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谜》 第一章 失踪 一幢两层复式楼房的大厅里,红木沙发散着幽幽木香,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正神色着急的等待着什么?气氛凝重。 “他真的能帮我解释这张图的意思吗?”其中一个男人不安的问。 他紧锁着眉,脸色略显得苍白和憔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显得烦躁不安。高大魁梧的身躯微微的斜倚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横在光滑的地板砖上,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但这些依然掩盖不了他独特的气质。棱角分明的俊气脸上有一双深邃的黑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只是此刻双眼却如布满了乌云的天空一样显得无比的阴郁。 他叫欧飞,不过二十七岁,却已是市第一军医院的副院长侯选人,肿瘤科知名医生,年少有为。 一周前,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他陷入痛苦中:父亲失踪了! 要知道,父亲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这一周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熬过来的,将父亲的交友圈查了一遍,竟无人知晓,警方那边至今也没有任何线索,他在寻人无路之际,竟在父亲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图,上面画着奇怪的动物,他记得父亲说过,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是他们欧家的传家之宝,从来不让碰。 父亲是一名物理教授,他对物理的沉迷程度是欧飞无法理解的,即使退休的他,还总往大学的研究院跑,每日有写研究笔记的习惯,欧飞翻遍他的笔记,除了看不懂的物理公式和数据外,就只有最后一篇,也是最简练的一篇,仅有几个字:寻找家传宝图的秘密。 只有这点蛛丝马迹,欧飞带着这张所谓的家传宝图找来了开古董店的老友陈均,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答案。 陈均刚拿到图的时候研究了半天也说不清其中的源由,后来他说他认识一个专家对这方面很有研究的,所以两人就急忙赶来了。 “你的这幅布绣图,按年代来看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图腾,他是专门收集和研究图腾的专家,一定能为你解说。”陈均站起来一边在厅内徘徊,一边摸着他那大腆的肚子,这个身材显圆形的男人推推脸上的大眼镜认真地说。 就一个晚上,欧飞看起来就瘦了一大圈,一向爱整洁的他胡子长出来了也不曾理会。这让陈均有些于心不忍。 说来也奇怪,欧家竟然有这样一块图腾布帛,传下来的祖先名字身份已无从考究,只听父亲说,如果文化革命时期不是爷爷以死相护,恐怕这“家传之宝”早已成一堆灰了。他怎么也看不出爷爷以死相护的这块布帛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幅是麒麟的图腾应该是没有错,但是麒麟在中国是被多个民族广泛使用的吉祥图腾,你的这幅我也无法判断是来自于哪个民族?”陈均拍着满是肥肉的胸膛:“不过你放心,这事儿遇着他,绝对能解决。” 欧飞听了,挤出一丝笑容,希望如此吧。 他站起来环顾大厅周围。他的目光停留在墙上挂的几幅画上,那是三幅不一样的画。 第一幅是简约的线条画,上面画着一只眼神锐利的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第二幅显得复杂些,欧飞不由靠近去细看,竟然是两条小小的蛇组成的图案。两条小蛇长着尖锐的牙齿,头部色彩斑斓,交叠着纠缠在一起,显得很恐怖;第三幅是一只凶猛的巨鹰用尖硬的嘴叼住一条蟒蛇,展翅欲飞的情景。 这些画让欧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森和压抑感。 “他已经收藏图腾二十多年了,你看这幅是蒙古族图腾雪狼,这是在一个拍卖会上以几十万身价买下!”陈均推推眼镜指着第一幅图说道,跟着看到第二幅:“这幅是印度的图腾,为了它,他还远赴印度。而这第三幅,则古埃及神鹰。这些都是古民族图腾,价值连城。” 客厅内则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有红光透出。欧飞不由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过去,里面有一个神台,台上放着一个神像,神像显得有些古怪,竟然是狗头人身的还穿着盔甲的将军! “那是我们狗头族的神像!”只听到背后传来尖锐的女声。 欧飞还没来得及转过头,那女人风一般,房门““彭”地一声被她关上。她高昂着头一脸不悦的打量着欧飞说:“父亲说过不许外人看我们的神像!” 欧飞被她突出其来的样了吓了一跳,眼前这个气势十足的女子让他有点不爽。他的眉拧在一起,原本父亲失踪的事就让他烦躁不安了,现在他只想知道这图跟儿子失踪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从这幅图中找到一些线索,他才没有心情去了偷窥别人的私隐! 虽然有点不喜欢,但他还是有注意眼前这个女人。 看样子她应是刚从外面运动回来,头发被她高高扎起,脸色因为运动正泛着红润的光,运动紧身背心和短裤子把她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白玉盘一般的脸上有一双灵动而狂野的眼,此刻那双眼也正在带着某种研究的意味在打量着他。 四目相对的时刻,欧飞连忙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多年不曾近距离接触女性的欧飞觉得眼前这女子有着某种磁性,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注视她,这种感觉略微让他有点难堪! “欧飞,她是图腾收藏专家翁哈毕的女儿翁蓝,翁蓝他是我的朋友欧飞,今天我带他来找你爸些要请你爸帮忙!”陈均见这架势连忙走上去解围。 翁蓝收起敌对的目光,嘴角泛着一个诡异的笑,让人看不出她的意图。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就在此时,一位老人从楼上走了下。 虽然有些年纪了,可是他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奇怪的是这种时代他身上竟然青蓝色的长袍,他应就是陈均口中的图腾收藏专家:翁哈毕。 “爸,你慢点。”叫翁蓝的女子忙上前去搀扶着。 “请坐。”翁哈毕朗声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看起来很有大家风范。 欧飞两人也跟着坐下。 翁蓝则半跪在一旁熟练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为他们泡茶,茶具看上去是有些年代那种黑檀木,看起来古朴而精致。而此刻的翁蓝也如转性了一般,完全收起了刚才的野性,温顺得如大家闺秀一般。实在让人很难和刚才的那个看上去架势十足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翁公,这就是我的朋友欧飞,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人!”陈均恭敬地嘿嘿笑着,也不闲扯其它的,正接进入正题。 “嗯,图带来了吗?”翁哈毕似乎对图很有兴趣。 “带来了。”欧飞连忙从木盒把图腾拿出来递给翁哈毕。 “来,尝一下我们乌岽茶。”翁蓝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递到欧飞。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欧飞,那样甜美的笑容如施了魔法一样让欧飞瞬间晃神。 欧飞连忙接过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听到她格格笑起来,仿佛是在嘲弄他。 翁毕哈打开欧飞的图,图上一只红黄相间的麒麟跃然眼前,绣工精致得无可挑剔。而奇怪的是,此图腾如果如陈均所说是出自春秋时期为何颜色完好,布也保存完好没有腐败的现象出现?这些恐怕也只有翁哈毕这种“慧眼”才能解释得清了。他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图看,目光深沉,如陷入了某个离他们很远的情影中去,一句话都没说。 欧飞正想问,被陈均拦住了,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只见翁哈毕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起来,然后抚摸着这块年事已久的布发呆。 “爸,这不会就是……”翁蓝正想说什么。翁哈毕却立刻站起身来,脸有不悦。 一旁的陈均也摸不着头脑,只觉翁哈毕神情有些异常。 “陈均,你带他去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图腾。”翁哈毕声音有些发抖,眼睛里瞬间透出冰冷的光。 “翁公,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呀,要知道您可是见多识广,是最具权威的图腾收藏家,怎么会没见过这个麒麟图呢?您肯定知道它的出处的,麻烦您再看看。”欧飞连忙上央求翁哈毕,因为这关系着他父亲的生命,这对他来说比自己的一切重要多了。 “对不起帮不了你,你们还是走吧!我就不送了。”翁哈毕冷淡的说。 然后他扔下他们独自上了楼梯。 翁蓝耸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也跟着跑上去。 留下他们两人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 第二章 被隐瞒的真相 “别介意,他是有点古怪,可能年龄有点大了,脾气也差了。”陈均安慰道。 其实陈均也是在一个古董拍卖会上认识翁哈毕的,他是一个怪人,平时专研图腾可以不要命,甚至愿意跑到边远国家的奇特部落去生活一段时间,为的就是得到那些部落的图腾。 “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不知道这个图腾的样子。”欧飞回想起刚才他全神贯注的样子,突然感到有些不对:“他的女儿明显已经认出了图腾,但为什么他不肯说出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对他我们也硬来不了,只能过几天再来试试了。”陈均说“或许翁蓝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她是考古系毕业的高材生,以前在文物研究所工作,后来因为与上司不和,辞了职,独立门户,曾单枪匹马去了埃及,还记得墙上那幅老鹰图腾吗?就是她帮翁哈毕从埃及淘回来的,她对图腾的认识也不浅。”陈均说起这个女人竟滔滔不绝:“很强悍的女人,就是脾气跟他父亲一样有点古怪。二十有六了,至今未找到能制服她的男人!” 陈均似乎对翁蓝特别感兴趣。 “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虽然心情很糟糕,但看到陈均大腹便便的模样,再想起翁蓝的模样,欧飞也没能忍住还是打击了他。 两人是多年的老友,也从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相互打击似乎是成了一种习惯。 “唉!只是偶尔想想而已。再说了,人家眼光很高,哪里把我放在眼里过了,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陈均摸着自已的大腹叹气,像是恨不得立刻摇身一变,变成白马王子,样子甚是落漠,看得欧飞有些于心不忍。 然后陈均又说:“她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问她肯定有用,只是她是个高傲的人,不一定会理会你,要找机会去接近她。” 可是此时的欧飞却没有时间再等待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一向被他忽视的父亲在他生命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 与陈均道别后,欧翌瑞独自开车回家。 在离远不远的地方他看到有一个男孩在他家门口徘徊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欧飞如见到生机一般连忙把车开过去,可是那男孩看到欧飞似乎是被吓到了正想扔下本子逃跑。 “站住!”翌瑞厉声喝道,趁着男孩发愣的瞬间,他从车上跑下来一手抓住男孩的肩膀。 只见那个男孩瑟瑟地颤抖,紧张的看着欧飞,不敢出声,大概手臂觉得被捏痛了,眉轻皱着。 走近细看,原来是父亲的得意门生,大四的学生李军。一周前,他和父亲一起去旅游,没想到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当警察询问时,他一口咬定当时他们途中失散,警察一番盘问未发现任何疑问便放了他,定为人口失踪案,现在的人口失踪案多得不胜其数,只能慢慢排期,备案跟踪,但欧飞知道,这将是遥遥无期。 “我是想来还回这个本子的。”他低着头小声的说。 欧飞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妥,他用发颤的手把本子递过来。 “笔记本?”欧飞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数字公式,他完全看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军,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我父亲失踪的事。”翌瑞放缓了声音,他不能再吓着这个男孩了,不然把他吓跑了他就更找不到线索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李军委屈的说:“你去问蓝教授吧…!”突然,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漏嘴了,连忙止住了,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渗出。 “蓝教授?是谁?”欧翌瑞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的生机。 李军拼命地摇头:“我说错了。” “李军,现在你的恩师,我的父亲生死未卜。难道你不担心他吗?如果因为你的隐瞒最终导致他的不幸,你于心何忍呢?”翌瑞至情至理地说道。 李军胡乱擦了一把泪,充满红丝的眼睛看着翌瑞,想了好一会儿,说:“蓝教授就是蓝余光,广瑞大学物理系教授,在研究院里他和欧教授搭档,又是好朋友。” 蓝余光?这个名字他有听过。 蓝余光是本市比较有名的物理学教授,他曾带着维度空间理论在各学校演讲,电视上的他矮小的身躯,及肩长发,站在演讲台上,奋力地说着他的那天马行空的理论,亢奋程度让人发毛。此人行动怪异,有跟踪人的癖好,在欧飞看来,他是像个伪君子。最近又传出他精神出现异常,住入了周山精神病院。这样一个人,父亲跟他竟然是好朋友。 想到这欧飞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由冷汗直冒。 “我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李军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那次旅游,欧教授本想带我去做一些实验的,但在半途遇到蓝教授了,于是临时转路去了翔凤。” 李军愧疚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因为我们去的时候欧教授说他们在做一个实验,现在不能说出去,等成功以后,会将一个惊天的秘密公之于众,还说如果他失踪了,也不要报警,他会很快回来的。” 欧飞听了更是一头雾水,难道这是父亲自已设计的失踪?他怎么知道自已会失踪?为什么途中遇到蓝教授不能说出来?一连串的疑问让欧飞陷入不解的困境中。 “我一直以为欧教授会很快回来,没想到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心里很害怕,又怕被误认为嫌疑犯,所以一直不敢说出真相。”李军在矛盾中挣扎着,现在把说出来,心里也好过了些。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保证不会去告发你。”欧飞想着,这时指望警察还不如自已一步步查下去,兴许还有一些线索。 “蓝教授那天和欧教授一见面就谈起维度空间,和什么图腾,当时我也想跟欧教授一同去,他却执意不肯,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让我自已先回来,谁知就一去不回了,后来你去报了警,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我又不敢说出来,怕你们怀疑我。”李军认真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蓝教授喜欢收藏图腾吗?”欧飞敏锐地抓住李军话中的图腾。 “没听说过,只知道他投入研究维度空间,他还说他找到维度空间了。”李军说。 “什么是维度空间?”欧飞一向对这些科学研究不擅长。 “你看过蓝教授的那本《平行的交叉点》吗?欧教授就是看了那本书才和蓝教授接触的,两人一拍即合,天天讨论关于维度空间的事!”李军说得头头是道:“物理学上,维度是两条平行线之间的连线,只有维度才能让两条平行线有交叉的时侯,蓝教授认为有维度空间的存在,通过维度空间就能找到第二个平行空间了……” 咚!突然的响声惊扰了他们俩的对话。 “谁?”欧飞飞速的扫过去,眼角瞄到似乎有人影从墙角闪过,但转身过去看到墙角空无一人,远远的只看到地上有个空汽水罐。 把李军放走后,欧飞感觉事情更加蹊跷了,现在日记里和画本上的图腾之谜仍未解开,现又新增了问题,这一切让欧飞摸不着头脑,他必须会一会那位蓝教授了。 第三章 奇怪的公式 欧飞找了好几天才知道,蓝余光竟然已住进了周山精神病院!非常巧合的是主治医生是自已的大学同学肖真。 那天他找去医院,肖真跟他说,蓝余光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大概发生在几天前,让人吃惊的是他病情恶化速度之快很反常,原因并未查明。 当肖真领他走进蓝余光病房时,他呆住了。 病房的四周垫上了的厚厚的海绵,即使人用力向墙碰撞,也不会损伤毫发,窗悬在顶部,有微微的阳光射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低着头坐在张椅子上,穿着白色的病人服的他显得很疲惫,欧飞发现他的头发有一些已被扯下来,头皮有些血迹,好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眼前如此狼狈的人与昔日神采奕奕的物理教授对比,简直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常说的那句话: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差?肖真让两个工作人员站在蓝余光身旁,以防他有攻击行为。 “刚刚打了镇定针。”旁边的工作人员跟肖真说。 “用了多少?我说过如果不是太紧急的情况下最好就不要用。”肖真有些生气。 “一剂。”工作人员有点委屈:“他刚才又开始扯自已的头发,说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肖真听完后没再言语,走过去拍拍蓝余光,他稍稍动了一下,肖真温和地说:”蓝教授,有人来看你。” 蓝余光抬起沉重的眼皮,但零乱头发仍挡着脸,眼睛有红红的血丝,冷冰冰地看着对面的欧飞。 欧飞无法从他冰冷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只感觉到他急喘的气息,于是欧飞说:“蓝教授,我是欧翌瑞的儿子。” 他还是不啃声,只是对他冷笑,那种笑看起来阴森恐怖,就像他前几天在翁蓝家里看到的那些古怪的图腾一样。 “我爸失踪了你知道吗?”欧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谁?”他头一侧,似乎是不太认识欧飞。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过度叫喊所致。 “欧翌瑞。”欧飞重复着。 “欧翌瑞??”蓝余光突然眼光发亮,兴奋起来:“维度!他去了维度外了,你们快去救他!” “哪里?维度在哪里?”欧飞有些着急:“维度”这两个字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猞图,龙麟”他开始语无论次,他突然到处寻找:“快找,找图找图,找到图去救他,快去救他!”他神情怪异,眼睛转向天窗,看着那一道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嘴里叨念着:“我不该让他去的……” “那天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他现在是生是死?”欧飞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怒吼着。 “维度外,维度外!”蓝余光果然是疯了,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欧飞颓废的放开他的手,要从一个疯子的嘴里寻找父亲失踪的线索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放了东西在我的脑子里!”蓝余光突然又像被雷电击中般跳起来:“快拿刀来,我要开刀!”两个工作人员立刻按住他,他拼命地挣扎、喊叫。 肖真过去,想给他打针,谁知被他撞了个四脚朝天,欧飞见状,过去一同按住他,肖真趁机给蓝余光打了一针,他终于安静下来。肖真飞收起针边说:“他总是这样突然发作,让人毫无办法,现在暂时给他保宁治疗,看能不能好,如果不行就要开始进行加强心理治疗了。” 欧飞看着蓝余光,突然,他发现蓝余光头左后侧有针洞:“这是什么?平时这里打过针吗?” “没有呀!”肖真拨开头一看,针孔倒不小:“怎么会有的?” “他有没有其他脑部病史?”欧飞想了想问道。 “进来之前问过家属,看过病历,没有脑部的发病史。”肖真又仔细的地看!”你看,这个针孔有点奇特。” 欧飞仔细一看,针孔竟针孔是个六角型,可见注射的时侯是多么残忍的景象,这是谁干的? “他总是喜欢做实验,会不会是自已注射的?”肖真说。 “不可能,针孔在后左方,自已无法注射,你看!”欧飞拨开旁边的头发!”这个针孔很端正,分明就是有人站在他左后方帮他注射的。” 肖真沉默了一会儿:“我怀疑这个针孔就是导致精神分裂症的原因。” “对了。”肖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欧飞:“他清醒时总在纸上写这些,你看看,不知道是什么公式?” 欧飞接过一看,只见满纸都是些公式例如有: d’r’dr r’dr y’rururu’r’u’r’u’ frur’u’f’ x’r2u2rdr’u2rd’rx (ru’r)(urur)(u’r’u’r2) 一连串的公式,他发现,这些公式无非只有几个字母:rdyufx,有点像是……一些什么代码。他能确定这并不是什么物理公式,但他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于是收起这张纸,谢别了肖真。 回到家,他急急地进入家门,翻开李军还回来的那本欧翌瑞的物理笔记,只见在中间一页也出现了这么六道公式,欧飞用笔圈出,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欧飞合上笔记本,走去开门。 竟然是翁蓝,欧飞被她的突然拜访吓了一跳。 翁蓝身穿宽大白色针织衣,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马丁靴,长发散在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下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这样的冷光让欧飞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欧先生,两天不见就不记得我啦?”她高昂着头,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翁小姐,当然记得你了。”欧飞跟着她背后说。 之前陈均说翁蓝可能会知道关于图腾的事,尽管有些看不惯这个女人,但欧飞还是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表示礼貌。 “我来是要跟你做个交易的。”她一点也客气地到处观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才坐下就大声嚷嚷着:“怎么连杯水都不倒来呀?” 欧飞抱着手,看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皱了一下眉头,自从未婚妻去世后,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在他的屋子里出现过。怎么这么没礼貌?前两天去她家又碰了一鼻子灰,对她的感觉不是很爽。但现在有求于她,先忍着点吧。 “翁小姐请喝水吧”欧飞把水递过去。 “算了,不想喝了。”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欧飞说,好像她突然不想要喝水了全是欧飞的错:“说正事儿吧!想不想知道图腾的出处?” “想。”欧飞老实的坐在她旁边。虽然这女人很不招人喜欢,但他警告自己一定要忍着。 “我可以帮你说服我爸,但是你得有好处给我!”估计这个女人的脸皮大概是比猪皮还要厚。 最让欧飞感到烦躁的是这女的身体上竟然散发出阵阵的体香来伤害他敏感的鼻子,而该死的是自己竟然喜欢这样的味道! “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欧飞假装镇静的说。绝对不能让眼前这女人看出自己身体里所产生的微妙变化。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寻找图腾的出处!”她坚定的说。 她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在宣布她的决定,她一脸吃定了他的样实在是很欠揍。 她完全解了他的死穴,她知道他为了父亲的性命不管她有任何要求肯定都会答应她,所以她以一种胜利都的状态看着他!嘴角莫名的笑容显得很得意。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翁小姐!”欧飞站起来坐到她对面,这样他的感觉会好一些,直视对手要比斜视她的感觉好多了。至少他欧飞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试过被谁吃得死死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看来欧先生很不聪明哦!那我就单刀直入吧!我看过你的图了,你的这个图跟我们狗头族有关。”翁蓝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似乎是在吊欧飞的胃口。 “狗头族?”这个奇怪的名词在欧飞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四章 狗头族 “狗头族就是几千年前消失的猞国。”翁蓝说:“我偷偷研究狗头族的图腾已有许多年,你的那张图,从绣工细致度看,我敢肯定是古猞王宫里上好的绣工绣出的珍品。” “这跟我爸失踪的事有什么关系?”欧飞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真能扯,但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又提起了他的些许兴趣,然后他又皱着眉问:“你为什么要偷偷研究图腾?” “因为我爸从不让我研究任何关于猞族东西。”翁蓝瞬间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嘟着嘴:“不过别人越不让我做的事我就越喜欢做!” “我们本来是猞族人,后来父亲改了汉姓,现在家里祭拜的神灵仍旧是族里的神,但是父亲立下家规,不让后代研究关于猞族的图腾。” 没想到翁家还有这样的一段历史,怪不得那天他的表现那么的怪异。 这件事听起来虽然有些扯,但综合起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这些事跟他父亲失踪的事还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爸肯定是因为这张图里的秘密失踪的!”翁蓝肯定的说。 “秘密?”欧飞跑去把图拿了出来,可是他左看是只麒麟右看还是只麒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秘密。 翁蓝趁机过去抢过图,一边看着,一边感叹:“真是珍品,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在骗我拿出图来给你欣赏吗?”欧飞瞪着她,第一次有种败给她的感觉。 “没有骗你,这图里真的有秘密!”翁蓝突然神秘兮兮的说:“据说这图里的秘密是真正古猞国的位置,这张图应该是一张地图。” “真正古猞国?”欧飞不懂。 “有猞王墓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古猞国……”她说着,用眼角瞄了一下欧飞,叹息着说:“说了你也不懂。” 那气势好像欧飞有多无知一样,欧飞气不过当下回她:“别搞得这么神秘,或许,我爸的失踪与这张图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要爆点料给你?”翁蓝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相片在欧飞的眼前甩了甩。 “那是什么照片?”欧飞抢过相片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普通房间的相片。“这是谁家的房子?” “蓝余光的家。”翁蓝说。 “你拍他家房间干什么?而且还是**!”欧飞实在不理解这女人的古怪行为。 “这是我一个记者朋友**的。”翁蓝对欧飞翻了个白眼,以示她的不满,真是个木头脑袋。 然后她跑去打开欧飞放在客厅的电脑,从包包里拿出u盘放进去,打开里面的图片,这张图片和刚才那张图片是一样的,只是放大的效果看起来更清楚一点。 “蓝余光……他怎么会有我这张图?”欧飞在蓝余光混乱的房间里发现一张和他家那张祖传的图腾一模一样的图片。 “这是蓝余光刚得精神分裂证时,我朋友在混乱中拍到的相片。”翁蓝双手叉腰泼妇一般看着欧飞:“你父亲与蓝余光一同在研究平行空间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翁小姐,那天躲在一旁偷听我和李军谈话的人就是你吧?”欧飞托着下巴,眼中的像探究灯一样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如果不是偷听,她怎么知道欧翌瑞与蓝余光的关系?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个事告诉任何人的!”翁蓝倒是很爽快的说。 因为她那天也偷听到欧飞答应过李军不告诉任何人的,本来那天她想过来找欧飞的,谁知到了门口时她听到了欧飞和李军的对话。说起蓝余光,她更觉事情不对,本来蓝余光已是她关注已久的对象,而现在这个失踪案又与之有关,想想还是调查清楚再来找欧飞,于是退了回去。 “就算他们在一起研究,那又能说明什么?”欧飞不以为然,这个女人有些自以为是了。 “内部消息!”翁蓝十拿九稳的样子:“每次蓝余光去旅游都会带上这幅图,他的精神后就疯了,还见人就说‘猞图’、‘维度外’等莫名的词。你还能不相信你父亲的失踪与这图有关吗?” 欧飞一时无话,皱眉沉思,蓝余光手中这么巧有一幅与他家的家传布图一模一样的图,父亲这次的旅途这么巧碰到了蓝余光,而蓝余光回来又这么巧合诡异地精神分裂,还有精神病院里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么多的巧合难道真的如这个女人所说的,与那幅图有关。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她看着欧飞有神态有些转变,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现在只有你手中的图才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欧飞正在想要不要答应她。不想翁蓝见到了书桌上的笔记本,她拿过来翻开就看。 “你干什么乱翻我的东西?”欧飞真是受够了这个没礼貌的一个女人! “等等,这是什么?”翁蓝转过身,背对着欧飞。 灯光下的翁蓝看起来秀气柔美,与她火爆的性格一点也不搭,这样的背影总是会让欧飞不由自主的晃神。 欧飞好奇的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各种ph值,即酸碱度。上面一排写了各个山的名字,而下面一排写的是ph值。 “很明显,这是写的是每座山土壤的酸碱度。”翁蓝把手指放在脑门,自言自语起来。 “土壤酸碱度?”欧飞不知自己父亲写这些有什么作用。 “蓝余光的书我看过,他的理论很特别。”翁蓝试图回忆书里的内容:“通过弦理论,和量子理论来说,地球甚至整个宇宙可以分为十一个维空间,这十一个空间重叠在一起,每个维度空间的环境相似,但相似的环境也会因为某些选择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结果。而在特殊情况下,这些空间会突然交错。”她讲起来条理清晰,看来她真的是非常留意这位蓝教授。 “他自已有个独特的见解,就是从地质土壤气侯方面研究,发现联系两个平行空间之间的维度空间其实存在于酸性土壤地域。他最后的演讲点到为止,没有深入解释下去,他说他要给世人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紧接着就是他得了精神分裂症,这一切来得太巧合了。”翁蓝努力将线索串起来。 “你是说,这些山就是他和我爸一起去探测地质的山?”翌瑞跟着她的思路,有点头绪。 “没错,这个!”她快速指出一个山名:“应该就是它。如果没猜错,你父亲和他一起去了这里,然后在这里失踪。” 欧飞不觉一愣,这个女人是神吗?怎么算得这么准,这座山正是他爸失踪的山:翔凤山。 “你怎么知道的?”欧飞想听听解释。 “这座山我很熟!”她神秘地说,嘴角又有笑意:“它是古火山口形成的山脉,看看笔记上的ph值,是最低的,土壤为酸性,而且它被写于最后,我猜也能猜到。” “你对这座山很熟?为什么?”翌瑞觉得翁蓝越来越神秘了,不知如何了解她。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像个木头似的,叫你木头算了。”翁蓝突然不说下去了:“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就在明天下午三点过来我家,我父亲会帮你解读你的图的。” “你这么有把握可以说服你的父亲?”欧飞问。 “拜托!我是什么人,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翁蓝满脸自信的样子:“你考虑好你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如果你同意,那你明天就过来,不同意就拉倒,我自然有办法得到这张图腾。” 欧飞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明天准时到。” 因为在他心目中父亲比图腾重要多了。 第五章 图腾之谜 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群身着树藤战衣,戴着面罩,骑着面目狰狞的骷髅龙的怪物从远处飞过来,整个空间顿时杀气满布。 刷!一道紫光闪过。 紧接着,身着龙骨,手握紫光剑,脚踏五彩凤的战士迎面旋空而来。双方开始血拼沙场,顿时血流成河,只见龙骨壮士从凤凰身下摔下,直落悬崖…… 啊!一声惨叫声惊醒了欧飞。 原来是一场恶梦,欧飞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他用手捂住胸口,摸到了那块玉,玉身有些发热,他从怀中掏出一看,这是一块通透宝玉,玉料青白色,中间渗透着血丝,看起来特别的诡异,如有灵性一般。他清楚地记得祖父在去世前,将这块玉挂在他脖子上,说这是一块护身玉,不得轻易示人。所以他从来没让外人见到他的玉,但每每在他做恶梦时这块血红宝玉便开始发热,让他莫名的心跳加速。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在紧张而刺激手术中了,但此刻他却懒在床上不想要动。 最近医长找他淡话说让他休息一些日子,说是让他可以放心去找他父亲。其实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因为父亲失踪的事,上班的时候经常走神,连上次最重要的全市医术交流会的的时候稿子都没准备好,给医院丢了脸,开完会回来,上级的脸色不大好,本来他是这次竞选副院长的最佳侯选人。看来是没戏了。 或许这样也好,难得休息一次,他想起自己好久都不曾这样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忙于工作,总是很少时间留在家里。所以也不曾好好陪伴过父亲。想起父亲他的心里不由一阵的苦涩,不知从此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欧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直到下午突然想起和翁蓝的约会才急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 一整天不吃东西竟也没有饿的感觉。 赶到翁家的时候刚好三点,还好没有迟到,不然翁蓝那个古怪的女人又不知要想出什么奇怪的招数来对付他。 走进翁家大厅里,看到翁蓝父女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在等他。翁哈毕脸上的表情略带严肃,虽年近六十,但眉眼间英气仍在,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翁蓝则一身粉蓝色家居服,随意束了个发髻,感觉像个家居小女人,有时觉得她就像个百变魔女,每次总是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实在是是看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一见欧飞就立刻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过来。 “爸,他来了。”然后她对父亲说。 翁哈毕的目光缓缓落在欧飞的身上,冷淡的说:“年轻人,你迟到一分钟了!”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以欧飞以往的性格或许会拂袖而去,但这一次欧飞却一脸诚恳的说:“对不起,翁先生,是我的不对。” “嗯!”然后他看欧飞的目光缓和了一些,他站起来说:“跟我来书房。” 翁蓝也站起来想要跟着进去。 “蓝儿,你留在这里,不然我就请欧先生回家了。”他威严的看了翁蓝一眼,与其说是在跟她说话,不如说是在命令她。 翁蓝虽然满脸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留了下来,看得出翁家的家教很严。 欧飞走进翁哈毕的书房,只见宽大的书房里摆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间可以重叠,仔细看,都是一些古典书籍,民间传说和一些考古方面的专业书,感觉不像个书房,倒像个图书馆。 翁哈毕将其中一排书架推开,,里面竟藏着一个小客厅,厅的四周都玻璃柜,柜里挂着各种各样的图腾,色彩斑斓,形态各异,大都是恐怖凶残的兽类图,让客厅的气氛显怪异而恐怖。他反手将书架一拉,会客厅立即封了起来。小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翁哈毕转身坐在藤椅上对欧飞说:“坐吧!” 欧飞坐在他对面的藤椅上,眼睛仍被这各式各样的图腾吸引着。 “你那个图是打哪儿来的?”翁哈毕问,语气淡淡。 “是我的传家之宝。”欧飞把目光从图腾中移开,他觉得眼前这个老人有种说不清的高深莫测。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看的那种古装电视剧里的世外高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但隐隐的总觉得不止那么简单。 “是吗?”翁哈毕语气里有怀疑,然后他说:“这个东西如果真是你的家传之宝就只两个可能:第一,你的祖先盗取而来的;第二,你家只能姓蓝、盘、雷、钟四姓其中之一。而你姓欧,假设你的祖先改了汉姓,也不可能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图在手。” “你属于哪一种?”翁哈毕言下之意就是说欧飞的祖先是个盗墓贼。 欧飞一时语塞,说真的这些对他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他也从来没有从这方面去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职业是医生。 “其实这样的图也不止我一个人有。”然后他将翁蓝的那张**照拿出来。其实他更想知道背后的真相,这图到底跟他父亲失踪有没有关系? 翁哈毕从他手中接过相片,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类似是放大镜的东西对着相片看,瞬间脸色就突变。 欧飞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快把你的图也给我看看。”他显得有些紧张。 欧飞从带来的木盒里把图拿出来。 翁哈毕打开图,细细地触摸着布上的绣图,颤着音说:“果然是这样,果然是它。” 欧飞被他的各种表情弄得如坠雾里,忍不住问:“翁老先生,您没事吧?” 翁哈毕看着捧在手里的图腾,眼里竟有些泪水,他平复一下心情:“这些是古猞国的宫廷刺绣,如果没猜错,它来自几千年前的古猞国。” “这幅图有雄雌之分,雄图叫凤麒,雌图叫龙麟”翁哈毕说。 “图也有分雄雌?”欧飞越听越觉离奇。 “是的。”翁哈毕说:“麒麟也有雌雄之分,麒为雄有独角,麟为雌头无角,你的这幅应该就是凤麒。” “说起这个图的来历,怕是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翁哈毕瞬间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传说六千多年前,高辛国受北方戎犬国侵略,战火不断,百姓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中,高辛王挑出名将赴战,谁知全败战连连,眼见敌军步步逼近,高辛国就要被霸占。高辛王只好贴出皇榜,告示天下,如有谁领军出战,拿下藩王人头者,将赏黄金千万并招为驸马。” 欧飞听得认真,斯文而不乏英气的脸上透出军人独有的严肃神情。 “碰巧龙王的儿子盘主下界游玩,刚好见到皇榜,龙王的这个儿子狗头龙身,犬子这个称号就是从这里发源而来的。”翁哈毕像新闻联播中插入了广告一样,突然来这么一句,搞得正听得入迷的欧飞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很配合的点头。 “盘主化为英气十足的将军揭了这个皇榜,并单身匹马血拼沙场,砍下了藩王的人头,高辛王欣喜不已。”他接着说下去:“可当他得知帅气的将军盘主竟然是狗头龙的时候,十分的镇惊,甚至后悔答应将三公主许配于他。为了不让他跟自己女儿在一起,高辛王想出了让他去修练成人的理由,如在七七四十九日内修他能修练成人则招他为附马,并说其间不准和女儿见面,不然的话修练就会失败。谁知三公主早就爱上了这个为自己国家英勇战斗的英雄。就在盘主修练到四十八天就差狗头未褪去时,三公主没能忍住相思偷偷跑去看了他一眼,从此盘主就成了狗头人身的人了。三公主当下表示,不管盘主是什么样她都生死相随,高辛王无奈只得准奏他们结婚,并在年老的时候赐翔凤山为猞国于盘主,赐盘主为猞王。” “翔凤山?”欧飞心中一惊,这个翔凤山就是自己父亲失踪的地方,莫非父亲的失踪真与图腾有关? “是的,翔凤山就是古猞国的旧址,也是猞族的发源地。”翁哈毕点点头:“后来公主和狗头人生了三男一女,高辛王赐姓三个儿子分别为:盘、蓝、雷。盘姓现在已消失,而蓝姓及雷姓则仍是猞族的主姓氏。” “因为三公主年轻时比较喜欢刺绣,盘主由于对三主公极为宠爱,就为她从别的国家买来一些精致的刺绣送与三公主。然后三公主按着别人的式样再研发一些自已的针法,竟锈出了非常独特的猞绣。”他停顿一下:“话说当时有两位不知从何处来的老者,现了两幅图,一幅是“麒”一幅为“麟”,公主十分喜欢,于是亲手将这两张图用猞绣绣出,命名为‘凤麒’和‘龙麟’” 翁哈毕说到这,欧飞不由认真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张家传之宝。虽然这听起来跟故事无异,但好像又是真的一样,所以他不明白这张图是怎样成为他家的祖传宝贝的? “盘主对三公主亲手绣出的两张图十分的喜爱,常常把其中的一张凤麒图带在身边,有一次盘主去山中狩猎时竟然失踪于翔凤山,三公主当下哭得死来活去,命人到处去查找,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尸体。所以猞王之死成为了猞国一个大谜团。”翁哈毕眼里的光有些神秘:“而你现在竟有凤翔图,我也觉得非常惊讶!实在无法解开这个谜团。” “那么说来蓝余光手中的那张图就是传说中的龙麟图了?”欧飞问。 “是的。”不清楚为什么?说到这里翁哈毕竟然眼中有怒火。 第六章 他的秘密 “难道您是猞族人?”欧飞隐隐觉得翁哈毕的身世不那么简单 翁哈毕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大概不会想到欧飞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看到你家供奉的是狗头神。”欧飞说。 “翁哈毕似乎并不想隐瞒:“跟你说也无妨,我以前姓蓝,是凤翔山大古村人。” “猞王失踪后,猞国一天天衰落下去,许多族人搬出了凤翔山,来到近代,只留下八个寨守在猞国境内,我们村就是其中一个。”翁哈毕说。 “您是跟族人一起改汉姓的?”欧飞很是好奇。 “不,我是单独出来的,因为……我犯了族规!”翁哈毕说到这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族规?”欧飞越来越着迷,这个满头白发的老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龙麟图!”说到这,他有点激动:“但我发誓,我没有偷龙麟!” “当时我年轻,其实我很早就已经开始对族里深藏许久的龙麟图十分感兴趣了。族里对图的规矩很严,一般人是不能看龙麟图的,它被锁在宗祠的暗格里,只有族长有权打开。” 翁哈毕声音在微微的颤抖,回忆起往事显得有些感性,跟平日里见的那个总是一脸威严的老人一点也不相似。 “我二十岁那年偷偷见过一次后一直念念不忘,于是在一次庆典过后,我发现族长竟忘了锁暗隔的门,于是半夜我偷偷溜入宗祠,想看一眼龙麟,谁知到了那里,只见暗格里空无一物。第二天,族长发现后召集了全族人逐个审问,里面竟有一个人说看到当晚我进入了宗祠。当时我傻了眼。” “于是,他们用族刑严刑逼供,我没有拿,怎么逼我也没用,在父母的求情下,他们没有火烧我,而是将我赶出了大古村逼我改为汉姓,永世不得回村,后来父母去世,我都不能回去。”翁哈毕已经老泪横秋,所有的往事又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翁老先生,别难过!”欧飞被他突然流泪的样子吓到,忙给递他纸巾:“这么说,盗图的贼另有其人,现在蓝余光手中有这图,难道……?” 翁哈毕激动起来:“我不想再管那幅图的事了,也不想去查是谁偷的,因为我已经死一个儿子了。” “儿子?”欧飞仅知道翁哈毕有一个独生女翁蓝,从来没听说他有一个儿子。 “猞族内一直有一个远古的诅咒,违反猞族族规者,生男的为狗,于是有了犬封国的说法。”说起儿子翁哈毕更加的悲伤。 “我本来已改了汉姓,临走前被迫发下毒誓不得研究关于猞族的东西。但我心有不甘,暗中查当时偷盗之人,没想到当年我的儿子出世……”翁哈毕哽咽:“竟有狗一样突出的嘴。不到一周便死了。” 欧飞一时震惊得无法言语,难怪翁哈毕禁止女儿研究图腾,这是血的训语。 翁哈毕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已经发过毒誓不再研究猞族图腾了,今天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么多,你不好奇吗?” 欧飞想到翁蓝说过会说服她父亲帮他,只是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于是问:“为什么?” “蓝儿是最懂我的人,她知道我虽口中不说不研究猞图,但心里却一直挂念着,要知道猞图是我最先感兴趣的图腾,在我心里,它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所以她提出一个建议,通过你去了解古猞国。”翁哈毕说。 “我?我对猞图一点都不懂。”欧飞说:“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的父亲。”这个翁蓝在搞什么鬼? “蓝余光手中的那幅就是龙麟图。凤麒与龙麟不只是简单的两幅图,里头藏着一个天大秘密。”果然,翁蓝说得不是玩笑话,翁哈毕收起刚才的悲伤,瞬间又回复了他的古板和严肃“是真正的古猞国!” “古猞国不是在翔凤山吗?怎么还有一个古猞国?”翌瑞开始怀疑。 “当初两位献图的老者留下八个字:‘山外有山,境外圣地’。后来还有人看到猞王墓踪影,界内传言,只有猞王墓的所在的圣地才有真正的古猞国。许多研究猞图的人都开始寻找所谓的圣地,简单来说凤麒龙麟就两张不同的地图。”翁哈毕又拿起那张凤麒端详一番,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你父亲肯定也是去了凤翔山找圣地了。” 欧飞想到,蓝余光精神分裂的时间与父亲失踪的时间接近,而蓝余光手中有龙麟,难道他早已研究出了龙麟里的秘密,与父亲一同找到了传说中的圣地了? 走出翁哈毕的家门,他感觉有点恍惚,一切不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凤麒龙麟仿佛就在梦里。 “喂!”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一掌。 “我说,你是女人吗?这么粗鲁!”欧飞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不用想就知道她是翁蓝。 “怎么样?我爸说得挺有道理吧?你爸绝对是因为寻找图中的圣地而失踪的。”她笑得很奸诈。 “你怎么知道的?”欧飞问。 “有什么是我翁蓝听不到的呢。”然后她又说:“不准告诉我爸哦,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的。” 这样算是威胁吗?她得意的样子让欧飞很无语。 “怎么样?答应我的条件呢?”她双手抱在前面,看着欧飞。 “你还敢跟我提条件?”欧飞不想理她:“不要以为你爸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会相信你。” 其实他也并不像自己所以的那样不相信,可就是看不过眼翁蓝那得意的小样。 “找不找你爸是你的事,但答应我的事就一定要兑现。”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痞子一样,就差手里拿一把刀了。 欧飞实在是很佩服那样古板严肃的翁老先生能教出这样奇葩的女儿? “我不记得我曾有答应过你什么事。”欧飞觉得对待这样的女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男人要守信只适合给相应的女人。 “木头,你确定你还是个男人吗?”翁蓝显然是被气坏了。 “你还需要验证一下吗?”欧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他还真的要和她扛上了。 蓝翁想不到这个外表看起来说好听一点是温文尔雅,不客气的说只是块木头的欧飞竟然也会有这么无赖的时候。不过这倒惹起了她的某些兴趣,她的性格就是喜欢挑战各种不同难度的事情。 “难道你不想找你爸了吗?你想想啊!有我这样的什么事都懂的人才跟在你身边多方便啊!不然到时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如果我跟在你身边至少我会告诉你原因!”她目光水亮的看着欧飞,传说中这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杀手锏。 “可是你父亲大人表示不让你研究这些,你怎么去?”欧飞承认虽然很讨厌她嘴里说出的话,但某个瞬间还是有让她的眼神给电到了。 就在这时欧飞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中医院的院长打来的。 “徐院长,什么事?” “欧飞,有个事儿要跟你谈谈。”对方语气显得沉重,试问在这个市里的医院的高层有谁不认识欧飞这个年轻有为的军医。 “院长你说吧!”欧飞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还显得这么严肃。 “今天在医院里看了肿瘤科患者名单……。”说到这他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吗?”欧飞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其中有一个人是……”他又停下来说:“欧飞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这欧飞瞬间觉得身上的血液如被凝固了起来一样,他好像是猜想到了院长接下来要说的话。 “欧翌瑞!” 第七章 翔凤之行 密林深处蜿蜒曲折的山路,欧飞独自走着。 “锵锵!” 他转身一看,一个巨大的怪兽驼着父亲,转入林中,只见到它的背影。 他低头一看,腰间竟有一把利剑,慌乱中他拔出剑,刺向怪兽。 吼! 怪兽一转身,将背上的父亲翻倒在地,倾盆血口,迎面扑来…… “爸!”欧飞腾地坐起来,又是一场恶梦,胸口的玉又开始发热。下午,拿到父亲的化验报告后,他不知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一切恍恍惚惚,好像不是在真实的世界里。报告日期就是父亲失踪前两天,一切来得太突然,失踪与白血病,一并袭来,简直让他处于崩溃边缘!现在他不知已坐在这里多久了,泪水顺着古铜色的脸滴落在地板。 他看着桌子上照片里与父亲的合照,相片中,父亲慈祥的笑脸让他更加心酸。 母亲早逝,是父亲将他一手拉扯大,小时侯家里经济不好,父亲总是省吃俭用供他上学,军医大学毕业之后,他进入了市里最好的军医院实习,参加了一年的野外紧急救生培训,主动申请灾区救援工作,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学术精湛的他得到院长赏识,不停进步,成为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副院长的候选人。 但,就是因为繁忙的工作,让他与父亲的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父亲每天在干什么他从来都没关心过,常常回到家看到父亲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餐桌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忽略了父亲的存在,想起这些欧飞的心像被撕裂一般。 白血病! 他是医生,他知道这种病就是吸血鬼,能治好的机率很小。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父亲,带他回来医治。 突然,欧飞站起来,找出一张a省的地图,从这里到翔凤山所在市大概有五百多公里的路,如果明早出发可能要傍晚才能到,他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再查查班车,凌晨三点半有班车去翔凤所在的市,不如现在出发,他不能再等了。 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只见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了几分神彩,一双浓眉似箭,高挺的鼻子上有几颗水珠,深邃的眼睛里英气十足,他换上了白色贴身t恤和军装式的登山裤,平时酷爱运动的他体魄强健,胸肌凸现。 带上自备小药箱,这是他在灾区救援时用的药箱,仍保存完好,只要带上它,去哪里他都不怕受伤。拿来一个大大的背包,将小药箱及父亲的科研的笔记本、凤麒图一起带上,东西准备齐全后他看看表:三点十分,他现在的动作有点慢了,比起在部队训练时差太多了。想想翁蓝所提的条件,他嘴角有些笑意,还是不要通知她了,这样做只会给自已添麻烦,再说翁哈毕肯定不会同意翁蓝一同前去的,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独自启程吧。 三点半,班车准时开启。 “这位小姐,你想坐在这位先生旁边吗?”正看着窗边的景色,突然听到车里的乘务员说话。 “没错,就这个人。”只见咚一声,一个人用力地坐下,坐在了欧飞旁边。 “你?”他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翁蓝?” “你什么你?”翁蓝一身红色登山装出现在欧飞旁边,一脸怒气“你还敢开口,为什么偷偷走?” “我没有‘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欧飞俊脸上掠过一丝不屑:“我没有答应一定要带你走。”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过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才来我家见我爸的,现在你反悔了是不是?过河拆桥。”翁蓝的嘴实在不饶人,欧飞都怕了她了。 欧飞一时不知怎么反驳只得说:“行,你想跟着就跟吧!我跟你说,我可不会陪你浪费时间。”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睡一下,从昨晚开始在这里等,等到现在,累晕了。”欧飞转过头看她,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已熬出了血丝。 “你为什么等这么久?”欧飞问。 “因为昨天看你接了个电话就精神恍惚地走了,我就猜到有事,一路跟着你,才知道你父亲得了白血病,我猜你昨晚会刻不容缓地去找他,不过没猜对,等到凌晨你才出发。”她一边说,一边把头靠在车椅上睡着了。 欧飞想起父亲的病,想到作为儿子却没有照顾好年迈的父亲,心里难受起来,又看着窗外,夜里没睡好,只觉头脑有些晕乎,看着窗外的景物不觉模糊了。 “木头,起来啦!”迷糊中听到翁蓝的叫声。睁开双眼,看到刺眼的阳光,欧飞下意识又眯上双眼。 “你可真会睡,都到站了,怎么叫也叫不起来。”翁蓝背起一个大背包独自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车站门口走。 欧飞也跟着下了车,只见门口有几个穿着不大入时的男人开着面包车在拉客,见到欧飞会立刻跑过去问:“要车吗?去哪儿啊?”欧飞真想说话,被翁蓝一手拉去:“木头,这边啦!” 顺着翁蓝的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他们上了这部面包车往翔凤山方向赶。司机是个胖子,穿着一件风衣,皮鞋旧旧脏脏的,样子倒还和蔼,翁蓝称他老许,当地人。他不停地向他们俩介绍翔凤山,说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有点难听懂。 “做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朋友很多?”欧飞问起翁蓝。 “当然,老许是我朋友介绍的,他负责带我们到山腰,帮我们找户熟人寄宿。”翁蓝一边答着欧飞一边与老许寒暄起来。 “到山腰?”欧飞有些不愿意:“怎么不一口气到山顶,还要寄宿?” “真是个木头,急也急不了这一时,山顶车是上不去的,从山腰上山顶走路还要两个来钟!”翁蓝次次都这么得理不饶人:“到了山顶已天黑,你怎么去找人?” 欧飞此时寻心似箭,哪里还理得什么天黑不天黑:“晚一天,他就少一天的生命,如果是你,你不急吗?” 翁蓝想想,也挺理解他的心情的:“按我的安排来做吧!到了山腰,让老许帮我们找户人家寄宿,第二天,让人再带我们上山,到了山顶,让熟路的山人带我们去找,这样找,比你无头苍蝇乱撞好多了。” 欧飞也是个理智的人,听她说得在理,也没有再辩驳下去,只是无奈地看着路上的风景,从小城区的喧闹一路驶向寂静的林阴小道。 车在山脚停下,老许说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一下车就跑到一旁去抽烟,欧飞和翁蓝在山脚下走动。抬头看从山脚往上看山上,像站在巨人脚下的蚂蚁一般,山顶高耸入云,山峰峭拔雄伟,令人望而生畏。山脚下的路比较崎岖,两边的树不大高,有点荒凉的感觉。 现在是下午,太阳高照,这里有点热,已过中秋,还这么热,看来地球的气侯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整天里困在那个小城市,面对着无数病患,已经不记得有多久爬山了,记得刚毕业那会儿,跟着部队去各个灾区救援,参加过荒野训练,他从来没觉得累过。看看眼前这座山,多日来压抑的精神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座翔凤山主峰海拔就有1497米,是这整个地区最高的一座山,山顶与山脚气温相差悬殊,又是古火山口地质。”翁蓝看着欧飞,他挺拔的身躯站立在阳光下,眉头因为刺眼的光线而微蹙,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情,她却看出了神。 第八章 雾里凤凰 “所以我父亲和蓝余光所研究的维度空间就在这里吗?”欧飞转头看她,翁蓝顿时感到脸上有些发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山顶。 “按照蓝余光的理论里,也只有这座山是符合要求的。”翁蓝表情有些不自然。 “从这里到山腰还要多久?”欧飞看着翁蓝说道。 “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老许抽完烟回来,手胡乱在一边身上擦了擦一边抢过话来答道:“这段山路不大好走,赶紧上路,不然恐怕天黑前到不了。”关上车门,继续前行。 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绕着弯,老许的车技非常娴熟,绕山行如同玩游戏般,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急转方向盘,逍遥自得的样子。车一下一下颠簸,欧飞扶着车顶部的把手,紧皱双眉,身体随着车身转弯左右摆动,老许的车里有股汗臭味,再加上山路上的尘土味,简直令人作呕。转头看看翁蓝,她竟毫无感觉地看着地图,地图根本是放不稳的,一颠簸就掉到脚边,她总要弯腰去捡,她抬头触及欧飞的眼光,有些异样的心跳。 “干嘛?”翁蓝有些手足无措。 “我怀疑你不是个女孩子。”欧飞摇摇头说。 “为什么?”翁蓝想着,我哪里不像个女孩子? “这里面的味道你不觉得难受吗?”欧飞感到奇怪,一般的女孩子都比较厌恶这样的味道。 “呵呵,这算什么?”翁蓝甩一下头发,感觉很轻松:“大医生,难道你没闻过死人的味道吗?我连埋在土里几百年的尸体味道都闻过,跟死人味道对比,这里的味道香多了。”她还故意用力深吸一口气。 “呵呵!”欧飞摇摇头笑道:“怎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学考古?” “女孩子学考古没什么不好的,我喜欢探索奥秘时的快感。”翁蓝一脸青春笑容,说完回头认真地看着地图。 欧飞凑过去看,这个地图他没见过:“这是什么地图?” “翔凤山地图。”翁蓝说道。 “从哪里弄来的?”欧飞心想这个丫头本领一套一套的。 “这个你别管,我问你个问题!”翁蓝用笔画出翔凤山的边缘:“这个像什么?” 欧飞低头一看,山脉走势上面窄小两边张开,倒有点像:“像只展翅的鸟。” “准确地说,应该是像只凤凰。”翁蓝说道:“跟山名十分贴切。” “这边的山里人好多都见到凤凰呢!”老许突然开口了:“就在深山林里,听说还见到凤凰身上骑着人,不,不,不,应该是神仙,很多人都说这里是圣地,是神仙住的地方。” “圣地?”欧飞感觉这个词与翔凤山的联系十分密切。 “当然啦!还有很多人来这边找一棵万年茶树,听说能治百病。” 老许不停地说着,说万年茶树当时出现在云雾里,血红的茶叶和茶果,有几个看到过,但却没人能摘下叶子来,说得跟他亲眼所见似的。 欧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没怎么理会,而翁蓝却很认真地听着,思考着什么。 山路越延长,树木开始越多,欧飞往车窗外一看,可见险要的山底,他们如同坐上过山车般高高在上,旋转不断。他可以想像,这条山路就像大山腰带,盘旋而上,山路只能并行两台车,开车时必须小心翼翼,很有可能会坠崖身亡。车过了一个山洞,已见耸天大树,并排在路边。车驶过一个小坡,突然眼前一亮,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没想到一路荒凉的翔凤山竟在山半腰处还藏着一个小城镇。一进小镇就闻到一股茶香,一路上行人都是穿着简单朴实的山民。 “我帮你们找的那户人家就在前面那个档口。”老许往前指,欧飞见到一镇上全是卖茶叶的档口,老许的车在一家写着乌岽的茶叶店门口停下,翁蓝拉开车门跳下车,高扎的马尾左右甩动,感觉到一股青春的气息。 只见前面走来一个秃头男人,脚上趿着人字拖,慢慢走了过来,老许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招手让他俩过去。 “这是光头,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他负责送你们到山上去。”老许说道。 只见光头嘿嘿地笑,说道:“没问题。” 翁蓝谢别老许便和欧飞一起到光头家去了,光头一家四口,儿子外出打工,女儿远嫁,家里只剩他和妻子开着一个小小的茶叶店过日子,每日清晨他都必须到山顶茶农家进货,然后拿回来自已包装,档口楼上便是他的家,他让欧飞住在他儿子的房间,翁蓝住在女儿的房间,安排妥善后,光头的妻子又做了几味特色小茶:浮豆干、山坑螺、鸡肠粉条,翁蓝和欧飞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欧飞很久都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天色渐渐暗下,落到西方的红日染红了半边天,远望着翔凤山的层峦叠嶂,在红日下显得寂静安祥,在这里居住,每天能看到这样美的景色,也是人生一大幸福。 “不如我们去散散步吧!”翁蓝提议。 欧飞本想拒绝,但却没有什么理由,他想自已也该放松一下心情,紧绷了一周的神经放松一下,可能今晚会睡个好觉,少做些恶梦。 二人散步至山腰,从这个角度看,山顶的树尽收眼底。一阵风来,顿时起了雾,这是傍晚时分,怎么会起雾,红霞染红了云雾。 “我隐隐觉得这座山的地图有些奇怪。”翁蓝看着山顶的树说。 “只是一只凤凰的地形,有什么不妥吗?”欧飞看见红霞的光映在翁蓝脸上,侧面看她,高挺的鼻尖,唇如胭脂,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手中的图叫凤麒,而这座山是翔凤山。”翁蓝一直在思考,她总觉得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 “你觉得它们之间有联系?”欧飞说道,被她这么一说,他倒有这种感觉。 “我不能确定,我在想,既然麒是雄,麟是雌,为何不叫做龙麒凤麟,这里面肯定有缘故。现在主要是解开你手中的图的秘密就一切好办了。”翁蓝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山顶。 “我只想着明天上山找父亲的线索,没想那些,你最好别耽误……”欧飞并不大关心这些东西。 “快看!”突然翁蓝拉扯着欧飞的衣袖拼命指着山顶。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只见雾里一只巨大身躯,彩色羽毛的巨鸟立在枝头,孔雀一般的头,昂头挺胸,用税利的眼神俯视着山下,高傲无比。 “是凤凰吗?”翁蓝小声问道,怕惊动它。 “没见过如此巨大的鸟类。”欧飞突然想起老许口中山里人常见到的凤凰,有些惊讶不已:“距离太远,又有雾气,可能是普通的鸟。” 只见翁蓝拿起挂在胸口的望眼镜正想向上看,那物竟拖着长长的尾巴腾空而去。几分钟后雾气散去,再看看那枝头,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翁蓝自言自语起来,她拿出手机,不停地查询。 “你在查什么?”欧飞一看,她竟将许多看过的古书籍拍成照片放在手机里:“我只能说,你牛!” 翁蓝没答理他,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研究起古物来似乎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找到了,就是这句话:‘凤凰是守护圣地的使者’。” 又是圣地?欧飞不相信有凤凰,但刚才的巨型大鸟却又如何解释?翁蓝的思维一直在跳跃中,她一直认为古人所说的圣地实际存在,而且就在这座神秘的凤翔山里。 第九章 茶庄里的老人 一夜未眠,到了凌晨,只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欧飞才开始模糊入睡,正睡得熟,只听到敲门声,接着隐约看到有人走进房间。 “木头,要出发了!”翁蓝的声音,接着她走出了房间,还不忘记用力甩上门,真是个粗鲁的女人。 欧飞坐在床沿,头有点痛,可能夜里没睡好的缘故。打开门下了楼,看到光头已穿上棉外套,戴上围巾,正将两个大麻袋放进大篓子里,把篓子挂在摩托车的两边,他看到欧飞笑着招手,欧飞也笑了笑。 “还在笑什么?还是个军人呢!动作这么慢!”翁蓝已装束完毕下了楼,只见她穿着黑色窄脚运动裤,一双胶底黑靴,红色翻领上衣,和一件综色外套,手上戴着黑色破指手套,手里提着大背包,依旧高束着马尾,酷酷的造型让人想起女杀手。 “我不像军人,你也不像女人!”欧飞说完上楼洗漱。 光头的摩托车马达实在够力度,但载上这两个块头不小的家伙上坡挺吃力的。上山的路比昨天走的路更陡峭,他俩偶尔要下来走走,以减轻摩托车的负担。光头的摩托车一路飞驰,路非常崎岖,后面两个篮子不停地晃悠,秤砣打在秤上发出”哐铛哐铛”的响声。光头的车技非常了得,他油门踩到最大,上坡路确实难走,两人在后面也不好受,早上吃的东西已经哽到喉门。 一路迎风,山底与山腰的气温差异实在太大了,昨天还后悔没穿短袖,今天恨不得把棉袄给拿出来穿。欧飞想想,还是翁蓝提醒得对,山上的气侯已有了入冬的感觉了。一路上的风景优美,葱绿的树木,鸟鸣声,泥土的香气,放眼可见云雾里露出的山头,真是个仙灵圣地。 “前面就是乌岽茶的故乡了。”光头迎着风大声说道:“这段路不好走,你们要抓紧罗!” 欧飞向前望,只见弯弯曲曲的小山路那头有一个小坡,坡上有一个小村庄。 不一会儿,只见光头油门一踩,一路上下颠簸,左右摇摆,欧飞只感觉翁蓝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衣服的两边,偶尔也会因为惯性地挨紧他的背,发梢的香味四处飘逸着,有些沉醉这种感觉,突然记起了妻子的香味。 光头加大油门上坡,车头一拐,他吹起了口哨,感觉这就是一个暗号。摩托车在一块石牌旁停下,欧飞见石牌上写着”乌岽村”便知已到了,欧飞从乌岽村放眼看过,昨天到今天走的山路尽收眼底,真的是“山路十八弯,艰难险峻荒”。 翁蓝总是第一个跳下车,她习惯性地四处张望,只见这里的房屋大都两层设计。他们跟着光头走入村道,在一个外观装饰古典的房子前停下,房子左边的牌匾上写道:“茶农庄”三个字。翁蓝看看,房屋中间都有天井,两边是房间,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晒满了茶叶,这些茶叶应该是刚摘不久的,仍旧是翠绿色,有一种天然的清香。 “这里就是乌岽茶故乡,这里的茶都是运用最原始地种植方式,不施化肥、不喷农药,用原始的禽畜的粪便来做肥料,很安全。”翁蓝拿起茶叶闻起来:“果然纯香,名不虚传。” “这家茶农庄是我固定进货的地方,老板和我很熟,他这边也有房间提供给游客居住,这家应该是这里最好的。”光头放好摩托车领着他俩走进房间。 入门只见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全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也没动静,仿佛没看到似的。 “他是老板的父亲,有点痴呆!”光头悄悄地说道:“坐着等会儿,老板可能出去茶园了。” 翁蓝坐在老人身边,听见老人在说着什么?她有点好奇,凑近一听,只听见: “日出、日出……” 老人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她有些疑惑,但没细想。 “今天这晚才来,我等不及了,去茶园施了一会儿肥。”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卷着裤脚的男人走进来,这样冷的天,他竟赤着脚,肩上搭着一条汗巾,见到光头便抱怨起来:“再晚些就没好茶给你了!” “今天带了客人过来!”光头嘿嘿地说:“所以晚点了。”他转身看看欧飞和翁蓝,对那人说:“这两位是来找人的,我知道这山你最熟了,能不能帮忙带着找找。” 那人打量了一番两人,只见欧飞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格强壮,翁蓝一米七多身高,高挑健康,长相不大像本地人。于是问道:“外地来的吧?找什么人?” 光头赶紧给欧飞和翁蓝介绍:“这位就是茶农庄的老板,文老板。” 欧飞拿出父亲的照片递给文老板:“文老板,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文老板接过来瞅了一眼,只见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双眼炯炯有神,笑容可掬:“他好像……上周在我这里住过。”他再想一想:“是的,没错,就是他,他带了一个很重的背包,对,这手上有块疤,我印象很深。” 欧飞看着文老板指着照片上父亲手上的疤痕,那是小时侯,他翻倒桌子上的热水瓶,父亲为了护住他被开水汤出的疤痕。 “他……他失踪了,我是他儿子……”欧飞心情再次无法平静。 “失踪?”文老板说:“不可能吧?他还有个同伴一起来的。” “对了,他来这边的第三天就单独出去,而他的同伴后来好像先走了,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俩了。”文老板一边说,一边拿来一箩筐的茶叶让光头挑。 果然,李军的话没有错,父亲单独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了。 “除了这里,你知不知道他还去过什么地方?”翁蓝问道。 “哦……你这样问我倒是记一事儿来,他来这边的第二天去了看日出,当时他不知道怎么去观日台,还过来问过我。”文老板的记忆像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挤出来。 “您再想想有没有可疑之处。”欧飞非常紧张。 “算了,缓缓吧!这里客人本来就多,人家老板又要照看生意又要照看客人,哪里记得了这么多。”光头偷偷拉着欧飞的衣服说道。 “这样吧!文老板您什么时侯有空带我们去周边的村问问,这里您比较多熟人。”翁蓝笑着说道。 “下午吧!我中午去摘完茶下午有空档!”文老板说着让妻子去安排两个房间给他俩,这边开始张罗光头的茶叶。 欧飞心里有些急,恨不得早上就出去找,但被翁蓝劝住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说不定人家熟路人帮你找一个下午的收获比你一个人找一天的大,再说了,中午采摘茶叶是最佳时期,也不能误了人家的生意不是?”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挺能劝人的,不知怎么的,欧飞每次听了她的一箩筐道理后,心情就会有些好转,平复一下心情,便和翁蓝研究起翔凤地图。 他们发现从西北向东南一路过去,村落较多丛林较少,而到了正南角,即是凤凰的头部部份则一片空白。没有一个村落也没有,树林应该会密布于此。 翁蓝说:“我一直在查相关的资料,对当年盘主失踪地进行综合分析,应该就是在凤凰头部这个位置,这里丛林较多,现在的旅游景点也并没有开发到此处。” “我只想知道我父亲在哪里失踪,至于那位大伟人在哪里失踪,我想,我没必要去找答案。”可能是因为从大学起的军事化管理练就了欧飞的成熟,但同时也让他有直截了当的性格,一直强调着不能耽误他的行程,而翁蓝却总是间隔穿插一些研究。 “说不定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失踪的。”翁蓝微弯着双眼。 “这不是在拍侦探悬疑片,请别想像力太过丰富。”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多变,思维活跃程度让他无法适应。 下午,文老板带着欧飞和翁蓝从平仔村开始,一路经过的宋茶园、李公亭、杜鹃村、古茶村,一个村挨着一个村地问,文老板在各个村都有熟人,问起来比较方便,但是一路问来,竟毫无头绪。 文老板看着前面的山路:“如果是在前方的山林里失踪的,不是我吓唬你,凶多吉少。” 欧飞听了,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老板,前方山峰南面吗?为什么那里没有村庄也没有景点?”翁蓝突然问道。 “那里?”文老板脸色即变:“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很少人敢接近那片山林,以前政府也想过开发,但那地儿不大干净,刚动工就有人失踪,所以最后停工了。” 欧飞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报警时,当地警方的表情很是平淡。 “那一带的山林有些奇特,近些年,总有一些外地来的人都喜欢问起那里,还有人进去过,但是!”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捂住嘴,小声地说道:“但是,没有人出来过。” 文老板想想又说:“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个自称什么物理教授的人也来问过那一带的问题。奇怪的是,他竟能进出自如,这事儿只有我知道,我打心里佩服他。” “物理教授?”翁蓝敏感地看着欧飞,欧飞警觉起来。 “是不是头发比较长,矮矮的个子,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欧飞问起。 “你认识他?”文老板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一次,还来我这里住过一两次,他说从古质山的大古村那边过来的,但来这里还有段距离,他不想每次跑那么远过来,所以过来找寄宿的地方。” “大古村离这里远吗?”欧飞问。 “远!走山路可要走个两三个钟。”文老板说着,又领着他俩往回走:“那片林子还是不要去了吧!就连我这种熟路人也从没进去过。” 第十章 乐偶生 三个人走了一个下午,一点也没有收获,天边的红光已慢慢褪去,从乌岽村口向远处望,只觉落日中的翔凤给人舒适的感觉。 “蓝余光住过这家农庄,还来过不止一次!”翁蓝用手指卷着发梢:“他早就盯上这里了,你父亲和蓝余光的相遇似乎并非偶然。” “你没听文老板说吗?他从大古村那边过来的。”欧飞觉得事情蹊跷。 “大古?”翁蓝脑海里搜索着:“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村名……” “大古村是猞族村,全村都姓蓝的。”正好老板娘走出门口,听到了翁蓝的话,笑着接上了。 “猞族?”翁蓝想起父亲以前被划得花花的户口本:“我印象中父亲的户口是从那里迁出来的,之后就改为翁姓了。” “事情有些蹊跷,不可能这么巧。”翁蓝说道。 “你想一下,蓝余光也姓蓝,他手中竟然有龙麟图,翁老之前的姓氏也是蓝,会不会……”欧飞此时脑海里将一系列线索连在一起。 “明天我们就去一趟大古村,可能那里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翁蓝很认真地说着,欧飞听着也有理。 傍晚,晚饭过后,文老板开始与二人在天井下喝茶,夜色宁静,茶香四溢,感觉悠然自得,文老板手挂着一串佛珠,珠上有一个刀状的玉石,翁蓝说想看看,于是文老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递给翁蓝,如同稀世珍宝。 “这是文家的传家宝,本来应该传给我儿子的。”文老板说时,双眼看着痴呆的父亲:“但……” “你儿子出远门了吗?”欧飞见文老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隐情。 “儿子在十五岁那年突然不见了,他失踪后,妻子一度病倒,而父亲就变成这个模样。”文老板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不说这些了,都过去好多年了。” 翁蓝在一旁用手一摸佛珠中间的一块玉石,应该很古老了。她抚摸上面的褐斑,原来有还有花纹,整齐对称,这种花纹的样式和玉质竟像是上古时代的红山玉。她有些惊讶,这可是宝贵的文物应属皇室所有,竟流落在山村民间,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地笑着。 正想着,只见文老板拿过玉石说道:“祖上传下来的,要好生保管着。” “祖上流传至今吗?”翁蓝问道:“年岁已久的一块红玉。” 欧飞听着,捂着胸口的玉剑,觉得有几分相似。 “当然!”文老板一改方才悲痛的神情:“我们祖上留下的物品不只是一块玉,还有一首口传歌谣叫《乐生偶》,每一代人都会唱。” “文老板,那你唱唱!”翁蓝调皮地笑道:“听听你的山歌唱得如何。” 文老板见美女一再要求,心中不禁感到自豪,张口便来了一段: “彩衣天者向紫环(乐…),遇见青木挂佛光(生…)。起遮云来落掩池。朝见圣主洞中观(偶…)。蛟蟒聚白骨躯,鳄渡谷里剑锋利。六神林豆杉生,道僧泉内虎啸声。佛界灵金藏诗,雕盅池内王母痴。仙印峰天籁音,千红窟里现艳精。玄冥关玄武门,古茶洞中嗜血生。百窟潭龙仙会,竹仙奇境陶人醉。盘鳞境形圣主,青脉园内锦石聚。凡鸟林现天者,猞禁河边渡凡主……” 歌声回荡在夜色里的翔凤山,远处传来呼呼的叫声。翁蓝听着,这歌里所说的东西她一个都没听懂,像是地名又像是景象。“这歌所说的内容是什么?”欧飞先她一步问起文老板。 “呵呵,说实话!”文老板说:“我也不懂,就只会唱,我想应该是祖先梦里的景物吧。” 大家也没再深问,她笑道文老板刚开始那几句后面的尾音拉得十分特别,文老板说那三个尾音就是这首歌的名字―《乐生偶》。翁蓝仔细想想,觉得有趣,更是缠着文老板要学唱这首歌,文老板当然开心得合不拢嘴,见美女想学,也不顾妻子在旁边的白眼,一字一句地教着,二人谈得十分开心。欧飞却无聊至极地看着那满天的繁星发呆,谈笑了一阵,翁蓝趁机问道:“文老板,对于猞族你了解吗?” “有一些吧!我们这里都管他们叫狗头族!”文老板手中捏着茶杯,停住了:“他们的祖先是还是这翔凤山的山王,听说以前这里叫猞国。”说话间,他笑着喝了一口茶。 “听说那古猞王墓是不是一直没下落?”翁蓝看着他试探着问道。 “唉!别提了,这猞王墓不知害惨了多少人!”文老板一脸正经地说:“传说这猞王失踪后并没有死,而是在这翔凤深处建立了另一个猞国。人家都称那里是圣地!” “只是传说吧!”翁蓝假作轻松地说道,斜眼瞄了一下欧飞。 “本来我也以为是,但前六十年代初期,山中有山民看到一个规模很大的墓地,墓碑上刻“皇设(敕)狗王墓”字样,两旁有石旗杆,于是通知猞寨人前去,谁知却怎么也找不着了!”文老板脸上的表情神秘得让人窒息。 “他们在哪里看到的?”翁蓝有些心急起来。 “紫青峰!”文老板继续说:“那件事好多人知道了,于是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有猞王墓的地方就是真正古猞国的位置,所以很多人进入了紫青林,但恐怖的是,那以后不停地传出有人失踪在那一带森林了。” 一阵寒风吹来,大家身上不禁颤抖,远处的山色突然变得诡异无比,大家平静了一会儿。 一会儿,欧飞开口道:“文老板,明天我们打算去一趟大古村。” “明天?这么快走?”文老板显然有点不高兴,与他们聊得投机,但想想他俩是来寻人的,也不好多留:“明天清晨观日台有奇景,听说百年一遇,我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欧飞有些不大想,他总想着快点去找父亲的事儿:“今天你所说的那个教授是我父亲的朋友,你说他从大古村过来,我想早点过去问一问有没有父亲的消息。” “这样吧!明天我联系我在大古村的朋友帮你找,然后再帮你们找辆车过去。明天的日出大概是早上六点,看完日出过去,应该耽误不了什么事儿!”文老板一脸的热情:“再说了,你父亲去过观日台,明天会有很多人去观看奇观,说不定有人见过他。” “奇观?”翁蓝又敏感起来:“什么样的奇观?” “没人知道,但大家一听说百年一遇,都想去看个究竟!”文老板可兴奋了:“听说这两天奇观不断。” “那好,我最喜欢看奇观了,那明天就去吧!”翁蓝很爽快地答应了,欧飞无奈地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看来只能奉陪到底了。 第十一章 观日峰 凌晨四点多,在乌岽村下的山间小路上,文老板在前面打着电筒,带着欧飞和翁蓝绕过村口的小土坡开始向翔凤山脉东边的最高峰,也是观日出最佳地―观日峰前进。天还十分黑,远处山峦在月亮的银光下变得线条柔美。夜里的翔凤像沉睡在黑暗中的巨人,平静却又让人产生无名的畏惧感。 走过一条小山路,只见眼前都是些高大的岩石,文老身手十分敏捷,他手一按,右腿向上一蹬便爬了上去。腿长就是不同,欧飞双手插在裤袋里,左腿顶住岩石,向前一跃,轻轻松松地登上了大石,转手去拉翁蓝,翁蓝笑笑,纵身一跳,竟跳了上去。欧飞眼睛睁得老大,从翁蓝刚才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看得出她有些功夫功底。 “你学过?”欧飞看着她,山顶夜里风很大,这里的冷带着湿气,冰冷剌骨,只见她穿着红色的风衣,鼻尖被冻出了红斑。 “你是说功夫吗?”翁蓝呼出一口白气:“出来混的,没两手三脚猫功夫怎么行?” 欧飞摇摇头,歪着嘴笑,心想,这女人真有点与众不同,说话爽朗,动作利索,头脑灵活,现在发现她还有一些身手,有些猜不透。 “要快点走,夜路难走,按现在的时间计算日出前应该可以到达观日峰峰顶。”文老板穿着一件薄薄外套,精力充沛地样子。 “你不冷吗?”翁蓝笑着问。 “我们山里人不怕冷。一年四季,这里的气温都是偏低的,你们还算是比较聪明的游客,懂得带大衣,好多游客穿着短袖上了山都后悔不已。”文老板摆摆手,黝黑的脸上隐约看到笑容。 呼呼! 远处黑暗的林中飞出几只鸟,打破了山的平静。 “如果另一个古猞国存在这里,那么我相信,这片神密山林里必然有暗道。”翁蓝和欧飞并排走着,突然看着远处说。 “暗道?你真的相信传说中的另一个古猞国吗?”欧飞还是将信将疑:“也许我手中那张凤麒图只是一个普通的古绣图,没有任何玄机。” 翁蓝抿一下嘴唇:“我一直都相信存在,研究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欧飞一时无话,他心里佩服起她,一个非常执着的女人。 走了一段路,翁蓝感觉头发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水。这时她才感觉到水雾从上空撒下来,微微地轻点她的脸,眉毛、发梢有晶莹的水珠。 “是下雨了吗?”翁蓝问道。 “是雾水!”真佩服文老板,走了这么久气都没喘一口:“这里入夜后会起雾,雾气聚集在一起,像雨雾,这里的气侯就是这么潮湿。” 说着,只见前方有一个亭子,亭子旁有棵大树。 沙沙 “是什么?”感觉从翁蓝脚边闯过,她下意识地心中一惊,身子往欧飞身边靠。 欧飞定睛一看,是一个黑色的东西,只见它转身,绿色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黑色的身体。 “去!”文老板检了块石头丢过去,它迅速跳入草间不知去向:“是只山猫,没关系的!” “在这么黑的山路上,难免会有些动物出现,没事的。”欧飞看着身边的翁蓝,突然语调柔和了许多。 翁蓝这才发现,她正拉着欧飞的手腕,顿时脸上感到发烫,赶紧抽离快步跟上文老板,把欧飞远远地抛开,她回头一看,只见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夜色里,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他们走进一条小路,两边有高过人头的芦苇,这时天的颜色已有些变浅,感觉脚边湿湿的,低头一看,水已溢在鞋上,倾耳听。 “哇哇” “什么声音?”欧飞听到了像婴儿般地叫声。 咚! 只听有什么东西跳出水面的声音。 “这里是天池,那是四脚神鱼。”文老板走在前头,一路照明。 “天池是古火山口,这里的水有一种特殊的物质。”翁蓝冻得发冷的脸上一抹红晕:“到了一年的春秋季节会偶尔向上喷泉,很是壮观。”她似乎很了解这里。 “四脚神鱼传说由西王母幻化而成,当年西王母路过此山,见池水清凉,景色秀美,于是进入池中沐浴,后来不忍离去因此用幻术分离金身,化为池中的四脚鱼,是不是具有愚昧的神话色彩?”翁蓝刚说完,只听到池中一阵骚动,从芦苇枝缝隙中向池中心看,四周山峰环绕,天池如同被群山神捧入手中的一潭仙水一般宁静一片,突见一个庞然大物悬浮在天池上空,被雾气遮盖着。 “那……那是什么东西?”翁蓝全身颤抖。 文老板和欧飞向池中看去,只见雾里的天池一片空荡荡的景象,什么也没有。 “你看错了吧?”欧飞用手拍她的头。 “没有,真没有,感觉是一只什么怪物,很大块头,悬浮在空中。”翁蓝解释着,不可能看错,这物有头有脸,就是因为天太黑了,雾太大了,没看清楚长像。 “小姑娘,你刚刚犯了神灵了!”文老板非常严肃地说:“四脚神鱼是我们翔凤山的神鱼,不可随便说出那些不敬的话来,许多山民在这边见到西王母的金身出现在天池边,大家都深信这个传说,所以山里的一到大的节日都会有山民来这里拜祭神鱼,以求得平安。” 翁蓝听了,不时回头看天池,真是空无一物,刚才所见那巨物难道真的是幻觉吗?她一时无语,只是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功夫,他们上了一个小坡,周围很静,风很大,耳朵感觉凉凉的。文老板指着远处:“这里可以看到凤凰的全景,日出时分是一番很美的景象。” 渐渐地,游客陆续上了观日台,果然观日台挤满了人,有的人还摆起专业的照相架,等待太阳的初升。看来电台的记者也在其中,他们已经拿好摄相机和话筒,准备拍摄。 向东方看去,天边的云显金黄色,云的形状已清晰可见,远处的山峰凹凸的形状被显印了出来。大概过了几分钟,光开始向上延伸,天空的颜色从光处开始由浅蓝到深黑层层递进。渐渐的,随着天边的云变红,天渐渐变成蓝色,远处的风景也慢慢映入眼帘。几分钟后,云和云之间出现了光晕,光晕越来越大,渐渐地,太阳带着金黄色的光从东方探出了头,初见曙光,大家兴奋不已,都呐喊拍照。 第十二章 天显奇境 大概再过几分钟,太阳已完全升起,在日光照耀下,群山清晰可见,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一览众山小了。 “真是美不胜收,山峦叠嶂,万物尽收眼底。”翁蓝有些感概。回头看看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没有像那些游客那么激动,眼睛正注视着远方。 “看了日出是不是有种希望在望的感觉?”翁蓝看着一脸红光照映的欧飞说道。 “快看,那是什么!”欧飞还未来得及答翁蓝的话,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大喊。他们一同向前方看去,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奇特的景观:一片大树顶天的树林,一个看似广阔的海,一个个小屋似的景象像是一个村落,仔细看,树叶竟随风落在地上,村落里有人走动的影子,影象不停的流动。 只听到旁边的人都惊呼起来,文老板更是睁开了双眼,大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景象有些不对!”翁蓝冷静地说道:“首先,海市蜃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出现在在海上或沙漠上,没理由会在山顶的。再者,海市蜃楼是静止的,但此景中树会动,水会流,隐约还可看到村落里人物地走动。”她去一些西部野人部落淘图时,也从没见过这等奇景。 “各位电视观众大家好,今天观日峰顶出现了海市蜃楼,专家预测这个景观将持续几分钟……”电视台的记者开始兴奋地播报,周边的游客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说这种在山上的海市蜃楼很少见。 天空中的情象变幻着,偶尔变成悬崖瀑布,偶尔又变成竹林流水。大家正举起相机不停地拍照时,远方太阳的光与海市蜃楼的景慢慢混合在一起,突然,光线瞬间聚在一起,变成一只巨大的飞行动物的景象。 这个巨物竟向观日台斜身冲来。 “啊???是什么?快跑……”一个女孩吓得回头就跑。许多游客此时乱了阵脚拼命向后退。叫喊声乱成一团,大概很多人的相机都吓到掉在地上,任人踩压了。 “浴火凤凰?”翁蓝一眼望去,只见这巨物雀头彩翼,尾部拖着长长的尾巴,昂首俯视观日台,像一团火一般迎面扑来,她兴奋不已,赶紧拿出相机快速按下快门。 “大家别怕,这只是个景象,不是真的。”只有欧飞军人的架势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怒视着这只飞物,果然,景象从面前掠过,金黄色的身躯火一般低飞到天池旁又快速闪过远方的山峰,向东南方向飞去,金光突然散开,定睛一看,海市蜃楼竟瞬间消失了。 “木头,是真的?”翁蓝呆在原地:“真的有凤凰。虽然只是个影象,但是……但是太神奇了。” 说半天欧飞竟毫无动静,翁蓝有些生气了,刚想转头白他一眼,只见周边的观光客及电台记者都逐渐散去,而欧飞却盯着前方看,纹丝不动,翁蓝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太阳已升在正前方,远眺众山,观日台对向的正南方的最高处,一棵参天大树十分显眼,树枝向四方张开,树形如同魔爪一般,而一缕阳光正好折射在它主干的顶端处,在观日台的方向看,阳光在树周围形成光晕,光晕中央为紫色,两边黄金色,有如佛光一般,周边黄中带紫的光芒四射。 “神啊!”翁蓝看着说:“太神了,佛光普照。” 文老板正准备带他们回去,怎知见两人定在原地不动,于是顺着目光看去,顿时有惊呆的感觉,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发现这个景象。 “今天真是神仙显灵,佛光普照,凤凰现身。”于是他合起双手念着什么?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眼中竟有些泪花。 “文老板,你怎么了?”翁蓝问道。 “我祈祷神灵保佑,希望我的儿子还能活着,父亲能恢复健康。一家平平安安。”文老板喉咙有些哽咽:“我每次来到这观日台,都会想起儿子,因为他失踪前一天,自已来了一趟观日台。” “观日台?”翁蓝想起文老板父亲口中念的,“难怪我刚去你家那天,总听到老伯一直在念‘日出’二字。” “大概他的记忆都停留在儿子失踪前一天吧!只要是醒着的时间他总在念叨这两个字。”文老板一脸无奈,从他沧桑的眼睛里,读到了人生的坎坷。 欧飞听了文老板的话,又再次揭起对父亲的思念,他走过去拍拍文老板的肩膀,英气的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情。 三人一起下了观日台的斜坡,翁蓝不停回头看着观日台处,似乎又在想着什么。 “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你父亲失踪前一天也来过这里,文老板的儿子失踪前一天也来过这里,你真的觉得文老板的父亲口中念的‘日出’只是在思念孙子这么简单吗?”翁蓝见文老板走在前面,她悄悄地跟欧飞说起来。 “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我实在说不出来,我总觉得这里面隐藏一个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有的失踪了,有的却疯颠了……”说到这里欧飞停顿了一下,难得他和翁蓝想到一块去了:“我想我们现在的线索就只有大古村了。” “嗯,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翁蓝转头看着欧飞,他低着头正陷入沉思中,皱着的眉头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些许忧伤,翁蓝顿生一股泪意,怎么回事?有些错乱了,她此行的目的只是来找古猞国的踪迹,找失踪的父亲是欧飞的目的,他们只是结伴而行,为何会为了他的感伤而失落?立刻,她甩甩脑袋,该保持高度清醒的头脑,要知道寻找之路还漫长着呢 第十三章 万福 文老板将二人送至山底,找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告别之际,文老板交待,去大古村可以找一个叫蓝谷的人,这人是他的朋友,大古村的事他是最了解的,于是,二人坐上面包车向古质山去了。从观日峰至古质山如果走大路还需要五十多公里的车程,虽说是大路但仍旧崎岖颠簸,不亚于上翔凤山主峰的山路。 “翔凤山脉分为八大峰:翔凤主峰、古质山、观日峰、太子顶、盘龙岭、古窑山、万古山和最南边的紫青峰。”翁蓝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着。 欧飞一看,图中各山峰的分布连起来确实像只凤凰,头部为南面的紫青峰,双翼分别是西面的古质山及东面的观日峰,两边腰部为东北部的太子顶及西北部的盘龙岭,尾部伸长为正北面古窑山和西北偏西方向的万古山,中心的心脏位置就是翔凤主峰。这些山大都离翔凤主峰不大远,最远的山要属南面的紫青峰,人迹罕至,密林丛生。 “目前,古质山、盘龙岭、古窑山及万古山分布了八个猞族寨落,而古质山仅一个猞村及盘龙岭三个猞村,其余的两座山各分布两个。”翁蓝认真地说:“古质山的这个猞寨即是大古村,它是这几个寨落中唯一的蓝姓。” 欧飞听了点点头:“我疑惑,你父亲所说的那张唯一的龙麟图为什么只传给这山中人数最少的蓝姓族人?” 翁蓝笑着看着欧飞,他竟也开始感兴趣这件事儿了,随后答道:“当年盘主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姓盘,二儿子姓蓝,三儿子姓雷,小儿子姓钟,盘主失踪后传说国内有一次大战,大儿子失去了踪迹,古人最讲究长幼有序的规矩,于是祖图仅传给留守山中的蓝姓,这片山内虽雷姓居多,但不为长房子孙不能收藏此图。” 车行过一条极小的路,看到一个很小的村落,司机说进村的路很小,车过不去,唯有让他们下车步行,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泥路,山从这个角度翔凤主峰只能看到一点点,这里到处是绿油油的树木,也能听到泉水涓涓,仔细看,泉水竟从四面八方的山间岩鏠中流出,而大古村,竟被围在这四面泉源中间,正值傍晚时刻,晚霞红遍半边天,映在泉水上,水的波纹映在村墙上,反着金色的光,这里真真是个人间仙境。 来到了村口,村口的石碑上写着:大古村。 两人正想着如何寻找蓝谷,只见村里有个男子在朝他挥手。 “你们是老文的朋友吗?”男子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我是蓝谷。” 只见这男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剪个平头,笑眯眯的,牙齿白得发亮,古铜色的皮肤给人健康的感觉。想必蓝谷已得知两人此次的来意,他带着欧飞和翁蓝穿过村里小路,一路进了村,大古村是坐落于古质山里头的一个小小村落,仅几百人口,其中还有二十多人汉族人居住在内,村落有些封闭,村路坑坑洼洼多年未修,村墙样式古老低矮,村里的房舍基本都是破旧的住宅,既已失去了猞族房屋建筑的古典风格,也不具备现代化的建筑格局,倒和当地汉族的白墙黑瓦的落山虎建筑有几分相似。蓝谷告诉他们,村里的风俗已渐渐消失,只有那些老一辈的族人才会固守旧规,习惯也已渐渐汉化,像他这个年纪的族人大都不懂得猞语了。村里的小孩子看见生人来,都跑出来围观,有点感觉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 蓝谷的家是在村庄中心的一座两层房屋,残旧的朱红色大门上有张贴着破裂的门神图相,入门右侧则是一个小隔间,记得翁蓝家也有这样一个隔间,里头是祭拜的狗头神像。一进门,蓝谷就忙着泡茶,热情非常。 提及父亲的事情,欧飞拿出照片让蓝谷辨认,谁知他竟认识。 “他??”蓝谷不可思议地说:“他失踪了?” “你……见过他?”欧飞突然间感到有希望了。 “他是锦娘姨的儿子的朋友,我当然认识了,他们前段时间来我们村里看锦娘姨。”蓝谷十分肯定。 “我父亲认识你们村里人?”欧飞感到不解,翁蓝与欧飞对视感觉有新线索。 “是啊!万福带他来的,哦,就是锦娘姨的儿子。”蓝谷说:“没想到失踪了。” “万福是谁,没听说过有这个人。”翁蓝问道。 “万福是教授呢?听说在他就职的城市很有名。”蓝谷想想:“听说他改名叫什么余光,好像是,他说他原来的名定很难听。” “蓝余光是你们村的?”欧飞的猜测没有错,翁蓝有些笑意。 “哎,他可是我们村出去的名人。”蓝谷很自豪地说。看来他还不知道蓝余光疯了的事情。 “他们就两个人来吗?”欧飞说道。 “是的,他们说有正经事儿要做,第二天就走了。好像说又要去紫青峰。”蓝谷想想说:“难道万福也失踪了?他有好久没跟锦娘姨联系了,要知道锦娘姨已八十多岁,又患上老年痴呆症,村里人在帮忙照顾她。” “他……有重要的事做,可能暂时没办法联系家里了。”欧飞不知如何说好,他怕万福的事儿传到年老的母亲耳朵里会受不了。 去了紫青峰?翁蓝心里想着,紫青峰如此荒凉,蓝余光却来来回回地频繁进出,到底是为什么? “蓝余光,哦,不,万福!”翁蓝有些不习惯:“他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回来?” “嗯,基本上每个月都回来!”蓝谷回答得很快:“他说他的什么维度研究有了新进展,他一般回来都会来看看锦娘姨,然后再去紫青峰那边!”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是外地人,不了解这里,紫青峰有一片树林,许多人进去后都没回来过,他竟能进出自如。我们担心他,好多次提醒他别再去,他却说他是在做研究,不能不去,还让我们放心,说他有方法的。” 翁蓝心里大概有个谱了,她看看欧飞,欧飞也意会地点点头。翁蓝此时心里想着龙麟图的事儿,于是开始套话。 “蓝谷,村里有没有一个叫蓝哈毕的人!”翁蓝怕蓝谷觉得诧异,于是补充道:“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好多年没联系,知道我来这里,父母委托我向他问个好。” “蓝哈毕?”蓝谷想想村里似乎没这个人,只见一个老人蹒跚从楼上下来,蓝谷大声问道:“爸,认识一个叫蓝哈毕的人吗?” “问他干什么?”老人一脸地不高兴:“败坏族风的人提他干什么?” 翁蓝的脸沉了一下,她很想大声告诉这里的人,那张图不是翁哈毕偷的。欧飞看着她,轻咳了一声,让她平复心情。 “三十多年前他偷了祖图,被赶出了村!”老人显得很愤怒:“要知道那张图对我们村来说有多么重要,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偷的?”翁蓝突然话语有点尖锐起来。 “万青都看到了,这是人证。”老人咄咄逼人。 “万青是谁?”欧飞小声问蓝谷,蓝谷正处于尴尬中,不知如何控制场面,对于上一辈的事,他一无所知。 第十四章 那个秘密被揭开 “万青就是万福的哥哥!”蓝谷回答道:“已经去世多年了。” “去世了?”欧飞问道。 “他哥在外面不知惹了什么人,十几年前被人打死在外面了,死得很惨。”蓝谷摇摇头:“记得万福也过去收尸了,他哭得很厉害。” “那一夜,万青忙完祭奠回家时发现那家伙在祠堂里偷偷摸摸地不知在干什么?第二天村长就说祖图不见了,你说不是他拿的会是谁拿的?”老人很固执,不停地辩驳。 “那请问在他身上有没有搜到图?”欧飞笑着问道。 “……”老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没有。” “既然没有物证,你们怎么能乱冤枉别人,还将他赶出村?”翁蓝终于忍不住了。 “没找到并不代表他没有,后来我接管大古时,也有查过这个事,但是除了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了。”老人抽着烟,脸上有些愁容,原来他就是大古村的现任村长。 “为什么不是那位万青呢?”欧飞看见老人已有些平静,欧飞试探着问道。 “据我所知,蓝哈毕不是那种会做偷盗之事的人。”翁蓝心中为父亲鸣不平。 “当时他一再去村长那里要求要看这幅图,当时的村长没同意,他肯定用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老人一口咬定是翁哈毕做的事儿。 “你看看这张照片吧!”翁蓝忍不住拿出那张照片:“这是你们村万福的家,你看这张图是不是祖图?” 老村长听着赶紧戴着老花镜细看相片,他又拿到灯光下看,顿时泪水滑落了下来:“这真的是那幅龙麟图,真的是……” “如果不是那个万青偷的,怎么会在这个万福手里?”欧飞反问道。 “爸,听你说过当年外界许多人都传言我们的村有幅图是寻宝图,而听万福说他哥当年出去打工欠了人家许多钱,会不会……”蓝谷想想说道。 老村长有些恍然大悟,这么多年来他们全村的人难道都冤枉错了蓝哈毕,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请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吧!我再详细地调查一下,如果真的不是蓝哈毕做的,我会当着全族人的面还他清白的。” 蓝谷悄悄告诉翁蓝,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坚持的事情很难改变,而现在他的话中有了转机,希望给他点时间,他会重新去查这件事的。翁蓝没有说话,她心里舒了一口气,至少,她为父亲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 当年,村民万青在外打工欠下债务累累,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传言村里供奉的祖图龙麟是一幅藏宝图,于是那晚他偷偷进了祠堂,竟看到藏图隔间忘了上锁,于是偷取了龙麟图正要跑,不想正好看见翁哈毕偷偷摸摸地走进祠堂,于是他灵机一动嫁祸给了翁哈毕,自已脱了身。谁知,他回去研究了好久都没找到任何传言中的藏宝图,最终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藏,没能还清债务,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于是龙麟图被蓝余光收藏起来,因为是哥哥偷盗的物品,心中有负罪感,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于是,蓝余光以外出念书之名躲开了这个不想久留的村庄并改了名,但他却时时随身带着这幅龙麟图。 这天晚上,蓝谷留翁蓝和欧飞两人留宿在自已家,天已晚,翁蓝睡不着觉,她满脑子都是对蓝余光的猜想,只听隔壁屋里有动静,她知道此时的欧飞也未能入睡,于是走过去敲门,推门而进,只见欧飞坐在床沿上看着凤麒图,微黄的灯光映着他的帅气的脸眸,感觉有些瘦了。 “你也没睡?”欧飞看见翁蓝披着风衣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才下了床。 “是的,在想今天的事!”翁蓝说:“想找你谈谈。” “我也是,我在看这张凤麒图,但还是没看出什么来。”欧飞耸耸肩膀,一阵无奈。 “今天听到蓝谷说蓝余光去紫青峰是跟他的维度研究有关!”翁蓝坐在欧飞对面的椅子上,紧缩着肩膀:“我想了想,应该总结一下前面的几条线索了,首先,你父亲笔记本上填写的翔凤山的土壤酸碱性明显这边的土质ph值是符合维度空间形成的酸性土质;紧接着蓝余光频繁进出紫青峰作研究;最后,你父亲来了大古村第二天又去了紫青峰,然后失踪了,而蓝余光也随着精神分裂。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紫青峰肯定有问题。” “嗯,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大胆地作了一个猜测,蓝余光和我父亲已经研究出了维度空间就在紫青峰。”欧飞说出来时自已也吓了一跳,但真相越来越清晰,不容置疑。 “只是,有一点还没有明白!”翁蓝皱着眉头说:“蓝余光理论中的第二个条件就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还有这些又与龙麟图有何关系?最后一个最大的疑问,既然蓝余光已经找到了维度空间他为什么不赶紧公布他的伟大研究成果,而是频繁地进进出出紫青峰研究?” 欧飞想想,确实无从下手,他把凤麒图摊开在桌面上,只见桌子上有一套茶具,和一罐茶叶。 “算了,别想了,不如我们今夜喝茶喝到天亮如何?”翁蓝看着欧飞有些愁容便逗起他来,到客厅拿来一壶开水,将茶叶放进茶壶里。 “我也想试试泡茶!”欧飞笑笑说:“看看我最近学的泡茶功夫如何。”于是,他拿起开水往茶壶里灌,生疏地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只觉得茶壶很烫,一时无法控制茶壶掉在桌子上,茶水倒得满桌子都是。 “你没事吧?”翁蓝立刻站起来,抓住欧飞的手,只见手被烫得红肿:“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不停地吹气,抬起头,竟触碰到欧飞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安静地看着她。翁蓝感觉他手心的暖意,这样四目相对,不觉脸红得难受,心跳加速。 “没事儿,我背包里有烫伤药,拿出来涂些就好了。”欧飞开口了,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翁蓝。 “这是谁?好漂亮呀!”帮欧飞敷上烫伤药时,翁蓝无意中瞥见放置在床上打开的钱包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纯真美丽,一双乌黑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一袭白纱裙。 “别碰!”欧飞神情突变,一把抢过钱包:“这个很重要!”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呢!”翁蓝顿时涨红了脸,心里一股气腾地上来。 欧飞手里握着钱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平静了一会儿,口里挤出几个字:“我死去的未婚妻!” 翁蓝心中一惊转头看,只见欧飞深邃的眼睛里一丝忧郁,这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男人,到底经历的多少人生的苦难,母亲早逝,未婚妻身亡,如今父亲又失踪,原来他身上散发的成熟和稳重是用这些苦难换来的。想到这里,翁蓝心中有莫名的丝丝痛楚。 “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对这个充满故事的男人,她突然有想了解他一切的冲动。 “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欧飞抬头假装无所谓地挤出笑容。 翁蓝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本想收拾完赶紧回房,以平息复杂的心情,不让自已乱下去。谁知转身回头看桌子上的画。 “怎么回事?”翁蓝的喊声让欧飞回过神来,他转头一看。 凤麒图上被茶水打湿的部份,隐约现出了一些线条。 翁蓝索性将整壶茶倒在图上,只见渐渐地,隐藏的线条清晰了,而原来的麒却消失了,一切变得如此神奇。 “凤凰!”欧飞大呼。 只见一只金黄色的凤凰展开翅膀,舒展尾巴,意欲高飞,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惊讶不已…… 第十五章 凤麒图惊现甲骨文 纸上的线条越来越浓,凤凰头上出现了一道金黄的颜色,整只金凤凰昂头朝着金光,意有同扑火之势,线条鲜明,画面立体,栩栩如生。 “太不可思议了!”翁蓝兴奋不已,做了这么多年的考古,见过的图腾无数,却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图腾:“这真的是一幅地图。” “没错!”欧飞用手小心地抚摸着图上的凤凰,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我见过画得最美的凤凰。” “等等,你看。”翁蓝指着布帛压低声音说,似乎怕吓飞了凤凰,只见图中显示出红色的标志,这个标志竟如同凤冠般标在了凤凰的头部部位,旁边出现了一些文字,文字笔划怪异,无法辨认。 翁蓝凑近一看:“这应该是一种叫‘篆’的字体!”她清楚地记得在陕西韩城出土的春秋早期文物中,有一件雕刻着铭文的青铜器,字体与这些字体相仿:“篆分为大篆和小篆,这种文字应该是早期的大篆,也就是甲骨文,非常宝贵的文字。”是的,在学校时翁蓝已开始研究甲骨文,甲骨文的精髓在于象形,例如甲骨文的犬字,有头有尾巴,有身有足,一看便知是狗的形态。翁蓝皱了一下眉头,眼前这些字并不像甲骨文那般简易地表现一个物体,它似乎蕴含着更加深刻的内容,每一个字都由两个甲骨文紧密组成,共出现了四个字,仔细辨认:第一个字,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光;第二个字,下面是个木,上面是个光;第三个字,上面是云下面是池,中间竟有个掩字;第四个字,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神,中间有个洞字。 “上面写着什么?看起来挺复杂的。”欧飞满脸子的疑问。 “确实很复杂,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甲骨文。第一个字是人光,第二个字是光木,第三个字是云掩池,第四个字是人洞神。”翁蓝说出来,自已也不知什么意思。 只见欧飞满脸苦笑的表情,都不知道这些古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抽象的东西,写出来的文字前言不搭后语,无从着手。 翁蓝在房间里跨起步来,脑子风暴又开始刮起,她一直在搜索,从小,她的思维便很活跃、发散,什么样的事经过她的脑子都可以联想翩翩,她走到桌前仔细看。 “木头,你还记不记得文老板教我的那首歌?”她突然这样问,歌?难道现在大半夜的她想唱歌? “有点印象吧!好像叫《乐生偶》。”欧飞还记得那首歌的歌名。 “彩衣天使向紫环,遇见青木挂佛光。起遮云来落掩池,朝见圣主洞中观。”翁蓝突然背出了第一段。 “你记忆力真是惊人。”欧飞惊讶地看着她。 “不,你看看,这四个字,是不是表达的意思和那四句是一样的?”翁蓝指着说道。 仔细一看,这里面竟真是隐藏了一首诗,可以这么理解:人光――彩衣天使向紫环;光木―遇见青木挂佛光;云掩池―起遮云来落掩池;人洞神―朝见圣主洞中观。但这首诗如此重要是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这个图,很明显是翔凤山各山脉地图,那么头部紫青峰标志为红冠是不是提示着什么。”欧飞分析道 “想起来了,日出!”翁蓝说:“你还记不记得日出那天看到的那棵树?太阳升到枝头时形成金紫色的佛光,遇见青木挂佛光,难道歌里所说的佛光就是那日在观日台见到的……”她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刻用笔写下那四句歌词,然后口中念叨着什么?用笔圈出第一句的第六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五个字,只见:紫青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是欧飞见过最神奇的女人。 “尾音!”翁蓝这么一说,欧飞想起那首歌奇怪的尾音,也就是这首歌的歌名“乐生偶”分别在第一句,第二句和第四句后面出现。 “乐生偶,其实就是当地话的六三五。”翁蓝这么一说,欧飞顿时明白了:“第一句的第六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五个字。”原来这首歌暗藏玄机。 “蓝余光所说的维度空间第二个条件:时间就是……”欧飞脑子里顿时出现这样的念头。 翁蓝看看手表时间,凌晨2:00分,她看着欧飞。 “快,收拾东西,在日出前找到紫青洞。”欧飞严肃地说道。 二人背上背包从大古村出发,山里的黑夜让人有眼盲的感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欧飞准备的两支手电筒派上了用场,他把手电筒别在背包带上,而翁蓝则拿在手里。走出村口,只听到泉水的声音和寒风呼呼的响声,四面八方都是山,黑暗中找不着上山的路。 “从大古村上山必须找到一棵树!”翁蓝说道,四处观望:“只见夜色中村口小路延长线上有一棵小树耸立在分叉路口。”翁蓝带着欧飞向小树走去,及前,竟真有一条狭小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山腰。 他们沿着小路往上爬,沙石较多,翁蓝停下来,将手电筒别在背包上,手将头发迅速在头上一束,随意地束起一个发髻,黑色的登山靴将裤子紧紧束着,一身威武的行头。欧飞用手抓住两边的树向上爬,只见手中有些粘,原来是青苔,仔细看,树上有些果实。 “那是茶果!”翁蓝说:“很普通的茶果,但我喜欢这淑雅茶文化背后的古朴生命。”翁蓝一边走一边笑着跟欧飞说。欧飞的脸在黑暗中眸光注视着翁蓝那双在黑暗中唯一能见的眼睛,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又不乏果敢的智慧,缜密的思维,还有那天真的笑容,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似乎已吸引住了他。 这样走着,走到了山腰,只见眼前一片树林,树木细瘦,满地黄叶,树叶踩在脚底发出沙沙声,这样黑暗的夜晚,只有树叶声和虫叫声,两人前后进入了树林。 “从质古山到紫青峰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翁蓝在后面说道。 “这个树林挺好走的,不过小心你脚下,可能会有蛇。”欧飞开玩笑地说。 “说起蛇,我想起印度有一种神刀,刀把是一条眼镜蛇的形状,它是用一千条毒蛇的血炮制而成的,被刺伤的人半个时辰内便会命绝身亡。”翁蓝说道,欧飞停下来转头看着她。 “你的故事总是那么离奇。不像是出自女人的口。”欧飞嘴边有笑意。 “世间无奇不有的事情很多,我的兴趣就是去探索它们。”她一脸高傲地从身边走过。 第十六章 紫青峰 走出小树林,来到一片高地,夜幕下的山林充满了恐怖和诡异,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站在高地上远眺,远处漆黑一片,山谷里有什么飞出来,月亮居然还挂得高高的。只见悬崖上面一片茶田,真佩服茶农非凡的身手,在这样高的地方,险要地势下居然能种起茶树来。 “这些茶农怎么把茶树种在这么高的地方?”欧飞把手插在裤袋里,俯下修长的身体向山下望,这样险要的山势,他们不知是如何爬上来了。 “你不懂,越高的地方,土质越适合种植茶树,茶农把树种得越高,产出的茶叶价钱就越高。”翁蓝对茶的了解颇深。 “走过这条路就能到达山谷,过了那个山谷,就可以上紫青峰了。”翁蓝找了个块石头坐下,拿出地图铺在石头上看,欧飞站在旁边,左右观望,远处可见古质山的边际。 “这些是什么植物?”欧飞用手电筒照着翁蓝背后的岩石,只见一片黄色的植物长在岩缝间。 翁蓝转身,用手指轻擦,只见粘粘实实的一块黄色粘液流出来:“这黄色的植物还从没见过,并不像是青苔枯黄的颜色,你看水份还是挺多的,应该是本色。有点像远古已绝种的藓类植物。” “远古的?已绝种?怎么这里还会生长?”欧飞话语中有不可思议的疑问。 翁蓝也不大相信,看看这条路应该是人迹罕见,而她也是找了许多书籍在一本谈及翔凤山路的较古老的书上找到这条路的,这种远古植物可能就是因为这里的荒凉得以自由地成长。 休息片刻他们继续前行,山中总有各种动物的叫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他们进入了一遍荆棘林,一条小路,两边荆棘密布,只能通过一个人,他们前后走着,两边的荆棘时不时弯下腰“亲吻”他们的脸颊,这样的景象不知是浪漫还是恐惧,荆棘路弯延曲折,一路照去只看到在黑暗中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荆棘,像魔鬼般在远处向他们招手。 幸好没有遇到任何具有攻击性的动物,翁蓝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看着地上,一路来,她一直发现有一种小白花生长在路边,她弯下腰摘了一朵捏在手中,只见它薄薄的花瓣黄色的蕊,但这种花有着牛皮般的枝,没有叶子,翁蓝认不出是什么花。 两人都下一个斜坡后到了山谷,山谷狭窄,山谷介于翔凤山与古质山中间,沿着山谷向南走,则是南边的紫青峰了。 黑夜里的山谷像夹在两个巨人中间的暗道,头上是山顶的高空,黑暗中有乌鸦飞过,发出的声音回响在山谷里,笼罩着一股恐怖的气氛,两人各自左右环顾,一路无话一直向南行走,大概走了半个多钟,他们终于见到了屹立在黑夜里的紫青峰了。 站在紫青峰下,他们往上望,前面不远的树枝上,一只猫头鹰立在枝头,用大大黑亮的眼睛望着漆黑的树林,一阵风刮过,发出呜呜的像是人在哭泣的声音。 “你怕不怕?”欧飞看着翁蓝说道:“这座山看起来没有古质和翔凤那么容易走。气氛有点不对。” “害怕?”翁蓝耸耸肩膀:“我从来没有怕过。” 欧飞点点头,看着眼前一条可堪称90度的山路,再左右观望,这应该是唯一的路了。 “只要爬上这条山路到山腰处就有平坦的路可走了。”翁蓝说道,看来她早就知道这条路如此险峻的。 “上次在观日峰看到的那棵树确实是在紫青峰没错,但是这么大的山我们应该怎么找?”翁蓝想着,心里有些着急,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两个钟,太阳就要出来的,只有在太阳升到一定的高度才能折射到那棵佛光树,而按照推测只有那个时侯维度空间才会形成,错过了这个时机又要再等一天了。 “不要紧,我们有指南针,那天在观日峰看,方向应该是在紫青峰的最南边,而凤麒图上所标出的凤凰冠部也是在最南边,那么只要我们上山后一直往南走,应该可以找到。”欧飞说着,准备好攀岩绳索,虽说需要攀爬的山路并不多,但他仍旧要做好安全措施,况且他身边是个女人,需要他保护,他总不能让她有任何落入悬崖的危险吧。 欧飞先行,他整理好着装,确保在攀爬过程中无障碍,于是先把绳子摔扣紧不远处峭壁上的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然后双手抓住山侧的石岩,脚部找凹入的位置踩,慢慢地攀上去,到了一定高度,他找到硬实的树干绑上绳子,摔给翁蓝,翁蓝动作敏捷,寻找踩点时小心翼翼,很快赶上了欧飞。这样,欧飞总是在前面探路,然后再让翁蓝爬上来。 眼见很快就要到平坦处,欧飞严肃的脸上有了笑容,转头正想跟翁蓝说,快到了。 “嘭” 只听一声响,只见不远处的翁蓝双脚踩的石头破土而出,沉落入悬崖,翁蓝抓住绳子,双脚踩空,悬在了半空。 “木……头,我踩空了!”翁蓝竭尽全力地喊出声来。 欧飞见到旁边系着树干的绳索那头开始被拉紧,树干“哗”地一声沉了一下,看看树干应该承受不了太久。 “别怕,你坚持一下,我现在下来。”欧飞看看旁边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有粗粗地树干,他想了想,将自已的绳索一头绑在这树干上,又再牵系在岩石中间凹入的位置,另一头紧紧地捆在身上。双手握住绳索用脚用力踢开,一步步滑到翁蓝身边。此时翁蓝的双手已被绳子勒出了深深的印痕,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看就快要没力气了。 “别怕,我来了。”欧飞找到一棵树,又把身上的绳子捆在树上,固定住,双手放开,翁蓝的绳子那头的树干已快支持不住了,又向下一沉,她心想,完了,这次肯定没救了。只见欧飞在绳子断之前的一刻快速揽住翁蓝的腰,转手抱在怀里。 他让她的两只脚夹紧他的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于是他小心踩着石头上一步步上去。趴在他的肩膀上,翁蓝心跳不止,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脉搏跳动节奏,感受到他的气息,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男人的气味,他的身体强壮,用眼角偷偷看一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多了一股柔情,他的体温像火一般慢慢地融化着她…… 欧飞看到了平坦的山路,他低头,嘴唇竟碰触到她早已红透的脸,他有些诧异,但很快回过神来,轻轻地说道:“安全到达了。”翁蓝静静地点点头,欧飞将双脚用力顶住,将她推上去,自已再小心攀上去,翁蓝怕他摔倒,立刻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上来,两人终于可以走平坦的山路了。 沿着山路向南走,走了几分钟只见阴暗漆黑,笼罩着一片离奇寂静的树林,树林里一片荒凉,只见树木东倒西歪,低低的树梢交错生长,地上杂草丛生,这就是充满神奇色彩的紫青林了。 第十七章 佛光树下的洞穴 入林一直向南走,林中不时响起各种怪异的声音,有时像笑声,有时像哭声,有时像喊声,而林中却没见到有任何动物的足迹,这带的树林因被外界传闻为食人林,于是很少人会来到这里,倒是有一些自称探险家的人进入过,但如文老板所说能走出来的几乎没有,全都失踪在这个树林里了。 “这片树林有一个传说!”翁蓝看着前方,说起话来:“传说南宋的末代少帝赵昺被元兵追杀,逃到了翔凤山脉,一路攀爬上了紫青峰。” “奇怪的是,当追兵追到紫青峰时地毯式地搜查了一遍却找不到一个人影,后来赵昺平安无恙地在这个林子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才逃至香港。”翁蓝说着看见前方的路越来越朦胧了,有些好奇。 “不是总传闻这个紫青峰有进无出吗?”欧飞也觉得奇怪:“为何赵昺可以生活那么久还能逃脱?” “山人们传言赵昺遇到了这山的一只凤凰守护神,将它带至安全的地方。”翁蓝笑道:“当然,那些都只是传言,而关于赵昺是否逃到过这里也仍无从考究。” 说着只见天色有些变淡了,但隐约中又能感觉被什么笼罩着,翁蓝找了一块高地向山下望去,灰蒙蒙的一片。 “快看,那是什么?”翁蓝大叫。 欧飞向前一看:远处的山峰轮廓完全模糊,只见到些许峰顶尖,一条旋风状的巨大的东西,从古窑山那头横冲山间,灌入一带山脉,由北至南横冲而来,顿时翔凤的各大峰淹没了。 “应该是云海奇观。”欧飞记得在云南一带野外训练时,也见过这样的情景,身处云海内很容易迷失方向,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陌生森林里。 “云海奇观?现在天还没亮就有这种现象出现?”翁蓝皱着眉说道:“夜路再加上云海,不知什么时侯才能找到那棵树。” “别担心,我们还是按指南针走再找吧。”欧飞笑笑说。 “等等!”翁蓝拉住欧飞,她蹲下去看,再用手电筒照照走过的路。 小白花?! 这一路的小白花竟生长至此! “怎么啦?不就是一些花吗?”欧飞毫无察觉。 “这些花在古质山一路生长到紫青峰,而在拐入翔凤主峰的路口处却没有,很是奇怪。”翁蓝照着脚边的一朵,它在风中左右摇摆着花身。 “不如,我们跟着它走,看看是它想带我们去哪里?”翁蓝突发奇想,让欧飞瞠目结舌。 “这怎么行?没有任何根据,如果走错路今天就找不到那棵树了!”欧飞看看时间,已是五点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认为这样无头苍蝇乱找,就会比我这个方法管用吗?说不定太阳出来了,我们也没找到,还出不了这个林子。”翁蓝一脸地坚持,她总是自信自已的第六感,她的固执与父亲一模一样。 欧飞叹了口气,他看看周围乌黑一片,仅知道树在南面,但一直这样走也不是办法,今天的云这么厚,大概太阳会推迟升起,如果走错了回头找还是有时间的。 “好吧!听你的。”欧飞无奈地说道,和她辩驳总会被驳回的。 翁蓝得意地笑了,他们一路打着手电筒,一路跟着小白花开的方向走,穿过一些树长得十分密集的小林子,竟见到一片竹林,迷雾中苍翠的竹子错综复杂的挺立着,细长的身躯在风中向天空招手,伴着悦耳的溪水声,这里与刚才的林子比相形见异,景色十分优美。小白花沿着溪边一路延伸入竹林深处。 “幸亏这座山人迹罕至,不然这里就不会这么美了。”翁蓝深有感触,只要人多的地方,生态环境总是比较差,人的破坏力实在强大。 “呵呵,你这个时侯还有心情欣赏风景。”欧飞看看表,已快到六点了,天已有些亮。 “要学会欣赏景色,不要整日里碌碌无为,木头。”翁蓝看着欧飞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说话间,他们发现走入了竹林后树木样子有点不同,树木比刚才林子里的树要高出好多倍,青绿色树干上有一些特残的纹路。 “这是什么树?”翁蓝抬头看,说道。 “不知道,如此高的树还真没见过。”欧飞想,大概在原始森林里也不会见到这样的路。 “你看,小白花没了。”翁蓝低头看,小白花竟在一块巨岩旁边消失了。 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俩走到巨岩前抬头一看,只见岩石上长着一棵参天大树,枝干全为青绿色,叶子茂盛,枝条向四面八方展开,树干粗大,伸腰立枝,站在树脚看它,如同雾气缭绕的树林里高耸入云的宝塔。 “好像是松树!”翁蓝走过去摸着它的树身,树身从岩石上一路生长冲上云霄:“但从没见过这么高大、张牙舞爪的松树。” 欧飞回忆那天在观日峰看日出时,见到的那棵大树,再看看方向。 “太神奇了!”欧飞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棵佛光树。” 翁蓝一时没回过神来,她跑回欧飞身边,再看看这棵树,顿时兴奋不已,原来小白花真的一路生长到这里,实在如欧飞所说的十分神奇。 “先别开心得太早!”欧飞理智地说道:“蓝余光研究的维度到底在哪里?” “我猜就是凤麒图中所说的‘紫青洞’。”翁蓝拿出图再看看。 欧飞则觉得紫青洞会不会并不存在,因为从这棵树的位置看,周边全是高过人腰的杂草,应该是一片空地,怎么会出现洞口。 “木头,过来看!”翁蓝走进杂草丛中,一路模索到草地中间,她站在那里大喊。 欧飞小跑过去,打着电筒,只见翁蓝已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他走过去,拨开杂草,见到一块大木板。他也蹲下去看,木板看起来很新,有切痕。 “这块木板很明显是刚做不久的。”欧飞抚摸着木板说道。 “我们拉开来看看吧。”翁蓝说着试图拉开,天啊!这块木板很重,以她的力量绝对拉不动:“像是密度很高的黑檀木做成的。” 欧飞放下包,让翁蓝走开,从木板侧面用力推,终于推开了,只见里头竟是一个成人身体大小的洞。洞口写着几个大字,翁蓝辨认出是甲骨文写的:紫青洞。顿时二人面面相觑,心里有几分欣喜。 欧飞看看天边,东边已有红云,太阳差不多升起来了,此时可见到整座山里布满了厚厚的白雾,熄了手电筒向四周看,一片荒凉的景象。 “我看这木应该是蓝余光放上去的,他怕别人找到这里来,故意掩盖住。”翁蓝说,她向洞里看,只见黑漆漆的一片:“下去看看吧。” 欧飞点点头,他将绳子一头捆在洞边的石头上,另一头捆着身子,翁蓝在上面帮忙拉住绳子,一点一点把他放了下去,没想到洞底并不深,欧飞脚踮着地,他打开手电筒四处看,这个洞竟像个井一般圆圆窄窄的,他正想向翁蓝说下面的情况,谁知一转身在身后竟出现一个小洞,这个小洞的洞口很明显只能躺在才能进得去。 “怎么样?下面情况如何?”翁蓝在洞口大叫,声音回荡在这个小洞里。 “这里面有个小洞,很小,你下来吧!”欧飞大声回应。 翁蓝拉紧绳索滑了下来,她的心兴奋得扑通扑通地跳,多年来,她的梦想就是找到另一个传说中的猞古国,今天她感觉她向梦想迈进了一步。 第十八章 壁画 “我先进去看看。”翁蓝看到这个洞实在迫不及待了。 “等等!”欧飞见她有些冲动,立刻拉住她,此时的他心里有不让她受伤的想法:“我先进去吧!等会儿叫你。” 翁蓝见他担心的眼神,心里有种不明的滋味,她异常顺从地让欧飞前进去。 欧飞这个大块头要进入这么一个小洞可想而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他看看洞口,就地平躺下来,双脚并拢向洞里推动,慢慢地身体向里挪动,头部也顺利进去,他下意识地将双手向头上伸直,全身顺利滑入。 他站起身来用手电筒环照里头,一片漆黑,不觉脚下一踩空,他差点滚了下去,用光一照,原来是一个台阶。 “你进来吧!里面很宽大。”欧飞一面转头向洞外的翁蓝说道,一面走下台阶,这些台阶大小不一,石块粗大,如同天然形成的一样。这个他口头的房间高就有五十多米,虽地上面积较小,但高度却让人望而生畏。 随后,翁蓝也滑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张开着嘴:“天啊!太神奇了,这个洞不像是人工造出来的。”她有些激动,到处抚摸石块. “这里被塞住了。”欧飞走到左侧墙边,发现了上面不高外有个圆形的口子被用布塞住,所以阳光进不来,这里才那么黑暗。 “为什么塞住?”翁蓝疑惑:“这里就只有一个小口子,不如把布拉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欧飞听了笑笑,这女人疑心很重,于是退到一边,向墙左侧一个助跑,脚踩在墙上,一个跳跃,手迅速拉下布。只见微弱的光线从口子处射了进来,光柱上有细细的灰尘在舞动,这个洞中房终于隐约可看清了。 这一看清不得了,墙的四周顶端竟画满了精致的画,翁蓝将身上的包袱放下,眼睛里有了光彩,她只知道敦煌的壁画出名,但没想到这个紫青山的洞里竟能见到这么古老精致的画。 “太神奇了!”她简直无法再压抑心中的兴奋:“这样的画如果展示出来,绝对与敦煌壁画不相上下。 只见墙上的画有30多米高。虽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画面有些地方出现了斑驳,但仍掩盖不住画师的画工精湛,真是能工巧匠的杰作。 “真是美,可惜这里光线不够,不然,我非得照下来不可!”翁蓝进洞以来一直在感叹中,她如同一个盗墓者进入一座无比神奇壮观的皇墓般看着满墓的珍品赞叹不已。 “这些是多久的画了?看起来很奇怪。”欧飞仔细看画的内容,简直让人全身发毛,墙上画的全是凶狠的杀戮形怪兽。 翁蓝退后瞬间变得很平静,远远地看着这些画。只见从左至右墙上共画了九只怪兽还有一些字,翁蓝仔细辨认应该与现代字十分接近最早的宋体字,她看着图画脑里开始解读: 第一只是一条巨蛇,不,不是普通的大蛇,他有十几个头,伸着长长的舌头,每个头都露出尖锐的毒牙,盘在一棵大树上。字注“伏蚩”; 第二只是一只背部有利剑,貌似鳄鱼的怪物,他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字注“利盾”; 第三就是一只九条尾巴的虎,昂首回头,翘起九条尾巴,眼神凶狠令人望而生畏,字注“啸吼”; 第四只是豹纹鸟身虎齿四脚的怪兽,头有点像是人,立在池中,巨大威严,字注“瑶螈”; 第五只是像马一样的怪兽,头部白色,身上斑纹犹如虎斑,长有一条红色的尾巴,正奋蹄奔跑,字注“鹿蜀”; 第六个是**蛇尾的动物,咧嘴时可吞象,字注“玄武”; 第七个是一条像龙一般的怪兽,屹立在海面上,气势非凡,字注“螭虬”; 第八个是狗一般的头,人一般的手,马一般的身体,举起巨石,脚踏树木,凶残无比,字注“盘麟”; 第九只,竟是一只身穿五彩衣,头如鸡头,尾如朱雀的凤凰,从火里腾飞而出,嘴里叼着什么?字注“朱鸾”。 “这些怪兽是从哪里画来的?形象如此逼真可怕。”欧飞见翁蓝一时无法,心中有些疑问。 “这些字与图不是出自同一时期。”翁蓝冷静地说道:“这些字是南宋时期的宋体字,你看颜色还是比画的颜色鲜明些,而这些画的时期我想不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知道的年份,我猜测是在更早的上古时代,就如敦煌壁画一般神秘,没有人知道是如何画上去的。” “你看,这里也有一些画。”欧飞指着最后的地方,竟画了一个九个葫芦,这九个葫芦围成一个圆状,旁边的字体注明了“陆叁伍玖柒捌壹肆貮”:“什么意思?” 翁蓝看了摇摇头,再到处看看,只见墙角有一些东西,她走过去蹲下来看,是几个十分古老的茶杯和一个茶壶,全部呈青黑色。 “这是什么杯?看起来不像是市面上买的茶杯。”翁蓝说着,翻过茶底一看,只见“供御”二字跃然眼前。她脑子立刻有些清晰起来:“我有些明白了,这里应该是当年宋帝的藏身之处。” “这里?”欧飞有些惊讶。 “没错,你看墙上的宋字,再看这些只有皇室才能用的茶杯竟流落在这里,如果没有猜错赵昺当年被元军追至此地后掉进洞里,然后发现了这个洞,于是藏在此处。” “这么说,所谓的凤凰搭救纯属是个传说了。”欧飞笑着说。 “不,不一定,你看这墙上画的凤凰!”翁蓝指着墙:“我深信有人见到过真正的凤凰然后画出来的。” 说话间,只见一束黄金中带点紫的光从墙上的口子里射进来,照在对面的墙上。 欧飞看看时间,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刻。翁蓝看着光柱一声不吭,她的思维回到了蓝余光的理论上。 “原来,蓝余光所说的维度空间就是这里了!”翁蓝说道:“我们那天从观日台看到的黄金中带紫的阳光就是在这里。”她看那口子外的树上,原来果子是紫红色的,像紫水晶般闪着奇异的光,紫光和太阳光混在一起折射到洞中。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就是两个平行空间之间的通道:维度?”欧飞看着这束阳光有些惊讶。 隆! 只听一声巨响,对面墙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洞,往里望竟是一条用石头筑成的长长的通道,通道那头能见到一片翠绿,洞口宽大,可走过一个一米七多的人。 “快走,再不过去,等到太阳升高点,反射的光线弱了这个洞就没了。”翁蓝想了一下,大喊道。 欧飞赶紧低着头快步穿去,翁蓝紧随其后。 嗡嗡…… 一个超声波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就如由于气压原因造成的暂时性耳鸣一般,二人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话,只感觉洞口越来越挤越来越小,欧飞大呼:“不好!”拉着翁蓝快步跑去。 呼呼!嗖! 只听耳边一阵风声一收,耳边一片宁静。眼前一片草地,而他们居然走出了紫青洞,转头看,只看到那棵参天大松,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第十九章 诡异的枯木林 眼看背后仍是那棵参天大树,而原先的紫青洞却已不知所踪,这时太阳已经跃出云层普照着这片森林,但云海仍未褪去,初升的太阳如同被云层托起一样,悬浮在云层之上,白色的云海则被染成红色的海洋,真是美不胜收。 “木头,这里不还是紫青峰的那片林子?”翁蓝到处看,竟发现没有走出紫青峰。 “等等,刚才的紫青洞怎么瞬间消失了?”欧飞印象中,他刚才感觉洞口很快收紧,所以拉着翁蓝跑了出来,然后转头,洞竟消失了。 “那我们现在是还在原来的紫青峰吗?”翁蓝这回可蒙了,本来她想着走出来应该是另一个地方,谁知竟原地不动。 “难道我们真的已经来到另一个平行空间了?”欧飞有些想法。 “你是说,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翁蓝转身到处看看,这里的环境和刚才进入的林子没什么两样。 “平行空间不就是两个环境一样的世界吗?”欧飞回想起自已看到的那些理论。 “说倒是这样说,只是,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翁蓝怀疑起那个理论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向前走走看看吧。”欧飞提议道。 两人开始并肩走向林子深处,走着走着竟发现方向不对,怎么有点像刚刚走过的路,他们再次走进了那片竹林,走到了那条小溪边。欧飞转头看,实在没理由,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从紫青洞走出来后继续向树林深处去的。 “我有些糊涂了!”翁蓝说:“怎么又走了回头路?” “等等!”欧飞回想一下:“为什么我们从紫青洞出来后竟然还是那棵大松树?不是应该是另一个出口吗?” “难道你的推断是正确的?”翁蓝回头看:“那么我们往回走走看。”此时她再次寻找小白花,竟没找到,而昨夜明明就是在这条路上开满了白花。 他们试着往回走,走了几分钟,见到原来松树前面的那块大岩石,而松树却带影子都没见到了。 “怎么回事?我们迷路了吗?”翁蓝想起山民们口中的食人林,而现在自已就身处于此,或许再也回不去了,真是活见鬼了。 “别急,再向里走走看。”欧飞看着将信将疑的翁蓝。 此时,云雾已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射了进来,天气有点变暖和,没有昨晚那么寒冷了,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出去的机率非常低,太阳开始慢慢移动,走了一个多钟,仍不知身处何地。 欧飞看着脸色苍白的翁蓝,想起她昨晚一夜未眠翻山越岭地来到紫青峰,肯定是累了,他却因为毫无累意而忽略了翁蓝。于是建议在旁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拿出一些自备的饼干出来,就着水给翁蓝吃,翁蓝接过水,看了一眼欧飞,他仍旧神采奕奕的样子,看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关怀,这些天的相处,让他们之间不再只有冷漠,突然想起昨晚攀岩的事,脸上一阵红,默默地喝着水。而欧飞却到处走走看看,他想知道如何走出这个林子。 炊烟? 隔着树林向外望,不远处竟然有炊烟,应该是有人家,实在太好了。 “只要走过这片林子再往那儿走,应该可以找到人烟地。”欧飞走过来对翁蓝说,俊朗的脸上有了笑容,翁蓝朝着他指的方向年,在阳光下一缕缕轻烟随风飘动,她顿时没了倦意,一心想着走出这个林子,于是起身继续前行。 走过了一片草地,显现在眼前的让他们俩无法相信,一个若大的林子里,树木无不秃枝枯干,没有一点绿意,脚下布满了已经腐化的黄叶,一片惨败的现象,实在不堪入目,树枝毫无生气地相互搭着。 “这里都是枯木。”翁蓝尝试着走进去:“怎么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枯木!” 欧飞紧跟在她后面,这个女孩子的胆子很大,但他却十分怕她因为好奇而受到伤害,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他有了想保护她的欲望。眼看,倒落的树枝横架在入口处,欧飞主动走在前面,拿出早早收在背包里的小砍刀一路砍开,让翁蓝顺利通过。地上的泥土湿绵绵的,一踩上去就向下一沉,这是什么鬼地方?向前向后看,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整座山在这样一个阳光高照的早上居然静如一潭死水,没有鸟叫声,没有虫鸣声,没有山歌响,到了夜晚可想而知那更是如同魔鬼森林,实在太可怕。 翁蓝看到前面有棵大树倒落在地上,树干已枯萎,她走了过去。 滋滋滋! 只听到一些骚动声,好像从树干后面传出的声音,她看看走在前面的欧飞,又回头绕过树干看,不看不要紧,一看被吓了一跳。 死猫! 不,不只是死猫那么让人恐惧,更加恐惧的是一群黑乎乎的虫正在撕咬一只野猫的尸体,野猫的肚子已经被咬开,肠子全部露了出来,散得满地都是,一阵酸臭味,这群虫子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猫的肚子部份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 翁蓝以前做考古时也开过古棺见过死尸,但是这些流着脓水黑乎乎的虫太令人恶心了。她几乎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突然背后被重重一拍。 “啊!”她差点没被吓死,转过头,原来是欧飞。 “好可怕,怎么会这样?”翁蓝指着死猫说道。 欧飞左右环顾,地上这种黑乎乎的虫到处都是,突然,有一群虫子从他们走来,好像已盯上他们了。 “快走!”欧飞将翁蓝拉走,回头看,虫子竟散开了。 接下来,他发现只要他们停下脚步不到一分钟,那些恶心的物就开始向他们进攻。 “这些东西很奇怪,没见过的生物。”翁蓝说道。 “总之,我们现在开始保持走动,不要静止,看来这些虫子只吃静止的物体。”欧飞说道,一路提醒翁蓝动起来。他们越走心里越发毛,到处都能看到这些黑乎乎的虫子在撕咬着枯林里面死亡动物的尸体,真让人望而却步。 “这难道就是食人林?”翁蓝看着死去动物说道:“为什么翔凤会有这样的一个林子?”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现在是否身处翔凤还是个迷。”欧飞警惕地向前看。 此时天空突然有些变暗,云流动速度变得异常地快,云层低压压地沉了下来,骤然闪电雷鸣,狂风不止。 嗖嗖呼呼 一些怪异离奇的声音横刷枯木林,转眼看天空的云层间一阵霹雳,蓝色的闪电切开了云层,劈向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顶上,瞬间枯树变得火红起来。 第二十章 鬼军 “怎么回事?”翁蓝大叫:“是林火吗?” 欧飞没有回答,他正聚集会神地看着树的顶端,厚厚的云层下,一团黑色的东西从远处飞来。 哒哒哒哒嗖嗖嗖 好像是马蹄声,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马蹄。只见那团黑色的物体越来越进,欧飞抬头看,瞬间,黑色的物体变成一群张牙舞爪的蒙武士的形象骑着黑色的马,横冲而来。 “快跑!”欧飞回过神来,拉起翁蓝就跑,翁蓝早已看到,脸上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个荒林里,果然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们本想回头狂奔,谁知闪电一路追赶,将前方的树击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转了方向,向林中心跑去。突然间一阵旋风,将欧飞卷了上去。 “木头!我来救你!”翁蓝转头时欧飞已悬在了半空。 “不用理我,快逃!”欧飞看着空中的那群蒙面武士已眼露凶光,不论是鬼还是神,总之不是善类:“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相信我!我会平安的。” 翁蓝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拿起旁边的木棍,用纱布缠好,点上火,向空中的射去,火把竟从蒙面武士身上穿过,毫无伤害之意。他们一转头,凶煞的眼光盯着翁蓝,向她冲去,他们坐骑的黑色战马带着铁面具,只要它一声啼叫,就会电闪雷鸣。 欧飞跟着旋风转动到一棵大树上,他脚踩在树顶纵身一跳,竟趴在了领头那个武士的马背上,马顿时跳跃不止,那蒙面武士转头一怒视着他,伸头掐住他的脖子,他早已气愤不已,用手撕开面具。 吼! 一声令下,其他的武士集体撕开了面具。 天啊!个个都嘴大无比,青面獠牙,头部鲜血淋漓,头骨与脖子接际处已断开,头颅如顶在支架上的圆球左右摇晃,吼叫声如雷贯耳。他们突然聚集在一起变成一只巨大的怪物,红肿的大眼睛,锋利的牙齿,秃裂的头盖上能看到脑血管在跳动,手力大无比,掐住欧飞的脖子毫不放松,一边大声吼叫,一边肆无忌惮地狂笑,相信不用吹灰之力,他便会命丧黄泉了。 嗖! 一道光从欧飞脖子处射出,射向怪物的眼睛里。 啊!吼! 怪物呼吼乱叫,双手遮住双眼,只见有黑色的血从眼内流出,他怒视着欧飞,呼喝着横冲而来 嗖! 只感觉脖子一阵烫热,一道无名的光从欧飞的衣服里射出。像剑一般插入怪物心脏,只见那怪物,眼放空洞,仰面哀嚎一声,顿时变化成一团乌云回头狂奔,只听狂风呼啸而去,那物收入了大树里,只是一瞬间,天上的顿时乌云散去,天空慢慢恢复了明亮,阳光依旧射进了枯林里,一切平静了下来。 欧飞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摸着脖子上那个护身玉,有些发热,难道刚才是它在发出的红光? “木头,你快来!”翁蓝大声呼叫,此时欧飞才想起刚刚被蒙面武士追赶的翁蓝,转头向声音处寻去,只听声音越来越近,他走到一块空地上。 放眼望去,这几百平方的空地上垒起一个个黑色的土堆,分布非常地整齐,乌鸦不时在空地上飞来飞去,像是一个个坟墓一般令人产生恐惧感,奇怪的事,在这里竟没有任何黑色的虫子出现。而翁蓝正站立在空地中间的一个土堆旁。 “刚才我被蒙面武士追赶跑到此处来!”翁蓝望着土堆说道:“本想找些大木块或石头等当作武器去救你的,谁知发现了这个。” 欧飞顺着翁蓝手指的方向看去,中间一个土堆里已露出半节白色的东西,他蹲下一看。 人的四肢骨! 一阵臭味扑鼻而来,欧飞赶紧拿出医用手套和口罩戴上,小心翼翼地拨开黑土。 “别,让我来。”翁蓝戴上手套,先用小铲子将周边的泥沙挖去,她那爱古物之心还是没有变,她用手轻轻摸摸沙土有些惊讶,于是用软毛刷轻扫,几分钟后,只见一副骸骨完整地嵌在土里,不,不是完整的。” “怎么没有了头颅?”翁蓝也蹲下看:“尸骨埋葬的位置非常浅,却保存完好,太难以置信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骸骨?”欧飞看看周围数不胜数的土堆。 “你看,这里还有一副盔甲。”翁蓝对此十分感兴趣,她的软毛刷轻轻地扫在盔甲上:“很久远的青铜盔甲,应该有几千年的光景。” “嗯,看看这些骸骨也不是现代人的骨骼,估计年份已久。”欧飞:“照这样看来,这些土堆会不会是一个古代军队死去的军人们的坟墓?”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并不像坟场,怎么会埋在这里?”翁蓝看着骸骨说:“而且,古代人不都讲究落叶归根吗?怎么可能随遇而葬呢?” “再有,既然安葬为何头颅都不见了?”翁蓝越想越觉得死得离奇。 欧飞稍微检查骸骨的各部位,他发现头颅被砍下应该是此骸骨主人的死因。 “被集体砍了头颅而死的军人?”翁蓝好生奇怪,正要说点什么。 嗷呼! 只听见像狼又像狗,伴着人哭般的声音,诡异的嗷叫声回荡在枯林里。翁蓝和欧飞静下来到处张望,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难道是……死去的人的灵魂发出的声音? 转眼看去,从空地周围的树后面走出来七、八只像狗一般的动物,它们眼睛是绿色,全身是黑色,有着像僵尸一般的利牙,口水已滴在了地上,它们怒视着欧飞和翁蓝,渐渐包围形地慢慢靠近他。 “我引开它们,然后你从那小路先走,我到时再去找你。”欧飞见这几只狂物不是好对付的,冷静地对翁蓝说。 “要战一起战,不要太小看我了。”翁蓝说着已冲上前去。只见前面那几只狂物眼冒绿光开始向她扑来,欧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正想冲过去救她。 嘶嘶! 一道闪光,只见一只狂物已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欧飞转眼看去,翁蓝手中原来早已有一把可收缩的钢刀,她一脚踢中狂物的腹部,一刀刺入它的喉部,转瞬之间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劈腿。 看到翁蓝的身手如此敏捷,欧飞愣住了,这时,一直怒视着欧飞的另一只狂物见他分了神便疾步而来,欧飞转身一个侧踢,狂物被踢翻在半空,但它悬空一转,竟稳稳地站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低俯着身体嗷嗷地露出利牙,没等欧飞回过神来,它迅速完成第二个扑跳,眼看就要迎面咬来了。 嗖! 只见翁蓝眼疾手快,一个飞刀快速刺来,直穿狂物心脏,插在树干上,动作快捷利索。 “怎么样?不比你差吧。”翁蓝似乎打上隐了,转眼看她拍拍手中的泥,她那边的几只狂物已现躺在地上有奄奄一息之状:“算是报你那天悬崖的救命之恩了。” 正说着,只见一只身材魁梧的狂物从前方气势汹汹地走来,绿色的眼睛像两道鬼火幽灵般地盯着两人,翁蓝和欧飞对视一下,腾空跳起,向它踢来。 隆! 只见二人竟倒在地上,而那只巨物竟纹丝不动,周边的几只开始嗷叫,从四面八方夹攻而来,翁蓝和欧飞左右分路,向不同方向跑去。 欧飞一边跑一边转头看,巨物竟紧随他其后,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向后一掷,只听“嘭”!有一些火花冒出来,瞬间巨物不见了。欧飞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上下环顾。 呼! 一阵风般,巨物从树旁迎面扑来。 “啊!”欧飞被扑倒在地,发出惨叫声…… 这边的翁蓝已跑出几百米,她左兜右转,竟引开了几只狂物,见追来的竟余下三只,实不足为患,于是干脆停下,双手握拳,双脚扎稳步,三只同时上下齐进狂扑而来,只见她侧面连环劈腿,三只狂物竟倒在地上有些晕乎了,她拿出砍刀,一刀绝了后患。 再回来,欧飞被那巨物扑倒在地,两只前脚按住他,猛地向他咬过去,欧飞用手用力掐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推着它的头,手腕用力向外侧掰,转身用尽全力将它按在地上。欧飞右腿膝盖压住它的肚子,左手按住它,右手抓起一块石块用力向它脑袋砸去。不料巨物毛皮僵硬力大无比,砸了几下竟无伤大碍,他没按稳立即又被反扑,它有尖牙利器,不停地嗷叫甩头,杀戮欲望强大惊人,眼看欧飞就快要去见阎罗王了。 呯…… 他睁开双眼…… 第二十一章 猎人 呯…… 几声枪响回荡在枯林中,翁蓝正想走回头,听到了枪声顿时停住脚,她转头向枪声方向看:“难道木头……”喃喃自语后向枪声处狂奔而去。 只见在一块大岩石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布帽。身上穿着灰灰色的布衣,脚上穿着高帮的布鞋,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着躺在地上的欧飞,枪口处已有烟冒出来。 翁蓝顿时定在原地,脚有些抬不起来,只见欧飞一手推开压在身上的巨物,站立起来。翁蓝立刻跑到欧飞身边,上下打量他是否受了伤。 “你……没事儿吧?”翁蓝刚才还以为枪打在了欧飞身上,心乱如麻的样子。 “没事儿,你呢?”欧飞看到翁蓝心里突然间很开心。 “小菜一碟,已搞定了。”翁蓝又恢复调皮开朗的模样。 “我枪法没这么差吧?我打的是那些灵犬,不是他。”只听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两人才想起刚才持枪的人,转身看去,只见他棕色皮肤,方圆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露出不屑的神色。欧飞转头一看,子弹正好打在那巨物的脑后,一弹即中,枪法了得。 “谢谢你!”欧飞笑着说道,脸上还留着泥印。 “你们怎么连最基本的枪都不带就进来了?”他用藐视的眼光看着欧飞。 “枪?”翁蓝诧异地说:“只有猎人才带抢,我们又不是猎人。” 那人听了低下的脸闪过一丝冷笑的眸光:“没带抢恐怕出不去。” “为什么?”翁蓝看着他。 “没看到刚才那些灵犬吗?告诉你,比这更厉害的还有。”那人一边说一边擦着枪:“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回去吧!” “还站在那里愣着干嘛?还不快走,等会儿它醒来,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人说着,背起枪朝树林旁的小路走去。 “大哥!”翁蓝看看这荒凉的树林,眼看天气越来越暗了:“大哥,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现在没地方落脚,能不能今晚去您那里借宿一晚?”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翻翁蓝,高挑细致的身材,不点则红的唇有些干,精巧的脸上有几分苍白,那人的嘴角一丝怪怪的笑。欧飞走过去把翁蓝拉到身边,看着他。 “行吧!看在这漂亮的妞份上,让你们住一晚。”说着转身就走。 “算了,我们还是再找找别的人家吧!我看这人有点不正经。”欧飞小声说道,此时他不知怎么的,非常担心那人会对翁蓝不轨。 “我都不怕,你怕个啥?这荒林还能找出哪些人家来?”翁蓝一点都不在意:“我觉得他是好人。” “你觉得?”欧飞实在受不了这个主观意识如此强的女孩子:“你没看他看你那眼神吗?” “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又不是看你!”翁蓝说完竟主动跑到了那人的身边有说有笑起来,她此时看着欧飞满脸不开心的样子心里竟有种得意感。 “大哥,尊姓大名呀?”翁蓝对那个人竟如此客气。 “潘竹,叫我大竹行了!”他看着旁边的翁蓝眯着小眼睛笑,透出两个梨窝。 “好,大竹哥……”翁蓝故意把哥字拉得长长的,冷得走在背后的欧飞直打寒战。 “你们怎么来这紫青山的?”那个叫潘竹的壮男问道。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翁蓝拿出欧飞的照片,是上次欧飞给她的,方便询问。 “没有!”潘竹仔细看着:“这是谁?” “是他父亲!”翁蓝笑道。 “不认识!”潘竹一脸不屑“我只认识美女,这种老男人我见过就忘了的。”潘竹说着话,瞟了一眼翁蓝,见她皮肤通透光滑,身材玲珑有致,再加上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精灵能干的样子。 “如果美女你来过,我是绝对忘不了的。”潘竹使劲地捧翁蓝。 “真的吗?”翁蓝与他有说有笑起来,好似故意要气欧飞:“谢谢你。” 他们仨走过一条小道,下了斜坡,来到一个小山村,一进村,一股茶香迎面扑来,整个村子的空地上都晒满了绿色的茶叶,村里应该只有十几户人家,穿着有点奇怪,都是布衣布鞋,女人们赤着脚在路上走。他们见到翁蓝和欧飞都感到稀奇,前来围观,潘竹无奈地打发了他们散去,将他俩领到他的房子里。 一进屋,只见破旧的房子里四壁皆空,真是穷得叮当响。 “随便坐吧!要吃的在那里拿。”潘竹指着那个被烧得黑黑的锅说道,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一壶酒喝起来。 翁蓝过去掀开锅,只见几个馒头和一些白粥,饿了一天了,两人洗洗手,白粥就着馒头大口吞咽着。 “大竹,你们怎么会住在这紫青林?翔凤的山民们告诉我们这边是没有人家的。”翁蓝一边吃一边说着,她说出了欧飞心里面的疑问,在乌岽村时文老板说过,这个紫青峰荒无人烟,非常可怕。 “我们村在这里虽说是唯一的汉村,但也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的土著居民,谁说我们这里无人居住啦?”那个潘竹一脸坏笑:“还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翔凤,我们这一带的山脉叫龙腾山。” “龙腾山?”欧飞停止了咀嚼,抬头看着翁蓝。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昨晚从翔凤的西北边的质古山的猞寨村一路过来的。”翁蓝压抑住心中的诧异。 “古质山的猞寨?”潘竹更是摸不着头脑:“都不知你在说什么?古质山的猞寨在龙腾山的西边。” 欧飞和翁蓝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我们龙腾的山脉分布从南经过东、北两个方向直达西面,像一条弯曲的巨龙,所以叫龙腾山。”潘竹古铜色的脸上又是一阵坏笑,仰头一壶即干:“你们连山名都不认识怎么就上来了?”说着,他拿起猎枪开始在门口擦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没带枪也敢闯枯木林。”潘竹一边擦着枪一边抽起烟来,欧飞看着这屋子,大概除了他的那支枪值点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值钱的。 “大竹,我们在枯木林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有一团乌云顿时又变成一些武士,千真万确,怎么这个枯木林如何奇怪?”翁蓝试探着问道。 “嘿嘿!”这个潘竹脾气古怪,算是稍显帅气的脸上总是透出坏坏的笑容:“谁敢轻易进入枯木林?你们这两个傻瓜,不知天高地厚,受过诅咒的林子也能进?” 正想问些什么?突听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大竹,快开门,你这臭小子,欠我的钱几时还?” 只见潘竹叹了口气,懒懒地起身,拉开那扇破旧不堪的门。 “三姑,再过几天行不行?”他一边歪在门边一边斜眼看着外面。 只见一个老女人,脸上布满了皱纹,瘦瘦小小的个子,青黄色的脸上一股怒气,扭曲的脸像个恶妇:“再过几天,再过几天!你都过了多少天了,自从你儿子死后你就变成这副德性了,整天吃喝嫖赌,欠债不还,早晚被人打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只见这三姑嘴上不饶人。 “行了,行了!”潘竹看着翁蓝和欧飞疑惑的眼光,心里特别不开心:“不闹了,我会还你的。” “不成,今天你不还,我还就不走了!”只见那三姑往地上一坐,闹腾起来:“我得让全村人来评评理,你呀欠我家的钱不还。” “多少钱?”欧飞突然上前开了口。 “三百呢!”三姑愤愤地说道。 欧飞从兜里拿出钱来,还给了三姑,三姑一见钱,心喜若狂开心地揣在手里一时不得放松,欧飞扶她站了起来,她立刻多云转晴,嘻笑起来:“真是个好人,大竹,你看看人家这气派,学着点!” 潘竹一脸的不屑,转身走出门去,丢下三姑、欧飞和翁蓝在他的家里。 “别理他,他就是这个鬼样子。穷得叮当响还死要面子!”三姑歪着嘴说着。 “三姑!”翁蓝看着三姑坐下,于是说:“你刚才说大竹儿子死了?”没想到放荡不羁的他竟有这种背景。 “是的呀!死了很多年了,他本来是我们这里一等一的神枪手,谁知这人命不好,老婆跟人跑了,剩下他一个人带儿子,有一年,他带着儿子去山里打猎!”她突然声音变得很小,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小心进入了那片有鬼火一样的迷宫森林,他说亲眼看到儿子被虎给叼走啦!” “啊?他不是猎人吗?”翁蓝不明白:“他不能开枪打死老虎吗?” “哎哟!我的傻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呀,这可不是普通的森林,里面像个迷宫呀,晚上总是鬼火不断,听说那虎可不是普通虎,是一只这么高的九尾虎。”三姑激动不已,跳起来不停比划着:“哪能是它的对手呀!还好大竹抢法了得,打中了九尾虎的前脚,逃了回来,说他命不好嘛他又挺幸运的,迷宫森林也能逃脱得出来。但从此以后就无心过日子,整日里吃喝嫖赌起来。” 欧飞突然间觉得潘竹很可怜,亲眼见到亲人死去却无力挽救,他有感同身受的痛入刺骨感觉。 第二十二章 老女人口中的山国 “三姑,怎么这里这么多怪事儿发生?”翁蓝想想枯木林的一切,见三姑说得正欢,不如趁机问她:“枯木林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俩是外地来的吧?”三姑瞧着他们也不像本地人。 翁蓝看着欧飞,转过来点点头。 “哎!我早看出来了,你们还是早点儿离开这里吧!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儿!”三姑一阵叹气:“你方才所说的枯木林就是一个被诅咒的林子,记得小时侯听我奶奶说,这个林子一直都是半点绿意都没有的!”她声音又变成神秘起来:“告诉你们吧!里头埋着不干净的东西。” “里头的所埋的那些军人是什么人?”翁蓝直截了当地说。 “你们看到啦?”三姑睁大双眼,接着双手合在一起念着什么?她转头看着翁蓝:“你们可不要再去惹他们了,他们可是一群临战退缩的逃兵。” “逃兵?”欧飞立刻想起这些骸骨主人头骨都不见了,显然是被砍头而死的。 “据说是以前这山国里的逃兵,后来被国王围剿在这片林子里,还下了个毒咒,把他们的鬼魂全部封在这个林内,从此这个林子的树慢慢枯萎,动物也全部死去,偶尔有动物不小心进入这片林子的都会被那些黑尸虫吃掉。”她睁大充满血丝的眼睛,脸上透出一种可怕的神情,瘦得像竹子的老手在面前挥舞着,让人不禁想起女巫的。 “那么,为什么枯林里有那些黑色的狗呢?”翁蓝问道:“它们怎么就能活下来?” “那些可是灵犬!”三姑说道:“唯一被允许生存在枯木林的灵犬,听说是灵骨的守护者,它们是不死之身。”三姑说着。 翁蓝心里疑惑刚刚他们三个还杀了好多只灵犬,为什么三姑说它们是不死之身。 “任何东西都伤不了它们,表面上是死了,实际上过了一定时间它们又会自动复活。”三姑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故事是翁蓝从没听过的奇传,她用充满好奇的眼神注视着三姑,脑子里快速转动,三姑突然停下来了,转眼看看他俩:“你们俩个来这里做什么?” “呃……”翁蓝看着同样沉默的欧飞,突然想起她竟忽略了欧飞此行的目的,而她只是一味地寻找她的古猞国:“他亲人在紫青山失踪了,我们过来找他的。” “在紫青山失踪的人很多!”三姑居然一脸轻松的样子:“没戏了没戏了,估计没戏了。” “为什么?”欧飞听到三姑三个“没戏了”简直忍无可忍:“凭什么说没戏了。” “来紫青山的人大都是来寻宝的。”三姑又说了一句。 “寻宝?”翁蓝警惕起来,欧飞的日记里不是说过寻宝吗? “是的呀!你不知道我们龙腾山脉以前是古猞国的国界吗?听说这旧山国里藏着许多古猞国的绝世珍宝。”三姑拿出一根烟,手有些颤抖地点起火来,被熏黄的手指夹着烟。 龙腾,翁蓝想想,潘竹的话果然骗人,这里确实叫作龙腾山脉。 “如果你确定在这里失踪的,那一定是去寻宝了。”三姑看看欧飞说。 “实话跟你们说吧!刚刚跟你们说到的迷宫森林就是藏宝藏的地方,也是唯一通向那个古代的山国的地方,而迷宫森林却是有进无出的林子,有食人林的外号,你说能不失踪吗?”三姑说着,脸上有着奇怪的笑容,让人觉得不舒服:“我觉得你想找的人十有**已经没命了,还是回去吧。” 欧飞听了,心如刀绞,他那么辛苦翻山越岭而来,现在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还有什么事儿吗?还在这里瞎唠叨什么?”潘竹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只烤羊。 “这不是昨晚上打中的那头羊吗?送我一点儿吧!”三姑嘻皮笑脸地走过去。 他切下一只羊腿丢给三姑:“要回了钱再贴你一个羊腿,还不回你的家?” 只见三姑嘴撇了一下,拿起羊腿就向门外走,走到门口还朝欧飞喊:“要去找你亲人让这大竹带路,他去过迷宫森林。” “你不说话不会当你的哑巴!”潘竹脸一拉,将烤羊拉入厨房。 “木头!”翁蓝终于开口了:“看来这里真的是叫龙腾山。” “从紫青洞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感到有很多不妥之处了。”欧飞表现得冷静得出奇:“紫青洞就是蓝余光口里的维度,而这里就是处于翔凤之外的龙腾山。” 翁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又特别兴奋,因为距离她梦想中的猞王国越来越近了。 龙腾山,平行于凤翔山之外,与凤翔山相同之处在于同样也有八个山峰:龙腾主峰、古质山、观日峰、太子顶、盘龙岭、古窑山、万古山和紫青峰。但分布方式却意外地截然不同,龙腾山脉如同弯曲的巨龙从南向西再向北至东走向,首先南面为紫青峰,向西走为迷宫森林的龙腾山主峰,西南部为古质山,西部为观日峰,西北部的盘龙岭,北部的万古山,东北部的古窑山和东部的太子顶。 “你想我带你们去迷宫森林?”潘竹侧着头看着欧飞。红光满屋的小破屋里,只有他俩坐在灯光下,翁蓝早早休息了。 “是的,三姑说你对那里比较熟悉。”欧飞认真地说着。 “你认为我会吗?”他在一边冷笑一边拿着坛子喝起酒来:“别以为你帮我还了三姑的债,我就会帮你们。” 欧飞看着他,脸上一抹笑容:“给我也来一点酒。” 潘竹有些不解,心里不大情愿,但还是拿来一个大碗,倒了一碗给他,只见欧飞双手捧起碗一昂头,一碗酒下了肚,这是自家酿的酒,醇香无比,他感到身上有些暧。 “看不出来你这么好酒量。”潘竹平日里只爱喝酒和女人,没钱了就打几只动物来换钱。正愁没个好酒伴,这回可好,见欧飞酒量了得,竟一改先前冷冷的态度,俩大男人开始拼起酒来,几碗下肚,只见潘竹开始有些呜咽。 “活着真是辛苦。”潘竹低着头,喃喃地说道:“看着自已的儿子还那么娇嫩可爱,竟被那怪兽叼去,当时我心里愣了一下,没有及时去救他……”说着,他又倒了一碗,一口闷下。 “别喝太多了,如果喝酒是用来解愁的话,你会越来越愁。”欧飞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何尝不是内疚不已,我母亲早亡,父亲一手将我带大,可是我却没好好孝顺他,一味忽略他,直到知道他得了癌症那天,我才知道其实他对我是多么重要。”欧飞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一种负罪感:“失去亲人的痛苦实在不好受。” 潘竹抬头看着欧飞,本以为自已还不过三十岁但却经历了许多同龄人没经历过的事,但没想到这个同样年轻的男人身上发生的事与自已惊人相似,欧飞说的每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有同病相连的感觉。 “兄弟,但是我们都必须坚强地去面对这所有的一切,我父亲虽然失踪了。虽然得了重病,很多人都告诉我没希望找到他,但我还是坚信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要找到他,带他回家,如果连我都放弃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活下来?”欧飞说的句句发自肺腑:“你也一样,难道你已经放弃寻找你儿子了吗?” “但是,我亲眼看到那只虎叼走他的。”潘竹双手抓着头发,痛苦地说:“我心里一直不能饶恕自已。我觉得活着实在太辛苦了。” “你亲眼看到你儿子被吃了吗?你拿回你儿子的尸骨了吗?”欧飞责问道:“你没有,如果你没有亲眼看到你儿子死去,那么你作为一个父亲,怎么可以放弃对他的寻找?你认为你活得太辛苦,但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在逃避现实,逃避责任。你真不配作一个父亲,一个男人!”欧飞狠狠地责骂他:“即使他死在虎口里,一直是神枪手的你也不为他报仇吗?”他将一坛酒拿起来,昂头闷下,自从父亲失踪后,他压抑在心口多日的痛苦一次暴发起来,而他现在的愤怒并不只是因为潘竹的行为,而事实上,他也在自责自已以前对父亲的冷淡行为。 潘竹低埋着头,眼神淡然地看着地上,高挺的鼻尖上坠落一滴泪珠,他的心一下有些恍然大悟,如果儿子还在,现在应该十几岁了,当年因为早婚,自已年少无知,对儿子并不重视,直到儿子在虎口里稚嫩地喊他的那一刻,他顿时心碎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行尸走肉般地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用各种快感麻醉自已,让自已的心好过些,但今天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竟骂醒了他。 “难道我儿子还能在世上吗?”潘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敢保证你儿子还在世上,但至少你要给自已希望。”欧飞平复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对不起,刚才我说得有些过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暴自弃不能让你心里好过,只会让你更加内疚,还是要振作起来,重新过生活。” 潘竹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任那黑暗的夜淹没自已。 第二十三章 迷宫森林 清晨起身,欧飞和翁蓝没见到潘竹,于是准备自已找路启程,走出门口只见潘竹从前面迎面走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皮袋,神采奕奕的样子。 “起来啦?吃过锅里的早餐没?”潘竹热情地问道,。 “哦,吃了……”翁蓝一脸不解,看着欧飞,只见他表情平常,毫无感到惊讶。 “这里有一些露营用的布蓬,是三姑缝的!”潘竹打开,只见一些军布缝制的蓬。虽然颜色有点难看,但看起来还是十分实用:“有了这个,晚上在野外就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欧飞看着,笑笑地转头看一脸疑惑的翁蓝。 “他怎么了?”翁蓝小声说道:“突然这么热情,我还以为要我的美人计才肯理我们。” “嘘!”只见欧飞没说话,示意她也不要多说话。 “呃……”潘竹突然停下来,看着他们俩,用手摸摸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比较好。” “什么?”翁蓝忍不住大叫,她只不过昨晚很累早睡些,怎么今天他俩都怪怪的,一个就不说半句话,一个就变得热情非常。 “我是说,我要带你穿过迷宫森林去找你们要找的猞族。”他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一句话,感觉有些怪。 “你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翁蓝围着他转了一圈,不像昨天那个摆着张臭脸,装酷的男人。 “那就欢迎你的加入!”欧飞一点都不惊讶,他开心地说,他知道昨晚的话,潘竹是听进去了,他真心希望潘竹的加入,不只是因为他想让潘竹带路,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潘竹为了自已的儿子振作起来的样子。 三人开始沿着西向的一条山路向龙腾山出发,山路有些陡峭,但比起上紫青峰的山路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欧飞身穿藏青色马夹,身上的背包牢牢的扣紧在腰间,手上带着破指皮手套,脚上的登山靴深深地踩入黄泥中,陷下一个个脚印。他左右看着这条陌生的林路,只见这里树木干劲,树干苔藓地衣密布,丝萝悬挂似美飘逸,而山中林道被大树团团围住,遮天蔽日,潮湿冰冷。 “大竹,能跟我们讲讲这里的猞族吗?我们想了解一下。”翁蓝见今日的潘竹如此平易近人便问道。 “以前龙腾山一带八座山都是猞国国土,猞国国王盘主是个狗头国王,后来国王病死后,国民便渐渐分散,许多族人改出汉姓迁居出山,仅余下猞族八寨守着国土。”潘竹一边走一边说。 翁蓝与欧飞对视了一下,她心里有些惊叹,他们的国王并没有失踪而是病死的,但在自已生存的空间内国王盘主却失踪在了悬崖边,两个空间历史事件的差别有些悬殊。 “既然如此为什么紫青山和龙腾主峰没有猞寨,而猞寨偏偏要翻过两座山才能找到?”翁蓝问道。 “这个事情我也不大清楚,据说几千年前这里有一场大战,这场大战将龙腾山脉一分为三,南面的紫青山和东面的太子顶被分在境外,而中间的五座山则为猞国国土,龙腾山主峰也是属于猞族的国土,但历代来,他们都不居住在这座山内,因为龙腾一整座山仅有一片森林,也就是传说中恐怖的迷宫森林。”潘竹说着已下了紫青山,他指着前面的山:“那座就是龙腾山。” 欧飞和翁蓝放眼望去只见林海遍布,在风中树涛整齐地向同一方向汹涌而去,虽是清晨但雾气仍很重,重雾深锁整座山峰,朦胧中只见万木萧萧的绿影在远处摇晃。 “那里的树仿佛比别的山的树要高大好多。”翁蓝用望远镜看,愣在原地。 “当然,这一带的是原始森林的灌木,据说树种很多,非常珍贵。”说着潘竹停了一下:“来这里的人并不少,但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寻图之说是否可靠?”欧飞问道。 “我也只是听说有这样一幅让世人倾倒的图,至于是不是真有此图,我就无从得知了。不过,也有一些人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奇珍。”潘竹嘴角微翘,又露出坏坏的笑:“那些人真是要财不要命,听说这林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什么嗜血宝树,就想闯入林中,谁知被困在内,或被猛兽活咽。” 欧飞有些看不懂潘竹的笑意,或许是在自嘲自已当年误入其中吧。 嗜血?翁蓝想想好像在哪里听过?想了一会儿,她突然回忆起文老板那首《乐生偶》的歌中有“古茶洞中嗜血生”这一句,突感有些巧合,而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说话间,他们通过斜坡下路,天阴沉沉的,走过一条黄叶满地一片狼藉泥巴路,偶尔会有乌鸦飞过的嘎嘎声,一片荒废的景象。眼前一片离奇寂静的树林,巨树遮天翳日,阴森无比。树林前面的山路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直通幽阴暗处。 “这里就是迷宫森林了。”潘竹突然停了下来:“你们有没有心理准备,进去活着走出去的机率很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说完,盯着翁蓝和欧飞。 “当然不会,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可能放弃。”翁蓝拍着胸脯说。 “那你呢?你准备好了没?”欧飞反问道,他的话中有另一层意思,他知道潘竹会了解的。 只见他吸了一口气,看着背后阴森的森林,回想起那尘封了好多年的往事,这是他一直不敢也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当年,他打到更好的猎物来到这里,他自大的以为以他的抢法,完全可以在这里打到奇珍动物,拿它们的皮毛去换钱给儿子买漂亮的衣服,供儿子到山下念书,可是他错了,他的一时大意断送了儿子的一条幼小生命。 “我准备好了。”他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即将踏入的是自已的伤心地,也是随时可能赔上自已生命的恐怖森林。欧飞点点头,他和潘竹一样,只需要坚定的信念。 踏入林中,翁蓝抬头看,这树果然堪称巨人,比普通树木高出好几倍的样子。远处的树藤相互缠饶着,尤如巨大的蛇身挂在树梢上的样子,十分可怕。林内死气沉沉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鸟叫声。 “这里面的鸟飞得进来就飞不出去了。”潘竹轻声说,他似乎有点怕惊动林中的灵兽般小心翼翼。 这里的树遮天盖日,阳光很难透得过来,只能透过叶缝稀稀疏疏地射进来,从这个方向看进林内,直射林中的光线,形成交错的光柱,让人联想到机关暗箭。 “嗖”! 突然在背后有动静,欧飞立刻转身,听到好像是脚步声一样快速远去的声音,突然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什么声音?”翁蓝和潘竹走在前面见欧飞突然停下,有些诧异。 “没什么?不要怕。”欧飞想会不会是自已幻听或是错听了,背后并没有人。 “你们看前面!”潘竹指着前方说道。 大家一同看去,只见前方草丛中立着一个身影。 “好像有人,我们过去看看。”翁蓝一见,主动向前,跑到跟前一看。 雕像?! “怎么在这里会有千手观音的雕像。”欧飞看着有些残旧,黑土色彩斑驳,不仅疑惑。 “不,这不是千手观音!”翁蓝仔细观察,只见这雕像咋一看去像有千手的观音,其实那些并不是手:“是蛇神。” 欧飞仔细一看,果然,和蔼的女神背后有几十条蛇的形状,看起来有些人让毛骨悚然。 “千蛇女神?”潘竹说:“千蛇女神是远古猞国就开始信奉的神灵,是猞国守护神灵之一。只是……” “只是什么?”翁蓝看见潘竹欲言又止,。 “只是我当初进来时没看到有这个神像,怎么今天出现在这林路上了。”潘竹本以为大概的路他还有点印象的,谁知一进来自已倒先晕了头。 欧飞看着这神像有不祥的预感,回头一望。 “不好,你们看!”他看着树木重围的走过的路:“刚才的路怎么不见了。”才进林不到半个钟,林路已开始变化。 “这就是为什么叫迷宫森林的原故了。”潘竹继续往前走:“我们只能碰运气,而上次我就鬼使神差地逃了出去。” “什么?”翁蓝大叫:“你不是因为知道出路而逃出去的吗?是走了狗屎运的效果?” “我又没说我能找到出路!”潘竹说:“我只记得当时的出路一路是青蓝色的树,我也是碰运气的。” 翁蓝听了,脸上一脸失望,本以为潘竹是熟路人,没想到也是个不了解这林子的人。 “我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走得出这个林子的人了。”潘竹还倍感自豪的样子。 欧飞看着他们摇摇头,翁蓝现在的矛头似乎没指向自已了,转到潘竹身上去了,自已也可以落得个清闲。说着,眼前出现了分叉路,这可难倒了他们,左右两边的树木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可辨认之处。 “走哪边是好?”翁蓝看着两个大男人问道。 “我看走左边吧!试试运气。”欧飞说道。 “不,走右边,我印象中右边直入可到林中。”潘竹很坚定。当然两人都得听他的,谁让这些人中只有他进过这林子呢! 好吧!大家从右侧林路直入,只见林道越来越窄,林里全是泥汀路,坑坑洼洼,三人前后排列走着,翁蓝被夹在中间,但她在这样阴森的林里走没有一点安全感,走了半个多钟,一个拐弯。 雕像? 又是那个千蛇女神的雕像。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右拐可以到林中吗?”翁蓝插着腰看着潘竹。 “不可能,当时我来时就是这样走进去的。”潘竹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那就只有往右侧走了。”翁蓝指着右这的路说道。 紧接着,他们又从右侧出发,直入不到三百米又出现分叉口,实在让人头痛。 “不如我们分头走,哪边对的再叫对方走哪边。”翁蓝皱着眉头说。 “不行!”潘竹道:“这样很容易失散,会更危险。” 第二十四章 树尸 “不如这样吧。”欧飞想了一下,他以前参加过野外的山林训练,在迷林里找出口自已还是挺有经验的:“我们在路上留下一些记号一路走,看看能否找到路。”三人一致同意通过。 于是他拿出一些备用纱布,撕成一条条的白条,准备在走过的地方留下记号。他们选择了直行,欧飞的第一个作记号的是一棵短了左枝的树,接着他们走了一段,再把纱布条缠在拐弯的一棵树上,差不多几分钟他就做一下记号,一路走去,他们大概做了十几记号,这样,应该不会错了吧。 大概走了一个多钟,他停下来休息,前面有个东西,他上前一看,这个是…… 塑像! “这……”欧飞更无法相信,再回头看。 “记号呢?”翁蓝和潘竹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只见背后那一路作下来的记号全部都不见了,真的是见鬼了吗? 翁蓝感觉头晕,她瘫坐在树旁,这样一个林子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能走出去? 欧飞没有气馁,仍站在原地左右观看,这个迷宫森林今天终于亲身体验到它的迷宫效果了,分叉路之多,树木之复杂,首先从视觉上就已经被打败了,再加上这里的树仿佛会移动,更加大了找路的难度。 正想着,他低头看到有一排小石头不知何时出现地上,一路向森林深处延伸而去,他想想,现在乱碰胡走总走不出这个雕塑范围,不如沿着这石头路一路跟去,或许能走出重围。 “跟我走吧!”欧飞看着愁眉不展的翁蓝和冥思苦想的潘竹,开了口。 他们俩个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石头。 “这石头古怪,刚才还不曾见到,会不会有诈?”翁蓝说道。 “既然进得来就别怕这个,目前先解决走出重围的问题再说。”欧飞起身走了,翁蓝只好紧随其后,而潘竹此时酒隐上了来,却没酒下肚,十分难过,只得快速跟上,希望能走进去找个地方喝口酒。 他们在停停歇歇中走了一整天,果然没有再回到塑像的位置,但是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越深入林木的形状越奇怪,到处藤蔓交集,盘根交错,根须如网,气氛变得有些阴森。 呼呼 耳旁只传来像呼吸声一样阴沉沉的响声,有时听起来又像是笑声,环顾林内,神秘的绿荫之下巨树上的粗枝大叶摇摆的样子就像可怕的魔鬼,整个森林感觉笼罩在魔鬼的笑声中。他们各自拨开密密麻麻的树藤艰难前进,从入林至今竟不看半只野兽的模样,让人有些疑惑,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看来天色已渐渐暗下,前方有一块草坪,草坪周围都是被大树包围着。 “不如我们去那里休息吧!”潘竹实在酒隐难忍了。 欧飞向左右两边看,如果走下去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休息的地方,对于这个陌生的森林,他们几乎一无所知,那块空间正好可以休息,过了今晚才继续找路也不迟,于是点头同意了。大家在草坪上放下肩膀上的背包。 “你留在这里支帐篷!”欧飞对翁蓝说:“我和大竹去找点柴火来。” 翁蓝听说地点点头,她看看四周已渐渐暗下:“你们别走太远,这里难找路,不要走散了。” “知道,我有分寸的。”欧飞说着跟大竹两人走进林中。 呼呼…… 两个男人走了,翁蓝开始有些胆怯了,怎么刚刚的那种呼吸声越来越大声了,她一边支着帐篷一边向周围瞄,她想起日本破了吉尼斯纪录的鬼屋,由于磁场太大而形成恐怖的哭叫声,她看看这里,也许也是如此吧。 欧飞和潘竹分头在草坪不远处找柴火,这些巨树是自然是砍不动的,只有一些掉在地上的枝叶检些来。 “你来看,这里有些红果子。”潘竹开心地说,摘了一个就要往嘴里送。 “别!”欧飞一手抢了过来:“这些山果不要随便吃,不知是不是有毒。” “不会的,我在山里这么久还不懂吗?虽然这果子没见过,但按我的经验是不会有毒的。”潘竹苦着脸说着。 欧飞一下摔在地上,只见黑色的汁喷得满地都是,只听“丝丝”冒出白烟,潘竹一下子目蹬口呆。 “我见这果子红得有些奇怪,你以后要小心点,你看汁水有毒液。”欧飞拍拍手中的土去捡柴火。 “救命!” 欧飞立刻站起身来,往草坪方向听,只听有人喊救命。 “不好!是她在叫!”话音没落,他已向草坪狂奔而去。 只见翁蓝被一条粗长的树藤捆住双脚,树藤快速移动,像蛇的身躯,向一棵大树方向拖,欧飞追了上去用拿出砍刀,一刀砍断了树藤,只见它快速回收,收回一棵大树里去了,欧飞赶紧扶起翁蓝。 此时他们才发现夜幕已起,满空中飘着一些银白色的荧光,整个草潘竹顿时愣在了原地,这些是什么东西,荧光在空中飞舞落在了大树上。 “刚才我在支帐篷,突然空中出现了这些白色的荧光,我用手一碰,只觉得软绵绵地,不知从哪里伸了过来一条树藤捆住了我的脚一路拖去。”翁蓝还有些余惊。 “你们看……”潘竹嘴张得大大的,指着前方。 望着树林深处,他颤抖着咬着嘴唇,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顺路看去,他们的眼光停在前方那棵聚满莹火的树上,那些白天看到的藤…… 悬挂着一个人头!! 是不是眼花了,潘竹努力擦眼睛,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树枝都是人的手和肢,有的枝干像是被悬挂着**裸的尸体,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头颅和肋骨,更可怕的是,这些躯体都残缺不全,整个棵的外形就是一个巨大的人被勒死,身体垂直的躯体的形态。令人毛骨悚然,无法呼吸。 “这些树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怎么现在竟……”潘竹结巴到无法说下去了。 欧飞看着,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这里的一切开始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置信了,这里的每棵树都是一具尸体,仔细看又由不少的残缺的躯体组成。银色的萤火会附在每棵树上,发出阴火般的白光,顿时整个森林陷入地狱般,似乎夜幕降临,黑暗就能将死去的灵魂带回这森林里一样。他慢慢接近一棵树,伸手触摸一下树干,树干不知何时变得软软的,好像人的皮肤。 “快跑!”潘竹指去,只见在欧飞旁边的大树开始移动身躯。 翁蓝惊讶无比,不停大叫:“木头快跑!” 呼!呼! 原来呼呼声是从树里发出来的,转头看周围的树都向草坪围攻而来,大树的树藤突然间变得很长很长,树技伸展开来,像爆了青筋的死尸,这些大树像幽灵一般带着白光,它的枝张得大大的,树上的死尸透出**的笑脸,摆动**的身体,张牙舞爪地逼近,将三个人逼在了草坪中间。 “潘竹,枪呢?”欧飞转头对潘竹说。 “啊??”潘竹愣了一下,拿起猎枪:“这儿呢!要射它们吗?”他怎么这时侯胆怯了? 欧飞抢过枪,对准最大的树。 砰砰! 枪声回响在森林里,打破了地狱般的气氛,大家睁大眼睛望去:银白色的萤火像被吓坏的小鸟,顿时飞离大树,散回空中,不知去向。顿时草坪暗了下来。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黑暗的草坪上只见到六只眼睛在眨动,一切似乎不曾发生过。 “木头,木头!”翁蓝摸索着:“怎么暗下来了?” 欧飞摸出手电筒打开,向四周照去,周边的树都好像没动过一样,在日落前的位置上好好立着,他们赶紧把火生起来,火光照光了草坪。 “咦?怎么这些树没动过?”翁蓝眼里充满了疑问:“刚才明明……”她看着两个男人,也都惊讶不已,知道自已没有在做梦。 欧飞走过去摸着那棵大树,硬邦邦的,不是人的皮肤的质感。 嗖!嗒嗒嗒! “谁?”这回三个人都听到了,真的是有人的脚步声。 三人相互对看,这里有三个路口,于是三个人分别向三个路口跑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只见从路口向林里暗处一片空白,没见到有人的影子,只有树藤摇晃的样子,于是回到草坪。 “我们的食物呢?”翁蓝大叫。 地上的背包被人用手硬性抓开,拉链头都掉了出来,偷的人不懂得拉开拉链,情急之下用力抓开,里面只剩下半个包,显然被咬了一口,看看咬的地方牙齿非常锋利,背包里面的巧克力掉在地上没拿走,而潘竹还好,身上带的东西放得比较远,干粮和酒都没被偷走。 “这里有人!”潘竹惊讶,这样一个阴森的林子里竟然有人生存着。 “怎么可能?不是有很多人都死在这里了吗?如果有人的话,他是如何生存的?”翁蓝环顾四周,无法理解。 “刚才走路的声音像是人又像动物爬跳的声音。”欧飞望着远处的树林,火光映在他冷俊的脸上透出严肃的神情,这个林子里到底有多少神秘的事物?如何继续走下去?他还无从知道,但这一切一切的谜团他相信总有解开的时侯。 第二十五章 蛟蟒地 一只彩红色的凤凰向空中长鸣一声,飞下去叼起一个茶果斜身飞去,空中一片火红,枯木林突然恢复了生机,突然,凤凰在欧飞面前停下,他坐在它的背上,还没抓紧,它已腾空而飞,顿时,天旋地转。 睁开眼,原来是个梦,他眼前一片军绿色,自已回神想想,才想起自已睡在布蓬里,昨日和翁蓝、潘竹来到这迷宫森林。他坐了起来,走出布蓬,翁蓝已收拾完东西,潘竹则斜在大树旁喝酒,欧飞看了摇摇头,真是死性不改。 “你起来啦?”翁蓝伸着懒腰:“昨晚有点怕,想起那些事,一晚没睡好。”她精巧的脸上透出一些倦意。 “呵呵,你怕怎么不早说?”潘竹古钢色脸上一丝不羁的笑容,高挺的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早知你怕我就过去陪你了。”说完竟邪魅地笑起来。 “谁要你陪,酒鬼!”翁蓝一脸不屑扭过头来看着欧飞。 欧飞捋一捋短发,嘴角已隐约可见的小胡渣,乌黑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笑意:“你翁大小姐也有怕的时侯吗?” “你没听到她昨天的叫的‘救命’吗?”潘竹站起来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学着翁蓝说:“救命啊!救命啊!” “你们!”翁蓝气得脸通红,直跺脚,在她心里,她似乎渴望着欧飞说句什么话安慰她,但他居然毫不在意地笑着走开了。 “大家出发吧!”欧飞背起背包,看见翁蓝一脸不开心,他走过去说道:“走吧!干粮快没了,要早点走出去,不然饿死在这里。” 翁蓝听了只能紧随其后,这个木头如此木纳,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帮你拿吧!”潘竹嘿嘿地跑过来,微弯下腰拿过翁蓝拖在手中的背包,一双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儿,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身材,与翁蓝并排走着,显得她娇小可人:“别不开心了,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没生你的气。”翁蓝面无表情,如果欧飞过来道个歉效果会好些。她看着走在前面很远处的高大身影,心中十分不快。 而潘竹却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着话,她只是随意地答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这么低落,只是因为他那些不屑的眼神吗?她心里有些乱。 “石块到这里就不见了!”潘竹突然叫住欧飞说道。 “嗯,刚刚看到了。”欧飞看看四周,只有一条路进入,这里的树藤蜿蜒曲直,搭在树上,藤身粗大,像巨蛇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蛟蟒地”翁蓝站在一块石碑前念起来。 “奇怪,我记得当时进入这片林子时怎么没见到这个地方?”潘竹看着石牌发呆。 “你们看,还有些小字在上面。”欧飞蹲下来抚摸碑面。 “我看看。”翁蓝也蹲了下来,顿时和欧飞贴得很近,心扑通直跳,精神无法集中起来。 “天蛇之杖,流放世间,以灵珠养之,欲成龙而夺珠,收于千蛇树内,十头一身,其丑无比,伏蚩也!”翁蓝看着那字年事已远,色彩全退,仅存下刻纹,她摸着刻纹念道。 “天蛇之杖?”欧飞不大明白。 “相传蛇神女娲有三样宝物:神力灵珠、圣披风及天蛇杖,我想,这里所写的天蛇之杖应该就是指它了。”翁蓝认真地看着。 “嗯!”潘竹说道:“我也听说过,天蛇杖是信奉女娲及伏羲的族民所熟知的,一些族民还制作类似的蛇杖供奉在家里。” “伏蚩?”欧飞想起紫青洞的壁画。 相传盘古开天之后,蛇神女娲手持天蛇杖为族民除恶去邪,天蛇杖需吸收天地灵气才可使得神力愈强,于是女娲与夫君伏羲相中了这龙腾山脉,将天蛇杖化为一条巨蛇,名伏蚩,并将手中灵珠让巨蛇吞下,以修神力,巨蛇在龙腾山脉吸收天地灵气,口中灵珠赋予它无限神力,眼看即将化为天龙,谁知却它竟开始祸害百姓,以王居称,女娲、伏羲得知后取出灵珠,将伏蚩收入千蛇树洞内,以神器封之,而关于千蛇树洞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看来仅有这条道可以走了!”潘竹左右看着:“走不走?” “当然走啦?难道回头不成。”翁蓝说着拿过背包自已背上独自走了进去。 步行在林中,拨开大树腾只见地上布满了较高的红色蕨类植物,远远看去,像是一些一个个人伏在地上,风吹过上下起伏,身处丛林之内,地上的植物可淹没半身,无法看到地上,实在危险,而丛林灌木丛生,红色蕨类植物像一条火红色的龙,蜿蜒曲直,一路延伸入幽幽的深林中去,奇怪的是此处只有一条长林路,没有任何分叉口,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三个小心翼翼地一路走去,脚底总踩到软绵绵的枯叶,发出沙沙声。 “怎么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怪怪的?”翁蓝自从昨晚上的奇遇后心有余悸,这个平行空间的事物总令她难以置信。 “不要危言耸听了,走出这个林子,应该可以找到出路。”潘竹的想法太乐观了,他并不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哗哗…… 只听到脚边的植物有动静,欧飞警觉地停下脚步。 “你的脚上……”翁蓝听到声音立刻看向欧飞,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蛇慢悠悠地从他的靴上滑着,她脸有惧色,很害怕蛇一个回头咬上欧飞一口。 “嘘!”欧飞暗示大家不要出声,他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只觉鼻尖有点凉意,仔细看,那蛇身体细长,全身青色,它全然没有发觉自已正爬在一个人的脚上。欧飞不敢轻易动弹,只见蛇从脚上蠕动了身体,向左侧游去,他松了一口气。 翁蓝和潘竹也庆幸欧飞没有打草惊蛇,于是三人继续前进,只听周边有一些虫叫声。 “林子里有蛇是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潘竹一路走一路说着,说自已以前在山上打过多少蛇,杀过多少动物,说着还不停转头看看翁蓝的反应,翁蓝却没有在听他说话,只是一路看着周围。 “这些蕨类植物如此高长,应该是远古留下的蕨类物种,至少是我们不知道的植物。”翁蓝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红蕨发呆。 “你没在听我说话呀?”潘竹无趣地看看翁蓝,她已沉入自已的世界,毫无听到潘竹的声音,他又看看前方的欧飞。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带森林的树木全都是没见过的物种,高大程度不是你我见过的普通植物可以比拟的。”欧飞头都不回地跟翁蓝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起话来,潘竹吐了一口气,无奈地跟在后面,他实在无聊,只能左顾右看,一个转头,他呆在原地了。 “等……等!”突然潘竹变得有些结巴。 “怎么你烦不烦,快走!”翁蓝转头看他。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她看看潘竹神色惊恐的模样,她也向两边看,直拉住欧飞。 只见周边的树上都盘着蛇,大小不一,蛇头立起,吐着蛇信子,看着他。放眼往里望去,林荫路上的树都有蛇缠绕,有的在树干上盘了三圈,有的吊在树梢上,有的卷立在几尺外的地面上,蛇头像勺子一般立起,前方不远处,竟有十几条蛇聚集在一起,同时滑动身体,感觉像水中的波纹般不停晃动,它们的身体五颜六色,定睛看着他们三个走过。 “怎么处?”翁蓝斜眼看着,虽说蛇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可怕的动物,但是这么多蛇聚在一起,还真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而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翁蓝来说更是有些受不了。 “别怕,安静自然地走过即可。”欧飞说着,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 说来也奇怪,看着他们三个轻轻走过,这些蛇全都没有动静,仿佛盲蛇一般,毫无攻击意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突然,前方有一棵参天大树,走近一看,树干上很粗,需要十个人环抱才可以围住,树叶也是半红半绿,茎部完全祼露在外面,粗壮无比,树干上有一条一条的纹路,像树的青筋一般布满了树身。 “这些是什么?”翁蓝第一个冲上前去,如见珍宝般抚摸着这棵奇特的大树。 欧飞走近一看,这些青筋竟是蛇形的雕刻,密密麻麻地一片,翁蓝看了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没见过这么混然天成的树,数千条蛇形态各异,从树干到树梢一路延伸。 第二十六章 千蛇树 “真是奇树,这些是天然而成的雕刻,浮起的部位这么自然,不像是用刀刻成的。”翁蓝迷人的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千蛇树?”欧飞站在树下远远看着,手摸着下巴,突然说出一句惊人之语。 “千……”翁蓝转身看着欧飞,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就是那石碑上所说的千蛇树?” “这么说倒是有些像。”潘竹想着小时侯老人们所传说的千蛇树竟然就近在眼前了。 “这是什么果子?怎么没见过。”翁蓝见到树下一些火红的小圆果,立刻随手一摘。 “是毒果,小心!”只听欧飞话音未落,翁蓝只觉背部有些凉意。 咝咝 她意识到什么?咬着下唇准备转头看。 “别动!”欧飞一声轻喝,他不敢太大声,只要翁蓝不动,还是有救的。 这个情景相信如果在场的有胆小的人肯定会吓晕过去,只一条两米多长的蛇全身青褐色,身躯较别的蛇肥大,此时已趴在她的背上,准备向上爬,只要翁蓝一个回头,绝对会命丧黄泉,欧飞的心已提到喉咙处。 “这蛇就快咬到她了!?”潘竹一见,眼睛已急出血丝,冷不防这蛇一张口,翁蓝就没了。 “先不要惊动它。”欧飞轻轻绕过去,观察这蛇,想趁机不备抓住蛇尾甩出去。 “你走来走去是没有用的,让我来吧!”潘竹等不急了,他看着翁蓝有些苍白流着冷汗的脸不禁更急起来。他冲过去,抓住用力抓住蛇身向外甩,谁知,这蛇反应极快一个不注意竟向潘竹咬去。 “啊!”潘竹大叫,痛疼难忍。 “快甩掉,用力甩!”欧飞大喊。 潘竹咬紧牙根用力飞甩出去,只见手臂上有两个针孔大小的咬痕,欧飞赶紧拿出一块纱布用力勒住手臂。 “怎么样?是不是毒蛇?”翁蓝赶紧扶住潘竹,只见他满头大汗。 “伤口开始变黑了,应该是毒蛇,快坐下来,用刀割开伤口。”欧飞拿出小刀将潘竹伤口划开,只见他咬着牙忍住痛。 “要赶紧吸出毒汁才行。”欧飞看着他的手说道。 “我来吧!”翁蓝说道,欧飞看着她清秀可人的脸,有些惊愕。 “大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帮他吸出毒汁也是应该的。”翁蓝说道。 “但,你有可能会吸入毒液!”欧飞话未说完,看着坚定的翁蓝转了话峰:“那好吧!你小心点,等会儿用这个药为他敷上。”他递给她一瓶药。 咝咝 “木头,小心!”翁蓝指着一米多远的地方,只见那褐蛇又回来了,立起头,不停摇晃,向他们吐信子,意欲猛扑。 “你们去树后面处理,让我来对付它。”欧飞站起身来背着翁蓝说道,翁蓝点点头,向树后走去。 只见那蛇猛地飞过来,张大血口,两个毒牙毕露无疑,怪不得人家说蛇可吞象,今天看着这张大口知道所言不虚。他赶紧向左扑去,蛇扑了个空,立刻转头,两米长的身子卷成一团,眼神凶煞,怒视着他。 他环绕它走着,与之对峙了一阵子,蛇的尾圈在内部很难接近,而此刻它已十分警觉,不像刚才那样可以有机可趁,正想着,只见它一个飞啄,蛇身向前速弹,长细的蛇身一弹,仅飞出好远,欧飞快速向后退…… 翁蓝俯下身子,红唇压在潘竹的手臂上,用力吸出毒汁,又吐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楚楚动人,翁蓝认真起来的样子更迷人,潘竹已看呆了。 “好了!”她将最后一口毒液吐出,用水漱口,转身拿起欧飞给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散在伤口上。 “谢谢你……”潘竹看着她指尖轻触,只感到她柔情似水的一面。 “我要谢谢你才对,你刚才救了我。”翁蓝笑着说道。 “这是应该的,作为男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已心爱的女人……”刚说到此,发现自已有些失言了,但一向口花花的潘竹在女人面前常说这些。 只见翁蓝愣了一下:“你总是口无遮拦,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她必须这样回答,因为她已感觉到潘竹对自已的异样。 “我……对不起!”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这个人是直肠子有啥说啥,也藏不住话。 呯呯 只听两声枪声回荡在林中,翁蓝和潘竹顿时回过神来,向外跑去。只见欧飞站在树下,子弹直穿蛇脑,血喷在地上,蛇头已被炸烂,只有长长的蛇尾不停挣扎摇摆,过了几分钟,竟不动了。 “你没事儿吧?”翁蓝吓了一跳,跑到欧飞身边。 “等等,还没完!”潘竹四周环顾:“你们听!” 哗哗哗 只听两边一阵骚动,似乎狂风吹动树叶般的声音,转看向走过的路望去…… 咝咝咝咝 只见无数条蛇从四面八方游来,有的从树上快速爬下,穿草而来;有的从洞里苏醒,立头蠕动;有的从石缝中钻出,埔伏前进。一时间,蛇群聚集在离欧飞不远处的草地上,吐着尖尖的蛇头,令全身发毛。 “大概是听到枪声来的,这伏蟒之地果然是群蛇汇集。”翁蓝脸上露出厉色。 “看来我们今天要喝蛇羹汤了。”潘竹挑起双眉,翘起嘴角:“让我报一口之报吧。”他一只手扛起猎枪瞄准蛇头,一个发射。 呯! 只见蛇头**四射,倒地而死。 “等等!”欧飞已感觉气氛不对,还没说出口,他又开一枪,另一条黄蛇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也不动了。蛇群顿时眼露杀光,蛇头挺立,咧开嘴露出毒牙向他们示威。 呼哗呼哗 骤然,树叶掉落下来,身边的树不停晃动,感觉有个沉重的东西压在这棵树上,是什么东西让一棵这么高大的参天的树有如此大的震动?只见蛇群突然间丧失了斗志,放下高立的蛇头,伏在地上,像俯首的臣子般,转头游回草中,消失了。 只见三人面面相觑,向后退去,远看这大树不停晃动,沙沙声越来越近,感觉树会被连根拔起。 “呼呼” “什么声音?”翁蓝小声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天蛇杖 欧飞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千蛇树,突然狂风不止,树叶飞落,飞沙走石,周围的树发出咯咯的声音,感觉树干被什么东西卷住,不停地移动,就像树干快被卷断了一般,发现吱吱的破裂声,定睛一看,只见一条与千蛇树树干大小粗的身躯在滑动,青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青光,看起来与树同色。 “快退后!”欧飞两手将翁蓝和潘竹向后压:“巨蛇!” 翁蓝一听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巨蛇已包住整棵大树,正拼命飞卷下树,速度之快大概从来未见,树不停摇动。 嗷…… 瞬间转头一看,一双灯笼大的眼睛充满血丝正愤怒地盯着翁蓝,只见一个巨大的蛇头已飞速冲下大树,现在与他们三个只有一米之距。 “啊!蛇怪!”翁蓝瞬间一瞥,被重重地吓了一跳。 “快跑!”欧飞拉起翁蓝向左边一块大岩石方向跑。 “我的妈呀!没见过这行大的物,这是什么蛇呀?”潘竹回过神来紧跟其后,他转头一看,只见那蛇竟不只一个巨头:“一、二、三、四……妈呀!见鬼了!有十个头呀!” 欧飞心中一惊:“伏蚩!石碑上和紫青洞里说的那条多头蛇!” “啊?”翁蓝转头定睛一看,只见那伏蚩蛇尾用力勒住大树,蛇头飞转而来,身长得像卷在水喉上的消防栓管子,不停伸长身体,没有止境一般,十几个蛇头高高翘起,口里吐出鲜红的信子,张着血盆大口迎而来,她想起碑文上的所述之事,顿时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女娲手中的天蛇杖?” 欧飞拉着翁蓝纵身一跳,跳进了岩石背后。 “嘘!”欧飞手指放在厚薄适中的唇边,手还拉着翁蓝的手,只感柔软无比,绵滑非常。翁蓝一阵脸红,她抬头看看欧飞的脸,眉头紧皱,下巴微翘,脸如同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一般,他身上偶有一些霸气但又不失斯文的气质。 “怎么了?”欧飞看着脸颊微红的翁蓝,有些莫名的心跳。 “没有!”她捂着脸,摇摇头,像波浪鼓一般。 “碑文上写的都是真的吗?这是天蛇杖就是那即将化为龙的伏蚩?”欧飞从未见过如此巨蛇心里有些相信那些本看来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 “当年女娲将它禁于千蛇树,许多人都不知千蛇树在哪里,但今天一见,千蛇树,多头巨蛇,我也觉得很震惊。”翁蓝也十分感兴趣对神话的研究,突然她想起什么来:“大竹呢?” 欧飞心中一惊,隔着岩石向外看,只见蛇怪伏蚩伸长全身正猛追潘竹,而潘竹已跑出了百余米,但仍逃不过伏蚩之口。 嗖! 它突然转出其中一个最长的蛇头,张开大口,毒牙如灯柱般大小,伸出蛇信子,舌头如树藤般捆住潘竹的身体。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救他!”欧飞早已收好一包药粉,手拿砍刀,话音未落一个弹跳,从岩石上跳下,向伏蚩尾部方向狂奔,他抬起砍刀用力一砍,只听嘶嘶声,血向四面八方喷撒,血液乌黑一片,沾在他的脸上。 嗷! 它瞬间放开潘竹转过头来一声大叫,转过头来,昂头向天和嗷一声,愤怒至极,用力甩尾,欧飞来不及应对,回神之间已被甩出百米之外。他在慌乱中抓住一棵树枝向上爬,伏蚩一见两眼冒火,蛇尾卷住树干用力一勒。 隆! 粗大的树干竟被勒断了,隆一声向侧倒。 砰砰砰 只见潘竹举起枪朝蛇眼一枪。 呜嗷呜嗷 伏蚩呜嗷大叫,有一个蛇头的眼睛已被打中,血从眼里流出来,它不停地眨着眼睛,但这并不妨碍它,它有十个蛇头,此时已怒发冲冠,猛烈来击,只见它拼命呼甩着身体。 隆隆隆隆 地上的沙被震得卷飞起来,巨大的岩石竟能跳起,周边的参天大树被它甩得东倒西歪,人根本无法站稳,欧飞和潘竹两人上下随着震动上下跳动。 欧飞转头看,刚刚被潘竹打中的蛇眼只是淌着血却毫无反应了,而旁边几个蛇头反应似乎比较慢,仅有其中个又大又圆的蛇头,不停转动,向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大竹,你去引它过来,我有办法。”欧飞对潘竹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不会害死我吧?”潘竹一脸不情愿。 “别废话了,快去,保你没事。”欧飞这样一说,潘竹从旁边一路在震动中靠近它,一枪打在它身上,谁知蛇鳞厚实如铁,竟被反弹回来,潘竹一个低头,子弹反穿进了后面的树干上。 伏蚩听到枪声,扭动笨重的身躯扑来。 “妈呀!来了来了!”潘竹一边跑向欧飞一边哭喊到:“兄弟,交给你了,说完,他跳入岩石后面。” “你怎么不去帮忙?”翁蓝急了,欧飞一人在和巨蛇搏斗,怎么办?她正要跳出去帮忙却被潘竹拉回来。 “好危险,他有把握的。”潘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伏蚩吼叫着已来到面前,一见欧飞借风一撒,只见一堆白色药粉向蛇的那个大头迎面喷去。 呜呜 只见那伏蚩倒在地上,两眼已红肿起来,十双眼睛竟都随着肿起,巨大的蛇身胡乱甩动,巨岩被用力揭起向周边甩去,顿时间飞沙走石。欧飞纵身一跳,骑上大蛇头,取出已备好的麻醉针筒找到头部最软的地方用力压下一针,只觉伏蚩有些发软,停了一下。 “快向林内跑!这支针应该不到几分钟的效力了。”欧飞跳下蛇身,向已忍不住赶过来的翁蓝和潘竹挥手。 咚! 从伏蚩口中掉出一个苹果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翁蓝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金色的葫芦,桃木所制,中间镶有一块金色的图案,没来得及仔细看,已被欧飞拖着手向前跑,回头一看,那伏蚩已醒来,眨着红肿的眼睛在朦胧中胡乱飞甩而来。向前看,杂草很高,咦?潘竹不见了。 隆! 怎么回事?她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十八章 白骨玉柱 “啊!”只觉脚底一空,身体向下沉,翁蓝紧紧拉住欧飞的手,她大叫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嗷!” 只听到伏蚩的叫吼声,她抬头看着上方,有一线光射进来,巨蛇灯笼大的红眼近在咫尺。 “啊!”翁蓝双手掩住脸,全身颤抖。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它伸出长舌来,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已身处一个深好几米的地洞里,这个洞入口只有一人大小,巨蛇的头勉强可以进来两个,但粗壮的身躯是绝对进不了的。她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任伏蚩号叫着,转头看,只见欧飞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英俊的脸上有些尘土。 “木头,木头!”翁蓝摇晃着他,没动静,她心里有些急了,刚才从上面掉下来时欧飞掉了下来,翁蓝压在了他身上:“不会死吧?”翁蓝说完,自已又呸了几下:“真是乌鸦嘴!”她用手尖探探欧飞的鼻孔处,还有气息,她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晕倒。 嗯嗯嗯 突然从背后发出一阵嗯嗯声,她发根有些发麻,看看这个洞,里头一片黑暗,于是,她拿出手电筒一照,这个地洞有一条暗道直达洞底,只有一个人大小行走的空间,蜿蜒曲直,毫无光线,阴暗潮湿,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从这里下去要经过好几道门,所谓的门是只有门槛的门的形状,墙壁都是黄土,坑坑洼洼粗糙不已。 嗯嗯嗯 这声音好像人的哼哼声,感觉从洞底发出来,翁蓝很想走进去看看,但是欧飞此时未醒,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只觉背后有凉意,翁蓝不敢回头,用眼角瞄身后。 啪! 肩膀被重重地一拍,翁蓝咬着嘴唇转过身。 “啊!鬼啊!”她转眼一闪,只见一个满脸红光的人头伸长了舌头挂在眼前,她吓得立刻用力一挥拳。 “哎呀!”翁蓝本想补上一脚,只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竟是潘竹这该死的在搞鬼,刚才他拿着电筒在黑暗中照着自已的脸来吓翁蓝。 “死大竹,这个时侯还来吓我。”翁蓝余惊未过,生气地臭骂他一顿。 “你的手力也忒大了点儿,你看我眼角!”潘竹捂住眼睛的手放开,只见眼角一圈淤青:“我见你杵在那里不往里走,猜你是害怕了,所以吓吓你,没想到你还打人。” “你都知道我害怕了,还吓我,真该打死你。”翁蓝扑哧笑出了声。 “哎!这里是哪里?”只听欧飞的声音说道。 翁蓝赶紧拿手电筒往地上照,欧飞起身坐在地上东看西顾,只听到二人在说话,除了两只手电筒的微弱光线,他周边一片黑暗,以为自已下了地狱。 “一个地洞。”翁蓝过去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他一屈脚站起了身,头还有点痛,只得用力摸摸,才想起刚才奔跑之际一同掉入这无名地洞中来,现在还能听到洞口伏蚩的嗷嗷声。他探头一看,这地洞深得很,曲来扭去,不知里头是什么。 “现在我们是要走进去吗?”潘竹捂着眼睛说道。 “当然啦!”翁蓝看看洞口仍守着的伏蚩:“难道你要出这个洞送死吗?它还守在那里呢!” “嗯,这个洞很深,我们走进去看看吧!或许有出路也说不定。”欧飞说道。其实也别无选择了,只有向前走。 于是三人沿着这狭窄的洞路一路走去,洞里的空气有些闷,越往里走越感压抑。走了十几分钟后突感有些寒冷,翁蓝不仅打了个冷战。 欧飞一见,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这里冷,小心别病了。”翁蓝娇小的身体缩在欧飞带着体温的大衣里,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奇怪自已愚蠢的行为,一天之内情绪波动如此之大,都是因为欧飞的一举一动。 跨过一个小门,洞顶变高,欧飞走在最前面,他照亮周围,突然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里宽敞了许多,墙壁没有像刚才经过的小道的墙壁那么粗糙,有刻意磨过的痕迹,看看墙处有几个烛台,上面托着的蜡烛还余下半截,他拿出打火机,逐根点燃,顿时洞里亮了起来。 “哇!这里是个密室吧?”潘竹走来走去到处看,只见室内有香炉和一个小神位,但神位上竟没放任何神牌。 翁蓝却被这里面的一个圆形的大柱,上面由白白的玉石组成,简直是奢华。 “难道这里以前是一个小小的宫殿或是圣坛?”她自言自语道。 她用手抚摸玉石,冰冷刺骨,怪不得此处这么寒冷,原来是玉石的寒气再加上潮湿所致。她一块块仔细抚摸,手到了玉柱一侧突感有些异样,有些发硬空镂的物体,仔细一看。 “头颅?!”翁蓝心中一惊,叫出了声,潘竹和欧飞闻声走了过来。 “怎么这个地方有头颅?”欧飞放眼一看:“你们看,不只这一个。” 翁蓝顺着柱子往上看,这圆形的白玉柱不只有白玉,中间一层是白花花的颅骨,因为和白玉参合在一起所以不容易发现。数了一下,整个柱子有大概二、三十个头颅骨。他们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刚进洞时闻到的那股怪怪的味道,而在这里,白玉的寒正好可以驱走白骨的臭味。 “难道是个藏尸洞?”她记忆犹新,当年西藏阿里古格王朝遗址的干尸藏尸洞,一具完整的干尸斜坐在墙边,令人毛骨悚然,但奇怪的是这里仅有头颅骨,躯体却未曾见到。 欧飞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医用口罩,他走近看,只见头颅骨一个个被镶在柱子里,像艺术品一般,但他确认是人的头颅骨。 “从头骨的构造看,眉弓突出,眉根点凹陷深入,头颅形状较大,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全都是男人的头骨!”欧飞专心查看:“看着脸骨较长,可见这些死去的人都是高大的壮汉。” “壮汉?这些壮汉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这里?还要镶在这柱子里?”翁蓝想着不仅又思考起原由来。 “嗯!”潘竹走到神位旁边,只见有一些文字写在墙上:“这是什么字?” 翁蓝一听凑了上去一看,这正是她研究已久的古猞国文字,只见整片墙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七言绝句,她念出来:“盘古开天到如今,世上人何几样心,何人心好照直讲,何人心歹侩骗人。盘古开天到如今,一重山背一重人;一朝江水一朝鱼,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山便说山乾坤,说水便说水根源;说人便说世上事,三皇五帝定乾坤……” “这就是猞王歌,我家里也曾有一幅,后来父亲不准许我看,所以收了起来。”翁蓝说起这些就想起父亲,已离家多日有些思念他了。 “这么说,这里应该是猞族的神坛了。”欧飞说猜测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这里是猞族神坛的话,那么这么多的头骨应该就是与当地猞族的一个风俗,据说他们砍下犯了族规的族人的人头,在祭祖之时将头颅放在神坛前祭拜。”潘竹难道这么认真:“这些头颅会不会是族内罪人之首?” “对了,野史上也有记载,古猞国有这样一个祭头风俗,但在翔凤山早已没有这样的残忍的祭拜方式了,听你这么说,在你们这里的猞族仍维持着这样的风俗。”翁蓝恍然大悟,两个空间之间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 “话说,你们所说的翔凤到底在哪里?”潘竹感觉自已突然间听不懂人话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呃……算了,有空再跟你解释。”翁蓝想着头颅的事情,没空搭理潘竹。 “等等,你们看这里怎么有一些盔甲面具。”欧飞在柱子旁的桃木箱里发现有一些青铜面具。 “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翁蓝拿起面具在脑海里搜索起来,她与欧飞对视,突然恍然大悟:“这和我们在枯木林里见到的青铜盔甲好像是一套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欧飞看着头颅发呆:“这里只有头颅而枯木林那里却只有肢体,再者,这头颅的主人也都是壮汉,盔甲一致,这应该是同一批军人的尸体部位。” “木头,你说得有道理!”翁蓝在密室里徘徊,认真思考的样子更加迷人:“让我想想,这些军人是逃兵,触犯了族规,于是被砍下头,而头颅被送至神坛前祭拜,躯体则埋在了枯木林。” 嗯嗯 那哼哼声又再次响起,欧飞四面环顾,这个声音似乎从更深入的地方发出来的,翁蓝和潘竹左右寻找。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死亡 “这里肯定还不是最底部!”欧飞想想说道:“声音像是在更深的地方发出来。” “你们看,这里有条通道。”潘竹在神位背后找到一个用木板掩着的通道。 “这么隐蔽的通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翁蓝用手电筒照进去,只见狭窄阴暗,而嗯嗯声不是在这里发出来的。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和大竹进去看看。”欧飞怕翁蓝害怕,建议她留在原地。 “我不想留下,我想进去看看。”翁蓝俏皮地苦笑,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欧飞,对历史古迹的研究爱好颇深的她还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吗? “你不会害怕吗?”欧飞笑道,眼前这个女人,偶尔豪爽刚毅,偶尔又俏皮可人,给人新鲜感。 “我先声明一下啊!如果你留下的话我也不进去了,我在这里陪你。”潘竹说着,向她嬉皮笑脸地靠近。 “怕?我不怕,再说有你们在嘛!”翁蓝抬头看着欧飞深邃的眼睛,乞求般笑着说道。 见拗不过翁蓝,只得三人前后并排进了洞,欧飞在外头捡了一些树枝,用纱布缠在上面,淋上火油做成火把,一路进了洞,这里的墙上密密麻麻,的一排白玉,翁蓝蹲下来看。 “还是头颅骨,但这些头颅骨和刚才有些不同。”翁蓝说着,让欧飞也来看。 他蹲下一看,头颅比刚才见到的头颅要小,头颅骨上超大号的脑后部,其眼眶还呈椭圆形,与常人相异。 “这像不是人的头颅……”欧飞说道,但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但它又酷似人的头颅。” 翁蓝一听,有些震惊了,不是人的头颅却又酷似人的头颅,那会是什么? “别逗了,这明明就有眼睛有鼻子有嘴的,怎么不是人了?”潘竹觉得实在是太危言耸听了:“你是不是想制造恐怖气氛让我们害怕?” “会不会是远古人的头颅呢?”翁蓝不得不承认这头颅骨看起来是有些异于常人,但,这也有点太意想不到了。 “不可能,外面那些嵌入柱子里的头颅我可以肯定是古代壮年男子的颅骨,古代人的头骨较小,而其他部位都是与现代人一般,而这些头骨后脑如此大,眼眶却为椭圆形,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类。”欧飞皱着眉头说道。 “那有可能是畸形人的骸骨吧?”潘竹说道。 “不可能,这墙里所有的头颅骨全都是一个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畸形人?”翁蓝也愁起来。 “听起来怎么这么毛骨悚然?我们还是快走吧!”潘竹拿着火把往里照。 于是三人又开始继续前进,走过这排玉石墙后竟还有一道门槛,跨过门槛又是一个景象不同的隔间,只见隔间内的墙上挖了一个个洞,这些洞可装进一个成年人的大小,墙洞上下左右交错挖开,有点像自然生成的洞穴一般。 潘竹好奇起来,拿起火把向里一照。 “骸骨?!”他叫起来。虽然刚刚已见到好多头颅早已习惯,但他仍惊讶,因为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完整的骸骨!他依次看去,每个小洞里都放着一具骸骨,这里就像停尸房一般恐怖,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小孩子的骸骨!”欧飞看着一副仅一米左右的骸骨,看到有些胸骨已断,有些头骨断裂,死因很明显,真不知道这里经历过了什么?连这么小的孩子也遭到毒害。 “这边的骸骨有些奇怪。”翁蓝已走到前方的墙洞旁。 欧飞一看,奇怪,这里大概有十几具尸体看不出死因的。 “是不是有点怪?骨骼完好,没有之前那些骸骨有骨折现象。”翁蓝说道。 欧飞看看,怎么这些骸骨的头骨部份有些发黑,这种情况应该不是死后的发黑,他怀疑死因就在这里。 “你怀疑这头部原因导致?”翁蓝看着欧飞小心按住那副骸骨的头部仔细查看。 “一般骨质发黑,有可能是服用大量药物!”但是他检查一下,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发黑现象:“基本可以确定应该是向脑部注射大量药物导致死亡。” “什么有毒物质导致的?”翁蓝急急地问道。 欧飞抬头,嘴角透出一丝无奈的笑:“小姐,你以为我是神仙吗?现在没有任何仪器哪里能这样猜出是什么毒物呢?回医院我就告诉你答案。” 翁蓝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透出贝壳般整齐洁白的牙齿。 “这里有道石门!你们快来!”潘竹在一道石门旁兴奋地叫起来。 欧飞和翁蓝仔细看,这石门旁边竟有开关把手。 “快打开,有可能是出口。”潘竹兴奋不已。 欧飞摸着石门竟有冰凉的感觉:“有些不大妥,如果是出口,怎么会有冷气冒出来?” 翁蓝听了,也伸手一摸,竟如冰窖墙壁一般冰凉刺骨。 “你们退后!”翁蓝和潘竹听了欧飞的话都向后一退,只见他两手握住开关,向下用力一拉。 隆! 石门沉重打开了。 呼~ 寒风扑面而来,这里阴风阵阵,好似进了冰库,这是一个小房间,一阵白烟,可见已冷刺骨,有一个一个的木箱子放在两旁,欧飞走进去,左顾右看,翁蓝和潘竹也跟了进来,环顾四周。 见欧飞有些冷意,翁蓝拿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他转头一看,翁蓝正帮他拉好衣服两边的领口,很难得的出现一丝贤惠的感觉,他愣了一下。 “别冻着了!”翁蓝长长的睫毛下的一双美目含情脉脉。 “你用吧!我不冷。”欧飞瞬间抓住她柔软的手,将衣服交还给她,翁蓝瞬间抬头,脸上一阵发热。 “你们干嘛呢!”潘竹转头一看,两人正互相对视,翁蓝看欧飞的眼神怎么跟看自已的相差这么多。 “没……”翁蓝顿时手足无措:“我们在研究……研究这些箱子,怎么会有这几个木箱,里头是什么来的?” “打开不就知道了,还用研究吗?”潘竹偶尔有些呆头呆脑的,搞不清状况,偶尔又机智过人,让人摸不清头脑。 他在旁边捡了铁棍,选择最上面的箱子用力一撬,大家都摒住呼吸,随着木板被撬开,顿时大家目瞪口呆。 木箱里躺着的竟然是一具未有丝毫腐化痕迹的男尸。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他身体僵硬,嘴唇却仍有血色,穿着绵上衣,和黑裤子。 “这这这!”潘竹变成了大舌头:“这不会是刚死不久的人吧?” “还有脉搏!”欧飞手指捏住男尸的手。 “什么?”翁蓝难以置信,在这样的一个冷库里不可能不死,应该是死去了,但刚才没有听错,欧飞竟说她还有微弱的脉搏。 “很奇怪,他已没有气息,但确实有脉搏存在,有点像……”欧飞犹豫了一下:“就像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 “这么说,他还有意识?”翁蓝说道,她端详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欧飞戴上手套,检查了一翻,竟没发现任何伤口,难道是自然死亡?他扶起她的头,在脑侧按下,他脸色突变,拨开头发,一看。 六角形的针孔! “这个针孔很熟悉!”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蓝余光!” “蓝余光?”翁蓝反应不过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蓝余光的脑袋上也有一个这样的针孔,一模一样。”欧飞仔细检查:“难道,蓝余光和这个少年一样都遭遇过什么。” “这么说,蓝余光来过这些地方了,然后被人注射了化学物质进脑子,然后逃回了家。”翁蓝说。 “呃……”潘竹咳了一下,可能大家都忽略他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的那个人是谁,但凭他是谁,他不可能像你假设的那样进出自如这个森林,我觉得有些荒谬,除非……”他停顿了一下:“除非他知道这个森林的秘密。” “秘密?”翁蓝和欧飞异口同声说道。 “嗯!”潘竹歪着脑袋想:“外面传闻,这迷宫森林并不是完全有进无出,其实隐藏了一些秘密规则,如果谁掌握了这些规则则可以进出自如。不过,至今好像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他嘿嘿地笑了起来,眼睛又变得弯弯的。 突然,感觉什么在动,翁蓝低头看。 “那那那……”她瞪大眼睛,嘴都合不拢了一直指着前方。 只见那个男尸的手指有些弹动…… 第三十章 他的尸体 噔!他瞬间睁开血红的双眼! “哇!”翁蓝一声大叫,弹跳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潘竹一脸愕然。 只见尸体口吐白烟,手脚僵硬,动作怪异地站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尸变?鬼魂索命? 嗯嗯嗯 尸体嘴里不停哼哼,拼命摇摇头,头发盖在脸上,弯着腰,双手垂在地上,无法看清面孔,这样摇摇晃晃地走向翁蓝,欧飞现在明白了,刚刚进洞时听到的嗯嗯声原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尸体在原地弹跳。 “你是人还是鬼?”翁蓝大喊。 嗯嗯 男尸发白的嘴唇上下动着,仍发出哼哼声,毫不理会翁蓝的问话,一抬头,竟面目全非,青面獠牙,眼里布满血丝,这男尸突然张牙舞爪,露出一嘴的黄牙猛扑而来。 嗖! 翁蓝一个侧踢,踢中男尸胸口,但她竟毫无知觉,双手抓住她的脚,只见指甲尖长,上面全是血。 咚! 翁蓝睁开眼,只见到欧飞从背后用铁棍敲了一下男尸,他一转头,双手掐住欧飞的脖子,撞倒了其中一个大木箱,力大无穷,想用长牙咬他,欧飞被掐得脸通红一片,青筋暴出,无法呼吸。他用力掰开他深陷的手指,双手撑开,用头向女尸额头一撞,只见黑色的血滴在他的头上,但女尸仍无感觉,嘶咧着牙,睁红着两个牛眼,用力掐。 砰 只听一声枪声,原来是潘竹向上开了一枪,他看着男尸与欧飞撕打纠缠在一起不敢开枪,怕打错人,于是向上开了一枪,谁知奇怪的事发生了,转眼间,男尸全身无力瘫倒在地,面向地板趴着,而刚才发生过的事似乎子虚乌有一般了。 “怎么回事?我没打到他呀!”潘竹有些不可思议,刚才用铁棍敲她都没动静,现在只是向上开了一枪就不醒人世了:“这鬼也太差点了。” “木头,你看!”翁蓝指着落在一片闪闪发光的毛片说:“这个像是第一晚我们进森林时见到的从天上飘落的荧光。” 欧飞用手一触,它竟动了一下,他惊奇地:“这是一种植物,生命力很强。” “为什么我们所见到的两次诡异事件都有它的出现呢?”翁蓝托着脑袋想。 “刚才和当晚结束恐怖的都是枪声。”欧飞有些头绪了。 “不会是那个吧?”潘竹斜着眼摸着下巴:“就是山里传言的夜光树。” “夜光树?”翁蓝说道:“你是说古书上记载的那种一到夜晚就成了火树银花,通体闪亮的夜光树吗?” “你也听过?”潘竹说道。 “不可能是那种树的,书上记载,早于商朝前已绝种,怎么还会在这里出现呢?”翁蓝摇摇头。 相传南方有一种树叫夜光树,一到夜晚就成了火树银花,通体闪亮,当地人称之为恶魔树,恶魔树树上的花像蒲公英般遇风则飞舞,而据说只要被其落附于身上,则一切物体在夜里都会发光并具有灵性,而看到此物体的人如果精神不集中则会产生幻觉,许多有特异灵感的人都把这种附在生物外部的东西叫作“辉光”。 欧飞和潘竹将男尸装回木箱,抬回原位。正思考着什么的翁蓝突然发现刚刚被男尸撞落在地的木箱盖打开着,她小心上前一看,竟又是一具尸体,尸体面朝下,扑在地上。她用力将尸体翻过来,一看。 “他?怎么会是他?”翁蓝吓得捂住了嘴,半日都说不出话来。 翁蓝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抬头看,欧飞已站在身边,他的眼睛撑得大大的,盯住地上那具尸体看,他慢慢地蹲下,身体有点软,要知道让他一直撑到现在的信念现在瞬间化为乌有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爸!” 半天,欧飞终于挤出一个字,他缓缓跪下,眼神有些呆滞,他抱起尸体的头,搂在怀里,眼眶通红,泪水已经涌出来了。 翁蓝第一次见到他的泪水,突然间心如刀绞,她该怎么安慰他好?说什么似乎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怎么回事?”潘竹也被吓呆了,这不是照片上那个老男人吗? 只见他躺在木箱中,脸色发白,嘴唇发黑。欧飞不敢相信,他会死得这么惨,居然是用一个木箱装着,放在这样一个荒野中的尸洞里,想想他千里迢迢地寻他而来,经历了多少苦难,找到的却是他冰冷的尸体,他早就有不祥的预感了,但是一切来得太快了,本以为等他穿过这个森林,找到猞族后才可以见到欧飞,他最坏的预感就是父亲病发,不料会这么快死去。 “不可能吧!父亲不是猞族人呀,怎么穿了猞族的衣服?”潘竹小声地说道。 欧飞瞬间抬起头,看着潘竹,潘竹以为自已说错话了,没敢再出声。欧飞像想到什么似的低着头看看怀里的这个尸体,他穿着蓝色的麻布圆领、大襟短衣和长裤,眼下有一颗米大的痣。 他想了想,他拉起那尸体的手来,只见手背光滑,无任何伤痕,竟也没有有白血病的任何迹象。 欧飞小心放下尸体,但他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个酷似父亲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是你父亲?”翁蓝惊讶,那照片她看过上百遍,这绝对就是他的样子。 “这个人手上没有烫伤的痕迹。”欧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按一下尸体喉咙处,拿出银针来,刺了进去。翁蓝顿时想起那天在文老板那里,文老板说欧飞的父亲手上有一块疤,她仔细检查尸体,果然没有,她替欧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银针发黑! “很明显,是服入有毒食物中毒身亡!”欧飞说着叹了一口气。 “天啊!世上竟有如此像的人?”翁蓝再仔细看,还是没分辩出是真是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欧飞则陷入沉思中,在这洞中发现的六角针孔和酷似父亲的尸体,让父亲的失踪原因越来越复杂了,更加扑朔迷离了,欧飞的失踪难道真与这古猞国有密切联系?而他目前也只有找到古猞国才能够查明原因。 夜晚到了,他们没有找到出路,只能在神坛处就地休息。 “真是见鬼了,晚上还要对着这些死人头睡觉!”潘竹有些怨言,大概他后海跟着欧飞来到这个迷宫森林,干粮又快没了,大家只能将就着吃点,就靠在墙边,潘竹又拿出小酒来喝,醉意十足的他偶尔瞟一眼身材凹凸有致的翁蓝,脸上丝坏笑,招来翁蓝的一阵白眼。大家一夜无话,昏昏沉沉地入了睡。 咕咕咕咕 朦胧中,欧飞听到有一些声音,他实在太困了,眼睛竟怎么也睁不开,他突然意识到他在藏尸洞里,这叫声不知是不是……心里这么想,他用力睁开眼睛,只见洞里的最后一根蜡烛已灭掉,一片漆黑,他只能打开手电筒。 咕咕咕咕 声音好清晰,好像在左侧墙那里发出,他慢慢走过去敲敲敲墙壁,只听咕咕声更明显了。 “大竹,起来,你听一下。”欧飞摇摇潘竹,他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 “干嘛呀大半夜的。”说完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你听!好像有水声!”欧飞敲着发出声音的敲倾耳听,果然水声潺潺,难道这里有出路? 翁蓝听到动静,立刻坐了起来,看到欧飞在墙角听着什么?于是走过去也听。 “你怀疑这里是出路?”翁蓝果然是聪明人,猜着了欧飞的心思。 欧飞往周边看,只有一根铁棍了:“这墙并不厚,可以做到。” “什么?你们要敲破这墙逃出去?”潘竹大吃一惊:“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有水,可能是个海,一出去能活得了吗?” “大竹,总比困在这里和这些尸体作伴强吧!”翁蓝一边背起背包一边拿好东西:“你准备一下,一打开,就向上游,你会游泳吧?” “开玩笑,我可是游泳强将!”潘竹又开始夸口了。 “大家准备好我就试试了。”欧飞叉开双腿准备好,拿起铁棍用力敲石墙,谁也没想到这墙不仅薄,还整副连接在一起,一下棍,立刻倒塌。 哗! 只听一声巨响,只见顶部有一道门一般的重重的铁块猛地向下砸,铁块下就是他们。 “哇!”…… 第三十一章 渡鳄谷 前面的洞墙“隆”一声倒下,欧飞向后退,下意识地用手摸索翁蓝的手,可是没摸到,只听咕咕声。顿时感到天崩地裂。 哗! 突然间大水灌了进来,而藏尸洞因有铁块档住并没有进水,他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青色,立刻憋住气,随水飘流,感觉手脚都已浮起,睁开双眼到处看,只见里头水波汹涌,一片青色,却未见到潘竹和翁蓝,他嘴边有许多小泡泡吐出,他伸长脚,在水里寻找着,抬头看,只见阳光从好几米高的水面上射下来,水里的,波光有些刺眼,他游了一会感觉气有点不足,于是不管怎么样,上岸再说,他转身朝霞阳光处游去。 呼! 他从水面上顶出。 哗哗 听到水流声,放眼看,只见自已漂浮在一个河谷中间,左右看看,周围仍是高耸的树木,南边有一座较长的天然岩石桥,桥中有几个石洞,洞里不停流出清澈的河水,就像一个幽静的仙灵圣地,他有些呆住,这里是哪里? 呼! 只听侧面有吐水声,欧飞转头一看,原来是翁蓝,她将长发向后一甩跃出水面,就像一条美人鱼般轻盈可人。 “大竹呢?”翁蓝看到欧飞,左右寻找不见潘竹于是问道。 “这儿这儿!”只见潘竹向这边游来:“美女呼唤,我立刻就到。”一脸狼狈还嘻皮笑脸的。 “我们终于出来了!”欧飞看到人已齐,放心了许多:“但这里是哪里?” 三人向岸边游去,一跃上了岸。欧飞和翁蓝左右看着,也不知这里是哪里,而潘竹则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边,拧干衣服。 “真见鬼了,三天两头没个安宁,早知道这样在家还舒服。”潘竹一脸的后悔相。 “你不想找儿子了吗?”欧飞走到他旁边说道。 “你别拿我儿子说事儿啊!”他低着头想想:“我也没说不去,不过还好有美女相伴,不然我是定不去的。”说完又看着翁蓝笑。 “你背后的石头上有字!”翁蓝并没在意他,反而对他背后的石块感兴趣。 潘竹听着,起身转头看,只见是块石碑,上面写着:渡鳄谷。 “有碑文!”翁蓝不顾身上的衣服在滴水,认真地读出,碑文内容颇多:“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罔绳擉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后王德薄,不能远有,则江汉之间,尚皆弃之以与蛮、夷、楚、越;况潮岭海之间,去京师万里哉!鳄鱼之涵淹卵育于此,亦固其所……” “这是什么呀?”潘竹听半天没弄懂。 “这是祭鳄文。”翁蓝转头说道:“这就是当年韩愈的祭鳄鱼文,没有错。”接着她看到最后:“独顽鳄利盾逃之,湘子以盖地网捕之,收于谷中,以祭鳄文封之。” “利盾?”欧飞立刻又想起壁画刻字。 唐年间,韩江遭鳄患,刺史韩愈在江边设坛布阵驱鳄,传说韩湘子下界相助,他念下渡鳄经,经文声一出,天昏地暗,狂风大作,群鳄突然聚在江边听侯湘子发落,仅一顽固鳄怪利盾逃上山,湘子以天神剑穿刺背部,谁知鳄怪已修行多年,功力深厚,它竟收去了天神剑,反向湘子咬去,湘子一怒之下,撒下盖地网,收了鳄怪,藏入山中河谷处,以祭鳄文封之。 “这真可爱!”欧飞转眼翁蓝正捧着一只小动物在看:“它刚才来扯我的衣角,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只小鳄鱼。” “我看看!”潘竹好奇地夺过去,只见它正用凶神恶煞的眼睛盯着他,嘴一直在上下咬动:“呵呵,小家伙。”潘竹用手指弹了一下它。 “哎哟!”只见那小家伙咬了一口潘竹的手指,潘竹一声大叫,将它甩在地上。它用力一翻身,向草地另一头跑去了。 “呵呵,你真是活该!”翁蓝笑着说道:“谁让你不爱惜小动物的。” “好男不跟女斗!”潘竹正想走,突然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看来我们又有麻烦了。” 只见草地另一边有一排柳树,柳树的柳叶挡住了去路,柳树下突现一排密密麻麻的黑绿相间的斑纹,定睛一看,一排大概有二十几只身长平均在三、四米左右的巨鳄横躺在草地上,尾巴伸直,全身伏低,轻松地享受着日光浴。大家都有点傻眼了,如果这一大批巨鳄迎面扑来,肯定会命丧黄泉。 “这样吧!我过去引开那群鳄鱼,然后你们从这条小路走到那边的树林,我随后就跟来。”欧飞指着那边柳树旁的小路,直通向林阴深处。 “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翁蓝听了立刻反对。 “没事儿,让他去吧!我来保护你就行了。”潘竹听了心里不知有多开心,他终于可以和翁蓝单独相处了。 欧飞看看潘竹苦笑了一下,深邃的眼睛看着翁蓝着急的脸:“不用怕,我有办法,你们先进去,我会赶过来的。”还没说完,他从旁边拿了一条木棍一头削尖,拿在手里,又要了潘竹的猎枪,半俯身体向柳树那头进发。 翁蓝还是不放心,本想跟去,却被潘竹拉住:“走这边,别干扰他了。” 只见欧飞沿河边一来到柳荫处,他向天开了一枪。 呯! 顿时群鳄迅速起身,向四周看去,只见河边有一个人,正举枪向天。 呼噜呼噜 二十几只鳄鱼怒视着欧飞,张开大口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雉形牙齿,腿虽短小却非常有力,迅速爬行,刚刚晒过太阳的鳄鱼体温处于上升状态,陆地攻击速度显然加快。只见鳄群像一群匍匐进攻的士兵快速向欧飞冲过来。 欧飞向小路看,只见翁蓝仍站在原地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样子,欧飞挥手让她快走,潘竹拉着她沿着小路跑去,她仍旧不舍一路走着一路回头望。 他向另一个方向进发,他想将鳄群引到远点的地,但是鳄鱼现在的陆地攻击速度飞快,不一会儿,领头的大鳄已追上他,猛跃而上,欧飞见状跳进河里向河岸游去。 澎澎澎! 只听背后有水声,欧飞不敢回头,他猜到鳄鱼已经趁机追来了,他更快速度,拼命划水。这时扭头一看,哎呀!已有两条快追上他了,正想左右夹攻,他立刻潜入水中,还好他潜水的技术还是可以的,有一年洪灾,他潜入水中打开灾民房的门,及时救出了里面的一老一小。这时,两条鳄鱼也沉下去,眼看它们就要张嘴而来了。 噔! 情急之时发现旁边的岩石,他借助岩石用脚用力一噔,像箭一般从鳄鱼身边飞游而过,两条鳄鱼见状紧追不舍。河岸就在前面了,欧飞奋力爬上岸。 啊! 他突然大叫,原来一条鳄鱼咬住他的衣服,感觉已被咬到左腰的肉,一阵刺骨的疼痛,这条鳄鱼大概有3米长,身体一半在水里,上半身趴在欧飞身上,一边咬一边发出呜呜声,只见河里的鳄鱼都陆续游近,如若再不逃开,等会儿可能再也逃不了了,他拿起削尖的木棍向鳄鱼眼睛猛地戳去。 呜呜 只见鳄鱼的放开紧咬的长嘴满眼是血,呜呜嚎叫。欧飞趁机回旋一脚,将鳄鱼踢入河中。众鳄鱼纷纷游来,欧飞捂住腰部伤口向前跑,回头一看,已有一两只鳄鱼已快追上他了,一个猛扑。 劈! 一只鳄鱼倒在地上,欧飞转头一看,是翁蓝。 第三十二章 神鳄 “你怎么又回来啦?”欧飞腰间的血不停地滴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翁蓝看着鲜血,眼泪都快出来了,抢过枪。 砰砰砰 打中了两只鳄鱼,欧飞瞅见有一只大鳄身长大约四米,正向侧面半蹲,意欲袭击翁蓝,欧飞猛扑过去,压住大鳄,骑在它身上,大鳄用力甩着身体,长嘴向侧面咬去,欧飞握拳猛击鳄眼,鳄皮坚厚,仅有鳄眼是它身上的弱点所在,大鳄疼痛不已,猛用力,欧飞被甩在地上,它趁机张大口扑来,他摸到一根木棍,迎着鳄鱼用力塞入它口中,将大口撑开,无法动弹。 那边翁蓝枪声不断,打中了几只鳄鱼躺在地上。 “别打了,快没子弹了!快跑吧!”欧飞抢过枪。 卡卡 果然没子弹了,翁蓝用枪上了瘾,现在仅有的几发子弹已用完,没有枪,以后的路可怎么走,她抬头看看欧飞,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拉起她向小路方向跑去。 嗖嗖嗖呯 只见一道银光从河中央飞出,快速射来,深插入土中。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剑,金色的剑把手,银色闪光的剑身,刃处细薄至极,锋利无比。 “这是谁的剑?”翁蓝说道。 欧飞转眼身河谷中央看去:一个庞大的鳄鱼顶出水面,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长二十多米,披着金黑灰色斑纹盔甲,眼睛如两盏灯那么大,尾巴刚劲有力,左右摇摆不停地打着水花,嘴如血盆,爪子如同利剑。 嗖! 一声响,只见那剑利索无比,快速收回,插入那怪物的背部,这只大鳄挺着背,像一个携剑武士矗立在水中央。它缓缓向他们走来。 嗷噜! 它低头俯视河边的欧飞,抬头对天长吼一声,欧飞将翁蓝拖到后面,用锐利的眼光与这怪物对峙。 “它就是壁画上的利盾!”翁蓝突然说道,她认出来了,背上的剑。 “管它是谁,见招拆招!”欧飞小声说道。 利盾怒视着欧飞,一转身,巨大的尾巴快速甩了过来,欧飞赶紧推开翁蓝,双手抱住大尾巴,只见它越甩越猛烈,欧飞几乎抱不稳,他奋力向利盾身上爬去,爬到腰部,他用力用尖木棍向它的身体插进去。 嗷! 这一插不但没有伤到皮甲坚厚的利盾,木棍断成两半,反倒惹得它更加愤怒了,它摇身摆头,将欧飞甩出十几米。一脚踩向翁蓝。 隆! 如同地震般脚踏声,翁蓝一个跳跃,侧身转体,逃过一脚,然而,利盾不可能因此罢休,它快步冲来,张开血盆大口,口水落在地上像青色的粘液让人恶心。 “畜生!看飞刀。”翁蓝向上一跃,从手中亮出几把小刀向利盾掷去。 呯嗖! 谁知这飞刀对它来说只是小儿科,它用力一抖,本掷在它身上的刀被反射回来。 “啊?”翁蓝一个翻越,小刀擦肩而过,有惊无险。利盾咄咄逼来,又迂回到了河谷边,看来无路可走,利盾迎面一扑。说时迟那时快,欧飞向前一跃将翁蓝一同扑入河里,又一次回到河里,今天是洗够澡了。他俩一同快速游入水草中。 嗖! 利剑猛追而来,在水里寻觅。这利盾虽居住水中,但由于身体笨重,在水中不如在陆地上行走方便,此时二人入了水底,它只得以利剑下水寻觅,这利剑就是天神剑,雪白光亮,能闻声息,能分敌我,行动快捷,只要欧飞和翁蓝一出半声则会瞬间死于剑下。 两人摒住呼吸,躲于水草背后。利剑在水草处停住了脚,翁蓝显然已有些气不足。 咕咕 嘴边开始冒泡,利剑似乎有感应到,开始抖动。 呼! 怎么回事?翁蓝只觉嘴唇软软地被什么堵住了,睁开眼,原来欧飞怕她不够气让利剑发现,急中生智,将她的头向自已压来,嘴对嘴给她氧气。顿时时间似乎停止了,她忘记了危险,忘记了氧气不够,看着欧飞,他双手抱住她的头,迷人的眼眸已紧闭,高挺的鼻子已顶住她的鼻尖,软软的嘴唇压在她的红唇上,似乎心跳快速到极近停止,但是,这个男人凭什么毫无征求她的意见就吻她?她想挣扎,欧飞早已搂紧她,抓住她的双手。 嗖! 利剑寻觅无果,被利盾召回。 欧飞放开翁蓝,看了一下,她已脸红耳赤,分不清东西南北。欧飞拉着她游过一个洞,只发现洞里一片乌黑,他四处摸索,穿了出去,他不敢肯定他还能憋多久的气,但他现在要立刻找到出路。他从洞的另一边游出,拨开身边的海草,终于见到光线,不行了,快不行了,他迅速蹬脚,向上游。 哇! 两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啪! 翁蓝一出水,二话不说劈脸一巴掌:“我同意你这样做吗?” “对不起,刚才情况危急,我没有别的意思。”欧飞看着翁蓝气急败坏的样子。 “危急也不行!”翁蓝此时有些不可理喻起来,她独自游到岸边一跃上了岸,欧飞赶紧跟上。 “先过了这个关口再说好不好?”欧飞有些无奈,刚才的情形她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出声,肯定会没命的。 “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的人,轻薄到如此地步。”翁蓝又开始咄咄逼人了。 嗖! “小心!”欧飞一声大叫,扑倒翁蓝在地,只见利剑已尾随而来,侧飞擦过欧飞的手臂。 “啊?你没事儿吧?”翁蓝有些后悔。 嗖嗖嗖 利剑飞转回头,猛飙过来,欧飞一跃而起,腾空向剑把一踢,剑迷失了方向,向河中央飞去。 嗷! 利盾狂奔而来,瞬间来到跟前,鼻孔的气息像一阵狂风,用力一呼,两人差点没站稳,它张大口向欧飞咬来,翁蓝眼疾手快,从旁边拿来一条长木棍,撑住它的口,两人头也不回地狂跑向深林。 嗖!嗖! 飞剑横扫而来,在林道上圆形式地扫荡,转头一看,不好!向头部横扫过来了,欧飞一低头,利剑飞过树干,干脆利索,参天大树竟被砍断了,可见这把剑的锋利程度令人发指。剑身突然回转,朝欧飞的腿飞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侧空翻。 嗖! “啊!”欧飞捂着小腿坐在地上,刚才的侧翻没让剑正面砍到腿部,但却从侧面一滑而过。一抬头,神鳄已在他面前瞪大愤怒的双眼大吼,它血盆似的大嘴只想一口吞掉这个和它作对的人。 “快,读祭鳄文。”瞬间欧飞闪过一石碑上的一句话:以祭鳄文封之。 “什么?”翁蓝反应不过来。 “就是石碑上的祭鳄文,快念!”欧飞用枪杆顶住它的嘴已快不行了。 “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罔绳擉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翁蓝突然念道,她不确定自已会背诵下来,但试试。 呜呜嗷 利盾顿时大声嚎叫,甩头摆脑,痛苦不堪,此文一出,它如不火速回水里洞内即命丧黄泉。欧飞骑上头去,用枪杆一敲,它几乎晕倒。 呕 一口吐出一个东西后仓皇逃走。翁蓝检起来一看,又是一个葫芦。 “你看,这是什么?”翁蓝正想走向欧飞,只见他斜身一倒,晕倒在了地上。 “木头,木头!”翁蓝吓出了汗,欧飞腰部、腿部和手部多处受伤,血滴在地上,伤得不轻。 “大竹!大竹!”翁蓝向林内大叫,刚才她和潘竹在这里分的手,他应该还在等他们。 “啊?怎么会这样?”这个潘竹忙又懒得帮,等利盾走后才出现。 “别问了,快背他走。”翁蓝白了一眼潘竹,最看不起他的懦弱懒散。 “这里又没猎物,枪也没了,他又受伤,干粮也没了,我们怎么办?”走了半天,找到一块空地,潘竹将欧飞放下,看看天快黑了,不知如何是好。 “你去找些柴火来烧开,他冷!”翁蓝看着草地上的欧飞,她手忙脚乱地翻开欧飞的背包,找出药箱,她看着脸色苍白确仍英气逼人的欧飞,心有些痛,她用力撕开他的衣服,露出了强壮的身躯,腹肌右侧腰间一道伤口深有两公分,翁蓝心里一颤眼泪就快出来了。她赶紧拿出医用绵和碘酒消毒,看出一瓶欧飞自已标出的消炎药撒上去。 “我来吧我来吧!你这样不方便!”潘竹紧张起来,这样不就有了肌肤之亲了? “你快去找柴火和食物,快去呀!”翁蓝有些气急败坏,这家伙只会偷懒不干活。 潘竹央央地走了出去,这个森林要不没动物,要不就神兽出没,怎么找吃的呀! 嗖!嗖! “谁?!”又听到那种声音,他俩向周围看看。心想,不要再有任何袭击了。 只听从树上掉下几只鸟,落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可思议,天上竟掉下来馅饼?他捡起来看看,这鸟身上没有任何伤,难道自动死在他面前了,再仔细看,应该是被挤压而死的,谁这么厉害竟可以徒手捉鸟?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跟踪者 一夜未眠,翁蓝眼睛都熬眍了,她一直守在欧飞身边,夜里他发了一次烧,翁蓝将火堆生在了帐篷旁边,将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他身上,好不容易窝出一身汗,终于退了烧。 “嗯!”欧飞睁开疲惫的眼睛,伤口还有些痛,他向旁边看去,只见翁蓝抱着脚,趴在膝盖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住一对美目,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不点而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乌黑的长发垂在膝盖上,欧飞摸一下伤口,已用纱布非常不专业地包好,似乎走两步就会掉出来,记得当年一同在军医大学上学的未婚妻第一次学包扎时也是帮他包得这么不专业,他看着翁蓝笑了笑。再看看自已身上盖满了衣服,而翁蓝却冷得缩成一团,他拿起一件大衣披在她肩膀上。 走出帐篷清晨的阳光射进来,一切在平和中,又是一天,他觉这一切好像在做梦,本以为会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父亲坐在饭桌旁等他吃早餐,自已也仍是个朝九晚五的医生,但是每次醒来,自已都仍处于迷宫森林,还在恶梦中,真是一种折磨。但是转头看着翁蓝,如果不是她,他可能再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亲人般的温暖。 三人准备一下开始启程,这里的林荫道与刚开始一样,有三个分叉口,不知从何走起。 “木头,你看这里!”翁蓝有些诧异:“怎么有小白花。” 欧飞向脚下一看,果然又有小白花长出,这花开得奇怪,上次在紫青峰已见过,带着他和翁蓝走出了重围来到紫青洞,没想到这些花又在这里出现了。 “跟着它走吧!可能是正确的路。”翁蓝说道,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散去。 潘竹似乎没睡醒,一夜都在想着昨天那个身影,一直以来总感觉有一个人在跟踪他们,他有些好奇,这藏在暗处的人是谁。 嗖! 又一声熟悉的脚步声,翁蓝和欧飞对看了一下,点点头,翁蓝藏在一棵树后,欧飞拿起一个木片向树上挥出去。 呜!嗒嗒 只听一声惨叫声,像是有人从树上跳下来,翁蓝向背后一个侧掌,那人晕了过去。大家围上去看。 竟是个男孩,他倒在地上,全身**裸的,皮肤黝黑,仔细看,皮肤许多地主破损,好像有一些寄生虫,指甲大概有五公分长,头发结成一团,披在脸上。 “这是人还是什么动物?”潘竹看着有些吃惊。 欧飞看着这人有着男性生殖器官:“是人没错但有点像野人。” “记得韩愈有诗‘怪魅炫耀堆蚊虬,山掺灌噪猩猩游’,还有《山海经》记载的山都人。”翁蓝说了这么多她就是想说:“我怀疑他会不会就是诗中的山掺即是山鬼。” “鬼?”潘竹吓得脸色有变:“这森林的鬼还挺多的,上次来似乎没这么复杂。” “不,山鬼不是鬼,是活在山里的人,有点像野人,古时翔凤山脉一带有山鬼出现,现在据说已经绝种。”翁蓝这一解释,欧飞觉得颇有道理。 潘竹小心地走过去拨开头发,只见皮肤黝黑,嘴巴干裂,但却能看出他应该是个生相清秀的男子,大约就十一、二岁光景。有些眼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奇怪,这男子长相不像是山鬼!”翁蓝皱着眉头说道:“传言中的山鬼是一种像猴子的野人,唇厚眼小,脸有黑毛,而这个人却像足了普通人。” “大竹你背一下他吧!走到前面的平地我再帮他看看刚刚伤到哪里了。”欧飞说道。 “我背?”潘竹一脸嫌弃的样子。 “木头受伤了,难道我背吗?”翁蓝看着他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潘竹嬉皮笑脸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理他的,他呆会儿自已就会醒的了。” 翁蓝不开心地看着他,他想想又自已圆场:“那样好像有点儿不近人情哦!”说着,缓缓走过去拉起这人的双手,明眼一触。 红胎记? 这人手臂上有红色的胎记,他惊讶地愣在原地,抬头看,翁蓝和欧飞已走在前面,他赶紧跟了上去。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前方有一片青得出奇的林子,枝叶茂盛,高低不一。又见一块石碑:六神林。 “为什么叫什么六神林呢?”潘竹走到石碑前才回过神来。 “我想这肯定与猞族有关,六神在医学上分为:心神、肝神、脾神、肺神、肾神和胆神。早期有看过一些关于猞族医药学说,猞医中主六神学说,即存六神者七窍开通,身体康健,而六神则是主宰人身体的各功能活动。”欧飞平时闲来无事也只看医书,一些少数民族医学也略有涉猎。 “嗯,我也听说过六神说,六神生理功能各司其职,猞医相信只有六神通,人可以长生不老。”翁蓝说道。 “话虽如此,但现在许多猞医中的一些精湛民间技术已失传,也有许多猞药已绝种,真是一大损失。”欧飞说时脸上一抹遗憾的笑。 “你们别再说了,他到底放哪儿好?我很累了。”潘竹一脸不耐烦。 “放这块石头上,我帮他看看。”欧飞指着不远处一块大岩石说道。 潘竹将这人放在大岩石上,欧飞戴上手套四处检查,他的皮肤感裂,有些地方已有感染迹象。虽然刚刚的一掌有些重但这并不至于昏迷,观察他的脸有些苍白,脸上冒着冷汗。 “似乎有中毒迹象!”欧飞说道,拿起他的手:“原来是蛇毒。” “蛇毒?”潘竹想,这里离蛟蟒应该挺远的,如果是蛇毒可能是在蛟蟒地被毒蛇所咬,本该命丧黄泉了,怎么还能撑到现在。 “奇怪的是伤口似乎用过药。”欧飞看着深深的两个毒牙印:“所以才能撑到今天,但这药效力不足。快拿小刀来。” 翁蓝拿来小刀,欧飞拿布勒紧像做手术般将伤口割开,只见浓血直流,他亲自用力吸出浓血,又上了些解毒消炎粉。只见那人脸色仍越来越痛苦。 “他体内的毒已有些扩散,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欧飞有些紧张,可惜他带的药都是普通药:“这种情况必下重药。” 翁蓝和潘竹二人也不懂医术,束手无策,欧飞在林内徘徊,他走在林荫角落里,突然向脚下一看,只见一些略带紫红色,上面有棕色条纹和斑点的植物像草一般长在地上,他蹲下一看,有些欣喜。 翁蓝看到那人辛苦的样子,正想过去跟欧飞说,谁知他从林中走出手里拿着一把像草一样的植物,他拿起石头将它们捶烂,然后一部份敷在伤口上,一部份放进那人口中。 “这些是什么?”翁蓝疑惑。 “这些就是猞医上所说的用于解蛇毒的苦草。味比黄连苦,但却是解毒的一大高方。”欧飞笑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糊涂。 “这里怎么就会有就地取材的山药,似乎有些凑巧。”翁蓝四处看看,只见树上掉下一些叶子,翁蓝捡了起来,乐了:“这个我认识,这不是冰片吗!我以前见过的。” “这是山薄荷呀!”潘竹指着一株低矮的单叶植物说道:“长年生长在山上,对一些基本的草药还是懂的。” 欧飞听着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山草长在一起了,他这才仔细向上到下地环顾四周的植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树上长的,地上生的,石缝里发的,全部都是山药,不,准确来说应该都是猞人常用的山药,仅六神林口就有十几种,有解毒消肿的白山毛桃根;有清热凉血的山里黄根;有消积散瘀的嘎狗黏。除此之外还有属于解毒类的美人蕉根、盐芋根、刚刚才用过的苦草根和翁蓝、潘竹所说的龙舌脑、山薄菏。真是应有尽有。 第三十四章 六神林 “你们看着他,我进去一趟!”欧飞像走进了猞药世界一般兴奋,他迫不及待要进去看一看。 “等我,我也去!”翁蓝看着他情绪有些不同怕有什么事,跟了上来。 “你们……”潘竹一脸愕然,怎么撇下他和这个野人在这里,只能叹了口气坐下来,拿出酒来喝两口,转眼看看这野人,再看看他肩膀上的胎记,他实在不能确认,心里矛盾极了。 欧飞和翁蓝一同走进了六神林,林内飘逸着青草的香气,身处自然界感觉精神爽朗许多。 “你是说,这里里外外都是山草药?”翁蓝不敢相信,在这里竟隐藏着一个医药宝库。 “没错,你看,这小株灌木叫小香勾,别名小康补,治疗消化不良及腹泻不止;这种绒枝植物叫老虎吊别名老虎吊,专治胃痛、风痛;这种伞叶植物叫三脚风炉,别名八月白,专治咽炎、冷痧……”欧飞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翁蓝则一样一样采些在布袋里,她第一次看到欧飞如此亢奋,原来他笑起来也十分迷人。 跨过一片树林里,他们转入了一个更深入的林地这里的环境越发神秘起来,这里的山药显得有些珍贵,治疗一些较大的病症,有稀少的小乔木坚七扭,治疗崩漏、产后出血;落叶灌木类的搁公扭根,治疗结核病;一年仅生一次或多年生一次的凤草儿,治疗肝炎和血崩…… 只见六神林深处一片黑暗,似乎再走进去就进入了恐怖的地狱之旅一般,这一路的名贵药材让欧飞流连忘返,他也想走进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药材,走过一个拐弯处,林路变得有些狭窄,气氛有点凝重。 “哇!好美啊!”翁蓝大叫,只见一片金黄色的花田,走近看原来是黄色的花果,翁蓝走进花田中央,想摘一个花果。 “等等!”欧飞说道:“这草有微毒,最好别碰它们。” 翁蓝莫名地看着欧飞,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这些是六神草!”欧飞看着她说道:“猞人最喜欢用六神草治病,根据猞医说法,所有的病归根到底都是六神病,而六神病需及时采用六神草治疗,根据不同时辰,不同部位,不同症状,施治才能有效。” “这六神草真有那么大的魔力?”翁蓝不大相信,可能只是一面之词。 “六神草没有绝种,但是六神疗法却已失传,如何根据不同时辰,不同部位,不同症状施治,这才是重点,据记载,有过猞医用六神草医好了癌症。”欧飞也很想知道到底秘诀在于哪里,但现在无从得知了。 说话间他们进入一处阴暗隐蔽的草间,看到一些形象怪异的草木,欧飞仔细辨认着。 “真是神奇!”欧飞脸上透出笑容:“这些草药已失传多年,居然可以在这里出现。” 翁蓝走近看,欧飞声音有些颤抖,这时的他心情十分激动:“七叶一枝花、四对金、龙须草和人字草都是三百多种失传猞药中的名贵药材。” 六神林大致分为四部份,林口处为毒林区,生长的草药大有解毒的功效;第二部份则是常药区,那里的草药可治疗日常的疑难杂症;第三部分是珍药区,这里的草药都是珍贵的稀世珍宝,可用于治疗大病;第四部份据说是最神秘的神药区,在六神林的最深处…… 嗡嗡 只听像蜜蜂一样的振动声,他感觉像是超声波一样令人头痛,翁蓝一个箭步冲出草间,只见前方深林中有一些光发出,各种颜色闪耀着,黑暗中的林荫深处竟被这光映出一丝诡异的影子。 “过去看看。”欧飞十分好奇这样一个草药林里怎么会有闪光的物体。 二人走入深林,闪光照着他们,伸出了长长的身影,越走离发光处越近,只见前方有一块大岩石,他俩越过岩石,竟呆住了。 蓝光、绿光、红光……无数的荧光在闪烁,欧飞怀疑自已的眼睛出问题了,这里的树全都在发光,树叶、树枝、树干一律像吊上荧光灯一样闪闪发亮,不,那种光不是人造的荧光灯的亮,而是一种自然的,真实的光,距离还有一百米,已能看到巨大的树上宽大的树叶里的脉络,令人叹而观止。 “哇!”翁蓝这回饱了眼福,走南闯北这些年,这彩光闪闪的树竟没见过,这些年竟是白活了:“这是真的吗?”翁蓝跨步向最近一棵树走去,只见那树上的叶子呈星状,闪着银光,如同天上的星星般醉人。 呼! 转眼间,树身的一个个小洞里飞出十几枚像绣花针一样小的针,向翁蓝身上插去。 咦呜! 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拉住翁蓝一个翻滚,翁蓝抬头看,原来是刚才的那个野人,野人快捷地避开了绣花针。 嗖嗖嗖 树上的的星状叶又变成铁一般的暗器,那野人带着她纵身一跃跳回了原来的站的地方,星状暗器则反插入土中,有惊无险。 “你没事儿啦?”欧飞真奇怪着这野人的恢复能力,只见潘竹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一醒来就上树,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可快了,追都追不上。问他叫什么?父母是谁全都用吱吱来回答,真不像个人,倒像只猴!”潘竹看了一眼那野人:“叫他山猴准没错。” 只见他开心起来,在潘竹身边跳跃:“呜咦呜咦!” “咦?你喜欢啊?那以后我们大家叫你山猴吧!”潘竹眼睛眯成一条缝,大笑起来。 “大竹,别闹了,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里树里有暗器,小心不要走错步。”欧飞皱着眉头说。 “这些树都安装了暗器,是不想让人碰触它们吗?”翁蓝看着刚才放发暗器的星叶树说道。 呜! 只听一声呜叫,山猴不知何时已上了星状树,站在上面一个反转,扯下来一片叶子。 嗖嗒嗒! 他像猴子般从树上跳下来,翻了两个跟斗迅速出现在欧飞面前。 “吱吱!”山猴指着叶子叫起来,翁蓝和潘竹也围过来看。 “奇怪,怎么这叶子不发亮了?”欧飞看着手里刚刚还在树上闪闪发亮的星状叶现在竟是青绿色,失去了亮光。 “这里的土壤里应该是含有荧光素和荧光酶这些特殊物质,不然树怎么会发光,而摘下来时就会慢慢消失荧光作用。”翁蓝思考着,说道。 “吱吱!”山猴拼命比划,大家都没看懂。 “这家伙不会说话可却会听懂我们在说什么?真是新奇。”潘竹看着他说道。 山猴急了,拿起星状叶在嘴里咀嚼一下,用力去拉欧飞的衣服。 “你干什么?”翁蓝以为他想要袭击欧飞,用力抓住他的手。 “别阻止他,看看他想干嘛!”欧飞真有些好奇。 只见山猴扯去欧飞的纱布,将口里的叶渣吐出来,用力捂在欧飞的伤口上。 “啊!”欧飞只觉剧痛无比,忍不住大叫。 “你走开!”翁蓝推开山猴立刻扶起欧飞:“你没事儿吧!” 松开伤口一看,真是奇事连连,伤口处瞬间愈合了! “这……这也太神奇了!”潘竹张开口说道,他以为自已喝醉了在做梦。 第三十五章 奇特的红豆杉 欧飞和翁蓝惊讶地看着山猴,山猴开心不已,四处蹦跳,吱吱直叫。 “他到底是在这迷宫森林里生活惯的人,竟知道这些树的用途。”翁蓝看着这个身材矮小,驼背凹胸的人,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树应该都是有奇特药效的树!”欧飞看着前方的几棵发亮的树有些遗憾:“可惜里头暗设机关,我不能靠近。不然我也想研究一番!” “呜吱吱!”山猴一阵跳跃,像鹿一般闯到了一棵树旁,蹲在树下,看着他们仨笑嘻嘻。“他怎么能进得去?”翁蓝说道。 “应该是他比较熟悉路吧!说不定有一条神秘路径可通过的。”潘竹说。 “你们看,地上有倒影!”欧飞看着地上树枝的投影,有些灵机一动,刚刚山猴就是踩着投影跳过去的。 欧飞决定试试,他跨出步伐脚踩在一个个投影上,一会儿功夫,他安全走到山猴蹲的树底下。看着他成功了,潘竹与翁蓝也相继走了过去。山猴不时不刻不在跳动,他兴奋不已,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从这边跳到那边,带着他们三人走遍这些荧光树。 这里的树都是欧飞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十分好奇逐棵看着,山猴也会上树帮他摘下一些枝叶来。 嗡嗡 那像蜜蜂般的响声越来越大了,他们感到有些头晕。只见一棵巨树在前方三百米处,满树五颜六色的荧光让人睁不开眼,一个巨大的用树藤编成的笼子笼罩着,树藤粗壮,一路从树顶开始蔓延,在空中交叉,再环抱住树干,令人想起蚕茧,树上的圆圆的果实摇摇欲坠,树技向四面八方延伸,枝叶的伸长处与树腾相交合,就像一个巨人被困在笼子里,头顶着笼顶一样,但笼子始终困不住光芒四射的巨树,远远看去,有直冲云霄之势。 欧飞走近一看,有些诧异,只见这树针叶红果,樱桃般的果子在树上闪闪发亮:“这不是红豆杉吗?” “红豆杉?”翁蓝惊讶:“古考时听说过这种植物,又名叫风水神树,250万年前的物种,现在几乎绝种了。”她不敢相信,出现在她面前的竟是这风水神树。 “据说,这树果可以治疗癌症。”欧飞转头问:“山猴,你可不可以摘一个果子下来给我看一下。” “呜呜!”只见山猴原地蹦跳,不肯上树。 “拿这果子还不容易。”潘竹踩着树藤向上攀爬,到了树腰向上一跃竟摘到一个果子,他丢给欧飞,自已仍攀在树藤上一手抓住树藤身体倾斜,向下挥手:“这树还挺高,上面有叶子很绿,还有个树洞。” 他捧起一个果子看了一下,不对,果子里有一层白色粉末的东西,他掰开一看,放在手中闻一闻。 “砒霜!”欧飞突然叫起来。 “这里头有砒霜?”翁蓝说道。 “这棵树是红豆杉没错,但上面天然形成的砒霜,如若健康者误食则必死无疑!”欧飞认真地说:“有癌症患者食入一定量的砒霜,却医好了癌症。但砒霜的量很难把握,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为癌症患者配量砒霜,这里的红豆杉似乎每一个果子里都配好一定的量,难道这就是治癌良药?” “吱吱吱。”正聊着,只听到山猴躁动起来,看着树上。 刷! 树藤顿时颤抖起来,从树顶飞出一条,甩向潘竹,他毫无防备,被其勾住脖子向上吊拉,突然从四面八方长出更多树藤,捆绑住他的两脚,树藤比麻绳还粗,犹如钢铁圈着脖子上吊,越来越紧,树藤涌出血液,从下面看,他已经悬空而挂,血液滴在地上,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树的血。 “我去救他!”欧飞踩上树藤腾空一跃,抓住一条树腾向潘竹处荡去,他拿出砍刀用力砍断吊着他的树藤,只见那树藤竟有鲜血流出。 呼! 树藤一断,只见潘竹从高处向下直落。 嗖! 转身一看,山猴顺藤而上,双脚一蹬,双手快速攀爬,一个飞跃抱住潘竹一个翻身,如同脚底踩着厚垫一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木头!”翁蓝抬头一看,刚刚被欧飞抓住的树藤仅卷动起来,将欧飞高高卷起,他从高处看到树洞,树洞底部有些白色的东西。 白骨?! 欧飞有些发愣,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转眼一看,这棵巨树开始枝叶间出了血,滴在这白骨上,树藤越收越紧,他本高大的身躯此时如同巨人手中的蚂蚁,只要一用力,必死无疑。他用尽全力想挣开树藤,身上的肌肉胀得出了青筋,脸上红通通一片,趁树藤回荡瞬间,他双脚用力踢开树干,双手抓住上了面的树藤想趁机拿出砍刀,谁知从树洞里钻出无数树藤紧紧地捆住他,把他悬在半空。翁蓝心里急起来,想攀上去救他。 “尼纳哈朱,尼斯玛哈朱……”只隐约听到怪人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低头一看,他趴在地上,双手双脚伸直,头不停地叩在地上。只感觉树藤慢慢放松。 哗!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欧飞只觉突然全身被松开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他一个腾空翻转,缓冲了一下,稳健落地,这树藤瞬间收回。 翁蓝舒了一口气:“这树可不能再接近了。” “我看这树应该是靠吸食血液生长的,我刚才在树洞口看到大量的白骨,我想应该有人来过这里被吸食了。”欧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猴,心里奇怪着这个小小的野人竟懂得应对这棵食人树。 翁蓝十分惊讶:“这棵树有着红豆杉的救命果实但却靠吸食血液来维持生命,这到底是救人树还是食人树?” “这有什么稀奇,我们人类不也有这样的人,一方面坑害穷人,一方面又做起那些慈善事业,这就是矛盾。”欧飞突然有些冷笑。 呜吱吱 山猴突然双脚一跃,上了前面的树,像鹿一般消失在林内,低头一看,地上已散有小石头。 “果然是他!”潘竹看着熟悉:“我们入林时就是他帮我们引的路。” “嗯,刚才他帮你敷上星状药时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你受伤了?”翁蓝看着欧飞说道。 “昨天我们晚餐吃的那两只山鸟我怀疑就是他抓的。”潘竹心里很疑惑:“看来他从一开始就跟踪我们,今天又多次救了我们,实在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翁蓝想想确实奇怪,一个素不相识的野人,竟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而潘竹则越来越觉得不妥,难道,难道他的猜测是真的…… 第三十六章 道僧泉 三人一路沿着白石头行进,走过林道突闻前方有泉水的涓涓声,大家喜出望外,已有两天没有喝过水了,他们立刻沿着水声寻去,绕过一个土堆只见不远处的岩石缝有水流出,潘竹蹲下捧起水,只见清澈非常,尝一口只感纯甜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山泉呢!”潘竹说着,心里乐开了花。 “这泉从石缝涌出想必泉眼离这里应该不远了。”欧飞向泉水声方向寻看去,只见一条岩石路蜿蜒向侧边一深谷伸去。 “有泉水处可能会有人家,找找看吧!”翁蓝真是望穿秋水想找到人家。 “别作梦吧!迷宫森林不可能有人家的!”潘竹这泉水声有些熟悉。“不过去找找泉眼也好,可能是一条出路也说不定上。” 说完,三人踏上岩石路寻找水源,走了一段路只见一道巨大的石门敞开,泉水竟是从这里门槛下的岩石流出,跨过门槛,瞬间眼前一片崭新的景象,令他们瞠口结舌。 眼前翠竹满园,青色的竹叶顶入苍天之上,苍劲有力,不远处有个巨大的岩石,岩石为圆形,中间分两半,两个花盆大小的泉眼处于上下位置,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太极八卦图的样式,八卦图中有两个泉眼,一白一黑,白色泉眼里喷出的水柱显透明白色,暖暖的像温水,黑色泉眼上喷出的水为黑褐色,污浊不堪,泉水向上喷射,形成两道巨大的水柱,如两条黑白颜色的水龙直冲上天,乍一看去它们穿过云层,游入两边的两条大土沟里,这两条沟在岩石两旁,横穿跨过石门流入林间小道。 “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嘛!”翁蓝眼看这般景象不禁感叹不已,怪不得古诗有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翁蓝向白泉眼水源处走去,捧一捧,将脸埋在手掌中,只觉水温刚好,温而纯清,她抬起头,脸上、眉眼顿时明朗许多,洁白的牙齿,朱红的丹唇,多日的山路行走,艰难历险并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她变得更健康动人了。此时的她脱了鞋,卷起裤腿,将雪白的双脚泡在泉水里,放开束得高高的头发,任风吹佛,发丝飘逸。 “美人、翠竹、清泉,真是一幅美丽的图。”潘竹说着也跑了过去卷起裤脚跳进泉水里,与翁蓝开起玩笑来。 欧飞看着眼前的翁蓝似乎变了个人,从一个强悍高傲的拳脚女人变成一个柔情似水的画中美女,她就像万花筒多变多幻让人无法掌握,而想起渡鳄谷水中一吻,欧飞突然感到心跳不已,当时是情急之吻,但在他心里却有了深深的烙印,这个世界上他除了妻子一个女人,就从来没吻过其他的女人,他是个统传的男人,虚有这帅气的外表,却不偷风流之乐,而那天水中一吻,他突然感到对不起妻子了。 他不想再想起这些事,他再次告诫自已,自已是来找父亲的,不要分心,于是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石门处又有石碑:道憎泉。 “木头,你在干嘛?”翁蓝见他站在这门口许久不动声色便跑过来看。 “这里又有碑文。”欧飞抬起头触及翁蓝的目光,心里一阵骚动,立刻转过脸去。 “太灵九光全真圣母,主阴灵之气,掌虎豹之位,受主之求,亲赐金方白虎之神,以镇阴邪之气,以百兽之身守竹地之灾,唯恐其害民,借祖师阴阳之法圈之,啸吼也。”翁蓝念道:“全真圣母应该就是指全真教的最高女神西王母。而祖师、阴阳,我想应该说的是八卦祖师伏羲。” “全真?就是道教?”欧飞想着,只有教内之人才这样称呼西王母,那么这个道教又与这里有什么渊源? “道教?”潘竹说道:“这里的人都信道教的呀,据说猞族祖先盘主去茅山学过道法,我想应该这里的道教就是这样起源的。” “茅山相传是昆仑山余脉,而全真教就在那里诞生的。”翁蓝认真地说道:“至于文中所说的金方白虎之神,就是传说中西王母的其中一只坐骑。” “那边有条土路,我们不如走过去看看吧!山猴的石头已不见了,看来只有这条出路了。”潘竹说道。 他俩向前看去,一条林荫小道,满是泥土,两边的竹子密集程度令人咋舌,粗长的竹竿间只能侧身走过一个人,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根竹子,中间隐着一条细小的林路弯弯曲曲地通向深山林中,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整片无路的竹林。 翁蓝避过山泉向土路行进,只听“吱吱”声响,原来是脚步发出的声音。翁蓝诧异,蹲下去看个究竟。 “这不是土路,是竹排拼成的路。”她拨开沙土往里按,竹子与竹子之间交接在一起,上面铺着厚厚的沙子。 “竹路?那么下面又是什么?”欧飞惊奇道,他向两边的密竹看,心里大惊,两边是深深的两个大坑,这些奇竹从洞里的土里生长而出,高耸入云,洞实在是太深了,茎部无法看到,可想而知,目前他们脚底所踩的是悬空横架在两个大洞之间的竹排,走在上面,比走独木桥还要危险百倍。 “看这竹排还挺硬实,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欧飞看着有些恐惧的翁蓝说道。 “那我走在后面,你在前面,有什么危险你挡着。”潘竹看了跟欧飞说道。 “真是胆小鬼。”翁蓝走到了前头去了。 走了一段路,只觉得越走尽头越远,总看不到边际,左右两边的竹子在风中摇着枝干,偶尔会彼此互相撞击。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地上映着竹子的绿,欧飞总感觉竹子在向他这边的方向靠拢,是错觉吗?回头一看:背后的路已被密竹长满 “怎么会这样?”翁蓝有不祥之感,跟刚进迷宫森林时迷路是一样的。 “你们看,密竹会移动!”潘竹指着背后大叫,只见竹移得很快,早已填满了回头的路。 “我们直走,不要理背后!”欧飞建议大家保持冷静前行。 “那我还是走在前面好了!”潘竹立刻跑到翁蓝前面去,真是个胆小鬼,难以理解。翁蓝白了他一眼。 欧飞心里琢磨着这里的碑文内容,而经过前几次的经历,他的脑海里搜索着壁画上的神兽,他有预感…… 吼…… 一声巨响,竹林一阵震动,转头看身边的竹子,竟然在颤抖,竹叶掉了一些下来,欧飞警觉地看着前方,大家都停下脚步来,潘竹心里一惊。难道是…… 吼…… 再一声巨吼,感觉越来越近了,只见前方小路上一个巨大的黑点在移动,欧飞眯着双眼看想看得清楚一些。眼看黑点越来越大。 啸吼身形庞大,身体粗壮,全身金黄色,眼神像金色的火焰,锐利可怕,额头一片白毛,中间黑色的毛促成一个“王”字,甩开头上的绒毛迈开稳健的步伐,九条尾巴向上翘,有如孔雀背后的屏一般。 “九尾虎!”翁蓝在欧飞耳边说道:“碑文上所说的啸吼,看来碑文和壁画是一致的。” “我早有预感遇到它了。”欧飞说道,神色淡定:“呆会儿只有见机行事了。” 传说中西王母主管世间的阴灵之气,坐骑白额金虎是守鬼门的神兽,如有乱闯人间,或时至未归阴间的鬼怪被它发现则吞食他们的灵魂不得超生。相传古时翔凤多妖怪出没,而盘主因此远赴茅山学道,道成归来,带来王母亲赐的白虎,此虎凶猛,有镇邪的用途,但又怕它伤及国人,于是用西王母所授的阴阳之法圈困在这竹林之中。 翁蓝环顾四周,除了密竹就是这条仅过一个人的小竹道,后面的路被封,而这庞然大物已迎面走来,不知如何避开。 只见那啸吼突然一见,从前方飞奔而来,有猛虎下山之势。 “你们蹲下,我引它猛扑,你们从它胯下逃走,我来对付它。”欧飞说道。 “但是你……”翁蓝还没说完,只见啸吼已在不远处一跃而来,欧飞赶紧将她压蹲下,它一个猛扑跃过了翁蓝矗立在了欧飞面前。 “走,快走。”欧飞大叫,翁蓝只得向前飞奔。 他转眼一看,潘竹镇定地站在他后面:“你怎么不跑?” “我要亲手杀了它!”只见潘竹眼冒杀光,异常地愤怒:“它就是那只害死我儿子的虎。” 欧飞正惊讶,只见啸吼挥爪而来,潘竹从后面冲出来,削尖的竹子向它脑袋插去。 卡! 只见它头上的白毛变成一块坚盾,顶住竹子,它高高站立着威风凛凛地看着潘竹,一个用力,竹子断开了,它向天吼一声,如同霹雳雷声震耳欲聋,怒视潘竹奋爪猛扑,潘竹脸色骤变,欧飞转身一闪,闪到了啸吼背后,腾空一个侧飞脚娇捷准确,宛如利剑侧插,瞄准虎头一个猛踢。潘竹趁机握拳快击虎眼,出拳神速快捷,连环十几拳,啸吼大怒。 吼…嗷 狂吼一声两个前爪用力一踩。 吱 只觉脚下一震,竹排吱呀直叫,潘竹有些站不稳,它九尾从背后用力一甩,欧飞猛向后翻跟斗,只觉啸吼的长尾擦脸而过,几个跟斗后总算躲过一劫,潘竹拿出砍刀向啸吼挥去。 嗖嗖嗖 啸吼半眯双眼侧脸稍向后退,前爪向前一挥,与砍刀交锋,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潘竹双手震动,自已竟只剩下刀把,砍刀头竟被它的爪子挥断了,真是锋利无比。潘竹仇恨的火肚中燃烧,脑海里只浮现出当年这怪虎一跃而来躲过他的子弹叼起儿子奔驰而去的背影。 第三十七章 杀子凶手 “啊!我杀了你!”他脑子一发热,竟赤手空拳向啸吼扑去。 欧飞眼见这个情景,心已纠成一团,这不是自动送入虎口吗?他实在无法,看着地上的竹子,拿起砍刀向竹排砍去,一刀两刀…… 哗 啸吼只觉身向下一沉,竹排断裂,那一头向下一沉,只见啸吼九尾立刻栓住竹排上端,而潘竹则双手抓住竹排,一虎一人悬在半空,而那两个长满巨竹的洞,深陷无底,只要他或它一松开立刻粉身碎骨。 “木头!我来了。”转眼看,翁蓝正向这个方向奔来:“快用绳索救他!”只见她手里拿着攀岩绳。 啸吼虽悬在半空仍旧力大无比,它试图攀过去咬潘竹,潘竹眼看就要被咬到了,一个松手向下翻转,吓了翁蓝一身冷汗,似乎就要掉下深渊,他左手一抓又稳住身子,离啸吼远了些。 欧飞身上绑上绳子,另一头栓在竹子上,翁蓝用手拉紧,他慢慢靠近悬在半空的竹排,他趴在竹排上,上半身已悬在半空,脚勾住竹排缝伸手向下。 吼…… 啸吼咆哮,伸爪就来,只见潘竹纵身一跃,抓住了欧飞。 “向上拉!”欧飞回头向翁蓝大喊:“快!” 翁蓝使足力气,吃力地向后拉,只见二人快上来了,谁知啸吼尾部一个用力,把自已甩上了竹排,它转头怒视翁蓝,似乎火冒三丈,向翁蓝扑去。 “啊!”翁蓝一阵大叫,被啸吼压在身下,一个松手。 啪啪 欧飞和潘竹一阵松驰,全滑下去,抓绑在竹子上的绳子,两人悬空而荡。而啸吼将翁蓝扑倒,可谓全军覆没。 嗖! 只见竹子高端一个身影,飞跳而来,落在竹地上,原来是山猴,他一个跃身跳入深渊两手顶住两人,用力一顶,他俩借力一拉上了竹地,不亏是山里摸爬滚打的人,对于这种险中攀爬之事十分熟悉,他一个翻身如人猿般抓住绳子向上一荡,快速着陆。 话说啸吼本想扑咬翁蓝,当与翁蓝面对面时竟停了下来,直盯了翁蓝几秒钟,退身而去,转扑向潘竹,翁蓝一脸诧异,莫非就是与它有些缘分? 呜吱吱 啸吼正想扑向潘竹,只见山猴一跃而上,挡在了潘竹身前,啸吼眼神突变,来不及收回利爪,一个回转,差点又跌入深渊,一个利爪轻划在山猴脸上,一道深深的伤痕瞬间血流不止。 “吱吱吱!”山猴不停地指手划脚,翁蓝和欧飞完全陷入疑惑中,不知情况。 只见山猴说完,啸吼转变怒光,翘起的九尾垂下,转身向泉眼处缓缓走去,奇怪的是,刚刚被封的路突然打开密竹,现出路来。 “你别走!”潘竹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你还我儿子!”他追了过去,只见那啸吼稳健行走,并不放他入眼,跑了一段路仍无任何反应。 他不小心撞到道僧泉的八卦阵。 呼 八卦阵突然移动,只见啸吼停住了脚步,左右转头,只见竹子开始移动。 吱吱吱 山猴狂跳不止,紧张不已,吱吱乱叫! 密竹将啸吼团团围住,它左右围看,眼睛射出金光,它知道这个阵早已布好,潘竹转身看看这八卦池阵,石碑上所写的莫非是真的,这八卦池阵用来镇住啸吼,他用力再向刚刚的方向转一度。 嗖嗖嗖 只见密林暗竹中尖锋隐隐,一瞬间尖竹如雨般向啸吼射去,它长吼一声,锐目疾注,额头白毛立刻变成盾牌,利爪中间瞬间硬如铁,它稳立众竹之间旋转甩开尖竹。 眼看它应对自如,潘竹怒火中烧,他要让它尝尝被活活整死的滋味,他再推转一度,只见黑白泉眼瞬间截断水柱,水柱转眼化为黑白二龙,腾空而飞,疾驰而下,旋转在啸吼身边,越转越快,瞬间形成黑洞漩涡,啸吼四脚本稳立不倒,如今这旋风让它站不住脚,前脚逐渐离地,黑龙呼啸而来,龙尾一摆,正中啸吼雄伟面庞。 呜吼…… 它努力挣扎,九尾勒住长竹不放,白龙腾飞,龙尾刹间变成两把利刀,向它的一条尾巴速砍一刀。 啊呜呜…… 顿时狂风横扫啸吼震天,只见它喷出金红色的鲜血,溅染竹林,惊现龙盘虎斗的情景,它抬头惨呼,像已被敌军逼到尽头的王者。 呜吱吱 山猴突然大叫,以箭一般的速度疾跃过高竹,跃入围林内,跳到啸吼身边,只见黑白二龙在天空转成一个巨大八卦阵,劈头盖脸压下来,啸吼头痛难忍,当年在天界它就是这样被驯服的,它对这八卦阵有恐惧感。 “快!快拉回来!”翁蓝跑向潘竹,吆喝道。 “为什么?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潘竹大叫,眼里布满血丝。 “快拉回去,不然连山猴也会死的。”翁蓝忍无可忍,立刻亲自动手。 嗖! 潘竹已失去理智向前一步,一只手掐住翁蓝的脖子,向上吊,他现在的脑海里只有报仇。瞬间,他触到翁蓝那双迷人的眼睛,只含着泪水看着他。 “大竹,先放过他们吧!里头有我们的救命恩人呀!”翁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话来。 潘竹眼角有了眼水,转眼看,啸吼已几乎跪在林里,山猴抱住虎头,护着它,背部已被尖竹插伤,看着山猴的背,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到他时总会想起自已的儿子?他不忍心! 呼! 无意中,一个挥拳,潘竹侧倒在地,嘴角出血。抬头只见欧飞站在面前,翁蓝快速起身,用尽全力转回八卦,一转,只见林中八卦阵消失,黑白二龙瞬间收回,二转,密竹疏散,开出一条道,只见山猴已倒下,而啸吼不停喘气,侧躺在林地上,金红色的血流成河。 “不是你跟我说要报仇的吗?”潘竹看着欧飞狠狠地说。 “你这样报仇只会伤及无辜,而它现在也受到报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为什么不把精力放在找儿子上,而只想着要报仇?”欧飞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害死它又如何,你儿子会死而复生吗?再者,如果碑文是真的话,那它就是这个森林的守护神兽,你以为凭你我之力可以杀得了它吗?好,退一万步来说,你能杀得了它,但乱杀森林守护神兽,万一这关乎猞河那头猞族人的安危,那我们不成了罪人?” 潘竹听了,将头埋在两脚之间,一时无话,他承认自已刚才的冲动,但他仍听不进欧飞的劝告,现在的他只是觉得对不起山猴。欧飞拉起潘竹,自已朝翁蓝处跑去。 “山猴的伤怎么样?”翁蓝说道,看着已昏迷的山猴。 “他不要紧,只要用我们在六神林里摘的草药敷上,再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只是这啸吼……”欧飞心里没谱了:“它伤得太重了,脸部和身上的伤还好,这尾已断,我不是兽医很难医治得了它。” 潘竹闷闷不乐地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俩:“我背山猴走,那只畜生不要理它了,死就死,有什么可惜的。” “大竹,你怎么这么没良心?”翁蓝说着摸摸脖子处,还有被他掐过的痕迹。 “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你看这竹路已断,无法通过,先在这道僧泉处留一夜吧!我想办法治好它,还好我们有六神林的草药在手,应该可以试试。”欧飞说道,看着潘竹不大情愿的样子,摇摇头看着翁蓝。 这一夜,他们在泉边生起火来,欧飞拿出草药研究着,而潘竹则一直守在山猴身边,为他换药,泉水的声音在夜里如同山里的夜歌一般美妙。 “你研究得怎么样了?”翁蓝走过来坐在欧飞身边。 “这些都是些解毒草,无法治疗这重伤。”欧飞指着身边一堆草药,这还得亏得翁蓝当时的摘捡:“你帮我在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来,我看清楚些。” 翁蓝打开他的背包,翻出了手电筒递给他。 咚 一本笔记本掉了出来,这不是父亲的那本笔记吗?她随手翻看起来:“你还想你父亲吗?” 欧飞抬头回忆往事般看着天空,侧过脸,迷人的脸部线条在火光中更让人难以忘怀说:“当然想,我每每看到这笔记本就想起他。” 翁蓝顿时抬起脸,欧飞很少提及妻子,而今天他提及妻子时脸上有一种不一样的神情,有一些温暖,有一些遗憾:“你还很爱你未婚妻?” 他一时被问住了,自从那次车祸后,他的心就随着未婚妻的尸体火化而去,现在,翁蓝问他还爱不爱未婚妻?他也不知道,他没回答,只是停下来看着远方的竹子在夜幕中摇摆的样子,其实远离那个喧哗的城市来到这里,他觉得身心反而没那么疲惫了。 翁蓝心里突然一阵痛,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一时无话。 一会儿,欧飞才恍过神来,转头看,翁蓝宁静的脸眸上一丝忧郁的神情,他深呼一口气,苦笑一下,说:“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斜眼看到地上五星叶:“你记不记得山猴当时用它帮我敷伤后竟好了。” “当然,你是想用它?”翁蓝回头想想,这也许有用。 “再加一些刀伤药和消炎药,可能效果会更好。”欧飞决定试一试,他着手开始研磨。 翁蓝本想合上笔记本来帮他,谁知不小心一张白纸从笔记本内掉出来,她捡起一看全是公式: d’r’dr r’dr y’rururu’r’u’r’u’ frur’u’f’ x’r2u2rdr’u2rd’rx (ru’r)(urur)(u’r’u’r2) “哦,这是在蓝余光那里发现的,不知是什么公式来的。”欧飞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就夹在了这笔记本里了。” “这公式很熟悉……”翁蓝脑子里瞬间灵光一现:“我记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 佛界 “魔方!”翁蓝看过这公式后突然想起:“这是魔方的公式。” “魔方?”欧飞瞬间回过神来,这蓝余光反复写的这些公式并不与物理相关,而是魔方?实在太可笑了:“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要把魔方公式写出来,还这么熟悉。” “你看一下!”翁蓝用笔圈出字母:“这个r就是右,d就是向下,u是上两层顺时针90度转,y是整个魔方顺时针90度转,x是整个魔方逆时针90度转,f是向前……”她头头是道地说道。 “你这么熟悉?”欧飞疑惑地问。 “当然啦!我平时也玩魔方。”翁蓝自豪地说道。 欧飞想了一会儿,该理一理线索了:“有一个问题我在琢磨,我的凤麒图是翔凤山的地图,图中标出了通向龙腾山的位置,那么蓝余光的那张龙麟图呢?” 翁蓝还没跟上欧飞的节奏,不知他在想什么?转得这么快。而欧飞脸上有一种找着谱的感觉,让人疑惑不已。 “龙?凤?”欧飞反复念着这两个字,他看着翁蓝,想看看她听到这两个字时是什么感觉。 “凤,翔凤。龙?”翁蓝明亮的眼眸一抬:“你的意思是,蓝余光的图应该是龙腾山的图?” “我也是猜测而已。”欧飞用手触碰着纸:“这迷宫森林不是唯一通向猞寨的路的话,那么蓝余光如何在度过这重重难关的?” “进入这个迷宫森林,你觉得这里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欧飞起身看那些树,回忆起一路走来各种颜色的树,他眼神里藏着神秘,如果不是翁蓝,他可能无法将这些联系起来。 “树会移动,树色繁多。”翁蓝此刻尽力回忆他们入森林那时,一直在蛇神雕像周边绕,绕半天都没有绕出去。 “记不记得大竹说过,他进迷宫森林时第一个遇到的神兽竟然是这啸吼虎,而我们却不是,想过为什么吗?”欧飞转身看看大竹,在一旁看着山猴一语不发。 翁蓝一时未明悟,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机关?被欧飞这么一说,竟觉得两者有些联系。 “我怀疑蓝余光研究的这公式与此有关。”欧飞大概知道了轮廓,但他并不熟悉魔方,并不能解开其中的奥秘,他拿来几个石头,摆在不同的位置,指着最左边从左到右数着:“如果这是蛟蟒地,这是渡鳄岛,这是道憎泉,那么移动!”他将最右边那块移到前面:“你看,道憎泉是不是可以移至最前?” “你是说这迷宫森林就好像一个魔方,可以移动每一个模块?”翁蓝脑子突然清醒,这样一说她感起兴趣来了。 “我只是这样猜想,还不能确定。”欧飞说道,双手抱胸。 翁蓝陷入沉思,她现在满脑子是欧飞所说的魔方理论,而她感觉事情进入了微妙地步,蓝余光脑上的六角针孔已证实了他来过这个森林并已去到猞寨,如果真如欧飞所说,那么蓝余光和欧飞轻而易举地穿过森林去到猞寨之迷就可以破解了,看看夜色中平静的龙腾山脉,到底隐藏是什么样的秘密?想着,她与欧飞将药为啸吼敷好,包扎了一番,一夜无语。 这边潘竹则细细地看着山猴,他的眉目之间与自已竟有些相似,他想起儿子出生那一刻他看到肩部的红胎记,而眼前这个如同野人般的少年几分相似于他但他又不相信,当年他亲眼看到儿子被躺在不远处的那只九尾虎所叼去,稚嫩的双手还在外面挥舞,可怜地发出“爸爸”的喊叫声,难道儿子最后死里逃了生?他的脑子里很乱,乱,充满对儿子的思念,对九尾虎的憎恨,对山猴身份的怀疑。