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有了》 第1章 桑雨离乱挽风落(1) 《娘娘,奴才有了》作者:简绿河 第一回桑雨离乱挽风落 俗话有云: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唔...此话不假。 星宇横天,廊灯街火,霓虹景蓝,璀璨华彩。H市最豪华的时尚大道上,一辆烈焰色的凯迪拉克跑车飞速疾驰着,速度快如疾风,像是要脱离这沉沉的夜色灯火霓阑,车尾只留下一条光影丝线浮动,速影顽艳。 车上的少女一身酥骨风情打扮,身材性感迷人。一头美丽的波西米亚长卷发披在胸口,身着湖蓝湛青无袖冰丝吊带裙,黑色热裤将诱人的臀部紧紧裹住,蹬着三寸银面点水钻高跟鞋。少女脚踩油门,削葱根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白瓷手机,贴在耳边。 妆容精致的脸庞上,唇畔带笑,眉眼灵动妩媚,可那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宛如上好的透明水晶,纤尘不染。 少女贴着手机笑道:"夜先生,还有什么事找落宝贝吗?"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磁性性感。他带着强势的侵略性,每每让少女窒息:"限你十一点钟之前回来,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十分钟之后,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后果自负。" 桑落自然知道夜先生所说的后果指的是什么,有些脸热,她讨好地笑道:"知道了,落宝贝遵命。" 等待她的却是长长的嘟嘟声,唔,又挂机了。 桑落的笑脸挂不住了,吭哧一声,把手机丢到了后座上,眼中尽是忿忿不平。 要不是老娘打不过你,要不然老早就和你翻脸了。 今天是桑落的生日,夜先生送给桑落一辆最新款的烈焰凯迪拉克作为礼物。像桑落这样卖辱求荣又爱彰显财貌的个性,自然是要好好得在姐妹淘那炫耀一番。夜先生明着没说什么,桑落便当他是答应了,兴致冲冲地开了新车出来压马路,约好姐妹淘见面。 其实桑落并不是夜先生的女友,她不过是夜先生的秘书,兼保姆,兼偶尔的地下情人罢了。 当然,像桑落这样的低下情人,夜先生还有很多个,不过夜先生从来没有把那些情人带来他自己的家里过。桑落是呆在夜先生身边最久的情人,所以桑落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特别的,尽管夜先生叫所有的情人都是叫的宝贝,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桑落坚信,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迟早有一天夜先生会夹着菊花来到自己面前,求自己爱上他,然后把所有的财产归在自己名下。唔...前提是,夜先生的脑袋先被菊花夹过,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有爱,桑落想到这,认真而猥琐地笑了,改天买个菊花帽给夜先生试试。 就在这时。 "垮嚓——" 蓦然一道闪雷急电划破天空,急速地穿透云层,直直地向她劈来。 "轰——" 下一秒,那辆烈焰红的凯迪拉克被雷电劈成焦炭,滔天的火光倏地燃烧在空气中。乌烟瘴气,浓烟滚滚,那火光如凶狠的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嘴,吞噬着周遭炽热的一切。突然,从那焚烧着的豪华轿车上爆发出一团绿光,光柱直射天际,又于瞬间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2章 桑雨离乱挽风落(2) 车毁,人亡。美人香消玉损,从此天上天下,万里永隔。 云雾缭绕,仙音袅袅的三十二重天。 此处本应该是明净无垢,远离尘嚣的仙界,但却立时上演着一场惊险的厮杀。 "太白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身材健硕的玄衣男子冷若寒霜,双眼充斥着怒气。身形迅速一动,右手抬起,一团金光在他掌心聚集,冷光闪过,斜手横劈向一旁弯眉嬉笑的白衣少年。 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轻巧地一偏,任那雷电劈向厚重的云层,被云层绵软的众神神力散卸于无形。少年正是太白金星。 白衣少年身形轻移,娇嗔地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雷神:"雷雷~你也知道伦家昨晚在蟠桃宴上喝醉了嘛,虽然很想上你几千年了,但这次伦家真的不是故意要压你的,大不了…"说到这,少年向男子抛了一个媚眼,娇滴滴地道:"大不了伦家再让你压回来嘛。"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断袖,不喜分桃之事!"雷神怒吼,俊美的脸上阴霾渐涌,不想再听他的辩解,凝聚神力,抬手又是一道闪电向少年劈来。 "是吗?"少年凑近雷神,暧昧地贴着雷神的耳朵说道,"可是,虽然我昨天喝醉了,但是你昨晚妖媚的样子可是让我印象很深刻哦。呵呵,原来我的雷雷热情起来是那么的诱人,那时候你的身子火热滚烫,全身都是粉嫩嫩的颜色,紧紧的缠着我...啊对了,雷雷的声音也很好听呢,尤其是在..." "太白你个畜生!给我闭嘴!"雷神暴怒,俊脸涨得通红,倾尽全力,又是一道雷电劈过。 太白偏身轻巧一躲。可是那道雷电却因雷神的大怒而失了准头,直直地向云层结界薄弱处劈过,穿破云层,直逼凡间。 雷神赶紧用神力阻挡那袭惊雷,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雷击越飞越远。 "哎呀呀,死人了,雷雷...你闯下大祸了呢!"半晌,太白先反应过来,故作惊讶的样子,"神仙不得擅自夺杀凡人性命,虽说你是无意,但是这事要是被玉皇知道了,少不了你又要受些苦头了呢。" 雷神拧眉,抬眸,面色宛如冷玉:"你想怎么样?" 太白眉眼弯弯:"陪我一晚,此事我就帮你把这事在玉皇那里掩过去,如何?" 雷神英眉皱得更紧了,犀利的眼睛瞪着太白,不吭声。 太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雷神面前晃了晃,调皮的说道:"只一晚,而且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喔,我以我的人品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干,就只是抱着你睡一晚而已。"我只是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给你下点药,看你还不对我做出些什么来,嘿嘿。太白奸笑。 雷神冷笑:"人品?你还有那玩意么?" 太白的笑容僵在脸上,干笑几声,随即眼巴巴地望着雷神,讨好道:"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 雷神凝眉,决然转身,提步就走。 "喂喂,雷雷你不答应就算了,千万不要不理伦家嘛..."太白也不气馁,一撩仙袍,笑吟吟地追了上去。 "那么…"雷神突然一顿,似是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污染他视线的败类,头也没回,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今晚我来找你。" "此话当真?"太白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开心。 "你爱信不信。" 太白乐开了花,眼睛弯成了一条缝,捂着嘴偷乐。 因此,大喜中的他并没有看到雷神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那微微牵起的一丝笑容。 待雷神身影消失许久之后,他才渐渐敛容,皱眉看着下界,喃喃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了神光,莫不是..."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闭眸掐指一算。太白倏地肩头一怔,猛然睁开双眼,惊呼:"刚才被雷雷劈死的那人…是洛桑女神——" 洛桑女神,乃是上古大神。 据闻神、魔、妖、鬼、人、仙六界交汇之处有一须弥世界,洛桑女神的前生本是长在那里的一棵桑草,得上神点化,又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从而修炼成神。神魔大战之后,洛桑女神因故下凡,从此芳踪不定。 太白咬唇,脑海里浮起雷雷那俊美无俦的脸庞和他那一触即然的炸药包脾气。 太白一咬牙,狠狠的下了决心。 "雷劈上神,这可是对上古神仙的大不敬,玉皇定会严惩雷雷,让他位除仙班永受六畜轮回之苦。太白真心待雷雷,不想他受苦。竟是如此,太白如今就只能将你的灵魂暂时寄居在别的身子里,希望您能早日得道成仙入主神界,到时候太白再向您负荆请罪。" 太白轻叹,微微抬手。 都说草木无情,桑草无心,那么洛桑,当真有情? 袖口一挥,一片细细碎碎光芒的银灵子,如仙女散花般瞬间倾洒于云层之下。时光轮回,纵横在千年之间。躲不尽的碧落黄泉,红尘紫陌。 阵风瞬息而止,苍穹万里云碧清。 流年谁人偷换,再回首往事已是梦幻泡影,如雾,如电。(未完待续) 第3章 城烟轻岚付一画(1) 第二回城烟轻岚付一画 模糊间似乎有人在对她说话。 "落儿,我赢了所有人,但却输掉了你。" 那个男人低声地诉说着。 轻声的呢喃,仿佛是在梦呓, "我错了,落儿。我找不到你了…你不见了,我再也看不见了,找不到了。" 支离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 "落儿,你回来..." 桑落的意识模模糊糊的,神智也很不清醒。 朦胧间,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人轻声呢喃的话语。 "落儿,你回来…回来..." 然后,昏昏沉沉地,又陷入了昏迷。 耳畔是轻轻浅浅的风声,还有风过梧桐留下的"簌簌"的清音。 桑落躺在地上,她的意识渐渐恢复清明,却迟迟不肯醒来。 阳光稀稀落落地倾洒在微阖着的眼皮上,暖暖的,很静,很舒心的感觉。 空气太过温暖,她不忍醒来打碎。 柔风过处,宛若情人的双手,温柔地拂过脸颊,落下淡淡的酥麻。 突然,一个人推了推她的手臂。 "小太监,醒醒,快醒醒啊!"一个软糯糯的童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那声音怯生生的,像是只刚离开父母不久的小兽,带着几分稚嫩。 桑落眼皮紧闭,很是迟疑,哪儿来的小孩,这是…在和我说话么? 许久,又听见那少年自言自语的轻喃:"莫不是…他已经…摔死了?" 那少年迟疑地拍了拍桑落的脸颊,抖着声音,有些许不安地喊道:"小太监,你怎么样了?…你你说句话啊…" 又隔了一会儿,那少年不再吭声。 就当桑落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突然,一个重物扑倒桑落的胸口,应该是那人圆滚滚的脑袋。 少年拼命摇晃着她的身子,焦急欲泣。 少年声音里又带了哭腔,抽抽噎噎地哭着:"喂喂,你…你不能死啊,快醒醒啊…呜…我搬不动你,这里没有人来,你的尸体会发臭的…我怕鬼啊。呜…" 桑落结结实实地挨了少年这一撞,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哭个什么啊?"桑落咬牙,不满地大声道,"别在我坟前哭,小心脏了我轮回的路!" 桑落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压在自己胸口,抓住她的衣领,那弱不禁风的小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埋首痛哭。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还没死? 黑黑的小脑袋闻言肩头一怔,愣愣地抬起头来,仿佛不可思议般地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桑落。 他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圈泛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煞是可爱。 他生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如同空谷幽兰般清透无害。 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白玉冠束着长发,身穿白色云纹锦缎长袍,因为身材清瘦,白袍袍尾曳地,更是显得他的娇小孱弱。 "你你你…没死啊?" 那少年像是被吓傻了,怔忡地喃喃出声。 声音软糯糯的,十分好听。 桑落没有听到少年在说什么,而是两眼发亮地瞪着那位白衣少年。(未完待续) 第4章 城烟轻岚付一画(2) 她只觉头顶一阵轰鸣,轰隆隆的像是跟打仗一样。 她身上属于腐女因子的狼血迅速沸腾,升温,小心肝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脑海中呼啦啦地飞过五个大字。 极品小受啊! 强忍住将他扑倒在地,搓圆捏扁狠狠蹂躏一把的冲动。 她努力露出一个和善阿姨的笑容,轻言细语地道:"你有看到过会说话的鬼吗?不信,你可以来摸摸姐姐,还是温热的哦。" 少年咬唇,像是被桑落僵硬的笑容煞到,面露警惕之色,微微退后一步。 桑落的微笑僵在脸上。 少年他有些迟疑,看着桑落:"你的…脑袋是不是…摔坏了?…你…明明是个小太监啊!怎么能是姐姐呢?" "太监?" 桑落呆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这一套宝蓝色的太监服,皱巴巴的,跟腌菜似地。然后又抬眸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此处是一个院子,院子正中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宫殿。古柏参天,碎石铺径。红墙黄瓦,雕栏玉砌。 虽然这个院子里的宫殿看起来有些萧索,雕花窗棂上的红漆有些褪色,而且落叶堆积满地,但却依稀可以回想得到它当年金碧辉煌的模样。 桑落此时正躺在院子围墙旁的一个参天古树之下,瞧这情况像是刚刚从树上摔下来。 桑落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她现在一定是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小太监的身上。 穿越就穿越,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 桑落泪流满面的哀怨着。 就算穿越也不能穿成太监啊! 按照穿越黄金定律之一:穿越女猪的第一眼男子是命定之人来看,那不是以后她要和眼前的这只少年在一起了? 瞧他那样,一看就知道是只小受。 可是自己穿成了太监,非攻无以为受,她也只能当小受被小攻压。 俩只小受在一起...能干什么?当他们同性恋啊? 呃...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她思量片刻,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桑落问那少年:"小朋友,告诉姐姐…啊不…是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儿啊?" 嘿嘿,她喜欢交朋友,尤其是男朋友。这桑落是烧成灰也都不会变的习惯。 "你不认识我?"少年水汪汪的眼睛睁大,不可思议般地看着桑落,好像不认识他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桑落很正直地点点头。 "你原来不认识我啊…"那少年秀眉微蹙,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很是失落,"那皇兄…会不会也不记得我了呢?" 少年那一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模样,让桑落心中又是一动,顿时腐爱泛滥成灾。 她放轻嗓音,像是在诱哄小狗儿一样的语气柔声道:"哥哥刚刚从树上掉下来,脑袋不小心摔坏了才不认识你的。所以善良的小朋友可不可以帮哥哥熟悉一下这里呢?" 他怯生生地抬头看了桑落一眼,眼睛水汪汪的。 那小眼神看得桑落心中又是一阵激荡。 少年似乎是因为被夸奖,白净的小脸上泛起绯红,含羞带怯地道:"恩,我叫城华,是个王爷。"(未完待续) 第5章 城烟轻岚付一画(3) 桑落看着他那淡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满心的春水就不停的荡漾啊荡漾。 她呆愣愣地看着少年粉嫩的唇瓣,故意卖弄道:"城烟轻岚付一画,城画?" (城华已由cyysammi大人抱养) "你也懂诗?"少年一愣,很是惊奇。 桑落弯唇,得意道:"略懂略懂~" 少年似乎是放松了一些,轻声细语的说:"我的名字不是江山如画的画,而是凤舞京华的华。城柳万里荐芳华,城华。" 说到这,少年眼中一阵恍惚,像是在回忆:"父皇第一次看到母妃的时候就是在洛城的湖畔垂柳旁,他说,万里的烟柳也不及母妃对他的嫣然一笑,刹那芳华。" "那你为什么又在这儿呢?你的父皇母妃呢?"桑落好奇道。 少年垂首,闷闷的声音道:"他们说母妃结党营私被发现,自缢而亡。父皇也因思恋母妃成疾而病逝。我是罪妃之子,所以皇兄把我软禁到瑾华宫这儿,不准我出去。" 桑落提到他人伤心事而略显尴尬,干笑两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城华摇头表示没关系,忽而他秀眉微蹙,咬唇看向桑落,不安道:"你不怕我吗?我是罪妃之子,很可怕的呢…其他的小太监看到我就不理我。" 桑落发现他的脸色一直都有些苍白,更显得他的清透无害。 真是一个单纯透明的孩子。 桑落对他的喜爱又胜了一筹。 桑落在职场上十几年摸爬滚打可不是瞎混的。 就算她人不怎么聪明,但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些狗腿的事,她可是自学成才,学得一溜一溜的。也把夜大总裁哄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就算此时这个小王爷还是个软禁之人,但说不定他哪天又飞黄腾达了呢? 所以此时她应该雪中送炭,温暖这个落难王爷孤苦寂寥的心窝窝,和他建立深刻的革命友谊! 她一把牵起城华的小手,挺胸,把他的小手贴近她的胸口,深情款款道:"你能有什么好怕的?" 城华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桑落,面露期待地等她下文。 她温柔地冲少年笑笑,轻声道:"在我眼里,你是城华,其次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最后才是罪妃之子,只是一个叫城华的孩子,对我而言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城华墨色的眸子倏地紧缩。 他怔忡地抬眸,出神地看着桑落。 桑落暗笑,感动吧?感动吧?感动的话,就快快投入本太监温暖的怀抱啊! 许久,城华才红唇轻启:"此话当真?你…你不许骗我。" 清灵空澈的眸子渐渐氤氲起朦胧的雾气,变得湿漉漉的。 桑落弯起眼睛,眉开眼笑调戏道:"当然不是真的啊,嘿嘿,尽管我是骗你的,但你要相信我!" "你..."城华一愣,突然意识到桑落是在戏弄他,顿时气得小脸涨红。 他将脸撇到一边,拧着脖子,默不作声。 桑落摇着尾巴凑近城华,笑嘻嘻地道:"喂,生气啦?" "..." "真生气啦?" "..." "呜…我好可怜,要是连城华都不理我的话,那我不就成狗不理了吗?" "..." "华儿~不要生气了啦" "狗不理是什么?"城华突然好奇的回头问道,他的瞳仁灵动清澈水晶一样吸引人。 "..." 半个时辰后,桑落带着城华跑到瑾华宫后面的小厨房里,帮他做包子,狗不理包子。 桑落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到天津最有名的狗不理酒楼做过暑假工,因此就乘机学了一手。 和城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她顺便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 这里是凤翔大陆,由辰,沙,月三国组成,此处正是辰国,辰国新皇,是城华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城慕,是辰国当今皇太后之子。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分为文武两派。杨丞相为首的文派和以李大将军为首的武派,双方斗争不断,那是从前朝开始就存在的一大隐患。 两年前,华贵妃也就是城华的母妃,被人揭发与武派一员大将王将军暗主勾结,意图谋反,后自缢于天牢中。同日,王将军失踪。 数月后,先皇思念皇贵妃成疾,后于养心殿薨逝。 武派自损一员大将,遂频频向文官发动攻击,朝堂一片混乱。 据城华说,他在瑾华宫里看书的时候,就发现她在爬树,企图进入这院落之内。 那棵古树长在瑾华宫院墙的旁边,树干粗壮,却树皮嶙峋陡直,不易攀爬。 城华本没有在意,隔了一会儿,便看到她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半天都没有爬起来,他才跑过去看看,开始还以为她死了呢。 桑落没有告诉他,他口中的她真的是死了,因为她桑落穿越到了这幅身子里,霸占着她的灵魂。 她可不想吓坏小朋友。 还有一件令她十分震惊的事就是:她,身为太监的她... 这副身体,竟然是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6章 有个皇后很变态(1) 第三回有个皇后很变态 桑落蹲在茅房,僵硬着提起裤子。 她热泪盈眶地瞅着自己的下半身。 她的黄瓜呢? 她那水嫩嫩滑溜溜的小黄瓜呢?(注:黄瓜是男生的生殖器文雅的说法,点头,真的很文艺) 桑落伸出爪子不断的挠墙…绝望欲死… 一个会在深宫中爬树的女太监,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就是什么敌国的卧底、暗桩、死间、密探... 桑落越想越想心惊。 她的腿结结实实地打着哆嗦,泪眼汪汪的想,这些可都是要砍脑袋的大罪啊。 当桑落颤抖着离开茅厕,在厨房找到城华的时候,那个少年还在拿着她给他做的狗不理包子发呆。 瑾华宫的构造像是个独立的个体,它有自备的厨房,茅厕,浴池。所以城华住在里面根本就不用传膳,只需每月从公公那儿领些食材就行了。 而且,瑾华宫里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凡是都是城华亲力亲为。 甚至,院落中,城华还种了许多蔬菜,只等着来年秋天就可以丰收了。 城华愣愣地看着手中白嫩嫩的包子,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城华,我要走了。"桑落干巴巴地打着招呼。 她不能在这皇宫呆着了,她得想办法离开。 她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再死一次。她可玩不起。 城华站起来,看着她,愣愣地道:"小落子…你要走?要走去哪?" 桑落道:"当然是回太监该呆的地方,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 城华眸子紧缩,一把抓住桑落的手,急急道:"那你…还会不会,再来看我?" 桑落迟疑:"恩…这个…。"她不知道她最近逃不逃得出皇宫诶。 城华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氤氲起湿漉漉的雾气,咬着红唇,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我是说…这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要是你都不来看我,我…" 桑落一怔,微笑着说:"当然,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哦。" 城华听罢,脸上的焦急之色敛去了大半,他道:"此话当真?" 桑落笑眯眯地点头。 城华握住桑落的那只手微微放开了力道,却还是搭着桑落的手上面。 他翘起唇角,满足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不准骗我。" 桑落再笑,故技重施:"尽管我是骗你的,可是你也得相信我!" 城华笑得更深了,眉眼都笑完成了月牙,样子明月生晕,颇为可爱。 他打量了桑落片刻,柔声道:"你现在没有说谎,骗不到我的。" 桑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现在这个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桑落柔肠百结,忍不住伸手,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乌黑的青丝宛如上好的绸缎一样光滑细腻。 城华也不躲。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桑落,竟像是颇为享受着桑落的触碰,十分乖巧。 他眯着眼睛说:"你明天来的时候,也要做狗不理给我吃。"(未完待续) 第7章 有个皇后很变态(2) 瑾华宫的大门是从院内锁着的,所以桑落要进来就只能爬树,而出去就可以从大门走出去。 和城华告别之后,她专挑偏僻的路走,生怕遇到了什么这副身子以前认识的人。 此时是盛夏,皇宫内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地向天空伸展着枝叶,只在碎石铺径的小道上留下稀稀疏疏的影子。 远处亭台错落有致,很是恢弘瑰丽。 桑落边走边踢着幽径上的小石子,回想着刚刚发生到自己身上的一切。 她从刚刚的了解来看,总觉得城华那孩子实在是太过单纯。 他这样的一份纯良,是在皇宫根本存活不了的特质。 如果说,原来他不谙世事是因为有父皇母妃的疼爱,可如今,他的父皇母妃已逝,他又是受到宫中何人的保护才能保有这样一份水晶般透明的心肠呢? 或是说,那纯净如云的城华,并不是他所表现的那般人畜无害?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连选个漂亮点的宫女太监都不会?"远远的,桑落听到了一个极柔极细的女声。 "回皇后娘娘的话,内务府的太监宫女们,前些天被皇上身边的由总管挑去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一些年纪较大的奴才,所以才没有让娘娘您上眼,这老奴也没有办法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公鸭嗓传来,应该是个老太监。 "哦?"皇后嗤笑一声,"皇帝他一个孤家寡人要那么多宫女太监干什么?太监就能帮他干掉丞相,治理国家排除外党么?真是——" "娘娘,隔墙有耳啊,这里毕竟不是月国..."那太监有些急,连连阻断皇后接下来的话。 "你担心个什么?难道本宫堂堂月国王…公主还会怕了他不成?" 桑落表情一凝,怎么这么幽静的小道上还有人走动?而且听那拖拖踏踏的脚步声,这还貌似人很多的样子。 她旁边退无可退,旁边都是白墙青瓦,绿柳青杨,没有一个可以躲避的位置。 桑落便只能垂首跪下,默默的等那一群人走过。 许久,一双红面金丝的绣花鞋突然在桑落面前停下。 桑落心中"咯噔"一跳。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响起:"还想骗我?瞧瞧,这里不就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么?" 皇后娘娘的声音很细,不同与一般女子的圆润委婉,她的嗓音声如莺啼,娓娓动听。(皇后娘娘已由怜小瑜1大人抱养) 轻细的声音传来,直教人心口都是酥的。 桑落垂着脑袋,满脸的怨念。 靠之,果然人倒霉了,开车都会遭雷劈。 她不就是年轻了点吗,这样都能被命中? 果然,下一秒,皇后娘娘便道:"小太监,抬起头来,让本宫瞅瞅你的样子。" 桑落极其不情愿地仰起小脸,在皇后打量她的同时,也开始打量起皇后起来。 只是看了皇后一眼,桑落便惊为天人。 但见皇后娘娘一袭明黄绣凤缎面宫袍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臂弯处披着一条鹅黄绸缎披帛,绸带曳地,袅袅娜娜如同仙女一般。(未完待续) 第8章 有个皇后很变态(3) 美丽地曲线起伏跌宕,裹胸之下的蓓蕾呼之欲出,娇艳不可方物。 她生的是妩媚动人,眼角含春,丰胸细腰,妖媚绝伦。 皎月一般妖娆流光的容颜,玉脸生辉。 娇艳的红唇微微嘟起,像是在诱人一尝芳泽,就算那红唇上涂的是致命的红罂粟,也叫人心甘情愿为之痴狂。 这是个很风情万种的尤物,就连桑落这样女人中的女人也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面红过耳。 皇后娘娘用菜市场买大蒜一样眼神审视桑落,啧啧出口评价:"恩,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倒还算是清秀。" 难道你还能眼睛是鼻子,耳朵是嘴巴吗? 桑落心中不爽,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狗腿的表情:"是是是,奴才谢娘娘夸奖,这不是奴才生得好,而是国家的政策好!" 哎,这都是给夜大总裁当秘书给当出来的奴性啊! 桑落拍马屁讨赏什么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他夜梓先生听着不爽了的话,保准她又是三天三夜下班了床的概念。 皇后被桑落这样奴颜婢膝的样子逗乐,轻笑着道:"行了,起来说话吧。" 桑落眉开眼笑地站起来,哈着腰凑到皇后的面前:"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奴才一定拼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为皇后娘娘效劳。" 皇后波光潋滟的眸子在桑落身上这么随意一扫,唇角微勾:"你是那个殿的啊?叫什么?" 桑落哪里知道自己以前是干嘛的,于是便脸不红气不喘地信口瞎编:"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小落子,就是内务府一扫地儿的。" 皇后娘娘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不是殿前的太监,这样她就好下手了。 却见皇后娘娘抬手一挥,便遣散了她身旁的众位宫女太监,只留下桑落一人在这干巴巴得杵着。 此处本就荒凉,又离软禁王爷的地很近方,皇上曾经下令不准闲杂人等在瑾华宫探望,便没有人出没在这。 桑落心中一凉,不知道这皇后要遣散随从干嘛? 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可是桑落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得罪到皇后的地方,那这皇后到底是要为哪般啊? 桑落正想着,谁知皇后突然将桑落一搂,俩人的躯体就这样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桑落的身材很是娇小,像是她十一二岁时候那样高,因此被皇后这样一搂,小脸便结结实实地埋进了皇后娘娘波涛汹涌的酥胸紧,不能喘息。 皇后红唇微勾,吐着温热的气息,在桑落耳暧昧畔道:"你这腰板倒是纤细,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摇曳起来...是何等的风姿啊?"说着便开始对桑落上下其手了。 桑落被皇后这么一勾搭,浑身都乍起寒毛来。 这下她算是明白过来了。 宫闱之乱!宫闱之乱!宫闱之乱! 感情这位皇后娘娘是来找她桑落当男宠来了啊! "娘娘…小落子…小落子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桑落心惊胆战地用手推抵着皇后的怀抱,却不想双手因为慌乱直接按到皇后那一对波涛澎湃的酥胸上,那软绵绵的触觉,如电流般涌进了桑落的身体里。 桑落大惊,赶紧收回爪子来。 "嗯~"皇后被桑落那么一摸丰乳,一声嘤咛从红唇中逸出,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啊,销魂得不得了。 皇后轻笑:"还说不懂,这不都直接摸上了吗?" 桑落哆嗦着道:"娘娘…您,您…您说笑了…" 皇后凤眸微眯,目露寒光地盯着桑落:"怎么?难道本宫让你见笑了不成?" 桑落心脏狠狠地一跳,大腿抖得跟没有骨头似地海绵一样,颤声说:"皇后娘娘,奴才…不敢…" 皇后收起严厉的表情,继而媚眼如丝地瞄了桑落一眼,把桑落的小手再次放到酥胸上,诱惑道:"别怕别怕,这个你可以敢,再来啊~" 桑落垂死挣扎着,这位皇后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啊,这脸色说变就变的。 感觉到皇后的手顺着桑落的腰线下滑到了她的臀部上,还狠狠地在她的小屁股上一揪。 桑落浑身一抖,颤声道:"皇后娘娘,您的手..." 皇后很热情得缠了上来,假装吃惊:"哎呀,本宫刚才就在找手呢,呵呵,原来在你那儿啊。" 皇后说的极其暧昧,桑落听得很是羞愧。 "呵呵,想不到你那儿还是有点肉了嘛~"皇后抱着桑落的小腰板,暧昧地娇笑着。 桑落谄媚地陪着笑:"娘娘,您…胸上…更有肉…要不您在摸摸您那里试试…" 皇后娇笑着,把胸脯挺了挺,微嗔了桑落一眼:"油腔滑调!呵呵,本宫就是喜欢你这种调调。" 皇后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继续在桑落身上游弋,如同小蛇一样,更有进军桑落黄瓜的趋势。 桑落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顿时热泪盈眶 桑落她一娘们,哪里有黄瓜拿来给这只发情了的皇后娘娘糟蹋啊? 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啊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桑落一心想要脱离魔掌,便一咬牙,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把捧住皇后的小脸。 "吧唧"一口朝着皇后微张的红唇亲了下去。 皇后娘娘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呼吸止住了,心跳停住了。 于是,世界也安静茑。 桑落趁机双手按在皇后的肩膀上,猛地用力,一脚狠狠地踢向皇后的胯下,然后撒欢地逃命去了。 留下皇后一人在原处疼得"哇哇"乱叫。 刚才那一招乃是夜大总裁曾经教给自己的防狼术,桑落想都没想就使了出来,压根就没想此招只能对雄性色狼有作用。 因为慌乱,更是没有感觉得到刚刚似乎还踢中了皇后胯下某个灼热硬物。 皇后娘娘匍匐在地,双手抱紧下体,光洁的额上冒起清汗。 她看着桑落逃命一样的背影,眯起眼睛,啧啧称叹:"果然是本宫看中的太监,够烈够狂野,本宫,喜欢!"(未完待续) 第9章 刺杀皇帝罪很大(1) 第四回刺杀皇帝罪很大 桑落不知道自己在宫中乱跑了多久,直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给她榨干了,她才气喘吁吁地扶着一个假山,两腿一软,瘫坐下来。 完了,刚才她把皇后娘娘给踢了…皇后她老人家会不会就这样,不能帮皇帝陛下传宗接代了啊? 这个罪过可大了! 此时,一队小太监正从离她不远处的石桥上穿行而过。 桑落赶紧跟上,一把抓住最后一个小太监,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小太监是要回敬事房复命,桑落思量片刻,便跟着他们回到了敬事房。 所谓敬事房,并不是专门指管理皇帝的房事,而是掌奉行谕旨及内务府文书,管理宫内事务及礼节,收核外库钱粮,甄别调补宦官,并巡查各门启闭、火烛关防... 总之,敬事房就是管理宫中一切大小事务的地方。 所以桑落想,说不定那儿就有什么差事是可以派太监出宫办的,到时候乘机再溜出去也不迟。 一路穿廊过桥,走道路亭,桑落总算是跟着他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敬事房。 敬事房是一个宫殿院落,庭院里种着各种古珍琪树,绿叶成荫,斑斓的积石假山相交其间,错落有致。 还未随着那群小太监进入主殿,桑落便被一个人捂住嘴,拉扯着躲进一旁的一个黑屋子里。 "唔…救命…呜呜..."桑落奋力挣扎着。 不会这么快皇后娘娘就已经派人来将她灭口了吧? 这速度也太她娘的曹操了吧! "嘘嘘,十七别说话,是我十三。"身后的那个人压低声音在桑落耳畔说着。 桑落立刻停止挣扎。 看这情况,身后的这人一定是认识"她"的…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她决定静观其变,还是不要露出马脚的让别人发现的好。 桑落僵硬地转身,打量着绑架她之人。 这间小屋子光线很是昏暗,窗户用白色的纸张糊了一层又一层,但是透过昏暗的光线,她还是可以看得起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长着一个娃娃脸,明眸如水,珠圆玉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粉红宫装,头戴珠钗玉环,乌发盘云,很像是电视中秀女小主的样子。 此时她的俏脸微红,语气严肃,瞪着桑落生气道:"十七,你不是说去探路的吗?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在等你等了很久?" "呃…这个…"桑落正要胡乱编个借口敷衍,却被娃娃脸无情的打断。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这是阿九稍人带进了的迷药,银针检查不出来。"娃娃脸把一包迷药扔到桑落怀中。 "你…"桑落张大嘴巴。 "等到皇帝生宴的那天,你找机会下到皇帝的酒菜之中,我会在那批表演的秀女之中伺机杀了那个狗皇帝,到时候你再听我口令。"娃娃脸一脸大气凌然。 "我…"桑落犹疑道。 "好了好了,我出储秀宫的时间不能太多,等你找到了我们出宫的路线之后再来储秀宫找我。"娃娃脸说完便急匆匆地推门疾走出去,留下早已呆若木鸡的桑落直直的钉在那里,动也不动。(未完待续) 第10章 刺杀皇帝罪很大(2) 半晌,桑落才反应过来,十分惆怅地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刺杀皇帝?老大,这剧情也太魔幻了点吧…" 刺杀皇帝罪很大的!看看荆轲刺杀嬴政哥哥那会儿就知道了,其下场之凄惨,死法之悲壮。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所以桑落当即十分英勇地做了一个正确地决定,她要将这包迷药私吞,决不能让它出来害人,尤其是救万民于水火掌管她们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 "诶?小禾子,你怎么在净身房里呆着啊?你还不去用膳吗?"一个心形脸的小太监探头探脑地飘了进来,扯起桑落的衣袖就拉着她往屋外走:"别在这里呆了,省的我们这群做太监的,瞧着伤心…" 桑落听到重点,原来这间乌漆抹黑的屋子是传说中的净身房啊。 净身房! 这可是孕育着皇朝文明的"精髓"的地方啊。 太监们要在这个地方进行阉割,并且阉割之后,连着的三四天都要在这里度过。这间净身房是单独的房间,面积不大,四周也好像没有什么人住。 桑落从那小太监的手里抽出袖子,好奇问道:"这位同志,这里真奇怪,为什么这净身房周围都没有有人住啊?" "你你你,竟然和我说话了?"那小太监一掌拍在桑落的肩膀上,眼中大放流光,激动道:"小禾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诶!平时你都是我问十句,你才说一个字的,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禾子你终于屈服在我小蚊子的人格魅力下,和我敞开心扉聊以平事,真真是太让小蚊子我感动之至,感动之至啊…还有,我不叫同志,我是小蚊子啊,跟你说了很多遍你都记不住,这真是让小蚊子我好生伤心好生伤心啊..." 桑落用手紧紧捂住耳朵,嘴角不停抽搐。 果然人如其名,这只蚊子,果然聒噪,果然强大。 好不容易等小蚊子消停了会儿,桑落才满脸的隐忍,微笑问道:"小蚊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蚊子满脸感动地盯着桑落,执起桑落的小手,声情并茂地向她解释:"阉割之后我们不能穿衣服,而且阉割之后我们至少要痛上四五天,切肤哀叫之声甚是凄惨,跟杀猪似地,那声音凄厉恐怖得没人敢听,附近便无人居住。 尤其是我们这些做太监的,听着听着,就难免会想起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就更加伤心难过,所以这净身房附近都没有人住。 阉割过程很痛苦,净身师父会用麻绳把太监绑起来,跟捆猪似地防止我们乱动。 阉割之后还不能用手乱摸,因为手很脏,怕会感染,让下面流脓腐烂,甚至会感染丧命!" 小蚊子说到这稍稍顿住,伤心无比,很是应景地热泪盈眶,鼻涕四流。 桑落正待要安慰他,顺便放耳朵长假,却见小蚊子那厮继续大义凛然地描述着,神态极其慷慨激昂,桑落仿佛可以从小蚊子娇小的身后看到天使大哥那神圣的光环。 小蚊子道:"阉割的时候,下身要用消毒水清洗,还要喝臭大麻汤(石灰水熬的汤),那玩意很臭的,用来止血和止痛。(未完待续) 第11章 刺杀皇帝罪很大(3) 喝完之后,脑袋就会晕晕沉沉,身体麻木,身上的肉会抖。 就像是蛇吸到烟油一般,一直抖一直抖,一直抖一直抖…" 桑落的眼角抖啊抖,一把捂住小蚊子喋喋不休的小嘴,眯眼威胁道:"如果你再在这里抖下去,信不信我一掌把你拍到净身房的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小蚊子扒开桑落的手,委屈道:"小禾子,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有这么暴力?" 桑落冷笑:"想暴力就暴力,还需要看时间吗?" 小蚊子很是古怪地看着桑落,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奇怪,小禾子你不也是太监吗?怎么还会问我净身房的事情呢?" 桑落的表情整个僵掉。 完茑,露陷茑。 桑落心念一转,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最后一个太监》,便哭丧着一张脸呜咽着:"我是从小家里贫困,爹娘养不活我和俩个姐姐、三个大哥、一个小妹,便自行将我阉割送到宫里来的,想讨份好差事,寄些银两回去补贴家用。所以净身房便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其实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见识到。" 小蚊子很是同情地拍拍桑落的肩膀:"小禾子,原来你这么惨啊!你放心,等到小蚊子我当上大总管,就一定会让你去净身房见识见识的。" 桑落头皮发麻地应着声,一番拖拉,才和小蚊子一同去到御膳房用膳。 皇帝和宫女太监所吃的饭,其实都是御膳房做的,只不过按级别将饭菜分为三六九等,这最下等的饭菜便是留给这些宫女太监吃的。 皇帝的饭菜会有专人送到寝宫,而太监宫女们则是要专门去到御膳房外殿集体分批进食,而且还有严格的时间控制,不然太监宫女那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皇帝妃子们一般吃的很少,常常是几十来个菜,盘盘只咬那么一小口。剩下的饭菜便都让下面这些伺候的人给分了。 不过这些高级的剩菜也是要按级别分食的。先是由大总管吃着,再由副总管,再是带班首领,接着是御前太监,殿上太监,最后才是桑落这样的一般太监分食。所以最后轮到桑落他们吃的高级饭菜就很少。 饭饱吃足之后,夜已降临,明月高悬。小蚊子便领着桑落回到敬事房寝殿安寝。 "你真的不去沐浴吗?"小蚊子拿着一摞叠得好好的太监服,再次询问桑落。 桑落骗他道:"我不去了,下午在瑾华宫送东西的时候,我被一条小青蛇咬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毒,怕是会沐浴伤口感染了,省的传染给你们。" 要是和你们洗澡,那不就是露陷了么? 小蚊子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满脸的惊惧:"小禾子,我看你还是去太医府找个医女瞧瞧保险,要是真的有毒那就完了。" 桑落诚恳地点头。 小蚊子尴尬道:"那小禾子,我就先去沐浴,不打扰你了。" 桑落看着小蚊子落荒而逃的背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里是给太监们睡觉的寝殿,只有当上了殿上太监,他们才可以睡在主子们的院落里。 寝殿很大,长百来丈,宽八十丈,七十二根大柱支撑其全部重量。 寝殿里面横设着很多个成条状的卧铺,这卧铺由柘石所建,卧铺上铺有锦缎薄被和绣丝枕,每条卧铺上可以睡二十个太监。 桑落正在靠近墙角的一个卧铺上,寝殿中三三两两还有一些小太监,却无一人过来和她搭话。 想必是像小蚊子所说,是因为她以前太过冷漠了吧,别人也不想自讨没趣。 桑落从卧铺上跳了下来,站到一个大大的落地铜镜前。 这铜镜是正衣镜,太监们每每穿戴好衣服之后,就要在这面镜子前审视检查一番,才可以出去。 小蚊子曾这样说:"我们做奴才的,穿得体面整齐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让主子们瞧着舒心,主子舒坦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就跟着享福了。" 铜镜很模糊,可桑落还是大体可以看出自己的样子。 小小的瓜子脸上,柳叶眉,杏核水眸,红润的小嘴。身材很是娇小,十一二岁大。 姿色天然,一双水眸如同秋水长空,更显得她的生气盎然。 这双眼睛倒是和原来的那双眸子很是相像。 黑白分明,清莹秀澈。 这身子虽说不是倾城倾国天香国色的大美人,但也算是个眉清目秀的清丽可人。 可这个样子,和自己1世纪娇俏魅惑光彩夺目顾盼生辉的模样比起来,真真是差太多了。 桑落的小手摸摸自己平坦如地的胸脯。 嘴一扁,顿时老泪纵横。 这他娘的也太坑爹了,穿越一场不仅容貌缩水,连她胸部也严重缩水… 唔唔…她那引以夜BOSS为傲的D罩杯啊… 桑落捶胸顿足地安慰自己:"还是古代好混,割掉了就能当公务员。" 想着想着,又越发委屈了。 唔…她一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个大姑娘,干嘛抽风当太监啊? (简绿河:谢谢花落大人和夜儿送的大红花和美钻~左拥右抱揽娇入怀,么么~一人一个销魂诱人的口水吻—)(未完待续) 第12章 皇帝身患窥银癖(1) 第五回皇帝身患窥淫癖 天都被熬亮了。 桑落终于在这古代度过了惊心动魄的第一天,深深感叹:以前的生活多美好,有吃有喝有电脑。而如今却是残羹剩饭蚊子咬。 所以说,现在扒在电脑面前,扣鼻屎看小说的妹纸们,你们要好好珍惜眼下滴生活,莫到后期空际省! 桑落叠好被褥之后,便跟着小蚊子一起去偏殿洗漱。 她的耳朵经过小蚊子昨天一晚的荼毒,已然和小蚊子成了好哥们。 对小蚊子的理解就是,变态的身体造就变态的人才。他是一只长期禁困在这压抑皇宫中找不到出路的无头蚊子,隔着高高的红色宫墙,看不到前路何向。他无法宣泄自己长期属于压迫状态的情绪,便四处八卦寻求聊资,以找到生活的乐趣。 和小蚊子聊天,他可以从每个妃子的喜好聊到皇帝昨个又夜御几女,从太监大总管生平最重要的几个女人聊到某大臣何时何地又和某嫔妃眉来眼去。 总之,小蚊子就是勤勤恳恳含辛茹苦十分八卦的变异狗仔蚊子一只。 从小蚊子的口中得知,像他和桑落这样的一般太监,平时都要在敬事房候着,他们不专属于任何妃嫔,就像是人民子弟兵一样,哪里缺人就往哪搬。 没有带班首领太监来指挥他们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去养心殿太极殿等等重要的宫殿们外扫扫地什么的。当然,宫殿里头他们是没有权利进去的,近殿伺候这等荣誉是专属于御前太监和殿上太监的。 桑落和小蚊子用过早膳之后,便被带班首领太监派到御花园,去清理香径小路上的枯枝落叶。 正捧着叶子,突然一个三十上下,身着深蓝色宫服的太监站在桑落面前,神情倨傲:"小禾子是吗?" 桑落怀抱落叶的小手一顿,看向来人,咧嘴道:"是啊是啊,不知小哥找我何事?" 那太监眉头一竖,呵斥道:"放肆!见到咱家竟敢不用敬称,还妄想和咱家攀亲戚,真真是太没规矩了!" 小蚊子赶紧跑过来,深深向这太监一哈腰:"对不起,殷公公,小禾子新来的不懂规矩。"说完还扯了桑落一把,"小禾子,还不快见过殷公公,他可是冯总管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的。" 桑落乖巧地拱手小声道:"小的见过殷公公,殷公公吉祥。"心中却在腹诽,切,拽个什么,还不是个没种的太监! 有些事变毋庸争论,外貌屈从,偷偷抵抗。 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说的就是桑落这类人。 殷公公这才脸色好看了点,瞥了桑落一眼:"行了,皇上找你,你且速速随我来。"说着便转头就走,也不管桑落是否在后面跟着。 桑落疑惑不已,皇上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皇后那只妖孽,在皇帝面前吹枕头风,要皇帝陛下砍了她的脑袋? 桑落心中大惊,赶紧摸着自己的脖子,唔唔,还在还在,还是热的。 跟着殷公公走过茂盛繁荫枝叶相交的御花园,穿过一座玉石拱桥,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又经由几个院落,终于在一座装饰得十分豪华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未完待续) 第13章 皇帝身患窥银癖(2) 殿前道面铺着莲花方砖,台阶处铺素面方砖,两边皆有石柱和螭首的青石勾阑。 宫殿高近十丈,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红剪边,斗角飞檐处点缀零散的黑漆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 飞檐下挂着一个红面镶金的牌匾,上面竖着龙飞凤舞用金漆写着三个大字:函德殿。 门外有排列整齐的侍卫把守,通报之后,殷公公才领着桑落齐齐向殿内走去。 砰的一声。 大门在桑落身后紧紧地关上了。 桑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肝也提到了嗓子眼。 眼观鼻鼻观心,桑落小心翼翼地跟在殷公公身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殿内很大很空旷,因此什么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带着宫殿独有的沉重压抑。 前面忽而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快乐的,痛苦的,撩人心扉。 桑落偷偷地向那方向,瞟了一眼。 只那一眼,桑落顿时虎躯一震。 精神抖擞地打了个哆嗦。 那眼睛就像是黏在那似的,再也扯不开了。 但见十几个少年少女衣不覆体,面色酡红地纠缠在一起。他们的眼神迷离狂乱,应该是服了大量的五石散之类的春药。销魂蚀骨的娇吟此起彼伏,一丝丝,一缕缕的钻进桑落的耳朵里,酥痒了整个心怀,连着心间都给酥麻了。 女子们娇躯轻颤,伏在少年的身下婉转承欢,薄裳纱衣尽碎。 扭腰送胯,粉嫩的少年的腰肢乱颤,失控地尖叫出声,如幼兽般发出低吼。 另几个少年在一个女子身上恣意揉捏,极富挑逗地用唇舌游离在女子雪白细嫩的娇躯上,引得那女子一阵轻颤,扭动腰肢。 这还不算什么…重点是… 桑落眼光一瞥,像是不可思议般的瞪大眼睛。 那两个明媚芳菲的少年,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是什么状况? 男男诶… 菊花啊…黄瓜啊… 耽美王道,世界大同。 这实在是大爱啊… 桑落鼻中一热,一股热流就欢快地流了下来。 "见到这等场景而流鼻血的,你倒是头一个,呵呵,还是个太监呢。"殿上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上好的洞箫穿风而轻吟发出的声响。 那嗓音明明没有多么大声,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龙威之气,把桑落吓得一个哆嗦。 桑落抬手擦了擦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低眉顺眼地垂下脑袋。 "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她不断地自我催眠着。 正这时,一个叛徒,呃,同时也是个太监,狠狠地将她踹了一脚。 她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地摔在玉石板上,头上的太监帽子也弄歪了,桑落赶紧伸手,扶住帽子。 "抬起头来。"那低沉的声音再,再次在大殿中空旷地响起。 桑落稳住心跳,敛声屏气,乖巧地抬起脑袋瓜子。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斜倚在龙榻上的年轻皇帝,冲他咧嘴一笑。 "皇上吉祥。" (皇帝陛下已由紫夜公主抱养)(未完待续) 第14章 皇帝身患窥银癖(3) 那男人长得十分好看。漂亮的桑落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 他随意地倚在龙榻上,宽大的龙袍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纤瘦的身上,在腰际浅浅陷下一个诱人的弧度,那精瘦的腰肢,想必是蓄发着惊人的爆发力。 白皙的脸庞,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淡漠而微凉。 光风霁月,清新俊雅得仿佛是个温文尔雅的白衣书生。 但那男人身上难以言述的皇皇之气,让她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哪里得罪了这年轻的帝王。 桑落不知觉地想到了书中,形容男人长得漂亮地诗句: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 就像是在说眼前的这人一样。 不过,这皇帝…看这情况好像还有点"窥淫癖"的样子,唔,这习惯可不好。 最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像谁呢这是? 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夜先生的模样吗?桑落摸嘴。 九龙金漆宝座上,年轻的皇帝唇畔带笑,兴趣盎然地看着桑落:"一般人见到朕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吓就是惊艳,为何你的反应却是惊讶呢?" 桑落看着这张在1世纪整整蹂躏了她7年人的脸,顿时百感交集千般滋味难以言表。 BOSS会不会也穿越来了?可是,瞧他这语气生疏的…就跟不认识她一样。这也太翻脸不认人了点吧,好歹咱们也是有7年主仆关系的人勒。 还是说,这皇帝,其实,只是夜先生的前世? 桑落稳住心神,龇牙咧嘴地谄媚道:"回皇上话,奴才不知道您想要奴才做出何种表情,因此不敢擅作主张。" 皇帝一愣,轻笑:"真是一张讨人喜欢的小嘴。" 桑落被那醉人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的,也跟着傻笑。这以前夜BOSS可不会这么对她笑得像朵菊花似地,那家伙整天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大便脸,阴郁的样子就像是她桑落强了他老婆又爆了他菊花一样。 皇帝素手执起旁边龙案上的一只白玉酒觞,放到红唇边,瞥了桑落一眼,沉声道:"听殷公公说,你是敬事房的储备太监,都会些什么啊?" 诶?这是要升她的职么? 桑落跪在地上,顷刻间眉开眼笑地道:"奴才才疏学浅,平生也就两样不会。" 皇帝英眉一挑:"哦?倒是给朕说来听听,你有哪两样不会?" 桑落一摊手,小眼神一闪,即刻笑逐颜开:"奴才''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多不少正好两样。" 皇帝放在唇边的玉觞一顿,忽而,眸光转动,墨玉般的眸子里荡漾开了满满的笑意:"呵呵,没想到你倒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 桑落瞧这皇帝舒坦了,自己也长长地呼了口气。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皇帝找她是因为皇后的事,可现在看着皇帝和蔼可亲红光满面的样子,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皇帝无缘无故找自己来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有权千里来相会? 皇帝高深莫测意味深长地看了桑落一眼,将手中的白玉觞放到龙案上,温言道:"小太监,你的眼睛很漂亮。"皇帝的眼神有一阵恍惚,那眼神,就像是透过她投到其他人身上,让桑落很不舒服,跟针扎一样,"很像她,看起来很干净。" 桑落一听,乐了,摇着尾巴讨好道:"这不是奴才的眼睛好看,而是皇上您有一双发现美得眼睛。" 桑落自然知道她这副身体唯一的亮点,就是她那双和自己以前十分相似,黑白分明的眼睛。 眼瞳黑的纯粹,白的洁净似雪,水波盈盈,就像是用上等的颜料画出来的水墨画一样。 这下皇上却突然不再搭话了,殿内安静了下来,皇帝静静地瞅着她,却有着一种让桑落腿软的压迫感,沉重得难以呼吸。 桑落惶恐地垂下脑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位爷。 其他宫女太监都低眉顺耳,敛声屏气,不敢喘大气。 只有殿中央那若有若无的游丝低吟,轻飘飘地,晃悠悠地,游荡在这空旷的宫殿里。 皇帝终于出声打破这压抑的沉静,只不过从那诱人的红唇中,冷冷地吐出几个让桑落心跳到嗓子眼的字句。 "可这皇宫本就污秽,太过干净就会惹人嫌恶。来人啊,将他拖下去"皇帝的红唇勾出一个邪恶的弯度,"伦了。" 桑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简绿河:窥淫癖取自南汉的一个皇帝叫刘伥,这个皇帝了不得啊,他找了不少当时社会上的无懒进宫,与宫中的女孩子一道,衣服全部脱光,一块乱交。他与妃子在一边看,淫兴大起。如男的把女的搞败了,就有赏赐;如果男的被女的弄输了,后果严重了。刘伥会骂那男人没用,轻则阉了,重则被烧煮剥剔喂豹子,惨不忍睹啊)(未完待续) 第15章 纱帏惊落女儿身(1) 第六回纱帏惊落女儿身 "皇后娘娘驾到——"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唱和。 殿中的宫女太监们皆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齐齐跪倒了一大片:"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酥软诱人到极致的声音传来:"平身吧。" 皇后径直向皇帝走去,经过桑落的时候,看也没有看上一眼。 桑落暗自唾弃:这皇后娘娘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狼心狗肺的物种,昨天还搂着她又亲又抱的,今天就招呼都不打,眼睛也不瞟,当她桑落路人甲乙丙丁跑龙套的了。 记得小蚊子曾对帝后两人关系的描述是:"皇后娘娘见着皇帝时,就跟苍蝇钉住一块臭肉一样,那叫一个奋不顾身啊。" 桑落今个总算是见识到了。 但见那打扮的妖娆诱惑风情万种的皇后娘娘,微微上前两步,就立刻像只猛虎一样扑倒在皇帝的怀中。 皇后扯着皇帝里衣的领口,扬起妆容精致的小脸,娇滴滴地细声唤道:"皇上~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都玩些什么啊?怎么都不叫臣妾一声呐?" "朕以为你不会喜欢来这里。"皇帝不着痕迹地把皇后的狼爪从自己的领口下拿下,温和地对皇后说,"说吧,今天又是在我这宫里看中了什么东西?" 皇后坚持不懈,把安禄山之手又伸到了皇帝陛下的锦袍里头,轻笑一声:"皇上你又在戏弄臣妾了,臣妾说过,只要是皇上喜欢的,臣妾就会喜欢。"皇后神情娇媚魅惑地凑近皇帝,咬住他的耳朵轻声道,"不管是东西,还是人。臣妾都喜欢。" 皇帝这下不吭声了,只是抓住皇后的手,越过皇后的肩头,看向桑落。 桑落被皇帝那冷冷的眸光煞到,冲着他露出一个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要笑不笑。桑落发誓她不是故意笑得这么难看的。 "皇上真坏,这些天也都不来看看臣妾。"皇后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着皇帝,不动声色地遮挡住皇帝投向桑落身上的视线,腰肢一扭,描绘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就埋进了皇帝的胸口。 妖艳夺目的红唇凑近,贝齿轻轻地一咬,就把皇帝他那松松垮垮的锦绣龙袍拨开了一片,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皇后大喜,眨巴眨巴漂亮的凤眼,对着那片白花花的皮肤面露饥渴之色。 卯足了劲儿把手从皇帝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皇后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一个滋溜儿,就滑进了皇帝毫无防守的腰线,狠狠地用指尖在腰腹上一掐,满意地听见从皇帝口中逸出一声诱人的低吟。 皇后听到那声儿就更加亢奋了,毫无端庄母仪之态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啃到皇帝胸前细腻的肌肤上,皇帝闷哼一声,皇后十分卖力地一番急促的舔舐啃咬,隔得这么远,桑落都听到了那啧啧发出的噬咬声。 这皇后当啃鸡翅膀呢,啃得这么带劲。 看着皇帝那张熟悉的脸,桑落突然有种错觉,现在的自己正在夜BOSS的办公室里,看着夜BOSS和一只数也数不上名字的小情人调情偷欢。(未完待续) 第16章 纱帏惊落女儿身(2) 暧昧的,情色的,靡丽的,粉红的。却让人不忍打扰。 皇后柔若无骨的小手继续下滑,皇帝浑身一个轻颤,猛地抓住皇后不安分的爪子,右手食指抬起皇后满面酡红春潮的小脸,稳住呼吸,温言道:"行了,喜欢就拿过去吧。记住,不要玩得太过分。" 皇后狠狠地在皇帝的脸上亲了一下,撒娇着:"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皇上今个儿要不要来栖梧宫歇息,臣妾准备了好东西要给皇上看呢。" 皇帝宠溺地点了点皇后的小鼻子:"就依你,晚上朕就去。" 当皇后身边的宠奴卢公公,跟牵狗似地把桑落给领走时,桑落还云里雾里地搞不清状况。 诶?啥状况?皇帝被皇后摸了摸亲了亲占尽了便宜,就把她当男宠卖给皇后了? 这皇帝他也不怕皇后这顶绿帽子戴得太名正言顺明目张胆了点? 真是夫纲不正夫纲不正啊! 当晚,栖梧宫门前的美人桃花红色灯笼被彤史点亮,表示皇帝要来栖梧宫临幸皇后。 桑落很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那厮和皇后云雨缠绵的时候没有一丝声响,电视上不是演的都是惊心动魄的娇吟跟野兽般的低吼么? 桑落乖巧地跪在栖梧宫门前和另外几名太监守夜,一阵风吹来,桑落凉飕飕地抖了抖。 四处望去,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她。 可顺着目光寻去,乌漆抹黑地草灌树丛,什么都没有。 栖梧宫内殿大门紧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自从皇帝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难道皇后娘娘喜欢做那事的时候,弘扬沉默是金的传统美德?唔,这可跟皇后那张扬狂狷的性格很是不符啊。 夜太静,风太柔,桑落顺其自然地就跪着睡着了。 湖山畔,绿水烟波潆洄。岸上莺语乱绕,却是极为动听。 桑落好似躺在一棹竹排上,幽幽地荡开在那万顷的绿萍湖水上,剪起一圈圈的涟漪,沁入心间。 委婉恬静,水云天色共远。绿萍如缎,烟霄铺锦屏。 有什么堵住了呼吸,桑落呼吸急促了起来,猛地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妖媚惑人的俏脸。 "娘娘,您在干什么?" 皇后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端起手中的白玉碗:"帮你喂饭吃啊,怎么样?这水晶莲子粥好吃吗?" 桑落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巴,吧唧了几下,唔,好像是有莲子的味道,可是还有些味道怪怪的。 小舌的颜色太过粉嫩,皇后眸色一深,把把白玉碗随手放在桃木桌上,挑起桑落尖尖的下巴,滚烫的双唇就紧紧地贴了上去。 桑落挣扎:"唔…娘娘,你这…唔…又是在做什么?" 皇后停下动作,可怜兮兮地看着桑落,委屈道:"我饿了。" 桑落指着桌上的莲子粥,很苦恼地道:"可是娘娘,那儿不是有粥吃吗?您老啃奴才做什么?" 皇后摸摸蹭蹭地靠近桑落,对她上下其手,撅起红唇道:"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好吃嘛。" 桑落打了个哆嗦,越发觉得这皇后娘娘像只妖艳的美女蛇,妩媚动人,还喜欢吃人。(未完待续) 第17章 纱帏惊落女儿身(3) 危险,实在是危险。 "娘娘,奴才怎么会在这?奴才不是在殿门口守着的吗?"桑落发现自己正躺在皇后的凤床上,十分疑惑。 皇后道:"还说呢,本宫一出殿就看到你在地上四肢舒展睡得跟头猪似地,就好心地把你拖进来,怎么样,本宫对你好吧,记得今晚要好好地回报本宫哦!" 皇后撒娇般贴近桑落,把脑袋在桑落怀里蹭了蹭。 这蹭着蹭着,皇后就突然浑身僵住了。 诶?软滴? 桑落也僵住了。 这下完茑。被发现茑。这这这这这是要被砍掉脑袋的啊。 "嘶啦——" 裂帛之声在空荡荡的殿内传来,皇后一把撕开了桑落轻薄如翼的太监服,漂亮的凤眼睁大大大的,颤声问:"你你你…是女人?" 桑落不顾裸露的身体,猛地扑倒皇后,双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催眠道:"幻觉,幻觉…你看到的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你真的是女人?" 皇后一个鲤鱼打挺,反扑到桑落的身上,眼睛亮闪闪的,泛着兴奋的艳光。 桑落这下伤心了。 还问她? 她是女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难道就因为那俩个白馒头小了点,就不承认她是个姑娘吗? 桑落扁嘴,真是太欺负人了! 皇后娘娘眼中狼光大盛,爱不释手地捧住桑落那对小巧的蓓蕾,笑逐颜开。 "本来以为是个男儿身,没想到却是个美娇娘。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呵呵。"皇后娇笑。 丫的,抹俺馒头,色狼!找踹! 桑落那叫一个羞愤啊,猛地一蹬腿把皇后踹下凤床,扯下凤榻四周的落地纱帏想要披在裸露的肩膀上。 "嘶——" 刹那间,绕着凤床一圈的玫瑰紫千瓣杏花纹纱帏应声而落。 宫风夜轻,展尽红纱紫帘,飘飘洒洒如同九天之上的薄云轻雾。 九尺高的描金玫瑰紫纱帏纷飞落下,纱帐上坠饰的金色流苏飞舞如缕,轻若雪絮。 薄如蝉翼的纱帏轻飘飘地,漫天飞舞,慢慢落在桑落圆润的香肩上。 逼紫宵,纱帏涌动红浪翻。 皇后抬起头来看到的便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桑落卧坐在凤榻上,白玉肌理深深地埋进那层峦叠嶂的玫瑰紫色里,依稀,看得见薄纱下起伏的优美身线。 紫纱玉肌,通透诱人。 不知道为什么,月青饮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和妹妹一起看过的一本诗集。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 回首何处,天似幕,紫鹃周遭。 皇后坐在地上,双手在背后撑着地,忘记了动作,也抑住了呼吸。 他承认他有那么一刹那,为眼前紫纱飞舞下的小女人失了神,连着心跳脉搏也停止了片刻。 美人如玉,端坐紫云霄。 可这伊人却含羞带怒,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皇后狭长的凤眼里眸光一闪,随即,妖媚迷人的容颜似有薄怒,红唇微抿。 "大胆奴才,竟敢出手打本宫?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桑落其实很想理直气壮地冲皇后大声吼道:"打就打你,还需要看时间吗?" 可是,她不敢。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 桑落瞬间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跪在凤榻上闷声道:"奴才不敢,刚才奴才失手而为,请娘娘责罚。" 皇后眼中,一闪而去了一丝失望。 皇后微抬起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根根分明,如同削好的葱根。 慵懒地冲桑落命令道:"还不快过来扶本宫起来。" 桑落扯着玫瑰紫千瓣杏纹纱帏不让它滑下肩膀,不安地磨蹭到皇后身边,生怕皇后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伸出小手将她扶起来。 "娘娘,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那还真是要反了。行了,别在本宫面前摆出这一副死人脸,本宫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提前给本宫哭丧!" 桑落委屈地扁嘴,水盈盈的眸子里氤氲起浓浓的雾气。 这招是学城华小盆友滴。不知道效果如何。 皇后秀眉微蹙:"本宫又没说要罚你,你还哭个什么?晦气!" 桑落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瞬间收回,睁大眼睛道:"真的不罚?" 皇后惊叹于桑落那见好就收的乖巧眼泪,愣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唔,这招不错,下次在小皇帝那试试,省的每次讨赏都用**,把衣服都弄乱了。 皇后眸光一闪,妩媚地看着桑落。 唇角勾成一个迷人的弧度,笑容宛如漾开了的烟火般璀璨绚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说本宫这次不罚你,却要你好好补偿本宫。"(未完待续) 第18章 小尤物养成计划 第七回小尤物养成计划(上) 栖梧宫。 铺金桃木圆桌上,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淡薄的轻烟徐徐,香雾缭绕。 桑落温顺地坐在花梨木雕翠竹碧琉璃梳妆台前,任皇后娘娘在自己白净的小脸上涂涂抹抹。 梳妆台上摆着几个宣窑瓷盒,瓷盒里盛放着月国年前进贡的上好胭脂,唇脂,眉粉和黛泥。牡丹填漆盒里则摆放着很多珠钗玉环金银花钿。 皇后先施珍珠粉,然后将胭脂在手心调匀,搽在桑落白净的两颊,浓一点则叫酒晕妆,淡一点则叫桃花妆,皇后选的自然是前者。 柔若无骨的素手在宣窑瓷盒里挑起一抹石榴娇唇脂,食指抬起桑落清秀的小脸,轻轻地将石榴娇点在她娇嫩的红唇上,皇后状似满意地审视了桑落的唇线一番,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那沾上胭脂的红唇上,稍触即离。 皇后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眯起凤眼赞叹道:"味道不错。" 托起桑落尖尖的下巴,轻轻地将她的脑袋别到一旁,让她正好对着那菱花镜看得见自己的样貌。 "看看本宫的杰作,效果如何?" 雕漆花镜中的那个女人一身玫瑰紫千瓣杏花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披帛。 乌黑柔亮的青丝挽成一个参鸾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彩金红杏金簪,红杏下垂着细细的一缕银色流苏。 眉清目秀的小脸上粉黛薄施,额前的碎发细细密密地斜在左耳耳后。 柳叶眉,尖下巴,清丽可人,杏眼流盼。 低眉顺眼的样子显得很是娟秀灵气,和暖明媚。 桑落暗自想,原来自己打扮起来,还挺算得上亭亭玉立花容月貌的。 这就是皇后口中所说的补偿,可是,怎么看也都是桑落她得到的好处比较多好不好。 自从那天桑落把皇后踢下床,至今已有七天。 这几天皇后就把她安置到内殿,天天给她换上不同的衣裙不同的珠钗玉环,施着各种粉黛靓妆,变着方的帮她梳妆打扮,整天把她当个芭比娃娃一样地折腾,而且还不喜欢宫女们帮忙。 衣饰之间唯一的相似点就是,不管是给桑落的褥裙珠钗还是耳坠手镯,它们的图案都是和红杏有关的。 皇后还会让让御膳房送来很多养颜滋润塑身安神的糕点果盘给桑落吃,这让桑落很是惶恐,不知道这皇后娘娘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难道是皇后突然母爱大爆发? 桑落这副身子十一二岁大,还是个孩子的模样。 而皇后膝下无子,不止皇后,皇宫中至今无人诞下皇子。 桑落曾经很八卦地想,可能是那皇帝不行吧。结果这一想法让皇后知道后,皇后只是冷嗤一声,很是嘲讽。 "他那哪是不行,分明就是不敢。" 桑落不懂,便不再多问。这皇宫中的秘密,哪是她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够说的请的。 桑落每天不用去干太监活,她现在宛如栖梧宫的半个主子,前前后后都是服侍她的侍女宫女。自从知道桑落是女儿身之后,皇后就再也没有让太监近过桑落的身。 皇后曾严制禁令,不准栖梧宫的侍女太监向外透露宫内的情况,尤其是有关桑落的事情,更加是大忌。 栖梧宫的宫女太监并不知道桑落是女儿身,只当是皇后娘娘又在玩什么戏弄人的把戏,将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扮成姑娘家玩。毕竟皇后娘娘阴晴不定的脾气,不是她们这等身份卑贱的奴才能够揣测得了的。 皇后几乎时时刻刻都把桑落绑在身边,不管是用膳还是沐浴就寝,就连其他嫔妃向皇后请晨安,桑落也是要藏在屏风后,紧紧跟着皇后的。 白天,皇后帮她穿戴好了,就会让桑落乖乖地躺在竹嵌紫檀木榻上,让宫女们给桑落按摩舒展身体。 晚上,皇后把桑落扒光了,就会让她听话地躺在堆漆螺钿描金凤床上,然后帮她按摩胸部和臀部。 最先开始的时候,桑落那是万般地不愿意。 尽管皇后是女人,可是要让她把最私密的地方拿给皇后摸摸按按,还是觉得很别扭。 可是,当皇后用那十分鄙夷的目光,嫌弃地盯着桑落胸前的旺仔小馒头看。 还趾高气昂地托起她自己那傲视群雄无人匹敌的双峰时。 桑落狼血一个亢奋,就不再挣扎,双目紧闭,英勇就义一般,任皇后的狼爪玷污自己圣洁的小馒头。 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不就是个娘们吗,桑落怕她作甚? 又厚又软的凤榻上,淡淡的白檀香袅袅娜娜地在层层纱帏中弥漫开来。 皇后会在桑落雪白的胸口抹上一层香膏,然后双手沿着粉嫩的蓓蕾打着转儿摩挲,一圈一圈绕着匀开香膏,帮她活血经脉丰胸。 皇后一头松散的青丝有时会铺在桑落光裸的身躯上,酥酥麻麻的,像是千万只柔软的触角在帮她按摩,让桑落忍不住缩瑟,痒痒的,笑出声来。 夜风潜入帐纱,绕着凤床一圈的玫瑰紫千瓣杏花纹纱帏散开,柔柔飘起,浅浅落下。 像极了皇后温柔的动作。 桑落的臀部也是要涂上一层细细密密的药膏,揉散匀开,皇后沿着白皙的大腿根,向上缓缓推至臀瓣,依次循环往返。伴随着这推挤动作的是皇后娘娘越发灼热的呼吸,和她越加大力的搓揉。 桑落觉得,自己的全部都掌握在皇后柔若无骨的双手上,像是开败枝头的红杏,零落满地。 任凭东君碾。 (简绿河:谢谢夜儿的美钻,强扑摁倒,么么~ 皇帝陛下城慕由紫夜公主大人抱养 糯米团子夜梓由abc775018大人7抱养~ 中秋放假,大河要回家,所以不能更新娘娘了,等到放假回来大河一定会努力码字的!)(未完待续) 第19章 小尤物养成计划(1) 第八回小尤物养成计划(下) 皇后的动作很撩人,皇后声音很勾人。 帮桑落按摩的时候,皇后时不时还会嘤咛那么几声。 "嗯嗯啊啊"宛如莺啼般销魂的嗓音在桑落耳畔轻轻唤着,呢哝软语,就跟只发情的母狼一样,就差没敖呜一声变身了。 桑落咬牙,忍住几番将皇后推倒在床,然后除之而后快的冲动。毕竟,性感是要付出代价滴。这听觉强奸就当是桑落交给皇后的学费好了。 桑落和皇后吃同桌,浴同泉,寝同榻。 皇后喜欢把桑落当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大半个身子都覆在桑落身上,紧紧地压着。 桑落的身子本就娇小,这样一抱,小脸便整个埋到皇后的双峰里,只能从缝隙中浅浅呼吸。 皇后的酥胸很绵软,柔软的触感,唔,很有母亲的味道。 桑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爱手贱地摸摸皇后丰满柔软的蓓蕾,觉得温暖,才能安心睡觉。 桑落很小就没爹没娘,在孤儿院长大,对于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温热柔软的怀抱。 舒服得眯起眼睛,便窝在皇后的怀里,随她去了。 很值得桑落深究的是,皇后至今也没有问起桑落为何她是女儿身的事。 皇后不问,桑落也省的回答,两人就这么和谐而有爱地生活着。 这天,前来参加辰皇生宴的月国使臣到了。 因为皇后是月国公主,便让她去使臣府帮他们接风,顺便叙叙旧聊聊故国旧事。 桑落不便跟去,就留在栖梧宫里。 皇后临走前,万般嘱咐她,宫中危险,要她千万不要出殿。 桑落一脸正直地点头。 结果,皇后前脚刚走,桑落后脚就换上太监服,离开栖梧宫溜达去了。 她跑到内务府,想要把之前娃娃脸给她的那包迷药拿回来。 桑落刚把药包从内务府院落的大树下挖出来,便被后面一惊一乍的小蚊子吓了一大跳。 "小禾子,你个小没良心的终于舍得回来看小蚊子我了,呜呜…我好感动好感动哦!"一个大大的飞扑,小蚊子就狠狠抱住了桑落,一番执手泪眼相望。 嘿,哥们,你误会了。 姐是来拿药的。唔,迷药。 经过皇后这几天的调教,桑落现在很有姑娘家的矜持自觉。 桑落把药包藏进袖袋里,不着痕迹地推开小蚊子的脸,一脸女儿家的媚态:"蚊子请自重。" "呃…"小蚊子哽了一声,脸色灰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好歹也是半个纯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似地说话。 小蚊子眼睛一转,突然满脸惊恐地指着桑落的鼻子:"小禾子,你你你你竟然出卖色相魅惑皇后卖肉求荣!" 桑落还是一脸矜持:"何以见得?" 小蚊子指着桑落的细脖,一脸铁证如山地瞪着桑落:"这里有红印,一定是皇后娘娘给糟蹋的!" "小蚊子,注意你的措辞哦。" 桑落一摸脖子,果然是上等的万金红胭脂,想必是皇后今早蹭到上面的。 那只妖孽总是喜欢一大早起来就抱着桑落发情,要么亲亲她,要么抱抱她。(未完待续) 第20章 小尤物养成计划(2) 桑落这人懒成精了,又爱睡懒觉。 这又大清早的,就不跟她那只发情的畜生一般见识了。 桑落很平静地看了小蚊子一眼,解释道:"上次被那条青蛇咬了一口,难道现在毒发了?…唔…我记得这个红印胸口上也有几个,脖子上这个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小蚊子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小蚊子大惊失色,惶惶退后三步,惊声道:"啊小禾子,我想起来苏婕妤那还有一套衣服要送过去呢,你先忙先忙…我去去就回。" 说着便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 桑落唇角微翘,暗笑不已。 这小蚊子很怕蛇,尤其是青蛇。只要在他面前稍稍提一提,他就会立马吓得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就瞬间消失在你面前。 知道为什么吗? 嘿嘿,食物链里,蛇吃蚊子的。 "诶?小蚊子呢?刚刚我还看到他在这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从敬事房里走出一个小太监,手上捧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宫装。 桑落正待要走,却被那小太监叫住了。 "原来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小禾子啊,正巧你在这里,这叠新衣是要让小蚊子送去苏婕妤那儿的,竟然他跑了,你就帮我送过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去苏婕妤那儿去赏赏美人好了。 辰国后宫中的嫔妃,每天早晨都要去皇后的栖梧宫请晨安,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这几天皇后接受嫔妃们请安的时候,桑落在屏风后面看着听着,再加上和皇后闲时唠嗑,所以多少对这些个妃子们有些了解。 辰国后宫的嫔妃并不像前几代皇帝那么多,仅有一后三妃七嫔。新皇登基,最近又有一批新晋的秀女入宫,想必会让这冷清的后宫增色不少。 这些嫔妃中值得注意得也就这么四人。 第一个就是皇后,她是月国前年送来的和亲公主,身份尊贵,听说在月国很受月皇的喜爱。可是每当桑落问皇后有关月国尤其是月皇事情的时候,皇后就会立马变脸,面露不豫之色。到后来,桑落也不敢再去问了。看来说皇后和娘家关系不错的这个传言,应该是谬传了。 第二个就是韶妃,她是李大将军的大女儿,她在城慕还是太子之时就已嫁给他,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为人贤良八面玲珑蕙质兰心。入宫以来,一直不温不淡,虽说从未得到皇上特别的隆宠,但却也从未失宠过。 再者就是丹妃,她是杨丞相的养女,新皇刚刚登基之时杨丞相就把她献给皇帝作为礼物。丹妃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善歌舞很会哄皇帝的欢心,一进宫就受到皇帝的喜爱,破例连晋升她为丹妃。 最后一个则是苏婕妤,她是商贾之女。古人轻商重士,因此她较之前几人身份就低人一等。苏婕妤很有苏州江南女子的风情。顾盼和柔,身如蒲柳,楚楚动人的模样很是让人疼惜。 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几个女人,她们对月国江山社稷可重要着呢。 皇后代表着月国的外交,韶妃则是边防,丹妃是朝权,苏婕妤则是月国经济之本。 而桑落今天要去见的,正是这苏婕妤。(简绿河:啊哈,放鞭炮啊~明天苏苏就会粉墨登场茑~苏苏你悠着点哈~)(未完待续) 第21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1) 第九回庭院深深深几许 望夷宫。 这苏婕妤(由苏苏饰演)果然如传言中一样的纤细娇弱。 她梳着瑶台髻,弯月似的发髻垂在右耳耳后,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饰,精巧而别致。乌发盘云上斜插着百合纹竹节白玉簪,以一朵半开的百合作为垂饰,看起来简约不失风情。 一袭飞鹭碧纹越罗衫上裳,碧色连襟水纹褥裙。碧绿湛青的宽边系在腰间,更突显她轻如蒲柳一般的身姿曲线。 苏婕妤的眸子一如水乡佳人的清幽,淡淡的清浅,如同碧青水波。 容颜卷尽愁云,妆如素娥新洗,看起来很是娇柔,让人忍不住要把她揽娇入怀,好好呵护一番。 她伸出纤纤玉指,从桑落手中接过那叠新衣,冲桑落抱歉一笑:"真是麻烦公公了,让你亲自送过来,要是让皇后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好好心疼一番。" 桑落眨眼。 感情这皇后宠爱她,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情,早已在后宫中传开了啊。 桑落微微欠身,笑眯眯地道:"给主子们送东西,是我们做奴才的该做的,这没什么的大不了,娘娘不用挂在心上。" 苏婕妤从下人们托着的乌木盘中,取来一只金玉琵琶白玉玉佩放到桑落手中,对桑落柔柔一笑。 "娘娘,您这是..." 苏婕妤眸光低垂之间盈盈流动,浅浅开口:"初次见面,这全当是见面礼了,以后还有很多要叨扰公公的地方,千万莫要失了礼数才好。" 桑落暗道:这苏婕妤果然识趣。 在宫中,有钱不花,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她自己。 桑落眉开眼笑地把玉佩收到袖袋里,礼尚往来地凑近苏婕妤,一脸神秘兮兮:"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但说无妨。" "娘娘这叠新衣是否是要在皇上生宴那天穿戴?" 苏婕妤螓首微点:"正是,不知公公觉得这有何不妥?" 桑落一脸讳莫如深:"我看这套衣服的颜色和花样,和皇后娘娘那天所要穿戴的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宫服的很是相像,还是劝娘娘莫要在那天穿着的比较好,免得徒惹皇后娘娘心生不快,拿它来刁难您。" 苏婕妤一愣,露出后怕的样子,这才喃喃出声:"多谢公公提点,下次默言一定会好好注意的。" 桑落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又在那寒暄了几句,桑落便退下了。 桑落走后,苏婕妤身后的一名嬷嬷抱着那叠衣服,迟疑地问:"那娘娘,这衣服…您明天还穿不穿?" "穿,为何不穿?" 苏婕妤望着桑落远远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唇角勾起。 "明天陛下生宴,本宫自然要穿这一套。" 这里离城华的瑾华宫比较近,顺着小宫女的指引,桑落很快就到了瑾华宫。 在宫门口,却意外地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支着下巴发呆的城华。 城华大清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安静地叠好被衾,摆好枕头。 乖乖地打水洗漱好,在内殿吃完饭后,城华就一如往日地搬着小板凳坐在宫门口,眼巴巴地等小落子。(未完待续) 第22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2) 尽管小落子从来都没有来。 皇兄曾经下令不准他出瑾华宫一步,但没有说不准他坐在宫门口等人。 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坏了宫中的规矩,是不是? 他很想念小落子,想要他来陪他说说话,陪他吃狗不理,陪他随便干些什么都好,好帮他打发这清冷冷的皇宫里漫长孤寂的时光。 反正不要再让他再一个人呆在死寂的屋里,死了都没人知道的好。 母妃父皇死后,就再也没有人陪他玩,哄他睡觉,所有人都不理他了。 他只是太寂寞了。他寂寞太久了。 可是,等了这么些天,为什么小落子却一直都没有来瑾华宫找他呢? 城华有时候会微微着急,是不是他的主子对他不好,责罚他了? 还是说,他的主子不让他来看自己,不准小落子和自己玩? 但是,他每天除了像这样眼巴巴地等小落子之外,真的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来打发这漫无边际的年光。 又要他像从前那样,呆在屋子里一个人看看书,一个人去院子里种菜吗? 他不要,他再也不想要! 他要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陪着他,而不是那些没有生气没有灵韵的死物! 长久以来的平静一旦被打破,就会忍不住索求更多,贪婪地汲取来自异界更多的养分。 而小落子就是那个不小心投入湖心的石子,会荡漾起一圈圈,一寸寸,扩散出万顷叠翠涟漪碧波的石子。 "城华,你坐在门口干什么?"桑落冲他低声喊道。 城华倏地回过神来,枯寂的眼睛里燃起虹霓一样的流光。 兴奋地抬脚想要走下台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缩回脚,乖巧地在原地站好,开心地笑道:"小落子,你终于来看我了。" 这句话说得让桑落很是汗颜,这几天在皇后那混的如鱼得水逍遥自在,让她老早就忘了还有城华这一茬,要不是今天闲的无趣跑出来逛逛,指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会想起来呢。 "你怎么坐在这里?这几天一直走不开,所以没来这看你,你不会生气吧?"桑落走近他,小心翼翼地道歉着。 城华含羞带怯地摇摇头,柔声道:"不在乎你为什么不来,只知道你来了,就好了。" 还真是好哄的好孩子。却乖巧得让人很是心疼。 桑落怜惜地问:"吃饭了没?上次你还说让我来这儿,再做些狗不理给你吃呢。" 城华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他一点也不饿,但是却爱极了小落子不求回报为他做饭地模样。 记得小时候曾经这样问过母妃。 "母妃母妃,他们都说父皇爱你,那什么人是真正爱我的人呢?" "恩,我想想啊…真正爱你的人,就是会哄你开心,逗你玩,喂你吃饭给你新衣服穿的人啊。" "啊,那我知道了!小玄子,陆嬷嬷,小辉子,他们都是爱我的人!" "笨!他们那些都是要有回报的,要讨赏钱的才对你好,那不是爱。再想想,还有谁对你好却不求回报的?" "哦,还有母妃,父皇,皇兄。" "唔,我的小宝贝真乖,来来来,给母妃亲一个。" 母妃,你看,现在我又找到了一个真正爱我人。 他对我好,陪我聊天,给我做饭,而且还没有要赏钱。母妃你也会为我开心吧,华儿现在也有人疼呢。 "又在发什么呆?"脑袋被重重地弹了一下,城华却觉得一点也不痛。 厨房里,桑落把银汤碗塞到城华的怀里:"把碎肉放到里面,再加一点点淀粉,搅拌一下就好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树枝,厨房这里没有柴禾了。"说着便出去了。 城华乖乖地把白玉砧板上切好的碎肉放进银汤碗里,四处寻了一下。 楠木案几旁的地上有一个油纸包,应该是淀粉。 把包装纸拨开,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全全倒进了铁钵子里,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搅拌。 隔了一会儿,桑落抱着一堆枯木树枝进来,洗净了小手,帮着城华一起包起了狗不理。 桑落偶尔抬头,夕阳的余晖从窗棂镂空的位置投射到屋中来,给内室染上一层金黄的艳色,满室的温柔。 城华微垂着脑袋,一心一意地捧着白嫩的包子皮,一个褶一个褶地轻轻叠着。 卷翘浓密的睫毛随着手上的动作而微微颤动,在夕阳的残光下就如同一双振翅欲飞的金色蝴蝶,清灵空澈,通透无比。 他的肌肤白雪一样素净洁白,眉目是远山清泉般娟秀,漆黑的眸子仿佛含着一川江南烟雨,湿润而轻柔。 桑落痴痴地看着,被眼前诱人的景色迷得七荤八素。 城华抬手,用袖子轻轻地擦着桑落的唇角晶莹的液体:"小落子,你很饿吗,包子还没熟呢,得再等会儿。" 桑落的老脸一红,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城华。 真是丢死人了,竟然对着一个小孩流口水!桑落捶胸顿足地唾弃自己。 城华歪着脑袋看着桑落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唇角弯起,整个人若弯月下的清泉般轻柔而潋滟。 狐狸一般。(未完待续) 第23章 后宫的那些事儿(1) 第十回后宫的那些事儿 锅起之后,桑落把蒸笼里的包子全部放到碧玉荷叶纹瓷盘里,端着放到内殿的桃木桌上,和城华大快朵颐起来。 抱着白嫩嫩软滑滑的大包子,啃到一半的时候,桑落突然往怀里一摸,惊叫:"我的药包呢?" 惨了,刚刚还在怀里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城华睁大乌黑的眼睛:"药包?你是说那个用油纸包包着的粉末吗?" 桑落赶紧点头道:"是啊,你在哪儿看到的?" 城华指了指桃木桌上的大白包子:"喏,我全都放进碎肉里面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不是淀粉吗?" 桑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华:"你全放进去了?" 城华怯怯地点头。 桑落大惊,赶紧把之前吃到嘴里的碎屑全都吐了出来。 "城华你快把包子吐出来,这东西不能吃!" 动作一半突然顿住,桑落满脸疑惑:"不对啊,我们吃了那么多包子,怎么还不倒呢?" 那是娃娃脸塞给她,让她去迷晕皇帝的迷药,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药性很强的,可为什么她和城华吃了那么多包子却还没有被迷晕呢? 城华把包子放在瓷盘里,小声道:"我看着那包粉末很像淀粉,就拿过来用了。" 见桑落不说话,城华嗫喏:"可是…真的很像啊。" "也许,真的是淀粉也说不定。"桑落咬唇。 她一直都在奇怪,从她以女儿身进宫当太监,到娃娃脸找到她把迷药交给她,再到莫名其妙跟了皇后,再让皇后发现了女儿身却未被揭发,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发生地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得有些诡异。 皇宫重地,应该一直都是重兵把守严加看护的。 怎么会让她们这样渺不足道的小角色钻了空子?而且还一点破绽都没有出现在宫中活的安安稳稳。 这一切,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步步,一环扣一环,把她们送到这个境地,只等蛰伏到最后,给她们致命一击。 桑落突然全身冰冷,像是被丢进了阴冷的冰窖里,森寒的感觉慢慢地游离在周身。 "小落子,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城华担忧地问。 桑落干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抬头望向窗外,明月初升枝叶,夜色渐沉。 桑落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省的皇后娘娘找我。" 城华吃惊道:"原来你的主子是皇后?" "对啊,怎么啦?" 城华面色有些不自然,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只不过…觉得皇后有些奇怪…你要小心。" 桑落略一想,大概有了分寸。 城华长得这样好看,依皇后那个好色的品行,八成之前也这样骚扰过他的。 城华将桑落送到瑾华宫门口,突然听到草丛那里有些异动。 窸窸窣窣地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偶有几声交谈的声音。 有奸情! 桑落把城华护在身后,小心的躲在白粉宫墙间的菱形镂空竹节窗旁,细细地听着。(未完待续) 第24章 后宫的那些事儿(2) "恩…那筝弦…你弄好了吗?明天皇上…生宴…恩啊…陆家那只狐狸精…要用的。" "放心,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恩唔…轻点…那就好,要不然…主子又要…骂奴家了…" "我看你那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早些跟了我算了,省的在那受气。" "你…恩恩…以为奴家不想啊…可是丞相是…我们可以得罪的么?" ... 少儿不宜的媾和**之声渐起,女人痛苦压抑的低泣,男子野兽般的低吼。 看来只是普通的宫斗,桑落对男女不感兴趣,回过头来,却看到城华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 影影绰绰的树叶在他的脸上投下黑色的影子,幽暗明灭,让人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但那双乌黑的眼睛,即使是在夜里,也满含着明亮湿润的墨色,此刻正氤氲着满满的月华光转。 桑落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人才十一二岁,是个半熟的孩子,刚才的那些男女之事,对于他来说,会不会太刺激了? 她伸手去拉他,却发现他的手烫的厉害。 桑落担忧道:"城华,你没事吧?" 城华的小手在桑落手心里颤了一下,倏地缩回。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事。" 桑落不放心地把手搭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 城华不着痕迹地退后一小步,躲开桑落的触碰,别过头,磕磕巴巴道:"没…我没病…只是很热。" 城华这说的倒是大实话,他现在可是浑身热得发烫呢,尤其是在桑落靠近他的时候。 桑落犹豫不定地瞅着他,幸好现在是晚上,瑾华宫前的宫纱灯还未被点上,所以桑落看不到城华那红的像番茄一样发烫的小脸。 等到那对野合的小鸳鸯走了之后,桑落才起身回栖梧宫。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夜初静,人已寐,万籁俱沉沉。 瑾华宫中,桃木桌上摆着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红烛皆是新燃上的。加以云纹刺绣如意团花图案的大灯罩,一点烟气也无。 描金穿藤雕花檀木床上,城华双眼紧闭,白净的额上起了一层清汗。两颊潮红湿润,看起来靡丽动人美不胜收。 淡粉色的唇畔嗫喏是在低语,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粗喘,脸上的绯红越加浓重。 一声闷哼,身躯一震,城华缓缓睁开湿润的眼眸,艳丽的眸子泛着粼粼水光,脸上潮红未退,表情莫辨。 城华掀开锦缎薄衾,安静地走到象牙广韵屏风后换下了湿淋淋的亵裤。回到床上,把已经脏了的被单慢慢叠起,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又从花梨木雕并蒂莲花琉璃碧纱橱中取了一套干净的被单铺在床上,慢吞吞地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深呼一口气。隔了一会,翻了个身,靠向床帐内,再次闭上了眼睛。 半晌,城华睁开眼睛,怔忪地盯着帐顶出神。 气恼地伸手把薄被蒙过头顶,将自己整个埋了进去。 片刻,从薄被中闷声闷气地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哭腔,似羞似恼,却是无可奈何。 "落落~" (简绿河:咳咳,耽美看多了。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强扑,摁倒,么么一大口~ 城华已由cyysammi大人抱养)(未完待续) 第25章 夜宫重楼青门锁(1) 第十一回夜宫重楼青门锁 桑落回到栖梧宫的时候,皇后还没有回来。暗自苦恼,看来得等到皇后回来再向她说说这件事了。 洗漱之后,迷迷糊糊地爬上床,沉沉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柔软厚实的床榻沉了一沉,一双细滑柔嫩的藕臂从身后环住了桑落纤细的腰肢,越锁越紧。 桑落吃痛,呜咽了声:"娘娘,你弄疼奴才了。" 见身后没反应,桑落伸手去扒开皇后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皇后这才如梦初醒般,放轻了力道,低声:"是我疏忽了。" 桑落很是奇怪,这是皇后第一次和她说话没有自称"本宫"。 皇后隔了很长的时间才再次拥紧她,贴近桑落的耳际,声音轻柔得接近缓和的夜风,却又字字清晰。 "小落子,你要记清楚,在这后宫,谁对你最好,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桑落模模糊糊地应着声,好困,她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皇后说,是什么来着?唔,不管了,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日上三竿。 今天是皇上生宴的日子,一大早就被皇后唤起来,陪她一起去泉露池沐浴净身。 泉露池,和阗白玉砌就。引宫苑近侧嵋山温泉入池,加以清晨露水。 皇后的身材火辣,凹凸有致白皙滑嫩,让桑落每次都脸红耳臊,不敢再看第二眼。 今天皇后异常的安静,平时只要是桑落和她一起沐浴的时候,那厮总是爱对她毛手毛脚,从上摸到下把桑落折腾到娇喘吁吁哭爹喊娘才肯罢休。 皇后沉默的样子让桑落很不习惯,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静默如水的皇后却有着别样的诱惑,让桑落恍然间有种错觉,这样安安静静的皇后,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桑落晃晃被泉露池的雾气熏得昏沉沉的脑袋瓜子,只当是自己迷了眼。 入夜,明月高挂。 皇后一袭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宫服,裹住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一条墨玉女带束住楚楚纤腰。额贴牡丹花钿,青丝挽成兰花髻,戴着一枝攒珠累丝金凤凰。发髻后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莹白东珠,与如墨玉般的青丝衬着,宛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繁星。 明眸生辉,风波流转。 整个打扮得妖娆动人,却也不失端庄大方。 桑落手提着桃花美人宫纱灯,和众侍女们一起,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后身后,陪同她一同赴宴。 通往御花园的碎石小路上,皇后突然停了下来。 静默了一会儿,皇后回过头来,走到桑落身边,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让桑落的眼睛可以和皇后直视。 桑落这是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身子还是这般弱小,被人抱在怀中是这样的容易。 "小落子,你看,在这宫中,只有权势是光明的。" 这是皇后今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细,和夜风融在一起。 远处灯火辉煌之处便是御花园,皇帝今天举行生宴的位置。周围黑沉沉的树影重楼和御花园那耀目华灯一经对比,就更显得森冷幽暗。(未完待续) 第26章 夜宫重楼青门锁(2) 果然如皇后所说,皇宫之中只有权势是光耀亮眼的。 冷风轻送,桑落一个瑟缩,不禁抱住皇后的脖子。 "深宫里,权势地位全部都是皇帝给的。皇上宠你,你就能如鱼得水,一旦失宠,便就一文不值,终日与这黑影重重的青门作伴,不得圣颜,永远见不得光。" "娘娘,不是还有月亮吗?月亮也有光。"夜幕中,月亮皎洁,明晃晃地挂在树枝上。 "月亮也会有被乌云遮蔽的一天,阴晴圆缺,终有一天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那我还有娘娘"桑落握紧手上的宫纱灯,"娘娘宫里还有很多宫纱灯,那些光足够了。" 皇后沉默,桑落忍不住抬头,望进皇后深潭一样的眸中。 皇后的眼神一如月亮般冰凉。 "要是有一天,本宫也不管你了呢?" 桑落不答,只是把脑袋深深地埋进皇后的胸口,抓紧了皇后肩上的华袍。 娘娘,你究竟要说什么? 酒宴盛席,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笙歌乱眼。 皇上还未到场,一般像这样尊贵的大人物都是最后压轴出现的,这世间哪有让皇上等人的道理。 桑落在席间看到了苏婕妤,她穿着那天桑落给她送过去的绛红色金银丝白鹭纹样宫妃装,花式颜色和皇后娘娘的很是相近。 桑落心下疑惑,不是告诉过苏婕妤不让她穿这件衣裳的么? 果然,皇后娘娘沉下了脸,十分阴郁地瞪着苏婕妤。 一旁同席的丹妃见情势如此,便落井下石道:"哎呀呀,苏妹妹,你怎么能和皇后穿一样的衣服呢?这不是摆明了要做皇后第二,想要飞上栖梧宫的枝头做凤凰嘛。" 丹妃原是杨丞相府中的一名舞姬,新皇登基,而那时杨丞相的女儿还未及笄,不得嫁人,所以杨丞相便将丹妃献给了皇帝。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后之位岂是你一个商贾之女所能觊觎的?" 市井之人,丹妃多多少少沾染了红尘气息,说起话来完全没有一个宫妃该有的自持身份。 "丹妃妹妹,也许是苏妹妹一时忘记了,你就不要再在这儿嚼舌根了。"说话的是韶妃,她是李大将军之女,眉宇间一丝英气,却偏偏说话的时候一副温婉动人识得大体的模样,"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咄咄逼人呢?凡事不如让一让,退一步海阔天空。" 韶妃句句表面上都在偏帮苏婕妤,实则是将苏婕妤推上了矛盾的浪尖。 桑落暗自摇头,真是可惜了韶妃这样一个英姿飒飒的模样,生在后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已把这样难得的一份巾帼须眉之气磨灭得殆尽。 丹妃对着韶妃略一点头,一脸谦虚的微笑:"还是韶妃姐姐说的对,妹妹受教了。"转眼看向苏婕妤:"苏妹妹,下次穿衣服的时候最好把你那点心思藏好了,别一个不小心忘了自己身份,还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 同样是妖媚的笑容,皇后娘娘看起来却像是一只慵懒的狐狸,骨子里透着妖娆。而丹妃的媚笑却只让桑落感到刺眼,风尘而低俗,让人发腻。 "是,默言受教了。" 转眼,苏婕妤被奚落到小脸煞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皇后娘娘,默言身子不适,不知可否退席歇息片刻。" 皇后冷哼了一声:"皇上还没来,你就急着退席了,未免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是。" 苏婕妤噤声,强忍着不适坐在原处。 皇后不和一般的嫔妃同席,御花园的主位便是专门为皇后,太后和皇上准备的。 入座之后,桑落垂首扯了扯皇后的长袖:"娘娘,奴才明明有提醒苏婕妤不要穿那件衣服的,为什么她今天还要穿那件来参加宴席呢?" 皇后摸了摸桑落的脑袋,柔声道:"有时候,清澈的水看起来干净,并不是因为那条河有多么清浅,还有可能是因为它是一个深潭,深不见底,所以才看起来干净。" "奴才不懂。" "那就要学着懂,本宫不可能教你一辈子。" 桑落软软地唤着:"娘娘。" 皇后心中一紧,把手收了回来,沉声道:"今天是皇帝的生宴,皇上为了节约国库费用,把选新秀女也在这儿一并给办了。" "那和苏婕妤的衣服有什么关系?" "秀女晋封,入住后宫,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你死我活,与其站在权谋争斗的中心,不如退居二线,坐山观虎斗。" "娘娘的意思是,苏婕妤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后不再做声,桑落又问:"那苏婕妤又有什么能保证她将来一定会捕得住那蝉呢?" "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她想失宠,不选惹怒皇上,而偏偏选择了得罪本宫,就是因为得罪皇上会惹得皇上心生厌恶,而得罪本宫至少可以给她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在这宫中,只要还有一条退路,便没有过不去的墙。" "娘娘,那您帮不帮她呢?" 皇后凤眼微眯,神色妖媚迷人似笑非笑,看着皇上来的方向。 "当然要帮,这辰国的后宫平静太久,寂寞太久,是时候给他添些乐子了。"(未完待续) 第27章 心随断弦今所轻 第十二回心随断弦今所轻 不久,皇上和太后相继落座。 "母后这些天身子可好些了?"皇上谦和地问,"前些天月国使臣进贡了些雪莲灵芝,儿臣改天让人给您送去永信宫。" 太后虽然年过四十,却也风韵犹在:"皇上有心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有数,就不用皇上多费心了,国家大事才是皇上该思量忧心的。" "是,儿臣知道了。"皇上礼貌地应着。 对话很平常,却让桑落觉得十分冷场,皇帝对太后的冷淡和疏离是每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而那太后对皇上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此后,整个宴会上,皇上和太后之间便再无交流。 桑落瞧着那一对貌合神离的母子,只觉得很是尴尬,浑身不自在,禁不住往皇后身后靠了靠,寻求安全感。 什么时候开始,桑落学会在皇后身上找寻安全了?皇后勾唇,但笑不语。 皇上若无其事地往桑落这边扫了一眼,那视线微微掠过桑落,又移到了花枝招展的皇后身上,微笑道:"皇后脸色怎么那样难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皇后娇媚一笑,指教人骨头都是酥的:"皇上您还知道关心人家啊?臣妾还以为您的心思早就落到那些新晋的秀女身上了呢。" 桑落想,要不是因为这等庄严场面有外来使臣在场,这只没操守的皇后,想必早就扑倒皇帝身上欢快地滚床单了。 这皇后看皇上的眼神,那是叫一个如饥似渴啊… 皇上轻柔地呵斥,眉宇不怒自威:"这是哪里的话,朕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薄情寡义之人吗?" 皇后也不怕皇上的龙威,纤细的手指指向苏婕妤所在的宴席上,秀眉微挑:"这苏婕妤都病成这般模样了,皇上您还狠得下心来把她弄到御花园这里吹风受冻,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我看皇上早就不把我们这群迟暮色衰的妃子放在心上了…" 皇上皱眉看着苏婕妤,似是在思量。 苏婕妤感受到了皇上的视线,青涩的小脸愈加惨白。 纤细轻柔的身子微微颤抖,像是飘零风中的落叶,无枝可依。 皇上收回视线,看向皇后:"依皇后之见,朕如何做才是专情守一呢?" 皇后浅笑盈盈:"臣妾听闻离瑾华宫不远有一处中安宫,那里的风景幽美,和风轻柔,院落临湖而建,是个疗伤养病的好去处。" 皇上思量片刻便应下了。 桑落暗自想,这中安宫风景确实是幽美,只不过离皇帝的寝宫甚远,妃子一旦送去那儿,就跟失宠没什么差别了。 这皇后果然狠,害人都不带个血性,还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感恩叩德,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桑落轻叹了一口气,满目望去,皇庭楼阁灯如白昼,宫宴风流。笙歌起,舞姬甩袖鱼贯而出,翩翩而舞。 香气氤氲,丝竹悦耳。 众使臣纷纷向皇帝贺岁,进贡上等丝品瓷器珍宝稀物。文武百官,宫嫔妃子齐祝辰皇万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真诚之极的微笑,但其中真假,只有冷暖自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后,今年新进宫的秀女出场表演。 这一届的秀女姿色都不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不乏绝色倾城之姿。 桑落比较看好的是陆凌和杨嫣。 陆凌是今年新上任的文状元的妹妹,据说也是个颇有名气的才女。她上台表演了一首古琴曲《梅花三弄》,弹到动情处,却听得那琴弦"铮"的一声断了。 桑落暗叫不好,断弦断弦,古时以琴瑟比喻夫妇,故称妻子死了才叫断弦。昨天和城华在瑾华宫,隐约听到那一对狗男女的对话好像就是有关于这陆家才女的,看来今日这断弦也怕是她人卑劣的陷害了。 陆凌见状,不慌不乱地莞尔一笑,琴风一转,一曲新词如流水般从纤指间倾泻出来。 "梦蔓延。 樱花落舞,清歌满楼, 弦断情乱,无声唯舞笙箫,笑谈中谁懂伊人情衷。 月未满,冰树无花。 浅叹月宫悲泣语,抚琴对歌风满楼。 为君能歌此曲,不觉心随断弦也愿。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弦则为琴断。" 皇后暗自叫好,这首新曲错开断开的那条弦不弹,依然成曲,且琴风悱恻丝毫没有缺弦瑕疵,能瞬间把琴风转换得这般完美的,每个十几年功力怕是不行。 而这最后一句唱词分明是对着皇上说的。 为君能歌此曲,不觉心随断弦也愿。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弦则为琴断。 桑落喃喃出声,颇为称道:"这小妞胆子也太彪悍了,竟然调戏皇上。" 皇后若无其事地扫了桑落,心中恼火,这小丫头竟然夸奖别人? "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在床上的风情是不是也如这般惊才绝艳。" 皇后凤眼微眯,看向台上那个才情绝伦的女子,唇畔有笑:"小落子,改天本宫把她弄来栖梧宫试试,你要不要一起?" 桑落的小心肝彭嗵一跳,不敢置信地瞪着皇后。 这厮果然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吗?还双飞? 桑落瞥了一眼皇上,小声干笑:"娘娘,您别跟奴才客气,这等尤物还是您自个留着享受吧,奴才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皇后咬牙,尤物? 这个死丫头果然是看上台上那只狐狸精了!(未完待续) 第28章 风黑月高杀人夜(1) 第十三回风黑月高杀人夜 转眼间,皇上便和那陆家才女勾搭上了。 "这曲子不错,婉转起伏,指法灵动,叫什么名儿?"皇上笑意盈盈地问。 "民女陆凌,陆水人家的陆,凌云可摘星的凌。"纵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才女,陆凌看到面目俊美的年轻皇帝,仍是免不了一番面红耳臊芳心可可,微微垂下螓首。 "朕是问这曲子的名儿,不过,陆水云凌倒是个好名儿。"皇上笑意加深。 陆凌的小脸更红了,但到底不是一般女子,片刻便恢复过来。 "回皇上,此琴曲是民女即兴而作,名为《心随断弦今所轻》,愿我皇万岁,年年日长风轻。" 皇上道:"年年日长风轻,是个好兆头,竟然你这么喜欢琴,朕就封你为陆妃,入住琴永宫。" 陆凌大喜,磕头跪谢:"谢皇上赐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眼中的讽刺显而易见,但桑落却不知这讽刺,是对这陆凌还是对皇上。 远处,桑落看到了丹妃投向陆凌身上怨恨的目光,也对,丹妃是歌姬出生,也没看到过皇上这般兴师动众地夸奖过丹妃,嫉妒是应该的。 接下来表演的是杨嫣,杨嫣是杨丞相独女,据说杨丞相非常宝贝这个女儿,疼爱的不得了。这杨嫣今年十五刚刚及笄,就吵着嚷着要进宫,杨丞相拗不过宝贝女儿,便让丹妃好生照料打点宫中一切,把杨嫣送进了宫。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嫣便有些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勉勉强强一场胡舞,被皇上封为杨嫔,比陆凌低一个妃位,赐住山信宫。杨嫣看着皇上,咬唇,眼神含怨地退下了。 桑落在杨嫣退下之后,在酒筵的角落看到了一身舞女打扮的娃娃脸。娃娃脸一脸焦急地瞪着桑落,频频做手势,示意她过去。 桑落看了面无表情的皇后一眼,低下了头,握紧拳。 对不起,娃娃脸,我没有下迷药,那药是假的,我还不想死。 再抬眼,娃娃脸早已不在原地。 匆匆又是几场歌舞琴曲,接下来是秀女齐舞的时间。 一群群秀女装作红衣舞女的模样,轻纱蒙面,随乐轻舞。 桑落在那人群中,再次看到了娃娃脸,她的脸上带着明媚动人朝气昂昂的笑容,真像个娃娃。 皇后低声开口:"在宫中很多事都是由不得人的,她今日可以对你笑得灿若春花,他日也可以对你颐指气使。宫里就是这样,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可以出卖,就只有权势和地位不会出卖你。" 桑落道:"娘娘,您今天很奇怪,说了很多小落子不懂的话,您究竟想要告诉小落子什么?" 皇后低声笑了,笑得诡异。 "呵呵,小、落、子?"皇后把桑落的名字含在嘴里,百转千回之后沉沉地念了出来,"你真的叫小落子么?那为何,他们都唤你小禾子?" 桑落大惊,面无血色,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皇后早就知道了?! 当初为了糊弄皇后随便编了个名字,想不到… 皇后似是很喜欢小落子苍白的脸色,继续笑着说道:"有些事你不去做,自然有多得是的人帮你做。你以为这宫里有多干净?人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爬得到你想要的那个位子。你看得见他们在人前光鲜亮丽,可你却看不到他们的脚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可这些又有谁在乎?只要站得高,爬得远,脚下踩的是什么早已不是输赢胜败的标准了。宫里不在乎过程,他们只要结果。"(未完待续) 第29章 风黑月高杀人夜(2) "娘娘,你想要奴才…出卖她?"半晌,桑落反应过来,颤抖地问。 皇后勾唇:"如你所愿。" 桑落被皇后狠狠一推,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皇帝怀中。 皇上疑惑地看向桑落,她的脸色苍白:"怎么了?" 桑落拽紧皇上胸口的龙袍,满脑子回想着皇后刚才说的话,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娘娘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真的叫小落子么?那为何,他们都唤你小禾子? 宫里就是这样,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可以出卖,就只有权势和地位不会出卖你。 你看得见他们在人前光鲜亮丽,可你却看不到他们的脚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可这些又有谁在乎? 有些事你不去做,自然有多得是的人帮你做。 你真的叫小落子么? 不,她不是。她是桑落,她是1世纪的桑落! "皇上,有刺客…"桑落听到了自己微弱的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朕听不清。" 桑落最后看了皇后一眼,在月光下,皇后的表情比寒冰还要冰冷,直直地看着她。 桑落想起来在黑暗中的那场对话。 "要是有一天,本宫也不管你了呢?" 如果有那么一天,那我就要用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桑落垂下头,在帝王怀中,突然尖声惊叫起来:"有刺客——" 全场安静了一会儿,桑落听到皇后惊慌失措的惊叫:"来人啊,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那群随乐轻舞的秀女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地对望。 突然,从人群中如闪电般冲出来一个红衣女子,挥剑而出,势如破竹,直直地刺向皇上所在的方向。 桑落抓紧皇上的衣领,死死地护在皇上身前。 她在赌,赌她命大,赌皇帝一定会有脱身之计,赌她可以从此一举升天获得隆宠。 "唰——" 她赢了。 桑落听到剑风沿着自己的耳畔滑去,桑落转头,循声望去。 剑花一闪,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一瞬间,娃娃脸捂着胸口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那流出来,像是流不完一样,洒了满地。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侍卫,长剑已然收鞘。 娃娃脸长剑落地,满脸凄绝。 "狗皇帝,今日我杀不了你,是你命大,他日,我若为鬼魂,必定化为厉鬼夜夜找你索命。" "你这一辈子都将在来自阎王最深的怨恨中度过!" "我愿用我这一世的孽,种在你身上,让你永远深陷在阿弥地狱之中!" 桑落知道娃娃脸这话一定是对着皇帝说的,可是还是免不了有些错觉,娃娃脸那痛恨冰冷的眼神像是在投向自己一般。 如果自己不开口喊刺客,也许娃娃脸会发现情况不对,不再出手。而偏偏自己在那时喊出声,如果娃娃脸不出手,到时候宫中一搜查,她还是会暴露,所以她才会拔剑放手一搏,拼死刺杀皇帝。 娃娃脸是桑落害的。 桑落感到彻骨的冷。 宫女们在清理地上的血迹,等着这一切处理好之后,皇后才突然问向一旁的太监。 "看到小落子了吗?" 太监指向瑾华宫的方向,皇后看着那黑影重重的地方,眉头拧得死紧。 瑾华宫。 桑落一见到城华就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城华,我好怕,我…今天杀人了…她流了好多血。" 城华不知所以,却还是反手抱住了桑落,嗫喏安慰:"落落不怕,城华会陪着你的。" "你说我会不会像她所说的…下地狱啊?" 城华想了想,认真道:"那我也陪你,城华不怕下地狱,只怕地狱里没有落落。" 桑落抱着他,看不到他脸上认真谨慎的表情,以为是他在开玩笑,扁起嘴。 "我才不要下地狱,谁爱下谁下!" 城华耐着性子哄她:"好好好,我们谁都不下,永远在一起。" 城华此时想,"我们"这个词听起来好幸福。第一次表白,城华白净的小脸荡开一层红晕,柔情暗生。唔,幸好落落看不见。 桑落此时却想,我们谁也不在下面的话,谁来当小受? 这样怎么能…交配呢? 草木无情,桑落是没有心的。(简绿河:中间那一点,码得是在受不了,总觉得不像落落的性格。终于这章结尾的时候咱家落落又回来了,大河也舒坦了。)(未完待续) 第30章 城上风光莺语乱 第十四回城上风光莺语乱 桑落是被皇后拎回栖梧宫的,当时皇后的脸黑得跟包拯似的,就差没加个小月牙了。 "大晚上的,你又是个女人,和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娘娘,城华是小受,不是男人!"桑落负气道。 桑落这人虽然一向没心没肺,什么也不挂在心上,但是谁对她不好,她可都是一笔一笔记在心上的,这只皇后竟然在宴会上威胁她!桑落咬牙切齿。 皇后莫名其妙地瞪着桑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什么是小受?" 桑落承认此事皇后妖媚迷人的俏脸配上茫然无辜的表情实在是萌翻了,但她还是龇牙咧嘴地大叫:"奴才就是不告诉娘娘!" "吃辣椒了?火气这么大。" "夜先生说过,人想要有志气,就应该先有脾气。从今天开始,小落子要做一个有志气的太监!" 皇后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桑落正待要发作,却被皇后长臂一伸揽进怀里,桑落扑倒在皇后的怀里,瞬间败下阵来,收起了全身竖起的毛毛。 桑落拒绝不了皇后柔软的…胸部。 "在本宫这儿你可以耍耍脾气,但是明天到了皇上那里就不要这样了,伴君如伴虎,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皇帝,本宫也保不了你。"皇后轻轻地拥着桑落,柔声道。 桑落不甘心地道:"那娘娘还想方设法地把奴才送到皇上身边干什么?娘娘就这么讨厌小落子,非要把小落子往火坑里推吗?" "小落子,你这是在向本宫撒娇吗?" 皇后轻声道,低下头,看着桑落,凤眸里柔情似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桑落被皇后毛骨悚然的柔情煞到,脸色刷地白了。 "娘娘,你你你…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奴才,奴才知道错了,你还是直接惩罚小落子,给奴才来个痛快点的吧。" 皇后温柔的表情僵在脸上。 握拳,忍了很久,才没把颤抖的爪子拍到桑落脸上。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死丫头。"轻叹一声,皇后满脸怜惜地再次将桑落拥进怀里,轻轻地抚弄桑落僵硬的背脊,让她放松下来。 "本宫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但希望你记住…小落子,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藏的那样好,这世间远没有你想象得那般危险可怖。 你防范着所有人,讨好着所有人,可是这样并不会让你好过多少。偶尔撒撒娇又会如何?你才十几岁吧,可本宫总是觉得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凉薄而是故,你的眼睛却还如婴儿一般干净滢澈。 本宫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你的眼神和灵魂有这样大的差别,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呢?" 桑落顿住,小声嘟囔:"娘娘,您上个时辰的时候还威胁奴才,说什么后宫危险尸骨累累还血流成河的,怎么现在又换了种说法糊弄小落子了呢,小落子虽然笨,但意思还是听得懂的。" 这只娘娘黄大仙转世吗?连她灵魂附体都知道,着实厉害得很啊。桑落心下心下佩服不已。 皇后一僵,恨不得撕烂桑落这张嘴。他现在算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本宫倒宁愿你能漠然清冽不去理会任何人,也不想看到你现在满脸虚假繁荣的样子。看着让人心尖都是疼的。" 桑落趴在皇后的胸口,默不作声,半晌,扬起纯洁的小脸:"娘娘,为什么您一定要让小落子撒娇给你看呢?" "因为那样,至少让本宫觉得你是信任本宫的。" 桑落在皇后怀中睡去之后,皇后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上凤床,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在桑落额上轻轻印上一吻,点了她的睡穴,皇后绕到屏风后,两手在花梨木雕翠竹琉璃碧纱意衣橱的竹节纹路上微微旋转,"咔"的一声,衣橱自动向一旁移去,露出一个黑幽幽的密道。 皇后点上火折子,走近甬道里,用火折子燃起密道里的烛台,把烛台向右一挪,衣橱又移回原位,将密室与外隔绝。 密室里背着皇后站着一个黑衣人。 皇后沉声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黑衣人开口,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情绪,像是机械地回答一样。 "她是杨丞相派来宫中的死间,名十七,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同伙十一刺杀皇帝,几天前从瑾华宫的树上摔下来,就性格大变。和小蚊子交好,曾单独去过瑾华宫一次,和城华小王爷有过交集,其他便再无消息。" "再查"皇后皱眉,有些莫名的烦躁,"还有,顺便查一下江湖中有没有夜先生这样的人物或是教书先生。" 黑衣人转过身来,是一张冷寂孤傲的脸,面目俊美,鼻若斧削,面如刀刻。 (侍卫大叔穆唯已由niuniu是货大人抱养~) "我不喜欢命令的语气。"声音冷若寒霜。 皇后凤眸一闪,随即娇媚地笑出声来。莲步轻移,走到黑衣人面前,眼里尽是恶作剧的光芒。 皇后弱柳扶风身姿妖娆地倒在黑衣人怀中,媚态横生,娇滴滴地唤道:"穆哥哥,那你帮奴家去查一查嘛~" 黑衣人狠狠地推开皇后,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我更讨厌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虚假做作的男人。" "我也讨厌。" 皇后敛容,收起平时娇媚妖娆的样子,沉声对他说道:"小落子明天就要去皇帝那边了,你尽量帮我看着点,别让皇帝伤害她。" "竟然舍不得,那为何又要把她送过去呢?"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 (简绿河: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一大口~大人地贿赂受到啦!)(未完待续) 第31章 城下烟波春拍岸 第十五回城下烟波春拍岸 一场生宴,宫中风云变色。 苏婕妤失宠,皇帝又新册封了几名妃子,杀了一名没有名字的刺客。 而桑落护驾有功,被封为御前太监,从五品,调去皇帝身边候命。 临别前,皇后抱起桑落,语重深长地对她说:"小落子,不管你以前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小落子,是皇帝身边兢兢业业的小太监。" 桑落被皇后赐名小落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亮出大白牙,眉开眼笑地对皇后说:"娘娘,小落子以后会很想娘娘的。" 桑落说的这只是客套话,却明显看到皇后失了神。 等到桑落走远后,皇后才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着,哭得撕心裂肺。 "小落子,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千万别忘了你娘我啊…" 桑落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娘娘这是故意少说了一个娘字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领班殷公公一眼,殷公公果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桑落脸上一红,捶胸顿足,颇为为自家娘娘丢脸,最后回头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半倚在栖梧宫门外的梧桐树下,满目梧桐枝叶苍翠,郁郁葱葱,明明是生机盎然充满阳光味道的绿色。 可皇后孤零零地站在树下,尽管风姿妖娆,却依旧形单影只,落寞的很。 黑幽幽的树影盖住皇后,桑落看不见皇后的表情,但她想,娘娘,应该是在冲她笑吧。 桑落回了皇后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后转身,义无反顾,走向阳光。 皇后留在阴影处,顾自妖娆。 辰国的皇帝少年得名,精才绝世,尊贵俊朗,雍华轩朗,还吹得一手好萧。 桑落起初听小蚊子说道吹箫二字之时,着实又很纯洁地邪恶了一把。皇帝吹箫,嘿嘿,帮谁吹? 桑落开始天人交战,YY起皇帝和昨日宴会之上只有一面之缘的黑衣侍卫起来,一人情深款款,一人情真意切,桑落霎时羞红了双脸。 小蚊子说过皇上聪明绝顶,运筹帷幄,也说过皇帝精通乐律,龙章风流,可偏偏没说过皇帝有洁癖,还是重度洁癖! 皇帝的洁癖简直到了让人类深恶痛绝令人发指的地步。 每天起床,皇上要亲眼看着宫女在不同的金盆里净手五次之后,才会让她们触碰他伺候他穿龙袍,平时,太监宫女们都是离皇上站着一丈远,一步也不敢靠近皇帝。记得有一次,一个小宫女在给皇上换杯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皇帝的手,茶没洒,杯子没破,皇上还是让人把她拖出去打了十五大板,赶出了函德殿。 皇上在函德殿批改奏折之时,必定会让贴身的太监把龙座擦干净了,再铺上上等的蜀州缭绫到龙座上,皇上才肯落座,不仅只是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如此,皇上用膳,或是在其他妃嫔太后那里走动的时候,也会让贴身的小太监在凳子上铺着缭绫,而且非要是蜀州安绣的缭绫不可。每天每处都得换条新的缭绫,奢侈浪费的程度让人咋舌不已。 而案几上的文房四宝,也都是要当着皇帝的面,用雪绸锦缎擦上三四遍,皇帝才会抬手动笔批阅奏折。奏折批完,就算皇帝不想用膳,他也会在金盆里净手三次。 皇帝的寝宫里设有温泉,和阗白玉砌就,皇帝每天入睡之前,至少会在温泉里泡上两回才会回龙床睡觉。有时候皇上在龙床上发现了一丝头发或是被褥叠得不像块豆腐,无论多晚,他也会再去温泉泡一次澡,出来后就把当天整理他龙床的太监宫女贬去暴室,永世不得入用。 桑落不得不暗自庆幸她不是帮忙皇帝整理龙床的贴身太监,而是个普通的御前太监,龙床岂能是她这等资历不高的太监能够触碰的。当然,虽然皇帝的身体也不是她这等下贱的太监所能觊觎的,她也照摸不误。 和皇帝之间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皇帝把桑落调来函德殿之后,什么事也不让桑落做,一直都是听之任之,故装不知,让桑落自己自生自灭的样子。 好在桑落这人有着圣母玛利亚仙人掌一样强悍的生命力,坚强而隐忍地活到了现在。 这天,皇帝尿急…嘿,我说大大你别笑啊,你以为皇帝不会尿急么?是个人都会尿急的好不好… 话说这天,皇上批奏折的时候突然尿急,而之前一直替他把尿的魏公公却被他派去内务府清算这个月各嫔妃吃穿用度去了,一时手下无人。皇上面无表情地扫了桑落一眼,咬牙地叫上了她。 皇上想,除了小落子,其他太监宫女之前或是擦过桌子,或是端过托盘,拿过杯碗,双手定然不干净了。 他不想让不干不净的人碰他。(简绿河:侍卫大叔穆唯已由niuniu是货大人抱养~挥手帕,穆哥哥,一路好走~)(未完待续) 第32章 春菊到死液方尽 第十六回春菊到死液方尽 据说张作霖的五姨太就特别会给张作霖把尿,这也是张作霖喜欢五姨太的原因之一。 古时候皇上的夜壶叫做虎子,是用上好的祁连酒泉玉所制,通体碧绿湛青,模仿虎头的样子,圆润而精致。 皇帝不出恭的时候,虎子都是要让太监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它的,就是怕皇帝要用的时候会把皇帝的宝贝给冻伤了。 桑落从太监手里接过虎子时,虎子还是暖烘烘的。 绕过龙座后的屏风,桑落掀开垂帘,便看到了长身而立,等得一脸不耐烦的皇上。 "怎么这么慢?要把朕给憋死吗?" 桑落慌慌张张地跑到皇上面前,一边不知所措地怀抱着虎子,一边僵硬地解开皇上的裤绳,忙得不亦乐乎。 桑落的手一直不可抑制地在抖。 前生的她从来都没有真真切切地看过男人的那处,每次和夜先生在床上云缠雨绵颠鸾倒凤的时候,那个暴君总是关上灯,还用专门的绸带蒙住桑落的眼睛,不准桑落在缠绵的时候看他。 桑落曾经反抗过,挣扎过,跟夜先生抗议,说那样的姿势很像在被**。 夜先生一脸冷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样子很难看。 桑落就就咬牙切齿,嫌我姿势难看,那你怎么不蒙上你的眼睛啊!干嘛非要蒙我的眼睛,分明是怕我看到你禽兽的样子。 夜先生会很沉默地把桑落翻个身,从她身后突然很大力的贯穿她,桑落被折腾得花枝乱颤,只能在风口浪尖上不断地尖叫,大哭求饶,说再也不敢了。然后三天三夜桑落就会完全下不了地,酸软在床上。 桑落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在床事上,拂了夜先生的旨意。 其实,很多时候,桑落就是这样被夜先生训练出来了一身奴性媚骨。 "你到底会不会,怎么解个裤绳都这么慢?"皇上黑着脸。 桑落手一抖:"奴才第一次做,难免生疏,皇上你再缓缓再缓缓…奴才马上就好了。" 颤巍巍地把皇上的硕大从裤子里捧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虎子里,桑落充满柔情蜜意地看着小黄瓜,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 在腐女心中,黄瓜从来都不仅仅只是黄瓜。 它还可以是擀面杖,是萝卜,是狼牙棒…还可以是满屋子金灿灿的菊花,正如桑落此时所看到的。 所谓化无形为有形,形见神藏,与物变化,实乃腐女大道。 桑落的思想随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荡漾,越来越澎湃,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手里原本萎靡不振的小皇帝竖起脑袋,向着她行注目礼。 桑落兴奋得红光满面,赞叹:"皇上皇上你看,它鼓起来了。" 桑落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心下一片柔然,母性开始泛滥成灾,又忍不住揉了揉… "你玩够了没有?"皇上沙哑而紧绷的声音传来。 "别说话,我正玩着呢。"桑落随口答道。 "啪"的一声。 桑落的小脸被皇上一个龙爪拍到屏风上,抠也抠不下来。 "混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戏弄朕,来人啊,把他给朕拖去暴室,朕以后不想再函德殿看到他!"皇上沉着脸,龙威大发,甩袖而去。 桑落捂着脑门,泪眼汪汪地跟在后面追着:"皇上,皇上,奴才不要去暴室,奴才再也不敢了…" 而原本在函德殿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所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皇帝,和他后面哭得凄凄哀哀的秀气小太监。 顿时流言蜚语满天飞。 "哎哎哎,你知道吗?昨天函德殿的一个太监勾引皇帝未遂,被皇上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呢。" "最近宫里都在传这件事,我还听说,那个太监以前还是皇后的男宠呢!" "是吗?我见过他,以前看他傻傻的什么话都不爱说,还以为是哑巴呢,原来是这般有手段啊。" "勾引了皇后,又来勾引我们陛下,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好我们陛下英明神武,不受这等妖人的蛊惑…" 皇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终也没把桑落贬去暴室,还是让她在函德殿候命。 只不过桑落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甚至还带着些鄙夷。 函德殿的太监总管魏公公在那天之后就总是让桑落做最累最苦的活,其他太监宫女也不再搭理她,而皇帝对她也不管不问,任魏公公这样糟蹋桑落。 桑落觉得很委屈,想她桑落从穿越以来哪受过这种苦啊,在栖梧宫的时候,娘娘每次都是把她护在手里,疼在心里的。(未完待续) 第33章 人非草木谁无情 第十七回人非草木谁无情 桑落咬碎银牙吃力地把最后一桶水倒进水缸里,扔下水桶,气喘吁吁地瘫在殿门口汉白玉的露台地砖上。 这就是这几天桑她落要干的活。 函德殿殿门的露台上有几口大水缸,有大半个桃木桌那般大,魏公公说这些水缸是以防皇宫走水起火而灭火用的。 而桑落今天的工作就是把清曲池里的水,用水桶,一桶一桶地引进这些水缸里。 桑落哭丧着脸,真是太欺负人了,简直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太监当畜生使啊。 但是。 "奥特曼说过,活在悲剧中,说明老天让我自强不息。" 桑落的小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浑身光辉起来。 桑落的嘴巴被皇后在栖梧宫养刁了,函德殿太监的吃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因此早上没吃什么饭就跑来函德殿报道。现在时至午时,桑落自然是饿得七荤八素,脑袋晕沉沉地就顺势趴在水缸旁的青石板上睡着了。 纷纷日光飘香砌。午寂静,雀声碎。青石蓝裳缸满溢,天淡碧霄垂地。 穆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桑落小小的身板的蜷缩在那块大大的青石上,显得那样娇小,像是他一个手掌就能抓住一样。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她像是棵草,氤氲着水雾,仿佛会光合作用一样,将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了阳光里,浑身泛着绿意的柔光。 她睡得很熟,可那脸上的表情却让穆唯心惊。 穆唯心中一跳,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跃到她身边,猛地把她摇醒了。 "大…大叔?" 桑落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这位相貌冷俊的男子。 "你在这里睡着,很久了。"大叔的语气淡淡的,简单解释。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安宁些许。 桑落是认识他的,他就是当天那位杀了娃娃脸的侍卫,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子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侍卫,除了皇帝宠幸妃子的时候,这位侍卫差不多时时刻刻都跟着皇帝,寸步不离。 所以桑落就经常幻想着这俩人之间的奸情,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大叔长得很是俊美,英挺冷峻,面如冠玉,薄唇总是紧抿,脸上也总是面无表情。 在龙章凤姿的皇帝身边,大叔会自动稀释他的存在感,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那个总是沉默不语的侍卫,以及他那迷人的容貌。 桑落叫他大叔,不是因为他老,其实他顶多也二十七八的样子。只不过桑落总觉得大叔的身上有元彬在电影《大叔》里面的影子。 有段时间,桑落很迷这样一类型的男人,神秘而沧桑,却不会让人觉得颓废,只会愈见挺拔冷漠。 他的脸上似乎总有一层清晖萦绕,让人永远琢磨不透,也永远看不穿。 "是吗?可能是刚刚抬水太累了。"第一次和自己幻想中的男人对话,桑落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桑落不敢去看他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只红着脸道谢:"谢谢大叔,要不是你叫我,可能我还要一直睡到今天晚上呢。" "你睡着了的样子很…"穆唯皱眉,努力想着如何措辞,"很让人心惊,我从没有看到一个人睡着会像你这个样子。" "我睡着了的样子很奇怪吗?"桑落困惑。 "不是,只是很诡异。你…平时睡觉都是像这样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的吗?" 大叔一脸认真,桑落抬头,却发现大叔的眼神一直都落在桑落的胸口上,根本就没有看自己的眼睛。 桑落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干笑问:"大叔,难道您睡觉的时候就能够笑出一朵菊花来么?" 大叔诚恳地摇头,认真吐出两个字:"不能。" "那我睡觉有什么奇怪的,是人不都这么睡觉的吗?" 大叔的视线一直随着桑落的动作而移动,最后的落脚点,不偏不倚,依旧是桑落的胸口。 要不是大叔脸上是那种那比奥特曼还正直的神色,桑落老早就扯着嗓子,大喊色狼了。 "不是,你和别人不一样,之前都没有人说过你睡着了的样子…脸上无波无澜,就像死人一般么?" 桑落觉得憋屈了,扁起嘴:"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人是死人的啊。" "我不善言辞,多有得罪,望海涵。"穆唯的眉头拧了起来。 "奥特曼说过,人类交际的第一句话都是废话,那大叔不会废话夸夸我吗?还非要说我是死人,这样说多不吉利啊。小落子虽然是个奴才,那也是有志气有人权的奴才啊。"桑落继续嘟哝着。 大叔认真地想了半天,看着桑落平平坦坦的胸部,谨慎地吐出三个字:"你很好。" 桑落僵硬了,干巴巴地笑:"是你敷衍,还是我花了眼?" "我讨厌说话,相比言语,动作更能表达人的思想意识。" 桑落满面绯红地小声嘀咕:"所以你就一个劲儿的看我的馒头吗?" 转念一想,不对啊,大家都是男人,大叔盯着她一个爷们的胸部看个什么? 桑落抬头看向大叔,他还是一脸正直的模样。 她晃晃脑袋,只当是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桑落不知道的是,穆唯回去让影卫搜查的人物表中,除了之前皇后让他查的夜先生之外,又多了一名叫奥特曼的江湖人士。(未完待续) 第34章 绿酒初尝人易醉(1) 第十八回绿酒初尝人易醉 皇上今天去向太后请安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好,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整个函德殿都是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慌。 入夜之后,皇上突然道要去翠微亭喝酒,桑落便跟着一群太监大张旗鼓地跟去伺候。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此夜无月,倒看得这沉沉夜幕,像是被上好的清泉洗过一般纯粹。 夜风轻送,闲来几处花香淡淡。琼花玉树,破碎在这清冷的寰宇中。 皇上生得儒雅而俊美,在夜饮中神怡,似是尝到了无与伦比的享受,一杯接着一杯,又是一杯下肚,仿佛永远不知道醉是何物般。桑落却觉得无聊,便索性垂下脑袋,开始满脸春色地幻想着皇上和大叔之间的奸情。 "你怎么还没走?"不知何时,皇上突然发声,声音确如这上等的好酒一般醇厚,"朕不是说让你们都退下的吗?" 桑落抬头,原来周围伺候的人早已不知不觉地走光了。 桑落思量片刻,觉得是又被那些太监给整了,讨好地冲着皇上笑:"奴才这就走,皇上您继续您继续。"说完便想溜。 "行了,竟然你都留下了,就过来陪朕喝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桑落觉得皇上今天的声音格外的脆弱,桑落不灵光的脑袋瞬间哗啦啦跑出一个成语: 趁虚而入。 桑落应了一声,便欢欢喜喜地蹭到皇帝身边,拿起桌上的白玉玉杯,就给自己斟了一杯:"祝皇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仰头,便一杯下肚。 桑落完全忘了以前夜先生曾经严重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 皇上轻笑:"看不出来,你倒是是个爷们,够爽快!" 桑落笑得谄媚而露骨,却分外讨喜:"奴才是皇上的人,自然要有志气些,才不会被别人小瞧了去。" 皇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酒觞,神色恍惚。 "这酒是前些天月国进贡的美酒,名叫绿酒,气淡味甘,酒清如纯,饮之令人神爽,只不过后劲儿大得很,酒气上冲淋濡满地,而瓶无余滴,让人极易喝醉。"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吧啦"一声,上好的白玉酒觞摔碎了。 桑落抬起满面潮红的小脸,眼角眉梢,醉态尽露。 桑落不负众望地醉了。 晕乎乎地咧着嘴,桑落冲着皇上笑得像朵菊花。 "咦,夜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桑落嗲嗲的娃娃音,"呵呵,是不是太久不见我,想落宝贝了呀?"说罢便张开藕臂,直往皇上身上扑倒。 皇上一躲,推开桑落软软的身子,厌恶道:"大胆,你这狗奴才竟然贼心不死又来勾引朕,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夜先生不要这么凶落宝贝嘛,落宝贝知道,夜先生喜欢落宝贝。"桑落又贴了上去。 "给朕滚开…别扯朕的衣服…不准脱朕的裤子…恩…别摸那里,混账,你这个贱奴才!" "夜先生的肌肉摸起来好有韧感哦,呼呼,好想咬一口…" "啊,你这狗奴才死定了,你竟然咬朕,朕要砍了你…唔…混账,咬错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35章 绿酒初尝人易醉(2) "唔,呵呵,夜先生你干嘛穿这么难看的裤子,难脱死了,落宝贝明天帮你买好看的,最喜欢夜先生穿西服裤了,宝贝一撕就开啊。" "死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谁?" 皇上彻底被激怒了,这个死太监勾引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当成了别人的影子? 桑落睁大迷蒙的双眼,冲皇上甜甜地笑:"夜先生生气了啊?不怕不怕,宝贝来喂你喝酒,每次夜先生和宝贝喝完酒,就对落宝贝好温柔好温柔哦。" 皇上坐在翠微亭的凳子上,衣衫凌乱,双手不耐烦地推攘着桑落毛手毛脚的狼爪。而桑落现在瘫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都倒在皇上的的双腿间,双手还死死抱着皇上的大腿,笑得一脸酣畅。 "诶?我的杯子呢?"桑落的身材短,晕乎乎地爬上石桌,摸索着她的白玉酒觞。 "早就被你这狗奴才打碎了,混账,还不快给朕放手。"皇上恶声恶气地道。 "没关系,落宝贝自然有办法弄到酒杯哦。" 