《金融圈》 第1章 天上掉下大馅饼 6月5日周一下午三点半钟，临庆市某国有银行临庆分行个人业务部经理陈海生，接到市行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电话，先是问他在哪里，然后问他几点能到分行。对这位人力资源部经理，陈海生素来有点打怵。定定神尽量语调平稳地回道：“蒋经理你好，今天到省行汇报业务，正往回赶呢，估计不超两个小时能到分行，有啥指示？” 蒋振东道：“回来后立即到人力资源部，我等着你。”随即挂断了电话。 其实陈海生此刻正在临庆市政府宾馆，和自己的下属、个人业务部负责保险基金策划营销业务的同事杨婧婧在一起。两个人除保持着和谐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外，还保持着很好的男女同事关系，隔三岔五的就借口到省分行联系业务或借口到区县支行检查，找地方幽会，探讨工作，增进感情。 今天上午十点多钟，两个人彼此挂念，定好时间后各自溜出办公室到临庆市宾馆开房间，一直在宾馆的床上商量工作。足足忙活了一上午两个人才疲惫入睡。过午，两个人睡眼惺松地醒来后，杨婧婧为省时间图方便，烧水泡了两碗方便面，吃完后准备回办公室上班。 饱食思**。看着杨婧婧湿湿的嘴唇，陈海生身体就又有了反应，抱着她就又倒在了床上连啃带摸，杨婧婧挣扎开，拉着他一起到卫生间洗完澡，正相互拥抱着梅开二度再次云游，激情刚刚上来陈海生电话就响了。 人力资源部经理电话不能不接，不知道什么事情等着他。陈海生顾不得杨婧婧渴求的眼神，分开杨婧婧紧紧抱着自己的白嫩的胳膊，抬起头身体伏在杨婧婧白白净净的身上，停下动作支撑着接完电话，心里开始打鼓，因为日常工作很少接人力资源部的电话，杨婧婧不依不饶地继续抱着他，抚摸着他的汗津津的背部，但是陈海生心里开始琢磨事情，动作的质量和效果就打了折扣有些心不在焉。 在杨婧婧的抚摸下马马虎虎草草完事，两人急急忙忙地穿戴整齐，相继回到市行办公大楼三楼各自的办公室。陈海生喝几口凉茶水定定神，拿着笔记本，立即朝七楼蒋振东办公室走去。 刚出来楼梯口，迎面碰到市行财务计划部的美女经理韩晓梅。韩晓梅是省行下派挂职锻炼的干部，在省城上大学期间就是省体育局游泳队的注册运动员，擅长中短距离各种姿势的游泳，比赛最好成绩是全运会女子100米自由泳亚军和00米蛙泳第三名。绝妙的身材脱俗的气质，永远晒不黑的白嫩油脂的肌肤，样样超级棒。她大学毕业后又代表省队游了几年，身体倒是逐渐地发育成熟，但是成绩停滞不前，进国家队无望后只好选择退役。被招聘到省分行财务计划部。她身材面貌绝对超一流，性格活泼不拘小节，父母都是省管干部，高干家庭的背景令众多男士和省行的领导可望不可即。工作中她发挥了体育比赛的精神，巾帼不让须眉，两年的业务锻炼，她各方面都成长得出类拔萃，入选后备干部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去年底被派到临庆分行挂职财务计划部经理。 韩晓梅朝陈海生浅浅一笑，开口道：“陈经理可是满面春风啊！”披肩发轻轻甩动，茉莉花的香水已是包围了陈海生。陈海生含糊应着，着急过去。韩晓梅却是停下脚步：“80名前台员工的招聘方案写完了吗？啥时候提交行长办公会讨论？” 陈海生答：“初稿前天已经送给田行长，领导不忙的话很快就会上会研究，还是笔试面试老一套路。” 田行长名田逢春，是市行分管个人业务的副行长兼市行工会主席。 韩晓梅往前凑了两步亭亭玉立地站在陈海生面前，不丰满但却突出的胸脯几乎挨近了陈海生，热气也呼到了他的脸上，茉莉花的香水味令陈海生十分享受。 “我表妹今年大学毕业准备报名应聘，到时你要多关照啊！我会替她好好谢谢你的！”陈海生已是醉了，着急走又不好说太多，马马虎虎应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我一定尽力。”敲响并推开了蒋振东办公室的门，看到蒋振东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对着墙壁发呆。打过招呼，陈海生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蒋振东拿起电话，“燕行长，陈海生经理到了，现在方便去您办公室吗？”听对方讲了几句后，蒋振东放好电话，看了陈海生几秒钟：“到燕行长办公室，领导等着同你谈话。” 陈海生一阵紧张，谄媚的脸笑着：“蒋经理能透露点信息吗？”蒋振东仍是面无表情：“你真不知道？”不待陈海生回答又加了一句，“很快你就知道了。”说完，拿着笔记本朝门口走。 陈海生赶紧抢先一步，打开门，亦步亦趋地跟在蒋经理后面，又紧走几步抢到电梯口，按上电梯。 17楼1701房间，临庆市行行长燕兵富丽堂皇、大气考究的办公室。蒋振东轻轻敲门，两人进去。燕兵正低着头看着份材料，指指沙发示意两人先坐。十几分钟后，燕兵在一份材料上写了几行字，打电话叫来办公室主任孙清波。中等身材寸头短发温文尔雅的孙清波，进门后先是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燕兵宽大的老板桌前。 燕兵抬眼看着他一个字没说，将刚批示完的一份材料交给他，孙清波双手接过来，看了一眼扉页右上角的几句话，一个字没问，点点头立即退了出去。 燕兵看了两人一眼，招呼道：“坐。”两人起身离开沙发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燕兵先看了蒋振东一眼，望定陈海生扶了扶眼镜：“海生啊，现在我代表市行党委跟你谈话。你最近几年工作总体评价良好，省行业务对口部门对你负责的个人业务看法也是蛮不错的。你日常工作中能够团结协调多数的中层干部，群众基础也很好。昨天市行党委召开会议并通过，决定由你到江北支行担任党总支书记、行长。” 略一停顿喝口茶水，燕兵又道：“江北支行现任行长李易峰，年龄原因到市行工作，你的职务将由财务计划部副经理杜万新接替。你准备一下吧，明天上午我们到江北支行宣布任命。你有什么想法？”燕兵说完后，望定陈海生。 陈海生由进门前的忐忑不安变成了心中的一阵狂喜，但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矜持的表情。他虽然不是一个官迷，但是在市行部门工作近十年，看到许多资历差不多的都成了部门经理或者支行的行长、副行长。尽管他曾经是市分行最年轻的经理（正科）级干部，但是近五年来仕途平庸，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仕途到头，到了该淡泊名利反省过失的时候了。不料天上突然掉下个大馅饼，砸到他的头上，枯木逢春铁树开花了。 他稳定一下情绪，此刻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使自己再高兴，表面上还要装出谦虚谨慎受之有愧的样子，才会让燕兵真正觉得他是个不追逐名利一心发展业务的人。他用越发谦卑的态度说道：“感谢燕行长对我的信任，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到支行去担任一把手，一心只想着能把现在您交给我的个人业务工作做好。但既然燕行长信任我，交给我新的工作，我一定尽心尽力，尽我所能不辱使命，不给您和市行党委脸上抹黑，不辜负您和市行党委的希望。” 燕行长又道：“好，市行党委既然决定要你来担这副担子，首先是相信你有能力担起来，当然工作中肯定会遇见很多困难和难题，市行党委也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不多说了，你首先要考虑尽快地适应工作，毕竟市行部室经理和支行行长职责范围、工作方式方法差别很大，看到你有信心我还是很高兴的。我有事情急着到市委去汇报，其他的由蒋经理跟你谈吧”。陈海生道：“有燕行长您的支持，我一定干好工作！” 两人出来又回到蒋振东办公室。陈海生定了定神，才想起前段时间市行有传言，蒋振东可能要调整到支行任一把手。怪不得进门时他有点不自然和失落的表情。蒋振东主动地伸出手，“祝贺你，陈行长。哪天有时间约几个人隆重地为你庆贺一番？” 陈海生赶忙握住蒋振东伸过来的手，“谢谢你的帮助，看你的时间吧，我请客。” “你先整理一下部里的工作，做好交接准备。明天上班后咱们先一起到江北支行去宣布任命，其他的慢慢再谈吧。”蒋振东又换成了不咸不淡的语气。 陈海生回到办公室，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仿佛在梦中一般。接连喝了好几口凉茶水，渐渐地安静下来。前思后想还是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想不明白也琢磨不透江北支行行长这块大馅饼，咋会掉到自己身上。 支行行长那可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尽管级别跟市行部室经理一样，但是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支行行长那是当“官”，一个支行只能有一个行长，部室经理那是做“吏”的，大头兵一个。支行行长享受的尊敬享受的待遇和掌握的资源比部室经理不知要强多少倍，实实在在的天壤之别。当然支行行长比部室经理的工作量和精力也不知要多付出多少倍，但那是不一样的付出，那是受到尊敬和有成就感的付出，痛并快乐着…… 不去想它了，是幸福就要享受，当幸福来敲门时，一定要立即把门打开。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估计这会儿行里也已经传开他当行长的消息了。 刚想整理一下需要交接的材料，手机“嘟”的一声信息提示音，一看是杨婧婧的信息，“祝贺，今晚请你吃饭？很想你。” 陈海生看到这里，又想起杨婧婧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胸前，手拿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歪头望着他的妩媚的样子。不觉身上又起了反应，膨胀起来，仿佛身体还在散发着她好闻的体香味道。刚想回信息，有人敲门，稳定一下慌乱的情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请进”。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身淡蓝色职业西服、里套白衬衣，下身一步裙、肉色丝袜半高跟皮鞋，双手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的杨婧婧，开门探头站了进来。关好门后，两眼深情地看着他。陈海生始料不及地惊喜地看着她，宽额头深眉毛双眼皮大大的眼睛忽闪着，高鼻梁小巧的性感嘴唇尖尖的下颌。魔鬼一般修长的身材，白衬衣开口处露出长长的白白的脖颈，长发恰到好处地半遮掩着衬衣开领露出的胸部。一步裙松松地束着白衬衣，仿佛轻轻随手一扯就会滑落。两条白嫩的磁性的长腿在一步裙下裸露着。活脱脱一幅职业女性的贵妃出浴图，充满了迷人魂魄的妖娆。 她开始轻轻地嘻嘻笑着，媚眼含情勾着他：“大行长，小女子赶过来祝贺你高升啊！”陈海生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熟悉的四周，问了句：“你怎么祝贺我？” “当了行长了，自然是行长说了算。”杨婧婧魅力四射。 陈海生浑身开始燥热，身体部位急剧膨胀。问了句：“下班先到你那里？还有多长时间下班？” 杨婧婧回答：“半个小时，我先走了，下班见。”陈海生有点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行，下班先去你那里。”她点了下头，“等着你。” 扭动腰肢走到门边，侧目瞟了他一眼。试了一下门锁把手，又立即轻轻地反锁了门。回过身来绕过办公桌，急速走到他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转身抱住了他的头，火热的嘴唇跟着就贴了上来。 陈海生的血液呼地涌上头脸，心跳加快。一把抱住她，两个人纠缠撕扯在了一起。 【作者***】：感谢编辑多指教！（未完待续） 第2章 行长宣言 次日早上一上班，临庆分行行长燕兵、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即将到任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江北支行行长陈海生一行赶往江北区。江北区坐落在整个临庆市的北部。经济总量人口总数一直排在临庆市1个区县中游水平。但是最近十几年，江北区委区政府先后几任领导，审时度势锐意进取，响应国家号召，不讨论不争论，一心一意发展经济。跟上了形势抓住了机遇，先后扶持了几十家大中型企业上市，泰山科技、博盈纸业、东鹏化工、博大化工、博城石油、新锐农药等都是在全国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占据本行业龙头老大的位置，领头羊风向标。 上市企业良好的运行体制和强大的融资能力，越发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从而也极大地带动了江北区整个经济的大跨越大发展。江北区各项指标近几年一直稳居临庆市前三名。区委区政府领导在临庆市的各类会议上，各种场合说话都比较硬气，底气较足。连续几任区委书记、区长都得到了较好的安排，均都提拔到市里、省里部门担任要职，从而形成带动了江北区整个干部队伍的良性循环，大大小小各级干部干劲十足，各项工作在临庆市的考核中，成绩斐然，名列前茅。真正是团结出效益，团结出干部。 江北支行也随着江北区的经济发展，存贷款规模、个人业务产品营销、中间业务收入等主要指标，近几年自然增长得也很快，多数业务指标排在临庆分行的靠前位置。 江北支行下辖5个营业网点（分理处），员工80多人。近几年临庆分行实行业务指标绩效考核办法，江北支行业务指标上去了，考核在前面，员工的绩效工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也都远远高于其他的区县支行。收入高了，员工的思想比较稳定，队伍也还比较好带。 前任行长李易峰是本地提拔的行长，工作也算有魄力，前段时间传言要提拔到市行任副行长，不知什么原因，却只是平调到市行，任工会副主席闲置起来。市行工会主席是副处级级别，由市行副行长田逢春兼任。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各位领导都很少讲话，陈海生自然不可能多说，还要表现出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样子，气氛就显得沉闷。好在时间不长，一行人刚好十点就到了江北支行办公楼下。 刚刚卸任的江北支行行长李易峰，带领丁谦和赵旭两位副行长及办公室相关人员早已在楼下等候。 不待燕兵的车停稳，李易峰抢先一步打开车门，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代表江北支行，欢迎燕行长和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燕兵点点头：“辛苦！”没有过多的寒暄。 燕兵依次和几个人握手，跟赵旭握手的时候略显不自然，赵旭也是眼睛望着别处。李易峰特别握着陈海生的手开玩笑，“欢迎陈行长，以后就由你代表江北支行了。” 陈海生一本正经地道：“您是江北支行老领导，真诚欢迎常回来看看指导工作。” 支行机关人员在4楼会议室等着新领导接见，议论声探讨声此起彼伏。李易峰引领燕兵一行人走进会议室，员工们自动自发地报以热烈的掌声。各人依次找到主席台上的桌签位置坐好，江北支行分管公司业务的第一副行长丁谦看看燕兵和李易峰，示意是否开始。 丁谦调整一下话筒，“大家请安静，会议正式开始。首先让我作为老班子成员，介绍市行的各位领导。”尽管多数员工认识燕兵等人，但丁谦还是庄重地介绍了燕兵等三人在市行的职务和身份，每介绍一位员工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介绍完毕，丁谦道：“下面请市行人力资源部蒋振东经理宣读《临庆市行关于江北支行班子调整的决定》。” 蒋振东轻车熟路，不带感情色彩照本宣科地宣读了市行文件，陈海生为江北支行党委书记、行长的任命。心中还在懊悔自己行动迟缓，一个大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绕过自己砸到了陈海生的头上，羡慕嫉妒恨，陈海生傻人傻福气。 随后即将离任的李易峰谦虚简短地总结了自己在江北支行近6年来的工作。燕兵简短地讲了这次班子调整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当然充分肯定了陈海生的工作能力，让大家相信，市行也一定会支持陈海生的工作。 最后，丁谦提高了声音，“下面请市行原个人业务部经理，现任支行行长陈海生讲话。” 在热烈的掌声中，陈海生站起来，庄重地鞠躬回礼，尽管来前早就打了好几遍腹稿，但还是止不住地一阵心跳。整理了一下话筒的位置，稳定情绪定定神，随后陈海生声音洪亮地开始讲话。 首先感谢了市行党委、行长燕兵对他的培养和信任，感谢了原行长李易峰对江北支行做出的突出的贡献，恳请市行领导特别是燕兵行长常来江北支行检查指导工作，恳请李易峰行长一如既往地支持关心江北支行的成长。又简短地阐述了自己的工作思路。最后他越发声音洪亮地讲道：“各位同事，在这里我向市行党委、向江北支行的全体员工郑重承诺，我一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廉洁奉公，团结江北支行的班子成员，带领江北支行的广大的干部员工，开拓进取，锐意发展，努力完成市行交给的各项任务。我相信，只要我们江北支行的干部员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努力，江北支行的明天会更好！”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陈海生再次鞠躬致谢。 燕兵本来计划中午留下，跟江北区的书记或者区长吃顿饭，主要目的是跟区委区政府领导见见面，介绍一下陈海生，把陈海生扶上马再送一程。不凑巧党政两位一把手都在外地考察，其他的区领导出席感觉不被重视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再说下午还有个会议等着他主持，只好悻悻然地谢绝了陈海生和李易峰的再三挽留，没吃中午饭就返回市行。 陈海生自然留了下来，因为只要跟员工见了面，跟李易峰办理了交接手续，此刻往后江北支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休戚相关。 他的办公室在楼，这是里外的套间。外面是办公区域，崭新的宽大的办公桌椅，靠墙四组崭新的书橱，气派的真皮三人沙发、两对单人沙发组成的会客区。一应俱全的办公用计算机、笔记本电脑、带复印功能的可双面打印的打印机。 套间稍小一点，是简易的休息室，一张床带床头柜带台灯，简单的崭新的被褥等日常用品，靠墙一个小的书橱。跟市行部室经理办公条件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陈海生端坐在真皮老板椅上，伏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早已摆放在桌上的江北支行近期的一些业务资料和分门别类的业务统计报表，脑中却想着抽时间得请一个风水大师，看一下办公室的摆设是否符合自己的运势。 做个人业务部经理这几年，身体力行的工作不多，有闲暇时间他看了一些有关风水八卦之类的书，感觉风水运势等确实有存在的道理。就想抽时间找个风水师来办公室看看。 办公室主任刘雅丽敲门走了进来，拿着笔记本，在办公桌前站定后对陈海生道：“陈行长，行里的情况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份材料，便于您尽快地熟悉行里的工作。我先把这几天的工作大致跟您汇报一下吧？”陈海生静静地听着，脑中想着自己来之前，在市行人力资源系统中了解到的刘雅丽的工作简历和历年的工作考核评价信息。 刘雅丽40多岁。当年高中毕业后考上了省财政厅所属的一所财政中专学校。毕业后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自小家境优越，家里本不指望她工作挣钱，她也就不慌不忙在家待了几年。 后来她的哥哥从市政府下派到江北区政府挂职科技副区长，不长时间她的哥哥动用关系，找到了当时的江北支行行长李易峰，把她特招进了江北支行工作。她先是在网点柜面前台干了几年，那时客户数量少业务量小，加上业务流程操作简单，还能勉强适应前台的工作。后来随着银行网点流程梳理再造，强化了操作风险的诸多环节，业务处理流程开始中规中矩，操作环节莫名增多业务量成倍地放大。加上银行上市后开始实行控制成本核算，力推自助银行渠道，鼓励客户自己办理部分业务，一段时间不被客户理解怨声载道，网点营业秩序混乱，常发生客户投诉现象。 上级行站得高看得远，息事宁人，往往先追究员工服务的责任。刘雅丽实在忍受不了前台员工烦琐的工作，实在忍受不了尽管是极个别客户的无端指责刁难。自小养尊处优习惯了，更是忍受不了半点的委屈，最后还是央求哥哥出面找到行里，要求调换工作岗位。李易峰也是考虑到跟区政府的合作关系，权衡再三在办公室专门给她设置了一个类似文秘的岗位，负责文件打字档案管理等工作。 到办公室后不用再直接面对客户，工作自然轻松。刘雅丽工作态度也还算认真，行里也没对她有过高的要求。一晃十几年过去，随着银行精简机构减员增效裁减后勤人员，办公室就只剩下她，还有一个就是负责办公楼和宿舍楼水电暖维修的临时工。 前年他的哥哥工作出色被市政府提拔到江南区任区长，上任前约李易峰吃饭，要求照顾好他的妹妹。李易峰就势把她公布为支行办公室主任。好在一个支行文件流转也不是很多，日常工作刘雅丽也已经轻车熟路，但是还是错误不断。经常忘记通知行领导参加市行的会议，被市行追责。李易峰只好又瞒着市行招了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帮助她。 刘雅丽不慌不忙说着，近几天的工作无非就是到区委、区政府跟当地的领导见面，走访行里的几个大客户，再就是到网点调研跟员工见面等。陈海生仔细地想过最近的工作，对刘雅丽的安排大体满意。 刘雅丽最后道：“刚才我已经跟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通过电话，初步安排在下周五的晚上，您跟区长、分管金融工作的副区长见面。因为两位领导带队在海南考察房地产项目，下周末才能回来。就考虑给您和两位区领导一起接风了。”陈海生点头答应下来。接下来几天陈海生都在市行参加会议。（未完待续） 第3章 下车伊始 正式到江北支行上班第一天，刘雅丽到他办公室，汇报了近几天行里的工作，询问有啥安排。陈海生道：“我想到网点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你约个网点吧。” 刘雅丽道：“支行总共五个网点，您看先到哪一个？” 陈海生：“找个业务大的网点吧。” 刘雅丽：“中心大街业务量最大，我通知成主任？” 陈海生：“好。”其实陈海生跟中心大街分理处主任成宝华早几年前就认识。两人性格相投脾气相近惺惺相惜，有许多共同语言。两人之间的感情，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同过窗嫖过娼扛过枪吃过糠分过赃”的“酒精”考验的朋友，却也是经过了实践和时间检验的友谊。 首先两个人业务上相互配合默契。银行的业务流程千变万化，程序开发人员研制或者优化完程序后，需要业务人员进行测试，业务量大并且需要业务人员边熟悉操作边测试。那时网点人员又普遍紧张，个人业务自然需要陈海生组织落实，每个网点都推三推四喊苦叫累，只有成宝华自始至终支持陈海生，从来不提任何条件，并且保证挑选业务熟悉的人员参加，保证测试的质量，陈海生很是感激和放心。 两人家庭之间也多有交往。节假日两家人还有其他同事几大家人也经常搞个聚会，大人孩子彼此也都熟悉。陈海生来江北支行上任前，成宝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表示祝贺，约他到网点看看。陈海生也已经单独约成宝华见过面，详细地了解了江北支行的情况，当然陈海生也清楚不能凭他一面之词。足见两人关系实在不一般。 刘雅丽赶紧安排司机小胡在楼下等候，两人一起下楼。 中心大街是江北区的迎宾大道，也是江北区交通主干道。这条道路近几年来随着江北区经济的发展，不断地得以拓宽成了形象标志，通车非常顺畅。近几年区政府又强令沿街各单位一律拆除围墙，单位门前按照统一格式移植花木进行绿化，越发成了江北区的景观大道。 区委、区政府办公大楼，区委招待所江北宾馆，知名的生意红火的饭店像金太阳大酒店、太阳红大酒店、金来顺、盛世酒楼、金博汉洗浴、东王府后宫KTV等都占据着这条街道的黄金位置。 江北支行中心大街分理处在整条街道中段，坐南朝北，客户来来往往不断，门前不大的停车场经常是没有一点空位。西邻是江北区实验中学，上学放学时间也是人流滚滚。对过是成天车水马龙的江北区人民医院，现在人气最旺的就是医院银行和学校了。 当然到了晚上街道两边几处KTV的生意也是灯红酒绿分外妖娆。分理处重点经办个人住房贷款业务，早期宣传的口号就是“要住房，到江北行”。这要得益于李易峰的前任老行长敢为天下先，率先于当地的其他银行取得了个人住房贷款业务的主办权。抓住了房地产启动前的有利时机，又得益于老百姓旺盛的购房需求，中心大街分理处的个人贷款业务开办之初就呈现良好的发展势头，连续几年更是实现了井喷式的增长，业绩遥遥领先于当地其他银行，受此带动江北支行其他业务发展一直也很好。 银行最讲究的就是客户群体，业绩好的营业网点总结经验就是两条，有好的网点负责人加上好的网点地址。中心大街分理处两条都占全了， 成宝华中等身材，结结实实，土生土长的江北人。今年刚满40岁，比陈海生还大4岁，在这之前两人就已经熟悉，经常在市行的业务会议上见面，也一起到外地出差学习过多次。陈海生在市行个人业务部工作期间，有些花销不好在市行报账，也把单据交给成宝华处理，毕竟基层网点在这方面灵活一些。两个人都个性鲜明、行事风格雷同惺惺相惜，已经相互信任达到一定程度，关系不一般。 成宝华已经在楼下等候，车刚靠边停稳，就赶快过去打开车门，把陈海生等人引到三楼的会议室。其实陈海生在市行时做业务调研或者专程来找成宝华解闷来过江北区多次，早已是熟门熟路。但两个人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热情。一行人围绕椭圆形的会议桌按照各自桌牌位置坐好，会议桌上已摆了几盘时令水果，也都倒好了茶水，成宝华准备工作还是比较仔细。 陈海生自然地被安排在中间位置。也许从这一刻起到他任期满离开江北，在江北支行开会调研做报告，他将永远坐在中间位置，也就是中心位置，当然有更大的领导则另当别论。 成宝华脸上堆满笑容，从里到外透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因为他知道离他高升或者提拔江北支行副行长的日子不远了，毕竟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做自己的直接领导，真真的感觉到仕途有望了。 成宝华看了陈海生一眼，示意地点下头，声音洪亮真诚：“首先我代表中心大街分理处的干部员工，欢迎陈行长来指导工作。”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待掌声平息：“陈行长到我们江北支行履任，是我们江北支行全体员工的福气。刚刚上任不辞辛苦，第一站便到我们网点做工作调研，是我们网点员工的骄傲，更是对我们的鼓励和鞭策。我提议，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陈行长一行来网点指导检查工作！”掌声比第一次更加热烈。 接下来，成宝华主任开始汇报中心大街分理处的工作。从存、贷款业务的开展、中间业务收入提高、客户竞争力提升三个方面，全面详细地介绍了分理处的业务开展情况。一个只有二十几个人的分理处，发展还真是不错。存款余额0多个亿，个人住房贷款余额7个亿，除拥有几千户的优质个人客户资源，还有江北区财政局、江北区政府房地产开发管理中心、江北区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再有就是近期落户江北区的圣亚、绿城、润达等全国著名的几家房地产开发商和本地的颇具实力的几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等客户，业务发展后劲显然很足。 汇报完业务概况和下一步工作思路，接着又客观地汇报了网点面临的两个困难。 一个是营业面积狭小，营业用房是租赁的外单位的住房，几经协商出租方已经同意扩租，把营业厅的后院约00平方米并入营业厅，报告已经报到支行近半年时间，不知为何现在也还没有批复。 二是网点人员紧张，现有7名员工，由于历史原因，两人不能正常上班，另1人身体原因一年有半年时间休病假，剩余人员满负荷运转已到极限。员工身心疲惫，几乎没有时间精力照顾家庭家人，直至有的员工父母生病住院，工作实在脱不开身，只好请人代为照看等。 陈海生最近活动量有点大，腰部有点隐隐不舒服。听完介绍后，简单地说了几句：“我刚刚到江北支行，工作呢还有一个了解的过程，不好下车伊始就高谈阔论，业务方面的内容不多说了。”停顿一下又道：“刚才听了成主任的汇报，我感觉对分理处各方面的分析还是比较到位，对今后的业务的发展也有明确的方向。咱们网点在成主任带领下，各项指标均发展不错，在全市的所有网点考核中，排名都比较靠前。可以说已经走在了全市网点的前面，首先我得感谢大家，感谢大家的艰辛付出！” 众人感觉到新来的行长作风朴实，和蔼可亲，感动地热烈鼓掌。待众人掌声停息，陈海生接着说：“今年初市行就召开了本年度的工作会议。燕行长代表市行党委做的工作报告中，明确地提出了今年工作的指导方针：‘存贷款上规模、中间业务大突破、客户竞争力猛提升’三个方面。也出台了与之配套的全新的绩效工资考核办法。基本指导思想就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多挣多得，没有发展不得。”全新的思路，与会者都感到很新鲜，听得认真仔细，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陈海生理顺思路，继续讲着：“今后我们整个支行的工作，都要围绕市行的指导方针和绩效考核办法展开，全行上下都要考虑清楚，市行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得到什么？一切工作都要统一到市行的指导方针和工作思路上来。”说到这里，略停顿看了左边的刘雅丽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着讲道：“刚才成主任汇报得非常到位，切合市行的工作思路和业绩考核的总体要求。提到的办公楼营业厅装修、人员紧张的问题，刘主任记录一下，提出解决的初步方案后，提交行长办公会讨论决定吧。” 刘雅丽赶忙点头，并迅速地记录下来。陈海生看看表，清清嗓子：“最后，希望我们网点全体员工在成主任的带领下，工作再接再厉，业务再创佳绩，员工得实惠，各项工作芝麻开花——节节高！”会议室再次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陈海生看了成宝华一眼：“到营业厅看看吧？”成宝华答：“已经安排好了。”转过头看着陈海生，压低了声音，“请示一下领导，区住房公积金中心毕主任等，想给您接风，今天有时间吗？” 陈海生略加思索：“先等等吧，待跟区领导见面后再安排吧！” 成宝华点头：“好吧！” 一行人下楼来到营业厅，刘雅丽抢先一步在门口等候。进到门厅，有0多位客户在等候区排队等待叫号办理业务，两名大堂经理散布在客户中间，极力地讲解营销着各种金融产品，公司业务区则相对清闲。来到最西端也是装修最豪华的VIP高端客户区，有几位衣着上档次精神风貌有气质的客户，坐成一圈喝着咖啡听着一名银行员工讲解着什么。 这名员工披肩长发、圆圆的肩膀、修长的双腿、被制服衬托出可人的小蛮腰，背对着陈海生一行人，正在给客户讲解基金保险的知识。成宝华刚要打断她，陈海生摆摆手，听了一会儿。陈海生突然就感觉背影眼熟似曾相识，可一时也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一会儿该员工察觉背后有人，转过身来。成宝华赶忙介绍：“这是咱们江北支行新来的陈行长，”又指着女员工，“这是网点营销员袁秋萍。” 陈海生还在梦游状态，该员工先是两腮绯红，很快地主动大方地点头示意，甜甜的声音就飘了过来：“陈行长好！”陈海生越发觉得熟悉，急切间越发记不起来。只好掩饰着主动地伸出手，敷衍道：“你好，工作辛苦了！”随后寒暄了几句什么，又在成宝华陪同下到其他业务区继续转。 看完营业厅出来，陈海生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该员工也在深情地望着他。才思敏锐的成宝华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感觉到世界真奇妙。（未完待续） 第4章 海南一夜风流（一） 陈海生回到办公室，已是快到下班时间了。刘雅丽给他泡了杯龙井茶，轻声掩上门退了出去。喝了几口茶水，龙井茶的香味静谧心肺，陈海生终于回忆起刚才的银行推销员姓袁名秋萍，其实成宝华介绍过，他没听进去。眼前也浮现出几年前的夏天，两个人在海南度过的美好的一夜。 为了让读者更好地阅读理解下面段落的文字描述，先占用点篇幅，介绍一下近几年银行业特别是国有大型股份制银行与国有保险股份公司之间的业务合作概况。 也为面临毕业或者刚刚毕业亟待就业、有志投身金融银行业工作的有志学子提供一点就业参考。 无意金融工作不感兴趣的读者可略过此章节，毕竟晦涩不好读。 现在的银行业特别是国家控股的国有股份制银行，为了充分利用银行网点资源的优势，利用银行客户资源的优势，开始大力发展理财、保险、基金等代理业务，收取可观的代理费用，银行业内称之为“中间业务收入”。 各家保险公司也眼红银行的网点资源的优势，更眼红银行众多的个人高端客户的资源诱惑，于是两家开始强强联合。最初是保险公司利用银行的网点，派出自己的保险营销员，在银行的网点来向客户兜售保险，所得高额收益，两家分成。一开始平安无事，两家都赚得钵满盆满。 随着业务量越来越大，收益越来越高，各家保险公司的竞争日趋激烈，开始大幅度地提高保险返还银行的比例。同时为了取得高额的收入，部分网点员工也不惜荒废主业，将主要精力用在营销保险、理财产品、基金产品上。 众多的保险营销员和银行的柜面人员，为了客观的提成，在向客户特别是老年客户推销保险等产品时，往往只讲收益不讲风险，甚至许多老年客户的养老钱、看病钱也被忽悠来购买保险和基金产品。 随之引起的客户投诉越来越多，社会反响很大，有段时间媒体介入后炒作得沸沸扬扬，近乎演化成社会问题。最终引起了中国银行业金融监管局简称“银监局”的高度关注，一番调查之后，出台相关文件，严令各家银行不得容留保险人员在网点营销保险。 但是银行有银行的难处。基层网点首先要面对上级行核定的高额指标的压力，又舍不得可观的保险的分成收益，可是银监局又得罪不起，只好改头换面，让银行的员工营销或者干脆让保险公司营销人员穿着银行的制服、冒充银行员工在网点继续营销。一开始银监局还到银行网点检查，但是后来有些银监局的检查人员，最终经不起银行和保险两家的酒池肉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种情况下，保险、银行两家国有控股公司联合得更加密切，越发将保险基金业务做得风生水起。两家自然赚得钵满盆满，业务营销人员收入大幅提高，营销得更加积极，工作的积极性和热情成了南方的夏天。不仅如此，各家保险公司为了争夺银行的资源，更多地瓜分银行资源这块蛋糕，每年分两次拿出部分专项费用，安排银行的相关人员：保险业务的主管、网点的负责人、营销业绩好的双方员工，组团到全国各地热门的景点参观学习交流。 前年7、8月份吧，陈海生上任前是市行个人业务部的经理，负责全市的保险业务，自然是各家保险公司营销的重中之重，自然也就介于牛A和牛C之间。每年都有数次机会带队外出考察。有一年安平保险公司，组织了两批银行的管理人员、大堂经理和保险公司的营销员一起到海南旅游。 陈海生带领一组，10人左右吧，坐飞机到海南。杨婧婧具体负责保险公司的业务，参加名正言顺。那次市行只有他们两个，其他的都是区县支行和保险公司的员工。当时陈海生安排好就想跟杨婧婧一起快乐几天，不巧出行前一天，杨婧婧父亲突发疾病住进急诊室，一家人忙得团团转。杨婧婧也只好请假在医院伺候病人，陈海生郁闷不乐地带领其他人前往。 飞机到海南已是下午，天气闷热。出发前就已经联系好的当地的导游接上他们后，先带领他们一行人到达驻地安排好住宿，然后又招呼他们就近到宾馆院中的游泳池游泳降温。 陈海生自小就是游泳爱好者，水性绝对一级棒，属于见水就想下的那种，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匆匆忙忙地换好泳衣，拿条毛巾擦着汗就从三楼往下走。刚出宾馆大厅，看到前面一位长发披肩、身穿一件连体的红色泳衣，肩膀斜披着一条蓝色浴巾两腿修长的女子婷婷婀婀地走在前面。 那小屁股饱满结实、圆圆的把泳衣撑得恰到好处，轮廓清晰可见。小蛮腰嫩白嫩白、细细的柔柔的。陈海生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欣赏。路面较热，红衣女子走着，迈步有大有小。越发地充满了诱惑力。陈海生肚皮以下不争气的就有了反应，只好用毛巾放在前面遮丑，感觉比杨婧婧还要性感十倍，一边走一边幻想把她抱在怀里疼爱一番。 众多的游泳姿势中陈海生最喜欢蛙泳，他沿着泳池外侧一圈接着一圈地不停地游着。红衣女子则是沿着泳池的最宽距离来回直线游。陈海生自恃游姿优美，可仅仅是蛙泳比较在行，再看红衣女子，各种泳姿交替变化潇洒惬意极了。特别是蝶泳姿势，当头部上半身在水下时，两个圆圆红红的屁股在水面上，沉浮着前行，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两人游着有几次差点撞在了一起，陈海生表现得手足无措，关键时刻红衣女子都灵灵巧巧地避开了。陈海生近距离地观看她的曼妙的身材和细腻白嫩的肌肤，感觉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只把陈海生可惜得不行。 到了晚上，早已联系好的海南行出面招待陈海生一行，双方近0人分作两桌，陈海生和海南行的个人金融部金主任在一桌，另一桌则交叉坐了其他人员。开场前由金主任致欢迎词，大大地表扬了陈海生一番，年轻有为风流倜傥业务精湛，是银行业的精英人物。陈海生和金主任之前在总行组织的业务培训班上认识，住一个房间，情投意合，短短的时间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自此后彼此经常电话联系交流。陈海生习惯了金主任的典型的南方人的言语方式，一直面带微笑，洗耳恭听。 最后金主任端着酒杯，望着陈海生：“海南的温度代表着我们热情的高度，我衷心地希望陈经理一行，在海南过得愉快！希望你们吃好喝好玩好，今晚略备薄酒略表寸心，照顾不周多多包涵。不多说了，我提议，为了我们的友谊，咱们共同干一杯！”一开始气氛就已经达到了高潮。陈海生接着就致答谢词，感谢金主任盛情款待，欢迎金主任在方便的时候，到临庆市指导工作。 双方湖光交错杯来酒往气氛热烈。银行工作看着风光压力也是蛮大的，有了机会一行人自然充分放松。酒至半酣，金主任陪同陈海生到邻桌敬酒，这时陈海生才注意到，下午在大厅遇见的令他激动万分的红衣女子，原来是安平保险公司派驻江北支行的保险营销员，名字叫袁秋萍。过一会儿袁秋萍端着酒杯过来这桌敬酒，露着修长的脖子，却已是粉面桃花，媚态尽显，像一株成熟的海棠。端着酒杯先敬了金主任，又斟满一杯亭亭玉立地对着陈海生款款一笑：“陈经理，敬您一杯酒，感谢您对我的工作的支持和帮助！我全喝了，您随意啊。”巾帼不让须眉，抬手仰脖喝了杯中酒，两眼含情脉脉浅浅地笑着望定陈海生。 陈海生心中痒痒起来，有心难为她。“袁小姐，我跟你可是第一次见面相识，业务也没有帮上啥忙，实在是受之有愧啊！”金主任见多识广思想开放，有心成全陈海生。看着袁秋萍：“袁小姐再倒上，你喝两杯，陈主任一杯，你的业务翻二倍，业务翻倍了奖励自然翻倍哈。”陈海生不言语，心想自己管着几亿元的保险额，翻倍不翻倍还不是自己高兴的事，越发笑眯眯地看着袁秋萍。 先说明一点：近几年银行中层干部的职务称谓乱七八糟，市行部门的负责人有的称呼“经理”，有的称呼“主任”。称呼“经理”则带着企业的色彩，称呼“主任”则带着国家机关的色彩。具体到支行，不管大小、人数多少、级别多高，主要负责人只能称呼“行长”。近几年银行的许多业务上规模的分理处，为了提高竞争力也升格为支行。支行行长就像雨后的春笋，一场春雨就冒出一茬，在银行业有“主任、经理无大小，行长遍地是”的说法。 袁秋萍又是浅浅地一笑，自己再次倒满了酒，看着两人：“我敬两位主任一杯，请领导多关照，我的业务翻两倍。”金主任端杯看着陈海生，“陈主任，莫使酒樽空对月，美酒靓女你可要把持住啊。”先仰脖喝了杯中酒。陈海生已有七分醉意，眼前浮现着袁秋萍穿着红色泳装的背影，不觉下面有了反应，好想把她搂在怀里。豪爽地道：“好，人生得意须尽欢，业务激励翻二番。”潇洒地喝了杯中酒，又随手指着身边空位道，“小袁，坐，咱们一起陪陪金主任。”袁秋萍顺势坐在了陈海生的左边，一直喝到近11点才回楼上房间。 众人兴高采烈晃晃悠悠回房间休息。陈海生还算清醒，把金主任等人送到楼下，两个人连搂带抱依依不舍好长时间再分手。一回头，看到袁秋萍一直站在旁边保护着他。心中感激欣喜交加，脚步也开始踉踉跄跄起来，袁秋萍赶忙上前一步，若即若离地搀着他，一直把他送到房间门口。 陈海生这才知道，袁秋萍就住在他同层斜对过的房间。毕竟是第一次相识，两人客气地互道晚安各自进了房间。（未完待续） 第5章 海南一夜风流（二） 房间内宽大的双人床，茶几上摆着两盘水果，一盘香蕉一盘荔枝。陈海生打开电视，吃了几颗荔枝一根香蕉，马马虎虎地冲完澡，穿上睡衣睡裤看了会儿电视。心中就想着袁秋萍不知在干什么，有心打电话让她过来端盘水果谢谢她的照顾，正在动着心思呢，手机响。一看是杨婧婧电话，心中一喜，这小妮子还学会查岗了。 为了读者深入地了解杨婧婧，先简单地介绍一下她的人生简历。杨婧婧是中国财经学院的高才生，毕业后直接应聘到临庆市行个人业务部。临庆市土生土长落地户，小学初中高中都在本地，父母亲都是公务员。家庭经济状况一般，人际交往亲戚朋友也都一般，不温不火水波不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第二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孩提玩伴结了婚。对象算是子承父业，高中毕业后就随父亲一起经营一间门面店，专门经营各种的阀门水龙头管道配件，也挣了攒了不少的钱。 由于从小就一块玩耍，彼此了解熟悉知根知底，时间不长夫妻生活就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淡淡。结婚后第三年底，杨婧婧到省行参加年终账务结转业务培训，计划来回四天时间。培训最后一天下午结束得稍早了一些，杨婧婧就搭了行里的顺路车提前一晚返程。到家打开房门，听到卧室有动静，推开门看到丈夫正跟她的最好的闺密，两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聚精会神气喘吁吁正玩着高难度的动作。她看杂耍般愣了一会儿，两个人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地找衣服。杨婧婧冷静下来后二话不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回了娘家。尽管以后对象多次跪在她的面前忏悔哀求，信誓旦旦保证以后改正错误决不再犯，指天发誓好好待她，但是杨婧婧最后选择了心平气和离婚。她离婚后先是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她的哥嫂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尽管她单间居住，时间久了跟哥嫂的关系也不好处。有时候还是很别扭，她不想让父母为难，就在单位附近的小区，租了房子搬了出来。 跟直接领导陈海生相好说不上是谁主动。反正也是有一次到省城培训，也是宴会结束后在宾馆里两人有了第一次。从那后两人关系更进了一层，工作方面陈海生自然对她高看一眼。单身女人也确实渴望有人照顾，两人惺惺相惜，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有了烦心事或者都方便的时候，就用眼睛约好，找宾馆或到杨婧婧的居住屋倾诉一番后翻云覆雨，一直也相安无事。两人调了会情，陈海生放下电话。 看着果盘想袁秋萍喝得也不少，让她过来端盘水果去解解酒。刚拿起房间电话，有人敲门。忙趿拉着鞋去开门，袁秋萍的茉莉花香的脑袋伸了进来，噘着嘴道：“陈主任，我房间的淋浴器坏了，一身酒汗臭，借你的房间冲冲澡可以吗？”陈海生下意识赶忙就打开房门，袁秋萍闪身进了房间，四周看了看调皮地道：“不欢迎啊，陈大主任？”陈海生忙道：“敢不欢迎啊，只是我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睡裤的不够礼貌。”袁秋萍道：“领导就是有风度，谦谦君子淑女好求。你看你的电视，我洗我的澡，互不影响。”陈海生似乎有点担心，又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进来时有人看到吗？”袁秋萍不屑的眼神，“没有了，陈大主任，你放心好了！”说着便扮着鬼脸大大方方地进了淋浴室。 陈海生不放心又走到门边，先是仔细检查了门锁，又加上了保险，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哗哗响了起来，陈海生展开了想象的翅膀。水从她的头上倾泻而下，流过她的披肩发和长长的脖颈，流过她的乳沟和臀部的沟槽，流过她的扁平结实的小腹，汇集到一处，顺着她的修长的双腿，流到地上。心也开始狂跳起来，此刻恨不能变成一股水流，沿着她全身的沟沟坎坎起起伏伏体验个遍。 胡思乱想间，浴室门开了道小缝隙，伸出了湿漉漉的脑袋，袁秋萍嘿嘿地狡诈地笑着说：“陈主任，淋浴液的瓶盖滑滑的拧不开，帮个忙好吗？”说着葱白一样的胳膊伸了出来，举着一小瓶淋浴液。陈海生扭头向浴室门看去，挂满水珠的生动的脸、一缕白色的热腾腾的雾气缥缈开来，青春的丰满的酮体似隐似现，仙女下凡了一般。 陈海生此刻心扉就彻底地乱了，几步冲到浴室门前，手和瓶子就一起接了过来，语气急迫地道：“我给你拧开。”一切都在想象之中，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袁秋萍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羞怯，没有丝毫的慌张。 陈海生彻底地被活生生的画面惊呆了，柔和的灯光下，圆滚滚的水珠在她的身上像珍珠般晶莹碧透，圆鼓鼓的乳房挺拔着，小腹平平的，腰部陷了进去，细腰翘臀，修长的美腿匀称地立着，线条柔和充满动感。陈海生穿着睡衣，急切地一把就把她抱在了怀里。袁秋萍双手伸到了他的睡衣里面，先是环抱着他的腰部，惦着脚尖小嘴在陈海生脸上急切地找寻着，接着帮他解开了睡衣的带子。 陈海生一丝不挂地紧紧地抱着她的头，嘴巴老母鸡啄米般亲吻着她的面部、眼睛、鼻子、嘴巴，又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朵，吸吮着。袁秋萍被他的下面刺激得腹部痒痒的，低头看着他的下面哧哧地笑着：“你好厉害呀！”陈海生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嘴，紧接着舌头就缠在了一起。双手从上而下抚摸着，背部到腰部到臀部，最后停在了她的温热湿润处，轻轻地留恋着。袁秋萍被陈海生刺激得浑身发烫，情绪高昂，嘴里呢喃着抬起一条腿缠在了他的腰上。陈海生很快地把她的两条腿都提了上来，两个人来不及细细地品尝对方，省略了其他的铺垫，相互进入了彼此的身体，战场一会儿就由浴室转移到了床上…… 一切平静下来，两人疲惫不堪但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相互仍是紧贴着对方。陈海生双手紧紧搂着袁秋萍的腰部舍不得撒手，腻腻歪歪的谎话情话的好一阵子后，陈海生就又来了精神，一翻身让袁秋萍坐在了他的身上，双腿环在了袁秋萍的腰部开始挠痒痒，袁秋萍很快地又被撩拨起来，张口捉住了陈海生的嘴巴，双手不停地动作着，两人就又纠缠在了一起。 陈海生心中一动，她这么主动，是不是对我另有所图。嘿，她图她的，我图我的，大不了多分给她些保险单，自己完全做得了主。平心而论，陈海生从海南回来后一段时间还是常常记起袁秋萍。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万分的激动和千万分的美好，也希望袁秋萍能够联系他。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地再联系对方，陈海生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偏偏天作之合，老天成人之美，现在他成了她所在江北支行的行长。陈海生就想一定不能亏待她，抽时间好好跟她叙叙旧情。（未完待续） 第6章 胜利之吻 刚到江北支行工作一段时间，陈海生每天下班都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回临庆市区的家中，也就是临庆分行的员工大院。坐落在临庆市分行的后面，陈海生在市行上班时都是步行，妻子耿芬就在隔条街道的临庆实验中学上班，交通是非常的便利。 耿芬所在的实验中学是临庆的名牌中学，教学质量学校管理都是最好的。年年高考的升学率在临庆市所有的中学中是最高的，每年都有相当数量的学生被清华、北大录取。孩子踏进了实验中学的校门，等于一只脚就迈进了名牌大学的门口。高升学率的背后是老师学生辛勤的付出，老师的福利待遇也是优于其他学校，自然在教学和时间管理等方面要严格于其他的学校。 耿芬今年教高一语文课，并担任着六班的班主任，一个年级共十五个班。儿子今年读高一，上学放学自然由他妈妈带着。小家伙脾气性格不随陈海生，中规中矩女孩的性格，成绩还说得过去，级部上游水平，维持在班级前十名。陈海生除了工作，家庭生活孩子培养等几乎不管不问，完完全全地推给了妻子。 这天下午支行没其他的安排，陈海生到江北后也一直忙于各种走访应酬，也确实累了想歇歇，就正常时间下班回了家。妻子耿芬面露喜色，孩子欢天喜地，这是他工作调动后一家人第一次一起吃晚饭。 善良温柔的耿芬特意做了陈海生喜欢吃的葱油鲤鱼、尖辣椒炒肉丝等几样小菜，外加清蒸米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刚端起饭碗手机响，陈海生一看是蒋振东，赶紧接起电话。蒋振东简单问候几句，也没有着急的事情，问陈海生明天有没有时间，跟新任的个人业务部经理杜万新履行工作交接手续。 陈海生道：“蒋经理，明天上午支行安排组织离退休老干部座谈，为行里的发展献计献策，本来打算邀请你参加，正想跟你说呢。你有时间吗？” 蒋振东道：“行里事情挺多的，座谈会我就不参加了，你的工作还是挺仔细的，想到发挥老同志的余热。” 陈海生：“下午我赶到市行，你联系好杜经理吧？方便的话，晚上我请两位领导吃饭，汇报一下思想。” 蒋经理道：“行，就这样定了。” 吃完饭，陈海生难得陪妻子在附近的公园散了会儿步。想明天的座谈会仓促了些，就给支行办公室主任刘雅丽打电话。明天上午市行另有工作安排，原定明天上午的老干部座谈会延期一天。其实陈海生在犹豫，座谈会后是否跟老干部们一起坐坐吃顿饭，尽管他也知道老干部彼此之间矛盾重重不想掺和，还是想尽量地安顿好他们，不给自己工作添麻烦，所以延期一天，时间宽裕一些。 洗澡上床后陈海生躺着看书，妻子忙前忙后地做着每天的家务，一边督促孩子写完作业按时上床，为孩子关闭了床头灯。简单的冲了冲澡换好睡衣躺在陈海生身边也拿本书在看，一会儿陈海生哈欠连天，准备关灯休息。 妻子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我们俩是不是好久没什么了？现在还不算老呢，一忙起来一两个月都不想。” 陈海生道：“工作压力大啊，想想新婚那时候简直不可思议，结婚也才十几年时间，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妻子面含羞涩，“那时你简直不分场合时间地点，从早到晚就想着这一件事情。”当老师的说话含蓄文绉绉的，说完碰了碰陈海生的胳膊。 陈海生道：“我刚到新单位上班，从早忙到晚，压力大太累了。要不咱们以后都暂定为周六吧。” 妻子撇撇嘴，“去！我是怕你工作累活动少憋出病来，你还以为是专家门诊预约时间啊。可怜你想主动安慰你一下，不领情算了！” 陈海生转身抱着妻子，他知道妻子这方面要求一直不是很强烈，跟从事的教师职业有关系吧，一直也不喜欢他花里胡哨的动作。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妻子，近几年教书上课家庭操劳全劳累她，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不觉心中有愧。 妻子的皮肤一直白净细嫩，中年微微发福，但越发充满了成熟的韵味。陈海生心里想着，开始动情地亲吻着妻子的秀发，抚摸着妻子的腿部，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抚摸着妻子的略微发福的腹部，妻子紧紧地抱着他，随着他的动作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陈海生还是按部就班地在妻子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摩挲着，直到妻子茂密的森林处湿漉漉的，也急迫地要求他，他才翻身和妻子中规中矩地完成了整套流程。妻子脸庞潮红微微喘息着抱着他好一会儿，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陈海生一睁眼已是大天亮，妻子孩子早上学去了。早饭做好了放在桌上。昨天已经盘算好，上午在家休息，下午直接到市行，跟杜万新工作交接后，再看情况安排晚上的活动。 妻子已经留好早饭。陈海生难得的不慌不忙吃完早饭，收拾干净碗筷。自己烧水泡了壶铁观音，慢慢地喝着，随手拿本书看起来。 一边喝茶一边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他父母都在农村，身体还硬朗，生活基本不需要别人照顾，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住的离父母也不远，哥嫂都还孝顺，随时能够照顾到父母。他只是过年过节回家或者捎钱或者寄点钱回家，家里知道他工作忙，有事情也轻易麻烦不到他。 一时闲下来没事情做，手脚顿觉没地方放。拿着手机翻看了一下最近的信息，想起从离开市行到江北支行后，就没联系杨婧婧，感觉是不是冷落了她。于是给她发了一条问候信息。一会手机提示音，陈海生一看是一个“哀怨”的表情，后面是无数的“！”号。知道对自己有意见了，想挑逗她一下，又回信息“中午去看看你吧？”不一会儿杨婧婧回了一个“笑脸”加拍手的动作。 陈海生心里痒痒起来，知道中午她一般提前半小时回租住屋，随便做点吃的，休息一会儿。反正中午自己在家也没有事情做，下午还要到行里交接，晚上和杜万新、蒋振东吃饭，于是想撞大钟给杨婧婧一个意外惊喜。 下楼开车，已近中午行车高峰期，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开着，近十一点半到了杨婧婧出租屋楼下，找隐蔽地方刚把车停好，远远看到杨婧婧里边穿银行制服、外边罩着一件过膝盖的大红的风衣，慢慢悠悠地骑车刚到楼下，提着一把芹菜和一块豆腐，风姿绰约地往楼上走。 陈海生被撩拨得火烧火燎，恶作剧尾随她上楼，听到她取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进门后又碰上防盗门，便极快地上楼敲门闪在一边。 杨婧婧刚换好拖鞋，听到敲门以为是物业人员收物业费，昨天物业留了提醒纸条。一边答应着拿着钱包往外取钱一边开门，不提防陈海生一步跨进来麻利地脚后跟踢上门，一下就把杨婧婧抱在了怀里，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抓着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嘴巴就凑了上去。杨婧婧惊吓得“啊”的一声钱包掉到地上，整个人像瘫了一样毫无挣扎地往下落，等看清楚是陈海生，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旋即跳起来扑向陈海生，连踢带打带咬，陈海生连连告饶，随即又紧紧地抱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嘴巴擒住了她的性感的嘴唇，舌头在她的口腔里不停地探索者。杨婧婧由惊吓到惊喜再变为激动而动情，头向后仰着，两个人完美地再现了“二战”结束后美国士兵和女护士的“胜利之吻”。（未完待续） 第7章 关键时刻被人想起真是幸福啊 陈海生还要进一步行动，杨婧婧平静下来，轻轻地推开他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给你吃！” 陈海生道：“我要吃你！” 杨婧婧撒娇道：“听话，吃完饭随便你！”转身走向厨房。 陈海生看着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老式的房子，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温馨典雅。坐在床上，香香的软绵绵的，有种特殊的感觉，心里不由一阵阵兴奋。坐一会儿起身来到厨房，帮她洗菜。杨婧婧已经换了行服，上身穿一件贴身的粉红色的薄棉内衣，下身却是宽宽松松的纯棉粉色睡裤，越发衬托出腰的纤细和胸部的丰满优美。随着切菜的动作，腰和臀部在睡裤里面运动，充满了激情的想象和古老的诱惑。 陈海生呆呆地看着，杨婧婧转身对他一笑，“去看一会儿电视吧，很快就好。”陈海生再也不想控制自己，从后面紧贴着她，两手轻轻地环绕着抚摸着她。杨婧婧一边躲闪着一边继续切着菜，按捺不住的又低头弯腰躲闪着，陈海生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杨婧婧渐渐双眼迷离起来呢喃着呻吟着，回头望着陈海生，从渴望到享受到满足到迷乱…… 时间不存在了，灵魂缥缈开来。 陈海生使出浑身仅有的一点力气，把瘫软的杨婧婧抱到了床上，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扯过毛巾被盖上，两个人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刚上任的个人业务部经理杜万新，昨天接到蒋振东电话，今天下午跟陈海生办理工作交接，由蒋振东负责监督交接。其实部室经理的工作没啥可交接的，仅仅是一些办公设备、手提电脑、保险柜钥匙、银行资金管理系统的密码等，其实非常简单。按说也不必人力资源部经理亲自出马，但这次却是蒋振东亲自安排，肯定有特殊的深意。 实际情况是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很早就瞄准了江北支行行长这一职位，也跟市行的几位副行长进行了沟通，也已取得了他们的广泛的支持。他已经考虑好，找时间跟一把手燕兵汇报自己的想法，各方面考虑得比较细致。 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机会跟燕兵谈，一个周末办公室主任孙清波通知他，跟财务计划部经理韩晓梅陪燕行长周日到省行汇报工作。到了以后他才知道，燕兵的前任、原临庆分行行长朱华明，在调任省行风险管理部任总经理两年后，因为省行实行处级干部“一刀切”的政策，刚刚被宣布离岗内部退休，燕兵带他和韩晓梅到省城去安慰看望他。 那天上午十点多钟，朱华明、燕兵，燕兵托朱华明专门请来了省分行主管人事的副行长张洪文，还有刚从省会城市章州分行副行长任上提拔、接替朱华明风险总经理一职的女总经理谢冰艳。 四人开始搓麻将，蒋振东先在四人面前各放了一摞十元的新钞，跑前赶后添茶倒水地忙活着。韩晓梅家就在省城，跟燕兵请假回家看望父母，晚会儿过来。其实这次来，燕兵是为了化解处理江北支行上季度出现的一笔8000万的不良逾期贷款，来找谢冰艳接头。 之前临庆市行班子成员围绕该笔贷款，已经开会商议过多次，也提出了几套化解方案，最后倾向于继续给企业放款、贷新还旧拖延时日，控制住风险，不在燕兵行长任期内爆发。只因已有传言，省行有意在下半年调燕兵到沿海城市分行任职。可是如果临庆分行的8000万不良贷款不能及时化解，或者处置方案得不到省行风险管理部认可的话，则会给临庆分行特别是燕兵的前程带来很大的麻烦。不仅会影响燕兵交流调动到沿海城市行任职，涉及该业务的人员都要受到相应的行政处分。 该笔贷款从客户筛选、客户准入、材料上报审批、贷后的资金流向都存在明显的问题，并且已经面临资金损失的危险。更何况临庆市行班子成员之间处理意见本来就不统一，分歧比较大，只是慑于燕兵一把手的权威而已。 之前燕兵已经跟朱华明掌控的省行风险管理部沟通好，待企业找到合适的担保单位后，就准备好材料上报审批贷新换旧。但是企业苦于一时找不到银行认可的担保单位，自身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态度并不怎么积极。关键时刻省行突然实行处级干部内部离岗“一刀切”，朱华明刚好在线上，上午集体谈话下午就进行了工作交接。 燕兵谋事不周，顿时毛了手脚，思虑再三，只好通过朱华明请出省行分管风险管理部和人力资源部的副行长张洪文，约谢冰艳沟通交流汇报此事，请求宽限时日加以解决，所以才有了这次周日之行。这一切蒋振东自然蒙在鼓里。 新上任的省行风险管理部总经理谢冰艳，虽是女流之辈，但巾帼不让须眉，工作大胆泼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副行长任上就以工作雷厉风行闻名全行，丁是丁卯是卯，一般男同志都难以望其项背。但不管她啥背景工作再有能力也得买省行副行长张洪文的账，自然到场。她刚刚上任接送酒还没喝完，业务更谈不上了解深入。 四人开始搓麻将，一番十元钱，自然是娱乐性质。其间朱华明不经意地问了燕兵几句江北支行8000万不良贷款处置的事情。越是不经意往往越是有意，燕兵趁机简单讲了来龙去脉及准备的化解方案，并邀请谢总到临庆分行调研指导工作。谢冰艳不了解细节，自然不好表态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却就着燕兵调研的话题，讲起了自己早些年到临庆的调研经历。 多年以前她在省行工作，带队到临庆分行检查业务，去的最北边的一个革命老区林蒙县林蒙支行，检查大额现金收付业务，三伏天转了一整天，浑身汗臭味。晚上林蒙支行安排他们住当地最好的档次最高的县宾馆。 她一个女同志住在四楼，不巧晚上停电，电热淋浴器不能用，男同志都挤到一楼锅炉房旁边冲凉。她恰巧身体状况不适也不习惯冲冷水澡，又浑身臭汗很想洗澡早休息，但是需要从一楼锅炉房往四楼提热水，来回运动量也不小。又不好意思安排别人，正在为难，检查组一个小老乡敲门，开门之后，她看到他已经来回二趟双手提了四桶水，放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这个小老乡名叫陈海生，不知是否还在临庆干什么工作。谢冰艳嘻嘻哈哈讲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实在不好判断说者是真有意还是真无心，燕兵当时就有了让陈海生到江北支行接替李易峰的打算。 关键时候四位领导面前，陈海生这个“响亮”的名字，被刚上任的总经理想了起来，陈海生真是幸福啊！ 事后蒋振东肠子都悔青了，内心悲喜交加，悔恨自己行动晚了。前段时间对陈海生有点冷落，但想想也怪不得陈海生，谁让自己关键时刻没有提四桶水的阅历，羡慕嫉妒恨。但不管怎样冷落陈海生显然是不明智的，正好省行开重要会议，市行领导班子成员都不在家，自己也就难得的放松放松，才借着两个人工作交接安排这次聚会。（未完待续） 第8章 晚上有酒局 杨婧婧先睡醒，一看时间已近下午三点了。陈海生紧紧地搂着她还在酣睡，最近体力活比较多，看来是真的累了，纵是铁打的身体也得需要充足的休息。 苏联的缔造者也是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的共同领袖、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同志曾经讲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睡觉虽然耗费了我们的时间，但是却带来了更充沛的精力。” 杨婧婧轻轻挣开陈海生双手，蹑手蹑脚地坐起来穿好衣服，已是饥肠辘辘。轻手轻脚简单地做好了两碗鸡蛋面条。刚要推陈海生起来，手机响了她一看是经理杜万新，连忙接起来：“杜经理，有事吗？” 杜万新干脆的声音：“你现在找一家保险公司定个好点的饭店，要个大房间。晚上蒋经理和韩经理过来，咱们全员参加，一起给老领导陈海生送行，你定好后发信息告诉我。”说完挂了电话。 杨婧婧很快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不敢耽误，赶紧找到联系密切的安平保险公司业务员，让他在市行附近的海情海鲜大酒店定了一个最大18位的房间。随即发信息告诉了杜万新。 之所以找保险公司安排，其中自有因由。银行股改上市，财务制度日臻完善，财务报销手续越来越复杂。像饭费一类的招待费报销，需要市行一把手签字。市行各部室经理图方便不愿招惹是非，一般的招待就在市行招待所安排，不方便在市行安排的，像今天这种场合，部室经理们便各有各的门道。个人业务部自然就找业务联系单位保险公司安排，保险公司也乐意跟银行多交流，借此机会笼络感情好多出保单。 杨婧婧推醒陈海生，告诉他晚上为他送行，陈海生这才睡眼蒙眬翻身起来。洗把脸刚要吃面条，先是收到信息，刚要看，杜万新打来电话，告诉他看信息，问他几点来市行交接还是直接到饭店签字交接。 陈海生沉浸在温柔乡里，腻腻歪歪不想到市行，就回答道：“我正忙着呢，麻烦你带好材料，正好蒋经理也在场，在饭店签字也方便。” 杜万新道：“好，晚上给你送行，你可要多喝几杯！” 两人面对面热热乎乎地吃完面条，陈海生浑身又有了力气。杨婧婧在洗刷碗筷，陈海生又从后面黏黏糊糊地抱住了她。杨婧婧挣脱着很快地洗刷完毕，转过身用力抱了他一下亲了一口：“我得到行里去一趟，下班后跟他们一起到饭店，省得别人说闲话。我留给你一套钥匙，你在这里继续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准时到。”说完就又抱了陈海生一下，换好衣服急匆匆出门。 陈海生想想也没地方去，吃饱了饭睡觉香，取过手机定好时钟，倒在床上很快又睡过去了。 晚上六点半钟，海悦海鲜大酒店，606房间。蒋振东主陪，韩晓梅副陪，陈海生主客，杜万新副客，加上个人业务部其他人员，刚好满满一桌。杨婧婧则故意坐在陈海生对面，离他远远地又可以面对面看着他。 众人坐定，开始陆陆续续上菜。先开了四瓶高度五粮液和四瓶红酒，服务员给每人倒满酒杯后，蒋振东清清喉咙，举起酒，看着坐在对面的韩晓梅客气道：“韩经理，菜开始上了，酒杯也都倒满了，开始吧？” 韩晓梅很快地回答：“管人的说了算。” 蒋振东道：“好，我先简短地说几句。今天，借着陈行长和杜经理办理岗位交接的机会，我亲自邀请韩经理出面，个人业务部的全体同志一起，欢聚一堂，一是为陈海生经理到江北支行就任行长送行，二是隆重祝贺杜万新副经理就任个人业务部经理。这样我带两次酒喝干了第一杯。上半杯欢送陈行长，下半杯祝贺杜经理。”说着举杯仰脖一大口，刚刚好喝到半杯。 临庆喝酒盛行大酒杯，一瓶一斤装的酒刚好倒满四杯，一杯盛不到三两酒。喝酒酒风方面还算民主，白酒红酒啤酒一般可以自由选择，比例就是一杯白酒两倍红酒六杯啤酒。高度白酒的话看主陪的意思另行规定。众人纷纷称赞，也按照老规矩，白酒喝到一半，红酒喝了一整杯。 蒋振东夹口韭菜炒海肠，细嚼慢咽。看看陈海生，面向众人道：“陈行长在市行的众多经理中，业务是最出类拔萃的，深得领导的赏识。而且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又特别有女人缘，得到了绝大多数群众的拥护和爱戴。我们各位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都要向陈海生行长学习。” 众人听不懂讲什么，但都随和着纷纷点头。杨婧婧先是心中一惊，不自主地脸上一红，看了陈海生一眼，但是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只是心中暗想，有机会得审审他跟哪些个女人还有缘。 蒋振东很快地又举起酒杯，看着杜万新道：“杜经理这几年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韩经理出谋划策、积极辅助韩经理的工作，得到了领导的广泛的认可，这次得以扶正，也是众望所归。” 略一停顿又加重语气道：“韩经理作为杜经理的直接领导，功不可没。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干了杯中酒，祝贺杜经理高升！”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称赞，热热闹闹的随和着都喝了杯中酒，一杯酒下肚，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蒋振东看着韩晓梅：“韩经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你行使权利了。” 韩晓梅知道该副陪领酒了。端着满满的一杯红酒站起来，看着陈海生：“我带这杯酒，还是让我们一起祝贺陈行长！希望陈行长在江北支行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大展宏图，创出佳绩，几年后再回到市行担任要职！” 潇洒优美地抬手仰脖一口喝完杯中酒，还是由于喝得急了些，呛得满脸通红，只好转过身背对众人不断用手拍打着胸部。 这话说得陈海生心花怒放，但蒋振东却明显地感到了压力，心中已是认定陈海生是自己今后仕途上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韩晓梅朝服务员亮亮酒杯，服务员过来为她斟满酒。 望着杜万新微微一笑：“蒋经理刚才言重了，杜经理进步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也没帮上啥忙，倒是真心的感谢你几年来对我工作的帮助和支持。真心地为你高兴，祝贺你高升！”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速度喝完了第二杯酒。左手抚着胸口，似乎为了减轻压力，脸上似二月的桃花满脸绯红。众人纷纷赞叹她的酒量和酒风。 韩晓梅看着蒋振东，“蒋经理，我的任务完成了，权力交还给你了。”蒋振东环顾众人，“谁自告奋勇当三陪？主陪靠权力副陪靠实力三陪靠魅力。”说着看着陈海生戏谑地道：“陈行长，你觉得在座的谁最有魅力？” 陈海生机智地道：“这么短的时间都喝了两杯了，我看随意喝吧。” 蒋振东看到杨婧婧低着头在想什么，就打趣道：“我看由杨婧婧担任三陪吧，你坐陈行长对面，陈行长看你最清楚了，一直在欣赏着你呢。” 杨婧婧满脸通红，心想不能把焦点引过来，赶忙道：“在座的有的年龄比我大，有的职位比我高，所有的姐妹比我漂亮有魅力，我可不敢当三陪领酒。” 蒋振东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婧婧是你的老部下了，你劝劝吧？” 陈海生看着满脸通红的杨婧婧，又想起了下午两个人在床上的情景，有点心猿意马。但是还是聪明地看着杜万新，“杜经理，县官不如现管。你是她的直接领导，说实话杨婧婧不仅人长得漂亮，业务能力酒量水平也是超强的！” 杨婧婧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满脸通红地望着陈海生，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杜万新看着杨婧婧，“领一杯吧，这个三陪不是那个三陪。再说今晚的酒店还是婧婧出面安排的呢。” 杨婧婧赶忙站起来，端着酒杯道：“听人劝吃饱饭，我就勇敢一回，我干了大家随意。”很快地喝了下去，呛得越发满脸通红地咳嗽了好一阵。陈海生看她长长的白白的脖颈变得绯红起来，就想着她的白皙的胸部是不是也变了颜色，两眼呆呆地看着她又心猿意马起来，好在大家都没有在意。 接下来是分头表示阶段。众人自找对手，按照职位高低和年龄的先后顺序，按部就班地分别给老领导和新领导敬酒，跟管人的管钱的两位经理碰杯，希望多得到关注，相互表达着感情。 陈海生反正下午睡足了觉，晚上有充足的精力，也自恃酒量尚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俗语说男靠捧女靠哄，实在是太高兴了，哪一个男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恭维！喝到最后，陈海生两腿轻飘飘的，头脑思维异常活跃起来，感觉到世界异常的美好。但他还是提醒自己保持着一份清醒，特别是在跟蒋振东、韩晓梅、杨婧婧喝酒时，更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蒋振东单独跟陈海生碰杯，看着陈海生道：“海生，你真是幸福啊，关键时刻有人想起你来。” 陈海生一头雾水，但是也没有深一步地追问蒋振东。蒋振东右手揽着他的肩膀，后撤一步避开众人，“今后工作中你得勤跑跑省行，看看你的女领导女老乡了。在她需要洗澡的时候，你年纪轻轻又远见卓识地为她提过四桶热水，真的值啊！” 韩晓梅单独跟陈海生喝酒，醉眼蒙眬脸色绯红双目含情，声音低低的嘴巴几乎凑着陈海生的耳朵，“市行开过会了，马上就下文件开始进行员工的招聘了。上次跟你说了一半，我表妹就在江北区，正好是你的管辖范围了，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韩晓梅喝了一口酒又看着陈海生：“临庆行其他人我不管，今后有用到我的地方，你的事情我一定尽力！” 不知是喝酒了还是激动了动感情了，这不是她日常讲话的方式，机敏的陈海生感觉出她是否要提拔或者调动工作。 杨婧婧站在他的面前，平静地道：“隆重祝贺陈经理荣升陈行长，很抢手啊！再抢手也得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趋前一步避开众人眼光，柔情万种凑近陈海生的耳朵低语道：“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你的！” 整个房间整个晚上自始至终洋溢着和谐友好的气氛，众人难得轻轻松松地喝至近十一点才结束。（未完待续） 第9章 第一次行长办公会 对新任行长来讲第一次行长办公扩大会议是一次不小的考验。 大多数支行来说，最主要的就是每月一次的行长办公会议。支行领导班子成员、中层干部、网点主要负责人参加。一般事先由综合部门（办公室）拟定会议流程，主要内容就是行领导对上月的业务运营情况进行分析，找出发展好的指标，分析下月需要重点关注的指标，找出解决的办法以及行里一些需要行长办公会议集体讨论决定的事项。一句话：“总结上个月，规划下个月。” 算来陈海生来到江北支行，已经快两个月了。月末周五下午，综合部刘雅丽主任请示工作：“陈行长，支行惯例是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一上午，召开行长办公会，部门经理、网点负责人参加，您看下周一照常开吗？” 其实市行每月也召开一次工作例会，一般是由行长燕兵主持，各副行长、部门经理参加。一般情况下是办公室根据业务条线部门要求，拟出需要行长办公会议做出决断的议题，逐项讨论。陈海生经常代表个人业务部参会，多数情况下是只带耳朵不带嘴。尽管自己没有主持过类似的会议，但是感觉也不陌生。他来之前考虑过，暂时不会改变行里的一些习惯做法，维持现状。 陈海生道：“按惯例开吧，拟定一个会议流程，让分管行领导、网点主任都讲讲，时间不要太长。” 刘雅丽答应着出去，赶紧起草会议通知和会议流程。陈海生心里开始有点紧张，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主持召开会议，有些中层干部还不熟悉，打定主意多听少讲，但要把自己的工作思路、工作重点、工作方法讲清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临近下班，刘雅丽送来流程。陈海生浏览一下，支行中层干部、网点负责人汇报网点业绩指标，每人15分钟，分管业务行领导布置工作，最后由他进行会议总结，会议由第一副行长丁谦主持。他皱皱眉头思考一会儿，将会议主持人丁谦改为自己，刘雅丽脸红了一下没说什么。 周一上午九点，江北支行四楼会议室。长方形的会议桌，陈海生坐西面东主持会议。他故意晚到几分钟，等刘雅丽来告诉他人到齐了才走出办公室。不知怎么离会议室越近越不自信起来，他告诫自己要镇定。一步踏进会议室，看到所有人都抬头望着他，这一刻他不自信到极点，感觉不由自主要低下头。但是他很快地战胜了自己，抬着头看着所有人，走到中间主持位置坐下，然后环顾左右，再看其他人大部分都低头在看着什么。 俗语讲“抬头媳妇低头汉”。在单位一样，领导抬着头则群众低着头，领导低着头则群众会昂着头。参会人员分两排坐在会议桌的两边，左边是丁谦，右边是赵旭。其他部室经理、网点负责人依次坐着，自然面前都有桌签。 刘雅丽称职地早把他的笔记本和茶杯放到了会议室，他看着会议流程，并没有看笔记本，再次环顾与会者然后清清嗓音，“今天咱们召开支行月度业务分析会议。根据会议流程，首先请网点主任依次汇报一下自己网点的业务发展情况。” 说罢先看着中心大街主任成宝华。成宝华知道是要他先讲，声音适中地从存、贷款数据、中间业务收入构成、客户开拓三个方面，谈了分理处的业务开展情况，汇报思路基本是上次陈海生到中心大街调研时的讲话要求，又补充了许多新内容。 随后，其他四个网点主任依次汇报了情况，但很明显都没有成宝华汇报得全面到位。在网点主任汇报过程中，陈海生只是认真地听着不时地记着要点，很少提问和插话。各位主任发言结束后，陈海生并没有做点评。随后各部室经理依次发言。 陈海生转向赵旭：“赵行长，你讲讲吧。” 赵旭点头：“好。我讲三个方面问题吧。” “第一，从网点主任汇报的情况和我了解掌握的来看，业务指标数据基本符合网点情况，但是网点之间很明显地存在着指标发展不够均衡的现象。业务发展好的网点和差的网点之间的差距还在拉大，部分负责人要深度思考一下差距产生的原因，找出网点业务发展的短板。 第二，部分网点没有很好地分析客户情况，特别是没有关注网点周边潜力客户群体，没有做出网点自身的特色和亮点业务。 第三，就是针对支行的整个的个人业务来讲，有两个明确的短板，个人贷款和信用卡的发放开展不理想，市行下发的业务通报中，已多次对我行点名批评。” 赵旭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接着说：“下面我结合网点指标数据，具体地分析一下。” 用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赵旭针对网点的数据，进行了详细的分析。陈海生毕竟对个人业务还算熟悉，感觉赵旭分析得基本到位，看问题也算尖锐。 最后赵旭讲道：“综合以上的分析，目前支行个人业务的发展瓶颈，主要是支行个人高端客户数量太少，员工对我行的产品缺乏了解导致营销不利，需要加大培训力度。下个月没有起色的话，将会影响到支行的季度考评结果。当然，业务开展不好我有责任。” 看着陈海生继续道：“我准备近期召集网点负责人，针对短板业务进行详细具体的分析，然后拿出解决的方案再汇报吧。”陈海生点头。 赵旭讲完后，丁谦接着讲：“由于时间关系，我就不具体讲了，重点讲两个方面的工作，公司贷款和公司存款。公司贷款中，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佳农化工8000万的不良贷款的处置，各种材料已经准备好上报市行，但是现在市行表现得不积极，需要陈行长协调一下市行。第二就是今年以来受经济下滑的影响，江北区的企业不景气，企业存款一直在下降，离市行的要求差一大截。还得要求公司业务部客户经理和各网点主任多跑跑企业，多出思路想办法，把存款突击上去。”说罢看了陈海生一眼，示意讲完了。 听了众人的发言，陈海生边听边梳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听了大家的发言分析，总的感觉比较切合支行的实际情况，说明大家还是用了心的。我刚来还不是很了解情况，业务方面不便多说。讲以下三点，与各位探讨。 第一，建议大家回去后，仔细地学习一下今年市行财务计划部下发的针对支行的‘业务指标考核办法’，研究一下市行让我们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怎么做才能挣到最多的绩效工资？刚才成宝华主任汇报的方式和工作思路比较明确清晰。 第二，要特别关注发展不好的业务，不要有明显的短板。请大家注意思考一下‘木桶理论效应’的深刻内涵。像两位行长刚才提到的个人贷款、信用卡、不良公司贷款的处置等，有必要聚全行之力，重点突破。 第三，建议网点负责人，将市行安排的众多的指标分为三类，哪些可以提前轻松做完，哪些可以限定时间搞突击，哪些指标尽管实在完成困难、但可以想办法不要在市行的考核中排名垫底，不坐红椅子。总之要把指标分类分时间分层次地去完成，思路要清晰，避免眉毛胡子一把抓……” 陈海生讲的这三点，不带任何需要讨论的性质，不容易给与会者留下争论的借口。在市行工作期间，尽管会议少，但是他还是很注意观察记录揣摩行长们讲话的方式和类似做会议总结的技巧等。说罢，看了两位副行长一眼，礼节性地询问还有没要补充的，两位均摇头。陈海生宣布了散会。 陈海生就职主持的第一次行长办公会议到此结束，心情还有点紧张和激动。回到办公室，又理了一下思路，这次会议可以看出，上次到中心大街分理处调研，成宝华理解了自己的工作要求和工作思路。 从两个副行长的讲话看，目前至少有三个难题考验自己的工作能力，或者说需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8000万不良贷款，自己到目前还没了解，还要尽快地找到突破信用卡和个人贷款发展瓶颈的方向。根据自己在市行个人业务部工作的经验，信用卡和个贷两个难题相对容易一些。个人业务必须批量做，才能有较大的突破。但是公司业务自己显然是门外汉，还是要多发挥丁谦的作用。 可是从哪里找到突破口，陈海生陷入了深思……（未完待续） 第10章 要明白领导意 来江北支行有段时间了，该给燕兵汇报一下自己了解的支行状况和工作的思路打算了。尽管还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更多的是一个工作流程或者是礼貌性质的工作汇报，但还是必须要做的。陈海生拨通了燕兵办公室电话，燕兵像在专门等他的电话一样，极顺利约定好了明天上班前到燕兵办公室。 陈海生准时来到燕兵办公室。先简要地汇报了自己一个月来对江北支行的了解和今后的工作打算，也谈了跟区委区政府、机构客户、信贷客户、房地产开发公司接触了解的情况，毕竟市行的工作重点是以客户为中心。 燕兵平静地听完后，也没有急着讲什么。深思片刻郑重地告诉陈海生：“听了你的汇报，感觉你进入角色不算慢。但是从现在起，别的工作先缓缓，抓紧时间跟省行风险部谢总经理汇报，沟通江北支行8000万不良贷款的处置，一定要处理好，争取近期有个结果。” 陈海生开始感到工作方向出现了偏差，怀疑自己没有抓住重点。 燕兵停了一下，又加重语气道：“谢总对你的印象好着来，你们又是老乡，尽快找她汇报沟通，必须尽快找到办法化解。恐怕你还要依赖江北区政府的支持帮助，当然需要的话我会帮你公关。” 陈海生开始后悔，汇报工作过于轻率了。看着燕兵：“燕行长放心，我马上想办法处理该笔不良贷款。我会随时给您汇报进展情况。” 回来后陈海生一直在想燕兵和蒋振东那晚上对自己说的话。省行风险部总经理谢冰燕跟自己是老乡，但似乎没有更多印象，隐约感到自己到江北支行任职与她有关系。不管怎样，抓紧时间熟悉一下8000万不良贷款企业情况，找到解决的方案。 他立即打电话给刘雅丽，让她通知丁谦副行长、公司业务部经理王继勇、负责佳农化工的客户经理连涛明天早上会议室开会，汇报商量企业贷款处置问题。 次日上班到会议室，三人已经等着陈海生。陈海生先简要地讲了燕兵行长的意见后，客户部经理连涛、王继勇相互补充着，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详细地汇报了佳农化工贷款的来龙去脉。尽管陈海生之前没有接触过公司业务，但是大体上也听明白了，该笔贷款从准入到审批到发放中存在的问题。 北方佳农化工有限公司，由一家镇办企业发展起来。一开始赶上了国家支持镇办企业的末班车，那时候国家对化工行业生产和准入没有任何的条件限制。化工产品是紧缺商品，市场一直供不应求。企业越做越大，产品生产销售越做越顺，尽管没有任何的银行贷款，发展也还红红火火，生产的主要化工产品“甲一酮”远销全国的大部分地区，40%左右出口美国、欧洲等国家，几年下来企业盈利颇丰，也发展到了一定规模。 企业发展中也得到了江北区政府的优先扶持，成为区政府重点扶持的企业。政府有意把佳农化工做大生产规模，计划用二到三年时间，企业产品产量利润翻番，达到上市公司的要求，支持企业在上海股票证券交易所上市。董事长兼总经理谢宜杰多次跑到国家化工研究院，找来多名专家论证，均对企业产品前景看好。 于是经董事会成员通过，决定引进国外先进设备扩大再生产。当时就由区政府出面协调，找了两家经营还算正常的企业担保，计划从银行贷款8000万元，准备由日本引进一套先进的设备，扩大再生产。 区政府牵线，找了当地几家国有银行帮助筹措资金。各家银行开始对佳农化工有限公司进行考察测评，但对该企业组织架构、股份制改造后运作颇有微词，对企业扩大再生产后产品销售并不看好，加上当时国家已经开始对化工行业有环保排放达标的要求，贷款方面表现得不是很积极。 当时江北支行行长是李易峰，一开始对佳农化工表现也不感冒。但是当时企业董事长谢宜杰多次找李易峰沟通，又请了江北许多大佬级别的人物出面，最后李易峰实在顶不住压力，就先让客户经理实事求是地对企业规模、生产销售能力等指标进行信贷系统测评，评来评去最多只能贷款000万元。 最后区委书记亲自出面找到李易峰，答应政府以后在金融资源配置方面，优先考虑江北支行。李易峰于是暗示企业，找会计师事务所根据银行的要求，出具了企业资产、规模、盈利能力等均翻番的评估报告。又授意客户经理和副行长丁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企业上报材料，审批发放了8000万元贷款。 企业拿到银行贷款后，也根据协议很快地引进了设备并及时地进行组装，但是刚刚完成设备调试还没投入生产，荷兰、日本的两家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却已经率先投入生产，抢得了市场的先机，市场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 雪上加霜的是，国家开始进行环境治理，要求所有化工类的企业排放必须达标才能生产。 屋漏又逢连阴雨，受经济大环境下滑的影响，国家开始进行产业结构调整，逐步分批淘汰高污染高能耗的企业。化工产品原材料受此影响价格呈直线上升趋势，企业步履维艰。 不仅新上的生产线没形成投产，原有的生产线也被迫缩小了一半产量。 不到一年时间，佳农化工生产经营每况愈下，人心浮动，政府也无力回天。最后连银行的利息也难以按时归还，两个担保企业经营情况比佳农化工还要遭，工人早就放假了。一开始江北支行和佳农化工寄希望于化工市场的复苏，可苦苦挣扎几年后，整个化工市场一点也没有复苏的迹象，遥遥无期。企业也只能苟延残喘，再也无力偿还银行贷款本息了。 前任行长李易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调离江北支行。 几个人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结论。想不让企业贷款出现不良，那么就只能贷新还旧。现在的问题是原来的担保企业已经失去担保的能力，关键必须找到省行认可的有实力的企业担保，才有进一步操作的可能。但是丁谦已经跟佳农化工联系过多次，企业已经无能为力了。 陈海生问丁谦：“目前江北区哪些企业具备省行认可的担保实力？” 丁谦很快地答道：“泰山科技、博盈纸业都行。只要他们一家肯出面帮助佳农化工，问题迎刃而解。况且刚引进的设备还能用，8000万的化工专用设备，按照省行规定的0%的抵押率计算，也还有近000万。但是近几年支行营销重点不在上市公司，几乎跟两个企业没有业务往来。加上上市公司在财务报表、担保信息的披露方面非常严格，很难说服两家企业为佳农化工提供担保。” 商量来商量去，达成的唯一共识就是再放款不仅操作非常困难而且风险极大。关键是再放款之后的所有的风险，都将会转嫁到陈海生和丁谦等现任的行长身上。陈海生刚刚到任，丁谦在江北支行也工作了近4年时间，面临提拔或者交流，如果佳农化工贷款问题处理不好，不用说提拔，降职都有可能。陈海生头大了，丁谦早就焦头烂额了。在这件事情上，两人算是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未完待续） 第11章 不是一家人都进一家门 江北天帮保险公司办公楼四层，公司招待所。 昨天刘雅丽告诉陈海生：“区政府办公室刘志栋主任通知，请您明天晚上不要安排其他的活动，亓区长和杜区长一起给您接风。” 陈海生问：“其他行长一起去吗？” 刘雅丽：“只通知你自己。” 陈海生：“好吧，明天你跟我去。” 刘雅丽：“好。” 第一次跟江北区政府主要领导见面，又没有市行行长引荐，陈海生心里有点打鼓。因为按照惯例像他这样的支行行长到任，市行办公室会跟区政府办公室协调安排好，报到当日支行的新、老领导、市行的领导会跟区政府主要领导有个见面交接。 陈海生报到当天，江北区区长和分管金融的副区长带队在外地考察项目，其他的区领导除江北区委书记出面外，其他领导出面意义不大。偏偏区委书记王敏在中央党校参加学习，最后燕兵选择取消了跟区委、区政府领导会面的打算，送陈海生报到后匆匆返回了市行。 接风地点安排在天邦财产保险公司的内部食堂，两位区领导参加。天邦财产保险公司总经理自然要出面，陈海生对此一无所知，就想早到一会儿，见见这位老总，顺便交流商谈一下业务合作的可能性。 下午四点钟，陈海生和刘雅丽一起，来到天邦财产保险公司办公大楼。在车上陈海生询问天邦财险公司的情况，刘雅丽难得的事先做了功课，详细地介绍了情况。 江北天邦财产保险公司，是在五六年前成立并正式营业的保险公司，目前有员工0多人。公司业务在短短的几年内，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财产保险的规模、质量以及各个方面，都在市天邦财产分公司下属的支公司中稳居第一。 总经理张丽三十来岁，更是闻名遐迩，天邦财产公司省级的先进工作者、省级新长征三八红旗手等荣誉数不胜数。尤其去年天邦省公司为了表彰张丽突出的贡献，特批她成了全省唯一一家享受副处级（市公司副总经理级）待遇的支公司负责人，近期有传言要一步到位跨级提拔到省公司任职。 陈海生心中升起了敬意，当今社会女同志年纪轻轻取得如此的成绩实属不易，看来张丽在率领团队和业务拓展方面必有过人之处。 两人先在天邦保险公司一楼营业厅转了一圈，跟银行的布局类似。窗口格式、员工礼仪、服务用语等实事求是讲还是比较规范，不在银行之下，可见张丽管理领导水平名不虚传。营业厅引导员把他们引到了三楼张丽的办公室。 陈海生看到了一位睿智沉稳、典雅大方却又清丽水灵的女性。张丽站起来，近1米7的个头，穿着一身紧身得体的淡蓝色职业套裙，发髻高绾，越发显得身材颀长。套裙量身定做，腰部和臀部之间连接的天衣无缝，深深的凹了进去，形成了优美的弧线。性感的扁平的腹部，后面的微翘的臀部，稳稳地飘在水上一样走过来，感觉就是号称旗袍女皇的香港电影明星张曼玉和灵肉结合最具女人味的大陆影星汤唯的结合体。 陈海生握着张丽的手，感觉温润无骨仙女般的感觉。 三人坐在沙发上，员工泡好茶水轻轻退出。张丽略圆的脸庞、圆圆的双眼眉目传情的声音飘向了陈海生，“前几天就听业务员讲了陈行长来江北的消息，本打算近期去拜访，上午政府办通知今晚给陈行长接风，赶早不如赶巧，拜访接风一起了。” 陈海生收回心思，道：“认识张总很高兴。刚才在营业厅转了一圈，张总管理有方啊，很是值得我们银行网点学习呢。” 张丽微笑道：“其实我们的营业模式、服务规范都是从银行学习来的，你们才是这方面的老师。” 陈海生道：“刚才听刘主任介绍，王总早我几年来江北，就已取得了辉煌的业绩。在你我同龄人中可谓佼佼者了，功成名就。今后工作中还得多多支持啊！” 张丽看了刘雅丽一眼，刘雅丽微笑点头致意。 张丽浅浅一笑恭维陈海生：“陈行长才是做大事业的人，年纪轻轻已是一方诸侯，大权在握，前途无量啊！” 陈海生真诚地道：“我现在是两眼抹黑，各方面关系特别是政府方面还得请王总多牵线搭桥！” 张丽道：“自然。陈行长现在是每天赶班？来回得近三个小时吧，够累的。” 陈海生：“我住在临庆市政府附近的万象花园，现在每天赶班。行里正在找地方住，临时还没合适的。” 张丽眼睛亮了一下，微笑道：“我住在你小区隔马路北边的欣欣花园，没有事情一般也都赶回去。往后咱们可以拼车了，节省资源啊！” 陈海生连忙随和着：“好好，跟美女老总同行，我真是艳福不浅啊！” 两人寒暄着，张丽看了一下时间：“咱们到餐厅等领导吧。” 陈海生喝干了刘雅丽刚倒好的一杯茶水，连忙起身：“好。” 三个人走楼梯上到四楼，进到餐厅。陈海生想不到，外面普普通通的办公楼，四楼竟有如此古香古色、温文典雅的内部食堂。整个楼层已经全部打通，主色调仿古的装修，中间是仿古木的走廊，专门装修的活动室和茶室、一大一小两间餐厅。尽头是两个房间，房门关着，应该是休息室或者是张丽的卧室。仿古的小桥流水、亭榭歌台，仿佛把苏州“拙政园”的景致移到了这里。 陈海生大开眼界自愧不如。堂堂的江北支行的行长，手中也算掌握50亿的存款和近40亿的贷款，在天邦财险公司面前，竟然像个上海人讲的“小瘪三”。 三人先在茶室坐定，服务员倒着茶水。不一会儿听到几个人走了进来，张丽陈海生赶忙起身在走廊迎候，张丽介绍众人给陈海生。 个子高高的戴副眼镜、文质彬彬、学者教授风度的是江北区区长亓东方，中等身材面庞消瘦身着夹克衫的、是区委常委分管经济金融的常务副区长杜成业。另外还有两位是当地最大的两家上市公司——泰山化工和博盈纸业的老总张华杰和杨月年。后面年轻的一位是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 最后将刚认识的陈海生介绍给众人。 亓区长热情地握着陈海生的手，道：“我可是听说陈行长年少有为啊，来到我们江北区，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谦虚地说江北区的金融环境是全市最好的。政府一定会支持你陈行长开拓业务，江北区的经济发展了，我和杜区长的工作也就好做了。” 陈海生谦虚地答应着，“是，一定尽力！” 亓区长看到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环顾众人道：“咱们落座吧。” 亓区长做了主陪，杜区长自然做了副陪。陈海生推辞不过坐在主宾，张丽径直坐在了亓区长的左手副宾位置。张华杰靠着陈海生坐，杨月年则坐在张丽左边。其他人在外一间雅间。 亓区长开场道：“陈行长到咱们江北区任职，我首先代表区政府表示欢迎啊！江北区这几年的经济发展还是比较顺利，前些年我从省土地局来挂职副区长，整个江北区的存款总量只有00个亿，各类贷款总量还不足100亿。前天的数字，现在整个江北区的存款总量和贷款总量都已经接近1000亿，了不起啊同志们。” 喝口茶水看着众人接着讲：“这首先得益于各金融单位的大力支持，其次要得益于江北区政府近几年着力打造的良好的金融环境和良好的金融氛围，各家银行才能放心地在江北区投放贷款。银行、政府相互依靠、相互信赖，江北区的企业最近几年才有了超常规的跨越式的发展。光这两年江北区的上市企业就有0多家了吧？！” 说罢看着众人，众人点头。 亓东方端起酒杯：“一句话，政府栽好了梧桐树，引来了银行金凤凰，企业结出了累累硕果！来，第一杯就先欢迎陈行长到江北区任职。” 众人随声附和，纷纷干了杯中酒。 略一停顿，亓区长又指着张华杰和杨月年，对着陈海生道：“陈行长，这两位企业老总，是咱们江北区数一数二的企业家，企业都是现代化的大规模的上市企业。这几年企业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已经是全国同行业的领头羊了，对区政府的税收贡献也最大，有时候连我这个区长也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啊。” 两位企业老总赶忙地欠身谦虚地摇头摆手，“仰仗政府支持。” 亓区长接着道：“我可是早就听说，陈行长年少有为工作雷厉风行，是金融业实力派。张总、杨总，企业的发展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今晚上可要好好表现啊！” 说着又端起酒杯，“政府搭台，银行企业唱戏。我台子搭好了，祝你们两家演出精彩！”众人纷纷地喝干了杯中酒。 杜成业举起酒杯环顾众人：“亓区长是省政府下派干部，德高望重，为江北区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没有亓区长的英明领导，就没有江北区今天发展开拓的大好局面。我领一杯酒，咱们一起给区长表态，把区长安排的工作做好做到位。” 接下来开始分别交流，气氛随意但很热烈，有点类似国外酒会的性质了。陈海生瞅准机会，端起酒杯，先敬亓区长。 亓区长道：“陈行长，你初来乍到，工作开展还顺利吧，有困难需要我协调尽管开口。今晚我也约了李易峰，没想到他成了市级领导后架子大了，身体不适不赴约，说实话我们配合还是很和谐，他为江北区做出了贡献啊！” 陈海生赶忙道：“是，李行长是我的前辈，有机会我们两个登门汇报工作！” 两个人喝了杯中酒，陈海生赶紧给亓区长倒满第二杯，“区长，以后肯定会给您添麻烦的。这杯酒再敬您，欢迎您有时间到行里指导工作。” 亓区长爽快地道：“好。” 接着又随意地说道，“我的内弟做了一个商贸公司，这几年经营得还不错，你们倒是可以合作，过几天我让他去给你汇报工作，符合银行政策的话你多支持他吧？” 陈海生应道：“好啊，我正愁着没有客户呢，有您的支持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好的。” 张华杰端着酒杯和陈海生面对面站着：“陈行长，初次相识你是实在人。泰山科技上市后，虽说资金充足银行贷款少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了。但是江北支行是第一家对泰山科技支持的银行，企业刚上马时，资金确实困难，第一笔购买设备的资金就是你们行给的，40万呢，那可真是雪里送炭雨中送伞啊，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陈海生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企业上市后可融资的渠道多了，资金充足，需要贷款少了。银行即使为企业发放贷款，收益率也比较低，不符合上级行高收益率的政策，企业有时贷款应急，银行也批不出来。几年下来，现在两家几乎没有了业务往来。 陈海生郑重道：“张总，银行企业相互合作，双方才能实现互利共赢。衷心希望咱们能继续合作。” “好，欢迎陈行长到企业调研指导！”张华杰先干了杯中酒。 看到亓区长跟张丽在窃窃私语，两个人往外挪了一步。 张华杰接着道：“陈行长，不瞒你说，前几年企业为了顺利上市，把许多原来后勤服务部门撤并后成立了存续公司，主要工作就是为上市公司提供服务。一开始他们经营很是困难，只是简单地为上市公司提供保洁、保安之类的服务。但是最近几年，他们员工自己集资，引进了几套设备，专门为上市公司生产上游和下游的半成品和提供原料，经营形式越来越好啊。经过几年的发展，有点超过上市公司的意思了。今年初他们经过考察，计划新上一个项目，前景非常看好。规划书给我也很长时间了，只是前期资金有点紧张，我的上市公司也不好直接借钱给他们，你看能不能像当年一样，再支持我的存续公司，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有啥要求陈行长尽管提，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陈海生心中一动，脑中闪过佳农化工的处置难题。道：“好啊，我尽快安排时间到存续公司去看看，很希望跟张总合作。企业有您这样的领导，真是员工的福气啊！” 陈海生的处世哲学有一条，就是领导安排的不管多难的事情，先答应下来不回绝，想办法解决，并且总有办法解决。就是王宝强主演的电视剧《士兵突击》中主人公许三多说的一句话：“不抛弃，不放弃！” 张丽端着酒杯，婀婀娜娜地走到陈海生面前。双眼妩媚燕语莺声地道：“陈行长，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办法重情义的人。我这几年的业务发展，得益于跟上市公司的合作。我也有所了解，你们银行近几年跟他们合作不多，需要的话我可以穿针引线，再说咱们两家之间也可以在企业财险方面展开合作。” 靠前一步碰了一下陈海生的酒杯，低一点声音道：“况且咱们都在市城区住，以后上下班路上有大把的时间交流啊！”说罢抬眼看着陈海生。 陈海生此刻觉得自己在张丽面前，简直就成了小学生，完全跟不上话。抓过酒瓶，自顾自地往酒杯中倒了一多半，一句话没有，双眼看着张丽，仰脖灌了下去。张丽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妩媚和爱怜，小巧地碰了一下陈海生的手臂，转身回到座位上。 陈海生看着她转身，从胳膊开始全身都酥了。其间细心的陈海生来到另一房间，单独跟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喝了杯酒，感谢他的安排，两个人似曾相识惺惺相惜。刘志栋也是大为感动，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约定以后常联系。 接下来众人吃了手擀面条，离开包间，来到了外边的茶室和活动室。杜区长和两位企业家另加刘志栋玩搓麻将，亓区长、张丽、陈海生在茶室聊天。不一会儿刘雅丽进来让他接电话，却没有递给他手机。他明白过来，礼貌地跟亓区长和张丽告辞出来。在走廊的尽头，回望了一眼，亓区长似乎跟张丽聊得更起劲了。他和刘雅丽没有再打扰别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邦保险的大楼。（未完待续） 第12章旁观者清 临庆市行三楼会议室。 市行财务计划部经理韩晓梅正在主持今年的第7次装修招标会议。 第一家陈述的是省城的一家公司。装修过省会城市的许多银行的网点，对银行营业网点的装修规范、材质要求、网点布局等都还是比较熟悉。 接着依次是本地的三家公司演讲，优势在于能很好地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顺利地组织施工，确保通过验收准时开业。 最后是北京的一家“北京绿环装修公司”进行竞标陈述。演讲者自我介绍是公司的法人兼总经理李京，做装修也是好多年，经验丰富，公司的职员多为南方人，做工比较精细，劣势是第一次在临庆市参与投标。 五家投标公司陈述完毕，退到会议室外，等候消息。 评委打完分数后，交给韩晓梅开始闲聊开玩笑，韩晓梅麻利地将数据录入系统，粗略地看了一下结果，成宝华恰巧坐在韩晓梅的旁边，偷眼一看得分最高排在第一位的是省城的公司、第二位应该是本地的一家什么公司。 韩晓梅离座到一边喝水顺便拨了手机，说了几句。 燕兵接电话道：“我正在省行开会，如果其他行领导没有意见的话，一会儿总行推荐的李京经理跟你联系，你安排吧。” 韩晓梅还想说什么，燕兵已经扣了电话。 其他领导有意见也得先看燕兵的意见，韩晓梅郁闷地看了看统计结果。思索一会儿，让人通知五家投标公司的人进来，说道：“为了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根据招投标流程设计，我们给大家提供了二次报价的机会。各单位最后确定一下你的投标额，签字按手印后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在二天内通知中标方。” 五家单位又拿回投标书，修改了一下投标额进行第二次投标后离开会议室。 至此投标会议结束，并没有当场开标。这样做也符合省行制定的招投标的流程。成宝华从心底希望本地企业中标，能够省去许多的施工中的麻烦。 次日下午上班后，市行财务计划部直接通知成宝华，“北京绿环装修公司”中标江北支行中心大街营业室装修工程，标的额60.78万元。通知他即刻跟中标方联系，抓紧开工。接到通知，成宝华不敢怠慢，立即来到支行办公楼，直接到了陈海生办公室。 陈海生正愁眉不展，忧心忡忡。最近几天一直在考虑解决佳农化工的事情，丝毫没有进展，可是市行风险部一直在催问。成宝华先简单汇报了参加市行招标的情况。刚才接到市行电话通知，尽快跟中标方“北京绿环装修公司”经理联系，抓紧时间开始施工。并特别强调两条：搭建临时营业场所产生的费用，由中标施工方承担；市行特别强调必须在施工期限内完成，施工期限45天。 陈海生刚要说什么，办公电话响起。看是市行蒋振东电话，示意成宝华做到沙发上自己倒水喝，然后拿起电话：“蒋经理好，有啥指示？” 蒋振东：“陈行长，通知你参加总行举办的今年第17期基层机构负责人培训班，后天到五台山总行培训中心报到，时间一个月。培训通知随后发你邮箱。” 陈海生嫌时间太长，不想去。 对着话筒道：“蒋经理，我刚到江北支行时间不长，各方面还没熟悉过来呢，加上市行领导交代的几件事情也还没理出头绪，这个时候离开会影响工作，能不能换人去啊？” 蒋振东道：“机会难得，今年最后一期了。不参加培训会影响你的再教育积分，别不识好歹了，我已经跟行长汇报过了。” 陈海生刚想说什么，又听蒋振东道：“地球离开谁都转，你抓紧时间准备吧。”放了电话。 总行在国内有三处培训中心。吉林培训中心和常州培训中心，陈海生都去过多次，五台山培训中心真没去过。培训中心就建在五台山的风景区内，这时候去气候天气环境应该都还不错。反正几项工作既然暂时理不出头绪，不如权当游览风景区散散心。 棘手的事情先放放也不失上策，既然推不掉，陈海生已经决定去。 成宝华继续汇报：“临时营业场所就选在二楼的大会议室，需要搭建简易的营业区域，市行已经通知由中标方负责，费用也由中标方出。我想在这个周六、日把营业室搬到二楼，不影响下周一正常营业。你去现场看看吗？” 陈海生已经没有心思再听装修的事情。 看着成宝华道：“老成，刚才市行通知，我后天去参加总行业务培训，时间一个月。装修的事情之前我也交代过丁行长，具体细节你跟他商量吧。” 成宝华道：“你来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各种难事都赶成块了。充充电顺便休息一下挺好的。就是时间长了点，到时找几个人去看看你？” 陈海生：“你们工作都挺忙的，来回就得好几天，怕耽误工作。不过我可提醒你，装修的事情不可大意。要特别注意施工质量和工期，之前在市行我听到过许多反映，施工方不太注意施工质量，随意拖延交付日期。百年大计，质量第一，你可要盯紧了确保按时完工不能影响营业。” 成宝华本来想提醒陈海生，中标的是一家外地企业，正担心协调不好当地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能按时完成呢，一看陈海生没心思了，只好将到口的话咽回肚里。 成宝华道：“好，放心吧。施工的注意事项，招标会上市行也跟施工方讲过。你好好准备参加培训吧。只是一个月时间不短，有什么特别嘱咐吗？” 陈海生道：“我经常出差你嫂子早就习惯了，家里不用麻烦。行里有要紧事及时通知我就行。” 成宝华道：“好。几天前区住房公积金毕主任找我，想安排给你接风。你没有特别安排的话，我约一下他，今晚权当给你送行吧？” 陈海生想，反正近两天也做不成啥事情了，不如干脆放松一下。答道：“你安排吧，小范围就好。下午没其他的安排，我争取早点过去。”说着话，眼前就又浮现出袁秋萍的妩媚性感的脸庞，一个月没见她了会怪自己吗？ 处理完了积压的公文和几件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不知不觉也快到下班点了。走在江北区中心大街上，陈海生少有的轻松。整个城区面积虽不算太大，几座二十多层的高楼，耸立在中心大街两侧格外醒目。高楼顶端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变换着五彩缤纷的图案，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弥漫着暧昧的色彩。 陈海生看来，整个中心大街更像一位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少妇，带给人无限的激情的想象空间。 来到红太阳大酒店的东岳厅，半高茶几旁四个人正在打牌。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成宝华介绍了其中的两位，胖胖的微微谢顶40岁左右的是江北区住房公积金主任毕思贤，年纪稍大干瘦的老头是副主任戴永亮。 意想不到另一位竟然是袁秋萍，她因为急着站起来，没来得及将淡蓝色的上衣往下拉一下，露出了一截白白的肚皮，毫无掩饰中越发尽显诱惑与美妙。她下身穿一件紧紧绷身的牛仔裤，臀部轮廓圆圆地翘翘地勾勒出来，与细细的腰身形成了美妙的弧线，整个人像流淌着泉水的瀑布一样动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3章 随缘 袁秋萍赶忙离开座位一步，主动地说道：“陈行长，我们正等着你呢，你来吧。” 陈海生道：“你玩，你继续玩吧。” 袁秋萍道：“我也就是凑个数，我在您旁边看就行。”边说边把手中的纸牌递给陈海生，就势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陈海生坐下的空隙，看了一下椅子。椅子上留下两个圆圆的痕迹，陈海生坐下来，感觉到暖暖的，想到是她的屁股刚刚坐过的地方，就感觉是自己的屁股挨着靠近了她的屁股上，身体膨胀起来，下身也有了感觉。一股女人好闻的体香也渗透过来，袁秋萍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甩甩头发几乎靠近他的肩膀。 江北区盛行一种4人玩的升级的扑克。陈海生本来就对扑克爱好程度一般，况且袁秋萍在旁边，他注意力集中不起来。打了一会儿，成宝华看他兴趣不在扑克上，便提议入席。 毕思贤抢先做了主陪，说第一次见陈行长，要尽地主之谊。推让一番陈海生做了主宾位置，袁秋萍则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右手座位，陈海生感觉出今天袁秋萍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比几年前见她似乎还要妩媚，心中又痒痒起来。 戴永亮和成宝华自然一个副陪一个副宾。说笑间菜陆续上着。 毕思贤端起酒杯，“成主任今天组织的这个场合非常好，我们两家业务合作得一直非常愉快。今天有机会请到陈行长，是我们住房公积金中心的荣幸！首先我领第一杯酒，欢迎陈行长来到我们江北区工作。” 轻松地喝干了第一杯，看来两家关系确实密切，喝酒之前都不忘表扬成宝华一番。 酒店用的是二两的酒杯，陈海生开始想换小点的酒杯，但是感觉人数少，自己最近也没有好好休息，有意想放松一下。何况住房公积金是支行的大客户，存贷款业务量都很大，几乎占到中心大街分理处一半的业务了，客随主便就没有再言语，跟着喝了第一杯。 另外两位自然都喝干了，独袁秋萍只喝了一小口。坐在副陪的戴永亮嚷嚷起来，“袁小姐，干了干了，欢迎陈行长，第一杯得干了！” 袁秋萍道：“迎接陈行长，第一杯我应该干了。不过不好意思我习惯先吃点菜，不然胃里不舒服。” 陈海生为袁秋萍盘里夹了几样菜，说道：“不急，慢慢喝。” 袁秋萍看了陈海生一眼，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红端起酒杯，一大口喝了杯中酒。喝得急了些，憋得满脸通红，忙用手拍拍胸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越发显得媚气十足。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袁秋萍连忙又吃了一口菜道：“酒场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怎么也不能跟男人比。迎接陈行长的第一杯酒我可干了，再喝我得减半了啊。” 不料毕思贤紧接着又举起第二杯酒，“来前成主任告诉我，陈行长后天要到山西五台山学习受训，时间不短。五台山可是佛教圣地好地方啊，咱们第二杯酒该为陈行长送行，祝他悟道参禅顺利！” 说罢喝干了杯中酒，也不放酒杯，两眼看着袁秋萍，“袁小姐，接风跟送行可是同等重要啊，你也希望陈行长一路顺风吧？” 袁秋萍第一杯酒喝急了，这会刚缓过点气来。可是又不好再说别的，干脆变被动为主动了。端起一满杯酒，眼角扫着陈海生看着毕思贤：“好，第二杯酒我一口喝了，祝陈行长学习顺利，感谢各位领导的关心照顾！”真不含糊，一口喝罢。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满脸绯红眉目传情楚楚动人地盯着陈海生。陈海生心情激荡起来，想起在海南的时候，两人一起洗澡沐浴的时刻，心里痒痒起来，有点魂不守舍，就想立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几圈下来，已经是四瓶酒了，几个人都喝高了。今天是陈海生自来到江北支行后最放松的一个晚上。他有点摇晃地站起来，袁秋萍赶紧一把扶住了他。 成宝华口齿还算伶俐地道：“陈行长，楼上开了房间，打几圈麻将，喝点茶醒醒酒再走或者干脆在这住下吧？” 陈海生道：“好，今天高兴，一切听你的安排！” 袁秋萍扶着陈海生，其他三人踉踉跄跄地走着，到了楼上房间，有麻将桌、茶艺室。袁秋萍扶陈海生在沙发上坐好，开始忙碌着烧水泡茶。 陈海生去了趟卫生间一会儿出来，看到房间里只剩下袁秋萍自己，问道：“他们三个呢？怎么就你一个了？” 袁秋萍道：“毕主任嚷嚷着让成主任请他们洗澡，他们三个就去了。” 陈海生问：“那你怎么不去啊！” 袁秋萍抬着头：“陈行长你真会开玩笑，那是你们男人去的地方，我怎么好跟他们一起去。再说了，我去了谁来照顾你啊？要不现在我给成主任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喝茶打麻将？” 陈海生道：“让他们去吧，平时工作都挺忙的。没关系，难得放松一下。” 袁秋萍双眼妩媚带哀怨的目光看着他：“你还说呢，都来一个月了也不理人家。” 陈海生道：“刚来工作实在忙。说实话见你第一眼起，一直想着你呢，感觉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袁秋萍上前一步，双手搂住了陈海生的脖子，踮起脚尖，红润润的双唇就擒住了陈海生嘴唇。 陈海生回应地两手紧紧地抱住了袁秋萍细细的小蛮腰。他们站着吻了好长时间，陈海生慢慢清醒下来，又想起了几年前在海南她的主动作为。 心里想不必着急，慢慢品品她跟几年前有什么不同。 手从她的紧身的上衣伸进去，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一只手又摸索着解开了她的牛仔裤的扣子，双手更加肆无忌惮地体味着她的优美的曲线。 袁秋萍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呢喃声，随着他的温柔的不停的抚摸，舌头像一条游龙一样，伸进了陈海生的嘴中不停地有力地吸吮着，像要把他整个吸到嘴里一般，双手也更加有力地紧紧地抱着他的头，整个身子紧紧地贴近了陈海生。 陈海生抱起她，走向了床边，两个人紧紧地融化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14章 读书易 山西省五台山县旅游风景区内培训中心，四楼的一间会议室。 参加本次培训的区县支行行长七十多人，主要来自全国各省市的区县支行。简短的开班仪式后，即按照事先的分组，各组组长带领组员找到已经分配好的教室，首先开始相互交流认识。 陈海生所在第二组，培训手册名单上有来自广西、辽宁、沈阳、内蒙古、吉林、湖北、河南、西藏等地的学员16人。 组长是培训中心事先指定好的深圳东莞市行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侯明珠，身材瘦弱却是行动干脆的一位青年女性，除了普通话不太标准之外，浑身上下都充满南方女性的特点优点。 候组长先进行了自我介绍，表态培训期间一定竭诚为大家服务，也请大家多交流沟通，支持自己的工作。毕竟各位平时忙于工作，难得有时间凑在一起，权当放松休息。 最后候组长引用了佛学大师的一句话：“佛说，500年前的一次偶然回眸，换得今生的这一次我们在佛教圣地的擦肩而过。我们大家要彼此珍惜难得的培训学习机会，彼此多加强了解多加强沟通，大家来自全国各地，大家的熟悉的面孔，将来就是全国各地的通用粮票。” 接下来是各位组员自我介绍。从组长左侧开始，顺时针依次进行，北京、吉林、内蒙古的几位组员都做了自我介绍，热情洋溢地讲了各自城市的人文历史、名胜古迹、自己的性格特点，语言诙谐幽默，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排在陈海生前面的大汉学员来自山东，跟陈海生一个宿舍，已经有了简单的交流，姓李单字名欣。典型的山东人的豪爽，利用近十分钟时间，介绍了山东的“一山一水一圣人”。 山是泰山，五岳之首，海拔近两千米，历朝历代帝王将相封禅之地，留下了大量的著名的石刻，很乐意做向导领着大家攀爬；水是大明湖和趵突泉，还珠格格的故事就发生在大明湖，“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景；一圣人是先师孔子，中华千古文明的奠基者，据历史学家研究，五千年才出一个。 又讲了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山东的令鬼子闻风丧胆、心惊胆战的铁道游击队的传奇故事。一时兴起意犹未尽又得意扬扬讲了近期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热播的电视连续剧《闯关东》，引起了二位东北籍贯学员的共鸣。 东北学员的老家就在山东，解放前爷爷带着全家人闯关东后定居黑龙江漠河。众学员开始纷纷评说山东人的豪爽义气、厚道稳健，在全中国人民心中的良好口碑和美好的形象，表示晚上有机会要见识一下山东人的酒量。 轮到陈海生，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支行行长负责人培训班，内心有点拘谨。他清清嗓子，语速放慢：“首先认识各位行长我非常高兴！我是上个月刚调整到支行工作的，连支行情况还没熟悉过来呢就来参加培训了，这次在五台山下，跟各位同学算是结了佛缘。此行主要是向各位行长学习取真经，欢迎各位有机会到临庆市江北区——北方最大的水上城市游玩。” 接着发言的是河南的一位女行长，略带羞涩不失幽默：“现在全国人民对河南人的印象不太好，主要起源于河南善造假。特别是近期的曹操墓的传言，更是引得全国人民一片讨伐声。但是我作为正直负责任的河南人的代表，还是诚心实意地欢迎各位同人，到河南地界走一走看一看。河南也是资源丰富人杰地灵的城市。其实河南人的性格是铁面无私的，代表人物是历史上有名的拥有三把铡刀、谁都敢铡的铁面包公包拯。还有中外闻名的嵩山少林寺，各位学友有兴趣可以到‘包公祠’参观，或者到少林寺练练拳脚。”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跟前面山东的男同志比起来，我还是有点心虚啊！” 全组学员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学员依次介绍完毕，陈海生感觉真是长了见识了。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文化底蕴，每位学员有每位学员的靓点，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最后候组长总结讲话，详细讲解了培训期间的集体活动安排，其中引人最受欢迎的节目是本组成员聚餐—4次，先每人预收三百元钱。又指定河南的女行长掌管财务和负责物色饭店，征求大家的意见，众人鼓掌通过，河南学员感动得起立鞠躬还礼。 第一天第一堂课“见面会”宣告结束。 回过头来再讲陈海生的行踪。动身之前因为时间急迫，主要是还没考虑好怎样解决佳农化工不良贷款的方案，没敢到市行跟燕兵辞行。 只是通知刘雅丽订好车票，嘱托两位副行长各负其责。又联系好了在太原朔州支行工作的大学同学、室友、酒友沈一飞，让他安排好车辆，先把他送到培训中心报到，待学习结束后再到太原跟他叙旧情。 在报到的当天上午十点钟，陈海生坐高铁到达山西省会城市太原，沈一飞安排的司机接上他后，当天下午三点钟把他送到培训中心，向会务组报到。 接下来的时间，上午有培训师授课，下午有各种类型的讨论交流，也穿插组织各种类型的户外的拓展等训练，也有以组为单位，进行的攀爬附近山头的对抗赛。 尽管大家平时忙于工作普遍缺乏体育锻炼，体力透支，但还是过得轻松愉快。尽职尽责的候组长，也视情况安排了几次聚餐，大家打打牙祭彼此更深入地了解。说实话各位行长平时工作繁忙压力挺大的，倒也是个难得的放松心情放飞自己的机会。 这天晚上没有别的安排，陈海生和李欣一边看电视一边摆龙门阵。九点来钟有人敲门，陈海生以为是别的学员来访，趿拉着拖鞋开门。 来人是一个陌生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大大咧咧地说，“你是陈行长吧，我叫贾明，我姐夫让我来找你。” 陈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姐夫是谁？ 来人0来岁，留着板寸头，中等偏胖的身材，大肚子靠腰带往上托着，脖子上挂条金链子，夹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讲究的皮包，一看是个有钱啥都不在乎的主。 来人看陈海生没反应，又说道：“我到你行里去了两次，你都没在，问了办公室才知道你在这里学习。我公司在山西这边也有业务，也刚好有事情到这边来处理，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陈海生不得不问道：“你姐夫是？” 来人以为陈海生不给他面子，有点着急：“我姐夫是亓东方，亓区长。让他给你打个电话，现在？” 陈海生才想起亓区长说过，他内弟经营一家化工商贸公司，有业务找他联系。忙热情地一边往里面让一边说：“欢迎啊，亓区长说过的，我这一出来学习也没联系你，还有劳贾总你来看我。” 贾明面带喜色：“我公司跟山西这边有业务，顺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茶叶和一箱酒。等你回江北后，咱们再细聊吧，太晚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没坐下就往外走，也不方便坐，李欣还半躺在床上呢。陈海生赶忙地送他到门口，不料贾总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他的手里：“你在外边学习挺辛苦的用得着，我姐夫嘱咐过的。” 说着转身下了楼。陈海生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刚赶两步他已经走远了，只好作罢。 送走亓区长的内弟返回房间。先到了洗手间。信封内是一万元钱，有机会把钱退给他。（未完待续） 第15章 解惑 陈海生回到床上，看了会电视，心中想着贾明企业的事情，又想到工作中遇到的难题。 李欣被贾明一搅和也没了睡意，两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陈海生讲了自己的困难和困惑，佳农企业的不良贷款化解困难、信用卡业务难以突破、个人贷款不良的催收等，也提到了区长区政府推荐的企业贷款的情况。 李欣虽然跟陈海生同龄，不同的是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基层行干，老油条了，对基层行的工作自然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听了陈海生的诉苦，李欣侃侃而谈：“具体的情况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作为基层行来讲，许多的工作是需要政府的支持帮助的，像你提到的个人不良贷款的催收，多数人在公安系统或者是镇区级公务员，他们的工资应该由区财政掌握，不用别的，由区政府办公室下个通知的话，会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还款？关键是你得想办法，协调好政府办公室就行。” 陈海生兴奋起来，干脆起床，打开贾明刚送来的茶叶，一看是上好的铁观音，赶忙泡了两杯，一杯端给李欣。 李欣品尝一口，“茶叶不错。” 接着又开讲，“像信用卡之类的业务，前几年各家银行为了抢占市场，不择手段都做滥了。现在看关键是确定好发卡对象，也就是客户群体，保证发卡质量。恐怕还得面向公务员、教育文体卫生、上市公司的员工，因为他们的收入有保障，不会因为区区几万元钱，形成拖欠影响信誉。你们江北区的经济还算发达，上市公司也多，想办法多营销几家上市公司，来几次批量发卡，一年的指标就完成了。个人业务想做得好，取得突破，只能批量做。” 陈海生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了。爬起来盘腿看着李欣，“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像佳农化工企业8000万的不良贷款，有啥办法吗？” 李欣热心人，谈兴正浓。 “具体我说不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在你的任期内，不要形成不良贷款引起上级行的关注。如果交由上级行处理，首先要进行责任认定，首当其冲就是必须处理相关责任人，影响面大牵扯精力多，上下不讨好，关键是对你以后的工作没好处。我建议你赶紧想办法，找个省行认可的企业担保，继续给企业放贷款，等你任期到了企业也可能就经营好了，实在经营不好，交给下届行长处理呗。那时候你可能高升了呢？” 李欣喝了口茶，“上级行认可的企业，首推上市公司。但是上市公司普遍不缺钱，不缺钱的企业对银行来讲就难打交道，公关有难度。但是企业但凡能上市，除了自身必须做得好之外，绝对也不可能离开政府的支持。你看企业在上海或者深圳上市第一天，一般都有政府高官敲锣开盘，关系自然密切得很。” 李欣喝干杯中茶，最后道：“上市公司有钱可劲花，但是政府的钱永远是不够花的。所以关键还是得依靠政府，处理好政府，银行、上市企业之间的关系。三者之间，政府起主导作用。建议你考虑下如何发挥政府的作用，打入政府内部，区区8000万不算什么，关键是不能在你的任期内形成不良贷款，影响你的发展。” 陈海生醍醐灌顶，已是心服口服，心中明亮起来。他也是属于有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给他半米阳光，他就能照射到100米远。 接下来的培训，陈海生已是心不在焉了。 候组长组织的游览东南西北中五台的活动，他也缺席参加，闷在房间琢磨事情。期间他郑重其事地抽空到最大的文殊菩萨正殿去上了次香，在殿门口向老和尚请了香，善捐了500元钱。规规矩矩地跪倒在文殊菩萨佛像的蒲团前，行了三次叩头礼，次次额头触地，内心十分虔诚平静。 然后直起腰身，双手合十许愿，再一次行叩头礼后起身，围绕菩萨佛像转了三圈，心诚则灵。他心中一直默念：“请文殊菩萨保佑，您是天上主管教育卫生的最高长官了，所以求菩萨保佑我的孩子健康成长学习好，将来考上清华北大为家族挣点出息，保佑我一家人健康平安！给您上香捐了香火钱了，请笑纳。” 一天上午他正在听课，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课前忘记手机置静音了，他边对老师抱歉边赶忙来到教室外面，压低声音：“喂，哪位？” “是我，天邦保险张丽。陈行长贵人多忘事啊？” 陈海生看看手机：“不好意思啊，张总有啥指教？” 张丽娟秀甜甜的声音：“陈行长，今晚邀请了几家上市公司老总和财务总监一起沙龙聚会，你有时间吗，请你参加？” 陈海生：“张总，我正在五台山参加总行的业务培训呢，机会很好可惜赶不回去。” 张丽：“那可惜了，有几位美女参加啊。” 陈海生：谢谢还记得我，回去后请张总吃饭。你喜欢什么东西我带给你？ 张丽嬉笑着说：“心到佛知！”陈海生专门抽出时间，为张丽选购了一挂价格不菲的花梨木的佛珠。 眼看培训结束，陈海生却又紧张忙碌了好一阵子。原来候组长组织的几次活动他没有积极参加，经组长提议，由陈海生代表第二组，在闭班结业仪式上作培训心得经验交流，提议获得全组成员的一致鼓掌通过。 不好意思再请教李欣了，本心也不想应付了事，毕竟要在全体学员面前，做交流发言，代表第二组的高水平。 万般无奈之下，在其他学员忙于购物跟五台山做告别的时候，陈海生只好“临时抱佛脚”关在屋里忙活两天，写出了草稿。 请示候组长是否全组通过一下，干练的候组长摆摆手、嗓音清楚地吐出几个字，“相信你一定不辱使命！”（未完待续） 第16章 路难行 在培训结束前一天的结业典礼上，陈海生从容地代表第二组，从以下三个方面，做了经验交流发言。 以下是陈海生发言的主要内容的简要记录，有看到本书的从事金融业的支行行长如果有机会参加业务培训，并且像海生行长一样做代表发言的话，可以参考或者照搬照抄。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来自临庆市江北支行的陈海生，受我们第二学习小组组长侯明珠和全体组员的委托，谈一下参加这次总行举办的基层机构负责人业务培训的心得体会。 体会来自三个方面： 一、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成于易这次培训班举办的非常成功，无论从课程安排、授课老师的选聘、学员的管理各方面，无不做到了极致，体现了培训中心精益求精的工作思路。清朝圣祖皇帝康熙的为政之道“心欲小而胆欲大”。治理国家管理干部恩威得当，威严有度。居高临下，一举一动，一目了然，洞若观火。清末慈禧女皇帝更是胆识过人，以娇柔之驱掌控朝政半个世纪，令天下文人墨客汗颜，其实其统治手段无非就是两个字“细”和“狠”。目前我们的银行，不听祖先的教导和教诲，实行粗放式、经验式的管理模式，采用笼统、模糊的管理要求和方法，这种管理模式已经不适应现代化的而国际化银行的要求。银行要发展，要做大做强，从内部讲，首先要完善并坚决执行各类规章制度。海尔诺大的企业，小到一块窗玻璃有专人负责。凝聚力的核心靠精细化管理，这种管理才是好的管理核心。从外部讲，应从搭建从容和谐的外部业务发展环境，构建游刃有余的应对外部事务的反应机制入手。…… 二、发展是第一要务，是必须始终坚持的第一要务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理论的精髓，就是三句话：“发展是第一要务，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稳定压倒一切。”现代银行应该牢记“发展是第一要务”这句话。求竞争、求发展、求领先。领先半步处于无竞争之地。当然，现代竞争需要我们随时保持一个冷静思考的头脑，快速发展需要我们时刻认清存在的问题，不断反省是我们不断进步的条件。在深入分析研究的基础上，科学有序地发展，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实现稳健持续发展的关键。…… 三、大道至简，简单是快，简单是美现代化的银行，首先要健全内部控制机制，减少中间环节，简化办事程序，精简办事模式，提高工作效率。是否具备健全的内控机制，是衡量一家好银行的重要标准。其核心是引进国外的先进理念，学习国外的相关经验，用科学的发展观、适当的考核指标，来真实地反映和全面地衡量商业银行的经营业绩和管理机制，使之内控制度完善，风险防范措施到位，逐步打造成治理结构合理，资本充足，内控严密，运营安全，服务效益和资产质量优良的好银行。上级行下发的各项规章制度，要注意克服面面俱到，种类繁多，使之行之有效；基层行关键在于执行，提高执行力，落地生根…… 最后，我代表美丽果敢温柔细心的候组长，代表二组各位学友，向这次培训中，付出辛勤劳动的培训师、班主任、学校领导以及为本次培训做出艰辛付出的校务人员，表示崇高的敬意和十二万分的感谢！ 我的汇报完毕，谢谢大家！ 偌大的会议室，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并且掌声明显多于前面的几位。 原因之一是陈海生在规定的5分钟时间内，结束了报告，没有过多的耽误大家的时间。之二是他的报告只有三段内容，有心理学大师分析，人们听报告的兴趣和忍耐力，只体现在报告的前三个部分。可以说陈海生表达出了第二组学员应有的水平。 结业典礼结束后，当天晚上培训方安排全体学员聚餐。地点选在培训中心大礼堂，陈海生贡献出了贾明带来的一箱酒，大多数人喝得东倒西歪，陈海生更是单独跟李欣交流了好几杯酒。最后，十几人勾肩搭背地一路歪歪扭扭地走着，唱着“咱们工人有力量”回到培训中心宾馆一觉到天明。 至此培训结束，陈海生对于学习内容没记住多少，但是几件棘手的事情，随着跟李欣的不断地交谈，却是慢慢地理清了思路。培训期间他已经跟丁谦通了电话，安排他在他回行之前，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考察好几个企业的情况，并尽可能地形成与实际内容相近的文字材料，回去后讨论听汇报。 这段时间成宝华没有陈海生过得潇洒，因为装修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嘴唇起泡，有火也没地发去。陈海生离开江北支行到五台山参加学习，他不敢耽误立即找丁谦行长汇报装修的事情。先是一连几天没找上人，打电话丁谦只说让他自己看着处理。他只好一边和李京他们在二楼先搭建临时的营业场所，又帮着李京联系当地的公安、消防、银监局等部门，办理好临时营业需要的各种手续。 经过周六、日两天的折腾，营业室搬到二楼临时营业。这边李京带来的两个业务经理—侯经理和张经理，领着几个工人开始张罗装修。各种装修材料、设备也开始陆续进场，李京则回到省城，开始准备下一个网点的投标。 刚刚拆干净原来的各种设施，还没来得及打扫，这天上午突然就来了几个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样子，问哪里的装修队伍，随即强令不准在本地施工。两个经理开始明白过来，赔着笑脸还没说话，又进来几个满脸横肉戴着金链子的主，照着几个正在施工的工人一阵拳打脚踢。 两个经理到底见过世面，知道碰上了地头蛇来敲诈勒索，可也不愿多管闲事引火上身，只是跟李京说了一通，就停止了施工，找地方歇着去了。李京在省城忙着新工程的投标，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只好不停地打电话委托成宝华帮他处理。 一开始成宝华也没在意，让他们晚上接着施工看看再说，晚上关上大门刚装了两天，一伙人又往院子里扔砖头瓦块，门窗玻璃也被打得支离破碎，工人根本不敢施工。 成宝华开始着急了，托人打听问了一下，是本地的一伙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本地的施工都得由他们做，否则层层扒皮，试着通过别人接触了一下对方，对方明确地答复，外地施工队装修也行，要二十万元的过路费。 成宝华自然做不了主，找到丁谦。丁谦也是刚接到陈海生的电话，正忙着考察调研几个企业的事情，没心思也顾不过来。只是安排他随时向市行汇报。 一开始市行财务计划部还答应协调，过了几天则明确答复成宝华，由江北支行进行处理，必须保证安全顺利的装修施工环境。江北支行如果保证不了施工环境的话，市行将收回中心大街分理处营业室的装修项目。 成宝华只好又找到丁谦，丁谦则又通知他汇报沟通市行财务计划部门。一来二去十几天过去了，李京期间来过一次，可是来去匆匆，只是央告成宝华再联系对方谈谈条件，成宝华又忙了几天，依旧毫无头绪，想跟陈海生汇报吧，算算日子，不到十天就回来了。还要忙着业务，就想等陈海生回来再说吧，李京聘请的两位带领装修的经理乐得继续休息，装修也就一直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7章 读书行路不如阅人无数 五台山总行培训中心，宾馆。陈海生一觉醒来已过中午了，李欣还在酣睡。他要晚几天再回去，接妻子孩子来五台山玩几天，毕竟机会难得。 陈海生喝几口水，醒醒头脑，想起昨天已经跟沈一飞讲好，今天他安排司机来五台山宾馆接他到太原，他坐当晚11点的动车回临庆。来到宾馆大厅一看，沈一飞的司机小周已经在等着他。连忙洗刷完毕，给李欣留张纸条，急急忙忙往太原赶。 最近几年山西煤炭生意做到全国，一路到处都是拉煤炭的超级大货车。车速一直快不起来，下午近6点钟才赶到太原车站附近的一家高级酒店，沈一飞几个人已是等候多时。 沈一飞在大学跟陈海生就是酒友，自然不会放过陈海生。找来作陪的三个人都是他的业务单位的老总，且跟陈海生是老乡。一番介绍过后，同学加老乡五个人把盏二十年的山西汾酒，很快就喝得一塌糊涂。 眼看近十点半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动车了，这才依依惜别地把陈海生送往太原火车站。沈一飞的司机小周，领着稀里糊涂的陈海生一溜小跑，刚找好车厢安顿好他，火车就开了。 细心的小周给陈海生准备了一大保温瓶的泡好的茶水，让他车上解渴解酒。 晚11点的火车到达临庆要10个小时的车程，陈海生自己一人被山西汾酒催得静不下来，嗓子像冒烟一样。打开保温瓶自斟自饮，就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拿本杂志乱看。 车厢关灯，无聊之际陈海生隐约看清对面床铺坐一清秀女孩在听歌。于是很有礼貌地对她点点头，女孩也大大方方地报以微笑。 陈海生来了精神，从包里掏出一听啤酒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放在一边，继续听歌。 陈海生看着她，“美女，一个人出来旅游？” 女孩摘下耳机，道：“是啊，利用假期的时间，边旅行边做社会调查。” 陈海生：“这次都到了哪些地方？” 女孩忽闪着大眼睛：“这次看了山西的应县木塔、悬空寺等几处景点。” 陈海生问：“在哪所大学读书？” “是啊，在北方大学读大二，体育竞技裁判专业。”女孩看着陈海生答道。 “你很有见地啊。古语讲‘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这次到五台山去了吗？”陈海生温柔地问女孩。 “高中就去了。东、南、西、北、中五个台都徒步去过。”女孩不屑的眼神。 陈海生肃然起敬，脸上写满崇拜地看着女孩。道：“现在世事发展变化太快，大学生光靠书本知识将来是很难适应社会的。因为很多写书的人就不一定明白当前社会，即使能够出版有些书也已经过时了。大学生了解社会的最好方式，就是像你这样做，充分利用假期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既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又增加社会阅历，为以后参加工作适应社会打好基础。” 陈海生喝口水，略带疑问关心的语调，“只是你只身一人，碰到好人还好，要是遇到不友善的人，你能应付吗？”脸上充满关切关怀之情。 女孩淡淡地说道：“能应付，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打。我拨过好几次110了。” 陈海生赞叹：“你小小年纪不简单，相信你将来适应社会适应工作能力弱不了，前途无量啊！” 陈海生给女孩出难题，“这次我在五台山待了一个月，五台山的景点几乎都看了，尤其对传说的清初顺治皇帝出家后修行的寺庙旧址，还是很感兴趣。” 女孩道：“我去看过。为此还专门看了几本写清朝历史方面的书呢。” 陈海生恭维着女孩，有意再考验一下她，道：“你很成熟很有见地很有思想。对清朝历史上哪位人物最感兴趣？” 女孩道：“孝庄吧，她足智多谋忍辱负重，辅佐过自皇太极到顺治到康熙三代皇帝呢，可谓为了大清国的长治久安，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清朝历史上，如果没有孝庄这个人物的话，真不知道会怎么书写。” 陈海生知道不能再就历史的话题进行探讨了，又将话题引到当前社会上颇有争议地造船与坐船的问题上。女孩毫不避讳，既坦然地谈到了一起造船的过程享受，又谈到了直接坐船的享受结果。谈到了直接坐船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和别人坐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期望做到既不伤害别人又不被别人伤害。聊到对未来的规划等等，女孩言及现在还没有想那么长远，只想利用年轻多走走看看，丰富一下阅历，聊来聊去个小时已过，陈海生看着女孩手脚轻盈地爬到上铺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陈海生看着漂亮女孩，心里干干净净的，清澈透明，更多的是羡慕和敬重。自己坐到下铺，慢慢地喝干了壶中的水，心情平静下来，也很快地沉睡过去。车到临庆陈海生下车，看那女孩蜷着腿头枕着书包睡得正香，从心里祝福她有个好的未来。 回来后陈海生登入了“人人网”，模糊记忆还真找到她。相互加为好友后，交流交谈得更广泛了。经常看到她在球场上的图片，一身运动服嘴含个哨子，执法篮球比赛的靓丽果断的身影，也经常看她发表的豆腐块的行程的感悟或感言。 以后女大学生利用短暂假期，来到临清参观古老的周店大街、古老的旱码头的遗址，在临庆逗留了二天。可惜陈海生出差在外地，没有见面。 女孩毕业那年暑假又去了西藏，一路走一边在“人人网”抒发了好多的年轻人的信仰、心灵方面的感悟，影响着陈海生心灵也越来越纯净、身体越来越青春。 女孩毕业后先是选择了留校任教。几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陈海生的无意的帮助下，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特长，创立拥有经营了自己的体育产品品牌，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缤纷瑰丽的事业，最后成了临庆市女子企业家协会的会长。（未完待续） 第18章 成竹在胸 从五台山培训中心回到临庆，陈海生没有急着到市行跟燕兵汇报。 回来后，陈海生先抽出时间单独跟贾明见了次面，大体问清楚了他的企业的经营状况和需要000万元流动资金的真实用途，也真诚严肃的退还了信封。 回到行里后，立即找丁谦探讨他在五台山期间考虑好的化解8000万不良贷款方案的可行性。 丁谦还算详尽地汇报了隶属泰山科技的存续公司、佳农化工有限公司、博洋商贸化工有限公司的产品销售经营情况。佳农化工陈海生有过了解，存续公司材料稍加整理，即符合上级行制定的准入条件。但是博洋商贸化工的情况却比陈海生想象得还要糟糕，连一套完整的像样的“企业资产负债表”都提供不出来，更不用说银行需要提供的其他的资料。 陈海生还是慢慢地将自己考虑的方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设想泰山股份公司能同意给佳农化工提供担保的话，支行可以重新启动佳农化工贷款的发放流程，并且能够顺利地通过市行省行贷款审批部门的审批同意。 因为有了泰山科技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的担保，等于现在的佳农化工的风险，由泰山化工股份公司接盘，上级行各色人等皆大欢喜，预计为佳农化工新发放的8000万贷款很快就能够发放到位，风险自然化解。 佳农化工贷款顺利发放后，即属正常企业客户，重新具备了为其他企业提供担保的能力。 再考虑由佳农科技给泰山科技的存续公司做担保6000万，存续公司报表等材料显示，基本符合银行贷款相应的要求。 再做好给市行、省行的解释工作，实事求是地讲明存续公司的真实背景，就是泰山科技上市后的剥离公司。况且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专门为泰山科技生产上、下游产品提供原料和半成品，经营前景良好。但是由于两个公司的股份结构存在交叉，不可能相互担保，只能由佳农化工为存续公司提供担保。 跟市行重点讲明，我行营销泰山科技有限公司获得突破，公司已经承诺将部分存款业务、代发工资业务转移到江北支行来做，理由充分，贷款批复不成问题。 存续公司贷款能够顺利发放的话，即属于市行级别的优质资源的客户，由它出面给博洋商贸化工提供000万元的担保，数额较小，属于市行的审批权限，到时请区政府出面做做工作，可能性很大。 这个方案，即化解了佳农化工的不良贷款的风险，又解决了存续公司和博洋商贸公司的资金需求。 丁谦心中打着算盘，佳农的贷款虽然是前任行长李易峰同意放的，但他是具体的操作者，况且所有的手续都是他一手经办的，真要处理起来，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关键明年他的任职期满，很可能就交流到他行，新发放贷款自然跟他没关系了，从心里也乐意帮助陈海生处理好这事。 他提出了关键问题，泰山科技能否同意给佳农化工提供担保？ 陈海生看着丁谦道：“我也正在考虑，丁行长你抓紧安排客户经理，继续了解博洋商贸化工、存续公司、佳农化工的经营情况，催促企业和客户经理一起，尽快准备好相关贷款材料，做好随时上报的准备，其他的我来沟通。” 丁谦自然乐意做。从心底就乐意做的事情，自动自发不需别人催促，速度效率都很快。 第三天就已经催促客户经理，准备好了佳农化工和存续公司的所需要上报的相关材料，来跟陈海生汇报。存续公司自然没问题，完全符合行里的信贷客户准入条件，但是博洋商贸化工情况实在糟糕，财务管理比较混乱，连起码的财务报表都不能完整地提供，客户经理不愿意做，担心形成不良贷款受处分。 陈海生打着算盘，客户经理的担心不无道理，有些东西又不可能跟他们讲清楚。其实贾明的博洋商贸化工很大的一块业务是经营煤炭，从山西运来发电的煤炭，就近卖给江北区的几家上市公司的自备电厂，有了亓东方的关照，销售回款自然不成问题，经营方面几年内应该没问题。 关键是自己只能以此来说服亓区长，帮助做泰山科技董事长张华杰的工作。 陈海生静静地看着丁谦：“这样，你直接去找博洋商贸化工贾总，严肃地跟他讲，必须按照我行要求的格式，提供所有合法的账表材料，否则谁也帮不了他。再跟客户经理谈谈，让他们放心大胆去做。即使出了问题，行里承担所有责任，其实关键还是企业发展前景看好。”丁谦答应着出去。 陈海生确实谋划了好长时间，考虑怎样说服亓区长，帮忙做通泰山科技张总的工作。 几天后，陈海生来到政府亓区长办公室，亓区长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陈海生不慌不忙地道：“亓区长，您有时间吗？来想跟您汇报一下，上次您安排的博洋商贸公司的事情。” 亓东方道：“好啊，我内弟找过你了？为了他的事我真是伤透了脑筋，家里那位没少跟我闹啊！” 陈海生笑了笑：“我到贾总的企业做了了解，总的来说公司经营还不错。特别是公司经营的煤炭业务，上游企业和下游企业都很好，资金回笼也是比较及时。况且近几年煤炭价格一直看涨，公司发展前景看好，其他方面我再到市行做做工作，估计问题不大。” 略一停顿陈海生又道：“只是现在银行规定必须有另外一家实力稍强的企业担保，这是制度规定谁也无法逾越。但是现在贾总找不到担保企业，您位高权重也不方便直接出面，担保公司倒是可以找，可是手续烦琐费用太高，再说了企业有点利润也还不够他们分的。” 亓东方看着陈海生，“那怎么解决好呢？” 陈海生接着说：“上次泰山科技张总跟我讲，他的存续公司近期上项目缺资金，也需要找担保单位。但是他们两个企业之间由于实力悬殊，并且也不能相互担保，正好行里有个贷款客户佳农化工，贷款到期后原来的担保单位经营情况一般，无法再继续提供担保，我考虑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您看是否可行？”（未完待续） 第19章 破解难题 亓东方热情地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有条不紊：“如果泰山科技张总能答应给佳农化工担保，佳农化工反过来给他的存续公司担保，双方大致可以接受，存续公司再给博洋商贸化工提供担保。我再到省行市行跑跑腿，多跟审批人沟通几次，尽量把咱们江北区三家企业的资金问题一揽子解决掉，您看行吗？” 亓区长毕竟见多识广，爽快地答道：“你的方案很好啊，一下子给江北区三家企业解决了资金困难，真该好好谢谢你这位财神爷啊！” 陈海生面露难色，迟疑一下道：“只是还得请您给泰山科技张总打个招呼……”正说着秘书小周进来，提醒亓区长十分钟后有个会议等着他去主持。 亓东方看定秘书道：“你给泰山科技张总说一声，陈行长在我这儿，让他跟陈行长沟通一下企业贷款的事情。” 秘书小周看一眼陈海生：“好，我这就跟张总联系。” 亓东方站起来，握着陈海生的手：“谢谢你啊，改天咱们再聊。” 目的达到见好就收，陈海生告辞出来。信心满满，比预想的还要顺利，结果还要好。 几天后泰山科技反馈回来信息，董事会已经通过，为佳农化工公司提供8000万元的再贷款担保，但是附加了一个条件，佳农化工把新进的设备同时办理抵押给存续公司名下。 陈海生心说，这不是问题，早已经考虑到，你不提我也得让佳农化工办理设备抵押手续。其实泰山科技所以能同意担保，自然是区长出面做工作，另一个也是看好佳农化工的新设备是真金白银进的时间不长，还能值点钱。 陈海生又找来丁谦，详细地讲了他跟政府、几个企业特别是跟泰山科技沟通的情况，让他抓紧时间办理设备抵押手续。 刚来江北支行几个月时间，跟政府跟企业沟通相处得这么好，丁谦开始从心里佩服陈海生。 理顺好了这一切，丁谦和客户经理也开始进入了实质性的操作后，陈海生立即专程到市行，给燕兵汇报自己参加总行培训学习的情况。 燕兵本来憋着一肚子的火，可是陈海生几句话汇报完了培训的情况后，不待燕兵发问，就接着轻描淡写地讲了佳农化工不良贷款的处置方案，并且特别强调已经跟区政府、相关企业都沟通好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燕兵面部表情平静地听着陈海生的汇报，内心已是翻江倒海、欣喜欲狂，简直把陈海生视作恩人。说实话他也考虑过许多处置方案，也基本都可行，但毕竟具体的执行还得需要有人去做，他的位置有些话也不方便讲的。 他来临庆任职三年了，面临提拔或者交流。佳农化工不良贷款处理不好，不仅走不成，想善后都难。一心盼着能够赶快地解决好佳农化工的问题，好到另一沿海城市行走马上任，即使级别不提，但是市地行之间还是差别很大的，特别是沿海城市比内陆城市环境资源等要好得多。 燕兵沉稳地道：“这件工作你跟政府亓区长沟通得不错，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抽机会我到江北去看看他，也帮你做做工作。” 陈海生道：“博洋商贸化工就是亓区长推荐的，目前需要000万的流动资金支持，企业我也看过，经营都还不错。在市行的审批权限范围内，到时可能还得需要您过问一下。” 燕兵道：“好，佳农化工8000万化解了啥都不是事，你直接找昝春平说我知道了去做就行。” 陈海生又表情诚恳地看着燕兵：“省行这边，还得请您方便的时候，先跟省行风险部谢冰艳老总做一下高层沟通，我再到省行专题汇报处置方案，这样成功的把握会大一些？” 燕兵立即给谢总通了电话，先是进行了问候，语调平静地简单讲了省行张洪文副行长关注过的、临庆行佳农化工公司8000万不良贷款处置方案。 最后开玩笑的口吻：“谢总啊，欢迎你来临庆行指导工作。还有你的小老乡，就是刚刚提拔到江北支行任行长的陈海生，近期要专门到省行跟你汇报工作，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对方谢冰艳最后说了几句什么，燕兵满面笑容地放了电话。 在给燕兵汇报之前，其实陈海生早已经打听清楚，省行刚提拔的风险部总经理谢冰艳的相关情况，确实跟自己是老乡，自己也确实跟她工作过一段时间，对部分市地行做过会计现金业务的检查，也确确实实地给她提过几桶热水，只是想不到她还记着，并且在关键时候想起了自己并跟燕兵提起了自己。 十几天后，陈海生到省行风险部，专门拜访了省行风险部总经理谢冰艳女士。告诉她，由于她的栽培，自己在江北支行工作顺利，燕兵行长也很支持江北支行的工作，自己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两位领导的信任。同时邀请谢总有时间到江北支行指导工作，自然带了丰厚的礼物，最后顺便汇报了化解江北支行客户佳农化工8000万不良贷款处置化解方案。 其实谢冰艳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如果按照核销处理，肯定要处理包括燕兵在内的所有与该笔贷款业务有关人员，她刚上任不久不想树敌，况且省行副行长张红文也不会同意。 按照陈海生汇报的方案，由全国有名的泰山科技提供担保，则完全可以重新启动再贷款审批程序，所以说陈海生此举也接过了她手里的一块烫手山药。于是她不仅全力支持陈海生的方案，并且非常高兴地爽快地答应了小老乡的邀请，近期到江北支行走一走看一看。 陈海生做了一件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事情。 以后的某一天，陈海生在行里给客户经理们上课时，讲了一个老套的比尔?盖茨嫁女世界银行副总裁的故事。 一位优秀的外国商人杰克，有一天告诉他的儿子。“孩子，我已经决定好了一个女孩子，我要你娶她。” 儿子：“我自己要娶的新娘，我自己会决定。” 杰克：“但我说的这女孩，可是比尔?盖茨的女儿喔！” 儿子：“哇！那这样的话，我会破例听您的。” 在一个聚会中，商人杰克走向比尔?盖茨，双方寒暄着。杰克道：“我来帮您女儿介绍个好丈夫？” 比尔盖茨：“我女儿还没想嫁人呢！” 杰克：“但我说的这年轻人，可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喔！” 比尔：“哇！那这样的话……” 接着，商人杰克又端着酒杯走向世界银行总裁。 杰克：“我想介绍一位年轻人来当贵行的副总裁。” 总裁：“我们已经有很多位副总裁，够多了！副总裁也不是靠介绍产生的。” 杰克：“但我说的这年轻人，可是比尔?盖茨的女婿喔！” 总裁：“哇！” 当然这是后话了。 陈海生从燕兵办公室出来，迎面碰到韩晓梅。几个月不见，韩晓梅越发妩媚性感了，人多眼杂不能有过火的言语和身体举动，又想起那晚她讲过的话，嘴里随意打趣道，“美女，听说你要调回省行任职了，高升之后不要忘了我啊！” 韩晓梅眉目含情：“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找你有事。” 手拿一摞材料，潇潇洒洒地进了燕兵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20章 歪打正着 韩晓梅办公室。 陈海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随手拿一摞报纸翻来覆去地看着。好长时间韩晓梅没有回来，走吧又怕耽误事情，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杨婧婧了，不知这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联系自己。 想约一下她，晚上一起吃饭。刚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韩晓梅一步迈了进来。 虚掩上门，韩晓梅坐到办公桌前，看着陈海生表情严肃地问：“你是怎么回事？” 陈海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得罪你吧？” “中心大街的装修招标一个月了，不能正常施工你不管不问，你想过后果吗？”韩晓梅严厉的语气。 陈海生这才想起，学习回来后，成宝华几次找他汇报装修的事情，自己忙着贷款处置都没有心思听，打发他去给丁谦汇报，还真不知道详细情况。 看着韩晓梅嬉皮笑脸地说：“我出门学习一段时间，近期又忙着企业贷款的事情，还没顾得上问呢？” 又换了讨好的语气：“好在有你在，我怕什么？” 韩晓梅柔情万种的眼梢带了怒气，瞪着陈海生，“招标一个月了，不能正常施工，市行已经明确答复让你们自己解决。两个月内解决不了，省行将要收回装修指标，五年内不再考虑，并且要全省通报批评。只怕到时候你就名扬天下了？” 陈海生这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韩晓梅又看着他，好心提醒：“你到江北支行后，业务没有任何的起色，市行的领导们也不知道你成天忙什么，办公会议上已经对你颇有微词了，你自我感觉超好是吗？” 陈海生心情凝重起来。自己到江北支行这段时间，外出学习是一个方面，确实来给市行领导汇报的次数太少了。 嘟囔了一句，“总得给我点时间嘛，熟悉情况再汇报吧！” 韩晓梅没理他的茬。 陈海生心虚的看着韩晓梅：“办公会议怎么还提到我了？领导对我不满意了吗？” 韩晓梅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内情。有领导反映你到江北支行后，心思不在工作上，业务毫无起色，市场份额在下降。怀疑你的领导能力。” 陈海生头大了：“燕行长什么看法？” 韩晓梅：“燕行长在会议上没说什么。”不知为何脸上红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随意地问道：“刚才你说我调省行，怎么回事？” 陈海生赶忙摆手，“我随意说的。” 又真诚地道：“说实话凭你的工作表现，早该调回省行提拔重用了。再说即使不提拔，调回省行工作离家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生活方便，也有时间精力谈个如意郎君解决个人问题吧！” 陈海生说的确是实情。韩晓梅比陈海生小几岁，陈海生的孩子都已经过了打酱油的年龄了。韩晓梅突然眼睛一红，泪流满面，双手捂脸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 陈海生一看坏了，自己嘴臭不知哪句话戳着了她的疼处了，又不好意思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行留也不好。 赶忙从桌上拿起抽纸，递到韩晓梅的手中。韩晓梅接过来，用抽纸捂着脸，一会儿抽泣声慢慢小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韩晓梅平静下来，满脸通红的害羞的表情，看着陈海生十万分的不好意思，羞愧地道：“不好意思，在行长面前丢丑了。实话告诉你吧，最近我要回省行了，估计还是在计财条线，市行还没接到通知。” 陈海生歪打正着，嬉笑道：“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看把我吓得这一身汗。”又自嘲劝慰道：“哭吧，女人哭吧不是罪！” 韩晓梅被他逗笑了，平静下来看着陈海生：“装修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协调开工吧，争取年底前完工。实在完成不了，我出面协调省行把账务处理在今年，不会影响你们的年终考核。” “祝贺你啊！在临庆这几年你真不容易。不过你哭起来还是很动人的。”陈海生开着玩笑。 “都怪你，让我想起这几年受的委屈了。”韩晓梅道。 “是啊，这几年你在临庆行，孤身一人，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确实也受了许多委屈。”陈海生说着想起来，传言燕兵欺负韩晓梅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韩晓梅表情平静：“欺负我的人不会得逞的。你一直是正人君子，规规矩矩的人缘好，女人缘更好。” 陈海生道：“惭愧，没有照顾好你。你方便的时候，给你送行啊？” 韩晓梅道：“好啊，以后有的是机会。前段时间跟你说的我表妹参加柜员招聘的事，我可托付给你了。估计快了，年底前要完成的。” 陈海生答应下来。 韩晓梅站起身，“先保密啊。”说着伸出手。 陈海生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韩晓梅的白嫩圆滑的手，一股离别的感情冲动传遍全身，心无杂念感情纯洁地轻轻把韩晓梅拥在怀里抱了一下，顺势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韩晓梅没有拒绝。 陈海生抬起头，深情地恋恋不舍地、望着韩晓梅眉目含情的眼睛和性感好看的嘴唇，冲动得还想说些什么。 韩晓梅伸出两个手指头压在了陈海生的嘴唇上，莞尔一笑道：“距离产生美！记得今后常到省行看我，我请你吃饭哈。” 陈海生松开手，眼圈红了，连连点头。 一个月后，韩晓梅调回省行，被任命为省行财务计划处副总经理，分管全省计划财务、固定资产购置、营运费用划拨等工作。 陈海生还了解到，韩晓梅读大学时的大学教授、班主任，现在的博士生导师王斌，两个月前参加省政府组织的高级人才招聘会，应聘到省行担任副行长，分管科技、财会、业务运营工作，看来韩晓梅前途无量了。 陈海生深怪自己目光短浅，没有早发现潜力股加大投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又很庆幸，工作方面一直配合得很好，感情方面也是很纯洁的同事加朋友。 同事之间，特别是男女同事之间，保持纯洁的朋友关系多好。（未完待续） 第21章 帮助别人成全自己 从韩晓梅办公室出来，陈海生没有再联系杨婧婧，满心惆怅地回到家中。没滋没味地吃完饭，妻子耿芬一边监督孩子写作业、一边批改着带回来的作业，没时间搭理他，以为他刚出差回来倒时差。 陈海生饭后习惯一边喝茶一边思考，总感觉自己有点事情可以做，一时又想不起来，拿本书胡乱翻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猛地闪过赵旭，到江北支行前，在财务计划部任副经理，有传言要提拔经理了，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平调江北支行副行长，现在想来是不是跟燕兵有关系呢？ 赵旭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业务精干女人味道十足，赚满男人眼球的大美女啊！ 次日上午到了行里，陈海生立即把赵旭叫到了办公室。问了几件工作上的事情，赵旭正好将近期的工作、正在策划的个贷不良和信用卡集中营销的两个活动，给陈海生做了一个汇报。 陈海生平静地听完，随意地问道：“你来江北支行之前，在市行财务计划部工作？” 赵旭略感突然：“是啊，大学毕业后，先在市行营业室干了两年柜面业务，然后就一直在财务计划部。” 陈海生道：“你大学修的专业好像就是财务会计之类？” “是啊，在财务部专业对口学有所用，工作还是很得心应手。”赵旭若有所思。 陈海生道：“你提副经理是在哪一年？” 赵旭道：“燕兵来的前一年，那时市行行长是朱华明。” 陈海生注意到，赵旭称呼燕兵没带行长，称呼朱华明多带了行长。又进一步问：“提副经理后，工作压力和工作强度肯定比一般员工大多了，财务计划部头绪太多，有些事情经理、副经理都得亲自做。” “自然，大多数部室还不是一样。”赵旭淡淡地说道。 陈海生又道：“你在财务计划部是以副经理身份，主持工作半年多，后来江北支行任副行长的？” 赵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敷衍道：“可能我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入不了领导的法眼吧！” 赵旭话锋一转：“陈行长这几年工作顺风顺水，有机会得介绍一下经验啊。” 陈海生没接她的茬，语气越发随意：“最近传言财务部经理有变动？” 赵旭眼睛亮了一下，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陈海生接着道：“民间组织部长挺多的。你先忙吧，中心大街装修的事太烦心了。” 赵旭道：“装修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建议你直接找区政府出面协调，政府不会不作为吧？” 陈海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海生找来丁谦，追问中心大街装修的事情。 丁谦道：“中心大街装修招标会议是成宝华到市行参加的，装修的事情也一直是他在做，停工的原因我知道得不全面。其间正好你安排我了解几个企业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过问装修的事情，只是让成宝华请示市行看怎么做好。” 陈海生强压住怒火，平静地道：“算了，我来解决吧。你尽快地把几个企业的上报材料整理好，准备给市行审批人汇报吧。” 丁谦答应着出去。 陈海生通知刘雅丽，两人急匆匆赶到中心大街分理处。 刚进门口，成宝华迎了出来，一楼营业室一片狼藉，二楼的临时营业厅拥挤不堪，客户骂骂咧咧，几个企业的会计可能是等得着急，在楼梯拐角围着一张小圆桌摔扑克牌，陈海生的火气蹿到脑门。 进了成宝华办公室，陈海生盯着成宝华：“成主任，怎么回事？你是开银行还是办农贸市场？” 成宝华低头道：“我的失误，工作考虑不细致。今天几家企业发工资，又恰好网络出现问题，刚刚联系好市行科技部，正在处理。” “一楼装修要停到啥时候？我学习前你怎么跟我说的？”陈海生继续问。 成宝华道：“我的失误，停工后我协调过数次，也汇报过市行。后来想给你打电话吧，计算时间你也快回来了，就没再告诉你。” 陈海生压住火气，“你先把二楼营业室旁边的会议室清出来，做客户临时等候区，专人供应茶水，缓解客户情绪。把打牌的客户请到里面喝茶，保持安静。” 成宝华答应着赶紧去安排。 又转身对刘雅丽道：“你约一下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看他有时间吗？越快越好，告诉他我请他吃饭。” 刘雅丽转身到外面打电话。 陈海生口气缓和下来，看着成宝华，“装修单位人呢？” 成宝华道：“中标方是北京的一家绿环装修公司，经理叫李京，据说是省行推荐给燕兵行长的。腰杆挺粗，有好几处工地，一直也顾不上这边，我已经约好他，今明两天必须过来解决问题。” 刘雅丽进来道：“刚才跟刘主任通电话，区领导近几天没在家，他中午晚上都有空，让你定时间。” 陈海生想了一下，对成宝华道：“你给李京打电话，问他中午能不能赶来？” 成宝华立即拨通电话，按了免提，“李经理，现在我们陈行长在施工现场，今天你几点能来？” 一个男性北京腔略显着急的声音：“麻烦老兄告诉陈行长，我在路上呢，中午前赶到，替我约一下陈行长，找个好地方，中午边吃饭边交流好吗？” 陈海生点头。 成宝华对着手机：“你来再说吧。” 陈海生对着刘雅丽，“约刘主任中午吃饭吧，问清楚是否派车接他。” 陈海生对着成宝华低语：“你定好地方通知李京，让他去办张几千块钱购物卡，看情况你给刘志栋。” 成宝华答应着，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会儿，接近中午一块往金太阳大酒店走。 成宝华问了一句，“还叫其他人吗？” 陈海生看了他一眼：“现在这么忙，不用了。” 脑海中却又想起袁秋萍的妩媚娇态来，不觉心中一阵发热。一个月没见她，真想她了。（未完待续） 第22章 女人不哭（一） 江北支行五楼，副行长赵旭办公室。 赵旭回到办公室，一直在想着陈海生跟她看似无意谈话的用意。陈海生在市行个人业务部工作期间，她在江北支行分管个人业务，业务上有交集，但工作之外少有来往。自己这几年在江北，工作谈不上出色，业绩也是平平，但以她对陈海生的了解，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谈这些，肯定是暗示自己要抓住难得的提拔或者调动的机会。 赵旭是土生土长的临庆人，父亲是国营建筑公司总经理，母亲是一所省属理工大学的教授，均属高级知识分子。赵旭从小到大，天资颖慧，家庭教育基本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她从小身体发育晚于同龄的女孩子，性格还算活泼开朗，从记事以来的所有考试，都是位列前三甲，却也没有学成书呆子。 高中毕业参加高考发挥正常，成绩也属于出类拔萃，进清华北大似乎不敢保证一定被录取。父母亲也是过于小心了，结果最后以高出近0分的成绩，被上海著名财经大学财务会计专业录取。 尽管在别人眼中，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她却纠结很长时间，在父母的劝说下，很长时间才放平了心态。 大学期间她还是一直勤奋学习，成绩保持得像高中一样的出色。她的青春期发育成长似乎完全在大学期间，真正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不仅个头增了近十公分，身材越来越苗条，相貌越来越姣好，连皮肤也越来越白嫩细腻，一弹都能出水，并且怎么晒也晒不黑。 她知书达理处事不张扬，不能说是全校的校花也是本系的系花，但是她一边发育一边成熟一边散发魅力的气场，加上骄人的学习成绩和良好的家庭背景，令众多的男生心生爱慕却又都高山仰止望而却步。 她大学毕业本可以留在上海，但是户口不能马上解决，应聘就业的单位不提供住房，只能自己租房。高昂的房租也是叹为观止，她父母思前想后，总感觉女孩家家的一人在外地工作，生活有诸多不方便，社会环境复杂实在是不能完全放心，强烈要求她回家乡，况且也有能力，把她安排进了当地最具有实力的银行工作。 她也就遵从父母的教导，回了临庆并参加工作。先是扎扎实实在基层网点干了几年，恰逢银行开始股份制改造准备上市，她因为专业对口加上有基层工作经历，被抽调到市行财务计划部，专门从事上市前的财务成本核算、审计等等的工作。成天忙得昏天黑地，迎接了数次内部的、外部的各类审计部门的检查，整整两年时间没休过一个星期天。 两年后银行在香港成功上市，她因为工作出色获得总行级先进个人殊荣。也是因为工作出色，深得当时的市行行长朱华明欣赏，提拔为财务计划部副经理。期间她遵从父命，跟父亲的老同事、她从小喊伯伯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发小兼玩伴结婚，婚姻生活还算幸福。 她也在副经理岗位上顺风顺水工作几年，并且成为临庆市行最年轻的后备干部，仕途一片光明。后来父母由于年龄原因，双双退休在家享受清闲，养花著书立说，继续教书育人。 赏识她的行长朱华明调省行工作后。新任行长燕兵，尽管工作管理用人思路跟前任行长有所不同，但也很重视财务计划工作。 不久财务部经理退休，众人都以为赵旭顺理成章继任。连她自己也是信心满满，毕竟管理能力业务水平工作业绩有目共睹，加上本身又是市行的后备干部。但是燕兵却只公布了她副经理主持工作。 一开始她也很坦然，以为毕竟新行长刚来，有个了解的过程。直到有一次她和燕兵陪同省行财务检查组几个人在招待所就餐，检查结果燕兵和她都很满意，当晚气氛还算和谐，众人微有醉意。 宴会结束在楼下送走检查组，赵旭刚要与燕兵告别，燕兵却先招呼她，到办公室坐一会儿。赵旭没有多想，跟着燕兵进了行长办公室。赵旭忙着泡好茶水，坐在燕兵对面沙发上等候指示，燕兵头靠着宽大的沙发的后背，微微地闭着眼睛，很久没有出声。 她担心燕兵会睡过去，终于轻声问道：“燕行长，这次检查您还有安排吗？” 燕兵仍旧闭着眼睛，“不急，我头有点涨，不如你先给我按按？” 赵旭没多想，起身到沙发后面，双手轻柔地按着燕兵的太阳穴。 燕兵问了一句，“主持工作顺利吗？” 赵旭老老实实地回答，“挺顺利的，在计财部工作时间长了，同事之间彼此熟悉，工作配合也挺默契的。” 觉得不够，又聪明地加了一句，“关键有您的支持啊！” 燕兵抬了一下眼皮，“噢，我的支持那么重要？” 赵旭实实在在地接了一句：“那当然，您是一把手，行里大小事务还不是您说了算啊？” 燕兵抬一下手，示意赵旭坐在自己旁边，挨着自己坐下，赵旭这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还是坐在了燕兵的旁边。燕兵的右手抓过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地抚摸着，“对工作方面还有啥要求吗？” 赵旭立刻感觉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害羞得满脸通红，紧张得浑身冒汗，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像沉到了水底，窒息得说不出话来。一段时间燕兵不再说话，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又像在等待，又像在赌气，又像她压根不存在一样。 赵旭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好，当燕兵握着她的手继续滑向大腿内侧时，她条件反射般站起身脱口而出，“时间太晚了，我得走了。”慌慌张张地逃出了燕兵的办公室。 来到楼下坐在车上，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身体僵硬手心脚心直冒汗，心中开始弥漫着一种灰色的情绪。 她从小就光知道学习，男女之间的事情开化得较晚。新婚之夜，她也是紧张得通身冒汗，满脸通红浑身僵硬，好在丈夫不急不躁一步一步引领着她，才拉开了春天的序幕。很长时间后她才逐步体验到了夫妻生活的美好。 她自认为不是个感情奔放的人，结婚多年，夫妻生活一直是老三篇，中规中矩，她似乎没有对丈夫之外的男人动过情，睡梦中都没有。 过后她却又怀疑起自己是否过于敏感，也回忆不起那天晚上的诸多细节。心想领导只是跟自己谈工作而已，反而自己神经兮兮地破坏了气氛。 一段时间后，心情慢慢也就释然了，见到燕兵或者汇报工作照样有说有笑，燕兵对她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一晃到了年底，省行召开年末收口工作会议。各市地行行长和财务计划部经理参加，由省行统一安排食宿。赵旭作为财务部负责人，也参加了会议。（未完待续） 第23章 女人不哭（二） 报到当天晚上，没有集体活动，会务组安排参会人员在各自房间熟悉会议文件。赵旭看完了会议材料，在房间看电视准备休息。 九点多钟吧，电话响，竟然是燕兵行长的声音：“赵经理吗？我是燕兵，你来我房间一趟，顺便端点水果，我房间的水果吃不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旭的心一紧，感觉有件事情迟早要来，又有些迟疑难以置信。 燕兵的电话，让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打开房门看了下走廊，静得让她发虚。她又轻轻地把门关上，整理了一下头发，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轻手轻脚来到燕兵的房间门前。 刚要敲门，门却无声地开了，燕兵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拍着沙发说，“坐吧，坐吧。”眼睛却一直看着电视。 赵旭没敢坐，站在那里说了句废话：“燕行长，您叫我？” 燕兵没有接话，含糊答应一声，“工作辛苦啊？！” 赵旭老实地回答：“没事，习惯了。领导比我们更辛苦。” 两人不再说话，赵旭趁机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豪华的装饰灯发出米黄色的光，飘洒在嫣红的地毯上。床头灯亮着，米黄的灯光暧昧地笼罩着宽大的双人床，完全不同于自己住的房间的装饰。 赵旭突然心里就咯噔一下，像刚刚睡醒被泼了一盆冷水，激灵一下彻底醒来。再看燕兵的目光眼神语调动作，就都有些意味深长。 燕兵仍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问：“工作还顺利吗？” 赵旭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谢谢燕行长了。” 燕兵又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个果盘，示意她吃水果。燕兵的表情，倒是让她松弛下来，有两个果盘，一盘香蕉一盘草莓。她在迟疑是否端走一盘还是先为行长泡好茶水？。 燕兵和蔼的语调：“对工作有什么想法吗，可以提啊？” 赵旭木木地站着，回过神来，又来了一句：“燕行长您多指导。”说完就后悔了，应该提啊，为啥不提呢？自己主持工作都好几个月了呀。 燕兵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视，手拿遥控器像跟谁赌气一样，不停地调换着频道。赵旭的心里开始又充满了灰色的感觉，手脚机械的拿起了茶杯，却又找不到茶叶在哪。 燕兵余光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看着韩晓梅找到茶叶泡好一杯茶水，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盘。 韩晓梅看着燕兵，言不由衷地说道：“燕行长，您房间的水果也不多，自己吃吧。” 燕兵意识到赵旭要走，语气急促起来，“都端走吧。” 说着站起身，一只手端一盘递到赵旭眼前，眼睛直视着她。 赵旭顿觉满脸通红，又是浑身僵硬手心脚心直冒汗，耷拉着眼皮不敢看燕兵，蚊子一样的声音：“谢谢燕行长。” 机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酸酸的，像一个没有做错事的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倾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终于彻底明白了这次和上次在燕兵办公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也不算迂腐，也知道行里许多女员工、中层干部为了这一刻，费尽心机只为博得燕兵的欢心。自己错过这一步就意味着失去了燕兵的信任和器重，想扶正还不知道再熬多少岁月，再走多少弯路。 可是尽管机会难得，她实在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总感觉无法面对父母从小对自己的教育，更没有信心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再退一步讲，自己内心实在也没有想跟燕兵发生点什么的兴趣和愿望。 转过年来，省行安排一批年轻的大学生和中青年干部，到各市地行挂职锻炼。韩晓梅被下派到临庆行，时间不长直接就被安排成了财务计划部经理，自己则到了江北支行担任副行长。 到江北支行已近四年的时间，前任行长李易峰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行里核心的事情、重要的会议甚至都不通知自己参加。副行长丁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心在企业间经营自己的一片天地。 网点主任、中层干部基本是本地人，遇事看李易峰的脸色，对她不远不近似有若无。自己在行里也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每每工作中或者上级行检查审计出了什么问题，往往首先追究自己的责任。 更要命的是自己在江北支行，一般一周才能回家一次。家里的大小事情自然都靠丈夫，孩子更是照顾不上，只好由爷爷奶奶代劳。 尽管公公婆婆一直都没有难为自己，父母亲也一直鼓励她以工作为重，可是近一年来爱人对自己越来越缺乏热情，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都说小别胜新婚，周末回去有心补偿主动暗示想跟他亲热一番，丈夫常常一点激情都没有，常常以工作劳累为由来推脱，自己回回热脸贴冷屁股。好友也曾几次暗示过自己，有传言丈夫跟女同事…… 赵旭不敢再想下去，望着窗外宽宽的大道上的车水马龙，感觉自己的路却是越走越窄，像要被海水淹没了一样喘不过气来，悲愤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下来。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突然间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擦干了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给燕兵打了一个电话，说有重要事情向他汇报。然后脱下行服扔到一边，换了一身靓丽鲜艳的衣服，到楼下营业室取了十万元钱，谁也没告诉，自己开车离开了江北支行。 人生有时候别无选择，只有被动推着往前走，不管前面是泥泞还是沼泽还是 陷阱。用一时的屈辱，换来所谓事业的成功和前途的光明，值得吗？ 可是现实不是未来，没有幸福的今天，能幻想美好的明天吗？跨不过这一步，梦想只能成为空想，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迎接她的又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24章用钱解决是最有效的办法 陈海生安排刘雅丽去接刘志栋，他跟成宝华一边说话一边往金太阳大酒店走，距离不远。 成宝华简单地继续给陈海生介绍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江北区政府所在地是所辖建国镇政府的管辖范围，中心大街在改造前属于老城区，改造过程中占用了部分建国镇红旗村的土地。 这次阻挠装修的是红旗村中徐家大族，人气最旺，男丁最多，仅直系叔伯弟兄就有十一人。徐家众兄弟念书不多，个个膀大腰圆，能征善战。在中心大街欺行霸市，鱼肉乡里，却又绝不做违法的事情。 近几年更是逐步控制了中心大街及附近区域的施工、装修、砂石水泥市场。本来这次市行招标前，徐家虽没有装修公司，但也找了一家具备资质的装修队前去投标。 之前我跟市行财务计划部透露过，如果外地施工单位中标需要协调许多当地的方方面面的关系，但是没人理我。这不刚施工几天，徐家兄弟就派人来捣乱。 陈海生问：“你看刘志栋出面能解决吗？” 成宝华道：“差不多吧。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一般情况施工队给红旗村委出点血就成。当时考虑你学习快结束了，再说给多少钱我也不好决定，就没给你打电话。” 陈海生道：“你看给多少钱合适？” 成宝华道：“要看调解人的职位威望了。一分钱不花也有，一般是工程总量的百分之十。” 陈海生问：“两百来万的工程岂不是要二十万，施工队没有利润怎么保证装修质量？” 成宝华道：“反正就是这样，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呗。” 陈海生道：“法制社会了，这里还兴这一套。如果就是不给呢？” 成宝华道：“时间精力都赔不起，犯不着为这点小钱耽误工期，惹得市行不高兴。再说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陈海生思考着什么，心想既然时间和精力耗不起的话，就用钱解决吧。当今社会解决纠纷的办法有很多，无非就是“钱”和“权”两种方法。 用钱解决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 既没有权也没有的钱的平民百姓，碰到纠纷无力解决，就只能如待宰羔羊一般逆来顺受，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苦苦挣扎。 李京来电话告诉成宝华已经到了，进了房间成宝华先介绍两人认识。 李京高高的个头，胖瘦适中的身材，面色黄中带黑，前额略秃。虽不像大的暴发户般趾高气扬，也属于见过世面玩世不恭之人。只是一脸憔悴双目无神，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经常熬夜、喜欢逛夜店唱KTV泡酒吧的夜猫子。 正说着刘志栋也到了，陈海生之前和刘志栋在天邦保险见过一面，碍于场面虽然没有深谈，但是两人都觉得是一见如故，兴趣相投。当时还互留了电话渴望进一步交往。其实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跟谁都得相处得来。 陈海生郑重其事地给李京介绍刘志栋，李京则表现得老奸巨猾，不卑不亢地握着刘志栋的手，连说“幸会！幸会！” 李京随即讲起跟临庆市驻京办主任张国伟称兄道弟，以后到北京用得着可以代为引荐。刘志栋陪亓东方到北京跑项目时确实见过张国伟几面，感觉亓东方对张国伟也是非常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敬重，尽管不知真假也乐意结交李京，起码不想冷淡他。 其实官场就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只栽花不载刺的地方。 四人寒暄客套一会儿，开始上菜，李京推陈海生坐主陪，自己坐到副陪位置，刘志栋自然坐了主宾。 说实话办公室主任不是好差事，工作要求面面俱到不说，几乎不能出任何差错。特别是牵扯到领导之间的关系的协调，一点都不能马虎，刀切豆腐面面光是办公室主任追求的最高境界。 刘志栋平时脑袋一直绷得紧紧的，一点不敢大意。今天区领导不在家，难得有空闲所以放得开。陈海生有意给刘志栋留下好印象，频频劝酒劝菜，在李京面前盛赞刘志栋豪爽仗义，结交天下朋友，前途无量，毕竟以后行里用到刘志栋的地方少不了。 李京更是“京油子”深谙事故，已经看出陈海生有意请刘志栋出面来解决这次装修的麻烦。和陈海生一唱一和，拍着刘志栋的马屁，手段也确实高明。几个人心知肚明，共同语言越来越多，有共同语言的人都有共同爱好，有共同爱好的人容易结成朋友，很大程度上会进一步发展成知己朋友。 酒喝到一半，陈海生轻描淡写地对刘志栋说，有点事情还得请刘主任协调一下。给成宝华使眼色，成宝华接过了话题，简单地说了中心大街分理处营业室装修的经过。 刘志栋醉人不醉心，听完后简单问了几句起身上了厕所，不知道是真的尿急还是去想办法。成宝华机灵地跟了进去，塞到刘志栋裤兜一张5000元购物卡，拍拍他的肩膀说“拜托”。 