但目前,他内心深处却只盼望这个与自已如此有缘的少年的苏醒。于是,三人一夜无语,各怀心事入了眠。 朦胧中,欧飞的身体感觉被轻轻浮起,只见前面一条银光似的河流,水流湍急,突然一个水浪袭来,他一个猛扑,竟随着水去了,隐约远处有房舍,正想着如何过去,突听一声长鸣,他被托了起来,金光一闪…… 吼…… 他用力睁开双眼,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他用力挡住,眯着眼睛看,原来已是清晨,而刚刚只是一场梦。 吼…… 他定睛一看,天啊!那啸吼竟立在他面前,眼神有些难以捉摸,而转眼看它的尾巴,虽不能像其它几条虎尾巴一般高高翘起,但是竟也能微微动弹,看来那五星叶果然管用。欧飞嘴角有些笑意。 “你还笑?快离它远点,不知它会不会像昨天一样。”顺声看去只见眉宇中露出凶光的潘竹正手持尖竹准备与它打斗。 吱吱 只见山猴从树旁跳出,护住啸吼摇着头,啸吼眼神突变得温和无比,轻轻走到山猴面前,蹲下,潘竹此时才收回尖竹。 “看来山猴和这九尾虎啸吼关系不一般!”翁蓝走过来说:“现在啸吼也没有意识攻击我们,不如我们就看在山猴份上放过它吧!大竹,别为难它了。” 潘竹吸了一口气,转身去收拾行李,一向嬉皮笑脸的他从昨天开始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既然它伤已恢复,那我们也该走了。”欧飞走过去说道。 “但,你看这竹路已断,如何能过去?”翁蓝看着昨日打斗砍断的竹路,不觉有些无法。 吱吱 山猴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快速向竹路冲去,只见它拉住竹路一头的绳索悬在洞内,又娴熟一跃,竟牵住了竹路另一头的绳索,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两头绳索竟能自动对接,如同从未断过般迅速融合在一起,瞬间竹路如初恢复。看得三人目盯口呆,在惊叹山猴的身手之余也感叹这绳索融合的威力,从来未见的奇闻。 三人继续上路,本以为山猴会随从,谁知他回到啸吼身边,迟迟不肯离去。 “他离不开它的,现在它伤仍未完全愈合,还是让他留下吧。”翁蓝轻声说道,眼眶有些红,这么一个有情有意的野人她是第一次见。 欧飞将五星叶留下一些给他俩便沿路而去了。走过竹路,只见又是丛密林,这个迷宫森林何时才走到尽头? “现在应如何?没有山猴,没有小白花,我们怎么走?”从进这迷宫森林以来,潘竹一直想打退堂鼓,总觉得后悔来到这里,但今天竟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感觉,他有一个信念就是一直走下去,他想知道真相。 “木头,昨晚你说的那个魔方理论,我仔细琢磨了一夜!”翁蓝认真地看着欧飞,眼神中带着顽强:“不如我们选一种颜色的树走,或许能走出去。” 欧飞看看周边的树全都是青绿色,他觉得也只有这样了,从进入这里之后,连带来的指南针都不分东西了,现在这是唯一的方法,想想之前走过的路,青绿色的树木竹林为主,碰碰运气吧:“虽然我所说的魔方理论是猜测出来的,但目前的状况就只有如此了。” “这能行吗?虽然这一片全是青绿林,但万一过了这里,没找到青绿色的树林又应该如何?”潘竹说道。 “现在的问题很复杂,我们并不知道沿着哪个颜色的树走会走出迷宫,但我分析了一下,山猴所带的路全为青色树,我想青色的树应该就是一条出路。”翁蓝一路说着,一路看着树。 “看来只好如此了。”潘竹到处观望,远处似有一片金黄色的东西在闪光:“你们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欧飞与翁蓝向前看,只见金光闪闪一片,翁蓝赶紧用望远镜仔细看:“像是一些树发出来的光。” “既然这样,我们过去看看。”欧飞说道,一路沿着青树向前走,而青树在一个分叉路口消失,一边是一些长着红花的树,一边就是金树的方向,他们向金树方向走,只见转过一些被光染成金色的草丛后,他们转过一条乌黑不见五指的林道,只见前方的金光,步步接近竟是一片金色树林。 眼前的景物让三人心跳不已,这片树林的树木巨大自不必说,只见被黑暗遮盖住的树林里金光耀眼,低头看脚底,树的根部流出金色的光在土壤里清晰可见,这土壤几乎是透明的,放眼望去,无边的林路上土壤内金光树根交错生长,粗大无比,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金网,树干斑驳竞秀,如同虬龙直入云层,金光普照林内,壮观无比。 “真是奇树!”翁蓝眼睛都不舍得眨,盯着树木,她小心地踩着土壤,踩上去感觉和普通土壤一样,但低头看则感觉自已踩在一层透明的玻璃上,与树根隔离开去。 “小心!”欧飞想起六神林的暗器,警惕起来:“这里奇景满林,肯定有它的缘故,总之大家要小心行走。” “这好像是菩提树。”潘竹仔细辨认,只见叶片有些呈三角状卵形,有的呈全缘形,有的呈波形,确实像极了菩提树。 “这真是佛光普照。”翁蓝感叹道。 他们三个小心翼翼地沿着树之间的缝隙入内,只见树的形状有些怪异。 “等等!”欧飞转身一看,只见林路两边的树,形态各异竟都如同威武严肃的巨人一般,树头如人头,树枝如手,藤如物。有的大头腆肚,手捏一串珠,怒视林荫;有的双脚并立,手持一叶,威严不惧;有的威立耸天,手拿竹简,俯视林间。 “这里有些奇怪,树如人形,恐怕又有什么怪物。”潘竹想想,说道。 翁蓝仔细看着,又看看欧飞:“你觉得呢?” 欧飞一直注视着每一棵树的形态:“这样看倒有点像是……” “护法神!”翁蓝睫毛一抬,快速接下话。 “你也觉得?”欧飞知道凭翁蓝与她父亲的研究,对于护法神应该有些研究。 “你是说这些树都是护法神的形象。”潘竹惊讶,果然被翁蓝的一句“佛光普照”给说中了。 这一路耸立的金光菩提树,形象为释迦牟尼佛的十六个弟子,佛经上说,十六罗汉受佛之托,常住世间,造福众生。而方才所见那大头腆肚者则是十六罗汉十三罗汉因揭陀;手持叶者为十四罗汉伐那婆斯尊者;那拿竹简者为十一罗汉啰怙罗尊者。 他们三人向前行,只见转弯处一个弧度有些狭窄,避过树枝林叶,感觉耳边有嗡嗡声响起。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好像在不远处发出?”翁蓝说道。 “大概是像六神林里的荧光树一般会发出一些类似超声波的声响吧。”欧飞心想都是会发光的树,那么会不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梦里经文 只见转过一个弯后依然是如十六罗汉的金光菩提树,原来从那林口起由第十六罗汉一路排列,越往里头则越是靠前排名的罗汉,而这第一转弯便出现了十罗汉半托迦尊者、九罗汉戍博迦尊者、八罗汉伐阇罗弗多罗尊者、七罗汉迦理迦尊者,于是又一个弧度拐弯,出现了六罗汉跋陀罗、五罗汉诺距罗、四罗汉苏频陀、三罗汉迦诺迦跋厘堕阇、二罗汉迦诺迦伐蹉、一罗汉宾度啰跋罗惰阇,这比那些寺庙里雕塑的佛像要壮观得多,树叶如同护法神背后的佛光,而地底下的树根如同佛座一般闪出耀眼金光,诸佛严立,宏伟大气,他们仿佛已到了佛光圣地般,虽非佛家弟子,却能感受到一片净土芳华。 “发现没有!”欧飞轻声说道:“我们正在走弧形路线。” 翁蓝回想一下,刚刚拐弯全是按弧形行走:“我们正处一个圆中?” 没错,里外分为三层,而他们三人所走的路是绕着圆往圆心部位走,只要进入这里就别无路线了,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就第二层圆。进入第三层,只见阴暗恐怖,树的金色变成了蓝金色,气氛有些不对,而嗡嗡声越来越大。 “不,这不是六神林里的嗡嗡声。”翁蓝突然停住脚步。 “那些树不像是刚刚的十六罗汉!”潘竹声音里带着诡异。 转眼看去,竟是一些面目狰狞的巨大树像,眼露杀气,嘴大如牛,身体强壮,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一共九棵树,依次有:身残、重面、提人头、举小鼠、握宝剑、持活蛇、捧大刀、举方扇、扛猫头鹰。 “这些就是怒相佛中九大护法,果然名不虚传。”翁蓝定睛辨认,这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吓到她,反而勾起她的兴趣:“这里简直就是个个神龛。” 嗖! 一道蓝金光从捧大刀护法手中射出,射向翁蓝,只见蓝光变成一把剑穿刺过去。 欧飞当时已愣住,难道这些神都是真的?等他回过神来时蓝光剑尖已在眼前,他快速跑向大树,用脚向树干一踩,来了一个腾空翻越,蓝剑刺进树里,不知所踪。 “没事儿吧!”翁蓝赶紧往这边跑。 “没事!”欧飞一眼看去,那九大护法怒视着他,怒相佛传说是用来吓跑妖魔,如今他们误闯禁地惊动神灵,如不按直路行走,必然又招暗箭。 “还是小心为好,这里看来暗箭难防。”翁蓝心里一阵好奇,不知接下来的一层会是什么样的。 他们避过九大护法向圆心走去,只见眼前仍亮起金黄色的光。越靠近圆心,嗡嗡声就越大,转过一层暗林往里一看,不仅有些惊讶,这里像是西方极乐佛坛,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几乎占去第三层空地里的二分之一的位置,根部在地面延伸,与第二层菩提树的树根相接,分出分枝,展开生长,树上的枝叶弧向生长,围成一个巨大的圆,金光向四面八方扩散,竟显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一个慈眉善目,朱痣当额的头相突显树头,接着巨大金身替换了树身,瞬间一尊高耸入云的释迦牟尼佛像惊现眼前。 光环里,佛像身上光滑圆润得无可挑剔,比那雕刻的佛像完美一万倍。 只听嗡嗡声突然变得响亮无比,就是从这树里发出,金黄的树叶颤抖着,整个林子震动起来,而这佛像仿佛无碍,安祥稳坐,三人已有些站不住了,更别说靠近了,接着,开始头痛不止,巨大的声音穿透空气,震动耳膜,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地上树根开始延长移动,地动山摇,从高空往下看,全林的树根交错相连竟连成了一个“卍”的符号。定神一听,原来是念经声:“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这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翁蓝大声跟他俩说,念经声大可震天,闻其名曰狮子吼,只有心静不分神者才能听入心经,而不被狮子吼所影响,有心魔者则更不能静心:“大家静下心,闭上眼睛,放空心,专心听经,可能会有转机。” 闭上双眼,放空心境,脑海里显现出奇异场面:碧山云海间金光四射,顶天巨佛微笑而来,只见佛口微张,竟穿惊天动地之声:“心中有佛即佛缘,心结未解水无源,无始锺气疗心伤,洗髓化祥普救生。” 接着,声如洪钟开始念起佛经,此时翁蓝和欧飞全神贯注洗耳恭听,只听到:“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造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非体亦非用,体用两不立。非理亦非气,一言透天机。百尺竿头步,原始更无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血症之灾,嗜叶浸心,虬泉泡之,正午饮,气入丹田处,神龙绞柱三更运气,髓随气度化,日浴仙泉,功修七七四十九日,可渡苦海,可延寿…” 又听:“洗髓众招有佛人悟会,悟会者可得身康体健之方。” 一股金光袭来,巨大的佛手展开,手中“卍”字向右旋转,瞬间眼间立一金面憎人,全身亮得发光,背后一本巨大的金黄色书,他盘坐云中书前,闭眼深吸,有运气之势。 只见他腹部微呼吸,收缩有力,慢慢拉开双手,又合并在于胸前,转瞬抬头掌心向上用力回转,只觉天旋地转,远处山石动摇,经书快速翻动,有金字在上: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 接着,双手再回转并指于腹前,再次合掌向前,感觉一股气流向这边冲来,有冲穿人体之意,只见书上显出: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 于是,双手展开,脖子转右,两手胸前旋转,交叉左右伸直,只见这僧人竟原地盘坐回旋起来。书又言: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 只见僧人以腰为轴,右臂由体侧经胸向左划弧甩至左肩点井穴之处,再甩左臂至右肩点井穴之处,抬头一跃竟冲出佛手幻化为云,书言:神龙摆尾行如风,绞柱轻甩通周天。 突然间只感到身如轻燕腾空而上,那心经已慢慢静下,而这部从脑中佛主口中念出的经书如雷贯耳,瞬间速度加快,只见那佛嘴不停地动着,这部经书竟深深记入心中。 “救我!”欧飞突听耳边有声,转眼看那佛主停住转身而去,他好不容易睁开双眼,一看,那心经声已停,而翁蓝与自已都盘坐在草地上,胸中火烧一般炙热,原来戴在胸口的玉剑又开始发热,眼前只有一棵树,右边看去,只见潘竹抱住脖子大叫救命,此时翁蓝也已醒,二人赶紧过去扶住潘竹。 “快叫醒他!”翁蓝见他双眼紧闭,表情辛苦。 欧飞见屡叫不醒,他拿来一瓶水,喷在他脸上,只见他双眼一睁,眼睛里充满恐惧。 “有很多鬼怪来索我的命,有长舌的,有断头的,他们还提着我儿子的头来找我!”潘竹有些失控地大叫:“快救我!” “没事了,你醒了就不会有事!”欧飞用力再摇醒他,潘竹终于有些晃过神来,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鬼怪,于是瘫坐在地上。 潘竹并不知心宽则佛生,心存有恨心生魔,听心经时,他心中仍有恨意,未能专注经书内容,如若不是二人叫醒他只怕他已走火入魔。 “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翁蓝转头问欧飞,她环顾这个林子,怪事连连,令人毛骨悚然。 “那佛念了一首诗,我忘了内容,只记得洗髓二字。”欧飞回想起来除了这两个字,就是经文和招式,他竟能牢牢记得经文里的每一个字。 “你也是?”翁蓝惊讶不已,刚刚脑海里的情景再次浮现上心头,这“洗髓”有些耳熟。 “这洗髓是一部经书没错吧?”欧飞曾在陈均处见过所谓的真迹,后来发现是业内人耍诈:“听说真迹已不见。” “你也听说过洗髓经吗?”翁蓝看着欧飞。 “我也只是略有耳闻。”欧飞还在想着每句经文:“达摩祖师当年的两部惊世经文,一部是《易筋经》另一部就是《洗髓经》。” 洗髓经为达摩祖师遗留梵文写的经书,这部经书写的是一些奇特功法,民间有手抄本,但真迹已失传,对于洗髓经,有人说在岭南一带见到过真迹,并有不少风波,仅经书内一句话:“后人得此经,奉持为宗旨,择人相授受,叮咛莫轻视。”行内竟传出一个奇闻,说洗髓经不仅真迹里还藏着一段惊人的经文在手抄本内未有过。方才听到的是洗髓经没错,前部份有些翁蓝对这部经书也曾涉猎过,但后面一部份有些奇怪,什么“血症之灾,嗜叶浸心,虬泉泡之,正午饮,气入丹田处,神龙绞柱三更运气,髓随气度化,日浴仙泉,功修七七四十九日,可渡苦海,可延寿”等等,这竟是她从来未听闻的。 难道洗髓经还暗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正想着,只见大树有些移动之意,不到几秒的时间竟见到前方一条林荫路,左右两边是绿树… 第四十章 娃脸怪鱼 他们沿着绿树路离开那佛界之地,心里却仍惦记着刚刚梦里之事,欧飞心里想着,刚刚那金面憎人所运的内功,即可用于护身,也可用于健身,例如对穴位经脉等的运气,对他来说真是妙不可言,这《洗髓经》并非常经,各人有各人的领悟,可方才的金面憎人竟能在运功中将经书内容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在惊人。特别是那八句运功诗: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神龙摆尾行如风,绞柱轻甩通周天。 这八句诗从全身运气,打开任督脉,舒理六神,运气井穴,让内气从丹田通至全身全然概括出来,许多疾病都是由于气血不通原因造成,而如日日运气通神,就可以排出体内积累已久的垃圾,达到长寿除病的效果,这套功法让人拍手称妙。 “怎么有些起雾了?”翁蓝这树林中,有微微的水雾飘落,似乎不像是下雨。水珠浮在半空,晶莹剔透。 “这边比前头更潮湿了。”潘竹看着,只见前头白朦朦的一片雾,把前方的树都淹没了。 “这雾里行走根本就看不出树的颜色,那怎么办?”翁蓝用望远镜看,前方的浓雾重重,分辨不出颜色。 “先过去看看,只有这条路了,前方好像也没分叉路。”欧飞用肩膀托一托背包,最近这几天要不是山猴,他们可能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了,现在感觉自已身上力气不多,竟感觉背包越来越沉了。 三人往里走,越深入雾气越大,浓重程度竟比那天上紫青山时遇到的云海奇观还要严重,翁蓝与欧飞仅一人之隔,居然彼此无法看到。 “看来要打开手电筒了。”欧飞眼前像隔着一层膜一般,行走起来没见路。 “这位大哥!你算算我们用了多少天手电筒了,早就没电了。”翁蓝心想着,木头就是木头。 “用火把也是不行的!”潘竹本想检些木头来做火把,谁知:“全是湿漉漉的,点不着火。” 突然,欧飞感到脸上冰凉,伸手一摸原来是一些树叶,伸开双手向周围摸:“大家小心点,我们可能进入一片密林,两边都是矮小的植物。” 实际上他们三人进入一条小泥道,两边都是一些树叶及芦苇,高过人头,只能通过一个人,翁蓝感觉脚下有些冰凉,只见鞋上有水,幸亏他们穿的全是外皮较厚的马丁靴,水没有渗入鞋中,她转身一个跨步,突感不妙,伸手向身边摸,没摸到有人。转身寻找竟找不到欧飞和潘竹。 “哇哇”只听一阵婴儿叫声,熟悉得很。 正想寻找声源,突然脚下一踢,低头看是一块石牌,蹲下去细看:雕盅神池。 “木头,大竹,你们在哪里?”翁蓝高声叫到,只听声音回荡,竟有回音。 欧飞转头寻找:“她是不是走错路了?”与潘竹一同向翁蓝的声音处寻,只见在芦苇高耸处有一个转弯,翁蓝在转弯处站立着。 “怎么你会转到这里来?”潘竹模糊中见到翁蓝,赶紧跑过去。 “你们看,这里又有石碑。”翁蓝指着脚边的石牌说道。 “雕盅神池!”潘竹蹲下看,只见上面泥沙斑斑,水珠凝聚。 “池中之物本为瑶池神鱼,宋帝觅食于此池,饥饿难忍,池中空无一物,水草丛生,圣母点化,神鱼首领蝾螈,领四脚鱼群下界助帝,以解一时之饥,宋帝封此鱼为圣鱼。封此池为神池。”翁蓝将小字读出,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石碑。 “如果没猜错,又应该是壁画上的神兽了,大家应该小心为妙。”欧飞说着看看这浓雾,有些担心。 “你不觉得有些相似吗?”翁蓝手放在下巴,有些犹豫:“就像翔凤的天池,也有婴儿叫声,也有这神鱼……” “哎,照碑文上说的,这也不过就是一条四脚鱼,有什么好怕的。”潘竹觉得他俩有些大惊小怪。 哇哇 那婴儿叫声又开始响起,他们拨开芦苇,放眼看去,突来一阵微风,将浓雾轻轻吹开,只见那迷雾中一潭湛蓝色的池水晃着波纹,发到叮咚声响,水池广阔,远看,雾气如烟缭绕在池上空,一小阵微风吹散雾气,微风一停它们又立刻聚集在一块儿了,这样望去竟看不到边际。唯一通向池的路已被高高的芦苇阻挡,如若不是拨开它们则很难发现这池,而这婴儿哭声是打从这里来的。 呼 平静无奇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在跳动,翁蓝认真看着,池水里竟有什么东西跳出水面,在空中旋转后如抛物线般落入池中。看看体形应该是鱼类。 呼……扑 不远处一个黑点从水里钻出,瞬间疾飞而来,定睛看,怎么是个小孩子的脸!! “小心!”欧飞见黑点向翁蓝处飞去,跨步向前拉住翁蓝向侧倒。 扑 只见欧飞揽住她的腰倒在地上,他竟压在了翁蓝身上,又一次这么远距离看她,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微的雾珠,脸上一阵红晕,身上有一股淡淡清香,欧飞呆了一下,多年来埋头于工作,不近女色,如今面对她有些无法控制。翁蓝感觉欧飞的胸口已贴近自已的心,两个人的心跳声加快,指尖触碰到他健康的肌肤,有触动情弦的感觉。 “哎呀!你压坏她了!”潘竹见二人眼神有些不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一直以来他都在暗暗喜欢着翁蓝,但他发现翁蓝看自已的眼光与她看欧飞的眼光完全不同,看着欧飞时,她总是沉入迷恋的状态。虽然他知道这些,也在蛟蟒地时碰过壁,但他的心仍有不甘。 他俩回过神来,欧飞赶紧起身:“对不起,我刚才怕那东西伤到你。” 潘竹见势立刻殷勤地上前扶起翁蓝,看着她绯红的双颊更迷人了:“要不要紧的?” “呃,没事,谢谢!”翁蓝仍看着欧飞,手从潘竹手里抽出来。 欧飞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不应该是这样的,一直以来他只有妻子一个女人,不应该去爱上别的女人,想到这里他一个干咳,转过身过。 “刚刚那鱼竟有些像婴儿的脸,你们看到没有?”欧飞转移话题。 “刚才那婴儿的叫声不会就是这种鱼发出来的吧?”潘竹回想一下,那鱼不仅头像婴儿,身上竟有翅膀,飞行速度极快,如箭一般穿插而来。 “这又有什么稀奇的,本来四脚鱼就是有婴儿般的叫声,至于长得像婴儿只是错觉罢了。”翁蓝有些愤怒,看着无动于衷的欧飞,心情跌入低谷,难道那次接吻真如他所说的,只是紧急救援而已,那为什么有的时侯他深邃的眼眸里有含情脉脉的神情? 她快步走到欧飞身边:“怎么?你不敢到池里去看看?”她歪嘴冷笑:“胆小鬼,我下去给你看看。”说完她竟箭步冲向池边,只见这池虽湛蓝,却不见底,池底黑乎乎的一片,她放下背包一个纵身跳进池中。 扑通 只见水花四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她此时有种想用水浇醒自已的感觉。 欧飞见她要跳,一个箭步过去,但还是没有接住她,他皱着眉头站在岸边,还好他知道她是熟悉水性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 “快上来吧!我去救你!”潘竹用手一掂,水冰冷极了,但他还是想过去拉回翁蓝。 “危险?我一点儿都不怕,就算有神兽我也能对付,你也不用管我是死是活,只管去找你儿子就行了。”翁蓝将长发束高,一脸不羁的表情,一个海豚跳,钻进水里去了。 “蓝!”潘竹紧张地站起来,看着欧飞:“我去救她!” “由她去,她熟水性,没大碍,这样太任性了。”欧飞感到莫名其妙,她怎么变得如此任性,但说是这样说,心里却仍放不下。 “哎!不行,我一定要跟着他。”潘竹古铜色的脸上透出坚决的神情。他纵身一跳也入了池中。 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没脑子吗?看翁蓝的架势是要到水底找那传说中的神兽,真是个情绪化的傻丫头!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水里有声音。 第四十一章 瑶池圣者 哗哗 只见水面上浮出一些小小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个婴儿的头。 欧飞心中一惊,从这个角度看就好像是婴儿的尸体,它们缓缓向中间靠拢,聚成一个圆。 哇哇 只见它们嘴里吐着小泡,发出婴儿的叫声,就算是娃娃鱼也没见过长着这么一张脸,突然所有婴儿的嘴张开,竟长满口利牙,口宽无比,让人毛骨悚然。 呼! 正想着如何救水底那两个人,只见潘竹呼出水面:“她游得太快了我追不上……”正想继续说下去,眼珠往两边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自已周围四面八方都围着血口利牙婴儿脸的怪鱼,正怒视着他。 “快潜入水中!”欧飞大叫,心里急了起来。 只见鱼周围的水激烈甩动,它们的身体慢慢起浮,不一会儿竟翘起了鱼身,原来鱼身有两米多长,泛着红色鳞光,头部转出一个像箭头一般锋利的东西,四面八方的鱼如箭一般对准潘竹。 潘竹听到喊声立刻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瞬间那鱼如箭快速穿入水中,向潘竹追去,放眼看,浓雾迷茫又找不着翁蓝,欧飞见状一个跃体入了水中,这里三人只有他就熟水性,他潜入水中,睁开双眼搜索,只见水里一片蓝色,水草高长,挡住去路,他小心拨开水草顺着潘竹刚才游过的路一路找去。 哗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水波,他被涌出好远,他顶出水面。眼前一片白茫茫,已看不着岸,只觉自已在池中央,向四面环顾,除了迷雾还是迷雾,有身处孤岛的感觉。 咕噜咕噜 他侧耳听,前方不远处有水咕咕声响。于是快速向水声处游去。潜入水中,放眼看,只见前方一个大大的水草丛,水草剧烈地摇动,游近一看,竟是翁蓝,她嘴角冒着泡,左脚被水草缠住,正拼命挣扎着。 “咕!”欧飞刚想说什么?才发现在水里发不出声,于是比比手势,让翁蓝不要怕。翁蓝见到他,脸上有欣喜的表情,总算有些放心。他游过去用力扯水草,竟越扯越紧,正苦恼中。 哇哇 回头看,有一只鱼已盯上他们,箭一样的东西直插而来。欧飞灵机一动,上前搂着翁蓝的肩膀,一动不动,似乎正等着它来。 “呜呜!”翁蓝见那鱼已飞驰而来,欧飞却一动不动,她拼命挣扎,这木头到底想干什么?同归于尽吗? 只差一瞬间,鱼已到了身边,欧飞紧紧搂住翁蓝向狂游。 刷刷 回头看,脚下的水草已被飞鱼冲断,翁蓝这才知道刚刚欧飞的用意,她松了一口气,和欧飞一同游出了水面。 呼啊呼啊 “你觉得怎么样?”欧飞看着急喘不停的翁蓝问道:“是不是呼吸道进水了,我看看。” “不用你看,我没事!”翁蓝打开他的手,转过头去,她又想起了刚刚的事。 “你潜入水去干什么?”欧飞叹了口气,有些无语。 “救命!”正说着,只见远处有人喊救命,好像是潘竹。 “是潘竹,刚才有四脚鱼追他。”欧飞转头游去。 “刚才我在水底看到一条巨大的尾巴,不停摇动,我正想转头跑,谁知感到一阵骚动,那巨尾向我甩来,竟起了巨浪把我冲到那水草丛里。该不会就是那神兽吧?”翁蓝急游追上欧飞一边说着。 欧飞想起自已刚刚被水波冲走的情景,如果真是那神兽一个甩尾就能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池里翻浪的话,那么可以想象这神兽有多大的力气,多高的身躯,多长的巨尾了。 声音越来越近,眼前的水突然泛来红色。 “这是血!”欧飞闻到腥味。 “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翁蓝心里一紧,眼前池水一片血红,而不远处,潘竹靠在一块石头上,脸色灰白,周边的四脚鱼有些已伤死浮在水面,还有十几只正准备再次进攻他,他腹部侧面有被锐器插入的伤口,血水从里面涌出,这血池战场上,已分不清哪些是鱼的血,哪些是他的血了。 “大竹!”欧飞惊呼,随手拉出一根长细水草冲过去,只见鱼群怒逼而来,他挡在潘竹前面,周边鱼群开始飞起进攻,欧飞右手缠着水草的一头,水草身细长坚韧,悬空一快速飞转,只听刷刷几声,飞在四脚鱼肥大的肚子上,它们摔倒在水里,四脚朝天,他趁机把潘竹推上石头。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欧飞看着不远处发愣的翁蓝,不禁大叫。 翁蓝看到潘竹的伤十分严重的样子,心里有些懊悔,刚刚如若不是她的任性,潘竹怎么会受伤,一时不知所措,心乱如麻。被欧飞的叫声唤回了神,她快速游过去,把潘竹推上岸,转头看飞鱼仍不罢休,步步逼近欧飞,她看看地上的背包,灵光一现:“看来今晚要吃烤鱼了。” 她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摸出飞刀,向鱼方向狂掷。 嗖嗖嗖 只见一刀中一鱼,都陆续沉入水中,还是这飞刀灵验,欧飞笑笑看着她:“你这飞刀在哪儿学的,上次枯木林一见已很惊讶了。” “好啊!那你拜我为师罗。”翁蓝高傲地说道。 欧飞转身走向潘竹只见他已昏迷,腹侧血流不止,他赶紧走过去看:“情况不大妙,这里伤口很深,已伤及内脏。” 翁蓝脸上出了冷汗,如果潘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不安宁的:“你快救救他,不是有五星叶吗?” “五星叶昨天给啸吼疗伤时已用完,我们再找找草药看还有什么。”欧飞说着去翻出所有的草药。 正说着,突然狂风不止,池上空天色渐黑,池中心水不停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欧飞和翁蓝已无法站立,感觉这风全卷走她们。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几十米的巨尾快速从漩涡中央向上伸,一个迅速转移方向,向翁蓝这里直冲而来,翁蓝还没回过神身体已被大尾卷了去。 “蓝!”欧飞顶着狂风一路伸手试图去拉,竟没拉到。 “木头,你快带着大竹走!”翁蓝被高高举起,声音变得很小。 只见池中漩涡越来越大,水大量向岸上涌,一个黑色的头顶出水面,欧飞用手掩面,强睁双眼看去,那物已慢慢浮出水面,长尾卷着翁蓝打在水面上。 “啊!放开我!”翁蓝有如坐上跳楼机一般,被上下甩动,头晕目眩。 嗷…… 一声巨响,欧飞定睛看,这物头如人头,头上毛发蓬松,有眼睛鼻子眉毛,张开嘴竟一口锋利虎齿,全身有豹一般的花纹,鸟一样的身躯,四脚俱全,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山海经上有:“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传说远古时期的西王母的原形如此,后因得道,修炼中在瑶池内将吓人的原形变为池中水草,脱去外壳,修成一位慈祥美丽的女子。而这瑶螈圣鱼在瑶池内修练时误食水草则变了模样,王母见它诚心修练,则派它下界领群鱼帮助宋帝,宋帝封它为这神池圣鱼后就一直留在这池内驻守。 第四十二章 毒气 它一个跨步,低头俯视欧飞,欧飞双腿开立,双手握拳,向上大吼:“放开她!” 那瑶螈眯着双眼将头下垂至欧飞面前,他们的脸只有一指之隔,近看它更觉恶心非常,路灯一般大的眼睛,脸上的皮腐烂流水,发出臭味,牙齿参差不齐。 嗷…… 哪知它竟迎面大吼,欧飞只觉一阵臭风迎面而来,腿情不自禁地向后退,瑶螈高高昂起头,将尾巴翘来,只见翁蓝已被甩昏死过去,它咧嘴笑,再转头看看满池的鱼的尸体,心中怒火燃烧。一眼瞥到岸上流着血的潘竹,眼神异常愤怒,欧飞一时明白,翁蓝和潘竹都杀死过那池中的四脚鱼,它看来是报仇雪恨了。 只见那物将翁蓝甩了出去,迎面向潘竹走去,翁蓝的身体被甩进水里沉了下去,欧飞见状,一个纵身入了水,快速托起翁蓝向岸边游来。 “不好!”他这时才看到那物已卷起潘竹,尾部用力甩动。他跑过去,坐在这巨尾之上,想爬过去抓住潘竹,可这个动作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完成,尾部力量之大,甩动频率之高自已连坐都坐不稳。 吱吱…… 好熟悉的声音,欧飞转头看,原来是山猴,他怎么又跟来了。他跳到瑶螈的脸上,往它眼睛上戳。 嗷……呜 只见它双眼一闭,疼痛难忍尾巴一松,将潘竹甩出几里,山猴一个疾跳,快速接住潘竹,跳到一旁,那瑶螈岂有罢休之理,它前爪向山猴抓去,山猴弹跳,将潘竹放在岸上岩石上,双手快速攀动,竟爬上了最高的岩石上,瑶螈不甘示弱,尾巴向四周甩动,只听啪啪声,周围飞沙走石,欧飞赶紧护住昏迷中的翁蓝。 “呃!”潘竹在模糊中听到外头一阵狂乱,不知发生什么事,他用力睁开双眼,感觉腹部剧痛无比:“噢!”他一声惨叫,虚弱无比。转眼一看,只见飞沙走石的池边一个长像丑陋的大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一块大岩石大声吼叫,仔细一看,岩石上正站着山猴。 “不行,不行,我得去救他!”潘竹模糊中,眼前突闪出儿子当年被九尾虎猛扑的情景,他现在虚弱到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情景下。 “大竹,危险!别去,我会想办法的。”欧飞惊讶地看着潘竹一边捂住伤口一边向怪物方向虚弱地走去,上前拦住他。 “不,我再不去就晚了。”潘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我儿子。” “大竹,你是错觉,我可以理解,这是你的心结,但目前情况危险,你过去也救不了他。”欧飞握住他两肩,大声地说。 “他真是我儿子,他肩膀上的胎记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潘竹几乎哭了出来,脑海里竟是十年前,儿子稚嫩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哀求地叫“爸爸救我”的情景,这些年他悔青了肠子,这个山猴的出现,让他又找回做父亲的感觉,这次他绝不能贪生怕死了。 潘竹推开惊讶得愣在原地的欧飞,向大岩石奔去。只见山猴已没耐心,猛扑过去想再次抓那瑶螈的脸,没想到,被它的前爪一挥,竟被抓在手里。 嗷…… 那瑶螈凶狠的目光一直盯着山猴,它被这小小的山猴耍了半天已恼羞成怒,迎面狂吼,它的那只锋利的前爪用力捏住山猴的脖子。 “呜呜!呃!”山猴如同一只即将被捏得粉身碎骨的鸟,拼命挣扎,用力挣脱。 “你放下他,不然我……”潘竹已无力,用尽全身的力气踢瑶螈,它都无动于衷,向周围寻找武器,只见脚边有一把翁蓝的飞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就向它身上插。 呜…… 只见瑶螈大叫一声,低头一看,这潘竹就在它脚下,它脚上已有一条深深的伤痕,这次它更加不可忍受,它一定要这个人死!它丢掉山猴,双眼充血,鼻孔冒烟,步步逼近潘竹。 欧飞看着情形已不对,心里十分着急,赤手空拳的,如何是这神兽的对手? 瑶螈突然向天长嗷一声,一个用力,撑开了脖子下的双栖,如同一把圆形的伞一般,护住双额。 “不好!它要喷毒!”翁蓝昏昏醒来,看到那物张开双栖,一个惊吓,大叫起来,这瑶螈如蜥蜴般全身皮肤有毒气,如气愤不已时就会撑开双栖,将全身的毒气聚集于喉部喷出,以攻击敌人。 “大竹,快跑!”欧飞一边跑过去一边大叫。 “爸!”顿时时间停止在这一刻,翁蓝、欧飞和潘竹同时向山猴方向看去,他正看着潘竹,紧急时刻,他心里好紧张,终于开口说出话来了。 “儿……子”潘竹脸上有了微笑。一股黄色的毒气已迎面而来,欧飞呆在了半路,只见潘竹脸上长满了泡泡,口吐白沫,倒在水上一动不动,眼睛睁着,眼角有一滴泪珠。 “大竹!”翁蓝摇着头,向天大哭,不知如何是好,转眼看,只见他盘坐水中,放空心,气聚丹田,意欲运功。 “难道他要……”翁蓝看这姿态,想必是欧飞想尝试用《洗髓经》中的招式发功了。 没错,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试一试了,只见他腹部微呼吸,收缩有力,慢慢拉开双手,又合并在于胸前,转瞬抬头掌心向上用力回转,只见前方的大石开始慢慢移动。 “这么快他就能运功?”翁蓝疑惑着,她立即盘地而试,竟毫无动静,这欧飞是怎么做到的? 瑶螈侧着头,看着那块大石向它这边慢慢移动,它有些不可思议,但又不相信是真的,所以寸步不移,盯着大石看。 此刻,欧飞脑海中又是那位金面憎人,他感到气息从丹田处输往全身,已打通八脉,脸上出了汗,他双手用力一推:“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只见那块大岩石突然间炸开,天崩地裂,碎石向瑶螈射去。 呜……嗷…… 哗…… 那物终于清醒过来,没想到他功力尽发,碎石击向瑶螈,只见它一时无处可躲,倒在水上,水都涌上了岸。 它怒视欧飞,拖动着笨重的身体努力爬起,向欧飞狂吼而来。 “小心,它来了!”翁蓝张大了口,那物可不是什么善类,喉里藏毒暗箭伤人。 欧飞现在已放空了一切,耳朵几乎听不到东西,只有这种状态,他才能运好功,他双手再回转并指于腹前,感觉气通全身,努力将所有功力聚集在手一处,再次合掌向前:“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 这一招不得了,气流冲破雾气,快速向瑶螈穿刺,只见这一招掌在它心口处击去,它狂向后退,吐出一口黄色的粘液,奇臭无比。山猴趁机跳上它头上,猛捶不止,又是撕咬又是用指甲抓它的眼睛。那瑶螈拼命甩头,嗷叫不止。此时它又张开两栖,想对山猴喷毒。 欧飞双手展开,脖子转右,两手胸前旋转,交叉左右伸直,原地盘坐回旋起来:“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再以腰为轴,左右划弧,点通井穴之处,他已全身通气,一个睁眼,一跃腾空,掌向那瑶琼喉击去:“神龙摆尾行如风,绞柱轻甩通周天。”它本快喷出的毒气竟咽了回去,又呕出一口黄色粘液来。 欧飞稳落地上,脸上汗水淋漓,他抬头看那物已摇摇晃晃,如同病人般。 “吱吱!” 山猴一阵骚动,还想冲上去撕打它。欧飞拦住了他:“让它去吧!现在救大竹要紧。”转眼看潘竹满脸的血泡,腹部的伤口仍在流血,嘴唇已变黑,山猴赶紧过去背起他。 这次那瑶螈不敢再造次,带着身上的伤,潜水而逃去了。 “你的脸色很难看。”翁蓝走过来看着欧飞,只见他满脸冷汗,他虽有些武功功底,但对于运气仍不懂得很好地掌握,虽梦中那佛传授的经书运功招术他已熟记,而他也是有佛缘之人领悟极快,但毕竟未有过运功的经验,突然气冲五脏六腑,伤耗极大,说不准还会走火入魔。 “没事儿,休息一会儿会好的。”欧飞深知是运功过度导致的,看来这森林是没完没了了,如不身怀绝技,恐怕很难走出去,从今天起他要天天运功修行才行:“我们快找个地方医治大竹吧。” 本想扶欧飞走出去,翁蓝转头看到刚刚那瑶螈吐的黄色粘液里好像有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她让欧飞先走,用手深入恶臭的粘液里,拉出一个东西,用水洗干净定睛一看:金葫芦! 第四十三章 心魔 翁蓝的背包里已有两个金葫芦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她侧头一想,这每一个神兽都有一个金葫芦,这里头必定不简单,转身见欧飞还在不远处等她,她赶紧收好东西跑向他。 走过芦苇路,他们走回了林荫道,急着找一片空地帮潘竹疗伤,只见前方大树旁有一小块草地,草地旁边还有一小潭水,看起来清澈见地,山猴在空地上放下潘竹,只见他已奄奄一息,嘴巴张着。 “先给他喝点水!”欧飞立刻帮他把脉,又看他的伤口,翁蓝立刻用瓶子到潭里装满了水端到潘竹面前,欧飞用棉花沾了水敷在他的嘴唇上,他干涩发黑的唇立刻轻抿,欧飞让翁蓝喂他水。 仔细看他的脸全部发黑,脸上的血泡胀得很大,手脚僵硬:“这毒不像蛇毒慢慢扩散,这毒毒性很猛,你看,这满脸的泡,一中即发。先赶紧拿解蛇毒的药过来,把毒液抑制住才行。” 翁蓝赶紧找出药,用石头捣烂,拿给欧飞,欧飞用力挤开潘竹的口,将草药渣子塞入他口中,用水慢慢灌进去,只见他慢慢地脸色有些变化。 “目前这蛇药可以暂时维持生命,但他中毒很深,再加上腹上的伤已伤及内脏,现在身上无任何药物,看来……”欧飞摇着头说,如果是内脏伤除了手术缝补外好像别无它法:“除非拿五星叶试试,但五星叶已用尽…” 只见山猴手舞足蹈,拿起翁蓝的背包乱翻,他想找什么?两人不知所措,翁蓝要过去阻止它,却被欧飞拉住了。 他翻了一阵子,仍没找到,他跳了起来,指手划脚,欧飞瞬间明白了:“你想回六神林拿药?”山猴点点头,一下子趴在他面前,以示求助。 “我先用治蛇毒的草和一些消炎止血的草药先帮他敷着,你要尽快,如等到毒攻心,再加上内脏的伤,可能就……”欧飞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作为一名医生,看过无数生老病死,但仍做不到像有些医生那样视之为平常事,冷淡无情,潘竹,这个跟他命运有几分相似的人,让他无法离舍,但现在,他手上的药,用具十分有限,他束手无策。他看着山猴认真的表情,他真的说不出那句残忍的话。他上前向山猴交代一些需要带回的药,对于六神林的药他了如指掌。 “吱吱!”山猴听了,立刻马不停蹄,攀树而去。 翁蓝半低着头,她十分懊悔,潘竹都是为了下水找她才会让四脚鱼所伤,她转头看看躺在地上的潘竹,本来俊气的脸已肿得不成人样了,她默默地去张罗着支账篷,安顿好潘竹后,她又默默地帮他剪开衣服,拭去血迹,上药包扎。欧飞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天已渐黑,翁蓝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天边的云,火红的落日映着云彩,这森林没有尽头,不知何日才可以走出去,算算离家的日子,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原本以为最多几周就回去的,没想到竟无止境了,她跟欧飞来找她的古猞国旧址,她一直认为这些对自已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如今来到这迷宫森林,到处危机重重,欧飞和潘竹照顾她不少,而现今竟然因她的一时任性,害得潘竹性命垂危,这一刻她顿时觉得自已很自私,很令自已厌恶。 “你别太自责了。”欧飞走过来,看着夕阳下翁蓝孤单纤瘦的背影,心头一阵酸痛,本来他也想好好地对她说教一翻,如今出口的竟是这句话。 翁蓝嘴角露出苦笑,她拂一拂头上一些凌乱的发丝,眼神中却含着一丝忧郁,这种不带一点装点的女人,素得很美。 “是我害了他。”翁蓝说着,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能让他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欧飞愣了一下,难道一个人的自责可以大过一切?他有些心痛,为的就是她的那句“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话,而翁蓝一心想潘竹好起来,没多想过其他。 “他也是为了山猴才挺身而出的,他说山猴就是他的儿子。”欧飞舒了一口气,尽量不再去想她刚刚所说的那句话。 “山猴?”翁蓝一直以为山猴只是一个山里野人,没想到会与潘竹有关:“他能确定?” “山猴肩上的红胎痣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欧飞抬眼看翁蓝,她的唇形明显,厚薄适中,朱红诱人,他竟有些看呆了。 翁蓝却仍没发现,还看着前方的落日:“山猴如果真的是潘竹的儿子,那么为什么他当时没被九尾虎所吃?还能活到今天。” 欧飞回过神,摇摇头,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转过头看着前方,那日头已落至云里,只探出半个头来,看来天已快黑了。两人都在石头上,落日的余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已重叠在一起。那太阳在西方慢慢被云层淹没,云层变得灰暗,星星渐渐爬上了天空,这草地还真不错,抬头一看,满天繁星点点,月亮又圆又大从那边的山头升起,耳边只有虫叫的“嘘嘘”声,好美的夜色。 “有些凉了,到火堆旁来吧。”欧飞早已升起火堆,他拿出自已的一件大衣递给翁蓝:“披上它,小心感冒,我可照顾不了两个病人。” 翁蓝笑笑,接过大衣,他偶尔对自已关心有加,偶尔却冷若冰霜,她总是摸不透他的心。 嗯嗯 两人正聊着天,只见一阵嗯嗯声,这迷宫森林怪声实在很多,这个声音又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木头,你看前面!”翁蓝指着前方,只见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发光的物体在飘动:“像是樱花的东西。” “我过去看看!”欧飞起身:“你在这里守着。” “不,我要和你去!”翁蓝一脸坚决,不知为什么?只要欧飞去哪里,她都想跟着他走。 欧飞笑着摇摇头:“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于是伸手去拉她,她开心地跳起来,走来前面进了林。 慢慢接近林口,只见这林里满林飘花,纷纷落地,如同下雪一般,而这些花都有着白色的荧光,原来是从一棵枝叶张展的树上飞落下来的,整个林子荧光满空。 “哇!好美啊!”翁蓝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荧光雪:“这是在做梦吗?”她抬头,闭上双眼,只见那荧光花飞落在她雪白的脸上,竟弹开了。欧飞伸手触摸那荧火花,感觉软软的,绵绵的,有些弹性。 翁蓝放开头发旋转在林中,长长的头发与那荧光一同飞舞起来,玲珑有致的身段配上娇好的面容,在这荧光花中,如同花仙一般美丽。欧飞静静地看着她,想起妻子,妻子也曾是如此美丽令他动容,如今却已不在。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叫谁不动心,但他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停地抑制自已的情感。 “谁?”突然树边一个闪影。 第四十四章 奇弓 翁蓝停了下来,转头向树边看去,一个荧光影向树边闪过。只见欧飞快速闪身而去。 嗯嗯 只见天上散下金粒,翁蓝抬头看,只见朦胧中,一个女子立在林半空,一袭金色纱衣内裹着一个玲珑有致的身段,腰肢纤细,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唇如红胭,赤着脚行走在空中,突然低头掩嘴一笑,有倾国倾城之姿。越走越近,女子的脸渐渐低沉下去,她低头着,突然一昂头,狂吼一声,只见她容貌大变,张牙舞爪,青面獠牙,挥着长长的指甲而来。 “鬼!”翁蓝大叫,她跑到欧飞身边。 “别怕,只是幻想,你听我的,我们坐下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欧飞看着翁蓝说。 于是二人盘坐于地,闭上眼,心境平和了一下,翁蓝却感觉有人用手指划在她的皮肤上,心惊肉跳,心里一阵慌,无法聚精会神,欧飞用手握住翁蓝的手,让她定下心来,他开始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翁蓝被欧飞温暖有力的手捂着,心里踏实了许多,也跟着念起来,自从经过那菩提树林后,她发现欧飞确实是有佛缘的人,只要他听过的经文都能一字不露地记得,而且能够透彻悟出其中的真理。 呼! 翁蓝睁开半只眼看,只见那女子身上的金粒陆续飞舞在空中,原来她的身体是金粒所做成的,飞散后女子身躯竟烟消云散了。 “木头,你怎么知道心经可以让她消失的?”翁蓝惊讶地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荧火花我们曾见过?”欧飞笑着说道。 “我们见过?”翁蓝一时想不起来,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子:“你是说刚进林时那些怪树身上附的和藏尸洞内的女尸身上附的?” “我刚入这林子,见那荧光花的模样我就想起来了。”欧飞突然发现自已的手还捂在翁蓝的手上,感觉一阵柔软,赶紧收回:“刚刚那个现象都是幻觉,我们刚才的心魔作的祟。” “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光树吗?”翁蓝低头看,许多荧光花竟从地上一弹而起回到树上,吸附在树枝上:“夜晚这夜光树的花会像蒲公英一般纷飞到林内各处,清晨快接近时就会回到树上。” “我想本来这夜光树就是会让人产生幻觉,而如果我们都有心魔的话,那就更容易如同刚才一样中招了。”欧飞说,其实这些他从在藏尸洞内已有所察觉,刚进迷宫森林时他们觉得满林的树形状都怪异,后来这荧光花落在树上,立刻加深了他们对树的幻觉,于是觉得像是尸体。 在藏尸洞时,他们看到女尸都觉得恐怖,当荧光花落在她身上时,它立刻传布了恐怖的信息,让大家的脑里的幻觉在意念中实现。而刚刚,他只看着翁蓝跳舞,她美得如同仙女一般,当荧光花落在树枝上时,立刻变成意念中的仙女,他们看到仙女时有惊艳同时也有恐惧于是又传递了恐惧信息,所以仙女又变成了女魔鬼,总之,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有心魔,就会传递给荧光花。这就是民间管这种树叫恶魔之树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说荧光花是让我们产生幻觉的辅助原因?”翁蓝想着,心魔确实是人心里最难对付的敌人。 欧飞突然一直盯着前方不远的树梢上的大月亮看,一言不发,只见那月亮如银盘般高挂树梢,周围的光中有稀稀的银色的粒子散出,像银色的鳞片,飞落下来,感觉前方的树梢有些发光,再看月亮中心,一个晕圈不停地旋转,转聚了周边的银光,像个漩涡一般,银鳞越聚越多,中心部份形成一道光柱。 嗖 骤然,光柱急聚,直射而来。 欧飞眼疾手快,抱着翁蓝夜光树的相反方向滚去,只见那银光,如同一条激光柱般穿刺而来,在夜光树下射插进入土中。 呯哗 只听到一声巨响,树下土壤内破了一个洞,荧光花像被惊吓的小鸟展翅起飞,顿时尘土飞扬,灰朦朦的一片,欧飞和翁蓝用手捂住鼻子坐在地上,慢慢地尘土散去,只觉树下红光闪耀。 “那是什么在闪光?”翁蓝奇怪道。只见青光是从刚刚被炸开的洞里射出来,她好奇非常,走向土洞,往里一看。 刷 一道红光穿刺而来,射入眼睛,刺眼的的光线照亮她的脸,她不得不用手一挡,用指缝中看,眼前一个发着青光的东西深嵌土中,但土壤并没能掩盖得住它的红光,翁蓝蹲下,用手拨开沙土,此时红光慢慢消去,变得没那么刺眼,随着沙土退去,一把青铜铸成的弯月般的弓,弓把上雕着一青龙一彩凤,瞄准孔处有一红色宝石,弓弦是用刚韧金丝所制,看起来已有些古老,但青铜及金丝闪着光。 “这里竟有一把弓?”欧飞看着,用手小心一拿,只觉那把弓如有千斤重量般丝纹不动。 “这弓上有两个古文字。”翁蓝靠近看,只辨认出:“彤弓”二字。她皱着眉起身:“彤弓不就是后羿的弓?” “你是说射日弓?”欧飞站起身来,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据说彤弓在昆仑之巅吸日月精华,以各地精材铸造而成,用金龙筋做弓弦,以龙的原气和凤的精华融合在弓内,练就七七四十九年,终成这把弓。”翁蓝对彤弓有些了解,她脑海里此时现出后羿挎着弓射日的英姿,只有这样一把精灵汇聚,威风凛凛的弓才能配得上他。 翁蓝用手抚摸弓把上的红宝石,突然,宝石转动起来,红光又再次射出,二人吓住,翁蓝的手却收不回来,心里大惊,只见那道红光如藤绳卷住她的手,紧紧勒住。 “啊!”翁蓝全身如触电般震动,手在颤抖,只见那雪白的掌勒出青筋。 欧飞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往回拉,那弓把突然上升,迅速回转,只听“嗖”一声收到了翁蓝手中,红光尽收。眼前,翁蓝手握这把彤弓,如今却没有刚才那种千斤重感觉,她有些疑惑,这弓如同一向属于她的物品,拿在手里觉得很自然。 “这就奇了,怎么你拿得起它?”欧飞想一把拿起,谁知接到手里竟然手中一沉,奇重无比,差点弄伤手腕。翁蓝再次接着,竟又觉得轻便易拿,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去拿它,但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沉重呢?”翁蓝疑惑地看着欧飞,她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夸张,只见欧飞摇摇头,无奈地看着翁蓝手中的弓。 翁蓝以前因为爱好学过射箭,这么好的一把弓,她很想拉一拉试试,于是,她举起彤弓,跨步向前双脚并立,身向前微倾,双眼注视前方,向远处的树梢摆出射箭之势,她眼神专注,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只见她长发披肩,收腹挺腰,下颌微收,右手三指迅速张开,一个扣弦。 呼…… 只见一声疾呼,彤弓的红钻闪着红色,瞬间一道火光从箭孔穿射而出。 嗷…… 二人惊讶不已,目瞪口呆,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粗长的浴火猛龙拖着长长的红尾呼啸而出,身侧长着双翼,龙须飞舞,身下有四个龙爪,龙身离弦,只见它腾空绕林而飞,龙眼巨大,威瞪翁蓝,只见翁蓝手紧握彤弓,与猛龙对视。 “难道这就是烛龙箭?”翁蓝自言自语道。 烛龙,据《山海经》中记载:“身长千里,睁开眼就为白昼,闭上眼则为夜晚,吹气为夏天,呼气为冬天,又能呼风唤雨,显系非凡之神物。”上古时期,烛龙的地位仅次于盘古、女娲之后,为古老的神祗。传说后羿从昆仑山拿出镇山之宝彤弓后,却迟迟找不到可用之箭,烛龙得知后前来相助,化身为烛龙箭,与九大邪日进行决斗,射日之后,烛龙被封为火山之神,收于彤弓箭内,藏身在火山岩里,这火山岩就是眼前翁蓝和欧飞站着的这个地方,这夜光树处于月亮光的直射之地,有极大的灵气,彤弓在此吸收日月精华和夜光树的灵气功力越深厚了,据说只有找到能拉动这千斤重弓之人,烛龙才能再得重用。 嗷…… 只听它一阵呼啸,向远处的树梢飞去,在月亮下它用一爪踩住树梢边的大岩石,左右环顾,龙头高昂向天长嗷,又再次回望翁蓝,只见稍刻,它又回转而来。 “怎么办?好像朝我们这个方向来。”翁蓝表面上临危不惧,但却悄悄地走近欧飞害怕起来。 “别怕,如果要攻击我们,它刚刚围着我们转时就已经杀来了!”欧飞看看翁蓝手里的弓,红光闪耀:“它是向这红光而来的。” 还没说完,只见那烛龙迎面呼啸。翁蓝脸色大变,左手高举彤弓,脸向后转,不敢正视前方,而欧飞则正视那烛龙的双眼,不知为什么?他很确定,它对他们没有恶意。 刷 翁蓝感到手中的弓,火热非常,好像整把彤弓都要燃烧起来了,那烛龙变成一道火,一声疾飞钻入红钻石里。 嗖! 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翁蓝转头一看,烛龙已收入彤弓内,她长舒了一口气,看看手中这绝美仙器,神奇无比,虽余惊未平却仍然对它爱不释手。 “看来你与这彤弓烛龙有缘,竟然能拿起这千斤弓,射出烛龙箭!”欧飞不可思议,一个女孩子竟有这般力量:“既然与你有缘分,不如把这弓收在身边,也好防身。” “那你愿意跟着我吗?”翁蓝拍拍彤弓的弓把说道。 说来也奇怪,那彤弓闻得此声,自动转动起来,从翁蓝的手掌穿过,挎在了她的肩膀了,翁蓝又惊又喜,这弓竟有灵性。抬头看着欧飞。 “竟然这样,你以后要善待它了。”欧飞笑笑说道,翁蓝这个神奇的女人,身上奇事连连,要不是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还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突然他想起什么来,抬头看,月亮已快消失:“快回去,看看潘竹,中毒时间这么长,如山猴再不回来可能就不行了。” 翁蓝点点头,挎着彤弓和他奔出这林子去…… 第四十五章 踏雪寻冰 账篷里,潘竹脸色惨白,皮肤已有些溃烂,那瑶螈之毒比蛇毒还要剧烈,碰到皮肤即渗入,而欧飞帮他用的药显然已有些顶不住这巨毒了。他感到口干舌噪,却一时出不了声音,眼睛用力的睁着,勉强撑开一道小缝,只见到处是暗暗一片,以为自已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心里一阵抽搐。 “他在动!”眼前似乎走进来一个人,他完全分辩不出来,听到声音才知道是翁蓝:“但……但这脸上的毒伤,全溃烂了,怎么办?” 欧飞仔细看着他的伤势,脸色有些难看,这一夜了,潘竹的毒又开始在身上流动,看来那药根本不是剧毒的对手,他转过头无奈地看着翁蓝:“如果山猴再不到,恐怕真的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他会好的,你救救他。”翁蓝有心中那股愧疚之气一发不可收拾,觉得她有义务救活潘竹,救活这个被她害得体无完肤的朋友。 转头看,只见潘竹眼睛微睁,口中如有话说一般不停地张着。翁蓝凑过去,捧起他的头在耳边听,他只有弱弱的一口气,此时他觉得喉咙如被棉花塞住一般,哽咽半日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翁蓝的手。 欧飞看着翁蓝被握住的手,看着她泪流满面,又看看潘竹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倒吸了一口气,心里五味俱全,他早知道潘竹一开始就喜欢翁蓝了,一开始他以为潘竹只是风流快活惯了,喜欢翁蓝是油嘴滑舌的说法,没想到在雕盅神池时,他竟如此还在乎翁蓝,舍身去救他,这让欧飞有些惊讶,平时放荡不羁的潘竹却也有专情的时侯。至于自已对翁蓝的感情,却因为顾虑太多而多次不想面对,比起潘竹来,他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懦夫了,此时他心里竟有一股醋意,让他自已感到有些羞耻,想到这里,他走出帐篷去,该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了。 翁蓝抱住潘竹的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想着等他好了当面跟他道歉的。 潘竹已全身无力,疲乏地摆摆头,他知道,翁蓝的心里只有欧飞,有几次看着翁蓝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他心里非常难过,但是他总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心声,于是总是故意用不羁的表情来掩饰心里的感觉,就算是上次在蛟蟒地表白时,也带着玩笑的脸。 “幸福……”突然他口中吐出两个字,他又指指账篷外面,翁蓝有些明白了。 “我现在没再想这些了,只要你能好起来就行了。”翁蓝的心确实是如此的,她觉得一直以来自已都太自私,没有顾及到潘竹的感受,行为上也常拒绝潘竹,让他多次失望。 “啊!”潘竹突然大叫,脸色骤变,青中带紫,十分恐怖,他拼命拉住翁蓝的手:“儿子。 儿子。”他感觉喉咙有万只小虫在嘶咬他,呼一声吐出一口血。 “木头!快来!”翁蓝睁眼瞪得圆大,握住潘竹的手恐惧不已。 “答应我!”潘竹掐住自已的脖子大叫一声。 “好,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山猴,我一定会的。”翁蓝知道他放不下山猴,她泪水不由自主淌了出来。 欧飞从账篷外冲进来,按住潘竹,用手指按住他的手脉:“毒已穿透经脉!” “吱吱!”一个熟悉的叫声响起。 “木头,山猴,是山猴回来了。”翁蓝的声音还没落下,只见山猴已钻进账篷,带来是五星叶和各种解巨毒的猞药神草等。 欧飞一眼见到,开心不已:“快,捣烂了喂他服下,这些敷在他伤口处。”翁蓝赶紧照办,不敢耽搁。 一药下肚,欧飞把了一下脉,毒已有所控制,但他眉头一皱,看似还有难题:“毒是控制了,但这肝脏之伤不是一时能好的,五星叶目前以我使用的经验来看,对外伤是特效,内伤却不是特别有效,如果在三日内,内脏伤仍没有得到治疗的话,他还是有生命危险。” 翁蓝听了,眼睛里又再次充满痛苦。 “冰……”山猴又是一个乱跳大叫出一个字。 冰?什么冰?关潘竹的伤什么事?欧飞和翁蓝摸不着头脑。只见山猴跳出账篷指着前方的路吱吱地说道。 “难道他要我们跟他走?”翁蓝在欧飞耳边说了一句,眼神却仍留在山猴身上。 山猴见二人毫无动静,于是自已走进账篷去背上潘竹向前方林路跑去。 “喂!你干什么呀?”翁蓝无法理解,这山猴小子说话一团糟做起事来倒利落,说走就走了。 “拿上背包赶紧走!”欧飞笑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它肯定知道一个可以治疗潘竹病的地方。 欧飞拉起翁蓝一起顺着山猴的足迹寻去。 山猴跳跃得极快,一会儿功夫已不见人影,欧飞与翁蓝追至一个森林低洼处便不见了踪影,只见眼前一个山峰,不,准确地来说只是个丘陵,但可奇的是,峰顶竟然雪白一片。 “这里有些冷,难道是个小雪山。”翁蓝眼睛盯着山顶峰看。 “你看,那峰顶的形状有些奇怪。”欧飞抬头向上看时,发现峰顶从南向北倾斜,如同一个巨大的脚印。 “像个巨人脚印!”翁蓝被欧飞这么一说,仔细一看,真像脚印:“难道山猴上了这山了?” 欧飞看看山峰左右的路都已堵死,如山猴迅速消失,看来只有上这山了:“这里也都没有路,唯一就是绕过这峰顶去,我们也只能上山了。” “说不定绕过去就出了这森林。”翁蓝有些乐观。 “呵呵!”欧飞转头看这个天真的女孩子的脸:“事情不会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这山峰并不高,路也平坦,一路上树木平整排列,像是有人平时修剪过一般,欧飞和翁蓝顺着山路上峰顶,不到半个钟的时间,他们已到达一定高度,向下看可见到刚才走过的路的痕迹,目前的位置就该是山腰,只见树木渐渐稀少,气侯越来越冷,呼出的气息都有白烟,欧飞不禁疑惑,这山峰不高,山底与山顶的气侯却相差甚远。 上了一层斜坡,只见白白的雪花从天上飞落而下,落在翁蓝手上,立即溶化为水,冰凉无比。放眼看去,雪厚度及膝盖,实在寸步难行。 “这是什么情况,到处危机四伏。”翁蓝这些天遇到了无数这样或那样的阻碍,走出这森林的希望好像很渺茫。 “仙印峰。”见雪地上有一块用冰雕成的碑:“又该有碑文了。” “一道人云游于此,以峰玉冰寒气护体疗伤,九九八十一,道人八脉尽通,功力大增,于雪峰玉冰中修行数载,体内仙骨已成,修成正果,故留仙人脚印于此峰。众魔悉知,寻至峰顶夺玉冰,巧逢鹿神路经,指派蜀兽下界护峰。”翁蓝脸都冻得通红:“原来这是仙人脚印。” “刚刚山猴所说的‘冰’难道就是指这里?”欧飞恍然大悟:“玉冰可以疗伤,山猴一定是来找了。” “这冰雪秘地里怎么找到那玉冰?”翁蓝看看这雪路,走起来已寸步难行了,别说还要找一块冰玉。 虽是这样想,他们还是艰难地行进,走到雪地中央,已有些无力,两人不停喘出白气,冷得不行了,欧飞向左前方不远处看:一个白光闪闪的影象,光芒耀眼,撒在恺恺的白雪,闪出晶莹的光。 “会不会是极光?”翁蓝觉得在这样的雪地里,也只能是极光了。 “我们过去看看。”欧飞说着,二人沿着雪地走,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没有山猴的脚印,本来这雪这么深应该会留下脚印,但这一路来…… “我们的脚印呢?”翁蓝大叫,欧飞转身一看,刚刚走过的路上脚印全部都消失了,雪还是厚厚地盖在地上,如同没人走过的路。 “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难找到山猴的足迹了。”欧飞想着山猴对这迷宫森林这么熟悉,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总之去到那白光处再说吧。” 走这雪地路比从仙印峰底上到峰顶费的时间还要多,走了许久,眼前浮现一个白茫茫的围池,可池里没有水,竟是一些白得出色,金得发亮的物体,如沙一般覆盖整个池面。 “这是白金沙。”欧飞蹲下来捧起一把,只见白金沙细微如尘,是稀少之物。 翁蓝本想踏入中间细看,谁知脚一落入池中竟往下陷去,欧飞赶紧拉住她的手往上提。 “那是什么?”翁蓝惊呼,只见白金沙池里个手浮出。 欧飞仔细看:“不好,是山猴!” 原来这白金沙池是个无底池,以白金沙堆积而成,谁足陷沙池之中,就会慢慢下陷,无法自拔。眼见白金沙已慢慢沉入,向两边翻腾,山猴的头露了出来,只见他已处于昏迷状态,沙已陷至下鄂,如再次下陷,沙入了呼吸道,那就死定了。 “拿出攀岩绳来!”欧飞淡定地说,这个角度衡量,他应该可以拉住山猴。 翁蓝从包里拿出绳索,一头捆在欧飞身上,一头捆在池边的大岩石上,她用力向后拉绳身,欧飞趴在地上,一手抓住池沿一手向山猴的手伸去,正好可抓住他的手,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把他拉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勾住池边的小石块,放开抓住池沿的手,用力抓住山猴的另一只手,他的上半身几乎已落入沙池中,如果山猴被陷进去,那么他也没有命。 “怎么样?我快顶不住了!”翁蓝几乎用尽全力,两人如同在拔河般,欧飞向池方向用力,翁蓝向相反方向用力,翁蓝的力气哪能与欧飞相比,幸好有那岩石借助,否则三人都会葬身在这沙池中。 第四十六章 玉冰洞 欧飞没有回答,他把全身的力气用在手上,咬紧牙根,脸上的青筋几乎爆破而出了,他一大出劲儿,山猴竟被拉出好些,这下好了,他双手握住山猴肩膀向后拉。 “快,向后拉!”欧飞大叫,翁蓝听了,使出全身力气向后拉,欧飞双脚一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山猴拉出白金沙池。山猴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欧飞的腰已被线索勒出伤痕来,翁蓝手皮都磨破了,这白金沙池的吸力实在太大了。 “呜……”只见山猴睁开双眼,看看四周,突然慌醒:“吱吱!” “大竹呢?”欧飞问道,山猴一脸哭丧的样子。 “吱吱吱!”山猴突然指着欧飞背后大叫。 转头一看,背后立着一只身高八尺,全身肥大,长得像马,头部白色,身有虎斑,红色长尾的怪兽,它白色的眼睛直视欧飞,鼻孔有白气喷出,蹄子不停向后滑动。 “是鹿蜀?”翁蓝立刻与紫青洞壁画对上号,而这鹿蜀她早有耳闻,神兽中不可缺少的一个。 山海经记载:“鹿蜀,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这仙印就是它的地界。话音刚落,只见鹿蜀奔蹄而来,山猴立刻跳开,欧飞用力推开翁蓝,自已来不及翻滚,情急中,平躺下,那鹿蜀踢个一空,奋蹄回转。嗒嗒嗒!它的白眼让人以为它是个盲子,但实际上它却能视千里,能分辨黑白。这时,欧飞向岩石后一看,只见潘竹好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总算放心,方才,他真以为潘竹已被沙池吞去。欧飞从包内拿出砍刀,站起来,跨开双脚,站立在那鹿蜀面前,不就是一只马一般的鹿嘛,必须给它点颜色看看。呼一个砍刀过去,没想那鹿蜀头部十分灵活,环刀旋了一圈,它蹄部力气很大,一个伸脚差点踢中欧飞的腹部,只见欧飞胸腹向后一收,形成弓状,腹部向前一推,本来这一招用在人身上,是百试百胜,攻击的人被这一收一推,定会摔倒在地,但他太低估面前这物了,它纹丝不动,蹄部竟在腹下飞旋,抬起,劈头而来。 欧飞抓住双蹄用尽全力往前推,只见欧飞面红耳赤,那鹿蜀竟后退两步,仍旧稳立雪中。这里的雪太厚了,欧飞已有些站不稳,更别说抬脚,可对鹿蜀来说行走简直轻松不已。 鹿蜀眼睛眯起,抬头向天,张开嘴,突然一阵优美的歌声从它口中传出,声音极大,回悬在仙印峰顶,雪花瞬间从天空快速降落,天冷得出奇。 “好冷!”翁蓝嘴唇已发黑,转眼看那山猴更是蜷缩成一团。欧飞站立在原地,感觉脚已在发抖。 鹿蜀突然一个低头,怒视着欧飞,张开大口,只见一阵寒气逼来。欧飞向前一扑,回头看,背后的岩石已结成冰。原来这鹿蜀口能吹寒气,如被吹中之人,立刻化为冰人,欧飞舒了一口气,他刚刚躲过一劫。但三人已被冻得无法动弹,蜷缩成一团。 吼 转头看:啸吼,只见它从侧面扑向鹿蜀,鹿蜀毫无防备,被这庞然大物扑得一个空翻,翻倒在地,啸吼稳健立起,威武地挺胸翘起九尾,火焰般的眼神几乎可以融化冰雪。 当时潘竹开启了太极池的机关,虽后来被翁蓝所回转,但已解封了啸吼,它竟走出了那道僧泉寻山猴他们来了。 “吱吱吱!”山猴过来吊在它的脖子上表示亲密,他几乎忘记了那鹿蜀的存在。 吼……嗷…… 它叫出王者的风范,用爪子将山猴推到边上,以免伤到他,横目直对鹿蜀。鹿蜀不甘示弱,张口向它吹气,只见它大吼一声,吼出一口大气,将寒气吹散,果然是啸吼,配得上百兽之王的称号。 接着,它一阵猛扑,盖倒鹿蜀,双爪按住它,只见那鹿蜀奋力挣扎,头部立出一个尖角刺向啸吼,啸吼眼疾,用牙咬住利角,它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爪下一用力,张开利齿之口准备向下咬。 “等等!”翁蓝大叫,刚刚看到啸吼战胜鹿蜀,她有些开心,但如果说把她眼前这只有着美妙歌喉的鹿蜀杀死,却似乎有些太残忍:“放了它吧!我们没有一定要杀死它的意思。” 啸吼怒视鹿蜀,转头看着欧飞,许多兽类有时比人有情意,只要有人救过它们,它们全死心蹋地地跟着这个人,就如啸吼,在它脑海里,眼前站着的是它的救命恩人,它眼神变得温顺起来,它在等待欧飞说话,也许除了山猴,它目前就认定欧飞是它的主人了。 “对,她说的没错,放过它吧!它也是在履行守护仙印峰的职责。”欧飞对啸吼说道。 啸吼听话地放开爪子,回头走到欧飞身边,欧飞走到岩石边把潘竹托上虎背,大家刚想离开。突然,鹿蜀“叮叮”水般的声音响起,它走过来拉住翁蓝的衣服。 嗷…… 啸吼大叫,以为这鹿蜀又来攻击他们,想要冲上前去。 “它想带我们去哪里?”欧飞察觉到鹿蜀的眼睛变得温和,头一直低着,似乎要带路,转眼,那鹿蜀向深雪处奔跑,到一处转弯处,停下来转头看着他们。 “走,过去看看。”欧飞盯着前方,快步追去。 山猴、啸吼和翁蓝立刻跟了上去,在鹿蜀停留地方转入,洞!这里像是一个洞穴,只见上下左右都挂满了冰柱,水也是透彻无比的冰,这洞口被冰花所封,很不容易被发现,这鹿蜀应该就住在这里,只见鹿蜀四蹄立在冰上,竟滑动起来,滑到对面,又回头啼叫。 欧飞低头看,这冰似乎薄如纸张,站上去十分危险,但为了看个究竟,他勇敢站上冰面,奇怪,这如同站在地面一样稳当,并没有如履薄冰的感觉。他轻滑了过去,只觉一道光从对面射来,他用手挡住光线,定睛一看,惊讶不已,竟是一个冰做的棺木,横放在对面的冰台上,里头白光闪闪,如同洁白剔透的玉器,让人看了不禁感叹制造者的惊人工艺,但谁也没想到,它就是自然形成的那块“玉冰”。 吱吱 山猴再也忍不住了,它可以确定这就是可以救潘竹的玉冰,他立刻滑到跟前,仔细摸那冰,感觉冰凉透心,冷如骨里。 “这就是那玉冰?”大家都已及前,翁蓝惊叹着眼前这能练就仙骨的玉冰棺,实在耀眼非常,冷艳无比。 “快,把潘竹放下去。”欧飞催促着,一边把潘竹从虎背上抱下,与山猴一起将他放进这玉冰棺里,只见一躺进玉冰中,他全身舒长,脸上的泡泡竟有见消,伤痕处变得干爽很多。 “太好了,这是真的,这玉冰真的能疗伤。”翁蓝开心不已,山猴也活蹦乱跳起来。 “但是……”翁蓝有些忧郁:“碑文上不是说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疗伤完毕吗?我们不可能呆在这里这么久,会被冻死的。” 欧飞想想,这也真是个难题,如今寻找儿子迫在眉梢,如果在这里等八十一天的话,恐怖会耽搁很多事,而且这里天寒地冻,不适宜住人,但如果走了,他又放心不下那潘竹。 正想着,鹿蜀鸣叫一声上前,用气吹出一个白圈,翁蓝用手一碰,竟如碰在玻璃上一般,无法靠近潘竹,鹿蜀是想告诉他们,这里非常安全,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等我们找到猞寨后再回来找潘竹。”欧飞说,他看看大家的表情,翁蓝看见鹿蜀的保护圈后放心很多,只要保护好潘竹不受野兽进攻就放心了。山猴则还是有些犹豫,但既然大家决定了,他也只好答应。 “山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找潘竹的,我说到做到!”欧飞坚定地说道。 第四十七章 千窟红 气侯似乎变得暖了许多,欧飞一行被鹿蜀带着下了仙印峰,山猴回望山顶,他心里还有些挂念潘竹。鹿蜀送至山底后望着他们还迟迟不回,红色的尾巴左右摆动,欧飞便有些疑惑,回头向它挥挥手,只见它向翁蓝走过来。 “怎么回事?”欧飞问道,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这鹿蜀是最懂情感的感性兽类,它能歌又熟人性,是神兽中最温柔的鹿兽,他不知道这蜀兽刚刚本为虎口中食,却是翁蓝一喊救了它,此时它一心想要报答这恩情,一路跟着他们下了峰。 翁蓝过去抚摸它头上的白毛,鹿蜀如小女孩般微低着头,非常温顺。翁蓝脸上带着微笑,她懂得这鹿蜀的心意:“不如我们带它走吧。我觉得它和我很有缘份。” “带它?”欧飞心里有些迟疑,这鹿蜀生活在这冰天雪地这么久,离开了那里,如若它不适应如何是好?再者,如今食物紧缺,拿什么来喂养它? “不行吗?”翁蓝看欧飞一言不发,便有些急了:“它在这里生活这么久,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它吧。”欧飞想想也是无妨的,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翁蓝开心地拍拍鹿蜀的脖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她真没想到,短短两天的时间,她仅得到了两样宝物:彤弓和鹿蜀,正想着,只觉身体向上被吊起,原来鹿蜀咬住她的背包将她吊起来,放在背上,翁蓝开心地笑着,摸摸鹿蜀的毛发,只见它驰蹄向前方奔去。 “别跑太快,等会儿我们失散了!”欧飞见翁蓝的身影在远方消失,有些急了。转眼看,那山猴拉着他,让他坐上虎背,只见啸吼已趴在地上,等待主人“上轿”,眼神老实,下巴伏在前爪上,感觉很温顺,很可爱,欧飞笑笑,坐上虎背。那啸吼,四脚立起,感觉背上的骨骼在移动,他抓住虎头,啸吼双脚一跨,奔出了好远,山猴一路紧抓树干而去,他们一行消失在这下山的林道上。 “又是分叉路!”翁蓝自言自语道,只见左路为一条黄叶满地的林路,右边是这条路有青色的树,翁蓝内心倾向于青色,远远看去,似乎前方五颜六色的片,她好想去看看,于是刚想向右走,只见欧飞的手拦住她。 “山猴,走哪边好?”欧飞觉得山猴还是比较可靠,谁知山猴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其实他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前方的路他还真不知怎么走。 欧飞有些不放心:“山猴,以你的经验你觉得走哪条路比较妥当?” 翁蓝瞄了一眼欧飞,心里有些不舒服,凭什么不相信她的话?难道他质疑她的判断力?她总觉得自从雕盅神池后,欧飞对她有些看法了,她转过头去。 山猴挠挠头,指着右边的路,翁蓝看了一眼欧飞,两脚一夹,鹿蜀立刻飞奔,欧飞并没察觉,他跟着进了林子,走了不远的一段路,只见芳香扑鼻,翁蓝顿时身轻气爽,心情舒缓了很多,再行几百米,只见一个巨大的花帘遮住了前方的路,抬头一看,这花帘原来生长在一棵大青树身上,树枝茂盛的青树开满各色鲜花,但树的样子有点像柳树的模样,长长的枝条已垂落在地上,枝条上鲜花满枝,树的占地面积宽广,几乎完全挡住了前面的路口,所以从翁蓝的方向看起来就如同花帘一般。 “这花帘真是罕见,看来我们必须下来走。”欧飞追了上来,看着这挡路的发帘,线条分明的脸上有些难色。 翁蓝没回应他的话,快速下了马,她走过去看:“树里有个洞。”她拨开花帘往里面,树中央确实有个大洞,似乎可以通过一个人,她大呼起来。 “这洞来得奇怪,干脆我们转向回到黄叶路算了。”欧飞觉得这肯定是一个陷阱。 “我进去看看,如果没路的话我们就走另一条路吧。”翁蓝心存好奇,什么都想看个明白。她手扶着上头的树干,低头钻进了树洞,她有些怕脚下有蛇,因为树洞里常埋伏着大蟒,这是她在印度常见的。 欧飞见拗不过她,他又不放心她独自行进,于是转头对山猴说:“你们先找些吃的,我跟她进去看看,你们别走开。”山猴站在树洞旁表情有些急促,一手拉住欧飞,又开始吱吱喳喳地叫,大概就是让他们别去的意思。 “没事儿,我们很快回来的。”欧飞说着,也低头进了树洞,奇怪的是,这树洞看起来并不是很长,但走起来竟有些远,只见前方有些光,翁蓝正开心,只觉脚下一滑:“啊!” “蓝!”欧飞大叫,只见翁蓝走过的地方有一个向下的滑道,他往下倾身,只觉身体一个往下,咚一声落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木头,你来看,这里好美啊!”欧飞还没回过神来,只听翁蓝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他定睛一看,他竟坐在一个巨大的花蕊上,花瓣在他两边,轻轻托起他,难怪刚才感到软软的,但这也有些离谱,这花怎么比人还要大?欧飞跳下巨花,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眼前一片花的海洋,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片巨花的海洋,各式各样的鲜花争先开放,朵朵比他们还要高,他们目前的位置竟是在这花海中央,如同一条花虫般渺小。 “这里是哪里?”欧飞半天才发出这一句疑问,只觉一阵香味迎面而来,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翁蓝笑着说:“真是奇观,花比人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千红窟。” “千红窟?”这丫头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野史上说,远古时期南方有一处佳美禁林地方花高过人,千红满园,所以叫千红窟。”翁蓝一边说一边享受地向前奔跑,只见她轻盈的身体转过丛花的缝隙,一路看着各色花样。 欧飞虽觉得满园花开确实美不胜收,但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他心里不免产生警惕,心中有些防备,像个机智警觉的保镖一般走在翁蓝后面保护着她。 这花池里的花种繁多,有尖尖花瓣的白花,有心形花蕊的黄花,有长满密刺的红花,花样上千。香气也各有相异,有清香怡人的,有浓烈刺鼻的,有烟熏催泪的,各式香气令人有些香醉了。 “真是奇事儿!”翁蓝顿时停下,回头看看这些花,似曾相识:“这里的花竟都是情花种。”翁蓝发现了这些花的共同点:“看这个!”她眼尖看到一棵独立的草:“这四叶草传说是夏娃从天国伊甸园带到大地上的爱情之花,如果遇到了四叶草的情侣则会爱情永恒。”说着,她抬头看着欧飞,他深邃的眼神里透出神秘的光,注视着翁蓝。 一路走去,还是红色的玫瑰、紫色的风信子、白色白山茶、紫色郁金香、勿忘草、黄色的天竺葵。虽然这一带全部是普通的情花,但都散发着不一般的香气,各种香气混合在这里,闻久了,竟有些眩晕,眼前五颜六色的花丛,前方的花瓣如同手指般不停地动弹,一时合起,一时放开,翁蓝感觉有些闷热,难道是幻觉? 她用力扯下旁边一个花瓣,只见花呈红色,花瓣为丝状,再看茎部呈笔直状,她有些惊讶,这花已绝种但却生在此处:“这个叫曼珠沙华,也是彼岸花,有个美妙的传说,传说在彼岸的两个彼此相爱的花妖守护着千年的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两个花妖偷偷相见,这彼岸花同时长出叶子和花果,被花神发现后罚他们千世轮回受尽人间苦难,每次,花妖轮回时,只要在黄泉路上闻到这彼岸花味就会想起彼此。”说到这里,翁蓝美丽的眼眸里露出一丝伤感,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定生死,难道真的是缘定生死?脑里竟隐约有一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诗:“叶落彼岸,生世花开。” 第四十八章 奇情香 欧飞听着,只觉一阵淡香迎面而来,头脑有些眩晕,低头看着蹲在花丛边的翁蓝,她捧着花瓣轻声讲述着,她眼睛里的柔情似水,这是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柔情,内心那根情弦被眼前这个女人这样不经意地触动着。 瞬间,彼岸花花瓣突然合起,香气从花中放出竟化为红烟轻飘在上空,风吹散,只觉前方一阵朦胧,欧飞看到前方的烟雾已有些不妥的感觉,他立刻护住翁蓝挡在前面,翁蓝已有些神志不清,不停地甩着头。花瓣一瞬展开,只见花蕊处有人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她身上披着红色轻纱,露出光滑的香肩,水蛇腰在红烟中摇摆,纤纤玉手轻拂轻纱,抬起脸,只见柳眉上翘,朱唇丰满,眼神妖媚,脸颊娇红,榴齿含香,看着欧飞,眼中带着暧昧的神情。这里是翁蓝口中的千红窟,百花泡了瑶池仙水后变成巨花,为避免扰乱民间,圣母将它们安置在这禁地之内,花妖两百年一生,这彼岸花已有五百年之久,这女子便是彼岸花花妖,聚无数情丝于一身,身上有一种叫奇情香的毒,闻到这种香气的人即中奇情香毒,将会产生无数幻觉,如被花妖所惑,被花妖占有,则会毒发攻心,七孔流血。 一眨眼,那花妖已到跟前,她拂去轻纱,只见鲜红的肚兜外露,紧紧地裹住曲线的身材,欧飞脑中已有些不清醒,他顿时知道是心魔在作祟,他抑制住心中那股无名火,盘坐在地上,想念起那心经,只见那花妖一个吹气,他的口竟张不开,心中的经文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他转身一看,翁蓝已晕到在地上。 “蓝!蓝!”欧飞不停地摇着翁蓝,只见她昏昏沉沉,半眯的双眼含情脉脉,微张着淡红色的唇,脸上涨得绯红,她闻到奇情香,意识十分薄弱。 欧飞坚持住,盘坐花丛,只觉花妖在他耳边吹气,气息穿透耳根,有丝丝痒痒的感觉,感觉她纤纤十指触摸他胸膛上的肌肉,顺应如下,他闭上双眼,脑中瞬间出现许多**裸的画面,突然间,他进入梦境,梦境里的这花丛内尸骨满地,藏入土内,每一棵花贪婪地吸吮着人骨头血,如同进入魔鬼地域,令人毛骨悚然。 欧飞深吸一口气,全身运功,将自已隔身于世外,感觉仅余下体内的灵魂,躯体如柴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里,一股气流由丹田升至脑门,喉部瞬间打开,脑中思路变得清晰,眉间英气十足,心静神宁开始心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经声如同一把利锋旋空而起,刺向花妖,花妖面容失色,转身怒吼,只见她手伸如藤,伸手掐住欧飞的脖子,但欧飞此时已脱空躯体,无论躯体受什么样的攻击都毫无知觉。 呼! 花妖摇身一变,身披红色花衣,含情双目突变成锐利吓人,唇黑如土,眉锋如剑,挥舞而来,她口中喷出的香气刺鼻袭人,欧飞此时双指举起紧按天灵穴,只觉外界的动静和味闻都被隔离,此时他再点脖子处的任督穴,双手前推,腾空而起,一个神龙绞柱,天旋地转,气流冲出体内,形成一股光力向花妖呼啸而去,花妖惊觉,回头就跑,只见光已及前,她一个转身,烟消云散了。 欧飞运功回收睁眼一看,前方一片红烟,想必这红烟是这花妖的护身之法,他回看四周,众花竟都不停合动,看来不能再久留了,他扶起昏迷中的翁蓝起身,一个不小心,被旁边的玫瑰花刺刺伤的了手,手上滴下一滴血。他没有在意,背起翁蓝向刚刚树洞方向走去。 他将翁蓝从花蕊处推上树洞,自已奋力向上爬,不经意回头,吓得愣住了,只见这满园的花都吐出各色烟雾,花下透出各种头颅,肯定是有人误闯进来中了花毒而死,原来刚刚梦里的景象是真实的,这些花靠吸人血来修行,想到这里,他不再回头,赶紧穿洞而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带着翁蓝爬出树洞,山猴欢跳而来,见翁蓝昏倒,有些不解,原地跳跃着,不知发生什么事。 “快走,这里头有花妖,专吃人血的。”欧飞说着,横抱翁蓝,一个跳跨上了啸吼,与鹿蜀和山猴一路向黄叶路奔去,回头再看,那棵花帘树的花也开始喷出红烟,看来这迷宫森林布满各种陷阱,现在又躲过了一劫。 夜晚,欧飞在黄叶路转弯处的林地搭棚,烤着山猴猎回的几只松鼠填肚子,山猴在火堆旁活蹦乱跳,鹿蜀抬头吃着树叶,原来它并非肉食动物,仅吃树叶可填饱肚子,啸吼则趴在地上闭眼休息,转头看棚里的翁蓝,仍紧闭着双眼,火光映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在绯红的脸映出影子,朱唇紧闭,双手入小腹上,安静地躺着,欧飞帮她把过脉,她太过疲惫再加上奇香毒的香气,暂时昏迷,只要略施小药,应该明早就会没事的。 欧飞拿出潘竹剩下的唯一一瓶酒,喝了起来,好久没喝酒了,入口醇香可口,他笑着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大竹还真会酿酒,真是好酒。”突然,手指有点痛,低头一看,手指上的伤口上有一些花粉,他毫不在意地放下手,这小小的伤口又能如何呢?看到手指,脑海中显出白天在千窟红的景象,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紧皱了一下眉头,自从未婚妻去世后,他就开始逃避这种冲动,他总是用尽全力转开自已的注意力,去抑制自已那些无形的欲望。 夜已有些深,他已喝完了那瓶酒,拿出未婚妻的照片看,只见她皮肤白晰,鼻子高挺,眼里露出迷人的笑意,他竟怀念起未婚妻柔软的双唇,怡人的体香,怀念起拥她入怀的那种酥软的感觉。抬头看,山猴已躺在树下睡着,啸吼和鹿蜀也已闭上双眼养神,他起身感觉有些眩晕,高大的身躯左右摇晃,回到他的帐篷里,一头倒下便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欧飞感到手指的伤口处有一股血向全身扩张,听到有人在叫自已,他感到头痛难忍,微睁双眼,竟吓了一跳,眼前是去世多年的妻子,她绯红的脸,朱唇微张,双目轻眯,含情脉脉,看着欧飞,细长的手指放在他古铜色的脸上,不停地抚摸他轮廓分明的脸,掠过他性感的嘴唇,滑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似乎一股强大的**已侵入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抑制得住了,一把拉过未婚妻入怀,低着头,剑眉下乌黑的眼眸盯着她动人的双眼,紧闭上眼睛,唇向下按,感到有些软,香气袭人,舌尖触碰,心中多年来的积虑荡然无存,所有防线都崩溃。 只见她羞涩地抬起头看着欧飞,纤纤细指触碰在他坚实的肌肉上,他已赤去上身,露出结实的古铜色的肌肤,肌肤散发出男人的气味,透出温暖的气息,他低着头,解开她身上的单薄外衣上的扣子,露出晶莹剔透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毕露无疑,衣服落在小蛮腰边,她手抓住衣服隐在胸前,半解酥胸,羞涩不已。欧飞喘着粗气,上前搂住她,在她身上轻啄,在手臂处吸出一个吻痕,她轻吟着,火花映在她姣美的脸上,如同幻境一般,欧飞手臂上充满青筋,他抓住地上的草,将所有的思念和爱通通发泄出来…… 第四十九章 宿鳞关 闻到一阵青草的味道,欧飞艰难地睁开眼睛,头还有一丝痛,想必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他抬起手指看,手指上的伤竟一夜内完全愈合,毫无痕迹,他心里感到奇怪却没有多大地理会它。正想起身,只觉身上空荡荡的,低头一看,自已竟赤着上身,他眉头一皱,难道昨晚那个梦是真的?不可能,未婚妻已死去多年,昨晚一定是太思念她,再加上喝多了,才会梦到她。 他赶紧穿上衣服走出帐篷,账篷前的火堆已经熄灭,白色的烟还袅袅地升起,鹿蜀和啸吼在林地上走动,山猴不知哪里去了。对面棚里的翁蓝,正在整理着东西,抬头看见欧飞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一丝绯红的光晕。 “好点没?头还痛吗?”欧飞想起她昨天一直昏迷,关切地问一下:“什么时侯醒来的?” 翁蓝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欧飞,她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很早就醒了,没什么事了,感觉挺好。” “那就好,本来闻到那香气,人就会有些眩晕,再加上你最近太疲惫,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欧飞习惯性用医生的口吻说道。 翁蓝用手捂住手臂,看着欧飞那双深邃的眼睛,脸上容光放发,气色好了不少的样子,她心跳不已,此时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啦?你还不舒服吗?”欧飞蹲下来,看她脸通红,感觉像发烧,于是拿过她的手把脉,刚触碰到,她立刻缩回。 “没事,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们快走吧。”翁蓝只觉此时的自已已与以前大不相同。 欧飞摸不着头脑,觉得翁蓝今天怪怪的,但他也没多想,回去收拾东西了。 他们沿着黄叶泥地一路行进,绕过一些白色的小沙堆,沙堆形态各异,有些沙堆长有些沙堆短,沙堆显圆形摆放,穿过沙堆,只见一个圆形的池,山猴一跃向前,本想从池中取点水喝,谁知一捧上来一看:水竟是黑色的。 “水怎么变黑色了?”翁蓝放眼去,那圆池内的水清澈见底,而山猴捧起的水却是污浊不堪的,实在令人惊奇。 欧飞往周边观望,这圆池处于黄叶林中央,树围绕在沙堆之外,欧飞一脚登上一块池边的巨石看,这沙堆的排列有些奇怪,有的排成长条横状,有的是两条短横排列,有长短横条有层次地隔开,竟有些熟悉的样子。 “这里像是摆了个阵。”欧飞转头看翁蓝,他认真时样子十分专注,他指着周边:“你来看看。”他俯下身,伸手去拉翁蓝,翁蓝一直不敢正眼看他,伸手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与以前那个豪气大方的她相比,实在大有不同。翁蓝站上巨石,山猴看着两人在石头上站立,感觉很好玩,也跳了上去。 “是玄冥阵!”翁蓝一瞥立刻说道:“记得父亲有一张玄冥图,图上如同八卦图一般,有许多阴阳线条,就如同这些沙堆排列,有阴阳五行之分。” 山猴在巨石上跳上跳下,不停拉着翁蓝的手,翁蓝跳下巨石一看,竟又是石碑:“玄冥之关,水清为阳,水浊为阴。七神之宿,雄不独体,雌不孤居,雌雄同体,镇于此关,卜及阴阳,预知生死,玄武也。” “这里头的玄武,是那龟卜神兽吗?”欧飞对于玄武的了解还是从儿子所看的一些书中所见。 “我想应该是的!”翁蓝看着这玄冥阵:“古时,武通冥,所以玄武也是玄冥,是最早的水神。” 欧飞定睛一看,这池中出现七个闪点,有些眼熟,仔细看它们连成一个斗状:“七星图?” 玄武为七神之宿,七神为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而玄冥就是北斗七星的象征,玄武由玄龟和冥蛇二神合一,玄龟为阳,冥蛇为阴,阴阳合体,能卜凶险,能知未来,被称为真武大帝,天龟水神。 正看着水中七星图的他们,顿时感觉身边的物体在移动,啸吼眼睛冒出金光,转头盯着周边的树木,只见树木一动不动的,再仔细看,刚刚它所站立的长沙堆瞬间变成了两排短沙堆,它错愕不已,抬头大吼,惊天动地。 欧飞和翁蓝转身看,那沙堆一时一变,绕着他们旋转起来,他们如同被困笼子里的鸟,只得向池方向退去。八个卦阵,不停变幻,不仅如此,池中七星如同鱼般不停变换位置,卦转星移,突然,卦阵停息,星辰停转,池中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隔着一条金光闪闪的河,一个个茅草屋群集的村庄,一群人在走动。 “怎么会这样?”翁蓝捂住嘴大叫。只见啸吼向后退,走到山猴背后,鹿蜀则站立在翁蓝身旁。 “这里是什么地方?”欧飞蹲下去,用手拂池水,只见池水不停晃动,那池中只是个影像,他问的这个问题没人能答他。 只见画面转动,转到一座山顶,一个人正站立在山顶端俯视山下,他背后站着两个长得十分奇怪的人,那两个人有着非常大的头,站在山顶的人一个转头,欧飞不仅倒吸一口冷气,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爸!” 他话音刚落,影象全无。欧飞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这个池中竟出现了父亲的影象,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这只是影象,他用手一挥水,翁蓝赶紧上前拉住他:“别,那只是影象,不是真的。” “但……但是刚刚我父亲真的出现在这里面,我要下去看看。”欧飞话还没说完,他用力挣脱,一跃入池。 “木头,别下去!”翁蓝知道叫得太晚了,她手一伸,没拉住欧飞。 欧飞跳入池中,刚刚在岸上看到的清彻的水瞬间污浊不堪,他放眼望去,只觉自已泡在墨水里一般,他看着岸上,只见沙堆不停旋转,岸上的翁蓝、山猴、啸吼和鹿蜀突然消失了,抬头看,只见天一片乌黑,池中有些骚动。 “蓝!山猴!你们在哪里?”欧飞向岸上大叫,刚刚下池时还见到他们在岸上大叫他名字的,怎么此时却空无一人。 翁蓝一时拉不住欧飞的手,他一跃入了池,转眼,这池中七星移动,他连影子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翁蓝紧张不已,大叫欧飞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她心跳加速,该不会出事了吧?正想跳入池中,只见那狂风吹来,啸吼和鹿蜀向天长叫,顿时飞沙走石,无法向前走动,翁蓝眯着眼向前看,池中仍不见欧飞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欧飞在池中看不到翁蓝,翁蓝在岸上看不到欧飞,但他们却都在玄冥关内,原来这玄冥关有八个卦阵,阴阳相间,池中七星,穿越各界,卦阵旋转,七星变移,岸上的翁蓝和水里的欧飞被分隔出两个空间,所以彼此无法相见,只有在卦阵和七星摆回原来的位置时才两人才能见到面,这不禁人想起了上一章所说的彼岸花,只有花开叶茂时,才能相见。 第五十章 玄冥池阵 欧飞心存疑惑,但既然已下了池,他必须潜入水中看看,为什么这池里竟然有他儿子的身影,刚潜入水,眼睛睁开,只见水里一片乌黑,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前方一亮,只见那污水被照出一条道,他沿着水道向前,游着游着,他竟着陆了,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他自言自语道。 只见前方是一座山,这座山看起来有些眼熟,只见那太阳就在山顶升起,他恍然大悟:“观日峰!”抬头一看,只见那观日峰上一群身穿树藤战衣,戴着面罩,骑着面目狰狞的骷髅龙从云里飞来,绕着下界寨落 这场面十分熟悉,好像,好像在梦里见过。欧飞心中一惊,这不会又是一场梦吧?他用力掐自已的脸,很痛,好痛,不可能是梦。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将会是……他特别记得这场梦,梦里有一个龙骨战士。 哐哐 突然觉得身体被什么捆绑住,身上的衣服变得很紧很紧,他双手握拳昂头向上大叫,痛疼难忍,低头看,自已竟被一身青色龙骨盔甲裹住,胸口一阵火热,不知何时他手中握着一把青光闪闪的剑,他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全身向上浮,低头一看,一只五彩神凤将他一托而起,拉长尾巴高旋在空中,凤身上有火燃烧的感觉,向那骷髅龙冲撞而去,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骷髅龙身上的人挥剑而来,眼看不自卫就该没命了,他紧握手中的剑,一挥,只见紫光一闪,一条巨龙张口而去,这时彩凤身上一抖,他没抓稳,只觉天旋地转。 “救命!”欧飞不停地挣扎,睁眼一看,眼前一片乌黑。 他仍身处于那玄冥池内! “怎么会这样?”欧飞余惊未平,刚刚的景象是怎么回事?这池中能看到欧飞又能看到一些梦里的景象:“卜及阴阳,预知生死?”他突然想到碑文上的字。 唧唧 正想着,从远处传来声音,欧飞想起玄武,赶紧顶出水面,出水一看,天还是黑的,岸上仍无一人,远方,一个巨大的东西向这边游来,近了,只见那物背上有巨大的黑壳,四掌拍水,头伸出很长,双眼紧闭,缓缓而来。近看,是一只巨大的黑龟,背上的壳上是玄冥阵,这就是传说中为阳的玄龟。 只见那玄龟双眼一睁,有黑光射出,欧飞心中大惊,有种诡异的恐惧感,此时,感觉身上有什么拉动他,他低头一看:天啊!这池中,满池的污水竟全是黑色的长发,向他缓缓飘来,飘浮速度越来越快,转瞬间已包围在他身边,静止静止! 呼! 只见黑发突然向上,见鬼了!顶出来的是一个个,白脸黑唇,眼中流出黑血,披头散发的人头,欧飞有些惊吓,但仍保持冷静,只见那人头转向他,突然狂笑不止,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这边,翁蓝找不到欧飞,实在忍不住,自已跳入池中,山猴见状也跟着下了池,二人在池中寻找半日,没见到欧飞的身影,翁蓝潜入水底,只见这水清澈见底,水中有水草珊瑚,突现一光,她沿着光游去,那光不断放大,她再次见到影象:一座漂亮的大宅立在前方。 “这不是我家吗?”翁蓝愣住了,这池水放出的影象如同真的一般。 接着,宅中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他看着天叹了一口气:“蓝,你到底去了哪里?” “爸!”翁蓝脱口而出,父亲憔悴的面容让她心痛不已,她全身扑向影象,只见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转眼看,她仍浮在水面。 呼呼 她还没还得及看清前面来的是什么?已被山猴一把拉住向后变游去,山猴的游姿十分特别,如同螺旋掌一般,脚部在水中不停旋开水向前。虽然奇特,但这样的游法似乎比普通的姿势要快得多,不一会儿,他们已出了水面。 刷! 还没来得及呼吸,感觉被用力甩了一下,二人被甩出好远,差点撞到池边的巨石。 呼! 翁蓝喝到一口水了,她用力吐出水,大口呼吸,转眼一看,前方一条巨蛇,全身白色,吐着血红的蛇信子,蛇身和蛇尾飘在水上,身上的白鳞闪着光,刚刚就是它甩尾而来,这就是冥蛇。它看着翁蓝和山猴,俯下头穿水而来,山猴见状,一个疾跳上了岸,用力将翁蓝从水中拉了上来,冥蛇一见眼中怒火燃烧,张口吐出白色冰气,啸吼一个狂吼挡在了山猴面前,眼**出金火之光,与冥蛇口中冰气在空中相撞,形成冰火相克的场面。冥蛇用力长呼,只见那冰气覆盖金火向啸吼冲去,啸吼的金火立收,冰气覆盖而来,池中的水结成一块冰,冰气渐渐穿袭而来,眼看他们都将变成冰人。 嗒嗒嗒 掉在地上的彤弓突然晃动,翁蓝想起什么?检起彤弓,只见它箭眼上的红宝石闪闪发光,翁蓝瞄准那冥蛇,用力拉开弦,瞬间,弓内凝聚一股红火,弦一放,只见烛龙浑身火光,四爪在抓行,从弓内穿射而出,火口大张,狂呼一声,向冥蛇猛发而去,显视神王之风。 烛龙口中喷火,只见它穿过之处,冰融雪化,威力十足,冥蛇见状,口中重聚冰气,眼睛直视烛龙,张开口,只见口中含着雪白的水晶冰球,那就是冰蛇珠,它向天大呼,只见蛇珠如冰柱般冲天而起,撞击云层,瞬间冰块从天而降,砸向他们。 烛龙竟能罢休,它的神之名可不是虚得的,它腾空冲入云霄,只见那蛇珠悬在半空,它口吐火箭,击落蛇珠,将那蛇珠叼在口中,落在池边的巨岩上。冥蛇有些慌,蛇尾不停乱摆,甩在池水上,蛇头晃动,发出呼呼声。 且说这边,欧飞被恐怖人头围攻,他双手拍水,运气向上,竟腾出水面好几米,他自已也被吓了一跳,几时起他有这种蜻蜓点水的内功的?他双脚直立,用脚尖踩住水中人头,只见他们抬头向上张牙舞爪而来,他感觉自已全身轻便,行走自如,几个跨步上了岸,转身看那玄龟,准备迎战。 呼呼 不知从哪儿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只见一直闭眼养神的玄龟双眼一睁,侧耳倾听,几秒钟后,它脸露怒光,龟壳震动,那龟壳上的玄冥不停转动,欧飞回头看,山堆又开始转动,七星飘移,他只感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呼 一个狂呼,欧飞睁开双眼,有些困惑,转身看:翁蓝、山猴、啸吼和鹿蜀都站在他身边,他们也似乎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 “啊?木头!”翁蓝又惊又喜,上前抱住他:“我以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消失了。” 欧飞还在晕乎中,被翁蓝这一抱,感觉全身一阵温暖,鼻子触到翁蓝的头发,一阵清香,好熟悉的味道,他还在回忆着什么?突见水中气侯大变,黑水与清水两边分开,只见那玄龟从黑水中游来,那冥蛇从清水中游来,在池中,一道白光与黑光碰撞,巨大的光晕让人睁不开眼,等光渐消,张开眼睛一看,那玄龟和冥蛇已合体,只见玄龟从颈部开始被冥蛇缠绕,蛇身盘在龟壳处,蛇尾从龟壳里翘出,蛇头已和**合二为一,这就是传说中的玄武。 它独立池中,看着口咬冰蛇珠的烛龙,怒光冲天,瞬间卦阵转动,一个池中水柱冲天,烛龙随水向天空冲去,只见水中飞出凶恶厉鬼,披头散发,口露厉齿向他们飞来,鹿蜀和啸吼自然不怕的,它们为神兽之身,生来除妖抗邪,特别是啸吼曾为鬼门关金虎神,它一个上前额头发出金光,正气十足,吓得那些邪物魂飞魄散,鹿蜀对天鸣歌,邪物头痛难忍,撕心裂肺,烛龙冲入池中与玄武大战,但玄武乃水神,怎么会败于水中,只见它龟盖转动,水铺天盖地而来,烛龙入水则功能减半,被黑水吸附,口中的火光减弱,想冲天而逃,谁知黑水如同吸铁,牢牢将它吸附在水里,逼它吐出冰蛇珠。 欧飞运功大发,将邪物打得魂魄尽飞,这两天他内功进步的程度让他意想不到。 “烛龙箭!”翁蓝指着水中的烛龙:“快想办法救它。”慌乱中,翁蓝有些不知所措,只见那黑水已开始吞沿烛龙,这黑水被称为九泉之水,如不慎被淹,神灵即落为鬼怪,人则永世不得超生。 “快拿出彤弓来!”欧飞对翁蓝喊。翁蓝才记得那彤弓上的红宝石是收回烛龙的法宝,于是举起彤弓,转动红宝石,烛龙神力大发,将口中的冰蛇珠吐入黑水,冲天而起,摇尾而来。 嗖 一股热浪涌来,收入彤弓之中。 那玄武钻入黑水之中,吞入冰蛇珠,又顶出水面,向欧飞冲来,蛇尾一甩,他往后一退,衣服被甩裂开,衣服一散而开,突然一道金光从他胸前闪出,他感到一阵火热,皮肤如火烤一般,他双手握拳,向天长呼,喷出光箭。 呼……嗖嗖 只见那玄武被光箭击中喉部,吐出一物飞向翁蓝,翁蓝敏捷抓在手中,张开一看:又是一个金葫芦,这已是第四个了! 转眼看,那玄武已飞出几里路去,翁蓝惊讶不已,欧飞从握拳的双手上到上身坚实的肌肉里闪出透出一道道金色的筋脉,胸前一块红玉并发出无限能量,只觉沙堆往回转动,啸吼和鹿蜀往后退去,玄武自知不是对手,深隐入池,欧飞感到全身火热,经脉像被火烧一般,顿时金光回收入红玉中,他半跪在地上,两手拳头顶在地面,全身的青筋突出,肌肉被汗水湿透,顺着身体滴在土里,胸前红玉红赤仍有余光,他慢慢抬头,精力耗尽,用力撑起。 “怎么会这样?你觉得如何?”翁蓝上前扶住欧飞,此时只觉他全身炙热,肌肉坚硬,她瞄了一眼他胸前的红玉,这是她第二次端详了,那玉石布满血丝,上品玉质,绝非凡物,但她没想到竟有如此神力。 “现在好点了,趁那玄武退缩,不如早点离开这里。”欧飞转眼看翁蓝,只见她出神凝望,扶住他的纤手不觉轻触他的肌肤,他竟有入心彻骨之感,那种感觉无法形容。翁蓝抬眼看,目光相撞,她眼睛中藏着一种神秘的光,迷离的眼神,欧飞脑中的景象竟回放到昨晚账篷中那双迷离的眼睛。 “走吧。”欧飞主动将翁蓝的背包挎在身上,翁蓝见欧飞这表情,心中也若有所思,她走向鹿蜀,欧飞走在她后面,见她要踩上鹿蜀,他拦腰一托,将翁蓝稳稳地放在鹿蜀背上,翁蓝高高地俯视他,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起来。 欧飞不再多想,骑上虎背,继续前行的路…… 第五十一章 古茶洞奇境 云雾缭绕在这神秘的迷宫森林上空,树木紧密生长,这个草木葱茏的幻影森林,神奇壮观的迷宫里,每一分每一秒,山林中都会有一些树木在移动,森林里异常宁静,偶尔有乌鸦在头上旋转。 “这迷宫森林已走了好久,什么时侯才能走出去?”翁蓝坐在鹿蜀身上,向骑着啸吼在前面开路的欧飞说道。 “问谁能知道,如今连常在这里生活的山猴都迷了方向,哪里可以确定得了。”欧飞抬头看在树上攀爬的山猴,这几日来他竟偶尔会说一些简单的话,看来让他学会说话不是件难事。 “不知大竹怎么样了?”翁蓝想起在雕盅神池时,潘竹为了救她中了瑶螈的奇毒,此时有些挂念他的伤势。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那玉冰是疗伤神器,很快会好起来,到时我们再去找他。”欧飞转头看着翁蓝满脸忧愁时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很想念他吗?” “我?”翁蓝不知欧飞的意思,回头想想,该不会是他误会了吧? “朋友之间的那种挂念而已,别想歪了。”翁蓝赶紧解释道,俏眼向欧飞瞄去,只见他稳坐虎背的高大背影,上身**着,露出宽大厚实的肩膀,她脸一阵红。 “呵呵!”欧飞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但心里却实在有些不舒服。 “你说过段时间回来找大竹吗?”翁蓝见场面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现在都出不去,还说要回来找他,就算出了这森林,再回来看来也是难上加难。” “不,我觉得不一定。”欧飞眼神坚定,望着前方,眉宇间总有一股正气,他说话做事还是比较稳重的:“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来去自如,就像蓝余光一样。” 翁蓝顿时哽住了,如果这迷宫森林真如欧飞所说是一个展开的平面魔方的话,那么有可能会有拼出直通路的时侯,但是这样的机率微乎极微,第一,他们并不知道沿着哪个颜色的路是毫无阻碍的;第二,他们并不知道这迷宫森林里的树移动的规律。这两点已足够让他们想破脑子的了,所以这只能无头苍蝇乱猜一通了。 欧飞此时却看着前方的山猴,他一手卷着树枝晃荡,一手向上攀爬,十分娴熟,欧飞看看啸吼一身霸气稳重行走,眼睛里总露出敏锐的金光,杀气十足。十年前,这样一头凶猛九尾虎是如何放过当年那娇嫩的小孩?这其中想必有一段令人难忘的故事了,而山猴从小生活在这山林里,没有与人沟通过,只和动物生活在一起,很明显,已成为了野人,想想大竹这次为儿子作出的牺牲,欧飞其实十分羡慕,如果能救回儿子,作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吱吱! 正想得入神,山猴从树上跳下,在欧飞旁边吱吱地指着前方,只见一片平地,平地那头隐约可见山峰的影子。 “太好了,难道这里过去就可以走出去了?”翁蓝大喜,感觉心开朗了许多。 谁知及前一看,怎么刚刚已见到的山峰的影子瞬间消失了,欧飞跳下虎背,跑到前去看,这是一个小坡,只有上这个坡才能前行,这个坡可不是普通的坡,斜度很大,又很高,看来爬过去还需费很大的力气,欧飞观察四周,还好,这坡由白色大石堆成,攀爬时有踩脚之处,缓解攀爬的艰难。 “我先上吧!”欧飞攀住白石一脚踩在石角上,一步步攀,往回看,只见这坡度倾斜得厉害,随时有可能向后滑,如果向后滑,可能有头破血流的后果,他没再向后看,幸好,不一会儿就成功上了坡。放眼一看。 天啊!斜坡那头是滑坡! 也就是说,这里如同一个抛物线,从低点向高点攀爬后再滑入看不到头的另一个最低点,这样才能前进。 “怎么样?我可以上去没?”翁蓝向坡顶的欧飞大叫。 欧飞皱起双眉,微收下巴,面有难色,左思右想,他对翁蓝叫道:“等等,这里有个滑坡,我先下去看看。” 翁蓝倾耳一听,紧张起来,欧飞又想独自冒险了,她决不让他这样做,只见山猴轻身一攀,似乎比他爬树还要简单,已到了坡上,翁蓝跟着上去,山猴伸手去拉她,吱吱地乱叫着,好像在告诉她这上头有多危险,欧飞平躺一滑,竟消失在了滑坡尽头,啸吼和鹿蜀三两步也上了斜坡,但看到这滑坡大家都呆住了,再看欧飞瞬间消失,翁蓝更按捺不住了。 “不行!我也要下去!”翁蓝往下一望,那简直像个山谷,实在怕人,可见欧飞的胆量实在让人佩服。 呼 欧飞一滑而下,突然停不下来,只觉坡度倾斜严重,一个加快,脚下一空,他感到自已被丢进一个瓶子内,呼一声往下滑,他用力稳住,他一个翻身,竟安全着陆,稳站在地面上。他抬头一看,上头是个洞,阳光从洞口穿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环,自已正站在这个光环内。 叮叮 耳边有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有节奏地发出声音,欧飞转身环顾,这个一个岩洞,洞内潮湿不已,石壁上湿漉漉的,像是雾气,又像是雨水,水滴从岩顶滴落,在岩壁上的水槽里,水槽有一个水道,沿着水道,向洞深处流,这个洞似乎不深,出口就在对面的尽头处。 “木…头…”耳边听到翁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抬头一看,翁蓝已跳下斜坡,滑了下来,欧飞见状赶紧跑至洞口,这丫头,不是跟她说过等一下吗?怎么就下来了? 嗖一声,只见翁蓝一个倾滑下了洞口,尽管她身手不错,但欧飞仍不放心,一跃而上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安全着陆。 “怎么就下来了?”欧飞抱怨道:“我就是怕这里危险,让你们先呆在上面,等我看清楚了再让你们下来的。” 翁蓝顿感心里一阵温暖,欧飞虽说是个木头,情感方面有些木讷,但他却在实际行动上关心大家,危险的事情总是自已先去尝试,这是让她心动的一个原因。 “我也想跟过来看看。”翁蓝不好意思说出自已心里的话,只是轻描淡写,但眼中的神情和脸上的红晕掩盖不住她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呜 只听一声大呼,山猴、啸吼和鹿蜀一路滑落,啸吼首先四脚稳落地,甩动毛发,山猴滑落正好坐在它身上。 吱吱 山猴兴奋跳起,只见鹿蜀腾空滑来,将他撞了个四脚朝天,翁蓝和欧飞见了啼笑皆非,山猴摸着头,笑着,突然说:“水!”他现在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般,总是突然说一个字两个字,也不准,但现在他有这样的发音已算不错的了。 “是的,在这洞上方好像有水源,你看,水已渗透石墙,滴落在这水槽里,这水槽还有条水道。”欧飞上前指着水道跟他们说,主要是在与翁蓝分析,翁蓝细看,上前用手捧一小捧水,只觉清凉透澈,她用指尖点一滴滴入口中,竟甘甜无比。 “这水是山泉水没错,但这山泉水十分甘甜,应该算是上品山泉。”翁蓝惊奇说道,她身为猞族后裔,对泡茶的水十分讲究,而她心里暗叹,这上品山泉如若用来泡茶,应属最佳茶品。 “那条水道一路通向出口,我们过去看看,有水处毕有出路。”欧飞说着,沿着水道前行,翁蓝等紧随其后,山猴则猴性不改,攀岩跳壁,一路跳着过去。这洞口是淡淡芳香,越往里走竟香气越浓,一路过去,见前方有光,及前,原来光处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巨大的洞府,洞府宽不可测,洞四周是一个个的通气口,光线从通气口外射入,在洞内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交叉,在地面上留下规则排列的光圈,光柱里尘土飞舞,一切很安静平和。洞顶非常高,洞壁上崎岖,长满了小小的绿叶植物,卵状长圆形叶片,红色的果子,点缀满这粗岩石壁,看起来美丽动人。 “这些是接骨木呢!”翁蓝伸手摘下一个果子放在手里,阳光照在她雪白的手上,那红果娇滴滴地置于手心之中:“这就是宋茶果。” 接骨木,是宋茶的一种,又名九节茶,传说南宋末年,宋帝赵昺,宰相陆秀夫,李太后等人来到南方,发现一片净土,土中果红满地,如同杜鹃一般,宋帝叹息说,此地就如皇家后花园一般美,只差配上一壶香茶,随从便报,这植物就是茶,于是有了宋茶的说法。 “听说这宋茶可治咳嗽。”欧飞则早有耳闻了,对茶文化的了解也是从茶的疗效研究开始的。 “是的,凤翔山的山民都知道的。”翁蓝想起在家里,父亲总有为她普及茶文化的习惯:“这茶雌雄同株,十分奇特。” 欧飞在石壁上看,奇怪的是,这些宋茶并没长在土壤里,而是长在石壁上,仔细看,那泉水渗入已多,打湿了这些宋茶的枝叶,枝叶泡入泉水中似乎更美丽动人。 “你看这些茶竟是靠吸收泉水生存,我想这些泉水跟你刚才所说的一样,它不是普通的泉水,里头含的营养成份很高。”欧飞果断地说道。 第五十二章 嗜血 正说着,只见早已爬到前方的山猴吱吱叫着,跳跃回来,啸吼和鹿蜀则在地上舔着什么。翁蓝和欧飞快步向前,发现洞内有条通道,通头道左转。 竟是一片茶树林 等等,在一个宽大的洞府内有茶树生长?翁蓝想想,这也只有那武夷山的玉华洞才见自然生成的茶树,但这里的茶树从坚实的岩石内窜石而出,抬头看,树上方的石洞被顶出一些石缝,缝中泉水哗哗流出,在树顶部形成美丽的水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浇灌这些茶树,树叶青翠可人,树干苍劲有力,树上结满了金黄色的茶果,泉水流出的石缝里有一屡阳光穿射而来,映在涓涓泉水上,水光晃动在石洞的每一个角落上,如同进入龙宫一般。 啸吼和鹿蜀吃着掉在地上的茶果,似乎津津有味,山猴一跃上树,一手吊在树梢上,一手伸过去摘来一个茶果,放入口中,一咬,只见金黄色的汁流了出来,山猴吱吱直叫,大口大口地吃起那茶果来。 “这是什么茶树?”欧飞上前一看,并不认得,转头问翁蓝。 “这茶树我还真没见过,不过,传说宋帝逃亡到翔凤山时,天上的凤凰送来两枚金色的茶果,宋帝吃后立刻解了饥饿之苦。”翁蓝捡起一个茶果,金黄色的外皮闪着刺眼的光,自从来这迷宫森林后,她还没吃过一餐饱餐,想到这里,她肚子咕咕直叫,将茶果放进口中咬一口,只觉甘甜无比,吞入肚内竟然觉得好像食入大量食物一般,顿时不觉得饥饿了:“太好吃了,真是人间美味,你也尝尝。”翁蓝说完,捡一个递给欧飞。他一试,果然清香可口,一枚入肚已觉饱了。 这茶树本为宋茶一号的黄栀香,只因当年宋帝赵昺被元军追至山顶,饥饿难忍,山中凤凰怜见他,便从黄栀香树上摘下两枚茶果送给宋帝食用,谁知他一吃便解了饥饿,茶神见黄栀香立了功,赐神力披上金黄甲,所以这里的黄栀香长出的茶果是金黄色的。 大家吃过茶果竟都已感到精神百倍,体力充沛,翁蓝细心地收起一些茶果,以备路上食用。他们正想回头走,山猴一个跳跃,踩在地上的光圈上面。 哗 在这只有水声的洞府内,翁蓝背后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划破了宁静,欧飞一个疾跳,抱住翁蓝翻倒在地,只见翁蓝刚刚站的位置边上石壁往前倒,一声巨响翻落在地上。 翁蓝心跳不止,刚刚真的好险,幸好有欧飞,每每她有危险时都是欧飞救了她,她被扶起来,抬头一看,心存感激地低声说:“谢谢!” “怎么这么见外?”欧飞脸上一抹笑意掠过:“以前救你时没见你说个谢字。”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翁蓝见他嘴角的迷人的笑容,好似看出她心思一般,她手足无措,立刻解释。 “有什么不同的?”欧飞不解地看着她,手指触摸一下高挺的鼻子。 “没……”让她怎么说好呢?翁蓝脸红成一片,以前那个能言善辩的她到哪里去了? “什么味道?”欧飞被一股浓浓的香吸引住,没有再详细追问翁蓝,这种香十分特别,清香中带着惺气,从洞口到这里一路都有,但现在愈加浓烈了,他转头看刚刚落下的石壁处,顿时愣住了。 一棵奇树长在那石壁上,树上上下下都是血红的颜色,泉水从树顶散下,经过血红色树枝、血红色树叶、血红色的茶果、血红色树干变成血红色的水流在岩石上,这就是这棵大树奇特之处。 山猴大胆向前,摘下一个血红的果子,他闻了闻竟丢在了地上,鹿蜀过去也闻一下,也踢开了。翁蓝疑惑不已,看着欧飞,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欧飞走过去捡起那果子一看,竟有黑血流出,他从背包中拿出银针,刺入果子内,只见银针变得乌黑无比。 “有剧毒!”翁蓝一看,心中大惊,幸好没有误食:“快丢掉。” 欧飞细细地看着这树的枝叶,欣喜起来:“不,这虽然是毒药,但它也是一种稀有的茶药。” “茶药?”翁蓝上前一看,只见叶子圆扁,血红无比:“你确定?” “记不记得大竹说过的嗜血茶树?”欧飞提醒一下翁蓝。 “你是说《乐偶生》里的那个嗜血吗?”这个名字她印象很深,因为在梦里传经时,那《洗髓经》后面也有嗜血的名字,但是……“你确定是嗜血?” “你看这里。”欧飞指向树旁的岩石,只见上面写着“嗜血”二字,翁蓝再回想《乐偶生》上头那句:“古茶洞嗜血生”实在惊讶不已。 “难道作《乐偶生》的人也来过这里?”翁蓝惊呼,想想走过的关口,那一个个都是这歌中所述的情景,神奇无比。 “我想是的,这以后我们慢慢分析!”欧飞看着嗜血,眼中闪出亮光:“茶中的儿茶素有控制血癌的作用,而这嗜血含了大量儿茶素,儿茶素变异导致色素变为血红。后来《洗髓经》后那段遗失的经文里说到嗜血可治血癌,我就更加肯定了。” 虽然古有”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的传说,但对于血癌这种不治之症竟有这嗜血可医,实在是闻所未闻,翁蓝捧着果子,十分不解:“但银针显示明明就是毒果,既然是毒果怎么救人?” 翁蓝知道欧飞的欣喜之意,他救子心切可以理解,但山猴和鹿蜀都在这山间长住,对山果是否有毒一目了然,他们都不吃的东西有谁敢吃?再加上银针变黑,万一误食了,岂不是一命呜呼。 “没错,它确实是毒果!”欧飞脸上仍有笑容:“以毒攻毒是最佳的,只有得了血癌的人食用才无事,正常人误食便会命丧黄泉。”说到这里,他等不及了,将果子收入几个包起来。 传说中嗜血本为魔树,含有剧毒,以红茶果引人误食中毒,人死之后,它便吸食人血以强大魔力,后来因作恶太多,佛主得知后,以无限神力感化它,嗜血便开始修正道,为弥补滥杀无辜的过错,它需以血果救世济人,才得以修成正果。 吱吱 山猴突然兴奋地大叫,欧飞和翁蓝转头看去,只见这水道尽头有厚厚的树藤盖住,隐约听到水声,山猴用力拉开树藤一看:一幅巨大的水帘映入眼帘。 第五十三章 虬螭出潭 水帘落下,对面的景象隐约可见,山猴跑过去低头一看,竟有些发抖。 “看来有出路了!”翁蓝兴奋起来,雪白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走!” 她说走就走,一大跨步上前,以为穿过那水帘就可以出去,欧飞一个健步,伸手挡住她。 “没见山猴吗?”欧飞脸上表情严肃,看着对面,模糊可见高空,对面的山好像与之平行一般:“山猴攀岩爬树无所不能,它望而退步的地方可见有多险要。”从这个方向看,巨大的水帘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那又如何,出去便知是否险要。”翁蓝还坚持着:“如果往后走也没路啦!” 欧飞想想,看到树藤,心里恍然大悟,他将一条粗大的树藤展开,竟有十几米高,他把树藤一头拴在嗜血的粗大的树干上:“我先下去吧!如果安全到达的话,你也照着我的这种栓法下去。”说着,他把另一头栓在腰间,走到水帘旁,紧抓树藤,冲入水帘。 哗 只觉耳边巨大的水声,那水流推力极大,感觉大水从上强压而下,他全身湿透,他双脚一蹬,呼一声,树藤向外甩,他的身体顺势向外荡去,这才暂时脱离了水的冲击。他睁开双眼往前一看。 上头是高空,高空下一座山峰,山上榕树群长,这个角度看,可见山顶不远处两道白色的瀑布与白云混为一色,如白虹般从天上而降,冲破山石直泻而下,极其壮观。但更加壮观的还在后面,欧飞低头一看,从高处往下看,底下有百米深,山下是一个一个小小的潭,粗略看去,大约百来个,如同一个个小泥坑般,数量之多让人惊叹,瀑布从山顶飞流直冲,冲入其中一个大潭中,潭与潭内部似有相通,每个潭水均匀分开,不多不少,不溢不枯,奇妙无比。 欧飞照此一看,瀑布势头凶猛,现处位置险要,幸好刚才阻止翁蓝前行,如果她跨出一步则会摔死在这瀑布下的潭内,如今他悬在半空,只要树藤一断,便命丧黄泉,现在他才深刻体会什么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景象。 他慢慢向下滑,说实话,如果没有这瀑布的冲击,这样延绳滑行对他来说也不是算件难事,只要树藤坚实便可以,就当做蹦极来完成。但如今瀑布劈头盖脸而来,冲击力极大,欧飞紧抓树藤的手已几乎无力,树藤的长度并不够,到了山腰便停了下来。他向下一看,一个极大的水潭就在正下方,于是只有赌一把,双手一放,脸朝下方,双手展开。 呼……呯… 他觉得是水力把他往下推压,一个疾呼,风声震耳欲聋,冲刺而下,瞬间耳边发出咕咕声,他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褐黄色,明白已落入潭中,但他并不知道已被急冲入深潭之内,离水面有几十米处,他微睁双眼,只见这潭与潭之间有一个宽大的洞,但奇怪的是这洞旁有一些东西在闪光,在这样暗的潭底,这些星星点点的光是十分刺眼的,他起初没注意,穿过洞而去,但这个闪光的东西一路都有,回头一看,再向前看,那相通直行的洞内,闪光如同一条四圆体柱的形状,粗大宽长,穿洞而去,向方的光竟看不到终点,他心中有些惊讶,赶紧顶出水面。 上了水,他发现自已在靠瀑布的前方,他赶紧游过去甩动树藤,上头的翁蓝见树藤甩动,知道可以下去,于是把树藤拉上来,栓在腰间,在惊讶和水流冲击下,她也下了潭,山猴自不用说,只要有树藤,他便能来去自如了。啸吼和鹿蜀则动静很大,它们只有顺流而下,冲入潭内,只见潭内水花高溅,山猴和欧飞赶紧入水寻找它们,谁知啸吼不一会儿狂吼出了水面,四脚吃力地在水中滑动,如同狗爬式,欧飞过去用背顶住它的后面,帮助它游上岸,鹿蜀则在岸边出水,翁蓝赶紧用力拉它,它借力一跃上了岸,便嗯嗯直喘,甩开身上的水。 他们在瀑布边上坐下,只见旁边又出现了石碑,按经验来讲,出现石碑可能就会有神兽出现了,翁蓝和欧飞不敢忽视仔细看着。 “王乃金水神龙之身,战败犬戎,立国于此境,山内修行,鬼敌入侵,王逝,犬子盘落水,龙神点化,脱骨青龙,点入百窟潭,护国于潭内,名螭虬,神力无边。”翁蓝看着,脸上露出笑容。 “这里离古猞国不远了。”翁蓝跳起来,她的注意力不在神兽身上:“你看这‘立国于此境’和‘护国于潭内’,这应该离猞国不远了。”对于翁蓝来说,能找到古猞国是她的梦想,现在梦想快实现了,她兴奋不已。 “上次你父亲跟我说过盘姓绝灭,说盘主的大儿子落水身亡,现按这碑文所说,他落水后并没有死,而是化为青龙守护国土。”欧飞说道。这个说法如果是早先他刚来到这龙腾山时听到的,那他绝对不相信,因为他觉得会是民间一些不着边的传说,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儿之后,他却深信不疑了,因为在这迷宫森林里,似乎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里我有些不明白!”翁蓝突然皱起眉头:“在我们那个空间里,当年猞王盘主失踪在凤翔山紫青峰,在这个空间的盘主却是死于所谓的‘鬼敌’手上,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之处呢?”翁蓝又陷入沉思。 “不应该有联系之处,都说是平行的两个空间,怎么会有联系?只是各自发展的轨道发生变化罢了。”欧飞笑笑说道。 “平行的两条线也有交叉的时候啊!”翁蓝想起蓝余光的话,心里有些自已的想法:“有可能就是在紫青峰上发生的联系,就好像你和我,在紫青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你的意思是,猞王来过这里?”欧飞惊讶。 “只是猜测而已……”翁蓝刚想说什么?只听轰隆一声,转头看,潭内水在震动。 啸吼利眼看去,朝潭中大吼,鹿蜀则翘起向腿,嗯嗯地叫着。翁蓝脑海里突然想到那青龙兽,刚刚的兴奋让她无暇去思考如何对付这神兽,如今她心里有些慌,握紧彤弓。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种感觉,欧飞竟感觉心里稳稳的,毫不惊慌,他税利的眼神注视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窟潭,它的水震动非常大,整个潭中的水喷撒而出,溅在他们身上,大家摒住呼吸,啸吼竟也向后退了一步。 整个潭的水不停翻动,如同沸开的水一般,突然中间出现一个漩涡不停转动,出现一个白色的角,翁蓝大惊,这个角很大,如同海中鲨鱼的背露在水面上的样子。 呼…… 一声巨声,潭中水向岸边涌来,一条长长的东西呼出水面。定睛一看,一条青色的巨龙腾水而起,粗长的脖子上一个庞大的龙头,头上有独角,嘴边长须飘扬,龙目如明珠,俯视下方,张着血盆大口,水从嘴中呼出,与那瀑布不相上下,全身青光闪闪,鳞片如同盔甲般保护着龙体。虽说龙与蛇是同系,龙是蛟蟒食入龙珠修炼而成,但就眼前这青龙,无论从气场还是体形上,都是那尚未修炼成龙的伏蚩所不能比的。 龙,本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两角的雄龙,叫虬;一种是无角的雌龙,叫螭。传说吃了虬珠则为雄龙,吃了螭珠的龙则为雌龙,当日龙神点化时,将螭虬二珠同时让青龙食下,修练出来这这螭虬正如其名,雌雄同体,独角在头,神力无力。 啸吼愣了一下,狂吼一声,刹时猛扑过去,那啸呼九尾飞呼在空中,利爪向前,眼中喷出烈火,向螭虬爪去,那螭虬大怒,甩头一呼,猛水发来,向啸吼盖头而来,别看啸吼在别的兽类中称王,遇到这巨龙却弱去半截,水盖下来,啸吼落入水中,本来游动笨重的它,更是有技难施了,欧飞赶紧下水,用力推动啸吼的身体,方才上了岸。 那螭虬轻试一招则让啸吼成为“落汤虎”,可见它神力有多大。只见它伏下头,看着翁蓝和欧飞。 “龙兽别欺人太甚,放我们前去便饶你不死。”翁蓝大喝道,她竟胆大包天地跟青龙呼喝起来。 那螭虬眉头一皱,龙须上翘,突然向天狂呼一声,拉长脖子,欲冲上天,欧飞立刻挡在翁蓝前面,只见周边上百个潭窟里的水不停地震动,只见它用力向上,一个巨长的身躯从潭中腾飞而起,水从龙身上向下哗哗地滑落,它冲天而上,抬眼时已盘旋在峰顶上空,青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龙身蜿蜒,龙爪前攀,它低头怒吼,场面壮观无比。 第五十四章 千年玉神剑 欧飞抬头看着,脑子里却是方才在水中看到的闪光,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螭虬横卧在这百窟潭内相连的潭洞里,头在瀑布边上,尾部却在最远的那窟潭洞内,今天他才知道“龙者鳞虫之长”的话并不虚,这巨长青龙身上无数鳞甲,光耀八方,皇气十足,令人望而却步。 正想着,那螭虬向天长吼,顿时天气巨变,本来晴空万里的天上,乌云密布,狂风横扫,说时迟那时快,雨夹带着冰雹冲落下来,只见山猴被冰雹砸了个正着,痛得捂着头乱跳,鹿蜀和啸吼都乱叫起来。 “该死的!”翁蓝被冰雹砸中,怒视那螭虬,只见它旋于半空,口中半含气,鼓大着嘴,横冲而来,嘴一张,吞出一股白雾,雾气绕于山头,顿时浓雾迷茫,见状,她举起彤弓,红宝石瞬间转动,随着拉弦开弓,烛龙窜弓而出,直冲山顶云霄。 “怎么草率拉弓?”欧飞转眼看翁蓝喝道,刚才她向青龙大喝引起大怒,呼风唤雨,如今又拉弓挑衅,这青龙可是好惹的? “你这么大声干嘛?没看到这物想置我们于死地吗?如果没有彤弓恐怕我们都会没命。”翁蓝一股莫名的火升上来,这木头是哪根筋有问题,突然这么大声跟她说话。 “你做事总不思前想后,如果那螭虬想置我们以死地,早就挥爪杀死啸吼了,它是这里的守护神,它只想我们知难而退而已,现在放出烛龙来,如果激怒了它,后果将不堪设想。”欧飞把声音放低但话音中仍是责备的腔调。 “你对我有偏见我不管,反正我不信烛龙会输。”翁蓝怒火心中烧,原来这木头话中有话,什么“总”不思前想后,事实上就是在责怪她上次害了潘竹的事。她转头过去,将红宝石按入,原来这红宝石按入后,烛龙箭速度会加快,神力更足。 只见烛龙呼火而去,与螭虬在空中对峙,水火难容的局面瞬间形成,螭虬口呼啸而来的冰雹变成一根冰柱,直插向烛龙,烛龙口中火力十足,那冰柱遇火即熔,只见烛龙口中喷出火箭向螭虬shè来,竟击中了螭虬身上的鳞片,摩擦出声音来,只见螭虬身上一道黑sè的火痕,这次它狂怒,向空中冲去,只见和雨同时落下的冰块越变越大,山猴索xing跳入水中藏身,突然一个巨大的冰雹向翁蓝飞呼而来,欧飞一个侧转身,本想踢开冰雹,谁知脚未碰触到,那冰雹竟飞出好远去。 “怎么会这样?”欧飞自言自语,他觉得全身充满力量,其实他早先在古茶洞内食入的果茶可以增进他的内功,他想想,再向其他落下的冰雹打去,冰雹竟都如同撞到墙的球一般弹开了,翁蓝也惊讶起来。 眼前烛龙和螭虬仍激战在空中,那烛龙被螭虬龙尾一甩,竟甩了下来,欧飞见状,骑上烛龙只觉全身发热,烛龙一腾上了空,而那螭虬早已忍无可忍,斜飞而下,冲着翁蓝而来,怒气十足,张牙舞爪,意yu要碎尸万段,翁蓝见状骑上鹿蜀向山那头奔,啸吼眼中发出火光,与螭虬争斗起来,但它并不是对手,一阵呼风,啸吼被掀了过去。眼看就要追到翁蓝了。 呼~ 烛龙身载欧飞腾空而下,一个挡在螭虬面前,螭虬眼里露出轻蔑的光,它对这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于是又一挥尾,烛龙双爪抓住青龙尾,一跃而上,骑在了螭虬身上,螭虬见状狂甩身子,龙头左右扭动,狂叫不停,在空中摇动身子,空中两条巨龙相互缠打,欧飞坐在烛龙身上,紧抓龙须,往下看,只见山尖、瀑布、水潭万物都在上下晃动,危险极致,如螭虬一翻身,自已就会被倒着吊在半空了。 烛龙前身一倾,欧飞借势攀上螭虬的头,抓住独角,任其甩动,这时他看到龙头处有一处上下波动,应该是脑部最脆弱的地方,于是他一拳下去,那螭虬大呼一声,旋转冲入水中,欧飞紧抓龙头不放又一拳,入了水,欧飞见螭虬已狂怒,直冲水下潭洞处,于是他抱住龙头,全身伏下,只见螭虬全身抖动猛空潭洞,竟从最后一个潭洞冲水而出,烛龙借机一呼火,火球追着螭虬一路上峰尖的石尖上,螭虬全身用力向峰尖一甩,想将欧飞碰死在这山石上,峰尖被一撞裂出了缝。欧飞不知怎么地顺手抓住一块向螭虬头部砸去。 咝 黄sè的血喷了出来,喷在欧飞脸上,螭虬狂呼,全身发抖,争斗中,欧飞胸前的玉剑露了出来,这龙血竟喷到了玉上,粘乎乎地让人恶心。 突然,他胸前的玉发出刺眼的光,他心里大惊,该不会像上次一样让他全身如火焚一般吧?正想着,只见剑的光穿shè云间,突然云开雨停,螭虬竟停止了甩动,这玉光变得越来越大,整个光环托住欧飞升起,欧飞如同放入一个巨大的水泡里,被托至山顶,大家都停下来看着山顶处,欧飞立在峰尖,全身发着紫sè的光,青龙和烛龙在两侧。 嗖 “啊!”欧飞全身发热,觉得有什么被撕开,胸前的玉突然驰飞上空,空中出现一道青sè的光。 翁蓝定睛一看,一把紫光宝剑,旋在云层间,剑刃长有三尺,柄长有六寸。突然剑向欧飞shè去,翁蓝吓得吸一口冷气,只见那紫光剑并没有对欧飞不利,而是落入他的手中,他双手捧,只觉有些沉重,剑柄上系有红樱剑絮,剑身上有龟纹雕饰,紫光耀眼,如同新造的剑。 螭虬见此剑便在围着峰尖旋转,不一会儿,它竟用头将欧飞甩在背后,腾空一飞,下了山脚,落在岸边。欧飞仍没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切十分奇妙,是他无法相信的,再摸一下脖子,玉已不见了,这玉跟了他这么多年,今天竟变成一把紫光宝剑,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翁蓝收回烛龙,和山猴他们向欧飞跑来,眼中充满神奇,翁蓝一及前,立刻拿过那白光宝剑一看,竟愣在原地。 “怎么了?”欧飞问道,难道她认识这把剑。 “这……怎么有点像那把远古的干将剑?”翁蓝左看右看,摸着剑柄上的“干将”二字发愣。 翁蓝口中的干将,是远古的一名有名气的铸剑师,是铸剑的鼻祖欧冶子之徒,这干将熟知熔、锻、铲、锉、刻、淬、磨等诸般铸剑工艺,在战国七雄战霸中,吴王命他铸出天下无敌剑,他采自五山**的金铁之jing,用尽全副心血铸出两把雌雄剑:干将剑和莫邪剑,吴王得了干将剑后又想得莫邪剑,于是命人强逼干将交出,干将只得拿出剑盒,谁知剑盒一出,莫邪剑呼盒而出,化为白龙腾空而去,干将剑也跟着消失了。 欧飞握住剑,想起梦里和玄冥池中的情景,这紫光剑好似就是那把紫光宝剑,正想得出神,突见青龙一个张口向下,欧飞以为它又要进行袭击,用剑指住它,谁知它忽地吐出一个东西在欧飞面前。 “又是葫芦。”翁蓝叫起来。 “又是?”欧飞转眼看翁蓝,“难道你见过?” “你看,这是我上次收到的四个葫芦,都是金sè的。”翁蓝从背包中拿出来递给欧飞,他拿在手里一看,所有的葫芦上都刻着神兽的名字,仅鹿蜀和啸吼的名字未有。 正说着,那螭虬口中一呼,这百窟潭中竟出现了一条平坦的路,它低头看了欧飞一眼,转身冲入潭内,不知去向,百窟潭变得平静异常…… 第五十五章 古越人行踪 那螭虬吹出的那条非常平坦,直通幽谷,欧飞将干将剑收入腰间的紫sè剑壳内,骑上九尾虎啸吼,与翁蓝、鹿蜀、山猴向那山谷走去,远处的山峰就在眼前,隐约可见到小小的村落,只要过了这山谷,就可以到达前面的山峰,按大竹所说,这龙腾山过去就是古质山,即是猞族的栖息地,即翁蓝口中的古猞国。 “这螭虬很是奇怪,为什么一见那干将剑立刻就反敌为友?”翁蓝回头看看那平静的百窟潭觉得十分奇怪,再想想那玄武最后因欧飞的玉退去之事,心中更是疑点重重,“你那玉不凡,我第一次看到它是血光红丝嵌在里头,拿在手里有点沉重,倒有点像与文老板那块玉同出一个朝代。” 欧飞转头,方才打斗时热血似乎未褪去,全身的肌肉和脸仍有些红,但脸上容光放发:“同一朝代?” “我只能说预测是上古的玉石。”翁蓝脑子里浮现文老板那块红褐sè的玉。 “其实传此玉下来的祖先我们家族无人知道,但祖祖辈辈下来,都是用生命去保护这块玉。”欧飞说着,方才家传宝玉一下子变成一把干将剑,他被吓愣住了。 “难道你的祖先就是传说中的干将?”翁蓝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可能xing了,但她立刻又推翻了自已的说法,“但据说连干将本身都不知干将和莫邪剑的下落,怎么可能传下来?” “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猜想得到的,我想,我们要从长计议了。”欧飞心中有无数种假设,但也都被推翻了,这块玉,在他祖上传下来,以前没见有多大的作用,只是听陈均说过这玉价值连城,不是钱可以衡量的,他也没在意,没想到如今来到这个迷宫森林后却有两次发挥作用,玄武见到玉光竟怕得逃跑,这一次,竟变成一把失踪多年的名剑,青龙见到它就不再阻拦他们前行,反而开道让路,实在让人想不通。等等,变成剑前,玉是被龙血所泡的。 “龙血!是龙血对它起的作用。刚刚我与青龙打斗时,龙血溅在了玉上,玉才变成剑的。”欧飞一边回想一边说。 “龙血?这干将、莫邪二剑与龙本来有密切关系,它们也是化为黑白二龙飞走的。”翁蓝脑子又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假设,但她没说出来,总之这个谜团只有慢慢摸索才能解开,目前,他们只有走出这个迷宫森林才是正事儿。 “总之,我们不要再想这些,先走一步算一步,该知道的时侯我们自然就会知道的。”欧飞笑着说,下巴已长出许多胡须有些沧桑感,如果再不出去,再加上衣衫褴褛,可能与山猴没什么区别了。 “对了,你刚才说你摸过我的玉?”欧飞突然想起这事儿来,他记得翁蓝最多也只是在宿鳞关见过这玉剑,怎么她说她摸过? “我……我没说过这句话!”翁蓝屏住呼吸,心里一惊,刚才似乎说漏嘴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欧飞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解,正想说什么,听到山猴又在前面蹦跳大叫,山猴确实和猴没什么区别,只要是醒的时间,他都是跳来跳去,爬树攀石,就连睡觉时也不安稳,有时趴着,跪在地上睡,有时侯又爬在树上,睡在树枝上。每次前行都是先跳在前面,如见到有奇怪的东西再回来报信。 “大概又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了,我们去看看吧!”翁蓝正想转移话题,现在正是好机会,她一拍鹿蜀的屁股,飞奔超过欧飞,向山猴方向跑去,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别跑太快,如果前方有危险就麻烦了。”欧飞心里对翁蓝又是佩服又是担心,佩服她的脑子转得很快,脑容量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但又担心她做事太过冲动,有些任xing。 翁蓝哪里听得进去,只是想着快点逃避欧飞的问题,只见前方有涓涓水声,竹香远远可闻到,她进入一片密林,密林之内树木挺拔峻秀,杂树咬岩,古朴天然,林口左侧一个山洞,洞口宽大,有死去鸟兽的尸体,洞内泛着青sè的光,她转身一翻,迅速下了鹿蜀,探头一看,洞内青光泛着水波,映出洞门来。 嗡 一个从洞内传来的嗡嗡声吓住了翁蓝,山猴却不以为然,一跃而入,翁蓝因此也跟了进去,刚入洞内只觉黑暗一片,仅有那远处的青光为目的地,山猴总是攀在墙上。 嗡嗡 那嗡嗡声越发近了,翁蓝停住脚步,转头看,背后有动静,有踩着地上沙土的声音,她壮起胆,再向前走几步。 沙沙 又再听到背后的声音,她有些冒冷汗了,停下来,慢慢往后看去。 啪 一个重掌拍在她的肩上 “啊!救命!”翁蓝竟大叫起来,她发现自已快被吓晕了。 “嘘!别吵!”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木头?”翁蓝松了一口气,借着青光看到欧飞的脸,眼睛也被映成青sè的,实在吓人,低头看,啸吼的鼻子在嗅动着,闻到什么味道了,眼睛盯着青光处。 “你连鹿蜀都不要了?丢在洞口?也不等我们就进来了,我说过万一有危险就麻烦了。”欧飞千叮万嘱的话翁蓝总没放在心里,翁蓝向后看,鹿蜀也被欧飞领了进来,口中嚼着什么。 “我见山猴进来,怕他出事儿,你看他又跳到前面去了。”翁蓝说着,看着前面,她突然不敢正眼看欧飞,“既然大家汇合了,那就快向前吧!” 欧飞摇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丫头心里藏着一个秘密,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在逃避他。 于是,他们继续往洞内行,离青光越来越行,山猴已在前方吱吱直叫,眼前顿时出现一片翠绿,洞内竟是一处幽深的竹林,这茂林修竹中泛着青sè翠光,竹上带着淡淡香气,竹林边上一泓溪水,水影映着青光,啸吼走在前面,走到一株竹下蹲下,趴在地上,它对竹子有一种情结,对竹香味十分敏感。 欧飞抬头看,这洞壁上刻画着什么,他走过去,只见高至洞壁上刻无数的蛇,各式的蛇样条纹,还刻画着大量的螺丝壳和兽骨的样式,有些与原始人类的洞穴刻画相同。 “这些倒有些像之前在广西出土的一些古越族文物的图案。”翁蓝凑过来,仔细观察,说道。 “古越族?”欧飞竟听说过“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粤杂处,各有种姓”这句话,难道就是那个曾被称为“蛮越”的远古民族? “是的,越人居住在岭南一带,据说秦国后期,汉人开始独占中原,闽越国被灭,越王族残部占领了广东及福州一带,侵入后,养成安逸生活习惯的闽越族人不堪一击,最终被汉人驱赶追杀,有许多越人隐入山间丛林洞穴内,过着不见天ri的ri子。”翁蓝一边说,一边看着这竹子和溪水,“古越人以竹做用物,傍水为生,这些都一一对应上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很有可能是古越人曾居住的地方?”欧飞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古越的文化,那里的人崇拜蛇,喜欢在身上纹上蛇的图案,对蛇形进行参拜,这些倒有些像猞人。 “你看这里,”翁蓝指着其中一个图,只见是一个赤身**的人,头发长至肩,身上有蛇的纹身,虽然图画粗略但却能看出是一个野人的形象,“记得我之前所说的山都人吗?” “就是你第一次见到山猴时,你说以为他是山都人,哦,也叫什么山鬼,不是说古时凤翔山见过山鬼。”欧飞当然记得,但山猴竟不是翁蓝口中的山鬼,竟是潘竹失踪多年的儿子。 “传说山都人就是逃亡至山中隐居的古越人的后裔,你看这图像,跟那山鬼十分相似。”翁蓝对文物壁画一直都很感兴趣,不停地研究。 嗡嗡沙沙 这声音就是刚才在山洞口听到的声音,欧飞和翁蓝停止对话,抬头看头上的竹叶,这里头无风竟有竹叶晃动。山猴耳朵一动,瞬间一跃上了竹。 第五十六章 山鬼 “有东西在上面偷窥我们。”欧飞敏感地盯着上方。 嗖!哗 竹干左右摇动,一个影子箭一般穿shè而过,钻入另一株竹子内,山猴迅速跟上钻了进去。 吱吱嗡嗡 只听密竹之内发出两种声音,除山猴的声音外有第二种声音,欧飞和翁蓝没有轻举妄动,静盯着那株密竹看。 嗖 那个影子又飞shè出来,向洞壁方向闪去,转眼一看,一个全身**,长发披肩,身材矮小的人手脚伏在洞壁上。 这人眼睛发红,喘着粗气,嘴唇极厚,口中有利牙,手脚如柴般细瘦,身上有毛发长出,手臂上纹着蛇的形象,头发披在肩膀上,一脸凶狠的样子,俯视洞中的人,与他相比,山猴显得不大像野人了。 山猴从密竹丛里跳出,利眼见到这物在洞壁上,他向上一跳,想给他点厉害,只见一个飞跳,那物伸出长着锋利指甲的手,抓住山猴的手臂就要用锋利的牙齿咬下去。 吼 啸吼一个猛扑,将那物翻倒在地上,一个爪子按住他,怒眼相对,那物瘦弱得像只小猴子,被按在地上后仍旧瞪大红眼,张开口露出利齿不肯示弱,啸吼大吼一声意yu一口吞下他。 “啸吼,等等!”欧飞一声令下,上前挡住啸吼。 见主人下了命令,啸吼不得不停下来,它缓缓松开前爪,放开了爪下的那个人,只见他迅速起身,脸上神sè缓和了很多,但他仍不愿意靠近他们。 欧飞仔细看着这个怪人,体形长像似人非人,身上的蛇纹确是明显可见,心里想着,难道他是翁蓝所说的山鬼?翁蓝上前,和欧飞对视,有些心灵相通的感觉。 欧飞向前一步,那怪人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他似乎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他转头一个低吼,发出嗡嗡的刺耳声,露出利牙来。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想走出这个森林去找古猞国……”欧飞说了一半,觉得说了也是白说,他不像山猴,多多少少也接触过语言,至少还能听得懂,只是不懂得表达而已。 翁蓝想了一下,她拿来竹枝,在地上画起来,那怪人竟慢慢凑过去看,只见翁蓝在地上画的东西像字又像物,她指着对怪人“咦咦嗯嗯”起来,怪人突然脸上有了放松的表情,左右看着周边的人,又看了看山猴,眼里露出狐疑。 “你写了什么?”欧飞偷偷地问翁蓝。 “我只是写了几个甲骨文的字,他大概知道我们的来意了。”翁蓝的脑子确实转得快,想到这个办法。 只见怪人在不远处的竹上攀着,远远地看着他们,仍是不大敢靠近,思虑了好一会儿,突然向洞深处一闪而去。山猴见状勇追不舍,欧飞和翁蓝各自上了坐骑,也紧追上去,那怪人爬行速度之快令人嘡口结舌。 原来这竹洞深不可测,一个个拐弯竹子一路密长,竹下的河流也一路延伸而去,突然山猴在里面在一处空地上停下,欧飞和翁蓝紧追上前,放眼看去,这里地面上挖着一个个的空穴,每个空穴上盖着一些稻草和木柴,那怪人就是在这个地方消失的。 “这里好奇怪?怎么会有一个个空穴?”欧飞惊讶,不知是什么情况。 嗡嗡 说话中,只听到身后一阵sāo动,转身一看,每株竹子上都攀着一个像刚刚的怪人那样的人,他们红眼大瞪,围着他们看,眼中露出恐惧而又凶狠的目光。 嗖嗖 只见那空穴上稻草洞里钻出一个个黑sè的影子,他们像猫一般趴伏在地上,手脚弯曲,眼露凶光,利牙外露,围住欧飞一行人,啸吼牙在震动,九尾高翘,准备作战,山猴则伏在地上与那些怪人对峙,不甘示弱,鹿蜀左右注视,见机行事。 欧飞向前跨出一步,想平息他们的情绪,谁知这群怪人竟吓得后退一步,一些像女人和小孩的怪人则藏到众人背后,由面像凶狠的怪人护着,看起来有些凄凉。 嗡嗡 一个身影闪过,只见刚才那个怪人从竹上跳下,从四周发出信号,嗡嗡地胡叫一通,他声音尖锐,在洞内回荡,那竹上的、四周的怪人听到声音都下来了,只见那怪人咦咦嗡嗡地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四周的怪人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 这里便是山都人居住之所,正如翁蓝所说,中原战争之后,一部份古越人余裔被赶入山间,喜欢生活在cháo湿之处的古越人隐入这竹林洞内,在洞内挖穴而居,因战乱被追杀,这些越人恐怕遭来杀身之祸,见人而避,xing格变得孤僻古怪,夜间猎杀野兽生食,ri间隐居山洞,在洞内繁衍生息,不见天ri,久而久之,变成了人们口出没于山间的山鬼。如今见到有生人进来,自然恐惧不已,天生的野xing让他们具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他们喜欢用凶狠的表情来伪装心中的恐惧,以达到自我保护的目的。 刚才的那个怪人终于主动过去,触碰一下山猴的手,山猴一愣,感觉到他在表示友好,怪人一个转身,从空穴内叼出几只已死的松鼠丢给山猴,山猴接过来交给欧飞,看来这怪人虽示友好,但仍旧只愿意与山猴接触,确仍不敢接近欧飞和翁蓝他们。 “这么久没见过人,整ri里与野兽为伴,这样做也是正常的。”欧飞笑着说道,至少今晚他们能有个栖息之地,吃餐饱饭了。 “他们也怪可怜的。”翁蓝想着从古至今有多少残忍的战争:种族之战、部落之战、国家之战、民族之战,受害的还是无辜的百姓。她检来竹块生火,他们不想打饶这些山鬼的生活,只能不离他们较远处的地方搭棚生火,烤起肉来,肉香熏得满洞都是,转眼看,那些山鬼怪人都稀稀疏疏地围在帐篷边上,很明显是闻到肉香而来的。 他们长期生吃肉食,只闻过血腥味,却从未闻到这火烧肉之味,于是个个伸长尖舌舔着嘴,眼馋地看着那烤得脆香的松鼠皮下流出香油的肉。 “没吃过烤的吧?”翁蓝举起手中的肉,招呼他们,“来尝尝吧!” 有一个山鬼已忍不住了,见翁蓝挥起手,一个前扑咬住她手中的肉翻身翻到不远处,一边惊怕地回望翁蓝一边撕咬起手中的肉,嘴中香油流出,其它山鬼一见,都跑去抢着吃,撕打玩闹起来,发出咦咦呀呀的声音,山猴见好玩也过去抢肉,欧飞和翁蓝对视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这些山鬼并没有像外界传得那么恐怖惊人,他们也有善良可爱的一面。 一个山鬼叼来了几只猎物,战战兢兢地跳到翁蓝面前,放在火边,好似要请教她如何烧烤,欧飞用小刀扒下皮毛,将猎物清洗干净递给翁蓝,翁蓝用削尖的竹子从头到尾串起来,用两个树枝架起,在火上烤,山鬼们似乎很感兴趣,竟解除了防备线,围过来观看,野xing十足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sè。 稍会儿,有一些山鬼竟表演起攀爬和翻跟斗来,逗得翁蓝哈哈大笑,这一晚,是翁蓝和欧飞来到迷宫森林里最开心的一晚,他们虽然与这些山鬼素不相识,无法沟通,但他们却能在对方身上得到快乐,这种快乐,是不分种族,不分地域,不分人“鬼”的快乐…… 第五十七章 盘麟境 嗡嗡 只觉身上被推动,欧飞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个红眼利牙的脸,猛地被吓了一跳,坐起来向周围看,只见身边溪水流淌,对面的穴巢边上山鬼们在跳动,捕捉地上的虫子,他们用瘦骨如柴的手抓起白sè的粘乎乎地虫子放到嘴里,不停地嚼动,白液流了出来,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欧飞回想一下,才记起昨晚来到这竹洞,与这些山鬼度过了一晚,转眼看,山猴和昨ri领路的山鬼一起攀在竹子上摘着竹叶,欧飞想一想天气似乎快变冷了,山鬼们的穴巢上应该要加盖了,他们将摘下的竹叶串成一张大伞,铺在那穴巢顶上。 “今天我们该如何走?”翁蓝走过来,拿出小布在水里洗一下,在脸上随便擦了一下,“出了这竹洞还是密林。这螭虬也是的,帮人不帮到底,指出这条路只是过了百窟潭,前面的路还有多少,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欧飞嘴角向上翘,低着头把鞋带绑好,听着翁蓝的埋怨,无奈地摇摇头:“路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长了,不是螭虬,我们可能都到不了这里,现在怎么走,还是和之前一样,慢慢摸索着出去。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一下而已,我又没在抱怨。”翁蓝总觉得欧飞对她有意见,最近经常责备她,想起那晚他口中叫出的那人名,她心里顿时醋意大升,一脸地不开心。 “这样吧,你问一下山鬼,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出去的路。”欧飞想了想,转头看着嘟着嘴满脸不开心的翁蓝。 “有本事你去问。”翁蓝腾地站了起来,转身收拾背包去了。 难怪俗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本来生xing敏感,感情细腻,不可触碰到她们的神经,不然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这欧飞真像个木头,平时做事敏捷,也虚图有这威武帅气的外表,平ri里对所有人都很关心,在一个团队里总是有领头人的风范,但对于感情却总是一根筋,对女人了解甚少,又有点不解风情,在他心里大概连自已的妻子都不大了解。 欧飞一头雾水,一脸疑惑,不知自已哪里得罪这翁大小姐了,他看着翁蓝收拾东西走来走去,心中有些后悔,想想可能是刚才责备她的原因吧。 “不好意思,刚才说话有些重了,有得罪之处请您翁大小姐见谅。”欧飞回头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赶紧道个歉为好,再说这路还得她去问呢。 翁蓝斜眼一看,欧飞拱手弯腰,长着胡渣的脸上仍挂着帅气的笑容,翁蓝心里舒服多了,“扑哧”一声笑了。 “笑了就是原谅了,那你能去问了吗?”欧飞双手叉腰,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翁蓝随意抓着头发,束成一个发髻,雪白的脖子露了出来,只见一道红印在脖子上。 “这是什么?”欧飞随意一问,只见翁蓝紧张地捂住脖子向后退。 “没什么,昨天打斗时受的伤。”翁蓝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受伤?我看看。”欧飞伸手过去,翁蓝又紧张地向后退一步。 “没事,没事,只是皮外伤,很普通的,不劳烦你大医生了,”翁蓝看到山鬼和山猴下了竹,她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我去问问山鬼吧。” 说着,她转身向山鬼跑去,留下欧飞发着愣,不知这丫头搞什么鬼。 没想到这个竹洞里竟有另一条道,欧飞一行人跟着山鬼从侧面溪边丛林里的小道直穿而下,小道黑暗,仅有火把在手,翁蓝一路走一路回头望,只见这条小道如同一像被人工挖掘而出的秘道一般,壁上有被凿过的痕迹。 “这条道看起来不像天然形成的。”欧飞手拿火把,与翁蓝并肩走在山鬼身后。 “这应该是这些山鬼挖出的通道,”翁蓝说道,“山鬼对外界很有防备心,这通道应该是他们的逃命通道。” 欧飞顿生怜意,这山鬼在战争中受到惊吓,逃至这里,与外界隔离,心理上已扭曲,不再过惯男耕女织的生活,而是如野兽般生存在这个森林里,随时防备着外人的侵袭。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出了洞穴,转眼看,竟仍旧是山谷,也就是在百窟潭边上看到的山谷,欧飞还记得当时对面的山看起来很近,现在看起来似乎没走动过。 山鬼吱呀了一下,一个转身跃上树,便不见了,那山鬼怕见光,一出洞口有亮光便会感到惊恐,于是离身回到洞中,欧飞和翁蓝面面相觑,本想由山鬼带路,谁知他并没打算如此,半途就走了。 “这山谷也没有什么分叉路,既然这样,我们就直行好了。”欧飞感觉很快就要走出森林了,因为路上越来越少分叉路,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崎岖,隐约可以看到对面的山。 翁蓝放眼看,山谷地上光秃秃的一片,两边石岩陡峭,翁蓝有些不大懂,刚刚询问山鬼出路时,他不停比划,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东西,这些山鬼画功与原始人类相差不多,抽象程度无法想象,如果是甲骨文那还好认,问题是连甲骨文都算不上,只是一些符号般的东西,难道是六千年前的“意符文”? 阳光从高空直shè下来,正好照在山谷zhongyāng,来到这个森林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猛烈的太阳。鹿蜀有些受不住,站在原地不动,翁蓝只得跳下来,拉着鹿蜀走,鹿蜀长期生活在冰山雪地里,面对这毒辣辣的太阳,有些吃不消。 “都快冬天了,怎么还这么大太阳?”翁蓝忍不住说道,她停下来拿出水给鹿蜀喝,鹿蜀咕咕把整瓶水都灌进肚子里了,呼呼喘着粗气。 “林里的气温与山谷的气温相差有些远,可能是因为我们已到龙腾的山下的原因吧!”欧飞说道,不是yin森可怕,就是阳光猛烈。 龙腾山与紫青峰西面接壤,迷宫森林从山腰处开始遍布整个龙腾山至北面与古质接壤的山谷也是属于迷宫森林的一部份,鸟瞰龙腾山,现在他们只要穿过这个山谷,从石岩攀过,再渡过一条河,便可以到达古质山,也就是第一个猞寨山,说来,他们已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眼下就快到了,但鹿蜀此时却开始有些不妥,全身发热。 “不成,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它有些不行了。”翁蓝向前面的欧飞大叫。 欧飞停下,转身一看,鹿蜀红sè的尾巴上发着红光,身上的毛发有些cháo湿,眼神已有些呆滞。这只鹿蜀由鹿神所派,当年鹿神在它的骨里注入玉冰方具神力,以它的神力在yincháo之地仍是可以生存,但它最忌火和热,如今哪里顶得住这太阳?尾部的光已经传达了信号。 欧飞见最近的有一处石岩水从上方直流而下,流入山谷两边的河道中,他将鹿蜀领至河道里,让从石岩上的水淋在鹿蜀的身上降温,水清澈冰凉,过了一会儿,鹿蜀尾巴上的光便消失了,它干脆蹲在河道里休息。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太阳有些偏西,ri光已渐弱,翁蓝提议可以前行,于是将鹿蜀拉出河道,大家正想启程。一路向前行进,从石岩上攀过,突见一片荒草地,草已枯黄,有一棵大树孤独地耸立在前方,林口竟也有石碑:“盘麟境”,下方的碑文写着:“犬封国内,方圆三百里,违国规者,生男为犬,封于此境,以效国法。” 翁蓝一眼看过,心里想起那个一出世便死去的哥哥:“这是猞族的族规,看来从远古流传至今了。” “嗯,你父亲说过这是一种诅咒,无法解开。”欧飞觉得翁蓝那死去的哥哥真是冤枉,因为她父亲被人冤枉犯下族规而牺牲了一个生命。 嚎呼 只见天sè有些暗沉,这草地上起了风,突听狼的嚎叫声,似乎在很近处发出,啸吼耳朵一动转头四周环顾,山猴对着那棵大树吱吱直叫。 第五十八章 狼群 又一声狼叫似乎就是从大树内发出,欧飞倾耳一听,只听到那树叶沙沙作声,转眼间,从树下的洞里爬出一只只黑乎乎的东西,它们全身黑sè一片,眼睛发着蓝sè的光,被树挡住,看不清样子。 欧飞已觉不妥,将翁蓝向后推在自已背后,翁蓝见那物跟人差不多大,心中并不恐惧,心想着,最多也就是像山鬼那样的野人,没什么好怕的。谁知定睛一看,这些怪物竟有着狗一般的头,人一般的手,马一般形状的身体,全身有乌黑的毛发, 这些怪物被称为盘麟狼,在古猞国内,凡犯下国规的人生下的儿子,受了诅咒变成出狗头,这些人被流放于迷宫森林与猞国接壤之地,像魔鬼怪物般生存着,为的就是保护国境戴罪立功,盼着有一天能变幻chéngrén。 翁蓝脑子里浮现的是考古书上说到的黑龙江以北的一个民族,叫拉凡赫族,他们也同样崇拜狗,于是将大量的狗放逐在山林间,将它们训练成狼群,让狼群保卫他们的民族。眼前这一只只怪物,经过这野外圈养的生活,他们都已泯灭了人xing,比狗更有野xing,如同狼一般贪婪凶狠。 转眼,那些怪物已里里外外将他们包围起来,啸吼眼中怒火燃烧,要知道它就是这森林王者,哪里能让这些小小的狼群得逞,眼见那狼群眼露蓝光,鼻子里呼吸急促,啸吼先发制人,猛扑而上,只见狼群一围而上,张开血盆之口向四面八方飞扑过来,咬住啸吼,它们牙齿中竟有闪电般的能量,触及皮肉即传出电波,如利牙深嵌入肉内,则全身被电波传遍,七孔流血而死,幸好啸吼皮肉坚硬如铁,利牙伤不了它,但这电波则触及皮肤,只觉脑中一震,全身有些麻,它一个怒吼,全身发出热光,转头咬住一只正嘶咬它的狼,只觉它身上电波十足,无法紧咬,一甩而出,撇到树边,它全身用力,热量喷发,狼群都飞了出去。 这一过招,虽啸吼无伤但却因电波触及神经而头脑有些不清楚,不停地甩着头。狼群从地上一腾而上,毫发无伤,眼中蓝光直视翁蓝,翁蓝往后一退,欧飞向前一步,将翁蓝推到一边,怒视狼群,与狼群对峙,领头的儿狼尾部有些红毛,眼神冷酷,走近欧飞,围着他转,突然双腿一蹲向欧飞的脸狂抓而去,欧飞一个低伏翻转手,那狼摔到在地。它并不罢休,怒气凶凶快速反击,欧飞一脚挥过。 滋滋 感到脚上有电触的感觉,他脚一回缩,那狼趁机伸爪一抓,欧飞的膝盖五道爪印立刻浮现,血水流出,众狼一看这血,眼睛发亮,伸出黑舌舔舔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欧飞见状,慢慢从背后捡起两片较厚的树皮用纱布包在手腕上和小腿上。 嗷 似乎不约而同,狼群齐聚而上,他出拳如闪电,一伸一缩就在瞬间,手腕一挥,侧拳挥打,那儿狼群被他打倒了几只,翁蓝此时不宜开弓,因为离得太近了,狼与欧飞之间距离太近,视线有些混乱,翁蓝情急之下用弓转身一挥,只听到咚咚声,一头猛狼被甩落在地上。 “小心,它们身上有电。”欧飞见翁蓝来帮忙,大声呼道,突听头上有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山猴被几条狼狂追,那狼群似乎不怕死,无论你如何打它们,它们都毫发无伤。 嗡嗡 此时,腰间紫光乍现,他低头一看,是干将剑的光,他挥手拔出干将剑,紫光通透,如夜中宝光闪耀四方,锋利无比,他举剑一挥,剑落如雷鸣,那狼未曾扑来,已被紫光击中,翻出几里外去。 他长剑从上一落,如猛虎下山,霹雳出去,旋转一挥,如神龙出海,紫光回闪,剑被赋予生命,游走自如地挥动在他手里,大有气贯长虹之势。 翁蓝顿时愣住,这干将剑果然名不虚传,这剑法如游龙穿梭,挥动自如,正配这干将剑风范,难不成他也学过剑法? 只见欧飞放下剑,剑尖落地,狼群显圆形甩开,被打得落花流水,各自身上伤痕累累,他眼前一片狼藉,翁蓝站在欧飞身边,小声说道:“剑法不错,学过?” 欧飞转头,眼角有笑意,眉梢一翘:“没学过,手一握剑便挥洒自如,看来这剑果然注定属于我的。” 说着,只见那些狼缓缓起身,目露凶光却不敢近,突然所有的狼聚在一块,一道蓝光飞shè而出,刺眼袭来,翁蓝挡住光线,侧眼一看。 狼不见了!代而换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影子。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与那大树并肩的巨狼人,蓝sè的眼睛如同夜里的鬼火,嵌在黑sè的毛发里头,一闪不闪地俯视下方,只见它大脚一抬,向欧飞和翁蓝踢来,二人向后翻身,它却一路逼近。 吱 山猴从上面扑下,抱住这巨物的头,爬至脸部,用锋利的指甲抓它的眼睛。 嗷呼 巨物大怒,头一甩,山猴飞甩出去,撞到大树,晕死过去。 嘘…… 一个长嘘,啸吼飞奔而来,欧飞按住虎背一个翻身,跨上虎身,挥起干将剑,向巨物狂奔,一道紫光挥去,那物大眼一瞪,蓝sè闪电从眼中shè出。 嚬 一阵响亮的击剑声回荡在空地上,翁蓝回头看,只见那闪电如钢铁向欧飞飞转而来,欧飞眼疾手快,一剑挡去,蓝光又回飞而去,收入巨物眼中,此时鹿蜀在远处突然发出美妙歌声,声音如电波传来,翁蓝头有些眩晕,她找出一块布撕开塞住双耳,骑上鹿蜀向欧飞处飞奔。 “接着!用它堵住耳朵。”翁蓝侧身一挥,欧飞接过布块塞住双耳,抬头那巨物已经头晕目眩,正是一个好机会,此时他手中的剑一直颤抖,挥之yu出,他皱着眉头,关键时刻怎么能出状况呢?他英眉一抬,大手一挥,只见那剑脱手而出,直冲上天,在天上回转,紫光飞刺,转向巨物,巨物一闪身,紫光擦脸而过,只见那黑血飞出,脸上一道深伤。它转头巨爪一挥,五道电光从爪中飞出,在空中与干将剑打斗,巨物回头看,欧飞空手无剑,便挥爪而去,想趁机攻击。 “啸吼,上!”欧飞与它冷眼对峙,大喝一声。 声音刚落,那巨物向下挥爪而来,啸吼借势向上一扑,狂吼一声,吐出火柱,巨物遭火熏眼,眼睛半眯,翁蓝坐在鹿蜀背上,抬头一看,那干将剑被五道闪电击中,旋转而下,翁蓝双脚一蹬,腾空一跳,握住剑把,向后翻转,坐回鹿蜀身上,双腿一夹,鹿蜀向巨物奔。 “木头,接剑!”翁蓝将剑挥向欧飞,欧飞转眼看去,一跃而去,抓住剑把,只见啸吼已扑倒了那巨物,欧飞翻身落地将剑架在巨物脖子上,紫光与巨物身上的电光相击,发出“呲呲”声,那巨物被翻到在地,见剑架来,只好束手就擒。 啸吼用双爪压住它,抬头看着欧飞,欧飞看着这只巨物,它眼中仍有凶狠的光,欧飞心里一震,放下剑,收回腰间,啸吼见状也放开爪子,那巨物愣了一下,眼神里露出惊讶的目光,这些盘麟狼从小被逼迫在这野林里生长,脑中只有冷酷的撕杀,大自然的规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简单而又残忍的意识已深深植入它们的脑子,替代它们曾经的人xing,本来欧飞的剑架在它身上时,它觉得必死无疑了,谁知他却放下剑,骑上啸吼,虽说是神兽,但却无法拥有人的情商,它怎么也无法理解这种叫做“宽容”的行为。 “走!”欧飞腰中插剑,双腿一夹,环过大树,低身拉起晕去的山猴,放在虎背转头看翁蓝,“快走吧,天快黑了。” 翁蓝见欧飞说完离去正想追上去,谁知那巨物一张口在地上吐出一个金葫芦,翁蓝赶紧捡起来,她转头看那巨物,它慢慢起身转身离去,翁蓝把金胡芦握在手里,只见金光刺眼,回头看,欧飞已走远,她赶紧骑上鹿蜀跟随而去。 第五十九章 青脉 “刚刚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那怪兽?”翁蓝看着欧飞的侧脸,高挺的鼻子,有神的眼睛,下巴微翘,斯文中又不乏英气,这一路来,他虽遇到多种怪兽,即使战胜它们却都不忍下手杀害。 “碑文上说过,它也是守护这里的神兽,它和其它神兽一样身负使命,杀不得。”欧飞说着,嘴角上扬,他身上总有一种大将之风,越是被逼绝境就越能体现出来。 “我不明白,这么多的神兽为什么都会同时出现在这迷宫森林里?”翁蓝回想一下,竟有些惊讶,“按碑文上说,这些神兽来自不同的时期,为什么会聚在一起都在这迷宫森林内?” “嗯,这也是我思考已久的问题,”欧飞认真地分析,“这迷宫森林本身就是一个奇境,树会移动,每个地方会移动,那么,假如这些神兽也如同魔方一般,由不同的时期转移过来……” “你这么说,我更不解了,”翁蓝听欧飞的猜测竟有几分道理,但是其中转移的规则却是一时说不上来的,“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做出这样一个玄关?” “呵呵,这恐怕只有神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吧!”欧飞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收住,认真地说,“这里头的神兽十有**与古猞国有关,我想这一切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只是……” 翁蓝见欧飞突然停下,不禁扭头去看,只见他眉头紧皱:“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反复看到那个场景,就是在山顶用干将剑打斗的场景。”欧飞那个梦确实奇怪,再加上后来见到的干将剑实际存在,这个梦更加神秘了。 “我想这个梦与你当时的那块红玉石有关,那块玉石已有几千年历史,这样一块能变为干将剑的灵玉说不定经历过什么,将一些信号传达给你。”翁蓝认真地说道,她大胆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欧飞陷入深思中。 翁蓝低头看欧飞腰上的干将剑,心里倒奇怪起来:“但既然有干将,为何不见莫邪呢?” “莫邪?”欧飞没回过神来,听到翁蓝说起这个问题,顿时被惊醒。 “对啊,就是与干将并称情侣剑的莫邪呀!”翁蓝内心深处希望自已就是莫邪剑的主人,可惜自已身上并没有什么家传宝玉,有些失落,“按理说,干将剑一出,莫邪剑则被吸来,怎么却没遇到莫邪剑?” “这个不是你我能猜到的问题,该出现时它自然会出现的。”欧飞笑笑说道。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莫邪剑就在那前方隐约的山间,仅等双剑合并的那一ri。 他们一路说着话向西北方向前行,自从攀过石岩后过了盘麟境,这一路竟越来越多石头出现,岩石越来越高大,形态各异,欧飞看着,怀疑自已进入了一个石头山。 “山猴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翁蓝看着静躺在虎背上的山猴对欧飞说道,“不如找个地方休息,帮他看看吧。” “刚才我帮他把过脉,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而已。这里怪石群立,恐怕又会有危险,再走一段路吧。”欧飞向后看,那些石块竟已移至方才的路中间,已无回头路,他早已见惯不怪了,这些树石都会移动,只有往前走,别无他法。 走了大约几里路,只见一块青sè巨石有几十米高,耸立在前方,石身上刻着“青脉”二字。 “青脉,”翁蓝抬头一望说道,“古时,翡翠被称为青脉。” 欧飞顺着那青sè的石头,左右两边都被石大树所封,竟有中间处一条碧绿的草路蜿蜒通入。 “我们只有走这里进出,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过夜。”翁蓝看着天已有些暗下,今晚看来还真得住这里了。 “进去看看再说,我们一直按对面山峰方向走,按理是应该走过这里的。”欧飞总是远远地用望远镜看到对面的古质山,眼看就快走出龙腾山了。 他们各自下了坐骑,牵着两只神兽进走上草路进了这个叫“青脉”的地方,走了一段草路,眼前出现一片碧绿的草坪,广阔平静,四周立着许多巨大的青石,交错矗立,形态各异。 “就在这里过夜吧!”翁蓝看看前方,这草坪不知还要走多久才到头,如果再走下去恐怕没地方休息了,再说山猴还在昏迷中。 “也好!”他也同意,于是将山猴从九尾虎身上放下来,只见他眼睛仍紧闭,刚刚的盘麟狼力气很大,一甩而出,山猴身体瘦小,被甩出很远,幸好脑部没受伤,只是冲击太大晕了过去。 他们选择在一个大石前放下山猴,将山猴安顿好,翁蓝拿来一瓶山泉水,慢慢地倒入山猴的嘴,他的嘴稍微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儿吗?”翁蓝有些担心。 “有些轻微中暑,再加上刚才打斗时撞击,多让他喝点水会好。”他想起今天早上在山谷中的猛烈阳光,他也有些不大舒服,段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迷宫森林里穿梭,不断有人受伤,生病,他突然发现当时出门所带的备用药远远不够,幸好有六神林里的草药救急,否则潘竹和啸吼都会死去。他从背包中找出一此淡竹叶,捣烂了让翁蓝喂山猴服,现在身上的草药用得七七八八,仅有这个药可用这症状了。 夜sè渐落,翁蓝走过来坐在欧飞身边,只见他正在生火,早上走时山鬼还给了一些松鼠肉可以烤着吃,他细心地烤着肉,见翁蓝过来,拿出一只已熟透的给她。 “先吃这个,我再烤。”他抬头看着圆月当空,又转眼看着火上的松鼠,胡子已长出许多,头发也变长,看起来似乎有些沧桑了,翁蓝看得出了神,不知觉间,用纤细的指尖触摸一下胡须。欧飞猛一转头,接触到翁蓝的含情脉脉的眼睛,在火花中,看到晶莹剔透的脸上几根散落的发丝贴在脸上,他看着她那迷人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翁蓝已忘乎一切,只觉得周围一片宁静,她轻轻地闭上眼…… 嗡嗡 四周发出一些声音,欧飞的手突然收回,翁蓝睁开双眼,转头一看。 青光石?! 这草地上的巨石,全都发出青sè的光,光由内而外透出,石头上有青sè的脉络,还有石眼,看上去翠绿动人,就像是一个个巨大的翡翠立在草坪上,顿时整个草坪,巨石与草坪的翠绿连成一片,夜中灵光耀眼。 “这是怎么回事?”翁蓝站起身来看前这些巨石如同一个个巨大的灯笼一路照亮草坪向深处延伸而去,简直神奇至极。 “你不是说过青脉是翡翠吗?”欧飞见这些巨石的形状,又看看那上头的石眼,“这里的每一块巨石大概都是一块翡翠。想必这里也是许多闯入这迷宫森林的人的目标地。” 欧飞说得没错,这里叫青脉园,传说这里藏着许多完美翡翠,这些翡翠价值不菲,神力无边,因此也引来了许多人来这迷宫森林寻宝,但是,几乎没有人能活着来到这里的。 第六十章 仙泉五穴 “你看山猴!”翁蓝转眼看,那躺在青石前的山猴完全浸在青光内,沿着石上的青脉走向而下只见一个巨大的石眼发出翠绿柱光,直shè山猴的天庭穴,山猴整个人被抬浮在半空。 翁蓝大喝:“妖术!快救山猴!”就要向前冲去,对了被欧飞拦腰挡住。 “等等,它没有伤害山猴,它是在帮助山猴恢复。”欧飞说着,指着山猴说道,只见山猴的手在弹动,好似快要苏醒,欧飞接近那青光,只觉有些寒意,清晰可见山猴身上排出的白气,从毛孔中散出。 虽说平ri里众人戴翡翠都说对身体好,但那也是ri久之事,如今见这大翡翠发出的功力绝对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呜呜……”只见山猴苏醒,发出呜呜声,见这青光竟吓得胡蹦乱跳,这时才知道,自已被封在青光内,无法跳出。 咚 只见青石上石眼一转,山猴感觉脚下一空,摔倒在地上,他起身回望那青石仍旧青光散放,耸立不动,他摸摸头,竟不觉得眩晕了。 “好神奇哦!”翁蓝跑过去摸着山猴的头,笑着说。山猴一醒来就没有停止跳动,此时他竟攀上身边的青石又跳过旁边的那块,一路攀跳而去。 “等等我们呀!”翁蓝大喊道,赶紧追上。 欧飞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山猴竟消失在石园深处,翁蓝一个上前没有追上,向四周望,这里像是一块净地,前方有个小池,池中莲花盛开,泉水从两边的山石中流入池内,池zhongyāng有一块同样发亮的青石,光芒四shè,青光染着池水,水波荡漾。 一个女神的形象?! 翁蓝仔细看,中间的青石竟是一个女神的形象,她双眼发亮,纤臂上挽着轻纱,嘴角笑意沉鱼落雁,长长的丝袍拖地,一身儒雅正气,只见石上有字:“始祖女神凤冠翠玉,留于青脉之中,吸天地之灵气,聚ri月之jing华,坐泉内而吸灵气,可养神修功,神力无边。” 石上所说的始祖女神即是古猞国盘主之妻,高辛王之女三公主,三公主出嫁时,高辛王赠凤冠宝玉,所谓的“翠玉”就是凤冠上的一颗璀璨宝玉,后来盘主去逝后,三公主得道成仙,将这凤冠上的翠玉点化为神玉,赐予青脉园内,作为镇国之宝,翠玉嵌在青脉园的仙泉之内,光芒所照的山石尽具神力,形成了这青脉园的奇景。据说这仙泉正好在月下,这要在月圆之夜,静坐仙泉内,让翠玉的青光照shè在背上,则会增强内功,修神养气。 “怎么?你又找到什么了?”欧飞不知何时站在翁蓝背后,翁蓝吓了一大跳。 “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音?”翁蓝白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那块玉。 欧飞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辩论下去,把注意力放在这块翠玉上:“这上头写的可是真的?” “我信八成吧!在这个森林无奇不有,刚才山猴就是个好例子,这些石头都有特异功能。”翁蓝伸手下去仙泉内,只觉水温而不热,十分舒服。 “今晚刚好有月亮。”欧飞低头看,池zhongyāng清晰地映着天上的圆月。 “咦?”翁蓝转头坏笑,“不如你就试试吧。” “我?”欧飞手指指着自已的鼻子惊讶地说。 “当然是你啦!难道会是我吗?”翁蓝撇一下嘴,心想,她可不能在这里沐浴。 欧飞想想,用手一试水温:“也行,反正我也全身不舒服,当洗个澡吧!”说完,他脱了上衣,转头看着翁蓝,见翁蓝仍无回避的意思,便说道,“回避一下吧!大小姐!” 翁蓝转过身去,嘴里不耐烦地嘀咕着什么,但脸上却有些发红,表情有些尴尬。 欧飞走入仙泉之中,坐在月亮之下,背对翠玉端坐,双脚盘起,那两道泉水从石岩处流下,挥洒在他裸露的肌肉上,翠玉的光照shè在他坚实的臂膀上,他觉得泉水温和,如一只柔软的手,轻抚他的身体,他闭上双眼享受着。 嗖 翁蓝听到声音忍不住转过头,只见那翠石眼上一道青光带着五彩神光,直shè而出,突然变为五道光柱,瞬间向欧飞的背部穿shè来,分别点中:神道穴、灵台穴、魂户穴、魂门穴和命门穴五个穴,刹时间只感全身发热,汗流浃背,汗水滴落入仙泉之中,青烟浮起。 此五道光柱点出的神道穴为督脉阳气回旋之处,灵台穴乃气血能量汇聚的地方,魂户穴是肝jing阳气聚集之处,魂门穴肝脏泉穴,命门穴由督脉yin气推积之处,这五个穴位打通全身经脉,注入翠玉神气至丹田,将仙泉水内的仙气渗入体内,瞬间,全身充满力量。 咕噜咕噜 仙泉水内突然冒出气泡,翁蓝紧张起来,欧飞紧闭双眼,英俊的脸上露出难sè,全身通红,那五道神光如五把利剑般穿插入他体内,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啊!”欧飞突然双手握拳,向四面伸展,五道神光消失,他感到全身的热气聚集在喉部,只有大叫才能得到释放。 隆! 声音刚落,只见天摇地动,四周草叶飞舞,周边除了那块翠玉,其它的玉石竟被炸飞出去,翁蓝捂住耳朵转头掩住脸,心跳加快。 “这是怎么回事?”等一切平静,翁蓝转头向欧飞处跑去,口中自言自语,只见欧飞盘坐在仙泉中,头垂下,双手放在池中,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木头,木头!”翁蓝大叫,山猴闻声而来,和翁蓝一起将欧飞拉出仙池外,山猴背起他走。 翁蓝转身看那块翠玉,玉中的女神竟咧嘴而笑,她以为自已看错了,用力揉一下眼定睛看,那女神像竟开口说话:“传于神力,助我猞国。” 翁蓝心中大惊,回过神来赶紧问道:“猞国有难?” 只见神像竟不开口了,抬头看,东边的云已有些变红,翠玉的光渐弱下来,山岩上的泉水竟停止向下流动,周边的一切变得无比安静,她得回去看看欧飞到底有没有事才行,想到这里,她转身向草地跑去。 第六十一章 凡鸟林 欧飞醒来时,只觉自已趴在一个上下伏动的东西上,感觉头重脚轻,头部有些疼痛,他用力抬头一看,原来是啸吼正驮着他往前走,翁蓝背着弓骑着鹿蜀在前面引路,山猴见他醒来,便吱吱地跳到前面去通知翁蓝。 “啊!”他本想撑起全身,只觉从背部一阵巨痛,如同筋骨断裂,他轻叫了一声,捂住背部。 “行了吧,你就先趴着吧,”翁蓝调过鹿蜀的头,嘴角一丝笑意,“你从昨晚开始就在一直喊背疼,我看伤得不轻。” 伤?欧飞一个回想,记起昨晚青脉林泉中之事,当时只觉那五道光如同五把利剑直穿背部,那种疼痛是无法忍受的。 “早上一直叫不醒你,于是就把你驮着走了。”翁蓝脸上仍旧神采奕奕。 “先帮我下来吧!”欧飞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想喝口水。” “眼看就要到了,你休息一下就走了哦!”翁蓝望着前方,那山峰越来越近了,感觉近了,便有些心急,她巴不得一口气走出这迷宫森林,但急归急,她还是即刻跳下来,扶住欧飞下了虎背。 欧飞感觉脚有些发麻,全身疼痛无力,跌跌撞撞地在一棵树下坐下,接过翁蓝手中的水瓶,大口喝了起来。 …… 突然,一股气从丹田积聚,一呼而上,只觉有冲脑的蒸气向上升,全身肌肉突然变得坚硬无比,全身顿时热烫起来。 “啊!”欧飞感觉全身的力气变得无穷大,手一用力,手中的水瓶竟被捏成碎片,翁蓝一惊后退数步,山猴则跳上树梢,吱吱乱叫。 转眼,欧飞双手一呼向上显撑天之状,只觉腰中干将剑振动不停,yu冲天而出,随着欧飞又一声大吼,干将剑直飞向天,紫光冲天,又旋回,剑柄正入欧飞之手,欧飞握剑只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双手收剑于眼前,一跃腾空而起,他英眉冷俊,健步如飞,腾空舞剑,剑术如风,快速旋转,只觉紫光快闪,顿时间地动山摇。 他平掌抚剑,剑光四shè,锐目怒视,穿空而来,顿时岩开石裂;剑舞飞快,破一为二,只觉他手竟有两把紫sè剑,瞬间左右回转,交叉挥舞,剑光夺目,周围草木乱舞,人站都站不住。 他双手合并,只见剑峰合二为一,单臂胸前甩动,只见一条紫龙般巨大的光一挥而去,张口扑来。 “啊!”只见那龙怒气冲天,扑面而来,本呆住的翁蓝闭眼大叫。 欧飞似乎被唤醒一般,眼中有神情,才觉自已悬浮在空中,他一个回收,只觉紫龙回收入腰间,才觉需收回气量,于是一个回收,只觉气息从头骨盖至颚腔、胸腔收回丹田,身如轻燕慢慢下沉。 “怎么回事?”翁蓝不敢相信刚才所见的一切是真的,欧飞只是个普通人,虽说上次与她都被梦传四道佛功,也奇迹般地得了这干将剑,但他是何时学会腾空的舞剑,飞沙走石的? 欧飞此时只觉jing神爽朗,全身充满力量,他抬起手臂瞧,只见自已肌肉更加结实,往脸上一摸,胡须竟全无,翁蓝定睛一看,他剑眉间英气更足,锐目里光芒更jing,不禁一惊,真是奇事。 “刚才只觉全身发热,脑中将四道佛功与干将剑法合二为一,竟然舞了出来。”欧飞握拳向着太阳方向,突想起昨晚在仙泉中的事,“难道是…那泉水起的作用?昨晚被五光所刺穴位均有通筋脉舒肝肾的作用,再加上泉水和那奇特的玉光……” “难道就如玉石上所述,‘神力无边’?”翁蓝顿悟。 锵锵 “吱吱”一个锵锵声回荡在山谷中,山猴竖起而耳朵一听,赶紧吱吱直叫,他显然觉得前方有些危险。 锵锵 声音越来越响,翁蓝和欧飞停止了交谈,倾耳听去,只觉那声音是从前方不远处的山谷里传来,隐隐盘旋在上空。 “前方可能有危险,不如选择另一条路走。”翁蓝感到不安。 “但前方就是快走出森林,目前也只有山谷这条路可走了。”欧飞说道,起身向周边观望,哪有什么路可走,不直行便只有后退了,他抬头而看,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你我至今遇到的危险还少吗?再说凭这声音,又没见是何声,也许并没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是啊,他们俩一起经历的苦难并不少,两个人同甘共苦了一段ri子里有许多惊险而美好的回忆,特别是……翁蓝甩甩头,不要再想那件事了,她只想让它悄悄过去,现在只要欧飞坚持走的路,她也会陪他一起走下去。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她爽快地骑上鹿蜀,转身笑道。 他们一行向深谷处走,一路草石一旁,没有什么奇异之处,而空中锵锵声却越来越近,突然前方一群彩sè的东西,黑压压地从深谷处一呼而来。 “小心!”欧飞见那势头,立刻按下九尾虎和山猴,又向前方的翁蓝大叫“快趴下!” 鹿蜀听声立刻蹲下,翁蓝也趴倒在地,抬头微睁眼看,只见上千只sè彩斑斓的鸟从深谷深处飞来,它们飞过之处,草木石岩全部变得sè彩斑斓,从深谷一路飞来,深谷迅速换装,美奂无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觉一阵狂风,它们压过头顶从头上迅速飞过,翁蓝抬头往后看,只见那群鸟在背后盘旋,回旋一圈。 “木头,我们被困住了!”翁蓝睁大眼大叫,只见鸟群回转之地一片草木突然紧围,后路已断,前方深谷全部变得彩sè丛林,也被丛丛围住,这样鸟瞰林下方位,他们处于一个多彩的圆形丛林内,四面八方,树是红sè的,石是蓝sè的,草是黄sè的,花是各sè各样的,这迷宫森林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瞬间转身,鸟群分散,仅不知所踪。 “这里是什么地方?”翁蓝站起身来,发现他们站在这圆林中间,抬头看,竟找不到那鸟群半点踪迹。 欧飞没说话,只是冷静地观察四周,只见那后方一棵树上刻着:“凡鸟林”三个字。 “‘凡鸟林现天使’?”翁蓝突然想起《乐偶生》里的一句,“这《乐偶生》句句言中,该不会这凡鸟林就是歌里的那个‘凡鸟林’吧?” 从入林的蛟蟒地到之前的前面的青脉林,都应证了《乐偶生》歌中的种种奇异现象,刚刚翁蓝所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欧飞疑惑:“所谓的‘天使’是什么?”这是重点。 翁蓝一听也蒙了,感她总觉得这词对这森林的意义似乎呼之yu出。 “你还记得不?”欧飞瞬间说道,“‘凤凰是守护圣地的使者’”是的,这句话是在光头家时他们在雾里见到一只展翅大鸟时,翁蓝翻出野史书中所说的。 翁蓝恍然大悟,按理来说先人所谓圣地应该就是这维度之外的世界,作出《乐偶生》的先人一定到过这里,他也认为是圣地,但这个先人会是谁?竟神通广大,回到翔凤,还能将这里的事编成歌? 正说着,只听锵锵声突响! 前面那棵彩sè大树上一阵sāo动,翁蓝握紧肩膀上的弓。啸吼和鹿蜀往后猛退竟眼透惧光。 一道彩光一闪,从树上彩花树枝晃动,竟隐隐化为一个巨大形体。 “那是???”翁蓝大叫,“那花和树枝竟会变。”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大身躯从树上腾飞而上,定睛一看,头如鸡头,尾如朱雀,彩sè羽毛,丹目锐利,金啄尖利,口中锵锵声不停,展翅空中竟能盖住太阳,难怪有“起可遮天,落可掩池”之说。 第六十二章 浴火朱鸾 欧飞与凤凰对视,看了它的丹眼良久,心中一惊,这不是他在观ri台前看到的那只凤凰的影象吗?它们的眼神是如此相似,但身体却不为金sè。 突然,树身上金字闪出:“朱鸾之鸟,林中之王,统神此林,五百年浴火,重生无数,护林之主。” 传话六千年前,此山还是一座火山时,一只凤凰在此诞下两枚凤卵,孕育出两只雌雄凤凰,凤凰五百年浴火一次,如浴火重生则神力大增,如浴火而死则烟消云散,此两只雌雄凤凰经历了无数次浴火重生,在这火山变化之中不断增强神力,修成合体之身,人称朱鸾,它一直守着这山界森林,天界赋于它掌神兽天职。 “它果然是这迷宫森林的守护神!”翁蓝跟欧飞说道。 此时,那朱鸾低飞锐目看着欧飞,啸吼和鹿蜀竟都吓得向后退,欧飞和翁蓝确不知,这朱鸾如今怒发冲冠,本来它的职责就是守护迷宫森林,而神兽自然在它的管辖范围,神兽本应守护属于自已的地界不让生人进入,如今见啸吼及鹿蜀二兽不但没有守好地界阻挡生人入林,反而跟着这两个人向出林方向走,它脑中只有惩戒。 只见它低飞而下,四条长长巨大彩sè凤尾旋转而甩。 啪啪啪 只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外弹去,欧飞和翁蓝被甩了出去,山猴一个猛跳上了树,谁知树木突然晃动不已,转眼一看,那树上哪是sè彩斑斓的花呀?原来都是刚才那群回旋的巨鸟,它们突然展翅飞出,树上的花转眼消失。 “这些鸟竟懂得隐身?”翁蓝惊叹,与花的颜sè一模一样,无法分辩。 “小心!”欧飞无瑕想清楚这一切,只见群鸟从四面八方飞冲而来,他扑过去,按下翁蓝,用自已的身体掩护她。 只见那群鸟一个飞扑,缠住鹿蜀和啸,将山猴放倒在地,伸长利嘴啄去,啸吼利爪一伸,高声一吼,奋力一扑,额头金光shè出,鸟群被弹了出去,鹿蜀口中一呼竟将啄它的鸟群变成冰棍,山猴则跳来蹦去,翻来覆去,却仍摆脱不了鸟群穷追不舍。 朱鸾半眯冷目shè向欧飞和翁蓝,展翅一挥,鸟群全部向欧飞和翁蓝冲刺而去,欧飞全身护住翁蓝,埋着头,鸟群利嘴向他的背部啄,只感到无比疼痛,翁蓝抬眼看近在眼前的深邃的眼睛,这个男人总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她眼眶有些通红了,她拼命挣扎着。 “不要,不要护着我,你自已受伤,”翁蓝咬着唇,“让我和它们拼死!” 这虽说只是鸟,但这群巨鸟数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现在站起来,只会遭到迎面群击,一切不是翁蓝想象中那么简单。 欧飞仍旧拼死护住翁蓝,紧扣住她,不让她挣脱。只觉背后的衣服被啄破,背后伤痕累累。 突然,欧飞**的背部shè出五道金光,向四周扩散,啸吼和鹿蜀此时向后退去,可见这光兽类惧怕。 呼!啪啪 鸟群瞬间一甩而出,飞倒一地。 欧飞和翁蓝都有些呆住,欧飞站起身来,低头一看,衣服全破,金光从破口处穿shè而出,他索xing撕开烂衣服,裸露出强壮的上身,只见肌肉里金筋满布,金光夺目,shè得四周的神兽鸟群不敢靠近半步。 树上的朱鸾见状,眼中有些惊sè,但很快收回,它展翅腾起,向上横冲,张开金口。 呼! 一股红火从口中shè出,火柱一冲而下,那啸吼和鹿蜀竟不敢动弹半点,眼看火柱直冲欧飞,翁蓝迅速拿下彤弓,对着朱鸾shè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烛龙迟迟不出,弓口的红宝石也不亮,她拼命拉弓仍无任何动静,急得翁蓝直冒冷汗。 他们哪时知道,在这迷宫森林里的所有神兽,只要一见到守护王朱鸾,即使有上千年的神力也是枉费,与之对抗不但没有胜算,神力也将烟消云散。 欧飞冷目视之,握紧拳头,英眉一横,冲拳而去,只见金拳一出,冲破火力直冲朱鸾,朱鸾一个转身飞旋,低飞而下,利爪向下,呼一声瞬间抓住欧飞双肩,向上飞去。 “木头!”翁蓝大叫,这可如何是好! 欧飞身虽轻浮半空,但体内却觉得有一股力量,他向上一拳打中朱鸾腹部,朱鸾张开双爪,只见他双手合十,全身金圈护体,一个回转,一跃而上,竟坐在了凤背上。 朱鸾转头怒视背上的欧飞,突然全身的羽毛变得锋利无比,低头一看,竟是一把把尖刀组成,朱鸾拼命摇晃,想甩他落地。 此时他腰中的干将剑突然震动,冲天而起,欧飞身手敏锐,腾空一翻接住干将剑,只见紫光冲天,他向下一挥,只觉一股冲力向下顶,他身体向上冲,尘土飞扬。 哗 地上一个巨大的剑痕在尘土中出现,从下向上望,欧飞长腿竟稳立半空,周围的金光如一个光泡托住他,他**上身,肌肉坚实,紫光干将剑剑尖向下,他冷看对之对峙的朱鸾。 翁蓝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欧飞就是她认识的木头,如今他竟有无限神力,再配上这干将剑,竟有所向无敌之势。 朱鸾双翅一撑开,竟飞出无数彩剑,直刺欧飞,欧飞紧握干将剑一跃而上,胸前回转,一个紫光环飞驰而出,那些彩剑竟被吸住干将剑内。要知道任何剑与干将剑对峙只会被吸食而去,加大干将剑的神力。 “吱吱”山猴在底下拍手跳叫,兴奋不已。 翁蓝嘴角有笑意,转身看啸吼和鹿蜀,两只神兽身体有些僵硬,上前一拍,全身竟已硬化,方才被朱鸾施了定身术,它们已无法行动,但似乎仍有知觉,只见它们眼睛不断转动,以防这两只神兽再次前行。 “山猴,快帮忙唤醒它们!”翁蓝仍不知实情,在迷宫森林里,神兽如缺位或逃出,则会林中大乱,这个原由后面再细细解释。 正说着,它们竟一个张口吐出了各自吐出一枚金葫芦,翁蓝捡起一看,只见与之前神兽口中的葫芦是一个模样的,正寻思着这些金葫芦的用处。 抬头看,空中打斗愈加猛烈,朱鸾招术上千,它转出长尾捆住欧飞的腰,怒视而上,眼中金光如针,正yu向欧飞刺去。 隆 突然整座森林震动起来,翁蓝环顾周转,竟飞沙走石,树连根拔起,天上有一道光shè下,转眼看去,欧飞腰中干将剑的光竟与之相连,朱鸾抬头一看,丹目中有慌sè,松开欧飞,只见欧飞手中的干将剑上亮出一个圆形符号,朱鸾侧目一看竟停止攻击,向天长鸣一声。 欧飞见状,落下至地,来到山猴和翁蓝身边:“快走!” 他们三个正想办法走出这凡鸟林,却见那朱鸾腾空而来一展大翅一挥而去,骤然一阵风从天而来,风力极大。 “怎么回事?”翁蓝说着,有些惊慌,欧飞伸手紧抓住她和山猴。 随着一声呼啸,他们感觉自已随风而去,身轻如纸,不停在半空翻滚,全身无力,任风将他们吹至九霄云外去…… 第六十三章 猞禁河 咚咚 只觉耳朵里有水进入,身体轻晃,如浮萍一般。翁蓝睁开眼,眼下是一片青sè水纹。她竟趴在一块竹排之上,水波一晃,水向她的脸直冲而来,竹排不停地摇晃。 “啊?”她“腾”一下坐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木头?”她突然想起与她一起被风吹起的欧飞,转头四处观望。 “别怕!我们都在!”只见欧飞双脚踩在另一个竹排上,用一根竹子撑着水划动,山猴则跳到后端以平衡竹排。这时翁蓝转手一摸,幸好彤弓还在,她舒了一口气,左右环顾,却不见鹿蜀和啸吼。 “它们正该属于这个森林,想必如凡鸟林中的字所示,朱鸾是这森林的守护神,是它留下鹿蜀和啸吼,将我们赶走的。”欧飞见翁蓝左右寻找的紧张样子,便深知是为这个事儿。 翁蓝低下头,她知道带走它们是不可能的,它们在这迷宫森林里各守其职,如果离开,朱鸾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叮叮咚 不停发出的水声让刚醒来的翁蓝抑制恐慌观察周边的环境,这里是一条又长又宽的河道,往后看,已离开那片迷宫森林,往前看,那古质山上的炊烟可已看见,翁蓝心中欣喜不已,河道两边繁花似锦,山石奇特,山石间泉水直流入河中,发出美妙的声音,河水非常清撤,但……不见底,她左翻右找,找到一个小石头,向河中一丢,瞬间消失了,再看看这竹排宽度竟只能容下一个人,心中不免后怕,坐着抱住腿蜷缩在中间。 “我刚刚已将两块竹排捆绑好,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危险的。”欧飞看出翁蓝的担忧,不仅说道。 “怎么会在竹排上?”翁蓝抬头看正在划排的欧飞,只见阳光下,汗水从古铜sè的脖子上滑落,脸上却仍是轻易的笑容。 “刚才我们仨都昏迷了,我最早醒来的,发现躺在这竹排上,眼看你的竹排快被河水冲去,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你拉回来,拿攀岩绳将竹排捆在一起,”欧飞笑笑说道,“我看了一下,这条河就是通往古质山的河,看来很快就要到了。” “谢谢你救我!”翁蓝听了,又想起今天欧飞护他的事. “谢我?”欧飞停下来诧异地说,“你这丫头终于懂得感激了?” 翁蓝本来有些愧疚,听他这么一说竟有些不服:“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 “之前就不说了,现在越来越好点了,”欧飞想了想,“准确地说,有点像女人了。” 翁蓝一听更不开心了:“我哪里不像女人……”突然想起什么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低着头坐着。 “好了,不争了,反正我们和山猴都是患难之交,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欧飞说着,心里却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没再说下去。 “好久没见过这么宽广的天了。”翁蓝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原来在他心里,自已与山猴竟是在同等地位,于是舒一口气,叉开话题。 欧飞放眼望去,只见蓝天白云,再看北边的天,似乎有一层黑乎乎的雾膜从天边飞来,越来越近:“那是什么?” 翁蓝看着,那黑雾浓黑无比,如同打翻在地的墨水般慢慢渲染白sè的云,速度越来越快,只见山猴不停跳动,指着天吱吱大叫。不到十来分钟,整个天全部变成黑漆一片,如同被装进在一个黑sè的匣子里,回头看,迷宫森林哪有影子,只听到后方淅淅河水声,和前方黑暗中的山峰形状,转眼间,天上星星点点,竟如同黑夜里的星星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骤然间白天变黑夜,是什么时差?这也太快了。”翁蓝满脸疑惑,说时,只见那河中一片亮光。 “吱吱!”山猴不停跳跃,用手拨动水,兴奋不已。 欧飞和翁蓝同时低头看:河底银光一片,只见那水深之处,竟显现出各种颜sè亮光的水草和鱼,鱼群像一条银sè的海带,轻柔晃动,排着优雅的对伍,绕着发光的水草从竹排之下游过,一只小鱼的嘴触碰到山猴的手,抬起头,眨着大大的鱼眼,可爱极了。放眼看去,黑暗的河中,各处银光闪闪,如同银河一般,在宁静的夜sè下偶有叮咚响声。 翁蓝看得出神,心中的惊叹一时间说不上来,银sè的光映在她细腻的脸蛋上,与那双迷人的眼睛里shè出的闪闪目光相衬,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脸上透出不可思易的笑,那种美让任何文字都变得很苍白。欧飞一时间看住了,只见翁蓝纤纤细手,突然想起她脖子上的那个印痕。人有时侯就是这样,遇到一些相宜的景象后会灵光一闪,他心中一惊:难道是她? “你看那边!”翁蓝站起,指着不远处的水中,欧飞被叫声唤过神来,起身一看,只见一朵巨大的银sè花朵开在河道zhongyāng,银sè花瓣托着深红sè的花蕊,藏入水中,却银光四shè。 “太美了!木头,我们划过去看看吧!”翁蓝心急如焚,这时的她如同一个小女孩般也爱起外表美丽的事物,欧飞一向感情木纳但此时他也看出了翁蓝并不是他眼中那个只会打杀、推理的男人婆,原来她也需要浪漫,也渴望美好。 欧飞摇摇头,顺从地将竹排划至河中内,翁蓝站在竹排前头,只见这朵巨花花瓣由一点点像鳞片一样的银光组成,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只见那花瓣有些含羞,一碰到,立刻收回去,翁蓝偷偷一笑,就如同那含苞花蕊,美丽动人。 “你这么喜欢花?”欧飞笑笑说道,“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千红窟那一地的艳花都有毒,小心不要再中毒。” “你不也中了毒吗?那玫瑰花刺有情毒……”翁蓝听了不服,嘴快说了一半才意识自已的话中有秘密不能说出。 欧飞脑中一寻思,那天手中的伤口,中了“情毒”解决方法只有一个……再想起自已那晚的梦,翁蓝脖子上的痕迹,她说过见过两次玉剑的话,再想想她后来怪异的这神情和yu言又止的样子,串起来,欧飞呆在原地,顿时有些愣住了:那一晚真的是她! 第六十四章 水中魔花 翁蓝低着头,知道自已说露了嘴,不敢抬头看欧飞。 “是谁帮我解的毒?”欧飞深邃的眼神里充满疑问,那答案呼之yu出。 “吱吱!”山猴突然狂跳,竹排左右摇晃,水溢了上来,欧飞转头一看,那朵水花慢慢张开,露出红红的花蕊。 一分钟、两分钟…… 咕!! 一个灌水声划破了这美丽的河面,转眼看去,花蕊中鲜血溢了出来,如锅中烧开的水,不断滚出,血涌不止。 “你们看!”翁蓝大喊。 放眼看去河中银sè生物竟荡然无存,换而代之的竟是那飘浮在水上的物体,仔细一看: 浮尸!!!! “啊?!”翁蓝仓皇后退,只见那些浮尸面朝下,尸身腐烂不堪,却都长着……长着银sè的美丽的花,跟刚刚见到的水中花非常相似,她见过的尸体无数,却没见过这样恶心中带着诡异的美丽的尸体。 欧飞站到竹排前端,俯视尸体,只见他们身上还有些物品,仔细一看,竟是一些破碎的望眼镜和被泡得烂开的背包,放眼一看,大约有几十具躯身浮在河面上。 “这些人身上有许多远足物品,如果没猜错,这些人都是来这里探险的。”欧飞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死在这河里了?”翁蓝看不出这条河的真面目,美中带着yin森的恐怖。 这条河就是横架在龙腾山主脉与古质山之间的猞禁河,猞禁河来自一个远古传说,几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战争,天上斗转星移,银河内众灵光星辰滑落人间,汇成这银光无边的猞禁河,禁河所在之地本为一条峡谷,谷中有一种魔花可吞食生物,因被浸泡在银星河中,吸收这星光灵气,竟成了食人魔花,所以,如今他们站立之地…… 一条食人银河! 一个浮尸慢慢从远处飘来,顺水而来,双后下垂直水下,双脚横浮在水面,脸朝下,背部血肉模糊,近了一点,再近一点。 哗! 突然那尸体一跃而上,拉住欧飞的脚,呼出水面,只见脸皮已被泡得发白,皱成一团,皮里钻出白sè的虫子,黄牙满口,眼肿得跟牛眼似的,背上的花却闪着光,仔细看,原来背部的花茎长在他的肉里,这种魔花,以吸食人血为生,将人的躯体当作生长的土壤。欧飞猛踢他的手,只觉他力大无比,山猴跳在他头上拼命踩。 “嗷!”那浮尸转手抓住头上的山猴向下拉,突然周边的浮尸“呼”地抬起了头,鼻子用力地嗅着,向竹排方向游来,欧飞环顾竹排四周,浮尸越来越近了,他伸手拉住山猴,拼命向上拉,但他无论他尽出多少力气,都没有把山猴拉上竹排,他情急之下,拔出腰中的剑,一挥而下。 “呜哇啊!”剑刃一下,只见那浮尸背部的魔花立刻脱落入水,浮尸散成银sè的光片,散在水面上,山猴一跃而上,探头看周围,欧飞挥剑四周,护住山猴,那紫光耀眼,浮尸都不敢靠近,诡秘地沉入河底。 欧飞喘着粗气,敏锐地观察周边情形,似乎已平静下来了。但……翁蓝?翁蓝呢??他猛一转头,只见翁蓝若无其事地蹲在竹排尾部,脸上有诡异的笑。 “蓝!你怎么了?”翁蓝对着水底笑,欧飞走向前一看,水底那朵银sè大花又盛开了,花蕊处鲜红的地方,浮出一个骷髅头,向她挥着手,这魔花有惑乱人心的魔力,它发出的银sè光波,能让人产生美好的幻觉,最终落入河内,被它吸食,翁蓝此刻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幻觉,眼前就是的古猞国,她们已安全到达了,脑子里欧飞正伸手抱住她。突然,她站了起来,势yu纵身一跳入那河里。 “蓝!醒醒!”欧飞握住她双肩摇晃,只见她拼命挣脱,旁若无人,向前跨步。 欧飞一怒之下,将翁蓝推给山猴,山猴拽住她不肯放,他挥起干将剑跳入水中,踩在花瓣上,向鲜红的花蕊用力刺去,紫光直插入心。 呜哇! 一声恐怖惨叫,只见那骷髅头七孔出血,向天长吼,那银花蕊中突然喷出一根银柱直冲上天,冲击力极其大,欧飞被冲出好远,周边的浮尸突然腾起,向他张牙舞爪地游来。 翁蓝随着巨花破裂,她如解了魔咒般醒来,全然不知自已在做什么,只看到旁边的银柱冲入黑暗的天空中,惊讶无比,听到不远处,鬼叫惊悚,转眼看去,只见一群浮尸正围攻欧飞,她心急如焚。 “这边,你们有本事来这边!”翁蓝大叫,想引开浮尸,浮尸狂游而来,欧飞惊见此状,紧跟其后,从后面袭击浮尸,紫光剑一挥,在水中舞出一条紫sè长龙,困住几个浮尸。 哗 一个浮尸从竹排上冲出水面,抓住竹排,意yu攀爬而上,不停摇晃,翁蓝和山猴被摇入水中,眼看那尸就快围上来撕咬他俩了,突然,银柱冲破了黑暗的天空,雾幕被撕开。 呜哇 浮尸们昂头大叫,头痛难忍,瞬间化为烟吹散在河中,欧飞迅速向前,搂住水中的翁蓝,心跳不止。翁蓝眼眶通红,脸上不知是小泪水还是河水。 “我以为刚才我会失去你!”欧飞紧紧地抱住她,一刻也不想放手,以前所有的顾及都抛之脑后。 “你不是想知道千红窟那晚是谁帮你解的毒吗?”翁蓝放开所有羞涩和矜持,“是我!” “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欧飞看着她迷人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 “因为……你口中喊的是别人的名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个代替品。”翁蓝说着,低下头,咬着下唇,委屈不已。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大浪向这边高压而来,山猴过去推着他们向前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水浪劈头而来,他们毫无力气抵抗,被沿着石岩弯处冲游,这一路,欧飞都紧紧地抓住翁蓝的手。 啪 一声碰撞声,翁蓝转头看,欧飞的头撞击在岩石上,血喷了出来。 “木头!”翁蓝一声惨叫,撕心裂肺,欧飞的手慢慢松开,在河道分叉处,被水冲走,欧飞深藏在心里的那句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木头!木头!”翁蓝不停地大叫,身体却被冲向另一个方向,看着欧飞的身体渐渐消失在目光内,她晕倒过去…… 第一章 猎场之争 过了迷宫森林,这一片的景sè迷人,树木苍翠,鸟鸣鸥啼,这种自然生态平和的景象跃然眼前,而那神秘的古猞山国就隐在这依山傍水的山林之地内。 微风阵阵,草木皆顺着风吹去的方向倾倒身躯,古质山与观ri峰间有一片林地,猞禁河的水从石岩灌入这片林地,被滋润的草木翠绿无比,风吹下,鸟瞰林地,一片翠绿的海洋,从这里深望,视野直通西北一带龙腾山脉,十分壮观。 天上飞翔着白sè的鸟群,深林远处,一只肥壮的野鹿迈着小步走向河溪边,左右观望,低头轻尝河溪中的水。 嗖! 转眼,一个细如针的飞箭从林内穿刺而出! 呦呦 那鹿奔蹄而起,叫声打破了宁静的林境,只见那针箭刺中它的大脚,针虽小,却让那鹿疼痛不已,血流不止,颇腿而斜奔。 呼!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细长尖锐的竹棍从林的另一头shè出,直插鹿的腹部,那鹿被细针所伤早已提高jing惕,一个回跑,竹棍仅擦伤了它的腹部,虽说擦伤,但那竹棍尖锐程度并不亚于利刀,鹿血滴洒出来,一路都是,它奔入河中。 只见五六个壮汉从林中冲出,他们皮肤黝黑,单穿黑sè外卦衣,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黑sè布裤及膝,腰上系着红腰带,衣领处有些细致的花纹,赤着脚,他们手握短竹,这种竹是他们狩猎的工具,竹中藏有**针,用嘴一吹,针从竹中shè出,被刺中的兽类会感到眩晕。他们向河中的鹿方向奔去,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说的是什么。 他们冲入河溪中抱住那鹿,鹿开始挣扎,甩着身体,不停地向前奋进,一脚已上了岸。 “别动!” 一个声音大喝出来,从林的那头走出来一个白卦衣男子,高大威猛,脸的骨骼粗而结实,下巴宽而张开,身上肌肉饱满,粗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里shè出毒蛇般冷酷的眼神,握着尖竹的手长满茧子,用力紧握,已绷出了青筋,可见刚才的尖竹就是他shè出来的。他背后跟着四名白衣壮汉,他们背着简陋无比的自制弓箭,看起来像是猎人。 “谁敢动?”那白卦男子一边走向那条河溪一边口中挤出一句话,虽并不大声,却震动人心,那五六名黑衣壮汉突然有些畏惧,不敢再动弹。 白卦男子背后的四名壮汉见状立刻跑向前去想抬起那鹿走。 噼噼噼 一个瞬间,四名白衣壮汉只觉被乱棍击体,全身痛疼无比,壮汉个个身高八尺,力大无比,此时却毫无回手之力,一个个倒在溪边无法动弹。 “谁说这猎物是你的?” 说话的是眼前这位女子,她一袭黑sè短布衣裤,除了花边之外,没有任何图案,简洁帅气,她有着不可挑剔的健康体型,古铜sè健康的皮肤,圆润修长的小腿上系着红sè花边的绑腿,脚上穿着简洁帅气的草鞋,手中长一丈多的“丈八棍”被直立着,棍子顶部还在不停震动,余力未尽,她头上挽着发髻,露出优美迷人的颈部线条。 “刚刚这鹿中的是我的猎针,难道这还能强辩得过?”那女子转头,奇怪!她戴着一副半脸青铜面具,露出一双异常冷静的亮眼,说话声音低沉镇定,以致于你无法想象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全身上下既显特有的阳刚之气也不乏yin柔之美。 “那鹿刚才是从我们地界跑出,当然是归我们了。”一个白衣壮汉一边起身,一边大声咆哮。 黑衣壮汉们一听便不服,几人向前一步,有争打之势。 “嗯?”那女子鼻子里重哼了一声,只见那几名黑衣壮汉都不得不向后一退。 “我是讲理之人,这条河溪是我们之间的地界划分,虽说鹿是从你们地界跑出,但却是我首次发暗器伤中,凡是先来后到,如果你们再强占,别怪我三娘不客气!”女子锐目一横,盯住白卦男子,只见他低着头,隐着的脸眸上有冰冷的笑意。 “既然你承认这里是我们的地界,那么从我们这里跑出去的猎物也就是我们的东西,你shè出的暗器伤了我的猎物,还在这里争辩什么?”白褂男子冷笑道,抬头看着女子,坏坏的眼神shè向她。 “三娘别跟他们废话,抢了再说!”一个黑衣壮汉耐心有限,突然冲了过去,只见那拖着鹿的白衣壮汉,挥手一挡却没有挡住,那黑衣壮汉步步逼进出拳极快,从对方上、下、左、右、前后、左前、左后、右前、右后八个方向袭去,白衣壮汉应接不瑕,出掌回击却无应急之力,几个回合下来,他气喘吁吁,翻倒在地。 “这小子,梅花拳还挺厉害!”白卦男子暗叹,挥棍从后面反攻,黑衣壮汉毫无防备,被擦脸而过,一道红印立显脸庞,黑衣壮汉上下齐手,掌拳并用,冲劈挥打,那白卦男子,一个转头,一道冷笑眸光shè出,单手握竹,本以为那黑衣壮汉出拳劈掌已算神速,谁知这白褂男子更是眼疾手快。 啪啪 单手挥竹见动即打,节奏加快,一轮来回,黑衣壮汉已被打得手臂红肿,印迹斑斑。 “住手!”被称三娘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她飞奔而起,一棍横扫而来,将白褂男子扫倒在地,“欺人太甚!” “三娘,他……”黑衣壮汉忍着疼痛说道。 “别说了,这猎物给他们吧!”三娘开口,握棍的手放置在后背,“姓雷的,虽说这山林猎场按先祖家规划出界限,但大家本是同宗同祖的人,没必要大动干戈。这鹿我也不稀罕,你拿去吧!” “三娘,这不合规矩,这明明就是我们的猎物。”被打的黑衣壮汉还愤愤不平。 这古质山与观ri峰之间的这块猎场发生猎物争执之事已不下百次,古质山上的蓝宗寨和观ri峰的雷鸣寨互不相让,已是常事。 白褂男子眼角有笑意,看着三娘制止黑衣壮汉说话,转头想要离去。 “蓝念三娘果然名不虚传,识大体!但我更好奇你的容貌!”白褂男子大声叫道,“姣好的容貌不应该藏在面具后面。” 第二章 获救 三娘转头定睛一看,抬眼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去年猎手之首雷千山哈,难怪能使出如此手段,强抢猎物。”她清楚记得去年在这山林猎场内的那场狩猎赛中,这个人称猎怪的雷千,与她的弟弟蓝田猎艺不相上下,二人徒手制服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眼见野猪被制服,雷千竟拿起竹棍将蓝田背后一棍,蓝田晕了过去,醒来时,雷千已夺猎冠。 “去年的猎冠之名,是我们雷鸣之荣,用了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雷千一脸的骄傲和不羁,“蓝宗虽说梅花拳和齐眉棍法在我们八寨间可数第一,但自古以来我们这犬国之内皆以狩猎为生,可惜你们却猎术不佳。” “你说什么?!”几个黑衣大汉齐声咆哮。 “用小人之术获胜,何以为傲?”三娘却冷眼相视,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古质山内走去。 “这个布妮崽占着自已是蓝宗寨寨主的女儿,竟说出这样污蔑的话来!”一个白衣壮汉凑过来对雷千说道,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花,“听说她xing情刚烈,自已毁容貌,这事各寨盛传。” “哦?”雷千那傲慢的脸上竟有一丝惊奇,“为什么这么做?” “她十八岁嫁给盘龙寨内赫赫有名的拳棍之王,说起名字来,大伙都认识,叫盘郡。”白衣壮士眼神里露出神秘。 “盘郡。”雷千暗下念起这个名子,脸上倒有几分敬佩之意,当年族内寨落高手交手,而这个盘郡年纪轻轻却荣得拳棍之王的称号,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当时的雷千却连与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此时他点点头,心想,也只有这样强悍的男子才配得上蓝念三娘一般不俗的女子了。 “谁知年少命薄,不到三十就死了,盘龙寨将蓝念三娘送回蓝宗寨,”白衣壮汉继续说下去,“蓝宗寨主一直想择良婿再将她嫁出,谁知有一ri那三娘竟一觉醒来变成了丑八怪。” “丑八怪?”雷千心里疑惑,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中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于是追她的山哈们都不再来提亲,而你也知道的,在我们族内丑女不可外嫁,所以就仍留在蓝宗寨内了。”白衣壮汉忍不住叹了口气,“她面容改变之前,我还见过她,那容貌……”说着他弹着舌头道,“比咱们那女始祖还要美。” “女始祖的容貌可是你我这等俗人拿来说的,快休乱说。”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壮汉横眉一竖,低声喝道。 雷千挑起一对浓黑的眉,高挺的鼻子下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只见左边耳朵迅速一动,似乎并没有在乎他们之间的对话,转头说道:“走!回寨!”语毕,一行五人向相反方向走去,只留下那潺潺的溪水声。 龙腾山过后山脉走势一路从西向北,龙腾主峰与古质山之间相隔的猞禁河河水一路向西北方向流淌注入一片**大海,龙腾八山脉脉相连,如蜿蜒盘旋的龙绕着一片波涛大海向东行,每一座山都有一面是面向大海的,而这古质山的蓝宗寨就正好临海之边,这里背山面海,就是一块常说的“风水宝地”了,而三娘她们从猎场回寨就必经那海边的路。 “三娘,你看,”身边的黑衣壮汉指着海边的一块岩石大叫,“好像有人。” 蓝念三娘顺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白浪澎湃的海边,一个巨大的岩石被浪水不停拍打,浪水每次拍打都喷出一些鲜红sè的浪花,那岩石边趴着一个人,脸朝下,上身**着,旁边的沙石血迹斑斑,身体在水上漂浮着。 “是尸体吧?”黑衣壮汉惊讶地说,“难道是我们的族人?” “不,”三娘一眼望去,“不像是我们族人。” 他们几人走过去,可能是泡水的时间长了,背部的的皮肤上的伤已变白sè,双手放在与头平行的位置上,任海水冲刷着结实的身体。 “是个男人。”话毕,两个黑衣壮汉将他拉至岸上,用力翻过身来。 “这?!!!”三娘的神情大变,眼神发直,盯着这个本是恕不相识的人,不知所措。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名黑衣壮汉手几乎在颤抖着,不时端详水中人的脸,又看着三娘不知如何言语。 “这是人是鬼?”那壮汉大叫,“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在这海里出现?” 三娘早已将自已真空,周围几名壮汉的说话声她似乎听不到,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行,我要去告知寨主!”一名壮汉见三娘毫无动静,思来想去,起身正想向蓝宗寨走去。 “慢着!”三娘深吸一口气,强忍眼中的泪水,厉声喝道,“谁也别说出去!” 她蹲下身来,两个手指撑开水中人的眼皮,用中指放在他鼻孔处,她用双掌放在他的腹部,用力一按,再按。 “呕!咳咳咳!”那人一口气将肚子里的水狂呕出来,咳了几声,又晕倒在地。 “还活着?”那黑衣壮汉脸上有不可思议的表情。 “将他抬回去,从寨后的小树林进去,放在老屋里,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三娘见他有了气息,脸上有了笑容,立刻吩咐道。 “三娘,如果让寨主知道我们私藏外族人,会受族规处置的。”一名黑衣壮汉已忍无可忍,不得不说出来。 “你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再说再大的事,我一个人顶着,与你们无关,我说到做到,不会连累任何人。”蓝念三娘拍着胸脯说道,露在面具上方的一双眼睛正气凛人, “可是……你这样做很危险的,如果他心怀不轨,以后会对我们族人不利的!”那黑衣壮汉说着,声音有些小,“虽然他是很像……” “别说了,我今天一定要救他,如果你们不抬,我就自已抬。”三娘怒喝道,挽起袖子就要下手抬。 几个壮汉一看,对视摇头,只好照做,抬起那个全身发冷的人――欧飞,向蓝宗寨走去。 第三章 遗失的记忆 一股cháo水涌来,浪起浪落,只觉得全身漂浮不定,手里紧握着什么,他转头看,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刚想回头看前方。 隆 一块巨大岩石迎面撞来,顿时天旋地转,只觉红sè的液体从额头处一涌而出,伸手一摸:鲜红的血满手都是,耳边有呼叫声,有水声,有风声,交集在一起,然后,看到水底的青青水草。一个身影从远处游来,像鱼一般地游行,到了跟前,只见她长发漂浮,一袭白裙,伸展纤柔的手和修长的手指看着前方,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他惊讶万分,原来是未婚妻! “璐涵!”欧飞用力叫出,却感觉声音被哽在喉咙深处,他用力游,却发现妻子渐渐向水的那方游去。 “三娘,三娘!”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声音一触而醒,欧飞微睁双眼,却仅能露出一条小缝,从缝里,他朦朦胧胧地环顾周围,只见自已正身在一个房子里,房子不大,四面墙都是粗糙的黑土造成的,墙上也没有窗,只有在高处有一个像窗一样的小口子,阳光从那里shè进来,正好shè在他的身上,这屋子简朴得让人惊讶,只有一张小小的床,自已就躺在这个床上,床边有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有一壶水和一个古旧的杯子。 “哎!”刚想起身,只觉得头一阵痛,用手轻摸,已被一些粗糙的布包扎着。 “已换好了。”一个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欧飞仔细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现在怎么样了?”另一个女人说道。 “好像手在动,再伤深点就致命了。” 欧飞解开一看,在房内找到一面镜子,看着伤痕,这伤痕从眉头到眉尾,横跨闪过太阳穴,十分危险的位置,这伤口应该缝合再用药,但现在却被一堆粘乎乎的草药沾满,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血滴流出,再看看这条包扎的布,是非常粗糙的麻布,此时他有点想自已缝合包扎的冲动,但再看看这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又再次将麻布包回头上。 “你这个人真奇怪,为什么又将布拿下来?”刚包着,一个推门声一个女孩走进来,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头上囗着红方巾,额前留着齐流海,身穿着红sè的布衣,和宽脚裤子,袖口处绣着几只鸟兽,脸上挂着不快的神情。 “我只是……”欧飞刚想开口,只觉声音十分沙哑,几乎没力气说话。 “你已经昏迷好三天了,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说话的是最后进来的女人,只见她身穿天蓝sè做工jing致的及膝布裙,腰间裹着的金sè腰带上绣着金sè的奇异的花纹,脖子上挂着长长的银锁,黑长的头发编成一条八股辫,用红绳缠绕着,盘在头上,看起来十分jing致,脸上一个神秘的铜制面具盖住了容颜,仅露出灵净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骨,她说话时,神情十分淡定,气质与刚刚那个小丫头截然不同。 “你们是谁?”欧飞扶着头,心中的疑惑终于问了出来。 “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们三娘姐救你,你早死了。”小丫头歪着嘴调皮地说道。 “三娘?”欧飞看着蓝念三娘,她的眼神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三娘没有作任何解释,直入了正题。 “我?”欧飞突然被问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拼命回忆着,只记得父亲失踪了,他拿着祖传的一幅图去了翁哈毕家,然后……然后……然后就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了,他心中一惊,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小丫头双手叉腰,一脸不快的神情。 “儿妮!”三娘用手制止她说话,她看着欧飞抱着头,痛苦的表情,“你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欧飞有些错乱,他伤痕累累,可是他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节?” “再过几天快到立冬了!”儿妮小丫头说道。 立冬?欧飞记得父亲失踪是在九月份,如果现在快到立冬,已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他的记忆仅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么,这一个多月的记忆都到哪里去了?他有些惊慌,再看看这个古老陌生的屋子,这里只有三娘的眼睛是有些熟悉的。 “你的头伤得不轻,我帮你清了血,用我们的独方药去除血块,现在有些短暂xing的失忆是正常的。”三娘说着,在房内徘徊,脑中有许多疑问却被他一句“什么都不记得”给堵回去了。欧飞一个转身。 “等等!”三娘突然一声重喝,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飞的背部,坚实的肌肉外表,除了各种伤痕外,还有五个黑sè圈,这五个圈分别分布在道穴、灵台穴、魂户穴、魂门穴和命门穴五大穴位上,“你背上的五个黑圈是从哪里来的?” “黑圈?”欧飞疑惑道。 “三娘,那是通神穴位,怎么竟在他身上?”儿妮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张开大叫。 “他一定是经过我们的神灵之地。”三娘肯定地说道。 “不可能,我们的神灵地哪里是他能轻易走过的?”儿妮觉得不可思议,却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况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汉人。” “他身上的穴圈已可以证明一切……”三娘说着,停住了,眼前这个男人虽说是外族人,却给她一种亲切感,不仅是这五个族中最神秘的通神穴还有那个惊人的长相。 “你们在说什么?”欧飞脑中一片空白,越想头越痛,“什么神灵地?什么通神穴?”此时他脑子里闪过一抹青光,心痛无比,“我的头好痛,你们别再说了。”他的心乱如麻,一切仿佛不是在做梦,但一觉醒来他却在另一个地方了。 “儿妮,扶他上床休息,我们出去吧!”三娘这才发现他真的是失忆了,此时只有让他好好休息,等康复之后,答案自然就有了。 将他安置好之后,她们两人拉上门走在一条林路上,这个老屋,位于蓝宗寨后方靠树林处的一处yin暗角落,树木挡住了这个老屋,这个树林直通山脚的海边,另一边直走则是蓝宗寨的祭坛,这里既幽静又安全,鲜有人烟,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但躺在屋里的欧飞却心神不定,他拼命地回想,却仍是空荡荡的脑,他往小窗外看,外头一棵松柏的影子在摇摆,他的心里只有父亲。 “不行,我要出去。”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在房内找到一身黑sè布衣服穿上,想推开门,这才发现门被从外头紧锁住。他用力推开一条小缝,发现门外有一根小铁丝,他伸手去拿,摸索着将铁丝拿在手里,静下心来,将铁丝插入锁洞。 卡 锁竟然打开了,推开门,显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株巨大的松柏,他左右看着,这里偏僻得让人恐惧,这土屋顶上的稻草沙沙作响,除了旁边的林路,便只有一条土路从左边延伸出去,四周静悄悄的,他跨出步向土路走去,只觉头上悬着太阳,伤口隐隐作痛,只见前方有一个用青铜铸成的柱子般的东西直立着,后面是一块空地,一群身穿黑布衣的男子光着脚在空地上围圈跳着舞,他们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左右转动,空地中间放着一几只死去的山羊。看起来有些恐怖。 欧飞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看,只见几个男子将山羊托至青铜柱前的一个牌位处,他们全身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个男子起身,从身后拿出尖锥般的长刀,一刀插入羊腹,瞬间血喷洒在神牌上。 轰轰 一阵狂雷顿时袭来,只见天上电痕一闪,只见远处一个巨大的红sè影子飞来,众男子像木头人一般仍旧趴在地上念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欧飞心中一惊,忘乎所以,竟从树后站了出来,盯着天空目不转睛。 呼 只见那红影还未及跟前,一阵狂风竟收了回去。 “怎么回事?”一个男子抬头一看,站起身来,“怎么退了回去?” “不好!有外人在,快找他出来!”其中有人惊呼,竟神通地知道有人在偷窥,欧飞赶紧缩回树后,只听那群人步步接近这里,他心跳不已,准备出去拼杀一番。 刚想冲出去,只觉得嘴被什么捂住了,那人从他背后拽住他往树下旁的一个低洼处推。 第四章 神秘的寨落 “不想活啦?”转头一看,那拽他的人正是三娘,她走到洞口向外看,只见那群男人已离去,没再细搜。 “刚才那个红sè的东西是什么?”欧飞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已经消失了。 “祭猎神!”三娘看着他,似乎没法向他发脾气,但刚刚,他如果被抓住,肯定会当场被屠杀,“你知不知刚才很危险?” “我只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欧飞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他不想再猜测了。 “这里是犬封国蓝宗寨,这里不容有任何外人,你能到这里已经是命大,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就得别乱跑。”三娘眼神里露出不容反抗的厉光。 “犬封国?”欧飞拼命搜索脑里的信息,得到的是一场空白。 “没错,外人都叫我们古猞国。我们这里与世隔绝,”三娘缓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起来,“不容许外人进入。”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欧飞心中大惊,既然是与世隔绝,怎么自已却能来到这里,而这个叫古猞国的地方到底与父亲的失踪有什么关联?他来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一切他竟然一无所知。 “我们在海边遇到你,你是随海cháo而来,这座山叫古质山,山的东南边有一条猞禁河,我想你是从那里来的。”三娘在洞里徘徊,手指不时地摸着挂在胸前的银锁,锐利的眼光shè向欧飞,“东南边是我们族的神灵地,那里是一片无边的森林,你能穿过那片森林来到这里,我看你不是凡夫俗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飞抬头,眼神触及三娘的眼睛,他没有在意她眼神里的威严,却发现三娘眉眼间有种让他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竟有些久违的温暖,她的眼睛到底像谁?欧飞竟有些愣住了,手捂住头部的伤。 “你所说的那片森林我真是想不起来,神灵地?”他回过神来,想起刚刚话中的神灵地。 “是的,那里有八只守护神兽,林内珍奇异宝遍地都是。”三娘打量着欧飞,“你背后的五个通神穴可以证明你到过那里。五个通神穴被打通,你体内已注入了神力。” “神力?”欧飞压根忘记了青脉园的事。 “是的,只是有些奇怪,据族内都老说,这五个通神穴只有我们的始祖女神才懂得如何点开,被点通神穴的人并不多,说起外族人来也只有一个……”三娘说着,语速渐慢,突然停下,她心中有些纳闷,眼前这个身材魁梧、一身正气的男人,身上透出的气质有些熟悉,心里更多猜疑,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从相貌和气质上对她来说都有一种神秘感,偏偏他又失了忆,从带他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查个究竟,不仅只查他是如何来到这里,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相貌…… “照你的说法,我背后五个什么通神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那为什么又传给一个外族人呢?”欧飞没想到自已背上的五个黑圈竟有如此大的神力。 “我们祖坛边上放置着一座外族神像,据族内祖祖辈辈口传,是一个将军,当时帮助我们的祖先打退侵敌,是族内唯一被供奉多年的外族神灵。他,就是唯一被点通通神穴的人。”说起这个事,三娘从小就有些疑惑,发生在这山国内的到底是一场怎么样的战争,她却无从知道。 “总之,你要活命的就别乱跑,方才是猎户从林中回来,将猎物拿来祭拜猎神,如有闻到外族人气息,猎神就不会出现,族规中,祭坛时如被外族人窥见,将当即砍下外族人头祭神,所以今天算你走运了。”三娘说时,不沉探头去看洞外,见那群人已走远,便说道,“快沿着这条小路回到老屋去,这里不能久呆。” 三娘领路在前,从这山洞边上的一条林yin路向前走,这条林路很是yin暗,透过林路能看到山边上的寨落,只见寨落里的房屋都是以竹子为架构搭成的,四面通风,呈"介"字形,有的则为“人”字形,欧飞没见过这样的房屋也感奇特,方才在三娘的旧屋里,只见屋里四周无窗却有前后门,没有烟囱,每间屋子占地就那么区区的20平方左右。而欧飞此时并不知这些正是清朝以前古猞族的“千柱落脚”茅寮,这些茅寮本在清朝之后已消失,但在这个维度外的隐秘的古猞族里却仍旧保持着这种房屋构造。 嗷 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声嗷叫,只见一只大物从前方向欧飞扑面而来。 那物眼睛闪着红光,长着黑sè的毛发脸,长嘴里露出锋利的牙齿,身长体重,一压而上,欧飞毫无防备双手顶住那物的喉部,仔细看,原来是条身材壮实的狗,这狗全身黑sè,唯眼睛是红sè,眼睛杀气极重,身型像是一条藏獒。欧飞拼命挣扎,用脚向它肚子上一踢,一个翻身起来,不小心头撞到旁边的石头,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情象,他在一片枯林内,踢飞几只恶犬,拉起一个女人的手向前跑。 “啊!”他用力摇着头,那闪影一瞬而过,竟一时想不起别的,只见那物yu要向前反扑。 “洛哈!”只听前方三娘的声音响起,“他是我的尼哈,别伤害他!” 转眼看,那被称为洛哈的大犬闻声而立,尾巴翘了起来,神情却仍旧有些紧张,张开口向欧飞大叫,身高体长的洛哈眼神凶狠,牙爪锋利,全身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息,欧飞双手一撑跃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向三娘靠近,只见三娘快跑过去,搂着洛哈的脖子,抚摸着它黑sè的毛发。 “你怎么来了?”她如同在跟情人说话般,眼中流透出柔情,她从兜里掏出一些小颗粒,像是小小的丸子,放进洛哈口中,它终于停止了叫喊,低头温顺地吃着。 “你的狗?”欧飞问道。 “你叫它洛哈吧!”三娘站起身来,认真地说道,“以后见到都叫犬王,这里每户人家都有一个犬王,这是一个尊称,在我们这里,它们比我们还要重要。我知道你们外界不会明白,但这里就是这样的。” “你们一直隔绝在这个海zhongyāng吗?”欧飞好奇地问。 “是吧,但族内有几个都老到过外面,带来也外界的一些东西,我们也略知一点……”三娘说时,眼睛看着树林外的海水,茫茫大海那端无边的森林,“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带山脉,有守国境的祖训,自从安在山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出去了。” 世代隐居?欧飞不禁想到世外桃园,这个族群世代隐居遥远山间到底为了什么? 第五章 巨石背后的怪声 哗哗啪啪 习习海风吹过夜sè笼罩下的海面,海浪敲打着礁石,黑暗下的海面浊浪排空,月sè被隐秘在乌云下,夜sè下的树木山林呈现出各种狰狞的影像,一切显得十分恐怖。 只觉口中有咸咸的味道,翁蓝微睁双眼,只见几只乌鸦在天上飞过发出让毛骨悚然的“吖吖”声,她只觉全身湿哒哒的,手指有些僵硬。 “怎…怎么会在这里?”翁蓝小声说道,嘴唇发白,这才发现喉咙已沙哑,口中粘满了盐,渴得无法发声。 她紧皱眉头,白得发青的脸上一脸愁容,回忆着什么。 记起了,她与欧飞失散,和山猴顺水而下,绕过无数岩石,随水冲流,后来一个大浪冲击而来,他们几乎失散,然后……然后全身无力地爬上一个沙滩,就不醒人事了。 “啊?山猴?”她低呼着,用力撑起身体坐起,只觉全身无力,她估摸在这个沙滩上躺了一天了,起身四处找山猴,跌跌撞撞地走到一个巨岩边上。 “呼呼!呵呵!” 一个诡异的声音从巨岩后面传出,仔细听像幽幽冷冷的jiān笑声,翁蓝毫无防备,心中大惊,差点叫出声来,她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捂住嘴,背紧贴着巨岩,倾耳听去。 “别吵!万一周边有人,就坏大事了。”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岩石后响起,感觉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呼~~,嘻嘻,这……这是放草鬼养的,放入茶中,呵呵,有得好看的。”另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音调时高时低,令人有些发毛,不像人的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些什么怪物的声音。 “那边怎么样了?”平静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嘻,很顺利!” “别耽搁太长时间,找到那宝物,我们就不战而胜。”那神秘老者黑眸下,一闪jiān诈的笑。 “呼~各个寨都已有暗哨,呵呵,量他们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声音尖锐局促,翁蓝紧咬嘴唇,这二人对话如此一听,便知来者不善了。 “你有多久没去山顶了?看你这副模样!”老者突然开口。 “呵呵~血也是一样的。”怪声笑起来,翁蓝心中大惊,这句话可不得了,血?难道这两个对话的不是人?想到这里,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人被贴在了岩石后面。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的灵气还是得靠那满月的jing辉。记得,十五ri后月圆之夜,山顶聚!你回去吧!”此时翁蓝摒住呼吸,探头一看,仅看那老者的背影,长长的白发到腰间。 哒哒 只抬眼一瞥,一个黑影从白发老者面前飞速而过,向树上飞去,翁蓝惊愕无比,因为,她看见一双像猫头鹰一般圆大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在夜sè中一闪而过。 “啊!”翁蓝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不禁失了声,但很快她捂住了自已的嘴。 “谁?!”只听那深沉而恐怖的声音一扫而来。 翁蓝背贴住巨岩大气都不敢喘,眼中泪水在打转,在迷宫森林时她还未曾如此怕过,她只觉背后一阵凉意。 呼 一只白sè的眼珠 “啊?!”翁蓝全身颤抖撒脚就跑,只觉背后狂风一阵,树叶晃动,婆娑树影在眼前交叉摇动,如同魔鬼的身体。 她稍提小胆,转头一看,只见那白发老者手脚着地,白发盖住脸庞,隐约可以看到狰狞的脸露出恐怖的笑,再往下看…… 不是人的手脚?! 是个老怪物! 翁蓝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有点像是动物的爪子,此时眼泪已禁不住了,那老怪狂呼一声,如兽般秒速攀跳而来,这样的速度,眼见就要追上了。翁蓝紧闭双眼,现在她的脑海里除了失散的欧飞,就只有她的彤弓,在被水冲流时,已不知丢失在何处,可能已经落入海底。 呼~ 一股寒气从背后呼来,她已经不敢往后看了,心里想,一定已经追到背后了,这回可死定了! 哗 突然前方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像是…… “山猴??”翁蓝像见到救星般大叫,原来山猴没有和自已失散,太好了。 只见山猴拉住树藤在半空晃荡,他早看到岩石下的翁蓝了,只是见到那两个怪物有些不善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翁蓝被发现,他想了办法隐在树上跟随,找到一棵有树藤的树,在前方接应翁蓝,他向前一晃,将翁蓝拦腰抱起,向另一条林路飞奔而出。 “那是……是什么怪物?”翁蓝见那老怪还穷追不舍,形态怪异,心中恐惧不已。 山猴用鼻子嗅着,口不停地动着,很吃力地挤出一个字:“狼!” “什么什么?”翁蓝吃一大惊,想想那老怪和方才那个声调怪异的人的声音,倒真有点像……天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种怪物? “啊!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只觉脚下一空,滑了下去,原来脚下的悬崖。 眼看就要粉身碎骨了,翁蓝睁眼左右看去,山猴却突然不见了,她惊慌失措,却抓住了一根树枝,抬头一看,月的影子藏在云里,万里乌云笼罩山间,低头一看,无底深渊伸手不见五指。 “呜~” 哒哒 翁蓝心里一紧,那怪物已追来,她小心地向悬壁方向挪动,怕被那老怪看到,只见那老怪睁着那只白sè的眼睛向下伸长头,另一只眼睛隐在黑暗中无法看清楚,他前半身已伸长好些几乎快看到翁蓝了,翁蓝的心砰砰直跳,这回死定了,上去是老怪,下去是悬崖,如何是好? 嗖 只觉自已被扯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竟着陆了。 “山猴!”翁蓝压低声音只见自已竟身处悬崖壁上一个很难发现的壁洞里,就在刚刚她抓住的那棵树下,被树叶掩盖住了。 “吱吱,洞洞!”山猴一边说,一边拉着翁蓝向里头走。 翁蓝诧异,这个壁洞不仅隐蔽,还挺深,她稍探头看那老怪仍未离开,再看看里头,决定跟随山猴入洞看看。 “铃铃” 一个铃声隐约传来。 “里头有人?”翁蓝停住脚步不敢向前,人?哪知道到底是不是人,她如今真怀疑自已已身处yin间了。 山猴却不以为然,一跃向前,竟消失在黑暗中。 “山~”翁蓝不敢大叫,环顾四周,也只能迈开步子慢慢向前了。 “勒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嚕嚕仓连嚕仓嗵咙来唠啦哩罗连咙…草木jing妖鸟兽虫鱼、三死游魂有影无形远避远者。嚕嚕仓连嚕仓嚏咙来苏萨唠啦哩罗连咙……” 恐怖的旋律打破洞中的平静,充满诡异的歌声越来越清楚,腔调让人全身颤抖如同进入鬼窑一般,她握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 第六章 壁洞内的吊魂歌 翁蓝紧咬上唇,仔细听那歌词,心中一惊:这不是猞族的吊魂歌吗? 想到这里,她又惊又喜,难道,她站立的这个地方就是古猞国的地界?她来到古猞国了?尽管不知唱歌的是人是鬼,腔调怪异得让人害怕,她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迈步。 一见前方一个石门掩着一条小缝,山猴已在那里蹲着等她,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她走向前,往门缝一看,只见里头点着几支蜡烛,是一间石室,室内设有个神坛,坛前供着香火,香火的烟雾弥漫整个石室,有一个人背对着石门,头戴神额,身穿神裙,左手执铃刀,右手执羚号,双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晃动,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只见扭动身躯,开始移动。 死人? 翁蓝看到门缝里有几个尸体放置在神坛面前,那个人则挥动手中的铃刀在,只见旁边站着几个妇人,穿着白sè布衣裤,容貌憔悴,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边掩面哭泣,一边抓着手中的灵符。 灵符?翁蓝低头细想,这排场确实只有猞族失传的驱魔术里有过,再仔细一看地下的尸体。 天啊!竟像是死于非命的,脸上有像爪子抓过的痕迹,嘴唇发黑,看看没被白布盖好的手,竟有些毛发长出。 看到这里翁蓝的胃有些反空,几ri没东西下肚,竟有反胃的感觉。那挥铃手的人,将刀放在火烛上烧红,在半空中挥舞着,口中的歌越唱越快,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尸体。 “怎么了?”一旁的妇女见状,哭腔问道。 “那那那个,”那个挥刀人突然吞吞吐吐地,“他们连魂都被招走了。” “啊?”旁边的妇人听这话突然大哭起来,“怎么死得这么惨?谁被害死的?” 里头的女人个个大哭起来,方才领头哭的妇女抓住挥刀人的手:“帮帮我们吊回他们的魂魄,想办法救他们呀!” “这这这,”翁蓝看那挥刀人一直背对着她,但看他样子八成就是个骗人的道士或什么假神仙之类的,听到妇人的话他惊慌失措起来,“我不知如何做……刚刚该做的我都做了。” “不可能的!”妇人一边哭一边叫,“族部里谁不知你家是巫术世家,祖宗传下巫术秘方,你阿爸的吊魂术能起死回生,你不可能不会的。” “我真的,真的没学到,只学到一些皮毛,刚刚已用上了,现在他们魂魄都已被吊走,我……实在无能为力。”他低着头,看得出他的气馁。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巫术世家的名声就败在你手里了。”一个妇人突然大叫起来,几个女人围着那人一边哭一边骂起来。 咝咝 翁蓝心想,这庸巫还是个巫术世家的传人,见他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巫师。 咚~咚 尸体手指动弹! 吵闹中,眼角瞥见,翁蓝转头看一眼山猴,山猴蹲在石门下,指着外头,她心跳加速,刚刚苏醒过来,怎么就遇到两单诡异的事,外头有老怪,这里头却有…… 嗷 上下不出三秒,只听石室里一阵狂叫,转眼再看门缝,地上的一具尸体不见了,抬头看,墙壁上,伏着一个……不,是一只怪物,仔细看,刚才寻具死尸竟活了,他脸sè黑黄,双眼发红放空,手脚长出的长毛裸露无异,有两只小利牙已从口中露出,口水滴落在地上,看着下面众人。 “啊!!!怎么会这样?”妇女们大声叫喊,一片混乱。 “别怕!别怕!”只见那庸巫拉住几个妇女,大声劝说,只见那怪物从墙上猛扑而下,向那慵巫扑去,那慵巫有些惊慌,胡乱在神坛前抓住一张符纸念起来:“妖……魔厉鬼,束送穷泉。敢有干试,摄赴洞渊。风刀考身,万死不原。急急如律令。” 那几个妇人,显然已经不相信这个庸巫了,一把推开他,争先恐后地从前面的石门逃走,翁蓝一看,那人口中念的不就是茅山道法只的“驱魔令”吗?只见那人点燃手中的神符又说道:“快快离去!” 谁知那怪物,呼闪而下,将他扑倒在地,他仓皇地在地上打滚,心跳不已的样子,但他并没有想逃跑的意思,翁蓝心想着,不能见死不救了,于是不顾山猴拉阻,打开石门冲了进去。 她一进门,见那怪物张牙舞爪向那庸巫扑去,样子像是吸血鬼,但山猴跟在后头,又憋出一句:“狼!”翁蓝顿时想起方才那追赶他们到悬崖边的老怪物,心里不禁一震,两个人动作十分相似。 顾不得这么多,她挡在庸巫面前,转脚一踢,那怪物一个反跳,挥爪而来,庸巫顿时呆住,从哪里冒出这么个女侠? 正愣住,那怪物与翁蓝滚到在地,压在翁蓝身上,舌头舔舔利牙,口水滴落在翁蓝身上,翁蓝几ri无食入肚,现在已jing疲力竭,顺手挥握神台上的蜡烛向怪物直捅去,那怪物瞬息一闪,仅擦脸而过。 “吱吱!” 山猴猛跳过来,抱住怪物的头,捂住它的眼睛,那怪物可是好惹的,左右晃动,利爪向后挥舞。 “呜!” 山猴大叫,只见身上五爪滑痕立现,血珠直流。 翁蓝见状,紧握蜡烛,向怪物眼睛插去。 “喔!呜!” 怪物甩开山猴口中大哭大喊,眼睛被烧焦,流出白sè浓液,立刻散发奇臭无比的味道。 “快,用这布捂住。”庸巫突然回过神来,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丢给他们,“这气有毒!” 翁蓝一听赶紧摒住呼吸,将山猴拖回一边。 只见那怪物还未罢休,咬牙切齿,突然 “呼!” 他抬头一呼。 咝咝 三人向地上一看,另外两具尸体手在动弹。 “不好!都尸变了!”庸巫一脸惊恐,转手去拿地上的布袋,拿出一块竹简摊开在地,趴在地上看着。 “你找什么呀?”翁蓝对这个庸巫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还找什么,快逃呀!”她转身去开方才几个妇女逃出的石门,用力推。 关死了!!! 本来想救人的,没想到现在自已都不保身了。此时山猴已躺在地上,仔细看,伤口周围发黑,脸sè渐白,翁蓝心慌起来。 “你倒是起来帮忙推门呀!”眼见那两具尸体已睁开恐怖红眼,双手撑起,缓缓站起来,先前那怪物,任着脓液流得满脸都是,脸上露出恶心的怪笑,伸长舌头去舔脓液,翁蓝一见,差点没呕出胃酸来。 “就是这个!”庸巫突然大笑,站起身来,双手放在胸前,眼睛却仍不离开那竹简。翁蓝还没回过神,只见他闭上双眼仰头大笑,口中念着:“急逐急令急需急退,魔意心生魔法魔咒驱……”其实说念,还不如说是唱出来的,一边唱还要一边大笑。 翁蓝从入这洞见到这庸巫到现在,还不到一个钟功夫,却见他一时一个样儿,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情况,又哭又笑又唱。 “你没事儿吧!”她快急疯了,却见这般景况。 话音刚落,转头一看,那几只怪物抱着头,翻倒在地上,那庸巫睁开眼睛一看,乐了:“真的是这个咒。”刚停下,那几只怪物,又恢复清醒,yu冲过来。 “啊?还不能停!”庸巫一脸苦笑,自言自语道,说完又开始念起来,将袋子里的几张符丢给翁蓝,示意她去贴在他们脸上。 翁蓝跨步向前,趁着几只怪物乱动,迎面贴上几道符,瞬间他们停止了动弹,刚想转身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前方的东西模糊一片,暗下…… 第七章 被祭奠的神灵 祖祠外头大门紧闭,外头有黑衣壮汉把守着,看起来威严庄重,仅有两个身影偷偷摸摸地避在一旁,隐在祖祠土围外的一棵大树下,不时探出头来看看祖祠门口的把守,近看,原来就是欧飞和蓝念三娘。 “你不是说女人不能看吗?”欧飞身上穿着黑sè布褂,腰上束一蓝条腰带,乍一看去,还真认不出来是他,他被三娘困在老屋已多ri,今天却出现在这祖祠旁。 “我说过,但这次非看不可。”三娘jing觉地向外瞄,又靠近围墙倾耳听那围墙内的动静,“还没开始。” “这次有什么不同?”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而按古猞国旧规,女人和外族人不得参加祭祖大典,这是三娘告诉欧飞的,但是现在她却藏躲在这围墙下,想要偷偷看里头。 “这次听说古窑山的寒钟寨有一个神秘都老来参加这次祭世大典,带来一个关于神杖的消息。”三娘小声说道,“是该开始的时辰了,快上去,躲在草里。” 欧飞抬头一看,那围墙顶上有几层草盖,正是一个藏身之处,他左右一看,只有借助这棵大树,一个助跑,踩住树干,一蹬而上,自从伤好了之好,他体力慢慢恢复了,就是想不起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三娘一踏围墙轻易上了顶,两个头埋在草盖里,不敢高抬,看着里头的状况。 只见神祠里头一个神坛,神坛上一个又长又大的物体被用布盖住,神坛前放置着各类牲畜的头颅,还有香炉,神坛旁边供着一个拿剑的神灵,欧飞一见,心中一惊,那神灵手中的剑像是在哪里见过。 只见上百个人挤在这神祠里头,大家互相议论着什么。 “静一下!”一个年岁较长的人挺直腰干开口大声说道,“寨主,请!” 顺着他眼睛里的光方向,一个身着黑sè长布服,威武稳重的老者从外堂健步走径直走向神坛,走到坛前他挥开布服转头看着众人,只见他头发花白,吐毫的剑眉下一双鹰目,鼻翼两边两道极深的法令纹,威严地横扫众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人不俗,是寨中的有名望的都老吧?”欧飞小声说道,眼睛盯着那花白头发的老者看。 三娘听了不禁扑哧一笑:“他就是我阿爸!” “他就是……寨主?”欧飞最近听三娘说,蓝宗寨是这族部里排行老大,寨主的地位在族部里举足轻重,又听儿妮这小丫头说寨主威严十足,现一见,果然不假。 “祭祖大典开始!”旁边的那个年长的都老大声宣布。 “呼呼~~~~” 只见两旁的几个年青男子,提起一条弯月形的龙角,杆子是竹子做成的,弯头处是为红sè的出音口,向天一吹,一股烟从竹中一串而出。众人挥起龙刀,随着乐声跳起祭祖舞,口中念念有词:“万物有灵,祖为神灵,安国太平,守境隔世,护国于民……” 蓝寨主走上神坛,将那块又长又大的东西身上的用双手慢慢拉开。 瞬间,一道金光闪出。 一条金sè长龙,头部是狗的模样,金爪长伸,利眼金目,傲视众人。 蓝寨主走回众人前方,伸长双手缓缓下跪,众人一见,便随即下跪,口中开始念道:“盘古开天到如今,世上人何几样心,何人心好照直讲,何人心歹侩骗人。盘古开天到如今,一重山背一重人;一朝江水一朝鱼,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山便说山乾坤,说水便说水根源;说人便说世上事,三皇五帝定乾坤……” 顿时,欧飞的脑中闪过一个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她不停地在念着寨民们念的这些内容,他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如此熟悉。 “这是?”欧飞吸了一口气,他到底有多少事忘记了? “高皇歌!”三娘转头看了一眼欧飞,他的表情异常认真,眉头紧皱,手捂着头,“没事儿吧?祭祖前一定要念的。” “我好像听到过……可是,想不起在哪里听到的。”他正愁。 呼! 一阵狂风吹来。 “不好!快戴上这个!”三娘手里拿着一几叶草,将它们递给欧飞,“这个可以隐去你身上的气味,呆会儿你趴在草堆上别抬头。”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面朝土地,几乎全身趴下,口中念着“高皇歌”,那金龙眼睛一闪,从口中呼出一道金烟,烟雾冲天而上,众人都没抬头,三娘也诚心地低着头,仅有欧飞偷偷抬眼,用眼角一瞄,不禁大惊。 那金龙呼出的烟雾腾空而起,瞬间一看,竟是个人腾空踩风,停在半空,他身长五彩神毛,着金sè盔甲,再定睛看,竟是个狗头人身的神灵,这正是猞人所信奉的狗头神灵。 那狗头神灵俯视下方众人,盘旋在半空中,欧飞一时惊住,猞人祭拜的神灵真的出现了!自已完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神灵祖宗在上,长房子孙蓝万傲率全寨子民前来祭拜,特献猎神恩赐猎物首级。”寨主蓝万傲仍无抬头,面朝地面,大声说道。 嗯!嗯! 如同雷鸣般,欧飞偷看一眼,那狗头神灵大呼一声,狂风卷起那神坛上的羊头,旋立半空。 “吾国有难,神杖镇国,必寻回!”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众人停止念“高皇歌”,平静下来,倾耳静侯。 “请明示!”蓝万傲中气十足,高喊一声,但又仍不能抬头直视神灵,这是猞人的祭祖的族规。 “救国之人已在族内,慎寻!” 话音刚落,只见那狗头神灵化为一股白烟,旋转在半空,一瞬间回到金龙口中,一切平静下来。 “恭送!” 蓝万傲缓缓起身,上前,将布重新盖在金龙之上,将桌上的一把香在火烛上点燃,走下来。 “礼毕!” 众人听声都相继起身,蓝万傲将手中点燃的香分发到各个人手中,每人一柱,于是挥衣双膝向神坛方向跪下:“奉王之托,我定寻回镇国之宝。”一语完,行拜礼,将香插回香炉。 又转身面向众人,双手放在背后,众人已知有事要宣布,便鸦雀无声地在原地等着寨主发话。 “方才各位都听到,国将有难。”蓝万傲神情凝重,“前几ri梦里有鬼怪缠身,我已有不祥之感,现如今神灵明示,各位有什么看法?” 下面仍旧毫无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蓝万傲的目光停在那位年岁较长的都老身上,见他yu言又止,于是点点头,示意他直言。 “我有一言不知各位听否。”那都老环视下面众人,又看看蓝万傲。 “请直言!” “神杖、凤图本为我族部镇族之宝,神杖与王墓同葬,虽王墓不知所处,却仍镇于族部之内,但这凤图……却是在千年之前便已丢失,据族册记载,如要找到神杖还需凤图指路,”那都老继续说道,“找神杖还需找到凤图。” “凤图?”欧飞心想,这凤图似乎与自已有密切关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目前他的脑子记忆,仅截取到父亲失踪的那几个星期前。 “凤图就是凤麒图,我也没见过,只是看族册记载方知的。”三娘低伏着头,眼睛不离开祖祠的大院,“听说几千年前,王盘主斗敌而死,临死前将凤麒图藏了起来,但却不知去向,那图据说包罗万象。” 还没说完,三娘立刻停下。 “嘘!” 欧飞刚想说话,被三娘阻止。 只见蓝万傲深思熟虑一阵,抬头说道:“族册上所说的凤图,族人世代寻找都无果,前几ri,寒钟寨寨主给我暗信,信中说有一都老找到凤图,今ri借祭祖之际,请上他同商大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身蓝sè麻布服打扮的男子从门口走入内。 “怎么会是……” 欧飞顿时目瞪口呆,心跳不止…… 第八章 祭祖礼上的神秘人 那蓝sè麻布服少年,年龄大约十七、八岁光景,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的笑,眼神中透出冰冷的光,手中紧握一把青铜杖,杖头是一个狗头的形态,从门口向神祠走入. “他是寒钟寨寨主的儿子钟千五郎,我见过他,”三娘小声说道,但眉头一皱,“但他顶多只是个受过法的‘红身’少年,又怎么称他为都老呢?” 猞人男子到十八岁时要受巫法传师,受法的称为“红身”,未受法称“白身”,而都老则是在已受法多年,对寨中各项事务已有商事权的人,一般都是寨中年长、有名气的寨民,这小小的一个少年,竟称他为都老,令三娘有些费解。 欧飞早已心事重重,听三娘这么一说,心中那个疑团越聚越重,他心跳不已,但他仍按捺住冲动,低伏观察着。 “他?”果然一个寨中都老不服气地叫出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寨主的儿子,怎么就说他是都老了?” 蓝万傲挥手制止正想说什么,只见那少年不慌不忙,转头冷眼与那都老对峙。 “我,寒钟寨寨主之子,‘寒钟棍会’上夺到狗头神杖之人,有哪里不配称为都老?” 少年半眯双目,一脸不屑。 “寒钟棍会”,寒钟寨寨主亲自主持的棍法比试会,猞人武艺有棍术和拳术之分,棍法有“丈八棍”和“齐眉棍”两种,棍法比试已被视为寒钟寨选寨主候选人的比赛,赢得此赛的人都可以得到寒钟寨内祖传的狗头神杖,而这个神杖在会前则一直由寨主保管。 “好奇怪!”三娘还是愁眉不展,“他说话的口气和我之前认识的钟千五郎完全不同。” “不同?”欧飞被三娘的话吸引住了,“什么不同?” “这个钟千五郎,我们在族会上见过,他是十分安静胆小之辈,怎么如今听他的作为,与之前大不相同?”三娘一个回头,只见欧飞脸sè不对,“怎么了?” 欧飞吸了一口冷气:“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记错了,据我所知,这钟千五郎和族内的人一样,从没出过这个山境,怎么会见过呢?”三娘低声说道,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失忆的男人,脑子里产生的点滴回忆有可能只是幻觉。 “谁?” 欧飞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到下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低头一看,一个俊美异常的光头少年,眼睛里露出jing觉的光,让人不容小看,他手中紧握长棍,盯着上方有动静的草顶大喊,众人突然停下,将目光转向围墙顶上。 “被发现了。”三娘有些惊慌,不知是进是退。 “既然这样,那就下去吧!”欧飞既然淡定非常,他拨开草,一个翻身,向下跳,稳健地落围墙下,众人转头一看,惊讶无比。 蓝念三娘岂是胆小之辈,见欧飞有担当作为,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胆识比她想象中的更胜一筹,于是也跟着下了围墙,光明正大地站在众人面前。 “三姐?”那光头少年见欧飞下来,已双手握棍将他擒住,哪知三娘竟也从围墙顶下来。 “阿三,你怎么在这里?”蓝万傲沉住气,怒火从眼中shè出,“难道族规你都不懂了吗?祭祖礼是可是你一个女子家可以看的?” “阿爸,我只是关心族中安危,听说有神杖消息,不得不听。”蓝念三娘面对父亲的威严竟也能稳重应对,不失大体。 “这个人是谁?”蓝万傲转眼看三娘身旁的欧飞,只见他身材魁梧,身上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一见便知不是本族人,但除了气质,仔细看,那五官英俊无匹竟让他想起一个人,不禁惊讶起来。 “是个外族人!”突然众人中有一个人惊叫。 “快抓住他!”众人都响应起来,几个壮汉从群中跨步而出,向欧飞走来。 “慢着!谁敢动他?”三娘向前一步厉声喝道,“他是我的客人。” “他到底是谁?”蓝万傲声音竟有些颤抖,“是……盘郡?” 盘郡?是谁? 欧飞转头看一眼三娘,她露在面具外头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发现欧飞在看着她,立刻深吸一口气,她是多么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因为这会让她窒息。 一位都老仔细一看,竟也有些惊住,但想了想走到前面在蓝万傲耳边说道:“他都死了,再说这个人看起来也只是长得像盘郡,仔细看别的也没一点儿像的。” “他……是外族人没错,但他是来找他的父亲的,不会对我们的族人有任何伤害。”三娘平静了一下说道。 “他的父亲?”蓝万傲心中一惊,女儿竟瞒着他私藏外族人,他虽能理解女儿的心情,但私藏外族人可是犯族规的,“你太傻了,你还是念念不忘盘郡!” “阿爸,别提盘郡了,我现在是在就事论事!”三娘手一挥,不想再听父亲说下去。 “这里可是你能来的,快说,你是怎么潜入我们族内?”蓝万傲见女儿不耐烦,转头厉声问欧飞。 “我已经忘记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只记得父亲失踪后我到处寻找,而中间间隔的三十多天的时间我却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倒是这个钟千五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欧飞沉住气了很久,一直盯着蓝万傲背后那张白皙冷俊的脸,那个被叫做钟千五郎的人。拼命在记忆中寻找线索。 只见那人一听到,竟有些被震动的感觉,瞬间抬起头来,与欧飞的眼光接触。 “哈哈!”只见他仰头大笑,一脸不羁,“太好笑了,真是无稽之谈。想必你是想要侵入我们族群偷听神杖下落,才编出找父亲的理由吧,现在你被寨主逼问,就拿我来做挡箭牌。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是寒钟寨主的儿子钟千五郎,从来没出过族部,又怎么会见过你呢?” 欧飞看着眼前这个面部有些熟悉的少年,说话做事都jiān诈老成,心中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少年到底是谁?在他脑海里竟闪过一个影像,也是这样的一张脸,却好像有哪里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同的地方。 “阿爸,不要跟他废话,抓住他关进寨牢,以免多生事端!”正冥思苦想,那光头少年已等不及了,他眼中的这个外族人对他们有害无异,传统让这群与世隔绝的人对外族人有一种恐惧和敌视。 还没等蓝万傲同意,光头少年一跃而上手持长棍一棍挥来,欧飞还不及避开,只见那棍如同挥来的长鞭,回甩无影,甩打在欧飞的手臂上,毫无疑问,他倒在地上,手臂一个深红淤血印即显无疑。 这光头少年使出的棍法叫齐眉棍法,是蓝宗寨的绝顶武功之一,齐眉棍法有老蛇吐舌、三步进、三步退、三步跳、四步半、公牛转栏、七步、采脚、九步、双头槌、猴子翻身、天观地测等套,而方才他使出的这一棍则是头棍老蛇吐舌,出收极快,让人无暇反击。 “四弟!你干什么?”三娘正想冲过去,被几个壮汉拉住,蓝万傲走过去站在三娘旁边,食指中指并拢,往她喉下一寸地方用力一点,她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这边,光头少年再次挥棍而来,眼看是非要置欧飞于死地不可,欧飞一个弹跳起身,光头少年双手握棍横扫而来,欧飞沉着看着那棍子被挥得棍影左右摇摆,看不清主棍位置,不禁惊叹他小小年纪棍法如神,于是不停后退,到了围墙边,他一个后蹬,向少年飞冲。 一个半空腾跃,他突感背后一阵热量传及全身,全身肌肉开始变成膨胀坚硬,有一股推力将他感觉充满力量。 “啊!”只见他脸已痛红,筋络凸显,一个用力,上身的衣服如被炸开一般,被爆成碎片,露出一块块硬邦邦的肌肉,只见背后五个光圈shè出刺眼金光。 众人一看,惊讶无比,向后退去。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快抓住他,可能是来侵占族群的怪人。”一个声音从慌乱的众人中响起,大家听了一拥而上。 欧飞此时全身已发烫到无法控制,他伸出双手在胸前一个旋转,竟转出一个火红的球体,一个甩,向众人挥去…… 第九章 她的故事 火球向众人滚来,光头少年眼角一扫,一个翻身,直追火球,手突然聚满金光,紧握长棍,顿时整条棍子被金光灌满,他向火球挥棍,只见一个霹雳横扫过去,棍子的甩影重叠,将火球劈成两半,击土消失。 “今天我不拿下你,我就不配拿这齐眉棍。”光头少年一个怒喝,光滑稚嫩的脸上愤怒起来。 此时的欧飞已全身充满杀气,手向左右挥舞,只见那树上的树叶被狂风卷扫而来,在他手中织成一个树棒,欧飞握起树棒,挡住少年的齐眉棍。 怒刹之间,前方一些如针一般的光刺突然穿刺而来,欧飞一惊,向后回转,可已经太迟,光刺刺入了欧飞的体内,他从半空落在地上,疼痛不已,在地上滚动。 勉强撑开一条眼缝看,只见那个钟千五郎嘴角一阵冷笑。几个壮汉即刻跨步而来,耳边听到三娘的声音:“快帮我解穴!你们不能抓他。” “他已中了我的刺毒,是逃不掉的。”果然是那个jiān诈的钟千五郎出的暗针。 “把他关进寨牢!”蓝万傲一声令下,几个壮汉夹起他往外拖。 他只觉全身疼痛难忍,晕死过去了。 …… “喂、喂!你醒醒!” 一个娇俏的声音响在耳旁,欧飞强睁双眼,看着四周,这里是一个个草堆成的坑,他被关在其中一个坑内,只能通过木栏看到外头,本想站起来,竟发现手脚都被捆住,无法动弹。 “你醒啦?太好了!”看向木栏外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仔细看,是那个叫儿妮的小丫头。 “快,让我进去,他醒了。”只听那丫头向外头喊着,“尔东哥,帮我开开门。” “嘘!别太大声,让人听见了,我可得被关里头了。”只见一个手拿木棍看守寨狱的男人走过来,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叫儿妮安静。 “哦!看我忘了。那你趁还没人来,快放我进去,三娘姐有东西交待我给他呢!”儿妮拉着他的衣服撒娇般地说道。 “那……”那男人转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个事儿。” “行了,我答应过你的事,反正我试试吧。”儿妮说的话欧飞竟没听懂。 只见那木栏打开,儿妮低头而进,她拂开腰上的飘带,一身轻盈地走进来。 “别动,你中了那寒钟刺毒,不能动太多,不然会毒发。”儿妮向外头四处看看,“三娘姐让我来,给你这金灵丸服下。” “药?”欧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已行医多年,这什么“金灵丸”却从未听过,“什么药?治什么病?” “哎呀!你烦不烦呀!”儿妮眉头一皱光滑的脸上一丝不快,“你中的是寒钟刺毒,这是寒钟寨主练就的一种剧毒,是用银环蛇毒汁练成的,如针般刺入皮肤,中毒的人若运功或活动太过,就会毒发身亡。这金灵丸是三娘姐采集各种山药,用了七七四十九ri练就而成,专门解这寒钟刺毒的,你若不服下,恐怕很快命丧黄泉。” “蓝念三娘?会制丸药?”欧飞没想到,这个面具女子,不仅身手不凡,气度胜于男流之辈,还是个制药高手,这银环蛇是最毒的蛇,被它咬一口,在当前的医术上还未曾有解药可救之说,难道蓝念三娘能做到? “当然,三娘姐可是我们寨里的神医,上次你头上的伤已很久,她亲自研药帮你料理好的。”儿妮说着,樱桃似的小嘴向上一翘,俏皮可爱的样子让人发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牺牲那么多救你。” “她现在怎么样了?”欧飞回忆起昏迷前,蓝念三娘紧张的眼神,突然对她面具下的容颜十分好奇。 “现在被关在老屋!”儿妮手一挥,将药丸塞在欧飞口中,“还不是因为你,快吃吧,你好了我找个机会放走你,你有多远走多远去,别让她再见到你了,省得又在做梦。” “为什么这么说?”欧飞突然想起什么,“盘郡是谁?” 儿妮一听,惊讶地将手放在嘴边,上下打量着欧飞,他怎么会知道的? “在神祠时听寨主说起,说我像那个盘郡?”欧飞看出儿妮的疑惑,解释道。 “既然你已知道,不怕跟你说,你长得跟三娘姐的夫君,也就是盘龙寨赫赫有名的拳棍之王盘郡一模一样,”儿妮想想,还是说出了缘由,“我想这也是三娘姐救你的原因。” 欧飞倒吸一口气,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在这个小小的族部里,竟有一个像自已的拳棍之王。 “可惜他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只找到那个沾满血迹的三娘姐给他绣的平安绣包。”儿妮说话间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可以想象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三娘姐的脸也是这个缘故。” “她的脸和这个有关系?”欧飞突然间对这个身上有着传奇故事的女人感兴趣,特别是她那隐在面具背后的容颜。 “她夫君去世以后,按族规,未留下一儿半女的她必须回到娘家,于是她被遣回蓝宗寨,寨主知道她心中痛苦,于是想早ri帮她再找一个能与盘郡一般出众的夫婿,于是比武招亲,比武当ri,她竟用有毒山药自毁了容颜……”儿妮说到这里已痛不堪言,不无回忆当时她痛彻的心情。 “族中规定,如家有丑女,不得嫁入族内,更别说她已毁了容颜,寨主无法,只能留她在蓝宗寨不再谈出嫁之事,也没有人再来提过亲。”儿妮说完叹了一口气,好似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欧飞一阵沉默,这个面具女子如此刚烈坚贞,让他感到十分佩服,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女子能为了一个已死去的夫君守贞而自毁容颜。 “她救你和维护你,可见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儿妮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何时是个头。欧飞心里竟有些酸,原来自已只是一个替代品。 “行了没有?听说寨主召集了许多都老在草侧堂,可能很快会遣人过来的。”外头那个守狱的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知道了!快行了。”儿妮清脆的声音跟外头的人说,又转身看看欧飞,“我得走了,三娘姐说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先等着吧!” “等等!”欧飞服下丸药后觉得好些了,稍微坐了起来,叫住正想走出去的儿妮,“替我向三娘道谢,让她别担心我,大丈夫大不了一死。” 儿妮愣了一下,会意地一笑,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寨狱躲躲闪闪地离去了。 第十章 草侧堂议事 蓝宗寨议事堂——草侧堂内,召集了二十多位都老,寨主在侧堂前面站着,那钟千五郎手拿狗神杖在侧。 “今ri请来钟都老本来是来说一下神杖之事,不巧被那外族小子打乱,现在召集大家来草侧堂,重议寻杖之事。”蓝万傲语重心长,坐在了堂前的木凳上,一副武者之风。 猞族内有两种神杖,狗头神杖和龙头神杖,龙头神杖在猞王盘主抵御外敌时用到,后随着猞王去世,已随其入土,但猞王墓却莫名失踪了,留下狗头神杖,按族规,狗头神杖则被传于寒钟寨,寒钟寨向来仅有寨主才可以持有它。龙头神杖本应归属长子敵孙蓝姓所有,但这神杖却一直未曾找到,所以蓝宗寨是头一个关心此事的人。 “你说你找到王墓?”一位都老捏着胡子,久历世事的眼睛看向钟千五郎。 “在古窑的禁地。”钟千五郎小小年纪却表现出冷静老成的神态。 “禁地?”方才那个都老胡须一震,有些错愕。 要知道,他口中的禁地乃是千年之前猞王划下的禁地,就在寒钟寨所在的古窑山南边,当时的国规是这样说的:“国界以南,古窑之郊为国界禁地,不得擅闯!”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竟然说他在禁地之内发现王墓,难道他不知犯了国规之罪有多重? “我见到‘皇设(敕)狗王墓’难道还有错?”钟千五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都老的疑问一脸的不屑。 一句话惊醒下面的都老,大堂内顿时一片议论声。 “你私闯禁地,该当何罪?”下面有一个声音大喊,这批都老脑子里只有古国规,旧族规,哪里还相信那禁地内王墓之说。 “一次狩猎不甚进入,何罪之有!”钟千五郎不以为然,这少年的神情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 这一言更加激怒众都老,大家纷纷责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静一下!”正坐堂前一直没开口的寨主蓝万傲拍桌而起,厉声喝道。顿时下面鸦雀无声。 蓝万傲看看钟千五郎,只见一脸傲慢的他,并没有半点自责,反倒觉得自已功劳不小。蓝万傲在堂前不停踱步。 “寨主,龙头神杖乃镇国之宝,况且祖灵已亲嘱务必找到神杖,此事与勿闯之事比,何为大事何为小事,请寨主三思定夺!”钟千五郎一言发出,侧眼看那下面责骂他的都老,嘴角一丝jiān笑。 “你的话可当真?”蓝万傲眉头紧皱半ri无语,想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 “晚辈那ri狩猎,不甚进入那禁地之内,只见金光一片,一座金碧大墓就在眼前,左边狗头神像,右边龙头,两旁石旗杆,中间牌碑有‘皇设(敕)狗王墓’。”钟千五郎说时,眼角偷瞄蓝万傲的神情,只见他为之大惊,若有所思的样子。 “寨主,这小子胡言乱语,若王墓在禁地,为何先祖禁止任何族人进入,而神灵又指点我们去找神杖呢?寨主三思啊…”那几个都老摊开一双老手,一脸地哀求,他们隐约感到此事有蹊跷。 只见蓝万傲左手一挥,让他们静下来:“若说那碑文所示众人都知,但这王墓左狗头右龙头的说法却只有族内各寨寨主手中的族册才有,这族册按祖宗家法,不得透露出去,而他却说出来的,如不是亲眼所见,难以准确说出。”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辩解。 那钟千五郎微笑昂头,转头看看蓝万傲的确定的神情:“阿爸遣晚辈来此,就是请蓝老寨主去古窑一趟,一则商议那王墓寻杖大事;二则也和各大寨主商讨关于神灵明示之事。” “嗯!”蓝万傲点点头,心中已默许,“看来各大寨主也已知此事,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了。” 众都老有些仍心存不服,但见寨主心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平静一会儿。 “寨主,那个外族人如何处置?”突然下面有人提出,“这人来得蹊跷,不能久留!” “按族规,砍下他的头祭祖!”一个人在下面大喊,众人则呼应起来,蓝万傲一想,女儿偷看祭祖礼也犯了族规,如砍那人的头,那女儿岂不也要重罚?想到这里他有些为难。 “谁敢?!”众人议论着,突然那堂门被一脚踢开,蓝念三娘身着猎衣,威风凛凛地走进来,一股气势压众而来。 “放肆!是谁让你闯进来的?”蓝万傲怒目一横,扫向三娘背后的一个守卫。 “小的……挡不住!”守卫吓得全身颤抖,立刻跪倒在地。 “不关他的事,我要闯,就凭他能挡得住吗?”三娘一边说一边示意守卫退去。 “这里是侧草堂,可是你说进就进的?”蓝万傲已忍无可忍,一天内竟两次犯下族规,让他颜面何存? “既然是要商议如何处治我的客人,那么我就必须在场,”三娘的口气不容何人反对的余地,“既然各位都老总把祖宗家法挂在嘴边,那么祖训上的‘义气盖天,行善待人’你们又是否做到?” 众都老和蓝万傲刚想说出来的话被哽在喉眼。 蓝念三娘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看着一时无话的众人继续说道:“砍头祭祖,对于入侵者是最好的惩戒,但各位想过没有,他虽是外族人,却没有想伤害我们,他只是来找他的亲人。” “荒谬!”一个都老开始脱口而出,“他就是想知道神杖在哪里所以才潜进来的,找亲人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他背后的天神穴!”三娘厉声喝道,“方才不见他所运的功吗?” 此言一出,蓝万傲为之一震,回想方才祖祠之内,他运功飞出火球时,背后五道红光。 “我是在猞禁河流入的海边发现他的,各位想想,如果他是一个凡人,如何能经过我们的神灵之地,死里逃生地来到我们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蓝念三娘看着众人疑惑的眼光,“他背后的天神穴和他所运的天神功,可是常人能学到的?” “这话有理,”下面有一个人呼应道,“天神穴功是只有我们的女始祖三公主的独门神功,从不外传,但这个外族人却学来了,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天神穴功的传授之地传言只有在神灵地里的青脉园独有,但自安在山哈这个传世巫师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入那神灵之地,更别说被传功了。”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从古至今被传天神穴功的人太少了,再别说外族人,就仅祖祠里供奉的铸剑神了。”又有人说道。 只见那蓝万傲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却盘算着什么,他并不是愚蠢的人,如果赦免这个外族人无罪,那么对女儿的惩罚也可相应减轻,尽管在表面上他总摆出他的父威,但在内心里,他最疼的就是三娘,最欣赏她的有胆有谋,所以心里也偏袒些自已的女儿,但作为寨主他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有失公平,于是听了众人这么一讨论,他心里自有了定度。 “既这样,那各位觉得应该如何惩罚这小子?”蓝万傲开口,底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妄言。 那钟千五郎抬眼一看,眼珠子迅速一转,拱手向前:“蓝寨主,不知可听我一言?” “请说!”蓝万傲说道。 “蓝宗寨内出了外族人,这关系到族部安危,还得让各寨寨主一同商议决断,方做决定才为上策。”钟千五郎见蓝万傲听了有些认同的表情,于是微笑继续,“不如让晚辈带他回寒钟寨,等各位寨主此次议事会上再做决定。” 三娘耳旁一听,心里一震,这钟千五郎出手凶狠毒辣,这又是打着什么算盘? “不成!”三娘拍桌而起,“你上次用的暗毒伤人可见你心存歹毒,定会对他不利,再说,这是我们蓝宗寨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对!你不要插手我们寨中之事!”几个都老本来就看不惯这钟千五郎,都起来呼应。 “罢罢!”蓝万傲挥手一喊,“此事还得听我的,先放这小子出来,但要有人时时看管,不得让他做出伤害族人之事,处置他的事待我查清真相再议。” 蓝万傲见三娘一阵欢喜不禁说道:“我如随五郎前去寒钟寨也得等狩猎节过后方去得,三娘,你闯入祭祖祠犯了族规,虽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仍要罚你不得参加这次的狩猎节!” 说完,蓝万傲踱步出了大门,堂内的都老看着三娘复杂的表情纷纷离去。 第十一章 猎冠 “木头,木头!” 欧飞耳边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飘渺在空气中,他向四周看,却一个人也没看到,竟只有一片树藤蔓绕的密林。 “你是谁?”欧飞向林内大叫。 嘤嘤 幽暗的深林内停止叫喊声却传来的女人悲哀的哭泣声,悠悠地从深处飘来。 前面有人! 欧飞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女人**着背,白皙的皮肤裸露在yin树之下,丝丝秀发挽成一个疏散的小发髻,她没有转头,手里拽着一件白sèt恤掩住胸前,脖子处的线条xing感迷人。 那件t恤……是欧飞的! 欧飞一眼认出,惊叹不已,她到底是谁?怎么会拿着他的衣服? “你忘记我了,忘了,忘了!”女人不停哭泣。 欧飞皱起眉头,脑中不断回忆回忆,但是……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咚咚 “起来没有呀?”一个清脆的声音闯入脑海。 “嗯!”他微睁双眼,只见阳光从顶端的窗shè进来,他眼睛有些刺痛,猛地坐起来,看看陌生的周围,脑子定一下神,才想起昨ri三娘说服的寨主将他放出寨狱,出狱后,他还是被安排在林边的老屋住,说是在这里住,不如说是被软禁起来,寨主仍不放心,派了两个人ri夜看守,他出入都不能离开这两个人的视线。 “到底起身没有?”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仔细听,原来是儿妮。 欧飞应了一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只见儿妮jing神爽朗地坐在门口,嘴嘟得可以挂个篮子。 “手都敲断了,还不起来,睡觉像死猪似的。”儿妮这丫头,嘴上功夫可不小,得了理就不饶人,一手捏着发梢,一手叉在腰间,不耐烦地说,“三娘姐找你,快去吧。” “这……”欧飞脸上表情不大自然,看看站在门左右两边的两个如同门神般的看守,好像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似的。 “咳!”其中一个细眼高鼻的看守突然咳了一下,定睛一看,欧飞认出他就是在寨狱做看守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后生仔,儿妮叫他作尔东哥的。 “不用咳了,我会考虑的,再说这个事儿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还得回去问过阿爸。”儿妮眼珠一转,俏皮的嘴开口说话了。 “别去太久,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只见那个尔东装腔作势地吩咐道。 儿妮一把拉住欧飞的衣服,也没回答那后生,径直向林子里走去。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不懂,到底什么事?”欧飞认得上次在寨狱里也听到了儿妮和尔东的对话,但一直没弄懂,似乎是什么交易。 “没什么!他想来说亲的。”儿妮一脸轻松地说道,她走起路来左蹦右跳的,一脸机灵的模样。 “说亲?”欧飞还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上次在寨狱里也是在说这个事儿吗?” “上次?”儿妮鼓着嘴回忆,“上次是说约我去海边,互赠喜物。”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帮三娘救我,跟他交换的条件是说亲?”欧飞无法相信,被眼前这个十足稚气的小丫头说得如此轻松的一件事,竟然是说亲,“你喜欢他吗?” “喜欢?”她似乎从没想过这件事,于是侧看着天,“不知道,总之能帮到三娘就行了,其他的没想过。” “哎呀!你放心吧,我到时跟他说我阿爸不同意就完了,”在她的内心,这些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他今年二十,男有二十难呢!不能嫁娶。” 在古猞族,有“女有十八难,男有二十难”之说,也就是说女人十八岁不能嫁人,男人二十岁不能娶亲,这一族规已有数千年,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至关重要,男女间可以私下交换定情物,但如果没有父母和媒人则是无效的婚姻。 儿妮说完向山林深处方向跑去,欧飞却陷入沉思,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将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远处一个背影徘徊在树林之中,柔美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三根银光闪闪的发针,一身紫sè修身布服,手上紫sè护腕,脚上穿着布底“虎攻鞋”,鞋头高昂,修长的小脚上一个紫sè绣花绑腿,手里拿着一支jing巧的竹棍,旁边那条叫洛哈的猎犬正到处嗅着什么,一身威武打扮,这是要做什么? 欧飞正想着,只见儿妮已蹦到三娘跟前:“三娘姐,他来了,我可不在这里碍事儿了,我走了!”刚一说完,她嘻笑着离去。 “这布妮子,就会调侃我!”三娘低喃着,眼里透出与平时不同的目光,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大自然,面具背后应该已羞红了脸。 欧飞走过去,才突想起昨天儿妮跟他说三娘在草侧堂为他开脱的话,想想应该好好感谢她,谁知开口竟是一句:“你今天挺好看的。” 三娘一听不知如何答好,竟盯着他看了半天,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让她思绪瞬间回到过去,记得丈夫盘郡也常这么说。 “怎么啦?”欧飞看到三娘眼中的泪花有些莫名地问,但又立刻想起儿妮说的她的故事,顿时他体会到了什么。 三娘恍过神来,她刚才差点又将欧飞当成盘郡了,她转过身去平复一下心情,只见洛哈跑过来,见到欧飞又呲牙裂嘴地,鼻孔哼哼作声好像是随时就要狂吠的模样。 “今天让你来这里是有一事想和你相议。”三娘脑子瞬间恢复了理智,认真地说起事儿来,“我想让你参加这次的狩猎节!” “什么?”欧飞一头雾水,狩猎?他并不擅长狩猎,这是从何说起?听三娘的口气并不是商议的口气,反而像是已决定了。 “昨ri草侧堂上阿爸已宣布我此次不得参加狩猎节,可狩猎节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三娘说时眼神有一种崇拜,“狩猎是我们族里实力的象征,我们长子嫡孙的蓝宗寨上一年的狩猎节已被人使了jiān计未夺猎冠,本为一族之长的阿爸已脸上无光,族长也被换为夺冠的雷鸣寨寨主。” 欧飞听着,嘴角一丝尴尬的笑容,宽阔的双肩一耸:“但,寨中猎手无数,个个比我强,我一点儿都不懂这档子事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他记得刚来寨中的第一天,看到那群黑衣壮汉将猎来的猎物供奉的样子,可见这个寨落里的人个个是狩猎能手,哪里轮得到他。 “不瞒你说,本来我和四弟是寨里猎手中数一数二的料,但四弟由于上年已败在雷鸣寨手下,这次都老们都不推选他,我又被禁足,狩猎节上夺猎冠可并非简单之事,猎术是其次,胆量和谋略应居首要。”三娘恳切地说着,一路与欧飞走入林中。 “那你怎么断定我就行呢?”欧飞听半ri没明白三娘为何选择自已。 “这些ri来我看得出你是有胆量又谋略的人,并且你体力不错,身段也适合狩猎,跑起来能占上风。”三娘看着欧飞说道。 欧飞此时有些出乎意料,三娘对他的评价如此高,让他受宠若惊。 “别得意,我也只是赌一把,寨子里虽不缺壮汉,我粗眼看去,却没有一个如你一般胆量过人的,再说,”三娘停了停,“你有天神功做内功功底,再加上你正直的本xing,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 欧飞心里暗叹,怎么狩个猎还讲究这么多,听起来有点玄乎,却也没问出口来,仅是点头表示同意。 欧飞并不知,三娘心中急于超越那雷鸣寨的雷千,雷千jiān诈狡猾,上次三娘的光头四弟蓝田因年少无知遭到暗算,错失猎冠之名,三娘这一年来暗自养jing蓄锐,练就独门猎术,又求蓝万傲给于机会争夺猎冠,谁知,竟遇到禁足的惩罚。在寨内挑选半ri,才将目光投向欧飞,这个高大强壮,正直而又不失胆量谋略的外族人身上。 之前,欧飞并不了解狩猎节,现在听三娘这么一说,知道这个节ri上的猎冠争夺对猞人来说非常重要。他心里有些忐忑,但三娘因为自已而错失夺猎冠的良机,自已也不好回绝,听三娘信誓旦旦地说会教好他,他也不婆妈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十二章 密林怪人 三娘带着欧飞向深林深处走去,洛哈则不时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从它眼神里,看得出对欧飞的防备之意。回忆被它攻击的那天,它动作快捷爪牙锐利的样子,虽说欧飞也并不喜欢它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看着它前躯笔直,体型强健,动作灵敏快捷,还是不得不承认,它是猎犬中的极品。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想起了那天被洛哈攻击时脑中出现的那片枯木遍布的林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么熟悉,现如今他已失去记忆,但会偶尔出现一些瞬间的画面,这些画面就如同一把钥匙,如果插入正确的锁洞里将会将整片记忆释放出来,但是……他却仍找不到正确的锁,准确的来说,他还摸不着锁。作为医生,他知道在脑部血块未完全散开之前,他还休想找到这把锁。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呢?”三娘的声音将欧飞从沉思中拉回来,他恍然抬起头,才看到前方就是一块广阔的林地,草地中间一泓溪水,将林地一分为二。 “我……”欧飞回忆刚才三娘说话的内容,却因没在意而忘得一干二净,自从他失忆后,做什么事都有些走神,他摇摇头,让自已清醒些,然后立刻转了话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便是我方才跟你说的蓝雷两寨之间的猎场了!”三娘刚才正向欧飞说起蓝宗与雷鸣两个寨之间因争夺猎物而结下梁子的种种,于是带着欧飞来到这片猎场,“这里就是争夺猎冠的地方了。” 欧飞顺着林地远处看,只见周边的林木将林中围在一个圆内,这片林内草深林密,低洼较多,这林地里凹凸不平,还有溪水横在中间,溪水那头是悬崖峭壁,下去是茫茫大海,虽然显而易见这里是一片生态环境毫无损伤的林地,猎物的数量自然也不在话下,但这里险要的地势却让狩猎变得艰难。 “那么?如何狩猎?”欧飞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虽然欧飞也受过野外的各种训练,对于狩猎他略懂一二,但那时侯他们的工具是猎枪,坐骑可是能快速奔驰的马,但他上下打量三娘的行头,除了这套衣服还像个猎人,这洛哈像只猎犬外,却没见到一样像猎具的东西。 “这个!”三娘抬起手,欧飞这才注意她手中的这条大约一米左右的细长竹棍,这短短的一米竹棍得做得了什么事? “呵呵,你别开玩笑了,这么短的棍子能降得住那些个虎豹?”欧飞并不想看不起这竹棍,但他观察了半ri,这棍子除了一头尖如细刀,竹中间有个小孔外,别的与土里长出来的竹子没什么区别的,他脸上一丝不屑的表情。 三娘一笑,让欧飞退至一旁,她拿起手中的竹子,观看周边林内的动静,只见林内一处大树洞内一阵沙沙声,她嘴角一丝笑意,将竹子放在嘴边,对准那孔一吹。 呼嗯嗯呼嗯嗯 没想到这竹子竟发出了动物的叫声,有些诡异,声音回荡在林内,飘扬在空中,好似在传送什么信息,而欧飞被惊住,愣在原地,却有些感到头脑眩晕。 顺着三娘向着的树洞看,那里的树叶开始不停地晃动,树里发出嗡嗡声,好似有什么藏在里头。不一瞬间,一只体躯健壮,四肢粗短的野猪从树洞中伸出长鼻,它一双小耳耸立,不停晃动,两只长牙显出来,发出“咕咕”的声响。 三娘一见一把将欧飞推到树后,示意他在树后观察,欧飞配合地往树后一站,侧眼看那野猪的动静。 野猪听见这边的声音,立刻转头向三娘方向看来,口中发出“咕咕”声,口水顺着长牙从长着“小胡子”的嘴边流出,估计这会子它心里想着:“美味的午餐时侯到了!”。 洛哈倒时十分淡定,它伏头用红眼怒视那物,鼻孔里发出“哼哼”声,四脚立直,只等三娘一声令下,它便横冲上去。三娘停住了吹竹声,只见那野猪向这边狂奔而来。 “洛哈!上!”三娘一声令下,洛哈一跃而上,伸出利爪在黑厚的猪皮上就是一爪,只见那野猪用长鼻顶住洛哈,利牙一翘,欧飞摒住呼吸,为身躯不比野猪壮大的洛哈倒吸一口凉气,谁知洛哈竟后爪稳立,竟后退了几步,沙土中有划痕。 三娘冷眼旁观竟毫无动静,欧飞心想,她不会只靠这猎犬狩猎吧?正想着,只见野猪愤怒地向洛哈驰蹄而来,洛哈一个反扑将它压在身下,利牙咬住它的喉,野猪拼命一甩,洛哈被甩出一段。 呼嗯嗯呼嗯嗯 突然,三娘又提起竹子吹起,那野猪一听,立刻将视线转到三娘身上,“咕咕”地冲开草丛横窜而来,只见三娘拿起细竹一端对准野猪一吹,一支细微得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针从竹筒中穿shè而出,如果不是阳光照shè下针身上的那点亮光,欧飞估计不知三娘在干什么。 只见针不偏不倚地插入野猪眼中,野猪四处跳窜,黑红sè的血从眼中喷出,三娘一挥手,洛哈向前一跃扑在野猪身上,四爪踩住它的猪头,牙齿向它喉部咬去,瞬间那黑猪发出的吱吱声越来越小。 三娘眼睛里冷光一闪,一个敏捷扑身上去将野猪翻到在地,抡起竹子向削尖的一头猛地向野猪的心脏刺去…… “不,偏离心脏一公分!”欧飞一眼看去,医生专业的视觉准确判断,不觉低声自语,话音刚落,只见那野猪已然无了气力,鲜血直淌,只有鼻孔微弱的气息,眼睛却未闭上,束手就禽的模样怪可怜劲。 欧飞见已完成猎杀,从树后走出,只见三娘面具上已溅上血,紧握竹子的右手用力向上一拔,从野猪身上轻松站起来,只见那鲜血从竹尖处流滴而下,她转手从背后腰带处抽出一块小布,细心地擦拭布,侧眼一瞟欧飞不解而又佩服的表情,不禁失笑。 “怎么不直接杀了它?你是不是这么想?”三娘反转竹子插入腰间,双手叉腰看着回天无力的那头野猪,又看看一个劲儿地点头的欧飞说道,“不刺死它,就能新鲜上桌,这都没懂?” 欧飞一听醒悟,这就是猞人狩猎的厉害一招,竟能用简单工具制服猎物,又能让猎物肉骨新鲜,不仅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有一些更妙的招术地未使出来,”三娘神秘一笑,“这些天,我会把这一招招教给你,放心。” 刚说完,只见到那大棵下的草丛中一阵sāo动。 三娘一个挥手示意欧飞和洛哈不要出声,洛哈本已张嘴yu叫出声,见三娘手势,竟只是摇着尾巴瞪着红眼盯着草丛看,欧飞实在佩服猞人,能将猎犬训练得如此通人xing。 只见三娘捡起一块石头向那大棵一丢。 啪 只见一个人从里头跳起来,不,倒像是一个怪物,他身上的衣服破旧,双手双脚曲伏在树上,指甲很长,这石头一掷,他如果一只惊吓过度的猴子,瞬间嗖一声上了树,藏入树叶内。 “是什么东西?”三娘有些被惊吓到,这个林子她来过上百次,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怪物。 欧飞吸一口气,cāo起地上一根粗长木棍,抬头向着茂密的树叶处看去,轻轻走过去,一步两步…… 嗖 只见一个身影从树上飞跃下去,如同动物般向林内窜去,那怪物向后一个转头…… 欧飞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上。 第十三章 狼族之说 狗头族的人早在行过chéngrén礼之后就开始苦练狩猎之术,从双脚捆着石袋的猎奔到吹shè的各种技巧,从隐蔽诱兽到适时出击,还真别小看,这一道道一项项还真是难练。 训练数ri,欧飞已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似的,比当年的野外训练还要累。 清晨他腿绑石袋猎奔满林,正午在烈ri下学十般吹shè武艺,学着吹shè运功,夜晚则埋伏在林中寻找猎物。当然这些行动都在三娘的指挥下进行。 这一晚夜黑风高,二人和洛哈又藏入草丛中观察猎物的出没动静。 沙沙 只见一声响音,草丛中有动静,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欧飞接过三娘手中的尖竹,放在嘴边吹起。 沙沙 声音再次响起,草丛中隐着两只火红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两束鬼火。 三娘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没了动作。 欧飞静眼冷观,只见那双眼睛只瞪着自已。 “是狼!”他低声说道,早年的部队野训让他有了对动物敏感的判断力。 “什么?”三娘的口气像是不可思议,“狼?” 欧飞心里暗思,这深林之中有狼也是很自然的事儿,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此时他已见那物已挪动身体轻踩开草丛而来,他顾不得那许多,于是一跃而上。 只见那红眼突然睁大,随即发出“嗷嗷”的叫声,三娘这才惊悟过来,看着欧飞与那物对峙,但竟不见那物的动静。 洛哈此时已与欧飞培养出了默契,洛哈一个跳跃,死死按住那物,撕咬起来。 只见草丛中“嗷呜”乱叫,欧飞见那物竟身躯瘦小,被洛哈一个爪死压在地上,不停挣扎。 “还等什么?快吹shè它的太阳穴。”三娘大喊。 欧飞闻声,立刻拿出尖竹向那物屏气一吹,竟shè中了它的腿,三娘一拍大腿,直跳而上,只见那物挥爪过去,洛哈被重抓一爪,嗷叫起来,三娘一个侧踢将它飞踢了出去,只见那物瘦小的身体向深林里窜去,欧飞叹了一口气。 “你最近总走神!”三娘转眼看欧飞,只见他望着那物远去的身影发呆,这么一只瘦小的猎物都没擒住太让她失望了,“方才你shè出的刺位置偏得太离谱了。” 三娘看看欧飞手指已有些不自然地转动吹针竹,便想起那ri林中遇到怪物的事,从那天起,这欧飞就会时不时地走神,三娘已暗暗注意到这事儿有些不妥。 “那ri林中遇到怪物后你便如此,是不是中了邪?”与其说三娘在问欧飞,不如说她是在自已猜测。 欧飞低下头,黑暗中眸光从发影下shè出,他沉默了一阵子却好似时隔几秋,终于开了口:“那个怪物的脸我见过……” “什么?”那声音有些沮丧又透着冰冷,三娘心中一颤。 “那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欧飞抬起头,月光下,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不知什么时侯,他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感,“我父亲的脸。” 那艰难的五个字吐出,他紧闭上双眼,只是那ri林中一瞥,顿时让他心凉了一半,那个衣衫破烂,白发盖脸,用四肢行走的怪物竟然……竟然有一张父亲的脸。 “……”三娘见欧飞痛苦的模样,心里一股酸,“会不会看错了?” “不会错。”如果说那面容变得苍老,行为变得古怪,衣衫变得破烂,这些可能会让欧飞不相信是平ri里文质彬彬的父亲,但那熟悉的眼神和爬树时手背上的伤痕却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 “呵呵,那你有二喜,”三娘眼珠一转,没再追问,反而露出轻松的表情,眼光柔和起来,“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看到你父亲的模样,心痛了,然而,你想想,你父亲得了重疾,本应奄奄一息,但如今竟能在林中窜跑,可见他的疾病并无加重,这是一喜;你从很遥远的地方来找父亲,如今找到他了,虽只见到一眼便消失,但起码你知道他善在,这又是二喜。” 说完,三娘柳眉一扬,眉目中的透出一丝机灵,看看一旁的欧飞,欧飞听了三娘这么一说,心中的痛苦倒是转眼减了大半去了,心中暗叹说得是。 欧飞脸上表情有些放松,她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偶尔有些木讷的男子竟然对自已父亲如此深情,也没想到胆量过人的他会流下心酸的泪水。 见稳住了欧飞的情绪,三娘不得不开始说出自已的疑惑:“那ri林中见那人,他爬行的姿势倒有些像……”三娘有些顾忌说出来欧飞会不会不开心。 “像什么?说吧!”欧飞见三娘yu言又止,便知她的顾忌。 “像狼!”三娘不再遮掩,单刀直入。 “狼?”欧飞一扫方才的忧伤,理智地回忆起那ri的情景,那个像父亲的人,在树丛中窜入林深处,四肢着地,手指曲伏,指甲黑长,回头时咧嘴一嗷竟只见前面两只利牙,倒真像是一匹示威的狼。 想到这里,欧飞不禁腿脚有些软,往后退了一步,父亲怎么变成狼的模样?难道真的有狼人之说?回头想想,方才见那瘦弱的小狼时,三娘的反应有些不自然。 正yu问什么,只听三娘开口了:“要说起狼,我倒是奇怪,我们族里的这些山头从不见狼,如今竟有这档事儿。” “你是说这里这些原始林内一只狼都没有?”欧飞惊住,如果说是这是一座专供游客度假的山没有狼,他完全相信,问题是这些海拔都在几千米的山,山林内生态环境完全原始,奇木怪石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没有狼? “听村里的都老说,祖宗与狼族有仇,早在千年以前已将狼族格杀,如果族中出现狼…”三娘一边回忆一边说,突然眼中透出恐惧,“出现狼,族里会有大难!”刚说完,她自已被吓一跳,“不行,我得回去禀报阿爸,难道神灵之言显灵得如此快?” “等等,方才那只小东西不足为患,千万别打草惊蛇,再看看是什么情况吧!”欧飞见三娘有些冲动,赶紧稳住她,“如果弄得寨子里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三娘听了,也觉得有理,于是按捺心中的冲动,却又想知原由。 “如今唯一生存在族内的狼就是神灵地里头的盘麟狼,而那些据说是许久之前一群叛祖的人生下的崽子,那盘麟狼被困在神灵地,是来不了这里的,看方才那物的样子,也不是盘麟狼。”三娘说时眉头紧皱,声音压得很低,周边一片死亡般黑sè寂静,欧飞突然脑中一阵翻腾,又有些莫名影象闪过。 嗖 整个人恍惚无常,脑内如刮起风暴,他像被吸入一个无底深渊。迷雾中,一群黑毛红眼的狼将他团团围住,口中鲜血直流,它们气喘吁吁,怒视他,正yu向他扑来。 “木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发出,他一转身只见紫光一闪,眼前一片漆黑。 “呼呼呼!”欧飞口中不停呼气,双手抱住头,额头上的汗珠豆般大,脸sè发青,紧闭双眼。 “喂!喂!”三娘推着欧飞,只见他半ri没睁开眼,她知道又是脑伤发作了,于是从衣兜的香包内拿出一条如麦穗般的东西放入欧飞口中,欧飞轻嚼了一会儿,表情缓和许多,慢慢睁开眼睛,这才知道是幻觉,但他肯定这是回忆的片段,这段时间来,他多次有这种情况发生,而都是依靠三娘从山中采来的回魂草度过难关。 话说这回魂草欧飞以前知道它有解毒功效,但并不知道它仅也有安心宁神的作用,三娘说,她所采的草药都是在山上那个吸足ri月灵气的悬崖边采摘,那里生长的植物都有特别的功效,就如上次她帮他敷的山药,说出名字来竟就是些普通草药,但用起来则功效奇特,让欧飞难以置信。 “你说的盘麟狼,我好像见过,”欧飞脸上的表情足以吓死人。 “这样看来,你从神灵地过来是事实,但你单身匹马,又无任何武器,是怎么穿过那片机关重重的林子的?”说这话时,三娘左手在右手背上摩擦着,怎么也想不通。 “不,我好像有一把紫剑!”欧飞这次十分肯定,“还有,还有一个叫我‘木头’的女人。” 三娘已听欧飞不只一次提起回忆片段中的神秘女人,她心里有点酸楚,这些ri子来的相处,她似乎对这个男人有超出同情的感情,在他身边,她就如同回到丈夫身边一般,有一种无限的渴望。 “可能…是你的女人。”三娘低下头,她似乎觉得面具仍无法掩盖她脸上酸酸的表情。 “不可能,我不会……”欧飞此时的心仍旧在未婚妻身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在失去的回忆里爱上别的女人,如今他在不停地变回自已最初的模样,而没有变的仍旧是他对女人木讷的感知,他并没有注意到三娘此时的异样。 关于狼的问题,他们也没有深谈,就只是各怀心事地走回了寨里。 第十四章 蓝欧飞 这一ri,蔚空白云下,海浪从山边向山顶直冲而上,拍打在山岩边,鸟瞰古质和观ri间的猎场林地里众人群聚,由溪水分为黑白两派,分地立着,只见溪流中间插着一支蓝布旗,上头用绣着一个“猎”字,这一天就是寨民们眼中的大节ri,也是三娘riri期盼的节ri―狩猎节。 只见猎场之内,黑衣派为蓝宗寨,白衣派为雷鸣寨,两派各自以猎户派出的壮丁猎手参加,猎手们旁边都站着猎犬,这些猎犬只只都静立于主人身边,竟如同集体训练过般连站立的姿势都有规律。 狩猎节为猞族里举足轻重的节ri,不同姓氏的寨落之间争夺猎冠,猎冠在猞族内是一个响亮的称号,只要得了猎冠的人或寨落,地位显赫,受人尊重。 话说祖祖辈辈以来狩猎节分为三个部份举行:祭猎神、群猎、夺猎冠。先不细说这三个部份形式的细规,首先这个节ri外族人就是无法参加的,可知三娘费了多少周折,在寨子里一群摸胡子瞪眼的都老和父亲反对声中,将欧飞推上夺猎冠的位置。而答应他们的条件便是祭猎神时,如猎神亲点欧飞则可让欧飞上阵。 而此时,林边上棵参天大树下已摆上神坛,只见那坛上镇着一尊红衣猎神像,前面置着一个青铜香炉,还有两个并排的碗,在香炉前放着三个种畜类的头颅,两方猎民安静立着。 这会子,欧飞已穿上黑sè猎褂服,小腿也绑上了三娘给他的绑腿,之前未知这绑腿是何用意,后来三娘小声告诉他这里头有她亲手缝制的山草药这药叫“通筋草”将其研成泥,在火上薰干,装入绑腿布内,裹于小腿上,有活血通筋作用,既可保护腿脚,又可以让腿筋脉通畅,跑起来不累,也就跑得更快。 欧飞一听,这果然是叫绝的草药,三娘偷偷将她携带多年的“吹针竹”放在欧飞手里,让他先藏在树丛后别出来,等她向猎神请点后再行出现,离去前回眸一看,意味深长。 此时大家都肃立已久,一都老站出来宣布“祭猎神”开始。于是,只见蓝、雷二寨主从溪水两边走向神坛,蓝万傲威严稳重自不必说,而那雷鸣寨的寨主竟一副肥头大耳,体宽腆肚的模样,欧飞从树丛后头忍不住一瞧,有些发笑。 二人在坛前各自拿出三柱香,点上,齐齐跪在猎神面前,同声说道:“猎神爷爷在上,今ri是黄道吉ri,子孙们上山打猎,去路不明,请猎神爷爷给予指点,奉请七十二位猎兵将,三十六条花猎狗,速速出山,助我等围猎丰收”。 