桑落一脸吃吃的笑,半趴在石桌上,从桌上抓住一个黄澄澄的橙子,又爬回皇上的腿间,双手绕过去抱紧他了的大腿,桑落这才心满意足地昏沉着脑袋,慢腾腾的掏空手中的橙子。 没掏一会儿,桑落便扁着嘴,眼里氤氲着雾气,撒娇道:"夜先生,宝贝的手好痛哦,你来帮宝贝挖空它啦。" 皇上怒:"狗奴才,你竟敢命令朕,啊…" 桑落一口咬在皇上的大腿上,鼓起腮帮子,怒视皇上:"非要落宝贝使用暴力才肯合作,真是贱骨头!" "你你你竟敢咬朕?" "看什么看,咬你还要看时间吗?还不快给宝贝剥橙子!" 皇上忍辱负重,颤抖着双手掏橙子,他的命根子还在桑落的手上,不得不按照桑落的意思做。 要不是现在衣衫不整,要顾及皇家威严,皇上老早就喊人把这个死奴才抓起来了。 可恨的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喝酒泄愤怕让人打扰,就让魏公公把这翠微亭清场,所有人都被遣散开来,此时怕是一个蚊子也飞不进来。 皇上把掏空好了的橙子递给桑落,桑落笑嘻嘻地吧唧了皇上的大腿一口。 "夜先生真乖。" 桑落伸手把银壶里的酒倒在掏空了的橙子皮里,扔了酒壶,就着橙子皮喝了一口酒,举起来,抬头冲皇上笑得像只讨赏的小狐狸。 "夜先生你看,这是落宝贝做的软金杯,它好不好看?" 皇上低头看着扒在他腿上的小太监,桑落的笑容里带着七分娇俏,三分妖媚,可是她笑得太魅惑,都有点像书上说的喝人血吸人骨的美艳妖精了。 隐隐约约的,眼前人的容颜似乎和梦中那张灵动妖艳的脸重合在一起。 皇上眉心一皱,怎么又想到她了? 他有些动容,从桑落手中拿过橙子,就势和了一口:"恩,软金杯这名字取得不不赖,绿酒甘甜味醇,鲜橙酸甘清爽,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桑落把小脸埋进皇上的腿间,看不清表情,喃喃地念着: "夜饮何所乐,所乐无喧哗。 三杯淡酒醁,一曲冷蝉鸣。 坐久香成穗,夜深灯欲花。 陶陶复陶陶,醉乡岂有涯。" 皇上肩头一震,心下暗惊,猛地捏住桑落的下巴:"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桑落的下巴尖尖的,却不锐利,而且皮肤细腻光滑,手感还很好,皇上忍不住又多摸了两下。 "唔,夜先生,落宝贝好困,要睡觉了,快抱落宝贝上床啊。" 桑落满脸酡红,醉意朦胧,吧唧吧唧着嘴,软着声音嘟囔着。 皇上心下一软,轻轻地捏了一下桑落的脸,轻叹一声:"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吗?" 桑落醉了之后就特别会缠人,特别会撒娇,好像把平时死死掩住的脾气娇气都接着醉酒全都释放出来,让她自己不再活的那么压抑那样累。 可是,这样的爱娇,也仅仅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明天之后,她依旧会带着面具,变成那个腆着脸,讨好着所有人的小太监。 继续游荡在这深宫中,颠沛流离。(未完待续) 第36章 兄弟和睦即为孝(1) 第十九回兄弟和睦即为孝 桑落撑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昨天喝醉后,好像模糊间她听到了夜先生对她说了些什么,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翠微亭的勾阑廊道上,身上还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 等桑落用完早膳回函德殿的时候,她才知道,皇上昨晚临幸了杨嫣。 想必这就是皇上昨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吧。 今天皇上下完早朝之后就很奇怪,每次桑落做完事抬头的时候,总会看到皇上的眼神若无其事地从她身上飘到其他地方去。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是这若无其事若有似无的眼神一多,桑落就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难道这条龙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桑落一惊。 可转念又想,若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事,八成老早就把她拖出去砍脑袋了,还会像今天这样放任她在身边晃悠而只事不提吗? 魏公公让桑落去收拾函德殿内殿的书房,她的个子太小,便搬来凳子,磕磕绊绊地爬上凳子,凳子不稳,桑落开始颤颤巍巍地伸手整理书架上的古书,生怕一个不注意摔了下来。 不料,突然一本书掉了下来,桑落正准备爬下凳子去捡,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擦着她的耳后,将那本书放到她半举着的手上。 "这活儿是魏公公让你干的吗?"皇上在桑落耳后沉声问。 "是,魏公公吩咐奴才今天把这上面的书全都摆放整齐,才准奴才去用膳。"桑落侧耳看着皇上道。 皇上皱眉,不怒自威:"朕等下去跟他说,让他不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桑落也皱眉,只不过却是盯着皇上因为递书而伸到她身前的手臂。 皇上手臂接近手肘内侧一寸的地方,清清楚楚的有一条线。 如果桑落没记错的话,这条线应该是处男线。 可是,皇上不是每晚都在嫔妃皇后那里冲锋陷阵横扫千军的吗?怎么还会有这样优质的处男线呢? "在看什么?"皇上问。 桑落把视线移到了皇上手上的书上,严阵以待道:"回皇上,是孝经。" "孝经?"皇上眉毛微挑,颇有兴趣。 "兄弟和睦即为孝忍让二字把孝全。"桑落义正言辞地瞎掰,突然想起了那个深深软禁在青门之中的小王爷,"皇上,小王爷也该到了合适上学的年纪吧,您这样英明神武风华绝代天仪无双,定然会做到孝义两全,不会让小王爷当个白目王爷,让人耻笑,做出有失天家威严的事吧?" 皇上眼中精光内敛,眉宇生辉:"所以呢?" 桑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忐忑不安地道:"您就让小王爷上学吧…当然,奴才只是建议建议,您要是不乐意,奴才也不敢违抗您的意思。" 皇上沉沉地笑了,摸了摸桑落的太监帽:"想不到小落子竟然这么衷心为国,连着皇家威严都顾及上了,朕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桑落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炽人风华的皇帝,突然有种错觉。 这皇帝其实一直都想帮城华,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个借口或是台阶驳了他以前下的旨意,才一直拖沓至今的。(未完待续) 第37章 兄弟和睦即为孝(2) 而桑落刚刚好成了他的借口而已。 城华开始和其他王爷公主们一起到皇家学堂上课。 而宫中也开始流言蜚语满天飞:他们伟大英明神武英勇的皇帝竟然因为一个男宠的一句话,而让被软禁多年的小王爷重获自由去得皇家学堂。 桑落的身份被传得神乎其神,已然从皇后的男宠升级成为皇上的男宠。 这天,桑落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去学堂找城华,却发现她家城华的小手正被另一个小宫女紧紧地握在手中。 桑落怒了,小旋风一样的速度赶过去,一把把小宫女推开,颤抖着素指指着城华。 "你你你…你竟然背着我牵女人的手?!" 城华急的苍白了一张小脸,不安慌张地说:"小落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没有…" "行了"桑落一把打断他,"这不是你的错,一定是我对你的教育不够深刻。" "没有…"城华的脸苍白苍白的,睁大双眼,似有泪意,无限的委屈。 桑落声情并茂地抓住城华的手,深情款款道:"小城华,你听我说,这男人的手只能由男人来牵,绝对不能让女人碰的。这个世界完全颠倒了,但是我们要做这独醒人,绝对不能失了咱腐女…啊不,我们的原则,知道吗?" 桑落说"不能让女人碰的"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恶狠狠瞪着小宫女说的,眼神如狼似豺,让小宫女吓得缩成一团。 城华淡粉色的唇畔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盯着桑落握住他的手,素净的小脸腾起一片红云。 声如蚊呐应了一声:"恩,都听小落子的。" 桑落见他这么听话,便把他扯到一旁的树荫下,腆着脸,八卦地问:"说吧,刚刚是怎么回事?" 城华红着脸不敢看她,却又忍不住想念,偷偷地瞄着桑落。 "刚刚我见她赶路急摔倒了,就去扶她,所以才…你不会生气吧?" 桑落道:"我生气什么?小城华,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女人很难缠的,一旦被她们看上了,就跟蛇缠上一样,喝你的血扒你的皮,还越缠越紧,想甩都甩不开,所以说还是早早断了她们的念想才是对付她们最好地办法,知道吗?" 城华嗫喏着点头,柔顺的样子让桑落忍不住食指大动,伸手狠狠地捏了捏城华的小脸。 城华不敢反抗,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桑落,白净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印。 桑落觉得滑稽,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城华见桑落小的灿烂,便也摸着被捏痛的小脸,傻傻地看着桑落的笑颜,笑了起来。 桑落凶巴巴地瞪他:"你笑什么?不准笑,快点给我做一个凶一点的表情,不然我以后再不捏你脸再也不理你了。" 城华其实很想说,她捏得好痛,他一点也不喜欢,但是却不敢想有一天她会不理他。 他乖巧地收了笑,紧抿着唇,眉清目秀的脸上没了笑容,只是沉着面容。 一双通透无比的眼眸也变得枯寂荒芜,呆呆地注视着某一点,但实际上却是没有焦点的。 桑落看到了她想看的样子,却并没有开心多少。 她轻声道:"小城华,以后若是再有女人缠你,你就摆出这个样子吓走她知道么?" 城华乖巧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变,平静无波。 桑落突然有些发慌,急急道:"可以了,你快恢复原来的样子。" 城华敛容,逐渐,黑白分明的眼睛李终于有了光芒,寥若晨星,明月生晕。 桑落终于呼了一口气。 城华冲桑落甜甜一笑,笑得完全没有自我,完全没有未来。 他的主心骨现在满心心全都是眼前他心爱的姑娘。 他的笑,他的泪也都因她而起,从始至终,不败,不坏。 (简绿河:谢谢怜小瑜大人的花花和美钻,强扑摁倒~么么大人一大口。大人每次都送那么多,弄得大河都好感动的~)(未完待续) 第38章 旧香残粉似当初(1) 第二十回旧香残粉似当初 桑落自从在函德殿当上了御前太监之后,便是一个人一个里间,因而平时也不会被其它太监看出来她女儿身的身份。 每次桑落洗澡也是等到深更半夜洗浴室无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到洗浴室倒一小盆子热水,端回自己的里间干洗。每当这个时候,桑落就会很庆幸自己生来身体就有一股淡淡地草香,味道很浅,要凑近深深地闻才能闻得到,这也是夜先生告诉桑落的。 桑落那时候就在想,难道夜先生经常凑近她脖颈,深深地嗅着么?可是那个暴君,就除了在床上对她热情点,平时都对她摆着一副大便脸爱理不理的,桑落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桑落身上的草香味不温不燥,清新远逸,却刚好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不发臭。 皇帝今天早朝的时候,桑落跑到栖梧宫找皇后,因为她的葵水来了。 桑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有事发生,她的脑袋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笑得一脸妖娆的皇后娘娘。 匆匆往裤囊里塞了些旧衣裳垫着,桑落踏入碧叶纷飞的栖梧宫,走到老梧桐树下,对着那位依偎在竹床上,手握书卷的妩媚女子道。 "娘娘,我回来了。" 她抬首,轻阖上书卷,露出一丝风情的笑。 "恩,回来了。" 桑落那一刻突然有一瞬间恍惚。 不管她飞得多高,走得多远,终究这一生,也逃不开皇后娘娘这滔天密织的网,只能束手投降地被紧紧其缠绕,寸寸缠绵,然后是满目铺天盖地红色妖娆,所有的温柔缱绻,等的只为那一句,恩,你回来了。 皇后把桑落领进内殿,挥散了左右侍奉的宫女,把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素帛递给桑落。 桑落讶异不已:"娘娘,你怎么知道奴才要这个?" 皇后轻笑:"你来找本宫还能是什么事?决计不可能是单纯地想念本宫吧?" 桑落羞愧,那日离别的话犹言在耳。她低下头,小声嗫喏:"娘娘,奴才不是故意的…这几天一直被皇上使唤着没有空闲。" "死丫头,本宫还不知道你吗?" 皇后眼中一闪而去了一丝失望,闭上眼睛,轻叹。 "本宫倒宁愿你是故意的,至少,这样本宫会以为你在乎…" 皇后拍拍手,一个小宫女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碟芙蓉糕,一小碗水晶蜜桃,还有一大杯眉山清泉。 这都是桑落喜欢吃的。 她以前在栖梧宫的时候,皇后每天一大早就会让小宫女们用最大的紫水晶装上纯净的眉山清泉晨露,喂给桑落喝,说是早上喝这水对女人身体好,可桑落也没看见皇后喝多少,每次的清泉晨露都被桑落喝了个精光,久而久之,桑落就就爱上了这泉水纯净的味道,每每走到哪,手上都会抱着一个大大的水晶杯,里面装满了泉水,笑得皇后总是嘲笑桑落是朵水仙花,走哪都离不开水。 "本宫记得小落子喜芙蓉不喜绿豆,你尝尝吧,这都是今天早上厨子刚做的,平时在皇帝那儿恐怕吃不到吧。"皇后轻轻捻起一块芙蓉糕,喂到桑落嘴边。(未完待续) 第39章 旧香残粉似当初(2) 桑落直勾勾地看着皇后,张嘴,含住,咀嚼了两下,便咕噜噜咽了下去。 青铜鹤顶的香炉里燃着桑落最喜欢的白檀香,香烟袅袅,徐徐萦绕在房间里,旧香残粉似当初,让桑落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和皇后在一起温柔缱绻的日子。 皇后又喂过来一块,桑落摇摇头:"奴才早上吃过了,现在不饿。" 一旁的小宫女看不过去了,恨声道:"这可是皇后娘娘每天一大早就吩咐下人去做的,就是怕你哪天来栖梧宫吃不到而伤心,你倒好,就这样浪费粮食驳了皇后娘娘一份好心,也太没把皇后放在眼里了吧。" 皇后沉了脸:"你给本宫闭嘴,本宫的人好用得着你教训吗?" 桑落望过去,这才发现,这说话之人哪里是个小宫女,分明是那只聒噪得不得了的小蚊子啊! 只不过现在的他薄粉敷面,妆容精致,钗珠佩环化作女人打扮而一时让桑落看走了眼。 那一句本宫的人着实把小蚊子伤到了,他泪眼汪汪,咬唇,委屈地看着皇后:"娘娘…" "行了,别那副姿态看着本宫,她都回来了,你这样子对本宫没用,还不快给本宫下去。" 小蚊子脸色惨白惨白的,狠狠地瞪了桑落一眼,便踏着小碎步推门离去。 桑落半会儿才回过神,觉得刚才小蚊子那表情简直和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半晌,桑落才讷讷出声:"娘娘,小蚊子刚才是在模仿奴才吗?" 皇后摸了摸桑落白嫩滑皙的小脸,似笑非笑,眼中是夺魂摄魄的幽魅。 "小落子岂能是他人说模仿就能模仿的?你放心,小落子永远都是这繁华后宫中最最独一无二的…太监。" 不知道皇后想要说什么,在最后两个字那里生生顿住,换成了太监二字。 桑落似懂非懂地点头,拿起那叠素帛,问道:"娘娘,那奴才以后如果没有了这个,还可以来这儿拿吗?"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来。小落子你听着,这栖梧宫的大门从始至终都只为你一人打开,你若是想来,任何人都不能栏你,包括本宫在内。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只要有本宫一天,就定会保下你小落子一天逍遥。" 桑落欢欢喜喜地笑:"娘娘,您对小落子真好。" 皇后眼中的妖娆之光大盛,媚眼看着桑落,勾唇:"小落子,你要记住此刻本宫的好,记住你说过的话。这皇宫,只有本宫对你才是真真切切的关爱,其他人只不过是图一时的寂寞贪鲜觉知人生孤寂罢了,如若不然,你看那小蚊子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小蚊子怎么了?" "当年他可以对你关照有加万分欢喜,转眼也可以这样对你恨声恨气怒斥仇视,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吗?恶毒如蝎,狠如豺豹,那样恶狠狠的模样,只为你是小落子。" 桑落垂下头,握紧手中的素帛,这绸缎干净如雪,泛着盈盈玉光,应该是极好的布料。 "所以,娘娘你刚刚是故意让小蚊子上来送膳,故意把小蚊子调来你身边,故意让奴才看到他这般世态炎凉的样子吗?"桑落的手越握越紧,"娘娘,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本宫以为你知道原因的,这世上,只有本宫是对你真真切切的好。" "奴才愚钝,不懂娘娘旨意。" 皇后漂亮的手指微微挑起桑落的下巴,眼波闪烁,唇畔,是触目惊心的妖冶。 "小落子,聪明的孩子不会这么直白地问问题的。" "娘娘,奴才不小,已经不是小孩了。" 皇后望着桑落笑,爪子伸不动声色地向桑落的胸口,轻轻托起。 "小不小,只有摸了才知道。" 皇后掂量着手中的重量,冲桑落一脸暧昧的笑,"小落子,看来你离变大,还有很长很长很长一条路要走啊。"(简绿河:唔唔,谢谢毛毛邓大人的钻钻和花花,强扑,摁倒,么么一大口~)(未完待续) 第40章 庭轩寂寞近楼台(1) 第二十一回庭轩寂寞近楼台 桑落从**皇后那里逃出来之后,匆匆回到自己的寝殿把之前垫着的旧衣服拿出来,再换上这干净的素帛,这素帛冰冰凉凉的,如玉般温润的绸质贴着大腿内侧的肌肤,就像情人的抚弄一般轻柔。 皇上下朝之后,桑落到函德殿前伺候,却意外发现了当初那个想要勾搭她家城华的小宫女也是函德殿的新进内侍。 桑落狠狠地瞪她,小宫女不明所以,但还是羞红了脸。 桑落生得清秀,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试想,一个清雅俊秀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任哪个无知少女也会面红耳热,害臊不已的。 桑落却以为这是那小宫女做贼心虚,因此更加凶神恶煞地瞪她。 这一切落在皇上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个死太监,竟然在他的函德殿这样明目张胆地勾搭小宫女,还眉目传情秋波暗送。他当自己是死的吗,竟然这般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皇上沉下脸,放下手中的奏折,掀桌,甩袖而去。 桑落和众太监宫女们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追着,突然皇帝停了下来,一把把桑落的衣领抓住,把小落子整个拎了起来。 "你喜欢她?"皇上的脸色十分不豫,青筋都是爆的。 "喜喜喜喜…喜欢?"桑落磕磕巴巴地问,喜欢?什么喜欢? 明明桑落这是个问句,听到皇上的耳里,却是一味的认为这是陈述句了。 皇上阴森森地笑了,咬牙切齿地说:"那好,朕明天就把她扔暴室里去。" 桑落觉得此时皇上的脸和夜先生的脸完完全全的重合了,这两人都是阴阳怪气的暴君。 她抱住皇上的胳膊不让自己掉下来,小心翼翼地道:"把她扔到暴室…这和奴才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会没关系?你们竟敢背着朕私通?真真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桑落怎么觉得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妒夫发现自家媳妇和别的男人在私通一样。 "可是奴才没有说奴才喜欢她啊。"桑落开始委屈了,无辜地睁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皇上你怎么能冤枉小落子呢?" 皇上看到那双和她一模一样莹莹秀澈的眼睛,怒气消了大半,皱眉:"你什么意思?" "奴才不喜欢她,刚才那只是在瞪她。皇上您果然神武,这种事都能联想到一起,奴才佩服。" "此话当真?" "当然了。"桑落小声的嘟囔着,"奴才喜欢的是男人,怎么能和女人勾搭在一起呢?" 桑落后面那一句话说得极轻,却还是听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原来是喜欢男人啊。 唔,男人? 皇上尊贵俊朗的脸上,倏地腾起一片红云。 只不过,奴才们都跪着低头,看不到。 桑落最近做的活都是很轻的,但是却一直没有闲下来。 而且桑落发现自己分配到的活都是离皇上很近很近的,桑落咬牙,想这魏公公倒是学会换个聪明的法子整她了。 这辰国皇宫里谁不知道这皇上有洁癖啊,越是离皇上近,就越是容易触碰到皇上尊贵的躯体,就更容易被皇上罚去暴室。(未完待续) 第41章 庭轩寂寞近楼台(2) 桑落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皇上暗自吩咐魏公公这么做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桑落擦龙案的时候,感觉有人看她,抬头,皇上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落到奏折上,专心致志地批写着。 桑落摆放笔墨纸砚的时候,还是感觉得到有人在看她,抬头,皇上若无其事地从她身上扫过,拿起龙案上的一盏茶,眯着眼睛喝着。 桑落整理龙案旁画筒里的画轴时,又感到有人在看她,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抬头。她故意把画筒里的剪裁刀拿起来用绸缎擦拭,然后一个不小心,这剪裁刀掉在地上了。 然后桑落风姿妩媚地弯下腰去捡,"哎呀"一声娇呼。 桑落委屈道:"奴才的手割破了。" 其他人还未做任何反应,一个身影嗖的冲了过来,把桑落的手捧在手上。 皇上皱着眉:"伤到哪儿了?快给朕看看。" 桑落的手上略有薄茧,一看就是穷苦家出身的孩子,但经过皇后前些天的药物保养呵护,整双手看上去还是细腻光滑的,倒像个千金小姐的小手。 此时,这双白净的小手上一点伤处都没有。 皇上愕然,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颇为恼怒地瞪着桑落,她却笑得一脸洋洋自得。 "皇上,终于被奴才逮到了吧。" 皇上觉得桑落这个时候笑得太妖,都有些妖精化了。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她醉的像只餮足的小猫,乖巧地扒在他怀里时的样子。 皇上的嘴巴动了动,似怒非怒,半晌,才恨恨吐出三个字。 "死奴才。" 桑落讨好地笑:"皇上皇上,你总是看奴才做什么?是不是想要给奴才赏啊?" 皇上冷嘲:"朕为何要给你赏,你又没立下什么功。" "那也都是皇上偏心,总让奴才做这些粗活,不给奴才展现才能的机会。"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哪能是人说给就能给的。" 桑落抬高那双毫发无损的手,在皇上面前晃了晃,眉开眼笑:"奴才这不是正在向皇上争取吗?皇上,你是号令天下的王者,也是奴才的天奴才的地,你手上有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杀大权。这世上的一切,哪一件不是皇上你说了算啊。"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桑落,站直了身子,道:"行了,少在朕面前花言巧语,这种话朕听得太多了,就你这点本事对朕还不管作用。" "马屁谁不会怕啊,但奴才说这话是打心眼里敬佩皇上的。" "那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说说,你能有什么本事领这个赏。" 桑落看皇上乖乖就范,便放开了胆子。 "皇上,前些天下雨,奴才听说存神宫又被天雷给劈了。" 皇上沉下脸,怒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存神宫是新皇登基不久就令人盖的宫殿,可是这原本是做用作祭天的宫殿从修建至今便一直天灾人祸不断,连连遭受天雷和失火。 宫中众说纷纭,说什么这存神宫闹鬼,是前朝皇帝的幽魂前来报复。也有的说这宫殿的位置盖得不好,是风水问题。 但更多却是说,这现任的辰皇城慕不是真龙天子,所以这用来祭天的存神宫便遭到上天谴责了。 桑落赶紧道:"奴才知道皇上你一直都在为这事而犯难,所以奴才阅尽古书,终于让奴才发现,原来这天雷是由隐而为的。" "这隐为何?" "存神宫遭受天雷的根本原因就是它建的太高,防雷措施做得也不好,因而打雷的时候便频频被天雷劈中。" 桑落说这些话都是有据而为的。 当年朱棣在紫禁城大建太和殿,建成之后也一直遭受霹雳,民间就有人说朱棣谋权夺位有逆天命,和这辰国差不多的情况,后来专家就指出,这太和殿遭雷劈不过是因为它建的太高,而且没有避雷针。 "防雷措施是指何物?" 桑落笑得一脸胸有成竹:"避雷针。" (简绿河:谢谢汐舞寒大人地花花,强扑,摁倒,么么一大口~)(未完待续) 第42章 惊残好梦无寻处 第二十二回惊残好梦无寻处 皇上按照桑落的建议,派人在存神宫附近建了一个高耸入云的避雷针,接下来几次暴雨天,存神宫一直都没有再被雷劈中。 为此,皇上大大的嘉许了桑落一把,封小落子为带班首领,太监的品级只次于大总管和副总管之下。 而桑落得此赏赐却并没有开心多少。在桑落接旨的那一霎那,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官当得再高,权利再多,那也还不是一个没种的太监,永远都是匍匐在皇帝脚下的奴才。 以前还不觉得男人的可贵,可自从入了宫,桑落每天遇到的不是女人就是半个男人,她认识的纯爷们一只爪子都能数的过来。这样没男人的苦日子,更是激发了她最先开始的想法——她要出宫,只有宫外才是她这个穿越女能大展拳脚的地方,只有宫外她才能看到更多的男人,然后把他们凑成鸳鸳,世界大同。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这种生活,桑落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函德殿,此时已是深夜。 皇上正在龙案上审看着各方官员上报给朝廷的折子,抬手去拿茶杯,却发现杯里无水。 "小落子人呢?怎么也不见他来跟前伺候着?"皇上拧眉。 一旁地魏公公微微欠身,谦卑道:"他说他正在伤心,想请一天假。" "他说请假你就让他放假了?" "皇上您不是说,让奴才什么事都要顺着他一些吗?" 皇上一顿,继而问道:"伤心…他没说他自己为什么伤心吗?" "回皇上的话,应该是和最近宫中的传言的有关。" "宫中又瞎传些什么了?" 魏公公小心翼翼地思量了一番皇上此时的表情,确定他不会生气之后,他才心中忐忑地道:"宫中传言,小落子是皇上您的新宠,您为了讨他欢心而放了小王爷他去皇家学堂上课,还让小落子参与政事并且监督存神宫的构建…很多人都私下说小落子妖孽惑国,欺君媚主,是皇后用的不要的男宠,而被皇上您捡着当宝继续穿。" 皇上沉下脸,眉头紧锁:"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是男宠?" 魏公公红了老脸,咳了咳,垂下脸道:"他说他有名无实。" "有名无实?" 皇上把这四个反复含在嘴里念叨,片刻,轻轻了笑了起来,眉宇间尽是王者的霸气,势在必得。 "那就让他名副其实好了。" 皇宫中的夜色是空灵孤寂的,月光静静地流泻在半空中,给夜宫中的琼楼玉宇舞榭歌台铺上一层清浅地珠光。所有的景物都没了白天的清晰,像是蒙上一层珠纱,掩去了各自的隐秘,留下的都是虚幻和飘渺。 皇上走进寝宫,挥去了前来伺候的太监宫女。在琉璃铺金龙床的里侧,龙衾薄被掀开,有一处隔板,皇上使用内力将那玉质隔板向上一扳,突然,从龙床的里侧轻巧地出现一条密道,直通地下。 皇上走了下去,按上开关,龙床上面的那处隔板轻轻合上,和原来的模样一样,任人也看不出因果。 密室很大,且吊顶上镶有有硕大的夜明珠用来照明,满屋华光,屋内的一切都能看得十分清楚。 但见那碧金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轴,画轴上大多数都是画了些人物画像,从左至右,一幅一幅,其画工愈渐精湛。 最先开始的那副,歪歪扭扭画的是一家三口。男人穿着明黄龙袍,女人穿着凤冠宫装,雍容华贵,他们膝下的小少年好不神气地拿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弓箭,威风凛凛拉开满弓。这副画应该是主人小时候画的,甚至还有一团墨滴到了洁净的画纸上。 接下来的几幅画里,依旧是画的那一家三口,只不过那画面中多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小少年,害羞地依偎着哥哥,脸红彤彤的,笑得面若桃花。 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画卷上出现那名美妇的画像,紧接着的几幅画之后,那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也不见了。 画面上只有哥哥和弟弟两个人,孤单相偎,后面的背景是一大片浓浓的墨色,吞噬着天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画面上开始出现一个长相妩媚灵动的女孩,她穿着粉红猫咪图案的宽大短袖,下面配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扎着大大的马尾,浑身充满了浓浓绿意,快步在阳光中奔跑着,好像在追什么东西,温暖的阳光定格在她干净的小脸上。 如果桑落在这里,她一定会惊奇不已。 为什么这画面上,会出现她1世纪的模样?甚至这个场景,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接下来的画面几乎都是在画这同一个女孩,她在逛街,她在吃饭,她在他怀里睡觉,她被他罚着抱头蹲在黑屋子里却没发现他在监视器那头沉默的表情。她的打扮越来越时尚,越来越妩媚,这一幅幅画卷见证着女孩的成长,尽管她变得越来越会打扮,但是她的眼睛却还是如初见般黑白分明。 这些画结束在最后一幅漫天烈火的画卷上,上面没有出现那个灵动的女孩,却出现了一张和城慕一模一样的脸。 他穿着白色衬衫,看着那辆被燃烧得殆尽的轿车,清冷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痛。 城慕伸手,轻轻触摸着画面上那个把奶油抹在黄瓜上,笑得一脸春色的女孩。他俊朗的脸上,是万般温柔的宠溺之色。 这些都是他的梦,他过去十九年每晚都会做的梦,可能这些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他六岁天花发了一场高烧之后,他便发现他可以在梦里,任意窥伺另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也可以任意窥伺自己的梦。 那个人大概不是他这个国家的,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衣食住行和他的世界有太多出入。 在遇到她之前,那个人一直都过着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生活,每天都和朋友胡闹着,喧嚣着,迷乱着。 整个就是个纨绔子弟。 (简绿河:谢谢花藏钰大人、会光合作用的猫咪大人、cyysammi大人的花花,群么么~)(未完待续) 第43章 皇帝飞书暗示浅(1) 第二十三回皇帝飞书暗示浅 在遇到她之前,那个人一直都过着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生活,每天都和朋友胡闹着,喧嚣着,迷乱着。 整个就是个纨绔子弟。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和朋友飙车而撞到了一辆私家车,他惊慌地下车去查看,在那辆小轿车的后座看到了画儿。 前座的那一对男女额上尽是血,鲜血淋漓。而画儿则安静地躺在后座椅上,眼睛紧紧闭着,她身上绑着安全带,所以脸上很白净,像是嗜睡的美人等待着胜利归来的英雄来吻醒一样。 但是她的样子太过安静了。 画儿的脸上,连丝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波澜不惊,沉静若水。害的那个人那一瞬间以为画儿已经死了。 城慕一直在心里把那个女孩叫做画儿,在梦里是听不到声音的,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在梦里见到她之后,生怕自己会忘记她的容貌,便将她的样子画在宣纸上,一笔一笔,一幅一幅。 她在他的世界里,便只是一幅画。 父皇曾经对他说,做皇帝之后会忘记很多快乐,身不由己,将来就只能看着别人笑。如果他怕将来忘记自己曾经拥有的快乐,便将现在的自己画在纸上,这样就不会忘了。所以他画过父皇、画过母后、画过城华,因为他们都是他快乐的所在。 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的画上便只剩下他和城华,孤苦伶仃,相依相偎。 也许是小时候的感情特别纯真,也就特别放在心上。他讨厌女人,却唯独对她讨厌不起来。 他甚至觉得,是因为他先爱上画儿,在梦中对那个人有情感的影响,那个人才会也渐渐爱上画儿。 故事的最后是那一场事故。 他第一次在梦里见到那个人真实的模样,却也是最后一次。之后,城慕便发现他再也不能在梦中和那个人神交梦会,也再也感受不到那个人。他想,大概是那人美好的记忆也结束了的原因,画儿都死了,那个人还做梦干什么? 也是在最后那场梦里,城慕才突然发现,原来那个人的模样竟是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城慕俊朗的脸上带着王者才拥有的自信笑容,目光奕奕地看着画面中的男人。 "你得不到画儿,朕便一定要得到小落子。现在,也该你来体会一下朕当初看着你们相拥相抱却无能为力,爱而不得的滋味了。朕喜欢小落子,朕想你也一定会喜欢小落子的,因为他和画儿的眼睛是那样的相像,而且,不仅只是样貌,他们俩甚至连神态和性格都是如此相似…朕想,你应该会喜欢的吧。" 城慕的眼中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 "朕知道,之前每次你和画儿的火热场面,都是你故意在梦中思及而让朕看到的。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就该你一边做着朕和小落子缠绵的梦境,而一边在梦中疏解你那可耻的欲望了。" "真是很期待呢。" 禁欲是可怕的,禁欲中却看着别的男女相亲相爱的男人,更是最可怕的。 城慕负着手,浑身散发着藐视天下的王者霸气,天威震狮,却笑得一脸邪恶。(未完待续) 第44章 皇帝飞书暗示浅(2) 下午,函德殿。 桑落这时正犯午困,但见皇帝还在龙案上勤勤恳恳地批写着奏折,所以她也好翘班徒惹皇上不快。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站在下边伺候着,迷迷糊糊着。 其实,如果桑落仔细观察的话,她会发现皇上从早上到现在是一个奏折也没批完,而在那里正襟危坐的皇帝,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寻找时机罢了。 突然,从上面飞下一个折子,直直落在桑落的脚边。 桑落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他还在那里不动如山地批写着奏折。桑落又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着的魏公公,魏公公那慈祥的老脸上,是一种逼良为娼的邪恶表情。桑落被那表情吓得一哆嗦,垂下脑袋,眯眼偷偷地瞟了地上的物件一眼。 瞬间桑落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发光,脚趾头都亢奋得卷缩起来。 这哪里是奏折啊?那摆在桑落面前的,分明是一本刊物,而且是黄色刊物啊。但见上面赫赫写着四个大字: 《菊花宝典》! 封面上,还画有一对男男的经典姿势, 桑落瞟了眼正襟危坐的皇上一眼,捂着脸,猥琐地笑了。 哎呦喂,皇上大人,还没看出,来原来您老也好这一口啊?这让奴才是好生欣慰,好生欣慰啊。桑落的小脸笑眯眯的。 但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皇上的性取向如何,这毕竟是皇上的私事,岂是她这等卑微下贱的太监该操心的。所以桑落觉得,她还是安安分分地呆在这就好了,免得多做多错。 没到办盏茶功夫,从龙案上又飞来一本刊物,不偏不倚,还是是直直地落在桑落的脚边。 桑落垂下脑袋,眯眼一瞅,浑身都颤抖了。 《分桃三十九式》! 还是封面描画镶金的精装版! 桑落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把目光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伸出狼爪去捡了一般。握紧拳,咬牙,桑落隐忍地垂下了脑袋。 忍住啊,哥们。就算你再想看再想问,但这也毕竟只是皇上的私事,太监卑贱,是插手不得的。 没过几分钟,又来了一本书,扔在桑落脚边。 《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桑落咬碎银牙。 皇上,不要逼奴才…奴才是有操守的…唔,可是真的好想看哦…上面的那种姿势是她想都没敢想过的动作啊…不行不行…这是皇上的东西,他都没让别人去捡,桑落怎么可以去碰…说不定这就是皇上为了试探她忠诚,才故意在她面前这么做的…不能捡,千万不能捡啊… 结果桑落半天也没去把它拾起来,龙座上的皇上老大不愿意了。 城慕黑着俊脸,起身,掀桌。 恨恨得骂了一声:"真是不识好歹。"便夺门而出。 后面紧随着的,是魏公公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恨表情。 桑落摸摸太监帽子,困惑不已,他们做什么那副表情瞪她?她又哪里得罪皇上了吗? 桑落迅速蹲下了,抱着书坐在地上,看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晚些的时候,皇上又进来函德殿,只不过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少年,一文一武。 古时候官员穿衣服很有意思。文官穿的官服上绣着的是禽类,就是类似白鹤孔雀大雁这样的鸟类。而武官官服上则绣着兽类,类似于狮虎豹这样的畜生。 桑落以前常常就在想古代为什么管败类叫衣冠禽兽,感情这衣冠禽兽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这些吃皇家俸禄的官员。 "你怎么还在这里?"皇上皱眉问。 桑落悄悄地把《菊花宝典》藏在袖袋里,谄媚地笑:"奴才以为皇上你还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唔…"桑落顿住,暧昧地看了一眼紧跟在皇上身后的两个少年,眉开眼笑,"竟然皇上嫌弃奴才在这里碍到了皇上的眼,奴才这就退下。" 这个帝王攻果然掩藏得够深…没想到连朝廷上也有他的入幕之宾,而且还是一文一武,张弛有度啊。 皇上道:"行了,你就留下来伺候着,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桑落大惊,捂着活蹦乱跳地小心肝。 她一直知道这条龙有窥淫癖,如今看来,原来这厮还有强迫别人窥淫癖的爱好啊。 桑落兴奋得满面红光:"奴才领命。" (简绿河:唔唔…谢谢毛毛邓大人的花花和钻钻,强扑摁倒,么么毛毛一大口!大河发现毛毛对大河很偏爱很偏爱的说。)(未完待续) 第45章 小太监有大智慧(1) 第二十四回小太监有大智慧 三人落座之后,桑落给他们一人端了一盏茶,便听到皇上道:"明渊,你此次南下微服私访,对辰国百姓的现状应有所了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俩个少年中的一个穿着白鹤图案的深紫官服,斯文俊逸,温润如玉,身形纤瘦却风华正茂,腰上佩戴着花子竹节青玉。 那一双如水墨画般清明的眼睛,仿若不受世俗尘染,明净无垢,只超脱于化外。 桑落皱眉,讨厌他身上的那种超然世外。 他站起来朝皇上微一躬身,不卑不亢道:"沉疴重税,百姓疾苦,官官相护,无处明冤。所谓盛世,那也只在天子脚下。江州一带,天灾旱涝,年年饥荒,大量流民已从江州流离失所,往中宗一带迁徙。" 桑落看到皇上握在长袖的下的拳头,攥得发白,显然已是极怒了。 "江州的郡守是何人?" 陆明渊道:"是杨守真,为杨丞相的侄子,前年上任,至今已有两年。" "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整治?" 陆明渊一顿,挺直身子,风韵平和道:"新皇登基,根基尚未稳健。朝廷上下,表面臣服,但大多为杨丞相马首是瞻。因而有智之人,也不得不先敛其锋芒,避而让之。今此一事,若是交由杨丞相的党羽下查,必定会官官相护,袒其叔侄。但若是交由其他人,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被左派打压。而且,这举朝上下,能接下这案子的官员,也是区区可数。" 另一个少年沉不下气了,站起来,大声道:"难道就任他们这么残害百姓吗?如果朝廷上真的没有人去,那子路原意当下这份差事,求皇上应允。" 那少年生得器宇轩昂,眉如浓云,唇若骄阳,眼似晴空,没有一丝杂志。穿着虎狮兽图案的官袍,他身上有江湖人才有的草莽之气,却颇为正派,是个阳光大好的优质少年。 少年英雄,鲜衣怒马,应当笑傲江湖。 桑落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而且,这个人眉眼间,总有一丝神韵让桑落觉得熟悉,却也欢喜的很。 "子路,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子路由妖娆丨如此尘染大人抱养) 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把桑落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有看见皇上这样重声说话过。 皇上道:"成大事者要学会忍气吞声,避险退让,这点你就远不如明渊。朕让你去青凤那里修身闭关,难道就是为了要你伸长脑袋让杨丞相砍的吗?" 子路不甘道:"承蒙皇上错爱,但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皇上轻叹一声:"朕的苦心,不是让你一句错爱就能打发的。" 子路道:"那皇上您说该怎么办?任由他们继续这么无法无天,贪赃枉法,陷害忠良吗?" 皇上在听到"陷害忠良"这四个字之时,眸光一沉,低声道:"子路,朕答应过你,令尊的仇,朕一定会亲手为你平反,君无戏言。" 子路垂下脸,不去看高高在上的皇上,瞪着地板,闷不吭声。 内殿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桑落突然插声道:"那为什么不让杨丞相自己去查这个案子呢?"(未完待续) 第46章 小太监有大智慧(2) 三人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皇上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桑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个,刚才白鹤兄不是解释过了么?让丞相的人去查会官官相护而偏袒,让其他人去查又怕会遭到丞相之人陷害。那为什么不让丞相自己去明查,然后咱们暗访,明修暗道,暗度陈仓,把证据收集好,到时候再和丞相去对峙,哪里有错误,哪里有偏袒,不久一清二楚了吗?" 三人思量着,盯着桑落,皆不做声。 桑落尴尬不已,嘿嘿一笑:"呃…就当奴才瞎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奴才是空气就成了。" 子路推了陆明渊一把,朗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太监,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跟明渊你一样,呵呵,他还叫你白鹤兄呢,真有趣。" 皇上看了一眼桑落,皱眉道:"他就是小落子,上次帮朕解决存神宫天雷问题的那个小太监。" 子路睁大那双星眸,吃惊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朝廷上传得神神叨叨,妖孽惑国媚君惑主的小太监啊,恩,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诶,子路,他还没有你家凌妹妹好看呢,你说呢?" 陆明渊厉喝:"子路,休得胡说。皇上的私事,岂是我们臣子能够议论的?" 桑落没有看错陆明渊看向她的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嘲讽和轻蔑。 桑落冷嗤:"虚伪的男人。"她倒宁可喜欢直来直往的子路,想说什么就大声说,毫不做作。 皇上沉下脸,面露不悦之色,看着子路道:"小落子不喜欢他人这样污蔑他。" 子路被皇上震慑到,干笑:"一时口误,一时口误,下次臣不敢了。" 陆明渊审视着皇上的脸色,转移话题道:"其实,刚刚这位落公公所道也并非虚言。" 皇上执起白玉云纹杯,掀开杯盖,匀了匀杯中清浅的清茶,挑眉。 "怎么说?" 陆明渊斯条慢理道:"今日之事,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竟然人人都不敢接,何不顺水推舟,将它扔在杨丞相手中,让他自乱阵脚。隔岸观火,迫而察之,观其阵营党派分羽,再列下名单,一举歼灭。想必李大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与之纠缠,然后我们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至于暗访一事,臣等也可以暗自调查,以防万一。" 皇上轻啜一口杯中的密云龙,唇角微勾。 "就依卿之见,暗访一事就再由爱卿接任,朕必要丞相这次,损一大将。" 从函德殿议事回来之后,桑落随意干洗了一下身体,便穿上亵衣,倒在松松软软的床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一闭眼便睡着了。 唔,今天看书看得太久,用脑过度了 梦里,她看到了皇上把陆明渊狠狠地压在身下,然后开始扒那只白鹤兄的衣服,白鹤兄也不抗拒,缠住皇上开始热情起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翻弄她的身体。因为桑落是趴在床上睡的,不是仰睡,所以稍有起伏的胸口便埋进被子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梦里的激情已经到了衣衫渐退,红帐翻飞的地步,桑落一激动…就醒了。(未完待续) 第47章 小太监有大智慧(3) 感觉到有人在翻弄着她的衣服,她第一想到的便是房里遭小偷了。 桑落那一刻很佩服自己的镇定。 她小声咳了咳,故意朦朦胧胧地,黏着声音咕哝着:"我现在在梦游。" 然后桑落伸手,在旁边叠好的一摞被子下,掏出一个白玉酒觞,和一只玉面碎金狼毫毛笔,顺着床沿,摸索到那盗贼的大腿,向上爬至腰身,胳膊,然后找到那人的大手,将这两个宝贝咬牙放到那人的手掌里。整套动作下来,桑落的小脸依旧是深深埋进枕头里,纹丝不动。 盗贼一般是求财不求命的。她一只都是个热爱生命的好孩子,钱财和小命比起来,当然是生命比较重要,桑落如是想。 殊不知,床边坐着的那人,一张俊脸,已经黑了大半。 他手上的狼毫笔攥得紧紧的,像是要捏碎了一般,杀人的目光在黑暗中,死死地瞪着桑落的小脑袋。 黑夜里是窒息一般的沉寂,连空气都是不流通的。 桑落感觉到那坐在床边的人还没走,甚至动都没动。她便心下唾弃,这盗贼也太黑了点吧,这些宝贝还不够喂饱他? 桑落的心在滴血。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头的一方锦被,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玉琵琶白玉玉佩,一枝游云珠花簪,一方碧青暖玉龙山砚台,一块龙腾九天镶金镇纸。然后摩挲着那人的手,委委屈屈地嘟囔,声音带着哭腔。 "这些都给你,这次我真的没有了。" 桑落活蹦乱跳的小心肝一抽一抽的,心疼地要命。 这些可都是她平时省吃俭用顺手牵羊留下来的珍藏啊,就等着哪天出宫之后,去勾栏院里买美男用的。现在看来,这一切,还得从头偷起。 黑暗里,床边的那人,脸全黑了。俊美的脸上,现在的表情极度扭曲。 他挥起拳头,恨恨地举在半空中,手上还捏着一枝游云珠花簪,在夜里散着珠光。真想就这么刺穿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塞了些什么! 却见床上那纹丝不动的小人突然紧闭着眼睛,爬起来,颤抖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抓住他的大掌,把刚刚送到他手里的一堆珠钗笔墨纸砚,全全抱在怀里,桑落舒心地躺回原地,窝在被子里。然后从枕头里,飘飘忽忽地,传出一个让他彻底震怒的声音。 "皇上的寝宫在靠近东苑的那个殿里,你要是刺客的话,就去那里找他,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奴才。" 桑落想,按照古言的那个套路,深夜里进入女猪闺房的,一般都是刺客。先前是她糊涂了,竟然这般想不通。 所以她就好心的帮了这人一把,按照剧情发展,这刺客将来一定会报恩的。 桑落翘起唇角,笑得灿烂。 (简绿河:谢谢花藏钰大人的N朵花花和N颗钻钻,按到在床,么么狂亲~ 大河的花花钻钻现在好多,开心,今天的字数有变很多哦~ 谢谢另明玉大人给大河写的长评,这是第一次有读者给大河写长评,么么明玉大人,蹭蹭蹭~ 大河会给长评设一个分卷,放在文首哦~)(未完待续) 第48章 琴永陆凌遭蛇咬(1) 第二十五回琴永陆凌遭蛇咬 皇上的青筋…爆了。 城慕怒吼:"你给朕滚起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谁?" 桑落的心里吓了一跳,但被皇上的怒气惊得一个缩瑟僵在床上,动也不敢不动,语句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你都说你是朕了,奴才还敢睁开眼睛吗?" 桑落话一完,就想立马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下一刻,皇上狠狠将桑落从枕头里拉了出来,桑落一阵晕眩,等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迫跪坐在床上,和他平视了。皇上把桑落的手臂捏得生疼,疼得都快让桑落落泪了。 黑暗里,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桑落。 桑落虽然在晚上看不清楚皇上的表情,但还是被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煞到,吓得小脸惨白,心脏急骤得跳动着。 "皇,皇上…" "你竟敢意图谋害朕?"皇上的声音一如黑夜般阴森可怖,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桑落抖得词不成句,几近哽咽:"皇…皇上,奴才…奴,奴才…一开始…不知道…那贼人…是是是你…要是…知道的话…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如此造次啊…" 桑落的话带着颤意,皇上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异样,不禁皱眉:"给朕好好说话,声音抖成这样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皇上,是…你把奴才的…胳膊捏得好疼,给痛的。" "真是麻烦。"皇上嘴上是这样不耐烦地呵斥,可手上到底是松了一些,只不过还是将桑落紧紧地禁锢着,冷笑,"朕平时倒还没看出来,原来你的心思是这样恶毒,竟然还想要协助刺客去刺杀朕,要不是朕今天过来,还不知道在你手上是怎么死的。" "皇上,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小落子亲亲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桑落又开始卖乖。 以前她只要亲亲夜先生的脸,再乖乖地向夜先生服个软,就算夜先生生多大气,最后都会在她面前换做绕指柔,对她好得不得了。不过这一招每次都是短暂性的,第二天,夜先生一醒来,还是对她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把她往死里折腾。 皇上和夜先生长得如此相似,让桑落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和夜先生斗智斗勇的时候,这服软的话便脱口而出。 桑落以为皇上会拒绝的,毕竟,皇上仅仅只是长得像夜先生而已,可没想到,她却听到皇上在黑暗里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要亲就快点亲,不要浪费朕的时间。" "…是,奴才遵命。" 桑落心跳如鼓,伸出纤手小心翼翼地攀附着皇上宽广的胸膛,慢慢地靠近皇上的俊脸。 其实桑落若是再仔细点的话,可以发现皇上说话的那声音,是带着颤音的。 手上是皇上温热的身躯,及皇上那急骤跳动的心跳,震得桑落的小手都捂出了汗。桑落咽了咽口水,在黑暗里慢慢摸索着皇上的唇,可是,黑暗里,桑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的影子,根本找不准嘴唇在哪里。 桑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了,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那么大的心跳声呢?一下一下,像是要脱离心房的束缚一样。(未完待续) 第49章 琴永陆凌遭蛇咬(2) 桑落有些脸热,不知道…皇上听到了没? 时间让暧昧拉长,连气息都变得潮湿柔润。桑落身上的清草香,隐隐浮动在空气里,丝缕如尘,若柳絮轻漾,闯进皇上的心间,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皇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浑厚的男子气息喷薄在桑落的小脸上,一双滚烫的唇紧紧贴上了她的唇,桑落只觉腰间一紧,就被皇上紧紧地抱住,揽在怀里。 那双炽热的唇在桑落的唇畔上辗转反侧,反复摩挲,并不深入,仿佛是在等待桑落的回应一般。桑落的唇畔被那滚烫的双唇烫得酥麻,只觉得她的心口就像是水做的一样,止不住的酸痒,一声嘤咛,从微阖的唇齿间逸出。 皇上趁机探进桑落的嘴里,强势地地撬开桑落的贝齿,品尝着这世间最美好的芳甜。如同入魔了一般,捕捉到桑落的柔软,狂肆地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大掌捧住桑落不断后仰的脑袋,狠狠掠夺着桑落口中所有的空气,仿佛每一次侵袭都带着狂野的占有欲。 桑落的身体一寸寸烫了起来。瞬间失了力气,娇喘吁吁地软在皇上的怀里,藕臂还攀在皇上的颈脖上,任他作为。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融化在枝头上的白雪,被皇上的势如破竹的火热气息所迷惑,将自己的所有都袒露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只因他注定是高高在上俯瞰苍穹的王者,任万人臣服。 城慕在黑暗中,唇角勾起。 初吻的感觉不错,幸好前些天恶补了一下男男分桃三十九式,不然今天,他定会在这小太监面前,丢了脸面不可。 激吻过后,皇上揽娇入怀。 满足地喟叹一声,却又故意别扭道:"朕觉得,还是皇后的吻技好些。" 桑落诚恳道:"这个…奴才也承认,并表示深刻认同。" 闻罢,皇上的脸,瞬间绿了。 狠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你试过?" 桑落顿住,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霎时老泪纵横:"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唔…恩恩…" 当晚的结果是,桑落被皇上修理得很惨很惨,几度窒息得快要昏倒过去。 当桑落察觉皇上想把手伸进她亵裤里的时候,桑落一个激灵,一把推开皇上,泪眼汪汪地哽咽道:"皇上,没有润滑剂,奴才第一次怕痛,以后就再也不敢做了。" 皇上的脸变成猪肝色,几番轮转,又变成了酱爆猪肝色,不知道是忍的,还是气的。 待皇上败兴走后,桑落才在房里反复踱步,思量着下次该怎么拒绝皇上。 今晚皇上失去了兴致,但不能担保下次皇上还吃她这一套,这润滑剂的借口只能借一次,就不知道下次自己有没有那么好运逃得了这一劫? 一夜辗转,翻被反侧,桑落大清早就随着皇上到琴永宫,看望受到惊吓的才女陆妃。 据内侍通报,昨夜子时,陆妃半晚起夜,在守夜宫女的扶持之下,离开床榻,再等到她回到木床之时,却发现床上赫赫绞缠着两条赤练蛇,顿时受到惊吓昏了过去。宫女们怕扰了皇上休息,便第二天大早才前来通报。 陆妃妆容惨淡地靠在床柱上,长发未束,披散直至腰际。面色憔悴,容颜惨白,但也羸弱动人,颇有风姿。 看到皇上来,陆妃起身正要去欠身叩拜,皇上虚扶了陆妃一把,温言道:"爱妃好生休息,无需多礼。" 陆妃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瞬间红了双眼,杏眸里蓄满了泪水。 万言千语说道嘴边,只道了句:"皇上,你终于来看臣妾了。" 皇上扶住陆妃的手,坐在床上,柔声道:"朕最近国务繁忙,一直没有抽出空来爱妃,爱妃不会生朕的气吧?" 桑落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皇上当昨天和她那啥是在梦游么? "皇上,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陆妃妹妹还敢说怪罪吗?"一声娇笑传来,皇后娘娘风姿妖娆地走进内殿,"陆妃妹妹,听说你受到了惊吓,本宫特意来给你压压惊。" 皇后一袭红衣打扮,朝凤髻,发髻上插一支十树簪钗所成的赤金缀玉金步摇,以鸾凤衔东珠步摇为正中,东珠缀至眉间,辉映着她秋水含波眸。 美丽的曲线,起伏跌宕,裹胸之下的柔软诱惑妖媚,带着酥骨风情。 媚惑众生,艳冠六宫。 桑落看到皇后到来,突然想到昨晚和皇上的那个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唯唯诺诺地垂下脑袋。 皇后看到,凤眸里覆上一片冰寒。(未完待续) 第50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1) 第二十六回一入侯门深似海 "皇后姐姐,恕妹妹抱恙在身,不能向姐姐行礼。" 床上的才女陆妃微微欠身,向皇后施以一笑。 皇后娇媚地笑:"妹妹哪里的话,连皇上都舍不得让你行礼,姐姐又怎么敢拂了皇上的好意呢?我看妹妹你啊,还是好好休养些时日,省的皇帝陛下放不下心,一直惦记着妹妹你。" 陆妃听罢,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红,眼角含春。 "姐姐说笑了,皇上有那么多妃子,姐姐此般风华绝代倾城绝色,妹妹又怎么敢和姐姐您比?"继而含羞带怯地瞧了皇上一眼,痴痴道:"只要皇上眼中有凌儿的位置,就算是一分一毫,凌儿也心满意足了。" 桑落暗道,这陆家才女倒还是如初见时一样大胆,时时刻刻不忘向皇上表白。 按道理来讲,书香世家的女儿,大都是矜贵自持聪慧内敛的。 怎的到了陆凌这儿,就变得大胆露骨起来? 皇上摩挲着陆妃的手,笑道:"爱妃倒是容易满足,知足自得,倒也快活逍遥。爱妃现在好生休息,朕一有空了就来琴永宫看你。" 皇上到底是花丛中的老手,一招顺水推舟,就将陆妃的情深意切推了个干净,寸草不沾身。 一番寒暄之后,皇后问:"皇上,那这放蛇之事,该如何处理呢?" 皇上道:"皇后竟然是六宫之首,这后宫中发生的事,自然是皇后你说了算,无需向朕再做请示。" "那好,臣妾今个儿就在这里将这件事给办了,也省的皇上再为此事分心。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本宫带上来,今天,就让皇上做个凭证,看看这后宫里,到底是什么妖孽在兴风作浪。"皇后唇畔带笑,桑落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皇后那笑容是蚀骨的妖媚,令人窒息。 桑落抑制住狂乱的心跳,迅速低下头,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几天不见皇后,桑落突然觉得皇后变了很多,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样?只是觉得皇后好像变得愈发妖娆动人,像是只吸人血的妖精,残忍的美艳,就像她再看上一眼,就会立马被皇后夺取魂魄一般。 桑落的表情皇上都看在眼里,却也不动声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彻骨:"朕的皇后倒是聪慧能干,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朕也是今晨才得到的消息,皇后却今日就给查个明白了。" "承蒙皇上赞誉,臣妾能干,这也是说明皇上您有眼光,善贤纳士,选上这么个聪慧的贤内助来替您办事。" "皇后谦虚了,若不是皇后聪慧,朕又怎么会被皇后吸引去,引以后位呢?" "皇上,您又取笑臣妾了。"皇后也不恼,继续笑得让人目眩神迷。 刚刚皇上那句话分明是在讽刺皇后在后宫中暗自培养眼线,却被皇后故意理解为赞赏,四两拨千斤,给顺了回来。 真是奇怪的两人,桑落怎么看也怎么觉得,今天帝后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重,处处针锋相对,却也不知道这争的夺的到底是什么。 几名内侍从门外鱼贯而入,走到皇帝跟前跪下,低眉顺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第51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2) 皇上朝皇后示意,眼中带着玩味,"朕的皇后,开始吧。" 皇后让人把捉到的蛇放进铁笼子里,外面罩着一层密密实实的铁丝网。笼子里的两条蛇相互绞缠在一起,吐着血红色的红信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丝丝声,寒入骨髓。陆妃看罢,惊叫一声,苍白着小脸偎进皇上的怀里。 桑落清楚地看到,皇上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 皇后莲步轻移,走到一直面无表情的穆唯侍卫面前,沉声道:"这赤练蛇是在昨夜子时发现的,辰宫一到亥时,便禁止隶属内侍私自出入宫殿,而且各宫庭院周围还有巡逻的羽林侍卫队,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若这蛇是由外人偷偷放进来的,那巡逻的侍卫队必然会发现异常。是吗,御前侍卫大人?" 穆唯身姿挺拔,抱剑而立,胸前的长剑上,闪烁着寒寂的清冷光芒。 他面色不变,甚至没有看皇后一眼,半阖着眼,清冷道:"回皇后,羽林军首领曾报告臣道,昨夜琴永宫,并未发现内侍出入庭院。" 皇后轻笑:"那就好办了,竟然不是外寇,那就一定是内贼。" 皇上扫了一眼不断往他身上蹭着的陆妃,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那皇后就帮帮陆妃,查出这内贼究竟是谁。" "臣妾领命。" 皇后向皇上微微欠身,眼神游弋,突然看向装作小鸟依人状陆妃,丰润的红唇轻启,道:"宫里闹了蛇,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赤练蛇无毒,而且又是在陆妃起夜时才放到床榻上,很明显,那蛇只不过是起到了恫吓的作用,并不想夺其性命。陆妃妹妹温婉贤淑,才情绝伦,难免会引起其他嫔妃的妒忌之心。敢问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早在入主琴永宫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情?" 陆妃的小脸煞白,娇弱惹人怜惜,螓首微垂,声音疲惫:"皇上生宴那天,臣妾的琴弦无故断音,想必也是如此。" 皇后轻笑:"那就对了,妹妹乃是懂音识乐之人,想必这能近妹妹古琴,故弄玄虚的内侍,必定是妹妹自以为放心之人。姐姐劝妹妹,莫要太相信身边之人,这深宫里,最最脆弱的,便是信任和忠心。" 桑落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之前在栖梧宫,皇后对她说过的话。 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只要有本宫一天,就定会保下你小落子一天逍遥。 这样脆弱的信任,桑落该相信吗? 陆妃闻罢,咬唇:"妹妹受教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身姿婀娜地走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发福的太监面前:"这赤练蛇以肉嫩皮鲜,体肥味美而闻名,因此而受到很多皇亲贵族所喜,被御膳房做成蛇羹蛇汤蛇膏供皇上嫔妃太后享用。宫里闹了蛇,内侍从宫外运进来的东西都要在内务府扣押天,才能分派到各个宫里,若是这蛇是从宫外私自运进来的,难免人多眼杂发生意外,而且只是为了恐吓陆妃妹妹,这样大动干戈未免太得不偿失了些。因此,这蛇便只有可能是从御膳房走失的。" 那有些发福的太监抖着大腿,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这赤练蛇蛇羹素来为太后所好,因此每月宫中都有大量活蛇,以备太后不时之需。今个一大早,羽林军就派人来询问,老奴仔细查看之下,那鲜盆里的赤练,确实不多不少,刚好少了两条。" 皇后问:"那是否有琴永宫的内侍曾出入御膳房呢?" 那老太监道:"昨日琴永宫便只有小李子曾到御膳房来过,是给陆妃端去雪梨粥,之后便无人再来。" 旁边跪着的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听罢,惶恐万分,连连跪拜:"冤枉啊娘娘,奴才昨日确实只是去给主子端过雪梨粥,可奴才并没有做出这等谋害主子的大逆不道之事啊!对了对了,昨天我去御膳房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小德子,是,是他,他也去过御膳房,这是奴才亲眼看到的!" 那个叫小德子的太监脸上面无血色,怒骂:"好你个小李子,竟敢这样诬赖我,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样害我?"小德子跪着向前挪了两步,不停地向皇后磕头,"求皇后娘娘明鉴,奴才并没有去过御膳房,是那个狗奴才诬陷奴才,想将责任都推给奴才,此等忘恩负义陷害忠良的太监,求皇后娘娘严惩以办。" 小李子哭道:"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啊。" 皇后不耐的挥挥手,打量着小德子:"你说你根本就没去过御膳房?" 小德子连连点头:"是啊娘娘,奴才昨个一直都呆着琴永宫里,哪里都没去。" 皇后道:"可有人证?" 小德子道:"因为奴才一直在房里呆着,所以没有人证。" 皇后冷笑,眼中妖冶之光大盛:"竟然你一直呆在房里,为何鞋子上却有御膳房周边才会有的红泥?"(未完待续) 第52章 皇后夜探函德殿(1) 第二十七回皇后夜探函德殿 "这红泥原是红叶树下的泥土,宫里便只有御膳房种植了红叶树。这种红叶树的树叶具有粘附炊烟灰尘的功能,因此是天然的吸烟设施,园林将它种在御膳房周边,以防烟灰。昨天未时下了一场小雨,因此去过御膳房的人,鞋子上都会沾着红泥,小李子的鞋上有,可为何一直声称自己从未离开过琴永宫的小德子,你的鞋上也会有这种红泥?" 小德子的面死如灰,毫无血色。 身子抖得厉害,百口莫辩:"奴才…奴才…" 皇后冷笑:"这下没话说了吧?" 一旁的陆妃眼神凄切,悲哀道:"小德子,枉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待我?" 皇后扫了陆妃一眼,落座,执起桌上的白玉杯,轻啜了一口茶水。 迷人的凤眼微眯,笑得若无其事一般。 晶莹流艳,媚态横生。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小德子见大势已去,浑身像失去了力气一般,颓败尽显。 恨恨的地咬牙:"是宜春宫,丹妃。她命奴才给陆妃主子一个教训,让主子不要在宫里风头太劲,成为众矢之的。" 陆妃脸上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别过脸,恨声道:"别叫本宫主子,你不配!"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嘲:"真是死性不改的狗奴才,都到这会儿了,还要撒谎吗?皇上生宴上,陆妃抢了丹妃的风头,这是宫里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陆妃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丹妃,丹妃虽是胸大无脑,但到底是在宫中呆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至于那么笨,明知不为而为之。" 小德子拳头攥得发白,咬牙沉默不语。 皇后嗤笑,眼中闪过冷芒,厉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拖出去给本宫剁细了,喂蛇!" 小德子大惊,被前来架起他的侍卫吓得脸色惨白,惶恐的大叫:"奴才说奴才说,但求皇后娘娘饶奴才一命。" 皇后屏退侍卫,冷然道:"说吧。" 小德子神情苍白,额上起汗:"是西垂宫,韶妃,她很不满意主子…陆妃一入宫便得尽圣宠,她虽贵为大将军之女,皇上却一直待她平淡,从未盛宠,因此心生嫉妒,让奴才给陆妃一个教训。她答应奴才,只要这事一成,便让奴才出宫,享尽荣华富贵。" 事情真相大白,大将军之女韶妃被皇上削去了妃位,打进冷宫。 而小德子的下场,桑落便不得而知了,毕竟他只是妃嫔争宠下,牺牲掉的一颗废棋而已。 琪花玉树,曼夭叶隐,舒阳丹翳,青石绿茵,亭台楼榭。 回函德殿的路上,桑落抓住皇上宽大的袖子,仰头看着皇上,疑惑道:"皇上,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如果奴才是小德子,想要害陆妃的话,奴才便不会再喊陆妃叫主子了,可那个小德子却一直都在叫陆妃主子,而且还叫得那么自然。" 树影婆娑,投在桑落的眉眼间,清秀如画,盈水秋眸。 皇上牵住桑落的小手,握在手里。低头看她。(未完待续) 第53章 皇后夜探函德殿(2) "还有呢?" "如果奴才的床上闹了蛇,奴才就再也不会在上面睡了,那样会留下阴影,总觉得上面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爬上来。虽然陆妃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憔悴,怕蛇怕得要死,可是她却还睡在那张床上,行与意背,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皇上停了下来,粗粝的大掌不断摩挲着桑落细嫩滑皙的小手,静静的看向桑落,深色的眸子里,晦暗难明。 "小落子倒是愈发的聪明了,这些都是极其不易发觉的细节,竟都被你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小落子,你还真是会慎察观色呢。" 桑落心下一惊,面上却带着甜笑:"都是跟皇上学的,皇上是小落子最好的地老师。" 皇上揉了揉桑落从太监帽里顺下来的青丝,眼中一味的深邃,让桑落猜不透,也不敢多心去猜。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朕之前倒是小瞧你了,原来小落子真的是一块璞玉,只不过还未经过有心人精心雕琢罢了。" 桑落抬头,问:"皇上,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小落子,有些事并不是非要得到最真实的那个结局,反而有时,最适合的结局才是最对的。这样的结局,对所有人都好。" "那韶妃就该自认倒霉吗?" "那些都是命。" "那奴才会有那样的命吗?" 皇上挑起桑落尖尖的下巴,双目带电,让人无法撼动。 "只要你乖,朕就帮你改命,如何?" "桑落最乖了。" 十一岁的桑落点点头,咧嘴,笑得灿烂。 今天早朝之时,皇上派杨丞相审查江州郡守杨守真,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案子,朝堂上一片混战,犹以李大将军为首的右派最为激烈,但李大将军本人,却一直都是处于无动于衷隔岸观火的境地。 若是此时,让李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陷害打入冷宫,便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给这本就混乱的局势再加一把火。 夜空凝碧,繁星当空,无月。 桑落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皇上说的命。她的命究竟会在哪里呢?会像韶妃那样吗? 在冷宫里孤寂终身,坐等白发染霜,容颜枯槁,东方疏卧轩窗,浅唱汉宫秋月。然后某月某天,突然羽化而升仙,拎起裙摆,怀抱冷兔,奔月去? 桑落毛骨悚然地恶寒了一把。 她不要和冷兔童鞋人畜啊! 自从上次,皇上半夜潜入桑落的房间大闹乌龙之后,桑落睡觉的时候也不敢熄灯了,生怕下一次又将他认作了刺客。 灯花妖娆,风影斜烟,飘渺凝玉香。桃花美人宫纱灯印在碧纱窗上的影子飘散了一下,且叹且踟蹰,又恢复了柔弱的灯光。 一只细腻的手将桑落的腰肢握住,柔若无骨,将她揽进一个温暖柔软的怀里。 有轻淡的香气,从那人的身上散出。 桑落翻身,大惊道:"娘娘,你怎么来了?" 灯下美人如玉,绝色的容颜上,笑容如荡开了的烟火,人面桃花,赛过浮世繁华,千秋风染尽是醉。 皇后含嗔薄怒地瞪了桑落一眼。 "你个小没良心的,就不知道来看看本宫吗?今早竟然一眼都不看本宫!真是喜新厌旧的小蹄子!" 那一个眼神,妖冶魅惑,足以令人心荡神迷。 (简绿河:谢谢毛毛大人的花花钻钻,么么毛毛一大口~ 放假回家,大河不想让大河她娘知道大河在码字写文,只能躲着写,因此大河码字时间一顿萎缩,先向众位大人道歉~一鞠躬,二鞠躬… 咳咳,但素,某银说过,时间就跟**一样,挤挤就有了,所以大河尽量挤出一个沟沟…大人们就细心看,说不定就能看出个波澜壮阔出来…)(未完待续) 第54章 后宫激情进行时(1) 第二十八回后宫激情进行时 桑落一时语塞,嗫喏:"娘娘,后宫到处都是眼线,奴才也是怕皇上盯上娘娘你了,所以才…" 皇后笑:"呵,合着这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可叹本宫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你的话。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呢?" 桑落一脸诚恳:"娘娘,你还是相信奴才吧。" "哦?你倒是说出几个缘由出来,看看本宫为何要信你?" 桑落笑得很贼,眼睛亮亮的:"因为相信比较幸福啊。奴才想要娘娘天天都幸福。" 皇后一顿,似是在思量,片刻,用漂亮的手指直直地戳向桑落的脑袋瓜子,笑骂。 "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花言巧语了?这么小,嘴就这么贫,这长大了还得了?" 性福…嘴贫…咬… 桑落又开始邪恶了。 晃晃被菊花夹过的脑袋瓜子,也许是真的有些想皇后,桑落变得大胆起来。 一把抱住皇后的腰肢,讨好道:"那也都是给娘娘宠出来的,别人想听,奴才还不乐意呢。" 皇后作势推开桑落的手:"不要以为你现在在这里卖乖,就能这么浑水摸鱼糊弄过去。本宫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就你这点斤两,还不够本宫塞牙缝的。" 桑落缠得紧,双手抱住皇后的腰身,就是不松手:"娘娘,奴才好想你。" 皇后瞬间萎焉,败下阵来。 轻叹一声,双手回抱住桑落的小肩膀:"死丫头,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他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这丫头温热的身子贴着他,然后软软地唤着他娘娘。 桑落委屈道:"奴才平时都在装傻,但不要以为奴才真的傻。娘娘,你太小瞧小落子了。" "本宫一直都知道你聪明,从来没有小瞧过你。总有一天,本宫,就会败在你的手里。" 桑落困惑地抬头,问:"为什么奴才不能和娘娘一个阵营,并肩把手,而非要论个成败呢?" 皇后爱怜地摸了摸桑落水嫩嫩的脸蛋,叹息:"有些事,是上天注定,必须要争个输赢的。到时候,聪明如你,也会在所难免。" 桑落埋进皇后的波涛里,闷声道:"那小落子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本宫也不想。" 皇后把桑落的脑袋,从她的波澜壮阔里拎出来。 "行了,别怄气了,小心在本宫这儿憋气憋死了。" 桑落直觉皇后在嘲笑她,哭丧着脸:"娘娘,你这句话太伤人了。" 皇后狭长的凤眼好看的眯起,笑得一脸春光明媚,举止温柔细腻地…戳着桑落的脑袋瓜子。 "往往真相都是最伤人的,除非,你想要本宫和你一样,当个小骗子。" 桑落的脑袋极其有弹性,被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来错去,却还是会执着地返回到原来的地方,被皇后又一个戳手弹了出去。 皇后兽性大发,恩不,是玩性大发,便戳着桑落的脑袋瓜子,玩的不亦乐乎。 桑落反抗,皇后恶狠狠地瞪她。 桑落一个缩瑟,便不敢再动。(未完待续) 第55章 后宫激情进行时(2) 只能泪眼汪汪地任由皇后蹂躏,眼里蓄满了雾气。万般委屈无处控诉。 半晌,桑落才磕磕巴巴地冒出来一句,语气十分怨念,很是恶毒。 "胸大了不起哦,到时候,爽到的还不是男人。" 皇后漂亮的手指顿在半空中。 面色僵硬,发黑。 石化在风中。 皇后给桑落带来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软香膏,珍珠粉等等滋养女人身体的膏药细粉。桑落喜滋滋地把它们一个个摆到桌子上,一个一个抚摸着。桑落这人虽然缺心眼,但到底还是有些女人天性的,都喜欢收到些礼物,然后细细点算着。 小落子的房间虽不华贵,但也干净整齐,皇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内侍里的摆设,眼中满意不已。 很好,没有城慕的东西。 今早看到这丫头的时候,月青饮就发现不对劲。 这丫头总爱把眼神往城慕身上飘,水光潋滟。而且城慕那厮表现得,也是和死丫头若即若离暧昧不明。 这让月青饮很是恼火,难道就这几天不见,这丫头就勾搭上了城慕? 虽然这房间没有什么发现,但不能代表那厮没有和这丫头鬼混过。 皇后凤眼危险地眯起,邪魅一闪而过。 唔,没错,他今天就是来抓奸的。 皇后状似随意地说道:"早上见你的时候就想说的,小落子,你的皮肤,真是越来越燥了,是不是晚上熬过夜?" 试探啊试探啊,这真的是红果果地试探啊。 皇后怎么知道她在熬夜苦读菊花宝典… 桑落心下忐忑,难道皇后也好这一口,所以前来和她抢书了? 桑落不着痕迹地把自己那些分桃"圣书"往壁橱底下一踢:"娘娘你又说笑了,这里黑灯瞎火的,能熬个什么夜啊?" "有些事,黑灯瞎火的,不是办起来更容易吗?" 桑落心下佩服不已,高手就是高手。 这黑灯瞎火,五指不显,如何能观书识字? 手中无书,圣书自在心中留。形藏神鉴,意会灵传,这便就是属于菊花的荣耀。娘娘,你真是境界啊。 桑落觉得皇后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她谦卑道:"娘娘,奴才习惯立于灯光下做这等事情。" 皇后的青筋暴起。这是谁给她养成的习惯,竟然喜欢明光华照之下做那等男女之事。 她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姑娘家的自觉廉耻? 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所以你今天就一直点着灯?" 桑落不明所以,正直道:"不是啊,点灯是怕奴才认错了人。"上次她不就是把皇上错认成了刺客么? 皇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什么,认错人? 瞳孔变深,狭长的眸子里,像要喷出火来,怒吼:"怎么,你的房客很多吗?这不点灯还会认错人?这房里,除了城慕来过,还有谁?" 大掌一挥,扫下桌上如山的香膏软粉。 刹那间,粉盒落地,木屑尽碎,淋漓满地。 温热若软的躯体狠狠地将桑落压在桌子上,将桑落的手反剪于身后,强势地扣住桑落的下巴。 红唇粗鲁得贴着桑落的唇畔,近在咫尺,彼此间的鼻息恍然可闻。 皇后眼中的妖冶之光大盛,似笑非笑,冷然道:"告诉本宫,除了城慕,还有谁碰过你?" 桑落从那妖媚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杀气。(未完待续) 第56章 四人行必有激情(1) 第二十九回四人行必有激情 皇后胸前的波涛澎湃抵在桑落的胸口,压得她有些呼吸很不顺畅,喘不过气来。桑落抗拒着推抵着皇后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刚刚不还是笑容满面,妖娆自在的很吗? 桑落头皮有些发麻。 她看着暴怒中的皇后,磕磕巴巴地小声解释着:"娘娘,奴才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些误会…" "就算有误会,也是你让本宫误会的!" 这句话赞一个。 桑落脆弱的神经被皇后这么一吼,吓得木木的。 她提着一口气,憋在胸口,眼里有了湿意。桑落腆着脸,谄媚地笑:"娘娘,若是你真想要,奴才给你…"那些书,也未尝不可。 桑落这句话没说完,就被皇后一把推开,滚在床上。 皇后不理桑落,快速走到窗前,正准备越窗离开的时候,却身子一顿,思量片刻,反身来到桑落面前,瞪着她,恶狠狠地道:"不许露出马脚,若是让别人知道本宫在这里,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说着便跐溜一声,滚进了床底下。 皇后暗自恼火,他明明是来抓奸的,怎么搞得像被抓奸的一样。 这时,房门被推开,皇上走了进来。 风度翩翩,仪容高贵。 皇上望着桑落,疑惑道:"小落子,刚刚是谁在说话?" 桑落看到皇上走进来,瞬间了悟。 怪不得娘娘刚才要离开,原来是她家相公,抓奸来了。可是,刚才娘娘明明可以从窗户离开的,为什么半道突然改变了主意,躲到床底下了呢? 桑落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床下的皇后隔着锦缎薄单,狠狠地掐了桑落地腿一下,桑落惊呼出声。 "怎么了?"皇上皱眉地走过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桑落干笑:"没事没事,不劳皇上费心。奴才又不是娘们,不会那么身娇体贵的。"桑落吃力,想把脚踝从皇后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却被皇后越掐越痛。 皇上察觉到桑落面色有异,不动声色道:"小落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桑落想,若是您老赶紧走,奴才的脸色立马好起来,您信不信?她欲哭无泪,哽咽道:"皇上,若是没什么事,奴才要歇着了。"言下之意就是要赶皇上离开,下逐客令。 可皇上到底是真龙天子异于常人。 听到这话非但没生气,那俊美无俦的脸上竟还出现一团可疑的红晕。 皇上一丝不苟地从袖袋里掏出来一个木盒。 那木盒是由香松木所制,红漆镶金,木盒的四角都装饰着白琉璃雕花。盒面上精心雕琢着龙穿百菊的图案,看起来小巧精致,别具风格。 皇上清了清嗓子,看着桑落,威严道:"打开来看看,是否喜欢?"眼中有一丝丝期待,一闪而逝。 "是,皇上。" 桑落看到礼物,眼睛就开始发光,把礼物拿在手里,喜滋滋地打开盒子。只见那青绸缎面上躺着赫然一只小小的白琉璃瓶,青底白瓶,用色很是清新典雅。白色琉璃瓶通身晶莹剔透,水光潋滟,泛着浅浅的碧色。(未完待续) 第57章 四人行必有激情(2) 桑落爱不释手地把瓶子拿起来,入手微凉,小巧圆润。 桑落眉开眼笑地问:"皇上皇上,这真的是送给奴才的吗?" "当然,这个赏你了,上次你不是还跟朕要着的吗?" 桑落手上顿住,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扬起纯洁的小脸,问皇上:"呃…这玩意是神马?" 皇上眉头微挑,笑意盈盈,薄唇沉沉地吐出三个字。 "润、滑、膏。" 咔嚓—— 桑落的脑袋仿佛被天雷劈中,颤颤巍巍伸出食指,指着手上的小瓶子问:"润润…润滑膏?" 皇上潇洒地抬起手来,袖袍轻拂,抚摸着桑落白净的脸蛋,眼中的柔情缱绻,似乎能掐出水来。他望着桑落,柔声道:"第一次,可能会有些痛,但朕会小心些的。" 床下的皇后,脸色发黑地捏住桑落的脚踝,狠狠一掐。 桑落惨叫呼声,皇上以为桑落是在害怕,便好心安慰桑落:"不要担心,朕自有分寸,不会…横冲直撞的。" 说完,健硕精壮的身子便附了上去,将桑落紧紧压在身下,大手开始狂乱地摩挲桑落的腰线,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桑落的脸上,那是男人动情时,浑厚的呼吸。桑落的心狂跳着,她一想到皇后还在床下,而她却和皇后的相公在行那苟且之事,浑身就止不住轻颤。 强势的大手顺着桑落细腰上,起伏的曲线下滑,城慕很快找到了桑落挺翘的臀部。坏心地在桑落的臀部上地狠狠一掐,满意地听到桑落一声娇吟逸出红唇。城慕缠上桑落的红唇,将那娇吟尽数吞入口中,辗转厮磨。 床下的皇后,听到桑落那声娇吟,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身下却该死的起了反应。 那个死丫头竟然在别的男人面前叫的那么发骚,真真是太可恨了,下次一定得教教她,什么叫贞操,什么叫妇德?死丫头竟然背着他偷汉子? 月青饮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下的反应,缓慢调整内息,眼中寒芒一闪,抬起右手,凝聚内力,正要出掌之时,却听到房里一阵破门之声。 有一团黑影宛如闪电般,破门而入,止住动作跪在床前。城慕大手一挥,赶紧掀开旁边的一叠薄衾,迅速将桑落包裹得密密实实,双目带电,看向来人。 穆唯单膝跪在地上,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冷硬道:"皇上,今日是寒食节,后宫禁淫禁欲。" 穆唯的声音一如他的气场一样,冷淡而疏离,且近且远。 皇上的眉头紧拧,浑身散发着王者怒气,让人不敢直视。 桑落缩紧了薄被,吓得瑟瑟发抖。她知道,这条龙这次是真的是生气了。 穆唯虽然单膝跪地,但却立得挺拔。 不卑不亢,重复道:"皇上,请三思。" 桑落见状,也唯唯诺诺地开口,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劝说道:"皇上,国事为重,礼法为重啊。皇上你万万不可为了奴才这么一个太监,而被他人留下了话柄,这样有辱国体,有辱圣恩啊。" 城慕薄唇抿得死紧,满脸阴沉地看着桑落。 桑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怕得紧,颤颤巍巍地垂下脑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桑落才听到皇上沙哑紧绷的声音,敲响在这静静的夜里。 "朕改日再来。" 说罢,皇上袖袍一挥,大步走出去。 皇帝走后,穆唯也站了起来,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走到惊魂不定的桑落面前,站定,看着桑落的眼睛,面无表情道:"下次小心点,我不是每次都救得了你的。" 穆唯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桑落,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终是一句话也没再说,穆唯也纵身跃出窗外,独留桑落一室凄凉。 等他们都走后,半晌,皇后从床下爬出来,面色不豫地瞪着桑落。 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止了,皇后的眼神是透入骨髓的冰冷。 在桑落以为皇后又要发飙的时候,皇后突然娇媚一笑,眼中的寒意让桑落心颤。 "真是好手段,本宫没想到,你竟然把穆唯也勾搭上了,本宫佩服,佩服。" 皇后带走内室最后一丝暖光,桑落看着这冷冷清清的房间,微凉寒冷的被衾裹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简绿河: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还有lttrain666大人的花花,群扑,摁倒,么么大人们~)(未完待续) 第58章 函德殿皇上喂草 第三十回函德殿皇上喂草 桑落发现皇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明目张胆。 好像这一切说开了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顾忌了。桑落知道,皇上想要她,因为皇上看向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触目惊心地肉欲。但是她却不敢向皇上坦白,她是个姑娘,不是男宠,桑落生怕皇上会龙威大发判她个欺君之罪,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函德殿,菊花瓣琉璃香炉里燃着一缕袅娜的青烟,苏合氤氲,非烟若云,时浓更薄,乍聚还分。 桑落心中鄙夷,自从她知道皇上好这口之后,就发现他生活中有很多细节,都会多多少少和分桃之意有些关系。例如那镇纸上的图案就是百菊惜春,龙座后面的象牙广韵龙跃九天屏风上不知何时也加上了一句题词:攻在千秋,享受万代。 还有皇上平时喝的茶水也从密云龙换成了菊花茶,皇上还一脸正义地道,这菊花降火。桑落暗道,奴才也知道菊花降火,可你能不能在说"降火"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要将视线,若有若无地停在她的下体上。 也许真像别人所说的那样,人一旦开始在意某件东西,就会发现,原来她的左右周围都有这件东西的影子,至于不知,不过是还未找到在意的原因罢了。 午过半刻,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一旁的桑落,沉声唤道:"小落子,你过来,帮朕揉揉肩膀。" 桑落迟疑道:"揉肩捶背那不是宫女才做的活么?" 皇上挑高眉毛,揶揄道:"你是男人么?" 桑落道:"奴才虽说不是男人,那也不是女人啊。" 皇上轻笑:"那你说你是什么?" 那我是什么? 桑落盯着脚尖,开始天人交战,思考着如何向皇上解释人类的起源进化品种等级界门纲目等问题,却听得那条龙在那慢条斯理地道:"你是不是男人都无所谓,反正有女人的功能就成了,你说是不是,小落子?" 桑落心中一紧。 咩?女人的功能? 恩… 传宗接代… 桑落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已经凌乱了。皇上…难道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还不快过来,非要朕去请你吗?" 皇上不紧不慢地声音沉沉地传来,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桑落心中一跳,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揉着皇上宽阔的肩膀,轻揉慢捻。 "恩,舒服。"皇上轻吞慢吐道。 魏公公恭恭敬敬地端上来了一叠芙蓉糕,桑落手下的动作便停下了。 "怎么停下了?"皇上回过头问,却发现桑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龙案上的芙蓉糕,眼神痴迷而呆滞。 皇上勾唇,挑起一块芬香轻软的芙蓉糕,在桑落的眼前,晃来晃去。 桑落的脑袋也跟着,晃来晃去。 皇上笑得开怀,这小太监真可爱,忍不住用指尖挠了挠桑落的下颔,桑落下意识地躲了躲,惹得皇上一阵轻笑,真可爱,猫儿一样。 唔…脖子疼。 桑落小眼神一闪,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皇上,软软地唤着:"皇上…" 皇上挑眉,抬高手中的芙蓉糕:"怎么,你想要。" 桑落腆着脸点头。 皇上把芙蓉糕送到桑落的嘴边,柔声道:"吃吧。" 桑落喜滋滋地张口,把芙蓉糕含进嘴里。 她是被皇后这样伺候惯了的主,因此没发现皇上这样喂她吃东西有什么不妥。而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们素来爱干净有洁癖不喜旁人靠近的皇帝陛下,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喂一个小太监吃芙蓉糕? 真是瞎碎了他们的狗眼。 魏公公一声轻咳,他们这才惊魂未定般地把眼神从那一对诡异的主仆身上一开,开始联想非非。 这段时间传言皇上喜男色,原来是真的,怪不得皇上登基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子嗣,原来是天子痴心为男颜所致。 真的是好痴情的皇上哦,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哦,奴家的心醉了。 宫女乙只觉得有漫天的粉红色的泡泡,从那一对主仆身上冒出来,满室的芳菲靡丽,柔软了整颗心房,在春水里荡漾,缠绵。 事实证明,一个腐女的觉醒,往往只在一个瞬间。 桑落吃得正酣畅,却突然听到皇上不紧不慢地声音传来:"多吃点,正好帮朕验验毒。" 哪尼? 验毒?! "噗…咳咳咳…皇上…咳咳…恩…要水…咳…水…"桑落惊得呛了一口气,嘴里嚼碎了的芙蓉糕尽数堵在喉头,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卡在喉头里,难受的很,血气全全冲进脑袋里。 看着桑落这样难受的表情,皇上开始心疼了,给她倒了一大杯水,又拍着桑落的背,喂她喝下。 "怎么样,好些了没?"皇上轻声问。 桑落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不来,皇上竟然也不嫌脏,随手抽出一张锦帛,帮桑落擦鼻涕。 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再次瞎碎了他们的狗眼。 皇上的洁癖难道好了吗? 如果是平时,桑落一定会惶恐万分受宠若惊,但是… "皇上,你这绸缎哪儿来的。"桑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些,却还是带着些怒气。 皇上皱眉:"凳子上面的。" 桑落大声控诉:"那可是你坐在屁股下面的锦帛,你你你竟然给奴才擦鼻涕?"(未完待续) 第59章 小龙扑草见秋毫(1) 第三十一回小龙扑草见秋毫 桑落大声控诉:"那可是你坐在屁股下面的锦帛,你你你竟然给奴才擦鼻涕?" "是,那又怎么样?你还想法抗不成?" 皇上不顾桑落的挣扎,依然一丝不苟地帮桑落擦着鼻涕。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宠溺之情,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发现自己强迫这只小太监,然后看她敢怒不敢言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会非常有趣。而且每次欺负小落子,就算之前的情绪再阴郁再沉闷,只要看到她现在这副表情,都会让他心情大好起来。小落子简直就是治愈系的活宝,和梦中的画儿受到那个人凌虐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城慕突然有些开始体谅那个人,为什么会一直欺负他的画儿的原因了。 桑落眼泪汪汪地瞪着皇上,喘着粗气,任这暴君把自己的小鼻子揉得通红,皮肤搓得生疼,也不敢吭声。 她是个没权力没地位的小太监,她能有什么资格来反抗他?他可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皇帝陛下,而她算个什么东西,扔人堆里了,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她。 桑落咬牙切齿。 丫的,千万别让老娘抓到你的把柄,要不然老娘不把你大卸八块,就誓不为人! 城慕爱极了她现在火冒三丈却无处宣泄的表情。 把那张沾着眼泪鼻涕的锦帛扔在桌上,城慕伸手捏住桑落通红通红的鼻头,眸如漆点,唇畔带笑:"小落子,朕的龙臀,和你的小脸…呵呵...你迟早得习惯上下之分的,不如现在我们就来练练。" 上下之分... 桑落心中一沉,这条龙又想干什么? 皇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却又有皇皇之光,占尽风流,让人不敢遐想揣测圣恩。 他大手一挥,屏退了左右,冲桑落笑得志得意满:"过来,小落子,朕想午睡了,伺候朕更衣。" 魏公公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微笑,对着桑落笑得花枝招展,满脸的菊花褶子,然后推门,簇拥着大帮宫女太监们走出大厅,关上门。 桑落觉得他那表情是在逼良为娼,却又不敢反抗,半信半疑地扶着皇上走近内殿。 函德殿是皇上平时批改奏折的地方,但有时候,皇上审理折子改得乏了,也可以去屏风后面的龙床上小憩一会,等睡得精神饱满之后,再出来改折子。这样又可以不耽误工夫,又可以提高办事效率,因此皇上一旦困了,都会停下了歇息片刻。只不过这之前,每次皇上午睡都是让魏公公来伺候的,怎么今天就换上她了呢? 皇上展开双臂,舒服地闭上眼睛,低沉浑厚的声音道:"快些,别让朕久等。" 桑落觉得皇上这话中有话,难以捉摸。但脑袋转太久会疼,桑落也懒得想这皇上的言中之意,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踮起脚跟,伸长双手,帮皇上脱去身上的外跑。桑落突然伤心的发现,她不仅馒头小,连胳膊都这么短,这得长多久才能熟啊?其实,皇后娘娘也经常想这个问题,只不过桑落不知道罢了。 桑落取下皇上的白玉镶金腰带,正要转身之时,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缓过呼吸呼吸之时,发现自己被皇上猛地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未完待续) 第60章 小龙扑草见秋毫(2) 桑落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干笑道:"皇上,你这是要干嘛呢?" 干你... 城慕沉沉地笑了起来,那紧贴在桑落胸口肌肤上,健硕胸膛也跟着起伏震动,桑落心口一酥,身体有些发软。 "没什么,你不要怕,朕只是睡觉的时候,想要一个抱枕罢了。"皇上饶有兴致地低声道。 抱枕? 唔...她懂,夜先生也经常这么哄她骗她...结果还不是...桑落突然有些耳热... 桑落算是总结出来了。 男人哄你骗你,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你弄上床,然后该干嘛干嘛。 "皇上,奴才抱着不舒服,你还是去抱枕头吧。" "朕不想要枕头,朕只想要人。" 桑落心下唾弃鄙夷,衡量再三,还是坚持道:"皇上,奴才去扎个草人给你抱着,你看这样成不?" 皇上抱着桑落往龙床上一滚,戏谑道:"朕是皇上,这究竟要抱谁,可由不得你。" 桑落的身体现在只有十一岁,因此发育并不明显,所以皇上也没有发现桑落身上有异于平常太监的地方,只觉得这小太监的腰板真细,身体真软,肉香骨腻的,摸起来细滑白嫩,很是讨人喜欢。 突然,城慕感觉到手上有些潮热湿润,伸出手来看。 "这是什么?"皇上盯着手上的血渍,皱着眉头说。 "奴才…奴才流血了。"桑落心中一阵咆哮:大姨妈,您老怎么来了? "受伤了吗?"来人啊,传太医。 桑落迅速捂住下体。 "朕传太医,你捂下面作甚?" "伤...伤在下面,奴才怕脏了皇上圣眼。" "下面?" 皇上静默不语,只是漆黑的眸子遂然变得深邃,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用手捂着的地方。 随即眼神越来越暧昧,越来越炽热...灼热的视线滚烫地烘烤着桑落的全身。 "伤在下面不赶快清理的话,会变得更严重。"皇帝轻轻的诱哄道:"小落子,过来,朕亲自帮你检查检查。"说完,飞身将她强扑再次摁倒在床。 桑落泪流满面,誓死挣扎。 "皇上,不要啊,不要..." 床板被桑落挣扎的动作,摇得吱吱呀呀作响,却也不见断。双层锦罗叠纱帐红漪翻滚,沙浪帏掀,满室旖旎。 皇上在床上的王者之气尽显。动作凶狠,蛮横,势如破竹。胸膛紧紧压着桑落的小肩膀,双手强势地分开桑落的小腿,正要扒下她裤绳的时候,只听屋外一阵娇笑传来。 "哎哟,还说皇上国务繁忙走不开呢?这屋里面不正闹着正欢的吗?"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皇后携着杨嫔走了进来,风姿妖娆,笑靥如花。眼中的寒光却一闪而逝。 她侧耳,对着身旁的杨嫔笑道:"妹妹以后不要听信门口那侍卫所说皇上国事正忙的假话,他们眼里心里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几时会把我们这些妃嫔放在心里,和皇上沆瀣一气,把我们这些小女人耍的团团转。" 杨嫔好奇的打量着这函德殿,半掩着红唇,娇笑:"还是姐姐了解这宫里的规矩,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点才好啊。" 门外,穆唯抱剑而立,双手攥得死紧,漆黑的眸子汹涌变幻了好几次。 穆唯周身裹着一层冰寒的气息,生人勿近,让一旁的魏公公发寒,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感到天气那么冷? 穆唯眼底凝结成冰。 刚刚,听到那个小女人在里面哭喊的声音,只差一点,他就会忍不住拔剑冲进去,然后把她救下来。不过,幸好,皇后这时候来了,打断了皇上,他才不用那么早和他们撕破脸,打乱这盘棋局。他是故意放皇后这么容易进去地,要不然...这后果,他不敢想象。 皇上黑着脸,隔着络丝屏风,瞪着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皇后,青筋暴起。 迟早有一天,他会废掉这个皇后,每天尽坏他的好事。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她再也没有作用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61章 争锋相对王者胜(1) 第三十二回争锋相对王者胜 皇上阴沉着一张俊脸,沙哑着嗓音说:"朕先出去,你稍后再从屋外进来,以免落人口舌。" 他知道,小落子并不喜欢别人小瞧她,把她当男宠看待,但宫里人多口杂,难免会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他不想让她听到了不舒服,因此他才这样处处为她着想,就怕她听着了伤心难过。 皇上大手一挥,放在屏风上的龙袍倏地飞到皇上的手上,往身上随意一扬,龙袍便妥妥当当地穿在皇上的身上,戴好玉带之后,皇上看了一眼床上痴痴傻傻的桑落一眼,便英姿俊挺地走了出去。 桑落慢慢地往身上套着太监服,却发现那深蓝色的衣服上有些血渍,这些血渍的颜色和深蓝色相近,因此看得并不分明。桑落看到床上有些锦帛,心想这八成是那条龙垫屁股用的绸缎,便拿过来垫在自己的裤带里,当卫生巾使。 整理好容装之后,桑落搬了个小板凳,强忍着下体潮热湿滑的不适,从窗户口爬了出去。又一路小跑走到正门,准备进去。 穆唯万年不变的木化表情终于在看到桑落踉踉跄跄的身影时,发生了一丝变化,心中瞬间松下一口气。 桑落看到穆唯冷峻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瞧,那清冷悠远的目光带着几不可闻的关心意味。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燥热,染起大片红晕。难道是因为经期血太多,全涌脸上去了? 桑落像做错事的小孩被大人发现般低下脑袋,声如蚊呐地哼了一声:"我没事。"便推门走了进去。 桑落扁嘴,在心中垂泪,唔...不知道刚刚自己叫的那么大声,站在门口的大叔听到几分?唔…好丢人... 内厅皇上和皇后杨嫔交谈正欢,瞧着桑落来了,便吩咐道:"小落子,去帮皇后斟茶倒水,添些茶叶来。" 桑落应声,背对着他们走到花梨木壁橱前,翻手去拿茶叶。皇上最近的茶水都是桑落一手包办的,因为顾及到她的身高,所以茶叶放置的位置便很低,刚好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位置。桑落走到杨嫔面前,往她面前的茶盏里添了些茶水,又用木夹加了几片菊花。 杨嫔好奇地打量着桑落,眸含春水般对皇上笑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风姿动人天下无双的小落子啊,长得倒也标致漂亮,怪不得让皇上和姐姐都争来争去的,想必他必有他过人之处吧。" 桑落被这女人刺目的眼神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便冲她礼貌地笑了笑,走到一旁的皇后面前,帮她添茶。 桑落现在很怕皇后,因为上次被她撞见自己和皇上的私情之时,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很可怕,像是想要把她拆骨入腹然后蚀骨销魂的样子。 桑落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生怕这个美女蛇魔性大发就把自己给吃了。 皇后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看向案几上的青玉瓷杯,碧色透明的杯子里,茶水均匀,清浅淡薄,却赫赫漂着几片白菊。 皇后眸色一紧,白菊… 凤眸里凝结成冰,想不到他们发展得已经这么快了? 皇后看向桑落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一丝恨意。(未完待续) 第62章 争锋相对王者胜(2) 她面上依旧巧笑倩兮,烟视媚行,望着案几上的茶盏,不动声色道:"小落子的过人之处,本宫倒是没怎么看出来,不过他床上的功夫,可真是厉害着呢。" 虾米? 桑落脚下一歪,手一抖,茶水全撒了出来,满脸羞红。 娘娘为什么要污蔑她?而且还这么大声,要是让大叔听到了... 唔…她在大叔心中的玉女萝莉形象啊,幻灭了... 杨嫔的面色有些尴尬,她之前这话本来是要讽刺这不知廉耻的小太监的,可是被皇后这么一说,倒成了什么宫中禁忌了。这皇后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话,不是明目张胆地给皇上绿帽子戴吗?这究其原因,还是自己那番话引起来的,还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好。 杨嫔对着皇后谄笑:"姐姐,你别说笑了。你对这小太监可是清清白白的主仆之情,有谁敢在你面前说个不是,你告诉妹妹,妹妹去帮你教训他。" 皇后笑得妖娆迷人,艳冠六宫:"本宫说得对错与否,这皇上的心里可是明白的很。皇上,这小落子在床上的表现,应该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吧?" 月青饮也不知道究竟想什么样。但是他一看到死丫头和这皇上之间若有若无的默契,就觉得心中有气,堵得慌。 想他月青饮也不是什么善类,竟然他们两个把他弄得这样不舒坦,那他也要以牙还牙弄得他们两个都不舒坦。虽然的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偏激,不要动怒,这样只会让死丫头和他越走越远,但是身体的血液思维好像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一样,拼命的叫嚣着,沸腾着。伤人的话,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皇上,别再和臣妾怄气了,如果你想臣妾的话就直说好了,何必要在小落子的身上找影子呢?小落子很难缠的,一旦被她缠上,就很难再甩开,当初要不是皇上你出面,臣妾还不知道怎么丢开她呢。" 桑落的腰杆竖得挺直,不卑不亢地捏拳,安静地在旁边站着。 皇后的话像是重锤一样,捶在桑落的心间上,隐隐发痛。 丫的,当她是垃圾么?老娘是你们说扔就能扔的吗?为什么周围的人总是这样对她,老爹老娘也是,夜先生也是,你们也是这样。喜欢了,就抱起来亲两口,不喜欢了就把她扔一边,漠然无视。你们到底是把她当什么了? 她不是你们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垃圾。桑落在心中咬牙,总有一天老娘会把你们全扔进大海,让你们哭着求着要老娘要你们。 皇上沉默着,根本没听到皇后后来说了什么,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皇后先前说的那句"皇上,这小落子在床上的表现,应该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吧?" 热情?怎么热情?对谁热情?为什么小落子在他面前就只有不断的拒绝,不断的巧言令色,从来没有热情过。别说热情了,就连主动都没主动过。这句话像是只大手扼住了城慕的呼吸,让他没来由的气闷,郁结于心,让他快要被那突如其来的烦躁感吞没。 "他在床上...很热情?"皇上面上阴沉,强忍着怒气,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皇后娇笑:"那还能有假,臣妾骗皇上作甚?" 杨嫔看帝后的表情都很难看,生怕这两人吵起来,然后自己吃力不讨好两边都得罪。余光看到皇后的手红了一大片,便迅速转移话题道:"哎呀,皇后姐姐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不长眼的小太监把水倒在姐姐手上,给烫伤了。姐姐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能让这个小太监给沾染了身体?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杨嫔是杨丞相的独女,平时在家中骄纵惯了,府上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到了宫中,自然也是这样一副无法无天的蛮横样子,竟然不顾尊卑身份,在皇上面前叫嚣颐指气使。 皇上一声怒吼:"朕的太监朕自然会出面管教,还需要你来插手吗?" 杨嫔第一次看到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王者之威让人不敢直视,便灿灿地低下脑袋:"皇上,臣妾知错。" 皇上沉着脸看向桑落,冷声道:"小落子伺候不周,令皇后凤体违和,现罚你出去跪着,不到酉时不准进函德殿一步。" 桑落负气走了出去,硬生生跪在汉白玉石板上,恨恨地瞪着地面。 还是殿外好,在殿外就不用看到里头那一群惺惺作态满脸虚假繁华的人了。 皇后看到桑落跪在殿外的汉白玉石板上,明明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并没有让自己那压在胸口上一口气松下来,反而越积越多,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就先回去歇着了。"皇后抚额道。 "走吧。"皇上不耐烦的挥挥手。 杨嫔看到皇上现在面色不对,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便也退下了。 桑落低着头,看到皇后大红色的裙裾从自己眼前飘过,红衣当风,妖娆无边,却从不曾停留片刻。 (简绿河:为什么别人的文总在封推啊,好文推啊,大河的文就只能在一旁默默耕耘...黯然,爬走)(未完待续) 第63章 雨潇潇芳草迎风(1) 第三十三回雨潇潇芳草迎风 桑落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垂头看着地砖,希望能看出朵菊花出来。函德殿前,汉白玉的玉砖已经被百年来的风雨磨砺得残旧发黄,却依旧恢宏瑰丽,让人不敢侵犯,立于足下,见证着这辰国建国以来,不断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国主易位宫妃晋封。 不知何时,天色愈发沉了,远目看去,团团乌云浮动,向着这边移过来。 皇上负手而立,站在窗前,龙章凤姿,凝视着跪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桑落,面色不豫。 一旁伺候着的魏公公知道皇上是开始心软了,便开口求情道:"皇上,你看这天色也快变了,还是让小落子进来吧,省的受凉生病了。" "他哪里有那么娇贵,不过是个奴才,竟敢对皇后不逊,不罚罚她,她就不知道这宫里谁是她真正的主子。"城慕现在是被皇后的那番话气昏了头,想起这些天他不断地对小落子嘘寒问暖宠爱有加,小落子却对他只要抗拒跟挣扎,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拼了命逃避闪躲。想他城慕一向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这几天却不断的纡尊降贵处处讨好,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难免心中不忿,怒不可遏。 皇上铁青着脸,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穆唯,眸光一闪,便严声命令道:"把穆唯给朕叫进眉泉殿,其他人都不准进来打扰朕。" 眉泉殿是函德殿一处内殿,专为皇上缓解疲劳所设的一处温泉,泉能凝神,水能静身,城慕觉得自己要好好的理一理思绪,现在,是该弄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魏公公担忧地问:"要是小落子出了什么事..." 皇上心中一紧,那一刻竟然是想着小落子那样纤细的身子,能否经得起风吹雨打。城慕眉心紧锁,很是厌烦自己这样被另一个人的情绪所掌控的感觉,胸口微微刺痛,烦躁地挥手道:"只要没死,就不要进来过问朕。" 皇上大步离开,像是怕自己会改变主意一般。魏公公无奈,只得通报穆唯。穆唯得令之后,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桑落,身子一顿,纵身跃向眉泉殿。 待皇上走后,果不其然,过了半晌,天空中开始下着小雨。春雨不大,却浸着丝丝冷意,透人骨髓。 淫雨霏霏,苍烟迷蒙,玉石青苔,如同绘卷。 桑落小小的身板跪于宽广的殿前空地上,伫立不动,便给这一副场景平添了一抹凄楚迷离,空也清幽。 桑落觉得身子有些冷,下体的感觉十分不适,这才想起来自己葵水来了。经期浴水,下体受凉,桑落不免心下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落下病根。 寒风过后,桑落只觉得身子冻得发冷,浑身打颤。经期本就阴寒气血虚弱,而现在又在淋雨,多多少少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魏公公不忍,但又不敢违抗皇上圣谕,只得在旁边干着急。这可怎么办哟,这小落子一旦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皇上,到时候,他们这一帮见死不救的太监宫女就又得跟着倒霉。 皇上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的,脾气内敛,什么都掖着藏在自己心里,几时见过他这样在乎过一个人。魏公公在心中微微叹气,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便从没看到过皇上脸上露出那种明朗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只有在被小落子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脸上。(未完待续) 第64章 雨潇潇芳草迎风(2) 魏公公暗自想,皇上这次,怕是真的动了真心的。 不知道像这样淋雨淋了多久,桑落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模糊,身体却是又痛得被迫清醒着。 雨水沾湿了薄衫,紧紧贴在腿上。桑落只觉得自己的下腹开始绞痛下坠,肠子像是要被揉烂了,疼得牙齿不住的打颤。身子本就寒冷,腹中绞痛,甚至觉得血液都快从自己身上流失光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桑落惨白着小脸,嘴唇发紫,身子摇摇欲坠,仰头向地面倒去。却在落地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子接住她。 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哽咽抽泣,拼命哭着:"落落,呜...你不要死...落落..." 眼前白光一闪,桑落便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什么也听不到了。 水生木,水异克木。桑草生于须弥,根长于干土,叶顺于露珠,从未经人浇灌,此雨水为大忌。 桑落仙体凡胎,时来葵水,凡世阴雨便是大劫,如魔入体,毁其仙根,伤其神骨,灵神俱耗。 身体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像是被弃于冰火两重天之处,动弹不得,而这副皮囊却不自主地发抖打着哆嗦。 桑落朦朦胧胧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的摩挲着抚弄着。那双大手,如同母亲般温暖,却是在不断打着颤,像是她是什么奇珍异宝般,碰一下就会碎了。 桑落疼得掉下眼泪,那人身子一动,俯下身来,红唇贴在自己的眼睑上,吻去脸上的泪,反复辗转。绵绵密密的吻,潮热**,那人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 他的脸抵着桑落的脸,呢哝软语,在耳畔轻响:"落儿,不痛...不痛..." 桑落力气像是被抽干净了,睁不开眼。只听到有人说话,那声音满是对她的纵容放任,心一酸,桑落便哭得越发伤心,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流着。 下腹疼得紧,桑落秀眉微蹙,双腿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想要减少这几分疼痛。 桑落的嘴巴颤动,气若游丝般哽咽:"唔...好痛…唔…痛死了..." 那人像是比她还要疼似地,把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会不见了一样,颤声道:"不痛了,落儿...不要痛...我再也不敢了..."迷迷糊糊间,桑落觉得他把那温暖的大手放在桑落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那温暖的大手里,贴着皮肤,传到桑落的下腹里。 桑落的肚子被那温暖的气息包围,奇迹般地竟然不痛了,身体的温度也不再冷热变换,只是眼泪还是掉个不停,那人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吻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润而绵长。 朦朦胧胧间,桑落只听到那人不断地在自己耳畔呢喃:"落儿乖...不痛了...不会痛了..." 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的感觉让桑落觉得很舒服。秀眉舒展,唇角微翘,有他替自己心疼着,桑落觉得自己像是不用那么伤心了,便沉沉地睡去。 (简绿河:谢谢gzd8899大人和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谢谢毛毛的花花钻钻,狂扑,摁倒,么么毛毛还有毛毛的宝宝,蹂躏蹂躏... 本文真的是宠文哦O(∩_∩)O哈!)(未完待续) 第65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1) 第三十四回云破月来花弄影 半梦半醒之间,桑落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我要落落,把落落还给我,你为什么不让见落落,一定是你欺负落落了,不要拦着我,快把落落还给我..."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桑落眉心一皱,微微担心,她听得出来门外哭喊的那人的声音,是城华。 "唔..."桑落吃力地睁开眼睛,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虚脱得使不上力气。 "落儿,你醒过来了?" 一张苍白憔悴的美人脸放大在桑落面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和颤抖。 皇后昔日脸上的明媚妖冶慵懒迷人,此刻全全被憔悴取代,这让桑落很是疑惑,皇后这脆弱的模样,怎么也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 桑落也不理会她的殷勤,别开眼,吃力的开口,声音艰涩,说出来几个字,嗓子扯得生疼。 "城华...我要见...城华..." 皇后肩头一震,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样,怔怔地望着桑落,苍白的嘴唇上下颤抖几次,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桑落望着皇后的眼睛,又说一遍:"城华..." 桑落现在的嗓音沙哑如同破锣,难听的很。只说出这几个字,喉头像是被烟熏干了一样,干燥生涩。 皇后猛然起身,身形不稳地走到桌前,给桑落到了一杯水,扶起桑落娇弱的身子,抖着手,喂到桑落干燥的唇边,颤声道:"你大病初愈,嗓子受到损伤,先喝杯水润润嗓子,我我…去叫城华来。"皇后踉踉跄跄地大步走向门外,像是受不了屋内沉闷的气息似的,猛地推开门,逃了出去。 桑落疑惑地盯着皇后仓皇而逃的背影,歪头苦思,皇后这是怎么了? 倚靠在床栏上,环顾四周。影青瓷博山炉里燃着桑落最喜爱的白檀香,轻烟袅袅,徐徐轻腾。 此时已是卯时,月上柳梢,东窗未白。 碧玉雕花龙耳九节枝烛台上,红烛冉冉,灯光明灭,和暖宁静,一如桑落此时的心情。 "落落——"突然,一个小小的身体猛地扑到桑落身上,把桑落纤细的身子紧紧抱着,像是受到了无限的委屈,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 "落落,城华好没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看到落落昏倒了就只会抱着你哭,什么也不会做,唔...城华差点耽误你救命的时辰,要不是皇后来了,城华就只会抱着哭,还让落落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呜...城华好没用,差点害死了落落...呜呜..." 城华没头没脑地扑在桑落的怀里痛哭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声音气竭声嘶。 "落落你从昨天晕倒被皇后抱走之后,就一直睡着了,城华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就想陪着你把你喊起来,可是皇后也不准城华进来看看你,说是会打扰到你休息。唔哇...城华很没用对不对?就只会哭,看到落落病得发高烧,就只会让落落淋雨,什么也不会...唔..." 桑落安静的听着城华的鬼哭神嚎。虽然他说话说得泣不成声语不成调,但她还是听出来了,那个时候,把她从冰冷里接住的人,是城华。(未完待续) 第66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2) 桑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来,慢慢拍着城华的背,心下柔肠百结。 城华,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可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他的肩膀不够宽广,心智不够成熟,还不够撑起她的天空,更不能带她翱翔苍穹。他现在还是这样青涩的少年,他比起皇上皇后,缺了那十年的风雨历练雨雪打磨。 "不要哭,城华,你只是太关心我了,所以才忘了对不对?"桑落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些,可嗓音实在是干得厉害,"如果不是城华的声音吵醒我,说不定我现在还在梦里醒不过来呢。" 城华倏地从桑落身上弹起,眼圈里蓄满了眼泪,却隐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漂亮的小鼻子也哭得通红通红,像是只哭红了眼的小白兔。 雪白晶莹,通透无害。城华慌张地帮桑落倒水,满脸地自责:"对不起落落,城华忘了你发烧,嗓子烧得发干,还让你说这么多话,城华好没用,不仅不会照顾你,还会这样害你。" 说着说着,城华又开始掉金豆子了,川流不息,颇有水淹栖梧宫之势。 桑落苍白着脸,唇角微动,打趣道:"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吗?你就提前给我哭丧啊?" 城华委委屈屈地扁嘴,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只抽抽搭搭地挂在眼眶里,就是不流出来。 他沉默片刻,突然捏拳,在桑落面前站得直挺挺的,吸了吸通红的小鼻子,信誓旦旦道:"等城华长大了,一定不会再让落落受欺负,城华长大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落落的。" 城华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有耀眼的光芒从里面发散出来,让桑落那一刻也情不自禁地相信了他。 桑落眉眼弯弯,笑道:"那落落就等城华长大后来保护落落。" 尽管他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但那双明亮的双眼,却让桑落始终坚信着,总有一天,城华单薄孱弱的小肩膀也能温暖她,保护她,让她不用再这样,颠沛流离,无枝可依。 窗外不知何时透露着鱼肚白,天亮了,太阳也该出来了。枝头绿芽,含蕊初生,丝绦点翠,生生不息。 城华走后,皇后也没有进来看过桑落,就连用膳也是让小宫女进来服侍桑落用的。桑落手上没有力气,也不好让小宫女来为自己吃,便只就着菜,喝了几口莲子粥,便歇下了。 皇后推门进来的时候,桑落侧身躺在床上,小脸朝着床内,眼睛直直地盯着纱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有人进来,桑落便闭上眼睛,放轻呼吸,假装睡着了。 皇后轻手轻脚地脱下外套,爬上床,侧身躺在桑落旁边,一只胳膊绕过桑落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轻轻抱着。桑落的身体僵硬着,背后是皇后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桑落的背脊,桑落尽量稳住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但一想到皇后就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 调息片刻,桑落才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有轻快的心跳,贴着肌肤,从背后传来。 过了一会,桑落毫无预兆地听到皇后有些虚弱的声音,沉沉地从耳后传来:"对不起。"(未完待续) 第67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3) 紧接着,一个湿软潮热的吻落到桑落的云鬓上,那吻的力道越来越来大,反转厮磨,缠绵悱恻。皇后的红唇轻轻移开云鬓,游弋在她的脸颊旁,贴在桑落的耳畔,轻声道:"落儿,对不起。" 桑落心中一动,却还是不说话,继续装睡,尽管她知道皇后已经了解她醒了。 竟然皇后都不点破,她还怕个什么。 "我不知道你葵水来了,要是知道了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我当时是被皇上气昏了头,才这么口不择言说你,惹皇上生气,看到你受罚了,也赌气不去救你。落儿你知不知道,当我又回到函德殿门口看到你倒在城华的怀里的时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桑落暗自想,这美女蛇又忘了自称本宫呢。 皇后的声音很轻,本就娇细的声音响在沉闷的暗香里,倒显得几分恍惚。 "你的嘴唇冻得发紫,脸色惨白惨白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像是已经死了一样。那个时候,我都不敢过去抱你,生怕你就那么死在城华的怀里...我从来不知道我会有那么恨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以前皇兄怎么对我,我也从没恨过他,因为他不配。 可我头一次这么恨自己,恨自己无理取闹,恨自己见死不救,恨自己这么不懂得疼惜你。" 皇后收紧了手臂,桑落被皇后抱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不耐地动了动,皇后这才如梦初醒般放轻了力道,再开口时,那声音已然有了颤音。 "太医说你下体淋雨受到感染,昨夜高烧不退,脑热病危,热毒烧至天灵,要是熬不过寅时,怕是这一辈子都醒不了了。"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桑落的脖颈流到了桑落的衣领里,黏湿吸附,沾湿了桑落肩膀上一大片的薄衫。 桑落气息有些不稳,像是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睛,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着。 桑落怎么也不会想到,娘娘…竟然为了她,哭了? "落儿,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恨我,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还能让我从复仇的阴影中喘口气,让我能鲜活起来。不要离开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永远都不要。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怄气,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皇后的轻喃在桑落耳畔轻响,无助的脆弱。 桑落的心里,像是有一只蚜虫在啃咬着自己的心叶,不痛不痒,可就是不舒服。她皱眉,她不懂,为什么听到皇后此时颤抖的声音,心中就会这样不舒服。 皇后在她的眼中,一直都是骄傲的,妖冶的,冠世风华绝代无双的大人物。 桑落几时见过皇后这样脆弱的声音。 媚惑众生的皇后娘娘,此时却像是一个被众人丢弃的小孩,努力在苍茫中找寻着回家的路,却始终迷路,丢失在这方天地中,无人援手。 软软肥肥的蚜虫把桑落的心叶啃得七零八落,桑落气得牙痒痒,想要教训它不要再啃了,身体却是失了力气,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窗外云月静好,夜幕暖风。 窗内一夜同床,梦魂无据。有道是芳心离位,相思难表,注定无梦。 (简绿河:哈哈,终于看到鱼蛋的留言茑...扑倒,么么鱼蛋一大口,谢谢鱼蛋的花花钻钻,目光炯炯有神地仰望着鱼蛋的三篇新文...)(未完待续) 第68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1) 第三十五回守得云开见月明 天朗日清,纤云浩瀚,燕鸽还家,陌上轻鸣。 桑落在皇后的怀里醒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含糊道:"唔...娘娘,小落子肚子好饿。" 月青饮怔住了。 那一声软软的"娘娘"像是一把重锤紧紧砸在月青饮心间,温柔缱绻,仿若只是听到这样一句娇唤,就是让他就此失聪也甘愿。他一夜未合眼,看着丝丝暖阳爬上怀中小人儿安静地睡颜上,然后又带走一室光明。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她,就像是永远看不够似的。 他心心念念地想起昨晚桑落刚醒来的时候,望向自己的那陌生的眼神,然后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月青饮的一颗心就止不住害怕,生生的疼痛着,生怕自己的后半生就那样一直面对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面对从此失去了笑颜的桑落。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起,桑落对于他,已经变成了那样沉重的存在,像是会随时夺取他所有呼吸的似地存在。可是当他后知后觉,发现桑落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组成时,却早已是时过境迁,怅然若失。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月青饮怎么也不会想到,落儿还会这样软软地声音唤着自己娘娘,而且还是那样的自然,就像是天经地义一样。 月青饮不知道为什么,心间一酸,眼底就有了湿意,颤声道:"我马上去吩咐宫女帮你做。" 说着便要起身,桑落抓住皇后欲离开的手,不依不饶道:"小落子还要喝眉山清泉,用水晶杯装着的。" "好,我现在就去叫人帮你弄,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皇后眼角发红,反手握住桑落的小手,放在红唇旁,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是虔诚充满神圣的味道,眼底尽是宠溺和后怕,只要你肯和我说话,不怪我,不怨我,不会就此不理我,就算是想要饮尽眉山之泉,我也会为倾尽全力你办到。 皇后推门出去后,桑落抱着枕头,将脸埋进被褥里,攥紧手中的绵软薄衾。 她现在不能得罪皇后,要是连皇后也不宠信她,那她今后在宫中的日子就更加举步维艰了。皇上想要她,是因为以为她是男儿身,皇上好分桃断袖之事,定是倾心于她。但这身份一旦被揭发,等待自己的便是龙颜大怒,白绫一条,鸩酒一杯,亦或是死无全尸。 就像是皇后曾经所说的,在这后宫,只要还有退路,便就还有翻身之时。 而皇后于她桑落而言,便是那唯一的退路。 皇后让人把早膳送到内殿,便屏退了左右,坐在凤床便,端起青莲玉碗,执起汤匙,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到桑落唇边。桑落以前在栖梧宫被皇后伺候惯了,便也不客气,眉开眼笑地张嘴,吧唧吧唧吃得欢快,还不忘冲皇后笑得甜甜。 桑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娘娘,竟然太医帮奴才诊过脉,那不是会识得奴才女儿身吗?" 皇后一直憔悴不堪的脸,这时才显得有一丝明媚光亮,她唇畔带笑:"赵太医年事已迈,便更加在意子孙家眷,他一心想要告老还家颐养天年。当他向你请脉的时候,本宫便顺道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未完待续) 第69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2) 桑落讪讪地笑了,皇后所说的这问候,该是红果果的威胁吧。 桑落这次大病足足睡了两天两夜,这期间皇上有派人让桑落回函德殿,但都让皇后以"回函德殿落儿会受到惊吓"为由遣散回去了。 想他皇上是九五之尊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几次询问而不得,让他也恼了。这皇后压着不放人,还咄咄逼人说出此等妄言,皇上他老人家天子威仪何在,龙颜何在?正想要派出禁卫军把桑落给绑回来,却听到宫中传言,说桑落这次大病乃是九死一生万分惊险,能救回半条人命已然是苍天护佑佛祖保佑了。 皇上暗惊,便连夜召见那夜帮桑落诊脉的赵太医,苦逼的赵太医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皇后手里揪着,便按皇后的吩咐把桑落的病情说得天花乱坠慷慨激昂荡气回肠,其他之事便只字不提准备带进棺材里当陪葬。 皇上听到桑落真的病得不轻差点丢掉了性命,一颗心也是悬在空中,担心万分。但桑落这次大病也是因为他自己负气所致,心中不免有些心虚,不敢直面桑落。皇上便只得每天下朝之后,偷偷地在栖梧宫外看上桑落几眼,就算是只能看到模糊几抹身影,也是心满意足。 有时候,皇上也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着实窝囊,天子龙颜竟然不敢正大光明地去面见一个卑微低贱的小奴才,还得这样躲躲藏藏,成何体统。但皇后一直把桑落藏起来,婉言拒绝他的圣邀,他也无可奈何。 栖梧宫。梧桐挺立,秀骨冰清,鸟鸣虫桑,和美静谧。 皇后一把关上了碧纱窗,恶狠狠地道:"这皇上也太不识好歹,都说了你病好没好不能召见,他倒好,竟然还在栖梧宫外偷看,还怕本宫骗了他不成!" 桑落趴在床上,捂着嘴偷笑。这几天皇上莫名其妙的举动,她也听下人说了不少,小宫女们都说皇上又惹皇后娘娘生气了,却又不敢当面向皇后赔罪,只能偷偷摸摸地站到梧桐树下,希望皇后能够体谅他一颗赤子之心。结果这样的谣言一出,小宫女看向皇后的眼神就变得羡艳和希冀,她们也希望皇后和皇上早日和好,省的他们高大英武的皇上继续站在这炎热日光下遭罪,看着让人心疼。 桑落自然知道皇上这番仗势是为何而来。 她翻身下床,踩着小布鞋,磕磕绊绊地小跑到窗前,打开一条小缝,放眼望去。 那皇上果然长身玉立,伫于梧桐树下,雍容俊朗,龙章凤姿,眼巴巴地望着这边。 桑落魔性大发,便把窗户打开,故作姿态地装出西子捧心黛玉咳血的样子。桑落那一副弱柳扶风吾命休矣的姿态,把皇上的心揪得紧紧的,心下刺痛不已,后悔得不得了。 皇后怕桑落吹风又会生病,便把桑落抱回床,笑嘻嘻地戳了戳桑落的脑袋瓜子,笑骂:"谁家的鬼丫头,真是会折腾人。" 桑落喜笑颜开,亲了皇后脸颊一口,咧嘴笑得灿烂:"娘娘家的。" (简绿河:谢谢寂浅忧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一大口...谢谢聆听晓语大人花花钻钻,扑倒,狂亲之)(未完待续) 第70章 睹物思人赠雪杀(1) 第三十六回睹物思人赠雪杀 栖梧宫外,乳燕栖影,日光明净,梧桐树下。 皇上拧眉,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窗沿咳血咳个不停的桑落,瞬间消失在他的面前,顿时心痛万分,刺痛难耐。 "魏公公,跟朕进去,今天算是抢也要把小落子抢回来。"皇上咬牙道。 魏公公苦口婆心道:"皇上万万不可,这强扭的瓜不甜,就算陛下现在把小落子抢回函德殿,小落子心结一天不解开,到时候还得天天和您怄气。" "难道放任他在皇后宫里瞎闹吗?你没看到他刚刚的脸色苍白得不像人吗?也不知道这皇后是怎么帮忙小落子疗养的。"皇上眸中有一团火熊熊燃起,一想到小落子可能在栖梧宫受委屈,就忍不住担心他,想要立刻见到他。 魏公公苦着脸:"这当初老奴也劝过皇上,是皇上你自己不听,还非要罚小落子,早知如此,何必..."魏公公的声音越来越小,让他不禁噤声。唔...皇帝陛下的脸色好可怕,凶巴巴的,像是想要放火烧死他一样。 皇上沉吟半晌,盯着落在地上的一片落叶,自言自语道:"那怎么才能让小落子心甘情愿地回到朕的身边呢?" 魏公公笑成了一朵菊花,满脸的褶皱:"这小孩子嘛,自然是喜欢些新奇的东西,有人送他礼物,心情自然是高兴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拿着礼物睹物思人,让小落子念起皇上您的好,心一动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皇上凝眸,睹物思人啊...呵,这主意不错。 皇上看了一眼魏公公,悠然轻笑:"还是你会哄人。"说罢挥袖转身,迈开步子,离开梧桐树下。魏公公笑眯眯地跟上。 半个时辰之后,桑落看到皇后虎着脸,怀里抱住一个雪白的不明生物走进来。明明是朗朗乾坤日光明净,桑落却觉得皇后的表情阴测测的,可怕的紧。皇后把那白花花的一团柔软放在软榻上,然后黑着脸道:"这是皇上赏给你的,要你早日康复,回函德殿复命。" 桑落觉得新奇,便凑近去看。原来那小小的一团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那狐狸通体雪白,尖嘴大耳,长身短腿,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紧紧地将自己小小的身躯环在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小狐狸的眼睛睁开,那双眼睛水润晶莹,正好奇的看着桑落瞧,桑落惊喜地发现这小狐狸的眼睛竟是澄澈的湛蓝。 那几乎是透明的蓝色,浩瀚得就像是大海天空的手写绘卷,沧海无涯,无边无际,让人看不到边际,却又带着狐狸自身的狡黠。 桑落心下一动,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小狐狸,抓挠着它的下巴。 小狐狸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咕噜噜倒在软榻上,露出雪白的小肚子,四肢舒展开来,敖呜敖呜小声的轻吟着,样子十分谄媚。 皇后看到桑落这么喜欢这只小狐狸,心中有气,便在一旁冷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养怎么样的宠物。看看这小狐狸奴颜婢膝的样子,如果不是小落子还在本宫身边,本宫都快以为小落子已经附身到这小狐狸身上了呢。" 桑落知道皇后这厮又开始吃飞醋了,便扁嘴,故意委屈地哭号着:"娘娘,小落子肚子好痛。"(未完待续) 第71章 睹物思人赠雪杀(2) 皇后立刻闭嘴,恨恨瞪了桑落一眼,手却还是乖乖地放到桑落的小腹上。凝神屏息,集中内力,那源源不断的内力,就贴着桑落的肚子传到她身体里,桑落顿时觉得小腹暖烘烘的。 赵太医说桑落这次淋雨大病一场之后,很有可能会害上痛经,以后每次来葵水,桑落就会觉得腹下绞痛难耐万分疼痛。皇后知道后很是自责,所以桑落一有不适觉得肚子疼,皇后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不断地往桑落体内输入内力,生怕把桑落痛着了疼着了。 桑落因此也掌握了一个让皇后瞬间向她服软的杀手锏,并且屡试不爽。 桑落若有所思地摸着小狐狸的肚子,心想,一定要平复皇后娘娘的怨气,便问:"娘娘,我们叫它什么好呢?" 皇后冷然道:"这是皇上送给你的,本宫是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帮皇上的宠物起名?" 桑落道:"奴才的名字是娘娘赏的,奴才便就是娘娘的人。那小落子的宠物也就是娘娘的宠物,这样算起来,娘娘怎么会是外人呢?" 皇后眯眼,妖娆道:"这么说,你的心还是向着本宫的?" 桑落诚恳道:"那是当然。奴才的心自然是向着娘娘的,娘娘是给小落子名字的人,也是赐给小落子重生的人,除非娘娘自己不要小落子了,不然小落子绝对不会不向着娘娘。" 皇后轻笑,满足地戳了桑落的脑袋瓜子一下,唇角微翘:"记住你说过的话,如若将来反悔,本宫决不饶你。" 桑落笑得发贼,暗自想,我是说过向着你,可也没说只向着你啊。 最终,皇后给小狐狸取了一个名字叫雪杀,又诗意又威风,桑落也颇为满意。 桑落很喜欢雪杀,毛茸茸的,就像是自己以前的趴趴熊抱枕,而且抱起来也暖和。 皇后刚开始的时候,很是厌烦这只无端插到他和桑落之间突如其来的畜生。但时间一久,皇后也逐渐开始发现这只畜生的可取之处,它谄媚可爱,又会晒肚皮卖萌哄人开心,皇后多多少少是有点爱屋及乌,然后也爱上了这么个讨喜的小家伙。 这天,皇后一大早便去内务府合计这个月宫妃吃穿用度和内侍们的赏钱分拿,因此只留下桑落一个人在殿内午睡。 桑落一觉醒来,天色黑沉,晚云见收,已经是傍晚时分,桑落见皇后娘娘还没有回来,便自顾自地先用了晚膳。吃过晚膳后,桑落捧起一个小青花瓷碗,瓷碗里全是红彤彤的胡萝卜,桑落拿起来一根一根的喂给雪杀吃。 这几天,桑落完全把这雪杀当成了小白兔在喂养,雪杀如同兔子般莹白绒绒的毛皮,总让桑落有它是一只兔子的错觉。好在这雪杀也不挑食,桑落给什么它吃什么,乖巧得不得了。 雪杀蜷在桑落怀里吃得正欢,却突然间竖起大耳朵,警惕地望向栖梧宫外某一个方向,然后毫无预兆地两腿一蹬,倏地窜了出去。天色已晚, 画廊上悬挂着的宫纱灯清莹明媚,照在归晚的小道上,一地碎影,泛着柔光。桑落心急火燎地跟在雪杀后面追,连声呼喊着雪杀的名字,让它不要跑。 可这畜生哪里听得懂人话,仗着自己身材短小矫健,便一溜烟窜得没影儿。 桑落看到看到雪杀的身影儿窜进了一座庭院,院落上面的匾额上写着"琴永宫"三字。桑落心中不免忐忑,这院落是才女陆凌的宫殿,也不知道雪杀会不会被陆凌给逮到作成兔肉丸子吃。希望这回千万不要惹下什么事端才好。 桑落估摸着,她不便从正门入,若是从琴永宫正门进去的话,必然会惊动到殿里的陆妃。到时候陆妃问起来,桑落也不好说是来寻皇上送的小狐狸,以免遭到宫妃妒忌诟病,惹来大祸。 桑落心中放不下雪杀,便寻了一处宫墙较低的位置,等到巡逻的侍卫换班之后,迅速就着白墙旁的一棵古槐树,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翻墙爬了进去。 (简绿河:哈哈,再次谢谢寂浅忧大人和聆听晓语大人送的N朵花花,强扑,摁倒,左拥右抱,么么之...)(未完待续) 第72章 枕畔屏山围碧浪(1) 第三十七回枕畔屏山围碧浪 桑落蹑手蹑脚地走进长廊,曲幽通径的长廊上只挂着几盏飘零的桃花灯盏,碎银交叠。桑落眼前白光一闪,便看到一团白色窜进了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从那半阖着的窗户跳了进去。 桑落暗自咒骂,小跑过去,跟着也推开那间房间的木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间闺房里摆设很是考究,古香古气的桃木桌,上面陈设一套祁连玉镂花茶具,和一架影青瓷博山香炉。榻前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上面加以刺绣如意团花图案的大灯罩,一点烟气也无。 房间的光很暗,昏昏沉沉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一样。墙壁四面挂着古代名师的绘卷,青山绿水,画舫兰舟,鸟语虫虾,各有特色。花柱旁的木龛上摆放着各色的花石土木,妍姿妖艳,风流各式。 桑落咬唇,很是歆羡。这八成是那才女陆妃的闺房,只有这样书香世家的女子,才会这般把闺房弄得跟画堂一样。如果是桑落这样的俗人,定然会在房间里放上金银花瓶,翡翠帘幕,决计不会摆放着这些花石以陶冶性情。 桑落总觉得这间屋子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怪异得很,似花香,似熏香,有宜浓郁,浅淡不一。 心下觉得有些诡异,桑落只想快些找到雪杀,赶紧离开这里。 房间正对面的那扇窗也打开着,那面镂空素纸窗扇一晃一晃的,房内无风,雪杀应该是从那里窜了出去。桑落正待要去追,却从窗外看到一行人提着宫纱灯,正往这个方向走来,桑落慌忙之下,便藏在床榻对面的锦缎屏风之后。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桑落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生怕让人发现了。 进来的两人人正是皇上和陆妃。皇上一进房就把陆妃打横抱了起来,陆妃惊呼一声,便欲语还休地羞红了一张俏脸,将小脸埋进了皇上宽阔的胸膛里,任由皇上为所欲为。皇上把陆妃平放在堆漆螺钿描金床上,不紧不慢地扯掉玉带,褪去外袍,健硕的身躯将陆妃的身子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地把俊美无双的脸庞埋在陆妃肩窝处,大手游弋,开四处点火。 花烛摇摇晃晃地散着微光,满室旖旎,艳清动人。 桑落屏住呼吸,心脏怦怦乱跳。这两人缠绵之时竟然也不落下罗帐,桑落面前的屏风正对着床榻,因此床上二人的动作便隔着丝面屏风,一丝不落地纳入桑落的眼里。桑落初见皇上时,也是见识过这春宫欢好之事的,当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见到少年相互狎玩时,流了些鼻血而已。 