刘志栋落座后又问了些情况，做了些判断后道：“按说这件事情不算难事，但是牵扯到红旗村就挺麻烦。我先给建国镇主管城建的副镇长翟国庆打电话，让他出面协调红旗村委，看他能不能协调好这件事情。到时辛苦成主任出面联系翟镇长吧。” 说罢又看着李京：“李总，你我都是爽快人。你得破点财，区区二、三万块钱对你来讲不算什么吧？” 李京走南闯北见过世面，非常干脆地举杯，“没问题，非常感谢！” 刘志栋难得的豪爽，看着陈海生：“今天陈行长约我喝酒是看得起我，别的不说了，喝酒！” 气氛越发热烈起来，推杯把盏四个人越喝越高兴，不一会儿就由初次相识到相知成为知己朋友，由知己朋友很快就又成了知心朋友。 酒啊！真是好东西，酒的发明者绝对应该获得诺贝尔奖。男人彼此了解最快的方式就是喝酒，酒场上放不开的男人不容易找到知心朋友。 酒后成宝华有事先行离开，刘志栋和李京拉扯在一起。陈海生尽管不待见李京，但是得陪着刘志栋。李京则表现出了他的本性，强拉硬拽，三人东倒西歪地坐电梯来到七楼的豪华KTV歌厅。 刘志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对金太阳KTV的地点环境人物等非常熟悉。候在电梯旁的公主，则直接把他们引到了最豪华的一间。三人刚刚坐定，穿着旗袍、扭着肥硕屁股晃动着丰满腰肢的女领班像彩球一样飘了进来，嘴巴就凑到了刘志栋的脸上，刘志栋连连朝后退躲避着，“快上佳丽，让领导选选。” 话音未落，足有0个穿空姐服装的美女佳丽鱼贯而入，在三人面前站成一排，训练有素地报着自己的名号：“洋洋、娇娇、紫鹃、紫琪、颖颖……” 刘志栋挥手打断，看着陈海生道：“老兄先选一个吧。” 陈海生示意李京先选，两人互相谦让最后各自选好了中意的小姐。刘志栋则直接一步上前，拉过来一位熟悉的小姐就抱在了怀里。 随后上了酒水，一名公主跪式服务。公主开了啤酒和红酒，三人各自揽着小姐，一边喝着啤酒，开始窃窃私语。 李京显然是精于此道，在和小姐玩骰子比大小喝酒，不一会儿几瓶酒就见了底，小姐喝得满脸愁容，肚子胀得鼓鼓的，开始跑厕所，不知是去方便还是去吐酒，李京却是越来越有精神。 不久李京起身点了一首《塞北的雪》，鬼哭狼嚎般唱了起来，不过瘾又半搂半抱地跟小姐合唱了一首《无言的结局》，唱完直接就进了旁边的暗室搞起了地下活动。好在音乐声很大，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陪陈海生的小姐艺名叫“娇娇”，娇小玲珑，像个在读的大学生。陈海生和刘志栋轮换着唱了几首歌，略感劳累，坐着沙发喝着红酒，和“娇娇”小姐窃窃私语一会儿，双手开始不老实，“娇娇”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萎缩地靠在陈海生地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不知推脱，小鸟依人般似乎很紧张又似乎很享受。 陈海生在幽暗的灯光下，仔细地品味着“娇娇”的羞涩，那是一种很纯很诱人的气息，不沾染丝毫的脂粉气，像精品的红酒一样，越品越有味道。后仰在沙发上挑逗着她说话。 果不其然，“娇娇”出生在临庆临近城市的乡村，距离这里不到50公里。她从小受教育条件和乡村老师水平的限制，尽管自己很努力，也只是考取了省城的一所经济类的职业学院，学习经济管理类专业。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种庄稼之外啥都不会，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弟弟，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的。 去年她读大学第一年，就是家里东挪西借好不容易凑够的学费，已经落下了上万元的饥荒。 大二暑期她回家，一边帮着父母忙着地里的活，一边辅导弟弟的功课。姐弟俩自小感情深厚，一天两人到附近的山上玩耍，弟弟太高兴了，不小心右脚面被滚落的石头砸成了粉碎性骨折，只能住院治疗，医药费已经花了好几万。到了她开学的日子，家里再也无力支付她的学费了。况且弟弟躺在医院里，还欠着医院的住院费，医院天天催着存钱。她心疼父母，看着弟弟可怜兮兮的目光，也没有心情到校上课。 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到学校请假休学一年，想先打工挣钱帮家里渡过难关。先后在离家附近的几家饭店刷盘子洗碗上菜做服务员，工资低不说还不能按时拿到钱，并且经常受到老板和酒客的骚扰。 医院方面天天催钱，做服务员又按时拿不到钱。万般无奈，碰到早在这里上班的高中同学，介绍来到这里。由于害羞不够大方老是躲在后面，来上班一个月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客人挑中。 陈海生心花怒放，不觉动了恻隐之心，紧紧地搂在怀里，手上停止了动作，更加觉得娇娇像青涩的石榴花含苞未开，越发爱不释手了。 临走陈海生舍不得娇娇，偷偷地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又往她的兜里塞了1000元钱，娇娇害羞地拿出来着急地推辞着，只顾往他的手里塞。陈海生怕刘志栋看见，很快地接过来又迅速地塞了进去，示意她不要再拿出来，以后会联系她。 李京还在暗室忙活，两人各自回了单位。 回头望着金太阳大酒店，看看KTV的豪华奢侈**，令人感慨万千。 为了生活的需要，为了生存的无奈，为了对金钱的摄取，为了对权势的仰仗，为了内心深处那股怦然作响的欲望，多少人处身在黑暗之中情愿不情愿地演绎着自己的人生。（未完待续） 第25章朋友是客户，客户是朋友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 成宝华来汇报营业室装修的事情，已经正常施工。 那天饭后，成宝华立即去找了建国镇的副镇长翟国庆。翟国庆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打电话把红旗村委会主任徐大军叫了去，先是劈头盖脸一顿猛批，言明自己刚刚为此受到区领导的批评，严令他限期解决问题。 接着又找了一个饭店，三个人吃了一顿饭，其间成宝华慷慨答应给建国村委三万元钱，让他们出面安抚徐家兄弟，自那后再没人来装修现场捣乱。 成宝华走后，陈海生心情大好。想想没有着急的事情需要立即处理，就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进入办公系统处理近期的文件。 有40余份文件，大部分是市行下发的各类业务指标的通报。他粗略浏览一遍，支行在整个市行排名后三位被通报的指标还是信用卡发放、个人贷款发放、个人贷款不良率超市行平均水平、公司贷款户不良等指标。 市行通报中，责令排名后三位的行，必须在年底前实现量和质的突破。 算来到年底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公司贷款不良其实指的就是佳农化工的8000万贷款，副行长丁谦正带领客户经理忙活着做材料，近期就能有个结果。另三个都属个人业务指标，自己还算熟悉，又想起在五台山一起受训的山东的李欣行长说的，个人业务批量做的话来。 最后一份是市行前天下发的“关于本年度新柜员招聘的文件通知”，详细地说明了报名的条件：学历、专业、年龄要求，有银行业工作经历者优先聘用等。 本次招聘共分配江北支行五个名额，由支行根据市行的招聘流程，进行笔试和面试择优录取，本月底前完成。并强调要求各支行严格按照文件要求执行，所有的条件不得自行突破。 正看着刘雅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放到陈海生面前，又为她的茶杯续了水，才道：“市行前天下发了今年员工招聘的文件，您看了吗？” 陈海生道：“我正在看着呢，你有什么想法？” 刘雅丽道：“每年都招聘，流程是固定的，综合部负责组织业务部门出测试题先进行笔试，再根据笔试成绩确定入围面试名单，最后根据综合成绩列出名单，提交行长办公会议讨论确定。” 陈海生问：“怎么组织报名呢？” “平时就有许多咨询的，再就是问一下行里员工的子弟。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人咨询了。”刘雅丽回答。 陈海生想了一下：“你给政府刘志栋主任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我隐约记得他的侄子在商业银行实习，看他有兴趣吗？” 正说着手机响，一看是天邦保险经理张丽电话，忙接起来道：“张总你好，正想联系你啊！” 张丽稳重娇柔的女人的声音：“陈行长，学习回来了。也不主动打电话关心关心我。” “回来后烦心事挺多的，也才忙出点头绪。今天正好有时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心有灵犀啊！”陈海生半真半假地说着。 张丽笑道：“陈行长会说话啊，现在有时间？我这里有两个闺蜜，缺党代表啊！” 陈海生道：“好，几点到？” 张丽道：“现在就行啊，我们在聊天呢，等着你！” 陈海生道：“好，不见不散！”放了电话。 看时间已近十一点了。略一沉思看着刘雅丽：“就按照市行文件的要求组织，按照流程操作，注意要规范和公平。本来名额不多，不要节外生枝吧。” 刘雅丽道：“好，我抓紧时间布置，转眼就到月底了。” 又问道：“刚才天邦保险张总的电话吧？她在江北区人脉资源挺多的，她们公司存款也不少呢。” 陈海生点头，“我正想这事呢。” 路上陈海生接到妻子耿芬电话，声音甜甜的，“大行长乐不思蜀啊，今天回来吗？” 陈海生道：“看看吧，事情挺多的。怎么想起我来了，不会是查岗吧？” 耿芬戏谑道：“关键是自己把握好。说正事，听说你们行要招聘新员工，我们年级部主任找我了，他的孩子今年毕业后一直在家待着，要你帮忙呢？” 陈海生想了一下，“跨区县工作生活都不方便吧，不如你让他就在本地报名？” “他早打听过了，名额满了报不上名才找的我。他讲孩子先有了工作再说，考虑不了那么多。你一定要帮忙啊，主任一直挺照顾我的。好好听话回来后奖励奖励你，我上课了。”耿芬放了电话。 陈海生有点激动，想起了妻子的贤淑和矜持的羞涩的模样。 到了天邦保险营业室，照例转了一圈，大堂引导员直接把她领到四楼的茶室。见他进来，三个人都站起来望着他。 张丽面带微笑介绍他：“这是新来江北任职的陈海生行长，大帅哥。” 陈海生看着三人脸红了一下，表情少有的不自然。 张丽接着又介绍了另外两位女士，中等个圆脸皮肤白白净净、像个中学生模样的是北方电力集团临庆电厂股份有限公司财务科长于红梅。高个子身材微胖的是临庆齐曜化妆品公司经理郑晓霜。 坐下后，张丽给陈海生倒上茶水。看着于红梅对陈海生道：“陈行长，可不要小看了红梅，江北有名的女强人啊，财务一把手，没有她点头公司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于红梅没说什么，端着茶杯静静地看着他们。 陈海生看着于红梅：“我来的时间不长，一直也很关注临庆电厂。很是渴望能够开始业务合作，这方面还得请于科长多帮忙！” 看于红梅没有接话，又开玩笑：“当然，需要我的地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于红梅莞尔一笑，脸上微红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郑晓霜开口道：“陈行长喜欢娇小玲珑型的啊，我是没戏了。但是我要钱陈行长也得给啊？” 张丽接过去：“陈行长，郑总是临庆市名人，现在是女子企业家协会的副会长。郑总原先是临庆中心医院护士长辞职不干了，下海创办了齐曜化妆品公司，代理了十几个国际著名的化妆品牌，全市各大超市都有她的专营柜台。最近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个人资产早过千万了。这不现在又计划进军江北区房地产市场，说不定真的需要陈行长支持资金呢。” 陈海生心想：“资产一千万进军房地产市场？”脸上没有变现出来。 郑晓霜又道：“陈行长，临近年底了，是化妆品销售的旺季。最近公司又竞标取得了国内几家著名化妆品牌的代理权，正赶着节前往商场超市铺货，资金还真的有点紧张。刚才由张总出面，筹措了几百万的资金应急，但是终究不是成熟的经营之道。你看咱们能不能合作一把？请你抽时间到我的公司看看，担保单位是现成的，上下游客户都有。” 陈海生道：“张总出面了，我全力配合。近期就安排客户经理到你公司看看，你通知财务人员准备好材料。现在需要多少资金？” 郑晓霜答道：“600万吧。” 陈海生立即就给丁谦打电话，告诉他近期安排客户经理，到齐曜化妆品公司去考察看看。条件符合的话，节前解决几百万的流动资金。 于红梅仍旧慢悠悠地喝着茶，开口道：“陈行长果断干脆啊，看来郑总得准备请客了。” 张丽一摆手，“好了，就咱们四位，入席吧。郑总前几天放我这一箱十五年的茅台酒。中午咱们就一瓶酒吧，谁也不多喝。” 四人坐定，很快地上齐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加“霸王别姬”汤。汤用超大瓷盘乘着，热气腾腾滚开着就端上桌，勾起了四个人进食的欲望。 张丽亲自拿了4个三钱的小酒杯和一副扑克。 张丽道：“反正一瓶酒，谁也不多喝，咱们玩扑克比大小，谁点数最小谁喝一杯。” 张丽坐庄，先喝了一杯。然后拆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每人依次抽出一张比大小，几轮下来喝酒概率均等。 高度白酒，对陈海生来说不算什么，张丽和郑晓霜酒量明显好于于红梅。几轮下来，于红梅也是几杯酒下肚，脸上已是桃花灿烂，明显得不胜酒力了。 碰巧后面几轮她接连抽到的都是小牌，确实喝着困难了，陈海生这时候表现出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概，反正数量也不多了，自告奋勇一一代劳了。喝完酒又聊了一会儿，郑晓霜又跟陈海生敲定了次日到公司事情后，有事先走一步。 张丽道：“陈行长，红梅跟你顺路，你捎她一程吧，她的车有事先走了。” 陈海生答道：“好啊，求之不得！” 陈海生、于红梅一起坐在后排座。毕竟第一次见面，两人话语不多，陈海生没话找话地讲了一些业务上的事情，于红梅倒是痛快地答应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 陈海生靠背半躺着，右手无意中搭在了于红梅的左手背上，于红梅手微微动了一下，却也没有拿开，等陈海生发现时，不好意思起来，两人都没再讲话。 来到公司门口，于红梅下车看了陈海生一眼挥手告别，陈海生直觉于红梅生活得不幸福或者不快乐，是个内心压抑的人。 陈海生相信直觉。江北支行跟电厂会展开业务合作，而于红梅就是双方合作的桥梁。 做事情并不难，关键是找对做事情的方法和找对起作用的人。 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儿，陈海生继续埋头处理着办公系统中的文件。 临近下班，有人敲门，他没有抬头，答道：“请进。” 一阵茉莉花的香气飘到了他的眼前。他抬头一看，下身牛仔裤、上身蓝色职业装，头发湿漉漉的袁秋萍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陈海生惊愕地问道。 袁秋萍媚眼一笑道：“怎么不是我？不欢迎啊。” 陈海生赶忙道：“欢迎。” 边说边看了一下门口，又加了一句，“刚才还在想你呢。” 袁秋萍道：“我可不是曹操啊，来找大行长汇报事情。” 陈海生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袁秋萍接着说：“听说最近支行要招聘新员工，我在银行网点做保险推销也快四年了，银行的业务耳闻目染也熟悉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保险公司解约参加银行的招聘，成为你的正式员工，你不会不要我吧？” 陈海生脑子飞转，对自己来说这不是很难的事情，再说到目前为止她从没给自己提任何要求，这个忙应该帮。 陈海生：“好啊，你的业务考试肯定没问题。如果你的学历、年龄符合条件的话，你去直接跟成主任报名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袁秋萍声音低了下去：“业务学历都没问题，只是年龄大了几岁。” 陈海生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知法犯法帮你做假吧？” 袁秋萍浅浅一笑，“我不知道，反正就想跟着你干。” 双眼望着陈海生，原地转了一个圈又问道：“这身衣服好看吗？” 陈海生看着她的细腰，身上就有了反映，两眼直直地望着她。袁秋萍转身往门口走，陈海生心生惋惜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知袁秋萍在门口，回头一笑轻轻地关好了门锁，飞身就扑到了陈海生的身上，开始亲他的唇，两个人缠搂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26章 鸿门宴 周一早上陈海生刚到办公室，丁谦随后进来。 简略汇报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最后说道：“对了，上周五临下班接到区政府办公室电话通知，杜区长今天上午召集部分银行行长和部分企业负责人座谈，点名让咱们两个参加，可能上午杜区长会亲自跟你打电话。” 陈海生道：“区长召集会议肯定得去。没说具体座谈哪方面的内容？” 丁谦实实在在：“估计是为企业争取资金支持吧。” 陈海生刚要说什么电话响。 一看是杜区长办公室电话，赶忙接起来抢先道：“杜区长，早上好！一直想去办公室看您，顺便汇报一下行里的情况呢。” 杜成业哈哈笑着道：“海生啊，你来到江北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区政府对你的工作还是肯定的，特别是亓区长看好你，对你赞赏有加啊！前段时间可是给区里解决了大问题啊。我也正有事情找你呢，咱们中午边吃边聊好吧？” 陈海生连忙道：“按照领导指示办。” 放下电话陈海生想，肯定又有企业找到政府，希望政府出面协调银行解决资金周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中午咱们一辆车去吧。”陈海生看着丁谦。 丁谦道：“好。” 银行行长的工作确也头绪繁杂事无巨细，不好预测。上班的路上，陈海生还在盘算今天没有着急的事情，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前段时间的工作呢，想不到中午又有一场恶战。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第二天起来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你。 中午十一点钟，陈海生丁谦准时来到位于中心大街中段的政府宾馆7楼江北厅。进门一看四个人围着麻将桌在打扑克，杜区长还没有到。 四个人看到他们进来，连忙放下扑克站起来迎接。丁谦抢前一步，先介绍了陈海生，又一一地为陈海生介绍江北区四位著名的企业家。 年长的解广剑，金山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身材偏瘦的徐萌，绿丰农用复合肥料有限公司董事长；白白胖胖的李健，博惠石油商贸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孙欲晓，晓辉幸福饲料有限公司总经理。 陈海生跟他们一一握手正寒暄着，个子高高身材魁梧的杜区长一步跨了进来，面带笑容跟众人一一握手。 最后握着陈海生的手，看着其他人：“陈行长来江北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工作很有魄力啊，得到了亓区长的高度认可。你们企业界要支持陈行长的工作，多交流多沟通，加强银企合作嘛。”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丁谦说的银企座谈会就在酒桌上开始了。 杜区长坐在主陪，年长的解广剑自告奋勇给杜区长坐副陪，一番谦让后两位行长分坐主副宾。 杜区长秘书小黄通知服务员上菜。又征询杜区长喝什么酒。 解广剑抢着说：“区长，酒我已经准备好了，一箱6瓶高度的五粮液，欢迎财神爷咱们破破例吧。” 杜区长道：“好，倒酒。” 秘书小黄先给杜区长倒满酒杯，又依次为众人倒满。陈海生实在喝不习惯高度白酒，确也不好推辞。 杜区长看着陈海生：“海生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企业家的背景，都是江北响当当重量级的人物，名噪一时啊。 几年前，江北区的中小企业受资金技术等诸多因素的制约，陷入发展低谷，步履维艰。政府考虑到社会稳定等因素，积极作为想方设法不能让企业破产，考虑再三后出台专门文件和措施，重振江北区的中小企业经济。自然也相应地出台了许多激励措施和配套政策，为了示范效应和带动作用，鼓励官员下海挂包企业。他们四位就是‘敢为天下先’，牺牲了小我成全了江北区的中小企业经济啊。” 喝口茶水，指指解广剑：“解董事长，是江北区的原党委副书记，位高权重；徐董事长，原江北区农业局的副局长；李总，是江北区的原副区长；孙总，是江北区政府原科技副区长，名牌大学毕业，先在国家化工部任职主动要求下基层锻炼。他们既是我的同事，又是我的领导，亓区长也一直很关心他们挂包企业的发展情况，安排我专门负责，为他们提供服务。陈行长，你可得支持我，咱们一起帮助他们克服困难啊。” 四位老总随声附和着，纷纷谦虚杜区长过奖了，还得请区领导和银行领导多关照。 杜区长举起酒杯，众人纷纷举杯。领导带了头，群众喝酒有劲头，酒桌上没有别的表现形式，就是看个人喝酒的表现，喝酒的表现某些方面胜过工作的表现。 杜区长刚带完第一杯，解广剑就站了起来：“杜区长百忙之中，为银行企业牵线搭桥，关心着我们企业的发展。虽然我们企业最近资金有点紧张，但是产品经营和原料储备都很正常，做企业就是做的信誉。银行支持我们，我们绝不给银行添麻烦。” 其他三位老总也附和着站了起来，解广剑继续演讲：“信誉是企业的生命，做大做强企业，回报政府的关怀和银行的支持，我们四个人一起带一满杯。” 集体项目表示完，每人半斤酒了。 陈海生感觉不能太被动，端着半杯酒站起来，看着杜区长道：“领导，趁着我还清醒，我先表个态吧？” 杜区长豪爽地大声道：“好，不过陈行长得把酒杯倒满吧？” 陈海生想想也是，主副陪都带一整杯酒呢。行里许多难题还得请政府出面，豁出去了。 于是倒满酒杯：“企业的发展离不开银行，银行的发展同样也离不开企业的支持。企业和银行的发展，都要依靠政府的支持。我提议咱们共同举杯，给杜区长表态，把工作干好，感情深一口闷。” 仰脖灌下去了一整杯酒，顿觉胃里火烧火燎，天翻地覆头晕目眩，强忍着站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才慢慢坐回椅子上。 杜区长再次高声叫好，看着其他人：“海生这个兄弟我认了！” 轻轻松松地喝了杯中酒亮着杯底，其他人谁也不敢怠慢，能喝的不能喝的两次、三口的都喝了杯中酒。 往下的时光陈海生就失忆了。但是他还是提醒自己少讲话，毕竟企业的情况不了解，结束之后丁谦安排司机直接把他送回了临庆的家里。 第二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没有上班。 第三天上班后，找来丁谦。丁谦把那天的事情又跟陈海生简要讲了讲，四个企业都需要资金。他已经安排客户经理到企业调研准备材料。 几天后客户经理把四个企业的情况汇报得清清楚楚简单明了。 金山石化股份公司和晓辉饲料有限公司各申请贷款000万元，博惠石油商贸股份公司和绿丰农用符合肥料有限公司各申请贷款000万元。 金山石化和晓辉幸福饲料公司情况稍好一点，连续三年都有盈利，都有正规的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财务评估报告，勉强符合银行准入条件。 博惠石油商贸股份有限公司、绿丰农用复合肥料有限公司从资产规模、经营销售到管理则都非常一般。 四个企业面临的共同难题：无土地厂房等银行认可的抵押物，由于银行规定企业相互之间不能循环担保，四家企业都苦于找不到担保单位。 楚汉相争之时，项羽曾摆下“鸿门宴”，刘邦贵人相助费尽周折，安然无恙退回坝上自己的大营，躲过一劫。陈海生也是渴望自己的贵人现身。 如果不能解决四个企业的周转资金，杜区长那边说不过去，江北支行跟区政府的合作也会大打折扣。 陈海生隐约知道，前任行长李易峰是因为出了不良贷款，费了好大的劲，动用了一切能用的资源，包括江北区政府领导都到市行为他说情，才勉强没被燕兵撤职，平调到市行任工会副主席，基本被挂了起来。 但也知道他得到的好处，足以让他舒服安稳幸福地度过后半生了。李易峰是江北区土生土长的干部，人脉资源丰厚，自己肯定比不了。 但是在自己短短的几年任期内，江北支行业务没有发展甚至畏缩不前的话，肯定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如果为几个企业违规发放贷款，在自己任期内形成不良，同样也会面临被降职的命运。 冥思苦想，渴望找到破解之策。 陈海生一夜白了少年头……（未完待续） 第27章 敢为天下先 做对事情的诀窍就是在对的时间找对人。 要说陈海生真是有福之人，这天接到大学同学杨洪才电话，杨洪才成了陈海生的“贵人”。 他们两个人大学四年住一个宿舍，学友加酒友加球友。毕业后又都参加招聘进了同一家国有银行，巧合的是参加工作之初都先接触的个人业务，自然联系较多。 几年之后杨洪才工作出色，比陈海生早几年提拔到常州某支行担任行长，陈海生则晚几年提拔为临庆个人业务部的经理，加上刚到江北支行任职，支行工作经验自然甘拜下风。 杨洪才打电话是告诉陈海生，他刚刚跳槽到常州某商业银行个人业务部任经理。 地方性的商业银行由于成立时间较晚，从业时间都不长。为了提高跟国有大型银行的竞争力，业务种类设计更加贴近市场，异常灵活。待遇方面实行高管人员年薪制，收入自然比国有银行高管人员不知高出多少倍。 许多国有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和业务骨干，厌烦了国有银行按部就班、论资排辈的僵化的管理模式及用人制度，也垂涎于商业银行的高收入，纷纷跳槽离开国有银行另谋出路，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杨洪才就是其中的一员。 两人闲聊中陈海生大倒苦水，讲到支行工作的困难，和自己目前的困惑。杨洪才听得哈哈大笑，半是嘲弄半是教训的开始给陈海生上课，上天入地海阔天空大大地炫耀了一番，最后向陈海生推荐了一种贷款形式。 他们商业银行刚刚实行一种“环保互助贷款”，能解陈海生的眼前之困。 无抵押无担保的三到五家企业相互作保，各自按照贷款额的10%出资、另外加上当地政府财政出资10%组成风险基金，如果其中一家企业发生经营困难不能偿还贷款，则动用风险基金优先偿还。 放了电话陈海生沉思良久，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多日的愁云一扫而空。 抓起电话咨询市行公司部经理昝春平，昝春平还算敬业，答应马上请示省行公司部领导。 下午暂春平回话，省行公司部为了适应市场发展的需要，顺势而为，正在起草一个关于“助保金贷款”的暂行管理办法，形势内容雷同于陈海生讲的常州商行的“环保互助贷款”。只是办法流程、格式操作等诸多办法尚在起草过程，并且企业、银行、政府的协议格式等内容，在省行各部门之间还没达成共识，尚在商榷中。 省行答复临庆江北支行可以先行一步开展业务，但要把三方的协议格式送省行备案认可，方可进入贷款流程审批阶段。 “道”不同“理”相通。 陈海生放下电话极度兴奋，该笔业务做成的希望很大，格式先参考常州商行的就行。 信贷审批等可以按照现在的流程上报，即使以后出现风险也追究不到自己，江北支行率先进行业务试点，审批应该很容易通过。 创造了经验能在全省推广，名利双收。又为区政府解决了难题，增加了江北支行在政府的话语权，以后工作容易开展。工作开展好了各项业务指标上去了，自己的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 顺风顺水三五年之后，提拔为市行副行长不是没有可能，再几年之后燕兵的位置也说不定，陈海生开始想入非非。 梦醒时分，陈海生开始回到现实中来。 企业需要资金，才不管你采取什么形式，拿到钱就是硬道理，关键是政府能否出10%的保证金？1个亿的贷款额，政府就要出资1000万作为备用风险金。仔细想想政府也不难出这笔钱，每年都从企业身上收取营业税，只是变换名目而已。 尽管业务审批流程和协议格式现在还不清楚，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到常州去会会老同学，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呢？ 陈海生按捺住急躁的心情，把四个企业的情况前前后后的考虑仔细，然后到市行找到昝春平。 两个人在办公室谋划好一阵，陈海生诱惑昝春平，到时带他一起到常州考察，好吃好喝好玩的一定伺候好他。昝春平同意和他一起给燕兵汇报。 回江北支行后陈海生拨通了杜成业杜区长电话。 “杜区长，您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我去您办公室，给领导汇报下四家企业筹集资金的事情？” 杜成业道：“好，正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呢。” 陈海生火急火燎到了政府办公大楼，在楼下定定神整理一下思路。 坐在杜成业对面，先是原原本本地讲了四家企业的情况，强调按照目前的状况，不符合银行贷款的准入条件，审批肯定通不过。 杜成业脸上显出失望和焦急的表情。陈海生不知道，在他之前政府出面已经咨询过其他的银行，结果都解决不了。 就在杜成业彻底失望的时候，陈海生喝了口秘书小黄泡的茶水，缓缓地开口：“领导也不用着急，最近我一直在联系我们省行。省行最近要推出一种银行、企业、政府三方参与的‘助保金贷款’业务，适合上述四家企业的情况。” 杜成业又燃起了希望，迫切地看着陈海生。 “只是目前业务实施细则还没有最后出台，相关的操作流程及协议的内容都还没有明确。我已经汇报过市行并征得省行同意，江北支行可以先行先试。我分析这种业务形式，完全可以解决四个企业的资金问题。关键是需要政府按照贷款额度的10%出资，作为‘风险备付金’存到银行备用。” 说罢看着杜区长，略一停顿又加重语气：“如果政府能出资10%作为‘风险备付金’的话，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所有难题就都迎刃而解。” 杜成业一边听，大脑飞速地转着。 然后字斟句酌地道：“政府为了支持企业发展，按照银行要求出资10%作为‘风险备付金’，风险共担当也在情理之中。我可以跟亓区长汇报，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实质性操作？时间不等人啊。” 陈海生道：“江苏常州商业银行已经有很成熟的做法。市行已经同意，您有时间的话，不妨咱们一起去看一下，回来后马上就可以操作。” 杜区长道：“很好，近期我离不开。我通知区发改委主任徐磊，你们一起去吧，回来后立即实施。” 说完站起来热情地拍了一下陈海生的肩膀：“陈行长，你能够出思路想办法解决难题，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政府这边超乎寻常的顺利。 陈海生马不停蹄，又约好公司部经理昝春平，定好次日早上一起去给燕兵汇报。 听了他们两个的联合汇报后，燕兵马上表示同意。看着陈海生和昝春平：“你们大胆去做，到时我请你们喝庆功酒！” 市行这边同样超乎寻常的顺利。 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 几天后的上午十点，陈海生、昝春平，江北区政府发改委主任徐磊，金山石化公司董事长解广剑，坐上了到江苏常州某商业银行考察的飞机。（未完待续） 第28章 蝼蚁之命运 为行里员工招聘的事情，刘雅丽近几天忙得脚不沾地。 现今社会，银行不能算很好的单位，但是员工福利待遇、工作环境、社会认可度也还说得过去，也是众多社会青年人挤破头想进的单位。 但是由于名额限制，一般的本行员工要占用一定数额。所以像员工招聘这样的工作，来不得半点马虎，关注度太高，一旦操作不当形成负面影响，势必会引起广泛的关注。何况新领导刚到任，越是棘手的事情越要处理好，刘雅丽丝毫不敢大意，严格按照市行文件规定的招聘流程，一步一步组织实施。 孩子就业历来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每到这个时候，不用刻意下通知或者宣传，有需要就业的员工，特别是已经内退或者即将病退内退的员工，都想把孩子安排好。也是人之常情，纷纷来到行里打探情况。 对于招聘的名额等敏感问题，刘雅丽自然是慎之又慎，不到时候绝不对外流露一星半点。刚两天时间，符合报名条件的已经有二十多人了，但是市行核准的名额只有五个，刘雅丽感到了压力。 招聘工作有三个重要环节—面试、笔试、确定名单。陈海生出差在外，刘雅丽请示副行长丁谦，公司业务历来较忙，丁谦只是让她有问题电话请示陈海生和市行。 刘雅丽先是通知公司业务部和个人业务部经理，通知他们根据日常的业务，出了几套简单的业务测试题，并严格保密。 所以要准备几套试题。也是为了公平，在临考前随机抽取一份。定好笔试时间后，综合部组织所有的应聘人员，在支行的6楼会议室进行了集中笔试，并由支行的纪检人员到场监考，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透明”。 由公司部和个人业务部两位经理，进行了集中时间阅卷，她跟纪检人员现场监督，并立即计算出成绩，排出名次封存。请示市行后根据笔试成绩，按照1∶4的比例，初步确定了入围面试的人员名单。 刘雅丽瞅机会跟出差在外的陈海生行长通了电话，汇报了笔试的情况。陈海生简单地问了问笔试入围人员名单，知道袁秋萍、刘志栋的表弟、韩晓梅的表妹、妻子年级主任的孩子都在名单中，只是就面试的细节比如面试人员组成等讲了几点注意事项，也没有过多地说什么。 刘雅丽根据陈海生的意见，成立了江北支行员工招聘面试小组。由丁谦副行长牵头，办公室主任、公司业务部经理、个人业务部经理、各网点主任为面试小组成员。组织参加人员，抽签决定面试顺序。随后依次进行了面试，并现场打分统计出成绩，最后两项成绩相加进行了排名。 当然，两项成绩合计排名这时候只有她自己掌握。当然支行其它领导可以过问，怎么回答看她的智慧和技巧。 刘雅丽特别关注了几个人。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的表弟，去年就已经大学毕业，专修金融专业。已经在江北商业银行网点实习一年多，由于商业银行暂不招聘新员工，才报名参加了本次员工招聘。银行间的业务基本是相通的，成绩不错排在前几名。并且刘志栋为此事专门来过支行，当着她和陈海生的面郑重承诺，由他出面协调区政府，将在商业银行办理的部分业务转到江北支行。 陈海生告诉她的两个人，尽管她不明白具体的背景，当然她也不会问。都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国家11名牌大学的学生，专业也基本符合市行的文件要求。只是由于还没有接触过银行的业务，成绩自然差强人意，排在中游水平。但是一把手介绍的，自然得在名单里。 成宝华之前专门找过她。中心大街分理处的保险营销员袁秋萍，几年来耳闻目染，对银行的业务已是非常熟悉。只是由于身份的限制不能经办银行的核心业务。能不能借这次柜员招聘的机会，签约为银行的正式员工。 中心大街分理处一直缺人手，袁秋萍轻车熟路可以立即就进入工作状态，连新员工岗前培训都可以省掉。 袁秋萍的成绩确实不错，排在前三甲。只是年龄超了岁，需要报请市行特批。 很让人省心的是今年本行员工的子弟只有三人应届毕业，都报名参加了考试，其他的都是经过正规渠道报名社会上的应届毕业生。不管成绩如何，按照惯例都应该优先照顾。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袁秋萍、成宝华、陈海生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殊关系。之前三名子弟的家长，也是三位行里的老员工，已经几次领着孩子来到行里反映情况。 找到刘雅丽，要求找陈海生面谈。言及在行里工作了一辈子了，虽然没有熬上个一官半职的，但是江北支行是在我们的手上发展壮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辛劳。到老了很是需要孩子接班才放心，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对江北支行没有一点贡献的人，凭什么就能到江北支行当行长？ 刘雅丽好言相劝安抚，解释陈行长正为了支行的工作出差在外，也是非常辛苦。自己会跟陈行长反映情况，请大家放心。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曾想先领着他们见见丁谦，帮着做做思想工作。 她很细心先打电话联系丁行长，丁谦也不知道是在办公室还是在企业，接了电话，正忙着企业的事情，实在没时间接见他们。只是叮嘱刘雅丽，一定要好言安抚等陈行长回来。其实他也是外派干部，实在没兴趣掺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就行了。 刘雅丽也打算领他们去见见副行长赵旭，想想还是算了，她讲话还不一定比自己管用呢。在规定的时间内，按照市行文件要求，刘雅丽组织走完了所有的招聘的流程。尽管市行人力资源部也一直催促她抓紧时间上报招聘结果，看着最后综合成绩名单，刘雅丽不敢自己做决定。她还是一直在等着，等陈海生回来当面汇报后，再将结果上报市行。 市行7楼会议室，行长燕兵正在主持行长办公会议。办公室主任孙清波和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列席会议。会议早上开始，杂七杂八的议程，时间也接近中午，参会者都已是疲惫不堪。 终于进入到最后一项议题，就是讨论通过市行财务计划部新任经理人选。 市行前几天接到省行人力资源部正式通知，韩晓梅调回省行任省行财务计划部副总经理，韩晓梅接到通知后，已经向省行报到，等通知再回临庆交接工作。 人事安排是很敏感的议程，昏昏欲睡的与会者计划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提起了精神。各位行长都希望将自己中意的人，安排到财务计划部。关键岗位有自己放心的贴心的人，工作好安排，要钱花钱处理起来都方便。 会议经过充分的酝酿，每位副行长都提出了自己中意的人选，最后逐渐集中到两种意见上来。 一种意见是现在的个人业务部经理杜万新，再回财务计划部。毕竟离开财务计划部的时间不长，轻车熟路能很快地进入角色，并且在财务计划部任副经理期间，业务能力表现出色，才得以提拔的经理。 另一种意见就是现在的财务计划部副经理李忠，先主持工作一段时间，考察合格后再予以转正。 前一种方案好处是人选过得硬，弊端是刚调整不久，且又要再议新的人选接替杜万新，调整面过大；后一种方案好处是简洁简单，李忠业务方面没大问题，但是刚提拔副经理不久，主持工作恐难服众。 争论来讨论去，两种方案争执不下，争论也是越来越激烈，独燕兵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最后众人反应过来，一致看着燕兵，等他说话。燕兵表情凝重，一直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见众人望着自己，又思考一段时间，才缓缓开口道：“各位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从工作的角度，都很坦诚地谈了自己的分析和建议，也都很有操作性。” 略停顿喝口水，才语调平稳地道：“财务计划部在市行所有的部室中，专业性属最强的。近几年来对各区县支行的业务考核、特别是绩效考核这一块，担负的责任也是越来越重，工作量占比越来越大。市行出台的针对区县支行的业绩考核办法，一般也都是由财务计划部先拿出初稿，讨论通过后下发。近期有支行反映，市行出台的某些业务条线的考核办法，支行执行起来比较烦琐。有的考核办法则缺乏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对业务发展起不到提纲挈领的作用。我想原因应该是出在财务计划部在起草办法之初，对支行的具体工作了解不全面或者说了解不深入方面。” 说到这里，燕兵明显地稳定一下面部表情，低头喝口茶水继续道：“为了提高市行各类业务考核办法、特别是类似绩效考核等文件的可执行可操作性，接地气贴近支行的要求，是不是可以考虑选一位有支行工作阅历的同志，担任财务计划部的经理更适岗呢？” 众人猜不透燕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听出来，燕兵对两种意见人选都不满意，肯定已有自己的想法，没人言语接茬。 燕兵就又低头喝了口茶水，看了众人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江北支行副行长赵旭，在财务计划部副经理任上工作过几年，也以副经理的身份主持工作一段时间，业务水平工作业绩有目共睹。在支行工作锻炼几年了，也基本熟悉了支行的工作。如果没有反对意见的话，我提议由她来担任财务计划部经理？” 再无能的一把手，也是一把手。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已是透明雪亮。各位副行长本来就一直为赵旭鸣不平，还以为是燕兵良心发现，于是纷纷同意燕兵的提议。 只是副行长田逢春加了一句：“赵旭到财务计划部任经理非常合适，毫无疑问是最佳方案。只是江北支行的班子刚变动过，我建议选一位熟悉江北支行业务的同志，来接替赵旭分管个人业务，尽量不要出现业务断层，毕竟从不了解到熟悉要有一个过程。” 燕兵接着道：“这样吧，原则通过赵旭到财务计划部任经理。陈海生到江北支行后，角色转变还是挺快的，工作也很有起色。特别是最近成功化解了佳农化工不良贷款，功不可没。近期在中小企业贷款方面有所创新，工作有思路，也得到了省行相关部室的认可。可以说当初市行党委派他到江北支行，在选人用人上还是有眼光的。刚才田行长提议很细致，为了延续江北支行目前业务良好的发展势头，我看就从江北支行中层干部中，选一人接替赵旭。前提是熟悉江北支行的个人业务。具体人选由人力资源部到江北支行搞一下民主测评，重点听取一下陈海生的意见，尽快地确定下来，一块公示公布。” 一把手、二把手的意见基本一致，众人不再多言，燕兵宣布了散会。 回到办公室，燕兵眼前浮现的是赵旭的两副脸孔两种表情：难得的谄媚的淑娴的温存的笑脸和冷静的果敢的决断的面孔。（未完待续） 第29章 女人不哭（三） 那天赵旭从江北支行打电话找他，说有重要事情汇报，语气平静地要求领导接见。他虽然略感突然，但下属汇报工作也不好就拒绝。正好晚上有个应酬，答应有时间再联系她。 晚上应酬完后回到自己的宿舍，就又记起赵旭的电话，突然就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又感觉有件东西要失而复得。想着赵旭的电话，又踌躇不决是否联系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打扮得妩媚漂亮、娴淑文静的赵旭站在门口，一副羞羞答答的表情。先是讲了几句不清楚听不明白的话，他来不及考虑，惯性的动作把她让进客厅。赵旭先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又起身为她和自己泡好了茶水，然后就开始没事找事地主动替他收拾整理客厅。 东西不多，本就不是很凌乱的客厅，经过赵旭的整理，瞬间也变得亮亮堂堂整洁了许多，燕兵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女主人的味道。 燕兵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收拾完客厅，赵旭没有任何的迟疑，握着拖把直接进到卧室，先是清理地面，然后是整理床铺的声音。 短暂的平静后，感觉是赵旭在确认再也没有可做的事情后，又进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出来在他的旁边坐下，不一会儿主动地拉起了他的手，他也就乖乖地跟着她进了卧室。 赵旭先是羞涩地低着头，然后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部，抬起头双眼迷离地望着他，身上的茉莉花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忍不住地低头轻轻地亲吻她的头发，感觉到她全身微微地战栗起来，头脸紧紧地伏在他的胸前。 不一会儿，赵旭迎合着他，开始主动地为他宽衣解带。终于他控制不住地紧紧地抱紧她，不知道谁先倒在了床上，节奏很快地做完了一切。 燕兵躺在床上休息，赵旭则很快地坐起来，穿好上衣半靠着床头。他来回抚摸着她的腰部，回味着刚才的美好和自己的满足。 赵旭低着头，吭吭哧哧地道：“燕行长，我到支行也几年了，孩子小对象工作也忙，生活不方便。我想回市行，恳请您帮忙。” 燕兵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她曾拒绝过自己几次，以为她这回真是想明白了。拍拍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前说话，春风二度。 但是赵旭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脸色微红，随后平静地面无表情地下床，并且很快地穿好所有衣服。站在床边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道：“燕行长，我很感谢您，也非常珍惜自己的家庭。今后我会努力工作来报答您！” 说完从包里拿出10万元钱，放在床上后开门离去。 燕兵坐在床上愣了好长时间…… 蒋振东回到办公室，羡慕嫉妒恨，陈海生怎么走了狗屎运，提拔一个副经理级别的干部，燕兵竟然安排要听从他的意见。 拨陈海生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又打手机，“陈行长，在哪儿呢？” 此刻陈海生一行人正在宜兴一家企业展厅听导游讲解，学习紫砂壶的相关知识呢。 赶忙找僻静处接电话，“蒋经理，市行安排我陪企业在外地考察项目呢，有啥指示？” 蒋振东：“潇洒，几天回来？” 陈海生：“还得四五天吧。这次是政府一起组织的，考察任务挺重。” 蒋振东：“好啊，给你下个通知。刚才市行党委会议已经决定，赵旭接替韩晓梅出任财务计划部经理。燕行长特意安排，为了保持江北支行个人业务工作的延续性，在江北支行中层干部中，挑选一人接替赵旭，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一两天内就要考察公示。” 陈海生马上明白过来，大脑快速地活动着，很明确地道：“我推荐中心大街分理处主任成宝华接替赵旭的工作。” 停顿一下，听蒋振东没有接话，又字斟句酌地接着道：“我推荐他的理由有三条：一是成宝华率领的网点，不仅在支行中业务发展是最好的，并且在市行所有的网点中，各项业务指标考核均名列前茅。 二是成宝华一直在网点工作，熟悉个人业务。我在市行个银部工作时，就非常了解他，有些市行推进的工作往往交给他来实行，他还是很配合市行的工作。 三是我到江北支行后，发现他的领导能力在所有中层干部中还是比较突出的，并且很支持我的工作，我们之间配合还是比较默契的。” 最后陈海生加重了语气：“基于以上三条，我推荐成宝华，来接替赵旭。” 蒋振东耐心听他讲完，他才不管陈海生推荐谁呢。 “明后天吧，人力资源部就组织人员到江北支行进行民意测评和考察，你安排好吧。” 陈海生问：“你亲自去吗？” 蒋振东答：“我尽量去吧，你不在家稳当一些。” 陈海生换了讨好的语气：“我过几天回去后请你吃饭。现在宜兴呢，给你带点礼物回去？” 蒋振东道：“不用客气，好好享受吧。”说完挂了电话。 陈海生立即给成宝华打电话，告诉他赵旭将要调市行。自己已经向市行推荐，由他来接替赵旭的工作。明后天市行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到江北支行进行民意测评，让成宝华提前做做工作，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另外为避免节外生枝，让他准备一份礼物，今天就去看望一下蒋振东，感谢他对江北支行工作的支持，就说是陈海生的意思。 成宝华放了电话浑身通泰，突然发现天空格外蓝，艳阳高照大喜过望。勤勤恳恳工作这么些年，终于有了回报。立即准备了两份厚礼，当天晚上一份送到了蒋振东家中，另一份送到了陈海生家中。 第二天，蒋振东就带着人力资源部的两位同志，专程来到江北支行。按照考核考察干部的流程，对成宝华进行民意考核测评。先是召集中层干部进行了座谈；又找了部分员工代表，进行谈话了解情况；最后分别征询了现任的两位副行长丁谦、赵旭对成宝华的评价。 实事求是讲，成宝华工作能力、群众基础都还不错，加上已经事先做了工作，总体评价良好。 蒋振东回到市行后，立即给燕兵和其他几位副行长进行了分别汇报。很快的，市行党委一致通过，公示完毕后就下文公布，赵旭同志任市分行财务计划部经理，免去其江北支行副行长、党总支成员职务。成宝华同志任江北支行副行长、党总支成员，位列丁谦之后。 陈海生考察结束回行后，尽管成宝华的任命文件还没下发，赵旭已经跟成宝华进行了工作交接，到市行正式上班了。因为那边韩晓梅也是等着催着交接。 一段时间后，陈海生又找机会抽出专门时间，把赵旭请回了江北支行。组织江北支行的所有中层干部和部分员工代表，举行盛大晚宴为赵旭送行，祝贺她高升。 那晚气氛难得的热烈融洽。临近结束，陈海生举杯站起做总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最后一杯酒，咱们共同祝贺赵行长，现在的赵经理，在市行工作顺利，也真诚地欢迎赵经理常来江北支行看看，指导工作！” 赵旭端杯站起来说道：“感谢陈行长，也感谢江北支行的干部员工几年来对我的支持帮助。江北支行是我的第二故乡，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说罢众人都喝干了杯中酒。 赵旭离开座位，走过去大大方方地握着陈海生的手说，“陈行长是领袖之才，这次欠你大人情了，以后一定偿还。” 陈海生惺惺相惜：“真是舍不得你离开，我刚来你就走了。到了市行工作了，对江北支行请多多关照，毕竟这里也是你工作过的地方。” 陈海生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动了感情，眼睛湿润。有共同基层工作阅历的人，比较容易沟通。 陈海生又诚恳地再次邀请：“方便就回来看看我们吧。” 两人含泪长时间相拥。众人深受感动，热烈地鼓掌。这一刻，曾经的所有的工作不愉快，都化成了美好的回忆和良好的祝愿！ 这一刻，陈海生想起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两位老领导，因为工作中政见不同，经常吵架，翻脸不认人，数天不同往来，各干各的，搞得下属也常常无所适从。 但是等到他们临退休的那一天，科里为他们送行，两位老领导却表现得难舍难分。相拥而泣，一笑泯恩仇，最后还结成了儿女亲家。 工作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也不是工作关系，因为每个人都有离开工作的那一天。 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应该是彼此的帮扶，感情的呵护，亲情的培养，和睦的相处。 赵旭回市行后，秉承自己“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做事”的宗旨。工作任劳任怨，生活中规中矩。 两年后，临庆市行因为重大事件的影响，市行主要负责人被就地免职，省行另委派了主要负责人。赵旭则由于工作突出，被提拔为临庆行分管财务计划的副行长。 几年后，同样因为工作出色，又被提拔到总行驻省分行审计室任主要负责人，位至副厅级别的干部了。 后来在江北支行困难时期，她言而有信，遵守自己的诺言，关键时刻帮助陈海生摆脱困境，拉了江北支行一把。当然这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第30章 以古为镜，知古知今 陈海生一行四人先坐飞机到达的南京。 本来为了节省时间，陈海生想直接坐动车到常州。但是他又考虑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接触了解下徐磊，想多跟他结交一下。 毕竟江北区的发改委主任，虽然级别不高，但却是掌握众多的招商引资的企业资源。利用这次机会，获得他的认可，进而成为好朋友，对以后支行公司业务的发展太有利了。 于是打定主意延长行程，首先在南京待两天。行前就跟杨洪才讲好，让他晚两天安排车辆到南京接他们。 陈海生行前已经了解到解广剑的企业在南京设有办事处，车辆食宿等都还好安排。这也是他跟杜区长建议让解广剑随行考察的真正原因。 四个人下午一点钟到达的南京飞机场。 解广剑早已通知了公司办事处，安排好了车辆，直接就把他们接到了南京秦淮河附近的“白苑宾馆”住下。他们已经在飞机上用过午饭，放好行李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兴致勃勃地开始逛南京这座六朝古都著名的景点。 陈海生和徐磊都是第一次来南京，解总先把他们带到了“南京夫子庙”景区。几个人来到景区一处景点“老街”的牌楼前，陈海生和徐磊都注意看了门上的对联：“街老今犹昔，铺新尚依然”。再往里转，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面格式，古今中外的各式招牌、形象标示、LOGO混杂，争芳斗艳，整个街面寸土寸金，倒也符合对联的内容，名至实归。 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看，琳琅满目的街道两旁的小吃店的介绍，各种店铺招牌迎风招展。 在一处沿街不大的门面前，迎风飘扬着一面古代战旗，上书“南京正宗臭豆腐”，陈海生停住了脚步。 陈海生看着几位：“我请客，每人一碗臭豆腐？” 几个人上前围住了头上扎着红色头巾、上着青蓝色下着青绿色服饰的漂亮的服务小姐，调侃嬉笑着每人一碗臭豆腐，其实每碗只有一元硬币大小的四块，品尝而已，多了就失去了品尝的意义，南京的小老板会做生意。还别说，味道真是纯正，闻着臭吃着香。解广剑一碗没够，还又追加了一碗。 陈海生提醒他：“解总留着点空间，南京名小吃有的是。” 走不多远，又是一面战旗飘扬，上书“南京正宗鸭血粉丝汤”。 解广剑走在前面，一位蓝黄相间古代装束的年轻女子，满面喜色地拦住了他，热情地介绍着本店的传统名吃“鸭血汤”。他童心未泯，装模作样地跟年轻女子，足足讨论了一刻钟的鸭血粉丝汤的历史，最后经不住诱惑，请大家品尝一碗。味道酸辣可口，鸭血块入口就化，几个人纷纷称赞。解总跟年轻女子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徐磊则提议进“江南贡院”去看看。陈海生之前有所了解，南京的“江南贡院”，是中国古代最大的科举考场，由此陈海生知道徐磊是个喜欢中国历史之人，喜欢学习之人。一面走一面看，陈海生也注意观察着徐磊，看得非常认真仔细。 陈海生看着古代考生的“考场”的遗址，心中暗暗赞叹古人的治学精神。不到一平方米的考间，两边有士兵把守，考生要在里面连吃带喝带答卷待十几天，不仅要求考生有渊博深厚的学识水平，还要有充沛的体力和相当的社会阅历和超强的精神承受能力才能熬得下来。 看到一旁的考场制度的讲解，预防考生作弊的规定的介绍，心中更是赞叹不已。古人用最简单可行的方式，几乎防范了考生所有的作弊的风险。相比现在的高考形势，不仅作弊手法五花八门，替考、代考丑闻层出不穷。 一个孩子参加高考，全家人像要打一场淮海战役一样亚历山大，高考不仅是孩子的竞争，逐渐地演变成家庭、家庭资源外带七大姑八大姨的竞争，不知道社会在这方面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陈海生也为古人创造的“头悬梁锥刺股”的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感动，想起正上初中的孩子，十几岁的孩子，成天埋头在书堆里，文山题海，早已经没有了成长的快乐。在景区旁边的商品店里转了转，选了一支超大号的铅笔，准备回去后送给孩子挂在床头。预祝他取得好成绩，据服务人员讲还是比较灵验的。 最后几个人走累了，正好来到景区最有名的“秦淮河”景点。观望四周，看着河边的“得月台”，陈海生似乎触摸到了古老秦淮河的繁华烟云，呼吸到了秦淮女子的气息。 走进了桥边的一家“天福茗茶”的茶店，还真不错。服务员热情地招呼几个人围着茶桌坐下，一名服务员马上就泡好了一壶茶，一边为他们斟茶一边介绍着各种茶的知识。 他们真是走累了，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不一会儿就浑身汗津津的了，服务员就又端来一小碟茶点心，大为感动。除了对服务员再三感谢外，陈海生要了几袋上好的南京本地产的“雨花茶”带回去尝鲜。 晚上解广剑就在“百苑宾馆”设宴招待几位，尽管上午坐飞机加上下午逛街喝茶，他们体力上有点累，但是还是兴致勃勃地品尝了南京有名的桂花酒和盐水鸭。 遗憾的几个人还不是很熟悉，彼此客客气气拿拿捏捏，谁也没有放开表现自己，饭后也就没有集体活动，都早早地上床梦周公去了。 次日早上起来，一行人在宾馆餐厅正进着早餐，陈海生接到杨洪才电话。告诉他已经联系好常州市发改委出面，晚上给他们接风。接他们的车子中午从常州出发，不到两个小时能到南京，到时电话联系。 陈海生看着他们，“下午三点钟左右常州那边来车接，算来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利用。大家看怎么安排，是否再浏览一个景点？” 陈海生慈眉善目地看着解广剑：“解总，得给领导们留点记忆，不能让各位领导空手离开南京啊？” 解广剑：“陈行长放心，早安排好了！反正用车方便，给各位准备了十几箱南京特产桂花酒、桂花鸭、盐水鸭。” 徐磊道：“时间来得及的话，不妨去中山陵拜见一下孙先生。” 于是早饭后一行人直接坐车就到了“钟山国家重点名胜区的中山陵风景区”门口。进门之前陈海生选了一名导游，导游一边讲解，一边带着他们游览。 陈海生留意了一下门口的介绍。知道中山陵建于196年至199年月份，是由中国著名的设计师吕彦直设计，整个中山陵占地000亩，建筑群由牌坊、陵门、碑亭、祭堂、墓室几部分组成。从牌坊到墓室的水平距离700米，高差70米，共计9级台阶。中山陵整个的平面图像警钟形，导游介绍这象征了孙先生毕生致力于唤醒民众，拯救国家和民族的奋斗不息的精神，陈海生听得似懂非懂。 徐磊则一开始就对中山陵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似乎对整个南京都表现出了理解的渴望。 一路上不停地对导游问这问那。跟导游交流着不只是中山陵还包括南京这座历史名城的许多话题。 可惜有些问题导游也回答不上来，尽管导游是南京本地人，在南京读的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就自主择业在南京中山陵做导游。 最后一行人怀着十分憧憬的心情，走到了中山陵的最高处—墓室。看着孙中山先生的汉白玉雕刻的遗像，徐磊提议，几个人恭恭敬敬地进行了献花仪式。 陈海生仔细阅读着镌刻在陵旁的孙先生亲自起草的“建国方略”的大纲，特别是孙先生倡导的“三民主义”有了新的认识。 陈海生从心底里，也越发敬仰这位革命的先驱者孙中山先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众多的革命先驱，为了中国解放的伟大事业，不惜献出了鲜血乃至生命。作为后来者，更应该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回报国家回报社会！（未完待续） 第31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景区出来，已是接近正午。在导游的建议下，他们又在景区附近转转，最后在离景区不远的著名的“得月楼大酒店”，品尝了南京的特色名吃“桂花大蒸包”。 大家达成共识没有再喝酒，一来为了车上方便，二来昨晚上大家都有点喝高了，说实话一上午都还多少有点晕晕乎乎的。三是陈海生提醒，晚上常州发改委出面，一定有一场恶战，大家最好留点埋伏。 刚吃完饭，陈海生接到电话，杨洪才派的车辆已经到了中山陵门口。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来的车上的东西转移到了常州的车上，上路不久，众人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到达常州已是下午下班时间。杨洪才已经在“常州大酒店”大厅等候。安排一行人先登记住宿，半小时后在酒店二楼的贵宾厅集合。 “常州大酒店”是当地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吃住行一条龙。况且有常州发改委出面宴请他们，当属于高规格的接待了，自然是杨洪才起了作用。一方面是杨洪才盛情款待老同学，在陈海生面前显摆。另一方面是杨洪才所在的银行，本身就是常州市政府财政控股的地方性银行，跟政府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再说银行花钱，请政府官员出面招待客人，官员受到尊重有成就感，也乐地出席。 常州市发改委叶主任出面宴请，江北区发改委主任徐磊自然被推至主宾，陈海生请昝春平坐了副宾。他和解广剑依次坐了次宾。 历史上中国的酒文化以北方的酒文化为主宰，南方的酒文化本来比较随意。但是改革开放以来南方人觉悟得早，纷纷到北方建业开厂挣北方人的钱，随着钱财的积累，饮食文化酒文化却是被北方人同化了，入乡随俗嘛。 南方人钱越挣越多，喝酒也越来越豪爽，大有反超北方人之势。一顿湖喝海饮，两个小时不到，除陈海生有点保留外，其他三人已是不胜酒力，各自被扶进房间躺在床上衣服没脱就进入了酣睡状态。 陈海生埋怨杨洪才没控制住节奏，杨洪才则一边拉陈海生往外走一边讲都安排好了，会有人到房间照顾他们。 两个人又来到酒店附近的一个茶楼，一边喝茶一边叙旧。 陈海生还是非常敬业，没有忘记此行的使命，详细询问了“环保互助贷款”的业务流程，又喋喋不休地嘱咐杨洪才准备好一整套业务材料和业务流程说明，特别是企业、银行、政府三者的协议范本。 杨洪才悠闲地喝着茶，又皱着眉头看着他：“毕业这么些年了，你这关注细节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这不是你行长操心的事情吧，客户经理一看就明白。” 陈海生笑道：“习惯了，本性难改啊。说说你吧，干得好好的，怎么想起跳槽？” 杨洪才：“钱。你知道的，国有银行的工资都是固定的，干多干少、干好干坏都大差不差的。在商业银行就不同了，完全以业绩论英雄。业绩好的拿百万心安理得，业绩差的够养家糊口也是心态坦然。” 陈海生：“那你就不珍惜你这几年积累的人脉资源？” 杨洪才：“资源是什么？我的资源不管我到哪里都还是我的资源。不瞒你说，现在我手头的客户都是我以前的客户跟过来的。客户也很满意啊，多了一家银行为他们服务。” 陈海生：“我记得上大学时你家境丰厚，没差过钱啊？” 杨洪才：“心情。现在想多拿钱就多跑客户，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工作。不像在国有银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成天看领导脸色违心说话办事。” 陈海生：“可是听说纯粹的商业银行过于注重业绩，一个人的客户是有限的，资源用尽可能就不好干了？” 杨洪才：“所谓资源就是客户资源，中国的企业能做到几年？反正实在不行就再跳，不想跳了钱挣得也够了，我也就该退休了。” 陈海生由衷地感叹：“羡慕，我没有你的勇气。” 杨洪才：“好孬你现在也是支行的一把手了。不过说实话我担心你会干得很累。” 陈海生：“怎么说？” 杨洪才真诚的表情：“我还是很了解你的，往好处说是‘过分追求细节完美’，往坏处讲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陈海生看着杨洪才：“你这样看我？我怎么感觉不到。” 杨洪才：“这么些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老同学，你的智商比我高，情商不如我啊！” 陈海生又问：“后面的行程怎么安排？” 杨洪才：“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海生：“附近去转转吧，我想重点营销一下徐磊。” 杨洪才：“是个机会。我安排你们到附近的宜兴、无锡灵山大佛去看看吧？景色不错的，全国著名旅游胜地。” 陈海生想出来一趟给燕兵带把纯正宜兴的“名家壶”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早已了解清楚燕兵喜欢收藏，毕竟宜兴的紫砂壶全国有名…… 喝完茶杨洪才问：“还到KTV亮亮嗓吗？” 陈海生心里有事：“第一天累了早休息吧，再说也不放心他们三个。” 杨洪才取笑道：“老毛病又犯了吧？” 陈海生嘿嘿笑着：“小心行得万年船。” 两人分手陈海生回宾馆，路过三个房间似乎都在燕语莺声，放下心来进到自己房间，确实累了很快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洪才安排好车辆，陪着他们四人往宜兴市赶。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走得轻轻松松。话语中陈海生听出他们昨晚还算尽兴，效果不错。杨洪才早已联系好一家专门经营紫砂壶的客户，带着他们一行人参观历史悠琳琅满目的展厅，服务人员热情地讲解着宜兴陶土紫砂的历史。 其间陈海生接了蒋振东电话，前面章节已经做了描述。 陈海生早已经授意解广剑，为每人买了一把价值万元左右的名家紫砂壶。服务员介绍，随着陶土资源的日益匮乏，资源越来越稀少，名家壶的价格会越来越高，各位独具慧眼挑选的名家壶，不久的将来价格会成倍的往上翻的，祝各位发财。 陈海生又私下挑选了一把三万的和一把一万元左右的紫砂壶，示意解广剑单独付款买下，把品质保证证书和发票单独包好，回去后送给燕兵和蒋振东。 松松散散一天，下午回到常州。陈海生告诉杨洪才，就在宾馆附近找家本地特色的酒店，晚上少喝点酒，留点量到KTV一边唱歌一边再喝。 没有政府官员出席，气氛随意了些，杨洪才表现出了他在上大学期间就练就的酒场风度，“要么不喝，喝就喝到底”，并且发挥了他良好的劝酒特长，加上见到老同学陈海生也确实高兴，一来二去几个人很快地都有点高了。 事先陈海生关照过，杨洪才跟徐磊也是很投脾气，本来集体酒喝完之后，又各自找对手也表示得差不多了，按照流程很快就上饭了。不知怎么最后，两个人又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地相互表示起来，惺惺相惜，陈海生知道这是杨洪才在帮自己的忙。 喝到最后徐磊看着陈海生指着杨洪才，语气清楚地一半清醒一半醉地说：“陈行长，杨主任很够朋友，我跟他有缘。有机会他到江北区，一定通知我，我请杨主任喝酒。你是我的朋友，杨主任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陈海生一听，目的达到了。 趁着还清醒，陈海生赶紧提醒服务员上饭，杨洪才已经安排好了，饭后带他们见识一下南方的KTV歌舞厅。他也想在清醒的状态下，了解一下南方的歌厅和南方小姐的韵味。 几个人东倒西歪地相互搀扶着，来到附近的一家不显眼的歌厅，杨洪才头脑非常清醒地领着他们，避开前厅走后院电梯，也不知道是上的几楼。 进得门来，陈海生一看，规模设施装修档次远远不如江北区他去过的几家KTV。房间布局没多大区别，独立卫生间，厅里含着一个套间，里面黑乎乎的，外边灯光也比较朦胧。 坐定后杨洪才要了几瓶啤酒和几样小菜，招手进来了几个小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参差不齐，在对面站成一排，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们。 几个人都喝酒了，彼此也不再客气，各自选了中意的小姐，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卿卿我我窃窃私语。 陈海生招呼了靠近的一个胖胖的小姐坐在身边，一问是四川的，口音也是四川的，于是开始随便喝酒聊天，手上刚有动作小姐便拉他起来跳舞，地方小也只是在原地晃荡。 几次之后陈海生了无兴趣，看来南方KTV还没有北方开放，小姐只是一股劲地劝他喝酒。不一会儿就又进来一个小姐，穿得规规矩矩的。借着电视屏幕的光亮，陈海生看她面貌姣好，既漂亮又有气质，把其他小姐都比下去了。却一直默默地坐在一边不言不语。 杨洪才拉拉陈海生，耳语道：“看上了可以到里间。” 陈海生明白过来，这里的小姐分唱歌和陪客两种，招手叫过小姐，跟她谈了几句，谈吐得体动作适度，确也不俗令人怦然心动。陈海生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一会见她坐在了徐磊的身边。 暗室灯光妖娆朦胧像新房，啥也看不清楚，却充满无限的想象力和诱惑力，外面噪音大，也听不到啥动静。 陈海生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下午在金太阳KTV和刘志栋、李京一起唱歌时，认识的娇娇。想她这时应该也在上班，忍不住来到外边拨了手机。娇娇倒是很快地接了电话，声音幽幽的一点也不精神，陈海生提醒她两三次才记起了他。非常感谢他的帮助。告诉陈海生前天医院又催钱，她请假回家送钱，休息几天就回去上班了。 陈海生心中隐隐作痛，心中一动，问清楚了她家的地址，告诉她自己现在外边出差，几天后就回江北。让她在家等电话，他自己开车去接她，娇娇犹豫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 又回到歌厅，看到徐磊已经从里间出来，陪他进去的小姐还是坐在老地方，不一会儿见没人再约就起身离开。接着就又进来一位，同样也是穿着普普通通，但是同样面貌姣好充满魅力，漂亮盖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小姐，一会陈海生看到解广剑起身拉着她的手也进了里间。 杨洪才看出陈海生的困惑主动解释道：“穿着普通了冒充服务员，应对突击检查提高安全性的。” 陈海生就又想起了娇娇，喝了一会儿闷酒，敞开喉咙大喊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好起来，看到陆续又进来出去几位小姐，心中却老是想着娇娇，耳畔余音缭绕地回荡着她的幽幽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32章 佛生气了 次日陈海生一行人用过早饭，还是乘坐杨洪才安排的商务别克车，一个小时的行程到达无锡太湖“灵山胜景”景区。 陈海生考虑到徐磊在南京对中山陵景点感兴趣，有意和他到无锡灵山大佛景区看看，行前找徐磊商量。 “徐主任，常州距离无锡不到100公里，明天咱们到无锡的景点去看看，晚上回来后我找个地方，谢谢杨主任的盛情。按照计划后天就返程了。你看怎样？” 徐磊：“还需要跟杨主任商谈学习一下企业贷款方面的事情吗？回去后我还要跟杜区长汇报呢。” 陈海生：“不劳你出马。来的第一天晚上我都问清楚了，业务流程和协议都是现成的，再说主要是在企业和银行间操作，来之前杜区长已经同意了，回去后就可以操作。” 徐磊：“好。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陈海生：“后天回去就行。我问了一下，无锡著名的景点有鼋头渚、太湖湿地、三国城、灵山大佛等，你定吧？” 徐磊：“走马观花也没意思，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不如咱们就去拜拜‘灵山大佛’抱抱佛脚如何？” 陈海生：“好啊，据说拜‘灵山大佛’对个人仕途还是挺灵验的。听说你负责的发改委在政府部门考核中排名一直靠前，先祝徐主任官运亨通仕途昌盛。” 徐磊道：“谢陈行长吉言。” 导游一边讲解一边带领着他们几个人，不紧不慢地在景区依次观看了“九龙灌欲、相符禅寺、五明桥、洗心池”等景点，走了著名的菩提大道，最后来到灵山大佛前的广场上。 灵山大佛是灵山景区的主题景点，整个大佛高88米，仅每个手指就有1米高。导游领着他们从广场到大佛走了88级台阶，尽管坡度平缓，他们还是走得有点吃力，毕竟在里面转悠一天了。 来到大佛塔下瞻仰大佛，很是奇怪不论你走近走远，走左走右，大佛的眼睛似乎始终在注视着你。导游介绍这是“佛法无边，无所不见”。最后他们坐电梯直接就来到了佛脚旁边，每人在导游的安排下，上前去抱抱佛脚，渴望着自己抱来平安。 结束一天的行程，他们下午回到常州，略事休息。来到二楼的宴会厅陈海生早已经定好的一个房间。 早上出发前陈海生就已经跟徐磊说好，今晚上举行答谢晚宴，公推徐磊和昝春平分坐主副陪，代表大家表达一下谢意，感谢杨洪才这几天的辛勤付出。 徐磊、昝春平都有点激动，特别是对这次陈海生安排的行程很是满意，其实他们想不到更精彩令他们更满意的还在后面。 杨洪才带的一个朋友兼司机，共六个人，不大的房间更是缩短了彼此间距离，感情上也更加深厚。开场徐磊简单地讲了几句：“来到常州几天过得非常愉快，明天就回江北了。今晚上咱们凑在一起，主要是感谢杨主任这几天的盛情款待和周密的安排。这样我带一杯酒，感谢杨主任，也欢迎杨主任方便的时候到江北做客。” 杨洪才谦虚地道：“古语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跟海生在大学就是很好的哥们，他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完全不用客气，希望以后常来。各位这几天也是一路劳顿很辛苦的，喝完酒后，有时间有精力我再请各位到KTV亮亮嗓子解解乏，祝各位一路平安！” 毕竟经过了几天的相处，彼此之间基本熟悉了，不再扭捏，也放开了。 其实人跟人之间的交往，是必须要经过几个阶段或者说经过几个过程的。首先由不认识到认识，由认识到熟悉，由一般的熟悉到非常熟悉彼此心中有你有我，也就是由一般朋友成为好朋友又成了知心朋友的过程。 今晚上喝酒完全不用劝，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喝到兴奋点。陈海生看到杨洪才难得的兴奋，怕他把持不住，毕竟他势单力薄，于是，他适可而止地告诉服务员上了饭。 尽管有他照顾，杨洪才还是喝大了，陈海生等几个人半抱半扶地把他送到车上后，几个人却意犹未尽，悻悻然地各自回房间休息。 陈海生简单地冲了一下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感觉时间还早就想约他们来打会儿扑克。先打给昝春平，昝春平也是刚洗完准备上床休息，明显缺乏热情。陈海生一阵胡思乱想，总是感觉还缺少点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算了，早休息吧明天要赶飞机呢。 正准备熄灯有人敲门。陈海生感到奇怪，拖着鞋从猫眼一看，是杨洪才的司机。以为又有什么事情赶忙打开门，不料一块就进来五个人，一男四女。四个女的年龄跟他相仿站在一边端详着陈海生。 不等陈海生开口，司机道：“杨主任本来打算请各位到KTV唱歌的，但是他喝得太多了，陪不了各位了。安排我领来几个姐妹陪各位哥哥说说话。您看怎么安排？” 陈海生终于明白过来刚才感觉缺的什么了。就留了一位年龄相仿自称“小李”的女同志。又告诉司机其他三人的房间号码让他相机行事。 陈海生拉小李在茶几边藤椅坐着，自己主动地泡好了两杯茶水，两个人聊了起来。 小李静静地道：“你们的司机太好了，央求我们几个一定要帮他的忙。其实我们都是有家庭和工作做的，平时空闲了也在歌厅陪客人唱歌挣钱消遣。看着司机为你们的事情急得那样，实在不好意思拂他的意。我们平时是好朋友，又经常在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喝口茶水又补充道：“他实在是太可爱了，今晚头一回看他急成那样的……” 看到小李的第一眼起，陈海生就感觉到小李的气质表情不是KTV的服务员，大方成熟善良温文尔雅的知识女性。小李跟他又交流几句后，就讲累了该休息了先洗洗澡，进了卫生间。 陈海生坐着没动继续喝着茶水，一抬头正好看见小李刚脱完衣服，放水洗澡，洗澡间是磨光半透明的玻璃墙。听着洗澡水的哗哗声，看着小李举胳膊抬腿扭腰地洗着澡，陈海生心中充满了奇怪渴望想象。 厦门大学一位教授也曾出版过一本书，《中国的男人女人》，对古今中外的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详尽的剖析。古代文人骚客，酒足饭饱之余，讲男女之间的两性关系，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特别是男女两性之间的关系，比过去要简单明白多了，不像上世纪西方国家的杯水主义不负责任。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发展进步，当下盛行的近乎遍地开花的洗头房KTV，似乎带坏了社会风气又似乎提高了整个社会对男女之间两性关系的认知程度。 近乎你情我愿的不影响社会不影响家庭的男女之间的两性关系，不管是外人还是当事者，虽谈不上心安理得，但是也绝不会充满羞耻感，整个社会道德的底线不知是提高还是在降低…… 尽管社会在进步，文化在发展，生活水平在提高。可是，上午拜佛，下午喝酒，晚上唱歌，佛会生气的！ 陈海生正在胡思乱想，小李歪着头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又用另一块浴巾裹着胸部以下走了出来，一抬头看着陈海生在呆呆地望着她，羞涩又略带调皮责怪的语气：“你偷看我洗澡？” 陈海生回过神来，端起泡好的茶水，讨好地递到她面前，嘿嘿笑道：“太美了，不看都不行，可惜看不清楚啊！” 小李扔下浴巾，似乎老熟人似的并不着急。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放回到茶几上，表情自然地道：“谢谢了！” 陈海生似乎也是熟人见面没有了往日的激动和冲动，但是看着她浴巾裹着的胸部，成熟丰满多情，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靠近她轻轻地拉起了她拥抱住了她，两个人头脸胸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倒在了床上…… 平静下来后，陈海生感觉意犹未尽，小李也是静静地躺着看着他，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充分地释放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像老熟人一样的聊了许多的话题，什么也没有再发生。 次日早上起来，简单的早饭后，四个人大包小包地又赶往南京机场。 飞机上，徐磊和陈海生邻座。飞机平稳飞行后，陈海生看着徐磊：“徐主任不睡一会儿？” 徐磊满意赞赏的眼神看着陈海生，“陈行长，一路行程非常高兴。你是有心人，以后有事情直接找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 陈海生侧身紧紧握住徐磊伸过来的手，点点头：“应该的，常联系。” 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典型的北方男人式的交往方式。四个人一路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江北，圆满地完成了考察学习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33章 远如浮云，多思无益 陈海生没有急着到市行去跟燕兵汇报考察情况。 昝春平问过他，是否一起跟燕兵汇报一下，但他感觉既然操作的可能性很大，更似乎有把握做成这件事情。还是抓紧时间进入实际性的操作，争取早一天落地生根结果。 有时候晚点时间汇报比早汇报效果要好，因为毕竟后面还有许多烦琐的手续要解释沟通走流程。 最主要的，他又趁热打铁，利用几天时间，拖着徐磊跑了十几家刚刚引进的企业。期间两个人又凑了几次，陈海生算是把工作做到了极致，把徐磊彻底拉上了自己的航船。 直到刘雅丽打电话告诉他，市行任命文件已经下来，赵旭到市行报到上班，成宝华也已经就任江北支行副行长，需要抓紧时间召开行长办公会议，对工作进行安排。 周一上午九点，江北支行四楼会议室。 陈海生主持会议，与上次不同的是成宝华坐在了原先赵旭的位置上。 这次陈海生没有再让各网点主任汇报情况，首先提议对成宝华就任江北支行副行长表示祝贺，众人鼓掌。 接着陈海生请丁谦总结安排工作。 丁谦轻车熟路简要地讲了近期支行对公存款的增长情况和将要到期的几户贷款客户的情况。重点讲了前几天带领客户经理对陈海生安排的几个客户，进行了考察走访了解，企业的详细情况待会后再详细介绍。 然后陈海生请成宝华讲话。成宝华谦虚地欠欠身，道：“感谢行领导和员工对我的信任和对中心大街分理处工作的肯定，我简单地表个态吧，一定在行党总支领导下，勤勤恳恳工作，争取自己所分管的个人业务在考核中进前三名。” 停顿一下又道：“还有就是目前中心大街分理处主任尚未任命，我的工作还没有办理交接。”对陈海生点头示意，讲完了。 陈海生思索一会儿，道：“中心大街主任人选，由办公室根据近几年的年度考核情况，从支行的中层干部中推荐吧。听取一下成行长意见，毕竟成行长最了解分理处客户情况，对整个江北支行的业务状况也了解。” 陈海生清了清嗓音：“这次会议开得很仓促，主要因为市行对支行的班子成员进行了调整。就前阶段的工作，我讲几点意见。 首先讲个人业务。目前各项指标在市行的考核中均处在中游水平，有几个还排名后三位，像个人贷款指标、银行卡的发放等。成行长会后要抓紧时间，召集相关人员，召开支行个人业务分析会议，制订切实可行的方案，找到工作上的突破口，争取有个质的飞跃。 现在也临近年底了，要重点分析一下支行的潜在客户群体，利用春节走访的有利时机集中公关，为明年的工作打好基础。客户群体我想重点关注一下区委、区政府公务员这一客户群体，和上市公司的中层干部客户群体。以我在市行负责个人业务的工作经验，一句话，个人业务只有批量做，才能实现质的跨越。” 成宝华很是佩服，一边记着笔记一边不住点头。心里也很是赞叹，陈海生的工作方法，找到了业务发展的关键点，牵住了牛鼻子。其实类似的想法他之前没少跟前任副行长赵旭提议，赵旭也赞同就是具体工作细节考虑太多。 陈海生说着就想起了下午还要到临县去接“娇娇”，喝口水又道：“公司业务这边，丁行长带领客服部前段时间可以说战绩辉煌，已经成功化解了佳农化工的不良贷款，支行得以轻装上阵了。正在考察着几个客户，听了刚才的汇报，也还进展顺利。” 会议室响起众人自发的掌声，毕竟8000万的不良贷款，压在支行头上一年时间了。 陈海生也是非常激动，待掌声平息，平静一下心情，继续讲：“我重点跟大家谈一下这次跟市行领导、区政府领导一起到常州考察学习的体会。” “这次到常州考察，看到常州的中小企业发展迅猛，对资金的需求非常旺盛，一方面为银行提供了发展的良机，另一方面银行也确实为客户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常州市行一年的中小企业贷款投放量，是我们市行一年的—4倍，我倍感压力。 这次考察学习的起因，是我和丁行长参加区政府的银企合作恳谈会，企业需要资金发展，而我们银行受到种种贷款条件的限制完不成投放，政府也很着急。说实话就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而言，南方北方没有多大的差别。这次考察的‘互助联保贷款’这样形式，简单说，就是把企业的发展、银行的资金、政府的信誉三方联系在一起，就完全可以解决目前江北支行企业贷款需求而缺少担保或者抵押的条件限制。之前我有跟市行汇报过，市行也跟省行请示过，同意我们江北支行可以先行先试。” 陈海生讲到这里，停顿喝口水，给大家空出时间进行消化。 然后看着丁谦：“其实在我出发之前，丁行长就已经带领客户经理行动起来，开始了对第一批‘助保金贷款’四户企业的考察工作。既然上级行同意我们先行先试，那么我们就要走在整个省行的前面。” 最后看着丁谦加重语气，“我希望大家记住一句话：‘不能及时成功，就是失败！’丁行长抓紧时间吧，争取尽快地完成第一单四户企业的贷款落地。有机会也带领客户经理，到中小企业发展好的南方去看看取取经。我们一定要抓住机遇，争取江北支行公司业务有一个大发展，毕竟机会稍纵即逝。” 丁谦仔细听着，心中一动。他在省行公司部的同学，近期曾经暗示过他，省行要成立专门的中小企业客户部，专门管理发展中小微企业业务。自然各市分行也要成立，自己提拔副行长比赵旭还早一年，赵旭已经是部门经理了，自己再抓不住这次机会…… 本来打算会后跟陈海生汇报几个问题。他对四个企业的考察情况看，有两个很难落实贷款条件，达不到市行的小微企业准入门槛，做不了业务。再一个就是对企业采取“助保金贷款”这种方式的担忧。 因为尽管每户出资10%备用，但是如果有一户企业经营不善，出现问题，往往助保金不足以偿还。再者说一户企业出现问题后，动用助保金来偿还固然可以避免风险，接下来怎么办？势必会出现“多米诺骨牌”效应，总之助保金起的作用有限。再就是对政府能否出资10%缺乏信心，或者以什么形式出资10%表示担忧。 远如浮云，多思无益。 现在他决定不再提这些问题了，银行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干的。不管怎样先把小企业贷款指标做上去再说。 陈海生讲完正好看着他，他赶忙说道：“好，陈行长的讲话高瞻远瞩，分析得切合时弊。之前陈行长安排考察的几个企业，也基本符合市行贷款准入的条件，会后我会督促客户经理，抓紧时间准备材料上报市行审批。” 陈海生心里舒服，第一次体会到了行长的感觉，宣布了散会。 其实他没有想到，丁谦的许多担心在不远的将来都成了现实。他也不知道，在他和徐磊等人南方考察期间，副区长杜成业给区长亓东方汇报工作，提到银行要求政府按照贷款总额的10%出资作为备付金时，亓东方大发雷霆，把杜成业大批了一通，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备付金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34章 名家壶 政府怎么能够出资？银行怎么能够要求政府出资？政府的钱可都是纳税人的钱！结果是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杜成业想银行有银行的规定，但是当下首要的问题是尽快地解决四个企业的资金需求，确保正常生产经营社会稳定。思来想去，只好私下跟企业谈好，瞒着银行，企业凑钱，以政府的名义各出资10%，羊毛出在羊身上呗。 企业只要能够贷到款，也不在乎这10%，关键是企业只能也必须得听政府的话，才能活下去。 “掩耳盗铃”也罢，灵活变通也罢，反正钱是银行的，银行是国家的，银行的钱就是国家的。企业也是国家的，不就是等于国家把钱从一个口袋拿出来，放到另一个口袋里吗？ 银行的钱也是广大的人民存的，有朝一日所有的人民集中提钱，国家能把钱兑付给人民吗？所以说国家的主要一部分职责，就是引领社会向前发展，不断进步，同时努力保持社会的平安稳定。 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讲，“发展是第一要务”，又讲“稳定压倒一切”，真是至理名言！ 刘雅丽跟着陈海生回到办公室，汇报道：“陈行长，市行布置的员工招聘工作，根据文件步骤已经做完，根据笔试和面试成绩进行了排名作为参考，名单您看一下吧。” 名单上有三人的前面画圈，陈海生抬头看刘雅丽。 刘雅丽解释道：“画圈的两个是行里员工的子弟，一个是区政府刘志栋的表弟。” 陈海生想，人之常情啊，员工的孩子进不来，势必影响工作情绪，闹腾到市行去影响很大，自己刚来江北没必要惹麻烦。 刘志栋刚开始合作，自然的他表弟要进来。另外韩晓梅的表妹不管怎样，一定要进来，况且韩晓梅早就给自己打过招呼，何况她现在已经是省行的领导了。 另外已经答应了袁秋萍，自己还没为她做过什么。妻子操持家务带孩子本来就很辛苦，她的年级主任的孩子自然得照顾，必须得确保后院不能起火。五个名额六个人都得进来，算来算去差一个名额？ 抬头问刘雅丽：“是不是可以再增加名额，请示过市行吗？” 刘雅丽答道：“我已经请示过市行人力资源部，答复说名额是省行定的，不能动。况且市行正式文件都下了，不能随意改变了。” 陈海生皱起了眉头。无意看到放在办公桌下面的两个盒子，里面是两把名家壶，从宜兴回来准备送给燕兵和蒋振东的，不如先给燕兵电话汇报一下考察的事情，顺便提一下名额的事。 斟酌着拨通了燕兵电话，刘雅丽主动地回避了。 陈海生道：“燕行长，您好，我刚从常州学习‘环保互助贷款’业务流程回来，感觉操作性很强。上午支行也开了会，专门进行了布置，近期可以完成。现在简单跟您汇报一下，您放心吧！” 燕兵声音不高：“很好，我在省行开会呢。昨天市行会议上公司部还提到此次考察情况，你要抓紧时间操作，确保全省第一笔放到位。” 陈海生信心满满地道：“燕行长放心吧，政府这边我已经沟通好了，进入流程时间就很快了。我保证全省第一单落地。” 燕兵道：“好，还有事吗？” 陈海生道：“燕行长，这次出行顺路到了宜兴，给您捎回来一把名家大师做的紫砂壶，质量外观都还不错，抽您时间我给您送过去？” 燕兵笑了一声，“好。” 陈海生赶忙接话道：“顺便给您汇报一下。今年的员工招聘，市行给了我们江北支行五个名额。可是今年江北支行员工子弟比较多，并且都符合条件。我刚出发回来也是才了解到情况。给您请示一下，能不能再增加一个名额？实在是僧多粥少，思想工作不好做。您知道，我刚到江北支行，还得以稳定为主，毕竟牵扯到员工的切身利益啊！” 燕兵道：“我知道了，你找蒋振东吧。”挂了电话。 考虑一下，陈海生很快地拨通了蒋振东电话。讲自己刚出发回来，这次陪同政府和企业到江苏学习，顺路到宜兴，给他带了一把纯正的“名家壶”。 蒋振东平淡的声音：“谢谢了，出差还记得我，体会到做行长的感觉了吧，有时间去看看你，好好聊聊。” 陈海生道：“欢迎啊，欢迎你来支行指导工作。顺便请示一件事情，我也是出发回来刚了解的。这次招聘新员工，江北支行子弟报名的比较多，你也知道支行不少遗留问题，操作不慎老干部老员工就会出现急躁情绪，稳定是第一要务啊。刚才电话跟燕行长汇报工作，他正在省行开会呢，我顺便问了一下能不能给江北支行增加几个名额，他让我找老兄帮忙啊？” 蒋振东听罢怒火直冲脑门，不管不顾地对陈海生嚷道：“陈行长，几个名额？不要狮子大开口了，名额是市行党委会议研究决定后报省行核准的，况且其他支行名单早已经报上来了。你替我想想办法吧，怎么给你增加？” 陈海生嘿嘿笑道：“谁不知道老兄你足智多谋。我也实在是难啊，这次老兄多帮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蒋振东哭笑不得放了电话。 临近下班刘雅丽拿着名单进来，“陈行长，刚才接到市行人力资源部通知，要我们暂按照六个名额上报，其中一个人先占用明年的指标，明年才能签用工协议。” 陈海生接过名单，在名单上又画了袁秋萍等三人。 看着刘雅丽：“我问过市行了，按照名单上报吧。” 刘雅丽答应着出去。陈海生内心一阵轻松，就想起来告诉袁秋萍，毕竟为她做成了这件事情，先让她高兴高兴。 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是银行的人了。” 袁秋萍很快地回过来一个笑脸：“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行长的。” 陈海生心里激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35章 梨花怨 中午在行里吃过饭，稍事休息，三点钟陈海生自己开车，到临县东平县去接娇娇。东平县距离江北区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陈海生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模糊记忆到了那晚上约定的地方，一个破落萧条的明显缺乏生气活力的不大的村落。 通电话后十几分钟，就看到娇娇慢慢腾腾却又兴奋异常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坐在驾驶室的陈海生，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上。 陈海生回头看着她：“娇娇，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呢，容易误会方便告诉我吗？” 传来的漠然的声音，“可以啊，你叫我小田吧，田凤娇。” 陈海生看着调侃她：“小田，你把我当出租车司机了吧？上我的车坐在后排。我还是头一次给别人当司机呢。” 说着陈海生下车，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位上，接着替她系好安全带。 “不好意思，我很少坐车。平时坐公交车一般站着，偶尔打出租车就坐后边。”娇娇看着他，脸红了，不好意思解释着。 陈海生道：“以后叫我陈哥吧，简单一些。我告诉你啊，怎样坐车可是一种礼貌。公交车你可以随便选择座位，老弱病残孕专座除外。打出租你自然得坐在后边，为了不影响司机开车和增加自己的安全系数。朋友开车你得坐前排，这样说话也方便，对朋友也是一种尊重。” 娇娇高兴起来，“陈哥把我当朋友了。可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您是领导不敢高攀啊。” “咱们现在是朋友了，以后可能还会是好朋友、知心朋友。可以经常聊聊天，吃吃饭，旅旅游，开开心什么的。”陈海生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车子急驰起来，留下一溜烟的尘土。行人不多，车子开得飞快，娇娇看着路边的小树急速后退，由紧张到兴奋手舞足蹈起来，“感觉超好，好开心啊！” 一会儿娇娇电话响，“喂，弟弟，怎么了？不要哭了好好说话。” 听不清楚对方讲的什么，最后娇娇说道：“我正要上班呢。大夫刚说的？你不要着急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接完电话田凤娇沉默下来，很长时间没再说话。陈海生侧脸看她，胳膊靠着车门手托着头，目光没有焦点默然地望着车外。白净少血的脸上，眼角挂着泪珠，梨花带雨让人怜爱。 陈海生停下车看着她，“你弟弟的电话，说的什么？” 娇娇没有回答，似乎进入了梦游状态。 “怎么突然哭了，刚才还好好的呢？”陈海生又问道。 娇娇双眼仍然茫然地望着窗外，“刚才是弟弟的电话。医院告诉他，需要马上做第二次手术，否则就可能留下残疾。弟弟哭着说不想成为瘸子，但是医院要先交一万五千块钱才能给做手术。” 陈海生明白了，难怪她高兴不起来。想了想下车打开后备厢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两万块钱。这是从常州回来路上解广剑悄悄塞到他包里的，当时人多不好硬推，他本打算回来后再考虑怎么处理。 上车把信封塞到娇娇手里，“我这里刚好有两万块钱，先拿去给你弟弟做手术吧。” 娇娇先是喜悦而后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可是我怎么还你呢，一年我也挣不上这么多钱啊！” 陈海生本想说不用还，又怕给她压力。只好说：“啥时候有了再还呗。给你弟弟治病要紧，你也不想弟弟留下残疾吧。” 娇娇还在犹豫，陈海生充满温情地看着她，爱怜地伸手给她擦去一颗泪珠。 “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是朋友就要相互帮忙啊。再说你都叫我陈哥了，哥哥应该帮助妹妹啊。” 娇娇仍在迟疑，陈海生伸出胳膊拥过她：“好了，相信哥哥吧。”戏谑地伸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巧的鼻梁。 娇娇双手抓住陈海生的胳膊，埋头在他胸前抽泣起来，一会儿抬起泪眼：“谢谢陈哥。” 陈海生抽出几张面巾纸，替她擦干了眼泪，哄着她，“笑一笑，高高兴兴的咱们先去医院。” 半个小时到了东平县医院院内，陈海生停好车。田凤娇下车挥挥手，自己进了病房大楼。 时间不长陈海生看到凤娇就和一位五十来岁的农村妇女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田凤娇向陈海生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却没有往车这边走，而是一直跟老妇人说着话，朝医院门口走去。 在门口站着又说了很长时间后，凤娇自己出了医院大门，老妇人又望着她的背影，抹了会眼泪，才转身往住院部走去。 陈海生反应过来，凤娇不想让家人知道有人接她。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出了医院好大一块路，她才上了陈海生的车，胳膊撑着头靠着车窗没有说话就又入了梦游的状态。 进入江北地界已是夕阳西下，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个饭店吃了饭。陈海生把田凤娇送到金太阳大酒店后院，工作人员通常从后院坐进电梯到7楼的KTV客厅。凤娇抱着小包坐着，却是迟迟不肯下车。 一段时间后，看着陈海生怯怯地道：“陈哥，今天我不想上班了，可是又没有地方去。” 陈海生想，她可能因为弟弟的事还没缓过劲来，这如何是好？虽说行里最近已经为他找好了单元房，但是现在还没有收拾好。再说了，就是收拾好了也不可能让她长时间居住。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最后看着她：“这样吧，今晚就在这里开一个房间，你先将就住一宿，咱们明天再想办法。”凤娇听话地点点头。 陈海生来到酒店前台，开好一个单人间。回来看她还有点心神不定，不放心只好带她到房间。 打开空调烧上洗澡水，拍拍她的白嫩的小脸道：“一会儿洗个澡，今晚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联系。”凤娇看着陈海生懂事地点点头。 陈海生又拍拍她的肩膀，“我得走了……” 转身走到门口，没想到她突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陈哥我怕，不想让你走……” 陈海生浑身的血液涌上头部，心跳猛烈地加速。还是控制住自己，轻轻地分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刚要说什么，她的两条胳膊却又搂紧了他的脖子，头紧紧地附在他的胸前，生怕他离开了自己。 青春的头发刺激着陈海生的下颌嘴巴眼睛，尽管心中有些愧疚，但是冲动最终战胜了理智。陈海生一把抱起她青春的躯体，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还是紧紧地搂着他的头，动作僵硬地满脸地亲着他，陈海生艰难地终于也脱光了自己，却又有些犹豫感觉是在梦里。 凤娇的双手从他的背上轻轻滑过，他迎了过去。“啊”的一声她疼得坐了起来，陈海生不知所措地把她揽在怀里，她的双手却又搂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也紧紧地贴了上来。陈海生一咬牙，晴天霹雳般拉开了春天的序幕，鲜花盛开的草原，白云飘飘的天空，阳光下明镜般的湖泊和蔚蓝色的海洋，带着她领略着春天的风情，聆听着众鸟的欢唱，合二为一那么的和谐那么美好。 一觉醒来，陈海生一个人躺在床上。 枕头旁放着一张纸条：“喜欢你，陈哥。我上班去了，在你讨厌我离开我之前，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接触我的身体了。” 躺在床上，回味着被窝里青春躯体的余香，看着床上青春的痕迹，回想着昨晚进入时的困难，凤娇身上的纯洁，不沾染丝毫的脂粉气息，陈海生心神颤动，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未完待续） 第36章 穷苦的孩子早当家 因为有泰山科技提供担保，佳农化工公司申请的8000元贷款顺利发放到位，泰山科技存续公司申请的6000万元贷款，也就得以顺利发放到位，直接付了设备款。早就考察好的设备很快引进，安装调试都很顺利，很快就能开始投入生产。 整个公司上下群情高昂热情高涨，一扫自主业（泰山科技）上市后弥漫在存续公司上空的雾霾。 张华杰非常高兴，尽管自己在北京出差，还是专门安排公司副总经理陶国富和财务部长张翠英，专门到江北支行表示感谢。 其实张翠英跟成宝华本是江北实验中学的同学，同级不同班。众所周知中学阶段课程紧张，高中学生生活基本就是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高中生很难有时间和精力谈情说爱，男女生之间交往就更少。 两人尽管有三年高中的交集，可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毕业参加工作后各忙各的，基本上也没什么联系。但是张翠英还是听说到了成宝华提拔为副行长的事情。稳妥起见，她先领着陶国富到了成宝华办公室。张翠英说明来意，同时祝贺老同学高升。 成宝华喜出望外略事寒暄，立刻领他们来到陈海生办公室，成宝华介绍他们认识后，寒暄着坐下。 张翠英即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司机搬上来三箱东西：两箱白酒——一箱高度茅台、一箱高度五粮液还有一箱开心果。 陈海生看到一箱的开心果，打趣地道：“谢谢两位的开心果，不开心都不行。我们两家的合作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喝着茶水陶国富道：“陈行长，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存续公司的资金支持。张总到北京分公司视察，不方便过来。安排我们两个专程来支行表达谢意。张总专门交代了，邀请支行领导们，方便的时候一定到泰山科技指导工作。” 陈海生道：“陶总太客气了，谢谢张总盛情。银行企业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企业发展好了，银行的业务才能壮大，区区6000万不足挂齿，我倒是很希望咱们两家能够开展更深入的全方位的合作。” 接着陶国富简单地介绍了泰山科技企业的发展历程，上市后的经营状况、主要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情况，及受国家环境保护政策的影响，公司领导层也正在考虑主营产品业务转型…… 陈海生灵机一动，因为他早上刚接到昝春平电话。省行公司部和风险管理部抽调几名业务专家，组成联合调研组，近期要来临庆调研。主要内容之一就是公司业务的转型，重点调研银行跟上市公司的合作、贷款投放选择等。 想到这里陈海生道：“企业上市后公司经营、财务核算等各方面透明度高了。面临的产品各方面的竞争也更加激烈。特别是化工产品，本身科技含量不高，加上国家在这方面知识产权保护做得也不理想。听着你的介绍，我感觉企业高层高瞻远瞩居安思危，主要产品转型的眼光是对的，但是具体我也说不好。” 停顿一下接着道：“不过我们省行最近组织了一个高级专家调研组在各市地调研。主要内容是银行跟大中型企业特别是上市企业的合作方式问题，自然也包含加大对上市公司的信贷投放方面的信息。俗话讲一级有一级的水平，毕竟是省一级的专家，我好人做到底，等专家组来到临庆，我跟市行争取一下，尽量请他们到你公司看看，替企业经营发展把把脉，出谋划策。到时我们市行领导、政府领导，说不准市长都会出面，顺便也给企业做做广告，陶总以为如何？” 陶国富双手一拍，“好啊，机会难得。非常欢迎省行专家和政府领导到企业莅临指导工作，这件事情我做得了主。” 看着张翠英道：“张部长，这件事情就安排给你了，专家组衣食住行可要安排最好的！” 陈海生刚才听介绍已经知道张翠英和成宝华是高中同学，接过陶国富的话说道：“给他们两位男女同学一个交流沟通合作的机会，让他们两个全权负责吧。” 说完看着成宝华。成宝华反应得很快，明白陈海生让他顺势营销个人业务。道：“好，我正想联系老同学商量，双方进行业务合作呢。” 送走两位后，陈海生跟成宝华又商量了半天，理了理营销泰山科技上市公司的工作思路：借着专家组和政府领导到企业调研的契机，以主营产品转型需要加大投入为突破口，发挥专家的作用，为企业审批贷款10—15个亿，即使企业暂时不需要，也要做工作置换掉其他银行的贷款不低于个亿，挤上泰山科技企业资金运营的末班车。 然后，陈海生命令成宝华，利用他跟张翠英同学的关系，彻底“俘虏”泰山科技财务部。争取在个人业务方面，双方展开全方位的合作。特别是代发工资、信用卡、个人贷款等收益率高影响长远的产品，以此为突破口，促使支行个人业务迈上新台阶。 最后陈海生半开玩笑地看着成宝华：“开拓一下思路，人力资源是最大的生产力。守着这么好的女同学资源，要好好珍惜好好利用，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成宝华感到了压力，他也渴望在副行长的岗位上，尽快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在员工中树立自己的威信。 田凤娇留下纸条给陈海生的那一夜。 一直到次日凌晨4点钟，娇娇疲惫不堪浑身酒气地回来。 陈海生看着她还清醒，没有立即打算休息的想法，反而越来越兴奋的样子。赶紧起床为她倒杯热水，让她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娇娇喝几口热水缓过劲来，醉眼蒙眬地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双手握着她的手：“你先喝点水，听我慢慢跟你说。”田凤娇懂事地点点头。 陈海生道：“我想办法尽快给你找个工作，比如酒店的大堂服务员之类，预计每月有两三千元的收入。我再资助你一些，先把你弟弟的腿治好。” 娇娇双手捧着水杯，感激地看着他。 陈海生继续说：“你现在跟你的姐妹挤住在出租屋，休息不好也不安全，我不放心。这样，单位给我找了一个单元房，主要是准备中午休息用的。临时你可以搬过去住，其他的咱们慢慢地再想办法吧？” 娇娇感动得眼圈红了，放下水杯。双手抱着陈海生的腰，头俯在他的胸前沉默好一会儿。 却又刚毅地抬起头来，看着陈海生的脸，真诚地道：“陈哥，谢谢你，我还是想在这里上班。昨晚我打算好了，我要用后面休学不到10个月的时间，挣够后面三年读大学的学费和弟弟的医药费，争取休学期满，就回到学校继续学习完成学业。” 陈海生感觉田凤娇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抚摸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的脸，同样真诚地道：“可是在这种地方上班，实在太劳累也太危险了。有些客人也很难缠的，你要忍受屈辱？” 凤娇的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半撒娇半认真地道：“陈哥，我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除了你之外，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接触我的身体的。” 陈海生想起了她留给自己的小纸条，感觉出了她的内心变得强大了。想想目前只能继续在金太阳KTV上班，因为只有在这里上班，才有可能在不到十个月的有限的时间内，挣到足够的钱，实现她的求学梦，一时陈海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娇娇又不好意思看着他：“我想一边上班一边看书，复学后参加补考和同学们一起毕业。” 陈海生被感动了，“好，我支持你。你还是到我的宿舍住吧，那里安静平时也没人去的，你看书方便。” 又吞吞吐吐地道：“再说我也不常去。”陈海生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娇娇用力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调皮地说道：“行，那我就过去住，还省了租金了。” 说完抬起头，又撒娇地望着他，“我可以一边上班一边挣钱一边看书。你要是去的话，我还可以学着给你做饭……”说完害羞地又埋下了头。 陈海生低头吻着她的秀发，两个人又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37章 用心做对，用情做好 眨眼两个月过去了。 泰山科技公司二楼大礼堂。 江北支行跟泰山化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战略合作签约仪式正在进行。公司财务部长张翠英主持签约仪式。 首先由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张华杰致欢迎词。 张总部队转业前是某部队团政治部主任，谢绝了国家的安排，带领十几位战友选择了自主创业，自筹了不到00万资金，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村办化工企业，白手起家从零做起。抓住了机遇赶上了国家良好的发展政策，短短的十年时间，创造了泰山科技的神话。 张华杰铿锵有力豪迈激昂的声音：“相信有了江北支行信贷资金的大力支持，泰山科技主业主营产品转型一定会取得成功，泰山科技一定会得到长足的跨越式的发展。同时泰山科技把江北支行作为主办银行，双方互助共赢互惠互利比翼齐飞，最后预祝泰山科技和江北支行合作成功，明天会更美好！” 绝好的演讲鼓励的口才，五分钟的讲话被掌声打断数次。看得出来，张华杰绝对的是企业的灵魂主心骨，具有崇高的威望，确有独到的过人之处。 接下来靓丽不失庄重的仪式主持人张翠英宣布：“请江北支行行长、党总支书记陈海生讲话！” 陈海生难得的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略带拘谨，展现了他的善良温柔羞涩的另一面。内心激动表面平静地走向演讲台，字句清晰地先感谢了泰山科技张总、财务部长张翠英等高层领导对江北支行的工作支持，相信双方的强强合作定会实现双赢，预祝泰山科技取得更大的发展，给予股东更大的回报。 最后成宝华宣读了省行给江北支行上报的对泰山科技信贷授信的批复：“江北支行本次为泰山化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贷款授信10个亿。为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员工共16人个人贷款授信50万元，共计15800万元。为公司全体在册的员工500余人免费办理江北支行信用卡一张，每张信用卡可透支额度5万元，共计1500万元。”当然所有个人授信均由泰山化工科技提供担保。 接下来与会的公司员工，在银行人员指导下，现场填写信用卡申请表。一般的客户办卡，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审批发放到申请人手中。但是现场受理的这批信用卡，市行给足了优惠政策，不但免除了所有的办卡费用，还特事特办，一周后即可发放到位。 同时为了加强互动，主持人又根据申请表上的序号，进行了抽奖并当场开奖，中奖者现场上台领奖，张翠英破例准备了几十份价值不菲的奖品，现场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最后由特意从市行请来的业务培训师，对所有的参会人员培训了银行理财产品、信用卡的使用等知识。 签约仪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江北支行的业务发展打开了新的局面，迈上了新的台阶，陈海生在江北支行员工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 过后陈海生主持召开了一次专门会议，总结本次成功营销泰山科技案例的经验和不足之处，希望以此次营销为案例，来促进网点的负责人转变思路。最后全行上下就业务发展思路达成共识---“思路不变原地转，思路改变天地宽。” 本次业务营销成功，首先是得益于陈海生通过亓区长的帮忙，成功地为存续公司解决了6000万的贷款，为企业解了燃眉之急。双方有了初步的合作，为以后的营销奠定了基础。 万事开头难，但是江北支行迈出了第一步。 其次是陈海生灵光一现、独具慧眼，率领江北支行抓住了稍纵即逝的营销发展的良机。 借助省行专家调研的良机，由市行行长燕兵和江北区长杜成业的陪同，跟泰山科技高层包括张华杰等人，共谋银行企业发展的大计，双方进行了坦诚的交流。既实事求是地肯定了泰山科技的良好的发展势头，又指出了发展中遇到的瓶颈难题。 最后专家到底是专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为泰山科技的技术改造和主要产品的转型提出了许多宝贵中肯的建议，引起了张华杰和高层领导的高度重视。当然专家组一行也受到了泰山科技的隆重接待。最后也是满载而归，体现了专家组的价值所在。 回去后各位专家立即跟省行领导做了专门汇报，特别提到了泰山科技的情况。建议省行为了快速地抢占市场、蚕食挤压同业银行在此类上市公司中的贷款份额，提高基层经办行对企业的话语权，建议省行考虑降低贷款综合收益率指标要求，来换取跟泰山科技类等有良好发展前景的上市公司的合作。 省行党委高度重视，彻夜开会认真研究，最终采纳了专家组的建议。出台了相对优惠的政策，支持区县支行积极营销当地的上市公司。 江北支行抓住时机主动作为，为泰山科技申请了10亿元流动资金贷款，并且很快地就得到了省行的获准。由于利率低于其他银行的贷款利率，经陶国富批准，也照顾到其他银行的合作，第一次先发放到位亿元，并且答应剩余额度也尽快使用。 公司业务的顺利开展，特别是贷款的顺利批复，提高了江北支行在泰山科技的话语权，又为下一步个人业务的合作做好了铺垫。 自然地成宝华也是看准了时机。到底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成宝华总能找到各种理由，隔三岔五就往泰山科技财务部跑。每周指定宴请一次。一开始张翠英虽然碍于同学关系，基本都参加，但是在业务合作方面，迟迟也没有松口。主要原因是其他银行高层营销也做得很好，张华杰很早之前有过安排，只跟现在的几家银行合作。财务部长也不能贸然改变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决定。 成宝华也很是郁闷一段时间，但是他没有气馁，在陈海生鼓励下，很快振作起来。锲而不舍照样隔三岔五地上门营销，对整个财务部的大事小情，掌握得一清二楚，不管谁有什么事情，成宝华总能出现并跑前忙后。 直到有一次他突发奇想，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张翠英的生日，费尽心思安排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生日PARTY。公司财务部全体人员参加，同时邀请了两人都熟悉合得来的几位同学到场助兴。自然所有安排事先都对张翠英保密，结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三层的生日蛋糕，蜡烛点燃后，众人齐唱生日快乐歌，成宝华像白马王子一样，献上一大束香艳无比的百合花，张翠英当场喜极而泣。 业务再专业、性格再独特的女人，也都爱慕虚荣。张翠英也不例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手捧鲜花泪水涟涟数次哽咽。以至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每回想起来张翠英都幸福得好像在梦中。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答应帮助成宝华想办法，促进双方合作，最后的突破也终于水到渠成。 在一次公司董事会议上，张翠英提议，公司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将公司暂时闲置的资金充分利用，争取更大的收益。同时建议再增加一家银行合作，增加公司的融资渠道，增强公司抵御资金风险的能力。接着详细地阐述了多条合情合理合规合法的理由，最后董事会成员一致同意，增加江北支行为公司合作银行。 过段时间后，张翠英又以江北支行办事效率高、服务态度好为由，请示张华杰，将江北支行升格为了主办银行。然后成宝华跟她共同策划了本次双方全面战略合作的签约仪式。 双方战略合作签约仪式的成功，成宝华自然功不可没。自提拔为副行长后，他本来就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劲十足，一股劲憋得嗷嗷叫。加上陈海生在关键时刻点拨他支持他，他也充分地利用了张翠英的同学关系，作为突破口，最终成功营销泰山科技股份有公司。 陈海生自己也做了总结。 之所以能够抓住这次稍纵即逝的营销良机，究其原因得益于他多年来养成的“开卷有益”的习惯，积累培养了他的敏锐的嗅觉和观察力，果断的执行力！ 由此可见俄国大文豪高尔基说的“热爱书吧，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多么的正确和伟大。 签约仪式回来的路上，陈海生、成宝华、刘雅丽一路讨论，结果显示了陈海生的过人之处和一把手的水平。 陈海生：“这次营销活动你们怎么看？” 刘雅丽：“确实挺令人兴奋的，一下子营销做成了这么多业务。支行从来没有过，特别是信用卡，全年任务都完成了。” 成宝华：“这次营销活动确实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准备回去好好总结一下，整理出一个规范的样本流程，照此扫荡其他的企业，不愁业务做不起来。” …… 陈海生：“回去后成行长负责，办公室好好总结提炼一下，写一篇有分量的报道。实在困难可请个报社记者帮忙润色，写好后联系市行办公室定稿，争取第一时间发表在总行主办的‘银行报’上，扩大影响。” 江北支行在个人业务方面，终于迈出了扎扎实实的一步。极大地影响了员工的墨守成规的思维方式，变阵地战为主动出击，打开了业务发展空间，也开创了支行个人业务营销的先河。 江北支行在临庆市行中一时名声大振，很长一段时间，市行的各种类型的会议上，燕兵几乎逢会必讲，号召其他支行，学习陈海生勤奋学习善于思考迎难而上的工作精神。号召以江北支行为榜样，工作更上新台阶。陈海生更是扬扬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 成宝华请记者帮助润色的江北支行营销泰山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事迹报道，在市行办公室的力推下，也成功登载在总行主办的“银行报”上。省行企业文化部看到后，又经过了深入挖掘，最后整理制作成了业务营销典型案例PPT课件，在全省做了推广，江北支行在全省系统一时也是名声大振。 陈海生就任行长半年多的时间，江北支行的公司业务、个人业务呈现出比翼齐飞的良好的局面。 陈海生本人踌躇满志，信心满满，以实际行动和有目共睹的业绩，证明了他具备担任支行主要负责人的素质，也证明了市行领导的知人善任，和关键时刻被人想起来，是多么的重要和多么的幸福！ 其实古代人比现代人聪明，千年之前就发出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感叹！（未完待续） 第38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弹指一挥间，岁月匆匆而过。 转眼已是进入1月份，支行又进入了“收好尾开好头”的工作时间段。 “收好尾”，就是各个支行当年的各项业务指标进入收尾阶段，既不能冲得太高，给明年带来困难，银行的术语称不能为明年“挖坑”，但也不能落得太低，影响支行当年的KPI（重要业务指标）的考核。 “开好头”，是指支行根据市行下一年度考核政策导向，谋划开篇明年的工作。首要的就是来年的1—月份的旺季营销，也就是来年第一季度业务营销。第一季度涵盖春节，是中国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集中发钱和百姓集中花钱的季节。 引导老百姓到银行存钱或者到银行花钱，例如购买各种理财产品、保险、基金、黄金白银贵金属等，是旺季营销的重头戏。一季度开好了头，几乎等于完成了全年任务的一半，自然员工的绩效工资全年就不会太低，各行从上到下都格外重视。 有经验的支行领导，一般进入11月份就开始预热发动，层层动员，然后全力冲刺旺季营销。可谓时间紧，任务重，影响大。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当前的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年度末的各种考核评比总结。 市行组织的对支行各层面员工、中层干部、班子成员的全面述职评比考核，尽管搞形式的成分居多，但考核结果也会影响到被考核人的仕途和收入，上上下下也还是比较重视。市行领导参加支行党总支每年要召开的民主生活会，结合支行班子成员述职情况进行考核。 这天周一上班开完例行的行长办公会议，陈海生回到办公室，喝杯水看着支行年末的各项业务数据，考虑哪些方面还要取长补短，有业务经验的支行行长不会出现全市行垫底的业务指标，容易形成“一丑遮百俊”。 刘雅丽敲门进来：“刚才接到市行办公室通知，市行安排这周来我行召开党总支民主生活会，由市行副行长田逢春带队。” 陈海生：“周几定了吗？” 刘雅丽：“到时候通知。相关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一份是总支剖析材料，另一份是你个人的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剖析材料。有时间先看一下吧，哪不合适我好再修改。”说着递给他两份材料。 接过材料放在一边，陈海生眼睛仍在业务指标上。 刘雅丽又道：“您确定好时间，我跟市行联系吧。” 陈海生道：“我马上要跟市行昝春平经理，去省行汇报企业贷款的事情。你先征求一下市行意见，看周末行吗？” 刘雅丽道：“好。支行班子成员都要参加的，按照惯例支行先开预备会议，统一汇报口径和相互间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尺度。” 这话说得不深不透似乎另有深意。 陈海生没有仔细地考虑，随口道：“年底事情挺多的，两位副行长各忙各的业务指标，预备会就不开了，通知他们吧。” 刘雅丽道：“好吧！”随后关上门出去。 市行9楼专用会议室，今年的第二十九次贷款审批会议正在进行中。 这次会议共有三位贷款审批人参加，牵头的是经理级的审批人张子强。江北支行上报的博洋贸易化工项目参加本次审批，丁谦带着客户部经理王继勇、客户经理连涛上会。 说实话丁谦对该企业信心不足，企业情况他倒不是很了解，主要是跟贾明接触几次，给他的印象不是很靠谱。他一直以为，一个企业的好坏特别是中小企业发展的好坏，主要领导人起决定性的作用，实事求是讲丁谦还是很有见地。 上会前他给陈海生汇报，陈海生告诉他已经给燕兵和张子强汇报过，审批通过没问题。 丁谦跟三位审批人汇报完企业基本情况后，审批人看着申请材料，开始就问题提问。 一般像这种贷款规模的审批，惯例丁谦只是出面应景，只负责基本情况的汇报，其他的由王继勇和客户经理解答。丁谦此时随意翻看着材料，才发现材料太不细致了，简直漏洞百出。 审批人提问的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尖锐，王继勇和连涛在搜肠刮肚地解释着，越来越说不清楚…… 丁谦看着要坏事着急起来，这样下去审批不可能通过，赶紧出来找僻静地方给陈海生打电话。 “陈行长，我正在市行参加信贷审批会议，咱们上报的博洋商贸化工贷款可能通不过审批？” 陈海生也着急起来，亓区长在化解佳农化工不良贷款事情上，可是帮了大忙的，再说自己已经打了包票。 忙问道：“什么原因？” 丁谦老谋深算，“原因很多，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好在现在还没形成最终审批结论，你赶紧给张子强打招呼，看有办法补救吗？” 陈海生想，这时候不可能再请燕兵出面协调了，尽管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审批人业务上直接归省行管理，较起真来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我想想，你先继续上会，尽量拖延时间。”陈海生深思着说。 丁谦答应着放了电话，走进会议室。 看到审批人还在看着材料提问，连涛已经紧张得满头是汗。丁谦坐下不长时间，看到张子强从口袋摸出手机翻看信息。 一会儿张子强道：“这样吧，鉴于几位审批人对该企业报表材料有诸多的疑问，主要的集中在该企业经营主副业不清晰，在报表和管理架构等方面似乎也有诸多问题需要沟通，加上客户经理对该企业的经营状况需要进一步了解。作为牵头审批人，我建议终止这次审批，会后审批人到企业去实地看看，增加直观认识，视情况再安排审批吧？” 说罢看着另两位审批人，这属于主审批人的职责权限范围，两人点头表示同意。 丁谦等三人出来。丁谦看着王继勇和连涛，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最后问道：“材料怎么做的，乱七八糟？” 连涛委屈地道：“我找过贾明和企业财务人员很多次了，他们提供的材料就是这样，他们自己说不清楚的事情，我就更说不清楚了。” 回行后丁谦第一时间又给陈海生做了汇报，上报审批不过在江北支行还是第一次。 陈海生在五台山培训时见过贾明一面，回来后也跟他谈过贷款的事情，想不到情况这么糟糕。听了丁谦的介绍，贾明性格马马虎虎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企业财务管理也是相当混乱，有待规范。 丁谦确实也早就根据陈海生的安排，积极地为他运作贷款之事。可是该老兄几次提供的企业报表等材料，都存在明显的缺陷，引起了市行审批人的不满和怀疑，才要实地查看。如果实地查看不满意，尽管燕兵跟审批人打过招呼，但是贷款也很难审批通过了。 陈海生沉吟着，感觉有必要直接给贾明打个电话了。当着丁谦的面，拨通了贾明的手机。 “陈行长，找我啊？”贾明粗粗的豪放的声音。 陈海生放慢了声音，“贾总，忙什么呢？” 贾明：“我跟几个朋友一起喝茶呢。对了，陈行长，我的贷款快了吧？我着急到山西去啊。” 陈海生血压慢慢升高了，尽量压制着心中的不快放缓语调：“是啊，我正想跟你说贷款的事情呢。” 贾明：“你来喝茶吧，咱们慢慢聊。” 陈海生：“不用了。你的贷款市行审批没有通过，丁行长刚从市行上会回来。” 贾明知道着急了，“那怎么办啊？我着急付煤款呢。” 陈海生加重了语气：“贾总，你抓紧时间联系丁行长，准备贷款补充材料。还有再过几天，市行贷款审批人要到你的企业实地查看，你必须认真对待。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我建议你找个熟悉业务的人，详细地介绍你的企业的经营状况和发展前景。我可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务必让审批人方方面面都满意，否则你找谁都没有用。” 贾明道：“好，陈行长，听老哥你的。” 陈海生放了电话对丁谦道：“不管怎样还得想办法让他通过，否则亓区长那里说不过去。你帮他整理材料吧，我联系张子强。”丁谦答应着出去。 几天后陈海生丁谦陪着张子强等三位贷款审批人，到了贾明的企业。还行，三层的办公楼打扫得干干净净，加工车间里各种原材料、成品、半成品堆放得整整齐齐。几十个工人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将加工好的产品打包装袋入库，部分产品在陆续地出库拉走。 贾明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业务介绍人员，毫不做作大大方方地讲解着各种产品的性能和用途，为一行人描绘出一幅公司发展得美好蓝图。整个过程中，审批人倒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毕竟时间有限走马观花。 中午贾明安排一行人，在江北最大最豪华最有名的东王府就餐。其间贾明出门，在走廊偶遇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志栋，把他拉了进来。 陈海生看到贾明请来了刘志栋，暗暗佩服他的精明，赶忙为刘志栋介绍了在座的各位领导。 刘志栋倒了一杯酒，看着众人，“我斗胆代表区政府给各位领导敬杯酒，欢迎各位来江北区指导工作。” 又拍着陈海生的肩膀：“陈行长是我的好朋友加好兄弟，贾总的企业是政府的明星企业。区领导对陈行长的工作还是比较欣赏的，不客气地讲咱们江北区的金融环境在整个临庆市是最好的。” 又叮嘱贾明：“市级的领导来到江北了，一定安排好。你准备几箱江北的土特产，请领导们带回去尝尝鲜。” 贾明道：“刘主任放心，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刘志栋临出门忽然想起来似的，看着陈海生和贾明道，“陈行长，饭后请领导们到楼上KTV亮亮嗓子解解乏吧。房间一会儿我安排好，有时间我也过去陪各位领导。” 贾总喝了最后一杯酒，“大恩不言谢，这次申请的000万贷款数量虽然不多，还得请各位鼎力相助，企业发展确实需要资金。刚才政府刘主任也说了，现在咱们就到楼上KTV放松一下。” 陈海生本来计划好中午饭后就送几位回市行，但是刘志栋代表政府出面了也不好推辞。众人在贾总的引领下，乘电梯往楼上KTV房间。（未完待续） 第39章 罪恶东王府 先占用点时间和篇幅，简单介绍一下江北区东王府的出身来历。 东王府是江北前任区委书记张吉顺亲手抓的招商引资项目，也是最早最成功的招商引资项目。 那年张吉顺书记到中央党校参加县委书记培训，结识了南方东莞市的一位年轻的市长，两人交谈甚多交流甚广相当投缘，结成了好友。不久这位东莞市年轻的市长辞职下海经商，投身第三产业服务业，历史上南方人的经商思想比北方人要开放得多。 这位市长充分利用了自己广阔的人脉资源，把当地的餐饮娱乐业经营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后，又考虑进军北方市场。经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后，最后找到了党校的同学张吉顺，计划在江北区建设临庆市最大的餐饮娱乐中心，总投资在10个亿。 张书记也正在为招商引资的事情犯愁呢，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敲定了项目。先是张书记带领区委区政府一班人，组成几个小组先后到莺歌燕舞灯红酒绿的东莞考察感受娱乐业的魅力。此行深受鼓舞，开阔了视野，一班人统一了思想，坚定了招商引资的信心。 区委区政府又多次召开会议，讨论给予优惠的政策，特别是在土地出让、城建配套设施、三通一平、拆迁等各方面给予大力支持。 这边辞职下海的年轻的市长，不负众望，确实有独到的战略发展眼光，召集了一班追随者，定计划出图纸跑审批，边跑手续边组织施工。自己的事情干劲高效率快，不到一年时间，7层大楼占地近万亩的江北东王府餐饮娱乐中心就隆重开业。 整个东王府分为东宫、后宫和餐饮中心三部分，当时盛行的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所有服务，可以说应有尽有。 东宫主题建筑是一个演艺大厅，在场地中央有一个椭圆形的舞台，各种歌舞表演都在台上，四面八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特别适合于台上台下的互动演出。容纳400多人，周边有简单的桌椅，供来宾喝酒喝水吃东西，适合快节奏的各色各类的表演，青年人来的较多。 白天这里静悄悄的，可是当太阳的光辉照耀到地球的另一面的时候，万籁俱静万物归巢，这里的喧哗喧闹才开始上演。 舞台上性感妖娆的领舞女郎，随着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像蛇一样展示着自己美妙的身躯。年轻人在台下喝着美酒在舞池中摇头晃脑，尽力宣泄释放着心中的烦躁和勾人犯罪的欲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夜色成就了部分国人的天堂，更是成了部分年轻人的乐园。在这里凡尘男女流连忘返，相互吸引彼此挑逗媚惑，尽情燃烧着心中欲望的火焰，可以说这里是青年人随心所欲的伊甸园。 后宫则是KTV歌舞厅，上下6层，多部电梯直达。每层电梯口都站立着两排小姐又称“公主”迎宾，当然都受过了正规的训练。整个KTV装修得几近侈靡奢华，更有顶尖的音响效果。KTV每间包间的名字历史悠久，参照历朝历代皇后宫的名字，可以使每位来宾仿佛在历史的长河中，领略中国古代的各色风情。 客户是上帝，来客都是皇帝。 这里不等夜幕降临，下午开始就已经车水马龙，最繁华时光是各种档次的佳丽，最多时过千人，当然出台价格也不一样。 东王府餐饮中心名字尽管俗气，但是却是汇集了中国大江南北的近乎所有的菜系，每层就餐的风格都不一样，主打的菜系不一样。每层都有加工间，厨师透明制作，上菜的速度极快。苦辣酸甜咸深海浅海江河湖泊各类生猛海鲜应有尽有，深得重口味、浅口味、各色口味客人的喜欢。 整个东王府辐射到了周边100公里内的几个城市，一时间各色人等都以到此消费为荣，盛况空前。也确实带动了江北区经济的发展，自然也为江北贡献了不菲的税赋。 以此为龙头，江北区政府又陆续引进了许多跨国著名企业，有力地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很快地，短短几年时间，江北区的经济发展和经济总量，已经遥遥领先于其他的区县经济，在临庆市名声大振，威名远扬。区委张书记也早已破格提拔到省发改委任副主任。 贾总带着众人乘电梯直达6楼，一间古香典雅的KTV包间。 刚刚坐定，后宫的总经理女领班崔雨薇穿着旗袍、扭着肥硕的屁股晃动着丰满的腰肢就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贾总，嘴巴就凑到了贾总的脸上，贾总连连朝后退着躲避着道：“快上佳丽，让领导们挑选。” 话音未落，足有0个着空姐服装的佳丽鱼贯而入，在众人面前站成一排，训练有素地报着自己的名号“黛玉、宝玉、洋洋、紫鹃、颖颖……” 贾总挥手打断，看着众人道：“领导自己选吧？” 陈海生抬手示意张子强，众人谦让一番最后各自选好了中意的小姐。贾总则直接一步上前，拉过来一位熟悉的小姐搂在怀里。接着又上了酒水，两名公主跪式服务。公主开了啤酒和红酒，各人怀抱小姐，喝着啤酒，开始窃窃私语。 不久贾明站起来，鬼哭狼嚎一般唱了一首草原歌手亚东的《向往神鹰》，随后搂着小姐直接就进了旁边的小房间，好在音乐声很大，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陈海生感觉自己在场，其他人放不开。嘱咐丁谦陪着他们，自己有事先行一步，主要是也没有中意的小姐，他想起了田凤娇。给她通了电话还没有上班，就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司机把他送到宿舍小区门口。陈海生步行到了自己租住的楼下，看到田凤娇正提着几样菜上楼。从后面看，陈海生感觉到她像少妇一般成熟了，心里涌起了爱怜的冲动。他没有惊动她，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屋。 凤娇回头满脸羞涩：“陈哥，我先洗洗菜，晚上做饭给你吃吧？” 自那晚上后不久，陈海生把她临时安顿在了这里。陈海生有时候中午有应酬累了下午也过来休息，一般情况凤娇就上班了。加上最近市行会议较多，陈海生开完会就直接回家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实在也不多。 “住得习惯吗？不忙，先倒杯茶喝罢。”陈海生温柔多情的手搭上了女孩的肩，抚摸着乌黑亮丽柔顺的长发。 陈海生喜欢长发的女人，心底一直以为长发的女人更加的温柔体贴，小鸟依人。 凤娇讨好地抱了一下他的腰，“好，这就泡茶。” 凤娇十分地感激陈海生，但也有点自卑自惭，内心深处却也有着自己的苦衷，总有种寄人篱下的不光彩的感觉。出于感激感恩之情，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但并不是所谓的真情付出，一半是为了钱，给弟弟治病后的感谢。经过那晚之后，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强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当时她躺在床上想了很长时间，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别的男人亲近自己娇嫩的身体，然后上班尽快地挣钱攒钱，先治好弟弟的腿伤，再挣够自己今后大学的学费，开始自己正常的人生生活的轨迹。 凤娇很快泡好了茶水，两人一块喝着茶。 陈海生环视房间，被凤娇收拾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还真有家的感觉。凤娇胆怯又渴望地看着他，自那晚她初次品尝到男女之间的美好和快乐之后，美眸里开始全是陈海生的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常常幻想，今生若能够找到海生一样的男人，真是自己莫大的幸福。 陈海生喝完一杯茶，凤娇端起茶壶刚要倒茶，手被陈海生握在手里。凤娇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双颊绯红满脸的羞涩渴望期待。陈海生连搂带抱拥着她进了卧室，双唇一直亲吻着她的小巧的双唇，随即两人的舌头开始纠缠在一起。 尽管凤娇的吻还十分的青涩，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被动地应付着。但陈海生十分的高兴，细细体会着香甜和美妙。凤娇在陈海生的牵引下，像青涩的苹果瞬间熟了，浑身上下很快地燃烧起来，开始积极主动地配合着迎合着他，两人倒在床上同时疯狂起来…… 凤娇感叹享受着陈海生的温柔多情，内心也洋溢着幸福和甜蜜。感觉到两人的心灵贴得如此的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心跳，好想一生就这么躺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爱抚。 可是想到自己当前的境况，算算时间已是过了上班的时间，又躺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果断地坐起身，“陈哥你休息，我上班去了。” 说罢略显羞涩地在陈海生的额头亲了一下，穿好衣服挥挥手，果断地走出了“家”门。陈海生开始有些犹豫有些迟疑是否要留下她，看着她的果断的身影，心底再次涌起激动，一定要帮助她，让她重进校园。（未完待续） 第40章 求同存异，趋同化异 几天后早上到办公室，陈海生接到张子强的电话，审批人已经协商通过了博洋化工的贷款申请，感谢他的周到细致的安排。 陈海生难得的轻松，终于完成了亓区长安排的事情。泡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思考着。 刘雅丽敲门进来：“陈行长，市行办公室通知，下午一点半，市行副行长田逢春带领个人业务部经理杜万新、会计结算部经理赵文玲，电子银行部经理李建军，来参加支行民主生活会，并对相关业务进行分析督导。” 陈海生这才记起来，市行本周要来开民主生活会议这件事。好在相关的会议材料刘雅丽已经准备好，心里并不慌张。 看着刘雅丽：“你准备好会议流程，通知两位副行长和其他参会人员准时到场。” 赵雅丽道：“好。” 又小心地提醒道，“只是之前没有召开预备会议，批评自我批评的尺度不好把握？”陈海生没在意。 下午两点三十分，江北支行4楼会议室。 长方形的宽大的会议桌，桌签摆放得整整齐齐。南面田逢春坐在正中间，两边依次坐着杜万新、赵文玲、李建军三位经理。 北面陈海生坐在田逢春对面，丁谦，成宝华分坐在他的两边，依次是综合部、公司业务部、个人业务部经理，五位网点主任分坐两边。 根据会议议程，陈海生主持会议。陈海生礼貌地看着田逢春，示意是否可以开始，田逢春点了点头。 陈海生清了清嗓子，道：“同志们，现在开会。根据会议安排和会议议程，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首先我代表江北支行的全体干部员工，欢迎市行田行长及各位部室经理，莅临江北支行参加民主生活会议、对我行的工作进行督导，表示热烈的欢迎！”众人一起鼓掌欢迎。 陈海生继续道：“下面根据会议议程，我先代表江北支行党总支，对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做汇报，请各位领导评议。” 此类会议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内容格式大同小异。陈海生根据刘雅丽准备的材料，加上自己良好的口才的发挥，从“德、能、勤、绩、廉”五个方面，对江北支行领导班子一年的工作进行了总结。 成绩讲得面面俱到。特别是公司业务的化解不良贷款，个人贷款和信用卡成功批量营销，进行了重点的汇报，对落后的业务指标也实事求是地进行了剖析，对支行目前存在的困难都还分析得到位，有的则蜻蜓点水一带而过。 看着材料，陈海生连念稿带发挥，汇报了近一个小时，最后看着田逢春，田逢春没有表情。 陈海生又道：“下一个议程，是支部成员的个人述职。首先，我对自己一年来工作履职情况，根据市行的相关要求，作深刻剖析。” 他个人的剖析材料，跟党总支的材料内容有许多的相似之处，陈海生还是按部就班地念完了刘雅丽为他准备的材料。 然后扭头看了看两位副行长，道：“下面请丁谦副行长和成宝华副行长对我的工作和思想学习提出意见和建议。” 正常的情况下，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赞扬的话语多一些，最后象征性地提一些大胆工作、少喝酒注意身体健康之类的批评意见。 丁谦道“我先谈一下对陈行长的几点意见或者建议”。 张口讲了几句陈海生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大胆管理之类的话，田逢春插话道：“成绩不讲跑不了，问题不讲不得了。为了节省时间，好的方面就不要说了，直接说批评建议吧。” 丁谦道：“好。我给陈行长两条建议吧，第一呢就是希望陈行长作为一把手，在工作谋划方面，考虑再细致周到一些，加强工作的针对性。第二希望陈行长在以后的工作中，跟员工多交流多沟通，多倾听一下员工的心声。” 陈海生头大了。尽管建议提得不具体，但是深究起来就是陈海生作为支行一把手，不能谋划全局和优柔寡断，再深一层就是不具备一把手的素质了。这要是到了市行层面，容易给别有用心者形成可乘之机。 陈海生这才想起了刘雅丽讲的，先开个预备会议，沟通一下批评自我批评的尺度口径。对丁谦的发言不仅是不满了，觉得简直就是别有用心了。面无表情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转头望着成宝华。“下面请成行长发表自己的看法。” 内心希望成宝华否定丁行长的意见，不能再火上浇油。按说成宝华是陈海生提拔起来的副行长，性格也算大胆泼辣、豪爽直率。两人又有更多的交往，但是可能参加这种会议次数少了一些，经验不足。 也是简单地诚恳地说道：“陈行长在工作方面没得说，有高度有水平，为了支行的发展兢兢业业。也是希望陈行长在今后的工作中，注意发挥一下中层干部的作用，工作方式更加直接一些。” 陈海生感觉头大了，心里开始窝火。在市行期间他跟着行长参加的民主生活会，无一不是谈到成绩面面俱到，谈到缺点则是蜻蜓点水，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直接的。 但他很快地平静下来，“我虚心接受两位副行长的批评，在今后的工作中扬长避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陈海生很快地转移了话题，继续主持会议。 随后丁谦和成宝华，先后针对自己工作的不足之处，和待改进的地方做了剖析。陈海生一边听着一边盘算着，今天的会议侥幸的是燕兵有事没来，临时换成的田逢春。 自己跟他还算熟悉，会后抽机会做做工作，让他再跟市行党委汇报的时候把握一下尺度，尽可能不要影响到自己和班子年终考核。 陈海生想着心中明亮起来，接下来不仅没有对两位副行长提出实质性的批评和建议，反而针对两人的述职报告，大大地表扬了一番。有意渲染了两人在工作中起的作用和对自己的支持帮助，并且把一些工作中的不足之处揽到了自己身上。 会议最后陈海生故意提了提声音，满脸热情地看着田逢春，“下面，我们欢迎田行长讲话。” 田逢春老谋深算，虑事缜密。他大学哲学讲师出身，深得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精髓，语言条理性、针对性都是市行行长中最好的。 他不带表情不紧不慢地道：“根据市行党委的安排，我和几位经理参加咱们江北支行班子的民主生活会，同时各位经理要对支行的业务进行分析指导。刚才听了海生行长代表支行党总支作的报告和几位的发言，我的意见是肯定的。班子成员之间能够从工作出发着眼大局，坦诚相待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求同存异，趋同化异，共谋支行的发展，剖析是中肯的到位的。” 停顿一下又道：“来之前，市行党委也召开专门会议，对各支行包括江北支行的业务发展、基础管理、风险控制等各方面做过系统的分析，对江北支行一年来的工作，对班子成员所负责的工作，基本给予了肯定和切合实际的分析。” 喝口茶水又道：“好的方面我不多说了，下面针对江北支行工作中的薄弱环节，谈几点意见。去年一年，江北支行在工作重点、工作中心把握方面，出现了偏差。像今年上级行力推的网上银行业务、手机银行业务，更是领会得不深不透，没有提高到战略的高度。业务几乎没有进展，已经落在了后面。” “我要说明一点，我没有强调我分管工作重要性的意思。我是以此为例，希望你们不管干什么工作，都要紧紧地贴近市行的思路，围绕市行的指挥棒转。切忌自以为是，在封闭的区间里，貌似努力的工作。” 田逢春停顿一下，环顾整个会场，继续讲：“新一年的旺季营销已经拉开帷幕，江北支行要做好谋划，先谋后动，针对个人贷款的不良、网上银行发展缓慢的业务，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迎头赶上。最后还是希望你们要相信上级行的决策定位，抢占先机，掌握主动。一会儿各位经理还要进行分析，我还是希望江北支行这届班子，在今后的工作中，要领会好上级行的战略意图，多下功夫，多栽树后人乘凉。” 说完看了一下坐在左手的杜万新：“开始吧。” 杜万新等依次打开自带的笔记本电脑，对江北支行的相关业务，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得承认一级有一级的水平，市行各位经理的分析透彻到位，对产品的把握，对产品的理解，让做具体工作的各位网点负责人低下了头。 两位副行长会议开始还踌躇满志，但是听着经理们的分析，脸上开始挂不住了。 陈海生更是听得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彻底地明白了支行的业务的现状，短板优点。他没有想到，离开市行不到两年的时间，田逢春领导之下的市行部室，已经彻底地转变了工作作风，市行经理的业务水平和工作方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说来惭愧，来到江北支行后，陈海生只注重了几个大项目的营销，对待工作的细致程度，已经远远落后于杜万新他们了。 陈海生终于彻底明白了田逢春讲的“在封闭的区间里，貌似努力的工作”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会议结束后，陈海生极力邀请田逢春等人，到他办公室小坐。 闲谈几句后，陈海生看着田逢春道：“田行长，感谢您对支行工作的关照和指导，每次跟您在一起，总是感觉受益匪浅。吃完饭再走吧，我们好继续讨教？” 田逢春笑笑，“不了，晚上市行有安排得赶回去。”说罢就起身跟众人一一握手作别。 陈海生道：“春节就快要到了，各位领导工作繁忙，支行就不再一一地走访了。”每个人手里都塞了一个信封。 坐在车里田逢春看着陈海生，低声道：“市行正在酝酿旺季营销结束后，成立中小微企业服务部，丁谦可是经理的热门人选。” 陈海生点头会意，这是暗示他，对工作早安排早主动。（未完待续） 第41章 先谋后动 市行对支行班子考评工作结束，江北支行排名中游，还说得过去。毕竟陈海生到江北支行时间不长。 接着有两项工作火上眉梢，摆在陈海生面前，很是考验他的领导水平。 春节前业务单位的走访，再一个就是旺季营销的启动。 先介绍一下银行业一年中两次重要的节日走访。一次是旧历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一次是中国传统节日——春节。两次走访的性质一样，当然，目的也是一样的。都是借着过年过节的机会，拉近或者巩固各业务关系单位或者政府权力部门。 近几年随着中央反腐工作力度加大，“老虎苍蝇一起打”。但是各协作单位、合作单位之间的节日走访工作还得进行。多年形成的习惯，天高皇帝远，这种风气的彻底转变可能还得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关于节日走访，现在流行一句话，“来的记不住，没来的记得住。走访的记不住，没走访的一定记得住。” 该走访的部门特别是政府权力要害部门，是一定要走访到的，否则会给来年的工作带来影响。 对于走访，陈海生不想去耗费过多的精力和时间。因为他知道也了解，看似风光的走访，却也是蕴含着一定的风险在内。走访者不一定出事，但走访的对象一旦出事，势必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方面活生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走访一般用银行卡，面额也不一定有多大，按照官职大小业务联系重要程度划分不等面额。陈海生计划好了，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走访完成。 其他之外的走访，为了充分调动两位副行长的积极性，陈海生让丁谦和成宝华列出走访的客户名单，综合部备案后分别走访。至于说走访的效果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检验了。 支行的旺季营销启动计划，陈海生也是用尽了心思。 先是责成综合部负责起草出台“旺季营销业务指标激励考核办法”初稿，指导思想就是杜绝空谈注重实效。让所有员工看明白干清楚，有业绩才有激励才有绩效工资。 然后依次召开两个会议：中层干部会议和全行员工动员大会。召开中层干部会议，统一中层干部的思想，调动中层干部的积极性。 有位国家领导人讲过：“大政方针政策决定之后，基层干部起决定性的作用。” 召开全行员工大会，就是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群众是一切工作的创造者。 这天早上，陈海生打电话给刘志栋，约好了时间来到他办公室。 刘志栋正在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调度年底全区总结表彰大会的筹备情况，忙得焦头烂额。 陈海生想到刘雅丽，一个单位的综合部主任，发挥的作用有时候比副职还要重要。因为他掌握着一把手的行踪和工作机密，况且一把手的许多工作也绕不过办公室主任。 陈海生趁着没人，把一张银行卡塞给他。 刘志栋打完电话，拍拍额头道：“不好意思，年底前后区政府有两个重要会议，一个是年底各纳税大户企业的表彰大会，一个是明年的招商引资的启动会议，都很重要，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闲聊一会儿后，刘志栋先打电话征得亓东方同意，引陈海生来到亓东方办公室。亓东方坐在沙发上，一侧却是坐着齐曜化妆品公司总经理郑晓霜，看得出来两个人聊得非常开心尽兴。 看到陈海生进来，郑晓霜赶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亓东方问道：“你们认识啊？” 陈海生：“是啊，郑总是我行的优质客户，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 郑晓霜：“关键时刻陈行长帮过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呢！” 亓东方：“省了我为你们介绍了。” 郑晓霜笑笑：“陈行长，你先陪亓区长坐会，我方便一下。”说着出了办公室，陈海生明白这是郑总给自己留出时间解决自己的事情。 陈海生赶忙道：“亓区长，今天过来打扰您，一是给您拜个早年，二呢就是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办公桌上一本书的下面。 亓东方道：“客气了。刚才还跟郑总讲要加强跟银行的合作呢，我先给你透个底吧，郑总公司明年有大手笔，负责政府西郊陶瓷现代城项目的开发。政府办公会议已经原则通过，在土地审批环评等各方面都给予最优惠待遇。” 正说着郑晓霜回来，陈海生又讲了几句感谢祝福之类的话就站起来告辞。 郑晓霜道：“亓区长，您先忙吧，我跟陈行长一起走了，顺便聊聊合作的事情。” 亓东方站起来，“好，祝你们合作愉快。” 先跟陈海生握手，又跟郑晓霜握手。郑晓霜竟然面呈娇羞之态，亓东方也似有不舍之意，握手的时间明显超过陈海生。 告辞出来，陈海生有心问一下郑晓霜项目开发的事情，问道：“郑总，送你一程？” 郑晓霜：“好啊，正好有事情求你帮忙呢。” 上了陈海生的车，两人一起坐在后排，郑晓霜的车跟在后面。上车后郑晓霜先塞给陈海生一张卡，示意他不要推让。 陈海生道：“刚才听亓区长介绍，明年你有大项目？” 郑晓霜：“实不相瞒，公司准备在西郊镇投资，跟政府合作陶瓷现代城项目。已经做完项目立项，土地审批等正在进行中。计划分两期投资开发，一期工程投资10个亿。” 说着拿出一份项目规划书，递给陈海生。 陈海生一边看着规划书，郑晓霜继续介绍：“准备建设江北区最大的陶瓷科技研究和产品批发市场，主体工程7层，裙楼4层，总面积在0000平方米，准备节后马上开工。” 陈海生一边看一边听一边想，问道：“现在全国的整个房地产投资正在高潮，有好项目吸引投资不算难事，并且现在筹集资金的渠道非常多。项目成功的关键在商户招商，郑总准备容纳多少商户？” 郑晓霜淡淡地一笑，“陈行长是行家，总能说到点子上。我们初步匡算有000户商户入驻。” 陈海生担心道：“我看介绍你主要采取租赁的方式，商户有目标吗？” 郑晓霜：“招商工作很早就开始了，主要仿照浙江义乌的模式来操作，目前已经确定有600多户的商户入驻了。” 陈海生心中疑问重重，看了郑晓霜一眼，“‘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郑总到底是大手笔，项目运作多长时间了？” 郑晓霜：“时间不长，三个月吧。” 陈海生试探道：“郑总跟亓区长早就熟悉？” 郑晓霜道：“很早就认识，在江北属机缘巧合，刚刚接上头。我是军人出身，转业前在军区总医院工作，亓区长跟我的老上级总医院政委是好朋友。两人每周末都打乒乓球，我那时负责给他们端茶倒水捡球呢。” 陈海生：“羡慕，刚知道郑总还是军人出身呢，军人可是我们社会最可爱的人。” 郑晓霜转化了话题，道：“陈行长，你了解一下我的项目吧，希望咱们能再次合作。中午你有安排吗？不如咱们一起去骚扰张丽一顿？” 陈海生本来计划好上午跟成宝华一起，到泰山科技去看看。有心再了解一下郑晓霜的项目，也还没有去走访张丽，不如顺路一起去，于是改变了主意。 “好，郑总出面了，张总会好好招待咱们的。”陈海生嘴巴甜甜地说道。 两人也没有给张丽打电话，直接就到了天帮保险公司。熟门熟路地推开张丽办公室门，可巧于红梅也在。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茶几上一堆半湿的餐巾纸。 张丽赶忙招呼两人坐下，看了一下时间，先打电话安排好午饭。 又看着两人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 不等回答又看着郑晓霜：“一直给你打电话，在区政府忙啥呢？” 郑晓霜却没有接张丽话茬，看着于红梅，“以后再说。谁惹于科长生气了，眼睛肿得像水蜜桃一样？” 于红梅又被勾起了伤心事，撇撇嘴眼圈又开始红了。 张丽赶忙道：“我刚做好了工作，再哭起来你们两个哄啊！” 陈海生心疼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哭起来伤身体。谁惹于科长不高兴，我们找他去！” 于红梅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抽出餐巾纸又擦了擦眼睛，羞涩地道：“不好意思，大过年的出丑了！” 陈海生看着于红梅，两人眼光碰在一起，于红梅脸红起来。陈海生看着娇羞的于红梅，心中涌起渴望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 吃饭期间，陈海生瞅机会给张丽和于红梅一人一张卡。当然两人同样地给了陈海生一张卡。陈海生送出去的卡，是行里的钱买的，收的卡可是自己的了。 尽管当支行行长，成天撇家舍业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是陈海生还是有种满足感。 他想起了前不久，热播的一部电视连续剧《潜伏》里的一句经典台词：“不是为了这点特权，谁还愿意出来当官啊！” 吃完饭，陈海生记着刘志栋无意间告诉他的，区政府要召开招商引资会议的话题。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次业务营销的好机会，有必要抓紧时间联系徐磊。 于是对三位女士道：“不好意思，下午跟区政府领导约好了时间谈点事情，尽管时间不长但也不好耽误。你们三位先慢慢聊着，需要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 于红梅却是难得的抬头看着他，悠悠的声音道：“还想坐你的车一块回去呢。” 陈海生道：“好，我尽量往前赶，电话联系我过来接你吧。”说着已是快速地下楼。 江北区发改委在经济开发区办公，本着方便服务商户的原则，没跟其他机关一样在区政府办公大楼办公。上车后陈海生先给徐磊打电话联系，徐磊也是正准备出门，答应等他几分钟时间。 自那次从常州出差回来后，两个人又聚过几次，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进到大院门口，徐磊正站在院子里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对着陈海生招招手，又转身对着几个人道：“钱的事我想办法，会议地点会议流程会议材料你们抓紧时间去落实好。”说完不再理睬众人，领着陈海生进到办公室。 发改委主任的办公室非常简陋，老旧的办公桌椅，陈旧的沙发，白墙水泥地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陈海生把一张卡塞给徐磊，谦虚地道：“过节了给孩子买点年货吧。” 徐磊客气几句，陈海生看他实在忙，赶紧问道：“你准备开会？” 徐磊道：“区长批评开发区的工作进展慢了。最近准备另划000亩地，成立单独的江北科技工业园，计划引进00家科技类的企业。这不我正动员区直各部门领导，全力招商引资。近期准备召开全区的招商引资促进会，我忙着会议筹备呢。” 陈海生脑子飞快地转着，道：“我赞助你点钱，但是我有条件，凡是进园的企业，必须在我们行开户办理业务，怎么样？” 徐磊开玩笑道：“陈行长，你也太现实了吧，一手钱一手货。你准备出多少钱啊？” 陈海生下定决心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我支援你10万块钱。” 徐磊道：“好，真是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行长。我这发改委主任不差你几万块钱，但是业务就跟你陈行长做了。钱你留着吧，明年开春我找机会咱们出国溜一圈。”两人握手出门。 临上车徐磊就又对陈海生道：“明后天我跟区长汇报，就说你赞助我开会，我优先跟你合作。抓紧时间安排人找我的办公室主任商量，会议中间咱们签订合作意向书，替你宣传宣传，你懂得！” 陈海生看着徐磊开车出门，犹如三伏天喝凉水，心里爽极了。 要知道00多家企业，就是有一半能在行里开户做业务走资金，加上郑晓霜的项目开发，旺季营销的指标几乎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几乎就是玩的时间了。陈海生就差在车上手舞足蹈了！（未完待续） 第42章 运筹帷幄 跟徐磊分手往回走，陈海生心情不能平静。记起于红梅等他电话，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感觉他们之间要发生点什么。 电话很快地接通，于红梅的声音：“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刚从保险公司出来，正准备打车回公司呢。” 陈海生道：“天气挺冷的，你在原地等着吧，我几分钟就到了。” 转头对司机道：“最近一直忙，你也没时间照顾家里，今天放你假，我自己去。”司机答应着，刚好有出租车过来，摆手下车上了出租车。 陈海生自己开车，赶到保险公司路口。看到于红梅正在前边不紧不慢地走着，放慢车速慢慢地靠近她，摇下玻璃，从后面欣赏着她的美丽。纤细的腰肢、微翘的双臀、细长的双腿，陈海生开始了从后面抱住她亲她的幻想。 于红梅感觉到了，扭头看是陈海生，没说什么上车坐在了前边，看了陈海生一眼，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这家伙，老是这么无声无息的。” 陈海生道：“怎么没让她们送你，天气这么冷？” 于红梅叹口气：“她们也都挺忙的……” 陈海生有心开玩笑，“你这么美丽的女强人，一个人在路上走，被劫色了怎么办？” 于红梅扭头满脸红红看着他，又攥紧拳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撒娇道：“我都半老徐娘了，哪还有人劫啊？” 陈海生正色道：“那可说不准，你不仅有色，又有钱有权有事业有地位，多少人垂涎欲滴啊，何况你半老不到正值青春年华呢。” 于红梅看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吧。”眼睛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陈海生静静地开着车，路过江北区刚刚兴建的人工湖“青年湖”。天冷游人稀少，微风吹着湖面碧波荡漾，几只游船在湖中心随波逐流，湖边几棵粗大的垂柳，干干的枝条倒插水中。 于红梅浅浅地叹了口气，眼睛一直盯着湖面的几只野鸭，幽幽地声音：“湖边坐坐吧。” 陈海生把车停在了远离停车场的正对湖面的两棵柳树的中间，车头正对着湖面，景色一览无余。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内，彼此没有开口说话。 过一会儿陈海生问了一句废话，“最近怎么样，开心吗？” 于红梅眼光迷离地望着水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没有言语。 陈海生静静地看着她又道：“有事情一定要说啊，憋在心里伤身体。”又拍拍她的肩膀，“有我呢。” 于红梅仍旧没有言语，陈海生猜不透女人的心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海生试探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说着准备发动车子，于红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发动车子。两个人手拉手都没有再动。 陈海生侧过身，把胳膊搭在了于红梅的肩膀上，她没有拒绝。微微地闭着眼睛望着陈海生道，“你挺会体贴人的。最近烦心事挺多的，我快撑不下去了！”说完猛地一下趴在陈海生的双腿上抽泣起来。 陈海生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把几缕黑发顺到脑后，刚要说什么，于红梅却又扑倒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似乎怕他离开自己，双眼眯着抬起头，蒙眬地望着陈海生，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陈海生浑身燥热起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火热的嘴唇紧紧地含住了她的小巧淑女的双唇，舌头也试探着缠绕在了一起，不一会儿陈海生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战栗，于是更热烈地吻着她，但是激动的于红梅抱紧他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她坐正了身体，双手很快地整理好了凌乱的头发，两眼妩媚地看着陈海生好一会儿，道：“谢谢你了，送我回去吧！” 陈海生也收回心思，点头道：“好，有啥为难事情告诉我。” 陈海生发动车子，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于红梅的手轻轻地放在陈海生的手上，再也没有分开。 走访的间隙，陈海生不忘记催促刘雅丽，广泛地征求各部室意见，抓紧时间制订旺季营销方案，并很快地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了该方案，只是责成刘雅丽继续完善部分内容。 旺季营销方案，其实就是把市行核定的任务数分解到各个网点，然后针对任务数的完成情况制定奖罚措施。陈海生没有多讲，因为随后还要召开全行员工动员会议。近期他一直忙于郑晓霜的项目和徐磊的招商引资的事情。 中层干部会议上，先是讨论通过营销奖惩方案，最后陈海生简明扼要地作会议总结。 “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旺季营销工作是一年工作的重中之重，旺季营销做好了，全年工作完成过半。配合营销方案，支行在绩效奖励方面可谓下了血本，各项产品的买单价格，不仅比市行的价格高了10%，而且也还根据条线考核，另设置了部分的单项奖励。在座的各位网点负责人，务必高度重视，充分利用资源集中精力，充分地发动网点员工的力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确保完成支行的旺季营销计划。” 与会者听得表情凝重，时间紧任务重指标杂，每个人的担子都不轻松。 喝口水陈海生换了轻松一点的口气，“我知道网点的指标任务都很重，完成起来有困难。但是只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克服。具体的指标我也不展开讲了，我要求各位负责人，回去后仔细地研究，分析市行核定的和支行分解的业务指标，建议将所有指标分三类，分步实施。 第一类：能完成的指标，不要往后拖，抓紧时间打歼灭战，尽可能提前完成，轻装上阵。 第二类：在需要动用资源付出相应的努力才能见效果的指标，集中资源集中力量，有必要集中全网点之力，不惜血本不辞辛劳，攻坚破难，务必完成。 第三类：部分指标一个网点完成起来难度较大，可以集中几个网点乃至全行的力量分阶段按步骤去完成。各网点公关中，需要我、需要丁行长、成行长出面帮助公关营销客户的，我们保证全力配合。” 停顿一会儿又看着刘雅丽道：“旺季营销期间，网点任务繁重工作压力大，作为后勤保障部门，综合部也要行动起来，为网点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保障，绝不允许出现推诿扯皮的现象，一切为了旺季营销。” 刘雅丽脸上一红，赶忙点头答应。 陈海生看着丁谦和成宝华，接着讲：“我看奖励条款中，再加一条吧，旺季营销结束后，公司业务和个人业务两条线，分别评选10名优秀员工，两位副行长带队，到省**观学习一次，费用支行解决。”众人皆面露喜色。 陈海生看着丁谦问：“丁行长有工作需要强调吗？” 丁谦欠欠身，简单说道：“讲一个事情。就是前几天你安排的郑晓霜的房地产开发项目。经过客服部了解，陶瓷现代城项目是很好的项目，但承担该项目的开发公司刚成立时间不长，明显的缺乏运营经验。目前开发的资质和开发经验方面都存在不少问题。尽管该项目有政府的背景，但是在给市行审批部门汇报后，市行也不看好该项目的后续出租出售的经营前景，加上最近国家又出台政策，严控房地产开发贷款的发放，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当然相关工作我们还在继续跟进。” 陈海生思索着道：“好，房地产开发更看中的是资金的实力，施工经验和项目运营方面存在缺陷则可以弥补。客服部还是要抓紧时间，准备材料上报，毕竟也是近10个亿的项目。其他行热情也很高，都在积极跟进。你继续跟市行沟通，也跟郑总随时通气，掌握最新的进展信息。争取运作成功这个项目。” 丁谦点点头，没有再言语。 成宝华接着道：“网点旺季营销指标实事求是讲压力很大，但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今年的个人业务方面的指标普遍的比去年增幅在10%左右，指标高了，但是江北的经济环境和经济总量也在增长和发生变化。相信在陈行长领导下，经过各网点员工的努力，我们能够交出一份靓丽的答卷。” 成宝华一直在网点负责，对网点的情况了如指掌，对怎样做高指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其实在去年底，他已经授意各网点主任在存款等主要指标上打了埋伏，留待旺季营销期间开花结果，心里早有底了。 看着陈海生又道：“一件小事情。最近有网点员工反映，近期支行为网点配送的午餐的质量和数量都有所下降。我也问了一下综合部，年底油米面都涨价，我行员工中午的午餐标准是每人5元钱，食堂大师傅也作难……”说着停住了话题。 陈海生也听到过这方面的反应，饭菜送到网点有凉有热，汤汤水水的不顶事。他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情。 盯着刘雅丽道：“网点员工工作时间长，中午也得不到休息，还要面临指标营销的压力，确实很辛苦。这样吧，不管市行和其他支行怎么做，我们支行先把员工每天的午餐补助调整到7元，每天保证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并且要确保送到网点是热菜。” 又看着成宝华接着道：“我看这件事情就由成行长负责，综合部具体实施。要确保在旺季营销期间，饭菜质量有一个明显的提高，让员工看得见摸得着，切实得到实惠。”成宝华和刘雅丽赶紧点头表态。 最后陈海生加重语气总结道：“一句话，指标优先，业绩优先，绩效优先，重奖重罚，我们必须完成市行核定的各项指标。” 回到办公室，陈海生感觉还有许多想法没有表达。 成宝华推门进来，寒暄几句后：“现在中心大街分理处一直是副主任沈德新主持工作，是否明确一下？” 陈海生问：“分理处的人员业务你熟悉，沈德新工作能力怎么样？” 成宝华道：“沈德新能力和工作态度都没问题，工作热情也很高的。他的长处是营销客户，短处是在网点基础管理、内部风险控制方面缺乏经验。不过袁秋萍自招聘成为正式员工后，表现比较出色，对内部事务的把控上尤为成熟，也一直协助沈德新做服务等内部的基础管理工作。不如沈德新转正，袁秋萍提拔为副主任，一个主外负责业务营销，一个主内负责基础管理和风险控制，工作配合应该没问题。” 陈海生思索道：“袁秋萍工作能力和工作阅历都没问题，年龄也适合，只是刚招聘进来时间不长，政策方面有限制吗？” 成宝华道：“支行中层干部的选拔任命决定权在支行，只是需要报市行人力资源部备案。再说袁秋萍情况特殊，招聘之前一直就在行里工作，熟悉银行的业务，也了解中心大街的情况。 ”陈海生道：“好吧，你知会综合部，再征求一下丁行长意见，下周行长办公会通过一下，正式下文件吧。” “好！”成宝华关好门出去。 其实陈海生不知道成宝华和沈德新还有一层表亲的关系。成宝华的父亲和沈德新的父亲是亲姑表兄弟。 一个月来一直忙着几个企业贷款的事情，也没到中心大街分理处去。一直没联系袁秋萍，感觉是否冷落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43章 同学情，求学路 陈海生忍不住给袁秋萍发了一条信息：“业务忙吗？年底了实在太忙，也没时间到分理处去看你。” 一会儿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袁秋萍回了一个笑脸。紧接着又回了信息：“知道你忙大行长，方便的话来我家吧，我下面给你吃。”回了一个坏坏的笑脸。 陈海生明白了下面吃的双关语的意思，心想这小妮子还挺浪。又回了信息：“不怕你老头捉奸在床？” 好一会儿袁秋萍回条幽幽的信息：“大行长就是任性，不碍事的。不知道人家喜欢你，净伤人心。他在外地充电呢。” 陈海生心里热起来，内心充满冲动。只是刚决定了提拔的事情，就到她的家里去，难免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感觉有点不自然，主要是凤娇昨天告诉他，今天她休息一天，学着做饭给他吃，有事情告诉他。 只好按下想法给袁秋萍回了信息：“今天有安排了，改天约你。祝贺你升职！”袁秋萍很快地回了个大哭的头像，又回了一个害羞的头像。 陈海生想等旺季营销结束后，带她出去旅游几天。心里痒痒的，抽时间到她家里，给她来一个突然袭击。 行里给陈海生租的房子，属于江北前几年落成的高档生活小区。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因为是临时居住，家具摆设简单了一些。南边朝阳的三个卧室，最大的一间放了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另一间布置成了书房，大大的写字台，靠墙一排书橱，点缀着一些历史性的书籍。最小的一间则简单地安放了一架跑步机。 陈海生成天忙于工作和周旋在酒场，已经很少有大块的时间看书了，光顾书房的时候自然较少。另外他喜欢户外运动，跑步机更是连用也没用过。大客厅布置了一个三人沙发、两个单人沙发，仿红木茶几和4英寸大彩电，也还算齐全。另外一个靠近厨房的客厅，摆放了一套6人餐桌椅子，厨房也购置了能够简单进行炒蒸煮炸的锅碗瓢盆。 生活区属于成熟小区，有配套的百货超市，日常用品都能买到。刘雅丽考虑的还是非常细致周到，早跟超市打好了招呼，超市会定期给陈海生打电话，根据需要送货上门。陈海生如果自己到超市去的话，所购物品可以简单记账行里定期结算。生活方面陈海生还是比较满意刘雅丽的安排。 田凤娇住进来后，陈海生只是过来住过几晚上。田凤娇工作的金太阳KTV规定，每月可以休息两天，自由安排，超过两天则要加倍扣罚工资。凤娇立志一心要尽快挣足够复学后的学费，再苦再累也不愿意休息。 一般下午、点钟上班，次日凌晨4、5点回来，十有八九是头昏脑涨醉醺醺地回来，她几乎每天，都处在极度疲劳萎靡不振的状态中。 陈海生这段时间一是工作确实忙，也考虑到影响和照顾后院不要失火，一般情况都回家陪老婆孩子，有应酬或者支行加班才打打秋风住下。可经常是他回来辗转难眠时凤娇回不来，好不容易睡醒起来上班时，凤娇往往刚刚躺下睡意蒙眬，并且往往两个人都是酒后含糊不清，有点活动也都是缺乏前奏草草了事，完全没有了第一次时的美好感觉。 凤娇弟弟一气在医院住了近三个月，即使这样出院时腿脚还是不敢站地，走路还要拄拐杖。俗话讲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慢慢养着恢复了。尽管有陈海生的帮助，还是为家庭欠下万多元的饥荒。一家人不吃不喝，紧紧巴巴过日子，也要两年才能填上窟窿。 田凤娇休学的时候，难过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学校简单说了家庭的情况，只是说自己在饭店做服务员挣点工资，来帮助家庭先渡过难关，学校也就只好同意她休学一年。 这天下午下班后，陈海生忙完工作没再安排别的活动，自己开车回到了宿舍，看到凤娇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 穷人孩子早当家，凤娇做菜做饭也是有模有样。切了一盘在外边买的熟牛肉，已经炒了两盘青菜一盘西红柿，正在做的是香菜炒豆腐，一边放着早打好了的一碗鸡蛋，准备做西红柿鸡蛋汤，标准的四菜一汤。 陈海生换好了休闲服，来到厨房看她做菜。不一会儿按捺不住就从后边轻轻地抱住了她，紧贴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着她。凤娇手忙脚乱地回头蹭了一下他的脸，又继续忙活着做菜。 凤娇也是换了一身休闲的宽松的衣服，陈海生亲吻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的长长的白皙的脖颈，凤娇开始躲闪着嘴里喊着继续做汤，越发刺激得陈海生浑身发热，也不管菜刚下锅，伸手便关闭了炉灶开关。 扳过凤娇的肩膀，两个人的嘴唇舌头就交织在了一起。陈海生抱着她，很快地把她仰面朝天地放到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干柴碰到烈火，两个人没有任何前奏，一阵疯狂过后，凤娇喘着气微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满足了好一会儿。 两个人彻底地平静下来，凤娇轻轻地吻了一下陈海生的额头，示意他再休息一会儿，自己麻利地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厨房继续做菜。 陈海生躺在床上，听着凤娇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回味着刚才美好的瞬间。凤娇虽然动作还显生疏生硬，但是明显的已经是懂得品尝男女之间的美好了，明显的身体上和思想上成熟了也长大了。 一会儿饭菜上桌，凤娇过来，像女主人一样，拍了拍陈海生的胸部，帮着他穿好衣服，小鸟依人地傍着他来到桌旁。四菜一汤摆放得规规矩矩，已经开好的两瓶红酒，两个高脚杯还空着没有倒酒。 两人对面坐好，凤娇拿起一瓶红酒，给陈海生倒满一杯后，酒瓶放在了陈海生一边。自己拿起另一瓶，倒满了面前的杯子，抬眼望着陈海生。羞涩妩媚的浅浅一笑道：“一人一瓶，谁也不能多喝。” 陈海生一只手伸过去握着凤娇的手背，一只手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酒杯，“你长大成熟了，酒量也见长了。还这么周到地照顾我，谢谢凤娇。”仰脖喝了一口。 两个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着外边的世界。不一会儿凤娇脸颊绯红起来，双目含情地望着陈海生，“陈哥，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家里的事情该怎么办，想想就害怕。” 陈海生也是真诚的表情：“都过去了，其实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你自身就是个坚强的女孩。” 两个人相互吹捧着慢慢地品尝着美酒，凤娇对陈海生讲述了学校为她捐款的事情，她最近准备回家迎接同学。 原来前几天，凤娇的班长多方联系到她。告诉她前段时间班级出面，在全校为她搞了次捐助活动，全校师生纷纷献爱心，为她捐了近8000元钱，虽然钱不多，但也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准备最近到她家来看望她。她肯定不可能让他们到这里来见她，所以准备请两天假，先回家准备一下，在家里接待班长和同学。 陈海生道：“好啊，你有一帮很好的同学。定好时间后我送你回去吧。你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正好回家待几天陪陪老人和弟弟，歇歇也好。” 凤娇感激地点点头，眼睛又蒙上一层泪花。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凤娇打开电视机，先把陈海生拽到沙发上看电视，又急着洗了几个苹果放到茶几上。然后抓紧时间收拾碗筷，又忙着把小客厅和厨房的地拖了一遍。 一切安排妥当后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略显羞涩地拿着本书走过来，轻轻坐在陈海生的旁边，陪他看新闻联播。 陈海生胳膊温柔地搭在女孩肩上，侧过身看着她。凤娇越发娇羞地把他的脸扳正对着电视，两人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偎依在一起。凤娇看的书是《经济学基础》。 凤娇看着陈海生道：“虽说休学一年，我还是想按时跟同学一起毕业，所以平时得多用用功。” 陈海生随口谈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话题：“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凤娇道：“像我这样的人，没有长远的打算。就想今年暑假后继续上学，大学毕业后看情况再说吧。”“ 经常跟你的同学交流吧，他们怎么样？”陈海生问。 “混呗。高中紧紧张张的三年，感觉把一切都消耗完了，上了大学一点书也读不进去了。一多半的同学无所事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毕业可能面临失业，家境一般的同学都懒得去想未来了。家境好的有上进心的是极少数同学，忙着攻外语，毕业后或者提前一年就想出国留学。我想大学四年是收获不大了。” 陈海生道：“我给你一点建议。在完成学业的同时，不妨参加一下社会上举办的各种岗位资格的考试，像会计师资格、经济师资格之类，为毕业后就业做好准备。因为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的。” 凤娇坚强地点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只是家里这种情况，不敢想未来是什么样。” 陈海生拍拍她的脑袋，“不要悲观嘛，至少还有我啊！” 凤娇动情地用双手抱着陈海生的脖子，很久没有放开，两个人就又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未完待续） 第44章 政府大红包 春节假期过后上班不久，江北区政府就召开了全区的表彰大会，体现了政府转型之后的工作效率。 区政府五大班子领导，区政府机关、直属单位领导，驻江北区的各金融、保险等单位主要负责人、区属企业代表近千人参加了会议。主席台上整整就座了三排50余名区级领导，陈海生来到江北区也一年时间了，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见全了这么些领导，只是绝大多数不认识。 区长亓东方主持会议，现任区委书记王敏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过去一年来江北区委、区政府的工作做了圆满的总结，硕果累累。各条各线都取得了大丰收，讲话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催人奋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坐着想不如起来行，撸起袖子加油干。 会议的高潮则出现在对去年一年来，为江北区做出杰出贡献的企业单位主要负责人发奖。 大会服务人员用标准的普通话，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宣读完了获得奖励的单位名称和个人名单。 最高的奖励是泰山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华杰，个人获得奖励44万元，其次就是盈纸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杨月年，个人获得1万的奖励。 亓东方用了大快人心、激动人心、眼红眼热等火烫的字眼形容发奖时的心情。因为去年为江北区各企业累计发放贷款近10亿元，以陈海生为首的支行班子成员，也获得了10万元的奖励。 一个半小时会议结束，陈海生正从会场往外走，接到郑晓霜电话。在他的办公室等候，有事情跟他商量。陈海生想肯定是为了贷款的事情。急急忙忙赶回办公室，副行长丁谦、客服部经理王继勇、客户经理连涛，都在办公室陪着郑晓霜说话，各人表情都略显凝重。 陈海生进门，连涛张罗着倒上茶水。寒暄几句后，丁谦介绍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申请贷款的情况。丁谦领着客户部，按照陈海生的交代，对郑晓霜的开发公司进行了调查了解后，准备好材料申报个亿额度，材料已经报到市行。 市行房地产金融部，也很积极努力地及时跟省行业务主管部门——信贷审批部做了沟通汇报。 一开始省行没有就材料和贷款提出否定的意见，一直在按照流程走程序准备上会，反馈的意见过节后马上审批发放到位。 但是春节过后刚上班，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方面国家为了遏制发展势头过猛的房地产业，严令各国有金融银行从严从紧为房地产公司发放住房开发贷款，严格控制贷款的规模总量，省行对该笔住房开发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转变，尽管没有退回材料，可是也延迟了审批。 至于说什么时候审批，要看国家的方针政策的变化确定是否再启动审批流程。 郑晓霜着急地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国有银行目前我们只跟你们行开始合作，另外有两家股份制银行在做着申报材料，额度都很小，只有几千万，大头还是在咱们行。” 