语毕,二人上前将柱插入香炉中,然后又回到方才跪拜的位置跪下,双手伏地,脸朝下,众人也纷纷下跪,就跟上次祭祖一样。 突然,一阵狂风来袭,天上乌云巨变,欧飞一看,不对,这有点像是上次在青铜柱前见到的那番情景一般,而先前听三娘说,那就是猎神即将来临,想到这里,欧飞更好奇地向天看去,只见那边云边飞来一片红布,隐约可见一个金身神灵的形象手持金竹踩云而来,这想必就是那猎神了,放眼看,猎场上的人都伏首在地上,而三娘也在其中,她侧头看一眼欧飞,悄悄挥手让他藏回去。 欧飞把头一缩,却听到那蓝万傲和雷鸣寨主二人大声又说道:“猎神爷爷在上,今ri是黄道吉ri,子孙们上山打猎,去路不明,请猎神爷爷给予指点,奉请七十二位猎兵将,三十六条花猎狗,速速出山,助我等围猎丰收”。 “东南方林内居一金毛虎,虎皮为镇邪之方,尔等择智者前去,取下虎皮者为冠,此皮ri后可保平安渡难,切记!”只见那洪大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蓝、雷二寨主细心听着,正yu开口问及,只听到三娘的声音响起:“猎神在上,请恕小女子蓝念三娘冒犯之罪,小女子荐猎手欧飞为争夺猎冠,请猎神准行。” 众人一听心中诧异无比,这三娘也忒大胆了,这种场面哪里轮到她说话。雷鸣寨的雷千也跪在其中,不禁抬眼向三娘投去吃惊的眼光。心中不仅想:这外族人是哪里来的?怎么潜入寨内。蓝万傲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当场发飙,只见雷鸣寨主看了一眼他,眼神中充满疑惑和嘲笑。 那金身猎神毫无回应,停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对众人来说,就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生怕猎神发怒,随后便听到声音响起:“此人背有天神穴,已不为外人,准行!”一语未落,风利草动,竟转瞬消失了。 欧飞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猎神真是神通广大,竟知他背后的天神穴,不仅如此还说一句:“不为外人。”难道?他深思一刻,这猎神似乎话中有话。 正想着,只见众人已起身,三娘向他招手,示意他出来,他望出去,只见外头的人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眼光,大家窃窃私语着什么,特别是雷鸣寨的人,其中有一个人,正面透jiān容地看着他,嘴角一抹冷笑,身边站着一条白尾蓝毛猎犬,体型壮大,四肢强劲,对欧飞虎视眈眈。 “别理会他,他就是雷千,估摸此次夺冠应该是他与你对决。”三娘是信心满满,虽未经群猎,但她早已摸清所有人的实力,早预知只有雷千和欧飞会上对决台。 此时,只见蓝、雷二位寨主各从神坛前拿起一只碗,将坛前的三个畜类头颅用刀滑开一个口,顿时那鲜血喷shè而出,可见是刚刚被砍下的头,他们将三种血均匀地滴入碗中,没一会儿功夫,已盛满了两碗鲜血,他们仰头一饮各自喝去半碗,余下半碗放回神坛前。只见二人对视后转身宣布道:“群猎开始!” 话音刚落,几个戴着面具身穿草皮的人手拿竹篓,走到林中间,打开竹篓,只见从里头奔跑出几百只兔子来,于是众猎手和猎犬开始使出看家本领追逐起兔子来。 欧飞自然不用说,他每吹一针则会命中一只兔子,洛哈则轻轻松松一口气叼来十几只兔子,转头看那雷千,他竟直立在原地不动,手指在手腕的护腕袖内摸着,只见他闭眼一弹,瞬间数颗弹珠从指间shè出。 嗒嗒嗒 那远处窜跳的十几只兔瞬间被弹倒在地,欧飞定睛一看,这就神了,那兔子竟都被击中定穴,此时正躺在溪河边上,一动不动,雷千的白尾狗跑过去,一口叼一只送回雷千身边。 “既能得手,又不伤体,太厉害了!”欧飞暗叹,这人一脸jiān相,但出手竟如此不凡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一柱香下来,不出三娘所料,欧飞和雷千二人脱群而出。 此时有本心有不服的雷鸣寨主按捺不住开口了:“蓝寨主,你此次让这个生面人参加群猎,我且不和你细算,如今你老兄不会要让这人争夺猎冠之位吧?”说这话时他双手摊开,腆着大肚子,头高抬着,斜眼看着蓝万傲。 “寨主,看来他们寨中无人了。”旁边的雷千嘴角冷笑,摆明没将蓝万傲放在眼里,“既然寨中无人,不如不用比试,就由我雷千直取猎冠如何?” “放肆!”三娘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这个雷千早就让她厌恶万分了,“刚刚猎神的话没听到吗?他不是外人。” 蓝万傲淡定自如,挥手制止三娘,似笑非笑地看向雷鸣寨主:“现在我蓝万傲宣布,这个人以后就是我的干儿子,他叫蓝欧飞…” 一语惊住了周围的人,大家炸开了锅大声议论着,欧飞更是惊讶地看着蓝万傲,他在开什么玩笑?前段时间不是还怀疑他来着,怎么今天完全变了样儿了?还擅自帮他改了姓?三娘眼里有了笑意,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暗道:“阿爸是解一时之围,你先从着吧,以后再细谈。” 欧飞这一听,心里有些不大愿意,但见方才的话已震慑住了雷鸣寨那一老一少,于是不得不跪下,强忍着胡乱说了句干爹,蓝万傲笑着应允着将他扶起。 “现在他已是蓝宗寨的人了,雷寨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蓝万傲背着双手,抬眉一笑,大有气死那胖子的气势,这蓝雷二寨之间的关系从这二人的明争暗斗中,欧飞已大致了解了不少。 只见那雷鸣寨主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雷千半眯眼睛看着欧飞与三娘,心里不禁有了醋意。 第十五章 猎冠之争 “呼咦…” 随着两边的骨角吹响,欧飞和雷千对视一下,向山林跑去,两寨内各派出几名身手敏捷的猎手跟随其后,以表公平。 猎冠之争并不像群猎那样简单,他二人需要按猎神的指示,到目的地山林中引出猎物,然后杀之,谁夺到猎物则算赢,如果二人一同争杀猎物,则以致命一招的出招人为赢家,但无论哪种做法,最终的原则是一定要亲手杀死并先回到神坛前才算赢。 三娘看着有些担心,虽说欧飞稳重,但不及雷千狡猾,那群跟去的猎手其实作用不大,有前车之鉴,上次弟弟蓝田被击晕,雷千抢去猎物,而蓝宗寨一同跟去的猎手竟跟到半路在林中迷失了方向,因此无法公平见证,也就由着雷鸣寨自说自话了。 事后三娘想想,只要是蓝宗寨猎手,都会常出入这片林子,而恰好就在这时几个猎手同时迷路,后来三娘暗中查到,这原来是雷鸣寨猎手使的障眼法术,于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千年巫寨竟用这个卑劣行为得猎冠,于是此次她一定要为弟弟报这夺冠之仇。 此时,她想到了猎神方才的猎向指明,实在令人费解,以前,猎神的总是指一些普通的猎物,而此次竟直指平ri里两寨的猎人甚少去的那东南林中的金毛虎,还说什么“镇邪”的话,想到这里,她心跳加速,隐隐觉得寨中将会有大难临头,于是,她合上双手,闭眼暗念起祈福经来。 欧飞与雷千向东南方向的深山林里走进,而三五个寨内猎手则远远跟着,只见这林子越往里走越是光线微弱,到了里头,重重叠叠的树叶厚厚实实地将阳光挡在外头,而地上竟留下一大片树叶堆积的影子,欧飞环顾周边,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些树转石移的片段来,正寻思着在哪里也有这么一片林子时,只听到一个唏唏疏疏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动物在挪动身体。 “怎么?怕啦?”雷千一脸鄙视的表情,斜眼看了一下欧飞,“告诉你吧,这一带森林容易进来可不容易出去,看见没有,那几个跟着我们的人,都不敢走近,如果你胆小的,就放弃好了。” 欧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听到雷千的这番尖酸话音,他笑着摇头,没有言语,然后仍旧认真地观察起四周情况。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三娘……我是说蓝念三娘会这么护着你?”雷千见欧飞毫无反应,心里想,眼前这个木讷得连话都说不上两句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招术,让三娘护着他,还让蓝万傲收他为干儿子。 “嘘!”欧飞突然示意雷千不要出声,专注地盯着地上的泥土,雷千顺着欧飞手指的地方看,眼前的这块泥土上的树叶已碎,像是被什么重压而扁,拨开树叶,只见一个大脚印嵌在泥土里。 “呵!”雷千当是什么重大发现,这个还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这片林子里多的是野兽,这脚印八成是只人猴留下来的。”雷千口中的人猴指的则是猩猩。 “不,你看,这脚印五个脚趾的分布不像是,猩猩……哦,你看,上面四个,下面一个,而不是并排五个。”欧飞仔细辨别着,看来当年的野训没白练,原来这些知识还是有用的,“我想应该是虎!” “虎?”雷千觉得太好笑了,这个脚印如此大,虎的爪子有多大,他又不是不知道,最大的虎爪也大不人脚去,而这个脚印竟是比人脚还大,“别诓我了,狩猎十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虎……” 还没说完,只觉雷千的声音有些变小,他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又迅速说道:“难道它就在附近?我是说……是说猎神让我们猎的那头金毛虎,它就在附近?” 欧飞虽未听过相关金毛虎的传言,却见大伙听到猎神让他们去猎它的时侯那一张张恐惧的表情,则知道那物的厉害程度,但似乎没有人见过它。 “那可不是只好惹的物,蓝宗和雷鸣两寨已有不少人说去抓它,最后都没有回来,”雷千似乎对自已很有把握的样子,转头看看比起他来皮肤算是白皙的欧飞,嘴一撇,不屑一笑,“以你的猎术,估摸半柱香功夫就会被吃掉。” “现在不是挖苦我的时侯,找个地方先引它出来,我们齐心将它拿下。”欧飞并没将雷千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一心想着快些找到金毛虎。 雷千一听,不禁暗笑,心里盘算着如何jiān计重施,借欧飞之力制服那物,自已再来个坐得渔翁之利,于是说道:“那边有一块空地,到那边去!” 二人慢慢向里头的林内空地走去,这一路也竟没再见到那大脚印,却就在快到空地边上时一根金黄sè的毛发又引起他们的注意,欧飞捡起来一看,心想这东西一看便知是动物的毛发,如果真是那虎身上的毛发,见它这么个长度,还有方才那脚印,可见这物体型之大应该前所未见。 吼 突然一个巨大的声响震住了他们,二人定立在原地不再前行,只见这里周边都是密树,如若在这里遇上那虎,前后阻挡,如遇不测则很难逃生。 “杀千刀的,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雷千口里骂骂咧咧,从背后摸出一条白sè的骨棍,这棍由鹿的脊椎骨做成的,被削得尖锐无比,一般的动物这一棍下去,估计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去了yin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雷千听这虎声仅是吼却没见虎影,于是心急如焚,拿出一片树叶来,放在嘴边吹,心想着,你想困老子在这里,老子就跟你拼到底。 “干什么?你现在吹只会中圈套!”欧飞大叫起来,其实这虎未必知道他们已进来,林道这么长,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如果自已吹了声响,不就是在告诉它位置吗? “滚开!怕的就别来!”雷千一语都听不进去,一把推开欧飞继续吹,他一心想要在短时间内制服那物。 沙沙 没到一会儿,果然从树丛那头有了动静,树叶被翻动的声音,剧烈响起,只见一个巨大的野兽身影迈开步伐从树丛摇头晃耳地慢步过来。 远远看去,这物通体金毛,体型庞大,步伐稳健威武,行走时身上的虎骨一上一下地动着,看起来气势汹汹,欧飞一见倒是顿时愣住,在那金sè火焰般的锐目之上竟出现黑sè的毛促成一个“王”字,再近些,竟有九条尾巴翘在空中。 “这……怎么这么熟悉?”欧飞脑内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心中一惊,这虎他好像见过。 “这杀千刀的这么壮实,那脚这么大,呵呵,看来这肉皮也应该不错。”雷千自信心爆棚,一直深信会拿下这物,于是心里暗喜。 “你去引它到空地来,我自有办法。”雷千竟吩咐起欧飞来了,说完一个闪身从另一条小路走了。 欧飞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那虎已加快速度向他奔来,欧飞拿起竹棍向虎眼一吹,只见那虎怒目一瞪竟有一股烈火喷出,将针烧成灰。 他一急之下,赤手空拳,侧踢挥打,但那虎竟躲闪自如,如通人xing。 欧飞心中大惊,这可不是普通的老虎,这虎竟有这般神力,太让人心惊了。于是他爬上了树,抓住树藤向前荡,想用此法将这虎引入空地,谁知它竟一个三两下上了树,将欧飞一扯下来,欧飞摔倒在地上,心想,这次想必该绝命于此了。 吼 那物大吼一声,张口就来,躺在地上的欧飞用手护住脸,紧闭双眼正准备被吃,等了半晌,竟没了声响。 他睁眼一看:天啊! 这睁大一双金眼的虎头已凑到他面前,只觉强大的气息就吹在他脸上,欧飞立刻向后退去握住尖竹向它的太阳穴就要插去,只见它不慌不忙,一个挥爪将吹针竹挥在地上。 欧飞按捺住心跳,站起来看它到底想干什么,谁知那物竟脸上没了杀气,温顺地在地上卧下,不停地舔着自已的前爪,眼神温柔地看着欧飞。 这是什么情况?欧飞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脑子里却对这物有熟悉感,难道…… “我……是不是见过你?”欧飞说完这几个字之后有些后悔,这动物怎么能听懂人话呢?自已真是个傻子。 吼 奇怪,那物竟然大吼一声,这是在回应吗?欧飞心里一扫方才的恐惧,竟蹲下来看着它,端详一阵子,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八卦阵,他为之一惊,转眼看那物。 只见它起了身,一路径直向深荫里头走去,又不时回头,九尾晃动,像是在招唤欧飞一同进入,欧飞急急跟了进去,只见那九尾虎领他到一个洞内。 一入洞府,欧飞竟又心跳不止:洞内地上竟躲着十几个人的躯体…… 第十六章 虎洞得皮 欧飞入洞竟见到了十几个人的躯体躺在洞内,心里一惊,冲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都是死尸? 他顾不得许多,赶紧往里走,只见那虎没有任何阻挠,仅立在洞口处看着欧飞。欧飞蹲下看,这些人有的身穿黑sè布服,有的身穿白sè布服,腰间有猞寨内的吹针竹,很明显这些人是蓝宗寨和雷鸣寨中的寨民。 瞬间,欧飞想起雷千说过有不少人上东南林内来抓虎,然后就没有回去,他不禁一震:这些人就是失踪了的猎人!想到这里,他立刻将手指放在他们鼻孔处,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人竟然都没有死,只是被点了定穴。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飞转头看那头虎,有些不可思议,心里更疑惑了,这虎难道会定穴之术?为什么它并没有吃了这些人? 正说着,只见那虎向自已走来,欧飞站起身来,鼓起勇气说道:“我得带他们回猞寨,请让开!” 只见那虎并没有让开,也没有阻拦,反倒继续向他走来,欧飞心想,难道它要在这里吃掉我?想到这里,他分腿马步,双手握拳,摆出一副应战的姿势来。 谁知那虎一个猛冲过来,欧飞感觉自已被冲翻上了天,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竟毫无反抗之力。 “你……你这是干什么?”欧飞不禁叫出声来,突然感到自已稳坐于一个暖暖的东西上,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已竟坐在那虎背上,它形sè从容,驮着欧飞向洞深处走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欧飞一脸不解,但见此情境也只有随着那虎入洞了。走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突然一道金光从洞深处shè出。欧飞顺光看去,忍不住口中发出哇的声音。 只见那虎洞深处,有潭清水池,池底一片金光闪闪,不知是何物,倒有些像是披了一层金沙。 刚没回过神来,只觉虎背用力一抖,欧飞没有坐稳,一下子被翻入池去,水灌入了耳朵鼻子里,有些无法呼吸,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场景:他手中拿着一些食物在喂一头虎,而这虎通体金黄,九尾上摆。 呼! 池水并不深,欧飞站稳了脚,一下子顶出水面,双眼盯着那一脸淡定的黄金虎:“我们曾经是朋友,你叫啸吼对吧?”说出这话来时,欧飞也被自已吓到,但他也就仅仅记得这些了。 没错,这头黄金虎就是迷宫森林里陪他走到最后的九尾虎啸吼,此时此地它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吼 啸吼昂头一吼,似乎心中的委屈已得到释放一般,叫声竟有些凄凉。它一跃也入了池中,溅起层层的水花,当欧飞认真看时,已不见那啸吼,而浮上水池之上的,竟是一张金光闪闪的猛虎皮。 欧飞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伸过手,抓住这虎皮看,毛发上还留着暖暖的体温,突然一股泪意浮上心头,他左右环顾,又潜入水中寻找一番,却真没找到啸吼的身影,池中平静出奇,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将虎皮拖上了岸,将其卷好,扛在肩上,这时,他才记起方才洞门处的那些被点了穴的猎人,于是赶紧跑出去,将那些人一个个解了穴,这才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些像是被什么爪牙锋利的动物抓过伤痕,这些人解了穴后因身体虚弱仍旧昏迷着,欧飞想着还是到猎场内找人来一起抬回去,于是出了洞口。 “等等!”正想往林外赶,突然在林道出口处跳下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雷千,“去哪里?” “方才在虎洞内发现失踪的猎人,我们快下山找人来扛他们回去。”欧飞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你肩膀上是什么东西?”雷千眼光向欧飞肩膀上的虎皮看去。 “虎皮!那只黄金虎的皮,这不是讨论这事儿的时侯,赶紧回猎场吧。”欧飞一心想着救人,并没注意到这雷千早已有夺皮的想法。 “回猎场?”雷千昂头大笑,“把皮给我再回去!”这个人根本没有注意欧飞方才所说的虎洞里的猎人。 “雷千山哈!现在人命关天,如果晚些找人去,恐怕他们的伤就会加重,有生命危险!”欧飞看着眼前这个视猎冠为命,不顾他人生死的人,脸上不竟露出坚决的表情。 “少废话!看棍!”雷千忍无可忍,挥起骨棍向欧飞挥去,欧飞向后退,左右躲闪,一个低腰,那骨棍挥在了树干上,只见雷千双目布满红丝,杀气外露,一副置他于死地的模样。 欧飞将虎皮放下,双手握拳准备应战,雷千踢开脚下的鞋,踮着脚左右跳动,伏着腰,如同猴子一般,只见他一跃而上,手指直插欧飞双眼。 欧飞两手一夹,在眼前夹住了雷千的手指,用力一挥,只见“咯”一声,雷千脸sè骤变,大概手指都快断了。接着欧飞一个侧飞腿将雷千踢到了林道一边。 雷千一脸不服,一个翻身抡起骨棍向欧飞背后挥去,欧飞转手单手握住骨棍,剑眉下的眼睛怒视雷千,手臂上逼出了青筋,他一个用力将骨棍捏成了两断。 雷千这一见心里大惊,这人的力气可不是一般大,这骨棍击石都不碎,竟被他一捏而碎了。 “少爷,我来了,我来帮你!”只听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转头看,一个年轻后生向欧飞叫道,欧飞想想,原来是那个喜欢儿妮的年青人:尔东,方才被派来跟他们上林的猎人之一,他怎么独自来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使诈的,去年我们家少爷还不是被他打晕的。”尔东一边走一边跟欧飞说道,“他们都不敢上来,我不放心,我上来看看,果真被我看到了。” 说这话时,被欧飞推倒在地上的雷千气得咬牙切齿,心里不知有多恨蓝宗寨的人,他拍拍手上的泥,自知不是欧飞的对手,于是招呼也不打,径直向林外走去。 “少爷,你没事儿吧?”叫尔东的这个后生显得很殷勤,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有些涉世未深的样子。 “呃……”欧飞有些不习惯他叫他少爷,但想想方才蓝万傲收他为干儿子一言已发出,寨里的人也就得相应地对他敬重些,这个称呼也是少不了的,“我没事!” 说话间,欧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尔东大叫:“快,快到林外找人来虎洞,里头有我们的猎人。” “啊?失踪的猎人?”尔东似乎被吓一跳,表情有些奇怪,“找到了?” “是的,别说了,快去,快去呀!”欧飞挥手让尔东去找人,自已又扛起虎皮回了虎洞去守着,只见这小子迟疑了一会儿,转身向林地跑去。 不到一会子功夫,猎场的猎手几乎全都聚在了虎洞,将这十几个受伤的猎手都抬回了各自寨子里去,雷鸣寨主见雷千没有将虎皮拿到手,一脸不欢喜,只是挥手让人将人抬走,大家又简单回拜了猎神之 后都打道回了寨不在话下。 第十七章 神秘黑衣人 当晚,三娘和欧飞到受伤的猎户家走走,将一些草药研好送到,也正好帮他们看看伤势。这样一户户人家走着,天sè越来越暗下来了,只余下最后一户叫蓝六,于是二人敲开了他家的门。 门推开,只见他躺在床上,但眼睛睁开了,他的妻子招呼他们进去坐,三娘十分欣喜,因为这十几个猎人如今仅有这蓝六醒了过来,她一进去就问伤势如何,只见蓝六轻点着头,喉咙沙哑地说:“好多了!” 蓝六的妻子更是千谢万谢地对欧飞感恩戴德起来,说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从前段时间去了趟东南林就音信全无,如今被他给救了回来实在是他命中有福遇贵人。欧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跟蓝六的妻子说了一段,又说起蓝六当天去狩猎的事来。 只听蓝六突然支撑起身体,喊着要水喝,妻子给他喂了一口水后,他才慢慢地说道:“那东南林里有鬼!” “鬼?”三娘和欧飞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按理说,蓝六一醒来,应该说他如何被虎所伤,如何死里逃生,怎么一起来就说有鬼? “别胡说!”妻子以为蓝六刚醒来,脑子糊涂了,于是责备一声,“尽瞎说,那东南林只有一只虎,哪来的鬼?” “别打叉!”蓝六有些不耐烦,捂着腹部的伤说道,“我那天上了东南林,一路上去倒没什么,谁知到了林内,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我以为是什么猎物,于是拿出吹针竹来,谁知从树上跳下来几只……”说到这里,他不禁咳了几声,感觉有些不舒服,欧飞和三娘一时惊住,没有出声。 “哦,不,是几个披头散发,眼睛发红的鬼,我自小狩猎,哪见过这东西,于是慌了手脚,向后跑,谁知那几个鬼如同野兽一般在地上爬,快速追来,然后有一个已抓住了我的衣服,”说着他指着腹部的伤,“这就是它们的鬼爪子抓出来的,你们看!” 三娘凑前一看,只见伤口很深,有五个印,可见指甲锋利,而其他几个猎人也都有这样的伤。 欧飞听了,不禁沉思:“你的意思是说,不是那金毛虎伤你们的?” “金毛虎?”蓝六抬头眯眼,像是在尽力回忆着。 “对了!”他竖起食指,像是想起了什么,“后来,我被一阵烟吹晕过去,昏沉的时侯好像有看到一只金sè毛发的老虎从前面跑来,哦,它身上有一个金sè的光圈,那几只鬼竟吓得吱叫起来……再后来,我就昏迷了。” “你来看一下,这伤口处用过药。”三娘仔细检查蓝六的伤口,向欧飞说道。 欧飞接近一看,确实有一些金sè粉茉在伤口处,他小心地取出,拿到灯下一看,眼睛只透出丝惊讶:“这粉茉与我早上在虎洞的金池底部看到的那层金粉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那金毛虎是被冤枉的了。”三娘叹了口气,但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但为什么只有你去才能拿到虎皮?那虎皮到底有什么作用?听猎神的话说什么‘镇邪’是什么意思?” “镇邪?”蓝六听半晌才插上嘴,“我也觉得那虎驱邪,你看那几个鬼一见它就尖叫起来,像魂飞魄散一样,如果不是它,我们早就死了。” 他们在蓝六家呆了一会儿就出了门,沿着村道往老屋走,二人听了蓝六的话都若有所思,感觉这里头有些不对劲。 “你还记得那晚我们在林里遇到的那头小狼吗?”欧飞从蓝六家出来后一直沉默寡言,这突然间就开了口。 “你是说那晚跑掉的狼?”三娘几乎快忘了这个事儿了,现在突然被提起,不知欧飞是何用意。 “红sè的眼睛,锋利的爪子,如野兽一般爬行……”欧飞昂头看着夜空上,想着什么。 “你是说……蓝六见到的鬼,就是狼?”三娘听欧飞这么形容,不禁与那狼联系到一起,但回头一想,“不可能,蓝六明明说的是像鬼一样的人,还披头散发,怎么能是狼呢?” “蓝六身上的伤痕,我敢肯定,是狼爪所伤!”欧飞这回十分坚定,原来就是这个让他想到那晚的狼,而如果没记错,三娘曾说过,在族内是禁止有狼的出现的,这只小狼并非偶然出现。 “这……”三娘眼睛里头一丝惊恐,面具后大概容颜失sè,皮肤有些发麻,“你是说,这山林内一种像狼一样的人?不,那该是怪物!” “猎神的话不得不仔细着,对了,你们族内与狼有什么渊源?为什么杀遍群狼?”欧飞觉得事有蹊跷,必须深入了解一切。 “听说祖先忠勇王与狼族有深仇大恨,曾与狼族之间有一场血战,将狼族赶出了国境之外,然后屠杀了这山国内的所有狼。不过那些也只是我们族人间的传说,族册里关于这些东西全部没记载,”三娘说着,不禁皱起眉头,“说来也奇怪,族册里头关于狼族的东西似乎故意被毁掉似的,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的。” 咚 “谁?”欧飞厉声叫道。 二人正说着,突听旁上的屋顶有声音,随声看去只见一个黑sè的人影从前面的屋顶跳下来。 “是谁?别跑!”三娘见那黑影有些惊住,又立刻转身就跑,于是与欧飞两个人奋力追去,那人身手敏捷,腿脚跑得极快,一闪又进了另一条寨道。 “等等!你从这边追,我从小路过去在前面截住他!”欧飞拉住三娘道。 “好!”三娘点头答应,于是兵分两路向黑影追去。 果然在一处寨道偏僻处截住了这个黑影,只见这人一身黑衣打扮,眼睛以下部分用黑布包着,身上穿着的衣服竟有些奇怪,黑袍,长服,那个打扮并不是这猞寨人的装扮。 “你是谁?”三娘大喝一声,就要去摘他脸上的布,只见他轻松一退,一只手捏住三娘的手,向外一撇,三娘差点没摔倒,这人功夫见深,不是等闲之辈。 欧飞一见跨步前冲,挥掌一击,竟击中了那人的背部,本来这一掌如打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大伤元气,怎知这人弯腰一弹竟将欧飞推后了好几步,欧飞向前抓住他的手,他手一挥。 白斑? 欧飞瞬间瞥到那人手腕上有一些小小的白斑,在黑夜里竟十分明显,那人冷眸一笑,转身一跃上了旁边的破屋顶。 “呵呵!改天再跟你们玩,不奉陪了!”那人的声音尖锐发出,竟有些如同装了变声器一般,发出男不男女不女的音调,让人毛骨悚然,欧飞与三娘不觉心头一震,手心有些出汗,那人的黑影迅速跳跃,瞬间消失在了夜sè里。 二人正疑惑重重地走回寨内,只见儿妮迎面走来,神sè慌张的样子,见到三娘大声叫道:“三娘姐,你让我好找!”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三娘见她脸sè不好,已猜出了坏事居多。 “不好了!早上回来那十几个人都死了,现在被抬到草侧堂内,寨主在找你们呢!”儿妮一脸紧张,抓住三娘的手说道。 “什么?”三娘和欧飞异口同声,惊叫起来,刚才他们去时还好好的,蓝六还跟他们说话来着,现在怎么突然死了? “蓝六也死了?”欧飞不确定地再次确认道。 “死了死了,全死了,一个不留!”儿妮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些个猎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如今都死于非命,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三娘和欧飞一刻也不敢等,急急地向草侧堂跑去,堂门一推,只见那堂中间横向摆着十几个尸体,都用白布盖着,亲人跪在旁边咆啕大哭,椎心泣血的样子让人心里特别难受,几个都老和蓝万傲站在堂前,眉头紧皱,摇头叹息。 三娘慢慢走到蓝六尸体边,眼中含着泪水,揭开白布一看,只见蓝六面sè发青,嘴唇发紫,妻子在旁边抽搐不止,泪流满面地自言自语:“不是回来了吗?怎么又走了?” 三娘一听,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欧飞走过来一看,又打开尸体腹部,只见那伤口并没有恶化迹象,他让三娘将头上的银针拿下来,于是向蓝六的喉咙刺去,只见银针发黑。三娘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欧飞,又拿过银针,在另外几个人喉部刺去,竟也是发黑。 “他们是中毒?”三娘心里愤怒起来,“到底是谁下如此毒手?” “先别打草惊蛇!”欧飞见三娘声音有些大,他怕被人听到,于是按住三娘的手,“这事要从长计议,有太多疑点了,我预感会有大事发生,先让这些人入土为安,我们慢慢跟查,再还他们一个公道。” “可是……”三娘显然不同意这种做法,她要将这个真相告诉所有人,让父亲一同捉拿那个下毒的人。 “别可是了,这个人就在蓝宗寨!”欧飞直截了当地说,又将三娘拉到一旁,“方才那个黑衣人很有问题,一定要提防,如果你此时说出来,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三娘一听,想想方才竟是在人家的屋顶上看到这个黑衣人的,不禁恍然大悟,这黑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了这么多死而复生的猎人?看来欧飞说得对,得沉住气,将事情的真相完完全全挖掘出来。 第十八章 葫芦里卖药 关于十几个猎人当晚一同死亡的事情,蓝万傲与众都老都认为是伤势过重造成,于是将这些人找了块好的地葬了,并办了巫法坛,这一来二去也就过去了数天。 等所有的事都已妥贴,蓝万傲就急急地说要和钟千五郎一同上路,向寒钟寨去一趟,三娘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但也找不出阻止父亲的理由,于是只得与欧飞和蓝田一同送父亲到寨林外,此时她心里头看着父亲竟有些泪意,平ri里父亲也会常外出,但这次三娘总觉得有些不同。 “丫头,为父这次去寒钟寨少则三五ri多则七八ri可回,你和你叔父要帮为父看好这寨子。”蓝万傲的眼神中有些伤感,他心里头其实和三娘是一样的,竟有些不舍。 “叔父?”三娘明显被惊住了。父亲口中的叔父,就是父亲的亲弟弟名叫蓝万云的,这个叔父不提还好,一提便让三娘忧心,他从年轻时开始就是一个风流鬼,整ri里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寨子里哪家有美貌寡妇,年轻女子的他都会垂涎三尺,如若不是父亲在这里顶着,恐怖强抢良家妇女的事儿就成他的家常便饭了。这会子,怎么父亲竟提起让他管寨子? “你叔父现在也上了年纪了,早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上回我见到他正教几个寨民学齐眉棍,我见了就喜欢,这会子我去了,也让他出来管管事儿,也好历练历练!”蓝万傲说时还转头看了一眼在边上一声不吭眼神却有些奇怪的钟千五郎。 历练?三娘心想,这么老了还历练什么?再看看父亲方才说话时与钟千五郎的对视,竟觉得这事有些来得太突然了,刚想插话,只听后头有人喊着:“大哥!兄弟来送你来了。” 欧飞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体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寨林内走来,肥头大耳,笑嘻嘻的样子,嘴边还有粒黑痣,眼睛里头shè出鬼里鬼气的光。 “叔父!”三娘不大愿意地叫了一声,心里想着,我们蓝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叔父?家传齐眉棍的jing髓怎么就传了他这么一个人? 话说蓝雷盘钟四家各有绝门功夫,蓝家就占有点穴大法和齐眉棍法两种,当初爷爷在世时,传于父亲蓝万傲点穴大法,传叔父蓝万云齐眉棍法,现虽说这两种功夫在寨子里并非秘学,各家各户都会这两种功夫,但真正的jing髓和最高境界也就只有父亲和叔父二人深知,也不为外传。 “呵呵,大哥,你放心去吧,我会打理好寨中事务的。”那蓝万云笑得见口不见眼,一见便知是会敷衍的角sè。 “你趁这次机会也历练出大气来,改改平ri里的臭毛病,这样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蓝万傲抱拳看着天,好像他所说的列祖列宗就在天上看着他的样子。 “会的,会的,你放心吧!”蓝万云巴不得他现在就走,“五郎,多谢你啦!” 这冷不防地来一句,欧飞和三娘一同看向钟千五郎,只见他冷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只见谏言罢了,蓝寨主给你这个机会,你也好好地展才一番,待寨主回来时一切妥妥贴贴,也有个好交待了。” 什么情况?欧飞心中暗惊,这个钟千五郎什么时侯在蓝万傲面前有这等说话的份量?见他行事做人,不为善举,倒有些心怀鬼胎的样子。 “好了,时辰不早了,蓝寨主,我们上路吧!”钟千五郎催促着说道,转头那一刻眼睛却向欧飞shè出jiān诈的眼光,那眼光里充满了挑衅,欧飞顿时心生不妥的感觉。 “你小子可别耍花样,虽说我认你为干儿子,但你来历不明,这会子我又不在,你别想趁虚而入!”蓝万傲不放心地对欧飞喝道。欧飞也是知道的,蓝万傲认他为干儿子也只是为了解一时之围,他心中对自已仍有诸多防备。 “我会看住他的,大哥!”蓝万云斜眼看着欧飞,看来他也对欧飞有成见。 “你保重!”欧飞并没有在意蓝万傲对他的不信任,心中只有对他此去的担忧,但那也只是预感,他没有理由去说服蓝万傲不要去,于是仅有这苍白无力的一句保重。 见蓝万傲与钟千五郎远去的背影,蓝万云嘴一撇冷哼了一声,竟深深地舒了口气,三娘斜眼看他,心里大有不快。 “丫头!别老这么看你叔父我,我好歹也是你叔父,如今也是这寨里的代寨主了,昨晚你阿爸可是跟寨里的都老都说过的,你再不对我尊重点,我可要拿家法了。”那蓝万云一转身就变了个样,拿出寨主的架子来压三娘和欧飞,“你小子也给我老实点,如若出半点错,我也不放过你。” 说完他嘴里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往寨里走去,留下叹气不止的三娘,开始怨父亲所托非人,于是二人担忧地向寨子里走去。 傍晚,三娘在寨内练功时听到屋旁有两个人在说话,这种茅屋隔音效果是众所周知的一般,这两人的话音偏让三娘听个一清二楚,仔细听是两人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刚开始三娘并没注意,以为只是妇女们聊些家长俚短的事情,谁知其中一个女人竟提到了叔父蓝万云的名字,于是三娘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 “他还真是个sè鬼,前段时间跟五兰勾搭上了,这段时间倒不见他去她那儿了。”一个女人尖酸地说道,她所说的五兰则是寨子里出了名的勾汉子寡妇,这话三娘听了并不出奇,自已那叔父就整ri里做这样的勾当,也怨不得人家背后说,但下来这一句让三娘心中一震。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只听另一个女人说道,说着又停了停,估摸着是在环顾四周是不是有人来,于是接着道,“那sè鬼又有新欢了,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寒钟寨的什么五郎带来的一个女人。” “女人?”只听第一个开口的女人惊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听在那sè鬼家里做事的亲戚说的,那女的是那个五郎带来的,那sè鬼一见十分喜欢,于是那个人就这样送给sè鬼了,那身段真是……”只听那妇女舌头弹得“嗒嗒”声,“要多风sāo有多风sāo,那哪是那五兰可以比的?长得也是妖里妖气的,十指不粘阳chun水的模样。” “唉呀!我说呢!这sè鬼怎么不调戏外头的女人了,原来家里还藏着这货,咱们寨主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只听女人又压低声音问,“怎么没见这女的露面?” “咋知道!听亲戚说,整ri里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这样,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搭话,过了一阵子,只见其中一个女的说道:“好了,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我们快回去吧!” 这会子才安静下来,三娘心中却忐忑不安,找到欧飞将方才听来的说了一遍,然后眉头紧皱地说:“这钟千五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早觉得他居心叵测。”此时的欧飞已无法掩饰对钟千五郎的怀疑。 “他送一个女人给我叔父,又在阿爸面前荐他代寨主之位,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三娘听欧飞一说,心生疑惑,“他与叔父一向不往来,怎么会帮起他来了?” “不,我总觉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帮你叔父仅仅是他棋子的一步,他另有目的。”欧飞站起身来,在屋内徘徊着,总是想着这钟千五郎的容貌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等,那晚在屋顶上见到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三娘瞪大双眼,灵光一现,几乎快站了起来。 “不!”欧飞立刻否决了,“那个人手上有白斑,交手时发现的,并且看身手也不像是钟千五郎。应该不会是他!” “白斑?”三娘听到欧飞这么一说脸sè有些不对,“你是说他手上有白斑?” “没错!怎么?”欧飞没想到三娘反应如此大,难道这白斑里头有文章。 “不妙!”三娘拍桌而起,“难不成真的来了?” 第十九章 新娘诡异的眼神 “你别总跟着我好不好?”正说着突听门外传来争执声,三娘起身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儿妮和尔东二人,儿妮一脸的不耐烦,用力甩开尔东紧抓着的手,走到三娘旁边。 “怎么了?都这么大了还闹!”三娘有些恼火地说道。 “没闹!他总跟着我!”儿妮手里捏着小辫子,委屈地说道。 “她……她说话不算数……”尔东说着,声音变小了,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过如果我帮她,她就会跟她阿爸提我们的亲事,现在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应,找去的媒婆被拒之门外。” “亲事?”三娘转头看一眼儿妮,只见她吓得低下了头,眼珠一转又抬起头,用手指指着尔东说,“我没说话不算数,我说过了,我阿爸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我今年都不适合成婚。”刚说完转头看一眼欧飞吐吐舌头。 欧飞叹了口气,当初他就是知道她这法子行不通,这样个骗法也不是长久之计,三娘一听大概知道个情况,于是有些懊悔让儿妮想办法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对儿妮说道:“布妮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他?” 儿妮一听瞪大了双眼,有些迟疑,别看她模样长得极好,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但对于男女间的感情却似懂非懂,并没有个具体概念,压根就没想过跟谁好,更不会想跟谁成亲的事,但她知道尔东一直喜欢自已,见有些事儿要利用他,也就没表明白,如今三娘这么一说,她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快说出来,不然你想耽误人家一辈子呀?”三娘一声令下,不容迟疑,吓得儿妮直摇头。 “我没喜欢过他!”儿妮终于说出实话。 尔东一听,脸sè突变,yin沉下来,于是灰溜溜地独自向林子里走去,欧飞有些不忍,看了一眼儿妮,摇摇头说:“我去看看吧!” “跟他好好说说,长痛不如短痛。”三娘想想又说了句,“告诉他,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逼儿妮去办事儿,她也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来!” 欧飞跟着尔东来到海边,只见他一扫方才的失落,脸上竟有些冷漠的表情,欧飞一味地安慰他,也说了不少好话,却见他纹丝不动的样子,于是欧飞停了下来,和他一同静坐在海边。 “蓝少爷,”尔东一向老实的脸上突然有一丝奇怪的笑,许久才开了口,“其实,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被这里的父母养大,寨子里头的人很多都看不起我,儿妮也是!”他淡淡地说着,仅仅一句话,欧飞此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呵呵!”尔东又苦笑一下,“我还以为她喜欢我,原来都是假的,只是在利用我。” 欧飞听了,用手拍拍尔东单薄的肩膀,这个男孩不知心里还藏着多少秘密,平ri里听话老实,但欧飞竟觉得他心里藏着另一面:“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侯就已经去世,后来我的未婚妻在快要结婚之际也去世了,如今父亲又失踪,我现在也是一个失去一半记忆的人。”欧飞说到这里不仅也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是一个幸运的人,但命运是这样,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得不到你爱的人的爱,我失去了我爱的人,难道这样就是我们颓废的理由?”欧飞感觉这片海的宽阔足以让他放开心胸,“你和我都还年轻,为什么不完成一项伟大的使命来改变自已的命运?” “伟大的使命?”尔东没听过这种说话,好奇地问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把太多jing力放在这些男女的情感上,应当练好功,也好好地帮部族效力,帮忙找找神杖的下落什么的。儿女之事也要讲究缘分,水到渠成才行。”欧飞说这话,也只是想引开尔东对儿妮感情的注意力,但他发现尔东脸上竟然出现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表情。 “对了,蓝少爷,神杖的事找得怎么样了?”尔东竟有些听进去的感觉,点了点头,将话题一下子转到神杖上了。 “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和三娘都在头痛中,我们怀疑那钟千五郎有问题。”欧飞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看了看满脸稚气的尔东,叮嘱道,“可别说出去,别打草惊蛇。” 尔东笑笑点点头,于是二人聊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第二ri一早,儿妮突然急急地敲开三娘的门,一进门就喘气说道:“三娘姐,蓝万云要成亲了。” “谁?”三娘为听错了,自已的叔父年轻至今玩过多少女人,却从来没说过要跟谁成亲,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如今说要成亲?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蓝万云呀!”儿妮这个小蹄子,心里头不喜欢蓝万云,嘴里也不尊不敬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起来。 “什么时侯的事?”三娘想着,父亲不在,这叔父到底是唱哪出呀? “今ri就过门呢!”儿妮说完,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奇了怪了,专挑寨主不在的时侯。” 三娘回头一想,难不成这个新娘就是昨ri里那两个女人口中的那个藏在屋内不曾露面的女人?她这会子不管这事儿不行了,想着,拉上儿妮朝叔父的茅宅奔去。 只见众人已围在那宅前,里头一阵嘻笑声,三娘此时入慢脚步及前,先忍着口气,看看那新娘到底是何人再作打算。到了宅前,只见欧飞已然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宅子里头,见三娘来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三娘往里头一看,一个全身花红的女人正坐在天井中间的凳子上。 这女人身穿右开襟衣服,衣领、袖口、胸襟都镶有彩sè花边,系一条红sè的围裙,腰间还束一条的红sè带子。衣服和围裙上绣有各种花卉、鸟兽及几何图案,五彩缤纷,艳丽无比,头上带着带穗的凤冠,穗子下垂遮住了脸。 这是猞人喜ri里新人的打扮,但这身本庄重喜庆的打扮不知怎么地,放在这女人身上,竟显出了几分妖媚。三娘再看看旁边的叔父,一身红装,腆着个大肚子,嘴上笑嘻嘻地露出一口黄牙,实在不堪入目。 “这样看来,倒有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儿妮见蓝万云的打扮笑得前俯后仰的,捂着嘴说道。 “你这布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三娘虽说此时的感受确实如儿妮所说,但却也得顾及叔父的面子,于是竟有些怒起来。 “上新妇茶三盏茶!”只见旁边是一身泼妇气质蓝王婆子大声说道。这个王婆子专门主持喜事、牵红绳,平ri里竟也暗中帮那些死鬼男人牵暗线,这暗地里不知道帮蓝万云牵过多少暗线,做起偷鸡摸狗的生意来。 猞人新婚先要奉上三盏新妇茶,这新妇茶中由冰糖、蜜枣(红枣)、瓜糖、花生仁和少许茶叶冲泡而成,每杯放一把银匙以备搅拌,不但冲制讲究sè香味,而且双手捧敬。 只见王婆子捧茶上前,新娘双手接过,用大拇指和中间轻捏杯沿,露出一双赛雪小手,只见她轻捊穗子露出一张朱红丹唇,娇滴滴地轻抿茶。 只见王婆子道:“一盏新妇茶,白头偕老,黄泉牵手;二盏新妇茶,早生贵子,开枝散叶;三盏新妇茶,生为蓝家人,死为蓝家鬼。” 欧飞一听这新妇茶礼怎么听起来这么渗得慌,新人新事就说黄泉啊,死啊,鬼啊的,也不忌讳。 想这个时只见那王婆子说道:“新人揭穗!” 蓝万云一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眼睛里露出sè眯眯的眼神,弯下肥大的腰,揭开穗子,一看隐在里头的那张脸,蓝万云似乎眼神有些迷离,整个人呆呆地笑着,伸过手去拉住新娘的手,捏在手里不停揉捏,在众人面前就这么着起来。 三娘和欧飞定睛一看,这个女人柳眉凤眼,大约十**岁的光景,但那眼神竟有些闪烁,她一露脸,围观的男人们几乎有全身酥软的感觉,个个眼睛都贼亮起来,连欧飞都觉得她眼睛里头似乎有块磁铁,吸引着旁边的男人。 “呵呵!快点说入洞房!”蓝万云也不顾众人的面,大声对旁边的王婆子喝道。 “这……还有一礼未行呢!”王婆子显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什么礼?都免了!我只要我的小娘子!”那胖货说这话时,嘴角的口水几乎就流了出来,三娘见这场,心里暗喃,难怪叔父天天不见人,只管藏在屋内,有这等妖媚女子诱惑,还能不这么着?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入洞房!”王婆子无奈大叫。 只见蓝万云急急地牵起那女人水嫩的小手,走了进去,那女人摆动水蛇般的细腰,扭着屁股,依在蓝万云身边,突然她一个转头,看了一眼欧飞,眼睛里头shè出一种恐怖挑衅的光,欧飞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第二十章 戎狄野史 这晚,天空漆黑,夜色如墨,整个蓝宗寨似乎笼罩在一片孤寂和料峭中,各家各户昏暗的火烛光影隐隐约约地晃动,周边一片幽静,远处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而在祖祠内那藏文阁里听到有一些吱吱呀呀的声音。 近些,再近些……呼! 一个人头从黑暗的丛书中伸了出来,原来是儿妮! “怎么样?找到没?”只见三娘和欧飞也在旁边蹲着,不停地四处观望,看着四下里没人,于是催起儿妮来了。 “大小姐,你说的那本册子太难找了,这边都没有。”儿妮嘟着嘴,一脸不愿意的神情,但还是钻回书堆里找了起来。 “肯定有的,我小时侯就是在这里头看到过,那时侯阿公还是寨主,他见我看那本书,于是千叮万嘱不能声张里头的事情。”三娘说这话时不禁又回想起自已当年在藏文阁找书看的景象。 这藏文阁就在祖祠正堂的右上方,一个小小的阁楼里头,这里头放的书,全是关于猞族的一切史书,旧册,族规等等,陈年残旧,有些竟连字都模糊不清了,不知年代有多久远了。 “到底是什么书值得这么三更半夜地来找?”欧飞是被三娘叫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三娘又不让问,此时的他憋不住了,毕竟这藏书阁多年无人打理,布满尘土,到处有发霉的味道,这没事他跑来这里闻个什么劲儿呀?见三娘还是不说,欧飞起身就要走。 “找到了!”儿妮突然大叫起来,手里扬着一本布满尘土的薄薄的小书。 “嘘!你能小声点儿吗?”三娘立刻捂住她的嘴,“如果刚好看祠的旺伯听到了,我们就别想活了。” 欧飞接过儿妮手中的书,只见上面蓝色封面已斑驳发旧,上头字迹也有些模糊了,可这纸的材质却很好,是竹丝绵所制的,封面上几个大字:“戎狄野史”。 戎狄,春秋时期对北边蛮夷戎狄的统称,这本书的材质来看应为东汉之后的一本不知年代,也无从考究作者的书,书的第一页就已交待此书为手工抄录书,即抄者与作者是两个人,抄者述当时原书为竹简书难以深藏,于是才用这纸质本抄录。这么说来,这本书的原作者则是用竹简写书的更远古的时代,深藏?为何要深藏?难道见不得人?想到这里欧飞不禁对书的内容颇感兴趣起来。 “就是这里头,说到白斑!”三娘突冒出这句话,欧飞才回想起前两天三娘听到黑衣人手臂上有白斑那奇怪的反应。 三娘拿过欧飞手中的书,翻了一通,突然眼前一亮,递给他说道:“果然是这样,你看看!” 欧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写着:“戎狄狼族,体内阴毒所逼,通体白斑,称白狼斑……” “你是说,那晚那个黑衣人是狼族的人?”欧飞总算明白三娘为何急急要找这本书,此时不禁又回忆起当晚交手之后,那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什么黑衣人?什么狼族?”儿妮闪着一双大眼睛,压根不知两人在说什么。 “布妮子,你到外头守着,有人来就告诉我们,这里没你事儿了,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会告诉你的。”三娘帮儿妮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哦!”儿妮虽然一脸不情愿,但一向以来她都是十分听三娘的话,于是央央地下了阁楼,守在祖祠门口。 欧飞快速地翻了这本书,只见书中,说道:戎和狄本来无界限,二者为一脉祖宗,而上古战乱之后分为犬绒与蛮狄二脉,犬绒被白狼一族夺位,又将蛮狄并入犬绒之内,于是犬戎则被白狼一族统治多年。到了高辛时代,盘主砍下犬戎王的头,于是犬戎国则从此消失。 欧飞一看,这野史定出自知情之人之手,里头写的东西是正史无载入的,也从未听闻。于是再想想三娘所说的,这部族山国之内上千年来无一只狼的踪迹,大概知了原由,但对于此书为何要深藏却无从得知。 “如若那黑衣人是狼族之人,恐怕大祸要临头了。”月光射进来照在三娘面具上散发神秘的光,她眼睛里竟有些恐惧。 “你的猜测是有可能的,还记得祖祠神灵之言吗?”欧飞想起那日在祭祖之时,神灵所说的国有难,难不成跟狼族有关,欧飞正想说下去突听外头有动静。 “旺伯!你老人家这么晚还来巡祠呀?”只听儿妮在外头大声地说道,很明显是在通知他俩有人来了。 “不好,巡祠的旺伯来了,我们快躲起来,他会上藏书阁来看一下的。”三娘一惊赶紧将书藏在褂服内,四处找地方躲。 “你这个布妮子,怎么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跑来这门口坐着?快回去!小心被山里的老虎吃了。”只听那旺伯口气里有些恼怒。 “等……等会儿回!”儿妮向后看了一眼,也不知三娘和欧飞是否已藏好了,有些无计可施,“等等!”见旺伯要打开祖祠门,她突然大喝道,吓得旺伯把手赶紧给缩了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旺伯看看儿妮瞪大的双眼,他四下看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你别动!”只见儿妮用手指着旺伯,自已倒僵在原地,眼睛一转,灵机一动,“你身上有只虫子!别动,我帮你拿掉!” 说着,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蹑手蹑脚地慢慢地走过去,用手指在旺伯肩上一捏,也不知道捏着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地甩在地上。 “哎!你这布妮子,大惊小怪的,这虫有什么好怕的,咬不死我!”旺伯摇着头,下巴几根白胡须晃了晃,推开祖祠的门。 “天啊!三娘姐,我尽力了,别怪我!”儿妮闭着眼小声低喃着。 只见旺伯一进去就往阁楼上走,儿妮瞪着大眼看看上头的动静,竟平安无事,旺伯又在堂内走了一圈,转头看见儿妮鬼鬼祟祟跟前跟后的,不禁大喝道:“你还没逛够呀?” “不不不,我我逛累了,我回去,我回去!”儿妮怕被怀疑不得不走回屋去,一边走还一边四处看着,心里好奇这巴掌大的地方,他俩到底藏到哪里去? 而此时,欧飞与三娘正藏在神坛下头那小块桌地,被坛布盖着,很难被发现,但地方小,三娘紧挨着欧飞不动,身体几乎就靠在他胸前了。三娘秀发散发一种茶籽圈般特别的香气,那种香袭入欧飞的鼻子里,传送到全身,竟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欧飞觉得这香气特别熟悉,三娘的体温让他更陶醉,不觉心有悸动,许久没有过的悸动,三娘似乎已听到欧飞的心跳,此时面具后头的脸已红成一片,不知如何是好,欧飞见三娘有些尴尬,于是更不知所措,手都不知放哪里好,后来干脆抬起悬着。 过了半晌,只见旺伯哼着小曲往门那头走去,不一会儿又听到关门的声音,哼小曲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时他们才缓缓地从神坛下爬出来,二人竟相对无话,场面有些尴尬起来。 一阵风吹来,天上的云被吹开了,露出圆盘似的亮高挂在夜空中,银光洒落在屋檐上。 嗷呼! “什么声音?”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怪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三娘警惕起来。 嗖! 月色下一个影子迅速从前方屋顶窜出,一跃而去。 “不妙!那边有个影子!”欧飞早已注意到前方的屋顶上似乎立着个物,那物又似乎知道被人盯上,立刻一跃向前,窜走在屋顶之上,瞬间不见踪影。 嗷!呼! 这祖祠离寨民常住的茅屋群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比较偏僻,而此时这怪异叫声似乎就聚集在这边,只听又叫了三四声,又发出“嗒嗒嗒”像动物快速窜走的声音,向山顶处上去。 “快!我们去看看!”三娘自觉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不妥,这会子又有这怪物在寨子里头,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第二十一章 异常的犬吠声 夜幕笼罩下的古质山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二人走在山道上,石岩,树干,地上到处都是晃动的影子,分不清是动物窜走的影子,是树叶摇摆的影子,还是……无形的鬼影。 嗷!呼! 深山老林深处突然一声嗥叫。 “好像在东南林那边。”三娘向声音方向远望,只见那头树林中飞出几只乌鸦,突听“吱“一声剧然惨叫,瞬间又静下来,像是什么动物被咬破了喉咙最后的尖叫声,一向惯于狩猎的三娘此时听到这声音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来我们要准备一些武器了。”欧飞半开玩笑地说道,其实他已意识到了东南林那物不为善物。 三娘捡起地上几个小石块用力往石壁上一摔,她将石块放在掌心一看,石块的一角已变得锋利无比,她将几个小石块收入腰上的荷包内,说道:“我们寨民如有迷失山间的,身上无任何利器就用它来充当利器,以防野兽袭击。” “仅仅是这个?”欧飞看着这几颗小小的石块,真不知道它们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像野猪之类的也就足够了。”三娘一边说着一边向东南林方向走,欧飞在背后愣了一下,心里寻思半日,才想起蓝家的点穴大法,他估摸着这也是这小石块的用处了。 他们进入了东南林路,一路寻踪,只见前方一处一只山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喉咙已被咬破,走近看,三娘突感一阵恶心。这山羊竟被吸干了血,眼睛深陷,羊皮下露出白色的骨,干瘪的肉比皮还要薄。 “什么野兽只吸血不吃肉?”欧飞近看时只见那鹿仅喉咙处有一些血未干,而全身其它地方又毫无血迹,如同一尊毫无瑕疵的动物标本一般,却又透着恐怖的气息。 “看来,蓝六看到的没错,这林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三娘叹一口气起身。 “你是说鬼?”欧飞想起蓝六那天晚上述说东南林遭遇时,说遇到同野兽一般在地上爬的鬼,他回想一切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没想到。 “你看这喉部被咬的伤口,是两只尖锐利牙,还有身上的白绒毛很明显不是这头鹿的……”三娘手里拿起一些白色毛发仔细看着。 欧飞想想蓝六身上的伤痕,瞬间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 嗷!嗷!呼! 正想着,一个个嗥叫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三娘一看,原来这里便是她常来采药的悬崖,她眯着又眼,将目光聚集在一侧险峻悬崖边上那块一块巨大的崖石,这块崖石在诺大月亮下显得格外显眼。 “不好!”三娘低喝道。 欧飞往崖石上一看,只见上头竟聚集了一群身躯健壮、全身披着蓬松白毛的狼群,领头的白狼昂头对天,尖长细嘴向着月亮的方向长嗥一声。 嗖 瞬间前方的月亮竟射出一道雪白银光,套住狼群,后头的狼群顺势卧下,在月光下长吸着气,在欧飞看来,狼的那种神情竟像是一个人在吸食毒品一般,半眯双眼,打着寒战。 “果然有狼群。”三娘只觉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这崖石上的那一个个身影竟数不清。 “它们在吸月光精华。”欧飞大概算了一下日子,今晚竟是十五月圆之夜。 “我平日里用的草药就在这里采的,草药的特效全靠吸取这里的日月精华,这里的山最靠近月神,这里的月神光是最具灵性的,”三娘说道,“这狼体内阴毒极大,需要吸收这月神光精华来抵制体内阴毒,从而增强功力。” 噌 那领头的狼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动了一下,转过头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睛向二人的方向看来,欧飞低喝不好,捂住三娘的嘴转入树丛中。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欧飞偷偷探出头,向崖石一看,什么?狼的影子呢?他放开三娘,想转身走出去看个究竟。 嗷 只觉眼前一闪一个影子迅速扑来,二人不觉吓了一大跳,一只身长足有170公分的白狼已挡在面前,黑暗的林内,借着月光,只见这白狼血红的眼睛里射出孤傲的眼神,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如同被利器所伤,额头处一道黑剑似的毛发直冲至鼻尖,两个尖锐的犬仍滴着鲜红的血,欧飞脑中闪过方才鹿喉部的咬痕,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早已猜到,它就是吸光鹿血的怪物,也是抓伤十几个猎人的凶手。 呼 只见那狼脸上抽搐一下,不再迟疑,迎面扑来,三娘从荷包里摸出小石块,食指一弹眼看就要击中那狼的额头,谁知,那狼的眼中凶猛一盯,竟将小石块弹回来,三娘心中一惊,一侧脸,石块擦脸而过,弹在了树干上,深深地嵌入。 这可如何是好,三娘没想到这物如此厉害,丝毫不动也能回弹石块。这会儿,它更为凶猛,一扑而上将欧飞扑倒在地,它体长身重,将欧飞压住,竟无法动弹。 嗷!呼! 正挣扎中,只见方才不见的狼群突然从林中四处树丛中窜出,红色的眼睛在夜色中如同鬼火一般漂浮在林丛中,嗷嗷低嗥地向三娘围攻而来。 三娘双手握拳向后退,只见后头又窜出两只,她站定在林中间,低着头怒视狼群,突然她抬头怒嚎一声,眼神露出杀气,竟与野兽的叫声那狼群竟吓得退回原地,其实这正是猞人捕猎时的缓兵之计,他们学野兽的嚎叫声,可暂时吓退攻击的兽类。 说时迟那时快,三娘迅速从头上拔出三根银针,分别夹在五指间的指缝中,欧飞眼前一亮,只见那三根银针腾一声变成三把锋利小刀,只见它们两面有锋,长五六寸。这倒是他闻所未闻的随身利器,其实,猞族的女子发髻上都会插有“三把刀”,相传这种风俗始于明末,当时外敌入侵我国东南沿海,为防止入侵者的污辱,这里的妇女使用三把短剑插在发譬之中,危急时可用以抵抗外敌,保护自己。 刷刷刷 只见三娘稳扎马步飞出三把利刀,狼群方才被她一喝仍未回过神来,此时三把利刀就迅速飞转而来,随着三娘手腕轻松一转,竟倒下了几只,余下几只也不敢再向前了。 欧飞一见,也不顾自已仍被白狼压在底下,大喝:“好刀功!” 只见白狼一见,更是怒气冲冠,张嘴咬来,欧飞见三娘杀出重围,突然信心倍增,手臂一扳将白狼反压身下,握紧拳头一拳拳向下抡去。白狼竟无反手之力,口里发出呜声。 嗷! 只听一声尖呼,那白狼的头突然向上一伸,张开血盆大口,那口竟大得可以放下一个人头,尖叫声刚落,众狼嗖嗖回窜,白狼一挺而起,瞬间力大无比,欧飞被甩了出去。 “怎么回事?”三娘冷眼看去,那白狼眼中红光直射,疯狂地向上空长嗥,只见那月已隐入云中,周围一片漆黑,仅见到那白狼的两只红眼。二人摒住呼吸。 劈! 突然一道闪电将夜空劈成两半,电光一闪,二人倒吸一口冷气。借住那瞬间的亮光,他们看到眼前那只狼在拼命地挣扎中,只见全身的皮毛收缩不停,脸上歪七扭八,眼睛忽红忽绿,突然一个人手的形状从狼的前肢中突显而出,接着,闪电光暗下,周边一切又恢复漆黑。 三娘紧咬下唇,冰凉的手紧握住欧飞的手,欧飞眼珠向四周转动,竟没连狼的红眼都没见到。 劈! 突然间,又一电闪雷鸣,瞬间又亮了一下。 嗷! “快跑!”欧飞大叫道,眼前一个全身长着白毛的像人一般的怪物,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张开利牙血口,全身**,伏在地上,就在闪电瞬间向正向二人扑来。 “怎么回事?刚才还是头狼,现在就……”三娘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 欧飞回忆刚才的一切,月亮高挂时还没变,月亮藏到云后时突然白狼大变,他转头一看,只见随着一明一暗的闪电,那怪物迅速跳跃而来,一秒扑跃快得让人恐惧,它一时钻入树丛,一时飞跃上树,口中发出咦呜的怪音,三娘转头看它一眼,只见它的红眼内如漩涡般不停旋转,她竟感到有些眩晕,跑的速度变慢了。那物竟哧哧地笑起来,露出长满肉刺的舌头。 “别看它的眼睛!”欧飞这才发现三娘如同被吸住了魂魄一般,渐渐停下呆呆地看着那怪物的眼睛,眼看就差分毫那物就追上了,欧飞将三娘一推,只见她倒入了草丛中,那物猛烈扑来,前爪一抓,将欧飞后背的衣服给撕破。 呜……嗷! 只见那物突然往后飞甩,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冲击出去一般。欧飞这才发现自已背后的五穴正发着亮光,此时他自已干脆撕掉身上的衣服,光着健壮的上身,只觉背后一热,五穴光竟直冲云端。 奇迹出现了! 乌云竟慢慢散开,玉盘似的月亮露出了脸,而且,月神灵光银辉四射竟穿入欧飞五穴之中。 第二十二章 虎洞里的寨主 欧飞此时五穴光刺眼无比,他竟觉得全身都充满力量,只见那怪物突然用手紧紧遮住脸,痛苦地挣扎着,这回,欧飞总算明白了,这物既需要这月神灵光又害怕它。眼前的怪物突然在地上挣扎狂吼之后又变回那一只白毛满身的白狼,欧飞此时满手银光,他左看右看自已的手,慢慢尝试着掌心向前。 刷! 一道银光从手中射出,穿透空气,竟射到白狼身边的岩石上,“啪”地一声,岩石炸开了,白狼立刻窜上树梢,回头怒视欧飞,口中竟发出像人的音调,怪里怪声地说:“多事的小子,走着瞧!”说完便跳入树丛中,淅淅沙沙地窜草而去,踪影全无。 此时欧飞已然精疲力竭,背对着月光感受自已有些不妥,突然脑子里“隆”地一声出现了许多影象:树林,蛇,虎,玄武……毫无规律的记忆如同拼图碎片般散了一地,却一时拼不起来,脑中的影象复杂多变。 “快,好像快想起什么了!”欧飞心中有此兴奋,脑子又有些疼痛,他想快点恢复记忆,他想见到常出现在他脑中那个女人的脸,但他拼命想,竟更加头痛。 啊! 欧飞感觉脑子快炸开了,向天大喊一声,跪倒在了崖石,双手抱住头,痛苦不堪。突然一个霹雳,他昏倒在了地上。 …… “蓝少爷!醒醒!”一个声音频率很高地传入欧飞的耳朵里,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自已还仍躺在崖石上,蹲在眼前不停叫他的人是尔东,见他睁开眼睛,尔东开心地笑起来,“这可好了,我以为你醒不来了。” 欧飞感觉全身疼痛,脑子一片空白,努力想一会儿,才想起方才与白狼打斗的场面,他立刻抬头看,原来月亮隐入那云中去了,他挣扎着起身,尔东见状赶紧将他扶起。 “三娘!三娘呢?”欧飞这才想起三娘来,方才与白狼打斗时,三娘似乎中了邪术,被他推入了草丛,他边喊边向草丛的方向跑去,可惜脚底一软竟跪倒在岩石上。 “蓝少爷别急,三娘姐我已把她从草丛中抱到前面的岩石上休息,等她醒来就没事儿了。”尔东赶忙扶起欧飞说道。 “哦!”欧飞舒了口气,不禁放松地坐在地上休息片刻。 “蓝少爷,你们方才遇到什么?怎么会如此狼狈?”尔东一脸狐疑地看着欧飞。 “方才我们遇到白狼人,”欧飞说这话时脑海里显现出闪电一明一暗时见到那个恐怖面孔的狼人,“他们在这里吸收月神灵光。”说到这里时,欧飞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抓住尔东说道:“快,快去通知蓝万云,让他与其他寨落寨主联系,想办法铲除狼人。” 尔东听了,在崖石前不停地徘徊,一脸为难的样子,转头对欧飞说:“这事非同小可,我看不能打草惊蛇,再说现在蓝寨主还未回来,蓝万云平日里名声不好,其他寨主不会听他一面之词,嗯,你有没有什么物证?”尔东说时脸上露出难色。 “物证?”欧飞想想,似乎并没有任何物证,突然他说,“对了,方才密林里那个被吸干血的鹿就是。”说着他立刻领着尔东到密林出口处寻找,可是左找右找也找不到什么来。他有些蒙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已记错地方了?不可能,方才明明就是在这个地方。 “这,没物证,别说别的寨落的寨主,恐怕连蓝万云也未必信,我怕到时只落你个散布谣言,惑乱民心之罪,那就不好了。”尔东说这话时,不禁拍拍欧飞的肩膀,难道他也不信吗?欧飞心想,等三娘醒来,一切就能揭晓了,于是看了看躺在岩石上头的三娘,她如同熟睡一般仍毫无动静。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找我们?”欧飞突然问起尔东来。 “不,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尔**然露出紧张的神色,“我忘了告诉你们了,蓝万云突然不见了!” “什么?”欧飞没想到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什么时侯的事?” “就刚刚,是他那个刚过门的媳妇小翠,大半夜地拍开我们的门,说蓝万云出去解手时不见了,让我们出来找找,我们找遍了蓝宗都没有找到,于是上林子里来找,没想到遇着你们二人……”尔东叹了口气又说道,“这蓝万云日夜浸在温柔乡内,会不会是厌烦了刚过门的媳妇又去哪里偷腥了?” 欧飞想想既然寨子内未找到,那就只在这林子里无疑了,再想想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心里暗叹不妙,会不会让狼人掳走了?想到这里,他对尔东说道:“这样,你把你三娘姐先带回去,我去找找!” “那也好,你可小心点,山里野兽多,”尔东轻松地将三娘扛在肩膀上,这有些让欧飞吃惊,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尔东竟有这力气,临走前他回头对欧飞说道,“四少爷他们往林里头那虎洞方向去了。” 欧飞一听点点头,立刻向林内跑去,虎洞方向他还是挺熟悉的,虽然夜间但他仍记住树木位置,和各个拐弯处的石岩山壁,这是他在野训时练就的本领,不到半柱香功夫,他已到了虎洞下方平地上。 他抬头一看,虎洞里头有火光,又有几个黑衣壮汉把守,于是便知是蓝宗寨的人寻来。他快步上去,几个黑衣壮汉认出是他便让他进入洞内,只见这虎洞之内站了十几个壮汉,前面站着的就是曾经与他在祖祠交过手的那个光头少年,也就是三娘的弟弟蓝田,奇怪的是,蓝万云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苦着脸。 欧飞见气氛不对,便放慢脚步进入虎洞,只见蓝田转身一瞥,眼中怒火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地一声挥起齐眉棍架在欧飞肩膀上,大伙一见倒吸一口冷气,但都不敢制止他。 “说!你方才从哪里来?”蓝田气势凶猛,当着众人的面出口就是责问。 “方才我……”欧飞想到刚刚尔东的话,想着如果自已说被狼人追杀,他们肯定不信,于是说道,“我和三娘上了山。” “三姐?”蓝田双眼半眯,显然不信他的话,“她人呢?” “我们在山上遇到野兽了,打斗中她昏迷了,方才遇到尔东,我让尔东送她回寨子里了。”欧飞说这话时竟然有些不流畅,心想着不知如何解释。 旁边一个壮汉忍不住大声说道,“你们上山干什么?” “我们,我们……”欧飞更不知从何说起,感觉会越描越黑。 “这回去怎么向寨主交代?孤男寡女夜里上山去。”旁边的人开始议论道。 “住口!谁敢乱说!我割了他的舌头!”蓝田小小年纪,眉眼间的威严竟不逊色于蓝万傲,只见大家都平静下来。 “总之我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欧飞坚定地说,这也是事实。 “没人问你那个,”蓝田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三姐,他觉得玷污了姐姐的名声,“你有没有去过我叔父家中?” “我?”欧飞不敢相信,说了大半天原来蓝田在怀疑自已,“没有!” “小翠说你去过了,后来你走后,我叔父出去解手时就被人打昏了,幸好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可能就是这金毛虎的腹中餐了。”蓝田大怒之下,又冷笑道,“原来你跟这金毛虎是一伙的,难怪你拿到金毛虎的虎皮,快说!它是不是还没死?” “我说过很多次了,它沉入水中之时,虎皮浮了上来,然后就无影无踪了,你不信看看这虎洞里哪有一物?” “叔父,你有没有见到金毛虎?”蓝田转头问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蓝万云。 “呃!没没有,”蓝万云眼神有些闪烁,“我我刚解完手就就被被打昏了,醒醒来就在这个洞里了。不一会儿,你你们又来了,没没见到!” 奇怪,这蓝万云神色慌张,竟有口吃,这与当日送蓝万傲时那个嘴甜舌滑的蓝万云判若两人,这,难道是因为受到惊吓过度的原因? “前段时间寨子里几个兄弟死在这金毛虎爪下,真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旁边一个黑衣壮汉忍不住提起此事。 “你们别错怪了金毛虎,我看过那些人的伤口并非金毛虎所伤,是另有凶手,而蓝六也跟我们说了,金毛虎还救了他们,”欧飞心里按捺不住为啸吼鸣不平,“你们想想,如果它想吃掉那些猎人,为什么还留他们在洞中?” “别听他一派胡言!”蓝田心里头早已对欧飞不满,此时他很想动手教训他一顿,但是想想,当日在祖祠之内,已见识到他的功力,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强忍着说道,“从今往后,你得小心着点,如若寨子里再出事儿,就把帐全算你头上,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阿爸不在,叔父受惊,三姐又被你迷惑,但别忘了还有我!” 听了这狠话,欧飞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真真地不让人省心,此时祸将临头,还是这么执迷不悟。见蓝田也不再理论,命人扶起蓝万云挥手打道回寨,欧飞也跟着出了虎洞。 这一路走着,欧飞却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妥,小翠为什么撒谎嫁祸给他?怎么蓝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蓝万云?这其中像是有一条深藏的线,他却怎么也找到这线的线头在哪里。 第二十三章 不一样的记忆 话说第二日三娘恍惚醒来,只见眼前仅儿妮一人,儿妮见她醒来,开心地向屋外大叫起来:“三娘姐醒了!”随即扶起三娘坐在床沿处,拿了杯水给她喝。 咯 屋门随声推开,只见屋外站满了人,领头的蓝田带着几位都老从屋外走进来,仔细一看,欧飞也在那里头,而从各位都老眼神中她看到对欧飞的敌意。 三娘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感觉头有些疼痛,只听蓝田开口:“三姐,昨晚叔父被掳至东南林虎洞内,有人称叔父是见到这个人之后失踪的,”没想蓝田单刀直入,英眉冷对欧飞继续说道,“但这人强辩昨晚与你在一起,不知是否属实?” 三娘听蓝田说这话时,心中一惊,叔父昨晚在东南林虎洞内失踪,这是怎么回事,于是竟没回答问题,反倒问道:“他如今如何了?” “幸好无事,但有些受惊,仍足不出户。”蓝田简单地回答道。 三娘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但竟不是为了叔父,而是为了弟弟蓝田,欣慰的是这小子如今大了,竟有些父亲的魄力,担心的是,弟弟对欧飞视为敌人,是非不分。她心里头对欧飞是十足的信任,不相信他就是掳走叔父的人,但至于蓝田方才问的问题,她竟然…… “是的,昨儿个我跟他林里走走,教他猎术。”三娘这么一回答欧飞心中一惊,眼神有些闪烁,这三娘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教猎术?”蓝田立刻反驳,“狩猎节已过,如何还需三姐你教猎术?”蓝田心中知道三娘袒护欧飞于是心中不大爽快。 “猎术不是为了应付狩猎节的,如今他也是阿爸的干儿子,你的干哥哥,如若不将我们蓝家绝学教给他,那么是不是让外人笑话?”三娘将“干哥哥”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她想提醒蓝田的是,如今欧飞已是自家人,不应该不分是非黑白地怀疑针对他了。 “嗯!”旁边一个都老摸着胡子说,“三丫头有这样的胸怀是蓝宗寨的福气,既是这样,那大家可能都误会他了。” 蓝田一听却无法反驳,眼睛死盯着欧飞冒着火花。 “是啊!我昨晚在林子里也见到三娘姐和蓝少爷在练猎术呢!”站在最后头的尔东似乎有些胆怯却又硬着头皮微提高嗓音说道。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蓝田突然大吼道,将手中的齐眉棍摔在地上,大家都静了下来。 三娘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向蓝田,这个弟弟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清楚得很,虽说如今他有些作主的魄力,却也不过只有十八、九岁,还是改不了小孩子的性子,如今她知道弟弟急功近利,想在父亲不在寨中这段日子里有一番作为,又见欧飞能力比自已强,怕日后对自已不利,现无非是想给欧飞安个罪名,让他知难而退。 “四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和欧飞如今都是同家人了,不应胡乱怀疑他,如今不只是我,还有尔东,都是人证,”三娘在蓝田耳边说道,“信我,叔父的事,不是他干的,那掳走他的另有其人。” “小翠也是人证。”蓝田不屈不挠地说道。 欧飞沉思了许久,见三娘与蓝田正相互争执着,于是吸了一口气跨步站出来:“如果我把掳走叔父的人找出来,这样是否可以洗脱我的罪名?” 欧飞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全场一片安静,接着,都老们炸翻了锅地议论了一番,突然有一个都老站出来跟蓝田说:“这可行,如若三天内找不出来,治他的罪也不迟。” “哼!”蓝田嘴边一丝冷笑,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好!我就给你三天,你果真三天内找不出来,我可棍下不留情。”语毕,他说了声“走!”便领着众人扬长而去了,仅有尔东战战兢兢地走到欧飞身边,摇头不语。 “怎么你就口快许下这样的承诺,万一找不出来,可不是好玩的。”三娘看着欧飞叹了口气。 “我心里有一堆谜团,也很想知道真相,”欧飞坐在屋内的桌子旁拿起一杯水看似要送到口中,却又捏在手中一脸沉思的表情,“你叔父的事仅是一个导火线,我感觉,这里头并不简单。” “哎呀!你干什么毛手毛脚的,水都溢出来了!”儿妮突然大叫起来。 三娘和欧飞转头,只见尔东正一边紧张地抹着桌子,一边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欧飞眉头紧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方才你怎么说你教我猎术呢?”欧飞看着三娘说道。 “如若不这样说,你就死定了,”三娘心想,这个呆子,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你昨晚真的去了叔父家吗?要不然怎么小翠会是见你的人证?” 欧飞顿时愣住了,一脸陌生的表情,狐疑地看着三娘,拿杯的手一阵颤抖:“你怎么了?昨晚你和我在一起的!”说这话时,他喉咙有些颤抖。 “我?”三娘像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一般,眼中充满茫然,“我昨儿晚上是去了林里,但我是独自去崖石上练功,因为昨夜的月神灵气可助我疏通气脉,后来感到一阵头痛,就昏了过去,醒来竟是被抬回了寨子里好了!方才的话是为了救你才那么说的。你如今说昨晚我们在一起,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你……”欧飞刹时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一旁的尔东就说,“尔东,昨晚上你不是也在吗?” “我……”尔东挠挠头说道,“我到崖石旁时只见到三娘姐躺在在地上,而你却对我说什么狼人的,我实在听不懂。蓝少爷,我……我真的没亲眼见到你和三娘姐一块上的林子。”说完这话,尔东一脸无奈。 什么?欧飞脑中“轰”一声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三娘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尔东也确实是在三娘和自已昏之后到了崖石旁,那到底这里头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自已又再次失忆了? “狼人?”三娘疑惑地问道。 “嗯!”尔东认真地说,“蓝少爷昨晚上说他和你一同在崖石旁遇到狼人了,只是我没有见到。” “你这是怎么了?”三娘说时眼神里头露出奇怪的神情,然后低头想了想,又说道,“你失去了许多记忆,估摸着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又给忘记了。” 不,欧飞心里头暗暗叫道,虽然昨晚他被月神光冲击脑部昏倒,但昏倒前的那些事情他是历历在目,特别是那双鬼火般的狼人眼睛,他怎么可能忘得了,但他抬头看着三娘、尔东和儿妮三个人奇怪的眼神,他知道如何辩解也是无用的,于是低头无语,若有所思的样子。 “昨晚上,在祖祠后我就一直找不着你们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儿妮正想问昨晚他俩到底藏在哪里时,转念一想,如今尔东在这里,也不好意思说下去,毕竟祖祠之事是个秘密。 “祖祠?”尔东脸上充满疑问。 “没,没什么!”儿妮说完,只见三娘看了她一眼,下意识里怪她有些多嘴,儿妮吐了一下舌头赶紧转移话题,“那……如今说的三天限期,我们该如何是好?” “嗯,”三娘想了一想,“难道真与东南林的金毛虎有关?” “不,我怀疑是有人嫁祸金毛虎和我,弄出事端来,”欧飞回忆在虎洞中发现的蓝万云那闪烁的眼神,回来之后奇怪的行踪,忍不住说道,“如若是金毛虎,为何不一口咬死他,还让他活着回来?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东西我忽略了。” “没来得及伤害他就已被我们的人找到了,这也并不奇怪。”尔东插了一句。 欧飞听了,仅是皱着双眉冥思,突然他抬头说道:“还记得那日屋顶上的白斑黑衣人吗?我总觉得这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些蹊跷,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奇事,”三娘回忆这些天来的怪事,难免心中生疑,“先狩猎节前遇到遇到的狼,然后就是十几个猎人同时死亡,又遇到那个屋顶的黑衣人,现在又是叔父失踪,竟在虎洞找着。” 难道这此事之间有关联?欧飞心里这么想着,口中却没说出来。 “这么看来,我们只有在东南林的虎洞四周寻起,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三娘说道,然后她开始安排起来。 一旁的欧飞听着,心中却自有打算,此时,他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去了…… 第二十四章 坟地男女 两日之内,三娘带着尔东和儿妮在东南林左找右找,想得到些蛛丝马迹,却都一无所获,在虎洞里也守了一日一夜竟未见那金毛虎的半个影子,三娘看着天色渐暗竟有些焦急起来,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安排欧飞连夜逃跑的事儿来。 “那个呆子真是没良心,让三娘姐你干着急,自已却整日不见一同来找,干脆我们也不要理他了。”儿妮嘟着嘴嘀咕道。 “蓝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尔东急忙对儿妮说道。 儿妮白了一眼尔东,又说道:“自他被寨主纳为干儿子后,你就对他这么顺从的,墙头草!” “我不是墙头草……”尔东急得有些结巴,“我跟蓝少爷相处久了,敬佩他这个人,以前我不是也不了解他嘛,所以才对他无理的。”尔东说话时声音慢慢变得小声。 “得得,你就是个墙头草,只会两边倒。”儿妮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厉害的小嘴又是一句顶了过来。 “我没有……”尔东一脸委屈地说,话说的尔东平日里老实巴交也是忠心效主的样子,哪里说得过那儿妮一张厉害的嘴,就算之前谈亲之事也是被这儿妮小丫头给牵着鼻子走,而儿妮上次在老屋门口被尔东逼问时确实心里有那么一丝害怕,但后来见尔东也没什么变化,则心安理得起来,更是看不起这个有些懦弱的男人。 “别再吵了,”三娘眉头一皱大声喝道,“都什么时侯了还这么着,现在只有想个办法让他逃脱才是正经的。” 三娘的厉声吓住了儿妮,她吐了吐舌头,但听到“逃脱”二字时,不禁吓出冷汗来:“三娘姐,这可不是小事,要被抓到了,别说他不保命,连我们也要被火烧的。” 要知道,犯了族规的猞人是要被族人捆在木架上用大火焚烧的,儿妮心里十分地不同意三娘的这个做法,但她又深知三娘的性格,看她坚定的眼神,儿妮就知道,无论自已怎么劝,她也不会听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不关你们俩的事,你们从今天开始都不要再理这个事情了,赶紧回寨里去吧!”三娘转身严肃地对尔东和儿妮说道,果然没被儿妮猜错,这三娘又该要做大好人了。 “三娘姐,我是跟定你的,你别想让我走!”儿妮一脸伤感地说道,她后悔刚才说的那个话,她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着,她又转手拉着尔东的衣角暗示道,“那你呢?你也不会走,对吧?” “我……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走呀!”尔东见儿妮亲昵地拉了自已一下,心中不觉一喜。 三娘一时没有再坚持要他们不理这事儿,但心里却自有盘算,她也觉得奇怪,这会子的欧飞却整日里不见踪影,也没跟他们一同找线索,到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回到寨里,三娘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儿妮和尔东,回屋准备好一些干粮物品,已备好一条路线让欧飞逃脱,于是趁着夜幕降临之际偷偷地来到欧飞住的老屋内。 “赶紧!”三娘一关上老屋的门就拉起欧飞说道,“你赶紧走,到雷鸣去找我的一个老友。蓝宗和雷鸣有瓜葛,我四弟不敢轻易去那里搜人。” “你说什么?”欧飞一脸不解,“我为什么要跑到雷鸣去?” “明天都已到限期了,还没找到凶手,难道你在这里等死吗?”三娘嘴里说道,手一边去拉欧飞。 “等等!”欧飞嘴角露出一丝轻松地笑容,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表情,“眼看就要抓到凶手了,怎么能走?” “什么?”三娘显然没听懂。 “总之今晚你便知道了。”说着,欧飞看着小圆窗外的月亮已渐被乌云盖住,于是笑着说道,“差不多了,我们走!” “去哪里?”三娘愣在原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去抓那个凶手!”欧飞话声一落,拿起歪在墙边的棍子推开门朝外头走,三娘见这架势也不再多话,跟在了欧飞后头,二人向神坛方向走去。 夜黑风高,月亮暗隐入云内,寨子里头的人家许多都已灭灯入眠,寨路一片昏暗,这个时辰大概那巡祠的旺伯也该入睡了,祖祠这边一片偏僻荒凉的感觉,神祠门口那冲天青铜神杖安静地耸立着,阴风阵阵,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只见欧飞放慢脚步,没进入祖祠,反而向祖祠后头一片坟地走去,三娘紧跟其后,四处看着,这片坟地是寨中人死去后埋葬之处,除了死祭之日亲人来拜祭之外,其他时侯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因此这里杂草丛生,也是阴森森的一片,这么一个阴暗黑夜,欧飞带她来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来这里干什么?阴森森的,怪恐怖的。”三娘拉住欧飞忍不住说道。 “嘘!”欧飞食指放在嘴边,转头说道,“别出声,那边有声音。” 三娘顺着欧飞的手指方向一看去,仔细听,倒真听到一些“嗯呀”声,再走些竟听有些是一对男女在说话,三娘心想,这里再怎么荒凉也是寨内先人的墓地,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头苟且起来,于是正想大步上前,抓来质问一番,只见欧飞拦腰挡住,示意她冷静。无奈之下,她也只能与欧飞躲在一块墓碑后头,静听二人的对话。 “小娘子,怎么这会子约我来这里呀?上我屋去不是更好,这里都是些死人。”只听那男的说道。 “哎呀!屋里头有什么好玩的呀,来这里才有意思呢!”女人声音妖媚,娇滴滴地说道,“死人怕什么,在死人堆里做才有意思呢!” “呵呵!”那男的听了女的这话,早全身充血,声音也变得油滑起来,“我就喜欢小娘子每日都有新鲜玩样儿!” 说话间,只听女的撒娇般“嗯呀”了一声,这声音简直性感刺耳至极,别说男人们了,就连三娘这个女人都心中一抖,隐在面具背后的脸大概已红成一片,如今与欧飞躲在墓碑后头,感觉身体贴得很近,一向雷厉风行,无所畏惧的她如今竟心跳不止,全身都火烫起来。 “看来那没用的肥佬还是不能满足你。”男的嘻笑着说着。 “哼!”女的冷笑道,“那个老东西,还没开始就……”她笑得有些**。 “你干脆做我小妾算了,虽然我不是个寨主,但也比你那个代寨主强啊!”男的嘻嘻地笑着说,说完重重地亲了一口。 代寨主?三娘心中一震,忍不住探头一瞧,只见不远处杂草丛中一男一女抱坐在地上,女子只穿了一个鲜红的肚兜,雪白的皮肤在黑暗中特别显眼,爆胀的胸部似乎已快包不住了,戴着精致的脚环的长腿如蛇般缠住男子的身体,纤手正帮男子解开衣扣,男子则不停抚摸她的全身,嘴角的口水就快落到地上了。 “哎呀,别急,我是你的!”女子又娆人的娇音咬着男子的耳坠说道。 男子一听,只觉热血冲上脑门,突然将女子翻倒在地,如饥似渴地撕开自已的衣服,嘴狂吻向女子颈部,女子口中发出娇滴滴的“嗯呀”声,扭动着蛇般的身体。 “小翠?”三娘终于看到女子的脸,而这个男子也被同时认出就是那蓝万云的一个手下徒弟,她见到如此翻云覆雨的场面简直又羞又气,正想起身大喝却又碍着自已是个女儿身,不该这么着,正忐忑时,只觉欧飞在背后有些动静。 三娘转头看,瞥及欧飞深邃的眼神,她紧咬下唇,在这样的苟且声中,他们四目相对,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真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欧飞干咳了一下,脸上透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于是转移话题小声说道:“我早知道他们俩的事了,不只是他们俩,这个小翠跟村里头许多男子有关系。” “这个贱妇!”三娘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并不是安份之人。 “这些人大都是寨子里头的一些壮士还有寨主身边的人。”欧飞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说三娘突然恍然大悟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另有目的的?”说完这话,三娘眼睛里露出复杂的表情,停了停又说道,“这么说叔父的失踪可能跟她有关系。” “嗯,那日她一口咬定我去找过蓝万云,我就起了疑心,于是开始查她。”欧飞不动声色地调查,他真的发现这个小翠十分有问题,就是方才的翻云覆雨,她看起来轻车熟手,又花样百出,一言一行对任何男子都是绝杀之招,如不是预知她有阴谋说不定哪天,他也会中招。 “还有,蓝万云那日失踪被找到之后,我在虎洞里遇到他时,发现他竟然神情言语与之前大不相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日夜在他身边的就唯独这个叫小翠的女子。”欧飞说道,“我怀疑……” “怀疑什么?”欧飞的话让三娘突然清醒了不少。 “怀疑蓝万云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二十五章 女狼人 欧飞的话音刚落,只听草丛那头发出男子舒服的叫声,突然声音停了一下,草丛中又传来奇怪的挣扎声,那小翠口中娇滴滴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三娘与欧飞对视,竟感有些不妙,于是探出眼睛向外头看去。 “哪里去了?”三娘扫视方才二人苟且之地竟一片空白,杂草不停摇动,像是前一秒刚被踩过,还没静止。再向深处看,竟见到一条粗大的毛绒绒的尾巴,尾巴不停摇晃甩打在杂草上。 二人摒住呼吸,眯眼聚精会神地看着草地上的东西,这一看,可不得了,三娘差点没背过气去。 只见草丛深处横躺在着一个长尾全身是毛的怪物,细长弯曲的腿搭在男子身上,又黑又尖的指甲在男子的身上滑动,最后落在他那忍充血高胀之处,再看看那男子的表情,竟是一脸醉生死的样子,闭着双眼,嘴角仍有淫笑。 呼 那怪物背对着三娘和欧飞,他们也不知道这怪物的长相,只见它向那男子的脸呼出一股白色烟雾,那男子顿时疯颠地笑起来,口中喃喃说道:“小娘子,再来,再来!” 刷 “啊!”男子惨叫一声,只见那怪物利爪一滑竟将活生生地将男子的膨胀之处给割了下来,顿时鲜血四贱,男子却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就晕死在杂草丛中。 只见那怪物,用两个指甲抓起地上的断物,一昂头,竟放进了口中,瞬间发出“滋滋”的咀嚼声来。 “呕!”三娘实在忍不住了,呼吸加急,她捂住扑通直跳的胸口靠着墓碑就想吐。 “嗯?”那怪物骤然“嗖”地一转头,只见面目狰狞,双目通红,头上一双耳朵立即竖起。 糟了,被发现!欧飞心里暗思,虽然他早已怀疑这个叫小翠的人有不妥,但他并没想到小翠竟然是怪物化身,如此看来,抓这凶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此时不抓又待何时,说不定这怪物就是那一桩桩奇事的根源所在。 想到这里,欧飞对三娘小声说道:“你从旁路回去等我消息。” “你要干什么?”三娘一惊拉住欧飞的手。 “别担心!”欧飞一手将三娘推入隐蔽的树后,然后竟淡定地站起身来,只见那怪物已攀在一棵树上,往下看着欧飞,双目红得像快要滴血一般,嘴角冷冷的笑,用舌头舔了舔方才留在嘴边的血。 “你是何物?为何潜入蓝宗寨?”欧飞手中的棍高指树上的那怪物,然后定睛一看,脑海中出现当日崖石上的遭遇,这怪物竟像极那日的狼人,只是没有当日那个狼人那么魁梧的身段,却多了几分妖媚,难道……是一个女狼人?欧飞在心里暗呼道。 “咦哈哈!”只见那女狼人昂头大笑,音调高尖怪异无比,让人毛骨悚然,“你小子还有些机智,竟被你发现了。” “你为什么假扮小翠潜入寨内?到底是何居心?”欧飞厉声喝道,“这几日来的奇事是否与你有关?” “哼!”女狼人转脸冷哼,“要怪就怪那肥佬好色至极,让我有机可趁。”说完她昂头怪异大笑,然后说道,“我要蓝宗覆没!” 听到这话,欧飞怒目相对,转念一想,这小翠是那钟千五郎带来,难不成他也与狼人有关,那么蓝万傲……他实在不愿再想下去了。 “咦哈哈!”女狼人突然大笑道,“你们放心,你们的蓝寨主还活着。”竟看出了欧飞此时的心事,欧飞不觉一震。 “他现在何处?”欧飞冷冷地问道。 嗖! 那女狼人一跃而来,竟跳到欧飞跟前,直立身体向欧飞走来,这时他才真正地看清这个妖媚的女狼人,全身白毛中隐约可见丰满的身体和外露的私处,她半眯血目,长长的指甲滑在欧飞胸前,身体贴近欧飞,伸长舌头一舔他的耳坠,顿时如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那日办喜事,我就看上你了,如若你从了我,”女狼人双手环住欧飞,厥起屁股说道,“我就告诉你蓝万傲在哪里!还有……”女狼人突然掩嘴而笑,怪异的妖媚动作让人心里发毛,“还有那个死掉的蓝万云的尸体……你也能洗脱罪名,如何?” 欧飞心里顿时一阵恶心,摆出冷俊的脸眸,冷笑一声:“哼!你在威胁我?” 呼 突然一个人从树后跳出来,大喝道:“不知廉耻的畜生,不要跟她废话,先杀而后快!” 欧飞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娘:“你怎么还没走?” “哼!原来是这个见不得人的丑女!”女狼人妖媚的眼神转眼一变竟凶神恶煞地盯着欧飞,“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她得到你!”这个阴毒的女狼人,嗖一声变出尖长锋利的指甲竟向欧飞下体挥去。 刷 说时迟那时快,欧飞一个后退转手捏住女狼人的手腕一反,女狼人竟被用力摔了出去。 欧飞脑中灵光一闪,竟脱口而出:“你是那夜林中的那小狼?”当日他与三娘在林中练习猎术时,出现的那匹小狼的样子突然闯入欧飞的脑海中,就是方才的一反手的功夫他认出来了。 “少废话!”女狼人根本不理他在说什么,张开五个利甲向欧飞的脸飞插而来,欧飞一个下蹲,轻松挥掌击中了女狼人的腹部。但她仍不罢休又迅速伏在地上,张口怒叫着,意欲猛扑。 “看来不让你见见棺材你还真不落泪了。”三娘迅速从头上拔出三支银针,银针在指间中变成三把利刀,一呼而出,女狼人见状一个后翻口中叼住一把利刀刀锋,侧脸另一把刀擦脸而过,击中树干。 “呜!”突然女狼人昂天大嗥,只听“嗖”一声,另一把插在她的大腿上,鲜血一时间突迸而出,她忽地倒在了地上,昂面向天,气喘吁吁。 “看你还能不能跳!”三娘操起尖竹就要往她心脏插去。 “等等!”欧飞突然大喝道,“别杀她!” 三娘回头看一眼欧飞,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杀了她,我们就不知道所有的真相,也交不出凶手来了。”欧飞说着,走到女狼人身边,低头一看,只见她已无法动弹却仍呲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于是蹲下来冷笑着说道,“蓝万傲在哪里?” “哼!”女狼人将头转回一边,突然,她不停晃动脚上的银环,银环上的铃铛突然发出“铃铃”的清脆声音,接着,墓地里一阵阴风吹过,树叶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嗷呜 女狼人突然昂头长呼,只见那墓地里头的杂草丛中隐隐骚动,四面八方都传来咦咦呜呜的喘气声。 “你看!”三娘拉住欧飞指着四周,那四周坟地树木之后竟飘出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仔细一看竟是一群全身白毛的狼,正与欧飞那日见到的一模一样。 白狼群将他们重重围住,将狼女挡在外围,嘶咧的口里头吐出鲜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眼中杀气十足。 “啊呜,啊呜,呜……”只听狼女冷哼一声,接着向天一阵有节奏地长呼。 两边的狼群突然疾扑而来,奇怪地是这狼群竟然与欧飞擦身而过猛扑三娘,欧飞见机“刷”地拉住三娘的手,向自已身边猛拉,如此三娘竟不偏不倚地倒在了欧飞胸前,欧飞用力搂住她,将她缓缓推至自已身后,双手打开显保护伞之状。 “哼!”狼女脸上突然充血,愤怒地张开口露出两只小利牙,接着她眼中冒出火花,冷哼一声,再次向天长呼,“啊呜,啊呜,呜呜~” 众狼听到声音如接到命令般作好扑跳之势,磨爪张牙地一同向欧飞挥爪而来。 欧飞转头与三娘一个交眼,二人默契般地点了点头,突然欧飞双掌向上,三娘双掌向下,压住欧飞的手掌,脚向上一翘,三娘整个人以欧飞的手为轴横斜在半空,欧飞手疾,瞬间紧握三娘的手,此时他气沉丹田,只觉有一股气从丹田直冲向上。 “啊!”欧飞一声厉叫,借力将丹田之气向上推至手掌之中,此时功气上升,化为一股如神力般强大的气流,竟直冲手掌,顿时冲入三娘体内,三娘只觉全身被电击一般,注入无尽力量,欧飞托起她一个飞转。 哗哗 只见三娘飞腿猛踩,飞旋出一股巨大的电流一般的神气,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光圈,而光圈一个回转竟环状式击倒了猛扑的白狼,不仅如此,狼群无一不头破血流,一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三娘回落在地上,摊开仍有些麻痹的双手,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狼群,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竟有这样的神力,她想了想,方才那股气流从欧飞手掌中传出,于是转头看着欧飞却一时无法言语。 欧飞收回内力,握拳一看,手臂中的筋脉仍有余光,他想了想暗自低喃道:“难道是拜崖石上月神光所赐?” “铃铃……” 此时那狼女已有些急燥,开始晃动脚上的铃铛,焦急地左右环顾着。 “你还晃个什么劲儿?”三娘面具后的脸上一丝冷笑,“你的救兵都死在这里了,你还想找谁来救你?走,跟我回寨里认罪!”三娘话音刚落,正想抓起躺在地上的狼女。 嗖 一个黑影从树上飞下,对着三娘胸前一掌。 “三娘!”欧飞疾步上前,搂着三娘向后回转,这一回转与那黑影擦脸而过。 “黑衣人?”三娘捂住胸口说道,“就是那日屋顶上的黑衣人!” 只见那黑衣人扛起狼女,飞转到树枝之上,向下看了欧飞和三娘二人一眼,冷笑着快闪而去。 第二十六章 尸坑 “他跑了,快追!”三娘用力支起身体,想去追那黑衣人,她心里头想的尽是帮欧飞洗脱罪名,而如今眼看真正的凶手就要被抓到了,却又半路杀出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顾不得方才的一掌,可她刚一起身,突然觉得胸口一股气流向全身扩散起来,只听“呕”的一声,她吐出一口鲜血。 “别追了!你的伤要紧!”欧飞抬头一看,那黑衣人与狼女早不知踪影,于是扶住她,将她扶到一处无坟的草丛边上,轻把脉位,只觉脉动凌乱,筋络不通,于是又看看三娘手上的皮肤竟有些渐渐变青色,“不妙!方才那一掌击入一种游脉毒气,如稍有活动就会蔓延全身。”欧飞脸色有些变化,“我运功从背部通灵穴入手,将它逼出体外。” “不!”三娘手一挥,制止欧飞,“这个毒气渐功心,寒气逼人,想必是狼毒掌,你此时用内功逼迫不仅会耗尽内力,还会让毒气运走更快,这种毒气必须运走至心口时施功力方有效。”三娘虚喘着气,吃力地说道,“你且将我荷包内那片红色叶子拿来给我服下即可。” 欧飞听了,心里猜疑着是什么叶子竟有镇狼毒掌之功,将信将疑地从三娘腰间取下荷包,从里头找出她所描述颜色的叶子递给三娘,三娘拿起叶子,用手指捏烂了放入口中,然后双手交叉胸前,深点封脉穴,功毕,整个人竟轻松许多的样子。 “这是什么叶这么有效?”欧飞见三娘已脸色有所缓和,不禁问道。 “隐翅草!”三娘抬眼说道,“如今食入将部分毒气解开,再将脉络封锁,待毒至心口时你再用功将我的毒逼出体外,即可痊愈。”说到这里她眼中突然有些闪烁之光。 “隐翅草?”欧飞心里一震,怎么他就想到了那被称为毒褐虫的隐翅虫,难道二者有关联。 “是的,由隐翅虫传递花粉的牧靡草。”三娘说道,“它身有剧毒确也能解剧毒!” 欧飞知道隐翅虫的体内液体对一般扩散的肿瘤的治疗有一定的作用,而这牧靡草则有封脉解毒作用,而这二者混合…… “这二者结合,可封寒毒。”欧飞正想着,只听三娘如心灵相通似的说出他心里的疑问,然后又迟疑一刻说道,“只是须慎食……”说完她看了一眼欧飞,赶紧将荷包收好,好似生怕他也食下这隐翅草一般。 “可这隐翅虫本有剧毒,你为何可以抵抗?”欧飞心中有不解的疑惑,这隐翅虫强于飞行传粉这是众所周知,但隐翅虫身上有一种毒液,如若皮肤碰触到将即刻毁容。 “用过一次之后便有再次抗毒的能力。”三娘淡淡地说着,又接着起身说,“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欧飞也收拾东西起了身,心里却暗暗想着,再看看三娘戴着面具的脸,心中不觉一震,难不成,这三娘毁容用的草药就是这隐翅草?碍于三娘有些不想透露的表情,他也不好细问下去,于是二人穿过树丛想走出坟堆。 嗒 突然脚下一绊,三娘差点绊倒在地上,定睛一看,竟是只手,三娘被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发现这手不会动弹。 二人再仔细查看,在手旁边有一个小沙丘,沙丘仅有一层薄薄的土,随着沙土褪去,二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向后退。 只见那沙丘里头,一具具干瘪的尸体重叠在一块,只是用土稍稍掩着,平日里实难发现。 “这……这是谁干的?”三娘翻开一具尸体一看,白色的尸虫爬满了尸体,尸体的面目惨白,毫无血色,相貌却仍显而易见,“这不是刚死去不久的蓝六吗?” 二人又赶紧将其他尸体翻过来一看,竟是村子里头前段时间死去的那十几个猎人的尸身,可怜这十多个猎人,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遭到这般虐待。 欧飞用树枝甩开一些尸虫,用手按住蓝六尸体上的皮肤,只觉硬邦邦的一块,他用尖些的树枝划开了皮,只见里头的肉已毫无水份,干薄一片。 “这,怎么像是在东南林林口发现的那头鹿的尸首一般。”欧飞暗自说道,只见那尸体眼已凹入,干枯无比,皮肉却完好,如同人的标本一般。 “你在说什么?”三娘惊讶地问道。 欧飞实在不敢相信三娘对那件事完全忘怀,再想想当夜那狼人眼中的漩涡,他心里暗想,是否是那漩涡卷去了那夜的记忆,他再看看月光下三娘狐疑的眼神,他说道:“没什么!”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他们本已入土为安,连死都不得安死。”三娘鼻子里头一阵恶臭,借着月光,仔细看,蓝六的眼睛竟睁得大大的,正瞪着三娘。 “方才好像没有睁着眼睛,对吗?”三娘转头跟欧飞说时,竟发现自已额头冒着冷汗,欧飞眼神有些警惕起来,向四周看看,此时三娘已转手向尸体的眼睛,想帮死人盖眼…… 嗖 突然一只手抓住三娘的手,那,那竟是蓝六的手! 三娘倒吸一口冷气紧闭上双眼,全身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为我报仇!”只听一个沙哑的狂呼,三娘紧闭的双眼慢睁,天啊!就在离自已一寸之内只见一双睁大的恐怖大眼正瞪着自已,蓝六竟从尸堆中坐了起来。 “……”三娘已被吓得一言不出,颤抖的嘴唇有些发紫,作一个女人,她的反应已大大出乎欧飞的所料了。 “别动!”欧飞大喝道,然后转到尸体后头,向尸体的背部一掌击去。 “呼!” 只觉蓝六口中吐出一口白气,接着,他缓缓松开手闭上双眼,倒在了地上,一切平静下来,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三娘按住心口,余惊未平的样子。 “没事儿吧!”欧飞抓住她的手,只觉她手已冰冷,大概面具后的脸色已大变,于是关切地问道。这一问,只见三娘一个倒头钻进他的怀里,不停地喘着气,却没有哭出声来,她此时心跳加快,欧飞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觉一阵柔软,那茶籽圈的香味又再度扑鼻而来。 “别怕,”欧飞拍拍三娘的背,她衣衫较薄,竟感觉已抚摸到她冰洁玉滑的皮肤一般,“方才蓝六的尸体仍有一口气未吐出,所以才会有尸变。” 三娘抬起头才发现自已方才一个失神做出了投怀送抱之举,于是触及欧飞爱怜的眼神之 “呃……你是说尸变?”三娘捋了一下头发转移话题般地问道。 “嗯!尸体死前如是吐气则已,如是吸气则仍有一口气在,于是会有尸变,只有将他那最后一口气拍出体外,才能让他死得安宁。”欧飞以前所在的医院太平间内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院里头私下请来道士作法,而久而久之欧飞也从中学到一些紧急地解决方法,其实说到底尸变就是那口没咽下的气在作怪。 “蓝六方才说‘报仇’。”三娘一个回想才记起方才蓝六口中叫的两个字。 “你看这尸体干瘪,皮肉一样薄,血已干涸,刚死去不久的人,不可能脱水如此快,我怀疑还是那狼人作祟。”欧飞这样一说起,三娘想起当日蓝六他们死去的那夜出现的黑衣人与方才遇到的黑衣人竟是同一个人时,心中一惊。 “这么说,他们一同死去的事情一定是那黑衣人所为。”三娘又浮现女狼人吃下器官的场面,不禁又有些反呕,“那狼人果然是吸食人血的混账东西。” 哗 突然一具尸体从尸堆里翻了出来,面朝天地躺在二人面前。 “叔父?!” 三娘又惊又恐,只见那蓝万云的尸体已是瘦骨如柴,嘴角上的那颗痣却仍显而易见,不难认出就是他。 欧飞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蓝万云的尸体已证明了一切。他醒悟般转头看着三娘,又想想那日虎洞见到的蓝万云,然后说道:“如今我终于知道当时在虎洞见到的蓝万云有什么不妥了,他除了口吃以外,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嘴角的那颗痣。”没有错,那时的蓝万云脸上已经没有了那颗痣。 “那如今在叔父家里的那个人会是谁?”三娘显然有些慌乱。 “如今看来,这些种种怪事,从狼女和黑衣人而来。”欧飞想了想,突然又喝道,“钟千五郎……不妙,寨主可能有危险!” 三娘这一夜间遇到了如此多的奇事,一时脑子里有些慌乱,但毕竟是一个淡定沉着的女子,她闭上双眼深深一口呼吸,背过身去调整了一下心情,将所有思路稍作整理,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蓝万云的尸体,半晌才说道:“此时回寨连夜找我四弟议事!” “如今黑衣人和狼女逃脱,我们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欧飞沉思一下,说道,“现在进寨可能是羊入虎口! “不管这么多,我不能抛下蓝宗自已逃命!”三娘厉声说道,眼里射出倔强的光。 欧飞见她如此坚定,也暗自作了最坏的打算,与三娘一同走出坟堆,向寨内茅屋群走去…… 第二十七章 易容 二人沿着寨路一路回到寨内,东边早已有了亮光,天似乎就要亮起来,寨中一片宁静,但这种宁静却让人的心不禁颤了一下,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感觉。 “我们到四弟屋那边去!”三娘小声说道,眼光不停扫射着四周,观察动静。 “等等!”欧飞右手档住三娘前进的步伐一脸警惕地看着蓝田屋射出的灯光,“快天亮了,怎么灯还是亮着的?” 三娘一听,不觉也开始警惕起来,沉思了一下:“四弟不会有事儿吧?” 二人迅速往蓝田屋外侧墙靠去,慢慢地向门边移,欧飞从门缝往里头看,只见屋内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里头的人却一个不见,扫视一翻。 呼 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三娘的嘴。 欧飞一个转身,只见三娘背后一个黑色人影隐在灯光之后,看不到脸,三娘手疾,一个反手捏这人的动脉处往外崴。 “哎!是我!”一个声音低声地哀叫。 “四弟?”三娘这才放开了手,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是蓝田,他一身整齐大褂服,手上拿着齐眉棍,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嘘!”蓝田看了一眼欧飞,又将他俩拉到一边,“别出声,里头有人。” “我方才看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欧飞清楚地记得屋内仅有一盏油灯,为何说屋内有人。 “昨儿夜里,我出去小解时看到那小翠从外头回来,好似受了伤,我好奇,就跟踪她回到叔父屋外,在屋外听到二人在说话,原来屋内的叔父并不是真正的叔父。”蓝田说时更是左右环顾,小心翼翼,奇怪,这个少年虽之前有些趾高气扬,但如今音调竟温柔许多。 “你知道了?”三娘抓住蓝田的手,感觉有些冰凉,“叔父的尸体我们在祖祠后头的坟堆中发现了,寨子里头那个恐怕是狼人所变。” “那如今你们准备怎么办好?”蓝田急急地问道。 “掌寨的寨符在那假叔父手里,我们现在偷出寨符,立刻招集寨内都老议事,将二人铲除,再去找阿爸。”三娘说道。 欧飞则无言语,倒是四周观望,在屋前走来走去,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却看不出来哪里不妥。 “阿爸?”蓝田一脸不解地问,眼珠左右晃动。 “对!那小翠是钟千五郎带来的,阿爸如今被钟千五郎带走,这些日子传信给他,也没见他回复,细细想来,可能大事不妙了。”三娘有些急促地说,“如今只有连同各大寨主商讨此事才行。首先要找雷鸣寨主。” “找雷鸣寨主?”蓝田左右徘徊着问道,“雷鸣与咱们蓝宗有瓜葛,你能说服他帮忙?” “不怕,我在哪边有位旧友可帮此忙!”三娘本是打算让欧飞逃脱去找他的,没想到后来却发生这么多事情。 “旧友?是谁?”蓝田眼神闪出一道利光,抬头问道。 “是……” “慢!”欧飞突然厉声制止三娘,眼睛里露出异样的眼光,看着蓝田,只见蓝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欧飞厉声喝道,“你是谁?”说完即刻将棍子的尖端挥至他喉咙处。 “你干什么?他是我四弟!”三娘被欧飞这一举动吓得一脸惊慌。 欧飞半眯双目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的蓝田,对三娘说道:“半夜有人潜入他的屋里,怎么他身上的衣衫竟如此整齐得体?难道他这一夜都睡在床上?”欧飞想了想又说,“记得三娘说蓝田对齐眉棍的握法是阳握,而你的握法可见你从未学过齐眉棍。” 三娘低眼一想,心中不仅大惊,大喝道:“你不是蓝田!” 只见那蓝田阴阴一笑,双目看了一眼三娘,三娘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日里说不出话来,那蓝田仰头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厉害,这都被认出来了。” 话一说完,只见那蓝田分别从左右脑后拔出两根细如蚕丝的针来,即刻脸部肌肉左右歪扭,上下抖动,显现在二人面前的竟是另一张脸:小翠! “你?”三娘眼中怒气拼出,拳头一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把我四弟弄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哈!”小翠阴森的眼睛里充满挑衅,“你到黄泉之下去问你叔父吧!”说完只见她伸手一挥将喉眼上的竹尖甩开,突变女狼人利爪迅速袭来,三娘仰身一躲,一个张翅燕飞,右腿从后向前弯踢,显出一个美丽的弧形,将女狼人踢了出去。话说这女狼人阴险歹毒攻于心计,但比起功力来,却在三娘之下,而她脚上的铃铛则是她的救命灵符,可此时她并没摇那铃铛,睁开了双眼。 此时女狼人双眼变成火红无比,硬生生地甩出两道如闪电般的火光,击中了三娘脚边的土,三娘一个翻跳,土尘四飞,欧飞翻转,将丹田之气又猛地提上心中,运至掌中,瞬间他的掌中红光一片,他呼地冲过去捏住那女狼人的脖子将她挤至墙边,那掌中之光如同电光一般,触及女狼人的脖子如触电一般,又越来越紧起来。 三娘冲入蓝田的屋内,发现蓝田竟被捆在布帘背后,嘴被堵住,正咦咦唔唔地想说话,三娘健步冲上,拉开他口中的布,只听他大叫:“三姐,快走!你中他们的陷阱了。” 话未说完,只听屋内哈哈大笑声,一个人影从布帘后头走出来,只见是那个嘴边无痣的假冒蓝万云。 “今…今日你…你们是插翅也难飞了,”那个口吃的蓝万云嘻笑地说道,“哼!是是你们逼我们的!” 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三娘还未来得及想,只见那假冒的蓝万云也如同女狼人一般,拔出后脑上的细针,“刷”一声扭曲的脸变成一张狰狞恐怖的毛脸,两个利牙外露出来,手指瞬间变成狼爪,扑跳而来。 果真!这传言已久的狼族易容术,白狼族的人将蚕丝般的针刺入功力深厚的狼族人骨里头,养就数年之后,以内功逼出,此针叫风邪针,狼族易容之术就是用这种风邪针扎后脑两边风池穴让肌肉剧烈活动而达到易容的效果。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狼人一个攀附在墙壁,见三娘想往外跑,他迅速攀爬将木门挥爪一摔,关上了,于是脸上露出阴邪的光,猛扑上来,三娘从头上拔出三针,一挥而去,针在空气中“刷“一声变为三把刀直向狼人眼睛插去。 “嗷” 狼人一阵呼啸,如雷贯耳,只见他周边围出了一个光圈,三把刀无法接近,只得徘徊在光圈外头。 “收!”三娘一见,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三把刀往回指,三把刀回收到三娘手中,此时三娘知道自已并不是这狼人的对手,于是赶紧走过去正想解开四弟蓝田身上的绳索。 “嘎门!紧!”狼人怪异的声调让人吃惊,话音刚落,只见那绳索竟越来越紧,蓝田被勒得大叫起来,一会儿功夫已全身无力,头垂了下去。 “四弟!”三娘一扑抱住蓝田,只见他脸色惨白,口吐鲜血。 “快……快找阿爸,铲除狼妖!”蓝田口中只吐出这几个字来。 啪! 那狼人一个飞跃,利掌拍在蓝田头部。 呕! 蓝田口中喷出一口血,彻底晕死过去。 “他再也不会醒来了!哈哈!”狼人大笑道。 “四弟!”三娘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头泪已决堤,撕心裂肺地大喊。 “呃……”女狼人这会子在欧飞手中拼命挣扎了,听到屋内的声音,竟咯咯笑起来,又用妖媚的眼神看着欧飞,“你的心上人在哭叫!哈哈!” 欧飞一听屋内的惨叫声,心里已有最坏的打算,但女狼人的话再度激怒了他,他的手拼命用力拧,手上青筋似乎快爆开,心中的怒火无法熄灭,此时却又听到屋内的打斗声,他已顾不得这狼女死活,但又不甘心地将脸凑到狼女眼前一寸距离前,狠狠地说:“你有什么花招冲着我来,别伤害她!” “呵呵!”狼女脸充血,却强颜笑道,“如果你顺了我,我就放过她!” 欧飞没理会她,用力甩开她向屋方向走,用脚踹开门,只见那狼人已扑在三娘身上,利牙仅差一寸就咬入她的喉咙,他一怒之下气力神功聚在手掌之中,如狂风扫落叶般狂扫出去。 “呼”一声,整个小屋震动摇晃起来,那狼人被那光速扫倒在地,见欧飞神力如此强,吓得往后退去。 “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外头有众人赶来的声音,欧飞和三娘心中一喜,是寨民们来帮忙了。 狼人迅速起身将风邪针插回风池穴内,瞬间容貌大变,竟还变回了蓝万云的模样,看着二人嘴角冷笑。 “在屋内!那个外族人杀了四少爷!”只见那女狼人早已变回小翠的模样,梨花带雨地带着众都老和寨民们走进屋内,“他还想轻薄我,幸好老爷赶到,老爷也被打了。” 第二十八章 逃命 “这……”都老们一进屋,只见血流满地,蓝田的躯体躺在地上,头被有被重击迹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蓝万云都嘴角有血水,欧飞正搂着三娘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被武功高强的人攻击脑部至死!”一位寨医仔细检查了蓝田的身体说道。 “死?”三娘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没有死!我也会医术,他是昏晕过去而已!” “我来看看!”欧飞一个健步想过去看个究竟,却只听背后一声大喝:“站住!” 欧飞转头一看,一位年纪最长的都老已严面厉色地看着自已:“这里论武功你是最高的,这蓝田头上一掌分明就是你击的,你不准再靠近他。” “是啊!自从这个外族人来到寨内之后就奇事连连!肯定是他,他肯定是外界来入侵我们部族的敌者!”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出来。 “是他!他串通金毛虎杀害十几个猎户,老爷的失踪也是他一手安排的,还有四少爷也是他杀的!”女狼人伪装的小翠趁机而入挑起民愤来。 “不,不是他,”三娘已经失去理智,指着假冒的小翠和蓝万云道,“这两个是狼族易容潜入蓝宗的人。” “什么?”前面的都老听了三娘的话,惊吓一跳,“狼族?” “别听她一派胡言,她已被这外族人迷惑,不要相信她的话。”小翠又说道,“按族规,伙同外族人加害族中人,各位都老说说,这是个什么罪名?” 众都老面有难色地相互看着,一位都老口中半日才吐出一句话:“此罪理当当众火焚!但寨主如今不在,岂可擅自用刑?” “这这是寨符!”那个假冒的蓝万云掏出一个竹排,上方正面刻着蓝宗二字,背面刻着寨符二字,这四个字是用寨主特用的蓝金粉填色,那在蓝宗是特一无二的,众都老见符如见寨主立刻下跪行礼。 “既有寨符,请众都老决断!”小翠冷眸向欧飞射去,似乎在暗示,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领头的都老眉头紧皱了一下,抬头看一眼三娘:“这外族小子死有余辜,而你却千不该万不该帮他,三丫头,休怪众叔父无情了,来人!捆绑二人,抓到火焚地去!” “都老!有要事禀报!”突然一个身穿黑服,身材瘦小的寨卫闯了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 “进来说!”领头的都老说道,于是众人让出一条道让这寨卫进来,那寨卫步履缓慢,走到人群中间时,猛地一抬头,如仙女散花般从袖内变出一把粉,转开身体向上飞,挥手一散,又旋转而下。 “迷粉!”三娘抬头大叫一声,“快捂住鼻子。” 欧飞一听,立刻摒住呼吸,等粉散之外,众人竟相继晕倒在地上,除了散粉之人和欧飞、三娘则无一幸免。 那人刷一声摘去头布一看,原来是儿妮! “幸好我是散这迷粉的高手,嗯!各位睡个好觉!”她嘻笑着,跳到三娘面前,看到二人伤痕累累,不禁又皱起眉头说道,“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你怎么来了?”三娘握住儿妮的手道。 “三娘姐有难,我肯定来帮了。”儿妮说完又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许多,然后看看地上的小翠,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前踢了一脚,解解心头之恨,“这婆娘我早觉得她不善了,待我回来好好收拾她!”说着,她从那小翠手中拿出寨符握在手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想个两全之策!”欧飞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人,心里有些不稳当。 “别担心,这迷粉至少可以让他们睡个一个时辰的。”儿妮说话间已被三娘拉出屋内,欧飞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们快从老屋的林路走吧!再晚些可过不了山了。”儿妮推着三娘跟欧飞往老屋方向走。 “我……我放不下四弟和你,还有寨子里头的人。”三娘有些不情愿地说,“有难大家一起担。” “三娘姐,你也忒婆婆妈妈了,平日里你不是教导我要以大局为重吗?如今只有你们俩活着才能救蓝宗,你们赶紧拿着这寨符到各大寨内通知各大寨主。”儿妮突然十分严肃地握住三娘的手说道,“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还有四少爷……” 儿妮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时眼光中突然有一丝从来没有过的仗义感,“他如果真的死了,我一定好好安葬他,如果他还有一丝生息,我也会尽力去救他的。” “儿妮!”三娘此时已不知如何说好,只是泪水已在眼眶打转,瞬间她感觉到这个从小跟随自已的布崽子如今看起来竟是长大了不少。 儿妮许诺她会不时给三娘书信,让她知道寨中的安危,此时三娘才稍放下心,在林道旁她与欧飞跟儿妮分了手,依依不舍地逃难而去。 且说儿妮本打算回到方才蓝田的屋内收拾残局之时,突然发现地上的小翠与蓝万云不见了!心有不祥预感,于是回头向三娘的老屋走去。 呼 突然间狂风不止,树枝被吹得左摇右摆起来。 嗖 只觉自已被双臂夹住呼啸而去,此时头晕目眩,竟晕死过去。待醒来之时,发现自已在一处阴暗潮湿的洞里,洞中滴水声不断,除此四周却是一片死寂,环顾四周,自已竟被吊在了这个洞的中央部份,而自已的灵穴也被封了,动弹不得。 “呃……”儿妮张开嘴竟喊不出半个字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已已被点了哑穴,话也无法说了。 突然外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像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这丫头坏了我们的大事,不如让我来教训一下她。” “听着,不得伤害她!”此时另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儿妮想着立刻辨认声音的主人,但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她没听清楚,但对这声音她竟觉得似乎有些熟悉,话音刚落只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有发出有些许畏惧的吱呀声来。 儿妮正想倾耳再听,却半晌无任何动静了,她皱着眉头正回想着方才的声音时,突然一个奇特的、嗖嗖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儿妮摒住呼吸注视着洞口方向,奇怪的是那脚步声又停了下来,然后又过了半晌,脚步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脚步声竟然正常了许多,不像方才那般奇特。 只见洞口钻进来一个肥胖的人影,儿妮定睛一看,原来是假冒蓝万云那个人,儿妮心中的猜测果然验证了一半,方才蓝田屋内找不到他和那个小翠她便知会有不妥,没想到他这么快又露面了。 那假蓝万云半眯双目上下打量着儿妮,只见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被悬在洞中,小家碧玉的小模样让人怜爱,那胖货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 “怪……怪可怜劲儿的,我我可是想着你好久了。”那胖货将脸凑了过来,用手在儿妮腿上,上下摸着,口水就快流下来的模样,儿妮一阵恶心,口中虽说不出话来,却嗯呀乱叫起来。 “不识抬举的娘娘们!”那胖货斜眼一瞪,说个“娘”字嘴张了半天,“要……要不是那臭小子交待,我我早就对你下手了。” 儿妮心里头一惊,“那小子”应该指方才洞外说话的那个人,他是谁?为什么要保护自已? “不过你如……如若自愿从我,我……我就放你走,如何?”那胖货再次看着儿妮那细腰,忍不住用手胡乱抹了一下嘴边的口水道,说完,他才意识到什么似的,从衣袖中摸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弹珠,弹指一弹,弹珠直射儿妮的喉部,儿妮吓出了一声冷汗,只觉喉咙一松,竟可以开口了。 “愿……愿不愿意啊?”那胖货迫不及待地问道。 儿妮转了一下眼珠,看着下方对自已垂涟三尺的胖货,灵机一动,竟柔情地回答道:“你先放我下来,我这样吊着手很痛。”她装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成!”胖货竟有所顾忌起来,“你……你得答应我!我才放你!” 儿妮心里有些乐了,这胖货还真有些傻,口头答应他又何妨,待自已一下地再想办法逃跑。想到这里,她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真……真的?”胖货笑得合不拢嘴,想着要抱得美人归,立刻又一弹指,又飞出一颗弹珠将儿妮的线弹断了,然后急急地跑过去接住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儿妮,此时儿妮正好就摔倒在他怀里,他解了儿妮的天灵穴位,此时一看,这妮子丰唇白齿,冰肌雪肤,楚楚动人的模样,就猴急般凑过油哒哒的嘴去。 儿妮一阵恶心,灵机一动,方才的迷粉末散光,于是手袖一挥,一个翻身下了地,哪知那胖货竟捂住了嘴和鼻子迅速避开,儿妮见势不妙,立刻向洞口冲去。 “臭娘们,本……本想变个人模样怕你吓着,如……如今竟玩弄起老子来,看老子今天非吃了你不可!”那胖货突然拔出脑后双针,摇身一变,竟变出个血盆大口,血红双目来,全身白毛满长,四肢爪牙锋利无比,狂啸而来。 儿妮从小跟着三娘练几下功夫,却不精通,就连三娘都打不过这怪物,更别说她了,眼看就要被那怪物追上,她已有些跑不动了。 嗖 一个人影闪过,她却撞了个满怀! 第二十九章 冤家路窄 “尔东?”儿妮目光落在方才闪到她身旁的人影脸上,惊叫道。 “快跑,这里由我来应付!”尔东赶紧将她向外推,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势,儿妮也顾不得许多,一路向着外头奔跑,这才出了洞,原来这里就是祖祠旁边小山坡上的山洞,跑出一段路,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转头看方才的路,没见任何人追上来,想来应该是被甩开了。 儿妮此时“呼”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记起方才半路救她的尔东,此时他会不会还在与那怪物纠缠?她心里一紧,尔东的武功非常一般,这是她深知的,哪里是那怪物的对手,想到这里,她有些紧张起来,心里矛盾着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思索一阵,心神一定,尔东为救她而与怪物交手,若有什么不测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干脆去看看,兴许能帮上一些忙。这么想着,她就想回头走。 啪 突然有一个手拍在她肩上。 “尔东!”儿妮转头一看,原来是尔东,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欢喜,然后她又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把怪物打跑啦?” “呵呵,我怎么有这种能耐,只是把他甩开了。”尔东低着头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着儿妮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儿妮目测他似乎没什么事,于是又问道。 “我……其实从四少爷屋内出来时我一直跟在你后头,怕你遇到不测,谁知就见你被那怪物掳走了,找了半日都没踪影,刚想进这洞内查看,就见你跑了出来。”尔东说这话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红,然后又耸耸肩,掩饰自已的紧张,他一直不敢正视儿妮,此时却抬眼一触,见她肤如凝脂,香汗淋漓的样子,不竟又怦然心动起来。 儿妮平日里最是看不惯尔东胆小怕事的样子,此时见他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仅对他有些好感,见险情已过,二人便一路回了寨里不在话下。 欧飞与三娘二人沿着山路一路向观日峰进发,过了两寨之间的猎场,又不敢从正路走,只得选择攀岩走壁的小路,此时三娘体内的狼毒掌已有些隐忍发作,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已是无力动弹,吐出一口鲜血在地,整个人虚虚晃晃地倒在了地上,全身一阵寒意,汗水已从头部滴到面具上,她脑子内一片空白。 “怎么样?”欧飞一个健步过去扶住倒在地上的三娘,只见烈日当头,汗流浃背,三娘嘴唇已发白。 “看来快封不住了,毒气快攻心,得把毒逼出。”三娘虚弱地说道,却觉眼前天空的色彩暗了暗,天旋地转了一阵。 欧飞一听,眉头皱起,运功逼出这游脉之毒,必须不受烦扰,而且首选阴暗潮湿之处,可这荒山野岭,杂草丛生的林地内,随时都会有野兽出没,倘若在运功之时受野兽攻击,那将会走火入魔,二人同时命丧黄泉,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及此处,他一把抱起三娘,向丛林深处走去,意寻一个洞府疗伤。 嗖哒哒嗖 突然林中一阵快速飞走的脚步声,欧飞站在林中央,抬头环转林上空一看,声音的响处最后收到一棵茂密的大树叶内。欧飞低眸一想,缓缓将三娘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只听“嗖嗖”声又响起,只见他右耳一动,眼珠瞬间向右,迅速捡起脚边的石头“刷”地一声横甩而去。 嗖 只听那石头的飞驰声像是被什么夹住一般消逝在空气中。 “明人不做暗事,树后人请出来!”欧飞的口气听似有些威严。 此时树后头,一个人影缓缓走出,只见此人白色束腰布衣,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方才欧飞横甩而去的小石头,他嘴边冷冷一笑,将石头向后抛在地上,双手抱胸走向欧飞,这个人竟是雷千。 见雷千露面,树上面纷纷跳下几个白衣壮士,想必就是雷千身边的随从。欧飞本以为是来追他们的狼人,见是这几个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 “我说得没错吧!他们闯入我们的地界。”旁边的白衣壮汉一副视他们仇人的样子。 雷千看着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三娘又看了看欧飞身上因打斗磨破的衣衫,起了疑心,于是冷冷地问道:“二位大驾,不知何事?” “我要见你们寨主。”欧飞拿出寨符说道。 “蓝宗寨符?”雷千不明白这个外族人怎么会有蓝宗寨符在手。 “蓝宗寨如今受狼族侵袭,我和三娘逃脱而来,来向雷鸣寨主及各位寨主报信,一同商议,如果晚了,蓝宗就完了。”欧飞有些急起来,只见雷千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寨符,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突然一个白衣壮汉凑到雷千耳旁,悄悄地说了一会儿话,雷千脸色大变,怒瞪着欧飞,突然紧握拳的手一张,劈头盖脸一挥而去。欧飞见状,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后退低头一躲才免中一掌。 “做贼的喊抓贼,你就是那个入侵者,蓝宗全寨被你迷魂,还杀害了寨主儿子,如今蓝念三娘昏迷不醒,感情也是你干的好事,你偷取寨符又潜入我寨,哼!”雷千冷哼一声,面露狠色,“如今代寨主夫人已传书一封给我寨主,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欧飞脑中“隆”一声,没想到那狼女已先下手为强,他看着三娘已深陷昏迷,知道再怎么辩解已是无益,于是抱起三娘就要走。 雷千等人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三五个人将他团团围住,雷千有意无意地捏着手腕,突然挥掌而来,欧飞手中紧抱三娘不放,也没想要和他打,于是一边后退一边俯低身子,左闪右躲,雷千出掌极快,却竟然连欧飞的身也近不了,不免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随从手中的棍子挥扫而出,一个棍影如一阵狂风横刮而去,欧飞见雷千眼中充血,怒气冲冠的样子,便知上次夺猎冠之事,他还耿耿于怀,如今想报那日之仇,已几近失去理智。 欧飞一个双手无法施展,竟一跃而上,腾空一踢,雷千手中一震,那连棍带人滚在了地上,一时不得起身,欧飞则稳稳地落了地,又细心地看了一眼三娘,确保无事之后,不顾周边几个人的围站,大跨步向前走,其他几个人见连自个儿的头儿都被打成如此模样,竟心生惧怕,不敢向前一步反而不停后退。 “看老子不杀了你!”雷千一时狂怒,手中握出无数弹珠,对着欧飞背部弹掷而去,欧飞左耳一动,快速闪身,谁知那弹珠飞速而来,与之摩臂而过,竟在欧飞手臂上划出一道深伤,顿时鲜血流出,欧飞本能地手中一震差些将三娘抛在地上,但很快,他又紧紧将三娘搂入怀中,丝毫不松手。 “放下她!”雷千见不惯三娘在他怀里,于是嘶叫起来。 欧飞见三娘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不停滚动,嘴唇有些变青,已知她快不行了,于是没有理会雷千的话,抱起她直奔向前。这对雷千来说是火上浇油,于是他挥手示意随从手持长棍从林内四面攻击欧飞,自已竟一个跃身翻到欧飞面前,弹掷出两颗弹珠将击中欧飞双膝,欧飞无瑕顾及他们,却被击中跪倒在地,于是乱棍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快死了,我要救她!”欧飞用身体挡住三娘,只觉那棍子劈背而来,全然不顾他的叫喊,他如同被甩开了外皮一般,疼痛难忍,雷千则满足地在旁边冷笑观赏起来。 “啊!” 突然欧飞紧握双拳昂头向上大吼一声,只觉一股气从丹田运发,冲天顶盖而上,直冲上头部,几个壮汉被吼声吓得够呛,不禁住了手,雷千一见,抢过壮汉手中棍向欧飞劈头就是一棍。 劈 棍从侧面横扫过来,击中欧飞的头,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欧飞竟毫不动弹地跪在原地,而那击中他头部的棍子却如甩在坚石上一般,粉身碎骨,竟被爆成碎片。而雷千则被冲击力反飞出去,撞到树干,吐出一口鲜血。 只见欧飞整个头部都发起红光,筋脉突显,头发竟冲天竖起。自那日崖石昏迷之后,他明显地发现自已体内的内功逐日进步,偶把自脉时,竟发现筋脉各处舒通不少,血液流通也快捷很多,这让他吃惊不少,如今这功力冲冠之事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已果真身怀神功。 欧飞无瑕顾及周边又惊又气的眼神,他尽收功回丹田之后抱起三娘朝密林中一处山洞走去,将雷千几人远远地抛在了后头。 第三十章 面具背后 与雷千争斗中欧飞大发内功,竟功力冲冠,运功过胜,此时他感到身体一阵子虚脱,却在此时见到密林内一处山洞,这山洞前方一个小池,池中水清澈见底,又见洞口处一株小树迎面挡住,隐蔽非常,他松了一口气,此处最为适合运功疗伤,于是把着三娘匆匆而去。 在洞内,他放下三娘,让她平躺在一块岩石之上,他手指深按三娘手脉,眉头一皱,这脉相微弱非常,又翻一下她的眼皮,只见双目翻白,大有不祥之兆。 欧飞见情况已如此紧急,赶紧准备运功逼毒,此时的他不得不做的一件事便是将三娘被击中的狼毒掌的部位露出,因为运功时必须由手掌的温度冲击而进,渗透伤处的温度。欧飞稍感不便,因为那狼毒掌就是从三娘的胸口进入体内。 他犹豫了那么一刻,当然此时救人要紧,谁还理会那些?于是他解开三娘的衣衫,此时裸露在外头的是一身白玉般的肌肤,因为多年来练武的原因,她身体上少了一份娇弱却多了一份丰盈健康之美,此时一个蓝色肚兜裹着玲珑身躯,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欧飞一时被看住了,也不知从何下手,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触及三娘痛苦的表情,他立刻甩去脑中一连串胡思乱想,仔细一看,只见三娘雪白的胸口一个掌形的伤显而易见,掌正逐步变黑,只是被肚兜挡住,欧飞深吸一口气,口中暗自说道:“对不起了,为了救你,也只有这样了。”说完,他“刷”地一声扯去三娘身上的肚兜,眼前竟是无限春光。 他瞥一眼,只觉一股血气直升上头,他尽量控制自已的那凌乱的思维,用尽全力将丹田之功再次逼了上来,双掌相互搓着,只见那红光在手中越搓越亮,最后竟如同一把火一般在手掌中央燃烧,他双手对准掌印,深力一击。 “呕!” 三娘猛地突坐起来,喷出一口黑红血来,欧飞一回闪,喷在上洞岩壁上。 嘶嘶 粘有黑血的洞壁竟发出嘶嘶的声音,如同被浇上硫酸一般,随即有白烟沸出。欧飞露出欣喜的笑容,方才一掌已将三娘体内的毒血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从三娘背后五道穴位发功,将内功从五穴中击入她体内的五脏六腑,然后通过各方经脉顺走而上,将残余毒血逼出即可,而这一运功则需一个时辰。 欧飞回收内功,伸出手掌看了看,竟觉方才胸口一掌那种柔软感此刻犹存,不免心跳不止,他赶紧将三娘的衣服拿来,为三娘反穿上外头的布衣,这样仅露出一个背部,便于运功,也不至于春光耀眼影响自已运功。 于是他又在三娘背部运功,随后三娘相继将毒血吐出,一开始吐出的血液是黑红色的,而慢慢地,血液变成健康的清红色,欧飞又再为三娘把脉看伤,只见她脉相已稳,胸前的掌印竟不知不觉消失了,确定了已将毒血清除,他又拿来草铺好,将三娘放在草上又帮她盖好衣服,这才松下一口气,将额头的汗水挥去,身心疲惫地瘫坐在地上。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了下来,欧飞弄来一些树枝当柴火,在洞内生起火来,一旁的三娘有些冷,于是缩成一团,此时生火她身上也暖火一些了。欧飞将自个儿方才被雷千弄伤的伤口清洗一番之后,就坐在火堆边上回忆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此时,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在林中见到那个行为古怪的貌似父亲的人,这样隐隐想来,竟与那狼人的爬行姿态有些相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人就根本不是自已的父亲,而只是个狼人?但是他手背上明明有一块疤,那块疤就是小时侯为了他才烫伤的,他就算死了,也能认出来疤痕的形状。这样想来,他心中隐隐一震,父亲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 “水,水!”三娘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欧飞的思绪,欧飞赶紧走到三娘身边蹲下一看,她嘴唇已有些干涸,他脸上一丝欣喜表情,知道渴了便是很快会苏醒了,于是就在门口的池中取出一些水,喂她喝下,喝下水之后的三娘,又舒坦地睡去了。 借着火光,欧飞看着三娘,她被面具裹得实实的,竟露在外头的眼眸却如此清秀,这也不难想象这个女人曾经也有着倾城之貌,经历了许多之后,竟选择将自已藏在冷冷的面具之后。欧飞仔细看着三娘的那双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熟悉,他心里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想看看三娘面具后头的容颜。 这么一想,他着实被自已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在洞里头左右徘徊着,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摘下面具看个清楚,因为此时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惊人的猜测。 解下两边紧扣耳朵的铜扣,他慢慢地将面具抽离三娘的脸。 “这……”欧飞被眼前的容貌吓得后退几步,这个平日里行为稳重的男子,此时竟是这般神色不定的样子。 只见面前三娘的脸上一条如同龙一般形状的伤,从额头蔓延至下巴,这伤上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水泡,仔细看不禁有些心头一颤,汗毛竖起,很明显,这就与那日坟地里头,三娘服用的隐翅草有关,而这伤痕应该是用隐翅草的汁涂点而成的。 欧飞的惊讶并不是因为三娘那道伤痕,他的惊讶另有原因,只见这三娘脸如刀刻,鹅眉淡扫,眼眸清秀,鼻子高挺,除伤痕外的皮肤雪白晶透,唇红齿白,如若忽略那道疤,那模样却真是个绝色美女,但此时的欧飞却手有些颤抖,缓缓伸了过去,口中半日叫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璐涵!” 璐涵?欧飞那个死去多年的未婚妻,那个与他同窗的女孩,那个对他情感影响大到几乎让他窒息的璐涵?是的,没错,三娘的长相竟跟她一模一样。欧飞无数次想象过,如果璐涵没事,而有一天他遇到璐涵时,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大悲?大喜?还是……但是,无数设想,没想到如今见到那个日夜思念的面孔时,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内心如滴血一般疼痛不已,强忍的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滴落了下来。 哒 看得出了神的他,不小心将眼泪滴落在三娘脸上的皮肤上,她“嗯”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意识了,这个动作将欧飞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死去的未婚妻,而只是一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他转身坐在三娘身边,手里拿着面具,心里头不仅觉得奇怪,在这个小小的部族里头,竟发生这么多巧合之事,三娘的丈夫与自已长得一模一样,自已死去的未婚妻又与三娘长得这么像,还有那个像父亲的狼人。 他心头一震,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他突然强烈地想找回那段遗失的记忆,也许会有什么提示给他,还有那个经常在里头出现的女人。 沙沙哒哒哒 夜此时已深,外头竟有一些动静,欧飞一听,心想,该不会有猎物自动送上门来吧,摸着饿坏的肚子,他赶紧将三娘的面具戴了回去,然后从洞口处闪过树向外看着,只见不远处一个个黑色的影子从林里头回窜,大约有十几个影子。那攀爬跳跃的样子,欧飞一惊:狼人! 此时的欧飞早上与雷千打斗时已大伤元气,后来又帮三娘逼毒,今日是怎么也不能运功了,他想了一想,仅是躲在大树背后看着这群狼人的行为,却并没有动作。 “这么大的林子,嘻嘻,往哪儿找?”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他俩都已跑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已经离开了这里。” “闭嘴!没用的东西!”另一个声音喝道,这个人竟像是这群狼人的首领,“如若不是我,你们这群废物就坏了事了。” “呜呜!”方才那个声音低发出呜叫声,不敢言语。 “今日就应杀了那丫头,以解心头之狠!”一个女声阴阳怪声地说道。 “哼!”只听那人冷哼一声,“留着她,我自有妙用。” 欧飞这么一听,心中很清楚,这些狼人是来找他和三娘的,心中一惊赶紧回到洞内将火堆扑灭,幸好自已选择了这个隐蔽的山洞,只听那外头哒哒几声后便没了声息。 第三十一章 愚蠢的巫师 清晨起身,欧飞发现三娘早已起身在池边对着池水梳头,他突然回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三娘却如同无事之人,也不知道她是起身时见到自已**的身体上仅盖单薄的衣衫时是怎么样的反应,总之眼前的她仍旧躲在面具后头,雷厉风行地装扮好,然后叫起欧飞启程。 三娘说她知道这边有一条暗藏的林路,这林路通向雷鸣寨后头的小山坡,只要沿着这林路走便能安全到达,她说这条小林路人迹罕至,雷千等人应该不会找来,于是欧飞就这么跟在三娘后头,一路沿着宁静的山林路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只见前方无次序排列的茅屋映入眼帘,三娘此时却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然后她转身对欧飞说道:“我这个样子比较容易被认出来,不如你比较好隐蔽,你代我去找那位旧友,”三娘认真地说道,“今日是‘度身日’,我那位旧友一定会在里舍桥头,为佛生崽(年轻人)度身,你沿着这条山路一路向西,便能看到,他此时应该身穿巫服。” “这……”欧飞与这位三娘口中的旧友素昧平生,这般寻找似乎有些不妥,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相信他就是三娘的朋友,再者他们如今都是被通缉的人,如果认错了人,被人发现,那岂不误了大事。 “你放心,你将这头巾戴上,”三娘从布衣兜里头拿出一条黑色头巾,“那里围观的人很多,个个都带着这黑色头巾,不会被发现的。你见到他时只要说‘布诺’二字即可。见到他,让他到里舍旧寨来,那里僻静无人。” “布诺?”欧飞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见三娘点了点头,也没细问,于是三娘就在此地与他分头行事,欧飞沿着这山路一路向西行,这样,进入了寨内,于是包上了那黑色的头布。 此时发现寨道上的人多了起来,大家都向一个方向涌去,他趁机拉住一位蹒跚老人,问道:“大爷,你们这都是去哪里?” 只见那老人反应已有些迟钝,也并没有发现这面生的后生是个外族人,于是慢悠悠地说:“去…里舍桥头。” 欧飞一听果真是三娘口中的里舍桥,于是他跟随在老人后头,向里舍桥方向走去。 里舍桥,位于雷鸣寨西面,说是桥,其实仅仅是用竹片接连而成的独木桥,两边用麻强拉着,远远看去十分惊险,而传闻里舍桥下的里舍河里的水是仙家圣水,于是如同“做醮”这般寨中巫事,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 “这河可是我们寨中的圣河,相传……呃,几百年前这里出现金龙之圣身显灵。”那老人有些絮叨起来,说得口沫四贱的样子,不停地跟欧飞说着里舍河的传说。 “大爷,这‘度身日’又是何解?”欧飞问道。 “说白了就是一个成人礼罢了,族内的佛生崽都须行此礼。”这位老人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呀?怎么在我们寨子里头?” “我……”欧飞没想到看起来反应迟钝的老人如今竟醒悟了,于是想了一下说道,“哦,我是来亲戚做客的,从蓝宗来的。”想想蓝宗虽与雷鸣有瓜葛,却毕竟也是一家骨肉,两寨之间存在有亲戚关系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哦,蓝宗?”老人不知怎么地,竟细细思索起来。 “大爷,我去那边看看,你自个儿小心点。”欧飞不想再与老人久呆,否则身份非暴露不可。 于是告别之后便掩面向桥头方向挤去,只见那桥头一群年轻后生,大约十五六岁的光景,他们围着一个身穿蓝色镶红边的道袍,头裹青巾,额前配上老君、三清画像的帽沿的男子站立,男子手拿龙角,看装扮应该是这场“度身”的法师,但欧飞仔细一看,这男子粗粗的眉毛下一双细如刀划的眼睛,一脸老实八交的模样却与这装扮有些格格不入,想想,倒是与他父亲学校里那些个书呆子有几分相似。 此时,只见那法师大喝道:“王母驱邪迎百福,闾山断案集千祥。”于是丛后生盘腿坐下,而那法师显弧形在众后生面前走过,然后用手指点点他们的头。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度身”这种法事,猞族传统习惯,男子年满16岁要举行"做醮"祭祖仪式,又叫"度身"、"学师"。每个猞民都希望通过主持"传师学师"的祭祖仪式,继承先祖的意志和力量,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勇士。学过师的称"红身人",未学过师的叫"白身人",只有"红身人"才有资格主持祭祖。 说起这“度身”法事里所祭拜的神灵竟从道教诸神直到佛教诸佛,而做一场这样的法事也真真是一件琐碎的事,首先延师择日(即择良辰吉日,选法师世家传人主持),然后就是公示告民(告示通常提点何属相者勿近身之类文字),最后则是度身仪式。 度身仪式更是分段进行,首先是起师、请神和上奏文书,然后是请本福主和“安龙”,而后是洗坛、置坛、坐坛、传渡、折坛、生筵等仪式,最后才是送神回关,这其中细节,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法事之后,即表示已为红身,而红身之人即可学法术。当日祭祖祠内,众都老对钟千五郎说的那“红身”之话,也就是代表他已行过“度身”之礼。 此时,那法师已逐个请出了道教神灵,于是又换上袈裟一套,开始念起佛经道:“巍巍金相坐宝莲,浩浩玉毫显金仙,皈依佛法僧三宝,戒定直香弟子传……大圣佛法僧三尊,一切圣贤僧佛陀耶,达摩耶,僧迦耶,三宝原来一派混有水,皆含秋月夜,无山不戴载阳春。” 说起这事儿也奇了,随着法师之各种经文一出,竟在半空之中出现一朵白云,白云后头金光四射,竟是佛光普照的情形。于是众人纷纷跪下,只见一时间闪过无数尊佛道两教的神像,虽是一闪而过,但那气势足以震惊欧飞这个外族人。 那法师此时抬头看着天空,竟然愣住在原地,见众人都已下跪叩首,他此时有些踌躇,不自然地捏着手中龙角,眼睛不自然地左右转动着,口中竟发出:“呃……呃……” 欧飞侧眼一瞧,他总算瞧出来了,这法师竟将接下来的经文给忘得一干二净,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算哪门子法师,方才已觉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如今见他这般景况,心里不禁想道,三娘这么一个聪明机智的女子,怎么会结识这般愚笨的法师? “这……”那法师瞅着众人均无人抬起头来,于是急急地从袖中抽出一本经书,快速翻着,然后又慌忙塞了回去,故装正经地清了清喉咙,大声念道:“昔日皇宫隆胎,分明好界丈夫才,如逢出水方神道,感得天地开,瞻相好,陈(程)三妹妙童影里奉慈尊,耳听逍遥珂佩出,三界师兜率陀,天礼佛前三拜三大圣……” 接着,他又将头冠、衣衫、剑刀、号角、笏板、锣、鼓等物逐个传授于周围的后生,让他们在那里舍河内洗去尘土,再是送去神灵,饮下圣酒,这才算完了法事。法事一毕,众人陆续散去,只见那法师舒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又是一关!” 见四下无人,欧飞缓缓走向那法师,只见法师猛一抬头,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欧飞,突然,那法师丢下法器转头就跑。 “诶!你……”欧飞又不敢大喊,竟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随后追上。 那法师身穿袈裟跑起来背影还真有那么一点囧,但他体力竟出奇地好,竟从里舍河头一路狂奔到河尾又窜入一处林间,欧飞当然不会放过他,紧追不舍,这一转悠竟从山腰足足转了一圈又回到寨边上的山林上,欧飞本无恶意,也无心伤害他,但见他如此,于是不得不一个碎石直掷他定穴,于是终于停了下来。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那法师哭丧着说道。 欧飞双手按着膝盖,喘着气,要知道他已许久没有过这样的长跑过了,他停了停,才吐出两个字:“布诺!” 那法师睁大双眼,口中“这这那那”地惊讶起来,然后他眼珠一转:“三娘在哪里?” 欧飞心想,这二字还真是灵验,他竟知道了是三娘来找他来了。见他已经明白过来,于是欧飞解了他的穴位,然后又问道:“你方才跑个什么劲儿呀?” “我以为你来追杀我。”那法师摸着头傻笑道。 欧飞心想,这法师又不是什么王族之人,杀了他有用吗? 话善未问出口,只见他傻笑一番然后又自我介绍道,“我叫布诺。” “你?布诺?”欧飞这才知道,布诺二字原来就是他的名字。 “嗯!很少人知道我的名字,在这里,男丁到了十六岁就起了法名,我的法名叫进正,如今竟只有三娘叫我的本名了,呵呵,叫布诺的人非三娘莫属了。”布诺又笑着问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里舍旧寨!”欧飞说道。 “呵呵,”布诺突然又笑了笑说道,“这里便是了!” 第三十二章 肌肤之亲 欧飞由布诺带路来到三娘所交待的里舍旧寨之内,只见布诺含指一吹,三娘从屋后闪了出来,于是欧飞与三娘二人又由布诺带路,躲进了一间破旧的茅棚里头,布诺说这旧寨本来就安静,如今躲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 此时布诺见三娘精神不佳,于是便问起缘由,欧飞与之细细说去,没想布诺表情夸张地惊叫起来:“狼族?真来了?” 欧飞与三娘面面相觑,难道这布诺早知狼族来袭?只见布诺一脸慌张,跑到门缝处向外头看了看,向四周查探一番确认四下无人,他才坐下来,低声地说道:“我阿爸临死之前的预言真的灵验了!”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雷布诺,巫师世家的唯一传人,传言从几千年以前,他的祖先便是一个绝世巫师,精通巫术,辅佐猞王,在猞族各寨内他们家是响当当的名声,别说寨中各类法事,就连族内的法事都需他家来完成,这样一直维持至雷布诺的父亲雷安在去世之前,在雷布诺这一代这个单丁独子似乎没有得到父亲和爷爷、祖先们的基因遗传,对于巫术竟也不精通,资质愚笨,于是族民们对他失望的人颇多,虽如此但他仍旧夜里挑灯翻看祖先的巫术宝典,想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可惜一直一无所获,方才他所说的阿爸便是雷安在,也就是前面三娘所提到的安在山哈。 “安在山哈临死之前说了什么?”三娘眼中一亮,好奇地问道。 “他说,”布诺清了清喉咙,这个二十来岁,有些稚气的巫师竟扮起自个儿父亲的说话声来了,“儿啊!白狼一族与我犬族有仇,几千年前未赶尽杀绝,我夜间问神巫卜,竟为凶兆,恐将有狼族再侵,你要苦修世家巫术,以助灭敌,切记切记!” 欧飞被这布诺那扮音扮相,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三娘倒如同已习惯了一般,毫不在意,只是低头沉思:“如若如安在山哈所说的那样,那此事非同小可,那狼族之人就是像侵占我们的部族!”她这样一想,拍桌而起,“此时赶紧去找雷鸣寨主商议此事。” 欧飞一听立刻拦住,说道:“万万不可,雷千那日说的话你忘了吗?这一去,只有死路一条。” 三娘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于是又坐了回去,手却紧握拳头:“部族有难匹夫有责,如今却自身难保,不知如何是好了!” “哈哈!”布诺无心无肺般大笑,“你只不过是个弱女子,竟自称匹夫,哈……”三娘这般性格的女子,对部族和蓝宗是最看重不过的,如今这般情景也是可以理解的,设想一个弱女子自愿挑起保族人安危的重担,将自已当男子看待,这是怎样的一种宽广胸怀。欧飞不禁又暗自敬佩起他来。 布诺见只有自已在笑,觉得无趣,也静了下来,想了想这玩笑确实开得不合时宜,于是清清喉咙,认真地投入他们谈论的话题当中,谁知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二人吃了一惊:“那个什么钟千五郎现在就在寨子里头。” “什么?”三娘转口又问,“那你们有没有见到我阿爸?” “没有!他独自来的,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布诺喃喃地说,“听说请我们寨主去寒钟。” 三娘抬头看了一眼在前面徘徊的欧飞,只见欧飞紧皱眉头,顿了顿说道:“这里头有两个问题,第一,钟千五郎的身份是什么?第二,他到各寨去请寨主,目的真的只是找到祖墓吗?” “钟千五郎不就是寒钟寨主的儿子吗?我们都见过的呀!”布诺还转头向三娘求证,只见三娘一脸疑惑。 “我觉得不一定,三娘说过,她以前见过的他与现在的这个人性格差别很大,而这小翠又是他带来的,小翠是女狼人,那么……”欧飞眼睛里头闪警惕目光。 “你……你是说这钟千五郎也是狼人?”布诺说着,面有惧色,竟一点儿都不像是见过世面的巫师。 “白狼族的易容术足已做到。”欧飞几乎肯定自已的想法。 “不,”三娘此时开了口站起身来,“你不了解易容。”三娘小时侯常年在藏书阁中,将一批奇怪的野史读了个通透,她对狼族的易容术有自已的看法,“白狼族的易容术仅能从风池穴刺针,将原有的容颜变为相近的容颜,而却不能随意改变不同容颜。” 欧飞转念一想,也对,那女狼人和假冒的蓝完云都是身型容貌有些相似的狼人所变。三人静了下来,本认为已解开的谜又重新被封闭起来。 布诺随后离开了破茅棚,说好明日再过来,而欧飞跟三娘这才发现这屋里头竟只有一张床,三娘暗骂一声布诺,二人竟顿时陷入尴尬状态。欧飞立刻说道:“你睡床吧,我就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睡即可。” “诶!”三娘突然叫住欧飞,“我……” 见欧飞惊诧回头,三娘突然变得有些吱吱唔唔起来:“我想问你,昨夜里你是怎么帮我疗伤的?” 欧飞心头一惊,不禁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本以为三娘不会提及此事,怎么现在倒说起来了,他那样做,三娘会不会生气?想到这里,他竟哑口无言,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如果不那样做,我的功力就无法渗入你的体内!”欧飞解释一番之后,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说出来她会信吗? “你……你是从中掌之处运动吗?”三娘似乎吓了一跳,手按住自已的胸口说道。 欧飞此时心已快跳出喉咙,这一问,他该如何回答呢?再解释也是无益的,“是!”突然他的声音冲喉而出,连自已都吓了一跳。 见三娘紧咬下唇羞涩无语的样子,欧飞竟不知所措,于是赶忙说道:“我出去了,你早些休息吧!”说完他将里头的门拉上,自个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迷糊睡去。 咚咚哗 隐约中他听到水的声音,他以为是做,谁知水声竟越来越清晰起来,他一个恍惚醒来,发现水声是从三娘水的屋里头传来,于是没细想,突然推门而进,顿时他惊呆了。 这屋子里水雾一片,迷迷茫茫,隐约中三娘坐在一个高高的竹桶之内,手中拿着一条白色小布,正轻轻地将水抹在雪白晶莹的肩膀上,她的头发用银针随意挽成一个发髻,此时已摘去面具,奇怪的是她的脸上竟找不着一道伤痕。 见到三娘的胴体,闻到满屋的体香味,欧飞几乎有些眩晕,三娘见到欧飞先是一惊而后便淡定许多,突然她站起身来,只听“哗”的一声水从上顺着嫩滑的肌肤淌过雪白丰盈的胸口,滑过细小的腰部,从修长圆润的大腿两边向下直流纤纤玉足之上。 欧飞此时的血液已控制不住,聚集在一处,只见三娘跨足而出,如出水芙蓉一般,玲珑有致的身材慢慢向自已的方向走来,此时他才真正地体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说得多么贴切。 三娘从水雾中走出,走到欧飞面前,就这么赤着身体,毫无掩饰,欧飞的心一颤,眼前这个伤上已毫无伤痕的女人,已与死去的未婚妻无异,朱唇白肤,鹅眉美目,一颦一笑,容貌神态,竟离奇相似。 “你……你的脸…”欧飞几乎已说不出话来,他怕三娘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你看过我的脸……”三娘直视着欧飞,眼中有一种特别的温柔,“你的眼泪……化去了我的伤痕。” 欧飞此时一惊,回忆起那夜他伤感落泪时,泪水滴落在三娘的脸上,难道,难道是泪水化去的? “我当年用隐翅草的汁在脸上划下一道伤,布诺帮我下了一咒,如今是你的眼泪化去了它。”三娘眼眶中的泪水晃了晃不禁快夺眶而出。 原来当年三娘用隐翅草自毁容颜,她想过父亲定会让寨衣用药物为她疗伤,那时万念俱灰的她早已不想再有任何情欲,于是她暗中让布诺施下闭情咒,这种巫咒能让毁容女子容貌无法恢复,封情封欲,但这闭情咒最怕是那有情人的眼泪,仅有这个才能化解闭情咒,没曾想就是欧飞的这一滴泪水解了三娘身上的闭情咒,不仅容颜恢复,就连对情欲的渴望竟也瞬间决了堤。 “我……我有点乱,”欧飞见三娘含情眉目直盯着自已,不禁感到心猿意马,难受控制,“让我……” 还没等欧飞开口,只觉唇上一阵暖软的感觉,三娘的红唇已贴了上来,此时所有的东西已被抛之脑后,欧飞体内一股火不停燃烧,本僵硬展开的双手不禁慢慢松下,轻轻地抱住一身柔软体香袭鼻的三娘的蛮腰上,本睁开的眼睛慢慢闭上。 漫漫长夜,依稀只有虫鸣草动声,两个缠绵的灵魂早已交织在一起,而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谁也猜不到他们的命运会是如何? 第三十三章 遇见 一夜过去,三娘竟感身轻气爽,卸去面具,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已不禁伸手去抚摸自已的脸,脸上除了滋润的微红脸颊和精致五官之外,伤痕已无影无踪,她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她记不起来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躲在面具背后,不想面对任何人,甚至是自已,把自已封闭在一段逝去的感情里头,没想到如今竟被一个酷似丈夫的男人从面具后头解救出来,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于是面红耳赤起来,此时就如同又回到新婚之夜一般怦然心动。 欧飞已早早地起身,他需要透气,这样一种关系让他心乱如麻,他总觉得有些愧疚,他自已也不明白昨夜里到底是将三娘当成潞涵,还是……他与三娘如此蹊跷奇离的关系让他一时有些无法理清。 吱吱 嗖 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奇怪的人,手脚弯曲伏在地上,见到欧飞拼命扑了上来,欧飞被吓了一跳大喝道:“何人?”只见那人一脸奇怪地看着欧飞,不停地挠着头,本来咧着的笑嘴又合上了,却又好似没有攻击的意识。 本来以为是狼人又来攻击,如今定睛一看竟是个像猴一般的怪人,下身绑着一块虎皮,上身则瘦骨如柴地裸着。欧飞正上下打量着这个怪人之时,只听不远处一个颤抖的声音。 “…木…头!” 木头?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登时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脸色憔悴,表情惊讶的女子正看着自已,随着那女子缓缓走来,欧飞顿时愣在原地,但女子的那双含泪的眼睛却让他陷入无尽的黑洞之中,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女子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嘴唇不停地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方才的怪人赶忙向女子身边爬去,退到女子身后,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三娘呢?”欧飞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站着布诺,“你这样会被寨子里的人看见的!”布诺说着将呆若木鸡的欧飞拉至一旁,只见那女子与怪人也缓缓跟了过来。 布诺看看欧飞盯着女子不放的眼神,又看看女子的泪眼,于是叹了口气问欧飞道:“你真的不认得她?她说她叫翁蓝,跟你一同来的。” 是的,那日壁洞之内,翁蓝已筋疲力尽瞬间晕倒,幸好布诺救她,于是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后醒来,布诺这才得知她是个外族人,她叙述了一路的艰辛与欧飞失散的一切给布诺听,见她与山猴可怜便收留了二人,因族中人排外,所以将她们私藏起来,如今见三娘也带来外族人欧飞,却见欧飞已失忆,布诺也不好立时提起,于是今日带来翁蓝和山猴,让他们认认三娘带来的这外族男人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没想到这欧飞愣是一言不发,见到此景,布诺顿时有些明白,不禁摇着头说:“哎,日日找天天找,如今找到了却视同陌路人。” 原来这翁蓝一直坚信欧飞没死,于是天天到海边去寻找,盼着有一日在海边发现欧飞,但却一直毫无音讯和踪影,前些日子听说蓝宗的一个外族人夺得猎冠之名,她预感会不会是欧飞,如今得到验证,但她似乎已喜极生悲,话也说不上来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翁蓝已知欧飞失忆的事,她总是不相信,那个在猞禁河里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松手的男人,如今会形同陌路人。 “我……”欧飞突然开了口,却仅说一个字就开始有些急噪起来,他突然对着旁边的低墙上用力一撞,吓得布诺和翁蓝赶紧向前拉住,翁蓝已忍不住,想到欧飞受重伤时没有在他身边,她眼泪夺眶而出,紧握住欧飞的手一言不发地抽搐着,山猴见了跳过去拉着翁蓝的衣服。 此时欧飞竟做了一个让大家吃惊的动作,他竟慢慢地从翁蓝的手里抽出他的手,用陌生的眼光看了一眼翁蓝,然后径直向破茅屋走去。 翁蓝本早已伤心欲绝,如今见到这情形,她竟傻了眼,没想到当初一同出生入死的男人,如今却一丁点儿也不记得她了,想着她紧咬下唇,心中又酸又苦,五味俱全。 “这……”布诺见这情形也不知道怎么才好,想想又嘻笑起来说,“这也好,咱们回屋说话,这里不是个说话儿的地儿!” “你怎么了?”三娘见欧飞额头有伤不禁上前踮起脚体贴地看他的伤,定神一看,见欧飞神情不对,这时才发现布诺三人走了进来。 “你……你的脸?”布诺一进门,见到三娘脸上容颜恢复不禁大吃一惊,完全忘了方才的事情,于是大叫起来,“是谁的眼泪帮你解咒的?” 三娘见布诺走近来看,不禁莞尔一笑也不答语,眼睛却看了一眼欧飞。 “哦……”布诺恍然大悟,也不理会周边的人,笑道,“我早就觉得你们之间……哈哈!不如当即拜堂成亲了!” 刷 一个飞刀的声音从布诺背后传来,布诺只觉背后一凉,谁也没想到,翁蓝竟从袖中一挥小刀向欧飞掷去。 咔 幸好欧飞一个后仰,飞倒插在了墙缝里头,颤抖的刀把仍旧嘤嘤作声。所有的人都有惊讶的目光看着已气红了双颊的翁蓝,只见她双眼就快冒出火光,牙齿发出愤怒地咯咯声响,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来:“姓欧的,别用失忆来做幌子,有种地光明磊落跟我说个明白。” “你是谁?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三娘拍桌而起,恼怒起来,要知道方才那一刀要不是欧飞身手敏捷早就直插太阳穴命丧黄泉了。 “三娘……别别别!”布诺一边拉开三娘一边看着翁蓝,“翁姑娘,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你这下手也太毒了些,他确实是失忆了,所以也不记得你了,如今他又跟三娘情投意合……”布诺说着说着自已都觉得有些混乱了,“这他跟你,他又跟三娘,如果不跟你,三娘伤心,不跟三娘,你又伤心……”这个愚蠢的布诺竟将自已给绕进去了。 三娘在一旁听着,这总算是听懂了一些,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翁姑娘,白色刺绣布裙,一脸的傲气,五官精致可人,虽是族内装扮,却不难看出是个外族人,她定神一想欧飞常说里的女孩,她早有预感欧飞之前有一个女人,而如今听布诺说这话,又见那女子如此举动,自已完全明白了。 “竟然你不死,那我死!”翁蓝见一脸冷漠的欧飞,气急攻心,突然举起小刀就要往自个儿喉咙上插去。 嗖 刹时,只见一个身影一闪而去。 咚 翁蓝手中的刀竟被震落在地上,翁蓝心如刀绞,本想一闭眼一刀断了尘缘,谁知当她睁眼时,欧飞已站在她的面前,还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已。 “翁姑娘,你想想,如若他是假失忆的话也不会有方才无故撞墙的表现了……你怎么就……唉!”布诺走到三娘跟前有些无奈地说道。 一直没开过口的欧飞突然说道:“不要寻死觅活的了,我知道,我有一段记忆遗失了,方才见到你时,我已确定,你在我里出现过,但如今我仍旧想不起来,”说到这里,他透出无奈的神情,转头又看了看三娘,深叹一口气,似乎说这番话已经过深思熟虑,“让我自已慢慢找回回忆,别逼我!好不好?” 说完这话,大家都顿时静了下来,翁蓝心中暗自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儿,深吸一口气,却心有不甘地转过身去拭去脸上的泪花,而三娘则心中一阵酸楚,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一言不发。山猴一直不敢乱跳,他方才已被翁蓝的举动吓着了,虽说他深知翁蓝是个容易冲动又很好强的女子,但也从来没见她轻生之举,这可是头一遭。 “嗯……”布诺见场面有些缓和,心中有些放轻松,于是道,“对嘛!哈哈,和为贵,和为贵,别伤了和气,现在大家都是栓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接着,他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见周边的人都垂头丧气没人理会他的话,于是他急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斗气,现在死到临头了……” 大家听他这一说,即刻抬头看他,只见他又捂住嘴,往地上“呸呸呸”了三声,又说道:“外头全是你们两个人的画像,都在通缉你们!” 三娘头一抬,赶紧走到门处左观右看一番然后关上门,转身说道:“看来就算找到雷鸣寨主,说什么也没用了。” “现在逃也是逃不了的,寨前寨后已都在寨卫把守,寨主下令,抓到那外族人当场刺杀,而抓到三娘则囚禁起来!”布诺说这话时偷瞄了一眼三娘,又说道,“寨主错听谗言,但……他也是为部族着想,你们别怪罪他!”布诺想想这些年来蓝雷二寨的瓜葛,不禁有些怕三娘怀恨在心,于是赶紧为寨主开脱。 “布诺,我清楚,”三娘知道他的用心,心里头也没有那种怀恨,如今她只担心部族的安危。 “我看我们也只有先在此地一避,待找个合适时间向寨主解释这一切。”一旁听着的欧飞沉思之后说道。 三娘与布诺一听,想想也别无他法,现在也只有这样了,于是点了点头。 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布帛 “你去那边看看!” 突然,门外传来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只见有人说道。 布诺挥手让大家静一静,于是悄悄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头看,眼睛顿时瞪大起来,转身低声说道:“不好!有寨卫来搜!” 布诺没想到这早已荒芜人烟的旧寨也会被寨卫盯上。欧飞、三娘和翁蓝敦实绷紧了神经,连山猴都大气不敢,个个集中精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听外头的声音突然近了,只觉就在门口:“这几间旧屋是谁家的?” “好像是……安在山哈家的,好久没人住了!”一个寨卫说道。 “进去搜!”只听方才的声音下令道。 “这……这不好吧!他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可得罪不起!” “得罪?寨主下的令,户户皆搜,再说这旧屋已破旧至此,他家的人也不会再来的了,”那寨卫这样一说,又冷哼道,“就算是怪罪又如何,自安在山哈死后,他那崽子竟是个不争气的种,寨主早不把他放在眼里,权当是个废物来看!” “哈哈!”这话一落,只听见外头的寨卫哄堂大笑起来。 布诺此时面红耳赤,想不到连这些小小的寨卫都拿他取笑,再想想祖宗绩业到了自已手里却变得一团糟,想到这里他巴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布诺……”三娘正想说些什么。 “你们跟我来!”布诺强按捺心中的羞愧,转身对四人说道,于是径直走入内屋,然后示意欧飞帮忙将床移开,欧飞上前搭了一把手,只见布诺床内侧的墙处轻轻一推。 隆! 墙竟然像门一般推开了,后头四人惊讶不已,只见那门里头是一条小暗道。 “这里是我们家族的藏巫室,我们快快进去躲躲。”只听到寨卫在撞门,于是布诺赶紧催促,“快,赶紧!” 说完布诺赶紧先走了进去,又招手让他们进去,于是山猴一跃而入,其他三人也相继快步走进,随后,布诺一拍手,只见墙门迅速关上,床也移至原位。 布诺瞬间点亮了蜡烛,里头一亮,大家都惊呆了,眼前这里头的暗室内顶上吊的,桌上摆的就连地上刻画的都是巫术之物,符、剑、印、镜自是少不了的,最古怪的是除了一些如画天符一般、外表残旧的书藉外,还摆着一个个非同寻常的铜作成的三脚鼎炉,三脚鼎炉表面如上了漆般泛着一层金色的外表层,山猴一见着这些好玩的东西不禁立时跳了过去,就要抱一个下来看看。 “诶!别动!”布诺突然喝道,“那上养蛊的蛊炉!” 这不说还好,大家都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这蛊虫可是好惹的东西?如惹被侵入体内只有生不如死的份。 “呃……别怕别怕,那十几个器皿里头据说养过金蚕蛊虫,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全都没了,现在这几个都是空的,只是是祖先留下的,怕被打烂的缘故才让他住手!”布诺见大家都有些惧色,于是解释道。 翁蓝转头看着墙角一块突出的砖上头有个精致的盘子,里头放着一个奇怪的像球一般的东西,这东西已破旧无比,连材质都已看不清楚,她伸手一拿。 咻 一道光从里头闪了出来,直射暗室顶端,此时这东西有些斑驳的表面上又闪出几道光来,刹那间,共出现了六道不同颜色的光,突然间,耳边发出“嗡嗡”般的如同超声波的声音,欧飞甩了甩头,脑中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翁蓝紧盯着这玩意儿回想,没错,在紫青洞,她在紫青洞的光入口处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布诺一见赶忙大跨步过去,向那玩意儿伸手抓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布诺的靠近竟见那光渐弱下来,待他伸手去抓时,那光“咻”一声一个回收竟收到手掌之内。定睛一看,布诺口中原来暗念着什么,当他展开手掌时,只见那球状的东西竟已乖乖地置于他手心之中。 “这是什么?”三娘突然小声问道,她又回头看看入口处,不知那些寨卫走了没有。 “这是我们家传之宝,叫九星洛鞠。“布诺手里拿着自家的宝贝,见四人稀罕围观,不禁有些骄傲起来,脸上嘻嘻笑笑地举起拇指:“这宝贝可是独一无二,乃我先祖所制。” “倒有些个像魔方!”翁蓝在离九星洛鞠三尺之外观看这球状物体,按颜色分共有六个面,这六种颜色分别是:紫、赤、黄、碧、绿、黑,与魔方有些不同的是,这六个面的接连之处都由白色嵌入中间,这个球体看起来奇特无比,翁蓝忧郁起来。 “你在说什么?”布诺见翁蓝靠得这么近,这么认真地看,又喃喃自语,于是问道。 欧飞见翁蓝已看得入神,心想方才的事情她或许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他仔细看着她的容貌,竟是相当熟悉的样子,但却又说不上来对她有什么感情,于是深叹一口气,翁蓝伸直腰起来转头看一眼欧飞,欧飞本看她看得入神,见她转头赶紧将眼光转至其他地方。 “这物有何用处?”翁蓝问起布诺来。 “这……这我也……”布诺方才还自豪无比,如今被这一问他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地说,“它能展开!” “展开?”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仅有山猴见此物无趣已玩起其他铃铛和布人等物去了。 布诺点点头,于是将那九星洛鞠放回方才的盘中,口中暗暗念道:“九圣星宿,四象十干,洛鞠开!”念声刚落,只见那物再次发出“嗡嗡”声,突然那物六面突然展开放平,竟成了长方形的一个物体平铺在盘中,方才六面的颜色瞬间散开,竟成了九道光,如星辰一般分布在这平面物体上的九方。 “难怪叫九星洛鞠,九星各居一方,回收即成鞠状。”欧飞感叹这巫术世家的宝贝如此特别。 “你先祖为国中名巫,这物定花尽他心血造成,肯定有它的用处!”三娘平日里也没见布诺提起这些,此时一见,竟又对其家族多了几份敬佩。 “可……”布诺听到此言倒是有些苦恼起来,“这先祖留下之物仅有父亲知道,父亲去世得突然,也没透露半点关于这物的用处给我,哦!对了!”布诺突然想起,“他竟拿了一块布帛交于我。” 布诺说着赶忙从墙上一处拿下一块砖,将里头的一块布帛拿了出来,翁蓝赶忙拿过来一瞧,这布帛轻薄如蚕丝,正是蚕布所制,布上绣的是一些普通的鸟兽图案,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翁蓝却大吃一惊:这布竟与那凤麒图同出一个时期,也同出古猞国王室之内,看来事情越来越有些眉目了。翁蓝转头看那盘中展开的九星洛鞠,想了想,眉头紧皱起来。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机关!”欧飞突然说道,“你看这些颜色方块竟然可以移动。” 听到此言大家都往盘中仔细看,果然不假,这长方状的九星洛鞠上竟有无数方块,方块每隔一分钟便向前自动移动,这样移动之下,没过多久,那些颜色已变得错乱相间,从上往下看杂乱无序起来。 “这…这太神奇了。”对于从未见过魔方的三娘来说,这简直就是天神之作,何况这还比魔方更多方块,更加复杂多变。 “这样下去,九星会移位。”欧飞看看九颗星的位置微微移动起来。 “难道……难道……”翁蓝突然结巴起来,又惊又喜地说道,“难道,这就是迷宫森林的模型?” “模型?”布诺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他已有些了解翁蓝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的神灵地吗?” “没错,迷宫森林里头树移境迁,情景竟与此十分相似!”翁蓝显然兴奋到了极点,“木头,你当初所说的‘魔方’理论启发了我!”显然她已兴奋到忘记她所叫的木头已是个失去记忆的人。 “我?”欧飞手指着自已,他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印象。 翁蓝转头看着疑惑不已的欧飞,这才想起来,于是心情又从亢奋回到了失落,然后苦笑了一下,将注意力再度转向那九星洛鞠。 “魔方是什么?”布诺和三娘对看了一眼,布诺疑惑地问道。 “呃……”翁蓝觉得说来话长,“我们家乡的一种智力玩具,跟这玩意儿很像。” “哦……”布诺挠挠头,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翁蓝点头。 “你们家乡很多这样神奇的东西吗?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三娘此时很想知道欧飞的身世。 翁蓝看了一眼欧飞,只见他用急切的眼光看着自已:“我很想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跟你是……”说到这里他深叹一口气,不想再说下去。 “你真的忘了吗?”翁蓝眼中闪着心酸的泪花,脸上有些沧桑,“我是翁哈毕的女儿翁蓝,你父亲失踪了,我却想找到古猞国,于是我和你一同来到翔凤山寻找,在紫青洞内我们走进了一个维度外的世界,也就是龙腾山,我们一起进入迷宫森林,***退神兽,一起吃苦,一起……”翁蓝深吸一口气,却见欧飞仍旧一脸疑惑,于心里一紧,泪水却不争气流了下来。 三娘看在眼里,心里却开始有细微的变化,昨晚上她正庆幸自已失而复得,如今她看着这个容颜娇美却一脸憔悴的女子,她想到的是她为寻找欧飞日日挂念的样子。 布诺见翁蓝泪水流至下巴却未曾想过要擦拭,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飞,没想到的九星洛鞠竟又再次勾起他们之间的事来,于是念着咒语:“九圣星宿,四象十干,洛鞠闭!”这样一念,只见那物“咻”声回拢,又变成一个球状,布诺将其放好,然后转移话题嘻笑道:“那些寨卫想来已走远,我们也该出去了!快!这里头气味不好闻!” (此处推荐,刀九《猎神纪》、二灰《金佛尸地》) 第三十五章 月神光疗法 那日暗室之后,翁蓝并不想跟着布诺回到新寨住,她想留在欧飞身边,原因有二:第一个当是不想让三娘与欧飞单独相处;第二个也是因为寨子里如今都是些寨卫在搜查外族人,她也不便轻易露面,于是便在三娘住的里屋内搭了张简易小床,这情敌二人就这么同宿一舍,而欧飞自然是尴尬无比,在外屋用椅子拼成床,也就这么奇怪地相处起来。 翁蓝心存芥蒂,她深知欧飞的记忆是需要慢慢恢复的,但是当她看到眼前这个与欧飞身上那张照片里他死去未婚妻的模样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简直控制不了自已,也许今天是她一生中最失去理智的一天,但这也证明了她对欧飞已是死心塌地,无法改变了。 三娘自然是无所谓的,她们族里本来就有一夫多妻的制度,而翁蓝的出现她是早有预料,但没想到翁蓝竟是如此冲动,险些伤及欧飞的性命,又闹上一场自杀,这算是让她了解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的性格了,而对于欧飞的失忆,她并不想让他继续失忆下去,在暗室里看到翁蓝那双迷茫的泪眼后她就决定,一定要找到让欧飞恢复好的方法,她自然也想过,如果欧飞好起来之后会疏远自已,但是她真不想趁人之危去分开这对本是有情的恋人。 “三娘,我……”欧飞趁着翁蓝不在的档儿进了里屋,“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三娘看着欧飞深邃的眼睛里头一丝悲伤,心头一酸,有时侯,她真的将他看成盘郡了,她深情地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我并没想过你要付出什么,此刻我只想让你恢复记忆。” “呵呵~”欧飞突然自嘲道,“本已想好了,让记忆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找不到那段记忆就让它随风去,没想到今天却又硬生生地又将我推进寻找记忆的深渊。”说完这话,欧飞无奈地摇头冷笑。 “听着,”三娘的手轻抚他的脸,心如刀绞而表情却故作坚定地说道,“你一定要好起来。” 三娘这话欧飞深懂,失去记忆的人,如果气馁不愿去想,自已便永远找不着回忆,而如果积极去回忆,再慢慢治疗,还是有转机的。 “你好好想想,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想起多些以前的事?”三娘想了想,问道。 欧飞知道自已是一种叫选择性失忆的失忆症状,自已脑内应该会有一块淤血压住神经,而有时侯正确的思考方式会让淤血渐散,可是这种机会微乎极微,三娘肯定是知道了这种疗法,想让自已试试。欧飞没有应话,而是把注意力转至一段回忆,就是在东南林崖石之上,他吸入大量月神光于体内,而后昏迷在地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竟出现了许多片段。 “月神光!”欧飞暗喃道,然后又转头对着三娘问,“月神光好像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月神光?”三娘低眸细想,于是道,“听我学医的师傅说过,月神之光是万物灵气之源,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寨子里头阿爸说过年轻时在东南林狩猎,有一次受到群兽攻击,伤痕累累,于是逃至崖石时却已是夜晚,他晕倒在崖石上,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的伤竟好了一大半。现细细想来阿爸身上的伤难道就是那月神光所疗治?” 当夜欧飞竟彻夜未眠,他走到门口外打开门,只见那天上一轮明月高挂,不知怎么地他觉得此时的他精神爽朗,并无半分睡意,于是他抬头望那不远处的山顶竟是最近月光之处,于是,他想起三娘关于月神光的话,想到此处,他转身将门拉好,沿着旧寨的路一路向观日峰山顶走去。 只见这一路上月亮的光竟是一路洒尽,越走越亮,在山顶一处高凸之处,欧飞站立而看,只见那月亮如同一个巨大的玉盘镶入深邃的夜空里,此时清霜晓露,银雾洒地,万星璀璨,欧飞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就地坐了下来,脱下身上的衣衫,背对月神光强处,他轻闭双目,暗运内功,此时的他已经有些掌握运功的方法,他懂得了细水长流,暗耐而发的原理。 只见欧飞深吸一口清冷之气入鼻,只觉身轻气爽,运功则是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将自已与空气相隔而开,脑内保持平静,感受宇宙之空旷,心神必定,此时一股暗热之气从丹田处慢慢运酿而成,于他又吸一口气,双手掌向上平放缓缓向胸口处一提,只觉那股气已顺应而上渐延全身各处。 此时欧飞右手直掐左右手臂的井穴,然后手向后一甩,已然点通了任督二脉,瞬间背部五穴开始发起热量来,只觉那月神光突射而来,欧飞经过上次崖石上被击昏的事之后早有预备,于是他展开双手,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背部五穴中,将五穴处于半封半闭状态,于是慢吸入体内,缓冲了神力,待欧飞已确认体内一切适应之后,他才缓缓回收力量,放下手,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慢慢享受这“月光疗法”。 这五穴通至全身脉络神经,这也包括脑部神经。而月神光此时从五穴进入,效力直达脑部各神经,疗伤时将让人处于休眠状态,慢慢地,欧飞有了睡意,不知何时他头一垂竟盘坐着睡死过去。 “不要,不要护着我,你自已受伤,让我站起来和它们拼死!”欧飞只觉恍惚之中他看到翁蓝正躺在地上,自已却以身护住她,抬头一只彩羽凤凰正低飞而来,突然只觉身轻如燕,一阵狂风将他们一刮而去,当他落地之时,一摸腰部竟然有一宝紫色宝剑,上头刻着“干将”二字。 “剑!”欧飞一晃而醒,口中竟大叫着这个奇怪的字。他醒来之时才发现方才自已就地而坐睡着了,他回头一看,月亮早已不见,天边却有些红光,原来已快日出。欧飞站起身来,本来一夜身无着衣而睡,肯定会冻得冰凉,但此时他竟然倍感温暖,原来内功一直慢运着,体温足以抗寒,全身的体温上升到一定程度就算是赤身躺在冰床之上也照样暖和,他自我把了一下脉博,竟是平稳了许多,头部的疼痛也有所缓和。 欧飞穿上衣衫正想离开,不想那天边的云彩红似火,这快要日出的情形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定睛看着天边,这里是猞族之内最佳观日之地,岂能错过。此时只见亮光层层递进之后,太阳从山峰那头探出脑袋,清晨云山雾海,而太阳却竟能破云而出,这让欧飞惊叹不已,不过一会儿功夫,只见那太阳跃身而出,驾于云雾之上,只见那片山云雾全被染红,真像是一片红雾之海。 “那个……是什么”欧飞无意间转头之时,竟见观日峰向西方向处的海面上一层薄雾,薄雾上方竟隐约显出一个巨大的群式建筑物,欧飞定睛一看那建筑竟有些像是一个小宫殿,但更像一个……巨大的墓群,远远看去,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欧飞正想仔细看,一个眨眼变成无影无踪了。 海市蜃楼?欧飞心中这么一想,脑海中倒是又出现了这样的片段,他似乎站在这样一座山顶,面对着这样的太阳,眼前一只全身火红的凤凰扑面而来。他心里一惊,这一夜他找回了一切记忆的影子,而他也惊叹,他曾经见过凤凰,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脑子里出现这些片段时不再头痛难忍了。 欧飞回到旧寨里,借说早起到山上透气,于是也就避过两个女人的追问,虽一夜未好好睡过,他却感觉身体比刚失忆那会儿好了许多,他观察着这两夜月色都好,于是一入了夜,他便又偷偷来到这观日峰顶上吸月神光疗伤,这样子过了几日。 这一夜,他又来到观日峰顶,刚一盘腿坐下,便听到有人隔着不远处的树丛在说话,欧飞本以为是寨民来巡山,于是他躲在树后以防被逮住,哪知那声音越来越近,声音的语调却越来越奇怪。 “至今抓了几人?”一个年轻的声音低问道。 “蓝宗那边已由次狄作领,嘻嘻!”一个人阴阳怪调地说道,“放心吧!一切在我们掌握中!” “我们戎狄白狼终于要颠覆一切了,哈哈!”只听方才那年轻人放肆大笑。 欧飞偷偷从树后头往外探头看去,借着月光他看到不远处大笑的人竟是钟千五郎,他大吃一惊,转头将身体贴在树后,这钟千五郎果然是狼族的人,但他是如何做到与那寒钟寨寨主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 正想着,突然有一只手捂住自已的嘴,欧飞惊慌转头一看:原来是翁蓝,她竖起食指,在嘴边作了个静音的动作,然后往外探头一看,不免惊诧。 原来翁蓝半夜起身见欧飞往外走,于是跟上来看看情况,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两个怪物,她指着不远一处高过人头的草丛,示意欧飞躲起来,欧飞点点头,二人轻功一施跃入高过人头的草丛中毫无动静,他们蹲下,从草缝中看外头二人的动静。 (此处推荐,刀九《猎神纪》、二灰《金佛尸地》) 第三十六章 险入狼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翁蓝低声问道,眼睛却不离外头,盯着钟千五郎看。 “我……”欧飞转头看着月光下翁蓝那一双明眸十分传神,心中不禁一颤,这样的双眸在回忆的片段里却曾为他泪眼婆娑过,此时他竟然心头一阵痛,翁蓝感觉身旁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已,于是不禁转头一瞥,两人的眼神此时对上,这些天来的思念顿时从翁蓝眼中丝丝毕露。 “我是来治疗脑伤,”欧飞从翁蓝眼中看出了那股强烈的思念,他知道现在的他还是无法承担如些重的思念,于是心里有愧转过头去,如实说道,“据说这月神之光能治病痛,这几日来此,果然如此,日渐见好了!” 翁蓝一听,心中此刻满是感动,本来原以为欧飞会拒绝找回记忆,本来她总是胡思乱想着三娘会不会教唆欧飞,让他放弃治疗放弃回忆,没想到这一切正好与之相反,原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心中一热,热泪盈眶,却笑容满面。 “说好月隐云之时在此汇合,如今怎么未到?”只见那钟千五郎徘徊着,不耐烦地说道。 “咦…呃…我去看看去”旁边怪声矮小的狼人四肢着地“咻”地一声窜树而去。 翁蓝盯着钟千五郎看了半晌,又侧头沉思了半晌,突然说道:“这个人我们见过!” “我们?”欧飞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当日在蓝宗祖祠之内,他第一次见到钟千五郎时竟也有这样的感觉,于是他问道:“在哪里见过?他是谁?” 翁蓝的脑子搜索极快,暗声回答道:“迷宫森林那个藏尸洞,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在里头发现两个木制大箱,一个装的是酷似你父亲的尸身,另一个就是这个长得跟钟千五郎一模一样的人!”翁蓝说完,见欧飞一脸迷茫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满脸尴尬地说:“对哦,你已经失去那段记忆了!” “我父亲也在里头?”欧飞低声说道。 “不,不是他,只是酷似他的人,你验证过了,他不是你父亲。”翁蓝赶忙解释道,只见欧飞深叹一口气,像放松许多似的,然后又紧皱起双眉。 “这个人与那具尸体相似?这实在是奇怪!”翁蓝喃喃自语。 欧飞低头一想,这个钟千五郎本是寒钟寨寨主儿子,据三娘说以前老实懦弱,如今变成性情老成,阴险毒辣,翁蓝口中的藏尸洞之事,相连起来一个推想,欧飞转说低声说道:“难道藏尸洞那个才是真正的钟千五郎?那么眼前这个酷似他的人是怎么做到将容貌变得与之如此相似的?” 翁蓝被欧飞的放一惊,细细想来,直点头道:“有道理!但不是说易容术不可做到这么相似吗?” 欧飞又皱起双眉,翁蓝这一说,又让他不知从何解起,这确实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来来啦!”突然怪声尖叫而来,只见方才那个瘦柴狼人一窜伏在那钟千五郎面前,跟随在后的是一个气质独特的女狼人,胸脯隆起,腰身细小,高高竖起的长耳灵性一动,白亮长发披肩及腰而披,全身上下白色绒毛遍布,在月光之下竟有一种雪中精灵般野性之美,她俯伏在地上,声音却不同那些普通狼人的声音,她竟有些暗沉:“西绒伺狄少主,夜紫前来领命!” 只见钟千五郎用手指揭抬起她的下巴,月光之下那自称夜紫的狼女竟是淡紫色羽玉双眉,额头中间一个紫金印,眼睛泛着紫色暗光,如同神秘黑夜内一团紫色的火焰一般,她顺从地抬头,却冷冷地看着已着迷万分的钟千五郎。这样的女娘人在白狼族里头应为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她的奇异美貌竟让欧飞心中一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定要顺利得手!”钟千五郎看着狼女夜紫说道。 只见夜紫机械般地点了一下头,脸上冷酷无情地回答道:“是!” 话音刚落,只见夜紫起身,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条银针,两手分开向后脑两边的风池穴一插而入,瞬间眼前这个奇特野性的女狼人竟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紫罗纱衣轻披,纤腰微步缓起,轻纱软细弱挽,含水春目轻开的妙龄少女。 “哈哈!”只见那钟千五狼昂着头,平日里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嘻嘻!”旁边被女狼人夜紫容貌所倾倒的那个矮小的狼人,发出**之笑,“这……夜紫真是咱们狼族的绝色女子!” 欧飞与翁蓝在一旁静见此状,内心不仅疑问更大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欧飞一想起坟地之事,竟有几分与此境相似,难道…… 欧飞猜的果然不错,钟千五郎带着幻化为人的女狼人夜紫一路下了山,竟朝着雷鸣寨子里走去,欧飞与翁蓝二人紧随其后,只见钟、夜二人在寨主的屋门口停了下来,然后钟千五郎看了一眼身边这绝色美女,示意她侯在门外,然后自已径直进了屋。 不大一会儿只见里头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钟千五郎,另一个便是那雷千,二人将那夜紫领了进去,然后二人又走出了屋外将门拉上,雷千则在门口守住,而钟千五郎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寨主的屋,大跨步消失在也夜色中。 欧飞看看门口的雷千,又看看那屋顶,然后对翁蓝说:“咱们悄悄地从后面兜过,上那屋顶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翁蓝一听,深点了一下头,于是二人迅速绕过雷千的视线兜到雷鸣寨主屋后,二人不动声色地用轻功上了屋顶,而这一带寨落的屋顶正好是前高后低的结构,于是,只要二人伏下身子则不会轻易被下面守门的雷千所见。 欧飞将其中一块草与泥混合做成的瓦拿了下来,只见里头烛光耀眼,里头传来了轻柔的乐器声,二人低头一看,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那狼女夜紫正赤着一对玉足踩在一把木琴之上,纤长而润致的脚趾轻而节奏地点踩着木琴上的弦,而方才那美妙的音乐就是这木琴传出来的。 坐在前面桌子上啃着鲜美羊腿,满嘴油光,眼中冒着**之光的腆肚男人,就是雷鸣寨寨主,看着眼前这个钟千五郎为他送来的舞娘如此美貌,神情中又带着冷艳,见惯娇娘的他竟觉得这寨中甚至这族部里头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于是垂涟三尺地看着眼前这如诱人的身段如蛇般自由扭动,将那阵阵体香挥得满屋都是。 那夜紫衣袂飘飘,优美的身段跳出曼妙的舞姿,只见她挥动紫色衫袖,头插雀翎,旋转挥洒自如,竟与琴声配合得天衣无缝,突然她将右脚向后一翘,足尖轻点琴弦,双手展开,头向后一昂,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一般,如为群舞,她定可艳压群芳。 “哦……”那雷鸣寨主一看,已无法控制,丢下羊腿,也不顾手中油腻拼命拍手大叫,“好!好舞姿!” 只见那夜紫丹眼一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见那雷鸣寨主这肥货竟有些色眼迷离,他嘴里嘿嘿地笑着,站起身来,向夜紫慢慢走近,夜紫退到琴下,双手摆在腰侧半蹲低头行礼,只见那肥货近打量一下夜紫,皮肤水嫩白皙,轻丝薄布半掩酥胸,长腿裹在半透长纱裙之内,隐约可见。 “呵呵!”肥货伸手牵起夜紫嫩白小手,放在手中抚摸着,然后揽住她的纤纤细腰,痴笑道,“好美的人儿呀!今晚好好伺候本寨主,本寨主不会亏待你的!”话未完,那肥货已将手伸入夜紫胸口,油腻猪嘴凑了上来。 只见那夜紫眉头一皱一阵恶心的表情,左手将肥货伸来的手向后一扳,右手从袖口处迅速抽出一把尖刀,横在肥货的喉处,低声喝道:“别乱动,不然将你喉咙割破!” 翁蓝这一见,立刻就想往下跳,哪知被欧飞拦住,示意她别冲动,看看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夜紫回头看了看门口确定无人发现,便低声问道:“快说!那九个金葫芦藏在何处?” “金葫芦?什么金葫芦?我……我实在不知呀!”那肥货带着哭腔,而眼珠子却左右转动,正寻找反攻机会。 “别装糊涂!你是族长,会不知道这些?”那夜紫冷言道,“打开白狼族鬼军之门的九个葫芦在哪里?” 白狼族鬼军之门?欧飞与翁蓝对看一翻竟都不知其中缘由,难道,这些狼族之人掳走蓝宗寨主,现劫杀雷鸣寨主就是因为要找这九个开启什么白狼族鬼军之门的金葫芦? “金葫芦?”翁蓝险些叫出声来,却被欧飞捂住。 隆! 突听下方一阵巨响,原来那肥货将方才的桌子踢了个四脚朝天,一个抬脚竟将那夜紫手中的刀踢落在地,然后一个推手竟将这纤弱身躯的女子推倒,本以为这也就算反擒住刺客了,谁知他一个转眼,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夜紫竟踪影全无。别说是这肥货了,就连在上面看着整个过程的欧飞与翁蓝连这女狼人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 (此处推荐,刀九《猎神纪》、二灰《金佛尸地》) 第三十七章 弦下鬼 “寨主!”门外的雷千听到动静,迅速踢门而进,却只见那肥货站在屋内,屋内一片狼藉,雷千知道出了事,于是赶忙走到屋内四处察看,竟无任何影迹。 “别找了,快命人拿下钟千五郎……”此语未完,只见头上一震,二人未有抬头的时间,一个紫影“咻”声而过,只见那鲜血四溅,雷千脸上粘上了点滴血迹,他顿时愣在原地,低头一看,只见那雷鸣寨主已躺在血泊之中不停抽搐,喉部插着一把尖刀。 转头看,原来那夜紫已立在门口,脸朝里看着雷千,双手将两扇门缓缓关上,冷笑道:“我说过别乱动的!” 方才欧飞翁蓝仅一眨眼功夫就发生如此血战,原来方才夜紫就贴伏在屋顶角上,如蜘蛛一般,如不抬头很难发现,这种就是白狼族隐身术中的蛛伏,而通常学这种隐身术的狼女都会被称为蛛女。 只见那夜紫伸出右脚,向木琴一端一踩,木琴旋转在手中,雷千突然醒悟,一个跃跳飞出十几个弹珠。 “噔” 一个弦声,突然从那夜紫冷艳凶残的目光之下,纤手突如魔掌般弹出十几条钢韧弦,擦过雷千右脚竟直插那地上雷鸣寨主已奄奄一息的躯体,只见那十几条弦再一回弹,那些个弹珠纷纷落地。而弦下那雷鸣寨主此刻筋脉俱断,却是似乎仍会动弹。 刷! 只见一道光从屋顶而降,那弦“铛”一声全断,那夜紫不禁向后退去。翁蓝与欧飞二人从屋顶落下,欧飞回收手中的光,定睛看着眼前这个冷漠歹毒的女狼人。 “你们是谁?”夜紫惊愣一下,才开口冷道,“内功深厚,看着像是外族之人。”她见眼前这个年轻男子,高大魁梧,英眉冷竖,正气凛然的样子,身上透出的一股不俗的气息让她不免有几分畏忌。 “她伙同钟千五郎杀害寨主!”雷千话音刚落,只见一阵眩晕,昏死了过去,这时欧飞一看,原来方才打斗中,一条木琴弦已深深插入雷千的心脏一边,此时血流成河。 隆! 大门被踢开,顿时走进来十几个寨卫,领头的竟是钟千五郎,他进来之后冷眼一瞄,见到欧飞脸上突显一丝惊讶之情,只见那夜紫恢复冷颜,默默退下,钟千五郎冷笑着问:“夜紫,方才发生什么事?” “这两个外族人谋杀寨主,雷千山哈也受重伤!”那夜紫一脸冷漠,机械地回答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这两个人,为寨主报仇!”钟千五郎挥手身后的寨卫,只见寨卫们齐齐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愤怒地盯着二人,突然一声令下都挥棍而来。 “钟千五郎,你这个阴险歹毒的狼人,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欧飞大喝一声,抬腿连环侧踢,将围住他们的寨卫踢个四脚朝天,但他却不忍下重手。 钟千五郎一听此言,知是自已身份被揭穿,于是气得眼中冒火,掌一张五指伸开,挥出五道寒钟刺,欧飞见他又使这阴招,于是双手掌互搓,搓出一团火球,一挥而去,只见那毒刺竟顿时化为水流下。 “你……”钟千五郎没想到,这几日不见欧飞的功力进步得如此快,简直触目惊心,想想他收起脸上的惊讶,又冷笑道,“乖乖跟我走,保你无事,如若反抗,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哈哈!”翁蓝大笑,“手下败将,口出狂言!我们走!” 翁蓝拉住欧飞就想冲上屋顶逃走,只见欧飞一个回头,将地上昏迷的雷千挽起,一个跃身,三人便不见了踪影,留下钟千五郎咬牙切齿地转头对一旁无言的夜紫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只见烛光暗处角落,夜紫轻咬香唇,脸上露出一丝狠意。 “快!煮水来!”欧飞推开门,大叫道。 三娘在里屋被惊醒,开门掌灯一看,只见欧飞全身粘满了血,竟还扶着一个垂头之人,翁蓝应了一声,立刻从井中取来水烧起来,三娘见状也不顾其他冲到欧飞面前,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都是血?” “这不是我的血!”欧飞苦笑着看着三娘,再赶紧将雷千放倒在自已一张床上,叹了口气,指着床上脸色惨白的雷千说道,“是他的血!” “雷千?”三娘睁大双眼,“他是怎么会……” “水来了!”翁蓝将一盆开水放在床边说道。 “等有空档再跟你解释,来!将你的三把刀借我一把!”欧飞此时撕开雷千的上衣,只见那胸口一个圆形洞,弦反弹缩入肉里,雷千胸口的皮肉早已血肉模糊了,欧飞接过三娘手中的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问,“有没有消毒草,哦,就是如意草!” 如意草是一种对刀箭伤口和蛇咬伤口有消毒作用的草药,欧飞那日翻三娘的荷包时,发现三娘总随身携带一些如意草,而事实上,因为山中毒蛇猛兽随时会袭击人身,所以猞人身上总会随身携带一些诸如此类的草药,以防不备。 三娘看着欧飞忙前忙后,雷千痛苦昏迷的表情,早已愣在原地,听欧飞这么一说,赶紧从荷包中掏出一些唇瓣有紫条的叶子,递给欧飞,欧飞接过来,放入口中嚼烂,然后放在一块布上,他把烧红的尖刀在雷千的伤口上划上一个十字,这才见到琴弦的一头,欧飞抓住琴弦一头,用力一拉,一段十公分的弦如从血池里头拉出来一般如水般的血随着弦一端点流而下。 “啊!”随着弦出了身体,雷千不觉惨叫一声,然后又昏迷过去。欧飞赶紧将烂棉的如意草,捂住在雷千的伤口处,又上了些止血的仙鹤草,然后由翁蓝将他身上的血清洗干净,这才算完了事。 一切妥当处理已是天亮时分,此时布诺也刚好与山猴送来吃的,欧飞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凳子上,才细细地将一切经过告诉三娘和布诺,布诺侧头一想,说:“那九个金葫芦由神灵地里头的神兽守护,鬼军之门里封着狼族千年以来的战死军人,如若打开这鬼军之门,那么将会有一场血战,他们绝不能得手!” “那个所谓的鬼军之门到底在哪里?”欧飞皱眉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布诺斜目向上,像是尽力再想着什么一般,然后又惊讶道,“不过这个事儿我阿爸说过,他说这九个金葫芦是开启鬼军门的钥匙,这是千年以前盘主忠勇王在昆仑山求得的幽冥镇魔树种子,这树一夜之间便能长成参天大树,再一夜便树枯枝萎,到了第三夜便落下九个金色葫芦,神力无边能镇群邪!” 布诺在说“群邪”二字时瞪大了双眼,似乎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一般,见欧飞仍是冥思,于是,布诺又说道:“至于千年之前那白狼族与我犬封国有什么血海深仇,而这白狼族如何又潜入,鬼军之门在何处,这个我真是一无所知!” “你怎么了?”欧飞见三娘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不知所说的金葫芦是不是迷宫森林里那九大神兽口里吐出的那九个刻着神兽名字的那九个金葫芦。”翁蓝看着欧飞,只见欧飞毫无印象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失望道,“你忘啦?” 欧飞没答言,竟是叹了口气,三娘看着翁蓝急切的眼神不禁转移话题:“这么说,你们见过这葫芦?”三娘心想,欧飞和翁蓝是怎么穿过神灵地还能看到这千年以来无人见到的金葫芦的。 “不仅看到,还收了起来。”翁蓝这语出惊人,三娘和布诺大吓一惊。 三娘立时站起,急问道:“现在何处?” 翁蓝有些遗憾地看着大家,又看着欧飞说道:“和他在猞禁河时遇到急流,我们被冲散了,他被礁石撞破了头,然后……然后当我醒来时,我的背包、我的彤弓和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这条命,葫芦就在我的背包里头!”说这话时,翁蓝眼中有泪光,这让她想起当日生离死别的情形,与欧飞触目,竟如同那日见他满脸血迹地被急流冲走一般绝望痛苦的感觉,欧飞触及她的眼神,从眼中读到悲伤,心中一震,竟有心动感觉。 “始祖啊,如若那包被白狼族的人捞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布诺一听,无奈地看着屋顶,就如始祖就在屋顶一般,央央地说道。 “这如何是好?”翁蓝一听竟有些急起来,倘若因为她导致白狼族鬼军门大开,那岂不犯下弥天大罪? “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到各寨中通知各寨寨主,至于这金葫芦,或许还有召回之术……”欧飞说这话时看着布诺. 只见布诺一脸无辜,拼命摆手道:“我这儿是没有的!” 三娘半眯着眼看着布诺:“我知道安在山哈生前神通广大,你也可以,想想办法吧,这关系我们族部安危。” 布诺挠挠头,心里一阵郁闷,然后又偏头一想,说道:“方才说是在猞禁河中失落,既是如此,如能再入神灵地,再去一趟猞禁河,用吸灵符将其唤出……唉!但这九星洛鞠之迷未破,怎能自由进出这猞禁河呢?”他眉头紧皱,又叹一口气道,“总之我应承你们,如若我知道九星洛鞠里头的秘密之后,定会试着去找到那九个金葫芦的。” 几个人一听,松了口气,欣喜互望,虽说这布诺比起祖先来愚笨许多,但毕竟他家是巫术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这也正是一个好时机逼迫他上进,如若他研究出祖先设下这神灵地的巫术之秘,那么将会扭转乾坤。 第三十八章 后院尸变 布诺从那日起,一直钻在那暗室之内,在昏暗的烛光下研究九星洛鞠,但他已将这物整体看透,又展开又合起,却也不见有什么规律可言,他开始后悔答应三娘的请求。于是,整日央央地。欧飞寨内杀寨主的谣言已满天飞,现如今各处都在寻找他,整座观日峰每日都有寨卫巡山,甚至放出格杀无论的风声,眼见着连一只苍蝇也难以放出去,欧飞早已料到如此,这肯定是钟千五郎的散布出去的,也因他那日见欧飞知道他的身份,意决要置他于死地,不让他逃脱出去搬来救兵。 这几日欧飞也不能往山顶跑,于是趁着夜色,偷偷就在这旧寨里破草棚后方的一个荒芜人烟,鲜有草木的院子里头盘坐运气。这日夜色朦胧,在这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里,院中不知何处发出“啧啧”响声,欧飞却是毫不在意,他在一处地面盘坐而下,然后开始运功,自长期吸入月神光之来,欧飞内力不断增强,而记忆也有所恢复,但感觉并不明显,如今他有足够地能力,用自已的内力将体内神气转入脑中运行,他意欲将大脑中一百五十七个穴位逐个运通,从而用《洗髓经》的静养神穴之法将各路经脉疏通,将脑中积压血块用内功逼出,这样就能恢得先前的记忆了。 欧飞是个医生,自已将一切整个流程梳理一遍,各路经脉穴位他深记在脑中,而如今内功大增的他虽说已有这样自我运功疗治的能力,但是他也深知这并不能急来,一百五十七个穴位,运通它们是需要较长的时间和较大的内力,此时他便开始运起功来,就从前额处的神庭穴开始往后推去。 他仍旧盘坐,将内功神力聚于两手掌中,突然整个后院竟白光四射,而这些白光就是欧飞体内吸入的月神光所转化的内功神力,当手掌中的白光化为热量的同时,他将双手抱压头部前额处的穴位,瞬间脑门处形成一道旋转不止的白光,不一会儿,只见欧飞额头处豆大的汗珠随流面下,突然表情一阵难看。 呕 他向前一倾竟吐出一口鲜血,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方才所用的内功过猛,而脑部却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功力,如若收回二至三成功力则为最妥,而首次运功脑部的欧飞却仍无察觉,仍旧用同等功力再次运作,最终又是一口鲜血吐在那地上,渗入土内,他一个把脉,发现自已经脉有些紊乱,于是便立时收回内功,看来这晚是不能再发功了,他正想起身离开。 咯咯 突听周边有一种打开木门的那种声音,他忽一转头向黑暗的周边一看,并无任何动静,此时他已有些内伤,他捂住胸口,正想离开。 嗖 只觉脚如灌铅竟动弹不得,欧飞摒住呼吸缓缓低头,这一低头,他倒吸一口冷气。 手!一只无肉的黑骨手! 这只手不知何时从土中窜出,抓住他的脚,不让他前行。那只手有着长长的如爪牙一般的指甲,在黑夜里如弹琴般在欧飞的脚上不停地弹动手指,一种诡异与恐怖顿时扑面而来。 欧飞一咬牙,挥脚一踢,只见那手如玻璃一般断开,但仍紧紧地抓住他的脚,此时他用尽全力,脚下一踩,只觉一道白光一震,脚下的怪手被震了出来。 滋滋 此时已容不得他细细听来,那离他不到几尺之遥的土地里头声响越来越大,欧飞止步看着那黑色的土壤,只见土壤竟自已慢慢翻动起来,发出扒土的滋滋声。 呼 突然间一个白色的圆圆的东西从土地之下,顶了出来,欧飞心中一惊,如此黑夜,这阴暗后院,难道这东西是……突然,那东西止住不动,声音也停了下来。欧飞慢步向前,低头一看,果真吓了一跳。 白色头骨?顶出土来的是一个白色头骨。 嗷 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色头骨骤然带着一身白惨惨的白骨尸体破土冲出,立时一张骷髅之脸布满白色尸虫就在离欧飞一尺的地方,恶臭难闻,欧飞赶紧往后退去,那骷髅落地拉住欧飞的脚,咦咦嗷嗷地就要啃下去,欧飞用力一踢,只见将那骷髅踢了出去,骷髅撞倒在墙上,却一动不动了。 欧飞喘着粗气,方才用了小力,胸口更加疼痛了,于是嘴角又点出血来。 呼呼! 转眼间这后院土地之内各处土地摇摇欲动,欧飞知事有不妙赶紧拔腿就跑,只见背后一阵嘻笑,诡异而恐怖,不由转头一看,方才那骷髅已起了身,从不远处捡来了那只抓住欧飞脚的手,然后慢慢接上了,又嘻嘻作笑,而各处土壤里头竟窜出十几个骷髅,它们腹伏在地,向着欧飞如山中野兽般狂奔而来。 骷髅一个个面目狰狞,突然一个骷髅向欧飞大呼一声,只见无数白色尸虫从它口中呼出,刷刷地粘住在欧飞背后,欧飞赶紧将外衣脱去甩在地上,突然一个骷髅一跃而上,挡住欧飞的去路。接着月光下,一群白惨伏地的骷髅将他团团围住,群物立时向欧飞扑来,全数缠在欧飞身上。 呼! 云遮月的黑暗低下,十几个骷髅缠在欧飞身上,它们口中发出恐怖的嘻笑声,紧勒住欧飞的喉咙。 欧飞此时已然无法呼吸,他心下一横大喊一声:“啊!” 只见一道白光从腹内冲喉而出,全身白光闪闪,只觉全身发烫发热,他双手展开,用尽全力,爆出神力。 只听“嘣嘣”两声巨响。 身上的骷髅突然惨叫声来,随声炸开了,这些骷髅竟被炸成了碎尸,飞离了欧飞的身上。欧飞又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地上,此时,黑暗中一个身影闪过…… 当欧飞苏醒时已然是天亮时分,自已竟躺在床上,只见三娘正用针为他疗伤,见他醒来,大家不禁一阵欣喜,原来欧飞昨晚刚晕倒之时却被赶来找他的翁蓝见到了,随后她将欧飞扶了回来。 欧飞讲述了昨夜之事,然后带着众人来到后院,只见竟是一片干净土地没有尸骨的痕迹,欧飞一时蒙了,难道是一场?昨夜明明有无数的尸骨被他打碎,如今怎么就没有了? “你所说的尸骨真是在这里发现的?”布诺开口问道。 “是的,就是这里,我记得这些骷髅都是伏在地上的。”欧飞肯定地说,“突然从土里钻了出来!” 布诺拿来一个铁铲,将一处土地土壤铲开,不一会儿一具骷髅尸体出现在大家面前,三人一见都面容失色,这样一具尸骨的上头撒满了粉色的粉,头上一道黄色镇尸符,而这尸骨竟断了一只手。 “就是它!”欧飞立即认出这具尸骨是昨晚上抓住他脚的那具尸骨,于是确认道。 “不只是一具,这里每一寸土里头都是尸骨!”布诺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此时出来作祟!” 只见翁蓝脸上一阵惊讶,不禁问道:“怎么这些尸骨都在这里头?这是些什么人?” “这些人不知所犯何事被我先祖镇在此地,用桃花粉困住七魄,然后再用镇符咒镇在这土下,”布诺说到这里,不禁停了停,“父亲说过先祖一术将尸骨镇住,几千年来不曾有尸变,为何昨夜突然尸变?” “这头骨的样子……”翁蓝蹲下偏着头看着土中的尸骨,说道,“有些畸形,倒像是藏尸洞里那些奇怪的头骨!”说着翁蓝又看了一下欧飞,“你当时说过这样的头骨类似于人类头骨,却又不是人类。” 欧飞蹲下一看,这个头骨只见后脑较常人大,欧飞认真看了一下尸骨竟有白斑出现,他惊讶道:“难道是白狼族的狼人尸首?” “这是什么?”三娘指着头部黄符上头一些白色粉末,如不仔细看,还真没能立时看出。 布诺一见眼前一亮,蹲下仔细一看,方才疑惑说出:“白灵花粉四个字。” “白灵花?是白灵山下的那种助邪之花吗?”三娘显然有所听闻。 布诺点点头,又从随身带的布袋里头拿出一本满书,不停翻着,他的这动作让翁蓝不仅摇摇头,开口道:“你是怎么当巫师的?总要翻书……” “嘘!”布诺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静音动作,然后又翻了翻才眼中一亮,道:“没错,白灵花,如将其粉散在尸体头处,将令之吸入四方阳气,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后,如吸入人血,将引尸变!” “血?血可让它们尸变?”欧飞突然想起昨夜自已在此处吐了几口鲜,难道就是这几口鲜血渗入土中,让这些尸变? 只见布诺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但这白灵粉却是来得奇怪,这种助灵之术必是熟识巫术之人所为。” “这族部之内除了你家巫术了得,还有何人还懂这些个?”三娘此言让大家都安静了一下。 “对了,昨儿夜里在这里我见到一个黑影,”翁蓝突然想起,“那时也没在意,如今想来,倒有些像是人影。” 刚说到此处,突然见到山猴跳跃而来,口中吱吱乱叫,见到几个脸色不禁紧张起来,于是想了半晌才说出一个“死”字,欧飞一听,大叫不妙,于是向草棚冲去,布诺、三娘、翁蓝三人面面相觑,也跟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摄魄之术 几个赶至草棚之中时,发现那雷千已直挺挺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本来稍有血色的脸上又变得惨白无力,而这种惨白竟是接近了死亡的白色。欧飞赶紧过去一把脉搏,只觉脉搏已全无,再伸手在鼻孔处一探,竟了断了生气。 “奇怪!”欧飞转念一想,“那日之伤虽重,但我已看过,离心脏仍有一段距离,并无碍于性命,怎么现在突然间就断气了?”三娘细细一看,雷千肢体冰冷,心跳停止,也摇摇头说没得救。 咯咯 突然,从雷千口中发现咯咯的咬牙之声,三娘紧盯着他的面部,只见他的嘴轻轻嚼动。 呼! 一个呼闪,那雷千立时坐起,双手突地掐住三娘的脖子,大呼而起,双眼红瞪,血丝满布,口吐白烟,嘶口嗷叫,欧飞一见立时一跃而上,将其一脚踢去,哪知他竟然纹丝不动,咧嘴不自然地笑着,样子恐怖诡异。 “怕是中了什么邪术!”欧飞见这雷千行动诡异,面色惨白,也分不清生死,倒是有些中邪的模样。 三娘向四下观察,发现这个时侯的雷千瞳孔放大,大有受人控制之相,于是挥手向上,向那雷千太阳用手深点,只见他定了一刻,此时欧飞见状,挥腿一个横扫将其扫倒在地。翁蓝拿来粗大麻绳几人将雷千平直捆绑在地,只见他仍旧嘶牙咧嘴向众人示威,如同野兽猛鬼一般,狰狞恐怖。 布诺这才慢慢走近,然后察看雷千全身,只见身上出现一种黑褐色的淤青,就分布在胸前几个穴位处,他不确定地又看看他的眼睛,只见瞪得血红的双眼中竟是一片空洞,在他面前挥手示意,他竟是无法看见,布诺大惊道:“这是一种蛊术中的摄魂术!” “盅术中的摄魂术?”欧飞也蹲下查看,方才发现这些淤青竟显圆形,奇特而与众不同。 “嗯!”布诺点头道,“这种摄魂术早已失传,我曾在古书上见过,养蛊者第日将摄魂术一点点施在盅虫身上,这些下人一般在水中下蛊,喝了此水之人将中此蛊,人的三魂主命,七魄主性,中此盅者七魄将自动离体,如七日内不将七魄追回,则三魂也会渐离体,此人必死,永世不得超生。此术阴险毒辣,早已被封传。” 布诺一言惊得在场四人相互一看,有些心惊,翁蓝问:“如此绝传之术又如何会在此时出现?” “昨夜里的尸变与此时的摄魂绝不是巧遇!”三娘脑中一闪立时说道,“这一切如同布局已久,定出自一人之手,想置我等以死地!” 欧飞听了点点头,又道:“恐怕是门那口井中的水被下蛊!” “我想不是,”布诺突然脸上挂满严肃的神情,道,“如若一整口井下水则需要大量蛊毒,而这下蛊之人并不会为了我等几人费如此大的蛊毒,毕竟这种蛊需用上百年的修炼的蛊虫方可得,十分珍贵。” “嗯!我也觉得奇怪,如若在井中下毒为何我们无事,却竟是雷千出事?”翁蓝点点头道。 “难不成是……”三娘一看放在外头的那个木桶里头的水,这正是今日刚打的水,放置在外头备用,她立时一想,道,“果真今日仅有雷千喊渴,我舀了一碗喂他喝下,你们四下是否都没喝过这水?” 见各位摇摇头,布诺拿出一个玉色蛊镯放入桶中一测,果真蛊镯颜色大变,布诺将桶一踢而倒,只见里头直冒白烟。 “是谁如此阴毒,暗下毒手?看来我们处境危险!”翁蓝四下到门外左右一看,仍旧静悄悄一片四下无人,想着总有一个诡异眼神盯着这间破草棚,而他们又看不到这个人,她心里就不禁发起毛来。 “目前当务之急是救他,布诺,你想想办法吧?能否将他的魂魄找回?”欧飞看着布诺说道,布诺脸上极为不情愿,又不好推说,看着三娘和翁蓝。 “要救他?”翁蓝有些不愿意,于是直言道,“当日我们在寨主处救了他已是仁之意尽,如今正是逃难之时,如救他时透露了行踪岂不不值!” 欧飞听翁蓝此言,心中却并不这样认为:“是我将他救来,本就应该负责他的生死,他也是唯一能证明我们清白的人,如若他死在这里,我们岂不更洗脱不了杀寨主的罪名,再说,本这水里的蛊是冲着我们来的,如今他替我们受了这苦,我们也理应替他找回魂魄。” “你……”翁蓝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别过脸去,心想着当初在迷宫森林之时二人也常为这些事情辩论,如今他失去记忆了竟还是与她意见不合,难道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缘分,“既如此,你便救就是了,我也无法!” 三娘在一旁一直无言,见二人已无对话,于是看着欧飞问道:“你真不计较他曾经暗算过你?”三娘想起之前二人逃至观日峰时,雷千趁虚而入想置欧飞于死地,本来上次欧飞救下雷千已让她惊讶无比,如今欧飞又再次不顾众人劝阻,要求找回他的七魄,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又高了一截。 欧飞想了想,摇头道:“如若计较,那日早就让他死在狼女之手了!”三娘嘴角一翘,如果说初见欧飞时她爱上他与亡夫一般的容貌,那么如今的她又重新爱上他那阔达的心胸和大将之风。 “布诺,无论如何,救他!”三娘淡淡地回头跟布诺说道,布诺无奈地点点头,又认真翻起各种书籍来。 翁蓝冷眼一斜,欧飞正如释重负地与三娘对笑,她心头一酸,甩门而去,一旁三娘看在眼里,默默跟了出去,只见翁蓝在独自站在一棵树下,拳头紧握朝树干拳拳挥去,只见那树上的树叶纷纷掉落,而她的手也破了皮,血已渗出。 三娘叹了口气,她总算了解了这个与自已同爱一个男人的女子的性格了,她摇了摇头,走了过去,翁蓝此时又是一拳即将打在树干上,三娘一掌拦去,翁蓝来不及收手,竟将三娘的手重重地推撞在树干上,此时听到“卡”一声,像是腕骨脱臼的声音。 “你……”翁蓝立时收回了手,又惊又气地看着三娘,“你干嘛?自找苦受!”说完便央央地走到一旁坐在石头上。 三娘脸上一丝笑意,只觉手已提不起来,有些疼起来,翁蓝转头一看,心有不忍地走到她身边:“怎么样了?” “没事!”三娘用手轻轻一扭,只见“卡”一声,又复了位,她再轻轻扭动手腕,这小小的脱臼在她看来微不足道。 翁蓝一看,脸上一扫愧疚,换上一脸的不服气,嘴里嘟喃着:“这么个又厉害又支持他的女人,难怪他会这么快迷上。” 三娘听而不闻,仅是拉着翁蓝的手一看,手背已破皮出血,于是就要帮她上些草药,谁知她一个缩手道:“不用你假惺惺的,赶紧走开!” 三娘也不顾翁蓝的恶言恶语,一脸淡淡地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因为三娘的力气颇大,翁蓝根本就无法反抗,她口里不耐烦地低喃着什么,最终还是让三娘用草药敷好然后用布把上,这才完了事。 翁蓝赶紧将手收在怀里,斜眼看了一下三娘淡淡的笑,那种笑是稳重而自信的笑,翁蓝脸上却是一脸不屑,说道:“诶!别以为他喜欢你,你只不过长得像他死去的未婚妻!” 死去的未婚妻?三娘心中一震,笑容竟僵在了脸上,心里竟有些忐忑,这才发现她与欧飞之间的感情十分复杂,连自已都理不清。人就是这么自私,自已一开始将他当成自已的丈夫时,她心里却无半分难过,而如今发现自已被当成替代品时,却是有一种突然失去精神支柱的感觉。 翁蓝见三娘若有所思的样子,竟有些幸灾乐祸,笑道:“怎么?他没告诉你?” 三娘转头看一眼翁蓝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不言语,只是转移话题说道:“我跟出来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他还是爱着你的。” 翁蓝脸上顿时一定,像是三娘的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般,她掩饰般干咳了一下,然后眼珠转向别处,说道:“何以见得?” “他近日来总想着早些回想起你,回想起过去,意欲打开脑中所有穴位,穴法我是最熟悉,虽说他目前功力已在进,但打开这脑中百来个穴位却是即难又痛苦,如若不是那意志坚持,他是无法做到的。”三娘低下头,脸上有失落的表情,却深吸一口气,“他刚失忆的那段日子里头,每日里都有一个女子出现,我见到你时我就明白这个女子就是你。可见得他失忆前对你已是情深意切……” 翁蓝静静地听着,心头一阵疼痛,那些迷宫森林的回忆如同五味在她心中打翻酸甜苦辣皆全,当自已看到欧飞对自已的莫视,对三娘的笑脸时,她恨不得自已也失去记忆,而如今听三娘的这番话,自已竟像是又被从恨中拉回去,回到最初的爱河里,对于这份记忆,她对欲罢不能。 翁蓝从沉思中转头之际,三娘已默默离去,看着她孤独的背影,翁蓝竟有一种不祥之感…… 第四十章 冤魂寻魄 当日子时一到,布诺从暗室内走了出来不置可否地说了声:“开坛!”。于是大家便都忙活起来,先将头上贴着定符的雷千移至外头,将原有的八仙桌移至月亮底下,摆上两上白碗,两边插上两支长足有一米的白蜡烛,布诺穿着一身奇特的行头走了出来,只见他头上包着一块黑色头布,上身穿着黑色布衣,下面则是用一条彩色布裙,赤着双脚,手中拿着羚号,神情凝重地站在八仙桌前。 他将羚号执于手中,将手挥于头处,然后观察一会儿天色,只见那月亮已隐隐变暗,大约一刻钟,他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眼看法事就这样开始了,欧飞、三娘和翁蓝则在一旁看着,布诺吩咐他们不要开口说话,不然会吓走魂魄。 魂魄?没错,布诺此时要施的并非那驱邪之法,反倒是招鬼之术,招鬼术本为道教法术,但也属巫术中的黑巫术,猞族的巫术来自茅山道教,结合佛教点滴,道佛二教融汇于此,创出独特猞巫,所以在度身礼上,即要参拜道教诸神,又要供奉佛教诸佛,道理就在于此。 巫师平日里头常有祭拜野鬼贿赂鬼神之举,日后这些巫师受人之托常见用此巫术招鬼魂害人,所以称为黑巫,但今日遇到下蛊摄魂,如想让魂魄归体,以布诺的修行是无法与那下蛊高人抗衡的,于是他被迫用上了这种招鬼术,将山间幽魂野鬼招来,然后指使鬼魂将雷千魂魄拘来,送魂归体,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烧些纸钱送还于这些鬼怪们,也就完事儿了。 这样想着,布诺突然眼睛一瞪,伸出右手,在中指上用力一咬,只见鲜血已滴出,他向水里分别滴了三滴鲜血,然后各喝上一口,用力向两支蜡烛的火苗处一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个火苗竟未因水而灭,反而火光冲天,火苗慢慢变色,不到半晌,那两个高烧的火苗竟成了如同阴火一般的银灰色,这两个银灰火苗在这黑夜里显得十分显眼,一种恐怖的气氛笼罩着他们。 布诺正张口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珠一转,然后向三娘看去,三娘深叹一口气,将身上的那本招魂咒拿出来,递给布诺,布诺快瞥一眼之后赶忙念道:“天苍苍地茫茫,奶娘脚踏锁链罡,锁链罡头行罡法,锁链罡鬼魂来见……”说完便赤脚在地上不停跳动,脚步有节奏地踩动着,身躯低弯下来,口中如喝歌一般又念道:“受奉鬼魂速速来见!” 嗡嗡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响来,让人觉得全身发麻,汗毛竖起,布诺听到此声,不禁脑门上出了汗,要知道他还真是第一次招魂,他不知自已呆会儿会不会失控。 呼呼 只见那台上的白烛光已忽闪起来,站在一旁的三人精神瞬间紧张起来,只听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听到远出颤颤抖抖的声音轻飘而来,近听起来竟是个微弱的男声。 两边白烛的火上骤然冒起白烟,烟雾中暗听到这男声微弱地问道:“找我何事?” 布诺这才定了一下神,才大声说道:“我眼下有一事求鬼大哥,可否应承?” 只见那烟雾中的人影渐渐清晰,只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鬼,他背对着布诺说道:“见你家平日里都有奉于山中鬼界,也算是积了阴德,眼下你有事,请吩咐就是。” “雷鸣寨雷千,今日被摄去魂魄,请速速引魂回体,你如有何要求请尽管明示!”布诺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壮胆说去。 只听那男鬼暗间一叹,唉声连连:“我只求大师日后将我躯身安葬入土,我也好投胎转世!” 布诺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人,只见他们都连连点头,于是他问道:“鬼大哥何许人也?尸体现于何处?” “盘龙寨盘郡!”那男鬼语出惊人,竟是吓住了在场的人,特别是三娘,她这样一听还得了,这就想要开口哭问夫君尸身,谁知被欧飞拦住,捂住她的口。这招鬼是一项如履薄冰的法事,如果旁边阳人开口阳气四散会吓跑鬼魂,这鬼魂就会魂飞魄散,甚至那施法的法师也将法力大减,并招来鬼怨。三娘自是知道的,但她多年来的思夫之情无法抑制,她缓缓平静一会儿之后早已泪如雨下。 “我尸身就在现在盘龙山上,一处洞府附近,当年我狩猎于那处,被蛊毒所伤,困入山野山洞中,现如今肉体已腐化,却死无葬身之地,无法转世为人。”只听那男鬼说时声音颤抖,十分凄凉。三娘此时已泣不成声,想起盘郡失踪的那些日子里头自个儿绝望地在山间寻找却毫无影迹,见到他随身佩戴之物时,心已跌入谷底,如今她已慢慢放开一切,谁知今日请来之鬼竟是盘郡之魂,他又这么说出这些让人心碎无比的话来,这让她怎么不难过万分。 布诺转头看了一下三娘,叹了一口气道:“鬼大哥身世悲惨,小弟定到盘龙山找回你的尸骨帮你超渡过奈何桥,转世为人。” 只听那男鬼也无答应,一阵风吹来,那白烟便一收而去,变得无影无踪,三娘不顾众人拦阻赶忙追了出去,泪眼朦胧地看着漆黑的天空。 “他会不会有危险?”三娘抓住布诺哭问道。 “如若不让那设法之人发现,是不会有危险的。”布诺轻说道,三娘一改平日的淡定稳重,却是有些冲动之举。 “怎么样才能知道他去哪里了?我要去帮他,我怕他有危险!”三娘用哭腔哀求道。 布诺挠挠头,唉声说道:“有是有,不过……这这也太危险了!不能去!” 三娘这种状态,这一听怎么能依,于是苦苦哀求,甚至要向布诺下跪,布诺深知三娘对盘郡的感情深入骨髓,而如今见到他的魂魄哪能不追随,但他更知这追魂之事实在危险,魂魄是隐于空气之间,虽下蛊之人也为法师,如不抹上牛眼泪也不能轻易发现,但如若三娘去,万一被发现,可能坏了事儿不止,连三娘的性命也不保。 “你告诉我如何做?我去吧!”欧飞深深看了一眼三娘,转身对布诺说道,“我会十分小心,有我在你们都可以放心!”三娘看了一眼欧飞,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这才平静了下来。 布诺想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有这样了!”说完他将羚号放在欧飞手中,又道,“方才我已趁鬼魂不备,在他身上洒上磷粉,这羚号可探出磷粉位位置,如在身边则会闪出白光,但如若鬼魂身的磷粉散落在地则会分不清位置!”说完,他又从巫服袖内拿出两道符咒和一个小瓶子,说道:“你千万别靠近魂魄,你阳气太重,会让魂魄飞散,这里是一小瓶牛眼泪,擦上它你便能见到平日里见不到的鬼怪,如若遇到什么危险这两道符可助你隐去肉身也能靠近阴邪,但你紧记,这两道符仅能维持一个时辰,千万慎用!”说完,布诺在他耳边念了几句。 欧飞深点头,接过三样法物,翁蓝一脸的不情愿,可却也没能阻拦,于是欧飞便举那羚号向西行,过了绕过一个小坡之后他听到潺潺水声,他发现羚号竟开始闪闪作亮,他忍不住左右观察,原来这里是旧寨后头的一条小河,河水在月色下闪着银色的光,波纹四起,倒是有几分宁静的景象,再看四周,这里竟有一个个的小丘,在黑暗中线条有些模糊,但细细一看,大约也是有五个小丘的样子。 羚号不停地地闪着光,欧飞发现这光越闪越亮起来,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有人影模样,欧飞赶忙将羚号轻拍一下,只见那亮光“咻”地一收而入,突然四周暗了下来。 欧飞躲在离小丘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头,探头看着外头,现已入夜,四周暗得像墨染一般,按理来说,这里就应该是盘郡鬼魂飞来之处,本身鬼怪天生对魂魄有敏锐嗅感,方才在坛前那盘郡的鬼魂早已嗅及雷千身上的味道,他向这个方向来应该就是雷千魂魄飞来之地,但欧飞怎么看也没看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怎么能困入魂魄? 此时突然间一阵阴风吹来,月亮从云中探出头,月光倾泻而下,这时欧飞才能细细看到原来这里是一块凹地,这凹地周围的那五个小丘竟是一个用土堆成的锥形坟墓,坟墓周围的那一河水处一块石牌,上头隐约写着:“一泉阴水”。 凹地是聚阴之处,在风水学上就称为阴地,建于阴地四周的五个墓穴可称为厉鬼穴,而再加上这“一泉阴水”,这样的布局叫五凶一阴,简直就阴中至凶之局。欧飞自然是不知道这种布局的厉害程度,他的目光仍旧在四周寻找着什么。 咚 只听河中一滴水声滴落,一切似乎宣布开始。 沙沙 四周的树木开始摇晃不已,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疯狂地摇动着。 呼!嗷! 突然一声奇怪的声响回荡在这凹地之中,首先是一声,然后是两声,三声……无数声,恐怖地叫着,这些叫声中混杂着笑声、哭声、叫喊声…… 咻 只见一阵白烟呼啸在坟地上空,迅速旋转,此时只觉眼前红通一片,欧飞抬头一看,这可将他吓得够呛,方才还银白的月亮竟在流动神速的乌云下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第四十一章 五凶一阴 欧飞此时眼球里头映满了血红的月亮的模样,那种鲜红欲滴的样子,让人无法呼吸。此时再看那“一泉阴水”时,他更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方才还银光闪闪的河面上顿时水向上滚冒,一股股泉冒出来的不是清澈的水,竟是那红黑红黑的血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到坟墓那头有强烈撞击的声音,欧飞赶紧用手指沾了一些牛眼泪涂在眼睛上再睁开眼时,他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前方哪里是一块坟地,哪里有一条河,这分明就是一个尸骨满地血流成河,一阵阴风吹来,只见就在这坟地之上,一群披着白衣的披头散发的鬼魂正在呼啸旋转,胡乱撞在树木上,发出怪异的笑喊声,仔细一看,这些个鬼魂竟都下身断裂,肚中的肠子正随风飘着,让人不禁恶心不已。 定睛一看,这群白衣野鬼正追着一缕白烟,突然白烟呼啸,一个影子突现,慢慢地影子渐渐清晰,只见那是一个五官与欧飞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一张脸惨白无力,嘴唇白中透黑,欧飞心中一震,这应该就是那盘郡的魂魄。当魂魄的身体也渐渐清晰时,欧飞竟大吃一惊,只见他全身血红一片,像是被剥去一层皮一般,血肉模糊,此时隐约看到他血红的肉体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挪动,定睛一看,就连见惯了尸体的欧飞此时都有想呕吐的感觉,只见无数条血红的虫子爬满了他的身体,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烂了的杨梅一般,任凭这些虫子钻进肉内,又钻出来。 那群野鬼一见这盘郡的魂魄已露面,笑声更为惨怪了,他们嘻哈而来,竟将他团团围住,这些白衣野鬼竟“哄”一声扑了上去,咬住盘郡魂魄的全身上下,这时欧飞才看清了这些野鬼的面目,他们有的眼珠掉出一半;有的口从左边耳根处裂至右边耳根;有的鼻子已被整个挖去,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凹洞,这一切让人毛骨悚然。 卡卡 毫无规律的咬骨声十分刺耳,只见那盘郡脸上的表情已痛苦不堪,口中惨声连连。 这个五凶一阴的布局本是古时墓室防盗时设下的一个迷局,五凶一阴中的五大凶幕中所葬之人必是肢体或五官残缺者,也必是死于非命者,盗墓贼未到墓室位置如遇到这五凶一阴的布阵将会即刻送命,这样的阵法就连鬼怪也是不能放过的,然而这里设的五凶一阴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防盗?所防盗之物是什么?没错,所防盗之物便是那雷千的七魄。那么布局的人早已料到布诺会用招鬼术来找回雷千的七魄,于是在此设下五凶一阴阵,即便是鬼怪来了,也能让他魂飞魄散。可见布局之人,手腕之歹毒,心计之奸诈。 欧飞见盘郡魂魄已有些忍受不住,此时他脑中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来,突然他想起布诺给他的两道符,他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按照布诺教他的方式,将自已手指咬破然后在上面写了一个“阳”字,将一张符咒握在手里,他吸了一口气,忽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向五凶一阴地走去。 群鬼一见黑暗中仅来了个人,个个都露出狰狞的笑,他们一把推开那盘郡的魂魄,一个个恐怖的面孔向欧飞怪笑着扑来,盘郡的魂魄已奄奄一息,有此越变越淡,他蜷缩着在五穴中间的凹地内倒下。 此时众鬼扑面而来,欧飞突然站住脚,从手掌中放出一张符咒,一跃而上,向空中一抛,他深吸一口气,由丹田调出内功,聚于掌中,突然掌内火光一聚,挥泼而去,竟是一道火焰,那符被随火而烧,随风而散,将那群鬼身上散去。 咦啊呜呜 只见那群鬼身上的火开始燃烧,阴物最忌火,他们见火慌乱无常,如无头苍蝇开始乱撞起来,欧飞走过去想扶起盘郡,只见他挥手微弱地说道:“别……别过来!阳气太重!”欧飞这才想起方才离开时布诺所说的话,如果阳气太重,鬼魂会烟消云散,于是便向后一退,隔得远远地问:“雷千的七魄到底在哪里?” 蜷缩着的盘郡指了指五穴中间凹地中央再凹入的位置,却已虚弱到无法言语了。欧飞找来一根树枝,开始挖掘,只见这凹地中央土下竟是一个黑罐,黑罐用一张血红色的符压着,欧飞伸手去拿,可是无论自已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黑罐一动不动。 咻 此时,本来已无瑕去理睬那些被烧的野鬼,谁知此时头上一个声响,欧飞抬头一看,那群野鬼已无影无踪,突然间这五凶一阴地上一片宁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想必是那野鬼已被烧得魂飞魄散了,想到这里欧飞仍旧蹲在原地想办法拿出黑罐来。 哗 一个水声响起,欧飞转眼向那“一泉阴水”的血河中看去,这一看,他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只见那群鬼从血河中一冲而出,他们如同在血河内洗了一澡,全身上上下下都是血水,他们红眼利牙,凶神恶煞地冲出河面向欧飞呼啸而来,更恐怖的是,这些野鬼身上都伸出一个个人的头颅,这些头颅有的还在嬉笑晃动,有的竟做着鬼脸,远远看去这众鬼一行就如同无数头颅的组合,让人有密集恐惧的感觉。 呼呼 众鬼如同方才围住盘郡一般将欧飞团团围住,这五凶一阴中的鬼魂有不死魂之名,因为这里的“一泉阴水”就是他们重生的法宝,如若他们中了阳术,只要回到阴水之内,便可以恢复魔力,或者说魔力将更甚一筹。此时,众鬼一哄而上,咬住欧飞的身体,欧飞此时早已盘坐凹地中央,他本想发功,哪知被这群鬼围身一咬,如同被无数利器穿肉刺骨一般,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发功,他紧闭双眼,汗珠从额头漱漱落下,他此时觉得他就快要晕过去了。 轰轰 突然他如同做一般,在黑暗中打开一个巨大的门,门一打开,随即入耳的是一阵木鱼慢慢的敲打声,他的心平随着这木鱼声渐渐平静下来,眼前一道金光刺眼而来,当他睁开眼时,只见是一尊慈眉善目的佛祖金身立于眼前,欧飞双掌合并,顿时心如止水,静如一切。四周竟响起了:“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在这经声中,欧飞躯体顿时放空,眼前出现了一本巨大经书,突然他腾地睁开双眼,口中念道:“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神龙摆尾行如风,绞柱轻甩通周天。” 突然,他腹部微呼吸,收缩有力,慢慢拉开双手,又合并在于胸前,转瞬抬头掌心向上用力回转,此时感觉一股气流向这边冲来,有冲穿人体之意,双手展开,脖子转右,两手胸前旋转,交叉左右伸直,右臂由体侧经胸向左划弧甩至左肩点井穴之处,再甩左臂至右肩点井穴之处,双掌胸前缓缓挥动,那空气此刻似乎已凝固,只见无数掌影在他胸前,他用力向四面撑开双手。 隆 如同一声爆炸,轰隆一声,只见欧飞四周一圈黄金色的光环围绕,就像沉在金泡之中,他平静如水地闭着双眼,而此时身上撕咬他的野鬼早已被那金光吓得惨叫不止,跑都来不及,向四处惊叫乱飞而去,那金光突变为无数个“卐”如剑一般向它们追刺而去,瞬间哭叫声满天,阴水不停抖动,整个五凶一阴隆隆作响,欧飞仍旧如同着一般一动不动,突然一个巨声响起,如狮大吼:“阿弥陀佛!” 轰 这一声如天雷一般直导五凶一阴,突然一阵天崩地裂,阴水、五穴瞬间轰炸而开,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耳听四周已静下,欧飞睁开双眼,定睛一看,只见自已坐在一块平地之上,那五穴凹地早已不知所踪,旁边是一条清水河,河边的石牌上的字不知何时已变为:“一泉法水”,天已蒙蒙亮,云朵处有金光射出,欧飞没想到自已竟有这等法力,而方才的经法,方才的经法竟是脱口而出,他脑中似乎出现了迷宫森林中佛地的情景,他嘴角一杨看来恢复记忆指日可待了。 没想那么多,他赶忙拿出黑缸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回头,看到地上的盘郡早已身形隐约,他如今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快救我!我快魂飞魄散了!方才你那狮子吼威力好大,我……我快不行了!” 欧飞一听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又不能靠近,又不能放任他在这里死去,那么,他该怎么办?这时,只见盘郡指了指欧飞手中的羚号说道:“你放下他,让我钻进去,求你带我回去帮我超渡!” 欧飞一听赶紧点头,将羚号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见盘郡用尽全力一变,变回一阵白烟穿入羚号之内,见已完成,欧飞赶忙拿起羚号向旧寨奔去。 第四十二章 黑暗潜逃 欧飞及时回到了旧寨,布诺等三人早已等得焦急万分,欧飞将缸交给布诺,布诺赶紧将里头封着的雷千的七魄握入手掌之中,然后走到雷千身边,口里头念念有词,半晌之后将手掌迅速展开只见七个雾般白晃晃的东西在手中悠悠摆动身体,布诺鼓足一口气,深吸一吹,只听“嗖”一声,七魄分布型地附入雷千体内,此时看天已快亮起,布诺又拿出符水尘沙向雷千身上泼洒。 不过一刻,雷千竟缓缓地睁开双眼,见到眼前这几个人不觉吓了一跳,回忆一下仅记得在雷寨主宅内发生的一切,欧飞将后情告诉了雷千,雷千心中一震,原来自已一直记恨的这个人竟然舍命救他,还为了帮他找回七魄差点命丧“五凶一阴”,他心神一动,竟是堆满感激之情,立时单腿跪地抱起拳来,对欧飞肃然起敬,朗声说道:“从今日起,小弟雷千这条命就是大哥的,大哥日后需要小弟,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欧飞赶忙扶起雷千道:“雷千山哈千万别这么说,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的!狼人诡计多端,我们要全族一心才可抗敌!” “你方才说的那个阵法是‘五凶一阴’,陷入这种阵法的人或鬼都会永世不得超生,想必设局之人早已料到我们会招鬼引魄,所以设下这个阴毒阵法!这个人会是谁呢?”布诺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人太恐怖了,藏在暗处却总在算计我们!”翁蓝左右望着,就生怕这人藏在这个屋子的哪个角落一般。 “永世不得超生?”三娘脑中一震,扯住欧飞的衣服问道:“盘郡,盘郡他怎么样了?” 这样一说,欧飞这才想起羚号里头还困着盘郡魂魄,于是赶紧将羚号拿给布诺,说道:“他方才中了我所运的八步神功……” 布诺接过羚号往里头一看,只见一个团一般的物体蜷缩一团若隐若现,布诺大喝不妙道:“他本尸骨无葬,孤魂飘散容易魂飞魄散,如今还中了佛界神功,如不早日找到他尸骨做法超渡可能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娘本已心急,这么一听更是坐立不安起来,她嘴唇颤抖着一时说不上话,于是缓了缓,压住心中的激动转身对布诺说:“你有没有其他可以延迟他消失的法子?” 布诺一皱眉头,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自信地说道:“我记得好像在先祖的哪本书上有说过什么‘封魂咒’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哎呀!这都什么时侯了你还这么说!”翁蓝急得直跺脚,又看了三娘焦急的样子一眼,早从设坛招来盘郡的魂之时,她就被三娘对亡夫的一往情深触动了心弦,突然间,她竟然对三娘另眼相看起来,只见三娘忍住泪水也回看一眼翁蓝竟有些愕然,翁蓝一咬牙对布诺说道,“现在死马权当活马医了!赶紧试试!” 布诺又看了一眼三娘,他叹了口气说道:“‘封魂咒’本是用来封住恶魔魂体,虽说可让魂体暂时不消失,但过七日之后,如魂体未及时超渡或归体,可能灵魂将会受尽咒语中的天劈雷电折磨,最终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想好了?” “这……”翁蓝一听又想到方才说的“死马当活马医”的话顿时有些后悔,但却腹水难收,翁蓝转头看看三娘,只见三娘紧咬嘴唇,突然眼神坚定,重重地一个点头。 布诺赶忙拿出一些书藉翻着,半晌之后便已找到,于是让翁蓝拿来一个水瓶,里头装满水,他拿起水瓶来,用刀在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在水瓶里头,顿时水色变成淡红色,于是布诺又接过羚号,手掌打开向着羚号口抓去,像是在空气中不停地抓拉一道绳索般向外拉,只见那团雾般的东西被一扯而出,只听他口中一吹,将那东西吹入了水瓶之内。说时迟那时快,他将早已备好的“封魂符”一拍而去,只见一道金光一闪,瓶内开始“咚咚”乱响,像是有什么在撞击瓶子。 吱吱 一旁的山猴大吃一惊赶紧跳开,只见那瓶子突然翻滚在地但竟是滴水不漏,实让旁边的这几个人吃惊不少,个个都瞪着大眼想看个究竟,三娘倒是急了起来,忙问道:“他……他是不是很痛苦?” 欧飞深叹一口气,看着三娘对盘郡如此情深,他心中有些酸楚,今天这个看起来坚强但内心深处却有些柔弱的女子让他第一次有想保护她的欲望,他走过去搂住三娘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急!他不会有事的。”翁蓝顿时一瞥,心头一痛,表情有些复杂起来。 “水是至阴之物,最能养魂,如今将他封在水瓶里,刚开始会有些不习惯,但慢慢便可以自如了。”说着,布诺开始念出“封魂咒”:“幽冥之化,御鬼摄魄,诸鬼野游,握魂闭邪……封!”只听厉声一个“封”字一出,那水瓶便是一动不动了。 布诺一抹头上的汗,几乎有些虚脱,这一日之内竟做了两场法事,这对他来说已是极限,再加上这些个惊危无把握的情形,他差点没被自已吓死。他拿起那个瓶子放入自个儿常挎肩上的那个白布巫具袋内,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才刚想歇息,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此时翁蓝转头看着大家,警觉地表情流露无疑,欧飞赶紧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雷千脚步轻缓地走到门缝边向外一看,这时天已朦朦亮,屋外头的树木竟然无风自动,有些摇晃,眼睛仔细一扫,只见树上、树后、水井边竟到处都隐着黑衣人,雷千心中一惊,赶紧示意欧飞来看,欧飞往外一瞧,神色淡定,转头轻声道:“回暗室!” 大家一听,纷纷都回到暗室中去,于是个个闭口不言倾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嗖嗖嗖 突听外头有飞镖射入的声音,随后,门被踢开,许多脚步声响起,于是又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竟平静了一阵子,再仔细听时,外头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可能走了,我们出去吧!”布诺显然已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正想往前走,却被欧飞拦住,欧飞示意雷千过去听听,在上次猎冠争获时雷千的闭眼弹珠功让他钦佩,他知道雷千一定是听觉极为灵敏的人,只见雷千用耳朵贴住墙闭着眼睛,突然耳朵一动,他转身向欧飞作了个摆手的手势。 欧飞在布诺耳边小声说道:“有没有暗道可以出去,我们得赶紧彻!”布诺一听简直蒙了,这个暗室里头这么窄小,有没有通道还不一目了然吗?这么说他们还是有危险?他拼命地摇摇头神色紧张起来,翁蓝和三娘立时意识到现在情况的危急性,赶忙四处找起出口来,看看可否找到空心的砸出个出口,山猴虽不敢不出声却也慌张地跳起来。 隆隆隆 突然一个巨大的撞击声打破了方才的平静,果然,外头的人并未走,他们竟然发现了这道墙的不妥,开始想办法撞开,欧飞淡定自若在墙上头观察了一阵子,他发现这里头墙上的砖块好似有哪里不妥。 一秒钟、两秒钟…… 眼看墙就要被撞开,突然欧飞一个弹跳,用力向墙体最上方的那块有白痕的砖一拍,只听“轰”一声,旁边一个小得竟足够一个人弯腰进入的门打开了,向门外望去竟然是一片树林的模样。 “太好!”翁蓝兴奋得差点就要冲过去抱住欧飞,但她立刻意识到旁边三娘的眼光,于是有些尴尬地说道,“快,大家快走吧!” 于是雷千、山猴、三娘和翁蓝迅速走出门去,只余下布诺和欧飞,此时布诺伤心地看着他那些先祖传下的宝贝,他十分地不舍,但显然这一屋子的巫具都带走是不可能的,在欧飞的催促之下,他带上几本书后抓起“九星洛鞠”和布帛就与欧飞一同向门外跑。 一行六人一同在这片林里逃命,雷千走出不到几里立刻认出这就是位于雷鸣寨后方的一个树林,他认出之后立刻辨认出一条路通向盘龙岭,可此时原来就有些虚脱的布诺走不动了,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然后摆摆手说:“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可能落下你一个人的!”欧飞远眺一望,只见不远处的草木晃动,只听一个个黑影在草丛中一隐一闪,速度极快,向这个方向闪来。 “不好!他们来了!”欧飞转头立刻吩咐道,“山猴,如今只有让你背布诺走,雷千,你对这里路较熟,你快带他们走小路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大哥!我来引开他们,你走吧!”雷千二话不说,站了出来。 “这里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路,你不能留下!”欧飞转头看翁蓝三娘面有难色,二人正想说什么,欧飞突然大怒,“快走呀!晚了,大家都会被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欧飞向来不乱发脾气,这一怒吼,他们都知道他心意已决,于是赶紧都撤到小路,留下欧飞一人。 第四十三章 突变狼女 欧飞见布诺等人已走,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气淡定,再看着那群黑衣人已快及跟前,竟然露出嘴角一丝笑容。 咻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只见十来个黑衣人半空跃落,围住欧飞,欧飞环顾这十几个人,虽是蒙面黑衣却眼透红光,一看便知并非常人,前方一个身影缓缓走来,站在欧飞面前,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那钟千五郎。 “其余几人在何处?”钟千五郎半眯双眼,冷眸里透出一道邪恶的光,这样一张清秀俊气的脸竟与这股邪气格格不入。 “你指的几人是哪几个人?我方才出来就仅我一个,你的话我实难明白。”欧飞双手抱在胸前,淡定地说道。 “哼!那好!竟如此,今日我就先拿下你的命!”钟千五郎话音刚落手指一甩,几道白光闪出。欧飞侧头一闭,那白光射到旁边的一株草处,草立刻变为冰,欧飞心中惊叹,这寒刺毒的功法钟千五郎是大有进步,方才如中了那一刺铁定是结为冰块了。 还没等欧飞反应过来,只见四面八方的黑衣人突然将右手举起,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只长满白毛的巨爪,一根根铁绳从巨爪中飞忽而出,“嗖”的一声一同向欧飞射过来,看这势头,是想来个穿心锁骨,欧飞眼睛一瞪,迅速向树上飞跳,只见那些铁绳擦腿而过,击中旁边的一个坚固的岩石,岩石骤然爆炸而开,没想到铁绳的威力极大。 这帮黑衣人很明显就是狼人,但他们眼中露出机械般的眼光,欧飞突然间想起那日弦上起舞的夜紫,她冷艳的脸上也有着这样的目光。欧飞心中不禁疑惑起来,狼族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族群,为何会培养出这么一批杀人不眨眼的狼人? 欧飞此刻心中想并非打败他们,他站在树上远望,看到翁蓝等人还走得不远,于是他心里琢磨着如何引开这帮狼人,突然他看到前方已有炊烟,心里头想着,如果遇到族人那么钟千五郎也会因为身份暴露问题而不敢轻易下手,于是他纵身一跳下了树,又一个飞跃向相反方向的炊烟处跑去,钟千五郎显然无法意料,赶紧与十几名黑衣人紧追而去。 跑了一半的路,欧飞往后一看,奇怪,竟不见钟千五郎与黑衣人的影子,他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向四周观察竟是一片平静。 咻 突然在自已左侧闪出个黑影“刷”一声挥爪而来,欧飞此时被吓一跳却没来得及抵挡,在左臂上被抓出伤来。欧飞轻喘着气,捂住伤口,他再定睛看时,又是没有人。 嗖 突然他右侧又闪出黑影,再是一爪刷中了右臂。这回他可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来!”欧飞忍无可忍,怒吼道,“有本事的出来与有明斗!” “哈哈!”突然林中回荡着钟千五郎的笑声,“尝到我们狼族的隐身术的厉害了吧?今天定要拿你命!” 话音刚落,突然四面“刷刷刷”十几个身影不停闪出,欧飞立时旋转身体,将体内神功逼至手心,一闪便一挥掌,黑衣人闪出的速度极快,虽然没有将他们击中,但他们此时也近不了欧飞身体。 呼 突然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脚下移步迅速,手指快速飞点,黑影只要一闪便神奇般地被点中定穴,待几个黑衣人显身定在不同位置时,欧飞这才定睛一看,原来这点穴之人便是三娘,三娘跑过来拉住欧飞隐秘的林中飞跑而去。 “你怎么来了?”欧飞又惊又喜,看着此刻神色淡定的三娘说道。 “如果我没来,恐怕你就丧命在他们的隐身攻击术中了。”三娘往后一看,那一个个黑影被甩出很远。 “原来蓝宗祖传点穴大法这般厉害!”欧飞突然间对点穴大法刮目相看。 “呵!这还没到最高境界!”三娘颇有些自豪,其实要说点穴大法的最高境界可能也只有自已的父亲才知道,据说那是可以使周边万物停止移动的最高功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三娘感觉心口有些痛疼,她捂住胸口,谁知越来越痛起来,她实在无法跑,停了下来。 欧飞已觉不妥,走近三娘一看,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来,刚想扶住她,谁知她双眼一闭向后昂面倒去,欧飞赶紧从背后托住,将她抱起,走到一处较难发现的草丛上,平放下她。 “怎么回事?”欧飞自言自语起来,他拿起三娘的手把脉,这一把把自已吓了一跳,三娘竟然此刻毒气已攻心,他翻看她的眼睛,只见眼睛里头血丝满布,接着,她的手突然慢慢变得干瘪,欧飞心中不禁惊叫:“狼毒”! “不可能的!”欧飞太不相信眼前的情景了,当日他明明已将三娘的狼毒逼出体外,这段时间他也细心帮她把过脉,一切都正常,为什么突然间又会有狼毒攻心的现象?他将三娘扶坐起,想运功逼出毒气,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他的神功始终进不了三娘的体内。 三娘的眼皮下的眼珠突然不停转动,快速左右移动,突然间“噔”地睁开红通通的双眼,欧飞紧皱双眉看着三娘。 嗷 突然间三娘大吼一声弹跳起来,伏附在地面上,只见口中两个利牙露出,手脚早已变成干瘪利爪,脸上露出恐怖的冷光,她用血色双目紧盯着欧飞,这样的情景为这本已阴森的森林充满恐怖血腥的气息。 “三娘!你……你不认得我了?”欧飞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还与他说话的三娘如今腰身一变变成一个血腥狼女,这狼毒的威力可见一斑。 嗷 三娘如聋子般对欧飞的话充耳不闻,她迎面猛扑而来,将欧飞扑倒在地,欧飞一直盯着三娘的眼睛看着,她却毫无感沉,此刻的三娘如同一头觅食的野兽一般,只对猎物身上的肉香味道感兴趣,欧飞一个反扑,将三娘压倒在地,她甩着头胡乱挥着利爪,显然已进入疯狂状态,欧飞记起三娘方才点住的定穴,于是用力就是一掐,三娘一阵乱动之后便眩晕过去了。 “哈哈!”突然背后一阵疯狂的笑声,欧飞转头一看,原来是钟千五郎,他竟然独自一人站在欧飞背后,欧飞心神一定,看钟千五郎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这局是你设下的?”欧飞转身怒视他。 “你现在才知道?”钟千五郎悠闲笑道,“你以为狼毒掌是你用一点点神功就可以破解的?你以为你们躲在旧寨破草棚里头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哈哈!你太天真了!你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中!” “诈尸、蛊毒、五凶一阴只是在拖延你们的时间,呵呵!就是为了等到今日狼毒发作,让你们成为这些愚昧族人眼中的入侵狼人,让你们走投无路!”钟千五郎冷眸里一丝奸诈的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蓝宗寨主到底去哪里了?”欧飞紧握双拳怒吼道。 “哼!蓝宗寨主现在估计已与众寨主在一块了,哈哈!”钟千五郎诡秘一笑,转头说道,“如果你们交出九个葫芦,我就饶你和那个外族女孩不死!” 欧飞一脸不屑的冷笑:“我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若你不愿放人,再滥杀族中之人,我们只有拼死一战了!”说话间,欧飞挥掌而去,心想此时了结了这等奸人,以绝后患。 “钟少主!我们来救你了!”突然前方有火把亮光,走近了竟然是雷鸣寨的人,走在前面的壮汉见欧飞抓住钟千五郎于是猛冲而来。 “快救我!”钟千五郎奸笑着看了一眼欧飞,转头装腔作势地向来人求救。 欧飞见是族中之人知已中钟千五郎诡计,于是放开他,将他推去,只见雷鸣寨人立时团团将欧飞围住,一个壮汉厉声道:“好你个外族人,杀我寨主,如今又要害钟少主,今天我等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等等!你们听我说,杀害雷鸣寨主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个钟千五郎,他是白狼族的狼人!“欧飞挥手一指,众人将目光看向钟千五郎,只见他嘴边一歪淡定自若。 “大家看看地上的这个狼女,与这个外族人是一伙的,他才是真下在的狼人!”钟千五郎大喝道,“不信大家可以查看,我身上是否有白狼斑。” 众人看着躺在地上全身白毛的三娘,却都认不出她来,有几个胆大的壮士凑上前一看,只见三娘身上确实有白狼斑,然后又在钟千五郎身上寻找,竟然手臂脖子各处都未见有白狼斑点。 此时欧飞心中一惊,按理说只要是白狼族的狼人手臂或脖子处会有一个白狼斑,而钟千五郎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当日蓝宗寨内的黑衣人并不是他?那会是谁?他脑子里头突然一片混乱,却见一个壮士已走过来一看,只见欧飞手臂上竟然有白狼斑点。 “不可能!”欧飞暗惊,回想方才打斗之时,钟千五郎点了一下自已的手臂,难道就在方才他立时做了手脚。 “他们就是狼人,快抓住他们两个,将他们推入火焚场!”寨人大叫起来,火把举得高高的向欧飞围攻而来。 第四十四章 石灯笼老神 雷鸣寨的寨民们手中高举火炬,口中喊着:“火灭狼族!”向欧飞与三娘二人围攻而来,他们面上露出凶狠的表情,钟千五郎则是原地不动,一副看不透的暗藏杀机的笑脸。 欧飞背起三娘就要走,一个火把拦住他们,钟千五郎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欧飞:“你有本事就出手杀光这些寨民!” 欧飞进退两难,他不想伤害这些无辜的寨民但是钟千五郎此时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放下三娘一个翻身,落在钟千五郎背后,将他插于腰间的一把小刀拔出顶住他的喉咙,随后他大声喝道:“快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他!” 寨民们一看都慌了手脚,在他们看来如今钟千五郎在寨中的地位几乎可以顶替寨主,他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于是一个壮汉喊道:“大家往后退!” 钟千五郎此时面露杀机,转手就要飞出手中的寒刺毒,欧飞左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只见“咯”一声,钟千五郎脸色突变,疼痛难忍,欧飞低声说道:“老实点儿,走!” 欧飞横扫众人,走到三娘身边将三娘背在身上,然后推着手早已脱臼的钟千五郎向林后退去,寨民们不敢跟上,但欧飞隐约感觉到那些黑衣狼人仍旧隐在看不到的角落跟踪他们,走出林子不远,欧飞挥掌从背后将钟千五郎击昏,然后背起三娘飞跃而去,瞬间消失在这观日峰内。 欧飞本来两臂有伤,如今又背着三娘,跑出一段路,他已是精疲力竭,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将三娘放置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已则瘫倒在地上,转头一看方才的路,已不见有追来的人影,于是松了一口气,再转头看三娘时,三娘已然开始口吐白沫了。 “三娘!三娘!”欧飞摇着三娘的肩膀,只见她突然双眼翻白,看起来已经快要不行了,欧飞掐住她的脉,早已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这里是荒山野岭,也没有药物在身,这狼毒掌如此厉害,难道三娘今日就命丧于此了?欧飞想到这里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紧,竟如同刀绞一般痛疼。 “这位山哈,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欧飞猛一回头,只见一个白胡须老人就站在他背后,背后背着一个箩筐,脚上是破旧的草鞋竟然有些像个采药的老人,只是奇怪的是,这天已大亮,为何这老人手中还提着一个红灯笼? 欧飞环顾四周并无人家,这荒野之内竟然突然间出现一个老人,他心生可疑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定地说道:“老人家,我朋友受伤了,请问有没有草药可借用?” 只见那老人不紧不慢,手摸白胡须笑道:“你需要什么草药?” 欧飞想了想道:“是否有‘雄黄草’之类解内伤中毒之草药?” 老人摇摇头,欧飞眉头一皱又问道:“那至少有‘斩蛇剑’这类解蛇毒之药吧?”欧飞心想,这猞族之内毒蛇繁多,解蛇毒的药总该有吧,哪知道老人又笑了笑,摇摇头道:“没有!” 欧飞一阵疑惑,更是对这来历不明的老人心生疑惑,于是笑道:“老人家,既然没有,那晚辈到别处寻去!”说完就要背起三娘离去,谁知老人并没有要让路的样子,还是脸露笑容地挡住欧飞的去路。 “你以为你所说的草药可以救活她?”老人突然开口,语气缓慢。 “我知道不行,但是至少可以缓和她心脏上的毒气!”欧飞叹了口气,说道。 “狼毒掌是不解之毒,一旦被击入体内,无论你用什么功力都无法将它连根拔出,蓝念三娘的毒气潜伏已久,你所说的雄黄、斩蛇虽是解毒之药,但如若用在这狼毒之上只能让毒更深更固,让她死得会更快,并无助好之处。”老人的话让欧飞惊讶不已。 “你……你怎么知道她中的狼毒掌,又怎么知道她是蓝念三娘?你是谁?”欧飞虽听这老人的话在理,此时已不得不露出防范的表情。 老人笑而不语,然后将箩筐放下,只见箩筐里头哪有什么草药,里面竟然满满地装着一箩筐的水,水?箩筐里装水?是的,没错,这水清澈见底,在箩筐里头不满不溢也不露,滴水不出,神奇无比。 欧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凑前过去一看,只见箩筐的水里头突然金光一闪,一株如同灯笼形状的植物跃然眼前,仔细一看,它竟然长在悬崖边上最险的峭壁之上,老人见欧飞惊色未定,于是笑着摸一下胡子道:“这株叫石灯笼的草药已有千年之命,它能驱去世间无法解的任何毒,保住性命!” 欧飞一听伸手就要去摘,谁知一伸手,水中的石灯笼一闪而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欧飞直起腰看着一脸笑意的老人问道:“怎么不见了?” “要取这宝物,还需自已去取!”老人笑道。 “请老神明示,在何处可找到这石灯笼?”欧飞心急如焚,只要能救三娘的,他拼了命也要找到。 老人挥手一指,只见前方悬崖峭壁之上,一株石灯笼正闪着金光从石缝中长出:“那里便是!” 欧飞二话不说,放下三娘就往前面的悬崖跑,走出悬崖边上他才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事,方才所见的峭壁崎岖不已,在那峭壁之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蜂窝,欧飞见到地上一条长粗麻蝇,他捡起一看,又再看看旁边的一块巨岩,于是将绳的一头拴在岩石上方然后将另一头拴在自已的腰间,于是深吸一口气,抓住悬崖边的一处处石头,向下退去。 从悬崖鸟瞰全景,欧飞附在悬崖边上,他脚的下方一片迷雾,这是一个连底都不能看到的深渊,他甚至没敢低头看,他脚下不停有石头向深渊处坠落,但却没听到石块落地的声音,可想而知被吊在这样一个绝壁悬崖之上是怎么样的一种恐惧心情,但欧飞仍保持异常淡定,他目测一下自已所要到的目的地,然后心中有自已的线路,一步步向那株石灯笼靠去。 此时他需要穿过蜂窝才能到达目的地,他将绳子向下拉了一拉但麻绳并不够长,他仅能从上方跨过蜂窝而过,于是他慢慢地移动身体,寻找攀爬的基点。 咚 突然脚下一滑,一个石头正好砸在蜂窝之上,欧飞心中一惊,快速向旁边的石头爬动,可是为时已晚,此时蜂窝里头的马蜂已呼啸而出,成群的黑压压地向欧飞的方向袭来。 欧飞此时挥动着手,只见脚下踩着的石头已有些不稳,他抬头一看只见那株石灯笼不知何时竟已在他的头上方的石缝中,欧飞大喜,立刻伸手用力一拔。 嗖 突然一道金光耀眼闪出,一个金色的光环将欧飞团团罩住,欧飞立时感到如同进入一个金色水泡里头一般,脚下竟是稳稳妥妥,他试着放开手,奇怪的事情发发了,他的身体随着那金色水泡向上漂浮起来,而周边的马蜂竟然也进不来,在外头发出嗡嗡的声音。 欧飞手中紧握石灯笼,身体随着金色水泡向上漂浮,这样竟上了悬崖之顶,水泡将他送至三娘身旁之后便破灭了,欧飞赶紧将石灯笼上的一个小灯笼般的果子摘下一棵放入三娘口中。 瞬间,三娘身上的毛发渐渐收入体内,脸色也慢慢恢复红润,干瘪的爪子竟露出了肉色,欧飞此时已被眼前迅速变化的三娘惊呆了,这样的草药效果他还是第一回见到,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只见三娘已完全变回原来的样子,欧飞这才恍过神来不觉伸手触碰一下三娘,皮肤上毫无毛发的痕迹光滑如初,这简直是一种神奇的药。 “嗯……”突然三娘眼睛微微睁开,一副疲惫的样子,她看到眼前的欧飞脸上身上都粘满土,不禁有些惊讶,“你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欧飞见三娘醒来,心中焦急的火方才压下,他有些激动起来,三娘变为狼女的时侯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如今随着她醒来一股脑地并发,他即时搂住三娘,心里的欣喜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三娘一脸不解地被欧飞搂入怀中,可这个亲密的动作却让三娘心中一阵甜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欧飞开始向三娘讲述方才发生的一切,三娘这才知道他们已被族部孤立,现又中了钟千五郎的阴招,腹背受敌进退两难,她知道自已变为狼人又被神秘老人所指点的石灯笼所救时,立时站起身来,向四周环顾,只见这荒山野岭之中空无一人。 “那个老人就是石灯笼老药神!”三娘看着欧飞说道,“那是族内药神,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他怎么说的?” “药神?”欧飞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但回忆方才的情景,这个老人确实来得有些神奇,走得也无影无踪,难道方才真是得神所助,“没说什么……他说你中的狼毒掌一旦击入便是无法逼出的,只有石灯笼可医。” 第四十五章 扛竹的老人 石灯笼老药神是猞族医药之神,传说远古时期,在这一带山脉中住着一条剧毒无比的蛇,如若被这种蛇咬一口,那么立时一命呜呼,一日夜里一个采茶人在回家的山路上被这种蛇咬了一口,早已脸白唇黑抽搐在地,这时来了一个采药老者,老者手提灯笼,他从背篓里拿出他自制的山药给这人服下,哪知不到半刻这采药人便恢复了精神,再一看,伤口已完全恢复,这时老者才说出他是天上的药神下界采集山药,路经此地救了采茶人一命,采茶人拿出老者所赠的山药,就在悬崖边上种上,这就是欧飞今日所采的千年石灯笼草。 欧飞与三娘正四找寻找石灯笼老神时,突然耳旁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你中的狼毒掌世上无药可医,石灯笼仅是助你一时恢复,记住,每到月圆之夜你便会变出狼形,你需及时服下石灯笼方才恢复人形,切记切记!” 欧飞三娘二人仅听到声响却未寻到人,三娘一听扑通跪在地上,磕着头问道:“谢老药神救命之恩,但这狼毒掌难道一生一世跟着我吗?请给予明示。” 三娘说完将头叩在地上等着回答,但却迟迟未等到回答,她如同快崩溃了一般瘫坐在地上,欧飞赶紧扶住她,他深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天已快到正午,想必翁蓝他们已快到盘龙寨了,于是扶起三娘,二人又开始向盘龙山方向走去。 话说翁蓝等人来到了盘龙山在山腰处遇到了一个正背着许多竹子的老人,雷千上前向老人问路,老人却一言不发。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位老人全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头发盖在脸上,偶尔会见到一双恐惧的眼睛,他孤僻无语,只顾着自个走路,不理旁边是否有人在与他说话。 “是个哑巴吧?”翁蓝拉住雷千,自个走上去,她笑着温顺地问道,“老伯伯,我们是从雷鸣寨来的,我们想问一下盘龙寨怎么走?这里密林多,比较容易迷路,您……” “跟我走!”一个沙哑得几乎快发不出来的声音突然从老人口中发出。 翁蓝被方才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却立刻回过神来,挥手让后头的人走快些跟上,翁蓝等四人就这样跟在这老人后头,一路走过了山间密林,又拐入小山路,经过一片茶树林,这才看到了一排茅草屋,这应该就是盘龙寨了,雷千见到人家,本想着大摇大摆进入,谁知却被翁蓝拉住。 “等等!”翁蓝眼珠一转,“看到寨前的寨卫没有?” “这有何不妥?”雷千毫无警惕意识,让翁蓝一阵无奈。 “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在雷鸣寨已被通缉,如今想想为何这寨前有寨卫把守,想必就是冲着我们来的。”翁蓝说完,示意大家在侧面隐蔽处停下,“还是小心为妙!” “那我们现在如何进入?”雷千问道。 翁蓝这时朝前一看,只见那老人竟毫无理会他们,自个儿头也不回地进了寨内,翁蓝心里觉得这老人行为举止十分古怪,但却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妥,一时想得出了神。 “你没事儿吧?”雷千发现自已的问题翁蓝并没有回答,这才发现她愣住了,被雷千一叫翁蓝这才恍过神来。 “再等等他们两个人吧,等人齐后我自有办法!”翁蓝这么一说,便在一棵较隐蔽的大树下坐下。 “什么?”布诺显然已累得不行,“还得等吧?快进去找个地儿休息再等不成吗?” 他话音刚落,却被雷千瞪了一眼,布诺一吐舌头又看看天,已是正午,其实他也很担心三娘与欧飞,不知二人是否出什么状况,怎么到这个时辰还未跟上来。 四人心急如焚地等到快日落时分,这才盼来了欧飞与三娘的身影,翁蓝松了一口气,开心地向欧飞跑去,谁知跑出一段路,却见欧飞搂着三娘的肩膀走来,翁蓝瞬间心情跌入谷底,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二人亲密地走来。 “你们吓死我们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遭难了!”布诺跑了过去忍不住说道。 “你这乌鸦嘴能不能少说些不吉利的?”雷千叹了口气说道,可脸上挂着舒心的笑。 布诺这才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立刻又向地上呸了几声,笑嘻嘻地看着二人,这时他发现三娘的脸色不大好,刚想问起,却被山猴的吱吱声给吸引了。 山猴指着盘龙寨的寨门大叫,只见寨门口的寨卫正在大声宣布,寨门会在傍晚封锁,请寨中的人不要再出入盘龙寨,否则不再放人入内。可见,这盘龙寨已是警惕万分了。 翁蓝将大家聚在大树下,她暗自吩咐了一番,只见大家都深点了一下头,山猴便一窜而去,其余几人在离寨门不远的地方躲着。只见山猴跳到寨卫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寨卫。 那寨卫低头一看,一个围着草裙光着上身的瘦弱身躯在他面前蹲着:“这哪里来的猴子?快滚到一边去!”寨卫说着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一带山脉难免也会有些野人出没,于是寨卫并不以为然。 山猴突然挽住他挥来的手向上攀,吱吱吱地叫着,在寨卫的身上胡乱踩着。 “死猴子!你干什么?你……你给我下来!”寨卫被弄得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山猴甩在地上,这时山猴一跃而上,将寨卫头上的头巾一摘而下,然后笑嘻嘻地挥舞在半空。 “你……你快还给我!”愤怒的寨卫气得眼里冒火花,手指着一脸坏笑的山猴大喝道。谁知山猴嘴里叼着帽子竟向寨内窜去,寨卫一见急得直跺脚,于是奋力直追而去。 翁蓝一见不觉失笑,看着寨门无人看守这空档儿,她挥手示意后方的人悄悄进入,于是一行五人快速向寨内小路窜入。 “三娘?!”突然背后有人大喊,大家惊慌转头,只见一个女子站在寨路这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三娘,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头有各种蔬菜,想必里刚从菜园回来,三娘转头之际,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放下篮子跑过来。 “素儿!”三娘突然间眼泪盈眶而出,抱住这位被叫作素儿的姑娘,二人像是老友相见一般低声哭起。后头的这几人这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显然就是三娘当年在盘龙寨的旧相识,如今一见面感慨万分起来。素儿与她的名字一般,一身素衣妆扮,脸不施黛而粉,唇不点而红,头发简易地挽在脑后,前面的几根发丝随意地垂在额侧,竟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素儿将一行人引入自家院宅之内,左右观察四下无人,这才将门关上,于是一边从壶中倒出水来,一边转头对三娘问道:“外头听说各寨在追捕你,说你勾结外族人,又说你引入狼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娘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述了一遍,素儿一听立时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可……”说到这里,素儿突然停了下来,顿一顿,然后又说道,“但你们迟来一步了,寨主接到密函,早已动身去了寒钟寨!” “什么?!”欧飞怒喝道,“这钟千五郎将所有寨主聚于寒钟寨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难道他以为九大葫芦在八大寨主手上?”三娘眼珠一转,猜测道。 “八大寨主如今一一落入钟千五郎之手,现八寨群龙无首,如狼人攻寨岂不是轻而易举?”翁蓝静思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欧飞说道。 咚咚咚 突然一个敲门声响起,大家都警惕地站起身来,看着外头的门,素儿不紧不慢,缓缓走到门口,在门缝处一看,然后笑着转过头对三娘等人说道:“别怕,是我父亲回来了!” 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素儿打开门,只见进来的人竟是方才带路的老人,只见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几个陌生人,竟毫无反应,素儿关上门之后扶着父亲笑道:“阿爸,这些都是我的客人。” “哦,我们见过了,方才还要感谢您带我们来盘龙寨!”翁蓝笑着点点头,谁知那老人冷哼了一声,便径直走进内屋去了,留下各位面面相觑,奇怪不已。 “素儿,阿伯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三娘走上前去往里屋瞟了一眼,竟见那老人的眼睛从散乱的头发里头睁得大大的,与三娘双目相碰,三娘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当年她在盘龙寨时看到的那张慈祥的脸简直判若两人。 “唉!”只听素儿叹了一口气道,“不久前他出去砍竹彻夜不归,第二日便自个儿走了回来,那时起便神色黯然,整日里不说半句话,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样子就像是中了邪。” “中邪?”布诺听到中邪二字就感起兴趣来,于是拿出一些不知什么的灵符放在素儿手里说道,“这些给你备着,如若他有什么不妥就贴在他出入的门前,便会没事。” 欧飞此刻却将一切看入眼里,他竟然觉得这个老人身上发生的故事有些蹊跷,他隐隐觉得还会有更蹊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第四十六章 山洞怪尸 素儿一家仅余下父女二人,素儿不过二十来岁的光景,却挑起家里的重担照顾家中被认为精神错乱的父亲,当初在三娘嫁入盘龙寨之时与素儿结交为好友,素儿对三娘过去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当她听到三娘说起盘郡尸骨之事,她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盘郡之死我总觉分外蹊跷,尸首未找到,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的?”说着,她叹了口气看着沉默不语的三娘,“这些年来这事儿也搁在我心头,你方才说的山洞……”她想了一想,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地方,“倒像是竹林旁边那个山洞。” “竹林?你说的是山腰那个竹林吗?”三娘抓住素儿的手追问,见素儿点点头,三娘脸上一阵疑惑,“那片林子里没有猎物,盘郡他平时也不常去那里狩猎,怎么会突然去了那里?” “先别胡乱猜测,这样吧,我们明天去那里看看尸骨是否就在寻里,如果是先超渡一下亡魂然后我们再慢慢将这件事理清。”欧飞此时站起身来对三娘说道,只见三娘深点了一下头,心头仍旧纠得紧紧的。 第二日,欧飞、三娘、翁蓝、布诺和素儿天一亮便起身,为了避开寨卫他们由素儿带着从盘龙寨小路一路走到山腰处一片阴森的竹林,竹林阴暗潮湿,脚下黑湿的土地里竟是找不着半条蚯蚓的影子,这个竹林甚至连鸟兽的影子都不见,周边静得出奇,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素儿带着他们走过块平坦的林地,欧飞踩上去竟发现脚下有挪动的感觉,他心中一惊,又仔细地看了一下脚底的泥土,却没发现任何不妥,他松了口气继续跟了上去,过了林地之后便见到一处山洞嵌入巨大山石之内,山石上方一片形态奇特的树木,远远望去竟有点像是一个怪物张大了口睁大双眼看着正在走来的人。 翁蓝周围细看,这些地方树木虽奇特却连一只寄生虫都没有,再看看山洞处转身问素儿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常有人来?”见素儿摇摇头,翁蓝手托下巴竟又沉思起来。 “怎么?又在疑惑什么?”欧飞见翁蓝一脸认真的样子,便走过去问道,与翁蓝相处的这段时间来他对翁蓝有了一定的了解,竟从内心深处对她有些欣赏。 “我在奇怪,这个洞既然很少有人来过,为什么连一个蜘蛛都没有?”翁蓝抬头用手摸索洞口的石壁,竟然干净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也并不奇怪,有许多动物都是捕捉蜘蛛为食的,例如蜥蜴或是鸟类,可能这周边的这类动物较多也说不定。”欧飞满不在乎地说道。哪知换来翁蓝的一阵白眼,她一副懒得与你说的表情自顾自地走开了。 “诶!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说说你的想法呀!”欧飞见翁蓝这个表情竟勾起他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急急追上前去问道。 “我都说你是个木头,你还不信,你看看这个竹林,你见到一只鸟、一只蜥蜴吗?”翁蓝一脸不屑,头头是道地说起来,“这竹林绝对有古怪,没动物、没昆虫、没灰尘,这如若是在家中倒也罢了,这是在竹林里,一个原始生态环境如此好的地方竟然三无,绝对古怪!” 欧飞一听,翁蓝不说他还真没发觉,他想想翁蓝的话十分在理,于是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方才叫他“木头”的话,不知怎么地,他听到这话时竟没有任何反感,而且有那么一点点开心,他叹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难不成这女孩以前也总是这么损自已的? 说话间,大家已全部进了山洞,只见山洞里头一片黑暗,远远地传来一阵阵“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敲打洞壁,缓缓地、一下下地敲着,突然洞内吹出来一阵冰冷的阴风,一股腐烂的恶臭味袭鼻而来。 呕 布诺突然转头一阵呕吐,他一边摆手一边说道:“这是腐尸的味道!我最受不了这味儿了!” “瞧你这德行,这么怕尸体怎么做巫师?”翁蓝看着布诺吐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她不禁嘲笑道。说话间,她看着乌黑一片的洞底,吸了一口冷气往里快步走去。欧飞本想拦住她,因为他总觉得这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是翁蓝走得极快,没到半晌已消失在黑暗中。欧飞与三娘赶紧快步跟上。 滋滋 一个撕裂的声音回响在洞中,翁蓝顿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竟已看不到所有人的影子,她眼睛向四周转,周边暗得出奇,但方才她听到的滋滋声似乎就在身边,翁蓝一咬牙,这一定是她的幻觉,她又再次鼓起勇气慢慢迈开步伐。 滋滋 又是方才那个声音,翁蓝停了下来向声音响起的身体左侧地面看去。 卡卡 突然一道闪电不知从哪里穿射而来,竟划破了黑暗,只见左侧地上并无一物,翁蓝松了一口气,抬头正想前行,不抬头还不要紧这一抬头,她的心早已跳至喉咙顶部。 一张脸腐烂得流出脓水的脸就在离自已一尺之远的地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珠此刻掉下一颗,白色尸虫在那张脸上蠕动,翁蓝与他面对面了一阵,突然她胃中一阵翻滚,尖叫一声,转头扶住洞壁直呕不止。 欧飞听到翁蓝的叫声,心急如焚赶紧飞跑向前,撇下后头的三娘,三娘本来一惊也想跑去,但见到欧飞着急的模样,她若有所思地放慢了脚步,脸上一阵尴尬,欧飞赶到时只见翁蓝脸色苍白,她看到欧飞便飞似地扑入他的怀里喘起粗气来,欧飞一手搂住翁蓝,一手边摸索旁边,突然四面亮了起来,只见一个早已腐烂得一塌糊涂的尸体悬挂在洞的顶端,头发早已脱落一地,尸首身上的尸虫已散掉一地。 “怎么?你也怕啦?”布诺与三娘、素儿此时赶来,见到翁蓝脸色惨白地躲在欧飞怀里,他有些幸灾乐祸地嘻笑起来,“你不是说你常看那些古人的尸体吗?怎么你也吐了?” “我……我没听过死得这么恶心的,”翁蓝脸颊发烫地离开欧飞怀里,又解释道,“方才如果不是突然见到,我也没这么大反应,主要是……主要是太突然了!”三娘看着欧飞与翁蓝两眼相触,她心中不仅有些酸楚,欧飞也没注意到三娘的表情,倒是向腐尸走近看。 “得!你找借口吧你!”布诺一边装出翁蓝方才的不屑表情一边拿出一块布来捂住鼻子,这才敢朝前方的尸体看,这么一看,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就是,“蛊器!” “什么什么?什么盅器?”翁蓝拽住布诺一个劲儿地问道。 “蛊器便是一种养蛊虫的器皿,”一旁一直未发言的素儿突然说话,“这个腐尸百孔千疮,一看便知是被养蛊之人拿来当盅器使用!” “你看这些尸虫竟死了一地!”欧飞大呼,指着尸体下方的那堆尸虫说道,然后又转头向三娘要了一把小刀,瞬间插入尸体胃部地方,用力一挖,只见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欧飞一闪,血溅在洞壁上,只见尸体胃里头掉出来一堆的死去白尸虫,翁蓝赶紧又转过身去。 “神啊!别再吓我了,我最怕这些恶心东西了!”布诺一副无法忍受的表情,皱着眉头眼睛紧闭,要说这布诺,翁蓝还说得真没错,除了有些愚蠢之外,作为巫师他竟怕见腐尸,偶尔也有一点娘娘腔,让人泣笑皆非。 “这胃部就是这人死的原因。”欧飞仔细看着,发现胃部有没消化的食物,看起来有点像山果之类的东西。 素儿脸上毫无惧色,她走过去眯眼一看,然后说道:“没错,可能他食入的物体里头有蛊虫,中了蛊毒而死的,哦,不,可能一直没死,被人拿来盅器,最后百般煎熬而死的。” 欧飞疑惑地看着似乎对盅虫十分熟悉的素儿,没想到这样一个清纯女孩子竟懂得这么些血腥之物,不免有些疑惑。三娘走过来说道:“素儿一直是养蛊世家,不过到了前两代人开始已经金盆洗手了,但素儿从小耳濡目染也是对盅虫有些了解。”欧飞听完才笑笑点点头。 “各位,我们不是来找盘郡的尸骨的吗?大家别浪费时间在这个上呀!”翁蓝显然已不想再去详究这恶心的腐尸了,她催促着。 “等等!”素儿挥手制止,然后示意欧飞和布诺将这腐尸放下。布诺一听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手捂住嘴不停地向后退,三娘摇摇头,主动上前去搭把手,这才将腐尸放在地上,放下尸体那一瞬间,尸体身上掉下一条沾满血迹的带子从尸体腰间滑落,三娘捡起一看,脸色突然大变,捧着那条被血泡得早已不知什么材质的带子,手颤抖着打开,竟见到是那布料上两个隐隐约约的字出现,这两个字如昆虫一般歪歪斜斜地绣着,翁蓝定睛一看,脱口而出:“寮蛐”。 第四十七章 渡亡魂 三娘手中捧着那带子,顿时按在胸口,眼睛里头的泪已夺眶而出,欧飞正想上前问三娘怎么回事,只见素儿摇头示意大家先别打扰三娘,挥手让大家退一退,让三娘一人静一静。 素儿将大家带到一旁,然后轻声说道:“那带子是她与盘郡之间的定情之物……” “那个腐尸是盘郡?”布诺简直不敢相信,他以前也见过盘郡,他高大威猛,长相英俊,如今与这腐尸实在联系不上,他想想深叹一声,真是生死命中注定,那么一个鲜活的生命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到底是谁下这么毒的手?”翁蓝心里愤愤不平,她最是看不惯草菅人命的行为,更何况还拿这鲜活的人体做盅器。 “方才看那尸体,显然是在山果上下蛊,盘郡中蛊之后被打伤脑部然后将他拖至山洞之内,再将他高高吊起,将蛊虫灌入胃中……”素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也只是猜测。” “这个猜测应该没错,从胃部尸虫情况看,可以看出就是你方才的猜测,我还有一个估计,方才我看了一下这尸体主人,发现他未腐烂的肌肉仍旧结实,他应该原本是一个身体很棒的人,所以我推测他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被蛊虫足足折磨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死去,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大概在三十多日前才死去。”欧飞说话时,眼神十分坚定,他最后的推断让所有的人眼睛一瞪,顿时心跳加快。 “你是说……他一直没死?”翁蓝惊讶地看着欧飞,她有些后改悔方才自已没胆量接近尸体,如今却好奇起来。 “一条彩带斑又斑,丝线拦边自己织,送给郎哥缚身上,看到带子看到娘。”三娘口中低低地哼起一曲定情歌,泣不成声的沙哑音色,再加上这模糊不清的歌词,顿时昏暗烛光下笼罩下的山洞笼罩在悲惨凄离的气氛里。 素儿的泪也跟着滑落下来,她其实是最清楚三娘与盘郡之间的凄美故事的人,此时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年三娘寻找盘郡的孤独背影,那时侯寨里的人已找了多日都未曾有任何踪迹,渐渐地,大家都已遗忘了盘郡,就竟有三娘还是没日没夜地独自寻找着,想到这里素儿心中一阵痛,此时,谁也无法理解她复杂的心情,她捂着嘴走到暗处独自一人抽搐着,欧飞此时冷眼瞥及,却并无任何动作。 待三娘心情平稳一些,大家将尸体抬到洞外头,布诺在洞外一处较清静隐蔽之地布下阵法,他用渡魂符纸用石块压着摆成一个圆圈,然后将尸体放在圆圈之内,圆的中央插着面小黑旗,接着又穿上黑衣巫服,头绑上一条黑布,赤脚站立在圆外头,左手握着那羚号,右手握着引魂铃。一切准备就绪,欧飞等人退到了那圆外几里,只能远远观看。 “你那书里怎么教的你可背好了?”翁蓝恶作剧般地拉住一脸严肃准备施法的布诺说道。 布诺被这么一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本来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不耐烦地一皱八字眉说道:“背好啦!真啰嗦!这回没错的,快走开!” 见翁蓝等人已走远,布诺赶紧开始赤脚在围着渡魂符纸的圈外走起奇怪的步伐,然后摇动引魂铃口中念道:“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圓成降身來接引,師寶自提攜,慈悲灑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辭五濁泥……”他一边念着,一边竟跳起舞步,脸上却是表情恐怖有如厉鬼上身一般。 