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桑落的身体竟然会随着床上这两人的动作而开始变得燥热,像是着了火,仿佛现在被皇上压在身下的人不是陆妃,而是她桑落一样。 桑落一想到这,就不由自主地脸红得厉害,掌心里全是细汗。 红纱帐暖,云缠雨绵。床上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是全裸,身体交叠,皇上挽着陆妃的腰肢,开始在上面起伏起来,深深浅浅,深入浅出。房间里好像是起了雾,闷热难耐,桑落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变得不真实起来,一颗芳心也随着皇上的动作起起伏伏开来,悬在半空中,完全没了着落。(未完待续) 第73章 枕畔屏山围碧浪(2) 突然这时,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将桑落一扯,桑落瞬间跌入了一个温热健硕的胸膛里。背后是那人灼热的呼吸,一个浑厚沙哑的声音,轻响在桑落耳畔。 "小落子,果然,朕就知道你在这儿。" 皇上?桑落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麻木地看了一眼还在床上冲锋陷阵的"皇帝陛下",又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一脸似笑非笑天仪无双的皇上,桑落霎时面如死灰,仿佛受到了惊吓。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床上的春宫戏,磕磕巴巴地小声道:"有有有…两只...皇上..." 皇上哭笑不得,收紧了铁臂,无奈道:"小落子,注意你的量词"皇上低声道,"床上的那人不是朕,他是朕的替身。" 皇上这个收紧的动作,让桑落的身子更加贴近了他的炙热的胸膛,属于男人浑厚的气息喷薄在桑落的颈窝,肩窝处敏感的皮肤泛起一阵酥麻。桑落觉得空气更加憋闷了,胸口沁出了细汗,全身像是被关在一个蒸笼里一样,无法大口喘息。 桑落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两个皇上?还有一个是替身? 皇上咬着桑落的耳朵道:"小落子,想朕了没?" 桑落耳根一热,身子一抖,差点就这么软在皇上的怀里。 堆漆螺钿描金床上的两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巫山云雨里,一袭柔曼的红纱在床间飘舞,如媚似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腻的香气,飘到桑落鼻尖,桑落嗅了嗅。柔如春水般的娇吟,断断续续地,从陆妃口逸出,水蕊绵密,撩人心扉。 桑落听到那娇吟,顿时心跳欲狂,唇干舌燥。 强自振作,声如蚊呐地应了一句:"皇上,有人在呢..."桑落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想要离身后这个高热量火炉远一点。 谁知皇上把桑落的腰杆死死箍在手里,让桑落动弹不得。 皇上喘着粗气,气息紊乱,沙哑紧绷地声音轻响在桑落耳畔:"别动,陆妃竟然在这香炉里下了''春情'';,朕恐怕…忍不了…" 桑落感觉皇上把她抱得更紧了,放在她腰间的那双灼热的大手,像是想要把她揉碎了一般大力,桑落不觉惊呼。 春情是宫闱中常见的一种春药,是用于增添男女云水之欢的情趣药物,这种药会让动情男女更加的投入,更加的忘我床榻缠绵。 那若有若无甜腻的香气飘洒在桑落的鼻息间,桑落惊恐的察觉到,一个如铁般的灼热正紧紧地低在自己两股间。那灼热隔着薄衫,厮磨抵触,辗转进出,伴着皇上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声。 就算是隔着两层薄衫,桑落也能感觉得到那灼热得能够烫伤人的热度,炙热滚烫,犹如刚刚烧好从火炉里拿出来的长剑一般。 桑落紧咬红唇,不敢出声挣扎,生怕被床上的那两人听出异样。 皇上在她身后摩挲的动作越来越大,那灼热不断地在桑落的股沟间摩挲,与其说那动作是在试探,不如说那正是在模拟...模拟男女进出的动作。 桑落心脏怦怦乱跳,她看不到皇上此刻的表情,却又惶恐地发现,皇上进出的频率竟然也和床上那交叠的两人一模一样,像是要同场竞技一般。 (简绿河: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一大口...话说大人你好久没留言茑...)(未完待续) 第74章 云非云兮月非月(1) 第三十八回云非云兮月非月 空气好像一下子热了起来,闷热得让桑落无法呼吸。 身后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皇上的灼热不断地刺探桑落的股沟,一股热浪从她的小腹升腾,开始滚烫在四肢经脉,桑落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无力地抓紧环在她纤腰上的大掌。 桑落的腰肢被迫地掌控在皇上的手上,无法动弹,股间被皇上的灼热摩挲得滚烫麻木发疼,桑落却只能咬唇,生生地受了。 桑落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下的杏花。暴雨随风,林间飘动,雨打风飞,却无法掌控不能自主,只能在风尖浪口上不断的大口呼吸,不断地挣扎。 床上的陆妃突然尖声惊叫了起来。 伴着床上"皇帝陛下"越加疯狂的动作,陆妃不断酣畅淋漓地娇喘着,一阵痉挛抽搐,那表情却是欲仙欲死,满足得像是已尽世上最快活之能事。 皇上趁着这时,把桑落抱起来,迅速从窗台跃了出去,融入夜色浓浓之中。 琴永宫内,床上的"皇帝陛下"喘息过后,从陆妃身上翻身过来,半支起身子躺在床上,看向对面的屏风处。俊美无俦的脸上,薄唇紧抿,水波不兴,丝毫没有欢好过后的情色餍足。 他刚才...好像感觉得到桑落在这附近,但她现在不是在皇后那里修养吗? 穆唯摇了摇头,寒眸中恢复了清冷的表情,大概是太长时间没看到她,所以多心了吧。 明月当空,飞幕黑沉,偶有荧光,冲霄灯火。 皇上把桑落抱着跃到了琴永宫的一个庭院里,桑落一落地就夹着菊花准备跑路。再不溜,自己的菊花就会血溅当场了。 皇上一把把桑落的后领拎了起来,沉暗的眼睛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丝毫没有情欲的痕迹。 他看着桑落,阴测测地道:"你又想去哪里?" 桑落双脚离地,重心不稳,连忙捂住眼睛,颤颤巍巍地道:"奴才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求皇上不要杀奴才灭口,奴才是忠心耿耿的报效祖国为国生为国死的啊。" 皇上皱眉,这个小太监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朕几时说过要杀你?" 桑落把眼皮上的手拿开,探出脑袋,问:"真的不杀?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不准骗小落子。"难道电视上演的都是假的? 皇上冷笑道:"朕活了这么久,除了父皇,倒是头一次有人敢命令朕,跟朕说不准,而且竟然还是个太监。" 桑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道:"奴才惶恐,一时口误,奴才绝对没那个胆啊。皇上你英明神武无法无天…啊不,武功盖世,你说过不会杀小落子的..."桑落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垂下脑袋,不去看皇上。 皇上看着桑落这样奴颜婢膝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他不想看到她这么害怕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他。 皇上忍住不适的感觉,把桑落抱在手上,低头柔声问:"你很怕朕?" 桑落不安地在皇上怀中挣扎了一会儿,嗫喏道:"你可是皇上,谁不怕啊?" 皇上不吭声。(未完待续) 第75章 云非云兮月非月(2) 大手放在桑落的脑袋上摩挲着,然后帮桑落扶正了那个黑色的太监帽,低叹:"朕不希望你怕朕。" 然后皇上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长时间的沉默,桑落在皇上怀中动了一动,觉着不该冷场,讪讪地问:"皇上你怎么知道奴才在这儿的?" 皇上抱着桑落,把她放在亭台的长凳上,指着草坪上的蜷缩在一起的两只小狐狸道:"朕今天原本计划夜里临幸陆妃,正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了这只朕送给你的小狐狸跑到琴永宫,便猜到了你应该也在附近。朕四下找寻,恰好在陆妃的闺房前发现了你太监帽的松紧扣掉在了地上,悄声进来,你果然在这儿。" 皇上把那枚松紧扣放到桑落手心里,桑落接过,转身跑到那两只小狐狸面前,仰头问皇上:"皇上,这只小狐狸怎么了?好像受了伤。" 皇上踱步走到桑落面前,也学着桑落的样子撩起龙袍,蹲下身来。 这时的皇上,龙章凤姿,俊美的脸上竟显现出一丝他少有的孩子似的童真。 皇上柔声道:"刚才有宫女帮陆妃整理书柜上的卷册时,不小心打翻了画筒,把在一旁困觉的小狐狸给压着了,所以腿给压折了。你的小狐狸八成也是因为同类的感应,跑到这里看望它的吧,它们是一起被沙国使臣送进宫的,多少有些感情。"皇上一顿,又接着道,"朕当时正准备帮你选礼物,刚好被陆妃看到了,就顺势送了她一只,反正宫里有两只。" 桑落暗想,皇上你不用向我解释得那么清楚,我只是想知道小狐狸为什么受伤而已。 桑落摸了摸毛茸茸的雪杀,雪杀这时候抬头,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桑落,蓝色的大眼睛里干净秀澈,仿若水晶般剔透。桑落和它混熟了,它一动,桑落就知道它要下什么蛋。 桑落道:"皇上,奴才的狐狸叫雪杀。" 皇上道:"恩,是个不错的名字。" 桑落得寸进尺道:"雪杀好像很喜欢那只小狐狸呢。人能成双,动物也能成对,皇上,你看能不能把这只也赏给奴才,让它们做一对快活的小伴侣啊?" 桑落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期盼地看着皇上。 皇上的天庭饱满,在桃花宫灯下,匀开一抹艳色,尊贵而俊朗,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皇上此时的发髻松动,紫金玉冠微斜,该是刚才在陆妃房里和桑落厮磨而致。身姿俊雅,就算是蹲着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他做出来来,也颇有一番龙者仪威炽人风华的味道。 桃花宫纱灯在长廊高悬,暖风轻拂,悠然晃动,枝叶摇摆,夜深露重。 皇上半晌也不吭声,桑落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想要往朝堂中注入新鲜的血液,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陆妃的哥哥,本届的状元郎大人。而且时下皇上正在用陆明渊制衡杨丞相,陆明渊是皇上新业开拓的一步重棋。 如今这兄妹两风头正劲,平步青云,是辰国中很多有志之士的指向标,人们看到陆妃受到宠爱了,便知道陆明渊不会倒,文翰之路便还有后继之人,不会让杨丞相独独揽了过去,更多名士才能放心地入朝为官。 皇上纵然再宠爱她桑落,却还是不会为了他的辰国大业为她作出任何牺牲。 桑落讪讪地道:"是奴才逾矩了,皇上你就当奴才从来没有提过。" 皇上这时出声道:"现在还不可以,朕还在韬光养晦受人制衡之中。不过朕答应你,等到朕能够独揽大权之时,你想要多少只小狐狸,朕都会为你弄来。" 桑落想,她要那么多小狐狸干什么? 跟狐狸传宗接代啊? 她怎么也不能对不起祖宗白白摸爬滚打进化了这么多年,然后返回去玩人畜啊? 桑落干笑道:"那奴才祝皇上,早日光宗耀祖。" 皇上的脸,黑了。 (简绿河:谢谢dengdaidi大人的钻钻和长评,么么dengdaidi大人一大口,扑倒,压住~)(未完待续) 第76章 隆宠正盛青云飞(1) 第三十九回隆宠正盛青云飞 桑落说完这话也觉得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人。 桑落狗腿地想要挽救。咧嘴,冲皇上媚笑:"皇上,奴才的意思是说,祝皇上早日旗开得胜独揽大权横扫千军如卷席..." 皇上挥挥手,打断桑落:"行了,别那你那副恶心的嘴脸应付朕,朕不是那么容易让你糊弄的人。" 桑落讪讪地低下了头,小声道:"皇上你英明神武,岂是我们这些小虾米能够糊弄得了的。" 皇上叹气道:"朕说了,朕不希望你怕朕。" 桑落道:"奴才若是不怕皇上,就不会在这儿陪皇上吹风了。" 皇上道:"那你想要干什么?" 桑落这人缺心眼的很,见皇上诚心诚意问她,就把它当真起来。桑落弯腰抱起了地上的雪杀,站了起来,看着皇上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回栖梧宫了,娘娘这个时辰该是回来了,若是看不到奴才,八成会担心的。皇上你也早些回去吧,这天气更深露重的,省的魏公公一把老骨头的还要出来寻人。"说罢,桑落便要抱着雪杀准备离开。 皇上看到桑落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火起,一把拎起桑落的领口,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敢再离开朕一步试试?" 桑落耳边一阵轰鸣,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怒气吓懵了,觉得十分委屈,结结巴巴道:"皇皇上…你…刚刚还说…让奴才不要怕你的...现在还吼奴才..." 桑落怀中的雪杀受到惊吓,"敖呜"一声倏地跳到地上,依偎着另一只还蜷在地上的小狐狸,跪坐在地上,明净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争执的二人,眼中尽是疑惑。主人肿么又被欺负茑? 皇上冷笑:"吼你是因为朕发现你是宠不得的,一但宠起来就会扶树上墙得寸进尺,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若是朕将来真的隆宠于你,那还得了?" 桑落屈于皇上淫威,垂下头,小声道:"可是这么晚不回去,娘娘会担心奴才的。"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 皇上突然大声厉喝:"朕以后不想在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你忘了她在函德殿是怎么说你的吗?你现在就跟朕回函德殿,休想再回那劳什子栖梧宫!朕今天要让你知道,这宫中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城慕像是吃了炸药似的,怒火直冲天灵。上次就是皇后在函德殿说些激怒他的话,才让他一时失了分寸,让桑落雨中罚跪生了大病,差点连小命都救不回了。想到这里,城慕就一阵恼火,就是因为那个皇后,差一点,他就会永远拥不住眼前玲珑剔透的小人儿了,永远看不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了。 "不准再在朕面前提起她,小心朕砍了你脑袋。"皇上恶狠狠地说罢,便像抱小孩一样把桑落抱在怀里,动作却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得到的温柔小心。 皇上正准备往函德殿跃去,桑落在皇上怀中大叫:"皇上,雪杀雪杀…还有雪杀…" 皇上顿了一顿,瞪了桑落一眼。见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下不忍,城慕又皱着眉头瞪着蜷在地上了雪杀。雪杀被皇上那么严厉的眼神一扫,浑身一抖。乖乖地站起来,摸摸蹭蹭来到皇上旁边,眯起柔媚的眼睛,十分谄媚地用雪白的狐狸小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皇上的裤脚,表情十分满足,雪杀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让桑落这个主人看着觉得十分丢脸。(未完待续) 第77章 隆宠正盛青云飞(2) 皇上看了一眼怀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桑落,冷声道:"真是连只畜生都不如,禽兽尚且知道尊卑贵贱,你却几次触犯龙须,把朕的隆宠当做儿戏,若是再继续如此,朕倒还不如去养只畜生!" 桑落委屈道:"畜生又不能传宗接代。" 皇上铁青着脸道:"难道你一个太监能?" 桑落不和皇上一般见识,咂咂嘴,温顺地伏在皇上的肩窝,轻声道:"皇上,赵太医说奴才病没好全,不能吹风的。要是再这么吹下去,说不定奴才就会生病,到时候就没人和皇上拌嘴,皇上也许真的就只能养只畜生玩了。" 城慕被桑落说得哑口无言,心中火潮翻滚,眼中却似有火苗冒出。城慕这时候真的很想用自己的大手,就这么掐住桑落纤细的小脖子,以此了断。但想想却又舍不得,城慕只能无可奈何气恼地吼了一声:"狗奴才!"然后抱紧桑落,挡去寒风,纵身跃向黑暗中。 雪杀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蜷在葱翠草坪上的小狐狸,磕磕巴巴地跟着皇上的身影,十分狗腿认命地爬回函德殿。 风吹舒暖,宫灯摇动,星影重重,葱茏憔悴。 花柱后,有一妖娆红衣女子,灯下黯然,倩影一闪而过。 皇上把桑落拐回函德殿之后,也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让桑落好看,反而让桑落吃好的穿好的,就连桑落的原先的住处,也让皇上换到了朝年宫的隔壁,刚好和皇上的寝殿挨着,桑落屋内摆放的床椅桌凳衣橱灯盏,自然也是用的上等刀工雕磨出的精品。 桑落每天早上起床,皇上都会令人用比栖梧宫里更大的水晶杯,装着满满的眉山清泉给桑落喝。 每天用膳的时候,只要左右没有外人,皇上也会批准桑落和他同桌用饭,每每都是桑落吃些什么,皇上就跟着吃桑落盘中剩下的口水。 皇上还美其名曰"桑落是在帮朕验毒"。 其实桑落自己早就知道,这些饭菜在殿外就已经让魏公公用银针试过毒,皇上只不过是逗自己玩而已。 皇上把桑落宠上了天,桑落却不敢无法无天。 宫中都在传言皇上现在喜好男色,甚爱粉面白皙年纪青涩的**。更有甚者,竟然直接跑到桑落面前,向她讨教吸取虏获君心的经验,桑落一颗小心肝七上八下,而皇上却对这些谣言不管不顾,依旧把她疼在心里,宠在手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断袖一样。 这样的改变让桑落很是惶恐受宠若惊,皇上见她这样受惊的模样,便侧过脸,别扭道:"皇后能给你,朕也能给。你以后没事就不要去她那里凑热闹,缺什么只管跟魏公公说就成了。" 桑落算是明白了,帝后二人现在是在斗狠呢。 非常时期得非常对待,桑落很是听话地没跑去栖梧宫里溜达,倒是皇后她老人家曾经派人来请过桑落,却被桑落一口回绝了。桑落现在隆宠正盛,还是不要和皇上深恶痛绝的皇后有所关联的好,省的徒生事端。 桑落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皇上就开始厌恶皇后起来,只要桑落口中蹦哒出和皇后有关的字语来,皇上就铁青着俊脸,往地上摔东西。 奏折,狼毫笔,砚台,画卷...只要是皇上手上拿着的,就没有不能摔的。桑落常常暗想,要是皇上手中拿着的是玉玺,不知道暴怒中的皇上会不会往地上砸呢? 时间一久,桑落便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瞎提起皇后了,因为皇上每次生气摔完东西之后,魏公公看向她的眼神就会变得好恐怖,像是桑落爆过他魏公公的菊花又切掉他黄瓜一样阴沉可怕。 桑落心中暗道,这帝后二人之前不都相亲相爱情意绵绵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的吗? 怎么她一病睡醒起来,感觉全世界都变了个样咩? (想要为大叔说些话,侍卫大叔最先开始在大河心中的定位就是"爱,做比说更容易",不善言辞老实巴交勤勤恳恳的忠犬攻一枚。总之,大叔很勇猛,所以大家不要因为大叔是皇上替身就不爱大叔,大叔很萌很有爱的...) (简绿河:谢谢鱼蛋怜小瑜的花花钻钻,么么鱼蛋一大口,记得更新奸夫啊...这几天更的好少的说...)(未完待续) 第78章 皇宫龙图疑桑落(1) 第四十回皇宫龙图疑桑落 皇上坐在龙座上,优雅地饮着酒,风度翩翩,雍容华贵。 修长白皙的右手,时不时摸了摸坐在龙座下方的桑落的脑袋,笑意盈盈,和蔼可亲。 桑落抱着雪杀,坐在龙座旁的毛毯上,也时不时用手轻抚雪杀身上雪白的茸毛,脸上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两眼放光地盯着殿内中央。 殿中央,十几个相貌俊秀的少年赤身裸体,衣衫凌乱,身体交叠抱在一起,抵死缠绵。 他们的双眼迷离涣散,眉角含春,满面潮红,像是吃了什么五石散,而失去了理智,进行着原始的情动。 偌大的宫殿里,喘息媾和之声时闻。 桑落终于忍不住了,放在雪杀身上的小手一揪,雪杀一呜咽,桑落鼻囊一热,血红色的液体,欢快地流淌下来。 皇上不怕脏地拿了一片素帛,帮桑落擦了擦,温柔地笑了笑:"今天又早了5秒,小落子,看来你真是越来越受不了诱惑了。" 桑落冲皇上傻笑:"皇上英明,他们的技巧是越来越好了。" 皇上这些天抽风,又开始让人在函德殿内上演春宫戏,他自己看不过瘾,还非要把桑落拉着一起看。桑落有一次说站累了,皇上便让人在龙座座脚旁设了一方毛毯,方便让桑落歇息,也方便他摸桑落的脑袋。 桑落记得初见皇上那会儿,每次在殿内媾和的人,是有男有女的,可是这连着几天,桑落见到的春宫,却尽是些白衣翩翩的美少年。 桑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啊,看到尽兴之时,每每都是鼻血横流,狼血肆意。 鲜红色的液体全都滴在雪杀白嫩嫩的毛皮上,真真是血染的风采。 久而久之,皇上便开始计时,比较桑落每次狼血来的时间长短,并且乐在其中,悠然自得。 皇上笑罢,敛容,突然问:"小落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朕?" 桑落疑惑:"没啊,奴才怎么会有事瞒着皇上呢?" 皇上抚摸桑落脑袋的手一顿,不动声色道:"哦?朕只是在奇怪,自从你大病之后,一直放在朕身上收藏的宫图便不见了,还以为是你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呢。" 桑落扬起纯洁的小脸,问道:"皇上,宫图是神马?" 皇上道:"宫中羽林军的分布图以及各个暗宫密道的走势。" 桑落努力回忆,突然想起来那天淋雨之前,和皇上在函德殿内殿厮磨...然后皇后和杨嫔来了...之后,皇上走了出去...桑落在床上拿了一块素帛垫着下体。 唔...慢着。 素帛? 桑落脸色僵硬,抬头,干巴巴地问:"皇上,那宫图是不是块白色的素帛啊?" 皇上道:"正是,朕一直贴身放着的,却不知最近一直都没有找到,实在疑惑。怎么,你见过那块宫图?" 桑落慌乱地摇头,干笑:"这个奴才怎么会看见呢?皇上你都说是贴身收藏了,奴才身份卑贱,怎么可能近过皇上的身?" 桑落说罢,垂下脑袋,胡乱摸着雪杀的脑袋,因此没有看到,皇上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未完待续) 第79章 皇宫龙图疑桑落(2) 入夜,夜空澄净,明月当空,宫灯远远,拂柳清风。 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黑影重重的树影下,贼眉鼠眼地扫视左右,然后向栖梧宫方向,飞速窜着。 就快要看到栖梧宫殿前那棵梧桐树之时,一只大掌毫无预兆地将那小小的身体,楼了过去。纵身一跃,飞至树叶密林之处,悬空落在树枝上,将桑落抵在树干上。 桑落惊魂未定,看向来人,惊声道:"大叔?" 穆唯捂住桑落长得大大的嘴巴,拧眉道:"别出声,可能有影卫在这附近。" 桑落诚恳地点点头,把穆唯的大手移开,小声道:"大叔,你来这里干什么?" 穆唯的星眸在月影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皇上疑你偷了宫图,要让我监视你,看看你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桑落吃惊道:"所以大叔你监守自盗?" 穆唯黑线:"...换个词。" 桑落赞叹道:"铁面无私!大叔,你太够哥们了,宁愿得罪皇上也来帮小弟,此等恩情,小落子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是小弟帮得着的,大叔你尽管说,小弟必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之倾尽全力!" 穆唯抿唇,铁面无私? 这词真的是这样用的么?唔...他一定是沉默太久,连博大精深的四字成语都沉默得不记得用法了吧。 桑落狗腿道:"大叔,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穆唯看了她一眼,皱眉问:"说实话,你到底偷了那宫图没有?" 桑落握紧穆唯的大手,一脸真挚道:"我绝对没有偷。" 偶米骗你,偶只不过是...很不小心的...拿它把它当卫生棉用茑。 穆唯看了看桑落覆在他手上的那双小手,眼睛一眨不眨,低声道:"竟然没偷,那你现在大晚上,是准备干什么?" 桑落大言不惭道:"小弟正准备要去小解。" 穆唯寒一个,小解?小解需要跑到栖梧宫那么远么? 桑落低头看了一眼树高至地面的距离。 额滴娘诶,那么高啊!桑落眼部一阵晕眩,脚一歪,差点掉了下去。 穆唯眼疾手快地拉了桑落一把,把桑落搂在怀里,关切地问:"没事吧?" 桑落心怦怦乱跳,颤颤巍巍道:"没没事..." 穆唯离桑落的脸近极了,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他的脸美如冠玉,俊若天神。夜寒霜重,也不及他眼中的寒霜碎冰一丝剔透,让人望尘莫及,如同断雁孤鸿般疏离而冷漠。 他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像是会自己发光一样,月华光转,珠光隐隐,吸引着桑落不断向他靠拢,不断向他凑近。 桑落的心跳还未平复,便又加快起来。 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啊... 桑落白天看活色春宫还未发泄的狼血,见着眼前此等春色,一个沸腾,一个上涌,就做了一件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吧唧,桑落一口啃在穆唯的薄唇上... 桑落听不到自己的心跳,耳畔是柔柔的风声,口鼻间一直憋着气,不敢大口呼吸。 时间过了很长,有好像根本没过去多少,桑落久久不见穆唯反应... ...脸倏地红了... 唔...丢脸...好丢脸... 桑落面如死灰,正要移开自己堵在穆唯嘴上的红唇,却被穆唯突然强势地扣住细腰,向后一拉,桑落便倒在了穆唯的怀里,桑落还未来得及反应,穆唯滚烫的双唇就紧紧贴她的红唇,覆了上去... (简绿河:谢谢毛毛的花花钻钻,么么毛毛一大口~)(未完待续) 第80章 大叔桑落的激情(1) 第四十一回大叔桑落的激情 桑落心跳到嗓子眼,呼吸急促起来。 现在是神马情况? 如奥特曼般正气凛然的大叔,竟然主动吻了她?这让小怪兽情何以堪啊... 桑落不敢动,大叔的脸近在咫尺,狂热的呼吸轻拂在桑落鼻尖,唇齿湿热旖旎。月光倾洒,映衬得大叔的脸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过的一般,美如冷玉,英挺俊逸。桑落看得痴痴然,心一颤,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大叔的手放在桑落的腰间,贴着薄衫,忘情地在摩挲,在试探,滚烫的唇贴着桑落的红唇,**沿着唇线反复厮磨,桑落觉得双唇酥麻得发烫,一声嘤咛逸出,声音婉转,妖媚蚀骨,却又带着青涩的期待。 大叔的身躯一震,有力的铁臂搂得桑落更紧了,像是要勒断桑落的小腰板一样,让桑落呼吸不畅,身体却是一寸寸烫了起来。 大叔炽热的薄唇跟发狠似的,粗鲁地摩挲着桑落的红唇,侵略性很强,粗声喘气。明明桑落的贝齿已经毫无防备,可是大叔就是不深入,像是逗她玩一样,只顾着舔舐桑落美好地唇形,反复吸吮舔咬。 桑落心痒难耐,心口窒息得厉害,脚趾头都翘了起来。 满心心的想,现在吻住她的这人,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忠犬攻大叔呢... 桑落想起白天看到的美少年相拥的画面,顿时狼血直冲天灵,失了理智。 一咬牙,反手抱住大叔精瘦的腰肢,主动出击,毫不犹豫地含住大叔的双唇,丁香小舌如蛇扭般,技巧娴熟地,从大叔滚烫的双唇间,颤巍巍地探了进去。 感觉得到大叔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下,但桑落却顾不了了,现在退却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含住大叔**的舌,萦绕厮磨,勾缠抵噬... 豆腐嘛,趁着大叔犯傻,能吃多少是多少,反正他没有反抗不是么? 大叔很快反应过来,俊美的脸上,嘴角带着坏心的笑。将桑落小身子一翻,将她狠狠地抵在树干上,火热的唇贴了上去,捕捉到桑落调皮的小舌,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悱恻,蚀骨温柔,燃烧殆尽,摩挲舔舐。 激吻过后,大叔搂着桑落,背抵在树干粗声上喘息。桑落含羞带怯地将小脸埋在大叔的胸膛内,满面绯红,就是不敢抬头看大叔一眼。 大叔沙哑紧绷的声音,轻飘飘地响在夜空中,如碾成红线的丝,一缕缕,飘进了桑落的耳朵里,撩人的很。 "亲个嘴而已,你不用把我的舌头也吸过去。" 咩? 吸舌头? 桑落猛地扬起纯洁的小脸,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百口莫辩,木木然地望着穆唯。 半晌,桑落才抖着嘴唇,期期艾艾地道:"大叔,你以前没...接吻过?" 穆唯老实道:"我从不做无用功,想要就直接要,做这些干什么?" 桑落的脸,几番轮转,最终变成了猪肝色。 想要就直接要,这得要多痛啊... 桑落的小脸皱成酱菜。 难道大叔每次和皇上做的时候,连润滑膏的功夫都省了么?(未完待续) 第81章 大叔桑落的激情(2) 桑落热泪盈眶,开始担心皇上他老人家的菊花是否安在。怪不得皇上每次坐在凳子上,都要铺一层锦帛。除了他有洁癖之外,原来皇上还在担心那凳子生生硬硬,会割得菊花疼...桑落霎时开始可怜起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皇帝陛下起来,好可怜哦... 唔...等一下,大叔和皇上,到底谁是攻啊? 桑落正在天人交战中,穆唯这时又道:"不过,我突然觉得,有时候,无用功做起来,也很有滋味,很甜。" 桑落一怔,然后笑眯眯地道:"不错,孺子可教也,看来这次我又可以向皇上讨赏了,帮他争取到了性福诶。" 大叔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桑落,正直道:"女孩子家这个时候不是该羞涩么?" 难道自己真的是和时代脱轨太久了,穆唯在心中深深的反思着。 大叔这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却将桑落硬生生地钉在原处,肩头巨震,像是被天雷劈过一样,不能动弹。 桑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大叔,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喜极而泣。 "大叔,你竟然看得出我是女人?" 桑落扑了上去,抱住大叔的胳膊,老泪纵横,霎有终遇到知音的感慨。 大叔诚恳道:"看你的胸口,就看得出来。" 桑落美滋滋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笑得跟老鸨一样,花枝乱颤:"真的有那么明显么?大叔你不要哄我开心了。"难道这几天,她坚持不懈的按摩,就真的变大了? 大叔道:"没,我观察了好久,才看出来...是你掩藏得太深。"他摸的女人多了,自然光是看看身体,就会知道大小。倒是桑落真的是让他观察好久,直到后来,才敢断定,她真的是女人,他记得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心脏都跳慢了一拍。 桑落深深地受到打击... 观察好久...掩藏很深... ...落叶悬了一个圈,又晃悠悠地飘走了。 怪不得大叔刚见面就一直盯着桑落的胸口看,桑落还以为是自己做贼心虚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大叔看着满脸沮丧耷拉着脑袋的桑落,冷俊的容颜上无波无澜,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他站得挺拔如松,淡然问:"你不怕我把这事告诉皇上?" 桑落笑眯眯地道:"要是想说,大叔你早就说了还用得着来问我吗?大叔你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 桑落故意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猫儿一样,乖巧而满脸期盼地看着大叔。 大叔看了桑落一眼,低沉着声音道:"下次求人的时候,记得要哭出来。" 桑落收起表情,疑惑道:"为什么?" 大叔伸手,摸了摸桑落的脑袋,唇畔带笑,嘴角的弧度很小,笑得极其清浅,就像是蜻蜓掠过湖面,只留下那轻轻一圈荡开的涟漪,波澜微起。 "因为你哭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桑落咬唇:"大叔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哭得很可怜的?" "很多时候。" 大叔不再吭声,只迅速抱起桑落,飞身落到地下,然后人影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瞎跑,影卫可能就在附近监视你,最近也不要去栖梧宫,皇后很危险。" 这是大叔临走前,附在桑落耳边说的话。 桑落望天,再望天... 危险么? 呵呵,要是不去,本太监会更危险。(未完待续) 第82章 桑落陷害丹妃逝(1) 第四十二回桑落陷害丹妃逝 桑落看了一眼大叔消失在幽径尽头的身影,凝眉思忖着,还是先到栖梧宫那里问问皇后,看看她是否看到过那块锦帛。 桑落记得上次自己晕倒之后,醒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是换的新衣裳。皇后一向不喜欢别人近桑落的身体,想必上次也应该是她亲力亲为帮桑落换的衣服,那她应该知道那块锦帛在哪里才对。 这样想着,桑落便踩着碎枝,偷偷摸摸地开始向栖梧宫方向碎步走着。 夜里,万物都看得不是很真切,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神秘而引人入胜。 树隐重楼,影影绰绰,杨柳堆烟,葱茏团墨。 走着走着,桑落突然听到四周好像有女人嘤嘤的哭声,那像是野鬼游街的鬼哭狼嚎,阴测测的,令人毛骨悚然。 桑落哆嗦了一下,突发觉得这夜里出奇的冷,薄衾不耐五更寒。就连那宫纱灯灯影下的千年古树,在远处看着,也变得张牙舞爪起来,阴森冷沉得可怕。 桑落加紧了步伐,咬牙,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鬼有什么可怕的? 唔…可是…好可怕,要是大叔没有走就好了。桑落泪流满面地想。 葱茏树林间,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芒,却是离那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近了。所谓好奇害死猫,桑落抵抗不了美艳女鬼的诱惑力,猫手猫脚地微微靠近那团隐藏在树丛间的光亮,拨开碍眼的长叶灌木。 树丛的空地里,两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烧着冥纸,她们的正前方,摆着一个陶罐,陶罐上插着几柱香,烟气徐徐。陶罐的前面摆着一些瓜果珍馐,和一大叠黄澄澄的冥纸。 原来是在拜祭死人啊。桑落微微舒了口气,抹下额头上的一层冷汗。 抹汗地胳膊,不小心触碰到了一旁的树枝,发出清脆一声脆响。 "谁?"左边穿粉红色宫服的小宫女警惕地回头,尖声厉喝。 桑落干笑:"是我,小落子。" 那名宫女迅速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疑心道:"原来是落公公,公公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走动,不用服侍皇上吗?" 桑落胡编乱造道:"皇上批奏折批得累了,要我去御膳房给他端些夜宵来。" 小宫女点了点头,面色不动道:"落公公还是快回去吧,这更深夜重的,免得让你又害了病,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奴才可承担不起。" 桑落面色僵硬。得,皇上宠幸她桑落,估计整个皇宫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了。 桑落望了望小宫女身后的那个陶罐子,毫不知耻道:"这拜祭的是谁啊?" 小宫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掩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犯了错的姐妹而已,前几天死了,今天是她的头七。" 桑落问:"那怎么连一个牌位也没有?" 小宫女苦笑道:"我们都是奴才,命早在入宫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生要在皇宫,名字,衣服都是主子赏的,死后自然也只能是化作辰宫里的一杯尘土,守护着各自的主子一生平安。竟然我们连命都不能做主了,这还需要什么牌位。我们不配,也要不起。"(未完待续) 第83章 桑落陷害丹妃逝(2) 桑落心中悻悻然,犹疑半晌,又道:"那她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命于致死?" 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那个小宫女,猛地抬头,满脸泪痕,愤愤道:"夏生根本就没有犯错,她只不过在永信宫撞见了太后的秘密,这才被丹妃娘娘赐死的...夏生根本就不用死的,要不是丹妃娘娘怕事,不敢得罪太后..." "秋韵,你闭嘴,难道你也想像夏生那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吗?"先前的那名宫女一声厉喝,秋韵咬唇,看着她,极不情愿地噤声。 桑落倍感尴尬,讪讪地道:"那你们继续,继续,我先退下了。" 桑落转身便走,身后传来那名宫**测测的声音:"落公公,你也早些回去吧,这宫中的秘密太多,藏得都太深,别一个不小心,让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桑落一个哆嗦,踉踉跄跄地夹着菊花,赶回了函德殿。 今天的事发生得十分怪异,不止是大叔来阻止她找皇后,连路上遇见的小宫女也来警告她。 桑落放弃了去找皇后的计划,抬头看了眼天际,雾霭团团,层云缭绕,遮去了明月,只剩下隐隐的一丛光亮,像是挡在屏风后面的宫纱灯,脆弱但也是半点光明,让人舍不得放开。 第二天,皇上上朝之后,宜春宫里丹妃娘娘突然派人来传话,说是有事找她相商。桑落思忖着,八成是因为那两名小宫女,把撞见她的事告诉了丹妃,而丹妃担心桑落在皇上面前胡乱进言,才急匆匆地派人来找她吧。 桑落跟着传话的太监来到宜春宫,在殿门口遇到了那名叫秋韵的小宫女,她的眼睛哭得像是两颗核桃,但是看向桑落的眼神,分明带着几丝怜悯。 桑落不明所以地摸摸脑袋,推门进入内殿,那名带话的小太监说丹妃独自一人在殿内等候。 内殿的羽纱飘舞,半开半悬在半空中,游丝云帏,垂落在地,明明窗户是半开着的,但里面的空气却是沉重而憋闷。隐隐约约地,桑落好像闻到了一丝丝甜腥的味道,让人反呕的气息,渐渐弥漫在这内殿中。 桑落心下有异,突然想起刚刚秋韵看向她的怜悯眼光,心中更是忐忑。 拂开眼前遮路的羽纱帘幕,桑落放眼望去,却看到了让她触目惊心的一幕。 丹妃的身躯躺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眦尽裂,阴森恐怖,直直地瞪着上方的吊顶,目光无神,死不瞑目。 她的衣衫完好,像是梳妆打扮过,只不过那精致的妆容上,却染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液,点点团团,飞溅在她华丽美艳的宫服上。她的旁边,是一个沾满血迹的银制烛台,烛台顶端尖锐,泛着寒光。 满目凄艳的血色,惊得桑落的心跳到嗓子眼,浑身颤抖。 在桑落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门刷地被打开。 大批穿着银羽铠甲的禁卫军将她团团包围,为首的一名陌生老太监,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将这个杀害丹妃的乱臣贼子,给杂家拿下!" (简绿河:谢谢泪泪珠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一大口~) (大河不小心把之前的存稿弄不见了,老泪纵横,又要一遍遍重新打...肿么能这样对大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第84章 太后皇上争锋对 第四十四回太后皇上争锋对 几个侍卫粗鲁地架住桑落,桑落被他们扯得胳膊生疼,正待要挣扎。 这时,桑落腰间突然一紧,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而安全,被那人搂得紧紧的。 "朕的人,岂是你们可以染指的?" 一个威严含怒的声音,在桑落头顶上方响起。 禁卫军齐齐跪下,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大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不敢。" 皇上心疼地抚摸着桑落受到惊吓而僵硬的背脊,看向为首的那名老太监,眼中寒芒一闪,沉声道:"告诉朕,是谁让你们来抓人的?" "是哀家让他们来的。" 一声厉喝,太后一袭暗红色云纹朝凤云腾宫服,在公公的搀扶下,凤仪无双,气度不凡,走近内殿。 太后容颜端庄,气质高贵,站定在皇上面前,厉声道:"皇上,你还要继续胡闹下去吗?小落子这个妖媚惑国欺君媚主的小太监,竟然胆敢杀害当朝妃嫔,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哀家今天一定要将他就地正法,才能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还辰国一个正气常律的后宫。" 桑落黑线,这老太后是不是把她这个小太监想得...太重要了? 桑落咬唇,她只不过是只小太监,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弄得满朝皆知吗? 真像怕别人不知道他和皇上是断袖似的。 "朕的朝政,还需要母后来交代么?"皇上冷静地开口,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起伏,却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别忘了,这辰国的国主,如今,还是朕。" 太后深呼吸,怒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小太监,皇上千万不要为了他有负天下,背负庸君的骂名!" 皇上不紧不慢道:"朕是庸君与否,不需要他人妄作言论。劝母后也不必在这里枉费口舌,朕是不会将小落子交给你的。" 太后气得发抖,若然不是有公公扶着她,八成此刻已经被皇上气得瘫软在地了。 太后血气上涌,怒道:"皇上,你这是在弃皇家威严于不顾!这样如何能做一个人君?如何能让他人听信于你?这话要是在三国之间流传下去,必遭耻笑,这样还有我们辰国的立国之处吗?皇上,你忘了先皇把皇位交给你之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先皇仁爱治国,广开言路,善纳采谏,因此才开创了辰国这样繁荣的路不拾遗门不闭户的繁荣胜景,你难道要弃先皇用血汗辛苦开创的盛业于不顾吗?" 皇上皱眉,目光沉沉扫过满脸怒容的太后,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眉宇间,是慑人的英气。 半晌,皇上面色沉静道:"朕会查出真相,朕相信这件事事有蹊跷,请母后容朕几天,朕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太后挥手:"那哀家就给皇上五天,五天之后,若是皇上仍然未能让这狐媚子脱罪,那么哀家就将他绳之以法!来人啊,将他收押宗人府,这几天,他就呆在宗人府受审。" 桑落瑟缩了一下,宗人府?... 又是虫子又是老鼠的...而且还没有细细软软的大床,她死都不要去。 桑落抓紧了皇上领口,泫然若泣,蹭啊蹭啊蹭啊...猫儿一样,死命的撒娇。 皇上怜惜将桑落紧紧搂在怀里,大手安抚着桑落不断发抖的小肩膀,面色不豫:"慢着,桑落竟然是朕宠信之人,犯了错,自然是关进冷宫,和所有的嫔妃一样。这里就不用劳烦母后操心了,母后,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这些小事,朕一个人能掌控,你还是先回永信宫好生调养身子,等朕查明一切,一定会向太后禀明所有。" 太后被皇上气得站得身形不稳,抚额晃荡一下,扶住桌子才站定,脸全绿了。 指着皇上的鼻子,手指跟抽筋了一样,抖得不成形。 "你这个孽子,皇家的颜面全都被你丢光了!你竟然如此沉迷于男色,还妄想将他和嫔妃作比较,哀家告诉你,只要哀家活着的一天,你就别妄想要封他为妃!" 皇上斯条慢理地揉了揉桑落垂在肩上的碎发,眼神宠溺,唇畔勾起一个笑:"封妃啊,经母后这么一说,朕倒觉得,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 太后被皇上气得身形一晃,唇无血色,一瞬间老态尽显。 皇上扫了脸色发白的太后一眼,冷淡地接着道:"来人啊,太后身子违和,将太后送到永信宫,好生照料。" 太后走后,皇上轻轻地将桑落抱在怀里,让桑落的眼睛和皇上的眼睛持平,专注地看着桑落。 "小落子,你相信朕吗?" 桑落认真想了一会儿,扯出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真挚地道:"皇上这世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不是你。唔...好痛..." 桑落捂着脑门,泪眼汪汪地瞪着皇上,大声控诉:"皇上你又打奴才!" 皇上无奈地拿开桑落捂住额头的小手,桑落白净的额头上,一个小小的红印子很是明显,皇上用力的搓揉着,叹声道:"这几天,就委屈你在冷宫里呆着了,不过,冷宫总算要比宗人府来得轻松些,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地被人暗杀,你小心些,朕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桑落在皇上的怀中扭来扭去,躲闪着皇上的大手,朗声道:"皇上,奴才没有杀人,奴才进来的时候,丹妃已经死了,而且,紧接着,就有人带着禁卫军闯了进来,奴才是被冤枉的。" 皇上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桑落,轻笑:"小落子,你又想提醒朕什么?" 桑落小眼神一闪,心中发憷,心虚道:"奴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皇上,你一定要帮奴才沉冤得雪啊。" 皇上捏住桑落鼻子,左右摇晃,恶狠狠道:"这还用你说嘛,有朕在,没人可以动得了你。狗奴才,恭喜你,攀上朕这么个高枝了。"(未完待续) 第85章 白鹤翩然冷宫栖 第四十五回白鹤翩然冷宫栖 桑落被打进了冷宫。 冷宫又名"清秋宫",男人被关进冷宫,这在辰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唔...姑且认为太监也是男人吧。 说是冷宫,其实这里只不过是离后宫中心较远的一方院落,宫殿年久失修,碧叶烟树,和风暖阳,倒也清静。 因为新皇登基,前朝的妃嫔被城慕遣散出宫,或是为先皇守陵,或是出家为尼,又或是赐死东宫。只有少数几个为先皇留下子嗣的嫔妃还住在宫中,这冷宫自然是冷清的,萧索的。冷落清秋节,颓院里,只有韶妃一名妃子,被幽禁在此。 桑落被关押在冷宫,和韶妃只是简单的打过几声招呼,平时韶妃住东院,桑落住在西院,彼此并无太多交集。 因为桑落要住进来,皇上让人把西院的桌椅床褥全都换上新的,让桑落住的极为舒适。所以桑落住进冷宫之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于她而言,入住冷宫,只不是从一个华美的院子搬到另一个冷清的院子里罢了。 还有一点值得庆幸,入住冷宫之后,她再也不用去伺候皇上那个整天喜形于色逼她看春宫还不准她发泄狼血把她死里整的衣冠禽兽了。 冷宫里,桑落百无聊赖,捧着从函德殿里顺手牵羊来的《菊花宝典》,窝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正欢。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来冷宫看望的人,会是陆明渊。 "落公公,别来无恙。" 一声如清泉般冷冽温柔的声音,陆明渊着一身斯文俊逸的白鹤官袍,含笑地向桑落拱手,儒雅有礼:"皇上派我调查公公被陷害一事,特来冷宫,望落公公多多合作,这样才能早日帮公公破案。" 陆明渊笑得很是漂亮,温柔和煦,清新俊雅。桑落却只觉得他满脸的虚假繁华,做作得很。 礼貌有礼,在很多时候,也会是疏离淡漠。 桑落迅速把书放在床角落里,给陆明渊倒了一盏茶,礼貌道:"真是辛苦陆大人了,不仅要查杨丞相的案子,还要跑到冷宫这样污秽之处,帮小落子沉冤得雪,真乃国之栋梁社稷精英。不过,这件案子大人还没有开始申办,大人就道小落子是被陷害的,难道是大人已经掌握充分证据,胸有成竹会帮小落子沉冤得雪?" 陆明渊摆手,执起九盘莲花莲花玉杯,轻啜了一口,风度翩翩道:"证据倒还没有,不过,竟然皇上说公公是被陷害的,那么,公公就只能是被陷害的。" 桑落一听,便知道这事有戏。皇上这人人品虽不怎么样,这义气倒还不错,实在太够哥们了! 桑落眉开眼笑道:"那陆大人可有什么妙计帮小落子脱罪?" 陆明渊含笑道:"下官已经向西垂宫的奴婢问过此事始末,其中委曲方寸,下官心中已有大概,不过其中很多细节,还需要公公来添进。劳烦落公公且把当日一事,仔细向下官叙述一遍即可。" 桑落陷入回忆,将之前发生有关丹妃的一切都向陆明渊道明,连着前些天在密林之中发现那两名小宫女的事情也说了。 陆明渊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落公公是在撞见那两名小宫女烧纸之后,第二天就被丹妃请进西垂宫?公公可记得那名传话太监的模样?" 桑落想了一下,诚实道:"谁注意这个啊?只记得是个老家伙..." "那名宫女是在太后宫里发现什么才被赐死的,公公还记得那两名小宫女的名字吗?" "其中有一个叫秋韵,剩下一个不记得了,大人,你怀疑这事和她们有关?" 陆明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似笑非笑道:"这事和太后有关,但至于和不和她们俩有关,就得看她们俩地造化了。" "太后?" "事出之时,太后到得如此及时,就算是她身边有驻扎在丹妃宫里的眼线,也不可能比皇上还要早到。皇上收到线报,便立刻赶来就落公公,皇上到达西垂宫之时,在西垂宫门外看到了太后身边的宠奴,便知道,丹妃之死,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桑落一愣,木木道:"大人的意思是?" 陆明渊笑意盈盈,明明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可是让人觉得那笑容比二月的寒风还要冷。 "这不是下官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只不过是按命行事罢了。"陆明渊的声音不徐不缓,如清泉般的声音,带着初春冷雪残冰的冷冽,"公公看到了那名被拜祭的死掉的宫女不知道死之前撞见了什么,被太后觉察到,反正那应该是太后不为人道的秘密,而丹妃胆小怕事,便将那名宫女赐死,太后不放心,怕丹妃也知道,而且会流传出去,便..." 陆明渊的声音戛然而止,没再说话,但是桑落心中却是明了。 太后不放心,也派人将丹妃杀害,然后栽赃给自己。 桑落心中发憷,问:"那为什么非要陷害给我呢?我和太后她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难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妒忌桑落年轻貌美国色倾城,感叹自己美人迟暮廉颇老矣,所以妒忌想要杀人灭口? 好吧... 她知道不可能。 陆明渊斯条慢理道:"原因有二,其一,当天你在密林碰见西垂宫的两名小宫女,并且和她们谈话,此事很有可能已经被太后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太后担心你向皇上禀报,所以便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其二..."陆明渊顿住,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桑落,眉毛微挑,"你知道你在朝廷中,文武百官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桑落眼巴巴地问:"怎么说?" "欺君媚主,妖孽祸国。"陆明渊轻笑地说。 桑落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嘲讽。 那不屑的眼神好像是在笑她,就你这点姿色,配得上这封号吗? "所以,太后应该是想稳固朝纲,让皇上坐稳新君之位,笼络下臣之心?"桑落头疼道。 "聪明。" 陆明渊面上闪过一丝赞许,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太后非要杀死丹妃不可呢?桑落百思不得其解。 (简绿河:谢谢鱼蛋的花花钻钻,鱼蛋,苦口婆心,你要多多保重哦~)(未完待续) 第86章 城华的狗不理包子(1) 第四十五回城华的狗不理包子 陆明渊走后没多久,城华就冲进瑾华宫,一进来,就扑到桑落怀里,哭着道:"落落,你怎么又被皇兄罚了啊?" 桑落扁嘴,要是别人说这话,桑落一定会觉得是在笑话她。 但是,从城华的小嘴里吐出来,桑落便觉得,这是在真心关心自己,听着暖心。 "这个得问你皇兄才知道,天知道为什么我入宫以来,不是淋大雨生病,就是被打进冷宫,就好像我跟这皇宫反冲似的。"桑落憋屈道。 其实,除了这两次,她也没被别人怎么样,可是桑落就是不喜欢这阴气沉沉的皇宫。 城华半晌不做声,从桑落怀中,抬起头来,脸上微红:"唔...落落,为什么我觉得你胸口是..."城华有些难以启齿,眉眼如画的小脸,红得更番茄似的,"为什么是突出来的,跟我母后的一样。" 桑落脑袋嗡的一声,愣住了。 暴露茑! 搞什么啊?城华都发现了...为什么皇上那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啃了她那么多次,摸了她那么多次,就是没发现她小落子波澜壮阔的内涵美呢? 桑落瞬间收拾好面部表情,心念一转,哭丧着脸道:"这都得怪你皇兄,他竟然还打我板子。别的奴才只打背部,你皇兄不待见我,非要打我胸口。"桑落托起自己的小馒头,可怜兮兮地继续说,"这不,都打肿了,还起了两个大包,疼死了。" 城华一脸心疼地看着桑落,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挂满了担心。 "城华帮落落揉揉就不疼了,揉揉就不疼了。"城华作势要摸桑落的胸口。 这桑落哪里得肯? 要是他摸着摸着,觉得手感很好,从此走上了采花贼这样舍生取义的不归路,那还得了? 就城华这样一副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皓齿蛾眉曼丽秀雅的小受样儿,不被那群闺房寂寞的女流氓压榨到****那才怪。 桑落抓住城华那双蠢蠢欲动的小手,笑嘻嘻地道:"看到城华来看我,胸口就立刻不疼了,城华比那狗皮膏药还要灵。" 有这么打比喻的么? 把城华弄得跟狗一个比较级。 "那我天天来看落落,落落就好得快些,好不好?"城华小心翼翼地问,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宛若雨后樱花般柔媚靡丽,湿润轻柔。 "这个当然好,咦,城华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城华羞涩地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桑落,含羞带怯道:"这是城华自己做的包子,我怕落落在冷宫里没有膳食吃,会挨饿,所以就自己做了一些给落落送过来,你尝尝吧..." 城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如蚊呐,脑袋都埋进衣领中了,羞涩得不得了。 桑落拿了一个,大口咬了一口,城华眼巴巴地看着桑落,一脸紧张:"落落,好吃吗?" 桑落泪流满面,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事都漂亮,连包子也做得...像是上等的珍馐佳肴一样。 桑落痛心疾首地看着城华,这孩纸要是以后嫁给哪个强受,那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手好厨艺?(未完待续) 第87章 城华的狗不理包子(2) 唔...好想把城华打包带回家哦... 桑落恨恨地咬了一口白白胖胖的包子,含糊不清问:"城华,你还做饭给谁吃过?" 城华睁大一双曼丽秀澈的眼睛,乖巧道:"有父皇,母妃,还有皇兄,再就是落落了。" "你和你皇兄玩得很好吗?怎么还做饭给他吃?" "皇兄待我极好,我自然要对他好。只不过后来,他们说母妃叛国,皇兄登基之后,收到文武百官的弹劾,为了稳固朝纲,迫不得已才把我送到瑾华宫的。瑾华宫里除了没有宫人伺候,其他的吃穿用度,开销花费,都是和我原来还是小王爷的时候,一模一样。" 咩? 皇上那个衣冠禽兽果然够义气! 桑落当初还在奇怪,为什么软禁城华的瑾华宫厨房里,会有翡翠镂雕的荷叶儿形白玉盘这样高档的瓷器,原来是皇上对他暗中还恩宠着。 而城华到如今,还是这样一副人畜无害不谙世事,水晶般透明的性格,这也和皇上私下的保护有关吧。 皇上宠爱城华,不能明说,便将自己的爱融在城华的生活中,润物无声,却能明人。 桑落一直没有看懂皇上这个人。 皇上明明有深度洁癖,却偏生喜欢在函德殿观赏大型演绎版春宫戏,还是好几个人相拥身体交叠轮流姿势的那种。一个人看得不过瘾了,还不由分说偏要拉着别人一起看。 要不是桑落这人兴趣广泛,好这一口,就由着他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几个人,会受得了他这样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恶劣性格。 皇上这人也喜欢给自己带绿帽子。 好好的貌美宫妃自己不用,偏生喜欢让别的男人代替自己骑,夜夜承欢,笙歌蚀骨,皇上却只是躲在一旁看热闹,说不定还边看边哼着小曲呢。 说他无动于衷性冷淡吧,又偏偏喜欢对她桑落毛手毛脚,色心不改。 记得当初,皇后找皇上讨要桑落的时候,皇上明知道皇后打什么龌龊主意,却还是任着皇后胡来,冠冕堂皇明目张胆地为自己带绿帽子。 起先开始,桑落还以为,这是因为皇上宠着皇后,所以为了讨皇后欢心,才这样放任皇后收养男宠,可是后来,再看皇上对皇后那个厌恶程度...哎,不提也罢,只是可怜了那么多个珍贵精致的花瓶砚台镇纸绘卷了。 "你皇兄一直都是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吗?"桑落出口艰难。 城华惊愕道:"落落你也发现了?" 桑落大义凛然道:"皇上表现得太明显,我不去发现都难。" 城华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兄确实不喜欢女人,但其实,皇上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桑落如遭电击,霎时间,愣愣地钉在那里。 皇上不喜欢女人! 桑落以前只道是,皇上喜分桃之事,但男女皆宜,兼攻兼受,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厌恶女人。 竟然皇上喜欢女人,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皇上不喜欢女人,所以才需要一个替身来帮他宠幸嫔妃,因而稳固朝纲,平衡文翰武将之间的地位权势。若是大臣们知道,他们侍奉的王是个断袖,而且是对女人深恶痛绝的断袖,国无子嗣,无人继承,那么大臣他们其心必异,必然会叛离。 "皇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桑落激动地问,双目炯炯,直放狼光。 城华浓密幽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有些苍白,脸色是雪一样素净洁白,像是想起了极为不开心的事情,秀眉微微蹙着。 他的眼中含着江南烟雨,细腻若玉,湿润氤氲。 "小时候,我和皇兄一起偷偷摸摸地去永信宫玩,想要给太后一个惊喜,我们躲过了殿外侍卫的勘察,却在窗外听到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城华的嘴唇打着哆嗦,带着颤音:"结果,皇兄和我从窗户里,看到太后光着身子,骑在一个男人身上,还不停地在动,那些声音是从太后嘴里发出来的。" 城华一双杏眼微微发红,哭着道:"后来皇兄捂住了我的眼睛,还不准我吭声,而他却一直在看,捂住我眼睛的手很大力,弄得我很痛,我眼前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一直到那些奇怪的声音完全消失,皇兄才抱着我离开,还让我当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过,不然我和他都会很危险。" 城华吸了吸红彤彤的小鼻子,像是受到欺负的小白兔般,眼眶湿润。 "之后,皇兄就对我说,他再也不喜欢女人了。"(未完待续) 第88章 韶光抛人容易去(1) 第四十六回韶光抛人容易去 桑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皇上现在,会是那样一个阴阳怪气的性格了。 他小的时候亲眼看到自己敬爱的母后扰乱宫闱偷男人,相貌端庄仪态万千的太后,竟然是那样一个淫荡不堪的贱妇。皇上从此以后,自然对所有女人的看法都会变得扭曲,变得阴狠厌恶。 桑落摸了摸城华的脑袋,轻叹:"你皇兄也真是一个可怜之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江山,无人来继承。" "皇兄说,若是他以后真的没有子嗣,就将皇位传给我,让我当皇帝。"城华漫不经心地道。 兄位弟承? 桑落眼睛发亮,泛着绿幽幽的狼光,一把搂住城华的小肩膀,兴奋道:"你皇兄还真是够哥们,竟然把人人垂涎争抢的皇位都让给你,快说快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城华睁大那双秀丽清澈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桑落,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城华茫然道:"什么哪一步?落落你又在说什么我不懂的东西了..." 桑落笑眯眯地道:"哎哟哟,城华你就别骗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皇兄那么疼你,连皇位都舍得让给你,而且他又不喜欢女人,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奸情吗?没关系,没关系,我这人很开明很大爱,不会笑话你们的..." "我没有..." 城华愣愣地看着桑落,脑袋还没转过来。 片刻,城华的小脸嗡地一下,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脸上的表情,欲说还休,似怒带羞,眼神那叫一个勾人哦,清莹秀澈的眼睛里,氤氲着水灵灵的雾气,湿润迷离,像是要哭了出来。 城华羞恼万分的瞪着桑落,嘴唇动了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 桑落笑眯眯地道:"你别害羞啦,没关系啊,禁断什么的,兄弟攻什么的,在我那个时代,那可都是大爱啊..." 桑落正待要继续,却听城华一声怒喝。 "城华是喜欢男人,可那男人,不是我皇兄!" 城华急红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只被逼急了的小白兔,通红着小脸。 他眼里闪过恼怒,羞怯,不安,可最终都沉淀成了浓浓的失望和难以言喻的惶恐,城华眼神复杂地看了桑落半晌,捂着小脸就跑开了。 身影凌乱,踉踉跄跄,落荒而逃。 城华最后看向桑落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柔肠百结温柔缱绻情意绵绵哦,像是桑落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事情似的。 慢着... 桑落心中咯噔一跳。 城华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指自己吧? "你这里还真是热闹啊,这人来人往的,相比较而言,我那儿就冷清多了。"一声莺啼婉转,悦耳动听。 韶妃一袭水纹绿衫,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韶妃的脸上带着笑,却又清浅憔悴,这是冷宫失了帝宠的娇颜,像是画就搁浅久了的颜料,虽然色彩蕴在,但是却失了鲜活灵动。 "奴才给韶妃娘娘请安。"桑落收回繁乱的思绪,向韶妃虚行一礼。(未完待续) 第89章 韶光抛人容易去(2) "免了,大家现在都是待罪之身,你叫我韶年就好了。韶年这是我的小名,只不过入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韶妃在桑落旁边坐定,拂开额上的碎发,眼神虚幻,颇为怀念的样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你是娘娘,是主子,就算定了罪,那也是高奴才一等的。"桑落义正言辞道。 "你再这样说下去,就是在持宠而娇去卖弄自己了。这后宫中,还有谁不知道皇上宠着你,惯着你,照这情形,皇上迟早会让你出去。这清秋冷宫,只不过是你偶尔闲置滞留的院落罢了,本就不值一提。" 韶妃端庄婉秀,体态婀娜,肩若削成,腕若执素。眉宇间,隐隐一丝英气,那是属于将军之女才有的荣耀。 纵然是落败了的凤凰,但那也比公鸡强。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人,是小王爷吧?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怎么就那样哭着跑了呢?" 桑落面色有异,尴尬道:"兴许是我刚刚说了什么话,把他给得罪哭了。娘娘..."看到韶妃瞪了她一眼,桑落立马改口,"韶年姐姐...,平时也不见得你来,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韶妃四处打量着桑落的屋子,神情怡然,唇畔带笑:"你这倒是个居住的好地方,窗台明镜,灯花绚丽,皇上待你可真好,这里的摆设,随便一件都是辰国雕工精致的大手笔。" 桑落大气凌然道:"皇上体恤奴才忠心为国,这才给的赏赐,韶年姐姐你不要误会。" 韶妃垂眸,看着自己莹白犹如削葱根一样素净的手指,黯然道:"我能误会什么?又有谁会在意我误会了?我在冷宫寂寞太久,除了爹爹,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我。在这冷宫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当自己是个哑巴了。" 桑落道:"冷宫确实清冷,不然怎么叫它冷宫呢?韶年姐姐你竟然生在深宫,自然要想开些。" 韶妃轻笑道:"呵,你小小年纪,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本正经有模有样的。我今天难得看到冷宫里出现几个活人,却是直奔你的西院,所以就想过来瞧瞧,到底你这儿有什么好,能把人从宫外都给吸引进来。" 桑落忙着解释:"陆大人今天来是为了帮我审案,而刚刚小王爷则是...哎,不提也罢,反正也被我给气走了。" 韶妃自嘲道:"你受罪了还有人帮你翻案,可我被冤枉那会儿,皇上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进了冷宫。" 桑落其实并不讨厌韶妃。 她欣赏独立自主的女性,自然也是喜欢韶妃这样英气的女人,只不过韶妃的巾帼须眉,都让后宫这个磨刀石给磨平了,变得没有棱角。 隐隐的,桑落有些可怜她。 "开心了就乐,不开心了,就过会儿再乐。人生没有一帆风顺,韶年姐姐现在在一个幽谷,但谁能说幽谷之后就没有风景,说不定姐姐熬过了这个坎,就能直入江海,翔游昊天了。" "小东西,这都是谁教的?这话教导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韶妃笑了起来。 桑落赞叹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姐姐应该多笑笑,这样才会更漂亮。" 韶妃憔悴的面容上,染了一层好看的粉色:"怪不得你这么会讨皇上欢心了,这小嘴可真甜。" 桑落摸了摸鼻子,道:"奴才这是在实话实说。" 韶妃眼睛余光看到了桑落藏在枕头之下的书,翻着拿在手上,随意道:"想不到小落子还识字?这书写的什么啊?" 桑落看到之后,大惊。(未完待续) 第90章 鸾镜朱颜惊暗换(1) 第四十七回鸾镜朱颜惊暗换 那本书可是她的珍藏啊。 桑落正待要去抢,却听得韶妃指着那本书卷首的一行字,柔声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在描写塞外的风景吗?" 桑落尴尬地笑了笑,一把把书抢进自己怀里,跟宝贝似的藏在衣服里。 "韶年姐姐你真有眼光,那句正是描写的塞外风景,凉冬气劲,塞外草衰,塞外的天气正是如此。" 桑落面上一脸正直,心中却在不可抑制地淫笑,花枝乱颤。 纯洁的韶妃哦,此孤烟非彼孤烟,而此落日也非彼落日,孤烟都直了,那落日还能是条线么?当然得圆了。 韶妃的秋水明眸中蒙上了一层水纹雾气,一脸向往,神情恍然:"年少的时候,爹爹曾跟我提过塞外,他说那里是英雄的战场,是勇者的舞台。那里天高地阔,草长鹰飞,天空蓝的不可思议,连空气都是带着勇者的血汗味,铁马金戈,走马放歌。小落子,你去过那里吗?" 桑落应景道:"沙场烽火连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我虽然没亲眼见过塞外风景,但是也听皇上说得多了。皇上说,塞外是见证英雄成长的地方,沙场长空,铁马金兵,战歌越鼓,矜旗逼空,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韶妃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像是看到了塞外风干日耀的风景,热烈而明媚。但又随即黯然,垂眸道:"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去塞外战场看看,可是这深宫寂寂,何日才是个头啊?" "韶年姐姐,万事不到最后,都是不能妄作断言。梦想梦想,人若无梦,如何能去想?说不定,哪天姐姐就梦想成真了呢。" 韶妃笑:"呵呵,那就承小落子你的吉言了。" 宫里没有其它娱乐性节目,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电话。 桑落有的,便只有这些珍藏版典藏版的珍贵书籍了。 在冷宫的日子是极为悠闲的,桑落便趁着这悠闲,每天不分早中午晚,没日没夜地狂啃小书,在男人的世界里,纵揽天下情事,道尽花期难遇,在他们纯粹的爱情故事里享受快乐,那样极致偏执的情爱,每每让桑落看得是狼血沸腾,难以释怀。 夜初静,灯意阑珊,万重尽寐,花影重楼,星光交错,像是浓墨铺展开来的绘卷,浓厚绝伦。 桑落吃过晚膳之后,便一直倒在绵厚的软床上抱书狂啃,花灯昏黄,忽然烛光一晃,夜风静起,眼前出现了两条人影,正是皇后和小蚊子。 "你个小没良心的,本宫前些天派人去函德殿里找你,你竟然敢回绝本宫,真正是翅膀长硬了?"皇后柳眉倒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莹润白皙的纤指直勾勾地指着桑落,姿态妖娆,恶狠狠地道,样子颇为恼怒。 桑落心一紧,把书塞进棉被里,委屈道:"奴才哪敢啊,奴才就是怕会连累娘娘你,这才避而不见的。娘娘你要相信奴才,千万不要把奴才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娘娘你要理解奴才我啊。" 皇后冷笑:"本宫就是太理解你,才不会再被你骗了。" 桑落面色有些不自然,干笑几声,腆着脸问:"娘娘,这么晚了,你来冷宫找奴才有什么事吗?"(未完待续) 第91章 鸾镜朱颜惊暗换(2)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娘娘是干大事的人,应该不会是因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芳心寂寞才来冷宫找奴才吧?" "呵呵,几天不见,你倒是越发聪慧了,这都能猜到。"皇后娇嗔了桑落一眼,眼角眉梢带着缠绵的春意,丝润绵软。 桑落石化,干咳几声,诚恳道:"娘娘,奴才现在还在冷宫中禁闭思过呢,一时无法分身,最近怕是不能再去栖梧宫陪娘娘你睡觉了。" 瞧这话说的...颇为引人歧义。 "这个本宫早就想好了,这不,我不就是把他带来了吗?" 桑落这才注意到皇后身后的小蚊子。 小蚊子白净的小脸上,红粉敷面,胭脂搽摸,被皇后养得珠圆玉润,像是个皇宫贵胄风流蹁跹的小公子,只不过画着浓妆,倒成了稚嫩小倌。 "小蚊子来做什么?"桑落满是疑惑。 "当然是做你的替身,难道你想在这冷宫呆一辈子吗?" "可是,那小蚊子,他愿意吗?" 皇后妖冶慵懒地笑了笑,像是桑落问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 皇后朝小蚊子乜了一眼,挑高眉梢:"小蚊子,告诉本宫,你愿意吗?" 小蚊子痴迷地望着皇后,声音像是失去了水润,干涸而碎裂,面上却是带着神魂颠倒,且满足的笑容:"奴才愿意,奴才为了皇后娘娘什么都愿意。" 小蚊子脸上的笑容太过诡异,桑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对主仆的问答,不知道皇后究竟对小蚊子做了些什么,会把曾经那样爱笑爱闹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小蚊子像是一个失掉了灵魂的傀儡,任皇后摆布,还一脸甘之如饴的样子。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红唇轻启,令人心荡神迷:"真是乖孩子,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到一旁候着吧。" "是。"小蚊子乖巧地退到一旁。 皇后莲步轻移,扶住桑落的肩膀,将桑落的身子按到在床褥上。 "娘娘?"桑落心中有些异样。 皇后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住了桑落的眼睛,轻笑,妖媚醇厚的声音轻响在桑落耳畔。 "现在好好的睡一觉,本宫帮你做一张漂亮的脸,马上就好了。" 不知道皇后点什么香,迷幻若虚的诡异香气飘到桑落鼻尖,酥酥麻麻,让桑落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瞬间没有了知觉,宛如走在云端,飘渺如絮。 明明感觉得到皇后在她脸上捣弄着什么,但桑落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什么卸掉了一般,反抗不了,连举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一直都是处于朦胧的状态。 桑落心悸,娘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皇后在她的脸上抹上一层滑腻腻的膏状物质,那黏稠的药膏沾覆在桑落的小脸上,像是蚂蚁在爬咬,让桑落很不舒服,想要拂开这恼人的触觉,却又无能为力。 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只能任皇后摆布。 等到桑落恢复了知觉,皇后用清水将桑落的脸清洗干净,桑落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垂眸低眼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人沉默不语,样子很是乖巧。 (简绿河: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一大口!爬走...存稿...)(未完待续) 第92章 雄兔扑朔眼迷离(1) 第四十八回雄兔扑朔眼迷离 桑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声音艰涩:"小蚊子?" "现在,我是小落子你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人,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复又低下了头,指节发白。 桑落分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寒骨的恨意。 皇后宠溺的摸了摸桑落的脑袋,柔声道:"现在好了,这里就交给小蚊子,我们走吧。" 桑落指了指小蚊子:"小蚊子要是被皇上发现了怎么办?而且,韶妃娘娘也经常会来这里看奴才的,到时候若是被韶妃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好吧,桑落撒了谎,韶妃也只是今天才来西院看过她而已。 但是,桑落就是觉得这样做,对小蚊子不公平。 皇后弯下腰,捏了捏桑落细滑的脸颊,轻笑:"韶妃要来逛,那也只能白天来这里逛逛。本宫晚上带你走,第二天白天再把你送过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可是..."桑落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沉声打断:"小落子,到底你是在担心小蚊子的安危,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和本宫走?" 皇后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桑落一时语塞,反抗无效,就被皇后拎着,打包带回了栖梧宫。 桑落被揽在皇后温暖的怀里,看着两旁不断向后退却的万千花影碧树,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皇后竟然也会武功的。 唔... 会易容,会轻功,会偷人...桑落心中赞叹不已,皇后真是新世纪女性的标榜模范。 皇后把桑落带回栖梧宫第一件事,就是把桑落扒干净了,扔进了玉泉宫。 突如其来的温差骤变,让桑落奋力挣扎,在热水里手忙脚乱地乱刨,声音凄厉:"娘娘,救命啊...淹死了..." "别慌,别慌,不用挣扎,本宫不会害你的,这池子的水不深,刚好到你的下巴。" 皇后撩开腰带,慢慢褪去衣衫,脱衣服的动作慵懒随意,欲说还休,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春意安然,雨露风情,待人采摘。 光洁的女性躯体在波光粼粼的玉泉宫温泉池水中,泛着柔媚的珠光,香气氤氲,傲人的雪峰,惹火的身材,让人不敢直视。修长白皙的双腿紧并,肉香骨腻,风姿妖娆,慢慢地滑进了浴池中。 皇后捞起桑落的腰肢,妖媚的脸上,似笑非笑,唇角微勾:"你在函德殿里待了那么多天,整天操劳,没日没夜的服侍皇上,身子定然脏死了,呵呵,别慌别慌,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今天,就让本宫来为你好好清洗干净吧。" 皇后在说"好好"二字的时候,语气加重,眼中妖冶之光大盛,像是要灭顶的妖娆水漾,清零飘渺,却是让桑落心惊胆战。 我装傻,不代表我真傻!我要是相信你,那才是真正的傻到家了。 桑落干笑着挣扎,双手死命地推攘着皇后的胸口。 "不牢皇后费心了,奴才粗糙惯了,自己能洗干净,娘娘身娇体贵,万万不能脏了娘娘的手。" 皇后娇笑:"本宫不怕脏,再说,你迟早得习惯。"(未完待续) 第93章 雄兔扑朔眼迷离(2) 别介,你不怕,我怕啊... 天知道你的那双手,蹂躏过多少菊花黄瓜! 看小蚊子那一副木木登登明显纵欲过度的模样,八成也是你这只丧尽天良的妖孽给折腾的吧。 桑落死命地挣扎,水花溅起一片片,倾洒在皇后的娇颜上,晶莹剔透,蕴湿了春意浓重的空气,带着致命的诱惑,浪漫而微妙。 "来来来,别反抗了,反正这儿也没有别人,小落子,快把把手放在后面,别挡着本宫帮你抹香露啊,...恩啊...,坏东西,想摸就直接说嘛,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呵呵,手感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摸本宫的乳团,那就放在上面不要乱动,要是再这么抚摸下去,本宫可真怕会忍不住..." 桑落狼爪一缩,面色僵硬。 妖孽啊,真是妖孽啊... 你眼睛瘸了吗? 没看到我现在是在挣扎吗?真是... 桑落颤声道:"皇后,你你你...别逼奴才,再逼奴才...奴才就装死给你看!" "呵呵,小落子,你真是越发可爱了...装死虽然无趣,但是本宫也想尝一尝亵渎死尸的极致快感是怎么样的。" "娘娘,住手,再这样下去,奴才真的会生气的。" "别怕别怕,本宫来帮你灭火,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想要我怎么样帮你?" "娘娘,不要碰奴才那里,好痒...不舒服..." "呵呵,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那么这里呢,这儿呢?舒不舒服?想不想要?" 桑落面色僵硬:"娘娘,奴才发现,你的脸皮真的是无敌了。" 皇后突然脸上还挂着笑,但却因为桑落这一句话,突然定住了。 他的呼吸不断起伏,看向桑落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沉如海晦涩难明,眸中秋波像是一泓碧潭,眼望不穿深浅,汪洋肆意,让桑落一颗心狂跳不止。 皇后幽魅地一笑,掌心覆上了桑落白皙清秀的脸蛋,带着诱哄的语气:"小落子,想看看本宫藏在这幅皮囊之下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吗?" 桑落在皇后怀里扭来扭去,想要脱离皇后的桎梏,和那掌心灼热的温度,声音沙哑:"娘娘,你在说什么?" "小落子,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我真正的样子么?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想知道呢。" 皇后忍俊不禁地笑了,握住桑落的小手,引领着桑落,摸向她那波涛澎湃的乳团。**的触感,因为突然静谧的气氛,变得燥热,变得烫手,让桑落只觉想要甩开,呼吸变得紊乱,没有了规律。 皇后将桑落的手紧紧按在浑圆上,唇角微翘,露出一个媚惑众生的笑容:"你早就开始怀疑了对不对?落儿,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你总爱在我睡着的时候摸这里,按摩这里,然后顺着腰线下滑,揉捏我的小腹,我的肚脐,可你就是没有勇气摸下去,再继续探索下去。" 皇后舔了舔干燥的红唇,魅惑道:"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再胆大一些,再往下胆大地摸下去,你就能找到答案的。" 桑落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月华,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桑落屏住呼吸:"娘娘,你说的什么,我不懂。" "其实你比谁都懂,比谁都明白,只不过你的胆子太小,小得你自己都不敢去揭开那一层纱。落儿。不要挣扎了,你抵抗了这么久,难道真的就不想知道答案吗?" 桑落咬牙道:"娘娘,你是娘娘,这还用怀疑么?奴才不需要什么答案。" 皇后唇边噙着笑,桑落却觉得那笑容冷酷:"我是你的娘娘,可是我想要的,不只是当你的娘娘。我要的还有更多,现在的你,根本就满足不了我。" "娘娘,不要逼我,我根本就不想要知道你的秘密。" 皇后的笑容如漾开了的烟火:"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皇后的眼中带着贪念,带着欲望,那是决绝,是一种叫人目眩沉沦的诱惑迷离。他令人心荡神迷的容颜上,此时勾勒出一个妖魅醉离的浅笑,晶莹流艳,炙人风华,像是即将发生一件让他期待已久的盛事一般。 他掌控着桑落的小手,不顾她的挣扎,唇边挂着媚人的笑,却死死捏紧桑落的手腕,表情冷酷。接近残忍地引导着桑落,往他丰盈的浑圆下,一路摩挲,一路向下。 皇后的力气出奇的大,桑落被皇后扣住手腕扣得疼了,难堪地咬着下唇,身子不住的抖动,挣扎。 表情极不情愿,泫然若泣。 "落儿,接受它..."皇后轻声喟叹。 她的小手被迫顺着皇后的腰线下滑,探进了玉泉宫盈盈的池水里,波光潋滟,水清雾浓。手上一片滑腻柔软,丝丝入扣,生命的气息,鲜活的脉络,那是女人才有的柔软躯体,芳香丰腴,柔腻滑骨。 腰线,下腹,肚脐... (简绿河:谢谢洛轻尘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调戏调戏~)(未完待续) 第94章 皇后娘娘的身份(1) 第四十九回皇后娘娘的身份 桑落屏住呼吸,无力的小手,倏地触到了一片突起的灼热,且硬且烫。 那烫人的灼热抵在桑落浸入池水里的手心里,像是有感应一样,隔着皮肉,猛地跳动了一下。 "啊——"桑落惊呼一声,触电一般,想要收回手,却皇后的手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娘娘...娘娘..." 皇后此时的眼神很冷酷,强迫她接受手上的灼热,喘着粗气。 桑落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一酸,眼睛湿漉漉的。她一遍又一遍,轻声唤着皇后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要该说什么,能说些什么。 那平坦的下腹之下,女子香滑柔软的躯体里,隔着诱惑的密林深丛,竟然有一处突起的灼热。 "落儿,不要怕...不要怕我..."皇后醇厚沙哑的声音传来,慵懒而沙哑。 桑落心惊,娘娘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那样尖细娇媚了? 眼前这人的声音,陌生而熟悉,潋滟的嗓音,像是一坛封印在土壤之下千年已久的甘醇琼浆玉露,味甘香浓,芳香逸远,放纵妖冶。 "娘娘,你的声音…怎么…" 桑落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从未有过的惧怕,盖过了她所有的悸动心绪。她想要逃离,想要躲得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皇后身边,只要让她不要再触碰手上,那个烫人火热的东西。 "落儿,你究竟在怕些什么呢?我有那么可怕吗?" 皇后的红唇靠近,勾着笑,眼神冷酷,贴着桑落的耳畔柔声说:"以前我每次和你同浴的时候,你都不敢直视我的身体,一看就会脸红。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究竟是在害羞,还是在害怕会看到我身上别的什么东西?" "娘娘,手好酸,好烫,你放了奴才好不好?"桑落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一双秋水盈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后。 皇后不理桑落,继续道:"每次我在浴池里帮你清洗身子,你都会闪躲退让,万般挣扎。后来我把你禁锢坐到我的腿上时,你却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那模样乖巧温顺得像是,一动,就会碰到什么恐怖的物件儿一样。落儿,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娘娘,我...不要洗了..."桑落的声音虚弱,轻飘飘地荡开在氤氲的空气中。 "落儿,你知道吗?迷途而不知往返,那就是在惑溺,我从小就知道,惑溺这不是圣者所为,但是我一见到你,一路认识你,后又在枕边发现了你,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你。" 皇后按在桑落手上的力气不断的加大,强势得不容反抗,桑落的小手被迫的包裹着掌心的灼热,那像是要毁灭一切的热度,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桑落手一抖,呼吸急促,觉得大半个身子都快要融化在这片火海中,骨头酥软,挣扎缠绵。 皇后凤眸微眯,无声地逼近,扣在桑落手上的力度不断的加大,皇后像是极为享受,满足地轻叹,声音飘渺。 "我也在想如何才能不这样沉沦下去,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放不了。落儿是我最珍爱的人,我无法舍弃你。你是华光下的一株仙草,让人忍不住靠近,而我生自暗夜,故不忍采摘沾染,呵呵,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过你吗?可是,我努力很久很久,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我不放下,是我根本就放不下。"(未完待续) 第95章 皇后娘娘的身份(2) 皇后的声音就像是被霜雾洇湿,水漉漉的,媚到骨子里。而那妖娆迷乱中,却隐隐含有一丝悲泣。 "娘娘,好热...我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好不好?娘娘..." "呵呵,落儿,你知道吗?每次听你在我怀里软软的地唤我娘娘,我就会无耻地兴奋起来,那感觉来得那样突然,毫不知耻,我欣喜若狂。我常常想,想到你会不会在我身下,也这么软软地,柔柔地,哭着唤我的名字。" 就像是为了顺应皇后所说的话似的,桑落手中的灼热,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桑落心一颤,那强烈的冲击,竟像是要冲破禁锢,逃离皮肉之身的束缚一般,狂乱而妄执粗鲁。 桑落皱眉,隐隐觉得手中的触感不对,那灼热,分明是和骨肉分开了,间而有隙。 皇后轻笑一声,容颜如同朝霞流云般醉人,倾国美色:"落儿,你发现了,对吗?" 皇后松开了禁锢住桑落的大手,缓缓向她自己耳后摸去,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不知道触到了什么地方,皇后的那张美人脸从耳际开始,沿着额上碎发,瞬间松软坍塌了下来。 桑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后无声无息地把身上的皮肉美人囊,从上到下,整个,剥了下来。 皇后的动作优雅而慵懒,明明是很吓人的情境,但在皇后夺人心魄的眼神下,什么都会变得妖娆虚幻起来。皇后唇畔勾起的微笑,宛如绽放在碧波清池里的一朵清艳的红莲,灼灼其华,媚态横生。 皮囊之下,是一个干瘪的人。 干瘪的男人... 胸膛平坦,色泽均匀娴雅,肌理分明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雕琢一般。 男人的身体娇小孱弱,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头,肌肤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竟像是吸血鬼一样,顽艳绝美。光洁如玉的下巴之处,清辉月华,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落儿,别害怕,不要闭眼,这还不是我真正的样子。"皇后轻笑地说道。 唔...好可怕... 桑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皇后,眼中却闪烁着玫瑰色光泽的兴奋之意。 皇后莞尔,凤眼微眯,专注地看着桑落,唇角逸出一丝浅笑:"真是乖孩子。" 不知道发声了什么事,皇后的骨骼突然发生奇异的变化。 那如同羊脂玉般光洁细滑的身体,在水中生长,变得高大,变得强壮。他孱弱的肩膀变得宽广,身体拔高,喉头渐渐显现出来,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变得大而温暖,骨节分明。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成年男人该有的样子,细长凝眸,如灯火繁华,撩人心弦。 精窄的腰肢,紧俏的臀部,光洁如玉的胸膛,和水中隐隐若现的灼热,无一不令人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他的容颜,并没有发生什么很大的改变,依旧妖娆媚人,可却是多了男人才有的一丝绕指柔刚的风情,慵懒而随意。 桑落目瞪口呆,伸出食指,指着皇后,抖啊抖的。 颤声道:"妖...妖怪啊..." 正待要奋力往池水白玉边游去,却被一个温暖有力的臂膀捞住了小腰板。 男人的气息喷薄在桑落的耳际,有些无奈好笑的声音,贴着桑落的耳根后传来。 "落儿,我不是妖怪,不是女人,我不过是个男人。" (简绿河:谢谢9099766大人的钻钻,么么大人一大口...谢谢鼓励哦...)(未完待续) 第96章 心似丝网千千结(1) 第五十回心似丝网千千结 桑落扫了一眼那还浮在水面上的美人囊,心一紧,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池。 唔...那皮囊,怎么跟死尸浮水一样? 怪渗人的... 桑落僵硬在皇后的怀里,磕磕巴巴地小声道:"娘娘,那那那...是什么?好可怕..." "那是易形用的面具皮囊,是我子月国摩罗苗疆带来辰国的,水溶不烂,火烧不损。但长时间戴着那个美人囊对身子也不好,将自己的身子放到那里面,不能透气,不能湿润肌肤,所以我的皮肤才会这样苍白,像是没有生气一样,不过,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娘娘说的以后,是指什么以后?不管了,反正也不干她的事。 "可是,娘娘...你的身体怎么会自己变大?你的身高也..." "呵呵,那是缩骨功,是易容的最高境界,不然那个美人囊根本容不下我,会被撑坏的。" 桑落还在恍惚中,心惊胆战地把那美人囊捞过来,拿在手中,仔细地研究,反复摸索。 这副美人囊的材料很是特殊,手感接近女子细腻的肌肤,只不过稍稍比活人的柔韧性软一些,触手细腻。这副美人囊的器官物件什么也没有少,两团浑圆在水光的映射下,就像是餍足丰盈的风情女子,泛着玛瑙色的珠光。 就连女子下体的幽穴密林也栩栩如生。 桑落心一颤,那毛茸茸的幽穴像是引诱少女的黑夜一样,充满令人无法阻挡的诱惑力。 桑落伸出中指,颤抖着,不由自主地想要往那副美人囊的幽穴里探去。 皇后的脸倏地黑了,无奈道:"落儿,那是真正女人的皮肤,脏得很,你想要摸的话,摸我的也是一样。" 构造能一样吗? 你是男银了好不好... 桑落不理他,屈起中指,继续往美人囊的幽穴下送。满脸倔强,既猥琐又认真。 咩? 等一下。 娘娘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是真正女人的肌肤... 真正女人的... "啊..."桑落小脸皱成酱菜,满脸嫌恶地扔下美人囊。那美人囊入水,像是没有重力一样,又轻飘飘地浮了上来,晃晃荡荡地漂浮在水中,像是死尸一样。唔...不对,这分明就是死尸。 皇后无声逼近桑落,红唇慢慢贴近桑落的耳际,柔声道:"我的落儿,这美人囊,好玩吗?要不要玩玩真的?" 桑落挣扎着,推攘着皇后的胸膛,一脸警惕:"娘娘,死人的尸体披在自己身上,很脏,会腐烂,还会有尸气。" "呵呵,我也觉得脏,不然落儿来帮我好好清洗一番,如何?" 桑落在皇后怀中乱刨,溅起大片水花。 "我不要,娘娘自己有手,为什么总是指使奴才?" "因为你是奴才,我是主子,奴才就得听主子的话,这样才是一个聪明听话讨人喜欢的好奴才。" 桑落现在正处于应激状态,皇后靠近一步,桑落全身的毛就炸了起来。 "可是,奴才现在的主子是皇上,奴才只听皇上的话。" 皇后叹息,白皙修长的指尖挑起桑落的小下巴,幽柔道:"你这是在怨我吗?当初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若是重来,那场刺杀,我绝对不会再把你推到皇上身上。"(未完待续) 第97章 心似丝网千千结(2) "娘娘,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如若再来一次,奴才也不想让娘娘后悔。" 皇后突然一声轻笑,胸膛中震荡着欢愉的笑声,眉峰轻挑,醉眼迷离蕴含悲伤。 "落儿,你知道吗?你这么不听话,总是想要逃离我。孤枕灯寐,殇到尽时,我曾经想过,要不要也把你作成一副美人囊,把你天天披在身上,那么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成天想着怎样逃离我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皇后的眼神恍惚迷离,似笑非笑。 但桑落却知道,皇后是认真的。 皇后真的曾经这样想过,想要杀了她,然后天天将她披在身上,骨肉合一,水乳通融。 桑落心一紧,置身在温暖的浴池之中,大片白茫茫的水雾阻隔在桑落和皇后之间,水汽氤氲。桑落觉得这满池的春水也温暖不了她现在身心的寒冷,惧意,从脚后跟,如同冰凌雪霜,在身下游走,四肢百骸,瑟瑟发抖。 桑落心里一直明白,皇后喜欢她。 且不论这爱有多深,情有多浓。 哪有人的爱,会是这般可怕,会是这般带着毁灭性? 哪有人的情,会是这样残忍,会是这般含着决绝之意? "落儿乖,不要怕,不到万不得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皇后似是察觉到桑落的心思,抱着桑落的肩膀,心疼地抚着桑落的背。 信你才怪,你个死变态。 桑落挂着灿烂如若春花的笑容,谄媚地道:"娘娘,你不是嫌身子脏吗?奴才来帮你洗,一会就干净了。" 桑落勤勤恳恳地拿着丝锦,帮皇后擦洗着身子,抹匀香膏,一顿殷勤。 桑落毛手毛脚的,因而并没有发现皇后在她的触碰下,身下的小鸟儿,微微抬起了脑袋,向她行注目礼。 她一边擦拭皇后的香肩,滑腻香软,还不忘赞叹:"娘娘,你的身子真美,就像是芙蓉花的花瓣一样,水嫩嫩的。" "落儿,若我是女人,你这么说,我兴许会很开心。但是,你似乎是忘了,我现在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桑落手下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将桑落揽进怀里,忍俊不禁地笑了,声音紧绷沙哑:"也许,现在是该提醒你,什么叫男人了。" 桑落别扭地挪了挪身子,池水里,有一个滚烫的棍子,一直抵在她的大腿根处,那热度比温暖的池水,还要热上几分,桑落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电光火花中,老脸一红。 "娘娘,不不…不舒服..." "呵呵,落儿,我现在也是很不舒服呢。"皇后坏心的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撒娇道:"落儿,我、想、要、了..." 桑落心惊胆战,挣扎道:"娘娘,奴才还要帮你清洗身子呢?现在,做那男女之事,怕是不妥吧。" "落儿,难道你不知道还要另外一种洗清方法吗?看来,我得好好教你一遍,将你要从里到外,好好地清洗一番了。" 皇后在"从里到外"这个词这里,加重了语气。 那嗓音湿哒哒的,湿润得,就像是海绵里挤出来的露水一般,绵密水蕊。 桑落听得了,只觉得魂飞魄散,被吓得骨头都散了。 (简绿河:灰溜溜地爬上来,刚刚上传茑...今天各种混乱,所以晚了,么么各位大人,对不起让大家等这么久...泪流满面... 谢谢毛毛邓大人的花花钻钻,那戚l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扑倒,p滚床单...)(未完待续) 第98章 莹玉半袭卷收痕(1) 第五十一回莹玉半袭卷收痕 皇后不顾桑落狗刨式的挣扎,面色沉静,动作轻柔地将桑落抱回凤榻,用丝帛擦干净了桑落的身子。 桑落在床上四处闪躲,死命地挣扎:"娘娘,奴才自己来,自己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皇后这样服侍过,可是之前的她,还没有确定皇后是男人,当一切都还没有说开之时,她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十分微妙,不骄不躁,若有似无。 可是现在,身为男人的皇后赤着身子,大咧咧地站在床前,也不懂得避讳。毛手毛脚地就过来按住她,帮她擦身子。任哪个正经家的姑娘也不会在一个同样光裸的男人面前,敞胸露腿,还一脸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吧。 贞操,是一个女孩最昂贵的嫁妆。 桑落一脸警惕地瞪着皇后,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别靠近我,再过来,老娘就和你拼了。 皇后将丝帛扔到一边,若有所思地轻笑:"做什么那么紧张?也对,不擦就不擦吧,反正等会还是会湿的。" 桑落老脸一红,娘娘怎么这么色... 皇后唇角勾起一个媚惑众生的笑容,健硕的身子覆了上去,不由分说地就将桑落紧紧压在身下,红唇堵住了桑落的嘴巴,舔舐噬咬,浅尝摩挲。 "唔...恩恩...放开唔..."桑落咬牙,难堪地在皇后身下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两人的皮肤摩挲,紧紧贴着,之间没有缝隙,彼此的温度直扣人心弦。桑落白嫩柔软的大腿根处,不时会触碰到了皇后那惊人热度的灼热,腿根一软,直教人心痒难耐,桑落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泛起粉嫩嫩的红色。 "放开...不要...唔唔..."桑落不知道为什么,在皇后面前就会变得很脆弱,特别容易落泪。 皇后吻她,她就一直在流眼泪,晶莹的泪珠被皇后疼惜地含进吻里,吮吸抵弄,相濡以沫。 "落儿,不要怕,我不会让你痛的...你一痛,我就会比你百倍的心痛...不要哭…不要让我心痛…"皇后捧起桑落的脸,眼中温柔缱绻,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在床上的话,千万不要相信。 若是真的心疼她,皇后倒是放了她啊... 嘁...虚伪... 心口不一的大妖怪... "不要...碰..."桑落的眼泪**了她的青丝,凌乱的发丝黏附在香肩上,丝丝缠绕,妖冶的繁华,像是绽放在红色床褥上的雪莲,盛世倾城。 湿热潮软的吻,沿着脖颈下滑,埋在桑落的胸口,含住她,湿吻滚烫而狂乱。 "落儿,你怎么还没有长大,这么小...没关系,等会儿就变大了..." 骗子... 桑落迷迷糊糊地想,八点档泡沫剧果然是骗人的,谁说女猪一哭,男猪就会弃械投降立马放了她?桑落却觉得皇后这是在越挫越勇。桑落哭得越厉害,皇后就会越亢奋,吻她的力道也开始没轻没重,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红痕,如同狂风暴雨,噬咬舔弄。 "唔...痛..." 桑落娇吟出声,睁开雾水朦胧的眼睛,恍惚地看着眼前,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未完待续) 第99章 莹玉半袭卷收痕(2) 这个男人,如仙似妖,像是掩藏在红莲之下的谜雾一样,水般潋滟。 明明是男人身,却偏偏安于后宫,虚享皇后之荣,面首宠奴,从不或缺。 明明喜欢她,却非要把她硬推给皇上,让她做皇上的御前太监。 可如今这男人又开始后悔万分,眼巴巴地跑来勾搭她,诱惑她,试探她,让她沉沦,花般情事遂然葬入深渊。 桑落眼神一晃,突然看到了皇后起伏的胸前,那突起的红梅上,竟然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暗红色疤痕。那疤痕刺眼的很,应该年过已久,像是什么利物刺穿之后,被硬生生拔下来而留下的痕迹,血肉剥开,新生蕊牙。 桑落脑袋昏昏沉沉的,手不受掌控地抚了上去,颤声问:"娘娘,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皇后的肩头猛然一震,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桑落,闷不吭声。 皇后美轮美奂的容颜上,勾着笑,却是桑落不能妄及的悲伤,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月华倾洒的池水映射下,投下浅浅的墨影。 他就这样俯低身子,定定地看着桑落,眼神闪烁,目光芜杂。 半晌,皇后才开口,嗓音艰涩。 "那是我过去生活的证据,它是我不能忘却的烙印。就算时过境迁,星转斗移,它留下的疤痕却依然清晰,一想,就会痛。" 桑落懵懵懂懂地点头,还是很疑惑。小脸上的泪痕闪烁着华光,让皇后心下怜惜不已,柔肠百结。 皇后捧起桑落的小脸,修长的指尖轻轻抹去桑落眼角残留的泪水,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心疼不已,柔声问:"刚才把你弄痛了对不对?是我太不懂得控制自己了,让你害怕了,我吓到你了吧。" 皇后吻了吻桑落的眉心,心疼道:"落儿...我不想你也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想你将来会恨我,那样的你,你的恨,我会承受不起。" "娘娘..." "落儿,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想,把自己交给我?" 当然不想... 不过这么直白,好像不厚道。 桑落深吸了一口气,情真意切道:"娘娘,小落子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娘娘,你愿意等小落子长大,等小落子爱上你吗?" 皇后苦笑,比哭还难看:"当然愿意,只要你不拒绝我,我多长时间都愿意等下去。" 桑落也笑,竟然想等,那你就等下辈子吧。 这夜,皇后抱着桑落,相拥相抱不相亲,薄衾同眠,金玉同枕,却什么也没有做,一直睡到天明。 皇后睡得不好,因为高昂的欲火无处宣泄。 桑落睡得也不好,因为睡觉的时候,一直有一个滚烫的棍子,抵在自己腿根之处,怎么蹭也蹭不掉。 第二天,皇后趁着天色鱼肚白之时,躲过值勤的侍卫,抱桑落跃到冷宫,和小蚊子换班。 小蚊子把面具撕了下来,脸色阴沉,却又带着羞恼,说不出来的奇怪。狠狠地瞪了桑落一眼,就乖乖跟着皇后后面,被皇后拎着跃向窗外。 桑落望天,再望天... 皇后果然有种族歧视,凭什么她是被皇后小心翼翼护在怀里飞,而小蚊子却像是垃圾一样,被拎着啊。 桑落回床铺,正准备爬回床上补眠,却发现那些被她宝贝在薄被里的小书,全都被人摆在床上,凌乱芜杂,明显有被翻阅的痕迹。 丫的小蚊子,一定是他动了她的书。 怪不得早上看到她的时候,会是那样一副羞愤的表情。 桑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被小蚊子顺手牵羊拿走一本之后,长长的虚了一口气。 突然,一本册子从那堆落得高高的书里滑了下来,桑落弯腰捡起来,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上的某处。 画册上面,画着一赤身裸体的少年,被绸带高高的吊在床架上,大腿被分开,红唇微张,表情痛苦,眉梢却隐隐似有愉悦之意。另外一名少年,身子挺拔俊朗,躬身于被绑的少年腿间,张口... 咳咳...这不是重点。 却见那画册上的少年,莹白若玉的胸口上,一个闪亮的红宝石紧紧扣在**上,散发着异样妖冶的光芒,璀璨若星。 绘卷旁提有一行字。 "临海月都,男风盛行,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喜乳钉于面首茱萸之上,以示宠爱。" 桑落心一颤。 手中的画册,滑落指尖,落到地上。 终日无言,久久不能回神。 (简绿河:谢谢7506699大人和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未完待续) 第100章 千年轮回寻心事(1) 第五十二回千年轮回寻心事 亿万年之前,天地尚未有礼仪伦常纲德仁伦疏别,一切还未真正开始。 天地之间,寰宇之末,还有一处遗忘虚落,四方诸天,名曰须弥。 佛语云: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芥为蔬菜,子如粟粒,佛家以"芥子"比喻极为微小。而须弥则掩藏于万物小微善妙,自成方圆,独成空间。宇宙在时间上无始无终,既无开始,也无终结,是一个不断运行着的循环过程。在空间上则是浩翰无垠,无边无际。 须弥一方,仙气缭绕,雾气朦胧,迷虚若幻。 被那迷雾环绕的神木金土之上,灵石之旁,一株仙草莹莹而立,叶骨挺拔,枝叶稚嫩,翠绿欲滴。 仙草上方徐徐腾起一团青绿色的烟雾,烟雾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绝色美人的模样,美人秀眸轻闭,长睫紧掩,全身光裸,蜷缩在青雾之中,红唇微启,仰面映月,点点月华倾洒,正待要吸取月之精华。 呵,原来这是一株得道仙草。 这棵仙草吸取天地日月之精魄,四灵之精华,自成气候,明明仙骨已成,却迟迟未能修成正果,幻化人形。 葱翠的叶片末端,栖有一滴露珠,晶莹透彻,红光霓盈,暗自妖娆,那绿色的叶片上盈盈流动,散发着诡异的霓光。 远方,自寒雾中走来一名身披银甲的男子,男子步伐稳健,满目俊美,龙章凤姿,天仪无双,卓尔不凡。 此人正是蚩尤。 蚩尤是嗜杀、血腥,人类灾祸的化身,同时他也是无往不胜的战神。人间轮回,红尘紫陌之外,自被炎黄二帝斩杀于逐鹿原之后,功德圆满,蚩尤便被女娲封为天界上神,守护天界平和顾偕。 蚩尤最近不日不夜地追杀一名妖魔穷奇,终于在这一片须弥之地,神灵疲乏,发现了穷奇的气息。 "须弥这等荒芜凉薄之地,怎会有仙气?"蚩尤突然定住了,皱眉望着一旁的芳草树丛,双目灼灼。却见草丛上方徐徐飘着一团青雾,青雾里安静的蜷缩着一名光裸的绝色女子,腰肢纤细,四肢修长,皮肤白皙,温香软玉散发着女子天然而成的诱惑力。 那漂浮于草丛上方的青雾,像是感应到蚩尤战神仙气的存在一样,受到了惊吓,烟雾葱茏,徐徐消散在空中。 蚩尤动了恻隐之心,闭目,神思自动找寻这名女子的本体。 呵,原来是一株自得仙根道骨的桑草。 蚩尤蹲了下来,大掌轻抚着小桑草翠嫩的叶片,叶片纤细而柔然,却迎风而立,生气勃勃。蚩尤多日疲惫的神识,在看到小桑草这样碧绿湛青而脆弱的存在之时,突然柔软起来。 他凶残,他嗜杀,但有谁能读懂他战场淋漓金戈铁马之后,曲终人散的冷寂。 "明明有仙根,累神骨,又吸取四灵精华天地元灵之魄,为什么却迟迟未能得道成仙呢?" 蚩尤皱着眉头,突然看到了叶片上一颗盈盈的露珠,释然一笑:"原来是这略有小成的露珠,吸你神灵,挡去了你的成仙之道。" 蚩尤将那颗小露珠拂下叶片,小露珠滴溜溜滚落一旁,沾满灰尘,又蠢蠢欲动着想要在爬回原处,碍于蚩尤在此,便不好动作,只得忍气吞声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第101章 千年轮回寻心事(2) 蚩尤摸了摸桑草的叶片:"你我算是有缘,竟然相遇,我便助你一程,赐你五百年法力,待成仙之日,只望你能行善积德,为上界供奉。" 他右手积聚一团金光,注于叶片之上,复又望了一眼叶展根舒的小桑草。 "助你早日得道成仙,修成正果。" 蚩尤疲于奔命,行色匆匆,提剑继续寻杀穷奇。 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桑草上方又腾起来了一团青雾,青雾中的光**子睁开了眼,水眸含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神思不语。 她们之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明明他们曾经靠的那么近,他却没有发现她醒了。 明明他们曾经那么近,他却没有发现。 那颗被灰尘沾身的小露珠,在蚩尤走后,露珠里红光大盛,挪动圆溜溜的身体,又屁颠屁颠地滚回了叶片上,满足的闪烁着明媚妖娆的红光,清浅水润。 万年之中,陪伴小桑草的灵石,文丝安好,一动不动,一直伫立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待她长大,时光苍茫,岁月起伏。 一百年之后,桑落得到成仙,离开了须弥,进入太乙真人的玄乙关内修炼。 桑落天性懒惰,不思进取,一被太乙那个糟老头训话了,便气嘟嘟地化为原形,幻成仙草,在蓝田玉玉石池里吸收万年灵物的天石元气,不用打坐修炼也能提升法力修为,一劳而永逸。 眼睛水汪汪的小仙童,扒在蓝田玉玉石池边,胖嘟嘟的小手扯着桑落的叶片:"落落,不要吸得太多了,师父说虚不胜补,会补坏了身子的,你快出来啊。" "我不要,师父疼你,把什么都教会你,总是说我懒说我笨,明明就是他偏心,喜欢男人,嫌弃我。" 小仙童委委屈屈地摸了摸桑落的叶片:"师父说,是你被他宠坏了,才会这样不思进取...还有,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玉皇大帝娶的是王母娘娘啊。" "你敢反抗我?臭小子,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 "我不敢不敢,落落,你还是出来吧,师父说,这样真的对身体不好的。" "哼,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你要是吵醒我,我以后就再也不陪你去九重天看星河云霓。" 小仙童扁嘴,眼睛湿漉漉的,胖嘟嘟的小手撑着下巴,委屈地趴在蓝田玉玉池,看着那株纤细柔弱的桑草,闷不吭声。 结果桑落这厮在蓝田玉玉石池里整整呆了三百年,而小仙童就细心的照料了这棵小草三百年。 后来,桑落闯了祸,放走了被禁押在三重天的牛郎织女,被王母责罚。 太乙真人求情,王母不应。从修罗回来的蚩尤,一眼就认清了那名跪在玉石台阶上一脸倔强的绝色女子,便是当年承他百年灵力的仙草。 小桑草的美色于当年更甚,蚩尤心一动,向王母娘娘求情:"臣愿娶桑落为妻,与其双修,善其仙骨,造福六圣。" 王母娘娘妒意暗生,本意想除了这名仙界最美倾城国色的女人,以免祸害六道。但碍于蚩尤的身份地位,反复思量,便应许。 "蚩尤,你爱我哪一点啊?"成婚之日,桑落穿着大红霞披,躺在蚩尤身下,艳若桃花,笑得跟个妖精似的。(未完待续) 第102章 千年轮回寻心事(3) "那你爱我哪一点?"蚩尤眉峰轻挑。 "爱是什么?" "你当初为何会救牛郎织女,那就是你对他们的怜悯之心,那就是爱。" "织女那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跪着求我。我从前常常羡慕王母那个三八被人参拜下跪,我自己长这么大,却还没有被人跪过呢。织女一跪我,我觉得特威风,一得瑟,就把她给放了。" 蚩尤哑口无言,点了点桑落的小鼻子:"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可我就是爱你这副缺心眼的劲儿,我想,将来我若是战死沙场,你一定不会为我掉眼泪,死了也干净。若是我没死,还可以拥你入眠,这样多快活。" "那你不介意我不爱你吗?"桑落天真地问。 蚩尤邪气一笑:"爱,不是用来说的,是来做的。"说罢,滚烫的薄唇压上桑落的唇,身体绞缠,抵死缠绵。 桑落在热浪中迷迷糊糊地想,草木无情,竟然她的爱,连个在乎的人都没有,没人要她的真心,那么她自己还留着干嘛? 把心揣在怀里,可真咯得慌。 这么不稀罕的东西,不要算了。 桑落在变成女人的第二天,偷偷地去了须弥,对着那个石头说了很多话,但她后来回忆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她把自己的淡粉色的心脏扔到了须弥的黑洞里,揉碎在时光的虚空中,幻灭。 沧海桑田,云光日暖,仙鹤翩飞,仙童嬉游。 桑落近日一直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她的身体最近变得很是奇怪,皮肤变得干燥,还长了眼圈,常常想睡,一睡就是一整天,还常常想吐。群魔之战时节,蚩尤四处征战,杀伐妖魔,没有时间看管她,她就自己一个人天人交战,独自苦恼。 她是不是大限已到,快要挂了? 桑落找来水汪汪的小仙童:"臭小子,你之前说虚不胜补会怎么样啊?" 小仙童看到桑落来找他,很是开心:"师傅说,轻则伤神心智错乱,重则形神俱灭,神非神身,如同凡人一般容颜老化,消散在六畜天地之间,永无轮回。" 其实桑落的情况是先者,要不然心智健全的人,会硬生生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扔掉吗? 可桑落却一意孤行地认为,她是后者。 桑落不想自己变老,她也不想没有轮回,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她没有心,没有爱,她最爱惜的便是自己无双的倾国容颜,和这青春永驻的一副神骨。要是她连漂亮的外表都没有了,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心绪芜杂,桑落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去了诛仙台,据说从这里跳下去,就能剔除仙骨,循六道轮回。 桑落想,这样总比形神俱灭,永远消失在这世上的好。 风呼云霄,金乌落海,大地苍茫,烟幕重障。 耳畔的风刮得桑落耳朵有些疼,桑落从诛仙台跳下去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蚩尤惊痛的嘶吼着她的名字,那声音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肝肠寸断啊。 她天真地笑了,有些解气,有些困惑,像蚩尤那样残酷的人,会有那么惊痛的声音吗?(未完待续) 第103章 千年轮回寻心事(4) 她想,一定是她听错了。 桑落最后的记忆,是那须弥寂寞千年的岁月中,混沌里,一个美如洞箫的男子声音,他说:你我算是有缘,竟然相遇,我便助你一程,赐你五百年法力,待成仙之日,只望你能行善积德,为上界供奉。 那王母玉殿上,白玉羽甲的美丽男子匆匆投向她身上的那一瞥。 蚩尤今天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就觉得很是奇怪。平时总是会在家里乖乖等他回家,然后扑到他怀里撒娇的小娘子桑落竟然不见了,他心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用神识找遍了府邸,可是依然没有发现桑落半点气息。 刚好一名秀气的小仙童来找桑落,蚩尤问他,得知一切之后,蚩尤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傻孩子,该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吧? 蚩尤向太上老君借来昆仑镜,镜中时光若水,岁月茫茫,倒影着桑落这一日的行程。蚩尤知道了桑落怀孕了,本是极为振奋人心的事情,可蚩尤却心下凄凉急切,现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也比不上桑落此时的安危重要。 这个傻姑娘,竟然... 蚩尤赶到诛仙台的时候,桑落身影一闪,仙袍飘飘,已从台沿跳了下去。 那惊鸿一瞥不断下滑的弧线,是蚩尤这辈子见过最最残酷的光影。 蚩尤大恸,目眦尽裂,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桑落会有离开他的一天,从来没有发现桑落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麻木着疼痛着,就算曾经在战场受了多重的伤,也从来没有此刻这么让他绝望过。 因为不管他受多大的伤,只要想到小娇妻会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心中就像点了盏纱灯一样,温暖满足。 等他回过神地时候,他发现他早已跟着桑落跳下了诛仙台,追逐着她的倩影。 可惜,眼前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如她和他之间无望的陌路,此生不见。 蚩尤在大婚之日,曾在桑落的腰上点了一滴心头血,原意只想护她安好,免受仇敌所害,却没想到,在这诛仙台的隧道之中,还能有感应。 混沌迷雾中,蚩尤感应到桑落的灵魂分成两半,一份去了1世纪,一份去了辰月沙三国。蚩尤知道这两份灵魂中,有一份是他们孩子的魂魄,但蚩尤赌不起,便用所有的灵力将自己和自己的影子分开。 影子随他征战多年,自成气候,已有仙灵。蚩尤将一半的灵力灌输到影子身上,将他送入1世纪的轨道,有了那滴心头血的羁绊,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相遇。 这一世,蚩尤想,他一定会认真待她好,绝不负她。白玉台上,小仙童以为桑落是自己害的,哭红双眼,一咬牙,跟着也跳进了诛仙台,想要补偿小师姐桑落。 四方诸天,须弥间里,露水小神终于修成正果化成人形。 露水仙体妖娆风姿,媚人惑骨,风情万种。他狠狠地踢了灵石一下,瞪着凤眼,恶狠狠地道:"哼,这下看你还能和我争,守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那个匆匆一别的破蚩尤?我竟然已得仙体,那么现在就去找她了,从今以后,就由我一人来守护她,你我各不相干,自凭本事。" 青石泛着冷寂的清辉,默不作声,蔚然伫立。 喜成仙体兴奋难抑的露水小神四下询问,得知桑落已跳下诛仙台之后,急切万分,二话不说的跳下了诛仙台。露水在诛仙台的隧道中,咬碎银牙,死落儿,这下你休想再甩开我,就算把我甩得再远,我也会沿着你的轨迹,再次赖到你身边。 咳咳,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时光轮回,纵横在千年之间。躲不尽的碧落黄泉,红尘紫陌。 阵风瞬息而止,苍穹万里云碧清。 流年谁人偷换,再回首往事已是梦幻泡影,如雾,如电。 因为很多事情很难解释,所以大河就先写了一篇番外,将那些有的没的解释清楚...应该解释清楚了吧... 以上番外含有皇上,夜先生,皇后,城华,大叔,应该很明显了吧。 (简绿河:雪夜樱飞大人,看在大河一口气码了这么多字的份上,那二更什么的,就免了吧...泪流满面...大河的龟速啊... 谢谢75106587大人的钻钻,么么钻钻一大口,突然发现昨天的感谢榜写错茑,再谢谢7506699大人的N多花花,么么大人,一起滚床单啊滚床单啊)(未完待续) 第104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1) 第五十三回大叔验毒花事了 秋雁归云,暮霭沉天,晚色尽,寒蝉收音。 窗外树影婆娑,枝叶飘摇,屋内宫灯微点,昏黄温暖。桑落执一本书卷,纤腰柔肢,闲卧窗台,花灯下,低眉顺耳轻轻细读,佳人如玉,模样颇为娴静乖巧。 当然,只要忽略那书卷封面上庸俗不堪金灿灿的七个大字:菊花寂寞开无主。这一切就安宁祥和许多。 这几天,桑落每日晚间便由小蚊子代班,她自己到皇后的栖梧宫歇息,白天桑落则是规规矩矩地留在冷宫面壁思过。偶尔韶妃会过来找她聊聊天拉拉家常,然后啜一盏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陆明渊也过来看了她几次,不过却是为了正事帮她平反,相处也算是融洽。 桑落在皇后那里歇息的时候,皇后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毛手毛脚,而是收敛忍让很多。但桑落还是睡不惯皇后的凤榻,因为每次皇后拥桑落入眠之后,桑落就会觉得有一个灼热滚烫的棍子,杵在她的腿间,让她动弹不得。 记得桑落有一次忍无可忍,跟皇后说,"要不然娘娘你去找一个人先泻泻火,再回来抱着奴才睡吧。" 皇后则用那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桑落,闷不吭声,欲说还休,像是桑落她对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天理不容的事情似的,弄得桑落节节败退束手投降,也就由着皇后去了。 其实桑落想要问过皇后胸口那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可是又怕打破了她和皇后之间难得的灰色情感,反而让她自己遭殃。 当初桑落不闻不问害怕知道皇后的真实身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有些事,尽知不如不知。 对他人保留,则是对自己宽容,更何况是这染缸淡浓般的后宫... 芝形银制香炉里燃着内务府新送过来的白檀香,香烟疏淡,徐徐袅袅。桑落又翻了一页书卷。 皇上在桑落打入冷宫这几天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陆明渊说太后这几天卧病在床,逼皇上逼得紧,几次以死相逼,不准皇上亲自来探监,要为江山社稷着想。皇上就算再怎么不喜太后,但毕竟好有血缘牵绊,不能做得太绝,因此一直在永信宫陪伴老太后修养身子,寸步不离。 皇后昨晚对她说,皇上今晚会宠幸丹妃,可能会抽出空子来看她,所以今天就用去栖梧宫歇息了。 桑落问皇后:"为什么皇上宠幸丹妃,就会有时间来看她啊?" 皇后一脸诧异:"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替身这一事?" 桑落这才想起这一茬,顿了顿,腆着脸问:"那娘娘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和假皇上在床榻行那欢好之事才知道的?" 皇后道:"你脑袋里尽装的什么东西?皇上没有碰过我,他还不知我是男人,这事,现在只有你和穆唯知道。" 桑落吃惊道,声音拔高:"穆唯怎么知道?难道你们才是一伙儿的?" 皇后捏了捏桑落的粉嫩的脸蛋:"死丫头,因为穆唯就是那个替身啊,真是不知道你在皇上身边呆了那么久,怎么这点眼色都看不出来?幸好当初我没有让你在皇上身边做什么大事,要不然,就你这点本事,在皇上身边死十次都不够你超生的!我可舍不得。"(未完待续) 第105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2) 唔...大叔竟然是替身... 肿么可以这个样子? 桑落的一颗梦幻少女心,吧啦一声,碎成千万数,沾满了淋漓的菊花花瓣。 千人骑万人枕的大叔... 不仅强攻皇上,竟然连皇上的妃子也不放过... 其实桑落还想问,娘娘,大叔上过你没?不过,这问题绝对在皇后这儿讨不了好,所以桑落就索性不问了。 桑落脸上吃痛,推开皇后,突然记起一事,正色道:"娘娘,皇上的宫图是不是你拿了?奴才记得上次淋雨大病之后,便不小心遗落到你那儿了。" 皇后轻笑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一个锦帛,扔给桑落,随意道:"还给你,记得下次不要怎么毛毛躁躁了,函德殿的东西最好不要乱碰,皇上精着呢!幸好这个宫图是假的,不然绝对没有你好果子吃。" 桑落再次震惊了:"这宫图是假的?" 皇后不以为然道:"皇上素来善疑猜忌,这图应该是皇上放在身边试探你的,没想到你倒是傻到可以,这么配合地去偷。落儿,皇上做事总是留着一手的,不管他如今有多么沉溺于你,你也要留心,千万莫要触摸他的逆鳞。"桑落懵懂。 皇后摸了摸桑落的脑袋,轻笑道:"不过这图也不是全无作用,皇上做事喜欢精益求精,讲究极致。这假宫图半假掺真,能骗鬼神,若不是我潜心在宫中这么多年,发现了不少密道隐室,要不然也会被这能够以假乱真的宫图骗了去。这宫图没有的,正是我曾经发现的密室,而有些密道,通过这上面真假参半的图样标志,我也猜得七七八八。" 桑落问:"娘娘,你要这些宫图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要逃到宫外去?" 皇后唇角荡起一丝媚惑众生的笑容,明灭潋滟,像是桑落问了什么很傻的问题似的。 "逃?我为何要逃?这皇宫生来是王者竞逐的战场,为何我要做那可耻的逃兵?上天好不容易再给了我一次翻身的机会,不论将来怎样,我都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让我再尝昔日之苦,受往日之孽。"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凤眸中似乎有红色妖冶的华光流转,美得不像是人间的凡夫俗子。 美若仙,艳似妖,细柳眉梢却偏偏一副淡漠的恨意。 皇后将宫图交给桑落,让她今晚趁皇上不注意的时候,把它随便塞到皇上的袖袋中,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桑落便独自在窗前,赏书品茶坐到如今,也不见那黄袍皇上姗姗来迟。 桑落翻了一页书,突然灯下火焰一晃,一团黑影踏着月色,隐隐走来。 男人一袭黑衣紧裹,身姿挺拔,面目清俊,像是一泓神秘深潭,让人不住深究。 "大叔?怎么是你?" 桑落吃惊,这半夜的,穆唯这厮不是正在代替皇上,在嫔妃的床上冲锋陷阵吗?怎么只有他来,却不见那皇上呢? 穆唯眉头微皱,薄唇紧抿,半晌才道:"皇上被江南水涝急报缠住,无法分身。" 桑落心下戚戚,想到穆唯会是那皇上的替身,心中免不了拈酸吃醋,少女心碎不已,因此短期内不想看到大叔,徒惹伤心。(未完待续) 第106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3) 其实她也常常想,自己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大叔吗? 不然,她怎么会在知道大叔有那么多皇上的女人之后,不觉心痛,只是觉得心中可惜呢? 穆唯拧眉:"你不想见到我?" 桑落道:"冤枉啊,我只不过是在冷宫呆得久了,不会与人正常沟通了而已。这冷宫萧索,平时也不见得有什么人来,我每日只能对着花花草草说话,打发时间,因此也就习惯了夜间一个人。" 穆唯沉静到:"那我晚上多抽些时间来看看你。" 那哪成啊?要是让你撞破了我和皇后娘娘的奸情了怎么办? 桑落干笑道:"谢谢了大叔,可是大叔你每天帮忙皇上日理万机的,皇上怕是离不开你,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穆唯心中暗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是这样用的吗?穆唯越发痛恨自己才疏学浅,不善言辞了。 这屋子里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气味和白檀香的香气差不多,清浓且浅,却又说不出的怪异。 穆唯久经江湖,宵小之术,因此立刻发现了不对之处。 他迅速将屋内燃着的香炉打开,用茶水熄灭檀香,拈起一块,仔细观摩,嗅了嗅气味,突然沉声道:"这檀香换上来多久?" 桑落不明所以,走了过去,疑惑道:"已有三天,大叔怎么了?这檀香有什么不对吗?" 穆唯倏地转身,抱住了桑落的腰肢,皱眉道:"这檀香里下了''沉醉'';,沉醉是柔然古域的稀有毒药,无色无味,用于宫廷争宠,专下于檀香中,不易让人察觉。若是中毒七天,则会让人在睡梦中沉睡,像是醉酒一样,梦酣酒醉,永远醒不来,故名''沉醉'';。" 桑落脸红,挣开大叔的禁锢:"我还没有点上这檀香七天呢,应该不会有事的。大叔你抱我这么紧干什么?" "我在帮你解毒。" 穆唯开始扒桑落的衣裳,气定神闲,镇静道:"这''沉醉'';一毒只要染上了,就会一直积压在身体里,若是毒素不排出,久久也会阴郁成疾,毁其心智。这毒源一直在你的体内,只要有生之年再碰到这毒,也会一层层加深,完满七天,当即沉醉不醒。" 桑落抓住穆唯生硬的大手:"可是,你解毒就解毒好了,为什么要解我衣服啊?" 不要欺负我没有常识,就算没有常识,那也有看电视啊。 桑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八点档电视剧上,解毒不过是男女主人公手对手拍巴掌而已,顶多再然后吐几口血就成了,哪有让人姑娘脱衣服的? "这毒狠就狠在这里,中毒者,两个时辰里身上会出现一朵莲花,最先开始是白色,随着中毒深浅,依次会变成粉色,浅红,红色,深红,暗红,乃至黑色。若是在莲花变成红色之后,再行解毒,就算是大罗神仙再世也医不好。" "可这关你脱我衣服什么事啊?" "这莲花的模样,平时皆看不出来。必须要打通中毒者百会穴,涌泉穴,气海穴,才会在身体上显现出来。而解毒之时,也是要向这莲花之莲心输入内力,方可解毒。每个中毒者莲花的位置都不同,所以只要中毒了,解毒者都会将中毒人的衣裳尽解,以便解毒。"(未完待续) 第107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4) 穆唯说得一本正经,而手下的动作却是很不正经。 那言之凿凿的语气,让桑落不想相信都不成。 桑落突然有些害羞,自己的身子,除了皇后,还有没有人这样看过呢... 桑落捂住胸口,扯紧衣裳,一脸警惕地看着穆唯,委屈道:"我是个姑娘,这样要是传了出去,清白什么的都没了。" 穆唯面色如常:"别人都当你是太监,没人会在意的。" 桑落嘟咙道:"可我自己在乎,大叔你也会在乎。" 穆唯道:"病者,在我眼中,和受了伤了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什么叫和阿猫阿狗一样? 桑落心中兀自流泪,我是太监来着,虽然是个奴才,但那至少还是个人啊... 唔...其实这毒,皇后也可以解。桑落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 桑落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得越来越依赖皇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只有皇后。好像有皇后在身边,什么事都会变得容易解决,皇后会帮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有处容身,不会再四处漂泊。 "大叔,其实,这毒...我也可以找别人解的..."桑落弱弱的声音传来,毫无底气。 穆唯顿住,薄唇紧抿,他看了一眼作小媳妇状的桑落,不动声色道:"你想找谁解?" 桑落的声音又弱了一层:"找娘娘..." 穆唯面无表情道:"皇后是男人,对你名声不好..." 桑落老泪纵横,丫的,你也是男人,难道让你解毒就会名声好。 穆唯抿唇,又道:"皇后为人风流,好喜声色,男女皆宜,还可能会对你动手动脚,毁你清白。" 娘娘和她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也不见他对她动些真格的啊!桑落知道,娘娘在某些方面,还是极具忍耐心的。 穆唯接着道,脸上已有不耐,容色沉如水:"你真的这么想让那人帮你解毒?" 桑落肯定地点点头,可能是她点头点得太快了,穆唯狠狠地制住桑落,扣住桑落两手手腕,眸色幽黑:"那就先让我帮你解毒,再让他帮你解一遍。" 咩? 桑落兀自心里流泪,大叔,你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哪有一个毒解让人解两次的啊? 穆唯果真是行动派。 他不由分说地将桑落的身躯压在白墙上,双手被大叔箍住,强硬地压在桑落的头顶。桑落身子娇小,此刻就像是被他吊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背贴着白墙,身子没有支撑点,整颗心都是飘飘忽忽的,呼吸急促。 "刺啦"一声,衣衫尽裂,大叔跟禽兽似地把桑落身上衣服扯烂,双目灼灼地看着桑落,薄唇紧抿。桑落光洁裸露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腰肢,嫩白滑皙的大腿,小巧粉嫩的蓓蕾,散发着稚嫩的青春气息,青涩却纯粹地诱人。 初秋时节,夜寒霜重,空气中微有寒意,让桑落瑟瑟发抖,手脚冰凉,心惊胆颤。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侵袭着桑落,让她忍不住面红过耳,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桑落的心脏急剧跳动着,不停地喘着粗气。(未完待续) 第108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5) "大叔..."桑落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怎么喘得那么厉害,我这不是还没碰你吗?"穆唯轻笑,不咸不淡地开口。 桑落手腕一热,穆唯将内力灌进桑落的体内,在桑落的百会穴,涌泉穴,气海穴三穴位上迅速点了几下。穆唯深吸一口气,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桑落身子好一会儿,英眉微皱,大手突然使力,又猛地将桑落扳过身子面对着墙壁,观察着她线条优美的背脊。 "奇怪,你的身上,怎么会没有沉醉的白莲标志呢?" 背后,传来穆唯低沉醇厚的声音。 属于男性的滚烫气息,喷薄在桑落冰凉的背脊上,让桑落忍不住瑟缩,打了个寒颤。桑落看不到穆唯的表情,因此更加没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有归处,不知道大叔究竟要拿她怎么样。 "大叔,好冷..."桑落可怜兮兮地道,声音惹人怜惜不已。 "是我疏忽了。"穆唯顿住,双手搭在桑落的肩上,突然将桑落打横抱了起来,"啊——"桑落大惊,双臂搂紧了穆唯的脖子,生怕自己会掉下来,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大叔面如冷玉,器宇不凡,珠玉在侧。桑落被迷得七荤八素,红彤彤的小脸,更红了。 穆唯把桑落抱到床上,用薄衾裹在桑落身上,突然轻笑。 桑落恼怒问:"你笑什么?" 穆唯道:"你的身材还真袖珍,是我见过最稚嫩的了。" 桑落道:"那是,也不看看你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是些什么身份,她们自然比我这样下贱的奴婢来得高贵丰腴。" 桑落到现在,还在穆唯是皇上替身这件事上绕弯子,怕是一时半会儿绕不出来了。 穆唯又笑了。 桑落这下学乖,倒不问了,省的等下听着生闷气。 穆唯歪着脑袋,凑过来看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道:"现在,你是在拈酸吃醋么?" 桑落冷笑:"我吃你醋干什么?你又不是糖醋鱼。" "据说,女子大多都是口是心非的。" "那是普通女子,我是个奴才,不是正常女子,自是不能和他人同日而语的。" "你还只是个孩子啊..." 穆唯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桑落。 桑落被他汪洋肆意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恶狠狠道:"你看什么?" 其实,桑落平时不会这么说话的,她只对安全度的男人撒泼耍狠,因为,在这个安全度里,她知道他们不会丢弃她,不会不要她。 就像城华,就像穆唯,他们就是在这个安全度里的男人,不会轻易丢弃她的人。 穆唯叹了口气,清冷道:"我以为你多少是有些记忆的,会受些影响..." 桑落本不想多话,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插话道:"什么记忆?" 穆唯按住桑落的身子,低声道:"忘了就忘了吧,那时你本就想彻底忘了的,可惜世事难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桑落,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 桑落见他不愿多说,便不再多嘴。聪明的女人要学会适时的闭嘴,给男人更广阔的空间和自由。(未完待续) 第109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6) 桑落想到,他说他会守着她?她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隔了一会儿,复又睁开。大叔果然坐在床前前,安静地守着她。他的眸光若水,浩瀚景蓝,宛如大海般寥廓容放,宽容地包容着她。 桑落这样想着想着,便觉得很是安心。好像她们之间本该这样,亿万年也不会变,大叔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气息吸引着她,诱惑着她,让她在万人之中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看了一天书,倒是真的有些累了,倦意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桑落一晃神,就沉沉睡着了。 穆唯望着桑落沉静若水的睡颜,心中忍不住抽痛。 "桑桑..." 当年她在须弥,当着他的面把心给丢了,换得的结果竟是这样吗?桑落的睡颜如婴儿般沉静,却没有活人的生气,死气沉沉,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起伏,任谁也看不出这人是个活人。 世事无相,相由心生。若然无心,则物事皆空,亦而无梦无痴,无惊无惧。 桑落没有心,所以就算是入睡也不会有梦,人若无梦,那便和死人有何区别? 穆唯拥有上世的记忆,对这样的桑落自然是心疼不已。 在他的印象中,须弥里的那段岁月里,他是青石,桑落在还是棵小桑草以前,她都是安静成长,生气而快乐的,整天陪着露水和他逗乐。 露水和他的灵气都没有桑落高,因此都没有法力,不能说话。小桑草也不嫌麻烦,整天说天道地,吱吱喳喳的,说月亮看星星,没事就数数还剩多少天就会成仙,然后飘摇着草叶,把露水甩得远远的,兀自开心。 这样的桑落却让露水愤恨又无可奈何,露水会闪烁着妖冶的红光以示愤怒,然后慢腾腾的,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乖乖地爬回小桑草身上。 穆唯替桑落抚顺了凌乱的发丝,神圣般地在桑落额心,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桑桑,几世轮回,光转千年,我已轮回中等你太多年。形单影只,时间一久,等得都快要忘了自己究竟等的是什么了。不过幸好,这一世你终于让我等来了。上天待我不薄,让你我在这一世相遇相知,终其一生,我都会倾尽全力护你安好,不会让你受半点上世所受的委屈。你的心,无人在乎,自然有我来珍惜。" 依稀记得,那日午后,他依循皇后的旨意,暗中帮助桑落,护她周全。他不知道,为什么桑落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会让皇上命令自己查她,会让皇后求自己帮她。 桑落抬水抬得有些累,就在青石上睡着了。暖阳细细,桑落小小的身板的蜷缩在那块大大的青石上,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她像是棵草,氤氲着水雾,仿佛会光合作用一样,将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了阳光里,浑身泛着绿意的柔光。 他的心被什么敲醒,脑袋一片空白,那些遗失在岁月中的记忆如绘卷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桑桑...他一直都是这么在心中叫她的。 他怎么会忘了呢? 那些开心的,逗趣的,悲伤的,离别的回忆...原来曾经的他,是那样安静地喜欢着眼前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110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7) 木石无心,他和桑落是一类人,像他这样缺憾灵神的金石死物更是修仙困难,只能熬过那千年的等待,受尽孤寂才能修成正果。只是后来,等他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之时,这世间,早已是时过境迁,千年混沌。 他神色自若地跳下了诛仙台。 修仙千年本就只为见她一面,他想用身体触碰她,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他那个时候,很羡慕露水,露水至少可以和她曾经那么近,可以贴着桑落,感受她身上的绿意盎然,而他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揪心。 他想,他若找到她,一定要和她说,她在须弥的那个时候,真的好吵,把他孤寂万年的心都给吵醒了。 诛仙台毁去了他的神力,却并未毁去他的记忆。诛仙台本就专对清心寡欲的飘渺仙人设立,有心的人,才会有亘古的记忆,才会在诛仙台毁去所有的记忆。他是石头,像他这样无心无灵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容易被消散的记忆? 他没有心,他有的,只剩下本能,一种守护她的本能,爱她的本能。 诛仙台消散去了他的法力,却毁去了那些人的法力和记忆...他在起点上,就比他们胜上一筹,尽管穆唯如今也不知道露水他们今世轮回辗转成了何等模样。 "露水,你走的时候,说要自凭本事,如今,就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要自凭本事了。"穆唯看了看睡意中的桑落,勾起唇,一个孤绝的笑容绽放在他清薄的唇畔上。 桑落在冷宫里,终究是没有等到皇上来,倒是等来了宣她赦免的圣旨。 皇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罪名推到了一直伺候丹妃的贴身宫女秋韵上,原因是秋韵因丹妃私自杀害她的好友夏生,难免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杀意顿起,就在宜春宫一时失了心智用烛台刺杀了丹妃。 事情真相大白之时,秋韵畏罪自杀,自缢于宜春宫的花梁上,定案如此,不复翻案。 桑落知道,皇上现在还不敢动太后,撇去皇家威严不说,辰国的王权现在还在那帮辅佐先帝的老臣手上,若是现在处置了太后,人心不稳,辰国上下定然会发生动乱,祸及百姓。所以,皇上要帮桑落,就只能加害另一个人。 桑落离开冷宫的那天,韶妃来看她,对她说了很多姐妹间的贴己话。桑落一直很欣赏韶妃,韶妃这样心胸宽广不卑不亢的女子,是应该在苍穹中翱翔着的苍鹰,她不属于皇宫,她应该飞得更远,拥有更寥廓的寰宇。 桑落问:"姐姐,你想出宫吗?" 韶妃一愣,笑道:"当然想,我这辈子都想去大漠塞北去看看。可是我的意愿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有爹爹和哥哥要照顾,不能为了自己而放弃他们。" 桑落道:"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这一生,算一算,几十个寒暑就过去了。韶年姐姐,你为何总要为他人而活?竟然你娘亲生下了你,就定然不会是为了让你依附你爹爹和哥哥而活的。" 韶妃道:"妹妹你不会懂的,世家子女多是牺牲,我并算不上什么。" 桑落轻声道:"姐姐一定不知道父母的期盼吧。韶年韶年,韶光经年,你娘亲一定是想让你做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每日每年都是二八韶光,而不是在这清宫冷月下虚度华年,寂寞一生。韶年姐姐,如有臂膀,你应该飞得更高。"(未完待续) 第111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8) 韶妃不再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变得迷茫,间而清亮。 思绪翩飞,溶影隋蝶,丹花落尽的时节,兜兜转转,桑落又回到了函德殿。 那晚,皇上把桑落抱在怀里,坐在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龙坐上,沉声道:"朕绝对不会让你再被别人欺负。" 桑落笑道:"奴才相信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皇上道:"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朕说的是真的。" 桑落继续笑:"奴才也没说皇上在骗我啊,还是皇上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皇上道:"朕是皇上,怎么会不相信自己?" 桑落抱住皇上的脖子,笑眯眯地道:"我知道,不管小落子将来犯了什么错,皇上一定会排除万难过五关斩六将,跑来收了奴才的。" 皇上一愣,看着桑落脸上的笑容,心觉有异,皱眉道:"朕怎么觉得你从冷宫出来后,就变了很多。" 桑落灿若春花,脸上带着少女的天真:"因为,奴才在冷宫中发现,皇上你真的好疼奴才,就算奴才进了冷宫也没有受什么实际上的苦,所以奴才决定从今天起,要好好待你。" 皇上俊美的脸上有一刻的迟疑,继而抱紧了桑落,半晌才道:"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又跟着皇后跑了。" 