陈海生想，办法是人想的。再差的行业里也有好的企业。 于是看着郑晓霜：“郑总不要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 郑晓霜道：“因为咱的项目是政府办公会议通过的今年的一号项目，政府很关注，政府办公室节后也一直催问着进展情况。还有这几天售楼处已经建好正常运作，正打算请各位领导现场去看看呢。关键是刚接到办公室刘志栋主任电话，区政府初步决定，下个月也就是月18日上午举行奠基仪式。到时候区委区政府五大班子领导都要出面，计划邀请你们市行的燕兵行长莅临剪裁。但是如果资金不能明确的话，势必就要影响项目的进度。” 陈海生道：“郑总的项目是区政府今年的1号项目，从土地审批到项目立项都合乎规定，行里肯定会大力支持的。这样吧，待我跟市行汇报一下，再商量办法吧？” 陈海生想理理思路。 郑晓霜却又道：“春节期间我见过亓区长，他提到节后想请你们市行燕行长过来聊聊，要不要我先联系一下。” 陈海生脑袋飞快地转着，“我先联系一下市行，把项目的情况跟市行领导汇报一下，看看市行啥意见吧。” 郑晓霜关键时刻表现出了女优秀企业家的素质。果断地道：“节后也还没去给领导拜年，不如陈行长现在联系一下，咱们直接去市行吧。我车上还有几瓶原装的拉菲呢，中午就给领导拜年了？！” 陈海生想想也未尝不可，企业汇报往往更有说服力，再说自己也正想近期到燕兵那里去一趟呢。其实节前陈海生走访燕兵，燕兵一直在外地培训没见上面，到家里去吧又有点太过打扰，只好打电话约好了节后再见面，节日走访的银行卡还在包里放着呢。 看看时间也刚十点半多，路上还不算很紧张，于是拨通燕兵办公室的电话。 “燕行长，我是海生啊，节后一直也没去看望您。有个房地产开发贷款项目想到市行给您汇报一下？” 燕兵热情的声音：“海生啊，节后很忙啊！正准备召开今年的工作会呢，又有新项目了？” 陈海生道：“是啊，支行有个10亿元的房开发项目，急着跟您汇报。正好合作方郑总在我这里，想去给您拜年呢！” 燕兵道：“我听亓区长提到过。好吧，我等着你们。” 燕兵没有别的格外的嗜好，唯独对各类陶瓷茶壶茶具情有独钟，家里收藏有各色年代的茶壶。上次陈海生到宜兴出差，捎给他一把紫砂壶，他很满意，在家里时常把玩着看，越看越喜欢。尽管最初提拔陈海生不是他本心，但是对陈海生的表现他开始越来越满意。 陈海生看着丁谦：“中午你没安排的话，咱们和郑总一块到市行，跟燕行长汇报一下项目情况？” 丁谦想我才不当电灯泡呢，夹在你们中间不自在。道：“中午我约了几家企业谈点业务，反正项目你也很了解，我就不去了吧？” 陈海生道：“行，你忙吧。” 转身看着郑晓霜，“郑总，时间紧咱们这就出发，争取1点前赶到，市行领导也挺忙的。” 郑晓霜爽快地道：“好。”两人下楼上了郑晓霜的车。（未完待续） 第45章 出主意想办法 江北支行四楼小会议室。 副行长成宝华正在主持召开各网点主任参加的旺季营销调度会议。这是成宝华提拔成江北支行副行长后，第一个旺季营销，也是考验他的工作能力和树立威信的关键时期。 陈海生跟他谈过话，明确地告诉他，他的时间精力主要用在公司业务上，言外之意个人业务全靠他自己，也给他下了死命令，综合考核必须确保市行前三名。于公于私他都得使出吃奶的劲来，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证明陈海生没有推荐错人。 成宝华肩上的担子确实也不轻快。眼看旺季营销已经对半，有几样指标测算下来，在市行排名仍靠后。此刻他面临的第一大难题，仍是个人不良贷款的催收。尽管支行不良贷款的形成有历史原因，但是现官得理旧账，市行考核办法也不会考虑历史原因。 上推几年，银行业提出的口号是“存款立行”，以后又改为“存款兴行”。各行间围绕存款开展的竞争趋于白热化。存款的竞争，其实就是客户的竞争，银行的所有员工，纷纷利用业余时间，走街串巷走亲访友，求爷爷告奶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拉存款。 但是一个区域存款总量是一定的，到了一定程度存款再增长都很困难。当时社会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一人干保险，全家不要脸；一人干银行，全家都得忙。”说明了保险工作刚开始时的艰难和银行吸存的困难。 当时的支行行长李易峰奇思妙想，以大力发放个人贷款来促进个人存款的增长。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来看，都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好方法，贷款带动存款，越来越成为银行稳存增存的主要手段。 那时候江北区股票市场刚刚起步，股票赚钱效应十分明显。广大的公务员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议论昨天股票的涨跌，盈利的多少，着急的就是钱太少。 当时限于对股票市场的认识，各家银行根据国家的要求，都有明确的规定：银行发放的个人贷款，不得转入股市，也就是严禁个人贷款炒股。但是为了拉住客户吸引存款，对于贷款的用途，银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这一思路指导下，江北支行抢先发展了一大批有贷款需求的个人客户。自然不乏公务员，包括教育、卫生、医院职工等优质客户群体。实事求是讲，这也为后面几年，江北支行个人业务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但是再好的客户群体，也有不好的个体。 江北区的绝大多数公务员，都能够按时归还贷款。自然也有一部分人，由于炒股亏本或者经营不善，或者其他的不良嗜好，种种原因造成还款困难，或者认识不到位根本就不想归还贷款。总以为钱是国家的，可还可不还。这部分人大约有近40人，人均贷款0万元，成了江北支行1000万个人不良贷款的生力军。 之前成宝华也想过许多办法，包括让员工上门催讨等，对有些客户也进行了起诉，但是收效甚微。原因是欠款者主要分布在公安、城管系统和区属下属企业。这部分人对待银行员工上门讨债，论能力论经验论身体强壮程度应付起来均绰绰有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文静瘦弱的银行员工自然不是其对手。 再就是成宝华和行里聘请的律师，虽然依程序对部分欠款客户进行起诉，法官也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最终是赢了官司法院执行难，照样要不回钱来。 自旺季营销以来，为了这批不良贷款的处置，成宝华成了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怪兽，烦躁不安，焦头烂额。偏偏今年旺季营销不良贷款回收是重头戏，在各项指标考核中占比最高。一千万的不良贷款难题破解不了，江北支行个人业务考评进前三就是墙上挂帘子—没门，成宝华也是愁白了少年头。 根据会议议程，各网点主任正在依次汇报本网点的业务指标情况，以及对落后指标的促进措施。最后轮到刚刚提拔的中心大街分理处主任沈德新发言，因为一直在中心大街工作，对业务对客户对指标的分析还是实事求是，信心满满。唯独提到个人不良贷款时，情绪一下低落下来。 一千万的个人不良贷款，都集中在他的分理处。这段时间他也是费尽了心思，把全中心人员分为几个小组，利用晚上时间到欠款人家里，上门催收，但是效果不够理想。最可气的是女柜员还经常遭到不讲理的欠款人的言语骚扰，回来后哭哭啼啼的再也不愿意上门催收了。沈德新讲着讲着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头。 成宝华听着各位分理处主任的发言，感觉月底完成市行核定的指标还是有信心，不良贷款处置除外。但是在下属面前，特别是在旺季营销的关键时刻，气可鼓不可泄，提起精神清清嗓音，简简单单地做了会议总结，无非就是要求大家振作精神，继续努力，带领员工完成任务之类。 散会后往办公室走，内心焦灼心情沉重。 刚进办公室就接到陈海生电话，连忙接起来：“喂，陈行长，找我？我在办公室。” 陈海生：“成行长，你立即联系区政府刘志栋主任，商量一下为几位区政府领导办理个人贷款的事情。我在市行不便多说，我俩刚才通了电话。” 成宝华：“好。我马上联系他吧。” 放了电话成宝华，心中一动，随即想到正发愁的几十个公务员贷款逾期不还的事情，说不定刘志栋可以帮上忙。 连忙跟刘志栋打电话，刘志栋也正急着找他呢，让他赶紧到区政府办公室。成宝华反而不急不躁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到了刘志栋办公室，熟人见面开门见山，成宝华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区长亓东方节前到北京出差，在政府驻京办事处，偶然机缘认识了北京书画界大名鼎鼎的几位画家。其中一位是中国书画家协会副主席刘晓军先生，亓东方对他也早有耳闻，知道他的字画作品的价值，一平方尺已经超过百万了。他还了解到，北京政界高层人物，都以收藏到他的字画为荣，他的字画还有巨大的升值空间。自然刘晓军和北京上层人物交往密切。 亓东方也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到北京活动。他在江北工作快到点了，尽管政绩突出，市委组织部也透露有意提拔他当副市长，但是进不了市委常委。心有不甘，他属于省里挂职下派干部，自然谙熟为官之道，想到北京找找门路，更进一步。 他敏锐地感觉到，刘晓军是个可结交的人物。为了和刘晓军套近乎，通过中间人，请出了刘晓军等几个画家，凑了一次饭局。酒席上双方性格相投，酒喝得尽兴言语投缘。 亓东方隧以江北区政府的名义，邀请刘晓军等几位画家，到江北区科技工业园参观指导，和开发区的企业家展开合作交流。 历史上特别是明清两代，江北就是北方名城，也出了不少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旅游景点风景区众多，顺便可以旅游写生。 双方一拍即合，酒席散后，刘晓军更是画兴大发，铺上宣纸，即兴为亓东方画了一幅整四尺的“梅鹤同春”图，画面梅花盛开仙鹤展翅栩栩如生，寓意双方合作前景会像春天般美好。单这幅画照现在的行情算，也值几百万了，亓东方非常激动，无以为报。 临分手刘晓军暗示亓东方，近期孩子操办婚事，手头有点不宽裕，自己还有早期画的二十几幅画，可以优惠给亓东方，总价一千来万元。亓东方为了彻底结交刘晓军，极其痛快地答应下来，因为刘晓军也透露，他可以为亓东方工作的事情牵线搭桥。 回到江北区，亓东方召开了区长办公会议。提出来为了扩大江北区科技开发区的知名度，提议近期邀请中国书画家协会副主席刘晓军等几位画家，来江北区交流参观写生，“政府搭台，书画牵线，企业唱戏”，争取把江北区的高新科技企业推广到首都北京去。提议自然获得通过。 亓东方又暗示几位圈内距离近的副区长，他出面牵线，用极其低的内部价格，购买几幅刘晓军的字画，收藏几年后出售，就不只是几倍几十倍的利润了。说起来刘晓军确也大名鼎鼎，画家网首页就有他的作品展示。毕竟中国画家协会副主席也是头衔赫赫，网上都实名实姓可以查找到的。 亓东方在内6个人，商定每人00万购刘晓军1幅作品，手头都没这么多存款，只好相互担保找银行贷款。亓东方安排刘志栋操办此事，让他联系一家银行，为6位领导贷款后直接汇到北京。刘志栋尽管毫不知情，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耽误工作，马上联系陈海生。陈海生为了郑晓霜贷款的事，正在市行陪着燕兵忙得焦头烂额，于是安排给了成宝华。 成宝华脑袋飞快地转着，其实上次办公会他跟陈海生提过，为了尽快发展个人贷款业务，抢占并巩固公务员市场，计划请示市行，给江北区政府所有公务人员集中进行批量授信，每人额度在50万元左右，并且近期就要操作。 陈海生既然安排，区长级别的领导在银行都属于极优质的VIP客户，想来市行审批部门不难通过。可是此刻成宝华一门心思，只是想借助这件事情通过刘志栋，如何把现在的不到一千万的不良贷款收回来，不影响旺季营销考核。 成宝华表情平静地望着刘志栋，“陈行长正在市行协商几位领导贷款的事，凭陈行长的工作能力和在市行拥有的人脉，贷款应该能够审批通过，不会让你为难。” 刘志栋心情放松下来：“可是只有几天的时间，来得及吗？” 成宝华：“咱们现在可以开始准备。手续也非常简单，就是需要提供几位领导的资料，像身份证复印件、户口本复印件、收入证明等等，其他的资料我来准备。实在来不及就让陈行长协调市行审批人特批。” 刘志栋：“好，这些资料我都有现成的。” 成宝华老练地喝口水，有点作难地看着刘志栋：“有个事情行里正在解决，有可能会影响到审批进度。” 刘志栋：“怎么？我能帮上忙吗？” 成宝华继续不慌不忙地道：“对你来说不难吧。其实在几年前，行里跟政府合作过公务人员批量授信贷款的事情。大部分人员都能够按时归还贷款本息，现在有十几名人员，还拖欠着银行部分本息。数额也不大，多的0来万，少的只有几万块钱。我做过调查，其实他们都有钱，只是都用在别的用途，想挣到更多的钱。现在因为这些人的欠款没解决，市行一直卡着支行，催促支行尽快地解决后再审批新的贷款。所以说有可能会影响审批进度。” 刘志栋问道：“你确保这些人都是政府人员？” 成宝华道：“肯定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带着人上门催讨过。” 刘志栋道：“都在哪几个部门？” 成宝华说：“主要在派出所和城管部门。” 刘志栋道：“我明白了，你把名单给我吧，我想办法解决。” 成宝华道：“其实也很简单，能不能以政府名义下个通知，为了优化金融环境，让公务人员以身作则，必须按时归还银行贷款。对于实在不能按时归还的，财政出面按月从其工资中扣除，估计就可解决。再说了，还上贷款之后，过段时间还可以再继续给他们放贷款。” 刘志栋道：“前段时间区长办公会，也提到过这个话题，其他银行也有反应。为了鼓励银行在江北区加大贷款力度，要打造良好的金融环境呢。我就以这个理由，起草政府文件，责令他们必须按时偿还银行贷款，否则就按照你说的，财政在发放工资时，每月扣除归还贷款。怎么样？” 成宝华点头，“应该没问题，毕竟公务员还是个很好的身份。” 刘志栋干脆地道：“好。这样，我准备好领导的材料交给你，你开始操作，争取三五天拿到贷款，明后天我让你看到区政府的文件。” 成宝华简直心花怒放，但是面部表情平静地跟刘志栋道别。 真的丝毫也不能怀疑政府的执行力。第二天江北区政府发文，为了净化江北区的金融环境，吸引金融业在江北区扩大投资，更好地支持江北区经济发展，全区公务员特别是政府工作人员，必须按时偿还银行的贷款，否则将由财政部门从其每月工资中扣除代偿，并且纳入年度考评。 成宝华也是说到做到，几位区领导的一千万贷款，直接经刘志栋的手，按时汇到了北京提供的银行卡上。成宝华自然也很快很顺利地，陆陆续续收回了近千万的不良贷款。旺季营销指标考核已经开始遥遥领先。（未完待续） 第46章 解难题 陈海生、郑晓霜到市行燕兵办公室。燕兵已经等候好长时间，还是哈哈笑着，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两个。 坐定之后，陈海生先介绍了燕兵，然后又介绍了郑晓霜，陈海生张罗着泡好茶水，后示意燕兵和郑晓霜，自己方便一下。 郑晓霜抓紧时间道：“燕行长，久闻您的大名。江北区王敏书记多次提到过您，来前还让我替他邀请您，到时为陶瓷现代城项目奠基剪彩呢。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拜访您，给您拜年！感谢您对我们企业的大力支持！”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购物卡塞到了燕兵办公桌的材料下面，燕兵客气地推辞几句，陈海生先敲门后轻轻地推门回来，燕兵也就止住了话题。 燕兵看着两人：“我跟王敏书记节前、节后都通过电话。他介绍了江北区的科技工业园区，发展势头很好，已经有几百家企业入住了。过几天要搞一个大的招商会，邀请我去看看。我正有此意呢。” 郑晓霜甜甜地笑着：“欢迎啊，等着我的陶瓷现代城动工时，一定请您去剪彩！” 燕兵道：“好。海生，谈谈郑总的项目，有困难吧？” 陈海生道：“燕行长，我们支行非常看好这个项目，基于以下几点。 一、新年新气象。郑总的项目是今年江北区政府的一号项目。政府专门出台文件，要求各部门为该项目的审批等手续，大开绿灯。现在项目的土地、规划设计、环保测评都已经顺利通过验收，拿到批文。 二、政府已经以会议纪要的形式，原则通过要将江北老城的几百家业户，统一搬迁到陶瓷现代城。政府出面了，业户搬迁入住不成问题，前景看好。 三、郑总年前已经根据项目的规划，南下组织了几次招商会。有意向入住的也有近百家了，其中不乏国际、国内的知名品牌。” 最后陈海生总结道：“基于以上几点，我们也经过了仔细的分析，从去年底就已经安排专人盯这个项目，申报10亿元的项目开发贷款。材料已经提交到市行，也跟市行相关部门进行了沟通，市行部室还是非常认可支持，材料审核后已经提交到了省行。” 讲到这里停下来看着燕兵。 燕兵问道：“进展顺利吗？” 陈海生接着说：“经过了解省行已经通过了初步审核，没提出异议。不巧的是最近国家收紧了房地产类贷款的发放，省行也就暂时终止了该项目的审批流程，答复等国家放开对房地产贷款的控制后，才考虑重启。可是郑总的项目已经启动，并且我们行是主办行。我们行动得最早，如果我行资金不能及时到位的话，直接影响到我行对该项目的话语权了。并且其他行对该项目也是虎视眈眈啊。” 燕兵看着两人：“考虑过其他的融资渠道吗？” 陈海生摇头。 燕兵道：“你去找房贷部和个银部，就说我下的命令，让他们不管想什么方法，尽快为郑总解决10亿元的资金。” 说着站起来，握着郑晓霜的手：“郑总，我还有事，不留你了，你们抓紧时间进行吧。” 两人起身告辞。陈海生磨蹭着走在后面，掏出一张银行卡，麻利地塞给了燕兵。 下楼上车，郑晓霜比来时更忧郁了，陈海生也是内心焦急。还是道：“既然行长已经明确说了，至于采取什么方式，咱们再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思索着反正也快到饭点了，不如就约一下市行房贷部经理宋晓辉和杜万新。他在市行任个人业务部经理时，和宋晓辉相处得不错，不远不近，业务配合还行。杜万新是自己的继任者，更没问题。 陈海生先拨通了杜万新电话，寒暄几句讲了刚才和燕兵见面情形，言及企业郑总过来拜年，中午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 杜万新也还实在，说可以，只是市行刚开了办公扩大会议，让全体人员尽快地摆脱节日气氛，收心投入工作中，中午不能饮酒。 陈海生哈哈道：“告诉你，燕行长到市政府去了，下午没时间查岗。郑总可是江北著名的女企业家，机会难得啊！” 杜万新答应下来。陈海生同样的话语约好了宋晓辉。半小时后，四个人已经坐在市行西边不远的“老湘菜馆”的雅间里。 “老湘菜馆”是几个不怕艰辛的湖南人，在临庆市的闹市区，开的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店。湖南菜较之于川菜有所不同，用料新鲜广泛，调料考究，菜的口味多变品种繁多，不像川菜就是一个字“辣”。 陈海生比较喜欢这家菜馆，之前来过几回。他比较喜欢湖南菜的酸辣、香鲜、软嫩的口感，也喜欢纯正的湖南人的服务，直爽贴切。郑晓霜第一次来这里，直接就把菜单推给了陈海生。 陈海生看着服务员道：“点几个特色菜吧。” 服务员刚要推荐，陈海生摆摆手，“我说你写，快点泡茶水吧。” 说着话，陈海生要了“浓甲鱼汤”“姜辣凤爪”“平锅鸭头”“韵味猪脚”四个菜，又让服务员随机搭配两个蔬菜。服务小姐答应着，手脚麻利地作好记录，泡好茶水后出去。 陈海生道：“这家菜馆味道不错，离得市行也近，省了接送的麻烦。” 郑晓霜道：“一切拜托你安排。”说着拿出两张购物卡，递给陈海生。 雅间不大但很精致，古香古色的四方餐桌，正好四个人坐。一会儿两位经理前后脚进门，郑晓霜推陈海生坐主陪，自己坐在下手。 宋晓辉年长杜万新且任职经理时间要早，坐在主宾位，杜万新则直接坐在陈海生左手位。春节刚过客人不多，服务员难得休闲。不一会儿菜上齐了，陈海生征询两位经理意见喝什么酒。 郑晓霜抢先说道：“过年了，事情也不多，我第一次认识两位经理，就喝点白酒吧，祝各位领导新年快乐！” 陈海生就要了两瓶5度的泸州老酒。说着话，陈海生随意地拿出两张购物卡，说明是郑总的一点意思，递给两位经理一人一张。本来年前就想来给两位拜年，因为自己出差在外耽误了，今天刚上班郑总就催着过来了。 郑晓霜也倒了白酒，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陈海生端起酒杯，道：“两位经理，借郑总的酒，先祝二位身体健康、春节快乐！”抬手仰脖喝了一大口。 吃几口菜后接着道：“就咱们四个人，我看一人领一杯酒，两瓶喝完咱们搓麻打牌放松吧。” 三人同意。陈海生四次带完了一杯酒。顺便讲了郑晓霜的项目和上午跟燕兵汇报的经过，又讲了燕兵的交代，让两位经理想想办法。 宋晓辉领衔的房贷部负责房地产开发贷款，大体给郑晓霜讲了目前银行的房地产政策，走房地产开发贷款的路子，目前形势下不好解决。 杜万新负责的个人业务部是做个人贷款的，显然也不好解决这么大的贷款数额。 陈海生看着郑晓霜道：“反正燕行长让我找你们二位解决，我只管跑腿，大方向得你们掌握。” 郑晓霜插话道：“三位领导，咱们一边喝一边聊。轮我带酒了，第一杯我跟着喝完了。今天小妹初次认识了两位经理，非常高兴。但是我实在不胜酒力，后面喝酒我申请减半了，喝多了一会儿陪不了三位领导了。” 陈海生接话道：“郑总是实在人。尽管不能搞性别歧视，但是男女有别，我们喝一杯，你喝半杯吧。”郑晓霜极爽快地领完了半杯酒。 不一会儿工夫，两瓶酒见底，三位男士每人已是喝了大半斤了。 最后一杯该宋晓辉带酒。他没有端酒杯，看着郑晓霜字斟句酌：“感谢郑总的盛情。你的项目贷款呢市行领导都答应了，况且又有陈行长出面协调，我和杜经理尽全力促成。刚才我一直在思考，现在我把想法说一下。” “现在国家严控房地产贷款发放，按照寻常流程恐怕不好办理，需要打通省行的诸多环节不说，省行一般不会担违反政策的风险，审批操作的难度很大，成本很高且时间上不好把握。” “节后我也注意看了省行近几期的房地产业务简报。类似的项目是这样操作的，就是把房地产项目的贷款，按照银行的理财产品来做，期限最长年，利率肯定得比同期的贷款利率略高，不然客户不买账发行不出去。这种做法的关键是在于发行的银行提供担保，其次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一般也就—5天发行完毕。燕行长既然同意了，担保自然不成问题。杜经理是负责网点业务的，规定时间内发行完毕，得看杜经理怎么营销策划了？” 杜万新沉思后：“其实只要收益率合适，又有银行信誉担保，三五天内发行区区几个亿的理财产品，应该没问题吧？” 宋晓辉接着道：“这个项目的风险呢，应该说主要还是来自后期项目的营销运营。因为如果项目销售不好等原因不能收回投资，也就是不能按时赎回理财产品的话，到期兑付就要由银行代为实行。银行就要形成垫款，银行垫款意味着就会只能转化为流动资金贷款，自然会追究相关经办人员的责任。” 宋晓辉加重语气道：“如果真要形成银行垫款，那所有参与的业务经办人员，都要被处罚。”说完静静地看着郑晓霜。 郑晓霜道：“各位领导尽管放心，咱们这个项目有政府的支持。今年江北政府一号文件，就是规定旧城区的搬迁，光这些客户就已经占到近一半了，加上公司节前也已经组织了几次招商推介，近00户客商有签约意向。两位经理放心，到时候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还上银行的借款，不会让各位为难的。” 陈海生道：“这个项目支行跟踪很长时间了，前景完全看好，否则江北支行不会下大力气营销推荐。” 宋晓辉和杜万新听得连连点头，自然相信陈海生说的话。 陈海生继续说道：“我感觉目前国家对房地产的调控还是阶段性的，毕竟房地产经济占到整个国民经济的很大比重。这个项目下个月末就要动工，到时燕行长和区委王敏书记都要出席，所以说两位大可不必想得太长远。饭后我们找机会一起跟燕行长汇报，相信燕行长会下最后的决心。” 一番话显然政治的成分多一些，内容有些空洞。 郑晓霜看到两位还在犹豫，又往前推了一把：“这样吧，陈行长，公司下周到南方有次大的招商活动，十天左右，邀请三位领导随行，现场感受一下招商效果如何？” 陈海生问道：“郑总准备到哪里招商？” “苏州、杭州、南京、无锡等几个城市。”郑晓霜答道。 陈海生看着两位部室经理道：“怎么样？两位领导，反正刚过年业务也不是很忙，再说也有理由跟行里请假。不如咱们一起到南方看看，先感受一下春天的味道？” 接着又开玩笑道：“到时郑总安排两位售楼处美女负责行程食宿？” 郑晓霜笑道：“没问题，本来就有营销人员随行。” 宋晓辉笑笑，“好啊，陈行长安排客户经理抓紧时间准备好资料，尽快地跟我部门的项目经理对接，按照专门格式上报省行审批，到时如需要再请燕行长出面做做工作，不难通过。” 陈海生道：“资料都是现成的，撤回来稍作修改就行。” 宋晓辉看着杜万新：“剩下的就看杜经理的了。” 杜万新笑道：“数我轻松啊，没问题。到时候预先安排网点找几个大户造造势，还怕没人跟风。” 陈海生道：“好，咱们齐心协力，把郑总的项目，燕行长安排的事情做好。” 郑晓霜道：“感谢各位领导了。我安排好行程，下周咱们江南见！” 宋晓辉这时举起了酒杯，“好，咱们一起举杯，感谢郑总的盛情！” 酒后陈海生又想就近找一家茶馆，打麻将喝茶醒酒。转了几条街也没找到，时间尚早，加上刚过完春节茶馆都没开业。 宋晓辉道：“算了，刚喝完酒也挺累的，不如留点精力下周到江南吧。” 陈海生就让郑晓霜把两位送回到行里，自己打车直接回家了。 刚进家门，手机信息提示音，刘雅丽的信息，“陈行长，区政府办公室通知，要对江北区的财政存款进行集中招标，存款数额在0亿左右，目前在我行的财政存款不到1亿元。” 陈海生叹口气，刚过完年政府就缺钱花了。（未完待续） 第47章 旅途营销（一） 江北支行第一副行长丁谦，此刻正在飞机场准备登机。半小时后将飞往哈尔滨，参加总行举办的今年第一期基层机构负责人业务知识培训，为期一个月。 行前他已经跟行长陈海生简单地做了汇报，一些紧要的急办的工作，也都对客户服务部几个客户经理做了安排。 春节前他到了省城，看望了自己大学的同学、刚刚任命的省行中小企业部总经理刘建平。 尽管是同学关系，丁谦还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自己在江北支行的工作，特别是江北支行目前中小企业的发展情况，及去年成功化解几户不良贷款的前因后果，刘建平都给予了积极的肯定。 告诉他春节过后各市分行要分批次视情况成立中小企业部，到时候他会给临庆行分管公司业务的副行长孙炜打招呼。 节后省行将召开年度工作会议，一个主要的议程，就是安排布置各市地行，尽快地开展中小企业贷款业务，抢在其他同行前面，把业务发展起来。在会上他也会跟燕兵提议的。 要求他抓紧时间，找孙炜和燕兵汇报自己的想法和工作的思路，争取主动。并且还透露目前燕兵也在积极运作，准备到沿海城市交流任职，为了不使业务指标下滑争取主动，下一步工作重点，必定是大力发展中小企业贷款。 丁谦茅塞顿开，春节期间安排得满满的，走亲访友的同时重点也看望了领导。两位领导虽然没当场表态，但也没提否定意见。按照市行党委会议惯例，不反对就是赞同，丁谦基本满意自己的活动效果。 春节过后，陈海生安排丁谦，抓紧时间做材料，为郑晓霜房地产开发公司申请10个亿的贷款。实事求是地讲，丁谦是个对待工作比较负责任的人，也熟悉了解下面企业的情况。 他明白中国的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优点是经营模式和经营产品比较灵活，俗语说“船小好掉头”。缺点是经不起大风大浪。通过跟齐曜化妆品公司总经理郑晓霜的接触了解，感觉到郑晓霜还是非常敬业，对化妆品市场的把握还算游刃有余，公司经营得也是顺风顺水。突然转行完全陌生的房地产领域，掌管的资金猛然间翻了数十倍，尽管有政府的支持，但是房地产业毕竟是起伏比较大的行业，况且前几年也近乎冲到高点。更是感觉陶瓷现代城项目缺乏论证，政府行为多一些，对该笔贷款的风险防控有不同的意见。 理财产品偿还期限短成本高，关键是房地产目前正在管控时期，将来—年的形势还不够明朗。年后企业如果不能全额还款，形成拖欠造成不良，10个亿的不良贷款，足以吞噬掉一个支行几年的发展成果。思前想后，终究不确定因素太多。 但是一把手陈海生干劲十足，政府公关的力度也比较大，市行也同意，自己也不好过多地提出反对意见，加上自己也处在提拔的敏感时期，只好采取拖的办法。 郑晓霜春节前找过他几次，他都答应做，但就是进展缓慢，这样才有了节后陈海生和郑晓霜到市行给燕兵拜年的一幕。 陈海生也听到市行传言，丁谦将要到市行任职，有些事情也不好说得太过。到了市行就是市行领导了，并且中小企业的贷款审批流程还不明确，市行应该有一定数量额度的审批权限，毕竟以后江北支行中小企业的贷款审批，有赖于丁谦的地方很多。 正好市行安排丁谦到总行培训中心参加业务学习，陈海生趁此机会把客户部经理王继勇叫到办公室。陈海生之前看过王继勇的档案。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就在江北支行客户部，在基层行摸爬滚打十几年，业务水平和基层工作经验在同龄人中都属于佼佼者，跟丁谦不相上下，何况两个人年龄差不了两岁。 几年前丁谦交流来江北任职，他感觉到仕途无望，也就开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看着王继勇，陈海生平静地问道：“前几天我和郑晓霜到了市行，专门跟市行汇报了陶瓷现代城项目。最后达成共识是为其项目做10个亿的保本理财产品，期限三年。对该项目你怎么看？” 王继勇道：“该项目贷款前段时间和丁行长讨论过。虽然有政府背景，但是担心该企业缺乏开发和运营的经验，再说省行也暂停了房开发贷款的审批。” 陈海生道：“原方案是住房开发贷款，现在变更为三年期理财产品来审批，上报材料变化大吗？” 王继勇道：“材料变化不大，基本内容是一样的，稍作修改即可上报。” 陈海生看着他：“项目贷款变更为三年期理财产品，你怎么看？” 王继勇老老实实地回答：“企业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就支行来讲理财产品的风险要高于项目贷款，因为企业还款的期限缩短了。” 陈海生道：“这一些市行都考虑到了，再说做任何业务都有风险。过几天我要陪着市行领导参加该项目的前期客户招商会，市行态度还是比较积极的。” 王继勇看着陈海生没有吱声。 陈海生继续道：“你联系市行公司部撤回上报的材料，抓紧时间修改，然后联系市行房金部重新上报吧。” 王继勇答道：“好吧，上报前有些材料需要丁行长签字。” 陈海生继续道：“丁行长外出学习了，我会通知他。” 停顿一会儿看着王继勇，“传言丁行长学习回来后，有可能工作调动。我看过你的档案，大学生毕业工作时间也不短了，一直在基层行工作，尽管业务水平和工作经验都还丰富，思想上也得要求进步才对啊。” 天赐良缘，一把手如此看重自己，王继勇回到办公室，内心重又燃起了对仕途进步的渴望。对行长陈海生心存感激，陡然产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尽管曾跟丁谦就该项目有过多次分析交流，自己也确实偏向于丁谦分析看法，但是还是听从了陈海生的安排。 立即联系市行，撤回了材料，加班加点对材料改头换面，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完美无缺的材料提送到了市行。等到陈海生和郑晓霜，陪着宋晓辉和杜万新在南方疯玩一周回来后，材料已经提交到省行了。 这一周对三人也真是紧张的一周。 细心的郑总安排了公司财务部部长严红云领着售楼处的两名月销售冠军小孙和小周随行，三个人自然都是性格活泼伶牙俐齿青春靓丽的美女。只是郑晓霜先他们一步，到达南京和无锡参加两场招商推介会，讲好了在最后一站会合他们。 第一天小严开着公司的商务别克，拉着他们几个一路往南。陈海生上车后一看，郑总还真会安排，三男三女司机都不要。 之前他认识严红云，看着小严偏瘦弱的身材，陈海生主动地坐到了副驾驶座。道：“小严，累了我来换你开车。” 严红云笑笑，“好吧。” 车上高速，陈海生坐在一边观察，严红云驾车技术还真是不错。一路无话。 临近中午，陈海生道：“三个小时了，咱们找家服务区吃点饭，让严部长也休息一下吧？”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表示同意。 十几分钟后，严红云把车停在一家服务区。服务区倒是干干净净的，提供自助餐服务。几个人很快的吃完饭，稍事休息后继续上路。换成陈海生开车，严红云坐在旁边陪着他。下午早早的就到达了计划中的第一站镇江市。 镇江历史上还算很有名，但是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开发，以做旅游业为主，街面干净民风朴实。严红云行前已经订好了一家快捷酒店，就在“镇江禅寺”附近。 陈海生停好车进到大堂，看到严红云手里拿着房卡，已经开好了房间，只是几个人都有点尴尬，坐在大堂沙发上好像等着他说话。 严红云见他进来，迎着陈海生悄悄地道：“陈行长，我一时疏忽，开了三个房间，你看怎么安排？”说着满脸泛起红晕。 陈海生很快地明白过来，嬉笑着看着严红云，“你倒是为郑总节省费用啊，要不咱们俩一个房间？” 严红云脸上更红了，羞涩地打了陈海生一下，却没有言语。 陈海生望望另外四个人，又看着严红云道：“反正咱们行李也不多，中午也没有好好吃饭，我现在可是又累又饿，不如咱们先就在酒店订个房间吃饭吧？”说着对着严红云闪闪眼睛。 严红云明白陈海生有安排，赶紧到吧台订了一个六人雅间，陈海生则去招呼他们四个人，先吃饭再到房间休息。进到雅间，陈海生招呼几个人随便坐。自然地严红云靠着陈海生坐，小孙靠着宋晓辉，小周靠着杜万新坐着，六个人自然地分成了三对。 不一会儿菜上齐，陈海生要了两瓶高度“五粮液”。 拿着酒瓶，陈海生看着严红云问道：“严部长，都喝白酒吧？” 严红云道：“好啊。” 接过酒瓶刚要倒酒，坐在他一边的小孙抢过酒瓶，“严部长，我来倒酒。” 陈海生嘻嘻笑着道：“这就对了，怎么能让领导倒酒呢？”一边小周也满脸红红地抓过另外一瓶抢着倒酒。 陈海生看看严红云，“严部长，开始吧，你先说几句？”严红云脸又红了，却是干脆地说道：“你是行长，这一路都听你的。” “好，既然咱们一起出来，就是有缘。佛语讲五百年前的擦肩而过，换得这几天的一路同行。你们四位就不要绷着了，从我开始顺时针转一人提一杯酒，加深认识加深了解，酒量有大小，谁也不能喝醉啊。” 陈海生又恢复了活泼调皮的天性，几句话就把几个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气氛活跃起来，酒是催化剂又是兴奋剂，不一会儿两瓶酒见底了，陈海生没有再让服务员上酒，尽管几个人还想喝。一人上了一碗清汤面。 陈海生看着众人：“我和严部长到吧台结账，然后咱们到房间休息，明天参观‘镇江禅寺’。” 严红云反应过来，拿出两张房卡扔给小孙和小周，自己跟着陈海生出了房间。结完账再回到房间，四个人已经离开了。 陈海生背着两个背包看着严红云：“咱们也走吧？” 严红云大大方方地迎上来，两眼妩媚地挎着陈海生的胳膊，又摇了摇，“跟你走了。” 进了房间，正中一张夸张的大大的双人床，严红云脱下外套，上身枣红色的紧身的薄薄的棉袄，下身同样紧身的淡蓝色的牛仔裤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惹得陈海生直直地看着他。 严红云害羞地把他的头扭到一边，娇羞地道：“不许看。” 说罢转身弯腰去取过自己的背包，找换洗的衣服。屁股正好迎着陈海生，陈海生看着她性感的双臀和两条匀称略显丰满的大腿，身体猛烈的就起了反应，呼吸急促地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她，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宽宽的大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对成熟的男女就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48章 旅途营销（二） 平静下来后，两个人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严红云不好意思起来，撒娇地刮了陈海生的鼻子一下，道：“要待好几天呢，你还这么着急，赶了一天的路了连洗澡都等不得了？”陈海生嘿嘿地笑起来。 一会儿两个人起床，换上睡衣睡裤。 陈海生口渴难耐先泡好了两杯茶水，严红云忙着把房间的水果又洗了一遍放到茶几上，时间尚早，两个人喝着茶水吃着水果，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陈海生问道：“郑总本来不是跟我们一路吗？怎么又自己提前走了？” 严红云：“本来郑总是计划一起参加招商会的，后来听说为了提高招商效果，政府也安排人参加了，可能不方便吧，就安排我陪着你们了。” 陈海生开着玩笑道：“看来你是郑总的贴心棉袄？” 严红云道：“郑总挺佩服你的工作能力的。”说着脸红起来，“她是我姨家大表姐。” 陈海生开玩笑道：“我说你们两个有点像呢。” 严红云不好意思起来：“换别人来她不放心吧。”说罢叹口气又说：“我从小就挺佩服她的，其实她也挺难的。”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困意开始袭了上来，严红云开始哈欠连天，拍拍陈海生道：“时间不早了，真有点困了，早点休息吧。我先洗澡了？” 陈海生嘿嘿地不怀好意地道：“节省时间，咱们一起洗吧？” 严红云脸红红的：“别，怕了你了。”说着起身走进了淋浴间。 听着哗哗的流水声，陈海生按捺不住了，几下脱光了衣服就闯了进去。严红云刚好涂了满身的沐浴液，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盈满了淋浴间，陈海生抢过淋浴器开始把她从头开始胸部冲得干干净净，严红云被他刺激得一阵一阵的兴奋起来，双臂紧紧地缠着他，全身几乎都要化在他的身上……终于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严红云彻底地服了陈海生，卷曲着身子依偎着他，手指不停地在他的胸前划着。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羞涩满足地呢喃道：“跟你做爱太舒服了……” 陈海生受到鼓励，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会儿亲吻着她的额头，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了次日上午。陈海生先醒来，摸索着看看手机才九点多钟。看看严红云枕着他的一只胳膊，秀发一半遮脸一半散落在枕头上，甜甜的睡眠正酣。想反正也没有要紧事，就是出来玩的，也没有叫醒她，自己一闭眼又迷糊过去了。 严红云醒来，一看时间都快中午十一点了。根据行程上午要看“镇江禅寺”，中午饭后就要启程往杭州赶，心里有点着急。 平常工作太忙碌了，难得的放松下来，昨晚上跟陈海生在一起太满足了，几乎忘记了一切，身心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赶忙起床蹑手蹑脚地简单收拾一下昨晚的战场，推醒陈海生，苦着脸道：“都中午了，郑总安排的还要看‘镇江禅寺’呢，时间怕来不及了？” 陈海生睡眼惺忪地微笑着欣赏着她，没有言语。 严红云道：“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你也抓紧时间起来吧。” 陈海生嬉笑着道：“不要光顾着自己好不好，说不准人家正在做梦运动呢？” 严红云道：“都中午了呀？” 陈海生道：“咱们先收拾好了，到大堂等他们不就完了吗？” 严红云想想也是，没有再着急。一会儿两人来到楼下大堂。看到宋晓辉跟小孙坐在沙发上，正亲热地说着什么。 看到他们小孙赶忙站起来，害羞地道：“严姐，没打电话叫你。”说着漂了宋晓辉一眼。 严红云笑道：“没事。” 又看着宋晓辉问：“宋经理，昨晚休息得好吗？郑总可是特意交代让照顾好您。” 宋晓辉揽了一下小孙的腰，“休息得很好，就是腰部有点累。”小孙脸红红的拍了他一下。 正说着杜万新拉着小周有说有笑地过来，看来又是幸福满足的一对，陈海生有心开杜万新的玩笑，“明天开始，咱们要约定起床时间了。” 说着严红云已经看好了附近一家快餐店，招呼几个人简单的一人一大碗牛肉面，外带几样小菜。 吃着饭陈海生问两位经理：“饭后咱们直接就往杭州赶了，‘镇江禅寺’以后有机会再看了？” 两位经理点头，满意他的安排。饭后上路陈海生开车，严红云坐在副驾驶，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心里却一直在回味着昨晚上的美好睡眠。其余四个人则是睡了一路。 临近傍晚一行人到达杭州。陈海生已经让严红云在网上订好了一家快捷酒店，就在西湖边上。也订好了西湖边上有名的“楼外楼大酒店”，品尝著名的杭州西湖醋鱼。 安顿好住宿之后，几个人先是在附近溜达一番，然后到酒店吃饭。坐好后，陈海生先看一下严红云，严红云点点头。陈海生看着几个人，一本正经地开始讲话：“诸位，刚才我跟严部长商量了一下，今后几天的行程安排，大家通过一下？” 宋晓辉道：“陈行长太客气了，只要严部长同意，我们没意见。” 杜万新嘻嘻笑道：“怎么都行，反正就是出来玩的，一路上也不寂寞。” 严红云满脸通红，没说什么。她已经彻底地佩服和信赖陈海生了，完全听从于他的安排。满心里只盼着早点吃完饭早回酒店休息。 陈海生道：“饭后各自活动，明天上午十点集合。明天一整天，咱们就在西湖周围，参观西湖景区。建议大家走一遍西湖的苏堤和白堤，顺路参观雷峰塔。有时间的话，再看看岳飞幕府吧？” 众人同意。嘻嘻呵呵的开始倒酒，品尝西湖醋鱼。重复了一遍昨天的故事。 郑晓霜春节期间就已经计划好，在苏州和杭州搞二次大的招商活动。公司上上下下忙活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投入很多财力物力。 行前她到政府跟王敏辞行，王敏简单问了招商的准备情况和行程，看着郑晓霜道：“这样吧，我这几天正有空，我带着电视台过去，一路给你助助威。结束后你陪我到普陀山上上香，拜拜观音菩萨吧？” 郑晓霜喜出望外，赶忙答应下来。又想到陈海生他们，自己自然不好再出面了，于是安排表妹严红云负责陈海生他们一行，计划最后在普陀山会合见面。 郑晓霜几人在苏州、杭州整整忙活了近一周时间。区委书记出面了，当地政府也出面做了一次接待交流，电视台跟踪做了全程报道，当场就签了几十家客商入住，郑晓霜很是得意，一时间踌躇满志，信心满满。 活动结束后，其他随行人员先返回了江北。她跟王敏单独到普陀山，王敏任职期临近结束，面临调动心里没底，于是想到求观音菩萨指点迷津。他们比严红云陈海生他们早一天到达普陀山。 次日早上起来简单洗刷完毕，陈海生和严红云十点准时来到酒店大厅。十几分钟过去了，没等到人。陈海生就让严红云给小孙和小周打电话，原来他们起来早了，等不及他们，一对在苏堤上看景，一对在看岳飞庙呢。 严红云看着陈海生，笑道：“都怪你昨晚上忙活时间太长，落在后面了吧。” 严红云满脸通红，眉目含情，娇羞地拍了陈海生一下。两个人手拉手像一对情侣一样，来到著名的西湖断桥。 杭州充满了神话传说。古语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西湖的断桥，传说是许仙和白娘子相会的地方。断桥是一座单孔的石桥，东端有一碑亭，立着清朝乾隆皇帝书写的“断桥残雪”石碑。 阳春二月，春暖乍寒，桥面残留着薄薄的冰雪。从远处看，桥的阳面冰雪已经开始融化，高处已经露出了桥面。但是桥的阴面残雪几乎没有融化，伴着桥的形状，铺琼砌玉一般。再现了“断桥不断，断桥残雪”的意境。 陈海生一边走一边看一边为严红云讲解，严红云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个人不紧不慢地溜达着，走完了长长的苏堤，来到了雷峰塔下。 陈海生问：“你相信白娘子在塔下面吗？” 严红云道：“当然不信了。不过我挺敬佩白娘子的，敢爱敢恨，做自己能做的一切。” 陈海生道：“白娘子确实令人敬佩，尽管只是传说。首先她做自己喜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行医普救苍生，恩泽百姓。其次她敢于抗争，为了理想目标不惜一切代价。这些现代女性能做到吗？” 严红云叹口气：“我做不到。能吃饱穿暖，大人孩子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别的不敢奢求。” 陈海生怕她情绪低落，赶忙转移了话题。 “我上初中的时候，课本里有鲁迅写的《论雷峰塔的倒掉》，那里面说，‘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到现在也理解不了。” 严红云挎着陈海生的胳膊，钦佩地抬眼望着他，道：“你记忆可真好，初中学的现在还记得。我念的书早当就饭吃了。” 陈海生道：“现在想想，法海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如果没有法海，容许人和妖生活在一起，那社会不就乱套了？” 严红云道：“你喜欢法海做和尚？” 陈海生伸手刮了一下严红云的鼻尖，“我喜欢法海有责任心。” …… 陈海生他们一行六人，不慌不忙地在杭州惬意地待了两天后，风尘仆仆地驾车来到了另一个城市——浙江舟山市。简短停留后，又乘船到达了闻名全国的佛教圣地——普陀山。 普陀山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是观世音菩萨教化众生之地。几个人都是第一次，一路上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下的轮渡，迎面是国家领导人在一块巨石上题写的“海天佛国”四个鎏金大字。 时间还早，陈海生就租了一辆敞篷车，拉着他们环岛转了一圈。面积不大的海岛，一路上看得几个人如痴如醉，峰峦错峙，沟壑深幽，古木参天，一阵阵的海涛声不绝于耳。若隐若现的寺院，充满了神秘的色彩。真的是“海天佛国”的人间仙境。 严红云早已经联系好一户农家小院，正好三个房间供他们居住，虽然简朴但很雅静，女主人亲自做饭招待他们。 晚些时候郑晓霜过来，见了众人一面。众人握手，郑晓霜道：“三位领导，很是抱歉。本来计划我陪同各位参加公司招商活动，不巧政府领导出面了，电视台的也一路随行报道，只好委屈三位了。” 陈海生道：“郑总客气了，咱们自然熟悉，两位经理更不是外人，一路上以严部长为首照顾得很周到的。” 宋晓辉、杜万新连连点头，说郑总不用客气。 陈海生又对郑晓霜道：“您这么大的领导要是随行，我们还拘谨放不开呢。”众人大笑。 陈海生已经隐约猜到郑晓霜是陪着王敏来的，自然不方便见面。又闲聊一会儿，郑晓霜看看时间不早：“我得跟各位告辞了，今晚政府领导们要赶回舟山，明天上午还有活动。你们在岛上好好玩吧，等回江北后再聚吧！”众人挥手作别。 趁他们喝酒聊天卿卿我我的时候，陈海生拉着严红云，摸黑到了海边。两个人坐在海边沙滩上天南海北的闲聊。 最近一段时间，陈海生一直心绪不宁。特别是这几天，快乐之余他常常想到善良的妻子和聪明的儿子，心底莫名地升起一种负疚感和愧疚感，并且越来越强烈，这也令他重新回想反思了许多东西。 尽管为了工作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但是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是为了让亲人生活得幸福快乐。如果因为工作使他们蒙羞，影响到家庭和睦，那也就失去了积极工作的意义。 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任何借口，都不是背叛家庭突破道德底线的理由。下午环岛一圈，看到岛上居民淳朴简单无求无欲的生活，对陈海生触动很大。在佛门净地，要清理自己内心的垃圾，净化自己的心灵。从现在开始，要约束自己的行为，毕竟头上三尺有神灵。 回来后宋晓辉和杜万新，工作热情空前高涨，提高了工作效率。把材料提交到省行，在燕兵的亲自过问下，省行很快做了批复。终于在项目开工奠基之前，10亿元的理财产品几天内成功发放。几天后10亿元的资金，顺利地转到了郑晓霜开发公司的账上。（未完待续） 第49章 竞争必须有序 江北区政府，三楼会议室，0亿元财政存款招标现场。 主席台上坐着副区长杜成业和两名政府办公室人员。 台下坐满了所有驻江北区的金融机构的参加招标的人员。 陈海生、成宝华，还有从支行挑选的标致的女大堂经理李静，三人代表江北支行参加本次招标。 招标开始前，副区长简单地讲了几句话，台下乱哄哄的，陈海生一句也没听清楚。然后一名政府工作人员开始安排抽签，决定演讲顺序。演讲者同时将密封的报价标的信封交到主席台上，所有单位演讲完后统一开标。 成宝华抽了6号，非常吉利的数字。前几名演讲时间有的很短，显然没有经过认真的准备。 到了李静上台，披肩发瓜子脸，皮肤嫩白，亭亭玉立的身姿，天蓝色的紧身上衣里衬粉红的衬衣，下身天蓝色的一步紧身裙，浑身上下错落有致玲珑剔透，形象效果俱佳，气质明显高出所有对手一个档次。 一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宣读标书之前，先是郑重地介绍了行长陈海生和分管副行长成宝华，两人起立向主席台和其他竞标者问好后，李静才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地宣读标书。 李静刚刚宣读到一半，陈海生看到坐在旁边的江北区工商银行的行长郑军，起身到会议室外接电话。 陈海生和郑军见过几次面，都是在人民银行和银监局组织的会议上，吃过几次饭，不熟悉也不陌生。 郑军出去时间不长回到座位，脸色有点难看和焦虑，扭头看着陈海生正要说什么，可巧陈海生的电话响起来，一看是市银监局驻江北区办事处主任陆波电话，不敢怠慢赶紧到会场外接电话。 “陈行长吗？我是银监局陆波。”陆波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 陈海生赶忙答道：“你好！领导，有啥指示？” “你们是不是在参加区政府的财政存款招标会议？”陆波换成了严肃的语调。 “是啊，陆主任。”陈海生回答。 陆波冷冰冰的声音：“《商业银行法》明文规定，银行同业之间不能进行无序的竞争。银监局出台的《商业银行业务指引》也明确地规定，同业银行间不得进行无序不规范的恶性竞争。这些你上任前学习过也通过了银监局的考试，还记得吗？” 陈海生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领导。” 陆波语气异常严厉：“你们现在参加的区政府存款招标，是不是恶性竞争？银行存款业务最基本的一条‘存款自愿、取款自由’还记得住吗？我强调一点，银行业竞争必须有序。” 陈海生试探着回了一句：“可是这是区长主持的招标…” 陆波语气越发严厉：“银监局管不了政府，但是银监局管得了银行，管得了银行网点的主要负责人的任免。下面我代表银监局，郑重地提醒你，为了维护当地稳定的金融秩序，谁违反银监局的相关规定，参与同业恶性竞争，决不手软，有一个处理一个。现在我命令你，马上退出招投标会议。”不等陈海生反应过来，挂断了电话。 关键时刻银监局发声：金融行业“竞争必须有序”。 陈海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跟陆波见过几面，但是仅限于业务方面的交往，他来江北支行之前，按照规定参加了银监局组织的任职考试和任前谈话，陆波都在场，应该说也不陌生。 思考间郑军走到他跟前，问道：“银监局电话？” “是，郑行长刚才也是接的陆波主任电话？”陈海生反应过来。 郑军道：“是啊，语气很严厉啊！” “你是老大哥，你看怎么做好啊？”陈海生谦虚地问道。 郑军很老练：“银监局是银行的主管部门，我们肯定得罪不起啊。陈行长怎么打算？” 陈海生道：“我们小人物也得罪不起银监局，只好退出了。只是政府这边怎么说好呢？我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得罪政府啊。” 郑军道：“简单，就说银监局不同意呗，银行总得听银监局的话吧。” 两人达成默契后，先后回到会议室，李静的宣读已近尾声。 陈海生对成宝华耳语道：“刚才接到银监局电话，不同意各行参加本次存款投标活动，说是属于同业间恶性竞争，语气非常严厉。谁参加就处理谁。” 成宝华疑惑地看着他，“接下来怎么处理好？” 陈海生：“我有事先走一会儿。你想办法拿回支行所有的投标资料，特别是标底信封。” 成宝华点点头道：“好吧。” 陈海生又道：“看情况吧，如果要报价的话，你口头报数吧。就说受到政策等各个方面的限制，不能以正式的投标文件参加，不过可以承诺，提供给区政府同等数额的办公设备。”说完，离开了会议室。 下午成宝华回来后跟他汇报，“各行都没有参加报价，杜区长只好一家一家谈话，我就照你的意思说的。乱哄哄的开始乱哄哄的收场，看来财政存款只能维持现状了！” 陈海生道：“过段时间再说吧，风口浪尖上不要招惹是非，引起银监局的注意。” 在银监局干预下，江北区政府出面组织的财政存款招标终于流标，本来政府也是想搞点额外的创收。 政府很无奈，银监局很任性。县官不如现管说得太准确了。 随着旺季营销接近尾声，市行却突然下发了文件，要求支行对所有网点所有人员，进行柜面业务合规性操作大检查。 银行本来就是高风险的行业，尽管说高风险会带来高收益。基础管理和业务发展是银行的两条腿，谁也不可能一条腿走好路。有经验的支行行长都注意两条腿走路，保持平衡。 因为业务指标发展得再好，出了风险发生案件，一票否决。发生了资金超百万元的案件，一把手就地免职。但是如果指标发展不好，连续几个季度考核排名垫底，自然一把手也要挪位置。所以说，支行行长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陈海生在市行工作过，也参与过该类业务检查，深知其中利害。说实话，工作是人做的。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支行的工作本来千头万绪，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十全十美，回回检查回回有问题，错了再改改了再犯。况且有些检查者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陈海生想自己来到江北支行后，一直一心埋头发展业务，对柜面业务等基础管理也没有上过心，还真的不了解。不管业务发展得再好，如果支行出一例涉案金额百万以上的案件，自己的行长生涯就到头了。就想借这次机会，摸一下支行基础管理方面的真实情况，掌握一下员工的工作状态和思想动态。 叫来成宝华，两个人仔细地研究了一遍市行今年的检查方案和检查重点。决定不管营销工作多忙，由成宝华牵头，抽调6名业务熟悉的中层干部，组成检查小组，按照市行的检查提纲，针对支行的所有网点先组织检查，尽量将问题解决在支行。 最后陈海生半开玩笑地看着成宝华道：“既然是咱们自己检查，就不要走过场了，务必摸清楚支行的真实情况。不能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啊。” 成宝华自然不敢怠慢，网点的业务本来就由他负责，当然也包含基础管理。何况按照市行的检查原则，发现问题他也会受到连带处分。于是放下了手头别的工作，立即抽调了六名业务主管，组成检查小组，并制订了周密的检查方案。 他计划用不到十天时间对网点进行过筛检查，每个网点1—天。先组织检查人员，针对检查提纲进行了讨论熟悉。又根据每个人的业务经验做了分工，明确每个人的工作范围。 最后严肃地告诉每个检查者，严禁“水过地皮湿”。谁负责检查的内容，如果因为疏忽，市行再检查时发现问题，将从严追究检查者的责任。 检查组每个人都受到了震动，到网点首先调取所有的业务登记簿、业务交接表、业务操作流程记录、业务档案等，进行详细的核对检查。 随即调取网点重点岗位、重点业务时段的相关处理的录像，反复地观看处理过程，是否存在违规操作和违规行为。 成宝华抓工作还是比较仔细，忙忙碌碌近十天，所有网点检查完毕。最终形成了检查底稿，按照要求，原汁原味地放到了陈海生的办公桌上。 不查不知道，结果吓一跳。每个网点都存在大量的逆流程操作、漏盖业务用章、业务处理不完整等问题。 陈海生已经考虑好，处理得过严过重过宽了都没有必要，但是不作处理或者处理不到位，引不起员工的重视，也起不到检查的效果，两者都不利于以后的工作管理。还是觉得既要起到威慑作用，又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教育为主，注重整改效果。 但是有两单业务，引起了陈海生的高度关注。这是他在市行任职期间也没有碰到过的违规行为。（未完待续） 第50章 勿相忘 一单是中心大街分理处客户经理王庆义，利用复印的客户个人贷款材料，冒充客户签字，违规发放个人贷款两笔共计40万元自己使用，贷款还没到期。 另一单则是红旗路的个人客户经理赵长凤，私自保存公司客户的网银盾，月初转出客户资金进行基金买卖或者炒股牟利，月末又将资金转回客户账户，三个月三次共挪用资金600余万元，自己获利6万余元。 因为客户资金比较稳定，对她也比较信任，加上企业一个月跟银行对一次账，客户目前还没有发觉。 陈海生惊出一身冷汗，这两笔违规业务，如果市行发现或者客户举报市行追查，后果不堪设想。按照上追两级的处理原则，他和成宝华都将要受到相应的处分，恐怕警告都是轻的。 陈海生庆幸客户没有发觉，也还没有形成资金方面的损失。陈海生不想闹到市行去，因为一旦闹到市行，处理结果支行就左右不了了。 陈海生下决心从快从严处理，跟成宝华商量后，决定按照相应的制度条款，对两名员工进行劝退，限期调离，杀一儆百，希望能够为其他员工敲响警钟。稳妥起见，让成宝华代表支行先跟两人谈话劝退。成宝华刚出去，陈海生手机信息提示音。 一看是杨婧婧的短信息，“我要结婚了！” 陈海生想起来，来到江北支行一年的时间了，几乎没有时间单独跟她在一起了，尽管心中非常的留恋，还是心情复杂地立刻给她回了信息，“时间定了吗？祝贺你！” 杨婧婧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下周”。 陈海生越发心情复杂，也不好说别的，回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杨婧婧一会儿回了心酸的一句话：“周六、日，哪天你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 陈海生想立即过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就想她肯定有她的时间安排。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泪花，很快地回复道：“周六中午我到你那里吧。” 算算周六其实也就是后天。陈海生安排好一切，上午十点到了杨婧婧的出租屋，用她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仔细地打量着屋内熟悉的一切，丝毫看不出新房的迹象，看来这里不是几天后的新房。 不一会儿杨婧婧手里提着几样菜，开门进来。陈海生迎过去，先是轻轻地拥抱她一下，接过菜兜放到厨房里。 这边杨婧婧换好拖鞋，到卫生间洗把手，又到卧室换身家居服出来。陈海生心情复杂地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杨婧婧心情平静地轻轻挣脱开他。先烧水为陈海生泡好了茶水，然后自己到厨房开始忙活。 喝光一杯茶后，陈海生来到厨房，手脚笨拙地帮她洗菜切菜，两个人表现得中规中矩，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一会儿饭菜上桌，简简单单三个家常菜。 杨婧婧拿出一瓶刚从超市买的张裕干红葡萄酒，陈海生接过来打开倒满两个酒杯。 陈海生端起酒杯，“婧婧，我先道歉。我到江北支行后冷落你了。” 杨婧婧平静地道：“与你没关系，结婚是我自己的决定。主要是我厌倦了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想改变一下。再说也实在经不住父母的唠叨了，不忍看他们担忧的眼神。我感觉尽管两代人的想法不一样，但是做子女的成人后，再让父母操心，是不孝顺的表现。所以还是把自己嫁出去吧！” “他对你好吗？”陈海生好心地问了一个多余的话题。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有嫂子啊！”杨婧婧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陈海生自嘲了一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是做什么的？” “咱们市高新区街道办事处的公务员，负责信访工作。这几天他在北京接访呢。”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了解他吗？”陈海生关切地问了一句。 杨婧婧揶揄道：“下周日举行婚礼你来吧。替我好好相相面，看他对我好吗？” “我尊重你的选择，真心地祝你幸福！”陈海生举起了酒杯。 “说说你吧，到江北支行后适应吗？”杨婧婧换了话题。 “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说实话工作也不好干。别人往往看到行长风光的一面，背后的苦辣酸甜谁知道。”陈海生叹了口气，深有感触略带伤感地讲了一句。 “凭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来，祝你在江北工作愉快吧！”杨婧婧轻轻地碰了碰陈海生的酒杯。 两个人喝干又倒满，“一直想去看你呢！”杨婧婧看着陈海生。一顿饭两个人尽是聊了些同志式的话题。 饭后陈海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杨婧婧收拾完桌子碗筷，准备跟她告别。心里不知怎么泛起酸酸的感觉，眼睛也有些湿润，怕杨婧婧出来看到，一直忍着翻看着报纸。 厨房里哗哗啦啦的声音消失后，杨婧婧回到客厅解下围裙。陈海生站起来跟她道别。杨婧婧抬起头，眼睛湿湿地看着他没说什么。等看到了陈海生蒙眬的眼睛，两个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忘情地拥抱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双双倒在了卧室的床上……，两人平静下来，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无语。 杨婧婧把头埋在陈海生的胸前，“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这是咱们的最后一次好吗？” 陈海生侧过身，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难过又不能对她承诺什么，扳过她的脸对着自己，“婧婧，我心里永远有你。” 杨婧婧道：“把我忘了吧……” 一周后杨婧婧举行结婚仪式，陈海生正好到南方出差，没能参加她的婚礼。只好托人捎去了贺礼。不过因为陈海生的存在，确实以后也给杨婧婧的婚后生活增添了很多的麻烦。 但是在以后的人生的道路上，两个人演绎了一段男女之间超越性爱的合作佳话。在拙作《金融圈》的第二部中也有描述。（未完待续） 第51章 显霹雳手段 这天陈海生正在办公室，跟王继勇等人安排贷款发放的手续。 刘雅丽轻轻推门进来，有两个上年龄的人要见行长，不肯说姓名。 陈海生以为是行里退休员工来反映生活困难，看着刘雅丽：“先在你办公室坐吧，一会儿你领他们过来。” 王继勇等人刚出去，刘雅丽已经领着两位老人走了进来。一对年龄60多岁的老年夫妻，女的中等身材，微微驼背满头银丝，面庞消瘦脸色苍白，走路无力蹒跚状态，身体常年有病的模样。男的中等偏上个头，头发略显花白，腰板还算挺拔，四方脸盘略有胡须，饱经风霜的样子。 陈海生一看不是行里退休员工，刘雅丽张罗着倒茶水后退了出去。两位老人拘束地坐在沙发上。 男的开口道：“行长，我们是赵长凤的父母，今天是来恳求行长的。” 陈海生明白过来，记起前几天成宝华告诉他，已经跟王庆义谈妥，他本来也有想法打算跳槽，已经痛快地签了离职协议。但是他跟赵长凤谈了几次，赵长凤一直压力很大，还没有最终结果。看来他们是为了孩子工作的事情来的，点点头示意老人继续讲。 “我退休前在铁路局机务段工作，已经退休近10年了。我的老伴户口在农村，多年来一直跟着我照顾我。孩子前几年省经济学院毕业后，一直也没有找到工作，看着孩子年龄大起来，性格也变得孤独，我和老伴越来越着急。我只好厚着脸皮，开始一次次找我单位的老领导，央求他帮忙给孩子找个工作。单位一直也没有用人指标，领导一时也没有办法安排，就这样拖了几年。” “几年前铁路系统正好跟你们银行搞业务合作，碰巧银行招聘网点柜员，孩子专业也对口。单位领导帮忙，孩子这才终于进了咱们银行工作。孩子有了工作情绪精神都好起来，我和老伴自然开心。” “最近几年吧，老伴操劳过度旧病复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常年断不了药。家里生活开销也越来越困难。孩子打小就懂事，知道心疼她的母亲，总想带她到大医院诊治，可是一直凑不齐钱来。” “去年孩子回家说，刚换了新行长，工作很有魄力，员工工资涨了不少，看病的钱快攒够了，说过段时间就带她妈到北京大医院看病。我也没有多想，最近几天孩子饭吃得少，问了多次才知道是孩子为了凑钱，违反了行里的规定要被开除。” 赵长凤的母亲落下泪来，抽泣着叹口气，“都是我连累了孩子。” 父亲继续道：“行长，你看孩子年龄也大了，到现在也还没谈男朋友，要是再没了工作，孩子的一生就毁了，我们一家就没法过了。恳请领导高抬贵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海生心里酸酸的。起身给老人续了茶水，其实两位老人就没端茶杯。 “老人家，我很敬重您，为了孩子的成长付出这么多。但是您也知道，银行有银行的规定。赵长凤确实违反了银行的制度，实事求是讲性质还是挺严重的，尽管没给客户和行里形成损失。处理决定呢是经过行里党支部研究通过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过这样处理对孩子也是个警告或者警示，有利于她将来的成长，还得希望您能理解。” 正说着刘雅丽推门进来，“刚接到市行通知，下午二点召开市行党委中心组扩大学习会议，各支行行长参加。明天上午召开本年度的信贷风险管理会议，也要求各支行行长参加。我已经告诉小胡，他在楼下等着。” 陈海生知道市行有会议，只是一忙活就忘了，幸亏刘雅丽及时提醒。 陈海生看着老人，“对不起了，老人家。我们的工作也有不够细致的地方，但是既然是行里的决定，还得执行啊。”两位老人焦急起来，还要再说什么。 刘雅丽搀扶着他们，“陈行长急着到市里开会，今天就到这里，两位老人请回吧。”陈海生提醒刘雅丽，安排车把老人平安送回家。 接下来连续两天陈海生都在市行参会。 先是市行党委中心组扩大会议，主要内容就是如何贯彻总行纪委下发的、贯彻中央纪委关于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文件精神。燕兵正在做长篇发言。 会议进行到两个多小时，会场秩序开始有点乱起来，几位工作作风“举轻若重”的支行行长，开始进进出出的不停地接听电话。 燕兵大为恼火，看着台下加重语气：“同志们，今天我们根据市行党委的安排，贯彻省行党委‘党风廉政建设’和落实中央纪委‘八项规定’指示精神，会议内容非常重要。我知道你们支行行长平时工作很忙，发展业务的心情也很急迫。但是，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贯彻省行的会议精神，我要求你们专心地听我讲话，懂得尊重其他的与会者，尊重会场纪律。” 燕兵继续作报告，陈海生手机振动起来，一看是于红梅的电话。 她平时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或者紧急的事情找他，可是燕兵刚强调了注意会场纪律。自然不好意思再到外边接电话，只好捂着手机低头低声说道：“正在开会，过会给你回过去。”就挂了电话。 一会儿怕她有急事不放心赶忙又信息：“我在市行开会，领导刚发完火，不方便接电话。急吗？”于红梅倒是立即回了信息：“不着急，你先开会吧。” 坐了一整天，开完会，陈海生就头晕脑胀地回家了，也忘了给于红梅回电话。 次日上午接着又召开全市的信贷资产管理工作会议。 近两年随着国家经济形势下行，某些行业某些企业特别是小微化工商贸企业，首当其冲受国家大的环境下滑影响，步履维艰经营困难。单位效益每况愈下，影响到银行信贷资产的按期收回，形势也是越来越严峻。不良资产如雨后春笋，压不住地往外冒，形势越来越恶劣。 市行经过研究，才决定召开本次会议，要求各支行务必引起高度重视，紧急行动起来，采取切实措施，加大贷款回收的力度。 江北支行大多是新发放贷款，不良率和不良贷款额都较低，陈海生还没到着急的时候。关键是早着急也没有用，所以只带耳朵不带心地应景参会，权当休息。可是也不能随意请假，一直熬到会议结束。 两天后陈海生回到行里，刘雅丽进来正汇报近期的工作。 赵长凤的父亲却是几步走了进来，陈海生刚要打招呼，没想到老人径直地绕过办公桌，“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就跪在陈海生前面。 声音哽咽，“领导，求求您帮帮我们家，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陈海生浑身的血液涌上头皮，大脑一片空白。刘雅丽赶紧搀扶起老人，到沙发上坐下。陈海生一时也不知道讲什么好，尽管刘雅丽帮着劝慰老人良久，但是老人一直颤巍巍的老泪纵横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眼角湿润了，语气诚恳地道：“老人家，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行里再商量一下吧，我们会充分考虑您的家庭状况和赵长凤的工作情况，一两天内争取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看好吗？” 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陈海生想起了自己住在乡下的年迈的父亲，流泪了。天下最无私、最疼爱孩子的，永远只有父母啊！ 陈海生这一刻，想起了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母亲每天早晨起来做好早饭，才喊自己和哥哥起床，家里唯一用来换钱的鸡蛋，母亲每次都只煮两个，自己从来也舍不得尝尝。 陈海生突然想回家看看父母了，看着桌上的一堆材料，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他也已经决定了该怎样处理赵长凤这件事情。 自古以来当官者不易。性格随和亲近员工跟员工打成一片，倒是容易开展工作，毛病是把握不好尺度，就会引起员工对领导的随意不够尊重。板着脸高高在上呢，就容易脱离员工了解不到下情，往往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要不古代的皇帝都自称为孤家寡人呢。 为官者也都面临着“做人”和“做官”的选择。部分领导者选择先“做官”后“做人”，这样倒是提拔得快，但是往往伴随着不择手段不能动真感情，结交不到真心朋友。部分领导者选择先“做人”后“做官”的，进步速度就慢，仕途会停滞不前或原地踏步，好处是能够保持住做人的底线，结交到真心朋友。 就像民间总结的“不跑不送，不会重用。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即跑又送，提拔重用。” 出身农村天性善良淳朴敦厚的陈海生之流，无疑是“先做人后做官”的基层工作者。（未完待续） 第52章 怀菩萨心肠 陈海生想起开国领袖毛泽东讲过的一句话，“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他平静一下心情，立即打电话叫来成宝华，简单地讲了赵长凤的家庭情况及他的父母双亲来支行反映的情况，坦言自己看在赵长凤父母的面上，想给她个改过的机会。 成宝华听后也是心情凝重，沉思良久缓缓地道：“赵长凤的个人情况和家庭状况我也听说一些，确实挺令人同情，前段时间我还想发动全行员工捐点款帮助她。有困难支行可以协调解决，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工作违规的理由和借口。像她这种情况恐怕以后还会发生，怎样处理还要考虑到今后对支行其他员工的影响。” 陈海生道：“不管做出什么决定，不管采取什么样的处理方式，都得考虑周全，毕竟牵扯到一个家庭的安定幸福啊。” 成宝华诚恳地看着陈海生，“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不过像赵长凤这种情况，建议支行还是慎重考虑，毕竟赵长凤违反了行里的规章制度，讲违法也不为过，并且事实确凿。” 陈海生表现出了他的憨厚耿直宽以待人的一面，“这样，我直接找赵长凤谈谈，看看她怎么认识自己所犯的错误，最终怎么处理，我再考虑一下。” 其实陈海生心里已经做了决定，给赵长凤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由他亲自出面，跟赵长凤好好谈谈，必须要让她充分认识明白此次错误的严重性，确保今后不犯同样的错误。至于怎么谈，谈什么内容，他要充分地考虑一下。 次日脸色苍白、心情紧张的赵长凤坐在了陈海生对面。近段时间思想压力大，肯定没有休息好。她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可是关键时候把握不住自己啊。 既然决定留下她，陈海生也不想使她过分难堪。可是该讲的道理讲不透，引不起她足够的重视，认识不到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以后工作中明知故犯或者旧错重犯，行里责任就大了。 陈海生想好了六个字“责任、珍惜、坚持”。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讲，“你的父母来过了，我知道你的家庭暂时有难处，母亲身体也不好。你也是为了父母为了家庭才做的违规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都不应该这样做。尽管你的所作所为，目前也没形成损失，但是你已经违反了行里的规章制度，况且私自挪用客户资金，已经触犯了法律的相关条例。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这几天你也想过吧？” 女孩点点头。 陈海生缓和了一下气氛，“你看过《红楼梦》吗？”赵长凤又是点点头。 陈海生接着道：“《红楼梦》里有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应该清楚是什么意思吧？” “现在有些青年人做事情，很多就是误在这句话上。今天我只给你讲六个字：‘责任、珍惜、坚持。’希望你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体会到行里的良苦用心。” 女孩渐渐地平静下来，望着陈海生。 “先说责任。一个人来到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上，从小到大，从牙牙学语到大学毕业，有快乐也有艰辛。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你高矮胖瘦，从事什么工作，满十八岁成人的那一天，肩膀上就已经担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了。首先要对自己负责。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含辛茹苦供你上学，几乎需要付出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不容易啊！不管你的工作顺利还是逆境，在做任何事情采取任何行为前，都要考虑到后果，考虑到对于父母的责任，不应该再让父母为你操心。其次要对兄弟姐妹负责。血浓于水，他们跟你是最亲近的人。你的喜怒哀乐，悲恐怒惊都牵动着他们的心。你不是一个人，你的所作所为将会影响到很多人。苏芮唱的一首歌中‘幸福着你的幸福、悲伤着你的悲伤’你听过吧？” 陈海生临时引用了一句歌词。 “你还有很多要好的同事朋友吧？由于你的作为，让他们因为关心你心情不好郁闷伤感，为你担心。要知道，不是人人都有时间、有兴趣喜欢跟你在一起的，也不是人人有兴趣陪你哭双手抹眼泪的。这种信任、这种感情的建立容易吗？所以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心！因为你的过失让他们蒙羞，你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吧。” 陈海生起身倒了杯水，端给女孩，给她点消化的时间。 陈海生继续讲：“再说‘珍惜’。一个人找到工作不容易，找到一个银行的工作岗位更是不容易。你知道为了给你找工作，你的父母特别是你的父亲，求爷爷告奶奶，付出了多少吗？”女孩点头，眼角已经开始湿润了。 “银行员工工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从事金融工作的同事，学历人品层次都比较高，你也是大学毕业。一定要珍惜已经建立的同事间的友谊友情。一个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珍惜自己的工作，珍惜良好的工作环境，珍惜亲人和同事。因为犯错失去他们，失去工作岗位，应该感到可惜吧。” 陈海生观察着她的反应，女孩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的表情。 “最后讲一下‘坚持’。目前支行的状况，各项业务发展良好，员工的收入也在逐步增长。越是在困难无所适从的时候，越是在迷茫的时候，越要坚持自己，坚持住自己的工作底线。家庭确实有困难找领导、找组织反映，不要拒绝别人的帮助。再说行里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员工，有困难不管不问的。你对我这个行长应该充满信任吧？” “故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刘少奇说过‘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女孩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陈海生一看目的达到了，“好了，回去后好好总结，想通了要做出深刻的检查，切实吸取经验教训，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吧。” 最后陈海生用充满尊敬的语气，“你的父母很令人敬佩，值得尊敬，对你寄予了厚望。你今后更应该好好工作，不要让他们失望！代我向他们问好！” 女孩流着眼泪站起来，给陈海生深深地鞠躬，哽咽着，“行长，我懂了，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次日早上，赵长凤的父亲一身制服，来到陈海生办公室，庄重地给陈海生敬礼。陈海生赶忙站起身，道：“老人家，您的敬礼我没资格接受！是我们工作不够细致。”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未完待续） 第53章 抓早抓小 陈海生终于想起了给于红梅回电话。于红梅接了电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开车来接我吧！” 陈海生开始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了。下楼开车一边走一边想，她很少主动找自己，这次一定是有业务方面的事情可以帮助到他。陈海生判断她对自己很认可，但是凭她所处的位置，在公司里业务方面的话语权并不大，或者说起的作用有限。 但是不管怎样，支行要跟电厂发生业务，必须得先突破她，才有可能有往下进行的希望。 陈海生之前了解过，于红梅供职的临庆电厂，现隶属于全国五大电力集团之一的北方电力集团，是母公司和子公司的关系。前身是江北区的一家集体所有制的发电厂，当时有10万千瓦机组，规模一般，负担着对江北区几千户居民的冬季供暖业务，也算是肩负着维护一方的稳定的责任。 后来国家北方电力集团进行资源整合，抢占北方市场，把江北电厂收归麾下。集团整体上市后，顺理成章成了江北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名称也改为“北方电力集团临庆电厂股份有限公司”。 当然集团也对电厂的组织架构进行了改造。主要负责人和公司层面的领导，由集团总公司实行委派制，像总经理、党委书记、若干的副总经理、工会主席等职位。 重要的部门像办公室、财务部、计划经营部、招标办等负责人仍由公司确定，但是必须报集团总公司核准备案，运行体制还是能体现着国有企业浓厚的管理模式的色彩。 于红梅是公司财务部负责人，她的直接领导有分管计划经营的公司副总经理和公司总经理。财务部主要的职能体现在生产经营的成本核算、工资发放等。 陈海生细心地了解过，电厂的资金回流有两大块：集团按时返还的电费，每年一次的供热款的收集，支出的主要款项有购煤款、职工工资奖金等。 但是由于财务集中核算，集团返还的电费往往不够及时，但是作为主要供货商的山西煤老板的煤款，则需要按时支付甚至要提前支付。所以于红梅所在的财务部还有一项重要的职能——为保障公司正常经营支付筹措资金。 电厂每年近0个亿的存款、贷款的结算量，是每家银行都得争抢的业务资源。对于这样一块大大的肥肉，要想分得一杯羹的话，首先得于红梅首肯才行，她不同意直接没有开展业务的可能性。分管财务的副总经理吕兴华，业务上一窍不通，只能仰仗于红梅，对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陈海生之前几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征询过她，开展贷款业务，于红梅没有答复。也跟她探讨过，利用支行网点的优势资源，双方合作收取城镇居民每年一次的取暖费，把财务部人员的工作量转移到银行来承担，自然存款沉淀在支行，于红梅曾动过心也还没有明确的同意。 胡思乱想着，已是到了厂门口。 半开玩笑给于红梅打电话，“于科长，我已经到了厂门口，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于红梅道：“我这边临时有点事，你等我一会儿。” 等了一会儿于红梅还没出来，陈海生又想到她办公室看看。开到门口按了喇叭，想把车进去，门卫出来趾高气扬地让先登记，并且车只能停在厂外边。看看距离办公楼还有好远一段距离，只好再给于红梅打电话。 于红梅让他把手机给保安，也不知道她跟门卫讲了半天什么，门卫让陈海生登记后给他一张临时出入证，勉强同意他把车开进去，一再强调必须停在预留停车位置，不能停在门前边领导专用停车区域。把陈海生给腻歪的，破公司牛成这样，TMD有本事把银行贷款全还掉。 财务部在一楼，于红梅办公室10房间。 敲门进去，于红梅正在通电话，见他进来指指沙发，脸红了一下示意陈海生先坐下。又对着话筒说了几句什么，看样子是跟领导汇报工作。 放了电话，起来给陈海生用一次性纸杯泡好茶水，才说道：“不好意思，劳驾你过来接我。” 陈海生调侃：“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 于红梅不觉脸又红了一下，想起了什么，急急地说道：“你坐会，我到二楼很快下来。” 说着出了办公室。十几平方米的办公室，一张老式陈旧的办公桌，一张简单的三人沙发，茶色玻璃茶几，破旧的铁皮橱兼做文件柜，倒是整齐地放着各种档案袋和简单的办公用品。 不大工夫于红梅回来，陈海生开车出门口，门卫还没忘记要回出入证。 陈海生揶揄道：“你们单位级别不低啊，进门登记还要你证明。” 于红梅道：“这你得理解，电力行业的特殊性。一直实行半军事化的管理，连女同志进车间都要换长袖的工作服，不能穿裙子。” 陈海生好奇：“怎么回事？” 于红梅半撒娇道：“不要问了，自己想吧。” 陈海生道：“刚才我开车进厂门口，烦扰你跟门卫保安讲那么长时间？” 于红梅道：“你已经很有面子了，知足吧。他们的工资由我给发呢。” 于红梅也没说到什么地方去，并且只带着一个简单的手包，不像是办公事的样子。陈海生干脆也没再问，直接就把车开到了青年湖，上次两人看野鸭的柳树旁。 停好车，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像是各怀心事的一对情侣，各自呆呆地看着湖面。 一会儿陈海生没话找话，“最近工作怎么样，还舒心吗？” 于红梅静静地出口气，“还行，分管我的经营副总近期要调整，厂里经营计划科的经理要提拔副总经理，她是我的好姊妹。” 陈海生恭维道：“好事啊，你的业务能力这么强，她恐怕要依赖你管好财务。你们姊妹间配合应该没问题，她肯定也会罩着你吧。” 于红梅不置可否，又是呆呆地看着水面。 陈海生问道：“你还有公务要我陪你跑吗？” 于红梅道：“不急，明天做也行。” 陈海生琢磨不出她约他出来的用意了。一会儿胳膊试探着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她没有拒绝。陈海生揽着她的腰，她静静地靠着他。 陈海生忍耐不住捧起她的脸，嘴唇刚要靠上去，于红梅却伸出右手指，隔开了他的嘴唇，身体也轻轻地挣脱开来，就又坐正了身体。 陈海生不好再采取下一步行动，只好侧身胳膊撑着头看着她。一会儿陈海生着急，行里也还有许多事情等他处理呢。 试着发动车子，侧身看着她，“今天你情绪不高啊，回去吧？改天我陪你逛逛街。” 于红梅左手放在陈海生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道：“你不会往后面停停车？” 陈海生看后面，是一座假山，荒芜很长时间了，长满荆棘。陈海生把车停在荆棘的大柳树下，确实安静多了，并且不容易进入公众视线。 暗恨自己愚蠢，不懂得为想与男人约会的女人寻找安全的安静的地方？ 揽过于红梅，两个人立刻紧紧地抱在一起，嘴唇就含在了一起，舌头彼此地探索着纠缠在一起…… 陈海生刚想采取进一步的动作，于红梅却是清醒过来一般，先是抱紧他的胳膊停止了他的动作，迷离了一段时间后，挣脱了他的怀抱，又坐正了身体。两人又回到刚来时的状态。 一会儿于红梅腼腆地看着他，“送我回去吧。” 陈海生心有不甘却也只好点点头：“好。”（未完待续） 第54章 抓大放小 路上，于红梅看着陈海生：“几个月前厂里给集团公司打报告，申请新上机组项目，预计总投资近0亿。国家发改委已经批复同意，现在厂里正往国家环保局加班加点跑环评手续呢，估计很快就能跑下来。” 陈海生问：“你口风怪严的，0亿的大项目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于红梅继续腼腆的表情：“什么呀，只怪你那么忙，再说厂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批下来啊。” 陈海生道：“0亿元投资，资金怎么筹集？” 于红梅道：“集团公司让我们至少自筹5个亿，其他的申请银行贷款。” 陈海生道：“0亿元的投资，不会只有一家银行参与，一家银行最多投入10个亿，这样至少也得三家银行参与进来。厂里跟其他的银行有接触吗？” 于红梅道：“两家国有银行的领导，已经跟公司领导层接触了多次。厂里初步意见也是继续跟他们合作，过几天双方就要签订合作意向书了。” 陈海生责怪道：“他们怎么行动这么快？我却才知道。” 于红梅道：“两家银行一直跟厂里有业务合作，领导之间经常有交流。你一直也还没有个动静，那天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问问你的想法。不巧你在市行开会，又不方便接听电话。” 陈海生后悔得不行，问：“两家银行具体进行到啥程度了？” 于红梅道：“他们的支行在准备做贷款申请报告。正在跟我们财务部商量，厂里需要提供材料清单。另外省城几家股份制银行也都忙着跟公司领导层接触，公关力度也还挺大的。” 陈海生讨好的语气：“这么大的项目，又几乎没有贷款风险，各家银行肯定都想挤进来，分一杯羹，你的位置太重要了。” 于红梅看着陈海生，淡淡的语气：“感觉不到多重要，比之前却是忙活多了。” 陈海生问：“从做贷款申请报告再上报到审批，最快也得两个月时间。你们预计啥时候开工呢？” 于红梅道：“正在准备着，预计也得两个月后吧。” 陈海生问：“开工到建成投产，也就是建设工期计划多长时间？” 于红梅道：“我看计划书了，18个月。” 陈海生进一步试探：“两家国有银行什么优惠条件吗？比方说在利率方面。” 于红梅看了陈海生一眼，顿了一下，才道：“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基准利率或者下浮10%。” 陈海生停下车，“回去后我马上跟市行汇报，争取尽快地拿出行动方案，我再告诉你。” 说着抓过她小巧的手，握在手心，“谢谢，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说着捧起她的脸，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于红梅脸颊红红地推开了他，妩媚撒娇地看他一眼，“我想办法把你给加进来，你回去抓紧时间准备吧。” 回到行里，陈海生立即找来王继勇和成宝华，两个人听了也都非常兴奋。10个亿的贷款，对支行来讲是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况且固定资产贷款周期长，通常都在十年以上，支行今后几年业务指标和绩效工资都差不了，惠及后人啊。 陈海生对王继勇提出了严厉的批评，看着王继勇虎着脸问：“为什么客户经理没有任何的信息反馈？” 王继勇吭哧半天，非常不好意思开口：“我的工作失误。客户经理前段时间一直盯着陶瓷现代城的项目了，跑企业也确实懒了点。” 陈海生不依不饶：“以后你给每个客户经理订好计划，对自己熟悉的客户和分管的客户，必须定期走访。” 心说我把身体都要贡献了，你们TMD却还不着急。兴奋劲过后，三个人开始仔细地研究实施方案。 王继勇毕竟熟悉公司业务，先提出了想到的困难：“像这种0亿元的项目投资，支行客户经理的能力有限，何况电力行业客户的评价报告都没有做过，把握不了。而且业务量太大，等同于写一部几万字书的工作量，质量好坏直接影响到审批。” 陈海生问：“你觉得怎么做好？” 王继勇道：“抓紧时间跟市行汇报，请市行从大客户服务团队抽调专人，直接进驻电厂，需要什么材料对方可以随时提供，这样可以加快进度。关键是得跟电厂财务部沟通好才行。” 陈海生想想道：“这个问题不大，我出面协调财务部。” 成宝华看着王继勇问：“刚才陈行长讲的利率优惠方面，我们怎么把握？” 王继勇老谋深算：“这类近乎零风险的贷款投资，各行竞争肯定会非常激烈。就这个项目来说，按照基准利率作材料来上报审批，估计省行能通得过。毕竟最近几年，省行对国有企业特别是上市公司的投资策略，已经有所改变，不再过分地追求高收益率。但是如果按照基准利率下浮10%上报审批的话，难度较大。即便通过，相信审批人也会附加许多发放条件，到时批了贷款可能也发放不了。” 陈海生问：“你估计审批人会附加什么条件？” 王继勇想想，“最现成的会在贷款发放时，额外增加单笔贷款的收益率考核。一般得0%左右，也会附加部分代发工资、代客户理财、收取财物顾问费等等。” 陈海生反应过来，“忙活半天如果我们按照基准利率批了，其他行可以下浮，我们所有工作岂不是白做了？” “对。所以说竞争非常残酷。”王继勇平静地回答。 陈海生半是思考半是发问：“如果我们按照基准利率下浮10%批了，也可以视其他行的情况，来选择下浮多少或者就是基准利率发放？” “对。如果这样的话，操作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支行也就有足够的话语权了。”王继勇轻松地回答。 陈海生看着王继勇，“我马上就跟市行汇报，争取得到市行燕兵行长的支持。你做好准备，陪同市行专家到电厂做材料。” “好。”王继勇干脆地回答。 单位不管大小，做单位的一把手确实不容易。做人难，做一把手难，做尽职尽责的一把手更难。不仅要有宽广的胸襟，要有付出和奉献精神，更要有勇于担责的勇气。 实事求是说，本书的主人公陈海生是一名称职的行长。他的农民出身和从小受的教育，决定了他的做人做事的秉性淳朴和率直，不可能脱离实际。从小挨饿受穷受过磨难的经历，让他能够体谅员工工作的辛苦，能跟员工打成一片。家庭的教育，让他在碰到困难的时候，不轻易放弃。所以说本书的主人公，具备当行长的素质，有团结班子成员带领干部员工，把江北支行工作做好的能力。 电厂项目贷款成功的重担又落在了陈海生的身上。他开始考虑怎样说服燕兵支持他的工作，协助支行尽快拿出合格的贷款审批材料，怎样说服省行审批人按照利率下浮来进行审批。 其实不管哪个单位一把手，会当不累出成绩，就是要抓大放小。就是定制度、出主意、想办法、解难题。（未完待续） 第55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陶瓷现代城奠基仪式现场。 江北区陶瓷现代城位于临庆市府所在地奎文区和江北区交界处。 上午十点，陈海生在奎文区迎宾大道接着燕兵和孙清波一行，在前面带路，十点半准时到达陶瓷现代城现场，参加江北区政府主持举行的奠基仪式。 到达前五分钟，陈海生通知郑晓霜和刘志栋，两人和副区长杜成业就已经在路边等候。燕兵下车，杜成业抢前一步，握着燕兵的手，热情地道：“欢迎啊，燕行长，来参加奠基仪式。” 燕兵道：“客气了，有劳杜区长迎接。” 杜成业：“行长亲自出席，我们心里就有底了。走吧，王敏书记正等着你呢。” 两个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往售楼处后边的会议室走。刘志栋、郑晓霜、陈海生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进了会议室。 王敏等几大班子成员都参加今天的奠基仪式，正在闲聊。见他们进来，王敏起身迎接，握着燕兵的手，拉他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依次为他介绍人大、政协、武装部的政府领导。 燕兵跟他们一一寒暄点头致意，最后王敏指着一位中年人，道：“这位是你的同行，江北商业银行毕行长——毕德兴。”燕兵和毕德兴握手致意。 茶水果品早已摆好，众人喝着茶水，吃着新鲜的时令水果。 寒暄几句后，王敏看着郑晓霜，道：“郑总，给领导们介绍一下你的项目吧？” 郑晓霜道：“好，我们准备了一个宣传片，请领导提意见。”说着招手安排办公室服务人员，播放陶瓷现代城规划建设的宣传片。 陈海生之前看过，宣传片做得确实不错，从占地面积、规划设计、招商安排、前景展望等各个方面，对陶瓷现代城的现在将来未来做了一个系统的介绍。 看完宣传片，已近11点钟。刘志栋过来，俯身请示王敏书记，“11:18分奠基仪式，可以开始？” 王敏环顾众人，“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入场吧？”说完拉着燕兵的手，联袂而出。 其他人跟着往临时搭建的主席台走去。临时搭建的主席台有半米高，铺着红红的崭新的地毯，台前是半圆形的彩门，正中间是“江北区陶瓷现代城奠基仪式”几个大字，来宾们根据早贴好的脚下的数字，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台上站好。 区委书记王敏自然站在主席台正中，左边是燕兵，右边是毕德兴，政府五大班子领导依次站定。 副区长杜成业主持会议，洪亮的声音，首先介绍了参加奠基仪式的各位领导。陈海生和刘志栋站在台下，听着介绍，江北区的各大领导，市行行长燕兵，江北商业银行行长毕德兴，再就是省内外的企业界的代表数人。 陈海生听着介绍，再没有其他的银行代表参加，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不安的情绪，仿佛做错了什么，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地就消失了。 主持人杜成业介绍完来宾后，请郑晓霜女士致欢迎词。 郑晓霜今天穿一身淡蓝色的职业套裙，勾勒出美妙性感的曲线，清清爽爽地走向台前。 陈海生看着，风采气质绝不输张丽。郑晓霜婷婷婀娜地站在话筒前，平时郑晓霜不显山不露水，处事低调，没想到讲话还是真有一套，语调感情拿捏得都很到位，发言内容也很全面，表现得大方得体。 首先感谢了区委、区府的领导，莅临现场出席奠基仪式。其次感谢金融机构对陶瓷现代城项目提供的资金支持，有了银行做后盾，今天陶瓷现代城才得以奠基，迈出了扎实的第一步。 感谢了前来参加奠基的各位企业界的代表，恳请欢迎他们到陶瓷现代城来生根落户，互利共赢。 最后再次代表陶瓷现代城所有干部员工，一定努力工作，大干快上，加快陶瓷现代城建设的步伐，10个月后，等到一期工程竣工的那一天，再请各位领导贵宾喝庆功酒！ 陈海生从心底里点赞，真不含糊，郑总巾帼不让须眉！ 女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想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绩，首先要有端庄靓丽的外表，还要有优雅得体的内在的气质，因为女人是否成功的决定权在男人。而任何男人都不愿和相貌一般、没特点没内在气质的女人打交道。 郑晓霜致完欢迎词后，又由区长亓东方代表区政府致辞。 亓东方似乎情绪不怎么高涨，规规矩矩地照着早已写好的讲话稿念完了贺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接下来杜成业清清嗓音，“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临庆市行行长燕兵代表金融机构致辞，大家欢迎！” 在众人的掌声中，燕兵从上衣西服口袋掏出粉红色的一页讲稿，从容地走向发言席，抑扬顿挫感情飞扬地读着贺词，陈海生听着燕兵读着熟悉的贺词，脑袋想起几天前跟郑晓霜到市行的情景…… 十几天前，郑晓霜火急火燎地到他的办公室，眉开眼笑地递给他一张请柬，公司定于本月十八号周三上午举行“江北区陶瓷现代城奠基仪式”，邀请市行领导参加。 陈海生看着请柬，开玩笑道：“十八号、十一点十八分，非常吉利啊，先祝郑总一切顺利发财！” 郑晓霜道：“先谢谢你啊。”又略带焦急地问，“到时区委区政府五大班子领导都到场出席，你可一定帮我请到燕兵行长！” 陈海生近几天一直在盘算，怎么跟燕兵汇报电厂项目贷款的情况，此刻脑袋飞快地转着，不如跟郑晓霜到市行去一趟，面见燕兵。 估计燕兵没有特别的安排，应该能够出席奠基仪式，趁着高兴再详细地跟他汇报电厂固定资产贷款的事情，邀请他顺路到电厂去看看，进行工作调研，进行一次高层营销，自己跑十次不如他调研一次。 想到这里，看着郑晓霜道：“燕行长平时工作挺忙的，你想办法让王敏书记跟燕兵通个电话，尊重在先。我跟你到市里去一趟，直接把请柬给他。当面邀请他，无论如何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样成功的希望会大一些。只要他到场了，说明对项目的认可和重视，以后再追加项目投资岂不是更好操作？” 郑晓霜看看表频频点头，“那不如你现在给燕行长打个电话，咱现在就去。反正就这几天了，时间也很紧张了。” “好，你先坐下，我问一下市行办公室，看燕行长有安排吗？” 说着话拨通了市行办公室主任孙清波电话，客套几句后问：“孙主任，我有事情跟燕行长汇报，上午他有时间吗？” “你现在过来吗？目前还没有安排。下午就不好说了。你动身时跟我说一声，我告诉燕行长。”孙清波干脆利索地回答。 “那好，我这就动身，两个小时内准到。”陈海生也是雷厉风行的主。 “好，我告诉燕行长。”孙清波挂了电话。 陈海生跟郑晓霜立即动身，十一点左右赶到市行，彼此已经熟悉，孙清波把他俩引到燕兵办公室。 来的路上郑晓霜已经跟区委书记王敏打过电话，告诉他自己正跟陈海生往市行走，当面邀请燕行长参加下周的奠基仪式，请他先给燕兵打个电话做个铺垫，毕竟领导讲话有分量。 燕兵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已经接到王敏书记电话了，答应了他的邀请。看了看郑晓霜递过来的请柬，把请柬递给孙清波，叮嘱孙清波安排好，到时一起参加，孙清波做好记录。 陈海生看奠基的事已经有了着落，就对燕兵道：“燕行长，非常感谢您能参加陶瓷现代城奠基仪式，这是对我们行工作的最大的支持。另外，还有一个项目专门给您汇报一下？” 燕兵看着陈海生：“好啊，又有什么项目？” 陈海生没有急着汇报，看着郑晓霜和孙清波道：“郑总，不好意思，请你先到孙主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吧？” 孙清波看看燕兵，把郑晓霜领到了燕兵办公室旁边的小接待室休息。陈海生自己赶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几页纸的汇报材料，递给燕兵一份，自己拿着一份，捡着重点详尽地汇报电厂固定资产贷款项目。 “这个项目是总投资0个亿。属于国字号的项目，上个月已经通过了国家发改委的审批立项，目前电厂有关人员正在北京，全力跑环评和开工建设的手续。经了解电厂财务科，下个月就能跑完所有手续。厂里已经成立了‘筹备处’，具体筹备项目开工事宜。” “该项目建成投产后，还要供应江北区4000户居民的冬季供暖，每年光取暖费这一项收费，预计在一亿左右。” “由于该项目属固定资产投资，数额大期限长利在长远。贷款成功落地的关键，是利率问题。” “目前其他国有银行营销的结果，是基准利率或者下浮利率，下浮的幅度估计在10%。为了提高项目的准确性，我们也准备按照基准利率下浮10%的方案，争取第一笔贷款由我们来发放，可以抢得先机早投放早受益。” “这个方案的关键就是审批环节。还得请行长亲自出面，帮助我们做贷款审批人的工作。” 燕兵点头，示意陈海生继续讲。 陈海生喝口茶水继续，“另外还有就是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为了提高效率抢在其他银行前面，还得请市行大客户服务中心帮忙，找两位有经验的客户经理帮助我们做材料。” 最后陈海生加重语气：“燕行长，如果能以基准利率下浮10%审批通过，我向您保证两年内为电厂投放贷款10个亿。在风险控制方面，出现信贷风险的概率几乎为零，是以国营上市企业的信誉在做担保的。” 燕兵听得两眼放光，又仔细地看着陈海生给他的项目汇报材料，还正愁着找不到业务增长点呢，马上叫过办公室主任孙清波，记录在案，协调市行相关部门，积极地支持江北支行的这个10亿的固定资产贷款项目。 又指示孙清波协调，先从大客户服务中心抽调两个人，参加该项目的前期工作。 陈海生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有了燕兵的支持，该项目成功了一半。 稳定一下情绪，最后道：“燕行长，您看能不能顺路也到电厂去实地考察，帮我们做一下高层的营销啊？” 燕兵开玩笑地对着陈海生道：“海生啊，你这次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爽快地答应了邀请……（未完待续） 第56章 女企业家 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陈海生的胡思乱想。 燕兵已经结束了讲话，在众人的掌声中回归原位。讲话稿是前几天陈海生让成宝华写好初稿，自己看过后，传给孙清波，最后孙清波审稿定稿的，篇幅内容刚刚合适，表达恰到好处。 后边的内容陈海生已是不再关注，和刘志栋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一心盘算等中午饭后瞅机会，拉燕兵到电厂去实地调研，跟电厂的高层见面接头，给支行的营销工作加点分量。 时间不长，杜成业宣布：“最后，我代表区政府，对今天光临奠基仪式的各位企业家代表、金融界的代表等其他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简单隆重的奠基仪式圆满结束。 王敏在前面，一行人从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走了下来。 王敏看着燕兵和毕德兴道：“我安排了在江北区刚开业的‘农家乐园’招待两位行长，不知道两位财神爷可肯赏光啊？” 两人点头答应，客气一番。王敏拉着燕兵上了他的奥迪A6，毕德兴则还是上了自己的车。 刘志栋坐陈海生的车，超过王敏的一号车，先到达了“农家乐园”。 陈海生心生惭愧，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没来过。外表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片果园，里面竟是别有洞天，路面都已水泥硬化，一间间的欧式风格的餐厅散落在果林中，相距较远的距离，内部装修也是极尽奢华高档，奇妙之处是根本看不到制作间和广大的服务人员。 进得单间，两位靓丽漂亮的服务员已是笑盈盈地在门口迎候。大大的红木餐桌椅子，配有先进的卫生间和专门的上菜间，另有一小间专门的棋牌室。 众人推让着坐好，菜也很快地开始上，两位服务员两边忙着为众人盘里分菜。 王敏自然做主陪，燕兵和毕德兴做主、副宾。王敏看看站在一边的刘志栋、陈海生还有郑晓霜，最后指着陈海生道：“小陈行长，我请你给我做副陪，咱们两个配合吧？” 陈海生刚要说什么，刘志栋眼明手快，已经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其实陈海生不知道，郑晓霜为了感谢他，数次在王敏面前吹风，让他在市行行长燕兵面前，赞扬陈海生的工作，有利于陈海生仕途进步。 杜区长在另外房间陪客人。 王敏看着燕兵道：“今天，我一块石头落地了。中午咱们打破常规，我带头喝酒，好好祝贺一号项目顺利开工，争取早日投入运营，给全区人民一个交代。” 燕兵实在无话可说了，只好点点头。 王敏又道：“我请两位财神爷品尝我们江北区、最近刚上市的极品‘黑河特曲’和极品‘超干葡萄酒’，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味道绝不输给‘五粮液’和‘拉菲’。” “上个月我领着他们到北京去了，专门召开的新闻推介会，到会的新闻媒体单位近百家，盛况空前啊！在京的老领导帮助支持我们，很快就能进入中南海成为国宴用酒了，都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啊。” 王敏军人出身，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在老山前线，带领全营战士坚守了半年阵地，典型的北方大汉的豪爽性格。工作雷厉风行，喝酒也是像打仗一样风卷残云。 看着陈海生和郑晓霜道：“咱们1吧，我三口带一杯，小陈行长水平比我高，两口带一杯。” 不等别人说话，又看着郑晓霜道：“小郑经理，今天你是真正的主角，我们都配合你的工作。现在你高兴得还没闭上嘴呢，所以你得拿出诚意来，一口带一杯。” 郑晓霜脸上发红，但很快恢复过来，然后略带调皮地看着大家：“我是女的，你们得让着我。我喝红酒，两杯红酒顶一杯白酒？” 王敏环顾众人，道：“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在女同志面前我们也不好大男子主义，就依郑总了。” 长话短说，像对越自卫反击战抢占老山高地一样，一个小时不到，只是集体项目每人已经是三杯白酒下肚，自燕兵开始，一半的人已经不胜酒力不辨南北了，几个干脆直接就趴在餐桌上打起盹来。 郑晓霜接着一个电话，很识时务地不辞而别，怕自己一个女同志在场，影响男同志的发挥，或者怕男同志喝了酒，说出难堪的话来。 王敏书记还真是发扬民主，关键时刻绝对把握得住。看着陈海生和还清醒的几个同志，越发口齿清晰语音浑厚地道：“我看这样，集体项目到此为止。半个小时的时间，各位自找对手改用红酒表示，品尝一下是‘拉菲’好喝还是‘超干’好喝。” 又是气氛热烈闹哄哄的半个小时过去，陈海生明显感觉喝到杠了，头晕目眩不说，不敢低头，仿佛一低头就会漾出酒来。但碍于燕兵在场，努力提醒告诫自己务必保持头脑清醒。 燕兵和毕德兴两人都已经无心恋战，基本不再说话。一个靠着椅背低头休息，另一个干脆趴在桌上休息。王敏看到确实不能再喝了，便通知服务员上了饭，每人上了一个特色面点“海参大蒸包”。 陈海生属于越是喝了酒越是能吃饭的主，狼吞虎咽地吃完蒸包，真管事，似乎没有那么醉了。 看到燕兵确实已是不胜酒力了，就和孙清波把他搀扶到车上，直接回了市行。 第二天陈海生心里则一直在懊悔，没有带燕兵到电厂去调研，错过了一次高层营销的机会。 领导的身体和形象毕竟更重要，看来只好再找机会了！ 郑晓霜真是女强人。为了陶瓷现代城奠基的事情，身体一直处在兴奋状态。今天上午，她还是一直处在极度亢奋的情绪中，平静不下来。中午的酒场虽然由政府出面组织，但是自己不喝酒显然不合适。实在是喝得太快太急了，感觉不好要吐酒，忙装着接电话出来，上车就往办公室赶，半路就忍不住了，拍打司机停车，刚开车门忍不住就吐了一地，喘息片刻胃里反而好受些了。 她急着往回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午的奠基仪式虽然结束，为了扩大宣传聚集吸引人气，下午两点钟，公司组织了一个演唱会，请了几名还算有名的二、三线歌星参加，同时对现场签约购房租房者，搞了一个抽奖活动。开场前她有一个重要的欢迎讲话，毕竟还有一些省内外的贵宾参加，不能慢待的。 尽管头晕脑胀，她还是忍着，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登上讲台，语调清晰抑扬顿挫致完欢迎词，强打精神回到办公室，锁上门躺在沙发上就昏睡过去。 女企业家要戴上和男人同样的光环，不知道要比男人多付出多少努力！ 不管陶瓷现代城项目以后怎样，但是10个亿的理财产品投放到位，给江北支行实实在在地带来了近千万的中间业务的收入。由此带来的江北支行的员工绩效工资人均过万了。 全行上下一片欢腾，对行长陈海生更是赞不绝口，从心眼里佩服他们行长的工作能力。（未完待续） 第57章 童年记忆 闹哄哄忙忙碌碌的第一季度在喧闹声中终于过去，热气腾腾人仰马翻的闹人的旺季营销也终于结束了。 江北支行暂时安静了下来。 陈海生及时地召开了行长办公会议，安排布置各条线开始着手对旺季营销进行总结，取长补短，准备迎接市行的旺季营销总结会议。 市行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特别是赵旭带领一帮人，更是加班加点，提取各项业务指标数据，分条线测算测评，分条线汇报征询分管行领导意见，针对各支行的旺季营销指标形成分析报告，评选先进，鞭策后进，最后形成并在党委会议上通过了总结报告。 终于在四月底，天气渐暖，小草苏醒柳枝吐绿的时候，召开了临庆分行“一季度旺季营销总结表彰大会”。 会议隆重热烈，自始至终充满团结友好和谐积极向上的气氛。 各支行全体班子成员、网点的主要负责人、受到表彰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近00人出席了会议。各支行行长在台下第一排就坐，当地人民银行和银监局的代表，市行班子成员在主席台就坐。 上午9时整，主持会议的第一副行长田逢春，点头示意燕兵后，洪亮的声音，宣布会议开始。 首先介绍了人民银行、银监局参会的两位领导，并提议与会人员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然后，字正腔圆情绪激昂地宣布，“下面请市行党委书记、行长燕兵同志，作大会主题报告，报告的题目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开拓进取，工作更上新台阶’，大家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燕兵洋洋洒洒地作完了报告，时长近个小时。 然后田逢春又郑重宣布，“下面请副行长、党委成员孙炜同志，宣读‘临庆市行党委关于表彰旺季营销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决定’，请欢迎！” 副行长孙炜宣读完获奖的集体和先进个人后，根据会议议程，对获得表彰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进行了隆重的发奖仪式。 江北支行在这次会议上，出尽风头。在几个大项的业务板块，公司业务、个人业务、中间业务、客户拓展业务均名列前三甲。 陈海生代表江北支行，几次到主席台前，从燕兵手中接过获奖证书并佩戴红花配披红绶带。 网点序列考核中，中心大街分理处在全市68个网点中，指标考核居第二位，基础管理考核则跃居第一名。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根据会议安排，袁秋萍代表中心大街分理处作了“如何做好基础管理工作”的典型发言。 有能力的人，就怕没有机会，更怕有了机会抓不住。袁秋萍毫不含糊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风度气质、优雅姣好的外貌，落落大方的发言，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更是引起了燕兵的浓厚兴趣。 会后有一段时间，燕兵眼前老是晃动着袁秋萍的身影，触动了他年轻时候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燕兵出生在工人家庭，父母亲均在大型国有企业上班，自小生活不算太优越也基本衣食无忧。在家属大杂院长大，在同龄的孩子当中，属于性格比较温顺一类，不找事不惹事，学习成绩中游靠上。大杂院共有十几个孩子，整天在一起玩耍。燕兵在这帮孩子中，是年龄较小的，上树爬墙掏鸟窝是大孩子的事情，他常常是好奇跟着看热闹。 小伙伴年龄最小的是个叫“小雨”的女孩，父母跟燕兵的父母是同事，两家平时来往比较多，燕兵和小雨从小就不陌生。小雨上边有两个哥哥，燕兵上面有两个姐姐，年龄大他们几岁，嫌弃两个小尾巴碍事不愿带他们玩，偏偏燕兵和小雨爱好相仿性格相近，总能玩到一起。 两个自小学开始就是一班，一直坐同桌。那时纯文化课的学习内容不多，集体活动非常多。像学习之余逢年过节要排练节目，诗歌朗诵，参加集体劳动等。 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手牵手地同进同出，两个人玩的都是男孩女孩都有兴趣的游戏，家里老人看到他们这样，也都很喜欢。 小伙伴有时也起哄，说他们是“小两口”，小雨也被气哭过，燕兵总是站在一边安慰小雨，对大孩子往往是敢怒不敢言，过后两个小孩还是会玩得忘掉一切。 几年过去上了初中，两个人还是同班同桌。有一天正上着课呢，小雨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得了一种怪病，口鼻常常无缘无故流血。父母开始背着她满大医院跑，总也没有治好，从得病的那一天起，再也没有进过校门。 这种病时好时坏，大夫叮嘱最好不要出门，避免碰着磕着。一旦皮肤受伤引起出血，止血非常困难。父母只好把她关在家中，十几岁的女孩自然忍受不了，时常哭闹。于是在小雨病情稳定的时候，燕兵常常被叫过去，跟她说话。燕兵也高兴跟小雨在一起，为她讲述同伴的有趣的事情。 前后有大半年时间，燕兵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呵护陪伴着小雨，小雨也几乎离不开燕兵，很多的时间就是站在窗前，盼着燕兵哥哥出现。 小雨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终于在一个秋天的下午，父母在床前陪着她，两个哥哥也站在一边，但是令人心酸的是小雨在闭眼前，一直望着门口，喊着燕兵的名字。 等到燕兵放学回来，终于明白，再也不能给小雨讲故事了，再也不可能跟她一起上学了。 很长一段时间，小雨的母亲看到燕兵，总是禁不住地抱住他失声痛哭。后来从大人的口中，知道小雨得的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白血病”。尽管那时候年龄还小，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是在燕兵幼小的心灵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生死的烙印。 小雨懂事的哥哥告诉燕兵，不要到他们家去了，因为他的母亲看到燕兵会想起小雨，失声痛哭。以后的时光中，不管谁欺负燕兵，小雨的哥哥总是挺身而出。过了很长时间，上了高中以后吧，学习紧张起来，燕兵也才慢慢地淡忘了小雨的印象。 此刻坐在主席台上的燕兵，看着发言席的袁秋萍，眉梢、眼睛、鼻梁、羞涩的表情、干脆的话语，活脱脱就是自己心中的小雨的影子。这勾起了他沉积在心底的纯洁纯净的感情的回忆。 不到一个月，经过燕兵提议，人力资源部门的考察，袁秋萍被破格提拔，就任市行办公室副主任，成了孙清波的助手，协助孙清波管理全市的基础管理工作。 没想到半年后袁秋萍辞职，跳槽到了另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任办公室主任。传说燕兵当着孙清波的面，曾极力挽留袁秋萍，承诺不走给予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袁秋萍优雅地抬着头，把披肩发甩到脑后，静静地看着燕兵，没有讲一个字。 燕兵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是没得到还是得到了没满足的表情。 孙清波此刻心中更是苦辣酸甜咸五味俱全，深深自责自己没有服务好领导，更是深深责怪自己生错了性别，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金融圈》第二部中有详尽描述。（未完待续） 第58章 嗅觉敏锐 江北支行旺季营销中骄人的业绩，自然也给员工带来了丰厚的绩效收入。平均绩效超过第二名一倍还多，业绩好的员工绩效超过五位数。 全行上下群情振奋激情昂扬热情高涨，也逐渐认可了他们的行长陈海生。 陈海生兑现承诺，支行组织了两批表现突出的员工到省**观学习。由于丁谦在外地培训，陈海生安排成宝华、王继勇分别带队。 成宝华带领的这一组共二十人，是网点负责人和部分优秀员工。袁秋萍表现出色，分在了这一组。 学习计划是坐飞机到昆明机场，次日由当地旅行社安排，租车到古城大理，然后到丽江转梅里雪山后，返回昆明机场回江北，来往一周时间。 成宝华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在前往机场的大巴车上，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先是强调了纪律，又分了四个组，指定了四个组长，强调以组为单位进行活动，独立行动必须请假。确保形成安全。 下午1点多的飞机，不到5点就到了昆明机场。早已联系好的当地旅行社，安排他们在一家市电力宾馆就餐居住，一家4星级酒店。 晚上一个大房间摆放了两张大餐桌，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坐了两大桌，气氛热烈，毕竟忙忙碌碌三个月，难得地释放一下。但是成宝华还是注意控制好气氛，因为明天还要早起赶赴大理，晚十点多钟就结束各自回房间休息。 成宝华躺在床上看电视，手机响，一看是陈海生电话，赶忙接起来，“陈行长，还没休息？有事吗？” 陈海生问：“你们在昆明吗？” 成宝华答：“是啊，在宾馆呢。明天一早赶往大理古城。” 陈海生：“下午接到发改委主任徐磊电话，他到昆明考察一个项目，让我陪他去。明天下午的航班到昆明，你留下一个人在昆明等着我们，负责一下行程服务，其他的再联系。” 成宝华：“好，你看留下谁合适？” 陈海生：“就是负责一下食宿，你看着定吧。” 成宝华：“好。” 放了电话成宝华想了很多。他还是非常钦佩陈海生的公关能力。心想这次陈海生陪徐磊出行，肯定跟支行在科技工业园区设立分理处有关。 去年底科技园第一次招商时，不知陈海生采取什么办法，做通了徐磊的工作。抢先一步与所有进园的企业，签了合作开户结算协议，业务呈现爆发式的井喷增长。 其他银行反应过来，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政府，通过各种关系想尽办法公关徐磊，以求分到一杯羹。 但是尝到甜头的陈海生，棋高一筹，欲将科技园的业务做到极致。考虑工业园区面积不断扩大，很快地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招商，发展企业客户潜力巨大。 于是支行办公会议研究，干脆抢在其他银行前面，直接在科技园区内设立分理处，为进园企业提供优质、快捷、高效的服务，最终全面覆盖园区的金融业务。 支行班子成员达成共识后，开始分批次分层次的公关行动。同发改委班子成员组织了几次有意义的联欢活动，其实徐磊也正有此意，引进一家银行进驻，本来就是他的年度工作计划的一部分。 最终结果，双方投怀送抱、半推半就达成了合作意向草签了合作协议。 陈海生马不停蹄直接就跟燕兵进行了汇报，大讲特讲科技园区的发展前景，为燕兵勾画了一幅宏伟的发展蓝图。燕兵立即指示市行相关部门，启动新建网点审批流程，组织材料上报省行审批。 陈海生在市行工作过几年，自古人熟是一宝，事半功倍，半月时间即拿到了省行的批文。剩下的就是协调好当地银监局、人民银行、公安消防等有关部门，组织尽快地实施了。 成宝华估计陈海生利用这次“项目考察”的机会，就把徐磊彻底地“俘虏”了。江北支行科技园分理处选址、装修、进驻自然会一路绿灯了。 成宝华想来想去，留下谁呢？ 最后还是确定袁秋萍留下来。他还记得陈海生第一次到他的网点做调研，见到袁秋萍的情形。他感觉到陈海生和袁秋萍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或者早就认识。想打电话通知她，看时间近十一点了，怕影响她休息或引起误会，于是就决定明天早上再通知她。 次日早上起来，一行人在宾馆吃完自助餐，三三两两地提着包，在楼下大厅集合。 成宝华把袁秋萍叫到一边，“昨天晚上陈行长通知我，他陪着发改委领导来昆明考察项目，今天下午坐同一班飞机到达。安排留下一个人接着他们，负责食宿安排。我想还是你留下吧？” 袁秋萍脸红了一下，点点头：“本来想跟伙伴们一起玩耍，既然领导决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成宝华道：“你经验丰富熟悉业务，我很放心。你多准备点钱，负责一路花销。” 袁秋萍道：“这没问题，我带着信用卡呢。” 成宝华道：“那好，你联系陈行长，自行安排吧。有事情咱们再联系，我们奔大理去了。” 袁秋萍恋恋不舍，挥挥手，“好吧。” 目送大巴车远去，袁秋萍站在大堂，赶紧给陈海生打电话，手机通了但提示不方便接听。正在纳闷呢，一会儿陈海生回了过来，“袁主管，啥事情？刚才我开着车呢，不方便接电话。” 袁秋萍是付主任分管基础管理业务，有时候也被称为主管。 “成行长告诉我，你陪领导乘下午的飞机，来昆明考察项目，安排我留下来等着你们。”袁秋萍压抑着兴奋又略带羞涩地说着。 “把你留下了，好啊。我开车拉着两位主任正往机场赶呢，你记个电话，就说发改委徐主任安排的，让他们安排好车辆，一起到机场等我们吧。” 袁秋萍起身到吧台，要了纸笔记了号码，打过去对方自称办公室陈主任，说已经都安排好了，问清楚她在哪里后，约好下午一点过来接她，再一起到飞机场。 其实陈主任是园区一家企业在昆明的销售办事处主任，陈海生不想让袁秋萍乱心，没告诉她，再说也确实是徐磊出面联系的。 陈海生徐磊这次出行可以说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前文交代过，今年月份春节刚过，发改委主任徐磊牵头，组织了一次近百家企业参加的园区招商会。 陈海生为能在会场做银行业务推介，讲好赞助招商会10万块钱。徐磊当时没要，开玩笑说春节过后找时间到国外看看。 招商会大获成功，徐磊出尽了风头，当场过半的企业就签约进驻。徐磊做顺水人情，建议所有企业到江北支行开户，办理业务。 结果两个多月先后有近40家企业，在江北支行开户，光保证金存款就近0个亿。有这一大单业务撮底，江北支行早早地就完成了旺季营销公司业务指标。陈海生一直想安排一次旅行，感谢徐磊。 这次组织员工到省**观学习，陈海生之前邀请过徐磊。一开始他没兴趣，还是一心想到国外看看。由于招商成绩突出，已有传言他被列入副区长人选，想出国必须得跟区长请假，关键时期他不想惹麻烦，也就一拖再拖没找陈海生。 最近他跟手下的办公室副主任迸发出了感情的火花，两个人相互欣赏，如胶似漆，有了初恋般的感觉。可是在单位又怕扎眼不能做得太过分，一直是地下活动。 实在憋得不行了，才跟分管他的杜区长请几天假，和银行一起到昆明考察项目。又不愿意跟随支行员工凑热闹，就跟陈海生商定，几个人单独行动。 下午陈主任开车过来，接上袁秋萍一起赶到机场。停好车后，把车钥匙和装着五万元钱的一个大信封交给她，自己打车回了办事处。 袁秋萍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飞机才到，又不敢离得太远了。就在机场旁边的一家“天府茶室”，要了一杯龙井茶，翻出带的一本书，边喝茶边随手翻着，一副淑女做派。 听到广播飞机落地，接上陈海生。一看一行只有三人，两男一女，每人背一个户外的旅行包。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 陈海生看到她，一本正经地为徐磊介绍，又介绍徐磊主任。徐磊也把另一位女士柳茜主任介绍给袁秋萍。 来到车旁，陈海生接过袁秋萍递过来的车钥匙，徐磊和柳主任主动坐到了后排，袁秋萍则坐到了副驾驶。 袁秋萍又拿出大信封看着陈海生：“这是办事处陈主任交代，交给徐主任的。” 陈海生直接道：“你给徐主任呗。” 徐磊接过一看，看着陈海生开玩笑，“陈行长，现成的主管你不用？”把信封扔给陈海生。 陈海生只好又交给袁秋萍，“一路上你负责花销结账吧。” 扭头对徐磊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到市里找酒店住下吧。你有现成地方？” 徐磊道：“你看着安排吧，我无所谓。” “昨晚你们住在哪里？跟着你们住吧。”陈海生看着袁秋萍说。 袁秋萍说了酒店的名称，并仔细的掏出了酒店的名片，陈海生设置好导航上路。 一开始，彼此不熟悉，四个人都憋着。徐磊是个乐天派，不甘寂寞。为了活跃气氛增加彼此的了解，提议每个人都讲个笑话，但是内容必须牵扯到夫妻生活上，大家都要笑了才算，否则重讲。 徐磊率先垂范，先讲了一则故事，明确是他的一个外国友人的亲身经历。 一个外国友人新婚。 新婚之夜后第二天找到他的男闺蜜，连说“坏了坏了…” 闺蜜问，“怎么了？” 友人懊丧地说：“洗澡上床我俩亲热过后，我习惯地从钱包中抽出00美元给了她。” 闺蜜哈哈大笑，“露馅了吧。”两人有过多次共同召妓的经历。 友人摇摇头，“可是，我正在懊悔，想不到她接过钱，接着从床头手袋中翻出40美元找给了我，躺下就睡着了。” 陈海生哈哈大笑，两位女士也笑了，过关。 笑罢，陈海生调侃道：“主任水平高啊。我说一个理工博士的故事吧。” 一个理工博士从小父母管教比较严格，一心读书心无旁骛。跟学妹新婚第一夜后，学友关心地问他，“怎么样？新婚夫妻生活舒服吧？” 博士答：“还行，我们一夜只做了一次。” 学友答：“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二天学友又关切地问：“气色不错啊，昨晚夫妻恩爱了几次？” 博士答：“我们一夜做了次。” 学友答：“哈哈，尝到甜头了吧。当心身体吃不消啊。” 第三天学友又关心地问：“今晚该歇歇了吧？” 博士害羞了：“我们一夜做了5次呢。” 学友感叹道：“年轻人干柴烈火啊，你们是不是一宿没睡啊？” 博士答：“时间不长，就是我一共进去出来5下呀。” 学友：“哈哈哈……” 三人大笑。袁秋萍乐得双肩颤抖，连连挥手拍打陈海生的肩膀。 静下来后，柳茜面带羞涩，“女同志讲这个不雅观。我念一条刚收到的手机信息吧。” ……（未完待续） 第59章 对错错对 说说笑笑间到了酒店。 袁秋萍到吧台开房间，陈海生看着徐磊道：“开两间房吧，节省费用。” 袁秋萍开了两间大床房，把房间钥匙都给了陈海生。 陈海生扔给徐磊一把，坏坏地笑着：“抓紧时间洗洗，一个小时后到餐厅吃饭。” 徐磊背着自己的背包，又一手主动提过柳茜的背包，算是给柳茜解了围。柳茜只好跟在后面走。 进到房间，袁秋萍刚关好房门，陈海生放下背包，二话没讲就抱起袁秋萍放到了床上。袁秋萍挣扎着提醒他先洗洗澡，陈海生只顾动作不言语，袁秋萍一开始被动应付，渐渐地被陈海生撩拨得呼吸急促浑身火烧火燎，两个人紧紧地抱着揉搓在了一起…… 重新穿戴整齐，两人来到餐厅。徐磊和柳茜也是刚刚到达。 这时候陈海生才仔细地打量着柳主任，眼前一亮。柳茜换了一身青春装，刚洗过的湿湿的头发自然地披在肩上，喷洒了淡淡的香水，很是青春妩媚。一双明亮无邪的丹凤眼，下巴翘翘的十分圆润，圆圆的弧线优美的身材，浑身上下散放着青春的气息。 本来就挺拔的身材，亭亭玉立中透露出一股子放纵的野性难寻的味道，开始替徐磊担心能否驾驭得了。 次日，四人驾车向大理进发。先是陈海生开车，袁秋萍坐在副驾驶，为了不影响陈海生开车，她一直静静地望着车外迷人的景色。 乍暖还寒的大地，已经一片郁郁葱葱。路两旁没有人为开垦过的农田，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后飞着，勾起了袁秋萍孩提时代的回忆。 记忆中老家的田地，像棋盘上的格子，每家每户独立的耕种收获。每块田地都修理得整整齐齐，那可是农家人祖祖辈辈的希望和聚宝盆。 她的童年时代，小学初中都是在念书、割草、喂猪、养鸭养兔子，帮助家人种地的记忆中度过的。 重男轻女的家风，两个弟弟从小到大，除了玩就是玩。母亲父亲成天在地里劳作，家里也一直就是维持不挨饿的境况。 她的高中生活，是在当时的润水公社唯一一所高中——润水中学度过的。 离家十几里路远，一周回家背一次干粮，煎饼咸菜疙瘩伴随了她两年的高中生活，不多的白面细粮蔬菜鸡蛋都留给弟弟们了。两年高中她努力地学习，但是考试成绩却总是不好不坏，想提高一个名次都难于上青天，她一直排在班级的中游水平。好在高考那年她发挥出色，考出了她学习生涯中最辉煌的成绩，被临庆市下属的一所粮油学校录取。 学习的兴趣和精力，似乎都已在高中阶段灯枯油尽，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也如愿地回了老家——以前的润水公社现在的润水镇粮所上班。她又重复起了上班、回家种地的老套的生活。 生活像肥皂泡一样，刚刚看到希望就破灭了。 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粮站改制解体，一夜之间成了粮站主任自家的粮所。连上学的学费都没赚回来就宣告失业。烦闷悲愤彷徨凄凉过好长一段时间，还得挣钱养活自己养活老人，于是开始不断地找工作换工作。 工作时间最长的是在镇上的一所初中做代课老师，今天教数学明天教语文后天教历史，工资也只有正式教师的一半。即使这样她也是感觉很满足，一直憧憬着转正的那一天。 其间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本校的一位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语文老师。丈夫性格木讷，可他教的班级每每考试成绩总是最好的。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周六、日回到他们的爱巢——学校旁边的租住屋，也是抱着厚厚的一摞永远批改不完的作业。丈夫除了一门心思上课外，啥都不会做，啥都不去想。很少跟人交往，更不善跟领导汇报，一直也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 但是短短的不到两年，却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因为租住房被收回去做了超市，她和丈夫想来想去，用攒的钱加上借的几万块钱付了首付，贷款买了一套90平方米两室一厅的住房。两口子的工资加在一起，扣完贷款剩下的刚够生活费，结婚几年了连孩子也不敢要。 又挣扎着苦熬了几年，她实在也看不到代课老师转正的希望，一咬牙辞了工作，应聘到临庆一家刚成立的保险公司干起了保险员。 刚开始保险不被认同，众人看她的眼神就像防骗子一样。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忍受了数不清的屈辱，看习惯了众人的白眼和轻视的眼光。她坚持着没有再换工作，好一年孬一年，一直坚持着。以后又被公司派到银行营销保险，直到遇见了陈海生。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陈海生就是她的贵人，进入银行工作就是贵人相助，银行工作就是她的希望的天堂，目前的工作是她一生中最舒心的时候。 有时候也觉得愧对丈夫，可是丈夫心里只有课本只有学生，很少关心过问她的事情。夫妻生活方面也是比较冷淡，早就没有了激情，次数也是少得可怜。 她跟陈海生在一起后，才体会到了夫妻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美妙。陈海生看她一直没有说话，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两个人的手安静地相互握在一起。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两旁的田野，似乎进入了梦游状态。 徐磊和柳茜坐在后排座，一直在卿卿我我窃窃私语，看来两人昨晚活动尽兴休息得不错。 临近中午行程过多半，徐磊欠身拍拍陈海生的肩膀，“陈行长，前面是服务区，休息一下吧，我换你开车。” 陈海生答应着，把车停在服务区。 柳茜下车后直奔服务区超市，徐磊立即紧紧地跟了上去。陈海生看着他们一边走路还一边扛着肩膀，亲亲密密卿卿我我的样子，对袁秋萍道：“看他们亲亲热热的，一路上你也不搭理我。你不到超市看看买点啥？” 袁秋萍木然地看着他，似乎还在梦游没有回来。 陈海生打开手机，给徐磊发了一条信息，“多买几盒套套”。袁秋萍歪头来看他发的信息，很快地明白了陈海生的意思，脸上红红的又捶打陈海生的肩膀。 陈海生躲闪着一把揽过她，快速地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看到徐磊两人提着一大包吃的喝的东西出来，陈海生拉着袁秋萍也下车方便。 休息几分钟重又上路。 徐磊开车，柳茜坐在副驾驶，陈海生两人换座到后排。徐磊发动车前扔给陈海生两盒东西，陈海生不怀好意地直接就塞到了袁秋萍的怀里。慌得袁秋萍瞬间一动也不敢动，迟疑片刻飞快地又塞到包里。 昨晚活动量也不小，两人半躺在后排座上，手握手闭目休息。 柳茜却是一刻也不清闲，一路逗着徐磊取乐，嘿嘿咯咯笑个不停。陈海生几次善意地提醒她，不要只顾着勾引徐主任，影响领导开车。 一路顺利，当晚四个人宿在大理洱海旁的“度假酒店”。成宝华他们下午就到了丽江古城，此刻正在古城广场参加篝火舞会，一行人玩得比较尽兴。 早上起来陈海生挽手袁秋萍在洱海边散步。天气仍旧透着丝丝凉意，路边小草开始吐绿，小树也已经长出嫩芽。湛蓝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没有一丝云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清爽心底透彻，一丝一毫的烦心事都没有了。 看到当地人三三两两地在洱海晨游，陈海生来了兴致，试试水温感觉不算太凉，涌起了下海畅游一番的豪情。 不顾袁秋萍的极力劝阻，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条泳裤，换好后略微热热身，撩些水在身上，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水里。 袁秋萍站在岸上，紧张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海水确实有些凉，陈海生兴奋得坚持游了十几分钟，感觉身体实在吃不消了，游回来浑身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袁秋萍帮他胡乱地穿好衣服，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陈海生，“我太崇拜你了，这么深的海，这么凉的水你也敢下！” 拥着他快速赶回酒店，一路上自己的衣服，也被陈海生弄成半干半湿了。 回到宾馆房间，陈海生匆匆忙忙地冲了澡，披着浴巾出来换衣服。就看到袁秋萍金鸡独立，站在床边正换着半干半湿的衣服，性感的双臀在陈海生眼前左右摇晃。 陈海生身体急剧地膨胀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就按倒在了床上，袁秋萍热热的身体，在陈海生凉凉的身体刺激下，两个人动作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60章 飞云踏雾 丁谦培训结束回到江北，就接到了市行人力资源部的通知，到刚刚成立的中小企业部任职，正式文件随后下发。 在陈海生的积极的建议下，市行党委也任命王继勇为江北支行副行长，位列成宝华之后，接替丁谦的工作。 王继勇梦想成真，对陈海生从内心充满了感激。 提拔为副行长后，工作轻车熟路，干劲倍增，信心满满，把支行公司业务部管理得井井有条业务有声有色风生水起，江北支行的公司业务，终于也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势头。 成立中小企业部，目的就是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为中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这一做法也得到了临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燕兵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即将任职到届，面临工作交流或者提拔。省行考核考评干部，主要还是看业务开拓能力，业务指标发展的快慢。考虑再三，唯有找到新的业务增长点，才能使各项指标有个大的突破，于是他明知道上级行的政策导向，还是决定大力发展中小企业贷款。 市长亲自和燕兵一起到省行做工作，终于获得省行相关领导的支持，同意在临庆市行率先成立中小企业部，同时也争取到了省行相应的政策的优惠，单笔贷款额度在省行核定的额度内，市行审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丁谦是临庆行第一任中小企业部主任。 燕兵亲自找丁谦谈话。 燕兵：“你是咱们中小企业部第一任主任，谈谈你的想法？” 丁谦道：“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尽我所能，尽快地进入角色，把工作干好。” 燕兵：“说得具体点？” 丁谦道：“目前紧要的就是办公地点选择，业务流程设计、岗位设计、人员特别是客户经理的配备、客户筛选的标准等吧。” 燕兵道：“有具体的方案吗？” 丁谦道：“我刚到位，方案正在制订着，我会很快地给您汇报。” 燕兵道：“这样，办公地点就选在市行大楼一楼东大厅。人员特别是客户经理你可以在全市支行挑选，务必尽快到位。我授权你在市行部室中层干部中，挑选一名副经理，协助你的工作。” 丁谦开始紧张，如此高的待遇从没有过。 “燕行长，我考虑好方案马上给您汇报。” 燕兵：“为了提高审批效率，我把市行的两位审批人放你那里，人员归你管理……” 丁谦感激地说道：“燕行长，您太支持我的工作了。这样我和审批人沟通起来就理顺多了。” 燕兵严肃地看着丁谦：“我就一个要求，给你一个月时间筹备，两个月内必须实现第一批客户的贷款投放。有问题吗？” 丁谦痛快地回答：“没问题，6月底前我保证10名客户贷款发放到位。” 燕兵更加严肃：“好，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我要追责的。” 丁谦信心不足，毕竟时间太短了，道：“好。我尽力吧。” 燕兵看着他，道：“不是尽力，是必须完成。” 从燕兵办公室出来，丁谦浑身冒汗了。 初到市行工作，肯定面临着诸多的难题。何况是刚成立的不是部室。 但是丁谦很快地就决定好了，挑选了公司业务部一名副经理级别（技术级别）的客户经理岳维平，举荐他担任中心副主任，来辅助自己。 由副经理级（技术级别）转为副主任，虽然级别一样，但是有了实权了，岳维平肯定会感激丁谦的举荐之恩，工作配合和工作热情肯定都没问题。 况且中小企业部本来就是令人眼红的部室，丁谦也算懂得为官之道。 大致的结构框架确定以后，丁谦就把细则实施全部推给了副主任。 他带着几名客户经理，开始考虑客户的筛选了。 燕兵给的期限只有一个月了，一般需要三个月的流程，现在要压缩在一个月内完成。 丁谦还是很有工作能力，参加工作就一直在支行转圈，并且也一直负责公司业务，工作阅历、工作经验都很丰富，也清楚如何识别客户选择客户，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熟悉的江北支行，想到了行长陈海生。 丁谦拨通陈海生电话，开始做他的工作。 丁谦：“陈行长，市行中小企业部成立了，很快其他银行也都要成立中小企业部。但是客户总共就是那么多，竞争还是很激烈，陈行长得多支持工作！” 陈海生：“丁主任，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你已经抢得先机了，还愁什么？” 丁谦：“燕行长定的任务重时间紧啊。要求6月底前必须实现第一批10个客户投放。” 陈海生：“你现在兵强马壮，又是你的老本行，还怕完不成任务？” 丁谦：“客户没问题，可是总得有个筛选的过程……” 陈海生明白过来，反应神速。 下一步市行的工作重点，肯定是大力发展中小企业贷款。早动手先选优质客户，喝清水。晚了就只能捡剩下的客户，喝浑水了。喝浑水是要冒风险的，何不先行一步，依靠丁谦的力量，发展壮大江北支行中小企业业务。 想到这里陈海生道：“丁主任，你离开江北支行时间不长，客户还熟悉，欢迎你带着客户经理过来，现场办公。再说我还没有给你祝贺升职呢？” 丁谦道：“陈行长，我正有此意，不熟悉的客户我还真的不放心。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联系你吧。” 丁谦带领几名客户经理，在江北支行足足忙活了一个月。从他熟悉的中小企业中，筛选了有贷款需求的10家企业。 几名客户经理加班加点做材料，以最快速度提交给市行审核，贷款审批人员编制虽不在中小部，但是归丁谦管理使用，一刻也不敢耽误。 很快地就由主审批人牵头，召开了第一次贷款审批会议。 丁谦作为主经营责任人，汇报了企业情况，通过后立即下发了贷款发放通知单，客户经理第一时间，完成了对第一批十户企业的贷款投放。 丁谦完成了燕兵交给的任务。 燕兵喜上眉梢，为了扩大影响，动用市政府的力量，由市政府出面组织召开了“扶持中小企业发展座谈会”，同时为中小企业部正式开业运行剪彩。 市政府出面请来了省行分管副行长王晓军，座谈会规格级别相当高了。 既然省行的副行长亲自出席，座谈会也带有一点经验交流性质。于是省行决定在座谈会期间，召开全省的中小企业发展工作会议。 来自全省的二十四家市地行分管副行长、客户部经理近50人参加会议。加上政府出面邀请的市其他金融银行的代表近百人出席会议，规模盛况空前。 会议由市长亲自主持，会议流程等均由市委办公厅拟定安排。 燕兵代表市行，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丁谦代表中小企业部，介绍了经验和做法。 省行副行长王晓军、市委书记，一起为中小企业部揭幕后，王晓军副行长即席发表了讲话。 首先充分肯定了中小企业部的做法和模式，要求其他市地行回去后，大力扶持当地的中小企业发展，为本地经济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市委书记随后也发表了重要讲话，高度评价，在当地银行业中开了好头。也表态，政府在资源方面向临庆行倾斜。 借着这次会议的东风，其他的金融机构，都相继成立了中小企业部。 几年来一直得不到银行业阳光雨露的中小企业，终于迎来了明媚的春天。 终于像雨后的春笋一样，风风火火欣欣向荣，带动了整经济的发展。 时间不长，临庆市的经济总量和各项税收都实现了大跨越大发展，在全省提高了几个位次。 短短不到三年时间，在丁谦的带领下，业务做得飞云踏雾风生水起。整个贷款总量占到了全省的半壁江山。 丁谦也因为成绩出色，入选后备干部，一度成为市行副行长的热门人选。（未完待续） 第61章 寻回旧梦 成宝华他们在云南西藏交界的梅里雪山转悠的时候，陈海生徐磊等四人正在丽江古城玩得不亦乐乎。 丽江城据说有800年的历史了，三条河流穿古城而过，河里流淌的是清澈凛冽的雪水。主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是傍河而建。河水顺着沟沟渠渠，挨家挨户地流淌，家家流水，户户垂柳。 最近几年旅游业的兴起，丽江不知什么原因被戴上了“艳遇”之都的桂冠。广大的中外游客趋之若鹜，丽江也就逐渐成为现代都市人，寻求体验艳遇的向往。 停好车后，四个人一人一个背包，四个背包客沿着丽江大街一边走一边看，最后选中了一处“寻回旧梦”的三层楼的酒店住宿。 这所酒店坐落在整个丽江古城的东南角，井筒子似的建筑，中间四四方方的天井，采光非常好。共三层，每层间隔成了十几个房间。三楼走廊一圈的青藤生长茁壮，一直拖拉垂挂到一楼。阳光从半透明的屋顶透射下来，照得整个酒店亮堂堂的，绿意盎然像一幅立体的画卷。 陈海生要了两个最大的房间，其实也就是一张双人床一个卫生间带淋浴而已。两个房间南北隔“井”相望，十分惬意。 老板娘是个略胖的四川人，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整个酒店就是她和女儿在经营。她负责酒店的管理和卫生的清洁，女儿负责采购蔬菜，洗净整理后做成客人喜欢的饭菜。 母女两人一样的慵懒散淡，淡淡的面容，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调，淡淡的动作，似乎不是为钱在工作。 陈海生跟老板娘攀谈了好一阵。她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她陪女儿来此旅游，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回去后好长一段时间，母女二人一直对这里割舍不下，最后辞掉工作重回这里，盘下了这家酒店。 母女二人自春暖花开旅游旺季开始，大半年时间都在这里。待到天气转凉，深秋时节，则直接关店，回四川老家休整，几年来像“季候鸟”一般准确。 酒店的房间几乎没有经过装修，只是简单地用铝合金门窗进行了分割。中间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的一侧，隔出了一间卫生间和淋浴间。简单简约美丽美观舒服惬意。 四个人放好背包洗把脸，来到街上。陈海生找了一个导游领着，懒懒散散地在街上逛着，看了木府、万古楼、四方街、古寺庙、东巴画廊等几处有名的景点。 最后来到了流淌着清澈雪水的小河边，找了一家普通的饭店，定了一张临河的桌子，点了四菜一汤，要了啤酒，边吃边喝边聊。 看着过往的行人，时间仿佛停止了的感觉，想想平时工作忙忙碌碌，这里就是天上人间。 一直吃到天黑，陈海生徐磊已是略有醉意，袁秋萍和柳茜也是哈欠连天，四个人顺着河水往回走。路过一个噪音很大近乎喧闹的、不知是酒吧还是歌厅还是酒吧歌厅一起的超大的大厅。 四个人好奇地又挤了进去，真是开了眼。 中间搭建起像擂台一样的歌台，音响功放照明灯光鼓手键盘手样样俱全，周围散布着一圈四人或六人的饭桌。拥挤不堪的人流，懒懒散散的品酒吃客，各色各样的人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歌台上随着音乐不停扭动的摇摇晃晃的人群，舞台灯光一圈一圈转着，人群又仿佛一波一波地在流动着。 四个人好奇心大发，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闲的四方桌，要了花生啤酒几样小菜，听着喧闹的肆意挥洒的歌声，看着来来往往、拥挤的游客，渐渐地看明白了，想唱歌就放钱给键盘手，排队登台献唱。 陈海生头脑晕乎乎的，声音实在太吵了。徐磊和柳茜可是太喜欢这种地方了，不一会儿就走到键盘手旁边，扔下一张百元大钞，柳茜已是喝得脸颊白里透红，双眼迷离，小鸟依人般抱着徐磊，偎依着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 不一会两个人站在台上，响起了“怒放的生命”的旋律…… 陈海生实在坚持不住了，两个人手拉手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踏着古城的青石板路往回走。 清清的河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不时看到有喝多酒的游客，掉了下去，又狼狈不堪的爬了上来。不时地看到路两边的石凳子上，坐着醉酒的游客，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两个人回到“寻回旧梦”酒店，跟老板娘打过招呼。进到房间，袁秋萍找出拖鞋浴巾，安排陈海生先去冲澡，自己则忙着铺被褥。陈海生三把两把地冲完澡，出来躺倒在床上。 接着袁秋萍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澡间，洗澡水偏凉，半透明的玻璃，显露出美妙的身体和玲珑的曲线。 陈海生半躺着身子头枕在胳膊上，欣赏着袁秋萍的一举一动，很是高兴有这样一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但是更多的是不安和愧疚，老是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着自己。 等到袁秋萍披着浴巾出来，以为陈海生睡着了。轻轻地乖乖地裹着浴巾，慢慢地细声细气地躺在陈海生一侧，看到陈海生露着胳膊，就又起身准备为陈海生掖好被子。不留神胸部的浴巾散了开来，整个胸部暴露在了陈海生的眼前。 一条浴巾，似乎改变了一切。 陈海生被激动激发起来，一翻身附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撩开了浴巾。朦胧的灯光下，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尤物。 袁秋萍似乎害羞的紧紧地闭着眼睛，双手没处落没处放，最后忍不住地双手抱着他的头，努力地把他拉到自己的胸前。两人的嘴唇舌头纠缠在一起，身体也最大限度地结合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紧紧地抱着进入了梦乡…… 陈海生模模糊糊地感觉眼前一阵明亮。微微地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斜射进来，已是盈满了整个房间，暖暖的却不刺激眼睛。她看一眼袁秋萍，睡得正香。他有心让她多睡一会儿，于是又懒懒地躺着，又迷糊过去了。 半睡半醒中，陈海生感觉到袁秋萍醒来，抽回了抱着自己的胳膊。从下面爬到了自己的身上，跨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他感觉到了袁秋萍异常兴奋主动。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抱紧她，身体心灵飘飘欲仙，飞到了九霄云外。 袁秋萍靠在陈海生胸前，泪流满面地亲吻着他，嘴里呢喃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途中她已经接到市行通知，就要到市行办公室报到上班了。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陈海生既为她高兴又依恋不舍，更多得反而产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男人啊，该放手就放手吧！ 中途徐磊也接到电话通知，他的副区长任命已经公示，各方面都等着给他祝贺呢。 尽管柳茜一路兴致勃勃，兴致正高，徐磊已是无心恋战，想尽快赶回去心里踏实，毕竟关键时期不能大意。 当天早上起床后，四个人享受了老板娘女儿准备的简单的早餐，放弃了转梅里雪山的计划，收拾了一下行装匆匆告别了丽江。 一路上陈海生和徐磊轮换开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昆明。坐次日上午的航班，飞回了江北区。 成宝华他们则按照预定好的行程，晚一天下午到达昆明机场。 袁秋萍因早定好的机票，没有改签留下来和成宝华他们会合后，一起飞翔在了蓝天上。 众人已经知道，袁秋萍将要调到市行办公室工作。一时间成了市行的领导，成宝华更是半真半假地邀请她，方便的时候回来工作调研。 袁秋萍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说实话哪个女人没有一点虚荣心呢？ 她已经知道，是市行行长燕兵直接提名她到办公室的。她担心自己没有经验和阅历，不能够很快地适应工作。 陈海生半真半假地安慰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但她还是怀揣小兔忐忑没底。等待她的又是什么样的路呢？（未完待续） 第62章 遥远的救世主 从昆明回来后两个多月，陈海生的主要工作精力，就是一心一意靠在了电厂项目贷款上。 那次燕兵接受邀请，亲临江北区参加陶瓷现代城奠基仪式。可是中午饮酒过量，陈海生为了维护领导形象，最终取消了到电厂调研的计划。 过后陈海生跟王继勇，又到市行向燕兵汇报过几次。在燕兵的协调下，最终从市行大客户服务中心，抽调两名熟悉行业客户评价业务的同志，到江北支行协助工作。 于红梅也是全力地支持陈海生。专门安排两名财务人员，提供了一间小会议室合署办公，大大地提高了工作的效率。 不到一个月时间，前后三易其稿，率先完成了“贷款项目报告”，并顺利上报省行等待审批。 其他的金融机构还在不厌其烦、小心翼翼的，辛辛苦苦来往电厂搜集资料呢。 前前后后紧张了三个月，陈海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再说可爱坚强的凤娇。 去年10月到今年的5月，是凤娇无奈、屈辱、紧张却是最有收获的时光。 那晚上她半是感激半是冲动地留下了陈海生，并将自己的第一次毫不保留地给了这个男人。 这个一生中第一个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令自己万分感激万分感动的男人。是他让自己在人生最黑暗最无助的夜里，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初的疼痛过去后，和陈哥在一起的感觉竟是那样的美好美妙。那晚平静下来后，她久久也没有入睡，想得很多很远，似乎一夜之间就成熟长大了。 从小她就经历着家庭的贫穷，弟弟一直跟着她玩耍。她一直就有个愿望，一定要照顾好弟弟，让弟弟长大成人后壮大门庭，让父母不再受穷。 第一次陈海生送她到医院。看着母亲流泪的眼睛，她也明白，母亲对于她借的钱是有疑问的。母亲担心她受到委屈或者受到伤害，可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除了抹眼泪之外，再也没有办法帮助女儿。 望着母亲饱经沧桑的脸，凤娇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长大了。她明白自己现在有责任更有义务承担起家庭的一切。 尽管她相信陈海生会帮助她，但是她也明白,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还得靠自己。 那晚上她考虑清楚做好规划，毅然决然地起床，深情地望了陈海生一眼，继续到KTV上班，连一天也不想耽误浪费掉。 她仔细地计算过，每个月提成加上客户给的小费，差不多能有近万元的收入。一年时间有希望挣够10万元，治好弟弟的脚伤，保障自己完成余下的学业。 当然，坚强的凤娇也知道，在KTV这种地方上班的危险性，她给自己设定了工作底线。可以容忍客人放肆的甚至粗鲁的动作，但是绝不随客人外出过夜，不跟客人单独在一起。不会再允许别的男人亲近自己娇嫩的身体。 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或者说必须保证自己不会堕落，尽管这丝毫改变不了她已经不再“清白”的事实，但是她还是想努力保持自己的“清白”，她努力地不想以前的事情。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想也没有用；将来的还没有来，想了也是白想，只有现在，抓住现在，才能实现自己的求学梦，也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这样大半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凤娇也确实在努力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实践着自己的第一个人生的规划。 前几天她在上班的路上，接到了班长的电话。告诉她休学后，老师同学都时刻挂念着她。前段时间班级出面，在全院为她搞了一次捐助活动。全校师生纷纷献爱心，为她捐了近两万元钱。虽然钱不多杯水车薪，却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也快放暑假了，班长计划和几个同学到她家来看望她，问她啥时候方便？ 凤娇先是紧张，然后就泪流满面，也实在想老师同学了。 她控制着感情，哽咽地道：“班长，谢谢你！谢谢老师同学们了！不再麻烦你们专程过来了，因为暑假过后我就复课了……” 班长也动了感情，“不要客气，再说车辆交通挺方便的，不绕多少路。就这几天，到时候再联系吧。” 放了电话，凤娇难过了好长时间，很久才控制好情绪。缓过劲来后又算计下时间。决定等班长、同学来的前一天，她请假回家。到长途汽车站接他们，到家里看看，见过父母。 当然，她要尽地主之谊，在车站附近找一家好的饭店，或者就在家里，请同学们吃顿饭，聊聊学校聊聊同学聊聊老师，再送他们返校。 之后自己坐公交车返回来继续上班，时间之于她太宝贵了。 学校很快就要放暑假了，离自己复学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尽管存的钱也差不多能应付余下两年的学费，但还是想能多挣点钱留给家里。 又想得跟陈哥说一声。他最近一定很忙，有十几天没见面了。拨通了电话，陈海生声音很小地道：“我正在省行汇报项目，一会儿打给你。” 原来省行下发的最近一批项目审批单上，没有电厂的项目。陈海生到省行跟审批人做个沟通。 不过他也还没有着急，反正材料质量过关，燕行长都跟省行打了招呼，总得给审批人一些熟悉材料的时间吧。 这天刚上班接到于红梅电话，是陈海生喜欢的可又觉得陌生的声音。 “陈行长，最近忙啥呢？也没来电厂？” 陈海生赶忙道：“刚从市里回来，还不是为了咱们贷款的事情。” 于红梅欣喜甜甜的声音，“真的谢谢你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 “不会，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于科长啊。几天没见挺想你的，你好吧？”陈海生嘴巴甜甜地应着。 于红梅开始撒娇：“真会说话，想我也不来看看我。” 陈海生有点发热，“好啊，现在去看你吧？” 于红梅满足的声音，“不用了，这几天厂里筹备开工奠基仪式呢，都忙得鞋底冒烟了，没时间接见你了。” 陈海生道：“注意休息，让人买点水果给你送过去？” 于红梅心中暖暖的，“不用了，有这份心就行了。对了，你的贷款批得咋样了？” 陈海生道：“我刚才还专门跟市行行长做了汇报。他很支持工作，立即就给省行打了招呼了，估计很快就能批复。” 于红梅道：“好，下个月中旬吧，就要举办开工奠基仪式，很快要预定第一批发电设备，需要金额在9000万左右。我已经跟领导汇报过了，你们的贷款审批得最快，第一笔贷款由你们行来做。” 陈海生兴奋起来，“好，先谢谢你，你定时间我请你吃大餐！” “谢谢大行长了，抽时间吧。你可千万给我盯紧了，最晚下个月底就用款。”于红梅羞涩地幸福感很强地放了电话。 陈海生放了电话，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没问题。 想想又给市行公司部经理昝春平打电话，昝春平正在忙着，不耐烦地道：“陈行长，你也太心急了吧？发展业务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啊。再说连燕行长都出面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陈海生无缘无故被抢白一顿，想反驳几句又想算了，还指望他协调省行呢。 不知不觉一周又过去了。 周一上班，陈海生看看省行下发的项目审批单，还是没有电厂的项目。于是又给省行打电话询问情况，省行明确答复，暂时停止了全省所有电力行业项目贷款审批，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解释。 陈海生蒙了…… 上周末于红梅来过电话核实，下个月电厂要付9000万的设备款，问他的贷款批得怎样了？嘱咐他一定确保按时付款。 陈海生立即赶到市行，给燕兵汇报。 燕兵看着他，“既然是省行的决定，那就等机会吧。” 实在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只好等待。陈海生询问其他银行，都没有调整信贷政策，但是也都在等着审批。 陈海生带着王继勇他们，忙忙碌碌半年时间，起五更赶了个晚集，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那段时间陈海生沮丧到了极点，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一直阴着脸，不会说不会笑。看谁都不顺眼，逮着谁批评谁。支行的干部员工都很奇怪，躲着他远远地，谁也不想自找不痛快。 烦闷焦虑过后，陈海生意识到，作为支行一把手，绝对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更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他消极一分，部下会倦怠十分。他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重新以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的态度展现在员工面前。 不管怎么样，工作还得做！（未完待续） 第63章 好事多磨 陈海生想到了，需要打电话通知于红梅，让她有个准备。 想想还是再等几天，说到底还是心存侥幸。万一在月底前，省行恢复了对电力行业贷款的审批呢？ 反正已经这样了，天不刮风天要下雨随他去吧！ 焦急等待中，转眼就到月底了。必须得告诉于红梅了。拿起电话又放下，还是到办公室当面说吧。 来到电厂门口，整个厂区面貌焕然一新，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全厂上下都在迎接开工仪式。陈海生也没有打电话通报，做了登记拿了出入证，把车停在办公楼前，直接进了于红梅办公室。 见陈海生进来，正在打电话的于红梅脸上飞起两片彩霞。 指指沙发让他坐下，又指指角落的饮水机，提醒他自己泡茶，继续对着话筒说着什么。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语调一会儿强硬一会儿谦卑，似乎在跟上级领导争取着什么。 陈海生摆手示意自己是否回避一下，于红梅脸色红红的让他继续坐着，又过一会儿终于放了电话，却又立即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到楼上跟领导汇报下，马上回来。” 到门口又娇嗔看陈海生一眼，“我不回来你不许走。”匆匆忙忙离开办公室。陈海生干坐着百无聊赖，其间几个人敲门进来，奇怪地看着他又退了出去。 临近下班于红梅终于回来了，羞涩地看着陈海生，“不好意思，工作都赶成堆了。还好本姑娘已经解决了，只是害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你没事吧，我请你吃饭？” 陈海生看她情绪高涨，张了张嘴，不如边吃边谈吧。愉快地道：“好啊，你找个地方，咱们边吃边聊。” 又问道：“一起走还是我到厂门口等你？” 于红梅脸红了，“厂里事情挺多的，你到门口等我吧。” “好，不见不散。”陈海生答应着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僻静优雅的“海鲜屋子”的小酒店，要了一个雅座单间。 陈海生张罗着点菜，于红梅难得的主动紧紧地抱了他一下，旋即松开。道：“不忙，时间有的是，好长时间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服务员进来倒水，陈海生接过茶壶，倒着茶水问道：“你也够忙的，刚才电话就打了半个多小时？” 于红梅叹口气：“很快就要搞奠基仪式了，方方面面头绪本来就很多。前几天房管部门却找到厂里来，通知开工用的土地，要征收土地出让金，简直是岂有此理！不仅是这笔钱没有地方出，还无故加大了项目成本，集团肯定不会同意。整个下午就是跟市房管局执法队的队长协调此事呢，还好已经有了初步方案，只要不交钱就行。” 于红梅喝口水又道：“下午的电话是集团资金结算处的副处长打来的。他们最近资金比较充裕，看到我们厂订设备的报告了，就想拆借部分资金给我们。本来也不算啥事，可他们老打自己的小算盘，要求拆解利率高于银行贷款利率的0%，搞内部创收。不光领导不会签字，就连我今年的成本控制计划都完成不了，简直可笑。被我硬顶回去了，好在领导也支持我的做法。” 陈海生完全插不上嘴。 好在于红梅又接着道：“光顾说我的事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也不先打个电话？ 不待陈海生回答，不放心的叮嘱道：“对了你的贷款月底可一定要到位，不然我就抓瞎了。” 陈海生心想坏了，只好硬着头皮看着于红梅，“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贷款的事呢。省行调整了信贷政策，暂时停止了贷款审批…” 于红梅听着脸色涨得通红，瞪着陈海生：“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告诉我做不到，这时候你让我抢钱去？” 陈海生硬着头皮道：“这期间我跑了几次省行了，上面政策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于红梅看来真是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陈海生，“我已经给厂里汇报了，订设备用你们的贷款，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陈海生看着她：“你先不要着急好不好？我也一直给市行省行沟通着呢，只是暂时停止，说不准啥时候就又放开了呢？” 于红梅抬起头含着泪，“这么信任你，你却不知道啥时候审批？况且我刚刚推掉了集团公司给的款项，你让我怎么说话？” 陈海生有点作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于红梅电话响，陈海生赶忙拿起来递给她，于红梅一看是荣凤萍的电话，赶忙抹抹眼泪平静一下，道：“凤萍，什么事？” 荣凤萍：“你在哪儿呢？” 于红梅思考着：“我在回家的路上，有事？” 荣凤萍：“今天一把手出面，把分管土地局的副市长请过来了，你回来吧，我派车接你？” 于红梅道：“不用接，我这就打车回去吧。” 放了电话看着陈海生，“饭也不用吃了，简直让你给气死了。送我回厂吧？” 陈海生道：“好，可惜了这次机会，还没来得及点菜呢。” 嘴里说着可惜，浑身却又如释重负，再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别扭。 路上陈海生没话找话，“凤萍是不是就是你们刚提拔的副总？” 于红梅没应声。 “副总你也敢直呼其名，不太合适吧？” 于红梅淡淡的：“我们是闺蜜，没有关系。”再也没说一个字。 陈海生感觉这次是彻底把于红梅给得罪了。 徐磊已经是江北区的副区长，主管全区的招商引资工作。经过徐磊的积极的推荐，他的小兄弟、原发改委的副局长季树伟继任局长，办公室主任柳茜则提拔为副局长兼办公室主任。 支行租赁了发改委办公楼的一层，近00平方米的地方，略加改造后，新成立的办事处——江北支行高新区办事处也已经顺利开业。 近水楼台先得月。 高新区的企业，绝大部分在江北支行落地开花，陈海生责成王继勇带领所有客户经理，加班加点地跑企业熟悉项目整理材料，已经为明年储备了近0户的客户，贷款额粗算起来就已经超过了0亿，可以说为明年的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那次跟于红梅分手后，一直也跟她保持着联系，但是两个人似乎越来越没有话好说了。陈海生还是时刻关注着省行信贷政策的变化。 这天早上刚上班，接到柳茜电话。发改委今年引进的最后一批10户企业，近期要召开座谈会，邀请他参加。 陈海生问清楚了时间，愉快地接受了邀请。打电话叫来刘雅丽，让她准备一份支行的业务介绍材料，通知王继勇一起参加。 刘雅丽答应着刚转身，进来一位0多岁的高高大大的女子，虽说不上漂亮但也算有气质。进门后一屁股坐在陈海生对面的沙发上开始抹眼泪。 陈海生莫名其妙，示意刘雅丽留下倒茶水。该女子不等陈海生问话，开始抽抽噎噎地悲情万分地望着陈海生，“领导，求您帮帮忙，帮我找一下王继勇吧？” 陈海生印象中该女子不是王继勇的妻子。但是在办公室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事，况且跟王继勇肯定有某种关系。 于是问道：“找王行长呢，打手机找不到吗？” 女子道：“他不接我电话。” 陈海生可不想问得太多，不管怎样得通知王继勇。拿起办公室电话：“王行长，你在哪里呢？” 王继勇：“陈行长，我在中心大街分理处见一个客户呢？” 陈海生：“好，方便的话来我办公室吧。” 时间不长，王继勇夹着公文包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子怔怔地就站在了当地。女子看到王继勇，拿起面前的茶水杯就朝王继勇摔了过去，茶水溅了王继勇一身。 指着王继勇，“你有多大胆子，敢不接我的电话？”说着就要扑过去。 陈海生赶忙道：“好了，王行长，到你的办公室去解决吧？明天跟我一起到发改委参加座谈会。” 王继勇尴尬地道：“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64章 围城欲破 次日陈海生和王继勇参加完座谈会回来路上，兴致不高。 十几家企业规模偏小，资金需求方面也不是很积极。又想起电厂项目贷款，问王继勇：“电厂贷款，最近跟省行联系没有？” 王继勇道：“一直保持着联系呢，目前还没有松动的迹象。” 陈海生叹口气，刚要说什么，手机短信提示音，省行韩晓梅，“近期要陪同领导到临庆行调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对表妹招聘的事情表示感谢。” 陈海生想很长时间没跟她联系了，就直接拨通了她办公室电话。 “韩领导好！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几号过来？” 韩晓梅笑嘻嘻地道：“就这几天。你早把我忘了吧？” 陈海生：“不敢。你不知道基层行净是烦心事，比不上省行舒服啊，工作轻松工资又高。” 韩晓梅：“牢骚太盛防肠断啊。把分内事做好就行了。当行长多好，呼风唤雨的，好多人羡慕呢。挨批评了，情绪不高啊？” 陈海生道：“还不是省行闹的。我的一个国企大项目，材料提到省行等待上会审批了，可巧赶上省行暂停了该类贷款的审批，害我白忙活了半年。” 韩晓梅道：“总有办法解决的。” 陈海生道：“领导，站着说话腰不疼，我管着近百号员工吃饭呢。” 王继勇在一旁提醒道：“如果能想办法让领导到电厂看看的话，说不准会出现转机？” 陈海生捂着手机：“电厂没什么好看的，就是烧煤发电，生产流程简单，恐怕难给领导留下印象？” 王继勇继续提醒，“不妨问一下这次调研的内容？” 陈海生有点动心，“韩领导，我来江北支行快两年了，你也不来给我鼓鼓劲。欢迎来看看啊，我找江北最好的饭店请你吃饭？” 韩晓梅道：“行啊，到时候看情况吧。” 陈海生随意地问道：“这次你陪领导调研哪方面的内容？” 韩晓梅：“和大企业、上市公司合作财务顾问理财等方面的业务，就是如何提高中间业务收入。” 陈海生眼前一亮，如果能到电厂调研的话，真说不定会出现转机啊！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 陈海生接着问：“韩领导，我刚才说的企业，就有很广阔的合作发展空间。首先是新上项目，总投资0亿呢，国有企业，还是上市公司，合作关系良好。不如你就来帮我一把？” 韩晓梅道：“行啊，我可有言在先。你得先做好工作。一、企业要热情，针对调研材料内容准备充分。二、注意接待规格，企业一把手必须参加，领导层最好都出席。三、尽可能地达成合作意向。你把企业材料简单写写，传我邮箱，我帮你说说话。” 陈海生道：“好，成不成的都要先谢谢你。” 韩晓梅又嘱咐道：“注意保密啊，先不要告诉市行。” 陈海生答：“好，保持联系。” 陈海生对王继勇道：“你回去后马上写一份材料介绍，发韩晓梅个人邮箱。人家现在是省行领导了，注意质量和保密。” “好，不过，我建议在领导来之前，你亲自拿着材料找韩总做个专题汇报，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王继勇心细如发。 陈海生道：“好，我考虑一下。” 凤娇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做着准备，等待暑假结束。学校开学，她就要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了，她又能够融入同学们中间了，继续和同学上课抢座位争椅子一起跑步看男生打篮球高声尖叫了，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憧憬着熟悉又陌生的校园生活，心情激动一直平静不下来。 算来在KTV上班，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她仍然不想荒废掉这一个月，因为可以带来几千元的收入。 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足够应付她在校半年的花费。 那天陈海生回来后，专门回“家”一次。 说是“家”，其实大多数时间她都独守空房，陈哥难得回来一两次。陈哥回来，她已经上班或者在上班的路上。她下班回来，陈哥往往已经熟睡。陈哥起床上班，她则刚刚睡熟，他们俩有限的交集，往往就是短短的四五个小时。 陈海生开门进屋，凤娇腰里扎着围裙，正在拖地板。看他进屋，先高高兴兴接过了陈哥的公文包放到茶几上，又找出拖鞋让他换上，然后蹲下身把他换下的皮鞋摆整齐。 陈海生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她刚直起腰身，他就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人相拥了好长时间，才手牵手坐在了沙发上。 “陈哥，看你脸色苍白的，工作忙休息不好？”凤娇体贴关心地问。 “唉，最近诸事不顺利，喝凉水都塞牙，搞得我筋疲力尽的。不说了，你怎样？见到同学了吗？” “见到了。那天你把我送到家，我第二天上午到车站接的他们，班长和两个女同学来的，在我们家住了一晚。我妈和面，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包的水饺。次日上午我又把他们送到车站。”凤娇看着陈海生娓娓道来。 “水饺什么馅的，也不给我捎一碗来？”陈海生戏谑地伸出手指刮了下凤娇好看的鼻梁。 “还说呢，你几天都没回来看人家了，捎来也放坏了。”凤娇噘着嘴撒娇。 陈海生轻轻拥抱了凤娇，在她面前，能够脱下所有的伪装，做回真实的自己，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放松。 “这段时间跑省里跑市里，腿都跑细了，说违心话做违心事，快撑不住了。一百号人指望着我吃饭呢！不比你轻松。”陈海生真心地说。 凤娇坐正了身体，像煞有介事地看着陈海生：“围城，钱钟书写的‘围城’你看过吗？我现在感觉比你强大，我可以做成你，但是你却做不成我？” 陈海生看着她青春的样子，双手捧过她洁白俏丽调皮的脸，痴痴地看着。凤娇脸颊绯红，冲动地扑到陈海生的身上，害羞地埋在他的胸前，两个人舒缓地开始动作，在沙发上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平静下来后，两个人不慌不忙地各自整理好衣衫。凤娇整理好头发，满足地看着陈海生：“陈哥，暑假结束我就要上学了…” 眼睛里满是恋恋不舍和感激。 陈海生也是满脸的恋恋不舍和无奈，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我支持你，毕竟你还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你是好女孩，你是有担当的女孩，你将来肯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生活！” 凤娇越发激动地伏在他的胸前，他抚摸着她的后背，“不管将来怎样，不管以后你碰到什么困难，陈哥都会帮助你的！” 凤娇抽泣起来，陈海生又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好了，重返校园应该是高兴才对。暑假开学，陈哥亲自开车送凤娇到校门口，圆求学梦还不好？” 凤娇泪眼蒙眬，使劲地点点头。 “好了，折腾我半天了，我也饿了。你炒菜，我开瓶红酒，祝贺凤娇实现求学梦。”陈海生真诚地说道。 凤娇又感动又激动地扑在陈海生怀里，腻歪起来……（未完待续） 第65章 兔子装老虎 于红梅办公室。 陈海生没有敲门，推门而入，熟悉地坐在沙发上。 于红梅站在桌前，似乎永远是没完没了的电话。老习惯示意他自己泡茶水。陈海生泡好茶水，也为于红梅茶杯续满了水，于红梅看着他，友好地点点头。 一会儿于红梅放了电话，来不及打招呼，接着就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袋，拽着陈海生道：“走，先跟我出去一趟。” 两人开车出来一路少话，不大功夫，来到区土地管理局办公大楼下面。 于红梅故作庄重：“陈行长，麻烦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到执法大队办公室，都打好招呼了，估计很快。” 陈海生点头：“不着急，今天就陪着你了。为你提供优质无偿的服务。” 于红梅下车，转身挥挥手，陈海生突然就感觉心里暖暖的，目送她进了大楼。 陈海生跟执法大队的耿队长见过几面。春节期间，区委区政府出面，组织驻区各单位、部门一把手聚餐，祝贺新年，两人坐在一桌，相互介绍认识。 耿队长为人脾气耿直暴躁，不好沟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楼下等候。过了很长时间，于红梅才匆匆忙忙脸色通红地出来，面露愤懑之色。上车之后也没说上哪儿去，一直喘着粗气。 陈海生猜想为了土地出让金的事，没有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沉住气不言语，先把车开出了大院。漫无目标开了一会儿后，找一处僻静地方停好车。 扭头看着于红梅，关切地问：“谁把我们于科长难为成这样？” 于红梅瞪他一眼：“你不惹我生气就挺好了，别人我犯得着吗！” 陈海生板板整整：“我可不敢惹你生气，我又不是食草动物。” 于红梅反应挺快：“你说我是兔子啊，急了咬人？” 陈海生道：“兔子有啥不好，有人当宠物饲养，衣食无忧。” 于红梅：“过了啊，我是兔子，你是啥？” 陈海生：“我是男人，不是老虎。” 于红梅：“我是女人，女人是老虎。可我是兔子啊？” 陈海生道：“所以说，兔子装老虎有罪。” 于红梅急了，劈头盖脸一顿乱揍。 陈海生躲闪着，两个人闹够了，嘿嘿一笑：“工作协调不下来？” 于红梅叹口气：“这年头事难办。大老板出面了，副市长也表了态。可是到了办事部门都在打哈哈，领导又谁都不签字，经办人员就来回踢皮球。问题还是解决不了，等着给集团汇报呢，真是急死人！” 陈海生看着于红梅无奈哀怨的眼神和表情，脑袋灵光一闪，感觉到有什么想法，但没有捕捉住。 刚要说点什么，于红梅扭头看着他，翻脸不认人，情绪激动，“先不说别人，说说你。你支持我的工作了吗？” 陈海生看着严红梅，故作委屈状。 于红梅语速奇快：“项目材料最先提供给你，财务人员无偿配合你，做什么项目材料，审批却是你最慢。刚才还好意思说为我提供优质无偿的服务！” 说着话于红梅脸上又红了，娇羞的眼神瞪着陈海生。 陈海生沉住气，一直面带微笑，任凭于红梅数落。 于红梅说累了停下来，拍打着陈海生：“说话呀，真要把我气死啊！” 陈海生相信于红梅肯定会帮他。 整理着思路慢慢讲：“土地出让金的事，领导讲了话，经办人员不给办，说明说话的领导说的话没起作用，说的话不算数，你还得找说话算数的领导。” 说到这里，陈海生终于找回了刚才灵光一闪的想法，却又聪明的故意转换了话题。 “贷款的事情吧，确实怪我，谋事不周。你也确实很支持配合我的工作，可惜运气不好，碰上政策调整。说实话这段时间我不停地在想办法。” 于红梅冷静下来，看着陈海生，也在琢磨他说话的可信度。 陈海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可能会出现转机，也会帮助你协调好土地出让金的事。” 静静地盯着于红梅，看她的反应。 “别藏着掖着了，干脆说吧，要我怎么帮你？”于红梅真是冰雪聪明，知道陈海生有事情求她配合。 陈海生道：“最近省行领导要来临庆市调研，探讨银行和上市企业间，财务方面的合作。帮助企业理财，降低成本。当然银行也要收取部分费用。” 于红梅已经完全明白了陈海生的用意。 陈海生接着问：“你知道现在有句时髦的话吗？‘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于红梅故作纯真，看着陈海生：“银行可是无利不起早啊！” 陈海生：“如果能够促成省行领导到你们厂调研的话，你想谁会陪同呢？惯例市长会作陪，你们厂长肯定得出面，其他的班子成员也都会抢着睁着露个脸吧？这么多高级别的说话算数的领导聚会，你我的问题还会是难题吗？” 于红梅近乎崇拜地痴痴地看着欣赏着陈海生。 陈海生沉住气，“这样啊，至于说调研的课题，我们两个联手，可以漂漂亮亮地做给领导看。我给你放贷款，利息你得给我吧？拆出一部分利息，作为我帮你理财的收入，对你来说也是轻车熟路，利人利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于红梅道：“你是神仙，今天你找我，肯定事先有预谋？” 陈海生道：“很长时间没见你了，说实话挺想你的。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漂亮了还是…”打住了话头。 于红梅嗔怒地指着陈海生：“你把话说完，漂亮了还是怎么了？” 陈海生不急不忙：“我是说漂亮了还是更漂亮了？” 于红梅浑身软了下来，满眼含情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轻拥了她一下戏谑道，“我看你比以前越发成熟漂亮了！” 于红梅整个人软绵绵地靠着陈海生：“你说的可能不是真心话，可我爱听。” 陈海生凑了上去，被她轻轻地挡了回来，两个人静静地相互靠着看着车前方。（未完待续） 第66章 不要与业务谈恋爱 于红梅很奇怪自己，怎么就愿意帮助这个男人呢？ 最近她常常回忆起高中时，曾暗恋一位高高大大、帅气阳光的大男孩。 读高二时候，她青春期发育情窦初开，不知怎么就喜欢上了坐在自己后排的一位大男孩。总感觉他的眼光老是盯着自己，只要他在场，自己就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身体也是微微出汗。 帅气男孩是学校田径队的，学习成绩自然一般。有时上课，他回答不出老师的提问，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着急得不行。 那段时间她特别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衣服整天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是只要他在场，就紧张得手没有地方放，眼睛躲躲闪闪。 那段美妙紧张的时光，持续了近半年时间。直到她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引起老师和父母的关注。开始轮番做工作，教育她要把精力集中到学习上。 她安静下来后，慢慢就发觉，那个男孩对她也不是太在意。她又难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调整好了情绪，注意力也才集中到课堂上。 她跟陈海生在一起，又有了那种美妙的感觉，不同的是不再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有种想抚摸他、亲近他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家庭状况，她又不得不提醒自己，自己有家庭，一定要冷静。 她调正了身体，看着陈海生，幽幽地道：“和你在一起感觉特别的放松。” 陈海生调皮地道：“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很高兴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开心果，不开心了找我就行。” 于红梅扑哧笑出了声，指着陈海生天真地道：“好，以后不许不理我，每周必须让我开心一次。” 陈海生正色道：“是，必须每周让领导高兴一次。” “回去吧！”于红梅感激地望着陈海生。 “好。”陈海生发动车辆。 于红梅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你刚才说的看我胖了还是瘦了？” 陈海生郑重其事、认认真真、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阵，表情严肃认真：“瘦了！” 