随着他舞步越跳越快,手中的引魂铃越摇越快,这安静竹林中骤然阴风四起,欧飞等人已被风吹得睁不开双眼,借着半眯的双眼往布诺方向看,竟发现布诺头上聚集了一团黑色阴风,旋转在半空之中。 布诺平日里胆子不大,但只要是上了巫坛倒是挺投入去念咒去邪也就不大去顾及阴阳鬼怪的恐怖了,他此时抬头一看头上,心中自语:“阴间鬼司已来!” 于是便伏倒在地,脸面朝下,口中念道:“阴司神君亲临,请受叩拜!”说完便对地叩拜数次,然后又言,“游鬼盘郡生前受害,尸不得入土,冤魂困于山间,如今小巫将其深葬,请各位神君速速带其魂回阴府,转世为人,待事成之后,小巫当重谢诸神,现请诸神君指明葬身地!”布诺说完侧头只见那黑旗忽地指向前方的一块地,这块地正好就在洞上方的奇木之下,布诺一见忙叩谢一番。 于是起身,布诺将手中的羚号口向下,对着尸身,于是口中念法,只见一团白雾呼啸而出已旋在半空之中,阴风内突地闪出几个黑影,将那团白雾中扯在手中,这时,大家才清楚地看到白雾中盘郡的样子,三娘不舍地跑过去呼唤着盘郡的名字,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阴森的竹林之内,欧飞紧搂住三娘的肩膀,他此时不知如何安慰伤心欲绝的三娘 在布诺的送魂咒下天空中的盘郡的魂魄被鬼差拉了去,最后回眸盘郡那张惨白无力的脸上不舍的神情深深地印在三娘的脑海中。一切沉浸在悲痛中,欧飞默默地在鬼差指定的洞上方的土里挖好坑,布诺将一张金黄丝绸拿出裹住盘郡的身体,然后将他放入坑中,于是填上土,素儿将早已准备的白花递给三娘,三娘平静的脸上仍旧有泪痕,她细致地将白花插满盘郡的坟头,然后将自已的手指咬破,将血滴入土中,她想让自已的血与土里亡夫的血混合在一起。 布诺见了有些心痛,他轻说道:“三娘,放心,我帮他包上的那金丝布是可以助他下辈子平平安安,投胎的人家富贵繁华,不会让他再受苦的。” 翁蓝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场伤感的葬礼上,她此时竟注意到方才素儿拿来的那些白花上,这些白花十分眼熟,她仔细一看,没错,就是在翔凤山脉中古质山至紫青峰路上的小白花,也是在龙腾山迷宫森林里为他们带过路的小白花,她想了想,转头看着身旁的素儿问道:“这小白花是在哪里摘的?” 素儿毫不在意地答道:“就在前面,我们族的山林内都会有这样的花,这种花的名字就‘迷谷白’!” “‘迷谷白’?”翁蓝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种花只有族内有?”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先人独植之花,这种花就是我们族人在山林中的引路花,有了它就不会迷路。”素儿说起这个来倒是愁眉一展,开朗了一些,说道,“据说先人在林中狩猎常有迷失方向的时侯,后来发现这花能引路,所以就叫它为‘迷谷白’。” 翁蓝一听,更是心中大惊,既然是独植这花,为何在翔凤山会有这样的花?这时她又想起从古质到紫青峰那山路上的一些原始植物,她心中浮现一种可能,但是她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如果这个可能性成立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变成更加复杂,她深呼一口气,可能是自已胡思乱想太多了。 盘郡的事情办妥,欧飞等人回到素儿的宅子内,三娘这日整日滴水不沾,刚到傍晚就央央入睡了,屋里的人心情都不佳,有的早早入睡,有的则是在一旁发呆,素儿一日无话,她在院子里头徘徊着,神情不大好,欧飞隐约觉得素儿似乎知道这件事情里头的秘密,于是他也跟着来到院子里。 “素儿姑娘。”欧飞主动上前,只见素儿有些个惊慌,然后又强挤出笑脸。 “欧大哥,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素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强颜笑道。 欧飞笑了笑,看她一副防卫的样子,似乎很难探出口风来,倒不如试探着来问,他想了想然后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我有一事相求!” “请说!”素儿表情认真起来。 “我想……”欧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想知道三娘与盘郡以前的事的。你也知道,我……” 话还没说完,只见素儿扑哧一声笑了,但瞬间脸上的表情又平复下来淡淡地说道:“你跟我一般傻。” 跟她一般傻?欧飞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有故事?欧飞没有追问素儿他心中的疑惑而是“嘿嘿”地笑起来道:“素儿姑娘,你就跟我说说吧!” 素儿笑了笑,露出一排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然后踱步到院中央的月下,抬头看着月亮,月光洒在她清纯无比的脸上,她那双美目此时如深湖一般难以捉摸,欧飞心里隐隐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第四十八章 失而复得 素儿突然释放一般冷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在三娘与盘郡未相遇之前的故事似乎没有人关心过。” 欧飞一惊,脸上露出不解神情,心里浮现出一种可能性,但未经证实,他还是不能想轻易说出,于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等待素儿的故事。 素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在盘郡未遇到三娘之前,盘龙寨中一个布妮子已喜欢上了盘郡,她为了盘郡可以做任何事情,每日都会在盘郡狩猎前带来他最喜欢喝的番薯酒,然后目送他出寨,那段时间对这布妮子来说实在是非常美好的一段日子。” 欧飞此时算了真正验证了自已方才的猜测的可能性,果然没错,素儿应该就是自已所讲故事里头的布妮子,但此时他并未出声,还是静静地听下去,只见素儿那双美目里头露出了幸福的神情,似乎那段与盘郡一起度过的日子是让她多么难忘。 “但是,在一次族会上,他遇到了蓝宗寨女扮男装的蓝念三娘,回来以后盘郡就常与三娘飞鸽传书信,过了一段时间,盘郡知道了三娘是女儿身,于是二人开始抛开一切秘恋……那段时间,谁也不会去理会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布妮子。”素儿苦笑着,她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中坠落在地上。 “那么,她为什么不去问问盘郡是否爱自已?”欧飞终于开口,他很小心地问着,不动一点声色。 只见素儿冷笑道:“她自已心里清楚,盘郡一直将自已当妹妹看待……”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娘与盘郡的事情被蓝宗寨主知道了,他一直反对,因为他要自已的女儿嫁给寨中拳棒最厉害的高手,盘郡得知这一切,便开始没日没夜地苦练拳棒,布妮子却只有在身旁默默地帮助他,见到他受伤、他受累,她会心痛不已偷偷落泪。” 欧飞突然心中一颤,脑海中描述出那些当年的画面,一个意志坚强的男人为了与自已最爱的女人在一起不惜吃尽苦头地拼命练飞的场面。 “族内拳棒赛中,盘郡受尽了伤痛,十分艰难地赢得那场比赛,成为族里头的拳棒之王,可是帮他敷药疗伤的却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布妮子,在她心里,只要能接近盘郡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素儿苦笑着说着,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转。欧飞心里一阵难过,眼前这个女子如此年轻,心里却埋着一段如此痛苦的感情,他深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还是静静地听着。 “三娘终于被娶进了盘龙寨,二人开始甜蜜无间的生活,布妮子常常在背后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可她却仍旧爱着盘郡,她渴望做他的女人,即使是妾室也好,她都不在乎。她找到盘郡,没想到盘郡竟然断然拒绝了她,绝情地说他只爱三娘一个,让她死心嫁人……”素儿说到这里强忍的泪水终于哗哗地流了下来,她的情绪被自已说出的剧情带了进去,无法自拔,她转过脸去抽搐着。 欧飞装着未见到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么后来她有没有死心嫁人?” 只听素儿冷哼一声,她拭去泪水,苦笑道:“她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了,但也已死心……” “那么,后来盘郡的死对她来说是一种对他的报应吗?”欧飞突然一句刺入素儿的心,素儿猛然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欧飞,她深吸一口气。 “他的死不是布妮子所期望的结果,她也很痛苦……”素儿说着又停下来然后表情恢复到原来的严肃平淡,道,“欧大哥,夜已深了,不如你早些去安歇吧。” 她话一说完便向屋的方向走去,欧飞迎面拦住她,低声道:“你就是那个布妮子,你是不是恨死盘郡和三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素儿后退一步眼中怒火燃烧。 “否则你今日失神表现又是为何,你家中世代养蛊,而盘郡就是死于蛊虫之下,这不知素儿姑娘又作何解释?”欧飞单刀直入,在他看来盘郡之死的真相已呼之欲出 “我根本没有想过杀他,我没有!”素儿低吼,眼睛里充满了无辜的光,“如果是我杀害他,为什么要带你们去找到竹林山洞……”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紧咬下唇,“我盘素儿虽说是养蛊人之后,却不会轻易下此毒手,你不能血口喷人。” 欧飞此时就苦于无证据,有些为方才一时冲动说出的话后悔,只见素儿又舒了一口气道:“欧大哥,你的心情我明白,急于找到杀盘郡的凶手,为安慰三娘,我也同样很想知道凶手是谁,你别忘了,他也是我曾经的至爱。” 素儿甩开欧飞拦着的手径直向屋内走去,突然她转念又回头用一种神秘的眼光看着欧飞,冷笑道:“我看到你时,就早已料到三娘会爱上你,因为你长得像盘郡,但是你别以为她爱的是你,其实她爱的是你的相貌,她心里头只有盘郡一人。” 欧飞这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未能入眠,于是起身看着窗外高挂的月亮,突然他起身出了门,往屋外走去,他沿着寨路走到后方一处高高突起的土堆,四处观望确定四下无人,他开始盘坐于此运功,原来他想趁今晚这明亮月色,再试着将脑中各路穴脉点通,早日得以恢复记忆。 于是轻吸一口气,头顶半月,稍稍运气,只觉气息平稳,开始稀稀地从丹田散发,沿着体内各道脉路徐徐上升,欧飞上次气冲脑部受了一些内伤,后来慢慢总结经验也就得到一些启示,这一次他并没有鲁莽运动,也不求一气呵成,仅仅节力运气,将体内各气门打开,于是全身开始渐渐发热,气息运至脑中,此时他加压丹田,确认了体内穴脉已是全通之后,将体内的功力向上调升。 四周平静得出奇,一阵阵清风吹过,树上的叶子飞落下来,欧飞的身体周围似乎有一种强大的气流一般,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树上的叶子随风飞向他,谁知竟在中间被气流一托而上,停在半空中扬扬晃晃上下不是,没想到欧飞体内发出的内功已到是悬空托叶的地步。 此时他渐渐发功,尝试打开额上方的神庭穴,只觉热量聚集于额头上方,一个火点似乎就在欧飞脑内燃烧,不到半晌,只见那火点顺滑过的了神庭穴,欧飞早已感觉到,心中暗喜,于是又深吸一口气,再次运功,这样火点竟顺利地从过了上星、卤会、四神聪、脑户等穴位直达哑门穴,这些穴位一打通说明已将脑中外部穴位打通,欧飞不敢回收功力,却稍稍放松休息了片刻。 第二轮运功则是从第二层的头临泣穴开始,火点再聚此穴时欧飞突感有些不适,他偏头一想,可能是气力太盛导致,于是他不再加压丹田之力,而是稍稍放松一点,只觉火点再次顺利地从头临穴、目窗穴、承灵直导风池穴,此时脑中血块被挤于脑中央处。 欧飞抬头一看天,已是子时,子时的月亮才是一夜中最亮的刻,他脱下衣服,露出背部五穴,不到半晌,月神光呼月而出,直刺五穴,再转入欧飞大脑之中,沿着打通的脑中穴位直达脑中央,欧飞感觉头部已麻痹,无法思考任何东西,突然他的汗水如雨般纷纷流下,突然间他脑里头那扇门“隆”声打开,脑海中的人物和情景如放电影一般快速滑过:光头、文老板、翔凤山、观日台、凤凰、壁画、迷宫森林、藏尸洞、彤弓、干将剑……突然情景滑动停了下来,眼前只见翁蓝手遮前胸,伏下玉体,香汗淋漓,美目半眯,纤指在他身上滑动,口中发出让他终身难忘的美妙声音,他们身体紧贴,四目传情。突然海水扑面而来,他看到翁蓝痛苦的表情,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不!翁蓝!”欧飞突然大叫,睁开双眼一看四周一片宁静,抬头再看月亮仍旧高高挂着,自已赤着上身坐在土堆上,他再回忆时,竟一切都清晰在脑,毫无半点模糊,欧飞难以置信地笑起来,他真的运功打通了脑中一百五十七个穴位,他找回那段回忆了。 当然他也记起他与翁蓝的情感种种,他内心深处藏着对这个女人的深爱之情,他很想现在就跑到翁蓝面前告诉她一切,但……他突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但是三娘呢?他对三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已也说不清楚,开始左右为难地在原地徘徊起来,难道在自已没想出解决方法之前他还得装成还在失忆中?他有些苦恼起来。 哒哒哒 “谁?”突然有人从后方穿过,欧飞猛一回头大喝道。可那人影极快地穿树而去。欧飞立时追上,却见那人影不知去向,欧飞站在一棵树下四下观望一翻,突然一片叶子从上面快速落下,欧飞眉头一皱,眼珠一转,却没向树上看。 “哎!可能是野猫看走眼了,”欧飞脸上似笑非笑,然后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回去睡了,好困!”说完便往回走,又拐入寨巷内,其实他并没离开,而是藏在寨巷之内,伏壁偷窃那树上的动静,不到半晌,只见方才那树上跳下来一个瘦小的身影,四肢着地左右查看四下无人,便快速向寨外跑跳而去。 第四十九章 他的身份 欧飞一见赶忙跟了上去,只见那身影竟隐入了早上去的那竹林之中,欧飞大惊,莫非这个人就是杀盘郡的凶手?方才见此人爬跳模样像是狼人,莫非真错怪了素儿?一想到这里欧飞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激起,他寻路入了林,远远地跟着这个神秘的身影。 只见那神秘人在离林洞不远的一处平坦的土地边上停了下来,欧飞眯着眼看着那里的环境,这不就是早上他们走过的那块平地吗?欧飞清楚地记得他们走过时脚下有蠕动的感觉,他当时以为是错觉所以也没理太多,如今这神秘人在这里停下,到底为了什么? 只见那人在那平地上用手摸索着什么,突然他的手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锄头,然后朝着那土地一锄又一锄地挖开了,欧飞心想,难道这里有什么宝物?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借那人专心挖掘的时机,一路隐入离得很近的平地旁的一个草丛中,这时,这人的形象已有些清晰,欧飞定睛一看。 “怎么会是他?”欧飞不禁暗叹道。原来这个挖掘的神秘人竟然是素儿那个神情怪异的阿爸,他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那怪异老人挖了半日,竟挖出一个瓷坛,他将瓷坛盖子迅速打开,原来里头是一条条金红色不停蠕动的虫,只见老人快速将瓷坛放在地上,伸出手来,拿出一把锋利尖刀立时在手腕上一刀割下,只见鲜血滴落在瓷坛之内,老人的脸被头发遮住看不到表情,但他的身子竟是一颤拼命按着血管,可见有多疼痛。 “养血蛊?”欧飞暗自说道,他曾听布诺说过金蚕血蛊需用人血养,难道这就是金蚕血蛊。欧飞突然想起早上翁蓝所说的这片竹林十分干净连蜘蛛都没有的话,又想起到处都没有动物昆虫的足迹,他顿时明白了,通常养蛊的地方都是干净无尘的,这里的奇特环境原来就是这些盅虫所致,显而易见,这个素儿的父亲与盘郡的死肯定有关。 正想着,只见老人将瓷坛盖好,将土填上,然后又在地上摸索,又挖出一个瓷坛,这样,来来回回挖出了十来个瓷坛,老人一只手的流血量早已不足,于是他又换了另一只手,这只手则是一直从粗布捆着,此时他慢慢解下粗布,随着粗布的解下,欧飞顿时目瞪口呆,此时脑中“隆”地一片空白。 老人手中一块烫伤的疤痕毕露无疑,欧飞大惊失色,此时心情复杂得无法控制,他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就是……不,此时他还不能妄下结论,手上的疤痕相似这并不能代表一切。 欧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看时,老人已将血滴入最后一个蛊坛之中,于是将蛊坛埋上,正转身要走,只见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老人面前,仔细一看,竟是素儿,素儿脸色惨白,泪水从脸颊滑落,咬唇摇头不语。只见老人仓皇后退,口中发出恐惧的“嗯嗯”声。 “阿爸!真的是你?”素儿冲过去拿住老人颤抖的手,只见他手上无数刀痕,不知用自已的血养这金蚕盅已有多久。 “我……我”老人声音沙哑无助,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是不是你引盘郡来此地,将他当成蛊器来养血蛊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素儿早已泪流满面,哭声和喊声撕心裂肺,她没想到自已的父亲将自已最心爱的人杀死。 “不……没有……”老人似乎语言有些障碍,无法回答,十分痛苦的样子,突然他的双手抱住头部,尖叫一声,倒在地上,然后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抽搐,他不停地抓拔自已的头发,只见头发被抓出一束,素儿此时被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挺身而去,冲了过去立时封住老人全身四穴,这才消停了下来。 “你……”素儿惊恐中见到欧飞突然冲出,吓了一跳,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什么时侯来这里的?” “一切我都知道了。”欧飞淡淡地说,“其实你早就怀疑你阿爸,可你却不肯说出实情。” “不,你听我说,不一定就是他做的,不一定……”素儿哀求地说道,“他刚才也说不是他,我听到了,他肯定是有隐情……”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说出实情。”欧飞看着左右为难的素儿继续说道,“你本熟悉盅虫,早上进入这片竹林之时,我们早有到底无昆鸟的疑问,你知道是蛊虫所致,却不透露半点蛛丝马迹,你一直隐瞒一切是何意图?” “我没隐瞒,我只是怕……”素儿眼中泪花早已盈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那日我被盘郡拒绝之后在家里忍不住哭了好久,阿爸一直安慰我,因为我从小没有阿娘,只有我与阿爸相依为命,他对我爱护有加,于是他见到我如此难过知道我与盘郡之间的事情之后就心里对盘郡有了成见。” 素儿表情痛苦地回忆着:“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日,阿爸满身是血地走回来,他说他与一只山豹打斗,将山豹致死,它的血溅得他全身都是,于是让我将血衣丢弃,当日三娘便仓皇过来找我说盘郡不见了,于是我们一直寻找都没找到……” “你阿爸定是在山果上下了蛊毒然后在盘郡中毒之际将他拖至竹林的山洞中,路上不想盘郡身上的三娘给的物件落下,而在山洞中,你阿爸突然想到将他当成蛊器将盅虫养在他体内,盘郡虽身已不动,但脑部却仍旧有意识,于是一直坚持着……”欧飞字字刺中素儿的心。 “别说了!我不想听!”素儿立时尖叫,双手捂住耳朵。 此时欧飞像想起什么来了似的,蹲在地上,轻拂开地上老人的头发,这样一拂,他吓得瘫坐在地上,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已的父亲。 欧飞此刻脑中一片混乱,方才还清晰的思绪瞬间变得不合理起来,父亲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是素儿的父亲?不可能,是不是认错人了?但是他手背上那烫伤的疤痕却是那么真实,在他心里这疤痕就是父爱的标志,怎么可能错?那么真相是什么?欧飞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感到头痛难忍。 “他……他真是你阿爸?”欧飞喉咙中颤抖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素儿并没发现欧飞的异样,她缓缓走动,脑海中不停地搜索着什么,然后转过头皱起眉头说道:“你也怀疑他不是我阿爸?” 欧飞没有正面答复,他尽力掩饰心里那种忐忑,他将老人的手拿起,然后放在月光下,这块疤痕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看着素儿问道:“这块疤痕是从哪里来的?” 素儿细心地想着,心中似乎决心已定,她说:“其实这件事闷在我心里很久了,阿爸失踪后回来我就已经怀疑他了,他性格大变,变成孤僻,偶尔又会头痛得在地上打滚,手上也多了块疤,无论我怎么追问他,他都不与我说出这疤痕的来源,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失踪那日中了邪或是被人换了魂……”素儿说到换魂时,声音变得神秘兮兮的,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欧飞细想一番,脑海中此时浮现的却是藏尸洞内与自已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具男尸,莫非…… “你记不记得你父亲失踪那日身上穿着什么衣服?”欧飞突然问道。 “这……”素儿眉头一皱变得十分无奈,“这么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蓝色的衣服……” “蓝色圆领大襟短衣和长裤,还有你阿爸眼下有一颗米粒痣!”欧飞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他语出惊人,竟吓住了素儿,“你来看,这个人不是你阿爸,他眼下并无一颗米粒痣。” 素儿早已目瞪口呆,凑前一看果然没找到痣,她瘫坐在地上愣在了原地,然后双手抱着头,自言自语道:“难道他真不是我阿爸,那我阿爸现在在哪里?”突然她像想起什么来似地转头向着欧飞用快要哭出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那天穿的衣服?快告诉我!” 欧飞此时见素儿这般情景也验证了自已的猜测没有错,他其实心里也是那般翻江蹈海,一刻都没平静过,他缓缓地说:“如果没猜错,你父亲已死,我在你们神灵地的藏尸洞中见过他,他应该是服毒而死的,喉咙处有毒液痕迹,现在这个人……”欧飞用手指着地上的老人,“他不是你阿爸,而是……而是我寻找已久的父亲。” 素儿立时愣住,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不是自已的阿爸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他是欧飞的父亲? “他手上的这块疤就是证明,他就是我失踪多日的父亲,我已确认!”欧飞见素儿难以置信,拉着老人的手给素儿看。 素儿想了一想,立时站起,从头上拿下一根银针瞬间变成一把利刀,顶住老人的喉咙厉声说道:“他肯定是杀我阿爸的凶手!我今天就替阿爸了结了他的性命!” 第五十章 悲情的逝去 “不!”欧飞大喊一声狂扑过去哪知被素儿挥手一刀划破了他的手臂,欧飞捂住手臂站在不远处,看着已有些失去理智的素儿,他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没用的,只有平抚一下她的心情了。 “你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素儿说话间“嘤嘤”地落下泪来,“其实我和三娘一样,看到你就好像见到盘郡再世,我不想伤害你,可是这人他有可能就是杀害盘郡和我阿爸的凶手,我不能放过他!” “你听我说,”欧飞见刀尖紧顶着父亲的喉咙,他不觉心惊胆战起来,于是咽下一口口水,尽量放缓语气说道,“你听我说,他不是杀盘郡的凶手,你想想看,盘郡是在两年前失踪,也就是说他当时已经是被暗算了,而你父亲是几十天前才失踪的,这两件事情的前后关系你能理解吗?”欧飞见素儿的刀有些放松,于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是说盘郡还是我父亲下的毒手?”素儿本以为父亲是无辜的,被欧飞这么分析,她又开始怀疑父亲了,她泪水顺流而下,精神几近崩溃边缘。 “不,不,不!”欧飞赶紧安抚她的情绪道,“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这么说,但是……但是我有个猜测,盘郡的死和你阿爸的失踪,我父亲假冒你阿爸这三件事肯定有必然的联系,因为我父亲也变化非常多,方才见他时他用四肢伏地走路,我怀疑这一切有一个幕后黑手!” 素儿这一听,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珠左右不停转动,她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手中的刀,欧飞的分析不无道理,低头看这个老人面貌与父亲不差分毫,声音沙哑性格古怪,每当他说多了话时,总会有头痛难忍的反应,他似乎也是一个受害者,还有盘郡中了蛊毒,也就是说当时自已的阿爸已经养了蛊虫,可是自已家从几代前已不再养那些害人的蛊虫,为什么阿爸又再次养起?难道只是为了杀盘郡?还是……还是真如欧飞所说的一切都是幕后黑手的操控? 素儿被自已脑中的想法所说服,放下了手中的刀。欧飞赶紧跑过去,抱起地上的父亲,然后回头跟素儿说:“回去吧!回去我细细检查再作打算。” 素儿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突见欧飞背后一个个黑影闪过,素儿厉声大喊:“小心!”于是将手中的飞刀一掷而出,只见一个黑影被一下击中倒在地上。 “是谁?明人不做暗事,有胆识的出来比试!”欧飞将父亲放在一处安全的竹下,于是大喝道。 “少主让我们来拿人!”突然竹林四面竹叶不停晃动,只听“咻咻”二声,五、六个黑衣人落下地来围住欧飞。 欧飞环视一看,这都是些熟悉的眼神,他冷哼道:“几位上次交手已惨败,你们少主还是派你等前来,是否狼族无人了?” “狼族?”素儿大惊,环视几人,只见他们黑衣下的双手竟然是利爪,于是大已明白。 “少废话,将那老人交出来!”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 “凭什么?”素儿看着不远处的老人躯体,冷笑道。 “凭什么?就凭他是我族里的放草鬼!没有他的血,怎么为我们族养蛊?”黑衣人的话让欧飞与素儿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五个黑衣人早已准备好,他们从衣袖中挥出铁绳,向欧飞和素儿掷飞而来,欧飞挡在素儿面前只见他双手向下一压,突然全身发起热来,只见他们周边有一个环形气流将铁绳抵挡在外头,那铁绳一下呼的全弹了回去,那五个黑衣人纷纷被气流潦倒在地。 素儿一看,眼中露出敬佩与惊喜的神情,看着欧飞,只听欧飞对着黑衣人说:“还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 黑衣人立时站成一排,突然一晃便无影无踪,欧飞心中大叫不妙,上次他就差点被这隐身术所害,如今他们又来这一招,素儿并不知情,她四周走动以为黑衣人已走,于是正像走向欧飞,突然草丛一阵晃动,欧飞本想大喝小心,可为时已迟,突然一闪,在素儿身边闪出一道黑影。 咻 素儿突然觉腹部一阵剧痛,转手一捂,只见鲜血淋淋,她睁大着眼睛仰头往后一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欧飞定睛一看,素儿被黑衣人往腹部刺了一刀,他飞冲过去,突然一个黑影又从他侧面出现,欧飞眼睛一斜挥手一掌,只听嗷叫一声,一个黑衣人被击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欧飞顾不了许多,赶紧扶起素儿,只见她已满口鲜血,惨白的脸上一阵发青。欧飞赶紧将那把刀一手拔出,口中说道:“别怕,没事的,没伤到心脏,还有救!”刚一说完,他仔细看那把刀,竟然是黑色的,他心中一惊,不妙!这刀上有毒! 咻 正想着,又有黑影突闪而出,欧飞一手扶着素儿一手抓起一把沙子向声响处一撒,一个黑衣人捂着眼睛现了身形,欧飞立时站起,抬脚一踢将他踢倒在地,随后他扶起素儿又背起父亲赶紧往竹林小路跑去。 素儿走了一段路早已无法走动,她倒在地上,欧飞赶紧将她拉到草丛中,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手捂住欧飞的嘴,欧飞转头一看,原来是翁蓝。 “嘘!”翁蓝指着正追来的黑衣人,示意欧飞伏下身子。欧飞赶紧将头伏入草丛之内,竟与翁蓝的脸贴得很近,他嗅着这个熟悉的气味,斜目看了一眼翁蓝,只见她认真地盯着前方,他从眼睛开始细细地看了一遍翁蓝,只觉得她眼神中流露出与之前不同的成熟,恢复记忆之后的欧飞脑子里头疯狂地想着的女人竟就是翁蓝,而现在他与翁蓝靠得如此近,他却没有给过她安全感,反而深深地伤害她,想到这里他心痛不已,几乎就要告诉翁蓝他已恢复记忆的事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四处查看无果便匆匆离去,欧飞与翁蓝突然四目相对,竟有些尴尬,此时是素儿的声音让欧飞回过神来,他赶紧将素儿扶起,只见素儿已经奄奄一息。 “木头,快看看要怎么救她!”翁蓝看着素儿深入的伤口竟已变黑,心中大惊。 欧飞深叹一口气,也没语言,只是回避着看向翁蓝,稍稍摇了摇头,回头却瞥及素儿可怜的眼神,欧飞赶紧安慰地说道:“没事的,我们回去找些草药熬起糊来,是可以医治的……”他说这话时毫无底气,说完又心头一痛,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就这么等待着死亡,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呵呵!”素儿冷笑一声,睁大的眼睛盯着上空摇晃的树叶,缓缓地说,“也是该结束的时侯了,没有父亲和盘郡,我也想结束了!”说完她的泪水缓缓落下,脑海中回忆的片段停留在她为盘郡捧去番薯酒的那一个画面,她嘴角有了幸福的笑,然后缓缓转头看着欧飞,“替我跟三娘说一声永别,告诉她我去找盘郡了,让她好好跟你过下去!”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安祥地闭上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睡去…… 翁蓝侧过头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欧飞深叹一口气,轻轻地站了起来,看着上空,突然大喊一声,跪在了林地中央。二人将素儿的尸体与欧飞的父亲背了回去,欧飞平静地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三娘等人,三娘听到此事仓皇后退,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一个好姐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素儿对盘郡竟是如此情深意重,她更不愿意接受素儿的父亲害死盘郡的事实。 随后便是将素儿尸体安葬妥当,三娘变得忧郁寡欢,她内心深处有无数无奈,也藏着许多悲恨,这日,欧飞检查父亲的身体时,发现他头部竟有六角针孔,体内各处有潜藏的蛊毒,于是大家大惊。 布诺思考片刻说道:“据说金蚕蛊虫如若吸入血症者之血将会变得更加毒,而欧伯又是血症之人,会不会狼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让他做放草鬼的?” “这个六角针孔与蓝余光头上的针孔是一样的。”欧飞想起蓝余光当时脑侧的针孔恍然大悟。 “这么说蓝余光确实与你父亲同时来到这里,同时被狼人所抓?”翁蓝抬起眉快速推理,然后又皱起眉头说道,“如若这样的话那为何蓝余光却能逃脱而你父亲却不能?” “看来这件事情真的与狼族有关!”欧飞看了一眼三娘,只见三娘整日无话地坐着,只是听着大家的讨论却没参与。 “让我来还原一下,会不会是这样,”翁蓝想了想说道,“素儿的阿爸被狼人利用做起放草鬼来,被养的蛊虫突然爬在了山果之上,狩猎的盘郡不小心吃下山果中了蛊毒,素儿的阿爸见到后怕被人发现,于是将盘郡拖至竹林洞内,后来狼人发现之后,命令素儿的父亲将盘郡的躯体变为蛊器养蛊,后来素儿父亲可能良心发现想告发狼人,狼人便杀了她父亲,然后用欧飞父亲顶上放草鬼之位。” 第五十一章 月圆之夜 听完翁蓝的推断都三人便议论起来,布诺说有些夸张,雷千则觉得非常有可能,连不会说话的山猴也吱吱地插嘴,欧飞侧眼看三娘,她仍旧是端坐在凳子上,脸上的表情宁静淡然,眼睛里头露出复杂的神情。 欧飞走过去,手轻拍三娘的肩膀,只见三娘迟钝地抬起疲惫不堪的眼睛,眼中闪着泪光看着欧飞,然后如同找到依靠一般将头轻轻靠在欧飞身上。欧飞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如今三娘情绪低落,如若他再告诉她自已已经恢复记忆,而自已仍旧深爱翁蓝的话,那样不就更是雪上加霜,在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吗? 想到这里,欧飞的手轻抚了一下三娘的头,温柔地说道:“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真正杀害盘郡的凶手!”三娘眼神有些呆滞,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漱漱滴落。 翁蓝在一旁早已看到二人情景,她轻咬着嘴唇,心里五味俱全,自从那日听了三娘对她说的那些话后,她突然觉得三娘的情伤很深,这两天见她对盘郡的一往情深,还有素儿的故事,她的心骤然变得很淡很淡,偶尔她会同情三娘,偶尔她又会佩服素儿深藏心底的爱,如今见到三娘这般悲苦的模样,她真不愿意再与她争抢什么,她看了一眼欧飞,只见他眼中柔情似水,她深叹一口气,既然他失忆了,就让他一辈子失忆下去,让过去随风吧,这样想着,她转过身去,不再去想背后的事情。 欧飞为父亲把脉时发现癌症症状竟然没那么严重,从脉相与舌像看,欧飞父亲的病情仍旧是失踪前在医院检查的情况差不多,病情没有加重欧飞反而是紧皱起双眉,这样的情况十分异常,像欧飞父亲这个时期的血癌患者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应该为百分之四十,大约十天一次大的扩散,而如今已过了数十天却仍旧未扩散,欧飞感觉事有蹊跷,于是用集中精神,闭上双眼,再号一次脉。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欧飞突觉脑中浮现了父亲体内各血管的图像,他猛地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他想了想,又轻闭上双眼,那血管图像竟比那医院作透视的图像还要清晰,他有些疑惑,什么时侯自已竟有了这种号脉透视体内的功能?他静思一会儿之后便没有再多想,而是静静号起脉来。 脑中的图像每隔几秒便变换位置,如同扫描仪一般,将父亲体内的每一条血管与内脏都扫入欧飞脑中,他发现癌细胞竟聚集在脑部,这些细胞正被脑部的一些不明液体包围着,这应该就是控制它扩散的原因,癌细胞都大量聚集在那里,如果将那液体逼出,估计在不到一日时间,癌细胞将会全面迅速扩散,父亲即刻就会死亡。欧飞皱着眉头苦想,父亲与蓝余光的头痛和自残如今已可以证实绝对是来自这六角针孔注入的不明液体导致,而这种液体貌似就是控制人脑的药物。 欧飞正在苦恼之际,突然想起迷宫森林佛界之中中被传的《洗髓经》最后的一句经文中说道:“血症之灾,嗜叶浸心,虬泉泡之,正午饮,气入丹田处,神龙绞柱三更运气,髓随气度化,日浴嗜果仙泉,功修七七四十九日,可渡苦海,可延寿…”,欧飞一样一想,竟有些恍然大悟,难不成真要再回一趟迷宫森林才能救回父亲,但迷宫森林易进难出,当时他与翁蓝和山猴几人在里头走了一个多月也没摸清方向,现在如若再回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这样一想,他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欧伯没得救了吗?”翁蓝不知何时进了来,站在欧飞背后,见到他这般景况,不禁问道。 欧飞轻摇着头道:“如若能回迷宫森林一趟或许还有得救!找到嗜血和仙泉,或许真如《洗髓经》所说的‘可渡苦海’。” “你……”翁蓝顿时停住,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欧飞,“你是怎么记得这些的?” “我……”欧飞突然发现自已说漏了嘴,顿时手足无措,“我只是想缓些再告诉你……” 翁蓝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往后退,她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陌生,在恢复记忆的同时竟然还能继续欺骗自已,欧飞立时站起身来,伸出手去抓住翁蓝的手,翁蓝将手一缩,转头跑了出去,留下一脸后悔的欧飞站在屋内。 “大哥!三娘她……”雷千与翁蓝擦肩而过,他未进屋就已大声叫道,翁蓝见状心想铁定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停下了脚步也跟着雷千进了屋。 “大哥,三娘她走了!”雷千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欧飞赶紧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上路寻父,请君保重!这很明显是写给欧飞的,三娘独自一人上了路,欧飞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最近三娘情绪低落,自已却因父亲的病没有好好安慰她,这样一想,自责和懊悔瞬间浮上心头。 “一定要找回她!”欧飞对雷千说道,“你把布诺和山猴也找来,我们几个人分头寻找,务必要将她找到,如若被寨卫抓到或是遇到狼人都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一定要……”欧飞颤抖的声音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急。 雷千深点一下头,便转身走了出去。此时欧飞与翁蓝对望片刻,他眼中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深叹一口气却是无语以对,欧飞与翁蓝擦肩走出了屋,翁蓝看着欧飞匆匆的背影,此时心里已酸楚至极。 翁蓝、雷千、山猴、布诺和欧飞五人分别从寨前山路、寨后林路、半山腰、树林等处寻找,由于他们现在的身分不便随便外出,五人寻找时格外小心,一有寨人经过他们都会隐藏起来,生怕身份泄漏,各处找遍了却都毫无踪迹。 欧飞突然灵光一闪,径直向竹林拐去,只见走到离山洞不远之处,他停下了脚步,果然没错,三娘跪倒在盘郡坟前久久不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坟头的白花。欧飞慢慢地走了过去,只见三娘将斜垂在脖子上的一束长发握在手中,右手猛地向脖子处一抹,一小束头发即时断出,她将头发握在手上,再在坟前挖了一个小坑,将头发埋入坑中,于是向前坟磕下三个响头,立时站起转身就要离开,此时才发现欧飞就站后面,三娘不免表情有些不自然,却很快又当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想到离去。 欧飞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我阿爸,你们不用跟着我。”三娘冷冷地回答,这是她这么多天来说的第一句话,面容憔悴配上这沙哑的声音,她这些天来变化极大,“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我的事你们不要再管,族里的事我也会处理的。” “我们如今都在同一条船上,狼人入侵,族人追杀,我们腹背受敌,你单身一人走,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听我的话,还是留下来大家有个照应。”欧飞说这话时,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口气,但他从三娘脸上竟看到“冷冰冰”三个字。 “同一条船?”三娘仰着头苦笑,泪水已涌出眼眶,“如今我已是狼女,我怎么还能和你们是同船之人?” 原来三娘本在那日听到石灯笼老神说出自已会不定时变为狼女,心已死去一半,早有疏远众人的念头,如今又有素儿的事让她心存自责,顿时有万念俱灰的感觉,她如今的精神就寄托在寻找自已父亲这事儿上,她早已将自已定为异类人,将自已孤立了起来,如今欧飞却说大家都是同船之人,她不禁自嘲地冷笑起来。 三娘不再理会欧飞的劝求,目光始终保持冷冷淡淡,她快步向竹林深处走去,很快消失在竹林之中,欧飞无奈地叹一口气,于是远远地跟了上去,不时隐蔽在树后眼光却时刻不离三娘的背影。三娘当然知道欧飞一直尾随着她,于是她穿小路走林荫小道,快步飞走就是为了甩开欧飞,一个眨眼,人影已无影无踪,欧飞焦急地在丛林中寻找着。 这时夜幕早已落下,只见天空中那玉盘似的月亮渐渐从云中脱跃而出,月神光芒洒在竹林各处,整个竹林如同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欧飞抬头一看月色,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啊!嗷 一个尖叫声伴着一个嗷声像将这夜黑撕裂了一般,欧飞向叫声方向望去,心中暗叫不妙,他已认出这声音就是三娘的声音,他担着一颗沉重的心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奔跑而去。 沙沙 在一处密树之中,他听到异样声响,欧飞沿着声响看去,一个全身白毛的影子伏地嗷叫,手处的利爪在树上抓出“咯咯”的声响,腿却仍旧是人腿,不停在地上抽搐着,身体在地上打着滚,欧飞跑过去一看…… 第五十二章 成亲 欧飞跑过去一看,就在这月下三娘的身体已渐渐发热变化,她面部狰狞地在地上挣扎着,臀部处已渐长出来一条白绒般的大尾巴,月光就直射在三娘身上,此时银色的月光对她来说竟像是诅咒一般,她拼命地躲着,用手抓着树干向上爬,此时她看到欧飞摊开双手向她走来,她模糊的视线中欧飞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 “走!走开!别靠近我!”三娘利爪一挥几近疯狂地叫喊道。 “三娘,你听我说,你平静一下,平静一下,”欧飞见到三娘脸部已开始变了,他尽量保持平静地安抚三娘,“你如果心火过旺会中毒更深,平静、平静!” 三娘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拼命地用利爪抓着地面的土和树干,只见地上与树干上到处都是血痕,突然三娘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脸贴着土地,竟平静了下来,她头垂到膝盖,头发盖住了脸,双手捂着脸,身体一起一伏地喘着气,半晌却无任何动静。 欧飞斜侧着头靠近,再靠近,只觉一点声息也没有,他轻皱眉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伸过去:“三娘!” 嗷! 一个尖声吼叫,一张双目凹陷的怪脸“呼”地抬起来直逼过来! 欧飞此时被吓出汗来,只见三娘的花容月貌早已一扫而光,眼前这张血口利牙,凹目皱皮的怪脸猛啸而来,三娘此时全身上下已全然失去原形,变为狼女趴伏在地上,昂头向上看着那轮可恶的满月,发出“呜……”的长嗷。然后转头睁着血红的眼睛,将仇恨贪婪的目光射向前方的欧飞。 欧飞此时早已明白,三娘已全然变形,此时已进入全无意识的动作中,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狼女,竟然与上次变得有些不同,例如尾巴和一些神情,竟越发像是只真正的狼人了,难道,这狼毒掌每次突发,都会使中掌者变化的狼人越来越真实?欧飞心中一惊,这样发展下去,有可到了最后会完全失去意识变为永远的狼人。 想到这里,只见三娘幻化的狼女突狂扑而来,欧飞侧身一闪躲过一劫,狼女回头猛扑都被欧飞一一躲过,此时女狼人眼中早已杀气十足,突然将毛尾竖起,只见“呼呼”几声竟如螺旋掌一般旋转起来,瞬间竟变为一条长长绳索,狼女从欧飞左边的树向右边飞扑。 刷 绳索左右甩开,竟重重地甩在欧飞的身上,欧飞赤着的胳膊上一条深红的印痕立时浮现,狼女血红的眼睛转过一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又向欧飞甩了过来。 欧飞一手抓住那绳索,用力向下拉,只见狼女紧抓住树枝的爪子发出“咯咯”的刮动声音,她怒视下方,转身想用力挣脱去被欧飞握得紧紧的。 “怎么回事?”突然身后有人说话,欧飞转头一看,不知何时翁蓝等人已找了过来。 “别问了,快上去将她击晕!”欧飞向背后的人甩出一句话后,又咬着牙抓住狼女的尾巴,其实此时只要欧飞使出一点内功,即刻可将她的尾巴扯断,可是欧飞不想让三娘受到半点伤害,能想到的方法就只能拉住这绳索不放,见雷千一跃而上,欧飞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别伤害她!只要击晕她即可!” 只见雷千猛一点头,将狼女胡抓的手向后一扳,侧掌猛击她后脑脖子处,只见狼女一阵眩晕放开手,向下仰倒,欧飞此时一跃而上,抱住她转身稳健落地。 “这……这又是一个狼女,快把她杀了!”布诺惊觉大喊起来。 “杀、杀、杀!”山猴竟能学着布诺说上这个杀字,逗得布诺轻松地乐起来。 翁蓝挥手示意二人安静一些,只见欧飞从三娘的荷包中拿出一颗金色的石灯笼放入她口中,然后抬起头,看着这些一脸疑惑的人,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她不是狼女,她是……三娘!” “三娘?”布诺第一个反应强烈的人,“她……她中邪了吗?让我来帮她驱邪!”布诺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半蹲下来看着三娘惨白的脸。 “她中了狼毒掌!”欧飞平静地说道,就好像怕吵醒三娘一般。 “狼毒掌?”翁蓝平日里对狼都掌有所耳闻,中了狼毒掌之人就如得了癌症一般,当毒气散发得遍体都是时,这个人就会渐渐地变为狼人,那是一种无药可医的毒。 “在蓝宗与狼女打斗之时被黑衣人击入狼毒掌,幸好遇到石灯笼老药神,才得到这千年石灯笼,否则三娘可能早就……”欧飞转眼一看,三娘的脸色已好转,此时身上的毛发已退净,布诺一看心头一颤不禁惊叹这石灯笼的神奇之处,连这绝药之毒也可缓治,可见石灯笼老神的果然是名不虚传。 “石灯笼老神不轻易现身人前,可见与你还是有些缘分的,”布诺眼神神秘地看了一眼欧飞,“或许他日还会帮到你也未可知。” 欧飞淡淡一笑也没在意布诺说的话,此时他关心的是三娘的情况,只见三娘此时已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眼前的众人,顿时已明白所有,说已说明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知道她是狼女的事实了,她惊恐地站起身来推开欧飞,缓缓地后退,她此时已完全将自已孤立起来,不想接近任何人,在她看来,每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必须离开这里。 “三娘,你想干什么?”布诺上前一步,只见三娘防卫式地又后退一步,紧咬着下唇,她看了一眼欧飞胳膊上的血痕,脸上露出无奈而无助的神情。 “你们别靠近我,我会伤害你们的,我……我已是狼女,我……”三娘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肯定是伤到了欧飞,但任她怎么拼命回忆也想不起方才之事,她的头脑越来越模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清楚明了,“别管我!” “你自个儿一个人去哪儿呀?”布诺苦着脸叹着气问道,“你总不能抛下我们去吧?” 三娘低着头她向后退至一棵树旁,疲惫地靠着,全身已全无半点气力,她淡淡地说道:“我害死了盘郡、害死了素儿,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狼女!” “唉!三娘你……”布诺深叹一口气,这三娘怎么钻起牛角尖来了,“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放在自已身上,不是那样的……” “我是不祥之人,从盘郡死的那天他们都这么说的,那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素儿也是我害死的。”三娘眼神空洞,昂头看着天。 “这样跟她磨是不行的,我看我从后方拐去将她捆住带她回去这样便是了!”翁蓝走到欧飞身边低声说道,欧飞突然回看了翁蓝一眼,眼神中藏着一种无法语言的深情,深深地注视了半晌,他回头阔步向前,翁蓝没有读懂他眼中的神情,见他这一举动竟是有些无法理解。 只见欧飞趁着三娘不防,迅速抓住三娘的手腕向自已的方向拉了过来,这个举动不仅惊呆了周边的人,就连三娘顿时在无瑕反抗之际撞入欧飞的怀里。 “你……”三娘用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已被紧紧环抱住毫无反攻之力,“你放开!” 欧飞只是紧紧地抱住三娘沉默无语地任她在怀里挣扎,直到已毫无气力地停了下来,瘫倒在欧飞身上,旁边的这几个人早已被三娘的哭叫声吓住,特别是翁蓝,她看着欧飞紧紧环抱着三娘的动作,她心中的不解顿时化成一种心痛,那种痛是一种连咽口水都会感觉到的刺痛。 “你说你是不祥之人,我同样也是一个不祥之人,”欧飞自我冷嘲道,“自小就没有母亲,长大之后有了自已爱的人不久,她又死于意外,紧接着父亲失踪,为了寻找他,我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辜负了一个女人,又害惨了另一个女人……” 说及此处,欧飞停一停无奈的眼光射向一旁的翁蓝,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心中五味俱全,翁蓝与他目光相触,只觉自已早已被吸入他深邃的目光之中无法自拔,她心头微微一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 三娘此时在欧飞的怀中沉默着,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一丝平静,她静静地听着欧飞的话,不觉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欧飞突然环视周围的这几个人,又低下头看着在他怀中孤独颤抖的三娘,他淡淡地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不祥之人,那么让我们一起去面对所有的不顺与不祥,好吗?” 三娘和翁蓝的反应都是为之一惊,然后两人的目光都投向欧飞,三娘与欧飞对望了良久,她从欧飞眼中看到了泪光,而她此时却不知道,欧飞的泪光是强忍着压抑住内心的真情而闪出的光。 “这……这算不算是在求亲呢?”布诺的笑打破了平静,他几乎忘了旁边的已呆若木鸡的翁蓝,“今晚是月圆之夜,好日子,不如咱们就今晚办了呗!唉呀!太久没办过喜事了,要冲冲喜了!” 此时三娘幸福的泪水已流了出来,脸上有了重新振作的神色,但被布诺这么一说又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难得一见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欧飞脸上淡淡一笑,向翁蓝方才站立的位置望去时,她早已默默地往回走了…… 第五十三章 剑将神手中的剑 几个人欢欢喜喜地往回走,就在一个神庙前布诺拉住欧飞和三娘二人停下,然后笑得有些神秘地说道:“你们俩没有父母之命,也不合媒妁之言,成亲也不合咱们族的规矩,不过你们放心,我想好了,我来当这个媒人,让这神庙里这位族神来当你们的父母,你们意下如何呀?” 布诺那哪是在问他们两人,这简直就是在帮他们决定,二人还未答话已是被他拉入了神庙之中,后头的翁蓝、雷千与山猴也只得跟了进去,山猴倒好,一进这神庙就开始跳上神台上吃上面的供品,差些个打翻了神坛上立着的一尊神像,翁蓝上前去将山猴赶了下来,此时由于天已黑,鼻子却正好与这神像对了个正着,她退后一步摸摸鼻子,再仔细看着这神像发呆,黑暗中借着从顶部天窗倾泻而进的月光,翁蓝只见眼前的这尊神像竟有一双瞪得圆大的眼睛,这双眼睛如同漩涡一般盯着正就盯着翁蓝看着,翁蓝感觉被一种无形的神力吸入,卷入一个无底洞一般的空间去。 “剑,剑!”山猴的叫声让翁蓝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神庙中早已是烛火通明。翁蓝揉了揉眼睛,心想着可能是最近有些累所以才有方才的恍惚,她看了看烛台上那刚点的蜡烛,只见那半截蜡烛上头有些白色的颗粒。 “那是什么东西?”翁蓝指着蜡烛转头问着几位。 “那个是夜香草的花籽。”三娘侧着头说道,她脸上还有方才羞涩时的余留的红晕,“驱虫所用的!” “这……怎么会在蜡烛里头?”翁蓝见竟然是三娘回答她的问题,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一眼欧飞,却发现欧飞不知何时早已注视着她了。 “你不知道,我们这荒山野地的,虫蚊是极多的,而这夜香草也正好是驱虫的,据说古时这里的寨民们用火烧夜香草以驱虫赶蚊,但用大火焚烧,烟气熏人也易烧着那屋顶上的茅草,于是也不得在这些屋内庙内烧的,待到后来,有一个卖蜡烛的后生竟想出了将夜香草籽研碎,与蜡一共做成蜡烛,这样便省事了不少!”三娘说起这些草草药药来便是津津乐道的模样,让周边的人都忘了她方才变狼女时绝望的惨哭模样。 翁蓝听了不禁点了点头,本来她一向对古猞国有一种无尽的幻想,钻研了古猞国的一切少说也有十来年,但如今当她真正踏上了这国土之上时,她发现自已见到的那些个东西别说在正史书本上,就连那些花高价买来的野史书籍上却都没提过半个字儿。 “剑、剑……”山猴不停地跳着叫着,他似乎对那神像十分喜好,不停地指着神像,像个撒娇的小孩一般拉着翁蓝叫着。 这个时侯,翁蓝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神像身穿盔甲,手拿利剑,英眉怒视下方,一副威武之势。看穿着与神情,这尊神像不像是猞族的神灵,猞族的神灵或是赤脚裸着上体,或是穿着皮草的,或是奇特设计的半身盔甲的,却很少有这般用密封盔甲装扮的,这倒有些像外族人,翁蓝缓缓地向神像走去,只见她伸手抚摸着神像手中的那把利剑。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翁蓝被吓得缩回了手,转头一看,原来是布诺这小子在装腔作势。 翁蓝白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这是什么神?怎么样子不像其他神灵?” 布诺嘻笑着道:“这就是我们族内唯一的外族神,剑将神!” “剑将神?”欧飞听三娘说过这位唯一的外族神灵,此时见到此神相竟感起兴趣来。 “听说他剑法如神,舞剑如游龙在身,挥收自如,于是叫他剑将神。”雷千上前插上一句,他眼中充满了对这剑将神的崇拜之情道,“这剑将神据说救过我犬国国民,他打造过两把长剑,这两把长剑却在他战死沙场之时不知所踪了,你瞧,他手中这把就是其中一把。” “你背后的那五穴,”三娘突然看着欧飞,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温柔而又崇拜之情,“我说过只有两个外族人拥有这天神穴,在你之前便是这个剑将神了!” 欧飞心头猛地一颤,他缓缓地走向那剑将神,只见这神像眉眼之间竟有一股熟悉的英气,气质相貌竟然与自已有几分相似,欧飞不禁陷出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翁蓝再次将目光投向剑将神手中的那把利剑上,她又看了一眼欧飞,此时欧飞的眼神也正投向那把剑,于是二人默契般地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言语。 “行了!我拉你们进来可不是为了讨论这些个,今日可是你们的大喜之日,还不快快拜过神灵,成了这门亲事,来,我当媒人,而剑将神老人家就当高堂。”布诺这么一说,便笑笑地催促起二人赶紧拜堂,翁蓝与欧飞又被拉回了现实当中,心情再度沉陷入了无奈之中。 在布诺的催促下,欧飞与三娘二人开始在剑将神面前磕头,布诺又找来三杯水,以水代新妇茶让三娘喝下,然后二人又向布诺鞠躬,这也算草草地将成亲的礼节给完成了,这个过程中翁蓝与欧飞却都无法挥散心中的雾霾,翁蓝还是将对欧飞的情感压在心底,因为此时她与欧飞一样,都不想伤害此时无助的三娘,只想让她振作起来,二人都将真情深藏心底,也都无言语,这不知算一种默契。 回到盘龙寨中已是深夜,欧飞与三娘在欧飞父亲床前磕了头之后,二人便被布诺推进了临时布置的新房中,欧飞一阵尴尬,却见三娘缓缓地坐在了床沿,温柔的眼光看向欧飞,这一夜,欧飞并没有与三娘洞房,可三娘似乎也没有任何不解,二人便一时无话将头转过一边各自睡去。 欧飞不知怎么的,睡到半夜他便是辗转反侧地无法入眠,他转过看着三娘熟睡的背影,他深叹了一口气,三娘的毅力有时侯让他钦佩不已,在经历了这么多劫难的三娘,能再挺过这样的关口实在不易,他对三娘的那种道不清言不明的感情着实让他喘不过气来,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先是失忆,然后是遇到酷似潞涵的三娘,再然后他遇到翁蓝,最后他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已对翁蓝爱意已深,可结果他却与三娘成亲。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恶般让他痛苦不堪。 看着这如水夜色,欧飞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内屋来到院子里。月光轻洒在院落里头的花花草草之上,花草上头的露珠晶莹剔透,在月色下闪着银色亮光,院内的石井上头拿水的木桶被打翻,桶内的水珠滴入水井里头,发出滴滴哒哒的响声,这样的农家院落突让欧飞有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欧飞眼光在院子四周一扫,突闪过一个影子,仔细一看,竟就在那院落石椅上头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翁蓝,翁蓝此时坐在那石椅之上,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头闪着乌黑亮光的长发披在玉润的肩上,一袭白色麻布裙下裹着一个玉润纯白的完美躯体,她不施粉黛的脸白皙得有些憔悴,双目含着点点哀愁之神,正昂头看着那渐渐隐入云中的明月。欧飞几乎呆住了眼,翁蓝此时的神情竟与从前的她大大不同,她从来没有放下过长发,她从来没有穿着这样纯美的白裙,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哀愁的眼神,欧飞细细一想,难道就是因为这些让他感觉不同吗?不,他感到不同的是翁蓝慢慢变化的状态,她从任性冲动、能说会道到如今的稳重冷静、沉默寡言,她在成长,可欧飞心中却有着莫名的痛楚,这种痛是一种像丢失了某样宝贵物品的、无法言语的痛。 他缓缓上前去,轻叫了一声翁蓝,翁蓝这才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欧飞,然后又转过身去轻拭了眼角的泪花,强装出笑容道:“怎么?洞房花烛之夜新郎官竟是一夜未眠……” 话音未落,翁蓝只觉被什么紧搂住了腰,自已整个人不自觉得向前倾猛地嘴唇被快速封住,她定睛一看,只见欧飞已单手将自已揽入怀中,他的唇早已压在她的香唇之上,她睁眼看到欧飞那双深邃黑眸就在她眼前,他温柔地闭着双眼,轻轻地在她唇上亲吻着。自从她在猞禁河时与他分开之后,这样的场面常常出现在她的里,而如今却真的发生了,可她却……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欧飞脸上。欧飞手捂住一边脸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翁蓝的手有些颤抖,她冷冷道:“如今你是有妇之夫,请你自重!” “你听我说!”欧飞上前一步拉住翁蓝,“素儿去世那夜我便已回忆起迷宫森林与你一起度过的日子,我本来已经是准备告诉你一切的,可是……可是三娘她……她正是危难关头,我实在不能……” 第五十四章 故友重逢 欧飞的话并没有说完,看着翁蓝那冷冷的眼光,心头凉了一半,于是停了下来,只见翁蓝凄咧一笑道:“所以你就选择了放弃我而与她成亲?” 欧飞看着翁蓝那张冰冷的脸,他没再言语,只是坐在了石椅之上,将头低到了膝盖上,双手抱着头,深叹了一口气,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翁蓝相信他,突然他觉得自已罪孽深重,如若不是他三娘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若不是他翁蓝可能也不会在这里跟着他受苦,这两个女人的命运似乎都惨败在自已的手上,想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看透一切,凄冷地笑了一声便是静静地坐着。 翁蓝此时发现欧飞的情绪有些不妥,转念一想方才自已那不通人情的行为似乎让他左右为难,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阵刺痛,她明明看到了三娘方才救死心切而只有在欧飞提出成亲之时才平息了她情绪,欧飞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三娘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这些让翁蓝早已理解欧飞的种种行为,但她方才还是心头酸楚,做出让自已无法控制的行为,说出一切无心的话,此刻冷静下来的她有些后悔之意。 “你别想太多,既然你已与她成亲,你就得好好待她,我们之间……”翁蓝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这句话有千斤之重迟迟说不出口,“我们之间就此结束吧!我不会恨你,但也不再爱你!请你也自重!”这话一出口,欧飞立时抬起头,他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翁蓝,只见翁蓝缓缓转身走进了屋,却只剩下欧飞独自坐在这漆黑的夜里…… 第二日,欧飞走出门口时见到正提着刚摘来蔬菜的翁蓝,二人在门口相见竟有些尴尬起来,欧飞见翁蓝目光中的躲闪,很想上前跟她搭话却见她转过脸去不予理睬,于是只得作罢,二人擦肩而过。 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大家心中的弦不禁同时绷紧,相互看着,雷千跑到门缝边上一看,只见是一个女人在敲门,后头跟着两个男人,也没细看面容,雷千便挥手让大家进里屋去,他摸出弹珠准备一打开门便来个对战。 “慢!”欧飞低声叫道,“问一下来人是谁再作打算!” 雷千点点头,于是装出个懒洋洋的声音大声问道:“是谁啊?” 只听外头静了一静,然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回答:“素儿在吗?我是儿妮!” “儿妮?”三娘从里屋赶紧走出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快开门,是儿妮!” 欧飞一个箭步上去立时打开门,只见眼前三个人,儿妮、尔东还有另一个让三娘、欧飞惊讶不已的人,这个人的出现让三娘心头猛的一颤,眼中的泪水差点儿涌了出来,但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三姐!”只听那人缓缓一句话,三娘猛地扑到他的怀里,泪水便已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没错,这个叫三娘三姐的人,便是当日被小翠等人打得奄奄一息的蓝田,如今竟然好好地站在三娘面前,三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蓝田的眼中似乎少了几分幼稚倒是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他抬起眼看了一下欧飞,先前对欧飞敌对的眼神早已消失,换来的竟是和善表情,他淡淡一笑点了一下头,欧飞也是会意地点点头,二人也不再作声。 “快进屋吧,这里不方便说话!”雷千看看四周无人,赶紧催促道。 于是三人也跟着大家进了屋内,此时见到这一屋子的人,儿妮有些不解,当初三娘与欧飞二人逃出蓝宗寨为何如今却凭空又多出这些人来一同逃命,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三娘的面容竟然变回最初的美丽,于是便直言问起,三娘将从蓝宗寨逃难至雷鸣寨然后遇到的种种事情详述一遍,可她却故意避开她变狼女之事不说,说完一切之后她心中突浮上来一种凄凄然的感觉。 “你们成亲啦?”儿妮仍旧是那副顽皮嘻笑的模样,然后欢呼起来。 三娘捂住她的嘴道:“别太大声,外头的寨卫整日里搜查巡逻,如被发现可又是一场追杀!” “这些狼族想必蓄谋已久了!”雷田突然开口,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神情。 “对了,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雷田为什么会……”欧飞看着儿妮说道。 “蓝少爷,儿妮可是为了你们吃了不少苦……”一直在旁边和气非常的尔**然开口了。 三娘一听赶忙将儿妮的手放在手中,又看了看她那娇嫩的脸,似乎有些憔悴,三娘竟有些心痛起来:“你肯定是受苦了,快告诉我,当时我两人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儿妮听到这里一收方才的欣喜神情,表情严肃地说道:“当日你二人逃出蓝宗寨后我被狼人所抓,后来幸好尔东救了我,”说到这里儿妮转头瞥了一眼尔东,那瞬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然后她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偷偷地将蓝田救出来,藏在后林的山洞内,又从山间采药医治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可寨中的小翠及那胖狼人还仍旧胡作非为,蓝宗寨眼看就要毁在他们手中,有一夜他们带着狼群攻击全寨,死了不少的寨民……” 三娘听到这里,手突然无力地甩了下来,然后又赶紧问道:“那……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狼人……狼人都把他们杀了吗?” “你别紧张,我在与他们打斗中突然想起寨主屋内当日从东南林得来的金毛虎皮,想想当日猎神爷爷说过这金毛虎皮有镇邪之用,凭这样想着我便将那胖狼人引至寨主宅内,当我拿出金毛虎皮时,他竟然大惊失色,不到一刻竟然幻化为狼!”儿妮说到这里,眼神里头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就好像此时此刻仍旧在那场打斗之中一般,意犹未尽。 “金毛虎皮可对付狼人?”欧飞显然有些不信,他此时又想起啸吼来,不知它此时会身在何处? “我也听爷爷说过这金毛虎皮的事儿,”布诺偏着脑袋说道,“但爷爷说金毛虎其实就是神灵地中的兽神,上百年会脱皮一次,而这金毛虎本为鬼门之神,金毛虎皮则是有镇妖除邪之效的,这狼人是邪性之物,想必也是不待见这东西。” “当我将金毛虎皮拿出来时,众狼人都惊吓不已,许多逃之夭夭,而未逃狼人则是被我们的犬王所伤,幸好我将洛哈放在后林洞中看守,待我赶去之时雷田正与狼人打斗起来,洛哈咬伤了狼人,那狼人才仓皇逃去。于是我将虎皮镇在寨门口,之后就很少有狼人来闹事,寨中的都老也半刻不能放松,将猎户们聚集起来和寨卫一同轮流看守。”儿妮说完这话后,眉头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于是道,“我有些不解,当日小翠与胖狼人没带狼人进攻蓝宗之前竟也没来为难我,似乎忘记了当日我救你俩之事一般……” “虽此事仍有多处疑点,但你三人和寨中寨民都已平安,我也放心不少。”三娘舒了一口气,其实自从蓝宗逃出之后,她无不日夜挂念寨中安危,如今见已无碍,她心中大石总算落下一些,她转头笑着看了一下儿妮,疼爱地责备道,“你这布妮子,发生这些事也不早些传书给我,我也好放下心头大石。” 儿妮一听脸上一阵的惊讶:“我在所有事情处理完之后曾经飞鸽传过信给你,上头虽无细文却报上平安,你……没收到?” 三娘一听摇摇头,又想了想道:“你是否用的是北灵传信?” 只见儿妮头重重一点,神情凝重地看着三娘,只听尔东说道:“会不会是北灵迷路或是送错人了?” “不可能!”儿妮及三娘异口同声立时应道。 北灵就是儿妮与翁蓝养的信鸽,它虽是一只盲鸽但却极具灵性,能靠嗅觉与听觉传信,儿妮与翁蓝身上的气味北灵是最熟悉不过的,于是让北灵送信定不会有迷路之说,儿妮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北灵不到半日便回到她的住处,在桌子上啄上两下表示完成任务,儿妮当时也没有在意,想着既然送到也可放心,没想三娘竟未收到书信,现在想来这问题似乎就出在这半日的时间之内了。 突然儿妮再是一惊,脸色惨白起来:“难道……难道我送出去的信都……”说到这里儿妮的声音被哽在喉咙处。 “你还送过哪些信?”欧飞急急问去。 “我写了几封信给了各寨寨主,并将寨主平时与各寨主通信之物拿出来给北灵嗅过,北灵也是半日之内便来报平安送到,难不成,这些个信都没送出去?”儿妮大惊失色,竟有些慌张起来,“那些信里将这些日子来所发生之事一述详尽,让各大寨主勿听信传言追杀你们,我平日里将北灵当妥贴的主儿才托了它,没想到……”此时的儿妮紧咬下唇,眼泪就快涌出来了,毕竟年龄善小又历事不深,这样的事难免有些无法应对,众人一听之下方知事情的严重性,如若这信落入狼人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五十五章 迷谷白 “你先别急,你告诉我北灵从送信出门到回来花了多长时间?”三娘拉住儿妮的手淡定地问道。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儿妮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 一柱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飞过这么长的一段路?三娘平日里对北灵的送信时间已十分熟悉,以北灵的速度绝不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穿过两座山又再回到原位,三娘脑中有无数的疑惑,如若是半途遇到狼人,那么为何狼人不直接杀了北灵夺去信件?三娘心头一震,莫非这个人并早已掌握了儿妮的行踪,知道她将会将消息传出给自已。三娘看了一下欧飞,欧飞的眼神告诉她他也有所怀疑。 “那段时间你还有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三娘并未挑明,她看了一眼儿妮问道。 “没有呀!除了我们三个再也没别人了,怎么?三娘姐你怀疑什么?”儿妮天真地看着三娘,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总之这事过去了,以后凡事要小心谨慎,所谓明枪可挡,暗箭难防,如若疏忽大意便很容易被人暗中算计,就像我一样……”三娘说到这里,脑海之中已然浮现出不堪回首的镜头。 “你……你怎么了?”儿妮看着三娘黯然失神的样子,不禁疑惑起来。 “没什么!”三娘恍过神笑着转变话题道,“对了,你们是不是找到迷谷白才找到我们的?” “迷谷白?”欧飞一时未能想起什么,但三娘所说的白石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种会带路的小花迷谷白吗?”翁蓝突然插话,三娘转眼一看,尴尬一笑,她与翁蓝之间很少有对话,二人似乎一直在回避着彼此以避免尴尬,现今翁蓝主动问话,三娘觉得有些诧异。 “嗯,迷谷白是入土即长之物,不过半日便可见花,这些日子来我总会在一些林阴角落散下迷谷花籽,儿妮定是这样寻来的。”原来三娘一直原着一个心眼儿,她知道儿妮如若活着定会找来,她因此留下踪迹让她们找到自已。 欧飞此时看了翁蓝一眼,只见翁蓝偏头想着事情,此时的翁蓝正在想,难怪当日素儿竟在竹林之中摘到白花上坟,这必定也是三娘留下的记号,想到这里她才发现欧飞已将身体挪近她,低声问道:“那迷谷白是不是就是从翔凤到龙腾一路长着的小白花?” 翁蓝轻将身体挪开,她清楚如今欧飞已算是一个有妇之夫,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即使自已的心里头并非是那么想,但是她还是那么做了,她一阵轻咳一脸严肃道:“或许是,我也只是猜测,不敢断定!” 迷谷白是龙腾山脉猞族一带的带路花,然而这种花却已在翔凤便可见到,翔凤古质山到紫青峰那条人迹罕至的山路一时浮现在欧飞脑海之中,他清晰地记得那条隐秘的山路上竟然是有一些少见的原始植物,那些黄色藓类植物还有这种叫“迷谷白”上古植物竟然就在那条通向另一个空间的山路上发现,既然“迷谷白”是引路的花,那么是否有可能早在远古之时,就已经有人从龙腾山来到翔凤山,将这些奇特的植物带到了翔凤。 “嗯!我就是沿着这迷谷白来的,后来就在这盘龙寨内发现消失,我就想到三娘姐一定会来找素儿的,哦!对了,素儿呢?”儿妮当年与三娘一同陪嫁过来,也认识上了盘素儿,因与素儿年龄相仿于是二人很快便成为闺友,今日她也好奇,来了这么久怎么却没见素儿一面,她抬头环顾着众人,只见人人神情凝重,情绪低落,于是刹时有不祥之感。 “素儿她怎么了?”儿妮低声问道。 “她……她在前几日就已经被狼人所杀!”欧飞脸色凝重地说道,他回头看了一眼三娘,只见三娘脸上一阵伤感的表情,垂头不语,此刻她心中的伤疤又似乎被揭开了。 儿妮先是心中一颤嘴角一阵抽搐,眼中泛起了泪花,她万万没想到,那般纯美的农家女子也避不过狼人的杀害,想到这里,她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狼人碎尸万段。 “三姐,阿爸是不是真的被抓走了?”当一切处于平静之中时蓝田突然开了口。 三娘有此惊愕地抬起头,只见蓝田那双眼睛里冒着火光,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蓝田显然成熟了不少,三娘想了想回答道:“现在已没有他任何消息,族部之内各大寨主应该都已遭毒手,雷鸣寨寨主死了尸体失踪,盘龙寨寨主也被钟千五郎带走,至今也未明下落。我看阿爸……可能……”三娘说到这里神色黯然,竟无法再说下去了。 “钟千五郎现身份神秘,上回在雷鸣寨时我发现他并不是狼人,如今他又游走于寨落之间,来无影去无踪,我想他的身份应该是狼族中最为特殊的。”欧飞皱起眉头,眉眼间那股英气却仍毕露无疑。 “他不是狼人?那么就是说你与三娘姐先前在蓝宗寨内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并不是他了?”儿妮似乎一阵惊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说道。 “我想应该不是他,那黑衣人另有其人!”欧飞肯定地说道,他想起在蓝宗祖祠后的坟地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他认出那人冷若冰霜的眼神,这两个黑衣人定是一人装扮没错,可他却实在想不出那黑衣人的藏身之处,难不成就藏在蓝宗寨之内?欧飞猛然一惊,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会是谁呢?”儿妮低喃道。 “哎,管他是谁,咱们大家现在不都好好的,以后大家多加小心就是了!”尔东拍拍儿妮的肩膀,两人竟有些暗送秋波的意思。 “嗯!见过那两次之后,那黑衣人却直是再也没出现了,”欧飞深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就是狼族派来埋伏在周边山里的狼人也未可知。” “那么说寨主有可能就在寒钟寨内?”尔东将话题又再次兜回了蓝田方才提的问题中。 “这个我也不好说,只是推测,钟千五郎有可能就是在半路下了手。”欧飞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三娘那不安的表情,他赶紧道,“不过这也只是推测,当时我父亲失踪时,好多人都说他肯定凶多吉少,但如今他也是好好地躺在那里不是!”欧飞话里头有安慰三娘的意思,而三娘也听出来了,她暗暗苦笑,心中却仍旧阴霾不散。 “三娘姐可能忘了,当日钟千五郎在草侧堂之时说他在万古山中的禁地见到王墓,他为何只讲禁地。”尔东的记性让三娘吃惊不少,这话提醒了三娘,本来自三娘知道钟千五郎是狼族之人后,便是一个劲儿地往寒钟寨赶,想去看个究竟,也没再相信他先前所说找到王墓之事,因为明显这就是他钟千五郎编出来引她阿爸离开的谎言,但如今听尔东这么一说,三娘细细想来,果真那禁地之说竟是有些悬。 “尔东,你的意思是……”三娘看着尔东平日里憨厚的脸上竟闪一那么一丝精明。 “难道你怀疑各大寨主就在禁地之内?”翁蓝开口问道。 “我也就是这么一想,我想各大寨主各专通一门武艺,深得先人神功真传,以钟千五郎的功力定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定是将他们引入自家地盘之后才得以围剿,而且各大寨主手中有九大葫芦的下落,我断定狼族之人不会轻易杀害他们。”尔东一阵分析,听得大家都点头赞同。 “什么九大葫芦?我怎么不知道呀?”儿妮一阵疑惑转眼看着尔东道。 “我……我也是在上次狼人入侵蓝宗之时从一狼人的话语之中得知的。”尔东有些慌张,眼神一阵闪烁。 “嗯!没错,上回在雷鸣寨主宅内那名叫夜紫的狼女也逼起雷鸣寨寨主拿出九个葫芦,狼族现在到处寻找这九个葫芦,听说是打开鬼军之门的钥匙。”欧飞点头说道。 “看来真要找到我丢失的背包才能找到九个葫芦了!”翁蓝暗暗说道。 “什么?你见过九个葫芦?”尔东看着第一次见面的翁蓝大声问道。 “见过,已丢失在迷宫森林里,看来只得靠布诺想出解开九星洛鞠谜团之法来,才能拿回九个葫芦了!”翁蓝有些错愕尔东的声调,但还是淡定地回答道。 “我?”布诺一直没出声却是被点到名了,他满脸苦相地说道,“各位大侠放我一马吧!我可真是看不出端倪来。” “唉!难怪寨中人总说你窝囊,说你家族到你这一代已有些不济,之前我当不信,现在倒信了!”雷千横了布诺一眼,嘲笑般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你……连你也欺负我!”要怪只怪布诺家族之中名巫辈出,就算是父亲与祖父这种家族中的最无创新之辈也是精通巫术,年年为族民祈福设坛,功德无量,人人尊敬,而自已却是胆小怕事,三番四次闹出一些笑话,让寨中人瞧他不起,布诺早已心中烦闷,无奈资质愚笨,如今又让雷千这么一说,心中更是一阵自卑,恨不得能咸鱼翻身。 “你小子别推辞了,你如若解开了这九星洛鞠之谜,也算是光耀门眉之事,让族部里的人瞧瞧你的本事并不差!”雷千见布诺气红了脸,于是推推他说道。 布诺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自觉地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 第五十六章 布帛上的巫文 三娘与蓝田多日不见面,她显得十分地关注这个弟弟,她与蓝田从小丧母,父亲是寨主每日都在外头,家中仅余她与蓝田二人,二人几乎可以以相依为命来形容,长大之后蓝田一心想着坐上寨主之位,时时跟着父亲学着处理事务,于是二人便已疏远了关系,但这次灾难之后,三娘突然间自责起来,对这个许久没被自已关心过的弟弟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这一夜,三娘走进蓝田的房间,只见蓝田坐在床沿上正抚摸着手中的齐眉棍,湖水般清澈的一双眼眸闪过一丝愁色,有着少年俊气的脸有些苍白,透着一种以前在他脸上从没出现过的让人看不透的神情。他的手在齐眉棍上来回摸着,像是要将它变小,珍惜地握入手心一般。 “怎么?在想什么?”三娘跨步走进了他房间,只见他猛然抬头,笑得有些不自然。 “三姐,你什么时侯时进来的?”蓝田摸着光头,此时才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霾,这一摸头倒是有几分像以前的蓝田。 “就是在你不停地抚摸你那心爱的齐眉棍开始!”三娘淡淡一笑,双唇间露出一抹白,她内心从变狼女之后没有一天好过过,今天见到蓝田让她心情好了许多,至少她还有这个弟弟幸存。 三娘见蓝田现已不像从前那般冲动,于是心中稍稍有些安慰,想着蓝宗后继有人,也稍放下心头大石,此时她心中最为感激的便是儿妮,在最危难的时刻,她救了自已的弟弟蓝田,对蓝田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见蓝田现在也已成熟不少,三娘便说道:“儿妮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待她!” 三娘这话话中有话,蓝田却是听出了几分意思,他竟一摸光头,脸有些发红,青涩完全代替了方才成熟的表情:“我……我会的!但是……”说完这话蓝田停了停,却是一副失望的表情,“但是她似乎对尔东……” 三娘明白地点点头,她今日也见到了儿妮对尔东的态度似乎有所变化,她心中细想,这布妮子肯定是在危难中被尔东英雄救美之后倍受感动,三娘转念一想又道:“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总之咱们大家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蓝田低着头想了一想,一收脸上的羞涩,认真道:“三姐,我想去找阿爸!” 三娘一愣,蓝田真的是长大了,眼前这个弟弟不再是傲气逼人,处处强势的模样,竟然有一身浩气,关切起父亲的安危来,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你放心,待欧飞父亲的病好之后,我们便向万古山行进,定要找到阿爸,活要见人……”三娘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尽管她此时心中又是一阵担忧和痛苦,可是她知道,作为姐姐,她不应该让蓝田见到她脆弱的一面。 “不,我等不急了!我要立刻就走!”蓝田倔强地看着三娘。 “四弟,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腹背受敌,族人与狼人都在找我们,最近又戒备森严,不易再有行动,待过几日两方疲惫松懈之时再去也不迟,再说,如今我已是**,我岂能丢下公公而走?”三娘知道蓝田已心急如焚,于是劝告道。 “三姐,我每次看到齐眉棍就想到阿爸,这把齐眉棍是阿爸亲手所做,每晚我到的都是阿爸血淋淋的模样,你让我怎么等得急,再等下去,恐怕就是一堆白骨了!”蓝田说完这话,手中握拳向面前的桌子捶去,一脸痛苦表情。 三娘见到蓝田这般说,心中也是一阵刺痛,她淡淡地说道:“好吧!如若你真的要去,那三姐我就陪你一道去!” 蓝田听到三娘出此言,不觉一愣,他定定地看了一眼三娘,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约定二人第二日夜间从后山走出盘龙山,于是各自准备也就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早,三娘见蓝田迟迟未起床,于是推开屋门一看,只见被褥似乎没动过,人与齐眉棍俱已不见,桌面上放着一封简单的书信:“弟已寻父去,勿牵挂!”原来蓝田想了一夜,他不想让三娘为难,于是选择了独自前去万古山。 当三娘寻去之时,蓝田早已离开了盘龙山,没料到姐弟之间的见面竟就在这短短的一日内,从此三娘牵挂的人又多了一个…… 话说这些日子以来,寨内把守森严了许多,大家大都整日被困在这宅子内。这一日,儿妮定要去拜祭一趟盘素儿,尔东见状便主动作陪,这屋子里头余下其余的几人都各自坐在一个角落,蓝田走了以后,这屋里似乎又重新笼罩着一种凝重悲伤的气氛,到了晌午时分,欧飞仍旧在屋内帮父亲把脉,父亲的脉象竟是日渐见弱了,欧飞一阵暗愁,虽然父亲的血症没有扩散,但体内的毒气却是不停蔓延,如若再不找到嗜血,便只有一死,欧飞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也无言语。 布诺央央地,见大家都不开口说话,他觉得有些无趣,此时他想起雷千当日所说的话,于是心头一震,一咬牙拿出了那布帛藏在角落上细看着,但这布帛快被他看穿了破也还是没看出什么来,他正烦闷着,突然背后一阵叫声。 吱吱 原来是山猴在背后搞鬼,他不能外出自然忍受不了,于是到处跳到处翻,却找不到一物可玩耍,此时一见布诺拿出那布帛,于是觉得好玩便一跳而上,将布诺手中的布帛叼在口中就往院子里跑。 “你还给我,你这臭猴子!”布诺大呼一声跟着追了出去,翁蓝一看摇头而笑,这布诺如今也与山猴一般,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儿。 山猴在院子中央将布帛高高举起在院子里扬着,见大太阳下追着他不放的布诺更是开心至极,自从离开迷宫森林后山猴还真没这么开心过,布诺则气鼓鼓地挥汗如雨,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你这猴崽子,如若弄坏了我跟你拼命!这怎么说也是我的传家宝,唉呀!我的宝贝啊!”布诺嘶叫出哭腔来。 翁蓝赶紧走出门,然后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道:“小声点!让外头人听到了会被发现的。”说话间,山猴才央央停下,不敢再闹,于是将手中的布帛朝地上一挥,甩在了地上。布诺这一见可是心痛得不行,赶紧跑过去轻轻捡起,放在手中又轻拍又轻吹地弹去布帛上的灰尘,就在将布帛翻过来的那一瞬间,布诺突然停了下来,手中一颤,眼睛瞪得大大地,显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怎么了?弄坏啦?”翁蓝横了山猴一眼,只见山猴吐吐舌头,向屋内跳去。翁蓝见布诺仍旧是方才的表情,那表情就像定在了脸上一般,纹丝不动也不回答自已,于是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布诺的肩膀:“诶!没事儿吧?” “神奇!太……神奇了!”布诺突然回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叫了起来,“快来看……这太……神了!” 欧飞等人都闻声而来,看个究竟,只见布诺在门口的石桌上轻轻摊开布帛,只见太阳光下,布帛从左上方起,隐约出现一些金色的符号,一行、两行……金色的字体如同一个个现时写出来一般,慢慢出现在众人的眼帘里头,字体越来越清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张布帛上竟满满地写满了这些金色奇特的符号。 “这……这都是些什么?”雷千揉了揉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巫文!”布诺差点就要开口大笑起来,“这就是我们犬封国的巫文!这太神奇了。” 三娘用手轻轻地在布帛一抹,又放到鼻子处一嗅:“这倒像是一种叫硝墨金粉的粉末写出来的字,这硝墨金粉遇到日晒或是一些与之相克之物就会显现出来,听我学医的师傅说,茶的叶片弄出的汁水也是与硝墨金粉相克之物。” 三娘这话一出,欧飞与翁蓝心头猛地一震,他们同时想到的就是当日那幅凤麒图,在古质村的时侯,欧飞失手打翻了茶水,茶水泼在凤麒图上,立时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凰,难道当日那凤麒图也是用了这种金粉才会将那金色凤凰图隐入图中的?那么凤麒图与这布帛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为何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布图都上了金粉隐藏起图来?难道这其中藏着一个更让人惊讶的秘密? “难怪先祖再三再四地吩咐,应当将布帛收入阴暗之处,现在想来竟是这样一个道理。”布诺说这话时手在布帛摸索,如同见着了稀世珍宝一般陶醉其中。 “那这到底为什么要隐藏这些奇怪的符号?”翁蓝弯下腰专注地看着这幅布帛道。 “既是巫文你应该看得懂,上头写的是些什么?”欧飞拍拍布诺的肩膀,这才把沉酸其中的布诺拍醒。 布诺细细地看着,一个符号一个号地认着,然后颤抖着压低声音说道:“这布帛……这布帛上写着的有可能是解开‘九星洛鞠’秘密的巫文!” 第五十七章 符号解读 布诺的话音刚落,欧飞立时站起往那布帛看去,他是多么迫切想知道“九星洛鞠”的秘密,只要知道了“九星洛鞠”的秘密也就是等于打通了进入谜宫森林的门,那么父亲也就有救了, “布诺,快说吧,别卖官子了,”三娘过去拽了布诺一下, 只见布诺不慌不忙地将那张布帛再次打开,摊在众人面前,脸上有着一种自豪的表情,道:“这布帛上的巫文就是打开‘九星洛鞠’的巫咒,”说了这一句布诺指着这些巫文,然后继续说道,“这里共有九段巫文,每一段都代表一个方位,你们看,这是巫文中表示的方位符号,”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每一段巫文前方的一个形体奇怪的符号, 只见巫文前的方位依次是:北方、南方、东方、西方、东北、东南、西南、西北、中央共九个方位, 九,翁蓝脑中一定,九个方位正好对应着“九星洛鞠”中的九星,再回忆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九星洛鞠”之时,她的反应便是迷宫森林中的九大神兽,如此一來,翁蓝更加肯定布帛、“九星洛鞠”与迷宫森林这三者必定有密切联系, “这些代表什么,”欧飞突然指着九段巫文前方九个方位旁边的一些小记号似的符号,转头问起布诺來, “这便是一些颜色的符号,你们看,北方后头是紫色、南方后是白色、东方后是赤色、西方后又是白色、东北后是黄色、东南后是碧色、西南后是绿色、西北后是黑色、中央则还是白色,”布诺将这记号似的符号解读一番之后,立时从他平日所带的布袋里头拿出了“九星洛鞠”摆放出來,然后又念出展开它的咒语,只见“九星洛鞠”又是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上头九颗颜色各异的星瞬间各居一方, 翁蓝凑上前细细一看,于是脱口而出道:“果然如此,” “怎么,你看出什么來,”欧飞赶紧问道, “我记得在暗室中看到的九颗星的排列并不是如此的,”翁蓝将手指向绿星说道,“这颗星当初是在黑星之前,如今却已移至黑星旁边,这个‘九星洛鞠’果然是分秒移动,并不间断,但移动的位置变化细微只有日积月累方才可看出,” 布诺这一听脸上即刻露出佩服的神情,于是拱手道:“佩服,你说的甚是,‘九星洛鞠’就是时刻移动却是微无可见,方才绿星之方位的变移如不细看也是无法看出的,” “可这咒语又有何用,”雷千这几日來也见到布诺整日里看那块不布帛,与布诺闲聊之时才知道了这些神秘的事情,此刻他也很想知道隐藏在这布帛下这一连串巫文的秘密, “见这巫文如此排列,每解开一串巫文就能打开相应方位的通道吧,”翁蓝将手托在下巴,认真地思考着,欧飞此时就站在翁蓝身边,在他看來翁蓝此时认真研究的状态如同回到了从前一同在迷宫森林中的日子一般,让他为之心头一震,竟有些伤楚之痛, “不要猜了,且施法试试便知了,”雷千好奇地看着“九星洛鞠”催促着布诺道, “巫法可是随意可施的,”布诺噔时瞪大双眼喊道,“施这巫法之前,我可得从腕内逼出阳气之血,再用上百來道巫符,拜过先祖,这还不算,再有观风看天,择位摆坛,这來來去去是劳神又劳财,要试你试去,” 布诺偶有气度不大,斤斤计较的时候,但这次布诺所说确实不假,以巫咒施法解开阵法之术是最为难使的,单是这必用之物,巫师的阳气之血就实难取,在猞族猞巫通常将阳血封于丹田之内,而这阳气之血却得來不易,它们是巫师祭巫之际从巫神中求得而來,用于镇邪之用的血,破解阵法的巫术所用的阳血可能用去布诺体内阳血的三分之一,这对巫师來说是一种极大的损伤, 欧飞看着这个“九星洛鞠”想着当初与翁蓝在道僧泉时悟出的“魔方理论”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他再仔细看了一下“九星洛鞠”,然后说道:“如若沒猜错,布帛上的巫文是可以将九星暂时变换位置的咒语,” 翁蓝一听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沒错,在迷宫森林,哦,就是你们所说的神灵之地里头行走时,我们发现所有的树木都有移动的痕迹,刚刚走过的路回头却变成另一条路,那么此时想來就是迷宫森林移动的方位应该是由北面向南移动,也就是在龙腾的森林入口处开始移动,这样子才会有一入林口便无法找到回头路的现象出现,虽这样说但却一定是绕着中央的轴承移,就如同魔方一般,” 欧飞一听,果然是知已,翁蓝说出了他所要说的话,于是二人情不自禁地会意对笑,此时周边的这几个人却沒完全听懂,也不知道他们常说的“魔方”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只能不解地站着,三娘一直沒有说话,她看着翁蓝与欧飞二人的默契,欧飞虽昨夜已与自已成亲,但不知为何,她竟发现自已与欧飞反倒拉远了距离,顿时黯然失神,央央地坐在凳子上, “下方还有些小字,是什么,”雷千直指布帛一下的小文字叫道, 布诺趴在布帛上细细一看,逐字读出:“九紫星(伏蚩)、八白星(利盾)、七赤星(啸吼)、六白星(瑶螈)、五黄星(鹿蜀)、四碧星(玄武)、三绿星(螭虬)、二黑星(盘麟)、一白星(朱鸾),” “九大神兽的名字,”翁蓝大悟,“果然此九星就是九大神兽,九紫星,八白星,七赤……”翁蓝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头,掰起手指念着,说到赤星时,她顿时恍然大悟般转身大喊,“我知道了,” 见到大家急切的眼光,翁蓝深吸一口气道:“这‘九星洛鞠’为上古‘洛书’布下的阵法,” “洛书,”布诺突然想起阿爸说过,先祖入葬时所陪葬之物便是这洛书, 要认识洛书必先从洛河图说起,相传,上古伏羲氏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來源,洛河图由黑点和白点构成,黑白点代表着阴阳、五行、四象三者兼备,河图中1、3、5、7、9为阳,2、4、6、8为阴,洛书则是出自河图,它将河图中的四方的八个数旋转而排成八方而显八卦,每方一个数纳地支十二气象,就是洛书之图了,洛书中的八方就是围绕在中央的八个方向:北方、南方、东方、西方、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八方一中央共有九星宿,分别就是九紫星、八白星、七赤星、六白星、五黄星、四碧星、三绿星、二黑星、一白星,九颗星宿代表河图中的九个数字,不停根据方位轮转,代表阴阳交替, 此时翁蓝认真说道:“此九星必定就洛书中的九大星宿,如若如此那此时便能轻而易举地解开迷宫森林通行之谜了,” 布诺摸一摸后脑勺,突然眼中一亮:“洛书九星据说每一年九星换位一次,每九年便是九星归位,如按你所说这般,那就是九年便有一次神灵地直通之门,” “沒错,”翁蓝嘴角一翘便是一副满怀自信的样子,“洛河书上阴阳交替就是九年为期,这九大神兽各守一大模块,每时每刻在偏离原有的位置,就如方才我指的绿星一般,当它偏至一定位置,黑星将会被替代,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进入迷宫森林第一次见到的是虎僧泉,有的人却不是的缘故了,” 听到这里欧飞早已兴奋不已,他沒想到翁蓝竟然破解了这迷宫森林之谜,他此时转头看了一眼屋内躺着的父亲,心里头却浮上來许多的想法,三娘转头一看,只见欧飞看着里屋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知是为了他父亲之事,于是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布诺听完翁蓝的话不由地发出“哦哦”的声音表示赞同,这日应该是他有生以來最为自豪的一天,至少他把巫文内容给解说了出來,更沒想到的是通过翁蓝他竟将好几辈人破解不了的神灵地通行之谜给解开了,于是他也偷乐着沾沾自喜起來, “只是……”翁蓝突然有些犹豫起來,“只是却不知道你的先祖是如何将这些不同年代的神兽聚这神灵地内的,”说着,她看向布诺,只见布诺挠挠头,却最终摇了摇头道不知, “上次你说过这布帛应为上古之物,布帛上头写的这些个神兽名字却个个都在神灵地内,难道你的先祖早有未卜先知之能,将神兽名字一一预测并列出,”欧飞也深觉奇怪,不禁问道, “未卜先知之能虽是有,却也不能如此准确细致说出方位星宿及所对之兽名,这里头恐怕还有些未想到之处,”布诺细想着说道, 第五十八章 携父回林 这天夜晚欧飞就守在父亲的身边久久不舍回房,他日日为父亲把脉已发现父亲的脉象日渐虚弱,他心中有一种治好父亲的欲望,他真的很想背上父亲回到迷宫森林找到那棵嗜血树,这一夜他就这样望着外面的星空发呆,他想起他当初來猞寨时是从猞禁河冲流而下入了海,然后才來到猞寨的,那么如若他现今再从海中寻到猞禁河必定可以返回迷宫森林,只是如若顺利这一來一回也该花上不少时间,父亲的病怎么能再拖下去,何况进了迷宫森林也不一定能出得來,这更是耽误了时间, 此时欧飞想到了早上大家一块解开的“九星洛鞠”的秘密,如若此时布诺肯试着帮帮他,那可能会有转机,不但能及时帮父亲医治又能回去找回潘竹还有那九个葫芦,说起潘竹,欧飞想起当日所说的九九八十一日之约,而现掐指一算正好已到时限,自已也该履行诺言回林找回他來的,想到这里他又转念一想,这等巫法据说十分伤神,如若伤及布诺元神他定是不能答应的,想到这里,他有些踌躇了, “怎么,还不回房,”欧飞正想得入了神,突然背后被轻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原來是三娘,她温柔的眼神中露出了妻子般的关怀神情, 欧飞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自然地一笑道:“我……我來看看父亲,等一会儿就回房,你……你不用等我,”事实上他内心也有些抗拒回房去,他不知如何面对三娘,她总是用十分温存的态度对待自已,而自已却总觉得有心无力,二人总会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分头睡去, 三娘轻叹了一声,脸上仍旧保持着温和,她走到欧飞父亲的床前,然后拿起他那枯黄的手來,掐腕把脉,她脸上神情十分宁静,却与当日变狼女时的惊慌和得知盘郡死因时的伤痛表情完全相反,她似乎又回归到欧飞刚认识的那种冷静的模样, “脉象微弱,如若再拖些时日只怕回天无力了,”三娘看着一脸愁容的欧飞,然后缓缓走到他跟前道,“布诺说明夜是北斗七星现身之夜,作巫法破阵最是有利,明夜摆坛作法,你带上父亲与山猴前往神灵地,你意下如何,” 欧飞一听此言立时惊觉转身,看着三娘,只见她脸上露出多日來罕见的笑容,欧飞心中的一阵欢喜,不禁一手抱住三娘,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真是……谢谢你,谢谢你,” 三娘先是一惊而后脸上又露出幸福的笑容,在她心中渐渐地萌生着一种并不附属于前夫的爱,他们二人却沒注意到,此时翁蓝正在门外,眼中看着这二人搂在一起,她心头凉了一半,本來今日见欧飞为他父亲的病一筹莫展,心头有些不忍,于是过來看看他,沒想到却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冷冷一笑,自嘲般想道,他二人早已是夫妻,我却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她默默地回房去, 第二日,布诺向大家说出了摆坛之事,于是吩咐各自找來所需之物,又将所剩的百來张巫符拿了出來,在上头写上符咒,于是一张张地摆挂好,备下夜晚之用,布诺与欧飞开始将“九星洛鞠”各大板块分析,以将各大板块转动的时辰算好,二人紧记,待作法之时便可按部就班,以免被困入林中,一切商议妥当, 这天夜里布诺等人就在盘龙寨最靠海的僻静树林外摆上巫坛,巫坛之上白烛点燃,泛着悠悠白光,巫坛上放着一碗水,碗下压着一张符咒,符咒旁边则放着一把大约50多公分长的铜剑,铜剑两侧是五个铜钱,这便是驱邪剑了,在巫坛周边上布诺让雷千等人摆上数百张巫符,这巫符摆成一个圆圈,如同画地为牢之术一般将巫坛围在里头, 布诺在巫坛上摆上了布帛和展开的“九星洛鞠”,“九星洛鞠”的九星在夜色中闪着各色亮光,悬浮在“九星洛鞠”之上竟如同夜间的萤火虫一般安静飘浮着,乍一看去也会让人误以为是鬼火, 众人按布诺的吩咐摆好,然后远远地静侯着,只见布诺拿起一片树叶,放在夜风中,只见树叶向被风向前吹浮,三娘暗喜,这布诺未曾狩猎却也懂得吹叶识风向的道理,可见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布诺抬头一看,就在北面夜空之中点点星光开始出现,不到半晌,北斗七星的勺状便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天空之中, “七星神君现身,请助弟子施巫救生,”布诺立跪在地,口中喊道,说完这话,他缓缓起身,将压在碗下的符放在白烛上燃烧,然后放入碗中水内,昂头一饮而干,于是盘坐地上手掐丹田之处,不到半刻只见他脸露青色,竟是吐出一口鲜血,就在此时布诺将躯邪剑拿起,鲜血则直喷在剑身上, 此时他将地上一片树叶捡起,向海中一抛,随即握剑一挥,竟在海中变出了一片竹排小舟來,这样一变,别说旁边那些人了就连布诺自已也被吓了一跳,原來方才他吐出的那口便是极具威力的阳气之血,而这是他第一次用到体内的阳气之血,先前见过父亲用这阳血驱魔赶妖,却未曾想过,这血还能变幻出物件出來,如若不是在先祖记载的巫书中所见,他还不会想着一试究竟, 此时见到众人脸上一阵佩服的神情,布诺如同找回自信一般装出一副深沉模样道:“赶紧上舟,迟些可不等人了,” 于是,欧飞在众人的送别目光下背上父亲,与山猴一同上了那片树叶变成的小舟之上,他回头看了一眼三娘和翁蓝,只见二人神情中流露着无限地担忧,欧飞不忍地向她们挥挥手,让她们不要再担心,此时见一切具备,布诺将一张吸灵符放在欧飞手中,并教会了他念“吸灵咒”,于是只见布诺一挥手中的剑,小舟便随着风向漂流而去,布诺则重新回到巫坛前等待时辰作法, 咕咕 翁蓝目前欧飞远去,正转头想上巫坛一看,谁知此时水中竟有动静,翁蓝转念再向水里看去,只见一条白色波纹延绵于水中,竟随着欧飞的竹舟而去,此时夜色已晚,海面上有些涨潮,翁蓝再定睛看时却是什么也沒看到,她侧头一想,或许是自已眼花了沒看清楚,仅仅是一条波纹,沒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这样想着她又回头走开了, 布诺此时心中有些紧张,长这么大了,看过父亲及祖父无数次的摆坛作巫法,自已也大大小小的巫法多少经历过一些,可是却是沒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惊险,他知道,如果错半点,欧飞三人可能会被困迷宫森林永远出不來,想到这里他心跳加快起來,不停看着天上的月亮推测时辰,但一会儿他又转念一想,这也是件好事儿,如若这巫法成功他便是自已巫家的光荣,也不愧对这千年猞巫世家的列祖列宗了, 此时的欧飞早已乘舟顺风而去,这小舟的速度极其快捷,直线向岩石水壁穿梭而去,不到半晌他们便出了猞族居住的山脉,向前方的如瀑布般的水流冲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欧飞眼看就快到了瀑布底下,只见水从瀑布处顺流而下,小舟就在瀑布之下,如何能逆流而高上, 吱吱 山猴冲着欧飞直叫:“扶住,扶住,”山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自己则是趴在竹排之上,双手抓住竹排两侧, 欧飞见状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线索将父亲的躯体捆与竹排紧紧捆在一起,再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天翻地转的感觉,原來小舟已开始向上推行,欧飞赶紧趴下抓住竹排两侧,他沒想到的是,被赋予法力的小舟竟真的逆流而上,将整个竹排直竖在瀑布之上,突然一阵狂风吹來,小舟如得神助般向上冲行,舟上的欧飞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再睁眼看时已上了瀑布水面,又直向前稳行, 欧飞深吐了一口气,这样的惊险镜头似乎只有在迷宫森林探险时才可见到,此时他又回想起在迷宫森林中与翁蓝同生死共患难的日子,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吱吱 山猴突然一阵兴奋,指着前方的石头叫起來,欧飞顺沿看去,最初沒觉得那石头有何特别之处,后來慢慢接近时,他才发现这块岩石侧角锋利,这便是那日他被撞的岩石,也就是说这里就是他与翁蓝生死别离之处,欧飞心中感慨万分,看着山猴如此细心留意不禁也有些感动,但此时他想得最多的更是这水路的走向,竟找着了回忆中经过的岩石,那么就是说这里必定离猞禁河已不远了, 此时脚下的木舟在河流拐弯处停下,等着欧飞指明方向前进,欧飞向两边拐角一看,只见他右前方河水中竟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着,欧飞嘴角一笑,挥手一指道:“就是那里了,猞禁河,” 第五十九章 险渡猞禁河 欧飞指明方向之后,竹舟一路朝着猞禁河开进,此时天幕漆黑,猞禁河中与上次一般,水底的一切生物仍旧是闪着荧光开放在水底,欧飞见到这般情象不由地想起当日猞禁河中与魔花的一战,于是心生警惕,只求快些靠岸可以重回青脉园, 咕咕 突然,欧飞感觉竹舟有些摇晃,他心中一惊走到竹舟后方一看,只见水纹有些奇怪,欧飞心想难道又是魔花在作祟,于是他四周观望却仍未见魔花的影子,此时他想起自已怀里揣着的“吸灵符”,他想了想,当日自已与翁蓝就是在此处丢失背包,不如就在此处用“吸灵符”搜索一番,或许能找到背包, 欧飞拿出吸灵符,于是将它放入水中,然后闭上双眼念道:“聚元灵物,搜灵真气,吸以元气,速速搜來,”说话间,这张早已被布诺念入咒语的吸灵符瞬间钻入水中,飞钻而去, 哗 突然间,水面上一阵骚动,竹舟各处竟然浮上來许多东西,定睛一看,这些竟都是些衣服、背包和烂布等东西,欧飞开始有些惊讶,后來转念一想,当日与翁蓝在猞禁河上也看到许多背包人的尸体,他们猜测是來寻宝之人的死尸,如今用吸灵符吸出这么一些东西來,想必也是那些人的随身之物,这并不出奇, 欧飞此时的目光被前方一个大大的军色背包给吸引住了,他将竹舟行至背包旁边,将背包从水中拉出,细细一看,果真是翁蓝当日落水的背包,欣喜之余,他打开了背包一看,里头那九个葫芦仍旧金光闪闪,除此之外,那幅千年凤麒图竟也安祥地躺在里头, “太好了,找到他们我就放心不少,”欧飞转头朝山猴笑着看去,只见山猴也开心地活蹦乱跳起來, 咕咕 那咕咕声再次响起,欧飞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于是将背包被在身上,以防不测,然后又向竹舟尾部走去, 哗 突然之间,一个巨大的落水声打破了这猞禁河的宁静,竹舟尾部骤然水向上冲,竟跳上來一个人, 欧飞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颤,眼前竟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就是在雷鸣寨主宅内杀害雷鸣寨主的狼女夜紫,欧飞皱眉一想,怎么她会追到此处, “拿來,”夜紫此时身穿黑色夜行服,这夜行服外层光滑无比,上头竟是滴水不粘,她一改当日起舞时的翩翩姿态,穿上这黑色夜行服竟是一副敏捷威武之态,她冷眼看着欧飞身上的背包说道,“把九个葫芦拿出來,” 欧飞上下打量着这个夜紫一番,她必定是方才跟在竹舟后头一路跟上了这猞禁河内,早先跟她交过手,知道这女人心狠手辣,虽说自已并无怕她之意,但现在看看竹舟之上有父亲及山猴,如若二人有何闪失那便是自已再怎么打赢她也是无益,不如先拖延是间,上岸再算帐, 想到这里欧飞抬眼说道:“你是怎么跟來的,” “拿來,”谁知这夜紫半句废话都不想说,脸上那机械的表情又再次出现,冷冷地再次逼向欧飞, “拿什么,你说的什么葫芦我根本就沒有,我怎么拿给你,”欧飞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山猴往自已身后退去,然后自已又慢慢地向夜紫走去,将山猴与父亲都挡在身后,此时他与夜紫的距离仅有几尺之遥,这么近地看着这个女狼人,这才发现水从她的脸上正滴滴滑落在她细嫩光滑的脖子处,然后再往一起一伏的神秘部位滑落, “上回见你舞姿非凡,你是个舞娘吧,”欧飞突然叉开话題,将这话峰三百六十度转弯,竟问起这夜紫的身份,见夜紫仍旧冷目相对,他又说,“你们白狼族实为残忍,不仅对我等族人屠杀侵害,还将你一个弱小狼女训练为杀手,这对你也不是一件公平的事,你说呢,” 夜紫听到此处,眼神有些闪烁,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神情,可很快,她又冷冷喝道:“废话少说,不拿出葫芦就拿命來,”话音刚落,夜紫一跃而上,在半空之中她向后一倒, 刷刷 只见她指尖射出五道钢弦,五道钢弦迅速向欧飞插,山猴这一见赶紧趴在欧飞父亲的身上,以防伤及他的身体,欧飞两手瞬间握住钢弦,他怒视前方与之抗衡的夜紫,只见她冷艳的脸上一阵冷笑,那钢弦竟然快速旋转起來, “啊,”欧飞骤然觉得手中的肉皮被快速绞开一般疼痛难忍,他不禁失声大叫,双手向外一甩将夜紫连同钢弦甩了出去,夜紫一个半空翻身只见她身影忽闪忽现,不到半刻竟又在竹舟之上稳健站立着, “拿來,”夜紫机械般的声音冷冷道, “休想,”欧飞此时已忍无可忍,双手在空中一个划弧,只见那金光开始聚于手中,夜紫先是后退一步,而后挥掌而上,欧飞站稳步伐,躲闪过夜紫两掌之后右手将抓住她的纤手,本想将这一掌击向她胸口,可此时掌就在离她的胸前一尺之间停了下來,夜紫本已闭上双眼准备受掌,哪知睁眼之际见欧飞已收回不禁有些不解, “你走吧,我不打女人,”欧飞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 呜呜 夜紫正想再上前与之较量之时,突听这猞禁河上各处呜声四起,她与欧飞同时转身看着四周的河面,只见河面四处咕咕作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出现, “是什么,”夜紫目光警惕地扫射河面,身子向后退去, 哗 就在这时,从水中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抓住夜紫的脚,猛地用力,夜紫此时毫无防备,被一拽入了水,那只手就这样快速地将夜紫向水的深处拖去,只见夜紫拼命挣扎,却是无济于事,她的双脚似乎早已无法动弹了, 吱吱呜 山猴见状开心得跳了起來,指着被拖入水中的夜紫嘻笑着,欧飞向四周一看,无数的浮尸早已浮出水面,闪光的魔花再次出现,欧飞心中暗叫不妙,方才的吸灵符忘了收回,将河底的那些脏东西也给引了出來, 这时,山猴抓住欧飞的手指着前方,示意欧飞赶紧将竹舟向不远的岸边靠去,此时父亲的躺着竹舟处已有那腐烂的白手抓住,意欲向上爬,欧飞心中有些矛盾,他看着方才被拖去的夜紫挣扎的方向,又看看父亲,于是心一横,赶紧将竹舟指向岸边,于是终于甩开了那些恐怖河尸,到了岸边,欧飞将父亲拉上了岸,山猴也安全上岸,此时一看天色,再过一会儿就该是到了进入青脉园的时辰了,欧飞转念一想,突闪出夜紫方才挣扎时无助的眼神,他深叹一口气,竟再次跳上了竹舟向方才夜紫被拉的地方开去, 吱吱 山猴被欧飞此举吓了一跳,在岸上挥手吱吱乱叫,欧飞转头看了一眼山猴道:“我很快回來,”于是便又继续前进, 他站在竹舟上眺望,只见一处水面上有奇怪的漩涡形波纹,然后一听一声惨叫,欧飞此时认出是夜紫的叫声,他一跃而进钻入了水中,睁眼看时已见四面八方无数的张恐怖腐烂的脸向他游來, 他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径直向目的地游去,再往后看时,只见那脚后那些恐怖死尸已快抓住自已的脚,一念之下,他想起千窟红时所念的心经,于是此时他就在水中暗念起心经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嘴角的水泡竟随心经咕咕而出,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泡,而只要触及这水泡的腐尸便会瞬间散成金片, 欧飞有些诧异这一切,此时往下看,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背影正拖着夜紫向水深处游去,欧飞一见立时向下冲去,只见那背影一个回头,差点沒把欧飞给吓死,原來是个女尸,她的脸一半已腐烂白森森的头骨显露可见,脸上怕满了白色虫子,嘴早已咧开,向欧飞怒吼,背后一朵荧光魔花闪着诡异的光芒,欧飞暗念着心经向她游去, 那腐尸凶神恶煞地怒吼向欧飞冲刺而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呼啸着瞬间逼近,只见血盆大口张开,里头一条黑色毒蛇猛啄而出,欧飞倒吸一口冷气,如若这水泡抵挡不住,那自已即时成为这女尸的腹中之物,想到这里他紧闭双眼,口中的经文越念越快, 哗 只见一个水声在自已耳边炸开,再抬头看时,那女尸早已被炸得无影无踪,荧光在水中飞舞起來,他再一看时夜紫已向下落去,欧飞赶紧向下游,一个回挡,将夜紫也吸入了水泡之中,欧飞疾手揽住她,只见她微微地、吃力地睁着双眼,眉头一皱,竟然有些挣扎, “不想成为河尸的腹中餐就别动,”欧飞低声道,这时夜紫才发现自已的周围全是张牙舞爪的河尸,但它们如同被隔离一般无法接近他们, 欧飞将她托上竹舟,这回才远远地离开那群尸聚集的水面,來到岸边,山猴早已着急万分,不停地指着天,欧飞抬头一看竟然已快过亥时,他大呼:“不好,快走,”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章 干将重现 欧飞见此时的天色已过亥时,正好这是他与布诺约好的时辰进入青脉园,于是背起父亲就要往里跑,跑了一段他像想起什么似地往后看,只见夜紫也追了來,他缓缓停下脚步,夜紫见他停下也远远地停了下來,夜色中她眼中的紫色暗光十分显眼,她用黑暗中狼人的锋利的眼神看着欧飞, “你走吧,那竹舟会送你回去,”欧飞淡淡地说道,不知怎么地,他就是不忍心杀了这个狼女, 只见夜紫并无答话,而是静静立着仍旧盯着欧飞看,欧飞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女狼人身上,他目前的任务就是找到布诺为他开启的入口进入青脉林,想到这里,他转头就跑,山猴赶紧跟在后头, 盘龙山上夜幕笼罩,遥望海的那头浪潮汹涌拍打而來,布诺抬头看看天上的北斗七星早已移位,天色有些变化,布诺暗自低喃:“子时已到,” 他立时走到坛前,将布帛上的咒语细看一遍,然后拿起剑挥舞在空中高声念起咒语,在迷宫森林中分为九个板块,每个板块由一个神兽守护,而先前欧飞所见到的一些珍物之地,例如:六神林、千窟红、佛界等都是纳入所属神兽板块之中,现青脉林则属于盘麟境内的模块,于是布诺念及了西北方的咒语,然后将手中的剑放在白烛上一烧,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按住剑的侧面向着那移动的“九星洛鞠”慢慢推去,只见那巫咒瞬间变成一道金色光线从布诺口中飞出,顺着剑锋直射“九星洛鞠”, 咻 只见金光射入“九星洛鞠”西北面的二黑星内,二黑星瞬间快速转动起來,布诺睁眼一看,知道时机已到,于吃力地将手中的剑一移,只见西北二黑星板块移至前方,空间瞬间倒换, 欧飞此时见到眼前一道金光从前方林上空穿射而下,他知道这就是转移的提示,于是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嗖 当他前脚一踩住光点之时,只觉眼前一片白光,全身似乎已被重光裹住,整个人如同掉进漩涡中一般旋转起來,感觉头晕目眩然后便不醒人世, 当他缓缓醒來之际,眼前已是一片青光闪耀,放眼看去青翠光亮的巨石立于草地两边,欧飞一阵欣喜,这眼前的地方便是当日泉中授功之地:青脉园, 欧飞正想往前走,却听山猴又开始“吱吱”叫起,欧飞往旁边一看,只见夜紫就在旁边缓缓站起身來,然后向青脉园方向看去,她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欧飞有些不耐烦,这个狼女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吗,如若再來捣乱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山猴恶恨恨地看着夜紫,张牙舞爪地向她怒吼,只见夜紫斜眼看了一下二人,冷笑道:“你们是要打退我吗,恐怕还沒将我打退,那时辰早已到了,” 被夜紫这话一提醒,欧飞才想起布诺说巫坛会在太阳出來前结束,这样的话,他们的时间便不多了,他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这夜紫的前跟后随,背着父亲就往青脉园跑去, 跑过了草坪,欧飞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进入,就在隐入草丛处的地方,他终于找到了那女始祖的神像,可是,神像前方的仙泉池内竟是干涸一片,滴泉未见,欧飞这一见,心凉了一半,他突然双脚一软向神像跪下道:“始祖在上,外族人欧飞前來求仙泉一泓,为救父命请赐于仙泉疗伤,”欧飞语毕,头磕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却听到周围一片宁静,山猴见了也轻叹一口气,沒想到这仙泉也是说干涸就干涸的, “啊,”突然背后一声惨叫,欧飞转身一看,只见两边的青脉石闪出利光,击向夜紫,夜紫挥手强挡,竟被甩出了仙泉池外几百米,欧飞转头一看女神像,只见神像眼睛半眯,冷视着被甩出的夜紫,似乎神情与先前不同,欧飞心头猛地一颤赶紧又低下了头,山猴也被吓得跪了下來, “狼人不得入内,”半晌之间只的一个洪亮女声响起, “是,是,”欧飞这才明白这女神不赐泉的原因为是因为夜紫的进入,欧飞心中不禁怒火燃烧,走过去将夜紫粗鲁地抱起,然后向园外走去, “放开我,”夜紫怒视着欧飞,只见欧飞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然后用力一抛将她抛到园外去, “不准进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欧飞甩下一句狠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仙泉池边,此时仙泉池内的水渐渐满起,温和的烟雾腾在半空,女神像在烟雾之中紧闭着双眼,安祥地立着, 欧飞赶紧将父亲的衣服解开,将他放入仙泉之内然后他也进入了仙泉之内,并吩咐山猴把守着,欧飞运功将父亲体内的筋脉全部打通,然后通过脑部穴位运作,将父亲脑部的积血逼出体外,欧飞在仙泉中泡了近一个时辰,突感有些疲惫,他完成所有运功之后缓缓走出了仙泉, 咻 突然四面的青脉石向他射去青光,他只觉全身如触电一般突然麻痹不已,此时他觉得身上有一道紫光正在蠢蠢欲动,他被青光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只见身上那道紫光竟然在他体内不停地游走, 山猴此时已傻了眼,不知所措,只见欧飞脸色难看,豆大的汗水顺流而下,他登时向天大吼一声,只见体内的紫光竟随着他的吼声穿喉而出,“呼”一声冲上夜空,抬头一看,只见夜空被紫光撞击得一闪一闪,竟划过一道闪电, “怎么回事,”欧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喘着粗气,看着夜空中霹雳的闪电一挥而下,一道紫光随着闪电穿射而來,欧飞赶紧向侧面反扑一闪, 咻,嚓, 就在方才欧飞站立的位置处,那紫光一插入土,瞬间尘土飞扬,欧飞定睛一看,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又惊又喜,山猴更是一跃而上,兴奋地叫了起來, 只见紫光入土处竟插着一把紫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剑:干将剑,原來在欧飞被水冲走之际,干将剑的灵气被他的五穴吸入,其实干将剑一直都在欧飞身体之内,如今再泡仙泉之时,剑已跃跃欲出,当青脉石的青光一射之下,剑便开始冲体而出了,欧飞从地上将干将剑拔出,他如同见到老友一般激动万分,于握剑于手中便如游龙在身,挥舞起來,剑如紫色飞龙一般游走在他的腰间, “干将剑,”此时离仙池不远处的夜紫已将一切尽收眼底,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舞剑时矫健身姿的欧飞,“一个外族人竟能拿到失踪千年的干将剑,”她似乎疑虑重重,一向冷静淡定的她竟然有不安起來, “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还不走吗,”夜紫远远地站着,眼睛横了欧飞一眼又大声喊道, 欧飞此时再看天时方知已到是进入另一个模块的时辰,于是赶紧与收到干将剑,与山猴一同向园外跑去,他并沒有理睬,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心中却暗想:幸好是她提醒,否则就错过时机了,可转念一想,欧飞不仅疑惑不解:她怎么会知道哪些时辰做什么事,难道她听到了自已与布诺之间的商议了,不可能,欧飞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当时他们的商议十分保密,怎么可能让她偷听到,正想着,只见前方又出现了一道光, 此时布诺已看天行事,他将目光看向与宿鳞关放在一起的古茶洞板块的咒语,于是他挥剑又是一念只见剑光向八白星射去,于是南方位板块迅速转动起來, 沙沙 就在摆设着巫坛外方的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奇怪声响,翁蓝转头向后方一看,竟沒了动静,此时她转回头与不远处的三娘对望一下,原來三娘早就感觉有人在偷窥,翁蓝看了一眼三娘后慢慢退至侧面,三娘此时摸出腰间的吹针竹,放在嘴边,然后警觉地示意周边的几个人树丛中有危险, 咻 突然间,她对着晃动的草从吹出猎针,一个黑影迅速从草丛中一窜而出,翁蓝趁着那影子窜出之际用力就是一脚,只见“呼”一声,影子在半空翻滚,向雷千扑去,雷千挥手一个弹珠从指间弹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那物的额头,只见那物重重地跌到在地,似乎不再动弹, “去看看是什么,”儿妮见方才的情形不竟吓了一跳,“有点像是白狼,”她那时在蓝宗与白狼对打时早已熟悉白狼的身姿,如今这物躲闪而出,应该就是了, “大家别过去,小心是假死,”尔东一语刚落,只见那物突然翻身而起,回眸一个血红的眼神之后闪回草丛之中逃窜而去, “不妙,确是白狼,”三娘大惊,“看來狼人已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她看了一下仍旧挥剑施法的布诺,不禁担心起來,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一章 杀出重围 欧飞就在林上空白光出现之际跨入光环中,又是一轮天昏地暗的旋转之后他进入了古茶洞,此时古茶洞里的滴水声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咚咚, “这是什么地方,”夜紫向洞深处一看只见漆黑一片,那水声竟有些诡异, 欧飞沒有答话,他如今的任务是争分夺秒地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古茶洞中的嗜血茶树,于是他半刻也沒有停留,快速地进入了茶洞之中,他走在最前方,因为是夜晚,这里头的景象全部笼罩在漆黑当中,完全沒有上次來时那般清晰, 走了一阵子,欧飞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音,侧耳一听,想必前方便是那顶出洞顶的宋茶群了,他记得当时见到宋茶群时它们全都沐浴在洞顶的泉水之中,树上那黄橙橙的果子叫黄栀香,有食入即饱的奇效,于是欧飞一样一想,摸索着向水声处走去, 呼, 突然欧飞背后一阵火光,他转身一看,只见夜紫手中托着一团火,这团火焰竟然是紫色的,山猴被吓得吱吱直叫,只见夜紫面不改色地站着,在火光中的脸仍旧是冷冷的,欧飞停住了脚步正想看她到底做什么时,只见她手向洞内一挥,那紫色的火焰竟穿梭进了洞底,然后在石壁处分开,大约几米内分出一团火焰悬在石壁上,这样分流开去,这古茶洞内瞬间紫光满洞,于是一切清晰可见, 欧飞心中暗叹这夜紫飞火的厉害,嘴上却说道:“紫色的火焰终究让我眼睛不大舒服,” 只见夜紫嘴角微扬,冷哼道:“如若你不喜这火,我便收回,你在这漆黑的洞里摸去,我看你一个时辰内能不能找不到你要的东西的,”夜紫说完这话,脸上傲气十足地,然后便转身进入到古茶洞中去了,欧飞此时被哽得一句话也说不上來,于是也只得跟了进去, 他们沿水而行,果真找到当日的宋茶群,宋茶树仍旧沐浴在淅淅泉水之中,黄色的果子安静地挂在树上,此时在夜色之下,加上这紫光渲染,似乎这一棵棵的茶树如同幽灵巨人一般俯视着下方的欧飞等人,欧飞心头猛地一颤竟有些不祥之感, 山猴见到当日的黄栀香便一跃上了树,一边让清凉的泉水向自已的身上冲洗,一边快速地从树上摘下黄栀黄往口里送,然后又摘下一些向欧飞这边丢过來,欧飞双手接住,但他并沒有立刻放入口中,他拿在手里细细地看,只见那黄栀香果上头竟然出现了一些血色的线条,这些线条有点像是血丝一般,他刚开始以为是光线的问題,于是细细再看,竟见每个果子上都有这样的血丝, 夜紫拿着果子在手中看着,又看看山猴狼吞虎咽的样子,于是正想往嘴里送, “等等,”欧飞突然叫了起來,“有毒,” 说这话时已太晚,只见树上的山猴已脸色大变,全身发抖,从那树上一倒而下,倒入了泉水之中,这时,突然洞中回响着呜呜的怪声,夜紫赶紧扔掉手中的果子,警觉地看向浸泡在泉水之中的茶树,欧飞见山猴不停抽搐赶紧一跃而上,将山猴从泉水中救出,只见此时的山猴眼睛翻白,四肢蜷缩,不到半晌,竟是七洞涌出血來, “这……怎么会这样,”欧飞显然沒有料到他们上次用來解饥的茶果如今却是毒害山猴的毒果,他有些将山猴推坐起來,然后在他背后运功,企图将他体内的毒气逼出体外,可是即便他用了最厉害的功力也是无济于事, “别费力了,”此时夜紫靠在石壁边上,手中拿着一枚黄栀香把玩在手中,“这果子里头的毒不是运功可以解开的,这里头含有剧毒嗜血,” 欧飞眼中早已充血,听到夜紫这么一说,他心头一阵痛,将山猴紧紧地搂入怀中,半刻都不肯放手,他始终都不相信一直活蹦乱跳的山猴会就在这瞬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着山猴从入林时那野性的人猴到如今的已会咿呀说话的人性男孩,他与自已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坎坷,如今被自已连累而死,此时他的泪水不停滑落, “爸,爸,”山猴的血早已止不住从口中涌出,这时脸色惨白的他口中竟吐出了这个字, 欧飞瞬间明白了一切,强笑道:“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帮你将你父亲带出迷宫森林的,你放心,” 山猴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纯洁的笑,他转头看着茶树顶上的天,漆黑的夜空上有星星点点的光,也许此时他回忆起当年自已被啸吼叼去之时父亲仓皇逃去的背影,突然间,他的眼睛空洞,竟就这样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啊,”欧飞看着山猴紧闭的双眼和惨白的脸时,突然捶胸昂头大喊,上天的残酷,山猴性情善良,却从小受尽苦难,如今又死于非命,不得善终,天理何在,此时他又是一阵自责,如若不是他,山猴可能仍旧好好地生活在这迷宫森林之中,此时他瘫坐在地上,手却仍紧紧握住山猴的手, “既然死了,难过又有何用,”夜紫看着欧飞痛苦的神情竟是冷冷地说道,“他自已愚蠢,自食苦果……” “够了,”夜紫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欧飞大喝一声,他转过头來,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夜紫,“要不是你们狼族毒害猞寨中人,将我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用來这里找嗜血,山猴也不会死,素儿、雷鸣寨主还有各大寨主都被你们所迫害,你们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算完,到底要多少,”欧飞似乎已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地向夜紫怒吼道, 夜紫看了一眼欧飞,高挺的鼻尖上一颤,冷冷道:“族部之间的斗争自古常有,如若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这就是规律,” 欧飞看着眼前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女人,他突然平静了,他淡淡一笑,上前一步掐住夜紫的喉咙,将她一举而上,眼中射出从未有过的杀戮眼光,狠狠地用力地拧住她的喉咙, “好,好……今天我就杀了你,看你如何去杀害那些无辜的人,”欧飞似乎已有些失去理智了,夜紫却是脸无表情,也并无反抗,此时她眼中看到的这个男人目光中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一种伤感的神色,在她的脑海中只有杀人与听命,她也从來不问为什么,但今天这个男人却似乎触动了她心头的某根弦一般,让她体会到了一丝亲人逝去的痛苦与无助, 咕咕 就在此时,宋茶树群中的泉水开始咕咕作响,只见那泉水变得血红无比,宋茶树突然一阵骚动,一个个果实开始膨胀起來,只听“彭”的一声,果实全部一炸而开,鲜红的血水向欧飞一边喷洒而來, 夜紫眼角一瞄,双手用力将欧飞掐住她喉咙的手掰开,然后翻身落地转身一个紫火焰呼啸而出,将血水挡了回去,血水喷在石壁上,竟然冒起了白烟,欧飞这才恍过神來,只见那宋茶树下的血水向他们一涌而來,欧飞赶紧背起山猴的尸体,一路狂奔,夜紫也紧随其后, 只见血水狂涌而來,被涌过的石路石壁上全都冒出白烟,这时血水潮突然高涨,拍打在石壁之上,然后反泼而來, “啊,”欧飞回头突听一声惨叫,只见夜紫脖子到左脸处被血水溅上了,脸上不停冒着烟,夜紫表情痛苦不已,但她咬紧牙根仍旧拼命狂跑,欧飞此时见到了前方的石壁,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翁蓝不小心踩到一块石板之后便有石壁倒下,那嗜血树就藏在石壁之后,想到这里,他试着踩脚下的石板,只见毫无反应,眼看血水就快涌來,欧飞赶紧在石板上反复踩,从这块石板跳到另一块石板, 呼 只听到血水早已在背后猛扑而來,仅隔一尺之遥了,夜紫向他这边紧靠着,欧飞心想,这次可完了,看來将葬身在这血泊之中,就在这时只听到“隆”一声,石壁向前一倒,欧飞与夜紫二人猛扑入石壁之内, 哗 血水仍向他们涌來,这眼看已走投无路了,二人无奈地用手挡住脸,但过了许久,都不见血水向他们涌去,当他们拿开手时才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这些血水竟在石壁门口向石壁顶上冲,石壁门如同被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一般将血水给挡在外头了, 欧飞转眼看着躺在身边的夜紫,只见她的脖子到脸侧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水泡,像是中毒一般,夜紫脸色惨白,似乎疼痛难忍,她睁开眼看见欧飞时竟一收痛苦的表情,用力撑坐起來, “你怎么样了,”欧飞淡淡地问道, “无大碍,”夜紫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当她触碰到脸侧时却有如针刺一般,娇美的脸上露出难色, 欧飞见她如此竟有些后悔方才自已的举动,想道谦却又放不下面子,于是便将注意力转向背后的那棵嗜血树,这嗜血树的果子早已红透,可见是剧毒无比的,他赶紧摘下几个果和一些叶子放入背包之中, “这树的毒你方才已见到,剧毒无比,小心误食,让你跟他一样死于非命,”夜紫口中说出的话无不歹毒可怕,让欧飞不得不怀疑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二章 偷袭 “上次我來这里时并沒有这么惊险的事,我沒料到……这样会害死山猴,”一说起山猴的死欧飞心中的自责已涌上心头, 夜紫斜过一眼欧飞,又看了看那嗜血树下的水,然后道:“难道你不知嗜血的秘密,” “嗜血的秘密,”欧飞抬眼一看夜紫,只见她一副冷冷的表情, “嗜血生长必是夜间毒体下沉,日间毒体上升,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夜下日上之养毒之法,你看这泉水与外头茶树群的泉水实为一脉泉水,嗜血一到夜间毒气下沉便渗入泉水之内,有毒泉水流入茶树群内于是方才那果子便是血色的,待到日间它便是毒体回收,上升入叶中,”与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夜紫应该是第一次,她顿时有些意识到自已的异常表现,于是收住了口, 欧飞这一听像是说得在理,于是轻轻点头,如若他早知这一切山猴可能就不会死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抬头看着夜紫,只见她眼中有些闪烁,欧飞淡淡问道:“既然如此,你方才为何不早些阻止山猴食入毒果,” 夜紫赶紧转过脸去:“方才未曾细想,” “你是有意如此做的吧,”欧飞低喝道,不知怎么的,他对夜紫心中总有一股无名的火,但发完之后又会有些后悔,这种矛盾的心理他自已也无法解释, “既然你如此怀疑我,那就是吧,”夜紫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題,她暗紫色的眼睛里总透着让人读不懂的神情,二人一时无话,欧飞并沒有再追问也沒有再发火,只是静静地守在山猴身边,他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山猴带回猞寨然后好好地将他安葬, 此时盘龙山上空的北斗七星又快要偏移位置了,布诺走到坛前,只觉竟有些阴风阵阵,他转眼看向白烛上的火光,这时两束火光在阴风中左右晃动变得越來越微弱, “不妙,”布诺低喝,“难道有人在破坏我的巫术,”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剑,挥舞起來,口中念起咒语,只见剑并无任何反应,每次发出的剑光也沒再亮起,布诺心头猛地一震,竟有些着急起來了,这可怎么办才好,眼看时辰就要到了, 沙沙 突然林的四周骚动声极大,有踩着树叶的声音, “小心,有埋伏,”三娘大喝道,众人一听都聚到一起,围在巫坛周边上,准备与來人一拼, 嗖嗖 突然从草丛中跃出一个个黑影,三娘仔细一看,又是那些黑衣人,这回上來的是十來个黑衣人,黑衣人猛扑齐上,三娘等人与其打斗起來,三娘一手挡住黑衣人的招数,一手将其手往后一扳,竟是轻易将他一推而倒,拍拍双手之后她向众人看去,只见雷千弹珠似箭准而快捷,一个飞跳已弹中好几个黑衣人,翁蓝更是飞刀见血,射中了前方正要杀來的黑衣人,至于儿妮则被尔东推在背后,沒想尔东这小子也是一掌之下将狼人打晕,三娘这一看,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疑惑,这钟千五郎派來的这几个黑衣人竟是如此轻易打败, 咻咻咻 突然间,七颠八倒的黑衣人瞬间一闪全部不见,几个人向林中四面环视竟是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不对,方才的黑衣人有的已被我击中,本该重伤倒地不起,怎么竟一同消失了,”翁蓝此时竟有些心惊肉跳,方才那些黑衣人难道都是不伤之身, “不妙,有人在破我的巫咒,”布诺此时早已心急如焚,眼看时辰已快到了,如今又遭黑衣人攻击,这巫咒突然也不灵了, “嘘,”雷千突然一个静音的动作,众人静下,只见到“哒哒哒”的声音,像是从林地上发出,渐渐地,声音越來越大, 嗷呜呜 只见四周树丛之中一双双红色犀利的眼睛从树丛中飘出,林中唏唏嗉嗉地发出密集地脚踩树叶的声间,一晃眼间,密林四处竟然爬出來一只只黑色的手,当昏暗的月光向下倾斜时,只见大约有三十來个黑体怪物伏在地上,他们全身黑细毛发丛生,四肢细如麻骨,脸上肌肉抽搐,恐怖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一双眼睛黑红如血,他们发出“哼哼”的攻击性声音, “这……这是什么怪物,不……不像是狼人,”雷千此时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嗷嗷 那怪物群向这边步步逼进,有的已嗷嗷直叫,气势如同野兽要猛扑众人,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死死地护住布诺与巫坛,布诺此时已满头大汗,此时他不停地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翻着书,想找到解救之法, 铃铃 此时不知从何发出几声铃铛的响声,众人都向四处望去,却就在此时这群黑毛怪物突然像是被下了命令一般呼啸而上,向众人猛扑而來, 三娘眼角一瞟拔出头上的三支银针,随即变为尖刀,一挥而去,只见“刷刷刷”中了几个,翁蓝一个飞踢也飞出几个,虽每个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可试问这么多的怪物,又如何能够杀得完呢, 布诺正在慌乱翻书之中,突觉前方有些红光在闪,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一只血眼怪物便盯上了他,向他缓缓走來,不出一秒,它狂扑而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布诺掩面哭叫起來,叫了一半,突听“刷”的一声,抬头再看时,发现那怪物竟被挡在圆圈之外,布诺全身颤抖着站起身來,全身早已冷汗淋漓,只见那怪物竟“呼”地一声消失在圆圈之外, 布诺眼珠左右转动,突然大喊:“这些怪物不是狼人,是用巫术做出來的邪物,”布诺这样一说,细细看着怪物们的形态动作,将目光锁定在与翁蓝打斗的那怪物身上,只见那怪物头上一束白毛与众怪物有些不同,于是布诺便拿起驱邪剑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在剑上,然后将方才的符咒贴在剑上,然后他一下丢给了翁蓝道:“赶快刺入他的心脏,” 翁蓝接过剑,虽有些半信半疑但因情况紧急也就沒多想,照着布诺所说的去做,她一跃而上,挥剑一插直穿心脏处,只见那白毛怪物,突然向天长嗷一声即刻化为一滩乌血,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白毛怪物的消失,其他的几十只怎么打都不死的怪物竟也凭空消失了, 翁蓝看着地上的乌血一阵惊嘘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邪物,” 布诺这才东看西瞧、唯唯诺诺地走出圆圈,见已无怪物这才深叹一口气道:“这些邪物是黑巫用各种野兽的鲜血变幻出來的一种巫术,这种巫术是有掩人耳目的作用,方才我们所见的几十只怪物其实为一只怪物的影子,施巫之人方才用黑衣人将众人视线分散,然后在此地下咒,随后放出一只怪物,此时在我们众人眼中已变为多只怪物的攻击,” “你是说,方才与我打斗那只怪物才是巫咒的真身,”翁蓝恍然大悟,只见布诺点了点头, “那个施巫之人到底是谁,”三娘紧皱眉头,若有所思道, “你们看,”雷千指着“九星洛鞠”一阵惊喊, 众人围上一看,只见九星竟开始错乱移动,似乎不受控制,布诺见状赶紧念起布帛上的咒语,可是无论怎么念,那“九星洛鞠”却仍旧自顾自的胡乱转动,一切陷入混乱之中, “你快想办法呀,”翁蓝开始急躁起來,她此时最为担心的是欧飞,不知道他是否会随着这混乱转动的迷宫森林而跨入一个迷局之中,此时他们只有催促布诺找出源由,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布诺开始手足无措了, “天上的北斗七星就快要隐入云中了,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天亮,天亮之后那蓝少爷他就……”尔东看着天上的星星对着众人说道,布诺一听更是焦急万分,头脑一片空白, “嘘,少说两句,”儿妮横了一眼尔东让他安静下來, “别急,你想想,到底巫咒中最忌何物,”三娘见布诺早已瘫坐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的样子,她上前轻声提醒道, 布诺被三娘一点竟有些领悟一般,颤抖的手指着周边说道:“你……你们找找有沒有什么巫物悬挂在树上的……”众人这么一听便分头找了起來, 三娘向南,翁蓝向东,尔东与儿妮则向北找,雷千向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密林中寻找巫物,一阵阴风吹过,儿妮不禁心中一颤竟有些毛骨悚然,她不由地向尔东身边靠去,自从蓝宗寨内同斗狼敌之后,儿妮对身边常在危难中挺身而出救她的男人有些依恋了,尔东则走在儿妮前面时时刻刻保护着她,这二人站在一处就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一般,都是那么年轻那么朝气,真有些羡煞了旁人, “这边似乎无可疑之物,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尔东这一说完转身就要转入一条小路, “等等,前面是什么,”儿妮眼尖一瞟竟见不远处黑暗之中一个状的东西围着,里头似乎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他们,而在他的面前似乎插满了星星点点的东西,他悠悠地晃着身体,口中“嗡嗡”念着什么,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三章 破咒悬阵 儿妮发现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大树围绕之地,四周的大树干上用红线拉着绕成一个网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之人就坐在这网里头,口中“嗡嗡”地念着什么,突然他站起来,手平放在空中不停地颤抖,然后伏在地上,像野兽一般发出“嗷嗷”的叫声,随着嗷声一出,只见网状中间的星星点点的东西突然发出“呯呯”如枪声般的声音,随即冒出了白烟来。 “那……那是什么?好可怕!”儿妮与尔东躺在大树背后,这样一个漆黑夜晚,这样一个周边死寂般宁静的树林,这样诡异恐怖的场面让儿妮不禁心惊胆颤起来。 “可能是盘龙寨里的寨民在这里落死鬼也未可知。”尔东淡淡地说道。在当地,十分流行的一种巫术便是落死鬼,也就是将死去亲人的魂魄用巫法勾上阳间,然后与之对话,这一般是在死去亲人有什么遗言未交待清楚的情况下想出的通鬼方法,而这种巫术必须是在夜间的荒郊野外施行,这也就是一种不得见光的落死鬼术。 儿妮被尔东这么一说倒觉得有几分相似,一般那些鬼魂被勾出来之时便是藏入施法的巫师之身,这样想来,也难怪这巫师会有如此怪异的行为。但想到这里,儿妮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不成,我得去告知三娘姐!”说完她便转头向布诺摆坛的方向走去。 突然背后一阵骚动,儿妮转头看时,只见方才那树丛之中施法那人竟然转眼间就不见了,儿妮心头一阵疑惑,再要跨步走时,只觉自已上方的树上有动静,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扑通扑通直跳动,但她却仍旧缓缓地抬起头。 这一抬头竟见就在黑洞般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树密叶之中,一双如血通红的眼睛正犀利地盯着自已看,儿妮此时手脚都已然冰凉,鼻尖上汗珠聚集,她那雪白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啊!鬼啊!”噔时,儿妮那紧绷在喉眼处的声音如离弦之箭一般再也忍不住地穿射出去,尖叫声顿时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嗯嗷 只见那双红眼被尖叫声激怒了一般向下扑面而来,随着面孔越来越清晰,刹时就扑到儿妮眼前一尺之内,鼻尖几乎已与他的鼻尖相碰,儿妮这才看清了那人,只见他眼睛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脸上竟是坑坑洼洼的满脸都是小洞,密密麻麻的小洞里头还不时有虫子在穿动,儿妮的胃里早已翻江倒海地无法控制。 卡 正想跑时只觉背后一个重击,儿妮一阵眩晕只觉自已被什么接住一般便绵绵地倒了下去…… “儿妮,儿妮!”儿妮微微睁开眼睛之际看到的是三娘,再看看四周,只见雷千、翁蓝、布诺和尔东一个也不少都围着她看,再看看她现在竟已在了巫坛之前,她缓过神来,才想起方才的一切,于是立时大叫,“有鬼,有鬼!” “别怕,别怕!”三娘握住儿妮的手道,“刚才听到你的叫声我们就立刻向你们的方向赶去,这才见尔东与一个人正打斗,见我们来了,那人便跑了。” 儿妮实在不愿意再回想方才那张满是小洞的脸,她捂着嘴又拍了拍胸口,试图让胃里的东西别吐出来,然后才缓缓地问道:“那人是什么人?” “幸亏你们找到那里,他就是施巫术摆出悬阵破了我的‘九星洛鞠’咒的人。”布诺继续说道,“那个阵法叫乌鬼阵,就摆在北边,与我的巫坛对峙,如若没留意还真难找到,那可能‘九星洛鞠’就会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那如今怎么样了?”儿妮急急地问道,因为看时辰已快要天亮。 “‘九星洛鞠’倒是被控制下了,但如今却与欧飞无法联系。”翁蓝低叹一声,眼睛看着海面,她特别想知道海的那头欧飞是否平安…… 且说欧飞与夜紫摘了嗜血果子之后便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先前的光柱出现,欧飞再看天时,已到子时,他心里不禁有些不祥之感,心想着与布诺说好之事本应按部就班地运作,但此时竟是四处不见光柱,于是他背起山猴就往外头走去。 夜紫也远远地跟在后头,见欧飞心急如焚地寻找着光柱,她淡淡地说道:“别找了,找不到的!” 欧飞一听便知夜紫必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停下来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暗下埋伏要害盘龙山那些我的朋友?” “朋友?”夜紫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嘲笑表情,“是朋友也是敌人。你好自为之吧!” 是朋友也是敌人?欧飞显然没听明白这句话,竟忘了方才问夜紫的问题来,见夜紫自顾自地走起来,便又追问道:“你们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不会有大碍,你的麻烦看来比较大,我看来你要常困此地了!”夜紫说话的口气像是被困的只有欧飞一人似的,一脸轻松淡然。 欧飞一听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倒是对自已的安危并不关心,如今的他心悬的是盘龙山的人,特别是……翁蓝。翁蓝?他自已差些扇上自已两巴掌,自已早已与三娘成亲,三娘才是他的妻子,他却想着翁蓝,这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般装得满满的都是翁蓝的名字,一时挥之不去。 走到一处空旷之地时夜紫竟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不大清晰的景象,喃喃说道:“玄冥阵。” 欧飞这么一听,凑前一看,只见中间圆池,四面长短的横条沙堆让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当日与玄武大战之地宿鳞关。如今走到宿鳞关?欧飞脑中回到“九星洛鞠”的分布图中,古茶洞就在宿鳞关板块之内,这样说来竟仍未走出东南四碧星一带?想到这里欧飞的心凉了一半,他缓缓放下山猴,一屁股坐在沙堆上道:“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出一个板块,看来真的要等死了。” 夜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欧飞,一向冷冰冰的玉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但很快她又收了回去,欧飞看了一眼便笑道:“你方才那一笑更显漂亮,你以后可得多笑!” 欧飞心里这么一想也就脱口而出这么一说,哪知夜紫的脸颊先是一阵红,然后又面露怒色道:“再花言巧语小心我将你舌头割下来!” 欧飞这么一听倒有些莫名其妙,眼前这个容颜娇美的女子竟是这般毒辣,连一声赞美都会割下对方的舌头,可见这女人从小就是在厮杀与无情中长大,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赞美与尊重。想到这里欧飞不禁有些同情她,也不再计较方才她的话,便淡淡地答道:“那……我不说便是了。” 夜紫此时站起身来之时显然有些灵光一现,她径直向着玄冥池走去,欧飞本想叫住她,告诉她别接近那池,但想想她必定想到了什么才走过去的,于是便紧随其后看个究竟。 只见夜紫站在池边看了一看,然后捧起一捧水来,将水敷在长着白泡的脖子和侧脸处,只见发出“咝咝”的声音,脸上和脖子上竟然有白烟冒出,欧飞一下惊住了,而夜紫脸上表情有些痛苦,甚至连眼泪都挤了出来,再看夜紫伤处时,欧飞惊住了,她脖子与脸外的水泡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你怎么知道这池水可以治你的水泡?”欧飞不禁问出声来。 “玄冥之水乃阴阳水,方才岸上一见清澈见底必定是阳水,如若入池即是阴水……”夜紫说到这里时,欧飞惊觉她观察能力之细微,果然如她所说一般,当日他站在玄冥池之上见池水时清澈见底,入池之后便是污浊不堪,而今被她这么一说他恍然大悟,果真是阴阳之分。 “嗜血之气乃阴毒之物,用阳水洗即可散去。”夜紫弱弱地说道。 “这么说来,山猴如喝下这玄冥阳水便会起死回生?”欧飞突然大喜,立时向山猴处走去,就想立时救活他。 “呵!”谁知夜紫冷哼一声道,“他中的毒可是五脏六腑,这阳水只可治伤不可回生,你还是为他找块风水宝地埋身为妙吧!” 欧飞这一听却仍旧不信,他将水倒入山猴口中,可是半晌仍旧没有反应,他深知最后的一线希望已破灭,心中不禁疼痛难忍。 呼呼 就在这时玄冥池上空阴风阵阵悬空而转,池水开始出现漩涡,欧飞立时站起身来,看着漩涡越转越大,于是道:“不妙,看那神兽玄武是要出现了。” “来得正好,让我先制服它,日后也好制服其他神兽!”夜紫此时脸上露出阴邪之笑,于是一翻上空忽闪入了玄冥池中。 “你……你别去伤害它!”欧飞说出这话时已不见夜紫身影,他深叹一口气,向玄冥池飞跑而去。 夜紫此时入了玄冥池阵中,只见四面漆黑一片,泡入的水中污浊不堪,再细看水深处浮上来一个龟蛇怪物,口中吐着蛇信子,夜紫此时心头一阵狂热自信满满地冷笑道:“什么神兽护林,也不过如此罢了!”于是手中抓出一道紫焰之火向玄武掷去…… 第六十四章 弯月玉再现 夜紫手中的紫焰燃出雄雄烈火,就在顷刻之间向玄武掷去,那龟蛇玄武却半眯双眼稳伏水中毫无避开之意,只见火焰眼看就要落在它身上之际,突然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夜紫此时被惊住,眼前自个儿的紫焰竟是在那玄武神兽面前越变越小,最后竟消失不见,这个景象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可是,很快她便收回脸上的惊色,紫色冷眸中射出一股杀气,她踩水而上飞出五道利弦,锋利如尖刀的钢弦就分位直向玄武的眼睛及头、喉、额等五个部位插去。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就在利弦未触及玄武身体之际,只见水中凭空飞出五条身形细长的蛇,它们卷住夜紫的五条利弦,瞬间坚韧的钢弦竟被五条长蛇硬生生地卷断开去,夜紫“呼”一声往后倒去,“哗”地倒入水中,就在这时无数条长蛇如同水中波纹般曲游而来,见到夜紫就张大血口吐出蛇信子,让人不寒而栗。夜紫心头猛地一颤这才领教到这玄武的厉害,但她此时如同中了邪术一般无法动弹,眼看这蛇群就要向自已猛咬而来了。 刷 水面上一道紫光,再一看去时,只见欧飞不知何时已入了玄冥池之中,他亮出干将剑放在水中,说来也奇怪,这些蛇群见到这光竟然都纷纷游走开去,不敢再靠近夜紫。 只见欧飞拱手将剑立起向玄武低头道:“玄武大神,我本为父亲寻药而来,却不慎再次进入玄冥池,我等并无冒犯之意,请放过我们!” 此时,漩涡慢慢变小,而眼前那玄武显然是已有些息怒,它看了一眼欧飞手中的干将剑,竟然有些肃然起敬的神情,然后又慢慢眯上双眼,有些安祥平静的感觉。突然,就在欧飞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洞般的漩涡,漩涡越转越大,就在欧飞神色慌张之时,他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怎……怎么回事?啊!”欧飞来不及想清楚,已被巨大的水力卷了进去,一下子头晕目眩的任由河水将他左颠右倒地卷入。当他再睁开双眼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光亮的水幕,这水幕从上至下至少有几百米之高,欧飞一阵震惊,他现在身处何地他都已摸不清头脑了。 此时就在“隆”一声之后,水幕上竟然出现了画面,这就像是看着一部超大屏幕影片一般震撼人心,不,比那还要更让人惊叹。欧飞正手足无措之时,突见水幕上是显现出一片浩瀚森林,森林中点滴竟然与这迷宫森林是一样的。突然森林在月光之下,开出一条幽长林道,林道上白光乍现,此时有两个人急急地向林道那头跑去,这两个人的身形着装竟不像古代人,走近去看,竟发现其中一个人脖子上戴着的就是欧飞以前戴着的剑玉,也就是现在手中的干将剑,而另一个手中竟拿着另一块玉,这玉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那人身上怎么会有自已的家传宝玉?欧飞几乎已忘记自已现身处水中,却被这两个人身上的谜团所吸引,好奇心再次浮上心头。就在这时,突然画面暗了下来,水中的一切也跟着暗下,欧飞竟觉得自已被水轻浮着,却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有些渗得慌。 噼 只听霹雳一声,一道闪光从水面上劈下,欧飞再看水幕之时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只见闪光之间,这水幕之上出现了一个惨绝人寰的画面,这个画面里头竟全是死不瞑目的尸体,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眼睛突了出来,有的舌头伸出几尺长,有的则是没了半边头,这样的恐怖的情景占满了整个水幕的画面,就如同这些尸体就在你面前无限放大一般,让人心跳加速。欧飞此时胃中一阵翻腾,隐隐有些作呕的感觉。 刷 再一次四下又暗了下来,突然欧飞感到无法呼吸,心口一阵刺痛,竟开始挣扎起来,这时,漩涡越转越大,将欧飞的身体向上卷去,欧飞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这就不醒人世了。 欧飞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之际,只觉有水从上头一倒而下洒在自已脸上,借着这水他终于睁开了双眼,只见夜紫站在自已身边,见他已醒来,顺手将手中的一片大大的叶子向后丢去,冷冷道:“再不醒就出不去了!你还走不走?”夜紫说着转身就自顾自地走去了。 欧飞这才强撑站了起来,这时他竟发现自已的手腕之上套着一串玉珠,这玉珠上有一块弯月般的玉石,他愣了一愣,脑中的画面便是方才见到的水幕上头那两个神秘古人其中一个人手中所拿的那串玉,这怎么会到了自已的手腕之上?欧飞显然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再擦拭双眼再看时,发现这玉正泛着血红色的光,实在熟悉得很,这是在哪里见过? “你还走不走了?”夜紫站在不远处向欧飞不耐烦地大喊。 欧飞这才恍过神来,赶紧又背上地上的山猴缓缓跟了上去,心中却仍旧琢磨着那奇怪的现象和凭空而来的玉石,于是向夜紫问道:“方才,我是怎么回到池外的?” “你?”夜紫显然觉得这事没必要再提,但见欧飞问起又说道,“你被卷去不久便被漩涡卷喷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其实方才夜紫本以为趁欧飞被卷入玄冥池之际将他的背包拿走,哪知欧飞却是长心眼的人,他将背包时刻背在背上,不肯离身,夜紫也无计可施,只得又跟着他寻找机会。 “该是开光救我的时侯了,怎么没动静?”夜紫暗自低喃道。 “你说什么?”欧飞耳尖一听,却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没跟你说话,别多管闲事!小心我……”夜紫愤愤转头狠狠地说道。 “把我舌头给割了是吧?”谁知话还没说完,欧飞就接上了,把夜紫气得俏脸通红,欧飞却若无其事地说道,“以你的功力还想割我舌头,恐怕你太看得起自已了。” “你说什么?”夜紫此时怒发冲冠,在她看来欧飞说出这句话就是看不起自已,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简直是忍无可忍,于是厉声喝道,“不信,你就来试试!” 这说话之间,夜紫早已甩出利弦将欧飞的腰一下子捆住,她右手拉住弦的一端另一只手快速地向自已的方向用力拉来,欧飞这才意识到这个女狼人是要来真的了,他深叹一声摇了摇头,却稳如泰山地就地立定,纹丝不动地站着,凭着夜紫怎么用力,他都毫无反应,其实此时他已将体内气息往下沉去,就算是拿八匹马来也是拉不动他的。 “你……这是什么功夫?”夜紫脸上有些过不去,不觉已气红了脸。 “这?”欧飞偏头一想,这功夫自已练就的也没起过名字,于是胡乱说道,“叫稳如泰山!” “稳如泰山?这是哪门子功夫?”夜紫还当真思索起来,待抬头见欧飞哈哈大笑之时才知道自已被耍了,于是更是火上浇油,立时过去就要扇欧飞一巴掌,却被欧飞瞬间捏住手腕。 “你不是说要割我的舌头吗?你现在可以割了!”欧飞止住笑,吐出舌头在那夜紫面上逗笑道。 “哼!”夜紫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一口咬住欧飞的舌头就要用力咬断。 “啊!你……”欧飞此时已开口早已含糊不清,大叫起来,痛得直打哆嗦,此时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夜紫细长睫毛下一双紫色星眸闪过一丝淡淡烟岚,她极具魔力的眼神让欧飞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停住了喊叫,夜紫抬眼触及欧飞那幽深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升上心头,如同触电一般。 她即刻放开口,转过身去,只觉心跳加速,这是怎么回事?自已这颗心从来没有这么慌乱地跳跃过,如今这个人怎么能打破它的平静?他到底是什么人?夜紫脸上很快恢复到最初的冷漠,然后说道:“今日我手下留情放过你,再有下次,定让你没了舌头!”说完便转身向黑暗处深入走去。 欧飞自嘲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继续跟了上去。在林荫中走了许久,突然一道白光从林中穿射而来,欧飞一阵欣喜,这定是布诺用巫咒转动了板块让他们进入了,于是他向白光走去,夜紫却有些迟疑,似乎一切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但见欧飞跑了过去,她也跟着缓缓走入了白光之中。 嗖 他们落地之际,只见前方一座白茫茫的雪山安静屹立着,欧飞心中疑惑更大了,当初与布诺约好了拿到嗜血果子之后应该是回到青脉园,待治愈父亲之后才转入仙印峰找潘竹,如今为何这就到了仙印峰东北五黄星板块来了?欧飞此时并不知道,这时的“九星洛鞠”已不在布诺的掌控之中,而布诺也已与他失去联系了。 第六十五章 重逢 欧飞与夜紫开始向仙印峰行进,这仙印峰却仍旧如同当初来时一般,山顶上的积雪仍旧是积得厚厚一层,到达山顶之际,欧飞看着白皑皑的一片冰雪之地,不禁有旧地重游的亲切感,此时他也想起了与他共患难的鹿蜀,于是便想起那段迷宫森林的历险历程,虽说艰难,但至少他、翁蓝、潘竹、山猴和鹿蜀、啸吼都是同生死共患难,而如今山猴却已死去……想到此处心中竟又有种种感慨,不免深叹一口气。; 夜紫瞟了欧飞一眼,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这个人会有如此多叹息,如此多感慨,她有点不理解,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似乎从来都没存在任何情感,也不会有任何感慨与悲伤,她的目标就是完成所有任务,而她也从没有时间去感慨什么。山猴的死,她看得出来对欧飞打击很大,但她却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一个人的死亡能让另一个如此痛苦与自责,在她手上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可她却从来没为了哪一个流下眼泪,有任何自责,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们二人各怀心事地径直向雪地里走去,在雪地里行走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厚厚的积雪一踩而陷,踩一脚便是雪到膝盖处,二人行进十分艰难。 嗒嗒嗒 突然,仙印峰回荡着一个像马奔跑的声音,欧飞倾耳一听,不觉有些熟悉,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矫健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夜紫嘴角一扬,道,“几日没吃肉了,这不正好来了只鹿!”还没等欧飞说话,她便一翻过去,摸出一条利弦即刻间将它拐成一个弓状,然后再拿出一条利弦放在上头,她慢慢退至一棵树旁静待着。 “你……你别伤害它!”欧飞挥手大叫,可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仙印峰的一切都十分安静,他的声音竟然在这冰山雪地之中变得悄无声息,此时从前方缓缓走来的正是那翁蓝当日的坐骑鹿蜀,鹿蜀此时见到欧飞熟悉的身影在挥着手,不禁昂头长鸣一声,那声音竟如同穿空之箭一般环绕在寂静如一潭死水的仙印峰顶。 原来仙印峰如同一个真空世界一般,一百米之外的声音是无法传送的,而只有那鹿蜀的天籁之音才能传遍整座山峰,可见鹿蜀声音的穿透力是多么强大。 鹿蜀见到欧飞的身影竟加速奋蹄而来,藏在树旁的夜紫早已拉紧了弦弓对准鹿蜀,欧飞已心急如焚,他放下山猴,立时跃起轻点脚下的冰雪向鹿蜀飞奔而去,夜紫早已松开手中紧绷的弦,只见箭一离弦“嗖”一声便直飞钻向不远处的鹿蜀,欧飞已没有时间,双手打开就死死地挡在鹿蜀侧面,只见箭已向他飞射而去。 夜紫此时才见到挡在箭射去方向的欧飞,突然脸色大变,一个翻身想去拉住那离弦之箭,一个侧踢之前利弦箭擦过她的肩膀转射向树干上,一切平静下来,竟然有惊无险。欧飞立时转身看着背后高大挺立的鹿蜀翘着赤红色的尾巴,仍旧是安然无恙,他便深呼了一口气。 “你如若想死可以让我直接杀了你,不用以身挡箭!”夜紫脸露怒色,冷冷道。这时欧飞才发现夜紫的肩膀处已血流不止,血滴在白色的冰雪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它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杀它!”欧飞脸上有些歉意的表情,解释道。 朋友?夜紫觉得有些好笑,连这头鹿都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已,似乎一个朋友都没有,她讨厌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你没事吧?”欧飞走过去看了一下,应该是无大碍,但可能仍需止血才是。 夜紫防卫般向后一退淡淡道:“没事,这算是偿还你在猞禁河时救我的人情债!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说完,她便要自行走去,却被欧飞叫住。 欧飞抚摸着鹿蜀向夜紫大喊道:“让它带我们进去吧,我们走进去要走很久的,这积雪这么深!” 夜紫一听,心中暗叫好主意,但脸上仍旧是淡淡的,于是骑上了鹿蜀,欧飞将山猴放置在鹿蜀背后,自已也骑上了鹿蜀,于是一路向雪地深处奔跑而去。欧飞的身体紧贴在夜紫后头,不时碰触到夜紫纤细的腰,在这样寒冷的雪地里,夜紫全身有些发冷可如今靠着欧飞,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这是她那颗冰冷无情的心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鹿蜀带着他们穿过白金沙池即刻就在一冰洞口停了下来,欧飞先行下地,他抬头一看这冰洞,心中暗叫没错,这就是当年他们将受重伤的潘竹带进的洞口,他一阵欣喜就要踏入洞口,可不知怎么地,他竟有些迟疑地停住了步伐,慢慢缩回了脚。 “怎么不进去?我还得止血!”夜紫显然等不及了,她见到这洞里头有冰柱,这不正好可以帮自已止血吗?还等什么呢? “我……我没想好!”欧飞一脸难色,他指着鹿蜀背上的山猴道,“山猴是他儿子。我……唉!”欧飞清晰地记得当初答应过潘竹好好照顾山猴的,如今却是这样的景象来见他,他实在是没脸见山猴。 “你不进去,我进去!”夜紫显然没把欧飞的担忧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人死是正常不过的事,那有什么?这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说完这话,她便是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冰洞。 “你……等等!”欧飞无奈也跟着进去了。 只见冰洞之内竟然歌舞升平,一片如同宫廷般奢华的景象,上方的冰柱闪着各色的光,下方冰池之中几个娇艳无比的女子穿着暴露地在冰池中翩翩起舞,而就在玉冰床旁边的岩石之上一个人斜躺着拿起一壶酒倒头喝着,旁边几个媚态少女正依偎在他身边。 欧飞这样一看,愣是没看明白,这难道是走错地儿了?这里怎么会是一个宫殿呢?当日来时还是清静的一个疗伤冰洞,如今便成了这样了。等欧飞再细看那岩石上斜靠的那个人时,这才确定没走错地方,这个人正是当日重伤险些致死,被自已亲手放入这玉冰床的潘竹,此时的潘竹这样看去脸色红润、气色极佳,一副从来没受过伤的样子。 “欧飞?”潘竹这不经意之间瞥见欧飞,惊喜的表情立时堆满一张喝得红通通的脸,于是挥手让四下退去,便向欧飞快速走来,“你小子现在才来找我!太不讲义气了!” “唉!一切一言难尽!”欧飞不知如何解释却是一句叹息,于是又惊问道,“你完全恢复了吗?来,让我把一下脉!”欧飞说着捏住潘竹的手腕把起脉来,只觉脉搏强有力,气血俱通,再看眼、舌,身体状况竟比中毒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欧飞在帮他把脉过程中紧闭着双眼,而出现在他脑海画面中,潘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流动,竟像是一股神功气力一般。 “怎么样?我恢复得很好吧?”潘竹拍着胸脯上强壮的肌肉道,“这可不是吹出来的,我可是练了好久的。” 欧飞脸上一抹笑容,又问道:“你身上有了神功你可知?”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潘竹充满自信道,“这冰玉床不禁治好我的病,还让我有了一种叫冰弹功的神奇功力!”潘竹说着,便徒手向不远处一个冰柱处一指,只见指尖上“嗖嗖”飞出无数如子弹大小的冰粒,瞬间将冰柱射断,潘竹原本就是神枪手,如今他会了这门神功正是有如神助,一个叫绝! “好!”欧飞不禁拍手叫好,“可见这玉冰床果真是名不虚传,不仅能恢复身体又能增强功力,还让你小子享受这宫廷美女,品尝这美酒佳肴,看来你还挺享受的。”欧飞拿起潘竹的酒瓶昂头一口,竟醇香可口让人不禁有些回味无穷。 “呵呵,这里的生活确实很安逸,方才那些个美人都是那个什么花窟里的花妖,个个美得像天仙一样,那身材可都是一绝!” “什么?是千窟红那些花妖?她们身上都有情毒,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欧飞大惊道。 “别担心!”潘竹笑道,“我自从在冰玉床里疗好了那瑶螈之伤后就已是百毒不侵之体了,任何毒都奈何不了我,再说了,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不也风流吗?”说完这话,潘竹那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意的笑,让欧飞只得摇头佩服他几分。 “嗯?那个美人是谁?”潘竹这才看到坐在冰池上半裸着圆润的肩膀,用冰敷着伤口的夜紫,不禁露出了垂涟三尺的表情。 欧飞看了一眼夜紫,诸多事情纷纷涌上心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见欧飞脸色沉下,潘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又问道:“山猴呢?我儿子呢?还有翁蓝……他们怎么样了?” 欧飞此时一收方才与潘竹老友重逢时的那开心的表情,竟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表情复杂地看着潘竹,然后缓缓地坐在了岩石上。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潘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急急问道。 只见欧飞看了一眼夜紫,夜紫站起身来冷笑道:“没人稀罕听你们说话!”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冰洞。 欧飞这才整理好思绪,细细地将从迷宫森林与潘竹分手那一刻之后的事情一字一句地向潘竹讲述起来…… 第六十六章 红钻 欧飞细细地将发生的点滴讲给潘竹听,当讲到失忆之时,潘竹一阵惊奇;当讲到猞寨种种的时侯,潘竹是拍着胸脯要和欧飞一同前往;当讲到控制迷宫森的“九星洛鞠”现已失控时,潘竹若有所思,而欧飞却是迟迟沒说出山猴的近况,他心里头一阵矛盾,看着还挂着重逢笑容的潘竹,他真不忍心说出那些残忍的话來, 潘竹也说起他伤后的经历,原來这冰玉床早已将潘竹的伤疗好,当他醒來之时还以为自已已到了阴曹地府,清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已仍在迷宫森林之内,鹿蜀驼着他到处去觅食,于是他发现了千红窟,在千红窟他不仅找到了一种可泡出美酒的花瓣又发现了一群美艳无比的女妖,一向放荡不羁的他又再次沉浸在了酒色之中,当花妖试图以花毒毒死他之时,他才发现玉冰床的神力早已在自已体内注入了一种可抗妖毒功法,花妖们无法之下只得臣服于他, 潘竹说到这里,不禁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冰冷美人夜紫,他又笑道:“方才那美人,可真是美得有些与众不同,”说到这里他又像想起什么似地,一收脸上色迷迷的表情向欧飞问道:“翁蓝呢,她还好吗,” “她……还好,”欧飞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然后又弱弱道,“但我与方才说到的面具猞女蓝念三娘成亲了,” “什么,”潘竹瞪大着眼睛看着欧飞,但很快他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个有情有义的猞女变为狼女,你于心不忍才和她成亲,但……但你这样做不仅害了那个三娘,也……伤害了翁蓝,”潘竹终于忍不住说道,在潘竹放荡不羁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对翁蓝的关切之心,一直以來都沒有变,在他的心里翁蓝的地位近乎女神,而他却只是默默地关心她,如今听说她受伤害,他心里头竟是猛地一痛,可是看看一向仗义的欧飞,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若不是被逼到尽头,他绝不会出此下策,想到这里,潘竹无奈地拍拍沉默不解释的欧飞的肩膀, “好了,回去再说吧,我也得见见山猴了,既然山猴与你们去了那个地方,那么他现在应该过得不错吧,”说完他耸耸肩看着这个冰冷的山洞道,“至少比迷宫森林好,” 欧飞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大竹,我对不起你,” 潘竹见欧飞神情不对,于是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表情也变得严肃起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山猴他……他与我來迷宫森林,在古茶洞里吃下了有毒的果子,当场中毒……身亡了,”欧飞似乎说不出“身亡”二字,说完便是偏过头去, “身……亡,”潘竹半晌才从口中颤抖地问出这两个字,只见欧飞点点头,将山猴如何中毒的过程忍痛说了一遍, 语毕,只见潘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才瘫坐在岩石之上,于是随手拿起酒瓶一灌而下,一瓶酒倒头一口喝个清光,此时他脸上神情突变得极为愤怒,他将酒瓶向不远处的冰柱一甩而去,只听“哗”一声,冰柱从上方直插入冰池之中,冰池破了一个大洞,这算是被毁了, “啊,”潘竹突然站起來向洞顶发泄般大喊一声,只觉这冰洞之内回音强大,竟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喊出來吧,喊出來会好一点,”欧飞深叹一口气,眼中泛着泪花,他的内心是永远无法平静的,此刻他也不知如何安慰潘竹, “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不是懂得医术吗,你为什么不……”潘竹早已泪流满脸,小眼睛里头布满血丝,紧握的双手已暴出表筋, “我……我已尽力了,嗜血的毒天下无人能解,我……我对不起山猴,”潘竹这么一说,欧飞的自责更深了,他几乎快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在自已身上, “他在哪里,”潘竹突然静了下來,淡淡地说道,眼中充满了迷茫, 欧飞见他这般光景便示意鹿蜀将山猴的尸体驼了进來,潘竹缓缓地将山猴双手抱起,仔细地看着,只见山猴全身已僵硬,脸色蜡黄,嘴唇发黑,潘竹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自语自言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他有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突然潘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玉冰床,沒错,玉冰床可以救我,肯定可以救得了山猴的,”说完他又慌忙将山猴的尸体放入玉冰床内,可是山猴却仍旧毫无动静, “那张破床只能救活人,是救不了死人的,”夜紫从洞口走进來大声道,“如若想让他复活,我倒有个主意,” “主意,什么主意,”潘竹像抓住一条救命稻草一般立时问道, “就是将他尸体养在最阴之处,待时日一到便可以复活,”夜紫嘴角一扬冷冷地说道, “这……这真的能成吗,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潘竹早已失去理智一般急急地问道, “别信这狼女的话,这养尸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所说的复活是将死人变僵尸,你千万别信她的,”欧飞横了一眼这个心如蛇蝎的狼女,不禁上前劝潘竹,只见潘竹一阵愣,却是表情复杂地看着山猴的尸体, 夜紫这一听竟也沒狡辩,她轻声道:“好吧,随你意,如若你想知道的话來找我,” 潘竹终于见到了山猴,可是此时的山猴早已无了气息,只剩下一具惨白的尸体,沒想到就在他花天酒地之时,他的儿子丧身在这迷宫森林之内,真是一种讽刺,想到这里他竟是又哭又笑起來, 待潘竹发泄累了,欧飞借机劝解他,他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脸上一阵冰冷,虽说沒有再去问夜紫关于复活之事,但他心中仍旧隐隐在渴望着山猴能复活,于是仍旧是央央不语,欧飞走出冰洞看时只见天已有些发白,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被困迷宫森林,父亲此时与他又身分两处,这真是一个极大的难題, 天边发白而七星隐隐像是要消失一般,布诺等人此时在盘龙山早已心急如焚了,他如今已将混乱的“九星洛鞠”恢复,但目前他早已无法得知欧飞如今身处何地,这样一來,他就沒办法施咒将他们转入相应的板块之中,这样的局面如若再持续下去,那么欧飞可能就会永远困在迷宫森林之中, “真的沒办法了吗,”翁蓝已是焦急了一夜,现仅余下她与三娘、布诺在等待,而其他三人早已疲累地在石头上相依睡去了, 布诺已被翁蓝问了几十次,早已哑口无言,于是仅是摇摇头,翁蓝深叹一声,她此时有些巴不得自已能再回到迷宫林林去找欧飞,于是在坛前不停地踱步, “也不知道他找到背包里的九个葫芦沒有,”翁蓝自言自语地说道, 布诺这一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定了一定神,然后又想了想,道:“先前我与他约定,进入猞禁河是就用吸灵符将遗失之物找回,如今想必已找到了,那么……我有办法了,”布诺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 “快说,”三娘和翁蓝异口同声说道,说完,二人又有些尴尬地静了下來, “如若他用吸灵符吸出了遗失之物,那么那些个物品上头会有灵符印,这样的话我可以再用一道吸灵符看到他在神灵地里的位置,”布诺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找出一张吸灵符放在坛前的“九星洛鞠”之上,然后用口中念起:“聚元灵物,搜灵真气,吸以元气,速速搜來,” 瞬间只见吸灵符就在“九星洛鞠”之上飞转,突然就在东北五黄星处缓缓落下,此时翁蓝与三娘二人有些惊刹,这吸灵符还真具灵性, “想來他们已拿到嗜血之果也已找到潘竹了,这需赶紧让他回青脉园,”翁蓝急急说道, 布诺赶忙,拿起长剑,点出位置,然后念起布帛之文來,于是念起布帛上头的咒语,“九星洛鞠”又是一阵转动…… 欧飞这边早已有些心凉,这眼看就要天亮了,却是沒有任何消息,他看了看正想转身入洞,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从上头一呼而下,欧飞顿时欣喜若狂,赶忙叫醒了潘竹与夜紫,就要进入白光之中,然而潘竹看了看旁边的鹿蜀不禁有些不舍,试想他失去了山猴本已是凉透了心,如今又加上与鹿蜀的离别之情,他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他过去摸了一摸鹿蜀的头,此时通灵性的鹿蜀竟是低着头往潘竹怀里钻去, 一阵告别之后,三人正要走,突听鹿蜀对天长鸣一声,欧飞转眼一看,只见到鹿蜀口中吐出一颗血红色的东西,一个骨碌滚在了地上,这东西就在地上闪着红光,倒像是一颗血红的钻石一般,欧飞将它捡起,拿在眼前细细一看,这一看竟让他大吃了一惊,这东西不就是镶在翁蓝那把彤弓之上的那红钻石吗,这怎么会落入鹿蜀的口中,欧飞回忆当日与鹿蜀、啸吼分别的场面,被朱鸾挥入猞禁河中之时竟是像是真沒见到翁蓝再用那彤弓,细细想來,难不成就在那时翁蓝已将那红钻给遗失了,那么彤弓现在又是身在何处,欧飞陷入一连串的谜团之中,他就是想帮翁蓝找到彤弓,这可能也是他唯一能帮她做的事情, “再不走,大家都别想走了,”夜紫的声音让欧飞突然回过神來,他将钻石赶忙收入背包之中,然后三人一同走进了那白光之中去了……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七章 重生 三人就在一瞬之间又到青脉园中,欧飞赶到仙泉处时发现父亲仍旧浸泡里头,见父亲无病情恶化他放心了许多,于是又拿出嗜血的果子浸入泉水之中,说來也怪,这果子刚放入之时,泉水立时开始如同开水一般冒起泡來,然后便慢慢地变成红色的血水,父亲此时就如同泡在血水中,浑身上下都是一片血红,欧飞见嗜血叶子已生效便再回想了一下《洗髓经》后头对血症的治疗经文, 他缓缓入了池,然后变是开始运功,他从父亲背后五穴入手,将内功打入父亲体内,在里头循环打通各路脉道,气息最终随着内功來到父亲的丹田之处,然后在丹田处一阵环转用力一压,竟直冲脑部各穴,这样一个循环,父亲口中吐出了好些毒血,欧飞又将父亲两肩井穴点开,再一运功只见父亲身体一颤,竟是一个昂头又喷出一大口乌血來,就在一切看似都顺利的时侯,竟然一道白光从青脉园中央出现了, 欧飞抬头一看,天已发亮,可能布诺已催促他离开,可昨晚上由于“九星洛鞠”浪费的时间太多,一切似乎都已乱,如今他未帮父亲彻底除去体内百毒又如何能走呢, “大竹,你快先行离开,”欧飞大声地叫着不远处的潘竹, “先行,”潘竹显然不大愿意,“那你呢,” “我的事还沒完,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沒机会了,”欧飞一边运着动一边说道,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似乎脸色有些难看,豆大的汗水从脑门滴落下來, 潘竹在欧飞的三番四次的劝说下才与夜紫一块向白光走去,他临走之时欧飞将翁蓝的背包交给了他,让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别人拿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潘竹也答应下來了,于是便分头扬镳, 欧飞记得《洗髓经》中对血症的一治疗除了浸泡仙泉、运功逼毒外还有浸泡嗜血之叶來泡入一种叫“虬泉”的泉水之中,然后正午饮入,但欧飞有些不解,这虬泉在何处取, 就在此时只见面前那青脉石的女始祖塑像缓缓开口:“虬泉之水由螭虬龙泉内取获,本该由你亲取,如今见你孝心可佳,现赐虬泉水,”欧飞一听欣喜不已,赶紧谢过女神,然后他看了看女神手中的突现一个玉色宝瓶,透过玉瓶可见瓶内的水闪着银光,刚想走近去拿,哪知这瓶子竟然凭空飞了起來,就这样送到了欧飞的手上,欧飞又是一番谢过才作罢, 欧飞为父亲运完最后的功力之后,便为父亲把脉,此时他双眼一闭,父亲体内脉络、穴位与五脏六腑均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只见脉络舒通,血液循环,五脏六腑均已是无事,于是他心头大石便是放下许多,现就等正午时分将嗜血叶子浸泡让父亲饮下然后再每日为他运功,便会慢慢见好,想到父亲的病已告一段落,他此时才想到自个儿如今与父亲都被困于迷宫森林之中无法出去,于是便开始寻找出路, 竟就在此时,只听空中长鸣一声,远处一只七彩斑澜的大鸟向他飞來,欧飞一阵懵再仔细一看,只见这鸟鸡头雀尾,竟像是当日凡鸟林中的凤凰鸟王朱鸾,它怎么飞出凡鸟林來到这青脉园了,欧飞深知这迷宫林板块分明,各自的神兽守着各自的地界,而虽朱鸾为统林之神,却也不能随意出界,这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才來的, 想这些时,朱鸾早已來到眼前,它缓缓收翅落地,仍旧高昂着头半眯着双眼俯视眼皮下的欧飞,欧飞不禁失笑,它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亏是鸟中之王,朱鸾将背转向欧飞,示意欧飞坐上去,欧飞一见不禁大惊,这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上次朱鸾对他与翁蓝的攻击,如今却是如此,这让他有些不懂, “你且坐上,待这鸾鸟送你出林,”就在欧飞正疑惑不解之时,女始祖神像再次开了金口,“出林后务必找回神杖,”欧飞这才明白,原來这朱鸾是奉神命前來特带他飞出这迷宫森林,而女始祖口中所说的神杖想必便是在钟千五郎口中的镇国神杖,这神杖早已失踪千年,据说是在犬王墓内,这神杖到底藏着一个什么秘密,为何猞族各寨与狼族人都在寻找神杖,如今就连女始祖神像也让欧飞找到神杖,欧飞脑中虽是疑惑但却也毕恭毕敬地谢过之后,骑上这朱鸾之背,只见朱鸾一声长鸣向冲入云去,一切不在话下, 且说潘竹背着山猴的尸体与夜紫走入白光之中后不觉一阵翻腾出來之时已是猞禁河边,夜紫找到來时的那叶竹舟于是与潘竹上了竹舟,离了迷宫森林的岸边,夜紫见潘竹一直闷闷不乐,便心中有了数,于是就在潘竹旁边坐下,潘竹侧眼看了一眼夜紫,心里却是矛盾非常,他此时十分想问一问夜紫那死人复活之术,可话到口边又因欧飞千叮万嘱的话给挡了回去, “人死不能复生,你若觉得欠你儿子的太多,那就该为他做点什么,否则你这当父亲的也算是个废物了,”夜紫淡淡地说道,然后又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河水,潘竹心中本有动摇,这时再听夜紫这么一说,脑海中回忆又回到了十年前他抛下儿子自已逃生的场面,想到这里,一切自责又再次浮上心头, “我……我要怎么做,”潘竹终于开口问道, 只见夜紫嘴角一扬,邪恶的眼神里闪着一丝得意的神情,然后道:“你将你儿子的尸身埋在盘龙山内西侧一处坟地密集之地,然后用黑猫血淋在上头,”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瓶子道,“将这个瓶子与他同埋,不出几日便见其效,到时你便能见识到他的复活,” “这……真有效吗,”潘竹伸手就要接过瓶子,只见夜紫将手一缩,站起身來, “人死之后三日内与此瓶共埋,三日之后的死尸无效,”夜紫淡淡一笑,“如若你不信便不必试,让你儿子就这么死去吧,” “不,”潘竹此时早已失去了防备之心,脑中所有都是儿子,“我要试,怎么样都好,让我试一试吧,” 夜紫见潘竹已上了勾,于是便笑道:“我这瓶魔水可不是白给的,这可是有钱无处买的东西,” “那我要拿什么跟你换,”潘竹赶忙问道, 夜紫眼神即刻斜向潘竹背后的包,然后道:“你背后那包,如何,” “这……这不行,欧飞千叮万嘱不能给任何人拿走,”潘竹此时思想在斗争中,眼下儿子是否能复活就在这一棵救命稻草之上了,但兄弟的嘱咐却让他左右为难, “既然不给,那就只得作罢,”夜紫冷冷道,于是将那黑色瓶子一下收回腰间, 潘竹看得竟有些心急,于是一咬牙道:“好吧,我跟你换,” 夜紫暗暗一笑,将手中的黑瓶递给了潘竹,潘竹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背包放在了夜紫的手里, “放下背包,”突然空中一只巨鸟向他们二人飞來,巨鸟背上大喝之人便是欧飞,欧飞拉住父亲一翻落到竹舟之上,巨鸟一声长鸣又往迷宫森林处飞去, “你……你怎么出來了,”夜紫此时心中一惊,只见欧飞英眉冷竖,眼神锐利地狠盯着她,潘竹此时有些理亏地手足无措,一屁股坐在了竹舟之上, “妖女,快交出背包,否则对你不客气,”此时的欧飞一改昨夜对夜紫的百般忍让,如今的他严肃威严,话语间有不可反抗的气势, 妖女,夜紫此时有竟有些心痛,他居然叫自已为妖女,这真是一个好称呼,让她拍手叫绝的称呼,夜紫想到这里,冷冷一笑,眼中紫焰燃烧道:“有本事就拿去,” 这一语之下,夜紫摸出紫焰就向欧飞掷去,欧飞这次真的认真起來了,他不再忍让这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女狼人,于是脸上一阵怒火,左手一伸,手中一道红光,见着那紫焰飞闪而來他竟单手接住了,将紫焰握在手中,就在夜紫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之际,欧飞回手将紫焰掷向她,只见紫焰呼声而去,击中了她的手臂,不到半刻手便燃烧起來, “这紫焰是你掷的,如今还给你,这就是自尝恶果,”欧飞冷冷道, 夜紫惊觉地看着欧飞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心头一刺,方才她沒有回闪就是想看欧飞是否忍心对她下手,沒想到他真的下了毒手,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心痛让她此刻痛不欲生,比手臂上被火烧着的痛还要痛个几倍,此时她早已抛下背包,于是嘴上冷冷一笑,转身纵身一跳, 就在出了猞禁河的那一刻,夜紫跳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欧飞捡起背包,再看潘竹时他已有些心怯不敢抬头看欧飞,欧飞沒有言语只是望着那海面深叹一口气,又是一段惊险的劫难, ★百度搜索,免费阅读万本★ 第六十八章 揭秘迷宫森林 天早已亮透,而欧飞的竹舟方才靠了岸,翁蓝一见欧飞便是情不自禁地跑了过去,哪知三娘先行了一步,这时翁蓝才意识到自已的失态,于是缓缓地停住脚步,但当她看到竹船上头的潘竹和那山猴的尸体之时,已全然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快速地向竹舟跑去。 翁蓝愣愣地看着山猴的尸体,与山猴的死相比较之下,她几乎已没有了对潘竹回归的兴奋,欧飞是第一个下来的人,他见到翁蓝一脸的痛苦表情却有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但很快,眼前三娘的到来却提醒了他,他的妻子已是三娘,他不应该再对翁蓝有任何非分之想。 在布诺的安排下山猴被葬在盘龙山一处幽静之地,做了一阵法事,众人也就回去屋内休息,这次重回迷宫森林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欧飞在正午时分喂父亲喝下用虬泉浸泡的嗜血叶子,父亲喝下了嗜血叶子之后脸色竟瞬间好转,欧飞把脉之间发现父亲已在慢慢康复,这嗜血果然是厉害之物,常人喝下必死无疑,没料到像父亲这种重症犯者饮下则是立时见好,欧飞想到这些不禁佩服起《洗髓经》中的经文来,经书所言:“后人得此经,奉持为宗旨,择人相授受,叮咛莫轻视。”如今看来果真是一本不得轻视的经书。 三娘见欧飞已劳累,便主动帮欧飞父亲擦拭身体,更换衣服,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当当,方才走出屋外,又将父亲的衣服拿去洗,这一来二去,忙前忙后便是已到了晚上。欧飞看着三娘早已进入自已妻子的角色中对家事各处打点的样子,竟有些不大习惯,他殊不知在猞族,女人嫁了人之后便是家中的顶梁柱,粗活儿重活都需做,家务也是女人的本分工作,于是猞族女人从古至今、从猞王室到平民都没有裹脚的习俗,只因裹了脚就干不起粗活,也当不了家中的顶梁柱,所以猞女在族内的影响力很高,这也是猞王之妻三公主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重要的原因,而“寮蛐”二字也正是猞人对猞女以蜘蛛吐蚕维持生计作比拟,以此表现对女性的崇拜。 欧飞向三娘走了过去轻声说道:“你……别太累了,父亲由我来照顾便是的。”欧飞拿过三娘手中的木盆不好意思地说道。 三娘一听心中却有些不快道:“你还是把我当外人!”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劳累!”欧飞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他最怕三娘会多心,而实际上他自已心中有鬼却怕被三娘发现,于是总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三娘见欧飞这样子,不禁掩嘴一笑道:“逗你玩的!别这么胆小!”说完便有些羞涩地走进了屋。 欧飞见她不多心,也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将父亲的衣服凉上,这一切却让刚要走出院子的翁蓝看到,此时她心头一酸,转头便要走。 “诶!”欧飞瞬间叫住的翁蓝,“蓝!” 蓝?翁蓝停住了脚步,这个称呼可是许久没听到过了,她缓缓转过身来尴尬一笑道:“我……本来想到院子里散一下步,见你们夫妻在谈话,不好意思打扰。”翁蓝这话说出口时,才发现明明是要掩饰反而变得酸溜溜的。 欧飞仔细一看,翁蓝的眼睛有些红肿,不用猜便知道这肯定是为山猴的事情而哭的,山猴与翁蓝相处的日子是最多的,来猞寨之后二人更是相依为命,如今山猴去了,翁蓝又怎么会不难过呢?但白天安葬山猴之时,连布诺都泣不成声,而翁蓝却是静得出奇,欧飞发现翁蓝在慢慢地成长和变化,从刚开始的冲动直爽的女孩变成如今心事重重,喜欢隐藏自个儿心事的女人,想想她经历的这一切,已足以改变她,而自已便是她变化的一条导火线。 “有没有和潘竹谈谈?”二人一同坐下之后半晌,欧飞才开口问道。 只见翁蓝摇摇头说道:“他不想说话,我也是!” 见翁蓝情绪不佳,欧飞便转移话题道:“九个葫芦和凤麒图我都找回来了,还有我的干将剑,看来我们可以直导寒钟寨去救各大寨主。” 翁蓝显然仍旧无法对任何事情感兴趣,之前她最为关心的这些东西现在找回来了,可她却突然觉得兴奋不起来,于是应付道:“是吗?那太好了!” “我给你看样东西!”欧飞见翁蓝仍旧闷闷不乐,于是跑进里屋,如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来,翁蓝见到这样东西,黯然无光的眼神突然亮起来,这便是鹿蜀吐出的那颗红钻。 “你怎么找到它的?”翁蓝惊讶地将红钻捧在手中,爱不释手起来,“你见到鹿蜀了是不是?它是不是回到仙印峰了?” “是的,它属于那里的……慢着,你怎么知道是鹿蜀给我的?”翁蓝的话让欧飞大吃一惊。 翁蓝笑着道:“那日鹿蜀与啸吼被朱鸾收回之时,我将这红钻放入它口中,我知道这彤弓也属迷宫森林之物,朱鸾绝不会放走它,所以想让鹿蜀帮我保管着,待它日回去接潘竹之时再拿回来,没想到它真的将红钻吐出给你带回来了。”翁蓝一扫方才的低落的情绪,谈起她当日的作为,不禁有些得意。 “你是说这红钻可以掌控彤弓?”欧飞心头一喜,如今他的干将剑已回身,而如果翁蓝的彤弓也再现的话,那么打退狼人就在眼前了。 “当日彤弓是埋在荧光树下,你我在月圆之夜见它现身的,我想彤弓与那月光是有天作之合的感应,可能再埋在月下的树下,不久便可现身!”翁蓝用指尖抚摸着红钻表面说道。 欧飞听了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试试!” “这是什么?”翁蓝指着欧飞手腕上的那串玉石道,“没见你戴过这个。” “正要与你说这事儿,我这回又到了玄冥池,在池内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欧飞将那串玉石拿下递给翁蓝看,继续道,“待我出池之后,我手中就戴着这样一串玉石。” 翁蓝接过玉石举起,在月色下一看,只见里头血丝遍布,正是上古玉石的样式,再仔细一看,翁蓝竟脸色大变,吃惊道:“这……这不是文老板手中的那串弯月玉吗?” “文老板?”欧飞几乎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翁蓝所说的文老板便是那教了他们《乐偶生》的茶庄老板,他突然想起当时他手腕上玉石的样式,竟也吓了一跳,正如翁蓝所说,就是他手中的玉石,但怎么会飞隔空间来到自已手中? 翁蓝站了起来,在院子内跨步,然后道:“这玄冥池本来就是一个时空及阴阳互转的池,岸上水里阴阳相隔,我们俩在池中也都见过各种景象十分逼真,我想,这玄冥池不单有通晓过去、预知未来之术,还有刹变空间,影射各界之能。” 欧飞被翁蓝这么一说瞬间想起自已曾在池内看到父亲在猞寨的影象,现想来果然不假:“我这次在玄冥池中看到了两个古装穿戴的人穿过迷宫森林,而他们身上竟戴着我的剑玉和这串弯月玉石,按你的说法,在池中见到那两个神秘的古人则应该就是古时侯的两个真实存在的人的影像。” “两个古人戴着你们的古玉?”翁蓝显然已忘记了方才刚开始聊天时的坏情绪,又陷入了深思之中,“难道文老板也可能与这迷宫森林有关?”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欧飞立时纠正道,“你不记得《乐偶生》了吗?《乐偶生》是文老板家族的口传民谣,而这里头字字句句都是在描写迷宫森林里的各处景象,如若没到过这里,也怎么会这么熟悉?还有佛光树,和藏在歌中的紫青洞,这一切正说明了作这民谣之人必来过迷宫森林。” “嗯!”翁蓝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两个古人想必与你们有密切关系,带着古玉……古人……”翁蓝心头一震,她脑中似乎是哪根弦被拨动,想是要想起什么来了,可以却一直想不起来,古人和古玉?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让她觉得巧合的地方?她自已也说不上来。 “玄冥池中我看到了战争中死去的人……”欧飞回想起那个恐怖画面,然后他不禁与自已以前常梦到的那个梦联系到了一起,因为他梦里的人与玄冥池看到战死的人着装上竟不径相同,这让他有些疑惑,说来也奇怪,自从他的胸口的那块家传宝玉变成干将剑以后,他就从来没再做过那个梦了,那个梦仿佛突然间消息在他生命中一般,竟是无影无踪,想到这里他不禁低喃道,“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一场怎么样的战争,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翁蓝听着不禁叹了一口气,当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找父亲,一个为了找古猞国,现在都已找到,但似乎一切还没有结束,而恰恰相反的是这些仅仅是另一个开始。.du.m 第六十九章 平行空间的谜团 几日来欧飞的父亲欧翌瑞在大家的照料下身体渐渐好起来,而更让人放心的是他竟然缓缓苏醒过来,虽有时仍旧有头痛的毛病,但却已慢慢见好,欧飞等人也因上次盘龙山海边设坛作法时被暗算之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于是也很快地搬到了一处僻静的寨屋中住下。 这一日欧翌瑞精神见好,见欧飞忙前忙后之际,他竟开口说了话:“儿子!”声音有些沙哑,一听便知已是很久没开口了。 “爸!”欧飞一阵欣喜赶紧丢开手中正研着的草药坐到父亲身边,“你开口说话了,太好了!” 听到声音,翁蓝等人也都进来了,只见布诺脸上喜容满面道:“好了,终于将老爷伺侯康复了,这我们也好早些上路了!” 三娘一面满脸笑容地看着欧翌瑞,一面推开布诺道:“那也不能这么急,让阿爸再休息一阵子!” “阿……爸?”欧翌瑞这样一听,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欧飞看了一下父亲却并没有解释,只见欧翌瑞看着三娘愣了一愣,如同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你不是潞涵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潞涵?”三娘心里一阵琢磨便猜出了七八分,她看了看欧飞,只见他苦笑了一下。 “我们三娘姐不叫潞涵,她叫蓝念三娘!”儿妮偏着脑袋说道。 “爸,她不是潞涵,可是……”欧飞转头看了一眼三娘说道,“可是长得与潞涵很像,这也让我很奇怪……”此时他瞥到了翁蓝的眼睛,只见她表情有些复杂,与欧飞四目相对立刻避开。 欧翌瑞这么一听竟是脸上一愣,又低着头,然后常叹一声:“果然是如此!唉!” “爸!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欧飞见父亲眼神里藏着一种深奥的神情,猜想父亲必定知道许多东西,于是赶紧问去。 欧翌瑞轻皱着眉头,一双伤痕累累的大手按了按两边太阳穴,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他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蓝余光一直在研究着平行空间的项目,有一日蓝余光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说他找到两个平行空间之间相关联的维度空间了,于是便约了我去了翔凤山!” “等等等!”布诺一阵郁闷,听来听去都没听懂,便挥手打断道,“什么什么翔凤山?平什么空间是什么?” “别打叉!让人继续讲下去,好不好?”翁蓝横了布诺一眼说道,只见布诺一听只得作罢,却仍旧神情疑惑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到过紫青洞?你们从紫青洞进入了龙腾山吗?”欧飞想了想便问道,“那么你们怎么找到紫青洞的?” “就在翔凤山之前,蓝余光让我看了一幅图,那幅图竟然与我们家的传家宝图是一模一样,里头都画着一只麒麟,本来我们的家传宝图里就传言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如今看到了蓝余光的图,我更是确定那个秘密铁定存在,于是我才与蓝余光去了翔凤山。”欧翌瑞显然说的话多了便是有些喉咙不舒服,他咳了咳道,“就是那图上的几个古字让蓝余光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紫青洞。” “古字?就是用甲骨文上所写的那几个字吗?”翁蓝脑中那几个似同甲骨文又异于甲骨文的字仍旧清晰印于脑中,她喃喃道,“没想到龙麟图也会有那几个字。” “那么你们走过紫青洞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如今这样?”欧飞特别想知道蓝余光到底是如何来去自如的。 “蓝余光原来研究那幅图已几十年,他说他哥哥没有找到的宝藏他一直会找到,让我一同去紫青洞之前,他已多次进出紫青峰,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紫青洞是维度空间,出了维度便是另一个空间,但他却迟迟研究不出如何走过迷宫森林的诀窍,待到与我同去紫青洞之时,他才神秘地告诉我,他知道了迷宫森林的秘密。”欧翌瑞说这话开始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 “我……”布诺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打断了话,似乎早已忍不住了,“你们是说,你们是从异界来的?这……这太让人……是灵界吗?”布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欧飞、翁蓝与欧翌瑞三人,竟眼中充满了既敬佩又陌生的表情。 “这……难怪你们上次说什么你们那个空间的话,原来竟有如此神奇之事!”潘竹忍不住插了嘴。 “那你们会妖术吗?”儿妮也一阵灵动地说起来,于是潘竹、布诺与儿妮、雷千等几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问出一些让欧飞哭笑不得的话来。 “别吵了!”三娘一喝之下,只见几个人瞬间静下来,三娘眼中却与众人一般露出一丝的惊讶,可她却仍旧淡定一笑示意欧翌瑞继续说下去。 “那日,蓝余光与我太阳刚升起不久便来到迷宫森林前时,他抬头观了一下上空,然后便说出当日就是迷宫森林的开道之日,他说他已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哪知当太阳光照在林正中之时,突然各处树木快速偏移,林道竟然开出一条直通大路,他兴奋得简直就要疯掉,于是在他的领路下,我们直通了迷宫森林,恰好那海上一竹排舟在那里侯着,于是我们上了竹排这才来到了这里……”欧翌瑞说到这里,只觉喉咙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几声,三娘赶忙为他倒来一杯水,小心地递给他,他看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不对呀!你不是素儿的阿爸吗?这是怎么回事?”布诺一阵疑惑。 “嗯,我也见过不少次素儿的阿爸,跟你长得是一点不差,难道你会易容术?那素儿的阿爸去哪里了?”儿妮抬头看了一眼尔东,想寻求他的同感,没想见到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耐烦地推了一下他,只见他嘿嘿地笑起来,却无言语。 “我们一同来到这里时竟就在海边被一群怪人抓住,这群怪人二话不说,将就向我们的脑里注射入东西,当时我们惊慌失措,也不知如何反抗,我只记得我全身发抖,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只是听到有人在说让我去替一个放草鬼,然后当我醒来之时发现旁边的蓝余光却不知去向了。如今想来,他应该是趁着夜色坐上来时的竹排逃走了。”欧翌瑞说着说着不觉心跳不已,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恶梦,如今他又如同重陷恶梦中惊恐地讲述着,“后来我便是难以开口说话,也只得听任那些怪人安排去了这个叫素儿的姑娘家,暗地里又帮这帮怪人养起血盅来,起初我想过要告诉素儿真相,可是怪人们总是忠告我如果我开口便杀了素儿和我……” 说到这里,欧翌瑞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死死抓住欧飞的手道:“那些怪人会不会来找我,我会不会死?我说了这么多,肯定死定了!”他眼神左右飘移,显然精神上还是有很大的创伤未抚平。 “爸,爸!”欧飞紧紧搂住父亲道,“不会的,现在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是啊!你别害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欧伯!”翁蓝与三娘竟然又同时说出一句话,二人的异口同声让气氛有些尴尬。 “我……我真的很害怕,我在山洞里看到了一个死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当时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欧翌瑞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禁一惊。 “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素儿的父亲?”翁蓝想起藏尸洞内那具与欧翌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于是更加确定了素儿的父亲就是藏尸洞的那位。 只见欧翌瑞听了便冷静一想道:“方才我看到这位叫三娘的姑娘便有些意外,其实当日我与蓝余光在研究平行空间时也探讨过这样的问题。” “你说的是不是《平行的交叉点》中写道的关于平行空间之间同长相的人物之间的关系?”翁蓝反应极快,可见当日她对蓝余光的这本书已是倒背如流。 “嗯!”只见欧翌瑞谈起研究工作时竟是忘了方才心中恐惧,他若有所思道,“两个空间虽说是平行的,界内人士也认为两个空间中会有同样长相的人,同样的物体,但两者间没有相关联。可是我和蓝余光却不这么认为,当初研究维度空间也是为了证明两个空间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 布诺此时又有些晕了,方才好不容易听进脑里的东西突然被欧翌瑞这番话又搞混了。他不停地挠着头却是一句也没想明白。 “如今见到我们之间人物间的奇妙关系,我与那个死去的我,这位三娘姑娘与死去的潞涵……”欧翌瑞说到这里竟是停了一停,这可吊足了翁蓝的胃口。 “还有,”半晌没开过口的三娘突然说道,“欧飞与我死去的前夫。” 欧翌瑞听这一句后,先是一愣,然后深点了一下头道:“我们这些人,都属于两个空间的人,有没有发现,这两个空间中相同的两个人在相遇之前便有其中一个死去?” “这……”翁蓝恍然大悟般抬起了头…… (cqs!) 第七十章 误入陷阱 听完欧翌瑞的一番猜测,翁蓝不觉失惊,如此说来平行空间两个长相相同的人碰面之前竟会是死亡的开始,那这么说来欧飞的未婚妻潞涵难道也来过这里,或是接触过三娘?她看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眼中也露出惊觉的神情,他应该也从话中猜出了几分。 “按理来说两个平行空间相同的两个人应该生存在各自的空间中安安稳稳,可如若两个空间有交叉之时便会产生一种奇妙的结果,一个人的生命中有生存与死亡两个结果,所以两个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人会在空间交集之时出现不同的两个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之必须有一个生命会走到尽头。”欧翌瑞继续说着他多年来的研究,口中一套一套地说起了许多学术用语,什么量子测量,什么多宇宙论,什么m理论,这些不要说布诺、三娘等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人,就连欧飞与翁蓝都听得头晕目眩,无法理解。 “爸!捡重点说成吗?”欧飞打断了欧翌瑞苦笑道。 “重点?”欧翌瑞似乎一说起他关注的话题喉咙就不沙哑了,“重点就是我们进入了一个多维空间,遇到的这些个熟悉面孔的自已,生存下来的人要替代死去的自已的位置,例如姻缘,例如地位等等。” 不知怎么地,欧飞此刻脑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孔,这个人一直都在加害于他们,也是狼族之中唯一没有白斑的人,他就是钟千五郎,自从回忆起藏尸洞中那个长得与钟千五郎的人,他突然间明白了一切,就是平行空间中人物理论让欧飞瞬间解开这些谜团,如果说藏尸洞中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寒钟寨寨主儿子钟千五郎的话,那么如今处处加害于他们的这个人便是来自其他平行空间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与自已来自同一个空间。欧飞被自已的推测吓了一跳,如若如此,那他又怎么会成为狼族之人?这里头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三娘脸上一阵泛青,虽然她听不懂那些什么理论,但最后的那句“重点”却让她心头一颤,没想到她与欧飞之间的缘分就是因为盘郡的死。 “我学巫术这么久也没听到过这等奇事儿呀?这……这怎么像借尸还魂,不不不,不像!”布诺自个儿在那里想半日都没想明白。 大家各自也都没有再讨论,欧飞照例帮父亲运功疗伤,然后将嗜血叶子泡上泉水给父亲喝上,张罗了半日,用过饭之后早已是日落之时,欧飞见今日落日红挂山头树梢处,不禁让人有些伤感,欧飞此时想到了山猴,山猴就在这黄昏落日之时,独自躺在那山上黑土之下,他心里头仍有些自责,看看这已是黄昏时分,寨民们早已从田里和茶园里劳作回到寨中,这时他们居住的这僻静之处似乎也无任何人经过,欧飞见这时可外出便盘算着到山顶去再看一下山猴的墓,于是便出了门径直走上了山路去。 到山顶时已是日落西山,那山顶的树林中一切寂静,树影婆娑的林道直通阴暗幽深的坟地,只见从深入林处飞出来几只黑色的乌鸦,静如死水般的坟地笼罩在一种极其恐怖的气氛中。 欧飞记得那日埋葬山猴之时并没发觉有这么恐怖环境,如今夜里过来真还让人渗得慌。突然欧飞竟感觉有一种黑手从背后伸来,他定立在原地,却不敢往后望,往日里的那胆量竟被这晚这气氛给吓了回去,只是站着不动。 果然有人在背后,不,不知是人是鬼,欧飞果然还是条硬汉子,竟没被吓得叫出声来,只是手中握拳就往后挥,心想,管他是人是鬼,给他一拳才是实在的。 “别别别!”只见拳头到了那人一尺之距之处时,欧飞立即收了回来,要知出拳时他已是出尽全力,现突然收回气力,难免有些伤身,他眉头一皱,只见站在自个儿后头的竟然是布诺,他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儿跪地求饶。 “我说,你小子怎么偷偷摸摸地?吓死人了!”欧飞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松松,方才还真以为是个鬼怪,“你跟着我干什么?” “嘘!”布诺紧张地做了个静音的手势,赶紧将欧飞拉到一旁的大树后头,又用手指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墓地。 欧飞顺着布诺手指之处看去,只见就在山猴的墓碑之前立着个人,这人在墓碑前走来走去,似乎有急事,再仔细一看,这人竟是潘竹,欧飞见到是潘竹便说:“唉!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是潘竹!他肯定来看山猴的,我去安慰一下他!” 欧飞说完便跨步要出去,只见布诺一把拉住他,轻声道:“他……他有古怪!” 古怪?欧飞竟不明白布诺在说什么,突然一愣,又看了看潘竹,只见他拿起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锄头,这时竟挖起山猴的坟来,欧飞见到此景心头竟是一震,喃喃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日我跟着他,他每夜都来这里。每一次来都要把山猴的尸体挖出来,然后滴上黑猫的血,还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的水淋在上头,然后又将尸首埋回。”布诺皱眉细想道,“我倒觉得有些像是在养尸。” “养尸?”欧飞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当日迷宫森林中夜紫对潘竹所说的话,后来在竹排之上潘竹竟主动将背包奉给了夜紫,现在想来,这定是这歹毒狼女夜紫以养尸术为诱饵,让潘竹献上九个葫芦,想到这里欧飞不禁说道,“他肯定就是在养尸了!该怎么制止他?” “制止?”布诺撇撇嘴道,“我也不干,这事与我不相干,他想让他儿子复活,我去阻止那可能会被他一怒之下打死。”布诺又开始装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欧飞横了他一眼道:“竟然不关你事,你又为何整日里跟踪他来这里?” “我……我,”布诺欲言又止,然后一阵忧郁才道,“说实话,我就是想来取些养尸土罢了。” “养尸土?那有何用处?”欧飞问道。 “当然有用,养尸土上粘着尸鬼的阴灵之气,那可是招魂引鬼很好的诱饵!”布诺说这话时,一脸的自私模样,这让欧飞有些无语,他无奈一笑,这小子果然不是为了救人才来的。 龙腾山与翔凤山一样,本为火山口,土壤显酸性,而这样一个酸碱性极为不平衡的土壤却是养尸的好地方,养尸之地将是寸草不生,尸体吸阳吐阴,将阴灵之气渗入泥土之中,而这样的泥土往往就是巫师们最为喜爱的养尸土了。 “嗯!今晚已是第三夜,这该是白僵形成的一日了,呆会儿他一走,我就去拿养尸土!”布诺似乎并没有在与欧飞说话,而是在自打如意算盘地自言自语。 布诺口中的白僵即是僵尸中的第三级,这种僵尸竟能睁眼闭眼,皮肤颜色变白,却是无攻击能力的僵尸,对布诺来说,这一类僵尸根本就不用害怕,是伤害不了人的。 咯咯 欧飞正想说什么突听到一种开门的“咯咯”声,他定了定神,往潘竹的方向看,只见潘竹似乎十分惊喜,他急急地往里挖着,神情如同一个夜里的盗墓賊一般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 咯咯 又是一声清晰的声音响起,欧飞与布诺都摒住呼吸,只见潘竹挖出的棺木竟然一震,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头发出来的,欧飞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布诺,布诺似乎也有些不明白了。 “这……这不可能呀!这才第三天呢,顶多……顶多只是具白僵,又如何能动呢?”布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却是不停地擦着冷汗,欧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布诺总是会坚定地得出一些结论,最后又被事实所推翻,这已不只一次,他也习惯了。 “到底有没有危险?”欧飞定了定神,低喝道。 “我……你让我怎么说呢?这白僵本来是没危险的,如果他突变毛僵或飞僵等的就难说了!”布诺舌头打起结来。 “唉!”你该早来告诉我这事儿,欧飞再也躲不住了,他呼地一声站了出来,径直向潘竹走去,布诺却吓住了,唯唯诺诺地跟在欧飞背后。 潘竹正想打开棺木盖此时见到欧飞竟站在自已面前,不觉大惊失色,然而他脸上神情又缓了缓道:“你来也好,我跟你说,我真能让山猴复活!”潘竹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嘴边挂着奇怪的笑容,竟拉住欧飞往棺木处指去,“刚才,刚才他就在里头动呢!” 欧飞一把甩开潘竹的手,然后抓住他的两边肩膀道:“你醒醒吧!你看看你在做什么?这是养尸,懂吗?他不会复活,只会变成一具见人就杀的僵尸!” 潘竹眼神中突然一阵空洞,欧飞口中“不会复活”四个字对他来说极为刺耳,他日日夜夜盼的就是山猴的复活,如今欧飞却告诉自已不会复活,他一把甩开欧飞道:“僵尸,僵尸也是我儿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儿子,我现在只要他复活,这是我唯一能帮他做的。” “你……你怎么执迷不悟啊?”欧飞气得直哆嗦,潘竹一向有些心术不正,而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失去儿子的伤痛,他差点儿就被人利用,奉上九个打开鬼军之门的葫芦了,如今竟又受人摆布养起尸来,这让欧飞早已忍无可忍。 咯咯 又是一声利响…… (cqs!) 第七十二章 不明浮尸 欧飞等三人向山腰跑去,突见前方有一个人影闪过,欧飞突然一想,心中有些不安,如若正好遇到晚归的寨民这不是伤及他们吗?欧飞想到此处,便转头对布诺与潘竹道:“你们两个听着,我即刻引开那些尸鬼,你二人从小路回去,千万摒住呼吸!” “这……这是为什么?”布诺不解地问,却见欧飞早已将他和潘竹推入草丛之中,然后示意他们赶紧捂住鼻子,不要呼吸,二人只得蹲在草丛之中,急憋着一口气,只见竟有几个尸鬼就在草丛边上停了下来,他们用鼻子拼命地在周边嗅着,不停地向草丛内跳去。 “我在这里!”眼看就要碰到二人了,欧飞赶紧大口呼气然后大喊道。那尸鬼猛一转头,立刻朝着他的方向飞跳而去,欧飞将这群尸鬼引到一隐蔽林地,只见已无路可退,他立时盘坐在地上,吸气闭眼,竟安坐起来。 呜呜 那些个尸鬼嗅到欧飞的阳气,立时就围了过来,无数的鬼头缠绕在欧飞身上,他们有的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脸,有的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有的则嗅着他的皮肤,一股腐烂般的恶臭味直冲欧飞的鼻子,他眉头一皱,此时他并不能够分神,他的气息已入丹田,就当那尸鬼向他裂嘴咬来之际,他口中竟喃喃念道:“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只见那些尸鬼一听这心经竟是吓得往后滚爬,一些黑僵立时变化为血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飞尸则是头痛难忍,欧飞此时就在面前画出一个“卍”符点入额心,只见那佛符竟发出耀眼金光,直让余下的尸鬼全身疼痛难忍。 此时树顶端黑暗中,一双利目就藏在树叶中,冷眸中闪出一丝奸诈之笑。 “你加紧去办了那事,他果真中计,我们的那尸鬼就是吸他的这些经功灵气,想必他念完这咒下次念时就神力减半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阴暗的树丛中淡淡地说道。 “可……可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妥……”此时又有一个女声迟疑地答道。 “你什么时侯学会反抗?我让你做你就做!”男声暗喝道。 “是!”女的话音刚落便回身迅速窜逃而去了。 在经声之中,那些尸鬼都随地化为血水,尸骨未存,欧飞这才平缓气息然后口中念的经书停了下来,他睁眼一看,只见眼前遍地血水,血水渗入了黑土之中,土变成了黑红色,欧飞一阵叹息,那些尸体本为这龙盘寨寨民的尸体,如今拜那歹毒狼女夜紫所赐竟是变成这一整摊的血水,让死去的人也不能一刻安息,他心中暗暗地对夜紫,对她背后入侵的狼族充满着一种必杀的仇恨。 欧飞缓缓站起身来,突然觉身体一重,竟有些头晕,他定了定神,这难道又是运功过度所致?他走了几步感觉无碍,便不再多想,沿着那山路回到寨中。 未到住处门口之时,已然见到翁蓝在门口焦急得东张西望,见到欧飞一身泥土过来便急急道:“你去哪里了?方才寨子里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欧飞本想告诉翁蓝他的遭遇,却被她这话给吸引住了,他离开的短短这几个时辰难不成真出事了,“布诺和大竹呢?” “没见着他们,我以为和你在一起,那他们去哪儿了?”翁蓝开始有些惊慌道,“这夜我在屋里头时听到外头一阵慌乱,我出来躲在墙角才听到寨民说什么海上浮上来许多尸体,现正请巫师去渡魂。我怕这其中有古怪。” 欧飞眼珠一转,又想起今日山顶上的僵尸不禁心头一颤道:“我今夜就是在山猴的坟前被僵尸袭击,而这些僵尸便是狼人诱惑潘竹将山猴的尸体养于土中所致的,你方才说的那事与这事有些凑巧,我们不得不防!” 翁蓝听到欧飞说出这惊心动魄的事脸上一阵煞白道:“这很有可能又是狼人搞的鬼!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欧伯他又……” 欧飞快速思考一番道:“你跟三娘、儿妮、尔东、雷千几人先趁寨中杂乱之际逃出去,到古窑山去,我去找布诺、潘竹,看看情况如何然后再去古窑找你们。” “什么?又要分开?”翁蓝眼中阵沮丧,她说这句话欧飞猛然一颤,又要分开?这是一语双关,欧飞定了定神色,深深地看了翁蓝一眼,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来,抚摸着她那月色下的玉润的脸颊,只见翁蓝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眼中似水的目光看着欧飞。 “对不起!”欧飞半晌说出了三个字,翁蓝一咬唇,泪水已盈眶而出。 “大哥!”突然雷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翁蓝赶忙后退几步,转身拭去泪水,只见雷千看了一眼翁蓝,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对欧飞道,“我跟你一同去!” “这……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有心里准备?”欧飞有些迟疑。 “大哥不必多言,上回大哥的救命之恩,我雷千无以回报,今日就算让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雷千一拍胸脯义气地说道。 欧飞见他如此也只好答应,再身翁蓝吩咐完一切之后欧飞便与雷千径直向龙盘寨的祠堂跑去。只见祠堂周围围满了人,大家都往里头看去,欧飞二人挤到前面,仔细一看,只见祠堂中躺着几十具尸体,都已用麻布盖住了脸面,只听旁边的人说道:“这真是奇怪,哪儿来这么多尸体,看这样子像就是我们族里人。” 欧飞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祠堂之中各处竟都是寨卫,他略略低了一下头,这时只见祠堂里头走出来几个人。 “布诺?他怎么在那里?”雷千低呼一声。 欧飞赶忙抬头一看,只见钟千五郎竟也在两位都老中间走出来,身旁跟着的居然就是有些战战兢兢四处观望的布诺,欧飞这一见不禁心头一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布诺与潘竹方才在山路上被抓了来? 围观的寨民们看着拿着狗头神仗的钟千五郎不禁议论纷纷,只听一都老上前喊道:“大家安静一下,这位是寒钟寨少主,他受我盘龙寨主书信之托前来协助管理寨中事务,今日之事非同小可,钟少主有话跟大家说。”这一语一落,大家又纷纷议论开去。 “咳咳!”钟千五郎手放在嘴边,然后暗咳几声,只见底下的嘈杂声渐渐稀疏了,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道,“当日从蓝宗到雷鸣,以至今日的盘龙寨,各处寨落暗藏杀机,想必大家也知道,蓝宗收入的外族人勾结族中一些小人在族内作崇,目的就是想侵犯我族部,甚至寻找我族内的镇国神杖下落,为让神杖不落入外族人之手,现各寨寨主已在我寒钟寨中商议寻神杖之策,各大寨主已委我重任协管各寨。”钟千五郎这话刚说完,下面便又是一阵骚动。 “今日海中浮尸之事中必有蹊跷,在捞尸之时我们抓到了一个与外族人伙同逃窜的巫师。”钟千五郎嘴边一扬指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布诺。 “真是无耻之徒,竟然与外族人勾结。” “杀了他,砍他的头来祭祖!” “对!杀了他!” 瞬间,周边一片呼叫声,寨民们气势汹汹地向布诺喊叫道,有的寨民竟拿起脚下的土向他丢去,布诺虽在雷鸣之时也被人瞧不起,但是却未曾遭遇过这等侮辱,于是他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竟是泪流满面。 雷千实在看不下去就要冲上去救布诺,只见欧飞猛地一拉,他摇头示意雷千淡定,他此时注意到钟千五郎正向周围横扫,他顿时明白这钟千五郎抓了布诺,又让他设坛超度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欧飞冷哼一声,仍旧定定地看着。 在猞族内有这样一个规矩,如若他们居住的河海之上飘来死尸,而这尸体又是本族人的话就必须在族内祠堂之中挂上白布,请来猞巫设坛超度亡魂,然后全寨人都必须将尸体厚葬之后方才完事,这就是猞族中所谓的“水尸渡魂”。这本是先祖为族人相互团结而立下的国规,但如今竟成了钟千五郎手中害人的伎俩。 只见布诺唯唯诺诺地走到巫坛之前,向着白蜡烛一呼,拿起坛上一把巫器剑,将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一一揭开,欧飞仔细一看,这些人竟是黑黄,竟不像是正常的死人,这种黑黄的颜色,怎么有些假,欧飞警惕地看着地上那一具具尸首,却见布诺挥剑而念道:“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圓成降身來接引,師寶自提攜,慈悲灑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辭五濁泥……”然后布诺打开双腿,赤足在地上踩着,手中摇着铃,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一个尸首身上的白布被吹开一角,欧飞此时一看,那露出来的手上竟然有……白斑! (cqs!) 第七十三章 寮蛐阵 “白斑?”欧飞低喝道,“其中有诈!” 说话之间只见在布诺的咒语之下,一个尸体的手指开始微微动弹,突然他“噔”地睁开眼睛,只见全身开始颤抖,紧接着,那身上的肉皮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毛发开始从肉里长出来,接着,其余的尸体也开始变化,他们脸上开始曲扭。 “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寨民大喊,周边的人一片慌乱,只见那些个尸体一跃而起,对着周边的寨民猛扑而去,刹时间场面陷入混乱状态,欧飞拔出干将剑,向那些突变的狼人挥刀砍去,转眼间在祖祠中间的钟千五郎与布诺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在那里,快追!”雷千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角落,只见钟千五郎就在那角落之中冷笑着看着欧飞。 欧飞与雷千疾步追了上去,却见钟千五郎的身影窜入了一处山野,就在那荒无人烟的山野空地之上钟千五郎的身影消失了。欧飞与雷千站在空地之上往上看,只见这个地方四面荫林密集,仅有一条小道可出入,这样的地势让欧飞心头一震,以他们现在的位置恐有埋伏。 “钟千五郎,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早有预谋,用布诺引我到此处,如若你再不放人,我便不饶你!”欧飞向林中大喊,雷千早已摸出弹珠准备作战。 “哈哈!”突然一个身影就在面前落下,只见钟千五郎一脸狡诈地看着欧飞,“如若不是你,我们早已占领犬族,说不定已找到神杖与九个葫芦所在,如今你坏了我狼族大事,我岂能饶你?放了他?哼!有本领来救!” 话音刚落,只见那钟千五郎后头的一棵树上哗地落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竟被双手吊着,就这样吊在半空之中,仔细一年,月光上一张惊恐的面孔竟是布诺,他见到欧飞大叫起来:“快快救我!好痛啊!”布诺带着哭腔叫喊起来,然后又开始乱动乱踢,又乱喊起来,场面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再胡叫我割了你的舌头!”钟千五郎早已不耐烦了,他立时吼出声来,吓得布诺赶紧闭上了嘴,一动不动地乖乖吊着。 “你们狼族侵犯犬族,以强欺弱,以毒计伤人,这本已有背天道人理,如你等悬崖勒马,那休怪我不客气!”欧飞说完这话又盯着钟千五郎那熟悉的面孔看了一阵子,然后道,“见你非狼族之人,你不该管两族恩怨之事,从哪儿来该回哪儿去!” “我是否狼族之人与你有何相干?”钟千五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猛地一震,脸色大变,指着欧飞大喊道,但随后他又平静下来,冷哼道,“再不救他,恐怖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大哥!你看!蛇!”雷千指着布诺下方,这时欧飞才发现布诺下方竟然放着一堆向布诺直吐蛇信子的全身白色花纹环绕的银环蛇,银环蛇是天下第一毒蛇,寒钟寨就是拿它来练寒毒刺的。只见它们相互缠绕在一块,有一些尾部微翘向上飞啄,眼看只差毫厘就咬住布诺的脚了。只见布诺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却又不敢出一声,他看着自已绑住的手处,只见那树枝处一沉,像是快要断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取他狗命!”雷千早已按捺不住了。 “你杀我?”钟千五郎冷笑道,“恐怕还不够格!”说完他立时拍头,只见那林荫之内竟闯出来一个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就是那帮一直跟着钟千五郎暗中追杀欧飞的黑衣人,欧飞认出这些人的眼神之后,心中冷笑:这帮黑衣人根本不是自已的对手,看来狼族之人也不过如此。 这些黑衣人竟然没有立时袭击,二十来个黑衣人立时围成一个长圆形阵法,两人高向下俯视竟如同网状一般,欧飞二人就被围入这网状之内,只听这些黑衣人同时大喝一声,竟将身上黑衣爆开,眼前的这一个个黑衣人就在瞬间便成了面目恐怖的怪物,他们每个人身上除了如狼一般的四个利爪之外,竟都长着无数个毛茸茸的细小肢体,看起来竟然像蜘蛛一般。 “这……这些都是什么怪物?”雷千显然有些恶心,只见那二十来的黑衣人变成的怪物,口大如盆,如同被故意地剪裂了嘴一般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让你们尝尝狼族的‘寮蛐阵’!”只听钟千五郎的声音响起。 “寮蛐阵?”欧飞心头一震,这阵法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再看这阵,如同蜘蛛网一般,而这些怪人的样子也是如同蜘蛛一般,难道…… 正想得入神,只见上面的黑衣人突然张开大嘴吐出一根根细丝,如同蜘蛛捕虫般将欧飞二人围在那网里头,欧飞挥出干将剑只听“呯”的一声竟然被回弹了回来,再看那细丝,这怎么一动不动,雷千伸手去触摸,只见“咝”一声火花四溅,没想到这细如丝的网竟如同一张火电网一般坚而不摧。 欧飞转眼一看,只见那下面的十几个怪人不知何竟无影无踪,整个网就如天盖一般将欧飞和雷千盖在了里头,再一眨眼之间,只见那十几个怪人竟腹伏在地,如同蜘蛛一般的肢腿在地上快速爬着,这就向欧飞二人快速爬来。 欧飞与雷千背靠着背,四处观望着,雷千向欧飞一使眼色便甩出弹珠,弹珠在网内与细网发生摩擦,只听到“咝咝”响起,然后向着那十几个怪人飞弹而去,让人惊恐的场面发生了,这些怪人见到弹珠竟脸露喜色,盆大的口中瞬间飞射出一条长舌,将弹珠一卷入口,竟一咽下了肚,雷千一见脸色大变道:“这怪人竟有捕虫般的长舌,我们用什么暗器都会被它们食入,这……” “他们不是人……”布诺早已气喘吁吁,“他们……他们是狼族利用养出的尸鬼与蜘蛛的合体……”说到这里布诺上头的树枝又是一沉,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敢再开口。 欧飞侧过脸去看着布诺被绑的手,他挥起干将剑将那怪人刺去,干将剑本为辟邪除魔,如若如同布诺所说这些都是些邪物的话,那么干将剑应该有用,他挥剑去的那时,那怪人竟在剑下消失,然后又出现在他的背后,慢慢地,干将剑上的紫光竟显弱,不到半刻那紫光竟然消失了,突然十几个怪人现身将欧飞扑倒在地上,口中都伸出长舌就向欧飞脸上舔来。 雷千捡起地上的那把不再发光的干将剑向那怪人刺去,哪知却被怪人长舌一甩,甩出了好远,他支撑起身体来道:“大哥,你这是什么破剑呀?” 欧飞没有回答,竟大喝:“让开!”然后气沉丹田准备运气,可是当气息上升之时,只觉胸口一痛,他昂头喷出一口血,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内功无法运出? “哈哈!”只听钟千五郎一阵大笑道,“没想那些僵尸的尸气果然可以减化你的内功!” “什么?”欧飞顿时想起方才群尸鬼攻来之际,他运动念咒之后,竟然有些头晕,原来这都是钟千五郎的诡计,那么他的干将剑呢?干将剑一向神力无边,又常伴身边,为何竟神力尽失?钟千五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给我吃了这两个人,以绝后患!”钟千五郎说完这话便转身向林中走去,此时他对欧飞这个无反抗之力的人再不惧怕,似乎他坚信欧飞定会死在这荒野之中一般。 刷刷刷 就在怪人们一拥而上瞪大血眼张开血口之际,从林上飞射下来几道钢绳,钢绳不偏不倚地穿过细丝间的小洞直插入网内土中,那十几个怪人被隔在了钢绳之外,竟有些如同关入监狱般他们伸长着肢脚不停地想挣扎过去,而再一看,四周围布阵的十几个怪人早已晕倒在地,欧飞与雷千不可思议地向四周一看,只见一个身影从树上飞旋而下,一身黑衣凹凸有致的细长身材在月色下格外显眼,那人缓缓向欧飞二人走来,只见她额头紫光一闪,一道紫焰直射细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欧飞怒骂为妖女的夜紫。 紫焰之下细网竟开出一个小口,欧飞见状,一个鲤鱼跳龙门飞出紧缩身体,直窜出来,雷千也飞跳而出,此时只见吊着布诺的树枝已完全折断,布诺大喊一声,差点没吓得晕过去,只见夜紫冷横一眼飞去一条钢绳,卷住他的腰,拉离了银环蛇堆处,然后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哎哟!”布诺一阵大叫,只觉屁股都开了花,“谁啊你!”布诺眼中的泪水都快出来了,狠狠地看了一眼夜紫。 只见她冷笑一声,又转向欧飞淡淡道:“算我欠你的,现在还给你,你们走吧!” “还不走?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夜紫转身正要离开,只觉背后的欧飞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停了下来冷冷道。 欧飞扶起布诺,拿起干将剑向着夜紫拱了一下手,三人便向黑夜的森内跑去…… (cqs!) 第七十四章 神秘狼人次狄 浓墨般的夜色中盘龙山陷入一片死寂,祖祠前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红的血竟染在那些石文之上,都老们早已晕过去了几个,余下的壮汉猎手则愤慨不已都集聚起来要猎杀狼族之人,而在他们的心目中欧飞就是狼族人的代表,他们早已被钟千五郎误,矛头直指欧飞。 夜已深沉,钟千五郎的住处烛光下几个影子在晃动。 “少主!”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只见屋内夜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良久之后,只见“噼”一声,一个耳光打在夜紫凝水般的脸蛋上,只见五指红印隐约可见,夜紫立时跪下伏在地上,脸几乎已贴在地面,却是毫无言语,只见钟千五郎邪俊的脸上露出一股杀气,眼神中燃起逼人的火焰,他一手抓住夜紫的头发,将拽拉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与自已贴得很近,他的鼻尖就这样碰着她的鼻尖。 “你做的好事!你居然放走了那个外族人!”钟千五郎早已气急败坏,怒吼道。 “我……少主,请听我一言!”夜紫眼珠一转,咬着红润的唇说道。 “说!”钟千五郎一手甩开夜紫然后转身冷冷道。 “那外族人……暂且还不能死!”夜紫仍跪在原地缓过一口气来,心中一横,脑中寻找着各种理由。 “嗯?”钟千五郎显然很感兴趣她的说法道,“为何这么说?没有他,我们轻而易举便能杀了那拿葫芦的女人,这有何不好!” “少主,恕我直言!”夜紫拱手低头道,“少主忽略了鬼军之门的所在,如若杀了这外族人,那我们找狗王墓的线便断了,找不到狗王墓就找不到鬼军之门,那我们就算手有九个葫芦那也是徒劳并不足成事。” 钟千五郎一听,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他在屋内徘徊又利目射向夜紫冷哼道:“你说此话是否为他一时开脱?上次让你夺回九大葫芦你竟也失手,看来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受用了!” 夜紫听到钟千五郎这么说赶紧拱手道:“上次他用内功伤我,我也实无反手之地,请少主明鉴!” 钟千五郎见夜紫有几分惧色,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能找到狗王墓?” 夜紫向门外观望一番之后转身低声道:“他身上有凤麒图!” “什么?”钟千五郎猛然转头,眼闪着贪婪之光,“凤麒图在他手中?” “嗯!”夜紫赶紧后退又点了点头道,“我是亲眼所见,无奈他功力深厚,我不是他的对手!” “要能得到凤麒图,我狼族神威异界便是指日可待了!”钟千五郎发出邪魅的冷笑。 “少主也知,这凤麒图如不知其中奥秘,就算得到它也未必有用,而据我所知,这个外族人就是拿着这张图走出那犬国的神灵地的,这外族人显然知道这图的奥秘,待他找到狗王墓后,我们再下手,也是不迟,况且……”夜紫顿了顿道,“况且他已受内伤,内功暂时运作不得,手中那把神力无比的剑也被施了巫,神力全无,对我们不能造成任何威胁。” “嗯!”钟千五郎终于收回了对夜紫的怀疑,淡淡地说道,“你传我的命令,让次狄无论想何方法,将那外族人引去寻找狗王墓!” 次狄,夜紫多次奉命向他传过口令,但却从不知他是何人,每次听到他时,他总是身穿着黑衣,蒙着脸,一言不发。夜紫有些好奇,但钟千五郎却多次提醒她不要去揣测次狄是谁,只要传好口令即可,于是夜紫机械般地完成每一个任务,却也没去多想,但她暗暗发现,每当欧飞等人却到何处,这次狄便跟到何处,夜紫心中暗暗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是从不敢说出口来,但上回在迷宫森林她竟对着欧飞说漏了嘴,过后她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是!”夜紫拱手向钟千五郎朗声回道,然后便想走出屋去。 这时,只见钟千五郎一手揽住夜紫的蛮腰,将夜紫猛地搂了过来,他眼睛半眯着,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道:“可别怪我刚才那么对你,其实我心里头疼你还来不及呢!” 夜紫对钟千五郎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已习以为常,她淡淡地说道:“你是少主,我是你的奴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并没有怪不怪的道理!” 显然夜紫这恭敬而又冷淡的话将钟千五郎拒之千里,钟千五郎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娇媚动人的夜紫,她超凡脱俗的绝美脸上透着一种孤傲的气息,一双星辰般的眼睛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而此时钟千五郎的眼睛落在夜紫傲人的双峰之上,高耸得几乎快撑破了衣衫,小腰纤细,腿部修长,即使她穿上毫无亮点的夜行衣,也依然是那么让人垂涟三尺。 钟千五郎早已是血液沸腾,他的嘴猛地向夜紫的芳唇啄去,突感全身酥软,冲动无比,而夜紫如同一座冰山却是毫无反抗,但眼神机械,不知怎么地,她此时脑中浮现的竟然是欧飞的样子,而那日在迷宫森林时,她咬住欧飞的舌头时,心却猛跳不止,那种异样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而此刻的心却是不起波澜。 钟千五郎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他就在夜紫胸前揉捏着,甚至已经将手伸进夜行衣下,夜紫感觉到一阵恶心,不竟推开钟千五郎后退了几步,然后跪在地上道:“少主!请自重!” “你……”钟千五郎正在兴头之上,被夜紫这么一推,竟像是被劈头盖脸地泼来冷水一般,一副狼狈模样。他按了按下体,然后气得转过身去。 “少主!我体内有狼毒!请自重!如若让狼王知道了,我是必死的!”夜紫向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这钟千五郎已不只一次想轻薄她了,但最后都被她制止,借口便是自已体内的狼毒。 只见钟千五郎狂躁不安地在屋内跨步,口中喃喃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你知道我想占有你的!你知道的!” 夜紫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脸上仍旧是冷冰冰的表情…… 话说欧飞、雷千、布诺三人向古窑山逃去,半路中欧飞因内伤过重无法再走下去,雷千与布诺有些不知所措,眼看天色如此暗,这在荒郊野外的山谷之中,头上是从盘龙山向古窑山飞去的乌鸦,脚边又只有一条小溪,前方的路似乎还很长,雷千将欧飞背上了背走了良久,只见还是未能走出这个山谷,雷千也乏了,于是将欧飞放躺了下去,与布诺二人坐在小溪边上喘着粗气。 “那些人不会再追来吧?”雷千从小溪中取出一些水拿到欧飞跟前,只见欧飞的脸在月光之下变得更加苍白,看来伤得不轻,他一昂头“咕噜咕噜”地将水喝下。 “不会了,眼看都要到古窑了!”欧飞看着走过的路和前方的路都是陷入黑暗里,他淡淡地说道。 “过了古窑就是万古山了,寒钟寨就在万古山,如果各寨的寨主都去了那里的话,我们一去便知道情况如何了!”雷千一脸的希望,感觉似乎要苦尽甘来了。 只见欧飞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道:“今日看来钟千五郎早已开了杀界,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他心狠手辣,说不定,说不定早把各寨寨主都给杀了!”布诺说这话时全身颤抖,他可是领教到他那蛇蝎心肠。 “布诺!”欧飞突然叫住布诺认真地问道,“那‘寮蛐’二字是否仅为犬国之用?” “嗯!那时古时,犬国人对女子的称呼,多有‘蜘蛛’之意,相传犬国未立之前,在犬王的出生之地就有一种像“蜘蛛”一样的小虫,能终日吐金丝,那金丝被人拿来坐衣衫,那里的人就尊称它为‘寮蛐’。后来犬王娶了三公主之后,觉得三公主贤德有如那寮蛐一般辛劳吐丝为夫为国谋利,于是赐‘寮蛐’于她,后来族内贤德的女子都被比为‘寮蛐’。”布诺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犬王的出生之地是何处?”欧飞追问道。 “这……这没人知道呀!族册上也没记载!你问这些干嘛?”布诺疑惑地问道。 此刻欧飞脑中浮现了三个出现“寮蛐”二字的地方,第一个是凤麒图上绣着的“寮蛐”、第二个是盘郡的腰带上绣着“寮蛐”、如今第三个便是今夜钟千五郎摆出的“寮蛐”阵法,这三者到底有何关联? “大哥,你的伤到底如何?碍不碍事?”雷千见这话题根本毫无意义便转了个话题问道。 “如今穴道不通,脉络混乱,我该找一安静之外疗伤才是了!”欧飞被雷千这么一说便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一摸,将那把现在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干将剑握在手中道,“这剑怎么突然变得毫无神力了?” “大哥,我看你这剑是不是被调包了?”雷千想起方才差点儿被这剑差死,心头便是一阵余惊。 “不会!方才我一直握在手里,在狼人袭击时它还是神力无边的!”欧飞肯定道。 “我看一下!”布诺接过欧飞手中的剑仔细一看,只见月光之下,那剑上竟有一层粘液干了的痕迹,布诺用鼻子一嗅,道,“这……不知哪个人将一些不知什么的污物泼在了上头,难怪没了神力!” (cqs!) 第七十五章 奇怪的老者 “污物?”欧飞惊讶道。 “嗯!”布诺继续说着,“其是污物便是最好的巫咒!凡是具有神力的神器都忌污物玷污,只要一玷污便会丧失神力。” “污物是什么东西?”雷千挠着头有些不明白地说道。 “就是每日排泄之物,还有污浊之物……总之就是臭气冲鼻的。”布诺无奈地解释道。 欧飞听了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到底是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他的剑中泼上布诺所说的污物?他回想一通,除了上山去看山猴坟到下山这段时间外,其余时间他都剑不离身,难道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这剑被泼上污物?不可能,这剑一直好好地放在屋里,那屋除了他们这几个人也没有别人了,倘使就是在这段时间被破神力,那么…… “啊?这些可以破神力,那……那也太简单了!”雷千想想自已体内排出的脏物竟可以破除神力,这让他难以置信。 “这本来就是嘛,少见多怪!”布诺横了雷千一眼,然后又安慰欧飞道,“待将用灵符水一擦洗便可恢复了,不必担心,只是你这伤……” “伤我可以自已疗治,但可能日后的功力会减半!”欧飞苦笑一声道,“没料到他用僵尸来引我废功。” “唉,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布诺深叹一口气,“‘阴阳水’竟是魔力如此大,竟能让僵尸速变飞尸还能让他们临死前吸入功力,这真为罕见之水。这狼族里头的巫物如此歹毒神秘,倒像是出自黑巫高手之手,实在难防。” “黑巫?”欧飞道,“难道这巫术还分黑白?” “嗯!”布诺细细说道,“听闻在上古时侯犬王家族便已有黑白巫之分,黑巫是利用诅咒巫物去害人的一种巫术,而白巫则是祈服增寿之巫法,犬王立犬国之后便是杜绝黑巫之术,我先祖虽也懂得黑巫手法,却从不用它来害人,如今见这狼族害人之手法歹毒,倒像是出自黑巫高手之手。” 欧飞听了布诺的一席话后不禁心头一震,他感觉到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他们,而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狼族侵占犬国如此简单,似乎这里头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欧飞并没有再言语,他现在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翻腾,似乎是方才的内伤在作祟,休息上片刻三人便又起身向古窑山方向走去。 古窑山处于古质山、观日峰和盘龙山之后,在万古山之前,此时的古窑山一片死寂,那种平静竟令三人不安,似乎即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进入古窑寨之时天已是四更,古窑寨内竟是一股股的阴寒之气,远远地便看到寨内有个人影在向欧飞三人挥手,走近一看,只见是尔东,尔东嘻笑着道:“我等了许久了,怕你们出事,出来看看!” “还好,就是受点伤!”雷千指着欧飞惨白的脸说道。 “蓝少爷,你没事儿吧?”尔东赶紧扶住步履已有些沉重的欧飞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儿!回去用些药再运通穴脉便会好起来!”欧飞强装出笑脸道。 “那正好,我将三娘姐他们都安顿好了,就差你们几人了!”尔东一脸地憨厚,言语不多却是欧飞最得最妥贴的人,“我认识这里头一个采茶的茶农,他宅子里安全,趁这夜深人静的,我们赶紧躲去他家,你也好疗伤!” “嗯!”欧飞点点头,没想到尔东的人脉竟也广,能认识到古窑寨的茶农。 “那茶农做的茶叶可是远近有名气的,咱们拜祖喝的甜茶这不都从他这里头供的。”尔东脸上表情轻松自然,让三人紧绷的心稍稍放开了些。 尔东将他们带进一个大宅子中,只见大家都在里头,在暗暗的烛火之下,一个体型魁梧的老者正将晒盘中的茶叶装入斗盒之内,老者见到欧飞几人脸色竟是一惊,然后缓了缓又热情地迎着他们进屋,说来也怪,这老者与寨中普通的老人不同,他竟有一头灰白的长发,而一只眼睛被黑色的网遮住,给人一种神秘恐怖的感觉。 尔东见欧飞看着老者有些疑惑的眼神就笑笑地告诉欧飞,这老者叫盘伯,眼睛是上山采茶之时不堪从树上摔下来,被地上的利物划伤眼睛,于是只有用黑网罩住半边眼,这才不至于吓到旁人,而至于他那一头的长发,也是为死去多年的妻子而留的,听到这里,欧飞不禁想起在翔凤山时,翁蓝曾经跟他说过,茶农总喜欢将茶树种在那险要的悬崖之上,这老者眼上的伤被尔东这么一说想必便是因摘悬崖边茶树上的茶叶而来的,而至于他那一头的长发,竟引出了一个听似美丽的爱情故事,因此欧飞也没再细问。 老者急急地将欧飞带入了一间房,只见里头三娘、翁蓝、儿妮与父亲欧翌瑞早已在里头等得焦急如焚,见到欧飞的伤势,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三娘与翁蓝二人都吓出一身的冷汗,而欧飞则是笑着安慰大家这些只是小伤,其实他心里头知道,这个内伤虽无碍性命,却会削减他的内功。 这样,经过了一夜的运动疗治和服食了三娘配制的草药之后,欧飞的内伤这才有所恢复,可他却在短期内不能再用内功了,如若不然必会血冲内脏,甚至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休息了一日,欧飞走到这老宅院子内散步,这才仔细地看了这宅子,这一看之下,不禁有些愕然,这个宅子有东西共四间屋,直对正门的有两间大厅,这样的房子对欧飞来说虽不算大,但要知道在这猞族里头却是鲜少见到,欧飞看了看这里,东面两间屋子老者分配给了他们这些人住下,而西面一间是老者的房屋,另一间则一直都紧锁着门,欧飞往屋里探头一看,只见是一个里头全是已晒干的茶叶,但这些个茶叶竟然浮现着一种鲜红的颜色,欧飞正想再仔细看时,只觉背后被人重拍一下,他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竟是那老者,老者脸色有些难看。 “盘伯!”欧飞笑道,“这里头是什么茶呀?” “是过几日供祠的甜茶,没什么好看的。”盘伯眼睛一直盯着欧飞,这时欧飞才发现这盘伯的眼睛之中竟透出一种诡异青光,看着他的眼睛,欧飞竟有些眩晕如同被卷进一个无边的漩涡之中,欧飞拼命地摇摇头这才让头脑清醒一些,只见就在这一瞬间那盘伯早已走开,欧飞看着他长发落地、幽森异常的背影,不禁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布诺、雷千、尔东和儿妮这几日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他们族内那个重大的节日“乌饭节”,而那位叫盘伯的老者现在就正准备着“乌饭节”上的甜茶。 据说古时猞民与敌兵交战时,敌人常来抢米饭,猞民故意将米饭染黑,敌人怕中毒,不敢问津,猞民便安稳吃饭,有了气力,打败敌兵古时猞民与敌兵交战时,敌人常来抢米饭,猞民故意将米饭染黑,敌人怕中毒,不敢问津,猞民便安稳吃饭,有了气力,打败敌兵。 而实际上乌饭是猞民从山地里采来的野生乌稔树的嫩叶,置于石臼中捣烂后用布包好放入锅中浸,然后捞出布包将白花花的糯米倒入乌黑的汤汁里烧煮成的饭,乌饭节上,寨民们跳着族舞迎接神灵,寨民们吃着乌饭饮上甜茶,这一日定是群寨民聚集,热闹非凡,那种热闹的程度定不比正月初一场面逊色。 欧飞见三娘却似乎对他们的话并不感兴趣,她央央地坐在门口的横石板之上,这些日子来她却从来没有笑过,似乎也没有开心过,只有在跟欧飞一起时偶有露出淡淡的笑意。欧飞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在担心寨主和蓝田吗?”欧飞看着她露出忧愁的清秀脸庞,想必也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三娘淡淡道,“蓝田有没有在半路发生不测。” “别担心,我们明日便去万古山,到时一切都会明朗的。”欧飞安慰地说道,“明日就是‘乌饭节’,她们都在谈论这个节日吃了乌饭、甜茶,好运就会来到你身边,是不是真的?”欧飞笑着转移话题。 只见三娘紧皱的眉头有所放松,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空道:“明天吃了乌饭,我就重新开始!”说这句话时,她似乎别有用意,就像是下定决心做一个崭新的自已一般。 欧飞见三娘情绪有所缓知,也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眼光却停留在不远处那长发垂地眼睛罩着黑罩的那盘伯身上,这个老者实在让他不得不心生疑惑,西房里的那些泛红的茶叶和他眼睛里让自已眩晕的漩涡早已告诉欧飞这个者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一双奇特的眼睛,自已到底从哪里见过?为何如此熟悉?欧飞思前想后总想不起来,他心里暗暗地祈祷平安度过今夜,明日一早吃了乌饭便立时起身,一刻也不耽搁了。 (cqs!) 第七十六章 公王坛的诡异 这一夜,他守着在屋外,盯着那老者的屋一夜未眠,而老者那屋竟是安静一片,老者并没有做出对他们不利之事,见天边发白,欧飞这才松懈下来入了睡,睡下不到半刻,模糊之中大家都已纷纷起床,欧飞也起了来,此时他往窗外望去,只见那老者早已将西房的茶叶拿了出来,正倒入茶斗内,于是天未亮尽,大家便纷纷向祖祠赶去。 古窑寨的祖祠就坐落在古窑西面的靠林之处,祖祠旁边便是一个公王神坛,古窑寨内大小节日的祭奠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公王坛内放置着紫薇大帝和猞神公王的祖像,而将这汉族的紫薇大帝与猞族的公王神放置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合理,原来紫微大帝是他们的上祖迁来时带来的神灵,黑狗公王则是紫微大帝收服的一位土神。当时,黑狗公王据山作乱,祸害百姓,紫微大帝就率领早先收服的3个土著神灵麻公一郎、麻公二郎、麻公三郎与其斗法,最终把他收服,成为紫微大帝手下24将中最有名的将领,与“麻公三圣”合称“四大将”。由于黑狗公王法力极高,神位又正在紫微大帝坛前,村人祭拜时多在此叩拜、许愿,公王的灵验也就越传越神、越传越远。 赶上这样的好日子,寨内便会请猞巫请来公王的神灵显灵,公王将会为寨卜吉凶,在猞舞起兴之后寨民们一同食用祭拜的乌饭,喝下甜茶,这样又回礼之后才算完。因为这味道清香可口的乌饭因制作工序繁琐,平日里也不易吃到,只有到了这一天,寨民们才能在喜庆中享用这样的美食,所以许多寨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大伙赶到公王神坛前已见有许多寨民在那里侯着,欧飞警惕扫视四周,发现古窑并没有与盘龙、雷鸣等寨落那么戒备森严,这也使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寨民们今日都穿出了鲜丽的衣衫参加,特别是女人们,都穿上了绣着“水竹花”、“梅花”和各色鸟虫图案的衣裙,戴着彩冠,竟有一番特别的气氛。 那公王神坛与祖祠中间处摆着一排八仙桌,桌子上放满了许许多多用黑木盘装着的乌米饭,乌米饭成锥形堆存,上方还放着一张红纸,这样看起来像是一座座红色的小山峰一般,桌子前还摆无数个小小的石杯,这些石杯里头竟就是那盘伯供上的甜茶,欧飞定定地看着那一个个小小的石杯,心里头不知怎么地竟有些别扭起来,杯中茶泛出的红色在他眼里竟有些神秘。 庆典就要开始,只见一个花白胡须的都老缓缓走了出来,他脸上堆满笑意朗声请出了古窑的寨主。声音刚出只见一个额头布满皱纹却又仍旧红光满脸的老者走到了坛前,欧飞定睛一看,这老者身形消瘦但却威武精神,长长的眉毛和卷卷的胡须,眼眸深处那道威严的光竟给人一种不敢对视的感觉。 “好一个寨主,颇具杀气!”欧飞低声说道。 “他叫盘古稀,可是化拳的一大高手!”三娘低声回应道。 这里有必要对猞族武技进行细述,据传从上古时期猞人就有习武的传统,世代相传发展,猞武便是这样逐步形成,猞武主要有猞家拳和棍法。在远古猞族拳中拳母、化拳和梅花拳最为有名,堪称三大拳。 后来许多猞人向外迁移,迁至福建等地的颇多。而由于猞人的迁移,根据当时的环境猞人也将猞家拳不断分化改进,现今福鼎、双华、浮柳等地流行拳套有小正路、大五路、六路七星拳、七路、八步头、五马拳、登峰拳等;罗源县则是以“八井掌”出名;在福安则流传一种“吴家庄”拳。然而三大拳术却仍旧是最原始的猞拳,所谓百变不离其中,而三大拳术之传人又日益减少,此时这上头的那盘古稀竟然就是传人其中之一,实在令人顿生敬佩之情。 盘古稀走到了坛前,神色竟有些黯然,他清声道:“今日是喜庆之日,本不想说些不吉利的话,可近日传来族部各寨一切消息……”盘古稀顿了顿却又说道,“虽不知是否真实,但总有些牵心,今日趁请公王神之机,我必向公王神求个吉凶,待明日我必上寒钟寨打探个究竟。” “什么事呀?” “是不是出大事了?” …… 于是瞬间下头的寨民们都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寨民说他在盘龙山的亲戚这几日联系不上,有的则说自已前几日去其他寨落之时发现四处戒备森严早已无法进入,有的听了开始胡乱猜测起来。寨民们如同炸开了锅的蚂蚁一般,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静一静,”盘古稀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方才开的口,“静一静,听我说!” 在几位都老和盘古稀几次的劝静之下,寨民们安静了下来,只听盘古稀道:“如今各大寨主早已是无音讯,前几日来的寒钟寨少主请我前去寒钟商议祖墓之事,一时又传出了什么外族人的话,在一切未水落石出的时侯大家应静避于寨内,待我打探清楚之时再予大家一个交待。” “又是钟千五郎!”三娘咬着牙根道,然后又转向欧飞说道,“盘寨主一向为人耿直正派,不与雷鸣寨主相同,如若钟千五郎旧计重施以美人诱惑恐怕是徒劳了。” 欧飞点点,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盘古稀似乎与其他寨主有所不同,似乎比蓝万傲多一份是果断,比雷鸣寨主多了一份正派,他倒是隐隐觉得他与这位盘古稀之间将会是忘年之交。 在盘古稀稳重淡定的言语之下,寨民们似乎心里都踏实了许多,他们的注意力又再次转回了庆典上,在白胡子都老的宣布下,“乌饭节”庆典开始,猞巫上了巫坛之上,在猞族节日祈福求神巫术中巫舞是非常重要的,舞者一般为男巫,而祈福求神的巫舞一般分为三个部:首先是净坛,意在去污秽净神坛,为迎神行罡布法做准备,然后是踩罡,踩罡是该舞的主段,由十二个罡步组成,最后是是请神。 请神则是在巫师的巫语下,由寨主或族长跪拜在巫坛之前,不停地跪求神灵现身,直至天上现出神灵之形,像“乌饭节”这种请公王神卜吉凶的巫术则需要寨主或族长代寨民向讨个卜卦,最后谢过神灵,再是寨民们以猞舞谢过神灵,这才完成了一次祈福巫术。 只见脸上涂着白印几乎看不出长相,身穿草裙的男子跳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锣,对巫坛一敲,大声喝道:“驾龙升天,随凤见神!”话音刚落,寨民们都速速下跪,只见盘古稀已伏在地上,于是只见那巫师将赤着的脚分开,呈马步状,双手拿着铜锣摆动,脚下踩着舞步,左右两**替着扫着巫坛前地上的土,只听他脚上绑着的铃铛发出有神秘的“铃铃”声,那巫师脸上一阵怪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怎么我没见过?”布诺偷偷瞄了那巫师一眼,暗暗说道。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翁蓝淡淡地说。 “可是……”布诺心中就是有些怀疑,他的先祖统及族内巫师,一领“文科”和“武科”两派猞巫,自已虽不才,可也是对这一带寨落中的巫师了如指掌,这人去是从未见过。 对于猞巫的文武之分,这里有必要作一下说明,猞巫扮演了沟通阴阳两界的使者角色这自不必说,但猞巫却是分为两类:“文科”人称乌头道士,主要宗教活动是为死者超度;“武科”人称红头道士,主要从事斋醮祈福、设坛驱鬼、拔殇(即“超度亡魂”)之事。 畲族中流行一句谚语:“山哈做生,华老做死。”意思是猞族请巫师主要是为现世利益,汉族请巫师则多是为死人超度,这也是汉族巫师与猞巫之间的差别。据说猞巫的“法门”来自闾山和茅山,“法力”无比,因此猞巫都藏有两颗法印,一为闾山印,另一为茅山印。便不论是“文科”还是“武科”、闾山还是茅山,猞巫大多为父子传继,只有少数纳徒承宗。所以方才布诺的怀疑确有根据,他先祖一统族内文武二巫,猞巫一脉各留下家族名册,如若同为猞巫他们常会有聚集会面交流之时,而布诺却从未见过这个作法之人,这确有些怪异之处。 见翁蓝无理会自已,布诺便是一阵疑惑,或许是因为那巫师脸上涂着白印无法认出其真容的缘故吧,布诺暗自想着。但接下来那巫师做出的这一个动作却让布诺心头猛地一震,只见那巫师从怀中摸出一块不知名的封印般的东西,眼神闪烁地看了四周低伏的人,然后拿出一把刀将自已的手心割破,将封印迅速按在手心之上,然后口中竟念起了听不懂的咒语来,布诺偷偷瞄去,只见他将封印一挥而去,那封印竟在他的咒语声中飞入了公王神坛内。 “不妙!”布诺心中大惊就想站起身来大喊…… (cqs!) 第七十七章 血尸反噬 就在布诺要站起身来之际,尔东按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尔东低声道,“你站起来会让人发现我们的!” “我……他……”布诺一急便是口齿不清起来,他这会儿看到那人已将封印收了回去,再向里头看公王神像上方竟出现了一个红印,这个红印上刻的巫文布诺竟无法辨认,布诺见此状,错过揭穿他的机会,于是只好央央作罢。 只见那巫师放下手中的锣,脚步开始不停变换,只觉一阵狂风自公王神坛里头吹了出来,地上的尘沙不停飞舞,布诺更是一惊,这请神并不会有这样黑压压的狂风袭来,这狂风到底从哪儿来的,这公王神坛乃正神之坛,何来这黑风,只见寨民们心都跳到喉处,却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盘古稀长眉一皱,朗声叫道:“公王真神,望速速现身,为我寨民卜及凶吉……” 可是过了半晌,那黑风仍旧不断,盘古稀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方才的话却是一点回应也没有,巫师终于停下了巫舞跪在盘古稀的面前道:“寨主,恕我无能,公王神确无法显身!”巫师说这话时眼神闪烁,而声音却装出颤抖之状。 盘古稀缓缓地站起身来,转头一看公王神坛,只见那黑风早已消失,他脸色一沉低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神灵无法显身,恐怕是大难临头了!”巫师大声回答道。 “大难临头?怎么办?” “这可怎么好,我要快逃吧!” …… 寨民们见状又纷纷地叫起来,场面顿时变得混乱,只见盘古稀盯着那名巫师厉声问道:“为何这么说?” “寨主,连神灵已被禁锢,我族恐怕即将灭亡了!”那巫师说这话时又一提声。 “布诺,这到底怎么回事?”欧飞拉住布诺道。 “这是一种极毒的黑巫之术,用巫师练就的血用封印压制住神灵的灵气……”布诺早已不知所措,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黑巫方法,这种黑巫必须是长期拜祭魔界中法力较高的魔头,这才能练就这般毒辣的巫术。而显然,那巫师便是制造慌乱,让寨民人心惶惶。 此时,巫师突言:“寨主,虽请神示果,甜茶却需饮尽方不失敬神之礼。”说此话时,众人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因为按照习俗,请神之后喝完甜茶方才可以起身,今日却因请神未果大家慌乱起来方才站起身来,如今听巫师这么一说,寨民更怕触怒神威降罪于他们,于是个个全身发抖只求早些喝下那甜茶。 只见盘古稀却淡定自如地站着并非下跪之意,此时他心里有一种对巫师的怀疑,他定定地看着眼前又闭上双眼挥舞走动的巫师,而那盘伯不知何时早已端着盘子将甜茶送至盘古稀面前,盘古稀缓缓地接过石杯,却见杯中茶水颜色有些不同,其他寨民竟不由分说相继喝下,欧飞见盘古稀已将石杯半信半疑般地放到嘴边,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叫:“别喝!有毒!” 随即有几个寨民晕倒在地,口吐白沫,盘古稀利眼一看,“刷”地立时将石杯掷向不远处的巫师,只见那巫师冷笑一声,挥手一指,那石杯竟凭空炸开,石碎杯散。 突然,喝了甜茶的寨民全身发红,无数血红色虫子从鼻孔、双眼、耳朵、嘴七孔如同泉水般一涌而出,躺在地上的寨民们睁着惊恐、空洞的双眼仿佛被锁住了魂魄,没喝茶的寨民们惊慌而逃,顿时神坛前一片混乱,哭叫声、杀戮声、血虫的吱吱声汇成一片。 “这……这怎么回事?”雷千大惊失色,只见背后一个血虫遍布全身的人惊恐地将他伸手抓来,那双早已被吸干了血、已露出白森森骨头的手就在他脚边猛抓,那血虫滴滴点点地向他迅速蔓延过来。雷千赶紧一退,极度恶心地看着那些个被血虫撕咬的尸体从慌乱挣扎到不停抽搐,直至瞳孔放大而死。 “这就是血盅呀!”布诺大声叫道,“不要让这些血虫粘到身体,不然会被反噬。” 欧飞环顾周围混乱的局面,只见那盘古稀被竟定在了原地,眼睛有些空洞,欧飞随势看去,只见方才那白印巫师脸上一阵狰狞之笑,他站在盘古稀面前,不停地低念着什么,盘古稀竟如同被催眠中一般就这样慢慢地跟他走。欧飞快速拍拍布诺的肩膀,指向盘古稀的方向,示意他看。 “催眠!得让他醒来才行。”布诺转眼一看,那巫师已将盘古稀领入了林中,此时只见地上那些被血虫吸干了血的尸体竟有了动静,不到半刻竟然突跳起来,骷髅般血淋淋的脸上透出狰狞的表情,他们嘶牙咧嘴地猛抓活人,空洞的眼神中释放着一种惊恐的光,被抓住撕咬地活人凄凉地惊叫着,欧飞等人尽全力去保住活着的寨民,可是那血尸却早已疯狂得无法控制,欧飞的内功又无法发出,干将剑竟也无了法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神坛变成一片血泊。 欧飞等人救出了一部份的寨民,他们藏到了王公坛后头,几个寨民仍旧惊魂未定,忍住哭声躲避着,欧飞看了看方才盘古稀被引走的那条林路,再看看桌子上方的锣,他脑中灵机一动。 “山腰处有没有避难之所?”欧飞淡淡道,只见那些寨民恐慌地笑丧着脸,拼命地摇头,他们早已头脑一片空白,他又看看三娘、雷千等本族人,三娘则说对这边地势不熟悉,也不知道是否有避难之地;雷千喘着粗气看着外头那些步步逼近的血尸,他哪里遇到过这种恐怖的事情,恐慌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避难之所;布诺更是不用说,他早已手足无措,紧张得不停颤抖。 这时却听到一淡定无比的声音响起,欧飞这才发现是身旁的尔东,他说:“我知道,山腰巨岩边有一处破庙,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藏身,再想法子离开!” 欧飞重重地点头,然后又快速吩咐道:“三娘、翁蓝,你们带着我父亲和潘竹先走。尔东、儿妮、雷千,你们带着寨民从小路走,千万别让他们看到。” “那你呢?”翁蓝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忍不住了。 “布诺。”欧飞认真地看着早已脸色煞白的布诺。 “什么事?”布诺被吓了一大跳,他再也经不起吓了,声音发抖地看着欧飞。 “方才那巫师,你觉得他巫术如何?是否在你之下?”欧飞突然问道。 布诺细细一想,心想着就算他在我之上,眼前这些都是些外行人,我自夸一番又有何不可?于是他突然直立起来道:“当然,他那些雕虫小技,要知道我可是名巫世家传人……”布诺正想眉飞色舞地来一段演说,谁知却被欧飞的手势制止了。 “好!你跟我去救人!”欧飞回过头看了一眼两个关切他的女人那牵挂担忧的目光,他轻点了一下头,便将布诺向林中一推,自已翻身到了坛前,拿起锣就要跑,向前看时,两组人已开始分头行动,欧飞向后一看,只见那血尸疯狂扑来,欧飞拉过还没回过神来的布诺。 “你那些符还有没有?”欧飞大喊。 “什么……什么符?”布诺还没从方才欧飞让他一起救人这话中醒来,此时又说起符来,他顿时转不过弯。 “哎,就是回迷宫森林时,你画的那百来张圈地的抗魔的巫符呀!”欧飞一边跑向另一个方向一边问。 “有……有十来张……”布诺从随身的白布袋里拿出十来张,但又有些不舍道,“只剩下这些了,你……” “少废话,快摆阵呀!”欧飞大叫,他见前方有个狭窄的寨道,于是拉着布诺拼命向里跑,布诺简直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停下来时只见这条道仅能同时通过一至两个人。 布诺顿时明白了,他笑道:“原来你想将他们封在这寨道里头!” 欧飞点点头,此时血尸已紧追而至,布诺将巫符分一半给欧飞,然后自个儿藏了起来,只听欧飞向追来的血尸大声吆喝,那成群的血尸竟狂压而来,紧追其后,欧飞将他们全体领入寨道之后赶忙在寨出口处贴上巫符,同时,布诺也在寨道的入口处贴上巫符。 瞬间那寨道突显一个巨大的光圈,光圈罩住整个寨道里头的血尸,只听血尸鬼哭狼嚎地嘶声叫着,有的触及光圈已蜷缩成一团,在金光的笼罩下,整条寨道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尸鬼道。 欧飞与布诺在绕过寨道汇合,只见布诺自豪道:“如何?我这巫符是不是威力无边?” “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去救人!”欧飞一边说一边向林里走去。 “救人?诶!救谁?”布诺不解地问。 “寨主!”欧飞一边跑了起来一边淡淡地回答。 “你……你说什么?他被那巫师施了咒,怎么救?”布诺一听却实不知欧飞这是不是去送死。 “除他的催眠咒,我自有办法,你负责对付那巫师便可!”欧飞转过头不容布诺反驳地说道,“你自已不是说过你的巫术在他之上,相信你可以的。” “我……”布诺真是哭笑不得,八字眉向下一弯,像足了一个哭丧的小鬼。 第七十八章 白印巫师 布诺此时已是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又何必自夸,他心里头着实紧张无比,那白印巫师的方才那招“血印封灵”已是阴毒狡诈,自已巫术不深,又岂是他的对手。 “我……看还是别去了,那寨主可能早就被杀了,我们就算找到他也是徒劳!”布诺又开始言辞闪烁,心里想尽办法不去救盘古稀。 “不会,他们就是要将所有的寨主都带去寒钟寨,不可能在半途就起杀心的。”欧飞脸上露出沉稳与肯定的表情,让布诺毫无回驳之地。 “哎哟!我肚子不舒服!”布诺见这般情形,他再不扮肚子痛逃跑可就难脱身了,于是装腔作势地捂着肚子。 只见欧飞纹丝不动,叉着腰看着布诺,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诡计一般,布诺脸上一阵惊讶,声音竟哽在了喉处,只听欧飞淡淡道:“继续叫呀!” 布诺挠着头,他知道自已已被欧飞识穿,却真是想不出仍何道理来反驳欧飞,于是只得嘿嘿作笑、站直身子,然后央央地跟着他走向林间。 密林之中阴暗诡异,丝丝阴风吹过,有一种无法语言的阴寒之意,他们二人走在这林荫道内,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欧飞先前见到盘古稀就是被带进了这条林荫道,欧飞救盘古稀并不完全出自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心,他早已有所怀疑狼人费尽苦心将这些寨主骗入万古山的意途,难道他们仅仅只是为了找到打开鬼军之门的九大葫芦吗?欧飞觉得并非如此,上次夜紫潜入迷宫森林之时,想必狼人早已得知了九大葫芦就在自已身上,如今他们仍旧大费周章地继续活抓各大寨主,他相信这里头另有隐情,或许盘古稀能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这才是欧飞救人的最大目的。 欧飞已是娶了三娘之人,自已又曾被蓝万傲收为义子,这族部之内的事他早已看成是自已的事,他心里头已决心为三娘查清此事,打退狼人。 二人深入走进了树影密盖的林中,只见前方一个人影闪过,欧飞立时将布诺拉入大树背后,再向外看时,发现那人影正是方才的那个巫师,只见他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便是那目光呆滞的盘古稀,欧飞转头一想,对布诺低声说道:“你去引开那巫师,我将寨主带开。” “什么?我去引开?”布诺手指着自已,一脸地不可思议,“要去你去,我不去!”他央央走到一旁,脸像苦瓜一般一脸的不情愿的表情。 “这节骨眼了,你……”欧飞实在被布诺那胆小怕事的性格给“折服”了,他深叹一口气说道,“我将寨主唤醒后立即去帮你,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见布诺还是有些不情愿,欧飞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将布诺推了出去,然后向巫师方向大叫一声:“站住!” 只见那白印巫师一个回头,只见布诺就站在后头的大树旁,布诺早已惊恐万分地站在原地,脑中此时一片空白,见那白印巫师看着他,他竟然吓得不知将手放哪里好,一阵扭捏之后,他摆摆手傻笑,然后拖着像灌了沿一般的沉重步伐缓缓走向那白印巫师,还不是转头看躲在树后的欧飞。 那白印巫师脸上冷冰冰地毫无反应,却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布诺缓缓走来,布诺嘿嘿地笑着,心中却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于是便胡乱说道:“方才见你在公王坛前施那巫术,小的真是佩服万分,不瞒您说,小的也是学巫之人……”说到这里布诺定住在原地,看着眼前那张冷冰冰的脸竟仍旧无反应,他无奈一笑,却是开怀大谈起来,“你方才那招‘血印封灵’吸取的魔血少则也得有十几年的巫行了吧?你是不是祭魔多年?你祭哪个魔王?你这至阴之术我在先祖书中见过,没想到如今真让我看到了,真是大开眼界。对了我就好奇了,你是哪个门派的?” 说到这里布诺只觉周边一片死寂,他转头一看,背后便是一双火红的眼睛盯着自已,他这才按住自已的嘴,心想方才的话不是揭穿了他的秘密,这不就是找死吧?想到这里他差点儿没流下泪来。 此时,欧飞早已从大树后方绕到了盘古稀身边,他举起手中的锣用力一合,只听“锵”一声尖响,突然之间,那盘古稀如同从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恍然一甩头,却见自已竟身处树林之中,他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形挺拔、浑身正气的年轻男子,一时回不过神来,再看看前面两人,他顿时记起了公王坛的事。 “你是谁?”盘古稀厉声问道。 “寨主,我是来救你的!”欧飞话音刚落,只见那巫师知道自已被布诺所耍早已恼羞成怒,他突然怒吼一声,瞬间张开了口,这个口不张开还看不出来,一张开吓得近距离的布诺差点没尿出来,只见他张开的大口竟如同一个脸盆一般大,口中利牙满嘴,血水从牙缝间流出。 盘古稀一见倒吸一口冷气,欧飞拉住他道:“寨主赶紧躲起来,等我叫你时你再出来。” 盘古稀却是淡定地站在原地问道:“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如果没猜错便是狼族之人,他们已将所有寨主骗至万古山,方才你中了他的催眠术,差点也成为他们的囊中物!”欧飞回答道。 盘古稀这样一听,眼中早已冒出火光:“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只见他一声喝下,长眉一竖,即刻挥拳而上,这个眼看六十好几的老人,挥拳跨步之间竟显矫健有力,出拳如电,一闪而去,一副王者之风,不亏为化拳稀有的传人,他这就向那白印巫师踩土而去。 只见白印巫师冷笑一声,几句咒语之下,竟让盘古稀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瞬间,空气中如同有一只手突地捏住盘古稀的喉咙,竟就在这一闪之间,将他举在半空之中,而这巫师竟然站在原地,只是用冷若冰霜的双目死盯着半空中被掐得半死的盘古稀。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破邪除恶,除凶去魔!去!”突然林荫之中响起了布诺的念咒声,只见他一改方才的恐惧之容,专注地喃喃念起,只听“去”字一出,“轰”地一声作响,那悬空之中的盘古稀像是被什么放开一般从半空中呼地向下摔,欧飞赶紧一个腾空接住了他。 此时念咒声停下,那白印巫师眼神转向方才破他咒的布诺,他眼睛里射敌对之意,他没想到方才嘻嘻哈哈的这个小巫竟能破除他的咒法,只见他双目发红直直地瞪注布诺,布诺直视而去,只见那巫师眼中漩涡一片,不停旋转,就像要将自已转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他心中暗叫不妙,于是想闭上双眼,哪知此时此刻的眼睛竟是由不得自已,他拼命地合上,但那眼皮却如同僵住一般无法动弹。布诺此时咬紧牙根尽量转移自已的视线,可是他发现他的努力竟是徒劳,眼前这双火红的眼睛,就是要将他深深吸入,不容他动弹半分。 布诺心急如焚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缓缓从布袋里头摸出两枚针,此时他早已有些意志模糊了,他看到的这两枚针影像重叠,无法专注,他一甩头,再细看一次,然后将针分别夹在双手两指之间,然后一咬舌尖,猛地将血喷在两针之中,此时他再看那白印巫师之时,只见他看着自已手中的针竟有些惊住。 布诺一见时机正好,便“呼”地将两支尖针飞插而去,口中大喝道:“神灵始祖,必煞圣针,助除魔咒!” 只听“刷刷”二声,那白印巫师已回避不及,两针直插眼中,只听他裂口一声惨叫,全身突然大冒白烟,身体上竟是肉块纷纷脱落,肉块落入地上竟成了滩乌血,他身上透出白森森的骨头,双眼内陷见骨,两针深插入眼骨之内,只见他竟还向布诺飞跑过来。 布诺大惊失色,转头就要跑,回头瞬间只见白光一闪,那尸骨竟忽倒在地,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欧飞,他手中干将剑已砍断了那尸骨头颅,布诺这才缓过一口气。 “这干将剑虽已无神力,却仍是锋利无比,我想对付这等尸鬼,还是有些用处的。”欧飞笑着道。 布诺见白印巫师已死,心中大快,便又自夸起来:“你看,我说他不是我的对手吧!” 欧飞笑着摇摇头,却见盘古稀单腿忽地跪下朗声道:“多谢两位壮士搭救之恩!” 欧飞赶紧扶起他说道:“盘寨主不必如此!”盘古稀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见他眉宇之间有一股毅然正气,不觉心中大是喜爱。 “想必这便是那个在背后与我斗智斗法的那个巫师了!”布诺的注意力却在地上的尸骨身上,他脑中突然想到了在后院散着灵花粉的相尸骨、水中的盅毒和五凶一阴隐在暗处的施法之人。 欧飞一听上前一看,只见尸骨颜色暗黄,明显不是刚死之人,他心中一阵大惊…… (cqs!) 第七十九章 神杖之说 欧飞上前看时,发现这尸骨颜色竟已发黄,不觉还发出刺鼻的臊臭味来,他细细一看,这尸骨旁边竟有一条细长的长丝,拿起来一看,竟有些像头发,这么长的一根发丝有何作用? “这不会就是巫书上所言的‘发令魂’之术吧?”布诺这细细一看,这发丝竟就捆在那尸骨颈部,十足一个巫术之法。 “‘发令魂’?”欧飞惊讶道。 “嗯,”布诺认真地点一下头道,“据说远古有一种巫术,它就是将巫师的头发捆在人的身上某一处,然后施法,以使此人魂魄受控,听任巫师号令,这就是‘发令魂’!” “你的意思是说,这尸骨是被此术所使才做出这等杀戮之举?”欧飞恍然大悟,没想到巫术里头这类凶险之术如今却用来入侵族群,“那这背后施法之人到底会是谁?” “此人果真阴险毒辣,‘发令魂’本用的是活人之躯,而他竟用一具养了许久的尸体,这更显阴毒!此人定是巫术早深莫测,而心地阴险毒辣之辈!”布诺脸上露出了一丝认真之意,突然他灵光一闪,捡起这地上的发丝将它暗暗收入布袋之中,却无他言。 于是三人就向着山腰那所破庙走去,他们早已约好在那里会面,此时天色竟见已有些晚,欧飞二人加快脚步在盘古稀的带路下来到了破庙内,早已望穿秋水的三娘和翁蓝二人见到欧飞回来则都不约而同疏散了脸上的担忧之气。 三娘再一看旁边竟是盘古稀,于是赶紧迎了上来,抱拳下跪道:“盘寨主!小女蓝念三娘,蓝宗寨蓝万傲之女,求寨主救我阿爸!” 三娘这一架势让盘古稀心头一震,听到原来是蓝万傲之女便立时扶起道:“原来是蓝寨主的千金,赶紧起来,你阿爸怎么了?他现身在何处?” 三娘多日来的忧伤竟化为这眼中婆娑的泪水,此时泪如雨下,道:“阿爸轻信钟千五郎之言前往寒钟寨,现音信全无,而此时狼人入侵,要毁我族部,据我所知,各大寨主早已被狼人被抓,现生死未卜!” “钟千五郎!”只见盘古稀眼睛半眯,点着头,似乎早有所料道,“他那日来请我前往万古之时行动古怪,我早有所怀疑,迫于无奈,我只得推辞待‘乌饭节’过后再去,想必他对我心生芥蒂,但没想他竟是狼人一族且设下此杀戮之局。” “寨主,寨主救我们!”此刻在神庙中避难的古窑寨民见到盘古稀全都纷纷跑到他身边跪了下来,前面一花甲老人掩面哭道,“我们寨人亲人死伤无数,眼看狼族就要毁了族部,求寨主救命!” 此时盘古稀才知道原来欧飞等人将寨中幸存者都救至这神庙内,于是眼中更是充满感激之情,他安抚慌乱悲伤的寨民之后,便主动提出与欧飞等人相商对策。 这时夜幕已降临,他们将神庙外的大门紧闭,在神庙中间生了火,欧飞将父亲安顿好之后与几个人一同围着火堆坐着,火堆周围就是欧飞、翁蓝、三娘、雷千、潘竹、儿妮、尔东、布诺和盘古稀这些人。欧飞细细地将从蓝宗寨遭遇狼人到在雷鸣寨亲见雷鸣寨主被杀,直至到盘龙寨的种种说与盘古稀,只听盘古稀细细听着,眼神之中愤怒的火光越来越大。 “丧心病狂的狼族,杀我族人,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盘古稀怒言而起,大喝道。 “盘寨主,到底狼族与我族有何恩怨竟如此敌抗?”三娘这等小辈对于狼族十分陌生,关于一些狼族的传闻却也是一知半解,此时三娘迫不及待地问及盘古稀,如若找出仇怨的根源,可能会有事半功倍之效。 “关天狼族我也是听上辈人口传的一些说法,”盘古稀淡淡说出,“据说千年之前猞国境内遭白狼族侵占,犬王率兵讨伐,将白狼全族赶尽杀绝,余下不足为患的部落据说被用镇入一个神秘之地,从那时起猞国之内便是忌有狼,见狼便杀。这也仅是一个传闻,却不知道真假!” “那么九大葫芦真能打开什么鬼军之门吗?”翁蓝抬起一双亮眼,立时问道。 “这……当年寨主传位大典上,当时的老族长千叮万嘱,他说神灵之地千万勿为外人闯入,而此地藏有关系族部安危之物,就是这九大葫芦,族长说此九大葫芦可开启那狼族当年入侵后被封的鬼军之门,当时也只有我们几大接手的寨主知道此事。”盘古稀皱着眉头说道,“如被狼人夺走这九大葫芦,那势必踏平我族部,后果将不堪设想。” “寨主,那鬼军之门到底在何处?”欧飞问道。 只见盘古稀顿了顿道:“我听闻如能找到犬王之墓必能找到鬼军之门!” “你是说鬼军之门就在犬王墓附近?”沉默许久的尔东终于开口问道。 “这也是传闻,我也不能确定!”盘古稀道,“找犬王墓谈何容易呢?这近几百年来,族中每换一族长都会用毕生的精神去寻找犬王墓,可就算将这一脉山翻转过来,也未见墓的影子,而当日钟千五郎说起他在禁地之内发现犬王墓的事情之时,我就早已怀疑,虽说禁地神秘深藏万古山已有千年之久,这千年已来奉祖训未敢有人胆敢靠近,可这禁地之内有犬王墓实有重重疑点。” “既然禁地未有人进过,便是从未被寻找之地,如若王墓在那里,又何足为奇?”尔东似笑非笑地说道。 “呵呵,你们后生崽不知道,我当寨主之时翻过族部内的一本族册,那本族册之内竟有罕见的关于犬王墓位置之说。”盘古稀摸着胡子道,“书上说‘四面环水,七星为轴’,既然如此,那么那禁地显然不是犬王墓所在之处。” “‘四面环水,七星为轴’……”只见众人脸上更是一阵疑惑,三娘细细一想,摇头道,“这样的地形我族部之内实未见过!” “那该是个岛吧?”儿妮灵动地眨了一下大眼睛,不竟接口道。 “四面环水,七星为轴”欧飞似乎见过这样的地方,是在哪里见过呢?水?七星?可任凭欧飞怎么想都没想到任何线索,于是便暂时搁在了一边。 “犬王到底是怎么死的?”翁蓝初衷就是想找到猞王墓,如今提起这些与猞王墓密切相关的事情,她兴奋不已,趁此机会就开口问起盘古稀来。 “对于犬王之死族册中倒是略有讲述:‘战敌而死,忠心勇斗,故封为忠勇王。’”盘古稀显然对族册是过目不忘,只见他信手拈来,将里头的话只字不差地背了下来,实让人惊叹。 战敌而死?翁蓝心中却隐隐地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战敌而死,为何王墓被深藏起来不受后辈子孙拜祭?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寨主,当日我携父亲在神灵地内疗伤之时,竟听青玉像的女神始祖让我找到龙神杖,这龙神杖为何物?又如何找得?”欧飞问道。 “我们族内的龙头神杖是当年忠勇王镇敌统率之杖,据说龙头神杖一挥便是神龙出海,群兽齐鸣,那种神威是无任何力量可以阻挡的。”盘古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崇拜之情,然后他又道,“那神杖就在犬王墓内,只要找到犬王墓我想大败狼族就指日可待。” 眼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犬王墓,到底千年之前的上古时代,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那“四面环水,七星为轴”之地到底在何处?欧飞与翁蓝脑子里思考的竟是同一个问题,二人心有灵犀一般抬头对看了彼此。 咚咚 突然一个敲门声打断了大家的话题,大家突然都警惕了起来,欧飞走到门口倾耳听着。 只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喘着粗气道:“快开门,救救我,后面有血尸追我!” 欧飞一听,这声音竟然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于是看了盘古稀一眼,盘古稀一听是个老人的声音,心里头不觉一软,赶紧让欧飞打开神庙门。 随着门的打开,只见眼前站着一名老汉,他戴着竹制斗笠站在门口,黑暗中他轻声咳嗽,半弯着腰,斗笠盖得低低地。 “我今日从山间采茶回到古窑寨,竟见寨内血泊一片,血尸四处觅食,我被追至此处,发现有火光才前来求救,求求你收留我!”只见老汉背后一个茶篓,里头有许多刚采下的茶叶。 盘古稀一听,赶紧让那老汉进来,雷千则是帮老汉拿下茶篓,这时一股清淡茶香扑鼻而来,这一带山脉的族人平日里以茶为生,一日三茶就是他们的生活习惯,而今日雷千茶水未进半滴,显然已是渴得不行了。 雷千一见这茶便道:“好香的茶,不如我们泡上几片如何?” “这茶叶没晒又怎么能泡,你别开玩笑了!”儿妮重重一拍雷千,嘻嘻地笑起来。 “小哥如果想喝,我这里倒有一包晒好的茶叶!”老汉突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包微显红色的茶叶,只见他微微抬头,这一抬头之间,竟露出了眼睛处一道长长的疤痕。 第八十章 深夜到访的老者 老汉抬头之间竟露出了眼角的一块长长的疤痕,欧飞心中一惊,看了一眼翁蓝,翁蓝更是疑惑的眼神看着老汉,二人心中琢磨的是同一个问题:这道疤为何如此熟悉? 雷千接过老汉手中的茶叶便从方才烧开的水里泡出香味,然后拿着那个破碗先给落难的寨民们喝着。 “老人家是古窑寨人?”盘古稀细细地端详了那老汉一眼,怎觉从未见过他。 “哦……”老汉眼神闪烁地笑道,“我是盘龙寨人,我来古窑走亲戚。”老汉说完便又说道,“你们都喝一口我摘的茶吧,清香可口,可是茶中佳品。” 此时雷千一听更是口干无比,于是就想昂头喝去,只见欧飞大喝:“等等!先把茶给我!” 欧飞将茶拿在手里一看,只见里头泛着红光,此时老汉警觉地看着欧飞却一时无法,只听欧飞笑问:“老人家,此茶为何名?” “山乡红!”只听老汉淡淡道,“怎么?小哥不喜欢?” 欧飞将茶递给三娘一看,三娘顿时明白,她狠狠地将茶甩在地上,只见“咝”地一声,红水之中竟然爬出无数血红色的虫子来。盘古稀一见之下,大吃一惊立时看向神庙内,只见那些寨民个个都已是口吐白沫,横倒在地。 “盘伯,这就是你的血盅茶吧?”欧飞双目一瞪,一语惊醒周围的人,只见那老汉低着头,黑眸之中射出冷冷的光,突然他昂头大笑一声,将头上的斗笠一挥而去,只见斗笠之下,一头灰白长发呼声散出,在那冷冷的夜风中飞舞,他高昂起头,双目充血,让人全身发麻的是他那张灰黄的脸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小孔,从额头穿过眼睛到脸颊一道深深的疤痕,整张脸看起来狰狞而恐怖,儿妮大概有密集恐怖症,见到这样的一张脸她突然想起当日在盘龙山内见到倒吊在树上的那个人脸,这竟与他一模一样,她头皮一阵发麻转身呕吐起来。 翁蓝此时更是大惊失色,这个人就是她当日在海边巨岩后头见到的那恐怖怪人。 “哈哈,多事的小子,我们又见面了!”那刀疤老者突然大笑道。 欧飞脑中灵光一现,“多事的小子”这几个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细看那老者脸上的刀疤,心中不由一震道:“你……就是古质山崖石之上那狼人?” “哼!你小子记性不错,我让你走着瞧,你还是多管闲事,今日我便将你魂魄摄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刀疤老者怒喝道。 “要摄走他的魂,你还得问我同不同意!”布诺突然开口,他竟一改平日唯唯诺诺之态,这次挺身而出。 只见那刀疤老者斜眼看了一眼布诺冷哼了一声道:“一个愚笨的小巫竟口出狂言,当日灵花粉诈尸竟无法抑制,水中盅毒竟想出招鬼之术来摄魂,如若不是这小子,我的五凶一阴阵法就让你们死无全尸!” “果然是你!”翁蓝猛然醒悟,原来一直在背后施法的这个人便是眼前这个面目狰狞,心肠歹毒的老汉。 “你有什么毒计就尽管使来!”布诺竟然难得地豪言壮词,竟与之前大不相同。 突然之间,神庙之内吼声四起,只见里头的寨民早已变成了血尸,向外面怒吼而来,他们身上无数的血虫在身上窜动,贪婪的眼神中只有人血。 “你这等小巫用不着我来出手,让他们陪你玩吧!”刀疤老者冷笑道。 只见那些血尸已步步逼近,欧飞等人围成背靠背围在一起,竟是无技可施,就在这节骨眼上,布诺突然大喝道:“你看这是什么!” 布诺挥着手中一根头丝,在刀疤老者前晃动:“公王神坛前的那个巫师是你用‘发令魂’控制的傀儡,他差点杀了我们,但你百密一疏,竟漏了一样东西:头发!” 突然刀疤者脸色一变,挥手一叫:“停!”只见那些血尸立即停住了脚步,一脸木然,像被贴了定符一般,一动都不动。 布诺顿时脸色转惊为喜,得瑟道:“你也是学巫之人,你该知道这头发有何用处吧?除了能控制傀儡,还能让你生不如死!” “还给我!”刀疤老者怒视着布诺,冷冷地低吼。 “可以,但是你先放了我们!”布诺看了欧飞一眼,欧飞赶忙将父亲叫醒,然后被他背在背后,欧翌瑞虽已病好却仍旧虚弱,所以欧飞总会扶着他或背着他走路。 “你们快走!”布诺一脸惊色有些慌乱,推着大家走。 眼前这刀疤老者眼睛已泛出红色火光,他盯着走过去的儿妮看,他知道儿妮是最怕他的人,他此时便想从儿妮入手,将他全局打乱,儿妮一个不注意竟看到了那老者的双眼,只见眼里如同血海漩涡不停旋转,她感觉轻轻飘飘地,就像被吸入里面。 布诺并没有注意到,他一阵慌乱也忘了儿妮,便低头往外冲去,只见大家跑出一段路,这才发现儿妮不见了,三娘急得像热了锅的蚂蚁一般,如果儿妮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 “我去找她!”三娘这就要回头向神庙跑,却被欧飞拦住了,欧飞放下背上的父亲。 “神庙中那老汉可是一个黑巫高手,你去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和布诺去去吧!布诺,你的那根发丝呢?”欧飞转身看着本以为万事大吉的布诺,此时他听到欧飞又指名叫他,他心中一阵郁闷,于是在身上摸索一番,这才发现方才慌乱之中,自已似乎已丢失了那发丝。顿时大家都没了主意,手中无任何制压他之物,又如何敢回头。 “我去吧!”尔东淡淡道,“我一定会救出儿妮的!” 