桑落在皇上怀里不住地点头,她在冷宫中,不仅发现了皇上的好,更是发现了皇上无上的皇权。 在芜杂的深宫里,若是有皇上的庇佑,你便可以如鱼得水,如她。若是没有皇上的恩泽,你则是一文不值,如那被定罪寻死的宫女秋韵。 桑落只不过是学得聪明了一点,懂得如何抓住皇上。 第二天,桑落因为睡惯了冷宫的琼木华床,一时适应不了函德殿的梨花木硬床而起床起得晚了些,去函德殿报道的时候,被告知今天才女陆妃请皇上去惜纷亭赏花。皇上不忍心吵醒桑落,便先行一步,让留班的太监通知桑落,皇上在内殿留了些早膳,让桑落用过膳之后再过去。 桑落想,这皇上待她倒是真的越来越好了。她迟到了,皇上不仅不责罚她,还帮她准备好了吃食,还真是对她体贴入微。桑落不禁得寸进尺的地想,若是她此时不去,不知道这好脾气的皇上会不会生气呢? 当然,桑落可不敢这么嚣张。 华景长廊,韶花各色,千种风情,万般美好。桑落晃晃悠悠走到惜纷亭时,在花丛前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那人的目光悠远,专注地看着前方不远的凉亭里的几人,相思难表。 那男子正是文状元陆明渊。陆明渊一袭石青官袍,挺拔俊逸,纤尘不染,神清骨秀,渺若天仙。 桑落一直很不喜欢陆明渊这个人,不仅因为他在皇上面前的做作虚伪之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明明他和桑落都是伺候皇上的下贱奴才,他却高洁得像是盛世白莲,明净无垢,风神玉骨,而桑落就偏偏像是淤泥池堆积的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光是这么想,桑落心中难免不忿。 "哎呀,这不是白鹤兄吗?好久不见,说到这次我能这么快翻案,还真得要好好谢谢白鹤兄呢。"桑落满脸虚假繁华的打着招呼。(未完待续) 第112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9) 陆明渊一惊,猛地回神,拱手道:"原来是落公公,好久不见,落公公有皇上护佑才能一路平安,在下只不过是微尽绵薄之力而已。在下在这儿先恭喜落公公终于脱离牢笼,重获自由了。" "白鹤兄客气客气。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白鹤兄好像还在看什么东西出神,不知道是何事让白鹤兄如此在意?"桑落不动声色地向那凉亭中投去目光,凉亭中只有陆妃杨嫔这两位正得圣宠的妃嫔,以及风度翩翩的皇上。 陆明渊侧身挡住桑落的视线,平静道:"没有什么人,在下只不过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分神而已。" 桑落眼睛亮晶晶的,捂嘴,笑得跟狐狸似的:"白鹤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我刚刚只道是白鹤兄是看什么东西出神,并未说你是在看什么人啊。" 陆明渊也笑:"在下一时口误,望落公公见谅。" 桑落挑眉看了一眼凉亭,悠然道:"那凉亭里只有陆妃、杨嫔和皇上,像白鹤兄这样正直不阿的人,定然是不喜分桃之事,因而是不会看中了我们皇上的。那剩下的..."桑落说到这,突然顿住,"莫不是白鹤兄是看上了皇上的妃子,所以感知身份悬殊,这才心有戚戚分了神?" 陆明渊笑得若无其事,眼中嘲讽一闪而逝:"公公喜好特殊,在下自是和公公不同。" 桑落道:"白鹤兄还真是临危不乱,乃大将风范。据我所知,大人来这内宫次数并不多,见到的宫妃侍女自然就少,更别谈爱慕之情了。文翰少仕,又是青年才俊,定然不会和杨丞相险恶之流深交,因而白鹤兄决计不是看上了杨丞相之女杨嫔,那么久只剩下的,就只有你的妹妹,才女陆妃了..." "住嘴!"陆明渊突然发怒,俊脸都涨红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站到桑落面前,把桑落吓了一跳,陆明渊面色不豫,阴鸷道:"我和小妹之间清清白白不用他人蜚语,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出于小妹得宠,皇上不再宠你,你心生嫉妒才这样诽谤她。" 桑落瑟缩地退后一步,离陆明渊远了些,冷笑道:"一开始我还不怎么肯定的,不过看你反应这么大,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呵呵,好一个辰国精才绝世的文状元,竟然无耻到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真乃旷世绝恋。" "落公公,你不要逼人太甚了!" "我如何逼迫于你?白鹤兄可不要含血喷人辱我名誉,小心我到皇上那里告你一状,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陆明渊平时油烟不进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皙容颜,此刻因为怒气染上了一层殷红,多了些人间红尘气儿,更显得他的样貌翩水芊烟,高洁出尘,风姿清扬。 陆明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胸膛起伏,看着桑落,眼寒如冰,已是极怒。 "在下不知道落公公何时得罪过落公公,让落公公对在下的敌意会有那么深。但是大家都是同僚,在下在这好心提醒落公公一句,不要欺人太甚了。皇上现在宠着你,不过是因着你这眉清目秀豆蔻年华,是**最好的年纪。等过了这个年纪,你以为你能这样嚣张到几时?"(未完待续) 第113章 大叔验毒花事了(10) 桑落笑得一脸无害,眨巴眨巴天真的眼睛:"看来白鹤兄似乎是帮我想好了出路了,所以呢?白鹤兄还想要说些什么?" 陆明渊瞪着桑落,声音淡漠:"所以在下想要好好劝劝落公公,管好自己的嘴,小心将来祸从口出,要不然将来,在下到时候也保不了落公公的性命。" 桑落笑吟吟地道:"那就承蒙白鹤兄的善意提醒了。" 陆明渊冷笑道:"望落公公好自为之,在下就素不奉陪了。"说罢,陆明渊大步一迈,向惜纷亭走去,步伐稳健,翩然若鹤。 桑落想起了什么,突然低头一笑,晃晃脑袋,也向凉亭走了过去。 坐在凉亭里的皇上一直心不在焉等着桑落来伺候,却迟迟未看到桑落的身影到来。眼光一闪,突然见到陆明渊和桑落是一前一后进来的,心一沉,面色很是不豫。桑落一进凉亭,皇上便对着桑落沉声道:"你们是一起来的?" 桑落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陆明渊一眼,笑道:"奴才在路上碰到陆大人,心里寻思着,反正顺路,就一起结伴而来了。" 皇上皱眉道:"怎么这么慢?下次记得自己一个人走,两个一起上路只会言顾左右,耽误了行程,反而误了正事。" "皇上说的极是。" 桑落奴颜婢膝地点点头,扫了一眼一直不做声的陆妃,又眼睛直直地瞅着陆明渊,笑得一脸天真。 陆明渊仿佛受到了感应般,看了桑落一眼,眉心微微起皱,将脸别到一边。 皇上将桑落扯到自己身边,微侧着头,用他们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的眼睛一直看陆明渊做什么?难道看上他了?" 桑落弓着腰,垂着头,笑嘻嘻地道:"皇上你也太不自信了点吧,奴才有你,还看上他做什么?难道一国之君还会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吗?" 皇上沉默一会儿,又小声道:"从今以后,不要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 桑落笑得发贼:"奴才遵命。" 皇上不让她盯着男人,桑落就盯着陆妃看,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陆妃身上有什么特别,会让这么一本正经淡雅悠远的陆明渊,不顾伦常礼法,看上自己的亲妹妹。 啧啧,这小妞倒是长得还不赖... 胸口也挺波澜壮阔的... 这红唇鲜嫩得...真想咬上一口... 桑落晃晃脑袋,对着陆妃,笑得极其淫荡。 隔了好一会儿,皇上和陆妃说了些什么之后,又过侧头,小声对着桑落道:"朕觉得,从今以后,你也不要一直盯着女人看。" 今天这皇上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桑落看到他刚才还不是在和陆妃说话吗?怎么会注意到她在看小美人呢? 桑落憋屈道:"皇上的意思,那奴才以后,就只能对着雪杀看吗?" 皇上道:"你盯着畜生看干什么,不是还可以看朕吗?" 桑落嘴角直抽,面色僵硬,含含糊糊地笑着:"这位爷,你能跟畜生一个比较级吗?" 皇上依然镇静自若,侧身小声道:"你就当朕这一句话没说。" 桑落抓住皇上龙袍的袖子,忠言逆耳,恳切道:"君无戏言啊皇上。" 皇上扫了桑落一眼,那眸子闪着亮光,直刺人心,龙威大盛,自有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阴沉着声音,凉飕飕地小声道:"你想造反不成?" 桑落立马低着头,扁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皇上满意道:"那就当朕上一句话什么也没说。" 桑落睁大纯情的眼睛,诚恳地道:"刚刚皇上说了什么吗?奴才怎么不记得?" 这时,一旁的陆妃开口道:"皇上,凌儿今日请皇上来这惜纷亭是来赏花的,又不是来赏人的,皇上你怎么能一直和落公公私语而不理凌儿呢?" 桑落听到陆妃说这话,顿时肩膀都酥了一大块儿。陆妃的声音清脆声如莺啼,绵言细语,娓娓动听,这娇嗔的语气,一口一个凌儿娇声唤着,任谁也不忍心拒绝。 难道这陆明渊就是喜欢这女人撒娇卖乖? 这口味还真是...重啊... 皇上轻笑,自有光华:"爱妃多心了,朕只不过是太久没见小落子,一时话多了些。若是因此不小心冷落了爱妃,朕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不如朕自罚三杯如何?"说罢,皇上执起青莲杯,正要斟酌。 陆妃止住了皇上的手,顾盼生辉地笑,眼中清波流盼:"凌儿哪里舍得让皇上受罚,皇上是天子龙体,伤不得身的,这青花绿酒,不如就让这夺去皇上思绪的落公公代罚如何?" 一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杨嫔,一直很不齿桑落和皇上之间的断袖之行,想要整治整治她,却一直没有机会,见情如此,也跟着陆妃开始起哄。她挽住皇上的胳膊,大半个身子都贴皇上的臂弯,笑意盈盈道:"是啊是啊,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妾哪敢责罚,不如就让这奴才喝了算了。" (简绿河:谢谢洛轻尘大人和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_∩)O哈!,大河好激动的,作品终于入V茑...老泪纵横... 另:皇后是露珠,皇帝是蚩尤,夜先生是影子,城华是小仙童,侍卫大叔是青石 大河以后就不解释茑哈)(未完待续) 第114章 莹de安静的夜大人的长评 哎呀呀,作者大大,这文是偶不小心翻到的,果然翻对了啦~ 大河大河,偶爱你,就像玫瑰爱蜜蜂那样的爱爱爱不完~ 高三啦,不该看小说啦!可惜被吸引了。木有办法啊! 肿么办?!看吧。不看心痒痒~ 大河大大,此文很符合欧的口味。 不得不说,美感啊美感,可惜桑落看激0情时爆鼻血啊~ 当时偶就很邪恶的在想: 1。她有木有湿捏(嘿嘿,请原谅偶的思想龌龊。偶不素故意的。只是实话实说啊!) 。那皇上看活0春0宫0时,肿么这么淡定啊。 。啥时桑落才能被扑倒吃掉(嘿嘿嘿嘿) 4。皇后和桑落好暧昧啊(偶其实还蛮稀饭皇后的说) 5。皇上他弟,也是个潜力股啊(灭哈哈哈哈) 6。吽。小桑落与侍卫的小奸。情~一吻——干柴碰烈火(嗷呜~狼吼啊!) 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咩~期待女主的偶尔爆发! 还有欧特稀饭桑落对奥特曼的特殊情怀(偶也!) 当偶看到桑落吧城图当卫生棉垫,啊哈哈哈,好猥琐,偶喜欢~ 偶最稀饭大河用尽心血费力想出些的奇异构思,令人眼前一亮,不错哦,加油哦~ 最是变态的偶最稀饭!送你个灰吻~好吧偶承认偶素变态。 当然啦,大河在更文同时要注重身体的哦~有了好的身体才有创作的动力啊!别人催你更文,就笑笑么好了,我相信大河心理有数的,不用大家催啊催的,作者也素人啊!看文人不知码文人的苦! 话已至此偶祝大河大大的文日益火爆,追者多多,偶会一直追随你滴。不过只有周末的了,其他时间抽不出,请见谅——,有空偶会多来捧个场子滴~ 嘿嘿,大河大大,偶想问你要个福利——你能把下一个男主给偶领养咩?偶从来木有领养过孩子啊。孤寡老银一个。寂寞啊~—by小银子(未完待续) 第115章 戚在在大人的长评 大河,这是我第一次写长评哦,写得不好,不要pia我~ 我很喜欢侍卫大叔,不知道从哪部小说开始,就特么喜欢那种坚强隐忍外表正义凛然实则腹黑其中的大叔,这本书里面的大叔很合我的胃口啊,喜欢喜欢。 最先开始看这篇文是因为,这封面是我很喜欢的一部小说的插图,然后我一不小心受到诱惑就戳了进来,结果就再也没有爬出去。 沉沦啊… 大河你的文风很好,小幽默,小清新,让人大笑之后回味无穷。而且能够紧紧抓住我的眼球,让我一直就这样爱不释手地读下去。 桑落是个让人疼的乖宝宝,脑袋缺根筋,傻的可以,也精得可以,让我恍然间有种她是大智若愚的人物形象。结果在下一秒,我又会黑脸马上推翻这个想法…桑落她真的素傻的… 总感觉这篇文章像是蒙上了一层月纱,月华流转,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很大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没看懂侍卫大叔皇后皇上之间复杂纠缠的人物关系,握拳ing) 尤其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算是这篇文里面的异类吧,大家都在耍宝,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凄迷妖冶,红衣翩然,立于梧桐树下,看尽桑落痴傻耐萌。 我总在想,为什么皇后就是开心不起来呢,好想知道皇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以男儿身屈于后宫之中?还有,大叔竟然是替身,那到底和皇后做了没有? 邪恶了邪恶了… 城华和城慕这一对兄弟攻,何时才能一起上呢? 咳咳,我是在说上场,不是在说上桑落哦~真的不是哦~遮脸… 总觉得城华这只会是只黑马啊,黑马跑得快啊,虽然看得出来桑落现在对大叔偏爱一些,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桑落会被城华这只黑马抢走… 忠心耿耿的,大叔,你很危险哦,扑倒桑落已经迫在眉睫了啊啊啊啊! 皇上总是被桑落整,我觉得皇上这厮也缺根弦,被桑落气了那么多次,摸了那么多次,亲了那么多次,肿么就是没发现她是个大姑娘呢?要是发现了,那皇上是得有多伤心啊… 雪杀啊,悲剧的雪杀啊,大河你真的不打算写人畜么?那么可耐的狐狸,你忍心让它孤单终老么?不然把它配给子路好了,大河你该给点戏份让子路上场了,还有陆明渊童鞋哦~ 好了,吐槽完毕,么么大河,滚回页面看小说去了——(未完待续) 第116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1) 第五十四回桑落上朝稀事多 皇上不着痕迹地挪动身子,躲开杨嫔的触碰,面色十分不豫,沉声道:"小落子不胜酒力,你们不要为难他了。" 杨嫔不依道:"皇上就知道护着落公公,哪有男人不会喝酒的啊?哦,对了,臣妾倒是糊涂了,落公公他也不算得上是什么男人,顶多是半个下水的旱鸭子,毛都没齐呢,呵呵..." 皇上眼一沉,不悦地扫了杨嫔一眼:"杨嫔,注意你的仪态措辞!你好歹也是我辰国堂堂正正的嫔妃夫人,此等粗俗市井之言,莫要在外臣面前丢了脸面。" 杨嫔听到皇上的训斥之后,脸色有些发白:"是,臣妾知错。" 陆明渊见机拱手道:"无妨无妨,杨嫔娘娘耿直活泼,清新脱俗,自是和普通嫔妃不同。" 杨嫔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只是越发愤恨地瞪着桑落,不吭声。 桑落低眉顺眼,垂着脑袋不说话,她知道,皇上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记得前世在书上曾经看到这样一句话:蠢的女人只知道自己亲自对付女人,而聪明的女人,则是会利用男人对付女人。而桑落正是这二者中的后者。 她相信皇上的能力,以及他办事的魄力。皇上心思极深,精光内敛,至少在这些妃子面前,桑落相信,她绝对不会吃亏。 "皇上这句话说的,就太偏袒落公公了些。"陆妃自顾自地给皇上斟酌了一杯,摇了摇酒觞,轻笑道:"皇上不给落公公试试,又怎么会知道落公公真的会那么不胜酒力呢?" 陆妃细致姣好的容颜上,虽是挂着脱俗绝世的笑,心中却是在暗暗较劲儿着。握着白玉酒觞的纤纤玉手,止不住的用力,指节发白,像是要捏碎它一样。 她忍了这么久,终究是忍不下去了。皇上表面上对她们这些妃子宠爱有加雨露均分,可是背地里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有什么嫔妃能够真正入得了皇上的眼,皇上的眼中从来没有她们这些女人的存在。 她是书香世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绝艳,尤善鼓琴谱乐,诗书礼仪皆是爹爹循着皇后的丈量为她精心教导的。父亲一生为仕,遵儒家大道之意,从小培育仁政、王道、宗法、井田。她,生来就是要入宫为妃,和皇上并肩,站在飞檐楹阁里最高峰的女人。 她的父亲是前朝的翰林,可惜前朝没落,朝臣不保,庭纲动荡,文翰尚书大权皆是掌握在奸臣杨丞相的手中,父亲不堪与其狼狈为奸,因而辞官归隐,厚积薄发,隐退于繁华三千市井之中,寻时伺机而动。 哥哥陆明渊运筹帷幄千机神算,一心想要清君侧,完成父亲年少时的梦想。他考取功名,赢得重彩,喜获状元郎。作为哥哥在朝中唯一的支撑,她绝对不能倒,不能辜负了父亲对她们兄妹俩的期望。 爹爹从小到大对她精心的教导,让她二八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因而对着深宫秋锁,更是比那些庸俗的蠢女人看得通透。 皇上不爱她,他不爱这辰宫中的任何女子。他爱的,只有皇权和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太监!(未完待续) 第117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2) 高高在上俊美无双的皇上陛下,会在夜里和她翻云覆雨琴瑟和谐,可每每到了众人面前,纵使皇上的脸上,依旧挂着优雅俊美的微笑,可对她却是虚与委蛇百般推脱。她虽是如今辰国最得宠的妃子,可皇上明亮绝世的眸子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影子,他有的,只是对这小太监的百般疼爱宠溺。 皇上从来不会在众人面前主动抱她,他从来不会叫她的乳名凌儿,甚至是讨厌任何一个女人主动的靠近。陆妃清楚的记得那日,她真正成为皇上女人的第二天,皇上下朝来看她,她满脸小女人才有的幸福羞涩,温存地扑到皇上的怀里,却被皇上受惊般的推开,她重重地摔在床板上。 皇上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朕不喜欢朕的女人这么主动,爱妃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爱妃只需要承受朕的一切就行了,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走了,留她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在床板上坐到幕落西斜,晚星万兆,她心冰凉。 在她成为女人的第二天,皇上就让她察觉到了身为宫妃的绝望。陆妃唇畔带着一丝巧笑,杏水盈眸里的眼神,却是极其冰冷。她柔声道:"落公公,你当真要一直躲在皇上的身后,不肯出面吗?凌儿可是真心实意想要请你畅饮一杯呢,难道在落公公眼中,凌儿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桑落媚笑道:"陆妃娘娘哪里的话,真是羞煞奴才也。不是奴才存心推辞,只不过奴才竟然是皇上的奴才,这皇上不发话,奴才也不好多说多做,免得惹怒龙颜。陆妃娘娘,你也要稍稍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境遇啊是不是?" 陆妃暗道,这看起来傻傻笨笨缺根筋的奴才倒也并不笨,知道将话封口抛给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身上,自己不再多费口舌。 陆明渊见情形不对,上前一步,云淡风轻道:"娘娘,微臣与落公公也算是同僚一场,不如让下官替落公公代劳如何?" 杨嫔道:"后宫之事,岂容外臣多嘴!" 陆妃像是没有注意到陆明渊对她使的眼色一样,抬起秀眉,询问地看向皇上:"皇上?" 皇上不豫道:"朕说过,小落子不胜酒力,极易醉。" 陆妃道:"竟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凌儿再这么自讨没趣,倒是凌儿的不是了。" 陆明渊强声道:"陆妃娘娘!" 桑落低眉顺耳,一声不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气氛顿时紧张,暖日清风,落地有声。 皇上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激怒了,他沉着俊脸,不悦道:"朕看今日这花也没法赏了,朕还要公事要处理,爱妃就在这独饮好了。来人啊,摆架函德殿。"皇上龙袖一甩,大步走出惜纷亭,步履生风。走至花丛边,突然顿住,回头,对还在凉亭里愣着的桑落大声道:"狗奴才,还不快给朕滚回来。" 桑落心惊胆战地小跑出亭,突然听到后面杨嫔小声地啐了她一句:"不过是个被人压在床上的焦了尾巴梢子,也不知道他得意些什么,还给姐姐脸色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陆明渊道:"杨嫔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说话要留些口德。"(未完待续) 第118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3) 杨嫔嗤笑道:"我倒是忘了,这奴才还是个没有梢子的呢。" 桑落听完撇撇嘴,屁颠屁颠跑到皇上身边,一脸茫然地看着皇上,不知道这条龙为何又会突然发怒。皇上瞪了桑落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桑落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地跟在皇上身后。 回到函德殿,皇上坐在百宝镶金镂花雕龙腾九天龙座上,拿起奏折,闲笔搁置,沉默良久。桑落也跟着战战兢兢良久,垂头不语。 "你们都下去吧。"上方终于传来皇上浑厚的声音,桑落如蒙大赦,撒欢一样蹦跶到了函德殿门口,正要推门出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狗奴才,谁让你出去的?" 桑落左瞧瞧,右瞅瞅,为什么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看着她?同情,八卦,幸灾乐祸皆有之。 ——是在叫我么? ——废话,不是叫你还是谁?你见过皇上管其他太监宫女叫狗奴才吗? ——咳咳,不要这么直接啦。 ——落公公,你好自为之,我们先闪茑。 ——喂喂喂... 众宫女太监做鸟兽散,迅速推门而出,门被人重重地关上了。 桑落泪流满面地回身,冲皇上谄媚地笑:"皇上,你找奴才有什么事?" 皇上冲桑落招着手,样子很是不耐:"给朕过来。" 皇上跟唤狗似的,桑落摇摇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安静地看着皇上,等他发话。 皇上皱眉,不怒自威:"朕问你,今日在惜纷亭,陆妃那样为难你,你为何不反抗?你平时跟朕顶嘴的那个机灵劲儿呢?怎么到了陆妃面前,倒成了什么也不会说的哑巴,任人宰割了?" 桑落一愣,万万也没有想到皇上会是问她这个,她迟疑道:"皇上,你在惜纷亭生那么大气,就是为了这个?" 皇上道:"不要给朕岔开话题。" 桑落扁嘴,委屈道:"陆妃是主子,小落子是奴才,奴才怎么能和主子怄气顶嘴呢?" 皇上冷笑:"不要拿这个敷衍朕,你平时不是和朕顶嘴顶得很是潇洒快活吗?" 桑落道:"那是因为小落子知道,不管奴才怎样犟声顶嘴,惹皇上生多大的气,皇上也都不会真的拿奴才怎么样。而在陆妃面前就不一样了,奴才不知道过了这一关,陆妃还有怎样的下一关等着小落子,所以小落子索性就不理她了,任她东西南北风,我自不动。" 皇上凝眸,不冷不热道:"任她东西南北风,我自不动,小落子你倒是豁达。" 桑落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谄媚道:"谢谢皇上夸奖。" 皇上拖长声音道:"不过,下次不要再这么''不动'';下去了,你不反抗,她们只会愈加欺负与你。" 桑落委屈道:"可是她们是主子,小落子是奴才..." 皇上打断她:"行了,你这话朕早就听厌了,别给朕重复一遍了。狗奴才,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桑落眉开眼笑,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嘻嘻道:"皇上英明,皇上神武,还是皇上你了解奴才。" 皇上鄙夷道:"少跟朕来这一套。"(未完待续) 第119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4) 桑落上前一步,凑近皇上,贼眉鼠眼道:"皇上,其实不让奴才受别人欺负,还可以有另外一个办法...咳咳...不如你再把奴才升升级,当个御前总管什么的,再奴才赏点银子,那奴才就不用怕那些嫔妃娘娘了,皇上你也可以少操点心了不是?" 皇上沉默良久,突然冷笑道:"朕还真是没看出来,原来小落子的野心这么大,竟然想要当总管?你若是当了总管,你让魏公公怎么办?" "当然是当总管夫人啊...啊呸呸呸,口误,奴才刚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可是朕听到了。"皇上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似有风雨欲来的风暴,"哼,原来你竟是打着这样的坏主意,你到底看上魏公公哪点了?难道是因为他脸上的皱纹比朕多吗?" 桑落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哪里敢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再说了,这魏公公做奴才的爷爷,奴才都嫌他年纪大了呢。" 皇上瞪着桑落,胸膛起伏,表情严酷,声音却是柔了些许。 "这才差不多。" 沉默一会儿,桑落突然问:"皇上,焦了尾巴梢子是什么意思?" 皇上皱眉道:"刚才杨嫔是这样说你的?" 桑落问:"皇上你也听到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皇上摸了摸桑落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杨嫔?" 桑落心一紧,知道露馅了。其实她是故意在皇上面前这样问的,她是知道''焦了尾巴梢子'';是指断子绝孙的意思的,可她就是想向皇上打小报告,让皇上知道杨嫔的不是,让皇上厌恶她,让杨嫔伤心,让桑落以报今日之仇。 那些欺负过她桑落的,她会一点一点向她们讨回来,一个也别逃。 桑落唉声叹气道:"还是逃不过皇上的法眼,皇上你就不能装聋作哑一次吗?" 皇上道:"是你演技太差,什么都写在脸上。你若是讨厌谁厌恶谁,下次直和朕说就成了,不要和朕耍心机,朕不想白天应付完文武百官后妃三千之后,还要和你在这儿猜来猜去的,朕真的累了。" 城慕的声音说不出地疲惫,抚额,闭上了眼睛。 朝中动荡,杨丞相只手遮天,独揽朝政。太后手中的实权迟迟不交给他,一帮老臣仰人鼻息,坐岸观火,他手上能用得上的棋子就只剩下陆明渊和王子路,虽说这两人都是惊世奇才,但这他们还不够撑起整个泱泱辰国,撑起整个江山社稷。城慕如今,辰国如今,真的是空有其表,兵乏马累,山穷水尽了。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不轻不重地开始揉捏着,软软的声音响在城慕耳畔,温柔缱绻:"皇上,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就又是一个活龙生虎的皇上,奴才信你,你一定能保得住这辰国江山的。你先睡一会儿,奴才帮你揉揉穴位,待晚些了,奴才在喊你起来用膳。" 城慕原本焦躁不堪的心绪,因着桑落这话,倏地平静了下来。 额上那微凉的小手,像是上等的丝绸锦缎,柔如絮,轻如雪,包容着他,不断拂去他心上所有的烦乱,只留一片纯净素白,纷世无扰。(未完待续) 第120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5) 接下来几日,皇上虽然表面上没有答应桑落让她升官成为太监总管,但是却开始让桑落参与朝政,掌管奏折的分类和标记。平常递延奏折这些事,都是由专门的内务府大臣亲力亲为的,不过,皇上为了体现桑落的重要性和不可侵犯性,而作出了改变。 后来没多久,皇上又开始让桑落上朝,伴在魏公公身边听政。最初开始的时候,群臣不满,满朝动荡,议论纷纷,说妖孽惑国,欺君媚主。但是平时一直打头阵强作出头鸟的杨丞相这次却是意外的配合,向桑落拱手尊敬道:"落公公美名,下官久仰久仰。落公公清君侧,平天火,为圣君分担喜乐忧愁,实乃臣等争相效仿之楷模也。" 桑落干笑,不知道这老奸臣杨丞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还礼道:"杨丞相谬赞了,小落子只不过是个奴才,为君分忧乃是小落子份内之事,不值一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与杨丞相多做比较。" 杨丞相又拱手道:"落公公多礼了,这英雄出少年,只怕是皇上会嫌我们这帮老臣老了,不中用了。" 杨丞相意有所指,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陆明渊和王子路,这英雄辈出,只怕指的就是这二人吧。 杨丞相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桑落,脸上的皱纹堆积成了一朵残败的野菊花,他笑道:"落公公?" 桑落的笑僵在脸上,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玉殿上方龙座上的皇上发话了,语气平静,不起波澜:"杨丞相忠心护国,朕怎么会嫌丞相老了呢?辰国一向惜才爱才,决计不会让忠心护国的栋梁,没有报国之门的。" 桑落趁机,赶紧狗腿道:"正是正是,杨丞相老当益壮,更胜当年,岂是我们这帮小辈可以比拟的。" 皇上这句着实回答得妙,竟让安抚了如陆明渊这一流忠心护国的有志之士,又给了这杨丞相十足的面子,不至于将两人的脸面撕破,话锋婉转,随机应变,实在是高手。 自此之后,朝中就再也没有大臣会质疑桑落的地位身份,不再妄议。 竟然皇上和杨丞相都不反对,他们这些小臣还做这出头鸟作甚? 桑落的前途一片光明,官运亨通,平步青云。现在满朝文武朝廷上下,有哪个不知道他落公公的名号?以至于现在走到半路上,都有大臣拦路和她搭讪,谈笑言欢,想要凭借她这裙带关系,攀山皇亲这截高枝。 结果皇上他老人家不乐意了,一看到桑落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你侬我侬,就顿时火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大骂她狗奴才,气势汹汹地将她关进她的房间里,不准太监给她送吃食,饿她一整天肚子。 幸好桑落有先见之明,每次在函德殿值班之后,都会顺手牵羊顺些瓜果珍馐甜点回来,堆积在碧纱橱里,这一天两天的,倒还饿不死人。 桑落抱着芙蓉糕啃得正欢,忽而一团黑影破窗而入,桑落不用抬眼就知道来人是大叔。只有这种武林高手才会动不动就破窗而出,从来不走正门。 穆唯一袭滚银黑袍裹身,双手抱剑,长身玉立,清俊挺拔。眉毛双飞入鬓,细眸眼寒如星,清光流转,悠远光芒。(未完待续) 第121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6) 桑落拿起一个芙蓉糕,笑哈哈道:"大叔,要不要也来一口?" 穆唯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桑落顿住,睁大眼睛:"稀奇啊,像我这么不正经的人,竟然还有正事来找我?" 穆唯皱眉,声音不冷不热,却说着让桑落触目惊心的话语,他说:"桑桑,把衣服脱掉。" 桑桑,把衣服脱掉? 桑落大惊,从凳子上跳起来,连忙退后一步,花容失色道:"又脱?我说大叔你来劲儿了是不是?" 穆唯抿唇,一步一步向桑落走来,这步子像是踏在桑落心口上似的,一踩一个深深的脚印,桑落的心口怦怦乱跳,想起了那日桑落光着身子,被大叔横抱着,两人的脸贴得如此之近,鼻息可闻,他胸膛的热度贴着皮肤丝丝传来,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床上的情景,光是这么想着,桑落白净的小脸就已经微微发红。 "竟然你不愿意,那我来帮你好了。" 穆唯的步伐稳健,黑色的瞳仁深似黑潭,让人不容拒绝:"''沉醉'';一毒不解,留在你身体里,总归是个祸害,不如让我再好好查看一番,另行对策。" 桑落连忙捂住胸口,眼中泪光闪动,神情万般委屈:"大叔,我也是个有贞操观念的女人,不能总是这样被男人扒光了看的。" 穆唯皱眉道:"我也没说你不好,而且..."穆唯话到这儿顿住,脸色有异,清俊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一截,"而且,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我娶你。" 桑落被雷劈中了,脑中白光闪现,记忆空白... 她就这样毫无预兆毫无准备地被大叔求婚了,而且前一秒,大叔还在不冷不热地对她说:"桑桑,把衣服脱掉。" 把衣服脱掉...我娶你... 桑落泪流满面,这真是,太她娘的羞辱人了... 穆唯趁着桑落脑袋放空的这一刻,一把抱住了桑落,大手一挥,就要开始扯桑落的衣服。桑落回过神来,死命地推着大叔,大声喊叫:"大叔不要啊,不要啊..." 穆唯顿住,哭笑不得:"你的语气能不能不这么...别扭?...再这么大声叫下去,小心将皇上的影卫招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此招有效,桑落立刻息声,只睁大一双黑白分明清莹秀澈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穆唯,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放了她。 穆唯叹了叹口气,别过脸,轻声道:"桑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样无辜的眼睛,只会让我更想犯罪而已。" 桑落怒之。 丫的,当初是谁说的,下次求人的时候,记得要哭出来,因为你哭的样子很可怜? 怎么说一套做一套?! 现在又跑来跟她说,她这样无辜的眼睛,只会让他更想犯罪而已! 果然,男人在床第间说的话,一定不可信! 桑落老泪纵横,看着灯火下,大叔完美的侧脸,无声指控他:大叔你这个骗子! 穆唯是习武之人,又曾经有过脱衣服这方面的经验,大掌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桑落纤细的腰肢,三下五除二地扯掉了桑落的衣服,裂帛声传来,衣袂翻飞,里衣纷乱四散。桑落白嫩嫩滑皙皙的躯体横陈在穆唯面前,细细的胳膊,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无一不令穆唯眼前一亮。(未完待续) 第122章 桑落上朝稀事多(7) 穆唯跟中了邪似的,勾起唇,专注地看着桑落的身体,眼中似有痴迷,似有怀念,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等等... 怀念? 穆唯今天来扒衣服的目的究竟是为了解毒还是为了...咳咳...怀念? 桑落见自己又被扒光了,霎时间又害羞又气恼,她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可桑落不会武功,拳头立即被穆唯按住,压在桑落的胸口,如此一来,穆唯的按住桑落的那双大手,也顺其自然地触碰到了桑落胸口的两只雪白的柔软。 世界一片宁静,有花开的声音,缠绵悱恻,婉韶锦年。 两人的心脏怦怦乱跳。 桑落的脸先红了,穆唯的脸后红了。 两只红得跟小虾似的人,目光发直,愣愣地看着放在桑落胸口的那双大手,半晌无语。大叔的两掌是蜜色的,略有薄茧,肌理分明,和桑落白嫩嫩的胸口一比衬起来,更显得他的男子气概,健硕挺拔,极具爆发力。 穆唯的呼吸有一丝不稳,那男子紊乱的气息令桑落怦然心动。穆唯深黑的眸子汹涌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归于汪洋肆意,深沉的嗓音磁雅温醇,在桑落上方响起。 "软的。" 桑落僵硬道:"我知道。" "..." "..." ——...硬了。 ——我也知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正事。" 桑落满面绯红,泪流满面:"大叔,你究竟想要怎样?一次给个痛快啊!" 穆唯薄唇紧抿,面色如常,只不过那幽黑的眸子就是不肯移到桑落的胸口上,像是一看,就会发生些什么一样。 他淡定自如道:"皇后娘娘让我找你过去,说是找到了给你下毒的凶手。" 桑落道:"找到凶手,把我喊过去干嘛?难道是要让我亲自处置凶手吗?" 穆唯道:"这个我就不知了,他只让我把你找过去就行了。" 桑落突然道:"喂,大叔,我们还要这个姿势站多久?" 穆唯恍然大悟地把桑落横抱起,走到床上,然后用薄衾暖被将桑落紧紧包住,让桑落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出来,古灵精怪的很。 桑落问:"大叔,我一直都在疑惑,你一会儿帮皇上,一会儿帮皇后,你究竟是哪派的?" 穆唯一顿,努力着措辞:"我哪派也不是的。在此以前,我是沙国不受宠的皇子之一。沙王勇猛多情,嫔妃不下千人,子嗣过百,更不要论那些未曾记录在案的民间龙子凤女,我只不过是众多龙子中的一个而已,我的母妃一年也见不到沙王两次,所以我和沙王不亲,他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爹爹而已。" 桑落问:"那你为什么又会到辰国来呢?" 穆唯声音不冷不热,毫无感情。他叙述着他过去的岁月,那语气却好像是在说旁人的一个故事,无波无澜,只是在简略陈述。 "老沙王死后,心沙王继位,新沙王狠戾独断且多疑,他怕有兄弟会抢走他的宝位,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杀之会留人诟病不仁,便将所有兄弟扔到暗影阁。暗影阁是沙国专门为皇家影卫设立的培训楼阁组织,被培训出来的暗影会被喂食一种毒药,每月发作,万虫噬咬,生不如死。 阁主会定期发解药,让这些影卫们绝对忠诚。我被分派到辰国当暗桩死间,以偷听辰国的一些军政要事,上报给沙国密探,以通消息。其实每个国与国之间,都会有自国安插到别国的死间,我也不算是什么稀奇,只不过我一来辰国,便被辰皇识破了而已。" (简绿河:谢谢毛毛的花花钻钻,么么毛毛一大口~ 还有maiuhong大人和戚在在大人的花花,强扑,摁倒,调戏之~ 昨天入V收藏掉了好多啊,大河的肉疼...)(未完待续) 第123章 欺凌蚊子桑心凉(1) 第五十五回欺凌蚊子桑心凉 "大叔,竟然你被皇上发现了,那为什么皇上还这样重用你呢?难道..."桑落抬起纯洁的小脸,问得很是八卦,眼中泛着亮晶晶绿幽幽的狼光。 在这芜杂乱世,两个绝色风华的少年狭路相逢,亦敌亦友,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从此间惑少年...世界大同... 桑落觉得鼻间一热,好像要什么液体就要涌了出来。 桑落打了个喷嚏,穆唯叹了口气,替桑落的抚了抚裹在她身上的薄衾,将薄被轻轻地捋在桑落尖尖的下巴下面,让她呼吸更加顺畅些。他打断了桑落的天人交战,声音平静,无波无澜。 "辰皇告诉我,他可以给我暗影阁控制影卫的蛊毒的解药,代价是希望我能为他所用,反间沙国,做双料间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几年前,暗影阁的一名制药师因故被暗影阁扫地出门,后被同门追杀,他万般无奈之下投奔辰国。 为示忠诚,他不仅供出了他所知的辰国各个暗桩的名字,还帮他们密研出一种解药,让他们摆脱暗影阁的控制,早日逃脱升天。而我则是服了解药,所以才不会每月再毒性发作。" 桑落问:"大叔,竟然你服了解药,完全可以出宫的,为什么还要搅进这一摊污水之中呢?" 穆唯的神色有些恍惚,盯着烛火,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突然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我的记忆太杂,太乱,多得像是书房堆积起来没书上名字的卷宗,繁乱无章,毫无头绪,常常被思绪如细细柳绵般困住,动弹不得。 那个时候,只记得自己要在辰国里等什么人,但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也说不定。只知道要等,要一直等,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 在辰宫的那段时间,我每日每夜的梦境中,都会有一望无际的混沌,白茫茫的,烟雨雾浓,混沌里,只有那一抹鲜绿明亮,绿影纤柔,光亮至极,遂然虹光闪现...但那是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我每次做这样的梦,醒来之后,都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心,就算在梦中也会笑醒。" 桑落听完之后,心中有些异样。 大叔说的那片混沌,白茫茫的雾气,绿意,虹光...她也曾经梦到过,那是刚穿越到这里,被娘娘带去栖梧宫守夜时,不小心睡着之后,做过的一场梦,是她唯一做过的一场梦。 她从小便无梦,但她却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就连夜先生也没讲过。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异类。可那次倒是稀奇了,竟然会做梦,而且还是那样一个宁静安和的梦,桑落极喜清宁,所以印象颇深。 穆唯看桑落愣住,轻声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穆唯的薄唇紧抿,在烛光下映衬着唇色鲜红,口若衔丹,宛若冠世美玉。平时挺清俊的一个男人,在冉冉烛火下,勾魂摄魄,竟然显现出几分薄艳,倾城绝色。 桑落看了穆唯一眼,只是笑:"没什么,那大叔后来等到那人了吗?" 穆唯看着桑落,素来神色自若的俊脸上,笑得温柔,唇角完成一弯新月。(未完待续) 第124章 欺凌蚊子桑心凉(2) "上天垂怜,我总算是等到了。" 桑落穿好衣服后,穆唯将桑落抱起,纵入黑夜之中,把桑落送到栖梧宫后,便将自己融在黑夜中,转身走了。 栖梧宫,深宫夜静,重门暗锁,门口的桃花美人宫纱灯轻轻晃动,暖风轻送, 桑落走进去内殿的时候,皇后正在灯下手执书卷,垂眉低眸,看得认真,长长浓密的眼睫轻轻覆在眸子上,在眼睑投下弯弯一道黑色的暗影。桑落暗想,为何皇后总是有这么些看不完的书呢?几乎每次桑落来找皇后的时候,皇后总在看书。 灯下美人如玉,柔光缱绻,令人心荡神迷。 似是有感应,皇后微抬眼角,一愣,璀璨一笑:"落儿,你总算是来了,今日,我帮你报仇了。" 桑落怔忪,不明所以道:"报仇?报什么仇?"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中毒的仇了。你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总是让人操尽了心,竟然连自己中毒了也不知道。出了事,也不晓得告诉我一声,这事还是穆唯来警告我,我才知晓的。"皇后放下书卷,款款向桑落走来,莲步轻移,袅袅娜娜。 一个大老爷们,小腰扭成那样,也不怕给折了... 桑落脸上堆起笑:"奴才是怕娘娘担心,这才故意不说的。穆唯为什么要来警告娘娘啊?" 皇后随意道:"他来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人,不要让人钻了空子加害于你。"皇后顿住,凤眼漫不经心地扫了桑落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又是何时勾搭上的穆唯?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桑落道:"娘娘,你说帮我报仇,那我仇人呢?我还未问他,为何要加害于我呢。" 皇后冷嘲道:"下次转移话题,换个自然的点的,这个未免太僵硬了些。" 桑落扁起嘴,哭丧着脸:"娘娘..." 皇后打断桑落,一手扶额,无奈道:"行了,别喊了,随我来吧。" 桑落见皇后不再追究,便屁颠屁颠跟着皇后走进浴池,没有看到皇后眼中一闪而逝的妖冶寒芒。 浴池里,此时湿润氤氲,烟幕雾气,如同浅纱覆面,周围精致的摆设看上去,很是不真切。 待桑落的眼睛适应了些这轻薄的雾气,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匍匐在冰冷的石砖上,满头的青丝披散,被雾气打湿,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沾黏在他光裸的背上。白皙的背上,满身的红痕紫印,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血肉翻滚,下体私处斑斑血迹入眼,像是受到凌虐后的残痕。 他的脸埋在青丝里,看不清楚脸,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又像是在挣扎着轻颤,身子是淡粉色的红,诱人,但颜色看上去很不自然。 桑落靠近时,还能听到他微弱的娇吟声,春情萌动,应该是被喂了五石散之类的春药。而这声音,就算变了调,桑落也不会忘,正是曾经在自己耳便喋喋不休的小蚊子。 皇后不知何时站到了桑落的身后,贴近桑落的耳畔,轻柔道:"落儿,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娘娘,那人,是小蚊子?" 皇后冷笑道:"这只狗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向他提供''沉醉'';的那位宫人,在宫门出入记录册上早已记录在案,只要稍稍查看一下近几日出宫采购人员和出宫时间,一番探勘,便能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未完待续) 第125章 欺凌蚊子桑心凉(3) 皇后拍拍手,一名青衣侍卫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木漆盒,皇后接过,当着桑落的面,慢慢打开。是一个冰锥儿,盒子里冒着浓浓的冰雾寒气,桑落心一凉,眼看着皇后将那冰寒彻骨的冰锥儿拿出来,向小蚊子走过去。 皇后拍了拍小蚊子的脸,小蚊子抬起脸来,眼角眉梢尽是媚意,潮红满面,像是极不清醒。他看到皇后,眼中一亮,声音娇软:"娘娘..." 皇后冷笑道:"本宫说过,不准再叫本宫娘娘,要叫皇后。" 小蚊子睁大眼睛,看到了皇后手上的物件,惊恐地尖声道:"皇后,不要,不要...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奴才..." "本宫说过,不让任何人碰小落子,看来你是太久没有承欢,不大长记性了。"皇后的表情是桑落从未见过的妖冶,妖冶中带着冷酷,狠戾,像是一条美女蛇,蛇眼血红森寒,嗜杀的寒意。 "皇后,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过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害小落子了...求你,不要..." "太久不见血,本宫都快要忘记人血的颜色是什么样子了呢,不然你来告诉本宫是如何的,怎么样?" 皇后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把那冰锥儿削得更尖更细了。 皇后将手上尖锐如针的冰锥儿交给那名侍卫,俯耳道:"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侍卫拿着冰锥儿,脸上带着淫邪之气,缓缓向小蚊子走去。小蚊子惊恐地摇头,颤声着不要,拼死向外爬,手脚并用,突然脚踝被捉住,青衣侍卫扯住他的长发,小蚊子吃痛惨叫一声,健壮的侍卫扑坐到他身上,按住他挣扎不止的腰肢,冰锥儿直直地向他下体刺去。 小蚊子的惨叫声划破重重水雾,血溅上白玉浴台,斑斓刺目。 皇后揽住桑落的纤腰,动作轻柔,桑落站在原地没动,身体僵硬,将脸别到一边,眉头拧得死紧。 "落儿,他很诱人对不对?"皇后突然咬着桑落的耳朵,轻声道。 桑落手一抖:"娘娘,放了他吧,怪渗人的。" 皇后一笑,舔了舔桑落的白莹莹的耳垂,桑落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身子却是不敢动,皇后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坏心地缓缓摩挲,顺着腰线,慢慢地抚了上去。 皇后的气息喷薄在桑落的眼窝处,湿热潮湿:"我还以为落儿动情了呢?看到小蚊子被人那样凌虐,落儿竟然没有快感吗?" "我没有!"桑落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猛地推开皇后,往后推开几步,远离皇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地面,不敢向旁边瞥一眼。皇后上前两步将桑落的手一拉,桑落失重,跌入了皇后的怀中。 皇后轻笑:"没有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桑落长吸了口气,颤声道:"娘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皇后道:"因为他惹了你,他就该死。" 桑落大声反驳道:"他没有惹我!他只是想要毒害我,是娘娘觉得他破坏了你的完美,让你觉得没有保护好我,他只是惹了你,你才要这么对他!"(未完待续) 第126章 欺凌蚊子桑心凉(4) 皇后微笑:"好,你想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就让那些肮脏的罪孽,加在我一人身上就够了,我的落儿,永远是活在阳光下,永远快乐无忧的。" 桑落道:"娘娘,你不要这么说。" 皇后将脸埋进桑落的肩窝,喷洒着热气,他轻声问:"落儿,你当真不想要?" 不想要吗? 桑落死死咬住下唇,一旁,小蚊子在男人身下发出粗喘娇吟,那湿润的,欲求解脱的,痛苦的声音一丝丝传来,飘进桑落的耳朵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桑落的心脏上狠狠一抓,桑落身子一震,莫名的恐惧感,迅速升腾起来,遍布全身。 桑落的恐惧不是因为皇后的话,也不是因为害怕媾和的声音。而是伴随着这娇吟,桑落体内愈加清晰的欲望。那种想要蹂躏他人的欲望,毁灭所有理智思想的欲望,缓慢而真实地自灵魂深处浮现。 桑落眼眶一热,泪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泪流不止。 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呢? 她以为重生之后,这些不好的习惯应该会改掉的。 那些刻入骨髓的记忆却是怎么也改不掉。 那日,昏暗的房间,白色的大床,紧掩的窗帘...夜先生健硕的身材,压在她身上,碎裂的情趣内衣,在桑落耳边喋喋不休地唤着她的名字,横冲直撞,勾人的挑逗,抵死缠绵,呼吸苦难,想要就此死去,却又舍不得这样的自己。 如果那日她没有去夜先生的房外听到那段对话该有多好,那么这样,她会永远是那个没心没肺,出卖身体讨好着夜先生的快乐丫头。 如果永远是那样,该有多好。 她自那夜疯狂以后,喜欢上了逼迫他人的快感,不管是逼迫他人,更是逼迫自己,她喜欢夜先生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像是永远逃不出夜先生的禁锢,永远不用担心自己真的可以逃得出去。 她喜欢被夜先生蒙住眼睛,因为这样她就能全身心去感受他,不用去看这个世界,不用分心,不用分神,不用担心自己明天的结局会是怎么。 她喜欢夜先生。 可是,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夜先生也不会知道。 那么,她自己也可以不知道。 这厢,皇后看到桑落哭了,就慌了神,耐心地哄着:"不哭不哭,落儿不哭哦,不想要不要就是了,我又不会逼你...落儿,落儿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被锤子碾碎了一样,呼吸都是疼的。" 桑落哭道:"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皇后手足无措:"我是娘娘,是女人,不是男人,好不好?落儿,不要哭了..." 桑落继续哭:"你个死人妖。" 皇后抱着桑落:"好好好,我是人妖,是人妖,落儿不要哭了。" 桑落看皇后这样疼自己,心口发酸,哭得就更凶了。 有些人的心性就是这样,大人打你,你就算再痛再苦也不会哭出来。可是,如果这时,大人心疼地抱住你,问你疼不疼,你的眼泪就会哗的一声全流出来,再也止不住。 (简绿河:谢谢夜凉小美大人的钻钻还有cyysammi大人、chirsty11大人、另明玉大人、雪夜樱飞大人、白晓晓大人的花花,群调戏,扑倒之~)(未完待续) 第127章 桑落的阴暗心理(1) 第五十六回桑落的阴暗心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那些被桑落死死埋在心底的似水流年,如旧时代的黑白电影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出现在桑落的脑海中。 那个时候,桑落和夜先生已经开始同居了。 摩天大楼外烈日炎炎,天蓝如海,云白如雪,干净得像是透明的水晶。那日,她在网上预订的一款情趣内衣到货了,她骗夜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回家休息。夜先生正在办公室里看最近的case,头也不抬地就应允了。 桑落匆忙回家,在她和夜先生的爱巢别墅门口拿了货,回到房间后,把那套黑色透明蕾丝边情趣内衣穿在身上,心潮澎湃,准备今晚给夜先生一个惊喜,原因是她在巴黎时装周上看中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香槟女装,想让夜先生买给她。 桑落早已习惯这种和夜先生的肉体交易,夜先生宠她的时候,会给她很多很多钱,若是再宠她一些,就会给她更多更多的钱。桑落认为,像夜先生这种冷血无情的暴君,他不会谈爱,只会谈钱。 桑落也乐得如此,她不讨厌夜先生,甚至是病态地喜欢着这种和夜先生追逐的情爱游戏。男女之间,一旦认真谈爱了,就会变得情绪化,变得舍我其谁,变得相互攻击,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这,还不如谈钱来得实在。 如果她没有在书房外听到那段对话,桑落也许就会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她听到了。 那晚,夜先生很晚才回家,明月当空,无风自冷,清越寒凉,无星。也许是因为夜先生觉得桑落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不会再出来走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夜先生讲电话的时候,书房并未锁紧,而是露出一条小缝。走廊上的等没有打开,阴森森的,一道昏黄的光线从书房内射到走廊上,明媚刺眼。 桑落猫着身子,赤着脚,粉嫩的脚趾头根根分明,莹白可爱。娇小的身段用夜先生留在桑落房里的白衬衫裹着,衬衫下,丰盈若隐若现,长腿修长,白皙滑腻,暧昧撩人,颇为诱惑。她轻手轻脚地靠近书房,正准备推门进去勾搭夜先生,却听见夜先生沉着语气,对着电话那头发火。 桑落想,现在若是进去,夜先生正在怒头上,可能连她也不待见,更别提会答应桑落买下那款价值不菲的香槟色女装了。所以桑落本着人道主义,很明智地躲在门后,眯着眼睛,然后光明正大地...偷听。 "竟然他越狱逃出来了,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行了,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你和他们说,当初我让你找人摆平撞车意外杀人那件事,让他做替罪羔羊,说好一切损失我来承担,他替我戴罪入牢,但他现在不履行条约,私自潜逃,那之前我给他们的封口费以及他母亲病危的医药费... 我不管他母亲身体怎么样,你就这么和他说就行了... 好,竟然你这么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全全处理,不要让我失望... 尽快找到他,千万不要让他和桑小姐见面... 闭嘴,我不会让桑落知道她父母是我开车撞死的,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之间不用他人操心,你帮我找到他就可以了,必要时,杀了他也未尝不可,只要不让桑落知道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128章 桑落的阴暗心理(2) 下次机灵点,别一天到晚给我惹事..." 桑落的表情随着夜先生的话语,从幸灾乐祸变得诧异,从诧异变得僵硬,从僵硬变得麻木,从麻木变得空洞。 桑落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扑到软绵厚重的大床上,抱着枕头想了很久。突木木愣愣地垂头,看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衬衫,和底下若隐若现的黑色情趣内衣,这黑白分明的衣服像是两条绞缠在一起的蟒蛇,抑住了桑落的呼吸,令心跳欲狂。 桑落苦笑一下,突然觉得很讽刺,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她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讨厌过自己懦弱和虚荣。 她竟然为了一套衣服,和自己的杀父凶手上床? 桑落在知道夜先生是自己的仇人之后,竟然不觉得愤怒,只觉得可惜... 可惜? 她在可惜什么? 桑落突然发了狂,跳到梳妆镜面前,拨了拨头发,扯下衬衫的第二颗口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喷了点夜先生最喜欢的香水,抿唇,妖娆地笑了笑。 镜中的女孩,挺胸细腰,酥胸微敞,魅惑动人,面若傅粉,唇红齿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飘渺无神的,空洞清幽,像是吸人骨髓的傀儡娃娃,无心无灵,唇角带着决绝。 桑落跑到隔壁卧房,黑漆漆的,她爬上了夜先生的床,盖着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面无表情,等待夜先生来临幸。 不多时,夜先生开了灯,看到被子里的桑落时,神情一愣。桑落掀开白色的薄被,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相互摩挲着,冲夜先生笑得妩媚:"好冷,宝贝想要夜先生来温暖落宝贝。" 夜先生一顿,扯了扯领带,笑了起来:"小妖精。" 他像只饥饿猛兽一样,扑了过来,一把将桑落的衬衫扯下,看到桑落里面的布料节俭的黑色蕾丝内衣,喉头一滚,黑色的瞳仁里跳跃着狂热的欲火,他粗声道:"真是要命的小妖精,今天你就别想草草了事。" 桑落勾上了夜先生的脖颈,暧昧道:"任君品尝。"然后情意绵绵地吻了上去。 顿时,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娇喘、低吟、凌乱的大床,雪白的薄被,破碎的衣衫,身体交叠的两人,抵死缠绵。 桑落躺在雪白的床上,长发泄了一床,眼神迷离,身子晃动不由自主地。桑落仰起脖子,深入发间的修长手指,不断撩拨着夜先生极易被挑起的情欲,他炙热的唇舌不断膜拜着自己的滚烫的躯体,桑落樱花瓣粉嫩的嘴唇微张,似疼似泣,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破碎地从红唇中逸出... 痛吗? 舒服吗? 恨吗? 不痛,不舒服,不恨... 一点也不... 桑落这次一点快感也没有,没有高潮。身子像是干涸了,没有任何润滑,夜先生就这样野蛮地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夜先生像野兽一样,不断地在她体内驰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豫一样。 后来,桑落感觉下面好像还被磨出了血,有了血的润滑,夜先生的动作加快了些,刺得越加深了。这样的力度和深度,原以为夜先生会更加亢奋,谁知他却突然停住,问桑落下面是不是受伤了,还要给她检查。(未完待续) 第129章 桑落的阴暗心理(3) 桑落红唇微张,脸上挂着泪,笑得哭了,她妖媚道:"好舒服,不要停下来,落宝贝还要。" 夜先生拗不过桑落,却还是想要翻身下来检查,桑落发了狠,突然用力,将夜先生死死夹着。夜先生浑身一抖,低吼一声,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桑落诱人的味道,想要刺得更深,想要她彻底沉沦在自己身下。夜先生伏在她娇小的身段上,扣住桑落的两腿,欲火焚烧,猛地身子一挺,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窗帘紧掩,昏天暗地,汗水流淌,麝香肆意,房间里尽是情欲的味道。 后来夜先生回想起这天来,还耻笑桑落不自量力,夜先生在床事上,一向耐力极好,控制力超强,但那次,却是夜先生床事上最最疯狂最最忘我的一次,也使令夜先生在第二天后悔莫及懊恼不已。 等到夜先生察觉桑落不对之时,已是第二天早晨。桑落发了高烧,脸红得发烫,夜先生看到了桑落下体触目惊心的血迹斑斑,连忙叫来了家庭医生,夜先生面无血色,难得温柔地问桑落是不是想要买什么。 桑落说:"我什么也不要,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夜先生虚弱一笑,变法术似的从身后拿来一个白色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正是桑落想要的那一套香槟色的女装。夜先生道:"我早就知道你想要这个,所以让人预订了,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说,不要这么折腾自己。" 桑落微微一笑,神情恍惚,看着香槟色的女装出神,阳光和煦地洒在雪白的床上,温暖温馨,却怎么也不能暖起桑落那颗冰冷的心。 她没有和夜先生说,她没有撒谎,她这次真的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折腾自己,让自己记住痛的感觉。 桑落没有到死也没有穿上那件香槟色的女装。 "落儿,还没睡醒吗?已是卯时了,快起来,不要赖床,皇上八成已经起来了。"皇后搂着桑落的腰肢,睡在凤榻上,娓娓动听的声音响在桑落耳畔,打断了桑落闭目的回忆。桑落睁开眼,看着皇后绝色倾城的容颜出神。 夜先生是因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才对她好,那娘娘对她这么好,又是因为什么呢? 皇后见桑落这样痴迷地看着自己,摸了摸脸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脸皮没有贴好吗?" 桑落心里一凉,汗毛乍起。 突然想起皇后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披着死人的皮子,而皇后还这样举止亲昵地抱着自己,桑落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桑落狠狠将皇后推开,小脸皱成一团酱菜:"不要碰我,娘娘你身上披着尸体,恶心死了。" 皇后道:"披尸体怎么了?到时候。本宫饿了想吃肉,还可以从上面割一小块,烤了吃,多方便啊。" 桑落满脸厌恶道:"娘娘,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皇后不以为然道:"小落子你是没有被饿过,若是真饿极了,就算是嚼狼群咬剩下的骨头,那也是甘之如饴,如有珍馐。" 桑落道:"娘娘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以前吃过吗?" 皇后道:"本宫是娘娘,怎会吃那种饿殍之食?行了,快起来吧,大清早的,谈这些也不嫌晦气。"皇后不由分说抱住了桑落的腰,帮她套起了衣服,动作优雅,神情自得,像是在做什么幸福至极的事情一样。(未完待续) 第130章 桑落的阴暗心理(4) 桑落皱着小脸,尽量避免和皇后的身体接触,免得被她恶心到。突然想起一事,桑落问:"娘娘,那小蚊子最后...怎么样了..." 皇后动作不变,继续帮桑落穿衣,神色如常:"那侍卫不知道轻重,小蚊子流血过多,虚脱而死。" 桑落道:"娘娘,小蚊子好歹曾经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你这么待他..." 皇后抬头:"我没有碰过他。" 桑落疑惑:"什么?" 皇后看着桑落的研究,一字一顿道:"落儿,我说,我没有碰过他。" 桑落变成木头,呆住了:"那你还留他在身边,把他打扮得跟奴才一样..." 皇后道:"在遇到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人。一个替代品而已,何必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大的心力,不值。" 桑落突然有些可怜小蚊子。 那样聒噪乐天的小蚊子,曾经描述皇后说她见到皇上就像是苍蝇盯上肉一样的小蚊子,在被皇后折腾变成那样之后,竟然被她像这样扔垃圾一样扔走了。就连说到他的惨死,皇后依然是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明天要穿什么的语气,无关紧要,司空见惯。 皇后说不值。 桑落想,小蚊子才是真正的不值。 桑落道:"娘娘,也把那个侍卫赐死吧,小蚊子好歹照顾过我。" 皇后一顿,柔声道:"好吧,就依你。"桑落不再说话,皇后也不吭声,他安静地帮桑落套上衣服,又蹲下去,帮桑落换上黑布靴,突然抱住桑落的腰,脸埋进桑落的肩窝:"你觉得我残忍?" 桑落道:"不是,只是觉得小蚊子可怜。" 皇后道:"你是真的觉得小蚊子可怜,还是觉得这样做,你会有优越感,把小蚊子比下去的优越感?" 桑落不吭声,皇后继续道:"你和小蚊子同期进宫,同期面圣,你获得圣宠,而小蚊子却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惨死,你觉得是是强者。强者的虐根性,他们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并不是因为真的同情或是感伤,而是在同情的过程中,他们会感到自身的优越感。" 皇后松开桑落的肩膀,看着垂下头不说话的桑落诱惑道:"落儿,你没有你眼睛看起来那样干净,你和我一样,都应该属于黑暗。" 桑落低眉顺耳,侧过脸,看着自己黑色的布靴出神。 对,她是属于黑暗。 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讨厌陆明渊,讨厌他身上那样干净的颜色。 她在1世纪的时候,就算自己穿的再怎么光鲜亮丽,怎么光艳夺人,但她的骨子里,却还是深沉的黑色,一望无际。桑落想,喜欢上自己杀父仇人的人,怎么配得起那样鲜艳的颜色? 这样不齿的她,只能站在橱窗外,隔着玻璃窗,仰望光明而已。 她衣橱里那些漂亮的衣服,就像是皇后娘娘身上艳丽的美人囊,撕开表面之后,只剩下干瘪的躯体,苍白无力。 月青饮看到桑落这样恍惚的神情,又开始有些后悔,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拉近和桑落之间的距离。他自己脏,脏得不忍回顾。而桑落却那样干净,他怕有一天桑落就会这样,因为这距离而离开他。 从他爱上桑落的那天开始,他就这样一直担心着,每天每刻,看到桑落干净的笑容就会恍惚,像是飘在这世上,踩在云端,让他很是不踏实。他极力想要拉近这鸿沟一样的距离,桑落现在这么小,小孩子的思想很容易被人掌控,他想,只要能让桑落留在自己身边,就算将来桑落的心绪变得和他一样罪恶,他也不在乎。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桑落神情恍惚的样子,他又开始不忍心。他的落儿,应该是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 "落儿,走吧,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皇上在房里看不到你,可能又要动怒了。" (简绿河:大河之前又伏笔的,皇上去密室看绘卷的时候,回忆从前夜先生第一次遇到桑落,开车撞死了前座的一对男女,就是桑落的父母。) (简绿河:谢谢毛毛的N多花花钻钻,么么毛毛一大口,滚床单啊滚床单...)(未完待续) 第131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1) 第五十八回花木兰倾身从军 桑落不语,皇后轻叹一口气,不由分说地抱住桑落,回到函德殿。一路上,桑落都没有再说话。皇后轻轻放下桑落,落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足尖轻点,纵身一跃,融入深宫黎明前还未大亮的墨兰天幕中。 回到了栖梧宫,皇后走到凤榻旁,低眉,将绣牡丹金贵的锦被执起,放到鼻尖轻嗅一口,上面还有桑落身上独有的青草香,清浅馥郁,仿佛闻一下就会让人神安心宁许些。 凤眸轻掩,遮住眼中的光华,闭目沉思,思绪万千。昨夜,他为了试探桑落,因而在浴室里下了''欲海'';。欲海是一种烈性春药,无色无味,置于熏香中燃焚便可引起药性,不过这春药只对女人有效,是民间春楼专为管教不听话的清倌而制,女人一旦闻到这''欲海'';,纵然你再怎么贞洁烈妇,也会立马变成**荡娃承欢于男子膝下,丧失理智。 然而,昨晚,桑落的神情虽说有异,但却丝毫没有受到''欲海'';药性的影响。 结合之前桑落明明中了''沉醉'';却不发作一事,月青饮可以果决断定,这么说来...他的落儿,应该是百毒不侵了... 月青饮俯下身,将脸埋进锦缎华被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头的青丝,如同曲砚泼墨一般倾泻下来,洒了锦被一片,如水般丝柔,看不清他的表情。沉寂片刻,突然,低沉的笑吟,从锦被中传出。 "呵呵,我的落儿,还真是个宝呢。"月青饮修长白皙的指腹不断摩挲着团被锦缎,入手丝滑,他的脸埋在青丝中,突然指尖一紧,死死抓住锦被,一个计划在月青饮脑中应运而生。 青鸟魂断,燕雀回巢,天涯熙扰,惹人心绪不宁。桑落回到函德殿之后,爬到床上呆坐一会儿,不多时,皇上就派人找上门来,让她去正殿候着,说有要事要议。 桑落不觉皱眉,这时候,皇上找她,还会有什么要事? 桑落一路穿花拂柳,路过走廊,向守在门外的穆唯点点头,穆唯神色如常,并不多言。桑落放下心来,暗自想,大叔面色镇静,那就是没什么大事了。推开门,跨过红漆雕花木坎,走了进去。 皇上龙章凤姿,金衣儒冠,身子正坐在龙座上,拈笔蘸墨,正批改着几张奏折。龙案下面长身玉立站着两人,正是陆明渊和王子路。据桑落这几天上朝的观察,这两人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实在很难想像如今辰国文翰武将之间,会友好到这种境地。 这两位绝色少年之间,友好得,让桑落正儿八经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奸情,都嫌自己心虚。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对着桑落道:"前几日关中水涝,庄稼受损,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灾民大多迁移涌进江南一带,导致物流飞涨,朝中人心惶惶。小落子,朕已经封你为军容使,后日和陆明渊王子路一行,前往关中一带治水,务必好自为之,替朕慰问百姓,安抚民心,为天下黎民排忧解难,共度难关。"(未完待续) 第132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2) 桑落摸了摸鼻子:"皇上,治水不应都请工部尚书来做吗?为何这次要让奴才去,而且关中水涝,灾民迁移,吃食本就不够,若是奴才现在去,岂不是会浪费他们的粮食养闲人?" 皇上不悦道:"你是朕御封的军容使,代表着皇家威严,有谁会说闲话?" 桑落道:"流言猛于虎啊,皇上请三思。" 皇上使了个眼色,让桑落凑近几步,咬着桑落的耳朵,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宫看看的吗?那为何现在,如此推辞?" 桑落一张清秀的小脸皱成菊花,小声憋屈道:"奴才出宫是想享福,又不是出去受难的。" 皇上脸一沉:"朕的旨意,你还敢推辞不成?" 陆明渊见情形如此,上前两步,他拱手道:"竟然落公公不想去,那皇上也不要过多强留,固而勉之。强压重施,只会令结果相反,倒而行之逆。朝中人才济济,四方辐辏,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皇上你英明神武,想必定能从中选出一名能臣,胜任此次军容使的大任。" 陆明渊的容颜光风霁月,眉宇间温柔和煦如同午后暖阳,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眼中温润如玉,悠远深沉,可桑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的笑,是在嘲弄自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是在瞧不起她桑落。 桑落倔脾气一上来,就和他杠上了:"陆大人此言差矣,朝中虽说钟灵毓秀人才辈出,但这些人都是谨遵圣贤之道,读死书死读书之人。仰仗着先辈祖先积累的半点经验涵学实行至今,不懂触类旁通,毫无创意可言,所谓孔孟圣贤之道,也不过如此。" 陆明渊眼中华光一闪,嘴角勾起:"哦?那落公公心中,所谓的大道,又应是如何?" 桑落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为何要意气用事和这白鹤一辩雌雄?赢了又如何,反正她也讨不到半点好处来。 但此时的情形已容不得她半点退让,陆明渊那挂在脸上嘲讽的笑容,分明是在嗤笑她该如何收场。 桑落恶声恶气,瞪着陆明渊道:"敢问陆大人,往年水涝发至之时,朝中大臣都是如何治理的?" 陆明渊道:"自古以来,治水应改单纯用堵的办法为疏导的办法引水灌溉,发民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去年工部尚书主持修筑引漳十二渠灌溉工程既减少了河水泛滥之祸,又肥沃了土壤,深受百姓称赞。" 桑落道:"竟是如此,那为何今年关中又发水涝了呢?" 陆明渊温润的笑容,僵在自己脸上。 桑落笑得不怀好意,凑近陆明渊,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无辜道:"陆大人,你所谓的治水方针也不过如此啊。" 陆明渊不吭声,一旁的王子路蹦跶出来,冲着桑落,笑得花枝乱颤捶胸顿足:"嘿,我说小白脸,你还真是好样的!平时陆兄说话一套一套的,把别人唬的是一愣一愣的都辨不着东南西北了,有时候就连我都拿他没辙。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会败在你手上,你看你把他整得,像是舌头被猫叼走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下着实佩服佩服。" 皇上皱眉,小白脸?(未完待续) 第133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3) 这是在称呼小落子? 皇上心里一阵烦躁,立马沉了脸,不悦道:"王子路,注意你的言辞。" 桑落嘴角一抽,陆兄...露胸... ...王子路这名,取得还真...好... 桑落瞬间收拾好表情,笑吟吟地朝王子路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王大人谬赞了..." 王子路义正言辞道:"这里那里..." 桑落嘴角剧烈抽搐着... 摸了摸额上的黑线,桑落深深地觉得,她跟王子路果然不是一国的... 她瞅了陆明渊一眼,发现那厮的俊脸也有些色变,陆明渊的脸上还挂着笑,而那笑却僵硬得厉害,呼吸起伏,明显是在按捺着脾气,隐忍不发。 桑落上前两步,趁火打劫啊不...是趁热打铁,声情并茂道:"陆大人的所说的那一套固然是有一定道理,但到底治标不治本。" 王子路这人一向粗神经大线条,不顾皇上铁青的脸色,喜笑颜开地把胳膊搭在桑落的小肩膀上,抖啊抖:"小白脸,你倒是说说,这治本的方案又是什么样子的?" 皇上握拳,指节泛白。 小白脸...这话,还是在说他家的小落子... 皇上素来护短,听到有人这么说他的人,霎时间,脸黑得厉害,眼睛冒火地瞪着王子路放在桑落身上的爪子,咬牙切齿:"王子路,朕再说一次,朝堂之上,休得放肆!把你的胳膊从小落子身上拿开,这样成何体统!" "是。" 王子路耸肩,摸了摸鼻子,眼疾手快地收回了胳膊,垂着脑袋,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桑落朝王子路一笑,上前两步,荡气回肠道:"依我之见,固定河道才是关键。想我辰国频频发生水涝,就是因为河道不稳定,应采取"浚河、修圩、置闸"三者并重的治水方针,妥善地解决了蓄与泄、挡与排、水与田之间的矛盾。" 桑落声音说得极大,这正是要说给陆明渊听的,好让他自惭形秽无地自容。桑落得意忘形之时,并没有看到陆明渊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水光,狡诈之极。 皇上笑意盈盈,松下肩膀,靠在九宝镶金叠彩九龙腾天龙座上,双手交叉扣于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桑落道:"那依你之见,水退之后,又当如何?" 桑落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水退去后,一块块平原便会露出水面,奴才可以带领人们在田间修起条条沟渠,引水灌溉,种植粟、黍、豆、麻等农作物,还让人们在地势低洼的地方种植水稻。这样一来,不仅治理水患获得巨大的成功,而且农业生产也取得了进步。" 皇上轻笑道:"小落子倒是有远见。" 桑落得意地扫了陆明渊一眼,正想出言嘲讽他两句,却见那厮正弯着眼睛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叫一个风流倜傥清透无害。桑落疑惑,转眼间,却看到了一向粗线条的王子路脸上也是和陆明渊一模一样的表情,眉毛微挑,笑得幸灾乐祸。 函德殿突然静了下来,细针可闻。 顿时,桑落毛骨悚然,心中暗叫糟糕,有一种被狼外婆卖掉的错觉。(未完待续) 第134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4) 皇上拿起笔,蘸墨,在金色的奏折上随意划了几下,将折子放到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忍俊不禁地朝桑落笑了起来,桑落觉得皇上的笑和他脑袋上面的紫玉金冠一样刺眼。 "竟然小落子这么有远见,而且又为此次治水提供了这么多有效的方案,那么此次关中治水之行,小落子是非去不可了。" 桑落如遭电击,被皇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定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靠之,被黑茑... 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刚才陆明渊一直不吭声,感情是和皇上早就商量好了,一起对付她。王子路唱红脸,陆明渊唱黑脸,皇上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桑落欲哭无泪,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破开自己的肚子,把十二指肠扯出来拿去上吊。 桑落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道:"奴才遵命。" 第二天,皇上在早朝上宣布了关中治水一行人的名单,出人意料的是,杨丞相竟然打头阵,强烈支持桑落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太监做军容使,并且赞赏有加。 "英雄出少年,江山备有人才出。像落公公这样年轻有为的能臣将士,自然是英雄不问出处,老臣十分欣赏。此次治水之行,文有陆大人,武有王大人,文武并肩,达而兼济,老臣并无异议。"杨丞相躬身道。 李大将军未发表意见,他对朝中修葺治水之事一向不予理会,只是横了杨丞相一眼,嘲讽他这么老了还谄媚君主,拍人马屁。而对于其他文武百官来说,竟然杨丞相和李大将军都赞成了,他们再和杨丞相唱反调,就只会自讨苦吃。 "臣等也无异议。"众齐声人跪拜道。 桑落趁机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端坐在龙座上,明黄的龙袍上,金线龙纹刺绣栩栩如生,长发高髻,紫金皇冠,笑得风流肆意,春风拂面,就像是早就知道杨丞相会如此一般,胜券在握,气定神闲,尊贵俊朗。 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样近,这样远,桑落突然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这条龙了。 散了朝,桑落正待要绕过偏殿,回后院深宫,却听得后面有人叫自己。桑落回头,杨丞相腿长步阔地向桑落走来。 桑落弯腰欠身,脸上堆起笑,谄媚道:"不知杨丞相找奴才有何事?" 杨丞相笑道:"落公公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被皇上封为军容使,就这么翻脸不认人,枉顾昔日恩情吗?" 桑落不明所以,但凭着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觉得一定不能得罪杨丞相,可能这副身体真的和杨丞相有一腿也说不定。桑落脸上挂着笑,向杨丞相狗腿道:"这...奴才自是不敢忘,不知杨丞相有何吩咐。" 杨丞相道:"如今落公公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老臣自然是来巴结一番,以求日后谋路。" 桑落腆着脸,又和杨丞相寒暄了几句,和杨丞相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听到杨丞相在她耳边沉声道:"今夜亥时,山信宫见。" 桑落回过头去,却见杨丞相早已走远,身影渐渐消融。 山信宫,正是杨丞相女儿杨嫣的宫殿。(未完待续) 第135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5) 晚些的时候,桑落趁皇上沐浴之时,依言独自一人去了山信宫。 其实,她大可以不去理会杨丞相的邀约,但是,以桑落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很多地方还是不要和杨丞相撕破脸皮的好。而且,她用自己身上这副皮囊迷迷糊糊活了这么久,该是她了解她身世的时候了。 桑落一到山信宫,便有小宫女将桑落引进一间侧房,想是交代好了的。 房间里摆设简单,古朴大气,很难想像出,像杨嫣这样粗枝大叶的贵族女子,会有这样不俗考究的品味。桑落心中瞬间一凛,也许,杨嫔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骄纵蛮横... 这宫中,任何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越是无害,越是有性格,也许那人就掩藏得最深。 杨丞相坐在松木雕花古藤椅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深沉内敛。听到见桑落来了,睁开眼,眼中无波无澜,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子,吐出一个字:"坐。" "谢谢杨丞相。"桑落依言坐到旁边,等了一会儿杨丞相,却许久不见杨丞相出声。 桑落瞬间了悟,这老狐狸是在玩以静制动的老把戏呢。桑落心中笑得花枝乱颤,这老家伙还真是找到对手了,以前夜先生和她生闷气的时候,也是向现在这样冷落她还几天不和她说话,最后还是冷战不过她,弃械投降了。 当然,夜先生的弃械投降指的就是少儿十八禁,生活中冷战,床上却是打得热火朝天酣畅淋漓。 所以桑落很是自信,在以静制动这方面,她可谓是强手中的强手。 果然,办盏茶的功夫,杨丞相按捺不住了,首先发了话:"看来落公公还真是沉得住气。" 桑落笑:"奴才哪能和丞相比?丞相心思缜密,老谋深算,还是杨丞相承让了。" 杨丞相道:"落公公还真是尊老爱幼。" 桑落道:"丞相大人有什么事,还是直话直说吧。这次找奴才来究竟有何事?" 杨丞相替桑落斟了一盏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我就是喜欢开门见山的人,竟然落公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桑落道:"请丞相吩咐。" 杨丞相放下茶杯,冷声道:"当初我派你和十三一起行刺皇上,且不说那晚为何你临时改变主意救这狗皇帝,竟然行刺失败,为何你迟迟不向我报告,反而在皇上身边当起了红人,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吗?" 十三...桑落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对了,这不就是当初那个行刺皇上的娃娃脸的名字吗? 难道这副身体以前是杨丞相派到皇上身边的卧底? 桑落心中一紧,朝杨丞相笑道:"丞相说笑了,丞相的恩情,奴才万死不敢忘。当初是因为奴才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十三给奴才的迷药是假的,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想要打入内部,获得皇上的信任,这才迟迟不敢向丞相通讯。" 杨丞相冷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错怪了你不成?" 桑落暗中撇嘴,这真是老剧情了,先打你一巴掌,过会儿再给你一颗枣。估计再过不了几秒钟,这丞相又会再来夸她,把她奉承到天上去。(未完待续) 第136章 花木兰倾身从军(6) 桑落连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决定权还是在丞相手中,丞相要杀要剐,奴才绝无半点怨言。" 杨丞相沉默片刻,笑着开口:"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你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这话,就是在试探桑落的忠诚了。 桑落惊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连忙跪在杨丞相面前,声情并茂道:"丞相万万不要怀疑奴才的衷心,奴才一直是心在曹营心在汉,万万不敢忘了丞相的救命之恩。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奴才呆在皇上身边就没睡过一天舒坦觉,只望丞相能够早日救奴才于水火之中,能够逃脱升天。" "原来如此。"杨丞相慈眉善目地笑了,将桑落扶起来:"你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有朝一日,必成大事。" 桑落皱眉。 小子? 难道连丞相也不知道桑落是女儿身吗? 杨丞相道:"此次老夫找你也不为他事,只不过是让你帮老夫一个忙,事成之后,老夫答应你,绝对请求皇上立马放你出宫,永世不再踏入这是非京城一步。" 桑落道:"丞相请直说。" 杨丞相凑近桑落,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低声道:"此次关中一行,帮我杀陆明渊。" 桑落心一颤,道:"丞相为何不私自买通杀手,这样不更干净利落些吗?" 杨丞相道:"最近皇上一直派人查老夫,不瞒你说,丞相府现在周围尽是侍卫秘密勘察,老夫被困府中,已是插翅难飞,更别说是买通杀手了。陆明渊一向和老夫不对头,处处和老夫作对,老夫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动了杀机。" 桑落沉默,思量再三,咬牙道:"丞相请放心,奴才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反正现在眼下没有退路,桑落便只能这么口头上答应了,至于该不该行动,到时候就看陆明渊的表现了。 杨丞相笑道:"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 和杨丞相详谈之后,桑落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函德殿,此时天色已晚,万籁俱寂,宫纱灯晃晃悠悠发出凄凉幽怨的响声,如历史般悠久。长廊无人,灯火自亮,昏黄孤灭,桑落生怕皇上会在函德殿门口逮人,出其不意吓她一跳,因此一直战战兢兢的。 这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桑落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直到第二天天亮,桑落都没有等来皇上,或是他们中随便一个。 明天她就要远走他乡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桑落愤恨,这皇宫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冷血的。 晃晃荡荡的军队在城门等候着,矜旗逼空,长歌望日,万马嘶鸣,为首的正是陆明渊和王子路。桑落和皇上站在城墙上,遥望山河千里,俯瞰水墨山河诗般如画。桑落小小的身子上,披着一件黑锻红线云纹披风,显得她更是娇小玲珑弱不禁风。 皇上在披风下,紧紧握住桑落的小手。 立于城墙至高之处,极目江山,皇上突然笑道:"小落子,你看这辰国江山如何?" 桑落道:"美则美矣,只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惹人悲叹。" 皇上轻笑道:"你又不是这万骨之中的一个,焉知这枯骨心属何意?也许,他们正是在企盼这千秋一将也说不定。" 桑落望着皇上,抿嘴:"皇上说的对。" 皇上低眉,眼中金光乍现,王者霸气,凛然无畏,幽深威严。他的袍角翻飞,揽着桑落看尽天下河图,穷目极远。 他俯身,在桑落耳畔道:"小落子,这次远行回来之后,你就不该只是一个奴才了。" 他说:"朕要你与朕比肩,携手同力,共赏这千秋万代,万里山河。" 城垣下,水墨山河,瑰丽雄伟,杨柳堆烟。帝都金芒,氤氲染江,万骑莺歌。 皇上没有说错,等到桑落再次回到帝都,江山色变,她已成为众人之上,权倾天下,欺君媚主的弄臣。 (简绿河:谢谢可爱的爱尔兰大人的钻钻和cto大人的花花,么么两位大人...左拥右抱之)(未完待续) 第137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1) 第五十八回风萧萧兮易水寒 其实,桑落想过要趁机逃走的,毕竟皇宫不是久留之地,非她所愿,她一直渴望的是宫外的阳光,温暖肆意,逍遥自在。 可是,当桑落将这梦想付诸于行动之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在这樊笼之中,挣脱不得,插翅难逃。 这夜,月色静好,暮云晚星,层峦崔嵬,林间虫鸣。桑落挑起马车上窗帘的一角,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嘴角弯起,笑得看不见眼睛。啧啧啧,这里的风景真好,夜色真浓,这真是携款跑路的好时机。 治水羽林军往关中去的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客栈,所以今夜露宿野外,桑落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便背起包袱,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极其粗鲁的动作爬出了马车。皇上交代过,除了桑落,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马车,不准靠近马车三丈以内,这当然是皇上私心不想让桑落勾搭其他野男人所致,但却给桑落一个很好的契机跑路。 桑落的马车停在一棵嶙峋大树下,远处是侍卫燃起的篝火,几个轮班的侍卫在篝火旁守夜,却也是昏昏欲睡,这几天一直赶路,大家都有些倦了。 桑落身影一闪,窜进了草丛中,树叶投下的阴翳正好遮住了桑落一团小小的身影,她立马跟撒了欢的兔子一样,蹦跶得没影。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有些诡异。当桑落脱离那晃晃荡荡的军队,回头看了看树林中央,那星星点点的几簇篝火之时,总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感觉一天不被人折腾得受点惊吓,她的骨头就痒痒,果然是被吓得久,连神经都变得粗壮许多... 桑落叹了口气,转过头,却发现前方的树林里,静静地伫立着一个人影,那人站在树影下,全身看起来都是黑色的,只有那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夜幕中的繁星,璀璨耀眼,黑曜石般清亮,也颇为诡异。 丫的,这大傍晚的,装野狼吓谁啊... 桑落的心猛然间一紧,吓得心惊肉跳的,颤声道:"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呵呵呵,落公公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出来溜达,竟然也不叫子路一声,真是不够兄弟。"一个清朗悠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从树影中走出一个玄衣少年,那人踏着月色,款款向桑落走来。 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洗净了的黑曜石般,绽放着夺目的神采,仿若轻云之蔽月,月华流转。 "哎哟,这月色真是好啊,就跟那白嫩嫩的鸡蛋似的..."桑落望天,干笑着,尽量把自己身上挂着的大包袱往后掩,但这也只是徒劳。 王子路瞅了一眼桑落身后的包袱,笑道:"落公公这是去哪儿呢?连包袱都背了个这么大的,想必是要出远门吧。" 大...是挺大的... 桑落的冷汗直滴... 她把马车上值钱的玉杯金碗银箸锦被都给装上了...就怕到时候不够用... 桑落硬着头皮,灿笑道:"我瞧着部队走得实在是慢,所以便想先行一步,毕竟,关中地方还有那么多难民等着我们去救济呢,我们万万不能在这荒郊野外浪费功夫啊。"(未完待续) 第138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2) 王子路挑眉道:"哦?真的吗?我还以为是某人,想要趁着这夜色茫茫兵马疲殃,趁机跑路呢。看来,倒是我错怪落公公了。" 桑落摆摆手道:"算了,我这人一向不计较,不会把这放在心上的。" 王子路道:"可是,皇上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呢。你知道皇上临走前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什么?" 王子路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大野猫,眼波流转,瞧桑落的眼神那叫一个暧昧哦。 "皇上早就猜到你会趁机跑路,所以就说了,只要你一出马车就让我跟着,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还不准任何雄性靠近你一丈之内,一旦发现,就让我把人踢飞,一切损失将来由皇上处理。皇上还交代,必要时,就连雌性也不准靠近。" 桑落的笑容僵在脸上,石化在风中... 这皇上,也真够狠的... 王子路上前两步,蹭了蹭桑落的肩膀,笑得很是谄媚:"诶,小白脸,你倒是说说,你的性取向到底是哪方面的啊?你竟然是皇上的男人,皇上为什么不让你靠近女人啊?难道,皇上其实是逼迫于你,怕你不从,这才强压于你?" 桑落再次石化...皇上的男人... 噗... 看来,皇上的晚节不保了...雄风不振啊... 桑落忍住笑,长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王子路,挑拨道:"皇上让我男人不见,女人不看,那为何你还能近得了我的身?难道在皇上心中,你是偏于男女界限的第三人吗?" 王子路的鼻子快翘上了天,理所当然道:"当然不是了,皇上说我将来会是雄镇四方的大将军王,光宗耀祖,显赫万代,自然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我的热血我的青春我的生命,都将是奉献给国家的,自然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桑落鄙夷:"你个死心眼,哪有人会生来会是为国家卖命的。"桑落拍了拍王子路的肩膀,情真意切道:"做人要自私些,这样才能拥有得更多。" 王子路皱眉道:"你这是什么鬼道理,哪有人让别人自私的?" 桑落摇头,扼腕道:"看来你已经是被皇上洗脑了,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还是各走各路吧。" 王子路缠着桑落道:"你怎么说话和陆兄一个调调,尽说些成语和些我听不懂的话,难道这样说就会底气足些吗?虽然有些话我听不懂,但总觉得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桑落翻了个白眼道:"对牛弹琴。" 王子路笑道:"虽然我没读过几年书,师傅都说我是武痴,不过这成语我懂,师娘经常这样骂我。" 桑落叹了口气,想是今天也跑不了了,不只今天,以后可能都跑不了了。懒得再和这个榆木脑袋废话,桑落背起大包袱,佝偻着背,无比凄惨地爬回了马车,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想过跑路这一大计了。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行行歇歇,总算是到达了关中。 关中的境况,果然如奏折上所述,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大街小巷上,店面都关了门,行者少,乞者众多,各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拿着破碗,当街乞讨。街道旁,房屋潦倒,破败不堪,黄沙走石,杂草萧索,一派凄凉。(未完待续) 第139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3) 没有接待议事,桑落一路人到了郡县府。关中郡县是一个老官场,名程严正,四旬左右,瘦骨嶙峋,山羊胡,眼睛极小,一笑就看不见眼珠子。 陆明渊一到关中就没了影,整天拖着程严正忙着治水的事情,他是忧心天下的能臣上将,自然是瞧不起桑落这般混吃等死的奴才,这行车几日,愣是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和桑落说,两人的关系闹得极僵。所以当陆明渊忙着修渠引水之时,桑落正在郡县府上吃着上等的水晶梨羹,躺在槐花树下,蔓藤红漆靠椅上,看着王子路舞剑,槐树花落,芬芳尽洒,好不快活。 陆明渊开始开凿引水渠,浚河,洪水渐渐降息,险情得以控制... 陆明渊开始修圩,百姓高声直呼陆大人是好官,每日到河堤上巡视的时候,总会被爱戴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问长问短。 陆明渊开始置闸,黎民百姓给陆明渊送去了匾额,直夸他是文曲星转世,造福百姓。 陆明渊开始施粥救济百姓,桑落想自己再这样缩在郡县府也不是个办法,风光全让陆明渊一人抢走了。于是桑落便拿起锅碗瓢盆,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到了灾区,躬身亲为地替百姓施粥救济。 做好事很累,但当桑落听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少年,羞涩地对自己说谢谢的时候,桑落突然觉得做好事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无聊,狼血沸腾,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陆明渊从河堤上回来,见到桑落正在施粥救济,她的小脸上那一抹没有杂质的笑容生生吸引住了陆明渊的眸光,春花灿烂,明如秋水,令他呼吸一滞。无端的,几日来的奔走疲惫,突然轻松许多。 这太监,也不像他想象中那么讨厌嘛...陆明渊的眼睛弯了起来,新月初霁,云淡风轻,唇角微勾,也笑了。 天蓝如海,云白如雪,古藤老树上的那几片黄叶在暖风中摇曳生姿,万种婀娜,映衬着二人的奸情。 时光荏苒,岁月葳蕤,当关中第一道水渠建好的时候,距离桑落来关中已有一个多月了。 这日,桑落帮忙打粥弄得腰酸腿痛,大汗淋漓,回到郡县府正准备脱衣沐浴的时候,突然一人毫无预兆地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 桑落在郡县府时,一直都是独居。隔壁住着王子路,每次有人靠近桑落的房门,都会被王子路这个看门狗赶走。皇上交代,不准人类靠近桑落,王子路对这种可以施展拳脚的事情,一向是秉公身法的很。 所以桑落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向很安全,无需担心有人会突然出现,这才放心大胆地在房中沐浴的。可是今天,却正碰到了王子路出门外干,无人守门,就有人就闯来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水汽迷蒙,浴桶里的热水香烟渺渺,徐徐升腾起氤氲的热气,帘幕低垂,纱幔飘舞,像是被这雾气洇湿,靡丽旖旎,无风自动,紫薇花般摇曳轻摆,像是花瓣飘落。 桑落衣衫褪尽,亵衣褪到腿间,香肩圆润,腰肢纤细,身姿轻柔,抬腿正要进入浴桶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桑落惊恐地抬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找她,一时间思绪芜杂,忘了反应,被定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140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4) "落公公...前几日你胃痛,在下这里..."陆明渊的话卡在喉头,手上拿着药包,清俊秀雅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光裸的桑落。眼神一闪,将目光投向了桑落胸前虽不明显但又有着强大存在感的两团柔软上,酥胸敞露,娇嫩欲滴,诱惑妖媚。 陆明渊俊雅飘逸的容颜上升腾起一抹可疑的红晕,衬着雪白的皮肤,竟是几分薄媚,几分色情。 桑落面色极其僵硬,这哥们怎么还不走?还要看到几时啊? "在下什么也没有看到..."陆明渊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呼吸不稳地立刻关上门,药包掉在地上,捡也不捡,落荒而逃。 桑落低头,揉了揉自己的两团蓓蕾,滑嫩挺立,肉香骨腻,明明已经不小了啊。 丫的,这么明显你都说什么也没看见,真是太欺负人了... 桑落泪流满面...陆明渊这人,着实该打该打... 陆明渊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中,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脸颊薄红,反身将门紧紧反锁住,生怕有人回追上来。他走到松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却因心绪飘飞,忘了注意手上动作,杯中的茶水肆意,晶莹剔透地漫了出来。 陆明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啜了一口茶水,茶水的雾气洇湿了他卷翘的黝黑睫毛,晶莹剔透。陆明渊心中跟堵了一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莫名的烦躁感侵袭着他,想起刚才他看到的一切,那口气憋得更厉害了。 他摇摇头,走到书架旁,长身玉立,随意挑了一本《资治通鉴》,来到暗红雕花条案上,一拂桌面,坐下来,气定神闲细细地品读,修长优雅的指尖,不断地在书香飘逸的书卷内轻轻滑动,指腹温柔,侵入骨髓。 窗外枝叶葳蕤,树丛葱翠,暖阳和煦,几声叹几场醉。 那小太监竟然是女人... 是,她是女人,可那又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可是她竟然是女人诶... 唔...我知道她是女人了...可是,那又何妨?... 不何妨,但,她是女人... 她是女人... "是女人又如何?"陆明渊突然出声,懊恼地将书丢到一边,阖上眼,咬着红唇。白皙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轻皱的眉心,叹了口气。他越是不去想,不去在乎,满脑子越是张牙舞爪地飞舞着"她是女人""她是女人"这四个大字,陆明渊只觉得,心口跟猫挠了一样心痒难耐,求不得,放不下。 而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缺心眼的女人! 想到这,陆明渊的眉心一寸寸收紧,胸口那莫名其妙地烦躁的感觉无声加重,弥散到身体各处。陆明渊身子微微摇晃,久而久之,这烦躁也开始变了味,隐隐的,他竟然会觉得这烦躁中,有一丝雀跃蕴含在内。 雀跃? 怎么可能? 陆明渊轻叹,他怕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连感官都变了调吧... 最后陆明渊终于退让,终于投降,终于屈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推开门,向屋外走去。阳光透了进来,陆明渊微微闭上眼,牟然间察觉窗外的空气竟是这般舒畅美好,而刚刚在房中的感觉,实在是压抑得厉害。(未完待续) 第141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5) 他怎么能让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牵着鼻子走呢? 接下来几天,陆明渊和桑落的关系变得极其微妙,疏而有礼,客套中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 陆明渊待桑落很是客气,什么都是让着桑落先,例如百姓送什么鲜果珍馐野花绸缎,陆明渊都是先拿给桑落挑选,然后才拿回自己房中的。吃饭布粥,陆明渊也是每每叫上桑落一道出门,才会骑马出发。 可是,除了这些,陆明渊再无进一步举动。 连王子路这根粗神经都发现了不对之处,整天黏在桑落身后问他们俩之间问长问短。 桑落后来在门口,找到了陆明渊当日送来的药包,私下询问,才知道这是止痛的药。想是前些天,桑落来葵水身子痛得厉害,在床上死去活来的,骗王子路道是胃痛,陆明渊得知才会向大夫讨来的药。 他们之间这样恭敬有礼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他们返程回帝都。 两个月后,桑落关中水涝得以控制,桑落一行人返京,霎时间,万民欢送,彩旗飘飘,张灯结彩,笑颜尽开。这与他们第一天来这里地时候,萧索凄凉,简直是天壤之别。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官道上行驶着,后面跟着晃晃荡荡的军队。桑落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抱着靠枕,牟然恍惚起来,时光荏苒,没想到这么快三个月就过去了,想起以前在皇宫的日子,仍然像是在做梦一样。 宫外的生活虽然没有皇宫中的高贵恢弘,但却逍遥自在,写意舒适,可惜现实之中的时间如此短,这么快就又要回去那个樊笼中了,不知道这次回去,又有什么惊吓会等着她。 军队人马走走停停,此时日落西山,王子路说今日赶不到有客栈的地方,军队便在一处林子安营扎帐。桑落口渴,但马车上的水袋里没有水了,便跳下马车,想要寻一处清泉灌些水,顺便洗去满面风尘。 远处,侍卫们开始生火,有人在篝火上架起铁锅煮起羹肴来,谈笑风生。桑落向王子路说明去意,王子路让她不要走远,便和一旁的侍卫比划起剑术来。桑落心中叹气,这个武痴,一碰到和武学有关的事情之后,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连皇上交代的要保护她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陆明渊扫了一眼桑落远去的背影,垂下头,白玉青莲发簪微松,青丝垂落,火光明灭,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陆明渊动作优雅地拨了拨手中的枯枝,挑了一下篝火,并不多言。 月亮不知何时悬在夜幕中,云笼西山,像是书香女儿家的妆镜,明净清亮,自有光华。薄云缭绕,林间到了晚上,便会起雾,好在现在还不算晚,因而并不觉得寒冷。 绿阴春尽,飞絮秋韵,意浅情难答。 晚暮倦怠,万籁俱寂,清泉秀雅如镜,泉中映月,夺人明波。 桑落蹲下身子,伸出细细的胳膊,用水袋抵在清泉中,泉水咕噜噜冒着气泡,水光凌湄,触手清凉。 月光中,突然从清泉中哗啦啦冒出一个光裸的男人,月光倾洒在他身上,雕刻般深邃妖媚的轮廓,健硕的身躯,流畅优美的锁骨,修长犹如天鹅般高贵的诱人颈项,精窄的腰身,结实有力的美臀...无一不深深吸引着桑落的眸光。(未完待续) 第142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6) 他的青丝垂落及腰,被泉水洇湿,凌乱地贴在挺翘的美臀上,颇具诱惑。 平坦的小腹下,灼热在水中若隐若现,惹人探寻,夺人心魄。月如银盘,白皓皓的月光照在那人如同羊脂玉雕刻的胸膛上,那么莹润,那么耀眼的白。 他已恢复原来的样子,胸前性感的红梅上,左边一道粉色的疤尤为引人注目,残忍地血腥,像是要勾起人灵魂中所有的犯罪感,所有血液在叫嚣着毁灭,让人疯狂。 他的脸,妖冶得像是开在奈合桥边地彼岸花,热烈而妖艳,蚀骨的惑媚,教人堕落,直至碧水深渊,不复挣扎。 妖媚迷人,媚态横生,水波荡漾,绝色倾城。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 桑落睁大眼睛,轻喃出声,呆愣愣地看着着月影下的男人。 皇后此时不是应该呆在皇宫中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怎么?不欢迎我吗?" 声如洞箫,娓娓动听。 月青饮一声轻笑,迈开修长的腿,缓缓向桑落走来,动作优雅得像是一只慵懒妩媚的家猫,带着骨子里就存在的高贵,婀娜多姿,令人目眩神迷,呼吸一滞。 桑落的心跳加快,任由月青饮危险地逼近。隐隐觉得,今天的月光特别的亮,亮得惊人,将人心私欲统统抛却在这无瑕的月光之下,让人无处可逃,插翅难飞,挣脱不得。 明明只是几月不见,桑落却觉得她和月青饮像是恍如隔世,莫名的眷恋和熟悉,仿佛再看上一眼,她就会落泪。 水雾缭绕,氤氲洇湿,青草香气逐渐弥漫,令桑落心神一阵恍惚。 几月不见,月青饮变得更加妖媚惑人了,由他眼底倾泻出潋滟的光,如同细细的丝,一点点将桑落缠绕,令她动弹不得。 月青饮唇角绽放出烟火迷蒙的笑容,走到清泉旁时,突然顿住,铁臂一伸,桑落腰身一紧,翻身旋转,紧紧落到了他的怀中,桑落的小脸贴着月青饮的胸膛,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怦怦乱跳着。 月青饮揽住桑落的腰肢,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咬着桑落的耳朵问:"有没有想过我?" 桑落的眼睛开始氤氲起来,声音软软,细如蚊呐地哼了一声:"想..." 怎么会不想呢? 桑落眯眼,估摸着,她至少也想了他三次吧。 三个月,来三次葵水,这得痛三次,痛一次想他一次,不多不少,正好三次。 桑落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水深火热肝肠寸断的时候,满心心念着的就是皇后这双有内力源源不断热气的手来帮自己捂肚子,只有皇后在身边,她才不会那么痛。她会放下所有防备,软软地靠在皇后温暖的怀中,因为她知道,皇后是为她好,绝对不会害她。 月青饮无声逼近桑落,贴在桑落因泉水潮热的脸颊上,沉沉地笑了起来,胸膛里震荡着笑意。 他炽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桑落的娇躯,诱惑道:"想我什么?你不表现出来,我又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我?还是在欺骗我?" 桑落抱住月青饮,如同猫儿般蹭了蹭月青饮白玉般的胸膛,嗫喏道:"我这次逃不了了,对不对?" "落儿,我等得已经太久了。" 在桑落的惊呼声中,月青饮迫不及待地把桑落打横抱在怀中,一步一步,走向清泉中央,月光倾洒的位置。 水光莹润,一如月青饮此刻看向桑落的眸光,温柔倾泻,缱绻旖旎。 桑落有些脸热地将视线落到月青饮完美优雅的侧脸上,她知道,今夜是真的逃不掉了,不论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都在这三个月中不知不觉地沦陷... 离爱无缚,有些感情,越是距离远,越是清晰。(未完待续) 第143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1) 第五十九回花褪残红青杏小 "娘娘,为什么偏偏要是今天?"桑落伸手,覆上月青饮妖媚迷人的容颜上,细细摩挲,喃喃出声。 "呵,落儿,你知道吗?在你不在朝中的这段日子里,苏婕妤怀孕了,杨丞相反了,皇上从此不会再有任何顾忌,相信你一回帝都,皇上就再也不会放过你,将你日夜锁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宠奴。" 桑落凝眉,苏婕妤怀孕?这怎么可能?皇上可还是只童子鸡诶... 月青饮左手揽紧桑落的纤细的腰肢,右手捉住桑落不安分的手,伸到他的红唇旁,粉嫩的舌头将桑落的手指,一根根含进嘴里,反复舔舐嗤咬桑落纤细的素指。如玉的唇角勾着媚人的笑,引人堕落,一双迷人的凤眼,笑容如同荡开了的烟火,放纵肆意。 "在想什么,我的落儿?" 桑落的心一颤,泉水因为桑落的颤抖荡起阵阵涟漪,水波潋滟,桑落的亵裤里衣全都被清凉的泉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身上,在月色下,娇小玲珑的曲线明而显见,虽是青涩,但却有着女子自然而成的风情,香艳水眸,想要让人抱在怀中狠狠蹂躏一番,月青饮眸色一深,喉头滚动。 "所以,娘娘你想先下手为强?" 桑落轻笑,抬眉,想要再调侃几句,却突然顿住。 月青饮眸色里,闪烁着炫目的霞光,浮世繁华,红尘三千,也不及美人这倾城绝色一笑。 桑落呼吸一滞,像是被月青饮眼中倾泻的缱绻温柔如同丝茧一层层,一圈圈,紧紧纠缠着,如着了魔一样,再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 桑落舔舔唇瓣,口干舌燥,身子里好像有什么沸腾的东西一直在往上涌,想要冲破束缚,挣脱牢笼,浑身的血液在不断叫嚣着。 "落儿。" 月青饮无声贴近桑落的耳畔,轻轻唤着,眸中的艳色,因为桑落伸出舌头的动作,不断加深,汪洋肆意的汹涌。 桑落鼻腔一热...干嘛这么性感地唤她名字... 唔...她怕自己的鼻血不够多啊... "我只不过是取回我应得的东西,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月青饮滚烫的唇终于寻觅到桑落的唇,将桑落所有的甜蜜都含进嘴里,漆黑的眸子如同碧水深潭,痴迷地阖上眼,睫毛轻颤,辗转反侧。男子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灼热心扉的气流,令桑落的肩头猛地一颤,彼此间的鼻息相互交错,呼吸紊乱,粗声喘息,桑落嘤咛,一声暧昧的低吟从嘴角逸出。 腰间一凉,月青饮在不知不觉中,将桑落的腰带抽去,大手一挥,石青色的腰带飘浮在水中,如波心浮萍,四下流离。 桑落眸中一紧,突然害怕起来,猛地伸出手,把那漂得不远的腰带紧紧攥在手里。 月青饮手中动作不变,缓缓将桑落的衣衫滑至肩头,露出迷人的锁骨,纤细柔软的颈项,女子青春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月青饮喉头一滚。 他的眼中荡漾着醉人的迷蒙,眼角微睨,轻声道:"怎么了?" 桑落脸热,扬起纯洁的小脸,结结巴巴道:"不要在...在这里...这里会被人看到的..."(未完待续) 第144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2) 月青饮轻佻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挑眉,看着桑落窘迫得小脸红彤彤的,泛着霞光,月青饮那颗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放下来。 只要不是拒绝他就好了...只要她不讨厌,他就心满意足了。 "落儿,你不觉得被人看见,更有偷情的快感吗?" 月青饮轻笑,揽住桑落纤细的腰肢,低头用红唇含住桑落的衣襟,灼热的男子气息喷薄在桑落敏感的肌肤上,桑落浑身一颤,推抵着月青饮伏在她胸前的脑袋。月青饮抓住桑落不安分的小手,莹白的贝齿轻轻一咬,衔住桑落颈项处的衣领,缓缓一揭,桑落的衣裳被掀开一个大角,露出胸前雪白一片的春光,春色旖旎,靡丽动人。 桑落倒吸一口凉气,心跳欲狂,不再挣扎,想起刚刚月青饮所说的言语。 被人看见...会有...偷情的快感... 彭嗵,彭嗵... 桑落活蹦乱跳的小心肝,开始动摇茑... 月青饮呼吸一滞,被眼前的风光吸引住所有的心绪,凝视着桑落胸前的两粒红梅,红梅挺立在暖风中,颜色粉嫩,诱人的可口。月青饮舔舔嘴唇,黑瞳夺目,眼中妖娆之光大盛,醉眼迷离地张开红唇,将其中一粒蓓蕾纳入自己嘴中,反复吸吮,发出靡丽色情的啧啧声音。 桑落一股狼血冲到头顶,身子巨颤,胸口不断抖动。月青饮被泉水洇湿的青丝,因为他俯身的动作,垂落在桑落的胸前,丝丝缠绕,像是千万只柔软的触手在帮桑落按摩胸口一样,令桑落心痒难耐,浑身酥麻。 桑落仰起优美的颈项,情不自禁地抱住月青饮的脑袋,却又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抱紧他,只知道手中应该抓住些什么,释放些什么,毁灭些什么。 水光荡漾,月影浮动,暗香清浅,桑落的眼神迷蒙醉人,若玫瑰花一般的唇瓣绯红诱人,渐渐沉沦。 突然,树林外一阵骚动,响起很多人的脚步声,纷乱拖沓,应该是前来寻找她的侍卫。 "喂喂喂,有人来了,快走啊..."桑落心一惊,死命地推攘着沉迷于桑落胸前的月青饮,想要跑路。 月青饮好一会儿才抬头,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有人来了才更好..." 桑落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被月青饮抱在怀中,脱离水面,耳畔风过如电。还未等桑落反应过来,她便被月青饮放到一片空地上,衣衫凌乱,浑身湿透,平坦的地面上,垫着几层柔软厚实的白色毛毯,看起来温暖舒适。 桑落晃晃脑袋瓜子,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 这里是清泉池旁的一方空地,没想到清泉旁还会有这样一个暗槽。暗槽上方是凹凸不平的石壁,石壁旁长满了芦苇杂草浮萍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暗槽前方是一些礁石作为遮掩,杂草丛生,天然作屏,因此一般人都不会发现清泉这边竟是鬼斧神工别有洞天。 暗槽的空地上,铺着一整片毛茸茸的雪白毛毯,毛毯旁还整整齐齐放着一叠衣物。 桑落不禁咂咂嘴,这皇后怕是为这事准备了好些时日了吧。 外面传来侍卫交谈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45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3) "刚才明明看到落公公往这边走来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去那边找找吧,若是落公公不见了,我们的小命也别想保住了。" "就是,现在谁不知道皇上宠爱落公公啊,要是落公公不见了,我们就别想活着回帝都了。" 桑落竖着耳朵,正想再偷听些什么内容,却被月青饮一把推倒在地,狠狠地摔在雪白的毛毯上,毛毯厚软,因此桑落并不觉得疼。 "娘娘——"桑落一声惊呼,却被月青饮尽数含进嘴里,舔弄吮吸。健硕的身子覆了上来,紧紧贴着桑落的胸口,让桑落呼吸困难,胸膛不断起伏。月青饮的身材精壮结实,硕长伟岸,宽肩窄臀,因此桑落小小的身子被压在下面时,便动弹不得,任由其摆布。 月青饮咬着桑落的耳朵,坏心地勾起唇角,诱惑道:"他们还在上面,你不要出声哦,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就不好了。" 桑落心一颤,一想到可能会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奸情,浑身就禁不住的兴奋起来,一双水眸亮晶晶的,两颊绯红,跟发情的小雪杀一样。 月青饮看着桑落的小样儿,忍俊不禁地轻笑,带着一丝邪肆:"这样你就兴奋了?待会儿还会有更让你兴奋的呢..." 修长的手,轻轻挑开桑落身上最后一道屏障,褪去桑落的亵裤,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莹润细滑。月青饮的动作优雅而迷人,唇角勾着一丝薄媚的笑容,不怀好意地将大手探了过去,轻揉慢捻,如同星星之火,点燃了桑落的娇躯,让她的身体,一寸寸烫了起来。 "不要!"桑落感觉有些害怕,猛地并拢双腿,眼中泪花闪现,泫然若泣。 她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在床第间不好的回忆,那个时候,她的第一次,像是劫后重生的撕裂刺痛,让人不忍回顾。 月青饮妖冶一笑,无声逼近桑落的耳旁,柔声道:"我就喜欢看你哭的样子,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是,这样只会让人更想将你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你。"月青饮在"狠狠"二字加重了语气,嗓音暧昧且色情。 月青饮修长优雅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桑落的颤抖的背脊,**的吻落到桑落的眉眼上,鼻尖上,脸颊上,桑落被他吻得浑浑噩噩的,一时找不到北了。男子灼热的气息拂过桑落的唇角,落到桑落的耳旁,**潮热。 月青饮道:"落儿,放轻松。" 丫的,你说的容易,老娘都成待宰的羔羊了,这能放轻松吗? 桑落的眼眶湿润,氤氲着雾气,入眼一片朦胧。眼前的妖娆男子,即使在昏暗的月光倒影下,也显得那样红色倾城,光亮夺人。他就像是带有毒素的花香,暗暗蔓延,无法遏制,让人迷醉。 含笑的眼,撞进桑落的心间,月青饮轻轻地笑着,妖媚的脸,慢腾腾地厮磨着桑落燃烧的脸颊,吻像春芳细语般缠绵细密,桑落抬眼,在他的迷蒙的瞳仁中,看到了同样沉醉不已的自己。 桑落破碎的低吟和他的粗声喘息交织在一起,他像是春风一样拂过桑落滚烫的身体,桑落觉得心口好热,浑身像是要燃烧了一样火烫,难耐地蹭了蹭月青饮白玉般的胸膛,软软地唤着:"娘娘...娘娘..."(未完待续) 第146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4) 月青饮俯下身,声音像是可以掐出水:"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桑落呜咽道:"要...娘娘..." 月青饮循循善诱,桑落步步沉沦,这本就是一场注定输赢的战事。 "记住,这可是你说要的..."月青饮低头,一点点用细密的吻,膜拜着桑落细滑香软的身子,从脖子到胸口,舌尖含住那早已轻轻绽放的蓓蕾,湿漉漉的吻,沿着腰际下滑,留下一条条湿滑的吻痕,碎吻继续下滑... 桑落仰头,双手紧紧抓着月青饮垂落在她身畔的青丝,喘息加重,觉得自己就像一滩春水,快要融化在他的身下... 月青饮抬起头,凤眸中妖冶动人,迷离醉人,两颊红得似火,朝霞流云。 他上前,含住桑落的唇畔,唇齿之间轻轻地呢喃:"落儿,不痛..." 桑落脸红过耳,脸烫不已...他他他刚刚亲了那里,现在又啃她的嘴巴... 桑落一脸厌恶,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唔...好脏... 水波晃荡,水影潋滟,清浅不一,月色朦胧之下,连空气好像都变得暧昧起来,桑落身上的淡淡香草气变得馥郁,变得勾魂摄魄。月青饮细细密密亲吻着桑落的脸颊,腰间一沉,桑落身下突然一阵刺痛,桑落红彤彤的小脸皱成一朵野菊花,龇牙咧嘴道:"痛痛痛...你出去...快出去..." 身下的刺痛像是被硬物强行撕裂了一般,令桑落头皮发麻,如同裂帛,猎猎作响,眼前白光一闪,水深火热,几欲死掉。 上一世不好的记忆,又像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起来,不断地叫嚣着放开。 娇喘、低吟、凌乱的大床,雪白的薄被,破碎的衣衫,身体交叠的两人,抵死缠绵,窗帘紧掩,空气浓重得想要人抑住呼吸,夜先生汗水淋漓的侧脸,他在唤着她的名字,落宝贝,落宝贝。 桑落疯狂尖叫着:"不要,不要..." 月青饮突然不动了,白玉般的妖媚容颜上,强忍着欲望和不适,额上的清汗滑了下来,看着桑落皱成一团的小脸,他心疼道:"那我先退出来..." "嘶——"桑落倒吸了一口气,泪眼婆娑地睁开眼,大声哭喊道:"不要...动...痛痛...痛...不要动..." 月青饮僵直着身子,不知所措地顿在那里。 这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月青饮白玉一样的容颜,涨得通红,衬着一张妖惑众生的脸,无辜极了。 桑落看着这样的月青饮,想到他此时还在自己体内,莫名的,身体一寸寸烫了起来,胸口燃烧了炽热,鼻血好像又要涌出来... 唔...不是应该下面流血吗? 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了上面了? 桑落捂住发烫的小脸,丢死人了... 月青饮强忍着不适,咬住红唇,脸颊上清汗淋漓,试探地动了动,喘着粗气,拿开桑落虚掩着的小手,用一旁破裂的衣裳,帮桑落摸去鼻下欢快的鲜红色液体,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碰坏了桑落一样。 桑落一直紧闭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 桑落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生的跟个妖精似的,比她还好看,绝色倾城,媚色无边,却又是这样喜欢着她。明明现在已经忍耐到不行,却依然为了能让她适应,而强忍着自己欲望,隐忍不发,只求她安好如初。(未完待续) 第147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5) 桑落只觉得自己心中那片绿油油的叶子,又被一只肥胖胖的蚜虫嗤咬着,不痒不痛,却是满心的感动,桑落觉得自己又晕晕乎乎了。 月青饮替桑落擦鼻血的手顿了一下,见桑落没有反抗,便咬碎银牙,一不做二不休缓缓将自己身体推了进去。 唔唔唔...痛死人了...给老娘死开! 桑落激烈反抗...眉毛都竖了起来... 月青饮不管不顾,秀眉微蹙,横冲直撞...那小眼神是叫一个倔强哦...跟打倒日本鬼子新主革命差不多... 此时,暗槽上方又传来侍卫交谈的声音,桑落心一颤,泪一收,立马变成乖乖牌,不敢出声。月青饮抓准时机,猛地冲了进去,如脱了缰的野马,在桑落体内疯狂地驰骋,不死不休。 "没找到,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落公公也真是的,打个水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不让人省心。" "是啊,你都没看到陆大人知道落公公不见时的那个脸色,那是叫一个想杀人哦..." "就是就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温软如玉的陆大人生那么大的气呢。" "连王大人劝也劝不好,他们俩平时都挺好的..." 怎么还在说? 怎么还不走? 丫的,她怎么感觉皇后越听越亢奋了? ... 月色无边,桑落老泪纵横,从来没有一天会觉得男人八卦起来是这样惹人厌恶...丫的,怎么还不给老娘滚... 桑落咬碎狗牙,泪水兀自往心中流,泣不成声,悲愤欲绝...身子被月青饮这个禽兽折腾得腰肢乱颤,跟散了架似的,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上面的侍卫听到了,会他们拿去浸猪笼... 月青饮看到桑落此时的脸色,笑得志得意满,唇角勾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抓住桑落不断挠毛毯的小手,置于头顶,更加卖力地在桑落体内驰骋起来,结实的肌肉,颀长强壮的身躯,白玉雕成的胸膛上冒出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勾人。 鼻血...鼻血... 桑落脸颊涨红,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这个...畜生... 于是乎,云缠雨绵,红翻翠萱,抵死缠绵。 有道是花褪残红青杏小,雨打梨花深闭门,春光无限好啊。 激情退去,满室旖旎,情欲之后的麝香香气肆意,若有若无地停在桑落鼻尖,暧昧撩人。上面的侍卫不知何时,也走得有些远了。月青饮抱着桑落在怀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桑落汗湿的白玉背脊,稀稀疏疏的轻吻,落到桑落额前的碎发上,轻笑着问:"痛吗?" 废话! 往你身体里戳一个洞,你会不痛吗? 桑落无声指控,愤恨地瞪了月青饮一眼,呼哧呼哧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月青饮圆润的肩膀上,秀眉直竖,卯足了力气啃咬,直到牙齿都有些酸了,这才松了口,伏在月青饮胸口,微微喘气。微弱的月影下,那枚印着桑落湿淋淋口水的牙印闪闪发光,跟狗啃的似的。 月青饮又问:"痛吗?" 桑落猛地抬头,瞪他。(未完待续) 第148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6) 桑落很想说话的,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啊... 月青饮也不恼,修长白皙的指腹伸到桑落的唇边,轻轻摩挲,眼中温柔缱绻,笑得跟只狐狸精似的。 "痛不痛?我是说你的牙齿。" 经他这么一说,桑落还真觉得牙齿有些疼,桑落捂住自己的脸颊,横眉冷对月青饮,丫的,这人的肩膀是变形金刚做的不成? 月青饮道:"刚刚你累坏了,现在应该什么力气也没有,不过看你现在这么生龙活虎的,还会咬人,呵呵,应该是体力恢复得不错,不如我们再战一盘?" 这话明明是疑问句,可是却被月青饮用陈述的语气说完。 月青饮一说完,便又将健硕的身子覆了上来。 桑落脸一垮,哭丧着小脸,泫然欲泣道:"娘娘,痛..." 月青饮嘴角噙着明灭潋滟的媚光,似笑非笑:"知道痛就对了,这种痛一生只能一次。上天是公平的,在给女孩极致的快乐之时,会让女孩享受极致的痛楚,这样才会让女孩记住这极致的感觉,这样极致的快乐痛楚,刻骨铭心,愈久弥新。" 桑落扁嘴,这么长一段话哦...桑落觉得娘娘可能又精分了。 在桑落百般求饶之下,月青饮这才放弃再战一场的打算,还颇为可惜地摇摇头:"看来,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等到回皇宫之后再续前缘了。" 桑落干笑着,续缘? 这娘娘当是在拍八点档泡沫连续剧吗? 月青饮的手细细摩挲着桑落的衣裳,俯身将桑落凌乱散落在雪白毛毯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目光温存,白皙的手指挑起衣角,轻轻地套在桑落身上,低眉间,一脸满足。青丝垂落,顺手滑下,两手绕过桑落的腰肢,为她绑好腰带,妖媚慵懒的脸颊紧紧贴着桑落的胸口,眉宇间满目温柔。 桑落不禁感叹,娶个皇后当老婆还真是好福气,又好看又好用的... "好了。"月青饮为桑落穿好衣裳后,便低头自己穿自己的。他早就在这暗槽内准备好一切了,自然少不了自己的衣服,他算好日子,运筹帷幄,估摸着桑落会在最近几天经过此处,他便一直在这里眼巴巴地等,并且让人开凿暗槽,寻来珍品狐裘毛毯铺在地上,只想让桑落更加舒服些。 他偷偷潜进桑落的马车里,把桑落水袋里的水全倒了。他知道桑落的喜好,她喜水,定会亲自前来离此处最近的泉边打水,他便有可乘之机。 他也想过会有人陪同桑落一起来,不过,他还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他的眼中,满心满眼,只有他最爱的姑娘桑落。 哦,不对,他说错了,不是最爱,而是独爱。 他独爱的姑娘,桑落。 桑落正要站起来,却因双腿酸软没有力气,倏地跌倒在地,十分狼狈。 月青饮轻柔呵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身体没好,就不要乱动。"说罢便将桑落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到毛茸茸的雪白毛毯上,抱住桑落的腿,为桑落按摩着血液不通的脚踝,一脸的心疼。 桑落道:"我要回去了,陆明渊找不到我,会上报给皇上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149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7) 月青饮听到她提起皇上,眸光一闪,突然抬头问:"落儿,你爱皇上吗?" 桑落道:"不爱。" 月青饮顿住,片刻又道:"那,你爱我吗?" 月青饮垂下螓首,妖媚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期待,一丝躲避,不敢看桑落的眼睛,生怕会看到什么让他心痛的眼神。 桑落皱眉道:"爱啊。" 她敢说不爱嘛?真是... 娘娘的脑袋被菊花夹过吗?怎么突然问这么傻的问题? 月青饮听罢,心潮暗涌,澎湃激荡,突然抱住桑落的腰肢,弯起眼睛,睫毛轻颤,眸中水光闪动,竟是像快要哭了出来。 月青饮唇角微翘,笑得一脸满足:"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很开心。" 桑落莫名其妙道:"娘娘,为什么要这么问?" 月青饮道:"因为要变天了,我怕你会伤心。" 桑落道:"变天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伤心?" 月青饮深深地注视着桑落干净的眼睛,眼光闪烁,突然笑道:"我的落儿是铜墙铁壁,没人会让落儿伤心的。" 桑落撇撇嘴,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再多言。 桑落余光突然斜睨到了雪白的毛毯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之时,突然顿住了。鲜艳欲滴的残红,落到雪白如缎的毛毯上,犹如盛开在冬日里的傲雪红梅,孤霜傲雪,自是春光,灿烂绚丽,片刻便吸引住了桑落的目光。 月青饮见她不动,顺着桑落的眸光,也看到了那一抹鲜红。轻笑一声,突然将沾染到桑落落红的那一片雪白毛毯撕扯了下来,仔细叠好,放进自己胸口的衣领处,抚了抚玄色的锦袍。 桑落将目光从他的胸口移到他的脸上,问:"为什么这么做?" 月青饮抱住桑落,亲了亲她红润的脸颊一口,理所当然道:"你还没送过我定情信物,就当它是你送给我的好了。" 桑落皱眉道:"你不是也没送我定情信..." 桑落突然噤声,脸有些红,啊呸呸呸,她什么时候和这死人妖成情侣了,还定情信物呢! 月青饮笑得跟狐狸吃了老母鸡似的,把桑落抱在怀里,嘴角甜甜弯起:"你若是想要定情信物,我什么都可以送给你,你想要什么?" 桑落想说,我想要出宫,你能送我一个你吗? 可是,她不能说,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桑落笑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就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月青饮笑着点头应允了。 其实,现在桑落很挣扎,一方面,她很喜欢和月青饮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上这种被他宠上了天的味道,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打心底厌恶后宫争斗的波云诡谲,尔虞我诈。所以她左摇右摆,一时无法两全,若是月青饮能够答应她,和她一起出宫,那这一切就完美多了。 可是,桑落的潜意识告诉她,月青饮不会答应的。桑落便只能暗自作罢。 月青饮抱着桑落上了岸,趁着月色朦胧,树影翠微,所有人都去寻她去了,身子轻松一跃,便把桑落抱进树影下的马车里,又是好一番温存之后,月青饮才离开。月青饮告诉她,如今朝中动荡,情局不稳,杨丞相反了,乱林党羽可能对她不利,他会一直跟在桑落马车后面,暗中保护她。 桑落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但情势紧张,便不得将那些问题埋在肚子里,等回宫之后再寻个究竟。 等那行出去寻人的侍卫回来,桑落软绵绵地斜卧在软榻上,这才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出声道:"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刚刚一个人都没有?"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桑落,跟见了鬼似的,陆明渊从人群后方走过来,如玉的容颜,此刻愠怒无比:"你刚刚一直都在马车里?" 桑落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道:"是啊,怎么啦?" 一旁的王子路蹦了出来,一脸痞子气,将胳膊搭在陆明渊的胳膊上,吊儿郎当道:"我就说这小子没事吧,你还为了他冲我发那么大的火,真是的,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白脸,你至于吗?" "闭嘴。"陆明渊气极,沉了脸,甩袖而去。 转身的瞬间,陆明渊一直提着不放的心,却微微懈怠了下来,总归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简绿河:好怕这段被河蟹掉哦,抱头...挠墙...)(未完待续) 第150章 风雨想来花满楼(1) 第六十回风雨欲来花满楼 接下来的两日回京的行程,可算得上是跌宕起伏惊险万分了。 正如月青饮所说的那样,杨丞相的分支党羽开始追杀皇上的左膀右臂,毁其新芸血脉,扰乱朝纲。桑落一行人在两日内,前前后后经历了五次杀手暗杀,八次下毒,十多次马失前蹄受惊跌倒后,一路风雨飘摇人心惶惶,总算是平安回到了辰国帝都。 回到辰宫中,桑落的身子骨酸麻得就跟零落成泥的木兰花瓣似的,被风雨碾作尘土,没有丝毫气力,脑袋一歪,便倒进自己厚重绵软的大床中,呼呼大睡起来。 自从她从女孩变成女人之后,便一直云中雾里赶路,星月未出,林间雾重,看不清前路旁物,后又有追杀不断,马车摇摇晃晃路途不稳,桑落娇弱的身子便一直震荡,在马车中磕磕绊绊,骨头架散的跟饺子泥似的,身心疲惫,总之,这简直不是女人该受的罪。 棉被里暖和温浓,馨香柔软,桑落脑袋一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桑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皇上正坐在床边的春凳上,低眉顺耳,目光专注,拈着狼毫,蘸墨,批改着红漆梨花木条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 皇上什么时候把奏折都搬到她屋子里来批写了?桑落觉得脑袋有些晕。 此时已是戌时,晚暮渐沉,房间里灯火融融,光线明弱。 皇上穿着明黄锦袍,袍上的的龙纹在霓岚灯火下,金色闪耀,更显万夫难敌之威风,尊贵不凡。长发高髻,紫金玉冠,青丝如同曲墨池里的清泉,一泻而下,让人心动,肃肃如风下松,高而徐引。 有人说过,认真的男人是最最英俊的,桑落想,此话果真不假。 皇上不笑的时候,刚毅俊朗,却是不怒自威,面色沉静,炽人风华,俊美无俦。年轻的帝王,微垂着优雅的颈项,专注地阅读这手中的折子,眉宇间淡淡一抹闲愁,最是慑人的英气,让人望而却步,望尘莫及。 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彰显着王者之风。 浓密的黑色眼睫轻掩光华,灯下霓火,在白玉的脸颊上,投下墨色的浅影。那双带电的眼睛,若是这样专注地盯着你,就会让你心生惧意,无处容身,惶恐不安。 而此时,那双幽深威严的眼睛却是如新月一般,弯了起来,笑意盈盈,蕴含着一丝思念,眉目生辉。 "醒了?" 桑落回过神,扫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脸上扯出一丝笑:"皇上,你怎么把奏折都搬到奴才房里了?"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缓缓向桑落走来,摸了摸桑落的额头,将桑落扶起来,在她背后垫着一个靠枕,笑道:"我怕你一醒来找不到朕,会到处乱跑。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什么?" 桑落诚恳地点了点头,拧着眉,看着春风拂面的皇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朕让人给你布菜,你先歇会儿,等菜上来了,朕再叫你。"皇上温柔地道。 桑落心中一个哆嗦,惊悚于皇上的温柔。 她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皇上几时这样温柔地哄过她,这厮平常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爱理不理的,别扭得厉害,怎的如今对她倒像是亲妈一样亲切和蔼可亲?桑落心中一阵发憷,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未完待续) 第151章 风雨想来花满楼(2) 碍着皇上的面,桑落也不好发作,却听得那皇上突然开口,把桑落吓了一跳。 "苏婕妤的孩子不是朕的。" "咩?"桑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这才知道皇上这是在和自己说话,桑落干笑道:"皇上,你不用向我解释,没关系的。" 皇上低眉,脸上有一丝愠怒,却不是对着桑落:"不管这孩子是谁的,苏婕妤究竟有没有怀孕,她下的这一枚棋,注定是个输局,一子落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桑落疑惑道:"皇上,为什么这样说?" 皇上冷笑,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弯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小落子,知道为什么朕这么些年来,辰国后宫嫔妃不断却一直没有子嗣吗?呵呵,不单单仅是朕没有宠幸她们这么简单。 朕在每月嫔妃领用的檀香中下了一种惑毒,这种毒是从西疆传来,与膳食中的红芍一起服用,久而久之,便会让女子失去生育能力,不易让人察觉,朕每次让人临幸嫔妃,便会让人在膳食中下些红芍,以策万一。" "所以..." 皇上道:"朕不知道苏婕妤是如何躲过这檀香中的惑毒,但只要是在寝宫中侍寝,便绝对不会有怀孕的机会。" 桑落心中大骇,暗道这条龙果然狠心,就连自己的妻子也要算计,怪不得这辰宫中后妃三千却无一人得子,原来都是这条龙捣的鬼,真是虎毒不食子无毒不丈夫,做龙做得真够绝的。 皇上正要转身离开,桑落又想起一件事,抓着皇上的龙袍一角,疑惑道:"皇上,为什么杨丞相好端端的,突然要谋反?" 皇上英眉微蹙,将桑落的小手放进锦被中,小心的捂好,顺手帮桑落抚了抚锦被边缘。天气微凉,桑落的小手也是冷冰冰的,没有点人气,怪让人心疼的。 "韶妃死了。" "什么?韶妃死了?" 皇上一句话平地惊雷将桑落定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不做声。 那个英姿须眉的绝色女子,那样渴望塞外无双的风光美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皇上面无表情道:"韶妃死于大火,两个月前,冷宫突然失火,火势滔天,侍卫抢救不及时,待火灭后,在冷宫中发现一个女子焚毁的尸体,尸体左腿小骨上有刮痕,确认是韶妃幼时骑马跌落所致。李大将军大恸,但心有疑惑,宫中传言,冷宫失火前,杨丞相的女儿杨嫔曾经到冷宫中看望过韶妃,杨嫔走后没多久,冷宫就失了火。 传言说是杨嫔为了斩草除根,因而买通冷宫看守的侍卫放火杀人,纵火一事发生后,冷宫看守的一名侍卫也离奇失踪。 韶妃是李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女儿枉死,待他知道后,怒发冲冠,便集齐一群心腹人马杀到丞相府,丞相府发生暴乱,人们趁乱竟然在丞相府发现了私制的龙袍和军用兵器,谣言一旦传开,杨丞相便一不做二不休地起兵反了。" 桑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估摸着杨丞相此次谋反简直是漏洞百出,满盘皆乱,待抬头看到皇上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瞬间了悟。(未完待续) 第152章 风雨想来花满楼(3) 桑落眨巴眨巴眼睛,喜笑颜开道:"皇上皇上,那龙袍是你让人趁乱栽赃给杨丞相的吧,杨丞相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自己谋反的证据,而且还偏偏发生得那么巧,赶在李大将军发怒之时,集结兵马,杨丞相被逼无路,这才起兵谋反的吧。" 皇上笑,挑高眉头道:"你倒是聪慧,朕让你出去历练几月,果然是大有成效,就连人也变机灵了许多。你倒是猜猜,这事还有哪里不对?" 桑落鼻孔翘上了天,得意道:"奴才想,宫中杨嫔害死韶妃的传言,想必也是皇上让人放出去的吧。" 皇上笑道:"何以见得?" 桑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卑不亢道:"这韶妃一死,武将那边便无新人,得益者最多便就是杨丞相,杨丞相一手遮天,此时若是再在背后议论杨嫔,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可是这传播流言者非但没有被皇上赐死,杨嫔陷害韶妃这一事竟然还能流传到宫外去,绝对是有人在幕后做推手,这才畅通无碍,而纵观辰宫,宫中最想要杨丞相倒的人,便是皇上,此事由皇上一手策划无疑。" 皇上大笑,俯低身子,捏住桑落的小鼻子,笑骂:"真是个聪明的狗奴才,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桑落笑得花枝乱颤:"谢皇上夸奖,还是皇上你厉害,这一招挑拨离间借刀杀人隔岸观火连环计用得果真高明。" 其实桑落还怀疑过韶妃可能是皇上命人杀死的,但却不敢多言,以免和皇上之间落下芥蒂,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桑落这个疑惑很快就烟消云散。 几日后,一个陌生的侍卫偷偷摸摸地交给桑落一封信,那侍卫小心翼翼地覆在桑落耳边,悄声说是他哥们临走前,让他把这封信交给她的,说完他便匆匆走了,生怕被人看见了般。 素净的信纸上什么也没有写,只写了一首诗和一句话: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吾有梦,即若偏安一隅,也望携伴追之。" 桑落想起来了很久之前和韶妃的那一段对话。 桑落调皮道:"韶年姐姐,万事不到最后,都是不能妄作断言。梦想梦想,人若无梦,如何能去想?说不定,哪天姐姐就梦想成真了呢。" 韶妃笑:"呵呵,那就承小落子你的吉言了。" 