于红梅看着他：“一定要说实话？” 陈海生还是认真的表情：“瘦了。” 接着又道：“我是说衣服瘦了。” “扑哧”笑出了声。 于红梅脸红红的拍打着陈海生，陈海生趁机抱住她，这次她没有再推开他，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陈海生有理由相信于红梅的协调能力。毕竟财务科也是非常重要的部门，没有相当的业务和沟通能力，小小年纪也不会做到今天的位置。 他现在得见见韩晓梅了。 他带着介绍材料，马不停蹄地赶到省行。把韩晓梅单独约到附近的一家“三净酒店”——干净僻静安静的酒店，汇报了跟电厂的联系情况、目前遇到的困难等，恳请她这次无论如何要帮他。 韩晓梅念旧情，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尽最大努力帮他。 其实韩晓梅是个有心人。她也一直关注着江北支行的信息，也注意到了前段时间“银行报”上，刊登的介绍江北支行的典型事迹，况且她的表妹还在支行工作呢。 陈海生心中就又燃起了希望，信心似乎越来越足。 这天刚上班，陈海生找王继勇，想再敲定一下省行调研的细节，才想起好几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了。 拿起电话，刘雅丽推门进来，刚要开口，前段时间来过的那位女同志，一步就闯了进来。 陈海生感到突然，想起身打招呼，她几步走到陈海生办公桌一边，“扑通”就跪了下去，陈海生一时有点发懵，扶也不是不扶也不好。 该女子抬着头，脸上绝望的表情，“领导，你帮帮我，找到王继勇吧，他不接我电话了…” 陈海生又吃惊又可笑，刘雅丽拽起该女子，坐到沙发上。 陈海生道：“你先安静一下，我联系王行长。” 不料女子接话道：“他的事情，我全知道…” 该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碍于刘雅丽在场，陈海生还真怕她说出难堪的话来，语气严厉地及时打断了她，“你先安静一下，要不我怎么帮你啊？”该女子终于住了口。 陈海生火气直冲脑门，上次并没有批评王继勇，希望他自己抓紧时间处理好，减少不良影响。现在又闹到支行了，如果反映到市行，纪检部门插手的话，想善后都难。 抓起电话拨通王继勇的手机，通了就是不接听，估计他也知道了。 于是对着女子道：“王行长在外边，有要紧工作处理，不方便接电话。你看到了，我给他打也不方便接。”该女子情绪开始激动，烦躁起来。 王继勇发来的信息：“陈行长，对不起！我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但是我不能回去。已经联系了她的亲戚出面做她的工作，很快就到。” 该女子情绪越发不稳定，看着陈海生像是救星：“领导，你评评理，当初他成天缠着我，吃饭，开房间都是我花钱。你告诉他，我存着所有记录，敢不接我电话…” 陈海生看她越说越控制不住，越说越不像话，只好对刘雅丽道：“我还有事情，你先领她到王行长办公室安静一会儿，待王行长回来处理…” 不等刘雅丽开口，女子冲着陈海生道：“你是领导不能不管，见不到王继勇我不离开。” 陈海生这个气啊，心说TMD这时候你知道我是领导，你们一起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说。刚要再劝，女子冲动地起身，一头就撞在了对面的墙上，“咚”的一声，把陈海生和刘雅丽惊得目瞪口呆。 两个人赶紧连拖带抱地把她弄回到沙发上，面如土色，半躺着身体，在沙发上沉睡过去一般。 刘雅丽吓得不敢说话，示意陈海生是否拨打“10”，陈海生眼色制止了她，看看再说。 不一会儿缓过气来，又哭喊着道：“领导求求你了…” 刘雅丽忍不住了，看来她也实在可怜这个女人。对陈海生道：“王行长这样做不对，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躲着不露面不是办法吧，再说让员工怎么想，影响太坏！” 陈海生想想，实在没有好办法。解铃还得系铃人，也得警告这个女的，不能在行里这么胡闹。 正色看着女子道：“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你跟王行长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你既然反映到行里来了，并且你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已经给行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会严肃地处理这件事情。” 女子慢慢安静下来。 陈海生又道：“你听着，你来行里是为了解决问题，我想你也不想让王行长过分难堪，不想让他降职丢掉工作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责令他限期处理，你也不能再来行里闹。” 陈海生真是烦得透透的了。拨通了电话，王继勇抢先说道：“陈行长，对不起，我已经让别人去劝她，很快就到了。” 陈海生看着女的，对着话筒：“王行长，不管你和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否则的话，我将召开党总支会议，讨论对你进行处分，你要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说罢放了电话，看着女子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慢慢想吧。” 又看着刘雅丽：“我有事情出去一下，你留在这里陪着聊聊天，等王行长过来。”说罢离开办公室。 刘雅丽急急地跟了出来，低声道：“我怕自己应付不来，她情绪一阵好一阵坏的？” 陈海生压着火气，“你不会再找一个来，看好她！” 一句话把愁眉苦脸的刘雅丽憋了回去。 自古以来，“官大一级压死人”！（未完待续） 第67章 反省 刚上班就碰到这样的事情，心情给破坏了。可气又好笑。本来计划好的几件事情也没有心思了。 陈海生开始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情绪，心底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喊上司机小胡，心不在焉地到几个网点去转了转。 中途接到刘雅丽电话：“陈行长，她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拿起桌上的铅笔刀要割手腕，觅死觅活的，刚才又晕过去一阵，要不要打‘10’？” 陈海生静静心，语气平稳地道：“沉住气，把铅笔刀抢过来不就完了？‘110’、‘10’都不要打，不要添乱了！” 一会儿又收到刘雅丽信息，“来了两个亲戚在劝，情绪开始稳定了。” 陈海生心里这个气啊，心说好你个王继勇，敢做不敢当了，关键时候躲起来了？ 临近中午又接到刘雅丽短信：“已经离开了。” 陈海生松了口气，在外边跟司机随便吃点饭回到办公室。 刘雅丽进来，心有余悸：“你刚离开一会儿，女的情绪又非常激动，拿着铅笔刀，比划着要割脉，把我忙活出一身汗，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王行长自始至终也没露面，最后来了两个女的带着一个小孩，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关系。我把她们引到了小会议室。隐隐听得两个女的连劝带哄，女的一阵哭一阵笑，折腾半天一起离开了，估计不会再来了。” 陈海生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心中的不安渐渐地弥漫开来，回想起自己学习工作成长的点点滴滴。 自己生在农村，家境一般。那时候农村拼的是劳动力，父亲是村里唯一的高中毕业生。从记事时，父亲就背着医药箱，在村里挨家串户地给病人看病。记忆深刻的就是鹅毛大雪的夜里，自己靠在土柸的煤炉边，一边打盹一边等着给父亲开门，不管多晚父亲回来后放下药箱洗把脸，先教自己认写几个字，再把前面的提问一下，一起睡觉。 小学初中都是在村里，记忆深刻的不是学习，而是没完没了的勤工俭学。从河底往坡上抬土造田，养兔子种树，抄大字报写诗歌，学习成绩马马虎虎，反正从来也没往心里去。 初中毕业稀里糊涂地上了高中，生活也实在太清苦了。每周回家一次，背干粮咸菜，喝的是食堂溜干粮后锅底黄色的水。 生活还是次要的，知道学习的重要了，可是基础实在太薄弱了，学习相当吃力，考大学简直就可望不可即。 高一的下半年农村开始实行分田到户，同村同学，有的上了几个月，有的不到一年，功课实在跟不上，升学绝望，有的家里缺劳动力，各种原因都陆续离开学校回村务农。 那时候父亲在很远的地方，接受农村医疗培训，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农活全部落在母亲的肩上，想想那几年可真是苦了母亲了。 家里的老人也多次劝母亲，让自己退学回家赚劳动力，但是母亲毫不犹豫干脆地回答：“我就是一天吃两顿饭，也要让孩子上学！” 正是母亲的这句话，一直鼓励和鞭策自己，成了自己学习的动力。 多少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多少次扔下习题集想放弃，耳边总能想起母亲的这句话，眼前也浮现出母亲弓着腰身，一边擦汗，一边在田里施肥浇地锄草的身影，又重新拿起课本。 高考发榜，成绩属中游，也发挥了应有的水平，被省属一所金融专科学校录取。 不管怎样，终于脱离农村了，终于有了城市户口了，也终于没有辜负父母的希望。 大学毕业后，懵懵懂懂地被分配了一个营业网点工作。 农村出来的孩子能吃苦，自己也秉承了这一天性。工作几年从来也没想过苦啊累的，也确实感觉不到，因为和高中生活比起来，工作简直就是享受。 那时候也单纯，脑海之中还没有“名、利”的概念，反正不上班时间也无法打发，早早地上班拖地擦桌子提开水，无欲无求的年纪，不管是在行领导、老同志还是年轻同事中，都落下了一个好口碑。 工作之外的精力就是看小说，养成了喜欢阅读的习惯。工作中碰到难题或者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总能在书本中得到排解。 一门心思学习业务，参加过数次业务竞赛，成绩也还说得过去。单纯的思想，与人与世无争，恰恰远离了名利场。在同龄人为一官半职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稀里糊涂地，自己反而成了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 真是应了一句话：“不争是争，不求是求。” 后来一位领导介绍，跟现在的妻子也是第一个女朋友谈了恋爱，水波不兴顺其自然结婚生子。 妻子贤惠大方漂亮，照顾他的生活，照顾孩子，照顾双方的家庭，一直默默地付出，从没怨言。在学校工作努力，教学成绩出色，同样有很好的口碑，再过几年就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了。 自己明白过来，更加拼命努力地工作，想再实现一次人生的跨越。可是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辛劳工作吃苦耐劳，再怎么听领导话跟党走，仕途上就是原地踏步，提拔得晚的年轻的同事，又纷纷地超过了自己。 开始实行竞聘上岗，部门整合。原先的个人业务部拆分成了好几个单独的部室，自己没有门路可跑，闲得无聊，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心态，报名竞聘部门经理。可能个人业务太琐碎了，想不到竟然只有自己报名，自然竞聘成功就又提了半级。 惶惶几年过去。 俗语讲：“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八十老顽童”。眼看就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幸运之神毫无征兆地降临到自己头上，却又被提拔为支行行长，这个令很多同事眼红的位置。 转而又想到了跟袁秋萍的萍水相逢，她调到市行办公室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再联系，关系似乎逐渐冷了下来。 也想到了已经嫁为人妇的杨婧婧，也不知道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联系她，彼此逐渐地疏远了，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还有凤娇，应该尽快地做个了结。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尽管自己很少回去。 自己亏欠家庭、亏欠妻子的实在是太多了！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有些事情尽管也是身不由己，但还是应该好好地把握自己。命运无常，造物主喜欢捉弄人，但是平心而论，自己工作生活还是比较顺利的，没有经历到什么挫折。 王继勇的事情无疑敲响了警钟！ 做人不可贪婪，做人要有底线。应该珍惜今天拥有的一切！ 他感觉到了自己将来走的路，逐渐地清楚明晰起来，重又恢复起了信心和自信。 一天下午，陈海生检查完几个网点的工作，过了晚饭时间，找了一家火锅店。无意中抬头，看到门外进来一家三口人，男的高高大大英俊潇洒，温馨地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女的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女的一开始面对陈海生坐着，一抬头彼此看到了对方，可不就是在自己办公室寻死觅活的女同志？女的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却平静地和男的换了座位，背对着陈海生，一家人亲亲热热又安安静静地吃着火锅。 陈海生看着女子的背影，心想感情这东西，来得猛烈去得快捷，才几天时间就消失了？可见婚外感情是最不靠谱的，也是最愚蠢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未完待续） 第68章 功夫不负苦心人 电厂四楼豪华的会议室。 经过陈海生和于红梅的外交斡旋，正在召开建厂以来最高级别的业务座谈会议。 客方正中，以省行副行长马江东为中心，依次坐着谢冰艳、燕兵、韩晓梅、陈海生等金融圈领导。主方阵容庞大，以市委书记孙新民为中心，依次坐着电厂总经理赵玉坤、副总经理荣凤萍、于红梅、区委书记王敏、区长亓东方等重量级党政要员。 会谈在没有一丝压力、轻松热烈的气氛下进行。 首先由荣凤萍、燕兵例行程序地分别介绍了参会领导和随行人员。 介绍完后，总经理赵玉坤没有抢着说话，而是满面笑容地看着市委书记：“孙书记，您先讲讲吧，这样的大场面得您主持啊。” 孙新民哈哈笑道，“好啊，反正我跟行长是老乡，又是党校的同学，说多说少不会怪罪我…” 马江东接话道：“孙书记主政一方，我们这次来是给你提供服务的，还得书记多支持…” 两位亲民的领导诙谐的语言开了头，会谈的气氛逐渐地热烈起来。双方随员开始发言。 荣凤萍看着对面的燕兵：“前段时间我厂的新建项目上马，陈海生行长可是没少付出。” 说着扭头，赞许的眼光看了陈海生一眼。陈海生得到领导表扬，脸上红了。 荣凤萍浑身上下，利利索索，快人快语，“那段时间没少往厂里跑，门卫都认识他。是我们厂财务科名誉科员。和红梅科长配合得天衣无缝，各家银行中，项目贷款材料是最快做完的。” 说罢看着于红梅：“是吧，红梅？” 于红梅点头，“是，前段时间厂里部分职工团购住房，陈行长还给我们做了批量授信，解决了大部分购房款。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支持啊！” 于红梅聪明地看着对面的陈海生，“陈行长，近期我要付首期设备款，数额不大，个亿左右。可要继续支持我们啊？” 燕兵心中一愣，知道贷款审批暂停了。不能被动，主动接过了话题，看着陈海生：“前段时间省行信贷偏好变化，审批暂停。最近跟审批人联系了，政策有松动吗？” 陈海生赶忙道：“我一直跟省行做着沟通。”说罢求救的眼光看着韩晓梅。 韩晓梅知道他心里想的。 看着马江东低声道：“我了解过，支行为电厂做的项目贷款材料，早就报到了省行。不巧省行近一段时间，优先安排收益高的中小企业短期贷款的审批。” 荣凤萍接着道：“马行长，我们厂项目刚刚上马，资金也在陆续到位，还是非常希望您能够继续支持我们啊！” 会前，于红梅跟她汇报过，通过气，想办法帮助陈海生做工作。 马江东看看谢冰艳，又看看韩晓梅，“综合收益也好，期限长短也罢，营销、经营、维护客户，是我们的立行根本。是我们所有工作的根本点和出发点。银行跟企业、跟政府彼此之间是合作共赢的关系，相互依靠休戚与共。企业经营好了，职工队伍就稳定，社会问题相应的就少，政府的压力就小，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发展经济。企业发展好了，银行的收益也高也稳定。” 孙新民郑重其事地看着众人，“马行长站得高看得远，肺腑之言。我同意马行长的话，银行是我们的财神爷，有了银行的支持，企业才能发展壮大，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政府负责搭台，银行企业把戏唱精彩，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马江东点头看着韩晓梅，“回去后充实调研内容，你负责协调一下江北支行的项目。” 韩晓梅赶紧说道：“好。” 陈海生听得心花怒放，赶紧表态：“感谢各位领导对江北支行工作的支持！作为基层行，我们一定积极地工作，把服务客户作为我们的出发点和着力点。” 燕兵赞赏陈海生，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从心里欣赏陈海生的工作态度、工作方法和工作能力。 其实他不知道，陈海生事先专门找韩晓梅做工作。韩晓梅故意对马江东提起了总行的“银行报”，上面登载了江北支行营销客户的经验介绍，引起了马江东的极大兴趣… 最后赵玉坤看着孙新民，颇费一番踌躇：“孙书记，今天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同各位行长来我厂调研，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和肯定。年底新项目建成投产，我们保证完成好6000户居民的冬季供暖任务，为民生做出我们的贡献。” 王敏道：“电厂一直负担着我们区部分居民的冬季供暖。年底能保证6000户居民顺利过冬的话，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又看着荣凤萍和于红梅，“平时我们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不多。需要政府协调的尽管提，我做不了主的还有孙书记啊。孙书记可是日理万机，你们机会难得啊！” 于红梅正在苦于找不到合适时机，提土地出让金的事。闻言马上看着荣凤萍：“荣总，前期您安排我给厂里办理土地证，牵扯出让金数额的核定，我到土地局和房管部门也跑了很多次了，总公司也一直催问，还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正好领导们都在，我耽误点时间汇报一下吧？” 荣凤萍道：“有难处就不要客气了，相信领导一定会帮助我们解决。” 于红梅沉稳地道：“我们厂正在施工的土地……” 看着漂漂亮亮工作干练的于红梅，孙书记不知是看得入迷还是听入迷了，最后干脆地道：“看把我们这位年轻漂亮的女科长难为的，做具体工作的女同志不容易，政府不差这点钱。” 又看看坐在一边的办公厅主任：“记下来，协调一下相关的部门，急事特办，一切费用全免。” 于红梅听到这里，心花怒放，禁不住看着陈海生，两个人都达到了目的，会心地笑了。 …… 有了市委书记的批示，于红梅的土地证顺利地办了下来，并且为厂里节省了几百万的资金。 年底总结大会上，于红梅被表彰为集团公司先进个人，作为后备干部进行重点培养。 于红梅从心里，感谢陈海生的协助和出谋划策，也越来越喜欢陈海生了！ 韩晓梅回到省行后，手持马江东赐予的尚方宝剑，沟通协调得非常顺利。 信贷审批人讲的也很真诚，“只要项目本身符合要求，肯定没问题。但是省行现在严控综合收益，即使审批通过了，能不能顺利放款，得看支行的造化了。” 韩晓梅道：“马行长前段时间到该企业专门做过调研，对企业的经营状况和持续发展能力各方面，都给予了肯定，那就按流程走呗。” 终于安排上会了！ 会前韩晓梅又带着陈海生，跟审批人逐个进行了沟通。 陈海生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和王继勇一起，一遍一遍对照材料，分析着各项财务数据，思考着审批人可能提出的问题。 会上，审批人只是提问了几个关于电价成本核算、气体排放中“脱硫”还是“脱硝”、及是否符合国家环保要求等几个简单问题（脱硝的成本比脱硫的成本要高，国家最低环保要求电厂排放必须脱硫）。 审批会议就顺利结束了。 从会场出来，陈海生第一时间，拨通了韩晓梅手机，想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手机通着，一会儿韩晓梅才接了电话：“陈行长，又有什么事啊？最近我都不敢接你的电话了。” 陈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不是吗，最近一直麻烦你。现在终于轻松了，审批会刚结束，还是比较顺利，审批人没提太多的问题，我也是对答如流。今晚有时间吗？请你吃饭好好聊聊，谢谢你啊！” 韩晓梅压低声音：“不用客气，我陪着领导在外地调研，还不知道几号回去呢。不过我提醒你啊，看不到最后的审批通知单，就不要大意。有时候审批通过了，但是会附加贷款发放条件的，你不要掉以轻心，好好参悟一下省行的审批流程。建议你趁热打铁，约审批人出来，单独就审批会的情况做个沟通。不跟你多说了，你懂得！” 陈海生真是服了韩晓梅，刚刚到省行工作一年多的时间，成熟成长得太快了，考虑问题非常周到滴水不漏。 马上安排王继勇，到省城最大的商场办几张高面额的购物卡，就近定一家酒店。下班前，他逐个拜访会见审批人，说着感谢的话，约好下班后一起吃个便饭，再汇报一下。 有了前期的铺垫，审批人自然都给他面子，心领神会地答应前往，并表态审批没问题，会很快下发核准通知。 晚上饭局气氛热烈。 陈海生简单讲几句欢迎词，几句话表达完谢意。王继勇不失时机地塞给每人一张购物卡，谦虚地说着：“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双方交谈热烈。有关项目审批，众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再提一句。自始至终充满着友好的气氛，最后众人恋恋不舍地拥抱挥手道别。 回宾馆的路上，王继勇醉眼蒙眬，含糊不清地道：“陈行长，前段时间我的事情，让您费心了。但是您大人大量保护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工作上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陈海生由衷地道：“客气啥，不管什么情况，维护支行班子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才是最重要的。” 王继勇含糊不清：“好，好，……”（未完待续） 第69章 凤娇 时间过得真快，在焦躁不安又满怀期待的美好憧憬中，我们的凤娇终于离开了金太阳KTV。一个令她受尽屈辱、历经磨难，却又深刻了解社会阅人无数的地方，自然也攒够了重返校园所需的学费。 在休学一年后，还有几天时间就要再次踏入大学校门了。第一次踏入大学校门，她更多的是兴奋、好奇、轻松，第二次踏入大学校门，她更多的感觉是责任、成熟、财富。 她已经联系了班长和系辅导员，问清楚了复学的各项事宜。她现在还有几天时间，就已经开始整理复学需要的东西，不慌不忙的做着准备。 陈海生也开始帮助她，收拾整理好了“家”里属于她的所有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等。她更为看重的，是从书橱中精心挑选的整整一箱书籍，中外名著、历史人物传记等。 离“家”的日子终于到了！ 早上起来，怅然若失地洗脸梳头，简单地吃了一点昨晚的剩饭，才刚刚九点钟。她已经跟陈海生定好，十点钟陈哥来送她回家，到村口。 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又把客厅厨房卧室、里里外外地收拾干净。然后静下心来，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书。 一会儿，钥匙开锁的声音，她的陈哥开门进屋。她赶忙站起来迎到门口，为他准备好拖鞋，略显紧张地站在他面前。 陈海生轻轻地拍拍她的脸，“不换鞋了。都准备好了？你倒很是沉得住气。” 凤娇鼻子一酸，抱住了陈海生。 陈海生抱着她，环顾房间，到处干干净净的。又看看当地放着的双肩包和一纸箱的书，双手捧起凤娇的脸，“小姑娘，一年过去了，当哥的没照顾好你，让你吃苦了。” 凤娇忍住泪水，满怀感激，“没有你，我都不知怎么撑过来！” 陈海生：“不说了，都过去了。以后想我的话就回来看看。” 田凤娇泪眼婆娑，望着陈海生使劲地点头。说着陈海生弯腰提起一箱书，凤娇抹抹眼泪背起书包，两个人出门。 陈海生没有注意到，凤娇已经把房间钥匙留好在餐桌上了。 陈海生开车，田凤娇懂事的乖乖地坐在前面。她并没有告诉父母，今天回家。来到村头，陈海生停好车，凤娇先下车背好书包，又要提书箱。 陈海生拍拍她的胳膊，亲切地道：“傻妹子，放车上吧。你忘了开学那天我来接你啦？” 田凤娇又要流泪，赶忙转过身去，背对陈海生挥挥手，快步往村里走去。 陈海生已经想好，开学的那一天来接她，亲自开车送她到学校。近期他也是隔三岔五地跑省城，还是为了项目贷款，虽然是审批会议通过了，还有繁杂烦琐的后续手续需要他亲自办理。 难得在家待几天，凤娇一刻也没离开父母，父母也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她开开心心的边整理东西，边对一年的“工作”做了总结。 一年的生活，尽管受尽了屈辱，也是历经了磨难，确实也增长了才干。教自己认识了解了社会万象，庆幸自己比同学一步了解了真实的社会。 明白了什么叫颠倒黑白。下午三、四点上班，早上三、四点钟下班。三教九流、富豪商贾、达官贵人各色人等，一样的客人，一样的需求，一样的大把的时光需要消耗。接触应付各式各样的客人，了解不同客人不同层次的需求，看尽了人间万象。 逢节假日，本想休息一下，回家看看父母看看弟弟，但是却是KTV生意最好做好赚钱的最佳时机。下午的客人来得特别早，晚上的客人走得特别晚，红酒、啤酒一杯一杯地喝，歌一首一首地唱。 各式精致点心、小菜，客人开开心心，高兴了搂着自己使劲地跳舞唱歌。忍受着客人在身上任何地方的随意的拿捏，再出格的动作，只要不突破底线，都要强颜欢笑。 当然，也学会了种种保护自己的方法——撒娇、装醉、胡言乱语，在厕所假装吐酒等等。有时候实在困了，也得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她的法宝就是强迫自己，把客人的脸，看成一张张的百元大钞。 喝酒，吐了再喝，有时候实在吐得难受了，就在厕所对着镜片，想象着眼前是花花绿绿的钞票……为了赚钱，为了给家里还债，为了自己实现求学梦，怎么都得坚持下去。 不得不经常自己给自己打气，干上半年，干上半年，就可以改变现状了；再一个月，再干一个月，就可以上学了。脑袋麻木得像个机器人，做梦都想着赚学费、赚学费。 世界著名的作家罗曼?罗兰说过，“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总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屈服于此而已。” 凤娇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清白纯洁，坚持着自己不至坠落到深渊的泥潭。应该说，在陈海生的帮助下，她最终保全了自己。 父母已不再像弟弟刚受伤时那样，整天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虽然依旧贫穷，但是每当她回家，都能够看到父母亲开心的笑脸，像过节一样的高高兴兴地为她做好吃的，嘱咐她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弟弟也已经基本康复，又能够蹦蹦跳跳地上学了，和同伴们玩耍了。每逢她回去，又像以前一样，围着她前后左右地转，尽管话比以前少了，却是知道心疼姐姐了。看着父母弟弟的笑脸，她也感到欣慰。 人生不公平，上天给予每个人的平台也不一样。但是上天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前提是你要坚持、坚持、再坚持；忍耐、忍耐、再忍耐。不管什么逆境，不放弃，不抛弃，乐观向上，上天才会把欠你的还给你，你也才可能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未来。 她对于自己的将来，也还没能想多远。先以最好的成绩大学毕业，看当年的就业情况，有合适的机会就先参加工作，积累工作经验后，再根据自己的兴趣、方向，选择考取研究生。 如果就业困难，没有适合的工作，也想当年接着考取研究生，毕业后再就业可能就容易一点。不管怎样，一定要受到研究生的教育，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好应对将来自己的大半个人生。（未完待续） 第70章 海生凤娇 凤娇复学的日子。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凤娇提着不多的行李，辞别父母，又转弯把弟弟送到学校。早早地赶到了汽车站，静静地等着陈海生。 不一会儿陈海生来到，帮她放好行李，两个人并没有多说话，一路西行赶往学校。 看着熟练开车的陈哥，她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他的陈哥长得很帅，不高大胖瘦适中健美的身材，灵活睿智却又不复杂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圆圆的颧骨，敦厚朴实的近乎四四方方形的脸庞，棱角分明的嘴旁，时刻对着她微笑——含有挑逗意味的洋洋笑意，实在是令她心动。 那晚上她一半冲动、一半感恩地把自己的初次，给了陈海生。平静下来后，她的心中一直十分的自卑，自惭。 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这个不讨厌并且有恩的男人。虽然心有苦衷、含有迫不得已的成分，是为了“金钱”，为了给弟弟治病的钱“出卖的自己”。 但是随着跟陈海生的接触，这种感觉慢慢地消失了，心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后悔的想法，反而是每每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一切，心里越来越充满了美好，充满了甜蜜。 和陈海生在一起，自卑的感觉越来越弱，相反的越来越有家的感觉，越来越觉得是这家的女主人。因为她的陈哥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从心底能看得见的善良淳朴的、实实在在的尊重。 在陈哥面前她充满自信，一点也不难堪。不知不觉，她轻轻地握住了陈海生的手。两个人默默地握着，开车需要暂时分开一会儿，也很自然地又握在一起。 到了校门口，凤娇先下车，看着熟悉的校门，眼睛湿润了。 陈海生帮她拿下不多的行李，大哥哥一样替她整理一下衣服，轻轻地拍拍她的面庞，“重返校园应该高兴才是，你的求学梦实现了。我先到省行办事，晚上请领导吃饭，明天赶回去就行。你看看还缺啥东西，明天我陪你去买？” 凤娇眼里满是温柔，满是感激，眼泪又涌了上来。使劲地点点头，“谢谢陈哥，我已经都准备好了。”然后主动地拥抱一下陈海生，挥挥手，步伐坚定地走进了学院大门，走进了实现人生梦想的大学课堂。 陈海生目送凤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心有不舍却是浑身轻松。 王继勇的事情发生后，他没有汇报给市行，很好地将影响控制在了支行的范围内。但是对他也有不小的触动，想了很多。 当时把凤娇安排在自己的宿舍，只是想给她提供方便，保护她心疼她，毕竟自己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心中总还是有一份责任在里边。 好在凤娇很懂事，从来没有给他提过任何的额外的要求，没有给他添加任何的麻烦，除了上班哪儿都不去。外界还没有任何的传言或者不好的影响。 越是这样，陈海生越是觉得不安。一个人宁愿背负金钱的债，也最好不要背负感情的债。背负着金钱的债，总有一天还完，背负着感情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决定尽自己的能力，给凤娇一个好的结果。他知道她的愿望就是实现“复学梦”，所以他下决心帮助她重新跨进大学的校门。现在已经做到了，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 这次到省城，确实也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为了争取贷款的规模。来之前昝春平替他约好了主管信贷规模的经办人员，晚上一起聚聚坐坐。 昝春平在省行开会，吃住都由会务组安排。会议到后天才能结束，会议餐清汤寡水的，也需要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今天他自己开车没用司机，倒不是不放心司机，担心凤娇不习惯，两个人在一起方便些。 订好了一家可住宿可就餐的酒店，然后发了信息。昝春平很快回了信息：“收到，已安排好”。 还有点时间，陈海生让服务员把他带的礼品放到雅间，然后在房间休息等着他们。 下午六点钟，陈海生从楼上下来。昝春平一行五人也是刚刚到达，有说有笑地站在饭店大厅等着他。 昝春平将四个人一一介绍给陈海生，业务组全部人马。组长姓赵，清清秀秀戴着副眼镜，另外个都是组员。 陈海生抽机会把几张卡给了昝春平，又指了指房间里的土特产，昝春平点头会意。 不大工夫陆续上菜，昝春平招呼众人落座。 昝春平主陪，陈海生副陪，赵组长做了主宾，其他人依次就座。昝春平老练加熟练的几句开场白，说明了陈海生的事情。接着谦虚的态度把卡分给了四个人，又指了指房间的土特产，一点小意思。 赵组长推一下眼镜，开口道：“陈行长太客气了，昝经理和我们都是老熟人老弟兄了，打个招呼就行。本来也不算什么事情，只不过最近信贷规模确实紧张，又增加了综合收益率这项硬指标。” 陈行长仔细听着。 张组长接着讲：“陈行长回去后，在综合收益率上做做文章，按照要求的格式，传真到我们组，应该没问题吧？” 说罢看着同来的其他人，大家都等着喝酒呢，纷纷点头，“没问题，一定把陈行长的事情做到位。” 昝春平掌握着火候气氛，及时地端起酒杯：“不说了，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喝酒。” 气氛比较放松，两个多小时喝得昏天黑地，高高兴兴地提着一份礼物，跟陈海生客客气气地道别。 陈海生面带笑容，勉强支撑着送走了他们，又送别了昝春平，还算清醒地找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就迷糊过去了。 不知多长时间，陈海生口渴得实在厉害，强打精神，挣扎着起来烧上水，换好睡衣，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没滋没味地吃着香蕉。 一会儿水开了，找到自带的茶叶，刚要泡茶，听到有人敲门，心想不知哪位认错了房间，懒得理他。过会儿又轻轻地敲起来，只好起身打开房门，青春的、靓靓爽爽的凤娇，羞涩地站在门口，接着一步迈了进来。 陈海生惊喜地轻轻地拥抱着她，爱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凤娇大大方方地一笑，“你喝酒了，一个人住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说着把陈海生按在沙发上坐好，手脚麻利地泡好了茶水，端到他的手边。 陈海生幸福极了，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温存着凤娇，房间的灯灭了… 早上陈海生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凤娇静静地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他。 陈海生刚想起床，凤娇轻轻地按住他，“陈哥，今后你要少喝酒，多注意身体。你再睡会儿吧。从今天起，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说罢平静地站起身，挥挥手跟陈海生道别！ 可爱的靓丽的坚强的凤娇，经过一年的艰苦生活的磨难，会更加珍惜大学的幸福时光！也一定会扎扎实实地，走好今后自己的人生之路！（未完待续） 第71章 金融乱象 屈指算来，陈海生到江北支行近两年了。 袁秋萍已到市行工作，成了市行的领导了。两个人偶尔打个电话，彼此间问候一下，来往不似以前那么方便了。杨婧婧结婚后，也开始了正常的甜蜜的生活。陈海生也没有再去打扰她，微信、电话已经不再联系。有时候在市行碰面，也仅仅像老朋友一样点头致意。 自那晚上在省城跟田凤娇分手后，陈海生就下定决心，也明白不能再联系她了。她还有两年才毕业，还要补上休学拉下的课程，学习生活紧张程度可想而知。应该给她一个安静稳定的环境了，再说已经给不了她太多的帮助了。之后又多次到过省城，但都没有再联系她，还是让她安心地完成学业。 让陈海生想不透的是和于红梅的交往。 于红梅无疑给了他业务上最大的支持。没有她的帮助，业务不可能发展的这么顺利。现在江北支行在电厂所占的业务份额，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一了。 其间跟于红梅也单独会见数次。有时候于红梅很是积极主动，但是仍然是限于拥抱接吻抚摸的程度。陈海生控制不住，有进一步动作要求，于红梅总能在浑身战栗中，保持清醒，终止陈海生的行动。 岁月匆匆，白驹过隙。转眼又到年底了。 这天陈海生又被于红梅叫到办公室闲聊，推门进来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于红梅主动地站起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之间可以展开业务合作。” “这位是中建七公司的财务处长，刘凤璐。中标我们厂新建项目的主体工程，占总造价的一多还半。” 又指着陈海生，“这位是江北支行的陈海生行长。” 两个人握手后坐到沙发上。 刘凤璐看着于红梅：“于科长，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们财务处这次来了四个人，就在咱们招待所一楼，租了一个会议室做办公室，机器设备都已经调试好，马上可以正常办公。施工队伍早就已经进驻了，今后资金结算方面，还得请于科长多提供方便啊！” 于红梅道：“你们资金结算量比较大，我已经专门安排了副科长李广福，具体负责，你直接跟他联系就行。” 刘凤璐：“谢谢于科长，今后少不了麻烦你们。”陈海生听到资金结算，脑中首先就想到企业可否开户。 看着刘凤璐，主动热情：“刘处长，认识你很高兴。我们行跟电厂一直合作得比较好，资金结算方面，咱们也可以展开合作。” 刘凤璐抱拳拱手：“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考虑和哪家银行合作呢。” 于红梅插话：“跟陈行长合作就行，我的户也开在他那里。” 刘凤璐看着陈海生：“既然于科长推荐，请陈行长多支持。” 陈海生道：“没问题，银行就是做服务的，改天专程拜访。”说着两个人互换了名片。 刘凤璐看着陈海生道：“最近就有部分资金到位，咱们勤联系。” …… 于红梅看着刘凤璐：“刘处长，有啥事情再联系吧。” 刘凤璐听于红梅话音，她和陈海生还有事情要谈，也不欢迎自己在场。连忙站起来：“少不得麻烦二位，我先告辞了！” “今天你没白过来吧，他那边资金结算量确实挺大的。”于红梅说着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陈海生道：“多谢！” 于红梅沉思一会儿，关切地道：“我提醒你，跟他们的接触不要太深了，具体业务交给副行长去办就行。央字号的企业，本来管理松散，他们常年在外施工，掌握的资金量又非常大，现在民间资金市场又很活跃，有些事情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陈海生反应过来，点头称是。深感于红梅的成熟稳重和思考问题的深度。 又道：“下周我要到总行一趟，汇报项目。在北京待几天，给你捎点什么？” 于红梅眼里闪了一下，脸又红了，“不用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告辞于红梅回到支行，立即找来王继勇，把刘凤璐的名片交给他。安排他马上联系中建七公司开户事宜。 最近其他银行发生的几件事情，引起了陈海生的高度关注。 先后有两家国有银行的员工，因为涉嫌非法参与社会集资被起诉，涉案金额动辄在百万元以上。同一个区县的经济环境，差不多的工作生活条件，他行发生案件，难道江北支行就是铁板一块？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陈海生莫名泛起浮躁不安的情绪。 受全球经济不景气影响，绝大多数的中小企业，经营越来越难。前几年国家为了应对世界金融危机，加大了信贷投放来，来对冲经济下行带来的压力。 经济一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银行为了控制风险，逐步减少了对企业的信贷支持，同时缩短了部分种类贷款的期限。 部分企业在贷款到期后，很难用自有资金归还。只能先筹集资金还贷，银行贷款到位后，再归还借款。这样直接催生了一个行业——搭桥贷款。 担保公司或者民间借贷公司，瞅准了这一时间差，多种渠道筹集资金借给企业，收取高于银行利息数倍的暴利。但是他们也要先归集资金，只能从银行贷款或从百姓手中高息揽储。 多数老百姓也明白，把钱借给担保公司，比存银行利息要高得多，所以又动员亲朋好友借款，参与集资。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一旦企业资金链断裂，好比说银行为了避险抽逃资金，最末端的老百姓集资款就会血本无归。最倒霉的还是跑得慢的底层的老百姓。 应了马克思所著《资本论》中的一句话，“资本的本质就是追逐利润。” 此时，市行也及时下发了文件。 鉴于社会上已经发生了多起非法集资的案例，也已经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多数参与者甚至倾家荡产，已经影响到社会的稳定。为了对员工负责，及时化解风险，专门下发文件，严令各支行进行排查。 看着文件陈海生思虑再三，心中没底。深一步想，员工个人行为参与民间借贷，倒还好处理。可是银行就是经营资金的，如果有人利用从业的便利条件，挪用银行资金，参与民间借贷，就会对银行的信誉形成风险，造成损害。 越想越心中没底，打电话叫来了成宝华。 成宝华粗粗地看了一遍文件，看着陈海生：“市行邮箱也发了通知，我已经作了安排。按照文件要求，分条线层层排查。谁分管，谁负责，并让员工签署承诺书。” 陈海生略略放下心来，道：“好，你继续关注吧。”（未完待续） 第72章 红颜薄命 北京，紫阳大酒店，1706房间。 陈海生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这次来北京两件事情，公私兼顾。到总行汇报，一个企业授信评级并更正所属行业。本来也不一定行长亲自来，事先也已经跟一位总行领导电话沟通好了。领导出生在江北，念乡情，给行里协调过许多工作，一直还没有见过面。这次来带点土特产，表示谢意。 早上上班，赶到总行，很顺利办好评级的事情，中午又请领导就近简单地吃顿饭，然后回宾馆休息。 越是上层的领导，沟通起来越容易，办事效率也快。不上不下、又不了解基层实际情况的领导，沟通起来反而难得多，横挑鼻子竖挑眼。过于看重资源，恨不得把权力用到极致。 另外就是受昝春平所托，捎着他哥和孩子来北京美术学院，找一位教授指点绘画技巧。 孩子明年高中毕业参加高考。自小喜欢画画，有志报考北京美术学院。这次带了好多绘画作业，请教授指点一二。 陈海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更换电视频道。 冬季天黑得快，下午5点多钟，在另一房间休息的司机小胡问：“陈行长，晚上几点吃饭？我找地方？” 陈海生没有食欲，懒懒地道：“各吃各的吧，不用管我了。”刚放下电话，手机响。 于红梅略带着急的声音：“陈行长，你在哪里呢？” 陈海生道：“北京啊，在宾馆耗着呢。” 于红梅道：“你住哪个宾馆？” 陈海生依旧懒懒的语气：“紫阳宾馆。” 于红梅欣喜的声音：“我参加集团年底财务会议，下午到的北京，住在集团大厦。” 陈海生想起上周在她办公室，说到自己北京出差，她眼睛亮了一下。莫不是她早已想好在北京相遇？ “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陈海生问。 于红梅答：“我刚从会务组报到出来，在街上闲逛呢。咱们只隔着几条街，我朝你的方向走，你来接我吧。” 陈海生答应着赶忙下床，简单收拾。到了一楼吧台，问清楚集团大厦的位置，出来宾馆。 天已经黑下来，路上残留着少量的积雪，风不大却是刺骨。出来得匆忙，没有穿棉衣，不一会儿浑身就冷透了。顶风缩脖走了十几分钟，估摸路程时间差不多了，可是没接着于红梅。 打了电话，于红梅急迫的声音，“你还没到？我在桥东南的一个超市门口呢。”陈海生刚要问什么桥，于红梅却挂断了电话。 陈海生想肯定距离不远了，继续往前走吧。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座桥上，又接于红梅电话：“你够磨蹭的，再不来我回去了。”似有怪意。 陈海生站在桥上，看桥东南灯火一片。下了桥头横过马路来到对面，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刚掏出手机，一抬头，看到一身红色呢子风衣的于红梅，眼睛亮亮的，满脸欣喜却是羞答答地站在他的面前。 陈海生迎上来，人来人往的，简单地拉了一下手。 于红梅撒娇道：“你再不来，我就回去了。” 陈海生又拉起她的手，“你看我急着出来接你，都没穿衣服。走吧，先找地方吃饭？” 于红梅道：“不着急吃饭，先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吧？” 陈海生没有多想，随口道：“好吧，天气太冷了。” 于红梅一路上兴高采烈地说着，不一会儿到了宾馆。刚出楼层电梯口，迎面却碰到小胡，陈海生这个悔啊。 为了不使于红梅尴尬，对小胡道：“我约于科长谈点业务，你就近找家特色饭店，一会儿一起吃饭。” 进得房间，于红梅脱了外衣，羞涩地站在陈海生面前。刚要说什么，于红梅一把就抱住了他。嘴巴急切地找寻着探索着，紧紧地抱着他亲吻着。两个人之前多次在一起，但是每有实质性动作，于红梅都坚决地止住了陈海生。 但是这次于红梅双眼迷离，呼吸急促，抱着他的脑袋，满嘴满脸地亲着他喘不过气来。陈海生双手搂着她的芊芊细腰，一起倒在了床上。 很快地相互脱光了衣服，简洁地直接地彼此进入了对方的身体。就在于红梅喃喃自语、脸颊绯红渐入佳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特殊的提示音，于红梅惊醒过来。停下动作，旋即平静下来。抓过手机很快地接起，陈海生停止动作躺在一边看着她。 “在宾馆呢，刚安顿好。没有什么事情，周末就回去了。”异常冷静的声音。 …… “好，知道了。” 放了电话，两个人又重新抱在了一起，质量却是打了折扣。 激情过后两人脸对着脸躺在床上休息。陈海生才发现自己穿着背心，于红梅也还戴着乳罩。陈海生嘿嘿笑着：“刚才谁的电话？真是时候。” 于红梅深深地叹口气，“还有谁的，跟踪我呗。” 陈海生道：“很少听你说起老公啊。”一句话说到了于红梅的伤心处，控制不住地埋头在他的胸前抽泣起来。 陈海生也不好硬劝，只好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光滑的脊背。 于红梅渐渐安静下来，又伏在他胸前好一会儿，仿佛把所有的压力都抛在了一边。起身道，“好了，吃饭去吧。”穿好衣服，于红梅要收拾床铺。 陈海生道：“走吧，一会儿还回来呢。” 于红梅羞涩道：“本打算在你这里过夜，让人碰见了，只好回去了。”陈海生歉意地笑笑，却想不出如何回答。 两人下楼找到酒店，小胡已经点好菜等着他们。小胡心里明镜似的，却也不好意思离开。 陈海生和于红梅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小胡殷勤地倒着茶水。三个人很快地吃完饭。 陈海生看着小胡，“你把于科长送回去吧？” 于红梅说：“不用了，住得又不远，我打的就行了。” 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陈海生静下心来，回味着她的主动渴求，想着她接电话的反应，不知哪里练就的如此的定力。意犹未尽，她有许多话要说。 陈海生走出宾馆，打车赶往集团大厦。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来往的汽车灯光照射得雪花晶莹剔透，漫天卷地飞舞着。天气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多了些许温馨的气氛。 到了招待所门口，拨通手机。刚到门口不待敲门，门无声地开了。 于红梅迎着他：“你还不算笨。” 转身往里走，陈海生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个人缠绵着，又搂抱在了一起。没有了电话的骚扰，于红梅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又续上了话题。 于红梅高中时，暗恋一位高高大大阳光帅气的男生，不能自拔，影响到学习成绩。等到老师发现后，找到家长一起做工作，已经是面临毕业，准备高考阶段了。 后来，于红梅也终于发现，令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的白马王子，对她似乎没有多少感觉，眼光在她身上也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 痛定思痛，觉醒过来大哭一场，擦干眼泪，利用余下的几个月的时间，抓紧补课。无奈留给她的时间实在有限了。高考成绩出来，勉强被本省一所普通会计专科学校录取。 依她的聪明勤奋，再留校复习一年，完全有能力有希望考取一所像模像样的重点本科院校。老师和同学也都劝她复读一年。 单相思的经历，太令她懊悔和伤感了。熟悉的校园，熟悉的老师，睹物思人，都让她感觉到非常的压抑和不舒服。最后她坚决地谢绝了老师和同学的劝阻，怀着复杂的心情，就读了会计专科学校。 在校期间，她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埋头书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学习成绩中等，老师同学也注意不到她，她倒也清闲自在。 有本心理学方面的书讲过，暗恋一个人多长时间，就要花费成倍的时间才能把他忘掉。算来她暗恋那个男生近一年时间，差不多两年时间，才终于不再想他了。 毕业后，一时也找不中意的工作，只好在家待着。大半年时间，无所事事，不知道想什么该做什么。尽管父母没有唠叨她，但是看着父母成天忙碌的身影，也是感觉到生活的压力。 就在无聊透顶百无聊赖的时候，电厂招工。在家待着早晚会发疯的，家庭也没有能力为她找到好工作，于是一狠心报名参加了考试，结果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 在车间干了一年，因为专业对口，被抽调到财务科工作。财务工作忙忙碌碌写写算算平淡无奇，一晃就又过了两年。 后来集团收购电厂，企业迎来发展良机，集团下派了一位0岁左右的男同志——齐国华挂职副厂长，专门指导收购兼并的各项工作。 因为工作关系，于红梅跟齐国华接触比较频繁。于红梅很是仰慕齐国华的才华和学识，齐国华也是很喜欢于红梅的冰清玉洁，天资聪颖，再复杂的业务一点就透。 一对单身男女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有了谈恋爱的传言。尽管于红梅知道齐国华有女朋友，在集团人力资源部门工作，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两个人都还守规矩，没有越过道德的红线。 不巧的是一个周末，两个人中午加班做报表错过了饭点，天气寒冷，不想到外面吃饭，下午还要继续加班。齐国华提议，到他的单身宿舍，煮面条凑合。 一人一碗面条就着榨菜，正有说有笑地吃着，齐国华的女朋友出差顺路来看他，此情此景，齐国华一时不知道如何介绍两个人。 三个人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厂领导听说集团领导来厂里检查工作，赶忙过来表示欢迎，前后脚来到宿舍，场面自然十分的尴尬。 欢迎晚宴结束后，女朋友跟他谈话。都是有学历有学识有水平的人，没有大吵大闹。齐国华坦言两个人只是工作接触多一些，之间确实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请她不要误会。女朋友最终也原谅了他。一个月后，齐国华也调回了集团总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流言蜚语，一时压得于红梅抬不起头来。一段时间她的情绪又低落到了极点。这期间，车间的一个操作工却发现了良机，开始整天地缠着她，追求她，为她送这送那。因为性格软弱和情绪低落，一开始她没有明确地拒绝他。 终于有一天，她工作劳累感冒发烧，一个人躺在宿舍里休息。操作工中午给她打饭送药，趁她一个人时连哄带抱地强行占有了她。 她当时死的心都有了。操作工也是悔恨得痛哭流涕，跪在她的床前，连打自己的耳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表达着深度的忏悔。他实在是太爱她了，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当时连病带吓带羞愧，浑身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操作工却是寸步不离地端水喂药又继续服侍她。病好后，她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也只好咽下了自己酿造的苦果。 婚后操作工也确实真心实意地对她。就在她感到满足，准备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原形毕露，开始嫌弃车间工作辛苦，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央求她帮忙调动工作。 财务科工作常常加班，三天两头的盯她的梢。于红梅又陷入了痛苦之中，多次动了离婚的念头。可是对象对待她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捧在手上含在嘴里，不好的时候恶语相加拳打脚踢。扬言敢离婚绝不会放过她，于红梅一直就在战战兢兢的生活之中… 陈海生抚摸着于红梅光滑的后背，听着她令人心疼的叙述，心中充满了可怜可叹的感觉。 待于红梅平静下来，陈海生才缓缓地安慰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发生了就要坦然面对，直面现实。车到山前必用路。” 接着又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路遥写的《人生》看过吗？里面有几句话，讲得很有道理。” 于红梅摇摇头。 陈海生道：“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于红梅伏在陈海生的胸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陈海生继续背诵着：“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比如政治上的、事业上的、个人生活上的，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于红梅翻身趴在了陈海生身上，傻傻的依赖的语调，“你早来江北就好了，我就可以早认识你了。” 陈海生双手捧着她的脸，“像我们这些小人物，生活本来就不容易，一出生爹妈就把我们生在了山脚。比起出生在山腰的孩子，山顶的孩子，不知要多付出多少的努力。所以，我们更应该懂得珍惜生活，走好自己的路，关键时候不要迈错步。” 于红梅懊悔得眼圈又发红了，眼泪滴在陈海生的胸膛上。 陈海生重新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道：“其实也没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于红梅感动得泪流满面，满头满脸地亲吻着他。陈海生脸上痒痒的，两个人又动情地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73章 靠山吃山 这天临下班，王继勇来陈海生办公室。 “陈行长，上周你安排后，我立即找了刘凤璐。他回总公司做了汇报，并复印了相关的开户资料。前天已经在我行开了账户。刚才我看了一下，余额已经有700多万了。还是大公司啊，实力雄厚，存款进得快。” 陈海生很高兴，“好。平时要多跟他联系。” 王继勇答应着：“他还说必要时希望你能够出面，协调于科长，及时地给他们拨付工程进度款呢。” 陈海生道：“那天在于科长办公室，刘凤璐也在场，已经谈好了。让他直接找副科长李广福就行。” 王继勇道：“我跟李广福见过几次面，头脑灵活，不难相处。我们三个也见过面了，李科长态度很积极。” 刘雅丽推门进来，拿着一份通知，“陈行长，市行电话通知，下周末召开明年旺季营销启动会议，支行班子成员全都参加，这是会议流程。” 说着递给陈海生。陈海生浏览一遍，跟去年差不多少。内心早没有了去年的激情和豪迈。 “好，你根据会议要求，准备好汇报材料吧。” “我正在做着。”刘雅丽道。 陈海生低头看着材料，刘雅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海生抬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刘雅丽支支吾吾一会儿，“前段时间，搞了一次员工集资行为排查。有点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 陈海生记起他出差前，专门交代给成宝华负责。但是现在成宝华还没汇报。从北京回来后，工作一直忙也还没来得及问他。 “你说。”陈海生放下手头材料，抬头看着刘雅丽。 “前段时间我带着综合部人员，到中心大街，安全保卫和服务例行检查。看到主任沈德新电话挺多，讲话支支吾吾，通话时间挺长，并且有意避开我们。我多了份心。员工反映沈主任几个月来，上班非常不正常，情绪低落，经常有外边的人到行里找他。他跟中心所有员工，或多或少都借过钱，并且一直没有归还。”刘雅丽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陈海生问。 “两个多月吧。我关注了一下，中心大街的业务指标，几个月来一直下滑。”刘雅丽加重了语气。 陈海生问道：“你给成行长汇报过吗？” 刘雅丽迟疑道：“没有，我想成行长应该知道。我记得他们好像还是远房亲戚。” 陈海生道：“你做得很好，综合部不仅要做好行长的参谋，还是行长的千里眼听风耳。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吧。” 一会儿，成宝华哭丧着脸过来。 陈海生问道：“排查得怎么样了？” 成宝华知道，瞒不住了。“各网点部室已经都汇报了，没有发现员工有明显的违规行为。只有沈德新行为异常，最近我也一直在忙活他的事情。” 陈海生看着他没言语。 成宝华继续道：“其实在排查之前，我就已经关注他。我也了解一些沈德新的情况。去年上半年，他为一个做贸易的朋友担保，从信用社贷款100万。今年六月份贷款到期，但是他的朋友却不见了人影，信用社催了一段时间，就做了起诉。法院先是冻结了沈德新的账户和房产，判他限期代为偿还。” “朋友玩起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沈德新手头也没有现金，前年他在一家企业集资80多万元，多少有点积蓄。就打算提前支取本金。屋漏偏逢连阴雨，原本正常经营的企业，关键时刻，一夜之间说不行就不行了。企业先是答应退给他钱，等来等去，本金一分钱也没有退回来，更不用说利息了。没办法沈德新开始借钱…” “他继续寻找朋友想要回款项，但是几个月来毫无收获。借贷公司开始催他还贷款，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工作也是大大受到影响，最近我一直帮着他想办法……” 陈海生问：“行里员工有反应吗？” 成宝华道：“肯定有，再借钱也已经没人能给他了。” 陈海生又问道：“行外有影响吗？” 成宝华老实地回答：“有些人到行里来找他，在员工中影响很不好。我已经很严肃地跟他谈过几次，还是有人到行里找他。” 陈海生加重了语气：“他上班正常吗？” 成宝华遮掩道：“倒是能正常上班。前段时间请了几天假，他母亲生病住院，我还代表行里，到医院去看望过。” 陈海生道：“家里能替他分担一些吗？” 成宝华摇头：“老家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常年有病，生活非常拮据，看来指望不上。” 陈海生问：“还有其他亲戚吗？” 成宝华答：“他有个妹妹，开一家‘莉莉精品服装店’，生意还可以。我正在考虑，抽时间过去一趟，跟她谈谈，看能不能帮帮沈德新。” 陈海生又问：“沈德新情绪正常吗？” 陈海生本意是指沈德新是否存在着利用工作之便、公款私用的违规行为。 成宝华还算细致：“我想到了。我组织了几个人，到中心大街进行了全面的业务检查，没有发现沈德新业务方面存在问题。” 陈海生略微放下心来。深思一会儿，又问道：“网点业务有影响吗？” 成宝华想坏了，沈德新的职位难保了。字斟句酌地说道：“业务指标一直在下滑。虽说年底了，各网点关键指标都在惯性地下滑。为了明年的工作，网点负责人可能打自己的小算盘。” 陈海生思考一段时间，道：“沈德新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并且不管怎样，不能因为他影响到支行的信誉。你想办法吧，尽量控制在支行的范围内。芝麻大的事情，到市行就变成西瓜大了。另外还要注意网络上有什么反应，预先做好网络方面的舆情控制。”成宝华点点头。 有经验的支行行长，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不会轻易地推到市行处理。支行不能处理或不好处理的事情，也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瞒不住再说。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拖，最后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最后陈海生看着成宝华，道：“你尽快联系他的妹妹，做做工作，能不能帮沈德新渡过这次难关。” 成宝华道：“最近几天我就抽时间去一趟。” 陈海生道：“你准备一下，今天营业结束后，到分理处开个全体员工会议。宣布一下，支行决定暂时免去沈德新主任一职，由你兼任。责成沈德新做出检讨，限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讨论他的处分。” 成宝华道：“好吧，我马上准备。” 陈海生道：“另外，也给王行长通报一下吧。” 成宝华道：“好。”答应着出去。 电厂附近僻静优雅的“海鲜屋子”，一间雅座。 王继勇、刘凤璐、李广福正围着一只铜质的木炭大火锅，热火朝天地吃着。这个“海鲜屋子”，在当地可以说小有名气，历史悠久。陈海生和于红梅两位同志也曾经光顾过这里。 新上了冬季火锅，店外飘着雪花，雅座里热气腾腾，酒店生意红红火火。刘凤璐掏出两个信封，鼓鼓囊囊的，交给王继勇、李广福一人一个，两个人很快地接过来收好。 刘凤璐看着两人：“这是上次那单业务的利息收入，刚好六万元，哥仨一人二万。” 李广福端起酒杯，“来，合作成功干杯！” 刘凤璐看着王继勇：“王行长，还得再介绍业务啊！” 王继勇道：“知道。昨天一家企业找我了，下周贷款到期，总额100万，需要借款1000万。到时候刘总跟他联系吧。” 刘凤璐又望着李广福，“李科长，下周正好有近000万的工程款要拨付，你可要及时拨出来啊？” 李广福道：“放心，别的资金可以往后拖，刘总的资金不能耽误。” 三个人会心地相视大笑。 王继勇端起酒杯，“预祝合作成功，干杯！” 刘凤璐道：“可以过个很好的春节了，干杯！” …… 原来陈海生把刘凤璐的名片交给王继勇，让他联系开户事宜，很短的时间，三个人就成了好朋友。其间一次刘凤璐请李广福吃饭，王继勇在场。 刘凤璐看着王继勇发感慨：“王行长，真是羡慕你，银行工作轻轻松松，工资高高的。苦了我和李科长，国企职工，只赚个好名声。按部就班拿死工资，不怕你笑话，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 李广福道：“可不，每月几千元死工资不说，还要加班加点，看领导脸色，枉为男人啊！” 王继勇道：“你们光看到贼吃肉了，没看到贼挨打。银行员工加班多，考试多，压力大。都说银行工资高，动辄平均十几、二十万，那是放屁。工资有平均的吗？还不是总行吃肉，省行啃骨头，市行喝汤，到了支行也就是闻闻味道。有没有听说，银行拿女员工当男员工使唤，拿男员工当驴使唤？我一个堂堂支行副行长，成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工资…” 也是，这几年网上公布的银行员工工资，动辄几十万，鬼知道这些数字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刘凤璐社会经验丰富，看着两个人：“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吧。” 李广福醉眼蒙眬：“刘兄有好项目？” 刘凤璐道：“做项目劳神费力的，聪明人用智慧挣钱啊！” 王继勇明白过来，一边思考一边静静地听着。 刘凤璐又喝一口酒：“王行长手上有客户，我们两个手上掌握着资金。既不违反财务制度规定，又风险可控，想不挣钱都难。” 李广福动了心思：“王兄仔细讲讲你的想法？” 刘凤璐道：“王行长介绍客户。我施工你拨款合理合法。你早几天拨款，我晚几天入账，利用时间差，既为企业解决了困难，我们又有收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乐而不为？” 李广福问：“钱借出去收不回来怎么办？”刘凤璐看着王继勇。 王继勇道：“咱们可以先做我熟悉的单位。一般情况贷款到期前一个月，单位会着急筹集资金，归还银行贷款。贷款重新审批发放，也得需要一个月左右。肯定经过我签字生效，自然风险可控，再说时间不长好掌握。” 三个人一拍即合……（未完待续） 第74章 兄妹情深 昌平市南京路中段，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人来人往，顾客如织。 成宝华带着刘雅丽，一天的打听询问，终于来到了“莉莉精品服装店”的门牌前。 00平方米的店面，布置得倒是错落有致。几个服务员正在招呼着顾客，挑选时装，非常忙碌。 一会儿，服务员领着一位40岁出头的女店长，浑身清清爽爽。站在两个人面前。 成宝华道：“不好意思，打听一下，我们是临庆来的，找你们沈芳芳经理。” 对方迟疑了一下，道：“我就是沈芳芳，你们是老家来的？” 成宝华道：“你有个哥哥叫沈德新吧，我们是专为他的事来的。” 沈芳芳道：“到我办公室谈吧。” 说着引着两个人，到了后面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狭小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上面排放着各式各样的账本。一张三人沙发，放着两个靠背枕头，看来是中午休息用的。靠墙几个铁皮的文件柜，倒是整整齐齐地放着，显然是已经整理好的各种账本档案盒和部分书籍。 有的书籍夹着纸条，有秩序地摆放着，显然主人经常翻看。 两个人坐在唯一的沙发上。刘雅丽赶忙为沈芳芳介绍：“这位是我们江北支行成行长，我是办公室刘雅丽。” 沈芳芳道：“我能想到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先感谢两位领导对我哥哥的关怀和帮助。” 成宝华道：“我们确实是为你哥哥的事，来麻烦你。前几年，你哥哥一直工作非常出色，尽职尽责。应该说各方面表现都还不错。去年支行经过研究，提拔他担任了分理处主任。” 沈芳芳道：“他当了主任后，还专门给我来过电话，说要好好工作。” 成宝华道：“最近一段时间，他情绪低落，上班不正常。我们了解，发现他参与了民间集资，又替朋友担保，背上了官司。” 沈芳芳道：“上个月我母亲生病住院，我回去照顾老人时，见过我二哥。老母亲趁他不在，拉着我的手，说二哥自小受苦，现在落难，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嘱咐我帮帮他。” 成宝华点点头，内心深受感动，没有说什么。 沈芳芳接着道：“为借钱的事，我问过他几次。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前因后果。” 成宝华道：“我跟他谈过，他差不多欠了近百万债务，整天东躲西藏地过日子。” 沈芳芳叹了口气：“我专门问过他的一个要好的同学，我们也很熟悉的。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成宝华道：“打小你跟哥哥的感情就很好。我们想请你出面，帮帮你的哥哥，渡过这一难关，自然在你可承担的范围内。” 沈芳芳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成宝华接着说道：“按照行里的规定，员工参与民间借贷或者集资行为，造成严重后果，影响到银行的信誉，饭碗都保不住。行里从保护员工的角度，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沈芳芳陷入回忆中，潺潺的道来：“我们兄妹三个，他是二哥，我最小。还有一个哥哥。那时家里贫穷，出门就是山，几亩薄地。大哥只念到二年级，就辍学了，早早地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 等到我上学的时候，家境稍好一些了。我和二哥一起在村里上完了小学。二哥自小聪明，考试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 等到我们都上了高中，我比他晚一年。每天都要步行十几里山路。逢下雨下雪山路不好走，二哥都是等着我，不好走的地方背着我过去。 放学回来路上，又累又饿的时候，二哥总会像变戏法一样，塞给我一个馒头、半块馒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成宝华听着也是非常感动，道：“我和你哥哥差几年参加工作，倒是经常听他谈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每每谈到你，他都是很自豪的表情。” 沈芳芳接着说：“看到他现在这样，说实话我也很难受。我肯定会尽全力去帮他的。可是我的家庭也有难处。一个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每年都要定期到北京的大医院接受治疗，再过几年要做一次大手术，花费自然不少。我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没白没黑的拼命干，就是为了能把家庭照顾好。父母，公公婆婆，年龄也都大了……” 成宝华转移了话题：“他倒是很少提到你们的大哥？” 沈芳芳眼前浮现出大哥未老先衰的凄惨的面容，慢慢得道：“大哥从小干活，吃了很多苦。为了给我和二哥挣学费，十几岁就到了山下一家水泥厂干活。单薄的身体，头几年推着几百斤的车子，石料装的比他还高。后来在车间，噪音大，飞尘漫天。 那时候没有除尘设施，也不知道保护自己，早早地就透支着身体。在我高中毕业那年，大哥就病倒了，患上了严重的肺病。可怜那时大哥大嫂结婚不到两年，大哥可能实在是绝望了，一天夜里，到了山下，拦了一辆过路车，就再也没有回来…没过一年，大嫂实在熬不住，也学了大哥的样子。” 刘雅丽怕沈芳芳深陷回忆中，赶忙转换了话题。 “沈主任一直工作努力，为人和气。对老人还是很孝顺的，每个月都回老家看望老人，员工也都挺佩服他的。” 沈芳芳道：“是。二哥从小就知道疼人。也就这一两年时间，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成宝华道：“他也是被朋友坑了。咱们就一起想办法，帮助他渡过这个难关吧。” 沈芳芳情绪开始急躁起来，“如果他只欠一百万的话，我早就替他还了。” 成宝华感到意外，道：“我还是比较了解他，跟他谈过几次，出入不大吧？” 沈芳芳道：“两个月前，晚上十点来钟，他突然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救他。放高利贷的几个人，把他跟一条藏獒关在一起，恐吓他。我跟对方做了保证，才放他回家。 第二天我带着60万元的现金，自己一个人开车，匆忙地赶回江北。我多留了份心，找了一个道上的朋友陪我去。一进门，七八个人等着我呢，每人手里一把借条，简单一说就八十多万了。二哥站在一边，倒是老老实实的都承认。我把他拉到另一个房间，问他除了这些之外，是否还有？二哥信誓旦旦。我心想已经这样了，一狠心又向朋友借了二十来万，当场收借条还款烧借条，折腾了两天，才脱身回来。” 成宝华抱歉地道：“我工作不细致，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你很果断，很有魄力。” 沈芳芳道：“不怪你们。” 刘雅丽道：“沈主任负责的分理处，是我们支行最大的网点，业务也是最全面了。” 沈芳芳道：“行里已经给他机会了，都怪他自己不争气。” 成宝华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你哥哥的事情，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芳芳定定神，接着说道：“从江北回来后，我满以为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情。想不到刚过了两天，又有人给我打电话，拿着欠条找我。我也不知道，二哥他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 成宝华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谢谢你！”（未完待续） 第75章 有能力没出身 告辞沈芳芳，成宝华先给陈海生打电话。 “陈行长，我们刚和沈芳芳谈完，情况比预想的糟糕。沈德新隐瞒了很多事情，我回去再给你汇报吧？” 陈海生有些紧张，“先捡重点说说。” 成宝华：“沈芳芳已经替他归还了近百万欠款，继续归还难度较大。关键现在理不清楚沈德新到底有多少外欠款？我怀疑他涉嫌高利贷借款？” 陈海生头大了，质问的语气：“成行长，沈德新可是你推荐的人，是我来江北支行提拔的第一个干部，咱们首先要对他负责任。” 成宝华：“是，我尽快回去查清楚。” 陈海生：“但是，不管他欠多少线，砸锅卖铁，限期处理好。绝对不能对影响支行信誉，影响业务正常运行。” 陈宝华道：“行，我尽快回去，找他谈谈。” 陈海生语气严肃：“这是我的底线，明确告诉他，做不到，主动卷铺盖卷走人。” 成宝华流汗了：“好的。” 早上上班，陈海生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看到市行通知，为了防范风险，新发放中小企业贷款，一律追加企业高管层个人房产、车辆作抵押，同时企业交纳一定数额的财产保险费。 很是很赞同市行的做法。企业家素质水平有高有低，能力胆量有大有小，责任心有强有弱。把他们个人的利益和企业、银行捆绑起来，可以增强他们的大局意识。 于是拨通了张丽电话，交流一下财产保险费的事项。 “张总，几天没见你了，忙吗？”陈海生磁性的声音。 “陈行长，你好！不忙，你很少主动打电话。”张丽甜甜的回声。 陈海生道：“方便吗？想跟你请教一下，财产保险的事情。” 张丽道：“我和几个朋友，在上岛咖啡吧闲聊呢，欢迎你过来？” 陈海生想，这个时候喝咖啡，时间地点人物肯定都不一般。也不好多问，爽快地道：“方便的话，我现在走？在哪一家？” 张丽道：“方便，你来吧。我们也是刚到，就在你们市行西边过两个路口北边这一家。” 陈海生道：“好，马上走。” 上岛咖啡吧，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休闲娱乐的场所。据说是一家全球的知名连锁店，相对正规一些，私密性也好。但是一般人很少光顾。 服务员把陈海生领到二层一个角落的房间，张丽在靠门口的长沙发上坐着，靠窗户的一张多功能四方桌，三男一女忙着搓麻将。 陈海生进来，张丽大方的给他做了介绍。坐北朝南是江北检察院崔检察长，坐对面男的是江北工商局龚局长，女士是张主任，也没说是哪个单位的张主任。 陈海生才看清楚，解广剑也在座。看着陈海生，只是欠欠身，却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热情。 崔检察长热情地打招呼，“陈行长，你先坐。张总常听提到你，你是实在人。” 陈海生沉稳的道：“那你们先忙，我正好跟张总谈点业务上的事情。” 张丽领她到另外一个房间，低声道：“受人之托，给他们牵牵线。” 陈海生道：“我看解总也在场，你跟他熟悉？” 张丽道：“就是他企业的事情，说不清楚。最近江北区许多公务员，参与民间集资，企业经营又不好，检察院挺忙活的。” 不等陈海生说话，张丽又道，“我前天听说检察院插手电厂了，由政府那边引过来的？” 陈海生问：“牵扯到于红梅吗？” 张丽道：“不好说，希望红梅不要牵扯进去。” 陈海生道：“我找个时间，咱们一块凑凑，帮帮她。” …… 省行副行长张洪文，带领谢冰艳、中小企业部总经理张建平等部门领导，突然专程来到临庆，代表省行党委，对市行领导班子进行问责和警示谈话。 这在历史上是第一次，问题严重程度可见一斑。 事出有因。 市中支行，为一公司发放的几笔累计数额达十几亿元的贷款出现不良。 市中支行前几年，非常努力刻苦地营销了一个企业客户，“临庆国通国际商贸有限公司”，为企业办理国际信用证业务。 国际信用证业务，简单说就是银行为企业提供信用担保。企业从国外进口货物，例如石油、大豆等国内紧俏商品。船靠岸后出售货物收回货款，首先要归还银行贷款。 企业顺风顺水做了几年，收益颇丰。开始盲目扩张上新项目，货款收回，没有第一时间归还银行。由于市中支行距离该客户较远，贷后管理不到位。 一开始新上项目事事顺利，企业信心满满，有能力归还银行贷款。后来市中支行行长陆彦君走访客户过程中，发现了企业违反规定将贷款挪作他用。 跟企业协商数次，但是木已成舟，加上企业也承诺及时归还本息，心存侥幸，也就没有及时跟市行汇报。 此后半年多的时间，公司还能够按时归还贷款利息。但是随着在外地投资建厂，资金需求量越来越大，其他银行也陆续跟进。企业反过来又要求市中支行，继续加大贷款额度，贷新还旧。 因为其他银行的进入，陆彦君错判形势，没有及时地收回贷款，错过了最佳时机。半年时间，成熟产品没有生产出来，环保排放不达标，公司厂房设备闲置，职工人心涣散，企业终于资不抵债，申请破产。 终于形成巨额信贷风险。在全省没有先例。 省行党委连夜开会，决定由张洪文带队，对市行班子、各成员分别诫勉谈话，责令必须限期化解，否则将严厉追责。 燕兵行长雄心壮志，实在是时运不济，像曹雪芹笔下的探春姑娘一样，有能力没出身。又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陆彦君简直是恨之入骨，信贷风险化解不了的话，不仅提拔调动不可能，连头上的乌纱帽都难保。 思前想后，首先要撤换了陆彦君，起码得对省行有个态度。可是由谁来接替这个害人虫呢？ 燕兵陷入深思。思来想去，最后燕兵又想起了陈海生。（未完待续） 第76章 临危受命 燕兵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想法。 陈海生虽然到江北支行只有两年时间，业务发展干劲十足，有脑筋有思路，缺点就是对人对事不设防，不注意风险防范把控。但是化解不良贷款，成绩斐然，有目共睹，很有说服力。他很认可或者羡慕陈海生和谢冰艳的密切交往，还得利用两个人的老乡关系，来破解市中支行不良贷款。 于是把陈海生叫到办公室，开门见山。 燕兵：“海生啊，情况你都知道了。现在整个市中支行，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处在风口浪尖上啊！” 陈海生附和道：“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 燕兵：“当前稳定人心是第一要务，防止次生案件。要抓紧时间，想方设法化解不良贷款，夜长梦多啊！” 陈海生不明白燕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点点头看着他。 燕兵道：“我决定把陆彦君这个王八蛋就地免职，不能放过他。就让他待在市中，专门处理这笔贷款。” 陈海生想，坏了，燕行长是不是要我到市中支行，去填这个大坑啊。 燕兵道：“海生，我想调你到市中支行，来稳定军心，维持局面。值此危急关头，我还是相信你啊！” 陈海生肚里打着小九九。市中支行是人员存贷款规模最大的行，远超江北支行。靠着市行近，面向市政府和广大的机够客户资源。当然就更有利于出成绩。 关键是，依照惯例，市中支行的行长，不出意外都会顺理成章地过渡为市行副行长。因为较其他区县行长，更有利于跟市行领导沟通，自然更容易建立感情。但是，众多有后台、有背景的员工和子弟，也都集中在市中支行。一有风吹草动，屁大的事情，捂都捂不住。 陈海生心中活动着，但是面有难色。 看着燕兵道：“燕行长，我到江北不敢说工作很有起色，也是刚刚摸清了江北的情况。市中支行不论业务规模、网点数量、人员结构都要高于江北支行，我怕胜任不了，给您耽误工作，辜负您的希望。” 陈海生也得到了锻炼，肚里开始有了弯弯绕。前半句是说江北支行面临发展出成绩的时候离开，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后半句是说市中支行这么大的坑，我跳进去总得有点条件吧？ 燕兵早已把陈海生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其实他已经考虑好了，如何调动陈海生的积极性。 燕兵：“为了便于你工作，陆彦君留在市中，专门协助你处理不良贷款。公布你为市行行长助理，我的助理，兼任市中支行行长。” 陈海生心里一阵狂喜。 行长助理这个职位，虽说和支行行长平行级别，但是太有诱惑力了，关键是列席市行行长办公会议，当仁不让的副行长人选。 陈海生脸色平静，道：“谢谢燕行长。既然您看得起我，士为知己者死。我听您的，保证把工作做好。” 燕兵：“这只是我的想法，还要请示省行呢。不过你现在就可以考虑市中工作了。” 陈海生明白，还需要走省行的程序，还需要市行党委会通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自然不能过早声张，造成被动。 陈海生不露声色，工作井井有条，按部就班。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小心翼翼，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主要精力却已经是用在江北支行善后处理和市中支行工作上了。 把支持工作表现好的员工，逐个过遍筛子，安排提拔到合适的位置，留好后路。 又抽时间，安排了一次小范围的聚会。邀请了张丽、郑晓霜、于红梅外加刘志栋参加，成宝华和王继勇作陪。 地点就在江北支行食堂。 刚到江北支行上任不久，一次在天邦保险公司食堂，参加政府出面组织接风宴，受到启发。回来后就安排刘雅丽给市行打报告，申请装修食堂。 做完预算报市行，市行组织相关人员现场查看后，编制预算报省行，省行转一圈批回来，组织招标，组织施工，竣工验收，几十万的装修，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两年，终于在陈海生同志离开江北支行前，投入使用了。 食堂装修了一大一小两个雅间。虽说不能跟保险公司比，却也不差，能应付一般的宴请活动。 也是配有独立室内卫生间，简单简约的棋牌室，单独上菜渠道，真皮沙发麻将桌椅也是一应俱全。关键是使用方便。招聘了两个服务员，安排了专人管理，负责员工午餐和招待事宜。 时间是金钱，效率是生命。 当今社会飞速发展，长江后浪一直往前推，多数人灵魂跟不上脚步，体会不到效率就是生命，感觉到的只有人心的浮躁不安宁。 其实社会越是高速发展，人们越是要摆脱空虚，得空看几本书，见缝插针充充电，让灵魂跟上脚步。 前几天陈海生听到传言，江北区主要领导要变动。自古以来政府部门是非多，陈海生不想也犯不着去打听消息。但是如果政府主要领导变动，往往就会引起财政资源的再分配，提前应对，总比被动应付强，老话也讲有备无患。 再就是从北京回来后，和于红梅的关系也进了一步。很长时间也没见张丽和郑晓霜了。 餐厅第一次使用，刘雅丽和厨师都格外上心，事先拟定了菜单。陈海生专门安排准备了几个硬菜：刺参、野生甲鱼炖鸡、烤羊排等。 成宝华和王继勇作陪，陈海生自然场面话多一些，板板整整的。但是两位副行长都是营销客户的好手，加上江北区本来就不大，彼此也早有耳闻，很快的一桌人就气氛热烈和谐其乐融融。 集体项目过后，开始分头表达感情。 陈海生高高的举着酒杯，看着刘志栋，“刘主任，感谢对我的帮助，有了您的支持，我才能在江北立足啊！” 刘志栋看着几个资深美女，有点眼晕。赶忙收回心思：“陈行长，一时兄弟一世兄弟，常来常往！” 陈海生端着酒杯，庄重的表情，看着于红梅：“于科长，有了你，我的存款和贷款都长得很好。” 王继勇附和着：“确实很感谢，我是既得利益者。”三人喝干一杯。 张丽举杯，感谢于红梅和郑晓霜，“借陈行长的美酒，我感谢姐妹两个。今年我的财险又是全省第一！” 郑晓霜感谢陈海生：“我的陶瓷现代城项目，进展顺利。明年开春封顶，上半年第一批客户即可入驻，尽如人意啊。薄酒一杯也有情啊！” 成宝华一心想着他的个人业务，追赶着于红梅和郑晓霜，敲定了明年开春，组织两场营销活动…… 陈海生也了解清楚，节后区委书记王敏将调到省里任职，亓东方也要到市委办公厅高就。传言杜成业要接亓东方的区长，区委书记目前尚没有明确人选，空降的可能性最大。 有一点他没了解到，也没引起他的重视和关注，庆幸的是没对他构成威胁或者形成重大影响。就是电厂一把手赵玉坤，交流到集团任职，集团还没有明确由谁接任，几个副总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拿新上项目说事……（未完待续） 第77章 风雨欲来 不得不承认，陈海生对事情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敏感能力。 可是事情的发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往往是担心什么发生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刘雅丽紧张地告诉他，王继勇被江北检察院叫走了… 陈海生一开始有点忙乱，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关键自己闹不清楚，王继勇为了什么事、多大的事被检察院盯上的？ 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上岛咖啡吧和张丽闲聊的情形。抓起电话想问一下张丽，想想不妥又放下。找张丽要惊动崔检察长，一步到位不好，不如先了解清楚再说。 又想到成宝华是本地人，应该有些资源，不如让他先了解一下情况。打电话找来成宝华。 陈海生道：“王行长被检察院叫去你知道吗？” 成宝华：“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忙着旺季营销的事情，也没在意。” 陈海生道：“被叫去大半天了。你抓紧时间，了解清楚为了什么事？严重程度？” 成宝华道：“好，不难，我有个同学就在检察院办案。” 陈海生：“你直接去，当面问清楚。”成宝华答应着出去。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气派，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方便。下午下班前，成宝华就打听清楚了，来见陈海生。 成宝华：“陈行长，中建七公司一名财务处长被举报，涉嫌挪用公款，检察院已经立案。王行长被叫去核实一下情况。” 陈海生：“是不是刘凤璐？” 成宝华道：“是。” 陈海生问：“他挪用公款跟王行长有什么关系？” 成宝华道：“有。电厂付给他工程款后，他没有及时入账。借给几家企业做过桥资金，从中收取利息。王行长给他介绍了几家企业，并且都是我行的客户。” 陈海生想起来，于红梅介绍他跟刘凤璐认识时，说过的话。结果不幸被于红梅言中了。 陈海生道：“涉案金额有多少？” 成宝华：“金额倒不大，几千万吧。关键是有人实名举报，检察院必须查出结果，有个交代。” 陈海生道：“王行长牵扯多少？” 成宝华道：“办案人员讲，他分得二十几万。似乎可轻可重，还没有定性。” 陈海生道：“好。你随时了解案件进展情况，我想想怎么处理。” 成宝华又道：“还有，我还听说，金山石化总经理解广剑，也多次被检察院叫去问话了。” 陈海生问：“因为什么？” 成宝华：“涉嫌企业非法集资。他的企业经营困难，集资款不能按时兑付利息，结果员工到政府门前闹事引起的。你也关注一下吧。” 真是应了‘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句话了。 ……陈海生也是暗自庆幸。 侥幸上次在上岛咖啡吧，和张丽见面，看到解广剑在场，说话不方便，陈海生已经有所警觉。 回来的路上就想起来，去年几个人到常州考察学习，解广剑曾塞给自己万元钱。当时不好推脱，就想回来后找机会再退还给他。碰巧田凤娇的弟弟急需交住院费，就顺手拿给了她，从那后也忘了这档子事情。 陈海生感觉到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说法，就立即取了万元钱，交给了刘雅丽。告诉她，是一家业务单位之前送来的，不好处理。因为硬退回去会影响双方业务合作，一忙活就忘了，放在他办公室有一段时间了。嘱咐她作好记录，用于支行集体走访或者员工食堂。 行里也有这方面不成文的规定。和企业之间，有些不好推辞的礼品，购物卡等，可以按照相应规定，由办公室登记，上交市行或者行里集体研究集中处理。 看看也快下班了，陈海生拨通了张丽电话。 陈海生：“张总，今天回市里吗？”市里是指回家。之前两个人按点回家时经常拼车，节省费用也方便，省得司机来回跑。 张丽：“是啊，我刚从公司出来。你今天正点下班？” 陈海生道：“是。我过去接你吧？” 张丽道：“不用，我已经出来了。你下楼吧。” 路上，陈海生随意地问：“张总，听说你要到省公司任职。现在怎么样了？” 张丽道：“实不相瞒，公司人力资源部前天刚征求我的意见。我考虑，到省里工作孩子家庭等会有诸多不便，还没答复呢。你帮我拿拿主意啊？” 陈海生：“从工作和个人仕途来讲，我赞成你到省公司工作。” 张丽熟练的开着车，点点头。 陈海生接着道：“现在干部异地交流任职常态化了。到省公司工作，起点高，可利用资源多，凭张总的工作能力，前途不可限量。至于说到家庭，是不如现在方便。可也说不准，几年后你杀个回马枪，又回临庆任一把手呢？” 张丽浅浅地笑道：“借你吉言，我再考虑考虑。” 陈海生虔诚地说：“张总高升了，我可以沾更大的光。” 张丽主动问道：“你到江北也两年了，打算啥时候回市行？” 陈海生道：“张总明白人。前几天市行也征询我意见，让我回来，任市行行长助理兼市中支行行长。” 张丽道：“可是我听说市中支行贷款出了大问题。” 陈海生道：“是，十几个亿呢，想想也真是头疼。” 张丽道：“不过行长助理可以考虑，挺过去的话，下一步就是市行副行长。” 陈海生道：“其实我也没得选择。干着再说吧！” 张丽道：“你进步比我快。刚到江北两年，就提拔了。祝贺你啊！” 陈海生道：“还是你进步快。有个事情请你帮忙？” 张丽道：“客气什么，说吧。” 陈海生道：“上午行里王行长被检察院叫去问话了，现在还没回来。” 张丽道：“什么事情？关键时候可别影响你调动。” 陈海生道：“对啊，才求你帮忙。成行长打听了，可能牵扯到给企业牵线做搭桥资金，数额二十来万吧。检察院倒是还没有定性，似乎事情可大可小。” 张丽道：“我问一下吧，尽快地告诉你。” 陈海生：“好，先谢谢了。你到省里高就的时候，给你送行？” 张丽媚陈海生一眼：“客气啥，你记得常去看我就行。” 陈海生道：“好，一定。” 直等到第二天中午，王继勇还没有消息。 按照市行规定，必须跟人力资源部门报告了。陈海生还是耐住了性子，就想等到下班再说。他相信张丽会跟崔检察长打招呼。 下午，没等到张丽电话。但是却接到了燕兵电话。 燕兵：“海生，我已经跟省行汇报了，省行原则同意你的任命。这几天就安排召开市行党委会议。” 陈海生恭敬的语气：“谢谢燕行长。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考虑如何化解市中不良贷款呢。” 燕兵严厉的语气：“刚才有人告诉我，你行里王继勇被检察院叫去问话了，怎么回事？” 陈海生踌躇道：“燕行长，我正在跟检察院沟通，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也是想等有了结果再给您汇报呢？” 燕兵道：“我提醒你，尽快弄清楚这件事情。王继勇没有问题，立即回行里上班。如果有问题，也要尽快有个处理结果。你要好自为之！” 陈海生头上又冒汗了。 临下班，还是没接到张丽电话。却接到了蒋振东电话。 蒋振东：“陈行长，领导通知你，到市行汇报王继勇的事情。不论多晚行领导都等着你。” 陈海生道：“好吧，我这就走。” 说完心情沉重地下楼。 路上陈海生终于收到张丽信息。，王继勇先后介绍六家企业牵线做搭桥借款，收取了二十几万的中介费。好在企业之间往来凭证上没有他的签字。 检察院经过核实，初步意见责令他退回非法所得，不再对王继勇职务犯罪进行起诉。所犯错误交由行里处理。 陈海生灰暗的心，又渐渐明亮起来。 他站在市行楼下，抬头望着漂亮威武的办公大楼，豪情壮志，自信满满。 苍天不负敬业人，相信他有一片光明的前途！ 【作者***】：第1-77章节为《金融圈》上部，已由国家“现代文化出版社”出版发行。书号：ISBN978-988-7814-1-。淘宝天猫均有售。受连载篇幅限制，章节标题有较大更改，内容也作了大幅删减。原书6万字，连载文万字，更易阅读。第78章之后章节为《金融圈》下部，尚未出版。敬请各位书友斧正！（未完待续） 第78章 三个难题 书接上部。 陈海生，某国有银行分行行长助理、兼市中支行行长，上任已经一个多月了。 但是工作毫无头绪，焦头烂额、火烧火燎。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至少有三个难题，亟待解决。 第一、市国通国贸有限公司，4亿元的不良贷款的化解方案，距离省行要求的时限，已经不足两个月。处理结果，不仅直接影响到市行对他的评价，关键影响到市行行长燕兵的任职去留。目前毫无进展。 第二、班子成员问题。原行长陆彦君被免职。心中似有许多冤屈，不满市行对他的撤职处分，常常越级向省行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另外两名副行长侯云鹏、王文远也是受到影响，仕途无望，思谋调离。 由于他们掌握不少客户资源，几家股份制银行已经抛出橄榄枝。 第三、就是员工队伍稳定问题。市中支行100余名员工，近一年时间，已经没有领到绩效工资，影响员工的生活质量和家庭稳定，当月就已经有4名青年员工提交调离报告。 一线员工人心惶惶，没有心思业务营销，各项指标断崖式下滑。 上任前，市行行长燕兵和他谈话，直截了当。 陈海生仕途起点，就任江北支行行长，是燕兵独具慧眼。三年后，提拔市行行长助理兼市中支行行长，也是燕兵跟省行提名，并在党委会议上力排众议通过 燕兵对陈海生有知遇之恩。 士为知己者死。 陈海生自到任的第一天起，就使出吃奶的劲，动用一切人脉资源，但是截至目前，各项工作束手无策。巨额不良资产化解，没有找到上几行认可的化解方案。并且他也了解到，该企业背景复杂，矛盾重重。 令他高兴的一条信息，这天接到江北区原办公室主任、新提拔江北区副区长刘志栋电话，言及近期过来。送原副区长杜成业，上任市中区区长，顺便看看他一块聊聊。 陈海生深感意外，离开江北支行后两个人是第一次联系。 陈海生道：“刘老兄提拔副区长了，啥时候的事？” 刘志栋谦虚的声音：“上个月吧，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海生：“祝贺刘老兄！我离开江北后咱俩还没见过面呢。” 陈海生在江北支行工作时，两个人工作上相互扶持，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战友情谊。 陈海生接着道：“杜区长到市中任区长，以后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老兄还得多指点啊！” 刘志栋道：“杜区长还是很念旧情啊。前几天在银企座谈会上，还提到你呢，要求全区金融机构学习你的工作思路！” ……. 陈海生预感，杜成业到市中就任要职，肯定会对自己的工作有大大的帮助。 难得的心情暖暖的放了电话。 市行五楼会议室。 全市代理保险促进会议，正在进行。 刚刚提拔的个金部副经理杨婧婧主持会议。 杨婧婧之前在个金部。因为前任经理陈海生的重用和相助，加上现任经理杜万新的倚重支持，所负责的保险基金业务，连续几年，在省行考核中，名列前茅，成绩突出，最近被提拔为副经理。 最近一段时期，部分支行保险基金业务出现滑坡，市行考核，已经落在了省行的后边，被省行点名批评。分管副行长田逢春提议，召开了这次支行行长、分管副行长联袂参加的会议。 陈海生和市中支行分管副行长侯云鹏参会。还是由于贷款不良、公司业务拖累，员工士气低落，无心营销业务，……所有指标都落在后面，自然保险、基金业务也不例外。 市中支行也属于本次被批评之列。 根据会议议程，侯云鹏在发言席，代表支行做着表态发言。发言内容是他们两个人，昨晚上突击定稿的:困难讲透，措施到位，展望未来，充满信心。 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杨婧婧，陈海生思绪连篇。 杨婧婧，披肩发化成了齐耳的短发，脸色比以前消瘦了许多，眼梢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毕竟岁月不饶人，结婚两年，儿子一眨眼已经两岁了。 可能由于工作繁忙，脸色略显苍白。浑身上下少了些清纯妩媚的气息，增添了成熟稳重睿智刚强的底蕴。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这句话在杨晶晶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回想起杨婧婧结婚前前夕，两个人在她的出租屋里，最会一次幽会、最后一次疯狂做爱的情形。闻闻袖口，领口，似乎还能嗅到杨婧婧诱人的体香… 陈海生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过得是否舒心？ 其实，陈海生做梦也想不到，坐在台上的杨婧婧，眼光几次飘过他的身旁。但是和他，确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懊悔、担心、惊恐… 初到市中支行，陈海生吸取了前几年到江北支行的教训。那时单纯的先忙于工作，没有及时到市行给领导汇报，到任时间不长，就惹得领导对自己的能力颇有微词。 到市中支行后，用一周左右时间，先到下属网点了解完情况。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两天，熟悉了几样主要工作和重要指标，理清了工作思路。然后到市行，反正距离也近，和市行领导逐个做了交流。简单的汇报了自己调研的情况，实事求是得讲了面临的困难，恳请各位领导经常给予工作指导，此举赢得了一致赞誉。 一把手一定要抓主要工作，重点工作。上通下达，不累还出成绩。事无巨细的人，是做不好一把手的！ 很快，陈海生静下心来，谋划召开一次行长办公会议，主要想听听其他几位行长的想法和思路。后来又想，干脆直接召开中层干部会议，广泛的听取建议，也了解一下中层干部的水平和能力。 周一，刚上班，把办公室副主任李东叫到办公室。 陈海生看着李东：“李主任，这周市行有会议安排吗？ 李东中等个头，白白净净的面皮，刚刚毕业三年的大学生。先在网点干了年，很快就被原行长陆彦君看重，调办公室。不久，办公室主任退休，他现在是副主任主持工作。 “本周应该没有会议安排，我了解过市行办公室。”李东很快的肯定的回答。 “那周末吧，我计划召开一次行长办公会议，网点负责人和部室经理列席参加。”陈海生思考着说。 李东边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问道：“议题有哪几项吗？” 陈海生道:“这次会议没什么议题，主要我想和两位行长加深下了解，听听中层干部的工作建议，争取让每个人都讲讲。你准备吧，到时做好会议记录。” 李东答应着往外走。 快到门口，又转回头问道：“陈行长，要通知陆经理参加吗？” 陈海生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原行长陆彦君虽被市行撤职，但是保留了他副行长级别待遇。 陈海生心底夸赞李东，工作仔细考虑全面，道“当然，你通知他参会吧。” 【作者***】：本章（第78章）之后章节为《金融圈》下部，尚未出版。前面77章所载内容，已由国家“现代文化出版社”出版发行，书号：ISBN978-988-7814-1-。淘宝天猫均有售。敬请各位书友斧正！（未完待续） 第79章 理不辨不明 市中支行二楼会议室，上午九时。 陈海生主持召开了上任以来，第一次行长办公会议。班子成员、五个网点的负责人、部室主要负责人、原行长陆彦君出席。 参会者都已提前到达，相互之间偶尔言语几句，等着新行长的到来。 陈海生准时进会议室。李东已经把他的茶杯和记录本摆放好。 环视一周，发现营业室的椅子空着，主任朱秀华缺席 陈海生看着李东。 李东开口道：“前天她回复了，已经接到会议通知。缺习今天会议，没有请假。会前我给她打电话，关机了。” 陈海生看着李东：“会后再落实一下。” 陈海生接着道：“今天，咱们开个务虚会，没有具体的议题。我就是想请大家都讲讲，咱们彼此加深一下了解。” 说罢端起茶杯喝水。 侯云鹏首先发言，“我讲几句，抛砖引玉。这是陈行长就任市中支行行长，召开的第一次会议，意义重大。首先呢，我提议，对陈行长来咱们市中支行工作，表示热烈的欢迎！”说罢带头鼓掌。 侯云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就在市中支行，先后干过五个网点的主任。和陈海生同龄，同一时期提拔的副职。老资格的副行长，一直负责个人业务。和陈海生有过几年工作交集。业务非常熟悉，掌握客户资源也很多，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转正。可能缺乏陈海生的灵活性吧。 众人自然都积极响应。人数不多，掌声也是非常热烈。 陈海生有点不习惯了，赶忙站起来微微鞠躬还礼。侯云鹏又朝着陈海生道：“陈行长，咱们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接着又道：“我简单地讲一下，个人业务的现状，陈行长能有个初步了解。大家知道，咱们行前段时间出了大额不良，严重影响了正常的业务运营。员工工作热情受到打击，士气低落，自然个人业务也受到了影响…” 说到这里，负责公司业务的副行长王文元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插话道：“候行长，说话的凭良心啊，公司业务发展好的时候，个人业务也是受益匪浅啊，不能过河拆桥吧…” 王文元是金融专业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刚满五年。一直在市行部室轮岗，前年入选市行后备人才库，去年下派市中支行，挂职副行长。 侯云鹏也发现自己言语有漏洞，赶忙解释道：“王行长，咱们配合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陆彦君激动地站起来，道：“候副行长，讲话不要‘西北风带蒺藜—连讽带刺’啊，我看你是没当上行长，心怀不满吧…” 侯云鹏面红耳赤：“陆行长，这可是行长办公会议，中层干部可都在呢，讲话的负责任…” 陆彦君反唇相讥：“我不负责任，能被免职吗？” ……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火药味渐浓。 陈海生设想过各种情况，一直是表情平静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其实一时确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会议气氛有点尴尬。 做会议记录的李东，看到摆在桌上的暖瓶，机灵的站起身，提起暖瓶，依次往众人茶杯添水。 他先走到陈海生跟前，为他茶杯倒满水，又走到侯云鹏跟前，顺序走到陆彦君旁边，待他闪开空间，倒好水后轻声道：“请喝水，坐下说。” 然后又依次为众人添水。 陈海生喝着茶水，若有所思状，还是没有出声，越发平静的看着众人。但是三个人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最后，一起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道：“开场我已经讲过了，今天是一次务虚会议，没有具体议题，只是想咱们彼此之间，加深一下了解而已。理不辨不明，事不说不透。各位畅所欲言，就事不对人，对咱们支行的工作，发表高见…” 说罢略微停顿，扫视一下众人。 列席的中层干部，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疑虑重重，更多的是表情凝重。但没有人主动发言。 陈海生接着道“之前我也有过了解，业务方面我不多说了。但是就今天的会议纪律来说，我看中层干部表现得比较好。顺时针依次讲讲吧，每人限时十分钟。” …… 接下来多数人的发言，蜻蜓点水，水过地皮湿。 陈海生听着与会者的发言，一直在思考。 9名中层干部，50岁往上4人，40岁往上人。80后只有人，都是半年前提拔。年龄结构、知识层次明显不合理。从发言的态度和发言质量看，多数人丧失工作热情，缺乏工作主动性，更谈不上有多么强的执行力。这样一种工作氛围，会影响到年轻人的发挥。 其中，舜天路支行行长武正侠的发言，明显带着情绪，言及自己能力有限，深感不能适应当前工作，之前已经数次提出辞职。支行班子一直没有答复，仍在勉强履职，工作热情和责任心，可想而知…朱秀华无故缺会，肯定另有隐情… 最后，众人都看着陈海生。 陈海生理顺思路，开始会议总结：“毋庸讳言，咱们支行在风险控制方面出了问题，并且是严重的问题，已经影响到市行和支行的正常经营。但是话又说会来，谁也不希望出问题。对于出现的问题，我们正在想办法化解。至于说化解到什么程度，说白了，主要就看咱们在座各位的业务水平、工作能力和努力程度。但是，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希望有个好的结果。 可以说，当前是咱们行历史上最困难的时期。说实话现在为止，市行，支行都还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化解方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我想说的是，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考验我们的时候，要团结一心，攻坚克难，而不是相互埋怨……” 陆彦君却又激动地站起来，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反正我已经被免职了，实话说，我承认错误。但是这么大一笔业务，没有市行领导的首肯，省行也不会批得这么顺利。更何况这笔业务，一开始我是有所保留，提了反对意见的，真把我逼急了，我会…” 陈海生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担心他在中层干部面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及时打断他，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刚才说了，现在是大家齐心协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至于说谁该负什么责任，负多大的责任，现在还没到追究责任的时候…” 陆彦君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气咻咻得坐下。 陈海生抓住机会，语气更加严厉：“出了问题不可怕，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最可怕的是人心涣散。人心散了，工作再好有什么用？ 我真诚的希望各位认真反思，咱们到底在哪些方面出了问题？经营、基础管理、还是风险控制…” 正说着，李东站起身，走到他旁边，低头轻声道：“朱秀华刚回信息，说她刚参加完平安银行的面试，准备辞职，不来参加会议了。” 陈海生看着李东，轻声道：“方便的话，约她到我办公室。” 李东答应着坐下。 陈海生继续讲，“我们今天在座各位，都是支行的中坚力量，全行员工在看着我们。我们班子要有信心，中层干部也要有信息。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够走出低谷，凤凰涅槃，重现辉煌…” 会议室里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陈海生讲完话，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回到办公室，陈海生头都大了。第一次办公会议开成这样。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现实很残酷。 看来真实情况比预想得还要糟糕。 首先得抓紧时间找陆彦君谈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毕竟他和企业熟悉。 叹了口气，思绪纷乱…（未完待续） 第80章 营业室经理辞职 几天后，缺席会议的营业室女经理朱秀华，坐在陈海生对面，略显矜持。 三十来岁，白洁细腻的皮肤，圆圆的脸庞，圆圆的眼睛，略显丰满的下巴，自然笑的相貌，胖瘦适中的身材。耳朵靠下半长的发型，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透着成熟，干练，果断。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陈海生已经详细看过朱秀华的档案。大学毕业十几年，一直在网点工作，跟在侯云鹏后面，转过市中所有的网点，可谓任劳任怨。 工作管理大胆泼辣，效果确实不错。工作过的网点，基础管理、客户拓展、业绩指标都很有起色。个人考评年年优秀。在中层干部特别是网点主任中有崇高威望，可以说有一定的影响力。在一线员工中也有一定的号召力。 陈海生已经考虑好，做透思想工作，留下她。 一是朱秀华这样的网点管理人才，跳槽对支行来讲是一种损失。培养锻炼这么些年，跳槽走了成本都收不回来，非常可惜。其次对个人而言，得不偿失，毕竟是出成绩结硕果摘桃子的时候。其实更担心，会影响到相当一批青年员工，不安心工作，形成示范效应。 陈海生静静地看着她，试探着问：“我刚到支行，还没顾上了解呢。记得你一直在网点，啥时候调的营业室？” 朱秀华道：“陈行长，不好意思，您刚来我就要跳槽。我是前年吧，从昌平路支行主任，交流到营业室。” 陈海生道：“听说你应聘平安银行了？哪个岗位？” 朱秀华：“还是老本行，营业室经理。” 陈海生道：“不管应聘结果怎样，能从思想上跨出这一步，我都祝贺你！” 朱秀华道：“其实我也挺矛盾的，毕竟在市中工作7年了吧，业务好孬不说，和同事也真有感情了。” 陈海生道：“说实话，我刚来，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支持我工作。” 朱秀华道：“陈行长，其实很早我就认识您。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会儿，您在个金部吧，给我们青年员工做过业务培训，讲过课。” 陈海生戏谑地问着：“那时对我印象如何？” 朱秀华红了脸：“这么些年了过去了，那时你挺年轻有为的。” 陈海生开着玩笑：“现在我也不老。不瞒你说，我也一直在努力。” 朱秀华点点头，脸上尽显红晕。 陈海生实事求是道：“我对你做过一番了解，业务能力、管理能力都不错，基础打得很好。快要结硕果了，离开岂不是可惜了？” 朱秀华道：“是啊，可是思想、工作太迷茫了，看不到出路。特别是最近两年。” 陈海生道：“支行出了大额不良，影响到绩效工资，确实影响比较大。” 朱秀华幽幽的道：“是啊，绩效低是主要原因。像我这样还好点。刚参加工作二、三年的员工，每月还了车贷、房贷，生活费都困难。很多靠父母接济度日呢。” “确实是个问题，不论谁都要生活。生存、生活、有质量的生活，是我们追求的目标。这种状况很快会有所改善，支行也正在考虑，争取市行扶持呢。”陈海生道。 朱秀华道：“也不仅仅是钱多钱少的原因。” 陈海生又道：“讲讲吧，或许我能帮助到你。” 朱秀华道：“说实话，钱不算是主要的问题。我感觉最近几年，一线网点员工上班时间太长，一般就是早7点到晚7点。很多时候周六、日要参加培训，非常疲劳。很多青年员工连谈对象的时间都没有。像我吧，平时孩子根本照顾不上，全指望双方老人轮流照看。还有就是家务活，像洗衣做饭更别指望，对象多有怨言，已经影响到家庭的稳定了。” 又自嘲的笑道：“挣钱少了，没有话语权，说话分量轻，地位下降。” 陈海生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插话，一边思考着。 “再有就是近几年业务发展更新快，系统一股劲的优化升级，时不时就要更新换代。几天就推出新产品，给操作造成了诸多不便，维护客户非常困难。业务上失去了目标，不知道干啥好了。” 陈海生看她沉默下来，问道：“还有吗？” 朱秀华道：“大体就这些吧。” 陈海生斟酌着道：“工资低，工作时间长，工作没有目标，主要这三个方面。” 朱秀华点点头。 陈海生道：“支行工资低，主要就是不良贷款的影响，很快会有化解的方案。” 朱秀华道：“我也听到私下议论，不知真假，说是陆行长挺冤枉的。” 陈海生道：“咱们只把能做的做好。工作时间长，影响到家庭和员工个人生活，其实领导已经关注很长时间了，正在清理梳理业务流程，给网点瘦身松绑。” 朱秀华道：“我也知道，征求过很多次意见。只是迟迟不见效果，员工怨声载道，看不到希望。” 陈海生：“越是失望的时候，可能希望的脚步就来临了。你有没有注意到，近期周六、日的培训都取消了。连我参加的市行会议，也少了很多。” 朱秀华点头。 陈海生道：“工作没有目标，我说不好。不管什么产品，不管什么业务，都得归集到客户上吧，银行就是做客户。不管系统怎么更新，你的工作中心，就是围绕服务客户，经营客户不就完了吗？！” 朱秀华扑哧笑了，“陈行长你很会做工作！” 陈海生道：“我主要觉得你基础不错，跳槽意味着一切归零，有点可惜了。” 朱秀华道：“感谢陈行长看得起我，我也考虑很长时间了！” 陈海生道：“我个人意见，供你参考。拼搏十几年了，出成绩结硕果摘桃子的时候，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朱秀华道：“陈行长，说实话，对你也有过耳闻，你在江北支行那几年，员工绩效提高的。你来了我也很有信心。再说应聘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把年纪了，从头开始我也犯怵！” 陈海生道：“留下吧，你的工作阅历、业务能力和候行长不相上下。候行长都提拔这么些年了，轮也该到你了吧？我负责任地说，你会有前途的。” 朱秀华沉思起来，半晌不语。 陈海生又道：“找家人朋友聊聊，集思广益。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朱秀华连连点头。 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陈行长，还有一件事，我非常担心，但是又不确定，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陈海生自信的眼神：“讲吧，不要有顾虑，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 “就是前段时间，营业室出了一笔服务投诉。一个客户购买了500万的基金，上面发行的企业转债基金。种种原因企业在上交所停牌，基金不能赎回，客户亏损较大，在0%左右。 一开始客户急需钱用，情绪非常激动。我们也给他做工作，企业开盘就可以赎回。最近闹腾得特别厉害，要求行里包赔。行里肯定不能出这笔钱，上级行也不会同意。 来来往往好多次。前几天吧，客户不知犯那根神经，扬言要起诉银管局不作为。你知道的，行里营销基金保险的员工，虽穿着柜员衣服，其实是公司的人员。”朱秀华不急不躁地说。 陈海生一开始有点迷糊：“他什么理由告银管局？” 朱秀华道：“非银行人员，在银行网点销售基金，是银管局发文明令禁止的。他要状告银管局不作为，工作失职。” 陈海生问道：“客户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拿捏的这么准呢？” 朱秀华道：“肯定是行里有人给客户支招呗。我们成天累死累活的，想想挺寒心的!” 陈海生道：“你是怀疑行里有内鬼？” 朱秀华道：“本来我们一直在平息客户的情绪，但是客户反映就是时好时坏，实在令人生疑！” 陈海生到底是经验丰富，机智的问道：“客户的背景你们查过吗？” 朱秀华一愣，后悔工作不够细致，“只知道他经营一家企业。” 陈海生道：“你关注一下他的动向。有可能的话，把他约过来，我会会他。” 朱秀华道：“前几天还在营业室大闹了一场，影响太坏了。” 陈海生问道：“之前给支行反映过吗？” 朱秀华道：“我跟两位副行长都反映过了。王行长忙着公司业务，根本顾不上。候行长倒是问过一次，答应找客户谈谈。” 思考一会又道：“好像候行长和客户谈过一次，我不知道谈的怎么样。” 陈海生道：“这件事后果有多严重？” 朱秀华看着陈海生：“你想，银管局是银行的主管部门，支行的客户把主管部门给告了，领导会轻饶了咱们！” 陈海生沉思着：“市行知道这件事吗？” 朱秀华：“一开始就和市行讲过。可是几个部门来回踢皮球，没人愿意揽工作啊。”无奈的语气。 陈海生道：“真像你说的那样，责任就大了。咱们也就都名扬天下了！” 朱秀华苦笑道：“我这个层面的，已经是努力到感动自己了。” 陈海生道：“这也是你跳槽的一个原因吧？” 朱秀华无奈的苦笑，“也是，承担不起责任啊！” 陈海生又想起来，李东曾告诉他，营业室有几名员工，也提交了请调报告。郑重的看着朱秀华，“营业室有几名员工，最近先后提出辞职，你了解吗？” 朱秀华不好意思起来，“前段时间我也是心思不在工作上…” 陈海生道：“我可提醒你，一定要留住优秀员工，特别是最近几年毕业的大学生。我了解到上面也正在出台针对措施。” 朱秀华：“好的。我马上了解一下，及时给领导汇报。” 陈海生：“有困难找我，咱们一起解决。” 朱秀华点点头：“好。”（未完待续） 第81章 我生的孩子 正说着，侯云鹏推门进来。看到朱秀华在，似乎在犹豫着。 朱秀华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先看了侯云鹏一眼，“陈行长，你们先谈吧。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 侯云鹏坐下，看着陈海生，真诚的目光：“陈行长，你刚到支行，一切有待了解。你要方便的话，我想和你做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 陈海生赶忙道：“好啊，我有时间。” 侯云鹏道：“这半年来，个人业务指标下滑的很厉害。受到公司业务影响是一个方面。前几天的会议上我也分析了。” 陈海生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我分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绝大部分员工，对行里推出的新产品，掌握和营销程度不够。达不到要求，跟不上思路。自己都不熟悉、不会操作的东西，怎么能推荐给客户呢。” 陈海生问道：“行里可是经常组织员工，做新产品新业务培训？” 侯云鹏道：“那多数是市行部室，为了完成年度培训任务安排的。没有人真正关注培训效果。” 陈海生道：“可是培训内容，总是适时最新的吧？” 侯云鹏道：“是。培训期间，讲的只管讲，听得都在玩手机。甚至签名就溜号的大有人在。” 陈海生道：“一知半解的业务，员工首先不会去用。也就不可能再去营销？” 侯云鹏：“网点主任抓得紧了，员工上心，效果会越来越好。” 陈海生肯定的点头：“网点主任起关键作用。” 侯云鹏道：“现在客户都很现实，都跟着好的收益高的产品走。” 陈海生道：“你是说，客户会随着产品的营销程度，流失到好的网点？” 侯云鹏道：“是这样的。业绩好的网点，业务越做越顺手。” 陈海生信任的看着他：“你分析的有道理。说说你的建议？” 侯云鹏道：“先让员工明白发展方向，鼓励员工用自己的产品，再营销给客户。” 陈海生道：“说得具体点？” 侯云鹏：“第一步：我计划请个金部，给骨干员工或者干脆全体员工，有针对性的讲几次课，看看效果如何。第二步，就是组织规模实力相近的两个网点，对标，开展业务竞赛，提高时效性和有效性。第三，和几家保险公司、基金公司合作，举办几次高端客户精准营销，提提士气。” 陈海生沉思着：“你刚才也说现在培训效果不好。怎么保证培训效果呢？” 侯云鹏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现场考试。” 陈海生道：“好。我同意，你安排吧。” 侯云鹏：“可能还得请你出面，协调市行部室？” “好。随时告诉我就行。”陈海生痛快的答应下来。 侯云鹏很满意：“行，碰到困难再请你出面？” 陈海生道：“很好。这样，为了提高员工积极性，所有培训，行里安排统一就餐。不能让员工饿着肚子培训！” “太好了。之前我提过，但是行里费用紧张，没通过。”侯云鹏赞叹着。 陈海生果断得说：“不用商量了。饭菜高标准，高质量。市行不是也要求，关心关爱员工，以人为本嘛。” 水平高的一把手，就是要想方设法，调动发挥副手的积极性。 梅苑小区1号楼，四楼，三室一厅，杨婧婧家。 杨婧婧上午开完会，中午在食堂吃过饭，抓紧时间在沙发上迷糊一会儿，补充一下体能。这个年龄段的女同志，下午已经开始感觉到疲劳。 刚上班，又被杜万新叫着，到田逢春办公室，汇报个人业务推进计划，上个季度考核结果。 汇报倒是很顺利，因为杜万新准备的充分。 两个人出来，杨婧婧得空，赶紧给杜万新请假。 “杜经理，不好意思，今天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姑姑来家了，我得早走一会儿，回去准备晚饭。毕竟老人不常过来。” 杜万新：“你也太抠门了吧，老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到酒店订桌饭不就得了。又省劲又体面。” 杨婧婧无奈：“你不知道，老人节俭惯了，出去吃饭不习惯的。” 杜万新道：“也是。家有喜事，要帮忙吗？” 杨婧婧只好实话实说：“今天孩子两周岁生日。” 杜万新很热情：“现在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给侄子送个蛋糕吧？” 杨婧婧连忙摆手：“不麻烦了，她姑姑早订好了。” 说着话，刚要进电梯。市行纪委书记徐国宝，从燕兵办公室出来，对杜万新招手。 杜万新赶忙道：“你先走吧，给老人带好！” 杨婧婧没有多想，直接回家了。 进的家门，两岁的孩子就扑了过来。先和孩子亲热一会儿，交给爷爷奶奶。到厨房一看，两个姑姑在包水饺，对象忙着洗菜切菜。 看到杨婧婧进来,郭利群满意的看着她：“领导回来了，刚才爸妈还在夸你呢。” 两个姑姑忙打招呼，“嫂子，才知道你高升了….” 杨婧婧不好意思了，白了丈夫一眼：“别听你哥瞎说，还不是一样干活。” …… 饭菜上桌，一家人刚要举筷。门铃响，快递小哥进来，孩子生日快乐，言明是一位杜先生送的蛋糕。 杨婧婧连忙解释道：“是我们杜经理，我的直接领导送的。” 郭利群像想起了什么，“今天上午我们于总，让我联系几家银行，策划高端客户营销会呢，可巧了，下午你们市中候行长就约我见面…” …… 吃罢饭，两个姑姑帮着收拾好一切，急着回去照顾孩子，先走了。家就在附近。 杨婧婧忙着准备好被褥，安排老人早休息。 又把锅碗瓢盆归位，拖地整理沙发。洗完澡，进到卧室。孩子已经在小床上睡熟了，看来今天踢蹬累了。丈夫躺在床上就着台灯看书。 换好睡衣，喷点香水，刚刚躺下，丈夫一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身子就压了过来。 今天她确实累了，一点兴致也没有，可是看着丈夫急切的样子，只好迎合着他。 丈夫有个习惯，喜欢开着灯，并且不管多么急迫，总要上上下下看个遍才开始动作。 杨婧婧有时候要求关灯，丈夫总是嘿嘿笑着，“喜欢看你细腻的皮肤，恨不能吃到嘴里。”她只好闭着眼睛，任由丈夫折腾。 丈夫在她上面紧忙活着，杨婧婧抚摸着丈夫汗津津的后背，心中突然就闪过了陈海生的影子。 今天在会场，看到陈海生了。心情还是平静的。正和丈夫行房事呢，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本来她已经把这段记忆深深地埋进了心里，一心一意和丈夫过日子，从来也没有打开过。 杨婧婧离婚再婚之前一段时间，两个人一直秘密地保持着亲密关系，工作上相互欣赏，生活上互相照顾。杨婧婧也不涉足陈海生的家庭，两厢愉悦一直平安无事。 丈夫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下来，又抱着她，温存了好一阵，才沉沉睡去。 看着睡梦中的丈夫，杨婧婧心中，又莫名的产生了惊恐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怀孕到生子到现在，经常折磨着她。一段时间都感觉快要抑郁了。好在丈夫以为她产后紧张，一直陪着她，宽解她。 杨婧婧这种惊恐的感觉，来自孩子，来自自己亲生的孩子 。 郭利群是杨婧婧第二任丈夫。首任丈夫婚后出轨。离婚后，杨婧婧先是住在父母家，也和哥嫂住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不方便，就出来租房单过。 之后可能受丈夫背叛的影响，和自己的顶头上司陈海生，产生了办公室恋情。性伴侣也罢，婚外恋曲也罢，一直是在秘密状态。 后来逐渐厌倦了这种生活，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原高新区的信访办主任，现在的保险公司副总经理。 结婚前几天，郭利群到省城接访。神使鬼差的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主动约陈海生见了一面。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共进了“最后的晚餐”，分手前两个人控制不住，发生了最后一次男女关系。算是做了感情上最后的道别。之后再没联系。信息、微信、电话都没有。 几天后自己就结婚了。不久就怀孕生子，就是现在的孩子。可是她闹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孩子？ 看到孩子健康的成长，有时候反而越来越恐慌。两年了，一直在折磨着她，有时候实在受不了，想和丈夫全盘突出，可是看着可爱的孩子，一直也开不了口，就这么一直坚持着！ 也开脱自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管他是谁的孩子，反正是我生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82章 空降纪委书记 市行办公楼，十一层，党委会议室。 新任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徐国宝。空降干部。正在召开第一次纪委会议。 参会者为各位纪委委员。纪检办主任宋长河，赵旭、昝纯平、杜万新等作为纪委委员参会。 孙清波也是纪委委员，因为陪同燕兵在支行调研，由副主任袁秋萍代会，并担任会议记录。 徐国宝0来岁，勉强够得上中等个头，略胖的身材，白白静静的一张娃娃脸上，架着一幅满是光圈的高度近视眼镜。 他出生在革命老区，父母早期参加革命，一直天南地北的工作。根正苗红，自小跟着姥姥长大，生活清苦，沐浴着听党的话跟党走的教育，心无旁骛，顺利的接受完小学高中的教育。进入大学后，将门虎子，英才勃发。门门功课优秀，一颗红心向党，积极参加社会实践活动，为革命老区的教育普及和经济发展，奉献了热情和汗水。多次受到学校和社会团体的表彰。大学毕业后，直接就分配在省行工作。 尽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但他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扎扎实实，样样工作都进益求精。出类拔萃，很快地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玉树临风。作为后备干部，按照职业生涯规划设计，规定时间内，按部就班的转完了省行的主要业务部室。踏实务实的作风加上聪明的领悟，业务上依然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为了丰富纪检监察工作的阅历，空降到临庆任纪委书记。 时下形容纪检人员：“不说话，黑着脸，一看准是干纪检。”单论长相，徐国宝怎么也不像做纪检监察工作的，更不像纪委书记。 根据议程，宋长河首先带领与会人员，学习上级下发的几期案件通报。 宋长河50来岁，高高的个子，皮肤略黑。一直在基层支行工作。脾气不急不躁，经验丰富，有所作为。 燕兵和市行党委，考虑他们时间精力和工作激情不似当年，更是为了适应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应付知识爆炸的时代需要，长江后浪推前浪，像旧时农村的驴子拉磨一样，一圈一圈的往前推。也是由于年龄原因，最近才调整到纪检办任职。 干部队伍越来越年轻化，知识化，干劲大，拼劲足。本科生、研究生比比皆是。看人下菜碟，每天都在重复着营销工作。当然，也是他们了解社会、风土人情世故的一个窗口。 相信只要能胜任银行的工作，以后不管在哪里，无论各行各业，从事什么岗位，都会是一把好手。 近几年绩效工资急速下降，员工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肯定受到影响。特别是刚参加工作的青年员工，现实和对生活的憧憬相差太远。加上互联网+等外部因素冲击，各类案件时有发生。上级行定期编辑下发各类案件通报，亡羊补牢，警钟长鸣。 宋长河很是稳得住阵脚，工作游刃有余。抑扬顿挫又不带感情色彩的念完通报，看着徐国宝。 徐国宝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讲着：“同志们，刚才宋主任带领大家学习了案件通报，触目惊心啊。我想有两起案件，值得警惕：一起是网点客户经理，借用银行的业务平台，私自销售非本行发行的基金，造成重大损失；另一起是银行工作人员，为客户充当资金掮客，谋取好处，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两起案件，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形成危害却是胆战心惊。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为了确保业务的平稳运行，根据文件要求，经党委研究通过，决定在全行范围内，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案件大排查。” 稍作停顿，喝口水，看了坐在左边的宋长河一眼，“下面请宋主任讲解实施方案。” 宋长河不慌不忙的又戴上眼镜，语调平稳的讲解着实施方案。又强调了纪委刚下发的“严格遵守中央八项规定和反腐倡廉”的相关要求，要求纪检委员、纪检干部率先垂范，打铁必须自身硬。 随后，各位纪委委员，针对文件内容，依次发言。 袁秋萍边听边记录。会后还要形成会议纪要，下发全行，还是比较紧张，一点也不敢分神。尽管到市行工作已经近两年，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类会议。 徐国宝清清嗓音，“会议第二项议程，讨论通过几起违规违纪事件的处分决定。” 宋长河又找出几份文件草稿：“本次会议共有三起，需要各位委员讨论，我先简单的说一下吧。 第一起，江南支行副行长，鲁军，利用贷款便利，私自占用企业车辆达半年之久，违规在企业报销费用。和企业财务人员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被企业告发。已经造成我行贷款重大损失。目前本人已经退还了所借车辆、退赔了违规报销的费用。拟建议给予党内警告处分。 第二起，是市中支行员工翟浮萍，伙同某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张某，涉嫌非法集资。为帮助张某筹措周转资金，私自挪用我行客户资金近千万元，被业务检查组发现，所幸款项已经追回。目前翟浮萍已经自动离职。拟建议给其追加开除处分。 第三起，是江北支行员工贾彩凤，在营销基金的过程中，使用不当话术，被客户偷偷录音。所售基金形成亏损后，被客户投诉，索赔金额数万元。经协调，支行赔付一半，本人赔付剩余部分。拟建议给予贾彩凤开除处分。因其在孕期，改为留行察看一年。” 宋长河一边说着，一边不太熟练的操作投影仪，把详细内容显示在屏幕上。 徐国宝依次看着众人，“各位委员发表一下意见吧。”说罢扭头看着坐在右首的袁秋萍。 袁秋萍只顾低头做着记录，旁边的赵旭捅捅胳膊提醒她。 袁秋萍反应过来，赶忙道：“徐书记，不好意思，我是替孙清波主任参会。第一次参会，不知说啥好…” 说罢满脸通红的看着徐国宝，低下了头。 徐国宝倒也没有难为她，看着赵旭。 赵旭出差半个多月，昨天刚上班。她经验丰富，也不怕得罪人，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清晰的说着：“第二起没有意见。感觉第一起处罚轻了，第三起处罚重了。” 徐国宝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且不说造成贷款重大损失，单是长时间借用单位车辆，违规报销费用，就已经明显违反从业禁令，况且还和财务人员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说到这里，脸上突然红了，心跳也开始加速，脑中突然闪过前年秋天，为了工作调动，迫不得已委身燕兵的屈辱，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定力还行。很快冷静下来。端起茶杯喝口水，咳嗽几声，算是掩饰了过去。 “第三起，只考虑了追究员工的责任，没有考虑追究领导责任…” 说到这里，心里突然感觉惶惶的，怀疑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毕竟这样要得罪人啊。 徐国宝洞若观火，赞许她的发言，又有了些许疑问。 他来临庆时间很短，但是直观了解，赵旭业务能力很强，工作上大胆管理，遇事敢于发表意见，在中层干部中威望很高。燕兵批评中层干部，很不讲情面，可以说是过火。唯独对赵旭有些忌惮。 到任前，省行党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一起跟他谈话。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求他要大胆工作，从源头上正风肃纪，正本清源，还临庆行一个清明的政治生态。他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分量，也隐隐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收回思路，看着其他委员。 昝春平道：“就第一起，说一下我的看法。贷款形成损失，谁都心疼。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主观上该追究谁的责任，一定要追究。但是客观上的原因，也要考虑到。众所周知，最近几年，经济下行，众多的企业经营困难，当然也包括我行的信贷客户。违规借用企业车辆，也要看所借车辆的用途，怎么使用。有目共睹，行里公务车辆本来就少，捉襟见肘，早已适应不了业务发展的需要。光打雷不下雨，又迟迟没有车改。很多员工迫不得已，经常开着私家车跑业务。再说当事人也已经退回了车辆，退赔了违规报销的费用。建议还要考虑实际情况和整改效果。” 杜万新琢磨徐国宝的意思，参会者都要亮明观点，不发言肯定过不去，又不想掺和太多。也感觉第三起处理方案，实在欠公平。 也不看徐国宝，眼睛盯着笔记本。“对第三起我谈点看法。大家都知道，网点工作时间长，工作强度大，营销任务重，一线员工的压力可想而知。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再说现在客户自身也缺乏长远眼光，看重蝇头小利。只考虑短期收益，往往忽略了风险。我建议还是要照顾当事人出错的动机。俗话说，‘有心为善其善不赏，无心作恶其恶不罚。’既然行里和本人已经赔付了客户损失，是不是就不要再处罚，以批评教育为主呢？” 其他委员也都依次发言。 最后，徐国宝看着宋长河，“宋主任，你是主办部门，听了大家的发言，谈谈你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83章 不明不白 宋长河对今天的会议非常恼火。新书记到任，第一次纪委会，赵旭就不顾情面，也是后悔没做好提前沟通。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做过封疆大吏、一方诸侯的主任，也耻于和赵旭等小字辈们为伍。关键是鲁军之前找过他，用意不言自明。 到底是久经沙场，经验老到。 宋长河越发语调平稳，语气恳切：“各位委员说的都有道理。三起违规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并且事实确凿。至于说处分的轻重，也是按照上级行新出台的制度规定，参考了以往的案例，之前和其他市地行也做了沟通，务求保持尺度一致，不能影响市行最终的年终考评。” 说着暂停一会儿，喝口水。给委员们留下思考的时间。 接着道：“各位委员在对处罚尺度的理解上，存在分歧，实属正常。因为对新处罚制度规定的理解程度，对新文件的学习领悟，有深有浅。我同意并尊重各位委员的建议。”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面面俱到：内部依据，外部参考，长远考虑，为了市行的年终考核成绩。 徐国宝听完宋长河一番话，折服他的圆滑老到。各位委员确实存在较大分歧，话都没有说透。也可能大家对他的风格还不了解吧，看来不是一两句话能做决定了。也就不愿多说。 他也敏锐的觉察到，当事人也可能事前，对部分纪委委员做了工作。 他理顺了思路，审时度势，做了决定。 “今天会议分两部分内容。对全行员工的排查工作，各位委员一定要尽到责任。按照实施方案，抓紧时间进行，发现问题，及时汇报。切忌‘水过地皮湿。’ 对三起违规事件的处理，大家存在分歧。实属正常，正像宋主任所说，对事件的来龙去脉，对新制度规定的理解程度、处罚尺度的把握，还有待商榷。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今天的会议，我想强调两点： 一、对待违规事实的调查和描述，一定要清楚、清晰。处罚的依据，一定要准确，有理有据。既要尊重事实，又要量刑得当，保护教育员工。 二、责任追究，眼睛不要只是盯着当事人，也要追究领导责任。这也是今后我们工作的导向。以此来促进我们的各级管理人员，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促使各级管理人员，尽到管理责任。 三、我想对各位纪委委员讲几句。随着‘中央八项规定和反腐倡廉’工作的持续推进，各位纪委委员，首先要认清形势，加强学习，从思想上、行动上和党中央保持一致。要以优秀党员干部的标准要求自己，廉洁自律，打铁必须自身硬。 责成纪检办，会后继续补充完善违规事实，认真对照处罚制度依据，确定好处罚的人员范围。重新安排时间上会，提交下次纪委会议讨论。” 袁秋萍调市行工作二年了。她主要协助孙清波，负责全行基础管理检查考核。有网点工作的经历，也熟悉了解网点的业务诉求，大的方面自有孙清波掌握，工作还算得心应手。 离开江北支行后，再也没有和陈海生联系。随着工作生活阅历的不断丰富，也对从前的所作所为做了反思。和陈海生的关系，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愧对家庭愧对丈夫，下定决心，忘记过去，改变自己。 但是内心里，还是感激陈海生，在人生的困苦时期，给予的扶持和帮助。有几次陈海生到市行，给燕兵请示工作。两个人在走廊上碰面，除了紧张之外，内心还是满亲切的，却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 过去的，就永远的过去了！放下的，也就放下了！一箪食,一瓢饮，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本来不堪其忧。谁也不想永远背负着人生的十字架！ 孙清波倒是一直支持她，客客气气的。给他汇报工作，总是先安静的听她说完，如有不同意见，也是耐心的给她讲解。得益于孙清波的帮助，袁秋萍不仅很快的适应了办公室的工作，也成了孙清波的得力助手！ 有时候她自觉不自觉地，也把陈海生和孙清波比较。 陈海生头脑灵活，工作办法多，精力充沛，不拘小节，不避锋芒，待人接物毫不设防，近乎天真率性，但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孙清波工作生活态度严谨，一丝不苟。思路清晰，文采和口才似都在陈海生之上。在领导面前，不显山不露水，不折不扣的执行领导的决定。生活平淡，规规矩矩，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袁秋萍感觉从孙清波身上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就是自己工作生活中的一面镜子！ 到市行也有了新的烦恼，令她很是郁闷。就是不能理解燕兵对她的几次举动。 刚到市行时间不长。有一次她一个人在复印室，复印会议材料。会议召开之前，材料是要保密的。她的办公室就在斜对过隔壁房间，怕耽误工作，就半开着门，随时接听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多。 燕兵的办公室在同一层，自然也是最大的房间。由于有室内卫生间，尽管在同一层办公，也是鲜有机会碰面。 有一天下午刚上班，燕兵路过复印室，看到她一个人在复印材料。就过来和她说了很长时间莫名其妙的话。 先是问她之前的工作，又问她爱人的情况，孩子多大等等。第一次和大领导在一起，她头脑完全没有思维。燕兵问一句，她答一句。燕兵少见的唠唠叨叨，不断赞叹她的优雅气质得体举止。说到他小时候的苦楚，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的故事。谈到他的第一个女朋友的不幸，神态气质言行，都和袁秋萍很相似。看到她就想起了女朋友等等。 在燕兵的目光下，她机械的复印着材料，不知怎么燕兵就一把抱住了她。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完全忘记了挣扎。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说，“我有丈夫…” 后来好像有人路过还是什么声音，燕兵就松开了她。也没再说什么，进了办公室。 以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不敢一个人在办公室、一个人复印材料。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实在也回忆不起当时的细节。奇怪的是，燕兵也没有找过她。 她也算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他和陈海生曾有过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尽管有生活所迫原因，但是从内心也是真的喜欢陈海生。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言谈举止，喜欢他的恶作剧，喜欢他的爱抚，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满足。尽管一切都过去了。 对于燕兵，她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完全不了解、也看不透这个人。内心里也实在没有想了解他的欲望。时间久了，反而觉得他有时候非常可怜。又想不明白，那么高级别的领导，可怜他什么？ 还有一次，有个材料，需要立即送给燕兵。孙清波不在办公室，她怕耽误工作，只好自己拿着送给燕兵。 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没看到人，明明看到燕兵刚进去。自己正在迟疑是进是退，卫生间发出什么声音，一开始她以为燕兵在方便，就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最后只好用力敲敲办公室的门，问道：“燕行长，您在里面吗？” 燕兵明显听出是她的声音，“正好找你有事，进来吧。” 卫生间严格说是两个房间。里面一小间，外面一间是淋浴室和洗手盆。听声音他在洗脸。又是上班时间，没有多想，刚一露头，燕兵却又一把抱住了她，昏头昏脑的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却又没有侵犯她的要害之处。她很快挣扎出来，跑回了自己办公室。 没想到一会儿，燕兵没事人一样，拿着签字的文件，到她办公室交给她…隐隐约约的感觉，燕兵把她当成了一个替身… 思前想后，打定了主意，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终于鼓起勇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孙清波。 孙清波听完他的叙述，心里雪亮。但也不好让袁秋萍带着压力工作，随意的问道：“领导工作上给你压力了？” 袁秋萍道：“工作上没有，一直也没有问过我。” 孙清波：“其他方面呢?”意思是有没有办公室***。 袁秋萍低声道：“当时我也很恍惚的，他也没有进一步行动。” 孙清波放下心来。 “这样，我暂时不安排你中午、晚上加班。上班时间，再有这种情况，你就给我打电话，找我汇报工作或者我去你办公室。”孙清波机智幽默。 袁秋萍道：“倒也没什么，我能应付。就是有时候委屈的不行。” 孙清波：“先照我说的做，也说不好是你多虑了呢？” 袁秋萍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我注意点吧。”（未完待续） 第84章 命运多舛 孙清波家在外地，临庆商学院读大学，专修人力资源管理。毕业参加工作就在市行。先后在公司部、人力资源部待过。心地善良，业务素质和工作能力都很出色。低调慎言却又表现抢眼，情商智商都很高。 毕业不出三年，被提拔为人力资源部副部长。是金子就要发光，被省行相中，借调去帮助工作。 一段时间后，他就想直接留省行算了，反正家在外地，自己孤身一人，在哪都一样。正等名额呢，赶上机构部老总朱华明，到临庆市行任行长，就是燕兵的前任。 朱华明和孙清波的父亲是高中和大学同学。在他孩提时代两家就交往亲密，平时都是以叔叔相称呼，中午晚上也经常到朱叔叔家里去蹭饭。朱华明上任时，就又把他带回了临庆，时间不长，直接安排了办公室主任。 朱华明在任期间，临庆行没有大的变化。平稳的发展了几年，也把一些陈年旧账历史遗留问题妥善的作了处理。在改善员工的衣食住行方面，付出了很多。 为改善员工住房条件，集资兴建了宿舍楼；购置了数辆大巴车，方便员工上下班；修建了专门的食堂，供应员工和家属早中晚餐；为了提升精神面貌，整齐划一，给员工每人每年订制两身制服，员工也确实得到了实惠。历任行长包括后来的几任行长，朱华明的口碑是最好的。 那几年孙清波早早晚晚，鞍前马后，一直陪着朱华明，工作上传下达，生活无微不至，一切顺风顺水。朱华明原计划走之前，提拔他市行副行长。 那年因为省行人事改革，朱华明走的突然，尽管离开时再三向省行推荐他，省行也进行了民意测评，确认孙清波为市行后备人才，排序第一，择机录用。 谁成想燕兵接任后，形势每况愈下，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一直也没有消停过，逐项指标考核连年往后出溜，最终彻底改变了省行对临庆的印象。 此后临庆没有出一个省管干部，影响了一批人的进步，跳槽另谋高就者也大有人在，队伍极其不稳定。孙清波确实没等到机会，也就耽搁下来，苦熬岁月。 按说孙清波对燕兵有足够的了解，可是也不知道燕兵小时候和发小“小红”的生死离别的一幕，也就解释不了袁秋萍说的领导的不明不白的举动。 说来燕兵也是苦命人，命运多舛。家在农村，弟兄两个，一个弟弟。 七十年代的农村，已经不再为生活发愁。农村孩子却都攒着一股经，拼命学习，渴望端上铁饭碗，彻底成为国家的人。燕兵和所有的伙伴一样，初中高中阶段，自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那时候农村的教育资源匮乏，众多老师的水平凡尘可点，学习成绩再出色的孩子，和城市水平一般的孩子比起来，也还是差着一大截。实在委屈了燕兵他们这一群孩子的聪明才智。一群聪明孩子，成绩最好的，只考取了师范类的院校。 燕兵成绩数上游水平，考取了本市的一所经济类专科学校。二年学习毕业，被分配回老家，怀明市，在市行工作。那几年或者时间还长，毕业生国家负责分配工作，基本上都是回原籍。 农村孩子天然勤奋，吃苦耐劳。燕兵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工作上勤勤恳恳，生活上简简单单，艰苦朴素，无欲无求。反而成就了他，几年之后，成了市行的中层干部，所在部室的领导。 热心的同事，给他介绍了电力公司的财务会计，一名城市女孩，两个人经过简单的恋爱，就结了婚。 燕兵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开始一帆风顺，前景一片大好。问题出在两个人结婚后一直没要孩子，都觉得趁年轻好好工作、痛痛快快的潇洒几年。 那年省行出台新政策，开始培养青年干部，跨地域交流到政府挂职锻炼，意在加深和政府的合作，为将来发展机构业务打基础。 怀明市行行长徐国庆，还是很欣赏燕兵，极力把他推荐到省行。最后燕兵被派到临庆市政府，挂职市长助理，期限二年。 在燕兵挂职前，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他的弟弟，以他为榜样，和他考取了同一所学校。毕业后，燕兵动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找到母校校长，弟弟也分配在了怀明市行。兄弟俩自此相互依靠。 身在异地，工作忙碌不说，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妻子也不可能经常来看他，结果日久生变。燕兵年轻的妻子，在他离开不久，就和本单位的一个年轻的同事，产生了婚外情。 那时候电视不够普及，业余生活自然单纯的可怜。电力公司是国有企业，俗称“电老虎”，福利待遇各方面都很好。夏天分不完的瓜果蔬菜，冬天分不完的鱼虾螃蟹。 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搬运自然不方便。公司一个单身的小伙子，就在他们楼上住单身宿舍。常常被叫着，帮着往家里搬东西，日久生情，终于两个人就住到了一起。 那时候婚姻很神圣，不像现在某些人，视婚姻为儿戏。道德的约束，舆论的监督还是很起作用。两个人在一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很长时间也没被单位发现，水波不兴。 期间燕兵也正常回家，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在挂职期满前半年吧，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人见人爱的一双儿女。 终归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燕兵将要结束挂职，等待省行安排时，他的弟弟找到了他，讲了听到的看到的嫂子的所作所为。 燕兵如雷轰顶，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准备兴师问罪。妻子倒是坦然承认一切，并且主动提出离婚。 燕兵被逼上了绝路。从心里，也是感觉这两年妻子不容易，愧对妻子。就提出一切都留给妻子，只带走一双喜爱的儿女，打算领回老家，交给父母抚养。 但是承认理亏的妻子，也是倔脾气，也是坚持要一双孩子，说实话，孩子总归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协议离婚不成，妻子一气之下，反而将燕兵起诉到了法院。 法庭上，双方围绕孩子据理力争。最后实在是把对方（妻子）逼急了，妻子当庭拿出了证据，看着燕兵：“孩子不是你的…” 燕兵当头挨了一闷棍，似当众被脱光了衣服，站在当地，羞愧交加，无以言对。最后默默地选择了净身出户。 好在挂职期满后，省行考虑他的实际情况，把他留在了省行。又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心情抑郁，又过了一年多。 一次徐国庆来省行走动，晚上召集旧部聚餐。燕兵在场，酒后对着老领导是嚎啕大哭，老领导也感觉愧对燕兵，毕竟是在他任上发生的事情。 无巧不成书。徐国庆不久就提任省行副行长，分管燕兵所在部室，也欣赏他的工作能力。转过年来，就把他派到了临庆。 少年时和“小红”的生死一幕，婚后妻子的背叛，对一双儿女的渴望到领受屈辱，都在他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在对待男女的关系上，说不好，燕兵有点性格扭曲，情绪反复无常。才出现了后来对待赵旭、袁秋萍等人的种种不被理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猥亵报复行为。 谁料世事无常，造物主捉弄人。十几年后，一双儿女却又找到门上，认祖归宗。真相大白，前妻为了得到孩子，向法庭出具了伪证据，糊涂法官糊涂断案，没有及时识破。燕兵悲喜交加，一双儿女失而复得，演绎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悲喜剧。当然这是后话了，后面章节有专门详述。（未完待续） 第85章 走麦城 那天在办公室，陈海生和朱秀华第一次对话后，朱秀华离职的意愿有所转变。之后陈海生又抽时间，和她开诚布公的谈了几次。最后在陈海生的诱惑下，朱秀华终于彻底放弃了离职的想法，正式回到营业室履职。 按住了这一头，陈海生心情大好。国贸国通不良贷款的处置，就又被摆上案头。为了做到有的放矢，陈海生做了一些准备。先让王文元，把所有的档案资料，都放到他办公室。令他没想到的是，数量竟然有如此之多，满满几十个档案盒。 陈海生预先安排好了几天的工作，然后足不出户，埋身阅读。几天昏头昏脑的忙碌，尽管是走马观花，终于看完了所有的材料。对企业的情况，业务营销的前因后果，贷款前前后后，七七八八，有了大致的了解。 到市中支行上班不久，陈海生也曾专门抽出时间，和市行有关部室、相关人员做了交流沟通。有的深奥莫测，故作深沉；有的欲言又止，投鼠忌器；有的嘻嘻哈哈，掩饰不住的喜悦；有的愁眉苦脸，不愿多说…什么反映都有。 根据现有经验，一般有几种常规处理方式。最简单最彻底的，就是企业破产清算，债权银行启动诉讼程序，拍卖抵押物，收回多少是多少，一了百了。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再就是企业寻找合作伙伴，兼并重组，承接债务，皆大欢喜。还有企业、政府和银行协商合作，对抵押品重新评估，做资本金注册新企业，承接债务。 分析来掂量去，都入不了领导法眼。破产清算，周期太长，要做责任认定，处理当事人，影响很多人仕途进步，明显违背领导提拔陈海生的初衷；兼并重组，难寻对企业或者对企业产品感兴趣、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茫茫人海、浩瀚宇宙，谈何容易。 这都有悖陈海生的愿望，也不符合他凡事不认输的性格。在上级行设定的最后时限前，他满怀希望，满怀信心，渴望探索一种能被各方接受皆大欢喜的处置方案。 就想和陆彦君再聊聊，是否能够有新的发现。也已经通知李东，近期安排一次公司业务座谈会，全体客户经理参加，熟悉了解支行公司业务状况。 拿起电话，又放下。礼贤下士，陈海生又主动到了陆彦君办公室。 陆彦君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桌前，喝着苦茶，抽着闷烟。烟雾缭绕，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陈海生推开门，一阵烟雾扑面而来，把他呛了一个趔趄。之前他也抽过烟，并且一段时间，烟瘾还很大，一天两包不够，还得再打野食。一年冬天，一个同学远道而来，拜访，结果一块醉酒。两个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抽烟，差点酿成火灾。接着身体某器官又出了一次大的险情，妻子家庭给了很大的压力。遂遵从医嘱，彻底改正归邪。自那时开始，陈海生喜酒不喜烟。 陈海生挥挥手驱散烟雾，陆彦君看他进来，赶忙站起来：“陈行长，欢迎啊！我这屋子晦气重，可不要影响了你的前程。” 陈海生咳嗽几声，喘口气。哈哈一笑：“陆行长这是要成仙的架势。古语说:愁城欲破烟为军。你这样做派，这可是老寿星上吊__减寿。” 陆彦君自嘲的一笑：“陈行长你是修行在当下，春风得意马蹄疾，风趣幽默不减当年啊！” 陈海生郑重的规劝陆彦君，道：“往事如烟，收不回来，想也没有。明天很美好，还没来到，想也白想。我辈只能活在当下，又想不明白…” “陈行长，你命好，一个地方待几年，就及时的撤离，避祸趋福啊！”陆彦君赞叹加羡慕。 两个人之前都是支行行长，开会培训经常碰面，性格习性相近，不熟悉也不陌生，彼此也算知根知底。陆彦君提行长比陈海生还要早几年，走过的支行也多。 可是这次时运不济，跟头栽的也实在太大了，鼻青脸肿，骨断筋折。坑深坡陡，用上吃奶得劲，也不一定能爬上来。 陈海生道：“想开点吧，谁碰上还不都一样。忘掉走麦城，多憧憬过五关斩六将…” “坐。”陆彦君拖过了旁边的一把椅子，把陈海生让到了沙发上。 陈海生道：“谈谈国通国贸吧，有何高见？” 陆彦君道：“我都这样了，还有发言权吗？” 陈海生半真半假：“谁也没有剥夺你工作的权力，陆兄不能这样想。事在人为，再说早处理好了，也能漂白你的冤屈之身啊！” 陆彦君半假半真：“说实话，我一直很佩服陈兄，不达目的不罢休！舍我其谁，今后的得依仗陈行长了。” 陈海生道：“不如把王行长、徐涛叫过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啊！我已经安排了，过几天还要专门召开公司业务座谈会，听听他们的想法。” 陆彦君：“好啊。” 四个人围着茶几坐定，徐涛忙前忙后，懂事的给三位领导服务茶水。 陈海生看着陆彦君：“这单业务，刚开始你不是不同意做吗？还有什么保留意见？” 王文元接过来，“当初这个客户是上面推荐过来的。我和陆行长先到企业进行了考察了解。说实话，第一印象还真没觉着差。企业做贸易进出口的，都是有真实贸易背景的业务。” 陈海生问：“真实贸易，又有货物抵押，毫无风险啊。” 王文元：“是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合作了两年，放款回款都很及时。企业确实挣了不少的钱，行里也确实挣了够多的绩效工资。” 徐涛道：“那几年，行里发展业务，很多都是依托这家企业。” 陈海生：“后来怎么又增加贷款了呢？ 陆彦君：“企业挣钱了，发展好了，也就开始膨胀了。政府也批地，鼓励企业上新项目。” 王文元：“当时，我和陆行长到新厂看过很多次。也是初具规模，新上产品都已经都过论证，科技含量很高，利润相当可观。环评排污等等符合手续，销路订单都不成问题。” 陈海生：“符合行里的准入条件吗？” 王文元：“肯定符合。所有的批文、要件我们都看过。” 陆彦君道：“一开始，我和王行长仔细分析过。初步方案是让企业用土地抵押，操作固定资产贷款。贷款周期长，按照进度放款，企业压力小…” 王文元：“我们一开始，就是按照固贷手续操作的。土地已经都抵押好了。” 陈海生：“那后来怎么变了呢？” 陆彦君道：“后来吧，也确实怪我没有坚持住。固贷批复太慢，而且要根据进度发放。企业又想早投产，抢得先机，因为国外也有一家同产品企业在建。企业胡总先找我们商量，想延迟贸易还款的期限，挪用资金呗。” 陈海生问到“胡总？胡学伟？” 陆彦君：“是。这小子能量确实大，真敢折腾！” 王文元：“胡总找了很多次，我和陆行长没答应。他就撇开我们，直接找市行了。” 陆彦君：“市行领导就带着我们，到企业去了几趟，又分析了以前合作的情况，不仅默许了胡学伟延迟还款，又逼着我们加大了贸易额度。” 陆彦君：“当时我们也商量过，固贷批下来，再置换回来，风险可控。谁想到还没上报呢，企业就完蛋了。” 陈海生：“这么不经折腾？” 王文元：“怪企业急功近利，摊子铺的太大，后续环评手续都省了。再就是产品认证拖得时间太长，国外企业已经抢先投产了。” 陈海生又问道：“你们怎么就放弃了？当时改方案，市行有会议纪要吗？” 陆彦君恨恨的语气：“有个屁。谁感冒犯领导权威啊！说实话，走到这一步，也怪我们。” 王文元：“当时也是图侥幸，总觉着企业还有土地抵押，没问题。” 陈海生道：“抵押品能弥补多少损失？” 徐涛道：“工业用地，值不了几个钱。” 王文元叹息一声，“是工业用地不假。可是位置太好了，倚山面海，开发成楼盘就值钱了。” 陈海生似有所悟…（未完待续） 第86章 一将难求 营业室，朱秀华办公室。 正在给两位年轻员工做思想工作，两个人最近先后提交了辞职报告。 一位大堂营销小李，李琳琳；一位理财顾问小邓，邓留良。营业室公认的金童玉女，一对青年才俊，却是只能做朋友，做不成恋人。都在重要岗位上，也是朱秀华精心培养的对象。 两个人家都在外地，大学毕业前参加了省行举办的招聘会，满心能留在大城市。按照职业生涯规划，在下面锻炼几年，转转岗位。视表现再确定回省行发展培养。 小邓比小李早一年毕业。小邓已入选市行后备干部人才库。 小李正在愁眉苦脸地说着：“主任，您对我很好，真没说的。” 朱秀华道：“枉费我这么器重你们，培养你们这么多年，舍得走？” 小邓道：“主任，都不好意思跟您说，特对不住您。” 小李道：“主任，我实在是有困难。我父母都在外地，也帮不上我。我现在自己租房住，中午饭好说，在行里就解决了，饭菜质量还行，也卫生，吃着也放心。但是咱们早上来得早，晚上走得晚，早晚两头还常常被加班学习业务，往往赶不上食堂的饭点。上班挺累的，下班后又没有力气做饭了，只能糊弄着，饥一顿饱一顿。一年多了，经常闹胃疼。” 小邓：“主任，我家也在外地，生活我倒没觉得苦，反正一个人习惯了。我就是觉得开钱少，都不好意思说，扣了车贷房贷还不够生活费，经常得向父母伸手要钱。再有就是前几天，听说你要跳槽，我也就动了心思。” 朱秀华开玩笑：“好啊，还怪上我了。” 小邓：“主任，说实话，您手把手教我们业务，处处为我们着想，有感情了，真觉着你就是我们的亲人。可是你都要走了，我还有啥好留恋的。” 朱秀华：“先谢谢你们信任我。前几天陈行长也给我谈过。我决定了，已经正式给陈行长表态，不走了。” 小邓不好意思道：“主任，不好意思，我瞒着您呢，上周我已经通过平安银行考试了，保底工资就比现在多呢。那边已经通知我，尽快办好离职手续，随时上班。” 朱秀华道：“好啊，人小鬼大。” 小李怯生生地说着：“我也是应聘的这家银行，还是大堂营销。” 朱秀华道：“我有过了解。据我所知，小的股份制银行刚刚成立，特看重员工的人脉资源，吃的是青春饭。你们都不占优势啊！” 小邓道：“是，考虑过这些。既然主任不走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朱秀华果断得道：“不用考虑了，继续跟着我干，不会亏待你。还指望你出业绩呢。大厅客户这么多，先去帮着维持好秩序。” 小邓站起来：“好吧，听主任的。” 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做着鬼脸：“主任，你啥时候走，带着我走。” 朱秀华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吧。” 回头继续给小李做工作。 朱秀华：“小李啊，你说的住宿和早晚饭的问题，我跟陈行长汇报一下，肯定有办法解决。我看陈行长是个务实的人，挺为员工考虑的。” 小李不好意思起来，“主任，我想换个岗位。一个岗位干久了失去新鲜感了，不利于进步。” 朱秀华心说，真会挑时候啊。 小李又说着：“小邓只早我一年，都是后备了。” 朱秀华亲切的看着她：“要求进步是好事，青年人就怕没想法。你想换哪个岗位？” 小李：“公司业务岗位或者客户经理岗位都挺锻炼人的。” 朱秀华道：“这个要求不过分。本来就有规定，员工定期轮岗，我答应你。” 小李松了口气，扭捏起来：“谢谢主任！” 朱秀华也松了口气：“干活去吧。你去替小周顶岗，让她到我这里来。” “好，主任。”小李答应着出去。 周晓慧研究生毕业，前年参加工作。性格活泼开朗，多才多艺，读大学读研究生期间，组织委员、宣传委员、学生会主席都干过，文笔还挺好，不怵写东西。 这个姑娘太聪明了，悟性奇高，手脚还麻利。多复杂的业务，看一变听一遍就能上手。偏偏差错率还是最低的。和同事处的也融洽，人人都真心喜欢她。 朱秀华也是从心底喜欢这个姑娘，对她有种特殊的感情。一直看好她，希望以后能帮助到自己。年初市行团支部改选，征求意见让她参加，朱秀华没放手，有意让她接自己的班呢。感觉不做业务可惜了她的才华。 前几天吧，不知什么原因，也递交了辞职申请。 一会儿，高挑个头披肩发白皮肤像仙桃一样，漂漂亮亮的周晓慧走了进来。 “主任，找我？”甜甜的声音。 “是啊。一直想和你聊聊。偏偏最近工作特多，一直也不得闲。”朱秀华亲切的看着她，心里想，有这么一个孩子，该是多暖和的小棉袄啊！ 小周开朗不拘束的坐在对面，接着又起来给朱秀华茶杯续水。朱秀华忙拿过一个干净茶杯，放在她面前。爱怜的看着她，慈眉善目的问：“姑娘，累了吧？坐下，喝口茶水，解解乏。” 小周撒娇道：“谢谢主任！您找我是为辞职的事吧？” 朱秀华道：“不全是为这个。” 两个人一边喝着水，一边聊着。朱秀华在想着怎么聊到姑娘心里去。 关心的问道：“现在咱们网点营业时间长，有时候周六、周日还要参加业务培训，一直也得不到休息。身体还吃得消吗？“ 小周浅浅一笑：“还行，我是尽量抽时间参加锻炼，补充体力养足精神，没问题。” 朱秀华试探着问：“年龄也合适了，该谈男朋友了。行里有看上的了吗？” 小周落落大方，“我看上别人吧，别人看不上我。别人看上我了，缘分又没到。慢慢寻吧。嘻嘻！” 朱秀华半是玩笑半当真的试探：“办公室李东，小伙子不错，进步也很快。” 小周表情平静，“人确实很优秀，我们也挺谈得来。” 朱秀华笑眯眯的看着她：“工作上多交流，生活上相互帮助，加深了解也好。” 小周转了话题，主动问道：“主任，我的辞职报告看了吗？” “看了。你工作生活都没问题，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辞职？” 小周沉静了好一会，看着朱秀华，眼睛却慢慢湿润了，语调也沉重起来。 “主任，没来得及告诉您。前几天家里出了事情，我爸爸身体不好，体检出了肺癌，已经确诊了，正在治疗。我哥嫂在新疆工作，一大家子人呢，一时也回不来。妈妈想让我回去，照顾一下家里…” 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年轻的姑娘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朱秀华惊呆了，异常的后悔，懊悔自己工作不细致，让年轻的姑娘自己承担背负这么沉重的压力。 拿出餐巾纸，又坐到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陪她坐着。 好长一段时间，朱秀华看姑娘慢慢平静下来。 才略带责备和心疼的语气，“姑娘，你该早告诉我。先准你几天假，回家看看父亲也好啊…” 小周为难起来，道：“我也考虑了好多天。他是我继父，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中。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哥哥找的继父。其实继父待我一直挺好的，可是从心里我不喜欢继父这个家，也不喜欢村里的学校。最终我还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回了老家，跟着奶奶读完小学。奶奶没了后，就又跟着婶娘一家，直到考上大学。” 朱秀华静静的看着她，真是个刚强有个性的姑娘啊！偏偏又吃那么些苦。 “妈妈和继父劝过我，可是我都没有回去。继父也经常给我寄钱，可是我就是拗不过这个弯来。以后又有了一个弟弟，我更是不想回去了。 我上大学时，继父借了一些钱，在家里办了一个皮鞋厂。先是和我妈妈一起，自己做，慢慢好起来后，就又雇了十几个人，又增加了布鞋。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了，满以为妈妈能享福了，继父却又得病了。主任，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同事们和您，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可是…” 朱秀华站起来，拉起小周，拥抱在怀里。 “不说了。下班后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就陪你回家，看看再说…”（未完待续） 第87章 匿名举报信 第一次纪委会议结束后，第二天早上上班，袁秋萍拿着昨晚加班整理好的会议纪要，到徐国宝办公室签字，准备下发。最近大会小会特多，偏巧孙清波又每天陪着燕兵，密集的下基层业务调研，准备今年的中层干部人事调整。把一摊子活都推给了她。她一直加班加点，超负荷工作，准备各种会议材料，好在自己一个人，没有其它拖累，勉强应付得来。 说实话，累是累点，可是和以前比，袁秋萍很是属意和满意现在的这份工作。不管怎么样，工作稳定，特别是提拔了副主任，也是很有成就感，工资比以前高多了。与在粮站、在学校代课那会儿比起来、和推销保险的辛苦比起来，现在已经是她心目中的天堂了。只盼着安安稳稳过几年，存点钱，丈夫能调到城里来教书，再要个孩子，一切就称心如意了。 趁着徐国宝看纪要的时间，聪明的袁秋萍，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又换了新的茶水，端到徐国宝面前。 徐国宝在纪要上写了几行字，又改正了几处错别字和语法错误。最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签字交还给袁秋萍。 随口问道：“小袁，我看了你的简历，来市行工作虽然不长，进步还是蛮快的。工作很认真，最近要经常的加班加点。身体吃得消吗？ 袁秋萍脸红了，“没问题，吃得消，谢谢书记关心。就是老担心工作出错。” 徐国宝：“工作出错是正常的，不出错才是不正常。只要用心就好。” 袁秋萍实心实意：“好在有孙主任帮我们，替我们把关。” 徐国宝亲切得看着她：“不错，工作上就是要相互提携。我看孙主任脾气蛮好的，经常陪着你们加班。” 袁秋萍：“是的。真正忙的是他，主任很少有时间休息。” 徐国宝语气随意：“你家住的远吗？生活还方便？” 袁秋萍脸红起来，“我一个人在附近租房住。” 徐国宝：“我说也没见过你对象来接你呢？” 袁秋萍：“他在郊区中学教书，离这里40里路呢。 徐国宝：“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挺尴尬的。孩子上学了吗？” 袁秋萍：“我之前在江北工作，离家远交通又不方便，不能经常回家。到市行后，离家近了，又常常加班，回家次数也很少。他又忙着辅导学生高考，不常过来。还没顾上要孩子呢。”说着脸红的像大红布一样。 徐国宝：“按说你这个年龄，也该考虑下一代了。” 说到家庭，袁秋萍有些紧张。和陈海生好过一段时间后，自觉不自觉老是拿两个人做比较。陈海生体贴细心照顾人，尽管偶尔有些恶作剧，但也是生活中的小浪花，充满了生活的趣味。可是丈夫心中就只有学生，内心里对丈夫感情上就有些疏远，不似新婚时那样亲密了。 正在胡思乱想呢，徐国宝关心的语气：“我了解，教育系统每年都有照顾两地分居教师的政策啊？” 袁秋萍收回思路，“我人生地不熟的，对象又只会上课教书。所以…” 袁秋萍有些动感情，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有人主动关心她主动问到她的生活。 徐国宝：“这样，你找工会张主席反应一下实际情况，或者干脆写个材料。我过问一下，帮帮腔。单位出面，联系教育系统工会，不违背政策的话，完全可以正常渠道申请？” 袁秋萍方寸大乱，幸福来敲门了。满怀感激，虔诚真心地看着徐国宝：“多谢徐书记关心！” 徐国宝微笑着：“不着急谢我，等夫妻团聚了再谢我不迟。” 接着转了话题，“你在江北支行待了几年？” 袁秋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要算上做保险那几年。一时也不明白，书记问话的用意，“差不多三年，之前在网点做保险营销。” 徐国宝：“来市行前，是网点副主任吧？” 袁秋萍道：“是的。在分理处负责基础管理。” 前不久，徐国宝收到一封匿名信。匿名举报市行刚提拔的一名副经理，杨婧婧，一直和前任直接领导、现在的行领导关系暧昧，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为什么这样生活不检点的人，还能获得提拔重用？ 徐国宝分析这封信有来头，惯例很少有人举报女同志生活作风问题，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猜测分析男方是不是陈海生？因为陈海生是杨婧婧的前任领导，现在又刚提拔市行行长助理，符合条件。有问题的男女双方一块提拔，很容易招惹是非。 当然，肯定不能凭主观腻断，就去怀疑一个人，怀疑领导干部。因为是匿名举报，就想先放一放再说。但是又感觉这封信另有目的，就想侧面了解一下看看。 前不久，他在走廊碰到杜万新，也以同样随和方式，侧面了解了杨婧婧的相关情况。 杜万新是杨婧婧的直接领导，很有发言权。杜万新所言，杨婧婧不仅工作能力很强，生活上也是艰苦朴素，再婚，孩子不到两岁。倒没有听说生活方面有什么不良反映。 徐国宝不仅问的策略、很有水平，整个过程自然没有提及陈海生的名字。况且杜万新还指望杨婧婧干活呢。眼睛只是盯着业务发展指标，也确实没听到杨婧婧的什么情况，如实反映而已。他本身也是思维简单，心地纯洁，是个眼中只有工作的人。 今天徐国宝看到袁秋萍，就又想了起来，想侧面了解一下陈海生的情况。 越发经验老道的问道：“在支行工作期间，对你们行长陈海生印象如何？不妨做个简单评价。” 袁秋萍真正的紧张起来，毕竟和陈海生有过不光彩的过去。也算见过世面，没有过分表现出惊慌失措。 思考着道：“我和他工作接触也不多，员工倒是都认可陈行长。有开拓精神，能跑，一心为了工作。那几年支行业务发展挺快，绩效工资很高。员工都很信服他敬重他。” 徐国宝越发不经意的问：“是，那几年江北支行业务发展确实不错，员工也得到了实惠。其他方面呢，比如说生活上，工作方法是否简单粗暴，员工有什么反映？” 袁秋萍心跳加速，慌慌张张得道：“没有，我没有听到。” 徐国宝看袁秋萍确实紧张，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好，我只是随意了解。你先去忙吧。” 看着袁秋萍的背影，徐国宝也有些许疑问。徐国宝也看过袁秋萍的档案，知道她在网点工作确实不错。但是一个网点副主任，刚工作不到一年，直接提拔为市行办公室副主任，步子似乎有些大了。 截至目前，徐国宝对陈海生和杨婧婧都还没有直观的印象。仅凭一封匿名的举报信，就去怀疑或者查处一名行长助理和刚提拔的女经理之间的清白，似乎也有些草率。毕竟是匿名举报，缺乏事实依据，于是把举报信暂存了起来，先归档，以后择机处理。 袁秋萍回到办公室，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忐忑不安，毕竟也是做贼心虚。心情一直也平静不下来，浑身燥热，六神无主。拿起文件又放下，正常来电话就吓一跳，什么也做不下去。不一会儿又看到徐国宝拿着笔记本，进了燕兵的办公室，越发觉得天像要塌下来一样。 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就感觉是徐书记往自己办公室走，整个人紧张得浑身发硬，像个木偶一样。（未完待续） 第88章 一身冷汗 其实徐国宝找燕兵，是要汇报纪委会的情况。 燕兵办公室，党委书记和纪委书记第一次碰面。 徐国宝：“燕行长，方便的话，给你通报一下纪委的近期工作？” 燕兵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陈海生写给他的一份材料。陈海生同志近几年工作仕途顺利，源于他的悟性。自到江北支行后，脑袋突然开窍，约束自己，定期进行总结。定期写一份总结报告，转呈领导。让领导随时了解自己的行踪、工作和思想，重复记忆，“混个脸熟”。 电视演员相比较电影演员的优势，就是在于电视演员出镜的频率远远高于电影演员。目前热播的大多数电视剧，不管剧情多么粗制滥造，内容多么空洞无物，动辄几十集，对演员来说，绝对是重大利好。演技好孬不论，和陈海生一样，先“混个脸熟”，让观众记住自己的脸蛋蛋。 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有志者立长志，无志者常立志。人世间绝大多数“者”们都位居无志者之列，只好常立志。常立志其实就是不同的时期定不同的目标，来“修正”这个时期前进的方向。万里长征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燕兵抬起头，看着徐国宝。放下陈海生的月度总结报告，推推眼镜，“好，你请坐。” 徐国宝坐下，翻开笔记本，边看边讲：“先说一下近期召开的纪委会的情况。我有几点想法。” 燕兵静静的看着徐国宝，不知怎么，从心里别扭徐国宝。年纪轻轻的，应该在业务方面多努力，多和外界接触，多和企业政府接触，增长才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的离开业务，贪图虚名。 其实燕兵不知道，近期上级有新规定，凡今后新提拔的干部，必须具备有从事纪检工作的经历。 徐国宝不慌不忙的说着：“这次纪委会，有两起违规事件，涉及到对两个支行管理人员的处罚。尽管违规事实基本清楚，但是各位纪委委员对处罚结果分歧较大。” 燕兵点点头，示意继续往下讲。 “这反映了我们的中层干部，当然包括纪委委员，对目前中央纪委的要求、思路，认识不统一，领会不够深刻。没有把握中央纪委工作的总基调：‘从严治党’的指导思想。” 燕兵又推推眼镜，喝口茶水，“徐书记，你说的具体点。” 徐国宝：“江南支行副行长鲁军，长期占用客户车辆，违规从企业报销费用，和企业财务人员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纪检办就仅建议给予警告处分，竟然还有委员认为处罚过重，千方百计找理由为当事人开脱。” 燕兵道：“占用企业车辆，之前这种情况确实存在，可能还不在少数。过去之所以没从严要求，主要也是考虑单位车辆有限，基层车辆更是远远不够用。况且发展业务也确实需要车辆，只要不是很出格，单位不反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徐国宝认真起来：“燕行长，中央八项规定出台以后，特别是近几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一直保持高压态势，作为我们这一级别的干部，必须得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和责任感，和上级党委和纪委保持一致。从严要求，才是真正保护我们的干部员工啊。” 燕兵心说，你还差半级呢，少给我唱高调。指标上不去谁负责，出了不良谁化解？ 点点头，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的，我同意你的意见。” 徐国宝：“江北支行一名员工，为了达成业务目标，不当话语违规销售基金，被客户录音并投诉，已经形成资金损失。纪检办却只建议处罚当事员工，无视追究管理人员责任的相关要求。个别纪委委员竟也为当事人叫屈。” 燕兵言不由衷：“营销指标再重要，也不是违规犯错的理由啊。” 燕兵思考着，没有急着表态，目前营销这么繁忙，应该体谅基层人员的辛苦，还是要保护他们的热情、积极性。 徐国宝继续道：“中央明文规定的，我们必须遵守，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余地。我想先组织纪委委员学习有关文件，打铁必须自身硬。其次要对中层干部进行教育，特别是基层机够管理人员，统一思想，保持高压态势，亡羊补牢，警钟长鸣。” 燕兵踌躇道：“目前正是业务发展的关键时期，会不会分散精力？” 徐国宝道：“我想不会。只要认识到位，只会干劲更足。” 燕兵有些不耐烦：“你打算怎么做？” 徐国宝：“上级已经再三批评我们只重业务、直盯指标，忽视对党纪法规的学习了。关键是现在我们做出的所有处罚决定，必须得上报核准审批。可以说，也由不得我们了。” 燕兵仍在斟酌。 徐国宝道：“这几起事件，我还是建议从严从快处理。因为我注意到，企业能直接举报给我们，就不敢保证不会举报到检察机关？真是这样我们可就被动了，毕竟已经触犯职务犯罪底线了。” 燕兵似有所动。 徐国宝果断干脆：“快刀斩乱麻，杀一儆百。直接给予开除处分。” 燕兵道：“有没有必要缓冲一下，限期调离？” 徐国宝更加干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违规事实清楚，就从快从重。如果检察机关插手，我们会更被动。还有一条，出现刑事案件，上级是要追责的，要追究你我的责任。” 徐国宝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 燕兵终于发话：“这帮小子们，胆子越来越大了，膨胀的厉害，也该举起杀威棒了…”徐国宝面露喜色，两个人达成共识。 “我还想就下一步纪委工作，汇报一下想法，渴望得到你这位党委书记的支持啊。”徐国宝表情严肃，态度坚决。 燕兵用一种奇怪的心情，复杂的心态，看着这位出身显赫又不是纨绔子弟的青年人。中央巡视组，已经开始不间断地巡视国有企业。据说明年要来临庆。照现在临庆这种管理水平和业务发展状况，还真是心里没底。 何不发挥一下这位家庭背景显赫的官二代的作用呢？ 刚要说话，袁秋萍敲门进来，“燕行长，半小时后你有个会议？” 燕兵看着袁秋萍一会儿，欲言又止。然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袁秋萍轻轻的关上门，退到门外。 袁秋萍心里一直在打鼓，就想借着通知燕兵开会的机会，探听一两句什么。 徐国宝赶忙道：“我长话短说吧。目前监管风险主要就是这三方面：操作方面、政策方面、监管方面。作为纪委，主要还是要侧重于监管层面。 前国家领导人说过一句话，我理解对当前的工作具有指导意义：‘大政方针确定以后，中层干部起决定性的作用’。就是要发挥基层党组织的引领作用，真正让广大的党员干部，相互监督，不敢违纪，不能违纪，不想违纪……必须让员工敬畏制度，不敢违规，不能违规…” 听了徐国宝一番话，燕兵还是很佩服徐国宝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工作魄力，但是又不想再听他这一套浮华的说教。 遂平静的看着徐国宝，“一个单位生态环境，特别是政治生态，是不是风清气正，党委书记和纪委书记起决定性的作用。咱们两个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你尽管大胆工作，我支持你。不妨照你的思路，起草一个工作指引。党委会通过一下，下发各级党组织，遵照执行。明年中央巡视组要来，达不达标，符不符合要求，可全看你了…” 燕兵轻巧地把球踢到了徐国宝脚下。 有了燕兵的支持，徐国宝很快主持召开第二次会议，重点讲解了中央纪委对当前纪检工作的要求。讲解了中央八项规定和党风廉政建设反腐败的高压态势，促使各位纪委委员认清形势，牢记中央的“四个意识”，关键时刻、关键时期，必须瞪大眼睛，伸长耳朵，熟练掌握运用好纪检工作的“四种形态”，打铁必须自身硬。 