还未等大家回过神,见尔东的身影已在夜色中消失了,大家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但没想到尔东竟是如此淡定地独自前去救儿妮,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胆量,此时大家缓缓地向万古山方向走去,在夜色之中,那座最神秘的山峰正静静地矗立着,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灰暗林荫道内阴风阵阵吹来,只见两个身影就这样立在月色之下,婆娑的树影盖住其中一个人的脸,显得神秘而不可捉摸。 “少主不是吩咐过,先不追杀他们了吗?怎么你私下动手?”一个男人的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虽如此便却能分辩出说话的人年纪善轻。 “哼!我看你是想做叛徒了吧?”一个老者的声音冷冷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混帐,不论你道有多高,你始终还只是一个巫师,你方才的话已是以下犯上,你可知少主之下便是我,除了少主,你们全得听我号令,无我的号令谁敢妄动?”只见黑暗之中那人摸出一块金色令牌喝道,“见牌如见王!” 此时,只见那老者即时跪倒在地上道:“小巫多有冒犯,请息怒!” 那人见老者已跪地满足地冷笑一声道:“从今日起,没我号令,谁也不准妄动,我要让他们找到王墓,让我们坐得渔翁之利,到时夺取九大葫芦,开启鬼军之门,手持龙神之杖,别说一个犬族就是整个天下还不是玩弄于我们股掌之中,哈哈!”那人就如同他已经得了天下一般突然狂妄大笑起来。 老者一听心中暗自称妙,于是恭维道:“小主圣明!”说完老者则冷眸一笑又道,“小主如此大智大勇,将来必定能夺得狼王之位!” 只见那人身体突然一颤,收住了笑,转过身去道:“不得胡言,狼王尚且在位,少主又能当重任,哪里轮到我。”这话一出似乎有些酸意。 “小主不知?少主并非狼王所生,自不比小主强!”老者似乎有意挑拨,越说便越是起劲儿。 “嗯?此话怎讲?”那人侧头一问,似乎已感兴趣。 “当年狼王将小主送出狼族,迎入族内掩人耳目的却是外族之人,少主的身世只有狼王与夜紫二人知道。”老者说话间将眼神射向眼前的那人。 只见他停了好一阵子然后才道:“此话不可再乱说,你去吧!” 老者刚要退去,只见那人手中捏着一条发丝放在他手中,冷冷道:“行事要谨慎,以后别让人抓住把柄,否则自断经脉!” “是!”老者倒吸一口凉气,央央退去。 月色之下,那张隐在树影背后的神秘脸却有些愁容,他心中盘算着另一件事情,从小到大他都是在隐秘中生存着,而在狼族之内一直顶替他的位置的少主却在狼王的百般疼爱下长大,他心里酸意十足,决心铲除犬族,大获得胜,博得狼王喜爱,再回狼族重夺王位。 眼看欧飞等人已向自已策划的目的的进发,他嘴角冷冷一笑,看来自已离灭敌回族指日可待了,突然他又收住了笑,他想起一个人来,他所有的不忍都在于这个人,此时他心里正琢磨着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 (cqs!) 第八十一章 怪湖 天色已朦朦亮起,巍峨的万古山却仍旧淹没在迷雾之内,满山苍翠奇岩峭壁隐隐约约,一切笼罩在神秘的面纱之下。万古山处于海西侧,这日刚好遇到吹西风,海水澎湃汹涌地拍打在山侧的石壁之上,发出“啪啪”的巨响。 欧飞几人早已登上了万古山之上,他们摸进了一片密林之中,在雾气迷茫的林间艰难行走着,尔东与儿妮却仍旧没归队,大家心头仍旧有那么一份牵挂,欧翌瑞这些天来在欧飞的照料之下身体已些好转,但是他仍旧无法走太远的路,欧飞总要走走又背背,再加上昨晚上粒米未下肚又滴水未粘,此时竟是一阵的疲惫。 “前面好像有个小湖!”此时翁蓝透过那层层雾气瞭望前方,只见不远处有一块草地,草地上一个水光耀眼的湖,她兴奋不已道,“我们去那边找水喝吧!” 欧飞几人早已渴得不行,此时见到这湖哪有不答应的,于是大家便向前方走了去。由于大雾笼罩万古山,此时这里树影朦胧,轻烟缥缈,湖光氤氲,雾水下的小湖弄着空灵迷离的景致,一种神秘的美笼罩着这潭蓝色湖水。欧飞放下背上的父亲,走到湖边一看,只见湖水清澈透明竟像是一面镜子一般,他捧了一捧清水给父亲喝下,父亲此时竟感精神爽朗了许多。大家也纷纷地到湖水喝了几口水,洗了一把脸,顿感清爽无比。 “这湖的位置……”盘古稀站了起来眺望广阔的湖面,顿时心生怀疑道,“这里本没有湖的!” “什么?”布诺一惊站了起来道,“这怎么突然之间凭空生了个湖来?” 这话说到这里各位难免心头一颤,这湖有些古怪,那么方才喝的水又是不是有问题?这些天来被多次暗算,大家不得不警觉起来。 “盘寨主,你确定这里原先没有这个湖吗?”欧飞问道。 只见盘古稀点了点头道:“寒钟寨常与我寨争猎冠,这猎场有几次就设在这万古山内,我数次从这里经过,这里我也算熟知,可却着实没见过这湖。” “看来那个刀疤巫师没放过我们!”潘竹喃喃说道。 “如若真是那刀疤巫师,那这水里头会不会有血盅?”翁蓝顿时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心里的弦顿时绷得紧紧地。 布诺本已有些焦急,却听翁蓝这么一说,竟是吓住了,试图将方才喝下的水吐出来,一阵折腾,他竟有些慌乱,此时他朝着湖面大喊道:“你出来!有本事你出来!” 布诺的叫喊声顿时回荡在这湖面之上,空旷的湖面上一阵回声,突然传来雷声阵阵,瞬间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闪电交加,布诺登时呆住了不敢再叫,他只是向天空大喊就莫名地响起雷来,难道他的话触犯的天威? 随着一阵闪电雷鸣,天空竟然飘下了毛毛细雨,但更稀奇的是,大家身上并没有被雨淋湿,再仔细一看,那毛毛细雨竟然仅下在了那雾气缭绕的湖面之上,从外面向湖看去,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聚集在湖面上方,而雨如同珠帘一般将湖围在帘内,看起来竟像是个水做的圆柱一般,在这雾气迷茫的荒郊野外,看到这样的奇观,这让人惊叹不已。 不过半刻,那雨点慢慢变小,就这样,慢慢地这雨竟就这样停了,湖面恢复了平静,众人看这般景况,实在罕见,于是都面面相觑,面带惊色。 “这湖如此奇特,难道是暗藏玄机?”欧飞愣了半日这才说了出口。 “难道这是神灵之湖?”布诺顿时眼睛之中充满对这湖的敬畏之情,突然“啪”地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喃喃念着什么。猞族的族民们对神灵、先祖的崇拜已达极致,视神灵之言不可违背,而这种极度的崇拜据说就是立族始祖犬王从远方的神秘的故乡带来的。见到布诺这一举动,盘古稀、三娘及雷千三人则立时随地跪下,伏在地上。 “奇怪,这湖有些像听命湖!”翁蓝一双美目凝视着天空,不禁说道。 “听命湖?”欧飞忍不住说道。 “这样叫喊之后电闪雷鸣的现象真是像极了昆明的听命湖,这样的湖非常罕见,可为何会在这里平地生出,而又听命雷鸣?”翁蓝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一旁看着这些奇特现象的欧翌瑞伸出手去,只见手上不一会儿已粘着湿气,他登时站起身来,昂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雾气,难道是这雾气?” “爸,你怎么了?你说什么?”欧飞看到父亲神色怪异便疾步走过来问道。 “潮湿雾迷的情况下,酸性土壤之内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能量,这种能量会让磁场起变化,我……我该如何表达呢?我与蓝余光研究这个现象已好久……我……”欧翌瑞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他兴奋的程度无人能理解,欧飞听得有些懵了,父亲说的这些与这湖又有何相干? “欧伯,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里的磁场变化,将本不属于这里的湖显现出来?”欧翌瑞那一语虽未惊醒欧飞这个梦中人,却是点通了翁蓝的思维。 “什么?”欧飞发出不可思议的笑道,“怎么可能?” 翁蓝定神思考了一阵,看着欧飞说道:“在凤翔山之时,每次起雾时,我们是不是都能看到一些奇特无比的东西,例如:天池上那怪物、翔凤镇上的凤凰身影这些无法解释的景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茶农庄文老板所说的关于‘狗王墓’的事。” “你是说关于六十年代初期有人见到‘狗王墓’的事?”欧飞慢慢地想着,回答道。 只见翁蓝微微一笑道:“还好你没忘,那时,我托了朋友查了相关资料,见到‘狗王墓’当天正巧也是一个雾气缭绕的清晨,方才听欧伯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些。我想这湖也应该是同样的道理,潮湿的天气下酸性土壤内放射的奇特能量导致磁场混乱。” 见翁蓝如此肯定,欧飞却又疑惑起来:“那所谓的磁场混乱为何会浮现这么些奇特的东西?” 这话倒问住了翁蓝,翁蓝求救地看了一眼早已兴奋不已的欧翌瑞叫道:“欧伯……” “哈哈!”欧翌瑞本来性格便有些奇怪,此时见到自已的研究有了一定的成果,心情大好之下更是表现出奇怪行为,他先是哈哈大笑之后才认真起来说道,“平行空间不只有两个,目前我们仅知有十一维空间,这十一个空间虽事物、人物相近却因事情发展方向的不同,结果的不同造成空间之间出现有许多不同……”此时他见二人一脸茫然便“哎”了一声说道:“例如有两个空间,其中一个空间在千年之前犬王便在这里建国立族,那么这个空间此时便是犬王后代子孙繁衍生息,最终形成如今的族群,但如果第二个空间中千年之前犬王并不选择在这里生存,那么此时此地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哦……”翁蓝顿时明白了许多。 “这蓝姑娘还是比较聪明!”欧翌瑞笑道,“因此,你们在迷雾中见到的物体包括当年见到‘狗王墓’的人看到的应该是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的物体,也就是说我们眼前这个湖,可能就是在其他空间存在的湖。” 欧飞听到这里,总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些无数维空间里头无数种发展的结果,导致事物之间位置也有所有不同,就如同翔凤山脉与龙腾山脉之间的异同一般,也许就在远古时期,两个山脉其中之一发生了地面板块变移,而另一个山脉却静止不动,于是两个山脉便形成了两个走势不同的山脉。 “这水好奇怪呀!”正沉浸在思维发散之中的欧飞突听到潘竹的声音,他顺眼看去,只见潘竹举起手中的冰弹看着,此时,只见那冰弹竟然比先前更是雪亮光滑了,欧飞轻皱双眉,他记得当日那僵尸散出的隐晦之气能破各类神器,虽当时潘竹没有最终与那僵尸正面相对,却是也受影响,本雪亮的冰弹变得暗淡无光,神力也是大减,可此时竟然又变回当初的雪亮,只见潘竹一个挥指,冰弹迅速挥出,不远处的那棵树竟瞬间就结成了冰树,枝叶全部冻成冰粒,让人惊叹不已。 “你试试拿你的剑泡入湖水中看看是否恢复神力!”三娘立时对欧飞说道,她用期待而兴奋的眼神看着欧飞。 欧飞按住腰间的剑,立时拔出,只见剑色黯然并无光泽,他缓缓走至湖边,将那干将剑往里头泡入,他轻轻的抚摸着剑身,似乎要将剑上的污秽一洗而去,突然之间,只见湖中沙石有些轻轻移动。 瞬间,湖内飞沙走石,湖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不停地转动,众人都仓皇后退,仅有欧飞仍旧握剑站立着,刹时之间,天空风云突变,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cqs!) 第八十二章 婴尸 当欧飞将干将剑放入水中之时,只见湖中央旋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湖底的沙石不停地移动,顿时之间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欧飞手中的干将剑内忽闪而出,剑光向湖中央冲刺而去,立时这光柱旋着水柱一呼而上,冲破迷雾,直刺厚厚的云层,只见天空之中如深藏着闪电一般,忽然一闪,云层即刻裂开一道裂痕,只见那太阳的脸就这样慢慢地露了出来. 阳光底下的这些人,突觉一阵刺眼,睁眼时云雾早已散了去,再一看去,这眼前哪有什么湖呀?眼前竟然是一块平坦的草地,众人一惊,在草地上仔细找着,却没见任何踪影。欧飞此时再看手中的干将剑时,震惊了,手中的这把干将剑通体紫光、刃如秋霜,大有光夺牛斗、擒蛟斩龙之势,欧飞早已迫不及大,他挥剑而去,甩出一道紫光,只觉紫光一出,如紫龙腾空,怒俯下方,一吼而去,立时前方山石动摇,树木断裂,竟是一阵地动山摇之势。 “这干将剑似乎比先前更具威力了!”翁蓝看着欧飞挥剑之间,不禁被剑的威力震摄住了。 “什么?干将?”盘古稀大惊,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是欧飞家传玉剑所变之剑,上印有‘干将’二字!”翁蓝答道。 三娘转眼向翁蓝看去,心中不禁是一阵失落,这个女人显然十分了解欧飞的一切,这是她这个所谓的妻子所不能及的,想到这里她心中自嘲了一番,这些日子来,她似乎已看出欧飞对自已的感情,虽然他没有对自已冷若冰霜,但却总是以礼待自已,并无再越过雷池半步,这样的相敬如宾让她痛苦不堪,可她却只能将痛苦藏在那内心深处。 盘古稀缓缓向欧飞走去,他让欧飞手里的剑给他看看,接过干将剑之后,他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嘴角竟有些抽搐起来,用手轻摸那剑之时发现剑身竟有一股无名的能量,这种能量使整把剑变成有些炙手。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时,盘古稀缓缓道:“这真是干将剑……” “你是说你听说过它?”欧飞有些惊觉之感,不禁问道。 “这干将剑早已音信全无了千年之久,如今竟是在你手上。”盘古稀这一言便使欧飞觉察到这剑似乎有故事。 只听盘古稀道:“这剑便是那外族神剑将神手中的那把利剑!” 剑将神?翁蓝此时终于想起了那时剑将神庙中见到的那神像之事,难怪当时觉着有些眼熟,原来这把干将剑便是那剑将神手上的剑,这剑将神的剑怎么会变成了欧飞的家传宝玉?又怎么会带在远隔千里身处异界的欧飞身上?翁蓝此时脑中的问题被一一激起。 “这我们的家传宝玉来到这里便成了剑,还与那什么剑将神有关,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欧翌瑞愣了一愣说道,“我们欧家的祖先将这玉世代相传,也不知道传了多少辈多少子孙,想想这玉还真有些神秘,这传下来的祖先也无从考究,但我知是价值连城!” “剑变成玉?玉变成剑?”布诺又是一阵纠结,他已经被绕得团团转了。 “寨主,如若真是剑将神手中的干将剑,那么莫邪剑又于何处?”三娘问道。 “正是这话了,”盘古稀长眉一皱道,“当年剑将神铸有二剑,紫龙干将与白龙莫邪,此二剑威力无人能比,族册上说在抵敌之战之时此二剑过关斩敌,立功无数。可……” “怎么?”翁蓝见盘古稀面露难色,不禁问道。 “可剑将神战死之后这干将、莫邪二剑便踪影全无,一消失便是千年之久。”盘古稀失望地说道,但很快他眼睛再次注视着干将剑,“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一见,果真如族册上所说,如紫龙腾空,威力无边。” 等等,剑将神铸此二剑?翁蓝心里想着,史册上所说干将、莫邪二剑是春秋战国时期欧冶子的弟子干将所铸,难道盘古稀口中的剑将神就是干将,她再一想,上古犬王时期,这离干将时期还早着呢,干将就是剑将神之说显然不成立,如若这二剑真如猞族族谱所言,为犬王时代那剑将神所铸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二剑事实上出现的时间并非在春秋,而是早于春秋的高辛时代。 翁蓝的这一想法将自已吓了一跳,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却没说出来,毕竟这些都还没根据。她心中隐隐预感,只有找猞王墓才能解开这所有的谜团。 对于干将剑的种种,大家也未再深谈,只见那天色已亮尽,众人带着疑惑离开了这片神秘的草地,向更为神秘的地方―寒钟寨进发。 寒钟寨便是这猞族境内最后一个寨落,也是万古山中唯一一个猞寨,这是处于太子顶边界,海域三角处,也是离猞族禁地最近之处。 寒钟寨内此时竟已是一片死寂,盘古稀领头进了寨门,只见这大白天的,寨子里头竟静悄悄地,似乎没有任何声音,再看看每家每户,此时都大门紧闭,盘古稀已觉不妥,于是挥手让欧飞等人先别靠近。 “连犬声都没有。”三娘暗喃道。 在猞寨中猎犬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猞寨的特点便是一入寨门便能听到犬吠声,他们将猎犬看得比人还重要,有一些特别的节日里,猞族还会扮猎犬趴在地上进食,像这般如此崇拜猎犬民族的寨落听不到犬吠声呢? 盘古稀显然对寒钟寨颇为熟悉,他带着众人沿着寨道向里走,这路应该就是向寒钟寨寨主住宅处前去的路,这寨道上干干净净,毫无污物,但不知怎么地,大太阳下这寒钟寨内却给人一种阴寒之意。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在最后头的是布诺,他早已被这环境吓得冷汗淋漓,左右环顾,就怕有人从后头袭击他。 “哇哇!” 突然竟从不远处发出一声啼哭声,盘古稀停住了脚步,朝发出哭声的方向看去,只听声音是从寨后头传来,他一阵疑惑,却见欧飞走上前来。 “寨主,似乎是婴儿的啼哭声。”欧飞说道。 只见潘竹站上了一块石头往寨后的林荫看去,只见那个方向的草木动得有些不自然:“那里,在那里!”潘竹此时心中有一种无名的紧张感,此时,他耳畔回荡的竟然是山猴刚出生时的奶气的哭声。 “去看看吧!”潘竹说完立时跨步而去。 “这……别呀!会不会有诈……”布诺说完这话时发现众人都跟着跑向了林荫处的草丛边,自已看看周围恐怖的环境,也只得疾步跟上了。 越来越近之际,只见那草丛之中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衣衫不整,布裤已褪至脚边,透出雪白的肌肤,而私密之处早已显露无疑,只见一个全身仍旧是血迹斑斑的婴儿正用一条粗硬的麻布随竟裹着,脐带仍旧缚在木块上。 猞人产子,胎盘未出,要将婴儿的脐带缚在木上,待它自然脱落后,是男婴,就把毛筒劈成竹片断脐;是女婴,即用吹火管劈成竹睡断脐。这个刚成为母亲的女人早已是大汗淋漓,脸白如纸,她无力地看了一眼婴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正想用手中的竹片为孩子断脐。 “你们且留步!”三娘见这情形,于是转身向四个大男人说道。 欧飞早已瞄到一眼,见三娘这么一说便后退一步,只见盘古稀将三人向外一推道:“女人生子,我们远些去,别在这里碍事。”布诺不禁偷笑,盘古稀果然年岁轻大,对这等事颇有经验。 三娘与翁蓝此时缓缓向那女人走去,女人突然停住了动作,手中的竹片竟掉落在地,一脸恐惧地看向三娘的方向。 “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三娘笑着说道。 可是,那女人如同没听到三娘的说话声一般脸色越变越难看,突然之间张口大叫起来,三娘与翁蓝一阵对视,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翁蓝缓缓蹲下来,伸出手在那女人面前晃动,只见这女人如同瞎了一般,却毫无反应,仍旧大叫。再细看她那放大的瞳孔时,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眼睛里头并没有三娘与翁蓝二人的影子,瞳孔之内竟然映着两头腹伏在地,张着血盆大口的狼人的模样。 “这……”翁蓝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吓得往后退去。 三娘细看这女人所视之处,竟就在自已背后,她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直竖,冷汗就从额头顺流而下,她一个斜眼,一咬牙,“呼”地转过头去,只见背后一个人都没有,她松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看着这个表情惊恐的女人。 嗷突然之间,三娘感觉有一个巨大的东西穿过自已的身体一般,只见翁蓝直指她前方,转眼一看,竟是一个利牙血口,红眼白发的狼人,再向那女人看去时,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早已响起,那残忍的一幕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第八十三章 白狼人口中的婴儿 二人转头之间,残忍的一幕映入眼帘,狼人一扑而上,如同在空气中穿梭船穿过三娘的身体,“嗖”一声扑向女人身边的小孩子,这两个狼人用贪婪而恐怖的血红双目盯着地上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们张开血盆大口,迅速吊起那孩子,孩子的哭越来越大,未懂世事的他拼命地挣扎啼哭着。 “放开他,求求你们了!”女人用尽全力地叫喊着,她早已虚弱无比瘫倒在地上。 三娘立时扑向那狼人,可奇怪的是这两个狼人竟然如同空气一般,竟无飘渺无形,三娘一个猛扑却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好像不真正的人和物!”翁蓝看着这样的一幅影像,竟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她轻轻地走过去,挥手就像那狼人拍去,只见手就在他身体上一划而过,并非摸到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三娘显然十分愕然。 狼人一口一口地撕咬着手上嘴上的婴儿,可怜的小生命,毫无反抗之力,就在这利牙之下,渐渐地停下了哭声,突然之间,那昏厥的女人下体大量涌出血来。 “血崩!”三娘大叫,她开始手足无措,看着无力反抗的婴儿渐渐止住哭声,看着他稚嫩的躯体任由这些歹毒狼人嘶咬,她早已心如刀绞,如今见这样一幕,她早已无法忍受。 翁蓝立时拉三娘道:“这些只是影像,不是真的!”就在这时,只见狼人丢开口中的婴儿,竟向那女人下体贪婪地看去。 就在这时,影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三娘与翁蓝二人突然从悲愤中惊醒。 “方才见到那个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此时一个声音从树丛中传出,二人吃了一惊转身向树丛方向看,只见那树静静不动,并无一人。 “谁?”翁蓝抬头向上空上,这声音似乎就是从上空传来的。 就听那声音冷哼一声道:“在这里!” 三娘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已的脚旁就站着一个身高在一米左右,矮小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胡子花白长拖地面,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双目如同失明般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膜,一双瘦骨如柴手上长着又长又黑的指甲,一头长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发丝紧粘在一块,让人发呕,他就在三娘身旁嘿嘿地笑着,老得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充满诡异。 “你是谁?”翁蓝吓了一跳,大叫起来。 此时,不远处的盘古稀、欧飞、雷千与布诺听到叫声,这才这边看来,发现原来那生产的女人已无影无踪,换而竟然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站着,于是他们便朝这边赶来。 “甭管我是谁,你方才看到那个女的早就在几十天前死了。”矮个子老头嘿嘿地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么一说,众人便是一惊,只见盘古稀仔细一看这老头儿,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不是咱们族内那老寿星,钟半仙?” 听到这里,三娘与雷千、布诺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人竟就是族内赫赫有名的老寿星钟半仙,这钟半仙这个名字是别人给他起的,他自已有多少岁他自已早已忘记了,就连自已的名字他都已然不知,他常年生活在山间荒野之内,也不大与外人接触,对于他的身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这个钟半仙是猞族里头有名的半仙,说来也怪,这个半仙竟能把握从前,预知未来,有的人说他是神仙下凡,有的人竟说他是魔鬼再世,众说分芸,于是半仙这个名字便成为了他的代号。 只见那钟半仙冷笑道:“什么寿星不寿星,我不是什么半仙!” 盘古稀被这个怪老头这么冷冷地回了一句,竟有些尴尬,他淡淡地笑道:“方才之事到底是何故?” 钟半仙不仅嘻嘻地笑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丝神秘道:“这寨里的人全死光了……你们方才见到的是几十天前的影像,哈哈,果然劫数难逃!” “你……你这个怪老头,你是不是我们族部之人呀?死人,死人了你还这么开心!”布诺愤愤道。 “哼!”只见钟半仙又冷哼一声,绕过众人一个个扫视过去道,“你们这般凡夫俗子,也配说这样的话?寨落之内明争暗斗,是非不分,狼人趁机潜伏,趁虚而入,如今已被杀个片甲不留,你们这帮不孝子孙就只能在这里后悔莫及吗?嗯?” 没想这怪老头说起话来竟是得理不饶人,如此厉害,他的眼睛就这么冷盯着盘古稀,这话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而明显也是在说这些个寨主们的无能作为。只见盘古稀冷不防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暗道:“说得是!” “老人家,你是说寨中的人全被……他们,他们尸首在哪里?”欧飞急抓住那怪老头的手问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老头用力地甩开欧飞大声地回道,但当他仔细看清欧飞之时,竟是惊吓一跳,良久才道,“你……你是不是有一把威力无比的剑?”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这钟半仙果然名不虚传,连欧飞身上的那把剑他也能知道?难道他真的是神仙下凡? 只见欧飞机械般点点头,惊呆的表情看着钟半仙:“老人家,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怪老头竟然仰头一笑便是转头就走,三娘像想起什么来似的赶紧上前拉住他,问道:“老人家,各大寨主现身在何处?是否有生命危险?”见钟半仙仍旧不开口,三娘竟然屈膝跪下道,“我阿爸蓝万傲已多日无音讯,早闻你有未卜先知之奇能,请你行行好,告诉我,我阿爸到底现在是生是死,众寨主如今身在何处?” “生死有命,何必强求,你别再跪了,我年纪大,受不了这些个!”这怪老头软硬不吃,脾气并不是一般地倔强。 几个人无奈,只得一路跟着这怪老头走着,只见这老头走入密林之后便瞬间无了踪影,众人不禁疑惑起来,到处寻找,可最终却未能找到他,于是在盘稀古的建议之下,几个人朝那寒钟寨主的宅屋走去,他认为那里可能会找到一些蛛丝蚂迹,于是大家便一应而去。 只见寒钟寨主的宅屋就在这寒钟寨中央,宅子并不大,四面用篱笆围住,屋顶稻草铺盖,门处的门神图竟然被撕落在地上,大白天下竟然是一片阴森森的感觉,盘古稀推开大门,心中不仅一颤,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血迹斑斑,那八仙屋之上竟然还有一个血红的手指印,屋中央的神坛早已被扑倒在地,一切凌乱不堪,不难看出,这宅子的主人早已遭不测,盘古稀心中不禁一阵哀愁,想起昔日与寒钟寨主的交情,又勾起了对古窑寨安危的担忧之情,此时黯然神伤。 突然从里屋发出一阵骚动,欧飞赶紧向里屋跑去,只见就在黑暗处忽闪出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头藏着无限地恐怖,见欧飞进来,那个明显被惊下一跳,如惊弓之鸟般立时丢掉手中的东西,蜷缩在了角落之中。欧飞缓缓走进里屋,这才发现方才被丢在地下的竟然是一只死老鼠,老鼠身上有牙印,再看看方才那人,竟是一个满脸污垢,蓬头垢面的女孩子,看起来年龄就在十五六岁之间,而她的嘴角仍旧流着那老鼠身上的血。 “这是谁?”翁蓝进来一看,只见那女孩子用畏惧的眼神看着他们,她心中一阵刺痛。 “这……这不就是寒钟寨主的小女儿?”三娘看着这双眼睛,竟想起几年前她在族会上见到的那个可人灵动的小女孩,虽如今已狼狈如此,但三娘还仍旧记得这双眼睛,“可怜的布妮子,来!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只见那女孩不停地摇着头,眼泪却已快要涌出来,她显然惊吓过度,这个年纪善小的女孩不知如何目睹自已的亲人被厮杀的现场?不知她内心埋下了怎么样的一种恐惧感? 三娘缓缓走过去,她体会那种恐惧与孤独,她顿时十分心痛这个女孩,将她的手放在自已手里,只见这双黑黑的手上不停地颤抖着,冰冷无比。 女孩突然大叫道:“别过来,别杀我,五哥别杀我,别杀阿爸阿妈!” 五哥?三娘心头一颤,难道这五哥便就是钟千五郎,她咬牙道:“这个畜生,连自已家人都杀害!” “哈哈!”突然就在里屋之内发出一阵冷笑,再一看去,黑暗中竟走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钟半仙?你不是……”三娘说道。 只听那钟半仙冷哼一声道:“我一直跟着你们到这里,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钟千五郎,他是假扮的!” 欧飞一惊,这老头常年生活在偏静林中,却是什么都知什么都晓,钟千五郎的事,他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畜生假冒钟千五郎早已埋伏在寨内,得到狗头神杖之后便带了狼人杀遍了寒钟寨,就在你们的蓝寨主与他详谈什么祖墓之事时,寒钟寨早已成了死亡之寨空无一人了,”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那女孩道,“除了她和我!” (cqs!) 第八十四章 悬挂在屋梁上的瓦罐 这怪老头看了看那女孩又是一阵冷笑,平日里族内都传他深居密林不与人打交道,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竟感有些诧异,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得比别人还要多,看得比别人还要透。 “想当年我王为族内安危不惜舍去自已性命,如今你等不孝子孙竟引狼入室,连这片国土都守不住,你们怎么对得起始祖们呀!”钟半仙这话里让在场这几人听得有些渗得慌,如今族人仅称犬王为始祖或是犬王,我王?他的这种称呼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这种称呼只有在当时猞王国之时才会有这样的叫法,盘古稀一阵疑惑。 “那女孩……那女孩不见了!”当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钟半仙身上之时,方才蜷缩墙角的女孩竟逃跑了,雷千这才大叫起来。 “别找了,随缘吧!”钟半仙见欧飞等人就要往外跑,他淡淡地说道,“你们跟我回林里吧,那里安全。”说完他便摇摇头就往前走。 “蓝少爷。”就当大家走到屋宅门口之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欧飞定睛一看,原来是尔东与儿妮,尔东看起来精神爽朗,脸上还是带着憨厚的笑,儿妮紧挨着他站着,脸色却有些不对。 “太好了,我真怕你们出事儿!”三娘上前搂住儿妮,可见儿妮神色有些不妥,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答语。 “你们倒是还走不走,再不走难保安全!”显然那怪老头有些不耐烦了,脸上冷冰冰道。 “那是谁?”尔东悄悄地问布诺道。 “哦,就是钟半仙那个的怪老头!”布诺一提这钟半仙尔东便是耳熟能详,只听布诺又道,“这老头还真灵,什么都知道,估计他知道的秘密有一箩筐那么多。” “嘀咕什么?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嘀咕!”老头难不成是千里耳,连被掉在后头的布诺说话,他都能听到,布诺只好吐吐舌头,不再说。 那怪老头钟半仙带着几人绕过寒钟寨,从后头山林直穿而去,密林深处走去,走了一段路,眼前便出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小茅屋,这茅屋很明显就是用林中一些木简单拼凑而成,屋顶的茅草已发黄,木屋多处有蛀虫,可见这屋的年月已久远,也多年失修。在这茅屋不远处又有一间屋,这间屋的木门上竟是一个硕大的锁,没有窗,屋顶各处严严实实,看起来有些像是堆放杂物的屋子,在这阴暗密林的映照之下,这间屋子被罩上一层阴寒之气。 欧飞被那不远处的那间神秘小屋吸引住了,他不由自主地缓缓走过去,却见这屋子外头连一条缝都没有,无法看到里头的物品。 “你干什么?”只见背后一声怪叫。欧飞被吓了一跳,转眼一看,原来是那钟半仙,这怪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住的屋在那里,这间屋你们谁也不准进!呵呵,小心吓死你们!” 欧飞听了只得点点头,在这怪老头眼光的注视下走向那破茅屋,几个人挤进这破茅屋之时,只觉一阵恶臭,像是腐烂的味道。 “什么味儿呀!”布诺掩住鼻子忍不住叫起来。 “嫌臭?嫌臭就别处去!”老头挥手道,布诺这才觉自已失言,便是嘿嘿地笑起来。 老头的这句话一落地,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是暗暗地摒住呼吸,翁蓝、三娘和儿妮这三个女人便收拾起床铺来,腾出一些地方以供今夜睡觉之用,只见这些席褥早已发霉发臭,恶臭难闻,实在让无法忍受。翁蓝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屋子里里外外并未发现有任何腐烂的东西,为何会发出那酸臭的味道。 “这些罐子怎么都挂在上梁上?”儿妮指着屋上方,只见上方确实悬挂着几个瓦罐,用一条麻绳串起来,吊挂在屋梁之上。 “这会不会是腌制的东西,吊起来防潮?”翁蓝笑道。 只见三娘脸上一阵疑惑,眉头紧皱道:“这确实了吊罐腌肉之法,可这样将罐子吊起来的方法,早在上百年前就已失传了,怎么他竟能做到。” “失传?”翁蓝不禁停下手上的活儿,仔细地问道,“你是说这种吊罐的方式,现在这族已没人能做到?” 只见三娘点点头道:“这吊罐手艺里头讲究的东西诸多,不是一时能学会的,你们看,上方麻绳串连屋顶梁柱三角形,串连之技巧实为繁琐,大都串起十几个瓦罐,又需稳当,又要易拿,还真不容易学。而先人此高超技艺却就在百年之前便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能目睹。” 翁蓝听了心中却自有想法,这钟半仙老头确实不为凡俗之人,今日听他之言,似乎他知道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身份又如此神秘,他到底是谁? “来!尝尝我的手艺!”正想着,只听外头那怪老头的声音传来,只见他矮小的身影从外头慢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大锅,锅里冒着腾腾白烟。 “哇!好香呀!”布诺和雷千早已忍不住了,他们也不顾那碗筷是否干净便急急地装上一碗浓汤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美味的表情,“好久没吃肉了,这里头的肉可真多!”布诺委屈地想想,自个儿自从跟着三娘他们逃亡以来也没吃什么肉,此时有一碗肉汤,对他来说已是美味佳肴。 “老人家,你这么大年龄了还去狩猎?这是什么肉?吃起来味道不错!”雷千一边吃着一边笑问。 只见那钟半仙老头脸上露出神秘地一笑,他那白色眼球看向悬挂在屋梁上的瓦灌道:“腌制的肉,呵呵,我不狩猎,平日里就是到山里头捡些婴尸来……” 话说来这里,大家都定住了,只见雷千刚要送入口的那块肉“咚”地掉回了碗里,脸色有些苍白:“你……你是说……这个是婴儿的肉?” “嫩吧?”老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道,“这就是那日你们在荒野里看到那女人生下的那孩子,刚生下来,皮鲜肉嫩的!” 此话一出,只见雷千与布诺二人丢开手中的碗筷,争抢着跑出去狂呕起来,其余的人早已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古怪恐怖的老头,只见他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么好吃的肉没人吃,真可惜!”说完,便用脏兮兮的手指吊起一块放入嘴里,脸上透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儿妮按住心口缓缓地退到三娘身边道:“三娘姐,我们别住这里了吧,这里……这里阴森森的,这怪老头……” “别怕,他也没杀人,我看他没有恶意!”三娘想了想,竟暗暗说出这句话。 难怪这屋里到底都是恶臭味,原来这老头儿把捡来的婴尸都泡在了那瓦罐之内,翁蓝再看这瓦罐时,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哼!不想住便走!”耳尖的老头儿听到了儿妮的话,显得十分不开心,突然间,他脸色大变道,“我老头子每日都吃这些东西,还不是活至今日。可是……可是有谁知道我的苦?我不想再活了,我活腻了,活够了,有谁?有谁可以让我死?有谁?” 这怪老头一双瘦骨如柴的手无力地摊开,白眼球**出一种恐惧,他扫视着屋内的这些人,然后昂头大哭起来,口中语无伦次道:“王啊!救族之神已出现,我已完使命,让我死,让我死吧!”说完他拼命地用头猛撞墙壁。 欧飞赶紧拦住他,只见他方才猛撞之处竟毫无损伤,那钟半仙瘫坐在地上又喃喃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是谁?”他喃喃自语着,然后便央央地走出了茅屋。 屋内的这些人面面相觑,心中却都充满了恐惧,布诺与雷千早已吐个虚脱,缓缓地走了进来,只听布诺喘着虚气道:“这老头不是人,我们今夜不能住这里,快走!” “不,到外头更是乱,狼人四处潜伏,我们不能再发生如昨晚一般的事情了。”尔东一脸严肃地说道,他说完看了一眼儿妮,儿妮竟脸上又显奇怪的表情,她转身这就走了出去。 三娘见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紧随其后出了屋,只见儿妮一人闷闷不乐,站在屋外看着夜色里黑暗的密林。 “你怎么了?今天见你平安回来本是高兴之事,为何脸色不好?”三娘想了想,她从未说破儿妮与尔东之间的感情,今日却不得不问道,“你和尔东是不是争吵了?” 儿妮看了看三娘道:“三娘姐,当初欧飞问过我喜不喜欢尔东时,我心里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如今我却是深有体会了……” “那么,就是说你已喜欢上他了?”三娘笑道,心想,这丫头肯定是为情所困了,她说,“尔东是个好人,憨厚老实,对你又好,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儿妮这一听,脸上竟然露出一种哀愁之色,却是欲言又止道:“三娘姐,我……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我们?为什么?”三娘一阵疑惑,心中生了狐疑,不禁问道。 “儿妮!”突然背后传来尔东的声音,只见他向儿妮走来,儿妮赶紧拭干眼角的泪花偏过头去,“别再和我赌气了,那日我是有些情不自禁,但我没有伤害到你,你要相信我是最在乎你的人。” (cqs!) 第八十五章 陵牌 听了尔东这么一说,三娘大概知道了,这儿妮还小,清白女儿之身,想必就是二人在半路时,尔东没忍住心里的冲动,对她做出一些不敬之事,这是平常不过的事,听得出尔东最终没有伤害到儿妮,那么这便是小两口之间的小别扭,三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暗笑想道,这蹄子脾气还真倔。 想了想,三娘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尔东道:“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以后可不许了,”然后又笑着拍拍儿妮的肩膀对尔东道,“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逃也逃不掉!待我们这事儿妥了,咱们就给你们成亲。” “三娘姐,我……”儿妮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尔东对姑娘不敬,今日就向姑娘赔不是!”尔东双手做拱,向儿妮弯腰道。 “行了,别闹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禁地……”三娘说道,脸上又恢复了愁容,她只要想到父亲和蓝田,她心就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没有人再说不留下来的话,只见各自入睡了,奇怪的是那怪老头竟然这一夜都躲在那个阴寒的小木屋里头没有出来过,欧飞则是难以睡去的,他拿出干将剑放在手中细细地看着,想起怪老头今日对自已说的那番话,再想起玄冥池内看到的那戴着玉剑的古人,他心头一震,难道那个古人与自已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再想想盘古稀所说的剑将神,突然一个设想浮上心头,将所有的影像连在一起,玄冥池中的古人难道就是剑将神,那么这个剑将神与自已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已会有干将剑? 干将剑是剑玉所化,这剑玉是自已的先祖所传,此时剑将神那张熟悉的面孔突然显示在脑海之中,难道剑将神便是自已那个姓名无从考究的先祖?这个想法一浮上心头,欧飞不禁大惊,但回头一想,却又疑点重重,按照盘古稀的话说,那剑将神早已战死沙场尸体与王同葬,既然已死去,那又如何能从龙腾到自已生存的世界去,成为自已的祖先呢?想到这里,欧飞的思维又被死死地堵在一个死角上,无法将一切想通。 此时,他看着外头一片黑暗,再向那小屋的方向看,又想起怪老头今天所说的种种,他隐隐觉得这个老头肯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他也知道关于干将剑的一切,想到这里,欧飞不由地起身,向那小屋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门前,倾耳往里头听,里头竟然传来一些小孩子的“哼哼”低泣之声,欧飞内心更是疑惑,难道这样的一个屋子里头竟然还藏着小孩?再想想今日那锅人肉汤,欧飞心头一颤,这可不得了,难不成这老头每日吃的肉并非他所说的捡来的婴尸,而是这屋里劫来的活着的小孩肉?就样一想欧飞便迫不及待地试着敲门。 “老人家,你在里面吗?”欧飞一边客气地问道,一边察觉屋里的动静,“老人家!”叫了半天,竟然无人答应,而里头孩子的哭也随即停了下来。 “蓝少爷,你干什么?”欧飞转眼一看,原来背后站的是尔东,尔东的声音让屋里睡着的几个人都醒了。 “干嘛乱叫,这三更半夜的!”布诺揉着眼睛走出来,显然有些不快。 “里头有孩子的哭声!”欧飞见众人都已醒来,于是不妨直说,总之他已觉察到不妥,“里头肯定有问题!” “踢门吧!”盘古稀见欧飞肯定的眼神,他也隐隐感到不妥,于是冷声道。 欧飞一点头,脚用力一踹,木门就被一脚踹开了。随着木门“咯”一声打开,只见屋里一片黑暗,一股奇臭扑鼻而来。 “雷千,拿火来!”盘古稀说道,只见雷千一点头,从里屋找半日这才找到半截蜡烛,这蜡烛上头,竟然还写着个“奠”字,雷千心里低喃着不吉利,但还是点着拿给了盘古稀。 烛光一点,满屋通亮起来,此时映入大家眼帘的竟是一个个木制的架子,架子之上,竟然摆放着一个个透明的罐,这些罐里头放着浮着一些物体,物体已胀大,早已看不清是什么。布诺有些好奇,于是便每个罐逐个看着,突然他发现一个灌子里头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仔细凑过去看。 “啊!”突然布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欧飞赶忙跑过去扶住他。 “怎么了你?”三娘深知布诺这个人平日里喜欢装神弄鬼,心里想他肯定又在搞怪。 “这……里头都是小孩子的头!”布诺大惊失色,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这话一出,几个人赶忙四处看去,只见那罐浮着的膨胀得非常大的物体便就是那小孩子的头颅,头发已被剃光,从脖子上段截去,只将头泡入这些不明的液体里头。 “蓝少爷!”尔东在最后一个架子处站住了,他向欧飞这边叫来说,“快来看!” 欧飞几人向最后一个架子处走来,仔细往里一看,只见那钟半仙老头躺在血泊之中,白球般的眼珠直直地看着上空,一副无比恐惧的样子。 欧飞赶忙上前一探鼻息,只觉这鼻息早已全无,脉博完全平静,欧飞转头看看众人摇摇头道:“他死了!” “这……这怎么回事?”翁蓝大惊,今天这老头还好好的,怎么就会死? 欧飞仔细检查,发现这老头胸口一个黑掌印,喉咙处有一个洞,他有些不可思议,再检查之时,却发现老人全身肌肉竟都如同石块一般坚硬如石铸。 “你中了狼毒掌!”欧飞低声道。 “狼毒掌?你是说有狼人潜入?”三娘大惊,环顾着四面说道,然后又摇着头道,“不可能,如果狼人要杀他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我也觉得奇怪,方才我一直未入眠,却没听到打斗声。”欧飞看着老头的喉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狼人先用利器打穿他的喉咙,然后再击入狼毒掌?想到这里,欧飞向四面寻找,终于就在架子下方找到一条尖锋无比的竹棍。 “这钟半仙全身的肌肉如铁石,也不知是如何练成,可狼人竟能找到破绽,从最弱的喉部入手,用竹穿喉,最后才击于致命的一掌!”欧飞拿起竹子一头细看着,他想起傍晚时钟半仙用头撞墙无恙的情景,这才知道是他身上肌肉的原因。 “儿妮,你怎么了?”大家正陷入沉思之中时,突然儿妮脸色苍白,双脚一软,竟就想瘫倒在地,幸好三娘扶着她。 “我……这里头的气味受不了,我想出去!”儿妮脸有难色地说道。 “三娘姐,让我扶她出去吧!”尔东走过来接过三娘身边的儿妮,这就往外走去,这时,脚边一绊,竟然有一个黄旗从架子下方露了出来,差点将尔东绊倒。 “这是什么?”尔东说道。 “这是养小鬼的招魂旗!”布诺这回可认出来了,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老头儿养了一群小鬼在这里头呀,难怪说听到孩子哭声!” “养小鬼?”欧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架上的罐一看,里头的孩子脸上都有伤痕倒像是被什么抓过一般,难道,这些孩子就是这次被狼人所杀的小孩? “奇怪!”布诺稍皱眉头道,“这种用黄旗招魂,将小孩的头泡入罐里的养小鬼的方式是古时我们犬国之内特有的巫法,如今已没有人用这种方式养小鬼了,现在都是用鬼骨祭拜之法,这老头怎么还用这古老的方法?这种方法养的小鬼容易反噬。” “嗯,我也听说,在远古犬国之内,人们把死于冤屈的婴尸头颅砍下,泡入罐内,招魂引魄,日日供奉,使小鬼能洗脱冤屈,这也是我族内白巫中一种超渡之法。”盘古稀摸着胡子说道。 又是一个远古之法在这老头身上发现,翁蓝心头一震,这老头容貌如此苍老,行为如此古怪,连自已多少岁,叫什么都已忘记,如今又死得蹊跷,难道他来自古代?翁蓝这样一想,却又自言道:“不可能,古代人活到现代,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欧飞无意中发现钟半仙老头身上竟然有一块黑色的东西从腰间快要掉落出来,欧飞赶紧伸手拿起,只见是一块年月久远得看不出质底的小板块,上头写着一个古字“陵”,后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这种板块,族祠也藏有几块!”盘古稀立时认了出来,“当年几个大将战死沙场之后,身上的腰牌上都写着‘将’字。” “你可认得?真是一模一样?”翁蓝此时颇为激动,她没想到方才自已的那个离奇的想法竟然得到进一步的验证。 盘古稀接过来仔细一看:“错不了,跟这一块一模一样!” “‘陵’?是什么官职?”翁蓝接过腰牌道。 大家此时又陷入沉思之中,只见雷千手指一竖说:“你们看,这蜡烛上写着‘奠’,这是这老头家的蜡烛,他家里头的蜡烛都有这个字,难道这老头与坟墓,灵台有关?” (cqs!) 第八十六章 守陵人 说起与那坟墓与灵台有关,盘古稀倒是想起族册里头所载的远古犬国的一个称号:“守陵人”,当他一语道出之时,惊住了众人。 不知年岁,不知姓名的一个守陵人,他守的是谁的灵?为何一直生存在族内? 守陵人这种称呼对考古学出身的翁蓝来说并不陌生,这称呼一般是古代对皇孙贵族的墓地看守人的称呼,而往往,守陵人都是世代传承的工作,从古至今,一代传至一代,守陵人一般就住在皇墓旁边,十几代甚至几十代之后,守陵人的子孙们往往都已繁衍成一个村落,仍旧守在陵墓旁边。他们的职责便是将看守墓地,预防盗墓贼进入。 可如今翁蓝却对眼前死去的这个守陵人充满好奇,他的身上有远古的腰牌,他所有的习惯都是远古人的习惯,看起来他并不像是守陵人的后代,倒是……正像真正的守陵人。 “他手里有一块纸片!”欧飞掰开老头的手,只见里头的纸片上只写了“禁地”二字。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雷千说道。 “我想他肯定是让我们往禁地走一趟,如果他就是守陵人的话,那他肯定知道许多东西,不如我们去看看再说。”尔东一脸冷静地说道。 一切线索都指向禁地,可盘古稀有些犹豫了,禁地曾经是先祖立下不可涉足之地,如今却要去那里,这种有触犯族规之事是否可做? “盘寨主,你怎么了?”欧飞察觉了盘古稀脸色不妥,于是问道。 “禁地乃千年禁足之地,如若进入,可能会大难临头!”盘古稀这一辈老猞人,对于祖先之训是牢刻心中。 “寨主,如今性命攸关,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如若你们怕,不敢去,那我自已去!”三娘心里早已确定父亲与蓝田就在禁地,如今让她退步,这绝对是做不到的。 只见盘古稀一摸胡子叹了一口气道:“布妮子,你年纪尚轻,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祖宗之话总有道理,还是不得不顾及,老夫之命何足挂齿,我只怕是危及族部……” 盘古稀的话不无道理,如若众寨主真被钟千五郎骗入禁地之内,那么,如今族部里头的狼人入侵,对族人任意厮杀,这便真中了那族规之说,入了禁地便是大难临头之时。 见三娘还仍旧坚持,盘古稀也无话可说,他想了想道:“你说得也对,如今早已大难临头,又何必再顾虑那许多,现今救出众寨主,众心一向抗狼敌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盘古稀已同意,三娘心头一松,她不要再这样被心头的大石压着了,她要亲手杀了那帮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狼敌。 “布诺,你帮这‘守陵人’超度亡魂吧,”欧飞淡淡地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欧飞此话一出,众人都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只听他说道:“我想将这‘守陵人’的尸体烧成骨灰,如若有一日,我们找到了王墓,我想将他的骨灰与犬王放在一起,以还他心愿。”欧飞此时脑顿时回响着这老头说他生不如死的话,如今他死了,如果能让他与他用一生守护的王放在一块,那么他将会很满足。 欧飞的话让盘古稀有些黯然,他点点头,虽说猞族人并非有火化的前史,可是如今他所说的在情在理,这也就让他同意这一做法。 在布诺的吊魂声中,尸体就在搭起的柴火中燃烧,那个满脸皱纹不知年岁的老人竟面带着微笑,那张沧桑老脸在火光中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正想诉说着什么似的。 哇哇 突然从小木屋内传来了隐隐地婴儿哭声,大家惊诧了,翁蓝赶忙跑向木屋一看,只听那里头一片哭声,翁蓝上前仔细一看,这一个个瓶子里头的那些孩子的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泪,翁蓝此时只觉心头一阵刺痛,没想到这些婴尸竟如此有情有义。 在翁蓝的建议之下,布诺为这些婴尸吊了魂,让它们早日投胎为人,而这些婴尸的残骸也在火光之下随风消逝。 这一把火,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释放不少,守陵人和他养的小鬼们,终于在吊魂歌中安息,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尸体烧成了灰,欧飞与雷千等人小心地将骨灰装在瓶子里,此时一个闪眼,竟发现了那骨灰之中似乎闪出荧光来。 “那是什么?”雷千指着道,只见那荧光一闪一闪,泛着蓝色的光,倒有些像鬼火,“这……不会这么快变鬼了吧!” “别瞎说!”欧飞横了他一眼道,“这些东西很明显一直都在他身体里,而这些东西与火相克,是烧不了的,于是留存了下来。这倒像是一种轻薄的金属类物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雷千挠着头道。 欧飞脑中闪过方才按着那钟半仙身上肌肉之时,感觉到的那种僵硬的感觉,再看看这骨灰里的荧光,难道与这个有关? 一切都已处理妥当之后,几个人便朝万古山禁地方向走去,禁地处去万古山北面,传说中,猞王打退狼族之后将划地为界,将北面一块密林划为族内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涉足,相传禁地便是恶魔之地,于是族民们都视之为不祥地,不敢轻易靠近。 当走到离禁地不远的山林之时,欧飞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身体仍旧虚弱的父亲,又看了看盘古稀,心中有了想法,只听他道:“盘寨主,你带着我父亲先在这里等着,待我们救出人之后,你也好接应。” “我不去?”盘古稀显然不同意,他多想用他一身的武功救出他的那些兄弟们,如今竟让他不去。 “欧飞说得是,你和欧伯年岁已大,不宜前去,寨主放心,我们定会尽全力救出他们的!”三娘看着盘古稀说道,盘古稀见他们坚决的表情,他也只得央央答应。 不知怎么地,欧翌瑞与欧飞都有不祥的预感,欧飞就是因为这种预感,所以才决定不让二人随从,他不想父亲再出什么事,但欧翌瑞的预感却是隐隐地,他隐隐地预感到他与欧飞还有一劫。在万般不舍之下,欧飞再次与父亲分开,在父亲的泪眼中,他与其他几个人直向禁地走去。 他们沿着山林中的一条小溪走去,三娘说这条小溪据说就是通至禁地的,小溪蜿蜒而入,到了山林深处,就在一处山石之中截流了。几个人抬头一看,只见面前一块巨大山石,山石上方刻着两个大字:“禁地”。欧飞左右一看,竟见毫无入口,于是止住了步伐。 只见三娘一脸淡定,然后竟往后一退,加速往前冲,吓得欧飞、翁蓝和潘竹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可神奇的是三娘竟在“嗖”一声之后就穿石而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翁蓝大惊,回头一看,只见布诺、雷千、儿妮与尔东这几个人竟然毫不惊奇。 “这山石本来就是先祖用巫法幻化出来掩人耳目的,为的是提示族这是禁地,不能擅进,而事实上,这块山石并不存在。”布诺解释道。 原来族中的人,大都知道障眼法,而大家也因禁地的种种不祥传言不敢靠近,因此这障眼法幻化的山石仅仅是族人心中的不祥的标志。 欧飞等人也跟着穿过了山石进入了禁地之内,一入禁地,大家便开始警觉起来,手中兵器紧握,这里的这些人中仅有布诺不懂拳脚功夫,他心中有些恐惧,心里盘算着遇到危险应如何脱身。 禁地果然杂草丛生,叶枯枝干,林木横倒,一片荒凉、毫无生气的景象,荒林之中时而传来怪笑声,时而传来哭叫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啊!啊!” 突然一声声惨叫声越来越近,欧飞赶紧往前一看,只见不远处黑暗中青光一片,欧飞几人选择在较靠近的大树后隐起身来,再往前看时,只见那青光之中放着几个巨大的铁笼,叫喊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再仔细看时,三娘差些叫出声来,幸好欧飞捂住了她的嘴,只见那几个笼子里头关着的便是那各寨的寨主,而蓝万傲就被关在第一个笼子里头,他脸色苍白,疲惫不堪地被吊着双手与双脚,头疲惫地下垂着。再向上方看,大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巨大无比,枯枝如爪的大树上方,吊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杀的雷鸣寨主,他的脸正朝着欧飞等人的方向,就在大家盯着他的时侯,他突然“噔”地睁开了血红的又眼,露出狰狞的笑容。 滋滋 突然之间,他的口中涌出了无数红色的虫子,接着七孔瞬间爬出了无数血虫。 三娘紧咬下唇,她抑制住大叫,看着自已父亲受苦,族人被糟蹋,她早已咬牙切齿,却不能叫出声来,只见她紧咬的下唇渗出了鲜红的血,眼里充满血丝,泪水就快夺眶而出了。 (cqs!) 第八十七章 禁地惊魂 青光之处突闪出一个体格健壮的狼人他血红的眼睛中射出杀气十足的眼神他手中甩着一条长长的鞭子缓缓地走向蓝万傲他看了一眼蓝万傲低垂着的头突然狼人脸色一沉手中挥起那长鞭向蓝万傲甩去 “啊” 正在昏迷中的蓝万傲被这一鞭甩醒惨叫一声早已疲惫的眼睛缓缓抬起看着那狼人声音颤抖道:“你们这帮恶魔侵犯我族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啪啪啪 只听几声拍掌声响顺声看去只见一个黑影闪入青光地那人面容俊秀却透着狡诈之色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蓝寨主你说得太好了不过我劝你留点气力等你女儿來了再喊哈哈” “钟千五郎不你这个歹毒的魔鬼你要杀要剐冲我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是变成厉鬼了也不放过你”蓝万傲听到这里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厉鬼”突然又闪出了一个身影这个人欧飞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那日以茶毒害古窑寨的那个眼伤老巫只见他此时灰袍一身白发及地眼露杀气怒视蓝万傲昻头狮吼般狂笑起來“变厉鬼之前我让你魂飞魄散” “有一个消息我还沒告诉你吧”钟千五郎斜目冷笑道“你的乖女儿蓝念三娘早已中了狼毒掌现在她也变成了你诅咒的狼人了哈哈想必不过多久她便完全成为狼女成为你的狼敌了” “三娘姐你……”儿妮低声惊叫道只见三娘眼神有些闪烁不敢正视儿妮沒有言语儿妮不禁愁容满面心如刀绞 蓝万傲听到这里瞬间愣住了他脸色大变嘴边抽搐他突然怒冠冲天用力挣脱四肢的铁扣眼睛里如火烧一般直射出火光突然之间他向天大吼一声全身的衣服竟随即爆裂胸口一个尖利的东西竟“嗖”地一声带着鲜血拔飞了出來 “少主不好封穴钉被他运拔了一颗”旁边体格健壮的狼人说道 “打往死里打”钟千五郎大怒指着蓝万傲对狼人大吼一声只见老巫口中念咒手指一挥手指间飞出一个利锐的钉子直插入蓝万傲胸口只听他惨叫一声全身瘫软了下來 “真是狠毒竟然用封穴钉封住寨主的紫宫穴让他无法运功”尔东淡淡地说道 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三娘顺声看去只见方才体格健壮的狼人挥起的鞭子在半空之中突变成几个毒蛇的头这些毒蛇都张着口吐着蛇信子随着长鞭一甩几个蛇头快速向蓝万傲身上啄去蓝万傲顿时脸色青白昏厥而去 “我们还等什么杀了这般魔鬼再说”三娘早已将嘴唇咬出了鲜血她忍无可忍低喝道 “等等我们兵分两路”欧飞说按住三娘的肩膀说道“三娘你和我还有潘竹、雷千与钟千五郎二人对峙儿妮、尔东、翁蓝和布诺你们从后方绕去悄悄地想办法救出众寨主” 几个人听了立时点头分头行事欧飞、三娘与潘竹、雷千四人径直向那青光地走去只见钟千五郎抬头一看不禁笑出声來道:“蓝寨主你的乖女儿來了” 蓝万傲用尽全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三娘的影子早已模糊他喉咙沙哑道:“快走快走找神杖” “阿爸”三娘一下跪倒在了笼子前“女儿不孝迟來救你了” “快走快走”蓝万傲的声音早已听不清他的老泪夺眶而出让三娘更是心痛不已 “交出九大葫芦我就放了他们”钟千五郎冷眼看着三娘只见三娘回头利眼相对她咬紧牙根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刀直插向钟千五郎 “想要九大葫芦去地狱里找吧恶魔”三娘从腰中拔出吹针竹向钟千五郎飞桶而去 只见钟千五郎侧身一避那尖竹擦脸而过三娘掌竹回旋朝着那钟千五郎的背部腾空一甩重重地给了他一棍钟千五郎气极败坏手中甩出寒毒针潘竹眼角一闪冰弹随身而出就在瞬间毒针立时变成冰块坠luo在地上 钟千五郎惊觉一看又沉下脸挥手道:“抓住他们” 此音刚落四面八方狼嗷声四起欧飞几人警觉环视只见狼人早已从树上树下草丛中猛扑而來个个张牙舞爪血目红瞪欧飞拔出干将剑挥剑而去剑光四射狼人们竟是一阵恐惧不敢及前此时欧飞腾空而上甩出紫龙出鞘直冲向钟千五郎 一道红光突闪而來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眼伤老巫面露狰狞口念咒语手掌之中竟冲出一道巨大的血光血光分裂开去又融合一起就在那瞬间之时半空之中闪出一个巨大的魔鬼的身影他张开长长的手指突然大嗷一声露出了血淋的头颅张开口向干剑紫龙呼啸而去 紫龙此时与这魔鬼对比显得十分渺小欧飞立时腾空而起点入双井穴口中念着佛咒挥剑而起甩出“神龙绞柱”只觉地动山摇树木倾倒底下的人都已是站不稳 打斗之时翁蓝趁乱带着几个人绕过后方來到关着寨主的笼前只见这些笼子竟然连锁都沒有翁蓝纳闷了他们是如何将这些人关进去的翁蓝拿起石头來砸可都是若无其事 “他们……他们用咒语封住了笼子”突然里头传來了声音翁蓝抬头一看只见这位寨主早已奄奄一息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翁蓝安慰道然后拉过布诺來问道“什么咒语可以解锁” “这……这咒语有可能是那老巫自已练就的可能只有他自已才知道如何解开”布诺挠着头道 “不可能的一定有破解的方法”翁蓝不相信沒有解不开的咒就在这时欧飞的地动山摇让下方的人都站不稳脚倒在了地上布诺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巨大的魔鬼正怒吼着 “血魔难道是血魔”布诺大惊这老巫巫术如此高超难道就是祭拜了血魔那么血魔的咒语…… “什么血魔”翁蓝的话还沒问完只见布诺神色严肃 他此时已想起了先祖书中破血魔一族巫术的一些咒语想到这里他立时咬破手指血在笼子上方画了一道巫符口中喃喃念道:“正气之血封血封魔解咒去邪白巫令下:开”此时只见那笼子侧面的铁柱“刷”一声落地翁蓝不可思议地看着布诺一恍神立时冲入笼中将甩断铁锁救出了笼子里的寨主 “我來吧”尔东主动上前接扶过这些笼中之人然后往后头走去他挥着手让儿妮去帮翁蓝解开其他人儿妮脸色竟有些变化站着看着尔东的背影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分开一会儿都不行了”翁蓝慌乱之中还不忘嘲笑一下儿妮只见儿妮眼神闪烁却是直摇头低头就走 “放开他你放开他”只听三娘大叫一声翁蓝顺声看去只见欧飞竟被那巨魔捏在手中巨魔口中疯狂地大笑只见欧飞已是无法动弹全身被挤压得暴出青筋來 “少主他们全被劫走了”突然有狼人觉察到身后有骚动于是转头一看只见笼子空空人都不见了他吓得连滚带爬地向钟千五郎跑來说道 “什么”钟千五郎怒火中烧大喝道“老巫给他们点厉害” 只见那眼伤老巫口中又念起咒來天上巨魔突然将欧飞从高空之中向下抛去然后深吸一口气如龙卷风下般张口大呼只见狂风从它口中一呼而出立时卷向地下众人此时天上竟然滴滴哒哒地落下一些软软地东西待风尽之际欧飞睁眼一看成千上万的血虫遍布地面各处向他们爬來 “娘呀怎么这么多”布诺大惊失色叫了起來 只见那虫子早已蠕动柔软的身体向他们爬來钟千五郎一声令下众狼人同时服下手中的一片叶子说來也奇怪他们服下叶子之后那些血虫便爬离开他们不敢接近他们的身体有几个狼人未來得及服下叶子不小心粘到虫子竟是被群虫穿肉而进立时被吸干血变成一个人骨架欧飞等人一见都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办”潘竹低声问道 欧飞看了一下左右的路竟全是密密麻麻的血虫似乎无处可逃突然一个眼神一个飞闪他瞄到不远处竟有一条林道干净无比竟然沒有血虫的踪迹他顾不得疑惑了立时指着那条路对潘竹说:“我们想办法到那里去从那里逃出去” “大哥这可得靠你的剑了”雷千暗道“你的剑威力十足必可开出一条路” 欧飞一想向几个人暗吩咐道:“那好呆会儿飞劈一下你们便向即时奔去别停下來别回头” 第八十八章 七大绝功 几个人听了,相互暗示点头,欧飞厉声一喝,挥手利剑落地,一个巨大的振波从剑锋间向四面扩散,只见那地上密密麻麻的血虫被一振而起,紧急地向两边快速蠕动,瞬间欧飞眼前出现一条干净的路,三娘等人一看,立时脚踏着振波顺着剑波开出的路急速飞跑而去。 “快跑!”欧飞大叫,“别回头!” 见到大家都已差不多跑到那条毫无血虫的小道上时,欧飞收回功力,腾空点地,就在血虫一涌而来的一瞬之间,他跃体而上跨步大进而去。 “少主!他们跑了!”一狼人指着快速跨进的欧飞大叫。 只见钟千五郎眼角一闪,脸色一沉,伸手一甩,从手掌之中甩出了寒毒刺去,毒刺穿空而去,只见空气中“嗖”的一声,直插入欧飞的手臂之中。 “啊!”欧飞捂住手臂,侧身一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头一阵眩晕,只见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用力一甩头,却见不远处,钟千五郎等人正向他走来。 滋滋 突听耳边一阵骚动,转眼一看,天啊,黑压压的血虫已向他慢慢围了过来,瞬间,血虫已爬上他的衣服角,可自已却早已意识模糊,欧飞心头一凉,今日难道就是自已的死期?随着眼前事物的模糊,自已也不醒人世。 “欧飞!欧飞!”朦胧之中只听一个声音不停地叫着自已。 欧飞睁开双眼之时,只见到上方的岩石壁,在看看四周,三娘等人都在自已身边,而自已就像是在一个山洞之内,欧飞突感手臂疼痛不已,一按手臂处才发现已用粗布包好。 “这是在哪里?我刚刚不是……”欧飞此时想起方才围上来黑压压的血虫,再检查自已的身体竟是毫发无伤。 “你还得感谢尔东,是他救了你!”翁蓝看了一眼欧飞道,“你也真是的,当时中了暗刺也不大叫一声,我们谁也没注意,只知道向前跑!” 欧飞看向尔东表示谢意,只见尔东憨厚一笑道:“这……别这么说!能救蓝少爷是我的荣幸!” “对了,你方才怎么救他的?那么多血虫……”布诺疑惑地问道。 “方才你们所走那条道上没有血虫,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尔东看着布诺问道。 “啊?对呀!这是为什么?”布诺想想也对,方才那道上真是一条血虫都没有,比起刚刚黑压压满地的血虫,那还真有些与众不同。 “方才我看见钟千五郎与那些个狼人也都没有血虫攻击他们,难道,他们有什么魔力可以抵抗血虫?”翁蓝想想方才的情景确实让人生疑。 “刚刚你们所走的那条道上两边生长的叶子叫作多穗草,这种草是血虫最害怕的草药,而狼人就是用它来抵抗血虫侵袭的。”尔东笑道。 “多穗草?”欧飞想了一下道,“我们也叫腹水草,这种草专治吸血虫病毒,原来它也可以抵抗这种蛊虫。”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翁蓝突然间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尔东。 “我?我也是听寨子里的老人家说的。”尔东尴尬一笑,又赶紧转了话题说道,“现在我们仍旧还在禁地之内,狼人到处搜寻,这可如何是好?” 欧飞站起身来,走到洞口处往外看,只见这里望下去,竟然就是悬崖,方才三娘他们肯定是通过西侧一条山路过来的,而这条通向洞口的山路竟可通过并排的两个人,这里虽是避难的好去处,却也十分险要,如一个不慎便会摔落悬崖致死。 欧飞想了一想,回头问:“几位老寨主现身在何处?” “阿爸他们就在这里。”三娘小声说着,然后走入洞内将洞底一些靠在洞壁掩住三角位的蕉叶片拿开,只见七个寨主正躺在里头,很明显,三娘这会子就怕狼人找来。 欧飞上前一看,只见躺在地上的七位寨主竟然脸色发青,他用手一摸,心中暗叫不妙:“怎么昏迷至这种程度?” 三娘一听,心头不仅一震,方才紧急,也因先前各寨主都受酷刑,也没有在意他们昏迷,以为只是外伤所致,如今被欧飞一说她这才注意到他们看起来有些不妥。 欧飞见三娘惊慌赶紧为蓝万傲等人把脉,他闭上双眼脑海中的那个透视镜又开始游走在他们的体内各器官中,突然他全身汗水淋漓,“噔”地睁开双眼道:“他们身上的筋脉已断去一半!”欧飞突感不适,方才运功舞剑已将自已那日被僵尸所伤的旧伤再次激起,而刚刚又中了钟千五郎的寒刺毒,虽说三娘已尽快为他处理,但毕竟他体内的伤仍未好,方才为几位寨主把脉时,他运通了脑部穴位,这也就让他更为伤神。 “人体六神于筋脉相连而生,筋脉断去一半,那就是说死期将至!”潘竹想着,便脱口而出,此时欧飞一使眼色,潘竹这才看到三娘恐慌的表情,立时收住口。 “筋脉已断?”翁蓝疑惑不已道,“可方才放他们出笼之时他们还能自已行走,不像是被弄断筋脉之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筋脉便断去一半?” “这并不奇怪,或许那老巫方才趁我们不注意时施了法,致其体内筋俱断也未可知!”尔东淡定地解释道。 “三娘姐,你别难过,我们会找到救寨主的方法的。”儿妮见到三娘痛苦的神情,她竟然泪水已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哗滴落下来,翁蓝旁观此景却觉得有些奇怪,虽说三娘与儿妮极好,而蓝万傲也是儿妮的寨主,可是在这事情未明之前,她竟比三娘还先落泪,眼神之中又透露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光,正想问个清楚,儿妮便哭着往洞外跑去,此时尔东一见也追了出去,留下摇头叹息的众人和再次心凉的三娘。 “试试将他们胸口我封穴钉逼出体外看看如何?”雷千双眉一抬嘴角颇有笑意地说道。 欧飞心想,这也只是徒劳,筋脉乃体内五脏六腑运作的根本,这怎么能以封穴钉有关,但他看了看三娘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忍再次泼她冷水,于是便应下试试,于是欧飞安排了潘竹、雷千和三娘三人为七位寨主逼出胸口的封穴钉,只见那钉尖瞬时脱体之时,鲜血随即飞逝而出,意外的是,七位寨主竟都慢慢醒来。 “阿爸,阿爸!”三娘惊喜异常,在场的这几个人也有些意外,难道奇迹会出现? “三丫头!”蓝万傲的眼皮硬撑着睁开,显然他早已精疲力竭,他那满是伤痕的手握住三娘的手道,“你终于变回原来的容貌了,可是……可是阿爸以后看不到了。” “不,不是的,阿爸,你这不是醒了吗?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三娘紧握父亲的手,眼水滑过清秀的脸庞,她转过头,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欧飞,“你会救我阿爸吗?” 欧飞一阵为难,他心里十分清楚,他就算尽了全力是会是徒劳,可此时触及三娘那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无法拒绝,于是沉默不语。翁蓝看至于此,心中一阵酸楚,她本不该在此时有这样的情绪,可她却控制不了自已的心。 “别……别再为难他了!”正在不知所措之际,蓝万傲突然开口道,“我们几个人想与他单独谈谈,你们可以回避吗?” “阿爸……”三娘一阵疑惑,竟然有些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听我的话,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说,你们守着洞口别让任何人进入!”蓝万傲再次催促三娘离开,三娘只得一脸不舍地与其他几个人离开了洞口,按父亲的吩咐将洞口用蕉叶掩住。 待所有人离开,蓝万傲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其他六位寨主也强忍着疼痛和蓝傲一同盘坐而起,几个人竟然就这样围着欧飞坐成一个圆形,欧飞这一见竟有些不解,看着这几位老寨主严肃的眼神,似乎即将要宣布很重要的事。 “小兄弟,当初我让你当我干儿子,你已行过了礼,那么如今你是否还认我为干爹?”蓝万傲突然厉声说道。 欧飞一听立时单脚跪下道:“干儿子当然认干爹,当日也就是加了蓝姓于姓氏之前,我蓝欧飞才心系族部之安危,寻各位寨主而来,想救出各位寨主出禁地,一同打退狼敌。” “好!”蓝万傲低叫一声,苍白的脸上有了笑意,又看看其他几位寨主,只见他们都向蓝万傲点点头以示同意。 “现我族部眼看危在旦希,寨主之中雷寨主又已身亡,我等几人现已断了筋脉,眼看就快不行了,咳咳!”蓝万傲一边说着一边竟咳出了血。 “干爹,你别这样说,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欧飞赶忙扶住蓝万傲道。 只见蓝万傲摆摆手道:“不用瞒骗我,我知道自已的伤势,我们七人都逃不过这一死了,如今我们已一齐同意将自已身上的功法全部传授于你,你答应我们一定要救我族部!” (cqs!) 第八十九章 亲传武功 欧飞有些不大相信自已的耳朵他看眼前这一个个长辈脸上严肃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蓝万傲的话是认真的他心头一阵矛盾立时站起身來道:“不行你们都已是性命垂危如若再给我功力你们会立死无疑我绝不能这么做” “如若我们再不给你功力恐怕就來不及了我们中的是狼族独门的‘断脉**’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再过几个时辰我们也是必死无疑这几个时辰对我们來说已然沒有多大意义”蓝万傲苦劝道“你身上有五穴神功吸收我等几人的功力是最适合不过只有你才能代我们杀狼敌” 蓝万傲一阵激动的语言之后竟向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只见几位寨主也捂住胸口脸色越來越难看 “你就答应我们吧眼前就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一位寨主强忍着痛道“趁我等七人现在还有气力赶紧运功吧” 欧飞看着七位寨主恳切的眼神他心中突浮生了一种使命感他转眼看着他们跪地抱拳道:“我蓝欧飞今日在这里向七位前辈起誓我定负起护我犬族之重任不负七位前辈之托” “好你今日危难前能担起此重任实为英雄之举我等七人一致推你为我犬族族长”蓝万傲向另外六位寨主点头暗示 七位寨主即刻双手回旋瘫放在盘着的双腿之上只见蓝万傲一睁疾手之下点住了欧飞的定穴欧飞此时一动都不能动地盘坐在原地见这个情形他方知这授功就要开始 只见围坐在四周的七位寨住闭眼运功他竟感四周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在步步逼近这种能量热量充足竟从空气之中腾腾上升此时他全身毛孔放大汗水就这样从放大的毛孔中肆意地流出來再看蓝万傲时只见他全身发出一种火焰般红色的光他整个人就如同坐在那火山之中一般而其他的六位寨主也是如此此时整个山洞中闪着红色的光如同熊熊烈火一般 欧飞实在已经是热得承受不住他沒想到这几位寨主身上发出的能量竟然是如此强大现在他们只是在运功还未发功就已是气势惊人那如果发起功來岂不是再让人惊叹欧飞此时才明白为什么狼人要费如此大的周折将他们骗至此地又要惧怕地在他们胸口插入封穴钉虽之前听三娘说过每个寨落的寨主都各掌有一门绝世猞功可他沒想到这些寨主们的神功底力竟如此深厚看來先前是他太小看他们了 “闭眼静心去杂念”蓝万傲虽闭着眼睛但却如同知道欧飞在想什么一般口中喃喃道欧飞一听立时闭上双眼只觉脑子里一切放空缓缓地静下心來 “现我传于你蓝家的点穴神功”蓝万傲突然厉声叫道话音刚落只见他脸色一沉双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挥指而去只听他大喝一声双手点住欧飞全身各大穴位欧飞只觉身上一震他竟感四肢如同长在蓝万傲身上一般身体不听使唤起來就在蓝万傲闭眼挥指之间他的身体不停原地旋转蓝万傲的手指闪电般在欧飞身上点动一瞬之间欧飞竟觉全身上下几百个穴位瞬间打通他只觉身上汗水淋漓一阵眩晕 此时蓝万傲一时停了下來又深吸一口气一个回转手指一收变为双掌一挥而去又是一阵闪电的速度蓝万傲向欧飞的身体飞快击掌只见“刷刷刷”的声音却不快得掌影都不见欧飞心中暗数竟在这一瞬之间他被击了三百多掌入了体内就在最后一掌击出之时蓝万傲昂头一口鲜血喷出便倒在了地上 “闭眼静心去杂念”蓝万傲见欧飞因为自已倒地而睁开双眼他立时大喝道因为此时六大寨主的六大神功早已运起就得击入欧飞体内了如若欧飞此时无法静心则有可能走火入魔 欧飞一听一咬牙又再次闭上双眼尽量让脑子平静六位寨主挥手而來一一将拳母、梅花、五虎十二弓、七星、丈八、齐眉共六种神功传于欧飞这里的四拳二棍神功法就已占去猞功法中的三分之二如若加上雷鸣寨主的金铭掌神功与盘古稀的化拳神功这五拳二棍一掌法则号称犬族中的绝命神功 这些功夫并非人眼看到这般简单先前说到齐眉棍法时提到过这些传世武功并非秘门功夫犬族之内几乎家家都会一两手但是说到顶级绝世功法则需身运出相应的神功才可达到这些拳棍掌术的最高境界而现在这七位掌门正是将这些最高神功传授给欧飞 欧飞顿时全身发热他如同吸入了大量热量一般已然觉得皮肉胀疼全身脉络立时大通只见他大汗淋漓的上身一条条筋脉从肌肉中暴凸而出 “啊”一声大叫欧飞只觉全身充满无尽的力量他突然自破了方才被点封的定穴双手挥掌向四面猛击而去只见洞内顿时飞沙走石如遇狂风六位寨主就在他挥掌之间都口吐鲜血瘫倒在了地上 欧飞眼睁一眼看着自已的双手左手手掌之上竟然有一个金的图案这个图案仔细一看竟像是一条龙一条用简单线条画出的龙 “咳咳”蓝万傲的咳声让欧飞回过神來他赶忙走过去扶起早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蓝万傲只见他的嘴不停地动着却早已说不出话來 欧飞赶紧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他喃喃道:“找……找龙头杖”说完就紧握着欧飞的左手不放像是想提醒他什么似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王墓找到龙头杖的”欧飞握住蓝万傲的手 “三……丫头不……是……我……”蓝万傲已然喘不过气來他一阵抽搐双眼一闭双腿一登竟然就这样平静下來了欧飞心头一震伸出颤抖的手向蓝万傲鼻孔处探去…… “阿……阿爸”三娘听到里头的杂乱声她再也忍不住了直往洞里冲只见欧飞怀里的蓝万傲早已紧闭双眼脸色蜡黄了三娘的泪水夺眶而出立时狂奔过去将父亲搂在怀里 “怎……怎么一回事”布诺一进來便见六大寨主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嘴角都有血迹 欧飞听着三娘的哭声看着这遍地的尸体他轻拭眼角的泪水立时站起将左手张开道:“七位寨主已将绝世神功传于我” “啊神龙印”雷千惊道 “拜见族长”布诺惊愣一下立时跪在地上儿妮、尔东、雷千三人虽是一时反应不过來但随即也跪下腹伏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这是猞族之内最高的拜礼 “各位快起來大家都是兄弟以后不必诸多礼节”欧飞从未受过这般大礼实有些不习惯他转头看着眼神复杂的三娘道“他托付于我族灭敌重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他所托” 三娘冷笑道:“沒想到他会不与我辞别就这样离开我现在真正一无所有” 欧飞蹲下來紧握住三娘的手道:“不你还有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翁蓝见这般情景心中又是怜悯又是酸楚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转头便要走出洞去 “不好有狼人”翁蓝往外头一瞥立时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会找來的”三娘皱着眉疑惑道 “现在大哥已有绝世武功还怕他们不成跟他们拼了”雷千双眉一横就要向外头冲 “慢着你沒看到方才那老巫的厉害吗”潘竹赶忙拦住雷千道 “嗯大竹说得对那老巫不是泛泛之辈大家还是小心为妙”欧飞点头说道“如今未必他们会进洞里來我们静观其变吧” 几人听了也同意大家都避在洞口处往外探出头去只见那些狼人到处搜寻突然间一个狼人手中拿出一道巫符布诺见道这巫符暗叫不妙原來就是那吸灵符此符一出必定搜出他们來 嗡嗡嗡嗡 就在这时翁蓝的背包内放出奇怪的声音仔细一看竟有荧光从里头发出來 “怎么回事”儿妮指着翁蓝的背包惊道 翁蓝一看这荧光竟与那钟半仙骨灰里的荧光有点像想到这里她立时打开背包只见先前欧飞放在她背包中的那个钟半仙的骨灰竟洒了一些出來而这些荧光闪闪的骨灰就正好洒在那幅随身紧带的凤麒图之上凤麒图的正面被卷起來但金光却实掩不住地从里头穿射而出 欧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立时说道:“快打开它”翁蓝深深一点头拿出凤麒图双手卷开 就在打开的那一瞬之间眼前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建筑金光闪闪的立着大家正惊叹神奇不已的同时一只巨大的凤凰竟呼地一声从图中惊闪而出拖着长长的凤尾冲出洞外云霄之中然后侧翅向他们飞來 “它要干什么”眼看凤凰就直冲而來布诺大惊失色双眼一闭惊叫一声 等眼睛睁开之时竟发现自已与众人一同坐在了这凤凰背上一冲向洞外那片**大海还未回过神來只见凤凰一个侧飞向下直冲入海内 呼嗖 只听众人惊叫之声响彻在大海上空而他们并不知道新的探险之路将从此开始……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一章 海底墓宫 凤凰侧飞而下,环着海面竟直冲下去,欧飞紧抓住凤冠上方的冠须向后拉,众人都紧抱住凤身闭着双眼,布诺则是大呼小叫起来,儿妮直躲入尔东的怀里,众人慌乱一片,凤翅突然间加速向下,背上的人都垂直而下,如同被倒吊起来一般,眼前早翻天覆地地不知方向. “大家抓好!深吸一口气!”欧飞抱住凤头大叫一声,只见前方一片蔚蓝大海,水光四射,离水面越来越近。只听耳边“嗖”一声,一阵水波从两边直冲而来,呼叫声与风呼声瞬间一收,只觉全身轻飘飘起来,欧飞往下一摸,真是神奇无比,那身下的凤凰如同在空中飞行一般展翅穿梭在海水之中,气力较空中飞行不减半点,它驼着众人仍旧直冲向海底那个神秘的世界。 海底之下一片暗蓝,越往海底去光线越暗,那金色凤凰显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仍旧直冲海底,奇特古怪、形形色色的植虫动物和软体动物从他们的身边飞逝而过,不到半晌眼前竟是一片黑暗。 咕咕突然之间,欧飞感觉周围有些不同,他试着放松呼吸,竟然能够呼吸自如起来,这些水如同被隔离开去一般。 “你们放松呼吸试试看!”欧飞转头看,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他感觉到背后贴着人,于是大声说道。 “真……真的不用憋气了,我快憋坏了!”只听布诺的声音响起。 “我们现在在哪里?”翁蓝说完这句话只觉脚底一空,她本抱住的凤凰背似乎在黑暗中摸不着了,只觉全身向下沉,她一阵挣扎之后却似乎被什么托起,她顾不得这么多便扶着那柔软的物体在黑暗中漂移着。 嗡嗡突然前方有一些亮光,淡蓝色、黄色、红色、金色……五颜六色的光从前方的幽深的海洋深处闪烁而来,这是欧飞等人才发现自已的真正处境,只见凤凰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而他们每个人正各自处于一个个水泡之内,水泡被他们团团围住。 “海星?发光的海星?”欧飞暗叫道,“这里应该是海底500米以下的地方了。”欧飞心里疑惑,那只凤凰将他们带到这里做什么?他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只觉有些不可思议,那钟半仙的骨灰洒在凤麒图上竟会有凤凰腾空入海的奇观,这难道与钟半仙骨灰里的荧光有关? 正想着,只见那些五光十色的海星向他们飞窜而来,这样看着,竟如同地面上的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嗖”一声擦着水泡而过,欧飞一个侧身,水泡向侧面一移,险些就被海星命中而破,欧飞深吸一口气,可当他低头一看时那口刚松下的气又重新提到胸口,只见方才那颗海星竟就向冲向下方的翁蓝。 啪一瞬之间,只见翁蓝的水泡被冲炸而开,翁蓝就这一样往下掉落而去,消失在黑深的海洋深处。 “蓝!”欧飞张口大叫,可他的声音早被禁锢在了这水泡之内,如此广阔的海洋里他的声音就如同蜜蜂的嗡嗡声般根本不会传播开去。他心急如焚,想到方才他侧身之时水泡跟着他晃动,于是他脑中灵光一闪,用力踩着水泡,只觉整个水泡就这样快速地向下沉落而去,借着海星的点点光,欧飞终于看到了翁蓝,她不停地挣扎着,恐惧的脸上透着求救的神色。 欧飞拼命地向下踩着,他快速伸手拉住翁蓝伸过来的手快速往上一拉,只听“嗖”的一声,翁蓝终于稳当地进入欧飞的水泡之内,她全身早已湿透,喘着粗气,脸上一阵恐慌,方才身沉黑暗的海底,她心中有从所未有的恐惧,她害怕这种黑暗的海水,这是她深藏心里的一个秘密。翁蓝一个上前,顾不得许多,搂住欧飞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停地喘着气。 “没事了,有我在!”欧飞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段时间以来对翁蓝百般讨好,她对自已却一直冷冷淡淡,如今竟然这般举动,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他轻拍着翁蓝的背,此时只觉得她温热而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已,一呼一吸都让他砰然心动,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紧紧地抱住她,鼻子嗅着她的发香,竟有些醉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此时,三娘的水泡已漂浮至他们旁边,三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二人深情的拥抱,一时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味俱全。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金光一闪,翁蓝立时离开欧飞的怀里向下方看,只见已到了海的最底部,而底部处竟然有一片广阔的金光地。 “你看!”翁蓝惊叫道,她指着慢慢显现在眼前的那片金光地。 欧飞顺势一看,只见海底下方金光闪闪的建筑物跃然眼前,从这样的高处往下望这一片建筑从南到东到北的分布,如同一个勺子一般,这样的分布有些熟悉。 “像不像北斗七星阵?”翁蓝原来也与自已想到一处去了,欧飞似有同感地深点头。 “这海底竟有如此奇特建筑,不像天然而成的。”欧飞越看越是觉得神秘。 “难道这里便是一座海底古城?”翁蓝暗叹道,眼看自已离这海底建筑越来越近,她抑制不了心中的兴奋和好奇,又开始发挥自已的无尽想象。 “海底古城?真的有这样的古城?”欧飞被翁蓝的话深深吸引住了。 “当然有,当年浙江发现的千岛湖之内便有沉默千年的海底两座古城:狮城和贺城,这两座商朝古城就是在唐代之时,一夜之间被淹没在碧波之中的。”翁蓝兴奋地说道,“两座古城里头可有十分精贵的文物,那真让人叹为观止。” 欧飞被翁蓝这么一说,便想起当日在观日峰之上运功时看到这边海面上的海市蜃楼的情景,如今仍旧历历在目,难怪如此熟悉,原来当时的海市蜃楼便是眼前这个北斗七星的建筑。 离落入海底已越来越近,这时他们发现这个北斗七星的建筑竟然被一层金色透明的泡体围住,欧飞试着用力踩着水泡而来,只觉与金泡相接之时,“啪”的一声他们的水泡顿时胀破了,二人只觉脚底一空,往下掉落而去,然后便是一阵翻滚,竟就这样落入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前方。 欧飞起身之时,这才发现这里的空间远远比他方才在上方看的要大好多倍,这里无疑就像是翁蓝口中的古城一般,地上是一条长得看不到边的石板路,路的两旁都是石像,这些石像竟然就是狗头龙身的形态,再看上方,各类鱼贝水藻漂浮而过,这里就像是被罩在水晶球里的世界一般,完全将海洋隔离出去。 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到三娘等人的水泡已缓缓向这个方向漂来,几个人相继地也落入了这金色泡体之内。大家脸上都挂着神奇的表情,而独独只有三娘,她用复杂的眼光默默地注视着欧飞。 “这里是什么地方?”布诺一落地便是四处摸四处看,见到石像之时,他惊叫道,“难道这里与我们远古之时的犬国有关?太神奇了!” “你们看,你们看!”儿妮指着石板路延伸不远的地方说道,“那里有一个水池!”果然,沿着儿妮指去的方向一看,竟然是一个水池,水池中央竟然有一处喷泉,泉水不停地从泉眼处喷出,像是未曾间断过一般。 翁蓝偏头细想着,手指在下巴弹动,突然间眼中一亮,她急急地走到金色建筑前方看着,只见有一个大石门,石门左置一条金龙右置一条金狗,再看中间一个石碑,上方的字体扭曲一团,竟像是一种不常见的文字。 “皇设(敕)狗王墓!”雷千念了出来。 “真的是王墓?”翁蓝兴奋不已大呼道,“我终于找到它了,原来猞王墓便藏在这海底之下!” 几个人见这情况竟都惊讶不已,目瞪口呆,原来那凤麒图里的凤凰就是将他们引入这海底墓宫之内。 “有没有认错?这字看起来有些不清楚!”欧飞不敢相信这眼前的这一切,便再次确认道。 “没错,这墓宫所处之地,北面龙腾脉绵延不绝,南方群山远近呼应,左右两侧护山拱卫,中间的明堂地势宽敞,前方有一喷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这便是王者之墓的穴眼所在,真是一块风水宝地,”翁蓝深吸一口气,“这上头的字想必便是最古老的猞文。” “是的!”三娘这才开口说话,“古老的犬国文字在族册上会偶有出现,而我们年轻这辈也有些耳濡目染,这几个字还是能认出来的,果真是犬王墓。” 欧飞却是沉思着,想道:果真那幅凤麒图包罗万象,原来猞王墓的位置竟藏得如此隐秘,看来那个钟半仙必定是不俗之人,他身上那个“陵”腰牌已代表了他特殊的身份,如今找到猞王墓也是因为他的骨灰里那些不明的物质洒在了图上,这个猞王墓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章 黑洞里的手 深暗海水之下巨泡笼罩着金碧辉煌的海底墓宫宫殿呈显北斗七星排列之状让这几个被金火凤凰载入海底的年轻人眼前为之一亮特别是翁蓝她寻找多年的猞王墓终于就在眼前了心中不仅激动不已她预感离父亲要实现的愿望已经不远了 翁蓝看到墓宫前方的那道喷泉之后心里更是坚定了猞王墓之说因为这种喷泉俗称棺材涌在风水位的墓中如果能有这么一个泉眼那真是极品了这是罕见的内藏眢穴中有个泉眼且这泉眼的水流永远是那么大不会溢出來也不会干涸那这穴在风水上便有器储之象大贵之象而这么一个与世隔绝之处有这样气势宏大的墓宫可见这墓宫主人非富则贵加上墓碑之上那些字样这非猞王墓莫属了翁蓝顿时眉头一皱从这里的地势看这座墓宫倒不像是因地势变化而被深埋海底像是故意被深藏的样子那么堂堂猞王盘主的墓宫为什么会被刻意地深藏难道这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來到这里我想也是天意所驱使我们不如找到入口进入墓宫这内探个究竟”尔东看着欧飞说道 “听说当年修犬王墓宫时设了机关重重这样贸然进入有些不妥吧”儿妮拉住尔东说道 “我在这方面还是颇有经验大家按我说的做进入墓室寻找神杖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題眼前的任务是找到墓穴口”见欧飞正在犹豫翁蓝淡淡地说道 欧飞眉头一皱以前听朋友陈均说过翁蓝常替父亲到各种族部落去寻找那些旷世奇珍的图腾可从來却沒听说过她对墓室探险也熟悉如今看她淡定的表情欧飞心生疑惑不过很快他又消除了疑惑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翁蓝所说的墓穴口的寻找上 翁蓝观察了墓宫建筑这样宏伟的墓宫似乎从未见过从这里看七星排列各居一方上古时期凡是上吉之壤必定与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应而以星云流转來定穴的青乌之术便是风水术中最难掌握的天星风水如今墓宫沉在水底也不比那些埋入土中的墓穴一般需要以土质判断墓穴入口但却是这样的上古天星墓宫却能将墓穴入口深藏最难让人寻找到 “还用得着找吗这不就在眼前这个大门里吗”雷千无法理解地说道 “当然不是了这种七星墓穴口不可能显而易见这外头金碧辉煌的墓宫模样我都怀疑是假象”布诺喃喃地说着皱着双眉抬眼看眼前这座巨大的墓宫 “布诺说得沒错像这样的天星墓阵极有可能外头的建筑仅仅是掩人耳目”翁蓝点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墓宫极有可能不是眼前这个而是另在别处”欧飞转身看这海底黑暗广阔便道“这里如此大从何找起” “如若这真是假象那真正的墓宫也不会离得很远看这喷泉所处之地我可断定应该就在这建筑之下也就是地宫”翁蓝说道“目前如若找到墓穴入口便知一切” 她话音一落便分派起几个人分头在墓宫旁边寻找却见这里并沒有任何异常之处墓宫外层各处严密难入虽在海洋之内但墓宫前后左右范围之内地面平坦并无发现任何入口翁蓝墓宫前蹲下看了一下地面上的土壤和泥沙她突觉有些不妥只见地面之上的土壤竟显与周边不同的深黑色她沿着深黑色的土壤往前寻去就在那喷泉之处她停了下來再看泉眼下方竟然有一个碗大的洞洞口处毫无水的痕迹再往里头看时发现这个洞里头一片黑暗更让翁蓝奇怪的是里头竟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这洞穴看來里头空间极大又是有些异常翁蓝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就是这里了 “怎么你是找到了”欧飞往这边看时见翁蓝独自蹲在喷泉旁边看着旁边的小洞出神便走过來问道 “这里有些异常里头似有风出应该就是这里了”翁蓝的声音将其他几个人引了來大家围着就在那喷泉之处只见里头的黑洞突然之间旋转起來一阵旋风从里头席卷而出站在最近处的翁蓝顿时一阵眩晕只觉全身都漂浮起來 潘竹此时一见立时上前一步就要拉住翁蓝的手却沒想欧飞早已下意识地跨步而上将翁蓝揽在怀里突然狂风一呼而出与上方的海水竟连成一线就如同海底龙卷风一般众人都已被卷了起來欧飞此时才发现三娘的身体任由那风卷而起但却毫无挣扎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已他立时伸手就要拉住她可明明手已及到她身边她却是收回手去闭上双眼眼角飞出几粒晶莹的泪珠 只觉眼前一暗不知如何天翻地覆只觉身体不停被旋转起來在黑暗中翻动着当一切都停了下來之时欧飞发现自已身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之中这时他才发现他怀里仍旧紧紧地抱着翁蓝翁蓝全身一颤缓缓地抬起头她虽看不到欧飞的脸却一直感受他的心跳不知怎么地在他怀里她异常地淡定就像天塌下來她都不怕的感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欧飞轻轻一说竟有回音这时周边一阵骚动欧飞赶紧又紧搂住翁蓝他下意识地要保护这个女人 “哎呀头疼……”只听是布诺的声音欧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他不知此时怀里的翁蓝早已心跳不已原來遇到危难之时欧飞最先想到要保护的还是她 黑暗之中只听到“卡卡”几声响突然四周亮了起來只见雷千拿着一半截蜡烛道:“幸好我在那钟半仙那里看到这半截蜡烛就收了起來现在竟有些用处” 翁蓝一见四周光亮赶忙挣脱出欧飞怀中脸颊红了起來可这一动作就让潘竹与三娘尽收眼里三娘脸色有些难看可很快她又收回了方才的尴尬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三娘转过头去看着四周只见这四周土岩石壁下方黑暗处有一阶梯 “我们不会被卷入方才的黑洞之内吧”布诺指着上方一个圆点似乎射进來一些光那个点看起來距离很远就像是地上的人在看天上的星星一般这一现象让众人大吃一惊这顶该有多高方才那碗状的洞现在竟成了一个小钉那么小了 “这……这真是不可思议这……我们方才是怎么进來的一阵风被让我们身体变小然后钻入那个碗大小的洞里”雷千怎么想也沒想明白 翁蓝沉默不语却从雷千手中拿过蜡烛然后向下照只见那阶梯长长直下通向黑暗幽深的地方她眼里一亮道:“这里就是这里这里便是通往真正墓宫的入口” 嗡嗡 就在翁蓝兴奋之际只听一阵嗡嗡声回响在这岩洞之中大家寻声看去只见到烛光照不着的黑暗之处一阵隐隐的骚动欧飞赶忙拿过蜡烛照去只见儿妮正定定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不已而一瞬之间她背后一个黑手竟立时闪过 三娘倒吸一口冷气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竟出现一只无名的黑手方才如若不是欧飞及时照去恐怕那只黑手已对儿妮下手了三娘压低声音道:“布妮子还不快过來” 儿妮却仍旧站在原地全身颤抖像是中了邪一般冷汗就凝聚在俏鼻之上雪般的皮肤在惊悚的表情之下更显惨白三娘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上前一步点住她的风门穴只见儿妮一阵眩晕竟一头倒在了三娘的怀里 布诺上前一看儿妮的脸色便道:“方才中了邪术幸好三娘点开了她的风门穴将风邪之气驱开” 欧飞立时向四周上下都用蜡烛照过却未见有任何人的踪影三娘赶忙拿出一片“醒神草”放在儿妮的鼻孔处不到半刻只见儿妮缓缓醒來看着周边的人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尔东不见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这几个人才反应过來欧飞看了看果然这些人中独少尔东一人他再想想方才是儿妮与他在一块儿的怎么每个人平安在这里就唯独尔东不见踪影大家面面相觑却见儿妮紧抓住三娘的手眼神里头有无尽的恐惧道:“方才……方才是那黑手把尔东抓走的” “怎么办”潘竹喃喃道“看來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未入墓宫早已给我们下马威可见这墓宫里头真的是机关重重方才那个黑手到底是人是鬼”雷千说话中含着一丝畏惧 “三娘姐快救救尔东”儿妮求救般地看着三娘三娘却是转头看了一下欧飞 于是大家就在这洞里分头找却见这洞四面是严密岩壁根本沒有回路可走除了方才那个碗大的小洞之外似乎沒有任何出口可寻 “现在看來有两个可能”欧飞双手抱在胸前沉思道“第一方才尔东并沒有跟我们一同进入这个黑洞之中;第二尔东确实被黑手掳去可却直入了墓宫之内” “方才我拉着他的手來着他定是与我们同卷入这黑洞之中了”儿妮情急之下说出了方才她危难之时拉住尔东手的事情说完她又有些面红耳赤起來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翁蓝突然开口说道“现在只有一条路便是进入这墓宫之内一路寻找他的踪迹我想这个黑手定有意途”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三章 石门鬼笑 死寂一般的山洞之中偶有嗡嗡声出现这样诡异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翁蓝与欧飞走在前方拿着那半截蜡烛照着前面的路在这样空旷的地方蜡烛的光微弱得无法看清前方烛影晃晃悠悠地闪在岩壁之上更让一行几人心弦紧一时也不敢放松方才黑手闪现和尔东的失踪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大家心里生怕烛光一闪前方就会出现一个恐怖的黑影 黑洞里头的那阶梯竟十分长直伸幽暗底部翁蓝照着四周的岩壁在这样的深海里喷泉之下这岩壁四周竟是一片干燥毫无潮湿的感觉这似乎不合常态想必这便是古人为了保存墓宫主人的尸体而用的特殊干燥方法远古人类的智慧实让人无法不佩服就如巨型金字塔的建造方式、故宫巨柱的长途运输方法和秦始皇墓宫内水银建造的方法这些在当时那种科学不发达的年代堪称奇迹的工程却出自古人之手这也是翁蓝一向喜爱古文物的原因之一 阶梯往下走了半晌这才看到一个大大的门这里想必便是墓宫的门门本身沒什么出奇之处两石门紧闭着但翁蓝却有些奇怪本來古墓里头的墓门应该是在外头有彻砖块将墓门整个封死还有加厚的封门石可这个墓宫门却仅有两扇石门并且这两扇石门竟也不是大闸门也就是说如若遇到高超的盗墓手相信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自由进入这样的设计并不符合王墓的规格难道这是故意这样做的翁蓝不仅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一声震动翁蓝吓了一跳大家的目光地向布诺投去只见布诺眼睛瞪得老大手一动不动地按在门旁边的墙上墙上的一块大石早已凹了进去很明显那里便是一个开门的机关这会子两扇门早已打开往里头一看却是一片昏暗静得出奇 “这门还有设机关而不是封死这里头必有玄机”欧飞警惕地说道 “从小便听说犬王墓里头千奇百怪又机关重重这门又如此容易进入这是怎么回事”三娘往里探头竟未嗅到一点他妈的味道想想自个住的蓝宗寨后头的坟地一走进去便有一种酸臭的感觉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那样年限极短的坟地都会有酸臭味更别说这种千年古墓可是竟然在这里沒有半点儿味道这让她心中一阵疑惑 “哎呀不好这一招就是请君入瓮难道……”布诺左右转眼声音开始颤抖起來“难道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处” “你……你这乌鸦嘴”雷千一把拽住布诺大声说起來声音竟然就这样嗡嗡地回荡在这墓宫之内 咦呵呵 一个怪异的笑声突然就从墓宫深处穿道而出大家都停住了讨论竟然都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一股冷意从心里透骨而出冷汗却在背后顺流而來布诺深咽一下口水低声道:“真……真有鬼……我的娘我不想进去了” 雷千此时就拽住布诺往里推低声道:“进去吧你” 当雷千将布诺一把推进墓宫之时突然听到上方一阵骚动只听“哗”一声一个巨大物体从上方一甩而下就样就直直地吊挂在布诺面前布诺本來就已是冷汗淋漓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张恐怖的脸紧贴着他的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已那张脸便是被剥了皮一般红色的肉露了出來鲜血不停地滴落在布诺脚边的地上溅在了布诺脚上的皮肤之上 “啊鬼啊”布诺厉声惨叫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往向退爬冰冷的手一直摸索直到转头看到身边的欧飞这才颤抖着隐到他身后去“有鬼” 欧飞举起蜡烛一看竟是一个被活剥了皮的尸体被环脖子吊在上方的墓宫顶部粗长的绳子紧勒到肉里头去那尸体舌头伸得很长惊悚的双目并未闭上儿妮又是一阵狂呕吓得脸色煞白地躲回三娘背后看着欧飞慢慢地将烛光向那血尸移动此时只见那鲜血早已染红了那套黑布褂服布服紧贴着尸体的身体让人不禁觉得全身皮肤无由地疼痛心中冷冷地一颤 “刚死不久”欧飞细细看着用手摸着地上的血道 “我不去了这里头好恐怖”布诺再次摆头摇头道 “你真沒出息亏你还是个巫师什么鬼怪沒见过还怕这死人不成”雷千调侃了一下布诺 “你们不知道像这种千年古墓什么尸鬼都有那些尸鬼可不像普通的鬼怪那般好对付”布诺说到这里强忍住吐再看看那个被吊着的血淋淋的尸体道“这货定是被血尸扒了全身的皮呕”布诺说到这里便是干呕了一阵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怎么了”三娘转头之时却见儿妮眼光呆滞此刻她竟死死地盯着方才让她作呕的尸体看显然有些不对劲儿话音刚落只见儿妮竟然从三娘背后走出來这样直直地向尸体走去三娘反应不过來此时想去伸她又沒能拉住儿妮就这样眼神呆滞毫无顾忌地向前走便在血尸身边停了下來 突然她死死地抱住尸体大哭起來:“尔东他是尔东” 尔东欧飞此时才发现这尸体身上穿的这套黑色布服不就是尔东身上穿的那套吗方才明明就是刚刚进入墓宫就已看到这样的一具尸体难道方才那个黑手早已在他们进入之前先行进入了墓宫然后杀害了尔东将他的尸体悬挂起來这是在向他们示威吗 眼看着儿妮抱住尸体痛哭的样子潘竹再也忍不住了:“我们乱闯王墓定会遭不测还沒进墓门就已死了一个人依我看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各大寨主将族部托付于我现眼看族部沦陷我岂能坐视不理只有到王墓之中寻到神杖才可救族尔东的死我也感到十分震惊是我拖累了大家”尔东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他突然的死去对这里的每一个人來说都是十分意外的事他也不例外他心里也很难过欧飞深叹一口气强忍着眼泪道“你们要是怕就别进去我是必须去的” 大家听了欧飞的话突然都静了下來仅有儿妮早已哭得天昏地暗此时她才知道尔东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可以有些太晚了 “欧飞本是外族人他且能舍身救族我们身为本族人岂有推辞之理”三娘厉声一说看向布诺及雷千二人 “大哥我说过我这命是你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雷千方才还有些退缩却见三娘一女子都如此仗义、大气他想起当初他的承诺于是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站了出來 “我根本沒怕过木头你懂我的”翁蓝看着欧飞眼神里透出一种深情这句话似乎颇有深一层的含义三娘看着二人的眼神相触她心里一阵酸意 “那……你们这么说我如若再说不去的话那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布诺苦着脸不情愿道想想自已的家族也是多年与鬼神打交道进入这千年墓宫可能也有助于他的巫术修为于是也只好跟着众人 “大竹你呢”翁蓝问道只见潘竹早已看着她试问翁蓝进入机关重重的墓宫之内潘竹能不跟随而入吗当然不会在他心里欧飞早已不再是翁蓝的守护者他已有了家室潘竹就怕翁蓝独自一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低哼一声竟独自往里走去 咦呵呵 骤然之间墓宫深处又传來那鬼笑声大家都直盯着前方看却未见任何人影再回头之时竟发现熊熊大火就在眼前燃烧起來 “尔东、尔东”儿妮大声叫喊就要扑过去三娘赶忙拉住她只见那火势凶猛竟向着四周蔓延开去青色的烟一散而开 “烟有毒快走”欧飞一闻竟然焦粉味儿立时挥手让大家走三娘一听赶忙将儿妮强拉开众人向墓宫里奔跑进去青烟开始向里蔓延而來突然之间欧飞手中的蜡烛竟就在此刻灭了突然之间欧飞只见着背后一阵凉意黑暗之中只听到背后儿妮一阵惨叫声几个人的声音就这样相继响起 “是什么在拉着我”布诺颤抖声音叫道 “儿妮、儿妮”三娘慌张地叫起來 就在此时欧飞被什么抓住了脚他竟是拔不起脚跨不出路來慌乱之中他摸到腰间的干将剑一把拔出只见一道紫光一闪而出划破了黑暗此时就借着那道紫光他看到了周边的一切这一见他倒吸一口冷气 黑暗的岩壁、墓地之上趴着的、爬着的、扑來的全是一个个全身青色光秃秃的怪人他们屁股后头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活像一只只变异的老鼠五六只这样的怪物竟用黑色的爪子将儿妮按倒在地上一张长满白虫的脸直向她凑去这就想撕咬她而自已的脚下正有一只用双爪紧压住欧飞的脚抬着头透出诡异的笑 咦呵呵…… 第四章 古墓壁雕 随着一声诡异的笑声,只见那些青体怪物迅速向欧飞挥爪而来,欧飞英眉一竖,只见他严立原地,大喝一声,挥剑环腰而去,黑暗之中一道紫色剑光如闪电一般划破黑幕,向那群青体怪物劈头砍去,只听“咦咦”的怪声响起,有几只怪物快速躲闪,伏在墓壁之上就这样眼勾勾地看着欧飞,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只见其中一只怪物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伸出长有一尺多的舌头,就在自已那满是白虫恶心地舔一下,然后对着几个人“呼”地一喷。 随着一股恶臭味,上百条白虫从那怪物口中一呼而出,上方如同下雨一般,那白虫倾盆而下,嘀嘀哒哒地落在这些人的身上,就这样在这此人身上不停地蠕动着。 “啊!” 突然大家慌乱成一片,不停地拍去身上的白虫,只见那一条条的白虫竟一口吸附在他们的皮肤之上,就开始大口地吸血,几个人被虫吸住皮肤,只觉全身刺痛、头昏脑胀。 一个怪人迅速飞跃而来就向翁蓝背后跳去,翁蓝一个弯腰却是被死死拽住背后的背包,翁蓝突然不妥,这些怪人显然就是冲着她的背包而来的,想到这里她强忍着头痛用力拽回背包,那怪人虽是矮小可却力量极大,他用力咬住背包使了大劲儿往后扯,还不时地挥去利爪凶神恶煞的模样,欧飞见状立时一脚踹向那怪人,怪人毫无防备就这样被喘飞出去,翁蓝的背包突然之间也往外一甩,只见包里那瓶钟半仙的骨灰呼地散了一地,自那日凤麒图被散上骨灰后出现一连串的怪事之后,她深知这骨灰的特殊功能,她立时蹲下也不够身上的虫咬,捧着骨灰往瓶里头装。 “吸血虫!”布诺大惊失色,大叫起来,“好多吸血虫呀!” 吸血虫?没错,这种虫便是当日在禁地之内那巫师所变的吸血虫是同类,已吸过血的便是通体红色,而如今见到的这些白虫则是从来未吸过血的,也就是说这些白虫仅仅是幼虫,仍未有嗜血的经验,但一旦让它们吸足血气之后,它们便会钻体而入,瞬间将人体内部血液一吸而干。 三娘突然灵光一闪,她掏出那日在禁地内无意中收集下的“多穗草”立时塞进嘴里,不到半刻,身上的白虫便自动脱落在地,不敢再靠近她身体,她心中一喜,赶忙也让其它几人服下,这时,白虫竟渐渐地退散而去,欧飞见已无大碍立时挥地剑直刺向不远处的那群怪人,怪人们惊慌惨叫。 只听一声巨响,眼前的那些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欧飞持剑向四面八方寻去却不见踪影,几个人惊色未消,仍旧恐慌地环顾四周,只见那黑暗的墓宫出奇的平静,似乎从来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方才……方才应该是幻术所变!”布诺战战兢兢地说道,刚进这墓宫他的胆子就可见一斑,这也难怪他没为猞巫家族添过光,作为巫师却是胆小如鼠,头脑显然也还未开窍,这便是他平庸至今的原因了。 “幻术?”翁蓝此时脑子内闪过的是禁地与血魔一战之事,一向思维敏捷的她此时定是又想到什么了。 “方才那青烟便已有些不妥,那些青体怪人显然不属于这里。”布诺这才一口气说完了一句话。 “会不会就是那个黑手在搞鬼?”潘竹四处看着道,“这黑手在暗,我们在明,这可了得?想来是非置我们于死地不可了。” “等等!”欧飞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眼睛却向着前方一处亮点看,“那边似乎有光,去看看!” “光?这里怎么会有光?不会是……不会是鬼火吧?”布诺又一惊一乍起来。 欧飞并没有再听布诺那畏畏缩缩的话,他将剑收回腰间立时就向那亮光处走去。翁蓝一见便是快步跟上,而三娘看着二人极为般配的背影,眼神不禁有些黯然。 一行几人沿着看似毫无特色的墓道进入到亮点之处,只见那亮点越来越大,走到跟前之时竟已是个死角,抬头看墓道拱形墓壁上的光点,竟是七颗明亮的星般的晶体物嵌在墓道上方的墓壁上,这七颗星的排列有些奇特,竟是围成一个圆形一般排列着。 “这壁上有画。”借着点点亮光,雷千看着那墙壁上刻着的图,翁蓝一听凑了过去,仔细一看这左右两面墙之上竟都各刻画了四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之物,左边墙上方由左至右分别是:一条长着手脚直立的龙、一头长着手脚直立的虎、一个身着草服赤脚握拳的人、一个多手大耳神色威严的人。右边则是:一个狗头人身的人、一个头戴凤冠的女子、一个手握长剑的男子、一个挥着弯刀的男子。这八个雕像深深地吸引住了翁蓝,她细细地看着发呆。 “这些都是我们献拜的神灵!”三娘的声音让翁蓝一惊转回头看着她。 三娘上前指着左边的雕刻道:“这是我们族部最早之时信奉的三皇一祖:天皇、地皇、人皇和盘古氏,”然后又指着右边道,“这边是我们四为先祖神像:盘主、三公主、剑将神和弯刀神将。” “为什么这些要刻画在一块呢?”欧飞仔细看这画,竟是自已从未见过的。 “上古时期的人都崇拜三皇五帝,所以喜欢在宫殿或是墓地上方刻八个图案,这左边三皇一祖则是当时人们所崇拜的神灵,而这右边四人可见当时在众猞国之人眼中他们是最重要的,以至于刻到这墓墙之上,竟与三皇一祖平起平坐。” “刻上盘主与三公主之像善可解,但为何又有这后面两位将军?”潘竹看着竟有些不大合理,想着远古之时连贫富等级都分得如此清楚,怎么造墓之人竟将王与将放在同样的位置刻于墓墙之上?这是失误还是故意为之? “这……”三娘看了看雷千与布诺,只见他们也是半知不解,她坦言道,“这个我们也无法道明,族内一直将这两位将军平供神台之上,与始祖平起平坐。这个可能连那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都老都无法道明。” 翁蓝听完之后竟是暗自深思,可见这两位将神在猞人眼中地位很重,那么这样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她心中一阵疑惑,她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就是一条绳索,如果她牵到的绳的一头慢慢拉出,一切谜团将会慢慢浮出水面。 “哎,壁画可有什么好看的呀?快些想办法吧,这里可是个死角!”布诺早已不耐烦了,这里看起来并不安全,方才他竟然听到了墓门关闭的声,想必机关自动关闭,这让他更是有不安感。 欧飞抬着看着拱形墓壁上的七颗星,看了半晌,他竟发现这七颗星旁边有一条勺状的轨道,欧飞细细一想,这轨道竟像是北斗七星形成的勺图,如若真如这般的话,为何七颗星却是以圆形排列呢?难道这里头暗藏玄机? “北斗七星并无归位,这有些不合常理!”翁蓝走过来淡淡地说道,欧飞心头一震,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翁蓝竟也看出了这个端倪。只见翁蓝转过头,亮眸之中闪过一丝机灵的光,她一挑水弯眉得意一笑,像是看透了欧飞的心思一般。 “你的意思是说,七星归位则大开墓道?”雷千像是被激醒一般说道。 “嗯!”翁蓝淡定地说道,“七星王墓,我第一眼见到便知里头应与普通王墓不同,七星的分布让这墓宫墓道弯曲无序,里头的显然机关重重,而方才进入墓宫的大门竟是轻易打开,而走到此处却是死角,这其实就是一种迷幻法,这里应该还未及墓宫境内,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困住入墓者的迷局!” “这……走了这么长的路竟然还不是在墓宫之内?”雷千大惊,“那真正的墓宫在哪里?” 翁蓝淡淡一笑,指着上方的七星道:“进入真正的墓宫我想全在这七星之上了。只有解开这七星归位之谜才有可能进入墓宫。” 其他几个人早已惊讶不已,都面面相觑起来,只有欧飞听了深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这王墓宫隐得如此神秘,不可能如此简单便通过,这里必定有机关可让七星归位!” 欧飞语音刚落大家便是对四面墓墙壁进行寻找,可是除了那些壁画,其他地方似乎都平坦无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翁蓝此时却盯着那几幅壁画看,她总觉得这些壁画有那里比较特殊。她的手轻轻地摸过那一个个壁画,竟然就在那盘主的画像之上摸到有些不同的,五处墙壁凹凸竟有些不同,再仔细一摸,翁蓝惊讶地发现,这五处竟然刚好放下五个手指位。 “手指印?”欧飞惊道,“难道这便是那机关?” “我来试试!”潘竹缓缓走过去,将手掌放在那五个手指印上,他用力一压……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五章 墓宫地画 潘竹对着墙上的手指印用尽全力按了下去,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而上方的勺状轨道也并不与北斗七星相关?但是为何就在犬王盘主身上竟能找到五个明显的手指印?翁蓝冷眼一看,伸出自已的手,缓缓地向五个指印处按下。 突然之间,五个指印竟微向下沉去,翁蓝感到手指与指印间竟有光出现,隐隐的光照出一个手掌印的形状,欧飞脸有惊色立时抬头向上一看,只见那圆状的七星之中有五星开始移动,翁蓝与欧飞对视一眼,眼中充满兴奋,她又一按去,只见五星迅速移位,就在不到半刻之时,七颗星立时归位呈勺状。 随着一声巨响,就在眼前,那堵厚实的墙突然之间变得柔软得如同帘布一般,随即向上卷起,随即进入眼帘的竟是一条奇怪的墓道,为何说有些奇怪?这就得看墓道地面了,借着七星之光只见那黑砖砌成的墓道上竟刻画着一些图案。 “哇!”布诺看着翁蓝向那奇怪的墓道迈进一步,他也禁不住走了进去,忍不住感叹道:“这墓宫地面还有这等雕刻,实为少见。” “这里有烛台!”雷千向旁边一摸叫了起来,然后拿出两块石头“卡卡”地击起来,只见黑暗之中闪出一此火花,雷千熟手地靠近烛台,不到半刻,只见周边亮了起来。 这会儿能看到些许这条墓道的样子,欧飞放眼看去,只见蜡烛照到的地面竟全是雕刻的图,再一看,似乎每隔不远便会有一个烛台安在墓壁之上,他不仅有些疑惑道:“把所有的烛台都点上!” 雷千一点头,立时就与潘竹二人迅速将这条道上的所有烛台点然,顿时之间,这墓道一片光明,这会所有的一切都映入了众人的眼中,只见这墓道长大约有一百米左右,但这一百米的墓道地面雕图直通最末端,有人物、有鸟兽、有花草,更奇怪的是这些雕刻都上过颜色,虽年代旧远许多地方都已斑驳,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刻画之人的用心良苦。墓道两边的烛台用的是沉香木所制,这种木可算是上古最好的木材,就算已经千年之久可却仍旧散发着悠悠木香。 翁蓝心中暗想,真不愧是她寻觅多年的猞王墓,果真与其他墓宫截然不同,单凭这地面上的雕刻就已是惊世骇俗。 突然之间方才卷起的门一声巨响竟往下放,当大家回头之时,只见后面的路早已被封死,貌似已无路可退了。 “这是怎么回事?”欧飞看着翁蓝说道,“方才潘竹按下不行,为何你却能打开机关?莫非你与这墓宫有什么渊源?” 翁蓝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方才我也不知为何,总之只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在燃烧。”说到这里,翁蓝立时摊开双手一看,只见手掌之上一颗颗莹晶的亮粒在闪光。 “这些是什么东西?”布诺赶忙走到翁蓝手边细细地看着,“怎么有些像荧光?” “荧光?”翁蓝像想起什么来似的一阵低喃,然后看着欧飞道,“方才就在与怪物打斗之时钟半仙的骨灰散在了地上,我用手捧回瓶子里,难道……” “难不成这钟半仙的骨灰就是打七星机关的关键?”三娘恍然大悟。 欧飞听完这话,顿时一抬眼,锐利的眼神直射向两边的烛台上方的蜡烛,却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道:“那蜡烛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的这句话引得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最近的一个烛台上的蜡烛,只见这蜡烛是白色的,上方写着一个“奠”字,雷千一见圆着口说道:“这不与那钟半仙家中那半截蜡烛一样?” 翁蓝瞪大双眼似乎已明白什么道:“这千年墓宫竟然有现在猞人用的蜡烛,显然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这里,”翁蓝眼睛一转说道,“难道那钟半仙真就是我们猜测的守陵人?他定是祖上就为王墓的守陵人,而他便承继了下来,可是他到底是怎么能进入这个海底墓宫的?” 欧飞此刻心里的疑团重重,回想起钟半仙那古怪的模样,身上异常坚硬的肌肉,他总觉得有什么他们忽略掉的,而这一部份将极其让人镇惊,虽心中有怀疑,可欧飞还是没有说出疑惑来。 “这些雕刻……”三娘突然道,“怎么像是在画我们的先祖?” 翁蓝听到此言立时蹲了下来,拿着蜡烛仔细地看着,只见上方雕刻的图竟是分开一幅一幅的雕刻,而眼前这几幅图翁蓝竟然就见过。翁蓝此时有些惊讶,因为这几幅图她就是她很久之前研究过的猞族图腾,这么几幅自已空间里的图腾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怎么?有何不妥?”欧飞见翁蓝秀眉紧皱,不禁问道。 “这几幅图我见过,记得它的名字叫‘祖像流芳图’,”翁蓝说着便指着第一幅图,只见一只龙犬揭了皇榜正在向一名身着龙袍的人下跪扣头,“这一幅叫龙犬揭榜,上古的高辛时代,高辛国受戎狄侵占,高辛王贴出皇榜,而龙犬盘主幻化为人接了榜。” “什么?揭龙榜?”三娘显然有些不可思议道,“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这样的事?据族册上所载,当日我国土有难,盘主是高辛王请来的世外高人,却从未有揭榜之说。” 欧飞与翁蓝一听,再看看雷千、布诺与儿妮这三个族中人,只见他们也猛点头表示同意三娘的说法,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也说不原因来。 “这第二幅便是‘获胜归来’。”翁蓝继续指着第二幅图,只见上面是盘主早已打了胜战,手中拿着那戎狄王之头放在高辛王面前,高辛王显然大喜,但这幅图中奇怪的是,盘主腰间系着白布带,猞族的人腰系彩带为喜庆,腰系白布带则为孝丧,这个小细节让翁蓝有些不解。 “这第三幅便是‘招为附马’,”翁蓝指着第三幅,只见那里头戴着凤冠含羞低头,通气气派不俗的女子正与盘主拜堂,“这想必便是三公主女始祖了。” 翁蓝一一介绍着,而后头便是‘龙犬修练’、‘恩赐山国’、‘四子诞生’等几幅图,这些图拼在一起,竟就是一个长长的故事,这样了直到了这百米墓道的尽头,一共就是三十几幅图,可这三十多幅图中竟是未画到关于龙腾山的一切,翁蓝心中有了一些推测,她总觉得千年之前,这里隐藏着一个他们根本就想到的大秘密。 突然之间,就在墓道拐弯处一阵阴风吹袭而来,几个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转眼看墓道拐变处的阴暗角落时,只听“嗖”的一声,旁边几个烛台的蜡烛顿时之间灭了。 “三娘姐……”儿妮紧张地向三娘背后躲去。 欧飞顺势看去,只见那昏暗之处竟有骚动的影子,欧飞就这样半眯双目盯着那拐脚处不放,渐渐地,墓道中剩余下的烛光开始晃动,光影不停地在墓道里移动,突然间一闪,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那方才烛光一闪的瞬间,他们看到一张黑色的脸伏在墓道的拐弯处,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边的几个人,头发遮住半边脸,一双黑色指甲的手就紧抓着墙壁不放,就在烛光闪过之时,那张黑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 儿妮紧拽住三娘的衣服带着哭腔道:“三娘姐……那是什么?” “别怕,”三娘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紧握住儿妮的手,只觉她的手一阵冰凉,“有我们在!”三娘说这话时显然没底气,她内心此时也嘣嘣直跳。 “那……那黑手!”布诺简直不敢看了,将脸撇到一边,直指着墙角。 黑手?欧飞心头一惊,难道这个人就是掳走尔东而又杀害他的那黑手?想到这里,他立时向那拐角处冲去,翁蓝一见也跟着跑去,雷千、潘竹、三娘虽心中有些恐惧,也是跟了去,只余下布诺,他左看右看,只觉阴风阵阵,不禁大叫“等等我”便飞跑起来。 嗖嗖嗖 布诺后脚一离地只见背后烛台上的蜡烛竟一支支突然灭去,瞬间这墓道之内一片黑暗,只有他一人站着,布诺大惊失色,立时拔腿就跑。 那个黑影一闪而去,欧飞紧追不放,顿时之间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左拐右拐,一时之间便失去了方向,待黑影消失,欧飞这才停下了脚步,站定在了原地,他向四周看,这里竟像是一个宽大的密室,四周空荡荡的。 “黑影去哪里了?”翁蓝喘着粗气问道,这会子几个人都跟了进来,这才发现自已身处一个奇怪的密室,突然之间“隆”一声,方才进来的门上突然落下一块巨大的石门,这回可好,被封在这密室之内了。 欧飞隐隐觉得方才的黑影竟像是个阴谋,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然后将他们困入这密室之中。 “不好!”三娘突然脸色大变,“儿妮呢?” “什么?”欧飞立时转身看旁边的几个人,潘竹、雷千、翁蓝、布诺和三娘,儿妮呢? “方才我一直抓着她的手的,怎么……怎么……”三娘心中懊悔不已,“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应该跑慢些才对……”三娘说着竟有些要哭出来了,神情极为紧张。 “现在可怎么办好?我们又出不去找!”布诺看着这情形,心中急噪起来。 (cqs!)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六章 悬棺 眼看已被困在这石壁密室之里,几个人无论如何找都找不到任何出口,欧飞心中有些疑惑,一个王室墓宫内设置这么一个密室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四周空荡荡并无一物,却总觉得阴森森的. “这里有可能就是墓宫的一个虚设墓室!”翁蓝突然开口说道,“王室墓宫之内不可能有凭空多出来的密室,除非这个密室另有用处。” 欧飞此时看向翁蓝,只见她眉眼之间露出一种神秘的神情,欧飞不禁眉头一皱,从进入海底墓宫至现在,翁蓝似乎对墓十分熟悉,虽然知道她先前就是学考古也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可是她对墓地里头各种机关的熟悉程度还是让欧飞为之一惊,但很快他又一想回头,或许她对墓室有一定的研究,这也不出为奇。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专门设置来防贼防盗的?”欧飞顺应着说下去。 只见翁蓝深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一般贵族墓室,特别是王族墓室里都会有设置一些机关以让盗墓者无路可走。” 说到这里,大家不免紧张起来,如果说这个墓室就是虚设的墓室,专门防止盗的话,那么他们岂不是进了陷阱之内,就等着惨死这里。 咯咯突然四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在黑暗死寂中特别刺耳,就像是钢丝被什么东西沉沉地拉下的声音。 沙沙就在声音响起不久,他们突觉得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洒落,就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之上,布诺抬头一看,只觉上面一晃一晃的黑影,雷千赶紧将手中的蜡烛高举过头,大家不约而同地往上看去,只见那密室上方竟悬挂着一个个黑色的…… 棺木! 这些黑棺木被用钢丝交错着栓吊在半空,木色已残旧得无法辨清质地的棺木,上头画的图案早已看不清楚,一种让人觉得狰狞恐怖的感觉瞬间涌上几人的心头。 “这……这不是悬棺吗?”布诺惊呼道。 悬棺?翁蓝这一听,才摸清头脑,但心中仍旧疑惑不已,悬棺是南方一些古老民族的葬制,而西戎的各民族便是古时最为盛行这种葬制的非华夏民族,他们将棺木悬挂在悬崖边上,以示强大族部之意,想到这里翁蓝不仅一惊,那戎狄便是西戎其中一个分支,那戎狄便是当年犬王盘主领兵所杀的白狼族,为什么如今在犬王墓里竟然会有当看狼族所用的葬制?这非常不符合逻辑。 “悬棺?但这种悬挂方法为何跟钟半仙家中那瓦缸的悬挂方法一样?”欧飞此时发现上方的钢丝竟是交错相捆,将棺木悬挂起来,这种栓法就如同钟半仙家中瓦缸的栓法一致。、“我们族早已没有悬棺了,据说悬棺是犬王带来的风俗,但后来因有人拿悬棺害人,所以犬王便禁了悬棺习俗!”布诺说道,“先前在废除黑巫时也一并废除了悬棺习俗。这里看来……看来就是……” 咯咯上方的钢丝又再次晃动,布诺吓得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欧飞迅速让大家后退,只见那黑色棺木就这样晃来晃去,好像吊在高空中的灯笼一般,显然那钢丝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随着声声的咯咯响,欧飞往上方一看,只见那十来个棺木盖已被震开,再仔细看时,只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就在那棺木盖的缝隙之中往外看着,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欧飞几人。 欧飞、潘竹与雷千这三人自然挡在了前头,后面的布诺早已是惊吓万分,口中不停地说道:“这回死定了,这可是一个阴阵。” “什么阴阵?你说清楚些!”三娘拉住布诺急忙问道。 “这……这……”布诺早已颤抖得无法言语了。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从黑色棺木里头就这样活生生地跳出一只只血红色的人来,不,那是血尸,他们全身血肉模糊,皮已被活活剥去,只剩下鲜红的肉,肉色腐烂,仔细一看,白色尸虫遍布,眼睛里头充着红血,见到底下的人竟然露出了狰狞的笑脸,潘竹早已强忍不住恶心,他一挥手,从掌中飞射出一道雪白的冰弹。 “等等!”欧飞大惊,但还未还得及拦住潘竹,只见那冰弹早已直射血尸,只听“嗖”一声竟将那血尸击中,血尸往后一倒竟一头从高空落下,再听“啪”的一声栽到了地上,那脑浆竟是四处溅开,正就在这时,偏偏布诺便是一张口,不消吃了一口,只觉喉咙一酸,竟就吞了下去。他脸上表情一瞬之间变得厌恶非常,心里不由发毛,转身便是一阵狂呕。 只见那地上的血尸如同烂了的柿子从高空坠luo拍在了地上一般,整个已是不成形,可此时奇怪的是,高空上面的血尸却如同被点了定穴一般一动都不动地注视着下方,一切平静下来。 嗞嗞骤然之间地上发出一些声响,只见那地上摔成烂泥般的血尸竟是蠢蠢欲动,欧飞死盯着他,只见他竟是一呼一吸伏动着身体,欧飞见势头不对,立时向前一步,只见那血尸“嗷”地一声抬起扭曲的脸带着裂开的身体就这样扑闪而来。 “快闪开!”欧飞只见一道血光迎面而来,他向后头的**喝一声,随即便像被什么掐住脖子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脚不由地向后滑去,直至被顶住在墙角边上,一个血肉模糊的脸快速凑到面前,就在鼻尖处靠近欧飞,立时一股酸味迎面扑来。 就在这时,半空之中的血尸突然之间嗷嗷乱叫,就这样从半空中突跳而下,猛向众人扑过来,三娘等人被围在壁边上,整个密室之中遍布了一种奇臭酸味,一种让人绝望的恐惧渐渐浮上心头。 那掐住欧飞的血尸手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在欧飞的身上,欧飞早已衣衫血红,只见血尸脸上一阵怪异的低吼,竟伸出又湿又长的鲜红舌头就这样向欧飞的脸上tian去,欧飞一阵恶心,只觉脸上粘粘的一层液体,他紧握着拳头就向那血尸肚子上一拳过去,只听“咕”的一声,拳头穿肚而去,再一看时那血尸的肚子竟是穿了一个大洞,但再看血尸,他脸上仍旧是诡异的笑,并没有为身体的残缺而放松手中欧飞的脖子。 “布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翁蓝一边飞脚踢开一个迎面扑来的血尸一边拽住藏在角落的布诺说道,“你到是说呀!” “是……红阴阵!”布诺颤抖着说道,“这是悬棺摆出的……阴阵!” “红阴阵?”翁蓝想了想,又不耐烦道,“唉!管它什么阵,快想出对策!” “我……我……”布诺赶忙在布袋里翻出所有的巫具来,口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我试试!” 就在这时一个血尸立时就向布诺狂跳而去,布诺竟是随手摸了一张巫符就向他脑门上贴去,只见那血尸顿时一颤却很快又甩开了巫符向布诺穷追上去。布诺一摸摸出一把驱邪剑闭着双眼便是胡乱地向血尸捅去,血尸此时竟不敢靠近布诺半步,只见那驱邪剑中两边的铜币一响,剑身“刷”地一下直插那血尸胸口。 布诺刚想松一口气,哪知那血尸又是一个用力将那胸前的剑顶了出去,只见血液四射,可那血尸仍旧移动着脚步,脸上的表情已愤怒到了极点,他裂开血盆大口,长舌立时伸出几米来,如同一条鲜红的长蛇一般直向布诺飞梭而去。 “我的娘呀!快救我!”布诺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只见那长舌就在身边卷来,他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血尸,此时他早已冷汗淋漓,腿脚发软就等着送入那血尸腹中。 欧飞一脚踹向面前的血尸,刚要拔出干将剑之时却听翁蓝大喝:“小心有诈,上回尸鬼阵已消磨过剑的神力,这回可不能轻举妄动。” “这……”欧飞看到这些红阴阵,只见阴气如此大,可能又会消磨剑的神力,而方才翁蓝的话确有道理,他也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迷局,可如今见那血尸厉害非常,几个人早已打得精疲力竭,而那血尸却怎么打也无法打灭,打倒了又来,并且越战越猛起来。 “这些可是千年血尸,我……我这回可是惨了!”布诺大哭一声,被血尸一舌缠住,他昂头之时,发现那黑色棺木底部似乎刻着什么,他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巫文。 三娘早已累得无法打下去,她一眼触及布诺,只见布诺昂着头,身子却被不远前的血尸的长舌缠绕住,她立时支撑起来,拔出三把银刀,就像那血尸直插而去。可是,血尸早已养了千年,这些雕虫小技哪里能制得了他们,只见血尸怒目一瞪直接将手伸向三娘。 说时迟那时快,布诺口中突然嗡嗡地念起咒来,只见他口中念出了一个个金色的巫文,这些巫文如同散开一道道金色的光,光线如一把把利剑直插入血尸的胸口。 嗷嗷血尸顿时全部倒在地上挣扎,只听到那巫文声响彻在这密室之中……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七章 误入悬魂梯 巫文声响彻密室之内,只见那些血尸一个个都散化而去,一阵嚎叫声之后,立即化为一片乌血在地上,此时,几个人都带着惊讶的眼光看向布诺,只见布诺双眼紧闭,口中的巫咒缓缓停下,一脸淡定的表情与方才惊慌失措之举大有反差。听到四周声音已平息,布诺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看着地上的乌血,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布诺,你这次真的救了我们一命!”三娘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拍拍布诺的肩膀道。 可此时布诺却脸上仍旧未有喜色,反而愁容满面道:“这血尸可能在没有喝下血的情况下变得如此厉害。” 大家听了布诺的话都面面相觑,只听翁蓝开口问道:“你是说这必须是常日里有人来送血给血尸?” 只见布诺深深一点头,欧飞道:“方才你所念的巫咒是怎么一回事?” 布诺听了,指了指上方黑色棺木下方刻着的字,然后又是一脸疑惑道:“方才念这棺底巫咒之时,我脑子里竟闪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什么画面?”欧飞急问道。 “似乎自已穿过了千年之前,看到这里头的一个巫师不停地向着上空的黑棺木念咒语。”布诺抓着头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巫师是谁,竟有些眼熟!” 三娘听了不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布诺,难道你忘了,你说过你家族里每一代巫师都有知过去晓未来的灵性感应,而你却一直没有这种感应,难不成,今**就在这里找到那种你们家族应有的感应?” 布诺细细一想,方才的情景,心中突然大喜道:“难不成……难不成我真有这种感应了?哈哈……” 他得意大笑起来,要知道作为猞巫家族的人,布诺家族里一代代的祖先都在灵性感应能力,每当碰触到有灵性的物体之时,他们的脑子里便会有此物过去和未来的一切影象出现,而这也是他们通过去晓未来的一种感应,可到了布诺这一代,似乎这种感应就凭空消失了,如若巫师失去了灵性感应就等于失去了一半的巫术,这也是他最为苦恼的事情。 “你如若真恢复了家族感应的话,那么可见这个王墓中有一些特殊物质刺激了你脑中磁场,这么说你便能在这里找到许多感应。”欧飞没想到布诺的巫师脑子今天开始开窍了。 呼“谁?”雷千转眼一看,眼角瞄到一个黑影突闪而过,他立刻厉声喝道,只见那黑影“嗖”地穿过背后的墙而去,雷千一见立时跑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面前这道墙不知何时竟然打开了。 “这里有出口!”雷千见状不禁大喜道,“原来这里有一道暗门!” 几个人闻声便走了过去,烛光之下竟然暗门之外分为几条暗道,这几条暗道似乎通向不同的方向,几个人看着,心中不免拿不定主意。 “你们看,这里有一些黄色的标志!”潘竹道,“我记得当初进入迷宫森林里我们也是按白色的小石走,最后才没有迷路,不如我再试一试按这些黄色的标志走,或许便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 可欧飞却摇摇头道:“白色小石是山猴所洒下的,这些黄色标志又会是谁划的?” 欧飞一语过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三娘,只见三娘美目之中射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紧咬着下唇,欧飞此时有些后悔之意,他本来不想透露出他已找回了迷宫森林记忆的任何痕迹,可是如今见三娘这一表情,他已明白三娘早已对他的感情有所质疑。 “这几条暗道仅有一条是安全的,其他几条定是机关重重!”翁蓝看了看前方的墓道,各自通向黑暗的未知地,不禁说道:“其他几条暗道只是掩人耳目的作用,如今走哪条路只能是赌一把!这有标记的路恐是造墓者误导之行,为了保护王墓不被盗所为。” 潘竹见到翁蓝处处站在欧飞那一边,心情突然沉落谷底,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欧飞已娶了她人为妻,翁蓝还仍旧站在他身边,而自已却在翁蓝眼里是特别微不足道的朋友,翁蓝又常常否则他的想法,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别扭,脸上一阵冷笑道:“行!那你们走你们想走的路,我就走这条道。” 话音刚落,只见潘竹头也不回地就朝前走去,翁蓝一听,无奈地在后面喊:“大竹!大竹!”可是潘竹仍旧我行我素地朝黑暗处走去,直到淹没在黑暗之中。 “快追上!别再让任何人掉队!”欧飞见状,心中不免警惕起来。 几个人便朝着那黄色标记方向的墓道跑去,可是跑了一段路却不见潘竹的踪影,翁蓝开始紧张起来:“怎么会不见了?” 走下一段阶梯之后,欧飞紧皱起了眉头,只见那些黄色标记突然之间消失了,只见眼前竟然就是一个死角,几个人再想往回走之时已无路可走,方才那些墓道如同幻影一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忆起方才走过的路,翁蓝心头大吃一惊,难不成就是悬魂梯? “又被困了,大哥,如何是好?潘竹也不见了!”雷千一看四周全是死角,竟是一条出路都没有,他一拍大腿大叹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欧飞看着眼前剩下的三个人,没想到这进来的短短时间内,竟然已死了一个人,失踪了两个人,这猞王墓果然名不虚传,里头的诡异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大家别慌,跟着我走!”翁蓝突然神情淡定,然后转过头向着方才的路,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竟缓缓闭上眼睛,雪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机智,然后缓缓地向那墙角一端走去。 “你干什么?那是墙……”三娘倒吸一口冷气,几个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翁蓝到底想做什么,只有欧飞心中却十足理解翁蓝的作法,他发现每次翁蓝都能给他一种出乎意料的感觉,他拍了拍三娘的肩膀让她别出声,于是几个人摒住呼吸就这样看着翁蓝像那墙角处撞去。 呼一阵细风吹过,翁蓝竟然立在了墙的中间,众**吃一惊都不知怎么回事,只见翁蓝朝他们缓缓挥手道:“跟着我走!” 就在几个人半信半疑之间,翁蓝竟然就将他们带出了那死角之处,再看,脚底之下竟然还是阶梯,大家都用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翁蓝,正欲问及是何缘故。 “方才那个是悬魂梯,也叫勾魂迷道,台阶和石壁,可能都涂抹了一种以远古秘方调配,吸收光线的涂料,让人难以辨认方向,使人产生错觉,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其原理就是用参照物搞鬼,隔一段距离,做个记号,一旦留意这些记号,就会被引入偏离正确方向的歧途。”翁蓝说完这话再向方才的死角处指:“方才我见这里有月牙状记号,认定这里便是那悬魂梯让人产生幻觉的地方,谁知一试,果真走出了死角。”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布诺道。 “按这样的说话,记号便是迷糊我们视线的东西,那么我们还不如闭着眼走,或是按记号相反方向走,可能可以走出困境!”欧飞听了翁蓝的话,立时便悟出了破解之法。 “没错,这里高低不平之处,就是模糊我们视线的地方,如果我们按常态走的话,恐怖就正好落入迷局,总在原地打圈,如果用异于常态方式去走,相信很快便能走出这里!”翁蓝说着让雷千熄了蜡烛,只见眼前一片黑暗,她又说:“这样我们看不着路上的标记,也别去理脚下的高低,你们跟着我走吧!” 说着,几个人只觉就算睁大眼也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便是手牵着手开始跟着翁蓝向前行,翁蓝后头便是欧飞,当欧飞那微温的大手握住翁蓝的纤手之时,翁蓝只觉得心头一热,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黑暗中的俊眸射出一种柔情的光,这样的眼神她已是好久没看到了,她嘴角轻轻一扬,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欣喜,此时的她早已有了一种决心,这样的决心她也只能暗藏在心里深处,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去,纤细的手指紧握住欧飞的手,就像一放开,她又要再次失去他一般。 就这样,翁蓝竟然奇迹般地将几个人走过了悬魂梯,走到了墓宫前方的最后一个墓道。 “呼!”布诺摊开双手,只见自已的手掌早已因阶梯的黑暗难行而被汗水湿透,如今眼看安全到达,他不禁一阵欢喜道,“幸亏有翁蓝,不然咱们可能就葬身此处了。” 翁蓝听了不禁一笑,转身却见欧飞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之间有些眼神闪烁,只见欧飞淡淡道:“怎么你对墓宫里的各类机关这么熟悉?” 翁蓝没想到欧飞会观察得如此细微,心中不免一震,仅是尴尬一笑道:“别忘了我以前是学考古的,对这些都是略有所闻,这墓宫里头的机关大都这是这些……”翁蓝一语完毕之后便即刻转移话题道,“这里的机关应该还会有许多,大家千万要小心才是!” 说完这话,翁蓝便转头跟上正在前进的几个人,心里却扑通扑通地跳,她感觉背后的欧飞仍旧用那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连载中,敬请关注...] 友向你推荐 ..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八章 背后的黑影 一行几人走出了悬魂梯迷阵之后,便是跟着往前方行走,此时墓道渐渐变宽,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央央的表情,自入这墓宫以来他们一行人越来越少了,失踪的失踪,死的死,欧飞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这墓宫之内隐隐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走了这么久,怎么也没看到犬王尸首?”布诺有些不耐烦了,“这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这里天日不见,怎么知是何时辰,总之便走就是了!”三娘推了一下布诺,试图让他走快些。 “唉!休息一下吧,也无任何食物入肚,这可怎么好?”布诺这样说道,三娘看了看欧飞,确实已走了许久,可这墓宫之内又何来可以入肚之物? “这里不是死人就是血尸,你想吃什么?干脆将那密室里头的尸体食去便是了。”雷千嘻笑道,他最喜欢调侃布诺,这种气氛之下他也不忘逗他取乐。 只见布诺横了他一眼道:“谁要吃那死人的尸体了!” 布诺说话之间突觉身边似乎站着什么东西,他背脊一凉竟是不敢回头,在这样一个阴森的墓宫之内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谁也预料不到,再加上方才那些个血尸与悬魂梯,布诺打了一个寒战,就向雷千使眼色。 “你眼睛没事儿吧?”雷千愣是没明白布诺的意思,直见他表情有些古怪,却未领会他的意思。 “我……我旁边。”显然,布诺的冷汗早已从额头流了下来。 雷千在黑暗之中就向布诺旁边细细一看,只见黑暗中一个闪光,一双巨大的眼睛就在布诺上方往下看,眼睛中似乎透出空洞又凶狠的光,雷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伸过手一碰,一觉碰到一条滑滑长长的东西,雷千吓得仓皇后退,布诺见到雷千那恐惧的眼神更是心存恐惧,忍不住大叫起来。 在不远处的欧飞立时停下脚步,这时他才发现布诺和雷千早已掉队,于是与三娘及翁蓝三人急急地朝着那尖叫方向奔跑过来。 “怎么回事?”欧飞气喘吁吁,赶紧点燃了旁边的烛台,只见雷千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手一直指布诺的背后,欧飞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布诺早已吓得全身颤抖,口中不停地叫着:“娘呀娘呀!” 而就在布诺的背后一双巨大的眼睛从墙内探出往下瞪着布诺,欧飞乍一看去不禁吃了一大惊,待拿来蜡烛仔细看时,原来布诺背后的墙凹了进去,而在凹入部份的墙里头用黑木刻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个怪物头有长长的身子,大灯笼般巨大的眼睛,身上有九个头,像是一条巨型怪蛇,欧飞定睛又一看,再认真一想,这不正是迷宫森林里的九头蛇兽伏蚩的雕像吗? 欧飞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翁蓝,翁蓝立时又将墓壁处的其它烛台点亮,站在这大墓道之上放眼看去,只见这里的墙全部内凹,而里头全是神兽的雕像,欧飞从墓道的最前端一直向后走去,只见整个墓道**九个神兽守护在此:伏蚩、啸吼、瑶螈、鹿蜀、玄武、螭虬、盘麟、朱鸾,这九个神兽正就是那迷宫森林中守护的九大神兽的形象。 这时布诺早已松了一大口气站起来道:“我的娘,真吓死我了!原来只是雕像。” “你这小子胆子也忒小的,这就吓成这样子!也太不济了吧!”雷千嘿嘿地走过来拍着布诺道。 “你也别笑我,如若不是见你吓得大惊失色,我也不会此!”布诺又横了雷千一眼又道。 雷千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着自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这种假物吓成那样,立时转移话锋道:“这是谁刻的,还真娘的像,那眼神,太利了!” 翁蓝听及此处再细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心中自想着这些雕刻与紫青洞中那壁画十分相似,连同姿势及角度都一致,这也太巧了吧。 “管它是谁刻的,总之不就是神灵地的九大神兽吗?这是犬王墓,刻这九大神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布诺无奈地站起身来,央央地说道。 “只是虚惊一场,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知儿妮与潘竹现在何处,我们不早些找到他们恐怕就会出事了。”三娘现在心中一直挂念着儿妮,她从未如此担心过这机灵的布妮子,如今她独自在这墓宫内失踪了,不知道她如今身处何地、是否有危险,想到如今的她可能独自一人恐惧不已,三娘心中一阵刺痛。 几个人再次向前行走,欧飞见到翁蓝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上前问道:“是不是在想方才的雕像?” 翁蓝深点头道:“我怀疑这雕像的设计者与画紫青洞内壁画的人是同一个人。” 欧飞细思一番道:“怪得方才我见这雕刻竟有些熟悉,现想来果真与紫青洞壁画离奇相似!这么说这雕像的设计者有可能就是这个空间的人类?” “没错,试问有谁可以那么清楚这些,”翁蓝眼中灵光一闪道,“这个人绝对就是王室中人,定是猞王身边的人,不然怎么能如此精准地画出这九大神兽。”翁蓝这话并非胡猜,九大神兽在猞人心目中十分神秘而神圣,能见到它们的人实在不多,而见过它们之后丧生的人却不少,平日里生活在猞寨之内他们二人也看到过寨人服装上绣着的神兽模样,但那些仅仅是凭着族人自个的想象所绣,与二人亲眼所见的九大神兽却仍旧有很大区别,如今这九个神兽雕像与紫青洞的一模一样,又栩栩如生,想必也只有当时猞王身边的人才能亲眼见到过九大神兽并将它们的模样临摹下来。 说话之间,他们早已转入另一条墓道,这条墓道的墙壁竟与先前的不同,只见砖与砖之间出现一些疏松的现象,而上头竟有些小鱼嘴一般的出口,雷千照着地面,只见地面之上的砖块也有些奇怪,砖与砖之间颜色的搭配竟有些奇怪,有的砖颜色较深,有些却较浅。 “怎么?有何不妥?”欧飞此时瞥及翁蓝犹豫的样子,不禁问道。 “怪了,这里王室规模极大,到处的布置雕刻都很精细,就连那烛台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制,为何此处的砖墙却截然不同?”翁蓝指着地面上的砖又道,“砖块颜色一致这种最简单的工序都忽略了?” “诶!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概是久不经修,有些砖块变了色也说不定。”布诺摆着手,似像老道地说道。 说完这就要跨步向前,却听背后翁蓝大喝一声,可已经迟了,他的脚踩下第一块砖之时,只听隆隆声响,那上头鱼嘴处的口中“嗖”一声即射出一条箭,这箭快得如同一阵风一般直向布诺的腿射去。 “啊!”随着布诺一声惨叫,只见那箭转眼间已直射入他的小腿左侧,布诺几乎就快泪崩,他哪里尝过这种皮肉之苦,只觉此时小腿部剧痛无比,就像即刻就要骨折一般,他“呼”地倒在地上乱叫乱滚起来。 隆隆突然之间,四面八方发出隆隆的响声,欧飞利目警觉一扫,只见四周的墙壁渐渐打开一个个小鱼嘴洞,再看地上的布诺,他大喝一声:“小心乱箭!” 随即之下他一跃而上,也不顾那乱箭交错而来,他直扑向布诺,只见他急速拉住布诺的衣服往上一跳,那乱箭箭头全直插入布诺所躺之地,再一看,欧飞已稳稳落地,布诺已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地躺在欧飞脚边。 翁蓝与三娘方才见那箭锋利如尖刀实在倒吸一口冷气,现见二人平安无事,竟同时松了一口气,三娘赶紧上前扶起布诺,只见他的小腿已被利箭深深插入,布诺痛不欲生地指着腿部哭道:“我不会死吧?” 雷千见布诺无碍,心中便是一阵放松,可又不忘损他道:“你小子这点伤就哭成这样……” “你……你,”布诺大叫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我!你小子真没良心!” 雷千正想再辩却见欧飞摆手道:“这节骨眼还玩笑!赶紧地,将他腿上的箭拔出来,三娘,你那里还有没有箭伤草药?拿些来!” 欧飞话音刚落,只见雷千立时收起笑脸,帮忙按住布诺道:“我帮你按住他!”说完这话倒向布诺猛一眨眼,布诺也不知为什么。 却见欧飞一点头猛地快速将箭往上一拔,只见一道血光疾飞而出,布诺痛得扯着喉咙就在大叫起来,这回他才知方才雷千那个眨眼是为了什么了,他如今被雷千死死按住,忍不住想挣扎却无法动弹,欧飞接过三娘手中捣碎的草药直按入布诺的箭伤处,这一按更让布诺痛不欲生,一把抓住雷千的手臂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顿时之间二人的鬼叫声响彻了墓宫之内。 “别吵了!好了!”欧飞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草药与伤口紧绑在一起,抬头无奈地叫住雷千与布诺这两个扯着嗓子的货,布诺这才停了口。 [连载中,敬请关注...] 友向你推荐 ..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九章 窝弩逃生 布诺险些就命丧于这个墓道之中当然是心惊胆战他摸着自已伤得不轻的小腿一脸哭丧的样子道:“我可以我们家族的唯一命脉我要是死了可怎么对得起我的列祖列宗们……”说完便是“呜呜”地哭起來 “你倒有什么好哭的真沒见过你这般沒出息的巫师”雷千摸着被布诺咬得牙印深陷的手背愤愤说道 “你总说我沒出息你可知我内心的苦我已是用了心思去学了可我就是……就是学不精从小胆小又不未通灵性”说到这里布诺想到从小被人前人后地嘲笑又恨自已不争气如今再是自已受了重伤竟是有些钻牛角尖地说道“如今死了也好反正进入这墓宫横竖都是要死省得待到被这里的厉鬼所害沒脸下去见列祖列宗”说完便悲伤地抹起眼泪來 三娘一听深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你这只是小箭伤哪里就危及性命了快别乱讲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过了这个道”说完她看着欧飞和翁蓝 只见翁蓝细细地查看一翻然后道:“这里墙壁藏剑应该便是古墓中所安的机关:‘窝弩’” “窝弩”欧飞抬眼看向翁蓝 “是的古墓中的一种防盗机关方才我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窝弩的机关应该就暗藏在地面的砖块之下”翁蓝那双有神的美目灵性一抬直盯向墓道中的地面之上“这里的砖块颜色不同而方才布诺显然就是踩到其中的机关部份于是射去箭來当他摔倒在地打滚之时又再次触碰到机关于是乱箭飞射相信这两面墙壁之中都藏满了利箭” “这……”三娘听了立时站起身來道“这该如何是好可有破解之法” 翁蓝轻皱眉头看了看地面的砖块道:“破解之法有是有但……”她又深吸一口气道“让我來试试”说完这就准备向那机关墓道走去只见欧飞立时上前拦住她翁蓝竟是大吃一惊抬头看着那双紧盯着她的深邃眼眸 “不行很危险让我來试”欧飞一脸坚定他已仔细看过那墙壁方才布诺中箭之时墙壁上的砖块竟能快速移动而早先他发现墙壁上有无数缝隙如同已疏松之状听翁蓝这么一说他便暗暗一数这一数不得了按照砖块的数量來算这里大概就有上千条利箭暗藏其中现在翁蓝说要试这是他万万不能够同意的 三娘本也想上前劝翁蓝却见欧飞紧张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只得央央地站在了一旁然后撇过头去 “相信我我可以的”翁蓝触及欧飞的眼神二人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翁蓝不等欧飞回过神來便一翻而上直踩入了那藏箭的墓道之上 这里的墓道地板分为两个颜色的砖块深灰与浅灰两种颜色的土砖分布得十分沒规律翁蓝确信这两种颜色的砖块中必有一种是机关暗藏的砖相反地另一种则是安全的砖块但哪一种是安全的她却无所得知所以她才决定自已尝试來辨别出安全的砖块 只见翁蓝缓缓地伸起右脚她深吸一口气便一下踩入了一块浅灰色的砖块之上 此时翁蓝耳边一阵隆响她转头一看后方的墙开始移动只听“嗖”一声那利箭就从后方头顶直射而來翁蓝目光一扫登时翻体向上只见那利箭就从她的身下一刷而过直射入了另一面墙上总算躲过一箭吓得旁观的几人一身冷汗翁蓝灵机一动脚尖直立踮在了深灰色的砖块之上 突然前方的墙移动翁蓝咬紧下唇利眼看去正在准备迎接下一箭谁知等了半晌竟一点动静都沒有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欧飞只见欧飞早已紧张地紧皱浓眉俊脸之上挂着一份担忧的表情他此时双手紧握拳头只见青筋已暴出时刻准备乱箭之时他一跃而上去救翁蓝 翁蓝见一切无事便轻抬左脚向不远处一块深灰色的石砖跨去本想着无事谁知这一跨只见脚下的深灰色砖块竟然变成了浅灰色翁蓝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墙又开始移动她还沒來得及想清楚怎么一回事却见那四面八方的利箭已穿刺而來 “蓝”欧飞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却见翁蓝一个翻身向上双脚竟高直打开显一字形然后整个人向上方墓顶附去而四面的利箭就这样纷纷射向那个地面和墓壁之上欧飞抬头一看竟是松了一口气翁蓝幸好沒事 “好功夫”雷千一见只见翁蓝全身紧贴墓道顶处双脚悬空腾开仅是用双手紧抓在顶端的墓砖之上这乍一看去倒像壁虎一般而身型纤瘦的她更是做出一个漂亮的悬附动作 欧飞也暗自感叹翁蓝这奇特的功夫可很快他的眉头竟是一皱不禁发现翁蓝从翔凤山至此似乎举出惊人但至今他却从未注意她功夫问題作为同与自已生活在都市的女子有些腿脚功夫这并不足为奇可为何翁蓝身上竟屡屡出现惊人的功夫特别是这一次竟让欧飞大吃一惊再想想翁蓝一入墓宫以來的种种行为这不禁让欧飞心存疑惑 此时的翁蓝却沒想太多她也沒有注意到欧飞那奇怪的眼神她低头看着墓道地面上方的砖这些奇特的砖块实在让她摸不清头脑她从兜里摸出早已预备好的小石头便向那地面一掷再一掷偶有乱箭穿射偶尔又是平静一片她一边掷一边看着突然之间她脸上一阵狂喜立时大喊:“我知道如何破解了” 底下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见翁蓝一翻而下直踩中央一块深灰色砖突然之间这地面上的墓砖竟是一晃所有砖块的颜色一阵移变竟然就闪出了一条弯曲有形的路來翁蓝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路往前走这一路竟是无箭无声平安到达了墓道那头 “成了哎哟”布诺早已看得呆若木鸡方才翁蓝破解时的惊心动魄的场面让这个最怕死的人忘记了伤口的疼痛见翁蓝过到墓道那头他立时拍着腿就要站起來不小心就弄到了伤口这才意识到自已还伤着 “太好了”三娘笑道“我们快沿着方才的路过去吧” “你们过來记着别踩到弯曲道之外的地方”翁蓝就在那头大叫 “我可怎么过去”布诺央央说道 雷千本想着自已冲过去见布诺这么一说倒是难住了只见那弯道都由深灰色砖组成宽度很窄如若一人走过还勉强可以但如果背上一个人便会因为不平衡而走出界限雷千虽平日里对布诺百般数落可是心里头早将他当兄弟看待这哪有不背之理想到这里雷千二话不说背上布诺这就走上弯道 他慢慢地走着却觉今日的布诺怎么背在后头这么重走了一半路之时手便有些颤抖却听到墙边“隆”地一声响布诺自然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这便就要遭到万箭穿心了于是挣扎大叫起來一个不慎雷千便是一步踩到了旁边的浅灰色砖块突然之间四面开始骚动眼看箭门就要往这个方向瞄准 雷千心想这回可完了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竟是硬生生被向前拉去脚也顾不得许多使起轻功点脚迅速踩去背后也不忘紧背着那早已晕过去的布诺只听到哒哒哒利箭就在身后落地雷千竟是大难不死终于走过了那窝弩墓道他一挥额头的汗水回头一看方才走过的路那箭就如同杂草一般密密麻麻都直插在了地面之上他转过身才发现方才是翁蓝用一条线索缠住他然后三个人助他快速飞走过來的 几个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翁蓝这回才稍稍松一口气暗暗地收回绳索欧飞竟是一把抓住翁蓝的手翁蓝大吃一惊抬头触及欧飞那又利眼三娘与雷千更是不知所措 “看來你是早有准备”欧飞淡淡地说道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怀疑的神情 “你是什么意思”翁蓝看着欧飞那陌生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痛 “你早已预备好绳索和小石块难道你已知道我们会遇到这样的机关暗箭”欧飞实在不敢相信一直最最信任的翁蓝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她身上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翁蓝甩开欧飞的手道 “大哥你怎么了她救了大家你还……”雷千实在看不下去然后又转念一想“难道……难道你怀疑她是……是那跟踪我们的黑手” 翁蓝听到雷千这么一说转过头去就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欧飞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怀疑我” 顿时之间墓道内一片安静……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章 摇光宫 欧飞脑海中回忆起翁蓝的一切竟发现自已对翁蓝从前的了解全都來自于自已的朋友陈均陈均也对翁蓝仅仅是粗描淡写地介绍了一番看來对翁蓝以前的了解也并不很深如今想想翁蓝的身手脑中所装的东西竟是让人惊讶不已 翁蓝冷眸光直射向欧飞嘴角一扬道:“原來你是这么看我的好那么我承认我就是那个黑手是我杀了尔东、儿妮和潘竹的” “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我根本沒说过你就是那个黑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异常之举”欧飞深叹一口气他知道翁蓝是一个极端而敏感的女人这样的举动已是在预料之内 “为什么我沒必要告诉你”翁蓝冷冷一笑道 “你真的是那个黑手”三娘此时一回想一入墓宫以來这翁蓝确实轻车熟路的样子从未进入这里的她怎么会这般熟悉这里的环境想到这里她眼睛一红“刷”地拔出头上的三把银针立时顶住翁蓝的喉咙颤抖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翁蓝低眼一看喉咙处的针又昂头冷笑着斜眼向欧飞道:“因为要杀他你们都是让他所连累的因为他负了我” “你”三娘一吸酸酸的鼻报气早已气疯了此时的她一时想着为儿妮报仇于是手握尖针就要直插翁蓝的喉咙 滋滋 突然之间三娘停住了手她呆住了只见欧飞不知何时一只大手已直挡在翁蓝的喉咙处三道银针这就直插在欧飞的手上三娘这时才清醒只见欧飞的手鲜血直淌可欧飞竟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三娘翁蓝早已是目瞪口呆两个女人此时竟哑口无言都愣在了原地 “大哥”雷千赶忙上前抓住欧飞的手唉声道“三娘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三娘脸上一阵白立时捧住欧飞的手眼睛里头一红泪水这就要涌出來了几个人将欧飞拉到一旁处理伤口而翁蓝却独自一人冷冷地站着她看着这一场面心里头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似乎她心中的最软的地方被击中她咽了咽口水脸上仍旧表现得一脸淡然 “我沒事”欧飞看着三娘紧张的样子又转头看着翁蓝却见翁蓝正就与他对视上了她触及欧飞的眼神立时别过头去欧飞见翁蓝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方才口气如此生硬 “再不走可能还会有暗箭你们要是信我就跟我走不信的话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翁蓝背过身去冷冷道她此时的心又痛又凉一时真不想面对欧飞当然她还是有那么一些理解欧飞的做法但她是有苦衷的…… “不成现虽无证据可不能放你走等找到他们三个人再说”三娘站起身來冷冷道对于翁蓝三娘自已也不知是出于内心的嫉妒还是完全出自于怀疑之心她顿时心中产生了一种敌意这种敌意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在她心里萌生 “如果我要走你们谁也抓不住我”翁蓝一双冷眸直盯着三娘脸上出现一种神秘的神情 “唉行了如今不是我们内战的时侯我们必须得继续走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雷千深叹了一声又转向欧飞 “现在前方的路只有一条大家也在同一艘船上不同生死共患难反而内战起來这样走下去对大家都沒好处”欧飞站起身來他看着一脸不服的翁蓝又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出缘由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先把背包交出來吧这由我不保管” 翁蓝一听脸上更有些挂不住愤愤地将背包丢给了欧飞独自一人就朝里走去欧飞无奈地摇摇头如今他是受七大寨主临终委托的族长他自觉身上责任重大他心有顾忌这是很自然的如果他不这么做恐怕会很难找到神杖 这样一來一行几人才缓缓地继续前进布诺被雷千背在背后方才一昏迷便就是半日醒來之时才发现自已竟被背着四周仍旧黑暗 “这是走到哪里了”布诺懒懒地问道 雷千一听他醒了便是一下子就放开双手将布诺放倒在地上痛得他直叫:“哎哟你这是干什么” “你小子倒好睡了半天背得大爷我手都酸了”雷千不停地揉着手臂道“方才定是假醒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我哪里假睡了”布诺气得眼冒金光 “静一静”欧飞突然低叫道“前方有亮光” “亮光 ”布诺骤然忘记了自已身上的疼痛无理头地大叫道“有亮光就是有人家太好民” “人家你小子睡糊涂了吧这墓宫之内哪里來的人家我看了鬼吧”雷千笑道 “别瞎猜我们过去看看”三娘好奇地说道 一行几人便朝着那亮光方向走去只见走了沒多远竟然眼前一片明亮翁蓝抬头一看只见这里两侧烛台之上竟是放满了长明灯翁蓝吃了一惊常听说秦王墓内千年之久长明灯一直亮着先前她不大相信现在却见这样一个千年墓宫之内竟确实长明灯通明这才真正地相信确有此事 “这里有些古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灯”三娘疑惑地说道 “如果沒猜错墓宫就在前方”翁蓝在一旁淡淡地说道说完便是一声不吭、自顾自地朝前走去欧飞深知翁蓝定是心里有数才说出这话于是便紧跟其后就在走到长明灯通明的墓道尽头之时一个巨大的门呈现在了几个人的眼前只见这门是石门门上方几个大字印入眼帘:“摇光宫” 摇光宫翁蓝双眼半眯看着脑中却是一阵搜索这里想必就是用北斗七星中的一颗星名摇光來命名的这也不奇怪先前看过这个墓宫形状就像是北斗七星那么墓宫建造者应该就是将当时所崇拜的北斗七星名來命名这些宫殿 布诺沒想到他的手轻轻一推这扇石门便打开了此时这里头的景象竟就跃然眼前欧飞先行跨入摇光宫只见这里头竟真像是一处宽敞的宫殿一进门见一幅白色长纱直落地面长纱为蚕丝所制薄透非常隐隐约约的光线之下似乎长纱后头隐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又……又有鬼吧”布诺就见这气氛心头竟是一惊吓得直哆嗦 翁蓝疾步走在了欧飞之前快速地揭开长纱雷千也赶忙将蜡烛拿了过來只见眼前这个地方真像是一处贵族居住之地一套黑檀木的桌椅齐整地摆放在正中间上头挂着四大神像两边一副简易对联右联写着:“金戈铁马护犬王”左联写着:“灰骨葬土安君魂”横批是:“誓效君王” 欧飞一看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这定是一个将军的墓宫而这位将军定是犬王身边的忠臣良将生为犬王打拼死了也要在地底下保护犬王先人之忠人实为他颇为感动 对联下方的桌子上摆着的像是贡品八卦香炉里头似乎埋下了什么香气弥漫着整个摇光宫仔细一闻这香竟像是茶叶香气布诺此时好奇心起手指竟就硬生生地伸入香灰之中过了半晌竟挖出了一个蚕丝制成的小圆袋那袋子里头竟就是茶叶灰 翁蓝赶紧拿了过來捧在手里就这样用力吸了一口道:“这不就是乌岽茶叶的香气吗” “乌岽”布诺忙问道“什么是乌岽” 翁蓝竟是有些惊讶这猞族人哪有不识乌岽的理儿但见布诺一脸疑惑她不禁说道:“这乌岽便是你们族人种下的茶树叶难道……难道不是吗” “我们这里并沒有乌岽这种茶种何來是我们种的之理啊”布诺的眼神告诉翁蓝在这个空间中的猞族竟沒有人认识乌岽茶这难道历史的发展中这个空间之内的东西有变化翁蓝心中一颤不禁想道 大殿之内还停放着一顶轿子欧飞走过去一看这轿子上的红漆早已退去残旧不堪再看手柄处竟已有折断状显然这顶轿子受过一些重创这才变成现在这模样而且这顶轿子的样式倒像是新婚之时抬着新娘的婚轿这令大家都有些错愕在墓殿之内停着一顶轿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怎么有顶轿子太好了”布诺一看竟嘿嘿地走了过去竟就这样揭开轿帘一看自然里头是空荡荡的而就在轿座上方竟然就放着一个香包这个香包为粉红色上方绣着鸟鱼虽已岁月久远可这香包仍旧透出一种神秘的美让人不禁想象着这香包主人可能就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子 “我沒坐过轿子听说只有古代的达官贵族才能坐着这轿子我进去坐坐看”布诺此时似乎忘了他现身处一个墓宫之中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之下他竟然一扫先前的恐惧竟走进轿子里这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脸的得意样儿像是他此时就变成了他口中的达官贵人一般 嘤嘤……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一章 落棺歌 正当布诺正得瑟之时突然四周传來了嘤嘤的女子哭泣之声声音很低很沉就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來一般这样悠悠地飘入布诺的耳朵之中布诺这一听心里猛地一颤双眼就左右转动着他牙齿打起战來 欧飞等几个人忙环顾这正殿四周却见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此时却听着悠悠地传來一个女子娇泣的声音唱道:“清水顺瓢泻白布花戴头婚衣换丧服血泪洗新妆几次花开几重棺问君何时还” 那女子的低沉惨淡的声音就这样环绕在这殿内这样的歌声听得让人心碎不已布诺却是吓得双手颤抖竟不敢动弹这时声音越來越近了布诺怎么感觉到这个声音就在他身体的旁边发出來他心跳不已机械一般地缓缓转过头去…… 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鬼一个雪白到毫无半分血色的女鬼就这样直挺挺地坐在他的身边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红色古代婚服一双空洞的眼睛竟是沒有白仁嘴里喃喃地唱着唱着突然之间她双眼一瞪竟涌出两行血泪布诺一见便已冷汗流至额头双唇颤抖却是被吓得叫都叫不出來 嘤嘤 突然间女人低头哭起來只见整张脸都流满了鲜血血滑过的地方竟像是被撕下皮一般露出森森白骨瞬间女鬼一脸悲丧地向布诺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 布诺吓得直摇头将头撇到一边去而外头的人却不知道布诺这是怎么了竟大声地叫他他也不应 女鬼的手突然之间触及布诺的脸布诺吓得紧闭双眼汗水已布满了额头他的喉咙如同被什么塞住一般拼命张开口都说不出话來 突然布诺脑海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在狂奔的画面然后这个画面又一晃而过然后便是女子身着白丧服一边哭唱着一边拿着一瓢水倒入河里女子腰侧挂着的竟就是方才在轿座里头放着的那个香包她突然拿出一把利刀就直刺入自已的喉咙 “啊”就在这时布诺终于喊出声來此时他才睁开双眼不停地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已已被欧飞掐住了人中醒來之时自已全身都是汗水 “布诺你沒事儿吧你方才昏倒在这轿子里”三娘见他醒來这才松了一口气布诺这才向那轿子看去只见里头的香包早已不见了而轿帘不知何时早已盖下一股神秘的气息就从帘后透出來 “这个轿子的主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子方才我们听到那《落棺歌》是她唱的”布诺缓缓地说道“刚刚我又有了感应这女子应该殉葬于此处看她的扮相应该是个新过门的新娘” 几人这么一听竟是一阵惊讶面面相觑翁蓝回想起方才歌里的词:“清水顺瓢泻白布花戴头婚衣换丧服血泪洗新妆几次花开几重棺问君何时还”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在新婚这一日夫君丧命婚衣换丧服日夜泪下竟哭出了血泪在痛不欲生之际唱出了这首歌 “从这对联上看这摇光宫的主人应该是位将军犬王死后陪葬这女子显然与这将军关系不一般也许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女子之夫死得十分突然如若真是将军自愿陪葬哪有还娶妻之理”欧飞细细地说时眼睛却看向翁蓝他见翁蓝脸上仍旧冷冷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如花些时间去冥殿看看”翁蓝并沒接话倒是冷言道 欧飞一听这才注意起这摇光宫内的一切这里的格局竟古代墓室一样关于古代贵族墓室格局其实与那时活人宅有些相似当时的活人宅那大致都是有主室、后室、两间耳室而这墓室里头则也是一样只是叫法有所不同它们分为前殿、冥殿和配殿方才放着桌椅挂着对联的这个地方便是摇光宫的前殿而翁蓝现所说的冥殿则就是在前殿往里走的地方冥殿则就是摆放尸体之处 翁蓝说着便也不顾忌径直就向里走去欧飞见翁蓝对自已这般态度只是深叹了一口气而并不知情的布诺却不解地挠着头也跟了进去却见冥殿之内竟一片阴暗一盏明灯放在墙角之处投射着幽幽的光借着这昏暗的光翁蓝环顾四周只见这里头的摆设竟然与普通的墓室不同这里竟然有一面镜子这面铜镜旁边还有一把梳子冥床就在镜子旁边冥床竟也是垂着一条轻纱这样的摆设翁蓝竟有些疑惑这看起來主人并非像欧飞所说的一个将军反倒像是一个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欧飞几人也陆续进了冥殿却见这般景象欧飞便道:“看來这女子的身份显赫竟然专葬于此但外头的对联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看那是什么”布诺突然指着另一边墙只见那里竟挂着一套将军服翁蓝上前一看这套将军服为青铜制成青铜衣早已色彩旧残但却看得出规格很高只见将军服旁边的墙壁之上竟有两句诗:夫人卫国志芳心香销此 “夫人卫国志”翁蓝顿时惊叹她脑中浮起一个不得了的猜测“难道这摇光墓宫的主人就是一位女将军”翁蓝实在有些兴奋历史之上最早的一位女将军迄今就是商朝的第一女将妇好而如若这墓宫之主是一位女将军的话那这不是一个重大发现吗 “女将军”欧飞想了想难怪这冥殿之内竟然到处都透出一种女性的气息但再想想方才那《落棺歌》中的内容他又是一阵迷惑难道在这女将军的身上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离奇爱情故事想到这里欧飞看向翁蓝只见翁蓝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哇”雷千轻叹道“这样一个冥床真是太过了吧” 说话间大家已见到雷千早已掀开了长纱只见眼前一个雕功精致的冥床显现在眼前这个冥床是用坚石所制冥床之上竟刻了花虫鸟鱼等花案却就独独沒有凤凰翁蓝侧头一想当年这猞国上下凤凰仅有三公主可配用这女将军身份虽也显赫可是却远不及三公主的身份冥床之上无凤凰刻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冥床上方用红色点缀与婚床倒有几分相像 冥床上用纱裹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因紧紧地裹在薄纱之下所以一点儿也看不到真面目倒是雷千鼓起了勇气用手指直轻按了下去只觉手下一阵反弹他吓得有些后退道:“不可能” “怎么”翁蓝上前问道“有何不妥” “这……这上千年的尸体怎么皮肤还有弹性”雷千惊吓之余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咯咯 什么声音瞬间大家都静了下來布诺环顾一下周围之后眼光竟然就落在了那尸体之上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冥床上那裹着白纱的尸体只见那尸体的手竟露出了一些在外头仔细一看这手上竟还有皮肉一种皱皱巴巴的白暂皮肉就露在外头 “刚……刚才还沒有伸出來呢”布诺这一声刚下只觉一阵阴风这就吹了过來 “谁”雷千大叫大家都转过头看着后头只见空荡荡无一人大家再转头看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冥床之上哪有什么东西上面只有铺着一张破旧腐烂得无法入目的纱布 “…”布诺顿时之间嘴脸有些扭曲他就看着墙壁之上的将军服一动不动黑暗的墙边那将军服的帽子里头像一个黑洞一般神秘借着昏暗灯光他似乎看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只见那将军服的手袖突然举了起來布诺大惊失色大叫道:“鬼将來了鬼将來了”说完便立时就要往外冲就在此时冥殿门上方的大石突然之间就“隆”地封住了去路 几个人立时脸色一变就只知道往后退去只见那将军服缓缓落下竟是挺立在了地上欧飞向地上一看竟不见地上有脚将军服就如同被灌入灵魂一般竟悬浮在几个人的面前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此时就矗立于眼前 只见那将军服后头竟就凭空飞出一道青光利剑剑光四射剑锋极利剑身散发一种非凡质感冥殿之内青光一片欧飞一见立时有些惊住这样的一把剑他竟然有熟悉之感 说时迟那时快青光剑在半空一挥竟然就舞出一条龙状剑身一横便直插向布诺布诺惊慌失措样子双脚一软就跪了下來大声叫道:“将军饶命我不是有意冒犯的请将军饶命”说完这些便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再一抬头却见一双恐怖犀利的眼睛就直盯着他冷冷的模样布诺这回被吓重了一把抓住雷千就往自已前面挡去 “是他方才掀你的冥床动你的贵体你找他算帐吧”布诺话一说完就整个人将藏入了雷千背后不敢出來雷千顾不得许多手中摸出弹珠就向那将军服里弹去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二章 莫邪剑 布诺一路躲在雷千的背后雷千眼见那把青光剑已劈头而來于是从手中变出弹珠弹珠就在那一瞬之间穿射而去布诺躲在后头暗道:“老弟那可是只千年鬼将你这雕虫小技……”话还沒说完只见那弹珠竟就在未碰及那盔甲之时凭空消散了 “你这乌鸦嘴”雷千转过头恨恨地向布诺骂道“去你个破巫师一点儿本事也沒有” 说话之间一道青光早已厉斩而下雷千愤然一怒心想死就死于是用手就要一挡眼睛却立即闭上就像等着受死的模样雷千心中正有一股悲凉之意时突听到“卡”的一声睁眼一看竟然眼前一道紫光从侧面挥來就这样横在自已的面前用力挡住了了青剑的落下 “大哥”雷千仔细一看才看到侧面的欧飞他的表情转悲为喜于是大声叫道这样便立时向后退至欧飞背后 欧飞英眉冷竖地盯着那把青光剑转手一挥将那青光剑向半空挥去只见那将军服竟是一阵颤抖悬浮在半空竟然无了动作那青光剑半空中一个旋身竟就直插入了地面之上 翁蓝见机也不管是否危险便直冲向前蹲也下來盯住那把青光宝剑直瞅起來三娘却是沒有接近这整一个过程她都是盯着那把青光剑看这样的一把青光宝剑似乎让她着了迷她也说不上來什么原由总之心里头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莫邪”翁蓝喃喃念道自已却被自已的话吓得够呛那便是莫邪听到翁蓝的话音之时只见到“嗖”一声将军服突然之间就从半空落下欧飞來不及反应只见那插入地面上的莫邪突然之间“哗”地一声便一化为灰烬 “啊”翁蓝大惊失色在她眼中这样一把上古宝剑凭空在自已眼前化为灰烬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她拼命握住剑把可是剑仍旧点点化去最终烟消云散 “这……这尸体怎么又出现了”布诺揭开长纱一看只见那冥床上头躺着的竟还是方才那具尸体 “方才还真是这女将军显灵呀”雷千惊讶地说道“这女将军生前必定是英姿飒爽、威武刚烈之奇女子方才她那剑术太让人佩服了”雷千说着似乎已忘了方才的惊吓竟是一个劲儿的夸着方才的那个鬼将 “她手中拿的那把是莫邪剑”翁蓝淡淡地说道 “莫邪 ”欧飞与三娘异口同声地惊讶 “莫邪剑早就在千年以前失去踪影我们常听说干将、莫邪堪称情剑沒想到在你身上找到了干将在这摇光宫内却竟现莫邪”三娘早已好奇这一切在她心目中此二把情剑便是两把救族神剑只要两剑合并必将神力无边 “想不到我与莫邪剑竟只有一面之缘!”欧飞脸上露出一种可惜的神情然后又若有所思道“莫邪剑怎么会在这个女将军的身上到底千年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在冥思苦想什么你不如问问尸体吧”翁蓝嘴角轻扬呼地一下竟然就揭起了尸体脸上的轻纱一阵酸臭味迎面扑來布诺立时捏住鼻子别过脸去 眼前一张惨白的面孔骤然就在众人面前这张面孔虽已有千年之久可奇怪的是皮仍旧还在一层惨白而干皱的皮紧紧地包住下面的脸骨皮肤似乎仍旧有弹性一双紧闭眼眸似乎暗藏着许多秘密可以想像这位女将军生前定是一位绝色佳人这样的一张唯美冰颜的脸却就在这冰冷的简朴的墓宫之内沉醒了千年之久这不禁让几个人轻轻叹息 翁蓝用手轻轻地剥开脖子处的轻纱却见到脖子处的皮骨竟显黑褐色:“这里有些异常怎么皮肤的颜色有些不同” “死人都这样这人都死了千年了难不成还全身皮肤都如同生前一般白皙”雷千并不在意地说道 “不对这些黑色并不像是年月久远所致”欧飞凑上前一看便道“这可能与她的死因有关” “与死因有关你是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翁蓝忙问道此时的她似乎已忘记了自已先前还在与欧飞闹别扭 只见欧飞沒答话竟是一个劲儿地轻扳过尸体另一边看着只见在尸体喉部那黑色更加深起來他这才回答道:“我猜测是服毒而死的” “服毒”布诺一想便想起方才轿子里头看到的一切于是道“一个女将军不是战死沙场竟然是服毒而死” 欧飞低头沉思如若如同布诺所说她是为夫殉情而死的话那么她的夫到底是谁本來在摇光宫正殿之时大家都以为这墓宫主人必是一位将军自然也将这位将军套上了男性帽子那样的话在正殿中听到的《落棺歌》便让众人认为是女子为将军丈夫为国捐躯而心伤悲切但如今來到冥殿这才知道原來这里卧着的竟然是一位女将军而偏偏女将军又是服毒而死那么她歌中所唱的“君”又会是谁 想至此处突想起翁蓝所说的莫邪欧飞竟是脑中灵光一现干将、莫邪本就为一对情剑如若拿着莫邪剑的是眼前这位女将军那么会不会与那位千年之前拿着干将剑的剑神便就是她歌里的“君” 翁蓝想至此时竟是一阵心跳她心头更有一个疑问这两把剑本传为春秋战国时期一个铸剑师所铸现在她更坚定了一点这两把剑显然出现的时间早于春秋战国时期竟是在上古高辛时期就已存在如若这样的话那么说这两剑并非欧冶子所铸还是另有隐情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实令她越发感了兴趣只想在这个墓宫内找到答案 在冥宫内有些久几个人不禁被里头的臭气熏得有些头晕目眩走出冥殿之后大家便都坐在正殿外头休息片这么一个诺大的墓宫不知何时才能走完想到这里几人便开始讨论起來 “这个七星大墓我们才走了到第一个墓宫如若沒猜错这里头有七大墓宫”翁蓝的话让布诺心凉了半截他已然走得心惊胆战身心疲惫现在告诉他还有六个墓宫未走他顿时愁眉不展起來 “好了你小子也该历练历练了再遇什么鬼怪的话你可以练练手改日出了这墓宫你也现两手给咱们族人看看”雷千用力拍着布诺的肩膀嘻笑着调侃道 “想必族人早已全落入了狼人之手了……”三娘听到这里脸上顿时蒙上了阴霾她再次想起了父亲与几位寨主的死心中不免伤痛不已起來 欧飞看着她深叹一口气安慰道:“你放心几位寨主将族部托付于我我定会全力以赴待找到神杖我们便可以将狼族铲除我们还要找回蓝田那个时侯也可慰寨主的在天之灵了” “待你大败狼族之时你可得好好再迎娶一次我们的族长夫人”布诺嘻笑着说道只见三娘脸蛋一红却是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欧飞欧飞脸上一阵尴尬竟若有所思起來 “当务之急是如何定救族人儿女私情我想暂放一边”欧飞苦笑道 三娘却眼神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理解地点点头道:“我阿爸眼光不错你果有族长之才”三娘心中虽对欧飞的情感有些怀疑但她对欧飞的胆识和气度却是深信不疑的 “你们想得太天真了”翁蓝冷眼看着这一切竟是出口惊人“把这一切想得如此简单” “你何出此言别打退堂鼓好不好”雷千不耐烦地说道 “今日你们看到里头那女将军了也知道她死于中毒并不是战死沙场千年之前这里除了发生犬狼之战之外定然还隐着一件神秘大事我隐隐觉得事情并沒有我们想像得那么简单”翁蓝一股脑地将自已想法说了出來欧飞看着翁蓝认真的表情心中咯嗒一响回头想想这一切都似乎有些奇怪 休息之时正殿那阵浓浓的的茶熏香味从里头飘了出來几个人竟有些昏昏欲睡三娘从未有过这般浓重的睡意也不管这里就是放着死人的墓宫便懒懒地倚着墓宫门墙睡去 迷糊之中三娘睁开双眼只像是來到了另一个地方抬头一看只见高空上挂着大太阳她一阵迷糊难道自已出了墓宫再向四周看看却不见欧飞等人于是她急了便想大声呼喊起來但无论她怎么叫也叫不出声她手力按住喉咙继续迷惘地往前走只见前方山头竟有些熟悉她定神一看这里不就是族部里头的最北边的山太子顶吗怎么自已醒來竟在这里了 呜呜 突然之间耳边传來了龙角声三娘向山那头一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军堆压在了山头之上仔细一看竟见这些人着装有些奇怪像是远古时期的人他们身上缠着树藤目光之中露出杀气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三章 姽穠 突然之间四面龙角响起太子顶上头的军队就这要呼啸而下向三娘的方向狂奔而來顿时之间尘土飞扬喊杀声阵阵响起三娘大吃一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扑通扑通直跳于是紧闭双眼 半晌竟然耳边的声响慢慢静了下來三娘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四周暗了下來自已竟然仍处于雾气迷茫的山脚边上突见前方有蓝光闪动她定睛一看只见蓝光渐近就在此时见到四个双颊涂着红色胭脂的人面无表情肩上抬着一抬朱红大轿轿子一晃一晃地从远处行进而來三娘正看得入神突听到“嘤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清水顺瓢泻白布花戴头婚衣换丧服血泪洗新妆几次花开几重棺问君何时还”轿子之内一个轻轻的女声唱道 三娘一听竟然就是在摇光宫正殿听到的《落棺歌》这样的红轿子这样的歌难道这轿中坐的便是那位女将军三娘顿时蒙了她到底现身在何处这里怎么看都像是阴间想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冷气转身藏入旁边的草丛之中 只见那红轿子就在这里停了下來四个轿夫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直直地站立在原地三娘竟隐隐一看只见轿帘竟然就在迷雾之中自个缓缓掀起突然一个头从轿子内登时伸了出來三娘不禁有些大吃一惊再仔细看时竟是一个头带着红凤头、身着红喜服的女子额前的银珠片密实地将她的容貌挡住 在古猞族新娘上轿之前必戴上这红凤头与银珠冠这些头饰必须在新娘过了门之后由新郎亲手卸下三娘回神一想这定就是一个正欲过门的新娘但正欲过门的新娘又怎么会在半途停了下來这在族部里可是一种忌讳的行为三娘这样想着不解地看向新娘 只见这新娘身段挺拔浑身英爽正气迷雾俏影之下竟有几分熟悉之相三娘脑中一阵搜索竟有些倒吸冷气眼前这新娘不正是今日见到卧于摇光宫冥殿之内那位女将军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三娘回神一想方才那首哀怨的《落棺歌》再看看这里的迷雾心中竟是猛地一震难道这里便就是那阴间鬼道想到这里三娘心里不禁害怕起來自已难道也死了为何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來 就在这时只见那新娘竟突然之间一晃头竟见从银珠片帘之缝隙之间露出一只冰冷血眼眼皮突然一颤刹时之间流出一行血泪三娘盯着那只眼睛血眼如同漩涡一般竟就这样将她卷了进去她眼前出现一个云鬟高耸、眉目娇俏的女子她身着青铜战服手中青光宝剑翻舞自如竟如同蛟龙出水上下盘旋惊得三娘目瞪口呆 只听剑声“刷”声作响三娘突然之间回过神來再看红轿那头那只血眼竟圆瞪起來女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青光宝剑竟立时向树后头的三娘直冲而來 三娘并无妨备心跳加速只得向后跑去转头一看只见那女子早已腾空飞起挥舞着青剑直指三娘的眼睛银珠片帘背后那只血红的眼睛就这样紧紧地跟着她一直往前她口中竟念叨着什么犀利的眼睛空洞惊悚血红色的泪不断流淌竟露出一种惨烈之状 三娘顿时脚如灌铅无法走动竟正挺挺地站立在了原地就在此时那女子青光剑立时刺入她心脏之中她顿时有一种被抽离的感觉她全身发痛只见那只血眼早已贴近她的眼睛她竟像是被注入了这女子生前的回忆一般痛苦无比心碎得差点儿就要断了气她急急深吸一口气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情剑之合可胜敌但情剑非qing人所有也”说完这女子竟昂头惨烈一笑一脸恐怖愤怒地将剑深插入三娘心脏三娘只觉天昏地暗顿时便如卷入了黑洞一般…… “醒醒……” “她不会是中毒了吧你看这脸色三娘”这显然是布诺的声音三娘缓缓睁开双眼一看只见欧飞正搂住她旁边的雷千与布诺一脸焦急的样子见到她醒來脸上的愁容也缓和了许多 “你怎么了叫了老半天都沒醒”雷千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里真是诡异我方才还以为三娘也像他们一样……” “呸你这乌鸦嘴”布诺这一听当然不依这雷千怎么尽说不吉利的话被布诺这样一呸雷千才发现自已方才说了不吉利的话赶忙收了声嘿嘿地起來 “可能是方才的这摇光宫里的香起的作用”翁蓝见三娘沒事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这才装出淡淡地说“这种香有些像‘**香’在墓内常有为了防盗墓贼所用” “我方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便是那里头躺着的那个女将军我看到她生前的面貌了”三娘扶着头揉着太阳穴半眯着双眼说道 “什么”布诺一阵惊叫“你……你可别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开这种玩笑作什么”三娘转头横了布诺一眼无奈道“她身上的一把青光剑就是莫邪她还将剑插入我的心脏之中”三娘说这话时手捂住胸口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种感觉真是无法言语” “果真是莫邪”翁蓝忍不住轻叹“今日在冥殿之内打斗瞬间我看到了剑把上‘莫邪’二字”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找到莫邪那情剑便能合并这样的话神力无力能助我们灭除白狼一族呀”雷千不禁喜出望外“我们再进去找找竟然这女将军用的就是这把剑那定是与之一同陪葬在里头了” “这……”三娘有些忧郁道“这可是祖先的墓宫我们怎么能随意动里头的东西这会触怒神威的” “目前当务之急是铲除狼人如若祖先在天有灵也会赞成我们的做法”欧飞听雷千言之有理如若能双剑合并那又何惧那狼人 话说到此处翁蓝早已等不及于是再次进入到摇光宫之内只见冥殿直入便就是这摇光宫的配殿她跨步前行上下观望就怕有什么机关暗剑幸而一路无事他们几人便直达配殿 配殿就在冥殿深入之处只见这配殿里头有青烛台青烛台上又有一盏长明灯这个配殿让翁蓝有些惊讶这里的摆设竟如同活人宅的摆设一般左侧是粗木书架右侧则是四个纸人糊的童男童女这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四个纸人竟然看起來如同新裁的一般并无**焦烂之状三娘见这四人相貌竟像是方才梦里那四个抬着花轿的轿夫于是心中猛然一惊 看着配殿的种种这竟就是一个女子的陪葬品几人不禁暗叹沒有奢华的金银珠宝沒有俗套的脂粉头花更沒有精美的首饰仅有值得一看的便是那粗木书架之上那几卷破旧不堪的竹简兵书 翁蓝首先走向粗木书架半蹲之时平视眼前的那一卷卷竹简只见她双手小心从竹简两头一托就将那卷竹简托在了地面紧接着她缓缓地将竹简摊开只见里头的竹片早已有些疏松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翁蓝心中暗想这里头的每样东西都被这海底墓宫里头特殊的气体完好保存着如若这些东西离开这海底墓宫估计便会化为灰烬想到这里她不禁庆幸自已能有这种眼福看到这些深埋了千年之久的古物 “这些竹简显然就是一些兵书这女将军竟是个爱战不爱花的女子真是奇女子”雷千细细看着每个竹简上头都有一些名号虽是看不懂但却能确定这便是一些战术书籍 “姽穠将军桃虚人氏高辛王姬后赐为将军随盘主出征”翁蓝暗念道原來手中的竹简便就是这女将军身份说明的简书她勉强从那些模糊的字迹中认出这一行字几个人凑了过去竟无人看得懂这些个如同虫一般的字体但听翁蓝这么一说几个人便是一愣大家心里头竟觉这段文字有些蹊跷 首先姽穠将军的名号竟然在猞族族册里头竟是只字未提即是这么一位无前人可及的女将军为何不载入族册难道只因她是一个外族人这一点说不通因为当日的剑将神也是外族将军为何又载入了族册再者竹简中所说的这姽穠先前竟然是高辛王姬高辛王之妃为何又突将她赐为将军还让她追随了盘主最后这姽穠到底为何会死于中毒竟是只字未提这一切显得谜团重重让几个人不禁抓头费解 翁蓝再看下去只见下面模糊的文字似乎是在对姽穠将军手中的宝剑招术的讲解可因字迹模糊一切都沒看清楚翁蓝不禁感到十分可惜 “这竹简后头还有一行字”布诺指着后头的字大声说道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四章 人面蜘蛛 “情剑之灾凡人莫及”翁蓝念了出來三娘这一听倒想起梦里头那女子说的话便暗念道“剑之合可胜敌但情剑非qing人所有也”欧飞惊觉地看着三娘却见三娘若有所思的样子 “传说中干将莫邪二剑竟也是充满诅咒的剑只要拥有此二剑的人必是一对棒打的鸳鸯永世无法在一起”翁蓝看着这句话轻言道 翁蓝的这句让三娘莫名地有些痛楚那种痛楚似乎不属于她却又深埋在她的心里她心头一颤猛地想起方才梦里那女子向她的心脏插入那一剑之时那种楚痛之感竟与如今的感觉甚是相似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竟真是从那剑锋传到她心里去的感觉三娘从未遇过这种事情心中不免有些惊颤 “情剑竟然会有令有情之人分开的诅咒这也太……太让人不可思易了”在雷千心目中这情剑便就是有情二人所练就的剑法沒想翁蓝口中的这个传言让他大吃一惊 “这么说这位姽穠女将军竟有可能就是中了这种诅咒永世不得与自已爱恋之人在一块这才服毒自尽”布诺眼珠一转似乎有些道理地竖起食指像想起什么似地道,“难怪那《落棺歌》唱得如此悲惨” 三娘这一听倒觉得有几分道理回忆起她梦里新娘那只鲜血泪眼这一切似乎还在她眼前到底这姽穠将军身上发生过怎么样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干将莫邪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更让她好奇的是梦里那女子到底在她心里植入了什么让她如此痛彻心扉 “这里好像是一幅画”布诺指着粗木书架之上一个卷轴惊喜地说道 翁蓝这一听立时走了过去缓缓托起卷轴让布诺拿住卷轴一端一打开几个人顿时惊住这画布之上竟然绣着一个云鬟高耸、眉目娇俏的女子这女子杏眼含泪竟让三娘为之一震这不正是那梦里见到的女子面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梦中女子身穿战服而这画中的女子则是身披飘逸轻纱正翩翩起舞但无论是战服还是轻纱通身的英爽之气却仍旧散发不尽只见画布上的字才知这便就是姽穠将军之画像 “从这绣工看应出自于当时的高辛王室之内”翁蓝的注意力全在于这蚕丝线上“这些金蚕丝在当时极为稀少我看过当时古猞国的刺绣能用上的金蚕丝的竟只有三公主绣的那两幅凤麒龙麟图显然这金蚕丝是三公主与盘主独用之物姽穠虽是一个女将但地位远不如三公主高贵她竟能用上的金蚕丝想必这幅图只有出自高辛王室御yong的绣工之手” “这也并不奇怪竹简上不是说得很清楚这姽穠起先应为高辛王之宠妃如若这幅图是高辛王下令为她所绣的那也不足为奇”欧飞听着翁蓝的话不禁说道 “这画布绣的姽穠舞姿翩翩却杏眼含泪我隐约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翁蓝指着旁边的字道“闲云姽姽兮心宛然穠妍翩翩兮哀曲长” 这一句词竟让人一阵哀伤那画中女子哀伤的眼神这诗词之中竟流露出一种不舍之情可以想像画中的女子的所跳的这支舞蹈应该就是离别前的舞蹈如果说这幅图出自于高辛王室那么极有可能这幅绣画便是高辛王为即将离别的姽穠所作的图图中姽穠眼中有一种伤感之情 三娘用手轻轻摸向画中的女子的面孔突然之间头一阵眩晕竟然又转入万丈深渊之中她紧闭着双眼脑海之中那幅画里的人物竟然动了起來只听到耳边传來一阵空灵哀怨的乐声乐声像是从远古传來一般女子挥动轻沙水袖旋转在空地之上轻唱着:“辞君驰舞兮烽火台姽女力薄兮扫狄仇静思主宫兮别新愁……”这娓娓愁乐穿入三娘的耳朵之中却有一种刺骨的寒气从心里透出來三娘突然之间泪水流落只觉心痛无比三娘一晃头紧闭的双眼挣扎之下终于睁开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已冷汗淋漓不知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嗖嗖 翁蓝看着这幅图正琢磨着什么突听到那配殿之内一阵骚动几个人不禁向四周看去却未见有任何异常突然之间却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寒气迎面而來翁蓝警惕地将画轴卷好然后挎在了背后这时抬头看时竟将她吓了一大跳 只见就在上方墓顶之上正附着一只蜘蛛这显然不是一只普通的蜘蛛它身形庞大竟然盖住了半边墙角八只腿上的刺毛竟然清晰可见更诡异的是这蛛蛛的脸竟然是一个人脸的模样黑黑的长发披散在脸上发丝之中露出一双圆瞪的眼睛黑洞般的眼睛里头射出一种恐怖的眼神口中露出尖锐的牙齿整张人脸竟活形地凸了出來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怪物”布诺竟是从未见到这玩艺儿不觉大叫起來 翁蓝这一见心头一震这正就是那常听说的墓室守护的人面蜘蛛人面蜘蛛主要隶属于妖面蛛科和蟹蛛科类虽说许多蜘蛛都有毒性但这种人面蜘蛛却毒性不大它主要就是生长于潮湿阴暗的地窖之内而古时许多人为了预防盗墓贼都会将人面蜘蛛饲养在墓室之内为的就是守护墓室的陪葬品不被偷走人面蜘蛛最为厉害的一招便是尖口吐丝翁蓝此时定睛看着这个庞大的物心中暗想这家伙估计已养了上百年了这体形竟像是已会嗜人之状想到这里她又心中一惊她深知这人面蜘蛛最多活不过五百岁而这犬王墓有千年之久也就是说这人面蜘蛛并非建墓时养入难道还有人百年以來一直在这墓宫之内饲养这人面蜘蛛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翁蓝厉声喝道几个人才都回过神來立时就要往门外跑去 咝咝 骤然之间只见那人面蜘蛛尖嘴一撇立时从口中吐出无数细长白丝白丝穿气而去只见不到半晌便“刷刷”地将那配殿的门封了个密不通风欧飞立时拔出腰中长剑就向那白丝砍去却见那物黑眼一瞪凶神恶煞之状口中飞出长韧细丝捆住了欧飞手中的剑欧飞只觉手中无力再回头看时干将剑已被那物飞夺而去 “剑”欧飞脸色一变腾空而起追着被细丝缠飞而去的干将剑踩土而去他两手向前一伸抓住两把白丝用力向后一扯只觉手中的白丝坚韧难拔此时他开腿站立冷目竖瞪再看那人面蜘蛛那犀利的眼神八腿紧贴墙壁口中利牙外尖露昂头一声咆哮直吼向欧飞两方竟就如此对峙着不甘示弱 “不好那物看來已发怒就要向他喷毒如若被它喷到毒汁则会双目失明”翁蓝转眼一看只见那物鼓了一口气肚子顿时间胀了起來圆圆鼓鼓的再看那物眼珠之中充满血丝她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三娘一听这话心急如焚立时蹬腿而起拔出银刀就向那物甩了出去可谁知这物的口中竟有无数白丝它冷眼一触立时从口中又飞出一条白丝两下功夫甩开了三娘的银刀只听“嗒嗒嗒”三声银刀飞插入了墙内 翁蓝暗惊虽人面蜘蛛她有所听闻却从未听说过竟是如此厉害而饲养人面蜘蛛也是为了吓唬盗墓贼可眼前这物想來不大正常它眼冒红光腹部泛红色再看它口中竟然已涌出一些红色的虫子样子极其恶心见它凶狠的样子看來是要置众人于死地难道这人面蜘蛛也被人下了盅 正犹豫着只见三娘身上一道青光闪过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盯着三娘看三娘突觉心脏疼痛无比她双手打开咬住下唇眼泪几乎已涌了出來一阵莫名的疼痛过后骤然之间一道青光竟从她体内清晰透出几个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只见三娘体内竟显透出一把青光宝剑的形状 不待大家反应只见那青光如同游龙一般在三娘体内一阵旋转竟冲体而出三娘只觉身体剧烈地疼痛她昂头一阵大喊只见青光抽身而飞再定下神时只见那青光已飞入自已的手中 “莫邪剑”翁蓝与欧飞不约而同地叫道 只见那物突然咆哮一声被欧飞连人带剑甩了出去竟怒视着翁蓝翁蓝与那物犀利的眼神对视她从它的眼神中看到它直盯着她背在背后的那幅绣图翁蓝握紧背带毫不示弱地站着她知道这物就是想拿回那幅绣图可是她却不能放手这可是难能宝贵之物她心中竟有难言之隐 那人面蜘蛛见翁蓝死顶着便步步接近突然之间它一鼓气肚子一收张口就向翁蓝吐气而去翁蓝惊觉一看那血红的烟气早就弥漫而來了她竟呆站在了原地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五章 昆仑黑棺 就在这时只见三娘腾空而下挡在翁蓝眼前手中青光剑转手一挥只见一条青龙旋转而出那血红气的毒气顿时被挥旋而散此时那人面蜘蛛早已恼羞成怒突然厉声尖叫只见它披在脸上的头发竟冲天而起一张极为恐怖的脸现露无疑这张脸竟让布诺又再次恶心地呕吐起來 只见那人面蜘蛛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虫子虫子在它脸上挖着洞它张口之间只见血虫满口不停地撕咬着它的舌头舌头早已腐烂它这一张口一下子喷射出无数血虫 “不好这物看來中了血盅”布诺惊叫道翁蓝果真沒猜错这本守着摇光宫墓室的人面蜘蛛竟也被下了盅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哐哐 只见此时被甩在地上的干将剑突然之间哐哐之响欧飞立时转身盯着干将剑只见剑竟腾空悬起剑锋向下剑身不停地颤抖着如同有一股无形的内力在推动它几个人定睛看着只见干将剑突然化为一道紫光刷地悬空而起三娘手中的莫邪剑此时竟也化为一道青光青紫二光就这样在墓室内盘旋竟如同两条蛟龙交空盘旋着 欧飞突然间回过神來向三娘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时翻身而去各自握住那青紫二剑直插入向人面蜘蛛的口中只见那两条剑龙呼啸而去直穿入那物口中只听到“刷”的一声那物咆哮也來不及竟在青紫二光中“轰”声炸了个稀巴烂 欧飞与三娘二人回转而下剑已回手二人对视一眼竟然都有些意外还未來得及松口气突然之间三娘手中的剑竟“嗖”一声又腾起來剑锋锐利竟直对着三娘三娘一阵惊讶突然那青光剑便直向她心脏插去 “啊”三娘一声尖叫只觉心口剧痛立时感到天昏地暗便是一下子昏死了过去待醒來之时只见已被抱出了摇光宫自已竟对方才的事情记忆有些恍惚不知是幻是真 “三娘你醒啦方才你真是威武竟然刷出了莫邪剑”雷千哈哈大笑地说道 “你跟欧飞果真是天生一对原來干将莫邪这对情剑竟让你们得了”布诺更是喜出望外笑道 “方才……方才我真的拿了莫邪剑”三娘仍旧不大相信自已竟以为方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那还有假你方才手握莫邪剑与欧飞杀了那中了血盅的怪物还救了翁蓝呢是不是呀翁蓝”布诺转头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翁蓝 只见翁蓝脸上尴尬一笑道:“多谢救命之恩” “上回你在箭下救我今日也算是还你一命各不相欠”三娘淡淡道她方才情急之下救了翁蓝可并不代表她就已排除了对翁蓝的怀疑翁蓝见状竟是沒有开口但心里却十分地不舒服她有她的苦衷 “那莫邪剑现何在”三娘突然间像想起什么似地看着一脸犹豫表情的欧飞问道 “方才一瞬之间莫邪剑便向你的心口插去再一闪你就倒在了地上剑也无影无踪了”欧飞答道俊脸之上一丝不解的神情“为何这剑会在你手中” 三娘缓缓站起身來回忆只觉这段时间自已似乎总在梦境与现实中游走或幻或真让她突然间也有些难辩真幻了她缓缓答道:“想必那日的梦是真的” “你是说梦见那姽穠将军的事”布诺忙问道 只见三娘轻点头道:“那日梦到的那女子竟与姽穠将军绣画容貌一模一样那四个轿夫又与那四个纸奴一样我早有些怀疑沒想那日女子插入我心口的莫邪剑竟真从我心口飞出实在令人惊叹想必那时便已是在梦里传予我莫邪剑与剑法了”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雷千听到这里竟好奇地追问道 三娘侧头一想竟想到了那两句话:“她只说‘情剑之合可胜敌但情剑非qing人所有也’” 听到三娘说出这句话布诺脸上突然一沉想起翁蓝所说的诅咒:“哎呀不妙如若你得了这莫邪剑欧飞又有这干将剑那岂不是……岂不是永世不能在一起”布诺说完这话却被雷千用力推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自已说错话了于是忙自圆其说道“不……不过这也只是传闻情剑怎么会分开一对有情之人呢” 布诺说完便是嘿嘿地笑起來可是三娘心里却早已有不祥的预感为何这把莫邪偏偏就在自已手中她看了看欧飞与他四目相对欧飞眼中却有一种读不出的情感 欧飞见三娘一脸的哀愁便道:“布诺说得不错那些只不过是传闻你不必放在心中我们如今已是夫妻现族部有难我俩又都得了这情剑应该以大局为重连手将狼敌打退这也算对得起你阿爸在天之灵” 三娘一听竟是默默地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以來欧飞虽对她呵护有加可她却从他眼神中看到一种无奈欧飞口中挂着的多是族部安危等话而却从未有夫妻之间那种甜言蜜语他们之间像欠缺了什么似的一直被远远地隔开本來她以为欧飞便是那种对感情极为木讷之人可那日当她看到欧飞舍身搂住翁蓝之时她明明看到他眼中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如今自已竟得了这传言中的莫邪剑便更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翁蓝何尝不是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他们几人都在怀疑自已与尔东、儿妮和潘竹的失踪有关别人怀疑自已无所谓可连欧飞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人也怀疑她此时的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今日却见欧飞与三娘二人竟手持情剑默契地齐手杀了那人面蜘蛛二人之间的默契情感竟让她凭空生了几分妒忌她心里默叹也许这便就是天意 一行几人各怀心事这仍旧上路走在这个诡异的墓宫里头只见从摇光宫外头的墓道向前走两边的长明灯的光影在墓道里摇曳让人有一种恐怖的错觉按着那墓道行走了一段竟发现一个地势凹入之地欧飞有些疑惑却并沒有太在意于是几人在墓道的尽头转入凹地待转入之时这才发现这里竟有些不妥只见那凹地之处竟凭空摆放着一个黑棺木这个黑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欧飞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只觉这里四周并不像是一个墓室这黑棺木就横在这墓道中间凹入之处像是故意设计的这样的情况让欧飞不禁心生怀疑:“这里显然不是墓室怎么会有个棺木横放在这里” 几个人听了都顿时都觉得奇怪只听雷千一惊一乍地说:“这平白无故的该不会这棺木自已长脚走了出來吧” “你看这里地势内凹与棺木正合适可见建墓之时就早已设计好将这黑棺木放在这里的”欧飞蹲下來指着那凹入痕处道 “那大概是这个棺木的主人地位卑微或只是一个陪葬的士兵放在这里有站岗之意吧”三娘细细想來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了翁蓝蹲下身体一看只见这些竟然都是些纯黑色的素纹棺椁,沒有任何人为描色看起來并不像普通的棺木 布诺见翁蓝看得出神便也凑了过去近看一眼这黑棺之后竟是低声惊喝道:“昆仑黑棺” 昆仑黑棺布诺为何如此惊叹因昆仑山自古以來有“寿木之华”的美称山上有一种黑木这些木材传说断根也能独自生长这种木最阴之处便是树心树用黑木树心木制成的棺木是至阴至凶之物它与普通黑棺的作用截然不同许多学黑巫道的巫师便喜欢用这种黑木來下咒而布诺口中所说的昆仑黑木便就是它 关于黑棺的种种传言自已经历的与听闻所知的那一件件可都是凶险无比的奇遇翁蓝听到布诺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大惊在一个墓室里头遇到昆仑黑棺这可是凶兆再看看这里独特的设计想必这里便是建墓人专门设下的凶阵这里头不知又卖的什么官子她抬头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往回走一段最好别通过这里” “沒错黑棺确实不是好惹的可能会有危险”布诺听了也赞成地点点头说道 几个人正欲转身离去只见背后竟是一堵墙方才明明背后是拐弯的墓道怎么现在竟然是一堵墙几个人不禁面面相觑往后退去翁蓝心已觉不妙方才似乎早已踏入墓室机关之内她再一转头只见黑棺那头竟然出现了层层叠叠的黑色楼道她心中大惊道:“倒黑楼” “倒黑楼”欧飞看着翁蓝眼神里藏着一丝警惕低声道“是什么” “这黑棺是墓室里头的一种护墓法墓室里的棺椁附近已无路可走这便是‘倒黑楼’”翁蓝根本沒在意欧飞的眼光 第十六章 倒黑楼 只见欧飞深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翁蓝对墓室的一切早已了如指掌,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可此时眼看危急关头,他也没有再细问下去,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知道,为何不让我们方才拐路走?” “你是什么意思?”翁蓝脸上一沉,立时盯着欧飞看,眼神中充满愤怒。 咯咯 两个人正四目相对之时,突然之间,那棺木的圆棺盖突然之间一震,几个人心神不宁起来,难道这黑棺木里头的尸体竟还会动,欧飞见状立时向黑棺木里头看去,只见那棺盖缓缓地打开,只听布诺颤声道:“这回可不妙了,这黑棺最养凶灵的,那定是被下过咒的黑棺!” 说话瞬间,黑棺木盖突然之间悬浮在半空之中,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听“轰”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木盖便直挺挺地翻倒在了地上,几个人都镇住在了原地谁也没敢上前一步探头看那黑棺木里头的内容。 棺盖倒下之后,四周一阵死寂,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黑棺仍旧静静地横在墓道上,欧飞缓缓跨步吸足一口气,这就向黑棺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映入他的眼帘,奇怪的是这尸体的主人竟如同刚刚死去一般,皮肉饱满身上毫无腐烂迹象,双眸内凹,这尸体竟是一具裸尸,全身上下用一种细细的沙土盖住,看起来竟有些像是被埋在沙土里头只露出脸面的人,这个人惨白的脸上擦着红胭脂,下巴竟有一些胡渣,脸上隐隐约约有一种怪异的笑容,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欧飞一见仍旧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当他碰到那黑棺之时,他发现黑棺此时竟然在颤动,那种颤动就像从棺木下方的地底下传来的一般,快速而幅度很小的颤动,欧飞仔细看着棺木里头尸体身上那些细沙,只见细沙正随着颤动向两边流下,隐约之中竟见到那沙下方有一些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布诺见欧飞站在棺木前方并没什么危险,他也慢慢凑了过去,只见他到了黑棺前方时,竟惊住了道:“那些尘沙是封尸用的,怎么……怎么现在都在往两边流?” 刚说完这话,只见一道蓝光一闪,一阵沉闷的呢喃声就从那棺木之中传了出来,幽幽地回荡在这墓道之中,欧飞赶紧往黑棺里头一看,只见布诺所说的尘沙稀稀地向两边散落尽了,黑棺之内,那尸体饱满的脸部之下竟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这一个个白色的物体竟十分像头骨,欧飞脑中闪过一个恶心的念头:难道这些是婴儿的头骨? “他……他!”布诺脸都没转,眼睛圆瞪斜向黑棺里头,手指颤抖地指向尸体,“他刚才动了……” 咦哈哈 说话间一阵幼稚的笑声阵阵传来,整个墓道之中顿时沉入一阵嘻笑恐怖的气氛之中,欧飞向黑棺再次看去时,只见那人身上的白色头骨隐隐作动,突然之间,棺木中的几十个白色的头骨竟直立而起,拭目一看,这一个个小小的白色头骨之下竟伸出了白森森的腿脚,无数惨白的小手从黑棺里头探伸了出来,不停地抓着黑色棺木边沿处,就如同无数灵魂沉在黑棺内,此时都想攀棺而出。 “啊!鬼婴……不,千年鬼婴!”布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哭丧地向后撑退而去。 欧飞淡定地仍旧往那黑棺木里看去,不禁有些大吃一惊,那一个个如婴儿大小的尸体轰地往两边棺沿攀爬,原先那人的尸体竟原形全现了出来,只见有饱满皮肉的人头之下,竟然是一幅白森森的尸骨,这样看去,这个人就如同一条只剩下鱼头与鱼骨的鱼,身上的肉像是被什么吃光了一般,连骨头上都在尖利的咬痕。 那些惨白的鬼婴脸上挂着一种惊悚的表情,有的黑眼内凹、有的嘴被封了起来、有的则是被挖去了双眼,它们口中发出一种像是啼叫又像是嘻笑的稚嫩而恐怖的叫声,布诺仍坐在地上早已双脚发软,不远处的三人早已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在了原地。 只见那些鬼婴用鼻子嗅着什么,突然之间看向了布诺的方向,它们白色的头骨之下口中露出一个个锐利的牙齿,布诺一愣之间,只见那鬼婴竟一窝蜂般快速弹跳而出,就向布诺扑面而去。 “娘呀!”布诺惨叫一声,却见一只鬼婴向布诺的腿咬去。欧飞见此状,立时拔出腰中的剑就向那些鬼婴砍去,只见那紫色横扫而去,耳边凄烈地惨叫一声,几只鬼婴已化为一滩乌血,其它的鬼婴虽不敢靠近却仍旧嘶牙咧嘴地往前逼来。 “我的腿……”布诺捂着腿差点儿就要哭出声来了。欧飞忙上前将布诺扶起正想着向后退去,突然之间只见黑棺木快速震动起来,那个低闷地吼声似乎又响了起来。 “快走!”只听翁蓝和三娘一齐大声叫道。 只觉潮湿的空气中一股奇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那低闷吼声划耳过,只觉背后一阵凉嗖嗖的感觉,欧飞转头一看,黑棺一阵安静。 突然之间,棺木之内伸出一只干瘪的手,这只手静止在了半空,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欧飞立时将布诺往翁蓝几人的方向推去,就在那一瞬之间,那双干瘪的手“呼”地握住了棺木双沿,那个棺木里沉睡的人竟一托而起,就这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他机械般地转过头来,用一种似笑非笑地怪异眼光看着欧飞,口中呼出一口白气。 还没等欧飞反应过来,那尸体竟撑着头张口呼啸而来,欧飞紧急之下,反掌一挡却被那怪物甩了出去,背部一下子撞击在了墙壁之上,只见欧飞脸色一青呕出了一口血。只见那怪尸竟趴在地上,一双犀利眼睛向四周望着,青色的舌头突然伸长出了一尺多,口水哗哗地往下流淌着,就像是野兽觅食一般,他抓起身边发出怪声的婴尸竟就这样往口中塞去,只听到婴尸发出了诡异的惨叫声,那白色的尸骨被嚼得“卡卡”作响,吃完婴尸,眼睛便向那墙角边上躺着的欧飞看去。 翁蓝一见立时急了起来,她早已将方才欧飞怀疑她的事抛之脑后,翁蓝抓住布诺的手急问道:“这怪尸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黑棺里养的婴尸王?” 布诺被翁蓝这样一说,细想之下确见过祖先书上说过,于是答道:“看这情形,应该就是了……”说完布诺又不忘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翁蓝早已没把布诺的问题放在心里,脑中之想着如何救出欧飞,她心一横转头即问布诺:“你有捆尸绳吗?” “要我降黑棺尸?”布诺看着那怪尸一副吃人模样,心里一惊又看着自已的腿道,“可我这腿动不了!” “少废话!快把捆尸绳给我!”翁蓝早已急得小脸通红,低喝道。 “你?”布诺心想,这翁蓝会降黑棺尸,怎么这么久他也没看出来,“不行不行!这很险的,那可不是普通的黑棺尸,那可是一个千年之久婴尸王,你哪里是他的对手……”话还没说完,只见翁蓝早已不耐烦,一把抓过布诺肩上的白布袋就往里搜,只见半刻,她从袋中搜出一条金色绳子,她眼中一闪,嘴角一扬,立时将绳索捆在手里这就向那婴尸王奔去。 三娘与雷千正想上前与那婴尸王拼命,哪知翁蓝从背后就这么一跨冲刺般飞闪而去,二人惊呆在了原地,也不知翁蓝到底拿这绳去做什么。 捆尸绳是至阳之物,乃朱沙和巫师的阳气之血浸泡而成,黑棺尸是至阴至凶之物,通常巫师会利用黑棺尸来下咒,特别是学黑巫之人则用黑棺尸害人,而巫师本身平日都用捆尸绳将黑棺里的尸体镇住,这样才能制服这至阴至凶之物。 布诺虽对黑棺尸的控制有所耳闻,可是他却没明白,为何翁蓝竟也知道这制服黑棺尸的方法?难道她也学过巫术?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接下来的情形有所期待。 只见翁蓝在那婴尸王面前淡定地站住了,正缓缓爬向欧飞的婴尸王突然间停了下来,欧飞本已捂住胸口准备硬撑起来与那怪尸打斗,哪知翁蓝突然的出现让他吓了一跳,他眼中暗藏着一股怒光,翁蓝到底不会是这个怪尸的对手,她来不是送死吗?想到这里,便向怪尸厉喝道:“你不是想吃我吗?还愣着干什么?” 欧飞话还没说完,只见翁蓝翻身而去就站在了欧飞前头,与那婴尸王只有一米之隔,她斜眼冷冷道:“快让开,不要挡着本小姐除魔!”说完这话便立时将欧飞往三娘那边一推,立时盘坐在地上,双眼一闭竟喃喃地念了起来,顿时之间如同阴冥中传来的声音一般,翁蓝的声音穿透了空气就如一种超声波轰轰地直灌入那婴尸王耳朵之中,那婴尸王突然之间昂头咆哮,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q群:377464042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七章 墓道血海 欧飞本以为翁蓝是为了救自已硬着头皮单独对阵那婴尸王哪知此时却是这般情景他有些惊颤细看之时只见翁蓝立时起身猛向婴尸王扑面而去就在那一瞬之间方才她所念的咒语似乎沒起多大作用只见那怪尸已被激怒利牙外露展爪狂哮如同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一般立时猛跳而去将翁蓝扑倒在地翁蓝一个转头只见一张惊悚无比的白脸就这样紧贴而來一阵恶臭让她无法呼吸只见那怪尸直压在她身上她顿时全身动弹不得 “不好赶紧帮我拿出几张空符來”布诺一见这情形便大叫起來 雷千赶忙从布诺的布袋里头翻出了几张未写上符咒的巫符布诺一咬手指眉头一皱立时便在上头快速写了几个巫文于是单手一挥即刻将巫符甩了出去翁蓝利目一瞪用力一推将那怪尸推倒在地登时接住三张巫符这就向那婴尸王额头一贴只见那物竟定在了原地翁蓝本以为小命就要在此结束哪里知道竟又是场虚惊 “哎呀赶紧捆上绳子呀”布诺见翁蓝还愣在原地不动不仅急起來这三张符的效力可能不到一刻话音刚落只见那婴尸王竟又有些动起來翁蓝赶忙将那捆尸绳甩开一个旋转这就捆住了那怪尸哪知怪尸此时已醒觉狂吼一声就要用力挣脱欧飞见状就要上前去帮忙可立时被三娘挡住 “你身上有伤让我去吧”三娘淡淡地说道欧飞触及三娘的眼神只见她眼神里头有一种失落的光 “我也去”雷千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合力这才将捆尸绳牢牢地捆住在捆尸绳至阳之气的作用下那婴尸王惨叫了几声竟就缓缓地瘫在地上一切都平静了下來几个人喘着粗气都已大伤内气特别是欧飞和布诺一个运功时被击伤气损内脏另一个又被鬼婴咬伤腿部这还不知会不会中了阴邪之毒 “你怎么懂得那驭尸之术的”布诺刚松下一口气突然之间抬头看向翁蓝问道“看來你是有拜过师学过门道的只是还不大熟手罢了”布诺说完嘿嘿地笑起來 翁蓝听了这话并沒有应答却见欧飞那锐利的眼光射向她顿时之间几个人都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已翁蓝冷笑道:“你们又在怀疑我了是我是会驭尸之术的口决也知道用捆尸绳來制服黑棺尸难道凭着这些就可以怀疑我吗” “你对这墓室里的机关如此熟悉难道这些只是凑巧”雷千这回也不得不怀疑起翁蓝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翁蓝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欧飞苦笑道:“是不是连你也不相信我” 欧飞抬起眼却见翁蓝眼睛一红强忍的泪水似乎就快要夺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有难言之隐呢”翁蓝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只想知道儿妮、潘竹和尔东失踪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欧飞突然之间抬头直言道翁蓝竟被欧飞陌生而无情的逼问惊住了她泪水早已不受控就这样滴落了下來她仓皇地后退了一步定住在了原地 半晌翁蓝冷笑一声转身便是喃喃地念起咒语突然之间这四面密封的墓道竟然突然畅通几个人实感不可思易翁蓝却吸了一口气对欧飞说道:“既然你们怀疑我那么我们以后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说完这话只见她转身快步向墓道另一头奔跑而去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墓道之内 “大哥我去追她她定是那个黑手”雷千见状早已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翁蓝身上在他心里翁蓝这个举动就是承认她就是那个神秘黑手了 “不”欧飞心里早已乱如麻心里开始担心起翁蓝的安危他最清楚翁蓝的性格方才的行为显然就是她在赌气而他此时心里头竟有些后悔说出那些不相信她的话 “你不会想包庇她吧”一直在一旁沒开口的三娘突然之间冷言道 “在沒有任何证据之前谁也别想把罪名硬扣在她头上”欧飞转头回给三娘一个冰冷的眼光 “我……我也觉得翁蓝不是那种人”布诺弱弱地说了一句却遭來了雷千的一阵白眼于是又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你去哪里”见欧飞向着翁蓝消失的方向跑去三娘厉声喝道 “去找她”欧飞沒有回头竟就这样往前跑三娘当然不会让欧飞单独去况且他还带着伤于是几个人还是紧跟了上去 翁蓝向前跑听到后头有人在叫她她此时回头一看竟是欧飞她心中一口气未下立时加快脚步见到前面有两条墓道于是便转进了其中一条这时才发现已甩掉了欧飞她此时才停了下來转回头看着前面的路奇怪这条墓道竟沒有了长明灯一片黑暗阴森突然一阵阴风吹來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來 这时的翁蓝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代而换之的却是一种恐惧感平日里她虽胆大但再怎么胆大也抵不过如今单独身处一个墓道之内如若再遇到那些千年鬼怪恐怕单凭自已是无法活命的想到这里她自言自语道:“不能死我不能死家里还有爸在等着我呢” 嗡嗡 此时就在那墓道的尽头竟又传來了先前在入墓门之时听到的奇怪的声响这墓道又黑又暗死寂一片静得只听到自已的脚步声 咚咚咚 骤然之间一阵水滴落的声间又从身边传來翁蓝摒住呼吸停住了脚步又回头看了方才走过的路心里竟有些发毛不禁后悔方才为了甩掉欧飞而选择了这条暗道可现在走回去似乎就是在认输想到这里她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走了下去 咚咚 翁蓝刚想继续跨步却听到身边又传來水滴声她不停瞪大了一双美目向黑暗的四周看去可是这么暗她什么也沒有看到她只得缓缓地向墙边退去 就在这里突然就有一滴水状的液体滴在了她的手上黑暗中她抬起手手指一捏只觉有些粘她心跳加速缓缓地将手放到鼻子处一嗅 “啊血”此时翁蓝失声一叫仓皇后退突然之间有一道白光就从身边突闪而过就在这突闪过去的那一瞬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竟就在离翁蓝一尺之间的地方一闪而现一对早已凸了出來的眼珠就这样直愣愣地盯住翁蓝 “啊”翁蓝早已忍不住了她厉声大叫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胡乱地往前奔跑而去她喘着粗气心早已跳到嗓门处一边跑着一边惊吓地往后看只见方才那闪过的白光竟然就这样紧紧地跟着她她紧咬着下唇只觉腿脚已有些发抖又觉脚下湿湿地像是踩着水了 翁蓝继续跑着却觉得那脚下的水似乎越來越高了眼看那白光就要追上瞬间前方出现一阵白影只见墓道半空之中悬浮着一朵朵的蓝色火焰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借着火焰她缓缓低头一看只见她瞳孔渐渐放大一种无比惊悚的表情就定格在她的脸上 血海一片血海 翁蓝的脚底竟然是一片血海只见血从墓道那头一涌而來就早已淹沒了她的膝盖她全身颤抖脸色发青再回头一看竟见那白光已近白光之中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竟穿着儿妮的衣服只见她被用绳子勒住脖子舌头和眼珠都吐了出來悬挂在半空口中的血滴滴哒哒地往下滴落 “救命救命”翁蓝只觉得嗓子里被塞了棉花一直都喊不出声音來她用足全力嘶着嗓子喊叫着她心中从未有过如此恐慌 就在这时她听到脚下的血水内有些骚动再低头往下看时却见一只黑色的手“呼”伸了出來紧抓住她的脚就要往下拉她大惊失色用力踩着那只手那手力大无穷竟就用力地往下拉着在翁蓝惊恐万分之余第一时间竟想到了欧飞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紫光刷了过來一把砍断了那只黑手突听耳边轰地一声翁蓝再次睁眼之时发现眼前一片光亮她自已竟是全身冷汗淋漓再看旁边竟然是欧飞欧飞正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你沒事儿吧” 翁蓝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扑倒在欧飞怀里大哭起來把她的惊吓和委屈一股脑地并发出來:“我见到儿妮的尸体了还有血海还有黑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有我在”欧飞轻拍着她低着头叹息了一声他眉头一皱却说道“我方才赶到之时你就坐在这墙角之下一脸恐惧的模样你说的血海、儿妮的尸体还有黑手我真的一个都沒见到” q群:377464042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八章 隐藏的身份 翁蓝听到欧飞这话顿时一消方才恐惧的情绪竟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飞又看了看四周墓道摆放着长明灯一路通到墓道深处她记得方才她进入这墓道之时这里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沒有可现在放眼望去却是长明灯四处通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方才见到我时也有这些长明灯”翁蓝还是想确认一下她看着欧飞弱弱地问道 “这些灯本來就是千年不灭的方才当然也沒有灭”欧飞觉得奇怪翁蓝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題 翁蓝惊觉般站了起來再往墓道深处一看竟然并不见任何蓝光和血她顿时有些蒙住了这才轻轻地拭去额头的汗水突然间她眼角不经意扫过那烛台上方的长明灯竟发现有一片烧焦的东西放在灯里她疾步上前将这块快烧完的叶子快速拿了出來 “这是什么”翁蓝手里托着那物竟像是一片叶子她拿到欧飞面前问道 欧飞接了过來将叶子放在鼻子边上一嗅竟觉这味道十分熟悉他在脑中一阵搜索竟圆瞪起双眼意外地说道:“这物你也见过这不就是我们在千窟红里见到的那曼陀罗的叶子吗你还中了它的情毒”说到这里欧飞从翁蓝眼中看到了一丝难堪想起当日千红窟之事二人如今又是这般情况于是二人竟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翁蓝见气氛尴尬起來于是便立时转回了方才的话題道:“曼陀罗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想必是有人故意将这些放在长明灯上烧而它放出的气味让我产生了幻觉” “不妙那放这片叶子之人定是抓了潘竹去了”欧飞突然间一想一脸紧张地忙说道“潘竹当日与千红窟的花妖寻huān时身上也有那些花妖的花叶这定是在潘竹身上的曼陀罗花叶子” 翁蓝这一听心中一惊这神秘的黑手竟然就这么跟踪他们或许欧飞几人误会她的事情也在那黑手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她横了一眼欧飞道:“你们不是怀疑我就是那黑手吗如今难不成我自已害自已” 欧飞见翁蓝双手叉腰一脸委屈的样子他心中那种懊悔竟又浮上心头他深叹一口气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可是我总觉得你在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欧飞见翁蓝眼神开始闪烁他紧接着说道“先前我记得在翔凤时我就已发现你身手不凡后來在迷宫森森甚至到了猞寨时我看了你的身手竟不像是沒拜过师学过武便能成就的泛泛之辈这一路來你都表现得处处精明刚开始我以为那是因为你学过考古是有些比常人懂得多些可來到这猞王墓后你竟表现得对所有机关都如此熟悉这时我才知道我对你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竟有些陌生” 翁蓝听完欧飞这些话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他说对自已已有些陌生之时她心顿时痛了起來她低着头退至墙边的阴暗角落灯光的影子隐住她那美丽的容貌突然她鼻子一阵抽搐似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盗墓贼的后代你相信吗” “什么”欧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翁蓝到底说在说什么她不是翁哈毕的女儿吗 “我现在的父亲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翁蓝平淡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我亲生父亲叫翁六曲摸金派盗墓起家” “翁六曲”欧飞听这名字竟是熟得很“难不成那个曾经被通缉了近十年的摸金六爷就是你亲生父亲”欧飞口中的摸金六爷听说当年盗了许多墓曾经一度在他们所在的城市相当出名而就在公安机关通辑令下了近十年都沒有找到这位人称摸金六爷的摸金派盗墓名人如今翁蓝却突然间说她便是这位摸金六爷的亲生女儿欧飞实在惊讶不已 只见翁蓝头一点道:“我的养父翁哈毕当年被逐出族之后被我父亲收留父亲当时已是小有名气的富翁二人便结拜为兄弟后來养母在生出犬头子之后不幸去世父亲见养父孤苦伶仃无儿无女便将我过给了养父认他为干爹哪知十几年前我的父亲在一次盗墓之中失了踪从此音信全无养父便认我为女儿负担起养育我的责任” 欧飞这样一听心中便是一阵疑惑道:“你是说你亲生父亲在一次盗墓中失踪至今” “嗯”翁蓝深点头道“据我养父所说父亲当年盗的墓数目之多令人发指最后一次父亲去了一趟河南回來之后便同养父说只要那次成功他以后便是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一行了谁知那次便出了事儿过不了几天便到处贴满了通辑令” 欧飞侧脑一想再看看翁蓝坚定的眼神便说道:“如果沒猜错你此次与我來找猞王墓定与你父亲的失踪有关” 翁蓝一听竟有些意外欧飞确实说中了她说道:“父亲虽失踪了但是我仍旧还与许多摸金派的人打交道你说我的功夫和墓地机关识别全都是这些人所教这些年來我到处打听父亲的消息通过许多旁门左道我听说父亲当年说做完便不干的墓便是那高辛王墓又有人说我父亲在这个墓里头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后便消失了” 见欧飞一脸惊讶翁蓝又道:“高辛王便就是猞王当时的帝王他的墓一直都是一个谜我借着帮养父寻找各部落图腾的空档到处探访却实沒有关于高辛王墓的消息想必父亲当年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便单独去找了后來竟在一幅高辛国里头一个小部落出土的图腾里我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是说找到高辛王墓的一些提示”欧飞眼睛一亮说道 “沒错这个部落的文字我也是请了摸金派里头一些老手才看得明白它说只要找到犬王墓里的一样珍宝即可以找到高辛王墓所在而据里头的文字记载高辛王墓里头无价珍宝比比皆是件件都会是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我想我父亲应该就是为了这些宝物而去的” 欧飞听到这里竟双眉一扬看向一脸严肃忧虑的翁蓝笑道:“这么说你帮你养父寻找的那些部落图腾应该就是盗來的吧” 翁蓝顿时有些眼神闪烁脸色煞白定定地看着欧飞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养父并不知道你如果要告发就告发我吧不关他的事” 欧飞见翁蓝如此紧张样子看起來有些可爱心里不觉失笑别看翁蓝平日里脾气不怎么样可是对待所有的感情都很认真就像她对养父的情感对亲生父亲的情感还有……对他的情感都是从一而终沒有变过想到这里欧飞不禁有些自愧不如竟觉愧对了翁蓝于是收住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告发不过……可能也沒机会告发了” “为什么”翁蓝轻皱眉头问道 欧飞看了看四周苦笑道:“都不知道是否还有命走出这里回到翔凤” “当初欧伯已得血癌定又失踪你都可以吃那么多苦找到他救他为什么现在你就不能为了外头等着你的欧伯活着出去呢只要你坚持那必然就会做到的”翁蓝用极为坚定的目光看着欧飞与欧飞四目相对此时此刻欧飞心中一阵感动翁蓝总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刻给于他精神上的鼓励而他呢却总是一次次地伤害她 “蓝我对你其实……”欧飞心中的话已是脱口欲出 可翁蓝的纤手此时按住了他的嘴一双美目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道:“别说了我都理解总之我不会变” 欧飞见翁蓝这么一说竟然心有灵犀一般他紧握住翁蓝的手一时之间二人竟无言以对似乎说出话來会变成更苍白此时的翁蓝并沒有挣脱他的手这段时间以來她不断地在矛盾中挣扎此时此刻她却有了一个坚定的方向她不会再顾及太多她对欧飞的感情不会因任何而变化这也是她从來不受束缚的性格所决定但她并不想和三娘抢什么也不会理会欧飞是怎么想的总之她就要这样默默地爱下去 翁蓝甚至有些欣慰至少她从欧飞的眼神中看到了对她的情感仍旧未变想想那死去的盘素儿她将一生的爱都给了盘郡就算死了也对他念念不忘可她却从來沒得到过盘郡的半点爱意她尚能做到如此无私而自已为何不能至少她现在所爱的人也在爱她不是吗只要两个人心灵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些名份呢 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三娘已先于布诺和雷千先行寻了來刚要转入那墓道之时她看到了二人四目相对双手紧握的情景她愣住了她按住胸口跳得厉害的心脏背靠着墙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了墙角处…… q群:377464042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十九章 土壁秘画 “三娘怎么了”布诺见三娘脸色不对靠着墙便与雷千一同跑了过來忙问道 “沒……沒什么”三娘慌忙收起脸上忧伤的神情站直了身子 此时在墙后头的欧飞与翁蓝听到了赶忙放开了双手二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二人此时心里都有些担心方才三娘是不是看到了一切他们很怕三娘又像之前一般变得自暴自弃起來 布诺转眼一看见到了欧飞与翁蓝二人便松了一口气道:“找到就好了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墓宫里你一个女孩子家很让人担心的” 雷千则怒眼一横上前对着翁蓝问道:“你在耍什么花招弄得现在我们都不知在哪里了” 只见欧飞英眉一皱朗声道:“不关她的事她方才也被暗算了看來那黑手一直都在跟着我们” “焉知不是她呢她对这里这么熟悉大概就是她自已设下的局我看她就是想杀了我们自已找到神杖”雷千竟是越说越过份了“说不定她就是狼人的爪牙” “雷千休得胡说”三娘突然大喝道“方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她不是那个黑手”三娘的话一出欧飞与翁蓝心中一惊都看向了她只见她眼神闪烁转过头去道“总之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那黑手看來无处不在” “我怎么说你好呢”布诺见雷千有些悔意的样子禁不住上前踩上一脚道“我方才怎么说來着你还不许我说” “你……”雷千手一指二人又开始互相打趣了 “别闹了”欧飞严肃地说道“这墓宫似乎还有许多墓道要走方才又因找人而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身处何地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直通犬王正墓的路” “这墓宫是北斗七星之状刚刚我们又过了摇光宫我想必须找到其余六大墓宫这才能找到犬王正墓所在”翁蓝点点头将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又是一阵犹豫道“只是一般这样的墓宫都会有一张墓图而墓图里则隐藏着所有的机关暗道如若沒有这张墓图恐怕我们连六大墓宫所在的位置都很难确定更别说躲过那些机关暗箭了” “六大墓宫”雷千听了差点沒晕过去“大概走完那六大墓宫我们都已被饿死了吧还有什么机关暗箭我看我们沒命出去了” “嗯雷千说得对更重要的是我们目前连找到墓宫的方向也沒有又怎么能找到犬王墓”三娘说道 “你方才说墓图”欧飞突然问道“真会有这样的一张图” 只见翁蓝头一点便道:“一般在较为复杂的墓宫之内建造者会配备这样一张墓图墓图中会不仅有各种机关暗室的位置还会有陪葬宝物所藏的位置” “如果我们找到这张图不就能直通犬王墓了”布诺天真地说道他殊不知这样的图都藏得很深找几乎是找不到的除非…… “墓图一般只交给守陵人……”翁蓝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停住了然后便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张图很有可能就在钟半仙身上” “这么说这钟半仙的死可能就是因为这张墓图”三娘想了想道“不妙我们可得快些找到神杖钟半仙死时家中上下未见这么一幅墓图极有可能已被抢走如若被狼人找到这墓宫那神杖将落入狼人之手我们族群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欧飞听到这里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竟有些苦闷自进入这墓宫他们都滴水未进墓宫内又何处能找到食物这样找下去岂不是要白白饿死在这里不成他正冥思苦想之下却看到布诺坐着的地板之上有一层白白的粉末再看那地面竟有些凹凸不平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便凑了过去 “你……你看着我干嘛”布诺见欧飞用一种不寻常的眼神看着自已心里不禁发毛他该不会又让他想主意吧于是急道“我是巫师又不是神仙我不会变出食物來的你别找我” “你站起來”欧飞并沒将布诺的话听进耳朵里去竟仍旧看着他地面上的印迹布诺这一听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地站了起來只听欧飞挥挥手道“让开” 这时布诺才发现欧飞正盯着的不是他而是他屁股底下的那地板只见地板上的白灰让他的屁股擦去了一半竟露出了一些雕刻的图画來翁蓝见状赶忙拿來灯为欧飞照亮地面上的东西欧飞细细一看立时站起身來脱下身上外套布褂腾空而起双脚倒立一手拿着白布褂就这样腾空快速飞扫地面 骤然之间一幅长无边际的地宫雕刻画映入几个人的眼帘只见这画竟与刚入七星墓门之时看到的地画雕刻工艺一样但比那一幅更长更宽欧飞方才扫出了百米之长但他发现这幅地画并不是他现在看到的那么长似乎它无限地向墓宫深处延伸而去实在无法用言语來形容它的壮观 “本以为墓门处的地画已是前所未有的墓画哪知这里还隐藏着这么一条地画墓道而且竟如此深长太不可思议了”翁蓝一向见惯了古怪壮观之物可她却从來沒见过如此令她兴奋的地画 “怎么这地画藏在灰下面”三娘记得当时入七星门时所见的地画是在明摆出來的一切清晰可见可为何这里的地面被上了一层灰入这墓宫之时她发现这千年墓宫到处都像是有人打理过一般地面各处几乎沒有灰尘可为何就在此处有那么一层厚厚的灰这显然是故意如此做的 “这些是石灰能保持墓宫内干燥”欧飞用手沾了一些灰在手上仔细看着道“这极有可能就是通向犬王正墓的路这些石灰用來保护这一路过去各处墓宫的干燥以保护犬王墓” 翁蓝听至此处缓缓蹲了下去用灯照着地面上的地画眉头稍稍一皱道:“看來这石灰不只一个用途” “你发现什么了”欧飞凑了过來以他对翁蓝的了解翁蓝定会从中找到端倪來 “你们看这些图里头讲的还是关于犬王的故事”翁蓝手指着地画一路缓缓地细看那地画 欧飞在看到第一幅画时就已是大惊只见那犬王手中捧着一幅图在站在一棵大树之下这棵树的枝叶张牙舞爪一缕阳光照在大树背后竟如同一尊合掌佛像犬王背后的洞上头竟就刻着“紫青洞”三个字 “紫青洞犬王盘主果真找到了紫青洞”欧飞又惊又喜果然猜的沒有错当年犬王失踪之谜此时就在这画中解开原來当年犬王果真知道了这凤麒图的秘密找到了紫青洞从此沒再回到凤翔山脉 几个人从头到尾细细看过地画只见这地画有十幅之长每一幅里头的内容竟是详尽非常连在一起欧飞与翁蓝竟找出了千年之前那个失踪在凤翔山之内的犬王盘主的踪迹 原來千年之前犬王盘主本安守在了凤翔境内为山国之王哪知有一日便得到两幅图 龙麟及凤麒他知道了凤麒图里的秘密之后便寻到了紫青洞來到龙腾一带山脉这里的狼族当时早已占领龙腾一带威胁到了这里高辛王朝的地位于是高辛王用巫师之术找能战胜狼族之人却找到了盘主他请犬王盘主带兵出战征服狼族犬王回到翔凤之后将几名爱战带在身边一同到龙腾对抗狼敌战服之后便让犬王盘主在此坐定龙腾山封其为犬王 故事看到这里布诺却有一个疑问:“既然犬王已胜为何族册上头却说他是战死的呢” 欧飞与翁蓝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原由迷宫森林的來由、枯木林里那些鬼军及那干将玉剑甚至紫青洞的壁画和《乐偶生》这一段的地画虽已解开了凤翔山的犬王失踪之谜可里头许许多多的疑团却仍旧困扰着几个人特别是欧飞在他看來只有将一切历史谜团还原这才能找到神杖才能救犬族但他万万沒料到这千年犬族之谜这些仅仅是冰山一角更大的谜团还在后头 欧飞深叹一口气想必这些也不是一时便能解开的疑团于是他看了看前方的墓道说道“我们沿着这些石灰走定沒有错这必是通向犬王正墓之路” 欧飞说话间便先行向墓道深处走去几个人见了便紧随其后他一路走着还不忘将地上的石灰扫去只见接下來的地画竟都是些展示犬王治理时期的风土民情放眼看整座龙腾山各大山脉细至花草大至犬王宫殿都跃然眼前从各景象看当时这一带山脉人民的生活都过得很安定幸福在那地画之上犬国山民们有下山卖药卖茶的有与山下人交流谈笑的有喜回山间的…… 看到这里却听雷千深叹一口气道:“既然当时那么富足为何犬王后來却将我们困在这与世隔绝的几座山内不让我们与外界接触” “雷千不得胡说犬王自有他的道理所在岂是你我凡俗之人可理解的”三娘厉声喝道却见雷千歪着嘴沒有再出声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章 开阳宫 看书窝网猞谜第三卷墓宫惊魂第二十章开阳宫地画一路从方才的墓道向墓宫深处延伸而去,欧飞几个人一路走着一路扫开这地面的石灰土,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几个人已觉十分累乏,越往那墓宫深处去,他们越感到空气越不好,加上一路来滴水未粘,布诺几乎就要晕死过去了,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脸哭丧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翁蓝早已脸色有些发青。 “在这里都不知天日了,再这样下去非饿死不可!”雷千已有些烦躁了,他们已拐了无数个弯走了几十条墓道,如今却仍旧没有个头,这里头水和食物都没有,眼看就要命丧此处了,他心里急了起来。 “这……这里有些氧气不足的样子!”翁蓝缓缓地靠着墙坐在布诺旁边。她按住胸口似乎已有些不支了,她的嘴唇早已有些干裂,呼吸困难起来。 欧飞转眼看看布诺与翁蓝二人,转眼对三娘说:“借你的刀一用!” 三娘有些莫名地拿出银刀放在欧飞手里,只见欧飞疾手一挥,“刷”的一声,那银刀闪电般就从手腕划过,只见那鲜血从手腕上滴落而下,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三娘脸上一惊就要冲上去抓住欧飞的手,哪知欧飞早已疾步而去,扶起翁蓝的头,将手腕上的血滴入她的口中,翁蓝诧异之下,早已被欧飞拥入怀里,嘴唇一抿,只觉一股咸咸的味道直流入喉咙,看着欧飞面不改色的样子,她心里竟是五味俱全。 “来!快将布诺的头扶起来!”欧飞说道,雷千这才晃过神来,忙过去扶起早已神志有些不清的布诺,只见欧飞按住手中的一条血管位管用力握拳,他手腕瞬间鲜血直流而下,滴在了布诺的口中,只见布诺如同在沙漠般遇到水的鱼一般,拼命地张开口去接。 过了一阵子,欧飞点住手上的止血穴,这就止住了血,一旁的三娘心里又痛又酸,她没想到欧飞会用自已的血来救别人,特别是翁蓝,此时她又想起在墓道时看到的二人柔情似水的眼神,心中不觉一痛,她默默走了过去,拿出一条白布为欧飞包扎着伤口。 雷千此时不敢再抱怨,他看到欧飞自已已受伤还舍血救人,心生佩服之情,于是主动道:“大哥,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到前面看看是否有墓宫。” 欧飞听了点头道:“嗯!也好,别走太远去了!” 雷千应了一声便向前跑去,这边布诺和翁蓝似乎脸色有了好转,二人倚着墙坐着,三娘则是央央地徘徊,过了半晌,却不见雷千回来的身影,三娘有些站不住了就道:“我去看看吧!” 欧飞站了起来向幽深墓道看去,却没见到雷千回来的影子,再仔细听时竟听到“嗒嗒嗒”的脚步声,欧飞看了一眼三娘,三娘脸上有些放松,两个人都以为这脚步声就是雷千的,于是就都直盯着墓道那头看,可过了许久,脚步声突然之间消失了,还是没见到雷千的身影。 “你不能单独去,我们一同去吧!”欧飞此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转头看了看翁蓝和布诺,“你们可以坚持走吗?现在我们几个人不能分散,可能会有危险!” “可以!”翁蓝一听,赶忙站了起来。 “雷千他……他不会有事儿吧?”布诺声音有些颤抖问道,“方才我听那声音怎么……怎么有些诡异!” “布诺,别自已吓自已,我们去看看便知了!”三娘说完却是一脸愁容地看着欧飞。 一行几个人就向那墓道深处走去,拐过一个弯之后眼前便现了一个墓宫,上方的石碑之上刻着:“开阳宫”。 “开阳宫!”翁蓝一看,心里有些底了,这说明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北斗七星墓宫之内,却有七星,而过了摇光宫之后便就是那开阳宫,这样说来,他们脚下所走的这条道确实没有错。 “门开着,难道雷千就在里头?”布诺看着一扇打开的门说道,他也顾不得许多,这就先行跨步进了这开阳墓宫,只见这墓宫之前竟有一池清澈的泉水,两边墓壁之上雕刻着几个如宫女一般的婢女,她们手中托着果盘,盘子里头放置着各式各样的食物,雕刻一时栩栩如生映入眼帘,布诺看着,顿时之间竟忘雷千的事儿,就这样看着壁画上的食物发呆,口中念叨着:“要真有这些食物可就好了!” 欧飞三人缓缓走进这墓宫,这里竟不像摇光宫一般朴素,这里的正殿正中放着一套古木桌椅,四面墙上都有婢女的雕刻图,每一个婢都长得貌若天仙,有的翩翩起舞,有的双手托盘正献出果品,有的则跪在地上美目低垂,这一个个女子都姿态各异,美貌动人。 请推荐 找小说,请在百度搜索书名+看书窝更多更好无错全文字首发小说,尽在看书窝。 第二十一章 狐姬 欧飞此时的剑就快要指至那舞姬的喉处,却见那女子一双美目立时闪过一阵惊色,“呼”地跪倒在地上,只听柔美的声音说道:“神将请恕罪,小女子并无冒犯之意!” 欧飞见这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竟不像是哄人的把戏,于是立时收回手中的剑稳立在地上,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何方鬼怪,怎么会在这开阳宫内?” 只见那女子抬眼一看欧飞,她竟笑道:“果真是这干将剑之主,不受美色所惑。” 她竟知道干将剑?她到底是谁?欧飞心头一颤,脸色却仍旧淡定,他冷言道:“你既知道这是干将剑,还敢向我下手?” 那女子半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竟让人觉得真幻难辩,她说道:“小女子也只是试控神将而已,别无他意。” “哦?”欧飞这样一听更不明白了,这女鬼来试探自已作什么? “神将有所不知,小女子乃弯月将军姚殷之妾狐姬,已葬身此地千年之久,今有幸与神将相遇……”那女子突然朱唇欲启却又缓缓合上,面露难色弱弱说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欧飞看着这女子的神情,又听她这些话,看她也不像是那些打诳语之辈,想着再听听她到底有何请求再做定夺不迟,于是淡淡道:“有何事不妨直说!” “神将,小女子本为蛮狄一歌妓,被犬王恩赐于弯月将军,受将军抬爱纳为妾室,虽说仅为妾室可将军却对我恩重如山,直至入这墓宫当日,他从未纳过正室,将军喜爱绘山水美人,而更爱我蛮狄之舞,这开阳宫便是依照那将军府建造,这圆舞池便就是当日我起舞之池……”说到这里那女子雪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种欣慰之情,“后来将军死后,我甘愿陪葬于这开阳宫内以伴将军左右!” 欧飞听至此处仍有些不明白,这女子所说的一切似乎还没有说到重点,但想想她为那将军甘愿陪葬之心却让欧飞心生几分佩服之情,但见这女子眼中的泪水缓缓滑落,于是道:“既是是你自愿陪葬,又为何这般悲伤?” “神将不知,待我死去之后却在黄泉路上未能等到将军,于是返到开阳宫,这才发现原来这墓宫之内躺着的并非将军本人,”说到这里那狐姬眼神瞬间变成凄凄然道,“我已守在这里千年之久,却从未等来姚殷将军。” “什么?”欧飞顿时一惊道,“你是说这开阳宫内所葬之人并非姚殷将军?”要说这犬王墓宫为七星排列,如此墓如翁蓝所说这里有七个墓宫,那么这七个墓宫定是埋葬当日犬族地位尊贵之人,关于弯月刀将军姚殷的威名欧飞也曾听盘古稀说过,他与干将剑主人剑将神并称外姓二神,也听说他当日与犬王战退狼族立功无数,所以方才欧飞听那狐姬说这里是弯月将军之墓宫并不足为奇,可当听到她说到开阳宫内葬着的并不是将军本人时,他不禁大惊失色,难不成这几千年来犬族之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一直以来都错供了一尊神? 欧飞看了一眼那狐姬,心中有些不大相信,可见她方才语言之中有一种诚恳之意,竟也不像是在打诳语,于是道:“那么这墓宫里头躺着的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无魂之尸!”狐姬脸上闪过一丝惊悚的表情,双目瞬间便得有些空洞,“无魂尸法仅有犬王身边的巫师独知,此事事有蹊跷,不知将军尸骨何存……”说到这里那狐姬竟然咽咽地哭了起来,那种哭声像是从那坟墓之内传来的一般,凄然而恐怖。 欧飞看着心有不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必那女子便是要求他帮她找到姚殷将军的尸骨了,可话说此事已过几千年,想必那尸骨已化为灰变为土也说不定,他又从何找起呢? 只见那女子抬眼一看欧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于是拭泪道:“神将莫愁,小女子并非想找到将军尸骨,而是想要神将找到弯月刀及刀主人,小女子记得将军临死之前一日说过,那弯月刀与干将剑二神器千年之后如未合并,犬国将大难临头,小女子知道弯月刀对将军来说极为重要,今日有幸遇到神将,小女子斗胆请求神将完成将军悬挂心中的心愿,让犬国免遭大难之苦!” 欧飞这一听,倒是明白了几分,顿时之间对眼前这个魅鬼女子狐姬另眼相看,她虽是一介舞姬,却因为深爱夫君而心怀大爱,时时揣着亡夫之复国之心愿,而恰恰这个心愿也正是欧飞这个新任族长正欲完成的大事,想到这里,欧飞这才对这狐姬无了防备之心,上前一步扶起她来,一接近这狐姬便觉寒气袭体而来,一种刺骨的冷让欧飞不禁打了个寒战。 “夫人放心,我现手中有干将剑,又已肩担护族之重任,既有此事,我必然找到那弯月刀传人,让族人免遭于难!”欧飞拍着胸脯说道。 只见那狐姬冷颜一笑竟有些释怀,她缓缓站起看着桌上的肉菜道:“这些肉菜是为神将你所准备,并无下毒!” 欧飞听到这里,仍有疑惑便想问为何总叫他“神将”,可未问出口却见那狐姬昂头看着正殿之上的字念道:“倾尽人间一支红,沐蕙冥界一幽香。”那声音之中带着颤抖之音,眼神之中有一种看透千年情事的淡然神情,突然她转身一个旋转,地上的轻纱顿时缠绕住她,竟如一股轻烟一般飞散而去。 待欧飞回过神之际,只见那狐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地上竟然余下一个香袋,打开香袋看时,这才发现里头竟都是茶叶,再闻闻却再闻到那浓烈的茶香味,欧飞一阵蒙,竟有些怀疑方才是否在做梦,他拍拍自已的脸,只见一阵疼痛,再看看那些丰富肉菜,却仍旧摆满了桌子,难道方才的一切是真的? “呼!怎么就睡死了!”突然间背后传来布诺的声音,欧飞转身一看,地上的翁蓝和三娘还有长椅上的布诺都已缓缓醒来,个个眼神迷蒙,大概都忘了自已身处何地了。 “哇!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布诺刚站起来,那眼角就瞄到一桌子的肉菜和点心,看得口水直流,也不问原由直接就伸手去抓。平日里有吃喝之时,并不觉什么,如今在这墓宫之内这么久都滴水未粘,特别是布诺还饿晕过一次,这看到满桌子的菜,哪里还有空去琢磨有毒没毒,总之抓起就往嘴里塞,不到半刻竟都见几盘已空,再看布诺的嘴早已鼓得跟一个鼓似的,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只顾着使劲往下咽。 看着三娘与翁蓝一脸的疑惑,欧飞将方才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他没谈及早先那狐姬媚态诱惑之意,二人一听心中大惊,特别是三娘,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位一直被族人视为御国神将的弯月将军竟然不躺在将军墓里。 翁蓝也顾不上吃,立时就转入冥殿之内是看个究竟,一入冥殿只见东南角也放着一盏冥烛,而这棺床却没有像摇光宫的棺床那般隐在一边,而就放在冥殿中间,棺床之上竟就直挺挺地躺着一个尸身,这个尸体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白骨惨的样子,而竟像是刚刚死去的人一般,只见身上的衣服早已腐烂而这肉体却未见有腐烂之迹,如果说摇光宫那女将军的尸体保存已是令人惊讶,那么见到了这副尸体之后,你才知道什么叫奇迹。 面对这尸身,三人目瞪口呆,皮肤与身体结构仍旧丝纹未变,再看这尸体旁边放置的物品,有一枚黑木印章,这印章之上印着“姚殷”二字,翁蓝细细将这黑木印章拿在手上端详,又看了一眼欧飞,欧飞立时意会到,拿出那钟半仙身上发现的印章一看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枚章正面上头印着的是个“将”字,背面印着将军名,而不知为何那钟半仙身上的印章背面却无任何刻字,如若它们都为古猞国王室统一刻印的官牌的话为何又有差异? “这些是什么?”三娘指着棺床之上一点点金属状的东西。 翁蓝上前一看,竟见这些金属状物有些像是当时铸造兵器用的金属,她再向周边一看,只见旁边有一个黑木手柄,仔细辨认之下,她终于开口道:“这应该就是这将军所用的兵器了!” 三娘一看,便立时想起平日里外神殿中供的神像,其中弯月神将手中的弯月刀柄似乎就是如此,于是道:“难道这便是弯月刀?” 弯月刀?欧飞有些不可置信,这弯月刀已经千年之久,早已质地松软,竟仅存下这些个散落的金属碎片,难道这样一把神刀就荡然无存了? “不对,这弯月刀听闻乃补天大石弯月冥石与乌金相融炼就而成,传说永世不灭,无任何兵器可击溃,不易化为如此灰烬呀!”三娘断不能相信这便是真的。 “难道那叫狐姬的女子所说的话是真的?”翁蓝说这话之时,眼睛看向那被蚕纱盖住的尸首的脸。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二章 冥殿鬼吹灯 【阅读 翁蓝轻轻揭开那尸身上的面纱只见朦胧的烛光当中一个脸瞬间映入眼帘这冥室之内突然之间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隐隐吹來三个人背后一阵冰凉不禁心头一颤只见眼前这张脸皮肤如同身上的皮肤一般光滑但脸上的五官早已扭曲一张大口惊悚地张开着两个眼珠早已被腐蚀而空余下那黑洞般的两个腐烂的眼洞眼前这副尸体似乎死得并不安祥而这样的尸身皮肤似乎有些怪异 欧飞突想起那狐姬所说的“无魂尸”便问起翁蓝來翁蓝却是不知倒是不知何时跟了上來的布诺应道:“无魂尸不就是代死之尸吗怎么你怀疑这是一具无魂尸” “代死之尸”翁蓝沒等欧飞回答便说道“先前我听一些前辈说过古时有些地位显赫之人因一时触怒龙颜被赐死而这些人往往会暗地里偷梁换柱让人代为死去然后自已逃生难道说的就是那种替死鬼” “这样的话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毕竟容貌身段都不同”欧飞也听过替死鬼之说但这似乎也说不通 “无魂尸不与替死鬼相同这无魂尸是由会巫法之人将一具早已死去的尸身掏空内脏他们会剥去皮再用自已画的人皮为其披上做成那与该死之人一模一样的的人巫师一般施法催醒此死去尸体的三魂七魄尸体在几日之内仍旧如同活人一般能动能言而到死期來时便让此尸代死再引去它的三魂七魄这便就是无魂尸了”布诺说时眼神中透出一种恐怖的神情就像他曾做过这样的巫术一般 “这样说來这皮便是巫术所变之皮而那肉则就是原來尸体的肉”翁蓝说时再看一眼那尸体难怪这尸体的眼睛都已腐烂而皮肤却仍旧完好无缺布诺答应着这就伸手去按那尸体的手处只见那皮如同消气的气球竟然一按便软贴了下去竟觉得按到了骨处 “难怪如此此尸体沒有任何护尸之法表面看起來完好无缺其实内在却已腐烂不堪”翁蓝这回算是明白了 只见布诺得意道:“这些无魂尸也只有巫术较高的巫师才能看出來” “此人不是弯月将军姚殷那姚殷将军去了哪里”三娘看向欧飞却见欧飞正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他并沒有回答三娘的问題而是转身向四周寻找一番却是在冥殿里头一个墓帘之后找到了另一具白骨白骨之上出现许多黑色斑点显然这尸骨主人是死于非命欧飞细细看过这尸骨的特征这才点头暗道:“果真不假” “如果沒猜错这便就是我方才恍惚之中见到的那个叫狐姬的女子的尸骨”欧飞仔细一看旁边那些陪葬的梳妆木盒上有刻字:“狐姬”他缓缓站起來淡定地说道 “果真有此人”翁蓝上前一看确实随身陪葬品之内果有“狐姬”刻字方才听欧飞说那些个真幻难辨之事她却半信半疑而现在见到眼前的这一切却信了再看棺床之上写着:“芳龄狄女”四字棺床上还画了一张奇怪的脸这张脸并非人脸而是一张动物的脸 “奇怪这不是犬族的图腾”翁蓝用手摸向那张怪脸只见那脸的额头上方有一块白斑她转头看着三娘不自然地问道“你见过这图吗” 三娘沒想到翁蓝主动与自已说话竟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她定住了神将注意力转向那图仔细辨认一番然后回答道:“这倒有些像我们族里的犬图可……可这上头怎么会有白斑” “我看像头狼吧”布诺这一句话让几个人都回过神來这果真像是狼图 翁蓝眼珠一转眉头紧皱细心一想再看看棺床上头那四个大字便喃喃道:“难不成这狐姬就狼族之人” 欧飞双目一抬便想起狐姬跳起的那支舞那舞步与夜紫当日在雷鸣寨中跳的舞竟惊奇相似再想想狐姬说过自已是“蛮狄一歌妓”而“狄”则是当日狼族先祖之称这么说來这狐姬便就是狼女无疑可欧飞又转念一想为何这狼女会被允许葬于犬族墓宫内而且就直接在棺床之上写上“狄女”二字这实在有背常理 “弯月将军纳狼女为妾”三娘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在犬族中长大的她來说狼族就是他们的天敌二者并存只会斗个你死我亡这是千年以來不变的仇恨而她沒想到就在狼族与犬族积怨最深的千年之前那为捍卫犬族的弯月将军却能纳狼女为妾并且合葬于犬王墓内这实在不可思议 欧飞手上捏着那两块官牌心中的疑团早已越积越大这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长线正在位着他们往里走欧飞一脸冷静他心里隐隐感到千年以前狼族与犬族的恩怨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有一点欧飞有些想不明白当日在凤翔那个空间之内犬王所镇压的戎狄余部到底逃至何处而犬王为何不惜一切放弃翔凤这安定山国到了龙腾山镇压狼狄难道只为了高辛王的一封书信吗这些疑云团团地将欧飞围住这样一个疑云缭绕的墓宫之内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來只见一闪之间东南角上的冥灯呼地被吹灭了翁蓝一见大叫不妙三个人立时警惕起來东南角那盏灯叫命灯一旦吹灭则会引來杀身之祸翁蓝深知这一点她印象中身边那些前辈在盗墓之时都应看命灯火花做事如若不慎在灯灭之时仍未停手离开则会惹來杀身之祸翁蓝抬头一看四周一片黑暗只见将军棺床之上一朵冥火幽幽悬浮在那蓝色的火花之下尸首那张沒了双目的惊悚的脸变得更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可能呀”布诺可沒了方才解释无魂尸的威风了一脸惧色道“这无魂尸不可能会有冥魂吹灯的怎么……” 冥火突然越聚越大缓缓分裂开去立时分飞到四面八方幽蓝色的冥火竟就向欧飞等人急速飞來欧飞下意识之下紧抓住翁蓝的手就向旁边扑倒翁蓝只觉全身被什么包围着立时又被扑倒在地上睁开眼看时只觉欧飞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二人在黑暗之中对视却忘了正处于紧张时刻直至布诺的叫声让两个人顿时晃过神來 此时才发现三娘竟被那冥火团团围住布诺在黑暗中翻着白布袋急得满身大汗欧飞这一见立时起身冲了过去只见那冥火之中突然之间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手向三娘拼命抓过去三娘心中一惊挥手就去挡 一闪之间三娘的一只手被一只惨白大手瞬间抓住只听到冥殿之中传來一阵尖锐的嘻笑声这种嘻笑声让人听了心头发毛那只大手拼命地向冥火之中拽去用力拽得时还发出“呼呼”的喘气声三娘立时拔出头上的刀对着那白手就是一刀只见那手立时放开三娘所有的手都停止了动弹 三个人摒住呼吸就这样盯着前方那一团团冥火看只听“嗷”一声一阵怒吼所有的手登时长出锋利的指甲直掐住三娘的脖子不放冥火中传出如念咒一般的怪声声音如一把剑直刺三娘心口三娘顿时无法呼吸只见那冥火向空中升上去她被掐住脖子就这样被一吊而上三娘早已意志模糊猛踢的双脚眼看就要伸直了 欧飞腾空而上就要向那冥火劈去却见冥火中又分离出几处火光向他围攻而來欧飞挥剑而去却不够那细小冥火那般飘动快捷它们躲闪而去却又步步逼近将欧飞围于死角之内布诺早已拿出了那驱邪剑这就要与那冥火拼去在如此暗的墓宫之内他已无法翻看巫咒秘法见三娘已快不行他只有拼以一死 “我……我跟你拼了”布诺说话之间便念起了驱邪巫咒这就向那冥火冲去 突然之间冥火团中如同闪出一道闪电一般一个人头瞬间闪在了布诺眼前布诺瞪大了双眼口早已张得大大手上的驱邪剑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欧飞此时也目瞪口呆起來因为这瞬间闪现的人头竟就是雷千的头颅 血淋淋惊悚的面孔就那样残忍地摆在布诺面前布诺顿时全身发抖鼻尖一阵抽搐只听他大叫一声:“雷千”这就向那人头扑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布诺感觉被什么拦住身体向后一昂“呼”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黑暗中传來翁蓝的声音:“别过去那是幻影” 话音一落只见翁蓝摸出一道符就就向那冥火一翻而去只见她手指一抖那道符竟就“呼”地烧了起來她口中念诀挥手而去只见那符变成无数阳火就向那冥火飞去那冥火乃阴灵之火而阳火乃阳气旺火阴火又何能胜过阳火只听口诀声中一冥火中的发出凄厉惨叫声那惨叫之声回荡在这阴森的开阳宫内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三章 配殿惊魂 随着那阵阵凄厉的怪叫声阴火竟被阳火吞噬而下三娘从半空中跌落翁蓝赶忙翻身一接也稳当下了地三娘竟已不醒人世 “快把东南角的灯点上否则还会有冥灵來袭”翁蓝赶忙吩咐道 欧飞立时点起东南角的灯这才看到这冥殿内的一切只见布诺缩在一个角落之内将头埋在膝盖上头双眼瞪着前方直发愣欧飞也并沒在意因为目前当务之急就是三娘到底是死是活欧飞与翁蓝赶忙将三娘放到开阳宫正殿的地上欧飞此时一把脉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被掐得喘不过气晕死过去罢了还好沒什么大碍翁蓝知道三娘沒事这也缓过一口气來 “你方才拿的是什么符这么厉害”欧飞这才想起翁蓝方才是用一道符变出阳火这才灭了冥火的便立时问起 “我们摸金派随身带着保平安的摸金符此符在鬼吹灯之时可以防身”翁蓝说这些时沒有再躲躲闪闪地逃避欧飞的追问了她又说道“这冥火有招唤鬼灵之魔力东南角的命灯一吹灭这些脏东西就会让冥火吸引而來所以方才我让你赶紧点着东南角的命灯” “布诺你定也听说过冥火吧”欧飞这时转头向布诺询问这才再次注意到布诺那双呆滞的眼睛欧飞与翁蓝对视了一下竟都觉有些不妥于是便走过去推了一下布诺欧飞试探着问道“布诺你沒事儿吧” “雷千雷千”布诺突然之间大呼起來眼中一阵空洞表情极为恐惧与方才安静得一言不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翁蓝这才想起刚刚那个像雷千的幻影于是立即扯住布诺道:“那是幻影不是真的” “不……不……我真的见到雷千的头了他被杀了被砍下了头他……”布诺语无伦次地乱叫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手舞足蹈起來竟将翁蓝推搡在了地上 欧飞一冲而上立时点住了布诺的胸口穴位只见布诺双眼翻白昂头一倒晕死过去欧飞扶住他将他也放在了地上 “他定了中了邪”翁蓝翻看他的眼睛又见布诺口中吐出白沫于是肯定地说道“方才那一惊让他失神不少那邪气便趁虚而入” “说实话方才那个人头真的只是幻影”欧飞看着翁蓝说道本來雷千失踪已让欧飞心神不定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失踪的三个人大概都已是凶多吉少而方才又见到雷千的头颅虽然翁蓝一直强调那只是幻影但是这已让欧飞更觉得几个人可能早已遇难了 “这情形与我那日见到被吊起的儿妮一样方才我看到那长明灯之上也有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叶子这定也就是幻影但……”翁蓝转念一想说道“但我估计他们三人可早就……” 欧飞一听心头一阵绞痛自入这墓宫以來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中邪的中邪这一路走來已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想到是他害了这些人他心里一阵愤怒紧握着拳头的手用力捶自已的头:“我真沒用做为一族之长却沒能保护好每一个人” “你别这样”翁蓝立时抓住他的手一双带着忧郁神情的黑瞳心中不禁酸痛起來她鼻尖一阵抽搐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平和地安慰着欧飞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灵光道“定是有人想害我们方才命灯熄灭我怀疑也是此人做出來的” 欧飞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琢磨双目一瞪即刻低吼道:“如让我抓到那黑手定将他碎尸万段” “这个人定是对这墓宫十分熟悉我们遇难的一切似乎都已被安排好”翁蓝理智的一句短短的话让欧飞回头一想果真如此悬棺血尸、悬魂梯、窝弩墙、倒黑楼……这一关关一件件似乎都是有所安排被引入而去的 欧飞此时心头一惊这个人似乎每时每刻都在黑暗的角落中盯着他们的行动而他们却都看不到他这个人对这墓宫如此熟悉他禁不住说道:“到底他是人是鬼” “是人而且是个会巫法邪术的人”翁蓝肯定地说道“如果是鬼大可不必用那**香等物來迷幻我们” “如果是人那会是什么人这样一个海底墓宫除了我们一行人进來外也就只有……”欧飞说到这里心里一惊道“守陵人难道还有别的守陵人” “想來也是只有守陵人手中才会有墓宫地图”翁蓝说到这里时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她双眉一抬立时问道“先前我们在钟半仙家中有沒有找到关于墓宫的地图之类的东西” 欧飞细细一想当日钟半仙身上竟有一块黑木腰牌其他再也沒有了于是摇头道:“沒有” “奇怪自古以來王室贵族的守陵人手上都会有一幅墓室地图这图上都标明了暗室机关的位置怎么钟半仙却沒有呢”翁蓝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起來她觉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欧飞回忆当时钟半仙死去的情景于是惊道:“定是让杀害他的狼人夺了去了” “难道……”翁蓝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开阳宫正殿之侧的配殿上一阵骚动二人便直奔配殿而去到了配殿却不见有何不妥只见这配殿之内竟是刻满了字画有山水鸟鱼更诗词歌赋这样可见这位姚殷将军与其他将军实有不同他不仅懂得骑马挥刀更懂得绘彩写诗可谓文武双全之人 欧飞却被那配殿内的一处画给看住了只见上头画的竟然就画着九个巨型怪兽的模样仔细一看竟就是迷宫森林中那九大神兽欧飞顿时一惊这画中的九大神兽无论从姿态还是下方署名的雕刻上竟与那紫青洞的壁画一模一样同出一格 “紫青洞的壁画可能就是出自这姚殷将军之手”翁蓝触目一看恍然大悟但立时又愁眉不展起來“这姚殷将军的画怎么会出现在翔凤山与龙腾山相通的紫青洞内难道……难道他去过那里” 欧飞脸上平静并无多言可内心却一直在思考着方才在冥殿内的一切很明显冥殿之内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姚殷将军的尸体如此想來那姚殷将军难道在千年之前那场浩劫之下根本沒有死去而是……而是逃到了另一个空间去了想到这里欧飞突觉事情越來越复杂而千年之前那是一场怎么样的浩劫却让这墓宫之内的犬王王室内的贵族全都死于非命地画上面已显示当年犬王已镇压了狼族大获全胜按理说本该受高辛王赏识享尽荣华富贵但是现在的犬族竟被隔离起來墓宫内的那些哀伤的诗文让欧飞无法不怀疑在犬族千年的历史上定是被隐去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后人猜测不透 欧飞的脑海中顿时出现曾几何时出现过的一个画面,他双眉一抬惊讶道:“难道当时逃走的不只他一个人……” “怎么说”翁蓝忙问道 “凤麒图是我祖先传下來的图腾它本该属于失踪的犬王如今我们已可确定犬王已來到龙腾那么这幅图又是怎么回到翔凤那个空间的这必然有人将其带走当日迷宫森林的玄冥池之内我看到的那两个古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他那么另一个……”欧飞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你是怀疑你的祖先便就是那与姚殷将军同时逃出之人”翁蓝此时意会到欧飞的意思细思之下心头大惊“你的剑玉便是剑将神手上的干将剑难道你的祖先便就是那剑将神这样说來剑将神君也逃了出去并沒有与猞王同生共死” “目前看來当时应就是这样但是否如我猜测的那样那该见到剑将神墓才能有分晓了”欧飞淡淡地说着 “他们在王室遭难之时逃出那不就是……”翁蓝最后的“叛国贼”三个字沒有说出口此时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脸色沉重却未搭言半句于是便感自已说错话了于是补言道“这也只是猜测可能你那祖先就根本不是剑将神也说不定” 听到这些他心里一阵郁闷想到方才冥殿之内那具无魂尸那很明显便是掩人耳目的伎俩如若证实了祖先为剑将神而又证明了他与姚殷将军逃离这里躲过千年前那场浩劫那么这便是证明了自已的祖先、猞族人一直崇拜的外族神将是一个诺夫一个背板君王的人欧飞深叹一口气想他欧家祖祖辈辈都是正人君子难不成自已的祖先竟就是个叛国贼 “不可能”欧飞像是在说服自已又像是在反驳翁蓝“如果我祖先是叛国賊又为何传下祖训要以死保护凤麒图如若他当时心中无国无主又岂会做出此举” 正说话间只听正殿中传來一阵怪声二人立时就向正殿跑去……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四章 尸猁 [..tw超多好看小说](..tw无弹窗广告)正殿传來奇怪的叫声欧飞与翁蓝二人赶忙就向那正殿飞跑而去只见那殿内一阵飞影竟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正殿处蹦了出來见到欧飞与翁蓝二人立时一闪而去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布诺的身躯被移到了正殿外头的池边手已甩在了池水里身子侧卧着差丁点儿就要落入池水之中欧飞与翁蓝默契一对视欧飞便飞也地跑出了开阳宫向那白影闪过之处找去翁蓝这才赶忙将布诺从那池边拉了回來这就守在了三娘与布诺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欧飞向外头跑去只见那白影就在拐弯处一闪而过那个白影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只什么动物他立时一扑仔细一见竟是一只雪白的兔子这兔子身上有红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奇臭味道欧飞这样一看赶紧拎住那兔子的耳朵就朝开阳宫走去走了一半抬头一看奇怪明明方才自已是从这墓道直追而出为何现在去找不到开阳宫他站在原地向四周一看这些墓道条条模样一般难道走错路了 想到这里欧飞又往回走去谁知走了许久仍旧沒看到方才的拐弯道欧飞灵机一动往脚下一看只见那通往各大墓宫的地画竟不在脚下这下欧飞真的蒙了早知方才那个白影是只兔子他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跑出來寻找弄得现在迷了路与翁蓝几人失散 “不妙”欧飞突然转念一想方才布诺身躯被移至池边这不像是这只小小的兔子可以做到的再细想想他恍然大悟难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到这里他焦急起來于是四处找出路可是找了许久仍旧无任何路道可走 这边在开阳宫的翁蓝却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欧飞她走到开阳宫门口向墓道那头看竟见那头吹出一片雾气她眼珠一转只感不妙口中说道:“不好该不会遇到雾墓道” 雾墓道则是大型墓室之内常见的现象墓道起雾将进入墓室之人身困其中那雾据说是墓主人的怨气所化被困雾墓道之人将会在混乱中迷失自已一般这样的雾持续的时间是将近一日被困之人将会在极度压抑和恐惧的情况下丧失理智最后自虐而死 翁蓝想到这里差些就要冲入雾道之中去找欧飞可是她看了一眼在正殿内的三娘与布诺如若她走了他们就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她开始坐立不安 嗯嗯 就在翁蓝向开阳宫外头望去之时突觉背后一阵凉意似乎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來她沒有即刻回头只是斜眼往后方一瞄只觉背后似乎站着一个什么东西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飞刀立时转身看去 只见背后就站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它像一只黑猫又像是一个一两岁光景的小孩就这样四肢着地蹲坐在地上背后一条长尾摇摇晃晃黑暗下看不清它的脸只听它喉咙发出一阵阵地“嗯嗯”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翁蓝顿时摒住呼吸却在未看清面目之前也未下手心里却暗想道这是个什么怪物却见那物缓缓向布诺走去竟咬住布诺身上的衣服向池水处拖去只见那物移至光影之处翁蓝细一看去一个黑色大脸之上一对大得凸了出來的眼睛惊悚恐怖直盯着翁蓝看翁蓝只觉全身汗毛直竖见布诺被缓缓拖去立时就闪出手中的飞刀一掷而去 “放开他”翁蓝猛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叫一声却见那物快速闪过然后缓缓转回头两只凸眼充满血丝向翁蓝嘶牙咧嘴发出“嗯嗯”之声只见那物脸上一阵双颊直冒出幽蓝之光口中鲜血之流看着这个人不像人猫不似猫的东西见识颇多的翁蓝还是全身一阵发抖 那物向翁蓝嘶叫了一下又转向布诺它似乎对布诺“情有独钟”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它又开始奋力地拖着布诺往池的方向走翁蓝见状也顾不得那物模样丑陋就向猛扑而去想与它斗个你死我活 那物看起來虽像个一、二岁的孩子那么小可力气极大一双长满黑色刺毛的前爪竟有一种奇怪的吸力一个翻身便把翁蓝压在了爪下口中的鲜血就顺流而下滴落在翁蓝的身上只见身上一阵臭味翁蓝被那物锋利的前爪压住手腕只觉手腕一阵剧痛血竟就这样缓缓流出 “啊”翁蓝吸足一口气昂头大叫只觉全身的气力都聚集在了手上双脚弯曲一踩地來个立地扳翻的动作就将那物直翻入了正殿池水之中翁蓝喘着粗气按住手上的伤双目直瞪向那池水中却见池水一阵平静竟不起一丁点儿的水花 翁蓝等了许久都未有反应这才慢慢地向池水处走去她手腕已血流不止此时心仍有余惊可好奇心让她向池水处走近走到那池旁边她缓缓往下一看水十分清澈也不见有什么东西 哒哒 翁蓝手腕上的血向水中滴滴哒哒地滴落她只觉有些不妥再仔细看时只见滴落的血处的水一个个小漩涡竟就如同吸血鬼一般呼一声将血滴吸入 翁蓝一看吓了一跳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吸血池正想向后退时只觉脚沉重无比低头一看只见那一双凸大的血眼就从水中透出就那样阴森森地盯着自已一双黑毛血手早已抓住她的腿 翁蓝大惊失色就想挣脱哪知水中“呼”地又伸出无数双黑手那些手用力一拉将翁蓝整个人拖入了水中翁蓝此时想要大叫可已经太迟了她咕咕地吐着水泡她根本就无法发出声音那些黑手此时变得更加力大无比翁蓝的双腿早已无法动弹一种无比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翁蓝不停地甩着头却发现这池像无底洞一般深她一阵慌乱之下喝下几口水竟觉这水奇臭无比直呛住她的喉咙就像一口吐出來慌乱了一阵她开始压住心中的恐慌开始往池底看去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不禁按住心口大吃一惊 池底之内尸骨遍池下方拉住她的是一群人不像人猫不似猫的怪物而这群人口中都发出一种“嗯嗯”声响那种声响凄烈而沉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似的让人听了十分揪心 翁蓝当然沒有去在意这些她此时性命攸关此时其中一只黑手怪物向翁蓝爬去它伸长舌头就向他的手臂舔去只见它脸上一阵怪异的笑然后伸出长爪就要向翁蓝抓去翁蓝触目一惊立时蹬脚而上却见那物穷追而上翁蓝向上游去顶出水面时却见地上的三娘已缓缓醒來正在摸着头找不着方向这会子看到翁蓝从那池里伸出头來三娘一阵惊诧 “救命水底有鬼”翁蓝才叫出一句就立时被再次拖入水中 三娘登时回过神來赶忙就扑水而去她长年在海边生长熟悉水性于是登足向翁蓝被拖去的方向登足而去惊见池内无数尸骨和怪物她立时游了过去拔出银刀就向它们**而去几下子功夫便将那几只怪物甩开她拉着翁蓝的手直向水上顶去二人合力便上池可那池内的黑手仍旧不断地呼出水面仍旧不放过二人 翁蓝眼尖看向池边一处凹入之地只见那里竟摆放一处香炉她顿时明白这香炉上应该有一道镇尸符的为何不见了想到这里翁蓝赶忙跑到布诺身边在他布袋内搜出一道巫符她拿起布诺的手咬破然后拿着他的手在巫符上一画立时贴住在那香炉之上 只听到池中几声惨叫声那黑手一只只向下沉去不到半刻便再无动静了翁蓝与三娘同时叹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二人在这开阳宫内竟都不计前嫌互相救助这大概是她们先前也沒想到的 “这池中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尸骨”翁蓝不禁疑惑地说道 三娘绕着池一圈只见那池边沿的石头上方隐隐约约似有些字她忙道:“这里原來有石碑” “将池”翁蓝念道 “将池”三娘像想起什么來似的说道“先前听说这个池这个池听说都是犬王余部的葬身之地可族人也都是听了传言然而真正的将池却未曾见过沒想到竟是在这里” “你是说池中的尸骨是犬王的兵将”翁蓝一听想起方才那些怪物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叫尸猁的怪尸这种怪尸便是墓宫里的黑猫食入了有冤气的尸体尸体的怨灵藏入到了那黑猫的身体之内让那黑猫变成尸猁 “听说犬王死后剩余兵将在山中被狼敌围困最后全军覆沒所以特建将池來收入尸骨”三娘点头说道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当日摇光宫内做梦之时见到那千军万马围剿而來难道那便就是当时的场景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五章 白皮子 “你是说,那是在战争中死去的兵将?”翁蓝更加不解了,方才她见到的那个身材矮小的怪物,那必定是黑猫食入了藏有冤魂孩子的肉身变化而成的尸猁,如果这些尸骨是兵将的尸骨这也不足为奇,可为何这里头也有小孩子的尸体? “怎么?有何不妥?”三娘问道。 “没什么……”翁蓝此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妥,但是她总觉得这些士兵并非死于战争之中,或许战争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却不是主要的原因。想到这里之时却听外头有脚步声,翁蓝与三娘对望一下,心里有些发毛,当日雷千失踪也有这样的脚步声,二人脸色一沉便宫门口跑去,却与冲进来的欧飞撞了个正着,只见欧飞神色紧张手中还抓着一只兔子,翁蓝这才想起欧飞方才被困入雾墓道中。 “你们怎么了?”欧飞看着浑身湿透的三娘与翁蓝,惊讶万分,不过看到二人安然无恙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三娘将方才发生的事对欧飞讲了一遍,却听欧飞说:“入门之时我已觉这池有玄机,但却没太在意,现竟真藏有凶物,你方才说那镇尸符想必是刚被人揭开的,方才我们听到声响之时,到了正殿便见布诺被拖于池边,大概就是在我们进入配殿那段时间被揭开的。” “又是那黑手所为?”三娘抓紧拳头道,“现儿妮、雷千和潘竹都不见了,这黑手到底想让我们都死绝在这墓宫之内。” 欧飞与翁蓝听到这里都沉默不言,片刻之后只听翁蓝道:“我看这黑手这次是冲着布诺而来,布诺刚中了邪气,对那池中的尸猁来说那中了邪气之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同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也是它们最为喜欢的,想必那黑手早已想好一切,便揭去镇尸符将尸猁引出。” “幸好这次有你,否则我与布诺可能都已成了那怪物的腹中之物。”三娘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想了想又是一阵尴尬道,“之前无故猜疑你,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三娘的话让翁蓝吃了一惊,没想到三娘竟向自已道歉,翁蓝此时也释怀不少,笑道:“你别这么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让了,总之我们现在同处困境之内,一定要齐心协力找回失踪的三个人,如若我们相互猜疑,那不正中了那黑手之计,上回蓝独自跑开差点中计便是如此。”欧飞本为两个女人之事苦恼,现在见二人竟这么着,便趁机说教一番。 “对了!”翁蓝突然转向欧飞一脸疑惑道,“你方才不是困入雾墓道吗?怎么出来了?” “雾墓道?”欧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 “墓室里头一种冥雾,可让盗墓者隐入混乱,那种雾墓道持续时间很长,基本上没有人能逃出过,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翁蓝惊讶之余这才发现了欧飞手中那只雪白兔子上身上有点点红斑。 “就是它!”欧飞指着手上的兔说道,“它带我走出来的。” “这个兔子哪里来的?”三娘细细一看,除了那兔子身上的红点,似乎别的没有哪里与普通兔子不同之处。 “难道这便是那红点白皮子!”翁蓝说时接过那白兔看,“白皮子便是在墓室内带路可找到宝藏所在之处,而这红点白皮子十分罕见,听摸金的一些前辈说过,这种红点白皮子则可以引路,避过一些机关暗箭。” “这么说可以让它带路了!”三娘笑道。 欧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布诺,他中了邪仍旧没有醒来,他面有愁容道:“如若布诺一直没醒,那我们也难再继续走去!” “但如若我们不走下去,便很难找到神杖。”翁蓝低喃道。 几个人一商议还是背上布诺走出了开阳宫,走在这墓道之内,越来越觉得阴气沉重,欧飞受了一点内伤,走走便要停停运功疗伤,而三娘与翁蓝分别都有皮外伤,虽伤势不重但已觉行进有些辛苦,想想当日共七人进了墓宫,现在却只余下四人,一种悲伤而恐惧的气氛顿时笼罩着整个墓道。 跟着白皮子走竟一路蹦进了一处封闭之地,在这里那白皮子便一下子消失了,三人惊诧一番,这里是一堵墙,那白皮子往哪里跑掉了? “是不是走错路了?”三娘问道,“这是条死道。” “不可能,白皮子不可能会走错路的。”翁蓝说完这话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地画不知何时不见了,她心里也开始怀疑那白皮子是否带错路了。 欧飞仔细一看,这堵墙之上竟有三个字:“玉衡宫”,这又是一个墓宫的名字,但是为什么这墓宫名竟刻在墙上,不是应该刻在宫门口吗?难道是刻错位置了吗? “该不会是用暗藏的机关开门吧?”翁蓝想到之前在七星的墓宫门之时也用了暗藏的五指机关才打开了门,这一般都是墓室内的防盗的伎俩,想到这里翁蓝四处寻找却未见有任何貌似机关的东西,除了…… “这里的长明灯灯台有些奇怪,”欧飞仔细观察着这里的长明灯,只有那堵刻字墙两边的长明灯与其它灯长得有些不同,这两盏长明灯似乎较高些较大些,灯台上竟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欧飞用手一摸道,“这些符号怎么看都像是布诺平日看的巫文。” “八成就是这里了!”翁蓝一时兴奋也不去管那些符号说些什么,这就拿起左边灯台上的长明灯,这一拿她心中一喜,果真暗藏玄机,这长明灯下一个钢绳连接着灯台,将灯与灯台串连起来。 欧飞见翁蓝手上的灯台一歪,再抬头一看,立时便喊:“住手!” 可是已喊得太晚,翁蓝手上的灯一拉,只见墓道两边那远在百米以外的两面墙迅速向他们夹来,翁蓝这才知道自已方才碰的不是打开墓门的机关而是护墓按箭机关,她心里一阵暗骂那红点白皮子,赶忙就向那墓墙顶端攀去,就在两面墙夹来之际整个人倒贴在墓墙顶端,这也是上次她躲过暗箭的方法。 欧飞双脚叉开向两边一跃,双脚直踩在两面墙上,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顶在了脚上,双脚几乎已摆出了一字马,这才将两面紧合而来的墙暂时顶在了两边,如若他一旦顶不住,那么三人将会被那两堵奇重的墙合扁。 “你们怎么样了?”翁蓝有些惭愧地说道,她伏在顶端墙上看下方,只见欧飞脸已充血,全身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可见已是用力过度。 “找出破解的开关。”欧飞实在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翁蓝一听立时收起一脸的惭愧向周边看去,可是越急越是无从下手,眼看欧飞就快顶不住了,翁蓝急得额头冒冷汗。 “方才左边烛台为机关那右边烛台……”三娘细想之下登时灵光一动,说道,“你试试右边的烛台。” 翁蓝此时一听一拍脑门,怎么她就忘了右边也有个特别的烛台呢,说时迟那时快,她立时便爬到两边墙的右侧用力将右边烛台上的长明灯向上一拉,果真这里也有机关,此时两面墙向两边“呼”地拉开,欧飞一个不备直摔在了地上。 翁蓝赶忙就去扶住他,只见他满头大汗道:“你说的那红点白皮子不是会让我们避开机关暗箭吗?怎么反倒将我们向这机关暗箭处带?”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这里有宝藏吧!”翁蓝吐吐舌头说道,她没想到这次她又害了欧飞,幸好他没事,不然她又要内疚许久了。 “咦?你们看,这里有个小洞!”三娘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洞说道。 二人向那墙角一看,这墙角上的这个洞小得只能放进一只手,难不成这么小的洞白皮子就能钻这进去?想到这里欧飞便蹲下往洞里头一窥,顿时之间一道金光闪烁而出,直刺他的眼球,欧飞一个眨眼只觉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睛里头渗出来。 “怎么回事?”翁蓝见欧飞半眯双眼便疑惑道。 “里头有个东西在发光,好刺眼!”欧飞揉着眼睛说道。 “果真是宝物?”翁蓝喜出望外道,“大概这玉衡宫就是一个藏着宝贝的墓宫,实在太妙了!不如我们凿开这个洞吧!” “等等!”欧飞用手拦住翁蓝,一脸严肃道,“你可不能带走里头任何东西,我们来犬王墓是来找救族的神杖的,金银珠宝等物一点儿也不能拿走。” 翁蓝看了一眼欧飞,心里却有所想法,这些年来翁哈毕所收藏的图腾中许多都是她从遥远部落用高价买来,而也有一部份十分珍贵的是她暗中联络摸金一派的盗墓者从贵族墓室中偷盗而来,翁蓝虽没参加过盗墓行动,但却对里头的玩艺儿略知一二,而翁哈毕也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已女儿的行为,总之他从不去过问过程,只要一个结果。