那个时候,韶妃揽镜自照,秋水明眸中蒙上了一层水纹雾气,一脸向往,十分恍然,片刻之后,那英气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像是看到了塞外风干日耀的风景,高飞的雄鹰,寥廓的苍穹,热烈而明媚,那是灵魂喧嚣中的渴望。 她笑着对桑落说:"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出去。" 桑落抿唇轻笑,望着手中的信,将它投进香炉中,火苗跃跃,看着白色的信笺一寸寸被烈火侵蚀,一点点燃烧殆尽。 "韶年姐姐,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定能直入江海,翔游昊天。" 桑落翘起唇角,打心底笑了起来,却不知是为了韶妃的安然无恙,还是为了皇上并未杀死韶妃而高兴。 皇上纵然再怎么心思缜密独断狠绝,却到底还是存有些良善的,不然,仅凭一名侍卫和一名深锁宫中的嫔妃,怎能逃过深宫寂院的重重追击呢?(未完待续) 第153章 风雨想来花满楼(4) 近几日,杨丞相兵败如山倒,不久被禁卫军取其首级,当场惨死,杨丞相其残余党羽及其女眷子嗣尽数被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其余奴仆充军以备军用,杨嫔也因父亲之过被皇上打入冷宫。 辰国朝中进行大换血,一时满朝上下人心惶惶。皇上极力引用新人,以王子路陆明渊二人为首,杨丞相死后,陆明渊被提拔为丞相,李大将军因为私自集结兵马而被皇上迁降为上将总指挥,由王子路顶替李大将军原来的位置,成为新的羽林军统领,掌管虎符及神策军天威军等禁兵大权。 自古以来,太监作为帝王与后妃的奴仆,支撑着皇家宫殿那广厦高台的金碧辉煌,成就了皇宫内统治者舒适优裕的生活条件。小小的太监不仅涉足王公贵族、高官显爵的生活中,而且还涉足于复杂的政治斗争中。 皇帝猜忌朝廷的文武外官,总防着他们有外心,但却认为朝夕侍候在自己身边百依百顺、出身低下而又没有后代的内官员可靠。 何况桑落还是皇上最最喜爱的太监。 意料之中,桑落治水有功,亲民有赏,为讨伐杨丞相做出杰出贡献,被皇上封为九千岁,掌管内务府大小事务,地位仅次于皇上之下,一时风光无限,祖宗扬眉,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如今,就算在后宫中见着妃嫔娘娘,桑落再也不用点头哈腰给人行礼看人脸色了,桑落对此,甚是欢喜。 人,一旦嚣张,便会狂妄,便会丧失警觉。 这天,桑落下朝回到自己的屋子,正要转身关门,突然颈后一痛,眼前白光一闪,便丧失了知觉。 等桑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沉香木满金雕九鸾飞翼大床上,双层的纱帐里,内层是月白色的薄纱,上面镂空刺绣的金线花纹,纱幔无风自动,若隐若现帐外的摆设,昏暗的房间,涌动着浓郁的麝香气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已未央,灯火阑珊,万籁俱寂,就连呼吸声都是尖锐而悠远的,落地有声。 桑落心中惶惶,这里,绝对不是自己的房间。 桑落侧身,看到卧榻之侧为何人之后,心中猛然大惊。 却见大团大团的白色牡丹云锦被下,赫赫是衣衫不整青丝凌乱的苏婕妤,苏婕妤睡颜安宁,纤细柔弱,眉角含春,酥胸敞开,雪白的胸前颈窝间都留有情潮之后的红痕,暧昧而色情,一看就是刚刚与人媾和之后的女儿娇态。 桑落心中一堵,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让人褪去了外衣,只剩下白色的里衫。 桑落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瓜子里,哗啦啦飞过四个大字:栽赃嫁祸。 心中发憷,桑落迅速起身,下床,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赶紧跑路。 "皇上驾到——"宫室之外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叫声,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有人推门进来。 桑落惊慌失措地抬头,手上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大殿门口踏进来的年轻的帝王,头皮一阵发麻,丫的,死定了,皇上的表情好可怖,这回可闹大了。 皇上穿着明黄龙袍,身子挺拔如春松,体长步阔,几步走到桑落身边。他的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纵然雍容华贵,俊朗轩昂,却仍遮掩不住眼中浓浓的煞气,他的目光,死死瞪着桑落手中凌乱的衣物,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未完待续) 第154章 风雨想来花满楼(5) "朕记得你说过,你只喜欢男人。" 桑落一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肝,因着皇上冷漠的言语,砰通砰通直跳,脸上堆起一个僵硬的笑:"皇上,你听奴才解释..." "皇上,你还听她解释个什么?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苏婕妤竟然背着你偷男人,指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和这狗奴才珠胎暗结的狗杂种,皇上你千万要明察秋毫啊,莫要放过这对狗男女,还辰国一个清白。" 随后跟来的陆妃,面带嘲讽,口不饶人地瞪着沉睡的苏婕妤,满心的怨恨,握在长袖中的五指,攥得死紧。 她之前一直以为,如今这辰宫里,丹妃被宫女杀死,韶妃死于火难,而皇后沉迷于面首之色,为皇上所不喜,迟早会因有失妇德母仪被皇上所废,那么按照这个情形来看,皇后之位便再无人可与她争锋一夺高下。 可是,陆凌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掉了中安宫苏婕妤这个病美人!这病美人果真厉害,能在危险关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咬住她不放不说,还能一举中的怀上龙胎,从此母凭子贵一飞冲天,揽近高枝,凤鸣天下。 陆凌怎可让她如愿? 她机关算尽除去两位宿敌,可不是为了她人做嫁衣...陆凌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妒火直接烧在小落子这个勾引皇上的狐媚子身上,从此了却两位敌手,无人敢妨。 其实,本来她还想放了小落子一马的,因为她想,皇上再怎么宠爱这个狐媚子,但总不该会册封一个男人当皇后吧。可是,怪只能怪这狐媚子命数不好,偏偏喜欢撞上这个枪杆子上。竟然他现在这么嚣张,不把人放在眼里,那就休怪她翻脸不认人,对他不客气了。 皇上眉心一皱,心中不快,听着他人骂小落子狗奴才,他心中就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极其压抑,无法宣泄。 皇上沉下脸,怒斥陆凌道:"朕的人,岂容你来教训,小落子是九千岁,除了朕,没人可以这样教训他!" 陆凌咬唇,连忙道:"臣妾知错臣妾知错,臣妾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这才失了仪态,请皇上责罚。" 陆凌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看见皇上心生不豫,就会解花语一样向他服软请罪,让人无话可说。 一旁沉睡的苏婕妤听到皇上的怒斥声,这才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人,诧异惊呼道:"皇上?陆妃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怎么..." 皇上冷笑道:"朕正要问你呢?" 苏婕妤看到一旁同样衣衫不整的桑落,瞬间明悟,惊慌失措翻身下床,跪在地上,不断地向皇上爬来,花容失色道:"臣妾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臣妾只是一觉睡醒,就...皇上,你千万要为臣妾做主啊..." 苏婕妤垂着螓首,开始小声抽泣起来,及腰的青丝垂落,凌乱纠缠,衬得雪白的小脸,眼儿红红,楚楚可怜,哭得是梨花带雨海棠映月,惹人怜爱,让桑落都开始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哭得这样惨,却还是这样好看,未免就有些假了。 皇上看着桑落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婕妤,一时火大,怒吼道:"你都大难临头自身难保了,还这样色心不改眼巴巴地看着她做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桑落被皇上得魂飞魄散,心跳欲狂。 没办法了... 都火烧眉毛了... 桑落闭眼,咬牙,英勇就义义薄云天般,呜咽了一句:"皇上,我是女人,我爱男人。" 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一样,皇上却是听进去了,却又怕自己听错了。 皇上不敢置信地皱眉,紧紧盯着桑落轻咬着的红唇,口干舌燥,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是女人,我爱男人。" 桑落听到自己深情款款的声音。 (简绿河:谢谢physh大人的钻钻,强扑,摁倒,么么大人一大口啊(^o^)/~...)(未完待续) 第155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1) 第六十一回良辰美景奈何天 世界出奇的安静,就连呼吸声都诡异得近乎尖锐,让人心生压抑。 桑落咬牙,死闭着眼,睫毛因为战栗而轻轻颤抖,突然感到有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桑落吓得屏住呼吸,脖子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待着死神扼住她喉头时濒临死亡的快感,一颗心砰通砰通心跳欲狂。 欺君之罪,理当斩。 脑袋里晕晕乎乎晃荡着这样一句话,桑落猛然间清醒,浑身止不住哆嗦。 许久之后,一只温热的大掌略显迟疑地握住了桑落胸前小有成就的蓓蕾,顿住片刻,得寸进尺,又揉了一揉。 桑落浑身一抖,脸上升腾起大片的红晕,身子却又不敢动,情真意切地小声娇嗔了一句:"皇上,别这样,唔...不可以的,这里还有人呢..." 声音清甜软糯,很缠绵,很娇痴,软软的,跟唇齿间的棉花糖似的,引人犯罪,让人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可以呢,还是不可以。桑落的脸颊红红,暗自想,皇上难道想要自家妃子面前上演真人秀不成? 想到这儿,桑落一下子可耻的兴奋起来。皇上喜欢看真人秀,说不准还真的也喜欢演呢。桑落感觉到心中那片绿油油的叶子,开始抽枝发芽,绽开初蕊,疯狂猛长,接天盖地的绿意盎然,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她明显狼血沸腾的征兆。 突然手臂上一紧,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身子便被皇上拉扯着,不由自主地跟着皇上跑出了中安宫,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跨过红漆叠彩门槛,一路向夜色融融中奔去,投向黑暗。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星河欲转,无月,亦自欢。 灯影摇曳,碎石芳草,参差烟树,晚雾霭霭,前路无从盼,双目望不断。 "皇上,我们要去哪里?" 耳畔是急速而过的暖风,满目的灯火霓岚夜色匆匆疾驰,桑落在夜风中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 "跟朕走。"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辨不清喜怒,却让人不容拒绝,这便是帝王的魄力。桑落一颗没有着落的心,因着皇上这句不经意的话,突然安定下来,平静下来,她知道,皇上绝不会害她。 绕过白玉石桥,穿过红漆金丝长廊,长廊幽曲通回极其蜿蜒,横梁侧畔珠帘半卷,勾角雕栏,繁华万千。随着皇上的愈加飞速的步伐,宫人点亮了芙蓉团面宫纱灯,宫人们让出一条走道,跪在两旁,卑微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步伐不止,依旧拉着桑落的小手臂在夜色中奔跑,衣袂飘飞,青丝飞扬,玉佩轻响。 凌乱的脚步拖沓,明黄色的衣袂蹁跹,他大手挥开左右,怒吼道:"给朕滚开,谁也不准跟来。" 皇上的另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握住桑落的小手,温暖有力。 前方恭候的宫人依次跪了下来,唱喏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不许跟来,给朕滚开。" 声音此起彼伏,冗长繁乱,像是杂乱的乐章。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第156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2) "滚开。" ... 皇上牵着桑落,在夜色中奔跑,脱离黑暗,紧抓不放,他们跑到哪儿,哪儿便是宫灯初点,霓岚温浓,光华万千。 莹白色的宫灯在夜色中,一盏盏亮起,明亮而柔如,像是夜空中闪耀的繁星,无端让人心生喜悦,灯罩上云丝刺绣的芙蓉花图案,在灯影摇曳中,变得如梦似幻。 桑落的心脏剧烈跳动,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要因为这燃起的灯盏,一点点挣脱束缚,逃离禁锢,冉冉升起。她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拉着她逃跑,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只知道就这样跟着他,跟着他,一直跟着他跑下去。 她喜欢亡命天涯的感觉,与天争,欲地斗,那是年轻的热血。 皇上紧紧牵着桑落的手,奔跑在辰宫中的长廊走道,曲池离渊,清陌柳梢香径旁。耳畔风疾如电,皇上的手却温暖有力,没有半点松懈的兆头,让桑落觉得信赖。 桑落喘着粗气,侧身,突然很想记住皇上此刻拉着她奔跑的样子。 皇上优雅的侧脸,黑亮的青丝垂落,飘散在夜风中,如同翩翩起舞的黑蝴蝶,妖异而宁静。俊美的容颜,映衬着灯影彤彤,犹如被上帝亲抚过一般,有着令人着迷的俊朗,浑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炽人风华,眼中月华光转,丝毫不逊于满目星光。 朗月出天山,春风过漠北,雅致竹露清风,风姿翩然傲骨,龙章凤姿,尽数风流。 此夜无月,桑落却觉得,月神就在自己眼前。 桑落想,就算穷极一生,她也不会忘了皇上此刻的样子。他曾经像这样紧紧牵着自己的手,挣开宫人,宫灯盏盏,踏着莹白星河,奔跑在辰宫夜色温浓之中,夜凉如水,却风景正好。 心,牟然融化了。 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位骑士,她憧憬着有一天,他能够披荆斩棘,不顾一路风险来到自己身边,只为亲吻自己的嘴唇。 一如现在牵着她手不放的皇上。 桑落突然想,若是她真的懂爱,或许,她已经在这一刻,深深地爱上了皇上。 然而... 桑落在心中摇摇头,她真的弄不懂这些世俗情爱了... 爱很累,会让心变沉重。穿越之后,她爱的,从来就只有她自己。 今世轮回,桑落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在她跳下诛仙台的那一刻,往事尽休,身体已随烟云过散,重获新生。 如今,凡胎肉骨,血肉之躯,又焉能无情呢? 不过是她人自欺欺人罢了。风驰电掣,凤箫声动,芜牙渐沉,夜色迅过如旋舞,景迷醉。 皇上将桑落带到了平日里上朝的紫宸殿中,冲着殿外的侍卫怒吼:"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进来打扰朕,如若不遵,杀无赦。"不等侍卫反应,皇上便推门而入,砰的一声,红漆殿门关上了。 桑落的那颗飞扬舞动剧烈跳动的心,也因为那紧紧掩着的门,倏地合上了。 看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桑落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害怕,她心惊胆战地想,这回,真的死定了。 皇上一步一步紧逼,桑落一步一步后退。(未完待续) 第157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3) 城慕眼中似有火苗跃出,死死地瞪着眼前的这个泪眼汪汪一脸惶恐装无辜的小女人,青筋直突,沉着俊脸,不发一言。 这个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她害得他以为自己是断袖,以为自己那样离经叛道喜欢上了男人!他那样宠着她,那样疼爱着她,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她一直欺骗着他。 他突然想起当初,他为了讨好她,四处搜索送给她的那些龙阳书籍润滑膏,如今却只会更让他恼火,仿若那些东西的存在,只是为了嘲笑他曾经那样的傻的证据。 他曾经那样的自以为是,他发傻地以为,她会用它们承欢在自己身下,吟喏婉恻,吴侬软语。 他曾经夜以继日研究龙阳绘卷上面男男的姿势,只是有一次听魏公公说,被压在下面的一方,若是姿势不对的话,会忍受切肤之痛。 他心疼她,甚至还因为亲力亲为想要测试那痛到底有几分,夜深人静之时,将润滑膏涂抹在自己的后菊之上,忍受耻辱。 如今想来,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而已。 城慕的眉头一寸寸收紧,胸口那股怒火莫名的加重,弥散到身体各处,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城慕这一生,最恨的,便就是欺骗。往往以前欺骗过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他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他舍不得惩罚她,正如他怕最后又会像当初罚她跪地板一样害她生了大病,卧床不起,而让他心生后怕。 但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只知道要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让她学乖一些,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后宫中真正的王者。 桑落脚下一绊,身子崴了一下,干笑道:"皇上,冷静冷静..." "朕冷静不了。"皇上一把将桑落推倒在地,站在桑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竟敢骗朕。" 宫殿地上铺着墨玉方砖,圆润冰凉。桑落吃痛,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委屈道:"皇上,你弄得奴才好痛...噢呵呵呵,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嘛非要动手动脚的啊..." 皇上瞪她,桑落立即识相地收声,小声嗫喏道:"皇上你又没有问奴才是男是女,怎么能说奴才欺骗你呢?" "你还敢顶嘴?"皇上铁青着脸。 桑落扁嘴,嘟哝道:"是皇上你先入为主以为太监都是女人的..." 皇上怒道:"你去给朕找一个不是男人的太监出来试试?" 桑落一听,乐了,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捂嘴笑道:"皇上,你去给奴才找一个是男人的太监试试..." "你给朕闭嘴!"皇上恼羞成怒,伸开铁臂,一把将桑落再次狠狠推到在地,翻身跨坐到桑落身上,冷声道:"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朕的厉害。" 桑落挣扎:"皇上皇上,冲动是魔鬼啊..." 皇上道:"不成人便成魔,这可是你逼朕的。" 说罢,皇上便沉着脸,上下其手,开始扒光桑落身上碍事的衣服,后来大概是皇上嫌解衣带太过麻烦了,眉一竖,没有半点耐心,干脆直接使用内力一震,桑落身上的衣物应声尽数破碎,娇躯横陈。(未完待续) 第158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4) 桑落被皇上的内力震得衣衫破碎,不能蔽体,布料少得可怜,露出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段,殷红欲滴的蓓蕾,纤腰细腿,白嫩细滑,肤如凝脂,惹人垂怜,想要狠狠蹂躏一把。 桑落泪流满面地想,怪不得古时候男子都那么沉溺于练武了,原来全是因为做那档子事情方便。 身体一凉,桑落低头,走光了,脸一红,觉得很羞耻,将为数不多的衣服碎片胡乱护在胸前,眼眶氤氲起大片大片的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皇上:"皇上...强扭的瓜不甜..." "朕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那瓜究竟甜不甜呢?" 皇上冷笑一声,英眉微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下桑落娇小纤细的身体,那嫌弃的眼神,就跟菜市场买到烂黄瓜一模一样,让桑落看得一阵憋屈。 让人看光了,那看的人还这样一副我瞎了眼的表情,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皇上拧着眉,百般纠结,突然道:"朕不喜欢女人。" 桑落热泪盈眶,如蒙大赦,赞赏道:"皇上,你想明白就好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皇上轻珍重,奴才先行告退。" "是还不晚。"皇上猛地抓住桑落想要逃跑叛国的小爪子,强硬地置于桑落的头顶,一张眉宇生辉的俊脸上闪烁着玩味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挑高英眉道:"不过,朕想试一下,朕究竟能厌恶女人到何种境地。" "奴才又不是小白鼠...皇上你还是另寻高明试试吧。" 皇上暧昧地舔了一口桑落敏感白嫩的耳垂,情色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桑落捶胸顿足,死命地在皇上身下扭动着腰肢,胡乱狗刨式蹬着两条细腿,结果皇上他老大不愿意了,闷哼一声,大腿压住桑落胡乱蹦跶的小细腿,俯下身,贴着桑落的耳朵,热气喷洒到桑落的肩窝里。 皇上狂肆的眸子紧盯着桑落,沙哑道:"小妖精,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勾引朕。" 说罢,健硕的胸膛将桑落娇小玲珑的身子压在身下,皇上滚烫的双唇堵住了桑落的粉嫩的红唇,炽热难挡,**的舌头撬开桑落不怎么牢靠的贝齿,勾挑抵弄,长驱直入,湿漉漉的香甜气息,混合着男子强烈的龙涎香,唇齿留香。 桑落泪水兀自往心中淌,冤枉啊,她何时勾搭过这条龙了? 皇上开始只是轻吮细吻,到后来却是蚀骨知味,发疯似的噬啮细咬着,不安分的大手拿掉了桑落头上的太监帽,满头青丝垂落下来,细软丝滑如同上好的丝绸。 皇上优雅白皙的长指插入桑落的青丝间,大力地掌住桑落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让桑落无路可退,束手投降。 桑落被皇上吻得夺取了呼吸,胸口憋闷,心跳如鼓,身体却是酥麻软麻的。 她躺在墨玉地板上,轻喘着,气息不稳。 皇上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炙热的大掌游弋在桑落起伏的腰线上,四处点火,缓缓上移,拢住一方蓓蕾,轻揉慢捻。 桑落咬住下唇,嘤咛出声,浑身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红。 由颈窝到锁骨,再由锁骨到胸口,都染上了胭脂的嫩红,那是情欲的颜色。(未完待续) 第159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5) 皇上惊异于女子天然而成的特征,手中的柔软慢慢变得饱满挺立。 皇上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脑袋下移,灼热的视线盯了桑落的胸口看了许久,眼中的墨色陡然加深,变得汪洋肆意,突然张嘴含住桑落胸口的樱桃,吮吸舔舐着,使足了力气。 "皇上...不要…唔...这样子..."桑落呜咽,声音碎成一泓春水。 皇上噬啮**的唇齿间,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不准拒绝朕...不准对朕说不..." 桑落泪眼汪汪地哽咽:"你个...唔...暴君..." 皇上牟然用力,狠狠地咬了一口,"呀..."桑落惊呼出声,声音媚得不成样子。皇上轻笑了起来,眸子微微眯起,闪过邪气的华光,他咬住桑落的红梅,紧绷的声音,沙哑道:"再叫一声给朕听听...好听..." "不叫。"桑落难得反抗一回,别开脸,死命地咬住下唇,脸上红霞一片。 皇上挑高眉毛,俯下身来,轻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唔..."桑落娇声惊叫,双手连忙捧住了皇上不安分的脑袋,秀眉轻蹙,含羞带怯的轻喘。 他的脸颊皮肤滚烫,像是要灼烧殆尽的温度,从自己的手掌心中传来,桑落觉得自己的脸更加烫了,手心中仿若有细汗沁湿,心跳欲狂,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皇上在对她笑,眼神漆黑温润,水光荡漾:"真是个坏东西。" 桑落放下手,想要挣扎,却被皇上紧紧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反抗不了... ... 皇上炙热的大掌游弋到了桑落的两腿间,细细的揉捏,桑落的身体发烫,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身体软得跟海绵里挤出来的水一样,荡漾着春波绿意。 桑落不禁迷迷糊糊的想,这厮,真的是只童子鸡么?技巧这么娴熟... 皇上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翻山越岭长途跋涉,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桑落不堪重负连连败退留守幽谷,最后的丘陵防线被皇上轻易击破溃不成军,皇上以绝对的优势及力度取得了战役最终的胜利,和桑落共浴云峰,高潮迭起。 咳咳,亲爱的,爱情不素小说... 真相是这样子的... ... "唔...嗯...皇上,你摸到哪儿了..."桑落支离破碎的娇吟。 "不是这里吗?"皇上紧绷沙哑的声音。 "不是不是...唔...那是男人和男人的姿势...我们的...是这里..." "这里...可以吗?..." "嗯哪嗯哪...是这里...相信我...唔...轻点轻点...唔...对,就是这样..." "很痛?..." "有一点...不要停...嗯,做得很好...轻点啊...嗯..." "..." "完了?" "..." "..." ...沉默... "再来一次..."皇上恼羞成怒的声音。 "...唔...皇上慢点...皇上..."桑落轻喘的声音。 紫宸殿里烛影摇红,寒灯明灭,昏昏沉沉,桑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子却是滚烫的,摇摇晃晃,夜已过半,皇上却还在乐此不疲地在她身上驰骋,俊美的容颜上,眉头紧绷着,晶莹的汗珠滴落而下,蜿蜒到桑落的胸口上,留下一道情色的湿痕。(未完待续) 第160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6) 桑落头昏目眩,越过皇上如玉的容颜,看着紫宸殿上方金碧辉煌的梁顶。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金龙盘柱,殿内为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前后出廊硬山式雕花。 这便是帝王之家,金碧辉煌,瑰丽繁华。 她还能这样快意多久? 那盘旋在殿柱上的金龙,眯起雷霆怒眼,龙腾云起,仿佛是羞于桑落他们在此神圣的地方行其苟且之事,不忍直视。又仿佛是在悲悯她的胆小自私市井之快,沉痛地瞥眼不去看。 桑落闭上眼睛,脑袋疼得厉害。明明她的思想是宁静的,但是身体却是不由自己地随着皇上的动作而轻轻摆动,寸寸发烫。 皇上在到达极致高峰的时候,在桑落耳畔满足的呢喃着一个名字:"华儿。" 桑落心口一滞,记忆追溯,时光倒流... 落花时节,槐花树下,初见时,少年似乎是因为被夸奖,白净的小脸上泛起绯红,含羞带怯地道:"恩,我叫城华,是个王爷。" 她呆愣愣地看着少年粉嫩的唇瓣,故意卖弄道:"城烟轻岚付一画,城画?" 少年似乎是放松了一些,轻声细语的说:"我的名字不是江山如画的画,而是凤舞京华的华。城柳万里荐芳华,城华。" 呵呵... 城华,城柳万里荐芳华,原来竟是这样。 桑落闭上了眼睛,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原来皇上喜欢她的原因,竟是因为她和城华之间的关系。 她一直觉得皇上是莫名其妙地喜欢自己,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很是不放心。 她素来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喜欢,就像是夜先生莫名其妙地喜欢她之后,却又让她发现,自己不过是夜先生愧疚补偿过去的工具,这种抽丝剥茧之后的恍然,让她十分不喜。 她有些病态地觉得,任何人喜欢自己,对自己好,那都是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目的的,他们不说,她便不问,如此安好,波澜不兴,正如当初,她明明早已发现皇后是男人,却一直隐忍不发,任他宰割。 如今知道城华这层原因之后,桑落并不觉得伤心,只觉得很安心。她想,替代品,这也是喜欢的一个理由啊。 记得皇上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一位故人。 桑落之前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这位故人,指的就是城华小王爷吧。在函德殿执勤之时,恍然间,皇上看向自己眼睛的眼光是那样温柔,柔情似水,宠溺缱绻,原来只不过是想要在自己身上,找到城华的影子。 和皇上的初见,在函德殿内,也正是因为她前一天去了瑾华宫,碰到了皇上的城华,惊动了皇上,所以才会有后来皇上对她的下马威吧。只不过后来,她被皇后娘娘顺道救了而已。 人常道:心不痛,则不痛。 她对皇上无爱,又怎能有痛呢? 自此,不过是沉暗事故,向强者投向而已,毕竟,以她目前的能力,她反抗不了的,不是么? 桑落沉溺在皇上给她的极致爱欲中,身体极热极烫,思维却是极其清晰。心不动,则不痛,她这样一遍遍说给自己听,不知道是为了开导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殿内金碧辉煌,金漆红木,墨玉的地板冰凉彻骨,桑落躺在上面,不忍再看,不忍再去想。 她的身体火热,像是要燃烧殆尽。桑落渐渐闭眸,长长的睫毛轻颤,她的心,渐渐沉沦,缓缓坠落,像是冰石入海,晶莹的气泡冉冉升腾,她却是沉入海底,耳畔沉寂,娇吟低喘,孤鸣彻响,不复光亮。 (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qniuy大人和lujing8119大人的钻钻,以及cyysammi大人的花花,强扑,摁倒,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难道是因为大河写肉了,所以才有这么多奖品么...) (这货是宠文啊,不虐的啊...要相信大河...大家还记得城慕管桑落前世叫画儿的吧...)(未完待续) 第161章 娘娘奴才有了(1) 第六十二回娘娘,奴才有了 时光荏苒,光阴如寸,辰国经久不变的夜幕中,满天璀璨夺目的星霜升了三次,降了三次。岁月匆匆中,三年已过,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时间在指缝中行走。 光阴不知不觉,他们却后知后觉。 三年,对桑落来说,它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 长到物是人非,红杏出墙。 三年前,桑落被人栽赃和苏婕妤发生苟且之事并且捉奸在床,皇上圣颜大怒,然而,令宫中上下不解的是,皇上并未处罚桑落,而是将谣言者公之于众处以极刑杀鸡儆猴,用皇上的话来讲就是,朕的后宫还不用你们这些宵小来干涉。 再后来,临近苏婕妤产子的前一个月,一个不起眼的侍卫突然声泪俱下地跑来告诉皇上,苏婕妤肚中的骨肉是他的,而并非龙嗣,他不忍祸乱辰国子嗣血统,这才向皇上自首,希望皇上从轻发落,饶他们一家三口不死。 一家三口? 桑落冷笑,他这话说得倒是有技巧... 且不论这侍卫所言真假,苏婕妤竭力否认,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上思量再三,故作慈悲地下旨,一切等到苏婕妤生子滴血认亲之后再做定论,苏婕妤听罢,花容脸色霎时间一片惨白。 一个月后,苏婕妤生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皇上命人滴血认亲,结果可想而知,皇子和皇上的血脉不相融,并非亲生。 次日,苏婕妤及其杂种被处死宫中,皇上令人封锁了消息,外间传言只道苏婕妤是难产而死,举国大恸。 皇上为了稳住首富苏茂痛失爱女的心,次年将苏婕妤之妹接入宫中,直接晋封为苏昭仪,妃位比苏婕妤再世时更甚一筹,首富苏茂大喜,上缴给国库的疴税都翻了一番,举国同庆。 桑落不禁感叹,世间人情淡恶竟已到如此地步。 首富苏茂只是想要一个女儿在宫中得宠,却并不在乎那宫中的女儿究竟是谁。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明显是皇上袒护着桑落宠着桑落,桑落和苏婕妤发生宫闱之乱一事,人证物证均在,却被皇上硬生生地给压了下来,众人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知道桑落此时隆宠正盛,心中有底,便不敢再多言。 从此桑落鸡犬升天,在宫中平步青云无人敢扰,就连宫妃后嫔见着她,也得绕道走,尊称桑落一声九千岁。 桑落得了势,权臣跟着向边倒,阿谀奉承者不在少数,他们经常向桑落献古玩,弄字画,一真金白银贿赂她,希望桑落能够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如今,这辰国上下,有谁不知道皇上身边最能说话的红人就是她九千岁桑落。 桑落蛇打上竿,顺势便开始敛财,所谓礼尚往来,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后来她渐渐干预朝政,卧榻之侧吹吹皇上的枕旁风,左右皇上判断力,以便自己能多赚些孔方兄,开设自己的小金库。 皇上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发现桑落暗中的小算盘之后,便借着桑落这个特殊的身份,开始反操控朝中上下朝臣,忠臣逆臣楚汉分界羽林党派一清二楚。 这一主一仆,以朝为棋盘,文武百官以棋子,携手对弈。(未完待续) 第162章 娘娘奴才有了(2) 一棋一步一子,招招步步熟虑,走险峰破真珑,乐此不疲,你追我赶,斗得不亦乐乎。 "皇上,据奴才所知,这翰林院侍郎的官位如今还空着的吧。"这夜,函德殿殿的宫人都退下了,桑落弱柳扶风地坐在皇上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娇嗔着问。 "对,你又想怎么样?"皇上轻笑,闲住手中的笔,修长白皙的手指,把折子推到一边,抱着桑落柔软的细腰肢。 "没什么,奴才只不过是觉得李学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很是胜任这个位子,不如就把这位子赏给他吧。" "那你得给朕说说,他又塞给你什么宝贝,让你这么下血本帮他,竟然连这件压箱底的衣裳都穿出来了?" 皇上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桑落身上紫色半透明薄衫紧裹下娇小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的丰盈吸引着他所有的视线,柔软的腰肢,修长的大腿,平坦的小腹... 皇上眸色一深,气息有些不稳。 这三年下来,城慕发现他是越来越抵抗不了桑落的身体了,只要桑落一个撩拨,他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甘之如饴,拜倒在桑落的太监裤之下。 这件沙国进贡的云萝苏锦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由十三名苏绣高手经四十九天秘密加工而成,质地轻滑,游丝如絮,柔软轻薄,即便是穿在身上,也像没有穿衣裳一样,娇躯横陈,薄裳纱衣。 云萝苏锦这世间总共也就三件,皇上将这件薄衫赏给了桑落,桑落却怎么也不肯穿,用桑落的话就是,女人穿这么少,最后爽到的也不过是男人。 男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到桑落敏感白皙的脖颈上,桑落灿笑如花,往后瑟缩了一下。 皇上轻笑着揽娇入怀,不由分说地开始撕扯桑落身上的薄裳纱衣。桑落身上半透明的粉色薄衫被皇上慢慢褪到腰间,骨肉匀称,肉香骨腻,露出浅黛色的芙蓉团面冰丝肚兜,酥胸微敞,雪白细滑的肌肤美若莲瓣,粉嫩若皙,绽放着花般美好的华光。 皇上喉头一紧,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色情地在桑落腰间游离,酥麻香软,步步紧逼,让桑落无处可退,软成一滩春水。 桑落轻喘着一笑:"皇上想要吗?" 皇上目光灼灼道:"朕要,你敢不给吗?" 桑落道:"皇上的命令,奴才自是不敢不从,不过,奴才投入的热情有几分,就不是皇上你能说了算的。" 说罢,桑落微微喘气,秀眉微蹙,红唇微张,伸出粉嫩的舌头煽情地舔了舔红唇,引得皇上喉头一滚,眼儿发热,桑落娇嗔道:"这函德殿好热哦,奴才想回去洗澡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去,看都不看眼前这一脸欲求不满的男人。 "呀——"一阵天旋地转,桑落腰间一紧,被皇上狠狠地压在龙案上,动弹不得,龙案上笔墨纸砚洒落一地,凌乱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深夜无人的函德殿显得极其诡异。 "别惹朕,小心朕一伟大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勾唇,意有所指,试探性地用火热的下身抵住了桑落的下体,慢慢地摩挲,隔着单薄的衣衫挺身缓缓刺探,他微微喘息,眼角眉梢带着一抹邪气,情色而暧昧,"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未完待续) 第163章 娘娘奴才有了(3) 桑落一脸天真道:"奴才记得当初在函德殿时,某人伟大之后,很快就枯萎了呢,哎呀,时间太久,奴才都记不得那人是谁了呢...皇上,你还记得吗?" "不知悔改的狗奴才!"皇上气恼,从袖袋里抽出一块破碎的绸缎,猛地塞进桑落喋喋不休的嘴里,将她所有挑衅都堵在喉咙中。 "唔唔唔..."桑落不满地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皇上,死命地摇头,想要甩开这布料,清澈的眸中似乎要冒出火来。 知道为什么桑落反应会这么大吗? 其实,若是仔细看,大家还能发现桑落嘴中的这块明黄的布料上,叠彩绣有蟠龙金刺渲染云纹,以及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红色? 没错,这正是当日桑落和皇上在紫宸殿云雨之时,皇上怕桑落身体受凉而垫在桑落身下的龙袍。皇上和桑落在紫宸殿云缠雨绵鸾凤和鸣之后,这块沾染到桑落落红的龙袍便被皇上撕扯下来,名为留作纪念,实则是为了惩罚桑落嘴笨,堵其口所用的情趣工具。 桑落的小脸皱成酱菜,这得有多脏啊。 那块破布自三年以来,皇上都没让人洗过... 这事还得顺带提一提桑落两次落红之因,按理说,桑落已经和皇后做过一次,是不会再有落红的。 但其实,女人在第一次云雨的时候,***可能会没有完全破裂,因此只出了一点落红。皇后的动作温柔,而且和桑落只做了一次,自然是没有让***完全破裂。 而皇上是童子鸡,第一次没个轻重,只知道在桑落体内横冲直闯冲锋陷阵,而且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糜烂的记忆铺天盖地,让桑落有些脸热,那个时候,皇上抱着桑落,不断的亲吻,不断的嗤咬,不断的冲刺,从紫宸殿到函德殿,从地板上到桌子上,从卧榻上再到床上,喘息低吟,水乳溶融,暧昧情色,直到第二天魏公公来唤皇上要上朝了,皇上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桑落的***也是在那次完完全全地被皇上破碎掉,在皇上的龙袍上留了满目的血红。 皇上扫了桑落一眼,眉目生辉,风朗月清道:"你再说一遍,朕的第一次表现如何?" 这个暴君... 桑落哭丧着脸,嘴被堵着,无法开口,桑落便奴颜婢膝地狠狠点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桑落脸上委委屈屈的神情,让皇上心中一荡。 皇上拿开了桑落嘴中的布料,眯起了眸子,看着手中被桑落**了的龙袍,若有所思,儒雅而斯文道:"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 桑落正直道:"皇上你是奴才见过技术最好的童子鸡,别人跟你比,那就叫禽兽不如。" 皇上思忖着:"朕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这话,像是在骂朕一样。" 桑落坚决摇头,诚恳道:"皇上,天地良心,奴才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话,怎么敢出言骂皇上呢?" 桑落暗自咬牙,别人禽兽不如,就是不如禽兽皇上你啊。 皇上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支起桑落的下巴,笑意盈盈道:"忠心耿耿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164章 娘娘奴才有了(4) 桑落识相地抱住了皇上,皇上吻住桑落。 这对狗男女勾勾搭搭进了芙蓉暖帐,不时,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迷离的粉色旖旎,芙蓉帐暖,良辰美景,月儿都害羞地躲进了层层云峦后,明月当空,云雾缭绕。在宫中,只要皇上还宠着你,你便权势在手,无人睥睨,众人还得仰你鼻息,俯首称卑。 身份明朗之后,桑落突然觉得她什么也不用怕了。 以前,桑落最怕的就是,皇上因她隐瞒身份之事,判她个欺君之罪杀无赦。而如今,皇上得知真相之后,非但没有下手杀她,还把她护在手心中宠着,疼爱得不得了,桑落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这人素来如此,得过且过,安于现状。 皇上不怪罪,她便安好,顺道得寸进尺,无法无天。然而,桑落却一直没有被皇上封妃,不仅如此,皇上也没有公开桑落女儿身的身份,而是让桑落继续当她的九千岁,如今,辰国朝堂表面上是九千岁独揽朝纲,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兴亡独尊。 但谁也不知道,这独揽朝纲的幕后之手一直是辰国皇上本尊。 桑落曾经疑惑过,她问皇上:"为什么奴才不能当妃子?皇上,你在嫌弃奴才。" 皇上咬着桑落的耳朵道:"自古以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抢,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说,你想要做这其中的哪一类?" 桑落想了想,认真道:"偷不着的。" "朕也喜欢这偷不着的。" 皇上欺身压住桑落,唇角勾起一个优雅的笑,吻住了桑落。 桑落算是明白了,这正是男人**望的劣根性,喜欢在犯罪感中寻找刺激感,自古皆是如此。 桑落在人前是无法无天的九千岁,欺君媚主,祸乱辰国。而在皇上眼中,桑落则永远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泫然若泣的小女人,娇小玲珑,惹人疼惜。 帘外露水清寒,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清秋的天幕白得比平常晚些,依旧是繁星当空,璀璨星光,秋意潺潺。 函德殿外灯火通明,明如白昼,阑珊虹霓灯光如练。 汉白玉的长廊处,一排排宫人们手里端着乌木托盘,托盘上或是叠着整整齐齐的龙袍,或是洗漱用的杨柳枝和金盆,个个低眉顺耳,等待皇上唤他们进去伺候更衣。 此时已是寅时,却不见皇上出来准备上朝,守候在函德殿外的魏公公急得直跳脚,却又不敢扰了皇上的兴致,最后不得不冒着被皇上砍掉脑袋的勇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函德殿外的们,老泪纵横道:"皇上,该早朝了。" 半晌却不见殿中的回应。 魏公公泪流满面,难道今个皇上又不打算早朝吗? 魏公公泪往心中淌,这三年以来,皇上不早朝也不算是什么稀事。 如今杨丞相已死,朝中又有陆大人王大人两位能臣将相支撑着,也起不了什么大乱子,所以这皇上便习以为常地美人榻上躺,做鬼也风流,却把他们这群日夜担心皇上龙体的太监累得够呛。 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冰凉的月光透过碧纱窗,从敞开的象牙广韵勾阑画屏淌进富丽堂皇的宫室中,暖色的纱帐层层叠叠,飘逸如同天边的云岚,旖旎宛若青荷池畔的一株红莲,摇曳生姿,珠光华彩。(未完待续) 第165章 娘娘奴才有了(5) 锦被如丝,肌肤若雪,突然,一只白皙滑腻的小胳膊推了推卧榻之侧的那人,嗫喏道:"皇上,该上朝了。" 声音含糊不清,明显还是在睡梦中,怕是魏公公的呼唤声扰得她无法安心做梦,她这才勉勉强强醒了的。 身侧的男人龙眉凤目,天庭饱满,墨色的青丝散了床榻一地,散发着清辉月色光芒,高贵而优雅。 "唔..."皇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额心,样子颇为慵懒迷人,宛若一只刚刚睡醒的小豹子。 皇上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揽住桑落娇小的身躯,让她肉香骨腻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被她身上清兰香气所吸引,皇上大手无意识地不断的轻抚着桑落曲线优美的腰肢,技巧娴熟,势如破竹,身体一寸寸烫了起来。 "皇上,别闹了,你还要上早朝呢。" 桑落不满的打断皇上,砸吧砸吧嘴,侧过身,又要开始酣睡起来。 皇上坏笑着翻身,压在桑落身上,见桑落不反应,英眉微蹙,俯下身,吻醒了桑落。 皇上的发髻松散,满头的青丝泄了桑落身上一身,像是千千万万个会动的触手抚摸着桑落的身体,这感觉让桑落身子一个酥麻,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 "皇上,你得上朝。"桑落看了看身上的这人,皱着眉头,不满的狂躁大叫。 皇上轻笑,眸黑如墨:"朕不上朝,朕要上你。" 不等桑落回答,皇上吻住了桑落,将她所有的不满都吞入腹中,唇角轻扬,湿滑的唇舌齿间交融。 高贵的身体,堕落的灵魂,游离人生,沁入骨髓的本能... 情色越演越浓,皇上炙热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分开了桑落的大腿,压抑的心跳,缓缓向下探了过去。 有道是: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待皇上折腾完,已是日上三竿,万里晴空碧水天了。 皇上为了处理政事而离开了寝宫,留桑落一人躺在床榻上熟睡,丝被袭身,暖意渐柔。 桑落睁开眼,眸中清明,丝毫不像是餍足之后的表情。 她伸手,冷静地朝下体摸了摸,看了一眼手上白皙干净的指纹脉络,小脸上的表情竟是像快要哭出来。 没有血。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葵水了... 她早该想到的,皇上表面上是雨露均沾,后妃平和,但实则是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翻云覆雨锦被缠绵,而且什么防范措施都没有。 皇上曾说,辰宫中给宫妃喝的那种药,虽能避孕,但对女子身子不好,不宜多喝,皇上便不准桑落喝药,就这样模模糊糊的整整三年,桑落受孕的机会实在是太大了。 记得桑落昨晚打趣地问皇上:"皇上,要是奴才怀孕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皇上想了一会,才抱着桑落坏笑道:"朕喜欢孩子,更喜欢造孩子的过程!" 皇上欺身压住桑落,又是一番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皇上没有正面回答桑落的话,可桑落的潜意识却觉得皇上不喜欢她们的孩子,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皇上就已经不喜欢她们的孩子,而桑落却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好像自己和这个孩子已是上辈子注定的缘分,那是灵魂的牵绊,生命的传承。未时,栖梧宫的太监突然来唤桑落过去,说是皇后有要事相商。(未完待续) 第166章 娘娘奴才有了(6) 桑落虎躯一震,心中鄙夷,这皇后找桑落能有什么要事?还不就是男欢女爱的那档子破事。 三年来,皇后一逮着空挡就把桑落接过去恩爱一番,桑落从来都不抗拒皇后的亲昵,隐晦地说,桑落甚至是喜欢皇后的靠近的,好像千万年以前,她和他就已经是像这样水乳溶融,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过,无人打扰,安宁而幸福。 在这个纯洁与**共存的年代,桑落和皇上皇后这对假夫妻之间偷情奸情激情不断,却从未被抓奸在床东窗事发,桑落的偷情史已经在人间写成了传说,令万千腐女仰望。 桑落用过早膳,认命地随着前来的小太监去了栖梧宫,周围路过的宫人都得向桑落行礼,桑落走得大摇大摆,笑得倾倒众生。 栖梧宫还是如同三年前一样,高大的梧桐树,梧叶飘黄,清风起,暗萝香,秋色洇染青碧色。 桑落一进内殿,便看到皇后冷着一张脸,支着下颚,斜卧在紫檀木美人榻上,妖媚的容颜跟结了霜的冰凌一样,冷漠而清冷。三年来,皇后越变越像只妖精了,媚态横生,晶莹流艳。 桑落哀叹一声,暗叫大事不妙,正想要转身临阵脱逃滚得老远,身后却传来了皇后不冷不热的声音。 "听说,昨个儿,皇上和你两个人一整天都呆在宣德宫里厮混,害的皇上连早朝都没有去上,这弄出的动静还真不小啊。" 桑落心一紧,表情僵在脸上,知道这次是逃不了了,心念一转,突然四肢颤颤巍巍地匍匐在地,上前两步,抱住皇后的大腿,扯着嗓子哭喊。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和皇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求皇后娘娘明察秋毫,饶了奴才…" "本宫何时说要你的命了?本宫疼你还来不及呢!" 妖孽娘娘嗤笑,看着那跪在一团的小人儿,单手一捞,将她揽在怀中,柔情万丈。 "来来来,把衣服脱了,昨儿你怎么折腾皇上的,今儿就怎么伺候本宫吧。" 桑落僵直着身子趴在妖孽皇后的怀里,怔然。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呵,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皇后勾唇。 桑落石化:"果然如此,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只妖孽了!" "怎么,还不动手?非要本宫亲自来帮你吗?"皇后挑高眉头,及腰的青丝如同漆黑的缎带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泛着水光的明波光泽。 桑落垂着脑袋,不吭声。 见桑落不说话,皇后察觉有异,轻佻地勾起桑落的下巴,让桑落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 皇后轻声道,漆黑的凤眸汹涌变幻了好几次,夺人心魄,触目惊心的绝艳,一丝一环地扣住了桑落的眼睛,桑落有些恍惚地看着皇后朝霞流云般醉人的容颜,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 "娘娘,奴才有了。" 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冬风醉大人的钻钻和雪夜樱飞大人、红尘穿越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 另外,上次读者调查投票的结果也出来了: 题目:大人们觉得此文虐不?大河写的是宠文啊,为什么有人会觉得简介虐呢? 结果:虐恋情深(票),轻松搞笑(96票),天雷滚滚(票),大河是亲妈啊疼姑娘啊...(8票)。 结论:不虐(96 8=147票)完胜虐文(票)... ...所以说...宠文取得最终胜利...(未完待续) 第167章 赏心乐事谁家院(1) 第六十三回赏心乐事谁家院 "怎么了?" 皇后轻声道,漆黑的凤眸汹涌变幻了好几次,夺人心魄。 眸色触目惊心的绝艳,一丝一环地扣住了桑落的眼睛,桑落有些恍惚地看着皇后朝霞流云般醉人的容颜,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 "娘娘,奴才有了。" 皇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修长优雅的指尖挑起桑落尖尖的下巴:"你说什么...本宫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浓密的睫毛轻轻覆在皇后妖媚的凤眸之上,轻轻颤动,如同轻薄的羽翼,蹁跹而柔弱,让素来妖媚迷人的皇后,此刻看起来竟有些柔弱扶柳之态。 "娘娘,奴才有了。"桑落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坐在皇后的怀里,看着皇后的眼睛,字字铿锵。 空气静谧了片刻,半晌,皇后才道:"这孩子...是谁的?" 皇后说得不冷不热,仿佛并不在意这个宝宝的存在。 但桑落却听出来皇后此时说话的嗓音,有些许的颤动。桑落心下一紧,皇后果然还是在意这个的。 若是此时桑落答复皇后,桑落她并不知道小孩的父亲是谁,皇后一定会大怒,桑落想,皇后的心这样狠绝,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说不定她肚中小孩的命就会哀丧于此了。 桑落的小手覆在肚子上,抓紧单薄的衣裳。 她要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他,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宝宝在自己肚中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她的宝宝是那样渴望着生命,渴望着这外面的世界。 桑落想起她在1世纪的时候,一直想要一个宝宝,可是每次都怀不上,她去医院做了检查,顺道还拉上了夜先生,可是医学报告出来显示,她和夜先生都没有问题身体很健康可以生育。 桑落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怀不上小孩,难道是自己前世做了什么孽,如今报复到了今世? 她很喜欢小孩,确切的说,她想要从小孩的身上找寻安全感。 她一直没有安全感,那时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夜先生给的,她没有一个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想,若是自己怀上了宝宝,那宝宝就是她一个人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失去一切。 "还能有谁?宝宝当然是娘娘你的。" 桑落仰头,扁起嘴吧,像是在不满皇后的怀疑:"皇上那几个月一直都在函德殿里日理万机忙务国事,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奴才,更别说是要和奴才做那事了,娘娘,那个时候,只有你碰了奴才,千万不要赖账,奴才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真的吗?" "当然,奴才从来不说谎,当然啦,除了这句话以外。"桑落一脸的诚恳,眼睛亮晶晶的。 "落儿,过来,让本宫摸摸,看他有没有乱动。"皇后一声轻笑,搂着桑落的腰,另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放到了桑落的小腹上,反复摩挲。 触手柔软,一片平坦,让人丝毫没有发现在这层肉皮之下,竟会孕育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月青饮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孩子会是自己的。(未完待续) 第168章 赏心乐事谁家院(2) 毕竟,他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桑落,甚至是不亚于自己对桑落的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夜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什么事都不做呢? 以月青饮的人生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光是看着桑落莹润柔嫩的红唇,身体就会该死地起了反应,想要立刻将怀中的小人儿紧紧压在身下,抵死缠绵。 月青饮秀眉微蹙,自己身体之所以这么敏感,都是因为他之前在月国那段禁脔岁月之时,他被皇兄...不,应该是那个禽兽下的媚毒。 媚毒是月国专门对付不听话小倌的春药,常年服用,身体就会变得极为敏感,每到月末,就会浑身炙热难挡,心如虫咬,必须行男女之事,方可解除。 这也是他在遇到桑落之前,一直在宫中搜罗可人的宫女太监的原因。不过,那些搜罗到了的宫人,每每被他用过一次之后,就会被他杀掉。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是男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不管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 不过,在遇到桑落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人。 他想,自己已经脏成这个样子了,不能让桑落也脏了。 这些年,他和皇上还有桑落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他占有了桑落,他知道皇上也已经侵占了桑落,不然他不会在桑落身上发现那么多他不熟悉的欢爱红痕。然而,至于皇上知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桑落属于过皇上,他心中是不甘的。 明明是他先得到的桑落,为何要和他人共享? 桑落本就应属于他一人的,他要永远和桑落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来介入。这种念头,一直根深蒂固地印刻在自己的灵魂之上,挥之不去,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他和他的落儿,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月青饮不知道,就算诛仙台诛去了他的记忆和法力,但潜意识的爱,却是任何神器法物都不能剔除的,爱,是连上苍都不能阻断的情感,是开在六界轮回最奇异妖冶的花。 月青饮搂紧了怀中的小人儿,眉心皱起,神色不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三年前,他得到了桑落之后,就开始担心桑落会不知不觉地离开他,远走他乡。他的落儿,像是天边的一朵轻云,随风而飘,缘风而起,他不知道桑落下一刻又会飘到哪里去,飘到何人怀里。 月青饮很多次都发现,桑落的眼睛总是若有若无地停在自己身上,然后又漫不经心地落到其他事物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怜悯自己。 怜悯? 月青饮心中一惊,心跳欲狂,铺天盖地地惶恐席卷着他,难道桑落已经知道他的过去了吗? 他的过去...月青饮极力掩饰着,心中却是在苦笑。 他的过去那样不堪,那样见不得光,他应该永远在黑暗中溃烂腐化,被黑夜压住,陷入永无止境的泥泞之中。 世人都不知道,其实辰国绝代风华的皇后,一直都在病态地自卑着。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桑落,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还不够干净,配不上桑落的那份无邪纯良。(未完待续) 第169章 赏心乐事谁家院(3) 眉山的泉水洗得净他身上的伤痕,却洗不净他心中的污秽,正如他胸口的那些伤口,鲜血淋漓的血肉就算会愈合,却还是会留下丑陋的疤痕,那丑陋的疤痕,时时刻刻警示着他的仇恨。 月青饮将下巴放在桑落的头顶上,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桑落柔软的青丝,心中一片柔软,柔肠百结。 当初,他也正是被桑落身上那份写在灵魂中的纯良所吸引。 桑落的心性,沉暗世故却不世故,这样才是最最成熟的善良。 他最喜欢看的,便就是桑落那无欲无求的睡颜。 栖梧宫的凤榻上,烛影摇红,纱幔重重,日日夜夜,她曾经那样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一动不动,气定神闲,恬静而清透。 她睡着了的容颜,像是没有表情的纸人,单薄而柔软,很静谧很安宁,仿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惊扰不到她。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被她吸引住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睡颜让他这样迷恋,让他忘却一切世乱芜杂。 他想要守候桑落这份世间难得的安宁,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莫名其妙,却又真实存在着。 他喜欢看她睡着了的样子,那样的纯净安详,红尘之外,有时,甚至会让自己忘记了身上所肩负的仇恨,变得自私,他的心会变得很小,小到只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桑落,让她睡在自己怀里。祈祷着上苍,希望夜晚长一些,再长一些... 因为明天起,他就又是那个戴着面具,活在黑暗泥泞中的皇后,而桑落却是那个,活在阳光中,笑得开怀的小姑娘。 若是皇上能够给桑落生活在阳光下的权利,那么让桑落最后再享受享受几年太阳,也未尝不可。 这便是他愿意和皇上共享桑落三年的原因,他想要桑落最后记住阳光的样子,能在将来可以有灿烂的记忆用来缅怀。 月青饮微醺的凤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唇角勾起一个媚惑众生的笑容。 但如今,三年已过,棋局已成定式,是时候让桑落陪着他一起坠入黑暗了。 他的落儿,就算是入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永不放手。 "落儿,孩子...有几个月了?"皇后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怕惊扰了轻栖于花梢的蝶儿那般小心翼翼。 "唔...两个月了,娘娘,这宝宝真是你的,奴才没有骗你。"桑落委屈道。 皇后摸了摸桑落的脑袋,轻笑:"我没有怀疑你,只不过是还有些不敢置信...我竟然会有孩子,这来得太突然了,让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桑落总算是放下了心。和皇后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一些习惯大概有些了解。 一般他没有称呼自己"本宫"的时候,就是他脾气最好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桑落说什么,皇后都会答应什么,态度好得人神共愤感天动地。 桑落脸上一热,当然,一般这种情况,只发生在皇后想要把桑落拐上床的时候。 "娘娘,如今奴才坏了你的孩子,那今后的日子该..." "落儿,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不能一直让他偷偷摸摸的。"皇后打断桑落的话,抱紧了桑落的腰肢,声音平静。(未完待续) 第170章 赏心乐事谁家院(4) "这个奴才也知道,但...娘娘,这个是私生子,要是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被浸猪笼的...奴才舍不得娘娘。" "死丫头,是自己怕死吧。"皇后又开始戳桑落的脑门,眼中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唔...痛..."桑落捂住脑袋,眼中噙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指控着皇后的暴行:"娘娘,奴才也是有宝宝的人了,不能再这么被欺负下去了。" "落儿以后的孩子一定会很心疼落儿,长大以后会保护落儿的。"皇后微微叹息,替桑落揉了揉红红的印记,"落儿,你还这么小,怎么可以再养育一个比你还小的孩子呢?" 桑落心中一惊,推开皇后的双手,忙道:"娘娘,奴才要这个孩子,奴才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 皇后凤眸中一闪而逝的受伤,他看着桑落惶恐的眼睛,红唇轻启:"落儿,你以为我会害你的孩子...我不会,不会的,就算是杀了自己,我也舍不得你受半点伤害..." 皇后莹白的指尖轻拂在桑落的脸颊上,满面悲凉:"不要怕我,落儿,你要相信,这世上,我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你。" 桑落心中一堵,她惹皇后桑心茑,桑落狗腿地抱住皇后精窄的腰身,脸埋到皇后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话。 "娘娘,奴才只是太在意这个孩子,不是故意的..." "落儿,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不封你为妃?"皇后轻轻叹息,转移话题。 "唔...这个...奴才不知..."桑落支支吾吾地回答,她总不能回答皇后,是因为皇上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妓"的孔孟大道吧。 "其实,你若是向皇上点醒一番,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一定会答应封你为妃的。落儿,竟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就应该为他着想,我们的孩子应该要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分,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受人踩压的私生子。" 桑落抬起纯洁的小脸,看向皇后:"娘娘,奴才应该怎么做?" 皇后眼中精光一闪,红唇轻启,半晌吐出四个字:"自贬身份。" 之后的计划变得容易得多,桑落回到函德殿之后,逮住皇上,就立马向皇上无理取闹了一番,声音凄厉,像是伤碎了心。 "皇上,你究竟把奴才当什么,奴才就那么上不了台面吗?让你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奴才知道了,奴才是你可有可无的玩具对不对,就像你赏给城华的那些,用坏了就可以扔的..."桑落红肿着眼睛,声声哽咽,指着皇上叫嚣着,热泪盈眶。 "今天这是怎么了?何人招惹你了,怎么哭成这样?"皇上心疼得把桑落搂进怀里,帮她擦着眼泪。 "奴才不要皇上假惺惺!" 桑落一把推开皇上,千万不能让皇上发现自己身上一股的洋葱味,要不然大计就泡汤了。 桑落作势大哭,声嘶力竭:"奴才再也不要看到皇上,皇上根本就没有把奴才放在心上,甚至根本就没有把奴才放在眼里,皇上看到奴才之前躺在你身下婉转承欢,心中一定是在发笑吧,奴才当初怎么就那么傻,会那样如了皇上的意...奴才再也不想看到皇上..." 桑落一把关上了自己闺房的门,反锁着窗户,在屋中声嘶力竭地干嚎着。 用锦被抹了抹挂在眼眶中的眼泪,丫的,洋葱抹多了。 皇上站在门外,莫名其妙地抹了抹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小奴才是受什打击了? 那小模样,怎么像是被灭了满门一样哭得惨绝人寰。 皇上心中发紧,难道这奴才其实是某罪臣之子,错入宫中,然后爱上仇人...唔...果然是虐恋情深虐恋情深... 之后的几天,桑落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米粒不进,一天到晚就只喝了几口水,就像死尸一样游魂着。 皇上急了,又是请御医,又是亲自喂食的,桑落却一直都不买账,就算是把城华叫过来,桑落也是有气无力爱理不理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城华哭红了眼睛,桑落也是无动于衷,这把皇上折腾德恩够呛。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的钻钻和chirsty11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未完待续) 第171章 被扔掉的坏玩具(1) 第六十四回被扔掉的坏玩具 桑落不吃不喝不吭声,把皇上心疼得不得了,却又是拿桑落没有办法。想他九五之尊,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但是,他却不敢惩罚桑落,他怕桑落又会像上次那次淋雨一样,一病不起卧榻良久,让他操碎了心。 最后皇上终于妥协,退让一步,替桑落找来了皇后,他知道皇后和桑落的关系非同一般,想要皇后来劝劝桑落,弄清楚桑落变成这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函德殿,桑落继续死尸一般瘫软在沉香木满金雕龙凤大床上,一动不动。 双拳紧捏,就义似地闭上了双眼。 床边,皇上阴沉着脸,冷声道:"快来看看,小落子他一直躺在床上不动,现在怎么事?" 皇后娘娘风姿婀娜地走进来,瞥了一眼趴在床上挺尸一样的物种,凉飕飕地说。 "还能是怎么样?皇帝陛下,我们的玩具被玩得太久,故障了!"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朕处处忍让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们完全不把朕放在心上。朕知道,小落子可是见过你之后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你究竟对小落子说了什么,把他弄成如今这个样子?" 皇上面色不豫,尊贵俊朗的容颜上,青筋暴起,大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已然是极怒了。 是的,他知道皇后和桑落之间令人不齿的关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知道皇后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不过皇后是为了躲避仇家而迁居辰国而已。 当然,这一切,他当初并不知晓,不然不会放任皇后这样一只白眼狼进入自己的后宫胡作非为。 只不过是三年前,他的偶然一次发现,才让他有了些许眉目。 三年前某一天,床榻间,红绡帐暖,烛影摇曳,酣畅淋漓情尽之时,桑落睡得香甜,他却在桑落娇小白皙的身子上,发现其他男人的痕迹。 他血气上涌,他大怒,他想掐住桑落白皙柔嫩的脖颈质问她那个野男人是谁...然而,身为帝王该死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打草惊蛇,他要抓到那个野男人,让他后悔活到这个世上。 他表面依旧对桑落很好,甚至是更好,温柔缱绻,柔肠百结,好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他越对桑落好,桑落越是乖巧,他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他是在骗她。 他爱桑落的原因,是因为她像梦中的画儿。 他拥有桑落的原因,是想要做给梦里的那人看从而报复那人。 尽管到最后,他把自己的心,也遗忘在了这一场骗局之中。 他的爱,从一开始就爱得不纯粹,他的动机不够感觉,他爱得不够投入,他给不了桑落一个完完整整的爱,他说不清他对桑落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对不起桑落。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潜藏在灵魂中的愧疚感,被似水流年的光阴迸发出来,变得越渐浓郁,压抑得让他喘不过起来,只能一步步退让,一局一局服输,他看着桑落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周转于两个男人之间。(未完待续) 第172章 被扔掉的坏玩具(2) 他对不起她,这是灵魂深处的记忆,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个补偿者,愧疚者。 他命人探勘的结果,是那样的始料不及,那野男人竟然是他的皇后,那个一直以一种高姿态生活在他的后宫中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风华绝代的皇后,竟然会是一个男人。 然而事已如此,当他知道桑落的另一个男人是他的皇后之时,他竟然莫名其妙地释然了,他不是辛辛苦苦追查了那野男人那么久只为东窗事发杀了他吗?那为何在得知真相之后,他却又不敢动手了呢? 相由心生,境由心转,佛曰人间六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 这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皇上,你不会是玩真的吧...本宫...本宫一直只是把她当玩具,用过了就可以丢的,难道皇上你把自己的心也丢进去了?"皇后作势惊讶的样子,扫了床上一动不动的桑落,故意用嘲讽的语气,只为贬低桑落的身份,逼得皇上不得不改观这一切的格局。 "你再说一遍,你只把小落子当玩具?"皇上的脸色一变,眸子波涛汹涌变幻了好几次,这一句话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啊,皇上,你该真不会把心丢进..."皇后大言不惭地道。 "玩具若是无用,那该如何?"皇上打断皇后伤人的话语,继续问。 "无用者,弃之。"一旁静默不语的御前侍卫突然面无表情地道,声音不冷不热,听不清喜怒。 三人眼中眸光一闪,精光内敛,各有思量。 皇帝唇角微勾,幽深威严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几个字从他薄嘴中吐出:"竟然无用,那就把他丢掉好了。" 皇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笑得妖娆的皇后一眼,嘴角噙着冷笑。 月青饮,朕给过你机会,可是你竟然这样不爱惜小落子,那么,从今以后,就休要再从朕的手中抢走小落子。 待皇后走后,皇上褪去外袍,脱去鞋袜,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大手一伸,将桑落紧紧地抱在怀中,像是怕她消失了一般,搂着桑落单薄纤细的身子,柔声道:"小落子,别跟他了,他那样不爱惜你,这世上,只有朕是对你真正的好。" 桑落不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开皇上温热的躯体,和他那灼热的呼吸。 "别动。"皇上的声音紧绷而沙哑,覆在桑落腰间的手力度大了一些,"让朕好好抱抱你,以前是朕错了,以为你值得更好的,更纯粹的爱情。可是如今想来,只有你在朕身边,朕才会觉得安心,只有朕才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给你一片自由呼吸的天空,让你无拘无束的生长。" 桑落不说话,却是不再乱动了,覆在眸上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单薄得宛如秋日的斜阳,清颜寂寥,岚烟曳曳。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愿把心房打开,把所有人的感情都排除在心神之外,不在乎别人对你的感情,不相信别人的真心...究竟是何人将你伤至于此,让你忘记了爱情,抗拒所有人的接近...若是将来让我知道了这人,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活到这个世上。" "..." "小落子,你相信朕吗?" "..." "不相信也没关系,朕一定会让你看到的,那个时候,你一定会看到朕的真心,这样你就不会再逃避朕了。朕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慢慢地让你打开心房,接受我。" 我们? 真是一个让人感觉得到温暖的词。 桑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你究竟把城华放在哪个位置?我到底是不是他的替代品... 可是,她不能,桑落把那句话死死地吞入腹中,让它成为永恒的秘密。 她不想打破她对皇上最后一点幻想。 于一个女人来讲,有些事,不如醒糊涂。 纱幔轻摇,红纱锦幔无风自动,翩翩起舞,函德殿的午后一片静谧,暖阳从金陵镂空雕花叠彩的窗棂间隙照了进来,撩人心扉,叶飘香砌。 皇上美人在怀,咬着桑落的耳朵,耳鬓厮磨道:"小落子,先封你为妃如何?" 桑落睫毛颤了颤,不说话。 "呵呵,朕知道你一直想要宫外的生活,你每次站在城栏望角看向天空的神情,明媚而清亮,就像随时会随风飞走一样,让朕措手不及。朕会答应你,但就如今而言,朕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承诺。小落子,我们不偷情了,来正式点的吧,做我的妻,我一定会像偷情那样宠你。" 桑落哼哼唧唧了半晌,在皇上怀里扭来扭去,终于发话了:"男人与牙刷,奴才毫不与人共用。" 皇上一愣,轻笑道:"好,朕答应你,以后只碰你小落子一人...呵呵,没想到,我的小落子发起狠来竟然这么霸道。不过,要我的独宠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怕到时候你这小身板,不能承受得住我强悍的索取。"皇上暧昧地摸了摸桑落腰身上的肉,尊贵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笑,心中却满是怜惜。 三年来,桑落的身子依旧如初见时那样,瘦的像是一个纸人,单薄而纤细,像是随时就会随风而逝一样。宫中一直都向这里进贡补药食材,可是无论怎么样的补药,在桑落这里,就跟喝白水一样,不见任何疗效。 这样单薄的桑落,让城慕心中对她,更是疼爱了几分。 朝中现在有一股暗势力层层逼近,波云诡谲,表面上是风平浪静歌舞升平,朝臣个个俯首称臣,但实则是貌合神离各自为党,他不知道那伙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却也并不在乎。 他曾经的报复男儿热血铁马金戈志在四方,早就被宫廷中糜烂颓丧的生活磨灭得消耗殆尽。 若是就此了却一切,也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他愿撇去一切,丢掉曾经那个是玩具的小落子,迎来这个他一生的伴侣,和他后半生的所有,小落子。 简绿河:谢谢毛毛的钻钻和花花,强扑,摁倒,么么毛毛一大口... 打发点咯...大河求月票O(∩_∩)O哈!(未完待续) 第173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1) 第六十五回辰宫桑去无留意 一夜之间,辰宫风云变色,谣言不胫而走。 辰国满朝上下据悉都知道了曾经的那个欺君媚主妖孽祸国的傅粉太监,一手遮天男儿身的九千岁,翻云覆雨千娇百变的面具之下,竟然是个清丽的美娇娘。 这消息着实是令人咋舌不已,和桑落曾一同朝寅会卯上朝面圣进谏纳言的朝臣将子,不禁感慨世事多变,命不由天,想当初还一起上朝的同僚,如今却成了后宫中的妃子,路遥星远,身份转换后的落差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 皇上下旨册封桑落为落妃,尊正一品,妃位仅在东宫皇后之下,次日在御花园丹桂苑大造风土举行封妃大殿。 从辰国建都以来,后宫只有册封东宫皇后之时,才可以大兴土木举行册封大典。 平素若是晋封妃嫔美人,直接由皇上下旨,由内务府彤史宣读,便可直接录入妃籍史册,成为辰国的嫔妃,但自此一事,皇上如此大动干戈举行封妃大典,可见其对桑落之宠爱。 午后,水风轻,梧叶飘黄,秋意温柔,落英缤纷,午后暖阳晴和柔煦,淡淡洒洒,在树影下投下深浅不一的斑驳光斑,若金翅的蝴蝶,在暖阳下飞舞,斑斓似画,翩跹若幻。 此时,距离封妃大典只剩下三个时辰。 "小太监,请问一下,落落...不,是落妃在哪里?" 门栏尽头,繁花深处,一名锦衣少年抓住一个小太监的袖子,俊美秀雅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恬静地问。 "在...侧院的的葡萄藤下,落妃娘娘早晨吃了些芙蓉糕,有些撑坏了肚子,现在正在休息,王爷还是过会儿再来找落妃娘娘吧,奴才可以来通知你。"被抓住袖子的清秀太监红着脸,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王爷,霎时间春心萌动,羞涩地垂下了脑袋。 早就听闻华王爷尤喜男色,自从他被皇上解禁之后,服侍王爷的宫人便只有太监,没有宫女。据说王爷十分厌恶女人的触碰,一般的女人根本无法近得了华王爷的身,更别说是侍奉王爷的起居饮食了。 在这辰宫中,断袖分桃之事并不算少见。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国民好君之所好,有皇上和还是公公时候的落妃娘娘打头阵,他们这些小太监就更加没了章法,毫无顾忌,男风大盛,辰国上下,三步之内,必有男色。 小太监不禁目眩神晕的想,若是此时被这样一个貌美的王爷看中,以后锦衣玉食,又有佳人相伴,那就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了。 "本王知道了,本王去打个招呼就走,你先下去吧,不要让皇上知道本王来找过落妃。"城华松了手,脸上带着清润的笑,礼貌地回答。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失落地看着俊秀的王爷身影走远,芳心碎成饺子馅。 捧着被王爷牵过的袖子,黯然神伤。 看来,这袖子最近也别想洗了... 城华一路穿杨过柳,绕花芙兰,越过廊腰缦回,曲尺形廊庑,在一个木栅栏葡萄藤下,发现了静静躺在紫檀木贵妃榻上的桑落。(未完待续) 第174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2) 这葡萄藤还是去年夏天,他和落落一同种下的。 落落知道他喜欢在夜里看星星,静静地数着自己的寂寞。 她那时便笑着说,等葡萄藤长出来,他们就可以在葡萄架下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星星,那样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落落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天地万灵都要臣服在那太过耀眼的笑容之下,俯首称臣,甘心呵护。 可是如今身份转换,落落变成了皇上女人,他再也不能和桑落在一起毫无芥蒂地赏星观月了。 他不能自己的嫂子传出流言蜚语,惹皇兄生气,还让落落失了名节。 他愿记住此刻,花香清浅,木叶青碧,暖风轻送,葳蕤的枝叶随风舞动,稀稀疏疏缘声而响,惬意美满。 柔光掠去了那些尖锐的锋芒,只余淡淡的光斑散在桑落的睡颜上,安静甜美,让城华心中一荡。 这是城华第一次亲眼看到桑落穿女装,尽管已经在皇兄密室里的绘卷中看过,但还是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桑落一袭浅绿织锦水纹百褶裙,没有其他芜杂的金银饰物,本就单薄的身子,腰上又束着百彩度花青玉扣带,更显得腰身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好像一掐就会断了似的。 没有珠钗作为点缀,满头的青丝,如同清曲池里清澈的池水倾泻而下,一丝不苟地披散在腰间,衬出姣好的女子曲线,青涩动人,那是女子天然而成的诱惑,黑亮的发丝波光荡漾,柔软而细密。 城华的视线黏在桑落的脸上,再也移不开,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落落可以这么漂亮。 可是,再漂亮又怎么样,城华鼻中一酸,落落已经是皇兄的人了。 桑落安静地闭着眼,躺在紫檀木贵妃榻上,出奇的温顺。她身上覆着薄毯,浓密的睫毛轻轻地微阖着,在眼睑投下一层墨色的暗影,白净的小脸上,玫瑰色的唇畔勾成一个诱人的弧度,撩人心扉,拨动心弦。 城华柔情暗生,不禁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桑落。 城华跟入魔了一般,小心翼翼地扶着贵妃榻的勾阑,屏住呼吸,俯身,星眸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湿润而轻柔,出神地望着桑落姣好的唇形,陷入天人交战里。 亲一口...没有关系的吧... 反正又没有人看到...皇兄不会知道的... 真的就一口... 城华双眸紧闭,一咬牙,色性大发,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颤颤巍巍落在桑落的唇畔上。 稍碰即离... 他马上被自己弹开得远远的,连忙退后两步,像是怕吓着了她,又像是他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捂着自己的嘴巴,甜丝丝的,眼儿弯弯,脸瞬间红成了小虾。 唔...软的... 桑落在城华退后的一瞬间,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惊慌的城华,歪着脑袋:"为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落落...不是我..."城华措手不及地解释,小脸因为急切想要解释,变得更加红润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继续?"桑落困惑地问。 "...什么?"城华猛地抬起头,眉眼如画,空谷幽兰。(未完待续) 第175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3) "刚刚,你为什么不继续?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连亲都不敢亲我?"桑落摸了摸温热的唇角,砸吧砸吧嘴,状似天真地看着城华。 "我...我怕你会生气..."城华小心翼翼地靠近桑落,垂着脑袋,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站在桑落面前,"落落,你不会生我气吗?" 桑落在心中叹气,城华明明已经是有十五岁了,可是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像初见时那般单纯,那般清澈透明。 然而,和城华这样的人在一起,只会让桑落把自身的污秽不堪,被剥析得淋漓尽致不忍直视,让她更清楚自己的那些不堪而已。 城华是一面镜子,倒影着人世间所有的污秽,让人更想要保护辰宫中这最后一抹无瑕。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别怕了,城华,过来,坐在这里,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桑落诱哄着城华,拍了拍身侧的空下来的位置,示意城华坐在这里。 "落落,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城华小心谨慎地坐在桑落旁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桑落。 "当然。"桑落轻佻一笑,撑起身子,脑袋凑近城华的小脸。 突然勾住他白皙的脖子,一个火辣辣的吻,堵住了城华粉嫩的唇畔,湿滑的软舌长驱直入,含住城华闪躲着的舌头,不待城华反应过来,便舔舐抵弄,反复萦绕,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仿若预谋已久。 城华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愣在那里。 落落在做什么... 吻他? 城华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不知道将手该放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做,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桑落笑弯了眼睛,眸子里亮晶晶的,观察着城华手足无措的表情,恶趣味泛滥成灾。 唇齿间嗫嚅湿滑,色情而暧昧,彼此潮热紊乱的气息,喷薄在鼻息间,灼热酥麻,源远流长。 城华觉得背脊有一阵电流通过,身子一颤,酥骨柔麻。 这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城华慌张地屏住呼吸,全身都烫了起来。 半晌,桑落才松了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礼尚往来,华儿,下次记得要这么吻才对。" 城华的小脸红成灯笼,傻傻地看了桑落一眼,水眸莹润,远山清泉般娟秀。 "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城华惊呼出声,惊吓地红唇微张,猛地垂下脑袋。 小手紧紧抓住袖袍,窘迫极了。 城华的脑袋快要抵住自己的胸口,莹白的耳垂泛着粉嫩粉嫩的殷红,勾得桑落心中又是一荡。 许久,桑落才听到城华细如蚊呐地小声应了一句:"嗯。" 那一句"嗯",嗯得极为销魂,尾音轻飘飘的,撩人心扉,勾得桑落三魂丢了七魄,一心只想将城华扑倒。 桑落眉心一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敛了容,又挂起一个纯真的笑容:"城华,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城华犹豫了很长一会,他抵抗不了桑落对他的诱惑,可又怕桑落亲他,天人交战很久,才下定决心,慢吞吞地挪动身子靠近桑落,坐在桑落身侧。(未完待续) 第176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4) 桑落牵住城华的手,城华肩头剧烈一颤,一颗芳心可可不安上下缀着,他想,落落又要做那些让他害羞的事情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之中竟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桑落问:"华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城华垂首,小声道:"没有事,就是想来见见你...我怕以后就见不到了。" 桑落轻笑:"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宫里吗,又不会长了翅膀飞起走。" 城华失落道:"明天你就要是皇兄的妃子了,身份不同,我以后就不能经常来找你了。" 桑落大言不惭:"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就成了。嫂子找小叔叙叙旧,天经地义,我看谁还能在皇上背后嚼舌根!" 城华抬起头,眼中湿漉漉的,委屈得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小受...唔...小兽,需要人拥他入怀,给他温暖,护他安全。 "落落,你不懂,这里是皇宫,是深宫内院。我们就是皇宫中的标志,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观察着我们,我们不能出半点差错,半点纰漏,这样不仅会给皇兄惹麻烦,还会留下话柄,徒惹他人诟病。 那个时候,母妃就是这样被人陷害死的,我不能让你也这样子。" 城华想起母妃,眼泪珠子成线地滚了下来,眼睛红彤彤的,跟兔子似的。 桑落哀叹一声,暗叫不好,她怎么又把这个瓷娃娃给弄哭了,要是皇上知道,这还不得心疼死。 "别哭了,华儿,是我不好,你别在这里哭啊,要是你皇兄知道我把你弄哭了,我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啊...别哭了华儿..."桑落抱住城华,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替城华擦干眼泪。 "皇兄不会伤害你,皇兄那么喜欢你。以前我以为皇兄除了我和画儿,不会再画任何人,可是后来,皇兄不仅在画廊上画满了你的画像,而且还说要和你一起走... 你们是不是要抛下我远走高飞?你们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走?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这里没有落落,没有皇兄..." 桑落一愣,木讷道:"华儿?什么华儿?你不就是华儿吗?" "不是华儿,是画儿,江山如画的画,皇兄没有和你说过画儿吗?" "他没有提过...画儿不是你吗?竟然不是你?" 桑落突然觉得自己彻底在风中凌乱,这事...怎么越听越复杂了。"画儿是皇兄在梦里结识的有缘人,皇兄总说他们是在神交,总有一天会见面,可是皇兄认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画儿了,所以我想,皇兄应该是遇见你之后,就不喜欢画儿了。"城华总算是止住了哭泣,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桑落。 桑落苦笑:"我还一直以为画儿是你..." 桑落突然觉得很可笑,原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她替代的人究竟是谁。 她想起这三年来,反复盘旋在她耳畔的名字,画儿,画儿,原来不是指的华儿。 虽然皇上在最近两年床榻之间,提到这个名字的频率少了些,但当初,任哪个女人在极尽喜悦云峰之时,听到自己的男人拥着自己,锦被同寝,云欢雨爱,口中却吐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心中都不会好受吧。(未完待续) 第177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5) 对桑落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 皇上和夜先生那样的相像,桑落害怕到时候又是浮生梦一场,什么也留不住。 城华看到桑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吓了一跳,慌忙道:"落落,我真的没有骗你,皇兄早就把画儿给忘掉了,他再也没有画过画儿,三年前开始,皇兄就只画了你,你不信,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的。" 桑落一路跟丢了魂似的,被城华惊慌地安慰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瑾华宫。 瑾华宫虽然如同当初一般破败颓院,但却多了些人气,勾阑转角四处是奉命巡视的太监,却没有一丝宫女的身影。 桑落这才想起来,这些年来,宫中一直传闻王爷尤喜男色的事情。 "就在这里面,皇宫中的密道很多都是连着的,瑾华宫的密道接连着函德殿的地下室,所以我和皇兄才可以一起避人耳目,在密室里共处,不让人发现。" 城华拉着桑落来到一个陈旧的书架前,搭着板凳,踩在上面,伸手,挪开书架最上层上,一本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古书。 只听"咔"的一声,整个书架沉甸甸地向右侧移开了,露出一个密道的入口。 甬道黑幽幽的,似有冷风从里面吹来。 "落落,跟着我,不要走散了,这密道里错根盘旋别有洞天,每个密室之间都有独特的密道与其相连,得一便可知全局,稍个一不注意,就会误入他道,落落你千万莫要走丢了。"城华认真地看着桑落,点起火折子,又转过身,不放心地紧紧牵着桑落的小手,警惕地走在前面。 密道很长,但脚下却是平稳的,铺着青石方砖。 城华用手中的火折子点起了地道里的九节枝雕凤长明灯,深不见底的密道倏地响了一声,清锐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长廊中,紧接着,所有的壁灯像是有感应是的,一瞬间,全都亮了。 城华解释说:"这条密道上的灯饰是建国初期,先祖找玄鹏先生所造,灯柱根根相连,错枝盘乱,一旦其中一盏灯亮了,其他灯火也会跟着亮起来,因而名之连心灯,取心有灵犀之意。" 明明密道灯火通明,灯如白昼,但城华还是不肯松开桑落的手,一直牵着桑落向前走着。 掌心的温度感染了桑落,让她不再那么觉得冰冷,心中暖意渐融,从刚才理不清的思路中反省过来。 桑落看着前方身材并不伟岸却一直紧紧牵着自己的城华,鼻尖一酸,心中感动,原来一直,城华都在用自己温暖着她。 没过多久,密道已走到转角尽头。城华松开桑落的手,在硕大的石墙上很有规律性的敲敲拍拍,停顿几声,又拍了几下,石墙应声缓缓升起,抖落些许尘灰,声响在长长的甬道之内,更显得明显而尖锐。 满目的金光迎面而来,桑落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掠去那些锋芒的金光。 石墙之内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密室,吊顶上镶有有硕大的夜明珠用来照明,满屋华光,屋内的一切都能看得十分清楚。 空气里飘散着异样的香气,药草香,桑落眉心一皱,这个味道... 灯影摇曳,金珠华光,金碧色的粉墙之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镶边绘卷,俱是些生动活泼的人物图。(未完待续) 第178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6) 从左到右,逐渐其画工精湛,鬼斧神工。 桑落的注意力落到了一幅画上。 画面上,一个长相妩媚灵动的女孩,她穿着粉红猫咪图案的宽大短袖,下面配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扎着大大的马尾,浑身充满了浓浓绿意,快步在阳光中奔跑着,好像在追什么东西,温暖的阳光定格在她干净的小脸上。 "这是..."桑落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连连倒退了几步,心跳欲狂... 这画面中的女人,不就正是她在1世纪的模样吗? 而且,她身上...那套衣服,也是她曾经穿过的。 "落落,就是她,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画儿。皇兄以前很喜欢她,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密室里,画着她的模样。皇兄说,他们有缘,他总是在梦中梦到她,不过那时候,她好像是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皇兄很生气,但皇兄说,就算他是皇上,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事情存在,他得不到她。" 城华指着画面中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向桑落解释着。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桑落的表情。 可是,落落此刻的表情很是奇怪,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她的眸光闪烁,水光明灭,一时也让城华心中没底。 "落落,你快看这后面的画。皇兄之后就再也没有画过画儿,甚至连我也没有再入得了皇兄的绘卷,皇兄三年来就只画过你,都画着你。"城华怕桑落伤心,清灵空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桑落,企图让桑落相信自己,指着桑落右方的一幅幅画卷,信誓旦旦地说着。 桑落按捺住狂乱的心跳,极目望去。 果然如同城华所说,墙壁上靠后方的一幅幅画卷上,反反复复都画着同样一个傅粉清秀的小太监,酣睡着的,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偷吃芙蓉糕的,被皇上戳脑袋瓜子泪眼汪汪的,在窗外暗骂皇上娇俏着的... 再后来,小太监变成了美娇娘,褪去了太监帽,换上了轻纱薄衫,画面上的色彩也全用上了暖色调,暧昧而温暖。 有她赖在床上不上朝的模样,有她撒娇不吃饭让皇上喂的模样,还有葵水来时腹痛难挡的脸色苍白的模样... "皇兄说,他一直都很后悔那日让你淋雨罚跪,害你得了腹痛之病。可是,他是皇上,皇家的威严不允许他向你低头道歉,他便只能像这样一直默默地补偿你,满足你想要的一切,让你不再受半点委屈。 落落,皇兄真的很爱你,画儿和皇兄只是曾经,皇兄现在爱着的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 城华的眼神清如莲萼,纯净如云。 他的话,却像是重锤敲在桑落心间上,让桑落身子剧烈一颤。 是的,皇上是王者,皇家的威严不允许他想放纵的一切,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尊严。 桑落到现在也不知道腹中的小孩是谁的,若是让皇上知道桑落可能怀了其他男人的小孩,皇上会放过她吗? 就算会放过她,那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小孩,这个在他眼中,是他人孽种的孩子。 皇室的血统,怎么能让她这一介外人前来干涉扰乱呢?(未完待续) 第179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7) 桑落心神恍惚的回到函德殿,皇后已在此等候多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刚刚去了哪里?晚上就要举行封妃大典了,现在你还四处乱跑做什么?"皇后款款地向桑落走来,嗔怪地点了点桑落的脑袋瓜子,突然发现桑落的表情有异,抱着桑落的腰身:"怎么了?" 桑落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累...娘娘,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还不是来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今晚就是封妃大典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变了...让本宫来为你化最后一场红妆,亲手为你结束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如何?" 皇后的眼神有些闪躲,将视线投向了一旁不去看桑落的脸,但桑落此时却并没有心情去观察这些,因此并没有发现。 桑落和皇后一同在清泉池里沐浴,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阵惹人脸红心跳的鸳鸯浴,只不过皇后顾及到桑落有孕在身,这才早早地收场没再强索。 熏香,洗秽,换好宫妃衣饰之后,皇后将桑落引到了叠彩雕花的菱形镜妆台前,让桑落坐下。 "先吃一点莲子羹吧,这封妃大典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省的到时候你肚子饿,四处寻吃食,咱不能在封妃大典上丢了身份。"皇后在桑落耳畔柔声诱哄着,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好吧。"桑落想了一下,觉得有理,便应了。 皇后命人端来莲子羹,晶莹剔透的莲子,在莹白的瓷玉碗里,荡漾着异样的柔光。 皇后一勺勺喂着,桑落张嘴一口口吃着,突然眉心一皱,不安道:"娘娘,今日这莲子羹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是吗?可能是今日厨子忙于布置封妃大典的菜肴,而疏忽了这碗不起眼的莲子羹,本宫过会儿去问问,责罚责罚他们...落儿,你还是多吃两口吧,省的等下你没有吃的,我会心疼的。" 皇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莲子羹,脸上带着柔情似水的笑容,唇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蛊惑着桑落。 由皇后凤眸里倾泻出潋滟的水光,深深地缠着桑落的眼睛,让桑落忘记了挣扎,被凤眸里的那一汪碧水清泉没顶,玉态妖娆。 桑落不知不觉又多吃了几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皇后的道。 皇后笑得风骚。 桑落羞愤不已。 丫的,太无耻茑,竟然又给老娘使美人计。 吃完莲子羹之后,皇后开始为桑落挽面点妆盘发髻。 桑落随意地扫了一眼妆镜,妆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宣窑瓷盒和牡丹填漆箱,各个陈列整齐,有条不紊,瓷盒里面装着女儿家梳妆打扮必须的钗环首饰步摇金簪,还有桃木齿梳和挽面用的细红绳。 雕漆镜奁的小木盒里装着各式点唇用的胭脂:石榴娇、大红春、小红春、嫩吴香、半边娇、万金红、圣檀心、露珠儿、内家园、天宫巧...桑落最爱的便是那露珠儿,粉嫩之中又带着点天然的莹润色泽,饱满而诱惑。 这次也不例外,皇后没有多问,便径直拿起了镜奁角落里的那枚粉盒,修长优雅的指尖挑起一抹殷红,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桑落的唇畔上,眼神专注,动作细腻而温柔,缱绻万分。(未完待续) 第180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8) 记得皇后以前就很喜欢打扮桑落。 每次为桑落点完唇之后,皇后都会满意地亲吻桑落的嘴唇,说尽床榻间的暧昧情话。 然而这次,皇后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亲吻桑落的红唇,而只是挑起桑落的下巴,赞叹着道:"真美。" 桑落心中的那一股不安感逐渐扩散。 桑落趁皇后侧过身不注意时,舔了舔嘴唇,尝了些许露珠儿的味道。 露珠儿的味道...不对... 桑落突然想起那日,在皇后宫中看到了李大将军的身影。 她的身子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 "去,快去,给我把穆侍卫找来,说是我有要事相商。" 皇后走后,桑落让宫女找来了御前侍卫穆唯,桑落屏退左右,两人在桑落房里详谈许久,一盏茶之后,却见穆唯薄唇紧抿,面色沉重地从桑落房里出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戌时,封妃大典正式举行。 御花园内灯火辉煌,长廊尽白,宫灯影重,百花竟相争放,舞榭楼台香气浓郁,树影成碧,静水若穿,丝竹悦耳。 侍女们持托盘鱼贯而入,宫宴风流,香榭飘散,丽人莺歌燕舞,扭腰送臀,妍姿妖艳,尽态极妍。 丝竹灭,万籁静,宫灯大盛,香衣云鬓之中,流光璀璨的宫壁灯之下,桑落挽着皇上的臂弯,款款走来。 桑落一袭清浅碧绿翠烟衫宫妃装裹身,裙下散花百水绿芜乱褶裙裾曳地,手上并无首饰繁缀。头上挽着参鸾髻,淡云如沙,青丝乌亮,泛着曲波水光,翠水薄烟纱带在黑发间若隐若现,更显得高贵而矜持。 她的莲步轻盈,就算是伴在天子威仪的皇上面前,也显得不卑不亢,高洁出尘。 桑落白皙光滑的肌肤如同洗净的玫瑰花花瓣,轻柔而光泽。 美眸清澈,如同碎玉,黑白分明,莹澈秀美,夺人心魄。 桑落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心中大骇,这个看起来清丽的佳人变就是曾经那个在朝中叱咤风云嚣张跋扈的九千岁吗? 真是让人瞎碎了狗眼... 角落里,一袭白衣儒冠的陆明渊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斯文俊逸,丰神俊朗,嘴角噙着笑意,那笑容却并未入眼底。 他执起一只白玉琼觞,仰头,一杯而尽。 "诶诶诶,陆兄,你看,那个就是小白脸,呵呵,原来小白脸这么漂亮啊..."一旁的王子路蹦跶起来,显得青春而热血,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桑落,还不忘推了推陆明渊的胳膊。 "我看到了。" 陆明渊在心中苦笑,他是早就看到了,却不知原来她穿上女装是这样的倾城绝色,若是当初他能够... 陆明渊懊恼地摇摇头,心中不齿,他怎么会有那样龌龊不堪的想法。 仰头,又是一杯入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整场宴会,陆明渊再也没有向桑落投去一眼。 桑落和皇上入了座,司仪官向前两步,按照礼仪宣读了圣旨,桑落欠身接旨。 霎时,丝竹乐起,歌舞裳,普天同庆。(未完待续) 第181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9) 朝臣举杯痛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道贺声如织响耳,不绝于宴会之上,万种风流。 皇上的饮食由魏公公一手负责,一旦宴会佳期,魏公公便会当场用银针试毒,上桌前,也会有小太监试吃,毕竟只有真人吃过了,皇上才会真正放下心来品尝美味珍馐。 一般这种试吃的小太监,都是那些宫中没有后台的孤苦之人。 他们随时为了皇家威严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甚至是他们的生命。古时的教育传统就是如此,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人心日益僵化,只要你地位低下,纵使是无价的生命也会比他人下贱几成,没人会在乎一个贱民的生死痛痒。 皇上的饮食一向安全可靠,因而若是想要在皇上的膳食里下毒,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皇后冷眼看着皇上笑容满面地揽着桑落的腰肢,一口一口地喂着桑落,暧昧低喃,耳鬓厮磨。 皇后手中的琼觞越捏越紧,目光冷峻,咬牙切齿。 桑落若有若无地将视线投在皇后身上,又迅速的移开,眸光一冷,决定孤注一掷。 "皇上,以臣妾红唇做杯,饮酒月下,如何?"桑落抱着皇上的腰肢,媚眼一飘,笑嘻嘻地撒娇道。 "好好好,美人相邀,难得小落子这般有心,那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上笑得有些邪气,扣住了桑落不断扭动的腰身,侧身,借着光线明灭,掌住桑落微露的娇乳,色情地揉搓,薄唇无声逼近,俯身威胁道:"安分点,别在这里点火,后果你承担不了。" "臣妾偏要。"桑落一笑,仰头,饮了一杯酒水,勾住他的脖子,含住皇上滚烫的双唇。 酒水顺势而下,两人唇齿间**潮热,晶莹的液体从灼热的鼻息间缓缓流淌下来,肤如凝脂,水光滟潋,看得皇后心中一热,想要立马揽娇入怀,好生疼爱一番。 月青饮垂头,摇了摇白玉琼觞里的酒水,双波明灭,他不禁在心中冷笑。 就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那段荒唐地岁月,他会想办法让落儿忘却,他会疼爱桑落永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让她忘了你。 城慕,就当此时桑落的吻,是我月青饮与你夫妻一场,送你最后的礼物。 来生,勿见,勿恋。 皇上突然倒在了桑落的怀中,唇角流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双眼紧闭。 "皇上——"桑落惊恐地抱着皇上,一声凌厉的尖叫。 画面成白,记忆成灰。 丝竹停,歌舞歇,快刀斩,如来破。 一群不知名的禁军突然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残杀驻守宴会之外的羽林军,惊叫苦吟,残肢断骸,血溅当场。 红色染满了曾经金碧辉煌的宴会舞榭楼台,血色妖娆。 朝臣们四处逃串,掀桌躲藏,女人惊恐的尖叫,被肆意残害的无辜生灵,刀入皮肉的沉痛声。 淋漓的鲜血,刀光剑影,瓷盘玉碗碎了满地,挽歌离殇,浮云聚散,场面极度混乱。 "别看。"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有力的大手蒙住了桑落不堪污秽的眸子,揽着她的腰身。 温热的躯体靠近她受惊吓的灵魂,不断安慰着她,将她越搂越紧,尽管如此,桑落还是止不住的战栗。(未完待续) 第182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10) "别怕,战事一会儿就过去了,相信我,很快就会没事的,有我在,不要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寸寸难渡。 真的正如皇后所说,战事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桑落却觉得这等待的过程最是煎熬。 她被皇后蒙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听力就会异常清晰。 每一秒,都会有人在桑落耳畔痛苦地低吟,刀剑入腹的声音,血洒肆意的水声,鲜血淋漓,毛骨悚然。 待一切终于结束之后,皇后命得力的太监清理现场,将死人尸体都挪走,桌椅重新摆放整齐,怕吓着了桑落。 皇后松开手,桑落睁了眼,在被清理过的宴会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伫立在朝臣前方。 "李大将军?你不是称病不能参加宴会吗?"桑落惊呼出口。 "正是老夫。"李大将军冷淡的开口,他的两鬓斑白,两眼浑浊,石青色的官服上还沾染着血迹,明显是刚才有过一场激烈的抗战。 "竟然是你,为什么会是你?皇上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出卖皇上?"桑落不敢置信地退后两步,十分受伤地看着李大将军,想要一个解释求个明白。 "为什么?你们竟然还问老夫为什么?老夫只有韶年一个女儿,当年送她入宫,皇上曾答应老夫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可是老夫的女儿惨死宫中,皇上却一直不闻不问,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若不是老夫奋死一拼,为皇上找来杨丞相谋反的证据,皇上能那么快平四乱,杀了杨丞相吗? 皇上一直把老夫当成制衡杨丞相的工具,老夫可以忍。 可如今杨丞相一死,皇上便大力引用新人,将老夫架空权位。老夫和先皇辛苦十几年打拼下来的江山,就这样被皇上毁于殆尽,交与一帮新人挥霍作乱,这让老夫如何能忍?" "可是,韶年姐姐根本就没..."桑落开口,想要辩驳。 "落儿,你困了,该睡觉了..."皇后厉声打断桑落的话,指尖挥舞,点了桑落的睡穴。 桑落瞬时倒在皇后的胸前,安静而乖顺,看得皇后心中柔肠百结。 若是...落儿永远这样听话,那该多好。 "娘娘...不,此时应该称您为月王爷了。落妃此女欺君媚主妖孽祸国,又为皇上所喜爱,实在是留不得啊。"李大将军义薄云天地上前两步,恳切地劝慰月青饮,望其杀了桑落。 在他以为,皇帝之所以任用新人,和这个吹枕旁风的九千岁脱不了关系。 月青饮凤眸凌厉一扫,面色不豫,冷声道:"李大将军欺君叛国,我看才是真正的留不得才对,来人啊,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杀无赦。" "你你你竟然过河拆桥...老夫那样帮你,你竟然..."话还未说完,只见血光四溅,李大将军便倒下了。 他是被一名毫不起眼的禁军所杀,一代枭雄李大将军就这样永远的瞑目,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兴不起半点波澜,既未留名青史,也为遗臭万年,他的谋定,不过是人间匆匆岁月的一场荼靡花事罢了,开过既散。 月青饮沉声道:"你竟然能够为了权位背叛皇上一次,自然也会为了权位背叛我一次,我又留你何用?"(未完待续) 第183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11) 大局已定,落子成弈,辰宫中一时风云色变。 皇后娘娘成了月王爷,朝中上下群龙无首,有弄臣者,尊称皇后为摄政王,实乃大势所需。 王子路当夜叛乱之后便不知所踪,他手中的三块虎符也因此作废,如今,虎符军权全全在月青饮手中握着,辰宫中有志者也是不得而已为之,委曲求全取其轻者。 月青饮吩咐得力的宫人将桑落送入栖梧宫好生照料着,改朝换代的过程太过复杂,他还要留在御花园宴会大厅里,整顿辰宫中那些顽固的老臣,劝其归降,若是再无他法,便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也未尝不可。 等忙忘了这一切,已是夜过中半,月下柳梢了。 月青饮飞奔回到栖梧宫,一路上发丝轻扬,衣袂翻飞,满心的喜悦。 他想要立刻见到桑落,拥抱她,亲吻她,疼爱她。 他隐忍多年,素来形单影只,独自漂泊在外。 有了落儿,他孤苦的生命中才有了一缕阳光,有了热情,有了活人的情劫百味。 如今,他得胜的这一天,他只想和他心爱的姑娘一同分享这一切,与他并肩,看着脚下的土地,睥睨山河。 月青饮赶到栖梧宫,却并未找到桑落,桃木桌上,放着一张素净的笺纸。 月青饮一阵不祥的预感,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 他拿起笺纸,匆匆看了一眼笺纸上的内容,眉间越拧越紧。 大恸,薄唇紧抿,扔了笺纸,飞奔出去,目眦尽裂,天涯海角都要找回他的落儿。 那张笺纸盘旋在空中,翩跹飞舞,落在了地上。 白纸黑字,却见上面写着: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明月当空,繁花正乱,狂风大作,呼啸而过。 纷飞思绪,秋意浓浓。 月青饮在高高的城台上发现了桑落。 她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月下,身影纤柔,像是随时要逝去的仙人,融化在这月色之中。 月青饮大喜,连忙足下一点,跃了上去。 桑落看到月青饮靠近,笑了起来:"我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和你说一声再见的好,也许,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 "不许说再见,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再也不要了。"月青饮抱住桑落,失而复得的感情让他太过措手不及了,他的睫毛**,沾满了水汽,平素妖娆外显的人,此刻竟然是那样脆弱。 他想,今后,他一定要把落儿死死地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对不对? 你在我的唇上涂了孔雀胆,此毒狠绝,见血封喉,所以你今天才没有吻我。你知道皇上的饮食经人层层看护无法下手,便想到要利用我的特殊身份接近皇上,下毒谋害皇上。 你想让我亲手杀死皇上,悔恨自己一辈子对不对?" 桑落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月青饮却觉得那笑容充满讽刺,蚀骨的寒冷,让月青饮的心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 "我没有,没有...落儿...你要相信我,你的唇上是涂了孔雀胆...但今晚给你喝的那碗莲子羹里已经下了解药,而且你百毒不侵,我之前已经试验多次了,我每次在你的饮食里下春药下迷药,你都没有事...所以这次,我才..."(未完待续) 第184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12) 月青饮慌乱地开始解释,手足无措地抓住桑落的手,他抓的很大力,他很怕就此失去落儿。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落儿,落儿是他所有的一切,他怎么能狠下心了伤害落儿呢?就算是让他死,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落儿的事情,他真的是很有把握落儿会没事,所以才这么狠心下手的。 "还有那一群平地里冒出来的禁军...皇宫中守卫森严,怎么会有这么一大批不知名的禁军突然出现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呢? 娘娘,我猜你一定是用了当初我误打误撞而偷来的那块假宫图,让禁军从密道中进来。 那宫图虽说是皇上为了试探我而设下的圈套,但当初皇上为了引我上钩,这宫图也做得是半真半假,三分参半。你那时候说你早已夜探辰宫多年,对辰宫中的密道布局有一定了解。 而城华告诉我,密道里盘知错节,每个密室和密室之间都是有密道相连,得一便可知全局。 以你精明的手腕,根据那副真假参半的宫图,对这辰国的密室,自然是早已摸根知底了。这样才会让那样一批禁军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密室里通过。" 桑落面无表情地轻声道,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那冷淡的眸光,像是在看月青饮,又好像是在透过月青饮看向什么其他的东西,清冽而莹冷,欺霜赛雪,令人冰冷刺骨。 月青饮从来没有一天会像今晚这样慌乱过。 他束手无策,他痛彻心扉,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挽救落儿这颗早已远离他的心。 月青饮的眉头一寸寸收紧,胸口那股刺痛的感觉莫名的加重,弥散到他全身,让他足有千金,动弹不得。 "我...落儿,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故意利用你去偷宫图...你偷来的宫图只是一个例外,恰好让我看到,我让你去皇上身边是因为..." "是因为我的眼睛长得像画儿对不对?"桑落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她的唇角变得苦涩,变得僵化。 "你怎么知道..."月青饮惊呼,心中一慌,眼神闪躲。 "你当然不想要我知道,你一定想不到,城华今日带我去地宫里见识了那一幅幅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在密室里闻到了娘娘你的味道。娘娘,可能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味道,不浓不淡,却有种药草的香气。 这大概是因为你长期披着药物浸泡的美人囊而留下的味道,这香气,不是与生俱来,却是怎么也洗不掉。 我猜想,你一定是常常去哪个地方做些什么,所以才在那里遗留下了药草香气。" 桑落平静地说完这些,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是看上一眼也会让自己觉得污秽一般。 渗入骨髓的寒冷侵袭着月青饮的身体,他的肩头剧烈一颤。 那一刻,他已经绝望,他已经明白不管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心脏抽搐般的疼痛,凉意狠狠地划过胸口,他连呼吸都是冷的。 落儿知道了... 落儿什么都知道了...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185章 辰宫桑去无留意(13) 心越来越疼痛,疼得他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娘娘,从最先开始你接近我,都是有预谋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会给我幸福?娘娘,还记得你欠我的那个定情信物吗?若是你爱我,那么现在就立刻吻我,你究竟敢不敢?若是你能给我幸福,那么现在就..." 还未等桑落说完,月青饮就将桑落所有负气的话语吞食入腹,冰凉的双唇强势地附了上去。 落儿的唇上涂着孔雀胆... 可是,那又怎样? 心疼得无以复加,还能到怎样的地步? 月青饮毫不犹豫地就抱着桑落的腰身,倾身吻了上去,执拗而疯狂,肆虐着桑落的红唇。 桑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忘记了反应,他竟然...真的敢... 朦胧月色里,重楼飞阁琉璃金殿尽数被他们踩在脚下,望目极远,月光肆意,赤墙金瓦,琉璃欲坠。 月青饮忘情地吻着桑落,极尽缠绵,疯狂的痴缠,狂乱的舔舐,激烈而沉沦,哪怕是最后一次也好。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唯独不能失去落儿。 落儿是他的一切,就算是让他死,他也愿意。 只要能留住落儿,留住落儿的心,他纵是死了,那也心甘情愿。 "落儿,我爱你。" 月青饮笑了,软软地倒在了桑落的怀中,唇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睫毛轻颤,闭上了眼睛。 万事皆休,木已成桥,夜风静,凉意渐起,侵扰着桑落并不宁静的心。 那雕刻般的妖冶容颜,疯狂的眼神,致命诱惑不顾一切的热吻,已然深深地镌刻在了她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笨娘娘,奴才怎么会害你呢?唇上的孔雀胆早就让穆唯换成了迷药,顶多吐两口血就完了。不过这次,奴才真的就要走了,奴才有了宝宝,不是一个人,奴才不能让宝宝也像奴才这样飘零在后宫之中,四下流离,奴才要为宝宝着想。" 桑落将月青饮慢慢扶着倒在地上,眷恋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月青饮,缓缓低下头,在他的额心上落下一吻。 "娘娘,珍重,愿你做个好梦。" 对月弄影,暗香浮动,清风拂面,穆唯抱着桑落风驰在树影重重之间,告别皇宫最后的迷离夜。 "桑落,你真的不后悔吗?"穆唯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眼中闪过担忧,用披风小心翼翼地护着桑落,不让她受凉。 "后悔?为何要后悔?呵呵,大叔,你知道暴雨过后,为什么纤细的竹枝没有被吹倒而参天的大树却被吹倒了吗?" "...不知。" "因为竹本无心,无心则不伤,不伤则不倒。我是要做竹枝的人,为什么还要后悔过去?未来那么长,为何总是要回顾过去,而不是展望未来呢?" "无心则不伤,不伤则不倒..." "对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叫桑落,我记得我并未告诉你这个的。" "...原来是这样..." "喂喂,大叔,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叫桑落的?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这句话说的好..." "喂喂喂...大叔..." 桑落和穆唯在林中飞驰间调笑着,一直没有回头,若是她此刻回过头去,定然会看到城楼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追着他们。 "落落...落落..."昏暗的长阶城楼上,城华怀中抱着雪杀,望着天边快要融入月色中的一对男女,泫然若泣,惶恐地死命追着。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城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怀中的雪杀滚落一旁。 许久,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脑袋低低地垂着,显得柔弱纤细,清泉般娟秀。 城华眼眶泛红,身子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落落,你还是骗我了..." 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的钻钻和cyysammi大人的花花,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 抹汗... 大河终于桑落从宫中写出来了,下面进入第三卷:千嶂里(未完待续) 第186章 桑家有子初长成(1) 第六十六回桑家有子初长成 八个月后,在一个清风拂面浮云聚散的夏日清晨。 墨竹迎风,树影婆娑,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桑落在纱幔重重的床榻上,几经生死狂躁不安心惊肉跳感人肺腑地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虽然奶娃娃生下来皱巴巴的,看不清面容。 但桑落还是欣慰的笑了。 她看着穆唯怀中用锦被包裹着的奶娃娃,那浅紫色缩成一团的肉球球...的下体...桑落水汪汪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新月。 她的孩子... 是个带把儿的... 穆唯面色僵硬地抱着软绵绵的奶娃娃,手足无措。 方才,产婆把它扔在他的怀里,谄媚地道了声:"恭喜姑爷!",便大摇大摆地出去管事那儿领赏。 穆唯眉角直抽,低眉,这么柔软热乎乎的物体,拿在手上还真是怕给捏坏了。好在这奶娃娃异样的安静乖巧,只除了刚刚出生时哭了会儿,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熟熟地沉睡了过去。 当然,很久的后来,穆唯才知道,这奶娃娃是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穆唯担忧的眼神落到桑落身上,桑落的身子虚弱的厉害,生产之时在房里叫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血水金盆一盆盆地从房中端出来,触目惊心。 他大恸,产婆却不准他进去,他不敢多言,怕耽误了桑落的生产,只能在房门外干着急。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子,会有这么惊心动魄。 早知如此,他应该早早地给桑落下堕胎药,省的让她这么难受。 穆唯面上波澜不兴,沉静如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一直出着冷汗,浑身发抖。 穆唯晃了晃神,眼中柔和,视线再次落在桑落的身上。 看到桑落现在躺在床上,这么喜笑颜开笑眯眯的样子,穆唯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多好,她还能对自己笑。 现在她的身子,大概是无碍了吧,穆唯微微宽了心。 可是...穆唯皱着眉头,心中一凛。 他怎么觉得这女人笑得很不安好心。 那样毛骨悚然的微笑,像是要将他生生活剥了一般,笑得让人怪渗得慌,浑身发麻。 桑落撑着虚弱的身子,眉开眼笑地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两个男人,气势汹汹道:"大叔,我终于把你的小受宝宝给生出来了,记得要父子攻父子攻,以后你只许疼他一人,要宠他,不许出去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说完,桑落便气尽神休地倒头埋进枕头里,四肢舒展,呼哧呼哧大睡了起来。 小受? 穆唯皱眉,那是神马? 穆唯迟疑地望着手中热乎乎的物体,紧抿着薄唇,仿若有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过隙,手中的力道松了些,又松了一些。 他想一事,刚才产婆可说的是恭喜姑爷... 姑爷... 手中这个软绵绵的东西,以后将是自己的儿子,是桑落生下的孩子。 穆唯顿时心中柔肠百结,父爱泛滥,一片柔软。 抬眉断目处,万里晴空,琼花重重,阳光正好。(未完待续) 第187章 桑家有子初长成(2) 桑落自出宫之后,便和穆唯逃到了沙国边境青城定居,于辰月二国长相观望。 青城此处气候宜人风景清幽,碧水临山,长川环绕,堪比桑落世界的江南秦淮一带。虽然是小城,但青城水土丰盈,艳歌晚醉,浮翠流丹,是风流才子青楼名妓的聚集地,也是芳客公子醉生梦死的销金窟,富豪贵胄的人间天堂。 桑落来到这儿的第三个月,她一手策划的怜菊坊便隆重开张了。怜菊坊从此客源不断络绎不绝,其成名过程也成为他人饭后茶间的一段佳话。 怜菊坊是青城唯一间勾栏院,可谓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谓勾栏院,指的便是专门接待好男风的芳客公子,婉秀小倌的栖身之处。 第一个月,桑落花大价钱从黑市里买来一些姿容姣好的清秀**,再从当地有名的教坊里请来过气的头牌妓子,来教授他们待客礼仪姿态闻香敬酒床事等基本技艺,再后来,由桑落亲自出手,设计了许多大胆露骨的情趣内衣给他们换上,披之与薄纱轻缎,举手投足间,若隐若现,不动声色,暧昧而撩拨。 桑落手中的银两,自然是穆唯从皇宫中带出来的,只要有商铺,穆唯便取得到银两。 男色本不为青城众流所好,这些**多是送入大宅府邸给老爷公子当玩宠,私密隐晦。但桑落别出心裁将他们聚集起来,成为众欢之场,声色糜烂,喧宾夺主成为主流之风,实在是引人入胜。 第二个月,桑落让几个出众的小倌扮作女子装扮,到其他青楼舞坊出尽风头崭露头角,待到将人胃口吊足之后,桑落便让人故意揭发他们的男儿身,身份蜕变之后,桑落便让他们消失于人们的视线中,可望而不可即,成为他人日夜思及的美梦。 第三个月,桑落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建造的怜菊坊工程基础完工,桑落花了些小钱让周边的乞儿孩童唱小曲,词曲大意是这样的: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怜菊坊落时。绝色满青城,那堪花满枝,男儿曲婉吟,春风知不知。 有人传言,一个月前神秘失踪的倾城男色也在怜菊坊里迎客,众人大喜,乐而往之。 这传言者,自然也是桑落让人放出去的消息。 大街小巷日日夜夜回荡着这首通俗易懂的歌谣,怜菊坊的名声也这样大响了。 三个月后,怜菊坊正式开始接客,众人入内,对怜菊坊内置的设施也拍案叫绝大加赞扬。 桑落摒弃过去传统的纱灯纸笼,换用西疆的七彩琉璃灯盏,富丽堂皇的大堂内霎时异域风情浓郁,霓彩华光,灯红酒绿。 大堂内金碧辉煌的粉墙上,挂着桑落请画师为怜菊坊众小倌画的各式男色图,左下角挂着的碧玉木牌上写着他们的花名。 一幅幅,一卷卷的绘卷,铺满了整个大堂,活色生香,令人垂涎三尺,望之成思。 若是芳客看中了哪个,将绘卷下的碧玉木牌取走,向龟公讨之便可。 二楼的前院是厢房,内设酒水,芳客可以在二楼看得到大堂内正中央的三丈见宽舞台上不定期的小倌表演,和芳客公子之间的才艺展示。掩于重华碧树竹影沉沉间的后院,则是芳客公子与小倌们欢好云雨缠绵榻下的闺房。(未完待续) 第188章 桑家有子初长成(3) 竹深见幽,有青树香风作伴,自是附庸风雅,行之乐事。 三楼是书柜,书库藏书尚有九车,遍地是金玉奇术,是乃春宫秘籍皇宫秘术之典藏。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是桑落从皇宫中带出来的圣书,流之后用。这里的书可以借到二楼闺房芳客自相参详,以用调情,增添闺房情趣,据秘闻传言,此举甚有成效。 当怜菊坊被青城众人传得神乎其神如有神助的时候,桑落正喜笑颜开地抱着桑宝宝喂奶。 但很快,桑落就笑不下去了。 柔软的桑宝宝乖巧地躺在桑落的怀中,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桑落。 待桑落推高衣衫露出娇乳之后,桑宝宝眼中大方狼光,变得亮晶晶的。粉嫩的樱桃小嘴张大,志得意满地含住桑落露出来的一方娇乳,贪婪地开始大口大口吮吸起来,柔软的小臂不时挥舞着。 本来母慈子孝的画面,被桑落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打断了。 "嗯..."蚀骨娇媚的声音是从桑落的红唇中发出来的。 桑落愣住了,片刻,羞愤欲死地将桑宝宝放进摇篮里,捂着红彤彤的小脸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对着墙角捶胸顿足热泪盈眶。 她她她...肿么能这样舒服地哼出声呢? 桑落脸红地想起刚才,桑宝宝把她大力含进嘴里的感觉,水乳融融,细滑而**,潮热的喷洒,错乱的心跳,桑宝宝那么有技巧的轻舔,那么色情的噬咬,那样狂野的吸吮... 唔...她肿么能在自家孩子面前发情呢? 这脸可丢大了... 后来,桑落义愤填膺地决定用羊奶喂食桑宝宝,可是当桑落看到桑宝宝望着白玉碗里白花花的羊奶时,那一副...欲求不满生不如死...的模样,桑落又开始心疼茑,心想,这羊奶肯定没有人奶健康营养。 桑落又为桑宝宝找来了一个丰满健硕的产妇给他做奶娘,桑宝宝一看,两眼冒火,暴跳如雷,结果这次桑宝宝很爷们地把那一碗快冷了的羊奶喝干净,外带艰难地抹了一下嘴,霸气十足。 桑宝宝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桑落,扁着嘴,无限委屈,好像是在说:娘亲,羊奶真好喝,宝宝不要喝羊奶了。 桑落忍痛将奶娘辞退了,丫的,这可是付了钱的啊,这小子也太败家茑。 桑宝宝这天晚上和桑落同榻睡觉,因为前些天,桑宝宝一个人睡时,竟然不小心从摇篮里掉了下来,半夜里哭得荡气回肠的,把怜菊坊所有的芳客都给吓醒了,所以桑落便为顾全大局,忍气吞声让桑宝宝和自己一同睡。 迷蒙夜,桑落半睡半醒之间,总觉得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着自己,从脖颈到胸口,从胸口到腰间,一路向下... 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qniuy大人、萌1t大人的钻钻(^o^)/~ siben7、cyysammi的花花O(∩_∩)O哈! 么么大人们一大口...动力ING...ORZ...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189章 翩翩公子少年郎(1) 第六十七回翩翩公子少年郎 那潮热湿滑的不明物体一路向下,四处点火,挑开了她的裙裾,探了进去。 桑落觉得身下一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脚一勾一伸,就将那个埋在她两腿间的开垦的圆球踢到了床下,圆滚滚的身子倒在地上,跟四脚朝天的乌龟似的,哼哧哼哧半晌也爬不起来。 桑落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桑宝宝欲求不满地望着床上一脸酣睡的清秀女子,挪了半天圆滚滚的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 桑宝宝望天,欲哭无泪,打碎了牙血水往肚子吞。 他忍,谁叫他现在只有三个月大,不会走路,根本无法支配自己软绵绵的身体回到床上继续他的开垦大业。 心念一转,使出杀手锏,嘴一扁,无限委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桑落睡梦中听到这荡气回肠的哭声,心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梦游一般准确地从地上找到桑宝宝圆滚滚的身子,手一伸,一把将他抱起来揣在自己怀中。 桑落的眼睛困得根本就睁不开,将桑宝宝扔到床上,温热柔软的身子便将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桑落慵懒地腾出一只手,撩起亵衣上摆,本着为众人睡眠着想,贯彻党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初衷,舍生取义地用胸口的柔软堵住了桑宝宝那嚎啕大哭狂躁不堪的小嘴... 桑宝宝吃着奶了。 世界安静茑。 桑落打了个哈欠,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桑落此举,无异于羊入狼圈,吃人不吐骨头啊... 桑宝宝的身体虽然被桑落死死地压在身下不得动弹,但是嘴中的甜蜜香甜,还是让他幸福得笑弯了眼睛。大力的吮吸舔舐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呜咽声,呼吸紊乱,桑宝宝粉嫩的唇角微翘,满脸餍足,好不快活。 "桑宝宝...这这这是你干的?"第二日清晨,某女子狂躁的尖叫声在怜菊坊内院响起。 餍足后的桑宝宝脾气出奇的好,抱着枕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安静地望着眼前这个暴躁不堪的小女人,满脸的无辜。 "你这么小怎么就学会种草莓,这以后可怎么得了?桑宝宝长大是要做小受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主动?这不是重点,为什么你要在女人身上种草莓?桑宝宝要知道,你以后可是要被男人压的,怎么可以勾引女人?...这也不是重点,桑宝宝为什么要在娘亲的胸口种草莓,娘亲是你亲娘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娘?..." 桑落大清早起床,便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桑宝宝死死压在床上,胸口上的薄纱亵衣大开,酥胸半露,而桑宝宝则是趴在她的胸口上,含着自己的娇乳,恬不知耻地吮吸了一夜,仔细瞅瞅,还能发现殷虹的**被这个小畜生给吸肿了。 晶莹的**混合着桑宝宝的口水,**了桑落一身,薄衾湿透,靡丽而色情。 那雪白的蓓蕾上,竟然大大小小印着数不尽的红痕。 桑落大惊失色,这要她情何以堪地面对大叔,难道要告诉他,对不起,你的小受是只直的?(未完待续) 第190章 翩翩公子少年郎(2) 她可拖不下那张老脸... "桑宝宝,你要争气,不要让娘亲失望,不要让大叔失望..."桑落苦口婆心地继续诱导。 桑宝宝鄙夷地扫了桑落一眼,抱着枕头,脑袋一歪,安静地大睡了起来。 操劳了一晚上,是该补补眠了,这样晚上才会有干劲。 "你..."桑落望着桑宝宝天真无邪的睡颜,心中母爱泛滥,只得为他盖好了薄衾,抚了抚被角,心下无奈。 孩子在母亲眼里,总是无理取闹的,竟然他不懂,那她就帮着他懂好了。 为了从小培养培养桑宝宝和大叔之间的奸情,晚上夜幕渐沉之时,桑落便抱着桑宝宝来到大叔房里,想让桑宝宝和大叔一起睡,让他们俩睡出感情,睡出爱火,睡出意外。 "大叔,桑宝宝夜里爱哭爱闹,我管不住他,不如你替我管管他,让他和你一起睡,省的总是半夜把客人们吵醒,让他们不快活,坊里这几天的生意都大不如从前了。"桑落声情并茂地向大叔述说着冤情,顺道将怀中的婴儿扔到穆唯怀中。 "咿呀...唔米..."小家伙一百个不愿意,在穆唯怀中扭来扭去,狗刨一样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桑落抱抱。 "桑宝宝,你要听话,娘亲不能陪你一辈子,你放心,大叔会好好照顾你的,可能会有些疼,但是忍忍就过去了。"桑落泣不成声地将头扭了过去,不去看自己的宝宝。 小家伙不干,"哇"的一声,又要张嘴大哭起来。 "大叔,快点他睡穴。"桑落当机立断的央求着穆唯。 穆唯迟疑半刻,但还是照桑落的话做了,手腕翻转,在桑宝宝胸口迅速点了几处。 桑宝宝果然没再大声哭号,头一歪,软在穆唯怀里,死气沉沉地睡着了。 "这东西...真要留在我这?"穆唯木讷地问。 "这还能有假?大叔,记得要好好享受,别太用力,小孩子的皮肤细腻,经不起太大力度,会松弛,但像这样再继续培养几年,韧性扩张度应该还是不错的,嘿嘿,你不用太感谢我,谁让咱以后会是一家人呢..." 桑落大义灭亲地卖掉了自己的宝宝,眉开眼笑地向穆唯奋力推销着,宝宝,以后的娈宠岁月,你要自求多福咯。 此事由桑落一锤定音,桑宝宝晚上要和穆唯一起睡,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桑宝宝三个月大的时候,桑落开始教桑宝宝说话。 "娘亲,娘亲...快叫我,娘亲..."桑落抱着桑宝宝,坐在怜菊坊后院的石亭中,手上端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羊奶,诱惑着桑宝宝,"桑宝宝要是能叫对的话,娘亲就把桑宝宝最爱喝的羊奶全都送给桑宝宝喝,要多少有多少。" 桑宝宝不屑地望桑落手中的羊奶一眼,撇过眼,炽热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桑落胸前的柔软,咽了咽口水。 肉嘟嘟地手指,弯曲着,不安分地扒拉了上去,扣住蓓蕾,用力一抓。 "唔...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抢的,快叫我娘亲,叫了桑宝宝才能自己喝。"桑落面红过耳,因为桑宝宝的触碰,身体竟然莫名的燥热起来,桑落心中一紧,连忙挥开桑宝宝四下作乱的狼爪。(未完待续) 第191章 翩翩公子少年郎(3) 叫了就能吸?桑宝宝弯起了眉眼,乖巧道:"娘亲。" 声音娇嫩清脆,还带着奶娃特有粘糯糯的童音,叫得人心底都是甜的。 桑宝宝却是皱眉的,这样恶心的声音怎么可以是由他发出来的? 油腻腻的,跟参了蜂蜜的糖水一般,他很不喜欢。 这便是他一直不愿出声的原因。 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叫一个小姑娘喊娘亲,而且眼前的这个死女人还是自己的最爱... 想到这,桑宝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的宝宝真厉害,来来来,再叫娘亲一声。"桑落大喜,拉着桑宝宝的手,热泪盈眶。 "娘亲。"桑宝宝认命地叫了一声。 从自己房中出来的穆唯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下惊骇不已,桑宝宝这么小,竟然会说话了。 桑落大喜过望,作为奖赏,将手中的羊奶一口灌进了桑宝宝的嘴里,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桑宝宝在桑落怀中呜咽着,挣扎着,他根本就没有说要喝这腥味浓郁的羊奶,他一直想要落宝贝的... 晚间,明月高照挽风扶柳之时,桑落照例将桑宝宝扔给了隔壁的穆唯大叔,自己回房爬床睡觉。 穆唯洗漱好了之后,便将桑宝宝放在床上,他则坐在床边,手上端着一碗羊奶,两人艰难的对役着。 穆唯声音僵硬,轻声道:"叫我爹爹,我便给你喝。" 桑宝宝嘲讽地睥睨了他一眼,低着脑袋,不做声。 这厮疯了不成?就这面瘫的模样还妄想做落宝贝的老公,也不看自己资历如何? "叫我爹爹。"穆唯的耐心这时出奇的好,对此一事,也出奇的执着。 桑宝宝冷眼旁观,往身后靠了靠,修身养性。 只要我还活着能够呼吸一天,你就等下辈子再续前缘吧。 "叫爹爹,爹爹...爹...爹..."穆唯担心桑宝宝不会发音,一字一顿地教授他,面色从容。 "乖儿子,再叫两声听听。"桑宝宝突然出声,那样甜糯糯地声音说出来的却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穆唯一时反应不过来,跟泥菩萨似的,愣在了那里。 "你刚才说什么?"穆唯冷声问,面色沉静。 "乖儿子,再叫两声听听。"