会议做出决定：给予鲁军开除处分；给予贾彩凤警告处分，加扣部分工资，追加了管理人员成宝华的警告处分。 纪检办也立即将处理结果通报全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对部分人员也起到了震慑作用。 上级行也很快的批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当事人谈话呢，检察机关两位检察官同志就来到行里，了解鲁军的情况。 徐国宝胸有成竹，不紧不慢介绍着调查过程和处分决定。检察官当场请示领导。答复：既然单位已经对当事人做了开除处理，也退还了车辆和退赔了费用，暂时不予立案了。 燕兵惊出了一身冷汗…（未完待续） 第89章 不正确正确 周一上班，侯云鹏带着起草好的计划书，来到陈海生办公室汇报。 “陈行长，这是我草拟的几场精准营销的计划书，你看下，没问题的话，我马上联系安平保险公司商谈，开始操作。” 陈海生接过来，指指沙发，示意侯云鹏稍坐。 侯云鹏是业务干部出身，做工作有板有眼，再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陈海生看着计划书，考虑的比较周到，举办时间、地点，流程、客户选择等等都很详细，安排他致欢迎词。 很快看完。对侯云鹏道：“你的计划，是要在全行内选择50名高端客户，这样，我建议你去找朱秀云，都从营业室筛选，便于考核。” 侯云鹏想想，有道理，“好的，忘了你是个人业务出身。” 正说着，朱秀云进来，汇报三名员工离职的事情。 侯云鹏道：“我先联系保险公司。选择客户，你和朱经理谈吧。” 陈海生点点头。 陈海生看着朱秀云，“喜气洋洋的，希望是好消息。” 说着，起身。“稍等。我都说了一早上了，先喝口水。” 泡好茶水，递给朱秀华一杯。 朱秀华道：“陈行长，营业室共有三名员工提出辞职，经过沟通，小李和小邓已经想通了，收回了申请。另一名小周，周晓慧，家庭原因……都是好员工。小邓还是后备干部。” 陈海生夸赞道：“你挺会做思想工作的吗。” 朱秀华不好意思起来，“还不是现学现卖。不过他们反映的问题也要尽可能的解决。 现在营业室16名未婚员工，10名家在本地，随父母住，不用担心。另6名员工，现在自己租房住，或者和同学朋友合租，住的分散不说，也不安全。再说早、晚饭都得自己解决。尽管咱们离市行不远，但是早上班、晚下班，赶不上市行的饭点。之前我也找过陆行长，没有下文。看来市行也不好调整时间。” 陈海生沉思着问：“咱们支行办公楼是租的吧？” 朱秀华：“是的，租的“悦来酒店”的一、二层。三层以上是酒店和客房住宿。” 陈海生:“和酒店谈谈，让员工都在酒店住呢？”陈海生的意思，能不能想想租金的主意。 朱秀华实心实意：“费用太高，员工这点工资，肯定负担不起。” 陈海生：“前天我看营业室打的报告，二楼西边大房间要装修成档案室？” 朱秀华：“是啊，咱们支行档案分散在各部室和网点，不利于保管。市行每次业务检查，都给指出来。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求限期整改，集中起来统一存放。因为档案室要求比较高，必须做到防火、防水，防盗窃。必须安装监控、烟感消防器材，才打的装修报告。” 陈海生回忆着：“我在江北支行时，档案都交上级行档案库集中保管了。怎么市中没有移交？” 朱秀华：“档案库地方也紧张，还没有轮到咱们行呢。再说移交的档案，要达到一定标准。” 陈海生：“汗颜。送档案还要排队？” 朱秀华：“是啊，各行按照进度，分期分批的移交。” 陈海生：“咱们排在啥时候？” 朱秀华：“猴年马月吧。再说我行的档案都还没有整理，肯定不符合要求，档案库也不会收。” 陈海生：“组织人员整理出来不就完了吗？” 朱秀华叹口气说：“多少年的档案了，杂乱无章，工作量也太大了。之前候行长也组织整理过几次，往往虎头蛇尾，都没有坚持到最后。关键没人牵头。”朱秀华的意思是一把手不支持。 陈海生听明白了，斟酌着问：“你的营业室全员上阵，得多少天？” 朱秀华道：“不吃不喝，半个多月吧。” 陈海生算着帐，脑筋快速转动着：“我给你们发加班费，按照节假日标准。你做做工作，带着他们，用两个月的周六、日加班，能完成吗？” 朱秀华迟疑道：“差不多吧，等于多发一个月工资呢，现在青年人普遍缺钱。” 又担心起来：“我不是怀疑你啊，我也怕领导有时候说话不算数。” 陈海生坚定的说：“我保证，到期兑现不了，我自己掏腰包。” 朱秀华：“既然你决定了，我带着他们干，不能给领导出难题。按照标准整理出来。” 陈海生道：“接受档案，上面那个部室说了算？” 朱秀云：“计财部，经理赵旭说了就算。你得找理由加个塞。” 陈海生打着算盘：“你负责带着他们，按照标准，两个月每周六、日加班，把档案整理好，还不能影响正常工作？”说罢平静的看着朱秀华。 朱秀华表情凝重，点点头：“行。” 陈海生：“我负责联系档案库，提前接收。这样咱们就不用档案室了，直接装修成几间简易员工宿舍，地方足够了吧？” 朱秀云明亮的眼睛，拍手称快，“对啊，住的地方就解决了。” 又担心起来：“但是私自变更装修资金用途，要受处分的呀？” 陈海生看着她，“如果给上面打报告请示呢？” 朱秀云悠悠的叹了口气，“猴年马月。变更方案也是要追究责任的，责任人要受处分。” 陈海生就又粗放起来，“员工在外面租房，安全出了问题一样受处分，谁轻谁重？两权相害取其轻，我联系赵旭经理，出了问题我负责给上面解释。” 朱秀云赞叹道：“陈行长，你是很务实的领导。” 工作的最好境界，就是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法，做好正确的事情。往往受各种环境影响：内部的、外部的，质量、效率等等吧，基层工作者为了工作达标，或许要受很大的难为。有的人先谋后动，工作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不求无功先求无过，力求自保，不授人以柄；有的人就是工作是自己的，必须尽上职责，务求优质高效完成，追求“服个大务”，推崇出名趁早，又往往是萝卜快了不洗泥，缺点错误就是维吾尔族姑娘的小辫子__一抓一把。 用不正确的方法，做正确的事情，碰到英明的领导，慧眼识珍珠，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也可能保的一时的平安，但不长久。 用不正确的方法，去做不正确的事情，那就贻害无穷了。笔者最近看了二月河著的《雍正王朝》一书。其中一章节，写到雍正帝的儿子弘时，为了和弟弟弘历（后来的乾隆帝）争夺皇位继承权，派出一批杀手，就是相当于现在的特警，追杀竞争者也是亲弟弟弘历。可是派出的第一批执行任务的特警，出师不利，任务失败。弘时利令智昏，竟又派出第二批特警人员，继续追杀弘历，同时将第一批人员诛杀灭口，结果引起第二批特警人员反水，向雍正皇帝举报了他的所作所为，以防再被灭口。皇子弘时终于引火烧身，雍正皇帝在赐死他之前，说得一段话，令人深思：“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章法。像你（弘时）这样一个，一个连做坏事情都没有章法的人，注定成不了气候…”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弘时刺杀成功了呢? 历史肯定就要重写了，自古以来不都是以成败论英雄吗？成王败寇。假设唐太宗李世民没有发动玄武门之变，也不会有后来的“贞观之治…” 历史这狗东西，还真TMD不好说。（未完待续） 第90章 正确不正确 思绪有时会像脱缰的野马，在历史的长河里畅想，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扯远了，回来继续陈海生和朱秀华的对话。 陈海生：“住的问题解决了。早、晚饭怎么办好？” 朱秀云：“再联系上面看看？” 陈海生：“没用。餐厅不会为了几个人，改变就餐时间的，都要考虑成本。” 朱秀云：“咱们总不能自己建个食堂吧？” 陈海生就又想起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时耗力耗神达一年之久，在江北支行装修的食堂，只用了一次，太可惜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和郑晓霜、张丽、刘志栋，还有红颜知己于红梅，在一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小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成天只想着工作，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们。特别是于红梅，尽管两个人在北京有了第一次，回到江北，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了。奇怪的是怎么双方一个电话都没有呢？ 陈海生又沉思着，市中支行是租的酒店的营业房，为什么不能打打酒店的注意呢？ 看着朱秀华：“我让李东联系下三楼的“悦来酒店”，你把青年员工的餐费收起来，让他们早晚在酒店集体用餐，怎么样？” 朱秀华：“吃好不敢说，吃饱没问题。” 陈海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让他们统统在二楼住宿，三楼酒店就餐，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吧？” 朱秀华有些顾虑：“青年人在一起，干柴烈火的，不会折腾出别的事情吧？” 陈海生道：“现在的青年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了，能折腾到哪里去？” 朱秀华放下心来：“吃住的问题解决了，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可以放手工作！” 陈海生羡慕的表情：“说实话，我还真羡慕他们这种生活方式。” 朱秀华又说道：“对了，我想明天到小周家里看看，做个家访。一天时间紧张点，最多两天吧？” 陈海生道：“刚才和候行长商量，这周末要举办一次精准营销活动，计划从营业室选50名高端客户参加，你离不开。下周再去吧？” 朱秀华诚恳地道：“陈行长，我看小周压力挺大的。我让邓留良和候行长先筛选客户，这方面小邓比我熟悉。我实在担心夜长梦多啊？” 陈海生很爽朗，“行，你安排好吧。带点钱，代表行里去慰问一下她的父母。” 朱秀华深受感动：“好的。先替小周谢谢领导！” 陈海生：“客气啥，也是我的员工。” 朱秀华：“那明天我们一早走，快则一天，最晚后天回来上班。” 陈海生若有所思：“我担心你们两个女同志，路上不方便，让李东陪你们去吧？” 朱秀华拍手叫好，说不定搂草打兔子，促成了一段姻缘呢。 调皮的表情，“好吧，服从领导安排。”从心里很佩服陈海生的机智。 继续汇报着工作：“员工调岗呢？我出方案，惯例要上行长办公会，通过后才能执行。” 陈海生：“不用了，你自己看着调整就行。把岗位调整通知单，交李东备案后执行，效率高。” 朱秀华有些担心：“其他员工也要求调岗怎么办，我可没那么多岗位。” 陈海生戏谑道：“先稳住人心。上级有要求，岗位定期轮换。你做个年度规划，不就是你说了算了吗？” 朱秀华轻松下来，“好的，陈行长，只要你支持，我一定做好。” 陈海生一本正经：“说反了，应该是你支持我的工作。” 朱秀华：“说实话，像一般员工调整岗位，流程越简单约好。以前陆行长吧，过于仔细。行长办公会确定了，下了通知单。有人反映意见，又执行不下去，来回折腾，我受够了。” 陈海生狡诈得道：“有时候，也得走一步看一步。” 侯云鹏带着朱秀华，一起来到了安平保险办公楼。 不熟悉也不陌生，既爱又恨的感觉。近几年，银行的客户被保险公司抢跑了不少。可是上面有合作要求，基层就得执行。再说，确实带来不菲的收益。以往都是通过市行联系。 这次为了提高效率，两个人直接来到了总经理于金明办公室。侯云鹏之前见过他几次，不熟悉也不陌生。 40平米不大的办公室，简易沙发茶几。亮眼的是在一角，却摆放了一套高档茶桌，4把茶椅子。古香古色。 最近几年，国家对各个级别的领导人员办公室，都有了明确的要求。在遵守中央八项规定和反腐败连续高压的态势下，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敲门进去，于金明正和两男一女、却看不出身份的人，围着餐桌悠闲地喝茶谈天。 看到侯云鹏进来，于金明赶忙站起来，把他们两个人让在沙发上，道：“候行长，大驾光临，我这可是蓬荜生辉啊！”其他的三个人继续喝茶低声的交谈，看来都是有身份的人。 侯云鹏先介绍了朱秀华，然后说：“于总，你有客人，我抓家时间几句话说完。” 于金明笑笑：“不耽误，几个茶友。你们陆行长还忙吧？” 侯云鹏：“市中支行换行长了，现在是陈行长，陈海生。” 于金明：“怪我情报不及时。有机会麻烦你替我引荐，我尽地主之谊啊！” 侯云鹏：“好的。这次来就是陈行长批准的。想给你们合作，开一个高端客户精准营销会。” 于金明：“太好了。实不相瞒，我也是参加集团培训刚回来。走前就有想法，和我们郭总聊过，依托银行网点做做业务，还没来得及联系你们呢。” 朱秀华想想自己，上班有时间喝闲茶，没时间做业务。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侯云鹏拿出计划书，“我做的一份计划书，陈行长看过。你先看看？” 于金明：“这样，具体我让郭总和你们谈。做完之后，我请你们喝酒，也给陈行长接风。” 说着拿起电话，侯云鹏忙道：“于总有客人，我们自己去就行？” 于金明：“我领你们过去，引见一下郭总。” 三个人说着，到了隔壁办公室。 于金明：“郭总，我介绍一下，这位市中支行候行长，这位是朱经理。前几天咱们商量和银行合作营销，他们走在我们前面了。你们先沟通一下，尽快做起来吧。” 郭利群赶忙站起来。 于金明接着介绍：“郭总刚来公司时间不长，属政府官员空降公司，你们先谈着。” 郭利群连忙把两个人让到沙发上坐下。 又熟练地泡好两杯茶水，“我先介绍一下，其实咱们可不是外人，我还是你们行的女婿呢！” 候云鹏好奇的问道：“尊夫人是哪一位？” 郭利群道：“你们市行个金部的杨婧婧。” 朱秀华道：“杨经理可是我们直接领导，就是分管这一块业务的，我们合作更没问题了。” 郭利群道：“实不相瞒，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之前在新区政府信访办工作。” 侯云鹏说：“郭总之前在信访办工作？对这行我们还真的不了解。” 郭利群：“工作了两年。信访办的工作，听着清闲，其实不一般。各行各样改革进入深水区，自然会触犯许多人的利益，也会留下许多问题。向房地产开房拆迁吧，肯定会触犯老百姓的利益，达不到老百姓的期望，自然就要反映。本地政府解决不了的话，百姓势必就要越级反映…信访办的工作，就是替政府解释处理疑留问题，政府的出气筒呗。特别是重要节假日，国家重要大事活动，是信访人员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刻…” 侯云鹏又好奇的问道：“郭总到信访办之前呢？” 郭利群：“在市政府秘书处，领导专职秘书。” 侯云鹏：“羡慕。一看郭总就是文化人。做过高级领导的秘书。” 郭立群：“也没啥好羡慕的。做秘书更辛苦。早晚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不说我了，这次营销活动怎么做？” 侯云鹏拿出方案，“这是具体方案，郭总看看吧，不当之处咱们好商量。” 郭利群谦虚的道：“你们是老师，我刚刚接触业务。主要还是看你们安排。” 侯云鹏道：“没问题。之前类似的活动，都是由市行出面联系安排。因为近期支行业务下滑比较厉害，陈行长来市中时间也不长，安排咱们先试做一次，效果好呢，继续组织。” “好的，合作没问题。”郭利群痛快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91章 市长秘书到信访办主任 郭利群就任高新区政府信访办副主任，差不多两年时间。主要任务就是到省城和首都北京接访。可真是把他给折磨坏了，体重有减无增。情绪一开始低落、无可奈何，慢慢日渐消沉萎靡不振。有时候面对上访人员的可怜嘘唏的眼神，自己爱莫能助，时间长了，有种出家落个清静的想法。 最典型的就是落实教师政策不细致形成的上访，已入耄耋之年的颤颤巍巍的老教师，为了可怜的工资补助…;落实军人政策不连续形成的上访，训练有素的转业复原军人，为了生计苛求政府安排工作…；落实城中村搬迁改造赔偿不彻底形成的上访，搬迁户拖儿带女要房屋赔偿款…； ……和颜悦色，好话说尽；声色俱厉，连哄带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终把上访者劝回来。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和上访者都成了熟人，却不敢成为朋友。 ……不说了，不想了，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工作闲，谁解其中味。 郭利群到政府信访办之前，是在市政府秘书处，而且是领导专职秘书。 他可是华南师范大学文秘专业高材生。在校期间对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对班级和校学生会等组织的活动，内心都没有表现的欲望，尽管机会多多。 唯独对写作情有独钟，课余时间一个人闷在图书室，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宽泛的涉猎文字记载的沟沟坎坎。在校刊和全国有影响力的报纸刊物发表很多稿件，踏足领域也越来越广泛，慢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某年国家电影局有关部门，组织大学生电影节的评奖，郭利群闲来无事，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针对几部电影，发表了寥寥千字的影评，从结构、情节的构思，到男女主角的演技性格表现；从柏拉图到蒙太奇，幽默诙谐，奇思妙想，文笔生化，言辞犀利，传说大大地影响了某些颇有水平的评委的趋向，一时间也是小有名气，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引起了广泛的瞩目。 由于他过于沉迷书海，很少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失去了很多人际交往的机会。最终后果，智商方面高于同学们，但是在情商方面，人际交往方面，又落后于同学们。在大学期间，没有交上女朋友，踏入社会后，又迟迟没有和女性牵手成功，就是明证。 临毕业前半年，被临庆市政府作为专业人才引进，到市政府秘书处工作。 一开始，因为文笔好，多被安排替领导起草各类讲话稿。时间不长，市政府空降一位副市长—常为民。郭利群就被安排成常副市长的专职秘书。 这位副市长作为海归派人才引进，在政府分管文教卫生体育等等。因为在任期间，查处了几起发生在本市的高考替考案件，引起全国教育系统的关注。 又整顿治理了教师课上不认真授课，业务时间兼职赚外快等家长反映强烈的现象，更是引起了各界广泛的好评。 常副市长对象孩子都在京城，自己孤身一人在临庆实现人生抱负。工作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丝不苟。工作作风更是雷厉风行，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起早贪黑，没有自己的时间。 作为副市长的专职秘书，郭利群工作上满腔热忱，生活上细致入微的服务领导。本来秘书工作繁忙加班加点是常态，加上身为公职人员，每月干巴巴的死工资。那时他还算单纯，还没有被不正之风腐化，没有捞外快的想法，一门心思跟着副市长，干好工作。 新婚一年的女朋友，由省城一家国有银行，调到临庆市行下属支行，负责房地产贷款业务。 工作占得时间多了，自然家庭就顾不上。此长彼消。 银行的工作也是繁忙。那几年正是房地产开发热潮，房地产老板一方面牛X哄哄，另一方面却又对银行信贷人员低三下气，无所不用，为了获得银行贷款支持。自然地，吃吃喝喝唱唱跳跳是这群人的生活常态。 女朋友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长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眼热房地产老板大把的花钱，可劲的享受。终于耐不住寂寞，终于也开始爱慕虚荣，郭利群那点工资，自然满足不了女朋友的愿望。 新婚妻子对郭利群先是不满，再是失望，后来伤心，最后彻底绝望，离他而去，跟着一个房地产老板做起了房地产开发。 相反，常副市长因为业绩突出，很快被重点培养，被提拔成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开始分管环境保护等重要工作。 那时期市委市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一切为了GDP开路。各部委各局办都有招商引资指标，引进的企业，自然良莠不齐。化工企业、高污染企业居多。环境保护水到渠成，又成了令人头疼的问题，毕竟关乎国计民生。 但是特殊时期，环境保护在招商引资面前，在GDP面前，就是想起来重要，讲起来次要，做起来不要。 市中区引进的一家化工企业，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快班车，加上政府优厚政策的扶持，更主要的有深厚的人脉资源背景，那几年发展锐不可当，为当地政府贡献了不菲的税收。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也可能企业店大欺主，没有长时间经营企业的打算，在废水废气的治理方面，投入较少，得过且过，始终和环保部门玩捉迷藏。 最终造成当地水质污染和空气污染。先是当地居民无法使用地下水，偏偏当地又是蔬菜种植基地，广大菜农指望种菜卖菜为生；空气污染也是越来越厉害，连居民上班都要戴口罩。 市政府在环境治理方面，雷声大雨点小，终于造成当地居民大规模集体上访事件，惊天地泣鬼神，惊动了省政府，最后中央也派来了调查组。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和空气，自然要奋力抗争。 副市长是海归学者出身，空有一身浩然正气，无根无派，加上又分管环境保护，最后不得不顶雷，承担起全部责任，还好被调到南方某学院任专职副书记。领导落难，秘书遭殃。好在副市长还算念旧情，临走前极力推荐，政府权衡，把他派到高新区信访办人任副主任。 信访部门，本来无职无权，没有油水，但凡有点背景的官员，谁也不愿趟这点浑水，政府领导也是做顺水人情。 前文已经简单讲过，郭利群在信访办任副主任工作的艰辛。那两年是上访的高峰期，接访，讲解，平息，协调，一刻也不得闲。好在他经过前期秘书工作的磨练，耐住性子，静观其变，一直在寻找最近时机，另谋岗位。 官场失意，情场得意。 期间，偶然机缘，他认识了杨婧婧。很快地就被她绰约的风姿、优雅的谈吐倾倒，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陈海生到江北支行就任行长第一年，郭利群和杨婧婧结婚。 婚后不久，安平保险在临庆设立分公司，近水楼台，先人一步，了解到保险行业是新兴的有发展前途的行业。恰巧政府为了加强和企业的相互交流了解，出台政策，鼓励官员到企业任职。这样，郭利群就打报告，又经过竞聘等步骤，跳槽到安平保险公司任副总经理。 和杨婧婧婚后时间不长，就有了爱情的结晶。现有一子，刚刚两岁。 侯云鹏很快地和郭利群敲定了活动的细节。保险公司负责准备场地、现场发放礼品、现场业务讲解；银行这边负责筛选客户。双方各有一名领导到场讲话，待定。 熟人好办事。 有了良好的开始，工作就成功了一半。（未完待续） 第92章 灯火阑珊处 临近下班，陈海生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没着没落。就任二个多月了，业务情况虽有了大致了解，也翻看了几遍员工人力资源档案。对市中近几年的业务发展，有了大致评价。 市中支行坐落于市委市府所在地，业务范围主要服务于市中区企业、市委市政府机关，资源相较于江北支行，享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但是，近几年业务指标看，发展明显滞后。存量客户的维护，呈持续下滑趋势；增量客户开发方面，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在对员工思想教育方面，明显缺乏系统业务培训和政治理论学习。业务忒废，员工思想保守，故步自封，不思进取。少数人员思想行为却又异常活跃，个别人和社会闲散人员多有交往，个别业务人员和业务关系客户交往频繁。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是一颗颗埋着的地雷。 既要避开雷点，快速前行，还不能引爆雷区，一次真真正正的考验。陈海生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业务发展的压力，员工遵纪守法教育压力，不良贷款化解的压力，部分业务骨干离职、带来的人心涣散、队伍难带的压力… 工作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电影《天下无贼》中经典的台词。 正在胡思乱想，侯云鹏进来，大致汇报了跟安平保险公司商谈的情况。 最后问道：“初步定在周末，到时你出席吗？” 陈海生问：“他们谁参加？” 侯云鹏：“刚调入的副总经理郭利群到场，于金明总经理视情况参加。他还说要给你接风？” 陈海生道：“你安排吧。关键还是要选择好客户。重点关注有购买意向的客户，务求初战收到实效。” 侯云鹏道：“放心，我和朱秀华双重把关。” 又说：“也真是巧了，他们的副总郭利群是杨婧婧对象，所以沟通得比较顺利。” 陈海生思绪缥缈还没回过神来，“杨婧婧，不会吧？我印象中她对象在政府信访部门任职？” 侯云鹏：“应该没错，刚进入公司时间不长。” 陈海生没再言语。 侯云鹏看着陈海生，“我去安排了。” 侯云鹏出去，李东接着走了进来，递给陈海生一张电话记录。 “陈行长，接市行办公室通知，咱们支行代表市行，后天上午参加市中区政府组织的金融维稳会议，燕行长点名要你参加。这是电话记录。” 陈海生想起刘志栋不久前给他打过电话，杜成业就任市中区区长，算算时间早就到位了。就想联系下刘志栋，看看时间已快下班了，又放下了电话。 陈海生问：“维稳工作会议，参会者要做汇报吗？” 李东：“我问过市行，不用准备材料，主要是新来的区长讲话。” 陈海生：“你安排好吧。” 周五上午，由侯云鹏和郭利群组织的精准营销活动大获全胜。 除筛选的50名客户全部参加外，又有客户带着共十几名朋友参加。当场就签约销售保险近千万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钱人的朋友圈子基本都是有钱人。拿100元当10元钱花的人，和拿10元钱当100元花的人，一般不会凑到一块。 朱秀华领着邓留良和李琳琳，抓住时机，一下子就和他们签署了理财协议：就委托理财、孩子出国读书留学、读研、移民等一揽子金融服务。要知道，这些客户动辄资产都在千万元以上，响当当的钻石级VIP客户。 在郭利群的倡议下，所有人员建立了“理财一号”微信群，及时交流，极大的丰富了业务开展的想象力。 周五下午，陈海生代表市行，参加市中区政府组织的金融稳定工作会议。 市中区各金融机构的主要负责人、驻地银管局、国家银行代表参加了会议。 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新任区长杜成业，比以前瘦了，精干了，头发也是灰白了不少。陈海生感慨万千,自己在江北支行工作时，没少得到过他的帮助和提携，合作还是比较愉快。 杜成业讲话中，要求各家金融机构，要担负起维护当地社会稳定的责任，不能只考虑银行风险防范，要继续加大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支持。不仅要锦上添花，更要雪中送炭。 前几年，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企业经营普遍风风火火，对资金的需求也大。银行为了抢占市场份额，鼓励企业多贷款经营。一个企业在几家银行都有贷款，往往都是几家熟悉的企业连环担保。 杜成业重点讲道：“目前全国经济形势下滑，企业暂时经营困难。银行也是企业，是国有企业，也有银行的苦衷，都想着首先保全自己的资产。一家银行如果撤贷，其他银行往往跟风，不仅对贷款企业是致命的打击，牵连到担保企业，都是毁灭性的，形成诺米骨牌效应。 最后连经营正常的企业，也被累死拖垮，不利于社会的稳定。政府很大一部分责任，就是想方设法，维护企业正常运转，保持社会的稳定。” …… 陈海生看到自己右侧的桌签：城商行。参会者年龄和自己相仿，一直在不停地打量着自己。 正好主持人宣布会议中间休息。那人看着陈海生，问道：“打扰，看着你眼熟。请问你高中在哪上的？” 陈海生：“临庆五中，八五级四班的。” “我说看着你眼熟呢，我在你隔壁，五班的。”说着热情的伸出手，“咱们是校友，认识一下，城商行，崔晓光。” 陈海生赶忙握住，道：“陈海生，我刚从江北调到市中支行。” 崔晓光：“我听说了，你的前任陆彦君因为不良贷款被撤职。之前我们常有联系” 陈海生关心的问：“那你们行受影响了吗？” 崔晓光：“因祸得福。企业一直嫌弃我们，眼睛只盯着国有大银行，瞧不上城商行。好不容易答应做业务了，贷款还没有批下来呢，企业玩完了。” 又想起什么，“我给你介绍一位美女行长，咱们的校花，你们该有共同语言。” 抬头环视一下参会的人，最后朝着一位刚刚进会议室的女同志招手。女同志走过来，看着他们俩。 崔晓光热情万分：“徐行长，认识一下，你的亲同学…” 会议之前，陈海生已经关注过她的背影。扁平的后脑勺，披肩的秀发，偶尔露出部分白白的脖颈，半圆的肩膀，一身制服，成熟职业女性的魅力，透着干练。就坐在自己前排的左前方。只背影就极具有诱惑力，有诱惑正常男人犯罪的倾向。陈海生特意看过她的桌牌：“城投行。” 现在这位资深美女，大方的站在陈海生面前，齐齐的刘海，宽宽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双弯月的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唇，洁白的牙齿，略圆的下巴颏。整个白嫩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陈海生彻底惊呆了，一颗失去多年的夜明珠，发着谈谈的天然的幽静的光芒，呈现在他眼前… 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未完待续） 第93章 南燕北归（上） 陈海生终于记起来自己高中青春期的偶像了。也终于明白了有段时间，自己翻来覆去的看同一部电视连续剧《遥远的救世主》的原因了，一切全是为了电视剧中女主角的扮演者大众情人—*小青，一切就是因为*小青，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高中女同学徐小青，实在是太像了，活生生一对凤凤胎。 崔晓光、徐小青、陈海生他们三人的高中生活，是在临庆第五中学度过的。 临庆五中是一所市属的重点高中，位置却在城乡的结合部。那时的生源基本是城市户口的中等学生和附近农村学校的优等生。当时农村学校的师资教育水平和城市资源比，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陈海生所在的四班，有50几名学生。男女各半，十几名城市户口的学生，三十几名农村户口的学生。 陈海生在班中又偏属于年龄较小、少见世面的学生。性格内向，不算活泼。成绩又只能徘徊在中下游水平。被动的不显山不露水，班级文艺体育等近乎所有集体活动，城市学生往往是当然的组织者兼主力队员。像陈海生们，基本排不上号。 绝大多数的农村孩子，诚实老实，不惹事生非，一门心思只有书本。可是高中生正值青春发育期呢，眼中满满的是花一样的世界，情愫萦绕，自然也充满对女生的渴望。特别是陈海生们，内心对城市女同学，也是充满了诉求渴望和爱慕。但是大多数人，往往在这方面又特别自卑。 只就英语课来说，陈海生们刚接触A、B、C、D呢，徐小青们就已经能够流利的对话“IAMVERYGLADTOMEETYOU”（见到你我很高兴）了。 其实陈海生们也并没有因为出身，小看了自己，内心有时候也很骄傲，又想把这种骄傲从学习成绩上体现出来。所以农村的孩子，一般学习都很刻苦。 相信像徐小青崔晓光，也不会过多注意到陈海生，也玩不到一起。家庭教育成长环境，根本就不一样。他们在和刘胡兰黄继光刘英俊欧阳海对话的时候，陈海生们在和泥巴玩玻璃球呢。 那时候，城市户口的学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每月都是定期发饭票，国家的粮所定期供给。农村学生则是需要自己掏钱买饭菜票。 每月总有那么一天。 班长坐在讲台上__老师坐的位置，手里一摞一摞的饭票和菜票，按照花名册，反复核对好一摞饭菜票的数量后，响亮的叫着每一个城市学生的名字，到教室前面讲台去领。领回来后，则故意随便散落放在课桌上，继续学习。让众多的农村学生羡慕不已。 高中两年，徐小青发育的早，几乎等高于陈海生。但是女孩子显个高，排位一直在陈海生后排。她的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良好的家庭教育，形象素质气质与众不同。有时候也刻意的表现自己，卓尔不群。对谁说话都是一个腔调，但是在陈海生来说，光是听徐小青讲话，就是一种享受了。 陈海生就老是感觉在徐小青的注视之下，往往又不好意思回头说话。有时候交接作业或者传递试卷什么的，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楚她的相貌呢，连话也没说清楚，就面红耳赤的转回身来。徐小青会时不时往头发上喷洒点香水，诱人的茉莉花的香气，就经常的刺激着陈海生同学，偶尔徐小青同学甩动长发，浓浓的花香味会包围着陈海生，令他长时间的神魂颠倒。 高考前冲刺阶段，因为偶尔听徐小青说到，想找一本薄冰老师著的《英语单词词意分析》辅导书，就借了同学的自行车，牺牲了几个中午的休息时间，跑了几家新华书店，终于买到了这本英语参考书。就是没有胆量送给她，一直也找不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这本书就一直静静地躺在陈海生的书包里。 毕业晚会，最后的机会了。晚会中有一个环节，就是要好的同学当众互送礼物。就是一个同学手拿礼物上台，告诉班长送给谁，班长点名，另一位同学选择是否上台，此举旨在鼓励男女同学大胆交往，但是也有要好的男男和女女同学。现在的话说，就是做做秀活跃气氛，真正有思想的男女同学，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送过了，恐怕不仅仅只送礼物了。 最后机会的最后时刻，陈海生终于鼓足勇气上台，嘴唇哆嗦着努力说清楚，或者根本就没有说清楚，兼或其他什么原因，班长竟然喊错了名字，喊了另一位女同学的名字，全场起哄。陈海生害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不到这位女同学，大大方方上台，坦然的接受了他的礼物，又热情的当众拥抱了他几秒钟… 这件事情就一直埋在陈海生的心里，如鲠在喉，数次想找班长求证，是自己说错了，还是班长故意喊错了。因为后来同学群中有传言，班长在追求徐小青…只把陈海生恨得“牙根痒痒”… 接受陈海生礼物的姓温名兆雯的女同学，意外高考落榜。又复读了一年后，考取了山西省朔州市一所煤炭类专科学校，学制要三年，这样就比陈海生晚两年毕业。 其实陈海生不了解温兆雯，不了解她的出身，不了解她的生活阅历，也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也难怪，癞蛤蟆只会注意天鹅。要不怎么会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谚语呢。 温兆雯身在农村，父亲却是一家国有大厂的工人，母亲在家种地，户口跟着母亲。她兄弟姊妹9个呢，一个哥哥三个弟弟，二个姐姐二个妹妹，她在中间。不用说引不起陈海生们的注意，连他的父母，劳累一天后，恐怕也很少注意到她。这么些的孩子，也亏得父亲每月有几十元的工资，母亲每天在田间地头不停顿的劳作，全家勉强糊口而已。 高中两年她没有住校，家离学校十几里路远。放学后她得走回家，用有限的时间，帮母亲操劳农活做饭照顾弟弟妹妹。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自然学习成绩一直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班级活动更是极少参加。 人的生活一般分三个层次：生存、生活、有意义的生活。一个连生存都困难的人，谈不上生活和有意义的生活。 温兆雯就是如此。高中两年也真是苦了她了，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但是她的坚强，她的忍耐，都成了她今后人生中宝贵的财富。能够说服父母，再复学一年就能说明一切。要知道，正是复读的这一年时间，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也成就了她的将来__全班中最有成就的最高级别的政府官员，主管一个市的宣传工作。 当然，不能妄加猜测，她的成功，是否和毕业晚会上，收到陈海生的礼物有关。但是，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在她人生的低谷，催她奋进催她雄起的一份动力。 陈海生粗心，在温兆雯复读的一年里，两个人竟没有见过一次面，通过一次话。粗心的男孩子，有时候非常令人“憎恨”。 寒暑假期间，温兆雯还专程来临庆看过陈海生几次，两个人交谈甚欢，也很谈得来，甚至温兆雯数次邀请陈海生到山西朔州市，看看她的学校，用意不言自明。 可是陈海生就是犯贱，得到的不珍惜。又不好意思说明当年的阴差阳错，怕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就这么交往了近两年，领导就介绍了现在的妻子，陈海生很快的完成了人生的终身大事。结婚时，温兆雯通过别人，捎来了一床蚕丝被做贺礼，这在当时，不仅是稀缺物品，而且价格非常昂贵。转过年来，温兆雯毕业，分配在当地煤炭局工作。此后两个人就断了音信，失去了联系。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的燕子，再也没有归来。（未完待续） 第94章 南燕北归（下） 陈海生望着自己高中时代的偶像，曾经的徐小青同学，眼前这位成熟充满诱惑魅力的女行长，思绪仍处在迷茫状态，越是着急紧张越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眼了。 徐小青却是早就认出了陈海生，看到他秀秀的表现，哪里想到陈海生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只当他还是像高中一样的害羞呢。 赶忙大方的伸过手来，幽默地说：“陈海生同学，当了行长了，美女见多了，不认识高中的女同学了？” 陈海生赶忙站起来，握着小青的手，先酥了半截手臂。终于叫了出来，徐小青。 左小青，徐小青，差一个字，印象太深了。 陈海生：“小青同学，你好。没想到毕业二十多年了，在这里见到你。” 徐小青：“我也没想到。你变化不大，还是和高中一样羞羞答答的。” 陈海生：“在你这样的美女面前，我就是紧张。” 徐小青撇撇嘴，“我可算不上美女，毕业也没人给我送礼物留念。”徐小青嘴巴不饶人，直指陈海生软肋。 陈海生哑巴吃黄连__有苦难言，心说当年的《英语单词词意分析》辅导书就是为你买的。谁想到关键时刻班长假公营私，做手脚摆了我一道。 陈海生苦笑着问：“我记得你高考时选的师范类院校，怎么进银行了，还当了行长？” 徐小青快人快语：“许你们干银行，当行长快活，不许我过过瘾？” 陈海生：“不敢。多年不联系了，我刚来乍到，有点意外！” 崔晓光道：“同学间就不要客气了，以后我们三个会常碰面的。” 徐小青看着陈海生：“今年春节咱们班同学搞过一次聚会，凑了三十多个呢。天南地北的，干啥的都有。金融圈里，可能就咱们三个。自已做企业的有十几个。可能你在江北，联系少，没通知到你。” 又看着崔晓光：“你们班上同学也去了两个呢。” 陈海生道：“总算找到组织了，再聚会记得通知我。” 徐小青：“好的。惯例是年初八聚会。今年聚会，确定明年的东家，自告奋勇，一般是混得好的同学。明年好像是做电脑公司的秦凯请客吧。对了，他就在临庆呢。” 陈海生：“秦凯？我有印象，他高考落榜，当兵去了?” 徐小青：“是。就在他父亲的部队当兵。混了三年，吃不了苦，提早转业回来后，自己开了电脑公司。做得挺成功的，每个月末都给我存款。现在带着太太和两个孩子国外旅游呢。” 陈海生：“现在本市的同学，有联系的多吗？你出面组织，我做东，咱们续续同学情？” 崔晓光道：“常联系的本市有十几个呢。你定时间，我出面约他们，你最想见谁？”不待陈海色生回答，徐小青可是略有醋意的插话了。 “我知道他最想见谁。送礼物约情的女同学，温兆雯，年初也调回临庆来了。在市政府宣传部，当大官了。聚会时还打听过你呢。” 陈海生装糊涂：“她上的煤炭学校，毕业不是留在朔州了吗？” 徐小青叹口气：“好像只她和孩子回来了，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你该关心关心她了…” 陈海生看着徐小青的眼睛：“其实我最想见的是班长？”察言观色，看徐小青的反应，看看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像同学们传言一样。 还没看出来呢，崔晓光看着他们俩聊得热乎，忙坐着暂停的手势。 先看着徐小青，“徐行长，不能过河拆桥，娶了媳妇就赶媒婆走吧？” 徐小青看他无赖的样子，撇撇嘴，没搭理他。 崔晓光又看着陈海生问：“听说新来的杜区长，也是江北来的，熟悉吗？” 陈海生：“认识，有联系。” 徐小青愁眉苦脸，看着陈海生，“我正愁着国通不良贷款的处置呢，你们行最多，有化解方案吗？” 陈海生道：“我刚来不久，正在琢磨呢。” 徐小青说：“听说政府最近要组织银企协调会，准备成立“债委会”，专门协调国通贷款，真希望政府能帮上忙。” 崔晓光幸灾乐祸：“真是可怜你们两位。不说了，开完会我做东，给海生接风？” 陈海生刚要说话，手机响。侯云鹏电话。 “候行长，我在区里开会呢，有事？”陈海生轻声问。 侯云鹏：“陈行长，给你道喜。精准营销大获成功，现场成交保险就近千万，营业室还新签了十几户高端客户。真金白银啊！” 陈海生听得喜形于色，眉开眼笑，“祝贺！这可是好消息啊，提气！” 侯云鹏：“今晚你有时间的话，安平保险于总安排给你接风？” 陈海生想推辞，又想到后面还有几场活动。道：“好，你安排吧。” 陈海生看着崔晓光，“不好意思，崔行长，今晚行里有安排。改天再约吧？” 徐小青看着崔晓光，“看看，陈行长不会给你机会的。” 陈海生刚要说话，会议重新开始，三个人坐回原位。 往下的时间，杜区长讲的什么，陈海生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见到徐小青令他很是意外，听到温兆雯回来的消息，特别是她的家庭可能不幸福，又令他十分的内疚，毕竟交往了一段时间。 就又回忆起了高中时代的学习生活… 岁月捉弄人，毕业这么些年了，在这次会议上，他们三个老同学现在的三个行长，又凑在一起了。 在陈海生的胡思乱想中，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 由政府出面组织的金融维稳工作会议，实事求是讲，对金融机构来说，作用有限，本来政府对金融机构的制约力度很小。 总的跟杜区长见面打声招呼吧。陈海生紧赶几步，总算在杜成业上车前，匆匆和他见上面。 杜成业热情的握着陈海生的手：“早就听说你到市中当行长了，山不转水转，我们又在一起了，还得像在江北一样，支持我啊！” 陈海生赶忙道：“一定。前几天，刘志栋主任还约我，给您接风呢？一直也还没见他的身影。” 杜成业：“他也很忙，接替我的工作了。” 陈海生道：“市行燕行长还委托我，给您问好呢，欢迎您到行里指导工作！”参会前陈海生见过燕兵，给他通报了杜成业到市中任区长的消息。 杜成业：“好啊，你告诉他，后天有时间，我专门到行里看他，正有事情找他呢。” 说罢摆摆手，赶时间去参加下一个会议。（未完待续） 第95章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临庆海情大酒店，88雅间。 安平保险公司总经理于金明，安排给陈海生接风。 保险公司这边有副总郭利群，保险员曲娜。银行这边有侯云鹏、朱秀华、邓留良。陈海生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祝贺双方第一次业务合作成功。 曲娜和邓留良年龄相仿，正在一人手拿一个手机，嘻嘻哈哈的说着，相互看着对方手机中的精彩内容。兴高采烈处，曲娜会轻轻的笑几声，又不时地用胳膊碰碰邓留良。 曲娜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腰身，齐耳的短发，齐齐的刘海连着眼眉，两个圆圆的眼镜，就显得格外动人，会说话一般。小巧的鼻梁骨，薄薄的嘴唇，一口细碎的小奶牙，一说话满脸都是表情，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瓷娃娃一样，可爱至极。 再看邓留良，就是当下流行的实实在在的小鲜肉。一身衣服板板整整的套在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皱褶。标准的中短发型一丝不苟，白白净净的脸庞，安雅的气质，手指头做什么动作，都像在弹钢琴一样，平平静静的看着整个世界。 朱秀华一直在眉开眼笑，看着他们两个人笑逐颜开和和美美的样子，心说这不就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吗？ 众人正说着话呢，陈海生一步跨了进来，连声说着，“对不起，来晚了…” 侯云鹏赶紧一一为陈海生作了介绍，又把陈海生介绍给众人。 看来于金明脾气急躁，侯云鹏刚介绍完，就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咱们就坐吧？” 不待陈海生回答，又看着郭利群，“郭总，昨晚我喝多了，酒还没醒呢。今天你坐主陪吧？” 郭利群脸上笑眯眯的，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装什么呢？喝多了还安排在今天晚上。脸上却笑着道：“领导你坐主陪，我可不能敢越俎代庖。” 于金明呵呵笑着，拉陈海生做了主宾，侯云鹏等看着陈海生坐了，赶忙各自对号入座。 八个座位，七个人。恰巧陈海生右手边，空着把椅子。 陈海生问：“还有一位没到呢？” 于金明说：“还有一位特邀嘉宾，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海生道：“我们先就座不太礼貌吧？” 话音未落，杨婧婧推门进来。看见陈海生在场，明显愣了一下，陈海生心里也是顿了一下，两个人都有瞬间的不自然。陈海生回市中这段时间，只在会场上远远地见过杨婧婧一次。杨婧婧也是近来第一次和陈海生面碰面，况且丈夫在场呢。 杨婧婧语气少见的讪讪的说：“于总，陈行长，不好意思。我得先把孩子喂饱了，来晚了…” 侯云鹏机灵，赶忙站起来，“杨经理，不晚。你是市行领导，坐这吧？”说着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杨婧婧坐。 陈海生一开始略显尴尬，很快反应过来，站起来，道：“我给市行领导让位子？” 于金明一看，赶忙道：“两位行长，你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了。你们谁位置变动，其他人都得跟着动。何况杨经理不是外人，我们之间非常熟悉，她是我们公司员工家属，也是我们聘请的业务顾问呢。” 郭利群赶忙道：“是啊，婧婧就坐在陈行长旁边吧。” 于金明道：“就是。今晚我们特邀杨经理参加。一会郭总和杨经理还要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呢，今晚要配合好啊！” 郭利群看着杨婧婧，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单位工作家庭生活都要配合好。”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每个人都有酒了，进入了相互表示加深的阶段了。 杨婧婧坐在陈海生旁边，又要面对丈夫，实在有点神经紧张。一直很少说话，只好附和着众人。再说心里一直挂念着孩子呢。时间不长就有点绷不住了，只盼着想点结束，好回家休息。可也不好催促什么，毕竟是丈夫单位领导出面组织的场合。想出门透透气，又不能走太远，好容易熬到快结束了，就赶着到卫生间洗把脸。 卫生间男女公用的洗手盆。杨婧婧站在洗手盆前，从上方镜子看着自己，也是酒精起作用了，脑海中一会儿闪过陈海生、一会儿闪过丈夫的影子，一会儿想到可爱的孩子。心理作祟，两年来的恐惧又袭上心头。 陈海生头脑还算清醒，可也是喝到杠了…况且今晚这酒是必须要喝的，他是今晚的主角。 支行行长也真是不容易！ 像陈海生这样的支行行长，和纯政府机关的干部比较起来，管事太多，级别太低。既要面对业务发展的压力，又要处理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政府的、企业的；内部的、外部的；监管部门的、审计部门的；工商的、税务的；社区的、居委会的… 责任权力利益相结合，挥洒权力的同时，更要把责任扛在肩上，不断地透支身体，耗费着精力，成天的弥漫着焦灼的情绪。有时候也需要喝点酒，松弛一下紧梆梆的神经。 自古就有“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的说法。《金瓶梅》中西门庆和潘金莲就是吃茶喝酒走到一起的，最终惹恼了好汉武二郎，闯下了杀身之祸。 在酒场上如何把握住自己？如何在茶桌旁，保持一份淡定雅趣？“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是每个领导干部都要研究的话题和必须接受的考验。 陈海生出来小解，刚好看到杨婧婧在照镜子呢，就关心得问：“婧婧，不要紧吧？” 听到“婧婧”这熟悉的称呼，扭头看到陈海生站在自己面前，杨婧婧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海生赶忙解释：“我回来后，本想去看你…” 不等说完，杨婧婧一下就扑到陈海生的怀里，泪流满面抓着陈海生的衣领，“你这个坏蛋，可把我坑苦了…” 陈海生赶紧一只手扶着她，转过身，一只手匆忙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又怕别人进来看见，忙又反手锁上门。半抱半搂着她，拍着她的肩膀，“不要紧吧，回去喝点水，醒醒酒就好了！” 杨婧婧双目圆挣，泪流满面，止住哭泣，抓着陈海生的衣领，又道：“你这个坏蛋…” 刚要说什么，有人敲门。陈海生赶忙分开一点距离，杨婧婧也冷静下来，慌忙又转身洗洗脸。陈海生打开门，刚好朱秀华过来。 陈海生看着朱秀华：“杨经理在洗脸呢，你扶她回去吧？” 朱秀华赶忙进来，“杨经理，不要紧吧？”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 杨婧婧双手按着洗手盆，冷静了一会儿。又双手掐掐额头，掩饰着：“头有点晕，不碍事，可能这几天累着了”。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回到房间。 房间里酒兴正酣呢，也没有人特别注意杨婧婧和朱秀华进来。哪里知道杨婧婧刚刚坐好，陈海生和郭利群不约而同的看着杨婧婧，同声来了一句：“你没事吧？” 杨婧婧坐在两个人中间，一时不知道先回答谁好了，含糊的点点头，“没事…” 陈海生和郭利群对看了一眼，双方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陈海生则一直想着杨婧婧说的话，“可把我坑苦了…” 郭利群泛起酸酸的感觉，疑心陈海生刚才问话的语气、神态，竟和自己一样，心中不禁暗暗打鼓。 在嬉笑吵闹声中，疲惫的服务员端上了饭。杨婧婧终于长出了口气，盼着赶紧回家躺下。 于金明久经沙场，经验老到，老谋深算，火候拿捏把握得恰到好处。最后看着陈海生和侯云鹏，“两位行长，咱们都是业务出身，接下来再联合几次营销活动？” 酒场效益最大化，念念不忘推广业务。 郭利群听了，心中又是五味杂陈，你们都是业务出身？我是什么出身？ 侯云鹏也是非常高兴，毕竟辛苦这些天，战绩确实不错，给新任领导陈海生送了一份大礼，增添了许多印象分。 看着郭利群：“郭总，领导发话了，咱们得常联系。” 郭利群头脑发晕，含含糊糊答应道：“好，好。” 于金明看着陈海生，“陈行长，今天周末了，到KTV飚歌吧？” 陈海生不想让杨婧婧难堪，推辞着：“于总，今天都累了，回家休息吧，以后还有机会。” 于金明没有再坚持。 杨婧婧和郭利群相伴回到家中，老人哄着孩子在卧室小床上睡着了。郭利群看着杨婧婧绯红的脸，尽显媚态，像极了杨贵妃醉酒。趁着酒兴，就想把她拉到浴室，一起来个鸳鸯浴。 杨婧婧扔给他浴巾和睡衣睡裤，推着他：“轻点，快去洗洗睡吧，闹着老人。” 一会儿郭利群出来，看到杨婧婧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孩子，表情复杂。 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杨婧婧身边，楼过杨婧婧爱抚起来。杨婧婧挣扎着，“我先去洗洗澡…” 郭利群只动作不言语，怕把老人吵醒，，杨婧婧只好迎合着他。酒气情欲弥漫着整个卧室，很快地杨婧婧也激动起来，夫妻两个人渐入佳境。杨婧婧不知不觉中，情不自禁又来了一句，“你可把我害苦了…” 正在最后冲刺阶段呢，郭利群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翻身下来躺在一边睡了过去。 杨婧婧盖好被子，扭头看着睡熟的孩子，又是久久没有合眼…（未完待续） 第96章 第一次协调会 由区政府牵头组织，国通国贸债权人会议正在市中支行二楼会议室进行。 主要议题就是政府出面，召集各家债权银行凑在一起，商讨国通国贸不良贷款化解之策。 会议由分管金融的副区长尚广军主持。政府相关部门：财政、土地局、房管、税务部门等相关领导，7家贷款银行行长、副行长，企业财务总监胡雪娟女士参加会议。陈海生和陆彦君、副行长王文元一起参加。 在市中支行召开，因为支行是国通国贸最大的债主，贷款额最多的银行，话语权自然最大。 城投行副行长徐小青参加会议。城投行在7家银行中，贷款额最少。前文已经交代过，徐小青是陈海生高中同级同班同学。 会前，陈海生正在办公室，和王文元一起商量着，做着会议准备呢，徐小青早早来到陈海生办公室，探听一点内幕消息。 “两位行长，一大早就忙上了？” 王文元认识徐小青，两个人分管同一业务区域，多有见面机会。看她进来，赶忙起来泡好茶水。对着陈海生点点头，“我再去准备一下”，退了出去。 陈海生满脸洋溢着成熟的笑容：“过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徐小青：“早来看看你啊。减肥呢，早上不吃饭。” 陈海生：“你已经是标准身材的标准了，也得给别人留点机会啊。” 徐小青戏谑道：“你上高中时可没有现在聪明。 陈海生很委屈的样子：“那是自然啊，要不怎么说，社会是个大染缸呢。” 徐小青：“好的东西不学习，专门吸取糟粕去其精华？” 陈海生很为难：“诱惑太多了。江山美女，鱼和熊掌，到处是圈套啊！。” 徐小青：“你呀，羞羞答答的装了两年，没想到临毕业了胆子最大。” 看来徐小青同学，对陈海生毕业晚会上给女生送礼物，没有送给她，一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又直戳陈海生的伤疤。 陈海生道：“冤枉。《英语单词词意分析》是送给你的，你信吗？” 徐小青微微脸红了，“鬼才信呢。” 陈海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癞蛤蟆也有追求啊！” 其实徐小青也隐约有种预感，陈海生那本书是送给她的，因为当时她一直想买这本书没买到，很多同学都知道，她的志愿是报考师范学院的英语系。再说从来也没有注意到听说过，陈海生和温晓雯有什么来往。当然，事情过去这么些年了，一切只能是猜测。 徐小青撇撇嘴，转了话题：“说正经的，有方案吗？” 陈海生笑笑：“在你面前我很正经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徐小青幸灾乐祸：“我才不着急呢，天塌下有你们个子高的顶着。” 陈海生：“放心吧，有了方案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咱们同进同出。” 徐小青：“对了，昨天崔晓光联系我了，他约好了几个同学，准备给你接风呢？” 陈海生渴望的表情：“别人我所谓，你到场就行。” 徐小青解恨的样子：“小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吧。哼，我约上你最想见的人，看你怎么收场？” 陈海生：“其实今天见到你，我已经三生有幸了！” 徐小青爱恨交加：“没发现你也死皮赖脸…” …… 那天陈海生参加区政府召开的金融维稳会议后，和杜成业有个简短交流。回行后，立即和燕兵做了汇报，言及杜区长有言，要来看他。燕兵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反而要求陈海生，抓紧时间，主动和企业、政府沟通。 没承想次日早上，陈海生刚进办公室，就接到燕兵电话，让他立即到他办公室。 陈海生接到电话，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误。百米的速度赶到燕兵办公室，只见杜成业和一位0来岁的成熟端正的女性在座，正和燕兵热烈的交谈着什么。 看到陈海生进门，燕兵道：“杜区长，你们是老相识了，不用介绍了吧！？” 转而略带责备语气，给陈海生介绍美女：“海生行长，这位是国通国贸财务总监胡雪娟女士，你还没有拜访吧？” 胡雪娟坐着没动，只是微微的对陈海生点点头。 陈海生一看胡雪娟，40岁左右。穿着简洁得体，却又浑身上下价格不菲。披肩发，瓜子脸，弯弯的眉毛，单眼皮，小巧的高鼻梁骨，薄薄的嘴唇，齿白唇红。端庄大方，做的姿势规规矩矩，大家闺秀风范，一举一动尽显教养。感觉像曹雪芹著作《红楼梦》中描写的林黛玉。 陈海生一听燕兵这话心里有气，又看到胡雪娟态度傲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欠着银行贷款不还，还有什么可骄傲的，还要我去拜访她。 杜成业站起来，热情的拉着陈海生的手，又对着胡雪娟补充介绍：“这位就是陈海生，我在江北工作时，他在江北任行长，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又对陈海生道：“胡雪娟，董事长兼总经理胡学伟的妹妹。胡总出国没在家，今天我领着胡总监，第一时间来给两位行长报个到，道个歉。毕竟企业经营不善，给咱们银行添了大麻烦。好在熟人好办事啊…” 燕兵和杜成业都是官场老手，再尴尬的事情再不愉快的表情再愤懑的情绪也不写在脸上。陈海生进来之前，三个人已经做了简单的沟通交流，表面上都积极商谈解决办法，内心都明白，两全其美，希望渺茫。 但是两位领导达成协议：由政府出面牵头，定期召集债权银行和企业开会，商讨最终解决办法。两位领导自然也知道，一次两次会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都抻着对方，到最后最关键的时候出面。 这才有了副区长尚广军组织的第一次会议。 尚广军0来岁，平头。略微发福的身材，圆圆的脸庞，圆圆的周身，反正浑身上下都是圆的。学者型的领导，混身透着睿智和干练。 正在主持会议：“各位行长们，鉴于我区企业‘国通国贸’经营中出现问题，造成银行贷款违约，我要先代表政府杜区长和企业，对各家银行表示歉意！ 咱们今天召开这次会议，就是要实事求是，面对现实，商讨解决的办法。即避免银行的贷款损失，又使企业起死回生，职工生活有靠……因为政府还要维护一方稳定，为几百名企业员工生活生计负责，尽量保住他们的饭碗。” 看了坐在右侧的胡雪娟一眼，道：“这位女士，各位行长可能都熟悉，企业财务总监，胡雪娟。我市著名的女企业家，市女子企业家协会副会长。今天公司董事长胡学伟，因为在国外筹措资金，委托胡女士代为参会。” 胡雪娟赶忙接过来：“我还是要为各位行长，介绍一下企业近况。目前企业确实经营困难，总贷款0亿，但是有近10亿的不动产抵押。我们胡总，还是恳请各家银行，继续支持我们，能够继续加大投放。作为企业来说，我们一定积极开展自救，毕竟我们研发的高科技含量的产品，已经通过国家有关部门认证，相信很快就能试产成功。公司将会尽快的投入批量生产。我们董事会有能力，引领企业恢复生产……企业经营正常了，归还银行贷款自然不成问题…” 侯彦君这个气啊，火烧眉毛了，还在说漂亮话。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还指望别人信。上坟烧报纸__糊弄鬼去吧！ 各家银行行长都没有接茬。 尚广军只好接着讲：“我已经说过了，面对现实，实事求是。还是希望咱们银企双方都多想办法…当然还得希望各位财神爷高抬贵手…” 陈海生之前和陆彦君、王文元商量过，追加贷款绝不可能。不仅上级行不会同意，支行也不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去承担更大的风险。 尚广军看着陈海生：“陈行长，你们是最大的债权行，说说你们的打算？” 陈海生也是铁了心，逼迫企业和政府亮出底线。 陈海生字字清晰，“尚区长，胡女士，我们了解，企业目前已经处于停产状态。企业能否恢复生产，新产品能否投入批量生产，都在两可间。企业已经欠息几个月，作为银行来讲，再追击贷款就是支行同意，上级行也绝不会同意。” 说着这里，陈海生停顿一下。看其他银行行长没有接话，接着道：“除非企业或者政府出面，追加有实力的企业提供担保？或者能够找到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对企业实现兼并重组？或许会出现转机。” 胡雪娟：“陈行长讲得句句在理，这些企业也考虑过。目前企业和基金公司、风投公司正在积极地进行接触，也尝试找上市公司操作兼并重组…” … 今天董事长不来参加会议，可见企业缺乏诚意，根本就不想解决问题… … 政府出面组织的第一次“协调会”，最终不欢而散…（未完待续） 第97章 姐弟相称 市行办公大楼，17层，1701房间，燕兵办公室。 孙清波正在简单收拾整理卫生，其实保洁员已经清理过。 这些年孙清波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工作习惯。自朱华明任行长时，每天提前一小时上班，收拾整理完自己办公室和行长办公室后，再和专职司机小周一起，接送朱华明上班。 昨天和公司部经理昝纯平，陪燕兵到江北区晓辉幸福饲料有限公司，做工作调研。燕兵和董事长兼总经理孙欲晓一对有缘人，言语投机，两个人加深了一下感情。一人一瓶5度五粮液，边喝边聊，晚上十点才惺惺相惜恋恋不舍往回走。 《金融圈》上部已经交代过，孙欲晓几年前从农业部下派，到江北区挂职科技副区长，后下海创办“晓辉幸福资料有限公司”。根基在上层。燕兵很是看好该公司良好的发展前景和广深的人脉资源，很喜欢和孙晓辉交往。 回来的路上，燕兵已经醉酒。正打着瞌睡呢，接到某支行某女行长电话，请示工作，乘着酒兴，一男一女啦了一路，最后约好了汇报工作时间地点。临下车告诉孙清波，明天早上晚一会儿来他上班。 孙清波收拾好一切，刚要出门，陈海生打来电话。 陈海生：“孙主任，早上好！” 孙清波：“我说早上听到喜鹊叫，刚上班第一个就接你的电话？” 陈海生开着玩笑：“你要不嫌烦，我天天给你打电话。” 孙清波看看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就又说道：“还没感谢你呢，给我培养了一个聪明能干漂亮的副主任。” 陈海生脑筋转过来：“袁秋萍？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是又漂亮又能干活，可你的意吗？” 孙清波：“待人热情，胆大心细。有时间你来看她吧，顺便看看我，我做东。” 陈海生现在是市行行长助理，惯例就是副行长储备，虽然在市中支行办公，但是连孙清波和蒋振东在内，部室经理们都得高看一眼了。 孙清波开着玩笑：“这么早打电话，不会是约早饭吧？” 陈海生道：“过几天吧，我请两位主任来市中调研，给我鼓鼓劲。” 孙清波说：“我可不当电灯泡啊。” 陈海生：“你是主角啊，我是真心实意的请你们啊。” 孙清波：“扯吧。领导还没来呢，你要过来汇报工作？” 陈海生：“是啊，焦头烂额。领导上午有时间？” 孙清波：“现在还没安排呢。你现在抓紧时间过来吧。” 陈海生答应着放了电话。之前心里一直在打鼓，犹豫不决是否要汇报。因为协调会没有达成任何共识，甚至连可以供讨论的方案都拿不出来。唯一收获，是认识了所有的债权银行和负责人。 考虑再三，还是要汇报。因为即使无所作为挨顿批评，总比留给领导无所事事或者目无领导的印象要好吧。 孙清波提到袁秋萍，一句话打开了陈海生记忆的闸门口，就又勾起了他的思绪，一路上也是魂不守舍的。想起来和袁秋萍在一起的快乐，回忆起两个人在大理丽江的神游，想着她在浴室里令人疼爱的娇羞，想着她温柔体贴又热情奔放的诱人…飘飘欲仙的感觉，浑身同泰，身上某些部位就有了反映，呼吸就开始急促加快了…回市中后一直也没看到她，她还好吗？按理说到了这个年龄了，不该看到鱼饵就上钩了 想着媳妇呢，来了婆姨。赶早不如赶巧。 陈海生刚出11层电梯口，没走几步呢，就看到一身职业正装、浑身上下错落有致井井有条的袁秋萍，迎着朝阳，披着晨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抱着几个文件夹，步履轻盈，逐个领导办公室，传阅签字呢。 陈海生忙停下脚步，热情的看着她，“袁主任，一早就忙呢？” 袁秋萍看到陈海生，脸上先红了一下，急忙站住：“陈行长，早!找领导汇报工作？” 陈海生：“是。刚才和清波主任联系过了。” 袁秋萍欲言又止，机警的前后左右看了一下，靠近陈海生，声音低低的道：“前几天徐书记打听过你，跟我了解你在江北的工作生活情况呢，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等说完，急急忙忙的就走开了。 陈海生只顾着看着袁秋萍呢，也就没有往心里记。 燕兵平静的听完他的汇报，似乎预先知道结果一样，胸有成竹，倒也没有批评他。 反而是激励的语气：“响鼓不用重锤敲，具体操作我不再说什么了。我只是提醒你几点： 一、听了你的汇报，我感觉你工作思路出了问题。不要指望政府组织一两次协调会，就能解决所有难题，眼光要放长远一点，方案肯定得咱们自己拿。政府这边，多请教杜区长，在江北你们也一起共过事，有基础。其实他也很关注这家企业。 二、你截至目前，对企业没有彻底了解清楚。像企业的背景，特别是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背景，完全可以通过了解他们，来判断企业的真实情况。短短几年时间，好好的企业，怎么给折腾成现在这样？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因到底出在哪里？必须对症下药，才能开出行之有效地处方。 三、具体方案，你可以征求了解各方建议。既然省行很关注这笔贷款，不妨就主动到省行相关部室，悉心求教。特别是风控部谢总，你更是要多请示多汇报…” 陈海生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对啊，这笔业务又不是在我任上发生的？再怎么也追究不到我的责任。我来市中就是要替领导解难的，为什么不能像孙悟空一样，一个跟头翻出圈外，动用各方神圣，共谋化解之策呢？ 陈海生又记起了前几年到普陀山时，看到的广告语：“想到了就来普陀山。”那次和杜万新等几个人到普陀山学习，最大的收获之一，就是认真领会了这句话的含义：“想到了就要去做”。 时光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留给时光的记忆，却又丰富多彩，不尽相同。**斑斓，惜时如金；风花雪月，多愁善感…最后，流水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每个人… 又记起前几年在五台山培训时，授课老师当堂提问、并要求每个学员当场回答的问题：“一件事情，有多大把握时，才能去做？” 多数学员回答6、7成把握，才能做；少数学员回答4-5成把握，抢着做；极少数学员回答成把握，争着做。 授课老师解答：-4成就要去做。成把握过于冒险，5成以上，机会已经失去，不等你去做，别人早就做成功了。 思前想后，优柔寡断，会错失良机。一刻也不能耽误了，因为时间也耽误不起，留给自己的时间本来就不宽裕。 陈海生让李东，准备了几份有价值的礼品，越随意越好。因为中央八项规定和反腐倡廉一直保持高压态势，敏感时期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给领导添麻烦。 这天一大早，陈海生就赶到省城。看看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在路边店随便吃点早餐，然后准时来到风控部老总谢冰燕办公室。 谢冰燕比几年前略有发福，气质越来越雍容华贵，睿智果断了，正在看着一份材料。看到陈海生一大早赶来，感觉意外，还是很高兴。站起来主动握着他的手：“这么早就来了，一定很早就动身吧？” 不待陈海生回答，又关心的问道：“吃早饭了吗？” 陈海生赶忙两个问题一并回答：“在门口随便吃了点。也不算早，图个路上清闲。本来想早给您打电话，也没有要紧的事。我到市中工作了，来给您报个到。您有时间的话，顺便给您汇报一下市中的情况。” 谢冰燕看着陈海生，逐渐的成熟起来，很是为他高兴。实事求是的说，行长助理这个职位，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陈海生不仅有实力也很有运气。 “我看到任命了。你现在是行助兼支行行长，有些工作就容易做了。有些工作可以利用市行资源，工作范围也广泛了，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谢冰燕叮嘱着小老乡。 陈海生：“是，多谢您关心！” 谢冰燕嗔怪道：“不要一直‘您、您’的，显得生分。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以后就喊‘大姐’、‘谢姐’，都行。” 陈海生喜上眉梢，谢冰燕让自己改口喊她大姐，从称谓上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陈海生真诚的说：“行，只要您不嫌弃我，以后我就喊您‘谢姐’了。” 谢冰燕道：“这就对了，姐就喜欢你的伶俐劲，咱们还是老乡呢。” 陈海生更进一步：“说实话，我还一直怪我妈，没给我生个姐姐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我就是你亲弟弟。需要亲弟做的，言语一声，我绝不皱眉头。” 陈海生真没有说谎。要个姐姐，一直是陈海生自孩提时代的一个心愿。 前文已经交代过，陈海生哥弟两个，哥哥现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照顾着日渐年迈的父母。哥哥比他大不了几岁，小时候，父母忙农活，一直是哥哥在照看他。都是贪玩的年龄，一玩起来，哥哥经常就忘记了弟弟的存在。 别的孩子摔倒了，姐姐赶忙跑过来，把弟弟扶起来，浑身上下看看，唯恐受伤，拍拍土，继续玩耍。小孩子吃了亏，做姐姐的都会出面，替弟弟讨回公道。 上小学后，燕兵更是羡慕有姐姐接送的小孩子。小姐姐站在校门口，看到小弟弟出来了，赶忙迎上来，先接过小书包，然后一只手亲切的拉着弟弟的小手，一边看着弟弟，一边往家走… 有姐姐的小朋友，衣服自然都是干干静静的。有时候小弟弟炫耀地吃东西，又偷偷的说，是姐姐给的…特别是在狂风暴雨打雷下雪，天气突变的时候，很多小姐姐就早早地拿着伞、雨衣，冒雨等在破旧的教室门外… 陈海生时时感叹，有个姐姐多好，可以撒撒娇；小朋友欺负了，可以飞快地躲在姐姐身后，抓着姐姐的衣襟… 温馨的画面，人世间最美的图画，一直深深地印在陈海生幼小的心灵深处。（未完待续） 第98章 姐姐深度分析 陈海生正在忆童年呢，谢冰燕像大姐姐一样问道：“到市中后，工作顺利吗？” 陈海生胸口一热，道：“不瞒姐说，我到现在还没找着北呢。” 谢冰燕说：“我想起来了。你上任之前，市中可是刚出了大额不良贷款，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陈海生无奈的说：“雾都迷城，不辨东西南北。前几天政府牵头，组织企业、债权行坐在一起，开了第一次协调会。各方争吵了半天，都在强调自己的利益，追究对方的毛病，没达成任何共识。会后我也跟燕兵行长汇报了，他倒是也没有批评我，让我来跟谢姐取取经。” 谢冰燕道：“好。既然来了，简单给姐说说吧，我替你参谋参谋。” 陈海生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陈海生：“好，我简单点……”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捡着重点，简要的讲了来龙去脉。 陈海生说得简略，谢冰燕听的仔细。 谢冰燕看着陈海生：“你没有彻底了解企业，甚至连董事长和总经理还没见面呢。你还要尽快的跟他们接触。要想化干戈为玉帛，解决难题，必须要取得他们的配合。我说几种惯常的做法，供你参考。” 陈海生点点头。 谢冰燕：“第一种方案是尝试对其搞兼并重组。” 陈海生道：“我考虑过，但是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谢冰燕问：“以你的了解，目前临庆所有的上市公司、实力雄厚的企业，有哪几家会对国通国贸感兴趣吗？” 陈海生道：“江北的几家上市公司，我还是比较熟悉，希望不大。因为彼此在产品、市场方面没有互补性。其他的企业我还在了解中…” 谢冰燕“我判断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国通国贸这家企业，在软实力和硬实力方面，都没有潜在的竞争力，不会引起风投公司、基金公司、有实力的上市公司的兴趣。” 陈海生似有所悟：“软实力是指企业文化？” 谢冰燕接着讲解：“对。成功的企业，当下拼的是企业文化，也就是软实力，像海尔的企业文化。国通国贸这家企业，历史短浅，没有文化沉淀，就没有竞争力。” 陈海生问：“那硬实力呢？企业产品、市场？” 谢冰燕：“产品即没有高科技的想象空间，也没有新兴的互联网+概念，在资本市场还是产品市场，都不具备竞争条件。” 陈海生似有所悟，不住点头。 谢冰燕继续分析：“除非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政府出面干预，搞拉郎配。这要看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关系了。” 陈海生：“政府倒是一直支持企业，关系不一般。从建厂选址到土地供应，环境保护、新产品立项等等，都给予了优惠待遇。这次企业出了不良之后，政府也很着急。” 谢冰燕道：“这种情况下，你一定要随时了解政府动向，有风吹草动，立即跟进，采取主动。但是也不必要耗费过多精力。” 有人轻轻敲门，进来一位长发飘逸，略施粉黛，职业短袖套装，一步裙大长腿高跟鞋，标准的职场女性。拿着一摞做好标记的材料，递给谢冰燕签字。陈海生心底赞叹，一级有一级的气质！ 谢冰燕翻看着材料，给陈海生介绍，“这是小杨，综合秘书。” 两个人点点头，小杨亭亭玉立地站着等候。谢冰燕很快的签完字，递给她。小杨声音清晰的提醒着：“谢总，半小时后，您有个会议。” 谢冰燕道：“好，知道了。” 谢冰燕看看表，喝口水。 “另一种方式，就是对不动产抵押物重新评估，以此作为资本金，注册新公司，承接当前债务。” 陈海生：“但是不动产抵押，涵盖不了所有债务？” 谢冰燕：“肯定的。各家债权银行，抱团取暖，协商共担风险了。” 陈海生问道：“注册新公司，从生产经营到产生利润，可能的有个时间过程？” 谢冰燕：“不仅仅需要时间……新公司正常运营后，用利润逐年归还银行贷款。政府和上级行都会倾向于这样做，因为立竿见影，能够迅速破解当前的危局。” 陈海生担忧的表情：“新注册企业，生产经营也存在各种不确定性？” 谢冰燕笑了：“所以说，不仅仅需要时间，也要‘用时间来换空间’。” 陈海生：“自然也存在风险转移？” 谢冰燕开着玩笑：“‘孺子可教’。你能悟到这一层我就很放心了。如果将来真的确定了这个方案，你要充分调动各方的力量，充分论证，从速就简，文字记录每个过程。” 陈海生：“规划论证要细致，高效率的完成，规避执行中的风险？” 谢冰燕：“是的。你可以利用你行长助理的身份，在市行层面操作。召开会议，论证可行性，形成会议纪要。切记不要自行其是！” 陈海生深深点头，明白谢冰燕是的用意。其实谢冰燕也是提醒陈海生，有风险集体承担。 谢冰燕又继续分析：“最干脆的一种，债权银行提起诉讼，法院启动司法程序，对企业资产进行清算，处置变卖抵押物，能收回多少是多少。最大限度的保全资产，真金白银，一了百了。” 陈海生：“先下手为强，还要看抵押物在谁手里？” 谢冰燕：“目前政策形式下，阻力会很大，基本行不通。两败俱伤，各方伤痕累累。” 陈海生：“耗费时间，即使赢了官司也伤了感情？” 谢冰燕：“关键政府这一关就不好过。政府要考虑社会的稳定，给企业职工保留饭碗。” 陈海生叹口气：“有些时候银行也要承担社会责任。” 谢冰燕：“不仅要考虑政府，还要考虑到领导同事的感受。上级行要做责任认定，对你的领导和同事，进行相关责任追究。我分析你们市行党委，让你到市中支行的初衷，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陈海生自嘲的道：“有钱任性，没钱认命。银行有钱也不能任性…” 谢冰燕笑道：“要不怎么说，银行也是弱势群体…” …….. 谢冰燕开始分析第N种方案：“还有就是政府和企业联合，找到更有实力的企业，来提供担保。银行不抽回贷款，企业慢慢的恢复起来。可是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担保方一般会乘人之危，提出许多苛刻条件，像土地资源利用、财政资源倾斜等等，来要挟政府，逼迫企业就范。开口子容易，收场关门难。” 陈海生听得头大了…… 谢冰燕又做第N+1种方案分析：“还有就是政府出面来承接债务，企业发行债券募集资金。但是难度很大，因为官员都先要考虑自己的乌纱帽，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最后，谢冰燕叮嘱道：“你回去后，一定要仔细分析所有的贷款材料，特别要关注材料的合规性，关注重要财务数据的真伪，包括有权、审计部门出具的报告报表。因为一旦进入司法程序，你必须做到成竹在胸，谨防材料陷阱…” 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握着陈海生的手：“小弟，就这样吧。过几天我过去一趟，给你助阵助威?” 陈海生感激的握着谢冰燕的手：“大恩不言谢！对了，来时给姐带了一点土特产，放在门卫了，顺路给姐送家去吧？” 谢冰燕道：“下次不要客气了！我自己拿吧。” 陈海生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从今天起我有姐姐了，弟弟的一点改口礼，姐就不要推辞了，姐买件衣服穿吧！”说着塞到谢冰燕的手中。 谢冰燕推辞着，“过几天，我想领着你侄子，到江北水城去看看。你侄子对古建筑挺感兴趣，一直缠着我，带他去看看明清的古建筑，还有李清照纪念馆，到时少不得要你陪着姐呢？” 陈海生赶忙道：“看姐说的，没问题，到时我一定安排好。”边说边把信封放到桌上。 “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议呢，你先回去吧，常联系！” 谢冰燕把陈海生送出门口，又叮嘱道：“再来省城，就过来喝口水…”（未完待续） 第99章 山村葬礼 按照计划，陈海生今天上午要主持召开公司业务分析会。 李东进来，“陈行长，会议9点钟开始，昨天我已经通知好了。陆经理、王行长、公司部全体人员参加。” 陈海生点点头，刚要开口。电话响，一看是燕兵办公室电话，赶忙接起来：“燕行长，是我，有指示？” “市里一位退休的老领导，今天早上过世。你带点钱，代表我去参加一下告别仪式，慰问一下家属。”燕兵一贯的声音。 陈海生心里有点别扭，市里老领导，已经退休了，按说应该由市行办公室出面参加。 请示的语气：“燕行长，我昨天安排好了，今天上午支行开公司业务分析会，能不能换人去?” 燕兵不容置疑的语气:“不行，必须你去，并且代表我去。” 陈海生不甘心，又试探着问：“人员都到齐了，就等我了…” 燕兵提高了声音，“少找理由，抓紧时间找孙清波联系，要地址和姓名。” 陈海生为难得道：“好吧，我马上联系孙主任。” 叹了口气，看着李东，“大领导有安排了。你下通知吧，会议改到明天上午开。” 李东答应着往外走，陈海生想想又叫住他：“一位退休的老领导去世，燕行长安排我代表他，去参加告别仪式。你准备点钱，和我一道去。” 李东：“好。多少？” 陈海生一阵踌躇，拿不准，又不好再问燕兵。看着李东，“你先去忙，我问孙主任后，再告诉你。” 陈海生和孙清波通过电话，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位老领导姓胡名庆祥，是临庆市前几任的老市委书记。十多年以前吧，从省人大副主任位置上退下来后，准备带着老伴回老家，安度晚年。 回老家之前，就想起来，先到自己曾经战斗过、养过伤的革命老区__临蒙县鲁军镇李家河村看看，行前也了解到，当年曾经用乳汁救助过自己的李玉英老人还健在。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李家河村的人民，为了新中国的诞生，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前赴后继，不怕牺牲，贡献了村里几乎全部的青年人。著名的孟良崮战役，“红嫂”的故事，英勇的“临蒙山五姐妹”支前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一带。 当年老领导几次负重伤，都被组织安排在这个小山村养伤。这一带党的工作开展早，群众革命觉悟普遍较高，那是真正的军民鱼水情。 当年在李玉英老人家里养伤时，有一次恰巧鬼子搜村，为了掩护他转移，村子付出了两条年轻生命的代价__两条鲜活的年轻人的生命。其中一个就是李玉英老人唯一的儿子。 一路上，老领导看着似曾相识的山山水水，感慨万千。解放前南征北战，东征西杀，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有几次部队转移路过这里，因为军情紧急，都没有停下脚步。抗美援朝胜利后，自己从部队到地方，先是到西北，参与领导国家制定的大西北三线建设，后来又回到部队，主管后勤条例整顿改革；又从部队转业到临庆任市委书记，然后又到省里任职，哪里需要就到那里安家。戎马生涯，忙忙碌碌，从也没有停下革命的脚步。 期间，数次想要回李家河村看看，看望李玉英老人家，就是抽不出时间来。有几次实在想的不行，匆匆上路，因为工作情况紧急，又被迫中断行程原路返回。有一次，到了村子已是晚上时间，可是接到通知，迎接中央检查组。马上就要往回赶，只好围着村子转了一圈，没有惊动任何人… 退休了，有时间了。第一站，老领导就想到了李家河村，去看看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__革命老人李玉英。 一路颠簸，盘山公路崎岖难行。历尽艰辛到了村里，村干部早已经接到通知，等候在村口。老领导在村干部带领下，先看了当年厮杀过的战场，到了烈士陵园，祭奠悼念牺牲在此掩埋在此的战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李家河村还是如此的贫穷落后。解放前是为了打仗支援前线，解放后呢？ 没想到革命胜利这么些年了，小山村的人民生活依旧是那么的贫困。大多数村民还住在石头垒的房子里；吃水也还在困扰着山里人，靠天存水。村头的两口大水池，还是当年部队休整时，帮着村里挖的，早已经不堪重负；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小学，校舍破旧不堪，几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共用一间教室，桌椅板凳残缺不全，五花八门……看到这重困境，老领导当场落泪了。 最后，老领导在村干部的引领下，来到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__李玉英老人门前，看着残破的院墙院门，老领导又一次流下了愧疚的泪水。李玉英老人，耳聋眼花，局腰驼背，坐个马扎，在院子里看着几只鸡在戏耍。 村干部抢在前面，给老人介绍老领导。老人坐在马扎上，静静地看了十几分钟，点点头，用手杖敲了敲地，终于认出了他。 老领导泪眼模糊，刚要向前搀扶，不料老人情绪激动，破口大骂：“小东西，你养好伤走了多少年了？解放了，天亮了，我天天等夜夜盼着你回来，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还有脸回来，你早就把我们忘了…” 老领导羞愧交加，当时就跪在了李玉英老人的面前，泣不成声：“娘啊，早就想来看您老人家了。我是您的儿子，您救过我的命啊…” 一旁的村干部，陪着流了好些眼泪，最后，李玉英老人缓缓的站起身，拉起了老领导，原谅了他… 老领导在村里住了几天，向村干部了解村里的情况。最后，让村干部帮忙，收拾干净了李玉英老人院落旁边的两件茅草房，住了下了。 接下来，老领导带领着村干部，翻山越岭，实地查看，对村子未来的发展，彻底做了规划：修路，要想富先修路，建立和山外的渠道，把山里的瓜果运出去换钱；筑坝，拦截河水，解决村民饮水和庄稼灌溉困难；整修梯田，种植瓜果树木，造福子孙… 拿出了几十万元的积蓄，请来了省里的钻井队，几经勘探，几次选址，打了两口深深地水井。在村口又修建了两个蓄水池，挖沟埋设了输水管道，甘甜的井水，流进了每家每户。 带领村里人，义务用工。翻建了村里的学校，新盖了教室，整修了操场，修建了简单卫生方便的厕所，让孩子们有了一个安静安全卫生的学习环境。又修建了专门的食堂，村里每户人家，义务轮流帮厨做饭，留住了因为生活不方便，正在申请调离的老师们。 老领导回到省里，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联系民政部门，筹集了几十万元的资金，建了村史纪念馆。详细记载了村里的优秀儿女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中国革命付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切。教育子代后代，将革命的光荣传统，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此后，老领导没有回老家，一直居住在这里，领着村子的男女青壮劳力，利用冬闲时间，满山坡上，修建梯田，种植果树……一步一步的改变着村子的面貌…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陈海生和李东，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来到了群山环绕的半山腰的小山村。 几间普通的青砖瓦房，方方正正、干干净净的院落，靠墙几块长方形地菜地，几样绿油油的蔬菜在茁壮成长，有一个葫芦架，吊垂着些等待成熟的葫芦，似乎寄托着对老领导的哀思。 院落外边不大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几个花圈。村民们聚在一起，无声无息的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哀伤。村民们穿白戴孝，用山里人最朴素最隆重的礼节，迎接了他们。 陈海生和李东，表情肃穆的来到灵堂前，面对老人慈祥又刚毅的遗像，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刚刚转过身来往外走，杜成业和胡雪娟迎了过来,陈海生深感意外…（未完待续） 第100章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陈海生和李东刚刚从灵堂出来，迎面看到杜成业和身穿重孝的胡雪娟迎了过来。陈海生深感意外… 杜成业向前一步，握着陈海生的手：“海生，感谢你能来。” 又指着胡雪娟道：“你们见过面的，胡雪娟。你可能还不知道，她是胡书记的女儿。” 陈海生看着胡雪娟身着一身孝服，脸色苍白，比几天前见她时，消瘦憔悴了不少。赶忙迎上来，看到胡雪娟似要行大礼，赶忙拉住她，“胡总监，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胡雪娟凄凄惨惨地说：“陈行长，谢谢你来参加家父的葬礼！” 陈海生想起燕兵的话，赶忙道：“燕行长本要来的，不巧省行领导来调研。实在走不开了，就让我过来了。” 杜成业道：“燕行长和我通过话了。” 陈海生看着胡雪娟，不解的问道：“老父亲离休后一直在这里生活吗？” 胡雪娟叹口气，道：“一言难尽！” 陈海生考虑她不想说，就转了话题，问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胡雪娟道：“谢谢了，不麻烦你们了。杜哥在呢。再说乡亲们也都很重感情的，一切都想到了。” 陈海生听到她称呼杜成业“杜哥”，并且表情语调都非常自然，看来杜成业和他们一家人关系确实不一般。 陈海生指着李东：“这是我们办公室李东主任。” 胡雪娟对着李东点点头，“谢谢你，李主任！” 李东赶忙还礼。 陈海生考虑燕兵来之前的嘱咐，就又看着胡雪娟：“胡总监，我看你也挺劳累的，需要的话，就让李主任留下来，帮帮你料理一下老人的后事？” 杜成业接过去道：“不用了。一会儿市委办公厅派人过来。” 正说着，又有几辆车停在了院前空地上，十几个人下车后，径直朝胡雪娟走了过来。胡雪娟忙对着陈海生和李东点点头，迎了过去。 杜成业看着陈海生道：“今天不多说了。我和他们一家，他们兄妹很有些缘分，我早想抽时间和你聊聊，给你介绍认识胡学伟。不巧他一直在国外，寻求国外融资。一时也回不来，葬礼也参加不了。” 陈海生问：“胡学伟？国通国贸胡总经理？” 杜成业点点头，“是。另瞅机会吧。老人家临走时，也给我留下话了，要我帮助他们兄妹俩渡过难关，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陈海生想，这么大的一笔贷款，可不是渡过难关？ 杜成业看到胡雪娟陪着几个人说话，赶忙道：“海生，不多说了，你们回去吧，待我致谢燕行长。抽空我约你，到我办公室聊。” 说着摆摆手，走了过去。 陈海生明白了，燕兵为什么让自己推迟掉会议，也要来参加告别仪式的原因了。 回来的路上，陈海生看着讣告中，对逝者生平的介绍：逝者胡庆祥，临庆市原市委书记，原省人大副主任。198年参加抗日革命，历经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中国人民解放军杰出的后勤工作者，中国共产党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新中国建立后，先后在国有大企业877厂任党委书记。文革期间，受到迫害，下放农村劳动改造。以坚强的革命意志，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始终保持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 文革结束后获得解放，继续为党和人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工作。离休后，又带领革命老区人民，开山修路，修渠造田，植树造林，脱贫致富，奉献了自己的余生。 膝下一子一女，胡学伟，胡雪娟。 陈海生又记起来燕兵说过的，杜成业对国通国贸非常关注的话来。原来奥妙在此…领导的心思，得用心猜啊！ 又想杜成业和胡雪娟一家到底是什么关系？逝者官至省人大副主任，也算高级别的领导干部了。在任时，有职有权说话有人听，掌握充足的资源，怎么就不能抽出时间，做好安排，回山村看看呢？如果说李玉英老人仙逝了，岂不是要留下终生的遗憾！ 非要无官一身轻时，才想起来去做该做的事呢？ 刚出山区，陈海生就接到了高中同学，城商银行行长崔晓光的电话。 崔晓光：“陈行长，在哪呢？手机打不通，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陈海生道：“大领导安排，一大早就赶到山里，参加一位老领导的葬礼告别仪式呢！不远不近来回得一百公里啊，正往回走呢。” 崔晓光半真半假：“参加葬礼？我可是听说，参加葬礼回来后，最后喝点高度白酒，去去阴气，对精神有好处啊。” 陈海生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说的我心里发虚呢。” 崔晓光郑重的语气：“真的，不骗你。喝点白酒，解解疲劳，去去阴气。几点回来？” 陈海生:“路上呢，下班前能赶回去。” 崔晓光：“我约好了几个常联系的同学，今晚上一块坐坐，给你接风啊？” 陈海生道：“多谢。不如你带他们来行里吧，我做东?” 崔晓光嬉笑道：“这次不用了，都安排好了。我可是专为你约到了几位美女同学，她们听说你要来，才答应出席的！” 陈海生答应下来，又猜测几位女同学都有谁？从心里还是希望徐小青能来，从高中到现在，对她一直充满着渴望充满好奇？上次也没来得及证实她和班长是不是真的谈过朋友？崔晓光会把班长请来吗？徐小青的话，她已经约好了温兆雯，见面之后问候她什么好呢？ 一路胡思乱想，已到行里楼下。看到营业室顾客来来往往，朱秀华正和邓留良跟几个客户在交流着什么；曲娜一身清清爽爽的制式服装，瓷娃娃一样白白净净的脸蛋，笑不露齿，不停的在客户中穿插忙碌着，介绍着业务。 朱秀华看着陈海生进来，赶忙打招呼。 未曾开口先是喜上眉梢：“陈行长，今天营业室大丰收。邓留良创记录了，签约了十几单大客户理财呢。” 邓留良刚要说话，一个客户拽着他，到自助服务区指导业务。 曲娜送一个客户过来，迎面碰到陈海生，也是满脸喜盈盈的样子。 陈海生看着她的笑脸，打趣的问：“曲娜有了喜事了？” 曲娜鲜花绽放，喜笑颜开：“陈行长，今天我也营销了十几单保险呢！” 陈海生刚要走开，曲娜却又拦住了他，嘴巴甜甜的：“陈行长，我生活中碰到困难了，你可得帮我解决？” 陈海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她：“那得看什么困难了？有些事我想帮也帮不来啊！” 曲娜大方的应对：“看陈行长说的，我不会让领导为难的。” 陈海生就又想起，在江北支行时，袁秋萍为了参加支行竞聘，到办公室找自己，两个人在办公沙发上疯狂的情形，心生惭愧。 还是停下脚步，看着曲娜，“那你说说看？” 曲娜：“我从小到大，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在家门口上的。参加工作也在家门口，父母一会儿看不到我，就给我打电话，担心我被人骗了，被人拐卖了。烦也烦死了，我想让父母省省心，也锻炼下生活能力，就想从家里搬出来住…” 陈海生：“好啊，小曲很有志气很有想法啊！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独立生活的，我支持你。” 曲娜撒娇道：“对啊。我就想陈行长一定会支持我帮助我的。” 陈海生想，坏了，小姑娘设了圈套了，装作不解的看着曲娜。 曲娜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想自己出来租房住，可不管说什么，父母也不同意。” 陈海生装糊涂：“怎么？让我做你父母的工作？” 曲娜赶忙解释：“不是的。后来我也觉得自己租房住不安全，也心疼租房的钱…” 陈海生这时真听糊涂了，想不起跟自己有啥关系。看着清纯的姑娘：“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曲娜不好意思起来：“我听说咱们行正在装修员工宿舍。我要是和我父母说在行里住，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陈海生有些担心，装修的事现在还瞒着市行呢。再说也还没有竣工，怎么传的这么快？ 又不好跟小姑娘说太多，只好含糊的道：“你可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我可负不了责任。你找朱主任吧，看她能帮助你吗？”赶紧摆脱了纠缠，快步离开了营业室。 曲娜青春洋溢的笑脸，胡雪娟悲悲切切的模样，不知怎么脑海中就闪出了几句词：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刚到办公室门口，听到办公室电话响，又想起崔晓光的电话。今晚同学聚会，热热闹闹，肯定有一场豪饮，就又想起了古代诗人陶渊明“拟挽歌辞”中的句子：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看来，草绿一秋，人活一世，该喝的酒还得喝！该做的想做的事，有精力有时间，有生之年一定要去做！（未完待续） 第10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临近下班，李东过来，“陈行长，晚上您有安排吗？” 陈海生：“今晚我高中同学有个聚会。你有事吗？” 李东道：“我没有事。要我陪你去吗？” 陈海生：“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李东答应着往外走，内心松了一口气。想赶紧告诉朱秀华，今晚上有时间。几天来，朱秀华一直计划，约他和周晓慧几个人一块吃饭聊聊。这也是他们前段时间，一起到周晓慧家访路上，早就约定好了的。但他时间不自由，所以今天才有此一问。 办公室主任的时间，永远是属于领导的。 不料陈海生又喊住他，“李东，我和你说个事？” 李东心里开始紧张，担心陈海生又要安排加班。 陈海生道：“李东，咱们宿舍也快装修好了，到时候行里大姑娘小伙子们集中在楼上住呢。你考虑一下，拿个方案，把他们组织起来，多搞些集体活动。像‘读书会’什么的，多看书多写心得体会，在我行网站多发表文章。你负责的宣传报道，考核排名可是一直靠后呢？动动脑筋，把他们组织起来，时间安排的紧凑些，青年人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会惹是生非。” 李东放下心来，“陈行长，实不相瞒，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正在起草着一个方案，再完善一下给你看看吧。” 陈海生：“好的。” 熬到下班，司机小田把陈海生送到海情大酒店，188房间。 海情大酒店，规模中等偏上，位置稍显偏僻，相对就比较安全。因为紧邻海鲜批发市场，菜品自然以海鲜为主，食材新鲜，回头客居多。喜欢海鲜的朋友，可以前往尝试。 陈海生想第一次参加同学小聚会，又是为自己接风，空手参加总是不好，就让小田从车上搬下一箱高品质的红酒。 陈海生穿过大厅，在服务员引导下，往房间走，心情还是非常激动。徐小青会来吗？温兆雯会来吗？班长会来吗？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灯光少许昏暗。就看到徐小青站在门口，正在东张西望。 看到陈海生过来，徐小青依旧快人快语：“陈海生，今天大家可都是为了你来的，你却姗姗来迟…” 话音未落，又有一位高挑的美女迎了出来。披肩发，瓜子脸略微发胖，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尽显成熟女性的圆润端庄和机智。主动伸出了手：“陈海生，还认识我吗？” 走廊光线有些暗，陈海生装作看不清楚，脑中过了一遍，回忆起来，班委成员之一__学习委员孙娟。 赶忙道：“孙娟，你好！你可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啊。” 孙娟看着徐小青，仰着脸故意说道：“怎么样？陈海生同学可是对我印象深刻。”徐小青撇撇嘴，“行了，到里面说吧。” 三个人进到套间，看到崔晓光他们四个人围着一张圆茶几，在打扑克。崔晓光右腿盘着左腿，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牌，余烟袅袅，微闭双眼，高声叫道：“陈行长，你先陪着美女说说话，打完这把牌，我给你介绍…” 徐小青道：“哪来这么大的牌瘾，我来介绍吧…” 说着指着陈海生：“这是咱们四班最勇敢的陈海生同学，市中支行陈行长。”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英雄救美还是考试作弊，还最勇敢的同学？ 又指着最近的一位，“这位你肯定认识，那天会场咱们聊起来过，秦凯，电脑公司老板，我的客户。” 秦凯和陈海生握着手，眼睛却瞄着徐小青，说：“今晚只有同学，没有客户。徐行长不要跑题啊。” 徐小青又指着对面的一位：“这是咱们班的曹正，还认识吗？” 陈海生有印象，坐在自己前排，喜欢历史课，毕业前一年转学文科的曹正。赶忙道：“曹正，你也来了？我还记得你后来去了文科班？” 曹正幽默的道：“看来陈海生行长不欢迎我，我不该来啊。” 陈海生赶忙笑笑，掩饰过去。 曹正却是一边煞有介事的递过一张名片，说道，“咱们是同行，同属《金融圈》，既有竞争又有合作”。 陈海生赶忙接过名片，瞄一眼：名片设计的非常精美，中商证券临庆分部，副总经理。很快装进口袋。 徐小青接着介绍：“这一位是五班的，刘增辉，学院路派出所所长。” 刘增辉用力握着陈海生的手，却也是看着徐小青，戏谑道：“都说银行是铁算盘，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副所长。” 徐小青甩甩头发，撇撇嘴，甩下一句，“懒得理你们，我接人去了”。转身走了出去，四个人则继续打牌。 陈海生同学得到来，像雨点落到河水里，没有泛起半点浪花，不觉有点失落。 孙娟拉着陈海生坐到沙发上，陈海生双眼迷离，怅然若失，又不知道需要什么。 孙娟看着他：“陈海生，你是在等什么人吧？魂不守舍的。” 陈海生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多年不见你们，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又赶忙转移了话题：“你还好吧？现在哪里高就？” 孙娟道：“好，在家里高就呢。想上班就上班，不上班也不用请假，不用刷脸洗脸就行。” 陈海生道：“我记得当年你考的临庆商业学校？当时很羡慕你呢。” 孙娟赞叹着：“你记忆真好。我上了两年商业学校，毕业后分配在市糖酒站了。工作了十几年，国有企业股份制改制，我和几个要好的同事，不愿意给个人打工，就合伙脱离出来干了几年。现在自己给自己当老板，还是经营高中档白酒、红酒。” 又指着刚才小田放下的一箱酒：“这种酒市场上价格不低，我那就有。我可以给老同学低折扣。” 陈海生道：“其实我也不懂红酒。车上有呢，就留下一箱。” 孙娟道：“谦虚了。你们银行行长什么酒没喝过。亲不亲，同学情。为请你我带了一箱白酒呢，你尝尝，好喝的话，今后多照顾我啊。” 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娟子酒水公司”。 …… 徐小青拽着一个女同学走了进来，“陈海生，你看谁来了？” 陈海生没看清楚呢，却是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尽管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认了出来，不是温兆雯又是谁？ 温兆雯中等偏上身材，1米7左右，身材微胖，上上下下错落有致，肤色略显苍白，留有操劳的痕迹。一成不变的披肩发，换成了整整齐齐的护耳短发，白净无暇圆圆的脸盘，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桃花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举一动，彰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陈海生局促地赶快迎上去，刚要说什么，崔晓光散了牌局，走了过来，先和陈海生握手之后，扭头看着温兆雯… 徐小青赶忙给他介绍，“这位就是那天在会场上，咱们三个人聊到的温晓雯，年初从山西回来，现在市委宣传部任科长…” 崔晓光大大咧咧地握着温晓雯的手：“欢迎啊，美女科长，今天咱们可是政府企业银行都到全了…” 转身看着服务员，“上菜…” 崔晓光当仁不让做了主陪，又看着秦凯和刘增辉，似在犹豫。秦凯马上举手，崔行长，我自告奋勇，给你当副手，主副陪不能都是你们五班的吧，整的四班没人一样？” 其实秦凯是开电脑公司的，代理国内外几个电脑品牌。其中有两个品牌DELL和HP，还有众多的耗材，城商行是他的大客户呢。本身又是刘邦式的人物，具备商人的精明，嘴尖皮厚，跟谁都混的很熟。陈海生现在也是大权在握的行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崔晓光看着众人，“今天只有海生行长和温科长是第一次…” 故意略作停顿，看着陈海生煞有介事，潺潺道来：“陈行长，实话实说，我这个人十分注重名节，信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今天在同学面前，我可不想落下‘重色轻友’的印象，你坐主宾。” 徐小青刚说出半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崔晓光温情的眼光，又看着温晓雯，也是煞有介事的表情：“要江山更要美人，人生最高境界，就是江山抱得美人归，鱼和熊掌兼而有之。晓雯同学，初次相见，一见倾心，芸芸众生，可遇不可求，咱俩彼此的心灵距离，比我和陈海生近。我‘舍近求远’了，请美女坐副宾…” 一番话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充满机智。两个人同等重要，各取所需，又影射了陈海生高中毕业晚会上，当众送礼物追女同学的壮举。也真是难为了崔晓光，一时间说的这么周全。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陈海生张了几次口，不知道怎么回击他。特别是温晓雯，面红耳赤。她真是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尽管是小范围。这位市委宣传部主管宣传的科长，滔滔不绝的口才，竟然在男同学面前发挥失常，只好羞羞答答的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02章上证7000点赌局 崔晓光坐了主陪，秦凯自告奋勇做了副陪。 孙娟也想做副陪位置，因为崔晓光对她的酒水生意很是照顾，城商行餐厅招待用的酒水，一直由她供应呢。但是碍于女生身份，热情不能过分，主动的坐在陈海生右手，靠着陈海生。 温兆雯是徐小青出面约来的，自然地就坐在她的旁边。刘增辉和曹正，以往两个人都是挨着坐，这次分坐在秦凯左右。 崔晓光久在江湖，即豪情万丈，又心细如发，面面俱到，领袖之才。 看着众人：“我先感谢一下啊，今晚的酒水，是咱们孙娟同学无偿赞助提供的！” 孙娟赶忙表白：“承蒙各位同学看得起，一箱白酒不成敬意，不够再让服务员送来。各位同学今晚要开怀畅饮，陈行长也带来一箱红酒呢…” 崔晓光道：“下面我宣布，海生和兆雯同学的接风宴，正式开始。男同学喝白酒，女同学白酒红酒二选一…”即有原则又讲民主。 崔晓光说完看着众人，又问道：“有问题吗？” 徐小青道：“今天咱们凑在一起，非常高兴，但是谁也不要醉酒。这样吧，我们三位女生喝红酒？” 说完看着孙娟。孙娟道：“我赞成，男女有别。” 刘增辉看看曹正，又看着崔晓光：“崔行长，我和曹正还是老样子，一杯白酒之后，换啤酒？” 崔晓光道：“好，凑成一块就是乐呵乐呵，尽兴就好。还是老规矩，集体项目，白酒一杯，红酒二杯。” 孙娟赶忙招呼服务员开酒，崔晓光一看，孙娟带的白酒是当下时兴的十五年5度红花郎，价格不菲。 看着陈海生道：“海生，你面子不小，为了给你接风，孙娟可是把压箱底的酒带来了。” 陈海生扭头看看孙娟：“多谢！” 孙娟道：“客气啥，能喝习惯的话，回头送你几箱”。 崔晓光看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倒好了酒，端起酒杯：“言归正传，老规矩。一杯白酒6次喝完，我带三次，喝一半；姜凯代三次，喝完一杯。” …… 眨眼一个小时过去了，众人越喝越高兴，也开始跑厕所… 刘增辉已经和秦凯互换了位置，挨着曹正。两个人都换了啤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开始聊财经新闻聊股票市场… 曹正高中时对物理和化学课了无兴趣。在高考前半年，实在忍受不了，最终决定弃理从文。当时同学们都劝他慎重，只有历史老师张君独具慧眼，支持他改修文科，给他单开小灶，白天黑夜陪着他。还真行，高考后被省师范大学历史系录取，毕业后在市实验中学教书育人。 几年后，又忍受不了教师上课下课考试阅卷单调重复的工作，不知通过什么关系，跨行业调到中商证券公司，开始专为大客户操盘。无知者无畏，几轮行情下来，竟成为业界有名的操盘手。对股票颇有研究，几年后就被提拔为证券公司副总经理。 曹正精瘦身材，中等偏上身高，戴近视眼镜，浑身上下就两个字“简单”。说话时，眼睛会一直看着对方，右手长长的手指配合说话内容，随时在弹钢琴一样，浑身上下，一看就透。 刘增辉中等个，敦厚，结实，精干，没有多余的东西。浑身上下，触一点而发全身。一颗随时发射的炮弹，像练武之人随时后发制人的样子。 他高中时的家庭状况和学习成绩，都和陈海生相似。都是一副本本分分的样子，文文静静的性格，高考成绩一般。为了提高录取成功率，报考了当时不被看好的警察学校。两年毕业后，却是学了一身武艺。 最出色的能力，就是辨认照片，几十张照片放到一起，他都能够凭记忆，几十秒时间内，最快的速度，辨认出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在公安系统业务比武中，多个项目多次获得过第一名，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超越。 几年后就破格提拔为派出所副所长、所长。几年前春节期间，某一天执勤下班途中，发现一名在逃全国通缉犯，高兴过度，极度轻敌。又违规使用了枪支，误伤了一名群众，结果受到处分。那时候警察执行公务允许带枪。最后被降职到学院路派出所，任副所长，此后仕途就一直停滞不前。为了打发时间，开始研究股票，也算小有收获。 刘增辉面对曹正，满脸喜色：“股票已经冲过5000点关口了，日成交量都过万亿了，形势喜人。接下来的行情，你怎么看？” 曹正细长的手指推推眼镜，在餐桌上点两下：“这是几年来，主力机构精心准备后，启动的一次大行情。看来刘兄抓住机会了，多有斩获？” 刘增辉稳稳的坐着，心满意足：“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一直抱着呢，守株待兔，盈利早就翻几番了。” 曹正轻言细语：“5000点关口轻松突破，股市赚钱效应违背常规。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还要有所警惕。” 刘增辉问:“估计还有多大上涨空间？” 曹正欠欠身子，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降低声音道：“当前股市拉升过快，我判断应该有一波中等程度的回调。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劝我的客户撤离了。” 刘增辉信心满满，志在必得：“我不这么看，过万亿的成交量，说明后续资金充足。我分析马上进入第二轮快速拉升。主力目标，怎么也得过8000点吧？” 曹正头往前倾，两根手指空中弹琴：“我没有你这么乐观。连买菜的老太太都开始讲股票了，落袋为安，及时获利了结才是上策。” 刘增辉身体靠着椅背：“不管怎么说，当前市场就是靠钱堆起来的。万亿的成交量，总该是现实的吧？况且还在不断的创新高。” 曹正右手放在身前，张开五指，似乎在过滤空气：“你看啊，现在做股票的都在融资，很多股民把房子都卖了来买股票，期待挣钱了，再把房子买回来。你不觉得太一厢情愿了吗？” 刘增辉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一大口，不放酒杯：“这几年国家政策支持实体经济，新股不断上市，新鲜资金不断进场。符合领导层的初衷，也符合国家政策。” 曹正端起酒杯，却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领导层是希望通过股票市场，解决企业融资难问题，但是国家也始终在关注国计民生啊！” 刘增辉：“我注意到，最近新媒体上一些资深证券分析师，分析股市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说完，一口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抓过酒瓶，先给自己斟满，又给曹正倒满。曹正弯起食指，敲一下桌面，意思是“我自己谢谢你。” 酒场上别人为自己倒酒，不方便说话表达谢意时，就弯起手指，敲一下桌子。一个手指是一个人谢谢，二个手指是我们两个人谢你，三个手指就是我们大家谢你。曹正不知道书看多了，还是酒场见多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礼节，一派诸葛亮羽扇纶巾的派头。 两个人喝酒，从来都是一个慢一个快，又不催促对方。一个拿着空酒杯不放手，等对方喝干了，再一起倒满。 曹正单个手指头点点桌面：“专家的话，分从哪方面去看。再说很多写手，都是别人花钱雇来抬轿子的。” 刘增辉：“前几天有专家在权威媒体上呼吁，国家住房公积金和养老金入市，增值保值呢？” 曹正：“专家何其多！股票大厅里扔块砖头，都能砸到好几个专家，有多少可信度？多数是忽悠散户百姓的。” 刘增辉：“我倒是感觉媒体的分析，有些道理。毕竟美国、香港股市屡创新高，我们国家经济形势也在持续向好。” 曹正：“公积金和养老金，那可是老百姓的活命钱，国家不会轻易动用的。即使想进入股市来增值保值，现在点位也太高了，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刘增辉：“说白了，国家才是股票市场唯一的庄家，总不至于在散户头上割韭菜吧？” 曹正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的职业习惯吧，考虑风险多一些。” 刘增辉说：“我相信祖国。” 曹正说：“我相信市场。” …… 刘增辉：“反正我现在是满仓。每天看着赚钱，心里痛块着呢！” 曹正：“我劝你注意点吧。钱进了自己口袋里，才是钱啊。” 刘增辉：“没事，每天几万块钱的收入呢。我还想再做杠杆融资，你得支持我啊？” 曹正：“行。不过小心驾得万年船啊！” 刘增辉：“没事，等到了8000点我就全出了。我还指望多赚点钱，给孩子买套房子呢？” 曹正：“愿望是好的。我估计大盘很快就要调整，会有个000点左右的跌幅，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刘增辉看着曹正道：“我跟你打个赌吧？这一波行情，7000点以上算我赢，6000点以下算你赢，如何？” 曹正明显技高一筹：“我和你赌。过7000点，就算你赢？” 刘增辉英姿勃发：“赌什么？” 一旁秦凯来了兴致，看着两个人，插了进来：“我做见证人？” 曹正像周瑜在世，决胜于千里之外：“谁输了，出一万块钱，原班人马，吃饭唱歌？” 刘增辉举着酒杯：“愿赌服输。空说无凭，秦凯见证…”。 众人鼓掌齐声叫好…（未完待续） 第103章 同学会之偶遇陈政委 陈海生出来小解，迎面碰到李东。李东略显尴尬，赶忙站住：“陈行长，您也在这里？” 陈海生开着玩笑：“哎，你能来我不能来？” 李东也喝不少了，还是非常镇定：“陈行长，我知道你和同学们今晚聚会。朱主任请我们几个吃饭，巧了，没想到都在这里订的房间。需要我去敬杯酒，买单吗？” 陈海生道：“不用了。平时你难得有自己的时间，好好玩吧。你们那边什么情况？需要我出面吗？” 一句话说的李东心里热乎乎的，领导还是很体贴下属的辛苦啊！ 李东又进一步解释：“朱主任和陈哥，请我们几个人吃饭。没有外人，都是你的兵。” 陈海生略微迟疑：“陈哥？” 李东赶忙介绍：“朱主任的老公，市消防支队新任政委。人非常好，要不要给你引荐？” 陈海生职业习惯：“消防支队可是机构客户，吃财政饭的。现在和行里有业务关系吗？” 李东反应很快：“陈哥刚刚提拔政委，我们给他祝贺呢，也是做业务营销。” 陈海生道：“这样啊，你看情况安排吧，方便的话，我过去一下。”说完陈海生又回到了房间。 曹正和刘增辉正在打赌，输者出一万块，请原班人马喝酒KTV唱歌，众人正在鼓掌… 孙娟看到陈海生进来，麻利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又端起陈海生的酒杯，把他截在了门口。 陈海生朝温兆雯和徐小青看了一眼，本来准备回来后，找她们俩聊聊，也看到温兆雯在注视着自己。 孙娟不依不饶，抓着陈海生的胳膊：“陈行长，你太不够意思了。当了行长了，也不主动联系老同学。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我可吃定你了。我那里好酒好茶随便你拿…” 陈海生喝干一杯，想赶紧归位。不成想孙娟招手叫过服务员，又倒满一杯，靠前半步，嘴巴贴着陈海生的耳朵，长发刺激的陈海生脖颈直痒痒，悄声道：“我那里还存有十五年的茅台呢，糖酒站股改的时候，我存起来的，改天送你一箱尝尝？” 陈海生也是喝多了话多，着急，道：“好，没问题。碰巧我的办公室主任就在隔壁呢，你找他联系就行。” 孙娟越发不依不饶了，逼着陈海生又喝干了一杯，直接拽着他的胳膊：“走，我陪你到隔壁房间敬杯酒去…”。 陈海生挣扎着，拍拍孙娟的手，道：“都是行里员工呢，注意影响…” 孙娟豪情冲天：“一不偷二不抢，怕啥…” 李东一直注意听着动静呢，赶忙迎接他们。孙娟天下熟，不待陈海生说话，道：“今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祝贺陈行长回到市中任行长。机缘巧合，我拽他来串串场…” 众人赶忙站起来，朱秀华首先为陈海生介绍老公__陈东升，新晋升市消防支队政委，又逐个为孙娟介绍：曲娜、邓留良、周晓慧。 陈海生赶忙接过话头，端着酒杯，道：“今天有缘，结识了咱们朱主任家属陈政委，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敬一杯酒，祝贺陈政委职务晋升！” 陈政委名陈东升，刚刚由公安局副局长调任市消防支队政委。赶忙道：“我早就听秀华说，陈行长由江北来到市中任职，一直无缘相见。择日不如撞日，互敬一杯酒，欢迎陈行长来市中工作…” 孙娟酒醉心不醉，见缝插针：“我陪着两位领导，一起喝了。” 朱秀华看他们喝干酒杯，赶忙抢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刚要倒酒，周晓慧手疾眼快，一把抓过来，“主任，我来吧。” 朱秀华看着陈海生，道：“陈行长，前几天你安排我们，去看望周晓慧的父母，回来路上就约好的。一直拖到现在，就是想等你哪天有空，一边吃饭一边给你汇报呢。可你不是在市行开会就是到省行汇报工作，今晚本来也想请你一块参加的，你又同学聚会，就没让李主任告诉你。正好今天我老公休息，就让他先请客了…也没想到就定在一家酒店了…” 朱秀华有点不好意思了，请下属吃饭呢，没请领导，偏偏又让领导碰上了。 孙娟见风使舵，借船出海，看着陈东升：“陈政委，今晚有缘相见，就是一生的缘，今晚这桌算我的。”说着递给陈东升一张名片。 朱秀华忙道：“那多不好意思！” 孙娟拽拽陈海生衣袖，陈海生道：“谁请也一样…” 周晓慧端起酒杯，看着曲娜和邓留良，道：“咱们三个一起，敬领导和孙经理一杯酒吧？” 陈海生看着周晓慧：“你的情况朱主任都告诉我了。本来朱主任要求我一块去的，不巧市行有安排离不开。怎么样啊？想通了吗？” 周晓慧眼圈一红，赶忙忍住，道：“感谢领导关心！行长放心吧，我听您和朱主任的。” 陈海生又看着曲娜，刚要开口呢，曲娜却是聪明至极，端着酒杯，抢先说道：“陈行长，我敬您一杯酒。那天我给您说的事吧，您让我找朱主任反映，朱主任又让我找您汇报。你们领导层不兴踢皮球的！我干了这杯酒，那件事情呢，你就从了我吧…” 邓留良着急的偷偷拽她的衣襟，曲娜晃晃身子，瞪他一眼：“小里小气的，没事。陈行长关心员工，好着呢，会同意的！” 大家都会心一笑，这小姑娘，真是可爱！ 陈海生揶揄的道：“好，你喝了吧，我从了你了…” 又看着邓留良，语重心长：“小邓啊，营销方面你得多像曲娜学习了。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些，宁可错过不能放过，曲娜是个好姑娘啊！” 朱秀华很是感动，领导有担当啊！ 端着酒杯，欢喜的看着几个年轻人：“咱们一块和陈行长喝杯酒吧，给领导表态，请行长放心，咱们一定把工作干好，多干活多挣钱！” 热血沸腾充满希望的几个青年人，迫不及待的附和着，热热闹闹的喝干了杯中酒，又以晨会的形式，相互击掌鼓劲…耶！加油！ 伟大领袖说过，青年人，像早上**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他们的！未来也是他们的！ 真心的祝福他们，有个美好的充满希望的未来！毕竟《金融圈》的希望，也在他们身上！ …… 李东送两个人出来，孙娟看着李东，“李主任，陈行长可答应我了，改天找你品酒？” 陈海生崇拜的眼神看着孙娟：“你真不愧是商业学校毕业的！” 孙娟洋洋得意：“那是。你们是水，我是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是水手…” 说着话，心底一酸，还不都是为了给孩子挣学费吗？孩子在国外读书呢，动手动脚、眨眼呼吸都得花美元，每年开销也是不菲啊！ 孙娟也真不含糊，虽说比不得穆桂英挂帅花木兰替父从军，比肩《红楼梦》之王熙凤不相上下，毫不逊色。说到做到，悄悄地到服务台，叫过服务员，把隔壁账单给结了。 这样一来，朱秀华和陈东升不好意思了。李东只好又陪着他们，过来敬酒。 陈东升40来岁，正值男人事业家庭的黄金年龄。短短的发型，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皮肤微黑，粗短的眉毛，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深藏不露，厚厚的嘴唇，刮得干干净净的胡须，单论面相，看不出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派头十足，一幅不怒自威的模样。 据说警察学校的入门课程，就是锻炼“威严”。执法者必须要有威严，才能震慑阻止违法行为。慈眉善目者就只能助长歪风邪气。 众人看他们进来，很快止住了吵闹。崔晓光带着众人，站起来表示欢迎，做到了起码的礼貌。 陈海生赶紧一一做着介绍，到了刘增辉跟前，还没开口呢，刘增辉却是“啪”的一个立正，敬礼，洪亮的声音：“陈局好！” 也是人多灯光太亮，有些晃眼睛，陈东升这时也认出了刘增辉。 陈海生灵机一动，夸大事实，重点介绍：“我的亲兄弟，好同学，陈政委，不，陈局长，尽管你离开公安系统了，以后有机会还要多提携…” 又赶忙端起酒杯，拉着刘增辉，来：“咱们两个同学，一起敬陈政委一杯酒，祝贺你的老领导高升！” 刘增辉那也是眨巴眼睛就掉眼泪的主，高举酒杯，一副对越自卫反击战赴老山前线上战场的气概。到这个时候了，酒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了。 三个人碰杯喝完，陈东升看着刘增辉：“增辉在基层工作时间也不短了，我了解你的历史。一直还是副职吧？我虽然不领导你了，改天我请蔡局长吃饭，你和陈行长一块来，把你头上的‘副’去掉…” 又转脸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到时可要赏光啊！” 陈海生：“局长请客，不胜荣幸，一定到场！” 刘增辉来了一句：“一切听从命令服从指挥，局长指哪打那！” 蔡局长是市局一把手；把‘副’字去掉就是提一级，正所长。 刘增辉心花怒放，也顾不上和曹正分析股票市场了。送佛送到西，又是一口喝干杯中酒，道：“多谢局长栽培！”内心自然十分感激陈海生。 其实陈东升因为别的事情，早就约好了和蔡局长吃饭。临时拉上陈海生和刘增辉，卖陈海生的人情。主要也还是为了夫人，让陈行长高看朱秀华一眼。 陈东升背对着朱秀华，含情脉脉，感谢孙娟照顾周到。邀请她在方便的时候，到办公室去喝茶。 孙娟更不含糊：“只要政委方便，我啥时候都方便！” 陈海生送走陈东升和朱秀华夫妻两人，刚刚坐下，崔晓光开始叫嚷：“陈行长，我组织的同学们，孙娟提供的酒水，秦凯饭后买单，你倒好，两手空空净赚人情了。‘范进中举’了，你看刘增辉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咱们大家挨个和海生喝酒…” 于是又掀起了第二轮小高潮…（未完待续） 第104章 券商银行达成合作 曹正也不和刘增辉讨论上证指数过不过7000点位了。和孙娟换了座位，靠着陈海生，两个人窃窃私语，开始讨论业务合作。 “海生，我一直有个想法，想找家银行合作共赢。不瞒你说，崔晓光和徐小青的城投行、城商行实力太弱，我还真看不上。也是担心我的客户不认可，影响合作效果。” 陈海生：“好啊，你找我就对了，咱们隔得不远，客户也方便。” 曹正：“是这样，我的证券部现在签约几百个股民，每个人手里都有个几百万吧。平时他们转款提现金，都在我们证券部柜台，你也知道，这毕竟不是我们的专业，差错不断，再说我也不需要存款。” 陈海生脑袋飞快的转着：“你是说把证券部的柜台，移到我的营业室？” 曹正摇头，明显比陈海生聪明。“这样，我通知我的客户，都到你行里柜台开户，资金存在你那里。买卖股票时，再把钱转到在证券部的账户，你我可以实现资金互转。你有了存款，我也省了柜台差错。行情不好的时候，股民还可以买你的理财产品…” 陈海生谨慎小心：“很好。只是银行和证券部资金转账往来，有现成的接口吗？” 曹正道：“陈海生，你OUT了。几行接口程序的事，任谁都可以写，再说也有成熟的版本可以直接拿来用。南方的证券部和银行早就开始合作了。” 陈海生打着算盘，几百个股民，每人几百万存款，多好的存款增长点! 曹正明显比陈海生成熟些，又是两根手指不停地上下轮番点着桌面，道：陈行长，不用着急。合作的事情，恐怕你还得请示一下你的市行核准，我也回去请示一下领导，然后咱们正式签约？” 陈海生道：“应该没问题。回去后咱们联合拟定合作协议。” 意犹未尽，看着曹正：“在其它方面也可以合作？” 曹正道：“最近我正在辅导两家企业在创业板上市，几家银行找我谈合作呢，都想早注入信贷资金。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优先选择你们行？” 陈海生脑洞大开，银行就是买钱卖钱的，钱卖出去了才能产生效益。就又想起国通国贸不良贷款的处置。如果实现贷转股的话，企业上市后，所有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拨开乌云见日月？ 曹正举着酒杯：“抽时间，咱们一块到南方证券交易所去看看，了解清楚，抓紧时间开始合作？” 陈海生举起酒杯：“好的，合作愉快！” …… 吵吵嚷嚷大半夜，温兆雯挂念着孩子呢，提前退场。徐小青出来送她，陈海生也赶忙跟了出来。 徐小青怒气冲天，敲打着陈海生，“陈海生，你太烧包了，一晚上也不搭理我和温兆雯，现在又来充好人？” 陈海生：“冤枉我了，你都看到了。刚想和你们两个人聊聊喝杯酒呢，温兆雯又要走了？” 温兆雯道：“不好意思。孩子自己在家呢，明年就高考了，学习生活都很紧张。” 徐小青依旧看着陈海生：“温兆雯可是为了你才来的？你高中毕业晚会上，送礼物的劲头哪去了？” 温兆雯通晚上没有喝多少酒，听了徐小青的话，脸色绯红，少女般羞涩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陈海生看着温兆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对着徐小青道：“你又挖苦我。不过我接受批评，改天抽时间专请你们两个？” 徐小青白他一眼：“我可不当电灯泡！” 温兆雯道：“都半老徐娘了。谁都年轻过，再说事情都过去了。” 陈海生看着温兆雯道：“前几天刚知道你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从山西回来了，还打算到市政府去看你呢？” 温兆雯主动握着陈海生的手：“来之前想有机会，咱们几个好好聊聊，看来这种场合也不合适。不过，看到几位同学成长进步很快，很是为你们高兴。特别是陈海生同学，还是保持了善良的本性。” 陈海生握着温兆雯的手，又想起她在山西上学，暑假过来，两个人在他的单身宿舍里拥抱温存的情形，心猿意马，傻乎乎的又只顾出神… 温兆雯握着陈海生的手，既爱又恨，往事不堪回首。 这个人曾经给了她那么大的鼓励，在人生的低谷，充满了前进的动力和未来生活的向往；她是那样的毫无保留的爱他，最后时刻他却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现在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两年的暑假回来看他，在他的宿舍里，每每爱得痴狂不想控制自己了，他却每次都临阵脱逃？ 怎么就恨不起来呢？明明是他舍弃了自己啊！满心里还是他的影子，早知今日何必有当初啊！ 很快地抽出手来，又看着徐小青，似有不舍：“小青，谢谢你了。改天我约你们喝茶！” 陈海生赶忙问道：“要我送你吗？” 温兆雯挥挥手，没有再回头… 陈海生又莫名其妙周身被烦躁的情绪包裹着，似有许多话要对徐小青说，徐小青白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正尴尬的站在当地不知何去何从，秦凯从卫生间过来，拦着他的肩膀，顺手掏给他一张名片，叠着一张购物卡，拇指食指捻了一下，塞到他的口袋里。刚要推辞，秦凯按住他的手，“今晚人多，没单独陪你喝酒呢，改天到我公司喝茶!” 往后的时间，陈海生昏昏沉沉，丧失记忆。和众同学酒店分手时，头脑也还清醒，但是步履开始踉踉跄跄。徐小青拿不准陈海生是否还能支持的住，正在考虑是否打车，把他送回家呢，李东从一边冒了出来，很快招过一辆出租车。 先把徐小青送回家。然后把陈海生连搂带抱的送上楼，妻子耿芬打开房门，李东不敢多说话，两个人办理了交接手续。 耿芬接过来，陈海生已经是不辨东西南北，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一切恍然如梦。耿芬对他发出了严重警告：“天天醉生梦死，昨天烂醉如泥，不关心老婆孩子，不能拿家庭当旅馆…” 这次同学会，直接诱发了两个结果： 几个月后，刘增辉就调到市中路派出所，担任了正所长，市中支行就在他的辖区内。 转过年来，市行党委对部分中层干部交流调整，侯云鹏因为业绩突出，升任部门经理。在陈海生的大力推荐下，朱秀华接替了侯云鹏的位置，升任副行长。朱秀华又建议周晓慧任营业室副经理，主持工作。 当然，这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第105章 人至贱则无敌 朱秀华早上一上班，主持了晨会，统计了昨天的业绩，布置好今天的目标。顾不上喝口水，来到陈海生办公室，汇报前几天对晓慧家访的情况。昨天晚上回到家后，有些后悔，该早点给领导汇报。 陈海生昨天喝多了，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浓茶，解酒。 半月前他到省行，找到谢冰燕，不仅汇报了工作，还认了干姐姐。谢冰燕面授机宜，近期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挤出时间，分析国通国贸的材料；几箩筐的材料，剥茧抽丝，去伪存真，似乎很漫长，还没理出头绪，关键也是没有大块的时间。加上杜成业参加山村葬礼回来后，就到省委党校学习；胡学伟一直在国外筹资，都还没有见面。 同时在琢磨另一件重要工作：就是将要组织实施的机构客户公关计划。这个计划中，最关键一步棋，就是如何充分调动朱秀华满腔的工作热情和高涨的革命积极性。先把营业室发动起来，发挥领头羊的作用。以营业室来带动其它网点，实现全行业务发展，为年底收官打好基础。 陈海生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朱秀华确实是一将难求！ 昨晚上见到了陈东升，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看到朱秀华进来，指指沙发，示意朱秀华坐下。 不待朱秀华开口，陈海生问：“陈政委昨晚没喝多吧？” 朱秀华道：“他是倒醉型的，回到家就睡了。不过很少看到他这么高兴了！” 陈海生揶揄道：“那你要谢谢我啊！” 朱秀华反应快：“这不一早就来了吗？” 陈海生幽默的说：“你还真能瞒。对象也算是市级高级干部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朱秀华撇嘴：“还高级干部？成天忙得不着家。他那样的还不是市场上买韭菜__一抓一把？” 陈海生问：“陈政委之前在市公安局任局长？” 朱秀华道：“没有。他是市中公安局副局长，刚到消防支队不久。我有心撮合李东和周晓慧、邓留良和曲娜两对青年人。赶巧他昨天轮休，我就让他订了酒店，想不到还和你们撞车了。你的漂亮的女同学又抢着买单，他跟我嘟囔了一路呢。” 陈海生道：“谁买还不是一样，各为所需。” 朱秀华：“那也不好意思啊，毕竟是第一次认识。” 陈海生玩深沉：“连找地方吃饭都能想到一块的人，注定会发生什么吧？” 朱秀华道：“也还别说，你的同学个个性格鲜明。” 陈海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爱好不同，个性张扬，活出最好的自我。你最看好谁？” 朱秀华笑道：“那个警察挺逗的，酒场上也敢敬礼，姿势还挺标准...” 突然发现陈海生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瞬间脸就红了，两只眼睛放光的望着陈海生：“你可是领导啊，别把队伍带坏了！” 陈海生郑重道：“《红楼梦》开篇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一场酒下来，我可是和曹总达成了合作意向。两个同学的企业，规模虽然不大，可是舀到碗里都是肉啊？你的营业室可以去营销他们，鸡生蛋，蛋生鸡，鸡鸡蛋蛋岂不是越滚越大…” 朱秀华崇拜的表情，“陈行长，你很接地气！鲜见你这样的领导了。” 陈海生自吹自擂：“昨晚上酒没白喝，还结识了市委宣传部领导…最重要的是认识了你老公！” 陈海生本来想吹嘘说认识了市委宣传部温领导，怕朱秀华多想，就及时打住了话头。 朱秀华笑道：“你和我老公还真有相似的地方！” 陈海生哈哈一笑：“你可别拿我当备胎啊！” 朱秀华也很幽默：“领导和下属，互为备份吧。” 陈海生道：“相信我能和陈政委处成很好的朋友。你老公很好交往，阅历丰富，神反应，官大架子小，和群众打成一片！” 陈海生本来想说老谋深算、先谋后动、处事圆滑，话到嘴边换了词汇。 朱秀华惊讶的表情，道：“天神！昨晚一路上他也是这么说你来着。” 陈海生洋洋得意，道：“英雄所见略同啊！” 朱秀华率真的撇下嘴，嘟囔一句：“男人说话算数，母猪也能上树…” 想想不妥，脸上红了一下，赶忙转了方向：“你的女同学很够意思，怕你喝醉了站不稳，一直扶着你呢！” 陈海生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醉，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扶。” 朱秀华：“领导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陈海生开玩笑：“步子太大了不好吧，扯着D…” 想到朱秀华是女同志，说法不雅，硬生生把后面那个字咽了回去。 做好了铺垫，陈海生开始引入正题。 陈海生郑重其事：“现在市行部室都在忙不良贷款，没人顾得上存款指标了，支行存款都在下滑。转眼下半年也过去一半了，你怎么看？” 朱秀华道：“每个季度，上面的工作重点都不一样。我们只能跟着上面的指挥棒转吧。” 陈海生：“后一个季度，重点工作肯定是抓存款，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朱秀华：“我也注意到了，惯例年底都会搞存款突击。” 陈海生：“俗话说，‘领先半步，处于无竞争之地’。与其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跑，不如放开手脚冲一下？” 朱秀华明显有为难情绪：“话是这么说。眼前这种局面，领先半步也是难于上青天！” 陈海生：“事在人为。什么奇迹不是人创造的？各行各业都在呼唤白求恩啊！” 朱秀华：“…”。 陈海生：“现在咱们行个人业务算是稳住了，候行长工作一直抓得比较紧，我不担心。公司业务方面，王行长和陆经理，主要精力放在不良客户处置上，分身乏术，不下降就烧高香了！” 朱秀华道：“营业室工资存款也是持续下滑，说明企业普遍缺钱。” 陈海生叹口气：“不能再指望‘武大郎’长个子了…” 朱秀华扑哧一笑：“潘金莲也不能生钱啊…” 陈海生：“必须得找到新的业务增长点？” 朱秀华汗颜：“我还真没考虑过。我站的不高，没有领导看得远。” 陈海生正色道：“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能够立竿见影见成效的，也就是政府机关的业务了？” 朱秀华顾虑重重：“典型的卖方市场，当下咱们缺锅少灶，谁愿意死乞白赖的求人啊？” 陈海生悲壮的表情：“人至贱则无敌！再难也得做，员工要吃饭，市行要业绩。” 朱秀华情绪被调动起来，受到感染：“领导有新想法？” 陈海生又放松了一下：“你做人聪明，又敬业；既有号召力又有亲和力，工作思路敏捷。思想上也得要求进步才行，不能老是营业室主任吧？” 朱秀华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脸羞涩起来，领导昨晚喝多了吧，还没醒酒呢？ 陈海生认真的看着朱秀华，开始兜售胡萝卜：“我有个计划，想集中力量公关政府部门…你先从消防支队做起…” 朱秀华信心不足：“一两个户，也打不起成秤盘星啊？” 陈海生豪情万丈：“万里长征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带领营业室开始行动起来，我马上召开行长办公会，出台激励措施，买单价格会出乎你的想象…” 朱秀华咬牙切齿，“谁也不嫌钱烫手?行，就他了。” 陈海生道：“我看好你。发挥营业室的优势，攻城拔寨，打歼灭战，逐个征服，集小胜为大胜。” 朱秀华一副悲壮的表情：“战略上蔑视，战术上重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去争取一切胜利！” 陈海生：“以点带面，实现全面开花…” 两个人击掌…耶！加油！达成共识。 陈海生终于问道：“你来找我说什么？” 朱秀华反应过来：“对啊，我来说周晓慧的事情。” 两个人眼光碰撞，哈哈大笑… 陈海生平静的听朱秀华说完家访整个过程，知道周晓慧已经安心工作，很是高兴。 陈海生：“你让周晓慧定期的回家看看，彻底解除她的后顾之忧。行里工会也尽最大努力给予帮助。还有，刚才你说他们做的鞋朴实无华，舒适耐穿，完全可以让李东和周晓慧策划一下，加入保健健身文化等因素，找专业人士设计包装，大气高端上档次！反正支行节日都要走访客户。咱们可以别出心裁，另辟蹊径，请客户吃饭不如请客户流汗，给客户送健康，也许会收到奇效？” 朱秀华彻底的瞪圆了眼睛，折服于陈海生。 陈海生又道：“上级是要求网点员工,上班一律穿高跟鞋，美丽累脚！可也没说关门整理内务时，也要穿高跟鞋…” 朱秀华“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慷慨激昂：“陈行长，女为悦己者容！营业室做不到全行第一名，我不姓朱…” 吓得陈海生赶忙扶住水杯… 画蛇添足，又火上浇了一瓢油。 盛赞朱秀华和李东：“你们做得很好，只有我们对待员工像亲人，员工才会把单位当成家…”（未完待续） 第106章 家访义举 上一章节已经交待过，朱秀华给陈海生汇报了家访的经过，赢得了陈海生竖大拇指点赞。本章采用倒序的写作方法，描述朱秀华同志和李东家访的义举。 那天朱秀华，李东，周晓慧三个人，小田开车，一早就上路了。 李东坐副驾驶，帮助小田掌握路况。朱秀华和周晓慧并肩坐在后排，一路上卿卿我我。近四个小时的高速路，又一个多小时的乡村小道。多数路段仅容一辆车通行，不时还要躲避着来来往往的农家人的蹦蹦车，车速一直快不起来。 到了村头，已近中午。朱秀华心细，家里肯定没有准备，难免手忙脚乱。看到村头一个超市，规模还行，就想去买点现成食物。又不想让晓慧难为情，拍拍司机的肩膀：“小田，前面有个超市，我去方便一下？” 小田诚心实意：“朱主任，超市人多。坚持一会儿，再往前好像有个加油站？” 朱秀华一瞪眼：“让你停你就停，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田做个鬼脸，连忙拐到超市门口，“好，好，好，听朱主任的。” 朱秀华下车，拍一下李东肩膀。李东聪明，跟着下车。两个人走到超市，很快买了一大包熟食，成品，半成品。 周晓慧扭捏的说：“主任太客气了！” 说着话到了家门前。 坐北朝南的两个院落，拆掉了公共的一面院墙，合二为一，一溜六个大通间。四间改成了加工车间，一间做了成品仓库，一间做了原材料室。农村的院落和城市住房比起来，结构简单，面积超大。 东西两面各有两间耳房，东面改成了一间厨房和一间卧室，西面改成了一间厕所和一间小的卧室。看得出来也是具有一定规模的家庭作坊。 车间里几台机器正在轰鸣着，十几个男女在紧张地忙碌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震动，胶皮摩擦的气味，各种油盐酱醋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布匹布料的粉尘，似乎加大了空气的硬度，令人呼吸沉重，喘不过气来。 周晓慧的母亲正在厨房忙活着，切着豆腐白菜，一边炉子上，烧着一大锅的玉米糊糊稀饭。看几个人进院，赶忙迎了出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挺直硬朗的身板，剪得仅是用来显示性别的头发，端庄俊秀的脸庞，皮肤黝黑，额头眼角爬满了皱纹，眼皮微微下坠，似乎一直用力才能睁开双眼。一双眼珠，虽然不够明澈，却是炯炯有神，闪烁着农村妇女难得的睿智的光芒。抿着嘴角，浑身上下透着勤劳、果断，干练。 朱秀华急忙拉住她的手，一双硬邦邦的大手，却似乎不是长在她的身上。 粗糙的像老松树皮的双手，见证了手工制做到简单机械制作；纯手工作坊到半机器作坊的十几年艰辛的创业谋生路。 手工做鞋是需要花大气力的，尽管是固定重复简单的操作。一双手已经变了形，关节粗大，几个指头伸不直；手背面，指甲缝，手心掌纹都已经污染了洗不掉、洗不干净的颜色；手心布满硬硬的，一层又一层的老茧；几处愈合开裂愈合的疤痕，触目惊心…一切都大大出乎朱秀华的意料和想象，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向劳动者致敬”！ 周晓慧的母亲招呼正在车间操作的一名中年妇女，接替她继续炒菜。然后把他们领到了对面的一间小卧室：一张小床，靠窗户一张小小的书桌，一张矮圆桌，周围一圈马扎，在当地正中间。看来这里是孩子（周晓慧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卧室、书房兼公司的会客厅。 众人坐下，周晓慧赶忙为母亲介绍朱秀华、李东和小田。 母亲怜爱的看着晓慧，眼睛有些湿润：“你这孩子，领导来家，也不吱一声，我好做些准备？” 朱秀华开口道：“大姨，今天家来，没别的事情。我们领导听说晓慧的父亲身体不好，派我们过来看看。让晓慧回来住几天，这孩子在单位表现可好了，人人都喜欢的不得了。” 说着，拿出一个装着几千元钱的信封，递给晓慧的母亲：“这是单位领导和我们几个人的一点心意，给晓慧父亲买点补品吧!” 晓慧母亲推辞着：“这多不好意思，这孩子在单位麻烦领导够多了…” 朱秀华道：“收下吧，杯水车薪，一点心意！” 她的母亲这才想起来，赶忙又起身，到车间拉来了周晓慧的继父。一位善良，木讷，满脸风霜，本本分分善良的庄户人。紧张的搓着双手看着众人，嘴唇懦弱着，说了几句欢迎词，又坚持给每个人添了茶水，稍坐一会儿，就又慌慌张张的回到了车间。 母亲拉过来晓慧一只手，攥在手里：“这孩子吧，从少受苦，性格又拗的不行。从小和她奶奶亲，不愿意跟着我来这边，在老家长大的。工作了，年龄也大了，我一直担心她在外边照顾不好自己，加上她爸去年查出身体有病，我就动了心思，想让她回来。亏欠她太多了，看着放心。其实家里这点事，我自己就顾得过来，也不指望她帮上啥忙。又怕耽误了她，一直扯着心呢…” 周晓慧到厨房取来了几幅碗筷，李东帮着挑了几样带来的熟食，手脚麻利的摆好，晓慧又去拉来了他的父亲，几个人边吃边唠。 很快地吃完饭，李东又细心周到的帮着收拾着碗筷。 朱秀华道：“大姨，这样，平时我们工作也是挺紧张的，难得出来看看。我们到附近县城去转转，也算休息了。晓慧留下来，你们母女说说话。我们在县城住一晚，明天就不再回家麻烦了！” 又看着晓慧道：“难得回来一趟，安心在家陪父母说说话…” 晓慧点点头，又要抹眼泪，显然舍不得他们。 小田开车，半点钟到了附近县城。不大的县城，几条主要干道，却也整洁明亮。几处古老破旧的古代建筑，见证着县城曾经的繁华。李东选了一家干净的连锁商务酒店住下。 朱秀华看着李东和小田，道：“你们出去逛逛吧，我很长时间没睡个安稳觉了，难得有时间补觉。李东你考虑一下，替晓慧拿拿主意。我啥时候睡醒，咱们啥时候吃晚饭，不许叫我啊。”说完把他们两个轰出了房间。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多钟。心满意足地起来，简单洗刷完毕，略施粉黛，来到酒店二楼的大厅。人不多。大厅的一角，李东和小田，正在陪着周晓慧聊天呢。 李东喝着茗茶，不紧不慢的从以三个方面给她汇报，彰显办公室主任的缜密周全仔细。 “朱主任，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和小田转遍了县城，歪打正着就走到了晓慧的村子北边。看到新起了几排连体的二层小楼，带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上下两层。我到售楼处和开发商谈了一下，农村房子便宜，十几万块钱一套。” 朱秀华问：“怎么？你想在这安家？” 李东脸上一红，笑笑，继续讲：“又到晓慧父母的工厂…” 周晓慧拍他一下，“什么工厂？小作坊而已。” 李东不受干扰，接着讲：“我就跟晓慧和她的母亲，作了交流，基本达成了一致。” 朱秀华暗暗赞叹，真有大将风度。陈海生会调教，没有看错人，语气动作神态越来越像陈海生了！ “都倒出来吧，别卖关子了。”朱秀华故意虎着脸。 李东：“第一、我说服了晓慧父母，从村北头买一套房子，从工厂搬出来住。有利于父母亲休息，有利于晓慧父亲养病，有利于晓慧弟弟学习成长。第二、工厂现在的规模、管理、产品加工、销售等等，晓慧母亲一个人管理绰绰有余。晓慧回来，最多也就是打打下手，做做饭。他的母亲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准备再招进一个人，专门负责饮食。她自己集中精力打理工厂。第三呢，他的父亲不再进车间，做专职巡视员，安心养病。” 朱秀华朝李东翘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周晓慧满含感激，“主任，真的谢谢你们！我母亲也是想再过几年，存够了钱再买房搬出来住。” 李东看着朱秀华，认真的模样：“朱主任，晓慧存了5万来块钱，我支援了三万，小田一万，加上晓慧父母的钱，就差你这三万了？你工资可比我们高，不会推辞吧？” 周晓慧赶忙道：“主任，你别听他的，你还要照顾孩子家庭呢。我回去贷款就行？” 朱秀华道：“难得你们想得这么周全。我知道小田的家境，就不要出钱了。晓慧先申请贷款，不足的我来想办法吧。” 小田暗挑大拇指，自己拿一万元钱确实困难，可实在说不出口。 朱秀华又看着周晓慧：“你在家休息几天，陪陪父母。明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晓慧表情坚决的说：“主任，我已经和父母说好了，这次跟你们一块回去。我会常回来看他们的。再说，家里也没有地方，不方便住…” 旁边一个手提袋，放着结结实实的一捆鞋。李东解释：“大姨很细心，让晓慧带过来的。我试了一双，刚刚合脚，穿着非常舒适，比大商场卖的只好不差。十几双呢，回去看看谁有福气穿吧！” 晓慧挑出一双，“主任，你试试合脚吗？” 朱秀华满心欢喜的接过来... 李东看着朱秀华：“朱主任，饿了吧？我可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了，这顿饭我请客。回去后你得请我们吃大餐…” 说着招手叫过服务员，一人点一个菜。 看到问题都解决了，朱秀华非常称心满意：“好，回去后好酒好菜，可着你们造…”（未完待续） 第107章 市纪委转来举报信 这天早上袁秋萍后，简单的收拾完卫生，整理分发早上送到办公室的文件信件资料。 一封特殊的信件落入眼帘，信封上一张信笺说明，抬头：中共临庆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内容：现转去群众来信一件，请阅处。特别说明，检举控告材料，请勿转交给被检举、控告人。最后是落款日期。 袁秋萍判断这是一封举报信，按照岗位职责，她没有权限拆看信件内容。 她在琢磨直接送给谁：燕兵？徐国宝？纪检办？她敏锐的直觉，这封信件和自己或者与自己交往亲密的人有关。 思前想后，不能擅自做主自作主张，拿着信件来到孙清波办公室。 袁秋萍：“孙主任，市纪委转来一封信件。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你看怎么处理？” 孙清波接过来信封，看了看，信封正面标准的仿宋字体，再看右上角邮戳，是从江北邮局发出的。日期是三天前，市纪委和邮政效率挺快的。 孙清波没在意，对袁秋萍道：“你先做好登记，直接送徐书记，让他处理吧？这也属于他的职责范围。” 袁秋萍道：“好吧。” 孙清波心细，又叮嘱道：“市纪委转来的群众来信，一般都要核查清楚，要正式行文反馈结果的，各环节你都要做好登记” 徐国宝仔细的先看了信封的封面，字体工整。剪开抽出信纸，标准A4打印纸的一半。内容却是手写：“陈海生，现在市中支行工作，曾经在江北支行工作两年。在江北工作期间，曾同***企业外出考察，途中收受***贿赂现金10万元。” 徐国宝认真的分析着举报信的内容。首先说字体，字体工整仿宋体，书写流畅，应该是中年人起码是40岁以上年龄的人之手笔，因为现在的青年人没有几个会写规范字体或者能够认真写字了。 举报人熟悉陈海生在江北支行的任职经历，甚至了解一些他的工作行踪。也应该熟知他的近况，应该是圈内人士。最起码是和银行接触密切的人。 举报信是由江北区邮政局发出的，信中提到接受贿赂现金十万元，特指现金，因该是个了解内情之人。粗略推断应该是圈内人或者是企业财务人员。但如果是企业财务人员，现在才举报？似乎也没有理由。如果是圈内人员，举报目的何在？毕竟陈海生已经离开江北了。 不管数额多大，是否真有其事，举报信件由市纪委转过来，核查过程和核查结果都要有个反馈。 徐国宝开始踌躇不定。被举报人陈海生，工作勤奋，市中支行从工作业绩到员工精神面貌，变化有目共睹，部室上上下下都很认可。徐国宝也是发自内心不希望陈海生犯错。 徐国宝又起来前段时间收到的一封举报信：匿名举报刚提拔的副经理杨婧婧，和前任直接领导、现在的行领导关系暧昧，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质问为什么这样生活不检点的人，还能获得提拔重用？ 这两封信是否有内容联系？又拿出前期收到的匿名信，内容是打印的，邮戳是市中区分局。难道两者未必存在必然的联系？ 不管怎么样，要调查陈海生的话，必须得和燕兵这个党委书记汇报。徐国宝略作思考，便拿着两封信件，往同楼层东头燕兵办公室走。 袁秋萍正抱着一摞材料，满头大汗从复印室出来。徐国宝很是奇怪，忙挺住脚步关心的问：“袁主任，满头大汗的，身体不舒服吗？” 袁秋萍腾出手来，擦一擦头上的汗水，苦笑道：“没事，胃不舒服，吃点东西，一会就过去了。” 其实她不是胃不舒服，最近一段时间，莫名奇妙的腹部常常短时间的绞疼，却又没有腹泻等症状。因为工作忙碌，还没有来得及看医生。女同志特殊部位自然不方便和领导说详细。 却又看到徐国宝手拿信封，心里又是一阵紧张，不祥的预感又涌上心头。回到办公室，竖起耳朵，焦急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不巧孙清波又来到她办公室，看到她的模样，关心的问道：“你紧张什么？身体不舒服？” 袁秋萍深感自己道业浅薄，不善伪装，连这点情绪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忙道：“刚才胃部有点不舒服，吃点东西已经好多了。” 孙清波：“身体不适一定要抓紧看医生，不要硬挺着。” 袁秋萍道：“不碍事，最近工作挺忙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孙清波道：“我到楼下取个快件，顺便办点业务。时间不长，你替我盯着电话。” 袁秋萍道：“好的，你去吧。有我呢。” 燕兵办公室，徐国宝简单的汇报完两封举报信的内容。 燕兵表情复杂：“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封信？” 徐国宝：“常言道，无风不起浪。纪检工作特点，听风就是雨。市纪委转过来的这封举报信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有个回复；另一封信举报的尽管还不能确定就是陈海生，是不是也一起核实清楚？” 燕兵沉思着，十万元现金，可能性有多大？男女作风问题，女不举男不究。陈海生到市中时间不长，工作很有起色，当前正在处置国通国贸不良，关键时刻可不能分散精力。这小子即使真TMD受贿十万元，关键时刻还能把他拿下了？让他吐出来就完了呗，至多再给他个警告之类的处分。他现在是行助，省行年底如果调整干部呢，处分期间可能就要影响进步了？不行，关键时刻还是争取内部处理，让这小子过关。退一步说，杜成业对他很是看重，今后还真的指望他呢？ 燕兵问道：“你准备怎么核实？” 徐国宝说：“我打算让纪检办牵头，两名纪检委员组成三人小组，两封信一并核实。先不告诉被调查人陈海生和杨婧婧，初步摸清楚事实，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燕兵道：“杨婧婧刚获提拔，你也了解过杜万新和其他人了，都反映她工作扎实，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再说也不能判断男方就是陈海生，退一万步说，充其量也就是一段办公室恋情。目前看也没有形成影响，我看这封信先封存，暂时就不追究了？” 徐国宝不满意燕兵的态度。办公室恋情？没形成影响就不追究吗？如果是事实的话，起码说明当事人道德观人生观出现了偏差。如果不能及时纠偏，迟早是要走弯路的？ 燕兵又道：“陈海生现在是行长助理，属于省行管辖干部。市中支行正处在困难时期，陈海生到市中后，成绩有目共睹。咱们采取行动一定要慎重，不能影响到市中的工作。” 徐国宝：“但是最终都要给市纪委一个说法，再说我们也要对干部负责任。” 燕兵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出面找陈海生谈谈，让他写个情况说明或者承诺书，党委再做决定。至于成立核查组，暂时先不要着急介入。” 徐国宝：“这样的话，从哪方面说，结果都没有说服力。即使给市纪委回复了，搞不清楚事实，以后举办人再次举报呢？我们工作可就被动了。” 燕兵字斟句酌：“让陈海生写出情况说明，等于是给他一次机会。你出面吧，找他谈谈，再让核实小组去核查相关细节，留好记录，也就可以给市纪委一个交代了吧。” 徐国宝看燕兵态度坚决，不同意直接核查，也就不再坚持。毕竟陈海生是行长助理，惯例很快就是市行级领导了，还要一起共事。 燕兵却又拿起电话，打给孙清波。 孙清波刚离开办公室到楼下办理业务，袁秋萍听到电话响，赶忙跑过去接起来。 燕兵的声音：“孙主任，你过来一下。” 袁秋萍还没“喂”出来呢，燕兵已经放了电话。 袁秋萍只好来到燕兵办公室，赶忙解释：“孙主任到楼下取东西，顺便办理业务，嘱咐我听着电话呢？” 燕兵看着她：“这有两封信，你交给孙清波，按规定流程保存归档吧。” 燕兵也不看徐国宝，直接把两封信交给了袁秋萍。 袁秋萍接过信件答应着出来，回到了办公室，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一直有种预感，肯定和自己或者陈海生有关系。迟疑不决，下不了决心是否看一下新的内容。 一会儿听到徐国宝回了办公室，估计孙清波也快回来了，心里就像装了一只小兔，蹦蹦直跳，浑身冒汗。一狠心虚掩了办公室门，抽出了信函，慌里慌张急促的看了起来…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感觉信件上的字，都是活动的，在自己眼前乱跳，急中生智，像间谍特工一样，拿出了手机… 听到脚步声，孙清波出了电梯口，走了过来。袁秋萍慌里慌张的拿起信函往信封里塞，却是怎么也塞不进去，好在孙清波越过她的办公室，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 袁秋萍就脸盆里的水，洗把脸，又拿出毛巾仔细擦干净面部，平静一下心情，又闭住眼睛养养神。 拿着两封信件进了孙清波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108章 分析研究（上） 就在袁秋萍拿着手机着急上火绞尽脑汁，翻来覆去的考虑，如何处理两封举报信件的时候，领导却要集体失踪几天，到省城参加上半年业务分析会议。下半周则继续留下来，参加上级党委举办的“中央八项规定”党风廉政建设和党建知识读书班。 对此一无所知天真简单的陈海生，也终于有了几天时间，可以不受干扰的安排自己的工作。 硬着头皮，又要面对几箩筐的国通国贸的贷款档案材料。关起门来，闷头一本接着一本的翻看，头晕脑胀，双眼迷离。 李东进来请示，请他参加团支部组织的读书班第一期开班仪式，陈海生打发他去找王文远或者侯云鹏；侯云鹏拿着保险基金营销客户名单和计划流程，来给他汇报，准备组织第二次精准营销？陈海生让他自己做主安排，完全放手；朱秀华来请示，二楼宿舍的装修已经完毕，想选个良辰吉日，让青年们正式入驻，问是否还要组织一个仪式？陈海生说推到下周；周晓慧代表父母来感谢他，说想请行长主任等几个人一块吃顿饭？陈海生眼一瞪，说不能违背党的组织纪律和生活纪律，关键节点不能给领导添麻烦。等到周晓慧用心的观察到他的脚丫大小尺寸，代表父母亲，送给她一双老粗布布鞋和一双结实的踢死牛皮鞋时，他却是非常高兴的收下了。 曲娜也抽时间过来，找陈海生最终确定：那晚上喝酒时，陈海生从了她，答应让她住二楼宿舍是否还算数？陈海生看着她，君无戏言，前提是她得成为行里的家属，曲娜羞涩的表情、捂着红红的脸蛋跑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曲娜受了欺负。 总算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发现了诸多疑点……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到省行见到了谢冰燕，听她面授机宜。 首先是企业的股东组成，大有文章，高深莫测。参股的几家国有企业，各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5%-10%不等。但仅是以业务合作契约的方式出资，没有实际注入一毛钱的资本金。契约写明：只参与利润分配，不承担任何债务。 按照常理，这种情况下，银行完全可以向所有参股股东追索欠款，要求分担债务。但是非常奇怪，所有入股的国企股东，和国贸国通签有特别声名：“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承担一毛钱的债务。声明经全体董事局通过，任何时候任何时间都有效。” 企业高管层，个人都不持有股份，只拿高薪酬。个人资产，均不企业任何经营行为。高管层个人的不动产资产、车辆等等，任何情况下，不参与企业各种筹资的任何抵押，从根本上谢绝了银行的“无理”条款要求。 就是说，除了胡学伟胡雪娟兄妹，其他股东高管，只拿钱，不承担企业经营的任何风险。 其次，公司的注册变更非常蹊跷，前身是专营进出口业务的国际贸易公司，以后经过注册变更登记，增加了实体经营，制作生产销售各种各色各样的高端化工类产品。陈海生同志非常不甘心，像高考检查试卷一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翻来覆去，最后也没有看懂其中的内涵和联系，只好顺其自然。 最后注册股东，就只有胡学伟和胡雪娟二人。胡学伟占股份90%，胡雪娟占股份10%。形式上却都符合公司法相关规定。经过了专业律师会计师的把关并附有声明。 阳光审计事务所，审计出具的财务报告，也存在严重问题。重要的财务数据，关键数据，违背起码的财务原理。 但是该家阳光审计事务所，是经过上级行招标确定的，信誉和资质实力都属超一流，像日本围棋界众多超一流围棋国手一样。陈海生非常愿意相信，阳光审计事务所不会为了一个企业，拿自己的信誉来开玩笑。 那就有一种可能，提供给银行的报告，关键数据经过篡改或者人为修改。可是该阳光审计事务所的印章是真实有效的，即使国家公安机关鉴定中心来甄别，也绝对不是伪造的。 如果企业涉嫌造假，如果阳光审计事务所涉嫌帮助企业造假，如果有人故意篡改数据或者因为老眼昏花写错数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合伙涉嫌骗取银行贷款之嫌疑？银行提起诉讼的话，某些人就会有牢狱之灾？ 按照谢冰燕的指点，陈海生翻看了所有的不动产抵押物登记。除了几部车辆外，其余就是在建土地抵押。土地性质为工业用地，但是位置非常优越；相邻的周边地块，都经政府规划为住宅用地，土地价格要高出很多。政府总不会故意围绕在一家化工企业周边，来规划开发大型民用住宅区吧？ 还有从建厂到设备安装到实验产品诸过程，几乎享受了政府所有的优惠政策，土地审批符合手续。足见胡学伟兄妹和政府部门关系密切，可是账面上干干净净，和政府的关系就是纯净水，清澈见底。 陈海生简单分析，现在就可以提起诉讼，起诉理由是骗取银行贷款；也可以起诉阳光审计事务所阴奉阳为，违背一代伟人“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的谆谆教导。思前想后，这样做可以是畅快淋漓，整个过程遍布G点，想想都会舒服的手舞足蹈。可是对收回贷款本息，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对手破罐子破摔… 陈海生又往深处想，所有材料，所有环节，可是经过了客户经理开始等诸多人的双倍“诸多”之手，诸多部门都做了鉴定的，难道就没有人，没有一双眼睛，看出其中的水分？难道没有一双火眼金睛，像孙悟空一样，演习一遍三打白骨精？还是睁一只眼，又睁一只眼，左眼看白骨右眼看妖精？ 陆彦君和王文远对待该笔业务，一开始都是持反对态度的？是否他们迫于压力，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破呢？是不是只瞒着自己一个人…圈套，到处都是圈套…不管怎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由自己来引爆这个雷。 陈海生又想到，胡学伟还在国外游离，一直也没有回来；自己参加完山村葬礼回来后，主动和胡雪娟通过一次电话，她一直在老家，处理老人家善后事宜。告诉陈海生，凡事尽可以找财务部孙部长。 陈海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去一趟。见见财务部人员，见见孙部长，了解一些情况，佐证自己的判断。 于是打电话给王文远。 陈海生：“王行长，在哪呢？” 王文远：“陈行长，我在企业做贷后走访呢，有事吗？” 陈海生：“啥时候回来？” 王文远：“这是咱们行最远的一个客户了，近百公里呢。我和徐涛经理一起来的。刚到企业，正在和财务人员座谈。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有事吗？” 陈海生：“本打算和你到企业去看看。你回不来那我自己去好了。” 放了电话，陈海生想，一百多公里的企业，能够及时了解到企业的经营情况吗？说句不好听的，老板跑路了或者企业被抢光了，猴年马月才能反映到行里来？ 就想瞅机会和王文远聊聊，梳理一下资产客户情况。距离远管理不到位的，坚决退出。（未完待续） 第109章 分析研究（下） 国通国贸财务室。 十几个青年人坐在工位上，正在紧张的忙碌着。靠近门口，一张稍大的办公桌，区别开主人不同的身份。一位梳着短发的中年职业女性，正在低着头，翻看着厚厚的一摞票据。 李东陪着陈海生一步垮了进来。之前王文远陪着陈海生，来过几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马观花，并没有到财务室来。因为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需要什么材料，胡雪娟都是打电话，让人送到她的办公室。 陈海生刚进来，背对阳光，一时看不清楚。这时坐在门口的中年职业女性，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两眼放光。 “陈行长，怎么是你啊？” 陈海生一时发蒙，细看之下也只是觉着眼熟。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旁边一位员工，忙站起来介绍：“这是我们孙部长。” 陈海生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几年前他和宋晓辉、杜万新一起，到扬州苏州参加招商时，一路陪同的售楼处的小孙吗？名字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可能压根就不知道。 孙部长满脸红红的站着，看着陈海生：“陈行长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海生赶忙道，“不好意思，孙部长。记得之前你是在郑总现代城项目那边吧？” 小孙脸上更红了，忙解释道：“是的。前年我找的你们宋经理，是他把我介绍到这里来的，离家近，生活方便。” 陈海生不识时务来了一句可爱的话：“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小孙更加羞涩起来，白了陈海生一眼：“看陈行长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呗。” …… 孙部长送陈海生出来。陈海生问她：“我有点糊涂，企业已经停产了，你们财务室还是挺忙活的？” 孙部长答非所问：“这几年楼市不好，我也厌倦了营销，就托宋经理介绍过来。胡总监挺体贴人的，在这里工作我很称心。我现在只是负责对外贸易这一块，业务量还是蛮大的。” 陈海生若有所失，就又想起来，那年陪自己参加招商的项目部的严部长__严红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几年光忙着业务了，人情世故方面远远落在宋晓辉的后面了。 回来后，陈海生觉得对企业了解还是蜻蜓点水，不够全面细致。就又把陆彦君、王文远、徐涛叫在一起，畅谈个人想法。 陈海生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给徐涛：“行里保存的客户材料，虽然经过了阳光事务所的审计，但是与企业实际的经营数据，差距非常大。徐涛你也去过企业多次，看过企业的经营情况，难道就没有察觉吗？” 徐涛先是低着头，吭吭哧哧，抬起头：“陈行长，说实话吧，是上面先决定了要做，然后企业才根据我们的要求，提供得各项材料。时间紧迫，业务量大，上面又天天催着报材料。我以为材料是经过审计了的，根本也没有时间再看。再说其他客户都是这么做的。” 陆彦君插话道：“陈行长，你也在江北工作过，知道基层的情况。咱们只是根据企业提供的材料和审计所审计过的报告，发起业务申请而已。至于数据分析，材料真伪，准入审批发放，都是上面来完成的。我们应该相信上面的眼光和业务水平。” 一顶帽子扣了过来，不能怀疑上级行的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准。 陆彦君又说道：“阳光审计事务所，是由上级行招标后有选择准入的。他们一般普通工作人员架子都大得很，只听上面领导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对我们的很多沟通，多数就是待答不理的。” 王文远道：“当初陆行长带着我们，到企业去了解情况，企业经营确实红红火火，一派蒸蒸日上的发展态势，多家银行也都在抢着准入办理业务呢。至于后来增加额度的时候，我和陆行长一开始确实不同意。但是上面领导又带着我们去实地考察，才做的业务。” 徐涛补充道：“确定做业务以后，我们才开始要求企业提供各种证件、批文、审批手续等资料，也都合乎要求。只是咱们工作忙，材料又多，确实也看不过来。有些专业的材料，就委托外部机构进行审核。这也是业务制度规定允许的。” 陈海生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企业经营范围变更和股东变更呢？” 王文远道：“企业一开始只是经营进出口贸易。以后变更了经营范围，包括投资建厂经营实业，这都符合国家政策和政府相关手续要求。” 陆彦君道：“我记得为了新项目开发新产品，政府出面专门从科学院请来专家，替企业把脉。对新产品做了市场前瞻，均认为科技含量高，有大力发展的空间。当时也确实符合国家产业扶持政策，那时上级行也派人参加了论证会。” 陈海生头大了，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如果企业和审计所合伙提供虚假材料，骗取银行贷款，我们提出诉讼呢?” 王文远道：“上级行不会同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陆彦君道：“如果像你陈行长想的这样做的话，恐怕就要惊天动地了。结果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的了，相信谁也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 徐涛实事求是，道：“这几年上面的业务导向，就是我们只是负责采购蔬菜，上面才是负责洗净切片做成美味佳肴…至于烹饪的技巧,火候的把握，上面才是大厨师啊。菜炒焦了不能全怪买菜的人吧？”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问了；剪不断理还乱… 令陈海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客户经理徐涛提交了辞职报告。先请了十几天病假，手续批下来后，就跳槽到了安平银行，继续做客户经理。 陆彦君更干脆，直接就把所有工作一扔，应聘到一家小额担保公司任总经理去了，年薪是现在的好多倍。 王文远也来给陈海生汇报工作，明显压力山大，也是流露出想辞职的想法。陈海生开导他：能够理解他目前的窘境，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跳槽。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告诉王文远，处理这单不良贷款的思路，还是要最大限度的保全资产，减少损失。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启动法律诉讼程序。 陈海生最后勉强留下了王文远。 陈海生甚至告诉了王文远，已经基本想好了化解之策。相信贷款本金不会形成损失，还要连本带利一块收回来？! 到那时候，说不定上级行还要奖励咱们一大笔钱呢？ 冥冥之中，陈海生似乎看到了未来，可是又不清晰，逐个细节还需要再去推敲…（未完待续） 第110章红颜知己泄剧情（上） 袁秋萍近期一直心神不定，反复看着保存在手机里的信件内容。特别是举报杨婧婧那一封信信件，让她心情非常复杂。凭女性的感觉，凭她对陈海生的性格的了解，她能判断出，那个人应该就是陈海生。 做保险营销那几年，她和杨婧婧也有过业务上的接触，尽管不十分了解她的为人。但是她判断，只要杨婧婧有那份心思，陈海生绝对的只能会乖乖上钩。况且那段时间，杨婧婧已经离婚，感情的真空期。这使得她心生醋意，却又恨不起来。那时候她在江北呢，谁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和自由。 但是袁秋萍最终下定决心，和陈海生见面，并透露给他两封举报信件的内容。不管对陈海生起不起作用，都想帮他这一回，起码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做出这个决定，和袁秋萍两年来的工作经历有关系。 她初到市行工作时，很庆幸自己人生中，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并且认定是陈海生帮助了自己。下决心好好工作，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也实现自己的人生的一次跳跃。毕竟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丑小鸭，从事过售粮员，代课教师、跑过保险，也算是经历过生活的苦辣酸甜。最艰难的时候，就是在江北期间，那时和丈夫分居两地，夫妻生活应经近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所幸遇到了陈海生，帮助自己招聘到银行工作，成了国有企业的正式员工，最终才有了生活的正式身份。不久又提拔为中层干部，有了更高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也才体会到了生活的意义，尽管精神也还无处安家到处漂泊。 在市行工作，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累了可以坐着椅子趴在桌子上或者偷懒躺在沙发上小憩，真切的感觉到幸福至极。 整个办公室人员和燕兵在同一楼层办公，工作关系自然需要经常见面。燕兵从来没有侵犯过她的身体，但是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看她的眼神，每每令袁秋萍非常不舒服。那是一种刺过她的衣着，看透她身体每一个角落，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的眼光。有几次在燕兵办公室，毫无征兆，燕兵突然抱着她，胡言乱语，令她非常难堪。 前文已经交代过，袁秋萍曾经和孙清波讲过燕兵对她做的一些事情。孙清波也只是安慰她，以后就很少安排她单独加班。她能够感觉出孙清波那种真诚的对下属的关心和保护。孙清波对待生活的严谨认真态度，对待工作的满腔热情，对待工作细节的有条不紊，都是自己去模仿去学习的榜样。可以说，已经超过了陈海生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内心深处对孙清波更多得是感激尊敬。 有一说一，袁秋萍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从和陈海生在海南有了第一次，身体的第一次出轨，自然伴随着精神的出轨。经历着一个从羞愧到无奈到顺其自然的过程。尽管从下到大受到的教育，要懂得廉耻，仁义礼智信。也想从一而终，恪守妇道。但是现实很丰满也很骨感，更是很残酷。 一个人总得先要生存下来吧？有时候也为自己开脱，旧社会或者印象中的资本主义社会，不也有‘笑贫不笑娼’的说法和写法吗？ 自古都是男人抽烟，现在不是也有好多成功女人，也在抽烟喝酒吗？人活天地间，男女是有差别，可是为什么女人就只能付出，只能当配角，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讨生活呢？再说自己有可以依靠的男人吗？ 按说燕兵也是一表人才：中等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不长不短的发型，看得出来经常修理。戴副宽边的眼镜，不算白的脸堂，脸上唯有凹凸感，几个麻点也不影响美观。中年得志，一方诸侯，掌握巨大的人力财务资源，平常中的不平常男人啊！ 袁秋萍不知怎么，就是看不惯燕兵那张脸？道貌岸然，猥琐黝黯，衣冠楚楚，不阴不阳，尤其反感眼镜后面，那一双令人看不透的胆战心惊的眼睛。 也曾经听说过，单位有些不甘示弱的女同志，为了仕途，为了得到和男人平起平坐的机会，一心想攀附他结交他，谋得个一官半职。传闻有位女同事酒后坐在燕兵腿上，身体每一部分都可以随便享用……仅是一些花边新闻而已，没人拿这些东西当回事。 相反对陈海生的感觉就不一样。几个人曾经一块到过丽江玉龙雪山大理古城，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不知怎么，自己从本心里，就喜欢像陈海生一样的男人，率真耿直，简单简约，浑身上下没有一把锁。像一团火，温暖自己也温暖着别人，永远像个不成熟的顽皮的大小孩。 前段时间，袁秋萍看到了怀明市商行将要在临庆开分行的公告，仔细研究了要招聘的几个岗位的应聘条件。 其中一个是人力资源综合岗位，要求有办公室方面的从业经历，还要对银行网点的业务有所了解。年龄业务阅历人生经历各方面，感觉都有一定的竞争力。 袁秋萍细心地咨询了解过，和对方也做了接触。正在默默地做着应聘的各项准备。既然有了跳槽的想法，打算离开了，更觉得应该帮助陈海生这一次。绝不是为了和他重叙旧情，因为他现在和丈夫的感情正在升温，很多话题和丈夫越来越谈到一块，想到一块了。 袁秋萍这两年时间，丈夫多数时间不在身边，对付漫漫长夜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台灯下，与书作伴。境界修养做派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就是教育一个人，要时刻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黄金屋”就是教育一个人，要有一身值钱的骨头，来支撑起一个人的身架。 一开始袁秋萍想把照片直接发给陈海生，后来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她清楚也了解陈海生感兴趣一切，兴头上来会直接到办公室来找她。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个适当的地方，约陈海生见上一面，直接告诉他。 深思熟虑后，袁秋萍订好了见面的地方，拨通了陈海生的手机…（未完待续） 第111章红颜知己泄剧情（下） 袁秋萍就直接给陈海生打了电话，说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他见面请教。 陈海生回市中后，一直也没有找过她。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怎么想，心里还有没有她的影子。还真害怕他推辞，或者直接要她到办公室谈。说谈工作上的事情，双方都好理解，给别人一个推辞的理由，也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台阶。 地点就在市行后边一处僻静的茶楼。灯下黑，危险与安全相辅相成，此消彼长，越是危险的地方，也越是安全的地方。袁秋萍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也是不想给自己给陈海生惹上麻烦。 浪费别人的眼睛，浪费别人的时间，浪费了别人的脑细胞，也是一种罪过！ 鲁迅看问题最深刻：“无缘无故浪费别人的时间，和图财害命没什么两样。”人活天地间，实在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犯罪，就会成为有罪之人，就会成为别人流血牺牲的罪魁祸首! 袁秋萍还是很欣慰。陈海生第一时间接了电话，没有细问袁秋萍，没有细问约他谈工作的具体内容，欣然赴约。袁秋萍甚至能感觉出来，陈海生语气冷静背后，更多的是承担和牺牲。毕竟自她离开江北到市行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了私下空间，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约他！ 承担和牺牲的精神，人格和道德的力量，传统文化的两大支柱，在绝大多数人的身上，已经崩塌了… 陈海生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达。服务小姐像认识他一样，把他直接引到了一个房间。 袁秋萍却是已经正襟危坐，只是还没有要茶水，显然刚到时间不长。 陈海生看到袁秋萍第一眼，首先赞叹端庄优雅。又感觉到，在江北支行挥洒青春活力的她，短短两年时间，竟然有了一些中年妇女的迹象。可能是没有孩子拖累的缘故，身材形体还跟以前一样，充满想象力。 陈海生笑笑，努力的调整心态，想恢复到在江北支行时，自己和她在一起相处的那种模样。可是看着眼前的袁秋萍，已经是找不回自己了。两个人之间明显拉开了距离，不知道是袁秋萍提高了，还是自己退步了，还是袁秋萍进步快自己进步慢了。 袁秋萍微笑着站起来，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又从容庄重优雅的坐下。 服务小姐过来，看着陈海生，却没有称谓：“要什么茶？” 陈海生道：“随便吧。” 袁秋萍说：“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 茶随即上来，服务小姐关上门出去。 袁秋萍开口道：“奇怪吧，约你到这个地方来？” 陈海生突然感觉到有些拘谨，道：“真没想到，连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也没想到。” 袁秋萍道：“先说一点我的事情。就是怀庆市商业银行来临庆开分行，我想应聘？” 陈海生一愣，心里嘀咕，先说她的事情，还要说我的事情？ 问：“干得好好的，怎么想到要挪地方？” 袁秋萍不动神色：“不是说树挪死人挪活吗？” 陈海生：“总的有个原因吧？在外人眼里，你现下是春风得意啊！” 袁秋萍往前探探身子，半是戏谑半是认真：“你是外人吗？” 陈海生感觉两个人思路出了问题，之间有了差距，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 袁秋萍思路也转了过来：“这个地方，领导们经常酒后过来喝茶，有时候我也替孙主任打前站。不过今天领导们没时间来。” 陈海生拉回刚才的话题，希望搞清楚袁秋萍想跳槽的原因，看着她的脸：“在领导身边工作，有利有弊。好处呢，靠着领导近，服务到位，得到赏识就提拔的快。可能忌讳也多，不能随便说什么话，不能随便会见什么人，也不能随便往办公室领什么人？” 袁秋萍又想到举报杨婧婧的那封信，心里泛起浓浓的醋意，看着陈海生，爱恨交加的感觉。 脸上却是平静的看着陈海生，道：“那基本是指你们男人说的。领导都习惯把整个单位看成自己的资源，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世界是为他安排的。领导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道德感。工资拿最高的，不用花自己的钱，平时有你们这样的人候着。有了钱，不满足；有了权，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有权了，还不满足；还要有女人，有了一个，不够，再要一个…” 陈海生明显跟不上了，也不明白袁秋萍这番话的含义。 袁秋萍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盯着陈海生：“你是有道德感的人吗？” 陈海生感觉袁秋萍已经刺到他的心脏了，是在接受审判。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服务小姐敲门，陈海生忙答应一声，小姐进来后，脸上带着笑，把茶点心放到桌上就出去了。 陈海生终于问：“应聘商行，你决定了吗？” 袁秋萍道：“亏你把我送到市行，在领导身边。约你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陈海生隐约猜到，袁秋萍在燕兵身边，工作不如意。但是听过刚才她的一番高论，似乎又应付自如，来去自由。 陈海生道：“在大银行工作，好比一口大缸里放进去一勺盐，再有个性的个体，也有生存的环境，大海一样的包容；刚成立的小银行，好比一缸盐，放进去一瓢水，步步惊心，拼的是个体生存的个体的智慧了。即使有炫目的业绩，仕途路上，恐怕也要每一天都要预习《甄嬛传》吧？” 袁秋萍道：“世界对女人太残酷了。可我不认输，总归先要生存下去。” 陈海生道：“世界就是只有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共享着一个太阳的照耀，天下乌鸦却都是一般黑。想要生存在那里都能生存。” 陈海生喝口茶，往后缕了一下头发，顺势往桌子上一放手，碰着了袁秋萍的手，慢慢的靠扰在了一起，越握越紧，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彼此能感觉得到，掌心有一颗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非常清晰。 陈海生逐渐又找到了在江北时的状态，体会着一颗小小的心脏，传递过来的万般柔情，心中掠过一丝丝荡漾。 袁秋萍却是飞快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松开手，拿过手机，操作着，“我的事情解决了，该说一下你的事情了？” 说着话，把手机推到了陈海生眼前，款款的说：“我拍到的两张图片？” 陈海生开始不经意的看着，越看越紧张…却有点明白袁秋萍一开始说的那一段话的含义了。 …… 袁秋萍静静地望着陈海生，“我们走吧？” 来到外面，袁秋萍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又朝陈海生挥挥手…（未完待续） 第112章 亡羊补牢 那天晚上陈海生和袁秋萍分手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回了办公室，让自己冷静下来。