翁蓝此次进入犬王墓宫当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寻找亲生父亲的行踪,同时他也想看看这犬王墓里头还有什么奇特古怪的图腾。 (cqs!)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六章 暗室金佛 翁蓝此时被欧飞喝住,然后被说教了一番,她心里头却想找到一些奇特的猞图,特别是墓宫地上那幅奇长无比的画最让她感兴趣,但可惜这幅地画是刻在地面之上的雕刻,并不能随身携带。(..tw) “知道了!”翁蓝毫无底气弱弱地回答着,心里却想等会儿进去,就算我拿了你也不知道,于是便忙道,“我们快想办法进去吧!” 此时,只见那白皮子竟不知何时竟从那洞内钻了出来,在洞口摇着小尾巴转圈儿,几个人正惊讶着,只见那白皮子瞬间向那小洞冲去,眨眼之间,只见那胖嘟嘟的白皮子身子竟奇迹般一缩立时就钻了进去。 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洞口愣住了许久,欧飞上前一摸那洞四周都是硬邦邦的石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方才那白皮子钻过去时怎觉这洞竟像是有弹性的皮袋一般能缩能伸、能大能小。想到这里欧飞便面朝洞口深吸一口气就向那洞上方的墙撞过去。身边的这两个女人一看忙想上前拉住他,可谁知一个闪眼,却见欧飞“呼”一声不见了,两个人一脸诧异四处环顾,却未见欧飞的身影。 “我在这里!”只听声音就从那小洞内发出,欧飞将手伸出了洞外摇晃着,“这面墙是幻影,你们只管冲进来便是!” 听到这里翁蓝和三娘总算明白了,原来眼前这堵墙根本就没有存在,而这只是一种碍眼法,听到这里翁蓝和三娘扶起布诺也向那墙处冲入,只觉耳边一阵风,待停住脚步之时睁眼一看,只见眼前一片金光,只见上头几个大字金光闪闪:“玉衡宫”,高高的墓宫顶上石梁之上刻满了各种奇特的符号,墓宫正中放着一个方形红桌,桌子两边两面白旗,白旗之上一边为天皇一边为地皇,桌子两边竟放着两个纸做的人,这两个人头戴五莲花冠,身穿细丝长裙,二人都只一个拿着一把驱魔巫剑,另一个手握龙角,姿势怪异让人望而却步。 “方才我们进来之处竟是一个石门!”三娘往刚刚那堵墙的方向看,更觉奇怪,刚刚在外头看明明是一堵墙怎么到了里头竟变成一道石门,与其它墓宫没什么两样。 “看这里头的物品摆设,这个墓宫的主人定是一个不俗的人物!”翁蓝看这些纸人和屋梁上的符号说道,“竟用了一种奇特的巫术让人产生幻影,保护自已的墓宫,难不成这墓宫内就藏着许多宝贵之物?”翁蓝此时想起方才欧飞看到的那刺眼之物,于是便四处找了起来。 欧飞却就在这正殿上走着,只见正殿中央的墙上就挂着一幅大图,图上一只犬头栩栩如生地画在上头,那图中犬的眼睛犀利可怕,怒视下方竟有逼人臣服之势,欧飞就这样细细地看着上头的这图出神,竟觉有些不妥。 “怎么了?”三娘问道,“这幅图是犬王最初带入族中之图,有不妥之处吗?” 欧飞托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那么像开阳宫内那狐姬棺床上的那幅白狼图。” 三娘一看便笑道:“犬与狼本就有相似之处,这二者都是眼露杀气,看起来也就有些相似。” 欧飞想了想,犬王带来这幅图中的犬与其有何关系?看起来似乎十分崇拜他,于是便问道:“族册里头是否有谈及犬王的来历?是何许人氏?” 三娘想了想摇摇头道:“族册中说他是龙王之犬子,想必家乡也应该是在龙宫吧!那些个传说已千年之久,谁还知道那会子的事?” 欧飞笑道是,心里却想,龙王之子应该仅仅就是一个传说,而那犬王的真正身份似乎从未有人提起过,这段历史似乎被放空,到底犬王是何许人氏?这幅千里迢迢远带而来的犬图上的这犬到底是谁?欧飞总觉得白狼图与原始犬图之间的相似定隐藏着一个什么秘密。(..tw好看的小说) 翁蓝此时已四处看起正殿,却找不到方才欧飞所说的发光的东西,她找着找着突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就在背后盯着自已,一股巫风阵阵袭来,翁蓝转眼向后猛地看去,只见后面什么都没有,她顿了顿正想再转过身去,可是细细一想立时扬眉瞪眼,像发现什么似地直盯着那两个纸人不放。 “不妙!”翁蓝暗叫道,此时的她早已发现眼前这两个纸人脸所转的方向与方才有所不同,方才进门之时她明明看到两个纸人的脸是向外头的,怎么现在竟然侧脸斜视后头,翁蓝细思之下,全身汗毛直竖,这两个纸人果真有些奇怪。 可翁蓝很快便转念想道,两个纸人并不足以害怕,如若有半点不妥则用火烧即可,想到这里她仍旧四处摸寻,只见那脚下突然一沉,“隆”一声,墙壁之上一块砖立时转开,一道金光直射而出。 翁蓝只觉眼睛睁都睁不开,拿手一挡便是从指缝之中往外头看,只见那阴森森的墓宫内竟突变得金碧辉煌起来,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稳坐于墙壁之内。 翁蓝正想走近金佛,只听到耳边一阵“嗡嗡”声,抬头一看梁顶上头的那些个符号突然动了起来来,如同一群蜜蜂一般竟就在那墓宫顶上盘旋,欧飞与三娘闻声而来,却见这里早已四面金光闪烁,两个纸人竟微微颤动着,再细看,那“嗡嗡”声就是从它们口中传出,三人只觉头剧然疼痛,那符号竟直冲向三人。 “那些是巫文!”三娘大惊,这些巫文怎么都动起来了。 嗖嗖嗖一个个巫文符号随着“嗡嗡”的念咒声直穿入三人的耳朵里头,欧飞只觉自已竟在咒语中被放空隔离,一切都无法自控,他迷糊之下看到三娘和翁蓝也双目朦胧,竟昏昏欲睡,像被催眠一般。 此时,地上躺着的布诺竟然缓缓动了,他缓缓睁开双眼,像从一场梦中醒来一般,抬头四望却不知自已身在何处。 “布诺……”欧飞此时站都站不稳了,他低声叫道。 “你们……你们怎么了?”布诺此时才发现无数巫文就从屋梁上头旋绕而下,而欧飞、翁蓝和三娘三个人竟都意识模糊,坐立不稳地捂着头,布诺顿时之间醒悟过来,他忙环顾四面,只见两个纸人并立站着,布诺立时明白,他直立于纸人面前,左手拿出一条红绳上头系着个金铃铛在右手上绕着圈,就口中大声喝道:“金铛行,师公令,纸巫定。” 话音刚落,只见那咒语声仅顿时停止,而墓壁之上突听“隆”的一声,壁门一关,金佛迅速被掩上,三人这才缓过气来,欧飞甩甩头看梁上头的巫文竟然都丝纹未动地仍旧印在石梁内,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翁蓝见布诺醒来,既开心又诧异。 “你先前在开阳宫中了邪术,怎么突然之间便好了?”三娘更是上下打量着布诺,只见他精神爽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也不知道,方才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金光便醒了,”布诺想了想又道,“方才那金佛该不会就是我祖先书中所说的驱邪金佛吧?” “驱邪金佛?”几个人面面相觑却从没见过这个名字。 “先祖书中说的驱邪金佛据说是从神灵地里的佛界救来的一个金佛,这个金佛经过我先祖用自已练就多年的巫血打入金佛体内,让佛巫二者之神功合入金佛体内,此金佛放在宅内可镇邪气,只是……据说这金佛最后随着先祖去世而失踪,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布诺说这话时脸上一种兴奋的表情。 “这玉衡宫的主人必是一位懂巫术之人,你看这里摆的阵和设上这驱邪金佛,这墓里头定有神奇宝贵之物需被保护!”翁蓝听到这里,想到这玉衡宫四处危机四伏,将宫门深藏于幻境中,她细想之下说道。 “方才你说的金佛是你祖先所制,为何又会出现在这墓宫之内,是否被偷盗而来,或者是这墓宫主人身份显赫,而你祖先将此物转赠给他呢?”三娘接着问道。 “显赫?”只听布诺鼻子哼了一声,一脸自大的表情道,“在族中谁人不知我先祖就是犬王身边的大红人,在古犬国之内除了犬王与三公主,谁的地位还比他显赫?至于偷盗嘛,你们方才也看到,这驱邪金佛实已有灵性,它并不是凡俗之人能随意得手的。” “这样说来就也就奇了……”三娘这样一听便觉布诺说得也是,她突然转念道,“除非……” “除非什么?”布诺看着三娘仍旧没意会到。 欧飞与翁蓝早已意会到了,欧飞立时便问:“你先祖葬在何处你可知道?” 布诺这回有些理解了,他慢慢一想便道:“这……真没听父辈说过。”然后他又细思一番便道,“方才听到那纸巫的咒语我也觉得奇怪,那‘摄魂咒’可不是谁都会念的。而破解之术也只有我家族独有的‘金铛令’。” [连载中,敬请关注...] 友向你推荐 本书由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 第二十七章 地下秘室 几个人此时便向那玉衡宫的冥殿走去,只见这正殿至冥殿并不像之前的两个墓宫一般直行,竟要拐入一个段阴暗秘道,这秘道里头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方刻着一些头戴僧帽身穿红裙的人赤脚起舞,画中的人个个面带着诡异笑容,秘道内许多刻画的巫图,有法器、神坛、咒语、巫术、占卜等猞巫下咒的情景,昏黄的刻图与微暗的灯光将整个秘道蒙上一个神秘而恐怖的面纱,四人缓缓往里走,只怕这里头有什么暗箭机关。 布诺则已是心跳不已,这墓宫主人神秘的身份让他有些兴奋,说不定,说不定他就是自已家族那位神秘消失的先祖,那个犬族之内名气极大的名巫。他看着那石壁上的雕刻心中暗想,千年之前在犬国之内巫界中有最高地位的便就是自已的先祖了,而这样规模、摆出这样一种特别巫阵法的墓宫主人还会有谁?在他心里已非自已先祖莫属了。 冥殿的门敞开,四人一同走进了冥殿,只见冥殿里头同样也是在东南角有一盏灯,但这个冥殿里头墙面之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面具,青铜已斑驳,两个挖空的眼洞给人一种渗入骨髓的惊悚感觉。面具之下放置着一个高大约二十几厘米的筒形玉器,这玉器外方内圆,花纹独特精致,边角端正,轮廓分明竟像是一种玉器。 布诺这一看不得了,说起话来舌头都打结:“这就是……就是玉琮王!” 翁蓝闻声便凑过来一看忙蹲下来抚摸着那一道道花纹道竟道:“这玉琮果可称王,先前我所见的玉琮都没有这么大,这么晶莹、精致的玉琮。这么说来这墓主人果然就是一个巫师了!” “这可怎么说?”欧飞疑惑地问道。 “一般族群之王会将玉琮赠于地位巫术最高的巫师,而这玉琮也是巫师地位的象征,像这样的质地的玉琮在当时也较少见,可见这墓主人定是一个地位显赫的名巫。” 这样听来几个人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墓宫就是一个巫师墓。但几个人找遍了整个冥殿却未见到棺床,却中在那冥殿一角,立着一个人塑像,这个人的塑像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龙,双目紧闭,下身穿着皮草,身上所用的颜色早已褪去,可隐约之中可以看出一种紫色。 “右蛇左龙,操弓射蛇,这塑像怎么像是巫咸国的神巫?”翁蓝细细看后禁不住说道。 “巫术起源于巫咸国,如若这个墓宫主人为巫师,那他必是以巫术之祖为荣,这倒不足为奇……”三娘淡淡地说着,顿时转念又道,“只是这神巫之像立于冥殿内侧似乎有些奇怪。” 欧飞就这样绕着那塑像走了一圈,竟发觉这塑像像一个盒子一个般,十分厚实,他用手轻轻一敲发出了“咚咚”的声响,欧飞立时说道:“这里找不着棺床,可能这塑像里头便就是那墓主人的尸体!” 翁蓝与三娘对视着有些不可思议,可按这里头的情形来看这似乎也有道理。 “我们打开来看看便知了!”布诺早已想知道这墓主人的身份,而此时见快要揭开的谜团又被封入这神秘塑像之中,心里不禁急了起来。 “等等!”翁蓝见布诺这就要动手,于是忙拦住,锐利的眼光直盯着那塑像道,“用这些奇怪塑像做成的棺椁岂是能乱动的,祖行有训凡青铜棺、窨棺、悬棺日久必有异变,切勿近身,这说不定又是一个凶棺,如无驭尸术和鬼画符如何敢接近这物!” “蓝说得对!”欧飞点头道,“再说这墓主人是巫师,生前定为自已护尸之术下了功夫,否则也不会将尸体封在这青铜塑像之内了。(..tw无弹窗广告)” 布诺一听觉得在理,可心里不甘道:“如若不得打开,我也如何能知这人是否是我的先祖?” “我们到配殿中找,兴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墓主人身份的线索!”翁蓝想了想说道。 “可你们不知有无发觉,方才进入正殿之时就没见到配殿的路,这玉衡宫像是没有配殿一般!”三娘说道。 “这里暗道隐秘,各殿之间相隔较远,我看这里定是机关重重,大家可得小心才是!”欧飞发觉这玉衡宫和其他墓宫有许多不同之处,除了制造各种幻境之外,还有这里头的物品神秘而古怪,这让欧飞不得不怀疑这里头是否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秘密。 几个人又回到了正殿,寻了半日还是不见配殿,难道这玉衡宫压根就没有配殿?几个人不禁怀疑起来,但按这墓宫的规格及方才见到的玉琮来看,这不可能没有配殿。 “这里怎么墓砖有些不同?”布诺顿时之间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三人闻声便凑了过去一看,只见那地面上有一片黑色的砖,这些砖块已有些旧了,布诺用手一敲,只听到一个空空的声音响起,几个人立时便对视一下,欧飞与布诺用手在地面上一摸,只觉得那砖噶沉竟像是一块能动弹的砖。 欧飞此时一个细想,用力往下一按,整个人的力量全使在这手脚之上,只觉那片砖往下一觉,立时便有弹回来的迹象,欧飞赶忙往旁边一跳,只见那片大砖反弹而上,像是一个全自动的地上门一般竟缓缓打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便展示在了眼前。 “娘呀!这里竟有个秘洞!”布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八字眉向上一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欧飞探头只见那里头一阵黑暗,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有些迟疑,他看了一眼翁蓝,翁蓝皱着眉头,按理说像这样的墓宫内如还有地下暗道,则这暗道很有可能是至阴之地,如若一个不慎会惹来杀身之祸,她虽是摸金六爷之女,又与盗墓的那些个前辈学些本领,可是她又真正进入过多少的墓室呢?想来都少得可怜,对于墓宫内的地下暗道,她也是听前辈们说过它的厉害,却也未曾见过,此时的她也拿不定主意。 “这里头定就是玉衡宫的配殿了。”三娘猜测到,此时的她并没有发觉翁蓝与欧飞心里头的矛盾。 “既这样,那我们不妨下去看看!”布诺十分欣喜,在他看来这里可能就是揭开墓主人神秘身份之地了,“你们看,这里是石阶,下了这石阶定就是配殿了!你们到底下不下去呀?”布诺见几个人都不行动,自已便立时钻了下去,也不顾别人的反对。 “布诺……”欧飞见布诺脚步极快,他立时便跟了下去,他怕布诺与大家失散又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三娘见状也顾不得危不危险直钻进了那地洞之内。 翁蓝左右为难,她看到烛台上的长明灯,深叹了一口气,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抓起一个长明灯这就向那地洞阶梯走去。 这里头十分暗,也十分压抑,可奇怪的是在这样压抑的地洞之内竟然还是有回声,只要轻咳一声立刻便有回音,那回音远远飘来竟有些怪异,四人前后走着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台阶很长,一直走不到尽头,远远看去,那上头的洞口已越来越永。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顿时响起,吓得几个人心惊肉跳,回头一望,只见那个洞口已封住,方才应该就是洞门被关上的声音。 哒哒哒 紧接着一个脚步声从洞口传来,翁蓝走在最后头,她立时转身吸足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喊道:“谁?” 谁……谁……咦…… 洞内传来翁蓝那一声“谁”的怪异回音,几个人便立时将手上的灯往后一照竟不见一个人影,此时四人的心弦早已绷得紧紧的,向四处一望竟见这里头像是一个石洞,四面是黄岩般凹凸不平的石壁,一阵巫风袭来,四周一片死寂,走了许久,那石阶才算走完,而抬头一看,竟又有一道石门,几个人正在为怎么打开石门忧郁怎么那石门竟不打自开。 只听一声开门声,四人摸黑而入,只觉这里一阵腐臭味道袭鼻而来,布诺这才吓了一跳,少了几分好奇声,这就缓缓往后退去,直退到了翁蓝之后,身体有些颤抖了。 欧飞侧腿移动,脚在地上缓缓拖动,他此时有些怕脚底有什么东西,这样试探着走路可以预防陷阱,他双手不忘了在旁边缓缓摸着。突然之间,四周亮了起来,欧飞转头一看,只见翁蓝早已摸清了烛台位置,竟将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了起来。 “娘呀!”就在四周亮起之时只听到布诺一声惨叫,三人同时向后头的布诺看去,只见他面前竟站了一个人,这个人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双目紧闭,左手拿着铃铛,右手拿着龙角。却见布诺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吓得直叫起来。 欧飞仔细一看,只见那人一动不动,他此时大步向前,用手一碰只见硬邦邦地,此时他才知道这是一个假人,但这个假人栩栩如生就像是个真实的人一般直立在他们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鬼上身 布诺差点儿被这个假人吓得昏过去,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处,待细细看去,这才发现是个假人,这才将心稍稍一放,用力拍了一个那假人的脸,不拍还好,这一拍,稍放下的心又再次绷得紧紧的。(..tw好看的小说) “这……这怎么有弹性?”布诺喉咙处挤出一个发抖的声音。 欧飞听到这里这才放眼看过去,只见这秘室之内竟有几百平方那么宽大,难怪方才说话之时有些回音,秘室为圆形,四面的烛台绕着圆厅一圈,白色蜡烛就燃在那烛台之上,圆形的厅里中央之处有一圈台阶,环绕台阶之下的站着几十个像方才那般的假人,台阶之上竟是一个圆形石床,石床之上一张宽大的白布整齐地盖住一个凸起的东西,竟像是一具尸体。 “这些假人又是无魂尸。”翁蓝说道,放眼看去,这些假人有的手拿龙角、驱邪剑、有的捧珠摇铃、有的则跨步起舞,个个赤足而立,犀利的眼神和诡异的表情,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这些人一看便知是巫师!”布诺退到欧飞身边,手指着那一个个狰狞的面孔道,“这……为何把他们全都弄成无魂尸了?”说到这里,布诺又像想起什么来一般竟没了方才的恐慌,走向那些假人一个个看去,突然之间转身说道,“这些个无魂尸摆的这个可是吸魂阵!” “吸魂阵?”欧飞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这到底是什么? “吸魂阵就是用无魂尸摆成的阵法,此法乃黑巫之中的最阴之法,它用无魂尸体内的至阴之气将已死之人体内的三魂吸入,使此人之魂不得超生。”布诺说得头头是道,八字眉一扬一息如同在讲一个大秘密一般,他突然之间有些疑惑,双眼一抬道,“但此法据先祖的书中记载是为犬王从出生之地带来之物,犬王立国之后第一便是禁学黑巫中的一些至阴至毒之术,既如此,为何又会在王墓中有这等阵法?实让人费解!” “既如此……”翁蓝脑子一转,灵光一现,“难道这吸魂阵不为犬国巫师所设?” “你是说这墓地内闯入外族人摆了这样阴毒的阵法?”三娘绝不相信这样深藏海底的一个犬王墓宫竟能被轻易闯入,“不可能,犬王墓深藏海底难以被发现,何况有谁会这么做?” “此事也只是猜测,我看这得先看看那石床上的尸体方可下结论!”欧飞此时早已将目光移向那台阶之上的石床,只见石床上整齐裹着的那具尸体目测竟有二三米那么长,这么长的尸身让欧飞不禁暗惊,按照布诺所说,这吸魂阵被吸之魂便就是这石床上所躺着的这具尸身,可如若这真是一具尸身,那么这样的身高却实让人震撼! 翁蓝缓缓上去,这就揭开上方位置的白布,顿时之间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翁蓝吓得后退一步:“这……这不是人的尸体!” “什么?你别吓我!”布诺心头一惊,双脚发软,脸上又是一副胆怯的表情,他总是过不了自已心里那一关。(..tw好看的小说) 欧飞赶忙往前一步扶住仓皇后退的翁蓝,将其护在身后,这才向那尸体头部看去,欧飞虽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只见这尸首已被风干,双眼凹入,黑深的眼洞竟与方才在冥殿之内看到的那个面具有些相似。更可怕的是,这尸首头部和脸部长满的毛发,这些毛发就像那生命力极强的杂草长在一个土堆一般,将尸首的脸部全被遮住了,隐约之中竟发现藏于毛发之下那一张大嘴惊悚地张开着。 欧飞挥手让三娘与布诺也别靠近,他轻轻地将白布往下揭,这一揭竟有些让他作呕,只见这被遮住的躯体全长满了头部那种毛发。这具瘦骨如柴的尸体上的皮肤如同残老的树皮一般,全身上下的黑褐色毛发就粘在这尸体之上,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欧飞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尸体,却见那尸体似乎远远地盯着他一般,张大的嘴就对着欧飞,欧飞从不惧怕这些个鬼怪,自从迷宫森林中的佛界出来之后,他自有一番悟道,他觉得佛从心生,魔亦由心生,如正气由心而生,由骨髓里透出,那任何妖魔鬼怪都难以近身,他眉眼之间本就有一股正气,心胸乃大从不惧那些魔怪。走近那尸体之间他心中就暗念着佛经,此时竟感心平气和起来。 欧飞眼角一瞥竟就发现那尸体手中有一块黑木牌,他正欲伸手去拿却突被猛地一拍背部,欧飞此时心中本已警惕万份,被这样一拍,他立时转身抓住背后那只手就想往侧扳去。 “诶!你干什么呀?”背后那手的主人原来就是翁蓝,翁蓝双眉一皱美目一瞪用力抽出手来,直揉手腕。 欧飞一见深吸一口气道,“你跟上来干什么?这个东西不是你们女孩子家可以看的。” 翁蓝“扑哧”一声偷笑道:“别的女孩子看不得,我可不怕,你该想想我父亲是做什么行当的,虽我未见过这些个,但至少也遗传了一些胆识,这也不算什么。”翁蓝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千万可别怕那死尸的手,那会鬼上身!” “他手中有东西!”欧飞点点头,但又瞥了一眼那尸体道,“似乎又是开阳宫中那将军手上的那种黑木腰牌!” “哦?”翁蓝这一听便立时走近那尸首,只见那尸首那大手之中就抓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翁蓝一看果真没错,这牌子的大小正就像那开阳宫的牌子一般。 “什么东西?你是说那腰牌?”布诺远远地听到欧飞的话,先前大家一同认为这黑木腰牌就是证明墓主人身份的物品,没想到眼前这尸首就有这么一块腰牌,这怎么能让布诺不兴奋?只要拿到这腰牌便就能查清这墓主人到底是不是自已的祖先了,想到这里布诺竟就大跨步上了那台阶,直冲那石床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忘了害怕,同时也忘了对尸首碰触的规矩直接就去夺那尸体手中的黑木牌。 翁蓝此时想拦已迟,只见那闪电般的一瞬之间,那尸体的手竟惊人一动,“嗖”一声握住布诺的手,布诺此时才想起方才的失控,立时冷汗透体,全身定住在原处。 “不妙!你看!”翁蓝惊慌地直指那石床旁,只见一道幽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竟见从那尸体的心脏处直顺而出,就从手指之间冲入布诺的身体之内,只见布诺一脸惊恐,嘴突然如同那死尸一般张得大大的,双眼充满幽蓝之光,空洞呆滞与那死尸竟一模一样。 布诺的头脑突然如触电般低垂下,脖子处的骨头如同断开,腰挺得僵直,头却垂到胸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动作,就像头已从脖子处砍断似的,他手中夺到的黑木腰牌随着手放无力而落在地上。一股极其阴觉之气笼罩着布诺。 “布诺!”三娘见布诺这副模样显然已是鬼上身之状,忍不住大叫就要冲过去,欧飞赶忙拦腰抱住三娘往后拖。 “咦……咦……哈哈……”布诺突然怪异大笑,那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他自已的声音。 咯咯咯 三人被这声音惊住,只见这秘室内的白蜡烛的烛苗开始一闪一烁,而放眼向台阶下方的那些无魂尸看去,那些本一动不动的无魂尸竟缓缓地挥动手中的巫器,脸上的表情竟像活人一般又哭又笑起来。 “布诺……”三娘鼻子一酸,眼泪就快要下来了,她弱弱地喊着布诺的名字。 “他现在不是布诺,方才已被鬼上身。”翁蓝环顾着四周蜡烛,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可此时的她似乎有些慌乱,一时头脑一片空白。 “这是吸魂阵,那么那尸体本无魂,怎么又会上布诺的身?”欧飞定神一想竟有些不明白。 此时,只见布诺“呼”一抬头,一双蓝光犀利的眼睛直盯着三人,只见他全身的皮肤早已变得皱皱巴巴,而身上也开始长出毛发,那样子与石床上的尸体越来越像了,翁蓝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直拍脑门道:“唉!这巫师尸体果真是厉鬼!” 话还没说完,只见布诺早已一吼而来,一张变形的皱脸直贴向三个人,欧飞见状立时将三娘向翁蓝方向推,大声道:“你们赶快从方才进来的道逃走!”话音刚落,欧飞飞腿一踢,只见那被鬼上了身的布诺竟纹丝不动地站着,脸上透出诡异的笑,脚踢在他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走!”三娘哪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于是便直冲向欧飞,“要死一起死!” 翁蓝此时听到三娘的这一句话,心中不由一阵触动,原来是她小看了三娘对欧飞的感情了,她心神一定,头脑顿时冷静了许多。想到这里翁蓝见到布诺落在台阶之下的布袋,于是快步跑过去,拉出上次那条困尸绳,这就向那布诺一挥而去……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二十九章 巫师墓主人身 翁蓝的困尸绳打上一个结就向布诺一甩而去,全身僵硬的布诺此时早已变成另一个人一般双目已变得恐怖无比,这一绳甩过去竟直接套过了他的头,套住了他的脖子,翁蓝立时就将绳子往她身边的方向拖去。 “啊!” 只听布诺的喉咙发出一种奇怪恐怖的声音,这声音尖锐无比,就好像不是从他的喉咙中发出的一般,只见他不停挣扎,一双白皱的手握住绳索往外撑拉,紧咬着牙瞪着一双犀利的眼睛,额头上奇皱的皮肉里头暴出无数青筋,那模样早已变形,布诺原有的面容早已扭曲。只见他猛地一用力,翁蓝被他拖倒在地上。 那物见翁蓝已倒在地便得了意,立时站起身来跨开双腿,双手垂直,脖子用力一甩竟将翁蓝快速向他的方向拖去,那脖子早已勒出了血丝,却见那物竟嘶笑起来,显然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蓝!”欧飞大叫道,“快放手!” “不……不行!放手定会被他反噬!”翁蓝被拖在地上手上紧握着绳索不放开,咬紧牙根叫道,“快想办法!他会伤了布诺的**的!” 欧飞想挥剑而去又怕伤了布诺的肉身,但如若不这么做,眼看翁蓝就要送入这物手中,此时情况十分紧急,三娘见状赶忙就翻起布诺地上的布袋来,就在这时,一个铃铛突然“咚咚”地掉了出来滚落在地上,欧飞捡起一看,这铃铛竟就是布诺在正殿时用来对付那纸巫的巫器,他侧头一想,脑中灵光一闪,此时他心一横便握着铃铛直冲向那物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翁蓝见欧飞手上无握任何兵器这就直冲向那物,那物直呼一口气一双树皮般的手直掐向欧飞,翁蓝禁不住惊诧大叫道。 咚咚 只见欧飞手中的铃铛直垂在那物面前,发出了几声清脆响声。 …… 时间仿佛停止不前,那物竟就定在了原地,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顿时之间消去了一半怒气,他瞬间松开手,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那铃铛,突然之间,眼中的蓝光色呼闪而去,一双黑洞般的双眼毫无生气地呆滞着。 “等……”欧飞本静观那物的神情变化,却见翁蓝早已翻跃而起,疾手之下将那捆尸绳直套在布诺身上,没等欧飞说完,翁蓝立时抽出一张黄符就直贴在那物脑门之上。 “啊!嗷!” 那物一声狂吼,双手握拳昂头大叫,却见那物身上一道蓝光跃跃欲出,随着张口之际竟是冲口而出,只见那蓝光直从布诺口中直冲入那毛发干尸口中,不到半刻,只见布诺全身软去,瘫倒在地上竟无了声息,而周边都平静了下来,三个人不停地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欧飞定了一定,见布诺全身的皮肉已恢复正常,确定那恶灵已离了体,这才缓缓走过去,将他松绑,将那黄符从他额头处撕了下来。 翁蓝余惊未过,见那恶心的干尸仍旧一副惊悚的模样盯着自已,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于是走过去将白布一拉盖住那干尸的模样。转身之际,竟就发现了方才布诺鬼上身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黑木腰牌,她好奇地弯腰捡起放在手心一看,只见一个“巫”字刻在上头,背面写着“龠兹”。 “‘龠兹’。”翁蓝暗想到,这二字倒是有些眼熟,细细一想,竟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个上古的氏族――“天皇燧人龠兹氏”,可怎么这个氏族之名会在这里出现,而按之前所见的黑木腰牌所示,这牌后刻的就是这墓主人的名字,将族名当名字用,这未免有些奇怪。 “这……”三娘腠过来一看竟是惊讶地抢过黑木牌道,“这真是布诺的先祖,古犬国名巫龠兹!” “难怪方才藏入布诺身上那物见到布诺家中独传之铃铛,竟眼神变得不同。”欧飞此时想来,方才的情景想必就是因为这铃铛,方才其实他只想赌一把,谁知竟然赢了! 翁蓝一听忙问道:“布诺的那位名巫先祖真叫‘龠兹’?” 只见三娘笑着点点头道:“族册上的‘龠兹神祖’说的就是他,那九星洛鞠之玄关便是他手下之作,他实为我犬的助国神巫,这样说来那冥殿之内那玉琮王于他果真当之无愧。” “为何叫‘龠兹’?”翁蓝听后试探着问道。 “传言‘龠兹神祖’本来自一个叫龠兹的族群,此族乃天皇十二祖巫之一,后来不知为何族群消失了,而这‘龠兹神祖’便跟了犬王打天下。”三娘说到这里停住了,她笑道,“这些也不知是真是假,顾不得这些个,赶忙叫醒布诺要紧,他可是千寻万找他的祖墓,如若他知道了真相定会心情大好!” 三娘说到这里却听背后的欧飞道:“他醒了!” 只见布诺缓缓醒来,看了看眼前三个人,又侧头看向那石床之上的尸体,而此时他的神情竟变得有些与先前不同,表情似乎变得严肃许多,还没等三娘开口,只听他说:“这尸体果真是我的先祖!” 三个人一听竟诧异非常,只见布诺缓缓起身,他跨步就向台阶下方走去,绕着那一个个无魂尸贴面走了一圈,竟没了先前的恐惧神情,他用手摸着那一个个尸体,突然转身道:“这些吸魂尸并不是犬国之人所设。” “你到底如何得知?”欧飞与翁蓝和三娘对看一下之后起身问道。 只见布诺转过头道:“方才感觉一道闪电击来,我全身僵硬,却见眼前一个身披黑袍见到着脸之人站于我面前,他口中念着巫咒,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方才醒来之时竟发现我有了灵性感应。” 灵性感应其实有些像特异功能,这种功能是巫师特有的功能,当接触一样物体之时,他便能预知这物体的未来或是能看到过去的某些片段,布诺如今竟恢复了家族中遗传的灵性感应,他自已也有些不相信,而他并不知道,恰恰就在鬼上身之后,藏入他体内的祖先的七魄已将那种灵性感应带给了他。 “你是说……你见到龠兹神祖生前的模样了?”三娘说道。在他们犬族人的心目中那龠兹神祖就是他们心目中遥不可及的神,如今犬族之内所有的巫术都源自于他,犬族之中祭拜的神灵位,就连那外族的神将都有留存画像,但偏偏这位声名显赫的神巫未留下半张画像给后人祭拜,就连布诺这些龠兹后人也无从找起,这让这位名巫变得更加神秘,此时说起见到龠兹神祖的模样三娘不禁大惊。 布诺摇头道:“仅知身型高长,全身披着长袍竟无法见面容。” 欧飞这一听,转眼看向那盖着白布的尸体,细想之下道:“尸体上的毛发竟不像是死后长出的,很有可能龠兹本人已是全身毛发丛生。” “荒谬!”布诺无法接受欧飞这种说法,他心头一惊,如若按欧飞这种说法,那么不就证明了自已的先祖是一个怪物?他愤愤道,“我家族世代未曾见有这般奇特长相之人,这定是在我先祖死后施法吸魂之时将体内阴气聚集而成的毛发。”说到这里布诺转身怒视那些无魂尸咬牙道,“我今天就要破了这个吸魂阵,还我先祖真面容。” 话音一落便摸出驱邪剑口中念起咒语,就像在些行咒破阵,咒语刚出,只见那一个个无魂尸竟像是瞬间被击活一般,缓缓地向四个人走来,布诺一时冲动竟忘了这吸魂阵已摆了几千年,无魂尸已渐渐将干尸身上的三魂渗入全身,而布诺那些驱魔的咒语不仅对它们无用还有助他们苏醒。 “不妙!无魂尸快要复活了!”翁蓝大叫之下,只见那无魂尸首立时快速跑动,面带怪色地向这边跑来,“快砍下它们的头!” 欧飞听到这里立时拔出腰中利剑,一跃而起向那群无魂尸挥剑而去,只见“刷”一声一道紫光飞射而出,一闪而过,只见那些无魂尸头断落地,发出“哒哒”的声音。 又是一声虚惊,欧飞收剑回腰,布诺见欧飞破了阵法仍旧有不喜之色,欧飞将到了嘴角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明白此时就是要找到这玉衡宫的配殿,配殿中藏有龠兹的生前之物,通过这些物品兴许他们能找到真相所在,想到这里欧飞便道:“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怕会被封死在这地下石室里!” “你们看,那边似乎有条暗道!”三娘指着对面的一个缺口道,“有暗道必有出路,我们何不试试看!” 欧飞先行跑到缺口处看,只见那缺口处上去竟真是一条隐着的暗道,这暗道的样子竟与方才进入这石室的暗道一般是阶梯状,再看那暗道那头竟有些光线射入,欧飞一见便知有救了,于是与翁蓝、三娘和央央的布诺一同向那暗道阶梯行进。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方才见到一个铜状的门,欧飞先行一步上前,用力推开那青铜门,展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愕然…… (cqs!)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三十章 金帛玉衣 (..tw无弹窗广告)阅欧飞上前一步推开那铜状门之时只觉一阵臭气扑鼻而來,眼前一亮竟发现眼前的情象有些熟悉,巨大的面具高挂,下面是大玉琮,这不就是玉衡宫的冥殿吗,欧飞一阵蒙,缓缓走出那青铜门再往回看时不禁一惊,方才走出的这个青铜色的门竟然就是那冥殿之内那神巫的铜像, “原來这青铜像里头并非尸体而是隐着进入真正冥殿的秘道,”几个人走出青铜像,翁蓝说道, “青铜像制得如同棺木一般只是想让人产生错觉,真正保护尸身的却在里头,”欧飞发现这玉衡宫内层层保护,竟像是比其它墓宫难以进入一般,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那吸魂阵又是怎么一回事,欧飞细想之下,立时道,“我们去配殿看看,” 几个人便从冥殿转入正殿,在正殿左侧的墓道进入,出乎意料地发现这配殿竟无任何秘道也无遮掩,而配殿之内四处铺于墓土之上的除了青铜巫剑、铃铛、龙角等大量的法器之外,竟有十分精致的金缕玉衣、玉窍塞、玉璧板等贵重玉器,前面两个宫殿的贵重冥器根本不多,而此处竟是一个巫师墓竟然陪葬品多得让人吃惊, 虽然在上古时代巫师的地位十分崇高,人们相信巫师便能与神灵鬼神对话并预知福祸,不少君王治国需依靠巫师,但是仅为一介山国巫师,却已有如此多的玉器宝物,特别是那赤玉帛衣,那真是大为少见,见帛衣上头竟还有一些雕刻,所刻之图虽不知是什么,但是却手工精致而风格奇异, “这……这不会都是我先祖遗物吧,”布诺此刻被吓呆了,据他所知,他的祖祖辈辈除了他现住的那两间祖茅屋值点儿钱外,家中就剩下那些被自已视为宝贝的法器巫具,至于这些玉器却是他想也不敢想之物,沒想到如今就在先祖的墓宫里见到这么多的玉器,他心里不禁惊叹一番然后跑过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这是什么,”布诺突然之间发现那配殿边上一个横放着巴掌大的玉块,上头似乎刻着一个人像画,他缓缓走过去,将那块玉从墓土中拿出放在手上,只见这玉早已布满赤血斑,这些斑正证明了这玉块的年月已长,在血斑之下隐隐见到刻画着的人似乎有些像原始人猴一般驼着背,伸着头,双腿微弯着, 隆 突然之间布诺脑中又了一阵闪电击來,他顿觉头脑昏迷紧闭双眼,脑海中突闪现出一幅图画,这幅画上头画的果真就是一个毛发满身的男子,高大约有两三尺之高,一双幽蓝的眼睛里头闪着一种神秘的光,布诺“呼”地睁开双眼却见自已被后就站着这样那个高大毛发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把蓝光魔棒,只见他双目突然冷光一射魔棒便直指那幅画,只见这画竟立时变为一块玉,而布诺定睛一看,这玉竟就是方才他拿在手中的玉, 布诺只觉头痛无比却被人猛地一推,眼前的一切竟突然之间化为一阵乌烟飞逝而去,布诺额头汗如雨下,显然已是非常难受,他“咚”一声直跪在地上,脸朝下伏在地面之上,全身颤抖着,口中念着什么, 欧飞、三娘与翁蓝三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都有些诧异布诺的举动,但见他如此颤抖便有此意识到他是否感应到了什么,于是都不敢出声,只见他腹伏在地上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看着欧飞道:“我的先祖龠兹神祖果真……果真生前便是个……是个毛发满身的……怪人,”说完这话,他自觉冒犯了先祖,又赶忙对着那玉拜道,“先祖在上,请恕孙子不尊,” 欧飞飞拿过这玉细细一看,又见布诺这般景况于是问道:“你是在这玉上有感应吗,” “我方才见到先祖将一幅画变为这块玉,每次有感应之时我都头痛难忍,”拜了一下布诺才拭去额头的汗水缓缓坐在地上道, 三人将这玉细细看了一遍,虽有些不大相信布诺的话可见布诺如今已有了这种巫师感应,自然便不再疑惑,欧飞却是在配殿之内徘徊着,手一摸腰间的剑,英眉一抬道:“难道……难道就是他将这干将剑变为玉石的,” 翁蓝这一听顿时茅塞顿开道:“有可能,快找找这里是否有关于龠兹神巫生前的一些巫术记载,” 翁蓝说完眼睛便开始在这配殿之内扫过奇怪的是这里除了法器及玉器却是连一片竹简都沒有,此时便听布诺说道:“先祖本就是一位巫师,他并非书生,要那些个竹简书文做什么,” 翁蓝此时冷眼瞟到不远处墓土之中的那件金帛玉衣,只见上面所刻之物竟有些像是文字,翁蓝立指道:“你们看那金帛玉衣,上头似乎写着什么,” 欧飞走过去将玉衣上的尘土扫去仔细一看,只见那玉衣是用一小块一小块的晶莹剔透的白玉所织成,每一块白玉上头竟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图案,这些图案远远看去像是一些画,而近近细看竟像是甲骨文一般的文字,欧飞心头一惊,这样的文字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细想之下,他立时拿出那张凤麒图,只见上面的那几个让他们找到紫青洞的字仍旧浮现在上头,他一个对比,果真沒错,这些字与凤麒图上的字竟同出一格, “凤麒的字难道就是这种文字,这种像极了甲骨文的文字到底是什么字,”翁蓝细想当日要不是那《乐偶生》,她看到那凤麒图上的字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如今这种文字又再次出现,这让她更为好奇,于是抬头看着三娘问道,“这些是不是你们族中远古时的文字,” 三娘细看之下摇头道:“墓宫外头的墓文你也见过,那些才是我族内的文字,这些……似乎是外族文,我们从未见过,” 布诺凑过來看了半日也不作声色,细看之下他终于将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道:“细看下來竟像是先祖独用的巫文,玄兹文,” “玄兹文,”翁蓝看了看三娘,三娘一脸疑惑显然并不明白布诺的话,翁蓝又道,“你是说这上头全是巫咒吗,” “不是的这你就不懂了,先祖所用的这种玄兹文与众不同,据阿爸说玄兹文可与神灵通灵,而这种巫语也可以用文字记载下來,”布诺得意洋洋地说着, “玄兹文……玄兹文……”三娘似乎对这种文字的名字有些熟悉,竟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想了半日她才扬眉兴奋道,“先前在藏书阁我看过一本年月已久的书,那本书并无书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來的野史,上头就有提到过这种叫玄兹文的字,这种字据说來自那个被传为龠兹先祖出生地的龠兹族,这样看來龠兹先祖果真在到古犬国之前是龠兹族之人,” “如若果真如此,那么这凤麒图上头的文字出处便有了出处,”欧飞听到这里突觉一切像有了眉目, “你是说这种玄兹文仅有龠兹先祖才能读懂,”翁蓝惊问道,“那么这玉衣上头的字便永远是个秘密了,” “呵呵,”布诺此时竟胸有成竹地笑道,“平日里你们见我看的那些个先祖的书里头还是有不少用处的,幸好我现在也会识些个玄兹文了,” “真的,”翁蓝显然不大相信布诺,,这个怕鬼的巫师,如此不专业的巫师又如何能懂得这么深奥的玄兹文,但转念想想,他再怎么着也是那神巫子孙,耳濡目染也该学到些深点儿的东西,于是又道,“那你看看这里头写的是什么,” 布诺看了看,这金帛玉衣已经千年之久,墓土覆盖在上头有一些字早已有些看清楚了,布诺一字一字地细细看着,却见他突然说道:“这上面记载的竟是关于先祖出生之地的事,” “你是说刻的是龠兹族吗,”三娘对这个神秘族群颇感兴趣, “这里说龠兹族是巫族之中的一个领头部落,里头的巫术成千上万,而最为厉害的有三大巫术是逆转界、金蚕盅和枯木镇魂法,”布诺缓缓说道,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三大巫术十分感兴趣,这三大巫术似乎就只有金蚕盅流传了下來,而对于逆转界及枯木镇魂法布诺却是听都沒有听说过, 翁蓝这样一听便催促道:“对此三大巫术是否有详解,” 布诺的手顺着金帛玉衣往下滑去,将那墓土往下拭去,然后道:“下面的巫文说道,巫界之分为十二界: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龠兹,此十二界中河山人物则都相似而因果不同,逆转界可幻化巫界圣地,将十二界中的星宿逆转相交,归入巫界圣地之中,”布诺说完这话,自已都不大明白,他挠挠头道,“这样的巫法真可谓望尘莫及,” 翁蓝与欧飞默契地抬头对看了一眼,只觉这其中所说的逆转界竟有些像迷宫森林所用的巫法,翁蓝喃喃道:“将十二界中的星宿逆转,难道上古时的龠兹族就早已发现了平行空间了,而迷宫森林就是利用平行空间幻化而出的,”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三十一章 陷入黑洞 这金帛玉衣之上写到的三大龠兹族巫术让布诺极为感兴趣,他没想到自已的先祖竟然真是来自于十二原始巫族其中之一,而这三大巫术其中的逆转界和枯木镇魂法却是他闻所未闻之术,而此时听到翁蓝将逆转界与那神灵地联系在一起,布诺想起九星洛鞠的九大神兽顿时之间茅塞顿开,竟悟出那神灵地的精髓所在。 “如若这般说来,先祖定是利用龠兹族的逆转界将十二界中的各大神兽集聚在幻化出来的神灵地内,然后用圈地之术将神灵地内的神兽困住,而这巫术之解就只在这九星洛鞠之中了。”布诺摸着下巴看似已沉浸在三大巫术之内。 “上古的龠兹族人竟能将整个空间看为一个魔方一般的物体,每个方块为一个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重叠在一起,实际上逆转界就是将不同的方块转到一起,而幻化出来的迷宫森林其实就像是磁石一般将几个空间中的物体吸集在一起。”翁蓝站起来徘徊在配殿之内,她的脑子又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 “嗯!”只见欧飞点头赞同道,“每个空间模块所停留的时间不同,于是便能将各个时代的神兽汇集在一块儿。而迷宫森林内的玄冥池,里头竟能看到其他空间的景象,在水里看不到岸边的人,在岸边看不到水中的人,我看道理也就在这里了!” 欧飞与翁蓝二人不得不佩服龠兹族人的智慧与巫术之高明,在远古的上古时代早已是能将大千世界划分为十二个空间,并将巫术运用其中,实在高明非常,让人惊叹。 三娘想了想又说道:“虽你们说的我不大明白,但也可见这逆转界应为惊世骇俗之巫术。还有那两大巫术中的枯木镇魂法又是何解?” 布诺顺直往下看,便道:“此处所述的枯木镇魂法则将尸体葬于树林之内,施以镇魂法,将阴灵之气打入土内,让树林之中的树木阳气被吸干变为枯木,将魂魄镇在枯林之中,只有枯木逢春之时才是魂魄释放之日。”布诺说到这里偏头一想便补上一句,“这样劳师动众的镇魂之法大概只用于将为数较多的魂魄镇住林中。” 枯木?为数较多的魂魄?翁蓝立时便想到了紫青峰上的枯木林,当日枯木林中困着一群被砍了头的军队,而这群军队则就葬在那林内,还有灵犬守住,这难道也是龠兹先祖所施的巫术之一? “你是不是想到枯木林?”欧飞走过去轻问翁蓝道,“果真一切都是神巫龠兹所为!” 翁蓝抬头一看欧飞却并无回答,但眼神中已充满了疑惑,枯木林中的那些鬼军早已证实就是犬族的军队,而她记得当日三姑却告诉他们枯木林中所葬的是一群背叛犬王的军队,这么说来,定是犬王当时下令让神巫龠兹施下枯木镇魂法将砍去头颅的鬼军镇入这枯木林中,但奇怪的是既然龠兹如此厉害又无所不能,最终怎么会死在吸魂阵中?还有那龠兹族,又如何会无端端地消失?难道在这个本已神秘的神巫身上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 “关于龠兹族上面就只写了巫术吗?”翁蓝忙问道,却见布诺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想知道些什么,于是翁蓝又道,“我是说,有没有关于龠兹族最终的行踪?” 布诺细细地看着那些小如针刺的文字,手一边拭去那上头的墓土,就在玉衣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他先将头贴近那玉衣看,后来干脆就趴在了那墓土之上看起来,只见他摇头道:“没有!仅说到高辛王赏识族群中的两个巫师,一个是龠兹先祖,另一个……另一个叫什么叠血……”布诺说完又撇撇嘴道,“没听说过这人,也不管这些了!” 翁蓝见布诺这般说也就不再细问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甘,却见欧飞的眼睛早已转向另一样玉器,这是一个玉鼎,而上头竟刻画着一个人昂头伏拜,而上方便是天,天上有无数星辰。 “这个玉鼎上刻图为何解?”欧飞指着玉鼎问道。 “哦!”布诺瞟了一眼说道,“那个便是祭拜死去亲人的拜辰礼!” 三娘见欧飞与翁蓝仍旧有些不懂于是补说道:“先祖传来的祭拜之礼,死去的亲人据说化为天上的星辰,于是每当思念亲人之时,便会对着星辰祭拜,远古传至今日,现今族人便会在元宵前行这拜辰大典。” 翁蓝看过那祭拜之人双手交叉放在前方的土地上,于是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手势有些奇怪!” 布诺一瞥便道:“先前你们在族中也见过,那些个被狼人所害之人的亲人们祭拜之时都会将手这般交叉在地,只有在祭拜死于非命的亲人才会有这样的手势!” “死于非命?”欧飞看了一眼翁蓝,她紧皱着双眉。 “龠兹先祖将这样的一样玉器随着陪葬定有他的意思,而龠兹族又无故消失,恐怕……”翁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心中早已有些猜测。 “你是不是也觉得龠兹族中发生过争战,而族人全体死于非命?”欧飞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翁蓝抬眼看着欧飞,果真是心有灵犀。 “那定是那狼族所为了!”布诺听完这些立时便道,“定是狼族将先祖的族人杀害,先祖便跟着犬王复仇。” “不,我看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如此简单,”欧飞看了一眼布诺道,“龠兹族是名巫之族,族内巫术超群之人众多,狼族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如若龠兹族真的被其他族群所灭,我想这个族群定不是狼族!” 隆隆欧飞的话音刚落下却听到耳边一阵轰隆声只觉得地动山摇起来,四个人站都没站稳却见配殿上方开始晃动,泥沙飞落而来。 “不好!这里像是要塌了!”翁蓝大叫一声,却没站稳脚被晃倒在地。 “出路被堵了!”三娘一眼看到配殿的门上方的泥沙开始滑落,一个晃动上方的墓土“轰”地一声塌了下来,将配殿至正殿的门给堵得死死的。 “这……难道先祖要我们……陪葬?”布诺声音颤抖就快跪下来了,却见四面都被封死无路可逃,上头的泥沙仍旧滑落,眼看四人就快被活活埋入这配殿之内。 欧飞四面环顾,一眼看到配殿东面的墙角,于是便大喊道:“大家都退到那边墙角去,那里墓壁无崩裂,如若上方墓顶倒塌,那个三角位还是比较安全的!” 几个人正往后退去之时只听到“轰隆”一声,地面突然之间裂出一条大缝,只觉脚底一空,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人只觉一片昏天暗地便往下坠luo,欧飞向四周摸去,只觉周边一片空,耳边响着叫喊声,再回神之时已觉重摔在地上,便昏死过去了。 “呃……”隐约之中只听到一些骚动,欧飞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他缓缓承起身子竟觉下面软棉棉的一片,再抬头一看上方很远处一道光射进来,细细一想方才定是地面塌陷而大家往下坠luo,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根本找不着方向。 “救命呀!”突然一阵叫喊声冲破漆黑的死寂,欧飞立时听出是三娘的声音于是站了起来,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三娘!”欧飞一边摸黑走过去一边叫道,此时却听到背后又是一阵骚动发出“咯咯”的声音。 “谁?”欧飞转身利眼看去,只见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黑影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仔细一看,像是一头长发披在脸上一般,欧飞心里正想着是不是三娘或是翁蓝,正想叫出声来,却那人缓缓一个抬头,黑眸之中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盯着欧飞,那双眼睛充满怨恨之光,在黑暗中十分显眼,欧飞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想难不成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的,于是慢慢往后退,突见那黑影一闪竟向欧飞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嗖! 欧飞正盯着前方的黑影惊讶,突觉脚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心跳加速转头就看向脚上的那只手,只听一个哀叹声道:“是我!我……我的腰!” 欧飞这一听方知那抓住他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叫救命的三娘,那么刚刚自已眼前的那个人是谁?欧飞再向前看去之时发现竟黑漆漆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心里一阵疑惑却也顾不得许多便蹲下来想要扶起三娘。 “不行!我的腰好像摔伤了!”从三娘脆弱的声音中欧飞已感觉她定是受了重伤。 “你先忍着,我找石块生火再帮你看伤势!”欧飞放下三娘便找火源,他用石块摩擦生了火便摸到旁边的一截木棍,上头还包了一层纱布显然是一支火把,欧飞有些奇怪,这里头怎么会有火把?可也顾不得许多,赶忙点上火把就要向三娘的方向走去,可是火光一亮,只觉眼角扫射到了什么,欧飞的心竟都提到嗓子眼去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 [连载中,敬请关注...] 友向你推荐 本书由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三十二章 流沙之难 欧飞眼角似乎瞟到了什么,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只见就在方才跌入的洞下方地板上一片黄色的藓类植物铺了满地,黑暗之中竟见那些黄藓竟吐出黄色的汁液,而发出一种微弱而奇怪的“咕咕”声。[..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走了过去,用手中的火把照向那黄藓竟觉在哪里见过,细细一想,竟就想起了当日在翔凤的古质山那条人迹罕至的山路上曾经见过这样的黄藓,而当时翁蓝说这种藓类有可能是一种上古植物,怎么如今竟在这墓宫之又再次见这它了?想到这里,欧飞便蹲了下来,抬头一看上方的一线光线,原来这洞里竟有此处有光线,而这黄藓也就选择在这里生长。 欧飞见这并无什么出奇,正想起身,却突见脚边一阵“吱吱”声,原来是一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老鼠,它在欧飞的脚边打了个转就向黄藓处跑去。 “吱……” 只听一声老鼠的惨叫声,欧飞转头一看,脸色即刻变得煞白,只见那老鼠早已被那黄藓上的黄液粘住,而藓上的短叶竟如同一支细微的针一般刺入那老鼠的身上,只见那老鼠惨叫两声之后便没了声息,此时再看黄藓上一片鲜血,瞬时之间黄藓便如同吸血魔鬼一般将老鼠的血一吸而入。 欧飞此刻全身不由自主地冒着冷汗,他万万没想到当日在古质上见过的这种珍奇的上古植物竟然能吸血,而他方才落下之时感到的软绵绵竟就是这种植物,他心头一颤摸了一下身后的衣,再看手,只见背后衣服早已粘上了这种黄藓的黄汁,奇臭无比。欧飞想想就后怕,方才可能是命大,竟然没被它们吸光自已的血。 想到这里欧飞立时想起方才躺在地上的三娘,不知她此时生命有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赶忙去找三娘,只见那三娘早已晕倒在地,欧飞立时扶起三娘,手一时向她的腰部按去,他双眼一闭,只觉脑中现显出三娘体内骨骼各处影象图,他的影象停留在了三娘的腰部一处扭伤之处,这一按三娘更是痛疼难忍口中一阵呻yin醒了过来。 “没事的,你的腰部只是扭伤,骨头没有断裂。”欧飞说话间已是手疾,立时将三娘推坐而起,双手握拳运气,只见手掌之中一个片红光,他快速按向三娘腰部扭伤之处,双手曲指一抓,只听到“咯”一声,三娘痛得冷汗直冒尖叫一声差点儿又晕死过去。 再一定神之时已发现欧飞早已停了手,三娘试着弯一下腰竟是一点疼痛都没有,她这才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欧飞问道:“真的没事了?” “你方才腰骨错位,我已将扭伤错位处用内功将它复位了,”欧飞说到这里时突意识到方才的行为有些强硬,于是又抱歉道,“方才我必须在瞬间将你扳起施内力,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请别怪罪!” 三娘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可此时她突觉欧飞的言行竟越发见外了,想说些什么却听欧飞立时起身道:“蓝和布诺呢?” 三娘这才发现这黑洞之中只有她和欧飞两个人,她顿时有些惊慌向周边一看竟是一片空荡荡:“方才坠luo之时,我还听到他们的喊叫来着,怎么竟没有与我们一同落入这洞?” 欧飞脸色一沉挥着火把便向四周寻找而去,却见这个黑洞中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毫无人影,欧飞顿觉有些不妥,瞬间转身用火把照向方才那黄藓之处,刹时之间,他脸色有些苍白,只见那黄藓上头的那只被吸干了血的老鼠竟是无影无踪了,欧飞脑中闪过黑暗中那双犀利的眼睛和那个长发的身影,心中猛地一颤莫名地叫道:“出来!快给我出来!” 三娘一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未见过欧飞如些疯狂地大叫,竟愣住在原地手足无措,顿时之间欧飞那双眼睛越来越充血,他在这黑洞之中四处寻找着什么。(..tw) “你怎么了?你……你让谁出来?”三娘见到眼前有些近乎疯狂的欧飞心中一阵颤抖,她跑过去拉住欧飞的手臂问道。 “那个黑手……那个黑手就在这个洞里!”欧飞转头一双充血的眼睛直贴向三娘,他的额头已冒出了冷汗,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蓝和布诺一定是让他掳走的。” “什么?”三娘见欧飞似乎说话有些奇怪,心里直发毛,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问道。 “我亲眼看到那个黑手了!不行!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让他伤害蓝!”欧飞突然之间想起了尔东那血淋淋的尸体,进入墓宫之后种种惊吓与失踪不断袭来,一种恐怖环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可是欧飞此时内心之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是害怕那个神秘黑手,也不是害怕那些阴森恐怖,他此时最怕的便是翁蓝受到伤害,或者像尔东一般全身被剥去了皮悬挂起来。 三娘听到欧飞的这些话顿时明白了,欧飞内心之中最在乎最爱的人并不是自已,虽然在入这墓宫之时她早已心有准备,可是此时的她还是心如刀绞,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其实与欧飞一样关心着翁蓝,可是欧飞此刻为翁蓝几近疯狂的寻找情景却让她心中五味俱全。 “你听我说……”三娘上前再次抓住欧飞的手臂道,“你冷静一点儿!” “冷静?”欧飞再次利眼看向三娘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知道蓝对我有多重要吗?”说完这话欧飞竟有些定了定神,然后再看向三娘时,只见她眼眶之中已闪着晶莹的泪光,欧飞这时才意识到自已方才有些失态也有些失言了,他尽力抚平心中的起浮的情绪便暗喃道,“方才我过于慌乱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别介意!” 三娘吸了一口气,只觉鼻子和心都有一股酸味儿,见欧飞平静了下来她转念冷静道:“我方才发现有这里有一个面墙有些奇怪,我猜这头定有机关,大概他们早已发现那机关,自已先出了去也未可知!” “但……” 欧飞正想说什么却被三娘打断道:“这黑洞各处你已寻过,如若真藏着那神秘黑手早就该现身了,而不是也没找到布诺和翁蓝吗?我想他们大概早就出去了,不如我们也出去看看,也许他们就在外头等着我们。” 欧飞听了三娘这话,心中虽有些不愿离开可还是依了她的意思,三娘便摸到这黑洞西侧的一面石墙上,只见这石墙左侧有一道深深的缝,显然这里是一面活动墙,三娘便就在这墙四周摸摸踩踩找机关,而就在三娘踩到地上的墓砖之时,那石墙果真如同一扇横拉门一般向左边“轰”地拉了去,映入眼帘的竟又是一道长长的石阶。 “你看!这里有脚印!”三娘欢喜地叫道,本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欧飞听到三娘这么一说立时凑了过来,只见那石阶之中有一排深深的脚印,欧飞此刻舒开了眉眼一脸欢喜的样子。 “果真他们从这里先行走了,我没说错吧?”三娘见欧飞脸色有了好转顿时之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你该与我一同出去了吧?” 欧飞一点头便与三娘举着火把走进了这个石阶之上,哪知走不到几步却听“轰”一声,转头看时只见方才那石门竟不知何时被封住了,欧飞突觉有些不妙,只见那上头的石块缓缓一动,“哗”的一声只见前方一片流沙就直向二人灌来,欧飞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个流沙机关,两边死封然后往里灌沙的流沙阵。 “怎么办?”三娘这回有些急了,就算是中招了。 欧飞往上头一看,只见上头一片空旷,而有一处墓墙壁上有一块石板一样的东西凸了出来,他心头一横拦腰抱起三娘,三娘一阵愕然也不知他想干什么,只见欧飞轻吸一口气双脚一踮,借着流沙滑下的冲劲点足而上,直翻上了那块石板,这才将三娘放下。 二人再看下方时,只见那流沙早已淹没了一整条石阶,心中自是庆幸方才脱身得快。 想到方才欧飞的轻功,三娘一阵惊讶道:“如今你身怀七大寨主的绝世武功,再加上你的内力,如今似乎轻功也见长了,你是个内功奇才,将来定能大败狼敌救我族人,阿爸推你为族长果真是没有看走眼!” 欧飞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欣喜之意反而愁眉不展道:“如今跟我进墓宫的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连蓝我都保护不了,现在竟被困于流沙中不能脱身,眼见狼族入侵已过去许多时日,我真是愧对几位前辈的重托,以我之力又如何能保护犬族?”说完这话,欧飞竟又伤感起来,他为翁蓝悬着的心一刻都没能放松。 “你别如此沮丧,我们终究有办法出去的!”说到这里三娘坐了下来拍拍欧飞的肩膀道,“别担心,翁蓝身手不凡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 [连载中,敬请关注...] 友向你推荐 本书由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 第三十三章 烛影 欧飞与三娘被困于流沙石阶之中,二人便在悬空上方的石板上避难,只见那沙还是不停地从前方流落而下,三娘许久未与欧飞独处过,虽被困机关里头,但她却一点也没觉得惊慌,只要有欧飞陪伴她,她心里头已然是稳稳当当,可她看了看愁容满面的欧飞便知他此刻心里定是牵挂着翁蓝的安危,虽三娘早已察觉欧飞的情感一直徘徊在她与翁蓝之间,但方才在地下黑洞里他说的那些话,三娘顿时心里已清楚,欧飞心里的天平早已向翁蓝倾斜,看着他二人处处心有灵犀的样子,三娘心里五味俱全。 “其实……”欧飞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三娘,他明白方才他对翁蓝的失踪言行偏激已伤到三娘,但如若不是翁蓝的失踪,他还不明白自已的心,如今他知道了翁蓝对自已有多么重要,但对于三娘,他内心充满了愧疚,于是竟有想要坦白心声的冲动,“其实我早已在盘龙山时就恢复了记忆,我……”说到这里他本以为三娘会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他,可他发现三娘竟然面不改色,淡定如初。 “我早已察觉了!”三娘转过看来淡淡一笑,姣美的脸庞竟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我明白你与翁蓝之间的感情……” 欧飞一惊看着三娘,她那淡淡的笑竟让任何语言变得苍白,眼前这个刚毅的女子已让他不忍说出伤害她的任何话语,他本已鼓起勇气要说的话瞬间又唵了回去。 “如若我们有幸走出这墓宫……”三娘顿了顿突然开口道,“你就带着翁蓝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去吧!”三娘说出这些话之时一脸恬静,可内心却是一阵酸楚,而她的眼睛却不由地一阵泪意,她强吸一口气将本要流出来的泪水又忍了回去。 欧飞身上一颤,一脸坚定地说道:“不!我现在身负护族之重任,岂能轻易离开?” “你放心!族中之事还有我和布诺在,只要找到神杖……”三娘越说声音越小,说实话,如果欧飞不在她身边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欧飞突然间抓住三娘的手用力地握住,他将方才想要说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他只想安抚三娘的心,他定不会弃她与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犬族不理的。三娘被欧飞紧握的手惊住,缓缓抬起一对明眸美目,二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咯咯 突然之间一个“咯咯”声从旁边的墙壁后头传来,欧飞顿时回过神来,警惕地看向三娘背后的那堵墙,他看了一眼三娘,只见三娘眼神里也露出了一种警惕的神情,她立时转身用耳朵贴在那墙壁之上,只见到那“咯咯”声就从这里传来,她用手敲了敲竟发现这上方的墙壁是空心墙。 “说不定这里有出路!”欧飞立时用手在那上头一摸,只觉这里的砖块竟不牢固还可以往内头推,欧飞看了一眼三娘,三娘一点头往后一退,欧飞双掌胸前一挥并击入那石壁上。只听到“轰隆”一声那面看似结实的墙壁之上破了一个大洞。 “真的有出路!”三娘又惊又喜,没想到这机关秘道之中竟然还有逃生的洞,她探头一看竟见是亮着长明灯的墓道,此刻二人早已迫不及待,立时跃身而上。 出了那流沙石阶的机关洞之后,欧飞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竟已不见玉衡宫的踪影,而那悬在半空的这个洞就开在这墓道下方,很明显,先前定是有人被困入此处而挖了这样一个逃生的洞,欧飞细想方才石阶上的脚印,显然确实有人进入了这流沙机关,但绝不可能是翁蓝和布诺,因为从这洞旁的泥土看,这个洞并非刚刚挖掘出来的,难道在他们之前早已有人进入到这墓宫之内?他心头一惊,方才在黑洞里头见到的那个黑影……该不会…… “我们要尽快找到蓝和布诺,不然他们定会有生命危险!”欧飞想到这些简直无法再想下去,他此刻只想快点找到翁蓝和布诺二人。 “可是……”三娘向四周看,两边都是墓道,这个墓宫里的墓道条条相似,再加上方才在玉衡宫里头一翻折腾,此时的他们早已分不清方向,而也找不到通向其他墓宫的路,她眉头一皱道,“可是我们要走哪边?” “啊!” 正说话间突听一个女子尖叫声就从三娘背后不远的方向传来,二人一惊大叫:“翁蓝!” 欧飞脸色一沉立时就向三娘背后的那墓道奔跑而去,三娘也转身跟着跑了出去,二人顺着那声音拐了几个弯竟未见翁蓝,此时那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停了下来,顿时二人没有方向,欧飞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向四周环顾一圈,却未见任何异常。 “明明声音方才就在这里发出!”三娘紧皱双眉一脸焦急的表情,方才她一路跑来已觉声音越来越近,可来到这里却不见人影,这是怎么回事? “蓝!你在不在这里?”欧飞心中焦急万分,只能放声大叫起来。 “你看那里!”三娘突然手指着欧飞后方,她表情惊惧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指着的手有些发抖。欧飞立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烛光一般的火苗“呼”地从他背后一闪而过转入另一条墓道之中去了。欧飞心中一颤,方才所见那烛光像是被一个隐形人托在手中一般,飘飘而去竟有些诡异,他心中一沉,难道翁蓝已遇难?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鬼怪之说,立时穷追而去。 “你……”三娘惊住了,遇到这种诡异之事欧飞竟不但不避反而追上去,她有些惊慌就要拉住欧飞,可欧飞此时哪里还顾得着这些早已追了过去,三娘见状只得紧跟了上去。只见那烛火“呼”飞而去,欧飞紧追而上随着烛火而拐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 “轰” “欧飞!”突听背后一个震动,三娘的声音竟然变得微如隔空,欧飞猛一转头只见周边的石壁竟然一转就像转盘一般,自已竟与三娘被隔了开去,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三娘错愕惊觉立时冲过去拍着那石壁大叫道,“欧飞……你怎么样了?” 欧飞此时才晃过神来摸着黑走到石壁边上,平静一下心情回应道:“没事儿,好着呢!”他的话让三娘松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这石壁毫无缝隙,看起来这里又是一个机关,恐怕欧飞在里头有生命危险。 “你要小心,里头可能有暗箭,这里像是一个机关!”三娘大喊道。 欧飞这一听看着四周漆黑,心里警惕起来,他怕三娘担心,于是用平静地口气回答道:“放心!我有分寸!” “救命!” 就在此是从那黑暗里头传来一阵尖叫声,又是翁蓝的声音,欧飞利眼往里看去立时摸黑而入,三娘在外头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心头一惊,竟觉这像是个陷阱忙大叫道:“欧飞!别去!有陷阱!”可是已经太晚,欧飞早已跨步向黑暗里走去。 咚咚 突听耳边一阵滴水声,欧飞缓了缓步伐,他预感到这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但他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寻找翁蓝,想到翁蓝遇难而受苦他就心如刀绞,他压低声音叫道:“蓝!你在里面吗?” 咯咯 突然之间背后一个骨骼伸展的声音,欧飞猛一回头向后面细细看,四周竟是什么都没有,他松了一口气一个转头,这一转头他吓得脸色煞白,只见眼前一双犀利的血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已,那双眼睛早已贴着他像是就要凑过来似的。 欧飞倒吸一口凉气,这还好是让他遇上了,如若让三娘遇上定是吓晕了过去,他心头一惊,缓缓压住一口气,半眯双眼后退一步,这才发现这双眼竟就是自已在黑洞之中所见的那个黑影的眼睛,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侧脚就飞踢而去,只见那黑影一闪而去,竟就消失了。 欧飞喘着粗气,锐目四顾英眉一竖厉声喊道:“怪物出来!把蓝交出来!” 咚咚 黑暗中一片死寂无人对应,却只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那是水的声音吗?欧飞叫了几声仍旧无人应答,他脚下一踢只觉有石头在脚边便蹲下去捡,突然之间他摸到了一些液体状的东西,本以为是水,他放到鼻子边一闻,差点没吐出来。这哪里是水?这地上流着的明明就是血! 黑暗中的他无法看清这里的一切,但这一摸他心中更为大惊,暗声道:“不行!这样很容易被偷袭!” 正暗自说着,突然之间他觉得背后一阵骚动,他利眼侧看之下翻身而起,只见方才闪过的那烛光竟就与他擦身而过,悬浮在半空,他还没来得及疑惑早已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放眼看去,这仍旧是一条墓道,这条黑暗的墓道尸骨遍地血流成河,而方才听到的那咚咚的滴水声,竟然便是悬挂在高处的那几个无头死尸身上滴落的血,欧飞顿时感觉无法呼吸,他心头一急双眼充血直盯着地上和悬挂着的尸体找着什么。 “蓝!蓝!”他的脸早已煞白,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恐惧与担心,已抑制不住地大喊,“你在哪里?!” 突然之间一闪,一个影子就从他身边闪过,像是一只黑色的怪物! 第三十四章 陷阱 烛影之下那墓道满是鲜血,似乎这里经历过何种杀戮一般,欧飞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翁蓝,方才听到的翁蓝的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看到这眼前的血道,欧飞心中猛地一沉,难道翁蓝早已出事了?就在这个时侯一个黑影闪突然就在自已眼前闪过。.tw[] “谁?站住!”欧飞厉声喝道,立时跨过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就向那个黑影追去,奇怪的是方才那悬空的烛火竟然也跟了过去,欧飞顾不得这些,他认定了就是这个黑影掳走翁蓝和布诺的,他跟着那烛火不停地追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最终竟在一个窄小的石室中停了下来。 烛火突然之间就暗了下来,欧飞惊住,右手缓缓地按在干将剑之上,就等着那物一现身他便利索地拔剑而出,四周一片死寂和漆黑,突然之间,他只觉背脊一凉猛地转头已然见到一个黑影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只见那物早已攀在了他的背后。 欧飞立用力一甩却未将那物甩出去,那物就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一般怎么甩出甩不掉,他缓缓转头一看,天啊!那双血红的眼睛正瞪得圆大死盯着他,突听耳边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欧飞已然觉得这物正嘶牙咬来。 欧飞咬紧牙根心想就这么摸黑来顿臭打吧!想到这里他立时用右手臂向后一挥,左手向那物头上一个猛抓只觉抓到了一手粘乎乎的毛发,他心里一个发毛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心里一横弯腰用力一扳,只觉那物轻得可怜,竟就被欧飞一手反倒在地上。欧飞立时拔剑而出,借着剑光向地上就要刺去,可没想往地上一看,哪有什么东西?那物竟就在欧飞拔剑的那一瞬之间又闪电般地消失了。 欧飞眼珠就向四周警惕地转着,只见这石室十分狭窄并无见一物,那物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他再一看左手,只见手上有几根发黄的头发,还有一些白色的液体,他放到鼻子上一闻差点儿就没吐出来,原来那是脓液。他心头一阵恶心,想象着方才那物的那双血眼,真让他心里不由地发毛。 咯咯 突然背后一阵怪声,欧飞猛转身一看,只见那石室上方的石板之上竟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不,那不像是个人,那简直就是一个骷髅,他一头发黄的长发披在脸上,一双血红犀利的眼睛就像从两个眼洞中凸了出来一般,就快要掉下,手脚如同一张皮裹着一身的骨头一般,一动便是咯咯地响,黑长的指甲夹着一只老鼠正往嘴里头送,黑黄不堪的牙齿紧咬着老鼠的喉部,鲜血直流而下。 欧飞这么猛地瞥到这般怪物心头不禁一颤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方才在黑洞之内那黄藓之上那只突然失踪的老鼠,原来那个黑影果真是他。 想到这里欧飞顿时脸一沉厉声道:“怪物!快把你掳走的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那物听到这一厉声,突然瞪大那充血的眼睛,一把甩开手中的老鼠便向着欧飞裂嘴咆哮像在挑衅,欧飞一怒之下便挥剑而去,只见那物闪电般快速跳动,竟就向那石壁上徒手攀去。 三娘徘徊在那石壁之外忐忑不安,她向里头叫过几声都没听到欧飞的应答,此时的她早已心急如焚,不知里头的欧飞到底出了什么事,此时的她突然之间双手合十向着墓道深处跪了下来,她伏在地上拜道:“先祖犬神,请你保佑欧飞平安无事,只要他平安我宁愿……”说到这里她一咬牙道,“宁愿与他一生不能相守!”说完这话,她只觉泪水早已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了。 “三娘?!”伏在地上的三娘只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心里一惊转头一看竟然就是翁蓝与布诺二人,二人脸色惊慌,见到三娘喜出望外。 “你们……你们……”三娘顿时惊住,话也说不出来了,“你们不是在里面吗?” 翁蓝和布诺一个对望竟有些不明白,却听三娘又道:“方才坠落之时你们到哪里去了?” 布诺听完之后笑道:“算我们福大,坠落之时竟然就落入了半空的石洞里,在那里我们找到了出来的路,没有被困死在里头,出来之后发现已进入另一条墓道,于是便沿着墓道往这边走,本想想办法救出你们来,哪知方才见到墓道中一个被打破的洞,翁蓝一看便猜测定是你们逃生而打的洞于是便往这边找来了,哪知还真见到你了!“ “欧飞呢?”翁蓝四下一看却见只有三娘一人忙问道。 “他……”三娘顿时之间像想起什么来似的立时抓住翁蓝的手道,“方才听到你叫救命的声音从这里头发出,他为了去救你被困在里头了,现在不知生死,快想办法救他!” “我叫救命?”翁蓝眉头一皱,厉声道,“不妙!是陷阱!”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布诺听到这里脸色煞白,要知道这些墓室里的陷阱暗箭可是进得去出不来的。 “这里方才就像个转盘一般,这边的石壁往那边一转便封住了这个墓道!”三娘指了指这石壁两边说道。 “嗯!这是移星阵!”翁蓝听完之后点头道,“移星阵是将两条墓道之间的石壁转移,让人有被封的错觉,其实仅是两条墓道之间无形的转换罢了!” “错觉?你是说这石壁能打开?”三娘含泪的眼中透着一丝希望。 “不,石壁凭我们三人之力断然是不能打开的,但我们可通过另一条墓道进入!”翁蓝看着三娘的眼睛,这才发现她眼中含泪,她声音变得温柔起来道,“你别担心,我们定能救出他的,再说他身上有除邪的干将剑,定会平安的。” “我……我没事儿!”三娘见自已被看穿,心里有些尴尬,立时转身拭干泪水,便是一鼓气道,“我们快走吧!晚了可就性命攸关了!” 说完三人便匆匆地向另一条墓道拐去,翁蓝一边走一边看着上头的标志,她也是凭着感觉找那两层墓道之间的交叉处,只见那墓道一端突然没了亮光,越往里头走越窄,走到最后竟然仅能通过一个人。 翁蓝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布诺和三娘说道:“我先进去!你们待我进入之后叫唤再入内,如若我没叫唤,你们可千万别进来!” 三娘一听心弦一下紧绷绷住,就要上前拦住她,可却又想到欧飞此时在里头,这道儿定是要走的,于是转念说道:“你可得小心!” “嗯!”翁蓝脸上一丝吃惊的表情,因为从来都没听过三娘对她这般关心的话语,此时听到竟然有些感动,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道,“放心!” 翁蓝说完转身便向那狭窄的墓道走去,她往上看只见上头一片黑暗,前方也一片漆黑,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洞之中,缓缓而至,不知走了多久,她只觉两边紧贴着的墙突然之间不见了,她就势往两边一摸,发现自已已进到了里头去了,她再往前走了两步确定已安全进入,便往那墓道那头喊:“我到了里头,你们进来吧!里头暗你们带上一盏长明灯!”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那声音就在这黑暗中回荡,她侧眼向自已左边看去,显然自已的左边是一条又深又长的道,而声音就在那里回荡。 沙沙 就在自已静立之时,突听到左边一阵骚动,她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去,那种“沙沙”声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的声音,越来越近,顿时之间又停止了。 翁蓝再看看墓道口还未见三娘和布诺进来,她紧咬着嘴唇缓缓地跨步就向着左边走去,刚一跨步突踩到一个软棉棉的东西,一个绊脚,她反应极快立时便一个翻身就要落地,可刚一落地却被地上一些粘粘滑滑的液体一滑,脚没踩住地,竟就这样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 “哎哟!”翁蓝痛得暗叫一声,“什么鬼东西?” 此时她只觉那只按在地上的手一片粘滑,她握掌一捏竟觉不妙,那是……那是鲜血!此时她眼珠左右转动警觉察看四周,右手往后一摸。 她脸色煞白,全身不由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早已滴落在地上,一双眼睛惊悚地睁大,眼珠往后斜去,她此刻竟然摸到了…… 一只冰凉的手! 这只手正扯着自已背后的衣服,紧紧地扯住不放! 翁蓝顿时之间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惊恐感,这种感觉便像是一张黑幕一般紧紧地罩住她,她无法呼吸。 沙沙 此时却听到背后的沙沙声越来越清晰了,她紧闭着双眼,只觉背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尸体正在扯着她的衣服向她挪来。她的呼吸越来越局促,心里却不由地暗叫道:“来了!来了!” 突然之间只觉一个重掌拍在她的肩膀之上,她尖叫一声睁开双眼,喘着粗气一看,却见到了三娘与布诺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竟然独自坐在墓道口的地上,她全身冷汗淋漓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三十五章 被啃咬的尸骨 此时翁蓝的眼前就站着布诺和三娘,两个人手中拿着长明灯,他们向四周一照只见这里全是尸骨,而翁蓝就坐在那一堆骸骨旁边,细看之下,这些尸骨像是被什么啃过似的,骨头上竟有牙印。 “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三娘疑惑地问道。 “这里阴气很重,感情你方才撞鬼了吧?”布诺看着四周却见那上头竟挂着几副白骨,声音都有些发抖。 翁蓝细细一想立时伸出手来看,此时手里哪有什么鲜血竟只有一些尘土,翁蓝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没……刚才可能是幻觉。” “这些尸体看起来像已经是有些年月了!”三娘走近一看眼睛便停留在了一副尸骨的腿骨之上,只见上面刻了一个“奴”字,三娘晃然一惊便道,“这些人便是墓宫陪葬之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显然是被什么怪物咬过的尸骨!”布诺一边说着一边胆怯地指着那尸骨上头的利牙印迹颤抖着说道,“这……这里定是藏有什么吃尸体的怪物!”说完这话,翁蓝和三娘同时一震,眼睛立时便扫向那墓道深暗处,不说还好这一说只觉这里阴风阵阵,怪吓人的,布诺往后一退竟胆小得藏在了三娘背后。 “布诺说得有道理!我们要小心!”翁蓝说完,心中不禁多了一份担心,欧飞应该就在这黑暗墓道之内,现见这般景况,翁蓝心里揪得紧紧的,转眼触到三娘焦急的眼神,二人对视一下立时便向那黑暗墓道深处走去。 “欧飞!” “欧飞,你在这里吗?” “嘘!”布诺听到翁蓝与三娘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叫着不禁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向后一看一片黑暗,方才的尸骨就在后头悬挂着,他心里不停地发抖道,“你们这么叫法儿,那怪物都被叫出来了!” 说话之间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咆哮声,翁蓝双眼一瞪立时叫道:“是欧飞!就在那边!” 说完这话便立时拔腿向那墓道深处跑去,三娘和布诺紧跟其后,而布诺还不时地往那后头看去,他心里头就畏惧着那些被啃咬的尸体,突然之间一个闪眼,只见那后头的墓道地上似乎有一种液体在流动,布诺突然一见还以为自已眼花了,拼命地揉着双眼便细细地看去,只见那背后的墓道上一股鲜血直冲而来,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竟如同河水涌上岸一般,一浪一浪地涌了过来,布诺顿时之间吓住了,站在原地也不动了。他的一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那些尸骨。只见就在血水涌进的地方那些尸骨突然之间被淹没,然后一片死寂。 啪啪啪 只见到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从水里爬上来一样,定睛看去,只见那血水之中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这样缓缓地爬上来,布诺顿时之间瞳孔放大,嘴张得很大,惊悚无比的眼睛盯着那些尸体,只见爬在前面那具尸体全身被啃得如同烂泥一般,一头长发披在脸上,待他缓缓抬头之际,只见一双眼睛早已被挖空,两个黑黑的眼洞里不时爬出白色的尸虫,那张被撕裂的嘴里一口血红色的牙齿磨得咯咯直响。 “娘呀!”布诺突然之间回过神来,惨叫一声拔腿就跑,只见那后头的尸骨嗷嗷作声,拖着一身烂得无法入目的身体快速地向布诺爬来,骤然之间,布诺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墓道眼及之处全都是那一个个血淋淋的尸体在地上爬,有的还爬到了其他尸体的身上奋力地蠕动着全身,贪婪恐怖的眼神像见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布诺。 “布诺!”布诺的叫声回荡在这墓道之内,三娘停了下来往后看,这才发现布诺方才根本就没有跟上来,心头一颤立时拔腿便往回跑,翁蓝见状也跟了上去。 二人跑回了方才的墓道,却见到那成千上万的尸体浴在血水之中,顺着血水涌来的方向迎面爬来,而上面灯未亮及之处,只见几个没了下半身的尸体正趴在那里啃咬着什么,这样看去像是几条凶猛的狗正在争抢猎物。 三娘的心不停地跳动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她看了一眼翁蓝,翁蓝眼神坚定一点头,示意她向前走,三娘一吸一口冷气,缓缓向前走去。 “救……”突然之间那尸体趴着的地方一阵挣扎,一个声音吃力地叫出来。 “布诺!”三娘大吃一惊原来那下面被压着的正就是布诺,她一咬牙上前迅速将那几个尸鬼踢开,一个尸鬼顺势抱住她侧踢过来的腿往上就是一口咬下。 “啊!”三娘只觉一种刺骨的疼痛,简直撕心裂肺。 翁蓝一见此状灵光一闪,从旁边拿来长明灯便朝着那紧咬三娘的尸鬼烧去,只见到几声诡异的惨叫,那尸鬼披下来的头发竟着了火,尸骨为阴物,而火为阳,阴自不能抵阳,那尸鬼被这么一烧早已惊恐不已惨叫倒地,在地上不能挣扎抽搐,一双空洞的眼睛惊恐地盯着翁蓝。 翁蓝喘着粗气看着那物不停燃烧,而后面的尸鬼暂时不敢靠近半步,她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三娘和布诺,只见布诺的左脸直至喉侧已被咬伤,全身已瘫软无法动弹,惨白的脸上堆满了痛苦的表情,不停地哀号道:“娘呀!好痛啊!我快要去见我阿爸了!” “行了行了!别哭叫了,快想办法,等火灭了,我们可如何甩开这些恶鬼?”三娘紧咬着下唇,手就捏着那腿上的伤口,只见那腿上两个深深的牙印,这两个牙印可看出那尸鬼的牙有多么尖锐锋利,血不停地从那两个牙印里头涌出来,三娘昂着惨白的脸似乎很难受,她深吸一口气对翁蓝说道,“你在我腰间的香袋里拿出几片浅绿色的叶子,捣碎了给我!” 翁蓝这一听立时便照做起来,只见三娘将衣袖撕下一条布来,将那捣碎的叶片渣用力按在那牙印之上,用布用力捆住,她再向那火烧的尸鬼看去之间,大叫:“不妙!你快背着布诺走!” “那你呢?”翁蓝见三娘似乎连站都站不好,担心地问道。 “我能自已走!你别管我!快走!”三娘挥手急叫之下,翁蓝忙背上布诺就往前跑去,翁蓝只觉自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看时只见那火光之灭,在“嗷嗷”声中已感觉到那尸鬼已潮水一般地涌了过来,再看看后面的三娘她拖着一只脚几乎已经无法行进了。 翁蓝心中忐忑之时,只见三娘昂头全身一软,竟晕倒在了地上,翁蓝立时将布诺放下回头跑过去三娘身边将她扶起,叫了半晌三娘虚弱地醒来道:“快……走!” 翁蓝看着那前面步步逼近的尸鬼张开倾盆血口的样子,翁蓝心已死了一半,她心里一横想道:“我不会放下你不理的!如若让你死了,我又怎么向欧飞交待?要死大家一起死!”说完这话便紧闭双眼就等着被那尸鬼活吞。 突然之间眼前紫光一闪,翁蓝立时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眼前挡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手拿紫光剑向那些尸鬼挥斩而去,而这些尸鬼见到剑上发出的紫色光芒吓得不由倒退而去,不敢接近。 “欧飞?”翁蓝顿时兴奋不已道,“原来你没事!” “快!你背上三娘,布诺交给我,你往里头走!我自有办法!”欧飞显然没时间回答翁蓝的问题了,他吩咐道。 翁蓝应了一声,虽然她并不知道欧飞有什么办法,但她只要见到欧飞心里已踏实了许多,她相信欧飞定有办法让他们脱离危险。翁蓝立时背起三娘便朝里跑去,跑了许久,只见到那墓道一个拐弯处,翁蓝想都没想就拐了进去,只见那边上一个小石室,翁蓝一步跨了进去。 “等等!”后面不远处的欧飞突然大叫,可翁蓝早已跨了进去,翁蓝没还得及反应,只见石室顶上一阵诡异的叫声,一双血红的眼睛便直贴而来。 “啊!”翁蓝吓得一个惊叫,却见欧飞一个飞腿便将那物一踢撞在了墙上,那物又快速翻身而起向他们猛扑而来,翁蓝没想到,现在竟然前有尸鬼后有这黑影怪物,实在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欧飞将布诺缓缓放在石室里,只见那物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盯着地上血淋淋的布诺,伸出一条青黄色的舌头在嘴上一舔露出一种贪婪诡异的笑,欧飞却好像不理会它的行为一般,故意将布诺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 “你想害死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你忘了我是怎么帮你找到你父亲了吗?你……”布诺看着那物似乎随时就要向他扑来,不禁哭叫起来。 “欧飞!你干什么?”三娘撑起身体就要去救布诺,突觉腿上一阵疼痛又倒在了地上。 “他这么做定是有缘由的!”翁蓝暗暗说道,三娘听完只好作罢,可心里却忐忑不安。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三十六章 尸毒 欧飞偷偷往石室外头一瞄,却见那尸鬼的嗷叫声渐渐近了,他利眼一斜石壁上那物,只见那物鼻子一嗅一阵血腥的诱惑扑鼻而去,他实在忍不住了猛扑向布诺,只听布诺紧闭双眼一阵惨叫。(..tw) 欧飞顺势之下便将那物在半空中向石室的门外踢去,说时迟那时快,欧飞立时便翻跳上去,将石室上头的一个石门用力一按,只听“隆”地一声,石门往下落,一下子将那物与尸鬼封在了那石室之外。 突然之间处面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欧飞和翁蓝从石门缝外一看,只见那成千上万的尸鬼都在撕咬着那个怪人,他的血四处溅喷着,头发被扯了下来,只见那满头的白色脓水从裂开的头皮里渗流出来,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此时欧飞才看清他的脸,他脸上几处皮肤腐烂已经是见到骨头,而左边最为恐怖,竟然已烂得长出虫子,并且脸上竟然隐隐约约还刺着个“奴”字! “奴?”欧飞口中低喃道,“脸上刺着个‘奴’字?” “方才刚进这墓道之时我们见到外头的尸骨的骨头上都有‘奴’字。”翁蓝紧皱着眉头说道。 “那是远古犬国奴隶身上的刺字,”三娘靠在墙角坐着,吃力地说道,“先前的奴隶据说都要将‘奴’字刺进骨头内,这些尸骨估计都是些陪葬的奴隶尸体!” 翁蓝眼珠一转,细想之下不禁大惊道:“这么说,方才那个怪人难道……难道是陪葬的奴隶?千年以前陪葬的奴隶?没有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翁蓝自已说完都不相信自已的推测,“不可能,一个千年之前的人怎么能活到现在?” 欧飞脸上的表情似有神秘之意,他说道:“你知道方才我与这物打斗之时发现了什么吗?” 翁蓝与三娘对视一下立时将注意力集中在欧飞的脸上,只等他说出答案,只听欧飞道:“方才打斗之时我碰触到这物的身体,脑子里便闪过他体内各处的影象,我发现,在他体内竟也有金粉!” “金粉?”翁蓝双眼一睁,立时便道,“你是说像那钟半仙体内的那种金粉吗?” “没错!”欧飞一拍掌表示翁蓝已猜中,“这种金粉能深入骨髓使身体肌肉变得僵硬。.tw[]” “难道……难道他们都服了‘冰玉散’?”三娘皱起眉头,越听越觉得熟悉。 “‘冰玉散’为何物?”欧飞细细问道。 “‘冰玉散’也是我从师傅的医药书中所见,据说这是一种长生不老之药,用的是一种奇特的冰玉制成,古时的君王无不想得到这种药的。”三娘说到这里又低喃道,“火烧不化末为金,应该就是那‘冰玉散’!” 翁蓝与欧飞一阵对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想想钟半仙与那怪人的模样,又想想钟半仙说话之间似乎话中有话,还有钟半仙家中那些奇怪的瓦罐,二人不得不信这两个人服下了长生不老药。 “这么说,那个进入墓宫时遇到的黑手便这是这怪人了!”翁蓝恨恨地道。 三娘一震立时道:“不妙!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们怎么找到尔东、儿妮和潘竹?” 可说这话时已晚,往那门缝一看,那怪人早已被碎尸万段尸骨未存,几个人稍稍放松的心又再次紧绷,欧飞见那怪人定是服了长生不老药没有死去,却逃不出这墓宫便吃光了这墓宫之内所有的陪葬奴隶和老鼠,方才见到的那些尸骨定就是他腹中之物,而如若被他抓住尔东等三人,那么照这般看来应该早已是他腹中之物了,说不定……说不定之前所见的尸骨之中有几副便就是他们三个的尸骨。.tw[]想到这里,欧飞顿时不寒而栗,可他却没有将猜测说出来,他怕翁蓝与三娘更加担忧,于是便沉默无语,心中暗暗祈祷着什么。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谈那些个?”早挪到一旁的布诺哭丧着脸道,“先帮我把治治这伤吧!我这张俊脸儿就要毁了!” 翁蓝扑哧一笑道:“你这巫师的俊脸儿被鬼啃成这样也真不容易呀!” “你……你还笑我?我都这样了!”布诺气得真跺脚,没出息地大哭起来,“你还笑得这么轻松,我们中的是尸毒呀!这回可死定了,这里哪里有可解这尸毒的法器?” 翁蓝听到此处这才止住了笑,回想方才那些尸鬼口里的血淋淋利齿,再看看布诺与三娘此时都已脸色惨白,嘴唇发黑,特别是布诺半边脸几乎早已毁了容,他痛苦地撑坐起来靠在墙边,翁蓝上前一看,只见那上头的皮肤早已发黑。 她抬头看了一眼欧飞神情凝重道:“看来这尸毒非常厉害!” 欧飞见状立时蹲下身来伸手捏住三娘的手腕一扳,只见手腕动脉之上一条黑筋直通腋下,欧飞暗叫:“不妙!”虽然他不大了解这些尸毒,但是见到这样的一条通腕黑筋他早知三娘已是中毒很深。 “阿爸曾经说过,毒入五脏则必死无疑……”三娘喘着气,弱弱地说道,“方才我把脉见毒势未入五脏善可救,此时此地是无药可治,唯有用封脉之法将尸毒制住,只是……”说到这里三娘脸露难色道,“只是这尸毒极其阴毒需用阿爸独门的七穴封脉功才可制住那毒。” 三娘说到这里便看着欧飞道:“此功法阿爸却从未教过我,只怕在禁地之内已将那点穴神功的内功心法授传于你了。” 布诺本以为没得救了,哪知听到翁蓝这么一说便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欧飞哭道:“你定是知道那七穴封脉之法,救救我俩吧!” 欧飞此时骤然想起来禁地的山洞之内蓝万傲将一些点穴神功的内功传入他体内,他此时熟记着点穴神功的内功心法,其中有一句“五脏合于五行,九柔一刚,百蓄一放,阴阳二气巡于七穴之中”,而那七穴便就是环于五脏之边的:缺盆穴、梁门穴、气冲穴、冲门穴、大横穴、盲俞穴、建里穴。 “虽寨主传于我神功,但我从未运过功,也不知道是否能立时封住尸毒。”欧飞有些担心自已的出手不准反倒伤及三娘与布诺。 “哎呀!此刻也只有死马权当活马来医了!”布诺无奈地叫道。 欧飞转头看了一眼翁蓝,只见翁蓝重点一下头,坚定的眼神示意欧飞尝试着,欧飞深吸一口气,此时他竟有第一次为患者做手术时的那种紧张的心情,他立时盘腿运功,几个人安静了下来,欧飞暗念着:“九柔一刚,百蓄一放。”八个字,只觉气息从丹田处向体前循环转动,竟觉胸前集聚了一团巨大的气团,欧飞猛一睁眼,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合并立时便将气力集中于两指之间,他对着三娘的七穴猛地点去。 欧飞利眼一看,聚精会神挥指而至,心中暗念道:“正中线七寸缺盆穴,中脘穴旁开2寸梁门穴,曲骨穴旁开2寸气冲穴,耻骨联合上缘中点旁开3.5寸冲门穴,神阙穴旁开4寸大横穴,神阙穴旁开0.5寸盲俞穴,脐上3寸建里穴。”各穴位脉理精通至此,欧飞突觉自已定穴之法精准无比,当点至最后一道穴位之时只见三娘眼神迷茫之中昂头往后一倒竟就晕死了过去。 “这……这怎么回事?”翁蓝大惊立时就过去扶住三娘。 欧飞赶忙拉起三娘的手掐住脉搏闭眼一把,紧皱的双眉稍稍放松睁眼便道:“她的尸毒已被控制在五脏之外,现只是昏厥过去罢了,无碍的!” 这一说翁蓝与布诺才松了一口气,欧飞又以方才的点穴之法将布诺的尸毒封在五脏之外,这才收回了内功气息,而翁蓝按照欧飞的吩咐将三娘身上带的那点儿为数不多的草药为布诺敷上,再用一些布胡乱地包扎了一通,总算暂时脱离了毒发的危险。 翁蓝无意之间看到了布诺的手臂处竟然有一块皮已脱落,她缓缓伸过手将布诺那半边破损的衣服撕开一看,竟见到皮下的鲜红的肉里头竟有一点点黑色的斑点,翁蓝竟觉熟悉,细细一想便道:“不好!这尸毒是一种叫诡幻阴的毒,这种毒十分厉害,会让人产生幻觉。” “‘诡幻阴’?”欧飞从未听过这种毒,“你如何知道这种毒?” 翁蓝被欧飞这一问竟有些不方便说的模样,便支支吾吾道:“当年一位前辈中过这种尸毒,后来全身渐渐脱皮,**之内长满了黑斑,过不了几日便开始神志不清而……自宫。过不了几日便全身溃烂而死,死时模样恐怖,皮肉全无只余下那恶臭发黑的骨架。” 布诺听到这里却是不信,便道:“别唬我了!我也知道不少尸毒,只没听说过这种毒,”说到这里布诺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怎么就自宫了,你那前辈到底怎么中这毒的?” 翁蓝不由脸一红道:“说来也是件难以启齿之事,这前辈本有恋尸癖,他进入的这个商朝贵族墓室中有一美貌女尸,他一见便色心大起,不慎之间侵犯了女尸,回家之后方才发现中了尸毒……” (cqs!) 第三十七章 天权宫 翁蓝讲完那位不知名前辈那件难以启齿之事后,看向一旁的欧飞,只见欧飞若有所思的样子,翁蓝继续说道:“这种叫‘诡幻阴’的尸毒大都藏于那些个女尸身上,解铃还需系铃人,据说这种‘诡幻阴’解药就是那女尸口里的玉所磨成的粉!” “方才那些个身上都刻着‘奴’字,口中含玉的女尸必定不会是她们,而先前那女将军和那狐姬口中也未有含玉者……”欧飞听完这才开口说道。(..tw无弹窗广告) “这么说,这么说,我会像你那色鬼前辈一般死去自宫?”布诺听到此处只觉自已眼下就快要死去了一般,立时大哭起来。 “不是自宫,是全身溃烂!”翁蓝横了布诺一眼,故意强调死因。 “不管是什么横竖都是个死!”布诺一时间过于激动脸上的伤被弄开了,鲜血便流了下来,脖子旁边的皮肤显然要脱落了。 “我们该想个办法逃出这石室去,再往下走,相信可以找到口玉的!”欧飞说完便四处观望,很明显,这石门是万万出不得的,那群尸鬼定是守在了那门口,而这样的石室地面各处高低不平,四周有一些排水用的小沟,再想想方才那个在墓室里生存了千年之久的怪人,他当日未死被困在这墓宫内定是想过无数方法逃出,挖过不少的暗道,他虽逃出墓宫未果,但定在这墓宫内留下许多暗道,方才见他在这机关石室内活动得如此灵活,便知他早已熟知这里的一切,定是困在此处过而又自已逃了出去。 想到这里,欧飞便想起打斗之时那怪人总站在上方的石板之上,于是便往那石板上一看,只见上方竟然有一个极小的洞,欧飞一脚向墙上一蹬立时便上了那石板,朝那洞一看,竟见到一道光,他便喜道:“这里通向其它墓道的!” 欧飞说完立时便发现这块板似乎是胡乱放上去的,并未固定住,于是用力一推竟见那墓墙上的板缓缓地滑开,这里竟有一道悬空小暗门,欧飞立时向后喜道:“这里便是出路。”说完欧飞跳了下来,拿出背包中的绳索将三娘的身体与自已捆在一起,于是先行登壁而上,立时便跳出那暗门之外,见四下无异样便挥手让翁蓝与布诺下去,于是几人终于脱离了可怕的机关石室。 此时,欧飞往下一看,只见墓道上竟又显出了地画,三人不禁大喜,有地画的地方便就是通向其他墓宫之路,欧飞立时背起三娘走在最前头,翁蓝与布诺紧随其后,跟着那地画走着。 翁蓝一边走着一边往前看,只见那墓道仍旧与之前的墓道的景象一般幽深而死寂,而那地画仍旧长长地刻在地面之上,毫无尽头,翁蓝无意中瞥了一眼地画,这一看她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地面,脚步渐渐放慢了,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就这样一路慢慢地走着。 “怎么?”欧飞回头见翁蓝脚步放慢不禁问道。 “你看,这地画竟有些像用倒叙的方式来画的。”听了这话,欧飞这才注意到这一段的地画所画之事竟然像是犬王来到这龙腾山之前的故事,这些地画显然就像史记一般将犬王生前的故事一个一个地用图画形式展现出来,但欧飞此时才发现这些画的顺序非常乱,它似乎没有按照当时时间发展的顺序来雕刻,而正像翁蓝所说它用的是倒叙的形式,这么一种设计到底有何含义? 这里的地画有一段图中描画年少犬王正向殿上一幅图腾磕头,这幅图却让翁蓝大吃一惊,细细看来竟道:“这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犬王当年所族图吧!”欧飞回答道。 “不,我是问这图里画的是什么?”翁蓝摇着头问道。 欧飞细细一看便立时惊住:“这……这不是那狐姬棺床上的白狼图?” “怎么会这样?”翁蓝不由地有些不相信,似乎自已忽略了什么环节似的道,“这图上的犬王十分年轻,很明显画的定是犬王未揭榜之前的故事,虽不知他所拜之人是谁,但为何犬王会向白狼图磕头?” “难道……犬王与白狼族有何渊源?”欧飞细细一想便答道。 欧飞回忆起当日在开阳宫内所见的那狐姬的棺床上的那幅图,又想起那日幻境之中狐姬自报身世时所透漏的“蛮狄”歌妓一说,加上眼前这图中犬王举动的种种不合情理之行为不禁大为吃惊。 “当日入墓宫之时我见那第一段的地画上头犬王腰系白布孝丧就已觉奇怪,如若没猜错犬王与那白狼族之斗并非起于揭榜征战之时,我怀疑早在犬王揭下龙榜奉高辛王之命征战白狼族之前就已与白狼族有过不为人知的故事,看来越往里走,这地画上所画之事就越隐秘!”翁蓝想了想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这猞王墓的秘密就深藏在这墓道的尽头!” 说完这些二人虽都被疑云团团围住可却也丝毫不敢久停,立时便又背起三娘、扶起布诺启程,在墓道里走了许久,拐过不少弯,幸而一路长明灯相伴,这才没了方才的恐惧,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看到一个拱形石门,这石门之上的石碑上头刻着几个蛇般弯曲奇特的字:“天权宫”。 “总算到了第四个墓宫了,看来离犬王墓宫定不远了。”欧飞说道,他轻推一下石门,石门缓缓打开,翁蓝跟在后面却有些奇怪,这里的每个墓宫的石门竟然都这般容易打开,这不免有些与其他墓室不同,可进门一看,她便不再疑惑那些,只见那墓宫正殿之前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大圆炉,这个炉占了前殿空地的三分之二的地方,青铜炉发黑的周边铜座之上刻着无数的刀剑模样,铜座之下四个洞边上摆着四只麒麟,上部用四道铁链栓住,铜壁之上“青龙铸剑炉”几个大字十分抢眼。 “这铸剑炉摆在这里,这墓主人定是爱剑之人或是个铸剑师,你看这青铜铸炉造得精致无比,这定是上古时代最高规格的铸剑炉。”翁蓝环绕着这青铜炉走过一圈,竟喜欢起这庞大之物来了。 欧飞将三娘在靠墙处放下,布诺也虚弱地瘫坐在地上,欧飞向四周一看,见那些尸并非追来,四周也安全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那“青龙铸剑炉”心中不禁有些感叹,第一次见到古人的铸剑炉,并且是体型如此庞大,雕刻如此精美的一个青铜炉,心里不禁好奇这样的剑铸能铸出怎么样的神剑来?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那干将剑,此时才发现干将剑一闪一闪地发着紫光,他心中一阵疑惑,这干将剑本一收回便紫光消失,为何此时收于腰间却仍旧闪光,他再看了一眼那铸剑炉脑中灵光一闪:难不成这铸剑炉与干将剑有关? 他缓缓地向那铸剑炉走去,还没到跟前,只见腰间神剑紫光一闪竟立时拔腰而出,欧飞与翁蓝被惊住了,都昂头向那干将剑飞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剑“刷”一声飞至“青龙铸剑炉”顿时停了下来,二人抬眼一看,只见剑锋向下干将剑悬在半空之中,未来得及惊讶只见那剑盘旋起来直刺铸剑炉之内,一道紫光瞬间冲刺突然之间四周暗了下来。 翁蓝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来,惊叫:“这铸剑炉会吞剑!” 说完这话二人立时便朝那铸剑炉跑去,可这剑炉高至少有三米左右,两个人到了跟前根本无法看到炉内的东西,骤然之间这剑炉壁渐渐烫起来,欧飞和翁蓝惊讶往后退去,不一会儿,铸剑炉周边已是热气烘烘,无法靠近,抬头一看,只见那枯上火气冲天,下方底座处一股红火“呼”一声烧了起来,奇怪的是这铸炉之内的火竟然是青色的,顿时之间这墓宫之内青色火光冲天而起,一股热气笼罩着整个墓宫。 那炉内的青烟顿时之间越来聚越浓,不到半刻已然见到浓烟聚成一道柱状的物体,仔细一看竟见青色鳞片在闪着光,二人还未回过神来只听“隆”的一声,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青光一闪,定睛一看一条巨大的青龙直冲而上,盘旋在那墓宫之上,几乎已掩住了半个天权宫,它转头一看两只紫色巨眼圆瞪,一种神性的威严重重压来,它摆动巨尾一甩而过转头瞬间双目之间顿时射出一道紫色剑光,而这在此时,二人便见干将剑随着光呼啸而出,剑身悬空而立,只见那青龙张口一呼一阵青火冲口而出,直烧那干将剑的剑身。 转眼之间剑身的紫光竟然渐渐消失,欧飞一见大喝一声双脚一登便踩着那炉的底座而上,他一个翻身夺过干将剑便稳翻落地,只见那青龙龙颜大怒,向着欧飞大吼一声便要夺剑而来。 “妖龙,休毁我宝剑!”欧飞英眉一竖将剑挥至背后指向那青龙大喝道。 第三十八章 青龙铸剑炉 这青龙体型刚猛,紫目圆瞪正欲以苍劲凶猛之势向欧飞扑去,欧飞立在青龙之下显得十分渺小,但他仍旧稳立不动锐目一瞪直视着那青龙毫不畏惧,突然之间,那青龙瞬间一转便在欧飞的眼前一甩而过,欧飞一愣再定睛看之时,只见那青龙回头瞥了欧飞一眼竟转入那“青龙铸剑炉”中去了,青龙后方的尾部顿时之间便化为一缕青烟随即消散而去。 翁蓝见状立时便跑向欧飞问道:“没事儿吧?” 欧飞摇摇头却有些不解,方才那青龙为何不伤害他?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晃神挥起手中的剑一看,只见这剑色竟然有些不妥,平日里这干将剑紫光耀眼夺目,剑刃之处锋利闪光,剑体上下尽显威斩四方之势,如今手中的干将剑竟然色质暗淡,就连方才的微弱紫光都已然消失,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铜剑一般。 “怎么这剑……”翁蓝大惊之下夺过宝剑一看,脸色一阵煞白,“方才那青龙果真是条妖龙,这干将剑遭尸鬼气这般肮脏之物所害,如今又再次如此,想必又丧失神力了!” 翁蓝见欧飞并无响应便转头一看,只见欧飞似乎没有在听她说话,他脸上表情凝重,眼神却直盯着那“青龙铸剑炉”看,他绕着那炉身走了一圈,他凑过头去仔细地看着那炉上的雕刻,只见他眉头一皱道:“原来这上头便是这炉铸剑的过程!” 翁蓝听了却实为意外,她并不是意外这雕刻上的内容,她意外的是欧飞的干将剑已丧失了神力为何他竟还有心情欣赏那炉上刻画的东西,于是便道:“你的剑都失去神力了,你还关心那些个做什么?” “你看!”欧飞指着上头一条青龙图案说道,“这青龙便是这青龙铸剑炉的铸剑法宝。而这炉里炼就出的宝剑成千上万,这上头刻的全是这些剑的铸就之法及配用之材。” 翁蓝放眼一看,这才注意到这“青龙铸剑”炉上头刻着密密麻麻的刀剑,而这些刀剑后面则全都是所用之材。她的眼光随意一扫,只见这里头竟有用千蛇之血铸成的状如蛇形的利剑,有血玉所铸的纯洁透彻的长玉利剑,还有用人骨铸成的白森森的人骨宝剑……这些剑似乎都各具特色、神力无比。翁蓝再绕着炉边一看,竟有些惊讶这铸剑炉里头的一些剑剑形竟然都有些像上古时侯的一些名剑,如金色的龙渊剑、青色的湛卢剑和黄色的纯钧剑,而这些剑竟然都在刻画在了这炉周,上头有着详细的铸炼过程。 翁蓝不禁感到十分奇怪,这些剑竟然全是战国时期的铸剑将欧冶子所铸炼的,怎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青龙铸剑炉”边上,想到这里她又细细地查找着什么,半晌之后终于就在铸剑下方定住了神,于是惊呼道:“干将和莫邪剑就在此处!” 欧飞一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立时向翁蓝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上头果真画了干将与莫邪二剑的模型,这干将便与自已手上的一模一样,剑柄之上还有写着“干将”二字。 “果真如此,你看这里!”欧飞手指着旁边一条大青龙,只见所有的剑放入这炉内必经这青龙口中之青火所冶炼,这方才成为神剑,据炉壁上刻画的一些图案来看,“青龙铸剑炉”是由盘古开天之时劈开的金石混合青铜所铸,金石之火常年不灭,而青铜之体被日夜燃烧之后变成一条青光巨龙,这巨龙体内的千年的金石与青铜混合之气正是铸剑之奇材,只要从这“青龙铸剑炉”中铸成的剑无不气势盖世,神力无边。(..tw) “既然这炉铸就神剑,那为何方才那青龙却吸去了干将剑的神力?”翁蓝简直不敢相信。 欧飞拿起干将剑却是若有所思,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方才那青龙对那干将剑所吹出的青火定非吸去干将剑的神力,反而他觉得是再次增加它的神力,可是为何此时剑体神力无法使出,他却无法想明白。他抬头一看这天权宫正殿,只见殿上的“铸剑神匠”四个大字跃然眼前,欧飞看了一眼翁蓝,二人眼中充满了好奇,能这般驾驭“青龙铸剑炉”的铸剑师到底会是谁? 二人缓缓走进了正殿之内,瞥见殿内的一幅字联立时被看住了:“震山劈石曰干将,除邪镇魔名莫邪。”横联为“离情二剑”,这幅字写的就是干将与莫邪二剑,看来这里果真就是一个铸剑师的墓宫,并且此二剑定是那铸剑师最为得心的剑,因此便放在了此处,欧飞看着横联的四个字一愣,心里竟又是一震:“离情二剑”?难不成这干将与莫邪二剑正如同翁蓝所说的诅咒一般,此二剑虽为情剑可却是离情二剑。 翁蓝此时心中却疑团重重,在自已生存的空间中历史上干将与莫邪二剑是由战国时的铸剑鼻祖欧冶子所铸,而没想到在这个空间中铸剑之人竟然在比战国还要早的高辛王时代,方才在铸剑炉壁上她也得到证实,春秋时期的那些名剑竟全出自这个“青龙铸剑炉”,虽说这些并不一定就证明了那些剑出自于高辛时代这墓宫主人之手,可至少已证明了这些剑的铸造时间比自已生存的那个空间的时间要早。 二人各怀心事在正殿内看了一通,正殿中除了这些字联之外,其它别无特别之处,便是随意一看不在话下。欧飞此时转头看向布诺与三娘,布诺不知何时早已靠在墙边睡着了,脸色似乎还没有好转,而三娘则一直昏迷不醒,欧飞此时心急如焚,似乎事情越来越糟糕,尔东、儿妮、潘竹三人相继失踪,自已也受了些轻伤,三娘与布诺又中了尸毒未找到解药,虽已封了穴可性命仍危在旦夕,如今自已的剑又突然之间失去威力,这一切的变故渐渐让他感到走入了绝境。 “怎么了?脸色不好!”翁蓝看了眼欧飞,只见他下巴早已长出胡渣,脸颊深深凹入脸色有些苍白,她不觉有些心痛。 欧飞突然之间转眼看着翁蓝,深幽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深情,他竟用一种哀求的口气道:“请你从此时此刻起好好爱惜自已,不要让自已出任何事情,好吗?” 翁蓝触及欧飞深情的眼光,心中起了一阵涟漪,她有些错愕,有些慌乱,不是因为被眼前的这些困难所吓倒,而是因为自已内心的矛盾,欧飞每次都会在她心淡之时让她有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动,这就是一条永远也割不断的情丝。 “我不会让你担心我的!”翁蓝愣了一会儿,突然间释怀一笑,然后想了想又拿出一包东西来放在手上道,“你猜这是什么?” 只见欧飞摇摇头一脸疑惑,只见翁蓝一笑,将那包东西打开,只见里头是一些白色的粉,她笑道:“听说我父亲当年寻宝之时总会带上这些东西,去到一个地方便会撒下一些粉方便找到回去的路,我也常带这些在身上,以后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你就寻着这粉的痕迹找我去,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欧飞手指一粘这粉竟觉不像是那些普通的粉一般滑,而是十分粘手怎么也搓不掉,从这粉中散发着一种奇香,欧飞不禁佩服地说道:“你父亲果真名不虚传,这样的粉落地粘土,根本不用担心被水或其他东西洗刷掉。” 翁蓝听到这里有些伤感道:“虽有这些,可也抵不过天命如此,果真进去后再没出来了……” “这里是哪里?”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墙边传来,欧飞和翁蓝停止了对话便向那头看去,只见三娘竟已缓缓坐了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 “你昏迷很久了,这里是天权宫。”欧飞赶忙扶住她,只见她嘴唇仍旧有些发黑,而手腕上的黑筋还在,三娘点点头,却觉全身都十分不舒服,突然胸口一痛,喉咙一甜竟向地上呕了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翁蓝一看三娘眼眶已有些发黑,“不是早已封住七穴了吗?” 欧飞立时一把脉却见那尸毒竟就在体内不断膨胀,滋生的速度飞快,七穴封住之处虽无碍,可除了内脏无碍之外,尸毒早已附在了脑中神经和体内一部份血管上,这样下去渐渐地尸毒会让三娘变成活死人。欧飞一发现这一现象,立时又拉过布诺的手来把脉,一把之下竟发现布诺的情况更为严重,那毒早已进入脑中枢。 “蓝,你看着这里,不要让任何怪物或鬼怪来打扰,我要立时将一些内功打入他们体内,为他们暂时抑制住那尸毒滋生。”欧飞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方法。 “你要用内功为他们疗伤?”翁蓝大吃一惊,他的这一身内功得来不易,也是将来打败狼敌的资本,她不禁有些犹豫,“你会损失许多内功的。” “顾不得这些了!”欧飞话音未落早已盘坐在了三娘背后。 第三十九章 玉棺床上的假尸 欧飞为三娘与布诺运功将一些毒气逼出,此时自已早已觉得有些虚弱,翁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再不早些找到口玉那恐怕用尽欧飞全身的内功也是回天无力,翁蓝深知欧飞的性格,如若真找不到口玉他定是愿意牺牲自已去救二人的,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紧,有一种要迫切找到口玉的心情。 “冥殿之中定有尸体,我去看看!”翁蓝一咬牙便道。 “你一个人。”欧飞显然不放心,上两次在冥殿之内都发生意外显然已让他有些担心翁蓝会出事,可是三娘与布诺此时却是越来越虚弱,如若单独留下他们在此处再遇到上次那些尸猁那定是死路一条。 “不用担心,我身上有摸金符不怕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翁蓝双指捏着摸金符甩了甩,一脸自信的样子。 欧飞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将腰间的干将剑解了下来便道:“这个你带在身上防身吧,虽然它神力消失可仍是一把锋利宝剑,至少还可顶上一阵子。如若你遇到危险你便敲墙三下,我定会赶到!” 二人这般商议便在此分了手,欧飞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可是却说不出原由,翁蓝便直向正殿侧面通往冥殿的墓道走去,这犬王墓内的各个墓宫中三殿之间相隔的墓道之间都有些暗道,走在这些暗道中总有一种进入阴间鬼道的感觉,那些昏暗的长明灯光线闪闪烁烁的, 哐当 翁蓝手中的干将剑不小心落在了地上,那“哐当”声十分刺耳,就在这时声音突然一传而开就回荡在这暗道中,渐渐地竟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翁蓝心头一阵疑惑,回想起之前走过的墓宫,似乎处处都回响着怪声,这种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方才那剑落地的声音竟然能在这里变异成这样的怪声,这似乎是墓宫建造时用了一种特殊的泥土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想到这里翁蓝突然间灵光一闪,她故意在暗道上快步走着,只听到传来的怪声是“咯咯”的声音,如同一个人在笑,此时她恍然大悟,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说一路上听到的这些怪声并非为什么鬼怪所发出的声音,而极有可能就是一些脚步声。 难道这个墓宫内除了他们一行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翁蓝想起那个黑手,一直以来他们都将那黑手当成深藏在这里的鬼怪,可鬼怪是无声无息之物,又何来的脚步声与动作。想到这里她心里不觉一震,难道这个黑手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怪。 咯咯 就在这时,方才那种咯咯声从不远处传来,翁蓝大惊,迅速向暗道深处跑去,此时只见一个黑影一闪,翁蓝追过去之时已然踪影全无,她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在自已的左侧死死地盯着自已,她摒住呼吸猛一回头,刹时之间一个身影闯入她的眼帘,吓得她倒吸一口冷声就要顺势拔出宝剑,细看之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那左侧有一道圆门,圆门竟是大大敞开着,大门正入内一尊高有两米左右的玉石像就在自已的左侧位置。 这想必就是这天权宫的冥殿了,翁蓝放松方才拔剑的手这才缓缓地跨了进去,走到那玉石像跟前,这才认了出来这便就是在盘龙山看到的那个剑将神之像。 这是一个铸剑师之墓,为何会在冥殿中有剑将神的像,难道这个神秘的铸剑师便就是那赫赫有名的外族神将剑将。想到这里翁蓝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翻这尊神像,只见这神像竟然都是用极其名贵的鸡血宝玉所制,雕工相当细致,这样的玉只产于火山岩朱砂条带的头尾及边缘地带,奇怪的是这样的玉石在历史上的开采时间是宋朝,然而在这座上古的墓宫里竟然有这样的玉石出来,难道在远古的犬国早已发现了鸡血玉了。 可是在先前走过的墓宫中没有见过这样的玉,用这么名贵的玉做成如此大的塑像可见这剑将神的地位十分显赫,如若剑将神为犬王立功又是犬国的兵器铸造师,那么这样高规格的墓宫也是应有的,只是这剑将神随身携带的干将剑又怎么会来到欧飞先祖的手中。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想到这里翁蓝缓缓地往那玉石像后头走去。 只见玉石像后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冥厅,冥厅中间摆着一个十分别致的玉棺床,棺床之内躺着一具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这具尸体平直而躺,白布都已湿透紧贴在尸体上,显然这尸体上甚至尸体内部早已被灌入大量的护尸液,相信在一具完整的躯体就裹在这白布之下。翁蓝历来并不惧这些尸体,她就立在那玉棺床旁边俯视尸体,只见尸体全身被白布所缠只余下一双眼睛在外头,那眼睛上的睫毛竟然仍旧存在,这样俯视着这个尸体竟然觉得有些不妥,哪里不妥翁蓝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这尸体似乎有些与想象中不同。 就在尸体旁边放置着一个黑色漆木剑鞘,翁蓝看着上头的精美绣纹竟像是在哪里见过,想必这便是墓主人随身的宝剑,她想到这里伸手就去拔那把剑,她想象着这把千年宝剑出鞘之时那一身的寒光闪闪,可谁知她拔出的这把剑竟随着出鞘“啪”的一声断了半截在剑鞘之内。 “怎么回事。”翁蓝大惊,难道是因为自已方才不堪弄断的,她一阵惊慌可转念一想,拿起那半截剑一看,只见那剑身毫无光泽,简直就是用破铜废铁铸造而成的剑根本就不是什么千古宝剑,这充其量就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士兵剑。想到这里翁蓝又是一阵疑惑:不可能,这墓主人并非等闲之辈,他是赫赫有名的铸剑师,此剑显然是他的随身宝剑,怎么可能会是一把如此普通的剑。想到这里翁蓝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那漆木剑鞘上的花纹,突然她拿起手上干将剑的花纹相仿,她心头一惊这才明白,原来这玉棺内的这把所谓的宝剑竟然就是伪造的干将剑。 翁蓝细细回忆,先前在开阳宫内见到那具姚殷将军的假冒尸体,她不禁心中一惊,立时向眼前这具尸体旁边寻去,她缓缓地用手尖从尸体旁上夹出一枚黑木,这便就是这棺木主人身份最好证明的黑木腰牌,翻过之时果真见到剑将二字,前面是欧锷,翁蓝立时看向那尸体的两只眼睛,细想之下又看向那玉像的两只犀利锐目。 “果真不错,这玉棺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剑将神!”翁蓝不由地说出声来。她看着那黑木腰牌上的字,这剑将神姓欧,而欧飞也姓欧,这样看来这剑将神欧锷应与那姚殷将军一样,并没有死在这墓宫之内。 翁蓝突然间注意到了那尸体露在外头的手指骨上有一种红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密密麻麻布满了手骨延伸向了掩在白布下的身体内,翁蓝一惊,她虽不知这是怎么造成的斑点,但做过一些时间考古工作的她却清楚,这些斑定与这尸体的死因有关。想想从入这墓宫之后,所发现所有的尸体都并非死于常态,不是服毒而死便是自尽,难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为犬王的陪葬而死的。但自古以来,陪葬之人并无将军在列,为何这小小的山国国王却要这么些将军陪葬,这未免让人疑惑。 想到这里翁蓝不禁再次陷入重重谜团之中,铸剑师的墓宫里躺着一个假冒的尸体,放着一把假冒的剑,死于非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位铸剑师不愿陪葬选择逃跑,而这尸体只是他的替罪羊。这么说来犬族敬他为神的剑将神,铸就出无数宝剑的铸剑师,这位为欧家子孙传下无价玉剑干将剑的人竟然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欧鄂是欧飞的前祖这定是**不离十的推测了,如若让欧飞知道他的先祖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定会十分难过,想到这里翁蓝已打算不将这里的一切告诉欧飞。 这里躺着的显然就是一具男尸了,翁蓝见这女尸口玉在这里也无处可寻就准备回正殿,可此时她眼角一瞟谁知便瞟悬在棺床壁上的一个小小的东西,翁蓝本想转身走却让这悬挂的东西给吸引住了,她转身细细看向那物,竟然是一个用红山古玉制成的蛋,这个红山玉蛋通体无纹光滑非常,翁蓝好奇起来,为何在这棺床之上悬着一个玉蛋,于是便伸手小心托起那蛋,轻轻地解下悬着的金丝。 将玉蛋托在手中这才发现,这玉蛋一侧竟然的一道隐隐的裂痕,翁蓝本以为是这玉石悬了这千年之久身上产生裂痕,可细一看去,这才发现这并非是自然开裂的痕迹,这裂痕很整齐竟像是故意开裂的,翁蓝这样一想便双手轻轻一掰,只见这蛋竟然被掰成了两半,此时却见一团金丝一般的丝绸状物就收缩在这玉蛋之内。 翁蓝心头一震,奇怪地细看这丝状物却仍不敢轻易下手去拿,因为她知道这些千年之物特别是丝绸类的冥物如若轻易碰触很可能就会毁于一旦,但当她看到那金丝内一些奇怪的符号之时眼睛竟瞪得极大,迫不及待地伸手就去拿出那团金丝。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四十章 玉蛋里的战书 [..tw超多好看小说]書哈哈 翁蓝用两只手指夹住那团金丝便往外拿出放在掌中,只见那金丝如同一团棉花一般在掌心中不停地扩大展开,不到半刻就已然摊开在手掌之上,翁蓝这样一看这才知道这竟然是一张金蚕丝作成的帛,帛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极为古老的字,这些字就如同蚂蚁一般细至极也不知道作这帛之人是怎么将这般的字写上去的, 翁蓝几乎无法看清这字写的是什么,想苦闷中,却突见手中的红山玉蛋从里往外看竟然能看到自已的手掌,翁蓝突然一惊,再细细一看,这玉蛋中间隔着一层透明的像玻璃一般的物体,这种物体就如同放大镜一般,透过那物体所视之物都能变大,翁蓝一喜立时将那金蚕帛放在那红山玉蛋之下细细看去只见这些字貌似甲骨又似乎比甲骨更早,这些字十分熟悉,翁蓝侧头一想,这些字倒有些像是刻在兽甲身上的一种叫刻骨的字,这种字估计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她细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金丝上的字显然是从雕刻的字中印过來的这些字都是反着写的, 翁蓝向來对古字向來有研究,虽然对这刻骨知晓不多,但凭着几分猜测也能猜出个大概來, “犬羌戈白犬”右起第一行,翁蓝细细解读之时,这几个字倒是在甲骨中能找到,可她却有些疑惑她有些不明白这五个字的含义,这五个字中“羌”倒引起了翁蓝的注意,要起这个字必先从炎帝起,据炎帝姓姜,而羌与姜被视为一体,所以传言古羌族便是炎帝的后代,是人类最早的族群,而古羌族则包括了百余个羌,其中有:青衣羌、白马羌、白兰羌、可兰羌、宕昌羌、邓至羌、汶山羌、党项羌、白狗羌、哥邻羌、南水羌、逋祖羌、弱水羌、悉董羌、咄霸羌、保霸羌、白草羌、黑虎羌等等,其中白狗羌应当就是如今的犬族了,那么这帛上的“犬羌”指的就是犬族应该沒错,可是这白犬又指的是什么, 翁蓝不禁有些苦恼,这帛开头的名称就已让她如此苦恼,这么看來有些矛盾,犬族讨伐犬族,这是什么逻辑,她不禁怀疑这写之人写了错字了,或是自已对这些神秘字的误读,可她还是继续读下去,只见下面的内容让翁蓝颇为惊讶, 原來这便是犬王讨伐敌军的战,中写到伐敌之法,如何利用地势山形攻其不备,更神奇的是,这金丝中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神剑的用法和一些奇怪的功法,这张不大的金丝却写满了足足有六千多个字符号,将当时犬王伐敌之招术和奇门功法全记在内,竟是一张极为珍贵的战术, 翁蓝这一看惊讶无比,沒想到这张蜷缩在玉蛋内的金丝却是如此珍贵,她一时也看不完这许多,细细一想这张金丝战他日应该会派上用场,于是便将其放回玉蛋之中就要收入口袋中,此时只觉手中的玉蛋一紧,她身一看,原來玉蛋被一条透明而细韧的绳子紧紧细住,她一拉,这绳子便一个绷紧,翁蓝内心暗喊不妙之时已太迟,只见那冥殿的大门突然之间“隆”地被关上了, 冥殿中突然一暗,只余下东南角那盏微弱的长明灯光照着,耳边突然一静,翁蓝心跳加速,一般这种情况定是碰触到这墓宫机关了,她摸出剑來往四周前后看着,她不知道她即将等來的是什么, 啪啪 突然之间从墓壁四处出一种拍打的声音,翁蓝立时死死的盯住前方黑暗中的墓壁,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缓缓地过來,黑暗之中骤然显出一些红色的光悬浮在半空,翁蓝半眯着双眼一看,不禁倒细一口冷气,那些并不是什么红光而是一只只细的眼睛,这些眼睛红得像火一般,圆瞪着缓缓而來,翁蓝仓皇往后一退再一回头,那背后不远处无数红光就悬浮在那棺**上空, 蝙蝠,不,那是比蝙蝠还要恐怖的怪物, 翁蓝摒住呼吸,往四周一看,只见一群黑压压的貌似蝙蝠的怪物飞了过來,怪物,确实是怪物,它们长着一张人一般的脸,却有着像鼠一般大的身体,细细一看身上的肉全早已掉光了只剩下一层皮,这层皮黑黄**,皮肤上头长满了尸斑,一双魔鬼一般的手向左右两边张开,身上的皮从身上连至手腕处,双手一展开便形成了两面扇形的人皮翅膀,双脚短蜷缩着,一双火红的眼睛犀利恐怖,活像一只人体死尸蝙蝠, 这种蝙蝠便是长年食尸肉的有“嗜尸鬼”之称的嗜尸蝙蝠,只要是静止的**它们便会蜂涌而至,顷刻之间将一具尸体连骨带肉嗜光,而这冥殿中的尸体身上所灌入的这些护尸液除了有防止尸体腐烂之用更重要的还是能将预防“嗜尸鬼”的侵食,这也是这具千年假尸在嗜尸蝙蝠群中完好保存多年的秘密, 顷刻之间,这些嗜尸蝙蝠直向着翁蓝压來,翁蓝想逃可却听到耳边传來无数的“嗡嗡”声,这才现那群物口中出一种“咦咦嗡嗡”的细声音,而这种声音虽,但却如同超声波一般让人头痛不已,翁蓝强忍着头痛便向那冥殿的石门处跑,可是眼前恍恍惚惚根就找不到方向, 突然之间一背后一阵疼痛,翁蓝猛一身,只见背上几只嗜尸蝙蝠早已张开利牙这就往她的背部咬了下去,翁蓝痛得感觉几乎要昏死过去了,她厉声一喝,手抓住那几只物的翅膀用力往外拔,只听到“刷”的一声,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几只嗜尸蝙蝠甩了出去,只见一丝血丝随着那蝙蝠甩去而带出,翁蓝这一瞬间才现那些嗜尸蝙蝠的牙齿中带有倒勾,方才这一咬定是极深下去,她只觉骨头都在痛,立时觉得背后一凉,感觉血从那几个咬洞里直流而顺着后背一直往下淌,翁蓝顾不得许多,见那石门打开无望便身向那玉棺**跑去,她挥起手中的干将剑,向那些迎面扑來的蝙蝠挥剑砍去, 她双手抓住玉棺**的边沿处一缩身,这就缩在那尸体旁边,再探头看时,只见那些嗜尸蝙蝠竟然不敢靠近半步而是黑压压地绕在玉棺**不远处的半空中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玉棺**的动静,似乎就在等着翁蓝出來就向她來个猛烈地攻击,翁蓝这才闻到,这尸体上散着一种浓重的怪味,这种怪味又像是**的臭味儿又像是一种药水的味道,她突觉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头上,抬眼一看,差点就蹦起來呕吐,只见不知何时那玉棺**边竟有一个缺口,缺口处引出了玉棺内的护尸液,这些护尸液带着那股浓重的怪味滴在她的头上,又顺着头滴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翁蓝见惯了躲在地底下的尸体,也闻惯了那些**的味道,但是想到这护尸液千年以來一直泡着那奇臭的尸体,此时却又从自已的头顶淋上,浑身上下一股死尸的臭味,她就不地想吐,她缓缓将身体向前面一挪避开了那护尸液,她从玉棺**处探出头向那石门看去,认真地观察着石门,此时的她侧眼一想盯向那石门对着的玉石像的那双眼睛,她回忆起方才玉石像的眼睛似乎是直视的,而现现在竟然是向左看,那石门的机关定就是那玉石像的眼睛中,可是此时玉石像上方已停满了黑压压的嗜尸蝙蝠,她应该如何靠近呢,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苦恼,低头拿起一块石头,心里一横便想着石头一扔引开那些嗜尸蝙蝠便快速去动那玉石像的眼睛,以翁蓝的性格便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想干就干,也不管这举动胜算有多少,有多危险,她想着横竖都是要死的,如若不赌它一把,可能连生完的机会都沒有,想到这里,她立时将石块向那玉石像掷去,停落在上头的嗜尸蝙蝠显然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來的石块吓飞了起來,翁蓝见机拼命往前跑去, 哗 她沒有回头,却见到背后一阵骚动,她早已感觉无数的“嗜尸鬼”在向自已扑來,而前方上空的嗜尸蝙蝠似乎早已回过神來,从四面八方向翁蓝围攻而來,顿时之间,这冥殿之内连那微弱的长明灯光都被这些潮水般黑压压的嗜尸蝙蝠所掩盖住,它们从四面八方沒向翁蓝,翁蓝被围入一个圆中,这个圆越來越,就像是快要覆盖到她的身躯了, 翁蓝见状冷汗已从额头滴落而下,沒想到她还未碰到那玉像的眼睛这就已面临绝境了,她挥剑而去,却被一只嗜尸蝙蝠窜飞而來划伤了手,“咣”地一声干将剑落在了地上,她此时紧闭着双眼就等待着死期的來临……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四十一章 点天灯 嗜尸蝙蝠从头一压而来,翁蓝眼看就要送入这些“嗜尸鬼”口中,她见无计可施却想起欧飞说过如若遇到危险便敲墙三下的话,于是她退至墙角用剑鞘后端对着墙猛敲了三个,只听到“咚咚咚”三声在墓宫内响起,很快声音便立时变为“隆隆”的怪声。.tw[]翁蓝紧闭着双眼,心想就算欧飞赶来了救她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了。 静止了几秒钟,翁蓝突感到耳边一阵骚动,却一直没等来那些嗜尸蝙蝠围攻击,翁蓝偏头睁开双眼向周边一看,只见那群嗜尸蝙蝠竟然都渐渐退开,伏在墓壁之上远远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惧怕的模样,翁蓝抬头一看墓顶上也歇停着许多嗜尸蝙蝠,它们都用一种恶狠狠却又有几分惧色的目光看着她,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自已嗅到自已身上那股死尸水的恶臭味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嗜尸蝙蝠惧怕的是她身上那护尸水的味道。见这些蝙蝠只是干瞪眼不敢近靠的景况,翁蓝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握紧手中的剑鼓起勇气来挥过剑去,只见那些嗜尸蝙蝠“吱吱”乱叫地散飞开去。 随着翁蓝慢慢逼近那玉像,那些嗜尸蝙蝠渐渐散开,它们在地上跳跃着活像一个个小小的尸鬼,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此刻就要吃了翁蓝一般。翁蓝这时已不再惧怕它们,她迅速跑到玉像前面,双手压下那玉像的眼睛,只听到“隆”的一声,石门中间出现一条光,只听四周的嗜尸蝙蝠嘶叫着乱飞起来,随着那石门一开,一光线射了进来,那嗜尸蝙蝠立时七飞八散开去,像见了光的鬼一般直向方向飞出的墓顶四周的沟中飞去,上百个黑色的翅膀不停拍打,正如方才出现的景况如潮水一般涌去。 待嗜尸蝙蝠散去,翁蓝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摸了一摸口袋中那个红山玉蛋,幸好没丢,于是缓缓地走出了冥殿,心里正抱怨欧飞没按暗号寻来,正想着去正殿之时给他点颜色看看,突然之间眼前一闪,翁蓝有些愣住了,摸在口袋中的手立时僵住,直盯着前方不动…… 欧飞正担忧翁蓝的安危,他独自一人在正殿中徘徊,三娘缓缓醒来见欧飞此时的焦急模样便道:“你去看看吧!别担心我们,这里挺安全的。” 欧飞听完有些犹豫,此时却听到传来一阵怪声,欧飞与三娘对看一眼,三娘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看看,欧飞立时从侧门进入,穿过一条秘道,却见四周一片黑暗并无出路,欧飞回忆方才翁蓝就是转入这边的秘道为何此时他却不见出口?他摸索了半天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一个光点,欧飞这才找到了出去的路,待走到冥殿之时,却见四下无人,而地上有一些血迹,欧飞顿时心中一阵焦急转头却见剑将神的玉像立在冥殿门口,冥殿之内除了一具白布紧裹的干尸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沿着血迹往前寻去却见血就在一条墓壁消失了,欧飞一惊,这些血显然就是人血,方才翁蓝来过冥殿……想到这里欧飞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转身之际却见冥殿外头墓壁之上一个人影,他立时向冥殿门口跑,心里还想着是可能是翁蓝。 欧飞疾步到了冥殿门外之时不由地一惊,只见外头墓顶之上竟然立着一个人,这个人被麻袋套住全身,展开双手,直立在墓顶上的一块突出的石板之上。 “翁蓝?翁蓝!”欧飞的第一反应就是翁蓝,他顾不得那许多便脚踩着墓壁飞踩而去,用力一蹬便上了那石板之上,这时那人就隔着麻袋与他面对面站着。欧飞伸过手去就要拉住那人的手,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时才定睛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突觉一股寒气从骨子里渗了出来,不觉打了一个寒战。(..tw) 这麻袋里的人那哪里是站立着,那分明就是被撑立起来,只见这个人整个被两条拼成十字形的木架从背后的肉内撑了起来,竖立的木从这人的后背臀部进入顺着那脊椎处直穿去,横放木从左手掌内直穿右手手掌,整个人脚尖着地像凉衣服一般被吊挂在这十字架上,背的皮早已爆裂,血不知流了多少,染红了那背后隐隐露出的木架,木架早已被血掩盖住,根本看不出颜色。这人被这般虐辱显然已死,欧飞伸在一半的手突然不停地颤抖,这般残忍的杀人场面是他从来未见的,他很怕这个人会是…… 欧飞心里一紧,再次缓缓地伸过手去,突然他猛地一拉开那麻布袋,只听到墓宫内骤然之间响起了“咯咯”的声音,心里猛地一惊,却见麻布袋落在了地上,眼前一个血肉模糊的脸就在他不到一尺处。 “雷……”欧飞紧咬着牙齿却听到他牙齿磨得“咯咯”响,他胸口一股怒气直冲而上,一双充血的眼四处寻去,大喝道:“是那个丧心病狂干的?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欧飞紧握着拳头用力捶向墙壁,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雷千!” 眼前雷千的脸早已被鲜血湿透,血肉模糊的样子,头重重地向左边垂下,一双眼睛惊悚地睁着,嘴张得大大地,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十字架穿过他的体内,将他高高悬挂着,这样看就像是一个被用绳子吊着的木偶一般。 欧飞伸手缓缓地将雷千的眼睛一捂,他才闭上了双眼。欧飞突觉背后有脚步声,他眼睛一眯心想定就是那凶手,一时之间紧握拳头就想挥拳而去,幸好出拳不快,他眼角一瞥竟是三娘与布诺,忙及时收住了拳,此时布诺已全身无力跪倒在地抱着头,三娘也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十字架上的雷千,二人不知何时已站在欧飞背后看到了这一切。 半刻之后只听到布诺“哇”地一声昂头惨哭一声,声音在墓宫内回荡,却传回来一种“咦咦”的怪声,这怪声不断传送,墓宫沉浸在一种极度悲伤而恐怖的怪声中,听到布诺的痛哭声,欧飞顿时紧憋着眼泪“刷”地便淌在了脸上,滴落在胡渣上,他的脸显得有些凄凄然,不久前,雷千还整日里与布诺互相打趣,一脸嘻笑,没想到今天却是这般下场。想着雷千拜自已为兄,自已却不能尽到做兄长的责任去保护他,心里就极为自责。三娘则眼神有些呆滞起来,竟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突然之间,眼前的雷千的尸体顿时着了火,火苗从脚部的十字部处猛向上窜。 “点天灯?”布诺大叫起来,“人皮天灯,快扑火!” 欧飞和布诺忙脱下衣服去扑火,可是早已无济于事,顷刻之间,雷千便被烧为灰烬,连十字架都不复存在,欧飞赤着上身,汗珠早已遍布全身,坚硬的肌肉里爆出了青筋,他气急败坏地直朝着地板锤去,却见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你干什么?”三娘立时抓住他的手,心痛地捂在手里,一张惨白的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她弱弱地说道,“雷千的死……我也很痛苦……”说到这里时,她泪水滑落而下,紧握着欧飞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吸了一口气又道,“但我们还得往前走,只有找到了那墓宫里的黑手才能为雷千报仇!” “他不是鬼!”布诺的声音突然间从三娘背后冷冷地传来,只见他双眼已肿,冰冷的眼神再加上那脸侧的伤,看起来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那个黑手不是鬼!” 欧飞与三娘对看了一眼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鬼?” “方才我拿出我的祖传铃铛,可它没有响。”布诺淡淡地说道。他所说的祖传铃铛便是在玉衡宫内拿出的那个红绳金铃铛,那个铃铛除了有破咒之法外它还有阴气的感应,而布诺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不是鬼?”三娘紧咬着下唇,心里一阵忐忑,难道会是像那日在机关石室里见到的那个怪人一般,这个墓宫里还活着另一个人? “也许雷千说得没错!”布诺突然狠狠一笑道,“这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如此蹊跷,如同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推着我们走入机关暗室。” 欧飞顿时一抬眼,利目看向布诺:“你想说什么?” “翁蓝怎么突然间不见了?”布诺此时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难道她怕了?” “我说过没有任何证据不要轻易怀疑他人!”欧飞无法控制地厉声喝道,可他转念一想,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便压低声音道,“布诺,我懂你此刻的心情,雷千死了,你与他情同手足,心里定是不好受,但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得轻易便怒于翁蓝,我怀疑她此刻也身处险境!” “呵呵!”布诺突然苦笑一声道,“你的干将剑被盗,这尸体,还有她一路上我们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却只有她安然无恙,这些还能看不出来吗?回想起她的来历也是不明不白。你一味袒护她,难道……难道你也是同伙,你们……你们就是入侵我族的外族人,为了得到神杖不择手段,这是你们的目的对不对?”布诺几近疯狂地嘶叫起来,完全失去了理智。 (cqs!) 第四十二章 坡形墓道 “够了!”布诺几近疯狂地嘶叫之下却听到三娘一个竭尽全力地大声喝止,布诺这时才晃过神来,他看向三娘那惨白的脸,一阵子不由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靠着墙软了下去,脸上收起了方才那不理智的疯狂,转身将头顶在墙边一脸地痛苦表情。顿时之间一切平静了下来。 三娘看看痛苦的布诺,心不由绞痛起来,她看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一脸理解的表情,其实他并不怪布诺,他知道他与雷千平日里兄弟情深,此时见他被虐死心情定是不会好受。他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布诺的肩膀,布诺看了欧飞一眼,心里充满了内疚不由地抱住头痛苦起来。 “如今已有两人死,三人失踪,而我们三个也是受了伤,”欧飞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道,“下面我们的路已由不得我们走不走了,你们俩个身上的尸毒未解,如不早些找到那口玉,必定会命丧黄泉。如今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而放弃,说不定就中了那黑手之计了。” 三娘这样一听也忙点头,转念之间她一脸疑惑道:“这黑手显然很熟悉这墓宫的一切,这里头的机关显然就在他的掌握中,他的目标会不会就是那神杖。” 欧飞听了一声不吭,却是细细地深思着什么,他淡淡地说:“这里头还有一些蹊跷,既然他已对墓宫如此熟悉,那么他应该知道这神杖所在,除非……” “除非什么?”三娘眼睛转动问道。 欧飞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向三娘使了个眼色,然后再看看四周,三娘立时便明白,如今他们在明白,那黑手在暗处,这黑手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们,如果说出来那么有可能影响后续行动。 “我们也只有这样走下去了,等找到神杖再作打算。(..tw好看的小说)”欧飞突然大声地说道。 说到这里欧飞转过身看着雷千尸体被焚烧的十字架,眼神中射出一种刚毅的光,他心中暗暗许诺着什么,突然,他眼尖瞟到雷千尸体下方的墓壁旁边,眼神突然之间穿过那尸体看到墓壁之上,只见他一阵惊讶,然后又立时向上方墓壁上一看,发现这墓壁顶上有一些沟这些沟凹入十分奇怪,他眼神一定位就在那墓墙一处看去。 “怎么了?”三娘见欧飞定在原地不动忙问道。 “哦,没什么!”欧飞不自然地一笑,然后道,“咱们快些走吧,早些找到治好你们的口玉要紧!”欧飞说完便走向瘫坐在墓壁一角的布诺,背起了伤势较重的布诺便走出了那开权宫。 三个人继续走在这墓道之内沿着壁画延伸的方向走去,三娘有些意外,翁蓝这次的失踪欧飞似乎没有像上次那般紧张,她走在他的背后看着他淡定的背影,心里却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坚强,三娘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自责,她知道翁蓝是为了帮她找口玉而去的冥殿,显然在冥殿没找到口玉却失踪了,人是不是遇现在还无从知道,一想到这些三娘心里就特别难受,她早已想过了,只要一出墓宫她就想办法让欧飞带着翁蓝离开这里,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地画向墓宫深处不断延伸,突然之间欧飞在一处地画上停住,他注视着脚底下的地画一动不动,然后放下布诺蹲一下来,只见这一带地画竟然有些让人看不懂,因为这里头所画的风俗习性竟然是三娘也看不懂的,欧飞更觉奇怪的是他停下来的这一块地画之上竟然画着两个宝座,这宝座两边的扶手上有一个狗头形状,想必宝座便是犬王宝座,可为何这犬王宝座竟然有两个,这到底是为什么?欧飞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犬王还有两个? “这些画中人的着装扮与我族中的装扮似乎有些不同。”三娘说着便指着那地画上头的一个人头上的那个头冠我族群从未见过,还有这些赤身面具舞也是从未见的。欧飞细细一看,只见三娘所指的那地画之上,几个赤着上身的壮汉脸上戴着一种奇特的面具,头上戴着白冠正围在一团跳着诡异的舞蹈。欧飞放眼一看,这一片地画上所刻画的人脸上竟然都戴着这种奇特的面具,像是将什么故意将自已的面容隐藏起来一般,这到底有些奇怪。 “这会不会是千年之前,犬王建山国之时的一些习俗?会不会流传之时有部份已经失传,所以你未见过。”欧飞想了想便问道。 三娘听完忙摇头道:“虽说时过千年,但当年犬国立国之时的国规族册还未失传,里头有一禁令便是除巫师与面容有损的人之外任何国人不得戴面具。” “禁令?”欧飞一听便心生疑惑,这戴面具还需下个禁令,可见这犬王当初便十分反感戴面具之人。 三娘一点头又若有所思地回忆道:“当日我自毁容颜为的就是能戴上面具,不让任何人看到我,将自已的情感隐藏起来。”说到这里三娘似乎有些伤感,可很快她又将情绪调整过来,认真说道,“这些人定不是我犬族之人。” “不是犬族之人?”欧飞一惊,心头一震便说道,“但这里有两个犬王宝座,这些人不可能是族外之人。” 三娘这里眼睛转向那两个犬王宝座上,不想她大吃一惊道:“犬王宝座?我见过犬王画相上头的宝座,左犬右龙并不是画上这般模样。” 欧飞这一听不由地愣住了,这些人貌似犬族人却不是犬族人,这宝座貌似犬王宝座却又不是犬王宝座,那么这里地画到底画的是什么?难道这是那画师在滥竽充数地画一些不相干的画?但这墓宫地画画的便是犬王一生的经历,这画定不是乱画而出的,这里画中的内容定有意义。而目前要知道的东西可能就在这墓宫地画的最深处。 “走吧!我们继续走!”欧飞没有再多言,他站起身来便往里走去。 三娘走了一阵子又感头晕目眩,欧飞转头看一眼她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他们方才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可始终未见到下一个墓宫,此时欧飞眼前的墓壁凹凸不平,欧飞到这里索性将布诺从背上放下来,又让三娘坐在旁边休息,他细细一看,地画就在这里消失了,那么这里又非墓宫,为何地画会突然消失? 三娘缓缓坐在地上早已精疲力竭,她向四周一看只见这墓道有些奇怪,不仅仅只是地面凹凸不平她还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她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缓缓地说:“这墓道的凹凸之处竟像阶梯,你看,这里开始竟有些倾斜向下。” 欧飞被她这么一说方才恍然大悟,他朝墓道那一头一看,果真那头的地面比这头的低,这一路走来条条墓道都是平坦无奇,怎么来到这里便是这样?难道这墓宫已历千年,这里的地势下陷了?不可能,下陷会有裂痕,可这里往下凹入的阶梯状竟然像是有意如此设计的一般,拐弯的弧度设计得非常好。 欧飞想的没有错,这里这段墓道便是那坡式墓道,坡式墓道一般修来保护一些隐藏的墓室,这种隐藏的墓室一般就在坡式墓道的底部,可是欧飞等人见到的这个坡式墓道却并不像普通的坡式墓道一般明显,这墓道似乎隐得更深更隐秘,如按这墓道直走而入不一定就能找到隐藏的墓室,而寻找那隐藏墓室必须要开这坡式墓道的开关。 欧飞、三娘和布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们仍旧疑惑之时,突听到又传来“咯咯”的声音,欧飞一听灵机一动,转头看着三娘便小声道:“小心!就在附近!”欧飞所说的自然指的就是那黑手,三娘立时将布诺扶起,二人警惕地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却见墓壁各处毫无动静。 咯咯 又传来几声“咯咯”响,欧飞这才发现那声音竟就是从他们所站立的那墓道中间的石板内发出来的,他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的石板突然之间从前方墓道口处开始开裂而来,再看两面墓壁,墓宫顶部已开裂,裂缝沿着墓壁往下拉去,欧飞还没来得及抓住三娘与布诺往前跑,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地底席卷而出,墓道之中突然之间天昏地暗狂风横扫,欧飞根本就连脚都站不稳,只觉得身体被气流狂吸而入,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气流的方向旋转而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在眨眼之间,欧飞半眯着双眼,下意识地将手往上伸想抓住什么,可是却一直没抓住,却见到上方三娘与布诺也随着气流旋转而来,不!他看到的不只是三娘与布诺两个人,似乎还有两个人就在最顶上飞落而来,这是不是自已看走眼了?可由不得他细想,自已已被卷入一个万丈深渊般的地方去了,他只觉自已重重地被摔了下去,然后便是不醒人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飞睁开双眼之时竟发现自已眼前一片翠绿,他此刻一阵惊愕,不由地掐了自已一下…… 第四十三章 诡异地墓林 欧飞醒来之际顿时惊愕无比,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方才明明自已在犬王墓宫之内,现在竟在就在一片森林里?欧飞开始怀疑自已在做梦,于是狠狠地掐了自已一下,却觉十分疼痛,他缓缓地站起来,然后抬头一看,这里蓝天如洗白云朵朵,真不像是在墓宫内,这些久违的景物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已的眼前,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三娘此时也醒了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眼前的一切不像是在墓宫内,想想他们几个人进入犬王墓宫已有些时日,如今怎么一个墓道裂陷便落在一个森林内了,这种事儿落谁身上谁都以为自已在做梦。 “我也不知道,方才落下时还是一片黑暗不知为何现在竟是这般景象,难道我们已走出墓宫了。”欧飞紧皱着眉头,他不是不想走出那墓宫,只是他寻找神杖的使命还未完成,还有翁蓝、儿妮、潘竹还未找到,他又怎么能出来呢? “这太神奇了,为何海底墓宫底下有一片树林?”三娘想了想,如若自已已走出墓宫那必须看到的是海水和无数的鱼群,可是这里却是一片树木,还有这么美的天空,想想实在无法理解。 欧飞突然想起方才落下之时看到的那两个奇怪的身影不禁向四处寻去,这时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却是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布诺也正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一边就向欧飞这走疑惑地走来。 “不管这么多,竟然来到这里,我们也得找个出路,走出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欧飞深叹了口气便道。 “走在山路上,我还能派上用场!”三娘勉强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欧飞一看,心里不觉有些刺痛。 “还没找到去尸毒的口玉,这可怎么办!”欧飞双手紧捏拳头,一脸的内疚道。 “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唯有一路采些去毒山药,我自个研药服用,看看是否有效!”三娘显然不大关心自已体内的尸毒,她内心此时已然是万念俱灰,只是她没有加心言语,她怕布诺与欧飞会因为她的气馁而担心,欧飞倒是在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意思,他再看看眼神有些呆滞的布诺,他显然未从雷千的死中走出来,欧飞此时十分担心,一天不找到解尸毒的药,他的心一天都不能放松。 想到此处,他鼓起气装出一脸乐观地说道:“如若没能找到药,我就用我这一身的内功将你们体内的毒逼出来,你们放心吧!如今我们先路吧!”欧飞这一句话让三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个人沿着那杂草丛生的林路向前走着,这个森林说来有些奇怪,这地上的花和矮小植物的叶子竟然都是鲜红色,连常在山上采药的三娘见了都不说不出那些植物的名字来,两边的大树藤蔓缠绕,竟像是一些蛇一般盘旋在树上,这里静得出奇,竟然连一个动物的影子也没见到。欧飞不禁心生疑惑,就算是当日的迷宫森林似乎也没有这里这么安静,虽心里有些疑惑可也没有说出来,三个人各怀心思地走着,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 “湖!前面,前面有个湖!”布诺突然大叫起来,眼睛里有一种渴望的目光,要知道他已渴到了极点,再加上脸上的伤,心里的伤,他几乎快晕过去了,现在看到有个湖简直开心得无法言语,也顾不得许多地朝那湖奔了过去。 欧飞眉头一皱却见那湖所在位置竟然有些突兀,怎么这样一个密林里竟然有这样一个湖,想到这里他便想拉住布诺,可转头之际已见布诺早已到了那湖边就要蹲下去捧水喝。 咕咕 正当布诺要蹲下去喝水之时,只见那湖水中央一阵“咕咕”声,竟然从湖中央涌出一股血一般鲜红色的血来,欧飞与三娘走到跟前之时见此状大惊失色,立时拉住布诺就往后退去,只见那血一涌上岸,三人一惊转身就跑,往后再看时却见血水之中无数怪异的身躯正慢慢地拱起身来拖着长长的头发向他们追来。 布诺这才恍然大悟心跳不止,被欧飞和三娘拉着向前跑却久久不敢转头看,不知跑了多久,这时再往后看时已不见任何追来的踪影,欧飞喘着粗气向四周看,却见到那林地之上有些白色粉状物,他脸上一震,缓缓走了过去,蹲下来用手指粘了粉在手中一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对三娘说:“这里有古怪,大家小心点儿,不要乱碰乱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为何这么说?”三娘不解地问,“方才那湖确实不妥,可这里的生物应该都不会有问题。难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们已饿了许久了,不吃不喝怎么行?如若有猎物,我们还是得先填饱肚子的。”布诺听了便央央说道,显然他是饿昏了头了,连生死都不顾了。 “总之你们听我的没错。”欧飞也不细说,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此时他心中的弦已然紧紧绷住,挥了挥手中的白色粉末又再向前走着。 三人走到精疲力竭抬头一看,奇怪!这天似乎永远都没有变暗的意思,怎么一直都是太阳高挂在同一个方向。 此时布诺只觉眼前一闪,从草丛之间窜出来一个身影,只见一只肥大的白鹿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就直立在不远处的林地上不动,它四周张望着,然后死死地盯着三人看,昂头向天一声长鸣,竟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布诺此时可怎么能忍住,立时便喊:“想来美餐就在眼前的了。”说完这话立时便看向三娘和欧飞,三娘虽不知道欧飞为何方才嘱咐他不要乱吃林中之物,可她却十分信任欧飞,她相信他定有自已的理由,于是便摇着头表示不却捕杀白鹿。布诺一咬牙心一横,自个儿捡起地上的竹子便向那白鹿追去。 奇怪的是,那白鹿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就盯着布诺看,一脸淡定的模样,待布诺走到跟前之时,那白鹿突然一个尖叫转身就向另一条林路跑去。欧飞与三娘已然觉得不妥,可布诺早已追去,二人担心布诺的安危,一边叫他不要追,一边上前去追他,可饿得极坏的他现在哪里还听得进这些,他就一个劲儿地往林里跑去。 追了半晌,布诺就在前面不远处消失了,欧飞心头一惊快步追上却不见布诺的踪影,而前方便是一片红色的土壤地,那里的土就像血一般红,只见这土壤上坑坑洼洼十分怪异,放眼一看,这里竟有规律地挖了几近上千个坑,这片一望无际的土地让人惊讶不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布诺!布诺!”三娘本已虚弱,喊起来十分吃力,她心头一急气血攻心竟向地上呕出一口血来,欧飞赶忙过去扶住她,只见她全身一软靠着欧飞额头直冒冷汗。 欧飞赶忙将三娘在树旁放下为她一把脉,只觉脉象微弱这是不吉之兆,布诺此时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三娘又这般景况,欧飞顿时之间心就凉了一半,看来天要绝他们了。 突然之间,前方不远的树上跳下来一个影子,这个影子稳稳落地之后向他狂奔而来,欧飞心头一惊,这身影似乎十分熟悉,只见这影子渐渐近之时他才发现竟然是翁蓝,翁蓝手中握着干将剑,神色紧张地向这边狂奔而来。 方才还心凉的欧飞顿时之间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立时起身便向翁蓝跑去,可翁蓝脸上完全没有重逢的喜悦,一见到欧飞便立时抓住他的手道:“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欧飞忙问道,“为何我们瞬间就出了那墓宫!” “你还不明白?”翁蓝一边拉着他往后走向三娘一边神色慌张地说,“我们并没有走出墓宫,这里是一个幻境!” “幻境?”欧飞回想方才的情景竟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是地下墓林,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翁蓝的这句话让欧飞的脑子“嗡”的一声突然一片空白。 翁蓝顾不得许多便让欧飞背上三娘快往回走,可三娘却怎么也不肯走,她说:“布诺进去了,我们不能丢下他!” 三娘这话一出,欧飞也定住了,他想了想便道:“蓝,你带上三娘先走,我去找布诺!” “你可记得当初盘古稀说过的那白狼族的千年鬼军?”翁蓝叹了口气突然问道。 欧飞和三娘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欧飞道:“听说被镇压起来了。” “这里便就是那狼族鬼军墓林,就叫猃狁林。事实上这里是一个地下墓宫,因为施了巫咒,这个林就是一个幻化的林子。这里葬了几千名狼族败军。”翁蓝淡淡地说道。 第四十四章 笑面脸谱 翁蓝口中所说的这猃狁林便就是当年镇压狼族鬼军之地,这个地方原来就压在犬王墓的地底之下,是一个地底墓宫,但翁蓝所说的幻化林欧飞却是一知半解,他抬头看那烈日当空和这林中的一草一木,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都是幻化而出的,欧飞突然打量了一下这一身风尘扑年的翁蓝,只见她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已粘满泥垢,像是从一个泥堆里钻出来一般,欧飞正想问她这几天失踪到底去了哪里,可见此时她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便多问,于是便将话咽了回去。 “千名败军的尸体就葬在这里?”三娘看着那红土里头的一个个黑洞般的坑,如同看到一个充满杀戮的战场一般,突然她像想起什么来似地大叫道,“布诺,布诺方才遇到的那只白鹿……” “不妙,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进入这里定会被引入那鬼军坟中受千鬼撕咬!”翁蓝大惊道,“我进来之时便在林口处看到那墓地上刻着这些,这里也是通向犬王墓宫的唯一墓道。” “如若这般,那更该从这里寻去,一则找布诺,二则也该找到犬王墓宫才是。”欧飞此时已有了雷打不动之势。 翁蓝有些迟疑,她不是不想找布诺,也不是不想去犬王墓,只是她早闻这鬼军十分厉害,她害怕几个人都葬身在此处,见欧飞如此坚定,她又想了想,三娘身上的毒也只有过了这墓林才能有机会找到解药,而布诺又是消失在此处,如此已是三人失踪两人发现尸体,她看了看欧飞,心里早已清楚以他的为人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原本她与欧飞结伴来到这龙腾上也是为了这猞王墓而来,父亲行踪未查明,她又岂能放弃?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欧飞心里一横便同意继续前行。 可三人转身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千来个鬼军墓穴不禁有些呆住了,那一个个红色土坑深凹入地,每个土坑至少都有五米左右的宽度,土坑之下就葬着那支当年战败被封入土地狼族鬼军,而从远处看这些土坑如同一个个黑洞一般让人心生恐惧,上千个土坑向远处蔓延开去,几乎没有落脚之地,这不禁让翁蓝怀疑,布诺很有可能已被拖入那土坑之内去了。 欧飞向土坑看去,越看心里越是疑惑,他缓缓地想走近却让翁蓝拉了回来道:“先别靠近,这些坑看起来十分诡异,肯定不简单,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欧飞挥手示意翁蓝别紧张,他双眉紧皱便向那土坑边沿走去,翁蓝见他这般举动便觉得欧飞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跟了上去,只见欧飞跳上一块大石上头站着,然后又踩在一棵大树上,一只手挽着树枝将整个人侧悬在半空向那土坑看去,突然间他向翁蓝一招手示意她也上树来看,翁蓝见欧飞此状,心里早就寻思着问个明白,见欧飞一招手,她立时一踩树干便上了树,以她攀墙爬壁之功便双脚分立站稳在了树杈两边上,此时映入她眼帘的底下这片红土地竟然像是一张脸谱,红土堆成的长圆脸,空洞的眼睛硕大无比,远远看去这张脸竟然还是一张诡异的笑脸,这么大的一张脸谱就印在这土地上,上千个洞布满这张巨大的脸谱,翁蓝猛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张脸谱?”翁蓝从未见到这般怪异的墓穴排列,更未见到如此大的脸谱印,心生畏惧却又带着一些惊喜,她的声音不禁有些发抖。 欧飞点点头,却似乎觉得翁蓝还没看出重点,便道:“这张脸谱与那地画中那些神秘人所戴的脸谱是一样的。” “神秘人?你是说在这地下墓宫上方的墓道上那些?”翁蓝脑子一转忙问道。 欧飞此时转眼看了一眼翁蓝,原来翁蓝在上方墓道之时已见到他们了,那么落入地下墓宫之时他见到的那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便应该是翁蓝没错,但另一个又会是谁?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却被翁蓝重重一推问道:“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嗯?”欧飞恍过神来,见翁蓝一脸疑惑他忙收起方才有些凌乱的思绪,便道,“没什么!我在想为何这里会有墓道上那些神秘人戴的面具,这些鬼军与地画上的神秘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地画上所画的那些神秘的族人我想应该是犬王的族人。”翁蓝想了想突然便说道。 “不可能,三娘说过,那些人的穿戴风俗并不像是犬族之人,这个可能性已可以排除!”欧飞摆摆手道,他压根就没有再想关于犬族人的可能性。 “犬王的族人不一定就是犬族人呀!”翁蓝白了欧飞一眼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问你,犬王盘主在未建犬国之前他来自哪个族群你可知?” 翁蓝这句话倒是将欧飞问住了,他愣了半日,脑子里不停转动,没想到翁蓝这话竟然让欧飞有些恍然大悟,假设墓道上画的便是那犬王的出生之地的话,那么那些人的衣装行为与犬族人有几分相似那便合情合理,但是这里是狼军的地下墓,为何又要印上这犬王出生地的脸谱面具上去?这又是为何? “怎么?被难住了吧?”翁蓝得意一笑便道,“这地画我已仔细看过,上头一些细小的骨刻文相信你也是没注意看的。”说到这里翁蓝突然停了下来,卖官子般看着欧飞笑。 欧飞叹了口气,无奈道:“都什么时侯了你还卖官子。” 翁蓝冷哼一声道:“谁让你找到冥殿之时不来找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我的安危!” 欧飞听这话便一扫多日来脸上的阴霾竟是难得一笑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这丫头还是这般得理不饶人,你在墓壁上洒着白色的粉我已看到了,我早猜中你从定是平安无事从什么秘道跑了,于是便没再担心,谁知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又在这墓林之内散下粉提醒我们慎行。” 翁蓝一听心头一震,奇怪!墓林里头的粉并不是她洒的,欧飞是不是看走眼了?想到这里,她突觉后面树下有动静,她立时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黑手竟从另一棵树后往前伸,直掐住三娘的脖子不放,三娘早已被掐得无法呼吸一口气就在昏死过去。 “谁?”翁蓝大惊失色,立时翻身而下,只见那黑手迅速收回竟见一个影子一闪,翁蓝大喝道,“站住!” 那影子竟如同闪电一般,一呼一闪窜到一棵树上去,欧飞见状立时从树从向黑影弹跳而去,那黑影的速度极其快捷,欧飞心里此时便装着失踪几个人的性命,便是一场穷追,只见那黑影的模样一闪一闪之间竟像是一只通体金黑色的野兽又像是一个伏地的人,他的脸就隐在黑色衣袍之下,这身衣袍欧飞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是一时没想起来,他见那影子稍一停便立时猛扑而去,却见扯住了那物的黑袍,欧飞心里一喜便要掀袍看个究竟,却不知怎么回事,他竟抓了个空,只见那哪里有什么人,这黑袍分明就是挂在树叉上掩人耳目之物,可此时发现已太迟,他整个人连人带袍从树上重摔而下,而下方便是那黑洞般的墓坑。 翁蓝就在不远处看到欧飞从树上落入墓坑,她这才发现这竟是个陷阱,她记起了方才墓外头的地文上写着,这些墓林里的鬼军墓坑是逢入必死之恶灵墓,想到这里她不由急得直跺脚大叫欧飞的名字,却见墓坑那头无声无息竟是一片死寂,翁蓝几乎快要哭出来…… 欧飞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便重重地摔了进去,待身体软软着地之时,他心里一阵好奇却觉得头部一麻,他摒住呼吸然后用手向后脑一摸,刚一碰到后脑勺的那物,他立时触电般地收回手一阵颤抖,他方才明明摸到了一头粗粗的毛发,对,像是一个头,一个长满头发的头正顶着他的头!那个头上的毛发与自已的头发摩擦发出一种“咝咝”声让他心头一惊,双拳一握便弹跳了起来。 刚一站起来还没站稳却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又摔了下地,这一摔有些重,只觉全身的骨头“咯咯”一响一阵痛疼从背部传来,欧飞就要撑起身子来,谁知一摸,他又摸到一只脚!他不觉失了神往后一退竟又撞上另一个物体。 欧飞立时察觉他的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人,不,也许不是人!他可能就站在一个尸体直立的黑洞里。他缓缓站起,心神一定便稳住了心中的恐惧,在这样一个墓坟黑洞中碰到这些东西,他估计又是一次惊险之遇。 他伸出手向他的前后左右一摸,心头一紧,果真没错,他的四周全是尸体,从他方才一摸而过的感觉中这些人要不就是些干尸,要不就是些白骨,这些尸体不知如何放置的,竟然都是直立着,欧飞一边往左右摸着一边试探着往墓坑直对处走,那里似乎有些光,可以想办法走出去。 第四十五章 鬼军来袭 他一边侧身走着一边摒住呼吸,他就生怕有什么唤醒了这些尸体的魂魄,那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样想着他拼命侧身而行,突然间他停了下来,眼珠在黑暗中向四周一转,倾耳一听,一种上下伏动的呼吸声音竟然越来越强,欧飞心中一急,却觉得这黑暗空旷之处像是被什么震得上下伏动一般发出“嗡嗡”声,他的心也跟着不停地跳,此时他转头一看,隐隐之中只见那一片黑暗处似乎有一股黑浪起伏不断,一涌而来,欧飞一惊,心想:不好!这像是有身边的那些尸体在慢慢移动。[..tw超多好看小说] 咯咯 突然前方一个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洞内,欧飞转头一看,只见那洞口不知什么时侯沙土坠落,那束微弱的光从上头穿射而入就隐隐地照亮了里头,此时欧飞可以隐隐地看到洞里的一切,但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他此时缓缓地朝旁边一个斜眼立时心中一惊,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只见与他几乎鼻尖相触的竟是一具尸体,一张大嘴就顶在欧飞的嘴边,欧飞一惊猛地往后一退,只见这具尸体头部骨骼十分奇怪,整个头骨上包着一层皱巴巴的皮,那层皮就好像是从水里泡了许久一般,白得出奇,那层皮下包着一个极其古怪的头颅,头颅极小,后头颅骨上超大号的脑后部,其眼眶还呈椭圆形,一双眼睛早已腐烂,只剩下黑洞般的两只眶正直勾勾地看着欧飞,最为可怕的是那张嘴,嘴高高凸了出来,微张的口中透出了锋利的两个尖牙,欧飞虽早有预料身边是尸体,但还是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尸体,这到底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 欧飞仓皇一退只觉脚下发出“咯吱”一响,他转头一看,脚下竟踩着一些白色的碎状物,仔细一看,原来自已踩着了一具尸体的脚骨头,骨头都碎了,欧飞此时向四周一看,这四周全是那些古怪长相的尸体,这些尸体面目狰狞,似乎所有的眼神都向他看来。(..tw好看的小说) 放眼向那洞内一看,原来这里从上面看起来像是挖了无数洞,而实际上这些洞的内部是相通的,这个洞大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往洞深处看去却是密密麻麻的头颅,许多头颅上有极长的毛发,仔细一看,竟然这满洞的尸体全都是直立起来,平均一平方米就立着两个尸体,这些尸体都有着同样奇特的头颅,这些尸体十分整齐地排列着,竟有几分像兵马俑一般,他们的手指都显弯曲状,这定是死时仍旧握着兵器所致。 欧飞定了定神,正想想办法逃出去,却在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正躺在地上,他想了想心中有些疑惑便逐个穿过那些诡异的尸体向那白色的东西走去,走到跟前,他突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那白色东西,只见那是一个白色的布袋,欧飞眼神大惊之下向四周寻看去,布诺!这是布诺的布袋,这个袋子他时不离身,为何此时却落在此地,欧飞心里暗叫不好,布诺定是出事了。 方才还想着怎么出去的欧飞顿时没了去意,他英眉一皱便紧抓起布袋就往那洞的深处走去。 “布诺,诺……布诺,诺……”欧飞的声音在那黑洞中不断地回荡,渐渐地往那黑暗处走去。 突然背后一个震动,那声音像一道闪电一般一闪而过,欧飞转身一看,背后死寂一片,他正想转回声之时却定住了,只见他额头上的冷汗珠突然冒了出来,他咽了一口口水,将眼珠机械般地转向方才所看的方向。 排列方式!排列方式变了! 方才背后的尸体明明是交错排列,现在眼前的这些尸体竟然分开一条道,一对一的排列开去,欧飞一恍神,一捏手心竟出了一手心汗,他一咬牙,转头仍旧直往里走去,一边走却一边回头看后面的尸体,只见仍旧无动静,这些慢慢地缓和一些。 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白影,欧飞定睛一看便厉喝道:“是谁?”那白影一闪而去,转入一处拐弯处,欧飞闪过无数直立的尸体,追至那拐弯之处只见那白影就在眼前,欧飞立时伸手去抓,却觉手上一软,原来这白影竟是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愈加不顾其他,只一抓住一扳,便要迎面一掌,却听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颤抖道:“别害我,别害我!求求你了!” “布诺?”欧飞此时将白影拖了出来,这才发现了布诺,他心中不禁一阵惊喜,却见布诺吓得跪在地上直拜还不知道自已遇到了欧飞,待欧飞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时他才恍然大悟,不觉一愣看清楚是欧飞便几乎要大哭出声。 “是你……是你?不是尸鬼吗?不吃我吗?”布诺语无伦次地胡说一通。 “是我!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欧飞紧皱双眉扶起布诺,只觉他全身颤抖,脸上的伤口似乎有些溃烂了,整张惨白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他身上披着白色的长布,乍一看去真像是一个尸鬼。 “这里……这里是狼军墓,这些全是千年鬼狼军,快跑!快跑!”布诺瞪大着双眼一脸神秘地说着,神情极为诡异。 欧飞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布诺,只见他神情有些奇怪,不禁有些让人心里发毛,他看了一会儿便冷静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我……”布诺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疯癫,他似乎想了许久才笑道,“有个朋友带我进来的,可是……可是他让我念完一些巫咒后就丢下我不管了……”说完这话,布诺竟然嗷嗷地哭起来。 欧飞不禁惊讶,布诺显然已神志不清了,想想他这一路来受的苦,还有雷千的死,自已又中了尸毒,重重折磨让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虽说不为奇,可是这也来得有些快,方才还好好地,怎么失踪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欧飞想了想布诺的话,便试着问道:“念什么巫咒?” 听到欧飞这么一问,布诺竟笑了笑,口中就“嗡嗡”地念了起来,欧飞只见那巫咒像一股黑烟从布诺地口中一呼而出,直向那遍布的狼鬼军洒去,突然一阵呼吸声突袭而来,那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充满了整个洞,洞不停地上下震动,竟像是要崩塌一般,欧飞暗觉不妙,只见“刷”一声,他再回头之时,那背后的尸体又变了排列方式,这一次,他们全都呈圆形一围,所有的尸体都向欧飞的方向看来。 “住口!”欧飞一把抓住布诺的手,却见他竟昂头大笑起来,也不知道笑的是什么,欧飞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黑手对不对?” “黑手……黑手……咦哈哈!”布诺像个疯子一般大笑起来,不停地拍着手指着那些狼鬼军,“果然动了,他说会动的!”说完又开始“嗡嗡”地念起那些巫咒来。 只见那些四周的鬼军全都动了起来,他们一双大脚踩土而来,突然之间中手变出兵器如同潮水一般向欧飞二人涌来,那速度就如同闪一般,一个眨眼那远处的鬼军已到了跟前,欧飞习惯性一摸腰,不由直拍大腿,在这紧要关头干将剑竟不在身上,可转念一想,剑已失去神力,就算带上也是无济于是的。 转眼一看布诺还在念着巫咒,欧飞一气之下一个巴掌重重打了过去道:“还不快住嘴!”却见布诺竟弱不禁风地被一巴掌刮晕了过去,欧飞这时细看之下,才发现布诺身上披的白布上头用血写着一个“从”字,这回欧飞明白了,布诺定是给人下了咒,这才会有如此奇怪之举,想到这里,他一把背起布诺就向侧面的拐角逃去。 这里有上千的墓坑,这些墓坑从上方看是一个个独立的坑,然而到了地底之下方知这些坑其实都是相连的,站在高处放眼一看便知这些坑的下方相连之处有一个个红土圆堆支撑上方的地面,圆土堆分布似乎错综复杂,如若有人在圆土堆后头站着,前面的人是完全看不到人影,欧飞见到此处自然心中灵光一闪便只绕着圆土堆转,想方设法甩掉那从四面围剿而来的鬼军。 狼鬼军个个身段极高,大约有两米左右,最矮的一狼鬼军也与欧飞不相上下,他们个个面容恐惧狰狞,嘴尖口大利爪大嘴,排列的队伍总不断变幻形状,可无论如何变幻却总是有秩有序,并无混乱,偶尔如箭形穿梭圆堆之间,偶尔又呈圆形围窜而来,欧飞心中一惊,鬼军之名果真没有虚传,这群鬼军生前定是一个训练有序,屡战屡败的军队,想到这里欧飞不禁疑惑起来,这样强的军队为何会被犬王镇压在这墓宫之下? 欧飞转入一个圆堆背后见背后的鬼军正机械般地寻找着,他立时蹲下身来将布诺放下,这里有上千个圆堆,只要鬼军没有见到他便好办,他藏入任意一个土堆背后,那被找到的可能就是千分之一,而此时他可以静下心来想办法逃离这里。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四十六章 鬼军啼月 “这是哪里呀?”布诺突然口中低喃着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恐慌不已的欧飞,欧飞一个手立时捂住他的嘴,作了一个静音的动作然后再探出眼睛到圆土堆外头去看,只见那些鬼军仍旧四处搜索着什么,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这……这不会便是那鬼军吧?”布诺有些结巴地压低声音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发现你时你被施了咒,还将念出了唤醒鬼军的咒语,如今一发不可收拾了。”欧飞不禁说道,说完便抬头去看上方那一个个的坑口若有所思起来。 “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已被一只白鹿引来,然后脚底一滑就掉了下去,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你……你不会怀疑我吧?”布诺委屈地看了一眼欧飞却见欧飞紧皱着眉头正抬头看那坑口,心里一急又问道,“我不是那个黑手!你别怀疑我!” 欧飞这才听到布诺的话,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侯,背后的鬼军就快找上来了,我们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布诺转头一看,只见走在前面的几个鬼军早已将头转向自已所藏的圆堆这边来了,他不禁全身颤抖道:“这些鬼军可不是以你我之力可以抵抗的,这里鬼军地墓只要掉进来就不会有生还的机会,看来……看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布诺说到这里哭丧着脸看着欧飞。 欧飞看了看布诺,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这里定有破解的方式,布诺先前念出的那些唤醒鬼军的巫咒来得有些蹊跷,控制这般鬼军的方法就在这巫咒之中。 “不妙!你快看!”布诺突然低叫道。欧飞顺着布诺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鬼军突然停了下来,并排站立在远处直立不动,欧飞不由一阵疑惑,难道他们已放弃寻找了?可二人专注一看,只见领头的几个鬼军突然脸色一变,尖嘴紧闭,口中一阵蠕动,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似的,突然间嘴鼓了起来,双眼一瞪瞬间一个张口,一股黑色的风从口中一呼而出就蔓延而来。 “是食尸蝇!”布诺脸上一阵抽搐,全身颤抖,整个人坐倒在地上直指向那股黑风叫道。这时,欧飞才发现那一群黑黑压压的风竟然全都是食尸蝇,食尸蝇从那几个鬼军口中呼啸而出,成群结队地如同马蜂一般顿时飞满了整个底下墓坑。 “救命啊!”突然布诺一跳而上,只见一群食尸蝇如一个黑笼一般直向他罩过来,附在他的身上,布诺只觉全身如同虫咬一般疼痛不已,便倒在地上一阵挣扎,欧飞上前扯起他就跑,只见那食尸蝇就在背后盘旋而来。 “那鬼军发现我们了!”布诺转身一看,鬼军全体向他们走出的方向看来,只见领头的鬼军昂头大吼一声,左腿在地上向后不停拖动,所在的鬼军都立时响应起来,顿时之间这墓坑内尘土飞扬,欧飞二人一时见不到前方的一切,待尘土静息之时,却见那鬼军方才立之处竟然伏着一群全身白毛的怪物,这群怪物的身上有无数伤口白色的毛发早已变黄,头部白毛之下一张骷髅般的脸惊悚无比。 “怎么办?”布诺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他站在原地一直发抖。 欧飞背起他挥开那些食尸蝇就往里跑,布诺见那鬼军以离弓箭之势急追而来,不禁急叫道:“快跑!快!”眼看前方再无路了,欧飞知道走投无路,一时停在原地,此时他的眼睛看前那墓坑壁一角处的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欧飞一看,那是一个黑瓷所制的盅,盅露出一块黄色的布块一角,他不禁问道。 “神盅!”布诺顺着欧飞所指之处一看,突然眼珠一转,像抓住救命草一般,“快打开它!” 欧飞没有时间再问个所以然,他立时便抱起那盅来,用力旋转盅上深吸进去的盖子,只觉一股气流突然猛冲而上,怀中的盅突然之间直冲上天,一股红色热流猛攻墓坑顶部,整个墓坑突然之间摇摇晃晃起来,脚底一震,只见不远处猛围而来的鬼军立时往后一退,竟然面露惧色。 “这墓坑恐怕就要塌了!”欧飞二人几乎已无法站稳,都要摇摇晃晃起来。 “快!快上来!”只听到墓坑之上一个声传来,欧飞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翁蓝,翁蓝趴在墓坑之上往下望,一根攀爬用的绳索直垂而下,欧飞这一见,二话不说将布诺一托而起,布诺抓住那绳索直攀而上,欧飞见不远处的墓坑已是坍塌而来,他立时踩土而上,顺着绳索爬,下方的鬼军已然来到绳下伸长利爪一般的手向欧飞的脚抓去,只听到“刷”一声,欧飞脚上一阵撕裂之痛,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利爪已深插入了他小腿部,他用力一踢,那爪从腿部一抽而出,他忍住痛往上爬去。 翁蓝伸手一拉,欧飞跃上红土之上,瘫坐在地上,探头一看那些鬼军在下方昂头望着,挥爪嗷叫,再看眼前,三娘、翁蓝和布诺都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地面仍旧不停震动,欧飞这才想起什么来似地忍痛站了起来心弦紧绷道:“快跑!这里就要塌了。” 说话之间只见远处已然一片尘土,那红土堆显然已在底下倒塌,几个人一看立时便往后跑,那倒塌之声“隆隆”追来,就像已在脚边一般,几个人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就向前奔去。直到那“隆隆”声隔远了,这才停了下来,欧飞低头一看,脚上的血已流了一地,他汗水从背脊上直流而下,痛疼难忍。 嗷嗷 本以为一切平息,怎知几个人还未喘口气却听到前方一片狼叫声,尘土平息之后,只见那红土被凹入一个面具之状,上头各处规律地站满了狼人鬼军,他们抬头张开血盆大口不由地高嗷一声,顿时之间那顶头蓝天突然一暗,一片黑色的云从那头飘来,像是用黑墨水洗去了天的蓝色一般,一种恐怖的气氛顿时笼罩着整个林子,欧飞抬头一看,一轮冷冷的圆月不知何时竟换下了那个不落的太阳,一股寒光从天而降,那鬼军就站在圆月之下,密密的黑影映入几个人的眼帘,他们昂起头,尖嘴朝着月光方向长呼。 欧飞心想,不好!这可以狼人啼月,这月圆之夜正是狼人吸入月神光之夜,这样看来这群狼鬼军将变得更强更难对付,上次在蓝宗寨的石崖上遇到那群吸入月神光的狼人已不好对付,如今这群可是在地底下秘藏了千年的鬼军,显然加上自已在内的这四个身负重伤的人根本就不是那群鬼军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看来三十六计只有走为上计了,想到这里欧飞转身正要向其余三人喊跑,突然眼神一愣,却见三娘脸色顿时变青,冷汗从额头上滴落而下,双手抱住脸强忍着痛苦。 “不好!月圆夜她会变成狼女的!”欧飞突然一惊大叫道,几个人突然恍过神来不由慌张起来。 “这节骨眼上这可怎么办?”布诺转头看那群鬼军已向他们行进。 欧飞心一横上前抓住三娘的手用绳子将她绑住,一托腰将三娘整个扛在肩上,此时他只觉腿部一阵剧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又强忍着道:“快跑!找一处可躲的地方先避难!” 翁蓝看着欧飞腿上的伤口不断流出血来,不禁心头一痛,可此时她知道已顾不得许多了于是扶起已疲惫不堪的布诺就往林深处走去,后头的狼鬼军紧追而来,几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转入一处密林之内,竟发现了一个山洞,欧飞看着鬼军的阴气从不远处一扫而过,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进入了这个山洞这才将三娘放了下来,这时只见三娘脸色聚变已完全变成了青色,身上各处已开始长出毛发,被紧紧捆住的手已长出锋利的爪子,她突然眼中红光一闪,一阵嗷叫一对长牙便从口中长出,她在地上一阵挣扎,不到半刻竟将腕中的绳子爆开,整个人四肢伏在地上如同一只饿极了的野兽,一双血红的眼冷视着三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向三个人发出挑衅的怒吼声。 “灯笼草!快!”翁蓝拉住欧飞大叫。 “灯笼草在她身上,现在近不了她的身。”欧飞有些后悔,这灯笼草本应该放在他身上的,现在这种状况根本就来不取从三娘身上取出药来。 布诺胆怯地探头向外头看去生怕那鬼军听到三娘的嗷叫声追来,低声道:“快想个办法吧!这般闹下去,那鬼军迟早会追来的。” 欧飞一沉气,一跃而上,三娘见欧飞扑过来,嘶着口露出尖牙就往上扑,欧飞一个飞踢,三娘扑在半空的身体突然旋转可她快速翻身就想反扑,欧飞趁机一压而上将她的双手扳在背后,三娘此时恶狠狠地嗷叫起来转头就咬住欧飞的手。 翁蓝突然上前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三娘这才松开了口,欧飞却愣了一愣看着翁蓝。 (cqs!)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四十七章 欧飞的尸体 (..tw好看的小说)[..tw超多好看小说].tw[]書哈哈 レ★^^^~★レ翁蓝上前扇了三娘一巴掌,欧飞突然一愣看了一眼翁蓝,翁蓝与欧飞四目相触瞬间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欧飞沒有言语,立时就从三娘身上拿出了那仅有的一点灯笼草塞入三娘的口中,三个人仍旧重重地压着三娘,不过半刻,三娘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酥软,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这时,几个人才捏了一把汗,各自坐了下來,翁蓝在洞外头现了一股泉流,她观察许久现这泉流似乎沒有任何异常于是便取了些來,给几个人喝下,她现这山洞前竟然有些山果十分鲜红,她也摘了一些來吃,欧飞找來些树枝來生起火,他又为布诺和翁蓝上了药又运了功,布诺几日來早已疲惫不堪,他歪在洞壁上这就睡着了,欧飞这才在翁蓝身边坐下, “怎么样,他们身上的尸毒有沒有蔓延,”翁蓝问道, 欧飞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封了穴位不至于蔓延,可是毒气越积越剧已快攻破穴道,如若穴道被攻破便会瞬间蔓延,不到半刻即死,” 翁蓝这一听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找不到口玉,可能他们二人便会气绝身亡,” 欧飞紧皱双眉顿时沒有了言语,过了许久才抬头了话題问道:“对了,你在天权宫冥殿时到底生了什么事,” 翁蓝一听便如实道:“那日在天权宫我从冥殿出來之时看到了那个黑手,他要杀我,我和他交手之时现那墓顶凹池中有暗道,所以就从那里逃出來了,出來之后我一直跟在你们后头,我现那黑手的影子总在你们背后闪过,直到你们落入地宫之时我想上前拉住你的,可是已太晚,**之时就见到那黑影也跟着坠了下來,” 欧飞这么一听,心中不地一抖,那黑手显然一直在跟踪他们,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觉得这黑手不只是想害死他们那么简单,于是便道:“这黑手定是另有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翁蓝一听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來,她从兜里拿出了那红山玉蛋:“你看这个,当日从冥殿出來之时,那黑手似乎就是想抢我手中的这个东西,” 欧飞细细打开玉蛋只见里头一片金丝,展开一看里头密密麻麻全是怪字,只听翁蓝:“这是一张叫‘犬羌戈白犬’的战,上头写的全是些兵战法,” “犬羌戈白犬,”欧飞不地紧皱眉头,“犬伐犬,” “你也觉得奇怪,”翁蓝看着欧飞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觉得心有灵犀, 欧飞总觉得这战上的二犬之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也看到过二犬,突然之间他想到地下墓宫上头的墓道地画,他立时便道:“地画中画的二犬宝座,难道这跟这战有关,” “从入墓宫之时我便有觉得地画十分神秘,如若能出了这地下墓宫找到地画的延伸之处,便能解开这犬王墓宫的千年之谜,”翁蓝听到欧飞这样更加确定自已的猜测了, “对了,你方才见到那墓坑形状之时你在地画上看到破解墓坑的秘诀,那到底是什么秘诀,”欧飞道, “那地画上所画的脸谱便是那白狼族的驱魔脸谱,而这种脸谱实际上是据阴阳八卦图所制成,八卦图中有四区,这四区下方定要镇上四个神盅,神盅被下了镇魔咒,只有沿着脸谱图的四个镇魔角走才能安全渡过,可惜后來你们打开了神盅,虽一时镇住了鬼军,可墓坑倒塌,却反倒将鬼军释放出來了,”翁蓝叹了口气道,然后又问道,“你到底怎么在墓坑中遇到布诺的,” 欧飞这才将墓坑之内生的一切告诉翁蓝,翁蓝这一听便道:“布诺念出了释放鬼军的咒语,镇下鬼军的也应该用的是一种镇魔咒了,” “你同我想得一样,如果能获那镇魔咒,那么我们可能就能逃出这鬼军的地宫了,”欧飞眼中一亮便道,“这里虽是个幻境,可我总觉得会有出去的路,” 翁蓝想了想方才取水之处不地恍然道:“这墓林内到处是幻境,可这山洞口处的泉水和山果却都是真实存在之物,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里能通向真实的墓宫,” 咯咯 突然洞外一阵骚动,欧飞立时警惕起身道:“谁,” 他和翁蓝对视一下然后走出了山洞却见有黑影在洞外闪过,二人立时追了上去,只见就在半路消失了,欧飞想再追却突然一定神,低叫道:“糟了,”一身便与翁蓝回到山洞,只见山洞中布诺仍昂头呼呼大睡,可一边的三娘却无影无踪了, 欧飞一看心头一急,身就要往山洞外头跑此时却被翁蓝一把拉住:“你去哪里,” “一定要找回她,她身负重伤,如若落入那黑手之手定必死无疑,”欧飞紧皱眉头急促道, “你这一出去定会让鬼军现,那样的话,不只是她,就连我们全部人都会葬身在此处,”翁蓝显然不同意, 欧飞突然脸一沉,挣脱翁蓝紧拉的手一甩便要跑出去,可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侧脸冷冷道:“如若你怕死便自已逃命去吧,我不会丢下三娘不管的,” “你,”翁蓝顿时一口气提到心口,一时怒火冲冠,跑出洞口直跺脚,心里暗骂狗咬吕洞宾之类的话,然后便有些感伤,方才她扇三娘一巴掌之时想让三娘放开咬欧飞的口,沒想到换來了欧飞那冷冷的眼光,她心里就像刀绞一般,如今又这般误会她,一气之下她身进了山洞沒有跟出去, 气愤中的她一时心有不甘,不愿去找欧飞便倚在洞壁边上睡着了,待恍惚醒來之时现布诺已坐在她面前不停地叫着她,见她睡來便急急地问道:“他们两个怎么都不见了,” 翁蓝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她心弦一紧道:“他们还沒回來,” “一直沒见人影,到底怎么了,”布诺疑惑问道, “糟了,定是出事了,”翁蓝立时站了起來低叫道,只见布诺还追问,她不耐烦地回了句“都怪你昨夜睡得像头死猪,还不快跟我去找,”话还沒完便立时往洞外跑去,布诺疑惑地挠着头,委屈地撇着嘴还沒问清楚便不见翁蓝踪影了,他只得央央地跟着出了洞, 二人在这林内一阵好找,隐隐蔽蔽地向林深处寻去,四处死寂一般竟沒见到任何踪影,突然之间他们听到“沙沙”声,翁蓝立时将布诺拉至一人多高的草丛之中,透过那草丛缝隙看着往头,只见前方一阵黑风,高高的杂草不停地晃动,一层黑雾似的东西从远处横扫而來,仔细一看,一群全身穿着黑色树藤盔甲的人的魂魄就隐在那黑雾之中,密密麻麻地从远处狂奔,那血红的眼睛就从树藤曼绕之间露出來,一脸狰狞之相,他的腿似乎全沒了,只见到下身一阵阵黑风,狂卷着杂草带着一种诡异的唤喊声而來,顿时整个天变得阴森森地, “鬼……鬼军,”布诺将头一缩颤抖道, 随着那鬼军越來越近,翁蓝突然一惊立时脸色煞白,只见前面被卷來的东西中竟是一个赤着上身的人,他全身伤痕累累,翁蓝却仍旧能认得出來,那个人就是欧飞,只见他早已昏迷,脖子上套着一条黑色树藤,树藤的另一头被一个鬼军牵着,整个人被拖在黑雾之后,如同风筝一般高高地飘着, “欧飞,他……他死在鬼军手上了,”布诺大惊失色不停地推着翁蓝,“怎么办,怎么办,” “别吵,”翁蓝來已心神不定,如今见这一场面自然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她又是懊悔又是自责,看着欧飞那僵硬的身体,刹时间眼泪就滴落而下, 布诺一见更是手足无措,这边还愁沒办法想靠翁蓝,沒想翁蓝竟然在这紧急关头哭起來了:“大姐,你可别这样,这会子还不是哭的时侯,快想办法呀,唉,” “他死了,我也不想苟活,我出去和他们拼了,”翁蓝突然脸色一沉立时站了起來就往那鬼军奔去, 布诺大吃一惊,沒想到翁蓝竟如此冲动,他想拉已是拉不住了顿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见继续蹲在了原地也不敢动,翁蓝此时头脑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只见她丹目冷对死死地盯着前方狂刷而來的鬼军,手往腰间一摸,紧握住欧飞那把干将剑,就等着出鞘, 那些鬼军突然红眼一闪,直盯向翁蓝,个个张牙舞爪一呼而來,领头的鬼军手中挥着长鞭一甩而來,翁蓝定睛一看,那长鞭就是一条九头黑蛇的模样,这才想起了当日在禁地之内见到的那狼人手中的蛇鞭,果然这就是白狼一族的至毒兵器,翁蓝一挥剑,只见蛇头全缠在了那干将剑之上,可惜这干将剑神力全无,要不然舞段这些毒蛇的头,翁蓝一个力回却无法与那毒蛇抗衡,一个前倾干将剑竟被抽了去, 第三卷 墓宫惊魂第四十八章 亦幻亦真 [..tw超多好看小说](..tw无弹窗广告)79阅.读.网“布诺,快拿出镇魔的法器來,”翁蓝往草丛中大呼一声, “这……我这袋中之物平日里用于对付一些小魔小怪的还行,这可是千年鬼军,你要我拿什么來,”布诺说话间,白布袋却让翁蓝一抢而去,她摸出了驱魔剑二话不说便向那鬼军飞刺而去,只见那鬼军一挥手中的黑蛇毒鞭,黑蛇的血口大张而來,这血口张得极大极大,几乎可以吞下翁蓝的头,翁蓝一咬牙狠插而去,直插入那毒蛇口中腭垂之上,翁蓝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扳,那蛇痛得直嗷叫抽搐,“轰”一声那鬼军手中的黑蛇毒鞭突然一炸竟粉身碎骨,只觉前方一股血浆迎面喷來,溅在翁蓝的身上,翁蓝一睁眼,只见那前方的鬼军咆哮着如闪电般飞來, 眨眼之间,翁蓝觉得全身上下一紧,只觉冷汗就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滴落而下,她战战兢兢地转动眼珠,只见在自已身体的四周围着一团黑色云雾,云雾紧紧地包围着自已,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重重地紧压自已的身体,突然之间,她的背部一凉,她不敢回头看,只觉背后一只利爪紧贴着背部,那爪子如同五把尖刀摸摸地从她的沿着她的脊椎往下滑动,只听到“刷”一声,翁蓝痛得昂头大叫,她的背就像被什么撕开一般被狠狠一划, 骤然之间一阵狂烈、诡异的大笑,四面八方向她伸來一只只利如尖刀的爪子,那些爪子有的掐住翁蓝的脖子往上吊,有的在她身上划动,她被众多鬼手悬吊在半空之中,顿时血飞四溅,像是要将翁蓝的皮从身上活活剥落的样子,翁蓝惨叫声阵阵传來,布诺在草丛中终于藏不住了,他全身颤抖地站起來,看着半空之中血腥的情景,他已然被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办,怎么办……”他手足无措不停地翻着白布袋中的东西,却沒有一样法器可以抵制这帮鬼军,突然之间,他翻到一张黄色的布块,他一个回想,这才想起來,这是他在墓坑内神盅下压着的黄布,他打开黄布一看,竟然是一些巫文,他心头一震,难道这便就是那镇魔咒,想到这里他决定试一试,于是便大声地念起巫文來,突然之间半空中那团黑雾顿时放开了翁蓝,布诺立时便跑上前去接住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翁蓝,只见她的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布诺见那半空的黑雾突变,那些鬼军翻身而出,一副狰狞恐怖的嘴脸向底下咆哮,布诺这回胆子大起來了,他将翁蓝放下,对着那鬼军大声念着巫文,突然之间,布诺手中的黄布竟脱手而出就向寻天上高高飞去,只听“嗖”一声,黄布一拉而开竟成了一张巨型金网,从天空中直罩而下,那鬼军见状都吓得面容大变,张开血口吼叫挣扎,一瞬之间这林内整个天被震得一晃一晃,灰暗的天竟然“轰”地往下倒塌,布诺先是一愣,待恍过神时只觉一个厚重的东西从头顶上压下來直将自已压扁了,他伏倒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眼,心里想着这回可真沒得救了, 沒想过了许久,布诺却不觉身上有痛疼,再缓缓睁开双眼之际竟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方才他们明明身在墓林之中,可如今他竟然伏倒在一片黑暗中,地上冰凉冰凉的,耳边有滴水声,那声音像是从一个封闭的地方传來一般,布诺摒住呼吸向四周一摸,只觉手尖摸到一处柔软的东西,像是一只手,那手被一碰竟快速缩了回去,布诺一惊赶紧收回手,再看看四周一片漆黑,他心里疑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咝 突然不远处竟然像是有人点着火一般竟亮出一束火光,布诺坐在原地不敢动,只是用眼珠斜向方才碰到手的地方,这一看他脸色大变,只见一头长发就挂在他侧面,前头似乎隐着一张恐怖的脸,他心头一惊哭丧着脸就快速爬了起來就仓皇向相反方向跑去, 他一个不注意重重地撞上一堵肉墙,他吓得魂不附体立时抱头蹲下求饶道:“鬼老爷别吃我,” “布诺,”突然耳边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布诺抬头一看,竟然是欧飞,他手里拿着火把就站在自已面前,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欧飞不是死了吗,直指着欧飞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來, “你……你是人是鬼,”布诺咽了一口唾沫这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來, 欧飞见了一笑便道:“你放心,我沒死,” “你沒死,你方才不是已被鬼军吊死了,”布诺又疑惑又害怕地问道,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叫道,“翁蓝,难道方才那个长发女鬼就是翁蓝,” “你见到她了,”欧飞立时抓住布诺的双肩追问道,“她有沒有事,” 布诺摇摇头:“方才是在那边,”他指向刚刚见到那头长发的地方,二人到了那里一看只见并无踪影, “不可能,先前我在那林外头看到山壁上刻的这字上说镇魔咒可将幻境中的墓林变为现实,所有幻境中所见之事所受之伤都是虚无的,她定会无事的,”欧飞喃喃地说道, “镇魔咒不仅能镇住鬼军还能还原到现实中,”布诺喃喃自语又借着火光看着四周,四周全是墓壁,原來真的沒有走出那墓宫,布诺心头一惊便叫道,“我们还在这墓宫里,” “先前的一切都是幻境,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底墓宫,”欧飞定神一看四周空旷诡异,心中自然警惕起來,他顺着滴水声看去,只见墙壁之上一处凿口一道水源顺流而下,竟然就流入那地墓四周的凹槽处,欧飞这会子才明白过來,先前他们所避难的洞口前的泉水应该就是这里的水声所幻,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翁蓝所说的泉水处有出口之说,他恍然大悟道:“走,跟着那水流找出口,说不定蓝就在那里,” 布诺听了却是无动于衷,像是舍不得这里似的到处看,然后无奈地说道:“三娘不是上哪里去了,” 欧飞听到此话不由叹了一口气,那幻境之内失踪的人可能再也出不來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地记起当日他与三娘同困于流沙石阶之时,她所说的话,现在想來竟是一种不祥的征兆,欧飞不由心头一痛,有一种苦涩冲到喉咙处,他拍了拍布诺的肩膀道:“我不相信她被留在幻境中,我们沿着水路找,这地宫之内我就不相信找不到,” 布诺听完也不答应,只是低着头央央地跟着欧飞走,欧飞举起手中的火把在地墓凹槽边照着,水的流向是从地墓入口处开始蜿蜒旋转经过各个耳室向地墓深处流去,这个地墓极大,几乎已占了这犬王墓宫地下部份的三分之一,墓道与墓道交错着,极容易便会迷路, 二人就沿着水路走,突然布诺的眼角一瞟墙上竟吓得脸色瞬间煞白,然后挥挥手让欧飞停下,欧飞不知何事便缓缓向布诺走去,只见布诺指着后头火光照不着的地方的墓壁一句话也说不上來,欧飞顺指而看,只见走过路上墓壁上竟然都一闪一闪地发着一种白光,欧飞突然眉头紧皱举起火把远远一看,只见那墙上竟是一只只瞪大的眼睛, 欧飞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细细一想又定了定神,就径直朝那墙壁走去,走近一看,竟然这一带墓壁上全刻着一个个戴着面具的脸,面具中露出的双眼刻得极像,那眼神充满着诡异, 布诺本來战战兢兢地跟在欧飞后头,此时却见是雕刻,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道:“原來是假的,”说完伸手就去摸,这一摸可是吃惊不少,只见布诺突然尖叫道,“我的娘呀,这……这些是真的眼睛,” 欧飞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平日里布诺常大惊小怪,可欧飞这次却也是被重重惊了一下,只见布诺一碰之处,那眼珠竟然就从面具内“咚”地掉了出來,滚落在布诺的脚边,布诺吓得直跳了起來,一个不小心就踩着了那眼珠,只听到“哧”一声,一些绿色发臭的液体直喷布诺的身上,布诺一闻立时转身干呕起來, 欧飞立时将火把转向那墙上的面具,只见这些面具是凿开墓壁雕刻的浮雕,两个眼珠部份就正好凹入,很明显,在建这地墓之时就已是设计好了放眼珠的位置,这些一带的墓壁上的面具里都有两个眼珠,这得挖出多少人的眼睛才会有这么多的眼珠,实在有些残忍,欧飞再细看这些面具,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地画上那些怪人面具吗, 欧飞看到这里举起火把往这地墓四周一看,只见这面具雕刻就绕着整个地宫环绕,一整圈围住了地宫,想想翁蓝说过这些面具是用阴阳八卦图所制用來镇魔驱邪,再想想在那幻境之中见到的压住千个墓坑的巨大面具,欧飞顿时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那千墓坑的原形所在,而那巨大的面具就是由这众多面具所幻化而成的, 第四十九章 巨虫遗尸 布诺一阵干呕后转过身来骂道:“娘的,这也忒狠了,这些眼珠加起来少也得有千来个吧!” 欧飞顿时一惊不由想起了那墓坑中一个个站立的鬼军的两个眼眶里全都空空的,难道这些眼珠就是那些鬼军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犬族族册上记载千名鬼军被犬王镇入墓内,难道这挖了战俘眼睛之事也是犬王这等被歌功颂德之神人所为?想到这里欧飞不由有些疑惑,到底这白狼族与犬王是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竟遭这挖眼之苦。 想到这里,欧飞看了看那幽深的墓道,深吸一口气对布诺说:“虚惊一场,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布诺早就想快些离开这里了,于是便一点头,与欧飞一沿着水路一路走着,突然之间黑暗中传来一声脚步声,布诺猛地往后一看只见背后一个人都没有,布诺有些害怕地摸出那避邪符咒来,他心里清楚,如若真遇到鬼怪,凭这符咒也是对付不了那些千年恶鬼的,但这符咒放在身上他至少也能有些安心。 就在这时,只听到“咚咚咚”几声急急的脚步声从后头跑来,那声音十分真切,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布诺回头之际下意识地往墓墙一靠,只觉背后往里一倒,只觉眼前一阵旋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与欧飞二人竟然被转入了一处陌生之地,转头一看,原来方才那墓墙竟是转动的暗门,如今二人被转入一处黑暗的墓室。 欧飞方才一慌,火把掉在了地上,待站稳之后他拾起火把一照,只见眼前一个白影一闪,二人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那火光才猛地一照只见一张双颊红红的怪脸就在二人不远处,正直勾勾地盯着二人。布诺吓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心就扑通扑通地在胸口直跳,欧飞一定神细看之下,原来那只是个纸奴,再照,这里头四处都摆着纸奴,有跪着的,有站着的,个个脸上都露出一种诡异的笑。 火把再往里照,只见一个巨型的棺椁就停放在那墓室中央,前头白纱飘飘,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尘土,不像上头墓宫那般整理整洁,这里倒像是个乱坟堆,欧飞缓缓走入那墓室,只见那蜘蛛网沾得满满的墙中央写着一种怪字,这种字里透着一种诡异和霸气,字的笔划如同深藏的爪牙一般。 “这些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布诺抓着头想了想,突然叫道:“没错,这些字在我先祖的巫文书中出现过,像是一段咒语。” “咒语?什么咒语?”欧飞不由地问道。 布诺挠头想了想答道:“似乎是一段巫虫咒,这种巫虫咒据说可唤醒授了巫的虫王。” “授巫的虫王?”欧飞不大明白。 “授巫的虫王吸入剧毒之气,授巫咒于一身的万虫之王,它只要听这巫咒便能穿入人体内,吸取人精血来养活自已,被吸尽精血之人的魂魄会困入虫王之内,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这是极毒的黑巫,族中早已不封了这巫法了,没想在这里竟见到这咒语。”布诺喃喃地说着又饶有兴趣地喃喃念起那咒语来,欧飞一听,只觉得这种咒语从布诺口中念出来像是某种野兽的叫声,细细一想,欧飞心中一震,这正是那狼的啼月声。 咯咯 骤然之间,那棺椁突然一动发出一种咯咯声,欧飞猛地一转头,竟见那棺椁有些移位,二人几乎摒住了呼吸,只见那黑色棺椁上头的蜘蛛网一震,尘土四散,在这种漆黑的墓室内听到这种“咯咯”声,怎么能不让人联想翩翩呢? 布诺突然一震怯怯道:“这里的巫虫咒似乎就是用来镇住这棺里之人,方才我念出那咒语……这……这难道是尸变……” 欧飞听了缓缓地走向那棺椁只见棺椁上头贴着一张符咒,不知哪里来的阴风竟吹得符咒随风飘着,布诺紧紧地跟在后头,刚跨出一小步只听“隆隆”两声,整个棺椁竟摇晃起来,棺盖处不停地向上撑开,像是里头装了膨胀的物体一般,微微撑开一条缝然后又盖住。 布诺自然吓得脸色苍白,对说巫虫咒他也是在先祖的书中见过咒语,对于如何施咒如何解咒,被施咒之人最终会如何变为厉鬼,他是从未见过也从没去研究过,此时见到这景况,他心里头一点儿底儿都没有,不免大惊失色,他拉住欧飞让他别靠近,欧飞这段时侯已是见过无数诡异之事,心里也没有先前那般恐惧,心想着在幻境中都死过一回了,这算什么,于是便临危不俱地站在原地盯着那棺椁不放,他想在这一目了然的小墓室里想躲想逃那是没可能的,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稳立此地看看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布诺心里一急,心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从布袋中摸出那金铛和驱魔剑就摆好姿势准备作战,只见那棺椁里那物正用全身的力气撑着那棺盖,阴风一吹,那上头的咒符突然之间被一吹掉落在了地上,棺盖突然间“轰”一声从侧面滑下,布诺这会子没办法再僵持在原地,他立时拉上欧飞就躲在了那白纱帘后面去,虽说是躲但那也是自欺欺人罢了,那白纱帘极为透明,这如若真有鬼怪,那欧飞二人藏身之地也是一目了然,但至少有个地方可遮着布诺觉得安全了许多。 二人就蹲在那白纱后的柱子边上往棺椁方向看去,只见棺盖滑落的棺椁竟是一阵死寂,里头散发着一种酸臭的味道,只见那棺椁上头有层白色的东西在上下起伏,那白色物体看起来十分柔软,起伏的模样竟像是呼吸的起伏。如若里头坐起来一个尸鬼可能二人的心里还会稳当点,偏偏伏起这白色东西竟是个不明物体,二人不由得心中一阵发毛,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就在此时,那棺椁里头的物体开始动起来,只见整个棺椁竟然摇摇晃晃,这棺椁里里外外共有三层,外棺是用青铜所制,这少说也有几吨重,可那物竟然稍稍一动便能摇动这几吨重的棺椁,再说这里头两层的棺盖不知何时起竟然也被撑开了,这物的体重力气此时可见一斑。这时,突然棺椁一震,一个巨大的白色的东西“呼”伸出了棺外,然后慢慢地,延着那棺沿往下滑,顺着那物长长的,湿达达的身体垂滑而来,布诺不觉一阵恶心,原来是一条巨大的白虫,这条虫大约有两、三米长,看它肥大的身躯不停地挪动,白色油滑的皮肉下渗出一种黄色的液体,一股臭味袭鼻而来,布诺拼命捂住的嘴几乎就要叫出来了。 欧飞一下被眼前这大虫惊住,这棺椁中没有尸体竟然装着一条大虫,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他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那些巫文顿时之间心里不由地低喃,难道这巫虫咒能让人的尸体变成虫? 就在这时,那白虫突然将头转向白纱处,定了一定便向欧飞与布诺爬来,布诺一惊立时便要起身跑,欧飞锐目一看拉住布诺指了指那虫的头低声道:“看到没有,它头上没眼睛,大概是靠嗅气味辨别方向的,你我现在跑到哪里都是枉费功夫。” 布诺被欧飞这样一说这才心头一定,想了想便看了看四周,只见地上一个香炉里头装满了香灰,布诺伸手一抓一把便散在自已身上,又散一些在欧飞身上,欧飞有些不解地看着布诺,正想问他干什么,只听他低声说道:“它靠闻气味来找方向,又是从这棺里出来的东西,我看不像是有阳气之物,这香灰既有祭祀之用也有躯邪散阴之效,现如今也只有试试了。” 说到这里,二人立时摒住呼吸便看向那白虫,白虫缓缓地拖动它那肥大的身体就向二人靠过来,它穿过那白纱就立时立起它的头,向四周嗅去,那巨大的虫头就在眼前一尺之处,近看那白虫身上蠕动着无数小虫,它的头突然一伸直向布诺的脸凑近,布诺一阵恶心几乎就要背过气去,欧飞见状立时捂住他的口瞪了他一眼,布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那虫四周嗅嗅之后像是确定无人便就转身欲要离去。 布诺实在憋不住了,手一放竟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那大虫骤然一个转头,肥大的身躯一沉竟向张开血盆大口,欧飞一惊立时抓住布诺便跑,可这石室才多大,这像大虫一个转身就可以甩倒二人,试问二人能逃到哪里去? 欧飞灵机一动直向方才转进来的那石墙跑去,可这石墙早已被严严实实关住,无论二人怎么推也推不动石墙。只听到“滋滋”的怪声,布诺一转身,吓得瘫倒在地上,只见那大虫全身一阵抽搐竟然就从口中缓缓地吐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全身粘满了黄色粘液,全身僵直着就从那大虫口中滑了出来,见这场面欧飞不由地也惊住,显然那已不是个人,是一具死尸。 (cqs!) 第五十章 八路阴阳穴 棺椁里的大虫口中吐出一具满是粘液的死尸,大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下了身子,布诺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这时他才明白,那巫虫符就是将这白虫放入尸体体内,白虫在体内食尽了尸体的内脏,越养越大,最后将整个尸体活吞而下,这才养成了这般肥大的身躯,布诺咽了一下唾沫,心头一惊道:“这……这么久的尸体定会尸变,快……快想办法逃啊!” 此时那黄色粘膜上头内的尸体突然一动,竟是慢慢地抬起头来,欧飞大惊,这尸体的脸戴着一个面具,这个面具便是地画之上的那神秘族人所戴的面具,这尸体的肚子已破开,里头的白虫恶心地往外涌,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尸体显然被鞭打过,欧飞竟是一愣,脸一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一时想不起来,竟是死死地盯着那尸体。 “你……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呀……”布诺全身颤抖几乎快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就在这时,那尸体突然伏在地上,面具后头的一双犀利眼神直射而来,一阵沉闷的吼声从他的喉咙处发出,突然就直向布诺扑过来,布诺吓得面色大变,直闭上双眼往后退。 只听到“滋”一声,布诺一睁眼,见欧飞手握着驱魔剑直刺那尸体的胸口,然后猛地一踢将那物踢飞了出去,布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再一看,只见那尸体再度爬了起来竟嘶嘴咆哮起来,欧飞一惊转身再看时一眼瞟中了那凹入的墙砖,他一个急蹬踩壁而上,按下那墙,墙一动,二人只觉眼前旋转一阵,再睁眼时,二人已然到了石室之外了,布诺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里头那物的咆哮声依稀传来,布诺踢了一下墙骂道:“娘的,想吃老子没那么容易!” 说完布诺便有些得意地嬉笑起来,转头之际却见到欧飞一脸严肃,他若有所思地定了定神,突然抬头说道:“不妙,快跑!”说完二话不说就拉着布诺往黑暗深处跑去。[..tw超多好看小说] 布诺跟着跑了一段路不由地不耐烦甩开欧飞道:“跑什么?他不会追来的!” “方才那尸体应该就是那鬼军之王,他那叫声会唤醒鬼军。”欧飞这一说,布诺一个回想这才一惊,这才听到不远处已传来一种诡异的叫喊声,像是无数冤魂就正从后头直冲而来,他一阵颤抖一时说不上半句话,便与欧飞一同向墓道深处走去,二人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竟转入一处宽阔的墓地,然后就再也找不着前行的路,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眼前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地面显圆形状,墓顶尖凸,四面竟然是八扇拱门,拱门是用灰褐色的泥土所制成,拱上头一个凹入的印,像是一个葫芦形状,二人站在这圆形地面的中央抬头向四周环顾,这才发现这里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葫芦,而二人就被装在这葫芦之内。此时欧飞才发现到了这里,竟然就听不到那些鬼叫声了,他探头往方才一路跑来的墓道深处看,只听幽深的墓道那头一片漆黑,毫无动静,不由有些疑惑。 “这里是什么地方?”布诺喃喃自语道,然后又灵光一闪道,“难道这里的八扇门就是通向犬王墓的地方?” 说话间,只听到不远处有一种“咯咯”的声音传来,欧飞立时将布诺拉至一处柱子后,二人摒住呼吸直向外看去,不到半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欧飞定神一看,原来是翁蓝!只见翁蓝脸色苍白浑身尘土地跑了过来。(..tw好看的小说) “是她!”布诺这时才放松心头的防线走了出来,便叫住了翁蓝,翁蓝转过脸来,盯着欧飞一阵诧异,然后便飞也似地跑了过来,竟目无旁人地就抱住了欧飞。欧飞这时才回过神来,只觉翁蓝全身冰冷发抖,见翁蓝不断地抽搐着,他才想起先前在幻境墓林之内死过一次的经历,想必翁蓝以为他早已死了,现见他仍旧活着不由喜极而泣。 布诺一见这情景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便道:“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谈,你们谈!”说完,他便是赶忙转身就走。 欧飞轻抚着翁蓝散下的一头长发,心里一阵释然不由笑着安慰道:“没事了,那只是幻境,我并没有死。” 翁蓝这时才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上一丝久违的笑容,欧飞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四目相对之间无言以对,两个人共患难同生死这么久心中似乎已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欧飞一双深邃的眼眸早已有些湿润,他紧抓住翁蓝的手没有放开,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一由地一痛,竟然有一种带她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的冲动,可是很快,他又平息一下心情,缓缓地放下翁蓝的手。 翁蓝这时也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到这里翁蓝的喉咙一哽,顿时说不上话来。 “对不起!”欧飞突然间说道,“那日在山洞内我一时冲动说出那些伤你的话……” 翁蓝听完拼命地摇了摇头,哽在喉咙的话一时说不上来,心里一阵莫名的委屈,那种感觉夹杂着失而复行的喜悦顿时涌上心头,她尽力抑制住泪水不再流出,她已然表现出了原谅欧飞的意思。 翁蓝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情便问道:“三娘呢?你找到她没有?” 欧飞听了脸色一暗摇了摇头,翁蓝见欧飞这般情形便知三娘定是凶多吉少,一时间想起了三娘的好处,心里也跟着叹息起来,二人于是对站着一时无话。这时却听到布诺的叫唤,二人才晃过神来。 “你们看,这地中央也有个葫芦状的凹处!”只见布诺早已跪在地上伏着看地中央处凹入的地方,欧飞与翁蓝对看了一下,这才转移了视线向这块空旷墓地地面看去。 “八扇门,九个葫芦孔……”翁蓝喃喃自语。她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灵光便道,“难道这里便是那鬼军之门?” “什么?鬼军之门在这里?”布诺吓了一跳便像四周环绕一圈,原来这狼人苦苦寻觅的鬼军之门竟然就在他们脚下,据说只要打开这个门便能将上千鬼军释放。 欧飞低头一看,竟是一阵惊讶道:“你们看,这里竟有地画!”翁蓝和布诺听闻立时低头一看,只见那圆形的地面尘土之下果真隐隐藏着雕刻的影子,翁蓝用脚轻轻扫开尘土,竟见里头画的是一个盘主腰中束着白色布带,竟跪在一个巨大的面具面前,这个面具就是先前看到的那神秘族人的面具,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是何意思。 欧飞心里一沉,先是地画上出现神秘族人,然后便是狼人首领带着神秘族人的面具,现在眼前的地画上竟画着盘主跪拜面具,这里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地画像绕圆一般一路旋转开去,翁蓝盯着那地画看着不由地将眼光停在了一处,那是一个奇怪的图,图上画着北斗七星,在北斗七星的天玑星下画着一个葫芦,翁蓝顿时茅塞顿开,她抬头看着那墓顶便道:“上面的葫芦口处应该就是出口,你看这上头的字。”欧飞凑过去一看,只见是一些奇怪的文字,翁蓝指着说,“上头写着九大葫芦归位,将开启墓顶大门。” “上面?”布诺不由抬头一看,这里地面离那葫芦口墓顶有上百米高,如若那里是出口那就算是爬也爬不上去的,他眉头一皱道,“这般高,就算是开启了凭我们三人之力又如何能上得去?再者,这九大葫芦岂能随意归位?这般定会释放这里头的上千鬼军,那可不是儿戏之事。” “布诺说得对!虽现在我们身上有九大葫芦也可按照这地画上所说打开那墓顶大门,可如若放出鬼军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再找出口吧!”欧飞点头说道。 说话间布诺起身就要走,哪知后脚往后一退踩中了一处地砖,这地砖往下一陷,欧飞眼尖一看立时便大叫:“趴下!”一边说一边跑过去将翁蓝搂入怀里趴下。 一瞬之间一支火箭就与布诺擦脸而过,布诺不觉一身冷汗,三人抬头一看只见那支箭带着一身火光就插在不远处的地砖上。 “原来这里有暗箭机关!”布诺又是一场虚惊不觉地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欧飞立时四周观察,方才射出箭来之处竟伸出一块石板,这里四周墓壁凹入之处有些奇怪,再仔细看时,原来这四面的墓壁上内凹的石板竟然都有箭孔,这些箭的箭头用金属与木制成,当箭穿出针孔之时,金属部份与墓壁的石块摩擦出火花,另一截的木便燃烧起来,这样穿射而来,杀伤力极强。 “你们看,这里的十几块砖就是机关的点,千万别踩到!”翁蓝指着一字排开的十几块砖说道。 第五十一章 开启 险些被暗箭射中,三人心有余惊,此时翁蓝才发现地上一字排开的十几块砖下暗藏机关,而布诺方才就是踩中了其中一块险些送命,布诺自然是吓出一身冷汗,远远地站开,不敢再靠近那些砖块。 欧飞看着那一个个出箭的孔,然后又环顾四周一看,他的眼睛定在了那八扇拱门之上,他缓缓地走到其中一扇拱门边上,用手摸了一下门,又用鼻子嗅了嗅,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有何不妥?”翁蓝见欧飞一脸深思的样子便走过去问道。 “这门是什么做成的?怎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欧飞问道。 布诺上前去闻了闻道:“这些是泥炭,我们族也常用来生火用的。”说完这话,他转而一脸疑惑道,“这就怪了,为何用这物做门?” “泥炭便是煤的原始状态,”翁蓝见惯不怪地说道,“这龙腾山是火山口,这里的湖海不少,有这些火山湖盆型的泥炭也是常见之事。” 欧飞沉思一阵,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出一丝灵光竟说道:“将九大葫芦归位,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什么?”翁蓝有些听不懂,方才还一直强调不能找开墓门的欧飞竟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这会子竟说出这等话来,“可是……” 欧飞显然没有再注意呆在原地的翁蓝和布诺,他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九个刻着神兽名的葫芦出来,他将葫芦一个个按住那九个凹孔中,可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这葫芦并不是放入这凹孔中的?怎么没有反应?”翁蓝走了过来手摸着那葫芦说道。 “你们疯了吗?真要打开这鬼军门?”布诺见状立时抢过翁蓝手中的葫芦叫道。 只见翁蓝隐隐一笑看着欧飞道:“他定是有什么办法,否则不会轻易作出这般决定!”说完这话便与欧飞二人默契相视,竟让旁边的布诺一阵疑惑,不知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翁蓝没有再理会布诺,而是拿起葫芦看了看,突然她脑海中一闪,立时说道:“当日在紫青洞看到壁画之时,不知你有没有留意上头的字。” 欧飞顺着翁蓝的提示回忆着,当时紫青洞里的壁画上画着的除了九大神兽之外还有一个九大葫芦围成的圆状,这个图在他的印象中并不深刻,可被翁蓝这么一说他竟有些恍然大悟,难道这个图与这里有关? 见欧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翁蓝继续说道:“上头写着‘陆叁伍玖柒捌壹肆貮’。” “陆叁伍玖柒捌壹肆貮?”欧飞逐个字读着,心里有些疑惑,这是九个数字,但这般排列似乎有些故意安排,可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他却想不出来,于是看向翁蓝道,“这么一种排列方式显然暗藏玄机,可这葫芦之上并无任何编号文字,我们又从何下手?” 翁蓝上前将所有的葫芦拿回放在手心中,细细看着,只见葫芦上头竟刻有神兽名却没有任何其它提示,实难与那些数字联想在一块儿,当二人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之时,却听到布诺叹气说道:“这九个葫芦是从九大护林神兽口中吐出,这其中的奥妙恐怕得去问九大神兽了!” 欧飞这一听,脑中竟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将思绪快速地退回到紫青洞壁画之上,口中喃喃道:“问九大神兽……”半晌,他突然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道,“没错,其中的奥秘就在壁画上的神兽身上!” “怎么?你有头绪?”翁蓝见状忙问道。 欧飞似乎没有听到翁蓝的话,他侧头一想,十分专注地将九个葫芦摆在地上,依次是:伏蚩、利盾、啸吼、瑶螈、鹿蜀、玄武、螭虬、盘麟、朱鸾,排列完之后他又看了四面八个拱门,仔细一看,按旋转次序,从右到左,右边三个拱门,左边五个拱门,他再一细想又按印象中的图排列,将九个葫芦调换位置,排列依次调整为:玄武、啸吼、鹿蜀、朱鸾、螭虬、盘麟、伏蚩、瑶螈、利盾。 “你在干什么?这么想下去定是出不去的……”布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就说道。 “嘘!”翁蓝立时将手放到嘴边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她知道此时欧飞定想出了什么,而当她看到欧飞对葫芦的排列之后,不由地恍然大悟,拍腿称妙。 “蓝!按我排列的次序将这八个葫芦从右边拱门开始归位!”欧飞突然淡定地抬头看着翁蓝说道,翁蓝自然一声应下照办了,只见欧飞手中却握着一个“朱鸾”葫芦不放,待翁蓝将最后一个葫芦按下之时,只听到那怪声竟从八个拱门后头“隆”声传来。 布诺不由一惊后退几步,没想到这欧飞真要打开鬼军之门,他一把扯住欧飞结巴起来:“你打开鬼军之门,我们必死无疑啊!” 欧飞没时间理会他,只是盯着那四面墓壁看,然后转头跟翁蓝说道:“记住!等会儿我压下那中央的葫芦之后,我便踩那地上机关石砖,你待上头四面石板伸出来便带着布诺踩那石板上去,千万要快,否则待那箭射出就晚了!” 翁蓝一听猛点了一下头然后细想之下又问道:“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定不能让那鬼军出了这墓门。”欧飞眉宇间英气十足,一脸正气地说,转而又眼神又变得柔情起来,他看着翁蓝说,“我相信你的身手,你一定要平安!” “等等!”一旁的布诺听得一愣一愣,再细听下去竟吓出一身冷汗,“你相信她?我可不干!这是拿性命在开玩笑吗?” “听着!现在只有这条路了,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欧飞眉头一皱抓起布诺的衣服吼道,他双目冒着怒火,大吼一声,布诺从未见欧飞这般模样,不由地吓住了。 欧飞放开布诺,平息了一下便道:“现在时间不多了,快些行动吧。”说完他拿出绳子将布诺的腰捆住,绳子的另一头让翁蓝拿着,翁蓝看着方才伸出石板的位置站好,欧飞见已准备就绪,便将“朱鸾”的葫芦拿到中央的凹入处,缓缓按入。 只听到最后一些嵌入声响,突觉一种“隆隆”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只见上面天盖突然如一朵展开的鲜花一般向四面开放,出口处显而易见,欧飞眼尖一扫,只见八个拱门被一股极强的力量撞击着,看着门就快被撞散,欧飞立时飞快起向那机关暗砖飞踩而去,只见那一个个的石板顿时一伸而出,翁蓝见状立时踩壁而去,一跃上了第一块石块,她一口吸气将手上的绳子用力甩拉,布诺顺势而上,她速度极快,弹跳点踩,几个之内便与布诺二人在强震声中爬上了那巨大的葫芦口墓门,待他们往下看时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随着一声“隆轰”声,只见八个拱门顷刻之间被冲开,一个个带着面具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巨人如潮水一般一涌而上,手上挥着黑蛇毒鞭直杀而来,而那箭早已穿过箭孔带火而来,欧飞躲闪避过,有些箭直射向那鬼军,鬼军中有不少被射中,一时间鬼叫声,墓宫震动的“隆隆”声连成一片,欧飞拔出地上带火的箭就向那八个拱门挥射而去。 一个黑影突然腾空而来,箭被他一踢之下,被飞偏了去,欧飞定睛一看,只见前方烈火中一个黑色的影子伏在地上,一双恐怖的眼睛直瞪着自已,欧飞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便是那日在墓坑边上见到的那个黑手,只见这黑手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笑声有些诡异,脸上戴着面具,没看清面容,他一跃跨过那火一只黑手立时将欧飞直按火中,另一只手就伸去拿那圆地中央的葫芦,欧飞顿时意识到这黑手就是冲着葫芦而来,他怒吼一声,转手一扳就将那人翻倒在地上。 欧飞伸手就要刷下他的面具,哪知那黑手全身一缩一个后翻就要全身而退,欧飞一把抓住他的手,只见黑色手袖被抓破,欧飞眼睛刷过那人的手竟是一惊,却见那人一掌而来,欧飞忙一吸气从丹田运动急上,展掌猛击而去,二人掌掌对击僵持不下,突然之间,欧飞猛吸一口气全身一颤,一股强大的气力就从掌中击出,那人突然往后一退血从面具背后滴落而下,显然那人已受了伤,他面具背后的眼神凶狠捂着伤口仓皇后退。 欧飞见状正想追去,却见那人手中竟瞬间长出许多铁般的东西,他往墙上的趴,竟如同蜘蛛一般快速往上爬去,到顶端之时,他一个闪身,竟不见了踪影,翁蓝看着那黑手爬上来就要上前活捉他,哪知一转眼竟不见了身影,再往下看时,只见那墓壁开始坍塌,翁蓝大惊叫道:“快上来,不然就迟了!” 欧飞立时踩壁而上,翁蓝从上面垂下绳子,他一把拉住绳子便拼命往上爬,只见下方的鬼军鬼叫着伸着长长的手拼命去拉欧飞往上爬,欧飞迅速往上爬,一个甩腿将那无数的鬼手甩回了巨大的葫芦墓宫之内,翁蓝和布诺拼命将他往上拉去却见下方的八大拱门早已烧着,里头机关错乱,一阵坍塌声中,墓门“轰”声关闭了,一阵乌烟随着墓门关闭而散开。 第五十二章 天玑神殿 随着墓门关闭,只听到地底下一阵“轰隆”坍塌声,然后一切变恢复了平静,欧飞、翁蓝和布诺三人瘫坐在了地上早已气喘吁吁。 “三娘她……不知道身在何处?”布诺突然间哭丧着脸说道,他的话勾起了欧飞与翁蓝的痛处,他们心里十分自责,如若当日没有走出山洞去,或许三娘就不会失踪。 欧飞回想当日在山洞中的事便想起那黑影,心里不觉一惊,难道这黑影便就是那黑手?他不由地想到方才与那黑手交手之时他手袖被撕破,而那手臂之上竟露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记号,那就是白斑,欧飞十分清晰地记得当日在蓝宗寨中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见到的就是这白斑,此时他心头的疑惑慢慢有些解开,这黑手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怪,他是定是那白狼族之人。 “怎么了?”翁蓝见欧飞脸色不对,便拉住他的手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欧飞被一震回过神来,他笑了笑握住翁蓝的手摇摇头,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流露出相互关怀之情,二人似乎再没有回避过对彼此的表达出爱意,此时却见布诺眼睛一瞟道:“虽然你俩有情在先,可你别忘了,你的妻子现在身处险境。” 欧飞这一听立时站了起来走到布诺身边,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布诺的肩膀道:“我们都是患难之交,我一定会找到失踪的几个人,三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更不会放下她不管。” 布诺一听竟是冷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淡然之情道:“如今进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知去向的,你总说要找回他们,可是你却没有尽过力。” “布诺!”翁蓝听了不由气愤起来,“欧飞已是尽了全力,你也一路跟着他过来的,你也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有多难多自责,你还责怪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蓝!”欧飞立时喝住翁蓝,比了个让她别再说下去的手势,只见布诺听到这里竟然愤愤流泪,那半边毁了容的脸上一阵憔悴。欧飞走近他不由一阵心酸,他看着布诺说道:“雷千死了,三娘失踪,你不免有些失控,这是人之常情,可无论你怎么看我,我都会为你治好尸毒,到那时你可以选择和我们同行或是独自回去。我都不会怪你。” 布诺愣了一下,看着一脸诚恳的欧飞不由想起欧飞为了救他几次害点儿丧命,顿时有些后悔方才所说的话,他胡乱擦干眼泪便道:“方才我话说重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见谅吧!你二人也清楚我,我虽出自名巫之家,却是胆小怕事,对巫法又不精通,时常连累大家,我方才是晕了头了,心里本一直自责却将苦闷之气发到欧飞身上,实在不该。” 说到这里,欧飞见布诺一脸苦闷与自责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又如何能成大气?你出自名巫之家,骨子里定有巫家血脉,待你灵性全通之日便是你成大气之时,不要气馁!至于失踪与死去的几个人,我想定与那黑手有关,只要揪出那黑手定会水落石出了。”欧飞说到这里又看了看翁蓝,只见翁蓝笑笑点头,眼神中赞扬他对布诺这番有力的安慰话语。 布诺听了果真心口那口气就顺了下来,他吸了一口气振了振精神又转念问道:“这黑手到底为何要从中作梗?将我们一个个杀去掳走?” 翁蓝一双锐利美目扫过四周见无动静便走过来低声对欧飞与布诺说道:“我怀疑,那黑手手中有墓宫图。这定是一盘早已安排好的棋局。” 欧飞眼珠一转心里暗想着翁蓝竟与自已想到一处去了,而方才与黑手交手的种种和翁蓝所说出的这种可能性显然就黑手的真实面目就快浮出水面了,欧飞此时一阵忧郁这个黑手时时跟踪陷害,这到犬王墓还有一段路,保不定这路上还会有人失踪,于是他让翁蓝拿出那上次失散时散下的白色粉末对二人说道:“现在我们三个人如若再有走散之时,便用这些粉散下作记号,一定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翁蓝和布诺听了都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继续往墓道深处走去,延着地画一直往里走,这里的墓道两边的长明灯似乎越来越微弱了,欧飞心里明白,这墓宫本就处于海底,而当时建造之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大量的空气留在了墓宫之内,但随着墓宫的深入,氧气便越来越缺乏,他有些担心,不到犬王墓之时他们就已经缺氧而死了,他看了看布诺,布诺的脸色越来越差,脸上的伤早已有些溃烂的样子,这一路上要不是自已多次运功将布诺一些毒气逼出,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想到同样中了尸毒的三娘,他心头不由纠痛起来,如若再找不着她定会死在这阴森的墓宫之内。 “天玑神殿!”翁蓝突然叫起来,她指着上方的石匾说道,“果真没错,地宫之上便是天玑神殿。” 布诺二话不说便推开门进入殿内,翁蓝不由有些奇怪,其他的墓宫都以宫命名,为何这里用的是神殿二字,似乎有些至高无上的意思,再者从殿门看去,门板用乌木作成,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可见乌木极为珍贵,而下对应着有财富星的“天玑”二字,这一入门的一个个迹象表明,里头的所安放之人应该在这墓宫之内地位极为显赫,想到这里她心里一乐,难道这里便就是犬王主墓,可再转念一想自知不可能,这里的地形来看主墓应该不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翁蓝已对此墓宫十分感兴趣,她缓缓跨入之时只觉一股霸气迎面而来,这天玑神殿极为宽大,与其他墓宫相比较竟足足大出了两三倍,只见这里的梁柱全都是用上好石材所制,四面墙壁竟都雕刻着犬头龙,十分精致,大殿之上摆放着一个金色宝座,扶手处两个狗头十分显眼,青石浮雕上刻着一条巨大的犬头龙盘旋在大殿中央的墓壁之上,殿两侧竟是冰清玉帘散下。翁蓝竟是呆了眼,就冲着眼前那犬头宝座,这里定就是犬王墓没错了。 “没想到犬王墓会在天玑神殿。”翁蓝不由感叹,她伸手去摸那犬头宝座,这宝座竟是用一种石质物所作成,而这种石里头透着耀眼的金黄色,翁蓝不由一惊,这种应该是出自于金矿物里含金量较少的黄铜石,虽说这种石头并非价值连城,但为了这犬头宝座而特意寻来这些石头在当时已然十分困难,看到这些翁蓝更加确定这里就是犬王墓了。 欧飞一直无言,他细细看过这宝座,眼光停在了两个犬头扶手之上,突然间脑海里就闪过了先前在地画上看到的那双犬宝座,竟是心头一震,细想之下他看到那宝座上刻着两个古字,他便让翁蓝看看是什么字,翁蓝回答道:“这是‘犬父’二字。” “犬父?”欧飞低喃着,“如若是犬父二字那么就是说这宝座定是儿子为父亲所做的,也可以说这神殿也是儿子为父亲所建的。” “犬王有膝下有几子,定是他们所建。”翁蓝点点头说道。 欧飞听了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否定了翁蓝的说法:“我记得三娘说过,犬王的宝座上左龙右犬,而这宝座与那地画上神秘族民的宝座一样是双犬,我敢肯定,这定不是犬王主墓。” “这么大的神殿这么精致的宝座,如若不是犬王墓那会是谁的墓宫?”翁蓝显然无法理解。 “犬子,犬父……”欧飞一时间没有理会任何人,就低喃着这两个称呼,他记得当日翁哈毕说过,“犬子”二字就是从盘主身上来的,如若犬王盘主是犬子,那么犬父就是……欧飞顿时恍然大悟,口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入这天玑冥殿,只见那同样金光闪闪的石棺床上竟无一人,而上方一块先祖一般的竹制牌匾。 翁蓝立念道:“人方犬犬王父之灵。”念完这字,她不觉怪道,“奇了!这里也是双犬这到底有何意思?” 欧飞听完翁蓝这样一念便细问道:“这人方是何意?” “人方便是燧人氏族人的自我称呼。”翁蓝想了想说道,“入这七星墓宫门之时,你也见到外头墙壁上的浮雕上刻着三皇:天皇、地皇、人皇,这上古三皇之首便就是燧人氏,他们的祖先据说就是人头龙身之神物,而他们便自称人方。据说,猞族就是燧人氏的一支。” “我也见过祭拜神灵之时,先祖犬王的牌位上只有‘人方’二字,这么说来,这应该就是犬王的出生地称呼了。”布诺忙插嘴说道。 欧飞一听,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犬犬”二字,上次翁蓝给他看的那战书中已有“犬伐犬”的字样,而此时又再次以“犬犬”并行出现,这让他再次疑惑,难道这二犬与宝座上双犬扶手的意义相联系,想到这里,欧飞突然脑海之中有一个让自已都吓了一跳的推测,但他此时未出声说出来,只见默默地寻找其他信息。 第五十三章 双犬之谜 欧飞向冥殿四处查看,这里头陪葬之物除了各式贵重玉器、头盔、乐器、刀剑和各式工艺品外,还有一些散乱发黑的东西。 “这些不会是陪葬的动物尸体吧?”布诺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堆堆积成山的东西。 欧飞本并无在意,但无意间眼角瞥及一个块壳状物上头似乎刻了一些文字,他蹲下细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些深嵌入粘土内的一块块的壳状物竟然就是龟壳,而这些龟壳之上刻着许多像文字一般的符号, 这些符号细如针刺,别说欧飞了,就是翁蓝也难以辨认出是什么,但翁蓝细细看去却觉得这字有些熟悉,再细看之下竟然大吃一惊,这些字原来是反着来刻的,而上方刻的倒与自已身上那红山玉蛋内的金丝战书有几分像。 “原来是从这里印了去的,难怪上头的字痕并不像是写上去的。”翁蓝禁不住拿出那金丝战书往上一铺,果真字迹相同,上古之人果真聪明,龟壳上的字显然看不懂,但如用这薄如蚕丝的金丝印过,那就能将反面的字印上,然后反过来便可看清所有文字。 “这些龟壳文字显然十分重要,”欧飞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龟壳来,只见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字,但看起这些字几乎让人眩晕,这里地面粘土中这样的龟壳就有上百个,这样看起来似乎极为难认,而这金丝战书显然只是这些文字的百分之一,可这一个个壳上文字全都是反着写的,欧飞继续说道,“反着写,又将文字记录得如此零散,我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任何人轻易看懂。” 翁蓝听了欧飞这话点头赞同,这一地的龟壳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些动物的尸体,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它们上面所写的文字,翁蓝说道:“从那战书上看,里头所叙之战事十分详尽,竟涵盖了兵法、兵器及地形分析,如若这战书就是出自于这些龟壳之中的话,那么这些龟壳上的文字有可能一部极为详尽的战法兵书。” 欧飞这一听更是心头一热转头问道:“蓝!这里只有你最懂古文字,你是否有办法将这些兵书复原?” 翁蓝脸露难色道:“这里上百块龟壳,每块龟壳之上的文字全是反写文字,如果拼合,既要将文字中正面方向接合又要看龟壳形状是否相吻,我看这一拼一凑至少都要用几柱香的时间。” “几柱香?那不成!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布诺一听立时表示不同意。 欧飞低头细想,这龟壳上的文字显然十分重要,这很有可能就是犬王族人败敌之时的周密部署记录,如若能得到这战法兵书,那定可以助自已稳住犬族,可是翁蓝所说也有理,如今找到口玉及神杖是当务之急,如若耽误这么长时间在这里研究龟壳只会浪费时间,可如果出了这墓宫他们又如何还能得到这些战书呢? “我有个办法!”翁蓝细想之下突然灵光一闪,然后转向布诺道,“布诺,你将你那张白色布带拿出来。” “白色布带?那是用来施法设坛时招魂所用,你要来做什么?”布诺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拿来便是,哪里那么多废话!”翁蓝有些急了,伸手就向布诺的布袋里掏,直拉出一条极长的白色布带,她快速将其展开,将龟壳一字排开,将弄湿的泥土稀稀地散在那龟壳之上,她让欧飞牵着白布的一头,自已又拉着另一头,缓缓地盖在些龟壳之上,然后用手轻轻捊过,只见将白布反转过来之时那龟壳上的文字早已映在了那白布之上,欧飞不由地从心里佩服翁蓝的聪明机灵。(..tw)这样一来二去,不到半晌,翁蓝就将那龟壳之上的文字符号全部印入了这条白色的布带这中,待它干了之后,翁蓝将布慢慢卷起放入背包之中。 “这卷战书十分宝贵,千万不能落入恶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欧飞小声地说着,然后向四周环顾,他知道那黑手在暗他们在明实在防不胜防,欧飞细细一想偷偷地在背包里头割出一个暗隔,就将那卷白布放入那暗隔之中,然后封好。 “咦?这里画着两只犬王!”布诺正想走出冥殿这时才发现冥殿两边的石门上刻着两只犬头,一只白色一只黑色,欧飞上前一看,竟觉有些不妥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只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其中一只白色犬头上,那一双眼睛犀利非常,一双耳朵直竖,极长而尖的嘴。 “那哪里是两只犬王?这边明明就是一个狼头。”翁蓝刚一说完这话,自已便是一震,然后一双眼睛惊讶地看着欧飞,欧飞方才紧皱的眉头一展,锐目直盯向另一边的黑色犬头,只见二者一比较,果真看出端倪来。 “犬犬……”欧飞突然一抬眼道,“不是双犬,而是一犬一狼,原来这就是宝座中藏着的秘密。” 翁蓝立时拿出玉蛋中的金丝战书再细细一看,立时恍然大悟,眼前这些文字是比甲骨文更早的骨刻文,而这种文字是依照物体本身的形象所造,狼和犬外形相近,所以那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以犬字来代替狼字,而后期甲骨文中的狼就是由犬字发展过来的,虽然翁蓝见过一些骨刻文,可是目前对骨刻文收藏也为数极少,里面许多符号可以代表多种意思的可能性很大,翁蓝细细一想又看了看这门上犬和狼的形象,心中不由一震,这一回想,在墓宫里头多处有自已认为的犬的图案,很有可能那便是狼的图腾。 “那么双犬宝座其实应该就是一狼一犬宝座,只是因为雕刻得十分相似才会产生视觉误差。”欧飞脸色一沉说道,“看来狼犬二族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说到这里,欧飞顿时想起当日与三娘去藏书阁找的那本“戎狄野史”,里头所说的戎狄部落之间的战争应该就是在当时的背景之下,如果犬族是燧人氏的一支,狼族也是狄戎一支,那么狼族极有可能也出自燧人氏一脉,如果追溯上去,狼犬实为同族,想到这里欧飞不由想起了那个关于犬王流传已久传说,传说中犬王盘主是龙王九子,他下界游玩之时揭了高辛王的龙榜接旨攻打蛮戎国。龙王之子定然不会是真实之事,而实际上犬王来自哪个族群部落却一直以来都无人知晓,种种迹象表明,犬王取胜之后才建立了犬国,而传说中所说的蛮戎难道指的就是犬戎,这里又再一次说不通。 翁蓝自是有一套自已的猜测,《山海经》中曾说过始祖为黄帝,祖先是两犬。这里的两犬应该就是狼犬,戎人在高辛时期早已势力强大,游牧民族的戎人四处建部落立首领以侵占中原,而当时《山海经》中记录的二犬之国很有可能就是犬王盘主的出生之地,后来此国如何消失隐灭却从无历史记载,墓宫探险之行至此,翁蓝已觉真相就在前方不远处了,现只盼能发现相关的记载,那么一切便真相大明。 三人走出冥殿便直行配殿,配殿之中各式陶器、青铜器及玉器甚至有些马车等物都整齐摆设,而墓墙之上竟然悬挂着各类剑、匕首及狩猎用的羊角、尖竹等物,这样一看便知这墓宫之中虽无墓主人尸身可却细心安排得如同墓主人生前一般,这配殿中的物品可见墓主人定了好猎之人又是一个武艺非凡之人,而就在配殿侧面的一整面墙壁之上刻满无数符号,这些符号刻得歪歪斜斜,翁蓝上前一看便看出那是戎人记事的符号,而这些符号与刻骨文十分相似,这里的墙壁是粘土板所制,上面的符号应该是用贝壳之类的硬所写,翁蓝向来对古文字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对于早于甲骨文的文字有些研究,那刻骨文她也能看懂八成,看出这些是戎人文字这是在寻找部落图腾之时见到过古戎人在古山道上留下的记号。 “这些字有些像墓主人的墓志铭。”翁蓝细细看去,远古文字妙处在于象形,这些人物鸟兽十分形象地刻画其中,而她细细读去,竟也能猜出个大五六成意思。 “这到底说些什么?”布诺早已心急如焚,既然这墓主人原为藏下犬王之父,那说明这就是始祖之墓,墓志铭的内容就是墓主人一生的写照,如若能了解始祖一生,解出犬狼二族的恩怨根源,那么如若未找到神杖也不枉费此一行了。 墓主人的名中单字为火,所生之地是一个叫猃犬部落,这里还将这个叫猃犬的地方用简易画图的方式画了出来,只见四面山,而那猃犬的部落就处于最高一峰的险要之地,族人终身以狩猎为生,墓主人从小便是这族群中猎术就强之人,族部周边也有许多部族,以强凌弱的部族间的战争让墓主人失去了亲人,火为了保护族人他决心让自已的力量变得更强大,于是机智的他想出了各种战术,终于攻败了所有入侵者,吞并了周边几大部落,于是猃犬族的人慢慢强大起来。 (cqs!) 第五十四章 猃犬部落 (..tw)(更新最快最稳定) \/\/~*^\/\翁蓝细细地触摸着墓墙上那些符号,这些简单的符号内其实包罗万象,她尽力去读懂它们,一幅远古部落之争跃然脑海之中,话火的野心越來越大,吞并了周边各大部落,又让一带山脉的族群归顺于猃犬,在扩大部落势力之时,他吞并了当时西戎较强的一个族群叫狼酋族,狼酋长宓主动归顺猃犬,并为火出谋划策一路占领了中原以外北方的大部份土地,火与宓参天拜祭结为兄弟,火自是对宓百般信任,向族内宣称二人同生死共患难,建国以双犬王并称, 到这里欧飞便插嘴道:“这猃犬已吞并了狼酋,当时应该是西戎一带最为厉害的一,” “既然是最厉害的一为何最后又灭亡了,”布诺到这里又是挠头道,“可从这墓主人的墓志铭看,犬王的父亲应该就是这个称火的猃犬人,为何犬王还去讨伐自已的父亲呢,” 翁蓝再往下细看,只见这墓上头对后情只是粗略带过,仅仅起火在一起战争之中死去,猃犬一族也因危及王朝地位,高辛王派兵出战,收复的各国,字极为简单略略带过,翁蓝不仅怀疑是否因为字数量不够无法表达更多的东西而导致,继续读下去便是犬猃族内的一些独门功夫,以刻画形式出现,有拳法、剑法、狩猎之法,图中的人物画得极为简单,可动作却十分清晰,翁蓝不佩服远古人类的图表达能力,实在形象非常,起來这各式的拳法与那犬族之拳有几分相似,看來这犬猃族就是犬族的前身不会有错,而这个墓主人火应该就是犬王盘主之父, 突然间欧飞让一处地方所刻之图吸引住,只见有一个人竟然口中吐出无数细丝,细丝如一般住另一个人,虽然这些图都十分简单但这样的动作让人惊愕,有些不可置信, “人能吐丝,这是什么怪功夫,”翁蓝摇着头,显然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能,当日在盘龙山内我们被狼人引入密林之时,那歹毒的狼人不就是会吐丝吗,还摆了个叫……对,叫寮蛐阵的,”布诺这样一,欧飞立时想起当日的情景來,当日几个黑衣人布阵,黑衣人身上有无数细肢体,像蜘蛛一般,而从钟千五郎口得知这就是寮蛐阵,如今看到壁上这怪功图难道就是寮蛐阵,寮蛐一直是犬族独有的叫法,而当他听到钟千五郎口中出这二字之时不心震一下,如今见了这图又看了犬王之父火的墓志铭后心里更确定了几分,狼族定就是当日犬猃的分,而极有可能与火并称二犬的狼酋长宓就是那白狼族的始祖, “怎么,你又有什么头绪了,”翁蓝见欧飞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 “沒什么,”欧飞一时回过神來看向翁蓝,他自然是不会出自已的推测,因为这些推测还沒有足够的证据撑他还不能,于是只是笑笑回应, “这里的地砖墓壁有些不像与之前走过的那些墓宫一样,这里是用粘土做成,似乎质地不同,同在一座墓宫内却用不同质地建造,有些奇怪,”翁蓝指着这些墓壁道, 欧飞一看果真不同,而殿门口衔接之处也有些不自然,他细想之下便道:“这里有可能是比其它墓宫早建成的,” “嗯,”翁蓝听完后点点头道,“这些粘土似乎时间较其他墓宫的长,而极有可能是建了这天玑神殿之后再建其他墓宫,” “看來犬王孝心可佳,”布诺看着这里头的布置摆设都与其它墓宫不同,又见犬王命人所刻的墓志铭用的是戎人的字不地心里愈生敬佩之意, 欧飞却是有些不懂,这神殿之内虽四处金碧辉煌,而各类宝物也多不胜数,可是为何他总觉得那墓志铭中隐藏着一股怨气,犬王之父到底死于何因,犬王为何帮助高辛王朝歼灭自已父亲辛苦建立的国度,狼酋国到底是不是白狼族的前身,欧飞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 三个人在天玑神殿内查看一翻之后这才又沿着墓道走去,布诺时不时便会毒,欧飞有些心急了,这一路來竟真未见到有任何女尸,眼看布诺的毒就快攻破穴道,他竟然束手无策,翁蓝则是时刻观察着那黑手的踪影,可奇怪的是自从地宫出來之后便不见那黑手踪影,也不知道他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越往里走,三人越觉得氧气不足,连喘气都有些难了,布诺几次晕倒,欧飞都以体内的内功救助于他,这一來二去欧飞也觉身体虚弱起來总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三个人就这样继续往里走,走了一段路竟听到奇怪的水声从不远处传來,这种水声并非滴水的声音,那竟像是海水的“哗哗”声, 翁蓝见欧飞脸色不好,于是便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就來,” 欧飞听了立时拉住翁蓝的手道:“不行,要去一起去,心是奸人设局,” 翁蓝这一听也是,这一路走來,几个人失散都是因为被引开所致,为了让欧飞不担心,她与欧飞、布诺三人同行,三人走了不久,只见那两边的长明灯突然一暗,四面都黑了下來,翁蓝自觉不妙,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这里已沒氧气,怎么办,”翁蓝向欧飞过头去,只见欧飞与布诺不知何时竟已不在她身边了,她顿时心头一震忙四处看去,可是这里除了黑暗就是不远处的一点点白色亮光,她紧皱双眉摒住呼吸再细看之下不大惊失色,她的脚下竟泡在水里,那远处的白光就是水波,而这样一眼望去,她就站在一长河边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头脑眩晕起來便缓缓地睡去, 当翁蓝惊醒之际竟现自已的身体在飘动着,向四面一摸原來自已竟躺在一片竹排之上,她立时坐起身來,只见欧飞和布诺也躺在这竹舟之上,而两边的长明灯仍旧亮着,再看下方竟是全是水,翁蓝顿时不知自已身在何处,恍过神之时才现自已仍旧在墓道之内,只是这墓道竟被水灌满了,这水就在这长长的墓道上流动,这样看去竟像是一条长河, “木头,木头你醒醒,”翁蓝推了推欧飞,欧飞隐约听到翁蓝的叫声便缓缓醒來,紧接着布诺也跟着醒了过來,二人见到这竹排这长河不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真是见鬼了,方才生了什么事,我们到底在哪里,”布诺结巴起來,他不经意瞟了一眼这两边墓壁及壁顶,不大惊失色,“那是什么,” 翁蓝与欧飞见布诺惊呆了的样子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四周看,只见那墓壁都是黄泥所造,墓壁之上挖着无数个洞,洞里一张张离奇怪脸凸浮而出,深陷的黑色眼窟,白色长遮住半边脸,脸上露出一种惊愕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死死盯着三人,上方墓顶竟悬挂着无数人头,也不知是直是假,脖子处的鲜血仍未干,稀稀地偶尔滴下一两粒血入水中出“咚”一声,在水中红丝散去,再往墓道深处一望,这一路两边的墓壁和上头的墓顶全都是这些怪脸和头颅,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咚 突然不远处一个什么东西跳入水中,三人立时警惕地站起身來四周观望,只见不远处蓝色的光束不停晃动,而两边的长明灯突然一压微弱了不少, “这里……这里怎么像是先祖上所的水墓魔窟,”布诺颤抖着道, “水墓魔窟,”翁蓝听了不想起摸金一位前辈先前进入过一个水墓,那些墓里常遇水鬼,现在他们所进入的犬王墓宫是一个水墓沒有错,可是一路來的墓宫全都保着干燥,为何此处却进了如此多的水,难道这些都是故意的, “先祖在记的水墓魔窟便是在墓室内以水养入一些水物,这些水物受过巫咒,就像魔鬼一般能吃人,能吸魂,以此镇住墓内的冤魂,”布诺时眼里充满血丝似乎战战兢兢, 翁蓝这一听不有些惊恐,她看向方才出落水声的地方道:“那么刚刚那物便就是……” 话之间突然看到一阵波纹从向面不远之处一路而來,不心头一惊,顿时间竹排一晃,翁蓝不脚下一滑便向侧面倒去,欧飞见状立时一把抓住翁蓝,他两脚用力一踩,只见脚底的竹排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顶又被踩缩入水中,竹排顿时平稳一下,那波纹竟然不声不响散去,三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前面好像有个洞,”布诺指着前方一处凹入处道,“我们去看是不是出口,” 欧飞一看却见那洞口有些古怪竟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不得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可现在也只有试着找到出口才是理,于是便在竹排划到洞口之处跳入那洞内去, 第五十五章 魔窟怪物 三人跳上那山洞,只见这山洞中到处奇石林立,而这些奇石都像白骨一般白惨惨地耸立着,那洞内十分潮湿,不时有水滴从洞顶滴落而下,这洞中的石岩尖锐无比就如同尖利的刀一般直挺而上,这洞显然深不可测,只见洞的深处一片漆黑,布诺将竹排捆绑好,三个人便缓缓地往洞里走,欧飞手里拿着刚刚点燃的火把,一路照明着往里走。 “这里怎么有一股腥臭味?”布诺捂着鼻子道。 “这些水应该是海水灌入,那腥味大概是海底生物的腥味。”洞顶的水偶尔滴落在翁蓝的身上,干了之后会有一层白色的粉状物,就像是盐巴一般。 欧飞抬头看那岩洞上方的水不停地渗入,心想大概是上方海水压下从洞顶上渗透而入的原由,于是也没再多想,继续往里走着。走了一段路,只听到那旁边的白石边上一阵骚动,欧飞立时将火把往旁边一扫,这一照竟照出一个东西,这东西突然间“嗖”一声闪出一道黑影,只听到“咚”一声竟跳入了旁边的水道去了。 布诺吓得脸色煞白,手指不由地发抖,直咽了一口唾沫道:“这种地方难保干净,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有海水,方才那物钻进水里,想必是海底一些小生物,这不足为患。”翁蓝转过脸去白了布诺一眼道,“方才又是谁说进这洞看看来着,胆小鬼!” 布诺一听一脸的不服气道:“万一这要真是水墓魔窟,你便知那厉害了。” “就算是水墓魔窟不还有你这名巫在此吗?”翁蓝冷哼一声调侃道。 “我……你……”布诺气得脸红,翁蓝明知道他是个半桶水还这样调侃他。 “嘘!”欧飞并不顾背后二人的斗嘴,细细一听这山洞中回荡着一种古怪的音,他立时让二人静下,再细听之下只听到远处传来一种古怪的“嗯嗯”声,像是人睡觉时发出的呼吸声,但这种呼吸声似乎离得很远,只是借助着洞内的空旷回声隐隐传来。 “这不妙啊!”布诺此时不由地脸色发青道,“这种声音像鬼打呼。” “鬼打呼?”翁蓝一脸嘲笑道,“鬼都会打呼,那有没有鬼咳嗽呀?” “你还不信我?”布诺气得直跺脚,“我先祖的书中记载的那还有假?” “小声点儿!你们两个跟紧点儿,都别走丢了。”欧飞说着将火把举得高高的,一脸严肃的样子,布诺不由地吐吐舌头看了一眼翁蓝,二人便不再争执,安静地往前走。 方才进入这洞之时所见的洞口不大,但没想到几个人往洞深处走之时却发现越往里头越大,越来越暗,欧飞走在前头只觉一阵冰冷,四周空旷得出奇,让人没有安全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只见地上坑坑洼洼布满了水坑,幸好手中有火把,不然的话可能无法再走下去了。 此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种紫色的荧光点点,那些荧光点连成一片,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紫光,三人缓缓走近一看,竟然是一片珊瑚海,这些珊瑚全都是紫色的,有的像细长的手指不停地摆动,有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有的像是一棵小草的形状,这一条山洞石道的两边是高至膝盖的水,而这些珊瑚就在这水里泡着,那水一晃一晃映着珊瑚的紫光,那种幽幽的光在黑暗中透着一种诡异的美。 “哇!真美!”翁蓝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从这狭窄的石道上走过去,这两边的珊瑚就在脚下,她放眼望就像走在花丛之中一般,她不由地蹲下用手轻点那细小的珊瑚,竟见它一缩,一幅羞涩的表情,逗得翁蓝乐起来。 “这珊瑚来得古怪呀!”布诺不由地在欧飞耳边说道,“这山洞内虽有海水却又不是海底,哪来那么多珊瑚?” 翁蓝耳尖一听便一脸怒气地叉腰站起来道:“你别再危言耸听了,这些珊瑚哪里古怪了?定是犬王喜爱珊瑚所以便让人将这洞建在墓宫内,在这里放置上珊瑚的。” “你怎么总不信我说的呢?这洞定有古怪!”布诺一时气不过便回道。 “该聪明时不聪明,现在无事又装聪明!”翁蓝哼了一声低喃道。 “你……”布诺气得手指直发抖,难怪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这不正是如此吗?好心提醒却被指责。 “好了!别再斗嘴了,别忘了我们进这个洞是找出路的,不是欣赏这些珊瑚的,快走吧!”欧飞无奈地看了二人一眼厉声喝道,说完他转身便走,二人无法,也只好跟了上去。 其实欧飞心里头对布诺的话十分在意,这个山洞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而这些珊瑚也来得奇怪,他心里暗暗祈祷平安出洞,他现在体力明显下降,内功也减弱,连干将剑都已无了神力,布诺中了尸毒未解,翁蓝也受了一些轻伤,三人的队伍显然已不堪一击,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了。 珊瑚连成的两边水道一路未见有尽头,不仅如此,欧飞还发现越往里走,那珊瑚就越大越高,走了一段石道,那两边的珊瑚竟然比自已还要高,就像是一棵棵发着光的小树一般,欧飞不由一惊,细细看那珊瑚,只见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紫色颗粒依附在上头,让人心里一阵发麻。他在转头之际,眼角似乎扫视到一个什么东西,黑暗中没敢确定,他眉头一皱,定在了原地,然后猛地转头一看,不由地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半腐烂的人头就悬挂在那珊瑚枝上,头一半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咬得百孔千疮,面目全非,而另一边的眼睛则惊悚圆瞪着,直勾勾地看着三人。 翁蓝吓得不由一个倒退,手捂着嘴巴直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布诺差点儿就瘫坐在地上了,指着那头直发抖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这里……这里真的有鬼怪。”说到这里,他定一定神,手足无措地从布袋里拿出一些巫符就分了起来,一边放在二人手里一边说道,“快,快贴在胸口,遇到脏东西还能顶一阵子。” 就在三人被这人头吓住之际突然间后面一阵骚动,欧飞立时往后举起火把,这一举背后那石道便被照得一清二楚,三人方才余惊未平又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不附体,只见两边那紫色的珊瑚不知何时竟然都往水底沉下去,而从这个方向往后看,两边空荡荡的一片,就像那珊瑚都长了脚跑掉了一般。 “咱们……咱们往回走吧!”布诺几乎哀求地说道,“别往里走了!” 还没等欧飞回答,只见两边水面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欧飞见不妙便喝了一声:“跑!”三个人都也不敢回地往山洞的深处一鼓作气就跑了起来。 跑出一段路,欧飞突觉有些不妥,他抬头向上一看,只见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他立时挥起火把往上一看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骂了句:“该死的!” 布诺和翁蓝随势看去,只见那高高的山洞顶上布满了全身紫光的怪物,那些怪物身上长满了一粒粒密密麻麻的珊瑚,它们青面獠牙,一条鱼一般的长尾直翘起来,四只锐利的爪子像青蛙一般展开倒吸在洞顶之上,一双双紫色犀利的眼睛直盯着下方的三个人。 “什么怪物?”翁蓝显然有些害怕了,她缓缓后退。布诺一见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便要往回跑,只听到一声“啧啧”的怪声,几只珊瑚怪物就向他扑了过去,背后长长的鱼尾一甩而去,利牙紫眼迎面而去,布诺一惊,只见那几只怪物竟然在半空中一散,散成无数珊瑚虫的模样直穿射向布诺,似乎就要穿入他的皮肤之中。 欧飞见状立时拔出剑,双手握剑,眼尖一扫便挥剑而去,只听到“刷刷”几声,那一只只荧光般的虫的尸体在半空中坠落,荧光慢慢消失,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欧飞往上一看,方才剩下的几只珊瑚怪物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他缓缓过去扶起布诺,只见他手臂处一处隆起,欧飞挥手让他不要动,便挥剑向他手臂快速一滑,只听到布诺惨叫一声,一只珊瑚虫顺着淌出的血挣扎而出落在地上,只见它尖嘴“渍渍”一吸竟将流出的血都吸了个精光,布诺又痛又气,大骂一声将那虫踩个稀烂以消心头之恨。 欧飞一把抓住布诺的衣服,从袖子处撕下一块布来,将他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些珊瑚虫好像已经变异。”翁蓝有些后悔方才没听布诺的劝告,害布诺受了伤。 “那是水墓魔窟里的怪魔,如果没猜错已是受了巫咒上千年了,我们快往回走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布诺如今也不想计较什么,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之时,布诺顿时表情僵在了脸上,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他死死地盯着面对着他的欧飞的背后,欧飞一愣,只觉背后一股凉风,他猛地一回头,一向淡定自如的他竟是目瞪口呆。 (cqs!) 第五十六章 洞中奇遇 .tw[].tw[](..tw无弹窗广告)79阅.见布诺的眼神有些不妥,欧飞自觉背后一阵阴凉,他猛地一回头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背后一个巨大的物体贴在了洞顶之上,身体几乎占满了前方的三份之二的洞顶,那物全身无数的珊瑚虫在不停地蠕动,一条长长的鱼尾几乎可以从洞顶垂到水里,全身不停地起伏着,一种“嗯嗯”的怪声闷震着整个山洞, “跑,往回跑,”翁蓝骤然大叫起來,可一转头,只见那两面水底的珊瑚不知何时已全部浮出了水面,那种诡异的荧光一颤一颤,突然之间所有的珊瑚都在震动,随着夹杂的怪声,珊瑚中竟出现无数双犀利的眼睛, 布诺仔细一看,不由地一阵恶心,方才看到的那些美丽动人的珊瑚里伸出一只未腐烂的手, 随着水震,那些珊瑚虫慢慢顺水上了岸,这时再放眼看去,那石道两边的水里泡的全是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沒头,有的沒身,有的沒脚,有未腐烂仍旧流着恶臭脓水的,有被吃掉眼睛的,有全身弥补小洞的,好似艺术品一般摆放在石道两边, 翁蓝见过无数尸体,沒见过这般恶心的,不由地呕了出來,欧飞锐目一闪,脑子转得飞快,这些珊瑚虫显然就是这山洞里的怪物,他再看向头上那巨大的身影突然心中有些明白这些虫附体怪物的原因,这些珊瑚虫定是吸食生物然后长年附在已死生物身上,所以给人巨大怪物的错觉, “不好,别让这些虫接近,否则便成了寄生体,快往里跑,”欧飞的话音一落,只见山洞顶上那物突然一震,一个转头一张极为惊悚的腐烂怪脸便映入三人的眼帘,欧飞二话不说拉起翁蓝的手,又推了推布诺便往里跑,布诺先是一愣,然后大叫“娘啊”头也不敢回,气出不敢喘地直往里头冲去, “你见到那些尸骨沒有,这有多少人死在这些虫子手上呀,”布诺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感叹,“那些人应该都是落海的人,这里必定有通往海外头的出口,要不咱们不找神杖了,逃命要紧呀,” “你个胆小鬼,费多少功夫才到这里,现在逃走岂不可惜,要逃你自个儿套去,”翁蓝气不过,一边回头看,只见那珊瑚虫如同潮水一般一涌而來,而奇怪的是那巨大的东西竟然沒有追上前來, “就怪你们方才沒听我劝,否则也不会有今天了,见到那巨物沒有,那是一条海底巨鲨的尸体,连它逃不出,我们……”布诺说到这里不由地哭丧着脸,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就在说话间,只见欧飞一拐将两个人拉进了一个小洞中,这洞大概才两米高,十分狭窄,只能在一个个人排队进入,他们快速走进那个山洞中,只见山洞内仍旧潮湿,欧飞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他听到一些轻微的叹息声从洞里传來,听起來倒有些像是人的声音,欧飞带着疑惑往里走, “这里头可能会有人,你们跟紧点儿,”欧飞向头面甩了一句话,可沒听到任何回应他便转头去看,这一看呆了,紧跟着他的布诺和翁蓝此时竟然无影无踪,他立时用火把一照,原來方才这个洞里一路走來两边都有无数个这样的洞,如同一不小心拐入另一个洞的话可能就会失散,欧飞向后大声叫了几声,却沒有任何回应,他左右看着,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处袭來,这个洞如些古怪,等会儿不知会不会又遇到什么, 正这样想着,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欧飞一惊以为是布诺便立时寻了去,直至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里头越來越宽起來,突然间洞壁上映着无数身影,欧飞转身一看,他脸色突然一沉直朝着背后跑去, 只见就在他背后一处悬着的石条上挂着无数铁链,上面挂着几个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正就是失踪了多日的儿妮、潘竹和三娘,三个人早已昏迷,身上都是伤痕,欧飞此时悲喜交加,他冲过去就要救他们,可只听到“哐”一声,他像是被什么撞到一般,被弹了回去, 他起身细看之下,这才发现原來自已眼前是一块如同玻璃一般的透明的墙,再仔细一看这面墙其实是琥珀形成的隔墙,欧飞此时只能隔着这墙看却走不过去,他心里一急便拔出那干将剑一剑便过去,却是无济于事,可见这琥珀墙已埋在这山洞的年岁已久,柔韧性十分足, 欧飞隔着那墙大叫,可是对面的三人却是似乎沒有听到,他此时向四周一看,只见这里后头有一个山洞,他灵机一动,这里的山洞多不胜数四通八达,说不定这些都是相通的,想到这里他便转身入了洞,这洞的环绕的方向他自觉已是步步接近方才琥珀墙外头的地方了,走着走着也开始变宽, 一踏出來只见眼前阔然开朗,可这里并不是方才在琥珀墙中看到的地方,欧飞此时有些眩晕了,绕得头晕脑转的,这里实在有些不容易辨认,他此时就想回头走,可觉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已,欧飞此时心头一紧,举起火把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身躯就趴在离自已不远处的地面上,他全身猛地一震,这不就是方才甩掉的那只珊瑚大怪吗,怎么又出现了, 那物不容欧飞细想,突然间张开粘满珊瑚虫的两片胸鳍一拍便朝着欧飞直冲而來,一阵腥风顿时扑面而來,那腐烂的的怪脸便直贴而來,欧飞立时挥起火把就直戳过去,却见那物突然间一张大口,无数珊瑚虫就从口中一涌而出,直逼向欧飞,那场面简直是惊心动魄,恶臭铺天盖地地压下來,欧飞猛地一踩而上,上了洞壁,可他万万沒想到,那物的尾部一翘就直飞了过來, 瞬时之间,那物双鳍一展竟整个躯体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欧飞,几吨重的躯体就强压而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直贴了过來,欧飞抬眼一看,那物身上的珊瑚虫密密遍布,不停地蠕动,那虫子突然一展翅就向欧飞身上飞贴而去,欧飞的火把一挥,只听到“滋滋”的烧焦声,那些虫有几只被半空烧死,突然那巨物猛烈一吼,震耳欲聋的声音袭耳而來,他手中的火把顿时被震落而來, 欧飞心想这回完了,定成了这物的腹中之食,说不定哪知也变成那石道两边的珊瑚美景,想到未找到神杖未履行诺言,他自是心头一股气到了胸口,他转过头來一双锐利的眼睛就直盯着那张恶臭的脸,那巨物张开血盆大口之时,欧飞一摸腰间的剑就想着至少死之前给它点儿厉害看看,可说來也怪,当那物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去之时,突然间脸上表情一呆,身上的珊瑚虫竟往下坠落了不少,欧飞有些不解,往身上一摸,原來方才布诺给他的巫符就贴在胸前,看來那物真有些惧怕那巫符,欧飞灵光顿时一闪,一个眼疾手快,立时将巫符撕下直贴在眼前那张大脸上头,顿时之间,那些珊瑚虫竟如雨下一般纷纷滑落,欧飞趁势攀住上方一块石块,利剑一拔直插入那巨物眼中,然后瞬间一个侧踢,沒想那物竟沒有想象中那么重,整个身体飞弹了出去,撞在洞壁之上, 欧飞定睛一看,原來那物除了头部和尾部未被啃咬完之外,身体其他部位都只剩下骨头,就如同一条被吃剩头尾的鱼,那巨大的身体直撞在山洞壁上,粉身碎骨,欧飞不由松了一口气,再看看那些步步逼近的珊瑚虫,他拿起火把就像点炸弹一般直投向那群怪虫,只听到“滋滋”的火烧声,那虫子相互传着火苗,竟是烧成一片火海,有的还试图飞走,但也死在了半空之中, 欧飞顾不得许多,他转身回到方才來的山洞中,继续去找方才琥珀墙那边的地方,不知在洞内拐了多少个弯,他就按方才所见的方向往里转,终于在一处走了出來,他探头一看,只见那石条就在悬在高处,他心头一喜,就是这里,可是当他走出洞时却已不见三人,他心头一震,定是方才与那巨物打斗之时三个人已被移走, “三娘,儿妮,潘竹,”欧飞大声地叫了起來,突然他背后一闪闪出一个黑影,他还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觉当头一棒,他便是不醒人世了, “木头,醒醒,”欧飞朦胧之时被晃了晃,这才缓缓醒來,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已趴在地上,头部一阵疼痛,再一看,翁蓝和布诺就在眼前,他顿时记得了方才的情景立时坐了起來, “他们三个沒有死,我刚才看到了,”欧飞见翁蓝与布诺脸上一愣一愣地不由地解释道,“三娘、儿妮和潘竹,他们沒有死,” “你是在做梦吧,”翁蓝突然脸上一阵疑惑道,“方才你将我们拉入这洞之后你走着走着便晕倒了,我们两个把你抬到这里來的,” 这话像当头一捧,欧飞顿时一阵眩晕,方才他与巨怪打斗难道那都是在做梦,他看了看布诺,只见他也点点头证实了翁蓝的话, “想必你太累了,这里有些缺氧,我们还是快找路出去吧,”翁蓝拍拍欧飞的肩膀说道, 第五十七章 花汁蝶画 .tw[]欧飞听到翁蓝这么一说不觉心头一震,回忆起方才进入这山洞之时的情景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他不相信,便立时起身一看,这里哪里有什么石条铁链,哪里有什么琥珀墙,这里竟然是一条一通四面的石道,他拍了拍脑门却是一阵愕然, “这里有个洞,你们快來看,”布诺早已蹲在地上看着一个洞向二人招手,“我方才看了这里过去有火光,应该是甬道,这里过去定沒错,” “那好,那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翁蓝拉了拉还在发愣的欧飞说道, “可是我方才……”欧飞有些不想离开,他明明看到了三娘等三人的身体被悬挂起來,如若此时离开岂不是舍弃了他们,可他话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翁蓝与布诺方才的眼神已告诉自已,自已只是做了一场梦,那些并不是真的,他叹了一口气,可能真的是自已内功消耗太多,又在这缺氧的洞里行走,神志不清昏迷了也未可知,想到这里他跟着翁蓝与布诺钻进了那洞中一路向那火光处跑去, 当三个人钻出來之时,不觉有些诧异,这里果真还是在墓宫里沒错,但这里的甬道显然与之前的墓道完全不同,这里四周呈椭圆形,长明灯不再放在两边的烛台上,上头的墓顶竟然是透明的,而长明灯就放在上头封在墓顶之内,透过透明的墓顶照亮整个甬道,看起來倒有些像古欧式的建筑风格, 欧飞细细看那墓顶上的透明材质,不觉全身一震,这不就是方才看到的那透明墙所采用的琥珀制成的吗,如若方才是梦里所见,为何又那么巧在这里再见到这种琥珀墓顶,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可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翁蓝和布诺都不会相信的,他心里隐隐怀疑这事情定有蹊跷,他脑中不停搜索,曾几何时他似乎在哪里也同样遇到过这般离奇的事,醒來之后一切都变了, 突然背后一掌拍过來,欧飞一惊转过身去一看,原來是翁蓝,她笑道:“我们终于出來了,想必那些珊瑚虫不会再追來了,” 欧飞不自然地一笑,这时低头看时才发现地面上的地画又再次出现,这说明这条路便是通往犬王墓的正道了,他舒了一口气,心想无论如何先到那里再说,于是便沿路一直走去, 这一路走着,翁蓝却紧盯着那地画不放,欧飞已觉翁蓝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一路走來的地画上竟画的全是死人的脸,那一张张恐怖惊悚的脸刻画得入木三分,这样数來大概有上千张,三人不觉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寒气直升,这些人像都是死于战争之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士兵,他们都圆瞪着双眼,而这部份地画被藏在最深处的甬道中实在让人费解, 布诺看着那些人的衣着和头饰不由一颤道:“这些都是我们的族人,真可怕,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场战争,死了如此多人,” “会不会是与白狼族的那场战争中死去的人,”翁蓝说道, “不可能,这些人的衣着一看便知是犬王建国所迁移过來的犬族人,犬王是建败了白狼人之后才在此安居,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建了犬国之后才死的,”欧飞看了看说道,“白狼人那时已死伤无数,狼军被镇入海底,怎么会再入侵犬族,”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不是狼人所杀,”翁蓝说着不觉一震猛地抬起头來,“除了狼人还会有什么人与犬族有如此深仇大恨竟杀了如此多的族人,” 三个人顿时间沒了语言,欧飞脑子却转得飞快,进入这墓宫之后他一路走來,发现这墓宫里的尸体似乎都透着一股极深的怨气,摇光宫内姽穠将军的《落棺歌》其中带着一种惨烈的味道,似乎在大婚之前夫君突然死亡,开阳宫内的狐姬所诉之苦,开阳与天权宫内两具假尸,玉衡宫内被镇于吸魂阵内的名巫躯体实在令人费解,如今见这地画,回头一想,果然脑中的死角似乎有些解开,葬于墓宫内的这些犬国王室似乎经历了一场比与狼人对决更为残酷的战争,但除了这地画,这里头却找不到半点儿蛛丝马迹,可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全都死于非命,而暗中却有人故意将一切伪装成自然死亡现象, “不可能会有如此声势浩大的战争,”布诺不由地说道,“如果有的话定会在族册上载入,为何族册中只字未提,” “你们看看这里地画的隐蔽,我看这墓宫当时的建造者就是想将真相隐藏起來,不让人知道,我看这些就是未被载入族册的原因了,”翁蓝想了想说道,欧飞看了翁蓝一眼,心想,这丫头果真与自已心灵相通,这些不正是自已方才所思的东西嘛, 听完这些布诺脸色凝重,他突然间有一股想知道杀害自已先祖仇人的真实面目,一向以來他都以狼人为敌,沒想这地画竟让他内心有一些不同的震动,从玉衡宫中他看到先祖的魂魄被吸入阵法之中,已感事情的蹊跷,如若先祖是被害死的,那害死他的人除了狼族还会有谁,他一阵苦恼却在欧飞的催促下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是这一路來,他沒有再退缩了,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推动他, 地画一路蔓延,这一路全都是杀戮的场面,山国百姓流离失所,而画上那些杀人的军队却都蒙着脸,犬王最终的结局竟然沒有在地画上画出,这让三人有些费解,但想想大概是介于一些忌讳所至,三人也就沒有再想下去,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一阵飘香,三人顿时精神爽朗起來,这种香气像是一种花的香味,幽幽淡淡地,让人心旷神怡,可在这样一个墓宫内怎么会有花香,难道又是先前有摇光宫中看到那些香炉的香,三人随着那香味往里寻去,这甬道走到一处宽处便有了细微的变化,首先是有一处几步的台阶向上走,竟有点登入大殿的感觉,其次就是两边的墓壁有些不同,台阶之上两边墓壁顿时变得色彩斑斓起來,墓壁上刻画着无数的花虫鸟鱼,而这些图案竟然都上了色,要知道彩画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才为盛传,而在上古高辛时代彩画简直是闻所未闻,翁蓝见了不觉眼前一亮,心想,这可是个重大发现, 但除了色彩之外,这两面墓壁上方的雕刻似乎显得有些生疏,就如同刚学画不久的人所刻的,翁蓝上前抚摸着那上头的色彩,突觉一股香气扑面而來,原來方才所闻的香就是从这墓壁上的画中传來,她细细一看,这才发现原來这上头的色彩竟然是一些鲜花汁涂上去的,难怪这么香,但用花瓣研成汁再用汁涂上这画中,这一路看过去少说也有上百幅图,这可得用多少鲜花,花多少时间呀,想到这里翁蓝不觉佩服这刻画上色之人的恒心与耐心,画这画之人显然与那地画的创作者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他刻画得不大好可他有这样的心思实在难得, “咦,怪事,”布诺细细一看不由说道,“这怎么每幅图中都有一只蝴蝶呀,” “蝴蝶,”翁蓝被布诺这一说才细细一看果真如此,这里的每一幅画中都有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可见这刻画之人极为喜爱蝴蝶,希望它能陪伴墓主人, “这条道明显与先前我们走过的道有许多不同,这里似乎高雅了许多,我看前面的墓宫应该规格会比较高,”欧飞往里头看,这里不仅有两面花汁彩图一路延伸,还会在间隔三至四米之间在墙壁凹入处放置一个用粘土做成的人形模样的士兵,手中拿着尖矛直立着刹一看去还以为是隐着个人在墙里,不由吓了一跳, “嗯,我看这里便是模拟的犬王宫殿了,”翁蓝十分确定地说, 三人拐入一条长长的白色甬道,甬道两边细心放置着宫女的泥塑,这时欧飞才发现已到了一个墓宫门口,他抬头一看,只见朱红色的石门十分精美,上方写着“天旋殿”,从先前走过的天玑神殿开始,这后面的墓宫都用“殿”來命名,“殿”是较“宫”高规格的建筑,“殿”是体现君王的最高权利的地方,天玑殿置放的是犬王之父火的牌位,而这天旋神殿放置的人又会是谁呢, 三人推门而入,就在推门的那一瞬间,突然一股阴风从里面呼啸而出,一群红色的的东西呼地一声冲飞了出來,吓得翁蓝忙将脸掩住,欧飞本想拔剑而出,突然一稳,只见眼前竟是一群白色的蝴蝶,再往殿内看,只见那大殿之上四处蝴蝶翩翩飞舞,而那殿内一股花香也扑鼻而來,三人不由一怔愣在了原地一时迈不开脚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蝴蝶在这个密不通风的墓宫内生活了一千多年吗,它们到底是从哪里來的,墓主人到底是谁, 第五十八章 天旋神殿 墓门刚一开,一群白色的蝴蝶就飞了出来,三人不由吓了一跳,待细细看时不由地疑惑,这天旋殿内竟然四处飞满了蝴蝶,那些蝴蝶翩翩起舞,像已是在这墓宫内有上千年的样子。这时三人才闻到扑鼻而来的花香味,只见神殿的角落上有些未干的泥土,泥土里种满了各式的花朵,奇怪的是那些花上的水珠竟然还没干透。 “这花千年不败吗?”布诺想着便脱口而出,“这天旋殿怎么那么像个女孩的闺房?” “不,”翁蓝蹲下细细一看,“这花是刚种下不久的,你看上头的水珠。” “什么?”布诺这一听显然有点不信,“这墓宫内还有人常来种花?怎么可能?” 欧飞一听也不觉想起墓宫各处所供奉的香火和到处打扫,这些他早已推测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守灵人在守护着这个墓宫,但一直以来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此时来到这里他发现这里被日常照看的痕迹竟然特别多,除了殿一角种下的花,还有殿上供奉的一些食物,四周一尘不染的打扫,这让欧飞更确定了守灵人的存在。 欧飞从殿中各处的装扮中看出来了,布诺说得没错,这里所葬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地位显赫的女子,从入门之时的蝴蝶欧飞就已看出,引入这天旋殿的墓道两边的那长长的壁画定就是为天旋殿的主人为建,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先别早作结论,我们到冥殿一看究竟。”欧飞说完便直从正殿一侧走入,他们没想到这正殿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甬道,沿着甬道直走竟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花园,在墓室里建入一个花园,这可是闻所未闻之事,花园之中种着各式的花,还有石亭,虽然有些简单但已属不易,对一个女性墓主花费如此多的功夫,欧飞猜想这墓主人应该就是女始祖三公主的墓宫。 三人拐入冥殿,冥殿门外两边刻着两个婢女模样的人身穿着草裙草衣掩面而笑,冥门外竟放置着一处白纱屏风,屏风上头仍旧画着无数蝴蝶,转过屏风后头,这时一张白玉棺床立时跳入眼帘之中,翁蓝自是不必说,就连布诺都无法控制地跑了过去忍不住一摸玉床只觉手上一阵冰凉,那种白是毫无瑕疵的,于是便道:“这样的羊脂玉太少见了。” 欧飞向四周一看,只见冥殿之内四个角落全都放置着鲜花盆,而四处整洁非常,棺床之上整齐地放置着一些绣品,墙上挂着一把已腐去的弓,而躺在棺床上的尸身被一块白布盖着,当翁蓝轻轻地将布缓缓拉下的时侯,三个人不由地惊叹,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安祥地躺着,她头上插着凤冠,腰间还束一条花腰带,亦叫合手巾带,宽四厘米,长一米余,上面有各种装饰花纹,也有绣上古文字“百年合好”、“五世其昌”等吉祥语句,这女子肤如凝脂,身上透着一种不凡的气质,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这是一具千年女尸,可是三个人却都怀疑起自已的眼睛来,这明明就是一个沉浸于睡梦中美貌女子。 靠近这个白玉棺床之时,只觉得淡淡香气从女子的体内散发出来,那是一种花香,欧飞细细查看,这女子的身上并未放入任何花而这种香却透体而来,即使这个粉人儿已逝去千年之久了还能散发出这样的香气,实属奇迹。欧飞从入墓宫以来看到的每个墓宫中都有采用护尸术,可是却从未见过将尸体保存得如此完好的,面容体态,就连气质都与活人没有半点儿差别,他怀疑这可能与女子身上的香气有关。 欧飞缓缓地撑开那尸体的嘴,只见口中果真含有护尸所用的玉,他心里一阵欣喜不由地伸手就想去掏,可一细想不由地收回了手,这女尸口中的玉虽能够治好布诺的尸毒,可是这女尸的防腐就在这口玉之上,如若拿出主玉,尸体将立时腐烂变形,这岂不是做出了有损阴德之事?想到这里他缓缓收回了手。 “怎么?这不是口玉吗?怎么不快些拿出来?”布诺一见早已喜出望外,本来以为自已没得救了,哪知就在这天旋殿上见到了这玉,这果真是苍天有眼,可见欧飞缩回了手不由地问道。 “这女子就靠这玉为尸体防腐,如果拿出来她会风化的,你懂不懂?”翁蓝即刻理解了欧飞的做法,她白了布诺一眼,也不知道他的自私还是后知后觉,这还用问吗? “她是具尸体,我是个活人,当然是活人的生死重要了。”布诺说到这里只觉后脑被重拍了一下,他捂着脑袋看向翁蓝,“你干什么?” “干什么?打醒你!”翁蓝一脸怒气道,“这女子这般穿着定是犬王王室中人,也就是你犬族先人,你这般说话不怕她变成厉鬼来抓你?没心没肺。” 布诺这一听不得了,吓得脚都软了,直跪在地上拜道:“先祖有灵请恕愚孙不敬,千万别怪罪!” 翁蓝冷哼了一声也不加理会,转头便对欧飞说道:“这女子的护尸术我看并非全在这口玉之上,口玉虽有护尸之效却不会将尸体保护得如此完美,我看这具尸体另有护尸之法。” “哦,你早知道却不早说,故意调侃我。”布诺一听立时脸色一沉便手指着翁蓝站了起来。 “本想惩罚一下你这种自私的人,如今见你知错便放过你。”翁蓝白了布诺一眼便笑道。 “你也觉得这其中有玄机?”欧飞方才正在想这个问题,没想翁蓝竟早有察觉。 “这口玉并没有香气,可是尸体内发出的这种淡淡的香气有些古怪。”翁蓝一边说着一边绕着白玉床走,“体香一般会随人死而逝去,可这人都死了千年了可还有香气,这说明她体内服入了一些能散发香味的东西,而外头那些蝴蝶应该就是被她身体内的这种香味吸引而来的。” 欧飞想了想径直走向那墙角边所放的花,仔细一看,这花花瓣为紫色,而枝有些粽色,竟有几份像是贝叶类的花,欧飞有些诧异,这贝叶便是有防腐之用途的花,而一般贝叶的叶子就是当年佛教传入西双版纳之时用来抄录佛经所用的。他脑子灵机一动,转身走回尸身旁边,这才发现这尸体的嘴唇之上透着一种紫色。 “果真没错,这尸体内被灌入大量的贝叶花汁,而这些花汁本身有防腐之效,于是便有了现在这种护尸的效果。”欧飞其实已十分确定了女尸防腐的主要原因,他看了一眼翁蓝,只见翁蓝一点了点头,他便稳了稳,将尸体的口撑开,将手指伸了进去,缓缓地勾出了尸体口中的白玉。 三人几乎摒住呼吸,可极为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那尸体竟然毫无变化,还是安稳地躺着,但拿出来的白玉竟然顿时粉碎在了欧飞的手上,那玉粉四散就如同被什么重压而下粉碎的一般。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嘡口结舌起来,布诺此时也顾不得多少,抢过那玉粉就往口中塞,一口吞下了肚,竟不觉得恶心,实在少见。 欧飞不觉有些奇怪,原来这贝叶花汁竟然有护体护玉之功效,但这是谁想出来的护尸术?实在厉害。