凉飕飕的语气,桑宝宝嘲讽的眼神落到穆唯身上,不禁心下感叹,这个木愣子也真够呆的,真是不知道落宝贝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空气沉静了片刻,空气的浮动显得异常尖锐。 穆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审视着桑宝宝,片刻之后,又垂下螓首,顾自思索。 桑宝宝一直等着穆唯搭腔,可那人却一直低着头,气定神闲,面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宝宝觉得无趣,正要翻身睡觉,却听得那人不冷不热地出声。 "别让桑落发现了。" 桑宝宝心中一惊,肩头一怔,别让落宝贝发现? 别让她发现什么? 难道这只木头已经知道他是谁吗? 他正要出声询问,却被穆唯一把快速的点了穴道,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了他,让堕入了黑暗,沉沉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192章 翩翩公子少年郎(4) 穆唯看着床榻上小小的一团桑宝宝,陷入了沉思。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不对劲,他看向桑落的眼神,分明不该是一个孩子看向自己母亲之时单纯洁净的眼神。那样狂乱的神色,是一个男人在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时,求之不得,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爱慕及思念。 也许是千万年来的修炼,让他对人类的情感看得异样的通透,也觉察入微,以他之观,这个孩子,定然是和桑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会对桑落拥有那样强烈而执着的感情。 只是,这人...究竟是谁? 而且,若这孩子不是桑落的孩子,那桑落十月怀胎生下的那个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穆唯心中叹了叹气,看来他要桑落房里好好商谈一番,好好考虑考虑桑宝宝的将来了。 若是多年以后让桑落发现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早已经物是人非魂飞四方,那她应该会很难过的。他接受不了伤心时桑落,他不想让桑落将来对桑宝宝已是母子情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宝宝不是她亲生的,那是怎样的不堪与屈辱。 所以,桑宝宝留不得,至少他不能再出现在桑落面前,让桑落自己觉察出端倪来。 这夜草长莺飞,暗香疏影,月色浓浓,静影沉璧。 怜菊坊的竹林间,琪花碧树,摇曳婆娑,闺房床帏里喘息娇吟时断,水声荡漾不绝于耳,暧昧异常。 桑落白天里哄了一天宝宝,身子已是乏及,但是夏日闷热,不得不洗个热水澡给自己解乏清身,方能安然入睡。 桑落让管事将浴桶放进自己的闺房里,打来开水,洒下熏干玫瑰花瓣,水波荡漾,晶莹剔透。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这里是主房内院,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况且大叔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她发出声音呼救便可无事,因此她不用担心会有贼人来访,安心地踏进浴桶里沐浴起来。 水温柔和,心旌荡漾,若有似无的水光流动,让人整个心间都柔软起来,桑落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身心,沉迷在水雾迷蒙的波光中,她本就喜水,爱与水流亲近,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她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白皙的手指取了腊梅香气的香膏均匀地抹在自己的身上,从颈窝到锁骨,从锁骨再到胸前... 桑落摸了摸,顿住了,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好像又变大茑... 自从桑落生完桑宝宝之后,自己的**便如雨后春笋般的速度长大了,这便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桑落的肚兜换了一个又一个,胸口德浑圆却还是一直不断地疯长着,就连最近的这个粉荷式的成年女子肚兜,也像是再也罩不住胸前的柔软似的。 浴桶的前方有一个落地的铜镜,那是桑落每天出门前整理仪容的地方。 桑落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想要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样,颇有些揽镜自照顾影自怜的味道。 起身,水落,水雾迷蒙,在桑落雪白姣好的身体上集结成了晶莹的水珠,月华流转,潋滟水光,顺着着起伏的腰线一路下滑,滑过白皙修长的大腿,一路向下,最终汇入浴桶中。(未完待续) 第193章 翩翩公子少年郎(5) 桑落满意地看了一眼铜镜中的女人。 黛眉横山,琼鼻皓齿,明眸含波欲语,唇畔犹如花瓣般轻柔莹润。 凝白的小脸如莹玉似满月,颜如傅粉,吹弹可破。 青丝如水,淡墨如云,披散在腰间,被热水**,紧紧地贴在胸前,呈现出姣好的身材曲线,娇小玲珑,凹凸有致。 白皙光滑的肌肤如同新剥的鸡蛋,粉嫩柔滑,肤如凝脂,娇躯玉体,柔嫩纤细。 这青城的泉水真是养人,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出落得如此漂亮了。 桑落忍不住伸出双手,托住胸前的柔软,感受它们在手心中的重量,入手细腻滑皙,沉甸甸的厚重感,让桑落心下满意不已。 果然是长大了不少... 穆唯推门进来之时,便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清丽的佳人娇躯玉体横陈,水中伫立,如同清水芙蓉一般身姿摇曳在碧水潋滟之中,亭亭玉立。 纤腰细骨,肩若削成,娇躯不着寸缕,光滑白皙,让他心襟荡漾,莫名地悸动着。 而她的素手,此时,却是托住自己胸前的柔软,对着铜镜,揽镜自照,有一种破坏圣洁的妩媚纤柔的翩跹。 穆唯愣在门口,呼吸一滞,手上推门的动作也止住了。 "唔..."桑落万万没有想到大叔会在这个时候闯进了,老脸一红,手指僵在胸上,身子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慢慢地滑落浴桶之中,紧闭着眼睛,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丢脸了... 丢脸死了... 唔... 桑落的小脸渐渐埋进水波中,没了口鼻,还在不断的下沉。 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穆唯看到桑落生不如死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脚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地扣上,平复紊乱的呼吸。 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桑落光裸的娇躯了,自己光是这样看上一眼,下体竟然也能可耻地起了反应。 他敛住面上汪洋肆意的感情,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耳畔夜风轻松,夜风虽静,但空气中暧昧的低喘娇吟却是不绝于耳,穆唯第一次觉得这粗喘声竟是这样的恼人心扉,引人烦乱。 穆唯像是突然反应到什么似的,眼睛睁开,飞快打开桑落的房门,冲了进去,把桑落的身子从浴桶里拎了出来,不等擦干净便用锦被裹了一圈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想要把自己也淹死吗?"穆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身上的冷气却是异常的浓烈。 "没有...只觉得好...丢人..."桑落将小脸埋到穆唯的胸口上,不肯离开,声音瓮声瓮气的,像是撒着娇。 "没有,你那样...很可爱。"穆唯想起刚刚桑落揽镜自照,托起自己的浑圆的娇羞模样,身下的灼热又涨热了几分,尽管下面水深火热,但穆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沉静如水,小心翼翼地将桑落抱在怀里,尽量不去碰触自己的下体。 在床事方面,穆唯的忍耐性好得出奇,这种男人,在床帏之间则是持久而有拥有惊人力度爆发力的。 穆唯不想自己的欲望吓着了桑落,他转移话题:"你若是想要,可以找我,何必自己..." "我没有要自己...大叔,你要相信我..."桑落欲哭无泪心急火燎,这次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自攻自受... 这怜菊坊里翩翩美少年遍地都是,她为什么要犯贱去自攻自受寻这份罪受?她大手一招,就有一大票唇红齿白清秀俊雅的少年排着队乖乖地躺在自己身下,任她宰割鱼肉凌虐蹂躏,忍气吞声没有半点怨言... "我懂,你们女孩子要自持身份,我不会说出去的。"穆唯以为桑落是在纠结这个,便好心安慰着,让她安心,"像你这样长久之后对身体也不好,若是你不愿与我,我可以让管事明日多煮些去火养生的草药,让你静心修养。" "我...真的没有..."桑落垂死挣扎着,她可不想在大叔心中的形象堕落成淫荡思妇的模样。 "行了,夜深了,你先歇息睡吧。"穆唯冷淡地对桑落道,为桑落抚了抚被角,便迅速闪身逃了出去。 没错,他是逃了出去,而并非走。 若是再在桑落那里呆上一秒钟,闻到桑落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要了她。 原来他一直都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再忍耐几刻钟的。 可是,一旦碰上了桑落,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控力便会分崩离析立刻土崩瓦解,立刻溃不成军。 长夜漫漫,看来今日又要洗个冷水澡了。 第二日,桑落正和桑宝宝玩得正欢,却听得管事来禀告,说是有人来闹场。 桑落把桑宝宝交给奴仆,便心急火燎地赶去前院平乱。 她开店这么久,还没有发生过踢馆这样颇具江湖气息的戏码,世人皆以为怜菊坊背后有后台撑腰,因此声名大噪,便都不敢来扰。他们却不知桑落身家清白,举目无亲,何谈强硬后台一说? "是哪位公子想要带走绿意,与他三日承欢?"桑落一到大堂,便娇笑着出声,台面做足了功夫。 "正是在下,呵呵,原来这青城圣地之内堪比神迹鬼工的怜菊坊幕后老板,竟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是让在下意想不到跌碎眼睛。" 说话者,青衣儒冠,斯文俊逸,纨绔不羁,低眉抬眼间,几许风流浪荡尽藏眼底。 纸扇轻摇,眉似新月,一双温润的桃花眼俊逸娴雅,闪烁着倜傥无碍之华光。 俊美的脸庞,干净清爽,宁静而致远,品貌非凡。 桑落心中惊叹,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浊世少年郎。 简绿河:谢谢n85066大人的钻钻,飞扑,摁倒,么么大人一大口(^o^)/~(未完待续) 第194章 第二十六房妾室(1) 第六十八回第二十六房小妾 "哪里哪里,听管事的说有人在大堂里闹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山野草夫乡绅土贵之类的三流之人,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玉树临风斯文儒雅的少年公子。"桑落脸上堆满了笑容,睨了那人一眼,询问道:"不知公子今日来我怜菊坊有何贵干,我是怜菊坊的老板,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一声就好了。" 桑落的言下之意就是:公子这般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就别做些山野草夫之流的下档子事,以免有失身份。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在下看夫人头上挽着少妇髻,想必已为人妇。虽为人妇,夫人美色却如此婉约灵动,蒲有少女之姿,实在是让在下心生仰慕,赞叹不已。" 宁远之风度翩翩地摇了摇折扇,青衣翩跹,白玉般的容颜上,带着儒雅清俊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桑落道:"公子有话不如直说,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于小节。" "够爽快,竟然夫人这样大方,那么在下也不好再拐弯子。在下倾情于贵坊之中的绿意公子,想要邀他三日同游,行于青荷湖畔,一览湖畔蒲柳美景,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宁远之抬眉睨了桑落一眼,牟然心旌荡漾。 眼前的这个少妇颇也有几分姿色,做事不卑不亢讨人喜欢,若是要不成绿意,寻来她也是不错。 打定主意,宁远之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隐隐有些许邪气。 "众人皆知,怜菊坊的大堂正中央摆放的广韵屏风上,一笔一划书写我怜菊坊的坊规,上面明文规定说不准小倌同客人出游以免发生意外及其纠纷。公子神清俊朗目能识钉,定然知晓。尽然如此,公子又何来这样平白一问?" 桑落唇角微翘,明知故问,这厮分明是来闹场的。 这小子长得不赖...若是可以将他收为己用,再梳妆打扮打扮在她这怜菊坊里挂上头牌当小倌,定然会大红大紫。 桑落的美眸一时间变得亮晶晶的,跟小狗见着了肉包子似的。 "法理不外乎人情,人情能变,这规矩自然能变,夫人你尽管开个价吧。"宁远之合了折扇,在手心中这么一敲,面如冠玉,斯文儒雅,长身如玉,身上散发着一股子贵气。 桑落道:"这不是钱财问题,而是人命问题。好男风者,多数极喜**,或是多人积聚狎玩,这样玩起来就每个章法,若是我的小倌在出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是好,如何让其他小倌安心侍命。" "在下不是那种污秽淫荡之人...在下之邀,只是想要和绿意公子携手同游青荷湖畔罢了,并未做他想法。若是夫人不放心,夫人可以一同跟去,监督在下的言行举止,你看如何?" 宁远之冠冕堂皇地邀请着桑落一同出游,俊美的脸上,眉头一挑,凝望着桑落的表情,心中的算盘拔得吧啦吧啦响。 桑落大惊失色道:"我一介妇道人家,怎么可以同男子出游呢?" 宁远之道:"在下以为夫人是心野大度之人,不会拘泥于世俗规矩。自夫人你我结识交谈至今,在下发现夫人从未自称自己为"妾身",依在下拙见,夫人谈吐非凡,优雅自持,定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儿。与在下交谈,夫人却一直以"我"自称,定然是心野开阔极目天下大同的女子,不知在下说的是否有理?"(未完待续) 第195章 第二十六房妾室(2) 你这是在夸我,我能自打嘴巴么? 桑落干笑着:"公子赞誉了,但我一介女流,况且已作为他人妇,和男子一同出游,有失身份。就算我不在乎,但人言可畏,我怕我的孩子会受到影响。" 这回该轮到宁远之大惊失色了:"夫人竟然有孩子了?" 宁远之刚惊声出口,便捂住了嘴巴,四下看了一看,生怕有人发现他失了仪态。 桑落心中冷笑,原来这人此般好面子。 此时正是早晨,怜菊坊里众多小倌还没有起床出门迎客,门庭冷清,堂院萧索,况且他们交谈位置是大堂的偏殿,极为偏僻,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宁远之拉着桑落的胳膊,凑近之后,小声道:"你真的有孩子了?" "是啊,我骗你做什么。"桑落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她怎么发现,这厮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炙热,越来越露骨了。 "我有小孩干你什么事?他又不是你的的孩子,你做什么那样色迷迷地盯着我?"桑落胆寒地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里靠近,离宁远之远了些,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这人怎么越看越莫名其妙。 宁远之一笑,挥开折扇,眉似新月,桃花眼里闪烁着夺目的潋滟华光。 风朗月清,美轮美奂,翩然飘逸有如绝世美玉。 "夫人,在下正式通知你,你将是在下第二十六房小妾,今日午时,在下便命人前来提亲,聘礼彩金应有尽有,绝对不会少你一分,还有,夫人的相公是谁?在下去与他详谈一二,明日咱们就将这婚事办了吧。" 桑落一愣,花容失色。 "什么小妾?什么第二十六房小妾?"桑落一把扯住宁远之的胳膊,狂躁地大叫。 "夫人不要太过受宠若惊,在下知道夫人现在情绪很激动一时难以接受,但在下还是要告诉你,在下是青城首富宁家的二公子,家兄身体不适,因此传延香火一事的重任便落在了在下身上。天工作巧,竟然夫人已育有一子,而且在下对夫人也倾心不已,不如就此结为连理,成就一桩好事。" 宁远之声情并茂地向桑落道尽家底,想要用财力蛊惑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毕竟,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当家祖母的诱惑。 若是她嫁给了他,她的儿子便就是将来宁家当家做主的少爷,她便是当家祖母,没有人能违反她下的命令。 一个女子可以不爱钱,但绝对不会不爱权。 这个世界上,男尊女卑,女子一直没有实权,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得了这个诱惑。 "你想要儿子,为什么不自己去生?非要来抢我的孩子?你知道一个女人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么?你竟然还恬不知耻明目张胆地前来抢子,你究竟视礼仪道德何在?视纲理伦常何在?" 桑落气急攻心,就差没有吐出一口林妹妹血了。 想她当年连皇上的嫔妃之位都可以舍弃,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当便宜老婆,而且还买一送一免费赠送一个便宜儿子。 这么亏本的生意,她才不干。 "这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后入了我宁家之门便知晓了,在下也只是被逼无路才出此下策的。"宁远之言辞闪烁,美丽的桃花眼就是不落到桑落的身上,四处游离。要不是哥哥蛮不讲理让他传宗接代,他能这么做吗?(未完待续) 第196章 第二十六房妾室(3) "道不同不相为谋,竟然你我谈不到一路,那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已嫁人,也不会再做他嫁,请公子另谋他路,不要再来怜菊坊作乱,来人,送客。" 桑落挥挥手,不打算再和眼前这人争论下去,让下人将他打发走了。 从此之后,桑落便将此人列入了怜菊坊的黑名单,让前殿守门的龟奴看紧点,若是宁远之再来捣乱,就让龟奴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不用再向她禀报,以免再多费口舌。 可是桑落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宁远之的一颗坚持不懈的心。 以及算漏了古人都是会轻功的这个认知。 "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死了这条心吗?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桑落在第六十七次在长廊旁的槐花树上发现正对她抛媚眼的宁远之时,终于忍不住宇宙爆发,冲他大吼大叫了起来。 她没有圣母玛利亚那般慈善的心,自然对宁远之这般死皮赖脸之辈仁爱不起来。 "夫人,天地可鉴,好花作赏,在下是真心想要和夫人在一起,希望夫人能够感受得到在下的一片真心和爱意,不要拒绝在下一面耽搁了这样一断夙世因缘。" 宁远之眨巴眨巴漂亮的桃花眼,噙着笑意,嘴上虽然是说着恶心肉麻且露骨的情话,但面上却是一副风流自得仪态万千的模样,让人很是想不通,为何如此死皮赖脸的人会生得这样好看的皮囊。 "不准再烦我,再烦,就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 桑落受不了地大吼,咬牙切齿,美眸中仿若有火苗冒出。 "夫人说话真风趣,看来我们以后成婚的日子里也不会再无聊了。"宁远之开始坐在树上,畅想着他和桑落之间的未来,前景美好,生活美满,待他回过神之时,却发现桑落早已走远,宁远之倏地站起身来,脚下一点,纵身一跃。 "夫人等等我,慢点儿,在下追不上了。" 宁远之颤悠悠的声音响彻在怜菊坊的上空,落叶清隽。 配着怜菊坊一年四季不间断的暧昧娇吟低喘声,这声"慢点儿",显得异样的色情和禁断... 桑落的小脸变成猪肝色,脚步顿在了风中。 来人啊,给我灭了这只妖孽。 长亭外,九曲桥水,蜿蜒环绕,竹树长立,拔萃青碧。 桑落抱着桑宝宝,一脸警惕地望着眼前笑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不断向后退着。 "你又想做什么?" "没事,在下只不过想看看我的孩子生成什么模样。"宁远之笑得风流潇洒,只不过那漂亮的桃花眼中,不停闪烁的波光,分明是恶作剧后的快感,带着几许邪气。 "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不要在这里乱认血亲,有违天命,会遭天谴的。"桑落大义凛然道,抱紧自己的孩子,离宁远之一丈之远,不想让眼前这人污染了她家纯净无邪的桑宝宝。 "就算他现在不是在下的孩子,将来我们成亲之后也会是的,你又何必分得这么清,夫人不要再抗拒了,拿过来让在下仔细瞧瞧,在下的儿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宁远之凑近几步,长臂一伸,将桑落的身子圈在廊柱与他胸口的中央,垂下螓首,越过桑落护犊情深的小胳膊,想要好好端详端详桑落手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未完待续) 第197章 第二十六房妾室(4) 那孩子小脸圆嘟嘟的,乌发雪肤,眼睛瞪得很大,黑白分明,甚是可爱,正如他娘亲一样。 宁远之心中一动,忍不住抬眉,扫了一眼桑落。 桑落抱紧桑宝宝,恶狠狠地瞪着他。 宁远之轻笑,眼前这个浑身像是乍起毫毛的兔子般红了眼睛的女人,不发怒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他记得有一天晚上,他曾偷偷地跃到琉璃瓦屋顶之上,看着她和小宝宝玩耍。 她哄宝宝的动作很幼稚,却幼稚到温馨,让人从心底暖了起来。 她的脸上带着笑,那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笑容,没有作假,没有遮掩,那一瞬间,那笑容竟然像是山边的山茶花漫山遍野地绽放在他心底,整个夜空都是香气弥漫的,像是那山茶花开在他身边。 月色虽凉,却是满身芳香。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低眉,看向桑落手中,那个睁着无辜双眼的小宝宝,心中柔软起来。这个孩子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他想,若是让他当宁家的接班人,应该不会失了他宁家长孙的身份。 "你为什么不肯嫁给在下?在下查过,你根本没有相公。前几天自称是你相公的那个穆公子,自从你们搬来青城至今,一直都没有和你圆房,与其说你们之间是夫妻,不如说是兄妹来得更贴切一些。" 宁远之的薄唇无声逼近桑落的红唇,近在咫尺,却又生生地顿住。他的眸光专注地锁在桑落的美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唇角微翘。男子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桑落清丽的脸庞上,湿热潮润,让桑落心中一颤。 "唔咪...敖..."桑宝宝瞪圆了眼睛,眼中冒火,死命地在桑落怀里挣扎着。 这个死男人竟然勾引他的女人! 太可恨了! 他将他置于何地? 他要杀了他!杀了他! 桑落抱紧了桑宝宝,小声安抚着,抬眉,扫了一眼宁远之。 虽然认识宁远之才几天,但她从来没有看到这样认真说话的他。 他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世家公子,死皮赖脸却又风流邪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风流清逸的皮囊之下,竟然掩藏着这样一个认真执着的灵魂。 桑落低眉,轻笑道:"那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公子虽然一直嘴上说要娶我为妾,但却从来没有坦诚与之,次次为难我,却从未见真章过。若是公子真心喜欢我,便不会一直以"在下"二字自称,如此生分。" "夫人果然是好眼力,观察如此入微,分析独到,可叹在下却一直没有查出夫人的身份,你们自出现在青城之来,便一直无亲无戚,与外界断绝往来,这一切,想必是屋中的那位穆公子做的。他帮你们掩埋了过去的身份,斩断前缘羁绊,你们想要在这青城从新开始,自然要了却前度种种恩怨。" 宁远之脸上带着儒雅温润的笑,不动声色用指尖轻佻地勾起桑落尖尖的下巴,吐字温柔:"夫人,在下分析得对吗?" "公子果然厉害,但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公子会对我们夫妻二人如此感兴趣?难道公子从我们进城开始,便将你的那些视线鹰爪集中在了我们夫妻二人身上吗?"桑落不卑不亢地继续道,微微挣开了宁远之对她的束缚。 "在下这么做并非有意,在下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将祸难带到青城,让这里安静的城民失去安宁。青城的子民自建城以来,一直都过着与世无争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不知道城外的艰险和世事,只顾城中笙箫享乐声色犬马之欢,若是祸乱突置殃及,他们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宁远之随意地撤开身子,发丝轻扬,衣带翩跹,动作随意却又带着一丝轻佻的邪魅。 "若是如此,公子尽管放心,往事前缘尽是休,我也想在下半生过些安静祥和的生活,自然是不会破坏青城的安宁,这么做对我们半点好处也没有。"桑落抱着桑宝宝,信誓旦旦,眸子里亮晶晶的,让人不想相信也难。 "如此便好。"宁远之嫣然一笑。 待宁远之走后,桑落抱着桑宝宝推开穆唯的房门。 "大叔,宁远之这人有问题。"(未完待续) 第198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1)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 房间昏暗,清光微洒。 待她看清楚房内的情形之时,桑落的声音陡然僵住。 "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桑落尖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连忙止住穆唯遮掩伤口的动作,急声道:"这身上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你不用担心,上了药便会好的。"穆唯呼吸紊乱地扯了扯桑落手中抓住的衣袖,想要穿上衣服不让桑落瞧见。 但桑落攥得死紧,穆唯一时半会也挣不开。 他怕伤着了桑落,也怕伤了桑落怀中的桑宝宝,所以不敢使太大的气力,两人僵持着。 桑落怀中的桑宝宝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却见穆唯平坦结实的古铜色左胸上,从肩而下,皮开肉绽地蜿蜒着一条长长的伤口。 触目惊心。 那伤口边翻卷的血肉还未愈合,显然是刚受伤不久。 这男人,现在是在施苦肉计夺取桑落同情吗? 桑宝宝不禁眼中冒火,呜咽着扭动小身板,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为什么受伤了却不告诉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桑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抖,像是极为生气,又像是在失望。 抓在袖子上的手,狠狠地攥紧,垂下脑袋,不去看穆唯的脸。 桑宝宝安静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担心地看着桑落。 "我不想让你担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涂上药之后五日之内便会痊愈,你不用放在心上。"穆唯的声音淡淡的,一如他的表情,沉静如水,不动声色。 桑落不说话,却也不放手,明显是生气了。 穆唯顿住,深深地叹息,伸手,揽娇入怀。 桑落的小脸贴在他另一方没有受伤的胸口上,滚烫的肌肤,冰凉的小脸,两人的呼吸考得极近,触息可闻。 你们这两个奸夫**! 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桑宝宝又开始在两人之间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板,企图让桑落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可是桑落现在完全忘记了手中这么个小圆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次受伤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穆唯沉着声音,向桑落低头,主动退让一步。因为他知道,和桑落这样缺心眼的人对峙,最后输得惨烈的那人,一定会是自己。 两个人争吵,最后承认错误的那人,也许不是做错了的那一方,但绝对是深爱着对方的那一方。 他没有错,他只是输不起。 他输不起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他才包容着她,向她妥协,向她退让,仅仅是因为,他比她更爱她。 "这伤是怎么来的?明明这几天你都是在怜菊坊里处理内务,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好在桑落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见穆唯退让,她便顺阶而下,不再钻牛角尖。 "这事与宁远之有关,他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青城这方土地也非外界传言的那般太平盛世与世无争。" "正巧,我今日来找你也是因为宁远之。"桑落从穆唯的怀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穆唯。(未完待续) 第199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2) 穆唯道:"怎么说?" 桑落道:"刚才宁远之在长廊上警告我,让我不要搅乱青城的安宁,他甚至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我怀疑从我们踏入青城的第一天,宁远之就已经派人盯上我们了。" 桑落的秀眉微微蹙着。 穆唯道:"不要担心,宁远之并没有恶意,他只不过是担心青城的安危,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威胁。" 桑落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恶意?" 桑宝宝将轻蔑的视线扔向穆唯身上,身子一扭,将脸埋进桑落的胸口上。 蹭了蹭,软软的。 桑宝宝舒服的唔咪起来,嘴角泛起了晶莹的液体。 他现在不能说话,不能让桑落发现自己的身份,不然以后在她面前夫纲何振,何以立威? 可是让这么两个奸夫**继续调情下去,他觉得很不甘心。 桑宝宝咬牙切齿。 张大嘴巴,一口咬在桑落的娇乳上,卯足了力地大力吮吸。 "嗯..."桑落娇呼吃痛,一手将桑宝宝的小脸拍开。 不待她发话,穆唯便沉着脸,伸手迅速点了桑宝宝的睡穴。 桑宝宝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瞪着穆唯,闭上,昏睡过去。 桑落赞叹道:"大叔好厉害。" 穆唯青着脸道:"以后不要再喂桑宝宝奶水,他该断奶了。" 桑落道:"他也没喝多少,就是喜欢含着玩。" 穆唯的脸黑了。 桑落把桑宝宝放到穆唯的床榻上,皱眉道:"大叔,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知道宁远之没有恶意呢。" "从宁远之缠上你的第一天开始,我便暗自寻访宁远之的府邸去查看他的底细。结果却出人意料,宁府表面上只不过是青城首富商家,但实则却是青城最大的掌舵人,几乎整个青城的经济贸易商号酒家都归宁府管辖,不仅如此,我甚至怀疑他们私造兵器,暗募军队,以谋大图。宁府才是是青城暗中真正的城主。" 穆唯不去看桑落的脸,将视线投到床脚的某一处,像是陷入了沉思。 桑落的胸口上,因为刚才桑宝宝的啮咬,口水**了单薄的裙衫,显现出姣好春情荡漾的娇乳**,异样的色情靡丽,桑落自己没有发现,但穆唯却是真真切切看得明白。 穆唯蜜色的肌肤上,升腾起一片不易察觉的可疑红晕。 桑落不以为然道:"暗募军队那又如何,青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池,自然不能掀出什么大乱子。" 穆唯心神一聚,面色凝重道:"你这么说便大错特错了,外界传言青城百姓与世无争举城和睦一亲,但据我这几日暗访才发现,青城所操控的经济宏图不光仅仅只是青城周边商贩,甚至辰月沙三国的经济命脉都会经由青城接手,按这么来算,青城的库银囤积起来便远在三国合力之上,甚至远超他们三国,一个小小的城池库银竟然比三国加起来的国库还要多,而且又囤积兵马,这怎么让人放心?" 的确是这样,国有法,不准私自招兵买马募集军队,以饶帝辛。 然而青城不仅如此,而且还粮饷充足,库银富裕,不得不引人非议。(未完待续) 第200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3)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竟然青城如此招摇,那为何三国不联手起来灭了青城,瓜分这块肥肉呢?"桑落心中满是疑惑,青城明明已经树大招风,那为何,这东风时而不起? "这便是宁府的另一高明之处,他们暗中操纵着青城的经济,大造青楼酒肆,花街柳巷,制造出青城华而不实美而不真的经济表相,引外界误会,因此,外界对青城的印象便只是达官贵人世家公子的销金窟,媚色靡丽的秦淮绝艳之境,和招兵买马雄霸之心扯不上半点关系,在世人眼底,青城便只是一座糜烂声色的城池而已。" 穆唯的声音越来越沉,桑落的心也跟着降了下去。 若是如此,那么这宁府也算得上是心思缜密机关算尽了。 可是让桑落疑惑不解的是,像青城这样小小的一座城,为何要这样费尽心机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呢? "这伤口,便是你暗中访查宁府才受的伤么?"桑落纤细的手指触碰到穆唯胸口上的伤痕,轻声道。 "不要碰,很脏。"穆唯倒吸一口气,抓住桑落作乱的小手,"宁府的保护措施做的不差,表面上是普普通通豪宅府邸一座,门外的门卫仆人没有武功,园艺摆设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但我仔细观察,却在周围发现了至少六个武功高强之人的鼻息,他们的鼻息些微,若不是仔细屏息听闻,决计让人觉察不到,而且春园里也设下了五行迷阵,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才得到了这么一些关于青城的内幕消息。 可是昨晚,春园里的五行迷阵突然改变了星璇之位,干戈打乱,整个阵法都因此挪位,我一时不察,便被人刺伤了一刀,伤口不深,刀刃上也没有涂毒,他们应该是想要活捉我,这才没有下毒手。" 穆唯淡淡的解释着,像是不想多谈:"因此,我想,其实宁远之应该是没有恶意,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我们打破青城如今的对外平衡罢了。" "原来是这样。"桑落点点头。 宁府是青城的幕后城主,那么宁远之就该是青城真正的主人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心他们两人会将祸乱带到青城中来。 他们两个对于宁远之而言,无疑是两个会随时引爆的弹药,稍有不慎,整座城便都会因此而累及祸殃。 繁云朝飞暮卷,变幻无常,正如世间人生。 接下来的几日,宁远之再也没有来找过桑落麻烦。 桑落却觉得生活冷清了许多。 果然,一个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 没有人滋扰的生活,桑落过得不咸不淡,没有激情,没有波澜,桑落便开始去骚扰大叔。 大叔的左肩受伤了,行动不便,桑落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大叔的左右手,帮大叔上药,帮他绑绷带。 "来来来,大叔,张嘴。"桑落端着小碗,喜滋滋地伺候穆唯用膳。 桑宝宝坐在一旁,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碗,又看了一眼这对奸夫**,眼中狠戾一闪而逝。 "我只不过是肩上受伤了,这双手还没有废。"穆唯无奈的出声。 是呀是呀,桑宝宝狠狠地点头。(未完待续) 第201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4) "可是,我来帮你的话,你的伤口会好得快些。"桑落眉开眼笑地开始解释。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吃这个..."穆唯伸手指了指桑落碗中的小黄瓜。 桑落义正言辞道:"我这不还是为了教育桑宝宝吗?" "吃这些,就能教育好桑宝宝?" 穆唯表示怀疑,桑宝宝的教育和黄瓜有什么直接联系? 桑落大义凛然道:"那是当然。桑宝宝,你要看着,以后吃黄瓜就得像娘亲这么做。" 桑落严厉地看了桑宝宝一眼。 桑宝宝虎躯一震。 桑落伸手拿起来一整个绿油油的小黄瓜,蘸着小碗里的红油酱,整根塞到穆唯的嘴里,逼迫他含着咀嚼噬咬,眼中泛着狼光。 穆唯无奈地照做,在桑落极其古怪的眼神下,面无表情地咀嚼口中的黄瓜,神情淡然,目光平静。 "看懂了吗?"桑落严肃地问桑宝宝。 桑宝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桑落的心肝颤抖了。 她家桑宝宝果然是诱受奇才...桑落对穆唯的骚扰持续了五天,穆唯的伤口其实得差不多。他是常年在刀锋下舔命的人,身体素质好,愈合伤口的能力也较常人快得多。 但是穆唯每天在夜里却会反反复复地扒开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让它破裂,流血,皮开肉绽,第二天再让桑落上药绑绷带。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桑落更在意自己一些。 让自己在桑落心中的分量,再重一些。 这天,穆唯在房中等桑落,却见桑落迟迟不来骚扰他,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平常桑落都是在这个时辰过来的,怎么今天还不见人影呢? 难道说...她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 穆唯踌躇再三,终是抵不住心中的想念。 起身,出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门内无人响应。 穆唯大惊,连忙推开了桑落的房门,却见桑落脸色发白的蜷缩在床上,额上起着清汗,极为难受的表情。 "桑落,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穆唯常年没有表情的俊脸,此刻竟然有一丝慌乱。 "我要...要..."桑落见是穆唯来了,惨白着小脸,毫无血色的双唇张张合合,一副弱柳扶风的病弱姿态。 穆唯一惊,暗自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我...要..."桑落的眉梢眼角带着一丝薄媚,抓着穆唯的衣袖,娇喘吁吁,苦苦哀求着,像是浑身极为难受的样子。 穆唯咬牙,解开自己的裤绳,就要上床扑倒桑落。 桑落一愣,古怪道:"大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唯道:"你不是要吗?" 桑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细如蚊呐地哼了一声:"我...是说药...药...止痛药...放在梳妆台上。" 乌龙一场。 原来是这天桑落正好葵水来了,腹痛难当,因此才没有去穆唯房里找他。 平日每月里,桑落都是算好行经期,然后提前喝下止痛药,这才不会这样下腹酸痛四肢无力脸色惨白如灰,连爬都爬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202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5) 但这次,桑落因为要照顾大叔,因而忘记了经期,这才酿成了这场乌龙。 "来,喝药。"穆唯让下人送来了热水,替桑落倒了一碗茶,拿来药丸,扶着桑落的小身板,喂她喝完了药。 "这药丸倒是精致,还有一股槐花香。"穆唯注意到装着药丸的青瓷瓶是辰宫宫物,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桑落垂眉:"这是娘娘帮我做的,我怕苦,他便让人将草药制成药丸,还加入了槐花香料,这样便不会觉得涩口。" ...一阵沉默。 这是二人离宫后,第一次谈论起辰宫里的一切。 对于他们来说,往事成灰,缘风而起缘风而落,过去种种早已化作紫陌尘埃,不做冥顽。 可就算当年的情意不再,但记忆却是骗不了人的。 "若是你想他,你其实可以..."穆唯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桑落狠狠地打断。 "大叔,我累了,想要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好吗?" 穆唯听出了桑落语气中的逃避之意,便不再多说。 他不是圣人,他想要站在一旁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 若是她有喜欢的人,他不会反抗,他也不会退让。他会默默站在一旁,衷心地祝福着他们,守护着他们安好。 可若是她没有喜欢的人,那他也不用自寻烦恼给他人制造机会。 穆唯为她抚了抚被角,叹了一口气,推门出去。 桑落睁开眼,看着穆唯放在桌上的哪一个晶莹剔透的青瓷瓶,青阳淡淡,碎影浮碧,桑落不禁心绪恍然。 不知娘娘现在如愿了没有? 他会开心的吧... 桑落昏睡了过去,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在沸水中滚过一会,耳目闭塞,脑海中一片荒凉。 模糊间似乎有人在对她说话。 "落儿,我赢了所有人,但却输掉了你。" 那个男人低声地诉说着。 轻声的呢喃,仿佛是在梦呓,"我错了,落儿。我找不到你了…你不见了,我再也看不见了,找不到了。" 支离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 "落儿,你回来..." 桑落的意识模模糊糊的,神智也很不清醒。 朦胧间,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人轻声呢喃的话语。 "落儿,你回来…回来..." 然后,昏昏沉沉地,又陷入了昏迷。 桑落这次来葵水之后,又病了一场,风寒发高烧。 桑落极少生病,一生病便让人提心吊胆跟着操心。 穆唯彻夜守候,忙前忙后,为桑落请来了青城最好地大夫,大夫说是桑落昨夜凉风袭体冷热交替所至,配上几服药便好了。 桑落不喜草药,但宫外的大夫便没有宫中那么好说话了。 "大夫,我怕苦,你就不能把这要制成丸子再来给我吃吗?你要多少钱尽管说,只要不让我吃草药,什么都好商量。" 桑落第一次吃草药的记忆仍旧记忆犹新。 印象中,那中草药的味道就跟驴粪裹着腐烂草叶的味道一样,让人作呕,不断反胃。 "夫人,恕老夫无能,这草药制成药丸最快也得等半个月,可夫人这风寒体虚之病可拖不得,要是拖久了酿成大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白胡子老大夫语重心长地劝解着桑落,医者父母心,总是以怜悯仁爱为标榜的,不想让自己的病人积病成疾。(未完待续) 第203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6) "可是...我的真的喝不下去..."桑落哭丧着脸。 "这老夫也没有法子..." 穆唯沉声道:"谢谢大夫,这是诊金。若是拙荆再有不适,我再来找大夫来问诊,沉碧,来送送老先生。" 穆唯派人将老大夫送走,摸了摸桑落的额头,让下人将熬好的草药端上来,穆唯屏退了左右,端起药碗,坐到桑落床边。 "不要...喝了会吐的..."桑落抱头鼠窜,宁死不肯喝药。 穆唯面无表情地自己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含进嘴里。 正当桑落以为大叔开窍了,想要以嘴喂哺她喝下汤药的时候。 "咕哝"一声,穆唯将汤药尽数吞进自己腹中。 桑落僵硬了。 隔了半晌,穆唯才道:"你看,不会吐的。" 桑落彻底石化在风中。 一番纠缠,桑落最后还是屈于穆唯的淫威之下,一咬牙,不甘心地皱起小脸,捏起鼻子,艰难地喝完了小碗中的汤药。 "好苦..."桑落张嘴又要吐了出来,突然嘴里一甜,穆唯扔了一颗蜜饯到桑落的嘴里,桑落皱着眉,牟然抿嘴,舌尖轻卷,尝着味道。 味道不错... "我还要,把蜜饯都给我。"桑落扑过去抢着穆唯手中的蜜饯,抱着穆唯的胳膊,小脸凑了过去,贴得穆唯的俊脸很近。 "很甜吗?"穆唯问。 桑落头如捣蒜。 "我试试。"穆唯环住桑落纤细的腰肢,倾身含住了桑落的红唇。 男性浑厚的气息迎面而来,灼热而强势。 舔咬**,啮咬摩挲。 桑落竟然被大叔色色了... 半晌,穆唯才松开了桑落,唇角弯起。 "真的很甜。" 桑落被穆唯问得七荤八素的,躺在他怀中娇喘,就连跟他要蜜饯的事情也老早忘到九霄云外。 她怎么觉得大叔此时笑得有些邪气咩?天朗风清,万里无云,绿水如画,远山如诗。 今天天气极好,秋日里难得出现这么明媚的太阳。 亮而不灼,媚而不艳。 这是桑落病好之后,第一次携家带口地出门赶集。 桑落走在大街上,穆唯怕累着桑落,便由他抱着桑宝宝,跟在她后面。 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搬运货物的家丁。 市集上小贩高声吆喝,人潮攒动,摩肩擦踵,络绎不绝,孩童嬉戏,稚儿玩耍,桑落不禁暗叹,青城果然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之地,就连大街上的商贸市集都比别处热闹万分。 桑落一路上买了很多胭脂水粉,金银饰物。虽然她本人不喜欢这些繁首赘物,但却并不影响她买下它们的好心情。 "夫人,要买几根黄瓜吗?又可以吃,还可以用...很好用的。"突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站在菜铺子旁,拿着一根黄瓜问桑落。 很...好...用...的... 黄瓜... 桑落一惊,暗想这青城的民风难道已经开放至此了吗? 桑落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桑落扬起纯洁的小脸,无辜道:"这黄瓜...怎么用的啊?"(未完待续) 第204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7) 老妇人笑得花枝招展:"夫人你不知道吗?把它切成一片片,敷在脸上,还可以滋润自己的皮肤,让脸色变得像婴儿一样干净无瑕。" 事实证明,果然是桑落想多了。 桑落红着小脸买了几根黄瓜,让家丁送了回去,她和穆唯继续逛集市。 不知又逛了多久,桑落逛得有些累了,身上起了薄汗。 "大叔,那边有树有柳,好风自在,去那边歇息歇息一会儿吧。"桑落不由分说地拉起穆唯的大手,往岸边缇柳处走了过去。 桑宝宝怒火冲天地瞪着桑落拉着穆唯手的那只葇夷,眼中狠戾决绝。 迟早有一天... 迟早,有一天... 他会让这个面瘫脸,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湖山畔,湖山畔,云缠雨绵。 青柳外,青柳外,风抚花晓。 桑落喜水,看到清水碧澈,便不由自主地脱了鞋,褪去罗袜,将一双玉足浸泡在青荷湖畔岸边的清池里,嬉笑着拍打着水花。 她挽起袖子,池水清凉,摇曳起圈圈迤逦涟漪,水波荡漾。 桑落回眸,对穆唯灿然一笑:"大叔,你也来一起玩水呀..." 宁远之刚来,便看到如斯美景,不免心中一荡。 有美佳人,沐足清泉,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我是大河CJ的分割线—— 宁远之这些时日也并不好过。 青城里的岁月很难熬,万古不变,陈旧得像是老妇人口中的陈腔滥调。 哥哥不准他出城,他们从小的使命便是守护青城,义父教导他们,人在城在,城亡人亡,他不能忘却。 他心中住着一只猛虎,它随时会爆发,伤及他人,因此他不敢放那只猛虎出来,便只能在青城的声色场所里流连忘返,以此发泄,纵情柳巷花街,风流肆意,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 后来,他才知道它心中那个压抑已久的猛虎叫自由。 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便不值得让人拿真心去珍惜。 那些小妾,几乎都是他刚到手,就会产生厌倦之意置之不理的。 更何况那群小妾入府之后,还会被哥哥那样变态的调教。 真是不明白,哥哥每天都要昏睡十一个时辰,那么他是哪里来的那么长时间,来费心调教他的这群小妾的? 岁月匆匆,顽固陈一不变。 青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之后他们还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宝宝。 哥哥闻到来者不善的味道,让他私下查访他们,寻找他们的身份背景。 一片空白。 他们两人的身份在信息库里一片空白。 没有人能躲过青城最大的信息交易楼,除非是有人刻意制造了混乱,让他们追踪不到。他将目标集中在那个女子身上,相对于另一个武功深藏不露的男子而言,这个女子显现得太过平凡。 她长得一般,清丽婉秀,但绝对称不上绝色倾城。 青城红楼里,比她好看的姑娘多的去了。 但她身上就是有一种深深吸引着他的气质,深谙世故却不世故,才是最成熟的善良。不做作,不虚假,天质自然。(未完待续) 第205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8) 过眼处,她的身影如清风拂面,荡开烟波,静伫莲台。 纯粹的花般美好。 他暗中观察着她的一切,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看着她心思缜密建设怜菊坊,看着她巧笑倩兮调教那些多情的小倌,看着她望月神伤。 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多面...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企图从她身上发现些什么,窥伺些什么。 人类的虐根性,总是喜欢窥探他人的私密隐私。 这是一场他从未涉及过的新型游戏,他是一个初生儿,小心翼翼,仔细探索,这里处处带着新鲜,昂扬激情,滋生窥伺感的罪孽。 他最缺的,便是这种异世界的新鲜感。 没有激情的热血,他存活不下去。 结果在这一场角逐里,他将自己也投了进去。 他只不过是想要生活...不要这么无聊而已。 和她摊牌之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他控制得住自己的脚,却控制不住思想,他总是在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哄她的孩子,还是在书架旁乐颠颠地看书? 就连他久不问世事的哥哥,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哥哥问:"你在想什么。" 他道:"在想女人。" 哥哥就又去睡觉了。 他知道哥哥以为他又想娶妾。 不过,他没有告诉哥哥,这次他终于要娶妻了。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再次靠近她的机会,却没想到这机会来得这样出人意料,让他欣喜若狂。 青荷湖畔之游,不过是为了散心,却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她。 ——我是大河CJ的分割线—— "夫人,我们之间真是有缘,不想今日又见面了。"宁远之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啪"的一声挥开折扇,青衣儒冠,风度翩翩地摇晃起来。 动作风流潇洒,身姿颀长,纨绔不羁,如沐春风。 "呵呵,果然是有缘,几日不见,宁公子好像又憔悴了些,难道是家里那二十五房妾室没有伺候好你吗?" 桑落从水中站了起来,她不想和这人多谈,想起他要她做她二十六房小妾心中就来气。他也不擦亮菊花照照自己,就他这副小受样,还妄想要收了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宁远之轻笑着道:"家里那么多侍妾的确是令在下颇为烦恼,若是夫人能够体谅在下之苦,嫁给在下为妻,那就再好不过了。" 穆唯沉着脸道:"你当我是死的吗?" 宁远之笑道:"不敢不敢,穆兄以后多多指教,反正都是一家人。" 桑落冷笑:"公子也是该苦恼了,再怎么名为铁杵的利器,被二十五房妾室颤着日夜厮磨,也会变成绣花针呵。" 宁远之的笑僵在脸上,复而邪魅一笑。 "夫人多心了,宁家是商贸之家,本在诚信二字,若是夫人担心以后的性福,在下可以先让夫人验验货,再做打算,如何?" "唔咪...敖..."桑宝宝挥舞着断臂,在穆唯怀中尖声咆哮着。 这小子,若是在他公司里,他一定要让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未完待续) 第206章 第六十九突如其来的哥哥(9) 桑落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宁公子,就此别过。" 桑落从清池旁上岸,却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偏。 "呀——"桑落一声娇呼,整个人都倒进水里。 宁远之脸色一变,飞身,速如闪电去接桑落。 "桑落!"穆唯沉着脸,抱着桑宝宝也去救桑落。 宁远之的速度相较于抱着圆球的穆唯快一些,环住桑落腰身那一瞬间,宁远之眸光突然邪魅一闪,脚下打滑,抱着桑落,两人双双跌入清泉池中,衣衫浸湿。 "滚开!"桑落推开宁远之的怀抱,迅速起身。 却不想此刻自己衣衫尽湿,单薄的裙衫贴在身上,姣好身躯,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大腿,凹凸有致,玲珑可见。 穆唯阴沉着脸,褪去外袍,将桑落娇小的身躯裹在紫袍之下。 "在下刚刚脚下打滑,失了稳当,得罪之处,望夫人海涵。"宁远之摸了摸鼻子,神色暧昧地看着桑落的身子,脸上带着风流肆意的笑容。 刚刚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没想到她的身材还真是凹凸有致热辣喷血... 桑落冷笑道:"你刚刚分明是故意的。" 宁远之从水中站了起来,轻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这秋日寒风入体难以痊愈,况且夫人刚刚又淋了水,还是早些洗个热水澡去去湿气的好。恰好在下的寒舍就在此附近,夫人不如去在下那里小憩一会,换上干净的衣裳,喝碗姜汤再走如何?" 桑落正要拒绝,却听穆唯道:"那我就此替拙荆谢过了。" 桑落瞪着穆唯:"你这是做什么?他不安好心的!" 穆唯沉声道:"你的病还未好全,不能再出事了,难道你还要喝一遍草药吗?他说的没错,这里离怜菊坊和客栈都太远了,你吹不得风,不妨就去他府上换件衣服,有我在,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桑落忍气吞声随宁远之来到宁府,宁远之一路对着桑落笑得花枝乱颤,就像她桑落已经是宁远之的囊中之物似的。 宁府的建设构造很值考究,园艺曲池,亭台楼榭,假石嶙峋,铺径小路,碎影摇曳,风华缱绻。 宁远之吩咐了两个丫鬟带桑落去东苑沐浴更衣,两个小丫鬟大骇,这东苑是宁府正妻才能居住的地方,难道二少爷已经打定主意娶眼前这位小姐为妻吗? 可是看这位小姐头上挽着夫人发髻,应该是另嫁他人妇了才对。 小丫鬟心中叹了口气。 主子们的决定,岂是他们这些小丫鬟能够看得清的,只管做好手下的事情便好。 桑落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之后,便随着小丫鬟来到大堂。 彼时,宁远之也早已换了一套衣服,金冠束发,熠熠生辉地坐在大厅的正座之上,和穆唯喝着绿茗,桑宝宝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警惕地瞪着一脸悠然的宁远之。 "唔咪..."见桑落来了,桑宝宝挥舞着手臂,从座位上歪歪扭扭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想要扑下来。 "乖宝宝,不要乱动。"桑落大惊,连忙抱住快要从座位上跌落下来的桑宝宝。 宁远之笑:"夫人果然是护犊情深,在下便放心了。" 桑落道:"你放心什么?" 宁远之高深莫测地笑:"你们还不快来见过夫人。" 这时候,一直立于大厅两侧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二十五枚丽人,鱼贯而入,裙裾轻漾,身子微欠,向桑落行着大礼:"见过夫人。" 桑落挑高眉头:"宁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远之道:"没什么,只不过让她们认清楚主子罢了。"宁远之侧过头,敛容吩咐道:"你们起身吧,记住,她就是你们的主子。" 大厅中跪成一片的丽人纷纷起身,目光呆滞地望着桑落。 桑落顿感不对。 眼前这群美人看上去都是天香国色,让桑落自愧不如,但各个美人却像是没有灵魂的画面佳人,只顾美,丝毫没有神色,没有特点甚至连目光都是空洞无光的。 桑落干笑:"宁公子,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宁远之的表情僵在脸上:"咳咳...是家兄的口味太重。" "远之,你怎么又当着客人的面说我的坏话,不乖,该罚..."一个空灵的磁性的男音传来,声如洞箫,桑落眉心无端一跳。 紧接着,从大厅正门外,走来一个白衣胜雪病态纤细的少年。 他的皮肤苍白,身形孱弱,肩若刀削,腰若约束,身子仿若单薄的纸人,云淡风轻,会随时被风吹走。 玉骨天成,明珠生辉,温柔和煦,眉若远山,清新俊雅。 少年的身形纤细却风华正茂,白衣胜雪在世间是这样的脱俗,眸如漆点,是漆黑的夜色,点亮了繁星一般醒目。 待他看清楚屋内之人之时,少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轻呼出声。 "妹...妹妹?" 桑落不知所以地看着少年,她怎么觉得这病美人是在看着自己? 下一秒,病美人扑到桑落的怀里,将她狠狠地抱住,声音发颤。 "妹妹,我总算是找到你了。"简绿河:谢谢默默的小傻瓜的钻钻,强扑,摁倒,么么一大口O(∩_∩)O哈!(未完待续) 第207章 青城宁女情已定(1) 第七十回青城宁女情已定 "妹妹?你说的妹妹...是我?"桑落推开怀中的病美人,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妹妹,你难道已经不认识哥哥了吗?我是你的倾之哥哥啊..."宁倾之的薄唇抖动,本就孱弱的身子摇摇晃晃,脸色苍白若雪似霜,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桑落一脸正直,鄙夷道:"我根本不认识你,若是你想和我搭讪的话,这套路也太俗气了些。" 宁远之道:"是啊,哥,妹妹不见了这么多年,要出现早该就出现了,何必等到如今才露面?哥,你是不是最近睡糊涂了?" 桑落闻言,不停地点头。 其实桑落自己心里也是在打鼓。 这副身子是她借尸还魂得来的,若是真的碰到了这副身子的亲人也说不定。 她完全没有这副身子的记忆,难免不会露馅。 所以桑落索性推个干净,抵死不认,省的到时候麻烦。 宁倾之激动地握住桑落的手,身子颤抖:"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怎么会认错?那个时候你才五岁,和母亲一同去发花寺上香还愿之时,不慎走失,母亲当场哭得晕了过去。父亲得知后,大骇,连忙报了官,召集家丁和官兵,几乎是把整个青城翻了个翻,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你的踪影。正好那时官府正在通缉一伙儿拐卖幼童的江洋大盗,父亲便怀疑你是被他们给掳走了。母亲因为你的失踪自责心痛伤心了很久,眼睛都哭瞎了,母亲的身子自那时便衰弱了下去,心神俱丧,久病榻上,拖了半年,终于是在病榻上安静的逝去。不久,父亲也随着母亲去了,临死前,父亲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到妹妹认祖归宗。" 桑落奋力地从宁倾之的桎梏中挣脱出自己的小手。 手腕发酸,白净的皓腕上被蹂躏出了一块红印。 揉了揉,桑落干笑道:"世事无常,公子请节哀...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况且女大十八变,兴许是我只是和你的幼妹小时候长得相像而已。" "唔咪..."怀中的桑宝宝心疼地望着桑落手腕上的红印子,对宁倾之怒目而视。 宁远之摇扇,几许风流,搭腔道:"妹妹我小时候也见过,不见得她有夫人这般美貌,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宁倾之道:"那时候你才六岁,能记得什么?" 桑落认真道:"那公子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是你妹妹吗?比如胎记什么的。" 当然没有。 桑落老早就把这副身子研究个透彻了。 白花花光溜溜的一条,比那削葱根的豆腐还干净。 果然,宁倾之看着桑落,面色恍惚,摇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你长得像,我能感觉得到你就是我妹妹。" 桑落沉默。 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呀。 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理取闹。真无耻。 一旁沉默不语的穆唯突然出声道:"为什么不滴血验亲?" 宁倾之摇摇头:"不能滴血验亲,妹妹和我们不是亲兄妹。" 桑落讶异道:"那你还叫你妹妹喊妹妹?"(未完待续) 第208章 青城宁女情已定(2) 半晌,宁倾之才道:"妹妹其实是我的妻子。" 桑落冷笑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这话像是在编故事,一会儿妹妹,一会儿妻子的,当我们好玩呢。" 宁远之摇扇的动作顿住,抬眉,义正言辞道:"哥哥没有撒谎,妹妹的确不是我们的亲妹妹,父亲也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 桑落思忖片刻,了然。 家丑不可外扬... 霎时有些尴尬,桑落小脸通红地小声道:"莫非...你们是伯母的私生子?" 宁倾之柔柔一笑:"妹妹还是像小时候那般活泼。" 宁远之道:"我们不是宁家人,只不过是宁府入赘的上门女婿罢了。从我懂事开始,父亲就告诉我,要好好学本事,将来娶妹妹为妻,保护她一辈子,让她一生无忧,永世安好。" 宁倾之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宁家身家显赫,可惜父亲膝下只有妹妹一女,庞大的基业却只有女子继承,父亲担心妹妹将来会被男人所骗,毁了宁家几十年来的家业,便从影卫中选出佼佼者,加以管教,成为妹妹的相公,这样父亲才会放心。那个时候,我和弟弟的资质都不错,父亲难以抉择,便将我们两人一起训练,等到妹妹及笄那年让妹妹自己从我们兄弟之中选出相公。谁知世事难料,妹妹失踪了,父亲伤心欲绝,情知寿命不多,便认我们兄弟为子,将宁府庞大的基业交给我们。" 桑落努力消化着这一长段话。 半晌,才皱眉,憋出一句听后感:"所以说,你们其实不是在找妹妹,而是在找妻子?" 宁倾之柔柔一笑:"妹妹真聪明。" 宁远之不吭声,只不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炽热。 眸色若墨,漆黑热烈。 如狼似虎地盯着桑落,暧昧而迷离。 "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桑落干笑道,躲开宁远之那太过露骨的视线,背脊汗毛直竖。 宁倾之突然道:"妹妹小时候曾大病一场,为得道高僧所救,之后便百毒不侵,我们可以一试。" 这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穆唯突然飞身护到桑落面前,面色阴沉,冷然道:"没有人可以伤害桑落。" 宁远之皱眉道:"我们也不想的,只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夫人就是我们的妹妹。" "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证明吗?"桑落弱弱的声音从穆唯身后传来。 宁倾之肯定道:"没有。" 桑落思量再三,想起娘娘曾经和她说过,她的体质百毒不侵,所以娘娘那天封妃时才会在她的唇脂上涂着孔雀胆。 这样想来,宁倾之的话应该不假。 再者,他说谎也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益处。 况且大叔说,宁家的背后是整个青城,若是和宁家作对,绝对讨不到好处。 反过来说,若是青城能够为她所用,那她也不用担心将来会被其他人轻易地制衡。 怎么看也是她承认下来的好处比较多。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桑落灿然一笑,扒开穆唯的身子,狗腿地拉起宁倾之的手,声泪俱下道:"哥,不用验了,我之前被人下过毒但却没有一直都没有毒发,这一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百毒不侵了。"(未完待续) 第209章 青城宁女情已定(3) 宁远之来劲儿了,一把推开宁倾之,大喜:"妹妹,你真的是我妹妹?" 桑落觉得宁远之其实是想说:娘子,你真的是我娘子? 桑落干笑着道:"哥,我已嫁作他人,而且孩子也已经生了,怕是...已经配不上哥哥了,所以这婚事还是..." "没关系没关系,妹妹不用担心,反正到时候继承家业的也会是妹妹的孩子,还不如就这样省事多了。"宁远之风流一笑,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月华光,宠溺地看着桑落的容颜,淡雅而清新,"我房里的那些小妾也会尽数解散,所以妹妹不用担心,从今以后,你就永远是我的正妻,只此一人,誓不他娶。" 宁远之笑得如沐春风,双目斜飞。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他心中喜欢的姑娘,竟然就是他从小到大的命定之人。 上天果然待他不薄,对他如此恩厚,让他失而复得,不费计量。 从此以后,他便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注视着她的小妻子,疼惜她的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 他再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做贼似的躲在暗处远望她,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生怕会惹她厌恶。 宁远之笑得如愿以偿,但桑落怀中的桑宝宝却是怒火冲天。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双桃花眼,这对吊梢眉,招蜂引蝶,落宝贝千万不要被这人骗了。 "妹妹,你们先聊,我可能...要先睡一会儿了。"宁倾之的声音越来越小,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纤细的身子一软,突然就倒在太师椅上,沉沉地睡了起来。 真睡着了... 桑落愕然道:"他这是怎么了?" 宁远之眉目清扬,眉心一皱:"这是哥哥的怪癖,每日要睡上十一个时辰才够数,所以哥哥每日清醒的时间,便只有一个时辰。平日里,哥哥这一个时辰便全花在了吃饭和洗漱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我好好说过话,现在八成是和我们说话说得有些倦了,所以才要睡觉歇息。我先抱他回房,待会儿再出来和你们闲谈。" 桑落听出了宁远之这话中的落寞之意。 有这样一个天天都缠绵于床榻上的哥哥,宁远之这个做弟弟的,定然会很无聊吧。 桑落突然有些理解他。 他正是因为生活无聊,一成不变,所以宁远之才会一直纳妾,一直流连于烟花巷陌里寻求存在感。 他不是爱那风尘翠红。 他只不过是希望,他的哥哥能够再在意一些他的存在而已。 宁远之将宁倾之抱回房之后,便拉着桑落去后院,纠集所有下人,向他们宣布桑落的新身份:宁府大小姐宁夏。 众人哗然,七嘴八舌之音靡靡不断于耳。 "我曾经伺候过大小姐,那个时候小姐虽然小,但已经就是个美人胚子了,没想到小姐长大以后竟然这么漂亮。夫人去得早,若是让夫人看到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得有多开心啊。"一个年长的夫人看着桑落的容颜,激动得热泪盈眶,红了眼睛,用帕子擦了擦。 "是啊,小姐小时候那么机灵可爱,哄得所有人都陪着她一起开心,算一算日子,没想到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接着有人附和道,声音凄迷,无不恍然追思。 "果然和夫人小时候一模一样呢,长得真好看..." ... 宁府的家丁都是些老人,曾经伺候过宁老夫人和宁老爷的,因此对宁小姐分外喜爱,没有人怀疑桑落的身份。 至于桑落已经嫁人而且宝宝都有了的事实,大家也没有过分追究。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主子们的恩怨都是主子们说了算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好。(未完待续) 第210章 七年之后的世界(1) 第七十一回七年之后的世界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似水年华指尖流走,萦绕纤柔。 在距离桑落成为宁家大小姐的七年之后。 青城最有名的醉仙楼内,彩灯繁华流光溢彩,栏角勾阑如诗如画。 客似云来,源源不断,酒香菜美,喧声嚷嚷,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老先生讲得好,在下赠酒水一杯,劳烦先生再说一个段子..." "是啊,老先生,不如就来谈谈如今三国的局势如何?" "三国局势有什么看头,还不如说些少年天子的风流韵事来的艳情多色..." 醉仙楼大堂内的长案上,一个年过五旬精神奕奕的说书先生,笑眯眯地站在上面。 说书先生轻啜一口大碗茶,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接下来,我们就来说说这铁血凤皇青月帝复国的故事。" "青月帝?是那个月国的新帝月青饮吗?"有不知名的看官接口道。 角落里,一个美貌少妇闻言,身子一震,杯中的茶水尽数洒了出来。 "落落你认识那人?"一旁粉雕玉琢的幼童扫了那绝色美妇一眼,秀眉微蹙。 桑落无奈道:"宏儿,我是你娘亲,不能这样直呼长辈的名字。" "不要叫我这么恶心的名字!"俊雅秀致幼童气得眉毛直竖。 桑落不依不饶道:"宏儿宏儿宏儿宏儿,多好听啊..." 桑宝宝水灵灵的小脸黑成黑炭,神色阴沉,口气带着一丝压迫性的威胁:"若是你再这么恶心地叫我,我现在就回宁府告诉宁远之你在这里,再也不陪你离家出走。" 穆唯面色沉静地看着着母子二人,沉默不语。 桑落喜笑颜开道:"这水晶虾饺可真好吃,来来来,小宝贝吃一个。" 说罢,桑落谄媚地往桑宝宝的小碗里扔了一个水晶虾饺。 "哼,这还差不多。"桑宝宝志得意满扫了穆唯一眼。 埋头,动筷,开始吃小碗中那桑落特意扔给他的虾饺。 细嚼慢咽,如有珍馐。 "当然是他,那还能有谁?如今三国中,闹得最凶最狠绝的不就是那月国新皇月青饮吗?"有个年轻点的书生不满地高喝道,喝了一杯酒水,脸上泛起了潮红。 "你小声点...月皇凶残,残暴不仁,虽然这里是青城,月国干涉不了,但若是让那月皇知道你直呼他名姓,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有知情者好心提醒那个不谙世事的读书郎,怕他耽误了功名,徒丢性命。 "啪"的一声,这时,说书先生的惊堂木突然大力地往长案上狠狠一拍。 语调不徐不缓,行云流水。 "如今三国,还有何人不知这月国新皇青月帝? 青月帝手段狠绝,嗜血擅杀,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说起这月国新皇青月帝,那就不得不提起他与月国已逝的先帝望月帝之间的艳事。 青月帝和望月帝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父亲文德皇帝在位时,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当时很是受宠的青月帝。(未完待续) 第211章 七年之后的世界(2) 青月帝生得极美,面如傅粉,乌发雪肤,据说比当时他那冠绝后宫的美人母亲丽美人还要美上几分。 文德皇帝很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幼子,经常抱着他坐在自己膝上,去内政殿里听政,引得其他皇子纷纷红了眼,这其中,便包括一直与青月帝交好的望月帝。 青月帝一出生便衣食无忧,众星捧月,伴在美人母亲膝下健康成长。 那个时候,望月帝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文德皇帝便将年幼的望月帝送给圣宠之中丽美人抚养。 深宫内院中亲情淡漠,但两个小皇子之间却产生了难解难分的友谊,同塌而眠,同桌而食。 也是在这个时候,望月帝开始倾慕青月帝的美色,动了贪念。 望月帝韬光养晦,而青月帝却一直养尊处优。 结果显而易知,当望月帝弑父杀兄夺得皇位之时,青月帝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乖乖认降。 一夜之间,青月帝由太子变成了**,日夜曲意婉转承欢于望月帝的膝下,从此后宫粉黛无颜色,君王常若不早朝。 望月帝专宠于他,为讨他欢心,为他建了举世震惊的望仙居。 望仙居构造精妙,长廊栋柱均是用关中水沼之地的松木所制。 松木珍贵,世间难得,据说,望月帝为了建造这望仙居,将月国中所有的松木砍伐殆尽,从此国中再无松木。 望仙居环水临山,横廊架空,宛如凌云,渺若仙居,青月帝时常在望仙居凭栏远望,宫人远远望去,犹若仙人临居,望仙居便以此得名。 后来,望月帝唯一的妹妹月汐公主到了适婚年纪,望月帝为博佳人一笑,便让青月帝亲自参选妹妹的驸马,月青饮大笔一挥,将妹妹送到辰国和亲,也因此奠定了青月帝此后夺宫的国力。 青月帝在妹妹和亲不久之后,宫中大火,青月帝趁乱出逃,从此销声敛迹。 五年后,青月帝带着辰国皇军兵临月国城下,大兵压境,马踏关中,一雪前耻。 铁马金戈,沙场烽烟狼火,万马奔腾。 据说,青月帝兵临城下的时候,望月帝曾令人给青月帝送去一面铜镜,希望他能念及昔日床第旧情。 青月帝以此为耻,怎么如了望月帝的愿? 青月帝大怒,当场摔破了铜镜,大喝道:"不杀望月,誓如此镜!" 青月帝挥兵杀进了月国帝都,狼烟四起,黎民血肉分离,尸骨累累。青月帝纵容手下烧杀劫掠,歃血屠城,将月国帝都夷为平地,成为修罗战场,弄得帝都荒芜人烟,道路绝断。 等到青月帝杀进月宫时,却发现望月帝早已火烧望仙居,在那里自焚,尸骨无存。 如今来看,曾经身为太子的青月帝,因为父薨母亡做了臣奴,因为绝色做了**,成为望月帝专宠的**,最后又做了月国的新帝,其一生,跌宕起伏波澜聚生,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唏嘘兴叹,感叹世事变迁无常,英雄末路,迟暮少年。" 说书先生说道此时,声音已有些低哑干涩。 他像是一个阅尽千帆的长者,慈悲沧桑的眼睛,在悲悯这这红尘中翻滚着的凡夫世人。(未完待续) 第212章 七年之后的世界(3) "青月帝的故事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却给这杀戮不仁的乱世平添了一抹艳色。 他的故事,宛若那水池底地青苔一样,柔软而青涩,永远波光水影,风韵缱绻。" 老先生说罢,周围寂静了半晌。 偌大的酒楼,彩灯金碧辉煌,红漆幕节华彩绚丽,在浮华中寂静。 犹如余音绕梁,无声胜有声。 突然有人道:"好像最近这青月帝又和辰国新皇打起来了。" "是啊,好像这次依旧是为那只狐狸精,真不知道这只狐狸精是何方人物,竟然让两国新君都这样恋恋不舍?"有人小声的附和,声音愤懑。 烽火战乱只因红颜而起,累累白骨从此脚下践踏,这让七尺男儿如何能甘心? "据说那狐狸精通体雪白,眼睛还是清澈的蓝色,好看的紧,说不定就是狐妖变幻而成,专为迷惑这两大帝王。" "是啊,我听人说,好像月汐公主在辰国做皇后的时候,还养过这狐狸精呢,不知道这月汐公主有没有中这狐狸精的邪?" "说到月汐公主,我突然记起一事,上次的那场战乱,一开战就打了三年,乱世动荡,民不聊生。 月汐公主一直卡在两国之间,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自己的小叔子,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放弃了辰国的皇后之位,一心回到月国。 月汐公主却从此再也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被自己的亲哥哥猜忌,叫人杀人灭口了呢。"一个青年人口气不善地开始推测,面色不齿,仰头喝了一杯酒水,吃了点小菜,顾自豪饮。 战乱? 什么战乱? 桑落满心疑惑,扫了沉默寡言的穆唯一眼。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极少出门,对这国权政事也不大了解,今天还是头一遭知道,原来几年前两国之间竟然还发生了战乱。 青城的生活安逸,外界难以打扰,因此桑落便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生活在那个太平盛世的年代,举国同欢。 却不想,原来青城以外,世界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桑落推了推那名独饮的青年人,悄声道:"兄台,问一下,现在辰国谁是皇帝?" "当然是小王爷城华了。"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桑落。 但见桑落美貌,眼睛一亮,一改不善的语气,笑着道:"慕皇薨逝之后,朝政由皇后月汐公主把持。但月汐公主怎么算也是外族,而且又是个女人,朝纲动荡,这朝政大权便落到了小王爷城华之手。 后来,月汐公主与辰华帝约定,以精兵三十万助其兄青月帝夺宫,她便从此不问朝政。 辰华帝诺。月汐公主助其兄青月帝揽得皇位之后,便兑现诺言从此不问朝政,并且回到月国,再也没有踏出月国皇宫一步。" 桑落闻言,心中骇然,心潮难覆。 娘娘竟然没有夺得辰宫... 而辰国,最后竟然还落到了一直不谙世事的城华身上。 这真的就叫做,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还是... 从一开始,娘娘的目的就不在辰国,而是意指月国? 桑落的眉心越皱越紧。 正在这时,一声月入洞箫般的男音传来,声音清越,优雅动听,几许风流。 "妹妹,你这次离家出走胡闹得够久了,还是随为兄我回去吧,省的大哥醒来看不到你,他会担心的。" 宁远之摇着折扇,青衣儒冠,眉目清朗,宛如冠玉。 桑落一听"担心"这两个字,心中一颤。 背脊上的汗毛直竖,宛若有极寒的冷气在此间游走。 桑落干笑道:"大哥的恶趣味小妹实在是不敢苟同,还请二哥另请高明吧。" "这怎么成?大哥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融了,还能分心疼爱其他人吗?"宁远之优雅一笑,眉目俊朗。 桑落道:"二哥你再娶几个不就成了,之前大哥玩得不也挺尽兴的吗?" "这怎么相提并论?你毕竟是我们的妹妹,不要再淘气了,还是乖乖和为兄回去吧。"宁远之眉毛一挑,斜乜了桑落一眼,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些许。 这么说,谈判就是决裂了? 桑落一拍桌子,大喝道:"难道还怕了你不成?大叔,抄家伙,跑路。" 说罢,桑落便卷起桑宝宝,小旋风般地扑到穆唯的怀中,准备让穆唯带着他们使用轻功跳窗远走高飞。 咦...怎么还不见穆唯纵身一跃。 桑落从穆唯怀中抬眉,疑惑地望着他。 宁远之一声轻笑:"可爱的妹妹,你以为你每次离家出走,为兄都能这么快找到你是因为什么?" 桑落一愣,大怒,推开穆唯。 手指指着穆唯,抖啊抖的。 "你你你...竟然出卖我?"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飞,说的便是这个理。 简绿河:谢谢qniuy大人N多颗钻钻,还有ckhjy珂大人的花花和钻钻,强扑,摁倒,么么大人们一大口O(∩_∩)O哈! 大河最近更新这么少还有大人送花花钻钻,老泪纵横...(未完待续) 第2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第七十二回人生若只如初见 穆唯低头,沉默不语。 清冷淡漠的俊美脸庞,在桑落眼里,此刻显得有些陌生。 "妹妹,你逃不了的。"宁远之合了折扇,款款走来。 桑落见状,大惊,连忙抱着桑宝宝后退一步。 他搂住桑落的肩膀,单薄而纤细。 跟纸人似的。 宁远之心中一软,柔声道:"穆大哥这是在担心你,所以才将你们的行踪告诉我们的。" 桑落道:"所以之前我每次都离家出走都带着大叔这个定点追踪器吗?" 穆唯的薄唇紧抿,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黑眸,定定地看着桑落的小脸。 漆黑若夜,汪洋肆意。 "对不起。"穆唯凝眸道。 宁远之道:"妹妹,不要再反抗了,大家都是为你好。" 桑落辩驳道:"为我好就不会天天把我关进宁府,还不准我出门!" 宁远之宠溺地摸了摸桑落的脑袋,柔声道:"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女子家,又带着一个小娃娃,根本走不出这青城。" 桑落瞪他:"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走出去?" 宁远之一声轻笑,眸子中的笑意掩饰不住,风致雅然。 他挑高眉头:"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打破石头吗?妹妹,你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 "你别欺人太甚了!"桑落怒极,抡起拳头就要和宁远之打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桑落大败。 桑落极其委屈地被宁远之打包,拖家带口,带回了宁府。 宁府园中,长廊勾阑,纱灯摇曳,树影重重叠翠叶,碧花绿草诗情意。 画阁廊角,凭栏无意,春意阑珊香且浓。 一双盈盈的含水目,漫自温柔地看着桑落。 "妹妹,你越来越不乖了,这次竟然跑得那么远。"宁倾之不知何时醒了,睁大水眸杏眼,怜弱楚楚。 孱弱的身子,软软地趴在红袖亭中的栏杆上。 桑落被宁远之丢进了亭子,怀中的桑宝宝被穆唯抱着,宁远之打开折扇,自命风流地挥了起来。 "走得再远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们给抓回来了,我真是遇人不淑,忠奸好坏都分不清楚。"桑落扑进宁倾之的怀中,瓮声瓮气地开腔,瞪了穆唯一眼。 "现在青城以外的三国局势混乱,动荡不安,辰月二国开战,烽火四起,而你又曾经参与辰月二国的国政争权其中,目前还是不要露面的好,以免发生意外。"宁倾之的声音纤弱,潺潺犹若流水,轻淌心间,安抚着桑落。 参与辰月二国的国政争权其中... 桑落心一颤。 抬头,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大哥你已经知道了?" "这还能有假?"宁倾之柔弱一笑,宠溺地摸了摸桑落的脑袋,柔声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好好保护你,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你身怀六甲,却未能与夫君一同上路,穆公子与你虽是夫妻之称,却并无夫妻之实,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桑落低眉,沉声道:"大哥,你还知道些什么?" 宁倾之柔柔一笑:"这肚里的小孩是辰国先皇的吧...这七年来,我一直都在派人打听宝宝的亲生父亲是谁,却不想,这孩子竟然会是皇室血统。我还打听到,妹妹曾经是辰国的九千岁,以男装示人,皇上圣宠,皇后疼爱,众星捧月。(未完待续) 第21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 当年辰国宫变,辰国先皇辰慕帝至今下落不明。想必就是在那场宫变之时,你便带着孩子从宫中逃了出来。而今之所以不去找辰皇,应该是你也有自己的苦衷。" 青城的情报网络果然厉害,竟然连桑落是九千岁的事情都查出来了。 桑落心中赞叹不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至少,如今还没有知道辰国的皇后是月国的青月帝。 不知道,桑落竟然替娘娘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别人知道,青月帝曾经委身于辰慕帝,这样对两国帝王的声明威望都会大加损伤。 不管前尘如何,桑落总是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的。 "妹妹,你想好了吗?要嫁给远之还是我?"宁倾之突然搂住桑落的细腰,脑袋埋进桑落的颈窝里,青丝垂落,声音柔和。 "放开落落!"桑宝宝暴怒,大喝一声,满脸阴云密布地从穆唯的手里挣脱出来。 抢走桑落,将她藏在身后,恨恨地瞪着宁倾之:"落落是我的!" 宁倾之丝毫不在意桑宝宝的挑衅,抬眉垂首之间,一双秋水盈眸深深地看着桑落,唇畔带笑:"妹妹,你可要快些做决定,若是再这么拖上几年,等这孩子长大,你再要嫁人,可能就麻烦了..."说完已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桑宝宝。 "我说,乖儿子,你是不是对你娘亲表现得太过在意和依恋了?"宁远之蹲下身,用竹节扇柄轻佻地抬起桑宝宝圆润的下巴,眼中噙着笑意。 "不用你管...落落是我的,没人可以打她的主意!"桑宝宝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侧脸,脱离了宁远之的魔掌。 桑宝宝的小脸稚嫩,粉雕玉琢,肤色白皙,十分可爱。 即使脸上阴沉森冷,在大人眼中却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像是没有得到自己心中中意的玩具似的。 "你们谁都不准娶落落,她将来只能是我的新娘!"桑宝宝声音脆生生的,口气霸道,喊出来倒显得有几分温情。 没有会在意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幼童所说的言语。 所有人都一笑置之,不再理会。 唯独一人。 穆唯看着小脸怒红的桑宝宝,眸色一深,陷入了沉思。 他向桑落提过,要将这孩子送去玄鹏老人那里学习,但桑落的态度异常坚决,她不能让桑宝宝离开她半步。 他那个时候才突然发现。 其实,一直都不是桑宝宝在依恋桑落,而是桑落在依恋桑宝宝。 桑落现在的世界,几乎每时每刻都是在围绕这个孩子转,若是让她知道,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穆唯不敢去猜测这个结果。 是因为这个孩子,桑落离开辰国。 是因为这个孩子,桑落才决定投靠青城宁家,护他安全。 若是这唯一的支撑点都没了,他不敢想象桑落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穆唯便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只要不让桑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儿子,一切便都还静好。 宁倾之眨眨眼,眸中含笑地看着宁远之和桑宝宝之间的电光火石,默不作声。 周围花香四溢,树影漫夭,叠红颜悴。(未完待续) 第21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3) 宁倾之忽觉倦意渐浓,伸手捂嘴,打了个呵欠。 宁倾之摇摇头,声音惫懒道:"你们接着聊,妹妹我困了,你来扶我回房吧。" 桑落大惊道:"为什么又是我?二哥也在这里,怎么不叫他陪你回房?" 宁倾之含笑道:"妹妹不在我身边,我睡觉都睡不踏实。别闹了,快些扶我回房,不然就又在这里睡着了。" 桑落不满,却也不敢明声说出来,只能眼泪兀自往心中流。 桑落将宁倾之送到他的床帏之内,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腰上一紧,天旋地转,身子被宁倾之压在身下。 桑落干笑道:"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倾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桑落。 眸子里醉眼恍然,倦意浓重,默然含笑:"好久没有抱着妹妹入睡了,实在想念得紧。" 桑落想起之前陪他睡觉的惨痛回忆,顿时浑身僵硬,变成了木雕菩萨,一动不动。 其实,她之前也陪过皇上,也陪过皇后,可却没有一个人让桑落有这样惨痛的回忆。 七年前的某一天,桑落被宁倾之的温柔攻势说服,答应夜里留在宁倾之房里夜宿。 他们之间是兄妹,一直以礼相待,所以桑落便不担心宁倾之会对她动手动脚。 况且,只清醒一个时辰的宁倾之,就算是有色心,那也没有时间犯案。 宁倾之有个怪癖,睡觉的时候,周围不准发生半点声响。 他每日要睡上十一个时辰方可尽休。 所以当桑落醒来的时候,宁倾之便还在睡觉。 桑落起身下床之时,宁倾之在梦里觉得吵,便下意识地将桑落点穴。 紧紧地压在身下,又睡了过去。 桑落浑身僵硬地被宁倾之睡了十一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软绵绵的,之后便再也不敢陪宁倾之入榻。 后来宁倾之学会半夜溜进桑落的房里,抱着她入眠。 桑落醒了,宁倾之便点了桑落的穴道,继续睡,桑落陪着睡。 宁倾之唯一清醒的一个时辰,桑落没有醒,桑落在睡。 桑落又醒了,宁倾之睡着了,点了桑落的穴道,桑落继续睡。 ...依次反复... 桑落在梦里泪流满面。 桑落那段时间,有试过半个多月睡在床榻上不能挪地,后来还是大叔跑来解救了她。 实在是太过灰白的惨痛回忆。 往事不堪回首,桑落不愿提及。 可如今宁倾之又来邀请她同眠... 桑落语气艰涩道:"大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二哥的妾室都是那种目光呆滞的模样了。" "为什么?"宁倾之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慢慢覆了下来。 已是困极,慵懒而孱弱。 桑落道:"你一定也拉着她们陪你一起睡过对不对?" 不打你不骂你,专用睡觉折磨你。 这才是大道... "没有,她们是远之的人,我怎么会动?只不过...是我嫌她们...太吵,将她们关进...黑屋子里,我不醒,便不放她们出来...而已。"宁倾之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音响,头埋在桑落的颈窝里,像是已经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216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桑落深有体会,关进小黑屋里,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漫无边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寂静... 宁倾之每日只清醒一个时辰,洗漱、用膳、管教青城重务。 哪有时间将她们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那些被关进小黑屋的妾室,这至少也被关了半个多月的吧 也怪不得那群小妾变得那般目光呆滞,眼神空洞了。 桑落瞪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床帏上方的金碧莲花彩灯灯饰,眼神放空。 千万不能睡着,一定要在宁倾之醒的时候,她也是清醒的。 如若不然,那她便会一直地沉睡下去,别想离开这架床榻了。 明月当空。 桑落睁大眼睛睡不着,晚饭也没有吃,肚子里空空无物,咕咕咕地叫得厉害。 窗前的烛台灯影一闪,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待宁倾之做出反应之前,那身影点了宁倾之的穴道,宁倾之脑袋一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叔,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桑落的眼睛亮晶晶的,亢奋地盯着穆唯。 穆唯低着头,不冷不热道:"你怪我了?" 桑落扑进穆唯的怀中:"我只不过是做样子给宁远之看的,让他觉得我和你闹翻了,这样才会让他放松对我们的警惕。" 穆唯道:"莫非,你还想离家出走?" 桑落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我讨厌一直被他们兄弟二人操控在手中的感觉,好像没有自由,让我喘不过气来。" 穆唯道:"你当初离开皇宫,也是因为感觉到没有自由吗?" 桑落沉默了片刻,她一直对辰国中的一切都还兀自抵触着。 桑落想了想,笑道:"还是大叔了解我,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宝宝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我自己不要紧,但是我不能连累宝宝,对了,宝宝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穆唯心中一沉。 我自己不要紧,但是不能连累宝宝... 桑落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孩子。 "宏儿在宁远之那里,宁远之说要好好教育一下宏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穆唯低声回答。 "这样啊。"桑落低喃。 说到"宏儿"这个名字,桑落又开始伤心起来。 几年前,桑落突然醒悟,儿子都这么大了,她不能一直"宝宝""宝宝"这么叫儿子。 她得给儿子起一个威武神气响彻四方的大名。 思来想去,桑落还是取了单字"宏"做他的名,随桑落的姓,姓"桑"名"宏",桑宏,叫起来好听又顺口。 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真的好喜欢1世纪的那个"宏"名男星。 清朗光辉,谈吐斯文,卓尔不凡。 那个一直玩音乐的优质偶像,像是一个阳光下的大男孩,追逐着自己的音乐梦想,乐此不疲,不顾一切。 结果,桑宝宝十分不乐意这个名字,甚至可以说是抵触。 每次桑落企图让桑宝宝接受接受这个名字之时,桑宝宝都是阴沉着脸,目光阴鸷地瞪着她。(未完待续) 第21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5) 好像她红杏出墙朝三暮四了似的。 第二日,天气极好,云枫缱绻,烟波万顷,绛河清浅,花木扶疏。 桑落死乞白赖地说服穆唯,让他带着她和桑宝宝出去野玩,穆唯心软,便应了桑落。 街市热闹,人群攒动,熙熙攘攘,欢笑叫闹声不绝而耳。 据说孩子都是喜欢吃糖葫芦的。 桑落买了三串糖葫芦。 眉开眼笑地塞给了桑宝宝一串,桑宝宝笑了。 转过身,又谄媚地递给了穆唯一串,穆唯接过。 桑落转身,却看到桑宝宝铁青着小脸。 "他一个大男人吃糖葫芦做什么。"桑宝宝咬牙切齿,失控地大声喝道。 桑落一怔,捏了捏桑宝宝柔软的小脸,嬉笑道:"宏儿,这叫收买人心,以后学着点,拿人好处之前,一定要赠之以恩惠。娘亲等下要买很多东西,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家丁跟着,所以大叔就要帮我们拿很多东西。" "买很多东西..."桑宝宝若有所思的点头,扫了身后的穆唯一眼,眸光一闪。 这种眼神... 桑落恍然间,似乎在桑宝宝脸上看到了皇上的影子。 桑宝宝长得越来越像皇上了... 这鼻子,这眼睛,这薄唇...和那皇上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商贩高声叫卖着,锣鼓喧天,人潮熙攘。 因为乞巧节将至,所以很多外贸商贩也开始纷纷向青城城中转移,疏通物流,促进经济流通。 路道旁有很多小玩意是桑落平时没有见过的,三彩胡人面具哨、孔明锁、羊拐棋、走马灯和滚灯、四喜人还有千秋岁等等泥玩偶,当然还有比较传统一点的纸船华灯和纸鸢风筝。 桑宝宝这一次的购物欲出奇的大,买了一大堆玩具,扔给了穆唯抱着。 桑落凑过来,好奇道:"宏儿,怎么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喜欢玩玩具啊?" 桑宝宝眉头一竖,怒道:"不准再叫我这么恶心的名字!" 桑落眨眼,望天:"那你也从来没有叫过为娘一声娘亲,咱俩扯平了...真不知道二哥昨天把你拉去偏殿都教育了些什么...还是这么不懂尊老爱幼..." 桑宝宝道:"落落,你才1岁,这样算老么?" 桑落不满道:"那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娘亲啊..." 桑宝宝冷淡地扫了桑落一眼,张嘴,在桑落满怀期待的眼神中。 荡气回肠地叫了一声:"娘——子——" 周围很多人看向这边,议论纷纷。 桑落面红过耳,连忙捂住桑宝宝的小嘴,求饶地看着桑宝宝。 "小祖宗,别叫了,别人都看着呢,真是败给你了。" 桑宝宝拿开桑落的手,亲了一口,顺道糊了一口口水上去。 眼睛弯弯,笑成了月牙:"落落你真好玩,就跟这些玩具似的,不然我以后不叫你娘子,叫你玩具落落得了。" 桑落干笑:"我是你娘亲,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至少得在外头给我一点面子...在你这儿,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当娘的自豪感?" 桑落抬头望天,开始计划再生一个宝宝试试... 突然腰身一紧,一只长臂伸来,身子天旋地转,将桑落带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龙涎香气氤氲,清雅素净。 "小落子,我找你找了好久,原来你也在这..."熟悉的男音,低沉悦耳,敲进了桑落的心间。 带着王者威仪,芝兰玉树,明波静川,令人不容拒绝。 桑落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腰身的大手用力地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搓进入骨髓般大力,让桑落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皇上...?" 万水千山。阡陌万顷。 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她。 桑落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么多天,这么多年,他竟然真的就这样找到了她,真真切切地抱着她。 甚至,桑落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两国交战,三国动荡,死伤无数,你一直没有音讯..."城慕的声音微颤,他一直将脑袋埋在桑落颈窝之间。 明明很想念,却又不敢去睁眼看着桑落,就怕这一切只不过是午夜梦回的一次幻想。 他失望太多次,连希望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他是皇室之人,骨子流动的便是皇家威严的热血,他不能在人前失了坚强的外表,但再坚强的人,心里都一定有那么一些弱点,一触就碎,一碰就痛。 而小落子就是他心中永远不会愈合的致命伤。 碰了便会痛。 痛不欲生,每日在思念中黯然挣扎。 在担心她的安危中仓皇失措,只有不断地温顾过去,才能让他静下心来。 曾经的那一段宫中的青涩岁月,如同扇面上的美人图,梦幻而真实,却是望而思之,寤寐思服,侧转不得,空想遥望。 突然身子被一股拉力扯住,怀中的佳人消失不见,他怔怔地抬眉,恍惚地看着眼前之人。 "死大叔,给我放开她,落落是我的!" 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蛋儿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满怒火,伸开短短肥肥的双臂,面露警惕之色地等着面前的一个陌生大叔。 "不准抢我的玩具落落!" 丫丫的,敢跟本爷爷抢女人,门都没有! "你是..."城慕薄唇紧抿,英眉微蹙,迟疑道。 "宏儿,我是你娘亲…不是玩具。"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那短肥短肥的手臂后传来,桑落面露凄色。 "你给我闭嘴!"一大一小两张脸同时出声对她咆哮道。 桑落委屈地看了小娃娃一眼,泪流满面地蹲在墙角面壁… 她这个娘亲当得是不是太不威风了? 简绿河:谢谢lujing8119大人的钻钻还有cyysammi大人的花花,飞扑,么么一大口O(∩_∩)O哈! 可怜兮兮的...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218章 几个男人一台戏(1) 第七十三回几个男人一台戏 城慕薄唇紧抿,怔忪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幼童,眼神恍然,犹思在耳。 这个孩子...和自己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是...我儿子?"迟疑的声音,不徐不缓,听不清喜怒。 城慕表面上不动声色,面容静若湖光山水,但却只有城慕自己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波涛澎湃暗潮汹涌。 他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还会有一个儿子,而且,这孩子还是小落子替他生下来的。 是他和小落子爱情的结晶... 喜悦、兴奋、失落、悔恨...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小落子。若是在七年前找到她,他就可以和她一起抚养他们的小孩长大成人,看着他无忧无虑健康成长。他为什么要兜兜转转寻了那么久,让小落子一个人辛苦地抚养着孩子长大? 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却还是不敢相信,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寐。 "当然不是!你不要觉得我长得像你就是你儿子,说不定我就是你弟呢!谁知道你母亲生了几个孩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能让你平白捡来一个儿子?"桑宝宝摆出一副大便脸,满脸阴云密布,恶狠狠地瞪着城慕。 桑落暗赞,这话说的好,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你还别说,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再配上这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还真有些卡哇伊... 让人忍不住去掐一把那圆嘟嘟水嫩嫩的小脸。 桑落正要出手,却见城慕那厮已经抢先一步,掐住了桑宝宝水嫩嫩的小脸。 "小落子,这小子...真是你给我生的?"城慕蹲下了,不由分说地开始搓揉桑宝宝水嫩嫩的小脸,"长得不错,像我,就是这脾气不好,帝王...达官权贵世家公子应该是不显于外木秀其中的,看着模样...想必他还没有上学吧,不如就把他交给明渊调教好了,几年之后,必成大器。" 调教... 桑落的老脸红了。 明明知道城慕的意思不是那个,桑落却还是忍不住瞎想。 "皇...公子,宏儿是穆唯大叔预订好的,陆大人还是调教别家的小公子吧,再说,陆大人不是还有王大人作陪吗?干嘛要去祸害其他人呢?"桑落垂下螓首,扒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地脸红道。 城慕一怔,放下手中的动作,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穆唯也在这里?" "皇公子,好久不见。"穆唯上前两步,向城慕抱剑示意。 国倾人亡,金銮御殿不再,君臣二人,便也如同寻常百姓那样打着招呼,不复芜杂礼仪。 城慕站了起来,看了穆唯一眼,苦笑道:"我怎么就忘了,皇宫禁院守卫森严,宫禁重重包围插翅难逃,小落子一介女流,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逃得掉呢?原来是因为有穆唯在你身边,一直护着你,这样我便放心了。" 桑落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道:"皇...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城慕道:"七年前,王子路和陆明渊在宴会上救了我,我们三人几经生死,一路追杀不断,总算去了王子路的师父玄鹏老人那里。王子路为救我们受了重伤,我们三人便常年居住在落雁谷养伤调养生息,所以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直至五年前才出谷。"(未完待续) 第219章 几个男人一台戏(2) 城慕说到此处,突然顿住,视线投在桑落身上。 他的眸子里掩藏着一泓春水,碧潭深渊,一望便会没顶,让人忍不住再多望一眼,盛世风华。 城慕看着桑落,柔声道:"小落子,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大江南北,关河上下,从关中到月国,再从月国到沙国,辗转四方,流光似水,我找了你很多年,却一直没有你的音讯。" 桑落目光闪烁,古怪道:"找我做什么?我我...我...又没有偷你东西。" 城慕道:"有,你偷了,而且还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桑落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这位小哥,你千万不要说出"你偷了我的心"这样之类的话... 太琼瑶茑... 桑落抚额,十分头疼地道:"皇公子,我儿子还在这里呢,少儿不宜,你说话...多少注意点分寸。" 城慕轻笑,双目灼灼:"正是如此,你偷走了我的龙种,为何不还给我?" 感情这人是来和她抢儿子的... 桑落不满道:"儿子是我生的,你除了提供了点精子之外什么也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把儿子还给你?就算我偷了,大不了我再还给你些精子算了。" 桑落小身板一挺,冲着官道一旁酒楼外看热闹的小二高声喊道:"小二,给这位公子来二两精子,账记我头上。" 城慕笑了。 桑宝宝捂脸,不愿多看:"落落你太笨了。" 城慕笑吟吟地道:"这孩子果然是我儿子,你看,你都承认了。" 上当了。 桑落顿时醒悟过来。 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几年不见,这条龙变得阴险了很多。 桑落瞪着眼睛,皱眉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城慕扫了桑落身后的穆唯一眼,思忖片刻,轻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想跟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 城慕在"我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故意说给某人听。 穆唯抱剑而立,不为所动。 桑落不相信:"真的就那么简单?" 桑落这人有被迫妄想症,总觉得别人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为什么不相干的两个人,总是要相互纠缠在一起呢? 城慕道:"对了,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桑落道:"桑宏,宏伟广大之意,随我的姓...喂喂,你不要扯开话题。" 城慕道:"我这次是随着商队来青城的,对这里还不甚了解,不如你来当我的导游,带我熟悉熟悉这里如何?" 桑落大怒,戳着城慕的胸口大声道:"我又不是来给你当保姆使的,凭什么要听你差遣啊?以前我没钱没势没地位还打不赢你就算了,现在不是在你的地盘你还要这样奴役我,当我是你养的啊,我爹娘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不是让我来被你使唤的,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桑落得话刚说完,腰上突然一紧,身子已经跌入了城慕宽阔雄伟的胸膛里。 男子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桑落颈窝处细腻的肌肤上,近在咫尺,鼻息可闻。 桑落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猛然抬眸,漫夜黑幕的瞳仁,望进了她的眼底。(未完待续) 第220章 几个男人一台戏(3) 一双细长的黑眸,幽黑深沉,彰显王者之风,让人无处容身。 如同漆黑无际的黑夜,浩淼而寥廓,沉沉墨色洇染,一望无际的千黛墨色。 桑落心跳加快,这是桑落相遇之后第一次看清楚城慕俊美的容颜。 尊贵俊朗,宽宏大气,沉晦难明,俊美无俦。 一如从前,甚至更甚几分。 那双如眸如漆点的眸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引诱着桑落沉沦,让她面红耳热,心跳欲狂。 "你你...要做什么?"桑落结结巴巴地道。 "小落子,我有没有告诉你,见到你安然无恙,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对着我怒目,对着我叫骂,这样真好。" 城慕猛然抱住桑落,手臂间的力道加大。 狠狠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的骨血融进自己的骨血般用力地糅杂。 失而复得,便会愈加珍贵。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彻骨的想念,在知道她对自己的重要性之后,他便再也不会放手。 大街上,凡尘熙攘的人潮中,两个久别未见的貌美男女深情拥抱,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男的俊朗尊贵,女的娇小貌美。 真俊的一对小夫妻呵,连娃娃都有了。 ...不过,这娃娃的脸色怎么这么黑,吃坏肚子了吗? "落落,不不要太过分了!"桑宝宝一声怒吼狂躁地响起,猛地冲上前,要抢走桑落。 城慕一个旋身,轻巧躲过。 他低头,对着怀中安然无恙的桑落柔声道:"小落子,我爱你。" 桑落一愣,木然道:"这大庭广众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不成吗?非要这么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让孩子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话一说完,桑落就恨不得撕了这张嘴。 她一见到美男放电就会忘乎所以,更何况这男人还是她上过的。 城慕怔忪,笑道:"好,我们回家。" 就这样,桑落稀里糊涂地将城慕带回宁府。 宁府百花争放,长廊画角,蔓藤庭院,微风香气席卷,如诗如画般肆意温柔。 宁倾之还在内室酣眠睡觉,没有醒来。 大厅里,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不动声色,推杯换盏,低眉饮茶,个个都沉默不做声。 桑落抱着桑宝宝坐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脚尖,企图看出朵花来。 桑宝宝满面铁青地瞪着一脸肆意温润的城慕。 场面一阵冷意寒风,静默几许。 最后还是东道主宁远之打破这沉静,看着城慕,拿着折扇拱手,假笑道:"在下是宁夏的二哥,敢问公子是?" 城慕疑惑道:"宁夏?" 桑落赶紧抬头解释道:"就是我,是我,我的真名叫宁夏。" "原来是这样。"城慕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墨色加深,如同深潭墨渊。片刻,抬眉道:"在下是宁夏的相公,桑宏的亲生父亲,还请宁公子多多指教才是。" 虽然宁远之在看到城慕和桑宝宝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之后,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这话从城慕口中亲口说出来之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难以信服。(未完待续) 第221章 几个男人一台戏(4) 宁远之的笑容再也摆不上去了,他敛容,沉声道:"原来是辰国的先皇陛下,草民有礼。" "往事已是云烟,宁公子唤我皇公子便好,我已脱离樊笼重获自由,眼下所在乎便只有小落子一人。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原来青城的主事人还这么年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城慕被人识破身份之后,没有丝毫紊乱,依然谈笑自如,一针见血地指出宁远之真正的身份,从容不迫。 "这都是父亲留下来的功绩祖业,我等只不过是守业保家而已,等到妹妹将来嫁给了我,这青城宁家的一切,还是都要交到妹妹的手中的。"宁远之打开他从不离身的折扇,扇面铺展,风流潇洒地摇晃起来,眼中噙着暧昧不明的笑容。 宁远之这是在向城慕宣布桑落的所有权。 妹妹是我的,不管你以前是皇上还是太子,没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我喜欢的人。 "妹妹?"城慕一愣,轻笑道:"敢问宁公子家中有几个妹妹?" "当然只有宁夏一人,宁夏父母去得早,膝下只有宁夏一个女儿,他们怕宁夏将来会被男人骗走所有家产毁了他们辛苦经营的青城,便从小培养我和哥哥,让我们长大后娶妹妹为妻,一生一世保护她,守护青城的安危。" 宁远之笑得风流,他和桑落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还怕了他一个外人不成? 虽然桑宝宝是他的孩子,但看桑宝宝那个鼓着黑公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应该也是不怎么喜欢城慕这个半路父亲的。 宁远之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至少他比城慕多了他们小时候纯真的童年回忆。 "宁公子将来要娶小落子?真是笑话,那为何我刚来青城不久,便听到青城的百姓说道,青城有三绝,其中一绝便就是宁二公子家的妻妾女眷,个个美若天仙倾城国色,却也个个木楞寡言如同瓷娃娃?"城慕唇边带着尊贵俊朗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宁远之。 宁远之尴尬一笑:"这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妹妹回来之后,我便解散了所有妾室,再也没有寻花问柳流连花街柳巷彻夜不归过。" 宁远之说到这儿,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向桑落说明这一切,便略显慌乱地向桑落解释:"那个时候,我以为妹妹再也不能回来,哥哥说让我为宁家的子嗣香火承继着想,便命我娶妻纳妾繁衍子孙后代,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妹妹你千万莫要误会,那些女人我从来未将她们放在心上,正妻之位我一直都是在为妹妹留着的。" 桑落眨眼:"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你妹妹之时,便说过要娶我为正妻的话。" 桑宝宝冷眼看着宁远之,满脸鄙夷。 这男人天天流连在花街柳巷,还不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花柳病梅毒之类的性病呢。 绝对不能让桑落和这里的人在一起。 宁远之干笑道:"妹妹你和她们不同,我是真心想要娶你,并不是为了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你要相信我。" 桑落道:"反正和我没关系,你爱娶几个就娶几个。竟然大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人也都介绍了,那我不用再多说什么的,就这样散了吧,我还要去喂宏儿吃饭呢。" 桑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抱起桑宝宝正要开溜,却突然被宁远之揪住了衣服后领。 桑落顿住,回头,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二哥?还要什么事吗?" "妹妹,那你这位半路相公该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住这里吗?那岂不是入赘我们宁府?"宁远之问道,他的唇畔上带着风流肆意的笑容,但那笑意却没有带进眼底,让桑落身子莫名的发寒。 桑落干笑道:"当然不成,他好歹过去也是...天子,怎么能屈居于我们寒舍呢?更何况我和他从未有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没有举行过什么成婚仪式,根本算不了夫妻,顶多是和他在宫中做了几年床伴罢了。" 她知道宁远之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所以桑落便一心只想讨好宁远之,从他的魔掌下脱离出来。 毕竟这里是宁远之的地盘,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 桑落只不过是明哲保身,顺道落城慕井下石罢了。 城慕闻言,抬眸,微笑道:"床伴?" 那笑容有几分僵硬。 桑落别过脸不去看城慕微愠的表情,眼不见为净。 "那还真是可惜了,竟然妹妹没有嫁人,那宏儿又算什么呢?"宁远之十分满意这个回答,放开桑落的衣领,摸了摸桑落怀中桑宝宝的脑袋,挑高眉头,继续问。 "宏儿是个美丽的意外,虽然造成这个意外,皇上也出了不少力,但是自从我把宏儿带出皇宫外之后,他便和过去的种种都了无干系了。他是我的孩子,这些年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没人可以抢走我的孩子。"桑落抱紧了怀中的小孩,警惕地看着城慕。 "我不会抢走他的,若是你都不和我在一起,我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把过去这七年欠你的都还给你罢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城慕有些无奈,桑落警惕性太高了,总是见不得有人靠近她,一旦发现陌生人的接触,她便会像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让其他人也无法再靠近。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桑落的这些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简绿河:谢谢各位的票票,么么O(∩_∩)O哈!(未完待续) 第222章 城慕杠上夜先生(1) 第七十四回城慕杠上夜先生 "小落子,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这样下来的结果便会一叶障目,有所偏差,你有没有考虑过桑宏的感受?你需要相公,那也许,他需要一个伴他成长的父亲呢?"城慕沉声说道,认真地看着桑落,企图让桑落相信这样全是为了孩子好。 眼看着桑落这边已经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城慕便开始曲线救国。 从桑宝宝那片缺口出发。 "我不需要父亲!从来都不需要!我警告你,不要给我打落落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桑宝宝面色阴沉,握拳,冲着城慕狂躁的大叫起来。 一双温柔的手放在桑宝宝的脑袋上,安抚着他躁动的热血。 城慕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抚摸着他的脑袋:"乖孩子,你现在还小,你不懂得一个父亲的重要性,你喜欢你娘亲依赖你娘亲这不是坏事,但是你的依赖太过纤细,你还需要男人刚强勇猛的一面,伸开双臂,站起来保护你娘亲。你现在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和你娘亲在一起呢?" "我不需要什么父亲!这么些年我和落落生活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插一脚,跑过来破坏我们?" 桑宝宝甩开城慕的手,愤恨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在他看到的第一眼开始,桑宝宝便知道,他就是那个喜欢在梦中偷窥他和落宝贝的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桑宝宝阴鸷眸子瞪着他,眸子微微眯起,暴戾一闪而逝。 新仇旧恨一起算上,未来的日子,他不好过,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宝宝需要一个父亲?"桑落秀眉微蹙,怔忪地看着狂躁的桑宝宝。 突然觉得城慕这番话说得很有理。 她可以不要相公不要爱情,但宝宝不能不要父亲。 宝宝对她的依赖性太强了,要是有一天桑宝宝和她分开了,那桑宝宝该怎么办? 宝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疼惜他,悉心教导他的父亲。 "好吧,你可以跟在我们身边,但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很简单,若是你还有其他什么目的的话,那劳烦你不要妄想在我们身上换取任何利益,你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宏儿的父亲,你只要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职责便可以了。" 桑落柔声道,她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城慕单纯只是为了桑宝宝的健康成长才接近她们的。 她总觉得,他会有其他目的。 城慕自然是有他的目的,只不过这目的仅仅只是重新和桑落在一起罢了。 "这些我都知道,那我现在就去和商队商量好,让他们回程通知明渊和子路,我今日便可以搬进宁府来,好好陪着你们。"城慕勾唇,扬起一个风仪无双的笑容。 他不可以急躁,他不可以冲动,他不可以吓到桑落。 他要慢慢的蛰伏在桑落身边,温暖她,麻痹她,然后虏获她的身心,让她真真切切地属于自己。 现在宁远之这边的优势比较大,整个青城都是他的后盾。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皇位不再,他有的便只是属于帝王之家不安分的热血和灵魂,他不能冲动打草惊蛇,总有一天,他会从他们手中毫无保留地夺回小落子。(未完待续) 第223章 城慕杠上夜先生(2) 穆唯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寡言,眼眸平静。 也许,让城慕来分担一些桑落的注意力也不错。 他只想守护桑落,只要让桑落不要那么快发现桑宝宝不是她的孩子,便什么都好。 宁府上下一派喜庆热闹喧哗,张灯结彩,华灯照晚。 在桑落大小姐的示意下,新姑爷城慕入赘了宁府。 虽然宁远之一再强调城慕只不过是桑宝宝的父亲,不是桑落的相公。 但在众人眼底,承认城慕的父亲身份,这和直接宣布城慕是桑落的夫君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宁远之自己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日,明月当空,桑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庭院里喝茶赏月。 "这茶的味道不错,是哪里的茶叶?"城慕品了一口茗茶,靠在竹椅上,眼中含笑,淡淡地看着桑落。 "是青城高山梯田里自产的绿茶叶,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密云龙,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的便是这个。"桑落想起了宫中的那段青涩时光,酸甜参半。 自从城慕来到桑落身边之后,桑落总是无法避免地想起从前的事情 她和他的,她和娘娘的,还有城华的。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小落子你记错了,那个时候我明明最爱喝的是你亲自泡的菊花茶。"城慕嘴角扬起一个坏心的笑容,玩味地看着桑落,"那个时候,你竟然还女扮男装糊弄我,把我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男人。" 桑落道:"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屁股歪了怪马桶,与我有什么关系。" 城慕轻笑道:"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可我偏偏喜欢你这个调调。" 桑落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桑宝宝一声怒吼。 "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大半夜的,在这里你侬我侬情深意重,不嫌恶心人吗?"桑宝宝粉雕玉琢的小脸铁青,已是极怒。 城慕轻笑道:"我们的孩子果然中气十足,是个做皇帝的料。" 桑落抬眉,调笑道:"难道你还想做皇帝?" "当然不,皇帝我早就当得累了。"城慕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自出生后,便被拷上了皇嗣的枷锁,一举一动都是规规矩矩按着众人臆想的方向前行,出不得半点差错,因为我是皇上,是辰国最高权力的象征。 太容易到手的皇权,舍弃之时也会觉得无足轻重。 我现在只不过担心城华自己做不来罢了,毕竟他从前被我保护得太好,从未接触到深宫黑暗的一面,我怕他会斗不赢皇朝里那些老狐狸。" 桑落道:"竟然你担心,那为何不去帮他呢?" 城慕道:"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他还有他的路要走,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臂膀之下,他应该站得越远。" 桑宝宝闻言,眉毛一挑,冷嗤道:"花言巧语,想要独占落落就直说,做什么编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宏儿,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要插嘴,这便是为父教你的第一堂课。"城慕唇边荡起一个疏朗的笑容,眼神戏谑地看着桑宝宝。(未完待续) 第224章 城慕杠上夜先生(3) "混蛋..."桑宝宝咬牙,眼中冥暗隐晦。 桑落小声道:"宏儿,不要说脏话。" 桑宝宝大怒,拍桌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这么恶心的名字!" 桑落委屈道:"宏儿多好听啊..." "你给我闭嘴!" 桑宝宝玉颜铁青地扑进桑落的怀里,伸手,正要撕扯着桑落的衣衫好好惩戒一番桑落,却不料被城慕一个水底捞月揽了过去。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桑宝宝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男人怀中之时,大怒,奋力挣扎,但由于身形太小,丝毫没有战斗力,城慕又故意撩拨他而闹着玩,这两人便打打闹闹乱成了一团。 "宏儿,以后记得不许再欺负你娘。为父教你的第二堂课便是,女人是拿来哄得,使唤不得。"城慕摁住桑宝宝狗刨似的挣扎,圈住了他的腰身,扫了一眼桑落,眸色清亮,宠溺之色不言语表。 "该死的,不要这样抱着我!"桑宝宝在城慕怀中扭来扭去,脸色阴霾暗涌。 桑落见状,捂嘴笑得开怀。 明月当空,桑落看着月色漫夭中这嬉笑怒骂的一对父子,突然萌生了一种要这样一直过下去的念头。 也许,这样打打闹闹一辈子也不错。 远处,繁花欲醉,纱灯迷蒙,花灯摇影下,长身玉立静静伫立着两人。 "哥,妹妹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自从这个男人来了之后,妹妹便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宁远之的手指紧紧攥在月纱长袖中,指节发白。 漆黑如墨的眸子,恨恨地看着远处温馨的一家三口,恨不得立刻搅碎这可耻的温馨。 那女子脸上淡淡的笑容刺痛了宁远之的心。 "哥,她从来没有对我笑得这样好看。"宁远之的语气微微有些无奈,"我一直以为妹妹只会对宏儿一人笑得这样好看,却没想到,这男人在妹妹的心中也如宏儿一般重要,难道妹妹真的就这样要随了那男人一道走吗?" 宁倾之打了个呵欠,恬淡道:"喜欢就去追啊,把我来过来做什么?我有不能帮你抢来妹妹的心。这花香弥漫的,唔...真困,看来我又要回去补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罢,宁倾之便要起身离去。 "哥,难道你不喜欢妹妹吗?就这样由着她被其他不相干的男人抢走?"宁远之低沉的声音唤住了宁倾之的脚步。 半晌,才传来宁倾之冷淡的声音:"喜欢?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容得了我喜欢女人吗?" 宁远之一时静默,看着哥哥月光下愈显纤瘦消弱的身子,有些恍惚。 "哥,你果然还是在乎的,这并不是妹妹的错,她只不过是..."宁远之正要为桑落脱罪,却被宁倾之冷淡地打断。 "她只不过恰好是我们的小姐,是我们发誓要保护的人罢了。 当年,她被觊觎青城财力的奸人所害,中了奇毒,无药可解,义父想到了祖上流传换血推毒的法子,便想要施以医用。 但这换血的法子只能适用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而我,恰好便是他们要找的那名纯阳男子。(未完待续) 第225章 城慕杠上夜先生(4) 他们一心想要救妹妹,可曾想过这毒一旦转接到我身上,那么,毒发身亡的人便是我了。 妹妹终是和我换血解了毒,而且还得了百毒不侵之身,但若不是那时换血进行到一半,南海高僧老人突至,救了我一命,也许今天我早已是孤坟一座,也不会活着站在这里和你谈天说地了。 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得了嗜睡的病,每日必须沉睡十一个时辰,每日便只能活那一个时辰。" "哥...你不要这样..."宁倾之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月华浓色下单薄纤细的人,像是要随时羽化而升仙的仙人似的,病弱扶柳,飘渺若仙。 "远之,你不用为我担心,偷偷告诉你,其实早在十六年前,我就为自己报了仇。"宁倾之轻笑起来,回眸,看向自己风流韵致的弟弟,眼中闪动着清亮的潋滟之色。 宁远之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十六年前,哥哥,你是说..." "没错,就是妹妹失踪的那件事。"宁倾之唇畔带笑,清澈的眸子里像是漫起了大雾,碧影重叠,让人看不分明,"当年,我在后林中练武之时,几个人贩子冲了进来,想要劫持我,但他们太弱,很快就被我撂下了。后来。我告诉他们,明日青城宁府的大小姐便会去法华寺上香还愿,让他们去劫持妹妹。 我为他们提供了路线图,还帮他们疏通了当日宁府马车随行的护卫的防范,所以才让他们这么容易抓住了妹妹,不然以青城宁府的防范能力,怎么能让几个江湖肖小得了空子抓走妹妹?" 宁倾之淡淡的声音,沉静若水,兴不起半点波澜,仿佛这故事中的一切早已和他没有任何联系,羁绊尽断。 闻言,宁远之却只觉得可怕,心中冰凉。 "哥,妹妹是无辜的,你那个时候才八岁啊,怎么会这么害妹妹..."他一直以为他纤弱出尘的哥哥,是最温润无害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小就学会了设计害人,还让他们最亲近的妹妹一别便和他们分开了这么久。 "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们只不过是想要钱财,抓走妹妹换取青城的倾城财力罢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将妹妹抓走后离开青城,从此便再无音讯。这样的结果,我也是始料不及的,不过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了,我也只能默默接受。" 说到这儿,宁倾之笑了起来:"本来以为这件事,是要一直被我带进棺材里没人知道的,却没想到今日却告诉了你,想来,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晚风轻送,将宁倾之的话吹散在风中,了无痕迹,无处可循。 "所以远之,若是你真心喜欢妹妹,便大胆去追求她,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有愧于她,更是没有资格去让她爱上我,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沦落深宫,惹下那么多孽缘。" 暗香浮动,碧叶夏草,周围有稀稀疏疏的虫鸣,点点响应在草丛之中,芜杂烦乱,一如宁远之此时的心境。 沉默好一会,宁远之才开口道:"哥,我怎么越听越像是你为了将妹妹推到我身边而编出来的托词。" 宁倾之一愣,轻笑道:"竟然你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反正你从小便比我喜欢妹妹,记得那个时候,妹妹喜欢粘着我,却怎么也不喜欢你,你还向我哭鼻子道,为什么妹妹不理你。后来有一次,你拿一副折扇在妹妹面前献宝,妹妹便欢天喜地地追着你要那副扇子,你笑的开怀,对我说,妹妹终于对你笑了。后来,你便一直扇不离手,身不离扇。" "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小时候的事,我都不怎么记得了,原来小时候我就喜欢看妹妹笑,还真是习惯了。"宁远之看着自己手上的竹节青柄扇,唇边荡起一个风流雅致的笑容。 原来这么些年,他心中一直都藏着一个妹妹,只不过是年纪太小,他给忘了罢了。 "哥,竟然你不喜欢妹妹,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好,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好了,不说了,这夜也沉了,我该回去补眠了。"宁倾之打了个哈欠,缓步香茵,慢慢走近繁华尽头。 他身后缓慢升腾起薄薄的秋夜雾气,如水波般萦绕,渐渐遮住了他单薄纤细的身影。 宁远之回眸,望了一眼远处欢声笑语的三人,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足下一点,身影也消失在花丛中。 庭院里,城慕快速点了桑落的睡穴,桑落脑袋一歪,便倒在了城慕的怀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给我放开落落。"桑宝宝皱眉,眼中寒气弥漫。 "他们走了,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城慕眼中金光内敛,看着桑宝宝,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梦中人。" 简绿河:桑心...收藏掉了好多...(未完待续) 第226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1) 第七十五回宁远之扑倒行动 桑宝宝一愣,微微敛容,面色变得沉静。 竟然他的身份被已经被城慕识破,那他也不用再在他面前装小孩下去了。 夜梓冷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怎么给忘了?竟然我能感应得出你是谁,那么你同样也应该能感应出我的身份,所以刚才那些打打闹闹,都是故意做给落宝贝看的罢。" "落宝贝?"城慕眉心一皱,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梓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你能一眼识破我的身份,竟然没有看穿落宝贝是谁吗?" "难道..."城慕肩头一震,像是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低眉看向怀中安静的女子。 她的睡颜不同于常人,沉静若水,像是纸人般沉静,眉目舒展,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月光倾洒,接着秋意,桑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月色华光,如同珠帘半卷,静卧窗台边的一剪雏菊,秀雅清新,沁入鼻尖的香气,清浅浮动。 城慕心中暗潮激荡,薄唇张了张,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中的墨色如同风雨半卷,波涛汹涌。 半晌,城慕才哑声道:"你是说...画儿...梦中的那名女子...指的便是小落子?" 夜梓一愣,嗤笑道:"亏你还窥伺了我的梦寐那么长时间,竟然连她都认不出来。她只不过是换了张皮囊,你便当她是个陌生人,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抢?你连你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灵魂都分不清楚,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爱她?" 夜梓的话,像是巨锤一样狠狠地砸进城慕的心中。 让他本就卑微愧疚的心,变得更加千疮百孔。 最初,他喜欢上小落子,是因为她与画儿形神相似,想要以此自勉,凭作相思。 后来,他爱上小落子,是因为他心中的负疚感铺天盖地而出,如同丝茧般将他绕作缚茧紧紧缠绕,让他侧目,让他警醒,却又不可自拔,不能全身而退,逼得他不得不去在意,不得不去爱。 等到他醒悟之时,他的爱,早已变得卑微,爱的委曲求全。 执迷不悟的爱情,让他放弃了帝王的尊严,让他放下身段,愿意与他人共享同一个女人。 只为补偿心中的那份仿若跨越千年,生来便有...快要让他窒息的愧疚负罪感。 而这人现在却来告诉他,他的爱一直都是从一而终的,从来都未改变。 只不过是自己被世俗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事实的真相罢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会在一个树上吊死?而且还吊死了两次..."城慕低声呢喃,唇角微勾,抱紧了怀中睡颜沉静的女子。 动作轻柔地俯身,俊脸埋进桑落的颈窝。 轻嗅着桑落发间清新淡雅的香气,心中微微刺痛的愧疚感,平息了些许。 "我只知道,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重新爱上她。不管再过多少年,就算她头发花白,两鬓染霜,我还是会像当初那样奋不顾身地爱上她。只因为我爱上的是她的灵魂,从来都不是她的肉体凡胎。"(未完待续) 第227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2) 城慕看着夜梓,认真道:"美人迟暮,容颜会老,但我的心却不会衰驰,只要我还有呼吸的能力,我便能从万千熙攘人潮中找到她。尽管我可能会认不清她是谁,但我一定会爱上她。只因,我的爱,从来都不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她那缕能够轻易触动我心弦的灵魂。" 城慕紧紧地抱着桑落纤细的娇躯,下巴抵在桑落的额心,耳鬓厮磨。 温存般,用下巴轻轻摩挲着桑落光洁的额头:"小落子,你是画儿,这样可真好...我原来一直都没有移情别恋,爱的一直都是同样一个人,这样真好..." 桑落额上细碎的流苏,细密而温柔,抚平他心中躁动的热血。 城慕心中满是感动,胸腔激荡,久而不能平复。 相别这么久,相隔了这么多年代的两个人。 再次相遇,却还能一见倾心,不离不弃,这怎样不让人感动? 夜梓闻言,冷嗤一声:"你说的倒是好听,没有认清自己爱的人的灵魂,你却还能在这里花言巧语...你以为落宝贝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爱的动机不单纯,爱的过程也不单纯,你让落宝贝还怎么能拿爱情相信你?" "那你又如何呢?"城慕抬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当初你不懂珍惜,不懂疼爱。宠小落子的时候,便买东西给她极尽宠爱之意,不宠的时候,便连着十几天不理会小落子,让她自生自灭。明明小落子那个时候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却还是在外面寻花问柳,让小落子一人独守空房顾自怜影,你这样做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闻言,夜梓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城慕步步紧逼,气势夺人道:"说我的爱不够单纯,你以为你的爱,又能比我干净上几分?" 夜梓肩头巨震,眼神闪躲,不敢正面回答城慕的质问。 沉吟半晌,夜梓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道:"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对她没有用情那么深的...我以为她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她会一直这样下去,不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毕竟,她的父母已故,我匿名资助她上了大学,又暗中安排让她进了我的公司,让她意外做了我的秘书。 她的一切都是由我暗中操控的,我以为她离了我,便不能有能力再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我把她宠坏了,让她不懂得这个社会的灰暗险恶,当她抱着自己自以为的聪明狗腿沾沾自喜之时,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为她安排好的路线,她一直都按着我的计划,来到我的怀里,向我臣服,向我低眉。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天,她会脱离我的控制,离开我预先计划好的蓝图,脱轨而出,从此万劫不复。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对我而言,会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一直以为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不管周围是鲜血淋漓还是浓烟满天,都吵不醒她。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纸娃娃,那样温顺地躺在我的怀里,只能依赖着我,不动不语,安安静静。"(未完待续) 第228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3) 夜梓的声音沙哑,明明是脆生生的童音,却道出了一样悲凉的味道。 城慕望着桑落沉静的睡颜,沉默许久。 半晌,城慕才沉声道:"我也梦到过那个场景,那场车祸,她第一次出现在你的梦里,安静得像是个漂亮的死人,脸色雪白,唇色透明...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原来你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吗?你想要她,想要触碰她的身体,我便偏要做给你看,让你看清楚她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曲意逢迎,低泣着向我求饶...我想让你羞愤,从此不再来偷窥我的梦寐...你以为一个常年被他人偷窥梦境的正常男人,心境会有多么干净?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要让你知难而退罢了..." 夜梓眼中语气阴沉,神情暴戾,长期而来的积怨,终于可以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爆发了。 这个少年天子,总是莫名其妙地跑来他的梦中,寻找着他的快乐,捕捉他人的幸福。 一开始夜梓还觉得新奇,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但久而久之,夜梓便觉得厌烦了。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会被这个少年天子的心境所影响。 尤其是在遇到桑落之后,夜梓便更不想和他共用同一个梦境了。 他的女人,凭什么要让其他人来肖想? 所以夜梓才会不断地在梦中回顾和桑落在卧榻缠绵的场景。 尺度之大,姿势之淫荡,让夜梓自己想起来都忍不住脸红心跳,面红过耳。 他想让城慕在梦中欲火焚身不可自拔,然后知难而退,从此消失在他的梦中。 但他到底小瞧了这人的耐性,城慕比他想象中的耐力还要持久。 城慕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她虽然曾经是你的女人,但是她现在却属于我,我和她的孩子都有了,你和她有什么?她甚至现在都没有向我提过你,说不定,你早已是她心中的一块旧痕,虽然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却不痛不痒,改变不了大局,影响不了她的心意。" 夜梓的眸子微微眯起:"真正的爱,是不会天天挂在嘴边的。你不懂女人,女人的真爱是要掩藏在心底的,默默独享,她们不允许任何人来窥伺自己心中的少女情怀,那是她们一生的秘密。