今晚上的消息太突然，信息量太大，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寻找应对之策。 非常感谢袁秋萍，冒着风险告诉了自己举报信的内容。杨婧婧的事情，估计问题不大。那次保险公司于总请客，已经见过了杨婧婧和他的对象郭利群，两个人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美美夫唱妇随。杨婧婧结婚后，自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她，约过她。目前各自家庭生活平静。 举报自己收受企业贿赂10万元现金，一时还想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在江北支行，确实没有一次收受个人或者企业如此数额的现金。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一次，就是那次和谢广剑等人，到南京那次，找大学同学杨洪才，考察学习互助贷款业务，回来途中在飞机上谢广剑塞给自己万元钱。 详细情况细节已经记忆模糊。当时因为人多眼杂，实在没有机会还给他。后来机缘巧合，拿给了田凤娇，为他弟弟交了住院手续费。再后来，有一次看到谢广剑和检察院的人在一起搓麻将，又想了起来，心底打鼓，赶紧取了万元钱交给了刘雅丽。告诉她是企业给的，为了不影响双方合作，不好退回去，让她补贴食堂支出。只是不知道刘雅丽当时是否做了登记？但是数额是万啊，怎么成了10万呢？ 现在不管怎么说，澄清自己的关键之人，只有刘雅丽。 按理说她应该有个账本，记录着食堂餐厅的来往支出。陈海生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怎么就想不到让她打个收条呢？开张收据也好啊！ 现在刘雅丽已经是中心大街分理处的主任了，接替的前任沈德新。当时沈德新因为涉嫌民间借贷，被免除了职务。 直接去问刘雅丽？恐怕打草惊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疑，毕竟上面现在还没有找自己谈话核实情况。无端上坟烧香，把鬼引来了，反而不好招待。请鬼容易送鬼难啊！ 自己在江北时，按说对她还可以，尽管职务上没有得到晋升，实事求是讲，她也不具备职务晋升的能力，连她自己可能也没有这方面的诉求。现在只能期盼她能够实事求是地说明情况了。 好在成宝华还在江北支行，是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不妨先告诉他，合计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让他找个理由，看一下那段时间刘雅丽保管的食堂餐厅的账目。希望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整个晚上，只陪着袁秋萍喝了一肚子茶水，吃了几块茶点心，真是饿了。光顾着紧张了，也忘了问问袁秋萍是否吃过晚饭了没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她吧！ 看看表，已是晚上十点钟了，就打算明天一早去江北找成宝华。 不行，时间不等人。现在还不知道市行要采取的动作？也不知道市行安排由谁出面找自己谈话？一定要赶在市行动作之前，搞清楚这万元钱的去向，有个合理的解释。做到心中有数，才能从容应对，洗白自己。 于是决定马上给成宝华打电话。好在成宝华很快地接听了电话。 陈海生：“成行长，在哪里呢？” 成宝华：“老领导，我在家呢，这么晚了有事吗？” 陈海生：“太晚了打扰你不好意思，确实找你有事，我现在从市中打车过去，你就近找个地方等我，到了面谈？” 成宝华问道：“什么急的事情，劳烦领导赶过来，明天早上我过去也行？” 陈海生：“不说了，我打上车了，你找好地方发信息给我。” 近晚上十二点钟，陈海生和成宝华在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厅见了面。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人在座，整一个专场。 陈海生还算是沉得住气，不慌不忙的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略去了和袁秋萍喝茶一节。袁秋萍对自己很够义气，得保护她不被伤害。 陈海生看着成宝华，加重了语气，“老成，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 成宝华坚定的点点头，“老领导放心，我全力而为！” 陈海生叮嘱道：“明天你找个理由，看一下那段时间食堂餐厅的账目。恐怕只能找刘雅丽，她是当时唯一的经手人，但是我不能确定，当时她是否记帐？” 成宝华考虑一会：“这个不难，我正要清理一下最近两年餐厅账目呢，就说市行要求的，全面清理就行，我亲自找她，我想她会配合的。” 陈海生：“前几年节日单位走访，几乎所有往来账目都是经过她手。那万块钱，我记得嘱咐过她，是用来补贴餐厅支出的。” 成宝华道：“放心，明天上班我就找她，即使她没有入账，我想办法，让她给你写个证明，澄清此事。不会让你背黑锅的！” 陈海生感激的拍拍成宝华的手背，道：“谢谢了。” 成宝华继续道：“她哥哥还在江南支行，任科技副区长，平时也有往来。前段时间刘雅丽还找我，嫌当主任工作压力大，想活动到市行，当一般办事员呢。” 陈海生斟酌道：“如果她提出这个要求，不妨你先答应她，过后我想办法给她解决。” 成宝华道：“过几天，我约上他哥哥，咱们一块聊聊，看他怎么说吧？” 陈海生道：“好，你安排吧。” 成宝华到底经验丰富，考虑细致，问道：“举报信可能是谁写的，你分析过吗？” 陈海生道：“我头绪有点乱，也不好意思保留照片，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和谢广剑到南京出发那次有关。这小子回来路上硬塞给我万块钱，人多又推不掉，只好收下，回来后我忘记了，过了几天后交给了刘雅丽。你知道我在江北时间短，接触的企业又不多，记忆中收现金就是只有这一次。” 成宝华：“谢广剑的石化公司，去年经营就出了问题，涉嫌社会集资，到期不能兑现本息，引起骚乱上访，最后是政府出面，动用各方力量，暂时平息了下去。现在石化公司正在做破产清算呢，谢广剑本人也经常被检察院叫去了解情况，我感觉举报信极有可能就是他公司内部人员写的？” 陈海生：“我也想不清楚，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公司的人写的举报信，但是我非常肯定，只有万元，不知为何举报10万元呢？” 成宝华道：“我听说谢广剑这个人，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已经加入了外国籍，只剩他裸身一人在江北，即当官又经营企业，不仅经济上存在说不清的问题，生活上也很乱，和多名女子保持不正常往来，传言有私生子…” 陈海生叹口气：“早知有今日，悔不该当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成宝华安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心中没鬼，不怕钟馗。再说那时候风气就是这样。” 陈海生很是感动，道：“感谢你能理解我。” 成宝华实心实意提醒：“燕兵行长一直非常器重你，市中那一滩子还不都指望你去擦屁股，适当时候，我想你可以找燕兵诉诉委屈？” 陈海生道：“还没人找我谈话呢，到时候看情况，我会去找他的。” 成宝华：“说实话，你在江北很得民心，职工都很留恋你。我分析行里人写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也不知道内情，应该就是企业内乱，引过来的？” 陈海生道：“顾不上考虑企业的事了，等过去之后，再去找谢广剑兴师问罪？” 成宝华道：“好，到时候我和你去，敲打敲打他。” 两个人握手分别。 回来路上，陈海生接到妻子耿芬电话：“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陈海生笑道：“今天有业务来江北了，刚处理完，正往回赶呢，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又怕耿芬着急，开玩笑的口气：“很快就回去了，你是不是想我的身体了？” 耿芬道：“呸，呸，呸，懒得理你，路上慢点，我先睡了。” 陈海生一时心里难受自责的不行，都恨不得掐死自己！ 结婚以来，妻子耿芬一直默默无闻毫无怨言的承担起了家庭的一切，节日从不忘记给老人捎去钱物，顺便也给哥哥搜子孩子买几身衣服。每次回老家，父母哥嫂都会竖起大拇指，嘱咐自己一定要善待耿芬。如果自己生活工作犯错误，使她们娘俩蒙羞，那真就罪该万死了! 陈海生又想起成宝华的话，必须得给燕兵演一出“苦肉计”了。好在前段时间自己抓得紧，国通国贸不良贷款处置已经有了眉目，关键时刻得让领导心里有数，自己在替他卖命。 要让他相信，自己一门心思只顾着干活呢… 陈海生不知道，好心的成宝华，也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刘雅丽曾经找过成宝华，反映陈海生在江北工作租房期间，有时候出发在外，可是超市仍然送蔬菜水果等日常用品。 两个人对此都没有足够的重视，造成了陈海生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未完待续） 第113章 重要的事说三遍 次日陈海生上班，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拿出前几天写的汇报提纲，认真分析研究。该什么时间给燕兵汇报呢？该怎么给燕兵汇报，才能争取到他的支持呢？ 心里却是焦急地等待着成宝华的电话。 陈海生已经考虑清楚，肯定是由徐国宝出面找自己谈话，询问一些情况；或者按照惯例，市行成立调查组，先不通知自己暗暗进行。认为后一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他现在是行长助理，仅凭一封问题线索不清晰的举报信，就瞒着自己进行调查，不合常理。 他倒是希望，不管是谁出面谈话，由自己来说明事情的过程，反正事实摆在那里，随便他们去核实。 省行惯例年底调整干部，如果处理好了国通国贸的麻烦，再到省行求求干姐姐谢冰燕出面，说不定就晋升市行副行长了呢？到那时候什么TMD举报信？什么TMD受贿10万元现金，统统见鬼去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经受得住了考验，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最后自己再叫起撞天屈，坏事未尝不会变成一件好事呢？ 时间在忐忑不安与焦急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个上午，纪检办和徐国宝都没有找他，可是陈海生也没有收到成宝华的任何信息。 中午吃过饭，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翻江倒海，怎么也睡不着。 不行，不能这么等待？不如下午就去找燕兵汇报方案，让燕兵对自己有信心又充满期待，岂不是更有利？ 一咕噜翻身爬起来，又仔细推敲着材料和汇报要点。 下午上班，陈海生拨通了孙清波电话想探探孙清波的口风。他猜测袁秋萍知道的事情，孙清波也应该知道了，但是他想不到，孙清波压根就没有看过那两封信件的内容。 因为袁秋萍告诉孙清波，燕兵让转交给他，只是要求按照正常流程归档保存，不需要做任何的处理，他也就随手锁到了专用的抽屉里。办公室主任，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这种信件也是看多了，早已经了无兴趣。 陈海生：“孙主任，下午好！” 孙清波淡淡的语气：“陈行长，又要找领导汇报工作？” 陈海生：“你是领导的身边人，啥事情能瞒得过你的火眼金睛？” 孙清波：“你能掐会算。上午刚开完了行长办公会，研究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下午领导还没安排呢，抓紧时间过来吧？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陈海生想，杂七杂八的事情，看来和自己无关。忙答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领导要出去的话，替我拖延一下。” 陈海生路上终于接到成宝华信息，只有一个“OK”的手势。抬起头，就又看到了明亮的太阳和蓝蓝的天空。 燕兵没有多问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陈海生也是静静的坐在燕兵对面，拿出几页纸，看着燕兵。 “燕行长，您有时间的话，我想汇报一下化解国通国贸的初步方案。” 燕兵：“考虑好了？” 陈海生：“是的，基本能行得通，有些环节，还得需要政府支持；有些做法，得需要您决定才行。” 燕兵充满期待的目光：“说吧。” 陈海生看着计划书：“整个方案大体分这么几步来操作： 一、找到一两家有实力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出资，先垫付国通国贸拖欠银行利息。我估算一下，数额不多，几千万吧。用来缓解银行这方面的压力，一段时间内，任何一家银行不能提起诉讼。因为一旦涉诉，法院会查封企业整个资产和所有的银行账户。 二、把抵押在我行的工业用土地，转换为住宅用地，抵押权不变。上次我去参加胡父葬礼时，见过杜成业和胡雪娟，相信他会支持这样做，本身也是替政府甩了一个大包袱。 三、将土地切割，进行市场竞标拍卖，吸引房产商参与开发。为了增大现金回流，可以让几家开发商同时参与，分期出售，回笼资金。照目前相邻地块价格计算，偿还全部银行贷款不敢说，偿还我行贷款本息绰绰有余。 四、抓住时机，和所有开发商签字楼盘按揭协议，购房者一律从我行办理按揭贷款。” 燕兵分析着方案，越来越欣赏陈海生，这小子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燕兵问：“你准备以什么理由，说服房产商先垫支资金？” 陈海生：“通过政府做工作，又有土地抵押，应该没问题。” 燕兵问：“有目标吗？” 陈海生道：“我对本土的开发商还不太熟悉，时间又有限，我想通过杜区长联系江北区政府，推荐几家在市中搞开发的公司，应该有把握。” 燕兵：“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陈海生：“顺利的话，三个月吧。只要开发商动工，就开始楼盘预售，回流资金就可以分期偿还利息。只要国通国贸正常的偿还利息……一切就可以从容进行了。” 燕兵压抑着心中狂喜：“整个方案，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陈海生胸有成竹，“二点：不能有一家银行，单方面提起诉讼；政府同意转换土地性质。” 燕兵道：“你尽快找杜区长，争取年底前有个初步结果。” 陈海生谨慎地说：“具体操作中……” 手机响，陈海生看是徐国宝电话，思量应该是找自己谈话，核实举报信的细节。又动了心机，打起了感情牌。 故意犹豫一会儿，考虑是否是接电话。然后为难地看着燕兵：“我接个电话，是徐书记找我呢？” 故意压低声音，微微侧身低头，道：“徐书记，我正在燕行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呢。您找我，急吗？我一会儿过去？” 徐国宝说了几句什么话，陈海生犹豫着放了电话。故作莫名其妙状，看着燕兵：“徐书记待人真客气，说找我聊聊，请我喝茶呢？” 燕兵看着陈海生，心说，纪委书记请你喝茶？是你小子摊上事了，不过你小子福大命大。 表情严肃的看着陈海生，道：“你抓紧时间开始操作，有困难随时来找我。再完善一下方案，尽快给谢总汇报，得到她的支持和省行认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句“咱们”，说明燕兵和陈海生站在了一条线上。 “好的，我随时给您汇报进展情况。” 陈海生说着话，表情轻松地站起来看着燕兵，“那我找徐书记喝茶去了…”（未完待续） 第114章 纪委书记请喝茶 陈海生来到徐国宝办公室，看到纪检办主任宋长河早已在座，尽管早已知道徐国宝为什么找他喝茶，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陈海生赶忙满脸堆笑，先对宋长河点点头，然后看着徐国宝。 陈海生：“徐书记，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直接安排就行，我绝对服从领导没有二话，还请我来喝茶？” 徐国宝看着陈海生客气地点点头：“陈行长，请坐吧。简单直说吧，这次叫你来，是有一封举报信件牵扯到你，需要跟你核实一下相关内容。” 说罢看着宋长河。 宋长河经验老到，不慌不忙地给徐国宝倒满茶水，又给陈海生和自己倒满一杯，这才打开笔记本，又看一眼徐国宝，然后郑重地看着陈海生。 宋长河：“陈行长，今天针对一封举报信件的内容，我和徐书记一起，对你进行一次质询谈话。” 陈海生故作镇定，道：“看来事情满严肃的，烦请两位领导出面。” 宋长河：“陈行长，根据相关规定和质询谈话流程，要先记录你的个人信息。” 陈海生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心里这个气啊，我在前面拼死拼活忙活发展业务，你们在后面人五人六装腔作势恶心别人。 宋长河边做记录边开始问话：“你是共产党员吗？入党时间请说一下。” 陈海生豪情万丈：“是。**年7月1日入党宣誓。” 宋长河又依次问了年龄、籍贯、学历最近从事的工作等等，陈海生清晰地一一作答，心中开始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宋长河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根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根据员工违规违纪处分条例，希望你如实回答以下问题，如果出现虚假陈述，将要承担相应的纪律处分和行政处分，你听明白了吗？” 陈海生郑重其事，正色道：“我听明白了。” 宋长河：“你在江北支行工作期间，曾经陪同**企业外出考察过业务？” 陈海生道：“你们也知道支行工作繁忙，支行行长那个不是成天朝外跑业务。我想想啊，我和这家企业出去过一次，记得当时请示了燕行长，还有公司部昝纯平经理也一起去了。” 宋长河问：“当时还有谁和你一起去的？” 陈海生做沉思状：“企业和政府都派人去了，企业总经理谢广剑一起去的。” 宋长河问：“政府谁一同去了？” 陈海生道：“记得我直接汇报给当时的杜区长，他安排了发改委主任同行。” 宋长河问：“发改委主任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工作？” 陈海生心想，给他们添点麻烦，再说也不想牵扯徐磊。 故意沉思一会儿：“不记得了，回来后就没有联系了。” 宋长河问：“出发期间，同行的企业人员谢广剑，给你现金10万元，你有印象吗？” 陈海生惊讶的表情：“绝对没有。要知道当时10万元钱可不是小数目了，我没有印象。” 宋长河真是聪明，漫不经心地问：“给过你其他数额的现金吗？” 陈海生故意沉思一会儿，看着徐国宝：“有点突然，具体细节我要回忆一下。” 徐国宝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陈海生字斟句酌地说：“当时在飞机上，他硬塞给我万元现金，说是节日快到了，本来想到行里看望员工一点小意思。” 徐国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陈海生你可要处理好了，真要自己收了钱，谁也救不了你。 宋长河问：“万元钱你收了吗？” 陈海生道：“当时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一片混乱，我推辞很长时间，他很是固执，一直说是节日看望员工的一点心意。” 宋长河面露微笑：“你收下了？” 陈海生呈回忆状态：“当时是收下了，不过回来后我交给了办公室，具体时间记不清楚了。” 宋长河：“办公室是谁收的？” 陈海生：“办公室主任刘雅丽，交给她了。” 宋长河：“当时她给你写收据了吗？” 陈海生：“应该没有写收据，记不清楚了。” 徐国宝放下心来，只要钱没装进个人口袋，怎么都好处理。 …… 最后，宋长河望着徐国宝，示意都问完了。 徐国宝：“陈行长，按照规定所有信访举报件反映的问题，纪委都要核查清楚，希望你要理解并积极配合好纪委的工作。” 陈海生点点头：“徐书记，您放心，我一定配合好纪委的工作，我也希望咱们纪委能尽快地调查清楚事实真相，还我一身清白还我公道！” 陈海生一激动，想起了宋朝时代被以“莫须有”罪名冤枉的民族英雄岳飞，差点就说成了“还我河山！” 徐国宝点点头：“我跟燕行长沟通过，他也同意要我跟你进行一次直接谈话，我们的目地是一样的，还是要保护好我们的干部。” 陈海生卖萌，点点头：“接您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呢。” 徐国宝道：“这样吧，最后我说两点：第一点，就是你回去后，根据宋主任询问你的内容信息，整理一份质询问题情况说明，两天之内，交给我们。当然，我们也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还要进行核实。第二点，今天的谈话你要正确对待，不要有对抗情绪，相信你也有这个觉悟。当然了，更不能影响工作，你是一行之长，肩上的担子很重，在此期间更要切实担负起行长职责。最后回去后还要对今天的谈话内容保密。” 说罢看着宋长河，宋长河点点头，示意没什么可说的了。 徐国宝又望着陈海生，陈海生明白过来，是要自己表明态度。 赶忙说道：“徐书记，宋主任，我会尽快地写好质询情况说明，交给纪委。另外回去后我一定检讨自己的行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也会对今天的谈话内容保密，我是共产党员，这点组织性纪律性还是有的。我也会正确地看待举报信的问题，绝不会产生不满对抗情绪，更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但是我也希望恳请咱们纪委，尽快的核实清楚事实真相，还我一个公正和清白。” 徐国宝这时面带笑容地站起来，陈海生以为是下逐客令呢，赶忙起身，准备撤离。 想不到徐国宝招招手，走到沙发旁，“来，陈行长，我说过请你来喝茶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三个人围着茶盘坐了下来，陈海生抢着拿起了茶壶…一会儿陈海生手机提示音，一个陌生电话，也就没有接…（未完待续） 第115章 茶喝多了尿多 纪委书记请喝茶，再有情绪也得奉陪到底，说实话，茶喝的是没有滋味没有味道。 喝着茶呢，宋长河看似不经意地提议，待举报信件的事情过去后，和徐书记一起到市中去进行工作调研，用意不言自明，似乎表达刚才对未来领导质询的不敬之意。不管什么目的，陈海生很感激宋长河用心良苦。 喝完一壶茶，陈海生跟徐国宝道别出来，考虑是不是立即到燕兵办公室去，汇报一下喝茶的情况，让燕兵对自己有个正确的了解，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种下不好的印象。 刚朝着燕兵办公室走了几步，又有些担心，万一徐国宝出来，看到刚谈完话就去找燕兵汇报，可就是裤裆里的黄泥巴__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阵尿急，就先到了卫生间。茶喝多了，尿多。 正在痛快着呢，徐国宝也走了进来，相互笑笑。陈海生故意磨磨蹭蹭地拖长了时间，等徐国宝出去，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出来，看着徐国宝进了办公室，连忙扭转了方向来找燕兵。 燕兵还在看着材料，抬头看他进来，示意坐到沙发上，跟着也坐到了陈海生的对面。 燕兵看着陈海生：“我还有几分钟时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海生反应过来，徐国宝说过请示过燕兵，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很快地做出判断，实事求是跟燕兵全盘托出，求得理解和支持。 陈海生叫起撞天屈，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 “燕行长，您是我的领导，又一直看重我提拔我鼓励我，我一直对您实心实意，从来也没有想过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您。” 燕兵道：“废话少说，简单点。” 陈海生揉揉眼睛：“有一次江北区政府安排，到南京考察互助环保贷款，当时昝纯平经理一块去的。回来的路上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写了举报信，诬陷我收了10万元钱，反正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是这么回事。” 燕兵问道：“徐书记怎么说？” 陈海生道：“刚才徐书记和宋主任一块和我质询谈话，他让我回忆一下，写一份质询问题情况说明。” 燕兵阴沉着眼睛问：“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陈海生信誓旦旦：“燕行长，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燕兵其实是想问陈海生，有没有和杨婧婧保持不正常男女关系之类，这次没有问到这个问题，陈海生乐得装聋作哑。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即使问到和杨婧婧的关系，也绝对不能承认。捉贼要赃，捉奸要双，还要为杨婧婧着想呢，宁愿自己来承担所有的后果甚至苦难。 燕兵道：“你小子还算聪明。好了，回去写份说明，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陈海生感觉腰杆子就又硬了起来，身体前倾：“谢谢您，燕行长！” 燕兵道：“前几天在省城党校学习，我跟杜区长见过一面，也做了一些沟通，他可能很快就会找你。” 陈海生道：“知道了燕行长，我会抓紧时间的。” 回到办公室，事情已经明了，压力也释放了，反而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又想起燕兵说过和杜成业见面的话来，不知怎么心底有种被出卖的感觉，孙猴子一直在如来佛祖手心里？怀疑是不是领导们之间早就达成默契，只是借助他的手，一步一步把设想变成现实？ 不管他了，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抓紧时间写好质询说明，交给徐国宝了结此事，不要影响自己年底进步才是上策。又想给成宝华打电话问一下那边的情况，想想还是算了。关键时刻少联系为好，不能给别有用心的人落下口实，造成任何借口，再说相信他们也核实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李东和朱秀华一块进来，朱秀华看着李东，“你给领导说吧。” 李东：“陈行长，刚才你没在，有个客户来行里找你，态度言语非常嚣张，扬言行里不包赔他的损失的话，不会投诉我们，要投诉银管局，我和朱主任劝了半天，没有效果。客户正好有事急着回去了，留下话，明天再过来找你。” 朱秀华补充道：“就是前段时间我跟你说过的，从营业室购买了500万元基金亏本那个客户。” 陈海生道：“我记得，你查清楚了客户的情况吗？” 朱秀华道：“我了解过了。他们夫妻经营着一间不大的门面，主要做暖气管件生意，一个孩子要到国外读书，正在办理出国手续，其他就不知道了。” 陈海生又问道：“上次你说他亏了0%，现在亏多少了？” 朱秀华说：“我刚看了，现在基金行情转暖，只亏了10%左右了。” 陈海生问：“过段时间行情上来了，说不定他就赚钱了呢？” 李东道：“我们都跟他讲了，客户急需用钱等不了，急着赎回基金变现呢。” 陈海生问：“他在行里还有其他业务吗？”陈海生问是不是有个人贷款，或者门面房抵押贷款，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朱秀华道：“没有，我看了，贷款和信用卡都没有业务。” 陈海生问：“500万都是他自己的钱吗？” 李东道：“问过客户，大部分是他自己的，亲戚凑了小部分托付他一块理财呢。” 陈海生定神看着朱秀华：“办理这笔业务的手续都合规吗？” 朱秀华语气坚定地说：“我检查过了没问题，并且是客户本人签字。”陈海生担心手续不规范或者有瑕疵，让客户有恃无恐。 陈海生发狠道：“签了字就要认账，愿赌服输，让他告去吧？” 朱秀华急着解释说：“你忘了，他不是告咱们银行，他是告银管局不作为啊，上级行不会放过我们的。” 陈海生问道：“给他推荐基金的保险员还在网点吗？” 李东说：“在。” 陈海生看着两个人真生气了：“还不赶紧把他给我轰走？” 朱秀华道：“你认识，曲娜，正跟咱们小邓热恋呢。” 陈海生挥挥手，“你们先忙着吧，我考虑一下…”（未完待续） 第116章 公检法请喝酒（上） 李东和朱秀华出了办公室，陈海生也是无计可施，正在胡思乱想呢，手机响，一看是刘增辉电话，赶忙接起来。 刘增辉问：“老同学，在干嘛呢？” 陈海生无精打采：“没有什么事，在办公室面壁思过呢。” 刘增辉问：“怎么，情绪不高啊，挨领导批评了？” 陈海生道：“没事，有点小麻烦。” 刘增辉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今晚有时间出来坐坐？” 陈海生看看表，快下班了，问：“股票挣钱了，你要请客？” 刘增辉道：“两个朋友在一块随意聊聊，我找好地方通知你。” 陈海生又问道：“都有谁啊？神神秘秘的。” 刘增辉赶忙补充：“两个铁哥们，我们三个人代表公检法，请你喝酒。” 陈海生放了电话，一阵冲动，刚被纪委书记请去喝茶，又被公检法请去喝酒，全了！其实他还不知道，喝酒之后还有更精彩的节目等着他呢。 自我检讨，没有把柄落在公检法手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难还难得过李玉和赴宴斗鸠山吗？倒要看看刘增辉耍的什么“鬼心肠。” 又想起在徐国宝办公室未接的陌生电话，还是回了过去，却又没有人接听。 下班后一路溜达来到“君子兰酒店”，不大的酒店，四层小楼，装修却是江南方格，小巧别致。 来到二楼雅座，典雅幽静的小包间内，刘增辉和两位男士在喝着啤酒斗地主，旁边已经摆着几个空酒瓶子，看来玩了有一会儿了。 见他进来，三个人忙放下扑克站起来，刘增辉介绍两位牌友。 指着个子高高大大满脸麻点的一位，“这位是区法院民事庭张庭长”，又指着中等个头，国字脸，白白净净的面皮，鼻梁上架副宽边眼镜的一位，“这位是检察院反贪局赵科长。” 又为两个人介绍了陈海生。 四个人坐下，刘增辉很快地安排服务员上菜。 ……. 陈海生笑笑，看着三个人故作深沉：“今天真是滑稽，上午被我们纪委书记请去喝茶，这不，晚上又被你们公检法约来喝酒。” 刘增辉问道：“生活作风还是经济方面？” 陈海生叹口气，自嘲地笑笑：“被一封无中生有莫名其妙的举报信，闹得有些狼狈。” 张庭长道：“陈行长，恭喜你中奖了。” 赵科长接着说：“既然举报信无中生有，说明你可能要喜事临门了。” 陈海生问：“何以见得？” 张科长道：“无风不起浪，既然是无中生有的举报，说明刮得是春风，你可能要有喜事。” 陈海生开始想入非非了，难道省行要开始新一轮干部调整？很长时间没联系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了，怎么把他给忽略了呢？可要尽快约他出来吃饭，探探口风。 陈海生正在想入非非呢，刘增辉实心实意劝导陈海生：“老同学，两位老兄可不是外人，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尽可以找他们。” 陈海生就想起来，一位客户因为购买基金赔了钱，一直纠缠不休，要状告银管局，只是客户还没有露面找他，也不好直接咨询张庭长。 陈海生道：“现在银行越来越不像银行了，杂货铺，客户对银行服务期望值偏高，达不到预期就怨声载道怨天尤人，喋喋不休，可气的是有些客户蛮不讲理，稍不如意就投诉银行诉讼员工，说不准到时候还真要麻烦两位呢！” 说着端起酒杯，给两个人敬一杯酒，赵科长和张庭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客气，大家都是圈内人。” 刘增辉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联手办案，辛苦一个多月了，结果还不错，今天出来放松一下。这个酒店虽然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会儿喝完酒，楼上有KTV，找个妹子给你抱抱,压压惊。” 陈海生道：“我可不敢，现在风声这么紧。” 刘增辉满不在乎：“你也不看看是谁在这里。” 赵科长看陈海生有些压力，“陈行长不妨简单说说，这方面我有些经验。” 陈海生就又应邀又简单地讲了一遍举报信件的内容… 讲着讲着，他想起了鲁迅笔下《祥林嫂》中祥林嫂的模样：看着漫天的飞雪，想着自己的儿子，阿毛被狼吃掉的情形，“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真傻，真的…” 赵科长听了陈海生的叙述，干脆地说：“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和你打擂台，另一种可能就是外部环境引过来的。因为举报信是市纪委转给你们的，我倾向于后一种可能，矛头可能不是针对你。你们做银行的本身就和企业有扯不清的干系，我了解江北的许多企业，涉嫌民间集资较多。” 陈海生道：“那我岂不是躺着中枪了？” 赵科长：“事情不复杂，你实事求是说明就行，越简单越好，不要牵扯其他方面，避免拔出萝卜带出泥。” 陈海生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实在太TMD憋屈了。” 赵科长又道：“态度和认识方面，可以谦卑一些，做做样子。” 刘增辉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打给谁，“四楼开个单间，找四个妹妹…” 又看着三个人，“走，我的地盘我做主。” 来到四楼房间，还真是别有洞天。区别于陈海生以前去过的歌舞厅，灯红酒绿，俗不可耐，这里则是到处吊着花盆，绿叶花草垂落下来，雅静温馨。一面墙壁竟然是一排书架，里面放着许多大布头的书，两面沙发，两个茶几，水果盘已经摆好，放着一打啤酒，几个游戏用具。 赵科长和张庭长出去，不长时间就转了回来。 陈海生以为他们是到卫生间方便，看到有个小的室内卫生间，也是干干净净，正在纳闷呢，刘增辉看他没有动作，就拉着他来到外边一个相对较大的房间，类似学校的阅览室，有七八个年轻的女子，正在埋头看书翻看着杂志，衣着简朴大方，安安静静。 看到两个人进来，女子们都抬起了头，有的端着杯子喝水，有的整理头发，有的站起来，疏松一下筋骨。刘增辉拍了一下一个女子的手臂就走了出来，陈海生终于明白过来，来这里是选陪聊小姐。 正想着呢，旁边一个女子却是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未完待续） 第117章 公检法请喝酒（下） 陈海生感觉好奇，从江北回来后，很长时间没有再进这种场所了，甚至从心里也已经有些厌倦了，本来打算和刘增辉说一声，就提前回去了。 两个人刚回到房间，就看到四位女子一起走了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婷婷玉立地站在当地，又散开分别坐到了他们身边。 坐陈海生旁边的，就是刚才拽他胳膊的女子，模样也还看得过去，属于温文尔雅的知性女子，年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陈海生看着他们三对都开了酒，就着一本书开始卿卿我我，声音极低，不时听到女子吃吃的笑声。陈海生就拿过来一瓶啤酒，女生却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打开啤酒，看着他倒满两杯，看着他端起一杯啤酒递到自己眼前，优雅地接过来，款款点点头，“谢了”，却不带任何称谓。 陈海生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和女子聊天，又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得知她是临庆大学的学生，正在读大三，课余时间出来陪客人聊聊天，了解一下社会也顺带挣点学费。聊天是要按照时间长短收费的，客人满意的话，也可以给小费打赏。陈海生感觉非常新鲜，和女子开着玩笑，“那我要是喜欢你了，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幽会，你来吗？” 女子笑笑，“那还要看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呀？我告诉你时间表，你可以开车到我们校门口一侧的停车场等我啊。” 陈海生想起来，怪不得有些大学门口，一到夜晚就停着许多豪华轿车呢，敢情是有原因的。 心中一动，找回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原来是想起来了在省城经济学院读书的田凤娇了…算来她年后就要毕业了，现在应该是在实习或者复习准备考研吧。 为了让她安心学习，加上离开江北之前，副行长王继勇的事情让陈海生思想受到震动，回来后就和曾经的她们都断了联系。一岁年龄一岁心，男人到了这般年纪，也该知道酒后往家跑了。 看着身边的女子，开着玩笑：“我可是看上你了，不妨说说你的事情啊？” 女子恬静地笑笑，认真地看着他：“哥哥，算了吧，我会看人，打我进屋你没有花一分心思在我身上。你到这里来，不过是逢场作戏陪朋友玩耍，你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道想着哪个人呢？” 陈海生问：“我是不是游离了？” 女子道：“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看你的眼神，我也不指望和哥哥走‘西湖断桥’”。 陈海生问：“你就这么肯定？” 女子幽默地说：“其实两个人最大的距离，就是我坐在你对面，你却在想着别人。” 陈海生心有所动，在这种地方，能够遇到这种知性的女子，又倒满两杯啤酒，递给她一杯。 女子接过啤酒，轻抿一口，拍了拍放在茶几上的书，“人生就像在翻一本薄薄的书，一页一页地翻，很快就过去了，人生苦短，经不起翻的。” 陈海生喝着啤酒，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看一眼女生带过来的书是《牡丹亭》，怀疑她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料女子伸手拿过书，翻开几页，却又不看书，转而看着陈海生，缓缓地道：“哥哥我班门弄斧，念一首《牡丹亭》词，看是不是符合你的心境呢？” 陈海生点点头。 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嚷嚷上口又不失原词韵味：“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____是良辰美景，还是断井颓垣，只凭自己的心。又或许，这人的良辰美景，又偏是那人的断井颓垣。” 陈海生看着女子一本正经可爱模样，戏谑道：“你是学戏曲的吧？” 女子道：“我是来给哥哥解闷的。” 陈海生说：“世事难料，人活天地间，不管你想做天大的事有天大的抱负，岁月如梭，都是一台时光的穿梭机而已。” 女子道：“对啊，哥哥为什么不快乐呢？” 陈海生平静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到你，我想起了一位年轻的女的朋友。” 女子问：“她也在上学念书吗？” 陈海生道：“是的，算来明年就该大学毕业了。” 女子羡慕的神情，“看来她比我幸运，我猜想哥哥你一定是和她交往一段时间，又送她去上学得吧？” 陈海生就又想起了凤娇那青涩青春的躯体，睿智体贴却又调皮令人怜爱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明白，自从省城那晚之后，自己就不能也不该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看来此情此生可待成追忆了！ 收回思绪，陈海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刚要开口问女子学什么专业，却看到张庭长和赵科长站起来，对他和刘增辉点点头，两位姑娘跟着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陈海生问刘增辉：“两位领导早走了？” 刘增辉道：“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都有独门独院。” 又拍拍他的肩膀：“山高人为峰，多高的山，还不都在人的脚底下。” 陈海生学着女生的语气，淡淡地对着刘增辉：“是呢，多谢今晚上相陪相伴！” 刘增辉奇怪地看着女生：“你给领导传销洗脑了，成了多愁善感林黛玉了？”陈海生和女子都笑出声来。 刘增辉悄悄告诉陈海生：“今晚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工作可能要动？” 陈海生问道：“‘副’字去掉了？” 刘增辉点点头：“估计你要归我管辖了，改天咱们可要一块去看看陈政委。” 陈海生道：“好啊，他也是我的营销对象呢。” 陈海生抬抬手，让女子倒满酒，女子也真是不含糊，三个人一饮而尽。 前段时间崔晓光组织一次同学聚会，欢迎陈海生，席间偶遇朱秀华对象陈政委，也是刘增辉公安局的老领导。不久陈政委出面，请市公安局一把手蔡局长吃饭，陈海生和刘增辉也应邀出席，想不到这么快就见效果了。 刘增辉放下酒杯：“学学孙悟空，没有过不去的过火焰山。” 又拍一下女子的膝盖，“哥哥今天心情有点抑郁，拿出你的好手段来。” 女子笑笑，妾身做不到啊，正在聊呢……都是《甄嬛传》闹得。（未完待续） 第118章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次日上班，陈海生绞尽脑汁，根据徐国宝要求，开始书写质询情况报告。 李东敲门走了进来，“陈行长，政府秘书处电话，打我办公室了。我让他过会儿打过来还是现在打你办公室？” 陈海生道：“没报姓名也没说什么事吗？” 李东道：“听语气是一位领导的秘书。” 陈海生道：“你让他打我办公室吧。” 李东答应着出去。 刚接通，对方很快地自报家门：“你好！陈海生行长，我是杜成业区长的秘书小邹，邹平原。杜区长安排我和你约一下，明天上午或者后天下午有时间吗？区长要和你谈些工作。” 陈海生赶忙道：“好的，我看一下工作安排表。” 其实陈海生哪有什么工作安排表啊，只是借机考虑一下哪天合适。今明两天，显然主要精力要放在处理质询谈话的事情上，主要也不想表现得多么迫切。 于是对着话筒语速不快不慢，道：“邹秘书，明天上午市行有个活动，我要参加。麻烦你请示下杜区长，后天下午行吗？” 邹平原道：“好的，后天上午我再和你通话确认一下？” 陈海生道：“好的。” 说着话呢灵机一动，赶紧又问：“顺便请邹秘书问一下杜区长，后天晚上他方便的话，行里出面请区长吃晚饭？” 邹平原道：“好，问好了一并告诉你。” 不知怎么原因，陈海生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迫切见到杜区长的心情，是不是因为燕兵曾经告诉过他，在省委党校两个人见过面有关？陈海生心里有种被摆布的棋子的情感在纠结。 放了电话收回心思，郑重地写下了题目：“关于质询问题的情况说明。” 就想大致作为两部分来写，按照昨天晚上检察院赵科长的指导意见：实事求是说明就行，越简单越好，要针对举报内容来写，一定不要画蛇添足，避免拔出萝卜带出泥。再一个还建议他，最后加上认识和态度部分内容，人在屋檐下，低低头还是很有必要的。 接下来用00字左右的篇幅，从背景时间地点人物结果，写清楚了整个过程。特别强调该次出行请示市行同意，昝纯平经理同行；并且学习回来后，做成了全省第一单环保互助贷款业务，受到了省行的表扬奖励。 接着，加写了第二部分内容：“对质询问题的认识和态度。” 字字情真意切，参考了诸葛亮《出师表》的格式，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内容如下：本人就举报信件并质询谈话，认真对待，高度重视。立即开动脑筋，多方思考，对当时的相关细节进行了认真搜索回忆。由于发生在本人江北支行任职期间，目前已经不能确定，当时支行经手人是否留有记录或者保留有账簿。但本人以诚恳的态度，主动向组织说明一切，以党性作保证，绝对没有收受贿赂现金10万元的行为，并愿意接受组织任何形式的调查。 也恳请纪委，尽快查明举报信件事实真相，并希望组织在一定范围内，还本人一个清白和公正。 写完之后，郑重地签名并按了手印，一副悲壮上老山前线参战的气概，然后就想立即交给徐国宝。 司机小田早就在门口等着呢，刚要出门手机响，那个陌生电话又打了进来，思虑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陈海生：“你好，哪位？昨天我回过电话没人接听？” 稍停一会儿，传来一个清纯的声音：“陈哥，你好，我是凤娇。” 陈海生一股热浪冲到嗓子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田凤娇：“陈哥，你在听电话吗？” 陈海生赶忙道：“在听呢，凤娇。” 田凤娇：“陈哥，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 陈海生明白田凤娇的意思，现在还有兴趣和她聊天，还愿意搭理她吗？ 陈海生：“凤娇，我还是你的陈哥，老样子。” 田凤娇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陈哥，一会儿我还要上课，有些事情我要咨询你呢，你加我QQ吧，晚自习再聊。 陈海生道：“好的。” 田凤娇却又犹犹豫豫地说：“谢谢陈哥对我的帮助，改天我带男朋友去看你和嫂子。” 陈海生放了电话，后边一句话信息量大了。 坐在车上，陈海生陷入了沉思。想想也真是奇怪，昨天晚上刚刚谈起凤娇呢，今天就接到她的电话。昨晚上那位女生讲，人和人之间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对面，你却在想着别人；看来人和人之间最近的距离，该是你远在天涯海角，我想你时却接到你的电话了。 可见喜欢不喜欢这个世界，都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人的一生，确实就像是在翻阅一本薄薄的书，只不过翻到了这一页，又翻到了这一页；又或者一本书，印错了两个重页呢？ 田凤娇主动找自己谈什么呢？还要带着男朋友。 司机小田把他送到市行楼下，陈海生却又改变了主意。应该先让燕兵看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心里有个谱。顺便请示一下工作，已经和杜成业约好后天下午见面商谈，晚上有时间的话一块和杜成业吃顿饭，充分地交流一下？ 直接进了燕兵办公室，燕兵正在对孙清波交代什么，很快孙清波拿着几张表格，对陈海生点点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孙清波进出燕兵办公室，永远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燕兵看着陈海生，没有言语。 陈海生赶忙道：“给您汇报一下，我已经跟杜区长约好后天下午见面，晚上您有时间的话，是不是和他一块吃饭？” 燕兵道：“行，你安排吧。我可要提醒你，先斟酌好商谈的内容，一定要言简意赅，清清楚楚。” 陈海生道：“放心，有结果马上给您汇报。” 又扬了扬手里的一页纸，“燕行长，这是徐书记要求我写得质询情况说明，您先过过目吧？” 燕兵摆摆手，“我懒得看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好好配合徐书记，尽快过关，集中精力做该做的事情。” 陈海生长出了一口气，赶紧出来找徐国宝交差。（未完待续） 第119章 面见政府区长（上） 转眼到了后天下午两点钟，在秘书邹平原引导下，陈海生来到了区长办公室。杜成业热情地又领着他到了隔壁小会客室，小邹快捷地准备好两杯茶水，又留下了一大保温壶的开水，轻轻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至此陈海生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也知道了杜成业和胡家的历史渊源和亲密的关系。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杜成业出生在临庆东邻怀明市，东部偏远山区的一个小山村__横山村。那是一片山连山岭连岭的原生态，地势险要，易守不易攻，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这里发生过几次著名战役，后来这里建成了红色教育基地。这里还是有名的佛教圣地，围绕在村子周围的山上和山腰，有十几座寺庙，香火旺盛，信众不断。 杜成业刚上小学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周边山顶和半山腰的几座寺庙，连同里面的菩萨等人物泥塑化身，一夜之间，不知道被从哪里冒出来的、胳膊上戴着袖章狂热的红卫兵小将们砸毁，寺庙里的出家人则一概被赶出了寺门，走向社会自食其力，那时杜成业和小伙伴们只是觉得好玩。 杜成业的父亲杜怀山，此时在山村任党支部书记。 杜怀山从小就在山村长大，念过两年私塾，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在解放战争中，被党组织动员出过民夫，为解放大军运送过粮草，从前线往后方医院接送过伤员。后来慢慢地懂得了一些革命道理，有了一定的无产阶级觉悟。尽管识字不多，但也是见证并经历过革命战争的人。 山村解放前夕，经本村两位老党员介绍，他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以后又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 面对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庄户人出身的村支书，对运动不理解不满意也看不惯当时的许多做法，但是除了惋惜和唉声叹气之外，根本无力也制止不了青年人得狂热举动。只是根据上级安排，力尽所能为来山村红色教育基地串联的各路红卫兵诸侯们，提供食宿方便。简单的饭菜和开水，盼着他们赶紧吃饱喝足，送瘟神一样，赶快地离开山村。 杜成业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家里突然住进了一家四口人，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叫小伟，小杜成业两岁，来年就到了上学的年龄；小的是个姑娘，叫小娟，三、四岁模样，成天撵鸡追鸭的样子。自然，当时山村的一切，虫虫草草，鸡鸣狗跳，在两个孩子眼中都充满着好奇。 后来杜成业才慢慢知道，住进来的是当时怀明市市委书记胡庆祥一家人，文革中受到冲击，市委书记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被发配到或者说是被押送来横山村，强迫参加劳动改造。 杜怀山知道了胡庆祥的革命经历后，出于一个共产党员的信仰和善良的本性，也是对胡庆祥这个市委书记的敬仰和尊重，生怕照顾不好他们一家人，那时候村里也有青年造反派，怕胡书记受冲击遭受委屈，就直接把他们一家人安置在了自己家里，腾出了最大的三间北屋__山村人也叫正屋给他们一家人住，自己一家则搬到了西边的偏屋居住，杜怀山嘱咐妻子和杜成业要好好照顾他们。 安顿下来后，这对中年夫妻，就开始跟着杜成业的父亲出坡参加生产劳动。三个孩子开始屋里院外疯玩在一起，慢慢地过了几年，三个孩子也陆续都在村里的学校上学。 因为有了父亲的嘱咐，杜成业每天都要带着胡家兄妹俩上学放学。尽管家庭落难，生活贫困，但是孩子们的生活也还是丰富多彩的。杜成业就经常领着兄妹俩，到附近的山上，逮蚂蚱，捉野兔，挖野菜…也是充满了孩提时代的乐趣。 杜成业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着，幼小的胡雪娟，蹒跚着步伐，把“杜”字念成“木、土”，叫他木土哥哥的情形，每每回想起来，嘴角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几年后国家各行各业开始整顿,经过专案组审查，胡庆祥终于被重新落实了工作，任临庆市委书记。 自那以后，两家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每年春节，寒假暑假，胡书记都要安排两个孩子，翻山越岭到横山村，小住一段时间，看望杜怀山一家人。 后来杜成业参加高考，在省城师范学院历史系学习。临近毕业，胡庆祥就直接把他招到了临庆。一开始在办公厅工作，培养两年后，就跟着胡庆祥做了专职秘书。又过两年，就被放到了江北区任挂职副区长锻炼，然后一步一步任副区长、区长，逐步成长起来。 因为两家人的历史渊源，加上童年时代一块成长的经历，杜成业和胡学伟胡雪娟一直像亲兄妹一样来往，直到现在。 杜成业热情地看着陈海生：“海生啊，学伟公司的情况，我还顾不上了解呢。但是我的老领导也是老前辈更是我的引路人__学伟的父亲老书记，临去世前可是拉着我的手留下话了，嘱咐我一定帮助学伟雪娟兄妹俩渡过难关，我已经答应老人家了，你一定要帮我，也是帮助他们兄妹啊。” 陈海生沉重地点点头，看着杜成业，道：“杜区长，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杜成业终于问道：“学伟的企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只知道拖欠几家银行贷款停产状态了，今天我有时间，你给我简要介绍一下？” 陈海生打着腹稿，得先把企业面临的严峻局面告诉杜区长，让他高度重视才能有助于问题的解决，才能切实化解危机。 陈海生道：“杜区长，实话实说，我由江北来到市中这段时间，一直在了解研究学伟企业的情况，化解方案也已经是几易其稿了。我来之前，跟燕兵行长做过一次专门汇报，他也赞同我的化解方案，嘱咐我一定要言简意赅，清清楚楚的给您汇报。我捡着要点，先跟您介绍一下学伟企业的经营情况…”（未完待续） 第120章 面见政府区长（下） 陈海生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给杜成业汇报国通国贸情况和面临的危机，很快一个小时过去，杜成业皱着眉头越来越深，脸上表情先是沉重后是凝重，越来越凝重。 陈海生加重语气，盯着杜成业：“实话告诉您吧，我仔细地研究过学伟公司提供给银行的业务资料和各项审计报告，虚假成分居多，非常明显有骗取银行贷款嫌疑…” 杜成业点点头：“主客观原因都有，形势严峻超乎想象，可是再困难也得让他们兄妹生活在阳光下，否则我对不起老书记啊！” 陈海生喝口茶水停顿一下：“杜区长，鉴于企业这种严峻局面，我们制定了化解方案，但是几个关键环节需要您支持？” 杜成业打起精神看着陈海生，说吧：“需要我支持什么？” 陈海生说：“首先不能有任何一家银行，单方面对法院提起诉讼，一旦起诉法院，不仅财产账户都要被查封…”端起茶杯佯装喝茶，把后面的“胡氏兄妹可能就要面临牢狱之灾…”硬生生咽了回去。 杜成业在思考着，脸上已经看不出喜怒哀乐。 陈海生接着讲：“学伟公司的工业用地，现在抵押权在我们行里，需要尽快地转化为民用住宅用地，需要您的支持？” 杜成业脸上平静如水，心里肯定在翻江倒海，也似乎越来越有信心。 陈海生道：“第三个关键，要找一、两家有实力的开发商先垫付部分资金，归还利息稳住银行。至于后期商品房开发所需资金，我会按照正常手续，做住房开发贷款，为了相互制约，销售回款和住户按揭贷款，都要从我们行里来做。” 小邹轻轻敲敲门，进来看着杜成业：“半个小时后，有个座谈会。” 杜成业摆摆手，小邹又是轻轻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杜成业看着陈海生：“海生，你考虑得很周密，我很信任你，继续讲。” 陈海生轻松地一笑：“杜区长，只要楼盘开始预售，现金回流正常归还银行利息，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杜成业一颗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微笑地看着陈海生：“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陈海生说：“可以政府出面召开协调会，要求任何一家银行不能单方提起诉讼，之前也召开过几次会议，但是效果不好，没有达成共识。” 杜成业说：“尚区长给我汇报过，我大体也了解一些会议情况。” 陈海生又道：“我到市中时间不长，还不熟悉本地有实力的开发商，你也是刚上任，这些事情可能也不好出面，我想不如从江北选择几家来操作，把握相对大一些？” 杜成业说：“我给刘志栋打个电话，他现在是副区长了，让他配合你来做。” 陈海生道：“没问题，我和刘志栋现在的刘区长也还熟悉。” 杜成业又道：“至于转换土地使用权性质，我得仔细想想，让邹秘书和你联系。” 正说着，邹平原开门进来：“杜区长，市政府办公厅临时通知，由副市长带队，一个小时后来区里调研融资平台筹备情况，汇报材料我已经准备好放你办公桌上了。” 杜成业招招手，小邹进来。 杜成业看着陈海生，“不说我还忘了，下一步区里要建立融资平台，由财政局牵头成立几家城市运营公司，对口各家银行进行融资，动作思路规模机遇都前所未有，我想你可以提前介入…” 说着站起来，握着陈海生的手，“海生啊，就拜托你了！今后多和邹秘书联系吧。” 陈海生道：“区长放心，有了您的支持，我们一定办好！” 杜成业匆匆回了办公室。 陈海生磨蹭磨蹭溜溜达达又进了秘书办公室… 徐国宝看着陈海生写的“关于质询问题的情况说明”。 思考着该如何妥善地进行核实，即给市纪委一个交代，又不使陈海生过分难堪。按照对应工作规范，首先是成立至少三人组成核实小组，决定由宋长河这个纪检办主任牵头，打电话找来宋长河。 “宋主任，这是陈海生写的质询情况说明，你先看一下，纪委肯定不能光凭信他的一面之词，本着对工作负责的原则，我想成立三人核实小组，组长就由你来担任？” 宋长河有点担心，陈海生现在是行长助理，不出意外很快就是市行领导，在这种时候，自己牵头带人来核实他的问题，栽刺容易拔刺难啊！ 单位工作是个光种花不栽刺的地方，可是面对现在的纪委书记，也没有任何理由推辞，只好点点头。 徐国宝道：“你根据他写的说明，先起草一份核实方案，同时选两名成员，然后尽快投入工作？” 宋长河道：“好的。核实方案好写，无非就是确定需要了解谈话的人员，再核对相关的账目和账簿，搞清楚现金流向。” 徐国宝：“成员你看谁合适？” 宋长河思索着说：“牵扯到要核实账目，能不能安排赵旭参加？” 徐国宝道：“赵旭在江北支行工作时，和陈海生搭过班子，是否有不方便之处？” 宋长河又道：“赞纯平和陈海生一起南京出行，自然也要避嫌了？” 徐国宝道：“尽可能地做到合情合理，考虑得仔细一些。” 宋长河又想起来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资历老，经验丰富，最好有他参加，有问题可以一块承担，核实结果也有说服力。” 宋长河道：“徐书记，我建议蒋振东和杜万新参加吧？两个人资历阅历经验都合适。” 徐国宝道：“好，一定要严格按照规范流程操作，做好过程记录，形成过得硬的报告。” 宋长河道：“好，有情况随时给你汇报。” 徐国宝：“你通知蒋振东和杜万新来我办公室，咱们先碰碰头定下基本方案，你们开始工作，我也给燕兵行长汇报一下。” 不一会儿，蒋振东和杜万新，一前一后来到徐国宝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121章 核实小组在行动 方案确定，需要分别和成宝华、王继勇、刘雅丽、袁秋萍谈话了解相关情况，由杜万新查看相关的账目和账簿。 成宝华，王继勇是现任江北支行的副行长，和陈海生搭过班子配合过工作；袁秋萍虽然现在市行，曾经在江北支行工作很长时间，有一定发言权；刘雅丽则是陈海生质询报告的主要当事人。 根据方案，宋长河和蒋振东分别和袁秋萍、成宝华、王继勇三个人，就对举报信反映的内容进行谈话了解，杜万新一旁负责做笔录。 三个人均对举报信反映陈海生收受贿赂现金10万元不知情，并且反映陈海生在江北支行工作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没有任何违规违纪的行为。 最后只剩下了刘雅丽。 三个人特意赶到江北支行，在二楼会议室一起面见刘雅丽。 长方形会议桌，宋长河等三人坐西朝东，刘雅丽自己一方坐东朝西，宋长河坐在中间，刘雅丽则坐在宋长河对面。 宋长河看着早就拟定好的谈话提纲，故意深思一会儿，给对方心理造成一定压力，这样容易取得好的谈话效果，也属于一种问话技巧。 面无表情的看着刘雅丽：“今天我们三个人，代表纪委跟你谈话，根据员工违规违纪处分条例，你要如实回答以下问题，如果出现虚假陈述，将要承担相应的纪律处分和行政处分，你听明白了吗？” 刘雅丽还真是有些紧张：“我听明白了。” 宋长河严肃过后开始放松随意：“根据流程和规范,先要记录你的个人信息。”又重复一遍和陈海生谈话的套路，刘雅丽一一作答。 宋长河继续提问：“本次谈话，主要是为了了解核实原江北支行行长陈海生的相关问题，那段时间你在哪个岗位？担任什么职务？” 刘雅丽：“我在办公室，任办公室主任。” 宋长河问：“你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刘雅丽道：“中心大街分理处主任。” 宋长河看到刘雅丽有些紧张，反而轻松一笑：“现在基层工作很辛苦吧？” 刘雅丽道：“确实辛苦，工作时间长指标压力大…” 说着话刘雅丽眼睛盯着蒋振东，欲言又止。宋长河低头看着方案，也没有注意刘雅丽看蒋振东的眼神。 宋长河抬起头：“陈海生在江北支行任职期间，**年**月曾经和**企业一起到南京出差，你知道吗？” 刘雅丽一脸茫然：“那时候陈行长成天跑业务，经常陪着企业政府人员一道出发，你说的到南京我记不清楚了。” 其实杜万新来之前，已经调取核实了支行的报销凭证，确认和陈海生写得一致。 宋长河问：“那段时间陈海生曾经一次给了你10万元现金，让你计入食堂餐厅的开支，你还记得吗？” 刘雅丽明显一愣，“没有，陈行长从来也没有给过我10万元现金。” 宋长河问：“其他数额的现金有吗？” 刘雅丽回忆着说：“我记得有一年年底，陈行长好像给过我万元现金，说是一个企业走访留下的，退回去怕影响业务合作，就让我补贴食堂餐厅支出了。” 宋长河：“哪家企业你还记得吗？” 刘雅丽：“陈行长从来也不跟我说企业的事。” 蒋振东突然问道：“万元现金当时你入账了吗？” 刘雅丽实事求是：“当时有个流水账，大致记着给我的时间数额等等。” 蒋振东笑道：“你记忆力不错，这么长时间还能回忆起来。” 看着蒋振东，刘雅丽一幅讨好的表情：“陈行长在江北待的时间不长，帐又不多，再说前几天成行长刚检查过食堂餐厅往来账目，我参与了所以才有印象。” 蒋振东机智地问道：“市行统一要求的吗？” 刘雅丽茫然道：“应给是吧。” 宋长河说：“一会儿请你把所有账簿拿来，给杜经理看一下。” 刘雅丽站起来：“我现在去拿吗？” 宋长河问：“还有要补充的吗？” 刘雅丽松口气:“没有了。” 宋长河终于说道：“好，你去吧。” …… 不长时间，刘雅丽抱着几本账本，从档案室出来，正好碰到蒋振东从卫生间那边过来。 她停住脚步，满脸笑容地一直望着蒋振东，等他走到跟前，羞涩地问道：“蒋经理，你把我调市行干个普通岗位行吗？我一直在网点工作，年龄大了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蒋振东解释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市行有考虑，但是得按照计划来。” 蒋振东看着刘雅丽手里的账簿，边说边伸手：“给我吧，就这么多吗？” 刘雅丽递给蒋振东，道：“账簿里面有几笔账，我还没来得及核对清楚，就是陈行长在小区租房子，有几次在外地出发，小区的超市还是送了蔬菜水果等，当时结算我也没在意，正想着抽时间去问问超市呢。” 蒋振东看着她，若有所思。 刘雅丽又道：“我和成行长讲过。” 蒋振东拍拍账簿，“都在里面吗？” 刘雅丽点点头，抛个媚眼却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蒋经理，记着我调市行的事情。” 蒋振东拿着账簿进了会议室… 杜万新熟练地翻看着账本，很快地就理顺清楚，刘雅丽确实记了一笔万元的现金账，也是替陈海生高兴，他也不希望老朋友蒙受不白之冤。 宋长河也是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整理着笔录材料，汇总形成报告准备向纪委汇报。 蒋振东一边也在无聊地翻看着账本，不过一直回想着刘雅丽的话，他也隐约记得陈海生有几次出发在外，超市却按天送着蔬菜水果…陈海生父母不在身边，对象孩子不可能过来小住，难道…? 蒋振东感觉有必要核实清楚，出来单独叫了刘雅丽，两个人赶到了超市，收银员已经回忆不起来，时间太久没有印象了。 刘雅丽道：“蒋经理，几百块钱又不多，算了吧？” 蒋振东点点头，“好，你到外边等我一下，我顺便看点东西。” 蒋振东看着满货架的商品，不经意地就到了超市财务室… 看着超市王会计费心巴力找出来的十几张票根上的签名，蒋振东拿出了手机…（未完待续） 第122章 领先半步无竞争 那天在区政府会议室，陈海生给区长杜成业详细介绍了胡学伟公司的情况，最后也讲了自己提出的化解方案，杜成业很满意，后来急着参加融资平台座谈会，就把陈海生交代给了秘书邹平原。 陈海生无意之中探知了融资平台的事情，如获至宝，犹如饥饿的头狼见到了野羚羊，蚊子见血一样的感觉，压抑着内心的狂躁，故作深沉地溜达着踱步进了邹秘书办公室，等小邹布置好座谈会议诸事项回来，两个人寒暄起来。 邹秘书也真是冰雪聪明，很快地找出几页纸，递给陈海生。 “陈行长，这是刚刚起草的融资平台纲要，目前还在保密阶段，不能带出办公室，你先看一下吧。” 陈海生平常心接过来：“好的，多谢。” 邹秘书又递过来几张报纸，陈海生明白过来，用报纸挡着纲要，快速的浏览一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纲要简单的概括了政府庞大的融资计划和崭新的资金运作模式，规范了政府银行之间的融资合作方式。 原来政府为了筹资加强市政建设，畅通道路促使区域地块升值，印发刺激房地产市场的发展，也是为了关注民生，提高人民生活幸福指数，配套了许多民生建设项目，像建设湿地公园、人工湖、植物园等等，需要筹集大量的建设资金；为了和银行对接贷款或者发行政府建设债券的需要，准备在财政局下面，成立国有资产运营公司，把政府的公共资源装在里面，以此抵押来向银行筹资贷款或者直接发行政府债券，分期分批实施，规模几百亿。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政府贷款，那是有国家信誉担保的，自然不会出现任何信贷风险，即使本届政府出现暂时资金紧张，也无非就是继续发行新债券来偿还旧债券而已。对银行来讲，那是绝对值得信赖的零风险业务，犹如在窗户台上捡钱__不用弯腰的。 陈海看着纲要，思索着，运作融资平台牵扯到财政局、税务局、土地局、卫生局、文体局、教育局等部门，这些无疑是下一步重点营销的对象。因为即使将来中标，所占份额的多少，也要有这些具体部门的官员组织实施，执行权在他们手中。 趁着邹秘书到会议室给领导续水的空隙，陈海生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了下来，准备回行后仔细研究。 一会儿邹秘书回来，看来座谈会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陈海生又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最后把几页纸递还给邹秘书。 邹平原看着陈海生：“市里今天来调研的就是这个项目，也有督导的意思，估计区里很快就要组织实施。” 陈海生说：“政府相关部门工作量大了，不知道财政局哪位局长牵头？” 邹秘书道：“到时候肯定召集各家银行投标招标，中标银行要和政府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你可以早做准备。” 陈海生又问道：“晚上杜区长可有时间？” 邹秘书说：“市里领导这个时间来调研，一般晚上就都有安排了。” 陈海生站起来，“那我先告辞了，有时间请你到我办公室聊聊，我给你准备着好茶好酒。” 邹秘书说：“不客气，今后咱们少不了打交道，我去找你就行。对了，最近政府部门要组织团购住房，很多公务员需要贷款，可是都不是很了解银行这方面的政策，我也说不清楚，不如我让他们直接咨询你，或者定个时间你们派人过来做个集中咨询吧？” 陈海生精神为之一振，又是一个利好消息，痛快地看着邹秘书：“好的，我马上安排营业室主任和你联系？” 邹秘书说：“行。” 告辞出来陈海生直接就到了市行燕兵办公室。 先跟燕兵详细地汇报了和杜成业商谈的情况，详细的汇报了刚刚了解到的政府融资平台的纲要内容，燕兵听了00多亿的信贷项目，喜上眉梢喜不自禁。心里盘算着，这个项目如果做到几十个亿甚至一百亿，国通国贸不良贷款处置即使留点尾巴，也能消化掉，对年底的考核就太有利了。 两眼死死地盯着陈海生：“国通不良贷款化解抓紧时间逐项落实，落地生根。政府平台项目，今明两天你起草制定一个营销方案，我马上召开行长办公会通过，全力支持你做好政府营销。” 陈海生浑身飘飘然，从燕兵办公室出来，很快地就回到办公室，压抑着兴奋的心情，想先打电话找侯云鹏和王文元商量一下。王文远在单位考察呢一时也回不来，侯云鹏一开始没接电话，一会儿又回了过来：“陈行长，有事吗？我在市行参加个人业务推介会，马上我要代表支行做经验介绍。” 陈海生想起来了，杜万新找过他，市行召开保险基金业务推进座谈会，邀请他到会，讲讲市中支行的典型做法，一忙活就忘了。 忙对侯云鹏道：“你替我给杜经理道个歉，我答应过他到会呢，时间冲突了。” 侯云鹏道：“会议结束后他和杨经理还要一块到咱们支行，给网点负责人做电子银行业务培训，你亲自跟他说吧。” 陈海生道：“好的，告诉他晚上我请客喝好酒。” 想想又打电话叫来了朱秀华，陈海生感觉到在工作上，和朱秀华比较容易沟通，关键是朱秀华能够跟上自己的工作思路，很快的付诸行动见到效果。上次和刘增辉见面，在陈政委的帮助下，刘增辉已经由副所长晋升为所长，投桃报李，陈海生也在考虑怎样让朱秀华更进一步。 朱秀华急急忙忙火烧火燎的从营业室赶了过来。 陈海生：“上次咱们召开机构业务营销会议后，营业室战况如何？” 朱秀华：“按照行里制定的营销计划，营业室重点在市政府公检法部门营销，效果还不错。现在市公安局、消防队、司法局都已经在营业室开立账户了，我正在挖掘代工业务呢，开户数量和存款增长都很有效果” 陈海生说：“这样，你们改变一下营销方向，重点放在区政府财政、税收、土地、房管局、教育卫生等重要部门。” 朱秀华问：“区政府有大动作?” 陈海生点点头，“百年一遇。”简单的给朱秀华讲了政府设立融资平台的事情，朱秀华喜上眉梢。 陈海生又道：“我马上要起草营销方案，给市行专题汇报。我了解到政府人员最近要团购住房，你们先行动起来，以个人贷款为契入点，批量给政府人员配置产品，能做多少做多少，务必把政府公务员先拉到行里来办理业务，所有费用全免。” 朱秀华道：“那不如联系政府部门，趁他们有会议或者人员集中的时候，咱们上门做几次精准营销？” 陈海生：“好啊，我也是刚从政府回来，你抓紧时间联系杜区长秘书邹平原，他告诉我要咨询业务的。” 朱秀华道：“好的，我直接去找他，先给他讲明白了，看情况再谈集中营销的细节。” 陈海生赞叹道：“你办事我放心，记着去的时候给他带些上档次的茶叶。” 朱秀华笑道：“我可分不出茶叶的好坏。” 陈海生道：“你找李东就行，让他准备。” 朱秀华：“好。对了，二楼的单身宿舍装修好了，根据原来的结构，没做大的变化，原来的厨房改成了房间，两室一厅一卫的两套，三室一厅一卫的两套，一个房间原则住两个人，能安排下，挤着住吧。前几天我和李东合计一下，打算这几天就让单身狗们住进去，曲娜也安排了，和周晓慧住一个房间。” 陈海生道：“我已经安排了李东，让他想想办法，工作之余多组织些活动占占时间，干柴烈火的住在一起，避免无事生非。” 朱秀华道：“我们合计了，网购了一些图书，组织他们阅读写体会，李东一直惦记着他的宣传报道考评呢。” 陈海生道：“买点业务方面的书籍，组合他们写写工作调研文章。” 朱秀华道：“已经考虑到了。另外还选了4个组长，安排了卫生值日表，制定了作息制度，我和李东定期检查。” 陈海生赞许的点点头。 朱秀华心细：“如果我跟邹秘书谈好了集中营销，咱们支行自己力量有些单薄，再说场面有点大，我怕吼不住。不如你早联系市行借点支援力量，反正绩效工资都算在支行，何乐而不为呢？” 陈海生：“我在考虑，你先去联系邹秘书，我的营销方案肯定要征得市行部室的支持。” 朱秀华憧憬着明天：“如果真能营销成功，即使贷款占到一半也有几十亿了，咱们再以贷款作为谈判条件，要求政府划转部分公务员代发工资业务，还有团购住房业务，加上十几座楼盘的按揭贷款，再配置上电子银行产品，咱们市中就彻底打翻身仗了！” 陈海生道：“领先半步，处于无竞争之地。会让你们数钱数到手疼的…” 说着写下邹平原电话，交给了朱秀华。（未完待续） 第123章 丈夫起疑心 市行4楼杜万新办公室。 杜万新和副经理杨婧婧正在逐个商量近期的业务指标。 有两项工作需要抓紧时间开展起来：一是老生常谈的保险基金业务的营销；二是省行最近大力推广的个人手机银行业务，要求把部分柜面业务转移到手机操作，目的是为了减轻前台人员的压力。 因为是新业务，网点人员积习难改，一直进展缓慢。省行一直在强调，此举关系到银行营业网点的生死存亡，必须作为战略性业务来抓。 其实谁也闹不明白，一部手机怎么就能影响到银行的生死存亡？ 得承认一级有一级的水平，银行高层还是有战略眼光的。几年之后，阿里巴巴的支付宝、微信支付，就一步一步蚕食着银行的传统支付业务，逼迫绝大多数银行裁员和撤并网点，业绩绩效大幅下滑，生死存亡谈不上，确实也是到了紧要关头。 杜万新看着上个月的业务量统计表，对杨婧婧道：“大多数支行的保险基金业务都在下滑，如果没有市中增长000万的话，整个市行可能就要负增长了？” 杨婧婧点点头忧心忡忡：“保险业务的黄金期是不是过了，怎么感觉越做越难呢？” 杜万新道：“不能有这种想法，事在人为，市中支行从来也没有增长这么快？” 杨婧婧道：“上个月他们自己联系了安平保险公司，筛选了部分客户，有针对性的做了几场精准营销。” 杜万新道：“市中支行能做，并且很有效果，其他支行也可以做？” 杨婧婧道：“前几年咱们经常组织专场营销，不知什么原因，近一两年上级行没再明确要求。” 杜万新道：“上级行有上级行的考虑，咱们也有实际情况，但是指标上不去板子就打在你我的身上。” 杨婧婧颇有为难情绪：“还是工作方法问题，按说到我们这个年龄，也应该是不用扬鞭自奋蹄了，还是跟不上思路呢。” 杜万新：“我记得你对象就在安平保险，也是省行准入的公司？” 杨婧婧道：“他刚进公司时间不长，上次联合营销结束后，他们于总请客答谢工作人员也是给陈行长接风，我参加了。” 杜万新看着杨婧婧：“你做好准备，咱们先开城区支行业务推进会，把这一区域的业务做起来。请陈行长来介绍经验，现身说法，这个月无论如何不能出现负增长的支行了。” 杨婧婧脸上红了一下，没有出声。 杜万新道：“连续三个月指标落后的话，你我都要被领导约谈问责的。” 杨婧婧压力很大地点点头。 杜万新又看着另一张业务报表，看着杨婧婧：“省行力推的手机银行业务，上个月几乎没有进件和进展，网上银行签约更是少得可怜！” 杨婧婧道：“我调查了一下，大多数网点的员工，包括网点负责人都怵头新业务自己都不会操作，业务肯定开展不起来。” 杜万新自嘲地笑笑：“也是，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己不重视，我到现在还不会操作手机银行呢。” 杨婧婧说：“我也是刚刚学会，其实操作很简单实用，可以直接通过手机完成各种生活缴费，电话费、煤气费、网费，还可以预定火车票飞机票汽车票，神方便！” 杜万新道：“人都有惰性依赖心理，习惯了一种方式都不愿意改变，我也是。” 杨婧婧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多客户不是智能手机，不支持手机银行功能，咱们总不能要求客户更换手机吧？” 杜万新道：“把能做的先做起来，不如你先教会我使用？” 杨婧婧嘻嘻笑着：“你可比我聪明多了，一看就会照着说明操作就行。” 杜万新不知怎么就心中一动，突然就刚刚发现杨婧婧原来这么漂亮，女人味十足，成天地跟她在一起，视觉欣赏疲倦了吗？脑中就又闪过徐国宝问过杨婧婧私生活的问题，难道女人漂亮就要出轨吗？ 杜万新赶忙收回思路，“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咱们召开保险基金业务促进会议，陈行长做典型发言。会议结束后，咱们再一块到市中，等网点营业结束后，召集所有网点负责人和业务骨干，你现场给他们讲解手机银行，包教包会现场测试。然后如法炮制，要求网点负责人后天早上利用晨会时间，教会所有员工，咱们争取实现由点到面全面突破。” 杨婧婧赞叹地点点头：“领导工作雷厉风行啊！好吧，我去准备下发通知。”她一直很是佩服杜万新的领导能力。 杜万新又道：“我马上去跟田行长汇报，尽量动员他参加会议讲讲重要性，领导一句顶咱们N句呢，你通知陈行长吧？” 杨婧婧又是脸上一红：“我可请不动他，还是你跟他说吧。” 杜万新心中又是一动，又有了新发现，杨婧婧害羞的样子竟然像十**岁的姑娘一样，非常青涩率真！提到陈海生时，她脸色绯红神情似有不自然，难道徐国宝地询问不是空穴来风？ 按照计划后天下午，在市行9层会议室，召开了保险基金的业务推进会议，副行长田逢春到会讲话，强调了会议的重要性并做了工作布置，可是陈海生迟迟没有出现，杜万新昨天已经通知他了，他也已经答应出席会议。 来不及再找陈海生了，杜万新就临时让侯云鹏代替陈海生作经验介绍，会后再到市中支行找陈海生算账。 侯云鹏代表陈海生，介绍了市中支行和保险公司联合组织的几次精准营销过程和收获。 发言之前就接到了陈海生的电话。 侯云鹏伏在杜万新耳边，悄悄地道：“陈行长来电话说过不来了，晚上请客喝好酒给你道歉！” 市中支行会议室，网点负责人和部分业务骨干营业结束后，吃完工作餐，开始陆续集中在会议室，0多人呢，挤得会议室满满的。 杜万新杨婧婧和陈海生联袂出席，杜万新主持会议，简单明了开宗明义言简意赅，几句话就讲清楚了会议主题，陈海生用几分钟时间强调了会场纪律，人人必须遵守，确保会议效果。 接下来杨婧婧拿着手机又看着笔记本，一步一步开始讲解手机银行规范和操作流程。 陈海生惦记着起草政府平台营销方案呢，和杜万新打声招呼就回到了办公室。 杨婧婧讲解完了操作流程，趁着杜万新和与会人员照着明白纸操作的时间，出来方便。 回来正好路过陈海生办公室门口，陈海生以为会议结束了，赶忙站起来打着招呼问着辛苦，杨婧婧坐在了陈海生对面的沙发上。 陈海生又想起来袁秋萍给他看过，反映杨婧婧生活作风问题的那封举报信，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考虑着是不是告诉她，给她提个醒。 陈海生终于充满深情地问道：“婧婧，你还好吗？” 一句话把杨婧婧委屈的眼泪引了出来，脸上一幅绝望的表情望着陈海生…唬得陈海生赶忙拿过抽纸盒子递给她，又过去关上了房门，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杨婧婧泪眼婆娑看着陈海生：“你真是害苦我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也不知道谁往我办公室里塞了封信，恐吓我私生活混乱，色诱领导上位没有廉耻之心……我头都大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写信的人，步步惊心，对谁都陪着小心…” 陈海生一时头也是大了，听她的描述两封信件的内容不一样，不敢也不能告诉她徐国宝也收到一封，那样的话，她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杨婧婧又抽抽噎噎地说着：“上次你和我对象一起喝酒，不知怎么自那后他就对我起了变化，似乎是起了疑心，常常莫名其妙抱着孩子发呆…晚上要么不理我，要么来了兴致就疯狂地折磨我，一边动作一边满嘴地脏话…” 一切出乎陈海生的想象，大脑一片空白。 杨婧婧一头扑在了陈海生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委屈的泪水流个不停，气断欲绝，陈海生一时手无举措，只好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会议室里还有一屋子人呢？ 好在杨婧婧慢慢地停止了抽泣，坐正了身子抹着眼泪，一会儿就控制好了情绪，擦干净眼泪整理好头发和衣襟，很快地站起来，也不看陈海生走了出去。 朱秀华从卫生间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呢，尽管灯光昏暗，看到杨婧婧从陈行长办公室出来，脸上似有哭过的痕迹，感觉奇怪，又想起来上次在酒店喝酒，陈海生让她扶着杨婧婧从卫生间出来的情形。 路过陈海生办公室门口，想关心一下领导，推门却又关着门，也没有在意，直接回了会议室。 陈海生关上门，赶忙换下被杨婧婧泪水打湿的衣服…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担心杨婧婧控制不住情绪，赶忙来到会议室，看到杨婧婧座位空着，杜万新告诉他，杨经理先回去了，孩子还饿着肚子呢…（未完待续） 第124章 第N次协调会 由市中区政府组织第N次协调会议，在区政府会议室召开。 该次会议仍然由分管金融的副区长尚广军主持，区长杜成业将要到会发表重要讲话。国通国贸所有的债权银行行长，提前一天就接到了会议通知。企业财务总监胡雪娟也接到通知，要求准时出席会议。 参会人数不多，杜成业坐在中间，尚广军和胡雪娟分坐其左右，对面坐着7家债权银行的行长，陈海生坐在杜成业对面，前几天刚认识的秘书邹平原坐在一边，准备会议记录。 尚广军宣布会议开始后，简单地讲了前几次会议的情况，然后请杜成业作重要讲话。 杜区长秉持了简单简洁明快的讲话风格，绝不拖泥带水。 “今天区政府出面组织企业和银行各位行长，共同召开这次会议，旨在分析寻求化解我区企业拖欠银行债务问题，具体细节一会儿尚区长还要安排，我先讲几点意见。 首先，我代表市中区政府，给各驻区银行表明态度，政府从社会稳定出发，从关注民生大局出发，一定会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利用好财政、税务、土地等各种资源，承担起政府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其次，我也要求各债权银行，一定要有大局意识，要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当前形势下，不能只考虑银行贷款风险。政府、企业、银行三方要齐心协力，积极应对困难，出主意想办法携手共渡难关。我再重申一遍，帮助企业就是帮助政府，为了一方平安稳定，我要求不管哪家银行，不经过政府允许，绝不能单方面启动法律诉讼程序。这样做会给企业形成灭顶之灾，成为压倒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也要求企业采取切实措施，一定要积极配合银行的工作，不管需要提供什么材料，第一时间保证满足需要。毕竟企业银行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一定要争取双赢结果。” 说到这里，杜成业端起茶杯，喝一口水，来观察一下各家银行的反映。 然后，杜成业看着陈海生，“市中支行的陈海生行长，我在江北任区长时，他在江北支行任行长，说实话，江北的经济基础没有市中好，江北的多数企业也没有市中企业发展势头好。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可否认，也是出了这样那样子的问题。但是我和海生行长同舟共济，互为对方着想，一起为企业着想，毫不夸张的说，把多家企业从生死线上救了回来。当然了，政府的财政资源、土地资源等等，也都像市中支行做了倾斜，政府历来是不让能干者能为者吃亏！我跟他们市行的燕兵行长也很熟悉，因为工作出色，这次海生行长就被提拔为行长助理了吗！” 说到这里，越发亲切地看着陈海生，道：“海生行长，你们是最大债权行了，贷款最多，你先讲讲吧？” 陈海生沉着的表情：“我来市中时间不长，但是对企业也做了一番调查。市中区绝大多数的企业，经营运行都很正常，金融环境保持稳定。针对国通国贸这家企业，我们正在积极地和上级领导做着沟通汇报，相信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满意的方案，把各方损失减到最低。在这里我先给政府表态，市中支行绝不釜底抽薪，绝不率先对企业提起诉讼，对企业采取的所有重大事项和重大关切，一定先跟政府沟通汇报。我代表市中支行做个保证，一定尽快地拿出一个切实可行各方满意的方案，供大家一起讨论。” 尚广军就着陈海生的话题，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彻底释放了前几次会议的郁闷心情。 “作为会议主持者，我讲几句。刚才政府杜区长和市中支行陈行长都讲了话，两位领导高瞻远瞩提纲挈领实事求是。我接着陈行长讲得话题，再强调一点：各家银行一定要和政府和企业同呼吸共患难，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共谋合作共赢之道，不要下雨收伞落井下石。” 讲到这里，尚广军停顿一下，看了杜成业一眼，用了更加严厉的语气：“我再强调一遍，所有银行一定要同舟共济，步调一致采取行动，任何单方行动必须事先和政府沟通。如果有哪一家银行擅自采取行动，只考虑保全自己的资产对企业提起诉讼，那么市中区也不差你这一家银行…” 语气异常严厉，也是非常强势。 会议开成这种气氛了，包括徐小青在内的行长们，也都纷纷表态，同甘苦共患难，抱团取暖，听从政府安排，只要市中行不率先起诉国贸国通，其他银行绝不起诉在先。 待各位行长都依次发言完毕，看到会议气氛有些沉重，杜成业扭头看着胡雪娟，道：“胡总监，你也讲几句吧？” 胡雪娟道：“非常感谢政府出面组织这次银行企业合作会议，我要先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胡学伟总经理在国外也已经募集了一部分资金，将于近期回国，虽然是杯水车薪，相信也能以解燃眉之急。目前企业确实困难，不必讳言，主业已经停产，但是我们正在开展生产自救。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来做工作，一是我们积极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随着当前国际贸易业务复苏，企业重拾发展势头收益可观，陈海生行长也到我们公司考察过；二是我们也在瘦身节流，把一些一直亏损或者微利的附属企业，该剥离的剥离，该拍卖的拍卖，做了相应的处置，轻装上阵渡过当前的难关…” 听到杜成业和胡雪娟发言中都提到自己，陈海生心情复杂，是不是又躺着中枪了？又自己宽慰自己，为他人做嫁衣也罢，做马前卒也罢，还不都是为了工作吗？ 散会出来，徐小青目光怪怪地看着他，一张利嘴可是西北风带蒺藜__连讽带刺：“陈海生，我看你是不是被政府企业收买了？你要知道，太爱自己就是不爱自己，金融圈子里的事就是这样。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能恨傻瓜不聪明啊，你以为政府很贴心，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良心更靠不住得了！” 陈海生一时默默无语，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徐小青往后一扒拉他：“我没开车，搭你的车回去。”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排座上，徐小青表情复杂得看陈海生一眼，发狠地扭了一下陈海生的胳膊：“还有，我和温兆雯可都等着你请客喝茶呢…”（未完待续） 第125章 QQ海凤之缘 陈海生在徐国宝办公室没接的陌生电话，后来知道是田凤娇的号码。两个人交谈了几句，田凤娇着急上课，有事情要咨询他，留下了她的QQ号码，并且还说要带着男朋友来看他和嫂子。 放了电话，陈海生没有更多的兴奋，心情还是平静的。因为自己知道不可能再走进凤娇的感情世界了，即要对凤娇的人生负责，也是对妻子孩子对自己的家庭负责。 特别是最近几年，中央强势反腐败，老虎苍蝇一起打，并且一直保持着持续高压的态势。按说像陈海生这样的基层工作者，连苍蝇也算不上，算蚊子可能也很勉强，跳蚤可就遍地是了，国家可能也根本顾不上这种级别的所谓干部。 但是随着工作生活阅历的积累和沉淀，已近知天命之年，世界观已经形成，也意识到自己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和使命，工作生活中也尽量约束自己的行为，尽可能维护社会的道德规范和道德水准。 陈海生和田凤娇又开始联系，心底坦坦荡荡，两个人互相添加了QQ好友。陈海生一看田凤娇的头像，是一束淡淡的浅紫粉白秀气氤氲的丁香花簇。 丁香花也算是著名的庭园花木，花序硕大、开花繁茂，花色淡雅。花色以紫淡紫或蓝紫为主，象征着纯真无邪忧愁思念，寓意勤奋谦逊，在当下就是朦胧美的代名词。 陈海生看花猜意，凤娇的这个QQ头像，是否也代表着她几年来学习生活的心境呢？再看田凤娇的昵称是“凤之缘”，谁又和她因“凤”结缘呢？ 再看自己的QQ头像，是更加简单的几个树叶，其实就是陈海生办公室一颗植物的一部分，也没有闹明白是什么植物品种。心灵相惜，陈海生的昵称是“海之缘”，难道两个人似乎都是与海风结缘？ 。 以下是他们聊天记录,没有加引号，只是记录他们聊天的大体内容，如果用了引号，就必须要保证当事人的原话，是要对当事人负责的。 海之缘：你好，凤娇，那天接到你的电话，很是高兴也有点意外。 凤之缘：陈哥你好，我也是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给你打电话。 海之缘：我能理解。其实我一直没联系你，是不想打扰你的学习和生活。 凤之缘：辍学的那段经历，一直是我不去想也不愿意去触摸的伤痛。 海之缘：能理解，首先要生存下去，再说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份责任心的。 凤之缘：不仅仅是无奈，也是为生活所迫，还好关键时候你帮助了我。 海之缘：我很惭愧，不过说实话，很钦佩你的坚强和有主见。 凤之缘：有梦魇也有美好，都过去了。 海之缘：其实所谓的崇高和神圣，一样也是经不起追问的。 凤之缘：还记得离开时我带走了一整箱的书，现在都看完了，很有长进。 海之缘：大文豪高尔基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凤之缘：罗曼.罗兰说过，一个人的成熟，就是表现在当他认清了生活的本质后，还会敞开胸怀去拥抱生活。 海之缘：凤娇强大了，所以我接到你的电话，既意外也不意外更多的是为你高兴。 凤之缘：哈哈，陈哥，你有变化吗？ 海之缘：一切如故，本性难改，禀性难移。 凤之缘：发了一个调皮的头像，本性善良，天真率性，待人处事不设防，要吃亏的…吉人天相! …… 凤之缘：陈哥，我有事情想咨询你？ 海之缘：好。 凤之缘：我在实习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现在面临两个选择：参加工作还是继续考研？ 海之缘：记得你复学之前，咱们谈到过这个问题？ 凤之缘：是的，现在学院根据学习成绩，推荐我继续读研，但是我不能确定向哪个方向发展？ 海之缘：学以致用，现在不是混文凭吃饭的年代了。 凤之缘：现在也讲究实际，我打算先参加工作一到两年，看看自己的兴趣，再决定读研方向。 海之缘：兴趣在哪里，快乐就在那里，我很羡慕你对待生活的态度呢。 凤之缘：也有些无奈的成分，孔方兄不给力啊。 海之缘：其实工作生活相辅相成，对立统一相得益彰。需要帮助吗？不要拒绝帮助，尤其是陈哥的帮助。 凤之缘：发来戏谑的表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陈海生能够感觉出来，田凤娇内心成熟了，已经彻底地放下并释怀了自己那一段屈辱不堪的经历！ 陈海生发一组快乐的表情包：学习是快乐的，工作是幸福的，人生应该是幸福快乐的。 他想起了培训师们洗脑的两句话：学习是快乐的生活是美好的成长是幸福的…，发给了田凤娇。 天知道工作的幸福感来自哪里？ 朝七晚七？要么在上班要么在上班的地铁上要么在床上，饭都懒得吃，更谈不上烹调净炸；晨会夕会？早上总结昨天的指标，明了今天的指标，夕会总结今天的指标，准备明天的计划。周六周日无缘无故被加班，除了进厕所，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下面。 天知道学习的快乐来自哪里？ 晨钟暮鼓没完没了的新知识新技能培训吗？业务能力考试日新月异，微信系统没完没了的答题挣积分，还是党建知识五加二白加黑的恶补？ 人与人之间的淡漠和距离感是越来越强了，生活的乐趣也越来越淡了！ 可是这些负面的东西是不能够给年轻人说的，年轻人应该眼睛里装着的是太阳，笑声中流露的是坦荡，他们才是世界未来的主宰者，是要统治一切的，可不敢给他们灌输负面影响。 …… 凤之缘：陈哥，看到你们省行网站招聘信息专栏，我阅读了几个招聘的岗位。 海之缘：怎么样感兴趣吗？ 凤之缘：我试着填报了省行级财务岗位，笔试成绩已经过了，排名靠前呢，通知说很快就会组织面试。 海之缘：行里每年都要招聘新员工，不过留在省行大机关不容易。 凤之缘：面试是我的强项，咱俩可就是同事了。因为我专业对口，还省略了岗前培训环节，可以直接上岗。 海之缘：祝贺你，咱们不仅是同事，你还是我的领导。 凤之缘：可你永远是我的陈哥。 海之缘：谈男朋友了，方便透露一下信息吗？ 凤之缘：发一个害羞的表情包，信息公开，他是我的学兄，留校做了两年助教，正好辅导我辍学拉下的功课，就让他抢先了…嘻嘻！ 海之缘：我相信你的眼光，一定非常优秀！ 凤之缘：和你很像呢，都很优秀！对了，改天我们俩一块去看你和嫂子…（未完待续） 第126章 跟着感觉走 陈海生应江北区副区长刘志栋之邀，来到江北区旧地重游。 杜成业已经给刘志栋打过电话，让他给陈海生推荐几家有实力的房开发企业，参与市中区房地产市场开发。 刘志栋和陈海生到了一家远离市区幽静的会所：院子里充满了遥远的乡村记忆：旧时的石盘、石磨、石碾、石桌石凳，用来饮牛的泛着石青色的水槽，似乎又闻到了已经逝去了遥远的桃花源的气息。有高有低是庄稼，有碾有磨是人家，整个院落如同一副古老乡村自然生命天人合一的生活画卷。 朝南三个房间，房间西面是一个大厅，棋琴书画笔墨纸张应有尽有，大厅北面是一片水幕流水潺潺，不长的锦鲤，三三两两五六成群，无忧无虑地挥洒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生；另外三面墙上挂满名人字画，一张巨大的长方形画桌，摆在大厅正中间，刚刚写完的字幅和作了一半的水墨山水画，散发着浓郁的笔墨芳香… 所有房间大厅的桌椅板凳茶桌茶盘，都是古香古色的老榆木原作，厚重弥足珍贵，散发着浓浓的古代文化的底蕴气息。 刘志栋和陈海生坐在大厅靠北的一张不大的茶桌旁，一边喝茶一边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刘志栋：“陈海生，时间过得真快的，咱们有近两年没见面了吧？” 陈海生很是感慨：“是啊，时光转瞬即逝，你提拔副区长也一年多了，都还没来得及给你祝贺你呢。” 刘志栋：“不当区长时看着区长风光，到了这个位置才体会到个中滋味。” 陈海生：“办公室主任确实辛苦，这也是对你那几年勤劳工作的认可。” 刘志栋：“认可也罢，不认可也罢，工作都得需要有人实实在在地去做，我一直很认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 陈海生：“反正我感觉这几年过得充实，能做就先做起来，不能做总归有办法解决吧。 刘志栋：“这几年工作难做，可是谁也不知道难在什么地方。” 陈海生：“工作是不是成了一个个封闭的区间了？” 刘志栋点头：“所有人都像在封闭的区间里，加班加点貌似努力地工作着。” 陈海生：“总归是人和人之间彼此少了一些承担和牺牲的精神吧。” 刘志栋：“每个人都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其实他们不明白，太爱惜自己就是不爱惜自己。” 陈海生：“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天地不限人，人自限于天地，人自陷于名利场。” 刘志栋问道：“说说你吧，到市中后怎么样？” 陈海生幽幽地道：“跟着感觉走呗，自动自发的劲头消耗殆尽了。” 刘志栋：“陈行长谦虚，我了解你，你从来也没有跟着感觉走过。” 陈海生道：“跟着感觉走，是一句多么无聊乏味可又充满诱惑力的话，真真害人匪浅！” 刘志栋笑笑：“是一句很无耻的话，除了身上的几个敏感部位，感觉能把人引向何方？” 陈海生竖起大拇指：“入木三分，力透纸背。” …… 刘志栋深思一会：“念小学时学习雷锋日记，对待工作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至理名言啊！” 陈海生：“对啊，我也记得这段内容，可现在雷锋是临时户口了。” 刘志栋：“对待工作像夏天一样火热，可是碰到困难时，人人都是首先自我检讨封闭，等着领导拍板。” 陈海生：“也对啊，领导就是为下属解决困难的吧。” 刘志栋：“往往领导也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个体，是个体就包含着个人主义成分，个人主义往往就可以理解为领导能力。” 陈海生：“雷锋说对待个人主义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可是领导的政绩观，也可以理解为个人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 刘志栋：“像某些贪污腐败的官员，已经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成了人民的敌人，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概括的太好了。” 陈海生：“既然是敌人，就要除恶务尽。” …… 刘志栋：“和你一起总能聊到一块，雅俗共赏。” 陈海生：“我可没有你那么高的水平，求同存异，求同化异。” 刘志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同世界。” 陈海生：“但是作为领导特别是一把手，肯定要有自己的思路，不管对错。” 刘志栋：“可怕的是一个领导一方思路，出政绩拔高GDP，科学的发展观往往只是停留在嘴巴上，过过嘴瘾。” 陈海生：“也能理解，这么大一个国家，治大国如烹小鲜，伟人也说摸着石头过河。” 刘志栋：“杜区长都告诉我了，我给你约了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按说也该来了…”话音未落，一男两女走了进来。 男的四十来岁，留着板寸头型，中等偏胖的身材，白衬衣扎在裤腰带里面，没有打领带，外穿一身黑色西服衣裤，板板整整有板有眼，只是大肚子靠腰带往上托着。 陈海生定神一看，还真认识，博洋化工商贸总经理__贾明，在江北时有过合作，只是奇怪他的公司一直主营煤炭生意，什么时候改做房地产了？ 陈海生赶忙站起来，刘志栋看着贾明指了指身边的座位：“不用介绍了吧，贾总。” 贾明赶忙文质彬彬地和陈海生握手，又看着两位女性：“这可是我的恩人呢，关键时候力挺我的陈行长。” 又给陈海生介绍两位美女：“我的销售助理，姐姐梁芳，妹妹梁丽，一对双胞胎。” 陈海生诧异人间竟有这样一对标致的人物：真是一个模子做的，一样的中等身材，双腿修长，风姿绰约；一样的半高跟黑色皮鞋，深蓝色的牛仔裤，双臀充实上翘；一样的紧身粉色薄毛衣，胸部丰满高挺，鸭蛋型脸庞，长长的脖颈，飘逸的披肩发；不算白皙的皮肤，却是细腻又有光泽，即典雅浪漫，又低眉贤淑，绝对不是生意场上一般女子模样……（未完待续） 第127章 躺着挣钱（上） 贾明领着梁芳梁丽一对双胞胎姐妹来拜访陈海生。 几个人落座，姐妹俩一个提壶烧水，一个洗杯子泡茶，动作娴熟，有条不紊，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独特的形体特征和优雅的气质。 陈海生收回目光看着贾明：“贾总，我记得你是经营煤炭生意，啥时候改行做房地产了？” 贾明看看刘志栋，刘志栋道：“你自己跟陈行长说吧。” 贾明又看着陈海生：“陈行长，真要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最先你贷给我的那两千万，让我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啊！” 陈海生微微一笑：“相互的，我也是收了你的利息，记得我离开江北时，你的煤炭生意经营得风风火火？” 贾明：“那段时间顺风顺水，煤炭生意好做。山西的几个煤老板，要在江北设立办事处，看上了我的地方，我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刘区长开导我，任何生意都有高潮低谷，我就趁着行情看涨的时候，连业务加上房产土地做了打包转让。正好赶上江北又成立新区，就用手里的钱，全部买成了土地，做了房地产开发。” 陈海生道：“贾总很是精明，自那后煤炭价格就一路看跌了，你算是卖到了最高价位。” 贾明：“也是多亏刘区长指点啊。” 刘志栋没有言语，一直看着姐妹俩泡好新茶，一杯端给刘志栋，一杯端给陈海生，又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 陈海生品着新茶，清香静谧透彻心腹，分不清楚是茶好还是人美，感觉贾明在这方面比以前档次提高了不少。 陈海生看着贾明：“你算是踏上步点了，这几年房地产行情可是一路看涨。” 贾明笑笑：“多亏了一帮朋友帮忙。卖掉公司手里有了钱，一开始做股票，试了试水深浅赔了不少。后来刘哥找我，鼓动我买下新区的两栋烂尾楼，我不愿意接盘，感觉是个大麻烦，可是又一想刘哥让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再说也是为政府解决难题，就倾其所有又找成行长贷款几千万买了下来。” 陈海生一直没言语，静静地听着贾明叙述，内心越发赞叹这小子胆子够大的。本来当下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贾明接着讲：“买下烂尾楼后我接着施工了两个来月，总共也就销售了有十几套住房，眼看着资金耗尽，成行长也开始催我还利息。” 陈海生问道：“后来怎么样？” 贾明不慌不忙地说：“我当时真是焦头烂额了，找到刘哥，刘哥让我再坚持两个月。” 陈海生知道他说的刘哥就是刘志栋，那时应该还是政府办公室主任，也属于掌握政府核心机密的人物。 贾明道：“当时我一咬牙，就找到一个熟悉的煤老板，用一整层的房子抵押，逼着他借给了我两千万。” 陈海生明白过来，政府肯定要出台新政策了，做了新的地域规划。 贾明：“眼看着快到两个月了，两千万眨眼就没了，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政府出台了新的规划，在那片区域开挖一个大型的人工湖，并新建两所学校，附近楼盘价格立刻直线上涨，所剩楼盘几天就卖空了。政府为了鼓励我做的贡献，临时更改计划又加了好几层，我的两栋楼成了那片区域标志性建筑了。” 陈海生羡慕道：“你有胆识，又有人脉资源，关键时候又有贵人相助，有胆有识躺着挣钱，不发财都难。” 贾明笑笑：“做房地产比实体企业强多了，省心来钱快，我都后悔入行晚了。” 刘志栋道：“贾总，不是什么钱都好赚的，陈行长可是你的贵人呢。” 贾明拍拍胸脯：“没二话，我听哥哥们的。” 陈海生一开始看到贾明，心里还有些打鼓。刘志栋出面了，贾明和杜成业肯定也还有联系，感觉应该相信他们，毕竟杜成业也是实心实意帮助胡氏兄妹。 陈海生看着两个人：“市中胡氏兄妹企业的情况，贾总也了解了吧？” 刘志栋道：“杜区长那天专门给我打电话，简单给我说了说，嘱咐我上上心，帮助胡氏兄妹渡过难关。” 贾明插话道：“刘区长简单和我通了通思路。” 刘志栋看他一眼：“我们两个人作了分析，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悲观。” 陈海生道：“后期开发我倒是不担心，按照业务流程行里也可以支持部分房开发资金。” 贾明道：“楼盘预售以后，回流资金先用来偿还到期的银行利息，贷款期限就可以申请延长，每期又省出几千万可以使用，后期开发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陈海生道：“我担心的是，贾总能先垫付几千万资金吗？主要先替胡氏兄妹偿还拖欠银行贷款利息，来稳住各家银行不能到法院起诉。” 贾明很干脆：“没问题。” 陈海生还不放心：“贾总手头资金很宽裕？” 其实陈海生考虑多了，他也没有搞明白，开发商到底是怎么进行资金运作的。 开发商只要手里有地，就不愁空手套白狼，盖楼根本不用花自己一毛钱。装模作样动工，招来一帮人造造势，楼盘就基本预售订一空，资金就像滚雪球一样应接不暇，销售理想还可以再增加楼层数量，根本就不差钱。 几天前，刘志栋接了杜成业电话后，连续几天他们都在闭门分析胡学伟企业情况，首先不用担心土地性质的转换，只要能筹足先期垫付的资金，就一定能稳赚不赔，两个人达成共识，肥水不流外人田。 贾明真诚地看着陈海生：“陈行长放宽心，区区几千万小意思，我手头本来就有几千万，为了以防万一，又跟成行长按揭进了几千万。” 说着话贾明伸出一个手指头：“陈行长，我准备了这个数，老太太擤鼻涕__大把攥。” 梁氏姐妹抿嘴一笑，又都看了刘志栋一眼。 刘志栋道：“贾总，咱们正在喝茶呢，你却整出一个老太太。”说着话看着梁氏姐妹，开着玩笑：“把茶统统换掉。” 其实众人明白，茶叶没色了也该换了。 陈海生明白贾明准备了一个亿，就是不想再让其他的企业参与了。 刘志栋肯定的语气：“贾总现在正做着几个楼盘，现金回流正常，再说还有几块土地储备着呢，变现也容易。” 正聊着呢，成宝华一步迈了进来，几个人寒暄一阵后，刘志栋按捺不住，拉着成宝华和梁氏姐妹，到另外一桌安坐开始搓麻将。 梁芳梁丽心有灵犀一点通，各开了两副崭新的扑克牌，纤纤玉手姿势优雅眉目含情，又弹钢琴一般整理好麻将，四个人很快就进入吃、碰、胡的忘我状态。（未完待续） 第128章 躺着挣钱(下) 刘志栋四个人在搓麻将。 贾明和陈海生在私聊：“陈行长，你够朋友豪爽仗义，我发财了绝忘不了你，也绝不会让你犯错误。” 陈海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贾明继续道：“我跟刘区长分析过，这次开发销售不成问题：首先位置环境优越，周围地块房源已经供不应求；其次杜区长那边，政府组织了公务员团购住房，自然享受优惠价格。另外我花大钱请了专门机构调查分析过那边的房地产市场，前景非常看好，过不了多长时间，房价会呈井喷状态，不挣钱都难。” 陈海生终于想起来，邹平原跟自己说过，全区公务员要团购住房，原来秘密在这里呢。 贾明看着陈海生：“我知道你们银行这规定那制度，这不能做那不允许，人人头上都有紧箍咒。到时候我给你留下几套房子，按照团购价给你，不违规吧？也不用你和嫂子的名字，用你岳父岳母的名字就行，不犯法吧？房价上去了，你卖几套留下几套，解决了住房困难，又合规避险…躺着赚钱何乐而不为？” 陈海生也真是开了脑筋，就想着回去后找妻子商量凑钱试试。又想起解广剑的事情，却不想直接询问贾明，沉思一会儿：“我记得离开江北时和谢广剑见过一面，离开后一直也没再联系，他的企业现在怎么样了？” 贾明不屑的口气：“马尾拴豆腐__提不起来，这个人吧，貌似忠厚，可是花花肠子不少。那几年石油价格一直看涨，他从国外进了几船石油，从码头专门租了油库存放，那时候一船石油毛利在一个亿左右，也算是眼光独到老辣，很是牛X。尝到甜头后他头脑发热利令智昏，又进口大豆，结果栽了，把挣的钱赔了个精光，为了翻本又从民间融资，结果越陷越深。加上私生活不检点，兔子专吃窝边草，和几名财务人员同时保持男女关系，账目也是不清不楚，引起内讧…” 陈海生点点头：“谢总难道不知道红颜祸水，好好的企业糟蹋成这样。” 贾明道：“我们都躲他远远地，不愿招惹他，还欠我几百万呢，估计打水漂了。” 陈海生已经断定举报信件肯定是由他那边引过来的，就想问问成宝华核实的情况，看到成宝华眼里看着嘴里说着双手齐飞，正在兴头上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说你们快快活活躺着挣钱，我辛辛苦苦不仅没有赚到钱还躺着中枪，心理越来越不平衡…这世道真是TMD不公平。 现在的房地产行业处在一个操作的时代，是不能寄希望于公平的！ 陈海生看着贾明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又想到了胡学伟，我们都在给他擦屁股呢，他倒好，到现在连个鬼影儿都不见。 贾明给陈海生换了一杯茶水：“陈行长，等我拿到胡学伟的地后，咱们合作按揭贷款，一块发财。” 陈海生点点头又叹口气：“我们在绞尽脑汁忙得昏天黑地，为谁辛苦为谁忙！胡总倒好，到现在人影儿也不见。” 贾明撇撇嘴：“什么胡总，公子哥一个，我都不惜说他。” 陈海生惊讶地问：“你认识胡学伟？” 贾明道：“他刚做企业时有过接触，挺好的一个项目让他给折腾瞎了。” 陈海生道：“听说他一直在国外筹措资金，很快就能回国？” 贾明道：“什么在国外筹措资金？他是惹上麻烦事了不敢回来。” 陈海生一脸惊奇：“不敢回来？企业他也不要了。” 贾明道：“具体我也闹不清楚。只听说他酒后认错了人，把一位副省长千金的肚子给搞大了，本来这位千金也很中意他，一心追着想嫁给他，可他就是死心眼不低头，又在追求另一位女孩，两个女孩好像还都是胡雪娟的闺蜜……反正他们的关系乱七八糟的。” 陈海生问：“那也不至于躲到国外吧？” 贾明道：“听说那位千金的弟弟放话，胡学伟不娶他的姐姐，一年之内要他好看。” 陈海生好奇起来：“怎么要他好看？” 贾明道：“听说那位副省长的公子也很有实力，放话让胡学伟后半生做不成男人。” 陈海生道：“泊拉图蒙太奇，我怎么感觉是在拍电视剧？” 贾明戏谑道：“比电视剧还有看头呢，刚听说前几天，那位副省长千金挺着大肚子到国外找胡学伟去了。” 陈海生随意问道：“杜区长和胡家有些渊源，和胡氏兄妹关系一直很密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领导知道吗？” 贾明道：“我也是略知一二，说不清楚….” 陈海生想，说不清楚就是不想说清楚，也管不了这些事情，只求顺顺利利的处理好这笔不良贷款，给燕兵一个交代，别的天要下雨天要刮风随他去吧！ 刘志栋和成宝华面前的一摞扑克牌高度见长，两位助理前面已经没有几张了。贾明笑道:“一张扑克牌顶一张大团结，小打小闹不带劲，陈行长要不要试试，输了算我的…” 自那之后陈海生又到江北去了几趟，谈妥敲定了诸多细节后，贾明就根据协议，划转了第一笔几千万的款项，还了国通国贸拖欠市中支行贷款利息，一切开始朝着陈海生规划的方向发展，其他银行都还蒙在鼓里呢。 不久，邹秘书又电话通知陈海生，口述了一份政府会议纪要，大致内容如下： **年**月**日，市中区政府办公室。 区长杜成业召开了第十六次区长办公会议，各位副区长出席会议，财政局、土地局、房管局负责人列席会议。 会议首先讨论了广大政府工作人员普遍反映的住房紧张问题； 与会者讨论一致通过：我区企业国通国贸因为拖欠银行贷款造成停产，职工生活困难，从维护社会稳定出发，从关切民生出发，国通国贸抵押在银行的土地转换土地性质后，交由开发商进行商品住宅开发，一部分面向社会公开销售，一部分由全区公务员集体团购，享受成本价格。出售土地所得并开发商销售现金回款，优先归还银行贷款本金利息。 看着会议纪要，陈海生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大框架已经搭建好，剩下的就是到省行找谢冰燕汇报征得同意后，和贾明一步一步组织实施了。心情大好，又憧憬起未来，就想着让李东起草一篇文章，登载在银行报上好好宣传一下，说不准又创造了一个成功的案例呢？（未完待续） 第129章 人事安排(上） 又一项棘手的工作摆在陈海生面前，就是市中支行相关的人事安排。 尽管国贸不良贷款的化解方案，已经得到了省行有关部门地认可，但是省行风险部门按照相关业务流程，已经开始启动了问责程序，尽管是个漫长的过程，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针对该笔贷款操作层面的合规性真实性进行甄别，肯定要涉及经办该笔业务得几乎所有人员，首当其冲就是基层业务人员。 前文已经交代过，迫于问责压力，市中支行客户部经理徐涛早就提交了辞职报告，休完病假回来就立即办理了离职手续，到安平银行任职；原行长陆彦君更干脆，直接就把所有的工作一扔，早有预谋的套路到临庆昌盛小额担保公司任总经理，挣大钱去了。 副行长王文元也是压力山大，已经数次给陈海生流露出辞职的念头，只是为了工作的连续性，陈海生仍在极力地挽留他。 近期民间组织部长们开始传言，市行又要进行人事调整，并且市中支行班子也要进行变动。民间组织部长的话，和江湖术士的话一样，不可全信不能不信，有时候确实也代表着一些民意。 陈海生到市中后，还没有进行过人事方面的调整，随着对各网点负责人的认识了解，心中也已经有了对几个业绩原地踏步的网点负责人调整的想法。 官场讲究中庸之道，决策者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犹豫不决贻误战机害人匪浅。俗话说：“事好办，人也好办，就是人事难办”，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常常会有七大姑八大姨等等数不清的参与者，协助胁迫参与领导决策。但凡有些经验的领导，做人事调整要么就会快刀斩乱麻尘埃落定，要么就会深思熟虑等待时机成熟一蹴而就。 陈海生__也终于等来了人事调整的契机。 这天他拿着写好的给省行汇报提纲，找燕兵最后定夺，结果燕行长心情大好，一扫半年以来的阴霾。顺便也告诉他，根据网络银行战略发展需要，个人部要一分为二，成立独立的网络银行业务部，鉴于市中支行个人业务近期发展较好，他有想法提拔侯云鹏到市行部门任职，恩赐陈海生可以在市中支行中层干部中，挑选一人接替侯云鹏，保持业务的连续性。 陈海生毫不犹豫就推荐了营业室主任朱秀华来接替侯云鹏。 燕兵看着陈海生，想到朱秀华是一位女同志，他对朱秀华还真是不够了解，几乎也没有什么印象；尽管前面有一封举报信件，怀疑陈海生可能存在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但是燕兵感觉还是应该相信他。 燕兵在用人方面有独到之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胆使用对方的长处，容忍对方的缺点，包括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很少较真，你情我愿两厢愉悦，既享受生活又释放压力，何必刻意去禁锢人的本性本能。 孔子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凡是人的生命，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即生活和性。所谓饮食，等于民生问题，男女属于康乐的问题。 但是燕兵久居高位，工作生活历经磨难，心情极度压抑，有时候也为了释放压力放纵自己，有时候也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党的干部，是一名手握大权的党委书记，是要遵守党规党纪要受道德规范约束的。 看着陈海生道：“说说你的理由？” 陈海生认真得有条不紊：“朱秀华大学毕业近十年，一直就在市中网点交流，转过了市中几乎所有的网点，了解市中支行的客户群体。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在中层干部中有一定的威信；二、前段时间已经应聘到另一家银行，准备跳槽，是自己做了工作才留下了她。因为她是市中青年员工的风向标，在青年员工中很有影响力；三、就是下半年开始，支行确定了以机够业务为突破口，她带领营业室专门营销市直机关和政法部门，现在又正在营销公务员团购贷款，成绩斐然…” 最后陈海生又强调：“燕行长，关键她很配合我的工作，市中支行目前面临的困难局面您也清楚，所以恳请能考虑我的建议支持我的工作。” 陈海生推荐朱秀华，还有刘增辉提拔所长的情结在里面。有一次他和刘增辉应邀陪着市公安局蔡局长和陈政委（朱秀华对象）四个人一起吃饭之后，时间不长刘增辉头上的“副”字就去掉了。 再说朱秀华一心扑在工作上，和陈海生配合默契，在政法部门和公安系统具有一定的人脉资源。现在的领导干部，要么有能力要么有资源，既没有能力又没有资源的行长，自己干着难受不说，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燕兵点点头，思考一阵：“对于支行班子如何配备，我最近也有一些新的想法，就是围绕支行一把手为中心来配备班子成员。好了，原则上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和蒋振东沟通一下吧。” 陈海生告辞出了，接着就到了七楼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办公室，不知什么原因，蒋振东正对着墙壁发呆。 陈海生：“蒋经理，打扰你了，有些事情想和你汇报一下。” 蒋振东赶忙站起来，想让陈海生坐自己的座椅，想想不妥，又摆正了对面的椅子，“陈行长，请坐。” 陈海生：“蒋经理，实不相瞒我刚从燕行长办公室出来，人事安排方面的工作，还得需要你支持。” 蒋振东道：“放心，领导安排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海生详细地介绍了朱秀华的情况，接着又详细汇报了陆彦君、王文元、徐涛等人的状况，也陈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蒋振东听了陈海生的表述，斟酌着说道：“既然领导安排了，作为人力资源部门，就是把领导的意图执行落实到位，没有什么可推脱的，你定时间吧，我先到市中支行做民意测评，和领导沟通后再在党委会议上提出来，应该没问题。” 陈海生道：“好，我在市中好茶好酒等着你。” 蒋振东又不阴不阳起来：“还牵扯到其他人员呢，具体行程到时再说吧。” 陈海生心想他还有别的事情：“好的，不耽误你时间了，我等你通知。” 蒋振东赶忙站起来，脑海中却一直闪现着举报信件核查陈海生的情形，羡慕嫉妒恨，眼红陈海生仕途顺利，感叹碰上了这么一个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未完待续） 第130章 人事安排（下） 不长时间，徐国宝带着蒋振东和宋长河来到市中支行，代表市行党委宣布班子调整决定并进行工作调研。 会议之前，宋长河代表市行纪委，给了陈海生一份“核查报告反馈意见单。” 陈海生同志：信访举报你收受**企业贿赂现金10万元，经市行纪委核查组初步核实，查无实据，举报问题不属实。经审核，此件了解。特此告知。 看着反馈意见单，陈海生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剩下的就是和成宝华一起，抽时间去和谢广剑探讨理论了。 市中支行会议室，坐满了中层以上干部和班子成员。 首先由蒋振东宣读：关于市中支行班子调整的决定：朱秀华为市中支行副行长，党总支成员；免去侯云鹏市中支行副行长职务，另有任用。 侯云鹏和朱秀华分别发表了获奖感言，无非就是感谢市行党委的信任，一定在新的岗位上尽职履责，勤勤恳恳，以实际行动把工作做好，不辜负党委和全体员工的期望。 接着宋长河讲解了员工违规行为排查的情况，肯定了市中支行员工遵纪守法合规操作等良好行为。 最好，徐国宝做了总结讲话，代表市行党委充分肯定了以陈海生为首的班子和各位成员的工作，鼓励所有中层干部和全体员工，在新班子领导下，努力工作，争取更大的成绩。 送走了徐国宝一行，陈海生借坡下驴，立即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宣布了几项任命：鉴于徐涛和陆彦君已经辞职，经过支行党总支研究，任命李东为客户服务部经理，周晓慧为营业室副经理，主持工作；邓留良为办公室副主任，主持工作。 几项任命，陈海生思考了很长时间，也是充分征求了王文元和朱秀华的意见，周晓慧和邓留良论工作能力都没有问题，本想大胆启用年轻人一步到位，但是思前想后，还是先公布主持工作过渡一下。 由于缺乏副经理的阅历，一步到位容易产生骄傲情绪，与本人成长不利；工作一旦出现失误，容易给别有用心的人留下借口，费口舌，再说市行也有相关的要求和规定。 李东只在网点工作几年，没有从事客户经理的阅历和客户营销的经历，但是陈海生看好他，这个青年人做事情一丝不苟有板有眼，具有良好的沟通能力，原则性比较强。再说在网点也能接触到公司客户，关键看你是不是有心人，陈海生观察过他，感觉李东和客户交流没有问题，能够胜任该项工作。 关键一点陈海生分析过，目前市中支行公司业务一团糟的情况下，先求稳定住存量客户，把基础管理特别是合规操作抓上去，防范道德风险是第一位的，不能再出现急躁冒进弄虚作假，甚至和客户串通一气坑蒙拐骗等情况。 陈海生也事前征求了一下李东的意见。 陈海生：“李东，支行党总支经过研究，准备派你到客户服务部任经理，把这副担子担起来，谈谈你的想法？” 李东略显突然，“先要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但是我没有从事过客户经理岗位，有些担心？” 陈海生：“担心什么？” 李东：“业务一片空白，尽管我有信心从头学习，但是我担心从学习到适应工作有个过程。” 李东意思是一切从头开始没问题，但是领导要给我时间。 陈海生道：“你说的我想到了，不仅仅是你要从头开始，现在客户部年轻的客户经理都是新手，没办法。” 李东：“我注意过几位年龄大的客户经理，今明两年就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刚补充的你个毕业的学生却是都是新手。” 陈海生：“一张白纸，可以画最美的图画。从营销客户开始，所有人员一块学习实习，一人分一个客户作材料，一遍流程走下来也就差不多了，我看好你们。” 李东：“既然领导信任，我尽最大努力。” 陈海生道：“你就做好两件事情：学习业务和带好队伍，和客户可以做朋友，但是一定要保持清清白白的关系，你懂得！” 李东道：“我明白，绝不做违背道德和逾越制度的事情。” 陈海生道：“你带着他们，一人选择一个客户，一切从头开始。” 李东道：“行，之前在网点时我也很留意一些客户行为，注意和他们交往。” 陈海生：“我给你推荐一个客户，目前在我行既没有开户也没有业务，但我分析客户有资金需求，你就从头开始营销，随时向我报告进度。” 李东问道：“那个单位？” 陈海生道：“省立医院在临庆开分院一年多了，我们还没有进行业务对接，你就拿它练练手吧？” 李东充满信息，“好的，随时给领导汇报。” …… 陈海生又把王文元和朱秀华叫到办公室，开了班子调整后第一次行长办公会议，邓留良在一旁像模像样地做着记录。 非常简短，陈海生明确了一下工作分工，又布置了近期的几项重点工作：朱秀华继续做好机构业务营销和政府公务员团购住房营销工作，分管支行个人业务和基础管理工作；王文元集中精力，按照化解方案，联系上级行逐步落实国通不良贷款的逐项工作，继续分管支行公司业务。 两位副行长表态，一定把工作做到位。 散会后，陈海生留下了邓留良，单独安排他一项重要工作… 陈海生一开始没想过启用他，几件事情引起了陈海生的注意：其中一次是行里已经批准他休几天假，他也到了车站乘车，却因为天气原因，几天之内都取消了该班次动车，小伙子没有任何怨言，继续回来上班替别人值班。 陈海生仔细分析过他的工作性格生活等各方面，营销和人打交道方面是弱项，属于“多见钟情”类型，一两次见面给谁都留不下印象，但是熟悉了就会和他成为好朋友，小伙子可贵之处就是待人接物以心相交，成其久远。 不知怎么，陈海生从邓留良身上，隐隐约约看到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影子…… 陈海生也终于腾出手来，集中精力构思政府筹资平台的营销计划，准备给行长办公会专题汇报。（未完待续） 第131章 会心一笑 临近周末，邓留良接到市行办公室通知，下周一上午召开行长办公会，议程之一是陈海生汇报区政府资产运营公司营销方案。 周一上午，市行17层会议室。 这次是扩大的行长办公会议，参会者有行领导，公司部经理昝春平，财务部经理赵旭，个金部经理杜万新，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房金部经理宋晓辉，行长助理陈海生，还有刚刚成立的网络银行部经理侯云鹏等主要部室负责人参加。 孙清波因为到省行参加高级职称笔试，由袁秋萍担任会议记录。 前文已经交代过，孙清波是朱华明时期的老办公室主任，这几年来一心一意的服侍燕兵，燕兵还算满意。市行的后备干部有孙清波和蒋振东两个人，去年由于特殊原因，燕兵提议陈海生为行长助理，一下子排在了两个人的前面。省行最近给了市行一个高级政工师名额，为了平衡，燕兵提议给了孙清波，算是对他鞍前马后这几年的认可奖赏。 蒋振东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于此有很大的关系。陈海生前几天找他汇报工作，发现他经常呆呆地看着墙壁，他就是这样的整天在面壁思过。 会议主持者燕兵环视一下参会者，清清嗓音开始主持会议。 “同志们，请安静，下面咱们开会。今天的会议有两项议程：一时听取市中支行营销市中区政府资产运营公司实施方案；二是由人力资源部汇报今年新招聘员工培训情况和分配预案，先请陈海生汇报营销方案。” 陈海生拿着几张纸，不急不躁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已经几易其稿的方案。 他首先介绍了市中区财政局下属的城市资产运营公司设立情况，该公司含城市建设、民生项目、体育设施、文化旅游等新建项目，牵扯到政府财政、税务、城建、土地储备局、教育局、体育局等诸多部门。 袁秋萍心情复杂，第一次参加燕兵主持有陈海生参加的会议，有种莫名其妙身体精神错位的感觉。她一直奇怪自己为可以和陈海生在一起，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燕兵，情绪也一直平静不下来。 她前几天已经看到了市行纪委对陈海生举报调查的结论，最终由她根据结论给市纪委起草完成的汇报文件。那天晚上他给陈海生通风报信之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也一直为他担心，可是陈海生一次也没有联系她。 加上最近几天孙清波一直在省城，燕兵有意无意溜达到她办公室，提出想带她出去参加会议或者出去学习几天，征求她的意见，却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她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办？ 想找陈海生商量一下，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心，因为尽管她和杨婧婧交往次数不多，但是她已经断定杨婧婧和陈海生肯定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女人在这方面总是很敏感。又不可能跟对象说明白，她也没有闺蜜和可信任的朋友，这段时间非常孤单。 胡思乱想着，笔下记录有些词不达意，赶忙收回思绪。 陈海生看着几页纸，从公司业务、个人业务、机构业务几个方面，讲解着各个子方案：公司业务主要营销固定资产贷款和承接政府债券发行，两者合计在00个亿左右，占比各半，视情况再具体确定各自数额；个人业务主要还是以公务员团购住房为主，按揭贷款基础上综合配置所有个人产品，银行卡、电子手机银行等等；机构业务则主要是存款方面，包括民政局将要开建的区烈士陵园项目，贷款需求10亿元。 第二部分又针对营销中的困难，对市行各部门提出了业务支持需求，从人员、费用、技术指导、工作时间等各方面，详细地做了计划说明。 侯云鹏听着陈海生的讲解，心情复杂，既羡慕又惋惜。自己在市中工作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这样好的机遇？要知道，按照陈海生所说方案，市中支行不仅是要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绩效工资恐怕不仅仅是翻番，数倍都不止。羡慕的同时替陈海生高兴，更是由衷地为市中支行感到激动，也很佩服陈海生的营销力度。 陈海生讲解完后，燕兵看着各位参会部室经理，开始提问。 先看着昝春平：“公司部有什么意见？” 昝春平和陈海生算是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两个人惺惺相惜，对待许多工作的看法趋于一致，生活上又臭味相投。看到陈海生营销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心中雪亮，支行的一切工作都落脚到市行，省行成绩考核自然会落到他的头上，近几年公司业务考核准差不了。心里为陈海生高兴，也为自己高兴，想和陈海生开个玩笑难为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 昝春平故作深思状：“方案中提到从公司部抽调名人员提供业务支持，负责上报授信材料。本项目中贷款的数额虽然巨大，但是种类单一，公司部最近工作繁忙，临时先支援名同志参于该项工作，加班加点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公司部自然也应该参于该项目绩效分配，建议4/6分成？” 陈海生一阵激动，心说好你个昝春平，做材料就拿走40%的绩效工资，太黑心了吧?又一闪念，不对，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这小子在故意给我设套，惹我着急考验我呢。 陈海生开始反击：“公司部对各支行的业务支持一直是有口皆碑，我在江北支行时，我们就合作过电力行业项目，全省闻名。昝经理提供了大力支持，帮助做完了几万字的客评材料，并协助到省行审批，分文不取，说实话我一直过意不去。” 燕兵心明眼亮，看出这两个小子在演双簧，看着陈海生道：“你到底什么意见？” 陈海生直言不讳：“分成比例过高，建议1/9分成？” 燕兵又征求其他行领导意见，最后确定分成比例/8，附加民政局烈士陵园项目也由公司部负责。 昝春平很喜欢有大的项目做，可以借机出去考察参观学习。特别是和陈海生一起结伴同行，常常有想不到的意外收获，这次这么大额的项目，机会肯定也少不了。想到这里，看陈海生一眼两个人会心一笑…（未完待续） 第132章 是同一个人吗？ 燕兵又看着杜万新：“个人业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杜万新道：“市中支行的方案比较全面了，我只是建议方案中增加对所有公务员做信用卡批量授信，增加发卡量提升中间业务收入。” 众人一致点头同意，陈海生也是佩服杜万新细心，装模作样地记着什么以备修改方案，其实他已经将信用卡批量授信营销写到方案中了，只是想由支行独立完成，肥水不流外人田。 做任何业务，谁也不希望肥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 宋晓辉看着陈海生，很是欣赏他做人大气随和。又想起来几年前几个人到扬州镇江普陀山学习的情形，那一路他认识了售楼处的小孙经理，直到现在两个人还保持着联系呢。去年又应她的要求，找陆彦君帮忙运作，把她调动到了胡学伟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虽说公司今年效益不太好，可是钱却没有少拿，两个人经常偷偷聚会弄个烛光晚宴… 最后燕兵看着赵旭：“财务部对0万营销费用有意见吗？” 赵旭抬着头却不看燕兵：“不算按揭贷款信用卡授信等个人产品收入，仅00亿元的贷款带来的中收就近10亿元，已经非常可观。该项目营销成功的话，将会极大地提升市行在省行的考核位次。并且考虑政府营销成本要高于一般企业，我建议提高到50万元，分阶段拨付给市中支行使用，确保营销效果。另外我建议方案中增加机构业务营销范围：主要包括民政局、财政局、水利局、教育局下属的初高中学校，公办幼儿园及各种民生代收费业务，提高综合收益率。” 陈海生听完赵旭一番话，竖起大拇指点赞，赵旭的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在市行所有中层干部中，数一数二，并且处事公正不存私心杂念，从心里感谢赵旭的细致和支持。 燕兵看着赵旭，浮想联翩，到现在也琢磨不透赵旭的真实想法。当初她为了从江北调动回市行，主动委身自己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其后有很多次机会，又想找她单独聊工作，但是都被赵旭明确拒绝。并且自从那次后，赵旭再也没有正眼看过燕兵，弄得燕兵心情沮丧一颗心不上不下，情绪失常有时候彻夜难眠。 不过燕兵还是肯定赵旭的能力和为人，从来也没有因为感情因素影响工作。不管是在市行还是在省行考核中，财务部都是差错率最小排名最靠前的部室，燕兵丝毫抓不住她的任何闪失和把柄。 …… 燕兵总结道：“该方案原则通过。目前市中支行正准备第一阶段外围招标，中标后，将和政府正式签订全面合作战略协议，市行各部门要积极配合，全力以赴。责成陈海生回去后，再完善一下方案留市行备份。” 会议进行第二项，由人力资源部汇报今年市行招聘员工情况。 蒋振东有些心不在焉，陈海生的方案和各位部室经理地发言，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倒不是方案本身，而是明显地感觉出来，陈海生的威信在逐步上升，和中层大多数人都能融洽相处，之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呢？心中不免焦灼不安，再不采取行动，自己会越来越被动。 收回思绪，习惯性地翻开笔记本，喝口茶水清下嗓音，理顺思路，吐字清晰，这种汇报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 今年的员工招聘和往年有较大的不同。 往年市行都是根据省行要求，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今年因为很多行里员工给人力资源部反应，员工子弟子女大学毕业后就业困难，闲置在家，无所事事压力很大，直接影响工作。 为贯彻上级行关心关爱员工要求，市行人力资源部请示领导同意后，和省行作了多次沟通，争取了部分就业名额，来解决本行子弟的就业困难。经过初步梳理后给省行作了推荐，省行走专门的招聘程序进行了录取，也算是人力部今年为员工办的实事之一吧。 与会者纷纷竖起大拇指点赞，兴奋之情系于言表，因为大多数人的孩子都是受益者。 蒋振东接着讲道：“另一部分生源，省行网站发布招聘公告，面像当年毕业的应届大学毕业生进行公开招聘。两部分应聘人员的笔试和面试已经基本完成，目前除了部分免除岗前培训的部分人员，其他人员都在衡山培训基地进行集中培训，很快就分配到市行上岗。 前段时间，人力资源部根据各支行业务发展、网点结构、人员结构情况和人员缺编情况，提出了初步的名额分配表，请各位领导讨论审阅。” 说着由会议服务人员将一张张表格分放到与会者手中，因为没有具体的人员名单，只有名额数量，所以很快获得通过。 会议很快结束，蒋振东回到办公室，省行刚好传真过来今年的新生名单，共77名。其中三名为省行财务岗位的下派实习生，明确规定实习期一年，后面附实习的岗位和时间分配。 蒋振东看着实习生名单，一个名字映入眼帘，眼皮一跳，似曾相识。 又想起和宋长河、杜万新到江北支行核实举报信的情形。 那天核查组跟刘雅丽谈完话做完笔录后，蒋振东和刘雅丽一起来到超市，刘雅丽在外边等着，蒋振东随便看看货架。 他溜达着就来到超市角落的财务室，看到里面有三个财务人员在忙碌着，有两个正在跟供应商核对着账目清单，最里面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正在埋头整理着柜台上的一堆票根。 蒋振东漫不经心来到里面，看到她的胸牌的名字：王凌云。 “你好，王会计！”蒋振东道。 王凌云：“你好，什么事？”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蒋振东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没有言语。终于王凌云抬起头来看着蒋振东，有点不好意思：“什么事啊，说吧。” 蒋振东递给她一张纸和几张超市售货的小票，纸上是他记录的几笔超市送货的清单账目，日期，金额等，稳重地笑笑：“王会计，我想请你帮个忙，看一下这几张小票的票根?” 王凌云迷茫地接过去又看了看他，道：“还从来没有人来核对过票根呢？” 蒋振东不急不躁：“领导交代的事情，咱们是同行。” 王凌云道：“票根是要定期销毁的，你这几张时间也挺久了？” 蒋振东测过身子，背对着门口，道：“得给领导一个交代，这是我的工作证…” 一边说着一边塞到柜台上账簿下面两张百元大钞，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王凌云开始非常慌张，扭头看看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会儿又平静下来看着蒋振东：“你的小票时间很长了，如果销毁了谁也没有办法了。” 蒋振东平静地道：“能给领导一个交代就好。” 王凌云简单收拾一下桌面，趁势把两张钞票锁到抽屉里，站起身来领着蒋振东到了外面一间简单的仓库，里面灯光很暗，蒋振东打开手机照明，王会计看着破旧纸箱上的日期编号，最后看着蒋振东，“不好意思没有找到，估计是销毁了。”说这话呢，一低头，脚底下有两个纸箱子，弯下腰一看赶忙打开，终于抽出了一摞票根。 蒋振东凑上前用用手机照着明，王会计一阵翻找后，放在他面前十几张票根，时间长了票根已经褪色，依稀还能看出来上边收货人的签名。 王会计解释道：“这类票根是超市人员送货上门签收的。” 蒋振东试探着问：“签名好像不是我们单位的人呢？” 王会计道：“那得问送货上门的人了，估计他们也难有印象了。” 其实蒋振东已经辨认出了票根上的签名，正在琢磨呢，王会计道：“这样吧，你留下联系方式，我给你留意一下送货员，有消息告诉你吧？” 蒋振东答应着，“好，谢谢你了，同行。” 说着便拿出了手机，挨张拍了下来……顺手买了几袋零食，出门了扔给了刘雅丽。 回到江北支行会议室，看到宋长河在整理起草着核查报告，一边成宝华和杜万新在交流着业务，看他进来，成宝华赶忙起来给他倒好一杯茶说，亲切得问：蒋经理，今年的员工招聘好像已经结束了，人员什么时候能到岗?” 蒋振东：“正在进行岗前培训呢，应该很快就能到位。” 成宝华：“蒋经理，你可得多给我们几个名额，我这里到处缺人，捉襟见肘等米下锅啊。” 蒋振东平静地回答：“我尽量吧，你也知道最后要由市行党委来决定。” 成宝华道：“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们！” 蒋振东嘴里应付着成宝华，脑中却还在想着票根的签名，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可是对谁也没有说。 今天，现在，看着省行的传真名单，蒋振东心里开始翻江倒海，暗暗称奇，这个田凤娇和超市票根留有签名的田凤娇，是同一个人吗？ 田凤娇和陈海生有什么关系吗？（未完待续） 第133章 尾箱短款了 新任营业室主任周晓慧正在营业室大厅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上任之前，陈海生和朱秀华一起，跟她简单地做了谈话，陈海生鼓励她大胆细心的工作，朱秀华分管营业室，轻车熟路，有问题多像朱行长汇报，就忙别的去了。 朱秀华则是看着周晓慧，越看心里越是喜欢。 朱秀华道：“你进步了我很是为你高兴。我做经理时，整天忙着业务指标，对基础管理服务方面，一直也没有顾得上，部分员工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不及时改正就会酿成大错。你刚上任，客户营销和业务指标这边，我先照顾着，你不妨从基础管理入手，狠抓规范服务。况且现在基础管理指标也已经纳入VIP考核了，也是直接影响到绩效工资水平。” 周晓慧道：“放心吧，朱行长，有你带着我，我一定干好。” 朱秀华摸摸她的头发又拍拍她的肩膀，回到自己办公室。她已经搬到原来侯云鹏的办公室，享受单间待遇。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刚上班，周晓慧火急火燎来找朱秀华：“朱行长，有个事情挺吓人的？” 朱秀华：“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周晓慧：“营业室柜员吴平平的尾箱，近半个月来经常短款。今天短款1000元，明天短款000元，最多的一次短款1万元，我第二天上班检查的时候，又够数了，这不就够吓人的吗？” 朱秀华道：“吴平平，不是咱们市行保卫部吴总的姑娘吗？” 周晓慧道：“是啊，所以我赶忙过来和你说。” 银行柜员每人有个钱箱，用来存放当天客户存取的现金，术语叫“尾箱”。当天营业结束后，都要收到金库集中保管，次日营业再领回来开箱。 朱秀华道：“这样，你注意观察，明天早上我去检查所有柜员的尾箱，看看能不能抓个现行？” 周晓慧道：“好的。一般下班时她磨磨蹭蹭的，就可能短款。” 朱秀华道：“私自动用尾箱的现金，视同贪污和占用公款，这是规矩。是要严肃处理的，开除都有可能，不能小看这类事情。” 临近下班朱秀华接到周晓慧电话：“行长，吴平平又是最后一个交尾箱。” 朱秀华道：“好，明天一早我集中查尾箱。” 次日一早，朱秀华赶在运钞车到达之前，进了营业室，十几个尾箱呢，摆了一地。 吴平平尾箱短款1000元。 朱秀华看着吴平平：“为什么动用尾箱的钱？” 吴平平低着头：“我男朋友借的。” 朱秀华：“什么时候开始谈男朋友？借钱做什么用？ 吴平平：“两个月了，没问他做什么用。” 朱秀华：“第几次动用尾箱的钱了？” 吴平平声音低低地：“第一次。” 周晓慧刚要插话，朱秀华目光制止了她。 朱秀华：“你是咱们行的子弟，要起好的带头作用。这一次我不告诉陈行长和你父亲了。但有下次，行里规定你知道？” 吴平平抬起头：“谢谢朱行长，不会有下次了。” 周晓慧跟着朱秀华出来，“行长，她在说谎。” 朱秀华道：“我知道她在说谎，你注意着她吧。”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没有动静，朱秀华一颗心放了下来。 这天下班前陈海生召集她和王文元开个短会，商量近期支行的安排，最后陈海生又传达了市行的一些工作要点，正说着呢，朱秀华手机响，一看是周晓慧电话，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反正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就想散会后再接。没想到周晓慧看来很着急，接连打了几次，最后朱秀华不得不接了起来，道：“小周，我正开着会呢，一会儿再打。” 陈海生布置完工作会议结束，几个人出了会议。 陈海生问朱秀华：“周主任找你什么事情？” 朱秀华赶忙给周晓慧打电话：“小周，是不是吴平平又犯毛病了？” 周晓慧道：“是。尾箱交到最后，穿个宽松的裙子刚刚离开，我也没有惊动她。” 朱秀华道：“好，我知道了。 陈海生道：“吴平平年纪轻轻的，身体不好？” 朱秀华就想，还是跟陈行长说吧，进了陈海生办公室。 朱秀华道：“陈行长，有件事情本来不想打扰你，还是你处理吧？” 朱秀华一五一十将吴平平尾箱短款的事情，告诉了陈海生。 陈海生听后皱着眉头，半晌没言语，又想起在市中支行任行长时，发生处理的两起违规事件，一名涉案员工限期调离，一名员工虽然留下来，但也是费尽周折。对待员工的这种不良行为或不良习惯，必须从源头抓起，防微杜渐，消灭在萌芽状态。 陈海生严肃地看着朱秀华：“这件事你处理欠妥当。她第一次动钱不可能就被你抓住？她动钱是为了给男朋友使用，她男朋友做什么的你也没有搞清楚？如果平平是被人利用，打起了尾箱的主意，酿成后患你我怎么对吴总交代？” 朱秀华也紧张了起来，看着陈海生：“我没有想得那么严重。” 陈海生道：“基层工作时间长了，往往只关注一些繁杂琐碎的事情，容易满眼绿叶，不见树干。” 朱秀华不太服气：“基层工作可不就是繁杂琐碎的事情？” 陈海生没有和她争论：“营业室的业务指标，一直在下滑你知道吗？” 朱秀华道：“我一直在关注几个落后网点，营业室没问题吧？” 陈海生道：“灯下黑，你考虑下吧。” 朱秀华想起来，坏了，自己使跟周晓慧说过，让她关注营业室的基础管理，客户营销指标方面自己先顶着。自己又没有跟得住，起反作用了。 陈海生又问道：“你确信吴平平今天尾箱短款？” 朱秀华道：“这一点我相信周晓慧。” 陈海生：“明天一早我和你去营业室，不要所有人都检查，你随机选三个人，不要显示出有针对性给员工造成压力，尽量不要影响正常工作。” 朱秀华不得不佩服陈海生心细如发，痛快地答应道：“好的。” 第二天一早，先开晨会，陈海生简短讲了几句业务上的事情，看到尾箱放了一地，看着朱秀华点点头。 朱秀华道：“咱们感谢陈行长百忙之中参加营业室晨会，来做业务指导。”众人鼓掌。 朱秀华又看着周晓慧开始演戏：“周主任，今天例行尾箱检查，随机选三个吧。” 周晓慧尊敬地目光看着朱秀华：“你来抽取吧。” 朱秀华说了三个人的名字，陈海生在一旁观察着吴平平，小姑娘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张，这定力可以。 吴平平提着尾箱，几步走到靠墙指定的桌子旁，背对众人很开熟练地打开箱盖，站在一旁等着检查。 小姑娘真不含糊，打开箱盖的同时，一把钱就完璧归赵了。短的钱就在尾箱里，在一包钱的最上面，谁也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放进去的。 陈海生看着尾箱，心想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站在吴平平对面，一直盯着她，十几秒钟后吴平平低下头，陈海生立即问道：“小吴，钱是怎么放进去的？” 吴平平的眼泪流了下来，陈海生看朱秀华一眼，朱秀华领着吴平平来到外面周晓慧办公室，陈海生示意朱秀华，让她把过程写下来。 一会儿朱秀华和周晓慧来到陈海生办公室，递给陈海生一张纸，吴平平写的经过说明，有亲笔签名并按着手印。 陈海生看着，只说男朋友借钱，没说做什么用。两个月来一直在行动，越到后来越是频繁，她已经替男朋友垫支了近贰万元钱了。 到底也没有说明男朋友的姓名和职业。 陈海生深思了很长时间，看着朱秀华：“她接触的业务范围内，还有能动用钱的地方吗？” 朱秀华道：“我刚才和小周检查了，暂时没有发现。” 陈海生问：“他能操作企业的账户吗？” 周晓慧：“不能，她没有这个权限，再说平时授权我很关注这一块业务。” 陈海生又追问道：“客户个人账户呢？” 周晓慧道：“现在没有发现，因为有些客户平时很少和银行对账。” 陈海生说：“你们留意客户地反映吧。” 朱秀华点点头，似乎欲言又止。 陈海生看着两个人：“说说你们的想法，怎么处理？” 朱秀华道：“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毕竟我离开营业室时间不长。” 好的领导就是勇于承担责任，鼓励感动下属拼命工作，也是基本的为官之道。 陈海生道：“这次我看应该表扬周主任，尽管刚刚上任，还是蛮有责任心，及时发现了问题及时作了汇报，防患于未然。” 周晓慧脸红了一下，道：“按照员工违规处罚条例，私自挪用尾箱的钱，视同贪污，形成严重后果的，够得上开除的条款了。” 朱秀华道：“要不要先暂时停止一段时间的工作？” 陈海生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再说吧，毕竟还要考虑对支行和当事人的影响。” 周晓慧和朱秀华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陈海生又看着两个人：“你们回去后，分别和吴平平谈谈，要充分认识错误，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也要放下思想包袱，避免产生次生错误。” 两个人答应着出来。（未完待续） 第134章 隐情 陈海生想起来前天刚收到市行保卫部下发的工作通知单，根据省行文件要求，保卫部门近期将要组织对全市网点安全隐患大检查，附件下发了检查方案，吴总经理也就是吴平平的父亲带队。 陈海生来到市中支行后，在业务指标方面关注得比较多，对安全保卫等基本上也没有上过心，还真是不摸情况。网点的安全，和老百姓过生活一样，防水防火防盗防抢劫，防不良客户欺诈年轻员工，防土豪大款暴富的开发商诱骗年轻的女员工。之前到网点业务检查时，发现市中在安全运营方面存在问题还是较多，首先网点人员普遍不够重视，乱拉电线，监控不开，进出安全门不能随手关闭，个别员工同客户交往超越工作范围…留有极大的隐患。 陈海生一直在想，做一个集中监控室，能够随时监测各网点包括离行式自助ATM柜员机的运行情况，晚间安排专人值班心里才踏实。匡算下来，设备机器布线差不多就过百万了，这么大一笔支出，陈海生倒是不担心赵旭的财务部审批，但是得不到市行业务主管部门__保卫部的支持,是绝对做不到的。 本来邓留良已经起草好了《市中支行监控集中方案》，陈海生也想这几天到保卫部跟吴总沟通一下，尽快组织实施。不料想却又出了吴平平挪用尾箱现金的事情，这时候去找吴总沟通，肯定不可能绕过这件事情。陈海生一时拿不定主意，看看市行方案，下周吴总就带队来市中支行，就想先行文打报告，看看市行部门怎么审批再说。 拨通邓留良办公室电话，响了两声又放下，等了一会儿邓留良没有过来，陈海生有些奇怪，以往邓留良很快就会过来，又拨通电话还是没人接，确定人不在办公室。临近下班邓留良还没露面，陈海生只好拨打他的手机，明明接通了还是没人接。 陈海生情绪有些激动，刚刚提拔主任就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目无领导，平静下来就想小伙子可能正忙着呢，青年人一忙起来难免顾此失彼。 果不其然一会儿手机信息提示音，邓留良信息：“陈行长，对不起，我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我正在处理，方便时给您回电话。” 陈海生一头雾水，什么事情对不起我还正在处理？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刚接手办公室没几天啊，不去理他了，明天见到真人了，再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刚放下手机，有人敲门推门，接着就进来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平头圆脸，皮肤微黑，不大的眼睛貌似善良，下身休闲裤上身蓝色夹克，脚穿黑色皮鞋，胳肢窝夹着一个不大真皮公文包，大刺刺地就坐在了陈海生对面，翘起二郎腿。 陈海生看他的做派，心里有些不愉快，琢磨应该是个小老板或者是个有钱的土财主之类，没有急着开口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他，考验他的耐心。 僵持一会儿，来人放下翘着的右腿，道：“我找你们行长？” 陈海生记不起来人是谁，应该是没有见过，平静地望着他：“市中支行行长吗？” 陈海生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之前发生过几次，客户到市行反映问题，却来到市中支行。可能因为市中距离市行比较近，整栋大楼比市行大楼高，在楼顶又有一个很大很帅气的广告牌，很多客户不明就里，认为市中支行就是总行就是市行。 来人道：“就找你们市中支行行长。” 陈海生一看没地方躲了，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情绪开始激动：“你就是市中支行陈行长吗？” 陈海生想来人早有准备，道：“是我。” 来人嗓门大了起来，手舞足蹈：“我到你们行反映过几次了，你们迟迟不给我解决问题，再不解决我要到法院起诉了？” 陈海生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个客户在行里购买基金，亏损了不少钱，一直来行里闹着要陪他的损失。也问过朱秀华和李东，这笔业务办理流程规范并且是客户本人签字，首先说业务处理上没有瑕疵，客户没有任何理由投诉，至于所买基金亏损形成损失，合同里面有风险提示内容，提醒客户应该承担相应的风险。 想到这里，陈海生底气十足。 镇静地看着来人：“你怎么称呼？我总得知道在跟谁说话吧？” 来人咽口唾沫：“我姓张，张宇春。” 陈海生心说，看你愚蠢的样子，道是实至名归，“张老板，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张宇春：“我都跟你们说了好多遍了，难道你不知道？” 陈海生心说不能上当，这小子在是用激将法，和颜悦色地说：“行里员工经常和我反映问题，我一直也没想明白，今天你既然来行里了，你我不妨坦诚地做个交流，到底是什么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宇春心说碰上高手了，吓唬不住，只得耐住性子：“几个月前我来营业室办理业务，你们员工极力地给我推荐基金，说是稳赚不赔，忽悠我买了500万，结果不到两个月，净亏了0%近0万？” 陈海生道：“记起来了，有印象，员工确实给我反映过。” 张宇春：“我也找你们反映很多次了，可一直没有给我答复。” 陈海生道：“你的这单业务，我了解过了。咱们双方可是按照正规的业务流程和正规的手续，签订了销售合同的。” 张宇春并不慌张：“是啊，是签了购买合同。” 陈海生道：“合同中有风险提示条款啊，员工当时给你提示了吧？” 张宇春：“时间长了我忘记了柜员当时是怎么说的了。” 陈海生道：“合同最后一页最后几行风险提示问答记录，是你签的名吧？” 张宇春：“是又怎么了？” 陈海生：“说明你知道并认可该笔业务可能形成的风险，也就是要承担可能形成的损失。” 张宇春气焰嚣张：“当时合同内容我没有仔细看，一切签字都是你们销售人员诱导我签的，你们就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陈海生觉得对方已经明白一切利害关系，但是奇怪对方为什么有恃无恐，莫非手中有其它证据或者员工有把柄在他手里？又想起来这笔业务是曲娜经办的，她和邓留良正在处朋友，刚才邓留良不接电话，是不是真有什么隐情自己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135章 较量 陈海生看着张宇春，心里涌起恨意，真他妈的是个无赖加愚蠢的家伙。 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仔细阅读合同内容就签字，咱们可都是成年人了，应该遵守一些做事做人的原则吧。” 张宇春：“你们提供的合同繁繁杂杂好几页，字体又小，根本就看不清楚，一般人也没有时间看，还不是只凭你们员工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海生有些烦躁：“我再说一遍，咱们都是成年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敢做敢当啊！” 张宇春：“成年人才坑蒙拐骗呢，小孩子能有那个智商。” 陈海生道：“我相信我的员工不会骗人，实际一点吧，你到底想怎么做吧？” 张宇春：“包赔我的损失，最少要包赔大部分损失。” 陈海生咬牙切齿看着他:“白纸黑字的合同，让我怎么赔付你？上级行也不会同意啊。” 张宇春深思一会，狡诈地看着陈海生：“好，我先说一条，银管局明文规定，非银行人员不得在银行网点销售保险基金，和我签合同的小姑娘是你们银行的员工吗？” 陈海生心想，先说一条，就是说后面还有。不管后面多少条，这第一条就不能让他得逞。” 陈海生冷冷地看着他：“继续说。” 张宇春倒是很平静：“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但是银管局不作为，没有起到监管作用，我有投诉和起诉银管局的权力。”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别说还真不好对付，陈海生思考着，不能顺着他的思路走。 陈海生：“你有什么权力我不管，银管局有银管局的规定，银行有银行的做法。我了解过你的情况，你是做暖气管件生意的，一直正常经营，做生意你比我在行，我相信一条：和气生财。”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观察来人反应。 张宇春道：“做生意是讲究和气生财，可是一笔基金买卖就亏掉我半年的盈利，银行讲和气吗？” 陈海生没有接他的话茬：“我了解到你的孩子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准备出国读研究生，这方面手续繁琐。行里有专门团队，有成熟的运作经验，为出国留学的学子提供精准的各类服务，咱们完全可以合作，省了你的时间精力，时间就是金钱！” 张宇春道：“别的行里也有这样的咨询业务，不敢麻烦你们市中支行，我怕再和买基金一样上当受骗。” 陈海生提到他的生意，谈到他的孩子，张宇春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陈海生看着他，亲切地道：“再说这笔基金业务，你已经投诉过我们了，我也接到了上级行的通知，要求妥善处理。我正在想办法，尽量减少你的损失，相信你也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吧？” 张宇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我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去跑客户多卖几组管件呢。” 陈海生想得彻底打消他起诉银管局的想法，理理思路，道：“咱们有了解决问题这个共同点了，思路一致。我还想提醒你，如果你到司法部门起诉银管局不作为，你想过后果吗？” 张宇春挺起胸膛，道：“我起诉银管局不作为，就是为了逼你们尽快赔付我亏损的钱，难道你们银行不害怕吗？” 陈海生道：“我承认你很精明。银管局是我的主管部门，我们压力会很大，作为我来说撤职处分的可能性都有。但是，如果走到这一步，首先法院审理过程会遥遥无期，我可以指派专人负责跑法院；你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有众多的生意伙伴要维护，时间精力你耗的起吗？再说你就相信法院一定判你胜诉吗？” 张宇春抬着头：“中国是法治社会，法院也不是专为银行开的，我相信他们会公正的判决。至于我生意上的事情，不要你这个行长为我操心了。” 陈海生看到他的信心有些动摇，就想再添一把火，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陈海生：“你说得对，法院不是专为银行开的，相信法院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做出公正公平的判决。但是我也可以对你提起反起诉，毕竟合同白纸黑字，有你的签名，你也知道法院只讲证据，如果这样，审理期间你的财产包括所有银行账户都会被法院冻结，你的孩子可是正准备出国，你不想影响孩子的学业吧？” 张宇春被彻底激怒起来，“我不管那么多，起诉不了银管局，我起诉你们银行欺骗客户。” 陈海生放下心来，看着张宇春微微一笑，“张老板稍安勿躁，一开始我就说了，都是成年人，成年人都有民事行为能力，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和气生财啊！” 张宇春却又微微一笑，“陈行长，我承认你讲的有些道理，但是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员工吗？” 陈海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难道说曲娜有把柄落他手里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又想不管怎么样，先和他砸瓷实了不能起诉的问题，其他的慢慢再解决。 陈海生道：“我自然相信我的员工。我看张老板也是个明白人，我最后强调一条，咱们双方通过协商解决你的问题，你也承认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 张宇春道：“那当然，只要银行答应赔付损失，怎么都好说。” 陈海生看着他，一板一眼地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我倒是愿意和你做朋友。换位思考，为了你的孩子能够顺利地出国深造，我不主动对你提起诉讼，希望你也不要采取诉讼这种两败俱伤的行为，咱们协商解决问题？” 张宇春心想，不管怎样不能影响到孩子的前程，夫妻两个人拼死拼活的整天忙活，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够受到好的教育，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改换门庭吗？可以不走诉讼程序，但是亏的钱必须要回来，那也是半年血汗钱啊！ 张宇春看着陈海生：“陈行长，说实话，我到银行反映问题也很多次了，包括你们市行我也去反映过。只有你和我说的这么多为我着想，我认可你。我向你保证，我不主动到法院提起诉讼，既不起诉你们银行也不起诉银管局。” 陈海生一块石头落了地，“好，只要不起诉，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 张宇春道：“陈行长，我亏的钱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还的想办法，赔偿我的损失。” 陈海生真生气了，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严肃地看着张宇春：“张老板，刚刚夸奖你是聪明人呢，白纸黑字的合同，有你清清楚楚的签名，你让我怎么赔付你？” 张宇春嘿嘿一笑：“你们员工确实存在欺骗行为并承诺包赔，我给你听一段录音…”说着拿出手机，划拉几下递给陈海生。 陈海生接过来一看，心跳加快血压又升高了…（未完待续） 第136章 一波三折 陈海生接过手机一看，一段几十秒钟的视频，曲娜在画面中，清清楚楚地传出她的声音：“...这款基金是行里重点推荐的，只赚不赔，你放心买吧，赔了算我的…” 陈海生无名怒火窜上脑门，即为曲娜可惜生气，又痛恨张宇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在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这段视频是可以作为证据，起诉银行员工有诱导消费者或者说欺骗消费者行为的，但是在非正常状态下偷拍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反过来说，曲娜是不是也可以起诉张宇春侵犯肖像权呢？ 必须尽快做出判断，不能给张宇春以可乘之机，陈海生静下心来，轻松地把手机仍还给张宇春，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什么，感谢你提供了一段素材，让我知道了我的员工在工作中，存在着营销话术不规范的行为。” 张宇春颇感意外，怀疑自己判断错了或者高估了这段视频的价值。昨天上午他曾经到过行里，碰巧陈海生和几位行长都出去营销客户，他就直接又找了曲娜。曲娜也是青春年少小姐脾气，一来二去双方争吵起来，张宇春就让曲娜看了视频，威胁曲娜要找领导反映或到法院告她诈骗，曲娜当时就吓哭了。赶忙找到邓留良，两个人就偷偷溜到二楼宿舍商量对策。 到底是年轻，从来也没有碰到这样的事儿，最终也没有商量出好办法，急的曲娜又哭了一下午，邓留良坐一会儿站一会儿，怎么也劝不住，最后曲娜抱着他，头靠在他胸膛上，抽抽噎噎地说：“你想办法，你找陈行长想办法…” 邓留良一方面感到非常幸福，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一方面绞尽脑汁想办法，这时候接到了陈海生的电话，他以为客户肯定已经找到行里,陈海生也已经知道了… 其实陈海生给邓留良打电话，是让他给市行上报《支行监控集中方案》，还有就是十几天前开行长办公会时，单独布置给他一项重要工作：谢冰燕下周末想带着儿子到江北看看，又不想打扰市行只要陈海生陪同。 陈海生虽然在江北待过两年，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也还没看江北水城的几处景点和明清名人故居，就安排小邓先去走一圈，做个两天游览计划。邓留良一直没有跟他汇报呢，就想问一下情况。 陈海生却是一切都蒙在鼓里。 张宇春有些得意：“陈行长，这段录音是不是可以证明，你们行的员工有诱骗诱导行为呢？相信法庭会作为证据采纳的？” 陈海生道：“法庭怎么做我左右不了，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心机和手段。” 张宇春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真没考虑那么多。” 陈海生看着他：“灵机一动也罢，老谋深算也罢，张老板是个有心人啊。” 张宇春：“过奖了，有这段视频作证据，你们银行就得赔付我损失啊？” 陈海生：“作为行长我没有及时发现负有领导责任，当然，我会根据后果的严重程度，给予当事员工相应的纪律和行政处分。” 张宇春有些激动：“你们内部怎么处理我不管，我亏损的钱呢？” 陈海生没有接他的话题，故意一幅轻描淡写的神态，“我刚才说过了，我承认员工营销话术存在不妥行为，当事员工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我会处理她的。” 张宇春道：“怎么处理是你们银行的事情，我只想要回我亏的钱。” 陈海生道：“你可以说也算是一个事业小有些成就的企业老板，你没有责任吗？” 张宇春沉吟着，摸不清陈海生到底在想什么了，“我有什么责任，员工不忽悠我能买吗？” 陈海生看着他：“我的员工是个小姑娘，明显的缺乏社会经验。” 张宇春一副得理不让人的嘴脸，道：“亏她缺乏社会经验，我才亏损这么多钱。” 陈海生道：“咱们先不谈钱的问题，你用这种手段对待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张宇春道：“我不管，你们不处理，我就起诉这个员工，让她自己赔付…” 陈海生道：“你也有孩子，她们两个人年龄应该相仿？” 张宇春急躁起来打断陈海生的话头：“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的，我就想要回我的钱。” 陈海生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张宇春道：“解决问题就是给我钱。” 陈海生引诱着他：“这样想啊，这名员工违反规定，我完全可以借这个理由开除她，剩下的就是你跟她的问题了？” 张宇春没有说话。 “你尽管可以任何理由起诉她，但是你想，她是不是也可以再起诉你呢？起诉你侵犯肖像权，侵犯人权？是不是又回到咱们开始讨论的话题了，关键是你有时间和精力打官司吗？”陈海生步步紧逼。 张宇春道：“那我的钱就白亏了？” 陈海生抛出橄榄枝，“当事员工确实存在过失，我也不会让你自己承担损失。” 张宇春眼睛亮了起来：“其实最近孩子出国花钱，加上经营资金周转困难，我就是想要个说法，你们银行再陪我点钱。” 陈海生又刺激他一下：“白纸黑字合同上都写着呢，直接赔你钱我也没地方出啊。” 张宇春刚要激动，不等他说话陈海生嘻嘻笑道：“你的营业房手续应该齐全，经营又很正常，你用营业房抵押我给你贷款，补充周转金和孩子上学花销，利率方面我请示一下市行，给你最大优惠，堤内损失堤外补呗，不会让你吃亏的。” 张宇春想想也是真没有别的办法，真要起诉银管局起诉银行起诉员工，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要搭上时间和精力，关键是不能影响孩子正常出国留学。 看着陈海生：“陈行长，我就信你了。我要求一个月内拿到贷款，利率一定要给我最大优惠？” 陈海生哈哈笑道：“没问题。一开始我说过，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我愿意和你做朋友。没有银行的支持，企业发展不起来；没有企业支持，银行强大不起来。” 张宇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交陈行长你这个朋友了。” 陈海生又进一步：“员工按年龄该叫你叔叔了，但是我会让她正式给你道歉的。” 张宇春道：“他们工作我看也都挺忙的。” 陈海生伸出手：“都成朋友了，把那视频给我吧，我留着素材教育员工…” 张宇春迟疑一下，还是把手机交给了陈海生。陈海生接过来，当面复制到自己手机上，顺手删掉了张宇春手机中的视频。 陈海生亲切地看着张宇春：“改天我请你吃饭，你尽快准备贷款材料吧…”（未完待续） 第137章 青春的颜色 二楼员工宿舍。 曲娜还在邓留良的怀中抽抽噎噎哭哭啼啼，邓留良环抱着曲娜的肩头，一边慢声细语地安抚着她，一边想着解决办法。 一种办法就是和陈海生实话实说，承认错误求得谅解领受处罚，他也知道类似这种错误如果后果严重的话，会有严重警告甚至开除处分。但是曲娜不是本行员工，最多就是经济处罚，赶出营业室，这要看对客户的安抚情况，现在看来曲娜已经和客户吵翻了，只好自己出面再找客户商议，赔偿部分损失，要求客户不要起诉。 另一种办法，就是和客户达成赔款协议，可是这么大的一笔数额，光他和曲娜肯定是承担不起的，难道要找同事和父母借钱… 正想着呢，手机响。一看是行长陈海生电话，推断陈海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坚定了第一种做法，因为他很相信也很看好陈行长，处处为员工着想，处处维护员工的利益。 ….曲娜还在怀里趴着呢，不好给陈海生打电话说，也不想放弃这份温馨，就只好给行长发了信息。 一会儿曲娜的声音小了下来，邓留良双手捧起曲娜圆圆清秀的脸蛋，一副男子汉气概：“曲娜，我已经考虑好了，一会儿我去找陈行长汇报，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争取你还能留在营业室，不求别的，我就是想天天看着你。” 曲娜虽然外表大胆泼辣，内心却是细腻脆弱，关键时候看到邓留良这么维护自己，喜欢天天看着自己，无异于爱情的表白，拨去乌云见日月，忧愁过后心情一片开朗，激动得浑身颤抖，双眼迷离地看着邓留良，竟是那样得英俊潇洒，真真男子汉的气概，闻到了邓留良身上散发出的不知什么味道，越发地刺激着她的青春，成熟少女的情愫开始绽放，由内到外浑身开始发热心跳加快，幸福的感觉弥漫全身，嘴唇不由自主的就凑近了他的嘴唇，邓留良还在犹豫，曲娜却是冲动的一下就擒住了他的双唇，两条胳膊纠缠住了他的后脑勺和脖颈，开始满嘴满脸地亲着他，舌头一开始在他的唇齿间探索，不久就长驱直入，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是谁先主动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还是彼此替对方脱光了衣服，两颗激情的青春灵魂碰撞交融在了一起，两具年轻的充满弹性的躯体缠绕在一起，伴随着心灵的白云阳光山峰原野，缥缈开来… 营业室里，周晓慧看到曲娜不在岗位，赶快顶岗接待客户，这段时间是业务高峰期，客户应接不暇，忙活一段时间后，客户逐渐少了下来，才腰酸背疼地喝口水喘口气，看看曲娜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替她担心。因为刚才她也看到了曲娜和客户争吵的场面，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劝解无效。 争吵一段时间后，客户被曲娜骂走了。说实话，周晓慧很是羡慕曲娜敢爱敢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貌似简单实则刚强，对待一些有钱就是大爷的上帝，也还真需要曲娜这样的人才能镇住他们。 曲娜还没有回来，就想打电话安慰一下她，腹部突然一阵巨疼，几乎直不起腰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最近不知怎么她增添了痛经的毛病，前后几天特别的遭罪，找大夫开的药放在宿舍了，看看周围同事们都在忙碌，只好挣扎着一步一步挪到电梯口，挪到二楼宿舍，可巧宿舍门虚掩着，推开门就看到了邓留良和曲娜两个人赤条条紧紧抱在一起颤抖的一幕，一时间满脸通红怔在当地不知所措，邓留良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她的身影，慌得赶忙起身找毛毯被子…周晓慧一转身跑了出来。 邓留良六神无主地看着曲娜，“坏了，被你们主任看到了…”曲娜却是换了一幅敢做敢当的笑脸，“怕什么，你又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邓留良也坚强起来，看着床单上玫瑰花一样青春的印记，更加激发起了男子汉大丈夫雄赳赳气昂昂的豪情，一把抱住曲娜：“娜娜，我一生一世爱你…”两个人继续温存了一会儿，曲娜挣脱开他的环抱，拍他一下，干脆地说：“行了，穿衣服，一起去找陈行长请罪！” 临出门曲娜满不在乎地看了染红的床单一眼，轻描淡写的伸出手指划了一下，加了一朵花瓣，“我都不知道，原来青春是这种颜色的。” ……. 朱秀华今天一直在舜天路支行督导业务。 舜天路支行一直以个人贷款为主，行长武正侠，今年40来岁，在网点任负责人年龄偏大。前文已经交代过，陈海生刚来市中支行上任，召开第一次中层干部会议，他就已经提出辞职。 后来陈海生和朱秀华仔细地分析了舜天路支行的业务状况，前几年房地产开发如火如荼的时候，支行房贷业务却几乎没有发展，明显的已经错过了发展的黄金时期，没有积累沉淀形成个贷存量。现在房地产开发已经成了一批脱缰的野马，国家从民生大计出发，照顾芸芸众生安居乐业，出台多项政策严控房地产价格，严控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国家领导人也英明果断地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指明了今后房地产业发展的方向！ 舜天路支行业务开展异常困难，指标做不上去，绩效工资自然就全行最低。八名员工近两年来一直拿保底工资，偏偏又都是些三十岁以上的员工，家庭负担正重的时候，老人孩子方方面面都需要大把地花钱，自然极大地影响到生活质量，甚至直接考验家庭生存底线，工作热情工作主动性可想而知，一帮人整天牢骚满腹得过且过，极度混乱。武正侠性格偏软本身缺少工作方法，也没有人脉资源可用，管不住手下的一帮人，恶性循环，工作越来越难做，几次提出辞职。 陈海生也是考虑很长时间，业务发挥缓慢有历史原因，不能全算到武正侠头上；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替代他，就一直拖了下来。只是嘱咐分管行长朱秀华，多调研多监督多跟武正侠交流沟通，维持一段时间看看，实在不行再采取措施撤换负责人。 朱秀华和武正侠探讨了半天业务，也替他们找好了几家房屋中介机构，催促他们上门联系业务，包括武正侠在内，全都是嘻嘻哈哈紧答应慢动弹，一幅关门大吉的样子，朱秀华窝着一肚子火回来。 刚进营业室，就看到周晓慧捂着肚子，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坐在工位上，出神发呆…（未完待续） 第138章 行长被警察带走了 朱秀华看着周晓慧：“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周晓慧道：“朱行长，我没事。只是刚才那个购买基金的客户又来吵闹，曲娜和他大吵了一场，我怎么劝也没用，最好客户气咻咻的走了，扬言要到市行反映，曲娜也哭着跑了出去。我担心曲娜情绪不稳定做出出格的事来，刚好我肚子疼就到宿舍去拿药，没想到正看见曲娜和邓留良在宿舍里干那事…”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营业室里吵闹起来，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的声音：“业务做得这么慢，还有没有人了，都死绝了，还办不办业务了？” 朱秀华和周晓慧赶忙出来，来到营业室，就看到一个50来岁和一个40多岁岁的中老年妇女，正跳着脚，指着大堂经理李琳琳的鼻子在骂，李琳琳急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朱秀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呢，几步就冲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刚要说话，周晓慧赶忙拉住她到了一边，悄悄地说：“朱行长，这两个人我们都认识，是什么城建局长的太太和小姨子姐妹俩，都提前退休了赋闲在家，经常来行里买卖基金，每次来不是怪我们办理业务慢就是怪我们服务不热情，一直就是这样骂骂咧咧的，逮着谁骂谁，大家都说她们一起更年期了，我们都哄着呢。” 朱秀华压住火气平静一下心情，走上前去，“两位大姐有话好好说，不要骂人。” 年龄大的一个指着朱秀华：“你叫谁大姐，我有那么老么，好好说话你们听吗，人都死绝了，让我们等这么长时间？” 朱秀华心说，叫你大姨你还长辈分呢，努力微笑着看着她，“员工服务不到位，我是他们的行长，我给你们道歉。” 年龄小的一个冲到前面，指着朱秀华道：“你是行长，你是行长怎么了？你怎么教育你的员工，一个个没有出息的样子。” 朱秀华的火气冒上来，“请你说话文明点，注意你的身份，不能侮辱我们的员工。” “我的身份比你高多了，哪里不文明了？”妹妹一幅尖酸嘴脸。 姐姐又冲到前面张牙舞爪，挥舞着胳膊指着朱秀华，“我们怎么说话不文明了，你们业务慢还有理了…”一下子把朱秀华的眼睛打落下来，朱秀华顾不得去捡眼镜，本能地向后躲闪着，本能地抬起胳膊遮挡一下，两只胳膊碰到一起，妹妹又挥舞着胳膊冲了上来，“你是行长敢打人…”两只胳膊对着四只胳膊，交叉在了一起，朱秀华节节败退，姐妹俩却是不依不饶，周晓慧和李琳琳站在一边，都看傻了。 周围有顾客上前把她们拉开，李琳琳赶忙捡起地上的眼镜递给她，还好没有摔坏。朱秀华坐在一边喘着粗气，妹妹看着姐姐，一幅不赚便宜就是吃亏的样子，“姐姐，他们行长敢打人，无法无天了，我要报警…”众人劝解不住，一会儿一辆警车开到了营业室门口。 两位年轻英俊的警察走了进来，环顾众人，“刚才谁报警？” 妹妹冲上前，“警察同志，你要为我们做主，刚才他们行长打人。”说着就点指着朱秀华。 朱秀华赶忙站起来，“警察同志，是这样…” 姐妹两个又冲上来，围住朱秀华：“就是她先动手打人…”三个人又纠缠在一起。 警察见怪不怪，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情，也不急于处理，看她们表演了一会儿，慢悠悠地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造成人身伤害，换位思考互相道歉到此为止，各忙各的吧。” 妹妹看着警察态度蛮横：“不行，她先动手打人，要给我们道歉。” 朱秀华道：“还讲理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我的眼镜是怎么掉的？” 姐姐和妹妹一唱一和，“眼镜掉了活该，你先打人就要给我们道歉。” 朱秀华火气上来了，“啪”地一拍桌子：“凭什么给你道歉？看你们俩一脸无耻的样子。” “你说谁无耻？”姐妹两个情绪激动又开始围住朱秀华。 警察一看公众场合越闹越不像话，人也越聚越多了，赶忙分开她们，“好了，都到派出所录口供调解吧。”说着带着三个人上了警车。 还真行，姐妹两个抢先上了警车。周晓慧一看行长被带走了，反应过来，还算忙而不乱，嘱咐李琳琳复制拷贝好刚才的监控录像，保护好证据，赶忙出来找陈海生… 这边邓留良和曲娜手牵着手，来到陈海生办公室，曲娜满脸的幸福表情。 陈海生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俩，颇感意外和神奇。 邓留良羞涩地笑笑：“陈行长，刚才打电话我没接，我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现在我们俩已经考虑好了，来向您请罪！” 曲娜满脸幸福脸蛋红红地点点头。 陈海生继续一幅惊愕的表情，看着一对活宝：“你们俩刚才做什么呢？不接我电话。” 曲娜脸蛋更红了：“我们刚才在宿舍…”想说刚才在宿舍私定终身呢，敢情早就忘了客户投诉偷录视频的事情，一心还沉浸在和邓留良的激情中，感觉找对了如意郎君找到了人生的归宿。 邓留良实诚：“陈行长，今天客户来行里投诉曲娜还偷拍了视频，曲娜违反了行里的规定，又跟客户大吵了一场，客户肯定跟您反映了，我们承认错误。” 陈海生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啊，你说的客户刚刚离开。” 邓留良恳请道：“陈行长，曲娜有错在先，怎么处理都行，罚金我替她出，只是请求您同意曲娜继续留在营业室工作。” 陈海生奇怪地看着邓留良，道：“我没想赶走曲娜，你要我赶她走？” 陈海生看着他们两个的情绪有些反常，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曲娜一脸幸福的样子，不忍心去责怪她，起码是现在。 看着曲娜：“曲娜，这件事情你可是大错特错了，好在刚刚我已经跟客户沟通好了，他撤销了投诉也保证不再提起诉讼。” 说着又拿起手机，“偷拍的视频我已经给他删除了，但是保存在我的手机里了，留作教育素材，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曲娜激动得无以言表：“陈行长，我跟您干定了，撵我也不走。” 陈海生点点头看着邓留良：“我给你打电话，是让你行文上报监控集中方案，还有上次办公会安排你做的江北古代名居游览计划，写好了吗？” 邓留良赶忙道：“行长，都写好了。” 陈海生一拍桌子：“还不去拿来。” 正说着呢，周晓慧一步闯了进来，先看到邓留良和曲娜，又想起刚才看到床上白花花的一片，突然满脸通红，陈海生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了，几位脸皮这么薄，见面都是一脸羞羞答答的模样。 周晓慧喘口气，“陈行长，不好了，朱行长被警察带走了。” 陈海生更加突然，摆摆手让邓留良和曲娜先去工作，又让周晓慧坐下，喝口水慢慢说…（未完待续） 第139章酸酸的甜甜的感觉超爽 陈海生问周晓慧：“你看清楚是哪个派出所出警？” 周晓慧木木地说：“没有看清楚，警车和警徽看不出来。” 陈海生想想也是，一样的警车，一样的警服警徽警帽，还真分辨不出是哪个派出所的警察。 陈海生看着周晓慧：“先不要告诉朱秀华的老公，免得让他着急。你回去单独拷贝保存好当时的影像资料，以防备超时抹掉，马上复制一份给我送来。” 周晓慧道：“好的，放心吧行长，资料我已经让李琳琳保存好了。” 陈海生赞赏地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回去维持好营业秩序，疏导客户不要产生次生事件，其它的我来处理。” 周晓慧答应着立即回到营业室，李琳琳赶紧迎了上来，心有余悸。 “主任，朱行长有消息吗？” 周晓慧：“没事，我都给陈行长汇报了，监控录像你保存好了吗？” 李琳琳：“我剪辑好了，也复制了一份备份。” 周晓慧：“你马上给陈海生送一份去。” 李琳琳答应着迅速拿着U盘出去。 周晓慧腹部还在隐隐作疼，刚坐到工位上呢，曲娜过来一下搂住她的肩膀，嘴巴凑到她的耳根，脸蛋红红地说：“好姐姐，你都看知道了，我好幸福…” 又把周晓慧闹个大红脸，看着她道：“你真是想的开哈，客户投诉还没处理呢，你却有心情做那样的事情？” 曲娜道：“人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刚才小邓都给陈行长汇报了，陈行长也跟客户讲清楚了，客户已经不再追究了。” 周晓慧刮了曲娜小巧笔直的鼻梁一下，“羞不羞，你捅了这么大娄子，即使客户不追究了，陈行长也轻饶不了你。” 曲娜喃喃地道：“怎么处罚我都认了，只要让我留在营业室就行。” 周晓慧故意板着脸：“你还想继续留在营业室，惹这么大麻烦，我还不愿意要你了呢。” 曲娜把脸贴着周晓慧的脸，央求道：“好姐姐，我就是要留在营业室，好天天见到小邓。” 周晓慧看着她，悄悄地道：“你胆子挺大的，上班期间光天化日之下在宿舍做那事，还不关门…” 曲娜羞答答地贴在周晓慧身上，“好姐姐求你了，保密…” 周晓慧看她身体越来越软，赶忙推开她：“好了还没下班呢，干活去吧。” 曲娜站起身来，又不放心地凑着周晓慧的耳朵：“保密…” 周晓慧拍拍曲娜的脸蛋：“好了，你比我幸福，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曲娜又来了一句：“不骗你，酸酸的甜甜的感觉超爽…”转身跑开了。 看着曲娜飘飘乎乎的背影，周晓慧真是羡慕至极，这姑娘真是可爱，清纯至极，单纯简单的令人羡慕，不由得又想起来她和李东的关系。 自从家访回来后，一开始她和李东的关系突飞猛进，一度如胶似漆，隔三差五李东都会主动约她吃饭看电影。可是周晓慧关键时候总是放不开，尺度把握的比较谨慎，两个人一直仅限于搂搂抱抱。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是李东到了客户部任经理后，成天忙的见不到人影，打电话有时候也不接，两个人在一起也总是心不在焉顾左右而言他，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再看看曲娜和邓留良，幸福来敲门就把门打开，肆意挥洒着青春年华，不让一丁点儿光阴虚度。 