他转眼看那尸体,只见那女子年龄应该不大,就在十五、六之间,看那装扮应该是一个快出嫁的女子,这里除了一些衣服、食品、药材、梳妆品外,还有一些漆木器具、用铜做的乐器和一些猞绣帛衣,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除了猞绣之外都是精美非常,似乎不出自这个南蛮山国,而应该属于中原皇室之物,而这此物品上头或绣或贴着一些吉祥的字样,应该是迎娶的聘礼之类的喜物,这样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又待嫁闺中的女子,怎么会就香消玉殒呢? 翁蓝在女尸身边找到一枚名章,上头写着“女槃姎”,这时墓主人身份即刻明朗了不少,原来这个墓这是犬王之女钟槃姎的墓宫,这个犬王之女似乎也逃不过悲惨的命运,十五、六岁的光景便已进入冰冷的冥殿,欧飞想了想,细看那女尸的指甲,只见血液呈暗红色。 “果真如此,她也是中毒而死。”欧飞说道。 翁蓝细细地环顾这个冥殿,她回忆着方才进入天旋殿之前的见到的一切,突然觉得这里较其他墓宫似乎多了一股阳气和温暖,殿外的刻画、正殿的蝴蝶、花园的鲜花以及这沉睡千年不腐的女尸,她总觉得有些与众不同,似乎这天旋殿有倍受宠爱之意,难道这一切都是犬王安排的?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死得早却又似乎受天眷顾,千年的身体至今仍旧冰清玉洁,她在翁蓝眼中已是犬王墓中一股最美的蝶魂,而从她的脸上却看到了丝丝哀伤,翁蓝顿时心中一阵触动,她觉得这被称为槃姎的犬国公主的身上定有故事,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自已去揭开那故事的神秘面纱。 (cqs!) 第五十九章 槃姎的故事 (..tw好看的小说)79阅槃姎公主尸体躺的白玉床上各式衣带陪葬物无数,翁蓝一缆而过,有帛衣,有绣带,有彩带……顿时之间,翁蓝的眼睛停留在女尸身边单独摆放着的一条已残破不堪的彩带上,这彩带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与它的残破,按理说,在这种千年墓宫内发现如此残破的陪葬物也是十分正常的,毕竟已是千年之久,可是这条彩带却不同,只见它就摆放着无数仍旧精美无缺的众多彩带的旁边,看起來极为显眼,翁蓝伸过双手去缓缓地托起彩带两头,只见这彩带足足卷了四卷之多,如若展开來大概会是三十厘米左右,这比普通的彩带要长出许多, 翁蓝捧在手里,再将它摊开在玉床上细细看着,只见这彩带早已残破得看不出是用什么线材所制,那线材抚在手中倍感粗糙,与那旁边的送嫁彩带比起來简直天壤之别,可按照方才这彩带所放置的位置竟让人感觉公主对这物爱不释手, “沒想到槃姎公主竟爱这般粗糙之物,”布诺见了不由地笑道, 对于犬族的彩带欧飞唯一的印象便是那竹洞之内盘郡尸体上那三娘所绣的彩带,因为上头那两个“寮蛐”与凤麒图上的两个字是一样的,这才引起他的注意,而此时见到那彩带,他用力轻轻地抚摸着,只觉上头一个个绣着的花纹十分特别,内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些便是古犬族的意符文,”翁蓝似乎看出了欧飞的疑惑,便道,“你还记得迷宫森林里的山鬼吗,他们至今还在用这种文字,这种文字便是远远早于甲骨文的字,” “我们族中的女子都会绣这些彩带,可如今也不常用这些古文字了,不过简单的几个符号大家还能认出來,”布诺淡淡地说,“这条彩带看來是订婚用的,” “哦,”欧飞看着布诺一脸疑惑道,“如何可见呀,” “订婚所用的彩带是红底黑字的绣法,”翁蓝紧接着便说道, “嗯,你还挺聪明的,”布诺瞟了翁蓝一眼说道,然后又转而一脸疑惑道,“这是哪位山哈这么穷,送这般差的彩带给公主作订情之物,” 翁蓝细细一看,上头有一丝水纹,又有蝴蝶与花的图案,还有其它古怪的字符,水纹代表天长地久这自不必说,而花与蝴蝶都是公主所爱之物这也无可厚非,可后头的文字却是奇奇怪怪无法分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布诺上前一看,稀稀疏疏的文字中只认出了一些,例如相配、相聚、思念等几个情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词语,而在彩带最末处署名为:羽,这也就说明这彩带是一个名为羽的人所赠, 翁蓝突然一震,立时将其他的彩带摊开來一看,只见那头署名为“木”,顿时之间翁蓝愣住了,她看了看这残旧的彩带缓缓道:“这彩带并非娶公主之人送的,” 布诺一听不由脸色一沉道:“别胡猜,这可关我先祖声名,你一介女子,懂什么,” “事实就在眼前,这还有什么好胡猜的,”翁蓝白了布诺一眼,可是心里头仍旧有些疑惑,有些话却也不好当着布诺的脸说出來,她心里想的是这公主的意中人并非自已将嫁的夫婿而应当另有别人,这个人应该就是送这质地粗糙彩带的“羽”, 远古时代的人类,因为对大自然有一种崇拜而敬畏的心理,于是便会在自已的名字里头加入有自然生息的字,就如犬父名中的“火”字,还有许多对动物的崇拜的字体,上古的人类多以族群为居,而每个族群中都会有一种崇拜之物或是赖以生存之物,族中之人特别是地位显赫之人便会多以此物所组成的字來为自已起名字,而翁蓝所见这些送來迎娶的彩带质地极佳,而且从绣工和简单的一些字符上看应出于皇室恩赐之物, 上古高辛时代,当时最大的酋长部落高辛周边有不少部落小国鼎立,许多小国臣服于高辛之下,而有一些势力较大的部落却一直与其抗衡,甚至几百年上千年之久,改朝换代多次之后才歼灭了这些部落,在这段时间里,王朝仍旧对这些部落怀恨且畏惧着,常常会以赐以其金银珍宝甚至和婚來缓解彼此间对立的关系, 翁蓝看着眼前这些材质精美的彩带和各类玉石,上头都有皇室印章,又见那彩带之上绣着的“木”字,翁蓝脑子转得飞快,高辛帝喾之时,高辛帝立有五正之制:以勾芒氏为木正,以祝融氏为火正,以蓐收氏为金正,以玄冥氏为水正,以后土氏为土正,其中的勾芒氏则为当时的大白阜部族,这个部族在自已所见所知的历史档案中极为少见,但有一点她却十分清楚,这个大白阜部族是远古时的十二巫之一,他们鸟身人面,足乘两龙,翁蓝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木”字定是來自大白阜部族, 欧飞看着想得入神的翁蓝,上前轻拍她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翁蓝一下恍过神來,便笑道:“沒什么,我也只是胡乱猜想,” “你们看,这棺床下方刻着好多字,”布诺蹲下身看着玉棺床下方的石板上,只见一个个字符沿着棺床四周刻着,一圈两圈三圈……不断向外扩展,甚至已经写满了整个冥殿,就像是一个个阴阳交错的符号一般密密麻麻地围绕在整个冥殿内, “这……这是鬼文,”布诺再一细看之下吓了一跳,“这怎么这么多鬼文,” “鬼文,”欧飞不由一问, “他说的应该是殄文,是一种鬼书,据说这种文字能通冥界与死人交流,”翁蓝一边解释一边诧异道,“这殄文是殷人后裔水族人之文字,这怎么会到写在犬族的墓宫里,” “什么水族,”布诺似乎从未听过,那么他所知道的鬼文又是从哪里來呢,布诺却说道,“我们巫家的人从小就要学鬼文,这些鬼文从哪里传入的也从未有人问及过,只是……只是这鬼文却独独学巫术之人懂得,也是传男不传女之文,为何这里却有,” 翁蓝绕着那殄文看着,她对各类古文字都有些研究,但这殄文自古由鬼师口传,又是传男不传女,她对此的研究不多,从一些偷偷摸金前辈那里学了一些,这满地的殄文看着就只认出三成來,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布诺,只见布诺眼睛一斜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怎么,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都会有求我的时侯,” 翁蓝一听便知他还在抱怨那魔窟之事,脸上一沉便一手拍在他刚刚包扎好的手臂上笑道:“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帮帮忙,” 布诺被这一甩痛得“哎呀”直叫,眼泪都快出來了,他大叫起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我,我才不帮你的忙,” 欧飞见了摇摇头,沒想到这节骨眼了,两个人还闹,总之布诺一在跟前似乎都热闹好多,这家伙也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闹得起來,性格也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实在令人忍俊不禁,欧飞刚想上前正要劝,只瞟见翁蓝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别管这事儿,欧飞见翁蓝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便知她定又想出什么方法让布诺翻译这些殄文,于是便转身开去不理, 只见翁蓝清了清喉咙,指着那地上的一处殄文貌似十分认真的模样说道:“这些似乎是在说一场法事,你看这里,有房舍有法师的图案,还有这里,有做法的坛……”翁蓝指着下方那些象形图案,这些图案奇奇怪怪,实在非常难猜测, “你别胡猜了,那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布诺干看着突然急了起來,立时站起來就走了过來,然后用脚尖点点弧形旁边的那些字道:“呶,你认得这些字吗,” “这个我认得,这些是数字,”翁蓝偷笑了一下又故装严肃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数字所成为排列而成的我想正是这北斗七星墓宫的排列方式,你看这里是摇光,这里是天权,还有这里……”布诺一边指一边说得起劲,“你们不觉有些奇怪吗,本來墓主人之位应当会安排在北斗七星中的勺处,那里才是聚金聚气之地,可这里的七星墓竟然将王室墓宫放置在柄处,如今你看殄文便知,这犬王墓宫处于深海之中,所谓阴龙沉海怨气极重,于是必定要让阴龙摆尾转头才可招架如此大的阴气,这种方法可将阴龙镇压海底无法重生,” “无法重生,你是说墓主人犬王,”欧飞不由问道, “嗯,”布诺点头说道,“这定是建墓之人所设的玄机,” 翁蓝一听虽有些疑惑却觉不对:“在这里写这些殄文作什么,这公主又不是鬼师,” 布诺继续解释道:“这里将阴龙镇入,那从风水上这天旋殿往后的几个墓宫处于龙头之处,你们看上头,”说到这里布诺指着头顶上的墓顶让二人看,二人抬头一看,这上头竟镇刻了一个八卦图,这个图直镇在女尸顶上,极为压迫, 第六十章 冥殿殄文 布诺指着墓顶让翁蓝与欧飞大吃一惊,这里果真镇着一个八卦图,果不其然,这殄文上所说的一一被布诺解读出来,布诺又道:“刻下这鬼文之人为了不让这天旋宫中的槃姎公主的魂魄压在这墓宫内不得超生,他还在这冥殿内刻下了这个。” 布诺说到这里,便指着一处长得像蜈蚣一般长长的字,这些字首尾相连竟像是在画符,只听布诺说:“这种就是鬼文符,这种符上有方位时辰星宿等字,能破凶为吉,化险为夷。可是能画这种鬼文符的人实在不多,就连我阿爸也只是略懂一二,也不知这刻画之人是哪路鬼文高手?”说到这里布诺不由地佩服起这人来。 “这个人竟能在王室中所有人入葬之后来到墓宫内刻画这样的符,这人应该身份不俗!”翁蓝这一听不由更为感兴趣起来,这里的种种迹象表明,一个神秘人对天旋宫的槃姎公主关怀备至,以至于她死了之后还同样处处为她着想。 翁蓝正想得入神突然一声“咚”的声响,背后一个东西从墙上落了下来,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地上竟然掉落着一幅字,欧飞走过去缓缓捡起,不由一惊,这可不像千年之前的物品,这幅字上虽有些尘却可见年月不远,上头全是诗词,而翁蓝走了过来一看,二人同时瞥见第一行:“轻纱罗绣倾城貌,斜阳夕照影相依,腥风雨过孤蝶飞,情思一空对冷魂。”顿时之间一股凄凄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而下去的诗中更是有“梦断千载”“玉棺藏花魂”之类让人心酸不已之词。 翁蓝看着看着,心中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逝去的素儿,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了一种悲情,顿时眼眶有些湿润了,欧飞看了翁蓝一眼,不由伸过手去拍了拍她的背一时无语,其实翁蓝外表强悍聪明可心里却是十分感性,欧飞见此状不由心里一软,原来他见到翁蓝哭,他也会有心酸的感觉。 “呃……”布诺清了清喉咙走过来,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翁蓝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偏到一边去。 “我说,这诗听起来简而易懂,字迹如此清晰,我想这刚写不久吧。”布诺假装看不到,转了个话题说,“你们瞧,这下方还有个字。” 翁蓝这才注意,这幅字的下方竟然署了个字:“羽” “羽?”欧飞与翁蓝齐口同声一同叫了出来,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下面的署名竟然与那残旧的彩带上的署名是一样的,那彩带已是千年之久,但这幅字显然就是刚写不久的,方才三人还在为这写字之人如何进入墓宫而苦恼,如今看到这个字三人竟都愣住了,一个人跨越了千年写下这幅字?这难道就与先前三个人那天马行空猜测的一样? 三个人在天旋宫的冥殿内细细看过,便从冥殿走了出来,冥殿与正殿的甬道就只有一条,从那甬道走出来之时,翁蓝突觉得这天旋殿的正殿与方才进来之时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自已却暂时说不出来,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三人没有在正殿上逗留一路便走出了正殿,走出了天旋殿一路就往前走,走了一段翁蓝低头一看,奇怪,地画竟不见了,有地画之处才是通向犬王墓主墓之处,如今见地画消失了,翁蓝顿时一惊叫住了欧飞与布诺二人,她诧异地抬头看着前方的墓道,从方才走出天旋殿起到现在,墓道一直都只有唯一的一条,也没有分叉路,为何地画却消失了,那么前方的路到底还要不要走下去?也不知前面的路是通向哪里?想到这里,三个人顿时失去了方向感。.tw[] “依我看定是方才有分叉口我们都没有注意,不如我们回去找找如何?”布诺说道。 “不可能,方才我很注意这周围,一直都没见有别的墓道怎么可能错过一个分叉口呢?”翁蓝说道,她脑海里十分清楚,她方才出了天旋殿时就径直往这条道上走,当时还能看到地上的地画,虽然只是隐约可见,但至少她能确定那是存在的,想到这里她十分自信地说道,“我觉得可能地画已经没有了,不如我们一直往前走看看,说不定犬王主墓就不远了。” “我觉得地画已消失可能会有陷阱机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再害我了。”布诺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们还是往回走的好。” “什么再害了你?我什么时侯害过你了?”翁蓝显然不服气,圆瞪一双美目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是真忘还是假忘?在那魔窟洞里,你就坚持要往前走,后来可好,害我差些个就被那虫给吸了血。”布诺努着嘴说道。 “那不是你带我们进那洞的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我,咱们能找到出口吗?”翁蓝一脸咄咄逼人的样子。 只见布诺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然后无奈地低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翁蓝一听又来气便要上前再是一番理论,就在此时,她眼角瞟到了欧飞正抬着头看着上方的墓顶,似乎根本没在听他们说话一般,他眉头紧皱,二人这才停住了口也抬头顺着欧飞的眼光往上头看去,只见上头仍旧是透明墓顶,翁蓝与布诺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翁蓝于是走到欧飞的身边问道:“怎么了?这墓顶有什么不妥?” 欧飞竟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转过头看着两边烛台上头的长明灯,突然间脸色一沉道:“不妙!我们方才出了天旋殿的路似乎不是我们进殿时的那条路。” 翁蓝听了突然警觉起来立时便看出了端倪,先前那长明灯就放置在透明的墓顶之上,而现在自已身处的这条路却是放置在两边,果真就是一条陌生的墓道。 “那现在怎么办?”翁蓝顿时没了主意,她没想到这墓道真的能变。 “现在我们还是往回走的好,按入这墓宫来多日的经验,没有地画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有机关暗箭,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欧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布诺见连欧飞都赞同他的观点,自是一番得意,瞟了翁蓝一眼便跟着欧飞往回走,翁蓝此时自知方才自已误断,也不再坚持前行,便忙急着往回走。 三个人沿着方才走来的墓道往里走,可是却怎么走也没看到天旋殿的影子,明明才刚走出来不久,怎么回去时走了半日都没找到天旋殿的大门,三人已是筋疲力尽,布诺一屁股坐在了墓道边上便道:“不走了,不走了,再走下去我非累死不可。” 欧飞看看这回头的墓道,尽头竟然还是拐角,都不知已拐了多少个弯了,还是没有见到天旋殿,他叹了口气便道:“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待精神好些再走。”翁蓝一听也同意,于是二人也靠着墓墙坐了下来,翁蓝缓缓地靠近欧飞,欧飞低头看着翁蓝那脸上的柔情不由地微微一笑,布诺一靠着墙便开始呼呼地打起瞌睡来了,欧飞看了一眼翁蓝,翁蓝显然已是累极了,她的头斜在欧飞的肩膀上便恬静地睡去。欧飞闻翁蓝的发香,也不由地打起盹来了。 墓宫之内很静很静,却是偶尔传来一些奇怪的叹气声,朦胧之中欧飞觉着自已肩膀上有些骚动,他闭着眼想了想定是翁蓝在自已肩膀上睡着时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所以在蠕动,于是便暗自一笑,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转过头去在她的头上吻了一下。突然间,一股奇怪的香味从肩膀处袭鼻而来,欧飞的心“咯噔”一下,这香味不是翁蓝的发香,似乎在哪里闻过,这一想之下,他不由一震,这不就是在天旋宫冥殿内闻到的那槃姎公主尸体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吗? 欧飞这样一想顿时睡意全无,心里便是一阵发毛,他沉了沉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一双惊悚圆瞪的大眼就在此时就在眼前一尺之处,欧飞一慌之下忙仓皇后退去,只见一个女子身着白衣蹲在自已的眼前,长长地头发拖在地上,欧飞毫无防备,心就快跳到喉咙处了,再向四周一看,翁蓝与布诺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而这空空的墓道中就剩下他一个人。 那女子突然间掩面而哭,欧飞一看,只见她腰间就缠着那条绣着“羽”字的彩带,她的口中不停地呕出血来,欧飞见了心里虽有些恐惧,可是较起方才乍一醒来那会儿心猛跳的感觉已然平稳了一些,他心想,鬼为何物,何惧之有?他一身正气又岂能怕这些个,想到这里他便大声问道:“姑娘是否就是槃姎公主?你为何在此处?” 只见那白衣女子一听竟停住了哭泣,却没有抬头看欧飞,只是缓缓地低下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她慢慢站了起来,白衣长长地拖着,却不见脚,她从烛台上拿下一盏长明灯,奇怪的是这灯在她的手里竟然变成了蓝色的火苗,她缓缓地向墓道走去…… 第六十一章 玄机 那白衣女子听到欧飞的问声便是全身一震竟停住了哭泣,她站了起来拿着手上蓝色火苗的长明灯就向墓道缓缓飘移而去,欧飞这一看,心里觉得奇怪,这女子似乎是想带他去什么地方,于是便一咬牙跟了上去,随着那阵阵阴风而过,女子的白色身影竟就在一处墓道阴暗处消失了,欧飞抬眼一看,只见那眼前竟然就是天旋殿,他不由地一惊,这女子带着他来这里作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他轻轻地推开门,随着门一打开,顿时之间一道光“嗖”地射了出来,欧飞不禁用手挡住眼睛,当他将手拿开之时,顿时脸色一变,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一片花海之中,各式的花就在他的脚下,无数的蝴蝶翩翩起舞,阳光从树阴中穿射而入,原来这是一片林地,空地上种满了各式花卉,欧飞心想,不妙!这到底又是哪里了?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羽,花好美,蝶好美。” 欧飞猛地一回头,竟见自已肩膀上依偎着一个女子,回头之际,只见这女子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樱桃小嘴一抿竟笑了起来,从她一身打扮来看,她竟像是个古代人,欧飞心里猛地一震,这人不正就是躺在白玉床上的槃姎公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她方才口中叫的是……羽? 欧飞不由颤抖着手往自已脸上摸,顿时脸上神色大变,脑子登时一片空白,他不是欧飞!察觉到之时他忙冲到一边的池塘边上往里头一望,只见水里映着的这张脸十分陌生,黑铜色的皮肤稍显粗糙,粗眉小眼一脸的憨厚的模样,再看自已的一双手竟是粗糙不已,水里的自已全身上下粗布素服竟像是个古代人。 “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欧飞不由叫出声来,他显然有些惊慌。 “桓羽!”欧飞只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转眼看去,只见女子此时在那花丛之中翩翩起舞起来,那曼妙身姿不停地旋转,如同花中的蝴蝶一般,欧飞看得出了神,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爱慕之情,那种爱慕就像是在仰望天上的星辰一般遥不可及,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从腰间取下一条彩带来,那种内心莫名的驱使让他无法控制自已的动作,他将彩带细心地为那女子系上,女子脸上露出一种羞涩的喜悦,此时欧飞才发现这竟然就是女尸身边残破不堪的彩带。顿时间欧飞心头一震,自已该不会是回到了千年之前的幻境之中,而自已就是那个叫桓羽的人,眼前这个女子便就是千年之前的妙龄公主? 正想得出神,突然之间天空一道闪电,四周的风景就如纸张一般被闪电一划而破,缓缓撕落了下来,天空不知何是挂上了泣血的夕阳,只见远处的兵马狂奔而来,骑马之人全是一群蒙着面的士兵,他们手中拿着利剑挥舞而来,顿时之间四面尘土飞扬,只见那些眼神凶狠的蒙面人挥剑而来,一阵刀光剑影之下,低头一看满地横尸,一阵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那一张张的恐惧的血脸上一双双眼睛死死地撑开着。 欧飞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顿时心口有一种失去族人莫名的痛,泪水便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来,此时前方不远处的兵马顿时停了一下,转身之间,只见那一双双充满杀气直盯着欧飞,一阵风一般横冲而来,欧飞大惊之下,紧闭双眼,只觉全身一软,那马就从自已的胸口穿了过去,再睁眼之间,眼前一片黑暗,前方一个身影摇摇晃晃,欧飞抬头一看,竟然就是方才翩翩起舞的女子,她眼中充满哀伤,身上穿着一身新娘喜服,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容,笑之时,嘴角顿时流出一行鲜血,口中喃喃自语:“死了,他死了!”一双灵动的眼睛顿时之间变成空洞惊悚。(..tw) 欧飞顿时之间心如刀绞,立时便朝地上吐出一口血,一瞬之间,顿时四周开始震动,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起来,口中却不受控制地喊道:“公主,公主。” “公主,公主!” “木头,你怎么了?”只听到遥远处传来,欧飞“噔”地睁开眼睛,只见翁蓝正焦急地看着他,他看了一下四周仍旧是墓道,原来方才是场梦,他深叹了口气,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抓住翁蓝的手道:“快去天旋殿,那里有玄机。” 翁蓝一听紧皱眉头想了想,不由想起先前从天旋殿出来之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这细想之下才一拍大腿道:“你这么说我便想起来了,出来天旋殿没有看到入殿之时的鲜花,那定不是我们所去的天旋殿。” 布诺一听却是央央地说道:“去天旋殿?说得轻巧。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找着回头路,怎么去?” 欧飞抬头一看,只见那烛台上头的长明灯竟然有些蓝火苗,他脑子转得飞快,想起方才梦里那白衣女子将他带去之时手中的灯也是蓝色的,于是便道:“你们跟着我走。” 翁蓝与布诺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跟在了欧飞背后,只见他一路往墓道深处走去,突然间在一处阴暗处停住了脚步,欧飞抬头一看不由全身一震,果真上头写着:“天旋殿” “娘呀!真是见鬼了!这天旋殿还有两个?”布诺简直不可置信。 翁蓝一看,这个天旋殿就在墓道拐角处的一个凹入的阴暗处中,而门的颜色与墓壁颜色一致,如果不注意竟没有看到这个门,这样隐蔽的地方难怪几个人走了半日都没找到,三个人走入正殿这才发现这里果真不为先前进入的天旋殿,翁蓝到正殿向冥殿的甬道上一看不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这通至冥殿有两条甬道,一条直到正面正殿而另一条通向侧面的一个修得与正殿十分相似的耳室,通向耳室的这甬道与通向正殿的甬道离得很近,从冥殿出来如若不注意便会误走入另一条道,而这条甬道则是一条死道,这也不知这种修建方式是故意让人产生错觉的机关还是别有用意的设计,总之三个人已然被耍得团团转。 欧飞冷眼一看只见所在的耳室内有一个角有一个黑檀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那角落边上,欧飞立时上前打开那盒子,便见到盒子里的有一卷竹简上头写满了字,从字的组合上看,这像是一些名字,欧飞看到这里便找来翁蓝辨认,翁蓝一看最顶处写着:“封晋录”便笑道:“这竹简可是好东西,这里头全是当时犬国建国之初的‘封晋录’,不过,这里应该是后人抄录入这竹简的,因为当时还未有竹简刻字之术。” “上头写的名字有哪些?”欧飞见了这个不由心里一喜忙问道。 翁蓝一一念出,上古的册封官位的没有中古人那般复杂,而这“封晋录”又是出自犬国,犬国虽当时势力强大但毕竟也只是高辛王手下一个小国,所以官职册封也较为简单,但却还是能想得面面俱全,文官官职以方位总分东、南、西、北四方位分管,而其中东为司,主管建筑、水利,南为巫,负责祭祀、掌管九星,西为将,护国卫民,北为乐,掌管教育、音乐的官员。这样看来,这犬国内部的官职倒有些像大国中的一些官位设计。 从东司到北乐的官职翁蓝都一一念过,这些官职每职各有五至十人,应该上头所记载的仅仅是主职之人,至于下面那些个小兵小将也不会列入其中,东司和北乐自不必说,上头的人名翁蓝一个都不认得,而布诺倒是有一些较耳熟,于是便讲起这些人的一些传说来。而当念及南巫之职首职之时,只见“龠兹”之名首当其冲,布诺不由得意起来,头头是道地讲起自已先祖如何厉害如何名扬天下。 而掌管西将之职的便是剑将欧锷,而下面就是弯月刀将姚殷、女将姽穠还有几位不为墓宫埋葬之人,翁蓝再顺着看下去,只见下方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这个名字似乎没有载入四大官职中,而是独成一行,旁边竟写着“千年守陵人”几个字,翁蓝一字一字念了出来,欧飞与布诺顿时间抬起眼来忙说道:“这个人是谁?” “桓羽!” 桓羽?欧飞的心“咯噔”一下,思维顿时回到那方才的梦中,梦里自已所变成的那张黑铜色憨厚的脸,那妙龄少女口中的“羽”,他骤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桓羽便是这犬王墓的守陵人。 想到这里欧飞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一摸,那块早被遗忘的钟半仙的腰牌被掏了出来,他利索地将腰牌转到背面,不由眉头一皱用指甲轻轻将背后的黑木划开,只见上头出现了两个字:桓羽! 第六十二章 随烟而散 随着腰牌背面名字的出现,三个人顿时明白了许多,那个寒钟寨中隐居山间人称钟半仙的老人就是那千年守陵人桓羽,也是槃姎公主身边那残旧彩带的主人,事情到此,这那桓羽与槃姎公主的故事已猜出个大概。 翁蓝再看黑檀盒中有片布,细细读去,这块布中竟写出了一个隐藏了千年的爱情故事。 几千年之前,在那个部族之争的上古高辛时代,在这个偏远山国之内一个憨厚老实的犬国王室里的奴仆桓羽爱上了有着倾城之貌的槃姎公主,槃姎公主十分喜爱蝴蝶与花,他便在山内一片林地中种上了无数的鲜花,引来无数的蝴蝶,为博得公主一笑,他学起了画画,将美丽的蝴蝶与花朵都刻画了出来,知道公主喜欢五颜六色,他便从林中摘来花朵,将花瓣嚼碎将汁滤出来,用不同的花研出不同颜色的汁为他的画涂上颜色,将画送予公主,公主自是大喜,打从心里慢慢喜欢上这个憨厚老实的男子。 远古时代,民间流传最多的是祭神之礼,犬国当时就有人头祭祀之礼,而最高统治。高辛王朝则有女子祭神之说,当时高辛王五正之制封出掌握五神之时,他下令在众小国之中选出五位美貌女子当新娘送祭神灵,而被挑中的就有犬王之女槃姎公主,槃姎被指于祭于木神句芒,她知道后欲哭无泪,在那个时代,被选中祭神的女子根本就没逃生之路。 桓羽知道了此事后十分痛苦,一夜间他将压在心头的爱慕之情编成了那彩带,他送托人送到早已被关了起来的槃姎公主手中,公主手里握着那彩带不由痛哭起来,她与桓羽之间的感情也只能从这彩带中传送了,皇宫按犬国内的风俗送来了迎娶之礼,彩带、嫁衣和各种首饰,与其说是来迎娶她,不如说是将她推入死亡之中。槃姎公主被迫换上了犬国嫁衣,趁仆人不在她喝下了备了许久的毒酒,于是穿着一身红装香魂飘去。 桓羽得知槃姎公主已死,心便死了一半,他偷偷看着公主的尸体下葬,他不由就想象着公主的尸体不断腐化后变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一夜梦中,他梦到了公主为了腐败的容颜不停地哭泣,他顿时心里极为难过。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他发现了贝叶的花竟有防腐之效,于是便大喜,那一夜他将公主的尸体从土里挖了出来,然后将贝叶花汁灌入她的口中,从那以后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在公主体内灌入花汁,直至高辛王赐犬王修建犬王墓之后,犬王下令将公主移至墓宫内,赐天旋殿于她,桓羽几乎一到夜晚便来到天旋殿看望槃姎公主,在墓宫外头为她雕刻蝴蝶与花,还为她的墓宫布置鲜花,而后来一场浩劫,犬国王室之人都死去,犬王的遗旨中,封桓羽为犬王墓的守陵人。 本想安安份份做一个守陵之人,可一次偶然,他在墓宫中找到了一种长生不老药最终永久地活了下来,不死的煎熬让他生不如死,他的身材越来越小,肌肉不断萎缩,最后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可是他唯一不变的仍旧是对槃姎公主的心,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来到犬王墓看望槃姎公主,不久,他发现了墓宫建造的一个必杀阵,于是将用鬼文解散阵之法,为的是让公主的魂魄早已超生,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之处。 布上所写的这个故事到这个地方便结束了,三个人又是心酸又是震惊,心酸自然是为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而震惊则就是那桓羽的寿命,活到几千岁?真的有这样的人? 翁蓝心里想,看来果真有长生不老的药,而这种药就在这墓宫之中,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先前那石室怪人也是吃了这种药而没有死,但他就因困在这墓宫之内无法出去,以食人肉为生。(..tw) 欧飞将所有的东西放回黑檀盒内,然后就要起身,就在此时,只听到一阵骚动从天旋宫冥殿传来,翁蓝一听只见脸色一沉:“不好!” 说完便立时向冥殿的甬道跑去,当冲入冥殿之时,只见一阵烟雾从玉棺床槃姎公主的口中呼出,一瞬之间,公主的尸体竟然渐渐地干瘪快速腐化,不到半刻,那尸身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一刹之间,一切烟消云散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三个人呆立在冥殿内,只见那些鲜花早已枯萎,蝴蝶也再也渐渐飞走了,欧飞恍然大悟,那桓羽每隔不久便会为尸体灌入贝叶花汁,又送来鲜花换走残花,这样才让尸体得以保鲜,蝴蝶也闻香而来,而如今桓羽死了,尸体内的花汁一旦通过皮肤流失,那尸体便会快速腐烂瞬间化为白骨。 “唉!这样也好,他们终于可以在阴间相聚了,再也不用用鬼文来互诉钟情。”布诺叹了口气说道。 翁蓝看了一欧飞,眼神中有一种悲伤的神情,二人四目相对,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感伤。欧飞像想起什么似的忙在背包里搜索着,不一会儿他拿出了那个装着骨灰的瓶子,然后缓缓地将它放置在那尸骨旁边,翁蓝一见不由地眼中油然而生一股泪意,她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恭敬地对着那尸骨和骨灰瓶拜了拜。 欧飞直盯着那骨灰不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脑海中所想的不是别的,就是那桓羽之死,一时之间那个狼毒掌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间他眼角瞟了一下,只见背后一个黑影闪过,欧飞这一次没有一惊一乍地喝住,而是将眼睛转回了原位,缓缓摸出一块小石头,就两指一弹便直向那黑影弹了出去,只听到那石块撞击的声音,那黑影立时往上攀去。 翁蓝往上一看便立时就要往上攀追去,却一把被欧飞拦住:“别追,别中计!我要等他自动现身。” “这黑手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布诺气得直咬牙。 “你放心,不久他就会落到我们的手里。”欧飞突然脸上闪过一丝寒光,似乎已知道了什么秘密,翁蓝一眼看了出来,却没有多问,她了解欧飞,不到适当的时侯他不会开口的,于是三人转身出了天旋殿,继续往前走。 这已是到了墓宫的深处,往里走竟越见墓道变宽,欧飞向四周观察,只见墓墙之上不知从何处开始已然刻上了犬头龙的形像,墓道两壁的犬龙长达两三米,身体上用金粉散上的鳞片闪闪发光,让人有一种敬畏之感,犬龙一双圆瞪的龙眼向侧面转,无论站在哪个方向都会觉得这条金色长龙正在怒视着自已,翁蓝不由感叹这壁雕犬龙的壮观,一路走着还一边用手摸着墓壁。 “你们看,‘天枢正殿’!”布诺指着墓道那头几个悬门大字,欧飞一看,只见这字刻在门顶的白玉石碑上头十分显眼,这墓门高足足有三十米之高,门显金色,门环之上左龙右犬口吐,门眉之上一条金色犬龙蟠着,壮观非常霸气十足,这哪里像是墓宫,这简直就是皇家王宫。 三个人迫不及待就向前走,布诺美好地想象着跨步一走上前去推开门一眼便见到那金光闪闪的神杖贡在正殿上,想着这样他便快步上前,翁蓝却突然停了下来挥手拦住欧飞抬头看着墓道两侧,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严肃而紧张神情,突然之间她大喝一声:“布诺,小心,有机关!” 布诺只是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墓壁两边突然一动,竟“刷”一声站出了一排全身金色的狗头人,他们几乎都有二米多高,手拿尖矛直向,双眼登时睁开,布诺一愣转身拔腿就跑,此时他只觉背后一凉,一把长矛穿空而来,布诺猛一转身,只见那矛尖就旋转在自已眼睛不到十厘米处,他一惊之下灵机一动,猛将头低下,只见那矛擦发而过便直插入地砖之上。布诺吓得差点儿就背过气去,刹时间惊魂未定地直往欧飞背后藏去。 “吓死我了!”布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着,满头冷汗的样子。 翁蓝与欧飞直视着那前方站出来的这几个金色巨人,只见他们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突然其中一个人迈开步就向三个大步走来,其他几个顿时就像是上了链的机器人一般机械般地同时跨开步伐,奇怪的是这些人的步伐不大不小竟军人般受过训练般地一致。 “这些是守陵军。”翁蓝说道,“这些都不是人,而是一些受控的死去军人。” “守陵军?”布诺听了大惊,“这可如何是好?进那犬王墓宫眼看就几步之遥了。” 说话间那守陵军步步逼近,抡起长矛直冲而来,欧飞一个闪又是一个翻身只见那矛就直向他的肚子捅去,欧飞腹部柔韧地往后一收,脚往外一踩,侧腿就向那守陵军踢去,可这一踢只觉脚趾一麻像是猛烈地踢向一块坚石一般,疼得欧飞翻身摔倒在地上。 第六十三章 天枢正殿 欧飞与那守陵军对决却发现这些高大的守陵军全身都像是石头一般坚硬,根本就无法近他们的身,欧飞踢去一脚反倒差些摔倒在地上,不由往后退,翁蓝正想上前帮手却被欧飞挥手阻止,翁蓝看了看布诺,二人不知欧飞此时有何方法,便稳立在原地看着欧飞。 只见欧飞从腰间拔下那干将剑一指向天,大喝道:“我乃西将之首欧锷,谁敢拦我?”语毕,只见那些守陵军顿时没了动作鸦雀无声,直立在原地,仍旧面无表情,三个人同时摒住呼吸直盯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守灵军不放。 “我乃西将之首欧锷,还不下跪!”欧飞再次厉喝。刹时之间,“刷”一声响,眼前的这些守陵军顿时都跪倒在地,俯首称臣。 欧飞几乎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剑将神之名还真的可以用,幸亏他方才灵机一动想到竹简上的那些官职,他也推断这些守陵军生前应该就是剑将手下的兵将,这才喝出这些话来,翁蓝和布诺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三人缓缓地从那些守陵军身边走过,这就向那天枢正殿走去。 不想到了天枢正殿中,那金色蟠龙大门竟然不推而开,随着两扇门缓缓找开,欧飞第一个跨入正殿之中,天枢正殿正如同皇宫宝殿一般金碧辉煌,入殿便见正殿正中央一张龙犬宝座,这宝座映入眼帘之际三个人都不由目瞪口呆起来,只见这龙犬宝座高至少有一米八左右,座高有五十厘米左右,横向一米六左右,上面金色浮雕中八条金色龙犬缠绕着,扶手处左龙右犬,一派磅礴恢弘的气势。 正殿四面八条青铜圆柱直顶墓宫顶部,青铜之上一条龙犬长长的身躯从柱顶盘旋而下,犹如这墓宫的八个保护神一般,八双犀利的眼睛全聚在了正殿中间。[..tw超多好看小说]欧飞缓缓走到正殿前一看,只见中央墙壁之上有一幅对联:“念尔祖宗德泽深、名垂万古受封荣。原为前朝除匪寇,莫将券牒视非真。享镇名山多乐趣,何烦鸟语动幽情。自从敕赐恩膏厚,世代相承及古今。” “原来这幅对联就在此处,难道族里世代相传却从未见过。”布诺看着这幅对联道,“这便是当日高辛王赐予犬王与三公主的对联,实为我族之光。”说完这话,布诺竟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直磕头。 “犬王果真是有功于高辛王之人,我看这墓宫的规格,那可是当时那些偏山小国可比的?”翁蓝看着这正殿中的种种摆设:一套精美至极的青铜乐器摆放在正殿右边,中央巨大的菩提红木香熏炉,古鼎铜彝和翡翠玉桌……翁蓝不由有些错觉,自已到底是进了墓宫还是进了皇宫? 翁蓝与布诺二人被眼前这些古色古香而又价值连城的物品给吸引住了,不由地到处看、到处摸,欧飞则不然,他观察了一下这天枢正殿,只见这正殿两边是两个对称的耳室,后面有一个配殿,奇怪的是这天枢正殿内竟没有通向冥殿的甬道,也就是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冥殿,欧飞这一观察之下不由心头一震,这如果没有冥殿那么犬王的尸体到底又放置到何处去了? 想到这里便见翁蓝从其中一个耳室内走了出来,一脸奇怪的表情,见欧飞走了过来便道:“怪了,这两个耳室里头的陪葬品全都是些石人和车马,看这天枢殿如些华丽,陪葬却只是这些无用的石头,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欧飞听了侧头一想便自已转身入了东耳室,只见里头果真只放置着一个一个兵佣一般的石人,这些石人整齐地排列着,有点像秦皇墓中那些兵马俑,只是这些石人为数不多也较矮小罢了,这东耳室除此之外也别无其它。西耳室更为奇怪,这里只有一辆石头做成的马车,这辆马车十分普通,并无任何特另之处,也不是什么特别昂贵的玉石所制,这两个耳室与正殿上的富丽堂皇一比竟极显寒酸,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配殿更奇,竟有一个木架放在中央,其它更无一物了。”布诺说着不由一拍大腿道,“哎呀!不好!定是有人进来盗了值钱之物去了,这可怎么了得?” “不可能,这墓宫深沉海底,根本没有人会来过这里,何况入墓宫这一路走来,多少价值连城的陪葬品没被偷去,有哪个贼舍近求远直入了这墓宫最底部?再说也没发现有盗洞,这更不可能了。”翁蓝立时否定了布诺的这一推测。 “那……那怎么可能陪葬品如此少?神杖又在何处?”布诺一听也有道理,可是本想着找到犬王主墓便是万事大吉的他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心凉了半截,低喃道:“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欧飞看了看两个耳室与一个配殿,冷静地说道:“蓝说得很对,我想这里古怪的现象必有原因,我们三个分头搜一搜,说不定有什么暗室我们没发现。” 翁蓝与布诺一听也同意欧飞的建议,于是三个人分头找,欧飞从正殿四周找起,翁蓝则负责东耳室,布诺负责西耳室,欧飞在正殿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立时走入了配殿,这配殿的位置有些奇怪,这配殿所在的位置就在正殿后面,可这个位置应该是冥殿的位置,想到这里欧飞不由地皱起眉头来,此时却不注意一低头便看到这配殿地砖上头有一个长方形的印,像是先前这里放过一个什么物品一般,将物品移走便留下了这印迹,可这么长这么大的物品又会是什么呢? 想到此处,欧飞眼睛一抬,不由心头一震,棺床!只有棺床才会有这样的规格,原来这里并不是一个配殿,这里原本就是冥殿,而自已站立的这个地方原本就是放着棺床的地方,因为这里毫无一物,这才让大家都有一种配殿的错觉。想到这里欧飞不由紧皱眉头,为什么将棺床挪走?棺床到底到哪里去了? 欧飞起身就要往外走却看到那地面上画着一个标记,这个是个三角形的标记,它直指向旁边的木架,又在旁边划了一条弧形线,还有一个符号,欧飞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却听到翁蓝与布诺在叫唤他,他立时快步走了出来,只见翁蓝指着东耳室内其中一个兵俑下方的地板道:“你看这里有个标记。” 欧飞一看便是一惊,这个标记竟与方才在冥殿内看到的标记是一样的,又听布诺说道:“西面也有一个标记。”三人又到了西耳室,只见那马车上头也有一个这样的标记,不由三个陷入了沉思中,这三个标记看起来极为普通,可是认真看竟觉有玄机。 欧飞细细一想看着那地面上标记旁边符号问翁蓝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是远古人类发明的数字符号,这是‘二’的意思。”翁蓝说道。 欧飞赶忙拉着翁蓝走向冥殿,翁蓝说:“这个是‘一’的意思。” 欧飞细想之下,便招手让布诺过来,要他帮忙将那黑色的木架向弧形线另一边推去,布诺不以为然地帮了忙,然后欧飞又走到东耳室,他吸了一口气将下方有标志的兵佣往侧面推,没想这一推竟然发出“咯”声响,像是下方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一般,翁蓝不由一脸惊讶与佩服地看着欧飞,果真这下方有机关,欧飞听到这一声,心里已有了数,他缓缓地走到西耳室中,不紧不慢地坐到马车上去,看着那上头的标记似乎是叫他拉马绳的意思。 欧飞看了看这石座的马车上头一条麻绳般黑色的绳索正扣在马头处,后端在车上,欧飞慢慢地拿起麻绳不由地学着赶马车的样子用力一甩,顿时之间一阵隆隆声从四周响起,整个天枢殿一阵震动,只见前方的墓室地板一震竟像是一个机关门一般瞬间打开,这个地下门从西耳室到东耳室延续到冥殿,而刹时之间三个人仿佛站在也悬崖峭壁之上一般,往下向是一片广阔的黑洞。 嘶…… 三个人只听到身边一声马声长鸣,不由一惊,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起这马车顿时变得金光闪闪,而那马竟然活了,它昂头一个长鸣,三个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它便奋蹄就要往那黑洞里跑去,翁蓝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欧飞立起身来,双手用力拽住那缰绳就往向拉,那马全身一震昂头向后,整个身体都向后一倾便奋蹄直奔往那黑洞冲下去,翁蓝见此状不由一拉马车后头,整个人一翻便上了马车。 布诺几乎已呆在原地,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欧飞与翁蓝站在那马车上向那黑洞里掉下去,马车被下方黑暗淹没之际,布诺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往下大喊了几声,却只是听到自已的声音在下方黑暗空旷处回荡着,布诺顿时惊呆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二人这样摔下了黑洞中的深渊,这定次死定了。 第六十四章 吉量 欧飞与翁蓝站在那马车之上,那马奋蹄往前奔,他们二人连车带人便向那地底下黑暗的深渊摔去,二人紧紧地拉住缰绳直往后使力,可这根本无济于事,那马几乎是腾飞在半空之中,金色的马车就这么往下冲,这下方一点儿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就像整个人从万丈悬崖上失足摔下的感觉,重心一失,翁蓝整个人就快翻出了马车,欧飞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将翁蓝搂住往自已身体方向拉紧。 “看来我们这次死定了!”翁蓝很少这般惊慌失措,眼看死期将近,她大声叫道。 “你方才跳上马车来干嘛!”欧飞紧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不想你一个人单独冒险!”平时欧飞如果语气中有责备的语气,翁蓝便会立时变脸,但在这生死未卜的关头,她竟然深情地说出了这句话,欧飞一愣,顿时淡定了许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他猛地将翁蓝搂在了怀里,二人站在金色的马车上就往下掉。 欧飞看着前方有石砖在一丝光线下露出,他预感就要着地了,于是忙将缰绳缠在手上猛地一拉。只觉耳边的风“嗖嗖”而过已加速下降,翁蓝只觉心脏负荷极大,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她直躲到欧飞的怀里去。 翁蓝只觉往下猛地一沉,整辆马车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已已然稳坐在马车上,那马车带着他们正往前方奔跑而去,四周仍旧是黑暗,但她能感觉到他们现在所处之地是一个极为广阔的地方,广阔得让人胆怯。 翁蓝正在思考为何两人都没有受伤之际,只见前方一丝金光就如一道曙光向四面散开,那金色马车就直向那里奔去,刹时之间一片古黑色的城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四面顿时光了起来,马车就顺着城墙一路狂奔而去,直到一座如同城堡一般金光闪闪的建筑就映入了眼帘,那金色的马竟就这样停了下来,二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才慢慢地下了马车,走到那座城堡面前一看,这城堡上全是由金色砖块砌成,金色砖围成的城墙上方一个高高耸立的亭台,上面竟只写了两个字“吉量”。 “怎么这犬王墓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翁蓝说着直盯着这座在黑暗中闪着金光的建筑不由心生畏惧,她看着“吉量”二字有些疑惑,脑中不停地搜索,这两个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刚想至此处顿时恍然大悟,那《山海经》中有云:“犬封国曰大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木丕】食。有文马,缟身朱【髻吉换鼠】,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这亭台不会就是以这马的名字命名吧?翁蓝看向方才送他们来到这里的那匹金马,心头疑云重重。 “既然到了这个地方,那不妨进去看看,说不定那神杖就在里头。”欧飞说着,向那中间的圆门走去,直入其内,只见那迎面而见的便是两幅图腾就挂在那入门的圆形大殿之上,这次欧飞没有认错,左边一幅为犬,右边一幅为狼,两个图腾并排挂在了殿上,图中的狼犬都是怒目圆瞪,威严十足。 二人不由地将眼光扫向大殿四周,只见这里一盏灯都没有却十分明亮清晰,四面的金砖闪出的光足以照亮这大殿,而殿上四周空旷一片,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一侧一条几个人才能抱的住的粗大树藤也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它直攀着柱子往上蔓延穿入顶端的一个洞直伸入黑暗之中。图腾之下一个雕花金色棺床立时跃入二人眼中,棺床前后分别有五座壸门,左右两侧是雕花帘帷。(..tw无弹窗广告) “这是犬王棺!”翁蓝有一阵兴奋,她一眼认出棺床上刻着的“忠勇王”三个大字。 二人走到棺床前方,见到棺床上躲着的这具尸体身长有两米左右,身穿着青铜犬盔甲,头戴着青铜龙刻头盔,仅露出一双早已枯死的手,这果真就是犬王盘主的尸体,翁蓝低头一看,只见从那青铜头盔里面黑暗处突然一闪,她不由心头一惊,细看之下,竟吓得后退几步,只见那尸体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 欧飞忙上前扶住翁蓝,只听翁蓝尽力压低声音道:“死不瞑目!” 欧飞听了缓缓上前将头盔掩面的铜盖缓缓打开,只见一张黄黑色枯死的脸上一双眼睛竟然没有腐化,直勾勾地盯着欧飞,欧飞刚要伸过手去抚上他的眼睛,只见眼睛处一阵蠕动,一条条血色的虫子竟从里头爬了出来,顿时之间满脸尽是血虫,欧飞大惊,慌忙将那铜盖快速盖住。 “他中的是血盅!”欧飞后退一步说道,“这死状与那雷鸣寨主极为相似,可能这青铜盔甲有抑制血虫蔓延的效果。” “犬王果真就是狼人所杀,这血盅的伎俩上回狼人入侵犬族之时不也用过。”翁蓝说道。 欧飞看了看地板上突然一惊:“你看,这里也有地画。” 翁蓝往地上一看,只见从大门向正殿走去的这一条长长的路上竟然全都是地画,这地画蔓延到这里来了,这简直难以置信,翁蓝跑到殿门那一头一路看过来,这路看过来不由明白了。 第一幅图刻的是几个极为原始的部族之间的战争场面,那里头的人全都身穿野兽皮,下身围着树叶裙手里拿着长矛,而指挥者则是一个犬头人,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犬王盘主的父亲火。 第二幅图刻的是火在一次战争抓来了战俘,战俘首领跪地求饶,似乎有归顺之意,而这幅图中的战俘则有混身白毛的狼人,那战俘首领应该就是犬父墓宫墙壁上所写的猃。 第三幅图刻的是火领着族人占领了许多族群地盘,摇身一变成了大族之王,他领着族人越过丛林之时遇到一匹金色戎马,他收了此马并将其当成座骑。 第四幅图刻的是一次战争中成为战俘的猃救了火,火对他另眼相看。 一路走去,共有三十六幅图,这一幅幅图中所画的竟然就是犬父火的经历,一幅幅看下去,翁蓝与欧飞不觉一惊,火与宓同生死同患难,最后以二犬并称王,犬猃部族越来越壮大,已成戎狄中势力突出的一支,族内人开始过着安居乐业生活的时侯,突然一次变故,与火结为兄弟同为犬猃之王的宓叛变,他在部族之内埋伏的狼人突然群体现身,将猃犬一族围剿,对犬族残忍毒杀,对老弱病残也不放过,犬父火没想到这个多年来与自已出生入死,并在许多危急关头都救了自已的兄弟竟然叛变,身经百战的他带着自已的余部与狼人作战,可最终还是寡不敌众,火被宓的狼人重重包围最终自刎而死。火的余部将幼小的盘主带走,他便成了猃犬一族的幸存者,而宓独霸了犬王之位。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盘主长大后为了报仇便揭了龙榜讨伐戎狄,将宓的头给砍了下来献给了高辛王,自已却只想隐居山国这自不必言,但看到这里欧飞与翁蓝仍旧有一疑问,既然盘主隐入山间又为何会来到龙腾山对付这边的狼族?想到这里翁蓝不由继续看着图解读下去。 原来当日盘主将宓的余部从北方一直向南赶,本想杀个片甲不留,可没想他们全逃入了翔凤山中,当时的翔凤山被意为圣山,因为这座山原是古火山口,古人见过山口有火喷出于是便大惊以为是天上的圣火,于是便对这座山心生畏惧,盘主不敢放火烧山可他却心有不甘,于是便将请高辛王让自已与公主隐居在这座翔凤山中,他时刻都在寻找那宓的余部。 可见,这盘主当年被救出之后定了过了一段痛苦的生活,心中一直将这仇恨根深蒂固地种入心中,后来讨伐戎狄定是已筹划许久,他一决将狼人全数剿灭以报杀父灭族之仇,就连宓的余部也不放过。 地画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封简单的书信,翁蓝一看便极为欣喜说道:“这封信定就是当时两个神秘老者所送来的那封书信。” 欧飞一听便道:“快看看说些什么?” 翁蓝仔细一看,一一解说:“鬼方由汝境潜入,吾界有难,孤闻主已隐居,请主入境,赐于王称,击退鬼方而功高在世…”原来这封信上果然就是龙腾山的高辛王所写,他在信上说道,龙腾山现今受狼敌所侵,因与狼敌交战之时抓住了一个狼人,这个狼人透露了他们是从另一个山国来的,他们得知了一个神秘的洞,这才找到了盘主,信中请盘主到龙腾山来歼灭狼人。并在送于他两张图,一张是龙麟一张是凤麒。 盘主后来果真带着几名强将果真找到了紫青洞来到龙腾山,后来将狼人歼灭,并居山为王种种已在入墓宫后的地画上一一体现。地画到了这里欧飞与翁蓝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犬族与狼族之间仇恨的渊源,难怪在入墓宫之时地画上的盘主腰系白布带,这是尽孝之表现,图上还刻了盘主在立犬国之后特地修造了犬父火的墓宫,现在说来这犬父火的墓宫应该就是天玑神殿。 第六十五章 千年冰玉天衣 原来犬父火的墓宫是由犬王立国之后所修建,难怪在天玑神殿时翁蓝总觉得那里的石壁墓砖颜色与其他墓宫不同,现在想来定是天玑神殿修建之时离犬王墓宫修建的时间显然还有一段距离,而犬王墓宫修建之时已然找不到与天玑神殿一样的墓砖所以才有所不同。看到这里依然有些不明白,既然犬王盘主一心想将狼族余部铲除,后来又为何没将狼人赶尽杀绝而只是封于禁地之中,这显然有些无法理解。 翁蓝看了看棺床与周边都没有任何发现,她转身看了看只见这里有侧殿,她不由一想,这墓室的侧殿内所葬的就是墓主人的妻室,这里有侧殿,那个侧殿里是不是所放置的尸体就应该是三公主的尸体?想到这里,她便大步走了进去,欧飞见她向正殿一边过去便也跟着过去。 二人走入侧殿内竟是心头一惊,只见那棺床上头空无一人,连尸骨都未见,棺床上并无尸液,这显然是个预留的墓位,犬王墓宫侧殿定非女始祖三公主莫属,这棺床空空,难道三公主真如传说中一般升天成仙了? 欧飞环顾这侧殿,除了入门处的屏风与侧内的香炉之外别无其他显眼之物,欧飞一走动这就发现脚下发出的咯咯声有些不同,像是空心砖块一般,翁蓝一听顿时意识到什么,她蹲下身子一敲竟发现这砖块里有东西,欧飞二话不说立时用力撬开砖块,只见那砖块下面藏着的竟然是一些布绣画,翁蓝拿出这些绣花一看,有森林有人物有鸟兽,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布上所绣的便是三公主最拿手的猞绣,个个人物都栩栩如生,这样的布大约有几十块,翁蓝将这些猞绣摊开一看竟是眼前一亮,每一块布的边角处都有裁剪的痕迹,这显然是一幅图一块块剪下来的。.tw[] “这幅图肯定有玄机!”欧飞看着也奇怪,这猞绣为什么要藏在墓砖底下,这定是有玄机,想到这里二人协力将这几十块布图一下子就在空地上拼凑起来,这图的内容跃然眼前,这一拼凑二人呆了眼,这幅图中所画的竟然就是犬国上下动乱的画面,蒙面骑士挥剑潜入,对国中百姓肆意残杀,犬王盘主与其对抗显然势弱力薄,因为绣功精湛,那血腥残忍的画面跃然脑海之中。欧飞不由一阵头痛,只觉这个画面极为熟悉,细心回忆,竟是一惊,这不正是自已在迷宫森林玄冥池之内所见的情景吗?而那蒙面骑士正是那日梦中见之人。现在想来竟蹊跷得让人心里发毛。 “嗯?”翁蓝看着突然眼神闪过一丝疑惑,眼睛落到了一片葱绿的森林前,“这是什么?” 欧飞一看,只见这绣图之上竟绣了几百个人,每个人姿态都不同,而在那片森林口上竟有三个人,这三个人神色慌张,像是在设计什么惊险的事,三个人其中两男一女,而女子头戴着凤冠。 “这应该就是三公主!”翁蓝指着上头的女子道,她对三公主的画像十分熟悉,而这个人虽说画得不十分地像平日里猞族所拜祭的女始祖的容貌,但大体一看心里便知这定是三公主,顺势而看,其他两个男的身上穿着猞族古时的战衣,欧飞细细一看竟是恍然大悟,一时间脑中的画面不停地倒退至第二次进迷宫森林时在玄冥池里的遭遇。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玄冥池内我看到的那两个古人?”欧飞眼中发光看着翁蓝。 “你是说那两个戴玉的古人在月圆之夜穿过迷宫森林的事?”翁蓝想了想说道。 “嗯!”欧飞一点头道,“这穿着似乎就像这两个人。” 翁蓝一听便是一惊,又回忆了入墓宫以来所有的线索道,“玄冥池阴阳交替、时光交错,各界交换,在玄冥池内我见到在异界的父亲,你说你第二次进入迷宫森林时见到两个古人,我想这定非幻境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只是时光交错所致,”说到这里翁蓝又看了看欧飞,只见他觉得极有道理地点点头,于是她继续说道,“以我们入墓宫以来,你所说两个脖子上戴着剑玉与弯月玉佩的男子,应该就是剑将神欧锷和弯月刀将军姚殷,他们逃出龙腾去了翔凤山已可以肯定,如若这画上的两个人就是欧锷与姚殷两位将军的话,那么这三公主难道知道他两人逃走之事?” 欧飞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但单凭这画还不能说明什么,这些只是翁蓝的一个猜测,事实是如何可能只有三公主才知道,欧飞回头一想这侧殿之内无尸体却藏着奇怪的猞绣,可见这些都是极为珍贵与隐秘的,环顾四周,这里竟是素无珍物,可这地板之下却另有乾坤,想到这里,欧飞用力地在地板上敲着,哪知这一敲这才发现这边的所有地板下方都是空心的,他用手沿着地板边沿撬出墓砖来,不到半晌,这一片的墓板竟被撬出了大半块来。 “这里头果真有古怪!”欧飞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放眼看去,只见那墓砖之下发出一道冰寒之光直刺二人的眼睛,这道光如同一把寒雪宝剑竟让人心中发冷。 欧飞与翁蓝刹时之间呆住了,他们看着墓砖之下的黑土中隐约能见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土中闪出,二人定睛一看,用手轻轻地拂去土,这时一件闪着水精之光的透明战衣顿时映入眼帘。 欧飞一惊半日才开口:“这是什么材质的衣服,如此惊心动魄。”欧飞在玉衡宫内巫祖龠兹的冥殿中见过的那玉衣顿时之间在脑海中黯然失色,眼前这件如玻璃般透彻的将衣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翁蓝伸过手去抚摸,只觉一股寒气从指尖直入,一下触动心弦,这种感觉极为奇妙,那将衣的质地似冰似玉,极为通透。 “其莹如水,其坚如玉。”翁蓝低喃着,然后道,“这定是千年水玉所制的天衣。” “水玉?天衣?”欧飞一想,水玉为何物,难道世上真有天衣? “水玉在《山海经》中也称为水碧,也就是水晶,而这千年水玉据说是千年之冰所化,有‘莹洁晶光,如水之精英’之美称。而说起这千年水玉天衣则有一段传说,”说到这里翁蓝顿了顿说道,“这段传说来自于古华夏部落联盟的首领黄帝,炎帝与黄帝一争天下之时,炎帝之子蚩尤被俘,后来他逃出回到炎帝身边,为了雪耻,他召集了南方的苗民魑魅魍魉向黄帝发起挑战,这些人善于施盅摆毒阵,黄帝一时之间无法击退,黄帝的军队被围困于山坳间,眼看就要死于毒盅之中,突然间山间下起雪,山野之中到处结起冰来,而就在一个冰柱满洞的千年山洞中,黄帝看到了一件寒气逼人的冰玉衣,后来他穿上这样冰玉衣之后便顿时神力大现,一时间不怕那些盅术毒阵,将蚩尤的军队赶尽杀绝。” 翁蓝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墓砖下闪出的寒光道,“据说,那就是冰玉天衣。黄帝驾龙归天之后有的人说他带走了冰玉天衣,有的人则说他留在了人间,可这套冰玉天衣到底在哪里却从此无人知道。犬戎族乃黄帝部落后裔,极有可能早已得到了这冰玉天衣。” “你的意思是说,眼前我们所见的这件便是黄帝当年以之抗敌,神传天下的千年冰玉天衣?”欧飞自觉一路来所遇之事无不神妙惊险,可眼前这一宗却仍旧能让他嘡口结舌。 翁蓝深深一点头又道:“如若追溯至犬王盘主的先祖部落,他们极有可能已是得到了这千年冰玉天衣,但据说这天衣不是人人都能穿,如若无缘之人穿上这天衣则会被活活冻死,现在想来,必定是犬王盘主才是真正能驾驭这天衣之人,所以才能单身匹马所向无敌。” 欧飞听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虽然这推测与传说十分贴切,可是他却有一点没想明白,既然这天衣如此厉害,又与盘主有缘,为何他还是死于非命?不单连族人的性命都难保甚至连自已都命丧于此?再环顾一下这个侧殿,单凭这千年冰玉天衣都已是价值连城,再加上那些个猞绣,这么多的珍品却没有像先前走过的墓宫一般放置在棺床旁边,而是神秘地藏在了墓砖之下,是怕让人偷盗?还是另有原因? 欧飞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被剪成碎片的猞绣,心头一震,这显然是有人在十分紧急之时将这些东西藏入墓砖之下,而那个人显然很怕被发现猞绣上的秘密,所以才将猞绣剪成碎块的。 翁蓝此时却抑制不了心头的**,极想将这千年冰玉天衣带出墓宫去,她隐约之中觉得这天衣能帮她找到亲生父亲,于是她用力去挖出那冰玉天衣,只觉这天衣冰得刺骨,她用力拉出半段又禁不住缩回手,实在无法近手。 (cqs!) 第六十六章 树洞怪声 翁蓝极力要将那千年冰玉天衣拉上来,可发现那冰衣不仅十分重而且冰寒刺骨得几乎无法近手,她从墓砖下的黑土里拉出了一段已然无法下手,此时却听到欧飞大喝一声:“等等!”翁蓝顿时停住了手看着欧飞,只见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那黑土不放。(..tw好看的小说) “怎么?”翁蓝知道欧飞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天衣下方的粘土中刻有字。”欧飞指着天衣下方露出的地方,只见方才被拖动的地方隐约有字出现,翁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衣下方隐藏着一大片古文字。看到这里二人齐力将那天衣缓缓推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挪开了天衣,拨开黑土才见到那一整板的粘土上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翁蓝细细一看虽然这些字细小,可她还是能够看出个大概,看了许久,她的脸色随着眼神在字迹上一行行掠过而变得凝重,在欧飞的再三催促之下,翁蓝将文字翻译出个大概来。 原来这粘土板上所刻的字竟出自盘主之妻三公主之手,她所述之事让二人十分惊讶。这粘土板上所述之事可分为三部份,第一部份就是盘主犬王讨伐戎狄之前的奇闻,土板上说盘主被犬父余部所救之后一路逃亡,犬父余部为了救盘主的性命力阻追来的狼军,全部被杀,而盘主则被一个手盘青蛇之人所救,此人精通医术巫法,自称来自于微闾,此人收下盘主为养子,虽是自小授于医术巫法却对其常常毒打,盘主在于微闾受尽欺辱,此人在盘主揭榜之前乘着青蛇所变之龙上了天。 说到这里欧飞顿时想起猞巫中所用的两个法印,一个为闾山印一个为茅山印,想必这其中的闾山印追溯其出处应该就是这里,而传说中犬王盘主为龙王犬子其实应该是盘主身世中两个不同身份的父亲所引来一段传说,一个犬国之王,一个乘龙巫师。[..tw超多好看小说] 翁蓝说到这里顿了顿,已然被这些神奇的文字挑起了兴趣,便继续看下去,而第二部份则是盘主如何揭榜伐戎为父报仇的故事,高辛王点派军将给犬王,犬王与众军将出生入死,却在父亲被宓围剿的山林之中迷失方向,后来竟找到了一个藏于山洞之中的千年冰玉天衣,据说盘主一见到这天衣,天衣便顿时间发出冰寒之光如一道利剑般向他刺来,他只觉刺入自已的心脏中,刹时之间便穿在了自已身上。接下来,盘主如何单身匹马杀出重围反败为胜,又如何将宓的头砍下带到高辛王面前,一切种种不在话下。而此处,三公主看中盘主,又求高辛王赐为驸马,高辛勃然大怒不愿将自已女儿嫁给盘主,三公主一意孤行,最终高辛王念盘主伐戎有功便按盘主意思将二人隐居山间。 第三部份故事说的是从翔凤至龙腾山,盘主带了两将,龙腾山界的高辛王赐其一巫一将,一同打退狼敌,这里写到的是盘主如何善有妙计将狼敌一网打进,还写到了盘主对军中将领兵卒如何情同手足,就连这异界高辛王所赐的一巫一将都誓死随从,平息狼敌之后盘主将三公主与儿女接来,开山拓土造福山民,犬王之名一时传遍五湖四海。高辛王好生下令将狼族余部封于禁地之中,不于剿灭,让犬王摆出巫阵封住龙腾至翔的要道。 讲到这里翁蓝与欧飞不由地疑惑起来,设迷宫森林的巫阵封住龙腾要塞这可以理解,但高辛王因为好生而不将狼族余部剿灭,这说起来有些牵强,按理来说,高辛王应该对这些狼人深恶痛绝才对,为何又不忍杀害他们还让犬王将其封入禁地。 接下来的内容让翁蓝不由皱眉,这些字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概写了有十几竖行的样子,这些字有些像蝌蚪,原本翁蓝对古文的研究已然很深入,没想还有一种这样的字体完全没见过的,她看了半天没看出来,竟觉有些无奈,再往后看竟然就到了犬族入侵之战,刻文上写着死伤无数,族人哭天喊地,犬王为保族人便服下血盅自尽。 “犬王服毒自尽是为了保族人?”欧飞突然一惊站了起来,“这里有古怪,既然狼敌已除为何还有人侵杀犬族之人?” 翁蓝想了想看回方才那些蝌蚪一般的字道:“这些字应该就是关健所在,偏偏却刻成这种怪字。” “三公主这么刻定有用意,她显然不想让人轻易看出来。”欧飞说着看着那些字,这显然是为了隐藏这段历史而用两种文字刻出。 翁蓝带着疑惑继续往下看,粘土刻文上写着,巫师龠兹触及干将剑与弯月刀之时感应,此二神器乃千年之后救族神器,于是便告知三公主,公主危及之时偷偷放走剑将与弯月二将,让巫师将族民尸体伪装成二将尸身入葬。高辛王念犬族为国立功便下令修复墓宫,将犬王及诸将尸体葬入墓中。这里头没有过多地说起犬王墓宫的构造,却说到当时一夜之间突见青龙腾空唤来湖海之水,将墓宫没入海中。 看到这里已算完结,而后来如何这粘土之上的刻字也没有多提,看这文字所载之事,似乎为三公主亲眼所见,翁蓝不由惊奇,如若三公主看到了犬王墓的修建和海水没入,那么也就是说三公主她并没有因为与犬王一同死于那次浩劫之中,那么三公主到底逃去了哪里?二人一对视竟都无从得知。 翁蓝仔细地研究那些蝌蚪文但还是没能研究出来,她极为无奈,只能用之前的方法将这些文字印在布料之上收起来,二人将猞绣入回墓砖之下,再回头之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背后的墓砖下一片黑土,而那件千年冰玉天衣竟是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翁蓝揉揉眼睛看向墓砖底下,“怎么转眼就不见了?真见鬼了!” 欧飞立时看向侧殿门口,自已回头一想,别说刚才入殿之时不见一个人影,就算是有,这天衣那么沉重,哪里能一个人扛得动?如若真有人扛得动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瞬间偷走,这所有的不可能加在一起,欧飞不由心里一阵发毛,难道这没有尸体的侧殿内竟然闹鬼。 刚想到这里却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欧飞仔细一听竟不觉一惊,那竟然是人的叫声,一听到这里自已不得不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翁蓝,只见翁蓝眼神示意了一下,二人便从侧殿走了出来,这时发现正殿外头的门不知何时竟然开了,阴风从门那头吹进墓殿之内,一时之间有一股刺骨的凉意。那叫喊声竟就是从那正殿旁边那有着长长树藤的大树里发出来的。二人的眼神立时转向那棵大树,只见树藤缠绕,极粗的树干有两个青铜柱子这么大。 “声音从这里发出来,进去看看吧!”翁蓝小声地在欧飞耳边说道,欧飞摆摆手示意她留在原地,他缓缓走进那树干,突然间声音就消失了,欧飞轻轻拨开那下垂着的树藤,竟见树干上开了一个大洞,他往里头一看,竟见树洞下方有几步阶梯,再往里看是一片宽畅的地方。 “哇!这里竟然有个洞!”翁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欧飞背后。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这洞有些奇怪,我先进去看看!”欧飞说着便要单独进去,却被翁蓝一把拉住了。 “我才不想在这里等呢!要进去一同进去!”翁蓝看了一眼欧飞,只见他为难的样子,她深知欧飞怕有危险不让她跟着进,于是又故意撇着嘴说道,“里头定是有什么宝贝,你想独吞对不对?” 欧飞一听便知翁蓝定是想用激将法,于是便笑着摇摇头道:“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宝贝。” 翁蓝不由心里一乐抢先跳进了树洞之内,下了台阶往右走,眼前阔然开朗,这里头极为宽广,四面全是树干,沿着两边的树干往上看,只见一个个的洞就在头上不远的地方,再往上看,两个人不由大吃一惊,大树之上竟然是天蓝一片,似乎有一缕阳光从树顶射入,仔细看时,只见树顶镂空处有水波的鳞光穿射进来。 “难道这上面已离海面不远?”翁蓝抬着头,晃悠的鳞光就在她的脸上流下光影,她显然又惊又喜。 “嗯,这里可以见到阳光,应该离海面不远了。”欧飞说着不由环顾四周,只见两边树皮墙上有一个个的洞,这些洞看起来并不寻常,虽没任何规律却看得出不是自然形成的,应该是用利器所凿出的。 咕咕 突然间这树洞之内发出咕咕的声音,再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说话,二人一惊细想之下,眼光专注在树洞之上,这声音显然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但这里有少说也有上百个洞,到底是从哪个洞传来的?欧飞与翁蓝只能逐个寻找,翁蓝站在台阶上眼神横扫过树洞,突然作了一个静音的手势,手指向欧飞背后的一个洞。 第六十七章 龙头神杖 顺着翁蓝所指之处,欧飞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心头一震立时闪到洞的一边,将耳朵贴在那树皮墙上,挥手让翁蓝也避到他身边来,二人便这样靠耳朵听那树墙那头的动静。 “快!趁他不在你快走!”一个声音传来,虽然没听得太清却能确定是女人的声音。 “不……我不能放下你不理!”另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欧飞一惊,不由全身一震,这难道是…… “是三娘和儿妮!”翁蓝早已听出来了,不由低叫道。 “你也听出是她们?”欧飞转头看着翁蓝,翁蓝立时便朝着树洞就要大叫二人的名字,欧飞立时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不知那边什么情况,先别喊!” 翁蓝点点头往那树洞里一看,只见那头一片黑暗,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光,她伸出手往里一摸,只觉手中一阵毛茸茸的感觉,突然手指一痒,只觉一些小虫从指尖往手腕处爬,翁蓝吓得忙缩回手去,再往里看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只极大的眼睛正从树墙那头往这边窥视,与翁蓝的眼睛对上了,那眼睛极为惊悚,吓得翁蓝倒退几步躲到了欧飞背后。 “那里,那里有个人在看着我们!”翁蓝手直指着树洞,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欧飞再过去一看时却不见有什么眼睛,但此时他发现他的手触碰到那洞之时,洞壁竟然就往两边一软,像是橡皮洞壁一般,欧飞见此状不由心里一喜,转身就往那树洞爬去,翁蓝吓得目瞪口呆,却见欧飞一口气竟向树洞那头爬了过去。 欧飞出来之时竟发现眼前是墓室,而这个墓室却是自已从未见过的,墓室里头地板上坐着三个人,那三个人果真就是失踪的儿妮、三娘和潘竹,儿妮正在拼命地帮三娘解开手上的绳子,三娘已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潘竹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欧飞也顾不上那么多,立时便冲上前去,儿妮见有个人影从墙上跳下来不由心头一惊,定睛一看竟是欧飞于是便喜道:“你终于来了,三娘她……她快不行了!”说完喉咙一抖竟就想大哭出来。[..tw超多好看小说] 躺在地上的三娘脸色已全青,嘴唇发白,全身发软,她看到欧飞似乎有些意外,可很快便脸色大变道:“快走,你快带他们走,别管我,我走不动了!” 欧飞一把抱起地上的三娘说道:“别再说了,大家一起走。”转身之际他才发现,刚才他就是墓壁凹槽处跳下来的,现在想来原来这些凹槽全是相通的出口,而方才见到的树干便是连接各大墓宫的通道,这样一想,他便明白许多,可是如今再爬到墓壁上去似乎有些困难。 “潘竹,你帮忙将儿妮托上洞去,我负责三娘……”还没说完,欧飞便发觉潘竹脸色不对,大家都准备走了,他竟然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光呆滞,欧飞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欧飞竟毫无惊喜之意,欧飞心中疑惑却也顾不得猜测,这就要将三娘往墓壁上的凹槽处托。 咕咕 突然间背后一阵骚动,欧飞往后一看,一双圆瞪而犀利的眼睛顿时之间跃入眼帘,欧飞心头一震,只见那是一匹体长足有一米七的狼,这匹狼全身早已血肉模糊发出一种极为难闻的恶臭味,再细看它口中似乎啃咬着什么,只见它嚼了半天从口中吐出一个手指来,几个人吓得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那被吐出来的是一个人的手指头,欧飞再看看这狼,突然明白为何它身上有那种恶臭味,那定是长期吃死人肉所制。 欧飞将三娘放下,让潘竹扶着,然后暗示他们后退,只见那狼鼻子里发出一种愤怒的“嗯嗯”声,这就缓缓地走向欧飞,欧飞身上仅有的就是那失灵的干将剑,他拔出干将剑,有意地挪动脚步,将狼的视线引向别处,然后示意儿妮三人赶快爬上墓壁上逃走。 那狼正要转头看向三人,欧飞刹时挥动手中的干将剑就朝那狼头上砍,剑光一闪竟像是砍在一颗坚硬的石头上一般,发出“哐”的声响,那狼顿时眼中喷火狂吼一声便朝欧飞扑去,欧飞侧身一闪,挥剑就给了那狼肚子上一刀,奇怪的是,这狼全身像是石头做成的一般,竟然毫无反应。 欧飞暗骂一声,回头就要再补一剑,那狼可是好惹的,还没等欧飞回头,它早已先发制人迎面一扑便将欧飞压在身下,干将剑顿时被撞击在地上,欧飞顿时大怒,拼命挣扎,可那狼竟是力大无比,将欧飞按得死死地,长嘴一张血盆大口便凑了过来,那一阵阵的臭味差些把欧飞给熏昏过去,那双充血的眼睛直瞪着欧飞不放。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剑声,只见那狼喉部只喷出血来,欧飞见状立时起身便用力将向那狼的肚子踢去,只听到一声惨叫,狼的躯体往后一倒竟四面朝天倒在了地上。欧飞起身一看,原来是翁蓝,她不知何是从地上捡起了干将剑救了自已,翁蓝上前一看,那狼虽没窒息却已是血流满地,她一阵恶心道:“果真有狼族之人跟踪,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欧飞一听,正要迈步向墓壁顶上的洞跑去,突听到身后“滴滴”的声音,他转身一看竟然是干将剑发出来的声音,翁蓝看着手里的干将剑又看了看欧飞,不由地疑惑起来,欧飞从未见过干将剑会发出这般声音,不由心头一震,莫非它是在暗示什么? “快走吧!再晚走他就要来了!”儿妮说着,似乎有些心惊肉跳,欧飞也来不及问儿妮她所说的“他”到底是谁,于是便与翁蓝协力将几个人推入那墓壁洞中,竟就爬出了那个古怪的墓室,几个人爬了出来回头看那洞中黑暗恐怖的墓室,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可此时干将剑的光还是不停地在闪动,欧飞不由地站了起来,只见失灵多日的干将剑竟然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悬浮在半空中。 “它像是在暗示我们跟它走!”翁蓝说道。 话刚一说完,那干将剑便呼一声向那树钻入了一个树洞之中,欧飞立时踩壁而上,就往那树洞里头钻,翁蓝紧追不舍,二人便随着那干将剑钻入的位置一路跑去,那里黑暗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二人只是跟着剑跑,跑了一段路竟觉脚都湿了,欧飞低头一看,原来自已的脚全没在了水里,他心头一紧转眼看看翁蓝,只见翁蓝艰难地走了过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有这么多水?”翁蓝问道,眼光向四周看去,那话音刚落,只听到“滋”的一声,四周突然一响,顿时整个广阔的空间都映入了眼帘,原来这里是一条水道,上方的岩石缝中有细小的水丝流入,沿着水壁流在地上,这才形成了水道,前方的巨石处极为光亮,这里在水光的映照之下泛着青色的波光,四处水声响起,脚下的水清澈见底,水中有无数极大的莲花,每朵莲花上头放着一盏灯,只见就些亮光就是从那莲花上发出,朵朵莲花点缀着这条浅浅的水道,远望这里竟有入了水洞仙境的感觉。 “你看那块岩石上的光。”翁蓝指着前方那块大岩石说道,“好像有些古怪。” 欧飞顺势一看,那岩石上头泛着血红色的光,映照着的像是岩石上有斑斑血迹的样子,他抬头一看,只见干将剑竟然就悬在那岩石上空,而干将剑竟然也不再发出“滴滴”声了。 欧飞缓缓地靠近那岩石,只见这岩并非普通的岩石,它上头竟然雕着一条金龙的模样,欧飞看到这里不由一惊,心想难道这块石头与犬王墓中的宝葬有关。正想着,顿时之间听到一阵破裂之声,只听到翁蓝大喊快走,欧飞侧身往水里一倒,那岩石轰隆一声便炸开了。 “木头!你快看!”翁蓝眼睛一亮向欧飞跑了过去,拉着刚从水中站起来的欧飞惊叫道,“龙头神杖,原来是龙头神杖!” 欧飞转眼一看,刹时间无法相信,那龙头神杖竟随着那块岩石破裂而突现在岩石之上,它全身泛着金色火光,杖头一个金色龙头,龙眼由血红宝石所制,龙嘴处放着一颗泛着蓝光的夜明珠,那龙的身体就盘绕在那金色杖身之上,金色神杖插那岩石之上,那种亮光简直堪比千斤黄金,刺眼非常。 “原来这龙头神杖藏在这里,待我过去拿!”翁蓝一说完便往神杖处走。 “等等!”欧飞拦住翁蓝道,“听说神杖威力极大,又通灵性,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手上,你贸然过去定会有危险的。” “那该如何是好?”翁蓝问道。 欧飞一看顶上的干将剑,便拍了拍掌,只见干将剑便从半空中直飞而来,自动落在了欧飞手中,欧飞双手捧剑,跪在了神杖面前道:“龙头杖神在上,我欧飞,干将剑传人,受犬族众寨主之托入犬王墓宫寻找神杖,请杖神受以我龙头神杖以救犬族族人于水火之中。” 第六十八章 黑手的真面目 欧飞跪地对那岩石上的龙头神杖说起话来,他举起手来打开手掌,挥起干将剑“刷”的一声寒光一闪,一剑便滑过手掌,他再一挥刀,将自已的血挥到神杖身上,突然之间那神杖一抖便从那岩石缝中拔了出来,悬浮在半空。[..tw超多好看小说] 翁蓝立时跑过去抓住欧飞的手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伤害自已?” “你有所不知,这神杖极通灵性,如若你不以血解封,它定不让你接近它。”欧飞看着神杖悬浮在半空也就知道了这神杖已然解封,不由心中一喜。 “哈哈!”就在此时他们的背后一阵笑声,欧飞一回头只见在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低着头,火光的阴暗处掩盖住他的脸,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这样倒好了,我还得谢谢你为我解封这龙头神杖!” 话音刚落,只见他腾空而起点水而来,直向那神杖奔去,欧飞大叫不好,翻身上了半空就是一个侧踢,那人一闪而过冷哼一声便旋转开去,欧飞定不让他将神杖拿到手,于是与那人一翻打斗,他惊讶地发现这人便就是那日在地下墓宫之内与之交手的那黑衣人,也就是隐在深处的黑手。 翁蓝一见是那黑手,气不打一处来,便翻身上前就是一掌,那黑手的功夫多为残毒招术,只见他冷声一笑,转身就是一个暗器飞来,欧飞眼疾手快,一个瞬间转头咬住了那暗箭,只见是一片极薄极尖的铜片,欧飞用力一甩将口中的铜片甩在了地上,他闪身而上脚步跨得极快,一见一阵风一般他瞬间站在黑衣人身边,他快速一点,点住了那黑衣人的定穴,那人竟无法动弹。 翁蓝见状立时上前“刷”地扯下那黑衣人蒙在脸上的布,瞬间一张脸映入眼帘,翁蓝不由大吃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尔东?” 没错,站在他们面前这黑衣冷血之人便是那入墓宫之时已经烧死在众人面前的尔东,翁蓝实在惊讶不已,张大的口显然已合不上。(..tw无弹窗广告)她看向欧飞,却见欧飞并无半点意外。 “果然是你!”欧飞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你果然就是狼族之人。” 尔东一脸冷漠,淡淡一冷笑,并无作答。翁蓝却是半日都没回过神来,她想了想问道:“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那只是他的诡计,这也是我到了后来才知道,地宫之时我与他交手,看到他手臂上的白狼斑!”欧飞锐利的眼睛看向尔东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时侯潜入犬族的?” 只见那尔东冷冷一笑,一脸狂样儿与平日里毕恭毕敬的模样相比判若两人,顿了顿突然间哈哈大笑:“什么救族英雄,什么族长,你也太后知后觉了,从崖石上那一遭,你们就都中了我的计了。” “崖石?”欧飞被他这么一说这才回想起当日他与三娘在蓝宗寨旁边的崖石上发现了一群吸月神光的狼人,而欧飞当时与其打斗之后便昏倒在地,后来醒来之时却只见到尔东,奇怪的是第二日三娘所说出当晚自已的行踪时完全与自己经历的不同,当时他心存疑惑可到底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被他这么一说顿时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做了手脚?” 尔东冷哼一声道:“三娘姐看来蛮喜欢我的忆消香的。” 欧飞一阵愤怒回忆起先前发生的种种顿时之间明白了不少,他脸色一沉淡定地问道:“这么说那日在魔窟,我见到那片琥珀墙外被吊着的三娘、儿妮和潘竹不是梦了。” “算你聪明,那个洞我早已清楚,里头有几层洞只要走错一个便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洞,”说到这里他一脸自豪的样子,“如果不是用忆消香迷昏了他们两个,你大概还没有做梦的感觉吧!哈哈!” “尔东……你……”翁蓝听了不由气得直发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们都对你很好,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请叫我族中之名西绒白狄!”尔东顿时之间一脸严肃道,“我是白狼王的亲生儿子!” “什么?”欧飞一听心头一惊,“你是狼王之子?” 尔东顿时脸上一闪过一丝愁云,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我是被放入犬族的狼王之子!” “尔东……”突然间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欧飞转过头去,见到儿妮扶着三娘走了过来,潘竹跟在背后,三娘极为虚弱她按着胸口抬眼看着尔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你忘了你无父无母,是寨中乡亲一同将你抚养成人,还有你的养父养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你怎么忍心引狼人入寨杀害寨民,灭我犬族?”说完这话,三娘有些气急攻心转头吐出一口血来,欧飞赶忙过去扶住她。 “哼!”只见尔东并没有被三娘一席话打动,竟然冷哼一声道,“别再跟我提那些寨民,他们从小就看不起我,处处排斥耻笑我,我狼父告诉我只要我能灭狼族立功,他便会召我回族,到时狼王之位便非我莫属。”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看到狼王的宝座一般眼中发出亮光,一种贪婪与冷漠的神情突显在脸上,“所以我便设下陷阱,将那些暴露我们狼族的猎人全部杀光,将那蓝万云调包,全局控制蓝宗寨,我还将儿妮和你们之间的通信鸽半路拦下得知了你们逃亡的路线。还有你们回神灵地之时我将你们摆坛之处暴露出来,找来狼族巫师设坛破你们巫术,还让夜紫跟踪你们。还有那刀伤巫师也是我安排的棋子……”说到这里他竟然像失去理智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原来你就是那个黑衣人,”三娘苦笑一声,“对寨中那些死里逃生的猎人下毒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说出的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人不由地心里发毛,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极为老实唯唯诺诺的尔东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撕开伪装他竟变成眼前这个面目可憎贪婪冷血的动物。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儿妮早已脸色发青,她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跟踪三娘姐他们吗?” 儿妮脆弱的一句话顿时之间让整个洞里的人都鸦雀无声,一脸猖狂的尔东顿时之间脸色平静下来,他半低着头,暗隐着的冷眸竟划过一丝柔情,可很快又变得冷淡笑道:“当日你也羞辱过我,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当我是傻子一样耍,难道你忘了吗?” 儿妮一听不由往后一退,眼泪就从眼眶中夺眶而出:“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山洞中救我?难道那也是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吗?” 尔东抬起头来触及儿妮脆弱的眼神,不由地叫道:“不是!不是那样的。那日你被刀伤巫师所抓,我本可以任由他将你掳去,可是我没有,我就是为了救你才让你发现了我的行踪。” “什么?你早已察觉他的行踪?”翁蓝大惊,看向一脸无辜的儿妮,“你也是同伙!” “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大家,我当时见到了他和刀伤巫师在树林中,可是他求我不要告诉大家,他骗我他是被刀伤巫师下了咒这才听他的话,如果我说出去,他必死无疑,但我没想到……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儿妮面对着一双双责怪的眼光,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三娘用早已有些冰凉的手拍拍儿妮的手,看着大家道:“我们被抓到墓室之后,儿妮想尽办法想救我们,我相信她定非同伙,只是用情太深被人所蛊惑。”三娘说到这里斜了尔东一眼,只见尔东的眼睛盯着儿妮,脸上竟有一丝悔意。 “儿妮定不是同伙,大家别乱加猜测!但我想弄清一件事,”欧飞突然开口英眉一竖,看向尔东,他口气不容抗拒,“你为什么要杀钟半仙?他到底与你有何恩怨?” 尔东被这一问,顿时脸上没了方才那种悔意换而又是一脸的冷漠,“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本来我不打算致他于死地,只想得到他身上的墓宫图,哪知他宁死不给,拼死反抗,我也只能除之而后快,”说到这里他一脸骄傲道,“如果不是杀了他,我怎么得到这墓宫图。”说完他从兜里甩出一张布图,将它丢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它,我又怎么能将你们引入陷阱。”说完,便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翁蓝立时拿起地上的墓宫图一看不由一惊,这墓宫图内有各处犬王墓中各处墓宫的暗箭陷阱标识,还有各处墓宫内部通道竟全显其中,奇怪的是这水洞竟然没有这图之上,翁蓝将图拿给欧飞看,欧飞一看也觉得奇怪,不过这时他知道为何尔东一直迟迟不对他动手,其实就是想利用他找到神杖坐得渔翁之利,然后再除杀他们,这尔东的心原来如此狠毒,欧飞没想到当日在自已受族人排斥之时尔东却对自已伸出援助之手,而现在竟发现他是在利用自已,不由心里一凉叹了一口气。 (cqs!) 第六十九章 坍塌 欧飞看到这墓图上所标出的机关暗箭不由地心凉了一半,尔东接近自已果真早有预谋,想到先前第二次回迷宫森林之时,狼女夜紫说的那席话,果真就是在提配他身边的朋友就是要害他之人,而方才自已血溅神杖解封了神杖之后他便出现,立时便要夺去神杖将他们置于死地,想到这里他又问道:“你倒是如何得知我的血可以解封神杖的?” 尔东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们都不知这犬王墓的真正秘密,当年犬王归西,巫师龠兹将剑将与弯月两位将领将用身上的血将神杖封于金石之内,而后他们被传已死,解封这块金石之人必将是身上流着这二人其中之一的血,但让这神杖恢复神力的却必须用剑将与弯月刀二将后代血才可恢复,”说到这里尔东又冷冷一笑道,“从当日发现你身上的五穴之后我便知你定是不凡之人,我族中巫师用摸石之术已见犬族二将回到犬族之中,现在看来犬族如今也不过回来一些残兵败将罢了,根本不足为患,如今我在外布好一切,只要我不出这墓宫,那么犬族奴隶必死无疑,到时你等就算得了神杖也无用,没找到弯月刀传人,只得看着你们的族人一个个死去,哈哈!” 尔东阴险歹毒的话让几个人不寒而栗,在犬王墓宫这些天,到底外头是什么样的几人全然不知,三娘忍住心口的痛道:“你到底对我族人做了什么?” 尔东大笑一声道:“各大寨主已死,族中群龙无首,族人自然任人宰割,还有你那个少年得志的兄弟,我看此时他应该在狼族受刑了。” “你……”三娘顿时间就要昏死过去,父亲死了,她如今心头最挂念的就是蓝田,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定不放白狼一族。.tw[] “你到底将蓝田怎么样了?”儿妮看着一脸冷漠的尔东说道。 只见尔**然脸色一沉,一双利目猛地抬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果然关心那小子,当日我看你面子上放过那小子又依你的意思让他在山洞中养伤,你天天与他厮混在一起,我见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如今你听到他受刑你又心疼了,好!我告诉你,他如今中了我族的盅毒,已变成一个全身长满树皮的怪人了!”说完他狰狞地大笑起来。 三娘一听立昂头昏死过去,欧飞赶忙扶住她掐住她的人中,只见她缓缓睁开眼无力地躺在欧飞的怀里眼中顿时充满泪水,口中一直在叫着蓝田的名字。 “混帐!”儿妮的声音中带着对一个人彻底的绝望,她一咬牙苦笑道,“没错,是你自作多情,我就是喜欢蓝田而不是你。” 尔东一听眼中的火光越聚越多,整张脸气得通红如同火烧一般,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没看到?为了你我放过多少诛杀犬族人的机会,差点让人反咬一口,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尔东此时心里的占有欲已爆棚,突然间变得神经兮兮地哀求道,“你以前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在犬族中没地位,如今只要我拿着神杖回去,我就能成为狼王,到时你便是我的王后,难道你不开心吗?儿妮,来吧!来我这边,一同对付他们好吗?” 只见儿妮淡淡一笑道:“你多次救我之时我以为你已是我心中的英雄,哪里知道这只是我的幻觉,比起从前,我更讨厌如今的你!” 尔东听到这里,整张脸顿时变得极为怪异,他几近疯狂,昂头怒吼一声顿时间全身一用力,身上的衣衫全部爆裂而开,只见他坚硬的肌肉开始发红,皮肉里的毛发如草般快速破肤而出,再一看他的脸早已扭曲成一团,一双眼睛变得极为犀利可怕,嘴瞬间突出,两只利牙从口中生长出来。.tw[] “天啊!他自已解开穴道了。”三娘全力撑起身子来,她从未见过这般怪人竟能瞬间自解穴道。 “蓝!你和三娘儿妮快逃回树洞,潘竹,这里就靠你我了!”欧飞说完也不顾旁边的潘竹木衲的反应,立时将三娘扶起交给翁蓝,三个女人仓皇往外逃去,尔东此时已面目全非,完全变成一只面目狰狞的狼人,他见儿妮要走便怒火中烧,快步向外跑,一个利爪按住她的肩膀,欧飞斜眼一看立时挥剑而去,尔东抓住儿妮一个回旋侧身就要躲过剑,欧飞借机运功在掌心中,以闪电般的速度击去一掌,只见尔东受掌后仓皇后退,顿时击起他心中的怒火,他一把将儿妮推开,叉开双腿稳站,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欧飞,似乎在发起挑战。 欧飞见他中了自已一掌竟毫发未伤不免对其内力有几分了解,只见尔东从腰间拉出一条黑色长长的鞭子,鞭子之上便是那九头毒蛇,他从他凶狠的目光中看到了极大的杀气,他沉一沉气挥起手中的干将剑直指尔东,二人对峙着。 突然间尔东眼睛一怒甩鞭而出,欧飞用干将剑盘住那九条伸头而来的毒蛇,只见那毒蛇的口早已啄到自已一尺之近的眼前,那血盆大口大张着,欧飞心想当日在地宫之下,那鬼军所用的黑蛇毒鞭就是这样将他咬死,如今又遇到九头毒蛇,这回可不能再载在这毒鞭手上。想到这里他回旋一盘,只听“刷”的一声,这九个蛇口竟然就地断了三四个,蛇口就落在地上,尔东怒吼一声一甩,只见那三四个蛇口竟就这样飞回到鞭上接好,又再次甩来。 那九头毒蛇这此张开大口就向欧飞喷烟雾,欧飞见势不对深知那是毒雾,于是掩鼻一个回转,尔东一见趁势翻身向上直踩跳上了金石,他看着眼前口吐夜明珠的神龙杖不由大笑,他伸手握住龙杖用力往外一拔,只见整块金石都随着破裂而开,尔东手握神杖转身看了一眼欧飞,突然弹跳起来,将神杖的头直对着欧飞就直冲过来,那龙头神杖头部龙角之处极为税利,是犬王击敌之武器,据说龙角会直刺入骨,有穿骨之说,欧飞见状立时用干将剑去挡。 只听到“哐”的一声,紫光一闪,那干将剑竟然断成两截,欧飞心头一惊,这干将剑素有利可断金之名,如今遇到龙头神杖竟然被刺断,可见这龙头神杖的威力极大,尔东此时还未放手甩起神杖而去,欧飞极力闪躲那神杖龙角就在他身边擦过,这神杖未发神力已是如此厉害,如若神力大开那将是怎么样的景象。 欧飞利眼直盯着尔东,他突然灵光一闪,拿出一块石头就向尔东弹去,小石块就弹在他的脸上,他顿时被引开了神,欧飞立时踩水而上攻其不备给他几个连环踢,将他踢倒在地,本想挥掌过去给他来个了结,可掌未下去却被儿妮叫住,只见儿妮跪在欧飞面前道:“蓝少爷,求你放过他吧!要不你就只废他的内功,千万别赶尽杀绝,算是看在我这个布妮子的面子上。” 尔东此时充血的眼睛顿时变得柔情似水,他看着儿妮,欧飞想了想收回掌,还未下手废他内功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隆隆 突然间整个洞摇摇晃晃像是地震一般,只见儿妮向周围一看道:“不妙!那神杖放置的金石处是个机关,神杖一出整个水洞就会塌陷!” 听到这话尔东顿时心生恐惧,他见欧飞走去弯腰拿起神杖,他立时一跃而上将欧飞踢倒在地,抓起神杖就往外跑。 欧飞起身就要追出去,却见水洞上的石块已开始坠落,他心头一紧,立时对儿妮说:“快跑,离开这里。”说完刚要走这才发现一直呆站着的潘竹一脸木讷地看着水洞顶上,欧飞也顾不得细问,立时抓起他便往外跑,三个人拼命地在黑暗中奔跑,一路却已不见尔东的影子,只听到四面八方都是坍倒声,也不知跑了多远,终于见到了前方一个圆形的光影,欧飞知道就是方才进来的那个洞了。 三个人钻进了洞内,终于钻了出来,只见翁蓝正焦急地徘徊着,而三娘却不见影踪,反而看到了布诺竟站在那里,欧飞上前正要细问,翁蓝见欧飞三人已回来忙道:“不好了!方才三娘突然被吸走了!” “什么?”欧飞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被吸走是什么意思? “这里方才一震从这树上方旋来一阵海风,那海风在这树洞内旋转一阵,我和三娘都被吹到了几米高的地方,我抓住树藤,伸手再去抓她的时侯见她已被那风吸走了。”翁蓝说这话时十分着急,脸上堆满了自责。 “这树洞通向墓宫内四处通道,上方是海水,这里是聚风之地!我方才就是从那边的树洞中爬出来的。”布诺开口说道,“你们拿到神杖了吗?这里看样子就要倒塌了,快想个办法逃出去,不然我们全部都会被活埋在这里的。” 第七十章 逃出墓宫 欧飞、儿妮和潘竹逃出那水洞回到树洞之时见到翁蓝与布诺却不见三娘,翁蓝说三娘被一阵莫名的海风吸走,这时,欧飞才发现海水被隔在树顶的洞上,树的四面全是洞,那些洞四通八达,可以说是整个犬王墓宫的中轴部份,可从这里到达各大墓宫。[..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抬头一看,树顶处竟然也是树脂所形成的琥珀将海水隔开,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海水射进来映在琥珀定上,海水的凌波此时闪闪烁烁地在树洞内晃动,这里能见到阳光,这说明这里应该离海面不远,欧飞细细一想,如若从这树顶爬出便能离开墓洞,可是虽说是离海面不远可也应该是还有极深的,即使自已多熟悉水性,也不可能游上那海面,更别说这其他人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苦恼。 就在这里突然一阵微震,布诺大惊道:“你们是不是把神杖拿出来了?” 欧飞叹了一口气道:“神杖被尔东拿走了,现在他不知去向。” “不好,这神杖一拿出,犬王墓恐怕就倒塌了,”布诺大惊,“大家都说神杖是犬王墓的镇墓之宝。” “此话当真?”潘竹突然晃过神来抓住布诺说道。 “哎呀!”布诺甩开潘竹的手道,“这个节骨眼了我还能开玩笑?” 潘竹一听不由一愣,眼神怪异地说:“这深海之中我们能怎么逃,逃不出去岂不要葬身在此处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说着他跳了起来大叫着。 几个人见潘竹举动怪异不由地面面相觑一时反应不过来,欧飞转念一想,想必是潘竹受了惊吓,如今又说起这墓宫要倒塌他紧张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里欧飞也没多虑,他看了看上面的树顶说:“这里应该离海面不远,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游出去。(..tw无弹窗广告)” 翁蓝抬头一看道:“这里虽离海面不远,可如果没有氧气瓶,我们也是游不出去的。” “这么说我们不是死在这犬王墓里就是得死在那海底?”布诺听了不由苦着脸,“看来横竖都得死,这可怎么办?” “三娘姐也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现在又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儿妮心里十分慌张,心里不仅想着三娘的下落还有些担扰尔东那家伙。 翁蓝此时表情严肃,她似乎对周边几个人那焦急的声音充耳不闻,她抬头看着树顶,再看着四周的树洞,突然她向树壁走去,攀着树洞往上爬,布诺一见便想叫住她问个清楚,哪知欧飞用手制止住布诺,让他别出声,只见翁蓝缓缓地沿着长长的树藤往上爬,那树顶离地面实在很远,看着翁蓝往上爬的步伐,大家都不由心里颤抖,她攀在树藤上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大家都绷紧心头的弦,可奇怪的是这树壁上的一个个树洞就如同专门供人攀爬所用的一般,翁蓝抓住树藤往上一步踩着一个树洞竟如同天作之合。 过了半晌之久,只见翁蓝已攀爬上了树的顶端,从下往上看,翁蓝就像攀在悬崖之上一般惊险无比,下面的人无不心跳加快的,欧飞更是握紧拳头,他心里很怕翁蓝掉下来,他直盯着上空不放,只见翁蓝突然停住竟纵身往另一个方向跳去,几个人不由吓得直瞪大了双眼,只见翁蓝竟然就悬在了半空之中,下面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仔细一看,原来她站在了一块晶莹的琥珀上头,这块琥珀极大,显圆形悬在上头,见如此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气。 只见翁蓝慢慢站稳起来,那上方的树顶处就在她头上,她攀住树顶洞将脸贴在琥珀处往外看,突然间一阵她脸上一丝惊讶的表情,然后她点了点头,往下大叫起来:“快上来看!” “什么?上去?”布诺显然有些不屑,“没事干嘛爬上去,不是说过就算从那里钻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吗?” “大概发现了什么吧。”儿妮说道。 欧飞一听便立时向树壁走去,他让几个人在下面候着,他一个人便往上爬去,到了顶端,他这才站在琥珀上面往下望,那就如同被悬在半空一般,幸亏那琥珀极为坚固否则摔下去定是粉身碎骨。翁蓝将他拉了上去,然后让他往外头看,欧飞透过琥珀往外头一望,只见那海底的景象尽收眼底,往高处是阳光下的海水,下面竟能看到深海处墓宫的全景,整个墓宫金光闪闪,这里树的位置应该就在墓宫旁边直冲海顶,欧飞这就纳闷了,之前进入墓宫之前怎么就没见这棵巨大的树?待他慢慢观察这才发现原来这树就隐在墓宫后方的水草处不容易被发现。 “你看那里。”翁蓝见欧飞仍没看出端倪便迫不及待地往一边指去,“那里,看到没有。” 欧飞转眼一看,只见从那墓宫后方竟有些光亮的东西往上浮,欧飞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些泡泡,这些泡泡正从墓宫后方一处小洞处形成后浮上来,这一看,他便记起当时进入墓宫之时他们就是被纳入这样一些泡泡内才不会窒息而死的。欧飞环看墓宫四周这样的洞还真不少,这些洞都会有气流从里头喷出,而整个墓宫就被一个大泡包围着,泡内有许多氧气,从洞里出来的气流冲过那个巨大泡泡之后便会形成无数的小泡泡,这些氧气泡泡就是这样来的。 “原来是这样,”欧飞想了想便明白一切,于是点头道,“看来离开这里并不难。” “如果我们能在打开琥珀顶盖后找到氧气泡泡,那么就可是游出这片海。”翁蓝脸上有了笑意,她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欧飞听了反而有些犹豫,打开琥珀顶盖之时,必定海水冲灌而入冲劲极大,而这样的情况下人很快就会失去平衡感,在那样的冲力下要能保持方向感那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能找到氧气泡泡的几率实在很小,他正想着,只觉整个树洞一阵动摇,布诺已忍不住在下面大叫起来,潘竹铁青着脸蹲在一旁,欧飞看了一眼翁蓝便道:“你觉得有胜算的把握吗?” “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一搏?”翁蓝竟轻松地笑道。 欧飞想了想,他大声地叫下面的人都沿着树藤爬上来,这树洞早已左右摇晃起来,还不时有石块从小洞里往下落,布诺等人早已别无选择只得听从欧飞的安排往上攀爬,欧飞看了一眼脚下那块琥珀,再估量了一下水冲的强度,他心里有了数,他让翁蓝也攀住树藤,将树藤往琥珀块的方向拉。 看一切都安排妥当,欧飞拔出剑用剑柄往那琥珀盖上敲去,那琥珀坚韧不碎固定在此处已许久自然不容易被打开,欧飞用尽全力,却听下方“轰隆”一声,低头一看,只见那树洞四壁已有倒塌现象就如同地震一般,整个洞不停摇晃,这棵大树从地底直通墓宫顶部是整个墓宫的支柱,它如若倒下,那整座墓宫将立时坍塌无疑。 布诺早已紧张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向上攀去大叫道:“到底怎么办?我们快死在这里头了!” 欧飞握紧拳头只觉全身的热量都聚集在那拳头之上,只见那手上一阵热量,他挥拳而去直冲那琥珀顶盖,只听到“轰”一声,欧飞一听立时向下大叫:“摒住呼吸!” 那树藤上的一群人这么一听,抬头一看只见那海水早已冲破那琥珀顶盖直冲进来,树壁开始有了裂缝,水就从裂缝中渗了进来直灌入墓宫之内,欧飞双手攀住树壁,整个人就贴在了树壁之上,他低头一看,那海水迅速地灌入树洞之内正以向他们的方向涌,树藤上的几个人就像绳子上的蚂蚱一样快速地往上爬,他再看一下脚下的琥珀板,只见在那海水的冲力下与树壁连接的部份已然就要断开了,往下看看那水不断向上蔓延的时间,只见就快到了自已脚下之时,欧飞突然用力一踩,那琥珀板“啪”的一声立时断开,这往下掉,欧飞纵身一跳直蹲踩住那板,不由稳了一稳。 几个人吓得快背过气去,却见欧飞脚下的板竟然缓缓浮起,此时水已往上蔓延而上,欧飞立时用力在水中滑动,抓住树藤将攀在上头的人一个个救上琥珀板上,此时却见那四面树壁顿时裂开,那海水竟铺天盖地地盖过来,欧飞只觉自已被掩入水里,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咕咕的水声,抬头看时几乎已可以看到海面,这个地方的阳光极刺眼,低头看,不知何时开始那金色的犬王墓宫早已整座坍塌,那种震撼感就如同看着整个城市在地震消失一般。 他转头一看,只见后面一道金光射来,又见儿妮不停地在水中挣,翁蓝不知在叫什么,欧飞刚想转身向几个人的方向,却觉背后被重击一下,模糊之中他看到前方的氧气泡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飘来…… 第一章 怪人吉古 一道金色的光从眼前掠过,一股海水的味道迎面袭来,欧飞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这里四周一片黑暗,自已不知何时起便躺在了海滩之上,低头一看,也不知是天黑的缘故还是自已视力出现问题,他竟发现脚下的海水全是黑褐色的。欧飞起身往后一看,却见那无边无际的黑褐色的海水就在自已的背后,他不由大吃了一惊,这到底是在哪里? 欧飞起身之时才发现自已身上全是伤痕,仔细一想定是海里的植物所割的,回想一下方才的情景竟就在那背后重击之后的事情全然不知,突然间他像想起什么似地四处张望然后大声叫起翁蓝等人的名字来,却见这里一片空旷并无任何人回应,他找了半日却全然不知翁蓝是生是死,身心疲惫的他一阵天旋地转又昏倒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之时不由地吓了一大跳,只见眼前一个长得极其古怪的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见到欧飞醒来他一脸奇怪的笑,然后瞬间一跃竟如同动物一般纵身一跃跳过欧飞的身体就往不远处跑去,欧飞见此状突然大惊,细细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头发散乱发丝已然粘在了一起,他光着的上身长着白色的毛发,手和脚都有锋利的爪子,下身只用草叶围着,四肢极长,嘴鼻突出。 他再向四周一看只见这里是一个极小极小的木屋,准确地来说这里是一个像狗圈一般的木屋,又低又小,屋内只有一盏灯,就连他躺着的地方都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层草罢了,屋内一阵骚臭味,那怪人口里叼着一块肉就向这边跑来,好像是想要喂欧飞吃这肉似的,欧飞抬眼一看不由一阵恶心,这肉根本未熟,还是血淋淋地一片,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寄生虫,欧飞忙挥手拒绝,立时坐了起来,此时将发现自已身上的伤竟然都快结疤了,他又看了看那怪人,不由心里疑惑起来。 “啊呼咦哇哇。”那怪人见欧飞不愿吃肉不由暴怒起来,不停地对他指手划脚起来,那张怪脸变得更加狰狞。 “等等,是你救了我吗?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欧飞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只好问道。 只见那怪人唧唧呱呱了几声,竟愣了一下就往回走了出去,欧飞跟着走了出去一看,登时愣在了原地,原来这屋外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四周枯木重生,仔细一看这枯木之上竟然都悬挂着无数的白骷髅,这样一看欧飞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眼一想突然转头看着那怪人叼着的那块肉,他心里不由一震:难道这是人肉?如若这样的话,那个怪岂不是食人野人?可他再看看自已身上披着白色的毛发,那怪人救了他,又帮他疗伤,那定非有害他之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飞突然眼前一闪注意力就在那身上白色的毛发之上,他低头一闻,只觉一股骚味,白狼?这就是白狼的皮毛!他抬眼一看眼前这个怪人顿时明白了几分,如果没猜错,他就是狼人。想想当日在禁地之内落海,后来出了墓宫之时很有可能随着海浪冲入直通禁地的海域,如若他是狼人,那么自已就有可能已身处狼族之内,也就是那被禁锢在禁地之内的白狼国,想到这里欧飞不由心头一颤,尔东拿着神杖也不知去了哪里,如今到了这白狼国,正好寻找神杖的下落,还有父亲…… 想到父亲他不由心头一痛,当日将父亲与盘古稀留在禁地旁边,如今知道了尔东是潜伏在他们中间的狼人之后,不由担忧起二人安危,犬族此时不知已沦陷成何样子,父亲与盘古稀也不知道去向何处了,想到这里欧飞深吸一口气,侧眼瞟了一眼那怪人,只见他并无恶意竟还拿来黑黑的土涂在欧飞身上的伤痕上。[..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想了想便笑着说道:“感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说完这话他见那怪人竟然毫无动静,于是又想了想,自我介绍道,“我叫欧飞。”再一看,只见他干瞪着一双血红大眼发愣摇着头,欧飞想了想便用双手快速向两边拍动,像一只飞翔的小鸟一般道:“飞,飞!” 这一招倒让这怪人顿时感起兴趣来,他似乎听懂了也跟着拍动手笑着咦咦呀呀地说起来,在欧飞手足兼并的方法下那怪人用怪异的发音说出了自已的名字“吉古”,虽然这名字有些怪,但欧飞总算知道了怪人的名字。 吉古一乐之下便向外头跑去,过了半晌才回来,回来时他叼着一个类似猎物一般血淋淋的物体进来,欧飞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具没了头的人的尸体,他不由地后退一步,却见吉古像一匹饿坏的野兽一般缓缓地用口将尸体撕成几块,竟将一个大腿部份叼到欧飞面前让他吃下,欧飞自然是不敢吃的,他推搡半日这才免于食死人肉,看着吉古将整具尸体食下,他不由地觉得头痛难忍。 从吉古的小屋往远处看可以看到连绵的山脉,那定然就是龙腾山一脉,而往后一看竟然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屋,这让欧飞有些纳闷,如若说这里就是白狼国,为何就只见这么一只狼人,其他狼人行踪何在? 就这样怀着心事在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住了几日,欧飞发现吉古每天都要出门到太阳快落山之时才回来,回来时定会拉回来一些尸体,欧飞每次都推搡着不食人肉,也趁吉古不注意便在四周雪地里找些果子吃,这样过了些日子,欧飞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吉古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大家每日各吃各物,吉古有时还会从山里为欧飞找来一些果实吃。 有一日欧飞见吉古出门便偷偷地跟了出去,只见他缓缓地向雪山深处走去,雪山深处竟四处奇石林立,不时有一些惨叫的声音发出,欧飞缓缓跟上,只见吉古穿过一个雪洞之后竟就不见踪影了。欧飞定睛一看,竟见这雪洞之外竟然是一个环状的空地,这里头寸草不生,欧飞只觉全身一阵闷热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热气就悬浮在空地上空,抬头一看天也是红色的。 欧飞正在纳闷却听到远处传来极大的声音“嘿嘿”声,他缓缓向前走去,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赤着上身的狼人伏在地上,一个个黑金色的砖压在他们的身上,如同一只只巨大的蜘蛛一般驼着背上的黑砖从远处走来,他们似乎已被压得极其痛苦,喉咙中发出“嘿嘿”的声音。 “吉古?”欧飞从这群人中找到了吉古的身影,只见他满身是灰驼着一块巨大的黑砖从远处伏跳而来,欧飞刚想上前叫住他突叫到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随即几条长长的黑鞭立时冲飞而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九头毒蛇黑鞭,那九个黑蛇头即时飞来张开大口分别向吉古与他旁边的几个狼人的身上咬去,吉古与几个狼人顿时痛得倒在地上打滚,不停地发出“呼呼”的声音,隐在一旁的欧飞立时就要挺身而出,却见吉古转眼盯着他似乎让他不要出现的意思。 “阿鲁!”毒蛇黑鞭一被转手收回,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独眼狼人跨步上来,对着那群伏在地上的狼人大声叱骂起来,声音如同雷一般大,吉古与其他几个狼人只得跪在地上脸伏在地上有点如同朝拜神灵的模样,那壮实的狼人见他们极为畏惧的模样一脸自豪,摸了摸那只看不见的眼睛咧开嘴来笑着,两个锋利的门牙毕露无疑,那独眼狼人吆喝了一声便离开了。 欧飞见独眼狼人离开便上前想帮吉古托起那黑石,吉古旁边有个身材较为矮小,眼睛显淡蓝色的狼人与吉古对视了一眼立时放下身上的黑石将欧飞推到一边的一块岩石边上,他们眼神极其恐惧地往外头看了看,吉古旁边那蓝眼狼人看了欧飞一眼便唧唧咕咕起来,似乎在问欧飞是什么人之类的话,待吉古说毕,那蓝眼狼人顿时警惕地看起欧飞来又皱着眉头推了一下吉古,似乎极为愤怒,吉古立时拉住他用“唉唉”的声音像是在哀求他什么似的。只见那蓝眼狼人绕着欧飞看了一阵。 “你,哪里来?”那蓝眼狼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语速极其慢,音调也不对,但是还是吓了欧飞一跳,在这里这么多天他似乎已习惯了与吉古用手势交流,如今突然来个会说人话的狼人竟让他心头一惊。 “我?”欧飞立时反应过来见那蓝眼狼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已于是便一想,方才他定是对自已身份有所警惕,如果自已说是从犬族而来定会让他更怀疑,于是他便答道,“我不小心进入了迷宫森林,然后便落海了,落海之后醒来就是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蓝眼狼人显然没听明白迷宫森林,口中低喃着:“迷宫?迷……林。”但明显地,他后面一句听懂了,竟然他也没怀疑。 第二章 火山 欧飞得知这个蓝眼矮小的狼人名叫次仁,而从次仁的口中欧飞得知在白狼族狼人竟分三个等级:奴、主、尊。 奴级的狼人就是狼族的最低等级,他们只能伏地行走不能过多地直行,特别是在主及尊两等级狼人面前更应该伏行,奴级的狼人住的是如同狗圈一般的屋子,也不会说人话,显然方才搬着黑金砖的那群狼人包括次仁与吉古都属于奴级狼人,而次仁到底是怎么学会人的语言的,他自已也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已从很小的时侯就已经会讲这样的话。 主级狼人则是处于狼族中层的狼人,这些狼人为尊级狼人服务,一般都是尊级狼人的贴身奴隶,他们会讲人的语言,可是并没有自由可言,精神受尊级狼人的控制。 整个狼族之内的最高领导者便就是尊级狼人,他们有的是狼巫、有的是狼将,总之就是处于狼王之下万狼之上,他们各自身怀绝技,无人可侵犯。 奴级狼人在狼族中所占的比例极大,可却是地位最为卑微的狼人,而那些有资格手拿毒蛇黑鞭的狼人则都是主级以上地位的狼人,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监工就属于主级狼人。 欧飞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了数,当时入侵犬族的那些狼人定都是主级狼人以上的角色,狼族这种等级之分实在十分明显,而方才见那些监工痛打奴人之时确实让他有一种厌恶感,没想到狼族内部还有这等虐待同族人之事,想到这里欧飞便探头看看那些仍旧在搬动黑金砖的狼人,只见他们从不远处一处低洼之地缓缓走来,然后向后方一个隐秘的山洞走去。 他不由疑惑起来,于是便问道:“你们都搬这些砖作什么?” 次仁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火神,火神!” 火神?欧飞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火神与黑金砖什么关系?次仁见他并没听懂便拉着他隐隐蔽蔽地沿着路边的石路往前走,当他们接近那个洞之时,欧飞顿觉一股热气从洞中迎面扑来,只觉全身的皮肤都快要融化了,一阵热浪就这么笼罩在自已身上,欧飞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皮肤的炙热之痛便往洞里看去,这一看,他愣住了,山洞那头竟是一个巨型凹地,凹地四面全是锥形山丘,中间锅形洼地之内托着一池火红岩浆,岩浆在里头不停翻滚,如同一锅烧开的水一般。岩浆的光染红了天,又黑又红的天上时不时会有一些金色火苗飘落,空气中一种无法形容的炙热让人无法呼吸。 “火山口?”欧飞顿时回过神来。 “火神!”次仁指着那炎炎火山古怪地叫道。 只见那些奴人将一个个黑金砖放在火山边上,而另一批奴人则拿起黑金砖竟爬到火山边上去,将它们按在火山口四周,也不知道作何用处,欧飞正纳闷,却听到那监工的独眼狼人怪叫一声,甩起毒蛇黑鞭就往一个奴人身上打,那奴人显然已上了年纪,手脚不大利索,毒蛇黑鞭甩在他身上竟直接将他掀入了火山池内,只听一声惨叫,那池中的岩浆又咕噜咕噜喷起火来。欧飞不由一阵愤怒就想上前阻止,却被吉古拦住,欧飞转眼看,吉古与次仁脸上竟是一脸的冷漠,他们甚至跪倒在地上向着火山口方向膜拜起来,就像对神的拜祭一般。 欧飞见到这般情景心中不由地疑惑,狼族之人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就连卑微的奴人也如此冷淡,他再看了看那火山心里极想知道狼人用这么多黑金围住火山口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想了想便对次仁说:“我与亲人失散了,如今正在寻他,正好也没活儿干,不如让我也来这边搬砖如何?” 次仁一听大致知道欧飞想在这边干活,他将欧飞的意思告诉给吉古,吉古却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吡着牙表示不同意,次仁用尖尖的利爪触碰了一下欧飞的皮肤,不由地有些不屑,这时欧飞才发现狼人身上的皮肤极厚,毛发极粗,难怪他们在这样的火山口干活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炎热,特别是这些个奴人们,最矮小的也有二米左右,个个肌肉强健,本自认为高大强健的欧飞在这些狼人的对比之下竟然显得极为瘦小,如果让欧飞在这火山口干活,先别说是否能搬得动极重的砖块,恐怕一接近火山口皮肤就立时融化,还有欧飞的长相,如果让监工得知他不是狼族之人,那定置他于死地不可。(..tw好看的小说) “我也想干些活换些吃的来。”欧飞见次仁与吉古二人略有难色的表情不由地又补上了一句。 次仁听了听又侧头一想,然后便跟吉古叽哩呱啦地说起话来,只见吉古脸上有了悦色,于是转身向石路另一头奔去,回来之时口中叼着一些东西,欧飞定睛一看,竟是一副狼皮和一些黑色粘土,吉古与次仁在欧飞身上涂上黑土,为欧飞披上一身古怪的狼皮,说来也奇怪,吉古所拿来的狼皮极薄,披上之时粘在皮肤之上,竟然有易容之效,将欧飞打扮成为一个极其怪异的狼人,次仁说,这些黑土是雪地里的冰土可以将火山的热量抵挡住。 三人商量妥当便将欧飞带到那监工面前,只见次仁和吉古一见那监工便全身一软伏倒在地,欧飞见状也跟着做,只见那独眼监工一脸霸气,血红的眼睛在欧飞身上扫过,突然监工眼神一亮抓住欧飞的头就要让他抬起来细看,只见次仁立时按住监工的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监工终于放开了手,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声音,一脸不屑地吩咐着什么,刚说完,只见次仁与吉古立时伏地拜道:“密谷。”欧飞见状也跟着说道。那独眼监工显然十分满意,于是便挥手让他们退去。 出来之时次仁才用简易的话语告诉欧飞,方才他跟独眼监工说欧飞身体上染有尸毒,所以才有这般瘦小的体形,原来狼族的奴人们终日以食死尸为餐,有不少染上了尸毒,尸毒虽不会传染给其他狼人,可却是受人鄙视的,只在这样说独眼监工方才相信。 欧飞被安排在火山口垒黑金石,的报酬便是一具死尸,欧飞终于知道为何吉古每日都会拖回来一具死尸。他一边耐着热浪垒着黑金石一边观察着狼人的举动,他很想从那狼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神杖下落的消息,于是便向次仁学起白狼语来。这些奴级狼人竟然每日搬砖所获得 一日,欧飞在一旁休息之时听到那独眼监工与其他监工闲淡的声音便静下来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隐隐约约地他也能听懂一些,只听到什么狼王之子回族、祭典之类的话语,欧飞顿时想起尔东当日在墓宫内所说的话,他心里一惊,如果正如尔东所说他就是狼王之子,那么如今也就是说他还没死?想到这里他不由一震,当日神杖就落在那小子手中,如若他没死那么神杖极有可能还在他手上,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狼王宫内的消息,可惜他所处的全是奴人群,这些狼人与狼王宫的尊人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因此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虽然是一无所获,可欧飞却发现那独眼监工每日似乎很忙碌,常被调派出去,回来时便会向众狼人夸口说他常会进出狼王宫,也不知道他的话是否属实,可欧飞此时便只有从这独眼狼人下手,看看能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那一日,欧飞从次仁那里要来一些新鲜羊肉,又从雪地里头挖来一些果子,就备齐了食物趁夜晚之时献给了那独眼监工,只见他感叹不已将食物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样子,与欧飞一番简单谈聊,欧飞自然十分聪明,他知道主级狼人懂人语,于是他便说他本为主级家族后因一些变故自已沦落成为奴人种种,为了证明他的主级身份,他就讲起了人语,那独眼监工爱显摆,见欧飞竟为主级出身,不由刮目相看,便与其说起人语来。 “狼主每日都进出狼王宫那定见过狼王了?”欧飞笑道。 只见那独眼监工一笑一晃身体一副了不起的架势道:“狼王请我入宫的。” “看来狼主受狼王器重,日后可得多照顾奴人我。”欧飞恭维一笑道。 “放心!”那独眼监工一只眼睛向四周一瞄,缓缓侧过头来小声道,“待哪一日本狼主带你到狼王宫后的啸禁谷去,那里才是好地方。” “啸禁谷?”欧飞低喃了一遍,脸上一沉又佯装出感恩戴德的表情笑道,“狼主器重,奴人我实在感激。不过这啸禁谷是何地?” “嗯?”那独眼监工一听不由眉头一皱,脸竟沉了下来,“啸禁谷是关押我族群敌人,怎么你会不知?” 欧飞这一听脑子转得飞快,立时便转口道:“是那里呀!我一时想不起来。”听到这话那独眼监工方才将脸上的表情稍一缓和,没有再追究,欧飞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开始计划着什么。 第三章 古林鬼影 夜风阵阵吹袭而来,这里黑暗得不见五指,树影婆娑,从远处传来一种喺喺唆唆的声音,这是在禁地之内狼族界内的一片密林,天上没有月亮,却见到不远处一点火光,近些看竟然是三个人在密林中行走。(..tw) “这到底是在哪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我们三个醒来之时都躺在这片密林边上的海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一个男的委屈地说。 突然火光一闪,三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借着火光他们脸上的表情极其惊恐,他们三个人便就是当日在墓宫内之与欧飞失散的翁蓝、潘竹与布诺,当日墓宫倒塌,几个人被海水冲入海底,正寻氧气泡之时,翁蓝却见前方的欧飞竟被什么击晕,她心急之下不顾一切就要游过去救欧飞,但却被潘竹一把拉住向另一个方向的氧气泡游去,二人进入氧气泡后翁蓝却仍不死心,沿着海底有光线的路寻找欧飞的踪迹,可是黑暗的海底却没见到欧飞的半个身影,然而却遇到了同样进入氧气泡中的布诺,一个氧气泡所能维持的时间极小,翁蓝极为悲痛地与布诺和潘竹离开了海底向海面漂浮去,谁知三人在海中遭遇海浪,氧气泡破灭,待三人醒来之时背后就是这片密林了。 翁蓝一路上央央的,也不大作声,似乎极为烦躁,她时不时会想得入了神,脑中欧飞被击落海底的那一幕一直浮现在脑海中,她想到这里,心里一沉竟停住了脚步道:“你们走吧,我想回去找木头!” “什么?”布诺手中拿着火把,听到这里差些就要将火把丢出去,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怎么能说回头就回头呢?想到这里他便道,“难道你想回到海里去找他?” “当日不是凤麒图带我们去海底的吗?说不定这会子它还能起作用。[..tw超多好看小说]”翁蓝说着就忙拿出那湿达达的图来。 潘竹一路上表现出异常的沉默,可是此时却突然间抬头直向翁蓝奔去,只见他健步上前抢过那凤麒图甩在地上道:“他死了!他葬身在那海底了!就算你能找到他也没有用!” 刹时之间,布诺与翁蓝都被潘竹这一异常举动吓了一跳,只见他眼中充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他发现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已,他不由地全身一颤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然后又缓缓回过神来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们都已见到他落入海底,毫无目的地去寻找他可能只是徒劳,还会丧命,听我的话,还是走出这密林当是最重要的。”说这话时,他竟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翁蓝。 不知怎么地,翁蓝从潘竹的眼中看到一种极其异常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多心,总之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听到潘竹这么说,翁蓝也不好坚持下去,只得跟着他们再往前走。 翁蓝一路缓缓地跟在后面,潘竹则不时地回头看看翁蓝,似乎担心她走丢的样子,翁蓝却没怎么注意这些,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密林中古怪的树上,这一路走来,翁蓝发现这些树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棵树的的树干中间的树皮都是有些黑色的,这些树并不十分高大,可是却让人有些恐惧,甚至有些树皮皱得奇怪竟有些像是老人皱巴巴的皮肤,这一路的树蜿蜒交错而去,走着走着竟觉得自已像走进一个密布的树网一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个人实在走不动了便就地坐了下来生起火来,布诺靠在一棵树边上睡下,翁蓝独自一个人坐到了一旁去,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心里面就是在想着欧飞,她与欧飞几经波折,二人早已是惺惺相惜,没想到又是一次生死别离,正叹气之际翁蓝抬头看,黑暗的云遮住月亮,这样的天在这样的密林内实在让她更想念欧飞。(..tw好看的小说)想到这里她缓缓地低下头,明眸上竟挂着点点泪花,突然一转头,只见一双射出怪异眼神的眼睛正盯着她,她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仔细一看,竟然是潘竹。 “你干什么?”翁蓝被吓了一跳,她侧眼一看,布诺早已呼呼大睡,她心想,方才怎么也没听到潘竹走路的声音,她很快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冷冷道。 潘竹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冷笑,却又很快收了回去,他并没有回答翁蓝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在意他,就算他已是有妇之夫。” 翁蓝听到此处不由心里不舒服道:“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潘竹顿了顿换上了一脸地柔情道:“怎么说也已无益,他已经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着,他便向翁蓝投来一种深情的眼光。 翁蓝此时站起身来避开他的眼光,心里却是十分地不舒服,她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能保护自已。还有,在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之前,我是不会放弃寻找她的。”说完这话,翁蓝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潘竹,他的古怪行为,和让人不舒服的语言让翁蓝极为反感,他不再是当日那个有阳光气息的潘竹了。 潘竹被撇在一边,不由眉头一皱,脸上竟显出一种愤怒,却低头侧瞄了一眼布诺,嘴边有一丝笑意。 半夜时分,翁蓝竟觉得身边有什么在蠕动,她朦胧醒来,只觉得旁边的树动了一下翁蓝顿时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脸惊恐,只见旁边的树干竟然微微偏了位置,翁蓝赶忙将布诺与潘竹叫醒,指着周边的树说道:“这些树有古怪。” 布诺细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些树的树干上竟然都有一些符文,这显然就是受了巫咒的树,布诺再向前走了一段路又往后面看去,只见那些树棵棵都有这样的标记,他不由一拍大腿道:“不妙,这林子受了巫的,快些离开这里才是。” “你是说这些树都不是普通的树木?”翁蓝问道,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只见布诺站在一块大石上向海的方向看去,突然脸色大变道:“这一带密林的地势极低,四面环山,水流不入,阴气极重,这里符文满树,定不只是荒野那么简单,快把火扑灭,这样不会让人发现。” 翁蓝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赶忙把火扑灭,三人摸黑往南走,此时已快天亮,可是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像蒙上一层雾气一般,三个人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走着走着,只觉迎面被什么撞上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交错的树枝,树枝细长,如网状分布交错着。三人转身再往另一条林路走,可没过多久又撞上了交错的树枝。 “怎么回事?”翁蓝此时发现似乎有些不对,雾气如此浓重之下根本分不清方向,如今转来转去,也不知转入了什么地方。 沙沙 突然从远处发出一种奇怪的沙沙声,翁蓝转眼看去,只见浓雾之中地上的凋落的枝叶在不停地动着,她缓缓了向里头走去,布诺与潘竹见翁蓝走进去也跟着走了进去,翁蓝走着走着,只见眼前大便十分宽广的地,这里头树木葱翠,形状怪异,布诺上前一看,一眼便看出是一种茶树,茶树上的叶子极红极红,有些树木竟然倒落在地上,形状有些像一个抱着头蜷缩着的人,透过浓浓的雾气只觉这里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布诺从迷雾中向四周看去,只见不远处竟都用树藤围住,像被圈起来的一块地一般,想想可能是有人在此种植的茶树,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些树木枝叶杂乱,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难道这是一片早已无人管理的茶树园了? “奇怪!”翁蓝走近拿起一些落在地上早已有些枯萎的树叶道,“这些茶树叶怎么那么像当日在古窑山时那个刀疤老巫所晒的那些树叶。” 布诺一听赶忙夺过来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将树叶丢到了地上叫道:“别碰!这些就是下了血盅的茶叶。很可能立时便会中盅毒。” 翁蓝不由心头一震往后退去,突然她低头一看,怎么自已的身边多了两只脚,那两只脚青黄青黄的,就像是死人的脚一般,翁蓝摒住呼吸抬起头来,那雾气中朦胧看到,这脚的主人竟然就是旁边的一颗茶树。 “这……”翁蓝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将布诺与潘竹叫来,只见那脚顿时不见了。 “树长脚?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布诺说道,“这是中了血盅的茶树没错,可是并不会长出脚来,定是你看错了,这些树干全都形状奇怪,看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是的,我真没看错,那是一双青黄青黄的脚,就在我旁边。”翁蓝坚持道。 “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快些走出这林子。”潘竹显然也不相信翁蓝的话,他冷眼看向那围住的一个多高的树藤道,“这些树藤又何足为患呢?只要劈开它们便可以畅通无阻了。”说完这话,他便向那树藤走去,翁蓝本想上前阻止,可却被布诺拦住。 (cqs!) 第四章 魔树 潘竹来到树藤旁边只见他手中摸出冰针刷刷向那树藤飞去,只见冰针插入树藤里头,奇怪的是那树藤竟如同人的肉一般竟极其柔软,冰针直没入了树藤里头去了,潘竹虽有些意外,可是转念一想,不出十秒,这片树藤将会粉身碎骨,于是便静待着。谁知过了一阵子,突听到“咯咯”的响声,四面八方发出一种喺唆声,三人抬眼一看,只见那树藤竟然如同蛇一般缓缓地收缩起来,再抬头,只见上方树干不停晃动,无数树藤从树干上伸长而出向半空中伸去,一条条树藤如同细小的蛇蠕动身体,瞬间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直盖而下。 翁蓝立时拉住布诺就向一旁扑去,潘竹赶忙转过身去对着那树再补上几道冰针,哪知那树中间黑色的部份竟然突然张开一张巨口,竟将那冰针就直吞入巨口之内。顿时之间,四面八方的树都快速向他们走来,张开的大口里头竟有无数尸骨。 潘竹显然极其愤怒,他一把抓住布诺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快想办法制服它!” “我想办法?我见都没见过这些,还是快逃吧!”布诺斜着眼挥着手道,他此时根本没注意到潘竹的表情已然变得极其异常,如同他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火一般就快要并发而出了。 “没用的东西!”潘竹一把将布诺推倒在地,然后挺直掌心只见一道极利的冰针从手掌中“嗖”了出来,他顶住布诺的喉咙道,“你如若不能制服这物,你就代我们去为喂它们吧!”说完他一把拎起布诺就要往那树口上扔,布诺脸色早已煞白起来,口中不断求饶。 “你干什么!”翁蓝先是一愣,眼前的潘竹一脸冷淡的样子,见到布诺被拎起她顿时晃过神来,大喝一声便抓住潘竹的衣服,“你是不是疯了?” “滚开!”潘竹用力一摔,将翁蓝一把摔在地上。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布诺吓得全身直发抖,最后终于大叫出来。 只见潘竹一脸冷漠地将他摔落在地上,布诺一捏额头的汗水,摸出一条红绳,只见绳上有几个铃铛,布诺瞟了一眼四周靠近的树木,咽了一口唾沫,盘坐在中间,闭上双眼,口中念起巫咒来,他右手一打开,那手上的红绳顿时飞射而出直捆住了四周的靠近的树木,红绳在几棵树之间缠绕,布诺大声念起驱魔咒来,绳上的铃铛不断地响起。只见周围的树都停止了向前。 潘竹环顾四周不由大笑起来,一脸诡异的神色,翁蓝早已对他反感入骨,见他如此大笑心里顿有不祥之感,只见潘竹突然转身用充血的眼睛看着翁蓝,顿了顿,他冲过去拉住翁蓝的手就往后跑,翁蓝有些措手不及,就要甩开他的手,可是此时的潘竹全身都充满力量,他紧抓住翁蓝的手,一双充血的眼睛直盯着她,口中冷冷地冒出三个字:“跟我走!” “你放手!”翁蓝冷冷地看着潘竹说道,“如果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说完立时按住潘竹的手一翻而上,从潘竹侧脸横扫而去,潘竹右手一抓抓住了翁蓝的小腿就往一侧一扳,翁蓝整个人几乎摔倒在地,趁翁蓝还没站稳,潘竹突然转手飞出一道冰针,冰针直射向一旁盘坐念咒的布诺,翁蓝见到冰针飞去之际就想上前挡住,可已然太迟,冰针直插入布诺的背后,布诺毫无防备,只觉背后一痛,向前一倾便吐出了一口血来,整个人盘坐在原地整个头垂了下去。 “布诺,布诺!”翁蓝大叫一声就要扑过去,突然间觉到背后被击了一掌,她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翁蓝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去,待醒来之时,只见眼前一片黑暗,已然觉得全身酸痛,她向四周一看,只见不远处火堆的火光极其显眼,她朝火堆看去,只见潘竹就坐在火堆旁边,正在烧着什么,一种奇怪的味道从前面的方向飘来。翁蓝甩了甩迷糊的头脑顿时想起方才潘竹的所作所为,又想起布诺,她立时愤愤地起身就向潘竹走去,潘竹从火光中抬起头,那被火光顿时照亮和脸上透着一丝奇怪的神情,见到翁蓝向他走来,他嘴角一翘露出一副不羁的表情。 “布诺呢?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翁蓝实在忍不住杏目圆瞪,一边走近潘竹一边劈头盖脸地责问道。 只见潘竹冷冷一笑,似乎并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举起手中正烤着的肉道:“肚子饿了吧,来!吃这个!”说完站了起来送到翁蓝的面前,翁蓝见他此状更是火上烧油,于是手一挥将潘竹手中的肉甩在地上。 翁蓝一手抓住潘竹胸前的衣服一手指着潘竹的鼻子,她的脚已然前后站稳摆好打架的姿势,她含咸不怒地压低声音道:“别耍花招!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翁蓝便觉有些不妥,她缓缓地将头一侧,眼角斜到地上,只见方才潘竹拿给她的那肉竟然是一只人的手,那只手已然被烧得焦黑不堪,上面的指甲却不显而易见,手上的脉络仍旧可见,这细一看去,翁蓝不觉全身一颤,抓住潘竹的手缓缓松开,一股酸味从胃里往上腾起来,就要吐出来。 “既然你不饿,那我就自已吃了。”潘竹一脸怪异的表情,他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只手,放到口中撕咬起来。只见那手里还有一些血从肉里渗透出来,血染红了他的牙齿,他眼睛空洞地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吡着牙吃着,不时抬起头来对翁蓝怪怪地笑。翁蓝脸色顿时煞青,整个人不由地往后退去,她已然觉得自已的手掌全是汗水了,四周一片死寂,黑暗笼罩之下,这里似乎无处可逃,潘竹到底是怎么了?她此时心里很乱,回想起在墓宫内找到潘竹之后已然觉得他有些不妥,但大家都没有在意,现在眼前这个潘竹好似恶魔上身一般,一种野性与冷漠就显示在他眼中。 “你到底是谁?”翁蓝仓皇后退一边颤抖着问道。 “我?我是潘竹呀!”潘竹突然抬起头,神情似乎变得自然起来,嘴里的血却仍旧流着。 “大竹,这手……从哪里来的?”翁蓝向四周一看,这里黑暗诡异,自已逃似乎也是逃不掉的,她看了一眼潘竹强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个慌张的情绪,强装平静地问道。 “这是方才从树上砍下来的树枝,里面竟然有一只手!”潘竹的眼中突然充满恐惧但又转恐为喜道,“我们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来!吃一口吧!”说完便又站了起来,睁大眼睛鬼笑着走向翁蓝。 翁蓝一阵恶心向后一退,心里一定强笑道:“不,我不饿!你吃吧!”潘竹听了之后竟乖乖地点点头自已啃了起来。 翁蓝回想她方才在那茶林里头见到那双脚,又看看潘竹手中拿着的那只焦手,不由地心里一震,难道这些树里装的都是人的尸体?回想入林后的遭遇,那树中的大口还有符文,心里不觉发起毛来。翁蓝此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欧飞,她从未有过如此想念欧飞,此时便是如此。 “你在想什么?”突然间潘竹丢掉手中的那只烧焦的手,满嘴是血地抬起一双极其恐怖的眼睛看着翁蓝,“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 “你是说木头害死了山猴?不,不可能!”翁蓝一听不相信地摇起头来,“不是他,不是他。” “是他!就是他!他害死了我儿子还想害死我!如果不是他,山猴早就复活了。”潘竹越来表情越恐怖,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 “是你鬼迷心窍,明知道山猴不能复活,这只是狼人利用你入侵犬族的诡计,大竹,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当潘竹说出这些话时,翁蓝有一种想上前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的感觉,自从在迷宫森林佛界之时,翁蓝就看出潘竹心魔极重,没想经过山猴这件事之后,他不但没有醒悟反而越陷越深,竟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潘竹突然一个健步冲过去抓住翁蓝的手,一双极红的眼睛直俯视着翁蓝狠狠地问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拿到神杖,成为那犬族族长。你不就喜欢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吗?我也能给你所有的一切。” “你疯了!”翁蓝不由一惊,潘竹之前对她有好感虽然她早就知道,但没想眼前的潘竹竟然会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她拼命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早已死死地拽住她。翁蓝心里一横猛地就要用力扳过潘竹的手,虽说她是个女子但要是平时以她的身手,将一个男人扳手过顶摔轻而易举,可是现在竟然发现全身无力,刚一使劲儿只觉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翁蓝有些手足无措,感觉自已已然毫无反抗之力了。 只听到潘竹冷哼道:“看来那些花毒还是有用的。” 第五章 俘虏 翁蓝听到这里不由想起在墓宫中那次自已与欧飞因身份问题吵翻跑入暗道之时闻到的那种曼陀罗叶子的闻道,她心头一惊,这才想起方才刚醒来之时自已闻到的那个怪味儿,突然恍然大悟,她指着潘竹:“原来在墓宫中是你……” 潘竹冷漠的脸突然贴近翁蓝,鼻子就在她脸上嗅着,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贪婪的表情,就如同野兽见到美食一般,眼中突然充满柔情道:“当日在林里你握着我的手的时侯是最美的,冰清玉洁的肌肤,扑鼻的体香,那日之后虽然我在玉冰洞内已然有无数美艳花妖相伴,可在我眼中却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比,只有你在我病危之时在我身边。” 说完这话,翁蓝早已忍不住向潘竹脸上甩去一巴掌:“木头他哪一次不是在你危急之时救你于水火,你竟然恩将仇报,你说!他是不是你击晕的,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翁蓝的这话顿时又挑起了潘竹心中的怒火,他大喝一声将翁蓝的双手往后一扳,嘶哑地大叫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就像吃这只手一样。”说到这里他看着地上那只被啃得残烂的手,竟昂头大笑道。 潘竹突然一个纵身将翁蓝按在地上,脸上挂着一种吓人的奸笑,翁蓝顿时大惊道:“你想干什么?” 只见潘竹大笑之下用那双粘满血的手从翁蓝的脸颊一路滑落下去:“真是我心中完美的女神!” 说完这话,他将翁蓝的手捆在树上,然后开始兽性大发对她下手,翁蓝几乎绝望地惨叫,可这山野树林又有谁能听到?她脑中浮现了无数欧飞的样子,可是眼前却是这个突然变得兽性十足的潘竹,惨叫声持续到了结束,只余下那凄凄然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时,整个山林被笼罩在一种诡异而阴惨的气氛中。 夜色已浓,火堆旁边潘竹站起身来,穿好衣服竟是恶恶地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揪起早已泪流满面的翁蓝道:“看来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多么地冰清玉洁,今夜才知道原来你也就是别人丢下的破烂。哼!他如今早已是别人之夫,你也别想再回到他身边了!”说完便将翁蓝的头往地上甩去,又突然笑道,“不过如果他知道我和你……哈哈……会是什么反应?”说完便诡异地笑了起来。 翁蓝目光呆滞,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嘴角的血仍旧流着,她缓缓地拉起自已的衣服,看着火堆中那熊熊烈火,她早已喊伤的喉咙有股血腥味,此时的她已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笑着,看过去已然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翁蓝半日喉咙中才挤出了这句话。 “走?”潘竹显然还没满足,他抓住翁蓝早已被捆得红肿的手道,“不把你带在身边岂不可惜,如今狼族找不着你男人的尸体,现在要我将你带到狼族去。放你走,我拿什么去交差?” 翁蓝突然泪眼怒瞪起来:“你投靠了狼族?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你引我们进入这片食人森林,是你杀了布诺的,对不对?” 潘竹昂头大笑道:“你真聪明!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海底墓宫内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与我同乐吗?”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一种卑鄙的表情顿显脸上。 翁蓝脑中思绪混乱却尽了全力去理清,只见她半眯双眼,用一种痛恨的表情道:“你被尔东抓去之后便被他收卖了对不对?” “错!”潘竹一脸自豪道,“当日在寒钟之时我已发现他是狼人了,他说如若我能帮他成事,日后他会将神杖交于我,让我成为犬族族长,还说让我完全得到你!”说到这里他脸色又一沉抓住翁蓝的手哀求道,“我已没有了山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跟我走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以后都投靠狼族。(..tw)” 翁蓝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早已人格分裂的潘竹,她收回手昂头看着黑暗的天空,冷冷道:“山猴会伤心的,原来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个诺夫。” “你说什么?”潘顿时一怒一掌便击了过去,翁蓝顿时倒在地上,不醒人世。潘竹突然一愣,看着地上满头是血的翁蓝,他骤然大哭起来,口中念叨着什么,然后缓缓地将翁蓝捆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往那密林的另一头走去。 这片怪树林的一端,一座高耸入天的宫殿隐在深处,那灰黑色的宫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白狼头铜雕,宫殿上方一个巨大的银色铜镜悬挂着,如同一轮银月,狼头就向着银镜的方向看去,竟有一种啸月之感,上头三个大字:兰狁都。在这怪林气氛的笼罩之下,这兰狁显得有些阴森。 “白狄少主回归我族,实在可喜可贺。”兰狁都一侧的白赫古殿内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黑袍老者跪伏在地上说道。 “犬族之事办得如何?”昏暗的烛光之下,一个男子披着银白色披风,身着灰色盔甲,他面如刀削、神情冷漠,手指不停地在中央的白玉宝座上敲打着,他冷言问道。他便是当日从墓宫中逃出的狼王之子尔东,当日他躲在一个角落偷听到欧飞等人对墓宫的推敲,于是便在最后时刻冲出了墓宫找到了氧气泡,他死里逃生地回到狼族便就是冲着那狼王之位而来的。 只见那老者笑道:“犬族已不足为患,八大寨主已死,各大寨落被侵占,伺狄少主早已回都交差。” 说到这里只听到“哼”一声,只见白狄将桌子上那御赐的银晶面具甩落在地上,恶恨恨道:“如果不是我潜伏犬族多年,凭他一人又如何能侵占犬族?如此便邀起功来,实在不将我放在眼里。” “少主息怒!”那老者抬起头来,只见烛光下一张熟悉的脸突显,狰狞的脸是一只眼睛划着一道深深的疤痕,那个刀疤老巫就跪在眼前,“少主不必如此,待啸月祭奠上你献上龙头神杖,凭他有多大能耐也不能夺去少主你的功劳。”说到这里,那刀疤老巫小声道,“再说了,少主您才是狼王的亲儿子,他又何足患呢?” 白狄转身看向老巫收了脸上的怒气,却是深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潜伏在犬族之内忍辱负重,此次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到那犬王墓宫中夺取龙头神杖为的也是能回到狼族,找回我狼王之子该有的荣耀,可这狼父一向器重伺狄,现今看来已然不只是将他当养子看待那般简单了。” “如果少主不放心,我们不如将其杀之而后快,待少主献出那神杖之日就是狼王传位于之时,那时狼王之位就非少主您莫属了。”刀疤老巫脸上露出一种奸诈。 “不行,如若父王追究起来便难辞其咎,再说,他身边有两个得力护将,那可不是能随意下手的。”白狄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说道。 只听刀疤老巫冷哼一声道:“两个黄毛丫头有何可惧,待老身在她们身上施法,三日内定尸骨无存。” “此事不得鲁莽,待日后再议。”白狄突然挥手道,“本少主刚回族中,凡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此次犬王墓宫之行巫主你实在功不可没,你授于本少主的各路巫法果真有用,待啸月之日我定向狼父重荐你。” 那刀疤老巫这一听立时又伏跪在地上恭敬道:“老身只是尽一份绵力而已,不足挂齿,少主可不必提起我来。” 白狄点点头一脸满意的笑,然后顿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转喜为忧道:“只是那欧飞落海之后不知却找不着尸体,想必又逃脱了,他带走弯月刀玉,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弯月刀玉主人的下落,鬼军之门已毁于一旦,如今也只有找到弯月刀主人,用他的血才能启用龙头神杖的神力了。” 那刀疤老巫冷哼一声道:“从犬王墓宫沿路而上便只有我们狼族禁地,如若他没死定就在这一带山脉中了,少主放心,今日我部下一监工在啸禁谷内找到一人,想必少主您定认得他,所以老身将他带了过来。”刀疤老巫抬起眼来冷冷地笑道。 “哦?快些带进来!”白狄的脸上不再是往日尔东的憨厚,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森之光说道。 刀疤老巫一挥手,将一个用黑蛇毒鞭重重捆绑的人推了进来,然后他便知趣地退了出去拉上那扇狼口门,那个满脸血迹十分狼狈,白狄细看之下不由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呀!” “少主如今富贵荣华便忘了我了!”只见说话的人就是一脸奸笑的潘竹,“当日在寒钟寨那夜将那千年守陵人杀了,如若不是我掩护,你想必也得不到那张犬王墓图,如今也不能得到神杖。墓宫内如若不是我从中作梗,你可能早已被欧飞发现了。难道少主不记得了?” 第六章 诡异的洛巴寨 潘竹被推入了白赫古殿之后所说的一席话让白狄气得牙痒痒,但他不好发作,眼前这个满脸是血的家伙看起来像是来邀功,当日白狄利用他只是为了找到神杖,如今神杖已到手显然他已是无用之物,他心里正盘算着适时给他一个狼毒掌让他立死无疑。(..tw) “你不是已逃出墓宫,还不逃生去,来这里是来送死吗?”白狄冷言道。 潘竹一听冷笑一声道:“想必少主忘了曾经的承诺,你说过如若我助你一力,等大功告成之日便就让我当犬族之长,如今你已得神杖那也该履行诺言了。” 白狄这一听双眼一眯,心里猜测果真没错,手缓缓地捏成拳头直动了杀气,声音却依旧平和道:“我虽得了神杖却没得神力,又如何称作大功告成呢?一日不找到欧飞,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这时,潘竹突然睁大眼睛,颤抖地笑道:“少主放心,我手中已握住那人的软肋,有这个软肋在,只要他在狼族定能找到。” “哦?”白狄顿时松开拳头转过身来,一脸和气道,“什么软肋如此厉害?” “翁蓝!”潘竹迫不及待地说道,“他的女人。” 白狄一听顿时变得一脸不屑又背过手去道:“我当是谁,你说的那个翁蓝不就是他的一个情人,他自已的妻子蓝念三娘已失踪,还有谁可威胁到他?” 潘竹听了不由冷笑道:“少主实在不知内情,这翁蓝一直以来都是欧飞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蓝念三娘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如若他知道翁蓝在你手中定会想尽方法来救她,到时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更好?” “哦?”白狄一想之下便背着手徘徊起来,他侧眼偷瞄了一眼潘竹,他早知道潘竹对翁蓝有意,而此时眼前这个几近疯狂的人竟将自已心爱的人当人质献给自已,心里不由地冷笑暗道:“欧飞呀!欧飞!没想到当日你拼死救出的兄弟竟然反咬你一口。(..tw)”为了得到弯月宝玉,白狄心头一横便问道,“她人呢?” “她在我手上,”说完潘竹立时跪倒在地道,“请少主将她交于我,让我去办此事,但少主,事成之后你该履行你当日的诺言了!” 白狄心里冷笑着不以为然,口中却是爽快道:“一言为定!”二人商议了一翻,白狄心中自有打算,而那潘竹却已被犬族之长一位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除掉欧飞得到翁蓝也没想太多,于是在白狄的安排下,他以白狄身边的护卫身份出现,就住在兰狁都不远的一个叫洛巴的寨落住下。 洛巴寨就建在兰狁都旁边的兰狁峰之上,兰狁峰坐落在禁地之内,进入禁地之后便可见那呈圆锥状的兰狁峰,兰狁峰如同一只向天长啸的巨狼,尖尖长长的嘴就是兰狁峰的峰顶,峰顶极其险峻,而那洛巴寨就在这兰狁峰的顶上。洛巴寨是一个奇怪的寨落,这个寨落据说神秘而恐怖,从地理位置上看已然有些与古怪,从山下往上看,洛巴寨竟然高压兰狁都处于禁地之内至高无上之位。 潘竹并非想那许多,在白狄的安排下住进了洛巴寨内一间屋子,从兰狁都到洛巴寨必须通过一条狭窄的山道,与其说是山道倒不如说是这座兰狁山的腰带,从下向上看兰狁峰,那条窄得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山道就环绕着这座阴森诡异的山峰一直往上走。翁蓝已被潘竹点了穴位,又受了伤,昏昏沉沉中被几个人抬着上了山道,她微微睁开双眼的时间往侧面一望,不觉吓得失了魂,只见她被高抬在那悬崖边上往上行走,抬着她的两个人是两个面目凶狠的狼人,再前面便就是那个让自已恨之入骨的潘竹。 翁蓝朦胧一见立时睁大了眼睛就想拼命地挣扎起来,可她发现她早已无法开口,全身也已被那黑蛇毒绳捆住,只要稍一动,那绳上的蛇头便登时立起看着她,翁蓝只觉自已背上的冷汗已淋漓,她抬头看着那灰暗的天空,只见天空中无数像蝙蝠一般的鸟环绕着这兰狁山飞,这种鸟全身都是血红色,它们像在巡视什么似地忽高忽地地侧飞着,翁蓝心里一颤,自已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魔鬼山峰一般。 抬着她的两个狼人,一路走着一路口中暗念叨着什么,翁蓝转头一看,这两个狼人竟然都是闭着眼睛走路的,她没有乱动,只是稍抬起头看看那兰狁峰顶,只见上空一团红色的云绕成的旋风就盘在峰顶上,看起来一种血腥的感觉。 走至峰顶之时,两个狼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喝一声,然后叫住潘竹,翁蓝见状立时闭上双眼佯装仍旧未醒来的模样,只听到两个狼人转身往回走的脚步声,又感觉自已被潘竹一把抱起就往里走,翁蓝心里对潘竹已然极度恶心,她很想立时挣脱他的手往回逃,可此时她却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将自已抱起,贴近他那肮脏的身体。 翁蓝吸了一口气,平息极其愤怒的情绪,心里面似乎有另一个自已在跟她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找到逃生的机会。”她微睁开眼睛之时竟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他们所站立的位置便是洛巴寨,而这个叫洛巴的寨落里头一片昏暗,这个时刻是午间时刻,如果在普通的寨落里,这个时刻应该是太阳高照、寨民劳作回归的时刻,可这里竟然一片死气沉沉的感觉,一阵阴森的风吹来,地上那些枯叶不停地挥舞,寨里那些屋子竟都是些白惨惨的颜色,那像是一些白骨做成的屋子,奇怪的是每间屋子上面都雕刻着一个圆形红色的图案,那个图案里头一个个火轮状的东西,让翁蓝竟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潘竹抱着她往寨落深处缓缓走去,翁蓝感觉他极其害怕,只见他的脚步有些沉重起来,又不时地往左右四面看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时滴落,他往旁边一站便伸出手去敲旁边一个白色的门,只见那门上面刻着一双极大的狼眼,那双狼眼就那样狠狠地盯着他们,看上去让人不由心里发毛。 突然门自已打开了,可却不见一个人,屋里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潘竹不由声音颤抖地问道:“有人吗?有人吗?” 连问了两句竟也没听到有人回应,只想转头走,却觉背后一阵寒意,翁蓝此时已然见到一个黑黑的头从屋里伸了出来,她顿时被吓得差些就叫出声来,而潘竹已然不知,口里还念叨着什么就要往回走,只听到一个“咯咯”让人全身发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就像有人在笑,翁蓝向那黑黑的东西一看,只见是一个披着黑色极长披风的人,头上戴着帽子,基本上看不着脸,潘竹被吓住了,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觉这个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寒气,他吓得牙齿有些打战,什么话也问不出口来,只见那人竟缓缓抬起一只戴着黑色布手套的手向不远处指去,然后还未等人反应,已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潘竹不由吓得脚直发抖,立时抱着翁蓝便从一路连滚带爬往寨子里跑去,翁蓝心里一方面极其看不起潘竹欺弱怕强的样子,他只会让她恶心,另一方面她又对这洛巴寨中的一切感到好奇。 白狄安排给潘竹住下的这个屋子就在那洛巴寨就深入之处,那屋子里有一个像关猎物的栏子,可怜的翁蓝就被关在这笼子之内,潘竹神情总是古古怪怪,有时趴在铁笼前对着翁蓝笑,有时又拿起那黑蛇毒鞭抽打她,翁蓝已然觉得身心疲惫,整个人就快沉入崩溃中。但幸好潘竹没有再侵犯她,翁蓝想尽办法逃出去,逃离这个让她极度恶心的人和这个恐怖的寨落,可她受了内伤又极度虚弱,即使她有极其聪明的头脑如今似乎也是徒劳了。 一日,潘竹不在屋子里,她自已一个人便开始想办法往外逃,她往笼子外头拼命挤,可是挤了半日双肩双手都已出血还是没办法伸出头去,她一阵沮丧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于是便拼命地往铁笼上撞头,那鲜血直从额头喷了出来,溅得四处都是,她哭泣着几乎就快要晕过去了。 鲜血从头部往眼睛里流,此时她已然昏昏沉沉,却突然听到门“咯吱”一响,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她顿时一惊竟忘了悲痛就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去看,无奈眼睛已被血模糊了看不清楚,只是见到一只黑色的手不停地晃动那铁笼子的门,那只手似乎极其有力,只见那人用力一撑便将两边铁笼的铁柱打开,然后将自已从铁笼中抱了出来。然后便往外跑去,翁蓝只觉自已全身冰冷,在那人的一颤一颤中倒昂着头看着自已头上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将她放在了一处林间空地上,翁蓝伸手一摸,只见自已满头是血,隐约中,那个脱开头上的帽子,翁蓝半眯着眼一看,虚弱的她顿时间吓得用尽全力挣脱那人往后退,朦胧中她看到的这个人竟然有一边脸是白森森的白骨…… 第七章 树藤老人 翁蓝见到眼前这张鬼一般的脸不由心里发毛,她用尽全力挣脱那人,手捂着头便往后爬去,却见那人立时抓住翁蓝的脚将她一把拖了过来,然后竟将嘴往翁蓝的伤口处按下去,只听到“咕噜”一声,翁蓝不由全身都僵住了,只觉伤口处的血竟就被吸了去,从那人的喉咙处流入他的肚子里。 翁蓝早已无力挣扎,心里想,这次定是遇到鬼了,想到这里她已然全身发冷,转念一想,自已反正也不想苟活,现遇到这物倒也好,被他吸干了血便死了算了,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半晌之后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自已耳边响起:“快跑!别让血洒在地上。”待翁蓝睁开眼睛之际,却见那黑影早已远远离去了,方才的一切就像梦一般,翁蓝愣了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去理会那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缓缓站起身来就往林子里头摇摇晃晃地跑去,跑了许久,她实在受不了便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待醒来之时天已然黑了下来,翁蓝撑坐起来,却发现自已在密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摸自已的头,不由一惊只见头上的伤竟然已愈合了,回忆起刚才那鬼脸人在自已额头上的那一吸竟然是在为她疗伤,她心里不由不可思易起来。 翁蓝再看看四周,凭着记忆,这片林子应该离那洛巴寨不远,想着潘竹有可能会追过来,她心里不由地发抖,于是开始四处寻找藏躲之地,而就在这个时侯她突然听到在那空地边上密集的大树旁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她寻着声音而去,低蹲在草丛之中,拨开那高高的草向树丛那一头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堆蓝色的火炎燃烧着,就如同鬼火一般,四面围着一群披着黑色袍服的人,翁蓝不由一想,这些人与那日入这洛巴之时见到那个从白屋里走出来的人是一样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心里不由地疑惑起来。 翁蓝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地蹲在草丛中看,只见这群人围着那蓝色的火转着,突然间他们全体都将黑袍脱去,只见那黑袍里裹着的原来是一个个如同干尸一般的身体,那发白的皮包着骨头就站在不远处的,只要他们缓缓一动全身便发出“咯咯”骨头弯曲的声音,这次翁蓝没办法再淡定下去,她吓得几乎就快叫出声来,可是她还是立时用手捂住嘴巴,翁蓝已经算了有胆有勇的女孩子,可是在这种极其惊悚的气氛之下显然还是心跳不止,她狠狠地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种嗡嗡的声音,这种声音如同一根根针刺入人的脑中,让人觉得头痛无比,翁蓝不得不掩住耳朵,却见前面围着火堆的那几个人竟如同听到神灵的声音一般,大声喝叫着伏倒在地上,发出一种“呜呜”的哭叫声,那怪声念了许久已然停了下来,却见从丛林中走出一个戴着黑布帽、披着黑布袍的人,那人手中拿着一个白色骨杖,骨杖上头刻着的是刚入洛巴那日在白屋门口见到的红色圆形火炎图案,那人将帽子往后一翻,脸就在蓝色火光中显露无疑。 “是他?”翁蓝顿时全身一震,眼前这个人如果她没认错,就是那个救她出来为她疗头伤的那个鬼脸人,翁蓝一想之下不由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人身上,仔细一看,这人竟是一男子,一边脸是人脸,高挺的鼻子下一丝冷漠的表情,深沉冰冷的双眸射出一道神秘的光,另一边鬼脸上白森森的白骨让人极其恐惧。 这个鬼脸人手中握着白骨杖顿时向天挥舞着,此时黑夜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团极红的云,这云不停地聚集着竟然变成一张巨大的口,那些干尸般的人一看便立时伏倒在地上,口中低念着,像是在祭拜什么,只见那鬼脸人用沙哑的声音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血尊在上,洛巴槃果领寨人前来祭拜。” 翁蓝一听便觉奇怪,这上方红云上那张大口竟然被称为“血尊”这实在令她摸不着头脑,于是又细细听去,只听到那张大口口中念着什么,然后又听到那个叫槃果的鬼脸人回答道:“冥血眼仍在筑就中,请血尊放心。”然后又听他说道,“过些时日便是啸月祭奠,狼王将率众狼族尊者前来祭拜。” 此时红云所聚的大口突然闭上,然后再缓缓地问了句什么,只见那槃果脸色一青,伏在地上忙道:“我洛巴寨里除了寨民,从未有人敢擅自闯入,那二人是狼王之子白狄所安排来的人,血尊请看在狼王面子上留他们一条活路吧。” 翁蓝这一听,便知是在说自已与潘竹,不由地心里一惊,留他们一条活路?难道这个血尊想杀他们,刚想到这里,只听到一阵风吹过那天上的红云竟就散了去,再转眼之时只见林地上竟余下一堆蓝火,而方才的干尸与那槃果竟都不见了,翁蓝缓缓起身四处寻找,却仍旧未找到任何踪迹,她不由地陷入了疑惑中,原来方才这帮如同干尸一般的人竟就是这洛巴寨的寨民,可为何这些寨民都变成这个模样?为何又要祭拜那个被称为血尊的“神灵”?这些问题让翁蓝一时极为困扰。 她看看四周,也不知道潘竹回来之后似乎已发现她逃跑,现在她所处的这个寨落到底神秘诡异,这让她已然心生恐惧,想了想方才那个鬼脸人槃果说过几日是啸月祭奠,这个祭奠听起来十分重要,定会有不少狼人来到这里,如若到时混在狼人中下山那便可以逃生了,想到这里她便开始四处找一个地方先躲着,然后再作打算,如今回寨子里显然已是不可能,可是如若不住在寨子里又能去哪里呢? 正苦恼地走着,只见不远一间树藤做成的屋子在黑暗中显得极其诡异,在这样一个荒野山林里竟然有这样的屋子,从外头看,这个屋子似乎没有人住,她心想这也许就是一间废弃的屋子,于是便走近看。 只见这屋子上方竟然是一棵巨大的树,这树上无数的树藤蔓延而下,就像自然形成的一般,树藤交集成一间小屋,从下方往上看,这屋子就像被一个巨大的魔爪围饶而成的一般,在黑暗中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翁蓝在外头徘徊了一阵,这才推门进了去,只见这屋子里头只有一个房间,其余什么都没有,地板上竟然还有些脚印,这说明有人来过,翁蓝心想,这个屋子长得古怪,这里头有毫无一物,也不知这屋子用来作什么的。 刚想到这里只听到这屋子不知何处发出了一种“嗯嗯”的声音,翁蓝不由大惊,心想这屋子不会是间鬼屋吧?洛巴寨中的寨民个个长得与干尸无异,也不知是人是鬼,眼前这屋子也可能是一间鬼屋了,想到这里,翁蓝便就想要离去,可是却听到在墙角处发出一个老人的咳嗽声,她心里一横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向那墙角处走去。 这时她才发现一堵墙上有一个大洞,这个洞被一块白色的布遮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那里有一个洞,而那声音很明显地就是从那个洞里发出来的,翁蓝鼓起勇气缓缓地伸过手去慢慢掀开那块白布,然后低着头往里头一看,借着窗外射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往里看,她的心跳几乎就快停止了。 只见那白布后头的洞里一阵蠕动,一个瘦骨嶙峋的东西突然翻过身去,似乎被这白布外的月光吓住了,翁蓝不由冷汗自流,但她仍旧定住在原地没有妄动,她想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那物缓缓转过身来,这时一双大得几乎快凸出来的眼睛已然就在眼前了,原来那是一个已然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老人,极小的脸上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他显然全身发抖受惊过度的样子。 “您别怕,我是路过这里,想在这屋子借住几日。”翁蓝看着这老人背对着自已似乎被自已吓住了,她心里虽有些怕,可还是说话了,说话间却见老人全身一颤,一双眼睛直盯着她,全身极皱的皮不停地颤抖。翁蓝仔细一看,不由地心提到了嗓子眼去了,只听那老人身上竟然缠着无数的树藤,这些树藤从老人身上不断地向上蔓延,她缓缓地往里探头然后往上一看,原来这个洞上方全是镂空,上面竟就是这屋子上方的大树干,树干内侧有极其多的树藤,树藤从树干上垂落,就直捆住了那老人。 “老人家,你被谁捆在这里了?我来救你!”翁蓝说着就钻进那洞内。 “别……别过来!”突然黑暗中老人竟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翁蓝不觉一惊,吓得往后退去,不是因为老人的声音而是因为她看清楚了洞里的一切,原来树藤并不是捆在老人的身上,而是从老人的体内长了出来,那老人的皮肤就跟那树皮一模一样,已然与树连为一体。 (cqs!) 第八章 狼族圣女 在那兰狁山下的兰狁都内竟是传出了一个消息,据说那日狼王出猎,在山林中捡到一个宝贝,这个宝贝到底是何物却没有人知道。戒备森严的兰狁都里笼罩着一个神秘的气氛。 兰狁都四面由许多高低楼阁环抱,给人一种幽冥迷离的感觉,兰狁都透着一种冰冰的寒气,从兰狁都那白狼古铜都门入内,直行雕着各种怪画的大板石路,可见一个圆池,圆池上方立着一只利眼俯视的白狼雕像,沿着板石路直行便可见中央的古阙殿,古阙殿分为前后两殿,前殿为处理狼族事务的地方,后殿就是平日里起居之地。 此时夜幕已然落下,兰狁都内一片肃静,都门之外层层狼军把守,而古阙殿更是内外两层都站着护卫,古阙殿后殿处,只见一个身披金白色长袍的狼人拖着一条白色的毛尾站立在后殿中央直盯着那黑金床上头的一个发光的东西看,他如剑锋锐的双眉之下一双略凹入的眼眶,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质,这个狼人便就是这兰狁都的主人,狼族之王。狼王苍烙。 只见那古阙殿后殿中央的一张黑金床上躺着一个全身发光的人,不,应该说那是一个狼女,这个狼女有一条白绒绒的毛尾,头上有狼一般的耳朵,身体却是人的形体,一头长长的白发已然披隐住了没着衣衫的上半身,琥珀般晶莹的双眸那白得发亮的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紧闭的双眼,长发遮掩之下却隐约可见那凹凸有致的酸人身段,她的腿微微弯曲,让那毛尾垂落在脚跟处。这个沉睡的狼女全身皮肤白得发光,毛发闪着一种怪异的光,就像是一个洁白无暇的圣女一般。 “狼王,你是说这狼女便就是你曾经梦到过的狼族圣女?”狼王旁边的一个待女问道。 只见那狼王缓缓点头,他盯着这黑金床上这狼女不由地产生一种爱慕之情,这个狼女是他在那日清晨狩猎之时在林中一处近海的地方发现的,发现她时,她已然光着身着躺在林地上,狼王扶起这狼女一看,却想起了十年之前,他在梦里见到过这样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自称是狼族圣女,梦里狼族在这圣女挥剑之间解去了多年来的诅咒,梦醒之后他便有些失落,时时刻刻挂念着梦里的这个狼族圣女,而如今竟让他在林中发现,他不由地又惊又喜,将这女子带回到兰狁都内。 “这件事不可外传,否则唯你是问!”狼王突然转过身去冷冷地对旁边的侍女说。 “不敢,外头的侍卫也都全然不知,请狼王放心,”那侍女说完又缓缓抬起头来有些胆怯地说道,“狼王当年梦到这狼族圣女便有了复国之心,如今圣女降临想必有助狼族杀出重围了。” 狼王听了这话之后也没言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那侍女说:“你将王后那碧月净衣拿来给她穿上,然后秘传狼医前来,一定要医好她。” “是!”侍女应了一声,缓缓退去。 狼王苍烙,一个野心极大的狼王,在他之前他的狼父和狼祖们个个虽心怀有恨却都不敢轻动干戈破除禁地诅咒入侵犬族,可他做到了,他从成为狼王以来一直处心积虑地布置好一切,为的就是能攻陷犬族拿到神杖,攻破犬族的神灵之地,报千年以来被压入禁地灭族之仇。他甚至有些不惜一切地将自已的亲生子白狄放出狼族潜伏在犬族之内,直至自已的王后,白狄的狼母死去那一日仍旧没能见到自已的狼子,这么多年来的安排如今竟已将整个犬族攻陷,虽然灭了犬族就在眼前,可惜仍旧无法控制犬族的神灵地,他对此事有些苦恼,直至今日他见到了这全身发光的狼女,这又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梦,如若这梦是真的,那么得到神杖攻陷神灵地也就胜利在望了。(..tw无弹窗广告) 由狼医诊断,这全身发光的狼女中了很中的尸毒,苍烙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已服用的一种解毒丸药给了她服用,过了不久,这狼女便缓缓醒了来,她睁开双眼的时侯不由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只见自已躺在一张极大的黑金床之上,再看四周竟然是一个宫殿,宫殿上头画着一双锐利的狼眼,她吓得坐了起来,突然间她触碰到了自已那长长的毛尾,竟是吓了一跳,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摸了一下自已的脸,不由地紧张起来四处寻找着什么,只见她立时下了床向旁边的一个铜镜走去。 走到铜镜前她从镜子里见到了一个长着长长尾巴,全身皮肤变得异常白就像雪一般的女子,睫毛、头发都白得发亮,她并没有让镜子里头那个她精灵般的美逗乐,她竟然掩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狼女似乎无法接受镜子里头的自已,低泣道。 “圣女!你醒啦?”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见狼女已醒,不由地开心道。 狼女向那侍女一看,她竟然也是一个有着长尾的狼女,于是心里便一惊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兰狁都!我们狼族地方。”侍女笑着,将一碗水端到狼女面前。 “什么?这里是狼族?”狼女不由地一惊,低喃道。 “难道你不是狼族之人?”侍女警惕的眼神看向狼女。 “我……”狼女本想说些什么,可突然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圣女呀!你是我们狼王梦里头那狼族圣女,没想到在林子里找到了你。”侍女这才发现这狼女身材太过娇小并不像是狼族之人,倒像是个外族人,“你从哪里来?你长得这般美,为何我却从未见过你?” 狼女顿了顿这才说道:“我就住在那林子里,从未出过林子,所以你不曾见过我。” “林子里?”侍女不觉有些怀疑,那狩猎的林子里头从未见过住着狼人,就算是奴级狼人似乎也没有出没在那狼王狩猎的林子里。 “我头有些疼痛,你让我再休息片刻吧。”狼女发现这侍女有些怀疑自已便佯装着说道。 那侍女带着奇怪的眼神走出了古阙殿,留下那狼女独自回忆着,她实在不敢相信,为何自已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被称为圣女。 “我不是蓝念三娘吗?”狼女突然低喃道。 没错,这个狼女便就是当日在墓宫之内被海风刮去的蓝念三娘,一阵海风将三娘刮出了深海之外,可是她体内的狼毒就在一个月圆之夜突然爆发,这一次没有欧飞在她的身边她已然没能逃过一劫,狼毒如今已经完全将她变成了一个狼女,雪白的毛发和一条极大的狼尾,她终于回忆起来,当日明月之下她咆哮挣扎甚至将自已的衣服都撕破了,最终昏倒在了地上。 三娘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自已与狼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如今自已却已然变成狼女,她该如何去面对犬族族人,如何面对为黄泉之下的阿爸?三娘如今有一种极其孤独的感觉,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在她醒来之时竟然是诺大而又陌生的狼王宫殿,欧飞去了哪里?她此时只想找到欧飞。 哒哒哒 三娘突听背后有脚步声,她一个警觉立时侧眼喝道:“谁?”说话间立时转身站了起来,只见背后站着一个狼人,这个狼人比起当时入侵犬族的狼人来显得孤傲冷漠,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俯视着三娘,身体强壮有力,背后一条长长的毛尾垂在地上,三娘看这狼人的打扮及气度便已猜到一二。 “你醒了?”只听到他开口说话,声音极其浑厚而不乏威严之势。 三娘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倒立时抬起睫毛昂望着那狼人道:“你就是这狼族之王?” 苍烙一听不觉有些失笑,眼前这狼女竟然不被自已的威严吓倒反倒责问起自已来,只见他点点头道:“你从哪里来的?叫什么?” 三娘听到此言,心里便想,如若他真是狼王,那么她报仇的机会就到了,辛苦寻找神杖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想打败狼族为父报仇吗?如今正就是个机会,如果自已说出自已的来历说不定还未报仇就已然成为眼前的狼王的爪下囚了,现如今自已早已面目全非,就算有当日入侵犬族的狼人见到她,可能都已认不出她来了,何不顺水推舟就这样留在这狼王宫内等待报仇的时机。 想到这里,三娘便道:“我就在这林中居,父母皆亡,也没名没来历。请狼王赐名!” “无名?”苍烙一听不由地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又道,“日后我便叫你白姬如何?” 三娘一听便道:“谢狼王赐名。” 说话之间她已然感觉到那狼王苍烙的眼神已有些古怪,她心里一震,不由有些不自在起来。自已的脑海中此时已然浮现了欧飞的样子,欧飞是她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第九章 古阙殿 渐渐地三娘对这兰狁都大致有了了解,她已然知道了狼王西绒苍烙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养子西绒伺狄,也就是当日交过手冒充的钟千五郎,另一个是亲子西绒白狄,也就是潜伏在犬族多年的尔东。这两个狼子都已然回到了兰狁都,在狼王看来,他们在入侵犬族之时已立了战功,过些日子的啸月祭典就是宣布立哪一个为狼王子的时刻。 三娘暗暗地将一切关系理清楚,她想尽办法知道更多关于狼族的事情,于是渐渐收卖了在狼王宫内多日伺侯她的一个狼女叫冰子的,说是收卖,其实这个冰子也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只当是她对族战之事好奇罢了,于是也就一一将所知之事告知于她。 冰子告诉三娘犬族早已全族沦为狼族的奴隶,他们全被封入了啸禁谷内,而这个啸禁谷是由白狄请来的一个巫师所下的咒,这些咒语闻所未闻,却能让犬族的人身上慢慢长出树皮,不到三五天便能使一个人变成一棵树来,这巫师极其古怪,也不知道来历却是常侍奉白狄左右。 三娘这一听,不觉心头一痛,想到族人竟受这种摧残之苦不由地暗骂狼人的残忍。她此时脑海中已然浮现了自已家乡族群被入侵后狼狈潦倒的景象,想想父亲与众寨主之死,不由气得直握拳头。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说来给你听听!”冰子虽是个狼女却看得出年龄善小,涉世未深也对她毫无防备,“听说白狄少主这次带回了犬族神杖,独身与犬族之人进入犬王墓盗来神杖又舍身潜入犬族多年,看来这狼王子之位非他莫属了。” 三娘一听佯装淡淡一笑道:“如此甚好。”三娘想了想突然间又试探着问道,“他一个人回来?” “你也听说了吗?”冰子突然甩了一下毛尾睁大一双灵性眼睛道,“他带着一个犬族女子回来,听说就关在白赫殿内。” “女子?”三娘不由猜想,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儿妮不会错,听到儿妮没死,三娘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更奇的事还有,听说几日前有一个古怪的男子进了白赫殿,后来白狄少主的几个随从将他领上了兰狁山去了。”冰子说时神秘地翘起尾巴。 “那个人是什么人?长什么样?”三娘忙问道,但立时她发现自已有些失言,便解释道,“如今局势混乱,我怕混进来一些犬族之人所以细问一下。” “这个我倒不知,我也是听来的。”冰子摇了摇头,灰金色的毛发在日光下闪着光。 “那么兰狁峰是什么地方?”三娘想了想又问道。 “就是这兰狁都旁边的山,每逢月圆之夜,兰狁峰峰顶上便就挂着一个极大的圆月,啸月祭典一般就在那兰狁峰上,那里有个古怪的寨落叫洛巴,据说那里是受了诅咒,那里的人全都变成了魔鬼。”说到这里冰子不由一颤,用手捂住嘴说,“不好,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也该受到诅咒变成那洛巴的寨民了。” 三娘听到此处不由地猜想着这个进入白赫殿的人会不会就是欧飞,会不会欧飞被白狄所抓,被他送到了像洛巴这样的魔鬼寨中去,想想当日白狄对欧飞恨之入骨的样子,会不会就是想让他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三娘心头一急,直想立时就上一趟兰狁峰去看个清楚,可回头一想,啸月祭典据说就不远了,她此时心里盘算着兰狁峰参加啸月祭典的事情。 这一日,古阙殿上狼王召见了白狄与伺狄二人,二人早已心里有数,此次被狼父求见定然为的就是啸月祭典之上授于狼王子之位的事情,虽然这段时间狼王并召见他们,但他们很清楚狼父的性格,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定然已权衡一切,而这次啸月祭典上的召见,恐怕就是最后作出定夺的时候了。 古阙殿前殿之内,只见狼王端坐在那宝座之上,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扫着宝座之下的两位狼子,只见两个狼子都已然毕恭毕敬地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狼王缓缓地说道:“你二人此次犬族之行战果如何?” 伺狄一听忙笑着回道:“臣子以寒钟寨主之子钟千五郎之名将铲除各大寨主,待群龙无首之时掌握住犬族兵权,现已将犬族内各寨寨民俘虏,犬族之人现无人不惧怕狼父之威,犬族在臣子眼中实不足为患,狼父胆识过人,乃我狼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明君,复国之愿臣子认为指日可待。”伺狄一番话既肯定了自已的功劳又对狼王称赞有佳,说得狼王直点头微笑。 白狄冷眼一看心里冷笑却是缓缓地说道:“犬族祖传下来的几大神功虽然厉害,却全都在那几个已是年老的寨主身上,族人之内竟没有一个精通神功,如今将几大寨主逼上了绝路,几大寨主的一身神功便全传于一外族人身上,此人如今生死未卜,对我族威胁极大。” “外族人?谁?”狼王突然脸色一变立时站起身来。 “他叫欧飞,是蓝宗寨中寨主女儿收留的一个外族人,后来蓝万傲竟收他为义子,后来与我一同入了犬王墓宫寻找神杖之人,此人进出神灵地多次,又得犬族始祖神灵赐下打通脉络的仙泉五穴,还得了千年的干将神剑,此人不可小看。”白狄一一答到。 “有此等事?”狼王突然一怒,转眼看向伺狄道,“我怎么从未听过此事,留此人必有后患。” 伺狄一听不觉冷汗从额头流下来,用恶恨恨的眼光瞟了一眼白狄道:“狼父息怒,当日我本想铲除此人,谁知白狄已天天与其在一起,又吩咐不得碰他,所以就……”说完便幸灾乐祸地看着白狄。 “狼父,当日臣子得知欧飞一行人手中有开启鬼军大门的八个葫芦,所以才日日跟随,后来也是依仗他手中的犬族凤麒图这才进入了犬王墓宫,这才找到了神杖,后来出犬王宫之时,我已然将欧飞击倒入了水底,但后来派人去找之时却没找到他的尸体。”白狄忙解释道。 说到这里只见那伺狄冷哼一声道:“想必是故意放走他吧!”伺狄看了白狄一眼又转身看向狼王道,“狼父,据臣子所知狼兄与那个叫欧飞的外族人极其要好,竟称他为蓝少爷,如若出犬王墓之时狼兄有意他走那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你……”白狄立时被压制住,一脸冤枉道,“狼父,臣子冤枉!臣子对犬族之人毫无感情,并无心放走他。” “哦?”伺狄冷哼道,“请问狼兄,如今白赫殿内所关的那名女子又是谁?” “嗯?”狼王一听,不由眼神一震道,“什么女子?” 白狄紧咬牙根气得将一口气吸到了胸口,他知道此时自已不能发怒只能将一口气吞入肚子里,一脸平静道:“白赫殿那名女子确实在犬族之人,她与我有恩,我便救她,但并未因为她而背叛狼父,请狼父明鉴!” 伺狄正想说什么,却见狼王突然一挥手道:“好了!一个女子也不足为患,神杖现何处?” 白狄挥了挥手,只见一个狼人手捧着一个披着金布的东西走了进来,揭开金布一看,只见一支金色神杖就在手中,白狄立时手捧神杖将其托至狼王面前,狼王顿时脸上堆满了荣耀之光,他登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握住神杖细看,只见这神杖极重,全身乃黄金所制,杖头是一个威光四射的龙头,两个龙眼为红色宝石,神杖一现,整个古阙殿顿时金光四射。 “果真是神杖!有了它我们便复国有望了。”狼王拿起神杖,不由狂笑道。 “狼父,据说这神杖神力未开启。”伺狄见狼王并不追究白狄他显然心里不舒服于是说道。 “狼父,神杖之神力需要犬族的干将剑神与弯月刀神后代之血竟注方可开启,此神杖已注入了外族人干将剑神后代欧飞之血,现仅缺弯月刀神后代之血便可开启。”白狄忙回道。 “哼!说来说去也是徒劳,弯月刀神的后代在何处?这神杖如今毫无神力到了手也是无用之物。”伺狄冷冷笑道。 白狄没有回应伺狄而是拱手向狼王道:“狼父,外族人欧飞手中就有弯月刀所变的宝玉,如能得到此玉便能找到弯月刀神的后代。如若欧飞还没死,绝对就在这族内禁地,请狼父下旨全族搜查外族人,抓拿此人者大大有赏。” “嗯!”只见狼王点头道,“看来此人绝非凡夫俗子,如不早些斩草除根难绝后患!” “狼父!臣子与那欧飞交过手,对他身手有些了解,不如由臣子亲去捉拿以免打草惊蛇。”伺狄突然上前拱手说道。 白狄听完后不由地转身与伺狄四目对峙,只见伺狄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光,竟有示威的意思。 “既然狼弟去,那狼父该给个期限才是。”白狄冷笑道。 “那好,伺狄!本王命你七日之内将外族人欧飞带回兰狁都,如七日未果,本王将以我狼军军法处置!”狼王一言令下,却让伺狄气得牙痒痒,待狼王退回后殿,二人冷眼对峙一番却彼此不肯服输,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寝殿中去…… 第十章 反抗 伺狄一回到自已的寝殿―白喀殿便立时吩咐下去开始启用密探在狼族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搜索欧飞。(..tw好看的小说)伺狄身边的贴身护卫一个是妖艳杀手蛰翠,一个就是冷面狼女夜紫,这蛰翠也就是当日在蓝宗寨中勾引蓝万云的那个狼女小翠,二人跟随伺狄多年,已然成为了他的左右手,这次暗中搜查自然就以二人为首,带着伺狄手下的那些黑衣密探在狼族之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夜紫领命之时仍旧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是一惊,她对欧飞在墓宫内遇难之事其实早有耳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头总有些担心,不料今日果真接到了这样的命令,想想欧飞曾经救过自已,不由地有些为难,但杀手毕竟还是杀手,她很快变保持理智冷静的头脑,欣然接受了这次任务。 按照伺狄的安排蛰翠领一队从南边啸禁谷出发往北搜,而夜紫领着几个黑衣密探从兰狁都城最西面出发往东搜,二人也不多言仅领命便是。 欧飞所在的火山口地带便就在兰狁都的东面,这些日子以来欧飞与吉古、次仁相处甚好,一直在火山口搬黑金砖的他早已与监工们打成一片,打听到的事情竟也不少,原来在这火山口的建造是在为狼王筑就一种类似巫阵的奇怪巫器,这种巫器监视千里之远的地方,狼王为何会想到筑就这样的一种巫器却无人知道。但欧飞却极其震惊地发现,这巫器需要许多人的血才能筑成,并且他还发现自已每日所搬的黑金砖,其实就是黑金沙与人血混合而成的,看着许多奴人被推下火山口下,他只有咬牙切齿的份,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始终没有出手救这些奴人。 这一天,他照常例搬完黑金砖之后便代吉古去领食物,独眼监工已知他不食人肉便给了他一些蔬果,此时便有一个监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在独眼监工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只见独眼监工点了点头,然后让欧飞跟着他去。二人绕过火山口向后方走去,只见到几个监工甩着黑蛇毒鞭让几个奴人抬着一些树走了过来,欧飞像吉古一般伏在地上,他心里正疑惑,这些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时,只见一个监工招手让欧飞驼起其中的一棵小树,欧飞上前和几个奴人一同将树放驼到了一处,只见独眼监工突然拿出一把刀来,沿着树皮往下割,只见那树皮竟然缓缓地裂开,顿时之间,欧飞呆住了,只见那树皮之下,一个十几岁光景的孩子躺在里头,全身光秃秃的,他蜷缩着的身体竟都已发白,那稚嫩的脸上一种痛苦的表情,欧飞不由伸手触碰他的身体,只觉极其冰凉,就好像是放入了冰窖里的尸体。那孩子身上长出无数条树藤,皮肤已然慢慢老皱,竟有些像树的皮一般。 “这是……”不知为什么,欧飞内心有一股酸意油然心生。 只见那独眼监工嘿嘿一笑低声说道:“是犬人!犬族人!” “什么?”欧飞几乎就要跳了起来,他从那独眼监工的嘴里听到的这几个字足以让他心如刀割,“这些就是……被俘虏的犬人?” 只见独眼监工脸上有一种狰狞之笑点头道:“该死!该死!用他们的血献给火神!”说完便如同杀猪一般将刀插入那孩子的心脏往下一拉,只觉整具尸体一颤,鲜血从肚子里一涌而出,喷在了独眼监工的脸上。 欧飞此时才知道,这些人都被施了巫术,全体变成了树人,这些树对尸体有保鲜的作用,这些狼人们会定期去将一些树人抬来,将他们的血液放出来倒入火山口,并以“火神”之名进行祭拜。看着犬族人被如些践踏屠杀,欧飞顿时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抓住那独眼监工就是一拳,欧飞与那狼人相比虽然矮小,可他力气却不小,一把将那独眼监工揍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直叫起来。 其他监工听到叫声便都跑了过来,奴人们也来看个究竟,顿时之间那火山口后头被围得水泄不通,欧飞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平日里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对这些个监工态度表示得有些百依百顺,如今他英眉冷竖,锐目四扫地看向其他几个监工之时,他们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来。 有几个监工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甩起黑蛇毒鞭就向欧飞身上抽去,欧飞早已怒火冲冠,他两只手一把抓住几个蛇头用力往两边用力一撕,将大张的几个蛇口扳向几个监工,只听到几声惨叫,几个监工痛倒在地,后面几人这才晃过神来,立时向欧飞扑去,只见欧飞飞脚并掌,三两下便将几个监工甩倒在地。欧飞这些天在吉古的照料下身体已然恢复了先前的健壮,此时别说这几个人,就算再来十几个也不成问题。 “等等!”只听到独眼监工捂着那仅有的一只眼睛缓缓站起来拦住方正要上前与欧飞较量的狼人,他看向欧飞道,“你为何打我?” “你们如此对待这些幼弱犬人,实在是草菅人命!平日里你们对奴人下手我已隐忍,今日见这孩子你们都不放过,实在难以容忍。”欧飞看向四周围观的奴人,只见他们脸上都怯怯地不敢开口,于是便用狼语道,“奴人们,我们与他们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为何我们的命便如此低贱,他们能随时置我们于死地,被他们治死不如我们起来反抗而死来得有尊严!” 这话音一落,只见四周伏在地上的奴人顿时都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奴人突然跳了起来,大叫:“反抗!”其他奴人便都一一响应,顿时场面混乱起来。 “谁敢反抗?必死无疑!”独眼监工突然大叫起来,甩起毒鞭疯狂横扫起来,几个奴人直接被扫入了火山口内惨叫而死,奴人们顿时极其激动都向监工扑去。 那独眼监工一把抓住欧飞大骂一声道:“你是犬人!你定是犬人!”一双被揍得红肿的眼睛睁得像牛眼一般大,气得咬牙切齿地像就要立时吃了欧飞。 欧飞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便往另一头跑去,这时他才发现是吉古,独眼监工一见立时招手让几个监工一同追了过去,只见次仁从一旁跳了出来,向那监工丢出手中的火球,顿时之间火山口出口处的草燃烧了起来,几个监工被困在了内面不能再追上前去。 一边跑着的欧飞一边往回看,他有些后悔方才煽动奴人们反抗,此时也不知他们是否被监工鞭打甚至丧命,想到这里,他突然转身往后跑去,吉古与次仁在后头大叫,他仍旧往回跑,只见那火山口上已有几个奴人被监工推着,就快滑落入火山口了,他一个半空翻身将其中一个监工踢入了火山口,口中骂道:“去见你的火神吧!” 独眼监工见欧飞回头,便与手下几个监工偷偷从后方走去,待欧飞察觉之时已然太晚了,他们几个人一合计便将欧飞捆了起来,此时下方的奴人们已然被几个监工制服伏倒在了地上,独眼监工狠狠地看了一眼欧飞,将他推上的火山口,然后傲视下方伏地的奴人,用狼语道:“你们再有下次,就是跟他的下场一样,今天我要在火神面前用他的血给你们教训!”说完一挥鞭就要将欧飞甩入火山口内。 吉古和次仁两个一见便心头一急就想奔过去救欧飞,却被那毒鞭一把缠住,立时被绊倒在地,几个监工跑过去用利爪压住他们。独眼监工一看更是火上浇油将欧飞用力一推,欧飞往前一倒,整个火山口的岩浆就在眼前。 只觉突然全身一震,他感觉悬在了半空之中,那火山口岩浆已然在他面前不远处,那种腾腾热气向上蒸着,几乎就快要烧融了欧飞的皮肤。 “怎么回事?”欧飞心里暗惊,往上一看,只见独眼监工的面色突然木讷起来。 “夜主?”独眼监工半日才开口说话,“您怎么……” “见到夜主还不下跪?”欧飞随着话音方向看,只见几个黑衣人手上戴着钢铁利爪突然向独眼监工走来,走在后面中间的那个人,一身紫黑色贴身行衣,一双淡紫羽玉眉中间一个紫金印,紫金色的长发垂在地上,一脸孤傲冷静的表情,那种冷傲之美让周边上的狼人们唏嘘不已,欧飞脑海中顿时一闪,暗叫道:“夜紫?” 独眼监工见到其中一名黑衣人叫声之后这才意识到什么,立时伏倒在地道:“夜主前来,小人不知,请恕罪。” 夜紫看着火山口的欧飞,一双紫色星眸闪过一丝惊色,然后一愣,挥手让身边的黑衣人走到欧飞边上,黑衣蒙面人走向火山口,独眼监工见了也不敢阻拦,只得让出道来,只见黑衣蒙面人一只手伸入火山口边上,立时将悬在半空的欧飞一把拉了上来。 第十一章 心悬兰狁峰 欧飞被黑衣人拉上来的一瞬间,这才认出这黑衣人就是当日那钟千五郎身边的几个隐身杀手中的一个,欧飞与这些黑衣人交过手,这些人个个十分了得,几次也差点丧命于他们手上。欧飞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细细想着,这些黑蒙面人怎么和夜紫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这回可好,让他们发现了自已,这岂不回去禀告钟千五郎? “把他交给我吧!”夜紫突然间用低沉的声音对独眼监工说道。 “夜主!他可是犬族之人,故意挑起我族奴人争端,按族规,应立时将他献给火神!”独眼监工全然不顾平日里欧飞与他的交情,极其冷血地说道。 “伺狄少主有令,捉拿他回兰狁都面见狼王,不得有误,如若你将他私下处死,你觉得伺狄少主会放过你?”夜紫锐目傲视独眼监工,似乎并不把他当回事。 “少主?”独眼监工突然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地吓了一跳,要说这独眼监工其实就是那刀伤老巫的一个部下,而刀伤老巫又是白狄身边的红人,夜紫自然是知道这些的,白狄与伺狄二位少主明争暗斗,部下的几个人自然也就时常对峙,这独眼监工她记得在兰狁都时见过几次,他时常跟在那刀伤老巫身边,平日里仗着跟着刀伤老巫有了靠山,越发地嚣张跋扈起来。今日她借着这事儿也该给点颜色他瞧瞧。 “你方才说的是献火神吗?”夜紫突然问道。 那独眼监工突然间晃过神来,不由想起刀伤老巫跟自已说过,此次啸月祭典上狼王将定狼王子之位,此位非白狄少主莫属,想到这里他突然心里一稳,心里暗想,待白狄作了狼王子,自已便能为所欲为,到时还怕那伺狄不成,更不用怕眼前这狼女了,想到这里不由一脸不羁地说道:“夜主有所不知,这犬人方才触怒神怒定是要将肉身献给火神的,这是族规,你我都不得触犯,想必伺狄少主也是如此。(..tw)” “哦?”夜紫冷眼轻瞟,冷笑道,“你方才毒杀的那些族人难道就不触怒神威,你即如此能揣摩火神,不如将你献给火神如何?”话音刚落,只见夜紫双手一挥从袖口处飞出两道银光,只听到“嗖”的一声两条银弦如同两条银蛇直向那独眼监工飞去,夜紫双眼一眯,脸上闪过一丝杀气,那独眼监工挥着黑蛇毒鞭去迎,可那鞭哪里是夜紫的对手,只见银弦穿过黑蛇口中将鞭炸得四分五裂,独眼监工被追至火山口直跪伏在地上求饶。 夜紫一脸寒冰一般的表情,根本没将他的求饶声放在心上,竟一心就想杀了他,只见她缓缓走过去,伸出右手,手掌中燃着一把紫焰,突然双眼一瞪就要往那独眼监工额头击去。 “等等!”欧飞突然一把抓住夜紫握着火焰的手,“别杀他!他已知错,你就放过他吧!” 夜紫一脸怒气猛一回头盯着欧飞,却见欧飞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情,夜紫竟有些不解地一愣,但很快又用冷傲的眼神看着欧飞道:“你别以为我是来救你的,杀了他以后再杀你!” “呵!”欧飞听了突然间嘴角一扬一笑道,“你果真还是没变,说话还是很毒。” 被他这么一笑,夜紫顿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欧飞的话怎么让她既感到有些温暖又有种厌恶感,她竟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紫焰,心里冷静了一下,看了看那伏在地上全身颤抖的独眼监工,心想,如若杀了他可能会更挑起两主之战,这似乎也不是泄气的办法。 她转眼冷冷地看向欧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黑衣人,几个立时上前将欧飞捆了起来。吉古和次仁本以为欧飞有救了,哪知此时却见这黑衣这般作为,不由急得直叫。 夜紫恢复了平静,她狠狠地对伏在地上的独眼监工说道:“如若你再嚣张,定让你死无全尸。”说完这话便挥手让黑衣人将欧飞一并带走。 夜紫带着一行人往东走,欧飞被捆住了手也没了活动的自由,不由地有些不自在,他瞄了瞄两边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前面一直行走没有回头的夜紫,便问道:“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这些黑衣人似乎都是哑巴,一句话也不说,双眼直盯着前方,眼珠一动不动,与这些人同行就如同与一群孤魂野鬼同行一般,他们根本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你们再不说话,我就不走了!”欧飞气极败坏起来,静立在原地不动了。 一个黑衣人见状正要强硬出手,却被夜紫喝住,夜紫缓缓地走向欧飞道:“你还不知死活,如今抓你去伺狄少主处,狼王要见你!” “狼王?”欧飞突然一愣,“狼王怎么知道我?” 夜紫冷哼一声:“当日我狼族潜入犬族,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想必我们早已得手,狼王对你已有耳闻,传令下来定要除你以绝后患!” 欧飞想了想,突然嘲笑般冷哼道:“你等狼族果真为小人之辈,对犬族侵犯对犬人辱杀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方心安。” “放肆!”夜紫一听欧飞辱骂自已族人,便一脸怒火,挥手就要给他一把掌。 欧飞突然之间被捆在背后的双手一挣,只听“啪”的一声瞬间撑开抓住夜紫那雪白的手腕,英目直对夜紫一双幽深的美目道:“大丈夫誓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 夜紫被欧飞瞬间的举动吓住了,她没想到方才黑衣人死死捆着的那绳子根本对欧飞毫无作用,可他却还是跟着他们走了,也并无反抗这实在令夜紫极为费解。她顿时看着欧飞那双威气十足的锐目,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全身一颤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半晌,夜紫方才从欧飞的眼神中晃过神来,她立时挣脱他的手道:“狼王要的是一个活着的你,如果我杀了你岂不害了伺狄少主。”说完这话,又见欧飞一脸地冷笑,她不由心有不甘,脑子一转便道,“你也许还不知道,你心爱的女人此刻就在兰狁峰上受苦。” 欧飞突然眉头一皱立时转过头去看着夜紫,低压着声音道:“你是说蓝?” 夜紫冷笑道:“果然那女人就是你心爱之人,是!就是她!” “你们把她怎么了?”欧飞见夜紫一脸不以为然,急得直吼道。 “这……你该去问你的好兄弟潘竹!是他将那女人抓来见那白狄少主的。”夜紫斜瞟了一眼欧飞。 “潘竹?”欧飞有些不相信夜紫的话,她心如蛇蝎,想必是故意在骗他的,想到这里他立时道,“不可能!潘竹不会做那样的事!” “凤麒图都已在白狄手上,那还有假,我们的密探已然打探得一清二楚!”夜紫见欧飞一脸紧张心里不由报复性地满足起来,可不知为何却有些酸酸的感觉。 欧飞暗心一想,凤麒被翁蓝随身带着,如若凤麒到了那狼人手上,那说明翁蓝果真出了事,他登时心乱如麻,方才本还说出要杀就杀的话,现在却竟然没再说了,而是担心起翁蓝来。 “我要去找她!你带我去兰狁峰!”欧飞的口气不像是在求人反而像是在命令她。 夜紫不由地冷笑一声:“你以为兰狁峰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说着她一脸孤傲地又道,“那兰狁峰是我狼族的圣地,兰狁峰顶上有个洛巴寨,那里是个古怪的地方,你进了洛巴寨如若没有我狼族的巫术,如果能出得了兰狁峰我就佩服你。” 欧飞一听不由一震,这个叫洛巴的寨落到底有何特别?为何进入之后便出不来?翁蓝此时岂不是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他更是心急如焚。 夜紫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便道:“你就如此在乎那女人?”见欧飞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话,却怒目一对,突然转身点了夜紫的定穴,夜紫瞬间被他这一动作吓住了没来得及闪开,只觉自已全身一僵,动都动不了。 “你干什么?”夜紫叫道。此声一出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突然转过头来,立时便挥起铜铁利爪而来,欧飞立时从旁边的竹上拔出一根尖竹顶住夜紫的喉部道:“你们谁敢靠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紫此时已然一动不动,只得给欧飞捏着脖子往后倒,一下子倒在了欧飞的怀里,只觉他的心跳正加速,几个黑衣人缓缓靠近,夜紫此时竟开口道:“你们都退后,别跟过来!”欧飞听了有些诧异,可此时他管不得这么多了,慢慢地往后退去,他瞟到左侧一条林道,立时便将夜紫扛在肩膀上往林道跑,夜紫只觉自已的身体与欧飞贴得极其地近,欧飞扛着她一路向东跑,不到一会儿便将那黑衣人甩得极远极远。 待他往后看已然没有追兵的影子了,这才将夜紫放了下来,喘着气道:“失礼了!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兰狁峰。” (cqs!) 第十二章 紫雫寨 夜紫竟一脸淡定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实话告诉你吧!伺狄少主派了两路人找你,除了我们,还有一路。[..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向左右看去,深吸一口气道:“那些我不管,你立时带我上兰狁峰!” “否则呢?”夜紫一双寒星般的美目一斜,挑衅般问道。 “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也该识趣,待我找到蓝,我定会与你回去复命!”欧飞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会和我回去复命?我凭什么相信你?”夜紫似笑非笑地说,眼中有一种读不懂的神色,但很快她又说道,“如若你骗我,我挖去你一只眼睛,让你跟那独眼监工一样。” 欧飞心想,这狼女果真心狠手辣,总是轻易地说出一些残毒的话来,见方才她对独眼监工的出手便知她说到做到,看着她那必取他一目的样子,欧飞只得点点头,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翁蓝,不要说一只眼睛,就算是命,他也可以搭上。 夜紫听了先是一愣,心想,天下的人不都是自私的吗?为何还有这样为了自已心爱的人可舍弃一只眼睛的人?顿时间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也不知自已是怎么了,竟然就这样答应了欧飞带他到兰狁峰去。 欧飞深知夜紫的为人阴险,怕她半途反口袭击自已,于是便没解开她的穴位,就这么背着她向前行,二人的距离变得特别近,夜紫竟然有些心跳加快。她在欧飞的背后指路,欧飞便背着她一路走去,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仍旧未走出那片林子,反倒是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破落地寨子,夜紫本来冷冰冰的神情顿时之间有些变化,欧飞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眼看这林子还没有尽头,于是便停住了脚决定就在此处歇脚一晚,他与夜紫一路以来基本上没有沟通,欧飞将夜紫放在一棵大树之下后便四处去寻柴火。(..tw无弹窗广告) 就在这里欧飞发现这些屋子全都破旧不堪,这寨子根本没有人住了,那种破旧不像是被人侵袭时毁坏的模样,甚至有一些宅子里头还有白骨,这让欧飞分外惊讶,可不管怎么说天色已暗,也只有在这里借宿一宿了,欧飞从旁边的林内捡来一些柴火,在一个院子里生起火来,又削来一根尖竹,从林子里射来几只野兔,这会子便烤起兔肉来。当欧飞将烤好的兔肉拿到夜紫面前时,她那冷若冰霜的脸竟别到一边去,欧飞见状也不勉强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这冷冰冰的狼女,此时他只想保持好体内能力,明日继续赶路。 吃完兔肉他不觉口有些渴了,可此处却不知哪里有水,正低喃着,却听到一直半声不吭的夜紫突然冷冷道:“后边有个泉眼,里头的水很清。” 欧飞半信半疑地往那宅子后头走去,只见那后面一处林地突出之处有一个圆形泉眼,清澈的泉水就从泉眼内流出来,从林间的石壁上穿过流入不远处的一条河,欧飞喝了一口水,当他回到旧宅时发现夜紫紫岚般的眼睛内一种淡淡的忧愁。 “你怎么知道这宅子后头有泉眼的?”欧飞想了想试探着说道,“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欧飞心里也有些疑惑,刚进入这寨子时夜紫也没过来过这里,为何此时又表现出对此地如此熟悉。 夜紫顿时全身一震看了一眼欧飞,本孤傲不可一世的脸上有了一丝惆怅,过了许久之后才低低地说道:“我在这里出生。” “你是说这里是你的家乡?”欧飞一阵惊讶问道。 只见夜紫一阵冷笑,抬头看着天井之上黑漆漆的天空,从她晶莹的眼中似乎看到过去的一幕幕,突然间她嘴角一扬竟淡淡一笑,欧飞从未见她笑过,她笑起来有一种独特的精灵之美竟有些醉人,只听她说:“这个寨子叫紫雫寨,从这里夜晚可观到星罗棋布的夜空。所以叫紫雫。”夜紫像已准备将内心深处的东西一托而出一般,说道,“我在这里出生,这里的狼人都是奴人,我们以狩猎为生。” 欧飞一听又看了看这些破落的寨子不由地猜测到了几分,夜紫身上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便问道:“那你的寨人们都到哪里去了?” 只见夜紫摇摇头,一脸无奈的忧伤:“我出身在奴人家,父母及寨人都死去,只余下我一人活在这荒野之中,后来被一个兰狁都内一杀手收养,大些便跟随了伺狄少主。”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已有些多言了,于是一晃神,冷视了一眼欧飞道,“伺狄少主对我恩重如山,他吩咐下来的事情我定会全力以赴,所以你休想逃走。” 欧飞从夜紫眼中看到一种奇怪的神情,似乎有点哀怨又有点坚定,此时他无意一瞥竟看到了夜紫手上的一条深深的疤痕,那疤痕看起来已然日久但仍旧深凹进去,看起来当时定是伤得很深,像是用利刀割出一般,夜紫一见忙掩住手背转过身去。 欧飞便没再深问,只是答道:“犬族之人现在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生灵涂炭。你们暗中下盅,手段毒辣,将犬族俘虏践踏至死,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既然他是你的恩人,你为何不处处劝解,反倒助纣为虐?” 夜紫听了只是冷冷一笑:“族群之争本就残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们犬族先祖将我族之人封入禁地千年,现在就是我族报恨之时,有何不可?” 欧飞深叹了一口气,犬狼二族的恩怨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释清楚,但自从他从犬王墓宫出来之后,总觉得这事背后定还有秘密所在,欧飞知道此时跟夜紫说犬王墓所见所闻,千年前狼王背叛犬王的事她定不会相信,于是便不再与她争辩,二人便各自到墙角落边上央央睡去。 白赫殿中灯火通明,西绒白狄仍旧在白赫殿内踱步着,他一脸愁容,耳边仍旧回响着狼父的声音:“将那犬族女子解决了。”狼父召见了白狄,在古阙殿内狼父说出了这样的话,白狄顿时间有些愣住,却从狼父眼中射出的寒光看出了这是不容违抗的命令,他只得答应着。但回到白赫殿,他竟苦恼起来,他怎么忍心将儿妮处死?在犬王墓宫坍塌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将儿妮带在身边,带到狼族,他要让儿妮成为自已的狼妃,可是没想到伺狄早已得知此事,便故意从中作梗告知狼父,想到这里,他不由气得牙痒痒,如若不是伺狄狼父也不会让他杀了儿妮,如今他如若不动手便是违抗父命,可如若动手,又叫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正想得入神,突然外头有人通报:“少主,蓝姑娘到了。” 白狄顿时回过神来,只见儿妮被两个狼女送了进来,这两个狼女一看便知是看守她的人,白狄生怕她逃跑便差两个狼女日夜看守她。只见此时的儿妮已然身着一套蓝色丝裙,外面一件白毛裘袍,头戴一个黑银双头蛇簪,儿妮从小便伺候三娘,三娘虽视她如姐妹,可是却从来身着之物皆是简单朴实,如此这一打扮竟一改平日里小丫头的形象,极显贵气。可虽然她身着如此脸上却也没有半点儿喜色,煞白的脸蛋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白狄见状立时便走了过去就要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哪知儿妮往后一退,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白狄。 白狄自觉无趣便央央后退,顿觉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冰,他叹了口气,见儿妮嘴唇发白的模样厉声问两个狼女:“为何蓝姑娘脸色不佳?你们是如何伺候的?” 两个狼女见状忙伏倒在地道:“少主不知,蓝姑娘粒饭不入,滴水不粘,我二人也无法。” 白狄侧眼一看,只见儿妮虚弱不堪,站立着已然无法站稳,于是便要上前扶她坐下,谁知她手一挥自已坐在了木椅上,白狄挥手让两个狼女退下,便想了想踱步上前对白狄道:“你多日不进食,这样下去你让我如何不痛心?” “痛心?”儿妮冷眼一看便冷笑道,“你已然得到你想要的,你还有什么可痛心?我等犬族之人只不过是你的利用的工具。” 白狄一听顿时转身,一脸愁容道:“我对你从未有半点儿虚情假意,这个天地可证。” 儿妮冷哼一声道:“你也配说天地二字?你所作为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这些是犬狼二族千年之争,复国是我狼族人之使命,并不与天地良心相关。”白狄一脸坚定地说道。 “一派胡言!你分明就是想立功夺取狼王之位才使此奸计还说出如些冠冕堂皇之词,让人不得不作呕!”儿妮说出此话,只见白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地忍住一口气咽下口水。 “如今先不与你讨论谁对谁错,”白狄不由眉头一皱转过脸去,“如今狼父发现了你,已然要杀你灭口,现在我们只有想出对策来应付狼父。” (cqs!) 第十三章 树中之人 白狄的话不由让儿妮一阵冷笑:“要杀便杀,如果三娘姐与欧飞已然失踪,族人死的死受难的受难,我一人苟活已无用。(..tw无弹窗广告)”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你是我的狼妃,我断不能让你这么死去。”白狄一脸坚定地说道。 “视可杀不可辱,如你这般奸诈之徒,我断不会嫁于你!”儿妮一听到狼妃二字,心里大不愉快,想来当日是自已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这才引狼入室害死了三娘与欧飞,想到这里她的心已然死了一大半,想着自已错信白狄不由地直想着以死赎罪,见白狄身上一把长剑便跨步上前夺取长剑就要往自已的脖子上抹,却突然被背后一击,长剑“哐”一声掉落在地上,儿妮也瘫坐在了地上。 “你想死?”白狄脸上表情复杂起来,蹲下来直视儿妮,只见儿妮仍旧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如今你就快要当上尊贵的狼妃,再过些日子我便会成为狼王,为何你一心只想着死?难道嫁给我竟让你痛苦致此?你一直都想嫁给我的不是吗?” 儿妮将脸撇了过去,留下一下冷冷的背影,白狄深叹一口气脸一沉道:“我已安排好,将你安置于一处安全之处,待我大业已成那日便接你回兰狁都。”说完只见儿妮就要站起来反抗却被白狄背后一击昏倒在地,就在此时他击掌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人走了进来,这人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她一身素服冷艳无瑕,眼神却十分地空洞,缓缓入内伏倒在地上,只听白狄说道:“你务必安全将她送达,细心照料,不得有误!” 那女子竟只应了一声如同木头人一般便将儿妮扛在肩上离去。(..tw) 白赫殿中白狄与儿妮已然被门外一双血红的眼睛盯住了,漆黑中一个黑眸似乎露出了狰狞的冷笑。 待儿妮缓缓醒来之时发现自已就在一个屋子里头,这屋子是木头所做,自已躺着的正是半截树干,这里到处树藤曼绕,有些诡异的景象,再看旁边竟然坐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女子一脸冷淡,见儿妮醒来便道:“少主将你困入此地,这里衣食无忧,每日我会为你送来食穿之物,你且静待他。” 儿妮听了不由怒火心中烧道:“放我出去!我不要等他!” 只见那女子突然双眼一瞪厉声道:“关进这里进出就由不得你,即便你出这个门,也未必能活着出去,”说着便用力按她坐下,儿妮只觉肩膀一疼,那女子竟力大得出奇,儿妮不由愣住了,缓缓坐了下去,只听那女子冷眼瞟她道,“夜里如若听到什么怪声可别害怕!”此刻儿妮才细细看了那女子仅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竟感极其熟悉,那女子没有多言,说完这话便转身锁门而去。 儿妮从那窗外看去,只见那女子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那树影婆娑的密林之中,儿妮沉住一口气,细细观察着窗外的一切,这里周边视野可及之处全是一些密林树丛,这些树都大得离谱,蔓延的树藤盘绕在树身上,在树与树之间缠绕,这里看起来杂乱无章,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再看看自个儿住的这个屋子,屋子里头竟也是树藤蔓延,墙壁竟然都是树皮所做,她看了一遭竟觉自已就身处在一棵大树之内,四周死寂一片并无人烟,这般景象不由让她心生恐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儿妮按住扑通扑通直跳的心,不由想道。(..tw好看的小说) 过了许久,只见天色渐暗,儿妮见那木桌上有蜡烛,于是便将蜡烛点起,缓缓起在这屋子的一角坐下,她此时心里想念的人便就是三娘,又记挂着犬族安危于是便独自潸然泪下。她嘤嘤的泣声在黑暗中响起,可就在此时有一种怪声随着哭泣声从密林处传来,儿妮突然一惊,停住了哭泣,摒住呼吸仔细一听,只听一个低低的声音环绕在屋子四周,那种声细听之下竟像是在**一般,像是无数的人在低声**,儿妮顿时心生恐慌,不由地缩在墙角之处,可那声响越来越大竟然就像近在咫尺一般。 儿妮拼命地捂住耳朵,吓得一身冷汗直从背脊上往下流去,方才那女子所说的怪声果真出现了,可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整座密林似乎都开始震动起来了,儿妮不停地往墙角上挤,一不小心竟往后一倒,整个人昏天暗地地翻滚起来。不到一会儿只觉全身失衡竟倒在了一处地上,再抬头之时不由地吓得魂都快没了。 只见自已眼前是一棵参天大树,树根处就在泥土内延伸着竟穿出了泥土之外,树干极大极高,如果围着抱住那树干估计也得有个十来人才行,这树上的树叶全都是血红色的,枝叶向四面八方伸张竟像是张牙舞爪的巨怪一般,儿妮本来已是内心惊恐,如今又不知如何到了这样的地方,不由地一改白天与白狄对峙之时视死如归的模样,竟吓得全身颤抖,在她看来,这般恐惧的折磨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剑了结生命来得痛快。 她四周看着,发现方才定是墙角处有什么暗墙,她害怕往边上挤之时便将墙门打开了,但这暗墙之内藏着一棵参天大树,这也太奇怪了。她见四周全是泥土毫无一物便将注意力转回到那参天大树的身上去,只见那树上的纹路极其古怪,有时看像是树皮,有时侯看起来又像是人皮,总之诡异恐怖让儿妮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儿妮转着那大树干看,突然间一处树干竟微微隆起,儿妮顿时吓住了,揉着眼睛按住心跳直盯着那树干看,寂静中突然从树干中发出“呜呜”的**声,儿妮这回被吓得双眼瞪得极大,只见那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从树干内往个隆起,然后便是一个头大小的东西再次隆起,就如同在娘胎里未出生的孩子不停地转动身子一般,儿妮不由往后一退,心里暗喊:不妙!有鬼!眼眶便是红得通透,即刻便要哭出来了,她转头便往回跑。 跑出几米儿妮已然听到树上一阵沙沙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巨大的树藤就从树顶往下伸展,如盘树巨蛇一般翘起一头直向儿妮延伸而来,儿妮吓得哭叫起来,那树藤立时卷起她就向那树身缩树,儿妮不停地挣扎却毫无用处,只见那树干上一个半米大的树洞,细看之下这树洞里头竟全是鲜血,儿妮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脸上堆满了惊悚的表情,此时的她心里已然死了大半,想着就等死吧,于是又闭上了双眼。 刹时之间,只听到耳边“嘭”的一声,儿妮再睁眼之时竟见一个东西从那树干内破干而出,只见树干上破了一个大窟窿,那树皮竟像人的皮肤一般鲜血直流,突然之间缠着自已的那条树藤刹时之间断裂开去,自已从半空之中往下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直跳了起来,可此时的她已然顾不得疼了,因为她眼前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一个人,不,那不知是人是鬼,他通体是血,面目全然看不清楚,虽相距还有一定距离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仍旧扑鼻而来。 “你……”儿妮声音有些颤抖,咽了咽口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只见那物站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盯着儿妮不放,手中似乎拿着一条长长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突然间他双腿一软竟就软倒在了地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儿妮一惊正要往回跑,却见那物竟是如此景象,于是便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地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向那物走去,走到跟前之时,她才发现这竟是一个人,她立时拿出身上的手绢来将那人脸上的血轻拭干净,此时儿妮不由地吃了一惊。 “蓝田!”儿妮忍不住又喜又惊地大叫起来,只见那地上躺着的这个通身是血的人竟然就是当日与三娘失散的蓝田,他手上的齐眉棍仍旧紧握着,显然他已是奄奄一息了。儿妮惊喜之余不由地四处观望,心想,如果将蓝田带回小屋,很可能会被那蒙面女子发现,可如若将他弃于此处,他必死无疑,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儿妮向四周一看,发现那树后深道之处似乎别有一番景象,于是便扶起早已弱不堪言的蓝田往那深道处走去,走了百米之长,竟见有溪流、山洞,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赶忙将蓝田放在清澈的溪流边上,便用溪水将他身上的血迹清洗去,这会子将见到蓝田的真面貌。只见他嘴唇发白脸色发青,身上全是鞭伤的刀伤,简直伤得惨不忍睹,儿妮一见竟是一阵心酸,想必当日就是因为尔东的话才使蓝田执意往禁地去寻父,其实便是中了尔东的诡计,想到这里儿妮不由地又自责起来,她定要想个办法让蓝田醒来。 (cqs!) 第十四章 密林里的通道 儿妮从小屋墙角处翻入一个古怪的地方,在这里一棵参天大树内发现了通身是血的蓝田,儿妮将蓝田扶入一处溪流为蓝田洗去身上的血迹之后便将他扶入一处山洞,生起一堆火来,又四处捡来树叶盖在他身上为他取暖,儿妮内心十分自责,便决意要让蓝田醒来. 走在回小屋的路上,儿妮不由地苦恼起来,虽说她此时并不知道蓝田昏迷的原因,可是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鞭伤显然是那黑蛇毒鞭所致,而此时已然开始化脓,如若让他这般伤下去,很快便会危及性命。.tw[]正想着如何帮他找到解毒之药,突然她一个抬竟发现那树枝之上盘着一条黑色蛇,这条蛇便就是黑虎蛇,黑虎蛇是身上有剧毒,而狼族之人所做的黑蛇毒鞭就是用那黑虎蛇所做,所以仅有狼族之人才有这种黑虎蛇的解药。 儿妮一看,脑中灵机一动,却咬紧下唇便拿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往那树枝上丢,只见那黑虎蛇刹时一个转头,口中吐着蛇信子立起头来松开盘在树上的躯体,就往儿妮处来,儿妮一看心中极怕,却往后一伸手抓住一条尖尖的树枝,可她却没往后退是静静地站在原处不动,只见那蛇一个闪啄,儿妮只觉全身一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赶紧抓起那树枝对准那蛇口一把插了进去,只听到“滋”一声响,那蛇血四溅,儿妮拖着一只脚往小屋走去。 到小屋之时天已蒙蒙亮,儿妮看了一眼腿上的蛇伤竟是一笑,也没将用任何东西绑住腿以防那毒血扩散,只是坐在那半截作床的树干上等着什么,她的脸色越来越青,已然头晕眼花起来了,不一会儿她已然倒在了床上,朦胧中她听到开门声,只见那蒙面女子进了来,然后便觉全身一震,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待醒来之时已然觉得好了许多,却见坐在身边的那女子一脸不快。 “怎么回事?哪来的蛇?”女子见儿妮醒来,便冷冷直言问道。 儿妮不由心头一震,佯装无辜道:“不知从哪里来的蛇,从这树藤上攀着便落在我身上,太吓人了!” 那女子显然有些不相信,便死死地盯着儿妮道:“你身上的伤是黑虎蛇伤,族内的黑虎蛇均养在潮湿之地,这里并无溪水亦不潮湿,为何有黑虎蛇出没?” 儿妮一听只得装傻道:“这个我怎会知晓,你还说此处衣食无忧最为安全,为何又有此物?” 女子这一听也只得作罢,便转身就要离开,却让儿妮叫住:“你留下解药才走,万一再有这蛇,我也好立时用药也不至于药发,如若你晚些来也是不打紧的。” 女子一听便眼神一闪,本心生狐疑,却因儿妮说得句句在理,再想白狄少主所吩咐之事,也就不好有二话,只得留下那半瓶解药,儿妮又吩咐下次带多些食物和床被来,这让女子不由觉得儿妮的表现竟与前一天判若两人,可碍着不知原由也就没细问便狐疑离去。 儿妮拿到解药全然不顾腿上的蛇伤仍未好便立时翻入墙角处往那深道的山洞处赶,山洞处蓝田仍旧仰面躺着,儿妮立时为蓝田上了专治黑虎蛇毒的蛇药,又喂他进食饮水,只见蓝田已然好了许多的样子。就这般,儿妮日日将女子带给她的食物分一半给蓝田,又不断地寻来一些药物为他疗伤,不过三五日,只见蓝田已日渐清醒过来。 一日儿妮照例拿来食物之时发现蓝田竟然已起了身,蓝田见到儿妮不由地一惊,然后便是一喜,看着儿妮手上的食物,又看了看自已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口,不由地全明白了。儿妮问起蓝田当日之事时,蓝田这才慢慢述来。 原来当日蓝田离开了盘龙寨后便找到禁地,在禁地之内他便见到了受刑的父亲,他拼死一救却是寡不敌众,被关入了狼族的死牢之内,有一次他趁半夜那狼军们喝醉便逃了出来,可是就在逃入啸禁谷之时竟狼军发现又抓了加去,那时他便见到了尔东,也就是西绒白狄,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蓝田便受尽了毒打,一日一名眼伤老巫将他带入一个血室之内,他只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低低响起,又见到无数犬族之人被捆在了一起,四面八方都是像树皮一般的东西向他们围了过来,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蓝田急中生智竟念起了犬族里的一种驱魔咒,这种咒是犬族人中人人皆学之咒,没想这咒竟有些作用,蓝田竟没有了性命已危。 说起那血室的怪声,蓝田不禁全身一震道:“我总觉得这狼族背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助长他们的罪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儿妮听了不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只觉这里到底诡异,阴森恐怖,突然她晃过神来道:“你是说这里便就是那禁入我们族人的啸禁谷?” “没错,这里便是啸禁谷,从这里往南便是兰狁都。”蓝田看了看儿妮,细看之下才发现儿妮如今身上衣衫不俗,别有一番韵味,先是一愣,然后便道,“尔东便是这狼族狼王之子西绒白狄,当**二人有意,今日一见你这般装扮,想必已在狼族身份显赫了。”说着蓝田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冷笑。 儿妮一听竟又开始自责起来道:“当日都是我的错,我本已知那尔东与狼族有关系,可因错信了他而害了族,害了三娘姐,我真是罪不可恕。” “三姐?”蓝田一听立时紧张起来,抓住儿妮削薄的双肩道,“我三姐如今在何处?” 儿妮哭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蓝万傲之死,犬王墓种种,及墓宫坍塌后见了三娘的最后一面,说此话之时不由地时时自责起来,蓝田听得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立时便杀光狼族的人。 听及三娘失踪,蓝田不由坐立不安,就想立时寻她去,可是还是被儿妮拦住了:“我们不可gdong,如今我被锁在此处也不知如何出去,只有从长计议方可行动。”儿妮说着不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这里为何总有一些怪声?” “这些树里头全都是那些被狼族人抓来的俘虏,他们全都没有死,可是在树里倍受折磨,那些声音都是他们受不了发出来的。可怜我们的族人,大都在这树里受罪。”蓝田紧握着的拳头用力捶在地上,不由说道,“这些丧尽天良的狼人,这般折磨人的巫术竟能使出。” “这么说盘寨主和欧飞的父亲有可能也在这树里?”儿妮说道,“当日在禁地之内盘寨主是唯一有幸逃脱之人,不知后来狼人会不会对他下毒手?他是唯一幸存的寨主,你在狼族中有否听到过他的消息?” 蓝田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如若狼人真的抓到他,按狼王好胜之心定会将盘寨主抓来在族人面前处死,可是竟也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shizai奇怪,难不成他逃脱了?” 二人这就计谋好如何出了这里在啸禁谷内寻找族人,想办法解救他们,蓝田分析,这大树的方向就在这木屋之后,可能这林子某一处便能直入啸禁谷,于是二人分头寻找,竟就在蓝田的山洞后头找到了一个出口,这个出口隐秘非常,竟有无数杂草树木阻挡,略一看去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蓝田与儿妮在这啸禁谷内四处找了一段时间便已然太阳开始下山,儿妮此时便急着回到木屋中怕引起那蒙面女子的注意,走急了腿上的蛇伤一痛便绊倒在了泥坑中,蓝田忙扶起儿妮,这才发现她脚上的伤,这才知道儿妮因为为他找到疗伤的药而引蛇咬,他心头一震竟是瞥了一眼儿妮,当日蓝宗寨内儿妮为了不让狼人发现他将他藏在山洞内养伤,那段时间蓝田已然对儿妮有了yiyang的情感,但当时碍于儿妮与尔东之间的感情,蓝田只能将这种情感放在心上,如果见儿妮如今竟为他而受伤,再次千方百计地救自已,不由地心底那份情感又油然而生。 蓝田顿时间心底一股gdong抓住儿妮的手道:“我们不如从这里逃走吧!我不想你再回到他那里去。” 儿妮顿时被蓝田的举动吓住了,她一晃神立时站起来道:“不行,如若被他发现你没死,那到时不只我两人难保就连这啸禁谷中被禁的族人也得不了救,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他如今不会对我不利,只是在逼我做他的狼妃,我大可先拖着,待yiqie事成之后再逃走也不迟。” “可是你在他身边一天,我就担惊受怕一天……”蓝田脸上没有了当日的狂妄和幼稚,竟多了几份沉重与柔情,他摸了摸光头说道。 儿妮听出了话中有话,不由地心里有些尴尬,她对尔东的情感已然随着白狄的chuxian尔东的退场而逝去,可是如今的她并没有心思去考虑对蓝田的感情,但见蓝田那柔情的眼神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在躲躲闪闪中回到了木屋。 刚进木屋不久,只听到门锁被开启的声音,她顿时心生恐惧。 第十五章 啸禁谷巧遇 进了木屋,儿妮便听到门外开门锁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将身上的泥土拍去,那蒙面女子就已然走到了儿妮面前,只见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儿妮,她那一身丝绸衣裙竟全粘满了泥土,脸上也有不少泥印,儿妮先是一惊,然后便缓缓坐在了床上,佯装着一脸淡然的样子。 “难不成这屋子里也有泥坑?为何你全身上下全是泥?”那蒙面女子突然问道。 “昨晚下了雨,那雨水便从这些树藤流进来,我就躺在这树干床上,便是一身的泥。”儿妮眼睛一转便道,然后又不慌不忙地问道,“你家少主不是让你好生服侍我吗?为何你将我安置在这么一个地方?晚上有怪音,还有蛇,真是个怪地方!” 那蒙面女子冷笑道:“这里不是任何人能轻易进来,又能轻易出去的,你只有躲在这里才安全,你也少废话了,只管在这里静待就是了,只是……”只见那蒙面女子突然脸色一沉,利眼看向儿妮道,“只是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敢对未来的狼妃说出这般话?”儿妮见这女子咄咄逼人,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客气地说道。 “哼!”只见那女子冷声一哼便道,“实话告诉你,这里是啸禁谷,这里封着的全是犬族人,狼王为绝后患正有要焚烧啸禁谷的意思,如若你死于焚烧啸禁谷那时,那么恐怕连白狄少主也是无法了。” “焚烧啸禁谷?”儿妮一惊,心里暗暗想道,如若焚烧啸禁谷,那么族人便会全死无葬身之地,到时盘寨主和欧飞的父亲也无法找回,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怕了?”女子蒙着面纱的脸上一抹冷笑,竟让儿妮又觉熟悉。 “几时焚烧啸禁谷?”儿妮脸色有些青,对女子的话几乎充耳不闻,却急问道。 “这要看狼王的兴致,说不定就是明天!”女子撇嘴一笑,便放下食物转身就要离去,可此时她看到地上的泥巴脚印一直延伸至墙角她又用一双警惕的眼睛看着儿妮,然后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儿妮自然吓出了一身汗来,待那蒙面女子走后,儿妮便立时回到山洞中找到蓝田,将焚烧之事告诉蓝田,二人一商议,立时抓紧开始在啸禁谷寻找。 二人寻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树藤蔓延之处,这里的树就如同那棵困住蓝田的树一般都有着血红色的叶子,再看看那树上的符咒,想必这就是那困着犬族人的密林,抬头看这里的树长得都极其诡异,树干处写着不少符咒。 儿妮走近一棵树去,伸手就去摸,却让蓝田拉住了,他说道:“这些可都是下了咒的树,别碰它。” 儿妮听着忙缩回手去然后一脸愁容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救他们?” “当日我被困于树中之时,用的就是手中的这齐眉棍这才破树而出,这次我再用齐眉棍试试,兴许可以将树皮劈开。”蓝田说着便挥起那齐眉棍便要下手,哪知还未下手,就听到四面八方那“呜呜”声骤然响起,儿妮吓得直靠近蓝田,指着两边的怪树,只见那一棵棵树竟开始慢慢移动,张牙舞爪地向他们移动而来。 蓝田立时挥起齐眉棍推力如雷腾空来了一个“老爷出府”便横扫向那怪树,哪知这一招对那树并无用,那四面的**声更近了,二人缓缓后退却发现后面的路早已被封住了,那一条条的树藤交集之下形成一张网就向他们网来。 “啊嘎萨玛啦扎萨达啦沙玛啦呀。”突然间从树林密处一个声音响起,顺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人全身污浊,从远处走来,这个人衣衫零碎,满身是伤,仔细一看,儿妮竟大叫起来:“那不是布诺吗?” 蓝田定睛一看果真是布诺,布诺一脸严肃,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托着一个黑色的小小之物,也不知是什么,细看之下,他手中那物四周围都是雾气,圆形的雾气如同一个水球一般托在他的手中,他缓缓走来,所到之处,那雾气便随着咒语向四面散去,那雾气竟化为奇怪的符号敷贴在了树上头的符咒上,那些树顿时都动弹不得。 待布诺走到跟前,四周的怪树早已回到了原位不敢再动,只见布诺竟是面目肿破的样子,歪着嘴道:“怎么是你们?唉!”刚说完他便疼得捂住肿得像个球的嘴,“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们来干什么?” “布诺,你……你没死?太好了!”儿妮惊喜未过重拍了布诺的肩膀笑道。 “我当然没死,我是何等人物,哪会如此轻易死去?”布诺捂着被拍痛的肩膀得意说道,然后又瞟了蓝田一眼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蓝田与儿妮对看一眼不觉叹了一口气,将之前的种种告诉了布诺,布诺不由直气得牙痒痒道:“这狼族人果真诡计多端,下手狠毒,连那潘竹也已然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语毕,布诺便将自已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当日潘竹硬将翁蓝打昏带走,丢下布诺不管,布诺哪里是那怪树的对手,他与怪树大斗之时竟被吞进了树洞里,那些下咒的怪树树干里就如同一个人的体内,无数长长的树藤如同肠子般不停地蠕动,几乎将布诺挤成肉饼,这时,布诺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只见那白光从他的白色布袋里射出,那道光散出无数的雾气,雾气化成一个球状一般胀开,竟将整棵树涨破了,他这才逃出生天。 儿妮听得一惊一乍,看了看蓝田,只见蓝田问道:“你身上那道光是怎么回事?” “喏!这是这个!”布诺将紧握的手掌打开,只见里头一个黑色腰牌,“这是我在墓宫内我先祖棺床上找到的印章。” 儿妮一看,这个黑木腰牌不就是与钟半仙一样的,布诺说是他先祖的腰牌那便就是族中名传千年的名巫之物,她便好奇地拿在手中一看只见上头除了“龠兹”二字并无其它特别之处,于是便道:“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为何有如此神力?” “先前我也是这么想,但后来方知,这物遇血光便启灵。”布诺说着又感叹道,“先祖果然有先见之明,如若不是它,恐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布诺说完便翻到腰牌背面,只见上头一个“巫”,他让蓝田和儿妮往“巫”字下方摸地,只见二人眼睛一亮脸上一阵惊讶。 “这下面有字!”儿妮一看,如果不用手摸,果真不知这上头竟有字,这些字刻得极小,极隐蔽,竟是让人无法轻易察觉,但虽说二人都已知道下面有字,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字来。 此刻只听布诺缓缓读出:“啊嘎萨玛啦扎萨达啦沙玛啦呀。” “这是什么咒语?”儿妮疑惑地问道。 “这一句我也是偶在先祖传下的巫文中见过,据说,这样的巫咒是从一个巫氏族内传来,这种巫咒能解除这个巫氏族中所有的黑巫咒语,我也是妄为一试,竟然真能制住这些怪树。”布诺说着,将那黑木腰牌好生收好。 “这么说这里啸禁谷中之物就是中了那个叫巫氏族黑巫所下的咒?”蓝田细细想着,不由想起当日被带进一血室之内,里头那个低沉的声音。 “嗯!这氏族早在千年以前已然消失,据说这个氏族就是祖巫之一,巫术之起源族,我先祖所施的巫术大部份都是来自这个氏族,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联系,不过据我所知,这个族群消失之后便再没有人能施里头的黑巫术了,如果这啸禁谷内所用的黑巫术就来自那个族群,那么这其中定有蹊跷。”布诺细细地说来,二人一听果真有道理。 “施此术之人我认得,他就是当日在盘龙寨中下盅的眼伤老巫,此人就在白狄,哦,也就是尔东的身边。”儿妮想了想说道,“难道他和那个巫氏族有关?” “看来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当日在血室之内听到的那个低沉的怪声恐怕与那老巫有关联。”蓝田不由说道,心想却预感所有的一切将会在这眼伤老巫身上找到答案。 看看天,天色已晚,不得再耽误,儿妮道:“布诺,你是否有法子将这些咒语解开,将树中的人全部释放,如若不快些,恐怕族人都将葬身在此处了。” 布诺听了,不停地在林地上徘徊想着主意,突然他灵光一闪便道:“这样便好!我施下巫术将那巫文雾泡放出,蓝田你用齐眉棍将雾气打散分洒入林中各处树中,将那黑巫巫符消去,待到十日之后,树皮尽退,兴许能救出树中之人。” “十日?”儿妮显然有些迟疑,“十日之后便就是啸月祭典。我怕那一日便是焚谷之日。” 布诺一听便道:“如今也只有此法了,我们不妨一试,待树皮退去,我们再找一处僻静之地将他们安顿好再作打算。”蓝田一听也点头赞同,三个人细细安排之下并布阵施巫不在话下。 (cqs!) 第十六章 石洞巫祠 且说夜紫与欧飞在紫雫寨内一夜无话,至清晨醒来之际这才发现前一天晚上的火堆已然烧灭了,欧飞只觉一阵口渴,于是便到泉眼处取水,此时已然有了光线,泉眼周围的景象也清晰可见,只见那周边是一些树木山石,边上的岩石上头有一处奇怪的刻印,这个刻印上头有一个古文字,像是一个“山”字,上头一个“火”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欧飞一看这山石上的这些刻印竟有些像是引路的标志,于是便跟着那标志走了一段,拨开两边树这才发现这一路的石块竟会有这样的标志在隐秘处,欧飞细思之下便回头到那宅子里头带上夜紫回到泉眼处跟着那刻印走。(..tw无弹窗广告) 只见那山石刻印就在那一处密林空地之处消失,欧飞正想向前走去看看到底是何情况,突觉脚下一沉,两个人一阵翻滚竟觉昏天黑地的,再醒来之时,竟发现二人都已进入一个石洞,这个石洞的口上就刻着极大的像山石上的刻印一般的标志,这个石洞是天然而成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往里头一望竟然见到无数的雕刻就在石壁之上。 欧飞见夜紫此时也并无反抗之意,便解了她身上的穴,只见夜紫一脸不冷嘲道:“大清早的找罪受。” “那刻印有古怪,可能与这寨子当年的屠杀有关。”欧飞淡淡地说。 夜紫一惊抬起眼看了一眼欧飞,只见他缓缓走入石洞仔细看着,没想到昨夜一席话竟让欧飞对自已寨子中屠杀之事记住了,如今见这刻印还特地寻来查明原因,这让她竟有些许感动,于是缓了缓脸上冷冰冰的表情,跟着欧飞往里走。 只见这个石洞之内设有一坛,坛前有阴阳两池,石壁上刻着一些古怪的画,有兽身人面之人驾着两条龙,有左右操蛇之人,又有人面鸟翼的,那些画上头的种种异形人都面目狰狞让人恐惧。 “这里阴暗潮湿壁画怪异,也不知是何地方。”欧飞一边看着一边道。 “想必是个巫祠。”夜紫看了欧飞一眼说道。 巫祠,几千年来华夏巫祠的最初代表便就是高阳与高辛两大巫祠,在甲骨文中,高字是个房屋的形状,表示与房屋有关的事物。高字是太行方言,此两个地方本为祭祀的场所,可后经演变便成了巫祠,巫祠已然是巫师与鬼神通灵之时施法之地。 夜紫细细一想说道:“难怪外头的刻印如此,这巫祠在远古本被称为‘山’,刻印之上所写的‘山’字应就指巫祠。” “那‘火’字又是何解?”欧飞一听又疑惑地问道。 夜紫看着洞壁上所画兽面人身之人便道:“火正官祝融。” “你说的是十二巫之一的祝融?”欧飞想起当日在犬王墓宫内的玉衡宫中布诺讲起了的上古十二巫之一的祝融,没想此时竟从夜紫口中听到此名。 夜紫没想到欧飞反应如此快,不免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道:“后人也叫祝融为重黎,是古火神正位,虽说他是巫族之一却是各族之主神,我们白狼一族也拜祭火神。” 欧飞细细回想当日在火山口之事,那独眼监工口中所说的火神应就是那祝融神,但从夜紫眼中他却看到了她对此举的轻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你们狼族也筑建巫祠?”欧飞问道。 只见夜紫摇摇头道:“虽有设有巫坛也有神祠,可却是从未有这样的巫祠,这种巫祠从未见过,也不知是用来作甚的。” 欧飞一听便知这事有蹊跷,于是便缓缓地往里头走去,只见那巫坛两边两个阴阳池中竟是一坛死水,欧飞往水里一看,也没看到自已的影象,竟吓了一大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巫坛上方竟放着一个巫骷钵,钵上一个极大的血印,欧飞竟觉极为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突然他脑袋中闪过三个字:“公王坛”,细想之下不由地记起当日公王坛内那白印巫师所用的血印封神术,竟与这巫骷钵上的血印一样。 “你是否熟知狼族巫术?”欧飞突然问道。 “我族与犬族在千年之前以巫立国,族中各人都会一些巫术,犬族以白巫为术,我族以黑巫为术,自然我也是懂些许的。”夜紫似乎放松了对欧飞的敌意,畅言道。 “果真如此,那你可听过血印封神术?”欧飞忙问道。 “此术我倒是听过,这可是巫族之人才使得出来的至毒黑巫,我族中并未有能使此术之人,”夜紫一想倒是灵光一闪道,“不过,听闻那白狄少主身边有名老巫极懂黑巫之术,说不定他就懂这些。” 欧飞一想便知就是那眼伤老巫,当日公王坛前以发令魂控制住那白印巫师的便就是他,但依夜紫这么说,他的巫术并非在狼族所学,想了想,欧飞又问道:“那老巫到底是何人物?为何如此厉害?” “他极为神秘,又与伺狄少主处处作对,我与他势不两立,不过记得他第一次出现之时是在一个雪茫茫的冬季,对于他的身世无人能知,”夜紫说到这里冷哼道,“他心狠手辣,阴谋极深,定非善类。” 欧飞一听不觉好笑,这夜紫自个儿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现又说别人心狠手辣,并非善类,听起来不免觉得有些自嘲。看着夜紫侧眼看着他的俏样,竟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便干咳一声转过头去又继续看着那巫骷钵,他用手指轻轻一敲,只听到“铛”一声震耳欲聋,吓得二人忙往后一退。 只见那巫骷钵中一道蓝光冲天而上,将山洞顶上一片照亮,欧飞一看,竟见那里头一张巨大蓝网,网里显现出一些似人非人的影子,仔细一看,只见竟全是犬族之中的神灵雕塑,只见那一尊尊神灵竟通体破裂,憔悴异常,欧飞顿时明白这竟然就是当日那眼伤巫师用血印封下的犬族神灵的金魂,这些金魂已然被封在了这个巫骷钵,没想今日竟被自已遇到。 欧飞一见上前就要捧住那个巫骷钵走,怎见那钵突然一震,蓝光顿时消时,紧接着从钵中伸出无数的手来,直伸向欧飞。 夜紫一见利目便向那阴阳池看去,只见池中的水竟“咕咕”地响起,一个个水池不停地从池底往上冒出,再过半刻只见浮上来一些紫色的毛发。 夜紫顿时面容失色,立时就要冲向那阴阳池,却被欧飞一把拉住了,夜紫用颤抖的声音道:“这里,这里定是我寨人葬身之地!” 欧飞一听一惊便松了手,夜紫急着向阴阳池跑去,此时阴阳池中顿时“哗”的一声,伸出来无数只紫色的手就向夜紫伸来,夜紫大惊,可此时已然太迟,她的手脚已被那些紫手抓住往池中拉去,夜紫不愧是个杀手,眼疾手快,立时从手袖中射出十几道银弦便向那些手捆绑而去。她杏眼怒瞪,双手将银弦拉得紧紧地向自已身边拉去,与那些鬼手抗衡起来,可她哪里是那众多鬼手的对手,就在拔河般拉紧的瞬,水中又有无数鬼手伸了出来,直掐住夜紫的脖子。 欧飞见状便要上前帮忙,哪知从巫骷钵中伸出的鬼手立时便抓住他的手,欧飞转身不由全身一震,竟是一个出手便挥掌而去,自当日逃出墓宫之时受伤之后,欧飞体内的筋脉一度混乱不通,而如今虽然他已然恢复了体力,可内脉仍旧未完全恢复,一时只觉力不从心,那一掌过去竟只打中了其中一只鬼手,不由激怒其它,果真不出半刻,那阴阳池中突然池水大震,那无数鬼手直向夜紫戳去,只见已有几只鬼手只戳入夜紫背后的肉里去,夜紫几乎痛不欲生,昂头惨叫,只见鲜血从她背后的伤口处喷发而出。 欧飞一见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气直从丹田冲出,一个怒吼之下腾空而起竟甩出一条紫色光龙,龙头飞旋而去,竟就将那鬼手吓得仓皇退去,只见那紫光龙盘踞半空,威目俯视下方,怒吼一声竟就烟销云散了,欧飞一时被自已方才舞出的紫色光龙吓住了,也不知方才那股气息是怎么发出来的,倒是想起自已从犬王墓宫获救之后那把再次失踪的干将剑,回想当日干将剑之威力竟就能舞出紫光龙来,想想方才那势头,再想想先前在迷宫森林中干将剑莫名出现,竟恍然大悟。想必这次又和一次一样,干将剑竟就随身跟随着自已,而方才那道紫光龙定就是出自干将剑身。 欧飞竟看着自已的手掌想得入神,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夜紫趴在地上,背上几个极深的窟窿,鲜血不断涌出,见她躺在血泊之中一时竟已奄奄一息,欧飞见状立时上前扶起她来,只见她那精致小脸早已发青,用手一探几乎已没了气息,欧飞立时背起她来,四处找寻出路,幸而这里并非封闭密室,很快便见一道石门,欧飞背上她走出石门之后便就见青翠一片,这才算走出了这石洞。 第十七章 紫雫狼齿 欧飞背着夜紫一路沿着一带密林前行,只见天色竟渐暗下来了,欧飞抬头一看,这四周竟死寂一片,树上的茂叶早已盖过了天,见不着天上星辰这样实不利于分辩方向,于是便想就地休息,顺便也就为夜紫看看伤势,方才那巫祠实在诡异隐秘,其中必有大用处,想想当日被封入的神灵,再想想夜紫见到阴阳池中的紫色毛发,欧飞不由地怀疑这狼族背后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欧飞回头看看走过的林路,只见离那巫也极远了于是便缓缓地在一棵树放下夜紫,夜紫此时已然昏死过去,全身瘫软。 欧飞刚想看看夜紫的伤势如何,却见到背后一阵闷闷的低叫声,就像是打雷一般,抬头一看周边的树木上的叶子不停地震动,欧飞不由心里有不祥之感便放下夜紫站起来,心想这林子树木密集,定是有野兽出没,这般想来定就是些山林野兽了,要说与山林野兽打斗那欧飞已有了经验,想当日迷宫森林中那九大神兽都能征服,这些野兽又能算个什么。 正想着,只觉背后一阵骚动,欧飞转眼一看,不由呆了口,就在那大树之间的缝隙处,一只球一般大的眼睛正圆瞪着,直盯着自已,大树背后一片黑暗那双眼睛特别亮,无意间一瞟不由地毛骨悚然起来。 欧飞二话不说,定了定神色便慢慢向那树后绕去,他只是徒手,也找不着任何兵器,却是鼓足了胆,心想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大概就是猛虎或山熊无疑了,哪知转过那树后一看,竟见树后那物猛地一现,未待见清就已猛然扑来。欧飞大惊之下抓住树藤往那上头一荡,整个人那树上翻去,一个稳落竟已坐住在树顶之上,往下一望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那树下站着一头体长大约有二至三米,吻略尖,耳直立,尾蓬松而不弯卷,躯体强壮,四肢有力之物,那物通体暗黄,头部浅灰,呲着的犬牙锋利无比,一双血红大眼猛地往树上瞪去,两只前爪刚劲有力直扑那树干,利爪抓在树干上发出“咯咯”声响,整棵树竟被左右晃动,欧飞忙抓住树枝往下望,不由骂了一声,借着林中的一点光他辨认出这物便就是一头野狼,这么一只庞大体型的野狼竟极为罕见,也不知方才是从何处窜出来,更不知它是否有同党,欧飞向四周一看,并未见有狼群,心神便定下许多。 当日在火山口之时欧飞也曾听古吉他们说过狼族的点滴,也知这里除了狼人,还会有一些未脱形的狼,这些狼往往体型庞大,生活在密林山野之中,偶也会在夜间出没寻食,这些狼心体壮身大且又野性未泯,别说对人就算是对狼人也是极具攻击力。欧飞回头一想,趁那物疯狂乱吼之时翻身直骑上那物的身上,只觉像骑在一只身型巨大的怪物身上一般,那物摇头大吼,直转甩起脖子来,欧飞抡起拳头就往那物的脑部击去,那物似乎已被激怒,挥起爪子就往后勾,原来它那利爪上有倒勾,那倒勾“刷”地直从欧飞背后擦身而过,他只觉背后一阵剧痛,立时翻倒在地上。 眼看那狼立时向自已狂奔而来,欧飞只觉四处晃动,见这狂奔之势眼看自已就要成了那狼的脚踩之物,突然他灵机一动,他翻身而起,借助着那树干之力将整个人悬在树枝之上,此时向下一看,那狼正侧对着自已,欧飞想起当日禁地洞内,蓝万傲所传的点穴神功,他虽之后用过一些简单点穴法,也记住了蓝万傲的神穴谱,可真正的点穴之法神奇之处自已仍未试施过,如今见这物如此蛮横,杀伤力极大,不由地就想用这神功制服它。但这狼与人并不相同,先不说穴位分布不同,寻找不准,就连这皮毛厚度想必也难以用指点及,欧飞想了一下便就转身用力将一树枝折下,然后手拿树枝直视那狼。 虽说狼在黑暗中对猎物有敏感度,但欧飞方才跃起极快,那物一时并未能找到他的位置,欧飞直瞄准那狼腕部的神门穴,他抬头一看,只见上方一条长长的树藤正好就从树上盘落而下,欧飞一跃而上,抓住树藤拿起树枝直指那物的神门穴,只觉树枝被顶在狼的肉皮之外,直往下按入,那物突然大叫,痛得直乱滚,欧飞见状又抓起树藤向那物的命门与天门穴各自戳去,只见那物张开血口惨叫一通竟就倒在地上,欧飞见已无碍便落下地向那物走去,哪知它突然翻身反扑而来,欧飞眼疾手快立时挥起树枝转手一下直插太阳穴,只见那物全身一抖,那乌血直喷,整个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两只血眼红瞪着,那阴森的眼神直盯着欧飞,欧飞松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土,这时才发现这狼爪掌之上有些灰黑色的东西,欧飞一看便知它早已有内伤。 欧飞见地上喷出的血中隐约可见一些黄颜色的东西,欧飞弯下腰来一看,只见是一束暗黄的草,他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细看,不由辨认出来,原来是一束凝香草,欧飞不由一乐,凝香草是中医草药中一种治伤草药,更是巫道之中一种驱邪仙草,这种草身上有微毒,如用药过多反会中毒,想必这物就是过多食入此草才会中了毒,如今得了这草倒好,欧飞看了看一旁奄奄一息的夜紫,夜紫方才是鬼手所伤,这凝香草正用得恰到好处,于是便立时转身找一处水将草洗净,摘出一些来捣碎了备好,便来到夜紫身边。 他将夜紫的背朝上平放在地上,用力撕开她的衣衫,只见那雪白得出奇的背部几个窟窿伤口极深地内凹,欧飞用布拭去她伤口上的血,然后将捣好的凝香草倒入那伤口中,一并敷好。此时他才发现夜紫玉背之上竟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不由心里一震,有些意外,这显然是被人鞭打出来的,看看夜紫如此美貌,功夫又如此了得,到底是谁下得了如此毒手? 欧飞待那草药干透之后将夜紫的衣衫拉好,将她扳过身来,无意间触及她手臂竟觉有些不同,低头一看,只见手臂上有一道极深的刀痕,欧飞不由对眼前这个平日里口中恶毒的女子心生怜悯,她家人被杀,无所依靠做了杀手,虽说常在伺狄身边地位显赫,可她却不知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 欧飞在夜紫旁边生了火,这一夜便守着夜紫坐着,火光中夜紫那冷艳容颜似乎瞬间被融化了,香肩半露,朱唇轻颤,竟让欧飞有些心神荡漾,但他很快收回那吸在她脸上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转眼看向那燃烧的火堆,却是满脑子是翁蓝的样子,想起夜紫所说潘竹之事,他甚至不信,潘竹与他和翁蓝出生入死,自已又多次救他,为何他会投奔白狄,反间害他们?想着想着,欧飞便觉睡意朦胧,只是胡乱倒在林地之上便睡去了。 待他醒来之时天已然大亮,他坐起身来却见夜紫不知何时已醒来,正站在不远处那头狼的尸体处,低头看着那狼,见欧飞醒来,也没说及昨夜伤势之事,脸上仍旧挂着往日的冷霜说道:“这物定是这密林中的野狼王,你可真大胆,将它给杀了。” 欧飞一听不觉一震,野狼之王定会招来不少狼群,这岂不是惹祸上身?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却见夜紫看着那野狼脖子上一物竟是定住了神,只见她缓缓走了过去摘下野狼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半月形的锐利的一个块黑木捧在手里,欧飞细看之下,这物竟是一个狼的牙齿,那物用粗麻绳串着,竟像是平日里佩戴之物,欧飞见此物并无奇处,也不在意,却见夜紫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一双美目直盯着那物不放。 “怎么?有何不妥?”欧飞见此状知是夜紫看出了什么便上前一问。 只见夜紫冷吸一口气道:“这物是我寨中寨主佩戴之物,乃我寨中号令之宝。” 欧飞一听已然明白了**分,便惊道:“难道这物便是入侵紫雫寨杀害你亲人的罪魁祸首?” 夜紫冷眼一瞟早已全身僵硬的那野狼不由地冷哼道:“果真就是这物带着这密林中的野狼入侵我寨,如若不是为何它会有这紫雫狼齿。” “但巫祠之事又是如何?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欧飞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见这物时它腹中有驱邪的凝香仙草,先前它定大量服入此草,中了微毒是其次,此草有驱邪之用,我看这物定是先前中过巫盅,不然为何对此草如此惧怕。” “你亲人之死仍需查清楚,我觉得背后定有蹊跷。”欧飞最后说了一句。 侧眼一看,只见夜紫冷媚一哼,顿时脸上如冰霜一般道:“蹊跷又如何?这些与我有何相干?”欧飞骤然被这无情极其的话吓住了。 第十八章 布迷阵 夜紫冷冰极至的话已然让欧飞惊住,只听到她神情瞬间变得极其冷静,脸上如蒙上一层霜道:“紫雫寨本为狼族唾弃的寨落,我出生卑贱,常被外寨欺压,寨人被杀之后,我虽被收为杀手,却受尽百般**……”说到这里夜紫那双冷眸中竟有泪光,她有些哽咽,可是很快她又吸了一口气冷冷道,“甘于卑贱之人只会死于强者之手,紫雫寨之人的死本为常态,又与我何干?我如今已为主级,与这些卑贱之人无任何瓜葛。(..tw)” “你……”欧飞听夜紫这一言简直目瞪口呆,素日里他只当夜紫是个口中带刀的杀手,却没想她的心亦如冰铸一般,竟说出亲人之死与自已不相干的话来,他不由叹道,“你果真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毫无情感的杀手。” “你若爱管这档子闲事,你便管去!”夜紫说完转身便往密林中走去,那孤傲的背影让人有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 欧飞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野狼尸体,也抬步往前走去…… 啸禁谷 布诺、儿妮及蓝田三人早已是布阵施法多日,布诺细看之下便喜道,此法可用,三人便细心查看每棵树的状况,布诺将一些巫符之水分给蓝田与儿妮二人,要二人定期浇灌,几日之后便已然发现那树的树皮掉落了许多,有些树皮之后竟然已露出了血红色的皮肤。 每日儿妮都在日出之前赶回木屋中,然后装扮睡着的模样,那蒙面女子似乎也没察觉什么,这一日儿妮照样儿回到木屋,她从墙角处钻入一个转身竟惊呆了,不知何时,那蒙面女子与白狄已然坐在木屋里头等着她,儿妮不由愣在了原地,只见白狄一脸怒相,手不停地摸着腰中的长剑,竟是一副杀气十足的样子。 儿妮紧咬着下唇,此时她是不怕死的,就怕那白狄知道啸禁谷的事儿一把火烧谷,那就功亏一篑救不出被囚的族人了,想到这里儿妮不由心乱如麻,只怕那白狄发怒。 “你从哪里来?”白狄转过头来盯着儿妮,眼中竟有一种当日那尔东久违的神情,“一身是土的。” “我也是才刚发现这洞的,便钻出去看看,原来外头有棵大树。”儿妮怯怯地说道。 “前些日子你应该就是在这洞外头中的蛇毒吧?”白狄说着便往儿妮这边走来,儿妮一惊看了一眼那蒙面女子,心想这定是她说的,想必当日她已怀疑我的行踪,想到这里不由自叹无用,被盯上了竟也不知,于是内心一阵慌乱也不知白狄是否知此事。 儿妮正不知如何作答,却被觉脸被甩了一巴掌,她的头顿时向墙边一撞,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真心待自已的人竟给了自已一巴掌,她捂着发红的脸抬头怒瞪步步逼近的白狄,只见他早已气得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在洞内所藏的男子到底是谁?” 儿妮一惊看向那蒙面女子,只见她脸上一阵冷笑,儿妮心想定是当日将蓝田送至山洞之时被这女子跟踪了,这才被发现,再看白狄应该并未发觉布诺施法之事,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于是佯装无辜便道:“我当日见树旁一人受了重伤未死,未曾多想便将他安置于山洞中养伤。” “你不认得那人?”白狄蹲下来一双寒剑般的利目直盯着儿妮的双眼,只见儿妮坚定地摇摇头,他气极败坏道,“那为何你自试黑蛇毒换解药救他?如若不相识为何会舍命相救?” 儿妮顿时一愣,没想白狄什么都知道,不由心神不定起来,儿妮正哽咽,却见那白狄紧捏住她的手道:“他定就是蓝田,没想到他果真没死。” “你想干什么?”儿妮甩开他的手杏眼圆瞪道。 “看来果真是他没有错了,”白狄有些奇怪地冷笑,“当日在蓝宗寨时我已觉他对你居心叵测,早想置他于死地,没想他竟让他逃脱!” 儿妮冷笑道:“你揾心自问,是谁居心叵测?” 白狄一听不由恼羞成怒,抓起儿妮便怒问道:“你就快成为我的狼妃,你还朝三暮四,我如此真心对你,你为何还护着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小子?”只见儿妮偏过脸去仍旧一脸冷淡。 白狄顿时血冲入脑,竟狼意大起,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大叫一声抓起儿妮甩倒在树床之上,便就动手撕起她的衣服,整个人毫无顾及地压了上去,那蒙面女子竟一脸木讷转身出了木屋关上了门。儿妮顿时惊呆,一向对她极其忍让的白狄竟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疯狂将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她拼命地挣扎却无力反抗。 “我一向敬你冰清玉洁,没想你竟背叛于我,我要让你尝尝背叛的滋味!”白狄那扭曲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 儿妮惨叫着挣脱,可自已却如同一只折了翅的小鸟般无法高飞任人宰割,不由吓得小脸发青,全身颤抖。 突然黑暗之中一个黑影突闪出现,只听到一个极快的棒落地的声音,白狄侧身一闪差些就被一捧打中头部,他仓皇后退几步立时站稳,与那黑影相距几米之遥,他细看之下,只见那人右手拿棍,双腿分立,一副稳重矫健模样,竟让人畏惧三分,细看之下那白狄才辩出这来人便就是蓝田。 白狄冷哼一声道:“你果真出现了!”话音刚落便拔出腰间长剑向蓝田指去。 蓝田岂是退缩之辈,听他这句便知他早有埋伏设计,但他仍旧心稳神定,右手将那齐眉棍一挥弹跳而起,只见齐眉棍就在眼前转动,一道金色光从棍中闪出旋转在前方形成一个保护网,只见白狄手中的长剑快速刺去,却无法刺入他的保护网中,一时间剑光与棍的金光交错,让人应接不暇。 就在此时,只见蓝田背后一阵风起,他转身一看,只见那蒙面女子手袖之中突然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这烟雾就向蓝田弥漫而来,蓝田一惊,心中惊叫“剧毒狼烟”,也顾不得许多便紧抓住齐眉棍直将白狄的剑顶了出去,翻身下地立时将自已身上的长袍脱下披在儿妮那玉肩之上,一把抱住全身颤抖的她往木屋外头跳,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蓝田身手敏捷且身体矫健,一会子功夫便闪入啸禁谷中,正想往后看白狄二人是否追来,却被背后一个重拍,他一惊就要往后头挥掌而去,却被一把抓住手。 “是我!”细细一看,原来是布诺,布诺压低着声音说道,然后又往后鬼鬼祟祟地看着道,“别担心,我已在这啸禁谷中布了迷阵,他们如若进这谷,保准转不出去。” 蓝田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二人找了一处隐蔽之处将儿妮放下,这时才发现儿妮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娇小的躯体包裹在蓝田那件大长袍之内,可以感觉有些冰冷,见她梨花带雨的脸,蓝田不由心绞痛起来,暗骂白狄这个畜生,为引他出来竟作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来。 布诺早已看出蓝田对儿妮的爱慕,见此景此状出明白了几分,见二人四目相对,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便干咳了几声找了个借口走开。蓝田紧紧地将儿妮搂在怀里一时也不忍放手。 布诺走了出来却见天边那头已有鱼肚白光,借着光他见到不远处的树竟已缓缓倒下,突然心里一紧,难不成就在这时那树皮全部脱落了,再看看后头似有声音,布诺便知那白狄与那蒙面女子定寻了人来找,布诺拿出铃铛来,口中念咒,打开双手,只见那铃铛上捆着的红绳突然间向四面八方穿射而去,竟就捆在了树枝之上,随着咒语声响起,只见那四面的树藤顿时之间都像被人用手抓起一般缓缓漂浮起来,布诺双眼紧闭咒语声念得越发急了,顿时之间整座啸禁谷上空一层白雾压了下来,登时之间这谷内迷雾重重,只见四周一阵骚动,树藤交错编织起来,整个林谷顿时如网状分布,迷雾中竟见整个林谷环形旋转起来。 那头紧追过来的白狄一行人已然被困在了迷雾啸禁谷内,突见四周树藤交错,竟将几个人围在一处空地之中。 “少主,定有人在从中作梗。”蒙面女子说道。 “放火烧谷!”白狄想了想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少主慎行,绝不能此时放火!”蒙面女子说道,“一则这树藤蔓延交错,我们认不得出去的路,放火会将我们也困入死境;二则……狼妃也在谷中……” 白狄这一听细想之下,不由只好作罢,心里只悔不将那眼伤老巫带在身边,如若他在便能施法解阵,定可搜出蓝田与儿妮二人来,如若让他找到二人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想到这里他捏紧拳头愤愤地看着前方。 蒙面女子见白狄无言便道:“如今我们得想个方法逃出这林子才是,否则定会葬身此处。” (cqs!) 第十九章 阴谋 于是几个人便寻起回路来,布诺所布的巫阵由迷雾笼罩所成,待到日至空顶之时这些雾气便会散去,这巫阵也会随即消失,白狄一行人在密林中走了半日,这才疲惫地走出了重围愤愤地回到兰狁都不在话下。(..tw) 布诺三人趁着这迷雾早已以铃铛引路走入啸禁谷中当日困入族人之处,这才发现大部份的树的皮早已脱落,一些人形的东西血淋淋地横倒在地上,布诺上前一看竟是那些已脱去树皮的人,他用手一探竟已有几个全然无了气息,儿妮本已哀伤现见族人许多都已死去,有年老的族人还有未成年的婴儿,不由黯然小泪下,布诺、儿妮与蓝田三人跪了下来,向死去的族人伏地磕头。 蓝田与布诺就在林中各处寻查,如找及尚有气息之人便将他们救起,而那些已死之人,蓝田便将其全部堆放在一起,抬头再看已快到晌午时分。 “我们可得想个法子将幸存的族人安置,否则到了晌午,我那迷阵就破了,到时那白狄回去定会再回来,到时定有一翻搜寻,夜长梦多。”布诺紧皱着眉头说道。 蓝田听了一点头表示赞同道:“我知道此处南行有一处绝好之地可安置。” “既如此甚好,只是……”布诺忙问道,“只是这里少说也有几十个人,我们无车无马又怎么将这些人运去?” 蓝田淡定一笑道:“这倒不难,我知这啸禁谷中有一处河流直通南边,待我们用这些树干作舟将人捆在上头,顺水而流定可运出。” 布诺一听便大叫太妙,于是二人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干活,却只有儿妮在一旁看着死去的族人发呆,蓝田看出了儿妮的心思顿时也恍然大悟,便跟布诺说道:“这些死去的族人不如将他们的骨灰带回族内安葬,也免孤魂在外受苦。” 儿妮听了不由看了一眼蓝田心里感叹正是这理儿,蓝田竟能是懂自已心思之时,不由有些心中有些感动。布诺应允下来,施法收魂,用火焚化族人肉体,将其骨灰装入一个罐中,又将那些活着的族人捆在树干之上在河流边上放任顺水流去,三人便沿着河流一路向南行去。 “天黑之前必出这啸禁谷,否则会有变故。”布诺自从犬王墓宫内通了灵性之后便有了些通界预知之术,走到此处他脑中灵光一闪竟就有这不祥的预感。 蓝田与儿妮一听便一时不敢再耽搁快步走了起来,这啸禁谷丛林密集,仅有一河道顺向穿林,三人从河道这头向里头一看,只见河流延伸至那远不可及之处,想来天黑之前走出这里显然是不能的了。 果真没让布诺猜错,这白狄回到兰狁都后立时召见眼伤老巫,让其施法困住三人,眼伤老巫进入白赫殿,只见他白色长发垂至脚跟处,一身灰色长袍,手托一个火红的玄盘,玄盘之上有四大星象,玄盘指针旋转不止,竟在四大星象之中循环转动,只见那眼伤老巫眼睛半眯,一双长着长甲的老手展开向那玄盘压去,只见玄盘上的指针左右摆动,竟就定住在火处,只见那老巫冷笑一声道:“啸禁谷南面属火,他们定是向南行去。”说完挥手一拂,只见那玄盘上竟是火光一闪,突然变得与镜子一般,玄盘上显出了一个影象,白狄不由走下宝座向那玄盘看去,只见上头竟是儿妮与蓝田、布诺三人并行走着。 “那个布诺没死?”白狄不由惊讶起来,布诺虽是个愚巫可他却总觉得这布诺并不简单,犬王墓宫中件件奇事已然证明了他的想法不错,如今听到他未死未免心头一惊。 “想必少主在啸禁谷中所遇之事就是拜于他所赐了。”眼伤老巫一脸奸诈地说道,说完这话只见那玄盘之上竟显出了蓝田与儿妮二人,儿妮一个不小心差些栽倒在地上,蓝田一把搂住她,二人四目相对竟是含情脉脉。 白狄本已心生妒忌,如今哪里受得了这档子气,立时夺过那玄盘便气急败坏地向地上摔去,只见那玄盘顿时如火盘一般旋转起来,在白赫殿中兜了一圈便原路返回到那眼伤老巫的手中,那老巫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白狄,白狄先是被这玄盘吓住,然后又一定神便挥袖道:“快烧啸禁谷!将这三个人给我活活烧死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门外的蒙面女子便应了一声就要领命而去,却听眼伤老巫说道:“慢着!” 白狄有些意外地看着那眼伤老巫,只见他奸诈一笑上前在白狄耳边说了一会子话,白狄一听不由点了点头,竟暗叫妙计,只听那眼伤老巫道:“这个法子定让那伺狄与犬族之人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二人一阵冷笑便商议起来。 啸禁谷中一片死寂,布诺几人走在河边的林道之上,走着走着竟发现越发不妥了,那河道竟在一处树木密集之处消失了,方才那顺流而下的树干已然消失不见,三个人不觉有些惊慌起来。 蓝田往四周一看,竟仅余下左侧有一小路可行,于是三人也不敢耽搁,立时便往左侧的小路上走,这一路走着却觉寒气逼人,而后便见有奇怪的石阶梯,他们慢慢上了石阶,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再往后一看不觉惊失了魂,只见自已如今竟如同走上雾层之上的悬崖石路,往下看竟然全是浓浓的雾,并看不清方才走上来的阶梯和林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出了啸禁谷了吗?”儿妮不觉有些全身发毛起来。 “这里阴气极重,到底不是久呆之地!”布诺顿有所悟竟就想往后走,可当脚往下迈出之时,不由心头一惊,整个人一个失衡竟往下掉了下去,蓝田眼疾手快立时挥出齐眉棍,布诺双手一抓这才勉强稳站住了,他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往下细看,浓雾之下哪有什么阶梯,下面竟就是悬崖峭壁,他如若方才失足落下去,那便连重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三个人一阵虚惊,再往上一看竟就只有一条上山的路了。 “不妙啊!定是有人施了咒了。”布诺双眉一皱便说道,“他要逼我们上这山。” “这是什么山?为何要我们上去?”蓝田听布诺这一言便转头看了一眼儿妮,儿妮显然已有些惧怕,也不知那背后施咒之人到底是何用意。 “不知道,这里阴气极重,大家小心点。”想必也只有上山一条路了,布诺说道便继续往上走。 蓝田自然处处护住儿妮,他此时只怕儿妮再次受伤,三个人环着那不断转弯的山路一路上前,却见天空之上一些血红色的鸟在半空盘旋,三个人终于走到了山顶,到了山顶之上往后一看,竟已然不见了山路,想来是定要将他们三人困于这山峰之上了。 此时就在不远处,一个极其破落的寨落映入眼帘,只见路边石牌之上几个已然斑驳的大字写着“洛巴寨”。洛巴寨,没错,他们方才所走之路便是那眼伤老巫所幻化出来的一条从啸禁谷通向兰狁峰的山路,而目的就是想引他们进入洛巴寨。 布诺、蓝田与儿妮三人缓缓踏入那洛巴寨,只见遍地狼藉、屋舍残破,一层灰黑色笼罩着整个寨落,布诺见那门上奇怪的标志不由地伸手去摸,这一摸他竟如同触电一般被触及了脑部某处,顿时之间头痛欲裂,眼前一片黑暗,他只得紧闭上双眼扶住门。 突然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只见一个巨大乌黑的身影从天上盖下来,那巨大的口张开着,底下像是一个寨落,人们脸上极其惊悚,突然间,众人都倒落在地,全身的血就从口中如泉般涌出,不到半刻,那底下的寨民全部都像被熏干了的鸡一般,全身只剩下皮和骨头,眼眶内陷,他们都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往这边走过来,却在那众寨民之中,布诺看到了一个人:翁蓝。 布诺顿时睁开双眼,只见眼前除了蓝田和儿妮别无外人了,他伸手一擦只觉满头冷汗,细细回想,方才那画面定与自已刚通的灵性有关,于是便将此事告知蓝田与儿妮二人,二人一听不禁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个寨落就是个鬼寨? “这些物品阴气极重,我又已通了灵性,触及这些便能见到过去未来,方才见着翁蓝,她定就在这洛巴寨内了!”布诺坚定地说道,心里却开始担忧,当日潘竹虏走翁蓝去白狄处邀功,翁蓝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快寻她去,然后再做定度。”蓝田说道。 三个人说着便往那洛巴寨中走去,只见户户破落怪异,屋门紧闭,这也不知从何找起,却就在此时见寨落深处一户宅落的门敞开着,蓝田敲门叫着却不见人应,便自已推门而入,只见里头空间不大,却在旁边放置一个笼子,这笼子上头竟有斑斑血迹,不由让人有些恶心。 第二十章 破宅内的尸体 蓝田此时心有所疑便快步走向那笼子细看,只见里头有麻绳等捆绑之物,还有早已发臭的食物。.tw[]布诺伸出手按住那笼子,顿时之间脑中出现了一个血腥场景,只见翁蓝被打得鼻青脸肿,口中鲜血直流,滴落在笼子底部处。 “翁蓝,她……”布诺的灵性感应突然便得极强,脑海中闪过的那些血腥竟让他惊心不已,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说翁蓝她被禁过在这笼子之中?”儿妮全身颤抖,她没想到会是如此。 “潘竹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布诺气得咬牙切齿。 蓝田突然用手肘推了推布诺,布诺回过神来转过头去,只见蓝田缓缓地指向不远处的地板处,布诺与儿妮看了过去,这一看不由得让二差些没昏过去。只见左侧朝内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已然腐烂得极其难看,全身的血似乎被全部放干一般只剩下骨头和皮。 蓝田站起身来往里走,只见这尸体被墙挡住了,难怪方才进来之时并未见到,走近一看,不觉一阵极臭的腐烂味直扑鼻而来,蓝田已然捂住了嘴鼻站在离这尸体几尺远的地方,细看之下不觉想要作呕,只见那尸体的肚子已被破开,里头的肠子和内脏全然被掏空,破开之处尸虫爬了满身,实在惨不忍睹。 布诺抵不过好奇心便也畏畏缩缩地缓缓上前一看,不由低叫道:“潘竹?他怎么死了?” 那已被放干了血的尸体,虽已是面目狰狞看不出人样,但还是能分辩出是潘竹。三个人不由脸色发青,潘竹死得如此惨,翁蓝又失踪,这个洛巴寨到底藏着一个怎么样的秘密? “是尔东安排他们来这里的,难道是他?”儿妮只觉自已冷汗直流,她觉得白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不由心中恐惧起来,然后又转眼一想道,“不妙,他当日说以翁蓝引出欧飞来,今日又将我们逼入这洛巴寨,想必是早有预谋,我们该如何是好?” 蓝田细想之下道:“进寨之时见后面有一片树林,我看这笼子里的麻绳应是挣脱开的,我想翁蓝应该逃了出去,不如我们去树林那边去找找,只要能找着翁蓝,咱们再想个逃脱之策。(..tw无弹窗广告)” 儿妮一听便脸上余惊未平地点点头,可一看布诺,他根本没在听二人的商议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竟一改方才惧怕的模样蹲在奇臭无比的尸体边,看着那张得大大的口。 “你在干什么?还嫌不够恶心吗?”儿妮不由抱怨道。 布诺抬起头看着二人道:“尸体上没有伤痕,尸体旁边没血迹,这喉咙处被撕破,他定是被从喉咙处吸血而死,被至阴之物所至!” 儿妮一听不由地全身汗毛直竖便躲至蓝田背后,紧抓住他的衣衫道:“你是说这里头有吸人血的鬼怪?” 布诺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只能说这寨子里有极其阴险之物,但不知为何,我却无法感应,这物果真魔力极强,杀人于无形中。恐乃血养之阴物。” 儿妮和蓝田顿时有些听不懂,什么是血养阴物,却见布诺回头一想脸上恍然大悟道:“怪得这狼族惯用血盅,这整个寨落的人都是被吸干血而死,这寨子定就是养血盅之地。” “用如此多的人血养成的,那该是一条多大的血虫。”儿妮一听不由心里一慌,吓得脸色发青起来。 “那血盅出自那老巫之手,我想这里定与那老巫有关。”布诺说着突然一震便像想起什么似地往门外跑去,蓝田与儿妮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 只见布诺向那寨后密林跑去,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极大极大的树,用手一指,蓝田与儿妮顺势看去,这会子才看清这树上方全是红色的叶子,血红的叶片上竟爬着无数红红的虫子,这样远远看去,还能看到那一树的血虫不停地蠕动着身体,那树枝干大开,树干极大,树皮干裂,竟像是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巨大尸体一般立在那头,看起来不觉让人恶心。布诺入这寨子之时已然有瞥见这棵树,但方才没注意看,待见到潘竹的干尸之后,他细想之下才将注意力放在这棵树上。 蓝田与儿妮自然被吓住了,比起这棵巨大血树来说,那啸禁谷里的那些树竟相形见拙,恐怕就根源就出在这里了,布诺低着头看着那泥土地面,只见这里的地面竟都已有弓起现象,本来山林之路就不平坦,这现象很是自然,但他仔细看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弓起的部份竟就从他们所站立之地直通向那棵大树,他转头再看看四周,四周地面上竟有相同的情况。 “看来这棵树地下的根已然布满足了整个山头。”布诺挥手一指二人顿时注意想起来了,不由汗毛直竖,只见那树底部的根从地底往山头各处延伸。 “你们看,这树根不只布满这座山。”儿妮顿时大叫起来,手指着山下,只见迷雾之中那整座兰狁山山壁之上都有无数弓起的部份,那树根已在山壁处延伸,势欲就往山下处穿土而去。 “不妙啊!这个树与那啸禁谷紧紧相连,竟出同脉,这树阴气极大,看来整个狼族都在它的控制之中了。”布诺紧皱双眉说道。 “那白狄逼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何用意?”蓝田沉思一下便问道。 只见布诺抬头看天,然后又站在山顶往下方看,便道:“这座山是整个族群聚阴之处,看这寨中的情况这棵树定是用人血浇灌的血树。定是有人已施了法,只要在这里住下的人都会被吸干血。”说到这里布诺定了一定,翁蓝很有可能早已丧命,除非她走出这座山去。 “你们看,那树上似有个屋子。”蓝田说着便要走过去,却被儿妮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那树会吸人血。”儿妮胆怯道,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的柔情,蓝田笑了笑握住她那纤纤细手,一时也没说一句话。 “得了!你们小两口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去看看。”布诺笑着摇摇头道,只见二人被说得双颊发红竟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之时已见布诺朝树屋方向走去,二人也不好阻止只好在原地静待布诺,只见布诺就在那树屋旁边绕了一圈,然后推门进入,却见这里头空荡荡地无一人,他便想转身出去,这时只觉墙处一阵骚动,他转头一看,那墙处一块麻布挂着,定就是在那麻布之后发出的声音,于是便要去掀那布。 突然听到“咯吱”一声,门声了,布诺一惊忙在往那树藤堆积之处藏,却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从门处走了进来,看那身高及身型应该是个女人,只见她缓缓地在麻布边上蹲了下来,然后掀开麻布,将一些绿色的树叶倒进去,布诺正纳闷她在做什么,却听到一声咳嗽声,一只皱得像树皮一般的手从里头缓缓伸了出来,只见那手上的指甲竟然是树藤所做,那手一把抓住树叶往里拖,而后便发出古怪的咀嚼声来。 布诺一惊,心想,这里头竟就养了一个怪物,这定就是这吸血树怪,想到这里,却见那女子起身便要走,布诺灵机一动就跟在她后头,只见她出了树屋之后往密林深处走去,只见她在树林一处转入便人影全无了,布诺跑上前去一看,竟找不出一个出口。 蓝田与儿妮见到布诺一路寻来,也不知在找什么便迎上去问,布诺将方才的事一说蓝田忙道:“既然找出那树中怪物,不如快进去将它打死不是更好。” 布诺一把拦住蓝田道:“你可别小看那物,如若它直为此树所生,定然不是好摆弄的。不如我们找到方才那女人所到之处,我想那里才是关键所在。”二人一听也觉甚是,于是便与布诺一同往那深山密林中走去。 话说夜紫与欧飞二人穿过了密林往南行,从远处已可见那高耸入云的兰狁峰,看看天之时,夜紫便想起伺狄吩咐必将在啸月祭典之前将欧飞带回兰狁都,可见这时侯应离那日只有两日了,她咬了一下唇,脸上似有难色,脚步也变得缓慢起来,看着走在前面的欧飞,心情竟特别复杂起来。 突然她利眼一瞥只见地上有一些银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中闪光,她眉头一皱,蹲了下来将那毛发捏起一看,不由心头一震。 欧飞转头看,见夜紫已然掉得很远,他便走了过来道:“你可别玩花招想逃跑,你如今身上的伤未好,要拿下你可是轻而易举的。” “别出声!”夜紫冷眼一瞪,似乎并没有将欧飞的话听进去,她向四周看去,只见这里四处的石壁,那石壁并不高,二人就走在石壁间的小道中,她眉头一皱,这样的地势真不利于他们,于是便站了起来,上前抓住欧飞的手臂道,“快走,别出声!” 第二十一章 蛰翠 欧飞本想问些什么可见夜紫神色紧张,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就跟着夜紫往那石道那头走去,走了几步,只觉四周一阵骚动,欧飞侧耳一听暗叫:“有人跟踪我们。”说完便一双利眼盯着夜紫,他显然已开始怀疑夜紫通风报信,不守承诺了。 “定是少主派来的人。”夜紫一边暗道,一边抬头往上看。 “你自然是知道的,你让他们来的还能不知道吗?”欧飞突然站住了,敌视般看着夜紫,夜紫气得直瞪着眼,额头那紫金晃出点点光来。 “你怀疑我?”她说话之间,只见四面一阵狼嚎声,欧飞抬头一看,只见石壁上方不知何时已站立着几个蒙面黑衣人,举着那锐利铁手,眼中露出杀光,再向那石道一头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妖娆身影摆首弄姿而来,欧飞冷眼一看竟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竟是当日蓝宗寨内与自已打斗的狼女小翠。 “狼妹还真是逍遥自在,竟与这少主所通捕之人苟且至此。”只见那蛰翠一身紧身银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一头灰银色的长发垂及纤细如蛇的腰间,媚眼一瞟竟将目光落到了欧飞身上,只见此时欧飞破残的衣衫下健壮的胸肌显露无疑,下巴有些胡渣,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极显健康,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英气,较先前在蓝宗寨之时更为威武了,那蛰翠骨子里头本已有些水性杨花,见了欧飞这般姿态便先心神荡漾起来,身子都酥软下一半去了。 “蓝少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呀!”那蛰翠娇声道。 夜紫见蛰翠一脸贪色之相便知她定是又起了色心,于是便挡在了欧飞面前道:“你来做什么?” 蛰翠一看心里便不喜起来,便转眼严肃道:“我奉伺狄少主之命来捉拿你俩回兰狁都,如若不从,休怪我不客气。” “我已拿下他正往兰狁都赶,不必劳烦狼姐护送。我自会向少主禀报。”夜紫冷冷一笑说道。 “你已拿下他?哼!”蛰翠那媚眼一瞟冷哼道,“我看你是想放走他吧?告诉你,少主已知此事,如若你不乖乖地把他交于我,我看不出几日你便会死在少主手中。” 夜紫一听不由一怒道:“你休得威胁我,我死与你无关,我自会将实情转告少主。”说完这话,她便抓住欧飞的手臂要走,只见走出不到三步,背后突然一阵骚动,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铜铁利爪已然从后面直抓而来,夜紫立时推开欧飞,那利爪直掐住她的脖子,只见那爪子一头的铁链已抓在那蛰翠手中,她抬眼怒瞪双手紧握铁链就往自已的方向拉去。夜紫仍旧一脸冷颜,只见她双手紧抓住脖子处的利爪,那锋利处已然陷入她手掌之中,那鲜血滴落了下来,她面不改色用力一掰,竟将那利爪猛然打开,然后往石壁上一摔,那极重的利爪猛然反弹回去,蛰翠先是一惊然后侧身一躲差些就被击中。 蛰翠勃然大怒,挥手让四面石壁上的黑衣人围攻夜紫,那几个蒙面黑衣人从石壁上跳了下来便向那夜紫挥出铁爪,刹时之间,那铁爪向四面八方袭来,夜紫冷眼一看,额头上的紫金突然一亮,手掌一张,只见掌中悬着两道紫火焰,一个抬眼紫火焰向那铁爪飞去,就在一瞬之间,铁爪瞬间变成一堆铁灰,不由看得欧飞目瞪口呆,原来这紫火焰竟如此厉害,那些个黑衣人一看,本面如冷霜的脸上竟有一丝惧色,却见那蛰翠使了一眼色,几个黑衣人又腾空飞起向夜紫飞袭而来,夜紫自然不怕这些本为手下之人,她淡定自若应对自如。(..tw无弹窗广告) 此时欧飞无意中一瞟,只见那蛰翠脸上一阵冷笑,竟暗暗地从腰间摸着什么。欧飞一想便知她定想要暗箭伤人。他细细回忆,那蛰翠与自已交过手,除了会狼毒掌之外,其功力也只是一般,欧飞腾空一翻便翻至那蛰翠背后,抓住她的手一看竟见有几道黑色毒针抓在手中,欧飞点住她的定穴,按住她手指间的毒针直顶她的喉咙处,暗声道:“别动!再动,就让你死在自已的毒针下。” 那蛰翠竟毫无惧色,媚眼一瞟,头往欧飞的肩膀上一倒,娇嗲道:“抓紧点我的手,我可真想死在你怀里。”说完竟就风骚一笑,侧着眼看着欧飞。 “少废话!快让你手下的人停手。”欧飞一阵厌恶,将那蛰翠手中的针直顶入她的皮肤,只见那喉处皮肤已被划破,说到这毒针,用的是上千只毒褐子的血炮制而成,针上有剧毒,如若方才夜紫中了这针则立时暴毙,如今这蛰翠皮肤划破,如若不在一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将全身腐烂而死,本想害人,现在反倒被自已的毒器弄伤,那蛰翠心头一恨,又嫉妒夜紫受欧飞如此保护,又是悔恨方才自已不手疾,一时间也只得表面屈服了,于是便忍下一口气来。 “全都住手!”那蛰翠抬头一喊,只见本已快守不住的夜紫一惊,这才方现欧飞挟持住了蛰翠,四面的黑衣人听此命令后都机械般地退了下去,夜紫赶忙跑到了欧飞身边,只见欧飞利眼四顾,抓住那蛰翠缓缓地往后退去,就在石道尽头的转角之处,欧飞将那蛰翠一推,立时便抓住夜紫的手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消失在远处。待黑衣人赶到之时,他们已然踪影全无了。 白喀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边守卫的狼卫忙推殿门而入,只见那伺狄一脸怒气,地上满是古瓷花瓶的碎片,而狼女蛰翠正伏倒在地上,一脸恭维的样子,见狼卫进来,蛰翠抬起头来,挥手让他们退去。 “没想到夜紫竟然背叛我!”那伺狄压住心里的火气,压低声音说道。 那蛰翠冷哼道:“她对那欧飞真是有情有义。看她那狐媚眼神便知二人定有奸情。”见伺狄铁青着脸已然就要爆发,于是便添油加醋道,“当日在那犬族的神灵地内为何她无功而返,想来就是当时已与那欧飞有了私情,私下放走了他们的缘故了。” “住口!”