所以落宝贝才这样从来不再你们面前提到我,提到她的过去,因为你们根本就从未走进她的心中,她为何要向你们袒露她的心迹?"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夜梓还是低眉,眼中难以捕捉的一道黯然一闪而逝。 是啊,他一直都想要一个和桑落的孩子,但却一直都没有结果。 那个时候,他甚至还不明白自己对桑落真实心意的时候,便想要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以此绑住桑落的心。 他心中一直都有一道伤,从不提起,从不扒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他失手撞死了桑落的父母。 虽然之后,他已经花钱让一个替罪羔羊帮他顶了罪,但他还是心中很不安。 他怕桑落知道后会恨他,怕她用自己报复他。(未完待续) 第229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4) 其实他心中一直都是很忐忑的,所以才想要用孩子来绑住桑落,让桑落将来恨自己的时候,能够多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少恨自己一些。 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希望,桑落能够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能够继续和自己在一起。 就算将来,他和她会互相折磨半辈子,但只要她还和自己在一起,便什么都好。 城慕闻言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眸冷笑道:"说到心迹,我倒是忘了,你好像还杀死了小落子的亲生父母吧...像你这样的罪人,还来这里和我谈小落子的心迹,你不觉得可笑吗?" 夜梓迅速反驳道:"你以为你手中的罪孽会比我少吗?你是皇帝,一将功成万骨枯,皇位下伏尸百万尸骨累累血流成河,若不是你的罪孽深重,那为何你和落宝贝所生下的孩子,会这么容易被我的灵魂侵占?" 夜梓刚说完,他便就悔了。 占了桑落孩子的灵魂,他自己也是不愿的。 他不想将来让桑落失去孩子伤心,所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是极其尴尬的。 城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这话不能让桑落听到,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夜梓沉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城慕道:"那你想怎么样?用你这副身子继续爱小落子吗?" 夜梓面色愈发阴沉:"我愿意等,这副身子只要是男人,我都要继续爱落宝贝。就算我投胎变成了女人,我也会让落宝贝爱上我,和我在一起。这世界上没人任何人比我还要了解落宝贝,她是我一手策划成长的,没人比我更了解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竟然你这么了解小落子,那就该知道,小落子最在乎的便是亲情。" 城慕突然提高了音量,目光如炬地盯着夜梓,唇边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你现在是她的孩子,你还杀了她的父母,若是这一切让小落子知道,你以为这辈子你还能有机会和小落子快快活活在一起吗?" 闻言,夜梓浓密的睫毛一颤,瞳仁紧缩。 他失神地望着城慕怀中安安静静睡着了的桑落,双拳紧握。 夜梓的眼中,带着与他这副样貌极其不符的绝望和疲惫。 彷徨,无措,恍然,颓丧。 若是让落宝贝知道... 夜梓光是连想都不敢想。 城慕见他如此,便趁胜追击,沉声说道:"若是不想让小落子知道这一切,那你就安安分分在小落子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儿子,不要再妄想和我争夺小落子的所有权,扰乱我和小落子以后的生活。" 城慕说罢抱起来桑落,动作轻柔而小心,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柔声道:"小落子困了,我先抱她回去,你自己在这里一个人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再作打算。" 城慕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夜梓,眸中的神色别有深意,转身,步履稳健地往东苑桑落的闺房走去。 赤墙金瓦在月色下如若琉璃水晶,浮云聚散,繁花枝头,清风皓月。 二人逐渐远走的背影,消失在赤墙金瓦尽头,远处月华倾洒,如诗醉人。(未完待续) 第230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5) "混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夜梓压抑着满目悲怆的痛楚,手臂一挥,掀翻了亭台上满桌琳琅的酒觞玉杯,玉杯应声而倒。 酒觞落地有声,碎裂成雪,满地狼藉。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弃她!上天让我跨越千年在这里再次遇到她,不是让我来看着你们快活而手足无措冷眼旁观的!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就算是禁断不伦,受万人诟病,我也会让她和我一起坠入无边地狱,受万劫之火焚烧一切。" 夜梓的眉心一寸寸收紧,胸口的那份苦闷积聚加重,彻骨的疼痛,如同锋芒在背,让他震怒而压抑。 桑落是他的,一直都是! 不管将来如何,她最终的选择都会是自己,从前是这样,如今也会是这样,只能是这样! 夜梓望着桑落闺房的那个方向,握拳,邪佞之息大盛。 骤雨初歇,水汽迷蒙。 桑落倚窗而立,趴在窗台上,把玩着手中的竹节折扇,百无聊赖。 最近大家都变得好奇怪... 桑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宝宝最近都不搭理她了,总是黏着他父亲,不知道在和城慕两个人鬼鬼祟祟在预谋什么。 她这几天经常看到桑宝宝在原处遥遥地看着她,眼神悲伤,却不上前和她打招呼。每次桑落上前两步,桑宝宝都会立马转头,视她为洪水猛兽,掉头就走,就像是她会把自家孩子怎么样似的。 她虽然一直想让桑宝宝给大叔做媳妇,但她还没有恶毒到这种地步,这么早就让桑宝宝进行实战。 菊花没长全就让人给碰了,撕裂出血,以后定然做不来诱受... 桑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桑宝宝现在这么粘城慕,该不会真的想要和城慕玩父子攻兼做帝王攻吧... 太鸡冻人敖... 嗷嗷嗷... 桑落觉得自己的芳心又要冒粉红色泡泡茑... 那不是大叔又要无家可归了么? 桑落一愣,突然想到了大叔,她觉得大叔最近也是怪怪的。 唔...虽然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大叔却总是护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从来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尽管如此,但只要每次桑落有事想要找他,在他房里便总能找得到。好像不论何时,只要桑落回头,便会在身后看到他。 大叔的房间在桑落隔壁,一墙之隔,但他屋中的摆设却远不如桑落闺房里的明媚温馨。 他的房间一年四季都是一成不变的灰色,灰褐色的桌椅,暗灰色的木床,墨灰色的壁橱... 灰色的家具摆设,会使本就阴暗沉重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沉晦涩,容不下半点生气。 前几日,桑落突然发现几日不见大叔的身影之后,便推开了穆唯的房门,走了进去。穆唯那个时候正在用锦帛擦拭剑柄,目光极其专注,等到桑落走到他身边之时,他才牟然发现她的到来。 她问大叔:"大叔你为什么都不出去晒太阳的?" 大叔回道:"因为不喜欢。" 桑落继续道:"屋子里多闷啊,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嘛..."(未完待续) 第231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6) 大叔道:"不喜欢。" 桑落道:"是不喜欢呼吸,还是不喜欢空气?" 大叔道:"不喜欢打扰你。" 桑落就沉默了。 简而言之,就是大叔不喜欢她... 桑落开始泪流满面。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年桑落还是香饽饽的时候,桑宝宝城慕穆唯宁远之宁倾之都缠着她,那是叫一个众星捧月,天地为之色变。 当桑落莫名其妙被众人打进冷宫之时,就连一直牛皮糖一样贴着桑落不放的宁远之都不搭理她了。 桑落低眉,瞅了一眼手中的竹节折扇,满面忧伤。 "最近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桑落轻声呢喃。 据她多年观察,这扇子,宁远之从来都是身不离手,手不离扇,就连如厕之时都是挂在腰身上的。 可昨日,这扇子却被宁远之丢在他们用膳时的餐桌上,而忘了拿走。 实乃大奇之事。 桑落有理由肯定,此事定有古怪。 这时,帘外澜角尽头,窗台外突然行色匆匆地跑来一个仆人,他手中拿着一个粉色的物件,像是要呈给什么人看似的。 桑落认出来这人正是宁远之麾下的仆人,心思一转,便想要他把这折扇顺道给宁远之送过去,省得桑落亲自跑一趟,来回路程遥远麻烦。 "喂喂喂,就是你,过来,给我把这个扇子送到你主子那里。"桑落大手一挥,将那名仆人唤了过来。 "是,大小姐。"那仆人闻言转了个弯,向桑落这边走来,等到他略略走近之时,桑落眼尖地看到仆人手中的那个粉色物件...是一封信,信封上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仙桃。 桑落立马两眼放光,醍醐灌顶。 有内容。 抢过来看看。 桑落将手中的折扇扔到仆人的手中,故作惊讶道:"哎呀,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啊?" 仆人解释说:"这是怜菊坊里的绿意公子给二少爷的请柬,这几天都是如此。" 桑落点头。 原来这几天,宁远之都是去偷会小情人去了。 怪不得见不着人影,还乐不思蜀地把扇子都忘了。 桑落镇定自若道:"拿过来看看,我得替我二哥参谋参谋,省的将来过不了门。" "是。"仆人恭恭敬敬地将那封粉色的信封递给桑落。 其实,仆人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二少爷怎么知道他经过这里,小姐一定会喊住她,还让他把这信封拿给她看呢? 不过竟然是二少爷吩咐的,那便一定是他的理由,他只要照做便是。 桑落两眼发光地看着信封上那画着的仙桃,心潮澎湃。 分桃分桃,正是断袖之意。 她家那傅粉二哥果然好这口,真是藏得深远,鞭长莫及。 桑落捂着活蹦乱跳的小心肝,心跳加速地打开这封请柬,一阵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请柬内,工工整整地书着一行蝇头小楷,上面清秀地写到: "今日花灯之时,月上柳梢,于君共赴云泉约。——绿意笔。" 桑落强作镇定地将请柬还给了那名仆人。(未完待续) 第232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7) 声情并茂道:"快去给你主子看看,小心耽搁了时辰,误了大事可不好。" 仆人走后,桑落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连鞋子被踢飞了都不知道。 今晚,她终于可以不再那么无聊了。 华灯初上,月色靡丽。 怜菊坊里金碧辉煌灯如白昼,彻夜笙歌,丝竹乱耳,欲醉人眼。 彩灯香屑如诗如画,紫檀嵌玉石花卉宝座屏岚垂落边际,浮翠流丹,一世风流。 桑落偷偷摸摸来到了怜菊坊,无人阻拦,万事顺利。 好在近几日,家中那几只男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她才偷得这半日闲,前来偷窥。 怜菊坊是桑落自己的财产,虽然桑落成了宁府的小姐,但这怜菊坊却一直还是在桑落名下,并未划分到宁府的财产之中。 "沉碧,绿意今日是不是有预约要作陪?那他陪的人是谁?"桑落喊来了龟公,两眼放光地低声询问,一脸八卦的模样。 "绿意现在正在梅殿里梳妆打扮,等会儿会在天竺房里约会宁二公子,他们这几日都是如此。主子你这是..."沉碧心中愕然,见着桑落这幅神情,胸膛如有小鼓抨雷,很是错愕。 莫非这宁二公子有先见之明不成?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主子要问绿意的情况,而且宁二公子还让自己告诉主子他们在天竺房,怕主子到时候找不到。 到时候...找不到... 沉碧心中一惊,难道主子今日前来是要来捉奸的吗? "这个...主子我要做大事,先不和你说了,若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尤其是城慕来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听到了没?"桑落仔细叮嘱,眼神极为严肃,像是要英勇就义一般。 记得城慕以前就喜欢拉着桑落看那春宫戏,每次桑落都是浑浑噩噩身体发烫地陪他看了半天不知往返。 若是让他知道桑落今日独自一人前来偷看春宫,而且还不叫上他... 桑落一阵恶寒。 她想起当年,城慕那厮令人耳红心跳姿势百变十八禁的"惩罚"手段,浑身抖了抖。 桑落也想过是不是要知会城慕一声,与他同享。但是桑落真的很受不了每次和他一起看完春宫戏之后,城慕那饥渴露骨的眼神,如狼似虎,每次都会让她浑身不自在,遍体生寒。 所以桑落只好忍痛割爱,兀自独占了。 桑落蹑手蹑脚地进了天竺房,微微打量了一会儿房中的摆设。 红烛摇曳,光影浮动,房内正中央是一个桃木桌,旁边设有五个春凳,靠里间摆着一架堆漆螺钿描金床,床栏上面用珍奇点缀,缀金玉珠翠,摇晃几下便会发出声响,用于床帏之间增添情趣。 桑落思忖片刻,便跻身藏于金床正对面的一扇花梨木雕并蒂莲花琉璃碧纱屏风背后。 桑落蹲下来,想要在此守候宁远之,然后一饱眼福。 怜菊坊里的小倌与其他青楼的妓子不同,他们接客的地方和睡觉的地方不一样,桑落怕那麝香之气会打搅到小倌们的睡眠程度,便将云雨缠绵的地方和他们自己休息的地方分开。(未完待续) 第233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8) 正如绿意梳妆打扮的地方是他自己的梅殿,但是他接客的地方便是在天竺房。 桑落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门开,宁远之一袭青衣儒冠,摇扇衣袂翩跹,姗姗来迟。 宁远之进来之后,便径直走到桃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盏酒,举杯,独酌了起来。 桃木桌上,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袅袅,婀娜万生。 浓淡清浅,让人鼻尖生香。 桑落轻轻嗅了嗅这躁动的香气,一动不动地蹲在屏风后面等了半晌,却迟迟不见绿意出来迎客,心中暗骂,这绿意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竟然让客人平白无故等了这么久。 好在宁远之这人脾气好,又不计较得失,所以才一直这样好耐心地等下去。 等她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绿意什么叫做职业操守... 桑落正在游魂之际,突然听到宁远之一声轻笑:"行了,等了这么久,你也该渴了,出来喝杯酒水吧。" 桑落暗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 难道这宁远之是在和自己说话,桑落皱眉,十分不确定。 这时,宁远之又道:"我的好妹妹,你再不出来,哥哥我可是会心疼的,你那小腿该是发麻了吧。" 听宁远之这么一说,桑落还真觉得自己的小腿蹲得有些发麻了。 眼见竟然事情已经败露,桑落觉得十分扫兴,兴致阑珊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桑落大大咧咧地往宁远之旁边的春凳上一坐,将腿放在另一边的春凳上,俯低身子,小手胡乱地为自己按摩了起来,嘴上哼哼唧唧地叫苦着。 宁远之风流雅致地一笑,愉悦的笑声从胸膛内震荡而出:"猜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出来了,妹妹,没想到你的兴趣还真是广泛,竟然喜欢躲在别人床帏之间来偷听情事。" "鬼才信你是瞎猜的,二哥,你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自投罗网的吧?" "怎么可能?妹妹还真爱开玩笑。"宁远之低眉,不动声色地转动白玉酒瓶底盖,眼中精光内敛,一闪而逝,替桑落斟了一杯酒:"喝吧,在那里等了这么久,你该是有些渴了吧。" 桑落舔了舔嘴唇,干干的。 "二哥,绿意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桑落拿起了酒杯,仰头,一杯下肚。 娘娘曾经说过自己百毒不侵,宁远之若是在杯中下毒或是迷药,她便绝对不会中招。 宁远之轻笑道:"妹妹都出来了,绿意还出来做什么?" 桑落耷拉着脑袋道,十分头疼道:"二哥今日,果然是特意布一个局引我出来的,若是这样,二哥究竟想要做什么?" 宁远之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好好聊聊天罢了。" 桑落道:"我不信,在家中也能聊天,干嘛要大费周章地引我来这里?" 宁远之道:"在家中,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一对父子,能有多余的空闲分给我吗?" 桑落喜笑颜开道:"二哥,你的语气好像一个怨妇。" 宁远之皱眉道:"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234章 宁远之扑倒行动(9) 他目光疑惑地打量着桑落,她明明都喝了欲海,那为何还没有发作呢? 欲海是烈性春药,是他特意从其他青楼里买来的。 他之前一直听老管家说:女人都是吝啬的,一个女人,只有身体先交付,心才会随之交付。 所以宁远之思来想去,还是给桑落下春药比较直接。 他实在是按捺不下去了。 每日每夜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他人怀中巧笑倩兮的模样,任哪个男人也忍不下去。所以他便想要冲破他和桑落之间最后的一道防线,直取要害,获取佳人芳心。 但按理说,只要女人喝了,便会情不自禁想要臣服于男子身下,与其共赴云雨,抵死缠绵。 那桑落怎么迟迟还未发作呢? 宁远之心中一惊。 莫非...妹妹的百毒不侵...连春药也可以不侵? 宁远之正在沉思中,却听得一声娇娇软软的女音,如春水般,湿哒哒地轻响在他耳畔。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唔...这里是哪里..." 妹妹的声音很奇怪... 宁远之闻言一惊,牟然抬眉,望进一双迷离的醉眼之中。 桑落潮红着小脸,目光迷离,眉梢眼角带着醉意,媚态横生。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抿嘴咕哝着什么,红唇醉人。 眨巴眨巴水蒙蒙的眼睛,糯声道:"二哥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生虫子了么?" 桑落意识不清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傻笑道:"二哥,你的样子好奇怪哦,唔...这里怎么这么热..." 桑落没有中春药,倒是自己醉了。 宁远之看着自己醉成一滩春水趴在桃木桌上烂醉不醒的妹妹,唇边荡起一个温润雅致的笑容。 忍俊不禁地摸了摸桑落潮红发热的小脸,优雅的手指,激动得有些发颤。 "妹妹,这里不热,只不过是你自己穿得太多了..."他小心扶起桑落,将她往床榻上揽去,"来,我们去床上,把这些衣服脱干净了,你就不会再热了,好不好?" 天地可鉴,他是真的有征求过妹妹意见的正人君子... 所以这便算不上什么趁人之危... 桑落扬起醉意朦胧的小脸,目光疑惑地瞧着一脸紧张的宁远之一眼。 傻傻地一笑,痴痴然道:"脱了便不热了?唔...好呀...快脱快脱...二哥来帮我..." "妹妹,你实在是太够意思了,二哥这就来帮你..."宁远之心花怒放,眼中狼光大盛。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宁远之这样优雅不羁的少年,和桑落这种缺心眼厮混久了,也会变成这样一个颓丧夜场衣冠禽兽的饮食男女,让人不得不叹息扼腕佳人不再,古风不存。 宁远之伸手揽紧了桑落发烫的身子,将她的肩膀一推,桑落便径直倒进了层层叠嶂的厚重锦被之中。 桑落身子扭了扭,不耐地推了推身旁的团团锦被,咕哝道:"二哥,好热...把这个拿开..." "妹妹,你别急...不然会受伤的..."明明是纵横花街柳巷多年的风云人物,但宁远之此刻却如同未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急躁地脱光了身上所有的束缚,急不可耐地倾身覆了上去,将桑落滚烫的身子紧紧地压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曲意承欢在他身下。 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怦怦乱跳,竟快要跳了出来似的。 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他最最心爱的姑娘... "唔...让开,我好热..."桑落死命地推抵着宁远之炙热的胸膛,身子扭来扭去,恍惚间,仿佛感觉到自己腿间也抵着一个灼热的物体,热度很是惊人,桑落哭着道,"不要了二哥,我自己脱...你把那个拿开...好热..." 宁远之不为所动,眼睛像是着了魔般黏在了桑落娇艳的小脸上,再也不能移开视线。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涂抹着上等的胭脂香粉,如若玫瑰花瓣的红唇微微阖着,千娇百媚,极富挑逗之意,光是这样看着,宁远之便觉得身下又涨热了几分。 桑落娇艳的红唇娇语呢哝,灵蛇般的柔软身躯,轻柔扭动,妖月一般妖娆流光的容颜,诱惑而娇媚。 宁远之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妹妹会在床榻之间,这样明媚娇妍,令他目眩神迷。 "唔...好热..."桑落泫然若泣,从宁远之层层阻扰的禁锢之中,勉强抽出手来。 沿着腰线下滑,小手牟然握住了那枚让她浑身燥热的热铁,大力推挤着。 "不要这个,烫...拿开..."桑落带着哭腔的声音,和手上生涩的套弄动作,简直是想要了宁远之的命,让他浑身一抖,血热冲上了头顶。 "唔..."宁远之一声闷哼,仿佛很是痛苦。 但那余音回味起来,却如同醇酒一般,让人身心都愉悦起来。 宁远之再也按耐不住冲动,颤抖的嘴唇,堵住了桑落滚烫的红唇... 简绿河:大河好想写...红翻翠萱,一夜抵死缠绵...第二天...桑落醒来,发现自己酒后乱性茑... 然后忽略掉H的部分...(未完待续) 第235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1) 第七十六回暗随流水到天涯 宁远之的吻是小心翼翼的,他含住桑落的红唇,舌尖莹润湿滑,带着些许的试探,撬开她红唇,一路湿滑而入。 他的双唇轻轻颤抖,辗转反侧,细细摩挲,如蝴蝶扑簌着翅膀一样,轻柔而细密,紧紧贴在桑落滚烫的红唇之上。 好热...桑落迷茫地嘟着红唇,感觉到唇上的热度很是磨人。 她扭动着娇躯,撕扯着身上的薄纱裳衣,想要缓解身体的灼热感。 晕晕乎乎地探出舌头,舔了一口那湿滑的灵舌。 桑落感觉到那湿滑的柔软在**潮热的口腔中剧烈一抖,她牟然感觉到身体似乎变得更热了。 "嗯..."宁远之仿若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酥,闷哼一声。 他湿润的双眸微微睁开,水盈盈的眸子,像是噙着一泓春水,迷离而薄媚地看着身下小脸酡红的女子。她婉转娇吟在他身下,妩媚生姿的身体,令他呼吸牟然一滞,灼热的双唇由轻轻的触碰,变得越发的狂乱起来。 疯了似的撬开桑落的唇,吮吸着桑落口里的汁液,将桑落神志也搅成了一团烂泥。 桑落浑身烫得厉害,像是要焚烧了起来。 水蒙蒙的眼睛微微睁开,男人的眼眸,蕴含着江南春水的氤氲朦胧,水盈盈的连绵不断。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堵住了自己的呼吸,还不停地往自己脸上喷着热气,桑落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羞恼。 "混蛋..."桑落眉头一竖,嘴下贝齿狠狠地一咬,这一下,可是卯足了气力的。 立时,一股腥甜的液体混搅在唇齿之间。 "唔..."宁远之一声痛吟,混沌的神智总算是收回来一些,他急急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捧住桑落滚烫酡红的小脸,哑声道:"妹妹,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吗?" "热...离我远一些...不要过来...好热..."桑落小声呜咽着,小手不停地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死命地推攘着宁远之这个大火炉,想要让自己舒爽一些。 "原来是这样。"宁远之轻笑一声,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微一愣神,咂咂嘴,察觉到自己口中的腥甜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小妮子咬破了舌头。 "小妖精,竟敢逼我动粗?"宁远之眉一扬,健硕的身子重新覆了上去,不留余地地将桑落狠狠的压在身下,细细密密的吻如同春雨般落了下来。 宁远之灼热的大掌收放自如,技巧娴熟地一路煽风点火,粗鲁地将桑落身上的薄衫褪到腰间,露出雪白细腻的粉嫩肌肤。 大掌握住了桑落胸前雪白的柔软,不停的搓揉挤捏,过了一会,他的身子慢慢低了下去,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含情的眼睛迷醉地轻轻眯着,似是在回味,片刻,又张大嘴整个含了进去,用力的啮咬。 宁远之含住桑落胸前的浑圆,反复吮吸噬咬,他的光裸的身子撑在桑落的身侧,大掌滑到了桑落的腰间,在桑落敏感的肌肤上摩挲徘徊,炙热紊乱的气息逐渐加重,宁远之手上微微用力,将桑落挂在腰间剩余的布料也扯了个干净,立时,桑落光裸的娇躯躺在宁远之的怀中,玉体横陈,不着寸缕。(未完待续) 第236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2) 心跳加快,额上的清汗滚了下来。 宁远之水盈盈的眸子微眯,痴迷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喉头一滚。 红烛摇曳,纱帐轻舞,昏黄的纸纱灯下,桑落的身体雪白而细腻,上面还有他方才噬咬留下了的红印,空气燥热,桑落的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在灯光的映衬下,便如同水露般莹润动人,泛着晶莹的水光。满头的青丝凌乱地披散在腰间,像是饱受摧残,胸前粉嫩晶莹的樱桃上还有**的水光,红艳夺人,让宁远之有些移不开眼睛。 修长白皙的大腿不停相互摩挲着,难耐地想要缓解几分身上的热度,娇躯横陈,衬得肌肤肉香骨腻,肤如凝脂。 桑落小脸上的表情很是撩人,脸红得厉害,神情是天然而成的娇媚,她皱着眉,低泣着,似乎是很难受,红唇里不时传出几声嘤咛。 宁远之喉头一滚,身子又热了几分。 他轻揉起桑落胸前的红蕾,揉捏了一会儿,滚烫的双唇堵住了桑落不断嘤咛的红唇。 修长的手指滑了下去,抵在了桑落湿热的入口,微微刺探,动作色情而温柔。 桑落只觉得浑身热极了,像是被烈火烘烤一般,很难受,身体某个部位感到莫名的茫然和极大的空虚,想要用什么来填充它,却又浑身使不上力,软成了一滩烂泥。 宁远之翻身,双手撑在桑落两侧,健硕精壮的身子紧紧地覆在上面。 "妹妹..."宁远之微微仰头,身子一崩,狠狠抵入了桑落的体内。 "唔..."桑落痛呼一声,下体突然被撑开,身体完全不受思维控制了。 她睁了眼,眸中水雾泛滥,闪烁着迷离的光彩,迷茫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个男子。 半晌,桑落才泫然若抱住宁远之精窄的腰身,泣委委屈屈地呜咽道:"二哥,好热...身体好奇怪...痛..." "妹妹乖...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多担待些..."桑落体中的紧致,令宁远之舒服地半眯起了眼,他的身体瞬间崩溃,微张了嘴,深深一喘。 大力地握住了桑落胡乱扭动的腰肢,身子紧密地贴了过去,压在她身上。 加重了力道,宁远之如脱了缰的野马般在桑落体内肆意驰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蔓延开来,迅速得让人措手不及,桑落的身体一寸寸烫了起来。 桑落渐渐适应了体内的速度,细微的疼痛感渐渐退去,快感掌控了桑落所有的思绪。 她在浪尖上不停低泣着,娇吟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桑落的牙关止不住地打颤,宁远之将脸深深地埋进桑落的胸前,身下一波又一波地撞击,如同波涛汹涌的夜海,席卷吞噬着桑落摇摇欲坠的身子... 手脚都是细汗,桑落听到夜海里怒吼的心跳声,汪洋而肆意。 她的背脊渐渐酥麻,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全身却是热了起来。 "唔..."背脊像是由电流击过,从腹部蔓延开来的一股暖流。 桑落在尖叫声中,渐渐昏睡了过去。 一夜抵死缠绵,红翻翠萱。(未完待续) 第237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3) 就连月儿都羞红了双脸,躲到了云层之后。 日上三竿,阳光明媚,一束暖阳从窗台外射了进来,倾洒在床榻上。 "头好痛..."桑落皱眉,捂着脑袋,微微睁开了眼睛。 一双儒雅的眼睛,弯了起来,宠溺地看着她。 "妹妹,你醒了?"宁远之羞红了两颊,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桑落。 桑落愣神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木然道:"二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声音干涩,十分沙哑。 桑落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跟海绵似的,软趴趴的,使不上任何力气。 桑落低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抬眉,不敢置信地看着宁远之。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宁远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唇角扬起一个儒雅风流的笑容:"妹妹,你昨晚酒后乱性,不小心强上了我,记得要负责哦。" 桑落瞪大了眼睛,迟疑地看着宁远之,艰涩道:"怎么可能?我又打不赢你。" 宁远之无辜道:"昨天我不从,妹妹你竟然还对我用了粗,你看这就是证据。" 宁远之将湿滑的舌尖伸了出来,上面**泛着水光。 舌尖上,一个血红的牙印缺口,赫赫在目。 咩...桑落羞愧了。 垂下脑袋。 天人交战,死命地回忆昨晚发生的种种,但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自己喝醉之后,真的会乱性吗? 桑落心虚地扫了宁远之一眼,那厮眨眼:"妹妹,想起来了吗?" 桑落摇头。 沉默了片刻,桑落才低声道:"不要告诉宏儿。" 宁远之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敛容,沉声道:"我就那么让你不堪吗?" 桑落低头道:"宏儿会恨我的,我不是一个好娘亲。" 宁远之的身体贴了过来,揽住了桑落的腰身。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挑起了桑落的下巴,宠溺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没关系,我去和宏儿解释,他会接受的。" 桑落别开脸:"宏儿需要一个父亲,我不能破坏他和城慕,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城慕。" 宁远之抱住桑落,柔声道:"宏儿需要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城慕能给宏儿的,我也能给。" 宁远之等了半会儿,也不见桑落回话。 觉得有些不对劲。 宁远之将桑落的小脸扳了过来,却见桑落眼眶通红,已然是哭了。 "妹妹,你别哭啊。"宁远之手忙脚乱地开始为桑落擦眼泪,却见桑落眼泪珠子越掉越急。 宁远之无奈,轻叹一声,将桑落紧紧揽在怀中。 "行了行了,妹妹你若是真的不想负责,就不要负责算了。顶多哥哥吃亏点,当是做小倌,免费陪一次女芳客好了。" 宁远之的语气凉飕飕的,幽怨得像是一个饱受欺凌备受折磨的小媳妇。 桑落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宁远之无奈道:"就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会笑。"(未完待续) 第238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4) 桑落止了笑,突然认真道:"二哥,是不是这也是你设计好的?" "怎么可能?我承认,昨晚是在你酒中下了药,但你不是没有发作吗?"宁远之眼神有些闪躲,目光不敢放在桑落的身上,翩然飘逸的俊脸,泛起了一朵可疑的红晕。 桑落叹息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宁远之道:"那就一定是我让你印象不够深刻,投入不够彻底。" 桑落道:"我真的不能让宏儿知道。" 宁远之优雅一笑:"这还不简单?我们不告诉他不就成了。" 宁远之说罢,优雅白皙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地在桑落身上游弋,四处摩挲。 "我要的人是你,又不是宏儿。若是当真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可以一辈子和你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双唇无声逼近桑落的耳垂,向她敏感的耳畔轻轻呵着热气,暧昧而撩人。 微微张口,含住了桑落小巧白嫩的耳垂。 桑落轻颤,纵欲过后的身子十分敏感,背脊上如有一股电流通过。 "住手!"桑落微微气喘,心中慌乱,抓住了宁远之四处作乱的安禄山之手,"二哥不要了,我要先回宁府,消失了一夜,宏儿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宁远之不打算放过她,伸手,环住了桑落纤细的腰肢。 一只手上滑,轻轻摩挲,握住了桑落柔软的红蕾,大力地揉搓挤捏。 "妹妹,你会不会太在乎宏儿了些?我都有些吃宏儿的醋了..." 宁远之贴着桑落耳畔沙哑着声音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桑落白皙的颈项。 桑落身子一颤,宁远之轻笑起来,"你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哥,不要闹了,再不回去,宏儿一定会担心的。"桑落心中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桑落推攘着宁远之汗湿的胸膛,想要逃离宁远之的桎梏,但挣扎了片刻,却还是纹丝不动地躺在他的怀中,不能动弹。 几番下来,倒是桑落先累了,趴在宁远之怀中微微娇喘了起来。 "累了吗?过会儿,就是该我累了..."宁远之坏笑着说道。 手上微微用力,大力挤捏着桑落胸前的柔软。 俯下身,凑过去,将那一颗红梅纳入嘴中,吮吸啮咬,舌肉交濡,水乳啧啧有声。 桑落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有些气恼,宁远之竟然这样不尊重自己的意愿。 但过了片刻,那气恼便成了铺天盖地的娇吟低泣。 她尖叫着臣服于宁远之膝下,娇躯轻颤,婉转低吟。 轻罗软纱翩跹飘舞,如醉如诗,浅风入窗,华光明朗。 不堪入目的销魂蚀骨,低吟粗喘。 "二哥,我想回家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激情退去之后,宁远之贴着桑落的滑腻的身子,温存地抱着她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桑落背脊上滑腻的肌肤,平复紊乱的心跳。 "好,都依你。"宁远之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只要妹妹满足了自己,他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满足妹妹的呢? 宁远之轻笑着扶起桑落酸软的身子,四处偷香地为桑落穿好了衣裳。(未完待续) 第239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5) 帮桑落打点妥当之后,宁远之之才开始为自己披上了青衣儒袍,束上金边金带,又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的唇边荡起一个优雅的笑容,让桑落微微有些恍神。 眼前的这人,根本无法和刚才那个禽兽不如的动物联系在一起。 宁远之看桑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笑得淡雅清新:"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刚才的情事很美妙,想要再来一次?" 桑落别过脸,瓮声瓮气地道:"不是,只是觉得哥哥你太会精打细算,什么都算计在心底,突然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好可怕。" 宁远之愣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轻笑了起来。 笑得有些令桑落莫名其妙。 桑落疑惑地看着宁远之。 宁远之收了脸上的笑,眼神变得有些冷。 牟然将桑落狠狠推倒在床上,精壮健硕的身子覆了上去,不给桑落半点反应的机会。 "妹妹,本来这些话我不想说开的,但是,你好像误会了一点..."宁远之的眼神微微愠怒,咬着下唇,气恼地看着身下一脸纯真的女人,恨声道:"就算昨晚是我使了计谋,你神志不清不能反抗才让我得逞,但是方才,我进入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反抗吗?" "我是..."桑落被宁远之直白的话语羞红了两颊,正要反驳,却被宁远厉声之打断。 "你刚才是没有力气,那又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拿自己的身体要挟我,让我不要碰你的身子?你可以咬舌,你可以流泪,你可以以死威胁...但你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那里默默承受着我的索取。 你知道我是真心疼惜你,绝对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但是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只要你说你不愿意,用生命威胁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强迫你?" 宁远之的墨如漆点的眸子像是一团墨稠锦缎,死死地盯着桑落的眼睛。 一望无际的黑色,却能清晰地看进桑落的心底,让桑落不敢直视,呼吸一滞,微微移开了眼睛。 桑落在他面前像是被剥光了的婴孩般,无计可藏,心中乱如芜麻。 "你之所以不反抗,也是因为你的身体也同样渴望着我对不对?妹妹,你独居了七年,自你生下宏儿之后,便再也没有接受其他男子的求爱。 闺房寂寞,锦被凉薄,其实你是渴望男性的温柔轻抚的。我注意到,你很享受那个过程,甚至是沉迷,情动之时,你会将芊芊十指插入我的青丝之中,失控的尖叫,扭腰送胯...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人前,装出这样一副油水不进没心没肺的样子呢?你究竟在怕些什么?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宁远之的话,一句一字,像是尖锥一样狠狠地刺进桑落的心中,让她疼痛,让她遍体生寒。 她真的如宁远之说的那般污秽吗? 桑落这样问自己时,竟然觉得自己的答案是肯定的。 桑落苦笑起来,原来她真的一直都是这样掩藏着自己的欲望的吗? 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只不过她掩藏得极深,掩藏得极好,所以才没让任何人发现。(未完待续) 第240章 暗随流水到天涯(6) 桑落鼻中一酸,眼睛中的热泪便滚了下来:"为什么你要拆穿我?为什么不能让我自己继续这样骗自己下去?为什么你会这样残忍,狠心地让我看清楚自己的污秽?" 桑落抡起粉拳,死死地砸在宁远之的胸口上,哭得泣不成声地呜咽道:"你以为这世间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看穿我了吗?娘娘,皇上...他们都知道,我是脏,但为什么你要把它说穿?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我是脏,但还是没有脏到要死皮赖脸地倒贴你!" 宁远之一愣,没想到桑落的反应会是这么大。 看到桑落哭成这样,泣不成声的模样,宁远之便觉得心尖都是疼的,立刻后悔刚才说了那番刺激桑落的话来。 他心疼地抓住桑落的小手,紧紧地放在胸口。 抱住桑落的腰肢,仓皇失措道:"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原来你竟然是这么在意这个,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脏,你一点都不脏,你在我有眼中,一直都是最干净的...妹妹,你要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呼吸都是痛的..." "不要你碰我,不准我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给我滚..."桑落胡乱在宁远之怀中踢打着他,现在他碰她一分,桑落便会觉得心中恶心,想要立刻离这人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他。 宁远之心中大恸,紧紧抱住桑落,痛入骨髓,生怕她会离开他似的。 他安抚着桑落,浑身颤抖着,轻声道:"妹妹怎么会脏呢?女人的欲望就和男人一样,生来就有,这并不羞人,妹妹你不要这样在意,渴望,轻抚,摩挲...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食色性也,生来便是如此。" 桑落没有再挣扎,却还是在不停流眼泪,仿佛是要将之前受过的委屈都流干净了似的。 宁远之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会让他立刻溃不成军,失掉所有气力。 他苦笑道:"原来你之前一直都不接受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桑落不理会他,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呜咽着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身上。 报仇雪恨。 宁远之看到桑落这样,便笑了。 抱紧了桑落,轻笑道:"傻妹妹,你怎么会这么笨呢?我爱你,自然是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所有的世界。你的渴望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骄傲的,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的妹妹原来这么傻...害的我孤家寡人了这么久..." 桑落闻言,凄凄哀哀地抬眉。 清秀的小脸红彤彤的,眉目如画,此时便如上了绛红的粉墨,清丽而可人。 额前的碎发,细细密密的,被泪水**,凌乱地贴在两颊耳侧,显得娟秀而灵气。 眼角眉梢,都是饱受摧残的模样,看得宁远之心中一荡。 桑落小鼻子哭得通红,她扁着嘴,哽咽道:"你真的不嫌弃我?" 宁远之吻了桑落的鼻尖一下,柔声道:"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妹妹,你实在是太没自信了..." 宁远之说罢,握住了桑落的小手,沿着腰线下滑。 来到他的小腹之下,让她握住了那早已傲然挺立的热铁,哑声道:"妹妹,你也太小瞧你自己的魅力,也小瞧了我对你的抵抗能力...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成这样了,我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了。" 桑落被手中突如其来的热度吓了一跳,浑身像是被电流通过。 想要迅速抽回手来,却被宁远之紧紧地握住。 宁远之控制住桑落的小手,加大了力度,还不断地开始往上套弄,轻轻的揉捏摩挲。桑落脸红心跳,看着渐渐升起来的小帐篷,心中生出一些很奇异的想法,却生生止住了。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桑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宁远之仰起脖子,张口喘着粗气。 "嗯..."宁远之一声低吼,浑身一震,在桑落的手掌上释放了自己。 片刻,宁远之抱住桑落,将脸埋进桑落的胸口中。 他抱紧了桑落纤细的腰肢,哑声道:"妹妹,你还没有见过脏的,你将来...不会像这样...嫌弃我吧。" 桑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鼻中带着些哭腔,桑落哼哼唧唧嘟囔道:"我怎么知道?到时候看你表现再做决定。" 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宁远之才总算是饶过了桑落。 为桑落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后,便拦腰抱着她回宁府。 宁远之招来了马车,小心翼翼地将桑落抱上了马车,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省去一路颠簸。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车内春情缭绕,宁远之又开始狼性大发起来,抱着桑落没完没了的。 半刻钟,桑落微喘着撩起帘子,想要透透气。 前方火势滔天,乌烟滚滚,红光染红了天边。 桑落一惊,扯住了宁远之的袖子:"二哥,你看那个方向是不是宁府?" "真的是宁府..."宁远之瞳孔紧缩,他从小在青城长大,这里所有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一眼便可以知道那里是宁府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府怎么会失火呢?" 宁府自建府以来,便从未出过这等事,而且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失火,这事实在是稀奇。 宁远之微微回神,镇定道:"妹妹,你先别回去,这事可能事有蹊跷,我先回去探探风声,你去怜菊坊等我消息。" 不等桑落反应,宁远之便吻住了桑落,柔声道:"等我消息。" 说罢,宁远之便纵身飞向宁府方向,头也不回。 微风起,将宁远之青衣儒冠的衣袂吹得翩跹飞舞,凌乱的青丝飘散在风中,身影浓重,如同远离尘嚣。 桑落坐在马车上,总觉得心神不宁,今日会发生些什么。 突然马车上传来一阵厮杀之音,刀剑脆响,一个黑影掀帘而来。 还等桑落看清他的模样,桑落便觉得颈后一痛,失去了知觉。 简绿河:收藏掉了好多...鸭梨好大,是不是大河每写一章就会让大家失望一章...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第241章 绿丝低拂鸳鸯浦(1) 第七十七回绿丝低拂鸳鸯浦 辰宫,函德殿。 九节风盏古灯上的灯火轻轻摇曳,一缕青烟徐徐上升。 浓淡清浅,虚幻飘渺。 灯下美人如玉。 城华坐在书桌前,拿着手上的堇色密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起来。 "魏公公,落落要回来了。" 城华的声音轻轻的,却也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们帮朕把落落找回来了,明日便会到达辰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这七年来,明里暗里发布公告动用影卫寻了落姑娘这么久,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旁边伺候的魏公公脸上带着乐颠颠的笑意,心中着实欢喜。 他也很久不见小落子了。 如今宫中的那些旧人,因为当年的那一场夺宫混战,赐死的赐死,被逐的被逐,已经剩不下几个了。 就连皇后娘娘也回到了月国,从此不问辰国内政。 宫中封锁了皇后娘娘是月国青月帝的真相,只道是月汐公主借兵给哥哥青月帝攻打月国,战胜而归。 却不知这月汐公主其实至始而终都是青月帝一人。 魏公公想起了当年风华绝代艳宠六宫的皇后娘娘,不禁觉得心中一阵哀叹。 繁华旧事已成灰,雕栏玉彻依旧。 如今若能看到当初那个和他一同当差的小落子,未尝不是一种对过去的缅怀。 "魏公公,你看看朕这个样子打扮如何,会不会不妥?" 城华紧张地扯了扯龙袍边上的腰带,一脸仓皇地看着魏公公,"落落这么久没有看到朕,若是发现朕不如从前那样美貌了,会不会对朕很是失望?" 魏公公安慰道:"不会,皇上是九五之尊,落姑娘怎么会对您呢?" "可是,朕还是担心...若是落落这次又一个人逃走,朕该怎么办?"城华低眉,握紧拳头:"人生如此短暂,蜉蝣一瞬,蝴蝶一季,朕没有几个七年可以等了..." 这话说得也对。 辰慕帝在位的时候,也经常头疼这小落子爱逃宫的毛病。 魏公公想了一会儿,笑得发贼,躬身道:"人与人之间若是有了羁绊,便不会再轻易割舍。皇上,若是不想让落姑娘再逃走,便要下狠心,让她羁绊缠身,从此割舍不下。" 城华凝眸:"魏公公的意思是..." 一路颠簸,桑落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扔在马车上。 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锦缎,满目的黑暗。 车身摇摇晃晃,车轱辘驶在官道上,稀稀疏疏地响着,桑落腰身下面垫着厚重绵软的裘绒,因此不觉得有任何的碰撞。 桑落迷迷糊糊地想,竟然绑架她的这人并未有对她有任何不妥之处,应该不是仇家才对。 也许,在桑落的潜意识里,是知道绑架她的人是何人的。 不管怎么样,光是这样想着,桑落便觉得心下一松。 身子似是乏极了,浑身使不上力气。 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 等她的意识微微恢复一些的时候,桑落便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轻响在自己的耳畔。(未完待续) 第242章 绿丝低拂鸳鸯浦(2) 只不过那语气却是十分的陌生,丝毫不见从前的温醇无害。 "她怎么还没有醒,不是说不准你们动她一根毫毛的吗?"那个男人如今的声音变得如同醇酒一般甘冽。 仿若夏日里落花的溪流,却依旧干净。 "回皇上的话,属下担心这位小姐醒来会逃跑滋事,便为她扎了针,让她一直沉睡,怕她醒来之后发生什么意外,如今应该是穴道上的力度还未散去,小姐才没有苏醒。"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恭恭敬敬地作答着,应该是影卫之类的侍卫。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倦,显然是不想再做多交谈。 "是。" 关门的声音,少了一个人,房间里便沉寂了下来,空气压抑。 桑落躺在床上继续装睡。 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床沿边似乎是塌了一块,有人靠了过来。 "落落,你终于回到华儿身边了。"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在桑落的小脸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没有变,这样真好,我们又都可以回到从前那个样子。" 颤抖的双唇印在她的唇畔上:"落落,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带华儿离开,华儿很不喜欢做这里...华儿好想你。" 一如当初一般,稍碰即逝。 被亲了。 又被亲了。 桑落猛然睁开眼睛:"小华儿,你又偷亲我...忘记了我那个时候是怎么样教你的吗?" "我..."城华很是窘迫。 桑落大乐,她就是爱看他脸红的样子。 眸子亮晶晶的,弯成了新月。 面前的男人,一身明黄的锦缎镶金丝龙袍袭身,腰肢纤细,衬得玉肌如同月露清凉。 青丝高高地束起,别着一个紫金顶玉冠,柔顺的发丝凌乱,轻垂在颈间,小小的瓜子脸白皙若凝脂,细腻而温滑。 眉眼如画,清灵空澈,淡粉的薄唇,远山清泉般娟秀。 他似乎受大了极大的惊吓,睁大了眼睛。 雪一般素净的小脸上,腾起两片红晕。 "落...落,你醒了?" "真是没想到,原来绑架我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桑落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妖娆绝代的脸,恍了恍神,"不管怎么样,华儿,下次记得用些温柔的手段,这样不问我一声就将我绑了来,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落落,你生气了?"城华的声音仓皇失措,低下头,不去看桑落的眸子。 手上却是扯着腰带,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活生生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父母的宽饶。 但城华此时的窘迫,其实却是和从前不一样的。 只不过桑落没有看出来城华内心中的天人交战罢了。 桑落心中的春水泛滥成灾,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 "当然没有,只不过有些意外罢了,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抓我前来辰宫,不会只是问我有没有生气的吧?" 城华摇了摇头,低头道:"不是,七年不见,我想见见你。" "那现在见完了,我可以走了吗?"(未完待续) 第243章 绿丝低拂鸳鸯浦(3) 城华猛然抬眉,水汪汪的眼睛幽怨地看着桑落:"你果然还是要走?我就知道,你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我,你以前都是在骗我,想要哄我开心的。" 桑落诚恳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因为我从来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城华是桑落心中唯一的柔软,桑落怎么会狠心欺骗城华呢? 城华黯然:"原来我在心中什么都不是,你甚至连敷衍的意思都省了。" 桑落怎么觉得城华这话怪怪的。 "小华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城华清莹秀澈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决心,柔声道:"我没有误会,只不过是看清了一些事实。" 看清了什么事实? 小华儿你确定自己没有误会? "华儿,你听我解释,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产生误会了..."桑落慌忙地撑松软的身子,想要上前。 "那是因为落落从来都没有把华儿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误会。" 城华咬牙,下定了决心。 握住腰身上的金丝腰带,手上用力,狠狠一拉。 衣袍松散,掉在了地上。 如玉的躯体横陈在桑落面前,玉骨冰肌,一丝不挂的... 桑落脸红了。 龙袍什么时候制成这般销魂的样子了? 一拉一扯,便就赤身裸体了... 桑落抖着声音道:"小华儿,你别激动...天气又不热,你脱衣服干什么?这样影响多不好..." 城华低头,红着脸道:"落落你不是也没闭上眼睛吗?" 桑落语憋。 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么好偷窥的时机。 小眼神往城华身下一扫。 鼻血流出来了。 "华儿,快穿上衣服...我的鼻血不够啊..."桑落捂着鼻子,叫苦不迭地惨声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擦干净。" 城华温热的身子覆了上来,拉开桑落的手,扯过一旁的锦被帮桑落擦了擦。 紧接着,双唇便凑了过去。 柔软湿滑的舌头轻轻舔着桑落的唇角,生涩而煽情。 舌尖轻抵,描绘着桑落的唇线,企图探入桑落的嘴里,却始终不得其法。 "唔..."桑落睁大亮晶晶的眸子,死命地望着城华。 莫非...难道...小受今天要翻身做小攻不成? 卿本小受,奈合做攻咩... 最后,城华还是放弃了。 他幽怨地抬眉:"落落,你就不能闭上眼睛吗?" 桑落道:"华儿,我已经是一个小孩的娘亲了,你还是想要我吗?" 城华素净的小脸又红上了几分:"华儿也想要孩子。" 桑落石化,艰涩道:"男人不能生..." 城华红着脸道:"我知道,所以想让落落帮我生一个,有了孩子,这样落落就不会天天想着逃跑了。" 桑落气急败坏道:"这谁说的?" "魏公公说的,他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有了羁绊,这样落落就再也不会离开华儿。" 桑落在心中咆哮,她就知道是魏公公这个老不羞。 真是丧尽天良祸国殃民...(未完待续) 第244章 绿丝低拂鸳鸯浦(4) 城华身子滑了下去,埋在锦团被窝中,舌尖舔了舔桑落的小腹。 桑落浑身一抖。 小华儿要做什么... 城华滚烫的脸颊贴在桑落的小腹上面,小手覆了上去,细细地摩挲,轻轻地描绘。 城华柔声道:"落落,在这里,为华儿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桑落道:"要生自己生,你不是也有肚子吗?" 城华羞涩道:"可是,华儿没有这个..." 屈起中指,城华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探进了桑落没有湿润的下体内。 干涩而紧致。 城华声音沙哑:"魏公公说,这里才可以生出华儿孩子。" "唔..."下体突然被人撑开,娇躯一抖,桑落娇吟一声,身子崩成了弓形。 她手忙脚乱地抓住城华的脑袋,想要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 城华来劲儿了,将桑落的手压在身体的两侧,不准桑落胡乱动弹。 湿漉漉的舌头伸了出来,轻轻地舔弄着桑落干燥紧致的花瓣。 睫毛轻颤,弧度清雅。 靡丽而淫放。 "唔...恩..."下腹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桑落难耐地扭动着娇躯,想要脱离城华的魔掌。 小华儿是小狗投胎的吗? 肿么总是喜欢舔她? "嗯...华儿...唔嗯...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的话…嗯啊...我...我会生气的。"桑落破碎不堪的声音含着娇喘声,断断续续地如同春水般,绵密湿润地轻响在床帏中。 身体滚烫,被子里的城华还在爱不释手地玩弄着她的身子。 桑落的小脸通红,眼睛湿润了起来。 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海浪中,波涛汹涌,沐浴着一波又一波海浪的冲刷,不能自主。 桑落的身子剧烈一抖。 半晌,城华才红着脸,慢吞吞地从被子里抬起头来。 "落落才不会生气..."城华的发髻早已松散,贴在颈后,红彤彤的脸上氤氲着热气,眼角眉梢带着丝丝薄媚,青涩而雅致,"魏公公说,女人都是喜欢这样的,嘴上不说,其实心中都是喜欢得紧的..." 魏公公,你有种... 就算被切了,却依旧影响深远... 桑落咬碎狗牙。 身子软成一滩春水,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 "落落,喜欢我这样待你吗?"城华滚烫的脸蛋贴在桑落的胸口上,微微喘着粗气,"华儿好喜欢这样,落落好热情。" 桑落的脸红了。 额上的清汗滴落了下来。 城华娇笑着,俯下身,红唇微启。 白净的贝齿轻轻咬住桑落轻薄的衣角,轻轻一掀。 桑落雪白的胸口肌肤便露出了一大半。 晶莹红润的樱桃傲然挺立在空气中。 城华眸中黑漆漆的颜色变深,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了舔。 味道不错。 桑落哭了...怎么又是舔... 城华陶醉地半眯着眼睛,含住那诱人的樱桃,舌尖不停地在上面打着转,接着大力地吮吸,噬咬。 床帏纱帐里的温度不停地升高。(未完待续) 第245章 绿丝低拂鸳鸯浦(5) 房间内焚了香,轻启氤氲,绕在人鼻尖上,很是迷惑的味道。 桑落觉得这纱帐里实在是闷得厉害,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桑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上的温度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这时,城华坏心眼地咬了一口桑落胸口上的樱桃,潮热的喘气喷洒在桑落汗湿的胸口上。 "嗯..."桑落忘情地仰起脖子,抱住胸口城华四处作乱的脑袋。 芊芊素指插入城华满头的青丝中,不能自拔,胸口起伏,呼吸紊乱。 城华听到这声嘤咛,更加卖力起来。 含住水漉漉的樱桃,舔弄噬咬,吮吸啮咬。 城华突然停了下来。 身子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却见他的小脸涨的通红,眼神闪烁,不敢看桑落的眼睛。 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地小声道:"落落,你的药效怎么还不发作?" 桑落睁开湿润迷离的眼睛,愕然道:"什么药效?" "我在檀香里加了''薇红'';,这是宫廷官宦里为女子助孕的药,''薇红'';也可以当做春药用。"城华的小脸红红,声如蚊呐,"可是...落落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发作呢?据说,女子吃了这个...都会变得十分...主动的..." 桑落微笑道:"这又是魏公公交代的?" 这笑容极其僵硬。 城华傻傻地点头,眼神闪躲,还是不敢看桑落的脸。 他小声道:"落落一定要怀上我的孩子。" 桑落捶胸顿足,这魏公公还真是热心。 "可是怎么办?"城华撑着身子,压在桑落的上方,又道:"落落的药效没有发作,华儿的药效先发作了。" 说罢,城华便小脸红红地抓住桑落的手,探进被子里。 桑落手中一烫,身子一抖,背脊上似乎有一股电流穿过。 灼热的热度染红了桑落的两颊。 "落落怎么办?"城华泫然欲泣地看着桑落,求救道:"华儿好热...好涨...唔..." 手中的套弄动作不减,城华软在桑落的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桑落的小手都快被城华的动作磨蹭得发麻了。 城华突然推到桑落,胡乱地堵住桑落的红唇,哭了起来。 "怎么办...落落...下面好痛..." 桑落心中暗暗叹气。 原来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怪不得就只会舔她... 想到这里,桑落突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 不管了,美人在怀,岂有不吃之理? "华儿呀,落落觉得自己也好像中了薇红,可不可以接根黄瓜解解毒?"桑落眉毛一挑,眼角含春地看着城华。 一如初见之时,槐花落絮,游丝碧叶,桑落那般人畜无害地哄骗着年幼无知的城华。 "唔唔唔..."城华泫然欲泣地看着桑落,赶紧点头。 活色生香。 桑落喜滋滋地翻身,将城华紧紧压在身下。 红唇凑了过去,堵住了城华粉嫩的唇瓣。 所以说,菊花永远是菊花。 就算翻身了,那也永远都是给人压。 红罗软纱,萱翻摇荡,春情四溢,蔓延灼烧。 陶醉之间,城华睁开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桑落。 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不管过程如何,落落还是要了他不是吗? 简绿河:谢谢hlg769y大人的钻钻 huiguniang1大人的钻钻 siben7大人的花花 cyysammi大人的花花(^o^)/~ 强扑,摁倒,么么大人们一大口(つ ̄ ̄)つ~(未完待续) 第246章 罗帏暗淡灯花结(1) 第七十八回罗帏暗淡灯花结 第二日,东方秋日白,红霞洇染。 秋日里,仍然有几丝凉意。 沉暗的宫钟寅时敲响,钟声荡漾在寂寂辰宫宫闱粉墙之内,显得几分沉穆。 门外,魏公公小心地叩响门扉,躬身道:"皇上,寅时已到,该起身上早朝了。" 寝殿中,锦团罗被里慢吞吞伸出一个红彤彤的脸蛋。 城华小心地抱住桑落滑腻的腰身,触手绵软,肤若凝脂。 桑落睡得沉静,他突然想起昨夜的缠绵痴意,白净的小脸变得有些发烫。 唇角微勾,荡起一个淡雅青涩的笑容,怕吵醒了桑落,温诺着声音道:"和大臣们说,朕今日身体不适龙体违和,无法早朝了,让他们散了吧。" 就知道会这样。 这兄弟二人果然是同一承血脉。 魏公公无奈道:"奴才遵命。" 想了一会儿,魏公公又道:"皇上,落姑娘昨日才回宫,一路风尘仆仆,身子定然是乏了,皇上...你还是不要再过多操劳了才好..." 闻言,城华小脸又是一红。 咳了咳,故作镇定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魏公公笑着道:"奴才遵命。" 魏公公抬眉,远目望断天边的半抹红霞,轻笑了起来,年轻还真是好哟... 门外安静了下来,便显得寝殿里异样的安静。 城华甜蜜地抱住桑落纤细的腰肢,小脸埋进桑落绵软的胸口上。 眉眼弯起,喜滋滋的。 落落终于是他的了。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城华闭上了眼睛,柔弱的睫毛轻轻颤动,弯成柔软而靡丽的弧度。 城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有这样伸开双手,完完全全地抱住桑落的身体,他才会觉得落落从此以后都不会离开他,会永远在他身边陪着他。 就算是奢望,他也愿意这样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过去,落落总是在骗他,总是敷衍他。 可他就是贱,落落越是看不到他,他便越喜欢落落。 落落总以为他没有长大,还只是一个孩子,便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落落,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呢?"城华仰起脖子,看着桑落沉静的眉眼,有些期待地想,如今他和桑落的身份都改变了,落落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凡事都敷衍他吗?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前,静静地看着你,为什么落落就是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真的就如魏公公所说,得了一个女人的身,真的就能得了她的心吗? 城华一直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桑落沉睡时异常清秀的眉眼,迟迟不肯睡下。 他怕他再闭上眼睛,落落就会向七年前那样消失在自己面前。 任他再怎么喊,再怎么哭,周围却还是一片黑暗。 落落在他面前踏着月光而去,头也不回。 他死命地在她后面呼叫,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或许,落落是听到了的。 只不过她不想再理会自己罢了。 城华心中一片黯然,紧紧地抱紧了桑落,鼻尖一酸,泪珠滚落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247章 罗帏暗淡灯花结(2) 落落...落落...不要再丢下华儿了。 城华无声地哭着,用手背擦着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咬着唇,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了似的。 身子发抖,晶莹的眼泪沁湿了罗帐锦被。 他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雪杀,一直哭一直哭。 他那个时候,很希望落落能够回头看他一眼,让她记住他的样子。 他很怕他和落落之间,那个时候会一刀两断,从此千山万水便什么都不是。 就算落落可以不爱他,但一定要记着他的样子。 只有这样,城华才会觉得落落和他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们之间至少是有些联系的。 落落住在他的心底,他想要住在落落的眼底,让她一直看得到他。 城华哭着哭着,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了。 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等到城华再次醒了的时候,却发现床榻之侧空无一人。 "落落?" 城华一惊,心中大恸,顾不上穿好衣服,青丝披散,衣衫凌乱地便冲了出去。 殿外没有落落。 走廊上也没有落落。 外殿门口,魏公公诧异地看着他。 "落落呢?落落呢?你把我的落落藏哪儿了?"城华抓住魏公公的手臂,红着眼睛,怒声道。 魏公公一脸愕然:"皇上,您这是..." "落落不在...落落不在房里..."城华的声音渐渐变小,眉心清愁,手松了下来。 他的眸色变得涣散,黯然道:"落落又不见了,她又不要我了..." 魏公公疑惑道:"落姑娘不是去如厕了吗?" 城华愣了。 "华儿,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了?" 一声娇声软语轻响在城华耳畔。 城华肩头一怔,傻傻地转身,却见桑落一脸莫名地站在他身后。 阳光温暖地倾洒下来,衬得桑落的身子像是被阳光镶着金边似的,异样的温暖。 她的眉眼如画,清秀莹然。 如同秋日里的一剪雏菊,淡雅清丽,在城华心中漾开了烟波。 桑落上前两步,为城华拢了拢雪白的亵衣。 皱着眉,微微教训道:"这秋天霜期多重啊,华儿现在是皇上了,怎么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 桑落还未絮叨完,便被城华大力地拥入怀中。 桑落发现城华的身子抖得厉害,愣了愣,迟疑道:"华儿,你怎么了?身子怎么这么凉?" "没什么,刚刚做了场噩梦,吓醒了。" "做梦?" 城华死死地抱住桑落,语带哭腔道:"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这梦也该醒了。" "是吗?"桑落扒开城华的身子,疑惑地看着城华,"行了,瞧你还是皇上呢...怎么一直都长不大,还是很从前一个样子,做个梦也能被吓成这样?" 桑落扶着城华进了寝殿,唤来了魏公公,让宫人帮城华换上了龙袍,服侍他梳洗。 桑落坐在软榻上,闲逸自在,支着下巴,看着他们伺候城华。(未完待续) 第248章 罗帏暗淡灯花结(3) 宫人们鱼贯而入,手上有条不紊地端着乌木托盘,托盘上盛着金盆,龙袍,玉带,杨柳枝... 城华一直看着桑落,眼睛一眨不眨地,视线一直黏在桑落身上。 小太监帮城华束上玉腰带的时候,一不小心遮住了城华的视线。 城华一把将那人推倒在地,大怒道:"滚开,你挡住朕了。" 城华焦急地寻着桑落的身影,眉宇间的一抹不安之色惊痛了桑落的眼睛。 桑落心疼地安慰道:"华儿,你别急,我一直都在这里,不会瞎跑的..." "我没有..."城华被人猜中心事,眼神闪躲,有些窘迫。 桑落调笑道:"叫他们快些,我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来了。" 城华慌忙道:"落落,我马上去让人摆膳。" 城华说罢,便要转身吩咐魏公公,却被脚下未束好的玉带一绊,险些栽倒在地。 城华的脸色有些发红,他又在落落面前丢脸了。 "看来还是得由我亲自出马。"桑落轻笑一声,捡起了地上的腰带,手臂一张,绕过城华纤细的腰身。 她为他抚平龙袍,低眉束着腰带。 魏公公识趣地躬身道:"皇上,竟然落姑娘在这里,那奴才们就先退下了。" "下去吧。"城华局促地开口。 在桑落面前,他总是这样不知所措。 魏公公眉开眼笑地看了桑落一眼,神色暧昧,脸上的菊花褶又深了几分。 ——小落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我做什么? ——收复失地啊... 桑落甩脸,翻白眼,直接无视。 小太监们都屏退了出去,魏公公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殿门。 桑落抬头,看了一脸窘迫的城华一眼,唇角微翘,"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伺候过人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几分怀念。" 他们两人靠得极近,眼耳唇鼻之间,触息可闻。 城华白净的小脸红了起来,声如蚊呐道:"落落若是喜欢,可以一直这么为我束腰带的。" 桑落笑道:"我傻啊?没事喜欢伺候人?" 城华道:"落落刚才不是还说着怀念的吗?" 桑落不说话。 为城华绑好衣结,将衣结藏于腰身的锦缎衣带之下。 桑落拍了拍城华的肩膀,嬉笑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我会讨厌这里的一切,在辰宫的那段日子里,我总是奴颜婢膝讨好着所有的人,总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在这深宫禁院之中丢了性命。后来,在宫外生活的时候,无忧无虑,气定神闲,我甚至是连想都不许自己想辰宫的。" 城华的脸色发白,双唇毫无血色。 怎么又受到惊吓了呢? 桑落心疼地抱住城华,神色无奈,小手安抚着城华轻颤的背脊。 她柔声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刚刚我起来去偏殿如厕的时候,顺道走了一遍过去我经常走的林荫小径,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辰宫。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我不是在讨厌辰宫,而是在讨厌过去的自己,过去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自己。"(未完待续) 第249章 罗帏暗淡灯花结(4) 城华小声的呢喃道:"讨厌自己?" 桑落在城华的怀中点头道:"以前我走那条林荫小径之时,总是在来函德殿的路上,匆匆而过,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小道旁的景色。过去在我眼中,所有的芬芳碧草绿叶杨柳都是混乱芜杂的,他们像是画师笔下铺墨画,总是色彩鲜丽,却没有一丝活气。" 城华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 他也反手抱住了桑落,悄声道:"那现在呢?" 桑落轻笑道:"它们现在都是鲜美活泼的,我能感觉得到那些野花也在对我笑,就像是我在宫外河堤旁见过的小花一样,它们是生机盎然的,充满着新生的喜悦。" 城华想了一会儿,轻声道:"所以落落现在不讨厌这里了对不对?" 桑落笑着点头:"不讨厌了,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这里过。我讨厌的只是对自己命运无能为力的自己,如今生命都掌控在我自己手中,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城华小心翼翼道:"那你愿意永远和我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桑落沉默了。 城华强笑道:"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出宫去,去落落生活的地方。" 桑落还是没有说话,城华抱着桑落不知所措道:"其实我也不讨厌辰宫,我只不过是讨厌没有落落的地方而已,华儿已经是你的人了,落落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 桑落低声道:"华儿,你知道的,我早已失身于人,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城华急声道:"没关系,我们也可以有孩子。" "不是这个原因。" 桑落突然抬眉,一双晶莹秀澈的眸子,紧紧看着城华的眼睛。 "落落..."城华清如莲萼的小脸,牟然间,变得有些雪白。 他在怕。 他很怕桑落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若是真的如此,那他该怎么办? 他找了落落七年,这才等回来了落落。 落落说,她讨厌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自己。 那他何尝不是也讨厌对落落无能为力的他自己。 他明明知道落落眼中不会有他,他却还是生贱非落落不可。 他缠着落落,飞蛾扑火般视死如归,弄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若是落落如今和他把话说开,他该如何自欺欺人下去。 落落不爱他,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他。 城华的脸色越来越白。 桑落眉心一皱,心中似乎有一个肥肥胖胖的蚜虫在啃噬着心叶,些许的疼痛。 桑落强自笑了笑,一字一句道:"华儿,我以后不可能只有一个夫君,除了你,我可能还要有很多其他的相公,这样,你也会接受吗?" 城华怔忪,万万没有想到桑落会对他说这些。 除了你,我可能还要有很多其他的相公... 除了你... 相公... 城华平静无波的脸上绽开一朵明媚春光的笑容。 淡粉色的唇角轻轻弯起,眉眼生辉,整个人若弯月下的泉水般轻柔而潋滟。 杏眼微醺,宛若星辰,眼含江南春雨。 他明明是在笑,但声音却是呜咽了起来:"落落,你要我?" "华儿,你怎么了?"桑落不明所以地看着城华。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桑落心中荡起了疼惜之意,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城华的小脸。 "落落,你真的要我..."城华狠狠地将桑落拥入怀中,身子轻颤,声音断断续续,不停地呜咽。 "落落,这次...你真的不能...再骗我了,不许离开我..."城华的眼睛死死闭着,浓密的睫毛抖动,眼泪滚了下了,滴落到素净的小脸旁,洇湿了披散在肩上的青丝,显得几分凌乱。 晶莹的眼泪温度异常的灼热。 桑落心一颤。 又把人弄哭了... 桑落心中暗暗唾弃着自己... 狠下心来,可怜兮兮地道:"华儿,不要哭了,若是你不愿意,我也..." ...绝不逼良为娼... 桑落话还未说完,城华便急急握住桑落的肩膀。 "华儿没有不愿意...华儿愿意的,只有落落能够带着华儿一起离开,华儿什么都愿意,就算落落心中没有华儿,就算落落一直都是在敷衍华儿,只要能够留在落落身边,怎么样都成。" 城华回答的声音极大,像是受大极大的惊吓似的,生怕桑落会反悔。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素净的小脸通红,仓皇失措的表情,让桑落心中又是一痛。 心叶上那一枚肥肥胖胖的蚜虫,啃得越发卖力了。 桑落觉得自己微微呼吸,都会牵动心口的那一抹疼痛,一丝入骨,沁入心髓。 原来城华的眼泪可以立刻让她刀枪不入坚实的心脏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桑落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笨华儿,落落一直都喜欢你,怎么会敷衍你呢?" 简绿河:强扑,摁倒,谢谢郭素兰大人的花花(つ ̄ ̄)つ~~~ 大河的作者等级变成了星星茑,虽然只有一颗,但素,还是粉开心~(≧▽≦)/~啦啦啦(未完待续) 第250章 孩子不在我这里(1) 第七十九回宝宝不在我这里 城华闻言一愣,强笑道:"没关系的,落落,你不用再费心思哄我开心了。" 他微微低下脑袋,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孩子...虽然我一直..." "笨蛋,谁把你当孩子了?"桑落毫不留情地打断城华。 伸出食指,不停地戳着城华的胸膛。 "若是我真的把你当孩子,昨晚我会和你发生那种关系吗?"桑落望着他,怒气冲冲地道:"你当我真的是恋童癖啊?喜欢猥亵幼童?拿变态当情趣?" "落...落落?"城华睁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桑落。 桑落皱着眉头。 继续戳城华的胸口:"真是的,我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为什么你还是没有看出来呢?" "昨晚你是因为中了''薇红'';,思维不受控制,这才失身于我的"城华红着脸,低眉顺眼,不敢去看桑落太过明亮的眼睛。 他小声嗫喏道:"若是你的思维清醒,定然不会与我...发生那种事。" 桑落嗤笑一声,叉着腰朗声道:"你家落落我,素来拿着毒药当饭吃,怎么会怕了那么点不值一提的春药?" "所以昨晚你没有中春药?"城华抓住重点。 桑落一愣。 老脸噌的一下红了。 她支支吾吾道:"这个你别管,反正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孩子看待。" "真的?"城华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桑落暗自想,难道自己过去果真做得太明显了么? "就算是曾经有..."见情如此,桑落识趣地改口,硬着头皮道:"但是我回宫之后就发现,这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单方面的错觉,算不了数的。" 城华道:"落落你又在否定自己的过去来哄我了,华儿不需要你哄。" 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城华的警觉度完全被桑落开发出来了。 桑落诚恳道:"真的是这样,华儿,你知道我一早上醒来看到你哭得眼睛红肿累倒在我身边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城华闻言,瞳孔微缩,心中惶恐。 白皙素净的小手微抬,不禁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怪不得会觉得眼睛有些疼。 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未好好地照过镜子,所以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姿容如何。 若是自己眼睛哭肿了,会不会在桑落面前失了体面? 城华慌张地想要去梳妆镜那头仔细地梳洗一番,却被桑落抱住了腰肢。 "落落,不要这样...华儿要好好梳洗..."城华窘迫着,想要扒开桑落禁锢住他的手。 却又舍不得。 落落的小手热乎乎的,像是缠在他腰上似的,让人舍不得放下。 城华一时怔忪在当场,左右为难。 "华儿。"桑落的小脸贴着城华柔弱的背脊,手上的力度收紧了些。 桑落柔声道:"我昨晚入睡之前还在想,第二天如何在你面前脱身,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却没有想到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会看到你哭倒累趴在我怀中,发髻松散,小脸潮红,样子那样的无助。"(未完待续) 第251章 孩子不在我这里(2)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背上,听到城华慌乱的心跳声。 干净而有力。 桑落舔了舔嘴唇。 回忆起她今天早上醒来之时,在她床榻之侧所看到的情景。 心有余悸。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哭得眼睛都肿成了包子,眼角通红,鼻子甚至都有些被擦得破皮了,留下很多红痕。睫毛上还是湿漉漉的,晶莹的液体,像是凝固在上面了似的。 你睡得很不安稳。当时我看上一眼就呆了,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在路上,我脑海中还一直浮现你的样子,心神不宁。那个时候我便开始反悔了,我不应该惹你哭的。" 他难以启齿道:"是不是...很丑?" 桑落在城华背后摇头。 以城华能够感受得到的力度,大力地拥抱着他。 桑落道:"我不是被吓傻了,而是突然被点醒了。这世间上,能有几个男人,能为了我哭成这样?" 城华低声道:"华儿不需要落落的同情。" 桑落道:"我不是在同情你,还是在同情我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发现你的好,看到华儿珍贵的地方。" 城华的肩头猛然一震。 桑落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也许从前我是知道的,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每次都避开了,华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城华傻傻地问:"为什么?" 桑落道:"因为我嫉妒你。" 城华愣住了。 扒开桑落的双手,转过身来,看着桑落。 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不解之意。 春雨,温山软水般温柔潋滟。 半晌,他才目瞪口呆地小声道:"落落怎么会嫉妒我呢?" "我嫉妒你干净的灵魂。"桑落轻笑道,"华儿知道吗?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是污秽不堪的,我不仅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我还同时喜欢着很多人...我喜欢你,我喜欢娘娘,我还喜欢皇上。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会这么无耻,同时喜欢上这么多人?" 城华抓住桑落的小手,急声道:"落落,你一点都不无耻,在我心中,你是最干净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桑落点点头,眉开眼笑道:"后来有一个叫宁远之的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女人喜欢男人,这是身为女子的天性,这并不会令人觉得羞耻。食色性也,众生皆是如此,因此我无需太过在意。" 城华认真地听着,清如莲萼的小脸上雪白如玉,娟秀的美丽。 桑落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个时候,我便想通了,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耻。我喜欢谁都是我的自由,没有人能够干涉得了。" 桑落转眼看了一眼城华,轻笑道:"就像你,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那一份干净纯然。以前之所以一直逃避着你,就是怕在你面前,会映衬出污秽不堪的自己,反而让自己不敢直视而面对。" 城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急声问道:"那么现在呢?" 桑落唇角噙着一丝笑意,释然道:"当然是什么都不怕啦,你这么了解我了,却依旧不嫌弃我,那我还自我厌恶个什么劲儿?反正到时候要忍受我的人是你们,又不是我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生来便是如此,我不用做多计较。"(未完待续) 第252章 孩子不在我这里(3) 城华也跟着傻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明媚了,如同雨后樱花般靡丽而柔软。 过了一会,城华突然问:"落落,那你是不是也要皇兄做你相公?" 桑落道:"你不愿意?" 城华摇头道:"不是,我当然愿意,只是觉得很开心,我们三个人又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城华说得很是纯洁。 但为什么桑落脑子里就是不纯洁地想起P咩? 桑落突然想起了一事:"华儿,你把我的孩子还有大叔他们关哪儿了?" 城华愣住了:"什么孩子和大叔?" "就是穆唯侍卫,还有我和城慕的孩子啊..."桑落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道,"难道他们不在你这里?" 城华低眉,支支吾吾道:"我只命影卫把你寻来,并没有让人抓来你的孩子还有穆唯,他们不在这里...落落,若是你想要见他们,我可以下旨让他们进宫找你。" 桑落脸色微变。 竟然他们不在这里,那么久一定是出事了。 青城暗中的势力庞大,又有自己的军队和兵器,粮饷充足,库银丰盈。 若是宁远之知道自己被抓进宫,一定会前来相救。 而如今却一直迟迟没有消息。 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被另一伙人抓走,而且还受到他人的要挟,这才脱不了身的。 城华见桑落脸色不对,便小心翼翼地劝道:"落落,要不要我派人出宫找他们?" 桑落沉声道:"不用了,怕是到时候想找也找不到。" 城华一愣,心中有些不安。 落落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这样的沉默,怎么像是一个被夺取孩子的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他揽住桑落纤细的肩膀,柔声道:"落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桑落沉默片刻,抬眉道:"他们可能被别人抓住了。" 城华道:"那我现在就去下令让全国寻找他们几人的下落。"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桑落拉住了他的胳膊,沉声道:"不用了。" 城华回过身来,微微诧异:"为什么不用了,难道落落你不担心他们吗?" 桑落低着头,半晌才抬眉,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如若雏菊半卷,芬芳旖旎。 却让城华心中猛然一惊。 桑落笑着道:"青城以宁家为尊,宁府失了火,我又被你抓来这里,而青城的主事却没有半点动静,说明他们现在也受人制衡之中,况且如今这么久都没有传出他们遇难的消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桑落抬眉看着城华,一字一句道:"他们被人抓走,而且抓他们的那人并不是出于恶意,他只不过是想要借由他们,引出什么重要的人而已。" "是吗?那我们现在是要坐以待毙等着那人出现吗?"城华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看桑落的眼睛。 不过桑落的心思都放在另一件事上,因此没有注意到城华异常的反应。 桑落轻笑道:"不用了,敌不动我不动,竟然那人等得住,为何我们要坐不住?" 桑落的眼睛亮晶晶的。(未完待续) 第253章 孩子不在我这里(4) 明媚的水眸之中,隐隐有些期待之意。 总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可能与娘娘有关。 竟然城华可以动用影卫找到她,那么心思缜密的娘娘,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有自己的消息呢? 桑落的心突然砰砰乱跳得厉害。 明明是过去很害怕见到的人,但真的要到了重逢的这一天,桑落才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下意识的自以为是。 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排斥娘娘。 她其实是很在乎他的。 只因为他曾在她最痛的时候,伸出双手帮助过她,用他的热度温暖过她。 城华忧心忡忡地看着桑落,咬着下唇,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桑落。 他和落落好不容易才再走到一起的。 若是又被那人抢了过去... 城华牟然间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幽怨地想起当年那人捉弄自己的模样。 不行,他不能这样让那人得逞。 接下来的几日,桑落过得都极其平静。 有些意外的是,雪杀竟然还在辰宫里呆着,而且还是被城华好吃好睡地招呼着,地位比宫中的妃嫔都尊贵了好几等。 城慕的妃嫔因为膝下无子,都被遣散到了白寿寺,剃度出家。 潜心修道,一心向佛。 城华有没有娶妃,那家伙做的狠,不仅没有娶妃,甚至周遭服侍的宫人没有一个是女的。 桑落问他:"你的宫里,怎么没一个宫女,尽是些太监啊?" 城华低眉,羞涩道:"落落以前不是说不喜欢华儿看其他宫女的吗?" 桑落瞬间就懂了,从此便没有再问。 雪杀虽说是这辰宫中地位第三尊贵的生物,不过它那一副奴颜婢膝见人就往腿上蹭的死德性还是没有改掉。 桑落抱着雪杀在贵妃椅上打滚,揉着它的耳朵嬉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性?你主子我都都混出来了,看你如今圆滚滚的模样,应该也是混得不错啊,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呢?以后出去不要说你是我罩着的,真是给我丢脸。" 雪杀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蓝眼睛。 小眼儿一弯,唔咪起眼睛,小狐狸脑袋凑近桑落,又开始蹭了起来。 那表情,还真是发骚的煽情。 城华去函德殿和大臣商议重事,桑落不便跟从,便自个儿抱着雪杀在城华的寝宫中玩玩闹闹,谁知雪杀这厮蹦蹦跳跳竟爬上了城华批改奏折的长案上。 雪白的狐狸尾巴一扫,一累堆积的高高的奏折被雪杀推下长案,七零八散地落到了地上。 "死雪杀,我不指望你给我长脸,那你也不能尽给我闯祸啊,城华的奏折你能胡乱瞎碰的吗?"桑落怒极,将雪杀毛茸茸的耳朵拎起,扔到了床上。 她挽起袖子,哼哧一声,意气风发地弯腰捡着地上的奏折。 突然一张被打开着的奏折吸引住了桑落的视线。 上面提到了她的名字: 吾妻桑落,暂歇于友国,还望完璧归赵归于我月国,愿以江汉以东七座城池礼之。如若不应,六日之后,必兵戎相见。另,吾妻爱子及其兄弟都以进宫居之,还望知吾妻。 青月帝上。 桑落一时怔忪在当场。 手上的折子落到了地上。 "落落...你都知道了?"身后一道男声,低沉地响起。 桑落回头,看到一身龙袍玉冠的城华,静静地站到她的身后。 他的神情有些苍白。 乌发雪肤,通透无比,显得极其虚弱。 十分精致的眉眼,此时却是不敢看向桑落。 桑落艰涩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宏儿分明是在娘娘那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城华别过脸:"告诉你做什么?你一定又会离开我,像七年前那样,无论我怎么喊你怎么哭叫,你都听不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你越走越远,离我越来越远。" 他紧咬着下唇,淡粉色的唇瓣被城华咬得发白。 睫毛轻颤,清秀娟细,秀美绝伦。 异常的倔强。 桑落心中一痛,喃喃道:"我不知道,原来那件事对你影响竟然有那么大..." 城华道:"不过现在你知道也没有关系了。" 桑落道:"为什么这么说?" 城华抬眉,粲然一笑:"月青饮昨夜出发,御驾亲征,率兵六十七万,已经从关中出发,直直向我辰国趋近。" 城华抱住桑落:"落落,他来找你了,你高不高兴?" 那声音,竟然像是要哭了出来。 简绿河: 这是宝贝小魔女帮大河建的群:18680768 人很少咩... ...客官进来看看嘛... (つ ̄ ̄)つ~~~ 谢谢cyysammi大人的花花,扑倒(つ ̄ ̄)つ~(未完待续) 第254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1) 第八十回铁马金戈一场醉 桑落抱住城华不断轻颤的腰身,心中一痛。 她尽量放软自己的声音,柔声道:"我不知道,原来我一直让你这么不安。" 城华抱着桑落道:"落落,你七年前曾经那样狠心地抛下过我,和穆唯远走高飞。我永远都会记得当时哭得声嘶力竭时候,你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绝望。" "华儿,你不要这样..."桑落睫毛轻颤,抱紧了他纤柔的腰肢。 城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出声:"人与人间的信任,就像是纸片,一旦破损,就不会再回到原来的样子,落落,现在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 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当初他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城墙静静伫立,他的眼泪沾满了衣襟。 落落消失在凄浓的月色之中。 连着他所有卑微的奢求,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仰头,满目森冷的月光倾洒,让他遍体生寒。 再也没有一天,会让他这样绝望过。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没有了落落,落落再也不会在他的生命之中出现。 这比直接杀了他更多十倍的可怕。 后来,魏公公在城墙上找到了生无可恋的他,狠狠的一巴掌打醒了他。 魏公公让他振作,让他保护辰国的大好河山不被外人侵袭,护家卫国,这是他生来就有的使命。 当他看到同样失魂落魄的月青饮,站在他面前和他争夺辰国政权的时候,他便突然惊醒。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从他的手中抢走过落落。 那个时候,明明是他先找到被罚淋雨的落落,是他救了她,而落落却被月青饮这个贱人抢走了。 夺爱之仇,不得不报。 所以当他从月青饮手中抢走辰国的政权之时,他才微微有些复仇的快感。 而如今,月青饮却又来和自己抢落落,这让他如何舍得放手? "落落,不管这么样,我都是不会将你送给月青饮的,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放手?"城华秀眉凤眼的小脸上出现一抹愠怒之色,显然是在和桑落赌气。 "华儿,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放手的?"桑落一声轻笑,"我好不容易才勾搭上了一位好相公,我怎么会舍得让手?就算将来你反悔了,不想要和我在一起,我还是会眼巴巴地贴上来,死皮赖脸缠着华儿不放的。" "你真的不打算离开我?"城华见桑落这么服软地和他说话,温香软玉在怀,他气呼呼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些许,"可是,孩子和穆唯都在月青饮那里,你当真舍得不去?" "竟然是月青饮抓了孩子和穆唯,就一定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毕竟,他的目的在于我,若是孩子有一分一毫的损伤,我定然不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任他摆布。" 桑落沉声说着,想起了当年娘娘对她承诺过的事情: 他不会为难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就算他血肉模糊,也不会伤她一根毫毛。 桑落心神有些恍惚,娘娘说过的话,如今应该还是算数的吧。 "可是我不想将来你恨我,若是孩子发生意外...你一定会离开我的..."城华皱着眉头,明月生晕的小脸上,说不出来的懊恼。(未完待续) 第255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2) 桑落道:"不会的,月青饮这次征战辰国,长途跋涉,定然不会将我的孩子带在身边。否则到时候战场上刀剑无眼,我的孩子可能会发生意外。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定然不会这么冒险。" 城华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派人秘密通往月国,趁月青饮亲征,月国守卫减半疏于防守,趁乱救走孩子。" 桑落笑着道:"就是这样,你看如何?" "如今就局势看来,也只能先这么做了。"城华轻锁着眉头,沉声说道。 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月青此次饮亲征,以他心思缜密,手段狠绝的行事风格来看。 这次他一定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来的。 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让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砝码落到敌方手中呢? 辰月两国局势风起云涌,狼烟四起,战火连锋。 青月帝御驾亲征,士气高涨,战鼓宣罗,从月国一路长驱直入。 辰国这时又爆发内乱。 各地军农,趁机大做文章,因不满沉疴重税,纷纷揭竿起义,各自为兵。 辰国内忧外患,内外交困。 接下来的几日,月国皇军势如破竹,兵力强盛,又有青月帝御驾亲征以增士气,因此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逼得辰国节节败退,关中城池失守,辰国将领纷纷退守凌河,一骑红尘,上达圣听。 "华儿,现在该怎么办?月青饮若是再以这样的速度打过来,可能近日就要打到帝都这里来了。"桑落拥住城华的肩头,从背后抱住了城华,想要用体温温暖城华不安躁动的心。 "辰国将领实在是安逸太长时间,毫无招架之力,竟然让月青饮这么快就打了过来。"城华一把甩开手中关中失守的金色奏折,眉头紧锁,脸色不豫。 "这不光是将领的错,谁又能猜得到各地军农会在这个时候揭竿起义呢?" 桑落轻抚着城华起伏的胸膛,柔声道:"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城华道:"那你想怎么做?回到月青饮身边吗?落落,就算是抱着你一起死掉,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桑落轻笑,无奈道:"华儿,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将来你赶我走,我都会一直缠在你身边。" 城华白皙素净的小脸红了。 虽然桑落这句话这几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但每听一次,他都会忍不住脸红一次。 他顿时失去了在外人面前皇帝该有的威严尊贵。 在桑落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小声道:"那你说不能坐以待毙是什么意思?" "釜底抽薪。"桑落看到城华害羞,便忍不住翘起唇角,"月青饮此次御驾亲征,而且又是皇军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打的是长久持续的战事。正所谓兵马未动,粮饷先行,身在陌生环境里作战,而且战期长远,敌方的粮饷一定不足,若是能够断了他们的粮草,定然能都釜底抽薪,以绝后患。" "烧粮草我们已经让步兵做过好几次了,但每次都让他们发现,因此每次都没有成功。月青饮深谙战事,所以知道粮饷的重要性,每次都派重兵层层把守,守卫森严。"城华说到这里,不禁有些丧气。(未完待续) 第256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3) "谁说让你们烧掉他们正在食用的粮饷的?"桑落眉开眼笑地看着城华。 "你的意思是?"城华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可以绕道敌方后面,斩断他们的粮饷运送源,让他们从此没了吃食,看他们怎么再有力气作战。" 城华仔细思忖着,突然垮下了小脸:"这法子确实是不错,但实施起来却很困难。且不说这路途遥远,我们难以追踪到他们粮饷行径的路程。再者说,若是他们又趁机攻破了凌河,强抢掠夺,凌河城池之中的储备的粮食,到时候又会变成他们口中的军粮,我们斩断粮食运送源之事,便又得白费功夫。"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月国皇军每攻破一个城池,便会将城池之中备用的军粮抢走,作为自己的皇军之中的粮饷。 因此,就算辰国兵马将他们的粮食源斩断,他们还是有能力获得新的粮食源。 桑落想了想,咬着下唇道:"追踪粮食源我们可以沿着他们行军的路程一路寻找,据我所知,他们这次作战的部队从始至终都是长驱直入,并没有多方合作兵分两路之说,因此,我们可以肯定,月青饮这次作战最要紧的目的便是兵贵神速,想要速战速决,因此粮饷也只能是紧紧跟在作战军队后方的,以备随时可以拿用。" 城华扒开桑落抱住自己腰身的小手。 转过身来,看着桑落:"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城华的语气十分落寞。 桑落怕他多想,便扑到城华的怀中:"了解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兵戎相见,我始终是要陪在你身边的。" 城华沉默了片刻,没有应声。 就当桑落以为城华不会再说话之时,城华突然道:"落落,我想要御驾亲征。" 桑落心中一惊。 抬眉望着面无表情的城华,急声道:"为什么?主场作战,本来就对我们有优势,你不用亲自去,我们也可以战胜的,为什么要亲自去受罪呢?" 城华别开脸,不去看桑落的表情。 他沉声道:"你不了解男人。" 桑落道:"对,我是不了解男人,但是战场危险,你不能就这么御驾亲征。" 城华道:"为什么月青饮可以,我就不能?我也可以向他一样?" 桑落道:"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根本不一样。娘娘受过很多苦,他知道战场上的艰辛,刀剑无眼,更何况他还会武功,他有自保的能力,若是战败,他还可以逃走,等待东山再起的一天。但你不同,我绝对不会让你御驾亲征的。" 城华一听桑落把月青饮说得那般厉害,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实力,心中牟然间涌起了一股自卑感。 落落喜欢他,却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她不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得了她。 城华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悲伤道:"落落,在你心中,我总是不如他,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的成长呢?我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看见你晕倒,就只会一直哭的小孩子了。" 桑落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城华咬着下唇,一脸的执着:"就一次,落落...就让我任性这一次,我想要和他一决高下,人生无悔。"(未完待续) 第257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4) 城华的样子非常执拗。 他一言不发,碧湖春色的漂亮眼睛认真地看着桑落。 紧张而期待,企图让桑落相信自己。 桑落沉默,还是不肯答应。 城华失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垂下了眼帘。 他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光彩一样,雪白柔和的面容,哀伤而枯寂。 静静地站在那里,淡粉色的双唇紧抿,发出无声的悲鸣。 桑落心中一紧,看着他柔弱的样子,终于投降。 她伸手抱住城华,低声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这次亲征,一定要带上我,我要在你身边,看着你。" 城华睁开眼睛:"好。" 他死寂的眼睛终于重新死灰复燃,刹那间明媚芳菲,新月初霁。 辰国新皇御驾亲征的消息一传来,辰国皇军士气便瞬时汹涌高涨,势如破竹。 城华率领二十万皇家禁卫军,一路长途跋涉向凌河进发,终于在三日后到达凌河。 明月当空,夜幕沉静,凌河城墙静静伫立。 城墙外,营火点点,矜旗逼空,狼烟四起,黑云压境。 桑落心中热血澎湃,极目远望,总算是领略到了沙场上的豪情壮志铁马金戈了。 "华儿,凌河这里便只有护城河这一条河道吗?"桑落坐在凌河城内兵营里的卧榻上。 竹节灯柱上灯烛冉冉,幻灭昏黄。 雪杀死皮赖脸地也跟着桑落来到了凌河,此时抱着一个箭靶玩得不亦说乎。 桑落拿着一张地形图,指向其中某一处。 望着一旁研究兵法的城华,小声问道:"这里,似乎凌河附近没有其他的河流了,那平时周遭的百姓是如何饮水的呢?" 城华放下手中的兵法书籍,扫了一眼桑落手中的地图一眼:"没错,凌河附近没有其他河道,百姓饮水也都是用的这一条河道上的水流。" 桑落道:"那为何不往河道中下毒,让敌军中毒呢?" 城华解释道:"因为城中的百姓也是饮用这凌河护城河道中的水,我们怕到时候凌河中的无辜百姓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一直不敢往凌河中投毒,以免殃及无辜。" 桑落又问:"那么这凌河的源头在哪里?" 城华伸出食指,指向地形图上的某一处。 他抬眉,低声问道:"落落,你想要做什么?我们不能殃及无辜的百姓。" 桑落轻笑道:"谁说我要殃及无辜的,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投毒罢了。" 城华皱眉道:"落落不要瞎闹,我说过,不能往护城河内投毒的,凌河的百姓也是饮用着那条河里的水,他们是无辜的。" "我是那种瞎闹的人吗?"桑落眨眨眼睛,冲着城华吃吃笑了起来。 城华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清楚凌河河道中上下游的关系罢了。" 桑落唇边荡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沉声道:"你刚刚所指的那个源头靠近凌河城内,因此这城内百姓饮用的河水便是从上游流下来的,而城外的敌军则是饮用的下游之水。我们可以下毒,只不过这毒最好是下在下游,这样便可以让敌军中毒,城中的百姓安然无恙。另外,我们可以建堤,用沙土净化上游水中的纯度,以免发生逆流的状况。"(未完待续) 第258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5) "真是好办法,为什么我以前就是没有想到呢?"城华摸了摸鼻子,赞叹道:"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刘将军到下游投毒,兴建河堤,防止河道逆流。" 雪杀一把将箭靶推到在床,张开小嘴,拿舌头舔了舔。 桑落轻笑着,将它毛茸茸的身子抱了起来:"都说了不让你来,你还跟着来做什么,这下无聊了吧。" 雪杀谄媚地蹭了蹭桑落的脸颊。 城华道:"雪杀只不过是太无聊了,落落,你给我生个孩子,这样雪杀便不会觉得寂寞了。" 桑落道:"目前我还没有让自己的孩子玩人畜的打算。" 第二日,果然驻守在凌河城墙外的八十万月国精兵退兵十里,留下了许多死尸。 辰国上下一片欢呼,拍手叫好,笑开了颜。 凌河几日来覆盖在头顶上的一大片乌云,总算是散开了。 但好景不长,几日后,月国皇军又再次兵临城下。 城华派人打听之后,才知他们这次竟然花费功夫打通了地下水的通道,三军不再饮用凌河护城河之内的水,而是直接饮用地下水,以绝后顾之忧。 桑落望着城外驻扎的兵营,忧心忡忡问:"现在我们该如何呢?" "等。"城华道:"凌河有护城河做天然屏障,我们可以死拖,拖到他们粮饷绝尽之时,再一举退兵。" 辰国城墙里上,挂了不战红旗。 月国的军马每天都会让人在城外喊上几嗓子,嘲笑他们不敢应战,是辰国的懦夫。 因此辰国军心开始动摇。 凌河境内的百姓开始陷入恐慌。 辰国军队一直不出面应战,他们担心月国一旦攻入凌河,便会像当初屠杀城池一样屠杀他们。 几日后,月国皇军在城外发现几名要逃跑出城的布衣百姓,以为人质,在城外叫嚣着,让城中将领打开城门。 城中将领不应,月国皇军在城门架起大锅,烧热沸水,烹了那几名无辜的百姓。 月国皇军誓言要吃光凌河上下所有的百姓。 桑落急道:"我们还不开门应战吗?很多百姓都已经动摇了,这样下去,月国军队还未攻来,凌河境内便会发生暴乱的。" "继续等。"城华的眼中说不出来的执着,咬着下唇,"就该是这几日了,他们的粮饷一定会耗尽的。" 城中更加动荡不安,甚至有很多人想要弃城而逃。 但城华却一直都按兵不动,不开门应战。 三日后,情势发生急剧的变化。 月国的粮饷在行军途中被人烧毁,他们如今空屯凌河,没了粮饷,只能退回月国重做打算。 但青月帝却是发了疯似的,压住虎符,怎么也不准发兵回国。 这样下去,便只有一场死拼。 城华饿了月国军队三天之后,终于放下索桥,领兵百万,于城外生死一战。 凌河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千军万马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涌向战场。 万马齐喑,山河破碎,脚下的土地似乎发出震怒的低吼,纷杀龟裂。 桑落和城华并肩站在城墙上,举目望断两军,长袖下的手,紧紧牵着。(未完待续) 第259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6) 敌方前营出现一排黑影,手持弓箭,整齐划一,一声令下,所有密箭脱弦而出,纷飞如雨。 桑落和城华前方出现一排护盾,将他们保护得密不透风,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震耳欲聋的交鸣之声,城华将桑落紧紧的抱在怀中,伸出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箭雨不知什么原因渐渐停了下来,护盾挪开,城华上前两步,挥动手中的行军旗,低喝道:"给朕上!" 金属的破空之声划破天际,利刃穿破云层,血光溅开苍穹。 两兵交战,铁蹄横沙,铁马金戈,万里血空,血肉模糊,空气中涌动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战鼓长歌,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嘶吼声,刀剑入血,啸吟苍穹,酣畅淋漓。 万马千军之中,桑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一袭红衣长袍加身,青丝松散,飘扬在风中,凌风而舞,如同遥远深邃的夜空,一看便会沉醉在其中。 他骑着白马,静静地站在厮杀的兵马之后,手上执着长剑,却是按兵不动。 因为隔得太远,桑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一拢红色的衣裳,在铁马金戈之中是那般的显眼。 风华绝代,媚惑众生,明灭潋滟,令人目眩神迷。 浓重的窒息感侵袭着桑落的呼吸,她不禁握紧了城华的手,想要以此获得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这般。 红衣黑发的身子牟然一震,像是发现了什么,策马扬鞭,加入了混乱厮杀的战场。 桑落手一抖,心提到了嗓子眼。 城华转过头来,疑惑道:"落落,你怎么了,手心这么凉?是不是吓到了?" 桑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没有...没有穿玄铁护甲…没有保护...怎么能就这么...冲入战场呢?" 城华顺着桑落的视线望去。 铁盔长羽的混战兵马之中,一袭红衣加身的美丽男子异常的显眼。 他于千军万马之中,破阵而来。 手腕翻转,剑意狠绝,精妙无隙。 轻骑良驹,单身匹马,血珠四溅。 "他这是在求死。"城华看着月青饮在铁蹄兵马之中横劈侧砍的样子,沉着声音断下结论。 "求...死?"桑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怔忪地看着城墙下拼死作战的红衣男子。 纷乱的金属碰撞声,重叠碰撞得让桑落的耳膜几乎破裂。 他...竟然要求死? 他到底在想什么? 桑落大脑一片空白,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道:"不要杀他,放他过来。" 城华没有说话。 桑落木然地看向城华,城华却将小脸别到一边,不去看桑落的眼睛。 桑落一愣,突然笑了。 她颤声道:"好,你要杀他,我便去救他。" 说罢,便要转身下城墙。 手臂上突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桑落便倒在了城华的怀中。 桑落呼吸紊乱,急急地看向城华,却只能看到他白净优雅的下颌,以及紧抿的双唇。 城华没有看桑落。 他沉着声音吩咐左右道:"让军队不要伤害那名红衣男子,放他过来。"(未完待续) 第260章 铁马金戈一场醉(7) "是。"一名士兵恭敬地回答,转身冲下了城楼。 城华低下头,小声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桑落抱住城华的腰身。 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口中,艰涩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落落,怎么会对不起我呢?我早就知道你和我来凌河就是为了见他一面,本来是想要他死在你面前的,可是又怕你恨我?落落,千万不要恨我..."城华抱紧了桑落的身子,眼中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让人看不清神情。 "不要离开我,我可以让他过来,但你千万不要和他走,落落,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次抛弃我好不好?"城华的声音异常的软弱。 他抱紧了桑落,声音几不可闻,却字字听进了桑落的心尖上。 桑落没有回答,只是越发大力地拥抱着他虚弱的身子。 她不想再做承诺,许下的承诺便是欠下的债,她已经让城华失望太多次了,不能让他再次绝望。 "落儿,我终于见到你了。"身后响起一声暗哑的低喃。 桑落回过头去,看着他。 风华绝代,冠世美人。 月青饮那一身妖异邪魅的红衣已经是破碎得不成样子,脸上还沾着红色的血迹,青丝凌乱,紧紧贴在两颊,他微微喘气,放下手中沾血的长剑。 如月的容颜上,隐隐有一丝疲惫之色。 纵然如此狼狈,他却依旧妖娆万分,眼中荡漾着重逢的狂喜,光彩夺目的涟漪。 桑落道:"你拼杀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月青饮轻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见到你之后,便想要更多。落儿,跟我走吧。" 桑落道:"你说过,你会伤害我,不会为难我,所以你不会伤害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对不对?" 月青饮上前两步,含笑道:"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他们,但此次亲征,我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我对丞相说,若是我三月不回月国,便活活烧死穆唯还有宁家兄弟,对了,你的孩子叫宏儿对不对?真好听的名字,可惜不是我的孩子,落儿,你骗了我。" 桑落低眉道:"你真狠,对我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 月青饮挑眉道:"要不要和我走?你不和我走,我是不会独自一人回国的。" 桑落沉默。 她抬眉,看了一脸苍白的城华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城华一声打断。 "落落,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告诉我...等我一下,我去抱雪杀上来,就算你不要我,但一定要带着雪杀..." 城华的双唇毫无血色,小脸雪一样的苍白,眼神慌乱:"你说过要陪着华儿的,一定要回来,你说过要和华儿生宝宝的,雪杀一个人太孤单了,你看到它,要想起华儿,华儿也孤单太久了,你一定要记得回来。" 城华手足无措地急声说着,也不等桑落反应,便急急地冲下城楼。 后来,上来了一名士兵,他将雪杀交到桑落的手中。 城华没有上来。 "皇上说,他会等你,但不想再看到你的背影,所以便不上来了。"他尊敬地向桑落解释着,说完便下令让军队放他们两人离开城楼。 雪杀不明所以地在桑落怀中摇头晃脑,似乎还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桑落抱着雪杀,一步一步走进月青饮的怀中。 脑袋中还回放着刚才城华神情苍白,慌乱说话的模样。 他说:华儿也孤单太久了,你一定要记得回来。 她一定会回来的。 她不会再让他失望了。 月青饮揽娇入怀,轻笑一声,足下一点,纵身飞下城楼。 午时,军马尽退,鸣鼓收兵。 千里跋涉,刀光剑影,却只为赢得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子。 长歌铁骑,只做铁马金戈一场醉。 简绿河:谢谢毛毛的N多花花钻钻,强扑,摁倒,么么毛毛一大口~ 加群啦,都没有人加群咩? 群号:18680768(未完待续) 第261章 温泉同沐东风误(1) 第八十一回温泉同沐东风误 宽敞奢华的马车在黄沙漫天的官道上行了半月,总算是到了月国。 一路上,月青饮没有开口和桑落说上一句话。 那天,他自千军万马之中将她从城华手中抢来,抱着她上了回程月国的马车之后,便仰头倒进了马车上的软榻之上,双眼紧闭,沉沉地入睡了。 随行的太医说是因为他多日操劳不眠不休导致精神疲乏所致,睡上几日便会醒来。 可月青饮这一睡,便睡了六天。 他在黄昏后醒来,夕阳冉霞,浮云浸染。 那时他们所乘坐的马车还没有到达月国。 他醒来之后便一直专注地看着桑落,妖媚的眸子漆黑如墨,让人望不穿沉浮。 桑落却觉得被这眸子一瞧,背脊上升腾起一阵阵发麻的凉意。 马车摇摇晃晃,但他深邃的眸子却依旧平稳,静静地看着桑落,红唇紧抿,辨不清喜怒。 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桑落便也不敢说话。 她一直都是怕娘娘的。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惧意却还是愈久弥新。 这种被乌云笼罩极度窒息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到达了月国。 半月后。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月宫,宫门打开,夹道幽长。 两边高高的宫墙阻断了桑落最后的机会。 马车停了下来,月青饮看也没有看桑落一眼,便兀自掀帘跳了下去。 桑落迟疑了一会儿。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这个时候下去,便听到珠帘外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怎么还不下来?非要我亲自上马车抱着你下来不成吗?" "我我...我...知道了。"桑落听到他终于和自己说话,虽然语气不善,但莫名的,心中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桑落正准备掀帘而下。 谁知她刚刚下马车,腰间一紧,便被揽进了一个炙热宽敞的胸膛里。 桑落惊呼一声。 侧过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月青饮抱了起来。 月青饮皱着眉头,看着桑落受惊的小脸道:"怎么这么慢?我以为你又打算逃跑了..." 桑落道:"我傻啊?这里人又这么多,而且我又打不过你。" 月青饮道:"你打得过我便会逃走了?" 桑落道:"这哪成啊?我孩子不是还在你手里吗?" 月青饮道:"你留下来陪我,我便放了他们。" 这交易倒是划算。 桑落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好啊,那你先放了他们。" 月青饮思忖片刻,皱眉说道:"可我还是担心你再次逃跑。" 桑落道:"我又不是麻雀,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月青饮没有回答。 抱着桑落,大步流星地往宫殿里走去。 他沉声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就算你的身子没有翅膀,心却是长了翅膀,它能带你能飞得远远的,让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话落,桑落只觉得身子一松。 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便被月青饮扔进了温泉池子里。(未完待续) 第262章 温泉同沐东风误(2) 池子很深,桑落被扔下去之后便被铺天盖地的池水淹没了口鼻,呛了一大口池水。 脚下没有支撑物,她的身子在下沉。 桑落死命地在浴池里扑腾着,周围渐起大片氤氲的水花,浓雾弥漫,水珠晶莹。 温热的池水沾湿了桑落的眼睫,桑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勉强睁开眼。 月青饮站在岸边,冷冷地看着她。 桑落心中一寒。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娘娘想杀死她... 他真的想要杀死她... 想到这里,她突然放弃了挣扎。 任池水渐渐淹没自己的眼耳口鼻,整个身子都沉到了水池底下。 池水温热,团团包裹着自己。 桑落却觉得手脚冰凉。 她胸口像是压着一个巨石,压抑得发疼,四肢百骸,阵阵的隐痛。 桑落死死地闭着双眼。 晶莹的气泡从双唇中慢慢吐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的,连气泡都都变得稀薄,桑落已经完全不能在水底吐气了。 腰间一紧。 月青饮将她猛地从水中来了起来,拽着桑落的手,倾身上前,健硕的胸膛将她紧紧压在池壁上。 捧住桑落的脑袋,滚烫的双唇覆在她的双唇上,堵住了桑落所有的空气。 桑落心口狂跳,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力,只能趴在他的怀中,依附着他的胸膛,任他胡作非为。 半晌,月青饮才放过桑落已然红肿的双唇。 他的双眼泛红,紧紧地扣着桑落的下巴:"为什么不呼救?为什么自己都快要死掉了,却还是不肯向我呼救?你当真就这么狠吗?" 桑落的下巴被月青饮掐得发痛。 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娘娘你不是希望我死掉么?我是娘娘的人,怎么敢违抗娘娘的命令?" 月青饮眼中红光大盛:"我几时说过要让你去死的?你少在我面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你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你自己都没有这个权利!" 桑落软软地抱住月青饮的腰肢:"娘娘,我好想你,所以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月青饮不语,起伏的胸膛却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反手抱住了桑落,手上微微用力,死死地握住桑落纤细的腰身。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每日每夜发了疯地想你,好不容易将你带回了我身边,你却胆敢在我面前溺毙自杀?" 月青饮的声音发抖,身子也在不停地颤动。 他想起方才,池面一片平静,再也没有气泡冒出来,桑落的身子淹没在水中,连个影子也寻不到。 他心中铺天盖地的绝望感,沉重得让他不能再张口呼吸,连喘气都是疼痛的。 那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最好地结局不过是同死,那么她便再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她活着,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幸福。 桑落趴在月青饮的怀里,右耳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紊乱的呼吸总算是调整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263章 温泉同沐东风误(3) 她笑嘻嘻地抱着月青饮:"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溺水的,娘娘,这次可是你把我推进池子里的,怎么还能反过来怨我呢?" 月青饮道:"难道你不会呼救吗?我就站在岸上,你为什么就不会喊我?以前你不是最会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吗?为什么这次就是不知道向我服软呼救呢?" 她这次没有呼救,你还不是救了她吗? 干嘛要操那份心咩... 桑落眉开眼笑道:"这不是脑袋进水了嘛,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我一迷糊,便什么都忘了。" "就你能说!"月青饮笑骂一声,伸出漂亮的食指,狠狠地戳了戳桑落的脑袋。 刚下手,便是一愣,突然有些恍惚。 以前他也这样和桑落一打一闹,每每都戳得桑落抱头鼠窜直骂自己是混蛋。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想到他和她还能这样平静地在一起说闹。 "娘娘,你又戳我脑袋!"桑落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月青饮,含泪控诉道:"本来就不聪明,到时候戳坏了怎么办?" "少给我打岔,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个时候明明说孩子是我的,怎么生得模样和城慕那个野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桑落理所当然道:"城慕算什么野男人?那个时候,我的原配可是他呢...再者说,我们俩的身份,怎么算,也该是半个情敌吧..." "情敌?"月青饮凤眸危险的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落儿,我看你是太久没有被调教,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调教"二字,月青饮是下了重音的。 桑落心口一惊,摆手,干笑道:"娘娘,咱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要动用武力呢?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做不文明的事..." 月青饮冷笑道:"反正不文明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桑落的老脸红了。 感觉到自己身上一凉,月青饮趁她愣神之际,竟然已经将她的衣衫褪了下来。 刹那间,娇躯横陈,玲珑有致。 光裸的身子被温热的池水萦绕,胸前的柔软,透着点点晶莹水光,显得越发挺立粉嫩。 月青饮眸色一深,呼吸错乱了一拍。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这里倒是长大了不少。该是被其他野男人喂饱了吧。"月青饮凤眸危险地眯起,手上微微用力,阴鸷地握住桑落胸前的浑圆。 桑落因为男子肢体的接触,浑身一抖。 他冷笑道:"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做贼心虚了吧?" 桑落干笑道:"娘娘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月青饮抿唇,冷然道:"落儿,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过要不要杀了你,这样对大家都是幸福的。" 桑落道:"杀了我多可惜啊...娘娘你当真舍得?" 月青饮出神地看着桑落胸前晶莹红艳的樱桃,半晌,轻笑一声:"的确是舍不得。" 明灭潋滟的眸子,颜色渐渐加深,如同暴风雨的海浪,汹涌澎湃,波澜起伏。 不由分说地伸手握住桑落胸前雪白的浑圆,大力的揉搓,灼热的温度,从胸口一路蔓延开来。 呼吸交错,胸口起伏,优雅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沿着**绕着圆圈,桑落的身子渐渐发软。 他紊乱的呼吸拂在桑落的耳畔,显得格外的清晰,桑落的心跳渐渐加快。 "你离开我的第一年,我决心找到你以后,一定要打断了你的腿,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离开我的第三年,我决心找到你以后,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软软地唤我娘娘,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你离开我的第七年,我决心找到你以后,一定要杀了你,我再自杀,这样我便永远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你会再离我而去。" 桑落发软的身子陡然一惊。 她强自欢笑道:"娘娘,你该不是开玩笑的吧,真的吓到我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月青饮妖媚的眸子扫了桑落一眼。 唇角绽放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慵懒随意。 "我骗你做什么?那日攻打辰国,我本想一箭射死你,但是又不保险,所以便想上城楼近距离地靠近你,再杀死你,谁知道你竟然答应和我一起回来,倒让我不知所措了...在今天以前,我还是想要杀你的,不过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 桑落颤抖道:"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谁知道你会不会又改变了主意,想要杀了我。" 说着便大力地推开月青饮。 手忙脚乱地在池水中狗刨,想要回到岸边上去。 一只大手揽住桑落的腰身。 腰间一紧,桑落便被月青饮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他从背后抱住桑落,微凉的薄唇无声逼近桑落的耳垂,唇角的笑意渐渐弥散开来。 "落儿,你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笨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不见一丝长进..." 月青饮说到这里,突然一愣。 睫毛轻颤,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倒是忘了,落儿最爱装傻,惹得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谙世事,其实,你心中是精得很..." 他含住桑落莹白的耳垂,沉声笑道:"方才那招求死溺毙,以进为退,着实是用得厉害,连我都当真了,落儿,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桑落身子一抖。 完茑... 又被看穿茑。简绿河:谢谢ckhjy珂大人的N朵花花,强扑,摁倒,(つ ̄ ̄)つ~~~ 群号:18680768(未完待续) 第264章 月青饮并肩而立(1) 第八十二回月青饮并肩而立 桑落迅速转换作战策略。 天人交战许久,无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只会美人计。 桑落悲伤地沉默了。 月青饮舔了舔桑落的耳垂,轻笑道:"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儿叼走了?" "娘娘,我是那种耍伎俩的人吗?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桑落回头,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凑近他。 伸手,勾住月青饮的脖子。 月青饮扫了一眼桑落白皙滑腻的胳膊。 转眼瞧着桑落,狭长的凤眸中噙着妖媚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漾开了的烟火,凄艳恣意。 他勾唇道:"我就是太了解你,所以才不会再被你骗了。" 桑落道:"娘娘,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多心...不如少根筋吗?" 月青饮道:"我还是喜欢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我不想再被人蒙在鼓里了...唔..." 月青饮的声音消失两人**的唇齿之间。 桑落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滚烫的红唇堵住他所有未说完的话语,丁香小舌探了进去,轻阖着湿润的睫毛,深情地吻着月青饮,温泉池里水乳融融的声音,深情而旖旎。 月青饮有些好笑地看着投怀送抱的小女人。 唇角微勾,伸手环住了桑落纤细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加深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的热吻。 灼热的双唇由轻轻的触碰变得越发疯狂起来。 痴缠着的湿舌火热而柔软,舔舐吮吸,低吟喘息,魂牵梦萦的味道交融在彼此的呼吸里。 桑落的脑海里混沌一片。 只听得到两人彼此之间唇齿鼻息里失控的心跳,却不知这紊乱的呼吸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痴缠许久,月青饮才松开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双唇。 抱着她,眉梢含春,低沉地笑了起来。 桑落羞愤道:"你笑个什么?" 月青饮轻笑道:"怎么这么多年用来用去就只能用美人计?瞧你胸口倒是长得不赖,但脑子却还是不见长,每次都是用舌头堵住我的嘴...你就不能想一个高明点的计谋吗?" 桑落不满地嘟囔道:"计谋不再多,有用就好,你不是每次都臣服在我的美人计之下吗?" 月青饮低头亲了桑落诱人的红唇一下。 唇畔带笑道:"这倒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什么不好。" 桑落见月青饮笑得这么妖孽,便胆向两边生。 抱着他精瘦的腰肢。 咬着下唇,忐忑不安道:"娘娘,竟然你都能和我这样平静的谈笑...应该是不怪我了吧?" 月青饮挑眉:"我能怪你什么?" 桑落小声道:"...孩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月青饮含笑道:"还有呢?" 桑落低头道:"城慕的事情。" 月青饮一愣,沉声道:"还有呢?" 桑落心一颤。 月青饮唇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 静静地看着她。 好可怕。 桑落咽了咽口水道:"宁远之的事情。" 月青饮的脸黑了。(未完待续) 第265章 月青饮并肩而立(2) 妖媚地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桑落,恨声道:"死丫头,你到底招惹了几个男人?" 桑落低头,认真地扒开手指算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 月青饮的俏脸彻底青了。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他狠狠地握住桑落胸前圆润的柔软,大力一扯,微凉的红唇无声逼近桑落的耳畔,恨声道:"不杀他们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饶了他们?让你们一道走?" 月青饮狭长的凤眸微眯,闪烁着嗜杀的媚光:"落儿,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放肆的理由!不然大家一起死!" 桑落哀叹一声。 这位小哥,知道你喜欢求死。 但是她还想长命百岁呢... 桑落心念一转,小脸连忙堆起粲然的笑容,小手一伸,攀附着月青饮的脖子:"娘娘,毁谁不是毁,灭谁不是灭?我们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活着多好啊,干嘛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尸骨累累的,多污染环境啊..." 污染环境... 桑落被自己噎了一口气。 月青饮唇角勾着媚人的笑:"你竟然知道,就不要惹我生气。" 桑落皱眉道:"那你打算把他们怎么办?" 月青饮道:"关着,锁起来。" 桑落道:"他们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干嘛要囚禁他们啊?" 月青饮冷冷地看了一眼桑落。 "怎么?你心疼了?" 桑落凑近月青饮,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死皮赖脸道:"我就心疼我家娘娘,他们算老几啊?" 月青饮冷笑道:"你倒是会见风使舵,墙头草,立场这转得这么快。" 桑落道:"谁让我最喜欢的是娘娘呢?" 不知道为什么。 月青饮听到桑落说最喜欢自己,竟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心中升腾起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来。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他沉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出去给我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了,不然到时候我一个不小心就把你做成美人囊,大家都省了心。" 桑落小心肝一抖。 美人囊... 这个禽兽。 桑落干笑道:"娘娘,你不至于坏成这样吧?" 月青饮道:"坏?这样的说法还算太轻了,我怎么感觉得到你心中其实在骂我禽兽?" 桑落抖得更加厉害了。 娘娘莫非已经道到成妖了不成? 连桑落心中想什么都能猜得到... 桑落一脸正义凛然道:"我哪敢啊?坏人也是人,正因为你坏,所以你也是人,自然是..." 禽兽不如... 月青饮道:"自然是什么?" 桑落谄媚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说你是禽兽,还真是侮辱了禽兽小哥。 桑落捂嘴掩面,笑得花枝乱颤。 月青饮看着桑落笑得丧尽天良没心没肺的样子,皱眉,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道:"不要笑了,丑死了。" 桑落道:"娘娘你以前不是最爱看我笑的吗?"(未完待续) 第266章 月青饮并肩而立(3) 月青饮皱眉道:"你笑得这么丑,人间绝色女子何止几百,为什么我还是会看上你?" 桑落腆着脸道:"我不丑,只不过是美得不明显罢了。" 月青饮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明显了。 他总觉得桑落变得不一样了。 又或者。 时过境迁,是他自己看清了。 桑落在逢迎他。 她怕他。 她可以不逢迎城华,不逢迎城慕,不逢迎所有人。 为什么会单单逢迎他月青饮呢? 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不要再笑了!" 他猛地捧起桑落的后脑勺,滚烫的双唇狠狠地攫住桑落的红唇,翻转舔舐,轻咬着桑落的丁香小舌。 他要掠夺她脸上所有媚人的笑,撕碎她脸上所有的伪装,剖开她的心,血琳琳的血肉,让她能够以最真实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不要假装的她!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单单是对他,她要戴上面具把自己掩藏起来呢? "唔...娘娘...你怎么..."呼吸错乱之间,桑落勉强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一脸疯狂的之色的月青饮,心中疑窦丛生。 娘娘这是...怎么了? "不要说话...满嘴的谎言,我不要听...我不想再让你骗我..."唇齿间模糊不清的声音,月青饮狂乱地亲吻着桑落,暴风雨一样的狂热的湿吻翻搅着桑落的口腔中的汁液。 娘娘这样太奇怪了... 桑落想要伸手抵抗,却被月青饮将手紧紧擒住,死死地反手背在身后,火热的呼吸,失控的心跳,让桑落有些承受不住。 浴池里的池水温热,月青饮的身子炽热,和桑落贴得密不透风,桑落更加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唇鼻之间尽是男子灼热的气息。 全身像是被火燃烧了一般,烈火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迅速而猛烈,让人措手不及。 突然舌尖一痛。 桑落"呀"的一声,惊呼起来。 唇齿间弥漫起一丝甜腥味。 月青饮身子一震。 像是突然间醒悟了似的,连忙拉开桑落的身子,紧张地看着桑落的唇角。 "落儿,怎么样?我有没有弄痛你?"月青饮眸中闪过懊恼之色,"对不起,是我一时失了分寸,弄伤了你,要不要叫御医?流了这么多的血..." 桑落舔了舔唇角的血迹。 抬眉,疑惑道:"娘娘,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我只不过是恼恨你对我的逢迎谄媚..."月青饮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可以那样命令城华,那样对城慕趾高气昂,为什么你要独独这么对我?" "娘娘,是你多想了,我没有逢迎过你。"桑落看着月青饮的凤眸,企图让他相信自己的话,"就算以前在辰宫中,我不得不向你们低头,但是如今,我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抱住月青饮精瘦的腰肢,柔声道:"以前的卑微,不是来自于地位的差距造成的等级优越劣势,而是来源于我心灵的卑微,自甘堕落。