陈海生反复看了几遍李琳琳送来的监控录像，前后只有几分钟时间，画面非常清晰，肯定是对方先动手打人，就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把朱秀华捞出来。 首先要搞清楚人关在哪个派出所，闹清楚问题的重要性，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放出来。其次尽量不要闹到市行去，影响支行和个人的形象。 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增辉手机，响了很长时间才接听，声音也是低低的：“老同学，什么事情？我在外地破案，正开案情分析会呢。” 陈海生道：“简单跟你说吧，刚才我的副行长和客户在营业室起了争执，客户报警打了110，警察把人都带到派出所了。你问问是哪个派出所把人带走的？最好先把人放出来。” 刘增辉道：“好说，我马上问一下110指挥中心就行。” 陈海生焦急地等待着，不时看着墙上的钟表。一个小时后，刘增辉总算回了电话。 刘增辉：“海生，我问清楚了，三个人都在我的派出所录口供呢，对方的底细我也搞明白了，不过事情有些棘手呢。” 陈海生心提了起来：“怎么呢，不就是在你的势力范围吗？” 刘增辉道：“是，因为是对方先报的警，处理程序要先尊重对方的意愿。” 陈海生道：“总的尊重事实吧。” 刘增辉道：“关键是对方坚持要求道歉不同意和解，你们朱行长也不愿意道歉，正僵持着呢。” 陈海生道：“我有当时的监控录像，确实是对方先动手打人。” 刘增辉道：“这样，你派人把录像送到派出所，给对方施加压力……我让他们直接结案算了。” 陈海生：“我马上派人送去。”一边跟刘增辉通话一边招来邓留良，把U盘交给他。 陈海生又问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刘增辉道：“对方有些名气，在派出所挂着号呢，姐妹俩，都是企业内部退休，姐夫现在是城建局的什么局长，有些能量，平时工作忙可能也顾不上家里，姐妹俩就打着姐夫的旗号到处介绍工程，有些情绪也有些脾气，女人到了那个年龄都认死理…” 陈海生说：“这么说还有些背景？” 刘增辉道：“姐妹俩手里有些钱，家里也管不了，别人都躲着她们。” 陈海生道：“朱行长我了解，没有错她不会道歉，我先把人领回来行吗？” 刘增辉道：“我安排好了，做完笔录后调解一下走走流程做做样子，都让她们回家。” 陈海生道：“好的，人回来了啥都好说。” 刘增辉道：“我可提醒你，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我只能保证在系统内不会再生事端。” 陈海生道：“我注意就是，量她们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再去折腾。” 刘增辉道：“我忙着呢，有事再联系。”放了电话，陈海生总算放下心来。 临近下班，朱秀华还没有消息，不好意思再催刘增辉了，陈海生就通知邓留良准备车，一起到市中派出所去看看，接朱秀华出来…（未完待续） 第140章 营销，营销 陈海生把曲娜叫到办公室，问道：“昨天看你一脸幸福的样子，没舍得批评你。你把小邓怎么了，也不接我电话？” 曲娜脸上一红，“没事，行长，小邓很崇拜你呢。” 陈海生没有再继续追问，免得小姑娘难堪，“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吗？” 曲娜紧张起来，低着头：“知道，行长。” 陈海生严肃地看着她：“你要是我的员工，至少给你记过处分甚至开除。” 曲娜抬起头：“陈行长，怎么处罚我都行，我只想跟着你干，就在营业室。” 陈海生：“响鼓不用重锤敲，一定要吸取教训，合理合规营销不留隐患，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但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也让邓留良学会稳重成熟，我扣罚他一个月的工资，你去告诉他吧。” 曲娜深深地给陈海生鞠了一躬，“谢谢行长。”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伸出舌头冲陈海生做个鬼脸，转身和刚进来的李东撞个满怀，飞快地跑了出去。 李东：“陈行长，给你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陈海生：“先说一下你营销省立医院分院的情况。” 李东胸有成竹：“大功告成了。” 省立医院是一家全省知名的综合性医院，门庭若市，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可信度。前年开了第一家分院，业绩服务都很好，经济效益直线上升，是各家银行重点营销的对象。 陈海生面落喜色又有些怀疑：“说说过程。” 李东：“我打听到医院的财务总监姓黄，就隔三差五到他办公室坐坐，每次去都带些纪念币纪念钞类的小礼品，给他讲咱们行先进的运行体制管理理念和规范优质的服务。一开始他不搭理我，前后去了有十几次吧，他也很少出发，每次都能见到他，也帮着他搞搞卫生提提开水什么的。最近的一次，他告诉我说，小李啊，你很勤快，我和你聊的也算投缘，你再来就不要再带纪念币纪念钞了，我这里有很多，送你一些。他拉开抽屉，我一看满满都是各色小礼物，各家银行送的，搞得我很没面子。” 陈海生道：“营销客户送东西不能千篇一律，也给我们提个醒，今后走访客户带些实惠耐用的礼物。” 李东接着道：“上个礼拜，有个全国著名的轻音乐团在省城歌剧院举办音乐会，我打听到黄总监上高中的女儿非常喜爱音乐，就买了两张票送了去，他很高兴当时也没说什么。” 陈海生看着他：“行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投其所好。” 李东：“过了几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他的财务科长生病住院了，让我自报家门去看望一下。我就带了水果鲜花去了，没想到财务科长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穿着病号服更显气质优雅，活泼好动，涉猎很广泛，人际关系处理的也挺好，说起业务来更是头头是道。” 陈海生看着李东眉飞色舞的样子，脑中闪过朱秀华跟他说过，李东和周晓慧正在处朋友，这小子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李东道：“最后一次去医院看望江科长，正巧她刚办理完出院手续，我就开车把她送回了家，她母亲待人很热情，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父亲好像是市政府的干部。我在医院内部就有了两个熟人，每次去都和他们聊半天，终于黄总监和江科长联合在院长办公会上提名，和咱们行业务合作。” 陈海生欣赏的目光看着李东，小伙子聪明又有灵气，人长得也帅气，成熟的小鲜肉，怕是给江科长的母亲看上了。 李东又道：“前天我领着江科长来行里，已经在营业室开户了，刚才我看了一下，账户上有000万的存款了。” 陈海生道：“不错。” 李东意犹未尽：“还有更振奋人心的呢，医院马上就要动工新建病房大楼，投资10个亿呢，我联系了黄总监和江科长，告诉我院长办公会内定了两家银行，咱们是其中之一。” 陈海生拍案叫好。 李东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黄总监和江科长过来见见面？” 陈海生：“好，你安排吧。” 李东：“只是也给我提了一个要求，我没敢答复，说回来请示领导后再通知他们。” 陈海生：“什么要求？” 李东：“医院有个体检中心，一帮退休的老大夫在做，一直没有火起来，老同志们要求医院出面联系业务，院长找到黄总监，让他帮着联系单位，就和我说了，正好今年咱们还没有组织员工体检，问是不是能到他们医院去？” 陈海生道：“以前行里是怎么安排体检的？” 李东道：“最近几年我都参加了，每到体检的时候，市行和银管局各种关系都来找，一年换一个地方，更可笑的是，有一年还是男同志在一个医院，女同志在另一个医院。” 陈海生深思一会儿，看着李东：“你答应他，今年咱们就到他们中心去体检。” 李东道：“如果市行和银管局再干涉怎么办？” 陈海生胸有成竹：“现在还没动静，先下手为强，我去找燕行长汇报，就说为了发展业务，提前几天行动，等他们知道消息了，咱们已经体检完了呢。” 李东佩服陈海生有办法，领导有担当。 李东：“还有就是客户部现在有4名客户经理，前段时间我们营销了两个有信贷需求的客户，另外有两个户贷款到期，需要重新做材料续贷，正好一人一个客户，我组织他们每周分析一次进度，两个年龄大的专门管理档案和内部事务，绩效工资拿平均数，她们也还满意，上班考勤也都正常，表示退休前绝不给行里添麻烦。” 陈海生道：“很好，你安排时间，我和客户部一起吃顿饭，给你鼓鼓劲。” 李东道：“他们也说有些问题想跟你反映呢…” 正说着呢，电话响，袁秋萍办公室电话，赶忙接起来：“袁主任，什么指示？” 袁秋萍：“燕行长安排，今天晚上和市中区政府有活动，要你带人参加。” 陈海生反应过来，前几天参加融资平台招标中标，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估计燕兵和杜成业要见面了，“好，我和付行长朱秀华参加。” 陈海生看着李东：“今晚上不行了,又被领导安排了，你去通知朱行长参加。” “好的。”李东答应着出去。（未完待续） 第141章 红颜知己伤心辞职 市中区政府宾馆宴会厅，区长专用房间。 在陈海生等人的努力，市中支行成为政府融资平台4家合作银行之一，战略合作协议已经签署，贾明开发公司垫支的款项已经到账，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杜成业心情大好。 杜成业直接打电话，邀请燕兵参加签约仪式，见证了陈海生跟尚广军分别代表银行和政府在合作协议上签字后，一切尘埃落定，组织了这次人员范围不大的庆祝酒会。 政府这边有杜成业、尚广军，杜成业秘书周平原，宾馆女总经理乔梵依，银行这边有燕兵、袁秋萍、陈海生和朱秀华。 乔梵依一米七以上个头，身材错落有致，高高的挺拔的胸部，细细的腰身，翘翘圆圆的臀部，腰部以下都是细长匀称充满磁性的双腿，在旗袍的衬托下若隐若现，行云流水，充满魅力。 这类场合一般是孙清波陪同燕兵出席，但是不巧孙清波到省城参加高级职称面试，袁秋萍代他出席，负责燕兵今天晚上一路行程安排。 朱秀华和杨婧婧带着营业室几名员工，为公务员做了几场个贷和理财业务的讲解，引起政府机关的轰动反应热烈。陈海生让她参加，认识一下两位领导，有利于以后精准营销。 领导们平易近人态度和蔼，一开始包括陈海生在内，袁秋萍和朱秀华都是板板整整正襟危坐，问一句说一句，一杯高度杯酒下肚之后，除了袁秋萍不显酒意外，其他人已经和领导拉近了距离，把临时酿造出的感情，变成了真实的，再说平时也鲜有机会和领导坐在一起，也得见缝插针营销自己。表现好了入了领导的法眼，仕途之路上就成了网红，不想进步都不行。 乔梵依，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温文尔雅修身养性，循规蹈矩。一杯酒下肚后，已经是面如桃花眉带俏，目光就在杜成业身边扫描。 朱秀华表现大方得体，加上酒量尚可，落落大方地表现着自己，为领导端酒倒茶水不失风度。 只有袁秋萍，心里非常别扭，前文已经交代过，燕兵经常毫无征兆对她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甚至强行搂抱胡言乱语充满想象力，盼着早点结束，和司机小杨把燕兵送回宿舍，就万事大吉了。 最近有件事情令她非常开心，在徐国宝关照下，市行工会出面联系了教育局工会，她的丈夫在她万般要求下，向学校提出了调动申请，刚刚接到了临庆实验中学任教的通知，很快就能夫妻团聚，结束多年两地分居的生活。 临近结束，几个青年人开始最后一轮给各位领导敬酒，燕兵喝完一杯后，到卫生间方便，里外两间，可能是喝多了，竟然没有关门。袁秋萍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呢，陪着尚广军喝完一杯后，也没有在意就进了卫生间。猛然发现燕兵从坐便器上起来，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怕领导摔倒危险，出于本能第一反映就上前一步，扶住了燕兵的胳膊。 燕兵一看是袁秋萍，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就把她搂抱在怀，嘴巴贴在她的耳朵喃喃地开始说着什么，袁秋萍又急又气，挣扎着来到了外间，燕兵背对着门口呢，外边看是袁秋萍主动地抱着燕兵，场面就有些尴尬。 陈海生赶忙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袁秋萍一眼，没有理会她，拍拍燕兵的肩膀：“领导，上饭了，杜区长在讲话呢…” 说着话扒开燕兵的胳膊，扶着他回到座位坐好，燕兵拍拍额头刚刚睡醒一样。 袁秋萍惶惶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她，看到乔梵依不屑的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好，朱秀华眼疾手快，赶忙过来把她拉回座位上。 袁秋萍看着燕兵的目光，心里开始一阵一阵发冷，又想起来的路上，她有个电话下楼晚了一会儿，到楼下时燕兵已经坐在车里。她刚想坐到前面去，没想到燕兵却打开了后车门，她只好坐到了后排，燕兵一路上一直握着她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停地摸索着，她挣了几次都没有效果，碍于司机小杨在前面，又不好斥责燕兵。 杜成业开始做最后陈词，预祝银行政府合作愉快之类，看着燕兵道：“我知道燕行长是交流干部，今天就在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燕兵道：“不用了吧，住的地方也不远。” 众人起立站在门边，让三位领导先出去上车离开。 陈海生看着燕兵步履踉跄，怕他摔倒，就把他扶上车，嘱咐小杨一定把燕兵送上楼安顿好。然后回过头来，看到袁秋萍木然地站在当地，满怀委屈望着他，赶忙走了过去，关心地问道：“不要紧吧，跟我的车走吧？” 袁秋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陈海生道：“算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再说都喝酒了。” 袁秋萍似乎猛地清醒过来，不认识一样看着陈海生：“你说都喝酒了…”呆呆地站了一会，扭头转身走了，陈海生分明看到袁秋萍眼睛里流淌着泪水。 袁秋萍独自走在冷清的马路上，任凭冷风吹着面颊，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流着，多少次了，一次一次忍让，怎么就不能给他一巴掌呢？ 更让她难过的是陈海生看到她被燕兵欺负，竟表现无动于衷，曾经是那样深情地喜欢他，恋着她，从没向给他提出过任何额外的要求，没想到他也是误解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从海南那一晚上就错了，生活对于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呢，还是自己对待生活要求太多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头疼欲裂，下半夜浑身发起烧来，迷迷糊糊挣扎着起身，找了几片药片，稀里糊涂就灌了下去。脑海中一会儿是陈海生的影子，一会儿是燕兵遍布全身的双手，缠绕着自己，几近窒息。想大声呼喊，胸口却又像压着巨大的石块，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一直折腾到天亮。 早上起来，喝了一大壶白开水，又出了一身透汗，挣扎着冲了一个热水澡，早早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搜出了前段时间写了一半的辞职报告... 头又疼得非常厉害，把辞职报告放到孙清波办公桌上，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也没有告诉陈海生，尽管心里也还有一丝丝的留恋…（未完待续） 第142章：念旧情封网帖 这天刚上班，陈海生就接到了孙清波办公室电话，语气紧急。 孙清波：“陈行长，有件事情非常紧急，网上有大量市中支行行长打人的帖子，不断有人跟帖和转帖，并且正在蔓延，领导指示你必须想办法动用一切资源，尽快制止这种行为。” 陈海生头大了，这类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网上舆情制止不利有损银行形象的话，上级行会严肃追责的。 赶忙打开网站，百度搜索“市中支行行长打人”，已经有几十条帖子，虽然没有提及具体人名，但是市中支行是明明白白的，帖子内容明眼人一看就是写的朱秀华和两个客户前几天在营业室发生冲突的过程，只不过是颠倒黑白，把一切责任都赖在行长身上了，就是两个女客户自己或者找枪手挂的帖子。 陈海生记起来，刘增辉曾经提醒过自己，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原来应验在这里了。 陈海生又打通了刘增辉电话。 刘增辉：“怎么了，老同学，人我可是早就给你放回去了。” 陈海生很是着急：“真让你说着了，两个女客户在网上发帖了，污蔑市中支行行长打人。” 刘增辉道：“我可是提醒过你啊，典型的小人不可得罪啊！” 陈海生道：“领导很恼火，你有好办法吗？” 刘增辉道：“我主管刑事犯罪，只要不是诈骗，网上发帖犯不到我手里，还真不能把她们两个怎么样。我给你几点建议：放下大国企的架子，主动找她们谈谈达成和解，让对方主动撤帖；其次就是组织几个人，主动跟帖揭示真像；最好就是想办法找网站删帖，你先斟酌着办，实在不行咱们再商量办法。” 放了电话，陈海生想，上门和解几乎不可能，也没有证据就是她们两个人干的，相信她们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估计是枪手所为。主动跟帖说明真相，网络世界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剪不断理还乱，何况网站为了提高点击量，说不定还会推波助澜，看热闹不怕事大。 一整天也没有想出好方法。 第二天刚上班，又接到孙清波电话：“陈行长，网上帖子越来越多，领导又过问了，催促你马上解决。” 陈海生这个气呀，作为上级管理机关，遇到事情不是主动帮助支行出主意想办法化解矛盾，只会下计划分解指标督导施压，简直就是不作为不想为不能为。 官大一级压死人，工作再难也得做。 陈海生昨晚上已经想好了两条对策：让邓留良组织几个人，写几篇有质量的帖子，跟帖揭示真相，暂时缓解一下；也上网搜索了一下解决办法，这种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很简单，想办法找到网站相关管理部门，屏蔽关键词，让任何搜索引擎也搜不到相关内容；或者直接跟各网站打招呼，将置顶的帖子撤掉，逼迫网站删除所有有关行长打人的网帖。 他想到了温兆雯的市委宣传部，应该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应对网上舆情，因为政府也经常受到舆情地骚扰和攻击，并且已经考虑好了怎样说服温兆雯帮助自己渡过这一关。 打电话找来邓留良。 “陈行长，你找我？” 陈海生：“最近网上不少议论咱们市中支行行长打人的帖子，你注意了吗？” 邓留良：“看了，我也跟了几篇帖子揭示事实真相呢。” 陈海生非常欣慰，道：“你继续关注吧，找几个人一块写，把事情说明白就行，注意不要有过激言辞。” 陈海生来到城投行，找徐小青帮忙说服温兆雯。他也想直接去找温兆雯，没有十足把握，还是找徐小青缓冲一下把握大一些。 徐小青正在办公室愁眉苦脸坐着呢，估计是为了国通不良贷款的事情，看到陈海生进来，一脸惊喜。 上一次几个同学聚会给陈海生接风，她出面把温兆雯请去参加，发现陈海生对温兆雯没有感觉，行为和心理反应都是平平常常。温兆雯也透露给她，是她在上大学期间主动追求过陈海生，但是陈海生态度一直不温不火，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记得上高中时，陈海生就坐在自己前面一排，自己能感觉到他一直关注自己，并且那时全班都知道她英语最好，考大学要报考英语专业。关键所有同学都知道她在到处托人，购买薄冰老师著的《英语单词词意分析》辅导书。毕业晚会上陈海生上台前，明确的看了自己一眼，明显是暗示的眼光，怎么后来这本书就给了温兆雯呢？况且她根本就不需要这本书啊。 徐小青赶忙站起来，有些激动，内心也有些微妙的感觉：“陈海生，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海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解决困难来了。” 徐小青撇撇嘴：“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几根蛔虫，肯定有事要我帮忙吧？” 陈海生笑笑：“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青你啊。” 徐小青少有羞涩表情：“闲话少说，总行可是天天催我国贸不良的事情呢，你那边进行的咋样了？” 陈海生静下心来，详细的给徐小青介绍了化解方案和开发商贾明企业的情况，最后看着徐小青道：“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大餐，改天我引荐你认识贾明，送你两个楼盘的按揭贷款。” 徐小青由衷赞叹，道：“陈海生，你还真是聪明，上高中时怎么就那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呢？” 陈海生道：“我一个农村孩子土得掉渣，在你们这些国家主人面前高调的起来吗？” 徐小青：“只要国通能还上贷款和利息，怎么样我都配合你。” 陈海生叹口气，“我也是碰到一个大难题，需要你牵针引线呢？” 陈海生把市中支行行长打人网帖的情况，绘声绘色给徐小青讲了一遍。 最后看着徐小青：“我了解了，只有温兆雯的市委宣传部有办法解决，你出面约下温同学吧？” 徐小青道：“都是同学，你不会直接找她？” 陈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她拒绝我，再说跟你关系密切，帮帮忙。” 徐小青指着他，“那天聚会我们奔你去的吧？你可倒好，整晚上上蹿下跳的，也不搭理我们两个。” 陈海生道：“冤枉，温晓雯不是早走了吗？” 徐小青逗着陈海生：“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你还答应请我们俩喝茶呢？” 陈海生一拍脑袋，“这个怪我，这一阵确实太忙了。” 徐小青看着陈海生老实巴交的样子，扑哧一笑：“看你介绍业务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两个人驱车来到市委大楼，哨兵拦住了他们，做了登记核实了要访问的人，一会儿温兆雯派个人出来，引着他们两个人到了办公室。 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放了两张办公桌，温兆雯介绍完另一位同事后，把他们领到了旁边一间小型会客室。 温兆雯道：“怎么了，两位行长一块过来？” 徐小青道：“陈海生有难处求你帮忙，自己不好意思来见你,求我陪他来，我也是贱贱地做一回电灯泡，毕业时你们两个一个送礼物一个收礼物还大大方方地拥抱，真是搞不懂。” 陈海生和温兆雯脸上都是红红的，陈海生心里这个苦啊，心说你是不是故意拿我开涮，那本书明明就是送给你的，可恨班长假公济私故意说成了温兆雯。 温兆雯拍了徐小青胳膊一下没有说话，其实她一直也有疑问，但是内心始终感激陈海生，和他交往了两年多呢，自己一往情深可惜临毕业那一年陈海生选择了别人结婚。 温兆雯收回思绪，看着陈海生问道：“什么困难这么兴师动众？” 陈海生赶忙又叙述一遍市中支行行长打人网帖的情况。 温兆雯道：“市委宣传部有专门的网上舆情监测小组，但是他们主要侧重在宗教、邪教、色情和政治主张方面的内容，你们银行的内容平时他们基本不会关注。” 陈海生道：“银行服务等等本身就是个敏感的话题，网上也时常有些议论，但是这次太具体了，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控制不好就容易形成争论的焦点话题，领导很是着急，责令我限期必须处理掉。” 温兆雯点点头：“一旦引起各方关注形成焦点，就不好处理了。” 陈海生赶忙道：“对啊，所以今天请你这个老同学帮帮忙。” 温兆雯道：“这种事情通常做法就是屏蔽关键词，让任何搜索引擎搜不到相关的内容；再跟各网站打招呼，将置顶的帖子撤掉或者干脆删除相关内容。不过对网站来说，在点击量或者阅读流量方面会有些损失，他们也可能会提出一些条件，我试试吧。” 陈海生一听有希望，朝温兆雯拱拱手，“老同学一定要帮我，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徐小青敲打陈海生：“记着平时要多陪兆雯和我喝茶聊天。” 温兆雯道：“我尽量处理，顺利的话明天上午就应该搜不到了，我也建议你们找对方谈谈，尽量达成和解。” 陈海生想可不能松口，赶忙道：“我尝试着联系过了，但是对方蛮不讲理，王八吃秤砣__铁了心了。” 温兆雯道：“既然这样的话我让监控小组处理看看。” 陈海生看着徐小青：“多谢，不如周末咱们聚聚？” 徐小青看着温兆雯：“周末咱们让他放放血？” …… 两个人出来，在车上徐小青问陈海生，“你知道温兆雯是怎么自己带着孩子回来的吗？” 陈海生摇摇头，徐小青叹口气，“也是苦命人啊，看你的表现，以后再告诉你。” 第二天，陈海生知道，所有网站已经搜不到任何市中支行行长打人的帖子了。 世上有许多复杂的事情，其实解决起来非常简单，只不过没有找对方法没有找对人，在国家的强大机器面前，任何行为都是沧海一粟…（未完待续） 第143章 催收，催收 受世界金融危机影响，国家在基础建设方面投放了数万亿来应对，作为银行来说，抓住国家政策有力时机，加大信贷投放来实现利润最大化。因为对实体经济不看好，期间投放大部分是短期（一年期）贷款，按月还息，到期归还本金。 本金到期归还不上或者拖欠两个月利息即视同为问题贷款，基层客户经理就要启动“清收、催收”程序，往往压力很大，不但影响绩效工资，还影响新客户营销和新业务拓展，各支行都很注意问题贷款。 这天李东过来找陈海生：“陈行长，曙光干果商贸公司，利息已经拖欠三个月了，我催了好多次，企业老总一直拖着不还。” 陈海生：“曙光商贸公司，我有印象，他们每年出海第一单货物，都要搞个开船仪式，我还参加了一次呢。” 李东详细地给陈海生介绍：“这家公司主要是经营水果蔬菜脱水烘干业务，产品出口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在水果蔬菜旺季时大量收购储藏，再根据国外客商需要，脱水烘干后包装出口。一直经营得很好，尽管之前也有过一两次欠息，提醒后都能归还。这次企业老总一直在推脱，最近几天干脆不接电话了。” 陈海生问道：“客户经理是谁？” 李东道：“老岳，岳新发，他也一直在催，就是没有效果，他明年就退休了。” 陈海生问道：“不还利息总得有个理由吧，企业老总怎么说？” 李东道：“老总一直强调近期国外客户回款慢，资金暂时周转不开。” 陈海生问：“你了解他们账务情况吗?” 李东道：“我分析过，企业在我行账户资金很少，我又托人看了企业在商行账户，资金量不大，回流还算正常。” 陈海生多个心眼：“老岳和这家企业关系密切吗？” 李东道：“我观察过，他定期到企业做贷后回访，经常吃吃喝喝，有人反映跟企业借过钱，我问过他不承认。” 陈海生想，是不是临近退休被企业收买了，看来要采取点措施。 陈海生看着李东，“你们两个一块去催收，这个星期务必有个准信儿。” 李东答应着出去，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第一次李东汇报说企业周三还款，第二次汇报再拖几天还款。 市行风险部门和分管行长都打来电话催促，陈海生一时感到压力很大。 期间陈海生没有闲着，跑了海关和曙光商贸关联企业，了解到外商一直按时回流货款，但都没有进企业账户；曙光从日本进口了大批的冻鱼冻虾，满满地堆在冷库里，似在择机出售大赚一笔。 陈海生想，不管企业有什么目的，先下手为强，也不跟客户经理商量了，担心给企业通风报信。 直接就找到赞春平开门见山：“你配合我个事儿呗，咱们联合给企业出份业务公函下个最后通牒，要求必须在一周之内归还拖欠利息，否则行里就要采取行动，起诉查封企业账户和资产。” 赞春平知道这不符合业务流程，道：“也就是吓唬吓唬企业，这事你我知道就行。” 陈海生回到办公室，找来客户经理岳新发和李东，“你们两个一块到市行，直接找赞春平经理，把章盖了，给企业送去，要个回执。我俩已经跟领导汇报了，对这个企业采取行动。” 李东和老岳来到公司部，赞春平黑着脸：“以后营销客户要先看企业老板的为人，对待这样不讲信用的老板，坚决采取行动先做资产保全。” 企业老总收到公函，一开始没有在意，瞅机会偷偷给老岳打电话，“老岳，你们陈行长不会来真的吧？” 老岳愁眉苦脸：“这回我看陈行长是玩真的。” 老总：“你知道我也没有钱，货物在冷库押着呢。” 老岳：“这次看这架势不管想什么方法，砸锅卖铁也要把钱还上。” 老总：“老岳，麻烦你跟陈行长说说情，缓缓拖延几天，咱们一直合作不错。” 老岳：“你不了解陈行长，他做事情从来不商量也不留情面，犟得很，我可说不上话。” 老总：“你替我约一下陈行长吧，我们见个面？” 老岳心有余悸:“还是我告诉你电话，你自己约吧。” 陈海生一看电话，知道是曙光企业老总，故意响一会才接起来。 老总：“你好，陈行长，我是曙光商贸。” 陈海生：“我知道，客户经理和我汇报过。” 老总懦弱地说：“陈行长，我现在确实挺困难，利息能不能缓两天？” 陈海生板上钉钉：“该说的客户经理都告诉你了，现在我就问你能不能还？” 老总：“实不相瞒，我也是一直在筹钱。” 陈海生：“我代表的是银行，你代表的是企业，欠钱不还，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总：“要不咱们晚上见个面，饭后再谈谈。” 陈海生道：“今晚上有安排，你还上钱后，我请你吃饭。” 第二天，陈海生通知李东和老岳，开始准备起诉前资产保全材料。 老岳一看也真是慌了，又跑出去偷偷给老总打电话，“这次是真的了，我们在做材料准备起诉呢。” 老总一听，也是真没了主意，原指望能拖个一年半载，行情好的时候赚一笔钱再说。 老总就又赶忙给陈海生打电话，还是心存侥幸，只求再拖延两个月。 陈海生一看是老总电话，故意不接晒着对方，一整天客户打了十几个电话，陈海生都没有接。 次日老总不敢再拖了，真要银行起诉，企业就什么业务也做不成了，只好打电话给老岳，让他捎话给陈海生：“你让陈行长接电话，钱我还。” 陈海生接了老总电话，“陈行长，不好意思，钱我还，今晚能不能见个面喝茶？” 陈海生也很爽快：“还钱可以。” 晚上两个人如约到了一家“天福茗茶”，老总很热情，握着陈海生的手：“陈行长，谢谢你能赏光见我，我这几天一直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陈海生：“做生意要讲诚信，你按时归还利息，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老总看着陈海生：“陈行长很干脆，我也是个爽快人，你放心，三天之内，我还三个月利息，余下的你容我一个星期，我全还清，这段时间我确实资金困难。 陈海生道：“还是那句话，做人要讲诚信，做生意更要讲诚信。” 老总连连点头：“陈行长我相信你，咱们还要继续合作。” 陈海生道：“那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电话响，一看是杨婧婧，面对客户呢，也就没有接电话。回来后赶快给杨婧婧回电话，因为上次在办公室杨婧婧对他哭诉，丈夫对她产生怀疑，疑心到孩子的出身，回过去却是提示音：“不方便接听电话”。 接着陈海生叫来李东和岳新发：“我已经和客户谈妥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工作归工作，交往归交往，和客户一定要清清白白来往。行里有明文规定，不能和客户发生资金往来，一经发现查实，什么后果你们都明白。” 两个人出来后，岳新发很快就到企业，把借的三十万还了。（未完待续） 第144章 性骚扰 陈海生之所以当面敲打李东和岳新发，因为随着经济下行，众多中小企业筹资难，为了得到贷款，攻关银行力度加大，手段不断翻新五花八门，肯定有和客户经理扯不清楚的情况，何况其他银行已经有客户经理，因为收受企业贿赂被举报被调查的案件。 又想起杨婧婧，前几天朱秀华跟他汇报，想联合杨婧婧，再到政府部门做几次精准营销，可是杨婧婧没有以前痛快了，直说最近工作忙。朱秀华看着杨婧婧萎靡不振，压力山大，女人特有的细腻和敏感，判定杨婧婧的家庭出现问题。 一位0岁左右的少妇也没有敲门，就一步闯了进来。陈海生一看，似曾相识，记起来是春华商贸公司财务部蔡科长，曾经和王文远、李东一起，跟这家企业老总等人吃过一次饭。 陈海生赶忙打招呼：“蔡科长，有事吗？请坐。” 蔡科长情绪略有激动，“陈行长，耽误你一点时间，我要投诉你们王行长。” 陈海生站起来给蔡科长倒了一杯水，道：“喝口水，慢慢说。” 蔡科长道：“王行长对我动手动脚，我要投诉他***。” 陈海生看着蔡科长，人到中年，中等以上个头，相貌一般，五官都不算特别美，但是凑在一起别说还真有一番风韵，体型完美，浑身上下凸凹恰如其分。 陈海生：“王行长怎么伤害到你了？” 蔡科长：“有两次，第一次是咱们一起吃完饭，男同志都喝了些酒，散场时我看到王行长喝的有些多了，就主动开车送他回家。一开始他还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后来双手就不老实起来，乱摸乱动，好在很快就到家了，他还赖在车上不下来，我警告他要给她对象打电话，这才乖乖地下了车。” 陈海生又想起来，前段时间朱秀华跟他反映，王行长领着周晓慧几个人到企业代发工资业务营销，中午都喝了酒，回来路上把周晓慧气哭了。 喝酒怎么控制是个难题，有几次营销客户，节奏没有把握好，有几个青年员工喝多了，回到行里说醉话出洋相影响工作。一次中层干部会上，陈海生定了几条原则：在酒场上要一直对外，自己人不相互喝酒；酒场上男员工要多喝，女员工要自我控制，少喝绝对不能喝醉；男员工喝多了，女员工要照顾好，最好能送回家。 蔡科长继续说道：“最近一次是和他一起到你们省行申请贷款，中午请省行审批人吃饭，都喝了些酒。回来路上我晕晕乎乎地坐在后排，头脑清醒，但是手脚不听使唤，他对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我奋力挣扎，他才没有得逞。” 陈海生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对王行长的不良行为，我先替他给你道歉，我会严厉地批评他，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行为，好在也没有形成人身伤害，传出去对他对你都不好，是不是就到此为止呢？” 蔡科长道：“我也不是一定要他身败名裂，但是他恬不知耻，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不尊重，令人可恨。这反映了他的品质和品德有问题，人品也实在是太坏了，希望你好好敲打敲打他。” 陈海生道：“好的。” 送走蔡科长，陈海生又叫来了朱秀华，详细询问王文远和周晓慧的事情。 朱秀华：“那天下午周晓慧哭着来到我办公室，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她告诉我说，那天王行长带队，领着他们几个人到企业搞营销，中午在企业餐厅就餐，因为业绩不错心情好,每人就都喝了些酒。回来时打出租车，王行长和周晓慧一辆车都坐在后排。王行长就对她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周晓慧干着急没办法，最后是出租车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训斥了王行长几句，王行长还振振有词，司机威胁说要开到派出所，才算作罢。” 陈海生道：“太不像话了，刚才有个企业财务人员，也来跟我反映王行长几次对她***，刚刚被我安抚回去了。” 朱秀华非常气愤：“怎么可以这样不尊重女性呢，影响实在是太坏了。我建议你以党总支部书记的身份，跟王行长诫勉谈话，或者干脆咱们召开党总支民主生活会，让他作检讨。” 陈海生思考一会，现在是国通不良贷款化解关键时期，很多工作要他去做，还是要保护他的工作积极性。 陈海生道：“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找周晓慧谈谈，让她放下包袱不要有思想负担影响工作。” “好的。”朱秀华答应着出去。 陈海生立即找来王文远。 陈海生：“王行长，有些事情我郑重和你谈一谈。” 王文远表情不自然，因为陈海生脸色阴沉得吓人。 王文远点点头：“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说。” 陈海生：“刚才春华商贸蔡科长来找我，反映你的问题，我把她安抚住劝回去了。” 王文远先是一惊，又故作镇静：“我怎么了，她反映我什么？” 陈海生：“她投诉你***。” 王文远抬着头：“她成天催着我放贷款，还不是她先勾引我的，再说我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陈海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王文远道：“还***，就她那个模样谁看得上。” 陈海生两眼直直地瞪着他：“你还想怎么样？周晓慧这么好的员工你也欺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王文远低下头：“只不过酒后随意一些，她们误会我了。” 陈海生：“都是成年人，说话行为要讲究个分寸，别人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那行；别人如果不愿意搭理你，你就要脑袋清醒一点，大家在一起，就是维持好工作关系。” 王文远道：“我喜欢她们搭理我，一个个丑八怪似的。” 陈海生火气冒了上来，“啪”地一拍桌子：“大小你也是个行长，你要注意你的言行，有必要我召开党总支会议，讨论你的问题？” 王文远道：“我向你保证，没有这些事儿。” …… 到底也没有说服王文远，陈海生陷入了深思。古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很多有成就的男人都栽在了这上面。又想起杨婧婧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找自己，之前自己也有过许多违背道德违背家庭的事情，今后必须要约束自己的言行，确保平安着陆才是正道理！（未完待续） 第145章 压缩贷款生变 王文远离开陈海生办公室，心情郁闷，但是还是醉了不认半壶酒钱，对蔡科长和周晓慧告发自己，暗生恨意。无奈自己理亏在先，也是害怕陈海生进一步追究或者反映到市行去，后果就很严重。 于是给陈海生发信息：陈行长，抱歉，感谢你宽宏大量，尽管我没有做那些事了，总归是自己行为欠检点。我给你保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后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王文远接着到了蒋振东办公室，恶人先告状装，倒打一耙，把他做的事情按到了陈海生头上，声称遭到打击报复，工作无法配合，申请调离市中支行。 蒋振东心中暗喜，平静地看着王文远：“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因为之前市行也收到举报，反映你们陈行长生活作风的问题。回去后你写一份详细材料交给我，我会向市行党委推荐安排你的工作。” 不久以后，根据人力资源部考察推荐，因为王文远在市中支行清理贷款成绩突出，被调整到市行风险部门任风险经理。 陈海生却是一切都蒙在鼓里。 国家实施去库存降杠杆，开始行业和产业结构调整，许多中小企业首当其冲，贷款违约现象越来越多，有些老板选择跑路来逃脱银行贷款和民间集资，市行下发文件要求各支行，清理压缩异地贷款逐步退出。 李东：“陈行长，根据市行压缩退出异地贷款件要求，我排查了一下，咱们有一户企业，玉璋钢管材料有限公司，在本次压缩之列。我专门到企业去了一趟，这家企业经营正常，按说不必压缩贷款，但是市行文件要求，我做了一个三年退出计划，共4000万贷款，今年退出1500万，明年退出1000万，后年退出1500万，你看行吗？” 陈海生道：“只有不好的行业，没有不好的企业，按说企业经营正常，具备还款能力，就没有必要急着退出。” 李东：“市行文件要求，再说企业在外地，贷后管理确实困难。” 陈海生道：“好，你把退出方案先跟公司部昝经理沟通一下，得到市行同意，我和你再到企业去谈判。” 企业王总倒是也表示理解，毕竟是市行的政策，谁也左右不了，和陈海生达成协议，还上4000万后，再发放500万，压缩1500万，三年户全部退出。 贷款到期王总按时归还了4000万，李东加班加点做好材料，报市行审批了500万贷款，可是到了最后关节，领导却都不签字了。 李东找到陈海生：“王总企业的500万都已经审批好了，但是市行领导都不签字，不同意发放。” 陈海生道：“退出方案市行同意了，怎么不能发放？” 李东摇头一头雾水，陈海生拿起电话找昝纯平，“昝经理，玉璋钢管500万怎么不发放？” 昝纯平：“领导不同意。” 陈海生有些激动：“退出方案市行同意了，怎么又不签字？” 昝纯平不急不慢：“领导有交代。” 陈海生真着急了：“我们已经跟企业达成协议，突然改变了方案，我怎么不知道？” 昝纯平道：“具体我也不清楚，” 陈海生质问：“咱们配合可是一直不错，相互信任，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昝纯平道：“我也不好说什么。” 陈海生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主管部门。” 昝纯平道：“有人怀疑你们上报材料真实性。” 陈海生道：“说到底，你们还是不相信支行啊，是不是觉得我们和企业勾结骗取银行贷款？” 昝纯平道：“你最好和领导说一声…” 陈海生不等昝纯平说完，就扣了电话。 陈海生直接找到市行风险总监魏友明：“市行同意的方案还要不要执行？”火药味十足。 魏总监：“当然应该执行。” 陈海生道：“那为什么各位领导都不签字放款呢？” 魏总监：“也不是不能放，只是听到一些不同声音。” 陈海生：“还是对我们不信任，单方改变协议不放款，会给企业带来多大的影响？企业资金链一旦断裂，我们就是罪魁祸首，你们想过吗？” 魏总监：“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再考虑一下…” 陈海生脾气上来拂袖而去。 回到办公室，李东跟过来，“市行不知听到什么传言，对我们不信任，贷款可能放不下来？” 李东道：“那怎么办？我们已经和企业达成协议。“ 陈海生：“还能怎么办，赶紧跟企业沟通，等着起诉我们？” 两个人来见王总，简单谈了事情地经过，最后陈海生道：“王总，别的不说了，总归是我们工作没做好。” 王总见过世面的人，也是非常生气，“陈行长，我对你们行这种做法非常不理解，一下子抽走我4000万，企业经营还真是有些苦难。” 陈海生：“实在困难我回去再跟市行沟通。” 王总：“说实话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倒是很欣赏你能站在对方立场想问题的工作态度。” 陈海生道：“总归是人微言轻，请王总对体谅。” 王总道：“我也不想让陈行长很为难，我再想想办法吧。” 陈海生道：“好在王总企业经营稳健，不至于失血过多。” 王总叹口气：“我没有别的选择，实话实说，许多企业就是这样死掉的。” 陈海回到行里后接到了昝纯平电话：“海生，市行同意你继续做了。” 陈海生犟脾气又上来了：“我知道市行对我们不信任，我不想我和我的员工像做贼一样在工作。” 昝纯平：“海生，这次是我们不对，你还是放吧，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陈海生：“我明确告诉你，这笔贷款同意我也不放了，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和企业是不是清清白白的。” …… 陈海生知道，其他支行发生多起因为压缩收回贷款，被企业起诉和客户经理被企业举报的案件。 昝纯平再打电话，陈海生干脆就不接了，魏总监也打了几次电话，陈海生也没有接。 几天后昝纯平给陈海生发短信：今天晚上我订好了地方，总监不参加，只有咱们两个人好好聊聊，你不到场我不离开。 陈海生想算了，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两个人见面，陈海生道：“支行面对客户，合作首先要讲究诚信，保持一定的工作节奏，市行更要全盘考虑，不要一下子把企业搞死了，不要嫌贫爱富，只能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昝纯平一如既往平平淡淡，“海生，这次我还真是挺佩服你，足以说明你和企业是清清白白的。” 陈海生道：“既要考虑自己，也要为企业着想，合作双赢才是正确地经营之道，很浅显的道理，做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未完待续） 第146章 傍开发商 第146章 昝纯平看着陈海生一幅不成熟的表情：“海生，其实市行有市行地考虑，支行有支行的实际情况，只是看待工作的视角和方法不同，你也在市行部室呆过几年，应该能够理解。” 陈海生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感觉不管市行支行，首先是一家人都在一口锅里吃饭，行动步调一致才能取得胜利。” 昝纯平道：“其实最近几年你进步非常明显，工作方面近乎完美无可挑剔，不管多么大的难题到了你手里，都能够轻巧解决掉，你已经跑在我辈同龄人的前面了。” 陈海生道：“我还真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觉着应该趁着有精力有时间好好干上几年，不虚度浪费时间而已。” 昝纯平笑笑：“真心话也罢，客气话也罢，你的智商非常高，作为老兄只想提醒你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海生沉思一会儿：“我明白老兄的意思，草长一秋人活一世，不能总是畏首畏尾唯唯诺诺的活着吧，千里马还知道感谢伯乐知遇之恩呢，我辈不是‘士’，但是总该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吧。” 昝纯平道：“你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现在已经是行长助理，要尽快的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到了更高的一个层面了，你就可以躲到大树的后面躲过明抢暗箭，一些不利的东西是不是就不攻自破烟消云散呢?” 陈海生道：“实不相瞒，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能只想着提拔什么都不做，守株待兔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昝纯平好心道：“我可是听到一些反映，说你眼中只有工作只有一把手，其他人都不入你的法眼，包括市行级别的领导。” 陈海生心一横：“我成天忙得四蹄朝天，只听蛤蟆叫唤还种不种地了？” 昝纯平道：“所以说你是个事务性的工作者，智商很高情商一般。” 陈海生道：“你我之辈，踏踏实实地做点工作比啥都强。” 昝纯平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转变了话题，“这次市行最终批了贷款，你却坚持着不同意继续发放，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有你的道理。我也觉得这次市行有些领导做法欠妥，作为补偿我介绍一个大客户给你。” 陈海生道：“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昝纯平道：“临庆政府刚刚引进全国知名‘景园房地产开发公司’，参与新区开发，这家开发商实力雄厚，不断在全国各地跑马圈地修建影视广场，是一家有名的上市企业呢，财务总监是我大学同学，姓田名利民，我引荐你们认识。他们企业是咱们总行集团部准入客户，所有基础资料业务信息都是现成的已经在信贷系统里面了，直接就能办理业务。你抓紧时间组织人员营销吧，房开发和按揭贷款需求量都很可观，保管你赚的盆满钵满业绩大大的好。” 陈海生欣喜地看着昝纯平：“这才是好兄弟，有好事情先想到我，到时我亏待不了你。” 次日上班后，陈海生马上给王文远打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王文远才接起来，并没有先说话。 陈海生：“王行长，请你来我办公室，有些业务咱们商量一下。” 王文远懒洋洋的声音：“陈行长，我正准备休假呢。” 陈海生心跳加快：“你休假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谁请的假，你在哪里？”行里规定副行长休假必须征得行长同意。 王文远依旧不紧不慢的声音：“陈行长，这不是正要跟你汇报吗，明天起我就正式休假了。” 陈海生怒火上头，“你擅自休假我不批准，马上回来上班，有客户等着营销呢。” 王文远道：“陈行长不要激动，上个月我就跟人力资源部报告了，市行已经同意了。” 陈海生气的摔了电话，想了很长时间，这小子最近越来越不配合工作了，自从跟他谈了客户投诉他***的事情后，不仅没有认错的态度，几乎就没见到过他的身影，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就想抽时间给市行反映一下他的问题。 但是工作不能耽误，陈海生只好带着李东和营业室李琳琳，一起来到景园办公大楼。 尽管是临时租住的地方营业，也还算气派，7层的办公楼外表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楼顶巨大的“景园”两个字广告牌极度地夸张，彰显着公司实力和不谦虚的态度及傲视群雄得豪情壮志。 进的大厅，陈海生才想起来还没有给田利民财务总监打电话，都是让王文远这小子给气的，忙找出昝纯平留的电话，田总监倒是很热情，却是刚刚出去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又不想白跑一趟，就让他打声招呼，先到财务部跟财务人员聊聊资金需求。 三个人进的财务部，一男二女三名财务人员正在忙碌着，李东机灵地先做了自我介绍，又介绍了行长陈海生和个人贷款经理李琳琳，简单说明了来意。 靠着北面墙对桌办公的两位女同志，听说是银行行长到了，赶忙站起身来打招呼让座，一个烧水一个泡茶，靠南面墙办公的张科长，带搭不理头也不抬，一幅漠不关心的表情。 李东见状忙坐到张科长对面椅子上，开始介绍房开发贷款，费劲口舌讲了半天，张科长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李琳琳又赶忙替换下李东，眉开眼笑慢声细语地讲解楼盘按揭贷款操作，张科长面部表情开始有所变化，眼角毫无顾忌地上上下下扫描着李琳琳，余光停留在姑娘尚未发育成熟但是已经具有幼稚轮廓的胸部，单纯的姑娘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张科长终于停下手头工作，主动起身拿过水壶，给李琳琳纸杯续水，李琳琳赶忙站起来接过纸杯，两个人闹了个脸对脸，张科长就一只手抓着李琳琳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茶壶倒水，李琳琳只顾低头关注纸杯，张科长实实在在结结实实地看着秀气细腻的青春脸庞，恨不能就吃到肚子里。 陈海生这个气呀，一开始还不动声色地看着，后来当场就想发作，琢磨得教训这小子一番，电话响了，一看是田总监电话，回到办公室邀请他们过去。 陈海生放了电话，挑衅地看着张科长：“田总监来电话，让你领着我们到他办公室详谈业务合作。” 张科长从李琳琳身上收回目光，收拾一下桌面的报表资料，赶忙领着他们三个人来到楼上田总监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147章 跟开发商合作 田利民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白白净净面皮，不胖不瘦身材，不急不慢的表情，不急不躁的神态，带副宽边眼镜，站在办公室中间迎接他们。众人依次介绍过后在沙发上落座，张科长赶忙殷勤地一一倒着茶水，陈海生没有理他。 田利民道：“陈行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的。我们集团公司跟你们总行签有战略协议，我也很是欣赏满意贵行的服务管理和工作效率。” 陈海生道：“那就更没有问题了，有了和我们其他分行合作的经验，我们配合也一定会顺利。” 田利民道：“我们刚刚在新区拿了块地，很快就要进入实时性开发，目前张科长的主要工作就是筹集资金。” 陈海生心说，没料到这位张科长还是深藏不露。就指着李东：“这是我们公司业务部经理李东，他负责住房开发贷款业务，张科长直接跟他联系就行。” 又指着李琳琳，“这位李琳琳经理，负责楼盘开盘购房者个人按揭贷款，张科长尽可联系她。” 张科长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田利民道：“公司这边目前就是由张科长负责，具体业务他们联系。” 张科长欠欠身，讨好地点点头，“刚才我们已经交流过了，特别是琳琳经理业务非常全面，肯定会合作好的。” 李琳琳兴奋地点点头，年轻的姑娘没有任何戒备防人之心。 陈海生接着道：“田总监，合作是相互的。为了牢固我们的合作关系，不妨咱们双方高层出面签订战略合作协议？” 田总监道：“公司王董事长是个务实的人，总公司已经跟你们总行签订了合作协议，就免了这个俗套吧，不过可以安排领导们见面认识，有利于你我的合作。” 陈海生心里一动，问道：“公司拿的地块在什么位置？” 田总监道：“看来陈行长的工作重心不在我们这边，我们刚刚创造了市中区新的地标地王。地块在市政府西面黄金地段，周围交通便利。东面是已经成型的密集成片居住区，配套有成熟的幼儿园小学初中，还有市中区实验中学，我们准备开发高档住宅和商用混合高层楼房，0层左右。1-10层为商用住房，10层以上高档住宅单户单梯，面向成功精英人士销售。规划已经初步通过了区政府审核，相信很快就会举行开工奠基仪式，集团高层和政府领导都要参加，到时候陈行长可要赏光啊？” 陈海生道：“求之不得，我们市行领导和市中政府一直保持着密切往来，选择我们行合作是你最佳的选择。” 田总监试探着问道：“陈行长可否邀请到杜区长，咱们一块凑凑聊聊？” 陈海生拍着胸脯，“这个我就可以做到，你大致定个时间，我联系杜区长秘书，就在我们行餐厅招待，即隐蔽又实惠，最近行里从市宾馆挖了几个南方大厨，正好试试南方菜口味，也给他们提提意见。” 田总监也是借机试探陈海生和杜成业交往程度，热切地看着陈海生：“一切听从陈行长安排吧。” 陈海生又道：“公司有没有考虑引进银行和通讯科技公司加盟，来扩大楼盘销售呢？” 其实陈海生的真实用意，是因为朱秀华跟他反映过舜天路支行的问题。随着旧城改造逐步推进，周边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客户，支行主要业务又是个人贷款，地理位置客户群体已经严重约束业务开展，强烈建议陈海生在撤换武正侠的同时，寻找有竞争力的地方进行网点搬迁。陈海生就想，趁机把舜天路支行搬迁过去，依托区政府和周边客户资源，发展个人和小微企业贷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田利民佩服陈海生精明，公司已经有计划将1-5层出租或者直接出售给银行移动通讯等金融高科技企业，6-10层引进南方著名饮食公司和娱乐公司，提高整个小区楼盘档次品味，只是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方案。 看着陈海生道：“公司招商规划还不方便对外透露，但是不瞒你陈行长，肯定有银行入驻的政策和措施，希望陈行长捷足先登啊。” 陈海生心中窃喜，表现的并不急迫，又指着李琳琳道：“李经理前段时间专门给市中区政府公务员层面，也对周边商业楼房进行了拉网式摸底，举办了数场个人和小微企业贷款精准业务营销，完全可以帮助你们策划楼盘销售。” 李琳琳想，行长可不要这么讲，我只是跟着朱行长打下手，又一想领导肯定有用意，就没有言语，反而充满信心地点点头。 田利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咱们这是一见如故啊！” 陈海生进一步：“田总监，刚才我说过了合作是相互的，你们公司是我们总行重点客户，贷款材料和审批手续等等肯定没问题，需要多少贷款我会及时给你投放到位，存款方面你可得支持我，像你们这样的大企业，平时没有几个亿的资金沉淀是转不动的，可要存在我们行，我给你利率方面的优惠。” 田利民道：“陈行长是个爽快人，我做主了，就把你们行作为我的主办银行，让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陈海生也很高兴，“我这就回去给行里打报告请示，你把金角位置留给我，租或者直接买都行。” 田利民看着张科长：“有了陈行长加盟，我们公司岂不是如虎添翼。张科长，从现在起，你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主动定期联系陈行长筹措资金了。” 张科长点点头，“总监放心，陈行长平时工作忙，我就直接联系琳琳经理了。” 李琳琳很有感觉地看着张科长，“好，随时欢迎你找我联系业务。” 陈海生又想他们两个是一见钟情呢，还是自己考虑多了呢？ 又看着田总监郑重其事的表情，“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到时候你的售楼处肯定门庭若市，也肯定有其它银行入驻，给我的租金或者售房价格不能高于其它银行，当然也不能低很多。” 田总监哈哈大笑：“都说商人言利，你比商人可是精明多了。到饭点了，住下吧？” 陈海生也是意犹未尽。 田总监看着张科长，“你马上定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饭店，我继续陪陈行长唠唠嗑。” 张科长赶忙欠欠身：“好，我马上联系。”又看着李琳琳：“琳琳经理肯定了解陈行长口味，不如咱们一起去订饭店顺便点菜？” 李琳琳点点头，两个人一块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148章 手下留情 陈海生和田利民分手后，回到行里，难得的心情愉悦。不仅仅是因为营销成功景园开发商，很快会带来几个亿的稳定存款；李东路上又给他汇报，国贸不良化解进展顺利，警报已经完全解除，自然心情大好。 陈海生开始琢磨，支行和外部的各种关系，支行和企业间的各种关系，已经理顺并能够正常交往，下一步就是如何理顺好班子成员的工作，如何统一员工的工作状态工作习惯，成为工作重点。 有必要找个充足的时间，召开一次扩大中层干部会议，在当前这种形势下，如何发展业务加强基础管理，让参会人员各抒己见，充分表达想法达成共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完成年底工作目标。 邓留良进来，给他送来了第三季度考核结果，业务方面已经脱离后三名，跃居中游偏下水平，因为国通不良处置成果要体现在第4季度，所以实际考核可能还要好一些，但是基础管理考核垫底，典型的木桶理论，更加坚定了陈海生狠抓基础管理的想法。 看到邓留良有些精神不振，脸色疲惫，又想起来他和曲娜的关系，小伙子最近是不是体力有些透支。 陈海生问道：“上次扣罚你一个月工资有想法吗？” 邓留良道：“没有，留下了曲娜，感谢还来不及呢。” 陈海生语气轻松：“看你脸色疲惫，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邓留良脸红了，自从和曲娜在宿舍里有了第一次后，曲娜似乎尝到了甜头，几乎天天粘着他，把他的工资卡也收走了，小伙子开始感觉到了身心疲惫。前几天曲娜给他透露，想带他去见见父母，没想到回来后两只眼睛哭肿的像水蜜桃一样，也没有再提见她父母的事，邓留良猜想曲娜父母可能不同意两个人处朋友，又不好意思问，也感到了一些压力。 邓留良道：“曲娜很感激你，一直说抽机会谢谢领导呢。” “不要客气了，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你计划一下，我想近期抽两天时间，找个安静的地方，开个中层干部会议，主要内容就是就支行业务发展和加强基础管理进行讨论，统一思想，提高执行力，可以在外边住一晚。” 邓留良思考着说：“四十里外有个溪山风景区，旅游淡季游客也不多，吃住都方便，我联系一下吧？” 陈海生慎重问道：“现在形势紧张，制度规定非常严格详细，到风景区开会影响不好吧？” 邓留良：“说是风景区，其实就是在山里面的一个简单宾馆，价格适中，再说景区内还有一个革命烈士纪念馆，内容也很丰富，会议期间也可以去学习受教育，不会超标准的。” 陈海生点点头，“你安排吧，要考虑细致全面一些，不妨你先去打打前站。” 邓留良又想起来什么，“陈行长，咱们上报的集中监控方案，没有通过，安保部讲方案不细致，不予核准。” 陈海生问道：“怎么不够细致，不就是找个地方联网监控吗？” 邓留良道：“我问过原因，他们也解释不清楚。我还了解到，江北支行和江南支行都在争取上集中监控中心，竞争比较激烈。” 陈海生想，看来还需要做做工作，加强内部营销，毕竟也是上百万元的项目了。 邓留良又请示道：“下周一市行安保部来行里做安全运营检查，要两天的时间，行领导要先汇报情况，提纲我已经写好发你邮箱了，你先看一下吧？” 陈海生想起来，前段时间市行通知，对所有支行进行安全营运检查，安保部经理吴文明带队，前文交代过，他是吴平平的父亲。 吴平平私自挪用尾箱款犯下大错，照行里规定够开除的条款了，陈海生手里有吴平平签字按指纹的过程说明，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理，一个是顾忌行里影响，再一个就是吴文明，不想在行里树一个敌人，况且建立集中监控中心，也需要他点头才行。 周一，市中支行会议室。 吴文明端坐在中间位置，左右分坐着两名保卫干事，都姓李。陈海生坐在吴文明对面，有板有眼连念带比划发挥着邓留良准备的汇报材料，王文远和朱秀华坐在两边应景，只带耳朵不带嘴，以示对市行检查组的重视，邓留良一边作记录。 吴文明个头不高，不到50岁的年龄，已经严重谢顶，戴着近视眼镜，明显驼背，不大的眼睛聚着光芒，脑袋不动两个眼珠左右轮动，观察着一切，正营职干部，最早一批转业军人到银行工作。 听到陈海生又提到设立监控中心，对网点和行外运行ATM柜员机实施集中实时监控，内心隐隐不快，不置可否一点表情都没有。 陈海生汇报完后，吴文明简单地讲了几句，老生常谈强调了保卫工作的重要性，讲了在其它行检查中发现的问题，要求举一反三，认真整改，脑袋中却是想着女儿工作时间也不短了，还没有一官半职，怎么跟陈海生提出来。 见面会结束后，吴文明安排朱秀华陪着两名保卫干事先检查营业室，自己来到陈海生办公室。 陈海生已经考虑好，于公于私都要将吴平平挪用尾箱款的事情告诉他，这也属于保卫部门处理的职责范围。 待吴文明坐定，陈海生道：“吴经理，有件事情一直想给你汇报，正好你今天来了，吴平平前段时间情绪有些反常，一月之内数次偷偷挪用尾箱款，数额过万，这里有她写的经过说明和检讨书。” 吴文明大吃一惊，“不可能吧，挪用公款够得上刑事案件了。” 陈海生道：“我侧面了解过，她谈了一个男朋友，职业没问出来，钱是用来给男朋友用的。”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一张纸。 吴文明脸色惨白，深思很长时间，“感谢你告诉我，没有把事情捅到市行去，平平谈男朋友的事情，我真是不了解，回去后我问清楚咱们再交流。” 陈海生淡淡地笑笑，“咱们同朝为臣，自然应该相互照应，不过孩子的事情一定要高度重视。” 吴文明拱拱手：“多谢你手下留情…”（未完待续） 第149章 借机成立监控中心 两天过去，两名保卫干事在分管行长朱秀华陪同下，对所有网点做了彻底的检查，问题底稿满满两大页纸，朱秀华一直紧张得不行，跟在后面一直恳请:“两位干事，高抬贵手，少记点，少记点…” 也难怪朱秀华，因为她提拔副行长时间不长，这块工作一直是由她的前任侯云鹏主管。那时候市中一把手是陆彦君，所有精力都用在公司业务上，其他的都做甩手掌柜，不管不问；侯云鹏也是一门心思埋头个人业务，对安全工作基本上不管不顾，那时候也不影响绩效考核，跟钱没直接关系的工作就可做可不做。这块业务不仅在市中支行，在任何支行都是想起来重要，说起来次要，干起来不要。 时间不长，检查组整理形成检查报告，给市中支行做了反馈，陈海生和两位副行长脸上都挂不住了，特别是朱秀华，害羞紧张得满脸通红，但是陈海生却并没有着急。因为在反馈之前，吴文明私下征求陈海生的意见，陈海生告诉他把所有问题充分暴露，讲足讲透，最后真正落实在给党委汇报底稿上的内容，要能少则少，并且不能有原则性问题影响考核。 市中支行上报的集中监控方案，吴经理在检查期间，专门给分管保卫的纪委书记徐国宝做了汇报，同时上报的有三家支行：江北、江南、市中支行，因为市中支行方案考虑周密，材料详实，具有极大的可操作性，最后同意首先在市中支行试行后逐步推广。 关于吴平平，陈海生和吴文明两个人有过一番对话。 吴文明：“陈行长，不好意思，昨晚上我和对象轮番对平平进行了教育督导，最后平平终于透露了实情。” 陈海生点点头：“也不用紧张，毕竟还没有形成严重后果。” 吴文明：“还是非常后怕，在我们居住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大型‘利群超市’，一开始生意就红红火火，一层柜台全是化妆品专柜，经营形形色色的进口国产化妆品，超市门口有一家彩票投注站，是专柜一家主人经营的。平平经常去看化妆品，认识了经营彩票的小伙子，一来二去两个人聊得很投机，小伙子就诱骗平平合伙投注彩票，一开始几百元钱下注，期间也中了一注千元大奖，两个人一发不可收，不仅挪用彩票站的钱，平平挪用尾箱的钱，也是用来买彩票。” 陈海生道：“这样可不行，小伙子正派还好，没有正当职业可就危险了。” 吴文明道：“说来惭愧，我调查了，小伙子是临庆职业学院的学生，替他的老乡帮忙看台挣外快，结果平平就上当了，已经投注了几万块钱了，血本无归。” 陈海生叹口气，想起正在高考冲刺的孩子，“不幸之中实属万幸，钱是小事，都怪咱们工作太忙了，也顾不上孩子。“ 吴文明道：“是，挺后怕的。我也跟校方反映了，学院不允许学生上学期间兼职，正在处理呢。” 陈海生关心地问道：“那平平现在情绪稳定吗，要不要休息几天？” 吴文明道：“我都不好意思张口，孩子这几天在家要死要活的，怕有意外她妈请假陪着她呢。” 陈海生道：“需要的话我让朱行长和周晓慧去劝劝平平，她们能谈的来。” 吴文明道：“暂时先不麻烦她们了。” 陈海生道：“那就让平平休息几天，缓缓情绪。” 吴文明道：“我想平平也不适合再在营业室工作了，毕竟女孩子都顾忌脸面。” 陈海生说：“也没这么严重吧，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吴文明恭维陈海生：“你是领导见多识广，给出出主意怎么办？” 陈海生道：“实在为难的话，换个网点或者直接跳槽到其他银行都行啊？” 吴文明道：“我也考虑换个地方，有几家股份制银行正在招兵买马，但那是拼资源拼青春的地方，咱们的孩子从小也没有吃过苦，也没有那么多客户资源可以利用，工作肯定非常辛苦，到时候又哭爹喊娘无法收拾。再说离开了视线，有了问题连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也不想白辛苦这些年，还是算了。” 陈海生想想也是，感觉吴文明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了，“你定吧，支行范围内网点我说了算。” 吴文明道：“那天我碰到人力部蒋经理，市行很快要成立财务营运中心。” 陈海生疑惑道：“我还没有看到通知。” 吴文明道：“应该很快就要组织实施，方案我看过，先由支行推荐1-名员工，再参加市行竞聘。” 陈海生沉思一会，“推荐条件和标准定了吗？” 吴文明道：“应该很快了。” 陈海生想，支行没有接到通知，他先知道了，看来和蒋振动关系不一般。 陈海生道：“这样，老兄，我还没有看到市行文件，不知道推荐员工要具备那些条件，还真不好答应你。” 吴文明道：“我想办法先发一份实施方案到你个人邮箱，你看一下，到时候心里有个数。” 陈海生道：“好，如果平平符合条件的话，我优先推荐她，你也知道现在支行员工指标压力大工作时间长，削减脑袋往市行机关挤，竞争一定非常激烈，你懂得。” 吴文明感激地拱拱手，“行，陈行长快人快语，市行这边我想办法。” 陈海生道：“咱们之间不必客气。只是人力部姜经理那边，烦请老兄方便的时候建言几句，你也知道支行现在那都缺人。” 吴文明道：“好，没问题，有机会的话我约他出来，咱们一块坐坐。” …… 在吴文明的关照下，市中支行集中监控中心很快就搭建起来，并投入运营。以此为契机，陈海生把网点几名年龄偏大适岗能力差的员工，调整到监控中心，绩效工资按照人均绩效的80%固定发放。即为网点减轻了负担，解决了员工之间的矛盾，网点负责人得以轻装上阵，被调整大龄员工固定时间上下班，没有了指标方面的营销压力，皆大欢喜。 市中支行安全保卫工作，跃上了一个新台阶，也逐步走上了正轨，陈海生和班子成员，开始放心的一心一意发展业务。 朱秀华就又开始考虑联系杨婧婧，进入社区做个人精准营销活动。（未完待续） 整治老大难（上） 朱秀华分管的安保工作，挨了市行安保部检查组和陈海生地批评，心里憋着一股劲，就想在其它业务上捞回来。 这天刚上班，就直接到市行找杨婧婧商谈工作，还是想借助市行的力量，当然主要是想让市行出钱，来联合营销。朱秀华仔细分析了客户需求和客户群体分布，找准了进入社区宣讲营销网上和手机银行、洗车卡等民生服务卡，作为新的业务增长点，为此前段时间她专门带着几个人，找了最大的社区，挨门逐户做过调研，锁定了业务营销的客户群体。 其实银行员工的产品营销，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把对的产品，卖给需要的客户。 朱秀华不知道，省行刚刚下发文件，要求各市行立即组织活动，占领社区这片广泛的潜在的阵地，她的业务发展思路和高度，已经走在整个市行前面了，杨婧婧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女人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两个女人正烈火朝天地相互拉着手，谈着家庭看着事业线探讨着爱情线呢，陈海生不合时宜地打来了电话，朱秀华赶忙接起来：“陈行长，我在市行，给杨婧婧经理汇报业务呢，有事吗？” 陈海生先是一愣，又想起来杨婧婧前几天联系过自己，一忙活又忘了回复她，这时候再说话显然更是不合时宜，灵机一动，让朱秀华邀请她参加这次会议讲讲业务，也是不错的机会啊？ 陈海生：“我找你两个事情，前段时间说的舜天路支行迁址，我考虑了一个方案，你回来后咱们一块先到舜天路支行去看看，最后确定一下；另一个就是我已经让邓留良拿出了方案，利用下周末两天时间，到溪山风景区召开中层干部会议，顺便你邀请一下市行业务部门领导一块前往，给参会人员讲讲近期的业务和上级行相关要求，灌输一下新的理念和工作方法。” 朱秀华道：“个人业务这边我就邀请杨经理了。”陈海生很是欣赏朱秀华的聪慧和领悟能力。 放了电话，朱秀华接着讲了支行会议筹备情况，邀请杨婧婧参加会议并授课，杨靖婧明显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又加了一句：“你让陈行长跟我们杜经理说一声吧。” 朱秀华回到行里，接着就和陈海生一块，赶往舜天路支行。陈海生讲了前段时间和李东、李琳琳营销“景园开发公司”的经过，也已经跟田总监谈好，在将要动工的大楼一层，预留好了最佳位置，正准备给市行打报告，提出申请将舜天路支行搬迁过去。 朱秀华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就差手舞足蹈了，因为个人贷款业务做不上去，她分管的工作就缺了一条腿，另一条腿再长，考核也跑不到前面去。 说着话呢，朱秀华又将自己调研了解到的方方面面的情况，详细地说给了陈海生。 舜天路支行坐落在舜天路中段，是临庆市老的工业区所在地，曾经有过历史上的灿烂辉煌。最大的企业就是钢铁厂，一个钢铁厂曾经带动了本地经济的繁华，后来因为污染问题，临庆市政府下定决心花大力气，把钢铁厂搬迁到了遥远的东部山区，一部分高端客户纷纷撤离，自然流失。 空出来的土地，没有用来搞房地产开发，受当时领导人前瞻水平的限制，搞了一个很大的物流园，和一个化工园区。时间不长，因为物流园带来的交通拥堵和频频发生的交通事故，又缺乏治理，不仅周边的居民，园区内的业户也是怨声载道，告状的上访的层出不穷。最后政府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又将物流园东迁50里外的郊区，业户中不乏高端客户自然又跟随市场转移，舜天路支行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客户再次流失。只剩下了化工区，最近几年国家产业结构调整，加强环保治理，化工区内企业多数排放不达标，被限制生产或者强制要求搬迁，可是政府一时又提供不出地方，整个化工区企业就这么拖着等着，生存不下去也死不了，一片哀鸿遍地，苟延残喘。 舜天路支行在钢厂搬走后，也动过心思尝试迁址，考虑到有10个亿的存款，为了鼓励他们，当时的行长陆彦君就把个人贷款业务放在这里，他们也积极地营销周边的化工小企业，前后发放了不到10亿的中小企业和个人贷款，但是随着后来的几次搬迁，业务资源枯萎，无可奈何花落去，存贷款急剧下降外，不良贷款大幅攀升，形成今天这种尴尬局面。 两个人来到舜天路支行办公楼下，陈海生看到门楣破旧，显示灯管坏了一半，旁边的ATM自助服务区，斑驳陆离，三台机器一台还勉强能用，另外两台干脆贴着“已坏，待修…”的纸条，从纸条的颜色看，十天半月时间也不短了。 一楼大厅客户等候区的椅子，已经分不出什么颜色，缺胳膊少腿；三三两两的客户，也不知道在办理什么业务，大堂经理是个50来岁的老头，秃顶驼背，不知何故双手却是戴着手套，还在负责地指导客户。 武正侠赶忙从二楼办公室下来，把他们接到二楼会议室，会议室的桌椅到是新的，可是整个四面的墙壁就跟唱京剧的大花脸一样，到处是漏水留下的痕迹。墙上的几条标语，陈海生已经回忆不起来，是市行那一任行长在位时提出来的口号了，内容与现代的要求已经是风牛马不相及了 又来到三楼，十几个房间都空着，其中两间做了食堂，里里外外油腻腻的，一男一女正在忙活着，整个楼层散发着呛人的油烟味。陈好生内急，来到西头的厕所，脏的没法进人，三个小便器两个围着黑色的塑料袋，另一个勉强能用也不能冲水。 看完三楼，几个人再次来到二楼会议室，陈海生注意到其中一面墙上，一张业绩统计表，高峰时期存款贷款各有10个亿，转头问武正侠：“武行长，现在你的存贷款是多少？” 武正侠道：“贷款不到个亿，存款个多亿吧。” 陈海生火气上来：“怎么下滑的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干的？” 不料武正侠却是抬着头，不屈不挠振振有词：“陈行长，你到市中支行开第一次会议，我就提出辞职了，不能全怪我吧？” 陈海生看着他的模样，又气又笑：“亏你还是一名行长，我批准了吗？只要没批准你就要尽职尽责。” 武正侠道：“周围企业数次搬迁，大多数客户跑路了，你知道我们现在整天都做些什么吗？” 陈海生没言语，瞪大眼睛看着他，听他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151章 整治老大难（下） 武正侠道：“不良贷款止不住地往外冒，我整天就是往法院、公安局跑，哪还有时间营销业务，这鬼地方连房屋中介机构都早溜号了，我到哪里找客户？” 陈海生想起来的路上，看到附近有两家国有银行的网点，门庭若市，外面干干净净，直直地看着武正侠：“刚才我看到你附近的两家银行窗明几净，业务人员清爽靓丽，客户来来往往喜笑颜开，你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你比他们少了胳膊还是腿？” 武正侠颇不服气：“我了解过他们网点有特殊考核政策。” 陈海生道：“你想要我给你什么特殊政策？”武正侠张了张嘴，没有说上来什么。 陈海生道：“你这就是典型的‘温水煮青蛙’效应，意识到危险了跳不出来了。周围市场环境变了，客户群体变了，你也要因势利导以变应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啊，整天怨天尤人保守残缺，以不变应万变，你以为你是太阳，整个太阳系围着你转，这片区域就你一家银行，坐地收钱？” 武正侠低下了头：“我承认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但是我也给支行建议过多次，找地方搬迁，可是没人理我,我才提出的辞职。” 陈海生道：“口头建议有什么用，决定搬与不搬是我考虑的事情。再说搬迁也不是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扪心自问，你尽到你的职责了吗？”1章 朱秀华看他们两个有些呛火，忙和着稀泥：“我之前也来调研过，和武行长也交流过多次，都没有找到好方法，也确实没有领导眼光犀利。” 武正侠附和着：“就是，基层工作有时候确实不好做。” 陈海生想，算了，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也争不出什么来。看着武正侠：“反正客户也不多，你留下一个人照应营业室，其他的人都上来，咱们抓紧时间开个短会，我给大家讲讲给你们鼓鼓劲。” 十几个人很快地集中在会议室，站成大半圈，陈海生站在中间，讲解了目前市中支行取得的成绩，美好的发展前景，又介绍了营业室的主动出击深入社区精准营销，业务开展好的支行的亮点特色。 …… 最后，看着众人，提高了声音：“我已经跟市行领导汇报过，也已经跟景园开发公司达成协议，把咱们支行搬迁到市中区政府西边，依托周边公务员和商业圈高端客户群体，重振咱们舜天路支行的个人贷款业务。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世上没有救世主，只能自己救自己。舜天路支行的未来，就掌握在咱们这些人手里。” 十几个人礼节性地拍拍巴掌，陈好生也知道靠一两次讲话，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也改变不了这种‘庸、散、懒’的状况，改变不了员工的精神面貌和已经麻木的神经，必须找准机会狠击一掌，才能促使其猛醒，可是从哪里发力呢？ 正想着呢，武正侠问：“领导第一次来支行调研，也快到饭点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咱们边吃边聊，我再深入给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陈海生看看时间，近中午了，没有需要营销的客户，自己人到外边吃饭会给员工留下不好的印象，又想想三楼的食堂，卫生状况实在不敢恭维，闭着眼睛还是就在食堂就餐吧。 “你告诉食堂师傅，简单准备几个菜，咱们就在食堂吃饭，省的跑来跑去耽误时间。”武正侠看出陈海生态度坚决，也就打消了到外边就餐的想法。 食堂雅间，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厨师简单炒了几样青菜，又到外面买了几样熟食，味道还行还算干净，就是厨师的围裙实在是脏透了，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了，当着众人直接就手抓着馒头放到盘里。 陈海生看着武正侠：“武行长，看看厨师的围裙你吃得下去吗，员工会怎么想我们？家里吃饭都知道收拾干干净净的吧，这样你对象会放过你吗？” 武正侠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几年业务发展不顺利，也没有心思在食堂了。” 陈海生提醒道：“业务不好做的时候，不仿换一种思路，把能做的先做起来，把基础管理做上去，把员工生活搞好了，让员工个个吃的白白胖胖的，你脸上也有光不是，做工作脚踏实地也要有亮点。” 朱秀华扑哧笑出声来。 “是，领导说的很对，东方不亮西方亮，上帝关闭了一扇门，肯定会为你另开一扇窗户。”武正侠词不达意地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一瓶酒，放到桌上讨好地看着陈海生，“领导，你指到哪我打到那，给个面子，少喝点？” 陈海生一阵犹豫，还是点点头，“中午谁也不多喝，就一人一杯。” 又想起刚进门时碰到的大堂经理，秃顶驼背双手戴着手套50来岁的老头，问道：“你的大堂经理岁数也不小了吧，秃顶驼背，也不怕影响支行形象，前段时间成立监控中心，他怎么没有报名？” 武正侠道：“他在支行工作惯了，不想到上面受约束，就没有报名，我也不好勉强他。” “他戴着手套服务客户是怎么回事？”陈海生问道。 武正侠：“他的双手皮肤过敏，一直也没有治好，不好意思跟客户握手，只好五冬六夏戴着手套了。” 陈海生道：“这种情况客户没有反应吗？” 武正侠道：“客户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再说他脾气好业务也还熟练，客户也认可他。” 陈海生无可奈何摇摇头，叹一口气，支行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个案，“吃完饭我找他谈谈，让他到监控中心上班，不要在前台丢人现眼。” 武正侠却又笑着道：“他身上故事多着呢，令人啼笑皆非。之前他很能喝酒，春夏秋冬每天标准一斤白酒，后来一次喝得实在太多了，引起脑梗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陪了三个病友，都是喝酒出的毛病，结果两个死亡一个成了植物人，他受到刺激，出院后再也不喝酒了，彻底戒了酒，现在逮着谁跟谁说，劝人戒酒，满世界宣讲喝酒的危害。” 陈海生哈哈大笑，接着每人端起了眼前的一杯酒。 回来路上，陈海生询问朱秀华，谁可以替代武正侠？朱秀华不置可否，没有合适人选，脑海中闪过李琳琳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152章 搅局 从舜天路支行调研回来，陈海生深思熟虑，又抽出专门时间，跟朱秀华谈了一次，最后统一了解决这个老大难的思想，不换脑筋就换人，连人带地方一块换。一个就是进行员工大轮换，补充新鲜血液，年纪大的调到后台，从营业室和其他支行抽调精干人员，留下几名业务骨干外，其他统统进行交流，解决多年来养成的麻木不仁、保守残缺得过且过的状况；另外鉴于武正侠数次提出辞职，虽然现在思想有所改变，但是已经不适合继续在网点担任负责人，责成朱秀华推荐接替人选，实在不行就在全行公开竞聘，当然也不仅限于这一岗位。 朱秀华静静地听完，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目前这种考核方式下，网点负责人压力大指标重，绩效工资都不能保证，这一岗位已经明显缺乏诱惑力，如果没有人报名应聘怎么办？” 陈海生又想起李琳琳，试探道：“你看李琳琳能胜任吗？” 朱秀华坚决地摇摇头，“这姑娘喜好变化太快，没有定性，热情上来一蹦比天还高，碰上困难很快就哭鼻子抹眼泪，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来这姑娘还有不良嗜好。 陈海生也没有追问，一时无语，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状况，“无非就是两个办法，提高应聘岗位待遇和扩大应聘人员范围。” 朱秀华叹气，“总不至于一名网点负责人要在全市范围内竞聘吧？” 陈海生反应过来：“是没有这个先例，我抽时间和蒋经理沟通一下，看能行得通吗？” 朱秀华又想起来，“前几天我到市行请示业务，偶然听到市行正在起草文件，为了锻炼年轻人，留住青年才俊，减少人才流失，市行决定在全行范围内公开选拔一批青年员工，上挂下派进行锻炼，可不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陈海生茅塞顿开，从网点选拔数名毕业工作三到四年的大学生，到市行锻炼几年，即使回不来也是支行的资源啊？如果能要来几个懂业务肯干活的员工，完全可以直接派到网点任职，岂不是即符合了要求，又解决了缺人的难题，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抓住机会抓紧时间抢在前面，跟蒋振东沟通一下，为市中支行挑选几个可塑可用之才，自己也不枉辛苦一场。 看着朱秀华：“你抓紧时间拟定好舜天路员工交流方案，筛选几名优秀员工，武正侠的事情，我跟人力资源部沟通一下再定。” 朱秀华答应下来。 几天之后周末休息日，市中支行在溪山景区，一座简易宾馆的简陋会议室里，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也是为了让大家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彻底放松休息。整个会议两天时间，第一天上午班子成员分析部署工作，下午爬山锻炼身体。次日上午先参观革命烈士纪念馆，进行红色教育，下午会议总结，晚餐后返回支行。 朱秀华邀请杨婧婧第一天晚上到达，享受晚宴后参加第二天的会议并授课。 第一天上午会议由陈海生支持，惯例是由第一副行长王文远主持，为了提高效率，规定了班子成员每人三十分钟、中层干部十五分钟发言时间。 陈海生从三个方面，分析了支行经营形势和基础管理方面存在问题。 第一、优化客户结构：目前国通国贸大额不良已经化解，支行得以甩掉包袱轻装上阵。今后客户营销重点，放在上市公司和它的子公司、下属公司；彻底放弃行业受限环保不达标的中小企业；重点公关政府融资平台债券发行和政府机构存款；抓住房地产市场快速发展的有利时机，做大做强住房贷款，增大存量造福后人。 第二、加强和基金公司，保险公司，房屋中介的合作联系，借鸡生蛋，扩大涵盖增长面，挤上业务发展的快车道。 第三、理顺内部各种关系，去繁就简，提质增效。 陈海生重点分析了第三个方面的问题。因为包括李东在内的客户经理和部分员工，跟他反映过许多次，信贷审批中签字环节甚多，特别是找王文远签字，他电话又多，在办公室里几乎电话不离手，碰到他在打电话，会莫名其妙被他大骂一通，甚至很不耐烦地挥手赶他们出来，在门外等很长时间，严重影响下一环节进行。 陈海生强调对内对外都要优质高效服务。对内不管是行长还是中层干部员工，都要有服务的意识，不管是行长办公室有客人，还是在打电话开会等情况，都要一切以业务为主，任何人任何时候找哪一位行长签字，必须随到随签，决不能推脱拿捏。 王文远听着陈海生的发言，字字句句诛心，已经明白肯定是有人告了自己的黑状，狠狠地瞪着李东，发狠早晚要捞回来。 朱秀华作为副行长，第一次参加正式的业务分析会议，还是认真的准备了讲稿，条理清晰，有困难有措施有办法，在规定时间内做了中肯的发言。 王文远一开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成语唐诗宋词引经据典，满口正确的废话，就差“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重要业务数据根本就掌握不起来，颠三倒四，只好信口开河，越发不着边际。规定三十分钟的发言，云里雾里讲了四十多分钟，还刹不住车一边比划一边讲，邓留良看着手表，掌握着时间不断地做着手势提醒，他根本看不见。 陈海生这个气啊，工作是讲出来的吗？心说还要脸不要脸了，当着与会者的面，也不好意思就马上发作。 临近中午，针对与会者发言情况，陈海生开始作会议小结，尽管与会者非常疲劳，心里都盼着早点结束，可是陈海生强调的都是些具体问题，会后要付诸行动，都在认真地听记着笔记。 陈海生讲完话，一边收拾着笔记本和茶水杯子，礼节性的看了朱秀华和王文远一眼，询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朱秀华摇头，没想到王文远又抬起了头，“我再补充几句……”结合着业务又讲了十几分钟，把陈海生晒在了一边。 散会出来往餐厅走，陈海生没有再客气，“王行长，你懂不懂规矩，我已经作完会议总结了，你是副行长算老几，还要再讲几句？该你讲的时候稀里糊涂一锅粥，不该你讲又登云踏雾，你仔细考虑清楚吧。” 看来王文远没想到陈海生会来真的，自己也是为逞一时之快，发泄一下心中怨气，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来，吭吭哧哧半天，“今后我注意…”面红耳赤进了餐厅，躲着陈海生远远地。（未完待续） 第153章 总是要还的 下午进行了爬山比赛。在风景区内，有一条近10公里长半人工半天然的旅游线路，陈海生让朱秀华组织全体人员比赛，分成男女两队，来前带了一些小礼物作为奖品，结果近半数的人得到了奖品，热情高涨士气旺盛，这正是陈海生希望看到的，不管指标如何，员工精神士气不能低落不能颓废。 晚上聚餐，气氛非常轻松，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心情释放压力，与会者爬山回来后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分坐了四大桌，三个行领导加上邓留良，一人陪一桌，陈海生招呼杨婧婧坐自己一桌，她却执意和朱秀华坐一起，陈海生就有些怅然若失，好几次她打电话都因为工作忙没有接听，可是闲下来回过去，她也没有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陈海生恐慌心里没底。 第二天参观完历史纪念馆，受完红色教育，杨婧婧首先讲解近期市行安排的工作要求，陈海生因为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后，就在房间休息。 杨婧婧讲解完后，朱秀华陪着她来到房间休息，路过陈海生门口，看她们两个过来赶忙迎出来，朱秀华道：“陈行长，你陪杨经理说会儿话，我回会议室掌握一下秩序。” 说完转身下楼。 陈海生忙把杨婧婧让进房间，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关心地问道：“你脸色憔悴缺乏休息，是不是碰到不顺心的事了？” 杨婧婧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没有言语。 陈海生又问道：“我给你回过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对我有意见了？” 杨婧婧抬起头，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也没接吗，你对我是不是也有意见？” 陈海生辩解道：“当时确实正在跟客户谈业务，客户经理又在身边呢。” 杨婧婧道：“有人在身边就不接电话，你以为我打电话就是谈情说爱吗?”已经是满眼含泪了。 陈海生看她这样，又想起朱秀华说过她可能家庭生活不幸福的话来，很是替她难受。忙过去关上房门，坐到她旁边，满含内疚，“是我不好，对你关心少了。” 杨婧婧控制不了自己，头靠着陈海生的肩膀，失声痛哭起来，陈海生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肩膀，开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看着她一头秀发和依旧白皙的脖颈，梨花带雨惹人怜，忍不住低下头亲吻着她。杨婧婧在他的爱抚下，渐渐地止住了抽泣，两条胳膊绕住了陈海生的脖子，双眼迷离，依旧俊秀白皙的脸蛋迎了上来，陈海生低头迎合着，两个成年人动作笨拙的亲吻在了一起。一会儿杨婧婧浑身柔软倒在了沙发上，拽倒陈海生附在她的身上，陈海生激动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头部，一只手在她的胸部不停地揉搓着，杨婧婧少女般的渴求着，发出喃喃的诱惑的声音，两只胳膊紧紧裹着他的脑袋，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海生满脸冒汗浑身燥热，一只手摩挲到了杨婧婧略微发福的腹部，又往下深入一步，杨婧婧浑身颤栗起来。正要进一步动作，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人路过门口，两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杨婧婧先松开了胳膊，陈海生也坐起身来。 杨婧婧很快地到卫生间洗把脸出来，重新坐到沙发上，陈海生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都是我不好，又没有控制好自己。” 杨婧婧脸色绯红，自嘲地道：“都不起第一次了，总归是我不好，自作自受。” 陈海生问道：“他对你好吗，还是听说了什么？” 杨婧婧道：“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块吃饭吗？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后来他对孩子对我的态度起了变化，经常无缘无故望着孩子发呆，自言自语，孩子越长越不像他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说说而已，也没有当回事，日子长了我也开始发慌，孩子脸庞眉眼动作嘴型是越来越不像他了。” 陈海生开玩笑道：“像你更好啊。” 杨婧婧脸上一红，幽幽地看他一眼，“像我就好说了。” 陈海生心底感觉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杨婧婧道：“他偷偷带孩子去了几次医院，我也问不出什么来，脾气越来越古怪，有时候几天不和我说一句话，我找他也是带搭不理的；有时候回家很晚，浑身酒气，看到我就扑上来，不洗澡也不脱衣服就抱着我行夫妻之事，动作粗暴，一边动作一边满嘴脏话。刚开始我为了缓和关系，也是忍着尽量配合着他，有时候劝他先洗澡，谁知他洗澡躺下碰也不碰我。有几次我实在忍受不了，找茬跟他吵架，他却又痛哭流涕，工作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对不住我，让我原谅他，给他时间调整情绪。” 陈海生疑问道：“他是听到了风声，怀疑什么吗？” 杨婧婧没接他的话茬，“时间长了我也想开了，能过下去就过，实在过不到一起就跟孩子一块过呗。”又抬眼娇羞地瞪着陈海生，“还不都是被你这个王八蛋害的。” 陈海生思绪缥缈，还在想孩子的问题，看着杨婧婧依旧害羞率真的模样，并没有为难自己，禁不住一阵激动，拉着杨婧婧的双手，“对不起，总归是我不好，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娘俩的。” 杨婧婧抽回手，“帮助？怎么帮助，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嫌不够吗？我结婚的时候，你没有来参加婚礼，我还暗自庆幸呢，谁知道你又让人捎来了一万元钱，也怪我大意，还没来得及处理呢，就让他看到了礼单，能不起疑心吗？” 陈海生想起来，杨婧婧举办婚礼的时候，自己正在南方出差，好像是托赵旭捎去了一万元钱，当时也没想别的，就是觉得挺愧疚欠她太多。还是大意了，直接给她不就行了，转账也行啊，还是这么单纯欠考虑呢？可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又提起来了呢？ 陈海生尴尬地说着，“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没想到又给你添了麻烦。” 杨婧婧倒是大度想得开，“做都做了，想也没有，一切随风去吧！” 陈海生还在懊悔之中，杨婧婧好心看着他：“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有了戒心，一直非常关注你的消息和举动，我担心他在背后搞你小动作。” 陈海生深受感动，“谢谢你，这时候还为我着想，我会负责任的。” 又把杨婧婧闹个大红脸。 陈海生又想到孩子，如果孩子真是自己的，却又如何是好？妻子要是知道了一切，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纸里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呀！因为自己的不检点，工作家庭面临一团糟，悔不当初啊！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又想起来跟田凤娇QQ聊天时，开玩笑说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未完待续） 第154章 青春的资本（上） 从溪山回来，陈海生接着就参加市行业务分析会议和风险管控会议，神情疲惫，接下来就是安排召开支行中层干部会议，传达贯彻市行会议精神。也别说，现在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以会议贯彻落实会议，实际效果没人去深究。 陈海生对这次溪山景区会议组织非常满意，想当面鼓励一下邓留良__这位新晋的主持工作的办公室副主任，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人，当初也是顶住压力力荐成功；又想起来谢冰燕__谢姐，近期要带着孩子来江北，看看这座近代水上城市，看看还算保存完好的几座明清名人旧居，就想找邓留良核实一下，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人，正在奇怪呢，进来一对中年夫妻模样的人。 男的古铜脸庞，国字脸，身高和陈海生相仿，一米七八左右，五十来岁年纪，身体略微发福，却是结结实实，留着短发，典型的北方汉子，还真有几分型男酷酷的味道。 女的年龄偏小一些，清清爽爽的脸庞，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腰身，齐耳的短发，尽管眼角有着明显细细的鱼尾纹，两个圆圆的眼睛还是显得动人，小巧的鼻梁骨，薄薄的嘴唇，满脸瓷白瓷白的都是人到中年韵味，年轻时一定是校花靓女。 陈海生看着她似曾相识，确是第一次见面，赶忙站起来，招呼着坐在沙发上。 男的开始情绪有些激动：“你是陈行长吧，今天我和对象一块过来，是给你添麻烦的，有件事情，我还真不好意思说，但是恳请你给我们做主，开除邓留良这个混小子，他欺负我闺女。” 陈海生一头雾水，一上来就要求行长开除员工，又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赶快倒好两杯水，“喝口水，有什么事情慢慢说，邓留良是我的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我一定教育处分他。” 型男道：“让曲娜母亲给你说吧。” 原来他们是曲娜的父母，细看之下，曲娜完全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如果没有了年龄的差距，就是双胞胎姐妹，难怪陈海生似曾见过呢。 曲娜母亲一派自责的语气，断断续续向陈海生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几天曲娜在家，一幅病病殃殃的样子，不爱说不爱动，痴痴迷迷像变了一个人。以往喜欢吃我做的鱼香肉丝、清蒸鱼，可那一阵子只捡着清淡的菜吃两口，莫名其妙就到洗手间呕吐，一开始我以为她得病了，越瞧越不像，再三追问，她才透露了实情，跟你们银行邓留良谈恋爱，已经有了身孕。我才记起来，前段时间她跟我透露，说处了一个小伙子挺可心的，想领家来让我们看看，我问了一下小伙子的情况和家庭条件，不是很中意。关键之前我和她爸看好一个同事的孩子，看着从小长大知根知底，双方父母也都有意，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出，这可怎么好？” 陈海生这几天一直在市行开会，也没有留意邓留良，心说这小子胆子够大的，行事鲁莽让年轻的姑娘未婚先孕，还让人家家长找上门来。 曲娜父亲道：“按说青年人的事，父母不亦干预过多，可是这个小伙子也太不负责任了，前几天我不同意他进家门，我怀疑他动机不纯，想生米做成熟饭来逼我们就范。” 陈海生道：“两位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 曲母道：“我们不同意他们往来，可是曲娜已经几天不着家了，真怕他们做出糊涂事来。”说着以手拭泪。 曲父说：“我和你们市行人力资源部经理蒋振东是老乡，我在咱们临庆市公安局干刑警，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开房记录，如果这个邓留良这么不负责任，甚至道德败坏的话，我会到你们市行反应的。” 陈海生心中隐隐不快，公安局更应该依法行事，不能仗势欺人，也不能越级反映问题，影响孩子的声誉和前程。暗暗替邓留良担心，将来即使成了亲，看老丈人现在的架势，也够这小子喝一壶的。 郑重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位大可不必，从婚姻法的角度讲，青年人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双方父母根本无权干涉。我也体谅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了解邓留良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品行端正，尊敬领导孝敬老人，业务上进，现在已经是最年经的办公室主任了。我劝你们也要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会为你们挑选到一个合格的乘龙快婿。” 曲父又表现激动，“从小把她抚养长大成人，婚姻大事肯定要听我们的意见…” 陈海生心里焦虑起来，手头还有许多工作赶着处理呢，也没有再跟他们客气，“既然你们跟我反映了，就是希望我能协助你们，把事情处理好，我一会儿就找两个人，问清楚再劝他们回家给你们赔情道歉，毕竟他们有错在先。两位不如先回去消消气等消息？” 曲父还要再说什么，曲母拉了一下他的手，“陈行长是个负责任的人，工作也忙，不如咱们先回去吧，我就说过孩子的事情急也没有。” 送走两个人，陈海生接着就找邓留良，刚刚对他有一些好印象，又感觉这个小伙子毛手毛脚的，特别是处理感情问题欠考虑。 其实从溪山开会回来这几天，邓留良一直焦头烂额。曲娜和父母吵翻以后，一直赖在宿舍，两个人见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邓留良显然束手无策，毫无经验可言，曲娜要成熟得多。 一开始曲娜含情脉脉一副幸福的模样，“这是咱们爱情的第一个成果，我听人说私生子聪明，我要留下他生下来。” 邓留良更多的是恐慌不安，显然对于怎么做父亲缺乏准备，也是感觉到非常的骄傲，满脸不服气拍着胸脯，“谁说是私生子，我是他的父亲。” 曲娜先是撇嘴，接着换了崇拜的目光，“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本事，命中率这么高，可怜我姨妈家大表姐表姐夫，都结婚六年了，现在还到处求医问药呢，怎么也怀不上孩子。”说着双手害羞地捂住了脸。 邓留良高傲地抬起头，学着陈海生做报告，一脸不屑的神气，“关键是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负担，不要有任何的压力，精诚所至才能水到渠成。”小伙子也是非常诙谐幽默。 曲娜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看你第一次笨手笨脚怕的那样，还不是我去找周晓慧摆平的。” 邓留良低下头，“娜娜，我现在非常后悔…” 曲娜一瞪眼，“跟我在一起后悔了，你敢？” 邓留良连忙解释，“我是说后悔没有留下咱们第一次印有梅花的床单。” 曲娜似高傲的公主，“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哼，看你以后敢欺负我…”（未完待续） 第155章 青春的资本（下） 两个人打闹够了，一抖缰绳收回了思想的野马，邓留良原形毕露，开始犯愁，怯怯的声音，“娜娜，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咱们一切还没有准备好呢。” 曲娜指着他的鼻子：“露出兔子尾巴了吧，不是我看扁你，孩子来之前是先通知的我，你知道也没用。” 邓留良：“先不说孩子，你父母还不同意咱们两个人的事呢，就生米做成熟饭了，指不定有多恨我呢。” 曲娜最怕邓留良担心，赶忙道：“父母最后肯定听我的，我会好好跟他们讲通的。” 邓留良很懂事：“你都几天没有回家了，他们肯定很着急，指不定正满世界找你呢。” 曲娜微微一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灯下黑，他们不会想到的，再说，不等他们上楼我早就关门了。” 邓留良心事重重，“躲着不是办法，他们会找到行里来的，那时候咱们怎么办？” 曲娜：“不要回避话题，如果我的父母同意了，你怎么办？” 邓留良信心坚定，“还能怎么办，结婚呗，可是我也不愿意让你挺着大肚子在娘家住，也不方便照顾你啊。” 曲娜先是娇羞的神态，后是深思熟虑的表情，“也不能挺着大肚子在单身宿舍生活吧，陈行长还不把我轰出去。” 邓留良明白过来，一副为难的表情，“我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就存了二十几万块钱，娶你是够了，买房子还差得远呢。” 曲娜撇嘴，“哼，我就值二十几万，尽管本姑娘不是摆排场的人。” 邓留良羞涩地说：“你知道我家是农村的，父母供我上学已经不容易了，实在帮不了咱们多少了。” 曲娜善解人意：“都长这么大了，还打父母的注意，啃老，羞也不羞。” 邓留良低下了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曲娜道：“看你这点出息，我也存了二十几万块钱了，加起来差不多够五十万了，咱们先买套二室一厅的房子住着，首付够了，余下的贷款呗。” 邓留良拉着曲娜的手，“只是你年纪轻轻，就跟着我吃苦受累，我有些不甘心。” 想想也是，看看周围的闺蜜，哪一个不是潇潇洒洒在享受生活。周晓慧，还比自己大几岁呢，最年轻的女中层干部了，工作有声有色，处男朋友一点都不着急；再看看李琳琳，营销客户热火朝天，成天跟着客户吃香的喝辣的，天南海北到处飞着挥洒青春；再说还有姨妈家二表姐，结婚几年了，还成天享受二人世界，国内国外到处逛，就差到南极了；最后看看自己，还没有跨出过临庆市呢，再有了孩子，三年五年还不是奶瓶尿布围着孩子转，大人哭孩子叫的，想想也挺后怕的。 邓留良看着曲娜思想动摇，不失时机地拉着曲娜的手，“娜娜，本来我打算用这笔钱，伴着你看看外边的世界，只咱们俩个人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迎接这个第三者的到来，他来的实在是早了点。” 曲娜又没了主意：“那怎么办，难道孩子不要了不成？” 邓留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孩子咱们先不接纳他，凭你我强壮的身体，还怕以后造不来小天使？” 曲娜担心地说：“听说流产容易造成伤害，万一以后怀不上了呢？” 邓留良拍着胸脯，“你想多了，你没到医院看看，有多少女孩子排队流产呢，还有好多大学生呢。” 曲娜啪的一巴掌，“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不是也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邓留良捂着热热的脸蛋，一脸委屈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真没有，就是听说的。” 曲娜又心疼了，靠在他的怀里，望着他的眼睛，“我就是害怕你学坏了，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一边说一边泪眼婆娑，控制不住就双手搂着脖子亲着嘴唇，“宝贝，对不起，打疼你了。” 两个不成熟的年轻人，就又粘扯在了一起，又有了激情和创造，最后双双倒在了床上，邓留良慌得赶紧掀开床头被褥一角找来安全套，刚要撕开呢，曲娜一把夺过来扔到地上，“傻瓜，不用了，明天就到医院做手术了，让咱们开心的做一次，我可不想你我之间，总有一层薄薄的膜隔着，我想完全的接纳你，咱们两个没有任何隔阂的在一起。” 邓留良感动得紧紧抱着曲娜美妙的身躯，全身心的从上到下一丝不漏的爱抚着她… 曲娜父母见过陈海生刚刚离开，陈海生拿起电话找邓留良，电话响，邓留良看也没有看，抓起电话就扔到了一边，继续一丝不苟在曲娜身上做着功课。 事毕，两个人心满意足穿好衣服起来，做好了分工，曲娜回去说服她的父母，把他们两个人的计划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了父母，最终取得了父母的谅解，答应他们在一起，但是必须立即到民政部门补办结婚手续。 邓留良对自己又一次没接陈海生电话，做了检讨，陈海生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警告他事不过三，将要延长他主持工作的时间，以观后效。 最后陈海生负责任的指导邓留良，必须尽快取得曲娜父母的信任，得到他们的认可，然后先买一套住房备用，因为目前的房价似有人为操作的迹象，很快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追都追不上，避免到时候望房兴叹。又给他推荐了贾明正在开发的楼盘，又给贾明打了电话，给了邓留良一个好楼层和一个低廉的价格。 一对年轻人徜徉在爱河的同时，对陈海生更是进一步充满了感激之情！ 尽管曲娜的父母最终答了婚事，也是实属无奈，更为他们两个人今后的生活担心。痛定思痛，最最不该同意让曲娜离开家，搬到行里单身宿舍居住，脱离开他们的视线，才造成今天这种被动局面，结果是木已成舟，刻舟求剑都为时已晚了。 不巧时间不长，在一次老乡聚会中，曲娜父亲见到了蒋振东。蒋振东关心的问起曲娜的工作，曲娜父亲有苦难言，建议行里要加强对单身员工宿舍的管理，青年男女在一起，思想单纯做法简单不计后果，冲动之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蒋振东问道：“他们支行应该没有单身宿舍，都是员工自己在外面租房住，按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曲父：“怎么没有，我去过，就在办公楼上面一层呢，倒是生活挺方便的，男男女女各住几间。” 蒋振东明显诧异，没听说市中支行有员工单身宿舍，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特别表现出来什么。（未完待续） 第156章 风云突变 周一上午，陈海生正在办公室召开行长例会，跟两位副行长研究近期的工作，突然接到孙清波电话通知，上午市行财务部和纪检办两位同志到市中支行检查工作。放了电话不久，陈海生正在布置王文远，加强对省立医院临庆分院新建病房大楼的冲刺营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帅男，都是刚从其他支行选拔到市行部室挂职的年轻人，陈海生赶忙结束会议，起身打着招呼。 两个青年人也没有客套，“陈行长，今天我们两个过来，是受财务部和纪检办委托，来查看咱们市中支行档案室装修情况，时间不长，拍几张现场照片就走。” 陈海生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朱秀华已经花容失色，一时竟是呆呆地站在当地，因为她知道，市中支行和陈海生有大麻烦了。 之前她领着营业室一帮人，经过两个月的加班加点，突击把支行所有档案整理好后，上交市行档案中心集中管理。陈海生就自作主张，把档案室装修成了单身宿舍，供单身汉们居住。规定流程必须先行文请示，市行批准后才能招标动工。但是多数情况下审批不会通过，即使通过也是颇费周折多费口舌，不知猴年马月，因为时下市行政策是鼓励员工自己租房居住。当时陈海生考虑单身员工分散租房居住，生活不便不利安全等因素，才自作主张，口头请示赵旭，先装修后审批。还没来得及上报材料呢，也怪工作效率不高，现在突然检查，估计是有人打小报告了。 检查过程非常简单，检查结果明明白白，一目了然，两位青年人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朱秀华一时六神无主大祸临头，陈海生也开始忐忑不安。 陈海生就想，不管怎样处理，绝不能连累赵旭，已经有消息，省行要来考察并民意测验，赵旭和蒋振东两个人，要双双入选市行副行长后备。 陈海生赶忙拨通了赵旭电话，“赵经理，不还意思，档案室装修肯定给你添麻烦了？” 赵旭毫不隐瞒：“是啊，你我都有好看了，现在这种形势下，好事情好人好心都不一定能办好啊。” 陈海生道：“当时考虑简单了，只想着让单身员工集中居住方便管理了。” 赵旭道：“报告也迟迟没打，就是打报告上来，估计审批难度也很大。” 陈海生问道：“会影响你进步吗？” 赵旭道：“看不透。但是我的岗位职责，有一条就是监督支行装修验收啊，私自改变了设计用途，又逆流程操作，你想想后果严重吗？” 陈海生：“如是我的罪过大了。” 赵旭道：“我倒是建议你，赶紧写个情况说明，支行自请处理，起码先有个态度吧。” 陈海生道：“主谋是我，自请处理有用吗？” 赵旭道：“也可以是班子集体决定啊，当时开过办公会议，有会议记录吗？” 陈海生懊悔道：“只跟朱秀华透过气，当时她还没有提副行长，不是班子成员，那时支行到处乱糟糟的，事情又急，估计商量也没人会表态同意。” 赵旭为自己担心，也为陈海生担心，其实她也听说省行要来考察干部，陈海生现在就是行长助理，不出意外肯定就是副行长人选，她和蒋振东可能要同时提拔，一人到异地任职。这时候出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她也想好了申辩理由，装修流程规定，施工完成两个月后，她要牵头组织相关部室人员，进行项目验收，对装修质量进行评判，市中支行档案装修项目，恰巧还有几天才到最后期限。 赵旭道：“陈行长，我想这件事情你要认真对待，想个万全之策，我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了。” 陈海生道：“你真有麻烦只管往我身上推，我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 赵旭很受感动，笑笑，“相互支持。” 话是这么说，放了电话，陈海生很是懊恼一阵，关键时候来这么个大麻烦，肯定不是从财务口，从哪里引起来的呢？平时也没有人关注这类事情啊。 又给纪检办主任宋长河打电话，“宋主任，你好！” 宋长河很快地接了电话，“陈行长，有什么指示？” 陈海生：“谁也不敢给老兄指示，不是自找麻烦吗。” 宋长河嘿嘿笑着：“找谁也不能找陈助理的麻烦，日后还得承蒙领导关照呢。” 陈海生道：“不绕圈子了，刚才你部门小伙子来我这里检查档案室装修了，老兄不是听到什么动静吧？” 宋长河道：“我还真不了解，好像是计财部门牵头例行检查吧，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陈海生一横心，“没有，就是让我私自装修成了员工单身宿舍。” 宋长河：“好事啊，解决了单身汉们的后顾之忧，又节省了租房费用，这有什么好检查的？” 陈海生：“私自改变装修用途，该给什么处分？” 宋长河：“这不好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般最重也就是给个警告处分吧。” 陈海生道：“到时候少不得请老兄手下留情啊。” 宋长河又是嘿嘿笑道：“放心。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层面的也是丫鬟拿钥匙__当家不做主，我建议你尽快跟徐书记反应一下客观情况，说不定也就过去了呢。” 陈海生道：“好，多谢老兄指点。” 放了电话，陈海生心里这个气呀，真是老奸巨猾，滴水不漏，一点责任都不担，正在考虑找徐国宝反应一下，争取罚点钱，不要给警告处分，影响自己年终考评甚至升职。 电话响，一看是燕兵办公室电话，赶忙接起来，还没来得及问好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陈海生，你小子眼瞎了还是吃屎没长眼睛，还是脑袋缺根筋，上次举报信件的事情还没抖搂干净呢，又瞒着市行欺骗省行，私自改变装修用途，有种你把屁股扑打干净。这次倒好，省行直接找到我这里来了，我看你小子怎么收场？TMD我刚给省行推荐了你的工作，你关键时刻掉链子，转身就往我脸上抹黑，我看你小子就是死猪扶不上墙的货……” 完了，也不用找徐国宝宽松处理了，省行都知道了，李双双死了丈夫__没有希望了，处分是跑不了了，提拔更不用说了，可恶！是谁捅到省行去了呢？ 算了，该死该活那个玩意儿都朝上，随它去吧！（未完待续） 第157章 以变应变 本书中像陈海生这样的行长，还是缺乏睿智的政治智慧和治行手腕，类似档案室装修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直接安排副行长去执行；或者召开办公会议，集体研究集体承担责任，团结就是力量，集体就是力量。话又说了回来，实际工作中，谁又比谁少个心眼，况且副行长的任命权也不在支行行长手里，副行长凭什么跟着你来趟这潭浑水，实际工作中副行长能配合行长的工作，不捣乱就不错了。 前段时间行里推荐员工通读的两本书：《细节决定成败》、《只给我结果》，不知道有没有人认真地看过，陈海生肯定是没有看过，起码是没有仔细的看过。现代人光看手机了，手机已经成了现代人身上的一个器官了，缺了不行离不开了。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雄才大略，更离不开扎扎实实去执行，有了再好的想法，也需要一步一步去变为现实。说一千道一万，再多说也没有用，还是细节决定成败。 很快地，市行成立调查组，这次是由纪检办牵头，计财、人力部、安保部等部门人员参与。纪检办和人力部负责跟当事人陈海生、王文远、朱秀华等谈话质询，计财部门负责账务方面的检查，核实各种装修材料的使用情况，办公室负责查看当时的各类会议记录本，定性是集体研究还是纯属个人行为。不紧不慢折腾了半天时间，只等形成核查底稿，提交纪委讨论拿出处理意见了。 陈海生已经没有兴趣关注核查结果，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一杯清茶，一只已经戒掉几年的香烟，又拾了回来，满屋子乌烟瘴气。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以李东和邓留良为首的几个青年人，正在秘密协商准备给市行党委写信请愿，言明如果调离他们的陈行长，就集体辞职，并向上一级党委反映。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隔岸观火，有的人添油加醋，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朱秀华还是冷静地及时叫停了青年人的行为，不要再火上浇油，没事上坟烧香__把鬼引来了反而不好处理，毕竟上面还没有形成处理意见，再说他们人微言轻，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陈海生闷坐一上午，推开办公室门准备去吃饭，李东邓留良曲娜李琳琳周晓慧等几个人齐刷刷站在门口，见他出来就一块围了上来，静静地看着他，曲娜在最后面已经开始抹眼泪。 李东道：“陈行长，你是为了我们单身员工着想，才装修的宿舍，如果市行处分你让离开支行的话，我们准备往上面反映。” 陈海生心里一热，眼眶湿润，很快地镇定下来，屁大的一点事情，怎么自己就先乱了分寸呢。看着他们，“感谢你们依然信任我，你们现在能帮我的，就是坚守好岗位，工作不出任何纰漏。怎么处理是上面的事情，我相信不管什么结果，咱们还会在一起。” 朱秀华正好赶过来，赶忙把他们都轰到了营业室。 吃完饭又回到办公室，陈海生习惯在沙发上躺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心想不为别的，就为支行刚刚形成的良好工作氛围，刚刚打开的工作局面，还有一帮优秀的青年人寄予厚望，无疑都是自己今后工作得力助手，不能坐以待毙。就又想起来省行谢冰燕和韩晓梅两位亲人，谢冰燕不分管这一块业务，肯定不好插手，韩晓梅可是主管全省固定资产管理和网点改造，不妨请教一下她。拿起电话又放下，还没到上班点呢，自己睡不着，也不能打扰别人做好梦啊。省行上班的员工，离家都普遍较远，中午都是一人一张行军床，男男女女横七竖八躺一地休息补充精力，这段时间最烦下面请示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上班，还真是有福之人，韩晓梅才睡醒，一幅睡意朦胧的声音，一开始也真没听出陈海生的声音。 陈海生：“韩领导好，我是陈海生啊。” 韩晓梅声音平静，起码是没有烦躁，甚至略带惊喜，“陈行长，好久没听到你的电话了，这次又有什么麻烦事情了？”算是把陈海生看到骨子里了。 陈海生嘿嘿地笑道：“不还意思，真让你说对了…”刚想说孩子哭了给他娘呢，想想不妥，赶忙咽了回去，“一件事情想请你参谋一下，指点一二。” 韩晓梅很是干脆：“说吧，谁让我表妹跟着你干呢。” 韩晓梅的表妹其实在江北支行工作，是陈海生在任时把她招聘进来的，难得还念着这份情谊。 陈海生从头到尾…… 韩晓梅既好气又好笑，“陈海生，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家伙是能干成大事，也能把天捅破的主啊！按说当行长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还是缺根筋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还犯这种低级错误，没事找抽类型的。” 陈海生为难道：“其实我还担心给赵旭惹麻烦，传言她要提拔…” 不待陈海生说完，韩晓梅挖苦道：“陈海生，这时候你还想着赵旭呢，早晚你吃亏在女人身上。看似你对女人个个上心，其实你谁都没往心里去。”韩晓梅眼光老辣犀利，算是把陈海生看到骨髓里了。 陈海生诺诺道：“她好不容易有提拔机会…” 韩晓梅讽刺陈海生，“你真是没脑子啊，她只负责审批装修，你私自改变用途，她什么都不知道，装聋作哑就是了。你可是泥菩萨过河__自身难保了，真是可笑！” 陈海生似乎有些放心，“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我？” 韩晓梅真真假假：“利用职权私自改变装修用途，党内记大过或者行政降职。” 陈海生叹口气，“看来这回我这行长助理也是白搭了。” 韩晓梅道：“你还知道啊，”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粗话，“早知道尿床你就别睡觉啊。”说完就不好意思起来，一时没有再言语。 陈海生厚着脸皮，“领导不替我想想办法？” 韩晓梅平静下来，“你都生米做成熟饭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人至贱则无敌，陈海生继续吹捧：“你是省行领导，主管全省的网点装修呢，你又这么聪明伶俐，肯定会有办法…” 韩晓梅很快打断他的话，“打住吧，别给我戴高帽了，看在你还不令人讨厌的份上，我想想…” 陈海生紧握话筒屏住呼吸，听韩晓梅说话，“这样，打个擦边球，管多大用说不准，你就说口头请示过省行了，点到为止，看他们怎么说？” 陈海生明白过来，口头请示过省行了，可能同意可能不同意，可能让支行行文请示省行再审批，看怎么理解了这句话……即使核查组问到韩晓梅，相信她也有办法应付。 陈海生立即写了一份情况说明，详细写明了改装的前因后果，重点只强调一条：当时担心时间紧来不及错过时机，就越级口头请示了省行计财部领导…（未完待续） 第158章 危机逼近 几天后，陈海生收到一份纪委下发的处分通知单： 陈海生同志： 市行了解到支行私自改变档案室装修计划，并派出核查小组进行了调查核实，结合取得的证据材料及相关人员谈话记录，确认：在没有申报市行核准、没有召开相关会议研究的情况下，陈海生同志作为支行主要负责人，擅自决定改变档案室装修方案，严重违反上级行有关招标装修相关条款之相关规定。根据本人所提供的材料说明，考虑曾经口头请示过省行计财部领导，但因为省行仅有口头答复无从查证，支行也没有及时跟进上报请示文件，无从核实。 在市行审批的档案室装修方案中，为保证档案室防潮湿等需要，特配置了几台空调，都被挪用安装在了单身宿舍。其中一台，安装在了陈海生办公室，属于固定资产挪用。 针对以上情况，市行纪委会议研究决定，给予陈海生同志警告处分，处分期半年，附带扣罚去年工资总额的5%。 看着处分通知，陈海生一半高兴一半无奈，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至于市行是怎么了解到的，已经不重要了，也懒得去追究了，都说哑巴吃水饺__心里有数，现在不仅是哑巴吃鱼籽__心里没数，还是哑巴吃黄连__有苦难言。 陈海生刚来时，办公室有一台壁挂式空调，早就过了报废年限勉强也不能用了，修了几次也都没有修好，花的钱也差不多够买一台新的了。恰巧余下一台空调，考虑到可能有不好地议论，陈海生还专门注意了两位副行长办公室的空调，都是去年才安装的。各部室都是中央空调，也根本用不上，就安装在自己办公室。这也成了一条罪状了，没有这一条，说不定警告也没有了。 教训！实实在在得教训！！不管做什么工作，一定要按部就班，该请示请示，该汇报就汇报，老话说得好，一定不能瞒着锅台上炕。制度流程是人定的，其他人都遵守你不遵守，你就是另类，就要受到处分。目前社会就是需要这类没有思考却具有较强执行力的人。 人算不如天算，不到一个月时间，省行就来考核后备人选，对赵旭和蒋振东进行了考核和民意测评，两个人表现都不错，顺利过关。 陈海生原本就是行长助理，处分期间所有职务不做变动，提拔副行长已经不可能，和老百姓种庄稼一样，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赵旭的工作能力业绩威信高于蒋振东，这次直接提拔到省行计财部，接替韩晓梅任副总经理。 副行长田逢春本地任职已满年限，规定应该交流异地任职，可是还有一年就退休，在本人积极要求下，组织也考虑实际情况，从人文关怀出发，这次原地不动待到点退休。 因为受职数限制，蒋振东这次才没有公布副行长，只是公布了行长助理，兼任人力资源部经理，也是恨得牙根痒痒，急的蛋疼。目前他和陈海生同是行长助理，一个是人力资源部经理，一个是支行行长，新一轮竞争又开始了。 前文交代过，孙清波已经通过了高级职称考试，享受副行长级别的一切待遇了。 本次调整最出彩的当属韩晓梅了，一骑绝尘，直接任命为省行人力资源部总经理，陈海生，蒋振东，还有赵旭，孙清波等都只能望其项背了。 这几年，韩晓梅陪着自己的大学老师、博士生导师，省行副行长马江东，几乎走访到了全省的驻地央企，大多数的上市公司。实话实说，这位学者风度的副行长，很注重调查研究，在实践中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前段时间总行董事长来省行调研，据说对马江东非常感兴趣，博士生导师的学历，学识渊博加上煽动性绝好的口才，喜欢引经据典又不夸夸去谈，接地气，熟知国外银行先进理念和运行模式，特别是一直跟当地政府保持着良好的交往关系，金融政府学府都有宽广的人脉。千里马遇到伯乐，就打算把马江东调到总行任职培养。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在省行上位任一把手。 韩晓梅这几年鞍前马后服务领导，属于领导极为信任的人，加上马江东如日中天又分管人事，自然韩晓梅仕途一片光明。 尽管没有当上副行长，蒋振东还是小有成就感，毕竟也是有了实质性的进步。助理上任第一项工作，就是组织今年新员工上岗前培训。前几年培训，也都由蒋振东主持，但是由副行长田逢春作开班讲话，今年田逢春开始为退休生活做准备，类似活动也就不露面了。 前文已经交代过，田凤娇以优异成绩，被直接招聘到省行工作。但是大学生必须有基层工作阅历，她和另外两名大学生被分派到临庆实习一年后再回省行，自然也参加了这次新员工培训。 蒋振东主持开班式并训话。共安排了三天的业务培训，无非就是各业务部室经理讲解业务，最后一天下午，是贷款审批牵头人张子强讲解贷款风险防范知识，田凤娇等三个人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间位置，张子强就觉着很是面熟，一边讲课就一边纳闷，终于记起来，几年前数次到江北现场审批贷款，数次中午饭后受企业约请到KTV唱歌，数次见过她，只是奇怪怎么乌鸡变凤凰，竟然成了省行的新员工了？ 张子强不可能知道田凤娇和陈海生之间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渊源，不知道凤娇休学复学的艰辛经过。 培训结束，晚上蒋振东设宴答谢各位授课老师，张子强也是酒后吐真言，脸红脖子粗的搂着蒋振东的脖子嘟嘟囔囔，“蒋助理，你怎么把KTV小姐也招聘成员工了？” 蒋振东纳闷：“你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原则问题。” 张子强已经管不住自己了，“我没看错，不瞒老兄说，我在KTV唱过歌，见过她几次呢。” 蒋振东机灵一下惊醒过来，却懒散不经意地问着：“你说的是哪一个新员工？” 张子强含含糊糊，“就是坐在第一排，艺名叫什么‘娇娇‘的。’” 尽管张子强口齿不清，但是蒋振东也足以听清楚了，却又问道，“你没看错吧，她陪你唱过歌？””” 张子强醉人又醉心，好胜心大起，“我可不喜欢她那样的，前平后板，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浑身上下干干巴巴的，对了，陈行长喜欢她那样的。” 不用再说了，蒋振东是个喝多少酒都保持清醒的人。（未完待续） 第159章 暗藏心机 培训结束，蒋振东主持对所有新进大学生进行了分配。其实分配方案早就上过行长办公会并已经获得通过，蒋振东为此专门作了汇报。多数支行接到领人通知后，迫不及待就由综合部主任亲自驾车，早早来到市行把人领了回去，毕竟各支行各部门都缺人手。 田凤娇等三个人不同于其他人，身份特殊，属于市行下派实习。省行人力资源部已经打过招呼，并附有具体实习方案，实习结束后，还要由实习单位给出考语，放入各自档案中。首先在市行主要业务部门实习半年，再下支行网点实习半年，具体岗位由实习单位酌情决定，需报省行备案，以备实习结束后量才使用。蒋振东就把田凤娇先安排在人力资源部，其他两个人在公司和个人部，定期轮换。 田凤娇很珍惜这次就业机会，也很兴奋，历经苦难痴心不改，渴望工作几年后能够出人头地，混个一官半职。弟弟也已经上高中了，小伙子出落得温文尔雅高高的个头，人见人爱，典型的韩剧里面小鲜肉模样，受过伤的右脚也已经完好如初。 虽然家庭经济状况依然不宽裕，甚至常常捉襟见肘，但是父母脸上已经见到了笑模样，一扫一年四季的忧愁。庄户人家看到了希望，很是渴望他们姐弟俩将来有出息壮大门庭，在左邻右舍面前扬眉吐气，腰杆子最好挺得直直的。总之，田凤娇责任重大，信心十足，准备迎接一切挑战。 实习第一天，田凤娇早早来到蒋振东办公室，简单地整理一下卫生，又洗涮了茶壶茶杯，坐在沙发上，一幅谦虚的表情，静静地等着领导到来。 蒋振东进门看着她，确实像张子强说得那样，前平后板，似乎缺乏营养，浑身上下丝毫看不出青春的曲线，瘦弱却又英姿飒爽充满青春活力，沉稳内敛，举手投足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特别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自信，扫描过滤着一切人和物，阅人无数令人刮目相看心存敬畏。 蒋振东热情地问道：“行里安排的临时住处还习惯吗？” 田凤娇笑笑，“习惯，行里安排的挺周到，生活也挺方便的。”又补充道：“比住学校集体宿舍不知道要强多少呢。” 蒋振东笑笑，“学校肯定不能跟单位比，你老家是哪里的，离这里远吗？” 田凤娇规规矩矩地回答：“临市农村的，不远，不到一百里路。” 蒋振东关心的表情，亲切的语气，“实习工作也不会很忙，期间常回家看看父母，到时候告诉我帮你安排车子。” 田凤娇连连点头：“谢谢，不给行里添麻烦了，大巴车交通很方便的。” 蒋振东又问：“我看了你的简历，你很有毅力啊，休学一年还能按时毕业。” 田凤娇老老实实地回答：“休学也是迫不得已，弟弟脚部受伤需要人照料，父母又帮不上忙，再说家境也很困难，总得先挣钱治伤养家。” 说着又想起来那一年的苦辣酸甜，屈辱艰辛，眼圈红了，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蒋振东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休学期间还不忘记学习。” 田凤娇松口气，“是挺难的，还好都过去了。” 蒋振东漫不经心，“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肯定很辛苦，在哪找的工作？” 田凤娇没有多想，“就在咱们江北，多亏一个哥哥帮忙。”田凤娇就又想起了KTV和陈海生，自然不能讲出来，那可是留存在心底的秘密。 蒋振东没有再继续对话，又寒暄客套几句，就难得亲自领着田凤娇来到隔壁大办公室，十几个工位呢，只能看到一个个圆圆的头顶，蒋振东拍拍手，以便引起众人注意，“各位同事，介绍一下，这位是省行派来实习的田凤娇，大家先表示欢迎！” 众人赶忙站起来，蒋振东就近指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张经理，你逐个介绍认识一下，再根据省行要求安排岗位吧。”说着对田凤娇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张经理热情地逐个为田凤娇介绍了同事，指着一个空工位，“你先坐这里吧。”又指着一摞材料，“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员工、部门、条线考核制度办法，你先用几天时间熟悉了解一下行里的情况，过段时间再到各支行去转转看看，有啥需要提出来，咱们一块解决。” 田凤娇感激地点点头，坐了下来，很快就埋头在一堆材料之中。 昨天，凤娇男朋友也是学长兼辅导员来临庆看她，在她的临时宿舍住了一晚，尽管房间陈设简单，但是两个年轻人难得有自己的小空间和不带压力的时间，一晚上极尽缠绵，尽享人生快乐时光，没有辜负良辰美景。事毕，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男朋友主动提议，下次来时，抽时间一块去看看陈海生，之前凤娇也跟男朋友提起过，在自己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得到过陈哥的帮助，现在又成了同事了，至于陈海生如何帮助的细节，凤娇不便也绝不会透露。 男朋友还提议，最好一块去家里看看嫂子，本意是凤娇一个人要在这里工作生活一年时间，有个头疼脑热也方便有个去处，有人照顾，凤娇也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几年过去，田凤娇已经心态坦然心情平静，淡忘了曾经历过得一段不光彩的时光。可是在内心深处，对陈海生还有一丝丝感激和一份留恋，只能埋藏在心底了，分不清楚是甜蜜还是苦楚心酸的回忆了，也不可能完全忘掉，人类科技也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高水平，连香港歌星刘德华多年以前就唱“想要一杯忘情水”’，也还没有实现，还要“再等一万年””。可是一想到嫂子__陈哥的妻子，心底总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又有些羡慕，这一切自然不可能告诉男朋友。 过去的永远的过去了，不管是辉煌还是苦难辉煌还是艰难辉煌，不可能像人的影子一样，永远地跟着自己；明天或者将来毕竟还没有来到，憧憬向往激情期盼，远如浮云，多思无益；现在，当下，唯有把握住的就是现在，只有当下，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好脚下的路，遇山翻山过河找船，生活，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人绝不能生活在回忆和幻想的真空里。 这几天陈海生和邓留良一起，一直陪着谢冰燕和孩子在江北__这个水上古城游览呢，得空就用QQ和凤娇保持着联系，关心着她的行踪。（未完待续） 第160章 漫不经心游水城 真是汗颜，陈海生在江北待了三年时间，对整个江北区的区域结构风土人情人文典故不甚了了，知之甚少。离开江北也有二年，江北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形成了老城区和新区两个格局。新区是大片的商业高档写字楼和中高档居民住宅楼群，侧重民生和公司创业及政府办公，配套有几处大的湿地公园、图书馆以及体育馆等民生设施，为居民提供娱乐健身休闲纳凉的去处。 老城区已经是闻名全国的4A级旅游胜地，也一直在打造之中，只不过陈海生那几年一心忙于工作，注意不到也没有心思关注老城区的建设。江北水城在历史上，就是中国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遗留保存下来的名胜古迹甚多，光是国务院核准文物遗址就有十几处，又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北方文化大多起源于此。历史上文人墨客留恋于此，留下了许多经典传唱、百年经久不衰的诗词歌赋和才子佳人爱情传奇，自古以来这里就是长江以北的一座独具魅力的水上城市。 尽管老城区面积不大，不到50平方公里，可是湖河水域几乎占整个区面积的一半。最近几年政府又根据历史书籍记载描述为蓝图，进行了重新规划，逐步恢复了历史原貌。先是围绕整个城区开挖了“口字型”的护城河，河面宽阔到可以行船，又以有古书记载的著名景点“昌文湖”原址为中心，周围扩挖了几个大的湖泊，湖水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家家流水户户垂柳。城在水中，水在城中，城中有湖、湖中有城、城河湖一体，无不体现着这座独特的江北水乡的独特魅力，近几年更是被国家旅游局授予全国“江北水城”称号。 水城的水主要来源于地下水，周围连绵不断的群山，保证了足够的水源，加上北边就是中华母亲河__黄河,境内蜿蜒100多公里，这几年为了提高水位，又挖沟开渠引进了黄河水，两股水流混合在一起，孕育着老城这片广袤历史沉淀的土地，也形成了独特的地域文化，也成就了这座江北水上名城。 第一天，陈海生安排邓留良雇了一条游船，找一名导游，领着他们先外围游览。邓留良还真是慧眼识靓女，很快就找来一个苗条青春的姑娘，江北旅游学院旅游专业土生土长的大二学生，落落大方清清爽爽，吸引着谢冰燕的半大男孩一直围着她转圈圈。因为时间充裕，陈海生和邓留良就陪着谢冰燕娘俩，围着“回字形”护城河，不急不慢的开始游览老城的原貌，导游姑娘一路上口齿伶俐尽职尽责为他们讲解着历史风貌传奇和悠久名人文化。 一边游览，陈海生一边向谢冰燕诉说着近期工作中的困惑，谢冰燕毕竟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听陈海生诉苦刚刚受到一个警告处分，微微一笑，“其实，装修单身宿舍这类事情，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最终还要背一个处分，影响进步。完全可以名正言顺按照流程去做，也可以事前单独请示燕兵，他在那个位置上，就怕你不干工作，只要对工作有力，才不会考虑流程细节，应该能够同意；也可以口头请示省行，跟市行打招呼；也可以正式行文上报请示，一边装修一边等待审批。至于空调挪用更不是问题了，无非就是购置固定资产，以你支行行长的权利范围，区区一台空调正常申请就是了，为何要如此处理，给别人留下口实，落下把柄。” 陈海生点点头，“谢姐说的很对，确实急躁了些，也是感觉流程环节太多，效率低下，时间耽误不起，难免冲动。” 谢冰燕接着道：“你们市行中层干部，我只熟悉孙清波和姜振东两位，他们工作各有千秋，各有长处，好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孙清波做事情有板有眼，不急不躁，心胸开阔，但是又谨小慎微；姜振东则是心思缜密，计划性强，做的多说的少，信奉‘万言万当，千言不如一默’，谨记祸从口出，似乎心胸缺乏阳光。你们三个人工作能力不相上下，你的长处是工作办法多，闯劲足，灵活性强，缺点是有时候不够坚持原则。” 陈海生顶礼膜拜，佩服之极。 谢冰燕又道：“你说的也是，近几年省行过于强调流程规范化。也是因为案件频发害怕了，出一个问题出一次案件，就要修改制度强化流程控制，都在一层一层的往上捆绑推卸责任，又都害怕承担责任，没人出来松绑，造成效率低下，流程繁琐。” 陈海生道：“实话实说，这种做法已经让基层行举步维艰，业务越来越难做了。就目前这种体制和机制下，不客气地说已经不利于业务开展，不利于调动员工特别是青年员工的积极性，形成人才流失太多实在可惜了。” 谢冰燕道：“上面已经注意到了这些情况，也正在出台措施，相信会有所改观。这些都是上级行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只能遵守，不能作为工作出错的借口和理由。” 陈海生发觉话题过于沉重，及时转移了方向，实心实意地说：“也就是给姐姐倒倒苦水，不满谢姐说，我在江北也待了几年，还真是没仔细看过这座古城，要不是这次陪你过来，可能也就错过了” 谢冰燕莞尔一笑，“那你得谢谢我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陈海生道:“咱们今天看看外围的景致，晚上就在古城内休息，明天再看看城内几座古建筑，我看老侄子对文物古迹很感兴趣啊。” 谢冰燕很自豪，“这孩子打小就对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古代建筑感兴趣，像《史记》、《二十四史》《大学》我都没看进去呢，他都读了几遍了。每年寒暑假他都自己都北京，看故宫颐和园天坛地坛等古建筑，南京也是经常去。” 陈海生赞赏地连连点头，又想到今晚既然在老城住下，尽管谢姐嘱咐不好声张，还是要给成宝华一个机会，让他和谢姐见见面，拉拉关系，有利于以后进步。就瞅时机给成宝华发了信息，简短讲了几句，让他过来一块陪着谢冰燕吃晚饭，顺便带些礼物办几张购物卡。 成宝华何等聪明，很快就赶了过来，偶遇陈海生，看到邓留良缺乏经验，为他们娘俩安排了一人一个房间，自作主张换了一个大套间，安全又方便居住。又张罗着订好了雅间，点了几个既好看又好吃又有文化内涵的水城特色菜，“水城酥肉、水城老豆腐、水城醋鱼、水城驴肉火烧”等等，一边品尝一边介绍，头头是道，几个人陪着谢冰燕母子，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孩子逛了一天也确实累了，安排好她们母子，陈海生和成宝华又来到一楼的茶馆，边喝边聊。 聊了一会，成宝华又想起了前段时间举报信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161章 防人之心 成宝华道：“陈行长，你还记得那次你被举报吗，咱们分析的一点没错，就是谢宜杰那里出的问题，前段时间我见过他，好一阵敲打他，他都承认了。” 陈海生道：“这小子太不厚道了，好在都过去了。” 成宝华道：“可不能可怜他，这家伙现在生活有滋有味潇洒自在，三个孩子和原配妻子都在国外生活，加入了美国籍，他也经常到国外生活一段时间再回来。现在他在新区黄金位置加盟了一家“江南巧媳妇”连锁酒店，生意红红火火，成天吃香的喝辣的，比你我可享受多了。” 成宝华说着就打电话给谢宜杰，跟陈行长一起在老城区呢。谢宜杰放了电话，一个小时不到就赶了过来，两只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烟酒茶叶，见到陈海生先鞠躬又连连作揖道歉，陈海生大人大量，招呼他坐下，看着一地东西，“谢经理，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了，指不定那天一封举报信又把我告了呢。” 谢宜杰挠挠头发，“不会了，绝不会了。” 三个人喝着茶，谢宜杰道：“让陈行长跟着受连累，真是不好意思。有些大意了，几个会计跟我闹，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给点钱打发了就完了呗，赶巧那阵子企业缺现金，几个人要的数额又大，就拖了下来。没想到最后闹得实在不像话，闹到检察院去了，反而更好，还TMD替我省钱了。” 陈海生看着他，很是讨厌这种人，“是你不地道吧，花言巧语把人办了，又没有兑现承诺，肯定是把对方逼急了才举报你吧，连累我也中枪了。” 谢宜杰说：“女人还不都是那样，天生爱钱贪恋虚荣，怪我疏忽了，改天到我酒楼，我做东给陈行长赔罪。” 陈海生问道：“最后怎么又摆平了，企业不行了从哪里弄得现金？” 谢宜杰轻巧地说道，“检察院重证据呗，我也略施小计各个击破，也破费了一点钱，最难缠的一个留了下来，给了一点酒店的股份，也就太平无事了。” 成宝华看着谢宜杰，语气有些不屑，“谢总算盘打的满精明的，早早的就转移资金另起炉灶，到头来还不是坑了银行。” 谢宜杰正色道：“说到底银行是国家的，国家的钱好赚啊。” 陈海生道：“你这么做，以后还有银行跟你做业务吗？” 谢宜杰道：“所以我才选择了酒店行业，自生现金流，暂时也用不到银行，过几年平安无事经济向好了，国家又要加大投资，银行发展业务还不又得找我。” 陈海生看着他，有些无奈，是啊，过几年银行坏账核销了，他的酒店经营也红火了，银行真能再给他放贷款啊！现在有多少企业在这样做，有些政府也帮着企业赖帐，这种状况谁造成的呢？ 谢宜杰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提醒道：“陈行长，不要怪我多嘴，最近我听谁刘志栋可能有些麻烦，他和贾明在市中区做楼盘开发，估计摊子铺的太大了，又转包了几座楼盘给外地开发商，起了经济纠纷扯不清楚了…” 这话引起了陈海生的警觉，也是吃亏吃多了长心眼了，可是又想到，还有杜成业区长呢，回去后要尽快了解清楚，未雨绸缪，早作安排。 长话短说，第二天陈海生和成宝华一块，又陪着谢冰燕娘俩参观了老城区内错落散布着的几位名人故居。 不看不知道，世界很奇妙。陈海生很是惊讶，老城区是墙内开花墙外香，自己竟浑然不觉。上午看了李清照纪念堂和王渔洋故居，下午又看了蒲松龄学堂旧址等明清代文物古迹。 李清照纪念堂，典型的宋代建筑，院内歇山飞檐绮丽多姿，曲廊凹凸有致，院落花木扶疏，亭、轩、廊、榭错落有致。走廊尽头立着数十块石碑，第一块上面就刻着这首著名的诗，《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王渔洋纪念馆位于整个老城区中心位置，是一组典型的明代宫殿式建筑，著名书法家启功先生亲笔题写了“王渔洋纪念馆”馆名，包括王渔洋故居、四世宫保坊、忠勤祠等一组明代建筑。 陈海生看着生平介绍，王渔洋，字子真，号阮亭，别号渔洋山人，祖籍江北水城老区，清初著名诗人，累官至刑部尚书。毕生致力于诗文著述，康熙帝曾征其诗三百首定为《御览集》，其诗、文、词数十种500多卷，被誉为一代诗宗。 接下来又看了蒲松龄教书处，原来蒲松龄写完名著《聊斋志异》后，无人赏识穷困潦倒，生活无以为继，遂找到王渔洋。王看过《聊斋志异》的书稿后，大为赞叹，并亲自作序，又资助银两帮助篆刻出版，还聘请他为家庭教师，变相帮助蒲松龄。 陈海生惊讶于江北水城的人杰地梁，就想以后有机会，专门回来再仔细看看，在这块风水宝地上做做文章。 往回走的路上，看到QQ企鹅闪烁，凤之缘头像，知道田凤娇找自己。 凤之缘：在吗？陈哥。 海之缘：在呢，正在回去的路上。 凤之缘：陈哥，我第一天上班实习，在人力资源部。 海之缘：很好，在市行相对轻松一些，接触面宽起点高啊。 凤之缘：今天蒋振东经理接见的我。 海之缘：人力资源部经理出面，可见行里对你们很重视。 凤之缘：可是和蒋振东见面后，我有些心神不宁，心里觉得怪怪的。 海之缘：？ 凤之缘：我感觉得他对我很用心，特别是很了解我休学的事，转弯抹角问我休学期间在哪里打工。 海之缘：你怎么说的？ 凤之缘：我当时实话实说，就在江北，一个哥哥帮助我找的工作。 海之缘：没有什么吧，都过去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将来回到省里工作，谁也奈何不了你。 凤之缘：其实我无所谓，就是害怕影响你。 陈海生心里一阵激动，这时候还能够想到自己，真没有白疼她一场。 海之缘：好啊，知道为我着想。 凤之缘：陈哥，昨天我男朋友来看我了，有机会你见见，替我参谋参谋。 海之缘：很好啊，相信你的眼光，还是要替你把把关，交给我放心的人。随即发了一个夸大的表情包。 海之缘：回了一个害羞的表象包，他还说，下次再来时我们俩一块，到你家里去看看嫂子呢，你方便吗？ 陈海生没有多想，“方便，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一些，我做些准备。” 凤之缘还要再说什么，可是海之缘却已经下线了。 陈海生急着赶回去布置一件事情，临分手谢冰燕提醒他，就是尽快组织一篇有重量有质量的稿件，把市中支行成功处置国通国贸大额不良的经验，通过“银行报””宣传出去，为自己的形象添彩，为处分期满后职位晋升加分。（未完待续） 第162章 时候到了 安平保险副总经理郭立群办公室。 郭立群最近被朱秀华拖着，又做了几场VIP客户精准营销，成绩斐然，已经提前二个月完成了公司核定的全年任务，彻底扭转了他在保险公司政工干部的形象。但是另外一件事，一直噩梦般缠绕着他，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就是他第一次和陈海生吃饭，杨婧婧也参加了，自那次后他就起了疑心。因为他感觉陈海生似乎对杨婧婧特别地关心，又似乎关心得很到位，两个人尽管言语眼神很少交流，可是彼此关注配合默契，感觉到超越了男女同事间的关系。那次酒后，他拉着杨婧婧做爱时，虽不清醒但是模糊听到杨婧婧说了一句“你把我害苦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以后又有几次特别是和杨婧婧酒后行房事，杨婧婧每每忘情喃喃自语就是这句话，令他疑惑不解。随着时间推移他疑心开始越来越重，以至于后来偶然感觉，孩子某些相貌行为特征越来越不像他，一开始他以为像杨婧婧，仔细分析也不能确定，疑心更重，眉眼越看似乎像陈海生，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能自拔。 很长一段时间他曾尝试忘掉这一切想法，因为他知道杨婧婧一直真心爱他，他也是很迷恋杨婧婧的一切，包括杨婧婧成熟充满女人味的身体，但是越想忘掉就越是忘不掉。他家在外地，也没有要好的朋友可以诉说，一直闷在心里，情绪也变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把婧婧娘俩视如珍宝，坏情绪上来了言语行为就不能自控，甚至会粗鲁地伤害到杨婧婧。他看得出来杨婧婧也是非常痛苦，也几次试图跟他摊牌，但是他一直犹豫不决，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核实一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如是，死心塌地过日子，如不是，就彻底做个了断。 他知道可以通过DNA来断定，开始策划这件事情，最简单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设法弄到陈海生一根头发，一开始他想直接找曲娜帮忙，当然也不能明说原因，试探几次，基本没有可能性，因为曲娜对陈海生很是崇拜，某些方面似乎还有着感恩的情怀，何况跟陈海生的办公室主任正在热恋中，他否定了这样做法。有一次他到营业室跟周晓慧联系业务，看到保洁员清理完营业室卫生后，又到了陈海生等人的办公室清理卫生，灵机一动，一横心就招手叫过了曲娜。 郭利群指着远处的保洁员，“小曲，那个保洁员是我的一个亲戚，我想问她点事情，不方便在工作场合说，你告诉她，我在外边停车场等她。” 直接领导安排工作，曲娜自然不能怠慢，屁颠屁颠地快步走到保洁员跟前，“阿姨，不知道你是我们领导亲戚呢，我们郭经理跟你说点事情，在停车场等着你呢。”说着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郭利群。郭利群也对保洁员挥挥手，快步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保洁员是个50来岁的阿姨，眼睛好使，耳不聋眼不花，看着郭利群很是面熟，其实郭利群来过营业室几次联系业务，可是自己没有这个亲戚啊？满怀疑问放下工具就跟了出来。 郭利群在车里等着她，看她过来打开副驾驶车门，招手让她坐进来，保洁员看着他，懦弱道：“领导，曲姑娘说你有事找我？” 郭利群问道，“你一个月挣多少线？” 保洁员阿姨怯怯地看着郭利群，“贰仟多吧。” 郭利群从包里抽出一沓钱，足有三千不少，放在她眼前，“这超过你一个月的工资了，我有点小事情让你做。” 大大出乎保洁员意外，“我一个清洁工能帮领导做啥事，还给我这么多钱？” 郭利群平静地看着她，“对你来说很容易做的，但是必须保密。” 阿姨茫然地看着他，“违法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你不要多想，我让你在打扫陈海生行长办公室的时候，在他的办公椅上，找到一根他的头发给我，不难吧？” 阿姨开始心里犯嘀咕，确实不难，沙发上办公桌上椅子上经常看到头发，可是心里又感觉不是好事情，一时犹豫不决，“陈行长待人挺好的，每次进出营业室都跟我打招呼，从来也没有看低我们…” 郭利群看她在犹豫，又从包里抽出来差不多一沓钱，放在刚才那一沓钱上面，平静地望着她。 保洁员是下岗职工，其实还不到五十岁呢，丈夫在家具市场蹬三轮车拦活送家具，夫妻两个人满打满算每个月挣不到五千块钱，供着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和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看着厚厚的一摞钱，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不会伤害陈行长吧？” 郭利群没有再说话，把钱直接塞到她的怀里，一字一句道：“从他办公椅子上找，要确保是他的，明天这个时间，我还在这儿等着你，再给你这么多钱，记住，说出去对你没好处。” 说着话郭利群故意拍了拍她干瘦的胸部，加重语气，“去吧。” 人穷志短，这句话一定是富人说的。不知道保洁员阿姨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可以想象，她一定满脑子孩子上学要花钱，这件事情对陈海生有没有伤害，她可能根本就没想，也可能想自己不做别人也会做，与其别人挣钱不如自己挣钱。 郭利群不声不响地拿着陈海生和孩子的头发，到医院托人做了DNA鉴定，跟自己判断的一样。刚出医院门口，他就把鉴定报告撕碎扔到了垃圾箱里，没事人一样开车回到家，杨婧婧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坐在沙发上逗着孩子，等着他呢。 进家门郭利群就掀翻了餐桌，饭菜汤水流了一地，杨婧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安慰着孩子，孩子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哭闹，偶尔回头看看地下，小手指着“饭，菜…” 郭利群又冲进书房，书籍笔墨纸张撒了满地，又走到卧室，看了看摆放整齐的两个枕头，没有再动手，走出家门，扬长而去。 杨婧婧看着郭利群做完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不慌不忙的从锅里盛碗饭，把孩子喂饱安顿好，有条不紊收拾了一地的汤汤水水，如释重负，浑身轻松，在沙发上闷坐一会儿，掏出手机，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拨电话。 几天后市纪委和徐国宝，分别收到了一封举报信。 这天，市实验中学初中部，语文组办公室，级部主任兼班主任耿芬下课后，正准备召集开会，布置公开课的事情，一个学生进来，神气活现地举着手，“耿老师，你的信.” 耿芬愣了一下，接过来剪开信封抽出信纸，很快地看完了信，又发呆了很长时间，把信放到了抽屉里…（未完待续） 第163章 被驴踢了 送走了谢冰燕娘俩，陈海生没有再在江北水城逗留，很快就回到了行里。分手时谢冰燕提醒过他，尽快组织一篇有重量有质量的文章，介绍一下市中支行化解国通国贸大额不良贷款的经验，发表在《银行报》《金融快讯》上，为处分到期后职务晋升加分。为了扩大影响，也建议他找找关系，登载在政府举办的各类《经济运行内参》上，引起政府这方面的关注。 陈海生很是后悔，怎么就忽略了这一重要环节。马上找来邓留良，日报社一位文字编辑和一位记者，关门闭户，一块商量构思整篇文章的架构和写作手法，足足忙活了两天时间，大的框架搭好后，交由他们去丰富填充血肉，陈海生暂时喘口气放松下来。 又想起来政府这边该怎么操作，思来想去，还是要依靠温兆雯的市委宣传部比较靠谱，依稀记得前几天和徐小青闲聊时，说到温兆雯已经提拔为宣传部副部长了，执掌一市宣传生杀大权。徐小青一直埋怨，上次网上舆情事件处理（行长打人事件）完后，陈海生许诺请两个人喝茶，三个人在一块聊聊往事，到现在也还没有组织。 就想联系一下徐小青，刚拿起来电话，还没有拨号码，徐小青风风火火一步就闯了进来，陈海生就想起了外国留学生考中文研究生的一道试题，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徐小青刚要发火，看到陈海生莫名其妙在傻笑，还以为自己身上那个地方没有处理明白出了岔子，赶忙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检查一番，望着他，“你是被驴踢了还是让狗咬了？” 陈海生止住笑声，“我先给你出一道题测测你的智商，这可是外国留学生考中文研究生的试题呢，有难度啊。” 徐小青还真让陈海生给唬住了。 陈海生开始装模作样，“一道选择题：小王和小孙两个人在宿舍，正在议论小赵，小赵推门走了进来，小王看着小赵说道，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问，此处曹操是指：A，曹操；B，小赵；C，小孙；D，小王；四选一。” 徐小青明白过来，“编排谁呢？”，绕过办公桌就给了陈海生一拳，手劲还真大，陈海生疼得直咧嘴，赶忙站起来，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赶忙倒了一杯茶，才说道：“心有灵犀啊，真不骗你，刚要给你打电话呢，可巧了你就一步闯了进来。” 徐小青看他不像说谎，“你先说，找我什么事情？” 陈海生道：“你是客，你先说。” 徐小青抬手指着他命令道：“说。” 陈海生认真起来，“上次咱们一块去找温兆雯，帮我处理了网上舆情的事，说好了请你们俩喝茶，今天刚好有空了就想给你打电话约一下。” 徐小青闻听此言，咬牙切齿，“陈海生，你不说我还不来气呢，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还好意思再说，我看你就是典型得势利小人，用得着人时眼睛朝前，用不着人了眼睛朝后，前几天我和温兆雯逛国贸大厦，她问起你，我还给你打圆场，说你最近很忙开会去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陈海生赶忙给她续满茶水，“这几天我确实没在行里，到江北水城待了两天，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啊。” 徐小青摆摆手，“得、得、得，还不知道你陪着哪位小姐游山玩水呢，我是你什么人，犯得着吗？”说着莫名其妙脸红了起来。 陈海生看着她俏丽的脸庞，莫名害羞的模样，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开着玩笑：“我倒是想陪着你去呢，你得给我机会啊，我的身体条件这么优秀，你不用我吧，也不许别人用我。” 徐小青脸上更红了，端着茶杯扭头看着别处，也不再理他。 陈海生平静下来，“说正经的…” 刚要往下说呢，徐小青像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段皇爷一样，一阳指点着他，“你说谁不正经…” 陈海生连连告饶，“我错了，我收回，我算服了你了。” 打闹够了，徐小青幽幽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不会又让我替你求温兆雯吧？” 陈海生叹服的表情，“你是谁我肚子里的蛔虫…”没说完呢，徐小青又要暴跳如雷，陈海生赶忙连连摆手谢罪，“我是说还是你了解我。” 徐小青点他几下，苦笑几声，脸色红红的没有再说出来什么。 陈海生继续道：“我组织了一篇文章，化解国通国贸大额不良经验介绍，不怕你笑话，往脸上贴金的，想让温兆雯推荐到政府《经济运行内参》上，扩大影响啊，你也知道，行里竞争挺激烈的。” 徐小青终于平静下来，喝着茶水，看着陈海生，“我还真是佩服你的脑袋瓜子啊，怎么就那么聪明呢，你们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是琢磨着当官发财…”刚想说“娶老婆”呢，感觉太直白，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陈海生道：“不就是因为你跟她熟悉吗，再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的朋友，不找你还能找谁啊！” 徐小青终于被陈海生得真情表白感动了，点点头，“行，为了你当官发财，这个忙我帮了，你写完后给我，我直接交给她发表。” 过了一会儿，又羞涩的表情，害羞的模样，羞羞答答两眼妩媚地盯着陈海生，“只是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正说话呢，邓留良敲门站在门口，“邹秘书来电话，让你抽空给杜区长打电话或者这几天过去一趟。” 陈海生问道：“没说什么事情？” 邓留良道：“我问了，他说区长就说了这些。”陈海生点点头，邓留良轻轻关好门退了出去。 陈海生看着徐小青，“刚提拔的办公室主任，小伙子越来越上道了。” 徐小青道：“你别把队伍带坏了。” 陈海生像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徐小青，“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徐小青一拍巴掌，“对啊，光顾着你的破事了，忘了我来做什么了，你给我推荐的那个姓贾的开发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在江北水城见到谢宜杰，他曾经好心提醒自己，要关注贾明和刘志栋的问题，可回来后还没有顾得上问呢。 看着徐小青，“有人给我反映过他，我还没有顾得上问呢，你不是给他的楼盘做按揭贷款吗，他得罪你了？” 徐小青道：“一开始接触他倒是很正常的，企业手续资质都没有问题，也有资金实力，我们也合作了几十笔业务，金额过千万了，一直还算顺利。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开发了一半的楼盘，中途转手给了另一家开发公司，明显没有能力和实力，不具备施工资质，施工质量马马虎虎，监理单位已经提出异议，好像手续也存在问题，买房户已有反映，前几天一伙人到售楼处闹了半天呢，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陈海生预感事情严重，就想明天抽时间去见见杜成业区长，毕竟贾明和刘志栋是他推荐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164章 检察院打来电话 因为贾明楼盘转包的事情，徐小青火急火燎来找陈海生。 陈海生看着徐小青，“实不相瞒，贾明是区长推荐的，初衷也是为了化解几家银行的不良贷款，才从江北引来市中做商品房开发，既然具备施工资质和资金实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至于楼盘转包，我尽快见上贾明这位真人，问问清楚然后再回复你，我的业务占着大头呢，你怕什么？” 徐小青平静下来，想想也是，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再说近几年房地产市场行情一直看涨，政府也是忙于卖地增加财政收入，乐此不疲，眼看着面比面包贵了，全国性的问题啊！ 还是好心地提醒道：“你还是尽快弄清楚，我现在天天高度紧张，担心出事害怕惯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 陈海生点点头，“刚才你也听见了，明后天我就去见区长，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徐小青没有再说什么。 陈海生收回思路，“上次你说温兆雯已经贵为副部长了，刘增辉也是刚刚转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你就联系温同学，我联系刘增辉，给他们两个祝贺一下，也省得你对我有意见。” 徐小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你说，我对你有什么意见？” 陈海生诙谐又一本正经，“用人时脸朝前，不用人时脸朝后啊。” 徐小青又是一阳指点着他，“陈海生，没想到你也是小肚鸡肠，还记仇呢？” …… 徐小青放下电话，“我可是跟你的梦中情人联系好了，中午工作没有安排一定过来，你的文章更没有问题，只要是真凭实据真实案例，文字方面差点火候也没关系。” 陈海生已经告诉刘增辉，订好了上次和法院张厅长等四个人去过的“君子兰酒店”，又想起了上次去时那位女大学生给他读《牡丹亭》词得情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徐小青道，“说实话，咱们同学们应该多关心一下温兆雯，她的经历也是满坎坷的。” 陈海生问道：“你说过，方便的时候聊聊她的。” 徐小青道：“上次咱们几个同学聚会后，我和她才交往多了起来，你也知道，高中的时候我们根本玩不到一起的，她多次提到，一直很感谢你当年对她的鼓励，如果没有你毕业时当众送她礼物（书）的话，她可能都不会选择复读一年，也可能就坚持不下来了。” 陈海生有些惭愧，误打误撞，关键时候竟能帮助到她。 徐小青潺潺道来，“她晚一年上大学，毕业时你已经参加工作了。寒暑假期间来找过你几次吧，她能感觉出来，你心里想着别人，她也一直进不了你的心里去，但是她对你没有怨言，更多的是感激，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陈海生突然有种残害忠良的感觉，怪自己没有明确地跟她说清楚，可能也说不明白，谁都是打年轻过来的。 温兆雯毕业前夕，闻听陈海生已经结婚，尽管在她预料之中，也是难过了好长时间，心态一直也没有调整好。学校只能就近安排推荐工作，跨地区就业则鞭长莫及，只能自己联系。她当时想回来又不想回来，想回来就是落叶归根，离家近了啥都方便；不想回来就是怕见到陈海生伤心，加上也没有门路能分到好单位。好在她学习成绩一直数一数二，本地企业可以随意选择，她就到了一家国营煤炭公司工作。 她先在基层实习了半年后，就调回了公司办公室做统计工作。公司有个年轻副总，早她几年毕业，学兄，因为家庭原因结婚不久就离了婚，家也是外地的，都是单身平时也相互照顾，开始狂热地追求她，两个人有共同语言，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开始同居。 正当他们准备婚姻登记举行婚礼时，没想到他的前妻，本地一位名门望族出身很有权势的女人，可能出于嫉妒心理，打上门来，污蔑温兆雯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诬告她是第三者插足，一心要把温兆雯名声搞臭。这位副总也是靠了前妻的门路才得以提拔上位，尽管离婚原因在女方，最后也是被搅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一气之下报名援藏两年，拍拍屁股走人了，扔下温兆雯一个人在公司，几个流氓孩子经常骚扰她，温兆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忍受着众人的白眼，苦熬岁月。 屋漏偏逢连阴雨，不久她怀孕了__未婚先孕，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又回到学校寻求帮助，校领导和老师们很同情她的遭遇，接纳了她，到学校后勤处帮忙。副总的前妻，不依不饶，经常无故来学校吵闹，她担惊受怕又熬了半年，赶上临庆市政府启动了引进招聘人才计划，学校帮着做了推荐，才回到了临庆。 陈海生问：“一个人生活就够苦了，怎么还带着孩子？” 徐小青道：“我问过她，她说实在不忍心放弃，也是一条生命，这可能跟她从小的家庭经历有关吧。” 陈海生道：“那位副总援藏两年有消息了吗？” 徐小青点点头：“副总知道她生了孩子后，曾经找过她，但是温兆雯痛心他的绝情和软弱，没有再给他机会。” 陈海生傻傻地问，“那她就准备一辈子带着孩子过了？” 徐小青深深地叹口气，“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她也是伤心透了。” 陈海生很是无奈，自言自语：“自古红颜多薄命。” 徐小青点着她，“还不都是你这样的男人害的。” 陈海生开始情绪低落，心生伤感，一时无话可说。正在尴尬呢，刘增辉打来电话，“我到了，你们赶快过来吧，多找几个人热闹。” 想到温兆雯可能过来，陈海生就又叫上了朱秀华和邓留良，几个人赶到饭店，刘增辉已经点好了酒菜，几个人开始一顿胡吃海喝。听说了温兆雯的事，陈海生心情不好，加上刘增辉不明就里推波助澜，一会儿就喝得热火朝天，一塌糊涂。朱秀华一看要坏事，可是已经是劝不住了，最后陈海生喝得酩酊大醉，邓留良赶忙把他送回家扶到床上，陈海生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实在口渴得厉害，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刚要躺下继续睡呢，手机响，赶忙接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江北区检察院的，你是陈海生行长吗？” 陈海生莽莽撞撞的，还在梦游状态呢，“是啊，我是陈海生。” 对方平静地说着，“有点事情想请你协助一下，你现在就过来吧，找一位司老师就行。” 刚要出门，耿芬下班回来，陈海生道：“江北检察院一位司老师找我，我得赶快去一趟”，话没说完就匆匆出门走了。 耿芬上楼时已经看到司机在等着，不担心他酒后开车，但是看他没头没脑又喝酒了，检察院也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赶快给成宝华打电话。（未完待续） 检察官问话（上） 耿芬赶紧给成宝华打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接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来回转圈。 前几天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陈海生生活作风有问题，乱搞男女关系，和原来的下属杨婧婧，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且有一私生子，真名实性，有模有样，一时间她感觉到了极大得羞辱，气愤难平，就想马上找陈海生问问清楚。 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冷静下来，回想一下近几年的家庭生活，陈海生基本上还算中规中矩男人。除了加班、出差、应酬等正常公务活动外，其他的业余时间都交给了家庭。自己拿着他的工资卡，平时花钱什么的虽然没有细管，但是大的开支还是心里有数，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没钱你能干啥？养个私生子，得需要多大的花费开销啊。再说也就是最近几年陈海生当了行长后，工资才有所增长，这点钱也能养活私生子？心里也在打鼓，女方不需要钱或者倒贴呢，也不可能啊，那图什么呀？ 可是举报信写得太清楚了，不由得让人不相信。况且从到了江北工作这几年起，出发的机会明显多了起来，在家待的时间也是逐渐减少，到市中后更是按天回家睡觉，从来也没有无故在外留宿不归啊。可是应酬喝酒的机会，喝醉的次数比前几年明显增多了，再说当了行长了，手中的权利，掌握的资源非往日可比，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 耿芬正在胡思乱想呢，成宝华电话来了，“嫂子，不好意思，营销了一个客户，中午喝酒睡着了，刚才起来才看到你的电话，有啥吩咐？” 耿芬心里这个急呀，心说银行这是怎么了，行长们天天喝酒，醉醺醺的中午喝酒睡到晚上，也顾不上多想了，赶忙说道：“成行长，我下班回来，正碰上老陈往外走，没头没脑地也没有说清楚，说了一句你们江北检察院一位司老师打来电话，找他了解一些事情。他也是喝了很多酒，还没有睡醒呢，莽莽撞撞地我不放心，才给你打的电话。” 成宝华一听，浑身机灵一下，酒都化作冷汗冒了出来，赶忙说道：“嫂子，你不要着急啊，我马上联系陈行长问问啥情况，随后给你回电话。” 放了电话，成宝华浑身僵硬，检察院司老师电话，核实了解情况？坏了，肯定是检察官在办案时，有人或事牵扯到了陈海生，但是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案子牵扯到银行；再说举报信件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到不了检察院这个层面，不行，得赶紧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给陈海生打电话，手机开着却没有接听，又打了几遍，都是联通没人接听状态，成宝华越发紧张起来，赶紧出门往检察院赶，看看能不能截住陈海生。 火急火燎来到检察院门口，没有看到陈海生的车子，拍拍额头，才想起来该给司机打电话，“小王，我是成宝华，你在哪呢？” 司机很快接了电话：“成行长，你好，我刚刚送下陈行长，正往回走呢。” 成宝华：“你把陈行长送哪去了，我打电话他怎么不接？” “陈行长说检察院一位司老师找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先回来了。”司机小王本本分分回答。 成宝华真是急了，还是语调平稳地对司机说道：“小王，这样，你先回去吧，明天上班行里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或者陈行长出发了，明白吗？” 小王道：“好了，我知道了，成行长。” 成宝华这个气啊，心说陈海生从哪里找的这个司机，简直跟块木头一样。看来陈海生肯定是牵扯到什么案子，才让检察院叫来核实情况，赶忙把行里一位要好的同事叫过来，耳语几句让他在门口守着，随时保持联系，自己开车去找在检察院工作的一位朋友。 回过头来再说陈海生。 俗话说酒后乱性，喝醉酒肯定会影响判断力，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都到了检察院门口了，陈海生酒还没有醒呢，对着门卫一位老同志问道：“师傅，一位司老师找我过来的，怎么找他？” 老师傅见多不怪，狡诈地笑笑，心说小伙子你是摊上事了，能出来不能出来还两说呢，指点陈海生，“你沿着走廊一直往北走就行。” 陈海生道过谢，顺着黑乎乎的楼道一直走到最北头，一道大铁门，一个人出来接着他，“你是陈海生行长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耽误你一点时间，请你协助核实一下工作。” 陈海生心里开始打鼓，有种怪怪的感觉，嘴里应着，“好的，一定配合你的工作，明天还得上班呢。” 对方笑笑，“按照规定，你先做个登记吧。” 说着推过来一张画着表格的纸和一只签字笔，陈海生一看，无非就是姓名年龄性别工作单位职务等等，最后一栏却是：随身物品登记。 陈海生不免有些担心了，指着问道：“这一栏是什么意思？” 对方笑笑：“把你身上带的东西放到袋子里，做个记录就行，不用紧张。” 陈海生摸出了口袋里的几百块钱，手机，手表，一张银行卡，一大串钥匙，都放到一个透明的塑料方便袋里面，又一一做好记录，对方又指着地上的一双塑料拖鞋，“换上吧，走路方便一些。” 没有再问为什么，陈海生老老实实地换好拖鞋，对方又看了看他，指了指他的腰部，似乎商量的口气，“把腰带也解下来吧。” 陈海生趁着酒后余威，提高了声音，“让我来核实什么事情，还这么严肃？” 对方没有再搭理他，把他解下来的腰带扔到了一边，领着他来到了里面一个小房间，一张圆茶几，两把简单的椅子，没有再说什么，带上门就离开了。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进来，周围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陈海生不敢睡觉也不能随便离开，估算着时间，该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吧，明天早上还要召开行长办公会，商量市直机关和卫生医疗系统营销方案呢，手机也被没收了，无法跟外边联系，明天不能回去上班的话，行长失踪了行里就乱套了，再说市行会怎么想？ 陈海生深深地感受到了孤独，无依无靠，好在妻子耿芬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不会太着急，后悔应该先联系成宝华，或者找个明白人问清楚什么事情也不迟啊，怎么就一个人冒冒失失急急乎乎地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166章 检察官问话（中） 越是孤独越是无依无靠就越容易产生胡思乱想，陈海生独自在一间空屋子里，扪心自问，就想到了中午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透支身体，损害健康，行里每年都组织一次员工体检，自己血压血糖血脂等各项指标都已经都超高，亮起了红线，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得起父母的生养之恩吗？工作时间，酒后在同事面前失态，肯定会影响领导形象和威信。 还有那天徐小青看自己的眼神，能够看得出来，即怜爱又心疼，自己怎么就这么信任徐小青呢，而且她在自己面前，也是毫无顾忌口无遮拦，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贴心呢？高中毕业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从江北回来才偶遇在一起，一见如故，毫无隔阂，难道说她猜到了，高中毕业晚会上的礼物（书）本来是送给她的了？知道了高中三年自己一直在暗恋她，才这样来帮助自己？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问清楚她的家庭情况，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孩子多大了，起码可以多一些关心！ 又想到温兆雯令人唏嘘痛心的经历……一个令人心酸的女人背后，肯定有一个或几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胡作非为，自己是其中之一吗？ 前几天在江北水城见到谢宜杰，他曾经含糊地提醒自己，要警惕贾明和刘志栋的情况，自己怎么就没有引起重视，第一时间去找杜成业问问清楚呢？何况秘书小邹也告诉说杜成业要约见自己？ 可以肯定，这次到检察院来跟刘志栋有关系，交往密切的江北政府官员，只有他了… 正在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呢，推门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留着平头，不胖不瘦的身材，上身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紧身蓝色牛仔裤，浑身上下利利索索，精干精神，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只笔，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陈海生对面，平静地注视着他，量了一下证件，“我是司检察官，陈行长想的怎么样了？” 陈海生一头雾水，“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来呢？” 小伙子推过来一张纸，把签字笔扔到他前面，“说吧，最近几年和刘志栋有哪些经济往来？” 陈海生迷迷糊糊地问道：“我和刘志栋能有什么经济往来，他在江北我在市中…” 检察官不等他说完话，“好好回忆一下，特别是节假日走访，想好了写下来。” 陈海生心里憋屈，赌气一样拿起笔，“在农历八月十五和春节期间，行里安排走访过他，这种事情现在看来也是正常的，如果连这都要追究的话，恐怕人的工作方式甚至生活方式都要改变了…” 陈海生嘴里嘟嘟囔囔，态度极不认真地随意划拉几笔，交给了小伙子。小伙子接过来，“时间、地点、人物没有写清楚，就这些？” 写之前也没有问书写格式，应该写哪些内容，加上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关键是没有喝足够数量的水，酒劲还没有彻底过去，陈海生还端着行长的派头呢，想到这几年辛勤的工作付出，又有些委屈的情绪，和检察官理论，讨价还价，有些不服气，“像我这样一心为了工作，还要被问话……” 检察官不急不躁，“你再好好想想吧”，说着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又是把陈海生晾在屋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饥渴难耐，困乏的不行，上下眼皮粘合在了一起，陈海生有些支持不住了，迷迷糊糊茫茫然然，内心开始充满恐惧，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应该是深夜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明天还要主持行长办公会呢，可怜的陈海生同志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工作。出家门时脑子缺根筋，也没有和妻子耿芬交代清楚，一夜不回家她肯定很着急，会不会找到行里，甚至找到燕兵，事情可真就闹大了。 似乎又清醒过来，刘志栋到底犯了什么事，犯了多大的事牵扯到自己，还是已经被隔离审查了，被双规了？应该态度和蔼地跟检察官了解一下，最起码要态度诚恳，平安出去才是硬道理啊！ 前国家足球队教练米卢，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毫无利己专门利人的动机，把中国的足球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并且取得不凡的成绩，最终成为一个令中国广大的球迷粉丝想念的人。他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态度决定一切！到了紧要关头怎么就忘记了这句话呢？都来这里了，还以为自己是行长还端着行长的派头呢。 正在忏悔呢，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手里拿着半块砖头大小的一盒饭，放到茶几上陈海生面前，程式化却又态度和蔼地说着，“我们这里条件有限，饭菜没法跟外边比，凑合着吃点吧？” 半盒黄瓜片半盒白米饭，真是饿了，感激地看着姑娘，“谢谢了，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 屋子只有一扇门对着走廊，没有窗户，姑娘环顾左右，见怪不怪，抿嘴一笑，“早上了，快上班了。”说着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汽车的声响，偶尔有人高声讲话片言只语，真是沉不住气了，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朱秀华、王文远，还有邓留良他们等着参会呢，心里焦虑烦躁急速不安起来。 已经接近虚脱不知道怎么才好呢，又进来一位体型略胖的中年人，亮一亮工作证件，把他领到了隔壁一件房子里，不知道是皮子还是棉布包裹着的厚厚的软软的门，周围墙壁看得出来都是软布包装，以后陈海生知道了，这样装修是预防嫌疑人员在审问过程中，精神压力过大扛不住了，采取极端行动自杀的。 一张高高的长长的条桌后面，已经坐着一个人，面部威严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带他进来的检察官让陈海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位检察官并排坐在一起，同样威严地看着他。