然而,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有孩子,我不会再让自己的灵魂对卑微感再次妥协下去。" "落儿,你不懂,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月青饮苦笑道:"那个时候,你和城华并肩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我的感觉,我感觉你们是那样般配,在他的面前,你才是真正的自己..." 月青饮不断地亲吻着桑落头顶上的青丝,眼神悲伤:"而你在我面前,永远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比我低的位置,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是想要和你并肩而立的..."(未完待续) 第267章 闹鬼雕栏望仙居(1) 第八十三回闹鬼雕栏望仙居 并肩而立的位置... 桑落听着只觉得恍然,她仰头:"娘娘,并肩而立的位置是要用相同的地位等级来换取的。"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还不够好?"月青饮低笑着,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伤感之意。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对我很好,但是用力过度了..."桑落唇角牵起一丝笑,柔声道:"娘娘,你太过强势,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向你俯首称臣,他们如是,我也是如此..." 月青饮秀眉微蹙道:"我怎么强势了?" 桑落道:"在你身边,所有光洁亮丽都会变得一文不值暗淡无光,你风华绝代,却可曾想过周围人的感受?"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月青饮在主导地位。 是他在不停的引诱她,试探她,她本无意,却被他层层逼近,无路可逃,让她投入到这场角逐之中。 一路兜兜转转,跌跌撞撞。 只不过,最后用情比较深的是月青饮自己罢了。 桑落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便是月青饮。 皇宫深禁寂寥的岁月里,宫闱之内,御殿之上,他的身子上覆着美艳女子骨肉香韵的美尸,暗夜生香,本身就足够美艳凄迷,令人毛骨悚然。 除此之外,他还杀了小蚊子。 在桑落面前,亲手掠夺了另一个鲜活的生命。 这让一直生活在远离生死无忧无虑的现代的桑落如何能不害怕? 对月青饮的惧怕,在她们第一日相见之时,身份等级的落差开始,一直到如今,从来都未改变过。 桑落轻声道:"娘娘,我知道你只想独占我,柔媚节烈,你的性格使然,但我却绝对做不到,我还有太多的牵绊拉扯着自己,不能轻言舍弃,不敢用生命舍弃。" 不敢用生命舍弃... 她倒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不卑不亢过。 却原来是为了别人。 月青饮低垂着眉眼,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若是你还怜惜我,那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情之一事,与其坐待缘尽,不如长念心中。" 桑落微微推开月青饮禁锢自己的手臂,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低声道:"一切的一切,从今以后,都与我无关,也包括你。" 温泉池中水光摇曳,心旌荡漾。 淡水华光,漾起雪月风华,波光潋滟。 桑落扫了沉默寡言的月青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 转身,静静地扯过漂浮在水面上破碎的薄纱轻裳,披在身上,向岸边走去。 "我不。" 腰间一紧,桑落一阵晕眩,便被月青饮揽在了怀中。 "你以为我还会再次上当受骗了吗?"月青饮扣住桑落白皙若雪的下巴,妖娆的眸子,荡漾着夺人心魄的华光,"你吃准我不会再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便要铁了心用自己威胁我对不对?" 桑落微微一笑。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我也是会为了你,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们的..."她勾住月青饮的脖子,眼神恍惚,讷讷道:"你们在我心中都是同样重要的,不分彼此。"(未完待续) 第268章 闹鬼雕栏望仙居(2) "同样重要?"月青饮嗤笑一声:"这个还远远不够,我要的是唯一,我不要和他人比较,明明第一个认识你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和后来者同等价值?" 他顿了顿,冷冷地看着桑落:"落儿,你这个如意算盘,会不会打得太不公平了点?" 桑落苦口婆心道:"娘娘,爱情是不分先后顺序的,它是偶然的际遇,遇到了,便是爱情。" "我不想和你谈爱情,我只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准离开我。" 月青饮狠狠地撕裂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火红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缓缓逼近桑落,勾起妖冶的唇角:"我要的人是你,爱情,那个东西有什么用?我有了爱,但你却不屑一顾,我还要那个虚妄的东西做什么?" 桑落低眉:"娘娘,是你太固执了。" "因为心中有念才会在乎,因为在乎才会固执,我只不过是因为喜欢你,这样也有错吗?"月青饮白皙修长的指尖挑起桑落清秀的下巴,唇边漾起一个慵懒潋滟的笑容:"我想要与你共赴一生,这样也有错吗?" 唇边的笑意如同霞光琉璃般易碎,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支离破碎一般。 桑落轻叹了一口气。 伸手环住月青饮的腰身。 "娘娘,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脑袋软软地伏在月青饮骨肉匀称的胸膛上,柔声道:"我真的累了。" 我真的累了... "落儿..."月青饮睫毛轻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汪洋肆意的爱恋。 挑起桑落的下巴,深深地吻住了她。 桑落呼吸一滞,很快也伸出双手,勾住了月青饮的脖子,闭上眼睛,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温情片刻。 舌尖轻微的触碰瞬间变得激烈而火热,桑落的理智被也在他痴缠地吮吸缠绵中焚烧得殆尽,全身像是在被烈火燃烧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知道不断地喘息,不断地贴近他,汲取他身上灼热的气息。 他炙热的掌心不断地抚摸着桑落发烫的身子,揉捏着桑落胸前雪白娇嫩的柔软,沿着腰际下滑,轻拢慢捻,轻抚着桑落大腿内侧如玉的肌肤,暧昧而缠绵,技巧娴熟。 桑落心一颤。 身子软成了一滩春水,支离破碎地嘤咛从红唇中逸出,她全身酸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 他轻笑一声,将桑落拦腰抱起,两人火热的身子紧紧地贴合在温热的池水中,粗喘着彼此紊乱的气息,唇齿之间潮热而**,浴火渐染。 "娘娘...热..."桑落浑身发烫,难耐地扭动着娇躯。 他闷哼一声。 声音沙哑道:"落儿,感受我..." 灼热猛地刺进了桑落潮热的体内。 极致的愉悦,让月青饮不禁半眯起凤眸,醉眼迷离。 桑落体内似乎有一团烈焰熊熊燃烧,迅速蔓延开来,她强忍着狂喜之感,牙关却还是不停地打颤,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脑袋里混沌不堪,只听得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和彼此鼻息间错乱的粗喘娇吟。 他的凤眸里似乎含着一江妖冶的春水。(未完待续) 第269章 闹鬼雕栏望仙居(3) 眸子晶莹流艳,温柔地看着桑落忘情的样子。 唇角轻漾,如灯火繁华,让人心醉不已。 温泉池里的水汽氤氲,四周雾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白茫茫的雾水之中,水光荡漾,波光潋滟。 此起彼伏的粗喘低吟相交其间,让人禁不住脸红心跳,心荡神迷。 流光易醉,相思难忘,痴情不已。 桑落在极致愉悦快要昏睡过去之时,隐隐似乎感觉得到有人在自己耳畔低喃。 "落儿,明天让你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以后便要忘了他们,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要去想其他男人。" 一夜春水,风暖阳轻,鱼龙舞。 桑落第二日醒来之时,床侧空荡荡的。 月青饮早已离开。 身子没有黏腻之感,还被抹上了清凉的药膏,纵然腰身酸麻,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之处。 前来伺候的小宫女叩首,低眉说:"皇上今个早朝离开之前,吩咐奴才,伺候好娘娘用膳之后,便可带着娘娘去看家人。" 桑落皱眉:"娘娘?" 宫女乖巧道:"皇上说择吉日举行封后大典,从今日开始,您的吃穿用度都用皇后的等级奉侍。" 桑落道:"他还说了什么?" 宫女道:"皇上让奴才转告娘娘,您的家人他会派人以礼相待小心伺候,所以娘娘不必为此忧心,务必早去早回。" 小心伺候... 换而言之,就是监视的意思。 桑落道:"他若是不放心,为什么不陪我一起去?" 宫女道:"皇上吩咐过,若是娘娘问起,便说他不想污染了视线。" 桑落轻笑,这娘娘倒还真是小心眼得很。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娘娘说这句话时,脸上恶狠狠的表情,风情万种,绝代风华。 被宫人伺候着梳洗打扮了一番,用过早膳之后,桑落便跟着随行的小太监去了软禁宁远之他们的院落。 途经墨绿朱漆的长角回廊,宫灯盏盏,珠帘半卷,风清帘曳。 回廊两面游湖绕桥,绿杨青柳,袅袅依依。 桑落放眼望去,却见一座已经被火烧毁的凋敝宫殿横卧回廊尽头。 桑落停下脚步,指着那座破败的宫殿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凌空而建望仙居?" 宫女仓皇道:"娘娘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这座宫殿是宫中的大忌,已经有好几人因为这事无辜断命,所以娘娘还是不要轻言议论的好。" 曾经囚禁自己迫为男宠的銮殿,月青饮自然是不喜。 桑落道:"竟然皇上如此不喜这里,为什么不拆了这宫殿呢?" 宫女连忙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凑近桑落道:"拆不得...这宫殿闹鬼。" "闹鬼?" "是啊。"小宫女脸色古怪道:"这望仙居每到了夜里,便会传来怨鬼的哀叫声,那声音哀怨婉转,凄清悱恻,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怪异得很。有很多宫人说,是已故的望月帝心系青月帝,所以锁着自己的灵魂,迟迟不肯归去地府投胎。" 桑落轻喃:"不肯投胎的怨灵..." 在此之前,桑落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的。 但自己能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这里,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行了,我们走吧。"桑落略略定神,缓步前行,沿着长长的回廊一路向前。 廊柱红漆,金角碧澜,壁画团花芙蓉似扇。 途经之处,必有宫人向自己行礼。 宫里流通消息迅速,桑落今日刚被月青饮拟定封为皇后,便立刻被所有人传开了。 几个手端着托盘的太监跪在地上,委身行礼:"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桑落微微颔首,继续向前走去。 鼻尖飘过一阵异香。 桑落转身,恍惚地看着那几名已经远走了的太监。 "娘娘身上的香气,怎么会在那个太监身上?"简绿河:谢谢rfv44iop大人的N朵花花,(つ ̄ ̄)つ~~(未完待续) 第270章 众美人汇聚一堂(1) 第八十四回众美男汇聚一堂 桑落心中涌起一丝极其烦躁的感觉。 难道...娘娘碰过那人? 桑落苦笑一声,摇头低喃道:"这怎么可能?" 一旁地宫女察言观色,凑趣道:"娘娘,什么可能?" 桑落皱眉着,想了半点,还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和醋意,闷闷道:"这宫中没有其他的嫔妃吗?" "皇上自继位以来便没有封妃,前朝的妃嫔被皇上全部遣散到桂恩寺出家为尼,所以这月宫中一直没有妃嫔后主。"宫女像是早就知道桑落会这样问似的,歆羡地笑了起来:"皇上对娘娘还真是痴情,不仅刚把娘娘接进宫便封娘娘为后,而且还把娘娘的家人接到后宫之中好生款待,真是羡慕死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这哪里是款待?分明是威胁才对... 桑落尴尬地笑了几声:"行了,我们走吧。" 月青饮将宁远之他们幽禁在岚水宫。 岚水宫地处偏僻,草木凋敝,宫墙高重,且又有重兵把守,逃出自是不易。 更主要的原因是,宁远之他们每日的膳食香薰茶水里都添加了化功散,因而纵然是他们的武功再高,也只会终日身体软绵无力,浑身使不上劲儿,更是无法从这高高的宫墙里逃出生天。 桑落跨槛而入,院落中传来男子低低的争论声。 抬眉望去,却见城慕、宁远之以及城慕三人正长身玉立站在墙角的香樟树下,眉头深锁,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 宁远之偶然间抬眉,见桑落来了,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狂喜。 "妹妹..."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向桑落飞速跑来。 "小落子..." "桑落..." 另二人见桑落来了,也难掩激动之情,向桑落飞奔而来。 "妹妹,还好你没有事..."宁远之拥住桑落的肩膀,俊脸上轻漾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那天我醒来就被他们带来了这里,生怕你也会因此发生了意外。月青饮看过我们一次,说你失踪了,还逼问我们你的藏身之处,我担心得发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宁远之紧紧地抱住桑落,黑眸中深邃而熠熠生辉,翩然风逸:"我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还好我们都活着...这么些天,月青饮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能有什么事?"桑落好笑地扫了一眼缓缓向他走来的穆唯,唇角微翘,"倒是你们,月青饮没有虐待你们吧?" 穆唯轻轻摇头,寒眸明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但心中的暗潮汹涌却只有他一人知道。 "这倒是没有,他虽性情多变,对我们不管不问,但是日常三餐都是按时送来的,只不过这饭菜膳食里加了点料罢了。"宁远之无所谓地耸耸肩,无奈道:"我和穆唯还有城慕的武功都没了,不仅如此,连力气都较从前少了很多。" 桑落正待要说话,腰间突然一紧。 一阵天旋地转,转眼间便落入了城慕的怀中。 "小落子,终于见到你了。" 城慕紧紧地抱住桑落,脑袋埋到桑落的颈窝间,胸膛起伏不定,深深地嗅着桑落发间的清香,"我们一直都在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月青饮将我们锁到这里,我们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闭目塞听,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一直都在担心受怕...你还真是会折腾人的狗奴才..."(未完待续) 第271章 众美人汇聚一堂(2) 狗奴才... 真是好久没有听到城慕这样唤过自己了。 桑落感受到城慕急促的呼吸,心中一软。 唇上扬起一个微笑:"我这不是在你面前吗?行了,别趁机吃我豆腐。" "谁吃你豆腐了?"城慕嗤笑一声:"狗奴才..." 桑落扫了扫这凋敝的院落,破败而陈旧,秀眉微蹙,"你们都在这里,那宏儿呢?" 穆唯道:"他在偏院陪着大哥。" 桑落一愣,错愕道:"大叔你怎么叫宁远之大哥?" 宁远之摸了摸鼻子,古怪地笑了笑。 城慕轻笑道,眉目伟岸而巍峨:"我们几人已在岚水宫结义,从此以后以兄弟相称。" "结义?"桑落瞧这宁远之笑得这样风骚,心下一凝,此事必有古怪,"只是结义的话,为什么你会笑成这样?" 穆唯静默在原地,没有吭声。 宁远之摸了摸鼻子,干笑几声:"我这不是高兴吗?" 城慕趁机转换话题,用手捧起桑落的小脸,眉目生辉,器宇轩昂道:"小落子,你不是想见见宏儿吗?我们这就带你去。" 也不等桑落反应,便硬揽着桑落的腰肢,向偏殿走去。 背后,宁远之心虚地扫了一眼穆唯,拍拍胸口道:"幸好,城慕把妹妹拉走了,要不然她知道我们这样,一定会生气的。" 穆唯面色不变,断言道:"桑落不会生气的。" 宁远之风流一笑:"这你又知道?" 穆唯没有说话,脚下轻迈,向桑落的方向走了过去。 片刻,城慕揽着桑落来到偏殿门口。 桑落扫了一眼朱漆红门上的青铜锁,声音艰涩道:"你们该不会是将宏儿扔给大哥当抱枕用吧?" "小落子你真聪明..."城慕俊朗地笑出了声:"大哥没了你在身边便睡得不踏实,睡着之后梦里都在做噩梦,生怕你会出了什么意外,后来我提议将宏儿送给大哥陪着睡睡试试,果然大哥之后便再也没有做个噩梦,醒来的时候精神也好了许多。" 桑落道:"那犯得着用锁困住他们吗?" 随后而来的宁远之风度翩翩道:"那是因为宏儿一开始极其不愿意,总是变着方儿地想着逃跑...而且又大哥失去了武功,便没有内力点宏儿的睡穴,我们怕宏儿会趁大哥熟睡之后跑出来,便将他们都锁在房里,以免发生意外。" 真的是这样吗? 桑落迟疑地看着城慕。 望进了一双黑沉的眼底。 眸如漆点,紫芝眉宇,天质自然,雍华轩朗, 桑落却总觉得这厮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宁远之取出钥匙开了锁,伸手一推,房门沉沉打开。 房间里燃着灯,陈设简单而精致,到底是皇宫禁内,纵然是地处偏僻,却依旧简约大方,不会失了风范。 绕过廊柱旁重重叠翠的落地幔帏,转过身。 桑落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被男子紧紧压在身下,泪眼汪汪的桑宝宝。 桑落见桑宝宝面容如此凄凉,心下一惊,急急向前走了几步。 桑宝宝的四肢被柔软的绸缎绑着,那绸缎虽然不伤皮肤,却还是令人无法动弹。(未完待续) 第272章 众美人汇聚一堂(3) 他的嘴里被塞了布帛,鼻腔里传来"唔唔"的声音,表情极其委屈。 尤其是在见到桑落来了之后,眼中似有火苗跃出。 那模样,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桑落心疼得不得了。 连忙将桑宝宝嘴里的布帛拿开,解开他身上束缚着的绸缎,一边小声安慰道:"宏儿乖,不要怕,娘亲这就来给你松绑。" 桑宝宝嘴里的布帛被桑落扯开,终于可以用嘴大口呼吸。 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严声质问桑落:"你和月青饮做了?" 桑落面色僵硬了半会儿,心中流泪。 她家孩儿不担心自己娘亲的安危,却替他父亲担心起娘亲的贞洁来了。 你爹都没你这么较真,宏儿你犯得着这么问么? 桑落艰涩道:"宏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桑宝宝虎着脸,咬牙切齿道:"你还和宁远之也做了?" 桑落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能翻旧账?" 桑宝宝阴鸷道:"所以那个小白脸说的都是真的?那夜青楼是你主动的?" 是她主动的吗? 喝醉了,不记得... 桑落捧起桑宝宝的阴沉的小脸,苦口婆心道:"那个是你舅舅,不能这么喊他小白脸,宏儿要懂得尊敬长辈。" 桑宝宝羞愤道:"你也知道他是我舅舅,那你还勾引他?!" 桑落垂着脑袋,羞愧道:"这不是喝醉了,酒后乱性了嘛..." 桑宝宝的眸子微微眯起:"难道你还有理了?" 桑落道:"宏儿,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好像一个人?" 桑宝宝心中一惊。 难道是自己太过外露了吗? 桑落道:"行了,你就别和你父亲一个德行了,脾气这么暴躁,看以后哪个男人接受得了你?" 桑宝宝的眸子瞬间变得森寒:"你说我像城慕?" 桑落道:"当然像...你看你们这个小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桑宝宝突然笑了起来。 眼神愤怒而悲伤。 原来他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曾经以为,自己在她心中多少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他们曾经恩爱了那么多年,却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从来都是自己一人担心,在后怕,在沉沦。 他怕他们走得越近,桑落便会越会有机会知道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他怕他太在乎桑落,将来痛失之后便会生不如死,开始刻意地疏离她,但每一次都因抵抗不了思恋而告吹。 他知道总有一天事情会败露,但却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受不了诱惑,迷恋着桑落。 而如今,灵魂错乱,他却在她心中连一丝影子都没有,沦为了他人的克隆体。 他原来只是长得像城慕而已。 他不是原来的他,他在桑落心中连一丝留恋的记忆都没有。 桑落看到桑宝宝笑成这样,突然有些惊慌:"宏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桑宝宝扑到桑落的怀里,抓住桑落的肩膀,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红唇。(未完待续) 第273章 烈火殆尽岚水宫(1) 第八十五回烈火殆尽岚水宫 桑落心一颤,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震惊的一切。 桑宝宝的脸臭得极近,近在咫尺,触息可闻,正一脸视死如归地怒视着她。 白净的小脸上,分明是冷峻森寒的表情,但粉嫩的双唇却是紧紧地贴着她的红唇,灼热而轻盈。 炙热的双唇轻轻颤抖,宛若镜中易碎的晶莹,琉璃霞彩。 顿在那里,不再深入。 桑落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半晌都忘记了反应。 呼吸停滞了片刻。 儿子,竟然... 亲她茑... 还未来得及回味,突然肩上一疼,感觉身子一轻,桑落目眩中跌进了一个熟悉而宽广的胸膛里。 一个愠怒的男音冷冷在她脑袋上空响起。 "远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一直都在打着他娘亲的主意。" 与此同时,宁远之迅速上前,一脚将桑宝宝踢飞。 小小的身子凌空而起,越过沉睡着的宁倾之,重重地摔在软软的床榻之上,小脸皱成一团,痛哼一声。 "果然还是城兄睿智,大义灭亲早早地把这小子扔给大哥,免去了不少麻烦!"宁远之冷笑一声:"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贼性不改,想继续打妹妹的主意,真是痴心妄想..." 宁远之优雅冷峻的笑容下是滔天的怒火和震惊,双拳紧握,指节微微泛白,彰显出他此刻是有多么大的隐忍不发。 这小子自然不是无缘无故被扔去大哥那里陪睡的,若非事出有因,岂会让这样一个奶娃受那样不见天日折磨人的苦楚? 若不是城慕亲口告诉他,桑宏心中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畸恋的想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儿子喜欢上亲生母亲的事情发生。 这实在是太悖德驳理丧尽纲伦了。 就连一向自诩为放荡不羁纵情声色犬马的他,也不能以平常心接受这样畸形的爱恋,更何况是素来畏手畏脚胆小怕事的妹妹了。 所以,他一定要将奸情扼杀在摇篮中。 桑落见到自己儿子被踢,顿时心痛不已,小心肝跟被刀刃狠狠地切割似的,"吧啦"一下子就碎成了饺子馅。 她识趣地捂着眼睛,不忍去看儿子受伤的小脸。 心中暗骂一声宁远之,丫的,你当这是垃圾啊...说踢就踢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咩... ... 算了,当她这句没说。 "就知道是你出卖了我!" 桑宝宝从床榻上爬起,用手背擦了擦炙热的唇角,狂怒地瞪着城慕。 这个笑得一脸如沐春风道貌岸然的男子... "真不愧是身在帝王之家的人,制衡权术用的着实厉害..." 桑宝宝冷哼一声,目光深邃而黑沉,仿若无边无际的寰宇,夜幕四合。 瞳仁漆黑浓重,寒意笼烟,完全没有一个七岁孩童该有的童真。 "揭发我,不仅可以让你自己少一个敌手,还可以让其他人更相信你想要同盟的决心,对你唯命是从...果然是当过皇上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凡人不同,懂得能人善用。"(未完待续) 第274章 烈火殆尽岚水宫(2) 城慕搂着桑落,沉沉的黑眸轻轻地扫过桑宝宝。 嘴角噙着不屑的笑容。 仿佛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似的。 "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想要断了儿子你这份畸恋,以免将来小落子被人耻笑罢了..." 城慕唇角扬起一个如沐春风的冷笑,纵然俊美,却让人心底发寒:"十月怀胎,竟然生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桑宝宝突然笑出了声,冷冷地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城慕,漆黑的眸底覆上一抹清寒。 "说得倒是好听,别人不了解你,你以为我也不了解,别忘了,我可是世上最懂你的人,我们之间可是有..." 桑宝宝声音一顿,扫了一眼桑落。 眼神一闪,改口道,"亲情的羁绊在牵扯,纵然不亲,却是骨肉相连..." 城慕没有说话,嘴角噙着优雅风逸的笑容。 长身玉立,似乎完全没有将桑宝宝冷然的话语放在心中一样,优雅自持,雍容华贵。 桑宝宝见城慕如此无动于衷,非但没有不满,反而不卑不亢地上前两步,唇边挂着冥暗隐晦的笑意。 高深莫测,似在嗤笑。 "你现在急于寻找同盟只不过是担心将来抢不赢月青饮罢了,在皇宫中的那段岁月给你留下了阴影,即使与他共拥一妻,你心中却还是忐忑,怕她随时会和他一道远走高飞,你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浑身发寒,连梦都是冷的。" 城慕的脸色越来越沉,刚棱冷硬的下颌绷得死紧,容颜冷冽,显然是桑宝宝戳中了他的心思。 桑宝宝却是轻笑了起来。 那愉悦的笑声狠狠地敲在城慕鲜血淋漓的心尖上,让他无法呼吸,只想狠狠地撕碎了桑宝宝这张笑得分外惹人厌恶的小脸。 桑宝宝因为刚刚被宁远之踢了一脚,狠狠地跌在床榻上,一番挣扎起身,发髻便有些微的松散。 乌亮的青丝便搭在耳鬓旁,衬得小脸白净,双唇无色,显得异样的狼狈。 但他的神情却是桀骜不驯,仿佛丝毫都没有把城慕放在眼底一样。 "你怕之前月青饮是如何抢走桑落的,如今他也会再次从你身边抢走她,你的委曲求全,你荒唐卑微,却换不来月青饮对桑落的媚然一笑,你对桑落的爱有几分,桑落便对月青饮的爱意有几分,你始终争不赢他。" "你给我闭嘴。" 城慕终于发怒,断然打断桑宝宝的话。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已然是极为怒火,眼中跳跃着阴森寒烈的光芒,誓要毁灭一切的决心。 桑宝宝冷笑,仿佛丝毫不理会城慕脸上越来越阴沉的神情,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一直忌惮月青饮,只因月青饮在桑落心中一直都是不同的,你是皇帝的时候,你抢不赢他,如今你不是皇帝,你更是抢不赢他,更何况如今月青饮还当了皇帝,权利在你之上,你更是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你便慌了对不对?" 城慕的脸色沉了下来,变得极其可怖。 桑落抬眉扫了一眼,只一眼,便心头狂跳,再也不敢抬头看他了。 桑宝宝继续冷笑道:"本来你与月青饮之间,唯一的优势便是我这个血肉相连的儿子,因为我是桑落与你的结晶,是你们之间永不斩断的羁绊,是唯一你有而月青饮没有的砝码。可是我却剑走偏锋,不能为你所用,所以你便要弃子,另寻出路。"(未完待续) 第275章 烈火殆尽岚水宫(3)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挑高了秀气的眉宇,唇边勾起笑意,冷冷地看着城慕。 "没想到你的对策却还是与人共妻,真是可笑至极,一个男人,竟然下贱到了这种境地..." 桑宝宝知道城慕的痛处在哪里,便哪儿痛往哪儿戳,让城慕的伤口鲜血淋漓,骨肉泛白。 "难道你忘了在皇宫那些卑微而荒唐的岁月?你忘了当你在桑落身上发现其他男人的印记时,心中难以言喻的怒火?你忘了那段时日耻辱而不堪的回忆?若是你不记得,我可是可以提醒你的..." "你以为你有多么了解我?" 城慕突然低吼出声,浑身发颤,平素的高贵自持全全不见,紫芝玉气宛如月神的俊脸上,此时充斥着骇人的怒气,喷薄而出。 "你以为自己就是对的吗?就算我不如月青饮,那你以为你在桑落心中又能占到几分位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桑落的儿子,桑落根本就不会接受你,你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城慕,不要担心,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一声轻喃娇语轻响在城慕耳畔,桑落侧过身,展开双臂,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是桑落第一次唤城慕的名字,轻软细声,没有多大的声音,却出人意料地平息了城慕的怒火。 城慕呼吸一滞,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的呼唤,带着坚决。 轻轻软软的语气,像是一种认定,一种皈依,一种安心,让他突然定了神,像是一直空空落落的灵魂找到了根似的,不再四处游离。 "不要生气,不要害怕,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你了。" 桑落有些担忧地环紧了他精瘦的腰肢,将小脸埋进他温热的胸口上,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平复他的怒气。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失了风度,失了理智,完全没有皇帝的高高在上望尘莫及的姿态,如所有为情所困的男子一般,为爱痴狂,为爱妥协。 桑落低眉,澄澈的明眸一闪,心中微微牵扯,些许疼痛,却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城慕这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 原来看起来再尊贵高雅的人,都会有软弱的一面,一碰就碎,一触便痛。 而她便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最致命的软弱。 "你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只不过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桑落轻笑:"我以前总觉得别人爱我不是真心的,总是抱有目的性的...不然我这么平凡,这世间怎会有那般出众的男子看上我,我其实一直都是在自卑罢了..." 夜先生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在这个世界来了之后,每次她微微对男子动心,脑海中便会想起夜先生对自己的欺骗。 他的循循善诱,他的魔魅冷酷,以及自己最终的沉沦,她的奋不顾身,不堪和屈辱。 她很怕她再次爱上什么人之后,又会像发现夜先生和她之间的丑陋一样,对其他男子的绝望。 "每次我靠近你一点点,便会觉得自己窒息得心口绞痛,我不能再受你们的诱惑了,所以便要远远地逃离,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没有爱,没有心,不能爱上这里任何一人。"(未完待续) 第276章 烈火殆尽岚水宫(4) 在她那次在书房外听到夜先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她不但没有和夜先生决裂,反而恬不知耻地枉顾人命仇恨,继续和夜先生彻夜缠绵,无耻而堕落。 她晚上和夜先生缠绵榻前,耳鬓厮磨,激情过去,却抱被冷衾,难以入眠。 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那晚书房里的对话,以及父母对自己慈爱的脸。 日日夜夜,反复交割。 她心神不宁,日渐憔悴,甚至请了心理医生医治自己的心中难以启齿的创伤。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卑微不安的,包括一直高高在上的皇朝天子..." 桑落扬起纯美明媚的小脸,红唇微漾,匀开清华淡雅的光芒,让城慕心中又是一紧。 "我们总是害怕爱情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难以防备,却不明白这正是真爱最为让人心魂牵绕心口甘甜之处,猜得到的幸福,这哪里是真爱?" 桑落的话,不仅是说给城慕,更是要说给这里所有的男子听的。 果然,桑落说完,在座的所有男子都呆愣了片刻,忘记了反应。 宁远之很快便回过身来,抽出腰间从不离身的紫竹折扇,轻巧展开,上前两步,青衣儒冠,风度翩翩地摇晃了起来。 风舞凝香,青丝微扬,恣意风流,唇畔带笑。 "妹妹,这话说得极好。"宁远之一声轻笑,"只不过城兄你是不是抱得时间有些长了?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却不能让在下一尝芳泽,实在是虚度良辰美景空待了些。" 一双含情目直直地看着桑落的小脸,灼热而期待。 这仗势反倒是让桑落有片刻的羞涩,毕竟是第一次向这么多男子表白,不免有些难为情。 一直沉默寡言的穆唯突然开口:"桑落,我想抱你。" 平静无波的黑眸漾起了点点波澜,如黎明将近,夜幕四合中最美的晨云,清清淡淡,碧月晓天。 穆唯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双墨如漆点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桑落。 冷然风雅,低沉墨渊,让桑落一时看愣了眼。 她回过神来,扬起白净的小脸,青丝垂落,征求着城慕的同意:"可以吗?" 城慕轻笑着松开了环住桑落腰间上的手掌,眉宇生辉。 他看着桑落跟小旋风一样扑进了穆唯的胸膛里,两人忘情地相拥,耳鬓缠绵。 谁也没有看到,一直浑身雪白的狐狸雪杀趁桑落与穆唯相拥的时候,身姿轻盈地从门槛上跃了进来。 它本来是要寻找桑落的气息一路而来的,却没有想到主人正在和其他男人相拥,便躲到了廊柱纱帏之后,静静地等待着。 雪杀乖巧,一直都很听话。 桑落脸上带着少女如诗般花样的情怀,满是甜蜜。 城慕宠溺地笑了笑,侧过脸。 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桑宝宝,微扬起嘴角,荡起一个高雅的笑容。 "看到了吗?有时候放手不代表不爱,只不过换种方法爱她而已,你若是爱她,便不要再为难她,让她为你辛苦,为你受累。你若真是怜惜她,便要爱她所爱,想她所想,为她承担一切风雨,若她安好,便是晴天。" 桑宝宝眸中阴鸷,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桑落。 城慕无奈一笑,几人相继走出了房间,宁远之回神,关上了房门。 关门之际,并未注意到廊柱之后的那抹雪白的影子。 而雪杀的心神全全被床榻上那沉睡的病美人所吸引,呼吸微滞,忘记了随着主人一道离开。 漂亮的蓝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床榻上安静柔媚的男子,瞳孔微缩。 好...漂亮...的...美人咩... 扑倒... 桑落又和城慕他们在岚水宫情意缠绵了很久。 抬眉,见暮色四合,霞光满天,想起月青饮临走前对自己的叮嘱,便挥别了他们,回到了寝殿。 月青饮果然早就在寝殿等着桑落回来,见桑落进门,便唤人布菜,摆上了晚膳。 一顿饭下来,月青饮什么话也没有对桑落说,只是低眉敛目,自顾自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桑落心情激荡,却是也不敢在月青饮面前显露半分。 直到这夜快要入榻而眠的时候,桑落才抓住月青饮的,轻声道:"娘娘,若是将来你我兵戎相见,我若恨你入骨,你无处可逃,会选择弃我而去,亡命人世吗?" 月青饮脱去外袍的手一顿,灯火下美人如玉,凤眸却是冷冽。 他慵懒地扫了一眼桑落,美眸流转,冷声道:"定然不会,若是黄泉碧落,必然拉你作伴。" 桑落又道:"若是我不会死呢?" 月青饮道:"那我定然化身在你身边,日夜纠缠着你,让你寝食难安心绪不宁,永永远远记得我。" 桑落轻笑起来:"娘娘,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你喜欢我,便会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烦我所忧,乐我所享,才不会这样日夜诅咒我,你不过是嘴硬罢了。" 月青饮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 用罗衾盖住了桑落的身子,硬着声音道:"睡觉,不许吵醒我。" 他合被躺了进来,却不碰触桑落的身子。 长夜漫漫,待桑落的呼吸平稳了些,月青饮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环住了桑落的腰身,让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 他咬着桑落的耳朵轻声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桑落这夜睡得极为安逸,像是解决了心中一件大事一样,身心都得到了解脱。 月至中天的时候,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桑落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听殿外有太监仓皇敲门的声音。 "皇上,不好了,岚水宫走水了,人都还困在里面没有出来..." 简绿河:大河明天考四级...木木说裸考必过,所以大河信了...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第277章 夜先生灵魂转换(1) 第八十六回夜先生灵魂转换 当桑落心急火燎从寝殿赶到岚水宫的时候,入眼的便是那一片滔天火海。 天幕血红了一片,四处是人喧熙攘地救火声。 桑落脑袋中昏昏沉沉的,似有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奔腾,太阳穴突突直跳。 心口停止了跳动,寂静一片。 烈焰汹涌的火海将岚水宫包围,连绵不绝,火势急涨,像是绽放在黑夜中的一朵罂粟,血艳而妖异。 那滔天的烈焰生生扼住了桑落的喉头,让她无法呼吸,浑身发软,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中沉重压抑到绝望的心痛。 她苍白着唇角,瞳孔微缩,嘴唇张张合合。 "宏儿他们...还没有出来吗?" 一只修长的轻轻揽住桑落纤柔的肩膀,将她虚软的身子紧紧依偎着自己。 "不要担心,我会让人把他们救出来的。" 月青饮担忧地看了一眼怀中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心中微痛,眉心不知觉地皱起。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等他们有消息了之后,我再来唤你。" 桑落闻言肩头一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回过头,晶莹欲碎的眸子愣愣地看着月青饮,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突然苦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牵扯。 "是不是你做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她今天方才见过他们,他们夜间就出了事... 就算他们的武功被限制住了,但是只要有力气,怎么会逃不出来呢? 她突然想起前一晚入睡之时,仿佛有人在自己耳畔轻喃着什么,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听清楚,但现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所有的记忆都被反复交割掀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醒了似的,混乱的记忆得到了解封。 他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说:落儿,明天让你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以后便要忘了他们,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要去想其他男人。 "你怀疑我?" 月青饮闻言一怔,睁大深邃媚然的凤眸。 风情万种的眼底闪过愕然,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桑落竟然会怀疑他。 "我是不喜那几个男人,但也没有傻到亲自去掠夺那几人的生命..." "皇上,不好了!"月青饮还没有说完,从火场中便突然跑来一个小太监,急忙跪倒道:"岚水宫院落的屋子里都上了锁,应该是人为纵火,怕是一时半会儿救不出来了。" 人为纵火... "落儿,真的不是我!" 月青饮心中大惊,连忙看向桑落。 仓皇地拉住桑落的小手,企图让桑落相信自己。 "别碰我!" 桑落嫌恶地甩开月青饮握住她的手,退后了一步,和月青饮保持距离。 月青饮怔忪地低眉,看着被桑落甩开的那只手,眼神悲凉。 落儿竟然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所以才会在事发最初便猜测是他做的。 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不值得她信任。 桑落没有说话,面容憔悴的小脸上,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被身后的火光映衬得幻然若妖,定定地看着月青饮。(未完待续) 第278章 夜先生灵魂转换(2) 桑落的眼神并没有恨意,却无端让月青饮心慌不已。 仿佛马上就要失去生命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身后传来喧闹熙攘的脚步声,水桶晃荡的水声,火光袭木横梁迸裂的声音,月青饮像是什么也听得到,又像是什么也听不到。 也许是听到了,却并未入得了心底。 桑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只听到了桑落不冷不淡的声音,一字一字如刀割般狠狠地血光入肉,痛意四起。 "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月青饮,我们已经完了,就算你得到了我,我依旧是要和他们一道走的。" 桑落木然地回过神,眼神恍惚,看着眼前那火势薰天的岚水宫,目光涣散。 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她... 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一股力气。 在月青饮回神之际,她咬着牙关奋力地向火势中冲去。 衣袂翩跹,在血色的夜幕中宛如一朵振翅欲飞的艳蝶,火红金翼,扑向死亡。 不论如何,他们终是要在一起的... 也许此刻,她苟且偷生下来,时光若水,百转千回,也许她会再次爱上月青饮,也许会把对他们的思念磨灭在时间的湮没之中。 如世间所有饮食男女一般,爱了又散,散了又爱,兜兜转转,生命死亡,重新接受生命,在情爱中孤老终去。 但这与1世纪的她又有什么不同? 她不想再独活。 如同1世纪的时候一般,拖欠着家人的仇恨,血债累累,在他人的尸骨上无耻地和仇人情爱,把记忆中的污秽一层层费掩埋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之外,欺骗众人,欺骗自己。 欺骗到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的,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在扑向火场的那一刻,桑落竟然觉得解脱。 嘴角噙着明媚的笑容,笑意渐浓。 黑白分明的眸底一直执迷的雾气终于散去,破云而出,她看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卸下了胸口上那沉重的背负,仿佛是对自己1世纪一种拖欠的补偿,是对自己的卫冕。 那一瞬,她似乎在火势薰天的火场中看到了五彩霞光,那是七彩金莲的祥兆。 火海汹涌,炽热灼人。 她却微笑。 佛祖拈花一笑,占尽世间风流。 她终于涅火重生... 一世清白。 颈后突然一痛,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 桑落身子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落儿,我不会让你带着憎恨离开的,就算你想走,但一定要带着我的心。" 月青饮紧紧地揽进怀中的笑得恬静女子,突然眉心一皱,妖媚的眸子里倾泻出妖媚的华光。 落儿在睡梦中...竟然会笑... 她从来都不会有表情的。 月青饮瞳孔微缩,前路漫漫,不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还是一个无情的结束。 桑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帘外的声音吵醒的,秋意阑珊,桑落睡在月青饮的龙床上,侧目,月青饮不在她的身侧。 尽管他们的声音尽量放到很低,怕吵醒了她,但是桑落却还是听到了。(未完待续) 第279章 夜先生灵魂转换(3) "皇上,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赶进去的时候,岚水宫的主子们已经被宁倾之救了出来。" "伤亡情势如何?" "除了几名伺候的宫人烧伤,无人伤亡,不过岚水宫里的主子都被浓烟熏呛直至昏迷,太医说无碍,睡过今天便就会苏醒。" 桑落心口的大石终于是放了下来,拍拍胸口,暗自庆幸,还好他们没有出事,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又要殉情一次? 转念一想,突觉有异,倾之他也吃了化功散,怎么会有力气救出那么多的人? "查出是谁人干的吗?" "属下无能,暂时没有线索。" "继续追查此事,加大对岚水宫的防护,不准一只苍蝇飞了进去。"月青饮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招手,"行了,下去吧。" "属下遵命。" 待侍卫推门离开之后,月青饮坐在桃木桌前沉思良久,脸色悠远而深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起身,长身玉立在原地踌躇片刻,方才迈步绕过青玉珠帘,来到榻前。 掀开幔帏,见到桑落醒来,先是一愣,然后轻笑:"都听到了?" 桑落理直气壮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好让我原谅你。" 桑落嘴上说得义正言辞,但心中却是已有计量。 其实这种猜测也不是不可能,但桑落却是莫名其妙地相信娘娘不会这么对她。 "我还不了解你吗?" 月青饮唇畔带着优雅迷人的笑容,坐在桑落旁边,替桑落拢了拢罗衾,宠溺的揉了揉桑落的青丝。 "现在一定很后悔那个时候不相信我吧?" 月青饮的话说得桑落一阵心虚。 那个时候事发突然,她太担心那几人的安危,反而忽略了很多显而易见的事实。 且不说月青饮没有这个把他们杀人灭口的必要性,更何况,以月青饮这样心思缜密狠辣毒绝的行事手腕,怎会给人留下这么明显的口柄呢? 他不知不觉地杀了这几人的办法有几千种,怎么会傻到在宫中纵火弄得人尽皆知? 现在想起来,桑落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无理取闹去殉情的做法实在是蠢透了。 见月青饮媚惑的眸子还含笑地看着她,桑落老脸一红,捏着被角,局促道:"娘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月青饮轻笑着戳了戳桑落的脑袋瓜子:"下次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思而后行,省的又害我伤心难过。" 桑落扑进月青饮的怀中,软软道:"反正不管我闯了多大的祸,娘娘都会原谅我,娘娘待我真好。" 月青饮故意板着脸道:"待你好有什么用,被别人随意喂点吃食,你又会离开我,扑到别人的怀里。" 桑落知道这厮现在是在闹脾气,想要自己服软。 她这人没什么骨气,只要能让自己活得舒坦些,她的脾气便如海绵一般能屈能伸。 桑落把脑袋埋进月青饮的怀里,唔咪起眼睛,蹭啊蹭的,温顺得不得了。 "我又不是猫儿,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勾搭走?娘娘你不要再担心,落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算天塌下来,落儿也会紧紧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未完待续) 第280章 夜先生灵魂转换(4) 当然,需要我陪的人,也不只你一个。 这后半句,桑落自然是没有胆子说出口。 月青饮听得桑落刺眼,睫毛微颤,半晌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抱着桑落,红唇微抿。 桑落疑惑地抬眉:"娘娘,你怎么了?" 月青饮秀眉微蹙道:"我在想要不要做个金圈套你脖子上,锁住你,省的你又在别人怀中说出同样的一些话来..." 桑落诚恳道:"娘娘,别那么费事了,直接用你的柔情似水绝代风华俘虏我就好了。" 月青饮看着桑落,若有所思。 "你的心太大,我担心我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够俘虏你的心。" 桑落大喜过望,眼睛亮闪闪的。 她舔了舔嘴巴,羞涩了小脸,喜笑颜开道:"其实...我不介意多几个人的..." 月青饮立马沉了脸。 扫了桑落一眼,眉梢带着媚意,冷笑道:"果然如此,你倒是想得美..." 桑落知道自己中计,暗骂一声,立刻扑进月青饮的怀中,死命地蹭,恨不得蹭掉月青饮身上的松松散散的龙袍。 仰起白净的小脸,娇滴滴地唤道:"皇上,不要再取笑臣妾了..." 尾音偏高,声音尖细。 那语气,便说不出来的诡异。 月青饮心中一抖,霎时间什么醋意都消失不见了。 戳了戳桑落的脑袋瓜子,笑骂:"死丫头。" 两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缠绵很久,月青饮才放过桑落,恋恋不舍地起身去军机处处理要务。 大约是桑落真的有些累了,吃过了午膳,便又沉沉地睡着了。 桑落再次醒来的时候,月已上柳梢,繁星点空,初蕴而升。 月青饮还没有回来。 寝殿廊柱旁杏红色的纱幔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仿若山峦叠聚,游丝落絮,衬着殿内盘金龙梁柱红茵金碧,分外妖娆。 灯花昏黄,红烛曳曳,浓淡清浅。 床榻旁,九节团花碧罗烛台里的油灯发出"吡嚗"的声响,倒是将瑰丽宏伟的宫殿显得异样的空旷,落地可闻。 青铜金凤圆口的香炉里燃着白檀香,几许轻烟虚浮,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焕然若仙云。 桑落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便起身靠在在床柱,向门外低唤道:"小然子,本宫肚子饿了,让人送些晚膳来。" 门外,半晌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 桑落心中疑惑,又唤道:"小然子?" 过后很久,仍是没有人答应。 桑落心中暗觉不对,香炉是新换上的,香薰也是新点上的,这个时候殿外怎么会没有人伺候着呢? 快速的将外衣套上,桑落穿好鞋袜,便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殿外走去,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走到红漆朱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出。 红漆大门却是出人意料地从外面打开了,吓得桑落花容失色,心跳欲狂。 一阵冷风轻起,从敞开的朱漆大门内呼啸而过,熄灭了寝殿里轻燃的红烛。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还未等桑落反应过来之时,一双有力的铁臂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身,抱着桑落娇小的身子,疾步向内殿走去。(未完待续) 第281章 夜先生灵魂转换(5) 桑落的小脸紧紧地贴着那人灼热的胸膛,双手被那人死死束在背后,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娘娘的味道...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 剧烈的恐惧感侵袭着桑落的身心。 桑落尖声惊叫,奋力地挣扎着,却丝毫没有从那人粗野的动作中挣脱半分。 背后一痛,那人将她狠狠地摔在床榻上,桑落惊呼一声,很快便没了声音。 他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桑落,粗暴狂野的男子气息潮热湿润,如疾风如骤雨,堵住了桑落所有的不满。 桑落心跳加快。 黑暗中,铺天盖地的恐慌席卷了她,桑落只想逃离这压抑的床榻,逃离眼前这人灼热发烫的魔掌。 耳畔传来那人急促的呼吸,浑身充满爆发力,那人不由分说地把桑落娇小的身子压在身下,蛮横地扯掉桑落的外衣,粗暴地撕烂了桑落的亵裤。 身下一痛。 没有任何前戏,那人便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强烈的恐惧感猛烈地冲击着桑落的心口,没有任何快感,令她心神俱碎,万骨皆伤。 她分明不认识他,她分明不爱他,她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桑落的眼泪流了出来,心痛如绞。 她的身子脏了,身体变得更下贱了,残花败柳,他们还会要她吗?他们还敢要她吗? 她被那人用双唇堵住了嘴巴,不能尖叫,只能尖声呜咽着,泪流不止,脸颊发烫。 那人像是感受到了桑落的无助,突然放小了力度,动作变得有些温柔起来,像是要安抚她似的。 可是桑落的呜咽声还是尖声不止。 凄凄哀哀,仿若小兽孤鸣,无枝可依,孤苦无靠,无声的悲戚,泫然欲泣。 ...让人想要狠狠地蹂躏。 那人不知是发怒了,还是发情了,猛地抽出腰身上松松垮垮的腰带,蛮横地扳过桑落的脑袋,粗暴地用腰带蒙住了桑落的眼睛。 桑落却突然安静了。 眼角的泪水也因那人的动作突然止住了。 脑袋是像是一团浆糊,沉重而拖沓。 可是迷迷糊糊之中,她却记得,记忆中的某人,也是喜欢这样在缠绵时蒙住自己的眼睛。 用同样地方式。 桑落哽咽地平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平复着紊乱的抽噎,认真地感受起那人粗暴的动作来,一步步,一曲曲。 却恍如隔世。 桑落恍惚一笑,只觉三生有幸。 前世无缘,却没想到此生还能相见。 蛮横的态度,强壮的体魄,桑落如同感觉自己是狂风中的小草,任由对方而来,却又享受着被蹂躏的快感。 她隔着腰带,对着上方冲锋陷阵的某男人甜甜一笑,嘴角漾着春意媚色。 好久不见...夜先生... 肆无忌惮地一场缠绵,抵死狂狷,蔓延灼烧,锦被翻掀。 无穷无尽的索取,桑落以为自己就会因此死去,却强撑着身子支持到了最后。 激情过后,桑落黏腻的身子紧紧地贴在那人的同样汗湿的胸口上,平复着彼此狂乱的心跳。 空气中弥散着强烈的麝香味道,轻柔地飘荡在桑落的鼻尖上。 黑暗中,桑落轻声开口:"夜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 低醇甘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陌生而熟悉。 桑落却是一惊,这声音,她分明是认识的。 "宁倾之?" "不许叫他的名字,现在这个身体的主导者是我,以后便都是我!" 低沉鬼魅的声音轻响在桑落的耳边,桑落心一颤,自然是听出了夜先生话中的威胁之意,她从很早之前就被他调教出来的奴性,再一次臣服在他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夜先生,那宁远之现在去了哪里?" "岚水宫大火,他为了救出其他人,身体疲乏虚脱而死。我因吸入大量的浓烟,灵魂脱体之际,便借尸还魂,覆上了他的身体,至于他的灵魂去了哪里,就不是你该思考的事情。" 虚脱而死吗... 桑落却觉得夜先生可以死而复生,那么宁倾之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死才对。 也许,潜意识的,桑落已经把宁倾之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往好的方面去想。 "可是,你们不都吃了化功散吗?为何偏偏是他有力气?" "他终日沉睡,一日一餐,每日纳入体内的化功散便比我们小了很多,所以当大火渐起时,他应该是体内从前的毒素爆发,激发了他经脉中未被化功的逆血,这才会恢复了武功,破窗而出救出了我们。"简绿河:宁倾之没有挂...大河先说一声...(未完待续) 第282章 灵魂互换的世界(1) 第八十七回灵魂互换的世界 黑暗中,金色妆花纱幔静静地垂落,笼得帘幔内欢爱之后的麝香气息浓重,氤氲潮热。 寝殿无风,这香气便弥久不散。 淡淡的香气飘忽在桑落的鼻尖,如重重纱幔翩跹而下,轻抚两颊,沁入心脾。 桑落躺在他的汗湿的胸膛里,微扬起头,咬着下唇,在黑暗中摸索着夜先生如玉的俊脸。 入手黏湿滚烫,桑落的手心也微微起了清汗。 "住手,不要乱动。" 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隐隐含着未燃烬的春情。 他抓住桑落不安份的小手,灼热的大掌紧紧地握住桑落的葇夷,力度大得惊人,压在他滑腻的胸前。 "才不要,我还没有玩够呢..."桑落轻扭着柔软的腰肢,想要从他的魔爪里逃出来。 前世的他,挺拔刚毅,伟岸如同魔魅一般,年轻又多金,曾经让她那样的迷恋,失了心神。 突然有些怀念。 她抿唇,如少女含春般轻笑道:"夜先生,我想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给我老实点,如果不想受伤明日下不了床,就不准乱动。" 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微微不耐,甚至有些微恼,却让桑落心中的恶念更加的激荡。 "我想看看夜先生在宁倾之的身子里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不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 黑暗中,夜先生没有说话。 桑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轻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喜欢在我睡着以后观摩我身子的,难道现在连习惯都改了吗?" "我不想你和我做的时候,脑海里想象的是另一张男人的脸。" 夜先生的声音有些阴沉。 桑落闻言一愣,半晌没有反应。 这厮原来是在吃自己的醋。 她忍不住笑道:"反正以后还是要见面,总是会见到的。" "我会蒙住你的眼睛。" 桑落不依。 两手一撑,直接从床榻上起了身,想要下床燃起床榻前的九节宫灯,却被夜先生起身搂住了腰肢。 "夜里凉,不要乱动。" 桑落心中微微沉寂,疑窦丛生。 夜先生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起来了? 夜先生用锦被盖住了桑落光裸的身子,自己下了床,点燃了宫灯。 黑暗的寝殿中霎时间明亮了起来。 他转过身,面色不耐地看着桑落,身子却像是定了根似的,没有再向前走上半步。 桑落微眯起眼睛,支起下颔。 眉开眼笑地打量起灯下美人来。 他没有穿衣,身子光裸,露出骨肉匀称的胸膛,白皙而细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刻的一般,在灯光下,显得异样的柔和而雅致。 身形孱弱,单薄得像是一张纸人,风仪动人。 桑落突然有些脸热,想起方才这孱弱的身子里蓄积的爆发力,让自己迷失在热浪里,无法自拔。 眉目如画,乌发雪面,风神玉骨。 明明是病态的美人,纤体柔弱,被夜先生附身之后,却平添了几分狂肆冷魅。(未完待续) 第283章 灵魂互换的世界(2) 清雅温润的眸子里透露着阴鸷冷冽,淡色的薄唇微抿,弯成一个无情的弧度,致命的诱惑。 似仙似魔,糅杂合一。 精瘦的腰肢,结实的大腿,紧窄的臀部... 心如急鼓乱跳。 桑落的眼神忍不住飘忽,眸光微闪,眼睫轻颤,控住不住地往下面继续打量。 原来自己大哥的身子还是有几分看头的咩... "你还要看到几时?" 低沉的声音轻响在桑落的耳畔,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隐隐含着阴寒邪魅。 夜先生不知几时已经来到了桑落的面前,正危险地微眯起眸子,静静地看着桑落。 "他的身子比我的还要好看吗?" 桑落咽了咽口水,诚实道:"他的比较好看。" 见夜先生的面色变得铁青,桑落立马讨好道:"但是你比较厉害。" 夜先生的脸色这才变好了些。 他掀开罗衾,身子钻了进去,将桑落的腰肢轻揽入怀,桑落温顺地抱紧了他的胳膊,躺在他宽广的胸膛里,浅浅的呼吸轻拂在夜先生的耳畔。 两人难得地温存片刻。 "夜先生,殿外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被我打昏了。" "你一个人能打赢这么多宫人?"桑落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夜先生。 "宁倾之的武功似乎因我附身而恢复了,我想要出手之时,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帮我做好了这一切。" "这么厉害..."桑落哭丧着一张小脸。 她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能平白得了一身功夫。 夜先生似乎是看出了桑落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好笑地将桑落的身子塞进了锦被中,紧紧地将她娇小的身子裹了起来。 "现在几时了?" "亥时,现在还早。" "这么晚了..."桑落一惊,平时这个时辰月青饮已经从议政殿回来了,怎么今日还没有看到人影? 夜先生看着怀中一脸不安的女人,眼中飞逝着一抹带着血痕的残戾。 "怎么,你担心他?" 桑落听出了夜先生语气中的一抹嗜杀之意,心一抖,知道这人是吃醋了,便干笑道:"没有,只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 见夜先生还是这样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桑落越想越害怕,便艰难的转换话题。 "若是你的灵魂附到了宁倾之的身子里,那桑宝宝该怎么办?" 夜先生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桑落会问这个问题似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略略一顿,最后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皱着英眉,面色阴郁沉沉地发问。 "几时发现的?" 桑落唇角微翘,像是颇为得意。 "你能一眼认出我,我又怎么会输给你呢?" 夜先生的面色越来越沉,他早在桑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便大概有了底,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暴露得那么早。 "所以之后的那些,都是你故意的?" 他想起桑落总是把自己推给穆唯,还为自己找了那么健硕的奶娘,逼自己叫宏儿这样难听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284章 灵魂互换的世界(3) 这一切,竟然都是面前这个笑得畜无害的小女人故意而为之的? 桑落卖乖地抱紧了夜先生精瘦的腰肢,赌气道:"你前世那样欺负我,好不容易落我手中了,我顺道报报仇也不准吗?" 夜先生还是难以置信。 "若是我一辈子都是那个孩子的身子,你会那样对我复仇一辈子?" 桑落腆着脸没有说话。 等于默认。 夜先生咬牙,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总是有人劝他放手,女人果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她们记仇,且斤斤计较,一逮到空子,便会让欺负她们的男人生不如死惨绝人寰。 常言道:不打你,不骂你,专用感情折磨你,夜先生今个儿总算是觉悟了。 "落宝贝,你还真是狠,对我狠,对自己也狠。" 夜先生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脸色沉得可怕,如同鬼魅。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桑落得意一笑,小脸埋在夜先生滑腻的胸膛里,看不到表情。 但她却笑得满足而苦涩。 竟然他们都已重生,那过去的种种便都成了尘封在心底永不揭露的记忆。 上天给了他们这样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没有必要再欺骗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隔了千山万水,国恨家仇,他们还是相爱了,这便是缘。 若无缘,便咫尺天涯。 若有缘,纵然是千山万水,天上天下,他们还是会再次相逢相遇相恋。 人可以和天斗和地斗,却始终斗不赢自己的心。 她可以欺骗全世界,却骗不了她自己的心。 她爱他,在她第一次搭上了王子的南瓜车之后,便再也没有理由放弃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感觉。 纵然午夜的钟声无情的敲响,但至少在那之前,她是真真切切地享受过公主般生活过的。 从今以后,没有夜先生和灰姑娘,只有真实相爱的两个人,他们没有恨,只有爱。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夜先生不知道桑落此时心中做了这么长的天人交战,只知道桑落这么长时间没有和自己说话,心中有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没事。"桑落用手擦了擦眼睛,强自微笑,伸手推了推夜先生的身子:"月青饮要回来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夜先生闻言,眼中寒光乍现。 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揽住桑落纤细的腰肢,低沉而魔魅的声音轻响在桑落耳畔。 "落宝贝,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夜情的床伴?和你肌肤相亲的情夫?还是影响你和月青饮之间感情的第三者?竟然用完了就丢,你以为你已经把我压榨干净了吗?" 桑落冷静道:"这里是月青饮的皇宫,就算你的武功高强,也抵不上这里成千上万的精兵。" "那又怎么样?" 夜先生冷厉一笑,唇角微勾,锋芒毕露:"月青饮若是真的喜欢你,就绝对不会动我们一根毫毛。" 桑落无奈道:"夜先生,你不要逼我。" "我对月青饮十分有兴趣,一个男宠,竟然会让城慕忌惮成这个模样。"(未完待续) 第285章 灵魂互换的世界(4) 夜先生像是没有看到桑落突然变冷的脸色,继续阴鸷着眸子道:"我很想看到,若是此时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怀中的时候,会是怎么一个可怜的嘴脸。" "夜先生,我讨厌别人这样说娘娘。" 桑落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大,在这沉沉的宫殿里竟然显得异样的尖锐而直扣人心。 夜先生看着桑落这样为其他男人生气,牟然沉下了俊脸,冷笑道:"怎么,心疼了?" 桑落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先生,我是喜欢你,但是绝对不会只喜欢你一个,请你多少尊重一下其他人。" 夜先生眼中阴霾暗涌,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冷酷地看着桑落。 "若是我就是要为难于他?你又能如何?" 场面一时寂静,没有人说话。 桑落眼眸一闪,在夜先生来得及反应之前,翻身卷起被子,将落于床头旁的发簪抓起,锐利的锋芒,死死地抵在白皙的脖颈上,闪着雪亮的冷芒。 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静静地看着夜先生。 唇角微翘,眸底飞逝着一抹视死如归。 "给我放下。" 夜先生大恸,目眦尽裂。 万万没有想到桑落会以死相逼,他急忙上前,想要抢走桑落手中的利器,以免她划伤了自己。 "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桑落将手中的发簪又往前抵上了几分,那尖锐的锋芒直直地陷入桑落娇嫩的皮肤里。 白皙的肌肤,滑腻柔软,紫色的静脉异常突显,像是随时会迸发出血色一般。 "好,我放下,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夜先生的声音微颤,眼底闪过惊痛。 在看到桑落视死如归的倔强眼神之时,这痛便又加重了几分,心痛如搅,翻覆绞割。 她竟然为了那个男宠,连命都不要了。 她曾经那样怕痛,每次打针都是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直到抓出红印,浑身发颤,看都不敢看那针尖一眼。 如今,竟然为了那个娈宠以命相挟。 夜先生的眉头一寸寸收紧,心中像是被一个大手紧紧地扼住一般,心中的刺痛加重,弥散到四肢百骸中去,手脚有些发冷。 那个人,果然如城慕所说...是桑落如今心中最在意的人吗?就算他们几人加起来,也不如他的半个手指? "早知道你怕这个的话,我前世便不会被你欺负得那么惨了。" 桑落突然笑了出来,像是调皮的孩子找到了可心的玩具,唇角微翘,得意地看着夜先生。 "以前总是怕自己一厢情愿,原来夜先生你也是情根深种,连命都敢舍,尤其是在这个世界看到你之后,这种念头便一直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 夜先生脸上一闪而逝的狼狈。 别过脸,不去看桑落得意洋洋的小脸。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有些暗哑。 像是难以启齿。 "我没有殉情,为情而轻生,那样做太过下贱。我是商人,没有那么蠢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桑落面色不变,像是知道夜先生会这样回答一样,眼中亮晶晶的,像是晨星闪耀。(未完待续) 第286章 灵魂互换的世界(5) 她欢快地含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殉情与否,但你始终都在乎我的生死不是吗?" "落宝贝,我们有话好好说...放下手中的簪子,会伤到自己的。" 夜先生眼中悲凉,唇角苦涩。 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他的爱伤害他的心,她难道不知道,他会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爱她吗? "竟然你知道我会受伤,那就..."她突然冷下了声音:"给我出去,在月青饮回来之前,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夜先生最终还是走了。 他静静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在他走之前,他冷冷地看了桑落一眼,眸底氤氲着嘲讽之色,不知道是在嗤笑桑落,还是在讥笑他自己。 他扫了桑落一眼,沉声道:"我没有殉情,只不过是在小巷里碰到那几个前来抢劫的流氓时,因打斗失血过多而死。" 桑落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堂堂总裁大人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小巷中,然后和一群流氓火拼吗?" 夜先生苦涩地笑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桑落,什么话也没有再说,静静地走了出去。 他的确是没有说谎。 他没有殉情。 只不过是那日太过想念落宝贝,当他烂醉地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要走一走他们曾经牵手而过的那一条小路。他记得那晚,枫叶很静,月色很美,落宝贝曾经在树下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的下颔。 只不过是那晚夜色太黑,当那几个流氓将他团团围住想要抢劫的时候,他突然想要狠狠地打一架发泄积郁,而不是每日烂醉度日,如同行尸走肉。 只不过是那日心口太痛,当他们将他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之时,他抬眸,发现他们竟然还抢走了他家门的钥匙。他突然有了力气,发了疯地执起路边的石头,砸中了那人的脑袋,抢走他手中的钥匙,如获至宝地贴在胸口。 若是他把钥匙丢了,落宝贝怎么进门? 若是连钥匙都没了,落宝贝怎么还记得回家的路呢?若是她只是走丢了不会回来怎么办? 他记得很久以前,曾有一次与落宝贝吵架,原因是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日与情人缠绵宾馆彻夜未归,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落宝贝一个人睡在公寓门口的阶梯上。 那个时候刚刚入秋,寒意浓重。 桑落的身子单薄易碎,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像是一只小兽一般蜷缩着身子,发丝凌乱地披散在小脸上。 她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见到他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眼圈牟然红了。 像是极为委屈,却又强自微笑。 "夜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她低下脑袋,闷闷道:"昨天我又忘记带钥匙了。" 他想,桑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当他听到她这样红着眼微笑和他说话时候,心中涌动起的快要没顶的悔恨和惊痛,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直到每夜梦回醒来之后,连呼吸都是冷的。 后来的后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日,他抢走了钥匙之后,便要往公寓的方向走去,突然自己脑后一痛,便陷入了沉睡。 该是那几个流氓回过神来,向自己寻仇罢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在他感到生命的流失之时,他竟然觉得解脱,像是他一直都是希望如此的。 再睁眼之时,红帐温暖,锦被罗衾。 他看到了那个笑得一脸花枝乱颤的女人,笑眯眯地唤着自己:"桑宝宝。" 看到自己短肥短肥的小身板时,他也笑了。 没想到,此生还能见面。 不论是孽是缘,他绝对不会再伤她一分。 上天垂怜,如蒙不弃,他还愿与她共赴。 夜先生离开后,桑落强撑起酸软不堪的身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将床榻上凌乱不堪的锦被又换上新的,梳洗打扮一番,又将芙蓉帐的帘幔大开,燃起了新的白檀香,以驱散空气中强烈的麝香味道。 仔细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才放心地上床,身子已是僵硬得厉害。 夜过中半,月青饮才回到了寝殿。 他脸上带着疲惫,像是极为劳累,一进来便扑进了床榻上,将桑落紧紧地揽进怀里。 桑落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月青饮的身子,忍不住道:"娘娘,要不要先梳洗一下再睡?" 月青饮揉了揉眉心,道:"太累了,你先去洗吧。" 说罢,便呼吸匀称,安静地睡着了。 桑落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好在月青饮没有发现,要不然今日她绝对不能好过。 这一日,他们没有做。(未完待续) 第287章 雪杀倾之桑小宏(1) 第八十八回雪杀倾之桑小宏 桑落这夜睡得极不安定。 她生怕月青饮会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提心吊胆地辗转半夜,总算是在启明星初显的时候,安静地睡着了。 桑落的呼吸刚刚变得平和之时,卧榻一旁早已沉睡过去的月青饮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妖媚动人的凤眸,迷离欲醉,朝霞流云般婉转。 水盈盈地望着怀中的桑落。 "落儿,我终于相信,你也会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原来你说的话一直都不是在骗我。" 月青饮的声音变得低沉,优雅修长的手指覆上了桑落白皙的脖颈上的伤口。 那伤口虽然被桑落特意抹上了一层浅黛,但仔细看,却还是能够看得到一丝浅痕。 他望着那伤口出神,眸光一闪,突然倾身吻住那抹伤痕,低眸之处,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月青饮莞尔,轻声道:"只不过是我自己不肯相信罢了,原来我并非是一厢情愿。"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色未亮,桑落在月青饮上朝之前,突然扯住了月青饮的龙袍。 月青饮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桑落:"怎么了?" 桑落的眼睛对上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凤眸,顿时心中心慌不已。 轻咬住下唇,她强打着力气糯声道:"昨日大火,他们重伤昏迷至今未传来消息,我想去看看他们。" 见月青饮垂着脸没有说话,桑落心一颤,立马道:"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了,他们能够死里逃生乃是上天注定,我只不过是想去去看看他们,以免心中担忧。" 月青饮顿住,抬眉,笑了笑:"行了,你去吧,但是记住,不要在那里呆太长时间了,否则我也会心中担忧的。" 说罢,月青饮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桑落望着远离的背影,心中微缩。 只觉得他平素的绝代风华全全不见,纱幔轻绕,杏红妆花,衬得月青饮的颀长的背影如仙吐腾,潇洒欲仙,像是要立即远逝似的。 桑落回过神,只是淡淡地一笑。 一番洗漱打扮,吃过了早膳,桑落便出了门。 在临行前,桑落余光过处,扫了一眼门口待命而立的侍卫们一眼,突然顿住了脚步。 昨日夜先生能够进得寝殿是因为他打昏了门口的侍卫,若是月青饮昨晚回来,怎么会没有发现昏迷不醒的御前侍卫呢? 桑落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面无血色。 还是...昨晚娘娘一直都是知道的? 一路心神不宁,被这芜杂的思绪困住了心思,桑落浅步而行,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锦兰宫。 因为岚水宫大火,院落里的金殿玉房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不能再住人,月青饮便将他们转移到了另一间宫殿里。 说是转移近迁,其实锦兰宫里的待遇和从前岚水宫相比较还是差不多,甚至是看管更得加严密了。 因为纵火之人至今都没有被抓住,所以皇宫中地宫人这几日一直都是人心惶惶,各自为安。 金碧辉煌的禁苑深宫被笼罩在一大片看不清未来的乌云之下,灯火樊笼。(未完待续) 第288章 雪杀倾之桑小宏(2) 桑落进去的时候,城慕他们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不过气氛倒是显得有几分怪异。 宁远之拉着宁倾之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宁倾之好像是极其不耐,反手甩开了宁远之的纠缠。 城慕坐在太师椅上,支着白玉似的下颔,精光内敛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因与宁远之纠缠不休而面色不豫的宁倾之,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穆唯面色沉重地抱剑而立,皱眉看着桑宝宝。 桑宝宝难得乖巧地坐在床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地望着怀中一副恹恹欲睡的雪杀。 小嘴微张,肥嘟嘟的小手摸了摸雪杀柔软的狐狸毛,眼中闪过惊奇之色,像是极为开心。 雪杀在桑宝宝的怀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雪白的尾巴一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雪杀怎么会在这里?" 桑落忍不住出声,清秀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桑宝宝怀中的雪杀。 雪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睡了? "妹妹,你终于来了。" 见桑落来了,宁远之赶紧上前两步。 "你过来帮我看看,大哥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仅今天一天都没有睡觉,我劝他去偏殿休息,他还给我来劲儿,说他不是我哥。" 宁远之揽住了桑落的腰肢,风流韵致的扇子微合,倾身凑近桑落,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说,大哥是不是被烟熏得有些发傻了?" "放开你的手,不准再靠近桑落。" 夜先生一把打开宁远之放在桑落腰间上的手,面色阴沉地对着宁远之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哥,你哥早就..." "早就失忆了。" 还未等夜先生说完,桑落便一把捂住了夜先生的嘴巴,笑嘻嘻地望着宁倾之:"我听人说,被浓烟熏久了的人,记忆力便会出现衰退,依我看,大哥可能就是被烟熏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桑落一顿,对夜先生含笑道:"是不是啊大哥?" 若是让人发现夜先生是借尸还魂来的,还不让人把他当妖怪给灭了? 桑落才不想这么失去一个好相公。 城慕看到桑落亲昵地挽起宁倾之的手时,面色突然一变,像是确认了什么事实一般,不动声色。 "我说过,我不是他大哥。"夜先生的脸色愈发阴沉,阴鸷地瞪着宁远之,恨恨的道。 "没必要再让我进那乌烟瘴气的房子里睡觉,谁能在那见不得光的地方呆上十一个时辰还不发疯的?" 宁远之耸耸肩膀:"可是大哥你以前不是经常睡觉吗?我是怕你休息不够,所以才想劝你去睡觉的,这又不能怨我。" 桑落赶紧道:"可能被熏过的人连过去的习惯都能忘记,所以大哥才会这个样子的。" 宁远之还是不信:"有怎么邪乎吗?" 桑落诚恳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死后都能复生,这又有什么不可能?"扫了一眼宁远之,"二哥你一定是被困在这里太久没有见过世面了。" 宁远之摸了摸鼻子:"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大哥整日困在屋子里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来的健康。"(未完待续) 第289章 雪杀倾之桑小宏(3) 突然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 桑落闻声望去,原来是桑宝宝把雪杀踢下床来。 雪杀在原地翻了个身,将毛茸茸的大尾巴将自己一卷,整个狐狸脑袋都埋了进去。 又酣畅淋漓地大睡了起来。 桑落用胳膊肘抵了抵夜先生,悄声道:"雪杀什么时候这么能睡的?简直和宁倾之一模一样。" 一旁的抱剑而立的穆唯出声道:"醒来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宏儿也是很奇怪。" 夜先生沉声道:"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在床上。" 桑落横了夜先生一眼:"那晚上你还是蒙住我眼睛吧,我还真怕自己嘴一抖,喊错了名字。" "你敢?"夜先生箍住桑落纤细的腰肢,眸子危险地眯起,"若是你哪天喊错了,我便让你一个月再也下不了床。" 桑落眉开眼笑道:"你以为我男人那么多,可能轮得到你一个月吗?" "妹妹,你什么时候和大哥这样亲昵了,怎么抱得这么紧?"宁远之像是撞破奸情的相公似的,一眼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桑落。 惊讶得连手上从不离身地金玉折扇也掉了下来。 目瞪口呆。 桑落眉开眼笑地扫了宁远之一眼,环住夜先生的腰肢,满溢幸福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柳叶细眉微微弯着,如同新月初勾,曼丽清婉。 简直看煞了所有人。 "远之,从今以后,你哥便真成了你的连襟兄弟。"桑落轻浮一笑,"以后你们可要互相照料的好,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桑落这一声"连襟兄弟"将殿内的所有人都定在原地,变成了石雕像,一动不动。 众美男脸上表情变幻各异,唯一不动声色的便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吭声的城慕。 城慕从太师椅上起了身,动作优雅而高贵。 桑落暗叹,果然是当过皇帝的人,不管做什么事,这人举手投足之间都会散发着贵气,让人不得不仰他鼻息,举目仰视。 城慕紫芝眉宇舒展,唇畔扬起一个优雅自持的笑意,扫了夜先生一眼。 压低了嗓音,语带讥讽。 "当日,你不屑与我们为伍,却没想到一番辗转迂回,如今还是要和我们同上一条船。"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一头雾水。 夜先生却是听得极为明白。 他眸底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眸子定定地看着城慕。 "我与你不同,我至少是挣扎过,剥开一切看清事实之后屈于真相而已。" 夜先生一顿,"而你却是连挣扎都没有挣扎过,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城慕眸子低垂,抿唇道:"你不是我,又怎知当初我没有挣扎?" 夜先生敛目没有说话。 一旁痴痴傻傻的宁远之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抓住夜先生的手,大喜道:"大哥你终于想通了,当初我提这建议的时候,你还一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呢..." 桑落眉角一跳,原来宁远之还真这么干过。 "不准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大哥,以后都不准叫我大哥。"夜先生冷冷地甩开宁远之的手。 桑落好心提醒道:"不叫大哥叫什么?难道你想让他唤你宁倾之的名字吗?" 夜先生一时语顿。 这时,桑宝宝突然从床上爬了下来。 四肢伏在地上,晃了晃脑袋,像是被吓到了,稳住心神,又缓缓地向桑落这边爬了过来。 水汪汪的眼睛,晶莹剔透的。 直直地望着桑落。 手脚并用,继续爬... 爬... 爬? 桑落眨眼。 儿子你不是已经学会走路了吗? 怎么还用爬的?(未完待续) 第290章 美人心计天下倾(1) 第八十九回美人心计天下倾 桑宝宝扬了扬脑袋。 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扫了一眼桑落。 见桑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桑宝宝眼中似有水雾弥漫,便委屈地垂下脑袋,软软的小胳膊小腿温顺地匍匐在地上。 扭着白嫩嫩的菊花,一路磕磕绊绊,手脚并用,匀速前进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维持着同样一种姿势,静静地看着正在地上默默爬行的...生物。 目光僵硬,神色凝重。 却都没有伸出援手之意。 宁远之摸了摸鼻子,问夜先生:"哥,你有没有发现很奇怪...桑宏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乖巧了?" 宁远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着还在地上蠢蠢欲动的物种,赞叹道:"竟然在妹妹出现的一盏茶内,一句都没有吭声,实在是稀奇的很。" "给我闭嘴。" 夜先生面色凝重地望着桑宝宝。 眉头紧锁,薄唇紧抿。 他以前在那个桑宏身体的时候... 便是这个狗德行? ... "宏儿,你被烟熏得忘记了走路吗?" 眼看桑宝宝一路心惊肉跳坚持不懈就快要爬到桑落身边之时,桑落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想要弯下腰去抱桑宝宝。 桑宝宝小身子一扭。 迅速躲开桑落的狼手。 桑落的手顿在空中,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错愕。 宏儿竟然不要自己抱... 这小子不是一直都喜欢她得紧的吗? 桑宝宝深吸了一口气,小身板向前狠狠一扑,两手死死抱住了桑落的小腿,身子紧紧地贴着桑落曳地的裙裾。 小脑袋凑了过去。 跟狗似的,死命地蹭着桑落的小腿。 末了,脸上还露出一脸满足而惬意的表情。 众人的狗眼瞎碎了。 这小子到底是人...还是狗? "宏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变成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桑落大惊,花容失色地一把将桑宝宝抱了起来,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的眼睛。 "千万别是害了什么病才好。" 见桑落如此紧张自己。 桑宝宝幸福得唔咪起水汪汪的眼睛,浓密的眼睫轻颤,淡粉色的唇瓣弯成新月的形状。 粉雕玉琢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衬得白皙素净的小脸犹如雨后樱花一般,花瓣清美初露,温婉清流,明艳动人。 妖孽一只。 明明是城慕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的缩小版,那勾人的气质却是和月青饮如出一辙。 诱受... 在桑落被桑宝宝绝美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之时,桑宝宝为了表示亲近,喜滋滋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 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舔了桑落的脸颊一口。 桑宝宝满意地笑弯了眼睛。 晶莹剔透的一抹水痕。 碍眼地出现在桑落白净的脸颊上,显得极为暧昧而突兀,甚至还有一股子奶香味。 桑落愣了。 所有人都愣了。 只有桑宝宝一人笑得风花雪月岁月无光的。 兀自开怀。(未完待续) 第291章 美人心计天下倾(2) "妹妹,宏儿今日很是奇怪,安全起见,我看你还是不要碰他的好。" 宁远之皱着英眉,青衣一闪,便从桑落手中把桑宝宝抱了过去:"宏儿先由我来看管几天,这小子一直对你有禁断的肖想,说不定这会儿改变了作战方略,想要装无辜博同情来占你便宜。" 夜先生听宁远之这话便不乐意了。 他阴沉着脸道:"谁装无辜博同情占桑落便宜了?宁远之,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宁远之无辜道:"我说的是宏儿,哥你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这小子可是要来和我们抢妹妹的,哥怎么能帮外人呢?" 夜先生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那脸色愈发的阴沉。 他不过是想起了当初他还是桑宝宝的时候,被这小子狠狠踢飞的那一脚之仇,难泄心头之恨。 宁远之突然道:"真是奇怪,平时这小子被我一抱就会死命地挣扎,今日怎么会这么温顺?" 怀中的桑宝宝像是有反应似的,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弯起嘴角,冲宁远之谄媚一笑。 那笑容是叫一个奴颜婢膝卖乖的很。 宁远之含笑道:"妹妹你看,宏儿还对我笑了,这小子平时可是一直都是绷着脸跟死人似的,除了你,任谁哄他都不理人,这孩子还是笑起来好看些,总算是有个孩子样儿了。" 绷着脸跟死人似的... 这骂谁呢... "宁远之!"夜先生阴鸷地看着宁远之,沉着俊脸:"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宁远之摸了摸鼻子,不满道:"怎么哥你今天也是怪怪的,你以前从来都不连名带姓的唤我的。" 夜先生碍着桑落的阻拦也不好再多说,只能阴郁着眸子瞪着宁远之,眸底闪过愠色。 宁远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便又被怀中的小人夺去了心神。 这小子其实安静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讨人喜欢。 白净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像是噙着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和妹妹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讨喜清丽,勾人的很。 不知道他与妹妹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如此可爱,宁远之如是想。 桑落心胆战心惊地扫了桑宝宝脸上的笑容一眼,又心惊肉跳地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夜先生一眼。 心中忍不住思量。 宏儿...难道也是穿越来的? 桑落指着下颔,一脸深思地望着桑宝宝。 桑宝宝虽是笑得极为灿烂。 但是。 桑落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奴颜婢膝谄媚讨喜的笑容...像是雪杀那只小畜生才会有的... 若是雪杀穿到了桑宝宝的身子里,那雪杀的身子里现在又是谁在附体呢? 桑落略略一顿。 茫然地将视线落到了还在地上睡得酣畅淋漓的狐狸雪杀,虎躯一震,心中一紧。 这畜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嗜睡? 平时不是很粘人的吗? 雪杀静静地蜷缩在地上,似乎并未感受到周围人火辣辣的视线,雪白的狐狸毛轻柔而温暖,毛茸茸的尾巴将它小巧的身子包裹着,给自己一个厚重温热的被窝,让它随时随地都能铺榻而卧,坐地微眠。(未完待续) 第292章 美人心计天下倾(3) 那恬淡宁静的感觉,让桑落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宁倾之... 桑落眸底华光一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翘起唇角,冲着地上酣睡的雪杀露出释然的一笑。 这也算是给宁倾之最好的一个结局了吧。 自小,宁倾之便被人授以重任,苦心培育,把他训练成一个卓尔不凡的继承人。 成年之后,妹妹失踪不见,偌大的青城,便由他和宁远之兄弟二人联手打理。 宁远之可以花天酒地抒发心中不郁,但他却不能,他每日只能清醒一个时辰,这时间是万万不够他贪图玩乐的,更何况是如宁远之一般花街柳巷了。 每日只活一个时辰。 其中艰苦,自然是不足为外人所道。 他嗜睡,却不能沉浸于睡梦中。 他平时总是嫌自己睡得时间不够,每日醒来还会有一大堆麻烦事等着他去处理。 时间于他来说,只是一段华美的奢侈,是一种不可及的梦想,他若能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谁能猜得到睡美人在睡梦中的甜美梦境? 若是做一只小狐,便再也不会有忧愁,每日只管睡觉,不再担心他日醒来是不是又会有不知名的困难等着他去解决。 时间对狐狸来说,便是一个单位,不会再被赋予任何定义,他可以随心所欲,永不被缚。 桑落又和城慕他们耳鬓厮磨很久,用过了午膳,直到晚霞燃天日落西沉,这才离开了锦兰宫。 她离开锦兰宫之后,并未立即回月青饮的寝殿,而是去了被烧毁了的望仙居。 这座快要被所有人遗忘的仙人之居。 她想,有些事,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走在紫霞轻落碧染的回廊上,珠帘半卷,勾角画阑上的朵朵宫灯已经早早地燃起。 恻然回首,晚霞照人,秋日的余烬倾洒在月宫里的重楼玉宇舞榭歌台上仿若起了朦胧的青烟,将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影之中。 光影尽头处,望仙居,昔日的辉煌不再。 在秋日的余烬中,这座经世闻名的望仙居变得破败不堪,被大火烧毁的痕迹,如同旧照片中难以抹去的记忆,虽然深刻,但是时过境迁,往昔早已随风而逝,破碎在游絮梦魂之中。 长廊环绕,浮云聚散。 桑落不禁想,当初望月帝烧毁这样一座为面首精心而造的宫殿之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望仙居不仅是他送给月青饮的礼物,更是他们过去种种的一丝缅怀象征。 他们曾在这里缠绵,曾在这里回首,曾在这里反目,曾在这里成仇从此天各一方。 他日夺宫一炬,付之东流。 若是失了这里,望月帝该何处为家? 桑落轻轻地笑了笑,从长长的回廊上取下来一盏宫灯,提在手中,继续向前走着。 望仙居的附近没有人看守,传言中,这里每夜闹鬼,时常传来怨鬼的凄叫声,如泣如诉,不辨男女,因此夜里便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伸手推开望仙居沉重的大门。 门上的朱漆早已被旧日烟火染得墨黑,失去了原有的光亮色泽,暗沉色重,只显得凋敝不堪。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桑落一眼望去,只觉得望仙居的院落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像是鬼宅。 心中牟然一缩。 深深的恐惧,是人类对于黑夜最执着的愚念。 纵然桑落知道前方的道路如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胆怯,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思索间,她突然想起那日入睡之前,和月青饮的之间简短的一段对话。 "娘娘,若是将来你我兵戎相见,我若恨你入骨,你无处可逃,会选择弃我而去,亡命人世吗?" "定然不会,若是黄泉碧落,必然拉你作伴。" "若是我不会死呢?" "那我定然化身在你身边,日夜纠缠着你,让你寝食难安心绪不宁,永永远远记得我。" "娘娘,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你喜欢我,便会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烦我所忧,乐我所享,才不会这样日夜诅咒我,你不过是嘴硬罢了。" 她记得那时,灯下美人如玉,月青饮两颊微红,那是被自己猜中心事之时的难堪和狼狈。 这人一向都是风华绝代气势不输于人的,那日却是难得地弱了下去,只用他意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言语,不再与他争辩。 她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过月青饮和望月帝之间的故事,不管别人怎么想,桑落却是一意孤行地认为望月帝是爱月青饮的,甚至是极爱。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怎舍得留他一人在这世间受苦,平白受这些红尘孽债。 月青饮和望月帝的身体里流动的是同样的血脉,他们的爱,甚是极端,爱到极致,便是毁灭。 若是月青饮能够为心爱的人做到如此,杀魔得魔,那么,望月帝也定然也可以。 桑落微微稳住心神。 望着面前黑暗无边绵延的夜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提着昏暗的宫灯,小心翼翼地跨门而入。 扑向黑暗。(未完待续) 第293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1) 第九十回庄周晓梦迷蝴蝶(大结局) 桑落小心地提着宫灯,走近望仙居的院落里,抬起眸子,静静地环视四周的景色布局。 虽然望仙居的主殿已经在那场大火中完全坍塌,但庭院里的怪石曲池方位布局却依旧不变。 只不过因为常年无人打理,那曲池周围长满了野草苔藓而变得有些颓败凋敝,在朦胧的夜色里便更是显得沉寂孤灭,如同死城,没有半点人气。 寂静的院落里,夜色浓重,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手上还提着半点光明。 桑落心中惶惑,忍不住提高了些手中的灯盏,为自己寻求半点温暖,平息心中的惧意。 这宫纱灯里的灯火莹莹而微弱,只能看得清楚脚下的路,院落里铺陈的碧色青花的方砖早已失去了从前的色泽,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烟灰,暗淡无光,像是颓丧的枯木。 桑落在院落的中央寻了一处空地,曲腿坐了下来,地上铺满着青花方砖,冰凉而清透。 秋夜里露气浓重,桑落只着了一件单衣,这一坐下便觉得身子有些发凉,瑟缩了一下,娇小的身子绷得死紧,过了片刻,待到身子下的青花方砖变得不那么冰凉刺骨了,桑落才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将手中的宫纱灯放在一旁。 静静思忖片刻,桑落略一思量,便轻轻俯低身子,吹灭了手中的桃花美人团云宫纱灯。 霎时间,眼前漆黑一片。 只有天幕四合的夜空上,几颗星星点缀,露出半点莹白微弱的光芒,虽是极暗,却莫名地让桑落提心吊胆的心思放低了一些。 曲腿而坐,小手圈住了膝盖,一双聪颖明慧的美眸微眯,静静地看着望仙居院落前的朱漆正门。 无边无际的黑暗绵延。 不知道在这片黑色里又等了多久,久到桑落以为今天这人不会来了的时候。 正门突然吱呀一声,沉沉地打开了。 远处点点的繁梦星火从微开着的门缝里透了出来,却还是极为昏暗,只得染红了半边方砖。 朱门一侧,一团黑影探了进来, 那人逆光而立,身材消瘦,看不清楚脸。 桑落躲在暗处,身子一动不动。 她极力屏息着,抓紧手中的裙摆,指节微微发白,心如急鼓,似乎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桑落却还是强作镇定,静静地等那人进来。 那人手上没有提着宫灯。 消瘦的黑影,像是轻车熟路似的,跨门而入,然后背过身去,将门扉轻掩,发出细微的响声。 "望月帝,我等你很久了。" 一声吴侬软语轻轻地响在寂静的院落里。 声音虽是不大,却句句铿锵,黑蒙蒙的夜色也因着这句话,突然间变得明亮了一些。 桑落燃起了宫纱灯。 昏暗的光线足以让那人看清楚空地上的人,那黑影略一迟疑,便想要夺门而出。 "望月帝先别走。"桑落急急出声,从地上站直了身子,在那人身后不卑不亢地轻声道:"我并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要和望月帝商量一下关于月青饮的事情而已。" 那人听到"月青饮"的名字时,身子剧烈一震。(未完待续) 第294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2) 想要迅速逃离的步子,也因这个刻入骨髓血肉里的名字生生顿住了。 消瘦的身子变成了石雕像,一动也不动。 桑落提着灯笼,静静地走近他。 那灯笼里莹白的光线在那人脸上一晃,桑落便立刻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桑落轻笑:"我没有猜错,果然是你。" 那人抬起脸来,却是极为普通的一张脸,五官算不上好看,顶多也只是清秀而已。 他穿着青色的太监宫服,腰上束着令牌,应该是当值的巡逻太监,但他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是一个太监该有的枯寂苍凉。 纵然是被桑落猜中了身份,他平静的脸上也依旧没有起半点波澜,依旧平淡如水不动声色。 他身子不动,只是低下头。 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桑落的眼睛。 他微微抿唇,淡然道:"怎么猜出来的?" 桑落道:"疑点有很多。" 望月帝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那么多破绽让你发现。" 桑落道:"最先开始是你身上的味道。那天我去岚水宫经过曲水回廊之时,你不该端着果盘从我身边经过,让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望月帝略一沉思:"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月青饮的味道。" 望月帝闻言愣住了。 桑落解释道:"应该是和月青饮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最先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月青饮的娈宠,他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碰过你,所以身子上才会沾染了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见望月帝还一脸怔忪地望着她。 桑落微微一笑:"可是我后来就不这么想了,我知道,娘娘不会让自己碰过一次的人还存在这世上。除了我,这世上只要是碰过月青饮一根毫毛的人,都应该被他秘密处死了。试问狠辣毒绝如他,怎么还会让你活在这世上呢?而且你还好巧不巧地出现在我面前..." 桑落突然想起了当初月青饮在辰国做皇后之时,小蚊子曾经和她说过,只要是在皇后身边当差的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过不了多久都会神秘失踪。 再加上月青饮曾经在她面前亲手导演了小蚊子的死,所以桑落能想到这一面也不是没有道理。 望月帝道:"那为什么不推断是月青饮自己移情别恋爱上我,所以才不杀了我呢?" 桑落轻笑道:"因为月青饮和你是一类人,不易爱上人,但只要爱上了,便会不管不顾,爱成疯魔。你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一旦认定一人,便会一条路走到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望月帝垂着头没有说话。 昏暗的院落里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此刻便显得极为凄清,像极了他此刻的表情。 桑落顿了顿,便继续道:"其实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你现在的模样...应该不是你自己真正的样子吧?" "你怎么知道?"青月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薄唇微张,怔怔的看着桑落。 桑落扫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身上的味道应该是美人囊的味道。我曾经摸过月青饮的美人囊,那皮囊取下来便会有一层极其不易察觉的清香味,那香味比药香浅,比花香淡,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就察觉不到。"(未完待续) 第295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3) 桑落顿了顿:"所以,若是你披着美人囊从我身边经过,以我对美人囊的熟知和了解,自然是可以闻到月青饮的味道,因为你们的美人囊都是用药水浸泡过的,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在辰国的最先几年,月青饮那厮每次把她当抱枕睡在身下的时候,桑落一整夜里闻到的便是这美人囊的清香味,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 甚至是深恶痛绝。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月青饮又道:"我还要什么其他破绽吗?" 桑落道:"再者就是那日火烧岚水宫我和月青饮赶去的时候,其他的太监侍卫都在抢火救险无瑕顾及我们,而你却在月青饮一来,便跑到我们面前,说岚水宫的殿门被锁住了,那个时候我和月青饮正因此事吵得厉害,你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 望月帝道:"这也没有什么,我不过是作为一个太监向自己的主子禀报事实罢了。" 桑落道:"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那个时候我却闻到了你身上的美人囊的味道。" 微抬蛾眉,妆如素洗,神色淡然, 桑落定定地看着望月帝苍凉入骨的眼睛,唇畔微翘:"美人囊的味道,还有你不合时宜的言语,这二者相加,这没什么便会变得有什么了。" 望月帝沉眉道:"就算是如此,美人囊之下是什么人都可以,你是怎么猜得到是我的?" 桑落道:"纵火的罪犯至今都没有被抓获,这纵火之人必然是对皇宫禁令及宫图分布极为了解之人,所以这才能躲得过禁卫军的连连搜捕。" 望月帝一愣,沉声道:"还有呢?" 桑落道:"那日我经过望仙居的时候,小宫女告诉我这里闹鬼,那个时候,我便存了疑虑,皇宫里龙气九天华光万丈,怎么会有阴重之物存在呢?" 桑落一顿:"再加上这几天连连发生的怪事,所以我思来想去,便觉得这一窜窜怪事幕后的始作俑者一定是你,望仙居的主人,望月帝。" 对于桑落大胆的推断,望月帝竟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沉默不做声。 他长身玉立,背过身去,那一双沉沉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望仙居主殿那被烧毁坍塌了的废墟出神。 眼神恍惚,像是在缅怀他和月青饮曾经两人年少风流的岁月,面带微笑。 这笑容在想到什么之时,突然敛住了。 半晌,他森冷的声音,才从夜风中传过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一个人前来望仙居破局,你难道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他回过身来,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桑落。 "别忘了,你可是从我手中抢走他心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话落,一双骨骼分明的手。 紧紧扣住桑落白皙的脖颈。 在桑落愕然的表情里,修长白皙的手掌慢慢地收紧,扼住了桑落的呼吸。 桑落一愣,心口一滞,像是没一下想到望月帝会这么做似的,愣在了那里。 她片刻便回过了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弯成了新月,笃定地望着望月帝。(未完待续) 第296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4) "你不会杀我。" 唇角微勾,荡起一个清理无双的笑容,像是极为自信,丝毫不将望月帝的恐吓看在眼里。 "若是你对我有杀意,那么那日失火的便不会是岚水宫,而是我居住的寝殿。" 望月帝没有回答,场面一时寂静了下来。 墨竹迎风,清风习习。 桑落手中的宫纱灯泛着柔和的凝白微光,被风影浮动,浅清摇曳生姿。 星光缱绻,断木明灭,蕴华流散。 望月帝道:"那日是我疏忽,你又怎么能那么肯定我今日不会杀你?" 桑落道:"因为我相信你是真心爱月青饮。" 真心爱...月青饮... 望月帝在听到这几个字时,身子剧烈一震。 像是发烫似的,倏地放开了扣住桑落脖颈的手。 桑落捂住脖子,这才能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月青饮却还是他心中唯一的伤,时光流转,这伤口便只会越深越痛。 痛到他每次想起那人含笑的眼睛,心神都会忍不住随之动荡,久久回不过神来。 明明伤他之极,他却依旧不能忘记月青饮。 他放不下月青饮当年还是幼小孩童之时,曾经给过他生命中最灿烂的一笑。 那时,他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他被父皇交给皇宫中宠圣至极的丽美人抚养。 丽美人虽然待他极好,但不久之后,丽美人自己也怀了孕,便将这份宠爱全全给了她的孩子。 丽美人的孩子很漂亮,是个小皇子。 他却不喜欢那个小皇子。 那个时候青饮总是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春光明媚,好像世间上所有的宠爱都是应当给他的。 理所当然得可恶。 却又耀眼得让他羡慕。 他失了宠,母妃已逝,养母的爱全全给了心生的小皇子,皇宫里的人,就算是下贱的小太监都能指着鼻子骂他是野种。 那日,几个太监团团将他围住,骂他的母妃是偷人生下他的,该是到其他地方受了气无处发泄,这才想要发泄在他身上。 他能容忍他们骂自己。 却不能容忍他们欺负已逝的母妃。 气愤不过,便与他们打了起来。 他们人多势众,他被他们死死地压在地上,不能打他的脸弄出痕迹,他们便死命地踢打他的肚子,踹他的胸口,他被他们束缚住手,不能反抗,紧咬着牙关,一句痛都没有哼出来。 他不能让人给看扁了。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一声娇喝,5岁的小青饮如神袛般突至,所有的人都停了手,连忙从他身上下来,跪拜在青饮的面前。 小青饮救了他。 小青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腿脚打颤的宫人,扁嘴道:"望月哥哥都受伤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不如我们换一个新的游戏如何?" 容不得那几人说不,青饮让人把那几个欺负他的人都扔进了水里,不准他们浮出水面。 "若是谁最先浮起来,那人便得死。" 那几人闻言,脸色刷白,身子扑通一声,都沉到了池底,再也不敢出来。(未完待续) 第297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5) 水波荡漾的清曲池,没有水声,只有几股气泡源源不断地从池底冒了出来。 青饮在岸上等得十分不耐。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上来?"月青饮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冷下了声音:"那就都不要上来好了。" 后来,池子里的那几人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皇宫中,宫中传言,这几人都是溺毙的。 小青饮稚气的拉着他的小手,离开了清曲池,他们走在长长的回廊上,鞋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小青饮的手指软软的,白皙而感觉,却紧紧地握着他脏污的小手,他几度想要抽回手,却被青饮眼波一横,便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长廊很长,像是一直望不到尽头似的。 小青饮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粉雕玉琢,晶莹剔透,宛如神袛,淡淡的呼吸拂在耳畔。 他不敢看青饮。 心却是出人意料地乱跳了起来。 行至一半的时候,小青饮突然顿住脚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望月哥哥,若是下次还有人欺负你,你就与我说,我定然站在你身后帮你的。" 那一笑,即使是在如今想来,也都是让他魂牵梦萦恨梦断情花不得生死相随的。 可是,月青饮却不要他。 甚至是恨他。 月青饮从来没想真正爱上自己,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哥哥,而自己却是会错了意。 将错就错,一路错到底。 月青饮从此以后青云直上众星捧月,他却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 青饮,你可知? 我夺皇位,杀父皇,不过是想要你在星云之上能够再多看我一眼,而你却总是对我不屑一顾。最后,国破家亡。 月青饮攻门而入,誓要杀他祭天,改朝换代。 就算月青饮将他的爱弃之如蔽,但只要想起当初回廊尽头,他曾对自己的旖旎一笑。 他便能瞬间原谅月青饮,重新爱上月青饮。 望仙居里微风清冷,拂晓过处,吹得他的身子森凉,衣袖浮动,过去的一切也被这风吹散。 往事随风,记忆如同荡开了的烟波。 望月帝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荒芜的眸子一沉。 "我已是废人,你来找我究竟是有何事?" "咱明人不说暗话。"桑落笑嘻嘻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爽快人。" ... ... 和望月帝又在望仙居交谈到很久,待桑落离开之时,月已是当空而悬。 夜然未央,星彩宫灯。 桑落心一紧,这么晚回去,不知道月青饮这只妖孽会不会又吃酸拈醋冲自己发火。 桑落回到寝殿的时候,月青饮那厮果然正沉着脸坐在长案旁等着她。 一袭明黄龙袍金丝绣纹锦缎加身,在灯火摇曳下,便显得那修长的身段像是会发出莹莹的华光似的,妖媚倾世,勾魂摄魄。 秀眉微蹙,一脸不豫之色。 桑落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皇帝。 城慕那会儿当得是日夜操劳日理万机的。 但到了月青饮这儿,却是闲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天天杵在寝殿里等她回来抓奸在床投案自首。(未完待续) 第298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6) 桑落笑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难道朝中就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你操心的大事吗?" 月青饮将桑落揽娇入怀,恨恨道:"我只想操心你,我的大事也就只有你。若是你每天能够给我安分一刻钟,我便开心了。" 桑落乖乖地环住月青饮精瘦的腰肢:"娘娘,肚子好饿,能不能让人先传膳,我们便吃便教训。" 月青饮皱眉道:"在那儿呆到那么晚,他们竟然还没有给你吃饭?" 桑落心中一紧,干笑道:"我这不是急着想要回来想向你交差嘛...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和他们一起吃。" 月青饮让人布了菜,尽是桑落喜欢吃的:葱醋鸡、玉露团雕酥、缠花云梦肉、汤浴绣丸、金钱吐丝、金钱吐丝、菜包鸽松、薰干丝。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退下了,只留了桑落和月青饮两人在房内。 满满的一桌子菜,桑落一个吃倒怪不好意思的。 桑落笑嘻嘻道:"娘娘,你也吃点儿吧,这么多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月青饮道:"你喂我。" 桑落笑嘻嘻地应了。 低眉推盘换筷间,桑落趁月青饮不注意之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指甲里的细粉尽数倒进了葱醋鸡的盘子里,被汤水一匀,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月青饮防人防鬼,却一定不会防她。 月青饮狠辣毒绝心思缜密。 但这心思觉对不会用在她身上。 桑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牵起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用筷子夹了一只鸡翅膀,自己先吃了一口,入口绵软,酥滑脆嫩。 这迷药无色无味,银箸不显。 名叫七日梦。 她百毒不侵,自然不会昏迷,若是月青饮吃了,便会长睡不醒,直到7日后才能重获意识。 7日对她而言,早已足够。 "皇上,奴家喂你吃..." 桑落娇滴滴地躺在月青饮的怀中,醉眼迷蒙,故意学着戏子的腔调,勾魂摄魄地扫了他一眼。 在月青饮痴迷的目光中。 红唇轻启,张嘴,露出凝白的贝齿。 轻咬。 从鸡翅上撕开一片酥软的嫩肉,缓缓凑近月青饮的俊脸,粉嫩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 红唇贴着月青饮的双唇,含笑着辗转反侧,将嘴里的嫩肉从月青饮的红唇处哺了进去。 一... 二... ...三... 重物落地的声音。 月青饮脑袋一歪,在桑落缠绵的亲吻中,重重地倒进她的怀中,眼睛紧闭。 桑落怜爱地亲了亲月青饮光洁饱满的额头,鼻尖磨蹭着他英挺的琼鼻。 温热的呼吸拂在他妖娆薄媚的脸上。 触息可闻。 "娘娘,对不起,每一次离开都是用的这个方法,可是我太笨,不敢直接和你说再见。" 桑落将他的脑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中抽痛。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对上了你的眼睛,便会再也舍不得离开,可是这次,我真的是非离开不可了。" 桌子上的银箸闪烁着华光。(未完待续) 第299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7) 一桌狼藉。 桑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离开了月宫,却是没有带着任何人。 七日后。 七日梦的毒果然厉害。 连月宫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地等待七日之后药性散去,月青饮才能够醒来。 锦兰宫里的众人,也是在月青饮醒来的第二天才得到的消息,桑落竟然一个人不生不息的离开了。 他们大恸,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桑落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他们,而且还是只身一人。 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桑落会舍得离开月青饮,所有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城华,除了他们,桑落最最在意的人便是城华。 宁远之问城慕:"会不会是你弟救走了妹妹?" 城慕皱眉道:"月青饮,我可以修书一封给城华,问他是否知道桑落的下落。" 月青饮一脸失魂落魄地看着城慕,从前的妖娆夺目全都不见,一张小脸消瘦得失去了颜色。 "你们看着办吧。" 他什么也没有想,只觉得心痛难抑。 明明他都如此退让了。 为什么落儿还是要离开他? 城慕的书信传去辰国的第九日,他们没有等来桑落的消息,却是等来了千里迢迢从辰国赶来的城华。 众人瞬间又跌入了谷底。 竟然城华亲自来,那么桑落便一定不会在城华那里。 九日来的策马奔腾早已让城华的身子极度吃不消,雅致的眉梢眼角尽是疲惫之色。 城华的小脸也是瘦的不成样子,本来就清秀如画的眉眼,此时变得更加像是画中的美人。 小脸吓得雪白若霜,显得纤细而柔和。 "皇兄,落落是不是不见了?" 他一来便抓住城慕的手,神情苍白,抖着双唇:"为什么她会不见?你们不都是陪着她的吗?为什么又会把她弄不见?" "你怎么来了?"城慕轻轻皱眉:"若是你不在辰国掌权,那辰国如今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城华道:"可是落落都不见了,我还要辰国做什么?谁爱要谁拿去好了,只要还我落落..." 说到最后,城华的声音已然是带了哭腔。 城慕一时无语,如鲠在喉。 当时,他不也正是这样抛却皇位,离开了皇宫,只为夺得桑落那颗四处飘散的美人心吗? 竟然他都这样了,他的弟弟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他呢? 国,早已不是他的国。 他现在只想有个家,和桑落一起的家。 竟然如此,那么国破于他而言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报——回禀皇上,有皇后的消息了。" 正当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之时,一名侍卫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神色恍惚的月青饮总算是从失魂落魄回过了神。 连忙抓住那名侍卫的衣领,急急问:"落儿在哪里?她在那里?" "这是方才一个乞丐在宫门口要禁卫军呈上来的书信,因为和皇后有关,所以奴才们不敢懈怠,连忙传了上来。" 那侍卫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交到月青饮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300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8) 月青饮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封信。 "吾爱青饮,所爱之人桑落已在吾手,三日后,罗雪峰相见,一尝心如刀割之味。 ——望月上。" 月青饮的脸色煞白,额上起了冷汗。 手中单薄的纸绢,不知不觉地滑落到了地上。 落儿...在望月的手上... 他蓦然惊醒,身子早已起了一层冷汗,背脊发凉。 凉意划过身体,如同被巨石砸中似的,摇晃一下,像是要跌倒似的。 那样的惶恐,痛彻心扉。 "都是你..."城华突然红了压圈,拳头死死地砸在月青饮的身上,"若不是你,落落怎么会出事?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要从我手中抢走落落?若是落落一直和我在辰国,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要害落落?你不是很爱她的吗?为什么要害她?" 你为什么要害落儿?...你不是很爱她的吗?...为什么要害她? 城华的声音像是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刨开他的血肉,让他痛得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地难受。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很爱她的吗? 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她呢? 心中猛然一抽,隐隐地作痛,疼得全身发抖。 喉中似乎涌起了一股甜腥的血味。 月青饮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红色喷洒在青石玉石地上,便是触目惊心的凄艳。 三日后,罗雪峰。 狂风大作,雪山飞絮,华衣翩跹,青丝飞舞。 山谷远含风。 隐隐笙歌处处随。 绿水逶迤渺绵,枯草长堤。 当月青饮一行人赶去峰顶的时候,望月帝早已恢复了原来的那个样子。 原本俊美的脸此刻变得有些扭曲。 那左颊被烧毁的地方此刻显得异样的狰狞。 "不准再往前一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望月帝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剑,死死地抵在桑落白皙的脖颈,寒光凛冽,衬得桑落的小脸吓得雪白。 月青饮他们果然顿住了脚步。 他们背站在罗雪峰的断崖旁,往后一步便是悬崖。 脚下轻移,几粒碎石子从悬崖边缘落了下去。 声音稀稀疏疏,一眼望不见底。 空谷绝幽,目断魂倾。 "好,我们不动,你不要碰她..." 月青饮的声音发颤,他的脸色也是煞白,像是被劫持的不是桑落,而是他自己似的。 望月帝沉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只觉让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一双深不见底苍凉而荒芜的眸子阴森森地盯着月青饮。 "青饮,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生不如死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会是冷血无心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会把心丢给了这样一个放荡的贱丫头..." 望月帝脸上丑陋的灼烧伤痕变得冷硬。 "早知如此,那你当初就不该那样对我。" 月青饮苍白着脸色没有说话。 妖媚的眸子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愣愣地盯着桑落如同小鹿般受惊了的小脸。 她的小脸吓得惨白,含泪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未完待续) 第301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9) 嘴里喃喃着什么,红唇一张一合。 是在唤自己的名字。 月青饮。 他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紧紧抓住似的,压抑得难以呼吸。 心痛难当。 "望月,这竟然是你与月青饮之间的恩怨,就怪不得别人。"宁远之上前几步,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竟然你想要的人已经来了,那么还是将妹妹交还与我们的好,我们可以答应你,不参与你和他之间的争斗。" 望月帝突然狰狞地大吼:"这是我与青饮之间的事,还容不得你插嘴!" "你!"宁远之正要上前几步,与其理论几句,却见望月帝挟持着桑落又往后退了半步,吓得他唇无血色,立刻顿住了脚步,"好好好,我不说话,你不要再退了,千万别伤着了妹妹。" 望月帝半个鞋底都悬在了悬崖上。 脚下的碎石滑动,险峻地从断崖旁滚落。 沿峰而下,不见幽底。 寒风猎猎,望月帝的袖袍鼓动,长发飞舞。 天幕四合,笼罩着雪色的峰顶,寒鸦尽,木枯绝,浮云聚散难起。 望月帝无情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月青饮,嘴角噙着可怖的笑容。 "月青饮,你心痛了吗?可是你这痛与我比,又能痛上几分?我那般疼爱你,你为何要杀我?" 月青饮像是没有听到望月帝在说什么似的,一双狭长的凤眸直直地看着桑落。 那凤眸里茫然一片,像是起了白茫茫的雾气,掩住了眸底的浮世繁华。 他红唇轻启,嘴里轻喃。 "爱是什么?" 秀眉微微蹙起,他突然抬腿,向前走了几步。 红衣翩飞,如同绽放在雪峰上的一抹艳红。 孱弱的身子,单薄的红裳,被狂风吹拂得像是要被卷起走似的。 月青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桑落:"它不是占有,不是掠夺,不是斤斤计较,不是步步为营。" "你不要过来!"望月帝惊恐地看着月青饮缓缓向这边靠近,手中的长剑又贴紧了桑落的脖颈几分,"再过来一步,我便立刻杀了她,月青饮,你听到了没?不准再往前一步。不准过来..." 桑落一阵心疼。 喂喂喂,说好了不准公报私仇的。 这刀子别离这么近成不? 月青饮像是中了邪似的,依旧不管不顾,直直地向前走去。 他的眼中只有桑落。 凤眸漆黑,像是一泓墨潭,深不见底的葱郁。 他看着眼里的桑落,凤眸眼神里写满了空洞而执迷。 "所爱之人,就是爱那人的全部,爱她的所有,爱她所爱,喜她所喜,念她所念。" "月青饮,你疯了不成,快给我回来。" 城慕正要上前将月青饮拉回来,却被望月帝怒视低声怒吼:"不准你过来,给我回去,你们都不许过来,全都不准过来。" 望月帝的眼神已经几近疯狂。 城慕唯恐伤了桑落,只得低声道:"好,我不过去,你不要为难桑落。" 罗雪峰之上,只有一袭红衣翩然,直直向悬崖边走去。 脚步不徐不缓,丝毫没有犹疑和退路。(未完待续) 第302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10) "爱是随心出发,没有半点计量,不会强人所难,只会成人之美。它是同乐,是共福,是最美的人性。" 静静地风吹过耳畔,月青饮定住脚步,终于站在了望月帝前方一步的距离。 他终于将视线移到了望月帝的身上,与他直视,面无表情。 "皇兄,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不等他反应,在望月帝惊艳的表情中,月青饮侧过脸,突然冲桑落迷人一笑。 那眼神迷蒙醉人,流露出掩不住的笑意,盛世风华,媚态横生。 一直弥漫在他凤眸中的雾气终于散去,露出初霁的水润眸光。 桑落心中咯噔一声。 每次娘娘冲她笑成这样,便会是她受难的时候。 果然... 月青饮含笑道:"落儿,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月青饮,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桑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望月帝抱紧了身子,从悬崖上跃了下去。 "落儿..."月青饮心中一凝,身子一展,也随着跳了下去。 悬崖上传来几声嘶吼。 "小落子——" "妹妹——" "落落——" 身子在急速地下降,耳畔是急速而过的寒风,刮得人的眼睛生疼。 月青饮微微使用内力,足下轻点,借助悬崖峭壁的冲力,很快地追到了桑落他们。 他右手翻转,凝聚内力,狠狠地在望月帝的胸口拍了一掌,从他手中夺过了桑落。 "落儿,不用怕了。"月青饮在她的耳畔柔声安慰着。 桑落却是向身下坠落的物体直直望去。 望月帝毫无招架之力,中了月青饮一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身子如同破碎的风筝,直直地向下坠落。 桑落看到了望月帝脸上的表情。 他是在笑。 是在对月青饮笑。 桑落鼻尖一酸,明明说好不是这样的,望月帝,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死在心爱人的手中,真的就是对你最大的解脱吗? 桑落不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要在临死前对月青饮笑得这样明媚,但是,桑落却又是知道的,他很满足,死在月青饮手中,他是心中很满足的,这便已经够了。 在回月国的路上,桑落和所有人都坐在马车上。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 桑落的小心肝也是一路磕磕绊绊。 马车里的空气极其沉郁。 众美男都是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桑落抬不起脸来,小心翼翼问月青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月青饮道:"城华刚来月国,那封威胁信便送到了我们手上,会不会太巧了点?" 城慕道:"望月帝拿刀子抵住你脖子的时候,小落子你竟然一脸心疼的样子,你是当我们是瞎子没有看到吗?" 夜先生道:"被威胁的时候竟然没有哭,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城华道:"落落你见我们来了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般女人在这个生死攸关时候,不是该表达一下什么吗?" 宁远之道:"妹妹你太没良心了,死之前竟然还记得梳妆打扮,你以为把头发弄得凌乱些便就是凄惨吗?下次记得不要穿这样名贵的裙子了,洛阳的锦绣,上乘的丝线,撕了多可惜。"(未完待续) 第303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11) 穆唯道:"在我们来之前,你的身体并未受伤,说明望月帝一直都是在善待你。" 他们每说一句,桑落的脸便垂下一分,耳根发烫。 月青饮扫了一眼快要将脸埋进凳子里的小女人。 他敛容冷笑道:"破绽百出,还敢在我们面前演,真是不知死活。" 城慕皱眉道:"小落子,我还是想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城慕抬起桑落窘迫的小脸,迟疑道:"找望月帝假装绑架你,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桑落的老脸更红了。 城华想了一会儿,扁嘴道:"落落你难道是为了让青饮大哥和望月帝兵戎相见,逼得望月帝寻死这才让他绑架你了吗?" 夜先生道:"落宝贝还没有这个智商,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宁远之摇了摇扇子,几许风流。 正当所有人知道宁远之知道详情之时。 他却是向桑落望去,疑惑道:"妹妹,你废这么大的功夫,究竟是想做什么?" 所有人看着桑落。 桑落见众人都迟疑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些欣慰。 好在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红着脸,轻笑道:"我的目的,便是现在这个样子。" 月青饮抿唇道:"什么这个样子?把话说清楚些。" 桑落笑嘻嘻道:"像现在这样,不争不抢,不夺不闹,这样多好。"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月青饮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若不是刚才我拉着你,你早已随着望月一道去了。" 桑落扑进月青饮的怀中,喜滋滋道:"我这不是知道你会救我嘛...娘娘,我们以后都不要吵了好不好?" 月青饮拿桑落没有办法,便随她去了。 "死丫头。" 史记记载,庆历三年,辰国新皇华帝薨逝于瑾华宫,同年,月国青月帝薨逝于中安宫。 从此两国无主,番邦征战,战火四起。 五年后,由沙国皇帝统一整个凤语大陆,改号为天元。 世上再无沙月辰三国,只有天元大国。 铅华扫尽,尘埃落地,是谁,为她袖了双手倾翻天下? 又有谁拥得佳人,陪她踏遍红尘万丈,弄舟紫陌,惯看桑花满天。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皈蕴寰尘,杏雨初妆。 都说草木无情,草木若是无情,怎会朝生暮死,怎么春发秋落? 一切皆是缘,有缘者自随风而来,千里会佳期。 ... 后来,桑落一行人隐居在了王子路的师父的山谷——落雁谷。 这里鸟语花香,没有纷争,只有万世宁静春光明媚。 陆明渊王子路和桑落做了邻居。 家中的那几只男人终于开始和睦相处起来,只为抵御外敌,防止娘子红杏出墙。 总之,故事再美,结局还是再见。 ...... 朦朦胧胧之中,桑落突然从梦中惊醒。 落地的明镜窗户,被风撩起的层层绢花白纱窗帘翩翩而舞,宽敞的双人床,米白色的枕头。(未完待续) 第304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12) 木柜上白色的台灯,被调到了睡眠状态,昏黄的灯光照着卧室里的摆设,显得几分朦胧,宛若是在梦境之中。 是现代的家居和摆设... "落宝贝,怎么了?" 一只有力的胳膊横了过来,避过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将桑落的身子紧紧揽在怀里。 朦胧不清的男性声音,轻响在桑落耳畔。 "是不是宝宝又踢你,所以才做恶梦了?" 宝宝... 对了,桑落想起来了。 她和夜先生结婚了。 那场车祸之后,她忘记了很多事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面色憔悴的夜先生。 夜先生对她说,他爱她,她红透了脸颊。 这个陌生的男子怎么能如此轻佻呢? 夜先生知道她失忆了,没有嫌弃她,反而一直都在帮助她找回过去的记忆,斯文有礼极有耐心,再之后,她便找回了她曾经对他的爱,理所当然的,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还有了宝宝,在她肚子里,有五个月大。 可是,刚刚那个梦,分明像是真的一样。 月青饮...城慕...城华...宁远之...穆唯... 这些鲜活的人...鲜明的性格... 他们都是假的吗? 桑落的声音遥远地不像是自己的,仿若飘在云端上。 "夜先生,杀死爸妈的凶手还是没有找到吗?" 桑落低垂着眉眼,淡淡道:"刚刚我做噩梦了,梦到他开车撞死了我的孩子,血流了一地,我还看到了我孩子的尸体,好可怕。" 夜先生猛然一惊,什么睡意也没有了。 "落宝贝,这只不过是产前恐惧症,并不是真的...你还是先喝点安神药再睡觉吧,免得半夜又惊醒了。" 夜先生连忙从抽屉了翻出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个红色的药丸,递给桑落。 拿起木柜上只喝了一半的水杯,服侍着桑落吞下了药丸。 桑落喝完药便闭上了眼睛,乖巧地躺在白色的双人床上,侧过身,小脸没有对着夜先生。 在夜先生的帮助下,她的确是恢复了记忆,却还想起来很多不好的事情。 比如...那晚在书房听到夜先生讲电话的声音。 他杀了她的父母。 那一瞬间,桑落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都坍塌了,变成了碎片。 自失忆以来,桑落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便是夜先生,可如今,她的记忆却告诉她,夜先生是她的仇人。 后来,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夜先生虐待她,夜先生把她关进小黑屋里,夜先生会害她,夜先生会杀她,夜先生会和她离婚。 有些是真实的,有的却是她胡乱臆想的。 她发现她的精神错乱了,开始背着夜先生找心理医生。 医生说她这是受大了极大的打击,导致精神紊乱,只要喝些安神药,多想一些快乐的事情忘记它们便好了。 桑落认真地记住了医生的话。 快乐的事... 她开始幻想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若是自己车祸之后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光是这样想着想着,桑落便会从梦中笑醒。 可是如今,桑落连这个梦都做完了,那么她应该再去想些什么快乐的事情呢? 过了很久,等到夜先生的呼吸变得匀称之时,桑落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怔忪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想起刚刚梦中的甜蜜和美好。 妖媚的娘娘,别扭的城慕,害羞的城华,风流的宁远之,木楞的穆唯。 突然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她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了那瓶药丸,倒了一大把在自己的手心中,回头看了夜先生一眼,见他没有醒来,便又端着玻璃杯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倒了一杯纯净水。 仰头,将手中的一大把药丸都吞进了嘴里,和着水咽了下去。 以前每次喝这药丸的时候便会睡得极为踏实。 可是夜先生每次都只凶巴巴地让她喝一颗,所以做的梦便会极短。 桑落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这次喝得多了些,这美梦会不会做的长一些? 桑落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推开卧室的门,夜先生还是在睡觉,没有醒过来。 桑落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去,躺在夜先生旁边。 替她和夜先生盖好被子,脑袋一沉,便静静地入睡。 岁月荏苒,光阴交错。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雾,让人看不清未来,看不清脚下,无法前行,无路可逃。 耳畔是轻浮的微风,却还是吹不散这片白雾。 桑落眨巴眨巴眼睛,明明身体已是极为疲倦,意识却是十分清醒。 "落儿,起床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响在白茫茫的雾水中,那声音明明近在眼前,桑落却怎么也看不到人。 "怎么睡得这么久,快点起床,不然芙蓉糕又要被雪杀吃完了。" 桑落很着急,为什么就是看不到那人,脸上都急出了冷汗。 她突然展开双臂,奋力地向前扑去。 金光万丈,七彩霞光。 再睁眼处,鸟语花香,春光明媚。有人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庄子一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 人如何认识真实。 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