十几分钟过去，陈海生从来也没有见过这阵势，手脚没处安放，抬头看着他们两个，脖颈累的酸疼，心里发毛，周身开始燥热，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早到的检察官先开口了，“陈海生，你的同事和家人在外边等着你呢，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争取早点出去。” 陈海生略微放下心来，检察官说同事和家人在外边等着，肯定就是成宝华和耿芬在外边了，一夜煎熬，真长记性了，小心地问道：“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两位检察官对视一眼，一个记录一个开始问话，“你在江北工作过几年？” 陈海生恭敬地回答，“不到三年吧。” 检察官：“刘志栋你认识吧？”（未完待续） 第167章 检察官问话（下） 陈海生放下心来，刘志栋的问题，庆幸自己跟他没有大额经济往来，无非是些吃吃喝喝唱唱跳跳。前段时间杜区长让他找刘志栋帮忙，从江北推荐开发商，参与国通国贸土地开发，结果他推荐了贾明，对其中内幕并不了解，一切手续都是贾明在做，也只跟贾明进行业务接触。 于是老老实实回答，“认识，工作上有过交集，那时他是政府办公室主任，我刚到江北支行工作，有些业务不好做，就请他出面帮着协调。” 作记录的检察官制止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做解释。” 陈海生明白过来，言多必失，容易牵带出其他问题，连连点头。 检察官继续发问：“工作之外有交往吗？” 陈海生变聪明了，“没有”，确实也没有。 检察官点着陈海生：“逢年过节跟刘志栋有交往吧？” 陈海生诚实回答，“有，都是单位统一安排，属于工作的一部分。再说那时候大环境就是这样，关系单位之间相互走访比较普遍。” 检察官正在记录呢，陈海生又想变被动为主动，问了一句，“刘志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检察官一瞪眼，“我问你答，不该问的不要问。” 陈海生赶快点点头。 检察官，“你仔细回忆一下，哪些节日、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跟他有过经济交往，现金、银行卡还是其他礼品？” 好在只有两年时间，也就是中秋节和春节传统节日，两个年头三个中秋佳节，都是在他办公室，检察官问着走访的细节，有无旁人参与之类，为了避免再牵扯到别人，都是陈海生一人所为。 …… 最后两位检察官连连打着哈欠，看来不只是陈海生紧张，累，他们工作同样紧张，累。一位拿过笔录，扔给陈海生，“你仔细看一下，有没有遗漏，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陈海生拿过来仔细地看着笔录，字体真好，标准的仿宋体，一笔一划板板整整，满满的几页纸，逐行看了一遍，记得还真仔细，行文也很严谨，庄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比之前在行里任何一次签字都沉重。 带他进来的检察官表情轻松，站起身来递给他一杯水，“陈海生行长，感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以后有事情可能还得麻烦你过来，你也累了，拿上你的东西出去吧。” 陈海生心说，敢不配合你们工作吗，孙子才要再进来呢。 另一位检察官最后幽默地看着陈海生，“陈行长，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其实我也了解你们这些当行长的，平时工作繁忙，场合应酬也多，掌握着财务主动权，今后我们办案子路过你的地盘，进去讨杯水喝，可不能不搭理我们啊。” 陈海生诚惶诚恐，露出一句营销专用语，“欢迎上门办理业务。” 穿过依旧黑乎乎的走廊，出得门来，门卫值班的还是那位师傅，主动冲陈海生笑笑，“小伙子，祝贺你啊！” 陈海生一时没有明白过，我被关了一天一夜了，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师傅又是微微一笑，指着远处的几个人，“你很有几个知己朋友啊，打你进来那时候起，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啊。” 刺眼的太阳挂在当空，陈海生一阵眩晕，闭闭眼睛站稳脚跟，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呼吸几口甘甜的空气，淡淡的浮云挂在苍穹，几只燕子无拘无束自由飞翔，不由得心旷神怡，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外边的世界，竟是这样得美好。 成宝华和耿芬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个人，陈海生心底却又泛起一阵委屈，嘴唇哆嗦着，强忍眼泪，先和成宝华拥抱了一下，耿芬上来，夫妻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没有先回家，把耿芬送到学校后，陈海生来到行里，牵挂着行里的工作呢。明亮的营业大厅秩序井然，曲娜等人正在紧张有序地忙活着，看到他进来，跟往常一样有礼貌地打着招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没有了地球月亮，太阳照样天天升起，日出日落；没有陈海生，银行业务照样运转；可是如果没有了向陈海生一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心一意为银行付出的基层行长们，银行还能开得下去吗？ 又是在办公室闷坐，难能可贵的敬业精神，除了办公室没地方可去，职场中人，典型的以行为家。什么也做不下去，文件拿起来又放下，想什么也都是记忆片段，什么也记不起来。最后想起来前段时间举报信的事情，真是应了“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句话了吗？刚刚过去的两天，犹如做梦一般，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朱秀华已经从成宝华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进来先安慰着他后请示工作，刚讲了几句，看到陈海生像个外星人一样，思绪飘渺，赶忙退了出来，非常体谅他此时的心境，让他一个人待着平静下来。 细心的朱秀华，也一直留意着办公室门口，有几个要到陈海生办公室探望或者汇报工作的人，都被她一一替陈海生挡驾了。临近下班，朱秀华过来提醒陈海生，尽快抽时间，主动跟市行相关领导汇报一下，避免无事生非，免得不明真相和别有用心的人乱嚼口舌打小报告。 次日陈海生强打精神，整理好思路，一早就到了市行，分别给纪委书记徐国宝和党委书记燕兵做了简短汇报，两位领导都表示理解，鼓励陈海生放下包袱，继续把工作做好。 徐国宝提醒道：“再有类似的事情，记得事前通知行里办公室，单位出面要好处理一些。” 陈海生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徐书记提醒，这次事情过去了，但也为我敲了警钟，今后工作中一定会循规蹈矩，中规中矩，合理合规合法的处理业务。” 送走陈海生，徐国宝拉开抽屉，拿出刚收到的一封举报信，沉思起来…… 来到燕兵办公室，陈海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多少有些像受到了委屈的孩子，满心的话儿想对领导讲。 燕兵一脸的倦容，眼镜后面一双深邃的眼睛，幽幽地盯着陈海生，先开了口，“我理解你的心情，有惊无险，你平时大大咧咧，跟客户打交道还能把握住自己，保持好距离，我没有看错人。” 陈海生道：“感谢领导赏识信任，这次就是牵扯到江北区一位副区长刘志栋的问题，节假日我走访过他，没有任何其他的经济往来，也才得以涉险过关。” 燕兵道：“好，不要有包袱，好好工作。” 刚离开市行，就接到徐小青电话，没有了以往得快言快语，难得温柔的小家碧玉女人味道：“陈海生，在哪呢？”（未完待续） 第168章 生活真的就是演戏吗？ 陈海生赶忙答道：“刚面见领导从市行出来呢，有啥指示？” “我在你们营业室门口，你直接回来吧，我在车里等着你呢。”徐小青竟然是略带羞涩的声音。 往回赶的路上,陈海生思绪万千，回味着刚才见到两位领导的情形，关键时刻领导会主动出面为自己开脱吗？ 其实陈海生不知道，他被叫到检察院配合工作的第一天，正好召开党委会议，研究近期几项重大支出，领导层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消息，也都为他担心。至于该采取什么样地行动，好比说行里领导出面，主动跟检察院沟通一下，却没有人主动提出来，燕兵思考状态，看着与会人员，最后看着徐国宝。 徐国宝一开始没有表态，燕兵一直看着他呢，只好蜻蜓点水，“检察院找人核实问题实属正常，这也是检察官办案的一个基本流程，咱们现在还不了解陈海生行长是因为什么被叫去问话，单位贸然出面，会不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疑呢？” 说的确实有道理，燕兵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那就随时关注吧。” 会议临近结束，蒋振东罕见举手示意有话要讲，看着燕兵，“按照规定，像陈海生行长这一级别的干部，无故失联4小时，人力资源部门需要给省行专门汇报的？” 燕兵看着蒋振东，没有急着说话，蒋振东又看徐国宝，徐国宝也没有表态，但是都坐着没有动弹，最终与会者目光都集中在燕兵脸上，燕兵心里一阵腻歪，隐隐不快，这类问题完全可以会后单独请示，沉思一会儿说了三个字：“等等吧。” 不料蒋振东又跟进一句，“明天上班，就过了省行文件规定最后上报时限了？” 燕兵开始怀疑蒋振东别有用心，心说刚提拔了行长助理就开始膨胀了，面部表情平静，强调了一句：“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请示。” 陈海生被检察院叫去问话，燕兵是最担心的一个，虽说谈不上多深的利益关系，但是毕竟是自己欣赏并一手提拔的干部，自己能处理就不会上报省行。最终陈海生平安出来，又主动找他汇报了经过，也没有牵扯到行里行外任何人，倍感欣慰，欣慰陈海生得纯真率性忠诚，心说，陈海生经受住了一次人生的历练。 在不久后的一次党委扩大会议上，燕兵谈到当前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时，盛赞陈海生，会议临近结束，燕兵环顾众人，提高了声音，“……陈海生同志，就经受住了人生得重大考验。” 蒋振东又感到了无限大的压力。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行里，上了徐小青蓝色的奥迪车，还没有说话呢，徐小青一踩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徐小青没说到哪里去，陈海生也没有开口问到哪里去，车子漫无边际地走着。以往开会什么的，都是徐小青坐陈海生的车子，今天有些特殊，徐小青长发飘逸动作熟练地开着车，陈海生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又感觉到了人身自由自在得可贵。 徐小青拉着陈海生来到一处茶楼__“天福茗茶”，其实天福茶楼陈海生并不陌生，一家遍布全国的连锁茶店，这一家却是第一次来。徐小青要了一个中大的雅间，熟练的朝服务员挥挥手做个手势，招呼陈海生坐在一侧的三人沙发上。 时间不长服务员端来两杯清茶，又提来一大壶开水，放在两个人面前，关上门轻轻退了出去。 嫩绿的龙井叶芽正在张开，茶杯袅袅地冒着水汽，这个时间喝茶早了些，北方人习惯下午饭后喝茶，整个茶楼静悄悄的，雅间静静的，两个人慢慢品着茗茶，都没有开口说话。 徐小青叹口气，信任的目光看着陈海生，“昨天我就听说了，里面的情形我曾经听别人描述过，一个令人失去尊严的地方。不是每个人都能平安出来的，其实你也不用难过，近几年咱们这行业是检察院重点关照的对象，实话实说，基层行长这些年已经是一个高危险行业了，整天跟钱打交道，整天跟借钱的人打交道，常在河边走，即使湿不了鞋，也难免不被溅起的浪花打湿裤脚，粘上几粒沙土。我们行里一段时间曾经隔三差五就有人被检察院叫去问话，见怪不怪了，都当是中了六合彩了。” 陈海生感谢徐小青地安慰，感激她心细如发，心里一阵一阵激动不已。 徐小青接着道：“但是我相信你，凭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性情和工作态度肯定没有问题，一定能安全出来。首先你是一个为了工作能够舍得出去的人，但是你不是一个贪心贪钱贪权的人，‘人之初，性本善’，你一直就保持着‘人之初’的状态，纯真率性坦诚却又待人做事不设防。” 说到这里，看着陈海生清澈的眼睛，徐小青竟是少女般的有些羞涩。 陈海生像喉咙堵了棉絮，一句话也说不出，激动得不行，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回想了一下，这次经历也不足为奇，但是改变影响了一些我对人生的看法和态度。检察官对我特别照顾的理由之一，你肯定想象不到，是因为我在江北工作几年，在同行业考评年年第一，客户存款贷款发展都是最好最快的，对江北的贡献是最大的，这反而成了被重点审查的理由了，我都开始怀疑努力工作，目地是为了什么。” 徐小青道：“隔行如隔山，也要理解检察官们办案的辛苦，据说他们跟咱们一样，也是有着层层指标压力，提拔首先要看办案的数量和质量呢。” 陈海生喝口茶，又主动为徐小青加些水，“还有，就是真有事情了，谁也帮不了你，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徐小青扑哧一笑，“这是《国际歌》的歌词。” 陈海生没有笑，“人人都怕粘上鱼腥味，就是古人提倡的明哲保身。自己没有事，才是真的没有事，可是谁也不能生活在真空里，这个度的把握却又是何其难啊？” 徐小青道：“女人和男人的想法可能还不太一样，我的底线就是不做违规留把柄的事，自己评估好后果严重程度，是否能承受得起。有时候领导安排的事情，要么装糊涂打哈哈，要么就明确态度做不到。‘海纳百川，无欲则刚，’可是我即做不到‘海纳百川’，也做不到‘无欲则刚’，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陈海生看到徐小青也有些沉重，就关心地问道：“这么长时间了，很少听你谈到家庭，冒昧地问一句，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对你一定挺贴心吧？” 沉闷了很长时间，徐小青无奈地笑着，“他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是市管干部，世人眼中的门当户对吧，他大学毕业后给市长做了几年秘书，就转身到市政府名下的“天齐国际酒店”做了总经理，整天结交达官贵人高官富商，钱真是不少挣，我唯一自豪的就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陈海生听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了，绝对不是自豪，也就没有评论什么，慢慢地品着茶，静静地望着她。 徐小青一只手端着茶杯，玩味着水中有规律排列着的茶叶，“其实在我怀孕待产那一年，他在外边就有人了，那一短时间我几近崩溃，抑郁了很长时间，也思考了很长时间，父母的脸面，家庭不算丰厚却也是殷实的资产，孩子抚养归属……我要是提出离婚，以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很快就会同意离婚，也肯定很快就会再次结婚，我独自抚养着带着他的孩子，辛辛苦苦，很快就会成为黄脸婆，成为祥林嫂，他和‘她’共享我们经营几年的成果，替我睡在他的旁边，享受着阳光雨露……” 说着话眼光转向了窗外，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陈海生轻轻招手叫过服务员，又换了一杯清茶，亲自放到徐小青面前。 “我就装着啥事都不知道，他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也装着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两个人一进家门就开始演戏，一开始挺累的，时间长了演技提高了情节老套了，也分不出是演戏还是真的生活了……” 喝完一杯茶，徐小青站起来，给两个茶杯都加满了水，没有再坐回原位，而是挨着陈海生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了陈海生的手背上，身体靠近陈海生一点点，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陈海生完全明白她心中的酸苦，悠然一种苦命人同在天涯的感觉，只要自己再搭上一只手，或者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两个人的感情就会更进一步，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眼前却又浮现出前几天在检察院门口，和妻子耿芬紧紧拥抱的情景，心静如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平静地坐在徐小青旁边。 一会儿徐小青猛然站起身，走出了雅间来到了门外，陈海生连忙跟着出来，徐小青打开车门，没有立即上车，看着他，“我很羡慕你的妻子，他有一位好丈夫，咱们是好朋友…” 看着徐小青驾车离去，听到徐小青夸自己是好丈夫，陈海生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未完待续） 第169章 居心叵测 时间是磨平一切记忆的大师。 真得很佩服台湾歌手罗大佑的才华以及对人生的感悟，他曾经创作了一首公益歌曲《明天会更好》，吸引了大陆三地六十多位歌星同台演唱，里面几句经典歌词尤其令人难忘，“…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陈海生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上班，打卡，分析指标，找出短板，开会，督促，检查，总结。 被检察官问话的经历，还是时不时在心中闪过，成了心中永远的疑惑和解不开又绕不过的疙瘩__挥之不去的阴影梦魇。加上时间不长，有几位熟悉的同事，因为工作失职甚至收受关联企业贿赂，被检察院叫去，再也没有出来。 陈海生分不清楚是幸运还是侥幸，但是却是坚信了一点，洁身自好，规规矩矩做人，明明白白做事。没有事情，才是真的没事，有事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你。 如果说没有这次教训，工作上依旧引不起重视，我行我素，率性而为，难保不会像几位同事一样的结果。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决心不论做人做事要规范自己的言行，向雷锋看齐，况且老子还说过，为善积福，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生活像一面坚硬的墙，在这堵墙面前，一个人不能硬生生得去碰他，只能变软，从墙的细缝穿过去 自己从事着银行工作，成天跟钱打交道，成天跟需要钱的人打交道，更要谨言慎行，循规蹈矩。陈海生就又抽出几天时间，通读了一遍马克思著的《资本论》一书，对资本的善恶，又有了新的认识：“资本之恶，不择手段你死换我活；人性之恶，冷血无情虎毒也食子。” 这无疑潜移默化地改变着陈海生的人生观，工作价值观，乃至世界观，促使他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重新进行着认真的思考和定位。 耿芬依旧保持着熟悉的生活规律，上学，教案，备课，上课，下课，家访，班会，批评，表扬。 至于收到的那封举报信，还平静地躺在抽屉里。无风不起浪，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还记着《红楼梦》里面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心境超脱，静观其变，开始对陈海生处处留意，细心揣摩。 时间飞逝，转眼田凤娇在人力资源部实习已经快两个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转岗实习。她的男朋友差不多十天半月，就会从省城过来看她一次，行里给找的一间临时宿舍，成了两个人的爱巢，充满了青年人生活的氛围。 男朋友已经多次提到，抽时间他和凤娇一起，到她的陈哥_陈海生家里去看看，看看嫂子，感谢陈哥在凤娇休学期间给她的帮助。凤娇本心似乎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毕竟和陈海生有过那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尽管时间很短，要直接面对嫂子，似乎还没有释怀。不知怎么，两个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心里反而越来越不踏实，心情越来越不安宁，后悔自己之前跟男朋友讲得太多，甚至猜想男朋友是不是已经在怀疑她跟陈海生的关系了。 男朋友，之所以多次提出要到陈海生家里去看一看，也确实是因为凤娇复读期间，两个人谈恋爱初期，她多次讲起休学一年艰辛的生活，多次提到陈海生对她的帮助。非亲非故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故事？还有就是两个人同居期间，他感觉到田凤娇在夫妻生活方面，驾轻就熟，似乎很是放得开，少了一些羞涩，多了一些成熟，于是好奇生疑。 这天刚上班，张经理指着不知什么时候堆放在地上的几摞档案盒子，“小田，这是部分管理人员档案，需要尽快整理移交档案室，你根据档案目录，逐项核实一遍，缺的补齐，有问题吗？” 田凤娇点头，“好的，没有问题，有困难再给你汇报。” 几天时间过去，已经整理好了大部分档案，看看剩下不多的几份，心情轻松下来，又随手拿起一个档案盒，心里开始狂跳，陈海生，陈哥的档案，尽管已经非常熟悉他，但是对他的家庭，还是充满好奇心。 欣慰地看着陈海生的个人信息资料，父母都还生活在农村，一个哥哥，一家人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能够想象得到，一定是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就想周末回家去看看。 在整理到最后一页时，令她十分诧异的是，夹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封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举报信”三个字，信封没有封口。按照规定，整理人员是不能够随意查看里面的详细内容的。田凤娇一阵紧张，充满着好奇心，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知怎么心里突然隐隐感觉信件内容和自己有关，心跳加快，浑身发热。 左右看看，其实只能看到前面同事的后脑勺，同事们显然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怀揣小兔，砰砰直跳，做贼心虚，手指哆嗦着抽出信纸一看，大吃一惊，举报陈海生在江北支行任职期间，经常出入KTV场所，并包养一名KTV小姐达半年之久，后面有领导批示：“暂存档”。 尽管信件内容非常模糊，田凤娇却是完全看明白了内容，神使鬼差，飞快地把信件塞在了裤兜里。 后来几天，田凤娇想起来就浑身是汗，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仔细回忆，可以确定档案目录中，并没有登记举报信件，既然没有登记，肯定就不会有人知道少了东西。 惶惶不安好几天，还是决定要放回去，刚参加工作的一名大学生，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的，不管是否牵扯到自己，结果如何。可是再找档案盒，已经都归档移交档案室了，要再翻阅档案，需要找蒋振东经理或者张经理签字了，已经没有理由了。 这封信就一直放在她随身携带的小包的夹层里，一刻也不敢离手。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心一横，就在宿舍里把信件烧掉了，内心不断祈祷安慰，为了陈哥，为了自己，一个小秘密，永远地封存在心里吧。（未完待续） 第170章 代价 田凤娇到底是年轻，缺乏经验沉不住气，事情发生后，在行里感觉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自己，心情也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笑容笑声明显比以前少了许多，这一切，都没有瞒得过一个人的眼睛，他就是蒋振东。 前面章节讲过，蒋振东和宋长河一起到江北支行，核查举报陈海生涉嫌收受某企业贿赂时，江北支行办公室主任刘雅丽，无意中透露了陈海生出差期间，超市还照送蔬菜等日常用品，账实不符等一些情况，然后两个人一起到超市核实，蒋振东借故支开了刘雅丽，略施小计就让超市财务人员查清楚了田凤娇在陈海生宿舍居住的情况，当时仅仅是猜测。 之后新员工岗前培训，贷款审批人张子强酒后又透露出田凤娇在KTV坐台的细节，蒋振东确信，陈海生在江北期间包养的KTV小姐就是田凤娇。 天随人愿，田凤娇在人力资源部实习，蒋振东设计伪造了一封举报信，偷偷放在了陈海生档案盒之中，借机考验田凤娇。 田凤娇涉世未深，从档案盒中抽走了信件，至于举报信件的去向，对于蒋振东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和陈海生同为行长助理，惯例每年只能提拔一个人为副行长，他终于埋好了一颗足以摧毁陈海生的地雷，择机引爆，这一切，陈海生和田凤娇自然都蒙在鼓里。 转岗实习后，田凤娇平静下来，经过反复考虑，还是感觉应该告诉陈海生这件事情，更是后悔不该一时兴起烧了那封信，应该给陈海生看看，心中有数。 田凤娇自来临庆实习，还没有主动见过陈海生，陈海生也没有主动约见过她，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是经常通过QQ聊天交流联系。 恍恍惚惚中，又到周末，田凤娇送走男朋友后，压力山大，思前想后，就决定给陈海生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田凤娇：“陈哥，方便吗？有件事我想了很长时间，想跟你说一下。” 陈海生感到诧异，能够听得出来，田凤娇嗓音焦虑，带着压力，赶忙道：“凤娇，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害怕耿芬起疑心，语气语调尽量保持着平静。 检察官问话的结果，陈海生受到刺激，除了上班一般都老老实实得待在家里，不愿见人喜欢独处，坐在沙发上陪着耿芬看电视剧呢。 田凤娇道：“我本来想QQ聊天，又怕几句话说不清楚，你方便出来吗？” 陈海生捂着话筒，看着耿芬，“行里一名员工向我反映些情况，我得出去一下？”尽管有匿名举报信的事儿，耿芬心有芥蒂，还是通情达理地点点头。 陈海生问道：“你在哪里呢？” 田凤娇道：“就在行里的宿舍里。” 陈海生想，到宿舍去找她肯定不合适，虽说是周末，宿舍员工也挺多的，人多眼杂，无事生非，节外生枝，赶忙道：“你下楼吧，说个地方，我开车去接你，再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放了电话急匆匆出来，接上田凤娇，很快就来到上次跟徐小青来过的天福茗茶茶楼，服务员就又把他们两个人引到了同一个雅间。 要了两杯清茶，田凤娇平静一下心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和陈海生讲了档案盒子里举报信的前因后果。 陈海生听完后一头雾水，上一封举报信已经平息了呀，也过去很长时间了，怎么档案盒里还有一封举报信？ 陈海生还是感激地看着田凤娇，“凤娇，先谢谢你替我着想，替我们两个人着想，但是，我想你有可能上当了。” 田凤娇不明白，愣愣地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举报信件一般是送给办公室或者纪检办，再说都是专门保存，很少有直接放在个人档案盒里的。” 田凤娇：“明明白白就是在档案盒里，信封上写着‘举报信’三个字，只是没有封口。” 陈海生：“你还记得有日期邮政印章吗？” 田凤娇很是后悔，“没印象了，放在包里好几天，我光顾着紧张了，都没有仔细看。” 陈海生安慰着：“没关系…” 田凤娇打断陈海生的话，“不对，肯定没有日期和邮戳，信封两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海生道：“往最坏处想，可能有人怀疑到你我的关系，故意放一封举报信，来试探你得反应？” 田凤娇既害怕又担心，不知所措，怯怯地望着陈海生，“我有些害怕，陈哥。” 陈海生还是比较镇定，“该来的总归会来，谁也挡不住，再说现在你我也都是在猜测。” 田凤娇又深感恐慌，乱了分寸，“那怎么办？” 陈海生分析道：“假如是有人故意而为，你如果不碰举报信，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或者说起码能够保全你自己，我分析这封信肯定是对着我来的。” 田凤娇害怕地挪动一下身体，靠陈海生近一些，可是还保持一点距离。 陈海生道：“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也无从证明你就是那个人，常理火不会烧到你身上。” 田凤娇领受到了社会的复杂，却又深深得为陈海生的处境担心，“那放信的人为什么这么做呢？你在明处，那人在暗处，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陈海生坚定地道：“凤娇，你不要压力，毕竟不是冲你来的。” 田凤娇流下泪来，“陈哥，都是我害了你……”身体不自主的就靠在了陈海生身上，陈海生搂着田凤娇的肩膀，又拍拍她的手臂，“不用害怕，即使真是这样，他们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服务员敲门，进来送开水，田凤娇连忙坐直身体，却仍是低着头抹眼泪。 陈海生让服务员送来一大壶开水，自己取用。 陈海生道：“凤娇，这样，咱们做最坏打算，今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不管谁问你档案盒的事情，你一定要态度鲜明，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举报信。” 田凤娇控制不住，哭泣着靠在了陈海生的肩头，“陈哥，怎么会这样呢！我好害怕，都是我连累了你。” 陈海生抚摸着似曾熟悉的秀发，嗅着熟悉的青春气息，心中涌起了抱抱她的冲动，可是很快控制住情绪，扳过来凤娇的身体，眼睛对着眼睛，“记住，今后不管谁问你，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坚决不能承认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实在扛不住了就都往我身上推。” 田凤娇泪眼婆娑，激动地望着陈海生，又想起来两个人在一起打闹嬉耍的开心时光，控制不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抽泣起来，又冲动地抬起头，眯着双眼，嘴唇找寻着他的双唇，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凤娇就附在陈海生身上，浑身颤栗着，双手动作起来。 陈海生冷静下来，坐正身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娇娇，感谢你如此地信任我，但是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了，也有了疼爱你的男朋友，我说过很多次，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忘掉过去，坚强起来，追求自己的幸福，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171章 交锋 在陈海生地劝说下，田凤娇开始冷静下来，坐正了身体。两个人又恢复了刚见面刚进门时的状态。 凤娇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对陈海生笑笑，“陈哥，我对你始终充满感激之情，说实话，我很痛恨在KTV当坐台小姐的经历，可是遇见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今生能够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陈海生却面露尴尬，真诚地看着她，“凤娇，其实我没有那么好，不瞒你说，在小时候蒙蒙撞撞的心里，我向往的女人就是你的样子。有时候我在想，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该多好。” 田凤娇深受感动，叹口气，“我要是早生几年又遇见你就好了。” 陈海生剖析着自己，“有时候我又感觉对不住你，怕看到你清澈青春的眼睛。” 凤娇脸红了，开始撒娇，“有时候我也挺自豪的，凭自己地努力度过了困难的一年。” 陈海生：“你很坚强，从来我也从没拿你当那种人看。” 本想说KTV坐台小姐，怕伤害姑娘的自尊心，话到嘴边又换了称谓。凤娇却没有那么敏感，深深地叹口气，“生活有时候是如此的艰难，那段时间我都感觉天塌下来一样，真得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欲哭无泪，走投无路，像我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又有多少选择机会呢？” 陈海生有些自责，“总归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田凤娇仍旧陷入在回忆之中，“那段时间我真的幻想，如果有人给我足够的钱，让我看好弟弟的脚伤，挽救困苦的家庭，不管强迫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陈海生同情地看着她，想起小时候家庭生活，虽说不知道比凤娇要强多少倍，可也是品尝过一周七天干面馒头就萝卜咸菜的滋味，一时说不出话来。 凤娇继续回忆，“那时候，姐妹们一起候场闲聊磨牙，说起来每个人都有一把辛酸泪，赵姐下岗没活干，丈夫瘫痪在床，没有经济来源，上有老下有下，老人看病孩子上学都需要钱呢，又没有门路托关系再就业，能怎么办？一家人总要活下去罢。不过说实话，那种地方挣钱也确实容易，去玩耍的人都是花别人的钱买乐，一点也不疼钱，看上了那个姐妹就花钱如流水，看着花花碌碌的钞票，时间长了，姐妹们也都麻木了。” 田凤娇停下来喝口茶，“不满陈哥说，其实我复学后也才知道，班上有些女同学，家境困难家里实在也指望不上，功课又紧，没有大块的时间去打工挣学费，晚上也是偷偷的去KTV和酒吧间，陪唱陪喝酒挣学费，当然也有爱慕虚荣盲目攀比的同学去挣外快。” 陈海生又想起来到过的“君子兰大酒店”，给自己读《牡丹亭》的女孩，也是深深地叹息，学校本是读书育人洁净高尚的地方，怎么也被名利场所笼罩了呢？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陈海生喝了最后一口茶，看着田凤娇叮嘱道：“凤娇，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要保持镇定，社会很复杂，到处是圈套。想你我这样出身贫寒没有大树可依靠的人，无论怎样，首先要做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坚强自信。好在你实习结束后，就到省行工作了，这里任谁也奈何不了你了。” 陈海生站起身年来，“好了，喝了这么长时间茶也饿了，咱们一块去吃点东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田凤娇顺势小鸟依人般得轻轻拥着陈海生，眉目含情羞涩地望着他的脸，“和你在一起总是很愉快，陈哥，不如你收了我吧！”说完害羞地把脸紧紧埋在陈海生胸前。 陈海生笑着拍拍她的头，“又说傻话，你这么年轻，我可吼不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在田凤娇将要完成实习回省行之际，恰逢省行来临庆考察干部，陈海生由于行为不检点，终于自食其果，引出了一番虽说不上轰轰烈烈却也是不小的地震风波，自然也牵扯到了田凤娇。 自然，这是后话了，在本书的大结局章节，也有详尽的描述。宋长河和蒋振东跟田凤娇有过一番对话，提前写出来，以飧阅读者。 纪检办谈话室。 宋长河和蒋振东并肩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田凤娇坐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好在她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世面的人，加上之前陈海生对她有过叮嘱，也不是显得很慌乱。 宋长河面带微笑，“你是田凤娇吧，根据纪委的安排，今天我和蒋振东经理一块，找你核实一点情况，你不要紧张。当然，你是省行派来实习的，属于省行的人，我们已经征求过相关部门的意见了。” …… 最后，宋长河松口气，仔细地看一遍谈话笔录，交给田凤娇，“小田，也是履行手续，麻烦你仔细核对一遍，如果没有异议就签字，好吧？”说着递过来几页纸，田凤娇双手接过来，仔细看着。 宋长河对蒋振东点点头，指指肚子，拿了几张抽纸急忙忙走了出去，谈话室里就只剩下了蒋振东和田凤娇两个人。 蒋振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在人力资源部实习期间，见过陈海生的档案吧？” 田凤娇还算镇定：“实习的时候，张经理安排我，整理过管理人员的档案。” 蒋振东：“整理了多少份档案，还有印象吗？” 田凤娇：“具体数量记不清了，一周时间呢，整理了近百份吧。整理完后都交到档案室了，我只负责整理，没安排我移交。” 田凤娇开始认定那个往档案盒里放举报信件、设套算计她的人就是他__蒋振东。 蒋振东：“能记住都整理了哪部分人的档案吗？” 田凤娇：“那时候刚开始实习时间不长，跟行里人也不熟悉，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记不起都整理了哪些人的档案了。” 蒋振东黑着脸：“行长助理陈海生的档案，你总有印象吧？” 田凤娇坚定了信心，心说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又想试探一下，故意沉思道：“有印象又没有印象，他是行长助理吧？” 蒋振东窃喜，压抑着喜悦的表情，“整理他的档案时，发现什么没有？” 田凤娇道：“没有特别的印象，反正都是按照目录整理的，资料都有。” 蒋振东直直地看着田凤娇，“有没有举报信件之类？” 田凤娇心生恨意，脸上却是妩媚地一笑，“蒋经理，真没有。” 蒋振东还要再问什么，宋长河回来了，也就止住了话题。 陈海生和田凤娇从天福茗茶出来，找了一家快餐店。（未完待续） 第172章 搭桥借钱（上） 两个人在快餐店吃饭，田凤娇坐陈海生对面，看到他手机屏幕闪烁，提醒道：“陈哥，你手机是不是置静音了，有电话。” 陈海生赶忙接起来，李东略显焦急的声音：“陈行长，景园公司田总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他有急事找你呢，我和琳琳正往景园公司赶呢，送几张票据。” 在茶楼和田凤娇一起，陈海生也是习惯了，把手机设置了静音，田利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 之前章节写到，昝纯平介绍了景园房开发公司这个大客户，陈海生和李东、李琳琳上门营销成功，双方签订了合作协议，结识了财务总监田利民和财务科长张先科。 之后陈海生考虑，贾明开发的楼盘已经动工，景园也将要开发几座楼盘，按揭贷款业务量成倍增长，就想把李琳琳从营业室调整到个贷中心，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加强公司业务和个人业务联动效应，又想让李东兼任个贷部主任。 人员调整要上行长办公会集体决定，上会前陈海生跟朱秀华进行了沟通，朱秀华道：“我非常相信李东的工作能力，可是这样任命，他要同时受两个副行长领导，能不能顾得过来，会不会顾此失彼？” 陈海生解释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毕竟业务不等人，机会稍纵即逝，先忙过这一阵再说，等有了合适人选了再调整回来，反正咱们自己就能决定的事儿。” 朱秀华却又郑重其事地提醒陈海生，“李琳琳到个贷中心，要严加管理才行，这姑娘野心可大着呢。” 陈海生道：“这姑娘很善于跟人交流沟通，不愁讲话，营销能力挺强的，让李东看着她，估计不会有问题吧。” 朱秀华心里一直对李琳琳不放心，这姑娘脑袋瓜子灵活，胆子也大，有时候会擅做主张突破业务处理权限，一直叮嘱周晓慧盯着她。李琳琳调离营业室，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又征求王文远意见，王文远心思早就已经不在工作上了，未置可否。行长办公会上，陈海生地提议顺利通过。 陈海生看看也快吃完饭了，就拿出信用卡让田凤娇到吧台结账，田凤娇道：“陈哥，钱又不多，刷我的卡吧？” 翻遍了背包，也没有找到银行卡，从小穷惯了，出门不带钱，闹了个大红脸，羞答答地接过来信用卡，向吧台走去。 这边陈海生赶忙拨通了田利民电话：“田总监，不好意思，刚才手机静音了，没看到你的来电，李东讲你急着找我？” 田利民可是一点也不着急，“我正和李东、李琳琳两位经理在一起探讨业务呢，过会儿准备去吃饭，你过来吧？” 陈海生开着玩笑：“我刚吃完快餐，不过去了，两位经理加班加点为你忙业务非常辛苦，你替我请他俩吃顿大餐吧。” 田利民哈哈大笑，“陈行长爱兵如子啊，两个手下业务熟悉办事效率高，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陈海生道：“田总监急着找我，不会是光想着请我吃饭吧？” 田利民道：“正跟李东经理说着呢，给我的贷款还得二十多天才能到账，公司几天后要参加一个地块投标会，急需5000万保证金，又不想动用其他关系，就想请陈行长帮忙，搭个桥临时拆解一下？” 陈海生道，“好的，我马上联系，很快给你回电话。” 帮助企业间拆解资金，也是银行行长业务的一部分，毕竟他们接地气，跟企业打交道，知道那些企业账面上有钱。 陈海生脑中过了一遍企业，最后想到了贾明。他公司楼盘销售顺利，李琳琳又刚放了几十笔按揭贷款，资金不成问题。正好前几天徐小青告状，说贾明转包楼盘，引起购房户到售楼处大闹，担心贾明不靠谱出问题，正好借着机会问问他。 贾明很快接了电话，“陈行长，正聊着你呢，就接到你的电话了，心有灵犀啊。” 陈海生道：“贾总，很长时间没见你了，你的楼盘开发进展顺利吧？” 贾明马大哈的声音，“托陈行长的福了，进展不是顺利，而是非常火爆。” 陈海生道：“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到你的售楼处去闹呢？” “陈行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已经都解决了，我和刘兄在一起呢，你来吧？”陈海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位刘兄？” 贾明提高了嗓门，“陈行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刘区长，刘志栋。” 陈海生火气窜上头顶，前段时间就是因为刘志栋，自己才被检察院叫去问话，还没找他呢，正在琢磨着还没说话呢，贾明又道：“陈行长，刘兄和你讲话。” “陈行长，我，刘志栋，不好意思啊，正想找机会给你道歉呢，你方便的话就过来吧，咱们好好聊聊。” 陈海生本想早些回家，又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给耿芬打电话请假晚些回去，耿芬开始闷闷不乐，只是提醒他早点时间回家，并没有多说什么。 田凤娇结账回来，陈海生心里一动，反正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想带她一块过去耍耍，又想起刘志栋跟贾明可能在KTV见过她，打消了念头，直接开车把她送回了宿舍。 陈海生驾车来到东郊一座专门经营海鲜的酒店，刚进门，脑洞大开，两男两女四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表情，坐在沙发上打牌消遣呢，一旁餐桌上摆着几个凉菜。 两个女的一个长相，陈海生见过几次，双胞胎姐妹：梁芳，梁丽，只知道名字，却是分辨不出来那个是梁芳，那个是梁丽。 刘志栋赶忙放下扑克，尴尬地站起来和陈海生握手，双胞胎姐妹一个搬来一把椅子，一个拿茶杯为陈海生倒茶水。 刘志栋：“陈行长，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的事让你虚惊一场。” 陈海生心说，什么虚惊一场？幸亏我自己没事，有事的话肯定就受到牵连出不来了，嘴上应付着，“好在都过去了，刘区长怎么不注意，这么容易就引火烧身呢？” 刘志栋叹口气：“挡了别人的路中了小人的招呗，当时我们三个人竞选副区长，一个后来成了我的手下，接了办公室主任，是另一条线上起来的人，用着不顺手，也怪我急躁了一些，就把关系搞僵了，可能气不顺吧，就指使人找了一些我处理的拿不到台面上的事情，举报到检察院了，其实检察官问清楚了也就算了。也怪我大意，办公室里一些购物卡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检察院一锅端了，又要说清楚来路，就牵连到陈行长你了。” 陈海生：“你刚提拔区长时间不长，也是老江湖了，遭遇这种事情，出师不利啊，就不知道小人不可得罪吗？” 刘志栋道：“你也明白，现在干工作怎么可能会没有事呢，也亏得几位老领导力保，才得以化险为夷，脱身出来。” 陈海生关心地问道：“刘区长现在作何打算？”（未完待续） 第173章 搭桥借钱（中） 刘志栋看一眼贾明，“经过这一次磨难，我对仕途彻底失望了，可以说对官场绝望了，正和贾总商量着呢。” 贾明道：“其实我早就劝过刘哥，做那个破区长，看似风光，其实成天勾心斗角的，心里不痛快，挣钱又不多。加上现在风声这么紧张，不如辞官一块搞房地产卖房子，轻轻松松赚钱，不受约束，还有美人陪着消遣，自由自在多好，替政府操那份闲心呢。” 梁丽妩媚的眼光瞟了贾明一眼，脸上飞起两片红晕，梁芳微笑着拍了一下贾明的胳膊，贾明顺势搂过她来，照着脸上啄了下去，梁芳不好意思看了刘志栋一眼，扭捏躲闪开了贾明，满脸红红地坐在了刘志栋身边。 刘志栋道：“陈行长不是外人，说实话，在当办公室主任时，我就萌生退意了。整天看领导脸色，工作小心翼翼，走路如履薄冰，压力山大，整天的伺候人的差事，也真是腻歪透了。” 陈海生心说，你跟着领导吃香的喝辣的，连吃带拿颐气指使的样子，也是风光得很呢。 贾明左手揽着梁丽的肩膀，不停地在胸前摸索着，“其实刘兄刚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也立即找了杜区长，忙活了好几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有头有脸的人吧，在金钱面前都是一幅嘴脸，几天时间我TMD扔进二百多万去，还好，没有白忙活，刘兄总算是有惊无险。” 陈海生就又想起来成宝华和几个人，彻夜在检察院门口等着自己的情形，内心充满了感激。 刘志栋感激地看着贾明，“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贾总关键时刻很给力。” 贾明轻松地说：“多大点事，谁让咱们是兄弟呢，再说咱俩还是合伙人呢。” 又看着陈海生道：“不过陈行长被叫去问话，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怎么样？在里面检察官没有难为你吧？” 陈海生心里这个气啊，当着双胞胎姐妹也不好发作，心说能不难为我吗？你进去试试。看着贾明，“好在都过去了，往事不再提了。” 刘志栋看着贾明，提醒着他，“这次连累到陈行长，咱们要有所补偿才是。” 贾明很是痛快，“放心吧，刘兄，陈行长够朋友，咱们也得够豪气，我都安排好。即使没有这档子事，也该好好谢谢陈行长，更何况还连累了陈行长，我留了好几套房子呢…” 刘志栋看着贾明不停地使眼色，贾明意识到说多了，两姐妹还在场呢，打住了话头，拉过来梁丽，一副认真的模样，“今后你要好好陪陪陈行长，陈行长可不只是银行业务做得好啊。”说着话一脸地坏笑。 梁丽认真地看着陈海生，一脸崇拜表情，“我也是久闻陈行长大名，在江北时就听说过了，很是敬慕陈行长的英俊才华，远见卓识，可惜我才识学浅，貌不出众，陈行长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呀？”说着一脸挑衅地望着陈海生。 陈海生道：“贾总在开玩笑呢，我连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还分不清呢。” 贾明就把梁丽推到陈海生旁边，“好好研究一下，会分清楚的。” 陈海生也不好硬推辞，只好让梁丽坐在自己身边，还好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贾明醒悟过来，道：“陈行长，你说的购房户到售楼处来闹事，不用担心，已经摆平了。我把几个楼盘的室内外装修给了一哥们施工，这小子不争气，质量方面有些问题，不差这点事，请中间人做了调解又赔了些钱，都过去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刘志栋道：“现在做企业也难做，先是政府各个部门都想插一手，分得一杯羹，银行又都嫌贫爱富，真正需要钱的贷不到款，只好民间集资或高息借贷，又加大了成本。各种税赋多如牛毛，只要能收上税来，才没人管企业的死活呢，好在咱们有陈行长这样的好朋友帮助。” 陈海生才记起来，这次来是问贾明给田利民牵线借钱的，赶忙道：“正事还没说呢，我的一个客户，景园房开发公司，财务总监田利民也是我好朋友，托我介绍一家企业拆解一点资金，不多，5000万吧，做投标保证金，时间不长，都是朋友，贾总帮个忙吧？再说你们也是同行呢。” 贾明道：“景园我听说过，省内有名的开发公司，按说实力雄厚不该差钱啊。” 陈海生看贾明有些担心，道：“我给景园做的一笔两个亿的开发贷款，还有二十几天才能发放，景园可能一时腾挪不开吧。” 贾明道：“同行是冤家，不过陈行长开口了，我也刚好有这笔钱，暂时也用不着，钱活起来才能生钱，就给他们吧，利息多多少少的陈行长看着定吧。” 陈海生摆摆手，“我只是给你们牵线而已，你们还是自己联系吧，我管多了反而不好。” 陈海生想起来，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副行长王继勇，就是因为给企业牵线搭桥收取好处费，才被检察院叫去核实情况，侥幸没有在借据借条上签字，检察院才没有处理他，只是责令他退回非法所得，交由行里自行处理。最终行里给他一个记过处分，没有这个处分的话，那几年他管得对公业务发展势头很好，说不定就提拔行长了。 不义之财不可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贾明道：“那更简单了，既然这样，陈行长把电话给梁丽，让他们直接联系就行了。”说着看着梁丽，梁丽会意地点点头。 陈海生真是开了眼界，这么大的一笔钱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交代给手下就办了。粗算下来这笔钱十几天的收益，赶上自己几年的工资了，心里只是感叹，有钱人挣钱真是容易啊！ 窗台上捡钱不用弯腰，睡觉也不耽误发财。 刘志栋又提议道：“咱们几个人建个群吧，有事情方便联系，群里说一下就好了，我提议陈行长当群主。” 几个人拍手赞成，陈海生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陈海生到底年轻，还是中了贾明和刘志栋的招，后来上级行进行员工行为排查，严禁银行员工和关系客户发行经济往来，此举给陈海生添了很大麻烦。 陈海生心里一阵轻松，赶忙给田利民回了电话。 几个人开始喝酒，陈海生本来已经吃了快餐，也不好就离开，毕竟贾明帮了大忙。一来二去几杯酒下肚，三个人就都有了一些醉意，姐妹俩也是面如桃花，两腮绯红，眉目传情。 贾明看看差不多了，看着刘志栋和陈海生，“两位哥哥受了难为，今晚我好人做到底，咱们到王朝快活去，压压惊，接着喝。（未完待续） 第174章 搭桥借钱（下） 贾明说的“王朝”，是临庆前几年最火爆的“王朝大酒店”，衣食住行一条龙服务，高朋满座，达官贵人云集，美女如云。最近几年中央强力反腐力度持续不减，并且一直保持高压态势，王朝生意尽管不如以前红火，但还是最吸引人的去处。 陈海生是吃了饭才来的，又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水，头脑昏昏，加上田凤娇又告诉了他档案盒里面有举报信的事情，感觉有人注意到了他在江北支行时，和田凤娇的不正常关系，借故整自己，心情沉重。只是在田凤娇面前没有表现出来，怕给她造成过大压力，现在则是情绪恶劣到了极点，一切就回到了随缘从缘的状态。 贾明醉人不醉心，满脑子的生意经，只给梁丽使眼色。梁丽尽管也喝酒了，表情放松，媚态横生，还是一边搀扶着陈海生，整个身子贴着他，一起上了车。 来到王朝KTV包房，“公主”早就准备好了，打开了音响设备，摆了一桌子的瓜果酒品，贾明不知道是从公司还是从歌厅又找来一个青春美貌的姑娘，已经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看他们进来，开始张罗着开酒放歌。 梁丽有了醉意，开始也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陈海生旁边，忙着从果篮里面挑了一些精致的水果，放在两个人的面前。又倒了两半杯红酒，然后仿佛累了一般，默默地靠近陈海生坐着，品尝着红酒。 陈海生看着似曾相识的包房和熟悉的氛围，在酒精的麻痹下，似乎到了一个虚无飘渺的世界里，恍恍惚惚中，感觉就只剩下了他和梁丽两个人，梁丽牵着他的手，两个人站了起来，走到舞池中央，相互搂抱着慢慢移动着轻歌曼舞，精神飘渺随着身体慢慢游荡着。梁丽整个面部整个埋在陈海生胸前，两条胳膊紧紧地揽着他的腰部，没有言语，没有更多的动作，灵魂出窍似睡梦中一般。青春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诱惑腐蚀着陈海生的神经，秀美的头发抚摸着他的下巴，陈海生就又想起来第一次见田凤娇的感觉，青春靓丽洁白无瑕却又青涩的诱人的躯体，想起来两个人在厨房在卧室，在客厅沙发上缠绵的时刻。醉眼朦胧中，梁丽就变成了田凤娇，不知不觉深情地捧起来她的脸，嘴唇急切地擒住了性格的嘴唇，梁丽经验丰富不急不躁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嘴唇时合时离，若即若离，彼此呼出的微醺的酒气，笼罩在两个人周围，足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醉生梦死的幻境。陈海生一只手开始随意触摸着梁丽不丰满却肉感十足的胸部，尽管隔着薄薄的衣服，梁丽被刺激得身体犹如一阵一阵巨浪冲撞着，紧紧地贴着陈海生，像要化在他身上一般。随着梁丽细腻粘人地动作，陈海生心情激荡，浑身器官急剧膨胀，一只胳膊搂着她，似乎怕她跑掉，又似乎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一只手就从腰部的衣服缝隙伸进了梁丽的胸部，盈盈地揉搓起来，双手不满足不老实的在双乳山之间来回涉猎攀登，梁丽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身体开始燃烧，两只芊芊玉手摸索着解开了陈海生衬衣几颗衣扣，上下抚摸着陈海生已是汗津津的背部，双眼迷离着急切找寻着，一只胳膊又揽着陈海生的腰部，一只手巧劲的摩挲着陈海生的胸部，又开始抓着陈海生的腰带继续下一步动作，此时陈海生腰部突然一阵震动，手机连续震动起来，陈海生就猛地从幻境中清醒过来，识别出了眼前的姑娘并不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田凤娇，看着并不熟悉的梁丽，抱歉的赶忙拿起电话，来到外边。 耿芬平静的语气，“谈完业务没有，没事了就早回家？” 陈海生赶忙道：“正喝着呢马上就结束了。” 梁丽像泥鳅一样一直粘贴在陈海生身上，却是没有发出来一丁点声音。 两个人再坐回房间，贾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刘志栋搂着梁芳，偎依在一起似醉非醉，窃窃私语。 陈海生看着梁丽，很是抱歉，“不好意思，今晚喝多了，刚才多有冒犯。” 梁丽扭捏起来，“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也很幸福。” 陈海生虽心有不舍，可是答应了耿芬立即回家，于是郑重地看着梁丽，“今晚不能陪你了，希望有机会再聚，麻烦你跟贾明说一声，我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梁丽乖巧地点点头，满眼得恋恋不舍，似在极力挽留陈海生，可是再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款款起身拉着陈海生的手，一直把他送到电梯旁，想了想又一步跨进电梯，手牵手一直把陈海生送到楼下，目送陈海生打车离去，才恋恋不舍转头。 刚进大堂，酒劲上来天旋地转，走路不稳一时间似乎坚持不住，服务生赶忙过来扶她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休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梁丽慢慢地喝着，浑身微汗感觉好了一些，刚想站起来回包间呢，猛抬头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从楼梯和电梯分两路急匆匆的冲上楼去，服务生似乎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拦也不敢拦，呆呆地站在一边不敢做声。 梁丽愣在当地，很快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公安局扫黄突击检查，几个人还在里面呢，别的人可以不管，妹妹梁芳还在里面呢，真怕他们有什么不雅举动，被抓了现行。 陈海生浑身酒气，轻手轻脚打开房门，一片静悄悄的，耿芬和孩子已经睡熟了，陈海生怕吵着他们，不敢开灯，借着朦胧的光亮先换好拖鞋，又倒了一杯开水，最在沙发上稍事休息，没想到头刚挨着沙发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陈海生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被耿芬摇醒，醉意朦胧睁眼一看，耿芬满面怒容站在眼前，拿着他的手机，手机仍在震动，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梁丽打进来的。 耿芬道，“你半夜三更回来也就算了，手机还不依不饶地追到家里来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陈海生反应过来，赶忙介绍着：“今晚上和贾明刘区长一块吃了饭，贾总给留了几套好位置的房子呢，饭后他们到歌厅K歌去了，我怕你着急就先回来了。” 耿芬道：“就你好，这个叫梁丽的是谁啊，十几个电话不依不饶的。” 陈海生想坏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刚分手就又打来电话，“梁丽是贾明销售助理，你不要多想，这么晚了打电话肯定有急事。” 赶忙接起来，梁丽带着哭腔的声音，“陈行长，送你走后我还没回房间呢，公安局突击治安检查，他们都被堵在里面了，梁芳还在里面呢，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第175章 遭遇扫黄行动（上） 贾明刘志栋陈海生和梁氏姐妹酒后到王朝KTV消遣，陈海生家里有事先行一步，恰巧碰到公安局突击检查KTV歌舞厅，贾明刘志栋梁芳被堵在里面，梁丽着急就连续给他打电话。 陈海生刚进家门，闻听消息一个机灵，酒都化作冷汗冒了出来，浑身又湿透了，赶忙道：“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赶过去，你盯着他们的去向，咱们随时联系。” 说完看着耿芬，“贾总和刘区长在K歌呢，公安局突击检查，把他们堵在里面了，我不能不管，得过去一趟，你先休息吧。” 说完为难地看着耿芬，耿芬瞅着他醉酒熏熏的样子，皇帝不惹醉汉，又想起举报信的事情，心里窝火，可是关键时候也不好阻拦他，道：“事情轻重缓解你自己把握吧，我用不着你关心，孩子眼看就中考了，你也该花些心思在孩子身上了。” 陈海生点点头，匆匆离去。 耿芬开始疑心越来越重，却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嘟囔着，“真搞不懂成天在外面瞎混什么...” 陈海生匆匆忙忙赶到王朝大酒店，深夜路人稀少，一眼就看到梁丽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的阴暗处，在焦急地东张西望，一波一波的人被往外带着，东倒西歪的挤进路边的面包车里，很快地就开走了。 陈海生看清楚了周围的局势，招手叫过来梁丽。梁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抽泣起来，陈海生赶忙扶正她，“不要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梁丽泪眼涟涟，“刚才我问过服务生了，他们讲前几天有人打过招呼了，公安部门近期要进行集中检查，可老板舍不得这几天的利润，一直没有停业。” 一句话提醒了陈海生，立即就想起了刘增辉，赶忙拨打他的手机，盲音状态不在服务区，肯定是执行任务关机了。 又想起来杜成业和贾明刘志栋关系密切，毕竟是在杜成业掌管的地盘上，出了事情谁都不好交代。翻出杜成业的手机号码又犯了踌躇，深更半夜地麻烦领导不说，关键现在还没看到贾明刘志栋的身影呢，总不能让领导做选择题吧？就又翻出秘书邹平原的电话，秘书接听电话就是快，邹平原睡眼惺忪的声音，“陈行长，什么着急事情，深更半夜打电话？” 陈海生谨慎地问道：“邹秘书，今天晚上区里公安系统有统一行动吗？” 邹平原一愣：“统一行动？没有听说啊，重要行动都要给政府办公室打招呼的，没有收到备案啊。” 陈海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公安局集中行动就好说，估计就是哪个派出所经费紧张了搞些创收，赶忙道：“打搅了，杜区长几个朋友在KTV玩耍呢，碰到治安检查局被带走了，我正盯着呢，心里没底就给你打了电话。” 邹平原道：“小打小闹，你看着办吧，需要我协调再找我，区长今天召开办公会议很晚才休息。”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海生就又想起来刘增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到派出所找人去。拉着梁丽乘出租车就到了派出所，嘱咐梁丽在车里等着，匆匆忙忙进了威武的大门口。一个当班执勤警员好奇地看着他，心怀疑问，深更半夜这地方有不请自到的人？还以为是市局领导夜访检查工作呢，赶忙恭敬地问道：“您找谁啊，深更半夜来此有什么事情？” 陈海生定定神：“我找你们刘所长，刘增辉？” 警员越发恭敬地看着他，刘所长在三楼值班呢，我带您上去吧？” 陈海生腰杆子直了起来，“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撇开执勤警员，直接来到三楼所长办公室，刘增辉正两腿架在桌子上看电视录像呢，屏幕上有几个人打打杀杀的，也看不出是什么内容。 看到陈海生进来，赶忙站起来让座打着招呼，又忙着招呼茶水，陈海生心里着急，简单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刘增辉没有言语，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 不一会儿执勤警员上来汇报，“所长，肯定不是咱们派出所有行动，不然肯定给你汇报。刚才我问了，是王朝路派出所采取突击检查行动，但是现在联系不到出现场的任何警员。” 刘增辉道：“是市局通知还是他们所自己行动？” 警员道：“他们自己采取的行动，市局通知的话，咱们也能收到。” 刘增辉问道：“大约啥时间收网？” 警员道：“惯例现在已经收网了，估计正在所里审问作笔录呢。” 刘增辉看着陈海生，“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过去一趟，别真问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好办了。” 审讯室，里面的人看不到外边的人，外边的人能看清楚里面的一举一动。 先是一位挺着大肚子的服务员模样的人，在接受讯问，两位警员一个问话一个做笔录。 陈海生看着刘增辉，“你们也太不人性化了吧，孕妇也不放过？” 刘增辉道：“估计是服务员，作旁证的。” 话音刚落，就看服务员笨拙地慢慢腾腾站起来，走了出去，一点也看不出来惊慌失措，估计这种场面见得不少。 又进来一位三十岁模样的领导干部，拿着办公包，趾高气昂，“你们为什么抓我，叫你们所长来？” 警员谙熟业务，经验老道，“领导，不好意思，例行公事，做个笔录，没有事情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工作之余娱乐一下犯法了吗？叫你们领导来，我问问他。”那人一脸的骄横不服气的表情。 警员一直不急不躁，“我们也是执行公务，请你配合工作。” 再牛X的领导，暂时失去了权利或者不能正常行使权利，县官不如先现管，也得乖乖的配合警员的工作。 …… 又进来一位小姐，估计是被抓了现象，警员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好时间，估计是看够了才开始问话，也没有做笔录，问一句小姐点点头笑嘻嘻地答应一句，最后警员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了，罚款一万元，明天上午九点以前，让服务员陪你来，把钱交到所里。” 小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真TNND倒霉，几天又白干了。” 刘志栋进来，坐在椅子上，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陈海生赶忙拉着刘增辉，“这是我们领导，快着，不要做笔录了，赶紧让他出去吧？” 两个人赶忙来到前面，刘增辉直接就进了审讯室，把一头雾水的刘志栋领了出来，陈海生把他扶到车上，让梁丽照顾他，刚回过头来呢，却看到贾明胜似闲庭信步，走了过来，陈海生一阵惊喜，赶忙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176章 遭遇扫黄行动（下） 其实陈海生没有看到刚才审讯室的一幕。 贾明一副本本分分的样子，进了审讯室，没有落座，平静地看着两位警官，“你们为什么抓我，在中国正规的娱乐场所消费犯法吗？” 警官一开始没有搭理他，听到中国两个字，也只是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有没有犯法，我们要审讯过后才能确定，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贾明道：“正规的娱乐场所，我既没有**也没有强迫别人做任何事情，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做，明显是侵犯公民人身权益。” 警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就是一个中国人呢。 贾明道：“你们无缘无故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我要见你们领导？” 警员面露不悦之色，“我们领导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你先坐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贾明道：“我要先打个电话。” 警官刚要发火呢，贾明摆摆手，从包里掏出一个护照一样的证件，直接就仍在了桌上。 警员疑惑地拿起来一看，又递给了做记录的警员，显然做记录的警员经验丰富一些，一看贾明持有外国护照，赶忙站起来，先是敬礼，然后双手把证件递了回来，“对不起，今晚上是我们统一行动，打扰您了，您现在可以走了。” 贾明大次次地道：“你们让我进来就进来，让我出去就出去,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中国是**制的国家，你们就是这样执法吗？” 警员道：“我们也是奉命执行公务。” 贾明道：“我要打电话找我的律师来处理。” 警员点头哈腰一再解释，“对不起，不知道您的身份，请您谅解！”说着又是一个敬礼，又双手把护照递了过来。 贾明也是老油条，见好就收，抓过来护照，连看都没看两位警员一眼，器宇轩昂的就出了门口。 陈海生贾明和梁氏姐妹都不知道，贾明早就入了外籍，持有了外籍护照。 陈海生和梁丽赶忙迎了上去，贾明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到梁丽迎了上来，一句话没说呢，一脚就踹在了梁丽的腰上，梁丽一个趔趄就坐到地上，“你是吃干饭的，让陈行长跟着担惊受怕？” 陈海生赶忙过来劝阻，“贾总，你误会了，还是梁丽给我打电话报信，要不就真麻烦了。”说着话赶快把梁丽拉了起来。 贾明道：“让陈行长受惊了，刘兄呢？” 陈海生指了指一边的车子，“在车上呢。” 梁丽在一边怯怯地说道：“梁芳还在里面呢？” 陈海生安慰着她，“刘所长盯着呢，很快就能出来。不如贾总和刘区长先回去休息，我和梁丽在这里等着？”说着看着贾明。 贾明倒是很豪爽，“在哪里都是睡觉，我就在车上闭闭眼，等等吧。”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凌晨一点了，梁芳才哈欠连天走了出来。因为警员怀疑她是坐台小姐，她也怕说了真实身份，给贾明等人惹上麻烦，一直就云里雾里陪着警员东扯葫芦西扯瓢，反正警员也没有抓到她什么现行，刘增辉公私兼顾在一边陪着所长说事呢，也没顾得上她，警员最后也是累了，就给她做了笔录，留下了她的身份证，明天带钱来领。 这女孩真是聪明！ 几个人上了车，梁丽和陈海生坐在后排，一上车一只手就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生怕他跑掉似得，陈海生下车前，梁丽仍不防就亲了陈海生一下，陈海生能感觉到，跟在包房是截然不同的滋味。 几天后的早上，陈海生刚进办公室，梁丽一身职业装，提着一个纸袋子走了进来，“陈行长，这是贾总让我带给你的茶叶，他嘱咐说是上等铁观音，让你自己喝。” 陈海生赶忙道谢，刚要起身倒水，梁丽麻利地接了过去，陈海生看着她的芊芊细腰，关心地问道，“那晚上贾总着急了，你的腰不要紧吧？” 梁丽脸色发红，双眼又有些模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再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两份合同，“贾总安排我让你看一下，这是我跟景园田总监谈好的借款协议书。” 陈海生疑惑地接过来，一式两份借款协议，田利民和梁丽分别代表双方签字，清楚的约定了借款的时间、数额、利率等等，下边证明人一栏空着，抬头看着梁丽，梁丽忙解释着，“贾总征求您的意见呢？” 陈海生想，反正借款就是十几天时间，再说行里的贷款很快就能到位，到时候留心盯着田利民还款就是了，再说也确实是自己牵的线，可是行里有明文规定，明显是违规行为，正在犹豫呢，梁丽道：“合同只有两份，履行完协议后双方不保留合同，我会当面销毁的，放心吧。” 陈海生尽管有些不爽，梁丽站在旁边看着呢，也是虚荣心作怪，在大多数女人眼里，男人刷卡和签字的时候最有魅力，就龙飞凤舞潇洒地签好了名字。 梁丽赶忙收好，“贾总交代好了，收益的15%给您留着呢，到时候我给您提现金过来。” 陈海生赶忙道，“回去告诉贾明，不要那么复杂，单纯朋友间帮忙，我一分钱不要，替我谢谢他的好意。” 陈海生一边给梁丽倒茶水，一边问道：“你们公司的楼盘销售进展怎么样，没碰到什么麻烦吧？”陈海生还是对徐小青说的事不放心，要再核实一下。 梁丽道：“销售顺利，现在房地产市场一路看涨，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房子就不愁卖，很多人都是用袋子装着现金来买房子，跟到市场买白菜一样，公司根本都不用销售人员。” 陈海生试探着问道：“你们姐妹俩什么时候到贾总公司的？” 梁丽道：“时间不长，一年多一点时间吧。” 梁丽明白陈海生问话的意思，主动说道：“我父亲身体不好，治疗需要巨额手术费用，贾总关键时候救过我父亲的命。” 说着话，梁丽又帮着陈海生收拾好了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几个茶杯，起身看着他，陈海生赶忙起来送她。 走到门口，梁丽略一迟疑，却是关上了门，转过身来就抱住了陈海生，飞快的吻了他一下，又附在他的耳边声音低低地道：“你是好人，那天晚上真的谢谢你，喜欢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说完一阵风一样飘然就出了门，陈海生愣了一会儿，心里嘀咕道，“这姑娘…穷人的孩子…又是被钱害的…”（未完待续） 第177章 看病（上） 看着梁丽一阵风一样飘出了办公室，陈海生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替她们姐妹惋惜，也不好细问她的家庭情况。 刚坐下，电话响，田利民笑嘻嘻的道：“陈行长，非常感谢，贾总的钱已经到帐了，看你的面子，费用也不高，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有时间坐坐聊聊谢谢你啊？” 陈海生道：“田总客气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你多支持一下李东就行，最近存贷款指标一直下滑，这小子嘴上都起泡了。” 田利民道：“是啊，经济调整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对了，我的贷款还要麻烦陈行长给我催着。” 陈海生道：“李东一直在盯着呢，现在银行贷款审批手续繁琐，有困难李东会汇报的。” 田利民：“好的，待大功告成咱们好好祝贺一番。” 陈海生放了电话，又有些不放心，顺手就拨了李东电话，想问问贷款审批进展情况，好一会儿李东才接了电话，声音低低的，“行长，什么事情？” 陈海生有些奇怪，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在哪里呢，鬼鬼祟祟的？景园贷款批的怎么样了？” 李东稍微提高声音：“在走流程，盯着呢。我在外地培训，周末结束就回去了。” 陈海生这才记起来，李东参加省行客户经理业务能力提升培训班，还是自己批准的。 陈海生又把最近的业务指标梳理一遍，个人业务增长迅猛，特别是个人贷款发放迅速，带动了其他连锁指标水涨船高，这样下去不怕年底翻不了身。 难点还是在公司贷款，也不能全怪李东他们不努力。为了应对越来越严峻的经济形势，上级行政策起了变化，有限的信贷资源，像国有企业和上市公司倾斜，这些公司往往又都不缺钱，勉强营销一点贷款，又都是一些短期贷款，溢价率很低，赚吆喝不挣钱，决定权都在企业一方，典型的买方市场。中小型企业抗风险能力低，为了控制风险，提高回收率，溢价率又上浮的惊人，无形中加大了企业的运营成本，可是企业为了生存，再贵的资本也得用。这都为几年后银行贷款大面积爆发不良埋下了祸根。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陈海生陷入了沉思…… 又记起来前段时间李东营销的省立医院分院要建病房大楼，待周末李东回来后，见见医院财务总监和院长，加快一下进度。 正想着呢，却是杨婧婧打来电话，心里一愣，很长时间没联系她了。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溪山景区宾馆召开业务分析会议，朱秀华拖着杨婧婧去做政策宣讲，讲完课后朱秀华有事就把杨婧婧推给了他，杨婧婧控制不住，像陈海生哭诉了自己家庭遭遇和受到的磨难，从那之后，陈海生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信息。 赶忙接起来，杨婧婧焦急的声音，“陈海生，你在哪里呢，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陈海生听得出来，杨婧婧是真着急了，“你不要慌，什么事情慢慢说。” 杨婧婧带哭的声音，“孩子病了，我在医院呢，病人太多，排队拿药找大夫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孩子眼看越来越厉害了。” 陈海生没有多想，安慰着她，“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哪家医院？” 杨婧婧：“省立分院，急诊楼。” 来不及叫司机，陈海生拿着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正好朱秀华拿着几张表格来找他汇报，陈海生挥挥手，“回来在说。” 朱秀华本来是想跟陈海生汇报李琳琳的事，最近业务检查时，她发现了很多疑点，仔细分析又都跟李琳琳有关，也有传言李琳琳跟景园财务张科长打得火热，也都只是猜测。 陈海生到了省立分院，平常极少光顾这里，天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病人，人声鼎沸，大人苦孩子叫，人仰马翻，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打着电话转了好几圈，陈海生才看到杨婧婧披头散发，满脸的汗，抱着哄着安慰着哭闹的孩子，在收费窗口前排队呢，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杨婧婧看到陈海生过来，泪都要下来了，陈海生手忙脚乱想接过孩子，孩子哭闹着不肯离开妈妈。杨婧婧示意陈海生接过她手里的一摞单据，又让陈海生往她口袋里拿钱包，钱包在贴身衣服口袋里呢，陈海生不好意思伸手，就先扶娘俩到一边长椅上休息，自己排队缴费。 队伍缓缓往前靠，实在是太慢了，杨婧婧看着孩子越来越严重，眼泪又下来了。看着杨婧婧焦急的模样，终于想起来，李东认识医院财务科江科长，赶忙打电话。 这次李东似乎明白陈海生的心情，很快接了电话，“陈行长，什么事情？” 陈海生：“李东，我在省立分院陪着孩子看病呢，人太多了排队时间等不起，你马上给江科长打电话想想办法。” 李东赶忙答应着，“好的，没问题，我马上让她去找你。” 不一会，陈海生手机响，刚要接呢，一个俊俏的姑娘拍了他肩膀一下，“不用接了，我打的，你是陈行长吧？” 陈海生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急忙点点头，“我是陈海生。” 姑娘略带羞涩，“李东告诉我你陪着孩子来看病呢，我过来帮忙，孩子呢？” 陈海生赶忙来着杨婧婧面前，姑娘一看孩子病的挺重的，圆圆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喘不上气来急的手脚乱动，赶忙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急诊室，抓过来一名老大夫，“李主任，快给看看，孩子得的什么病？” 李主任一见财务科长来了，这姑娘厉害着呢，绩效工资都由她来算，说给多少就给多少，可不敢怠慢她，赶忙让杨婧婧坐在椅子上，望闻问切一番，杨婧婧配合着大夫，孩子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候江科长看着陈海生：“陈行长，你陪着嫂子在这里照顾孩子，把单子给我处理一下。”说着把单子随手接了过去。 杨婧婧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了。” 江科长道：“嫂子不用客气。”又看着陈海生道：“行长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嫂子和孩子就行，完事了给你打电话。” 杨婧婧一时着急上火，手无举措才叫来了陈海生。陈海生更是没有多想，急匆匆就来到了医院，一屋子的人呢，陈海生张了张口没法解释，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杨婧婧就更没法讲清楚了，心里急也就没顾上解释。 陈海生看一眼杨婧婧，怕她着急，“还是我在这里陪着，你先去忙吧！” 姑娘甜甜地一笑，“不用客气，李东经常提起陈行长，挺羡慕你们的。” 陈海生和杨婧婧不好意思对看一眼，脸都红了……（未完待续） 第178章 看病（中） 李主任很快开好了药方，孩子得了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几天。江科长就先领着到了小儿科，找了一个单人的病房，先住了下来再去办理住院手续。看着护士给孩子挂上吊瓶，开始打着点滴，杨婧婧在一旁心疼的不行，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江科长接了一个电话，看着陈海生，“陈行长，院长找我有事，我得过去一下。我找个护士，让她带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我一会儿顺便带点饭过来，你就安心陪着嫂子。” 陈海生听她一口一个嫂子，又不好再作解释，只好将错就错，“你也挺忙的，我办好住院手续后，到对面“狗不理包子铺”买些蒸包和小米稀饭就行了，不再麻烦你了。” 江科长道：“不麻烦，李东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跟嫂子孩子呢。” 陈海生听这话的意思，江科长和李东肯定是好上了，张了张口也没好意思问，就岔开了话题：“李东之前说过，你们医院要建病房大楼，投资十个亿呢，进展怎么样了？” 江科长道：“管理部门审批通过了，基建处正在准备开工手续，估计很快就会动工。” 陈海生一听来了兴趣，“投资10个亿，资金怎么筹集？” 江科长道：“上面拨了个亿的启动资金，剩下的找银行贷款融资。” 陈海生结结实实地道：“我可是听李东说过，你们内定了两家银行，有我们一家吧？”说完静静地看着她的反映。 江科长脸上红了一下，欣赏的目光看着陈海生，“真是什么样的领导带出什么样的兵，李东每次见到我，都跟你一样，三句话不离本行。” 陈海生得意的说，“那当然了，李东做客户部经理之前，给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办公室主任呢。” 江科长道：“怪不得呢，张口投足都模仿领导有模有样的呢。” 陈海生赞美着李东，“这小伙子做什么都很投入，人品又好，从来不偷奸耍滑，稍加培养，前途无量，你可要抓紧了。” 江科长满脸灿烂，又是满脸的谦虚，“他那样的，大街上还不是一抓一把”，又道：“您是领导，可要替我教训着他看着他，不要学坏了。” 陈海生心说，李东可是单纯多了，那像我这样的老油条，一身的臭毛病。 赶忙转化话题，认真地叮嘱道：“最近业务不好做，他负责的公司业务存款贷款指标都在下滑，急的嘴上都冒泡了，你真要好好帮帮他。” 江科长羞涩地道：“我才不稀罕理他呢，到省城学习几天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陈海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打趣地看着她：“刚才不是他给你打电话，我还不认识你呢。” 江科长脸上更红了，“其实李东心里除了营销客户就是业务指标，其他什么都心不在焉不放在心上。” 陈海生想起李东说过，江科长前段时间生病住院，出院时李东赶巧送她回家的事情，刨根问底，“前段时间你也住院了，看样子恢复得很好啊，李东送你回家见过你父母了？” 后面的一句话暗藏着玄机呢，陈海生试探两个人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因为之前朱秀华告诉过他，她和李东到周晓慧家访回来后，两个青年人开始谈恋爱呢，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李东就移情别恋了。可是话又说回啦，现在的年轻人在对待恋爱婚姻家庭问题上，较之父辈可是成熟多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哲学，什么媒妁之命父母直言，指腹为婚，在他们眼里早就俗不可耐，甚至侵犯人权，奉行的是我的青春我做主。鞋子是否合适，要让脚知道，讲究试穿，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再看江科长，脸上洋溢着幸福，“李东一点也藏不住事，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海生道：“你们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交往的，算起来还是我派他找你营销业务，才促成你们的好事呢，你的谢谢我才是啊。” 江科长倒是很大方，“他占了大便宜了，让他请客”，又不好意思起来，“还不是因为我母亲特喜欢他。” “等他学习回来，约上黄总监，咱们一起坐坐聊聊，我也营销一下你们。”陈海生刚说到这里，孩子又哭闹起来，江科长伸伸舌头，小声道，“咱们光顾着说话呢，吵着孩子了。” 说着招手叫过一个小护士，叮嘱一番，匆匆忙忙地走了。 护士看着陈海生道：“反正孩子已经住上院了，我给几个病号打完针，再带你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孩子似睡非睡，杨婧婧忧郁的眼神：“看着孩子痛苦可怜样子，实在忙不过来才给你打的电话，没耽误你工作吧，还让江科长误会咱们了。” 陈海生道：“没事，看好孩子的病要紧，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后总有机会能解释清楚的。”心想孩子还要住好几天院呢，就迟疑地看着杨婧婧问道：“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郭总怎么没来？” 杨婧婧早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故意问道，“那个郭总？” 陈海生道：“郭利群啊，让他来帮你照顾孩子你轻松一些。” 杨婧婧平静地道：“一个月前我们就离婚了，已经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孩子归我抚养，他净身出户。” 陈海生诧异地问道：“上次吃饭还都好好的呢，怎么说离就离了？” 杨婧婧狠狠心，“你看看孩子像谁？像我？像他？还是像你？” 陈海生一时就愣住了，尽管之前杨婧婧也曾经暗示过他，郭利群怀疑他跟杨婧婧的关系，怀疑孩子不是亲生儿子，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总感觉事情不可能发生。 陈海生道：“他知道了，怎么确认的？” “你去问问他，是怎么确认的！”复杂的眼神看着陈海生。 陈海生一时不知所措，趋步来到孩子面前，端详着孩子的脸庞，小嘴小鼻子小眼睛，还真有些像自己，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陈海生一把握住杨婧婧的手，“你放心，我会对你们娘俩负责的。” 杨婧婧泪眼望着他，“你怎么负责？活该我自作自受，不会连累你的，我会独自把孩子养大成人。” 陈海生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握着杨婧婧的手……（未完待续） 第179章 看病（下） 江科长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一路上美滋滋地回到财务科，看看还有些时间，就想先给李东打个电话，再出去买些饭送到病房。 趁此机会先介绍一下这位江家大小姐江科长的来历。 江科长姓江名淼鑫，三水三金，水是财，寓意江家发财。父亲母亲都是临庆市政府官员，父亲在环保局任局长，正县级干部；母亲在市中区财政局任中层干部，虽然级别不高，却是大权在握的政府要员，背心改乳罩__位置很重要。 江淼鑫从生下来，父亲母亲成天忙于工作，断奶后就直接把她送到了姥姥家。姥姥家在山区，风景如画，春有百花夏有风，秋有明月冬有雪。几个舅舅各有好几个孩子呢，凑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一个班的编制了，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在山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上山逮蚂蚱就是下河捞鱼，夏天一群孩子就是泡在小河里，浑身晒得黑黝黝的，冬天就在冰面上滑冰，也是充满童趣。 一晃几年过去，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父母醒悟过来，孩子已经是收不住心了，野性难驯。喜欢做的事情一蹦三丈高，不感兴趣的事情打死也不做。对待学习也是狗一阵猫一阵，今天喜欢数学，明天喜欢语文，后天喜欢地理，成绩自然非常的不稳定。 可就是一样，这孩子自始至终喜欢乒乓球，可是成绩上不来，纯属喜欢。不是为了成绩来打球，喜欢在屋子里运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涂个高兴乐呵。 这孩子木已成舟，父母亲除了后悔之外只好一切随她而去。高中毕业江淼鑫高考成绩一般，上了本市商业学校，她也不想考大学，当然想考也考不上。 在商业学校上了两年，毕业时赶上省立医院在临庆设立分院，她的父亲和筹建处的处长现在的院长是老同学，就推荐她跟着院长学习。 淼鑫这孩子虽然在学校学习成绩一般，但是自小不怵头见人，嘴巴特赶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适应社会能力太强。领着财务组两个小妹妹，跟着院长经过两年的摸爬滚打，工作有声有色。医院建成后，淼鑫成了医院最年轻最有能力的年轻干部。 那次住院，李东来看望她几次，当时她心里很特别，感觉李东跟舅舅家众多的表哥表弟又像又不像，给她一种很清新的感觉。李东送她出院，大包小包的帮着提上楼，她的母亲看着李东后就没有再眨巴眼睛，稳重乖巧却又知道疼人，一眼就看上了他，认定这就是自己的未来女婿。 一开始江淼鑫对李东就有好感，起码是不讨厌。母亲又隔三差五的给她上分析课程，和李东相处了短短的时间，内心就火热起来，打心底里也开始喜欢李东，认定这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以她的性格，她看上的东西，只要她不主动撒手，是谁也拿不去的。 李东大学毕业后，就在银行从网点一步一步干到现在，对金融圈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实在是太熟悉了。一开始他对周晓慧也很有好感，毕竟从事着相同的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每天都唱着同一首歌就乏味了，耳闻目染，银行一线员工真是太辛苦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女员工更是辛苦，根本就顾不上家庭丈夫孩子，任务重压力大不说，工资开的也是越来越少，最近几年银行员工离婚率奇高。 新鲜感过后，这些现实问题都令李东头疼，根本不敢想也没有时间想和周晓慧结婚以后，生活会是怎么样子。遇到了春天里的一把火__江淼鑫，加上未来的丈母娘添油加醋，承诺将来结婚房子车子全包，李东终于败下阵来。关键江淼鑫也确实优秀，跟她在一起永远有聊不尽的话题。李东就是一块冰，也被江淼鑫捂化了，周晓慧无论是在物质方面还是在情商方面，都不是江淼鑫的对手，眼睁睁看着李东江淼鑫两个人，手牵手步入了爱河。 但是说实话，周晓慧这个穷人的孩子很好强，有着强大的内心世界，自己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但是还是被朱秀华看出了些许苗头，女人的心永远是相通的。朱秀华心疼周晓慧，一直想找陈海生和李东聊聊，还没顾得上。 坐在办公桌前，品尝着手下兼闺蜜泡好的茶水，江淼鑫美滋滋地拿起电话，“亲爱的，下课了吗？” 李东心情滂湃，“刚下课，正往餐厅走呢，你在干嘛？” 江科长小嘴一撇，娇滴滴的声音，“你说我在干嘛？刚从病房回来，你们行长的孩子需要住院治疗，累我一身汗，你回来得请我吃饭啊。” 李东道：“没问题，陈行长可是我的直接领导，你一定要态度热情，细致周到，这关系到我今后进步呢。” 淼鑫开始撒娇，“知道了，我这就出去给他们一家三口买饭，送到病房。” 李东很是感动，开始语无伦次，“回去会我好好疼疼你…” 再粗心豪情的女孩子也知道脸红，“去去去，丢死人了，说正经的，给孩子买什么饭好呢，才两岁多的一个小男人。” 李东心里一愣，心说你想男人像糊涂了吧，“我们行长可就一个孩子啊，不要胡说。”李东知道陈海生一个孩子正在上初中。 江淼鑫道：“我没说你们领导几个孩子啊，住院的就是一个二岁多点的小男孩啊。” 李东心说坏了，张冠李戴，这个粗心鬼把别人当成陈行长了，“你看准了，我们行长叫陈海生！” 江淼鑫有些迷糊，“是啊，你给我的手机号码，我打电话他接了，就是叫陈海生，没错啊？” “你确认是陈行长，没错？”李东也有些迷糊了。 江淼鑫：“对啊，他和嫂子在一起，没有别的人啊。” 李东有心给陈海生打电话核实一下，明明陈行长说带着孩子看病，心想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同事催着他呢，又怕江淼鑫做傻事，“你送饭的时候，确认好是陈行长就行了，不跟你说了。” 江淼鑫放了电话，赶紧下楼去买饭，一边走一边嘀咕，明明就是陈行长，没错啊，况且他还跟我商量贷款的事情来呢？我叫嫂子也没错啊，难道孩子错了？ 病房里，陈海生和杨婧婧正在卿卿我我，护士敲门进来，颇为奇怪地看着他们，“领导，走吧，我带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杨婧婧掏出手包，拿出银行卡递给陈海生。陈海生摇摇头，拍拍口袋跟着护士走了出去。 回到行里，陈海生再也平静不下来，田凤娇讲的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呢，又整出了杨婧婧孩子的事，今后怎么面对杨婧婧？怎么面对妻子耿芬？ 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烟，又抽了起来，一时间满屋子烟雾缭绕。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未完待续） 第180章 风波再起 陈海生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开始烟雾缭绕，撕心裂肺，知道报应终于来了，连肠子都悔青了。 朱秀华一步闯了进来，看到陈海生有模有样的在抽烟，满屋子呛人的烟味，吓了一跳，“陈行长，你怎么了？” 陈海生回过神来，在下属面前流露如此的颓废情绪实在不该，赶忙掐灭抽了一半的香烟，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才看着朱秀华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朱秀华略微放下心来，“你才慌张呢。你身体不舒服还是精神有毛病，到医院找大夫看看？” 陈海生心说我刚从医院回来，再说我的病不是能医生看好的。 朱秀华接着说：“上午看你慌慌张地出去，没来得及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啊，大家一起克服。” 陈海生看着朱秀华，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眼泪都要下来了，良言一句人心暖啊！ 很快地调整好情绪，“说吧，什么事情找我？” 朱秀华道：“你这样子我还真不敢跟你说了？” 陈海生道：“说吧，天塌不下来。” 朱秀华看着陈海生，“你真没事我可说了？” 陈海生镇定地点点头。 朱秀华想活跃一下气氛，“两件事情，都不是高兴的事情，先听哪件？” 陈海生道：“两权相害取其轻。” 朱秀华道：“第一件，前段时间周晓慧情绪不稳定，工作丢三拉四，常常出错，一开始我以为他的父亲病情严重了呢，再三问她，她才跟我说是跟李东掰了，一时调整不过来，闹着情绪呢。后来又问她，她很迷茫的告诉我，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也很令人伤心，李东考虑将来结婚后，两个人工作都这么忙，肯定彼此都没有时间经营家庭，不敢向往婚后的生活。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难受，所以才提议分手。” 陈海生已经知道了李东正在和江淼鑫热恋，没有往深处想，看着朱秀华道：“可能两个人缘分还没到吧，告诉周晓慧，优秀男人有的是，再找一个张东、王东不就完了吗？” 朱秀华担忧的表情，“你想简单了，现在周晓慧她们早上七点来上班，晚上顺利了六点才能走，周六、日铁定的有一天要参加市行业务培训，哪有时间谈恋爱？” 陈海生道：“有这么严重吗？” 朱秀华幽幽地说：“只有一个周晓慧我还真不担心，眼看着营业室几个姑娘都二十六、七了，生活不顺利工作就不稳定啊！” 陈海生一时束手无策，想了想又看着朱秀华，“你有什么好办法？” 朱秀华道：“一时我想不出来，只能是大海捞针尽量给她们牵线，可实在是僧多粥少啊。” 陈海生笑了笑，“陈政委当时没有嫌弃你工作时间长顾不上家？” 朱秀华一副过来人语气，“那时候银行员工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业务简单，也没有层层的指标压力，工资还高，个个都是香饽饽啊！” 陈海生想，真是风水轮流转，各领风骚三十年啊！可叹紧紧几年时间，银行就成为鸡肋行业了。 朱秀华道：“你抽时间找李东谈谈，看看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周晓慧是个不可多得的姑娘啊，我敢保证错过了将来他要后悔的！” 陈海生心里比较着江淼鑫和周晓慧，心说不用多说了，是我也会选择江淼鑫，生活毕竟不只是花前月下，是实实在在的压力。只房子一样，周晓慧就输了，住现成房子和买房子住？谁都不能住在空中楼阁里。 陈海生道：“实话跟你说吧，我见过李东现在的女朋友，不用你我操心了。” 朱秀华不满地目光看着陈海生，“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这山望着那山高？” 陈海生摆手，“不谈李东了，你继续关心引导下周晓慧吧，还有一件事呢？” 朱秀华道：“李东前几天出去学习，抽空我安排了几个人对个贷中心做了一次常规业务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跟李琳琳有关；另外，有员工反映，李琳琳近一段时间和一个什么开发商来往频繁，成天出去吃吃喝喝，有时候满嘴酒气来上班，我批评过她，可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说要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陈海生道：“她追求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我管不着，业务检查发现了什么问题？” 朱秀华道：“她经手的十几笔个人贷款，各户签字有模仿雷同痕迹，并且贷款去向都不符合行里规定。” 陈海生心又提了起来，“金额有多少？” 朱秀华道：“数额倒是不大，三百来万吧，最后都转到了同一个人的账户上。” 陈海生想坏了，错误大小跟金额没关系，有些着急的样子瞪着朱秀华：“安排人检查了吗？” 朱秀华道：“还没有呢。” 陈海生着急起来，“你还不赶紧安排人去查清楚，等着市行来检查，你我可都脱不了干系。” 朱秀华也急了，“这不是跟你汇报吗？我也有一大摊子事呢，这段时间你又脚不沾地，你算算，咱们有多长时间没开行长办公会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陈海生摆摆手，“我脾气急了，一会儿你再安排几个人，来龙去脉查清楚，咱们再商量吧。” 朱秀华脸红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陈海生又问道：“李琳琳个人账户一定不要和企业有资金来往，上级行可是严令禁止的。” 朱秀华道：“我也是担心这个，真是这样就麻烦大了。” 陈海生不放心又问道：“李琳琳跟哪家开发商吃吃喝喝来往频繁？现在刹吃喝风这么严厉，怎么还不注意？” 朱秀华道:“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好像跟一家什么景园公司的会计吧，有客户经理跟我反映，经常在酒店里碰到他们，很晚还在一起。” 陈海生记起来，最初带着李东和李琳琳营销景园开发公司，还是市行公司部昝纯平经理牵线呢。第一次去时，财务科张科长对李琳琳就有些过分殷勤，惹得自己差一点当场就要发作教训这小子，难道李琳琳跟他纠缠在了一起，从年龄来看张科长该是已经成家有妻室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181章 辞职 陈海生激烈思考着，必须先搞清楚李琳琳在发放个人贷款中，是否真的存在违规行为，贷款的真实性和使用是否合规，否则后果可就严重了；其次要查清楚她的社会交往，和企业是否存在着经济往来，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的。深究起来，于公于私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李琳琳不仅是支行员工，还亲自带着她认识了景园公司一干人，又是自己力排众议，把她从营业室调整到个贷中心。 开始给朱秀华布置工作：“你找几个人，内紧外松，抓紧时间查清楚李琳琳是否真的存在问题，咱们召开行长办公会商议后再采取行动；我了解一下她和企业间交往程度，这姑娘毕竟年轻涉世不深，被企业拐跑了，咱们岂不是人财两失？” 事情的进展出乎陈海生意料，没等着陈海生找李琳琳了解情况呢，她却主动来到陈海生办公室，表情随意神情镇定，“陈行长，这是我的辞职报告，希望您能尽快批一下？” 尽管陈海生已有准备，还是满脸惊讶，一般员工辞职可能还没有什么，但是李琳琳是自己看好的重点培养对象，准备锻炼一年半载，就让她接替李东兼任的个人贷款中心主任一职，没想到小姑娘在前景光明的时候提出了辞呈。 陈海生问道：“小李，我可是一直看好你呢，把你作为后备干部培养的，你就这样走了？” 李琳琳有些不好意思，“陈行长，你是好领导，和我们很贴心，对不住您了！” 陈海生：“有辞职想法多长时间了？” 李琳琳：“两个多月了，也经过认真思考了。” 陈海生：“方便透露一下去向吗？” 李琳琳低着头：“陈行长，暂时不好告诉您。” 陈海生：“跳槽辞职毕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人生的一次重要选择，一定要慎重考虑才是。” 李琳琳道：“我也想留下来，可是说服不了自己，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陈海生初步判断，这姑娘恐怕已经是王八吃称坨__铁了心了，还是想了解清楚她辞职的原因，“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好聚好散，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能说说原因吗？” 李琳琳低着头，一时没有出声。 陈海生缩小谈话范围，提示道：“绩效工资、对领导的要求，对工作的建议方面…” 李琳琳眼眶湿润，看着陈海生，“陈行长，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和同事们在一起，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陈海生没有接话，静静地望着她，“说说原因吧，反正都要走了，也为我以后的工作做参考，开钱少工资低？” 李琳琳：“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工作时间太长了，没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啥都顾不上；业务发展太快了，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怎样做才好；工资实在太低了，看不到希望，付出收入不匹配；不公平，上级行欺负网点人员，出现不良贷款后果为什么让我们一起来承担，一个人生病了让我们健康人陪着吃药？” 说到后边李琳琳竟有些激动。 李东和周晓慧分手，也是因为两个人工作都太忙碌了，不敢想象婚后的生活。像李琳琳一样的一群青年人，工作之外也确实难有自己的休闲时间，补觉都成了奢望。陈海生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工作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啊，青年人的生活原本应该是丰富多彩充满刺激充满想象力的，凭什么把她们一整天拴在柜台后面？ 近几年IT业飞速发展，银行业务更新换代日新月夜，网点一轮次一轮次的智能化智慧化改造升级，足以让青年人睡不好觉，关键改造过程中客户的种种不适应不愉快不理解，统统要由一线青年员工来解决。 历史上像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失败或者不能完全成功的原因，无一不是因为“民曰不便”，银行的智能化智慧化打造，不同于历史上的制度体制变革，但是，客户，特别是普通客户的不理解，“客户曰不便”，青年员工要付出多少额外的口舌去解释？相反领导者往往高高在上，下指标下计划下任务不接地气，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李琳琳们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一根针啊！ 智能化智慧化步伐太快了，百姓的灵魂能跟得上步伐脚步吗？ 本书反复说过世界经济环境发生变化，国民经济下行，企业老板跑路企业关闭，银行贷款爆发不良，银行为了回报股东最大利益，减少损失，靓丽报表，尽最大可能提足拨备利润，这一切最终都要体现在所有员工的饭碗里。银行员工也要抚养家人孩子父母，像周晓慧这样的网点员工，跟贷款不良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贷款出问题却要一起承担后果，一个人长病，全行人陪着吃药？ 陈海生看着李琳琳，也是无可奈何！行长又怎么样，在银行这条大牛面前，一毛都算不上，何况还是“九牛一毛”！ “你说的有些道理，我承认，但是未免也是看重眼前利益了，有些事情我也是着急看不透，但是，古语说‘莫为浮云遮蔽眼，风物长宜放眼量’，过几年银行经营好了，你可就享受不到‘经营红利’了”？ 李琳琳抬起头，“陈行长，感谢您的提醒。我都快三十岁了，连男朋友都没时间相处，每月工资还了房贷和车贷，还要靠父母接济，虽说是女流之辈，也是汗颜抬不起头来，时间也耽误不起了。” 看她去意已定，陈海生拿过辞职信就要签字，又想到朱秀华还没回话呢，总要等一切都清楚了才能放行。 “给你两天时间，回去再想想，我也考虑一下，两天后如果你还要坚持，我签字放你走！”陈海生字斟句酌地说着。 李琳琳还要再说什么，但是看到陈海生态度坚决，只好摇摇头退了出去。 陈海生接着打电话，“朱行长，李琳琳可是来找我签字提出辞职了，你那边核查的怎么样了？” 朱秀华道，“正在核实，还不能最终确定结果有多严重。但是肯定一点，李琳琳业务处理上肯定存在问题，有可能是冒充客户签字，说重了就是骗取银行贷款…” 陈海生的头又大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冒名贷款(上） 正式核查报告很快出来了，李琳琳根据景园公司张科长提供的个人信贷材料，在没有本人签字同意的情况，模仿客户签字，私自发放贷款16笔，金额近700多万元，被冒名签字客户尚不知情。 陈海生不只是冒出了几身冷汗，朱秀华也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思前想后，陈海生告诉朱秀华，先不要张扬，两个人又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理想的效果，也是最可行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将所有违规贷款提前结清。 因为如果让市行知晓，李琳琳恐怕要受到开除处分，并且不能再在任何一家金融机构从业，陈海生和朱秀华还将要受到领导责任处分。何况贷款人如果知道了真相，又岂能跟李琳琳和支行善罢甘休，一旦闹将起来，陈海生想善终都难。 朱秀华紧皱双眉，一筹莫展，看着陈海生只顾埋怨，“当初我就警告过你，这姑娘胆子太大，不同意把她调个贷中心，现在傻了吧，你我都被她坑苦了。” 陈海生做行长时间比朱秀华长，经验老到，“不要埋怨了，咱们想想现在该怎么做吧？ 朱秀华道：“还能怎么做？生米做成熟饭了，都。” 陈海生沉住气，稳住朱秀华，“你看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李琳琳谈谈，让她想办法，把违规贷款提前结清？” 朱秀华：“有那么容易吗？现在贷款人还蒙在鼓里呢。” 陈海生道：“李琳琳已经提出辞职，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才能放行。” 朱秀华道：“她要是一意孤行呢？” 陈海生道：“她能到哪里去？总不能连档案都不要了吧。” 朱秀华想起来，是景园张会计提供的信贷资料，“琳琳这姑娘纯是受了张会计__张先科这小子的骗，真的该当面质问他安的什么心。” 陈海生道：“总归是咱们工作不够细致。” 不过却是一句话提醒了陈海生，“我刚给他们财务田总监协调过借款呢，你列个贷款人担保人清单，我直接去找田利民，给他讲清楚厉害关系，银行追究责任的话，张先科要面临牢狱之灾，让他想办法。” 朱秀华拍手，“对，孩子哭了给他娘，看他管不管，我跟你一起去，当面问问张先科这小子是怎么诱骗咱们姑娘的。” 陈海生道：“这样，这两天你我啥事都要放一放了，集中精力来处理这件事情，要紧不能闹得满城风雨。你找李琳琳谈谈稳住她，不要乱说乱动，我马上联系田总监。” 景园公司田利民办公室。 两个人寒暄过后，田利民笑眯眯的，“上次借款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谢陈行长呢，今天咱们好好唠唠嗑。” 陈海生道：“田总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想给你讲清楚一件事情。” 田利民依旧满脸笑容，“啥事情能难住聪明的陈行长，让陈行长如临大敌，？” 陈海生道：“田总监，你是爽快人，是做大事的人，深明事理，名人不做暗事，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情？” 田利民也严肃起来，“陈行长请说。” 陈海生道：“咱们公司财务科张科长私自搜集职工资料，串通我们行李琳琳经理，在没有本人签字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贷款700万元，都打入了张科长指定的账户。” 田利民想了想，“之前公司为了筹集资金，也会让职工提供资料，个人贷款给公司使用，当然公司负责归还本息，陈行长是不是误会张科长了？” 陈海生道：“这种筹资方式早几年确实有过，银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最近几年银行已经严令禁止了。” 田利民道：“对，早些年资金紧张，经常这样操作，现在很少用了。” 陈海生道：“关键是贷款材料上没有关系职工亲笔签名，对银行来说是严重违规的，再说贷款是不是流向了咱们公司账户统一使用呢？” 田利民严肃起来，“我这就看一下公司近期进账情况，陈行长稍等。”说着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十几分钟过去，“最近公司没有该笔进账，我马上找张科长核实一下情况。” 陈海生道：“事实已经清楚了，张科长有骗取银行贷款的嫌疑，银行追究起来，他恐怕要面临牢狱之灾。” 田利民吃惊道：“会有这么严重？” 陈海生道：“有过类似情况，就是这样的，何况也不比从前宽松了。” 田利民马上打电话，叫来了张先科，板着脸瞪着张先科，“你自己跟陈行长解释清楚吧。” …… 最后，田利民对着陈海生拍胸脯，“陈行长，你大人大量先回去，我盯着他，砸锅卖铁也要让他先还清贷款，绝不给你添麻烦。” 送走陈海生，田利民瞪着张先科，“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让人家找上门来。” 张先科满脸委屈，“表哥，你不知道，现在不必以前了，我也是绞尽脑汁才出次下策，走华容道。” 田利民道：“贷款哪去了？” 张先科道：“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买成现成的楼盘了。” 田利民老谋深算，“你把去年买的已经涨价的几套房子抓紧时间处理掉，还清贷款，不能让银行有所察觉，坏了公司大事。” 张先科哭丧着脸有些不舍，“没有其他办法了？” 田利民不耐烦说道：“行了，见好就收吧，挣多少是多，去办吧。” 张先科赶忙唯唯诺诺的出来，田利民却又叫住了他，“银行那个李琳琳经理，你可不能乱来，要么就正正经经谈婚论嫁，绝不能逞一时之快惹麻烦，我看陈海生不是善茬，已经盯上你了。” 张先科却又正色道：“表哥，对待琳琳我是认真的，我就喜欢她那样的。” 田利民摆摆手，“去吧，好自为之。” 原来田利民和张先科是姨家表兄弟，早几年前田利民领着张先科出来闯荡，一直提携这个表弟。两个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直在秘密筹集资金，买卖楼盘获利。这次也是田利民看好了楼盘，通知张先科筹措资金来运作。 张先科手里留存有许多职工之前贷款时的资料，他就全部给了李琳琳。本来李琳琳也要求必须本人到行里签字，或者她上门面签，张先科知道有些职工不同意贷款给公司使用，也有人不同意担保，就告诉李琳琳，由他亲自拿着资料找职工签字，省的她辛苦。李琳琳一个没坚持住，结果就成全了张先科。 没成想这次被陈海生盯上了，只好拆了东城补西墙。（未完待续） 第183章 冒名贷款（下） 张先科不清楚陈海生要求的还清贷款的最后期限，也不好意思再去问田利民__田大表哥，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为田利民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口气对待自己，对他这样讲话。 出来后一段时间真是毛了手脚，这么短时间内，上哪里去找700万元资金？公司的资金他不敢动，这些年来，他明白也了解田利民的工作作风，公私分明，绝对不允许公款私用。田利民定期给公司财务人员讲课，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公款不能私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挪用公款，这也是从事财务工作的底线。反之就会像吸食毒品一样，一发而不可收，陷入泥潭的深渊不能自拔。 这几年他跟着田利民买卖房产，也挣了一些钱，有了一些积蓄，白手起家雪球越滚越大。但是挣钱的感觉太充满诱惑力了，挣的钱又投入到了房产中，手头一直也没有现金。前年跟着田利民在偏远的西部买的几套房子，随着政府惠民措施的落地，那个地方成了湿地公园的中心位置，超市医院电影广场应有尽有，房价已经翻了好几番了，现在看来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现在出手实在有些可惜，又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还好他和几家房屋中介机构一致保持着联系，业务联系，因为这几年住房销售方式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之前都是由开发商直接进行销售，牵扯到资金回笼等各方面的原因，价格往往卖不上去；现在则是由专门的楼盘销售机构进行营销，这种机构专业专注，研究购房者的心理可以说是到了极致，看人下菜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策中策下策营销话术都是经过专家专门研究装订成册的，一般百姓进了售楼处，云里雾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估计上下三代人积攒的钱，都会被忽悠来买房产，只能心甘情愿乖乖地掏钱。 一套住房，房改初期只是贫穷一代，现在TNND一套住房是贫困三代。 张先科先联系了一家中介机构的老板探探底，说明急需用钱，有现成的几套住房出售，对方一听，也很是爽快，把房子交给他们处理，根据现在市场价格结算，可以马上给他现金救急。张先科细算之下，以现在房子的看涨行情，半年之后翻番都不成问题，一时又犹豫不决起来。 正在犹豫，李琳琳来了电话，张先科赶忙接起来，“琳琳，怎么了？” 李琳琳很镇定，“我已经跟陈行长提出辞职申请了，过两天就能批复。” 张先科有些怀疑，吃不准李琳琳是不是知道了贷款违规的事情，“琳琳，辞职以后你就专门经营咱们的化妆品公司，以你的聪明才智和我的资源，咱们用不了几年就会发达起来，我可不想让你像现在这样，天天累死累活还挣不到钱。”以往听着这话，李琳琳会惊喜的蹦起来，这次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张先科到底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琳琳，是不是行里知道贷款的事情了。” 李琳琳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就猜到了你冒名签的字。” 张先科道：“我也是不得已，你们催得紧，我又一时找不到人。行里找你了吗？” 李琳琳道：“朱行长找我了，说这批贷款涉嫌违规操作，冒充客户签字涉嫌骗贷，要求必须提前结清，否则我要受处分的，辞职也不可能了。” 张先科赶忙道：“琳琳，你不要着急，这两天我就筹集资金还清贷款，确保你顺利辞职出来，咱们再也不跟你们银行有业务了。” 放了电话，张先科冷静下里，突发奇想，又给另一家中介打电话，用房屋抵押，临时拆解了700万元资金，打到了李琳琳账上，催着她结清了贷款，因为他确实太喜欢她了。 张先科结过一次婚，结婚不到一年，他就跟着田利民出来打工，一年难得回去几次，回也匆匆来也匆匆，新婚妻子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花着他打工挣的钱养了几年汉子，最后就干脆离婚另嫁他人了。 张先科精神受到创伤，难过了好长时间，好在有田利民关照开导他，加上事业上不断进步，钱也是越挣越多，感情慢慢才恢复过来。碰到了李琳琳，张先科感觉她就是从小在心中虚构的女人的样子，又找回了之前的自己，一见钟情，自然追着不撒手。 一开始他就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有最近几年经营楼盘存的钱做后盾，甜言蜜语不说，经常领着李琳琳进出高档酒店山珍海味，毫不吝啬花钱；李琳琳有时候跑企业累了，实在走不动步赖在路上，就打电话给张先科，高档汽车也是随叫随到。 两个人好起来以后，张先科见李琳琳做业务太辛苦，又看到她性格活泼好交际，就以两个人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专门代理经营高端化妆品和各色香水，交由她管理经营，这才有了李琳琳辞职一说。 李琳琳顺利结清贷款，没有惊动贷款人和担保人，陈海生和朱秀华都松了一口气，却是再也不敢留下李琳琳了。 几天后李琳琳终于如愿以偿，辞职出来，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专心经营化妆品公司，生活惬意，如鱼得水，爱情生活双丰收。 再说李东培训回来后，先到医院找到江淼鑫，两个年轻人一见面就旁若无人紧紧抱在了一起，财务室的两个小姐妹，一个上厕所一个出来打电话，赶忙躲了出去。两个人卿卿我我一番后，李东想起来陈海生孩子住院的事，就问道：“陈行长的孩子还在住院吗？” 江淼鑫拍一下脑袋，“坏了，我跟嫂子商量好了，今天上午送她们母子出院的，只顾着等你给忘了，咱们一块过去看看吧。” 两个人来到病房，护士告诉她们江科长，“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刚乘电梯下楼，前后脚的事。” 李东赶忙拉着江淼鑫的手，急冲冲来到院门口，江淼鑫一指刚要坐进出租车的杨婧婧，“你看，那不是嫂子在打车？” 李东揉揉眼睛，这不是市行个人部的杨经理吗，什么时候成嫂子了？ 江淼鑫惋惜地道：“可惜咱们送晚了”，又埋怨的口吻，“你们行长也不来车接一下，真是粗心，孩子再感冒怎么办？” 李东问道：“这几天你一直陪着嫂子就是她？” 江淼鑫道：“是啊，你们陈行长白天忙，也几乎天天晚上过来啊。”这回轮到李东莫名其妙了…….（未完待续） 第184章 特殊的客人 时间过得真快,田凤娇实习时间已经过半，最近又接到省行通知，因为财务部门新系统更新，人员紧张，他们这一批实习生可能要提前结束实习，年底前回省行参加系统上线工作。 归期临近，田凤娇在男友小陈的一再催促下，陈海生家里也终于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和男友一起到陈海生家里做客，田凤娇还是心有余悸甚至心怀愧疚，毕竟要面对陈海生的妻子，可是她实在没有理由说服学兄男友小陈，尽管她已经隐约觉察出来，男友近来在感情方面细微地变化。 小陈一直惊诧于田凤娇生活经验的成熟，不像是她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具备的。偏偏有些时候田凤娇又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腻歪卿卿我我的时候，凤娇大胆泼辣的表达加上感情动作十分娴熟老道，都让他心生怀疑，尽管因为爱她从来也没有说出来。 田凤娇也特意征询过陈海生的意见，他觉得无所谓。一个原因是田凤娇很快就要实习结束离开临庆，另一个原因是陈海生认为，两个人从心里都已经放下了那段生活，也绝不会旧情复燃。既然她的男朋友一再要求，就没有必要存在太多的顾虑，一切以自然随缘为好。本来陈海生还打算让周晓慧约上几个青年人作陪，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有些时候画蛇添足更容易引来误会。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非亲非故、既不是同学也不是战友，为什么如此的熟悉又彼此的相互信任，相互欣赏心甘情愿的为了对方而付出？ 可能因为最近陈海生一直情绪亢奋中，工作异常忙碌，李东带领着客服部的兄弟们，经过几个月的奋战，终于为市中区政府成功发行了150亿的中期债券，区长杜成业和市行行长燕兵心花怒放。杜成业高兴是因为政府有钱了，很多惠民的设想可以变为现实，燕兵高兴是因为指标靓丽，在省行的考核中进了几个位次。两位领导商议决定，近期要搞个漂亮的发行仪式，热闹一番，银行这边燕兵安排陈海生负责策划。 还有一个惊喜就是省立分院门诊大楼动工，李东事业生活双丰收，市中支行贷款投放10个亿，成功签约成为医院的主办银行，没有之一。还有就是李东和江淼鑫经过近一年的爱情长跑，将要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精神亢奋使陈海生没有过多考虑评估田凤娇家访这件事情的后果和严重程度，耿芬听说两位年轻同事要来家里吃饭，看望自己，很是感动，最初本想到外边饭店吃饭，陈海生劝道，“他们两个人这次是来认认家门看望你，出去吃饭就失去意义了。” 善良的耿芬没有坚持，一大早就赶早市，买回了鸡鸭鱼肉，精心准备了几样精致菜肴，陈海生也在一旁帮着洗菜切菜顺菜，打打下手。十点钟不到，田凤娇和小陈老师大包小包地进了家门，陈海生赶忙泡好茶水，和小陈天南海北开始唠嗑聊天，田凤娇到厨房帮着耿芬忙活饭菜。 小陈就好奇地问陈海生，“陈行长，多次听到凤娇提起来你对她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她休学期间在江北打工，一开始并不顺利，幸亏遇到了您才慢慢好起来，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陈海生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肯定不能说是在歌舞厅认识的，就含糊的说道，“在一个什么场合吧，看她可怜却又很好强的样子，我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她一把。” 小陈：“陈行长是个热心人，难怪凤娇经常念叨你呢。” 陈海生摆摆手，“一切都过去了，关键还是凤娇自己的努力，凤娇是个好姑娘啊，你一定要珍惜！” 小陈自信满满地点点头，对于陈海生帮助田凤娇的原因，还是将信将疑。 厨房里，田凤娇和耿芬一边忙活一边亲亲热热地聊着天，都说女人的心是相通的，耿芬能感觉出来田凤娇对陈海生的这份感激感恩之情，没有多想，只是好奇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相处在一起的。 意外情况发生在饭后，陈海生和小陈都喝了一点酒，微有醉意，继续坐在沙发上摆龙门阵，耿芬在客厅收拾桌子，田凤娇在厨房洗着碗筷，再有一会儿收拾干净就打算和小陈告辞了。 陈海生感觉茶叶味道淡了，就拿着茶壶到厨房冲洗茶杯换新茶叶，田凤娇接过茶杯，顺手倒在了垃圾桶里，又满脸放光温柔地看着陈海生，陈海生本应该接过来，但是没动作，因为他看到凤娇洗碗衣服上溅了些许水珠，就先拿过来兜兜递给凤娇，想让她围在身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一手茶杯一手茶叶，一个手拿兜兜，相视一笑____是那种相互信任心贴心地微笑。凤娇转过身背对着陈海生，陈海生自然地双手环绕着她的腰身，给她系好了兜兜。凤娇转过身来，似曾相识的厨房，熟悉的情节，暖暖的氛围，关心的动作，有些心猿意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记忆里的情节，是凤娇扑到了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拥着她，她充分享受着他的爱抚，她双眼就有些婆娑迷离。 陈海生还是比较镇静，怕她感情失控，赶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可是凤娇还拿着茶杯茶桶呢，就一直望着陈海生。陈海生迟疑着很快地动手，擦干了凤娇的眼睛，凤娇递给他茶具后就赶忙低下头继续洗碗，不让眼泪流下来，低声道，“谢谢陈哥……” 尽管田凤娇是背对着门口，但是小陈却是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一幕，更加怀疑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发生了深层次关系。 两个人告辞出来回到凤娇宿舍，看看时间男朋友该回省城了，凤娇依恋地抱着小陈，跟平常一样跟他话别，没想到小陈却是轻轻地推开了她，一脸郑重眼神看着田凤娇，又是一脸痛苦的表情，“凤娇，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我就是放不下，我不想咱们都要结婚了，你我之间还存在隔阂和猜忌，你能坦白地告诉我，你跟陈行长曾经发生的一切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田凤娇心一横，什么都没有再隐瞒…… 最后，田凤娇内心清澈透明，似乎把身上一直背着的整个泰山都放了下来，望着男友默默地提着包，独自离去。 单纯善良坚强的姑娘，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一吐为快的，有些事情需要永远地埋在心里，腐烂在肚子里啊！（未完待续） 第185章 福兮祸兮 望着男朋友的背影，凤娇没有以前担心的万劫不复的感觉，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下来。对于自己在江北的那段经历，本来也没有想刻意要对男朋友隐瞒什么，只是想等学兄成熟一些的时候，等他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再原原本本地把一切告诉他，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其实在和学兄热恋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多次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临庆。恋爱期间有时候她也非常苦闷，为了打发时间和解脱自己，无意中也看了几本关于佛学方面的书，倒不是要信仰佛教，只是觉得里面的一些话，一些谚语故事的讲解，非常切合自己的心境，很能排解自己迷茫烦闷的情绪。 她给自己写了六个字：“随缘、惜缘、不攀缘”，作为自己工作生活的指南，约束警告自己生活中不管是逆境还是顺境，都要安心接受， 她和这位学兄加男朋友在课堂上认识，还是这位学兄先喜欢的她，一开始她也很认可这位准男友的学识渊博和仪表堂堂，热情洋溢，积极向上，就随了这段缘分。交往中她能感觉到学兄社会经验相对缺乏，工作生活相对理想化一些，就想相处一段时间后，待学兄慢慢成熟起来，对社会有了相当的了解后，再慢慢告诉他自己的一些事情，从心里她一直非常珍惜这段校园恋情和两个人彼此的缘分。 不过这次学兄在临庆的反应大大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因为在她述说的整个过程中，他明显只关注在她和陈海生的交往部分，对她生活中的不幸遭遇和心酸经历，表现漠然，没有起码的应有的同情心和怜香惜玉的意思，这也令田凤娇失望至极。 说实话，当初迫不得已或者冲动之下委身于陈海生，到现在她也没有觉得后悔，可是学兄的断然离开，倒是让她真正地激活了心底的另一个自己，那就是原来自己一直还在喜欢着陈海生__埋在她心底的她的陈哥。 她很清楚，有些缘分是不能够攀附的。她很明确的认知自己，永远是从衰败的小村庄里走出来的那个姑娘，肩膀上还承担着父母的希望，还有把弟弟培养长大成人光宗耀祖的责任，然后才是自己今后的生活，自己只能踏踏实实的工作，不会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逼迫自己不择手段的去实现。 那天耿芬没有看到厨房里的一幕，可是，凭女人的直觉，她能感觉到田凤娇对陈海生有着特殊的感情,那就是在餐桌上，田凤娇看着陈海生的眼神____那是一种信任依赖幸福的眼神。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和一个男人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有过一段时间的神交往，是不会用这种眼神望着这个男人的。 还是静观其变吧，自己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孩子正是学习的关键时期，一切交由上苍做决定吧！之前收到第一封举报信之后，她也是纠结过，迷茫过，无数次想直接问陈海生，但是到底怎么处理，她没有想好结果，就一心只想着等孩子高考结束后再作打算。 耿芬强迫自己，把一切心思和所有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 陈海生正将满腔的热忱投入到工作中，他正在认真分析着运营公司上下游业务关联单位的一些情况，策划如何营销这些企业，都到市中来办理业务，以城市资产运营公司为核心，打造一个完整的业务链条，把100多亿的资金封闭在这个圈内运作，为市中支行产生最大的效益，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市中区政府开挖建设“惠民湿地公园”的仪式现场，燕兵和杜成业分别代表各自单位，签署了全面合作协议，签署了政府委托银行理财协议。 区长杜成业信心满满，有了这第一笔启动资金，他雄心勃勃地要大展宏图了，以“惠民湿地公园”建设为契机，然后整修扩修周边的迎宾大道，等自然生态环境搞好了，土地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再着手对周边的土地进行招商开发，政府财政充盈起来后，再陆续启动“生态湿地公园”、“惠民科技公园”的建设，激活整个市中区的房地产市场。 “惠民湿地公园”的开工建设，只是一个撬板，是由陈海生最先撬动的！ 从现场下来，杜成业拍着陈海生的肩膀，看着燕兵道：“海生这次可是立了首功啊，这样的行长你可得提拔重用了，不然我可要挖墙角了。” 燕兵满脸笑容，满意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海生一眼，省行正在出台省管干部改革方案，估计一定年龄以上的要“一刀切”了，这就为陈海生这样的年轻干部打开了上升的空间。当然他也很是庆幸自己小了几岁，不在本次被切之列，还可以再踏踏实实地干上几年，为人民再服务几年。 蒋振东静静地站在一旁，脸色平静如一池秋水，毫无表情，他已经知道省行正在进行处级干部人事改革，两个月后，改革一旦接近尾声，各地都要推荐后备人才青年才俊，他和陈海生本都是后备干部，理应都在本次提拔之列，担忧的是陈海生的威信声望工作业绩似乎都在自己之上，还是要争取十拿九稳，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侍奉领导，奋斗这么些年了，应该有个满意的结果归宿。 回到市行后，燕兵的心情一直还平衡不下来，他非常满意陈海生这几年在市中支行的工作，欣慰再一次没有看错人，荐人得当，得英才而用之。 本书开篇讲的陈海生上任之初，面临的三个难题，现在看来已经一一化解。尽管市中支行目前还缺编一名副行长，班子的配备还没有最后敲定，一直是陈海生和朱秀华两个人在负担着整个支行运行，但是在燕兵眼中这些问题已经微不足道，无足轻重。 陈海生尽管已经化解处理了国通国贸十几个亿的不良风险，似乎还缺少一点最后的韵味，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似乎之前陈海生也跟他建议过。 说起来燕兵对陈海生还是厚爱有加，这小子不经意中营销的政府营运公司贷款，陆续发放到位后，足以支撑市行-4年的业务指标向好；前段时间跟自己汇报后，又果断调整了市中支行的中层干部结构，大胆启用了像李东、邓留良、周晓慧这样的有学历有阅历有闯劲有激情的年轻人，带领着一群嗷嗷叫的小老虎，工作何愁赶不上去！ 总结一句话，市中支行现在各个方面，都呈现出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整个业务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前景一片光明！这一切成绩的取得，都是因为自己知人善任，任人唯贤，选对了陈海生这匹千里马啊! 市行指标考核在省行也上升了几个位次，我自己，燕兵，也该动动地方了，回省行任职副行长？最差也得到沿海大城市大行任职一把手…… 燕兵正在洋洋自得做着美梦呢，徐国宝拿着两封举报信件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186章 提拔前夕再遭举报 徐国宝拿着两封举报信，来到燕兵办公室。 燕兵正在兴头上呢，看着徐国宝一脸严肃的进来，忙道：“什么事情为难徐书记了?” 徐国宝坐下，拿着两封举报信递给燕兵，“一封是市纪委转过来的，一封是上级行纪委转过来的，你先看看吧”。 燕兵好奇地接过来，先打开上级行纪委转过来的举报信，越看心情越沉重，信件匿名举报陈海生在江北支行工作期间，在行里租住的宿舍内，包养一名女大学生达一年之久，并动用种种关系，帮助这名女大学生在本行就业，这名学生的名字叫田凤娇。 燕兵迟疑着又打开另一封举报信，市纪委转过来的，还记得前期纪委已经转过来一封信，也是举报陈海生接受关系单位现金贿赂，但那封举报信后来查无实据。这次举报很是奇特，匿名举报陈海生乱搞男女关系，破坏别人家庭，并和本行员工杨婧婧有一个私生子。 两封举报信都恳请市行纪委，对陈海生这种道德败坏，严重影响共产党员形象的人，要严肃处理，绳之于党纪国法。 燕兵看完两封信件后，十分震惊，刚刚还在赞扬陈海生工作有干劲有思路有成绩，是一匹宝马良驹呢，一下子被举报成了道德败坏破坏党纪国法十恶不赦之人了？这两封举报信中，有一封内容属实的话，我想保你都难，陈海生你这个小子昏了头了，行长就要当到头了，吃不了兜着走！ 燕兵平静下来，想到省行很快就要启动省管干部人事制度改革，陈海生个人的事情可大可小，关键时刻决不能给市行党委捅娄子添乱子，在从严治党的形势下，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市行党委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就想是不是等这次省行人事改革完成后，再彻底核查这两封信件的真伪，再做出相应地处理。 燕兵看着徐国宝，一副商量的语气，却是字斟句酌地说道：“刚刚我和蒋振东陈海生，还一起参加了市中区‘惠民湿地公园’奠基仪式，我代表市行和市中区政府签订了战略合作和委托理财协议，区长杜成业盛赞陈海生，工作有能力有方法，准备挖我们的墙角呢。” 徐国宝道：“我们考核考察一个干部的标准，一直就是从‘德、能、勤、绩’四个方面，也一直是把‘德’放在第一位的。我也很认可陈海生行长的工作能力和管理方法，可是如果真得像举报信中说的那样的话，这样的干部咱们还真不能用，必须严肃查处的。” 燕兵推推眼镜，还想摸摸徐国宝的想法，又道：“陈海生到市中支行两年时间，表现有目共睹，是个懂业务会管理有能力的干部，关键他手中还掌握着广泛的政府资源。咱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况且现在到处缺干部，各城市商业银行也是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行长们呢。” 徐国宝道：“越是咱们认可懂经营会管理的干部，越是应该政治上严格要求，少走弯路，才是真正地爱护他们。” 燕兵道：“当然，我不是说陈海生真有错误不能查处，能不能缓一缓，临近年底也是冲指标的时候，我是不想让他们带着压力来拓展业务。” 徐国宝道：“中央纪委对各类违法腐败行为，一直持续的保持着高压态势，老虎苍蝇一起打，况且这两封信都是由外面转交过来的，按照要求咱们必须核实清楚的。” 燕兵直接说道，“你也知道省行很快就要来考察干部了，这次陈海生和蒋振东最有竞争力，最有希望获得职务晋升，在此关键时刻，咱们是不是也慎重一些呢？” 燕兵还是想再拖拖时间，保住陈海生。毕竟这几年来，两个人工作都不容易，陈海生一直在一线替自己冲锋陷阵呢。 徐国宝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咱们培养一个干部确实不容易，越是这样越是要对他们从严要求，况且真要是带病提拔的话，后患无穷，也是干部任用制度所不允许的。” 燕兵继续做着努力：“现在支行工作不好干，财务资源和人力资源都上收市行，指标压力又一直很大，工作中难免出现急躁失误，也容易得罪人，我的意思还是要设身处地替他们想想。” 徐国宝想起来，原办公室副主任袁秋萍辞职的时候，曾经专门跟他反映过燕兵对她言语骚扰和人身侵犯的情况，难道燕兵和陈海生有相同的爱好，还是两个人已经坐在了一条船上？ 徐国宝道：“干工作难免得罪人，但这不是咱们回避问题的理由。我建议咱们只有尽快地核实清楚，有问题及时处理，没有问题则还同志们一个清白之身，才能确实保护咱们的干部。” 燕兵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徐国宝放缓了语气，“再说这件事情的处理，也由不得我们了。举报人既然能够寄给市纪委和上级行纪委，难保不会寄给银管局，到那时咱们的工作会更加被动。” 燕兵最后点点头，“这是你分管的工作，那就制定方案尽快核实清楚。我强调一点，真有问题的话必须严肃处理，没有问题就尽快了解，还陈海生同志一个清白，让他安心地干工作。” 徐国宝答应着出去。 回到办公室立即找来宋长河、蒋振东、孙清波，商量制定方案。其实非常简单，两封举报信总共牵扯到陈海生、杨婧婧和田凤娇三个人，并且举报事项也很清楚，敢做敢当，愿打愿挨，直接找三个人质询清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其实几个人还是想保护陈海生，给他一个洗白自己的机会，毕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海生平时也很够哥们义气。 再说现在社会上男女作风问题，一般情况还不都是周瑜打黄盖__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经工作还忙不过来呢，谁有心思耗费时间盯着这些屁事！即使有这类问题，只要不是被堵在了床上，当事人死不承认，上哪里去找证据？ 用脚想想，都能够知道是一个什么核查结果。工作流程还要走，最终决定由孙清波负责制定质询方案，徐国宝和宋长河一组跟陈海生谈话质询，宋长河和蒋振东一起跟杨婧婧和田凤娇谈话质询，孙清波负责整个笔录并整理形成核查报告。 蒋振东到底心细，最后提出来，“田凤娇可是省行派来实习的，徐书记是否请示一下省行相关部门呢？” 徐国宝沉思一会儿，“你提醒的有道理”，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187章 恻隐之心 燕兵到底动了恻隐之心，陈海生如果真的因为男女之事栽跟头的话，对他对市行党委都有不良影响。凑巧下午陈海生来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国通国贸不良贷款化解经验推荐材料，稿件已经被总行《银行报》选用，不日就可见报；通过市委宣传部推荐到《金融内参》已经被采用，正在高层传阅。 燕兵终于找回了奠基仪式后产生的意犹未尽、到底缺点什么的“什么”，原来如此！这无疑是给自己给市行最好的宣传和考核加分项。 燕兵看着陈海生，故意慢悠悠的就市中支行业务发展鼓励表扬一番，最后话锋一转，开玩笑又当真地说道，“我最近可是听到有反映，你在男女关系上不够检点，胆子够大还很严重，我可提醒你，对待这类问题要格外注意，决不能掉以轻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小子可是我看好的人，实话告诉你，上面已经开始着手人事调整，关键时候你不能给我惹事，不能给市行党委抹黑。” 平平常常的话语，陈海生听得已经是心惊肉跳，倒不是听到省行要干部调整，脑袋一片空白，嘴唇僵硬，哆嗦着也不知道跟燕兵说了几句什么。 回到了办公室就开始抽烟，腾云驾雾，思来想去，就是两件事情妨碍着自己。之前杨婧婧提醒过他，郭利群怀疑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两个人因为孩子问题已经离婚，担心郭利群会对陈海生耍小动作。现在看来肯定是这位郭经理反映到市行了。另一件就是田凤娇给他讲过的，在他个人档案中有举报信的事儿。看来行内也有人一直接盯着自己呢，没想到一切来的如此之快，偏偏就在自己将要提拔的时候。是谁向组织反映已经无关紧要了，总之是自己生活不检点造成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又想起燕兵教育自己“格外注意，决不能掉以轻心”的话来，似有提醒自己抓紧时间处理之意。这次能不能过这道坎，无非就是在杨婧婧和田凤娇两个人身上了。 杨婧婧已经离婚，前段时间在医院给孩子看病时，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影响到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已经打定了主意带着孩子单过。以她的生活阅历和工作经验，估计核查组也问不出什么来。再说核查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都跟自己远无忧近无恨，关键时刻不应该会入井下石，毕竟都是同事，今后还要在一起配合工作呢。 田凤娇跟他说得更早，当时就告诉她，没有证据的事儿就是一条：死不承认。已经告诉她所有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只是担心她缺乏经验，顶不住压力，不会自我保护，中了别人的圈套，把火引过来烧着自己。 陈海生又想到，田凤娇毕竟是省行派来实习的新员工，感觉有必要到省行去一趟，见见韩晓梅这位新晋人力资源部总经理，恳求她帮忙，直接让田凤娇回省行得了。 陈海生近乎慌不择路，说走就走，还算镇静，行前还不忘给成宝华打个电话。 陈海生：“成行长，工作忙吧？” 成宝华道：“老领导，什么指示?” 陈海生装模作样：“我想问一下，省行韩晓梅老总的表妹，在行里工作怎么样了？” 成宝华道：“正要跟你汇报呢，她业务熟练，人缘也很好，支行上上下下评价都很高啊。前几天我已经正式提议，提拔她做业务主管，没有例外下周一行长办公会就要通过公布了。” 陈海生很是高兴，“我替韩领导谢谢你啊，老成。” 成宝华更高兴，“多谢老领导栽培！” 来到省行见到韩晓梅，陈海生先说了她表妹的成长情况，然后才简单讲了有人反映他和田凤娇的男女关系问题，强调有人整他牵扯到了田凤娇，不管什么原因，恳求韩晓梅想办法，保护田凤娇离开是非之地，不被伤害。 韩晓梅平静地看着陈海生，恨铁不成钢，不知道怎么了，除了工作欣赏之外，她对陈海生一直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起码是不希望看他倒霉。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到省行时的她了，更不是在市行任财务部经理时的她了，理论水平工作修养应变能力不知道比陈海生高几个档次了。 韩晓梅面带戏谑的微笑，“陈行长，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让我替你保护一个新招进来的女员工？” 陈海生苦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还望看在咱们曾经同朝为臣的份上，帮我一把！” 韩晓梅正色道：“你大小也是一个支行行长，扔下工作不说，为了男女之事跑到省行来说情，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陈海生满脸堆笑，又拱拱手，“帮帮忙吧！” 韩晓梅脑筋没有闲着，田凤娇是她今年刚招聘进来的新员工，也是她到人力资源部后组织进行的第一次招聘，还在试用期没转正呢，真出了问题，她怎么跟省行交代？ “咬牙切齿”地看着陈海生，“我不管你和田凤娇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跟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瓜葛，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我答应你，最后再帮你一次，我可不敢打包票，就看你和她的造化了。” 陈海生能听出来，韩晓梅是真生气了，连“田凤娇”三个字都懒得说了。 陈海生目的达到，见好就收，站起来告辞，刚走到门口，韩晓梅却又叫住了他，莫名其妙面带微笑、表情羞涩地望着他，“你不会跟克林顿一样笨吧？” 陈海生明白过来，查无实据，死不承认。 田凤娇面对质询，还是比较镇静，基本应对自如，心说我在江北走投无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没人质询帮助我啊？我就是喜欢陈海生，自愿把身子给他，你们管得着吗？ 相关情节在前面章节已经作了交代，本章节不再赘述。 对杨婧婧质询却是遇到了麻烦。 蒋振东一脸郑重，盯着她：“杨婧婧，我们现在是代表市行纪委跟你谈话，相关规定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存在向纪委提供虚假情况，掩盖事实等对抗组织审查行，存在不如实说明或故意隐瞒问题、提供虚假情况、掩盖事实等行为，一经查明，要给予你警告直至开除处分。” 杨婧婧一开始有些慌乱，很快就平静下来，默默地点点头，看着他们。 蒋振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简单说一下你跟第一任丈夫为什么离婚？” 杨婧婧内心泛起波澜，想起丈夫对自己的背叛，一阵一阵地心痛，平静地看着蒋振东：“那是我的私事，跟工作无关。如果一定要对组织说明白的话，是因为他出轨在先。” 蒋振东避重就轻，又接着追问：“跟第二任丈夫离婚，是因为什么？” 这几句话，勾起了杨婧婧这十几年心酸的回忆，苦辣酸甜咸，各种滋味就一起拥上了心头，抽抽噎噎哭了起来。想想她的婚姻生活真是不幸，两任丈夫先后都离她而去，也不是自己的主要责任，可是凭什么自己来承担一切后果。 她坚强地抬着头，“这是我的私事，跟工作没关系，我现在已经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对孩子对家庭，我问心无愧。” 蒋振东开始声东击西，抛砖引玉：“你一直在个人部工作，跟陈海生共事过几年时间，谈谈你对他的了解？工作、个人生活方面。” 杨婧婧提高警惕，“陈海生到江北支行任职后，就没有了来往，更谈不上了解。在个人部期间，他是领导，我是一般员工，工作配合一般。至于他生活方面，我没有了解”。 蒋振东心说，你们配合可是不一般，生活上你也很了解他，男女关系就是那时候发展起来的吧。 蒋振东眯着眼睛，“有人反映你跟同事存在并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有这回事吗？” 杨婧婧心说，该来的就要来了，看着蒋振东，一字一句：“我没有影响过任何人的家庭，也没有插足过任何人的家庭。” 蒋振东越发高深莫测：“有人举报你和陈海生发生并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可有此事？” 杨婧婧冷静地看着他，“捉贼拿赃，捉奸要双，谁看到了还是谁把我们堵在床上了？” 蒋振东阴着脸，“有人反映陈海生插足你的家庭，你丈夫也是因为这才和你离婚的？” 杨婧婧道：“我结婚后和陈海生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私下来往。” 蒋振东狠狠心：“有人反映孩子是你和陈海生的呢？” 杨婧婧一下站了起来，“我只知道孩子是我亲生的…” 蒋振东再次狠下心来，“如果我们对孩子做亲自鉴定呢？” 杨婧婧彻底被激怒了，指着蒋振东，“你敢，凭什么对我的孩子说三道四？影响到我孩子成长，我要告你？虎毒还不食子呢！”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质询陷入了僵局…… 关键时刻徐国宝敲门，站在门边把两个人喊了出去：“还嫌不够乱吗，还要做亲子鉴定？不管咱们的员工做错过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孩子是无辜的！”（未完待续） 第188章 后院起火 忐忑不安中，陈海生度日如年。 今天上午田凤娇等几个实习生，已经提前结束实习，兴高采烈地坐行里专门欢送的车辆，打道回府了，他们是昨天接到的通知。终于可以告别基层网点五加二白加黑单调重复枯燥乏味的工作了，青年人个个都长舒了一口气。 行前，田凤娇给陈海生发了一条信息，“不后悔，遇见你是我今生的缘”。陈海生没有感动，只有后悔，不是后悔遇见这位姑娘，而是后悔遇见之后自己在姑娘身上所做的一切，感情冲动也罢，乘人之危也罢，总之不够光明磊落。 田凤娇能够及时离开是非之地，陈海生知道是韩晓梅起作用了。 掐着时间算，核查组今天应该正在质询杨婧婧呢，不出所料的话，相信杨婧婧能应付过去。临近中午，手机上果然收到了一个苦笑的笑脸，一切明了，陈海生已经了然一切。 他估计最近一两天核查组就会找自己了，查无实据之后就会不了了之，核查结果可能就是了结或者暂存，再过几天之后，一切也就会风平浪静了，一切又会回到从前的老样子。 陈海生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谁也不想见，反锁上门，谁敲门也不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闭门思过。 世路难行钱做马，愁城欲破酒为军。办公室里没有酒，只好一杯苦茶接着一杯苦茶，一根闷烟接着一根闷烟，思想漫无边际，思绪虚无缥缈。 回想自己这十几年的历程，体体面面的工作，美好的家庭生活，被自己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混乱样子。工作看似顺风顺水，自己也确实一直保持着足够的激情，企业一个一个地营销，白天黑夜加班加点做材料，一趟接着一趟跑省城批贷款，一个酒场连着一个酒场，白酒红酒啤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解决了一个难题接着又另一个难题，看似一个接着一个做出成绩，可是工作的目地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行长助理的职位吗？还有现在所做的一切，真得都能经得住日后业务合规性检验吗？ 生活也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纸醉金迷，荒唐透顶，不仅给田凤娇和杨婧婧造成了身心伤害，还直接影响了杨婧婧的家庭，也让贤淑的妻子耿芬蒙受羞辱！曹公说生活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可这明明都是自找的。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间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令人痛恨的样子了呢？ 即使这次能够侥幸过关，今后的路呢，今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难道还要像现在这样，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过行尸走肉般没有目标没有灵魂的日子吗？ …….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昏头昏脑惶惶然回到家，耿芬早就做好了饭，孩子先吃了，在书房写作业呢，耿芬看他萎靡不振六神无主的样子，一直也没有搭理他。两个人相对无言，闷闷地吃完饭，收拾干净碗筷，耿芬把陈海生叫到了餐桌旁，郑重地问道：“这几天你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海生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来耿芬情绪发生了变化，提提神，轻描淡写故作轻松，“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耿芬接着问道：“工作上的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陈海生有些尴尬，“过了明天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耿芬压着怒火，满腔悲愤，“你不说我可要说了”，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来两封信，“你先看看吧，你是主人公，一号男主角。” 陈海生心有余悸地打开信封，瞄了几眼，头嗡地就大了，眼睛也迷糊起来，面红耳赤看着耿芬，却又躲闪着她的眼睛，“怎么会在你手上？” 耿芬满眼喷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海生像是一个小偷被抓了现行，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孩子还在写作业呢？” 耿芬压低了声音，“孩子，你还有脸说孩子？我一直顾忌影响孩子学习，没有搭理你，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该孩子承受的，让他现在承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他知耻明礼，不会学你的样子。” 陈海生低着头，脸上开始冒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耿芬用一阳指点着陈海生：“男人敢做敢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到底有没有这些事情？没有，咱们就好好地过日子。” 陈海生就是不敢直视她，开始通身冒汗。 耿芬道：“我可是听说杨婧婧已经离婚了，你本事不小啊，孩子是你跟她的吧？田凤娇就是上次来家里做客的小田啊，你还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拿我和孩子当傻子了，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没有什么的话，她会拿那种眼神看你吗？” 陈海生毫无底气，嘟囔着：“你消消气，过几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耿芬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就心安理得了？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看着你我觉得恶心！” 陈海生深深地低着头，“孩子很快就要高考了，你冷静一下。” 耿芬道：“为了孩子，我才冷静到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咱们再在一起不可能了，我给你两种选择：一种是我和孩子搬走，出去租房子住，这里留给你寻欢作乐；另一种是带着你的东西，你的全部东西，马上给我滚蛋！” 陈海生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耿芬：“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了？” 耿芬道：“我太信任你了，你才欺骗我到现在，一会儿孩子写完作业，我跟孩子说，给你留点面子，我会告诉他，爸爸犯了错误，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住，好了，我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你。”说完话耿芬进到卧室关上了门，听着耿芬压抑的哭声，陈海生恨不能掐死自己！！ 闷闷地收拾好几件衣服，心情沉重地站在当地，孩子却突然走了出来，小大人一样瞪着陈海生，“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出来妈妈难过很长时间了。今年过年回老家，爷爷问起你整天忙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爷爷反复叮嘱我，长大以后不管做什么，不管有没有出息，做人要诚实正直，做事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爸爸犯了错误，一定要改，等你改好了，妈妈气消了，我会郑重地央求妈妈，给你一次改过自新得机会的。” 陈海生满眼含泪，抱过孩子，孩子却轻轻挣脱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等你改好了再说吧。” 陈海生声音低低地嘱咐道：“我平时关心你不够，可是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要照顾好妈妈，不要学我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189章 再被质询 陈海生背个大包，走在街上，满心愧疚，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特别是刚才耿芬说的一句话，深深地震撼了自己，“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是啊，工作家庭搞成这个样子，自己内心忏悔过吗？ 论语中提到，吾日三省吾身；不贰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说自己还不如孩子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灵啊！ 目无边际幽灵般飘了半宿，突然想起来，李琳琳离职后，行里有一间宿舍空着，就想到行里暂住一段时间，刚走了两步，想想还是算了，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给好事者提供八卦素材了。 找到一家快捷酒店，胡乱凑合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老是想着耿芬的话，“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眼前老是浮现出孩子的模样，大人一般的话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两句话，翻来覆去，在陈海生耳边响了一夜，迷迷糊糊似在梦中，手机响，是宋长河来的电话，尽管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是赶紧接起来，“喂，宋主任，什么事啊？” 宋长河平静地声音，“你现在就来徐书记办公室，有事情找你谈呢” 陈海生赶忙道：“好的，只是昨晚熬夜睡晚了，晚一会儿过去。” 宋长河道：“徐书记等着呢，你还是抓紧时间吧。” 简单洗脸刷牙，饿着肚子，陈海生匆匆来到市行，刚要上楼，看到孙清波陪着燕兵出来，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燕兵已经知道，一会儿徐国宝要跟陈海生谈话。 今天刚上班，徐国宝来到燕兵办公室，先简单讲了对杨婧婧和田凤娇质询的情况，最后看着燕兵：“计划今天上午跟陈海生质询谈话，他是行长助理，属于省管干部，按规定你我要一起跟陈海生见面。” 燕兵想了想，“算了，还是你跟他谈吧，我懒得见他。” 徐国宝道：“好吧，一会儿我让宋主任通知他来我办公室，我主持跟他谈话。” 燕兵道：“既然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反映出什么实质性原则性问题，我看这事也就过去了，你们就尽快拿出个结果，我还等着他无压力营销呢。” 徐国宝真心实意道：“谁也不希望他真有事情。” 燕兵道：“你安排吧，我就不参加了，昨天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去市里汇报项目。” 下楼就迎面碰到了陈海生，燕兵关心地问道，“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吧？眼圈发黑两眼通红，业务再忙还是要注意休息。” 陈海生感激地说：“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多了些，徐书记约见我呢。” 燕兵心说，你小子一直就不消停，盯着陈海生，“你可要想明白了，别没事给我整出什么事情来。” 陈海生答应着匆匆上楼。 燕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对孙清波道：“你给徐书记打个电话，告诉他，等我们从市委回来后，我和他一起跟陈海生谈话。” 孙清波赶忙拨通了徐国宝电话。 陈海生就一直在17楼党委小会议室，等到上午十点钟，兀自烦闷，早早叫我过来，却又不立即谈话，徐书记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难道又有变故？ 正在胡思乱想呢，孙清波在前推开会议室门，燕兵、徐国宝、宋长河顺序走了进来，坐在陈海生对面。 几个人坐定，徐国宝看一眼燕兵，燕兵道，“还是你主持吧，我只带耳朵不带嘴，当观众轻松。”说着话看着陈海生，陈海生也明显有了底气。 徐国宝清清嗓音，“陈海生同志，今天我和燕兵行长一起，对你谈话质询。你是一名共产党员，是基层党总支书记，希望你要实事求是，跟组织说清楚下面对你质询的问题，因为这还牵扯到我们行里两位女同志的清白。我可是提醒你，不要有任何幻想，要相信组织，依靠组织，没有问题，组织一定还你一个清白；有问题，故意隐瞒，组织也一定能查清楚，你听明白了吗? 陈海生点点头，集中精力看着坐在对面的几个人。 许国宝开始一字一句地说着，“行里收到两封举报信，都是关于你的，一封是……另一封是……” 陈海生内心满是懊悔心虚，看着坐在一边的燕兵，想起来刚才在楼下，他告诫自己的话，“你可要想明白了，别没事给我整出什么事情来”，又想起来省行很快就要调整干部了，现在已经是行长助理了呀，应该前途一片光明。 徐国宝看着孙清波拟定的谈话提纲，逐条提问，陈海生看着徐国宝，逐条回答，可是眼前一直浮现出妻子耿芬愤怒地指着他，“一副不知道忏悔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孩子单纯的眼睛，“爷爷反复叮嘱我，长大以后不管做什么，不管有没有出息，做人要诚实正直，做事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等你改好了，我会郑重地央求妈妈，给你一次改过自新得机会。” …… 数次交锋之后，陈海生悔恨交加，泪流满面，徐国宝并没有催他，陈海生慢慢地平静下来后，内心已经做了决定，表情艰难内心却又坚决，“我犯了错误，我跟组织如实交代说明问题……” 在江北支行工作期间，我没有保养女大学生，但是收留了一名家境贫寒误入KTV谋生、正在休学的大学一年级女生，就是田凤娇，我违反规定把她安排在了行里给我的宿舍居住；但是她到行里来工作，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没有那么大能量，这一点请组织上相信我。 我和杨婧婧之间的关系，发生在她和第一任丈夫离婚之后，但是在她和第二任丈夫结婚后，我和她确实再也没有发生往来，至于说私生子，我不清楚也不知道。 我迫切地想跟组织说明白一点，就是这所有的错误，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利用职务之便，利用工作之名，去勾引诱骗她们两人的，她们都是受害者。请组织上充分考虑，她们还年轻，今后还要生活，所有的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只处分我一个人…… 燕兵看着陈海生的模样，真是气得眼睛发绿，起身拂袖而去，徐国宝看着陈海生，脸上显出赞许的表情，但是心情沉重，心说这位同志本性善良，作为一方诸侯，缺乏监督，组织上没有及时纠偏，太可惜了呀！（未完待续） 第190章 父母蒙羞 数日后，徐国宝召开纪委会议，宋长河代表核查组汇报了核查情况，纪委委员们进行了充分地讨论，完全同意核查组的工作，最终达成共识， 众人对田凤娇这位寒门出身的莘莘学子，在人生的成长时期所遭受得艰辛磨难表示同情，对她人生的经历和阅历感到可叹可赞，田凤娇对陈海生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要求追究什么。鉴于田凤娇已经回省行工作，众人一致通过，不再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责任追究，为有利于她今后的成长，所有与之相关材料不再放入个人档案中。 杨婧婧自然也是受害者之一，尽管自身存在着行为不端，言行失当等过失，可是没有对工作和别人形成伤害，也就决定不再对其责任追究。谈话质询过后，她已经向市行提出辞呈，有意向跳槽到某基金公司工作。鉴于杨婧婧之前在行里工作努力，勤勤恳恳，表现优异，建议市行出面挽留，避免人才流失。 陈海生同志生活作风不检点，影响到别人家庭的稳定及正常生活，在一定范围内对行里声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已经严重违反了党的生活纪律；与会人员也充分考虑到本人工作努力，成绩斐然，特别是对市中支行业务危险困难局面的化解，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决定给予陈海生同志党内记大过处分，不再担任市中支行党总支书记职务；撤销其现在担任的市中支行行长职务，降职为一般员工，同时暂时停止工作两个月，参加理论学习班；在整个市行范围内，做出深刻的检查，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视情况再安排工作。 当然，此处理决定，需报市行党委会议通过后，上报省行核准。 徐国宝拿着会议纪要和处分决定，心情沉重地来到燕兵办公室。 燕兵正满脸喜滋滋地拿着近期的《银行报》，心情就像费翔唱的“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炊烟…”，仔仔细细地看着分析着，旁边还放着刚刚看完的近期《金融内参》，上面都登载了临庆行成功处置国通国贸大额不良贷款的经验介绍文章。 看到徐国宝进来，燕兵把报纸和刊物都推给了他，让他也看看高兴高兴。徐国宝看后沉默不语，燕兵道：“尽管陈海生违反了党的生活纪律，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确实出类拔萃，是个不可多得的基层人才啊！” 徐国宝叹口气，很是替陈海生惋惜，“是啊，我们得许多干部，工作能力和工作业绩没的说，恰恰在最不应该的生活方面，却犯了这样那样的错误，功亏一篑，毁掉了自己的前程，实在可惜啊！” 燕兵点点头，没有接话，还在想着文章的事儿。 徐国宝继续道：“这也给我们的工作，特别是对纪委的工作，提出了新要求。怎样对支行行长这一特殊群体进行全方位监督，一方诸侯，大权在握，怎么能够让他们正确地行使手中的权力，把权力关在笼子里，是一个新的课题，值得深思。” 燕兵点点头，“权力是把双刃剑，使用不当就刺伤别人也伤到自己。从陈海生身上，我们工作有好多的失误，值得总结吸取教训。” 随后，徐国宝跟燕兵汇报了纪委会议召开的情况，初步处理结果，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安排提交党委会议通过，再正式通知本人。 燕兵真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不用等到党委会议通过，你现在就告诉陈海生，让他下岗学习，必须做出深刻检查。” 徐国宝好心提醒道：“陈海生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市中支行行长了，建议市行党委尽快物色合适人选接替，不至于市中支行群龙无首，业绩滑坡，葬送刚刚扭转的业务发展大好局面。” 燕兵心说，你还知道要珍惜业务发展的大好局面，一点生活作风问题，就小题大做，斩断了我的左膀右臂。 陈海生终于自食恶果，暂时被停止了工作。 他接到通知后，先简单和朱秀华进行了工作交接，却是一身轻松，多年以来少有的轻松，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这段时间除了参加理论学习之外，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深刻地剖析，写出过关的检讨材料，准备在党总支会议上，接受同志们地批评。 平时忙忙碌碌习惯了，真闲下来还非常不适应。反正也是无官一身轻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他还没有想好。家是回不去了，他几次找耿芬，可是她根本就不见他，看来真是失望至极伤透了心了。连微信带QQ聊天都把他拉黑了，后来试着打了几次电话，耿芬都没有接，再后来干脆把手机号码都换了，陈海生也是后悔郁闷惆怅至极。 参加工作这么些年，除了春节等假日，还几乎没有回家看过父母，就想不妨用这段清闲时间，回家看看，陪父母亲唠唠嗑。尽管心中充满委屈，也不可能和父母倾诉，只能憋在心里。 终于回到自己地出生之地了，踏进院门，陈海生的眼泪就留了出来，怕父母看到，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控制住感情，擦干眼泪定定神，提着临时买的几件礼盒，满面笑容进了家门。 临近中午了，年迈花甲的老母亲正在灶台上忙活着，看得出来饭菜非常简单，看他进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先是用毛巾擦擦湿润的眼睛，又擦擦满脸的汗水，到里间屋提来一壶热水，放在陈海生面前，让他洗手擦脸，解解旅途舟车劳顿。 农闲时节，老父亲正在庭院里的老枣树下坐着呢，喝着自己炒制的野菜茶，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也是默默无语看着陈海生洗完脸，指指旁边的板凳，让他坐下。 老父亲满脸愁容地看了陈海生几分钟，用旱烟袋指着他，满是凄凉的语气，“你啊，你忘本啊，你忘记了咱庄稼人的本分了，你辜负了人家耿芬啊，多好的媳妇啊，你却硬硬地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陈海生低着头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一口一口喝着苦涩难咽的野菜茶。一会儿母亲把饭菜端来放到桌上，父亲无声地分着碗筷，盛着稀饭。陈海生默默地从母亲手中接过来馒头，母亲却又转身回到屋里拿来了擀面杖，照着陈海生的背上就抽了十来下，接着就扔了擀面杖，抱着陈海生嚎啕大哭起来，“孩子，你咋就不争气不学好呢，让你爹咋在村里抬头做人，媳妇孙子咋再进咱家门……”（未完待续） 第191章 大结局：心归何处 老父亲看着陈海生，“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出身，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啊，打你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叮嘱你，长大以后不管做什么，不管有没有出息，做人要诚实正直，做事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你都忘了！” 陈海生低着头，想起来高考后出外求学期间，父亲有两次跟自己说过这番话。当时自己怀揣着金融专科学校的通知书，第一次离开家乡出远门，父亲坚持把他送到了学校，晚上在宿舍单人床上挤了一宿，第二天在校门口父子分别，父亲就是这样嘱咐自己，也是说的这几句话。 还有一次，第一个学期临近结束时，宿舍发生盗窃案件，三个同学的行李箱被撬开，自己带的几十元生活费被偷得一干二净，一时心情非常沮丧，就写信告诉了家里。没想到，第二天下午父亲风尘仆仆赶到了学校，带了临时筹措的几十元钱，自己当时丝毫也没有羞耻感地接过钱。又告诉父亲，班长出面组织班里同学捐了部分钱，补给了被盗的三位同学，自己也得了几十元钱。 父亲想了很长时间，坚决要求把钱退还给同学们，并嘱咐他在班里跟同学们讲清楚，心意领了，可是同学们也是来自农村，生活不富裕，要求他把钱退给同学们。 那天也是在校门口，父亲临别嘱咐自己，要尽快把钱退还给同学们，又语重心长的讲“做人要诚实正直，做事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父亲走后第一个晚自习，自己鼓足勇气，站在讲台上讲话道谢后，同学们一阵热烈的掌声，让自己激动了好几天。 父亲讲的这几句话，可恨自己从来也没往心里去。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父母的心啊，他们对自己该是多么的失望啊！ 在家盘桓数日，算来也是自己参加工作后，在家里待得最长的一段时间了。要赶回行里参加政治理论学习了，简单收拾好行装，跟父母亲道别，父亲看着他，语重心长，“从哪里摔跟头，就从那里爬起来。” 母亲默默地拿出了一摞钱，塞到他的手里，“这是过节你们回来，媳妇留下的钱，我和你爹老了，也用不着钱了，你拿着这些钱，走远一些，散散心长长见识，心里会好受一些。记着多给媳妇认错赔罪，年底要把媳妇领回来，我和你爹还等着看孙子呢。” 陈海生望着钱，知道推辞也没有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十几天的学习很快过去，接下来就是等待省行核准市行上报的处分方案了。这段时间，陈海生看多了真真假假虚情假意带着面具的脸，反正也无事可做，一横心请了几天假，就计划按照母亲地嘱咐，出去爬爬山看看景，远离喧闹的都市，让自己沉寂下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就又记起来刚参加工作时，跟温兆雯来往密切的时光。有一次她放了暑假没有离校，早早捎信让他去看她，忘记了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心情异常烦闷，处在人生的低潮期，没有多想，买张车票就上了路。 那是一个周末，温兆雯领着他，坐了一天公交车，临近天黑了来到了山西大同浑源县，北岳恒山所在地。两个人站在山下，望着黑乎乎的山顶，只能是明天一早爬山了。那时候不似现在这般繁华，山脚下一片荒凉，只有几户人家散落在山脚，有一座二层楼“祥云宾馆”可以住宿，可是宾馆已经是住满了明早爬山进香的人，连门厅都加满了临时床铺。 服务员心眼好，动员了三个明早进山的大嫂，三张床挨在一起，温兆雯可以挤一挤。可是她坚决不住，要陪着陈海生。 陈海生就让她先做好登记，一会儿可能连这个床位都没有了，再说自己一个人也好找地方凑合。两个人手拉手在附近闲逛，不远处有一户住家，不大的院落，冒着炊烟，大门口挂着一个行医的招牌，陈海生就想找点药以备明天急需。 敲开门，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中医，门牙掉了，说话漏风，夹杂着方言，只能听懂一半。老中医先拿了些黄连素药片给他们，知道明天爬山没地方住宿，好心的留下他们吃完晚饭，温兆雯勤快地帮着收拾完毕，老中医张着嘴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陈海生，让老伴去收拾里间屋，药铺里面还有一张床，估计是平常老中医睡在这里看药铺的。 温兆雯站在当地，明白过来，羞涩渴望满脸红红地看着陈海生，又推让着让老中医和老伴睡里屋，她和陈海生在这里看药铺。 陈海生思之再三，还是让温兆雯和老太太睡里间屋，自己和老中医挤在药铺。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呢，不能住在一起，温兆雯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一扭身就进了里屋，再也没有出来。 陈海生和老中医挤在小床上，喝着浓茶，聊了大半夜。老中医原来是附近一所县级卫生院的院长，退休了也厌倦了繁华闹市，就买下了这座简易的宅院，开个药铺，专门为山下的几户人家和进山的人看病，不为挣钱，图个乐和，。临睡前老人看着陈海生：“小伙子，姑娘对你是真心的，你本性善良，做事有分寸，知道替别人着想，很是难得啊！世道变化无常，今后一定要守住这份纯真和本分啊！” 陈海生很是感谢老中医收留他们，约定明年再来看他。一晃几年过去了，甘受清贫的老中医身体还健康吧？药铺还经营的下去吗？就决定再爬一次恒山，看望老中医，实践自己的诺言。 陈海生带了几本书，白天坐车走路，晚上住下喝茶看书。顺境思无常，逆境思因果，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光行万里路，那是邮差。 有信仰的人，有生活目标的人，既不愚昧也不伟大，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自我修行，都蕴含着坚持与真诚。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太少了。 这天终于到了恒山脚下，老中医的药铺和几户农家院落已经不见踪影，拔地而起的几座高楼，灯红酒绿的耸立在山下。陈海生询问了附近摆摊的小商小贩，都不知道他说的老中医为何人，又到“祥云宾馆”打听，服务员已经换了好几茬了，陈海生郁闷之极，懊悔不已。 一夜秋风，半宿微凉。 次日陈海生起来，简单洗刷就餐后，来到了山下。刚要爬山，却收到了田凤娇的电话：“陈哥，你好吗？方便说话吗？” 陈海生：“我在恒山脚下，正准备爬山呢，你还好吧！一大早找我有事吗？” 田凤娇沉默一会儿，“我在省行挺好的，不用挂念我，我现在人力资源部负责新系统上线呢。有个不好的消息，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告诉你，好有个准备，你的处分决定省行没有核准，改为撤销所有职务限期调离单位了，陈哥你可要挺住了啊。”说着话已是带了哭腔。 陈海生似有所料，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一切早就都放下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凤娇，谢谢你了，还记着告诉我这些。” 田凤娇抽抽噎噎地道：“陈哥，都是为了我才搞成这样子。” 陈海生又想起老中医说的话，深感愧疚，“凤娇，其实对你做的一切，我一直深感惭愧自责，一开始就没有照顾好你。” 田凤娇迟疑的问：“你和嫂子还好吧？” 陈海生道：“我和你嫂子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都好好想想，不说了凤娇，我要爬山了。” 恒山本来也没有多高，陈海生一边爬山一边思考着，银行是经营货币的，买钱卖钱赚取差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金融业又是变现最直接的行业，在竞争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集中的时代，所有的业务无不是为了快速变现来设计。可是随着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经营目标越来越不明确，业务创新的背后一定是你有我无的代替，业务发展方面有些瑕疵并无大碍。但是人生却是不可逆的，任何年龄段也不能推倒重来…… 来到半山腰，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又接到了杜成业电话，“海生，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忙啥呢？” 陈海生一阵激动，这时候杜区长还想着自己，“谢谢杜区长关心，我在山西爬恒山呢，行里给我放假了。” 杜成业依旧快言快语，“海生，我都听说了，不用灰心，体制的毛病。区里准备筹建商业银行了，行长的位置我给你留着呢，我很看好你啊，薪金你随便提，你先考虑一下，回来后咱们见面谈。” 陈海生没有了激动，一边继续爬山一边想，自己工作随意生活随性，原则性太差，本性难改，禀性难移，似乎不再适合从事银行这个高风险高危险的行业了。 来到山顶，极目远望，心旷神怡。爬山总有到山顶的一刻，山高人为峰。可是人生到了顶点，是不是就不该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就要考虑顺利平安下山了。现实中有些人爬到山顶，却失脚跌了下去，无法善终；有些人顺利下到半山腰，一时把握不住又不慎受伤，在半山腰徘徊，上不去也下不去；有些人离山脚只差几步了，却又乐极生悲，连改正错误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这前半生，算是见过山顶的风光了么？ 凤凰涅槃，脱胎换骨……正在胡思乱想呢，又收到了田凤娇的短信，“陈哥，我等着你!” 陈海生叹口气，上山容易下山难，再难也得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