伺狄已然怒火冲冠,想起夜紫处处防着自已,也不让自已亲近她,先前还以为她为如同冰山一般难以融化,自已多年来未能近她的身,没想这蓝欧飞竟就立时得了手,心里极其不平衡,于是重拍了桌子怒斥道,“这个贱人!” 蛰翠是个狐媚而心机极重之人,她与夜紫同出一师同入这白额殿伺候伺狄,却从未让伺狄重视过,伺狄处处偏爱夜紫,也让她学了狼族中最厉害的功夫,尽管蛰翠处心积虑地陷害夜紫抬高自已,却还是从未得逞,这次正好就是一个翻身的机会,蛰翠当然抓住这次机会重击夜紫,心里也有泄恨之快了。 “少主,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定会找到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蛰翠扭着那水蛇般的细腰向伺狄走去,一脸妖媚的冷笑,充满诱惑的身体向伺狄贴近。双手就搭在他的肩上,背后的灰色毛尾便翘至那伺狄大腿处,高耸的胸脯向伺狄靠来,这蛰翠与夜紫身世十分相似,她也是狼族里一个小小的奴寨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到如今主级地位,她处心积虑地往上攀,只想着哪日能当上少主夫人,又能扶持伺狄为狼王,当个狼王后,可偏偏夜紫总是阻碍着她的路,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只想抓住这个机会往上攀去,而伺狄似乎对夜紫极其专情,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蛰翠,如今受了一般诱惑,他仍旧冷淡非常,甩开蛰翠伸来的玉手,站到一边去。 那伺狄冷冷道:“你务必将那贱人抓来见我,那个叫欧飞的立时给我碎尸万段,别让我再见到他。” 蛰翠见伺狄对自已冷淡,又吩咐务必带回夜紫之话,不由心里又将怨恨堆加在了夜紫身上,恨恨地应了几句便一鼻子灰地退出了白喀殿。那一夜她越想越气,决心将夜紫置于死地,想方设法派人四下探查却都未找到任何线索,就在无奈之下,门外竟报有人求见,进门一看竟是一个半脸蒙着轻纱的女子,那蛰翠左观右看竟认不出是谁,却是有些眼熟的样子,还未开口问便听那女子冷言道:“别管我是谁,如今我这里有一条明路指于你去寻那夜、欧二人,你照着去找便是。” 那蛰翠一想不觉有些蒙了,她寻夜紫和欧飞之事十分保密,为何眼前这个女子竟然知道,正想问去却听那女子又言:“兰狁峰洛巴寨。” 这一听那蛰翠不由又是一惊,回想一番又找不着头绪,见那女子面目严肃,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便故作冷静,嘴角一扬道:“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会后悔!”蒙面女子淡淡道。 蛰翠侧头一想,那欧飞与夜紫所走之路确实有向兰狁峰行进之意,且这狼族之内就数那里最为神秘隐避的,她手下的黑衣人都已是经验老道的探子和杀手,如若不是那里,那么应该早就让他们发现行踪了。 (cqs!) 第二十二章 云罗玉衫 想到这里那蛰翠却是一声不吭起来,心想这女子果真厉害,竟能知人所不能知,这蒙面女子她看着竟有些眼熟,冷不防一回忆,竟像有一次她护伺狄至古阙殿之时见到的那个站在白狄身边的女子,想到这里她不由一惊,这白狄与伺狄明争暗斗,又是死对头,为何这女子反倒来这里告诉自已这些个,难道其中有诈?想到这里那蛰翠不由地迟疑了一下,只见那蒙面女子话也不多留说完便挥袖而去。 蛰翠也不知是否真实,只命人去查,谁知查探之人来回果真在兰狁峰那路发现二人行踪,蛰翠顾不得那蒙面女子的用意,便急着想遣人去追,一切暗中布局不在话下。 白赫殿与白喀殿二殿中暗藏杀机,白狄与伺狄二人都想着在啸月祭典之时将狼王之位拿下,而古阙殿中却是平静一片,也不知道那狼王是否已察觉了身边两个狼子的野心或是还蒙在鼓里,这些天来,他竟没将那啸月祭典放在心上反倒是时刻注意起那被自已叫白姬的狼女,狼王苍烙显然已有一种爱恋之情,见这白姬果真是举手投足气质非凡,并不似那狼族女子一般野蛮奴媚,心中更是确定她便是自已梦里那个狼族圣女了。 而已然变为狼女被宠入狼王手中的三娘自醒来后就郁郁寡言,对狼王敬而远之,她已是看出狼王的心思,可却对此视而不见,心里还是挂念着失散的欧飞,苍烙竟将三娘对自已的疏远视为洁身自好的表现,于是便更为视如珍宝,独将她的寝殿移至白玉宫内,这白玉宫中各类摆设都为玉石所制,进入白玉宫便有扑面的凉爽之气,这里接近狼王宫后殿门,宁静而雅致,是这狼王宫内的避暑佳地。 苍烙遣人将三娘的物品搬至白玉宫,三娘极喜爱这白玉宫的宁静,走至庭院一看,只见那兰狁峰立时映入眼帘,高耸的山峰上盘旋着无数红色的飞鸟,竟让她心里有些发颤起来,那里便就是狼王曾跟她说过的啸月祭典之地,她曾听狼王说过,这兰狁峰山供着的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灵,就是这个神灵指点他如何攻陷犬族的,想到这里三娘不由地心生好奇,她到是很想上那兰狁峰去看看,这个所谓的神灵到底是如何神通广大的。 “白主。”正看着那兰狁峰入了神的三娘被一个声音惊醒,回头一看是那侍女冰子,只见冰子喘着粗气走了进来,三娘这才想起今天她吩咐冰子打探儿妮的消息,这会子见她从门外跑来,想必是有消息了,她忙问怎么样。 只见冰子忙答道:“这白赫殿上下的人竟全都说那女子已被白狄少主处死了。” “什么?”三娘顿时间脑子隆一声响,几乎已一片空白,这些天来,她总庆幸儿妮没死,正想方设法与她见一面,如今这个消息让她顿时不知所措,细细一想并不对,这尔东对儿妮极为在乎,在犬王墓宫出来之后仍旧将她救回狼族,此时又为何要杀她?细问之下,方知是因为二狼子相争之事,狼王得知白狄私藏犬族女子,于是便下令将她杀害。 三娘一想,便问道:“这段时间白赫殿内有何动静?” 冰子侧头一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前些天听说白狄少主从啸禁谷匆匆回来,便命人又回啸禁谷,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三娘一听知道里头定有蹊跷便又命冰子细细打探去,打探回来便说白狄当日在啸禁谷中丢失一样物品,于是便命人去打,后来还找来眼伤老巫用玄盘寻找,至于是何物却是没人知道,而就在丢失物品前几天,白狄竟让人将一个捆绑着的麻袋抬到啸禁谷去,听冰子说到这里,三娘已确定了几分,儿妮如今死不见尸,看来定与那啸禁谷有关,于是便遣冰子打点些人偷偷去啸禁林附近寻找踪迹,一时之间心里焦急起来,巴不得能逃出这狼王宫去寻找他们。.tw[]可转念一想,如今她已是这副模样,就算找到儿妮和欧飞,他们也认不得她,或许会将她当作敌人看待,又想到欧飞当日在犬王墓宫内对自已的一番表白,知他的心已然全在翁蓝身上,想及这些她越发心凉了,看着院子里的落叶随着风旋转,不觉有些渗淡和孤独。 就在这时,她觉得身上一暖,转头一看,只见身上披上了一件白鼠裘,她抬头一看竟触及了一双深情眼睛,眼神中却透着孤傲,原来那狼王苍烙不知何时进了白玉宫站在自已的身后,他低沉的声音道:“有些凉了,别站在风口里。”三娘回头看,只见那魁梧的身体如同一面墙一般就站在自已背后,竟让她有想往后靠的冲动。 那苍烙向来很是尊重他心目中的圣女三娘,也从不对她做些授受不亲之举,唯恐玷污了三娘,方才那披衣之举已觉过了,那苍烙不觉缓缓后退一步去,让出道来让三娘回宫里去,三娘见了稍显尴尬,她心里清楚那苍烙的想法,竟有些因为一开始对他的蒙骗而羞愧。这些日子来她已觉眼前这个被称残忍无人性的狼王并非表面上那般霸气冷酷,他内心深处似乎十分孤独无助,就像当下自已的感受一样。偶尔她竟也会同情起这个指挥狼军入侵自已族部,残害族人的杀父灭族仇人,但很多时侯,她还是对这个冷漠的狼王恨之入骨,那种矛盾的心情一直折磨着三娘,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狼王宫,但她已变为狼女,离开狼王宫又能去哪里? 狼王苍烙见三娘央央无语,突然一个拍掌,只见一个待女双手托着一个盘子进来,盘子上头放着一套闪着白光的衣衫,那盘子就在三娘眼前停下,另一个待女双手轻捧起那衣衫缓缓一抖,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一件做工极其精美的云罗玉衫,上头是轻薄白玉片,细看之下,这上头还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狼,那冷静且凄然的眼神让三娘不觉有些看住了,这件玉衫简直绝无仅有,洁而脱俗。 “喜欢吗?”苍洛那低沉沧桑的声音在三娘的耳边响起。 三娘点了点头,本惊艳的脸上沉静了下去,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只听那苍烙嘴角一扬说道:“这是在雪山上的地底发现的白玉冰片所制的玉衫,这通族之内仅有这一件,上身能除病去邪,除了狼王后外,从未有人配穿上它。”说到这里,苍烙转眼深情看着三娘道,“如若你喜爱便就是你的了。只有你这般冰清玉洁之人才配穿上它。” 三娘一听再看狼王神秘的眼神不由心头一震,便答道:“王后之物岂是我一介狼女可用的,狼王请收回吧。” 狼王苍烙在三娘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不由有些不开心,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心意已决便直言道:“啸月祭典之时你便要着上这玉衫。” 三娘一惊抬眼道:“狼王的意思是,要带我上兰狁峰参加啸月祭典?” “你是狼族圣女,啸月祭典是狼族的重要祭典,你身上有圣女之光,在啸月祭典中定可大发圣光唤来神灵,安我狼族民心。”狼王这么一说竟将三娘说动了,三娘心想,本来她已有意向那兰狁峰去寻儿妮,说不定还能见着欧飞,她此时心里渴望,如果能让她再见欧飞一面,她已然死而无憾,于是便一口应允下了。 眼看离啸月祭典就只余下两天,冰子回来禀报果然就在啸禁谷至兰狁峰的路上发现了儿妮等三人的踪迹,并带回了布诺身上那个红绳铃铛,还有一个物件,这个物件让三娘不由心中大惊,那是黑色彩带,彩带上绣有鱼鸟,三娘对此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条彩带正是她为弟弟蓝田所绣,又听冰子说有三人,这其中一人难道就是蓝田?想到这里三娘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如若自已的弟弟还活着,那她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去见他一面,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去想狼王那个神秘的眼神,总之一到啸禁谷,她便要找到蓝田和欧飞,跟他们说明一切,与他们一齐逃出狼族。 冰子见三娘一脸喜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却接着说道:“白主,我此次打探来另一消息,不知该不该向狼王说出,请白主帮我斟酌斟酌。” 三娘示意她讲来,冰子四下一看无人才偷偷伏在三娘耳边说道:“听说白狄少主早已暗伏杀兵,又多次请老巫入殿,伺机在啸月祭典之上杀害狼王与伺狄少主,篡夺狼王之位。” 三娘眉头一皱便问道:“此消息是否可靠?” “那可是白狄少主身边的亲信所说,定是可靠的。”冰子说时眼神坚定,她对兰狁都内一切熟悉不过,消息极其灵通,看起来也不像在扯谎。 三娘细想,如若白狄杀害狼王,狼族定会有内乱,到时找到欧飞等人趁乱夺回那神杖反击,这岂不是妙计,于是便故作淡定地只说会斟酌后与狼王商议,便将冰子打发去了。 (cqs!) 第二十三章 碧血红鸟 话说欧飞与夜紫二人一路无话逃跑至兰狁峰之下,只见这山峰险峻非常,云雾缭绕,阴暗中传来山中一种极怪的声音,诡异得让人心生恐惧,这兰狁峰为狼族人的神灵圣地,传说这兰狁峰平日里有进无出,而仅有在月圆之夜狼族众人来啸月之时方才能安全进出,这也算是一大奇事。[..tw超多好看小说] 夜紫为狼族之人,又是杀手,她自然进出过几次,也熟悉这里的山路,她带着欧飞向山上的路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欧飞道:“你可信守诺言,待到了兰狁峰找到那个女人之后便跟我回去复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欧飞见夜紫如此便拍着胸脯说道,夜紫听完也不答应,转头就往山上快步走去。 “你还回去?”欧飞看着夜紫冷冷的背影便问道,“方才不是已经跟你同门撕破脸皮了吗?恐怕她早回去告你的状了。” 夜紫还是快步走着也搭话,欧飞不由觉得无趣,只得跟在后头走着,走出不久,欧飞往下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自已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似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抬头看,那半空中旋着的几只鸟竟通体血红,映着那极红的落日展翅侧飞。 夜紫看着上头的红日不由身体一震停了下来,然后压低声音说:“今日是月圆夜前晚,呆会儿在夜幕降临之前,你可小心着,只要见到那碧血红鸟飞来,你便立时伏地,听见没有?”夜紫的口气似乎不容抗拒,欧飞正想问为什么,只见夜紫早已快步向前走去,撇下一句:“在天黑前赶紧赶到山顶!” 欧飞见夜紫神色慌张,他虽不十分确定但也猜到了七八分了,这些被夜紫叫碧血红鸟的定不是善物,想至此处,欧飞赶忙加快几步向山顶进发。可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走了许久,两个人竟觉这山路的转弯口多得无法数清,已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却仍旧见山顶离自已还是很遥远,欧飞抬头一看,只叫不妙,那太阳早已西下,只见山谷外的天空慢慢变暗下来。 夜紫放慢了脚步,她没有再像先前走得那么快,前面的路树影晃动,死寂一片,每个拐弯都像是转入一个黑暗的地洞一般,开始伸手不见五指,欧飞快步上前紧跟在夜紫后头,二人向四面八方左右看着,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袭击。 夜紫额前的紫金印突然一亮只见紫金光便从她额头处射了出来,你是一盏照明灯一般,二人便这般慢步前行。走着走着,欧飞只觉得突然行走变得极为艰难,整个人都往后退去,再往下方看时不由一惊,只见整条山道不知何时缓缓往后倾倒去。 “快,快些转入密林!”夜紫伸手去拉欧飞,二人便往侧面密林方向跑去。这兰狁峰上山的直通道就只有方才二人行走的这条悬崖小道,而如今这道突然倾斜,二人只得入了侧面的密林,兰狁峰本已人迹罕至,这密林更是少有人进,甚至从未见有人迹,这密林是否有路通向兰狁峰山顶实无人能知。 二人进入这片密林,只见那密林内树藤粗长交错,花草全无,树木残败,一片惨淡之景竟生诡异之感,只见到那林中有一种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咯咯”的响,随着夜幕落下,在这密不通风的林子里,二人仅凭着夜紫额头上的紫金印射出的光寻路。 二人时而并肩行时而前后行走,欧飞只想快些走出这密林到达兰狁峰顶,于是便加快了脚步,隐约之中只见前方似有什么动西在晃动,欧飞便停下脚步,心里便一喜,这密林如此严密,连风都透不进一丝,如今前方的那晃动之处该不会是进了来的风吹动的树叶吧?有风便有出口,想到这里他立时快步向前走去。 走出几步,竟觉有些不对劲,前方那晃动之物在黑暗中似乎闪着丝丝极红的火光,欧飞心里一震,立时停下脚步,这时夜紫已走了上来,二人面面相觑,再往前方细细一看,只见那丝丝火光之中,一只血红的眼睛突然一睁,就从那火光处抬起一个像鸡一般的头冠来。 “不妙!是碧血红鸟!快伏下!”夜紫低喝一声,只见那物似乎已被惊觉,立时立起身来,这时欧飞才看清楚,原来那只碧血红鸟有一个像鸵鸟一般大的身躯,它方才正栖息在一棵大树之上,全身那丝丝火光便是那碧血红光,那鸟一个转头,一双血红锐利的眼睛直转盯向这边,显然已察觉二人存在,欧飞立时伏倒在地上。 此时却听“咯咯”两声笑般的诡异叫声,那碧血红鸟突然一个展翅,只见两扇巨大火红的翅膀“呼”声打开,就像是一只浴火凤凰般从那树枝上拍打而上,侧翅就向夜紫与欧飞二人低飞而来。 欧飞一抬头,只见那双利眼已然就快到自已眼前了,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那碧血红鸟显然一副找到食物样子便向二人猛扑而来,突然它一个张口,不由将欧飞吓住了,只见那物竟有一个像魔鬼般的血盆大口,獠牙满口,舌头极长,深红色的口水如同血一般从它口中滴落。 欧飞见状再也伏不住了,立时起身拉起夜紫就跑,夜紫一甩手,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那红鸟行伏拜之礼。 “你怎么了?快跑!不然就没命了!”欧飞说完便去拉夜紫,夜紫却仍旧不肯起身,欧飞抬眼,只见那物早已向自已冲来,他脸色一沉,双眼半眯,便将双手手掌合并丹田中开始运气,只觉此时一股气息从丹田冲出,便直冲大脑,欧飞只觉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如同游龙一般在体内回旋,他一个用力,只见手中冲出一道紫色的光,他心头一喜,先前在那地下巫祠之内他运过此功,竟带出了干将剑中的紫龙之光,如今再试竟再次奏效,不由心里暗喜。 有这紫龙之光在手,还怕那碧血红鸟?想到这里,他挥掌而去,只见那紫龙“嗖”声一出,便直冲向那物,那物见状往后回旋,那紫龙紧追不舍,只见那物转头突然一喷竟喷出一口黑血,欧飞大惊,只见那紫龙光受血之后竟突然变得暗淡下来。欧飞见此状,立时翻身而上,将那紫龙光即时握入手中,竟觉手中一紧,只见紫光中一道紫光宝剑就握在自已手中。 “干将?”黑暗中,欧飞清晰可见干将就在自已手中,通体紫光、色泽灼灼,更添了神剑之光,他挥剑一砍,只见那剑光一闪,一棵巨树被劈成两半,那碧血红鸟一惊便突然“咯咯”地尖叫起来。 “住手!”就在欧飞挥剑再想向那物劈去之时,却被夜紫上前拦住,“不得伤它!” 欧飞一脸疑惑,这物如此凶猛,不是它死就该是他与夜紫亡,为何不能伤它?正想问出口,却听密林四处都发出“咯咯”的回应声响,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密林深处一阵骚动竟见密密麻麻的一群血红向这边压进,原来方才那只碧血红鸟的叫声向同伴呼叫之声。 “快,往这边跑!”夜紫向四周看,只见左侧一些低矮的树压着一条山道,那山道极其密实,只有从这条路逃方才能甩开它们,于是便拉着欧飞向那路走去。 大概走出了半个时辰之后方才甩开了那碧血红鸟,这时二人已是精疲力竭,于是挨着树坐了下来。 “你为何不让伤那物?”欧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原本他以为孤言少语的夜紫会再次以冷漠回应自已,却听到夜紫冷哼一声。 “你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那碧血红鸟是我族圣鸟,如若你伤了它,你定会在三日之里暴毙!”夜紫说出“暴毙”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那物的血口一看便知是食人肉之物,这食人之物竟然是这狼族圣鸟,这座兰狁峰极其诡异却是狼族的神灵地,莫非这狼族所信奉的神灵竟不是正神,欧飞回忆着那巫祠中的一切,犬族神灵全被禁锢,不由心中一震,这座兰狁峰内定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怎么?怕了?”夜紫冷笑着看着已然铁青着脸的欧飞。 “怕?”欧飞笑言,“怕就不会来。”话虽如此,可欧飞看着这兰狁峰阴森恐怖,心里不由担心起来,翁蓝已在此山多日,想必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纠巴不得快些上山顶去看个究竟。 “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欧飞已是迫不及待,突然全身的疲惫一下子没了。 “忙什么?”只听夜紫冷言道,“要死早就在上山那会儿死了,如今忙也没用。” 这夜紫毒舌实让欧飞难耐,他一叹气,自顾自地上了路,却听后头夜紫说道:“要是真活着就只在那峰顶的洛巴寨,那寨子你可了解?” (cqs!) 第二十四章 洛巴寨相遇 (..tw)(..tw)(更新最快最稳定)夜紫这话倒是让欧飞一震,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似的,欧飞头看着夜紫一脸得瑟的样子,心里忍住一口气,双手叉腰道:“待上那峰顶之后问那寨民便知,那寨子我无需了解,” 夜紫一听冷哼一声道:“寨民,如若你见到那里头的寨民那你大概已入了地狱了,” 欧飞这一见竟觉不寒而栗起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寨民都已死去, “那寨子内的人全已将体内的血献给了族中的神灵,寨中之人全部失去踪迹,也不知是活还是死,寨中阴气极重,进去的人都沒有出來过,你,那女人还能活到今天吗,”夜紫如讲一个轻松的故事一般表情淡然,嘴角竟还带着笑意, “既然如此,为何那白狄还将他们安置于此地,”欧飞忙问道, “你果真是个木头人,那白狄少主可是受威胁之人,我想他早就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了,”夜紫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诡异道,“不定他如今就等着你上这峰顶去,给你來个出其不意,让你看看你女人被吸干血的样子,” “别了,”欧飞的心已然提到胸口,看着夜紫夜色之中那张冷眸上得意的笑,不脑海中就浮现了翁蓝全身干枯一脸无助恐惧死去的样子,他顿时心口一痛,便厉声喝道,却听夜紫昂头大笑,一脸妒意,却不理会欧飞的脸色,便与之擦肩而过向那山路走去,这个狼女实在让欧飞头痛,冷艳的外表不只,还有一颗冰冷的心,一张歹毒的嘴,方才那模样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欧飞不明白她脸上那妒意到底从何而來,似乎巴不得所有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长长久久地活着一般, 二人一路上也沒搭话,便是心翼翼地走着,到了峰顶之时只见月亮已然升上了峰顶,那黑色的云雾隐隐盖着月亮的一角,就在这夜黑风高之夜,他们看到前方淹沒在黑暗中的寨落,只见上了峰顶就只有一条极的路通向那仅有廖零几处宅的洛巴寨,夜紫用额头上的紫金印一照地面,只见有几个若隐若现的脚印在泥地之上,她冷冷一笑道:“想必又有人进了去送死了,” 欧飞细看了看,其中有一枚脚印极为娇,欧飞深知狼人的脚较大,这样的一枚脚印应属于狼族以外的女子的脚印,这样一推测,这脚印极有可能是翁蓝的脚印,可细想之下欧飞又纳闷了,这枚脚印又像是周边的泥仍旧未干,这也就表明了这是新印上去的,照夜紫所白狄将潘、翁二人安置在这兰狁峰也是十几天前的事情,这脚印定非那么久的留下的,既然如此,那么这样的脚印又会是谁留下的呢,想來欧飞隐约有了一些猜疑, 夜紫见欧飞蹲在地上看着那脚印不地心里也猜度起來,她眼珠一眼中竟闪过一丝杀气,二人便从那山顶路向寨中走去,此时已然有了月光,月光洒落在寨落里头宅子的顶上,一股寒气迎面扑來,欧飞四下一看这寨子的阴气极重,四下屋子门户紧闭,可从外相看这寨子却应该多年未住过人了,在这里久住就算是沒遇着鬼怪野兽,那也会因无食物而困死饿死在这里,那白狄将潘竹安置在此处分明就已起了杀心, “我的不错吧,这里头连个鬼影也不见,进入这里的人总会莫名而死,”夜紫突然站住在一处老宅旁边,竟淡淡地道,欧飞上前一看,不心头一震,那老宅一处墙角竟堆了一堆白惨惨的骨头,这黑暗中也分不清是人的骨头还是动物的骨头,总之已是年月已久还有一股极臭的味道,欧飞虽在犬王墓中已见惯了这些尸体骷髅,可那毕竟是个墓宫,那些个东西出现也是很常,这里可是一个寨落,整个寨落的人莫名失踪,又到处是死尸白骨,想想真让人不寒而栗, 二人想入寨道内往里走,突然间眼前一闪,只见在那狭窄的寨道一头闪过去一个黑影,夜紫毕竟是个杀手,时时都防备着什么,那黑影并沒有吓住她,只见,她翻身一跳,闪电般向那寨道深处跃去,欧飞也跟着跑了过去,可就在弯处便不见到任何踪影,夜紫行动轻便稳当,思维灵敏,见此状之时并沒放弃,只见她手指放到嘴边作了个静音的姿势,然后侧耳靠旁边的老宅一听,只见她突然伸出双手,那十只纤细手指的指甲中突伸出有倒勾的利爪,只见她往那墙上一搭,就像是猫上墙一般,快速往上爬去,欧飞见状便知方才那个影子定是隐入了这个宅子之中,于是便轻身翻上了屋顶之上, 二人便从那屋顶瓦片中拿出一块來往里头一探,只见里头亮一盏昏暗的灯,灯旁坐着三个人,欧飞觉有些熟悉便听一女人开口话:“方才外头像是有人,” “儿妮,”欧飞此时几乎就要叫出声來,可想了想又压低声音看看其他两个人是谁,仔细一看,竟是失散的布诺和蓝田,不大喜,于是便翻身下了那屋顶,也顾不得夜紫一脸复杂的表情便伸手快速去敲门,“儿妮、布诺、蓝田,是我,欧飞,” 只听屋里一阵寂静,到“欧飞”二字时突然听到脚步声,门打开了,只见布诺口张得大大的,见到欧飞简直诧异无比,又怕被人现似的立时将欧飞拉了进屋,想关门,只见夜紫跟随而入,反手将门给锁了, 儿妮、蓝田和布诺欣喜若狂想上前问欧飞是如何找到这洛巴寨來的,可却见他背后跟着一个狼女,不地防备起來,见三人一脸防备的样子,欧飞这才一翻解释,将这一路上的事简单了一遍,三个人却还是对那满脸冷淡的夜紫半信半疑, 儿妮上下打量着夜紫却见夜紫以一种孤傲的姿态反看了她一眼,便冷冷地过身去,儿妮将欧飞拉到一旁问道:“你可有三娘姐的消息,” 欧飞听了不心中有愧意,他一心想着的是翁蓝,虽想过去找三娘,四下也有让古吉去打听,可一则无消息行踪,二则又急于到这兰狁峰找翁蓝,于是便慢慢放下了,如今被儿妮一问,他只得默默摇摇头, 只见儿妮一脸不喜便道:“三娘姐如今生死未卜,你却从沒放在心上,”着便身打量夜紫,只见她眉眼间有一种令男子不可抗拒的**力,于是便眼看着欧飞,“你你來兰狁峰找翁蓝,我无话可,但你又扯上了这妖艳的狼女,如今将三娘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别忘了,你是她的夫君,” 欧飞见儿妮气得红的脸,不苦笑道:“我从未将三娘抛下,我定会找着她的,” 夜紫听到他们窃窃私语便冷笑道:“我与他已有了肌肤之亲,所以才跟着他來的,否则我早已在石道时将他交给那蛰翠了,” “你,”儿妮顿时锐目直瞪向欧飞,“是不是真的,” 还未等欧飞回答,只见夜紫竟一个媚眼瞟向欧飞道:“当日你我在树林中做的那些难道不是肌肤之亲,” 欧飞一回想,当日巫祠出來之时夜紫受了重伤,他只是为她敷药,见那夜紫一脸坏意心想她定是有心计,要反问她,哪知儿妮早已上前就要扇那夜紫一巴掌,那夜紫可是容易近身之人,只见她抓住儿妮的手轻松一反,只听到儿妮一声惨叫,蓝田将儿妮拉到身边一看,只见她的手腕已然淤青一块,蓝田脸上一怒挥棍就要打向那夜紫,夜紫一闪一跃竟攀到了墙角一处去, 这宅子也就巴掌大地方,二人已然大打出手起來,最后还是欧飞一把抓住蓝田的手让停下手來,蓝田自然不喜,一则儿妮方才被辱之仇未报,二则那欧飞竟像是出面护着夜紫,显然不将自已的三姐放在眼里,于是是相聚的惊喜变为怨恨,差些又对欧飞动手,还是布诺一把拉住那蓝田,好言相劝这才平静下來,这整个过程只见那夜紫却是冷言旁观,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如若你要与我们一同寻我三姐便让这个狼女滚回去,否则咱们各走各路,”蓝田最后叉腰喝道,他与欧飞在蓝宗寨时已针锋相对,后來因三娘而缓和了二人的关系,沒想如今又针对上了, “走,沒那么简单,是他答应在找到那女人之后与我回去复命,如今我走了可不是前功尽弃,”夜紫冷冷道, “我与她实不相干,也并未有肌肤之亲,只是上回她受了伤,我帮她疗过伤,你们若不信我也无法了,”欧飞沒想这夜紫的一句话竟惹來如此大的麻烦, 蓝田与儿妮还是不信,头一看却见夜紫突然挥起那手中倒勾的利爪來,向自已另一只手臂插去,竟吓得几个人都静了下來一声不吭,只见那夜紫仍旧一脸冷漠,欧飞去注意到,她自残的那只手是平日里用于运动出弦的手, 第二十五章 红云 夜紫莫名自残,让几个人都看得呆住了,只欧飞立时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将她的手臂包扎好,只见那倒勾陷进去有三、四公分,再深些便能见骨了,却见夜紫脸上也并无痛苦之意,那鲜血就从玉臂上滴落在地上。(..tw好看的小说) “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夜紫淡淡地说道,“没了这只手,我便有心要伤你们也不能够了。” 儿妮看了一眼蓝田,蓝田警惕地走了过去,这才看到那包着布的手臂还有鲜血渗出来,想来里头已是血肉模糊,他又看了一眼欧飞,顿了顿,极不情愿地同意了那夜紫可以跟着他们。 欧飞表面上没什么反应,而内心却极为惊诧,方才夜紫“刷”一声将那倒勾爪陷入自已的肉里之时她却面不改色,看到这一情景,欧飞心里却是一震,这个狼女在玩什么把戏,他实在看不透夜紫,一个孤傲冷漠的狼女,那种冷漠甚至是对自已的身体也如此,而内心却被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抗拒任何人进入她的内心,简直让人无法琢磨。 欧飞拿出一些随身草药来为儿妮的手敷上,又让夜紫自已敷上药,蓝田也不与欧飞搭话,几个人不由分了角落坐下,还是布诺主动起来调和,这才将夜紫留在那老宅的厅内,几个人聚到里头一间破落的屋子内商议起这洛巴寨之事。 谈起正事儿来,蓝田便已然全神贯注,因为他死里逃了生,又知道了族人受罪,他也是分得清轻重之人,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将神杖找到,而从儿妮口中已得知,这神杖就在那白狄手上,只待这啸月祭典之时,他便要将神杖拿到神灵前祭拜,眼看这啸月祭典就是明日了,一切部署还需今晚从长计议,只为了明日能顺利拿到神杖,想及这些大事,他也就将方才那些小事儿也抛到脑后。.tw[] 欧飞想到的头一件是便是理清所有的思绪,进入狼族以来他总觉狼族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如今就在几个人面前将思绪理清,首先一个,便是刚入狼族之时所见的那火山口,狼王下令用火山口所筑的秘密工程极其浩大,那里头用了无数人的血浇淋而成;第二个就是巫祠,巫祠之中竟封了犬族所有的神灵,这些神灵全被封于那巫骷钵这个巫祠十分隐秘,竟连狼女夜紫也不知此祠为何人建造,此祠如此隐秘背后定有古怪;第三个便是这兰狁峰所藏的狼族神灵,洛巴寨中失踪的寨民。这一切让欧飞隐隐觉得这狼族背后似乎另有一个操纵者。 布诺一听及巫祠和巫骷钵不由地心头一颤道:“这种封神术我从那巫书上也曾见,这便是从十二巫族中传下来的,像是祝融一族的黑巫之术。”说到这里他又是一犹豫道,“不对呀!十二巫早已消逝了,如若我没见过先祖那本巫书我也不知有这等黑巫之术,这怎么会在狼族出现?” “当日我们在这兰狁峰之上便见一棵血树,这血树的根延伸在兰狁峰各处,我想,那棵树定就是这洛巴寨寨民失踪的关健所在。”蓝田仔细一回忆便道,“这狼族惯用之黑巫之术都极罕见又毒辣,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巫术极毒,如今我们三个人又是被逼上了这兰狁峰,他们似乎暗藏阴谋,”布诺说着又转头去看外头的夜紫,又道,“现如今外头那个狼女又将你带到此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想来明日夺取神杖恐怕难上加难。” 因几个人对此不熟悉又不知那啸月祭典设在寨中何处,于是便须待明日方可安排行动,而目前几个人先将那狼族之中重要之人先分列出来,然后各想对策,待明日见机行事,妥当对策想出之后几人便各自散了去,却见布诺走过来低声对欧飞说道:“我们前两天在这寨子中发现潘竹的尸体。” “大竹?他死了?”欧飞大惊,对于潘竹投靠白狄之事他总是不信,正想找到他之时当面问个明白,没想如今布诺说出潘竹死了的事。 布诺见欧飞不信,便说出了当日他与翁蓝、潘竹在啸禁谷的经历,又将自已亲眼见到的潘竹的尸首事说了一遍,说及那带血牢笼之际欧飞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潘竹心魔如此重,翁蓝定受了不少苦,既然已逃出了牢笼,为何在寨子中却不见她的踪影,翁蓝到底去了哪里? 见欧飞一脸担心的表情,布诺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暗道:“你来兰狁峰定就是想找到翁蓝,我们已四处找了,也没见翁蓝的踪迹,我想……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这话像是哽在布诺喉咙处一般,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其实很懂欧飞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翁蓝,但碍于他与三娘发小的关系,他也不好明说出,如今他极其担心三娘,也四处打听她的行踪,可见欧飞如此着急,不由上前说出这事儿来。 欧飞听着却立时辩道:“不可能,如若她死了,那定也有尸首出现,你们几个人不是说已找遍了这座山吗?没找到尸首不是吗?那定是逃了出去了。” “这山如此诡异,有进无出,你说逃出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布诺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住了。 “除非什么?”欧飞忙问。 布诺细想之下便答道:“当日在山林之中的一棵血树下,我发现有一个神秘人,紧随其后时却突然间就消失在山林中,我怀疑这兰狁峰中洛巴寨的人神秘消失定与这山林有关。” 欧飞听了布诺这一说便突然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如若当日翁蓝从牢笼中逃出之后误入了这山林,有可能便可能隐避在这山林之中?”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竟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一般。 “我也只是猜测,这洛巴寨可不是久留之地,那血树之根已遍布在这峰顶之上,在这寨中留待定会像潘竹一般被吸干了血去。”布诺说着不由地脸色严肃起来,“恐怕这血树背后还有更为惊人之物。” 这一夜欧飞久久未能入眠,心里想的全是翁蓝和神杖,天蒙蒙亮之时竟就迷糊睡着了,再晃醒来竟已觉四面似乎在不停地晃动,欧飞睁开眼睛却觉眼前一片红色,他起身只觉头有些眩晕,几个人竟都倚在墙睡死过去,只见窗外一片红。欧飞跌跌撞撞地打开门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满天的云飞得极快,整个天红得像火烧一样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出来,整个寨子都在晃动,就像这个整个寨子都要被翻过来似的,欧飞顿时睡意全无赶忙回到屋里推醒几个人,布诺与蓝田还能缓缓醒来,而儿妮几乎已被摇晕过去了。 “今日是月圆日,红云满天是迎神灵之象。”夜紫看着外头面无惊色地说道。 “什么神灵?那简直就是魔鬼,你们看那地上凸出的便是那血树之根,看来又是它觅血寻食之时了,我们还是快往后头山林中躲去吧!”布诺立时站起身来,对欧飞说道。 夜紫一听布诺将族中神灵称为魔鬼,不由气得直哆嗦正想发作,只见那墙壁之上竟上就裂出一道道血痕,就像是整面墙快要倒塌下来一样,那墙壁迅速裂开,只听欧飞大叫一声:“快跑!”蓝田便立时抱起儿妮便往那后山林处跑去,几个人紧随其后。跑出几步往后一看,只见整个寨子竟都要四分五裂起来,地面上那树根已然冲土而出,如同一条巨蛇船摇着巨大、血红色的身体直探出头去。 布诺简直大惊失色,原来这整个寨子已然被那树根如网状般包围住了,那树根向寨道穿梭而去,四处寻觅,如遇到有鲜活之物无论人或动物便会直伸而去,此时也不知道从何处闯出一头野山猪,只见那树根冲土而直冲那头山猪,那山猪胡乱冲撞之下竟被整只盘起,那树根将它团团围住,那根尖如同利刀一般直插入那山猪的喉咙,只见那血如同泉涌一般直涌而出,那山猪双眼一白全身一软,竟已无力反抗,任由那树根从它身上吸出血去,布诺一惊顿时愣在了原地竟不能动弹,只见那树根将完全干瘪的山猪尸体从空中丢下,便立时向布诺这边穿梭而来,那血就黏糊在树根周围,在地上拖着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布诺顿时一醒看看四周,这才意识到欧飞等人不知何时已向远处逃去,而此处就只剩下他一人,于是拔腿就往山林中跑,此时只听到后头倒塌声连连不断,也不敢回头去看,便一味地向山林中冲去,就在此时突然一险,脚底一滑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就往下滑去,只觉屁股不停地在泥沙上滑着,伴着声声惨叫,布诺似乎滑入了一个无人暗谷之中。 待稳坐在地上之时,他起身一看,这里竟是一个古怪的地洞…… 第二十六章 神秘地洞 欧飞等人逃至山林之内,跑了一段这才发现这里竟十分安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蓝田抱着儿妮挥汗如雨的样子,他喘着气抬头看着那前方不远处那棵张牙舞爪的血树便对欧飞道:“喏!就是那棵树。” 欧飞顺着蓝田所示方向一看,只见那树通体血红,想必就是布诺口中所说的血树了,而方才那如蟒蛇般的树根就是从这树底延伸而出,无形中已慢慢在洛巴寨下形成一道树网,就在这啸月之日它们便会破土而出寻觅血液。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血树之地正好在树根源处,那里由于树根满长,又都极其粗大,所以无法与那末端树根一般灵活,也不容易破土而出,于是这里便是最安全的。 欧飞四处查看一翻确定无碍便让蓝田在这里将儿妮放下,这时他才发现布诺不见了,于是与蓝田四处寻去竟都未见有布诺踪影,二人正着急之际却听夜紫冷言冷语道:“怕是将血献于这神树了。待平息之后你们便回寨中帮他收尸便可。”说完那因受伤失血过多而煞白的脸上仍旧是一丝不屑的笑。 欧飞看了一眼夜紫也不理睬,心里只想着那啸月祭典已快到,如今却出了状况,想着应如何解决,突然间见蓝田一棒挥至夜紫脖子处,厉声喝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方才布诺明明跟着来的,为何又半途失踪?” “那个庸巫还需我动手吗?自已方才被一头乱闯而出的山猪吓住了,没跟上来,你怪谁?”夜紫瞟了蓝田一眼道,“你别以为齐眉棍法可以制得住我,你们犬族虽有几大神功了得,但却不足我狼族的狼毒掌厉害,当日你不是就已尝过其中的滋味了吗?” 蓝田吃了顿时有一股火在心中燃烧,便提起棍就要打去,那夜紫倒是神色淡定,脸色却惨白得让人吃惊,已显极度虚弱,她捂住手上的伤口就站在原地等着蓝田一棍落下,谁知却被欧飞一把拦住了,蓝田气得直瞪眼。 “方才布诺在入后林之时和我们失散,如若没事想必会找上来,你们在此地休息,我回去找找。”欧飞说着立时便回头往后跑,却见夜紫突然便跑了上来拉过欧飞的手便用力咬了一口只见那牙印上鲜血直淌出来,她又伸出自已的手也用力一咬那血迅速滴落了下来,欧飞正忍住痛想问及原因,却见夜紫将自已手上的血迅速滴落在欧飞那伤口之上,只见那血液快速渗入欧飞的伤口内。 “你这是……”欧飞将手猛地抽了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少废话,快去便是!”夜紫脸上一沉头也不回去地走了回去,欧飞也不知怎么回事,只得回头到寨中去看,只见那寨内早已狼藉满地了,一头干瘪的猪的尸体已在地上,却见地上有几个脚印往山林深处去了,欧飞细细一看,这八成就是布诺的脚印,既然有脚印便说明他已安全逃脱,于是他便沿着脚印往里寻去,只见就在一处树木隐蔽之处没有了,欧飞纳闷了,这里离方才血树那里还有一段距离,而这里树木隐秘,难不成这人到了这里便隐了身,竟踪影全无。 他四处寻着却见无踪影正想走却突觉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竟动弹不得了,欧飞不由心一横,就要用另一只脚用力踢去,幸好抬脚之前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地上有一个极小的坑,坑里头探出一个头,这个头不是别人正就是欧飞急着找的布诺。 布诺吃力地伸着手示意欧飞拉他上来,欧飞立时伸过手去将布诺从那坑里头往上一拉,幸好布诺身体较为瘦小,挣扎了半日终于全身从那小坑中拔了出来,他累地躺在地上直喘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tw超多好看小说]小歇了半会儿,这才开口说话:“我的娘,这里竟有一个这样的洞,差些要了我的命。” 欧飞探头去看,只见那个洞实在小得不可收拾,那洞口就像女人的纤腰那般细,洞口的泥沙却似乎与洞外头的不同,极细极细,看起来如若身材瘦小的人如踩着那洞口的沙,定就往里滑去,而布诺正好就是这般才落入这洞里去的,但这个洞长得古怪,又如此隐蔽,这到底有何用? “这洞里有灯火,到处悬挂着古怪之物,像是……”布诺想了想确定地说道,“像是住了人!” 这地洞虽小,从外头看还以为是个泥坑,但说里头宽敞却并不让欧飞惊讶,惊讶的是布诺竟说里头灯火通明还住着人,这不由让欧飞联想到洛巴寨中寨民无故失踪之事,难道这地洞之下住着的就是那些失踪的寨民?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翁蓝失踪之事,难道这也跟此处有关。 布诺走到遮住在前方的树探出头去,只见从这个角度看,那血树就在前方,突然他“哦”了一声道:“我记得这里了,这里便是当日我跟踪那黑衣女子所到之处,在这里她便消失了,当日只觉得有些诡异,如今明白了,敢情这女子就是从这里下到下面的。” 欧飞细细一想,又看了一下天色,不由心一横竖便道:“你先回去与蓝田他们汇合,我下去看看,我怀疑翁蓝可能就在里头。” “你要下去?我好不容易才出了来,再说今日可有大事要办,你不能去!”布诺急得直跺脚,今日啸月祭典是唯一能夺回神杖的日子,而欧飞是这犬族之长,如若有什么闪失可会误了大事。 “现在天色还早,离啸月祭典还有些时间,你快些先走吧,到时如若我不出现,你们千万别擅自行动。”欧飞说着便蹲下身去盯着那地洞,他伸手去摸那洞前的沙石之时不由地一震,这些沙十分细、又是极滑的,难怪那些布诺一踩着便会往下滑去。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地想起当年野训之时也是在丛林中,那是一场培训“丛林猎手”的训练,那丛林四处安排埋伏了许多敌人和野兽,让他们练就“草上飞、爬山虎、树上猴、过江龙、空中鹰”的十八般武艺,记得一日,他与战友在浓雾迷茫的林中巡逻之时,却听到抢声响起,于是以他为首的一队队友立时提高警惕便四面藏入树丛之中,其中一名队友突然脚下一绊便掉进了一个地下洞内,因那队友身材较娇小,那洞也不大,没有人能下去救他,于是几个人便有些慌了手脚,只得在洞上头看着下面的战友,后来竟有其中一个战友拿起那地洞旁的沙一看,“哦”了一声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立时便脱去上衣,将那细沙撒在身上,然后将平躺在地上,将双手平排重叠在胸前,双肩往上一耸,双腿直并,顿时像一双筷子一般缓缓便滑入了那洞,方才将昏迷的战友救出。 布诺见欧飞手里拿着那沙子一言不发,还以为他知难而退,于是便笑道:“怎么样?我说吧?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在林内等到今晚一起商量对策,早日将那神杖拿到手。” 只见欧飞眼神一闪像是没听见似的,立时便起了身,将上身的衣服脱去,然后就拿那细沙往自已身上洒,便按照记忆之中那战友的做法,将双手并拢放在胸前,双腿直并,双肩一耸,还没待布诺回过神来,只见他已然“嗖”的一声滑了进去,布诺嘴里喊“娘的”伸手去抓住欧飞时,他已往下滑去一时不见了踪影。布诺急得直跺脚,嘴里念叨着不知该怎么办好。 欧飞随着那沙道往下滑只见这道竟有许多拐弯处,他在黑暗中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竟就一屁股往下摔去,待起身之后顿感阴风阵阵,寒意袭人,欧飞本已光着上身,此时突然一阵凉,竟打了个冷战。定了定神,现往前看时,这才看到自已身处一个巨大的岩洞内,这岩洞顶十分高,在黑暗中竟看不着边,而前方不远的拐角处便有火光,这里应该就是布诺所说的有灯光的洞穴,想到这里欧飞缓缓往前走去。 这个洞空旷得很又寂静得出奇,他只要轻轻一下脚便能听到空旷中有回声响起,就在拐弯处顿时眼前便一片明亮,只见那岩壁两头有火把,眼前一片空旷沙地一路直通向一个拐角,欧飞一边走着一边细看四周岩避,只见那岩壁之上刻画着无数古怪恐怖的人形图案,又有山和火的图案,欧飞见了不由心头一震,这山和火相拼合的图案不是和当日在紫雫寨后的巫祠中见到的标志图案相似?这里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图案?看到这里他不由地觉得这山洞诡异了起来,当日在巫祠中见到的鬼手,不会在这里也会出现吧,想着这些,他便警惕起来,不断地向前后左右观望,唯恐有鬼手突然袭击。 哒哒 突然空旷的洞中回响着奇怪的脚步声,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快步跑一般,欧飞不由摒住呼吸,停住了脚步。 (cqs!) 第二十七章 古洞怪人 空旷的岩洞内突然间响起了奇怪的快步走的声音,欧飞赶忙停下了脚步,此时已然走到了拐角处,他侧身往那岩壁上贴去,然后倾耳一听,只听那声音渐行渐近,竟就在那拐角处的那头,他不由地往后一退,摒住呼吸整个人就背贴着岩壁,心想,这里头诡异非常,无论来的是人是鬼,想必都是来者不善,如今这里一片空旷并无藏身之地,看来是要被逮个正着的。这样想着,他深吸一口气,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 就在那脚步声欲至之时,却突然间消失了,欧飞顿时有些愣住,本来心中紧绷的弦顿时松懈了下去,于是鼓起一股气探头去看,原来那拐弯处过去便是一个y形的沙道,方才那来者应该是从另一条沙道拐进去了,只见那声音还在那头远远响起,见那脚步声已走远,欧飞不由松了一口气,于是便注意起另一条道的,这y字形的一条道黑暗一片,而另一条道竟是火光明亮,显然这眼前的一条方才有人经过的道应该才是正道,想到这里欧飞便往那火光明亮道走去。 这个洞的沙道拐弯无数,每到一个拐弯处欧飞都会放慢脚步,先探头去查看有无异样再前行,走出了一段路,竟听到前方有一些“嗡嗡”的声音像是在念咒一般,欧飞眼光一定便知前方定有人,于是放慢脚步,与方才进入拐角一般,便探头去看,这回可让他真的吓住了。 只见那沙道拐弯处的岩壁背后竟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凹池,这个凹池中有一些浮动的东西,凹池周围围着一圈身着黑色布袍的人,这些人的头和脸都被那黑色的袍帽裹得严严实实的,个个都低着头,几乎无法看清面目,欧飞看向那凹池中浮起的东西,竟发现那凹池内全是血,那池底像有个炉子一般,血在上头冒着气泡,围着的那些个黑袍人口中一直在念着咒,这么看去竟进入了一个血池地狱一般不由让人惊悚。 欧飞不由背上发凉,靠在那墙上喘着粗气,却连声音都不敢大出,待再次转头之际已然见到在那凹池那头的一个出口处,一个同样穿着黑袍、身材极高挑的人缓缓走来,顿时间那凹池边上围着的那些人便停下口中的咒语向两边退去,那人缓缓抬起头之际只见在那火光中露出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脸,那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眸露出幽幽的眸光,他手中握一条白骨杖,欧飞瞥及那人握着白骨杖的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手就像是死人的手一般已然没了肉,只剩下一层白色的皮包着骨头,那手指动起来极其不自然,似乎还发出“咯咯”的声音,欧飞瞪大了双眼看向其他黑袍人,从那黑袍中隐约可见那手全都与那握着白骨的人一般,他一时不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些到底是人还是鬼?住在这样的地洞之下,凹池中有大量浓血,难道这些全是吸血鬼?想到这里,他心里竟有些好奇起来。 只见那人挥起手中的白骨杖抬头昂望着岩壁之上,这时欧飞才发现,那岩壁顶上有一个巨大的血红图案,那图案向四面散开像一个魔爪一般,欧飞细看之下方知是一个火的图形,那面具黑袍人向着那图案疾呼一声,只见围在凹池旁边的黑袍人也开始念起那咒语来,顿时之间那凹池中的血竟在那个挥出的白骨杖下冲天而起,这时出现在欧飞眼前的场面竟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那岩壁顶上的图案突然就像是活了一般,中间处向四面慢慢裂开,里头竟有东西在挪动,欧飞摒住呼吸细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那岩壁顶上挪动的密集的东西竟然是树根,那树根怎么会长在这里?欧飞细细想来,竟发现方才走过的地方如若在地面上走,到了这里便就是那血树的位置,而血树之下就是这血红的图案,想到此处,他便更为惊讶了,按理来说,那血树如此大,根部应该是深扎在土里,这地洞中竟不见一根树根,实在让人纳闷。 待欧飞回过神之时,那树根已然大口地吸入那凹池的血,一眨眼工夫,那一池的血已然被吸得精光,而此时,这下面的人并没散去,还仍旧站立在凹池旁边,而那手握面具黑袍人却突然向凹池另一头的黑暗处走去,欧飞这时才发现,在这凹池另一头竟还有一块空旷的地方,由于那里没有火光因此方才也没注意,如今见那面具黑袍人走去,这才细看那里。 只见那面具黑袍人突然伏地,口中说着奇怪的语言,就像是在唱着一种悲伤的歌一般,他说完这些话后,后头的黑袍人全都伏倒在地上,这里竟变得死寂一片。顿了顿,黑暗中竟有一种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发自内心地恐惧,如同超声波一般直袭欧飞的大脑之中,欧飞心头一震,竟觉头晕目眩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欧飞往里看,只见黑暗中一双巨大的眼睛在闪动,欧飞大吃一惊,不由地往后贴靠去,又恐发出声音惹人发现,于是直捂住嘴压住惊半眯着眼再向黑暗的方向看去,这回看清楚了,只见在黑暗中那凹池那头立着一个人,不,那应该是个巨人,大约有三米高,他双手向两侧平伸,头往上抬,双脚似乎已离了地,整个身躯悬浮在半空之中,那黑色的影子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欧飞看着那影子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没多留意,只是心里猜度着这是什么怪人。 那低沉的声音过后,只见那面具黑袍人应了一声,便起了身,那后头凹池边上的人也都起了身来,于是便是一阵低喝下都踩着轻轻的步伐低着头走了出去,就如同一个个黑色的幽灵一般。欧飞觉得事有蹊跷,便跟在那面具黑袍人之后,远远地看着他的行踪,奇怪的是表面上看,这些黑袍人走路都很轻而缓慢,而实际上却无法追上他们,只见他们一闪而过,那面具黑袍人便不见踪影了。欧飞四处寻去,也没找到踪影,于是便凭着感觉在这岩洞中走着,突然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他细细一找却未见有人,他顺着那声音往那墙上找去,竟在岩壁之上找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孔,他已然知道那声音就是从孔那头传来,于是探头细看,这一看不得了,竟让他呆在了原地。 只见墙壁那头有一女子坐在一石床上,眼神有些伤感,她身上也穿着黑袍,那脸上竟有几道隐隐若现的伤痕,面容憔悴,可这些却掩盖不住她那精致的五官,竟有几分柔弱之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就是欧飞苦苦寻觅的翁蓝。 欧飞远远地看着翁蓝,惊讶之余不由心如刀绞,她脸上的伤已然将她这段时间来的苦诉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这就要叫喊翁蓝的名字。那名字已到了嘴边,突然见翁蓝触电般地拭干眼泪向门那头走去,欧飞赶忙闭上嘴,顺势看去,只见有人走向翁蓝,这个人竟然就是方才那个在凹池中手握白骨杖念咒的面具黑袍人,那人背对着他,却见翁蓝伸手去接过他手中的白骨杖放好,又伸手去帮他拭汗,动作如此亲密让欧飞不得心里一酸,方才想快些与翁蓝相聚的心竟凉了一半。 欧飞心里有些疑惑,就凭此人方才的一举一动,还有那骨头嶙峋的手,已然可以推断出他是个怪人,甚至他不是个人,翁蓝方才面容憔悴独自落泪,难道……欧飞细细一想,不由低声暗道:“难道是被迫的?”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翁蓝救出来,可是回头想想,方才已见这黑袍人施巫的厉害自已定非他的对手,再说他方才已怀疑这黑袍人与那血树有密切关系,如果现在出手定会打草惊蛇,于是便只好作罢,仍旧暗探着头去看里头的动静。 只见翁蓝竟缓缓地摘下那黑袍人的面具,这时一张极其狰狞恐怖的脸跃入了欧飞的眼帘,只见那半边隐在面具背后的脸竟是一张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面,眼珠已然被挖了去,剩下凹陷的眼眶,简直惨不忍睹,可翁蓝似乎并不害怕,她拿出一条上头沾满血的布往那人的脸上敷去,只见那血就顺着布往下滴,那个面具人紧闭着眼睛,突然发出一种舒服的声音,就像是吸入白粉的人一般,全身颤抖紧咬着牙,翁蓝将布拿开之时,已然发现那边狰狞的脸上的皮肉似乎恢复了不少。 见到此景,欧飞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如若他没亲眼见到,他实在不相信这个手拿血布面无表情的女子竟然就是翁蓝。他此时想着百般理由来为翁蓝解释,他想翁蓝定是中了那面具人的咒语,如今意识不清晰才会受他的控制,只要将她带出这岩洞让布诺施了法便会好的,这样想着他便开始按那孔中所见的门的方向寻去,却见眼前一闪,一个黑影闪到他的背后…… 第二十八章 心死如灰 欧飞正想向那门走去,却见眼前一闪,一个黑影闪到他的背后,竟觉自已被重拍了一掌,幸好他十分警惕,早就预备有人突然出现如何对付,只见他手疾,转手一扳,反手一压,将一个人压倒在地上,只见那人转过脸来,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夜紫?”欧飞不由低声道,原来方才那黑影正是夜紫,欧飞惊讶之余忙放开她的手,这才发现他方才按住的是夜紫那受伤的手,此时已有血从里头渗出来,她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可是强忍着。 “你怎么来了?快出去!”欧飞本就没想带任何人进来,因为他知道这里头定十分危险,自已本想快速找到翁蓝之后便带着她出去,哪知如今又进来个夜紫,这夜紫如若不受伤还好,可如今她又偏带着伤进来,欧飞唯恐呆会儿三个人都会被困在这里头被抽干血去贡那血树,于是便有些不喜起来。 说到此处时,只见那过道那头竟有脚步声,欧飞一急之下揽住夜紫的腰转入岩壁背后,那夜紫此时一愣却已然被搂进了怀里,只觉自已冰冷的身体突然一暧,整个人就扑在了欧飞怀中,她只觉自已那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直跳。欧飞并未觉察到夜紫的异样,只是不想被发现,于是便整个人扑在夜紫身上,往黑暗处挪去,只见几个黑影从过道上来回走了几圈便离去了。欧飞方才放开了夜紫,夜紫此竟已是一脸通红,那孤傲的气质立时烟消云散,她抬眼看了一眼欧飞,欧飞似乎没有察觉,夜紫忙收回方才的羞涩。 “少废话,你快些和我出去,不然就出不了了。”夜紫说着伸手就去拉欧飞的手。 “不成!我要救人!要走你先走。”欧飞说话时却听到石道又有了动静,于是便捂住夜紫的嘴往后躲,原来从那石门里走出来的正是那面具黑袍人,夜紫一触竟觉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欧飞见那面具黑袍人一走知那石室内定只有翁蓝一人,于是便立时向石室跑去,夜紫正在想着方才那人是谁,却见欧飞如此,忙跟了上去。只见欧飞左顾右盼进了石室,一入内却见翁蓝在石室内一脸愁容地徘徊着,转身瞥到欧飞不由地一惊愣在原地。 欧飞叫了一声翁蓝,那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包含着这段时间来的心里所有的感情似的,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处,一旁的夜紫却顿时脸上结了一层冰霜一般没了方才与欧飞说话时的那种羞涩,脸上竟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气。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翁蓝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又变得有些恐惧,她立时左右观望之后将门关上,转头之时才发现夜紫的存在,她上下打量着夜紫,只见她一头白亮的长发垂至腰间,额头一个金亮的紫金印,紫色的羽眉下一双冷冰冰眼睛,她似有印象地想了一想惊道,“她不是当日与我们交手的狼女吗?怎么你们……” “说来话长。”欧飞听了也不知从何解释起,于是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跟翁蓝说了一遍,自然不会提及在洛巴寨内蓝田等人因他与夜紫同行之事打斗的事,翁蓝听着,这才知道欧飞为了找她费了多少心血,可是越听她心里越不好受,脸色就越沉了下去,当欧飞问及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之时,翁蓝顿时哑口无言,一时间不想提及这段时间来的事情。 “你是不是中了那面具怪人的什么巫咒了?是不是他要挟你留在这里?”欧飞问道,见翁蓝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便道,“如今你别怕,我们一道寻路出去,待今晚啸月祭典之后拿到神杖,我定不饶他。(..tw)”说完便拉起翁蓝就要走。 可出乎意料的事,翁蓝竟挣脱了欧飞的手道:“你走吧!我不会走的。” 这话让欧飞不由地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翁蓝,只见翁蓝的眼光躲躲闪闪起来,也没有正视他,他心里突然间一沉,整个心都死了一半,看翁蓝如今的样子想必她真的变了心,难道真的与那面具黑袍人已是关系非同寻常?这般胡思乱想着,欧飞的心从未这么乱过。 此时一旁的夜紫却是冷哼一声道:“看来是你自作多情了。”说完还冷冷一笑,“枉费你为她费尽心思来到这里,原来都是一场空。” “停口!”欧飞转眼厉喝一声,心头难以压抑的火就随着这一喝似要爆发,他竟没想到翁蓝会为了一个怪人而变心,于是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已确定不走了?你不想回到你父亲身边了吗?为了这个怪人?” 翁蓝眼眶一红那泪水滑过憔悴的脸庞,她抬头看了一眼欧飞,心里五味俱全,用尽全力点了点头,欧飞此刻心已成灰,脸上略过一丝冷笑,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了方才的喜悦。 “如此你可放心走了?”夜紫像是放下心头大石一般冷笑着说道,“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欧飞一听,脸色死灰转头与夜紫二人转出了石室,留下冷冷的背影,翁蓝一直无话,待欧飞走出不久,她突然眼睛一闭,整个人昏倒在了石床之上。 欧飞走出几步便仍旧心中有疑惑就想回头去石室,此时却见几个黑袍人从石室旁转过,夜紫忙将欧飞拉至一旁隐在转角处道:“你想找死吗?这里我已看过,到处戒备森严,随时可能被发现。”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住在这地底之下?”欧飞低声问道。 “方才那戴着面具的我见过!”夜紫突然半眯着眼睛说道,“每次啸月祭典之时他都站在那老巫身边,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欧飞这么一听,不由心头一震,这个面具黑袍人难道跟祭典有关,于是便问道:“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参加祭典?” 夜紫摇了摇头道:“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我猜这与那白狄少主身边的老巫有密切关系。” 欧飞听到这里竟有些错愕地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明知道我会在今夜的祭典上抢夺神杖你还敢告诉我与神杖密切相关的事?” 只见夜紫冷笑一声道:“你未必能在今夜之前出得了这地洞,可见那女人误了事儿,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报你当日救命之恩,没有别的意图。” 说话间已然有脚步声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欧飞忙捂住夜紫的嘴静听,就在转角岩壁那头已有一股极大的阴气袭来,两个人大气不敢出就贴着岩壁站着,他们已然可感觉到不到一尺的拐弯处已站了一个黑袍人,那人显然已察觉他们的存在。 接着那脚步声又响起,欧飞细听之下松了一口气,便探出头去看,就在那刹那之间,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就在自已眼前一尺之间,那张脸已干瘪得只剩下皱如树皮的皮肤包着骨,一双眼睛凸了出来,眼眶内陷,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全部外露,欧飞顿时惊住了,只见那张脸上的眼睛突然一瞪大声咆哮起来,那一股酸臭的味道迎面袭来,让人恶心不已。 “快跑!”欧飞转声大叫一声拉起夜紫就沿着石道跑去,只见后头顿时间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如同幽灵般向欧飞与夜紫飘来。夜紫此时竟甩开欧飞的手,面对着那些幽灵般的黑影站立着,脸色一觉左手托出一朵紫色焰火就向那黑影子甩去。却见突然一张大口咆哮一声从黑影中飞出,张口便将那紫焰吞入肚中,夜紫一惊,她实未见过能吞食入她紫焰的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却见那黑影飘聚而来将她团团围住,夜紫只觉全身被紧紧地裹起,那一个个鬼魅头直绕在身边。 “伸出手给我!”欧飞见夜紫被那黑色影子团团围住,不由大喊一声,只见夜紫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欧飞立时快步上前,伸住夜紫的手就往外拽,夜紫的身体就像被什么强力吸住似的,欧飞用尽了全力还是没能将夜紫拽出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夜紫突然眼睛翻白,竟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般,欧飞急中生智,顿时盘地而坐,口中念起那佛界的心经来,心经一响,竟见那黑影突然一震,那黑色围圈突然松懈了下来,欧飞伸手拉住夜紫的手用力一拽,夜紫整个人便倒入了欧飞怀中。 欧飞低头一看,夜紫已然被掐得昏死了过去,于是背起她便往石道深处跑去,一路跑着却听到无数咆哮声从岩壁四周传来,像是那些黑袍人已追及前,但却未见有任何踪影,不知拐了几个弯,他确定已无险之时,便将夜紫放下,此时夜紫已缓缓醒来,见到欧飞竟心里踏实了许多,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二人此时也不知自已身处何地,于是便起身缓缓往里走去,走了一小会儿,欧飞突觉有些不对劲。 (cqs!) 第二十九章 轩月崖 欧飞走着走着竟觉不对劲,只见那四周的景象像是方才刚入这洞口之处的地方,再看了看,这里头有个凹池,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拐来拐去竟已到了方才好黑袍人念咒之地了。 刚想从那门口出去,却听到背后有奇怪的“嗯嗯”声,欧飞转头一看,那黑暗中一个身影在不停地晃来晃去,他这才想起方才那些黑袍人祭拜之时那悬浮在半空的巨大身影发出的声音,他本有些疑惑,于是便朝那影子缓缓踱步而去。夜紫从一边的岩壁上拿下一去火把,也跟在欧飞背后走去,当她看到那巨大身影之时,这个平日里表情淡淡的狼女顿时大惊失色。 借着火光,二人瞪大了双眼一看,只见眼前一个高二三米的人悬挂在半空,不,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棵树,它全身上下都是树皮,血从皮里透出来滴落在地上,只见从那岩壁顶上无数树的根延伸而下,直插入那树人的皮肤内去,它就如同木偶一般被无数树根穿插着,吊在半空,它的脸上如人一般有鼻子、嘴巴、眼睛,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那“嗯嗯”声就是从他口中传出。 二人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头却发麻,只见它身上的血不停地滴落着,夜紫示意欧飞转头走,欧飞刚想转身,突然听到背后一阵低吼,二人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物竟登时睁开了血红的大眼正死死地盯着二人。 夜紫一惊之下将那手中的火把向好物甩去转头就跑,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物突然一伸腰,只见上头的树根竟突然间胀大起来,那物全身膨胀,那鲜血四溅,张口血盆大口咆哮而来,欧飞大惊之下,便要跑,却见那树根顿时一挥就向无数巨蟒一般从半空中飞来,那树根的头突变蛇头呲牙而至。欧飞此时不知身上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突然从丹田处一沉,只觉一股热流直冲上脑,那手上一热,挥出一道紫色光来,他心中念叨着“干将剑出鞘”,只见那紫光冲天而上挥手便将那树根劈成两半。 此时再看那物,方才那一剑下去似乎对它并无影响,只见它早已是面容扭曲,已然怒火冲天,顿时竟树根垂落,只见那物竟缓缓下地,无数树根就在他脚下盘绕着,也不知是它自已走还是那无数树根拖着它走,顿时间抬头而至,那张脸估计欧飞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见火光中一张完全扭曲狰狞的怪脸映入眼帘,脸上无数血块脓包,那脓包中不停有血虫钻出,它口中喊着什么便直冲向欧飞和夜紫。 夜紫这次没有上一次那般逞强,她已隐隐知道这物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于是便向四周看去寻找逃生的地方,只见那树人上方的树根上有一个小洞,那洞壁竟有些沙土似乎不是密封的,倒像是被许多虫子长年累月地咬出来的样子,于是慌乱中指给欧飞看,欧飞一见不由地灵机一动,如果这里上方就是血树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上了那个洞便能逃出去,可这个洞就在那树人之上,如若想上去,就得有在老虎头上拔毛的胆量才行。 于是,他转头向夜紫示意一下,夜紫竟意会到了,只见欧飞大步上前,竟站在那树人面前,又再次挥出手中的紫光在它身上刷了一剑,此时那物已然勃然大怒,甩出树根一把卷住二人往上升去,那树根越来越紧,树根一头一时间变成吐着蛇信子的蟒蛇就往二人袭来,欧飞在万分紧急之中突然一个甩手,紫光一闪,只见那蛇顿时之间被甩成两半,那缠绕住他们的树根也被一下闪断,欧飞鼓起一股气踩着树根往上一个弹跳,直抓住了那洞沿,他咬紧牙,幸好那洞沿还算坚固,另一只手伸过去拉住快要掉下去的夜紫,二人悬在半空,往下一看,只见那物正对着他们呲牙裂嘴,又再次挥来树根就要绑住二人。(..tw好看的小说) 夜紫抬头看着那洞,只见那受伤的手仍在滴着血,她一咬牙,大喝一声,挥起本已挥不动的手甩出一条银弦来,欧飞低头一看,夜紫满头大汗,紧咬着嘴唇道:“快!先上去再将我拉上去。”| 此时已顾不得许多,欧飞抓住那银弦就往上爬,转手要去拉夜紫时已然见到树根已是穿空而来,他一鼓气,抓住夜紫的银弦往上猛拉去,幸而就在那树根卷来之时上了那洞,二人余惊未平,往下一看,只见那物咆哮大叫,而四面八方的黑袍人此时都已赶了来,欧飞瞥见翁蓝就在那面具黑袍人身边,她独自抬头向上看,竟见到了欧飞,欧飞吸了一口气,静静地与她对视,翁蓝眼中似有所不舍却立时转头对旁边的面具黑袍人说了句什么,所有的人便四散寻去了,翁蓝此时头也不回地与面具黑袍人也散了去,一切不在话下。 待欧飞与夜紫出了那洞已然见到西下的落日,那落日映遍了整座山,竟让欧飞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看着夜紫最后从那洞中爬出手臂的血滴滴落地之时方才想起她受伤之事,于是便找了一处水流将那伤口洗净,敷上随着带着的草药,二人便寻起蓝田、儿妮与布诺三人来,欧飞转头一看,他们所在的地方便就是血树,本已约定在此等候,不知为何却不见三人的影踪,二人几乎走遍了整个山头也未曾找到,眼看夜幕已降临,一时间也无了头绪,只好躲在了血树旁边静待。 照夜紫所说,每次啸月祭典都在兰狁峰上一个固定的地点进行,这个地方就是离月神最近之处,那里便是轩月崖,这个轩月崖就在血树后面一条小路上去,可以说与血树靠得极近,欧飞提出要上那轩月崖一看,却被夜紫拦住了,她说现在这个时侯,狼王定已派狼卫在那轩月崖上守侯,如若现在去,定会被活捉,欧飞也只好作罢。 眼见那月亮的影子已出现,透过那密集的树叶却见到银白色的亮光就隐在那崖石之后,这兰狁峰像一只巨大的狼一般昂着头就只盼那月神到来。兰狁峰那条腰带般的山路上早已铺设好了一切,只见那山道上几抬黑藤轿子出现,那走在前面开路的竟是一群身着银色裙服的狼巫,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口中念着咒语,跟在后头的便是狼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守护着,而那轿子上端坐着的就是狼王苍烙和白姬三娘,还有西绒白狄和西绒伺狄,各队狼军也已备齐。 三娘穿着那套苍烙所送的云罗玉衫,全身泛着白光,一头雪亮的长发披满了那轿座,一双冰清玉眸如水般闪烁,她端坐着冷眼看着这座在夜色中极显诡异的山,心里却有许多的盘算。有那狼巫沿途开路,很快狼王一行人便已然到了那兰狁峰顶,峰顶上环绕着无数碧血红鸟,狼王一见便双手合并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拜祭似的。见三娘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已,于是便道:“这些碧血红鸟是族中神灵身边的圣鸟,无论谁见都需拜祭念咒。” 三娘听了便点了点头,也跟着念起咒来,心里却想着这里如此阴森毫无阳气,这哪里像是祭拜正神之地,恐怕这狼族所拜祭之神应为邪魔。想到这里时,冰子便已迎上前来扶三娘下了轿,三娘这才发现前方一棵极大的树,那张牙舞爪的影子就映在月色下,而前面的狼王已下了轿,他走到血树前竟伏地一拜,三娘见状也跟着向那血树一番祭拜,于是快步跟上狼王往那轩月崖走去。后头两位狼子便也相继下了轿,二人各怀鬼胎地跟在了狼王后头走向轩月崖。 三娘一入轩月崖便见那里已设了一处巫坛,巫坛之上有几类动物的头颅,看起来竟与犬族祭拜神灵的方式有些相似,心想这犬狼二族同出一宗,这些祭拜方式相似也不足为奇,于是便也没再注意,只见那轩月崖竟只是一块巨石往外伸长而出所形成,那巨石之下便是万丈深渊,三娘往下一看,心想,如果坠落而下定是粉身碎骨,她再看四周空旷一片,再看后头的路,心里一惊,这个地方如若被围住那是必死无疑的。想到这里,她不由想起冰子的话,抬头触见不远处的白狄,只见他神情有些慌张,眼神闪烁。 三娘想了想,低头在冰子耳旁说了句什么,冰子点了点头便隐了去。这一次的祭典仍旧由眼伤老巫做法,只见他缓缓上前,只见那月亮已悬挂在轩月崖边上,从轩月崖往前看,月的银光直撒在崖边,那老巫突然向着月神长声一嗷,食指与中指并拢直指月神,后头的狼人以狼王为首立时跪伏在地上,昂头向月神长嗷。 三娘此时只觉全身颤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月神光竟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双脚一软便也跪了下去。 第三十章 啸月祭典 只见那月神银光在老巫的咒语之下突然直射而出,瞬间散出一道道光柱直散在轩月崖上每个狼人的身上,三娘顿觉全身舒畅,意识有些恍惚,她抬头一看,只见周边的狼人与狼王竟都全身酥软,不停地伸着头发出嗷嗷的舒服的嚎叫声。就在那朦胧之中,她仿佛看到了那眼伤老巫回头一阵冷笑,手中不知握住了什么便往这里散去,过了一会儿,他便收了巫咒渐渐地将月神光收回,三娘此时意识才清晰了一些。 这时只见狼王伏拜一下,又起了身来,那眼伤老巫眼光闪烁地退了去,三娘警惕地看向白狄,只见白狄此时正死死地盯着自已,她心头不由一惊,心想,难道他已看出了自已的身份,但很快又转念一想,不可能的,自已如今的模样就连自已都认不出来,那白狄怎么会认出,想到这里她故作淡定自若地向那白狄大方一笑,只见白狄竟转过头去不予理睬,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狼王走到祭坛之前,端起那祭坛上头一个杯子,昂头喝了半杯又往那地上洒了半杯酒,然后又是一阵祭拜。狼王站在月神之下示意那狼巫跳起狼步舞来,只见那眼伤老巫带着一个面具黑袍人走入轩月崖,二人拜过狼王之后便各自伏地跳起古怪的巫舞,像是在通灵。 三娘这般看着有些看不懂,便问冰子他们在做什么,冰子说这是在通山中神灵之魂,只有这眼伤老巫和那面具黑袍人才可能通灵,而狼王与神灵之间的通话便都是通过此二人进行。 只见狼王脸色严肃,双手展开伏地,开声道:“狼族神灵在上,狼王苍烙现带狼子狼军前来祭拜,请神灵现身!”这一语一出,轩月崖上的狼人们全都伏跪在地齐声道:“请神灵现身!”三娘被冰子拉着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一时也不敢抬头,却听到树叶开始沙沙地响,像是四面都起了风。(..tw好看的小说) 随着狼王再叫一声,只觉四周发出一种“咯咯”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此时欧飞与夜紫早已隐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观察轩月崖的情况,远处往里看,只见一个闪着白光的身影十分熟悉,他细看之下低声道:“难道那是三娘?” “什么三娘?”夜紫冷瞟了欧飞一眼道,“那是狼王的新宠白姬,她是个狼女!怎么会是你那犬族的三娘呢?” 欧飞被夜紫这么一说心里也自嘲自已看花了眼,于是便不再注意那闪光的身影,此时却听到一阵狂风呼啸声,不远处的血树顿时不停摆动,四周竟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苍烙,苍烙。” 夜紫顿时间脸色一沉,紧皱着眉头听着,像听出了什么端倪一般,而欧飞却抢先说道:“这声音不是在那地洞之下听到的那树人发出的声音吗?”欧飞看了一眼夜紫,从夜紫的眼神中他已然看出她早已得知,但却一声不吭。 只听那狼王听及此声,脸上大喜道:“神灵在上,请受尔等跪拜。” “原来你们狼族的神灵真的就是地洞下面那树人。”欧飞说着又看了若有所思的夜紫,“看来连狼王都被蒙在鼓里,那树人定有蹊跷。” “苍烙,你是否已大败犬族,夺回属于狼族东西?”那声音如同雷一般响起。 “神灵圣明,指出明路,让我苍烙大败犬族耀我狼威,今日前来正守信还愿,请神灵明示。”狼王那魁梧的身材跪在地上,月光下仍显霸气。 “玄火目是否已成?”只听那声音冷冷道。[..tw超多好看小说] 狼王一听像是一惊又速回道:“玄火目仍在筑造中,已差族中所有奴人筑造定会如期完成。” 说完,只听那低沉地声音冷冷笑道:“玄火目乃天界玄火神化身,能远观千里甚至望穿异界,如造筑成功将助我族称霸各族,一统异界。” “玄火目?”欧飞低声道。 “玄火目便是你当日在火神处筑造的神器,需要上千人之血方可筑成玄火目。”夜紫说着,脸上却有些不屑,欧飞看出来了,她虽是狼族之人,也敬重那所谓的神灵,可却对那玄火目的筑造心中颇有异议,这夜紫虽外表冷淡,口如利刀,可内心深处仍旧对那族中的奴级狼人有些情感,上回在火山口听她的一番话,欧飞便知,她定对那些欺负奴人之辈深恶痛绝,而这筑造玄火目过程中许多奴人受尽苦头,还有不少丧命,她内心是极不喜这玄火目的。 二人各思索着,却听狼王道:“今日神灵在上,对着众狼军的面,我苍烙今日有两件紧要的事宣布。其一,当日我苍烙一心想大败犬族以雪狼族千年来之辱,然却未曾下决心,一日我梦里见到一山野狼女,通体灵气,白光四射,洒福我族,醒来后便得神灵相助,没想今日竟真的大败了犬族。上天眷顾,今日终让我苍烙找到这位梦中狼族圣女,现请神灵示下,将此圣女赐于我苍烙为后,此女身聚灵气定能福泽狼族子民。”说完这话时,三娘顿时蒙了,那苍烙从未提过此事,今日这么一说竟让她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起来。 只见众狼军的目光全投向了三娘,只听那所谓的神灵道:“准!”那苍烙一听竟是一喜,起身缓缓走向三娘,那魁梧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地,就向三娘盖来,冰子惊喜地扶起三娘来,将手放在苍烙手上,三娘心中极其忐忑,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了,这会子反抗定会被发现,不如先忍着再静观其变,想到这里只得面有难色地跟着苍烙走,眼睛却向四面八方张望,只盼着欧飞会突然出现。 “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只见白狄从狼人群中走了出来、 “放肆!”狼王顿时勃然大怒,因祭拜神灵只有狼王可出声,而旁边的狼子狼军全体都应跪伏不语,如今这白狄竟然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白狄见狼王大怒,便佯装敬畏地跪下道:“狼父,此女并非狼女,她乃是犬族中蓝宗寨内那蓝寨主之女蓝念三娘,那寨主死在我狼人之手,此女现是来报杀父之仇,狼父切莫轻信于她!” 那狼王一听,不由地瞪大双眼,转过头去看着三娘,三娘心里一慌眼神有些闪烁,心里也顾不得去想那白狄如何知道这事儿,于是心里一定,心想如若唯唯诺诺必让狼王生疑,于是便大声问道:“可有证据?” “证据?”只听白狄大笑一声道,“三娘姐,如若不是我常在你身边,还真看不出是你,想必当日你中了我一掌狼毒掌之后便不得安生,掐指一算如若没那石灯笼老儿的药,你大概从那犬王墓出来之时便是你变成狼女之日吧?你要证据,好!”说着便拍掌,只见几个狼卫已然从远处拖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就是那蓝田与布诺,他们全身已然被黑蛇毒鞭所捆绑,嘴中“咦咦嗯嗯”显然被点了哑穴。 白狄立时看向三娘,三娘心里一惊,见弟弟与布诺差些就要叫出声来,难免有些露了馅,却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只听白狄拱手道:“狼父,此二人为犬族逃亡之人,他是这蓝念三娘的弟弟蓝田,而他就是那个当日从中作梗的庸巫布诺。” 狼王听后却毫无言语,只是眯上双眼,脸色铁青,白狄见状又道:“蓝念三娘并非什么狼族圣女,她已嫁过二夫,而她的现任夫君便是那个外族人却已授犬族族长之位的欧飞……”这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四周开始有些议论声。 “停口!”狼王登时睁开血红大眼,勃然大怒,那吼叫声可谓是惊天动地,他锐目一瞪俯视三娘,低吼道:“是否属实?” 三娘此时脸色已暗,不置是否,直视狼王的眼睛,她在狼王面前身材娇小,可她的气势却不小,她眼前这个狼人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并不觉得有何可畏惧的,于是与狼王对视,一股仇恨直袭狼王。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白狄说着便立时命人用黑蛇毒鞭毒打蓝、布二人。 隐在一旁的欧飞早已目睹了一切,他不由目瞪口呆起来,没想到这个白姬果真就是三娘,如今看着布诺与蓝田被抓,立时便要冲杀出去救他们,却被夜紫拦住。 “这个白狄定就是想引你出现,千万别上他的当,我看他还有另一个目的,等着瞧吧!”夜紫冷哼一声道,“如若我们不出去便无事,如若出了去,恐怕局面难以收拾。” 只见那毒鞭就要落身之时,听到一声大喝停手,此时三娘已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道:“没错,我便是那犬族的女子,当日中了狼毒掌之后变为狼女,待我醒来之时已在那古阙殿内,狼王虽杀我父在先,可我当日进殿却并非有意,我隐瞒身份只因害怕狼王加罪于我,如若狼王不信大可杀我而后快,但请放了我弟弟与布诺二人。” (cqs!) 第三十一章 神杖再现 说到这里时,她转过头疼爱的看了一眼蓝田,蓝田虽无法开口却仍用目光回应三娘。(..tw)她话毕便伸出手来让狼王捆绑。 “狼父,今日就将这犬族三人就地处决,也可断了后患!”白狄说着,脸上颇有喜意,而那旁边一直旁观着的伺狄此时心中一震,不由地察觉到了什么,便在蛰翠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蛰翠躲闪着走出了轩月崖向外头走去,夜紫一看便知事有蹊跷,忙让欧飞退至后方,不要太靠近那轩月崖。 狼王似乎自有主张,他一直盯着三娘看,他心里介怀的并非三娘是不是狼族人,也并非三娘是不是他梦里的圣女,却只是一点,原来这么一个外表冰清玉洁,对自已极其冷漠,自已却对她百般呵护的狼女竟然就是那个外族人欧飞之妻,那个欧飞也不知道是什么三头六臂竟能拥有如此绝美女子,一想及这欧飞屡次刹他的狼威,一向霸气的他竟怒火冲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将此三人用毒鞭捆绑,待回兰狁都再作处决!”狼王压低着声音沙哑道。 狼王毕竟是狼王,经历无数,已然对世事淡定不惊,他转头又伏地跪下,只听悬空又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此三人必定处死,不可留下后患。” “是!”狼王并不含糊,冷眼便应道。然后又道,“神灵在上,我今日在此封功,大狼子白狄自小藏身犬族此次入犬王墓夺取神杖有功,小狼子伺狄带狼军抵抗犬敌,将八大犬寨贼王消灭,绝了犬族后患有劳。”话刚毕,只见白狄与伺狄二人顿时脸色一沉都各怀鬼胎。 “既犬族神杖已被夺来,本神定要一见。”那低沉的声音道。 “请上!”狼王挥手道。 只见白狄手握神杖跨步而来,那神杖金光四射,宝石闪着神光,射出之光竟不逊色于那月神之光,顿时间整个轩月崖都被照得通亮,欧飞一见便就要立时起身。 此时却听那所谓的神灵低沉的声音道:“如此先得这神杖者可封为狼王子,狼王意下如何?”这哪里是在征求狼王的意见,这摆明已独自决定了狼王子便就是白狄。 可狼王子虽平日里对那所谓的神灵惟命是从,但今日狼王子的事却有自已的想法,他顿了顿道:“虽白狄有功于狼族又得了神杖在先,却因自小未在族中生活过,也对族内事务不大上心,伺狄自小便有助我处理大小事务,伺狄如为狼王子最妥,请神灵允准!”这话一出,只见狼军们个个都吓得直哆嗦,在他们心目中神灵是神圣不可违抗的,狼王竟违背神灵之意。 白狄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愤怒地看向伺狄,这些年来他煞费苦心,他在啸月之前已让眼伤巫师转达自已之意,如若让他当上狼王,那么定会按神灵之意行事,决不逆行,本想此事由神灵之口讲出定是十拿九稳,没想自已的狼父竟然为了一个养子伺狄而当着众狼人的面不给自已台阶下。 狼王苍烙,虽生性残忍,霸道专横,却事事深思熟虑,他作出这个决定并非出于草率,白狄虽为亲子,却从小不在自已身边,在犬族内生活长久,作为王者,孤家寡人,自是对身边的人诸多猜疑,更别说对这个长期不在自已身边的狼子,虽当日他将白狄放入犬族以备后用,也暗中差人训练他,可是当见他为了狼王子之位看着养育自已多年的寨民死去之时那冷淡的目光,不由地深觉他日后定会为了自已成为狼王而谋反,思前想后,他将狼王子之位传给了养子伺狄。 “狼父!请听我一言!”白狄立时上前说道,“伺狄手下夜紫此时与那外族人就在这兰狁峰内,二人勾结之事想必狼弟已知吧!” 伺狄利眼一看竟冷笑道:“狼兄如何血口喷人,我可不知此事。” 白狄一急之下便一个翻身抓住那三娘,抽出旁边狼卫的一把刀来架在三娘的脖子上,大叫道:“欧飞!你如若再不出来,我就一刀杀了她。” “你作什么?快放开手!”狼王上前一步,却见那白狄几近疯狂,要知道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狼王子之位就让那个与自已一点儿血缘关系的狼弟所夺,心里大不有甘。 只见那刀已划破了三娘脖子上的皮,欧飞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直落在了轩月崖上,只见四周的狼军顿时都警惕起来,层层围住了欧飞。 “我就在此,你放了她,我跟你走!”欧飞说着不由地看了一眼三娘,三娘脸色一惊,方才煞白的脸竟有了血色,顿时也有了活着的勇气,没想到欧飞还会如此在乎自已。 只见夜紫也缓缓地走到欧飞身边,看着白狄,白狄一见突然狂喜道:“狼父,你见到没有,这就是伺狄带出来的人呀!勾结犬族人罪该万死。” 狼王半眯着眼看着欧飞,欧飞的名字他早就在两位狼子中听闻,只见他赤着上身,全身肌肉强健,一身一股正气,狼王心中微微一震,心想,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不像狼人一般魁梧,但全身上下却有一种奇怪的威慑力,特别是那双英气十足的眼睛,虽不霸气但那气场却并不亚于自已。想到这里,狼王又不由地看向自已心爱的白姬,只见她一向冷傲的双眼竟瞬间变得深情起来,看到此处,他气不打一处来,便立时下令围捕欧飞。 只见那狼军将欧飞与夜紫层层围住,一旁的伺狄却是冷眼旁观夜紫,他就想要让这个女狼人尝尝背叛他的苦果,夜紫看向伺狄,二人眼神相触,伺狄本想从夜紫眼中看到一丝求助,可是却没有,夜紫仍旧用一双冷淡的眼睛看着自已,伺狄冷笑一声,拱手向狼王道:“狼父,此人是我的手下没错,如今她背叛狼族,也就是背叛了我,在此,我与此人恩断意绝,此人交于狼父任凭发落。”说完便往后退去,在那伺狄背后蛰翠却得意地笑着。 夜紫听及此言先是一愣,转头瞥见欧飞怜悯的眼神,只见她故作坚强地冷冷一笑,心中无数怨恨竟瞬间爆发,只见顿时翻身一跳,竟向众狼军甩出无数紫火焰去,众狼军最怕那火,只见他们大惊失色地退去,有几个身上竟着了火,伺狄冷眼一看,疾手飞出一道寒光,只见那寒光瞬间在半空中分为几道直冲那紫焰,一眨眼间竟将那紫焰冻结成一个个小小的冰球。 寒毒针竟能练成这种境界?欧飞不由大惊,看来这钟千五郎,不,这伺狄如今竟将犬族的一门绝世神功练到如此地步,想当日寒钟寨之人都死于他的手里,就连临产的妇人都不放过,想到这里欧飞心头怒火冲冠,拳头紧握左腿一侧半飞走起来就向那伺狄逼来,只见半空挥掌,一道道紫光从掌中穿梭而去,直击向伺狄,伺狄左右闪躲,紫光击中在树木之上,只见四周树木倾倒,山石破裂。 狼王此时冷眼旁观二人打斗,心中却惊叹欧飞有如此内力,他转头看着还挟持住三娘的白狄,只见他已然脸色煞白,那手上的刀已逼近三娘的脖子,脖子上有几条血痕已然鲜血直滴,他上前便道:“狼子,你放开她,如今那个外族人是跑不了的,你狼弟是受冤屈的,他手下背叛并非他之意。” 白狄方才挟持住三娘之时本已然豁出去了,看着那局势已定,伺狄定是为狼王子不会变,心里顿时就起了杀心,他看了一眼那眼伤老巫,只见眼伤老巫冷冷地向他点了点头,他顿时之间心一横竟就听从那老巫之计。其实冰子听来的并没有错,前段时间开始那眼伤老巫就已然向白狄提出谋反之计,白狄行是否决了,但慢慢地,听着老巫在耳边不断说起,他竟也起了这个心,狼王顾虑得不错,白狄本来狼心歹毒,自小又与那狼王无任何情感,便开始有了谋反之意。 而这谋反之计就预定行于啸月祭典之时,那日眼伤老巫已然摆出计策,先是以先夺取神杖献于神灵,然后以伺狄手下夜紫叛族之名将伺狄置于死地,自然狼王子之位就顺理成章是白狄的。如若不然便从中埋伏好麾下狼军,如若狼王不同意便杀王杀弟,取而代之。白狄听了心里一横便交由那眼伤老巫去安排,如今见老巫这一点头暗号,便知此时必用最后的毒招,否则便无葬身之地了。 白狄虽已下决心下手,可抬头触及狼王那双极度威严的眼睛,他又有些胆怯,于是手中的刀一震差些掉在地上,那眼伤老巫一见,那刀伤划过的恐怖眼睛一眯,只见他猛地从那狼王背后突袭而来,一掌击中狼王的后背,狼王竟是不备,一口鲜血直喷在三娘的身上,他双眼一瞪顿时大怒,他快速转身,一只刚劲有力的回转一把抓住那眼伤老巫,另一只手紧握拳迎面就揍去。 (cqs!) 第三十二章 故事背后 那白狄见老巫已动手,也顾不得许多,立时推开三娘就拿刀向那狼王刺去,那狼王还未下拳却被白狄从后头捅了一刀,他昂头长嗷一声,那双手顿时利爪长出,身上的毛发顿时猛长,口中利牙露出,一双血光红眼怒瞪着白狄,一阵狂吼之后,只见那轩月崖的月神之下,狼王化身成一只身材庞大的狼,向眼伤老巫猛扑而来。 顿时之间,各处打斗都停了下来,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情景,只见白狄与老巫围住那头巨狼对峙着,那老巫拿起手中的鞭子鞭打在狼王的身上,只听到“嗖嗖”的声音响起,那鲜血随着鞭子飞溅而出,狼王昂头惨烈嗷叫着。 “不好!狼王变回原形定是那巫师那一掌下的咒。”夜紫突然暗叫,欧飞一听转过头一看发现方才那些跟着狼王的狼军竟然都面露冷色,心头不由一震,看向伺狄,只听见远处有声音,几个人忙往后一看,只见蛰翠已然被外头的狼军捆绑起来。 “白狄!你干什么?你想杀父夺位?你好狠的心。”伺狄顾不得欧飞等人,站了出来大喝道,却见白狄冷冷一笑并不理会他,那伺狄往后一听喊道,“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快上!” 话音一毕,却见四周安静一片,只听到白狄昂头大笑道:“这里头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喊谁上?” 伺狄一惊,这才回想起当日白狄再三再四请求狼王,同行之狼军由他来挑选,如今再看平日里狼父身边的几个亲信,竟不知何时已然被捆了起来,吊在了不远处那血树上头,欧飞趁着这混乱的场面立时解了布诺与蓝田的穴位又与三娘汇合,此时,那月神光下的狼王已然被老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伺狄实在难忍下一口气,立时便上前要与那白狄对打,可有那眼伤老巫在他哪里近得了他的身,只觉身上被甩下一鞭直打着他翻滚在地, 突然之间,这兰狁峰空顶一片乌云盖来,只见月亮就快隐入那乌云之中,一阵狂风扫过峰顶,各处树木“沙沙”直响,白狄有些愣住了,便看了一眼老巫,只见老巫脸上竟露出一种古怪的笑,然后伸手伏地跪倒在地上,口中念起咒语来,那面具黑袍人此时挥起白骨杖竟跳起奇怪的舞步。(..tw好看的小说)白狄似乎也不知发生何时,正想上前问老巫却见那前方的那棵巨大的血树顿时之间发出一种火一般的光,整棵树在黑暗中竟像燃烧起来一般火光熊熊,只见树顶之上垂下无数树藤,直冲向树上捆绑的狼人,那些人个个惊恐万分向天嚎叫,只见那树藤瞬间穿插入他们的喉咙,那血如泉涌便全成了人干。 “魔鬼!是魔鬼!”众人中突然有人大叫,顿时场面变得极其慌乱起来。 “快些拿到神杖然后从那边暗道走。”蓝田上前去提醒欧飞,欧飞向四周看去,方才神杖被献之后便不见影踪,难道会凭空不见,于是几个人四处寻着,只见树那头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摸黑隐去,借那月亮之光竟见到那人半边的面具脸,欧飞顿时大惊不由地跟了过去,原来那人怀中就抱着那金光闪闪的神杖。 欧飞偷偷跟着那面具蒙面人却见他拿着神杖来到一处杂草丛中,而那里有一人在等着他,再细看之下,那人竟是翁蓝,欧飞忙低下头去藏在那草丛之中观察二人动静,只见翁蓝慌忙便来接过那神杖然后竟往草丛中走去,只见那黑夜中的草被夜风吹得乱倒,而就在草丛内竟能隐隐看出有个东西在挪动身体,欧飞半眯双眼细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那像是个人,全身已然干瘪,身上缠着无数的树藤,要说他有几百岁显然不为过,只见那张皱得几乎见不着五官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极为惊悚。 欧飞此时已然愣在原地,因为他看到翁蓝将这人揽在怀里,也不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她将那古怪的老人放在地上,这时欧飞不由一惊,原来这老人身上的树藤竟是极长,他顺着树藤往这边延伸的方向看,这树藤竟是从那血树那头一路牵引而来的,这一发现让欧飞心里震了一下,原来布诺说的没错,这血树之内真养了只怪物,可如今也不知翁蓝为何将这怪物牵引至此。 心中正纳闷,只见那面具黑袍人向四周张望,欧飞忙将头低下,再慢慢探头之际,只见那面具黑袍人早已举起那神杖就对着那古怪老人挥去,只见那神杖上头的红宝石一闪,没得那神杖落下,已然闪出两道如利刀一般的光,只听到“刷”一声响,那树藤竟被一闪而断。 顿时之间,那草丛中的古怪老人一声惨叫,只见身上与树藤相连之处竟都流出了乌黑浓血来,没等面具黑衣人与翁蓝反应过来,那树藤突然一缩只听到这林子里头一片惊天动地的惨叫,顿时地动山摇一般树木山石晃动,欧飞低头一看,只见土地之上已有裂缝。 “不妙!快跑!已惊动它了!”那面具黑衣人立时抱起那古怪老人与翁蓝便往前跑去,欧飞见状忙尾随,却见土地之中顿时爆裂,几个巨大的树根从地底脱土而出,直冲向翁蓝。 翁蓝似乎身体有些虚弱,跌跌撞撞地跑着,转头一看,只见那血红的树根就向她直冲而来不免惊叫一声摔倒在地,欧飞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翻身一跳,手中刷出一道紫光,将那树根的头给一口气刷断,立时抱起翁蓝就跑,那树根很快便伸长开去,变成无数树根紧追而来,那后头跑过的路,树木生物,一概被卷入土中,竟没了回头之路。 欧飞深吸一口气也不管怀中翁蓝那疑惑的目光,便一路往那山石高处冲,心想只要爬过那高耸的山石躲在那山石后头,兴许能捡回一条小命,这样想着就往山石那头跑去,谁知上了那山石之后他突然立住了,只听到脚下“哗哗”声,往下一看竟是一片黑暗,借着月光可见脚下那黑洞般的万丈深渊,他们已然立在那石沿处,脚下碎石掉落,再往前一步便死无葬身之地。 那面具黑袍人此时已然被身上那古怪的老人的血染得全身通红,他看着那紧追而来的万千树根,向欧飞说道:“你要好好照顾他们!”欧飞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只见那人放下手中的老人,顿时拿起神杖便往那树根挥去,整个人向那树根围成的网扑去,很快那他便被树根整个围住,只见红光一闪,那条林道之内顿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声,树根被炸开,顿时尘土飞扬,被炸断的树根还在地上不停地动着,像又要开始生长的样子,欧飞此时向那尘土中寻去却没看到那面具黑袍人的踪影,只见那神杖倒落在地上,欧飞忙上前捡起神杖来,却见神杖顿时如同一道闪电竟闪入了欧飞的腰间,只见此时又有树根伸展而来,欧飞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突觉背后一热,抬头一看月光,只见月光已射入他背部五穴,他突觉全身充满力量,昂头长叫一声,双手冲天一展,只听“轰轰”几声,那四周的树木刹时炸开,一片狼藉。 欧飞转头一看,只见翁蓝脸色煞白,眼眶已然红透,跑入那尘土中四处寻找,半日未果,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翁蓝慌乱之中瞥见地上的老人便跑了过去抱入怀中,求救般对欧飞说道:“求求你,快救救他。”翁蓝的声音凄凄然,脸上憔悴不已,显然这面具黑袍人与这古怪老人对她来说十分重要,他从未见过翁蓝这般模样,不由心里不是滋味,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否则迟了,那血树怪物定会追来,到时不仅救不了他,我们也能逃一死。”欧飞忙拉起翁蓝。 二人正准备往回走去,却见布诺突然从远处跑来,一路跑一路往后看,见到翁蓝与欧飞在一起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又顾不得太多地说道:“快些跑,原来那狼族所谓的神灵竟是在那血树之下埋着的血魔,那眼伤老巫原来与那血魔都是一伙的,如今就要大开杀界,我们快些逃命吧。” “三娘和蓝田呢?”欧飞忙问道。 布诺听了眉头突然紧皱道:“那狼王差些被血树卷去,三娘突然出手相救竟都被卷了去,蓝田说要回林中白狄捆绑儿妮处找她,而后我们便失散了。”布诺说到这里不由地嘴唇抖动,“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欧飞一听不由心纠得紧紧的,眼前的情况走回原山道定不是不成的了,而往前走却是万丈深渊,这座山对他来说极其陌生,这里哪里还有生路可走? “跟我来!”突然间闪过一个紫色影子,欧飞一看,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他看,原来是夜紫,也不知此时她从哪里闯了出来,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去哪里?这满山中哪里不是那血魔的地头?”欧飞问道。 “信得过我的便跟着,不信则罢。”夜紫眼睛一眨没好脸色道,“跟着不会让你吃亏。”语毕,只见她纵身一跳竟消失不见了,而地上便有一些紫色的亮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引路。 欧飞几人也只好紧随着那亮光往前走。 (cqs!) 第三十三章 她的父亲 跟着走着几个人竟发现山路越走越向下,坡度极大,走了一会儿已然进入一个狭窄的山谷,此时再看天,月亮已隐入了云层间,欧飞手里抱着那古怪老人竟觉腥臭味极重,翁蓝自是等不及地提出休息片刻,欧飞见已走出很远,想必那血魔一时也不能追来,于是便同意找一块隐蔽之地休息。 此时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竟有火堆,再前一看,只见那生火之人竟是夜紫,也不知她从何处抓来了几只野兔正放在火上烤着,那香气随风吹来,竟让布诺不由直咽口水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去。 见欧飞等人赶到夜紫却冷言道:“如若被后果真有追兵,想必以你们的速度早就被抓住了。” 布诺上前去就扯下一只兔腿塞进嘴里,一边美味地嚼着一边看向欧飞,方才逃命并无觉察如今停下来才见到欧飞手中那血淋淋的古怪老人,顿时吓住了,细看之下不由恶心得胃里直翻滚,干脆将口中的兔肉一口气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大概忘了,这就是你说的那血树内养着的那怪人。”欧飞本想让翁蓝回应,可翁蓝似乎将自已隔空了,外界人所说的话她一句竟未入耳,只是忙着从山谷中的溪流处拿水来为那古怪老人拭去血,于是欧飞便道。 布诺从方才见到翁蓝时已觉翁蓝神色古怪,如今见她这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纳闷,一边听欧飞这么一说便惊道:“你抱他回来干什么?这怪人定与那血魔是一伙的,快些将他丢弃了吧。”说着他恶心地看着那干瘪得像只猴子大小的古怪老人,又看着那脸色发青的翁蓝,突然一惊道:“她印堂发黑,定是被人下了咒,怪得神色不对。” 欧飞一听便想起那面具黑袍人,心里不是滋味,也无解释便上前去拉过那古怪老人的手把起脉来,欧飞本以为这老人定非人类,可这一把脉不由一惊,出现在他脑内的影象十分清晰,他竟然与凡人一般有脉搏又有人体内各大机能,而细看他身上那些与树藤相连的皮肉已然腐烂。 布诺凑过去一看,不由想起啸禁谷中被封入那树中的寨民,当日为他们褪去树皮之时,能见他们血淋淋的身体上长着一些小刺,想必日久之后便长成树藤,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惊,难道这个人也是被封入树中之人。 夜紫走过来瞥了一眼便冷笑道:“这种巫咒除了白狄身边那老巫会解外别无他法,他就等着死去吧。” “不!我父亲不会死的!”突然间一直沉默不已的翁蓝惨叫道。 父亲?欧飞与布诺面面相觑,又看着翁蓝眼中绝望的表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翁蓝此时看起来并没有神志不清,也似乎没中巫咒,难道她所说之话是真的?欧飞顿时想起在犬王墓内,翁蓝说过翁哈毕是她的养父,她的父亲在找一个上古王墓之时失踪,而她如今说的父亲,难道就是那位当年赫赫有名的摸金六爷? “什么……什么父亲?”布诺摸不着头脑便问道。 “别问了,如今救人要紧,既然是巫咒,你可有解救之法?”欧飞看着布诺说道,“你说你当日在啸禁谷略施巫法便救出被封于树中之人,想来你有破解之术,快些使来也好救人。” 布诺当日与欧飞说这些时心里像立了大功一般得意,也没想太多,添了油加了醋地说着,竟将自已说得堪比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听得欧飞直夸他巫术有长进,如今欧飞这么一吩咐,他不由后悔起来,一则当日在啸禁谷中被禁之人被施咒时间较短,也未完全被树所禁,解时自然容易些;二则也不知古怪老头是不是也是血魔的人,如若将他救了岂不是当了一回东郭先生,想到这里他便不敢言语起来。.tw[] 这一夜欧飞几人便在这里休息,翁蓝却时时守在那古怪老人身边,一直漠然,布诺早已酣酣入睡,欧飞时不时起来查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因此也就没了睡意,夜紫则挺坐在地上闭眼休息,她的手微握拳头,一副警惕的架势,稍有动静便会立时睁开眼睛来看。 欧飞看着不远处的翁蓝,只见她面容憔悴,眼神凄然,没想不见一段时间,翁蓝竟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沉默得让他感到恐惧,似乎远远地将他推至她心门之外,欧飞回忆布诺跟他说起翁蓝被潘竹掳走之事,又见布诺方才问及翁蓝后情如何,翁蓝竟脸色煞白不言不语之态,欧飞隐隐觉得翁蓝已然经历了一场让其痛彻的大难,不由感到内心一阵刺痛。 欧飞缓缓向翁蓝走去,只见翁蓝竟毫无察觉,及到跟前之时,翁蓝竟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一般登时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惊恐地看着欧飞,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怎么不睡一下?”欧飞就在翁蓝身边坐下,却见翁蓝突然神气慌张竟往边上挪去,欧飞顿时心时凉了一半,一股苦涩的味道就哽在喉咙处,想着她与那面具黑袍人之间的亲密动作,不由心里顿生妒意。 “我……我不困。”半日翁蓝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欧飞看着翁蓝闭口不谈这段时间的样子,便不再细问,反倒有意无意地说起先前与她历尽磨难之事来,只见她眼中似有眼光闪烁却又回避似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欧飞,欧飞便语气温和道:“当日你与我从翔凤山至此经尽艰辛,虽说我们未曾说过什么,可彼此间已有默契在,犬族之内我失去记忆之时与三娘有一段情,你却不计较地始终与我共患难,我们在犬王墓内已说好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对方,如今你为何这般态度,实让我想不明白,难道你也得了失忆症?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不成?” 翁蓝一边听着一边已是泣不成声,火光中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欧飞心中本已隐隐觉得翁蓝对他仍有情感,如今见自已说了这番话之后竟是这般模样,他心中越发觉得自已的猜测没错,见翁蓝的模样更是心痛不已,于是伸手将她猛地搂入怀里,低头就去吻她的脸。 欧飞万万没想到这一举动竟让翁蓝顿时变了个人似的,脸色煞白顿时推开他去,还没等欧飞反应过来,只见翁蓝竟一脚飞踢过来,那飞踢的方向正就是欧飞的要害,欧飞大惊立时转身翻开,只见翁蓝踢了个空脸色煞青起来,突然她顿了顿却大哭一声跪倒在地上,那眼泪如雨一般滴落在土地上,欧飞一时不知怎么回事,只得牵扶她起来,只觉她全身冰冷僵硬,推开欧飞的手独自坐了下来掩面而哭。 欧飞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身边看着翁蓝,从她起伏不定的情绪中寻找答案,只见她手臂上有无数伤痕,见了让人痛心不已。不知过了多久,翁蓝才缓缓平息,用沙哑的声音道:“我已不是以前的翁蓝了,我身上有太多污秽,根本配不起你。”说到这里时,欧飞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想起的人竟是潘竹,他顿时眉头一皱,一股莫名的火在胸口燃烧,本来还对潘竹有些怜悯,如今竟恨不得下手的是自已。 他脸一沉狠狠地低喃道:“潘竹……” 翁蓝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头痛起来,她拼命捂着耳朵道:“不要说这个人的名字,我不想听到……他死有余辜。” “是你杀了他的?”欧飞一惊那尸体看来像是被撕咬而死的,于是便问道,“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血树到底与你什么关系?怎么又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个老人?还有那个面具黑袍人……” “他是我的哥哥……”翁蓝顿时吸了一口气说道。 “哥哥?”欧飞吃了一惊,见翁蓝情绪似乎有些平缓,越发细问下去,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翁蓝被潘竹侵犯之后被关入那洛巴寨中的一个兽笼里,一日翁蓝偷跑之时弄伤了自已,迷糊之中被人扛出那屋子,后来又进了那血树木屋中,这才发现那里禁锢着一个古怪的老人,再后来就遇着了那面具黑袍人,他就是当时的槃果,槃果将她救入了地洞之内,又杀了潘竹,她发现那洞中的人竟然都极其古怪,个个身穿黑袍,待到后来发现一些符号这才发现住在地洞中的那些人正就是洛巴寨中原来的寨民,当时翁蓝已身心受损,来到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竟觉如同找到一个避俗之地竟只想静待在这里,他们之间似乎没有沟通,除了念咒语以外似乎未听到有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后来那槃果才对她开了口,一开口她便吓住了,他说他是翁蓝的哥哥,翁蓝有些不信,可那人却能说出她的家庭姓氏,甚至她父亲摸金六爷的名字。 翁蓝当日细想多时,想起先前翁哈毕拿出她那张唯一与自已亲生父亲的合照中,旁边就有一个小男孩,翁哈毕告诉她,那男孩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 (cqs!) 第三十四章 槃果身世 翁蓝的父亲年轻本有一妻,因妻丧亡留下一儿,于是便又娶了翁蓝之母,后来这个儿子到底去了哪里,翁哈毕也没说过,而翁蓝曾经想过去找这个哥哥,可几番打听竟无音讯也只好作罢,没想竟在这异界空间内遇着自已那个哥哥,虽他这般说,但翁蓝仍旧不信,那槃果便说出翁蓝背部有一块褐色的胎记,这让翁蓝很是惊讶,而后这个哥哥又再次说出了一个让翁蓝既兴奋又震撼的消息,那就是她的父亲摸金六爷就是血树下被禁着的怪物。 说到这里,欧飞不由纳闷,原来那洛巴寨中的人全都藏在了地洞地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细细一问,翁蓝方才说出了原由,这事要从千年之前说起,据槃果所述千年之前犬族将狼族封入禁地之后,洛巴寨内就出现一种血症,得了这种血症之人将一夜之间口吐血不止,这种血症的出现竟连当时的狼王也无法,只得将这个寨子封了起来,于是便变得人迹罕至,而这寨子中的人全得了血症,人已然干瘪,一死便是一大半,后来有人发现吃了寨后的血树之叶便可保住性命,于是那寨民便如同见了血就狂喜的吸血鬼一般往那血树疯狂摘去,但这些人吃了血树之叶虽已保住性命却如僵尸一般见不得阳光,于是便迁移入地洞中去生活,谁知在那里他们就发现了那血魔之身,从此便祭拜血魔以求安生。 翁蓝说到这些时暂时忘记了先前潘竹之事,神色竟没有方才那种恐慌,又有些恢复了之前的睿智神情,据翁蓝从槃果口中所闻,当日她父亲并非独身一人去了高辛王墓,他当时带着这同父异母的哥哥去,因他自小生出便有一种特异功能,对墓穴方位极其敏感,一个陌生的墓穴,只要他进入便立时能辨清方向找到珍宝,二人就在寻找那高辛王墓中的珍宝之时,在墓壁上看到一个极大的图案,看着那图案之时顿觉头昏脑胀,只觉眼前白光闪闪,醒来之时竟就到了这洛巴寨,因误食那血树之叶被树藤缠绕,已然被卷入血树之内,据说血树如得阳人之气便会更具魔力,而至于后来那槃果如何成为那洛巴领白骨杖之人,翁蓝却没有细说。[..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顿觉这事有蹊跷,洛巴寨民得了血症定是那血魔所致这定没有错,原本他以为被狼族人祭拜为神灵的血魔定出自狼族,但如今听翁蓝这么一说,他竟纳闷了,这血魔到底从何而来,为何会扎根在这洛巴寨内,翁蓝的父亲与哥哥二十年前入了高辛墓后竟就来到这里,难道这高辛墓与洛巴的血魔有什么联系?想到这里不由地想起方才翁蓝所说的在高辛墓中发现的图案,欧飞细想之下便问及那图案什么样子,翁蓝说就是上面一座山下面一堆火。 欧飞不由大惊,这个图案在紫雫寨中的巫祠内见过,当时他已隐隐觉得有不妥之处,后来在那地洞中又见此图,如今见翁蓝这么一说,欧飞更觉这事有蹊跷,突然欧飞想起那火神之说,于是便问翁蓝是何缘故。 翁蓝回忆当日在洛巴寨后看到槃果等人祭神之时说的话还有在地洞中听到的种种传言,据说血魔出现在洛巴之后,狼族中就传言只有祭拜它才能抑制血症散播,逃开灭族之灾,于是代代狼王便拜祭于血魔,敬它为族中神灵,就在苍烙即位之后血魔再是变本加厉地控制狼族的一切,狼王苍烙向来喜到那洛巴去拜祭神灵,据说狼族此次攻占犬族也是得了血魔相助方才成功,说起血魔的臂膀,翁蓝说起一个人,那就是眼伤老巫,而槃果当时来到这洛巴之后便受控于眼伤老巫之手。(..tw) “什么?那老巫竟是从这洛巴寨来的?”欧飞一听便觉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翁蓝点点头道:“我哥哥说过,当日他差些被那血魔吞噬,后来是眼伤老巫救了他,也不知那老巫是怎么知道他有的特异功能,心里不知怀了什么鬼胎,收入门下,哥哥因想着活命又想着救出父亲于是便处处顺从那老巫,待待好时机便救出父亲逃走。”说到这里翁蓝顿时脸色黯然,声音有些发抖,“当日他从那老巫处听说了神杖深知这神杖的威力,他深知那眼伤老巫的阴谋,那日在地洞之下,他也是故意将你放走,他说啸月祭典之时必出大乱,到时会偷出那神杖去救父亲,他自已受了眼伤老巫的诅咒不能脱身却不说,当下的结果果真应了那诅咒,他如今应该身困在那血树之中了。”说完便再度呜咽起来,让人听了不由心碎。 欧飞伸过手去握住翁蓝的手,却见翁蓝全身一颤看着欧飞,不由又想起潘竹之事,心中顿时又生出一些厌恶感来,却听欧飞说道:“没想到这些日子来你吃了这么多苦,经历了这些极其痛楚的事,我只恨自已没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要再躲避我了,我从此以后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欧飞说出这些话已然是极致,他对感情一向木讷,今日竟能说出这番掏心掏肺的话来,翁蓝不觉心头一酸深情一个回看,心里本想着欧飞对她定然已是唾弃,没想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便不再挣脱将欧飞将自已揽入怀中。 夜色已深,周边一片宁静,火光照映着他们恩爱的背影,却映入了站在黑暗处那双紫色眼睛里,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怒光,眉头微皱,一张极美的面孔顿时有些扭曲…… 第二日清晨,欧飞睁开眼睛之时却见眼前一片朦胧,只觉脸上身上都湿哒哒的,他伸手一摸原来是雾水,抬头一看,只见自已所处在两边山中间的山谷之中,那迷雾浓重非常,从两座山上的空中散洒下来,笼罩着整个山谷,他起身一看,昨夜里那堆火已然被雾水打灭,夜紫仍旧静静盘坐在火堆前紧闭双眼,翁蓝不知何时已靠在大树旁睡去,而布诺更是睡姿难看地胡乱躺在一块大石上,大大张开的嘴角涎着口水,欧飞一瞥苦笑一声摇摇头站了起来,便想去打些水来洗把脸,不料脚下一绊低头一看,竟是那古怪老人的躯体,欧飞大吃一惊立时蹲下一看,只见他口有流涎、全身僵硬,再一把脉竟是肺部衰竭而死,已然断去气,欧飞不由一惊,昨日见他脉博虽慢却也不至于这么快死,他用了些草药至少也能活上几日,怎么知这么快就死了? 正纳闷却听到背后一阵骚动,转头一看,只见翁蓝早已站在他的背后,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颤抖着看着欧飞手上那古怪老人的尸体,眼神凄然问道:“怎么回事?你干嘛抱着他?” 夜紫和布诺闻声而来,却见欧飞手抱之人已然僵硬,于是便都愣在原地,夜紫上前去一翻那老人的眼睛,只见眼睛充血十分可怕,便冷言道:“这是中毒而死之状,想必你昨日所用之药是毒药。” 毒药?欧飞听及这二字不由脸色一沉道:“昨日我所拿之草药是治内伤和刀伤的九里香,虽对如此重伤疗效不怎么样,可是服用敷药百益而无一害,怎么会是毒药呢?” 夜紫看了看身上各处,便道:“这是水莽草之毒,并非什么九里香。” 欧飞一听立时翻出身上那些草药来看,奇怪的是翻出来一看,竟是一堆水莽草,他心里一惊,这水莽草又名断肠草,误食即死,死于水莽草之人有水莽鬼之说,自已是个医生,这些日子来又常接触山草药,怎么可能会采错了药,再说上次他也用这药为夜紫敷食,并无大碍,如今怎么是这个结果?正纳闷中却听布诺突然说道:“死了也好,我们也不用再怀疑他了。直接斩草除根。”布诺说这句话是因为并未曾听到翁蓝讲其父亲与哥哥之事,心里仍对这古怪老人有疑心,可这话却引来翁蓝的勃然大怒。 “原来你们串通一气,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只想着早些弄死他,不必来拖累你们是吗?”翁蓝突然脸色大变,口中说的是“你们”眼睛却只盯着欧飞看,想着昨夜欧飞所说的话顿时之间让她不觉一阵恶心,心头一股酸意上浮,冷冷的眼中蒙上一层雾看得欧飞心里寒意直升,他已然意识到翁蓝对自已的敌意,本想言语的他竟沉默无语。 “那血树之内就只有他,如若被施了咒困入的为何这么多年都未死,这一层就足以让我们怀疑了。”夜紫转过身去竟一脸轻松地坐在了后面的山石上,淡淡地说道。 “你只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狼女,你还有脸说别人的是非?”翁蓝这一句将夜紫堵得死死的,可她却一脸不然仍旧冷颜笑着却媚眼瞟了一下欧飞,只见欧飞上前就要去拉翁蓝的手,翁蓝往后一退甩下一句从此各走各路的话后便扬长向那山谷深处走去。 第三十五章 蛇咒 欧飞大喊一声便要上前去解释却被夜紫一把挡住,只见她眼神似剑道:“她在那个地洞那么久,说不定也中了那血魔的巫咒编出谎话来骗你,如今你去追她只会入了那血魔的陷阱,如若她未中咒,早晚会想通自已回来,你去追反倒无趣了。” 夜紫就挡在欧飞之前,听着她说着,欧飞再看之时只见翁蓝已然消失在那山谷之内,欧飞一把推开夜紫,心里着急起来,三个人一路朝那山谷走去,一路寻找翁蓝的踪迹却不见其影踪,只在山谷中发现一些脚印,也不知是不是翁蓝的,一路走出一日却未见山谷有个尽头,更别说找翁蓝了,三个人找着找着竟就迷失了方向,就在一处荒野之地停了下来,看看天色已晚,于是便就地停歇下来,半夜里仍旧生着火,欧飞此时忧心忡忡,眼看这荒山野岭的,翁蓝虽有些功夫却只是一个女孩家,如何能在这受诅咒的山中生存下去,想到这些他睡意全无,却见夜紫仍旧闭目养神一般盘坐着,而布诺已然是呼呼大睡,山谷中顿时阴风阵阵,寒意入骨,欧飞便往火堆边上靠,说来也怪,当他坐在火堆边上之时只觉一阵困意油然而生,直觉头脑眩晕便昏睡过去。 迷糊之中似听到一种“沙沙”的声音就在身边发出,朦胧中他坚持撑开眼睛,从困倦的眼皮之间的缝隙中他似乎看到树上有什么东西在挪动,再向地上一看,只见地上一片一条条的东西在挪动,他本想站立起来看个清楚却觉全身竟不能动弹,僵硬无比,他又闭上双眼心中一定,用力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心头一震,这里有数千处山石裂缝、坑道、洞穴,处处缝隙坑洞之间挤满了千成上万的蛇,此时用“蛇海”来形容竟一点儿都不夸张,蛇的所蔓延之地已然见不着沙土草木,全是黑色一片,再一看去,只见布诺已然被淹没在这蛇海之中不能动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欧飞再看,却见夜紫仍旧盘坐,身上也爬满了蛇,自已的脚已然被蛇身捆绑住不能动弹。 欧飞一时头脑一阵恍惚也不知是梦是实,便是一动也不敢动,他转头喊了几声夜紫和布诺,二人竟都无言语,他的心着实紧张起来,四处观望竟觉有些不妥,按理说这群蛇出洞按平时来说仅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气侯时节所至,例如刚过了冬眠气节,山中蛇群出来透气;第二个便是蛇咒。蛇咒语是从布诺处听来,据说这种蛇咒是犬族先祖所创,后来失传了。如今已入了秋,没想这些蛇仍旧出洞,看来并不与气侯相干,难道这些是蛇咒所致? 欧飞想到此处脑中灵光一闪,突想起当日在迷宫森林中被授心经的好处,心里便想,如若这蛇是蛇咒所引,那如若用心经之心法乱其咒,平息蛇的狂燥之心,定能引其回洞。想到这里欧飞盘坐于地双手合并便开始念起心经,静心之时只觉四周万物皆空,只有浸入心经之内,他全身上下爬满了黑色,一条粗长黑蛇早已从他身下往上爬去,黑色的身躯就盘住欧飞的脖子,长长的蛇口耸立,直吐出蛇信子,也不知道是心经奏效还是其他原因,那蛇竟就在咬下去之时突然停住了,不停地在欧飞身上摇晃着,过了一会儿竟缓缓地从他脖子上往下退去,直游回去,慢慢地所有的蛇都从四面八方缓缓退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蛇海般的黑蛇竟然全部退尽了。 欧飞睁开了双眼一看,只见仍旧是火堆草丛,并无见任何蛇的踪迹,再看布诺,已然被咬得遍体鳞伤,而旁边的夜紫竟也是脸色发青,欧飞伸手一推,她竟僵硬地倒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许多,立时便扶起布诺与夜紫二人平躺下来,将他们的几个穴位封死,让毒不易流动,把脉一看,布诺已伤得体无完肤,而夜紫竟只有一两处伤,欧飞在山谷中采来一些蛇药为二人敷上。这一夜他没有合眼,因怕群蛇再度来袭,于是便盘腿而坐守着二人。 第二日一早,欧飞去打水来之时竟发现夜紫醒了,虽脸色仍旧不好但却已能行走自如,不由让他有些意外,说起那夜的事,夜紫竟是浑然不知,欧飞再为布诺把脉时却发现他五脏六腑已有衰竭现象,可见昨夜里所封的穴位并没将毒封死,于是他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将布诺身上的奇经八脉和72个不致死的穴位封住,让那毒血不能再入五脏六腑之中,这是点穴神功中的一绝,此点穴之法如今也仅有欧飞一人能解。 欧飞为布诺封穴之后才发现背后夜紫的脸色不佳,于是便复为她把脉,这一把竟让他暗吃一惊,夜紫体内竟毫无残毒余留,这有些不合理,昨夜里帮她敷的药仅是保命之用,要说体内之毒还得慢慢运功逼出,没有此时便好的理,欧飞心里虽是暗惊却也没语言,只是说是没什么大碍。 由于布诺之伤,夜紫和欧飞也不得找了一处山洞停脚,日间欧飞去采集草药来研药,夜间便为布诺运功疗伤,夜紫捕杀猎物生火做起饭来,欧飞一心想医治好布诺,专心研药并无想许多,却并没发现夜紫有一些古怪的变化,只见她这些日子来竟然变得温柔许多,每日都在山洞前烧好食物笑待欧飞的归来,更奇怪的是,她竟用心将那山洞里头一顿打扫,又摘来些野花放置,一切举动如同转了恶性一般。 这日已是日落时分,欧飞采集了草药回到山洞中,照常为布诺敷上药,再把脉之时不觉奇怪,那毒气似乎一点儿未散,反倒重了许多,回想自已所采之药全为解蛇毒之药,不可能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想到这里欧飞不由纳闷起来,他本想将此事告知夜紫,与其商议寻药之事,却见他笑脸迎来,让欧飞与她一同去一个地方,欧飞此时心里只想将布诺快些医治好,也好一同去寻翁蓝,其余事情他无瑕去理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于是便回绝。哪知夜紫说,她所要带欧飞去的地方就是采那灵药之地,又说那日黑蛇并不比平常毒蛇,那是需要一种叫五叶黄莲的草药方可去除。欧飞一听颇为惊讶,要说这五叶黄莲对剧蛇毒极其有效,它又十分罕见,如得此药必能解布诺身上的剧毒,想到这里,欧飞二话不说就与夜紫一同前行。 夜紫面露喜色,一路带着欧飞便洞着山洞后的溪水往上,只见一处高凸之地上头立着一间木屋,从木屋的样子看竟像是新修的,门窗竟是一应俱全,夜紫领欧飞进了屋,却见屋内中央放着木桌,上头还有羊、牛、猪三种禽类的头颅,木壁和木台全用红色丝绸披着,竟是一派喜气之象。 “这里好不好?”夜紫笑着问道。 欧飞微皱着眉头,心里却是急切想知道五味黄莲的下落,于是并不在意地应了句:“挺好。” 夜紫听及此便像得了意一般道:“那日我发现这里有个破落屋子,于是便四处砍来好些木柴修补起来,如今整理得差不多了,想来这些日子辛苦些也是值的。” “你所说的五味黄莲在哪里?”欧飞禁不住问道。 “别忙,你且说住在这里好不好?”夜紫突然间挽住欧飞的手往欧飞身上贴去。 欧飞这时才发现那夜紫此时打扮竟不同从前,一改那身杀手服换上一套极薄的抹胸纱裙,玉肩微露,香胸紧贴着欧飞,凝脂般的皮肤散发着阵阵香味,一头银发松松挽着,蓬松白尾翘起,媚眼没了平日的冷淡,倒是多了几分媚意,竟有些狐狸的媚态。 欧飞忙推开她道:“五味黄莲到底何处?如若这里没有,我便去了。”说完便要走,却被夜紫一把拦住,整个人却倒入欧飞怀中,一时之间欧飞只全身柔软不觉有些禁不住。 “你我日后便在此处住下可好?”夜紫顿时柔情似水,盯着欧飞看了,那销魂眼神让人有些眩晕。 欧飞只觉全身酥软却突然脑海中闪出翁蓝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震忙推开夜紫道:“这是什么话?我大事未了如何隐居山间?再说与你又有何干?” “我想与你成亲,和你厮守在这里,这里外界人不能入内,你不用担心。”夜紫竟低声下气地哀求道,一种乞求的眼神闪过。 欧飞先是一愣,想起夜紫当日之举不由察觉她似乎对自已有意,于是他心里一沉,脸上严肃冷静道:“一则,我与你不为同路人,我也已有心上人;二则,我已是有妇之夫。恕难从命。”说完转头就要走。 他哪里知道,那夜紫听了这话那要强的心竟是咯噔一响,本来心觉十拿九稳的事竟落到如此田地,看着欧飞冷冷的背影,她脸色一沉脸上杀气毕露,顿时之间从手中刷出两条银弦直穿向欧飞,欧飞一个转头双手用力拽住银弦不放,二人四目相对,夜紫已恨意十足。 第三十六章 情恨交加 夜紫的银弦已然被抓在欧飞手中,弦上的银片将欧飞的手刮出了血,鲜血就顺着银弦滴落在地上,欧飞却仍旧紧抓不放,双眼直盯着夜紫,却听夜紫紧咬着牙根道:“既你对我无意,为何屡屡救我?” 欧飞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明白,夜紫自小没了父母亲人,被杀手收养,虽是勉强活了下来,可这杀手能有几分情感?从她身上的伤可知,她自小受尽打骂之苦,定是经历了平常家孩子所未曾经历的霜雪才走到今天,而如今虽说身份地位提升,却从她平日里的独立单行之风、冷言毒语之中可见她面冷心冷,处处防人,这样自然也就没体会过关爱之情,听她这话定是将自已屡次救她这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错认为是男女之情,想到这里欧飞不由有些懊悔,懊悔自已不顾细心,如若早些发现夜紫对自已的异样情感便早些与她分道扬镳,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夜紫见欧飞久久不答却误认为欧飞是因为利用她逃出伺狄之手而故意接近她,于是心头一痛却有万般滋味,看着欧飞流血的手不由又是心痛又恨,心里一时之间便迫切想得到欧飞的爱,于是收回银弦一把抓住欧飞的手道:“我不管你是真心对我还是假心对我,只要你答应了我,我便给你五味黄连,让你去救了布诺,如何?” 欧飞不由挣开她的手道:“我并未曾假意待你,只因你错会了我的意,一向以来,我心里只有一人,但并不是你,没有五味黄连我能将布诺之毒逼出,不劳你费心了。” 只见夜紫突然脸色一变转过身去,缓缓地向屋里走去,猛地,她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瓶子,只见她眼中又透出了恨之意道:“这就是五味黄莲所研之丸药,如果他没有这药是必死无疑的。” 欧飞一看这情形,心中明白了许多,厉声道:“是你?是你用的蛇咒?” 只见那夜紫一听顿时一扫方才脸上的柔情仍旧挂上的冷冷的冰霜道:“蛇咒就是我紫雫寨中传族之咒,如今寨中只余下我一人,也只有我才会这蛇咒了,那日的毒蛇身上之毒必定要五味黄连才可治,否则就让他早些去见阎王吧!” “你为什么这么做?”欧飞听了心头一震,眼前这个貌比天仙的狼女心肠歹毒的程度竟是他未料的。 夜紫顿时眼神古怪,声音凄然道:“为了让你与我同住这山谷中,我费尽心机,将你们引入这山谷,又将那血树里养着的老东西给毒死,为了让你忘记那个女人,我这才施了许久未施的蛇咒,要知道,施那咒会折阳寿,没想到你竟说出如此伤我之话……” “原来……原来他是你毒死的?”欧飞细想之下,果真只有夜紫一人可做此事,心里懊恼自已竟没察觉任她胡作非为,害惨了翁蓝与布诺,心里气极了,巴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为了他的狼女,可她手中的瓶子却已然打消了他的念头,只是愤愤地站着想着法子。 此时却见外头一阵骚动,夜紫眼中紫光一闪,立时打开门往外看去,只见外头是草地,平静无奇,她刚走出屋外,却觉背后有动静,便刹时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屋顶上头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因为太阳已落了日,这木屋周围一片黑暗并看不清什么,夜紫不顾一切便飞出银弦去,只见那人被甩上一弦便翻身入了屋,这时屋内的欧飞才看清楚原来这人便是翁蓝,只见她一脸憔悴,眼中含恨,再看手臂上刚打到的伤,立时将她扶住,又往他背后推去,用自已的身体护住她。[..tw超多好看小说] 夜紫此时也跟着进了屋,才进屋便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来得正好,我今日就要你死。”这样一说,眼中杀光一闪双手一抓竟在纤手上长出好些尖尖倒勾的狼爪来,便向翁蓝猛抓而去。欧飞哪里能袖手旁观,他一只手护住翁蓝一只手便快速去挡,只因他早已丹田聚气,将体中之气全聚于手掌之中,只见手掌金光四闪竟如钢铁般坚硬,回挡之时与那狼爪相击发出了“哐哐”声,他却只是挡着,并无伤夜紫之意。 翁蓝突然间一把推开欧飞,怒目盯着夜紫道:“我今日定要杀了你报杀父之仇。”刚一说完便手持利刀而至,二人便打了起来,夜紫本为杀手出身,自小就杀人无数,招术手段毒辣,出招又极快,很快,翁蓝竟被按倒在地,那狼爪就要向她的眼睛扎去。 此时欧飞上前一把点住夜紫的穴位,竟让她动弹不得,这才将翁蓝救出,翁蓝大怒便就要拿出利刀捅向夜紫,却是被欧飞一把抓住道:“如今只有她才能带我们走出这山谷,如果杀了她,我们便被困在此地了。” 话刚说完却听翁蓝冷冷一笑道:“你方才出招之时我已看出来了,你见她对你有意,便有心护她,并未出狠招伤她,现在你又说不该杀她,看来你已被这狼媚所迷惑,不忍心看她死对吗?” 翁蓝的这句话说得欧飞全身一震,他确实不忍心下手,那不是因为其它的,只因为想着她苦难的身世与当日在紫雫寨她所讲之事,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之情,但那却不是翁蓝所说的“被迷惑”而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于是便道:“总之,待走出这山谷再作定夺,如今先拿了她身上的五味黄连去救布诺要紧。” 说话中欧飞已伸手去拿出红瓶子,却听夜紫昂头大笑道:“如若我说这瓶子里不是解药,是毒药,你们可信?”这话一出,欧飞不由迟疑了一下,却听翁蓝脸上一冷夺过瓶子便将一颗丸药倒在手中,另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将药丢进她的口里去,用力往她胸口一拍只见药被吞了进去,夜紫气得破口大骂翁蓝起来,翁蓝却狠狠地说了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话”,只见过了许久夜紫都无任何反应,二人便知此药并非毒药,于是便匆匆地往山洞里去将药给布诺喂下,再行运功,只见他吐出好多毒血,气色便渐渐好起来。 再过了一日布诺便已睁眼,欧飞把脉确定无碍,帮他解了穴道,再过二三日,他已能下地行走,不过五日便已然恢复了七八成。夜紫被关禁入木屋之中,翁蓝却是孤言寡语,常常避开欧飞,欧飞看在眼中心里不觉凉去一半,只想着当日与翁蓝的种种,不由心里生愧疚。 第六日,欧飞几人便起程,由夜紫带路在山谷中走,夜紫自然极其不情愿,她便带着大家胡绕一通,最后还是在了原来的地方,翁蓝气极了上前便是一个耳光,夜紫自小受辱,心中已厌恶打她之人,如今翁蓝又这般对她,她心里狠狠暗道:“如若让我活下来,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也不知她如何细想,最后还是将三人带出了山谷,只见山谷之外竟是一片沙泥之地,这里寸草不生,就在此处停了下来,夜紫便冷冷道:“前面不远便是族外禁地了,我们从未去过那地方。” 翁蓝此时见已出山谷就要杀了夜紫,却见夜紫一脸冷色看向欧飞道:“当日你说如若我带你到兰狁峰,你便与我回去复命,如今看来你是要食言了。本想你为犬族之首应该是正人君子,没想竟也有食言之时。” 欧飞这一听便道:“如今狼族族内大乱,伺狄想来也不知去处,你带我去何处复命?” “族内是否大乱我不管,我只知道,如若我死了,你便食了当日诺我之言。”夜紫死咬着这事儿不放,她看透了欧飞不是那种食言之人,于是便出了此计,“如若你还信守诺言便留我在身边,待你大事完后再带你回去复命。” “妖女,休想以此计逃生,谁会信你的话?你定是狼族奸细,为了坏我们救犬族之事而来。”翁蓝说完便要立时下手。 “等等!”欧飞拦住翁蓝道,“如若杀她我便食言了,还是放了她吧,如今我们到了此地已无需这人了,让她自已回狼族去吧。” “你……”翁蓝一听更是大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欧飞看向夜紫道,“你虽可免一死却不能逃过活罪,如今我废了你的内功,让你终身不得再害人。” 还没等夜紫反应过来,只见欧飞已然并拢食指与中指,只见指尖一点金光,他立时向她前额的阳白穴,夜紫只觉顿时头昏脑胀,欧飞迅速转身在她背后直点入五穴,她只觉全身松软,气力全无,力量散发之下,整个人昏昏沉沉起来,朦胧中看到翁蓝一脸冷笑地上来踩了她几脚泄恨,于是又见三人扬长而去,夜紫此时心已凉去大半,看着欧飞离去的影子,心有不甘却是力不从心了,顿时间便昏睡了过去。 欧飞三人向那沙泥之地去,不在话下。 第三十七章 勾玄谷 且说三娘在那轩月崖上被白狄所挟持,就在欧飞背后五穴与月神光相照应发出银光之时,那血树之下的血魔已然被伤了些元气,那血树的树藤枝干便胡乱向四面展开,四周树木摇晃不只,整座兰狁峰底下的树根不停在地底下震动,轩月崖延伸的崖石竟突然一震往下一沉,三娘趁机挣脱了白狄的手却见崖石上头的狼王已然随着崖石往下沉去,三娘心中突然一痛,脑海中竟都是那苍烙方才那沧桑无助的眼神,她一下子跳了过去,一把抓住狼王向上拽,可惜那狼王已变成一头身高体壮的狼,那体重可是三娘能拖得动的,于是二人便立时向那黑洞般的山崖下坠落而去。 三娘只觉全身漂浮,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但她的手仍旧死死地拉住同时下坠的狼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头脑一片空白于是便不醒人世,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已竟然躺在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那草地如绵般松软,她心里一惊起身来看时才发现自已竟然毫发无伤,再看看不远处的狼王,只见他眼睛紧闭身上竟也没有伤口。三娘暗自叹奇,往四周一看,这里是一片空旷青翠的草地,有鲜花蝴蝶,一切像是在梦境一般,三娘不觉抬头一看,竟大吃一惊,只见上面蓝天白云,方才还是黑夜,怎么此时却已是白天了,再看,那上头哪里有什么悬崖峭壁,只有一片宽广的天空,这实在很奇。 正纳闷之时却听到那狼王那微微的喘气声,翁蓝赶忙上前一看,只见狼王已然变得全身冰冷全身不停地颤抖着,翁蓝一看便有些急了,想来这狼王中了眼伤老巫的诅咒之后已然全身慢慢开始僵化,翁蓝此时也顾不得此地是什么地方,只是想快些找到解开巫咒的办法。(..tw)可这荒山野岭,前后无人家住处,又能去哪里寻找呢? 翁蓝费尽全力将狼王挪至一处遮荫之处,然后自已独自一人向那草地的另一头走去,这片草地古怪得很,她一路走竟发现这一路上的气侯完全不同,渐渐的,天色渐暗寒风阵阵,再走下去竟觉全身颤抖,感觉有什么轻落在自已头上,她伸出柔荑纤手竟见有轻洁的雪花随风飘落而下,瞬间融化在她的手掌之中,她暗暗一叹,也不知这草地是何圣地,为何竟有一年四季的气侯,她回头一看,只见那后头走过的路上竟如同一幅合并在一块儿的四季景色图,如同穿走在四季之中十分壮观,翁蓝看这草地无边无际竟像是在一片草原之内,也不知走到哪里是尽头,于是停了下来。 这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她微皱着眉头细想一会儿,决定随着那声音找去,走了半晌,这才见到一些极高的草,那些草与方才走过的草原高度相差悬殊,只一眼看去便是翁蓝两个倍的高度,翁蓝拨开那草往里走去,只听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再拨开最后一层高草一看,竟见到一群古怪的野人,他们长卷的头发裹着下一个巨大的脑袋,他们脸上已然被利器划得星星点点,从额头至下巴,乍一看去竟然是一个星图一般,他们赤着身,全身上下竟然都长满了紫色蓬松的卷毛,他们眼睛一睁一眨地看着天,围绕在那紫火焰周边转动,跳着奇怪的舞步。 三娘此时觉得天色突变,抬头一看,竟见那一片黑色夜幕从不远处散布而出,天上的云行走极快,顿时之间那高草丛地竟然是被夜幕笼罩起来,那夜空之上竟然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星辰,只见那些野人抬头向上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只见那天空上头的星辰排列竟然就错乱起来,三娘见到此景不由低声感叹起来,却不料那领头的野人突然一瞪眼,只见他四处寻找着,突然伸手示意后面的野人停止念咒。 三娘心头一惊,心想难道自已已被发现,便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那些野人都赤着身子,个个都是男性,不免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她只暗暗祈祷着别让他们发现,却听到一个如洪钟一般的叫声,领头的野人挥着手指向三娘所躲之处,三娘只觉自已全身都漂浮起来,竟不由自如地向那野人走去。 三娘心想,在这荒野之地遇到野人,那定无命回去救狼王了,想到这里不觉心凉了一截。说来也怪,那野人见到三娘的装扮,云罗玉衣,头带着狼族后冠,竟不由脸色大变,全都跪在了地上,伏地不起,口中念念叨叨,像是在求饶一般,三娘不觉一阵疑惑,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却听野人之中有一个年纪相对轻些的野人突然说出人话来:“狼后在上,请救救我们吧。” 三娘这更不解了,为何说救他们之话来,忙问道:“这里到底是何处?你们为何这么说?” 只见那个野人忙站起身来说道:“此地叫勾玄谷,我们本为狼族之人,只因中了魔咒被困入这勾玄谷已有二十余年了。” “哦?”三娘一听再上下打量这些人,大概也知道了他们定是奴级狼人,说到魔咒她心中已猜了个几分,这定与那血魔有关,于是便问道,“为何中魔咒?是什么样的魔咒?”说着便伸手要去扶起那领头的野人,却见他面色一青,仓皇地往后倒,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一般。 只听那说人话的野人道:“我们的身体切不可碰得,不然我们会化为一滩乌血永世不得超生。” 一听这话,三娘心中一惊忙收回手,只见那野人缓缓起了身,便说起他们的经历来。二十年前,他们本为狼族之人,虽为奴级狼人却终究过着狩猎的群居生活,妻儿一起其乐融融,可就在一天夜里,突有山狼来袭,竟抢去了寨中镇寨之宝,那镇寨之宝便就是是一个狼牙,据说这狼牙是那狼牙竟能知过去晓未来 说到这里三娘便纳闷,这种物品她倒是未曾听说过,也不知怎么就有这神力,却听那野人说,这寨子叫紫雫寨,只因这寨子的始祖是一个观星熟玄术之人,而这狼牙便是这位始祖留下的,据说待到星紫雫出现之时这狼牙便能发出一种神奇之力,既能通过去又能晓未来,甚至有穿梭异界之能,熟巫之人无不对它垂涟三尺的。 说到这里,那野人不由地全身一震,那刺得星星点点的脸上透出一丝凄然之情,便道出当日之时,原来那山狼见有此物早已瞄准了时机,待那日紫雫寨寨主对着星紫雫念咒之时便将那狼牙叼了去,次日又带来山狼群将那紫雫寨杀个精光。 三娘打量了这群野人,心想,这些人大概就是幸免者,但为何又中了魔咒,想及此处便欲问却听那野人自道,当日剩余下这十几个寨人便一路往寨后头泉水处逃去,在山中呆了几日,却在后头见到一个巫祠,按理说这寨子后头的山道仍旧是寨子里管辖,可先前却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巫祠,这些人善未回过神来,竟见那巫祠池中哭声连起,这时再看时竟发现那巫祠两边的阴阳池中竟全是紫雫寨中的寨,让他们极为惊悚的是,却见那些人凭空地被撕成几半,鲜血直流,而却未见任何异物在旁,十几个人又惊又怕,后来鼓足了胆上前去拉寨民,却突然有一股阴风吹了来,他们站不住脚,只觉头晕脑眩的翻转起身体来,待醒来之时已然在了这勾玄谷中。 十几个人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已已然全身赤条条,不仅如此,还觉通身虚化,这才发现已被中了魔咒,将被终身禁入谷中,这些人二十年来已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日对着天地星辰祷告,心里积满了怨恨,如今见了狼后一般贵气妆扮的三娘,这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求她施救。 只因在狼族之中,众狼族子民对狼王的崇拜就如同对神灵的崇拜一般,他们觉得狼王天生有一种威慑力,将能抵抗魔咒,如今他们心里只盼见到狼王,让狼王解开魔咒帮他们找回狼牙。三娘见这些人都伏地哭拜,心中实有不忍,如若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狼王如今自身难保,那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心,想到这里她不由欲言又止为难起来,最后也只有让他们先起了身来再作定度。 说起这紫雫寨,那便就是夜紫的故里,如今残剩的寨民却让三娘碰着,真是因缘巧合,而当日欧飞与夜紫在那巫祠中所碰到之事却竟就与这勾玄谷有关,这一切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线慢慢将所有的一切牵到一块,但这些三娘并不知道,她如今想的正是仍旧躺在草地那头的狼王。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竟了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当日在轩月崖啸月祭典之时自已与狼王失散,如今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倒是有一亲信与她一同落入这勾玄谷之时竟也受了魔咒,如今变回狼形却已昏迷不醒。 (cqs!) 第三十八章 七彩泥宫 三娘又恐这些人见她已无用便对她不利,于是便又承诺,如若自已与狼王重逢必定会为他们解除魔咒。这样一说,这些人却也就信了,于是与三娘一同向草地那头走去。 这些野人竟无需动手,只见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便将那狼王悬空托起,又只用手指勾勾却将他缓缓移动,三娘一看,竟是惊讶万分,这般法术岂是常人能比,这些古怪寨民竟能做到,实在可叹。 这些野人将三娘与狼王引至一处高草地中停下,只见几个野人往下钻入竟消失在了草丛之中,那年轻些的野人对三娘示意跟着他们走,三娘只得点头答应然后尾随,他们二人拨开高草往里跨步,三娘竟觉眼前一闪一闪的东西在动,耳边一阵风的呼啸声响起,再定神之时已然发现自已竟身处异处了。 她放眼看去,只见这里竟像是个泥做的奇异宫殿一般,那些泥可不是单调无色的泥,竟有着几种色彩,那壁上,顶上的竟是些天然而成的花纹,看起来别致有趣,而这些里有一个圆池,泥中水十分清澈,水中有青翠绿草一大片,再看那上头一个泥做的圆槽,里头微青一片,三娘细细一摸,竟是长着柔软的青草,如若躺在上头定是软绵绵的十分舒服,三娘一观之下不由暗叹,这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天然而成之奇幻之处,实让她大开了眼界。 只见那野人道出这勾玄谷的传说,且说远古之时四季由四神监管:句芒、祝融、蓐收与玄冥,据说当年四神共种下四草在此处以各显神力,于是便有了一地四季的勾玄谷,而这勾玄谷中一日之内历经四季,日积月累之下那草下的泥土便成了七色彩土,这种彩土白日里看不出来,而夜里则能发出幽幽荧光,七种色彩让人有如走进仙境一般。 听完这些,三娘不由地回味无穷,却见狼王之身已然缓缓地在那圆床之上落下,那些野人道,这里的七彩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竟能除邪去恶的,如若所中之咒不深,大概还是有些用处的。 三娘听至此处便不见了,如若能除邪去恶,为何这群中了咒的野人至今仍未能解去巫咒?难不成这七彩土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好?却听那野人道:“我等之魂在来这勾玄谷之前已被摄去,而这七彩土仅对有魂之人有效用,如若他有幸魂魄未离体,那还是有些用处的。”然后又说,“只有找到狼牙才能找到我等的魂魄,那样我们才能解咒,望我狼王有知,为我们找回狼牙。” 三娘听至此不觉有些伤感,这些人已困在这与世隔绝之地如此久,他们哪里知道现如今狼族已陷入血魔之手,而眼前躺着的正就是受害的狼王,就算他醒来,也不能再回到兰狁都了,那又如何下令寻找狼牙?如今已是自身难保。自然三娘也不多说此话,只是点头先应承着。 野人将二人安顿此处后便离去,也未曾留下食物,三娘四处寻找那里头无非是一些泥和草,却未见有可食之物,与是便叹息着坐在了圆池旁,却见那水里头无数青草在晃动,竟如同一条条小鱼一般,三娘不觉伸手去抓,却觉得柔软非常,她想了想便拿出一丝来放入口中,没想那草竟入口即化,立时化为水吞入肚子里,再之一会儿,三娘竟觉肚子竟不再“咕咕”叫了,那草的味道极鲜极香,竟不亚于美味佳肴。 三娘不由大喜,便又摘了些食入,只觉既可解饥又可解渴,立时便饱,她又拿了些去喂那狼王,他却迟迟未开口,眼睛仍旧紧闭,只是呼吸还有。(..tw好看的小说)于是三娘略略掰开他的嘴去喂,谁知入口几次之后,那狼王的嘴竟动了一动,这实在神奇。 三娘见此状,心里已认定这圆池之水有些仙气,于是便又拿出那紫罗帕子来,将它放入池水中浸泡片刻,又拧起来为那狼王擦拭眼睛,几次三番反复地擦拭,竟觉那狼王的眼皮竟能不停颤动。夜间,那泥宫中的彩泥闪出之光正好就聚射在那圆床之上,三娘用手触碰狼王的皮肤只觉已有些暖意,不觉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七彩泥宫天然而成,这圆池水草和圆床上长出的嫩草都为驱邪助阳之物,泥宫所发出的七彩之光也有驱邪之效,又正好就聚于那圆床之上,这样日复一日,狼王身竟有了起色,先是全身已然变得暖起来,然后便是手脚竟能动弹,三娘还惊奇地发现他那涨大的身体正慢慢回笼,竟像恢复狼王面貌的过程。 不知怎么地,三娘这段时间里头心里装的全是狼王苍烙,心里总祈祷他能好起来,可是她偶尔却会暗骂自已没用,为何不趁他如此杀了他为父亲与寨人报仇,于是总矛盾非常,见狼王日渐见好,她更是心乱如麻起来。 这一夜她又辗转反侧又是睡不着觉,于是便起身走到那圆床边,透过那七彩神光竟见狼王不知何时已恢复了模样,只见躺着的他仍显魁梧,脸上棱角分明,一双紧闭眼眸一颤一颤,那张霸气而沧桑的脸让三娘不由地心头一阵痛,心里五味俱全。此时她又不由地想起了欧飞当日在轩月崖上看着自已那种怜悯的目光,当日见他那目光之时,她的心似乎在滴血,她冷冷一笑,竟觉得自已一直以来都在自作多情,先前在犬王墓中欧飞对她说的那些话已然暗示了她什么,后来在狼族之时,她每每听到外头传来要抓欧飞先抓住他最心爱的女人翁蓝的话,心里总不是滋味,她总自欺欺人地认为欧飞对自已还有男女之情,没想轩月崖上的怜悯之情让她彻底冷了心。 她转头再看看眼前这个狼人,任凭自已如何冷落他,他竟然都能欣然接受,在生死关头竟然挺身而出拼命一救,而自已早知白狄会叛乱却故意隐瞒他,导致如今这个地步,眼前这个仇人,让她怎么下得了手,但如若这样放了他,自已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死去的族人和父亲?加之自已现在已然变成这副模样,想到这里,她的心已死了一半,竟往死角钻,心里想着,如若自已也死了便可解决此事,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激动,只见她一双纤手顿时之间长出锋利狼爪来,她便要直往自已致命之处的喉咙刺去。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间伸了过来便抓住了她已到喉边的爪子,她恍然一醒竟见那狼王苍烙竟然已坐了起来,一脸疲惫的样子却硬撑着阻住了三娘,三娘先是一愣,然后便甩开他的手走至一旁。 却听那狼王低沉的声音道:“如若你轻生又如何为父报仇?” 三娘见狼王虽脸色不佳却已较先前好些,不由心里一松,很快却又懊悔自已救他之举,便冷言道:“别以为我救了你便是放过你,我只不想趁人之危。” 只见那苍烙摇头苦笑,他那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看穿了三娘的心事,于是便道:“既你想杀我却可否听我辩来?” 这话让三娘不觉虚伪,便冷笑道:“你有何话可辩,难道你手下狼军杀我阿爸并不真?” 狼王此刻撑起身体坐在那圆床边上,他心一沉,想着该是说出心中疑惑之时了,于是便道:“狼军是本王所派,犬族之人也是死于我狼军之手,这些我并没有不承认,但这其中有内情。”说到这里狼王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 “内情?有何内情?”三娘一听一愣,然后又冷哼道,“你且说来我听听。” “早先我已有怀疑,可并未十分确定,然这次轩月崖后已可见事实。”苍烙说着,脸色渐沉而下,声音低沉非常,像是在说着一个阴森恐怖的故事一般,“听先王言,狼族被封于禁地之内后已然士气消沉,后来却莫名地信奉那血树神灵来,它将魔力注入狼族之中,整个狼族重新变得野心勃勃,如中了魔咒一般,为那血树进贡躯体鲜血,而我狼王世代却都效命于那血树神灵,凡为王者定要受血树神灵的洗礼,那便是受咒。” “受咒?”三娘一听有些疑惑,“你是说每个狼王都须受血树诅咒。” 只见那狼王一点头,苦笑道:“如若不听血树神灵差遣者便打回狼形永世不得超生。” 三娘一听便知那狼王方才的苦笑为何意,原来就是因为自已狼王应了那咒,险些就没了性命,于是便心中有些惭愧起来,却见苍烙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道:“历代狼王都受控于血树神灵中,对其崇拜至极,不敢冒犯,族中竟有拜树不拜祖之例,我先时还对其极为恭敬,二十年前那血树神灵早已提醒我时机已成熟,让我布下局来以便入侵犬族,我那时野心勃勃,一心想超越先王,此时听到血树神灵愿意相助便是大喜,不料,那神灵提出将狼子白狄放入犬族以作埋伏之备。” (cqs!) 第三十九章 狼竹音暗号 |經|典|xiao|說||听及此处.三娘见那狼王表情严肃声音低沉.应该话出不假.不由地想起尔东与白狄之间角色转换得如此迅速.那血魔处心积虑将狼族之人暗藏族中到地于他何益. 狼王接下來所说之时竟让三娘为之一惊.那就是玄火目.这玄火目也是三娘在轩月崖时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听那血魔与狼王的对话.听起來像是一种武器.但又不能确定.于是便饶有兴趣地细问.这时才知那物的厉害之处.原來那玄火目便是由火山口的岩浆筑砌而成的.自败了犬族之后.血魔麾下那眼伤老巫便施了法将犬族之人困入啸禁谷的树里.从此借树吸取日月精华.当人的皮肤褪去肉与树皮相连之后便是血块凝聚成火晶之时.于是便命人将那树中人与树撕扯分离.让体中火晶之血流出.将人丢入那火山口内.便能筑成那玄火目的晶体部份. 听到这里三娘心头如被割了一刀一般.痛不堪言.脑海中竟全是族人惨死之状.那手直握起拳來.只觉那狼爪直陷入自已的血肉之中.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她突然利目一瞪便勾爪直掐向苍烙.方才那一点点愧疚竟荡然无存.咬牙切齿道:“你竟帮那血魔做此等残杀族部之事.我恨不得此刻就将你杀了.” 苍烙抬起一双沧桑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竟收了一个狼王的威严之气.似乎已早有准备要死于三娘爪下.便沉沉淡淡道:“当日我送白狄去了犬族之后已然有了后悔之心.我却派了人暗中查看.那血树神灵想必已察觉.便是暗中差出那老巫常去会白狄.教他一些邪门之术.如今那血树神灵已将白狄派为它手下之人.此次之事并不在我意料之外.我本想查到水落石出之时.方才下手.可沒想他们拿你來威胁我.”说到这里.三娘的手突然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又听那狼王道.“你若杀了我也无妨.反正眼前族已不成族.一个落魄狼王活着也沒有意思.”说完便闭上了眼.像受死之状. “如此.你叫我如何杀你.我不杀你又如何对得起我族中众人.”三娘低下头.只见一滴泪水滴落在那地上.苍烙不由一惊.他心中的狼族圣女将为他落泪.不由地上前用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肩.方才还说活着沒意思的话如今竟在这一滴眼水中烟消云散去了. 不用说.那苍烙也已猜度到了三娘的心思.她想的是为父报仇.更多地是想复族.而如今偏生自已已不为王.而此时也已知血魔之势力.虽然战胜血魔极难.但是如若他对三娘说出自已这些日子來所查之事.那定会让她宽些心.于是便道:“那血魔所要筑造的玄火目你可知有何用.” 三娘一听便是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只听苍烙道:“这些玄火目便能看穿天下族群.亦能看透各界.它当日便说是为了狼族着想.然我细查之下竟发现它麾下的老巫竟常用传天巫语与那异界相通.既非通鬼也非驱魔.竟像是传递暗号之用.” “暗号.”三娘听到此处竟是明白了几分.便道.“你的意思是.这血魔背后还有操控者.” 狼王冷笑自嘲道:“沒想我狼族竟只是一枚棋子.” 三娘左思右想竟觉苍烙说的极有道理.如若真如苍烙所说的这般.那么真正想害犬族的到底是谁.但无论是谁都已然无用.族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何找回家园.三娘想到此处不由黯然泪下. 狼王见状便是突然一笑道:“有一喜讯传于你.不知你可听否.” 三娘一听.心里便不自在起來.如今这个关头还会有什么喜讯.见苍烙这一笑.她竟觉有些幸灾乐祸.不想答理.却听苍烙道:“当日几个犬族人在啸禁谷中用巫术解了那魔咒.将你族中之人从水道运了出去.我早有所闻.当即已派了人在水道处救出那犬族之人.现如今已安置在一极安全之处.你可放下心头大石.” 三娘听到这些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抓住那苍烙忙问是否属实.苍烙道:“我怀疑那血魔后便已布好局.故意让白狄去杀那犬族女子.我早料他会将她藏在那啸禁谷内.于是后面解救那树中人之事也在我料想之中.” “为何你如此做.你不是想要对犬族赶尽杀绝吗.”三娘看着他那深不可测的表情问道. 只见狼王撑起仍旧虚弱的身体站了起來道:“如若那血魔背后仍有操纵者.那么定是魔力无力之人.要说千年之前.你犬族与我狼族之间的恩恩怨怨.族内大斗并分出了狼犬二族.而犬族自然占去了族中神器.如若沒有这些神器.独靠我狼族之力难以打败那魔头.而那神器却被你们先祖所封.那神杖我冷眼看去定需犬族之人操纵方现神力的.虽说夺得者得天下.殊不知这些神器也是认主人的.那剑神后人之血已找.却唯缺弯月刀神后人之血.” 三娘这一听.那苍烙虽心机极重.但却可见他对自已之心很实.否则也说不出这些实话來.于是便沉默.想到这事竟也毫无头绪竟让人有生着急.可如今说到这里.三娘也明白狼王之意.那便是联合起來对付血魔.揭出背后操纵者的身份.可如今二人被困在这勾玄谷.又能怎么行动. 那苍烙那读心之眼果真锐利无比.于是道:“次子伺狄虽为养子.却对我忠心耿耿.我只在这谷中吹狼竹.将暗语传与他.他如若非受害.定能与我对上暗语.” 三娘一听虽是好.但却有些为难道:“这里虽是兰狁峰.却总离峰顶几千米远.纵然他沒事.他也不可能听得到.” 狼王神秘一笑便道:“你还不晓得这狼竹的好处.这狼竹之音直上云霄.如今在狼族只内也只我与他二人懂得.其他人别无解法.” 三娘听了便是半信半疑起來.第二日一早.雫寨的那些野人们來到这彩泥殿中.却见到已恢复人形的狼王不由一惊.他们远远看去便觉这狼人气质非凡.定有來头.三娘见已瞒不住便向野人道明一切.这些野人们听了更是伏地不起在狼王面前诉起当日之苦來. 狼王表情淡定竟是静静凝听着.然后便冷冷道:“那狼牙之神力我也早有耳闻.雫寨之亡定与那血魔有关.寻狼牙之事可托伺儿去办.你们且放心留在此地.待找回狼牙之时便是你们出去之日.” 众野人一听更少不得又伏地拜了起來.又听那狼王问及狼牙之事.那领头的野人不由解说.二十年前.在雫寨内.星雫出现那夜.他们用狼牙之神力看到一个莫名的怪物.这个怪物说來极奇也无來头.只见它一个长着鸟的头.头上有两只角.猕猴身子.脚只有一只.手里常常拿了一只拐杖.弓着背.一拐一拐地走路.待众人议论之时却见一只凤凰袭去.而那怪物竟与凤凰打斗起來.便是如此.那景象便渐渐消失.那夜便遭了山狼入侵. 这野人说出这些个來.竟让狼王与三娘二人不由纳闷.据这野人所说狼牙能知过去晓未來.这景观又是何意.问其究竟.只听那野人道.这恐怖预言族中有大难.这话一出.让狼王猛然一惊.原來这场灾难竟在二十年前已被言中.虽他不知这二兽相斗之景如何就与族难有关.但这野人方才所解确有此事.看來这狼牙之神力果然名不虚传了.紧接着.那狼王又忙问起解救之法.而那野人便道出寻其源头而治之之话. 狼王细想更定了心头先前的猜度.便急急地让野人带路至空旷之处.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狼竹來吹.只听那狼竹之声如同狼低低地嚎叫之音.竟从那竹笛处悠悠扬扬地传出.直向那高空传去.声音渐行渐淡.虽如此却能在空旷处回荡起來.竟有传出九霄云外的感觉. 狼王站立在一块巨石之上.昂头吹着狼竹.眼睛直看着天空之上.如同已见到兰狁峰一般.可狼竹之音吹出去许久也不见回应.狼王双眼半眯.似有悲伤之情.因为如若沒回音便说明伺狄已然遇难.他心中一阵伤痛却又复吹了几声.仍旧无回音.他缓缓地坐在了石头之上.三娘上前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将手搭在那狼王肩上.要说对那伺狄.当日确实恨之入骨可见狼王为他如此伤悲却又有些不忍起來. “他当日入我狼族之时也只不过是个孩子.我收养了他.他感恩戴德.一心为我办事.他是最知我心的……”苍烙哽咽地说着.站起身來竟有些蹒跚起來.平日里威严十足的模样而如今又如此.三娘不觉有些心痛. “大概他未听到也未可知.”三娘安慰道. 第四十章 梦里玉衣 就在三娘说话之际突然有一个音从远处传来,那狼王如同触电一般立时站住了脚倾耳一听,只听到一声长一声短的,频率极高地传了来,他脸上一阵狂喜便抓住三娘的手道:“他回音了。.tw[]” “真的?他说了什么?”三娘忙问道。 狼王一挥手示意三娘别出声,他静坐在了那石头上听着那一长一短的声狼竹之音,听着,只见他脸色一沉眉头紧皱起来,便又举竹吹起回应,这样一来一回,半晌之后这才没听到狼竹之声,只见苍烙面色凝重道:“白狄已自封为王,在兰狁都胡作起来,他更四处寻找犬族人加快筑建那玄火目,伺狄带着手下一队狼军逃至山林中不敢露面。” 三娘听及此处不由一惊,弟弟蓝田、布诺、儿妮还有那欧飞等人不知是否被抓住,那白狄丧心病狂,如若被抓那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想到这里她又忙问:“如今可有那几个犬族人的消息?” 狼王见三娘如此着急,心中竟有些不舒服起来:“你是想问那个叫‘欧飞’的是否遇难吧?” 三娘一听却收住了脸上的惊色,倒是变得淡淡的,她道:“他们之中有我的弟弟蓝田,也有我的发小布诺,还有自小跟着我的儿妮,我且只关心他们。至于他,”三娘深吸一口气,眼中仍有泪光道,“他此时应该有许多人关心着,也轮不着我来。” 苍烙听及此处,又见三娘脸上淡然中仍旧带着伤悲,便知三娘仍旧对那欧飞有情感在,但因知欧飞对她无男女之情,便淡淡退出,苍烙不由一阵心痛猛地将其揽入怀中,却见三娘心头一惊一阵挣扎苍烙这才意识到自已的莽撞,方才放开了三娘,只见三娘转过头去,脸已通红。(..tw无弹窗广告)苍烙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已逃走,你且放心。”三娘一听这才松下心头弦,二人复回到泥殿之中不在话下。 且说欧飞几人往那沙泥地深处走去,越走却越觉得这里极其古怪,这里阴森恐怖不说,却见那地上的泥沙越来越湿,翁蓝回头一看,那走过的路竟都有深陷的脚印,这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前方的路也是如此,他们三个便停下了脚来。 “这里阴气极重,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布诺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空旷无一物但却阴风阵阵,天空阴沉,前方暗淡,感觉似乎不妥。 “定是那妖女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恐怕有诈。”翁蓝刚说完这话竟觉全身突然一沉,再低头看时,只见自已的一双脚已然猛地往下陷去,她立时便觉不妙,忙往上抬腿,可是那哪里管用,两只脚都已深陷,力出无处使。 “不好!这泥地上仍旧是流泥!”布诺说时忙与欧飞二人去拉翁蓝,可事态不妙,只见二人刚一使劲,便自个儿也往下陷去,那双腿直往下陷,欧飞向四周寻找可抓之物,可这里哪里有什么可抓之物,只见已三人便缓缓往下陷去,却就在此时,突从那泥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直抓向翁蓝的脚。 翁蓝不由大吃一惊叫道:“这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救我!” 刚一说完便被那物拉住往下拖去,只听“嗖”一声,竟瞬间不见了踪影,欧飞大惊,大喊翁蓝的名字,却风那泥地之内顿时伸上来无数只鬼手,便向二人袭来,布诺慌忙之中拿出了铃铛来正要施法,却“嗖”地一声二人往下一陷,只觉脚被使劲往下拽去,布诺立时脸都变了颜色,慌叫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双手两边撑开放平衡,竟将全身气力放在双手之间,他一个腾空往上,竟将那双脚拔离了泥土踢腿一踩,竟像踩着了石头一般将那下头之物往下压去,他转头再看布诺见他已然下去了半身,他立时伸手去拉,只觉一用力竟将他从土中拔甩了出来,那一同被拔出之物竟像一只只泥猴子一般紧拉住那他的脚飞跃上来,布诺早已被拉落了半边裤子,吓得脸色煞青起来,欧飞一个飞脚将那泥猴子往下一踢夹起布诺便蜻蜓点水般一路踮飞而去。 二人便落在一处坚石之上,喘着粗气看着下方不停动着的泥地,只见这四周竟什么都没有,这又如何经过?欧飞悔恨先前轻信夜紫,此时竟害了翁蓝不说,现翁蓝是生是死他还不知,也不知下面泥处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些泥猴子?想到这里他便要纵身跳下去救翁蓝,却被布诺一把拦住道:“这泥凹地是一去无回的,你再去便是没了命的,切不可去。你没了命谁救犬族?” 欧飞一听更是左右为难心急如焚,此时却听及也泥底下一声闷响,竟像是那里头安了个雷一般一炸而开,再往那泥地一看,刹时间泥水四溅起来,中间一处凹入一个泥坑,再细看之下,却见有个黑黑的头就要顶上来,布诺一见便是一惊,忙说是个鬼,于是自顾自地念起咒来,欧飞却一脸冷静,只见那黑头一顶,只见一个泥人竟身骑一条金火烛龙悬在半空,那烛龙盘空而啸喷火而来,将那泥猴子焚了个遍,那满地的泥猴子全都跳了出来,密密麻麻,青面獠牙,污泥满身让人不寒而栗。 布诺已然被吓得愣住了,只瞪大眼睛往上看,欧飞却是大喜道:“烛龙箭!” 只见那烛龙之上坐着的那个泥人就是翁蓝,她手握彤弓坐在烛龙之上而起,只见那彤弓上那血红钻闪闪发亮,这时欧飞才想起当日自已回了迷宫森林之时捡到了那红钻,没想今日竟然就变回了原形。 再想已无瑕,只见翁蓝侧身骑烛龙而来,大叫上龙来,二人便坐上了烛龙,三人乘着那烛龙飞过了那泥地,翁蓝这才将烛龙收入彤弓之内。 欧飞问起翁蓝方才之奇事,翁蓝说那泥地之下竟是一个古怪之地,泥猴子将她拖入一个古怪山洞就要撕咬她,她奋力反抗之下隐入了山洞中一处像密室一般的地方,在里头她发现一些奇怪的刻画和文,有人有神还有一些部落生活,千奇百怪,让人惊叹,却就在那处她身上的红钻突有异常,只觉轰隆一声四面泥土向四周散开,此时再看时,却见彤弓竟紧握在手中,于是大喜,便拉弓而去,那烛龙果然在里头盘旋一翻便载着她冲出了那泥地。 欧飞这一听,便觉甚是奇怪,但也未有多言,三人便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一段便在一处丛林内休息,此事说来也奇,休息之时,翁蓝便昏昏欲睡起来,梦里头竟见到了一件白玉衣,这件白玉衣就是那犬王墓内三公主所穿的千年天衣,而梦里那玉衣之上的文字竟全然梦了出来,翁蓝像是又回到了犬王墓一般,捧起玉衣细看,却见当日细小如蝌蚪一般的文字顿时清晰映入眼帘,她醒来之时立时用树枝在地上写出,竟写出了个七八成。 欧飞见她在地上写着什么上前一问,这才想起当日犬王墓内那玉衣上的文字,当时二人都无从认出那文字,也不知是何意,如今无端端地,翁蓝怎么就梦见了,又写出个七八成了,这实让他感到古怪。翁蓝自已也说不清楚,倒是一细想,便恍然大悟,先前在泥地之下那密室之内看到的一些文字竟与此文相似,难道同出一种文字。说到此处却见布诺打着哈欠缓缓走来,见二人蹲地看着什么,便问及,他蹲下一看竟“哦”了一声像是看懂了一般。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字?”翁蓝见布诺的神情不由惊问。 “这可是医巫的一些文字。”布诺伸着懒腰道。 “医巫?”欧飞知当日在犬王墓中的玉衣上头有写到盘主被一医巫所救,学了些医术,如今布诺说这是医巫文字,不觉让他更觉其中有意思,正想细问,又听布诺说待他睡醒明日再说,二人哪里肯让他睡去,只得硬拖住他来问,这才让他清醒了一翻,这才央央答应看来。 “上古的医师就如现今的一般,写符来开药解咒,却又怕自已所用配方让人学了去,所以只用自已造出的字写去,各个医巫有自造的字,其他医巫之字我是多不认得的,幸好你二人方才让我认的这些是出自微闾山的医巫文,所以我还认得一些。”布诺说着便上前去认。他虽说认得但却迟迟不肯说来,只是捉摸不透地猜着。 布诺将首一行一念,二人便觉蹊跷,只听上头写着:夋令四下埋伏,王自知中计无处逃亡,命吾驱二将出界。然后往下,便是放走了剑将与弯月刀神二人,由三公主领办此事,待公主再回到那犬国之时,已然见到千万人马压了过来,三公主上前请命,痛哭而诉竟留下一些族人命脉,但此时犬王已中盅而死,四下余下残兵败将。这字里行间凄然惨淡,无不流露对侵兵的畏惧却又痛恨之情。 二人一听布诺所述之言,不由心里叹息,当日竟是如此情景,但对于这入侵之人,这文字中却从未说得明白,只有首一个字“夋”字似乎能看出玄机。 (cqs!) 第四十一章 入潭奇境 欧飞细想来说道:“犬王虽只为山国之王但却屡屡打胜战,据在犬王墓中里的文字所载,他就是当时族群之中一霸,连狼族这般蛮狠之族被被歼灭,如若所来的侵军是周边的族群似乎也说不过去。(..tw好看的小说)” “我犬族向来单居独占这龙腾山,除了那些个野人之外,别无他族在周边。”布诺听了又补充道。 “如若不是其他族群侵占,难道会是狼族之人?”翁蓝听了便暗喃道。 只见欧飞摇摇头:“当日那狼族已是大伤元气,哪有如此兵力去入侵犬族?三公主上前求饶竟就放下余部,却杀了主要的几个将军与犬王,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翁蓝一边想着一边念着道:“夋,夋,夋……”突然便是灵光一闪,便道,“我想出一个人来,不知你们可否认同!” “谁?”欧飞立时问道。 “当日的俊帝高辛王。”翁蓝一说,欧飞细细一想,这俊帝乃三公主之父,如若真是他,那么三公主求情免放残兵之事便可解了,想来也只有他了,可是犬王大败狼族,为国除害,本高辛王已赐他山国定居,又将自女嫁于他,为何还要入侵踏平犬国?这实在想不通。 却是此时,翁蓝竟想到了父亲,那个摸金六爷,他当日入了高辛王墓之时定见到了什么,也查到了些东西,可他如今已死,也无法查证许多来,想到此处翁蓝更是有些伤感起来,心里狠狠地想道:这血魔定与高辛王有关,我定要寻根到底,将根源找出来,也算是为父报仇了。 三人这一夜也为了这些医巫文猜度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上了路,这一路还是丛林密集,只是山洞岩壁居多,这里竟不见一只野兽,让人觉得奇怪非常,走着走着只觉山道渐窄,再走下去竟进入一条只能单人行走的山道,只见两边有高高的岩壁,上面只听到一线天色,天色暗暗沉沉,翁蓝肩上搭着那彤弓一路慎行着,布诺见这道古怪也总前后看着,欧飞走在最前头,他表情淡定却机警非常。他伸手去摸那岩壁,竟见上头有些凹凸不平,再细细看去,原来这满壁竟全是细细小小的原始雕刻,上面刻的人物族群奇形怪状,房屋景象虽简单却是见所未见之物,翁蓝一看便惊叫道:“我在泥地之下的密室内也见到的刻画就像这些一般,十分奇异。” “这里到底是何地,怎么会有这样的画,”布诺抬头一看,这岩壁高有百丈,这刻画竟延伸至顶端,这可不是凡人所能为的。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疑神疑鬼道,“这里该不会是通向阴曹地府之道吧?” “别胡说,这里只是一条山路,又不是阴司路,怎么会通向阴曹地府呢?”翁蓝白了他一眼,又对欧飞道,“那妖女居心叵测,会不会这里是个陷阱?” 欧飞细想道:“应该不会,她如若想害死我们定会布好阵,此处未见有狼人也无野兽,应该无大碍。”说着又继续前进。 过了那狭窄山道,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竟是一个山石林立之处,各式奇怪山石围成一个圆形,中央竟是一潭山泉水,而方才的岩壁越行越窄,竟在此处向中间围住,只剩下一个圆形天孔,那红日就在从那天孔中直射而入射在了那山泉之上,真正是“一捧仙泉映红日”之景。 “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美极了!”翁蓝抬头悬看上方那天孔,竟是不偏不倚正好就映在那山泉中央,浑然天成一般,四周的怪石被那红日映得红通通的,十分显眼。 翁蓝捧起一捧水来洗脸,竟觉得水格外的清凉,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欧飞在四周走着,却不见这里有出路,也不知那夜紫将他们指到何处去,这里就只有一个潭,也别无去路了、 “你们看,这潭壁上有字!”翁蓝指着潭壁大叫起来。 布诺与欧飞忙上前来一看,只见那字竟倒着写在那潭壁上,如若不是那水清澈,他们断看不到这壁上之字的,翁蓝辨认许久方才看出是古文中“入潭奇境”四个字。 “这倒奇了,这倒像是让人进入这泉潭似的。”布诺挠着头说道,“难不成这潭中有宝贝?” 欧飞细想一翻,方才所走之路中所见之物颇为奇怪,这像是在提示前方的奇景,如今这潭中又有这四个古怪文字,更让他有心去那出个奇处,于是便起身道:“说不定这潭中真藏有奇景,不如我下去看看。” 布诺与翁蓝迟疑了一下,他们知道欧飞已决定之事是没人能改变得了的,于是也只好同意,只见欧飞纵身一跳入了潭内,那潭中水果真是清澈非常,他略略睁眼便能见那潭底之景,只见潭底竟出现一条极长的石道,这条石道是由古石板所作,一路蜿蜒往下去,欧飞不由纳闷,这已是潭底,怎么还会有地底之道,想到此处他又略往下游了一段,只见过了一个门之后那水就神奇地被挡在门外头,欧飞竟能缓缓落地,他转身一看,被挡在外头的水如水帘被挡在玻璃外头一般,自已竟如同隔着玻璃看海一般的感觉,甚是奇妙。 再往里头看,只见还是石道,但这里竟已有氧气,也不知那氧气从哪里输送而来的,此时他想起海底犬王墓,难道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想到这里,他不由感叹起古人的智慧,那些古建筑的奇迹许多都是不解之谜。 欧飞此时注意起这石板来,只见这石板上竟也刻着方才岩壁上的那些画,实在令人惊讶,多次见到此画,欧飞隐隐感到这画上的那些古怪族群肯定存在过,而且就在这一带,想到这里,他又沿着石道走去,走了许久却见一个极大的石门就在眼前,石门上头竟有两个字“莫启”,莫启?也就是让人不要打开,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么一说,更让欧飞好奇了,此时他在门上找到一个石孔,他将眼睛贴近往里头看,不由地吓了一跳。 只见那石门之外竟是一片草地,再看蓝天白云,又可闻到清草花香,没想潭中石门之外竟是另一番天地,实在神奇无比。 欧飞于是出了石道,又顺着来时的路游了上去,此时天色已暗,不觉之间他已下去了一天,翁蓝正烦躁不安地坐不住,正想下去找他,没想他上了来,于是伸手去拉欧飞忙问如何?欧飞将方才所见之奇景说了一通,布诺与翁蓝亦觉奇幻,于是三人又复入了水往石道游去,暂不提。 话说夜紫当日所指之路是出谷之路,她也深知那路有泥凹地,狠心想借此地害死翁蓝,哪知三人过了泥地之后却走错了林路,于是才会见到方才的潭。如今且说夜紫的穴位自解之后她功力已全失,呕血不止,心里愤愤不已直想着报复泄恨,可就在此时却见前方有人走来。 走到跟前之时方知是蛰翠,蛰翠冷笑道:“自食苦果,滋味如何?” 夜紫见她像是来嘲笑她的便脸色一冷,就要擦肩而过,却是被硬按住肩膀道:“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如此吗?” 夜紫冷笑回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就要挣脱,要是平日夜紫定是要与那蛰翠交手的,但如今她已被废了功力,如今全身上下毫无一点力,只觉手腕被蛰翠握在手中发出“咯咯”声响,痛得入了骨,可一向坚毅的她却不喊一声痛。 “我今日来,不是来笑你的,是来要回一样东西。”蛰翠一脸得意地说道。 “什么东西?我一无所有。”夜紫甩开她的手道。 “别装傻了,别忘了你如今没有功力,我一招之内便能将你打死。”蛰翠嘴角一扬,眼睛轻瞟向夜紫,只见她脸色惨白,嘴角的血迹未抹,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由心里暗笑,她也有今日,于是又道,“当日你与那人在林中一处叫紫雫寨内拿到的是什么?” 夜紫一听,心头一震,不由地按住胸口衣服内那挂着的狼牙,心想她怎么知道此事,于是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话刚说完,那蛰翠媚眼一扫,转手将夜紫翻倒在地,上前用脚踩住她的手,手伸进她衣服里头抓出狼牙用力一拽,只见那雪白的狼牙就在她手心中,她冷冷一笑用手捏住夜紫那冷艳的脸道:“别跟我耍把戏,我可没那么傻!”话刚说完便拍拍她的脸就要走。 夜紫气得直咬着下唇,却抓住那蛰翠的脚道:“还给我,那是我们的镇寨之宝。” 那蛰翠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神色,便道:“抢你这宝的人不是我,是伺狄少主,你要怪就怪他吧。”说完这话便甩开那夜紫扬长而去。 蛰翠离开山谷竟没去找伺狄,而是往那古阙殿走去,只见她小声报于殿前狼军,那狼军进了白赫殿中一会儿之后便传她入见。 第四十二章 阁楼上的血影 只见那白狄就端坐在古阙殿上的狼王宝座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却见蛰翠扭着腰身入内,单脚跪下将狼牙捧于头上道:“狼王所要的那狼牙就在此处。(..tw无弹窗广告)” 一个狼军下来将狼牙呈到白狄面前,白狄握在手中看着,心里十分满意,便笑道:“果真是那通神狼牙,如今终于到我手里了。” “狼王英明,族中之物都为狼王所有,这区区狼牙又算得了什么。”蛰翠恭维地说道。 “你不知,这狼牙能通过去晓未来,不是普通之物,当日血树神灵想得到它,又遣山狼去盗,哪知那山狼竟将它占为已有,用它算得一个阴阳隐蔽之地,一时竟无法找到它,如今竟让本王得了,实在是不易啊。”白狄说着便哈哈大笑,眼中尽是傲慢之光。 “狼王乃血树神灵亲点之王,福盖历代狼王,这定是神灵赐于狼王之神物,让我狼族一统天下族群。”蛰翠顺水推舟一阵好夸,声音娇媚至极,让人听了有一种骨头酥麻之感。 只见白狄这才仔细看向那蛰翠,只见她丰臂细腰极为妖娆,灰银色长发之下,一张妖媚的脸,半眯的媚眼地勾勾地看着白狄,那白狄自坐上狼王之位之后狂妄非常,儿妮又趁乱逃走,他一度愤怒至极迁怒于狼父,竟将狼王宫内那些狼父的宠幸的狼女都占有了一遍,此时心里还未算平和,如今见有这样的一个极品,又是一直与自已对抗的伺狄的手下,不由地又有了报复之心,于是缓缓走下宝座走到了蛰翠身边伸手抬起她那尖俏的下巴道:“原来你这么美艳动人,给了伺狄实在可惜。” 那蛰翠原本就是要争抢上位之人,如今伺狄逃跑,她便知自已前程断送,于是想方设法找到白狄对他透露了伺狄的行踪,可那白狄听了却心里自有如意算盘,于是便将蛰翠暗暗收入作探子,蛰翠抓住这救命稻草哪里肯放手,伺狄哪里知道她的心思,竟还派她去寻狼牙,那蛰翠于是便将狼牙交于白狄,为的就是为他立功,自已另觅了一条路。.tw[]如今听到白狄这么夸自已,竟飘飘然起来,像是狼王后之位就近在咫尺一般。 “狼王忘了,当日你在蓝宗寨时还救过我的。”蛰翠妩媚一笑,竟有倾倒众生之势。说到当日蓝宗寨之事,那蛰翠也想不到,当日那黄毛小子尔东竟成了今日眼前这威风凛凛的狼王,如若知道今日如此,当时就应该先下手为强将他勾引了来,如今也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了,想及此处,她不由地懊悔当日藐视他之举,自然如今只字不提。 “我自然是记得的,你很能服侍人嘛!”白狄说着却用一种坏坏的眼神看着蛰翠,蛰翠佯装害羞将眼睛斜看向地面,这一动作已让白狄心里痒痒起来,立时抱起那蛰翠便往后殿走去。二人淫笑翻腾就在那后殿之中。 却说那伺狄从啸月祭典变故之时便趁乱逃出,知道凶多吉少,不敢回到兰狁都,只在那山里藏着,直到听到狼父的狼竹声之后便遣蛰翠去找狼牙,但如今等了半日却等不来蛰翠,他吩咐之事也不知蛰翠办得如何,于是遣人偷偷去看,此时这山洞中就只有他一人。 突然他只觉背后有骚动,转头之际却觉脖子一凉,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在自已的脖子上,只听到一个女声道:“别动!少主,请快些交出狼牙来,我可饶你不死。” 伺狄一听不由一惊,头没转过去却道:“夜紫?你回来了?” 夜紫听了蛰翠的话便找来一把刀来到兰狁峰,碰巧见着了素日跟着伺狄的狼军出来探风,于是便偷偷跟着他找到伺狄的藏身之地,便有了方才的情景。 “少主再造之恩我夜紫实为难忘,但狼牙是我寨镇寨之宝,还需少主快些归还于我。”夜紫说话时有乞求的口气,这竟是伺狄从未听到过的。伺狄趁着夜紫说话的空档,转身一击,一掌劈中了夜紫的手腕,只见那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伺狄抓住夜紫的手往后一扳,只觉她全身无力便硬被往下压去,此时伺狄已觉不对,平日里夜紫的手极有力,没这么容易被制服,如今这情象竟让他出乎意料。 “你的功力被废了?”伺狄见她手无缚鸡之力,立时放开手去,只见她气色不佳,人样全变,柔弱无比,便猜到了**分,于是愤愤道,“你被他废了功力?” 只见夜紫沉默不已,伺狄便知定是被他猜中了,于是深叹一口气,心里有无尽的愤怒却一时发不出来,只将注意力回到方才夜紫所说的话中去,于是便道:“你是紫雫寨之人?怎么先前未听你提及过?” 只见夜紫无力地点点头,然后道:“先前只因出生卑微不想外提,请少主快些赐这狼牙于我罢。” “既你是紫雫寨之人,为何你连你寨中人现困入一个叫勾玄谷的地方都不知?”伺狄这一说惊得夜紫忙抓住他的手问起原由,伺狄这才将狼父与紫雫寨人相遇之事说出,便道这狼牙为了救那紫雫人出谷,夜紫一听不由心中大喜,其实她内心是极想要重建家园,但因她一向逃避之自已出生卑微的事实不敢面对,如今失去狼牙她才顿悟,自已内心深处是多么挂念自已的家乡。 说到此处却听到外面有动静,伺狄忙让夜紫藏了起来,再回头之时,只见洞口处站了个女子,那女子蒙着面纱,手中握剑表情冷漠,缓缓向伺狄走来,伺狄细细一看不由一惊,这人女子竟是白狄身边的人,她找到自已就等于白狄找到自已。 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听那女子命令式地道:“快些离开这里,到兰狁峰下水道尽头去,那里不易被发现。”说完正要转身,又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道。“小心蛰翠。” 伺狄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见那女子竟消失不见了。伺狄并非命人抓住夜紫,竟是用了极少的时间思量再三之后竟决定立时趁着夜色向兰狁峰下水道尽头处去,于是便带上了夜紫,夜紫极为奇讶,如若同以前一般,那么伺狄定是勃然大怒,如今大难在先,自已有功力尽丧,伺狄竟仍旧收留自已,她心头不免有些感动。 二人与手下狼军前脚一走,这蛰翠后脚便回到山洞中,却见那洞中竟无一人,心头一震,想着自已行事小心,不可能走露了风声,等了一日仍不见有人回便立时回到兰狁都报告那白狄,白狄一听便找来了眼伤老巫用玄盘寻伺狄行踪去,哪知竟是徒劳,怎么寻去也寻不着一个影子,白狄只得气得直跺脚,要知道伺狄与狼父苍烙如不铲除便是后患无穷,于是复又遣眼伤老巫去询问那血树,那血魔竟交于老巫十只血虫卵,让其散于山下各处,不出三日便有音讯。眼伤老巫也不知为何,只得照办去。 且说夜紫与伺狄带着十多个狼军来至兰狁峰下水道边上,却见天色已然黯淡,只听到前方不远有水流之声,天上无月,毫无亮光,伺狄命人点起火把,却见这水道所通之处便就是丛林,那丛林连接着啸禁谷,啸禁谷向来诡异无比,所以这一带丛林也少人经过。这也巧,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般,这丛林中竟有一间宅子,这宅子虽破落,却还能暂时遮风挡雨,于是便伺狄命所有人在此停宿。 伺狄推门而入,却见那宅子中间一个大大的天井,伺狄立命人生起火来,于是这些狼军便各自歪在一旁休息,夜紫与伺狄坐着却相对无言,那伺狄见夜紫如今的落魄之样也不加责问,二人就只是默默地坐在火堆边上各怀心事。 突然只觉背后一闪,夜紫立时转头用锐利的目光向四周扫去,只见后头什么也没有,她正想回过头,刹时之间,竟有一个血红的东西从那里间跳了出来然后便往另一个房间跳去,那速度之迅速竟让人嘡口结舌起来。 夜紫此时竟忘了自已身无功力,凭着杀人的平日的胆量,便立时起身向那破落的房间走去,她拿着火把,缓缓地跨过门下的石槛,却见进入的这个房间从外部看只是一间,其实走入向右拐还有另一间,门处有一条极旧木板梯,已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 夜紫看看这两间房,除了一些破旧的木窗板外,一片空荡荡的样子,她眼睛冷冷一抬,却向那木梯看去,只见这木梯是通向一个小阁楼,上头地面全是木板,她缓缓上了木梯,脚踩上木梯的那一刻竟能听到一种古怪的“咯咯”声,突然间只听阁楼上的木板往下一震,竟发出“哒哒哒”的快速跳动的声,夜紫顿了一顿,摸出刀来,便轻步直上。 刚上那阁楼,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只觉眼前一闪,竟有一个血红的东西向自已扑面而来,夜紫的脖子被那物掐住直打滚,因她内伤未愈又功力尽费,于是便被死死压在下面不得喘气。 (cqs!) 第四十三章 旧宅血人 \(^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夜被死死压住.喘不出一口气來.借着那跌落火把的光.她顿时瞳孔放大.竟大吃一惊.只见眼前的楼上密密麻麻血红血红的面孔.而这些面孔竟是一个个如同被扒了皮的人一般.个个都用一种恐惧而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夜突闻到一股血腥之味.却见压住她的那物突然咆哮一声便佯装要咬死她.此时伺狄不知从何处闯了出來.一把扑倒了那血腥之物.顿时间四周的一个个血人都站了起來.低嗷着向他们围來.奇怪的是.这些血人中竟有一些年龄极小的孩子模样.伺狄自知寡不敌众.便拉起夜正要往木梯上退去.却见其中一个血人竟就立时扑到前來.向他们示威起來.挡住他们的后退之路. 就在万分紧急之时.只听到背后一声沙哑之声响起:“什么人.” 伺狄与夜一回头竟见一个老头儿从下方走上來.花白的长眉卷胡.身上衣物破烂不堪.旁边竟还站着一个白发已然披肩、岁数与之相仿的老人.二人背后背着一个箩筐缓缓上了來.那卷胡老头瘦骨如柴.眼神中却有一种非凡神情.伺狄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來. 却是那两个老头柱着树枝所作的拐杖上了楼.不由绕着伺狄看了半日.然后才咬牙切齿道:“原來是你.” 只见那卷胡子老头眼神充满恨意.伺狄细细一想.这才想了起來.就在禁地之内.欧飞等人逃入犬王墓之前.将自已的父亲与那古窑寨的寨主盘古稀放在了禁地之外.后來追捕不到欧飞.伺狄便抓住盘古稀与欧飞之父回狼族.就在未到兰狁都之前.他一时大意竟太低估了盘古稀的化拳.哪知他竟轻而易举打开铁链打伤了狼军往深山逃去.后來多方寻找却未见其踪影.如今竟在这个破宅中见到. “你们还沒死.”伺狄淡淡问道. “死.看來今日需你死在先了.”盘古稀说话之间便要出手袭來.却突然全身如触电一般.他立时按住胸口便往地上吐出一口血來.那旁边的欧飞父亲欧翌瑞立时扶住他.却听到四周的血人竟开口说出话來. “寨主.”其中一个血人突然开口叫道. “你们……你们不是血尸吗.”夜惊讶万分立时问道. “血尸.哼.”只听那盘古稀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们狼人作的孽.你却还佯装不知.” 夜看了一眼伺狄.其实她早已猜到.这些人定是当日在啸禁谷中走失的那批囚禁入树中的犬族人.因日久皮肤已与那树皮相连.想必树皮一脱便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血尸一般也只能藏在这楼之上.那欧翌瑞立时将背后箩筐中的树叶散落在地上.只听那些血人立时上前抓上一把便往嘴里头塞.竟争抢起树叶來了.伺狄与夜面面相觑竟心生悲凉之感. “盘寨主.当日如若不是血魔见我狼父野心勃勃.刻意挑唆出战犬族.后果定也不是这般.如今狼族已被血魔所占.我那狼兄摄父夺位成了这狼族之王.狼父现身处险境.如若盘寨主不计前嫌助我狼族同抗血魔.我起誓定还犬族族土.还犬族安定.”伺狄语气中竟诚恳非常.自知先前自已作孽太多.却也不怕眼前众犬族人仇恨的眼光.说出此话來.夜不由一震.一向冰冷无情的伺狄今日竟为了狼父向犬族人妥协. 盘古稀自然不会听进他的话.一双老眼半眯着.惨惨一笑道:“你狼族该有这一劫数.作孽太深.想我犬族人与你合作.你别作梦了.” “你们犬族的蓝念三娘今日已是我们狼王之后.你道你不合作.你觉得是否对你们有利.”夜冷哼一声道.“如今蓝念三娘与我狼王都被封入勾玄谷中.如若被白狄寻到.二人必死无疑.” 听到三娘变为狼女又成了狼王后.盘古稀几乎瘫坐在了地上.三娘是蓝宗寨主的爱女.蓝宗寨主为族死在狼人之手.三娘却嫁给狼王为后.听了这话盘古稀差些又吐出血來.一旁一直目光呆滞沉默无言的欧翌瑞突然抓住夜的手急问道:“儿子.欧飞呢.儿子.” 夜听到欧飞的名字又是伤感又气愤.偏过头去一言不发.盘古稀竟误认为欧飞已受害.不由地又吐出一口血來.按住心口说:“族中无人了.如若不是这些寨民需要我照顾.我就想立时也跟着先祖而去.” 伺狄见两个老人都如此.不由地示意他们平静下來.这才细细地将这事來龙去脉说了出來.此时的他已表态.如今白狄已放松了对犬族族地的看管.全身心投入玄火目的筑造中.他可以先将这他们送回犬族再作打算.然后又将救出苍烙和三娘的计划说出來.并按欧飞几人所去之路去寻.与欧飞协力找回弯月刀后人.然后大败血魔.到时犬狼二族和平共处之类的话语. 盘古稀虽然是个年过半百之人.但毕竟是古窑寨寨主.他仔细衡量轻重.心里想着.如今犬族可靠之人就只有欧飞与三娘二人.三娘现又嫁于狼王有辱犬族之威.欧飞如今不知去向.自已又病重.不如借伺狄之力去找回欧飞.到时再作打算也不迟.如今只余下自已是族中最有年岁的寨主.怎么能不为犬族着想.想到这里.他暂且先忍着.便答应了伺狄.伺狄自然是知道.但却就不说.他如今一心想救出狼父.也只得与他们合作.如不借欧飞之手.恐难敌狼兄.于是这有着千年族仇的两族人竟静坐一起商议对策. 第二日便伺狄便即刻遣狼军将盘古稀送回犬族.此时回到家园只见到处狼藉满族.房屋已被毁.寨中之人也都死的死伤的伤.犬族有狼军把守.伺狄手下的狼军头领上前与看守的狼军交谈了几句便说盘古稀等人是狼王让放回犬族.让他们依旧在犬族住着.看守的狼军并无怀疑.盘古稀等人住回犬族.但那些从狼族带回的族民却都仍旧如同血尸一般.整日披着黑袍盖头藏在屋内不得见光. 说來也奇.就在回族的第三日.那日夜间睡觉之时.那盘古稀竟梦中见到一花白胡子老人.他背着一个箩筐箩中有一些古怪的草药.那些草药竟长须大肚.竟像极了一个仙翁的模样.长得特别奇怪.他将这些药放在盘古稀手中便去了.待盘古稀醒來之时竟见自已躺在一片草药地之内.这些草药便是长须大肚的模样.他也是一个长在山中生活的人.对草药也有些见识.只见他细尝之下竟觉心清气爽.通经活络.于是便心有大惊.这便是那族中绝种千年的人形仙草.这种仙草有驱邪之用.看到这里那盘古稀便立时挖出仙草來带了回去.每日将其煎成汤药让族人服下.果真不出几日便渐长出新皮來.于是渐渐好了起來.待盘古稀再往那山中去找之时却已找不着寻人形仙草之地了.于是只好回到寨中照顾好族人.再过十來天.剩余族人便都痊愈.不在话下. 且说伺狄与夜二人四处寻找那勾禁地未果.一日却又见白狄身边的蒙面女子來找.她竟将一个雪白的狼牙放入夜手中.二人不由大惊.这蒙面女子是白狄的人却多次助伺狄.这神秘行为实让人不解.可那女子來去无踪.还未待夜反应过來.那女子又消失了.夜虽知这狼牙为镇寨之宝.也有它神奇的好处.却也不知是何好处.说來也奇.到了当晚.只见天上的星雫突现.天空之上一片星星点点.只见那狼牙竟发出色亮光.顿时之间闪出光柱竟与那天上繁星融为一体竟见有些影子出现.顿时星光闪耀.繁星连片.再细看之时竟见星辰细处竟是族群遍布.再细看之下竟见到星光之中有族群部落繁华满空.形形**甚是神奇.看得夜与伺狄二人不由都愣住了.这么一个族群繁华遍布之地到底是哪里. 狼牙之光与星光混合一体.时刻变化.随后便是战火连连.而后便是生灵涂炭的场面.却见遥远处一个巨型宫殿屹立在山外.形同俯视大地的雄鹰一般.竟将一众山脉揽入.二人却看不懂这些画面的意思.只是暗暗猜度着.却见斗转星移之下.那光一收.竟就只剩下黑暗的夜空. 说來也奇.过了这一夜之后二人便在山口寻得一处泉水.按着泉水流向而去.竟就入了那勾禁谷.伺狄便立时吹起狼竹來.那狼王在彩泥宫中听闻便让那雫寨人带路去找.随着那狼竹音.父子便团聚了.这时夜也见到了自已失散多年的族人.心中不免喜极而悲起來.一行人回到彩泥宫中.都静坐细谈起來.三娘才知寨主盘古稀及幸存的族人早已回到族中.心里便有些放下.狼王见她如此便问及是否送她回到自已族中.三娘复想到如今自已已是如此又自愧无脸见族人.但又不知如何回应.只得默默不语起來.只听到伺狄要寻欧飞下落之时.她猛一抬头.像被什么触动一般.夜看在眼里便略略知道了她的心思. 第四十四章 山石上刻着的秘密 当夜,夜紫悄然约出三娘,只见三娘银白亮发披肩,美目冷艳,身着白玉罗衣,竟像是冰山美人一般,夜紫不觉有些嫉妒,虽然欧飞废了她的功力,可她心里却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翁蓝身上,功力几乎尽无的她如今容颜消然,竟有些落魄之相,如今见眼前又一个欧飞的女人光彩照人,不由心里极为不舒服,心里莫名地恨了起来。(..tw) “你找我何事?”三娘在啸月祭典之时见过此狼女,当时她与欧飞一起,三娘心中便有不快,如今这狼女竟主动找她,也不知有何事可谈,于是便冷言问道。 “你如今与狼王在一起了,我就该奉你为狼王后,但你如今心仍旧在另一人处,这可犯了不敬之罪。”夜紫冷冷笑道。 三娘转身看着那诡异表情的夜紫,便冷冷道:“你到底有何事找我?” 夜紫见她不买帐,心里竟有些气愤便说:“你心里所牵挂之人却偏偏喜欢别的女人,如今已与那女子走出了山谷,不管你的生死了。”夜紫说这话时用眼角瞟了一眼三娘,只见三娘脸色稍变竟有些悲伤之感,不由心里幸灾乐祸起来,“你难道就让他们这么白白走了不成?你可是他的妻子。”夜紫说这话是什么用意,她自然心里清楚,如今自已功力尽失,心里却恨极了翁蓝,一心想要她死,如今遇到三娘,不由心机一动,就想借她之手杀之,于是便挑唆起来。 三娘在犬王墓之时本已想通一切,她也是心胸阔达之人,便想着欧飞与翁蓝之间的感情如此便也认了,可来到狼族之后,她身心受损,日夜思念欧飞,没想欧飞却一味去寻翁蓝,竟不顾自已的感受,她冒险欺骗狼王只是想与欧飞能相聚,没想却换来他在轩月崖的冷冷面容,想及此处,她已然顾不得之前所想的一切,心里早已埋下怨恨的苗子,如今被夜紫这么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可她表面上却仍旧淡淡的,那夜紫冷眼看去却看出了端倪,心里暗喜起来。 “他们如今去了哪里?”三娘顿了顿便问道。 夜紫见三娘这么问便知鱼已上勾,于是便笑道:“明日我们便去按原路寻去,如若你愿意,便与我们同行。” 夜紫话毕便转身走了,留下心里澎湃的三娘在原地。 话说伺狄与狼王相见,见狼父已痊愈不由心宽了一下,狼王见那伺狄如此,心里不由想起自已那亲生儿子来,想到此处便是一阵伤痛,如今亲儿不如养子,实在让他伤悲,可他毕竟是狼王,对伺狄的疼爱也不立时表现于脸上,只是试探般说道:“如今我已被逼下位,你狼兄成了狼王,我也不是你的亲父,你跟了我恐怕无益,今日你既来找我,我也知你心孝,如若你回到那边去找你亲父,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伺狄一听立时跪倒在地上伏地道:“狼父此言让儿不得安生,狼父向来待儿如亲生一般,如若我去了,岂不成了不仁之人,儿是切不能去的。” 狼王一听心里便暗喜自已果真没疼错人,他本内心偏向伺狄,如今白狄篡位之时更让他极其失望,在无人相帮之下,养儿伺狄却仍站在自已这边,这个向来心机极重的狼王终于被折服。那伺狄找父救父也不全是因为孝心使然,他也知只有借狼父之威才能将白狄从狼王座上拉下来,到时狼王子之座便顺理成章的就是自已的了,想及这么些他才有此举,于是方才也就说出那些孝感动天的话来。见狼王脸色变喜,不由心里暗喜,只要自已部署好,夺回狼王位是绝对有可能的。 伺狄此时拿出狼牙来放在狼王面前,跟他说起前一晚见到的繁星怪象,狼王细细一听,不由地在那宫内踱起步来,他如今脑海中所呈现的是当日那紫雫寨人所说之事,突然他脸色有些变得苍白,伺狄见状立时扶住他,将他扶坐了下来,他从未见狼父如此,忙问怎么回事。 狼王静坐了一会儿,然后便道:“这狼牙所显之影定于那血魔有关,依我看,血魔背后的操纵人是你我远不可及之人。” 伺狄听狼王这话话中有话,见他神色不对便知此事定是十分严重,细问之下,狼王方才说出自已的猜测,这个猜测先从先祖留下的一张图说起。狼族王室中向来传有一张御赐的图,上头便有一只雄鹰俯视群山之图,相传那是西戎狼王建族之时王所赐之物,那雄鹰便是代表当日的高辛王族,而那群山就是高辛王所统治下的各个族群,当日紫雫寨寨主从狼牙与星紫雫所见的鸟头猴身之物,如今想来便是那高辛王神化之相,如若如此那么这狼犬二族千年以来的恩怨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如若那山狼是由血魔所派来偷盗狼牙的,而狼牙之光每每与星紫雫光相撞会出现一些如此古怪的现象,那么显然他们偷盗狼牙、屠杀紫雫寨人的目的就是为隐藏一些真相。这到底是何真相?狼王却不再猜测,只觉事情越来越复杂起来,只命伺狄先想法子对付血魔,然后再将血魔背后操纵者挖出来。 伺狄听了狼父这些话,更觉事态严重,这似乎不仅仅只是夺取狼王位这么简单,这件事竟涉及狼犬二族之间千年恩怨,见狼王与自已商议策略,于是便向狼王说出自已要寻欧飞之事,让犬族人与狼族人一同想出对付血魔的对策,狼王一听心里有些不喜,因三娘与欧飞之间的关系,他并不喜欧飞,可他毕竟是狼王,想着如今狼族握入血魔之手,如今的狼王虽是自已的狼子,可却明显只是血魔的傀儡,如想夺回狼王之位,铲除血魔便只有与犬族之人一同联手,伺狄又苦口相劝,他方才勉强答应。 第二日,夜紫便拿出狼牙,只见紫雫寨这些被困的寨民围起它跳起古怪的舞蹈,瞬间那天色渐变起来,于是天空瞬息变黑,只见古怪的草地天空顿时星光璀璨,斗转星移之间狼牙的光已与星光混合,星光洒在他们身上,只见他们全身颤抖起来,眼睛圆瞪地昂望天空,口中嚎叫一般唱叫着,只见那点点星光竟直射入他们脸上的星斑中去,顿时之间只觉他们身上有一股乌烟从那头顶冒出,他们全身不停颤抖着,舒服地长嚎一声,瞬间便他们面貌全变,竟就与那普通狼人一般直立而行,夜紫听着他们那嚎叫声,似乎唤醒了内心深处的记忆,她冰冷的脸上有一些悲伤的神情。 夜紫将狼牙交于紫雫寨人,本想着转身就走,却见到那领头人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手上一画,画出一个圆形,她本下意识想抽回自已的手,却觉握着她的手极其温暖,于是便心头一暖让其握着,她不解抬头看着那领头人的温暖的目光,只见他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地放开她的手,夜紫将手掌缓缓紧握,深吸一口气,方才那领头人说的是“哈里耶莫赫”,那就是紫雫寨人的一种祝福语,愿她平安归家。家?夜紫从来没想过有家,她内心深处的家已在小时侯消逝了,如今听到“家”时,夜紫心里一震,竟有一种久违的温暧,本想着自已孤身一人,死活只在一瞬之间,心如冰霜,如今听到这句话,竟多了一份牵挂,她这时才细看看寨中剩余的这些人的眼神,缓缓点点头表示答应。 几个人在出谷处分手,伺狄与夜紫往北,苍烙、三娘与紫雫寨剩余人向南,夜紫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三娘,低说一声后会有期,便各自分道扬镳。三娘自然心中忐忑,一路走时自是心不在焉,狼王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们跟这紫雫人来到紫雫寨中,只见这里狼藉一片,几个人便开始收拾出一间宅落来暂住,苍烙在寨内细看,只见就在一处山石上刻着一幅简单的画,有山有水似也有人物,他好奇地用手去触摸那上头的画,这画就隐在那树丛山石之间,这一触碰推开了树叶,竟见里头成片的刻画跃然眼前,他上前一看,竟见是一些文字,这些文字写得古怪,苍烙细看之下,这是狼族的一些古文字,这幅字大概有一米多长,苍烙细细一看,眉头渐皱,突然眼睛一闪,若有所思起来。 几个人收拾出一处宅落便让狼王到此安歇,此时三娘见他脸色不对便细问是否身体不适,却见那狼王突然间握住她的手道:“你快些代我追上伺狄,与他一同去寻人。” 三娘先是一愣不解地看着狼王,只听狼王道:“二十年前这紫雫寨寨主并没死,他躲在那石壁下刻下字,那石壁上所写的竟是他当日用狼牙所见所悟之事。” 三娘一听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紫雫寨的先祖便是千年消失的巫族之人,因当年被派送于狼族而为狼族卖力,后来狼族大败,王族开始追杀他,只因他手中有知过去晓未来的狼牙,二十年前,这紫雫寨主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全族存亡,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那苍烙脸色凝重,“所以他将这个秘密用狼古文刻在了那山石之上。” 第四十五章 石门外的山 苍烙在山石上看到二十年前那紫雫寨寨主所刻的狼古文,这狼古文中写道,见狼牙之光后那紫雫寨寨主便发现那狼牙所放置的祖神祠内竟出现了一道金光,金光上尽有七个字:“二族之怨起于三一”,然后金光便一阵消失,那寨主冥思这七字之意顿然领悟,没想却晚,山狼入寨已将寨中人逼入绝境,这才藏于此地留下刻字。看到这里时苍烙有些不解,这明明是八个字,为何寨主却说是七个字呢?苍烙细细一想,“二族”显然就是说狼犬二族,“怨”则是说二族之间的怨恨,这“三一”这显然是一个字,而那紫雫寨主将它拆为两个字来写,显然这寨主生怕这字写得太显眼被人毁了,这样一想,苍烙竟就得出个“王”字来。 “二族之怨起于王”苍烙心想,这难道是说狼王?可在当时狼犬二族恩怨开始之前并无狼王之说,他身为狼王世家,自小对此也深有了解,凭着家传那张绣图便可知千年之前只有一个族被称为王族,这个族群之庞大以致于后来统治所有族群,这就是高辛一族,这句话定是深有含义。 苍烙再细看下文之时不觉心头一震,只见那上头画的竟就是雄鹰揽山的图画,又见一处竟画出了兰狁山谷的山路,如同地图般,这条山路将他的目光带至一处上头写着“入潭奇境”四个大字,苍烙猛然想起伺狄跟他所说夜紫引欧飞所去之处,夜紫自然知道那条路稍微走错便误入死角,那死角便是一个潭,本想让他困死在那里,如今伺狄想与欧飞联手,于是二人才顺着原路去找回理应困在潭处的欧飞。那苍烙本不觉如何,也没在意他们所去之地,如今见这山石上的刻画恍然大悟起来,按这图上所示,这条路、这个潭便是通向那图中的雄鹰之地,想必刻此画的寨主就是向着这条山路去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将这些种种都告诉了三娘,令她去寻夜紫伺狄二人,他看了看表情复杂的三娘道:“你去找他们,将这些告诉他们,只说那路在潭底之下……”苍烙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说完这些你回不回来便自作定夺吧。”苍烙说了这话便转身进入屋里去,只留下心情矛盾的三娘。 第二日待苍烙醒来之时,已见三娘离去,留下那身云罗玉衣,又将一束白色银发放在玉衣之上,苍烙拿起那束头发不由心头一痛,狼族内妻子为丈夫祈求平安便要将断发祈福,将银发握于手中,那苍烙顿悟了三娘的意思。 话说欧飞与翁蓝、布诺三人沿着潭底那石路往里游去,过了那隔水门,又复深入内,只见欧飞第一次入时那道石门,布诺上前去推门,可推半天却重得无法动,三人正欲上前看个究竟,突然间一道光绕在欧飞身边,突然间“轰隆”一声,竟见那石门顿时打开,三人一惊往门外一看,只见眼前一片青翠,地上青草满地,翠绿无比,放眼看竟像是一个山头,而这石门就在山头一处隐蔽之处,树叶草丛掩住了,很难被发现,三个人走出了这石门,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到“隆”一声,石门立时关闭了起来。 翁蓝转头才发现那石门上写着“灵器启之”,她顿时明白道:“这门上所谓之灵器应该就是藏于你身上的干将剑了,方才那光以可见。” 欧飞细想“灵器”二字也觉翁蓝所方推断甚是,但心里却想着,这石门所设的“灵器”怎么就属他有,翁蓝有彤弓,布诺有先祖腰牌,那些怎么就不算“灵器”?难道这干将剑的威力已然进入这奇潭之中了? 欧飞与翁蓝一路从翔凤山而来,见过千奇百怪之事,这潭底石门外的景象并没有吓住他们,布诺倒是惊叹了一阵子,三人走出那草丛树木隐蔽之处便辨起方向来,可这里竟如同原始森林般,树木高大无比,竟遮住了天日也看不清太阳所照之处,自然也找不清方向,欧飞倒是老练,他看了看这周边的树,只见前方的树较茂盛,他又看了看山石上青苔的颜色便道:“咱们朝着那个方向走总不会错,那边就是南。.tw[]”说着便领路在前头走,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起来,仔细一看,这四周全是动物的尸体。 欧飞停下脚步紧皱着眉毛看着地上的尸体,虽这些都不是人的尸体,但也让人不由毛骨悚然,只见地上的尸体最大的竟有个二、三米长,虽只剩下白骨,却明显可见是大型动物如狮子、老虎类的,布诺见状忙又拿出除邪巫器来,说这四周看来不干净。 翁蓝蹲下看着那些白骨低声道:“这些像是什么野兽所咬的,你看这里。”翁蓝一指,欧飞这才仔细看去,原来虽那白骨极粗,可竟被什么利器刺穿,那个骨洞十分明显。 欧飞是个医生,他自然知道刺穿这坚厚白骨的利器并非其它,正像是野兽的利牙,到底是什么野兽的牙如此锋利竟能刺穿这么一头大型动物的骨头?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看来这里很危险,我们往后退回吧。”欧飞向四周看着,压低声音道。于是三人就要往后退,突然只听到四周树林中一阵骚动,欧飞立时站起来环顾一看,只见密叶之中闪着白光,像是什么利器闪出的光一般,再看四周各处,竟也有动静,这林间空地之内,三人周围之处全都隐着什么,三个顿时背靠着背环顾着四周,不敢出声。 突然,只觉脚下一紧,三人双脚一绊,低头一看,竟见地上竟是一张巨大的幔网将他们一网而入,翁蓝手疾立时掏出一把刀来将下面的网割开,欧飞忙用力一扒,整张网往下坠去,三人重摔在地上,只听到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怪叫声,便见从四面走出来一群面目狰狞的人,他们手中拿着圆盾,青黄色的脸上一双圆瞪的眼珠,全身涂得黑溜溜的,仅有下身遮掩着,最让人惊心的是这些人的两个门牙,竟有三尺多长,那牙如象牙一般,却比象牙尖锐百般,竟像是一把锋利尖刀一般,他们迅速向三人围了过来,如同见到美食一般,昂头大叫起来。 “怎么办?这些人是什么人?”布诺吓得直发抖,这比见到鬼怪还要害怕,他眼睛一瞟那被咬穿的动物骨头,就直觉得自已全身的骨头在发痛。 翁蓝紧皱双眉,细细一看道:“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像那绝了种的凿齿人。” 凿齿人,《山海经?大荒南经》有记载“有人曰凿齿,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国,桑姓,食黍,射蜮是食”、“人形兽,齿长三尺,其状如凿,下彻颔下,而持戈盾”,凿齿人与东夷、南越人都有关系,在远古之时已失去踪迹,有人又说民国时期有日军行至山间之时受凿齿人攻击,这些也只是传闻,但没想今日确实见到凿齿人。 “这些野人会食人。”翁蓝简短一说却吓得布诺几乎尿了裤子。 说话间,只见那些凿齿早已狂奔而来,他张开大口,凿齿直逼过来,顿时之间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锋利无比的利齿,再近些便直戳心脏。 “各……各位神人,我们三人只是路过此地,请就放我们过去罢!”布诺虽已吓得极至便仍旧上前陪笑着说。 只见那领头的凿齿脸色一沉,缓缓放下尖利的凿齿,一双凸出的圆眼直瞪着布诺,突然他伸出手握住布诺的手将他拖到面前,布诺吓得全身发抖,手掌出汗却仍旧嘻笑着,只见那凿齿人突然摸了摸布诺的脸,脸凑近他一闻,那张大嘴顿时口水直流,口中“嗡嗡”地说着什么,突然大口一张立时就要向那布诺的喉咙处咬去。 “啊!救我救我!”布诺此时已后悔方才站出来说那些话,显然这些人根本听不懂他所说的话,竟是看中了他了,他紧闭着双眼直呼叫,却听到“卡”的一声,却觉全身松了一下,他睁眼一看,只见欧飞双手抓住那凿齿人的两个长齿整张脸直贴向那凿齿人,竟将他狠狠地推了出去,再看他的手,已然青筋凸起,显然用尽了全力,手掌处一阵红光,再听“啪”一声,那两只长齿竟瞬间被掰断。 那凿齿人顿时之间面露惊色,只见口中鲜血直流,他昂头狂嗷一声立时向欧飞冲来,周边的人也愤怒而上,蜂拥而至,翁蓝一把推开布诺,飞脚连环踢,踢倒了几个人,但那毕竟是一个个壮汉,打斗之后她竟被几个凿齿人压在了地上,一双纤手被扳在身后,那领头的凿齿人猛扑向欧飞,他怒目直对着欧飞,欧飞一个疾手直向他的嘴揍去,连揍几拳,加上方才本已有伤,只见那凿齿人立时扳倒在地上,欧飞转头看翁蓝被压住,顿时大怒,抓起已断的利齿顶住那领头凿齿人的喉咙,大喝一声:“放开她!” (cqs!) 第四十六章 巴卡山 欧飞一声大喝却见压住翁蓝的那几个凿齿人立时站了起来看着领头人那痛苦的表情,于是便慢慢散开,他们口中暗叫道:“卡嘎,卡嘎。” 此时从那凿齿人中突然走出来一个身材较矮小的,他一脸惊色走了过来,欧飞以为他要攻击他们立时往后一退,用利器紧顶住那领头人,眼睛示意布诺和翁蓝向他后头走,只见那矮小的凿齿人顿时伏在地上,丢掉手中的圆盾,口中含含糊糊说起人话来:“求……求你们放过他,他是我们的猎王!” 凿齿人长期隐居在这山林之中,从未出山见过人,他们像野兽般活着,终日以狩猎过生,他们之中有一个猎王,猎王就如同狮王一样,平日里这猎王带领其它凿齿人却狩猎,在狩猎队中起到领袖作用,特别是快到冬季之时,他们需要大批量的猎物来过冬,一般会挑选有群居生活习惯的体形较大的动物来作为冬季食物,可这些动物却都十分难捕,此时那猎王便起着关健性的作用,他分派人员埋伏,适时出击,应该安排得极其妥当,如若有所闪失便会造成族人伤亡,凿齿族本已是濒临灭绝的一个族群,经不起大批量的伤亡,可见这猎王在族中的重要性。所以猎王的选定便是与大型东西如野象、狮子等的单独较量而选出,可见并非人人都能当猎王。 欧飞听见这凿齿人竟会说人话,不由地一惊,看了一眼翁蓝,只听翁蓝定了定神问道:“我们放了他,你们可否放我们前行?” 那矮小的凿齿人听了忙用乞求的语气向那猎王翻译,听语气应该是在让那猎王不要为难欧飞等人之类的话,只见那猎王脸色渐渐变得平和些,欧飞也主动放开他,却见他仍旧眼露凶光。 “这可好了,那小个子能和我们说话,不如问他这是何地?”布诺暗暗地想道,他见那些凿齿人仍旧用贪婪的眼光看着他们,于是心里仍旧有些发毛,见那小个子还算和善,于是便忙拉过来小个子。 “我们是从那边一个石门来的,那里有一口潭叫什么‘入潭奇境’,没想到一进来真为奇境,你们这些人怎么会住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布诺叭啦叭啦一大堆地问,却见那小个子凿齿人一脸茫然,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听不懂?你方才不是还说来着的,怎么就听不懂了?”布诺有些急起来,又是责问又是反问,那小个子顿时皱起眉头竟不知所措起来。 翁蓝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布诺这般问法,问到今晚上也是无用的,于是上前便比手划脚起来,然后简单问道:“这……山……的……名……子。” 只见那小个子眉头渐展,似乎已听懂了什么,他指着天,伸开两只手道:“巴卡,巴卡。” 这话说出口,三个人都蒙了,敢情这小个子也只会一点点人语,这“巴卡”到底是什么?三个人都没听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座山的名字与一种鸟是同名的。但至少他还能听得懂一些人语,他们虽是野人,但至少这座山他们很熟悉,可能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前方的路怎么走。 欧飞拉着小个子一同来到猎王面前,猎王仍旧是用防备的眼睛看着欧飞,欧飞一字一句道:“我们在山里迷失方向,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带路出山?”那小个子细细一听,便向猎王翻译,只见猎王脸色一沉猛指着自已的嘴“呜啊”直叫,还未待小个子翻译,已然叫来几个壮实的族人将欧飞三人扛了起来便向那林外一处走去,就在一棵大树下将他们三人丢在了泥地上,待他们站起来看时却见那些凿齿人已然不见踪影了。(..tw无弹窗广告) “他们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们好声好气求都不领情!”布诺气得直跺脚,再看这天色渐暗,听着四周那各种怪声响起,不觉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他们不吃我们已算宽厚,别埋怨了,快些找来柴火,不然待夜色晚时恐怕周边有野兽出没。”欧飞深知方才自已下手太重了些,要想那些凿齿人都是靠那口中两个凿齿狩猎,如今猎王的凿齿断了,日后怎么狩猎,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悔。 三个人四处捡来柴火然后生起火来,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乌黑一片,只见到树叶摇晃的影子和偶然出现的几只萤火虫飞过的样子,四周出奇寂静,却是远处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叫声,像是有什么成群结队而来的气势。布诺忙将身上那些驱邪摆阵的红绳拿出来在火堆外围围住,又摆上铃铛待巫器,心里总惧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火堆边上只余下欧飞与翁蓝二人并坐着。 “不如我们明日便按原路回去,不要再往下走了。”翁蓝看着火苗,这样寂静的夜晚想起死去的亲父与哥哥,心中不由地忧伤起来,从翔凤山至此,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本因为犬王墓而来,没想犬王墓中的种种谜团又才她继续往前行,今夜她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往下走了,她突然看着欧飞,“我只想回去见我的养父。和他一同过平静的日子。” 欧飞看着翁蓝的眼睛,只见眼中有点点泪花,他本想伸手去拭,可翁蓝下意识一躲,欧飞忙将手缩了回去,显然翁蓝还没有从潘竹的阴影中走出来,心里仍旧有一种惧怕。欧飞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如今已被推为犬族之长,身上的内功全是七大寨主用生命传授给我的,任重道远,如若在犬族危难之时自已缩头躲开,那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说到这里,他看着一脸沮丧的翁蓝,不由心里一痛道,“若你真想回去,我便让布诺陪你一同回去,我不会怪你的。” “不!”翁蓝立时叫了出来,“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独自回去的。” 欧飞一听,心中万般感慨,紧握住翁蓝的手,翁蓝被欧飞握住了手,顿时心头一惊有些不自然地挣扎着,触及欧飞那坚定的目光,翁蓝这才慢慢地平和下来,那纤手一软竟就缩在了欧飞的手掌中。二人四目相对着,竟默然无言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突然,布诺的声音将二人从对方的眼神中惊醒,翁蓝忙向布诺指的方向看,只见那黑暗的夜空中竟有一群黑色的东西在飞行,像是一群鸟,但这些鸟体型庞大,让人猜不出是什么鸟类,它们排着长队发出古怪的声音,这里三人才知方才入夜之时听到的那声音就是这群飞行物发出来的。 呼! 只听一个声音,三人还没来得及转头,已然觉得到处暗下,伸手不见五指,这才发现方才刚生起的火堆已灭了。 “有鬼,快入那红线圈中!”布诺颤抖着叫道,显然已被吓住了。 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我,别……别怕!” 三人闻声一愣,却听翁蓝道:“是那小个子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却觉嘴被重重一拍,再想说话已说不出来的,再一摸,那嘴上被贴上了树叶,只觉自已被用力推到大树后头去。 “嘘!”黑暗中只听到那小个子暗示大家安静,于是三人也不敢再出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天上那飞行物渐飞渐近,竟形成一股压人的气势一般,黑暗中还可见它们那一双双闪着白光的眼睛,眼睛射出的光柱在半空中向下俯视扫视,像是在巡逻一般。 突然不远处发现一声叫声,像是野山羊,只见那天上的一个庞大的身影向下歪,直落入那草丛之中,只听到几声惨叫,草丛内似有剧烈的反抗,再看之时,已然见到一整只山羊被活活咬死拖了出来,那双眼睛翻出白眼,眼神极为恐怖,腹部已然被掏空,再看方才那飞落入草丛之物,近距离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体型异常庞大的鹰。它展开一双大翅膀往天上飞去,再过一会儿,只听那群鹰的怪声已然远去。 那小个子才松了一口气,将三人嘴上的树叶拿开,欧飞这才发现这树叶上粘稠之物是一些液体树脂,他们忙生起火来,这才听那小个子开口指着方才那鹰飞过的地方道:“巴卡。” 这回三个人才明白,原来他口中所讲的“巴卡”就是鹰的意思,欧飞便见小个子今日主动与他们说话,今夜又救了他们,便对他有好感,将他当成朋友看待,于是便问他为什么这些鹰这么厉害。那小个子一字一句地说着,虽回答得不完全,但大体意思欧飞仍能听懂,这鹰便是这山中的霸王,而山中的一切都在它们的监视下,如若让它们知道有欧飞等人的存在,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话说来也奇,为何仅仅是鹰就已占山为王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便细问起那小个子来,小个子这才慢慢地用简单的语言细说这个叫巴卡山的故事来。 (cqs!) 第四十七章 狼牙再现 据那小个子凿齿人说,这座山叫巴卡山,这巴卡山内住着的并非只有凿齿一族,而到底有多少个族群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些族群都在那巴卡的监视之下。[..tw超多好看小说] 小个子凿齿人说在他极小的时侯听族中那些老辈说过,这巴卡山中的族群全都是战败的族群,这些族民被圈入了巴卡山内,世代不得出山,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小个子凿齿人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看黑暗的夜空,生怕那鹰又突然出现,两个锋利的凿齿竟微微颤抖起来。 欧飞细想,不对呀,这些族群是战俘,那么打胜战的到底是哪个族群?为何又有鹰的出现? 那小个子凿齿人接着又战战兢兢地说道,这座巴卡山有个统治者,这个统治者族人都将他当成山神一般参拜,而巴卡鹰就是他的眼睛,如若有外来者入山或山中族人出山,他便能立时得知,所以如今欧飞等三人的处境极为凶险,因此才有方才他将他们三个藏入树后的一幕。 听到这里不觉布诺“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是几只鹰,何以惧怕到这个程度呢?” 那小个子凿齿人被他笑声一惊立时便按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发出声音,此时却见到不远处有一些骚动,小个子凿齿人竖耳一听便随着声响走去,欧飞三人也跟着过去,渐行渐近之际,却见那头一群凿齿人手持火把围在一起,不停大叫吆喝,像是捉到什么猎物一般。 欧飞细细一看,竟见那猎网之内一双眼睛极其熟悉,心里暗惊:她怎么会在这里?只见那凿齿人正要上前撕咬猎物,欧飞大叫不好,也不顾自已早上与凿齿人结怨之事,便一步上前拦住,这领头的正好就是早上在林中被欧飞打断了凿齿的猎王卡嘎,这个卡嘎一见又是欧飞,于是两目冒火,立时挥臂将两只粗大的手直掐欧飞的脖子,张开口那两只已断去一大半的凿齿直向欧飞咬来,眼神凶煞,就像立时便要将欧飞嚼成肉浆一般。欧飞被掐住往后按,被拖退去了十几步。翁蓝被欧飞这一举动吓住,便向那猎网看去,只见里头竟是三娘与夜紫,还有那个伺狄少主,这三人怎么就走到了一处?才想着便见欧飞被那卡嘎掐住,她便要上前帮手却被那小个子凿齿人拦住,他手舞足蹈地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向那猎网走去,他双眼直盯着猎网内的夜紫,然后伸手去入网,夜紫以为他要攻击自已,便利眼一看就要还手,谁知那小个子凿齿人竟伸手去就在夜紫的脖子上用力一拉,竟将一个东西抓在手里。 “我的……”夜紫一摸脖子却见狼牙不见了,立时便要喊出声,可很快被旁边一直冷静的伺狄拦住,示意她别出声,却见那小个凿齿人突然大叫一声举起那闪着白光的狼牙,顿时间那周边的凿齿人如同触电一般都一震,脸色一沉,竟连同那猎王卡嘎一同扑通跪倒,竟是伏地而拜,口中怪叫一通。 接下来的更是奇事,这些凿齿人竟将那猎网中三娘三人放出,并那欧飞、翁蓝、布诺三人共六人一同迎入那凿齿人栖息之处,这回三娘与欧飞、翁蓝三人才算从犬王墓宫出来后第一次正式相见,三人此时六目相对竟陌生非常,三娘与欧飞二人先前的夫妻之名如今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如同虚设一般,翁蓝此时已经历无数痛苦,心境极其不同,三娘看了看翁蓝与欧飞,曾经无数次想着找到欧飞的心情将会极其复杂,没想今日找着之后竟是如此平静。(..tw)而一旁冷眼看着的夜紫却暗暗地冷笑。 六个人都迎进了凿齿人的栖息之地,只见这里是一片沼泽之地,他们用芦苇在沼泽地边上搭一些小小的芦苇棚,那便就是他们的住所,那个态度360度转变的猎王卡嘎竟拖来一些野象的肉给几个人吃,欧飞放眼看去,那沼泽处还蹲着许多的女性的凿人和一些孩童,他们见到欧飞等人被迎了进来不由地缩至一边,眼神中透着一种恐惧的神情,这些凿齿人在这个荒凉简陋的沼泽地旁居住繁衍后代,从未见过外人,欧飞看着竟有一种凄凉之景。 欧飞看了看四周,又看着那凿齿人如此盛情款待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于是看着小个子凿齿人和那卡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人。”那小个子凿齿人突然间举起狼牙说道。 神人?欧飞见这话似乎与那狼牙有关,于是看了看夜紫,却见她也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此时那卡嘎似乎察觉出什么来,于是便叽哩呱啦地说起怪语来,似乎就是在解释,竟还拿出一块陈旧的布,这块布上画着的竟就是小个子凿齿人手中的狼牙,几个人一通惊讶,怎么这些藏于潭内卡巴山的凿齿人会有这幅狼牙图? 此时通过小个子凿齿人慢慢地说出,几个人竟一阵惊厥,原来这幅狼牙是一个二十年前来到这卡巴山的一个人所送,这个人无所不通,就是他将人语传授给了小个子凿齿人,据说凿齿人一直都是伏地而行之物,而就是这个人教会他们直立行走的,这个人在交于他们这副狼牙图之时便告诉他们,只有狼牙再现他们才有望逃出这卡巴山去,而后这个人便消失在这凿齿族内,族中又惧怕那山神便偷偷将此人所赠的布图藏起,暗底下称其为神人,崇拜至今。如今竟真见着了狼牙,这凿齿一族便如获得宝一般将欧飞一干人看成救世主。 夜紫此时便是群人中最为疑惑的,她心里细想,这个人竟知狼牙又能细画出,必定就是紫雫寨之人,而且此人竟能预言未来,这定是紫雫寨中举足轻重之人,这么说来,紫雫寨竟还有这样的人没被山狼杀害,他逃至此处到底意欲何为?想到这里却不经意瞟了一眼三娘,只见她愁眉不展,突然一震道:“难道是……” 夜紫见了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三娘并没抬头看夜紫,只是自已默默道:“难道便是那写山石古狼文之人?” “什么山石古狼文?”欧飞忙问道。 三娘忙将当日狼王在紫雫寨中见到的山石上的古狼文之事一一说来,众人听了都有些吃惊,这人竟知通向潭池奇境之路,又在狼族之内凭空消失,这人与凿齿人所说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夜紫看着狼牙图,不知怎么了,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童年的回忆,似乎自已曾经见过这幅狼牙图,它像是悬挂在自已童年时的宅子内一处,可当时自已极小,如今也只有一些零星的回忆,也不知道自已与这幅图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总之便有些奇妙之感。 于是几个人听着那小个子凿齿人与卡嘎那简单地讲述,便各自猜测,翁蓝却在此时想起了那泥地之下密室内看到的壁画,不觉心头一惊,她清楚地回忆起壁画之上画着那零零种种的怪人族群之内竟就有这长牙的凿齿人,细想那玉衣上的文字与那壁画,又想着三娘所说的山石古狼文,还有去“入潭奇境”的那条路上满岩的壁画,竟觉这冥冥之中有一条绳子在牵着他们往前走。 “看来这里与犬王墓中的玉衣有密切关系。”翁蓝正想着,却听见欧飞如道出自已心声一般说道,“如若没猜错,那紫雫寨逃出之人早已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卡巴山,紫雫寨寨人被血魔所遣的山狼所杀,这逃出之人竟写出了犬狼二族之怨这种千年来的仇怨来,可能这事非比寻常。我猜想,这定与犬王之死有关。” “犬王不就是被入侵族兵所杀吗?”布诺喃喃说道,“这个不已是水落石出的事,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翁蓝细细一想道:“如若按三公主玉衣上头所写的文字,有可能千年之前犬王便是死于王族之手,而方才三娘所说的山岩上所写的‘二族之怨起于三一’,那么追溯到千年之前犬狼的争端,有可能事出蹊跷。” 欧飞一听便就是此意,立时便道:“你说得对,此时只得细查千年之前高辛一族之事。” 翁蓝此时却有些纳闷,在自已生存的空间中,高辛是华夏第一个部落族群,高辛帝也是五帝中的一帝,高辛一族在千年之前已在历史长河中消失,被无数朝代所替代,但如今在这里,怎么还留下许多高辛族的踪迹,这种种异常迹象让翁蓝登时思路大开,竟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难道这里的历史发展与自已所在的空间不同?翁蓝想到这里不由一惊,按照平行空间的理论,每个空间的初始是一致,但发展之中因为事发结果不同,空间与空间之间便会异处,渐渐地有可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这一点是大家都没想到,想到这里翁蓝为之一震,心中各种猜疑慢慢浮现。 第四十八章 文轩 翁蓝的种种假设那只是一种猜疑,她也还没告诉欧飞,此时却听到欧飞竟绝口不提那紫雫寨之事,而是向那小个子凿齿人问起这山的情况,小个子凿齿人自然知道的极少,于是便向那卡嘎问起,卡嘎对这座山极熟悉,就地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像地图一般的东西,几个人围上前一看,见寻图上竟标出圆点,那便是各个族群的位置所在,欧飞一看心里不觉一颤,这些族群大大小小便是有十几个,星星点点分布在这卡巴山内,那卡嘎指着卡巴最北部的一个尽头处,说道这个地方便是山神居住之所,虽是如此说,但并没有人敢去到那里。 欧飞听了细想之下,根据壁画等各处可见这潭下所谓的奇境就是这卡巴山内的族群,既然那紫雫寨出逃之人在山石上画出了这幅图画,如若他真来过凿齿族,那么可能也去过其他族群,欧飞心想,如若这个人没有死,兴许他还知道更多关于犬狼二族之事,或许他还知道血魔掌控狼族背后的秘密。 “你问这些作什么?现找路出去才是正经事。”那伺狄突然冷冷地说道。 欧飞这才注意到伺狄,他已经听三娘说过伺狄与夜紫此次来意,想来伺狄现在已是极为不情愿留在此地,只想早些找到欧飞,与他联手对抗血魔,早日让狼父坐回狼王之位,自已也能恢复狼王子之名,欧飞看在眼里,心里已知,他便淡淡回应道:“我猜狼犬二族多年来的仇恨与那血魔有极大关系,如若不从根源找起,恐怕我们难败那血魔。” 说到这里却听那伺狄冷哼一声道:“我已知那神杖就在你身上,如若找到弯月刀传人便能使神杖神力大显,到了那个时候要除多少个血魔不成,为何非得寻根究底,尽费光阴?”说到这里他又突然一笑道,“除非你不想拿出神杖来。(..tw无弹窗广告)我可有话在先,如今我已派狼军看守着你父亲并那盘寨主,如若你有一点不从,你们相见便遥遥无期了。”这伺狄奸意显露,三娘想起当日犬族之内这个假冒钟千五郎之人害人无数,不觉勃然大怒。 “如若你敢动他们毫发,我立时要你死!”三娘怒目圆瞪,纤指一指直指向那伺狄,“难道你还嫌害我族人不够吗?” 那伺狄并非被三娘的话惊住反倒一笑道:“如若因你等延迟害了我狼父与族人,那也别想犬族有翻身之日。” 欧飞转身看着伺狄,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但这么近距离看还是第一次,他不禁有些惊奇,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又是让他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他细细一想却想到一个许久未想起之人来,他似乎没听到那伺狄的话,倒是无缘由地问道:“你说你为狼王的养子,你可知你亲生父母是谁?” 他问出这个话众人都摸不着头脑只看着伺狄一人,伺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欧飞问的是什么,想想他定是记恨方才之话故意揭他的伤疤,这竟让他隐隐地想起他听了不由冷冷道:“这与此事无关,也与你无关,你且答我是否与我连手打败血魔便是。” “你的父亲是否是一名茶农?”欧飞并非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深问,他这一问,翁蓝竟恍然大悟,脑海中的回忆似乎跳回到翔凤山去了,惊觉地看着欧飞,这件事难为欧飞还能记得。 伺狄一惊像是被说中什么似的,顿了顿才抚平脸上的惊色,然后缓缓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已在伺狄心里放了许久,他极不想想起当年之事,今天欧飞提起这件事竟让他顿时回忆起十年之前的情景。.tw[] “我见过你父亲……你和他长得极像。”欧飞的话说到这里便是一停,“你该是姓文的。” “果真是文老板?”翁蓝早已按捺不住出了声,当时她与欧飞在翔凤山寻父之时寄宿的那家茶农文老板家中,是他唱出了《乐偶生》,又引他们至观日台,这才发现了那棵佛光树,而就是在观日台时文老板诉说自已膝下一儿失踪引出家中老父痴呆之事,这细看之下,那伺狄眉目之间竟就有文老板的神气,听欧飞这么一说便是知晓了一大半了。 伺狄一听脸色大变实在遮掩不住,便忙问:“他如今可好?不知爷爷如何?”说这话的时侯,他那秀气的脸上竟显出了平日并没有的关切,与平日那似佯装出来的奸诈冷意截然不同,这才是他的真性情。 “你父亲极其思念你,你的爷爷为了你而痴呆,他们都盼着你回去。”欧飞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伺狄顿时心里一颤,万千回忆顿时涌上心头,脸上早已没了伪装竟一沉,嘴唇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当日知你二人是从猞禁河而来,便猜测你二人极可能从翔凤而来,没想你们竟见过我父。” “你为何来到这里?你们祖传的那《乐偶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对神灵地如此熟络?”翁蓝见这状况忙上前相问。 那伺狄此时听着他们聊起父亲的话,心里已然撤去了对欧飞、翁蓝的防线,心里竟感到亲近,便慢慢地将前事道来。 当日这伺狄本姓文名轩,就是那翔凤山上茶农文老板的儿子,他自小便听父亲唱祖传下的《乐偶生》,也不知为何,他十来岁那年在观日峰上看到那佛光树后便知道了《乐偶生》里的秘密,于是便寻那树而去,哪知竟见到紫青一洞,他糊里糊涂地便进了紫青洞,走过石门去了,他记得自已在那迷宫森林中走了一日,夜间突见天空星辰剧变,没想竟眼前出现一条直通林路,他忙向林路上跑,哪知这样一跑便跑入了犬族去,被犬族的守卫发现之后便要抓他,他极其恐慌到处藏躲,本想着回到翔凤可却无法回去了,他趁着夜路一直走过连绵山脉,饿了只吃了些野果,却不知何时已疲惫不堪,于是便在禁地前倒下,待醒来之际已然是在了狼族,而后他又几度辗转,因缘巧合便被狼王收养为子,狼王当时已将自已的亲儿送至犬族,对儿子有些亏欠之心,见到这文轩便甚是喜爱,于是便收养他,并从此培养他的狼性,让他埋伏在寒钟寨内。 “原来你并非狼族之人,怎么就助那狼王为虐至此,害得我族之人都家破人亡。”布诺气极了不由说了出来。 “犬族人要杀害我,是狼人收留了我,我自然是向着狼族的。”那伺狄想起当时犬族禁止外人出入因而到处追捕他之事,便极为愤怒。 “如若当时我的族人对你不敬我在此为他们赔罪,但我族自古便有族规,外族人不得入族,这也是恐惧再次被入侵而定下的族规。但你屠杀我族中之人,与白狄二人将我族人封入啸禁谷,那是我族人不可饶恕的,现因大敌当前,我且可将此事放一放,待除了血魔和白狄之后,你是定要给我族人一个交待的。”三娘气势逼人,看着伺狄说道。 “待血魔一除,我狼父复位,我便给你犬族一个交待。”伺狄面无惧色却是一脸有担当的表情,三娘此时才下了一口气。 欧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串玉石,只见那上头的血色弯刀极其显眼,这便是他一直藏于身上的弯月玉便问起伺狄道:“你可认得这串玉?” 伺狄一见便大惊,立时将玉拿了过来,疑惑地问道:“这是我传家的宝玉,怎么会在你们手中?你们,你们偷来的?” “这个玉是我并非我们偷盗而来的,是我在一次偶然中得的,既这是你家之物,那你可有弯月刀主人当年行踪?”欧飞这样问道,又看向伺狄。 “它便是与那干将剑并称二神器的弯月刀?”伺狄有些不相信,他想了想说道,“这弯月玉石是先祖传下,我家祖上世代为茶农,不知先祖从何人手中拿到此玉。” 翁蓝听到此处,不由低声在欧飞耳边问道:“难不成他就是弯月刀神的后人?” 欧飞一听并未立时下定论,而是细细一想,要说干将剑神的后人便是自已这是有迹可寻,因为剑将神也姓欧,叫欧锷,这至少也是有据可依,且欧飞祖上便是个将军,这些都是可以推证,但如若说弯月刀神的后人就是眼前这个文老板之子文轩,那便令人有些猜疑,因为那弯月神将姓姚名殷,祖上为茶农,怎么会手中有这等神器美玉?想到这里欧飞也没有说出自已的想法,只让翁蓝先别说出这些,待细查才是。 这一夜,几个人便都在那凿齿人处安歇下,欧飞见卡嘎两个凿齿已断,又见这族中男女老少都将那仅有的一些猎肉珍惜地埋入地底过冬,可见这猎王的重要性,如若没有他,可能这年冬季,这些族人便会饿死,想到这里,欧飞油然而生一种可怜之情,于是主动上前为卡嘎接齿敷药。 (cqs!) 第四十九章 鬼鸟 大家都已歇下,仅有夜紫一人毫无睡意,他方才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伺狄与欧飞的谈话,她心中本有对欧飞些许恨意,她深知伺狄为人,知他定是借欧飞之力灭了血魔,待自已狼王子之位得保之日再除掉欧飞,待她借三娘之手除去翁蓝,欧飞到时孤身无助自然投靠于她,到时二人便能双宿双飞,可没想今夜之事竟来了个大转折,原来伺狄竟与欧飞、翁蓝有这等奇缘,想来事情没有她想象得那般完美,于是便细细又思量起对策来。(..tw好看的小说) 第二日,那凿齿人卡嘎便遣小个子凿齿人送欧飞等一行人从山南边往北走,送到林口,小个子凿齿一路走着,一路手舞足蹈地指着路,还不停地用极为难听懂的话叮嘱千万要小心卡巴鹰的巡视。于是到了林界之处小个子凿齿便转身离去,离去之时竟在欧飞手中塞了一块石头,只见这块石头上并无奇处,就像普通的石头一般,欧飞便以为是凿齿一族的送客礼,于是便笑笑收下,六个人便沿着出林的山路往南走去。 这里头最为细心的应数三娘,她早已将昨夜卡嘎画下的路线图临摹在一块布上,如今拿出来看,只见小个子凿齿人所带的一条山路蜿蜒而上,直通那另一片丛林,而那头丛林内便已标出有一个族群,六个人走着走着,却是三娘突感不适在一处歇下。欧飞便上前为她把脉,发现是体内狼毒作祟。 “狼王为何不帮你解毒?”欧飞把完脉紧皱着眉头道,“这狼毒虽随你体貌之变而释放,可仍旧对你身体有危害。” 三娘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欧飞突感他身上的气息,这是从犬王墓出来以后他们二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本来她已心死如灰,可如今见到欧飞竟仍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这让她有些无法呼吸,她忙别过脸去冷道:“我的事,你且不必理会,如今你大事在身,又心另有……”她本想说另有所属,可说到这里却没有说下去,只见欧飞眼神不由触及三娘那双忧伤的眼睛,他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一种孤独与沧桑,于是又顿生怜惜之意。 “你怎么说这么说,你我也有夫妻名份在先,我岂有不理会你之理?”欧飞有些不忍地说到,他试图安慰三娘道,“你父亲为犬族而亡,弟弟又失散,举目无亲,我便是你的亲人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三娘听及此处不由地猛一回头,眼泪早已不听话地往下滑落,那是忍了许久的眼泪,她竟一下子扑倒在了欧飞怀中,欧飞拍拍她的背,心里却有无尽的愧疚,他转头去看翁蓝,却见翁蓝一脸黯然,别过头去,欧飞实不忍推开怀中那娇弱孤独的三娘,心里头却怕翁蓝误会,此时便有些尴尬起来。 “真是个多情种子。”翁蓝别过头之时却听身边一个酸酸的冷哼声,抬头一看竟是夜紫,她斜着眼睛看着欧飞与三娘,却像是在与翁蓝说话,“你别以为你就是他心头上的人,那可说不定。” 翁蓝并没理会她,只是转身走去,却听夜紫在后头说道:“那三娘与我们同行来寻他,便就是来与他合好,他们毕竟有夫妻之实,你只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见翁蓝仍旧不理会,她又冷笑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与一个被侵犯过的女子在一块儿,你细想去吧。” 翁蓝听到这里不觉雷轰一震,整个人木讷在原地,这句话像揭开她的旧伤疤一般让她有撕心裂肺地痛楚,她脑海中又浮现了无数个那夜的画面,潘竹那张扭曲的脸顿时显在眼前,她全身冷汗直冒,手握着拳头,心里有一万个嫌弃自已的念头,她冷冷一笑走开了,可这一天,她总在糊里糊涂中赶路,无论谁与她说话,她都没有回答,心里面却不由自主地琢磨着夜紫的话,心里竟对欧飞又产生了排斥。 一行六人走过山路,一路入了林,这一片的树林十分奇特,那些花草树木分外青翠似有不同,那树木形态各异,多数竟如同身段袅娜的女子一般,各式树木排列整齐,分立在林道两边,远远便听有水声。 “太好了!有水,可渴死我了。”布诺说着忙就向那水声处跑去。 欧飞抬头一看,透过树叶可见蓝天白云,十分优美,这里与那凿齿族简直天壤之别,这里到处听闻鸟叫声,到处树木整齐竟不像那凿齿族界那般阴森森的。 正想着这里到底是哪里却听到布诺欢呼乱叫声:“太美了!” 几个人上前一看,只见前面有一个透蓝无比的湖,上面是高高的岩石,奇怪的是那岩石之上竟有一株极美的树,那树形态婀娜,树枝柔展,奇在偏就东面枝繁叶茂,那一轮红日便落在枝头上,竟像一个体态极美的女子伸着纤柔细手捧起一轮红日的样子,而从岩石上,一席瀑布直泻而下,既是美轮美奂,又不失壮观,看起来极让人觉得舒服。 布诺立时喝了一口水,只觉甘甜无比,一时赞不绝口。欧飞却被这景色惊住,按理说,这里卡巴山中禁锢的全是败战之族,常有食人的卡巴鹰巡逻,又被那阴森至极的所谓的山神掌管,本应是悲凉一片,怎么会有如此美景?他看了一下临摹的地图,只见上头在此处标有族群的记号,于是便知这里就有一个族群,可这到底是个什么族?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美景如画的地方?他实在好奇。 说话间只听到一声婴儿啼叫竟像是从不远处传来,几个人忙抬头一看,只见就在那棵美态树上那红日光晕中竟勾勒出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那红日光极红亮,那树上鸟立着的人面目无法看清,可是单从那身形看,已然让人有些进入梦幻一般,不要说欧飞、布诺和伺狄这三个男人,就连三个女人竟都有些醉意了。这红日内立在树上的显然是一个身段高挑的少女,这样一个绝美的地方已然让人惊奇,没想还有如此气质的少女在此,更让人惊讶无比。 欧飞正疑惑着,只见那少女突然全身一震,竟从背部处展出两片极大的雪翼,眨眼间便往那前方山路飞去,几个人往前方山路看去,那少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人一惊这才仔细一看,原来前方的山路一片姹紫嫣红,整齐排列的树上竟都繁花似锦,有种进入精灵世界一般美妙。 “这里甚是奇怪,还是小心为好!方才那物像是妖怪。”伺狄虽口中这般说,但心里却仍旧对方才少女那绝美身段念念不忘。 布诺回忆方才景象,那古怪叫声仍旧回荡在林中,他突然一惊道:“这里不会是‘鬼鸟林’吧?” 在《玄中记》中有这样的说法︰“姑获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鸟,脱毛为女人。”更有“姑获鸟能收人魂气,今人一云乳母鸟……时人亦名鬼鸟。”这便就是布诺口中所说的“鬼鸟”,这种鬼鸟传说中的姑获喜抱人之子,是一种面目狰狞的鬼鸟。可方才那红日之中所照映出的那身影竟是一点儿都不像那传说中的鬼鸟,倒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少女一般。 “别危言耸听了!那鸟虽发出婴儿啼声却又不见狰狞之相,这就异于那‘鬼鸟’了。”翁蓝说道,“如若那鬼鸟这般美,也不会被称为‘鬼鸟’了。”说着便摇摇头独自往那林中走去,欧飞等人自然也都不信便径直入内,仅剩下布诺想了又想然后才跟随众人后头去。 一行六人进入那姹紫嫣红的林中去,越往里走竟觉这里越静,那婴儿般的声响竟然渐渐消失不见,走到一处抬头一看,那些形态各异的树上层层叠叠的繁花竟然都盖住了阳光,而就在不远处一个鲜红似血的花堆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个花堆竟全都用山茶花中的一种叫丹顶鹤的堆积而成,那花堆将这山林路一隔为二,竟阻住了一行人的去路,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将花堆一卷而起,只见那花瓣弥漫在半空中,如旋风一般旋转,转眼一看,只见林中竟到处无道,只被这满眼的鲜花吹晕了眼睛。 “不好!这是个迷局。”欧飞大惊,想起方才之景,刚刚见那展翅少女往这个方向飞显然就是引君入瓮之举,而现在一想方才进入的路,不就是顺着那婴儿叫声而来吗?而因为刚刚的叫声,他们竟都忽视了另一条林路,那应该才是真正的出路。 话音刚落,只见那血红的花瓣已然化为点滴鲜血直落而来,便滴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突然又听到婴儿哭声,几个人往地上一看,只见从方才花堆处竟陆续爬出一些全身血淋淋“嘤嘤”直叫的小孩子,那脸面惊悚之极让人有一种窒息之感,只见他们缓缓爬来直抓住每个人的衣衫往上攀去,一种幽怨顿时笼罩在这片本绝美无比的山林内。 (cqs!) 第五十章 天籁花国 一行六人突感全身无力竟都倒在了那林地之内,心中一种无限的恐惧油然而生。(..tw好看的小说)此时却突见布诺盯着背后那大树上看,他突然指着树上一处向翁蓝大叫:“快!快射那里!” 只见此时翁蓝身上一只只血淋淋的小手抓着她的衣衫,她早已倒在地上,听到布诺叫自已,立时转头向布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大树之上繁花之间藏着一双幽蓝的眼睛,那眼睛直勾勾地看下方发生的一切,翁蓝见状便知这定是有人在搞鬼,立时甩身而起拿下彤弓直对着那树上的眼睛拉开,瞬间一条火红烛龙从彤弓红钻中直飞而去,直导那树上,只见那双蓝眼突然一惊转眼消失。 翁蓝转头再看地上情景,哪里还有什么血婴也无漫天的花瓣,那花堆还在原来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仍旧如同方才进来一样。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他们脑中幻想而出的东西,而方才就是因为听到了那古怪的婴儿声才会有这样的幻觉。想到这里翁蓝忙看了一眼欧飞,欧飞抬头一看,只见那烛龙追着一副大展的翅膀而去。 “快追那物,方才定是它在作祟。”伺狄说完立时便随着那烛龙跑去,几人追去,只见那副翅膀直收入一处花丛之中,此时天色已渐暗,只见这里的花竟闪着各色荧光,那荧光从花蕾处发出将花瓣中的纹路都照映出来,放眼看去,竟有进入花精灵之国那般神奇惊艳。 “我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翁蓝正纳闷着,却见那烛龙竟转尾而来,翁蓝一见便知不对,烛龙本为灵物,任凭是什么神物鬼怪都能制服,为何今日竟连一只怪鸟都找不着踪影?除非……此时翁蓝只想到一个可能。 “方才那物就是往这花丛中飞的,连烛龙都找不着,想来那物必定不凡。.tw”欧飞说道。 此时却听夜紫一阵冷笑道:“那物只不过是一只鸟,又何来不凡身份,可见她手中那把弓不好使,真是虚得了那神器的美名。”夜紫向来说话都是冷冷酸酸的,几个人也都不大理会她,翁蓝只当她是透明的,自顾自地疑惑起来。 布诺想了想又说:“除非方才那物是无灵之体。” “无灵之体?”翁蓝想了想问道,“那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个灵体暗藏体内,如若没有灵体就便无受天地灵体,任何巫法神物都寻不着他。”布诺认真地说道,却见夜紫冷哼着,像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一般,布诺不觉有些气愤道,“也就只有这种人是寻不着的,你不信可看我先祖的巫书,上头可有关于灵体的注解。” “无灵体之人无法感受天地灵气也不可能有巫术及内功,那么方才见着那物竟能引出众血婴来,这又何解?”夜紫不屑道,“可见你巫法不深,洞查不明便乱说起话来。” “你……你才……”布诺气得竖眉瞪眼,嘡口结舌起来。 “我看方才情景,多半是那叫声影响脑电波而产生的幻觉,并非巫术所致。”欧飞听了布诺之话恍然大悟,“图上标记这里有一个族群,我想,方才那物定与这个族群有关。” “既然方才烛龙寻至这里,那说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方才那物的藏身之地,不如我们进去一寻,也好见个究竟。”伺狄上前说道。 说着几个人便先行入内,夜紫听了欧飞之言也没再出声,但心里仍旧不服气,在她眼中,这里的每个人除了伺狄之外都是她的敌人,没想如今伺狄与欧飞等人竟越走越近起来,看着欧飞与翁蓝二人一唱一和,三娘竟也不大言语,她心里恨得痒痒,心里直想着怎么让三娘为爱而恨起来,到时她一箭双雕将翁蓝与三娘二人置于死地,于是进入那花丛内也就无心警惕。不想错脚踩到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突然只觉那花一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然被那花一张一合地夹住脚,她正想用力往外拉,没想只要一用力就会被花瓣用力吸去。 本落于人后的夜紫见欧飞等人已远行,又因方才之事不愿大叫让他们来帮忙,于是被那花越发吸去,最终竟被吸入花蕾之中。待到走出一段路,在后头的三娘这才发现夜紫不见了,于是叫停了欧飞几人,欧飞大惊往走过的路一看,只见空荡荡无一人,只有鲜花在两边死寂一片,几个人不由地紧张起来。 “大概是她知道自已有些多余又讨人厌,所以便自已出去了。”布诺见气氛有些紧张,为了平息自已心里的惊悚便说道,可额头上冷汗直流。 此时只见那前面不远处竟出现一个红叶屏风,伺狄一看心想,夜紫虽功力尽失却仍旧是行动敏捷,定是绕了道先往前去了,而前面那红叶屏风有些奇怪,于是便快步上前就要去推,那屏风极长极高,竟在花丛中形成一道红叶墙,没想他上前一推整个人竟不知不觉转了进去。欧飞等人一见便立时上前去找,没想轻手一推,几个人也转过了屏风入内。 几个定了神之后才发现已进入一个精灵般奇特的地方,这里花草树木极其不同,长得都极像人状,如同有了灵性一般闪着奇特的光。只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此时几个人才定睛看去,借着花草的荧光,只见那花草各处竟站着几十个形象袅娜的女子,她们见到这些陌生人突然闯进,不由地惊吓一通隐入了大树背后去,偷偷探出头来。 细看这些女子,只见通体蓝色,身上竟都穿着一种植物荧光叶片所制的衣裙,雪发披肩,五官精美至极,身段高挑袅娜,纤腰削肩,竟个个出落不凡,在这样一个荧光四闪之地见到这般极美的女子,竟让几个人有一种进入仙林圣地见到精灵仙人的幻觉。 “这些女子到底从何而来?”三娘不由疑惑道,“这里荒山野岭竟有这等不俗女子实在奇怪。” 说话间只见那隐在树后的那些女子都惊恐地往后退去,口中“嘤嘤”直发出声音,欧飞刚想上前解释却觉全身突然无力,回头看翁蓝等人竟已全身瘫软下去,站都站不稳,不出几秒,竟全部都昏厥过去。 待欧飞渐渐苏醒之时却发现自已竟身处一个花殿之内,殿顶悬着无数种类的花做的灯,殿中央一朵极大的仙来客展开巨大的花瓣,只见上头盘坐着一个仙袂飘然,面若冰霜的女子,她端严而坐于花蕾之中,虽纤腰细手但那英利眼神却令人肃然起敬。 那女子见欧飞醒来便立时提高警惕,欧飞这才发现自已早已被手脚绑起无法动弹,而捆绑他的竟是那花树树藤,柔韧非常竟不能动弹,再看其他的人,也都被连连捆着置于花殿前方,欧飞再看这花殿上所站之人全都个个面容姣好,身段窈窕,通体蓝色,雪发垂腰,像是进入一个精灵般的女儿国一般。 那仙来客上坐着的显然便就是这花殿的主人,她突然间发出“嘤嘤”叫声,欧飞听这声音便知不妙,进入这个地方之后凡听到这等声音的都是幻术的开始,他猜得一点儿都不差,只见他一抬头才发现那头顶之处有五、六朵白色巨花竟就突然打开花瓣向他袭来,欧飞大惊,突然大叫道:“我们无意冒犯,请手下留情!” 这话一出,只见那仙来客上的女子脸色一变,立时停住了那个“嘤嘤”叫声便一脸疑惑地看着欧飞,像是听不懂他所说的话一般,但却又深思一通,然后挥手命花殿之上一个少女上前。 那少女轻轻走来,及到眼前,欧飞才发现这少女竟与这花殿上其余的女子长得不同,她并没有其他那些精灵女子般高,却有一双极长的腿,她竟有正常人类的肤色,皮肤上闪着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如玉面容上一双灵动眼睛,抿着小嘴竟是一副清丽脱俗姿态。 她突然开口让欧飞大吃一惊,不仅为她那清甜得让人陶醉的声音还因为她竟说出了人语来,而她所说的人语竟极其清晰,与在凿齿族中那矮个子相比,简直让欧飞嘡口结舌,她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不要害怕,这里是天籁花国,我们都是姑获一族。” 此时翁蓝等人已逐个醒来,见了眼前之景又听到这精灵少女之话,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布诺开口便道:“果真是姑获。” 欧飞听这少女声调柔和,让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舒畅之感,于是便也缓和语气将一行几人莫名进入这卡巴山之事简单述去,这少女微然一笑便转身将欧飞的话传达,却见那仙来客上的女子听了这才知道欧飞等人并无恶意,才下令放开他们,将他们迎入花殿之内,安置进一处花团锦簇的居所留夜。随后竟见夜紫被几个女子带了进来,这才明白方才夜紫失踪之事。 欧飞并没猜错,那仙来客上所坐的女子就是这天籁花国的女王,而这天籁花国中如今竟剩下这姑获一族,自然她们也是被禁锢于卡巴山千百年的俘虏国。 (cqs!) 第五十一章 荆鸾 欧飞等人在那花殿内的居所留夜,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各种鲜花所造成,到处花香袭人,让人有些醉意。.tw欧飞走出那花居之外却见方才花殿之上那说话甜美的少女向这边走来,她见到欧飞便笑脸相迎,欧飞只觉一股淡淡花香气迎面而来,竟是心头一颤。 “女王让我送吃的。”她说这话时,欧飞已然见她两手空空,他心里正疑惑,却见那少女从旁边摘一朵闪着蓝色荧光的花托在手里,然后递给欧飞道,“这里头是鲜花清蜜,能养神健体,你且喝喝看。” 欧飞接了过来有些疑惑道:“仅喝这花蜜便可解饥?” 那少女笑而不语,只是劝喝,欧飞半信半疑只得昂头一喝,竟觉入口清甜,立时便有饱足之感,这才信足了少女,那少女道:“这花是我族中圣花,我姑获之人全都不食肉类,仅饮此花蜜便可存活。” 欧飞一听便暗自称奇,见这花国上下女子全都行为举止文雅,性格柔顺,竟不像是隐居于山间的族群,又听布诺说那姑获是鬼鸟化身专食婴孩之血,可听这少女方才之言,想问及原由却又觉得有些唐突,于是便从这少女口中所讲之话来源问起。 只听这少女娓娓道来:“二十年前,族中来了一位神人,是他教会了我人的语言。” 欧飞一听竟与那矮个子凿齿人说得一模一样,于是便细问道:“这人从何而来?又去了何处?” 只见那少女眼中闪着一种灵气,见欧飞这么说着,她便道:“我来正是为了这个事。”欧飞本正为问其详尽而苦恼,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只觉她就是来道明一切的,于是忙往花居里让。 欧飞与那少女进了花居,伺狄等人已在花居中,见少女进来便让其坐下,只见那少女有些羞涩竟有些无从下口,顿了顿方说道:“我与你们一样,此时就想找到那授我人语之人。” 夜紫见这少女欲言又止不禁追问道:“他有没有透漏过他的去向?”又问那人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却见那少女连连摇摇头,夜紫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此时只见欧飞向夜紫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操之过急,便压低声音问道:“你方才说想找那人,可否告诉我们为何?” 只见那少女低垂着眼帘思索着什么,过了半晌才抬起眼道:“他知道我的身世秘密,我必须找到他才能知道我到底为何人之后。” 几个人这么一听竟是大吃一惊,要说这少女不就是这战败国天籁中姑获族的族民吗?怎么她倒说出这话来?再者,一个外族人竟知她的身世,这未免让人疑惑。 欧飞此时再细看这少女的面容,再细思量,这少女与这天籁国中其他女子并不同,她长有些接近人类的样子,从肤色和行为举止看,虽有一身灵气却不难看出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姑获女。于是便觉其中自有蹊跷于是便细问。 只见那少女娓娓道来却让人大吃一惊,她说:“我叫荆鸾,已在这山中住了近五百年了。” “五百年?”布诺不禁脱口而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那你不就成了山妖了?这里哪里是什么花国,这是山妖国吧?” 话还没说完便见三娘向他使眼色让他住嘴,此时他才知自已失言,于是立时捂住自已的口,那少女荆鸾听了竟并不在意还仍旧笑着道:“五百年来被囚禁在这样的荒山之中,要果真成妖了倒还行,可怜我等姑获一族全都被吸去了灵体,妖却不成只成了一只只被监禁起来的鸟群。” 说着荆鸾便开始述说姑获一族入禁卡巴山的缘由,此事要从远古说起,据说当年天籁国的先祖是一只姑获鸟,因愿与其它姑获鸟一同去掠夺人间婴孩而独自去了荒山中隐居修行,竟就脱去羽毛修成一美貌妙龄少女,哪知就在此时被居于山间一族群首领偶见,为其美貌倾倒,执意要夺了去做压寨夫人,那少女走投无路之际便食入一种毒草以寻死,毒草入肚便让这少女顿时七孔流血,那首领一看便知她已死,于是便死了心思。哪知几日之后这女子竟偶然醒来,此时她便发现自已竟全身闪着蓝光,自已身上早已脱去的羽翼竟能隐显自如,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就无故有了身孕,她无法只得找了一处无人烟之地繁衍生息,成为这天籁花国的先祖,日复一日,她惊觉自已容颜不衰,身心不老,竟能活过几百个年头。 说到这里,荆鸾动听的声音突然停下,只见欧飞抬头一看,只见她淡淡一笑道:“先祖婆婆自立天籁国,将山林中群鸟召集起来,在国中分出不同族别,用花草建起花殿王国,自已当上这天籁花国之王来,这花国之中全都是妙龄少女,个个容颜不衰,智慧过人。于是我花国国民便都在那与世隔绝之地生活着了几千年,可是……” 荆鸾说及此处便像从光明大道转入黑暗小路一般,顿时间阴霾满布。没想到就在先祖婆婆死后,天籁国中便有一少女贪图人间繁华下了山去玩耍,恶梦便从那里开始。那少女下山竟引来了轩然大波,各部落首领为了得到她开始了部落间的争斗,少女最终落入了统领部落的王族之手,女王知道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立召那少女回山。 “可万万没想到,那王族之人得知这少女来自与世隔绝的天籁国 ,他们知道我国中女子个个智慧过人,便有了得一天籁国女必得天下一说,于是王族之人便令人去侵夺,女王令群鸟守巢,没想却被那王族以巫术攻之夺去族人灵体,或杀或夺已然灭去了一半,只余下我姑获一支封入这卡巴山中。”那荆鸾说着便停住了。 “你说的这些与你身世何干?”伺狄半眯着眼睛看着她道。 荆鸾缓了缓便道:“那被召回的少女回到山中之时已然有孕在身,于是便在山中诞下一女,这女子是这天籁国中唯一一个身上流着不同血液之人。”说到这里,几个人都已惊觉,却见她淡然点点头道:“这个女子就是我母。” “你是说,你有一半的血统是来自王室?”翁蓝听了这荆鸾之话便是一惊,又想了想问道,“那么这与那授你人语之人又有何关系?” 只见那荆鸾抬起一双灵动的眼睛说道:“二十年前,天籁来了一男子,他误入了这花林之中,差些被女王的巡兵发现,是我在女王面前求了情才放了他,他便教了我人语,但他跟我说出,我身上流着那一半血的王族至今仍存在这卡巴山外,问我可否愿意与他一同寻去,我当时并不知母亲身世,并不信他所言,但后听女王所言方知我身上果真留着族外人之血,可那时回头去找,他已然离去了。 荒谬!”说到此处夜紫不觉发笑,“我紫雫寨的人怎知你这天籁国之事。你说出这等荒谬的故事不知心存何意。”说说着那双冷艳锐利的眼睛就向那荆鸾斜去。 那荆鸾触及夜紫那犀利的眼神不由一惊,眼中露出委屈的光道:“我并未曾想编造故事来欺骗你们,我只想帮我母寻其血脉根源,并非他意。至于那外族人如何得知此事,我却实在不知。” 欧飞听及此处细思量着,此时伺狄见几人都无声便看向欧飞道:“带上她是无防,只是先前她也说过,这天籁国的国规便是严禁族人出走,她如若跟我们走,那我们岂不是得罪那女王,这对我们也无益。”说完便看着欧飞待他作决定。 只见翁蓝上前在他身边暗道:“她对这卡巴山熟悉,若让她同行可助我们一臂之力,况且这女子看来也不像是使诈陷害我们之人。” 欧飞想着便点点头,便对荆鸾说道:“你可先回明了女王,如若她令你去,我们便可带你去。” 却听那荆鸾低着头似乎有些为难道:“我母因出山而引来祸事,女王本已对我更严些。她如知道此事断然不能放我去的。”见欧飞不语,她便又说道,“要出去倒不难,只要到了夜里,四处守卫已偷歇之时,你们可坐于我羽翼之上出这花林去。” “与你同行也不知你打得什么鬼主意,要是你是那卡巴同党,那我们便都丧身此地了。”夜紫仍旧阻碍道。 “如若发现我有半点谎言,你们便杀了我,我们姑获一族都身旅途之上我绝不连累你们,做使唤丫头也舍得。”那荆鸾说到这情分上去就连一旁的三娘也看不过去便上前劝欧飞道:“带上她也无碍,她为寻血统之心也可怜,我们也缺个指路人,不如就带了她去吧!” 这里几个人除了夜紫一脸冷笑,那伺狄不置可否之外,其余这些人竟然都为那荆鸾求情起来,欧飞让那荆鸾一定要留下话让女王放心这才答应了。 (cqs!) 第五十二章 东夷遗部 这天夜里,那荆鸾便带着欧飞等人来至林中一处,她放下一片树叶,只见树叶向南吹去,自知是吹南北风向,看那风向便知差不多可走,荆鸾鸟立在一棵大树之上,昂头看着天,微闭双目,那无暇玉脸上有种异俗之情,那雪发随风飘动,只见她蹁跹起舞就在那背后处凭空伸出了两张雪白羽翼,只见银光一闪,竟能旋空而上,如同飞鹰展翅一般在半空中盘旋而下,只见那荆鸾玉掌撑地伏在地上,抬头示意欧飞等人坐在那羽翼之上,这里头总共有六个人,欧飞、翁蓝与布诺三人先坐上那羽翼之上,只听到那荆鸾叫道:“抓紧我背部。”说着便起身而飞,没想这荆鸾身纤体瘦却竟有如此力量,只见她昂头高飞,竟就飞林而去,又再一趟便将六人带至那花林之外。 此时只见那荆鸾收翼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转头看着黑夜中那片花林,眼中却有点滴泪光,转回头时只见欧飞看着她,欧飞十分体谅她此时的离乡寻亲的伤感之情,他眼中充满了关怀安慰,那荆鸾只是舒怀一笑,强吸一口气便与六人同行而去。 夜紫是极不情愿这荆鸾跟随的,她时常转头去看那荆鸾的动静,却见她举动温存,性格柔顺,又加之长相身段超凡脱俗,她周边似有耀眼光环一般,就连布诺都时常上前嘘寒问暖,夜紫本性情冷漠,现在却一心都在欧飞身上,难免觉得这走在欧飞旁边的女子极其刺眼,心里便十分不舒服,翁蓝与三娘这情敌还未除,又来了个媚态小妖精,她心里不由一沉,更是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的族群共有八个,他们和我们天籁国一样都是战败的部落。”那荆鸾一边走着一边跟欧飞说道,她半眯着美目向远处看去。 欧飞站在她身边竟觉有一阵淡淡花香,看来这花香是荆鸾身上自然发散出来的香气,这样的香气竟让欧飞有些醉意,他一定神,甩甩头又回到荆鸾方才所说的话中,他想了想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有这么多战俘?” “听母亲说,这里是鹰王统治之地,当年玄鸟鹰王带领部落占领各国灭族群,平九国,这座山就是当年玄鸟鹰王部落山国。”荆鸾说道,“这里封入的就是那年所平的九个族部。”荆鸾说到这里像是有些伤感,却又苦笑,“吞并异族,占地为王,以强凌弱。” 欧飞听着荆鸾的这些话不由回想这一路来所经历的犬狼二族之争,不由地有些感慨,这荆鸾是因为部落之争而家破人亡,如今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些包含了多少苦难与无奈,想到这里欧飞便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成王败寇周而复始,这也是自然规律。如今天籁仍能留下姑获一族又能生活在那世外花林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荆鸾见欧飞安慰自已不由也微微一笑道:“我如今只想找回我血统所在的部落,不知还能否找到我父的遗物。” 欧飞听到这里不由有些疑惑便问道:“我有些不懂,为何相隔如此久远你仍旧要找到你血统所在?” 说到这里荆鸾便一声不吭了,她低垂着眼帘,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欧飞见她如此也不好细问,只好不再细谈。 翁蓝此时走了过来对欧飞说道:“前面似乎有条泉流从山石间穿过,你看看这图中是何处?” 欧飞打开一看,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这卡巴山中央偏南方向,从那图中看那泉流位置上有标记,只听荆鸾道:“这里的泉流应与前方的河流之地相接,那里生活着一个族群部落叫做赤夷。.tw他们是战败族部中最强的部落,我们小心为好。” 说着便领着欧飞等人沿着那泉流走去,此时太阳升了上来,那泉水的往下流的地方渐渐映入眼帘,只见是一条细长小河,河流中偶现岩石,那河边一片林木却是空无一人,几个人忙捧些水来喝。 “这里荒无人烟,未见有部落巢居,是不是走错路了?”伺狄看着下方的林木问道。 “这赤夷人就是生活在河流川江之地,这卡巴山中就是这里有河流,定就在这附近了。”那荆鸾说着便向下走。 几个人走至河流之处,荆鸾突然蹲了下去用手触碰地上沙石,只见上头有个极大的脚印。 “这像是熊或野兽类的脚印。”欧飞说道。 只见荆鸾听了摇头道:“不,这是东夷人的。”几个人一听不由地半信半疑起来,这脚印大概有普通人的三四倍,如若这就是东夷人的脚印,那么这些人该有多大个子。 “这个东夷是不是上古时期九黎中的一支?”翁蓝听荆鸾这么一说便想了起来,九黎一族是一个联盟部落,常傍水而居,这个族群的人极其凶狠却极为善战,如若说的是这个族落那么他们现在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这一支是九黎唯留的一支,听说远古时代九黎的势力极大竟无人能抵,没想玄鸟鹰王竟能一举歼灭,这个部落**兵器。”荆鸾听了翁蓝的话便点点头道。 此时只见夜紫突然眼神警惕地向河中看去,只见此时河流湍急,几处礁石被没入河水中,只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夜紫锐目一瞥立时道:“小心,水中有人。” 此时一说,只见那河水处突然一抖,那水中的礁石竟然动了一动,几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到“唰”的一声,几个水柱冲天而起,欧飞忙张开双臂护住身边的荆鸾往后退,水柱退下之后突现几个大汉开稳立在河内,布诺先是吓得往后退,后来定睛一看不由大叫一声,只见眼前这几个赤身大汉脸上竟戴着咧嘴凸眼的图腾面具,手中拿着铜制尖矛,下身裹在那树叶裙内,那面具内露出极其惊悚的巨眼,他们体壮身高到令人惊恐的程度,水淹住了下半身,可身体稳立湍急的水流中竟丝毫不受影响。 他们口中念叨着古怪的语言,声音洪大让人心惊肉跳,只见他们从水中跳出,向欧飞等人围了上来,下身露出水面,只见他们腿部粗壮得如同猩猩一般,极大的脚丫“啪”一声踩在那土地之上,震得那河中礁石有些动弹,布诺大叫:“快跑!”也不顾其他人便自顾自地往泉流上攀去,可攀了半日却发现仍旧在原地打转,转身一眼,原来腰早被其中一个怪人握在手中,只见那怪人丝毫不动地站着,手腕轻轻一个回挽,布诺一个面朝天重摔在了沙地之上。 只见那怪人捶胸大吼就时拽起布诺像拎小鸡一般就要再往地上摔去,三娘见状立时翻身从地上抓起一把细沙就向那怪人洒去,怪人顿时眼睛一蒙用力将布诺往那河中一丢转过头避开了沙石,再回头之时已见三娘侧腿踢来,三娘在这怪人面前不足为患,只见他怒吼一声一把抓住三娘的腿便往外一转,只见她悬空一翻被翻倒在沙地上,嘴角立时出了血,腿部已然疼痛难忍,脸色刹时青白起来。 欧飞上前立时抱起三娘,只见三娘额头冷汗如雨竟昏厥了过去,此时几个怪人立时围了过来,手中尖矛向几个人捅过来,伺狄利眼一看,从一旁刹时飞出几道寒毒针,那针头直刺向而去,本想直穿怪人露出的双眼,哪知那怪人竟挥手一甩,那寒毒针竟直刺向怪人手握的尖矛,只听到“铛”一声那平时可穿石壁的寒毒针竟碎落在地,伺狄惊见此景竟是无计可施。 那怪人转身就向欧飞走来,突然间一个蓝影一闪,花香飘过,只见那荆鸾登时站在了欧飞面前,一双精灵美目直瞪着那几个怪人,说来也奇,这几个怪人本已伸过手去准备将眼前这娇俏女子拎起,如捏蚂蚁一般将她揉碎,但此时荆鸾那双幽蓝眼睛却如同深含魔咒一般竟盯得几个怪人站住了脚,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荆鸾的眼睛,如同着魔一般,顿时间场面静止,欧飞等人对眼前景象有些不解,这荆鸾竟有这般魔力,想及当日在花林之中遇到的那血婴幻境,又再想及那林中幽蓝的眼睛,欧飞不由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那姑获人的一种特异能力? 想到这里却见荆鸾似乎突然醒悟一般立时摇摇头,闭上双眼,此时再看那几个怪人,他们虽都戴着面具,可从眼神可看出一种无比惊悚的神情,他们一个回神竟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口中不停地说着怪语,听语气像是在求饶。 此时却听那荆鸾突然双手向前伸展,口中喃喃道出同样古怪的语言,只见这几个怪人抬头惊讶一看竟像是找到知音一般与她对起话来,在场的几人连同对古部落文化极熟悉的翁蓝都大吃一惊,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从对话语速上可看出这荆鸾竟对这怪人所说的怪语是极其精通的,就如同她说人语一般让人不可思议。 (cqs!) 第五十三章 血统背后的秘密 荆鸾与那几个怪人对话了一阵,只见那几个怪人竟起了身走到欧飞面前将欧飞手中的三娘一抱而起,一甩便甩在了肩膀之上,欧飞大惊,便要上前去抢,却听荆鸾道:“不要紧张,他们要带我们穿过这河流到他们的巢居中去……” 话还没说完,只见其余几个怪人又过来将其余的人都扛在了肩膀上,一个怪人竟能轻轻松松地扛起两个人,夜紫自然不愿意便是乱踢乱踹,便张开口裂出两个尖锐的狼牙向那怪人的脖子上咬去,可却觉一阵臭味,只见那怪人身上竟全是土粪,厚厚一层,坚硬得像石头一般,根本就咬不下去,却臭得自已张口呕吐。布诺听着荆鸾的话便已放下心,被扛在肩上自是享受地说道:“走了这么些路也累了,正要休息呢!这倒好了,可不用走路,只是这姿势有些不舒服,不过倒也好过自已走路。”说着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大伙儿别怕,他们已知我们的来意,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被扛在肩上的荆鸾远远地到前面去了,她仍旧喊道,“这是东夷人的迎客之道。” 这样几个人听了也无奈,只好就这样被扛在肩上往前走。那几个怪人肩上扛着七个人轻松自如地趟过河去往那深山老林里走,走出一段路,只听到耳旁“唰”地一声响,欧飞顺声看去,只见一支长矛竟擦身而过,转头之际已见那长矛直插中了前方不远一只眨眼间闯出的山猪,欧飞惊叹,这长矛度之快竟就在山猪未出现前已飞逝而出,可见这出矛之人洞悉野兽出没的能力极强,另还为那长矛的锋利尖锐的矛头而折服,方才那皮毛极厚的山猪竟无发出半声叫声便被穿心而过,那白得发亮的矛头还在发亮,这必定是用的是上好铜器所制。 几个扛着他们的怪人并没因此停下脚步却转向另一条林道而去,欧飞再转头看那后头情景,只见一个同样高壮的怪人上前“唰”地一声将长矛拔出,只见那头山猪竟被长矛一拉瞬间骨肉分离,那怪人将山猪肉一甩肩上便往另一条道走去,欧飞霎时惊呆了眼。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只见到一些小棚,及近一看才知这些硼全都是用较大动物的骨架撑起,用皮毛盖住造成的,里头住着的全是这些东夷怪人,只见几个怪人将他们放了下来,便大声吼呼,此时同族人竟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向这边聚了过来,他们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欧飞等人。 只听到一个怪人站了出来,他的面具与别人不同,他上方画的是一个牛的形状,那头牛的双眼被挖去,而那怪人的两只凸出的眼睛就露出,看起来极为惊人。这人一看便知就是这部落首领,他听着几个怪人喃喃的言语,又打量着荆鸾,便与她对起话来,似乎在审问一般。荆鸾对答如流,过了一会儿,她转头对欧飞道:“快!先扶她进棚里疗伤。”荆鸾此时所说的“她”自然就是三娘了。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却不知为什么,欧飞此时心里十分信任这个荆鸾,他立时抱起三娘入了棚,放了下来,一按那腿部方才放心,这腿骨只是错了位,而三娘昏迷是因为方才从高处摔落脑部有些轻微震荡而致,并无大碍,欧飞诊断后便着手处理三娘的伤,再出棚之时已见那空地上围着许多人。 欧飞凑过去一看,只见是几个东夷人拿着一些猎物堆放着,里头最大的猎物竟然是一条估摸有上百公斤重的大蟒蛇,只见它肚子处已被整齐割开,整条蛇被剖开平放在空地之上,那样子令人有些作呕,几个人立时欢呼起来,围着那猎捕这条蟒蛇的东夷怪人大呼大叫,跳起奇特的舞蹈,欧飞这时定睛一看,这才认了出来,这个人便就是方才在林道中见到那个快速穿插山猪的怪人。 欧飞这时便想起方才的尖锐矛头,于是便走近荆鸾问道:“这东夷人所拿的矛头是用什么制成?为何如此尖锐?” 荆鸾一听便笑道:“远古的‘黎民’(九黎族人先称)常期在作战,他们极懂这些兵器制作,他们所用兵器用一种兽骨铜所制,据说这种铜有一种灵性,竟能自寻猎物方向,极为神奇。” 欧飞一听便有些好奇起来:“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兵器?如此为何不让他们造兵器去。” “你有所不知,这些东夷人骨子里头便有一种不凡的灵性,只有他们能操纵这些兵器,据说普天下的兵器,不论何种,他们都能唤出其灵性来。想来这兽骨铜也只配给他们这样善战之人使用。”荆鸾说着便指向那怪人手中的长矛,此时欧飞才细细一看,只见闪着白光极其锋利的矛锋上竟有增强韧性的锻纹,欧飞在犬王墓中看到的青龙铸剑炉上所写工艺,见到比此矛便心中大惊,抛开那兽骨铜不说,这铸造工艺如此精妙绝,显然不是出于凡匠之手。 这个小小族群怎么会有这般铸剑手艺?”欧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这些也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据说九黎为成盟族之前,东夷人曾经救过一位铸剑师,就是这位铸剑师将那些铸剑术授于他们的。”荆鸾说着不觉转头看着欧飞,却见他若有所思,浓眉紧蹙,脸上闪过一丝认真及睿智神情,竟让荆鸾有些些失了神,也不知道欧飞问了她什么,她竟觉头脑一片空白。 当她回过神来之时却触碰到欧飞那双带着疑惑的深邃眼神,她立时胀红了小脸,她只觉呼吸异常却不知是何原因,只是捂着微烫的小脸,按住不停起伏的胸脯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欧飞见荆鸾这情景竟有些担心起来,“是哪里不畅快吗?” 荆鸾只觉方才那种呼吸困难却只是瞬间而过,立时便好了,这种奇特的感觉她活了这几百年之久却从来没有过,她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于是缓缓站直了身子:“没什么,就是方才胸口有些紧,现下又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欧飞这样一听便立时伸过手去拉过她的手来,荆鸾心里一惊竟觉脸上又热了起来,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欧飞让荆鸾坐在一处安静之地便开始为她把起脉来,这本是无碍的,欧飞按住荆鸾的脉闭上双眼之时只见荆鸾体内各处器官及大脑各处竟显欧飞脑中,这一把,欧飞不由暗惊,原来这荆鸾的大脑与常人极其不同,她的整个大脑内的各部份都比常人发达,特别是决定智力及记忆的脑后顶叶皮质中的一小块区域竟比常人活动速度要快出几倍。欧飞回想荆鸾所说当日那闯入天籁国的那个人将人语授于她只用了极短的一段时间,她却能对答如流,还有,她常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天籁国却对这与她毫无交集的东夷族语言如此精通,想来这些便就是她们天籁国人特殊的脑部构造有关。 荆鸾见欧飞半日不说话,只是一味捏着她的手,她不由有些羞涩,想缩回自已的手,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一阵不舍,这种矛盾的心情实在难以解释。 “欧大哥,你怎么了?”荆鸾突然大开便这么称呼欧飞,欧飞不觉一震,顿时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待回过神来他才问道:“你们天籁国国人个个都聪慧过人吗?有无例外的?” “例外?”荆鸾细细想着,然后便道,“不知我母亲算不算一个例外,我们天籁国之人本都有不老之体,即使在活了几百年后死去之时也依旧是容颜娇美,虽我们并不能做上阵战士,却也识得些巧技兵法,但自我识事以来,母亲却终日时而疯癫时而大笑,容颜一日日衰老,不久便死去。” 荆鸾说,天籁国之人一生都活在花香环境之中,身上的花香气便是纯洁仙子仙来客的香气,天籁国之人死后入土,她们身上的智慧便会凝聚,从变成一朵朵清香的仙来客,但荆鸾的母亲死后尸体却突然化为了烟云而去,族中人都说因为母亲身上已不洁才会有这悲凉的下场,荆鸾却从不知“不洁”是何意,待到二十年前听到那误闯之人的话之后方才明白了些许。说到这里她眼眶有些湿润,洁白无暇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极其心痛的神情。 欧飞见了只得稍稍安慰,却见荆鸾转泣为羞一阵,然后又细想一翻才说道:“我听族中人说,我们的智慧会传递,所以先祖才出了禁令不准许我们出山,我母亲应该就是将自已身上的智慧传递给了别人,所以才会如此的。” 欧飞听了这传递一说甚是新奇,也没听说过智慧会传递的,便问道:“是怎么个传递方法?你母亲的智慧又传递给何人了?” 荆鸾听了不由羞得低下了头,两边脸颊一片红晕,她低声说道:“族中人都说‘肌肤之亲’,母亲的智慧便是传给了我那个未知名的父亲了。” (cqs!) 第五十四章 青龙长矛 原来因为天籁国女子脱俗不凡美貌们智慧会通过与男子交配而传于男子天籁国先祖婆婆深知如若国中女子下了山必定会惑乱人间这世间男子谁要得到这般智慧岂不乱世为王之理于便下了禁令谁知荆鸾母亲却私自下了山果真惹来了祸事。 “族中婆婆们母亲因失了智慧而魂飞魄散躯体消逝如今也只找回智慧凝聚起来仙来客才能还完好躯体。了躯体才能转世为人。”荆鸾声音变得些低沉下来。 听到这里欧飞方才明白荆鸾为何费尽心思去找自已身上血源源头原来为了还母亲躯体让母亲安息。欧飞了些许感动不由也想起自己为了寻找父亲而落入古怪世界种种于感慨万分。 这天夜晚们便在这东夷族内兽皮棚内度过欧飞细细思索日间荆鸾便走到外头去只见四处漆黑一片突见那林中一处火苗欧飞心想不会山火于便一路寻过去一看只见在一处山洞处聚满了东夷人们都拿火也不知在做什么。欧飞正想掩在那草木间细看究竟却就在此时被一只手快速拉下仔细一看原来翁蓝。 翁蓝比了个静音手势让欧飞蹲下然后又指了指旁边只见翁蓝旁边蹲一个黑影细细一看原来荆鸾。 “们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欧飞压低声音问。 翁蓝忙示意别太大声然后又用细微声音:“发现们在这里便找了荆鸾来听听们在些什么。” 欧飞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山洞前东夷人身上轻轻拨开那草向山洞处看去只见到领头用低沉声音什么然后挥动手中长矛却见众人都跟随入了洞。 “们像在祭神可却偷偷摸摸。”翁蓝低声。 欧飞一看洞口处两个东夷人守也不好靠近于便只能蹲在草丛里头看此时荆鸾:“见方才托手中长矛祭拜样子和所言语们像在祭拜自已族中一位恩人。” 翁蓝与欧飞听了不由对视了一下各自心里疑惑不过多时只见那东夷人从山洞中走了出来待们回兽皮洞中去后三个人才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欧飞从山洞旁拿起一支火敲石点燃了便进入了那山洞之中。 山洞四处潮湿黑暗往内深走一段竟见到一青光细细一看只见那洞中央洞壁上竟挂一长矛那矛全身青色矛柄蜿蜒定睛一看竟像一条青龙一般矛柄处一颗拇指大小青色卵石嵌从矛柄至矛头处都刻满龙鳞花纹。 欧飞突感这尖矛似乎一种磁性在吸引缓缓上前伸过手去只见突然间这尖矛周边竟闪现出青色光晕来欧飞一惊便要收回手去可此时却像一种磁铁一般竟全身不动弹。翁蓝像看出了事不妙立时便过去要拉住欧飞往自已身边拽可当冲到跟前却立时被一股无名力量弹了回去瘫坐在了地上。 荆鸾忙扶起了翁蓝定睛向那尖矛处看去荆鸾立时指那尖矛上卵石:“那物在作怪。”翁蓝一看只见那卵石泛青光于便举起彤弓向那卵石射去却见烛龙呼啸而出直捣那卵石怎知突然一晃只见那洞壁上尖矛一动身上青龙突然摇身而出盘踞在山洞上头。 那龙俯视下方相形见绌烛龙欧飞和翁蓝定睛一看不由大惊这不就在犬王墓中青龙铸剑炉上盘踞青龙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彼时只见烛龙竟不敢妄动在山洞半空摆尾盘旋不多时竟呼啸而回直收入了彤弓之中。 欧飞抬头与那青龙对视更确定了那就当时与在青龙铸剑炉前对视青龙那青龙仰头常啸一声整个山洞都震动起来闻声而来东夷人和伺狄等人被惊吓住了都看那盘踞青龙不敢走近。 那青龙向四周看去见到洞口站满了人不由大怒狂吼一声只见一阵狂风从它口中呼出将一干人扫荡了出去竟然只留下欧飞在那山洞之中。欧飞已觉这青龙似乎从一开始在犬王墓中就似与自己缘一般此时只见那青龙突然向欧飞直冲而来瞬时之间青光闪烁欧飞只觉耳边风声极大猛地闭上双眼只觉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可过了许久都动静睁开双眼一看不由一惊眼前一片黑暗那青龙竟然无影无踪。 众人见青龙已去便立时进了山洞却见欧飞一人站在原地洞壁上青龙尖矛竟已无影无踪翁蓝忙上前去看看欧飞无受伤却见欧飞手掌打开掌心中放那颗青色卵石。 还未等欧飞反应过来却见那领头东夷人突然全身一震竟大呼一声伏倒在地上口中念叨什么紧接那背后东夷人则都跪倒在了地上声音颤抖情绪激动像在哭叫一般。 “们在什么?”欧飞忙问那荆鸾。 荆鸾细细一听不由皱起眉头:“们上天派来救们人。” 荆鸾这一几个人不由都纳闷了欧飞忙请起这些伏跪东夷人来问个清楚东夷首领起了身盘坐在地上一双沧桑眼睛从那铜面具内透出直盯那山洞洞壁处看一种喜极而悲表情早已流露在脸上。 东夷族本一个小小族群而因为救了一位铸剑师而改变们命运这位铸剑师将铸造世上最锋利兵器秘法传授给了们临走前赠予们一青龙尖矛没想东夷族便开始了扩大族群野心们开始与各族群联盟合成九黎族整个族群日益壮大起来已危及当日鹰王族统治于一场杀戮便开始了九黎中八个族群被灭而东夷族竟幸免于难东夷族首领带剩余部下逃难被误入了卡巴山从此被鹰王封入这山中。 东夷人本已一方称霸自然不愿从此受到压迫于多次反抗却没能成功来也奇一日夜里那东夷首领竟做了个奇怪梦梦里那铸剑师所赠尖矛突然闪一条青色巨龙这条龙竟口吐人语出六个字:“静待掌龙石者。”东夷首领一听这便暗示们不要再反抗而要静静等待能掌握龙石之人这其中所龙石便就那尖矛上所嵌入卵石据这卵石青龙之卵于便称为龙石。听了这那东夷人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守那河流旁林子世世代代如野人般生活在这里暗中铸造兵器静待那青龙口中“掌龙石者”。 今日在这山洞之内见到情况又见青龙化入龙石放入欧飞掌中于东夷族民便已将欧飞当作“掌龙石者”来看待于众人便如见救世主一般伏地拜个不停让欧飞些不知所措。 荆鸾将那东夷首领了一遍给几个人听又突然跪在了欧飞面前:“欧大哥正所谓天命所归如今就们卡巴山中各族救世主了请救救们这些被封在山中凄苦族民。” 欧飞见众人竟都跪下不由地些慌乱何等人物?如今连那个血魔也对付不了怎么能对付这卡巴山神鹰王呢?因为一个梦而定夺一切似乎过于草率可见这些族民对竟寄于厚望也不好回绝只得扶起荆鸾又扶起东夷首领:“那青龙口中所‘掌龙石者’也未必就如今这龙石在手中也未见已发出自已神力身上虽些神功但却并非能耐打败那山神鹰王之人那鹰王已统治上千年之久根基极厚不这等泛泛之辈可将打败。”到这里又顿了顿“再者们一无兵二无兵器又如何能空手而去?” 到这里那些东夷人便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起来却不知们在些什么只听荆鸾:“欧大哥莫担心待们一路走去将八大族群之人一聚集便可成为一支备战队伍。” “得轻巧。”一旁一直冷眼旁观夜紫突然开口“如今狼族难等一行人只来寻那二十年前从族中走失一族民以摸清入侵者底细们又哪里管得了们卡巴山人死活。”完这夜紫又看向欧飞“过女子动机不纯却不信看来这狐狸渐渐露出尾巴来了。” 荆鸾听了心里万分委屈正要争辩却见翁蓝对摇了摇头翁蓝虽与这夜紫交集不多却已知个性荆鸾此时辩解定又被暗地里憎恨免不了又会暗中算计。【-为您精选】 第五十五章 分道扬镳 翁蓝想了想又对欧飞:“那紫雫寨死里逃生寨主所画地方便那口奇潭如今一路听来便那个二十年前授于荆鸾语言及告知血统之人从未来过卡巴山却对这里如此熟悉想这暗中入侵狼族血魔定与这座卡巴山关联与那鹰王定脱不了干系。.tw[]那人便知了这层关系才寻了来如今如想细查那血魔背景将它连根拔起那便定要从这鹰王入手。” 伺狄听到这里竟也连连点头:“这也些理看来们还非寻到那鹰王不可了。” 布诺见荆鸾一脸期盼模样不由也不忍地劝欧飞:“既然如此那们也尽自已所能帮们逃出苦海又何不可?依这青龙托梦所之人定就了也就应下也算了应承天命了。” “荒谬!”夜紫见每个人都在劝欧飞便气不打一处来“们见到这妖女便昏了头了吗?别忘了犬族人还在们狼族手里如若耽误了时间大家都不好过。” 这一出布诺便立时竖起眉要大骂起来却见伺狄喝住夜紫:“狼犬二族之事上狼父下休得再胡。” 没想连伺狄都已与自已不在同一战线上夜紫气得心里直痒痒便将所怨恨都转投到荆鸾身上去于一赌气便独自愤愤出了山洞去。 欧飞并不去理会夜紫行知但所却也几分理只怕应了这事却耽误了狼族之事到时更牵连犬族最重要一心想找出狼犬二族仇恨根源将千年恩怨化解但翁蓝也不无理为了慎重起见想了想:“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所线索似乎都些混乱需理清了才可寻去如若冒冒然而去恐丧了性命不止还坏了大事。”然后又向荆鸾问“走出这山还多少时日?” “沿这河流一路走去还五个族部约需十五日。”荆鸾见欧飞转口忙回答。 欧飞细细一想便:“方才所之事先可应下待探明鹰王情形十五日之后便召集们商议此事以做定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荆鸾忙将这告诉了那东夷首领那首领竟一口应下并随手拿起地上一颗石头放在欧飞手中欧飞不觉些奇怪想起当日凿齿人也如此便问荆鸾这何意?荆鸾笑:“卡巴山内每个族里石块都不同手握这石块便知们已与取得信任如此一来也不难召集到们了。” 欧飞听荆鸾这么一便些感慨这里封入山中人本受战火之灾对外人便多了一层防备之心没想这些人却无故如此信任自已这让更不忍们失望了于心里暗暗想要尽自已全力方可。这一夜也无其一夜入了眠。 第二日清晨欧飞便准备继续赶路便到各棚中叫醒一行人谁知发现三娘仍旧未醒欧飞不由疑惑昨日三娘只昏倒从脉象看并无大碍也不知为何至今未醒于便伸手去探三娘额头此时只觉额头一阵烫热竟已发起烧来。再细看脸色竟已透出了些许紫青颜色欧飞忙脉一看竟觉脉象混乱脑中影象极其模糊。 “这定狼毒掌潜毒发作。”伺狄略略察言观色便。 这里欧飞才记得三娘前段时间已毒发症状但自已竟没在意想到这里欧飞些懊悔此时竟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好用内功点穴法控制见欧飞一脸焦急再看看三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夜紫不由冷笑:“狼毒掌威力就在于此慢慢煎熬再让痛苦死去不用费力气去救了看这颜色过不了这一两日。” “还敢在这里冷嘲就因为们这般狼族崽子才会们今日家破人亡如若三娘什么三长两短绝饶不得们。”布诺对夜紫早已忍无可忍本已为三娘焦急气得像猴子一般跳起来破口大骂。 “凭?”夜紫一瞟那布诺滑稽样子冷冷一笑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一事无成巫师能成得了什么气侯?看还回去看完那先祖巫书要紧!” 布诺最气别人挖苦自已了一听夜紫此言便气得半日不出一句来倒眼珠一转又嘻笑:“当日自投怀抱哪知情郎无意却弄得自已功力全失虽一事无成巫师却不及厚颜无耻!”完这便爽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夜紫此时眼睛顿时变得极红那怒火就像从体内爆发而出一般只听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大叫一声双手便向布诺狠狠地掐去只见眼中那愤怒泪水早已顺流而下布诺不备被掐得脸已通红“咳咳”直咳欧飞本以为们只斗斗嘴没想到竟动起真格来于上前抓住夜紫手往后一扳一甩只见夜紫整个人被推倒在地。 “够了!”欧飞英眉冷竖“如今不们打斗之时现狼犬二族遇难们一行人又入了这怪山大家不团结起来反倒内讧这什么理?”欧飞完这又忍无可忍地指夜紫“对已一再退让如若再落井下石休怪不客气!” 完便回过头去一脸严肃地转向伺狄却见伺狄抬眼与正目相对欧飞深吸了一口气问:“狼毒掌到底无解药?”这口气倒像在逼问却见伺狄似乎并不被口气惊吓住竟半眯双眼看欧飞。 “。”半晌只听伺狄淡淡“如若们不信便杀泄恨。”三娘中狼毒掌也伺狄当日潜入蓝宗寨使坏知欧飞自然对自已心怀恨意也并不躲避竟敢用眼睛直视欧飞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又气又落魄夜紫转向欧飞“纵使千错万错却为了了功力尽失却如此厌弃于心何忍?” 这一出夜紫不由地一愣以为自已已无利用价值伺狄现在应没将放在眼里没想今日却在欧飞面前出这样来那颗充满仇恨心顿时一颤竟些别样滋味。 那些东夷怪人经昨夜之事自然将欧飞当作首领一般此时见那伺狄与欧飞这般又见夜紫如此虽们听不懂但却已明显感觉到这二人似敌意这些深山野人并无法领会复杂感情只敌之分们立时便上前瞪大眼向伺狄怒吼起来。 翁蓝见二人如此情景便上前去拉了拉欧飞:“时间宝贵还救三娘要紧。” 欧飞也不冲动之时只略平息了一下心情便让那些东夷怪人退下自已抱起三娘然后转身对伺狄:“们可选择与们一同走也可以分扬镳自已细想决定。”完这便头也不回地向林口走去翁蓝等人忙追了上去。 伺狄并非那厚颜之辈听欧飞这么也不再跟上只转身去扶夜紫。却见夜紫突然一恍神:“欧飞呢?得去找。”完便起身就要向方向跑却被伺狄拦腰抱住。 “那么对为何还死缠烂打跟?”伺狄见夜紫如今落魄模样不由心痛不已。 伺狄一怒之下甩了夜紫一个耳光却见夜紫情绪突绪冰至极点然后捂脸愣站在原地伺狄用一种平静眼神盯却心里一阵不忍将一搂入怀中总算舒了口气。 就对夜紫多年了解读懂了今日夜紫那眼神所代表恐怖含义这些天来见夜紫早已恨意心生对欧飞身边几个人定不能善罢甘休竟像了魔一般执意要得到欧飞再这般下去定会落得悲凉后果也深知欧飞对并无意方才故意激怒欧飞就想要欧飞赶们俩离开权衡利弊也只这样能让夜紫死了这条心心里早已盘算待安置好夜紫再去寻欧飞。现看怀中看似已平静夜紫又看前方走远欧飞等人了些许放心。 欧飞抱三娘与翁蓝、荆鸾及布诺走走停停几个人知欧飞仍在气头上也没敢多一直走了半日路这时翁蓝已些忍不住了上前便:“这样走下去也不办法快想主意救救三娘才。” 欧飞将三娘放在草地上再行脉只见脉象已不在控制之中对于三娘最多亏欠心里只想救活可如今眼看就快要断气了深叹一口气:“如今这情形恐怕神仙来了也难办。” 布诺听了心乱如麻绞尽脑汁地想竟出了个下下之策“换魂”之术自然最终几个人也不同意此时荆鸾想了想却:“这里个现成法子但不知否奏效……”【-为您精选】 第五十六章 鹤寒草 荆鸾见欧飞如此,心中竟有些不舒坦起来,想了想便道:“但此法不知可用否。” “你且说来听听,好坏也该试试,那总比‘换魂法’好吧。”翁蓝说着便似笑非笑地瞟了布诺一眼,布诺只得歪着嘴上一边去。 “我见她面色青紫,心脏衰弱,手脚冰冷,又听你们说她曾中过毒掌,这倒像是一种极剧的寒毒。我们卡巴山中有一种草药专治寒毒,叫鹤寒草的,不防让她试试,即便不能治,也可缓和些,我们也好再想其它法子。”荆鸾说道。 “鹤寒草?”欧飞念叨着这名字,便道,“这倒是从未听闻,这草有何用途?” 荆鸾便道:“此草听闻乃一只山野仙鹤从隔山之外叼来之物,因此卡巴山人都称之为鹤寒草,此草能解极寒之毒,但据说这草极具灵性,寻它全在这‘缘分’二字。” “既如此这山野茫茫,我们从何寻起?”翁蓝见二人脸色凝重便问道。 “荆鸾说得对。三娘身上所中的狼毒掌便是深潜入五脏六腑之毒,所以每次发病都会手脚冰冷,脸色发青,虽以我之力并不能诊出这狼毒掌里的所含之毒为何毒,但从症状看可断定里头定含有寒毒,并且不是一般的寒毒。如若真有这般专治寒毒之草,纵然寻遍这山野我也要找到它。”欧飞因此站了起来,翁蓝听了欧飞那句“纵然寻遍这山野我也要找到它”之话不由一愣,看着欧飞此时伤感的神情,她的心莫名一痛,顿时沉默不语。 欧飞此时一心想救三娘也没注意到翁蓝的神伤,便安排几个人分头找,荆鸾听说有其他族群的人在这一带见过这鹤寒草,几个人便在四周寻起,仅留下布诺照顾三娘,几个人在交叉口处欧飞提出分道而寻,此时听到一些啼叫声,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群白鸟从远处飞来,荆鸾抬头一看,突然灵机一动,双手括嘴昂头向天呐喊,只听那声音竟从随着那白鸟一群飞过而被传至极远处去。 “怎么会这样?”翁蓝与欧飞惊讶对视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是学舌鸟,如若我们其中有一人找着了那鹤寒草,我们便用这学舌鸟告知对方,如何?”荆鸾那双灵动的眼睛一闪一闪十分可爱。 果真这不失是个好办法,三个人就这般说定之后便分道而行,欧飞向林子东面行,翁蓝向西,而荆鸾向北行,于是各自找了去。 话说那夜紫与伺狄二人慢慢往回走出一段路,伺狄本想将她送回那石门之外,可夜紫却似乎不愿回去,眼睛不停地往后回望着,向欧飞远去的方向看。走出一段路,夜紫便说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又喊渴了找水喝,伺狄见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有不忍便为她寻水去,哪知回来之时却见夜紫已然无影无踪了,他心里大惊,她定是寻欧飞去了,于是立时转头追去,可追出几里路却仍找不着人影。 夜紫一路走回去却越想越气,心里巴不得立时就杀了欧飞身边的那几个人,于是,与伺狄一路往回走之时已察觉林后有一条小路,待支开了伺狄便立时翻身从那小路逃去,她毕竟是杀手出身,身手仍旧敏捷,攀树跨岩便迅速逃离了而去,走了半日,她站在树上远望,只见到远处有两个人,虽然相隔较远但从那两人的行动中看中竟是与欧飞一起的人中其中两个。 夜紫眼睛半眯,嘴角露出了可怕的奸笑,一张俏脸顿时变得奸诈无比,她缓缓向前走去,隐在那草丛中往不远处看,这才发现原来那林地上躺着的是三娘而旁边站着的便是布诺,只见他四处观望,脸上有些焦急又有些惧怕,夜紫自知如今自已已无功力很难对抗,于是心里盘算着借刀杀人,于是静观奇变。 此时,那荆鸾已在林中飞过一圈便回到布诺处,她见欧飞与翁蓝还未回来,此时天色已有些暗,荆鸾自然知道那些卡巴鹰就快要出来,欧飞与翁蓝再不回来定会被巡逻的卡巴鹰发现,于是便按原路去找二人,夜紫见到荆鸾独自走开,眼珠一转又看了看天色,不觉冷冷一笑跟了上去,只见荆鸾展翅而起,低飞在半空之中,俯着头往下找去,夜紫就跟在她后头,突然见荆鸾回头一看,只见她脸色突变,登时便斜飞而下,竟冲入一棵茂密的大树之中,她避在树叶中从缝隙间往上看,夜紫见她如此再细看天空,只见不远处一群黑压压的东西就向这边飞来,夜紫一听不觉冷笑:“看来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便立时隐着到了荆鸾的所藏的树下,顺着树攀爬而上,藏在了那荆鸾下面的一个树洞中只待时机来临,只见到天空中拍翅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夜紫探头一看,只见那卡巴鹰眼神犀利地向下观望。夜紫想了想,便探手去将她头上的树枝拼命摇动,荆鸾一惊竟见那刚刚要飞过的卡巴鹰突然斜身往下飞去,荆鸾见状忙用手攀着那树枝往后退。 夜紫此时从树洞中往外望时,只见卡巴鹰低低盘旋在林中央,而荆鸾攀在树枝上已然眼睛惊恐正想从后方逃走,夜紫突然猛扑上去将荆鸾往下推,荆鸾显然毫无防备,刹那间见到夜紫迎面而来,面露杀气,不由一愣,她转手就要怕上树梢,夜紫顿时双手攀树,双眼冒着紫光,荆鸾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已见夜紫迅速猛扑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往下方推去,荆鸾面露惊色往下一倒,那树叶因二人的争执发出沙沙骚动声音,夜紫嘴角冷冷一笑立时转身藏回树洞之中。 荆鸾在模糊中倒身而下,此时才昂头见到那卡巴鹰转过头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紧着她,她才回过神来,于是便一下翻身往后方林中飞去,此时她往那棵大树瞟眼却不见夜紫的影子,她斜身展翅而飞,往后转头只见卡巴鹰穷追不舍。荆鸾飞着飞着却突然意识到自已所飞的方向是欧飞寻草的方向,她心里一惊,想着,如若再往这里飞定会让卡巴鹰发现欧飞等人,想到这里她忙掉头飞入林间。 可转入了这片深林之后她方才发现自已迷了路,见那卡巴鹰的声音仍旧在后方,于是她“嗖”一声躲进了一些高草覆盖的地方,这里并不容易找到,只见那群卡巴鹰四处寻着却未见有荆鸾,便在四周盘旋了许久,荆鸾正在担心身上的花香味会引来卡巴鹰,可是奇怪的是,这卡巴鹰转了几圈便离去了。 荆鸾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才发现这里上方的树叶已盖住了光亮,地面是厚厚的草,这里的环境就像温室一般,再看那地面上星星点点发着光的东西隐在草丛之内,也不知是什么,荆鸾一惊忙伸手去拨开草丛,只见一株株闪着红光的植物隐在草丛之中,她细细摘起一看,不由地大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用力拔出一株来揣在怀中,待确认那卡巴鹰已远去之时,她立时展翅而去,到了那林地里却见欧飞与翁蓝已焦急地等着了。 “鸾儿,你去哪里了?我们方才见到有卡巴鹰飞过,布诺又说你去找我们,我们还以为你遭遇不测。”翁蓝急忙拉住她,这些天来她看出荆鸾是个极为善良的女孩子,又因她身世可怜,平日里又极为机智,翁蓝早就有些疼爱这个看起来单纯无瑕的小妹妹,虽然她的岁数是这里头最大的。 “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荆鸾一脸兴奋,立时从怀中拿出那株全身火红的植物来放在几个人面前,欧飞一看,只见一根枝上长着五六片圆形叶子,那叶子上竟是茎脉全无光滑一片,不觉有些新奇,也看不出是什么植物,于是便要伸手去碰那叶子,却被荆鸾叫住了。 “等等!这叶子碰不得!”荆鸾大叫道,“这叶子由地底灵气所养,不比普通的草药,也没有茎脉,全身柔软不说,还易溶于体温之中,如若一碰便将那灵气惊散了。” “这草听起来挺奇的,那如何用在她身上?”布诺忙问道。 “只要将叶片放入她口中便行。”荆鸾说着,忙将那鹤寒草拿到三娘身边,双手捧着枝,将叶子伸入三娘口中,此时只见那鹤寒草的叶子竟从枝上自落而下,直落入了三娘口中,几个人忙围上前一看,只见那叶片在口中即刻融为火红液体直流入她喉咙处。紧接着,其余几片叶子也掉落下去,落入三娘口中,流入喉咙中去。 过了半晌却没听三娘有动静,欧飞忙伸手去把脉竟然连脉动的感觉都没有,他抬头看着荆鸾,荆鸾其实比谁都紧张,心里不停跳着。再过了一会儿,几个人等得着急,却见欧飞暗叹一口气,脸上挂着痛苦和无奈道:“如今连体温都渐褪了,看来……” (cqs!) 第五十七章 通灵幽谷 欧飞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布诺急着道:“不可能的,先前她狼毒掌发都能活到现在,如今有了这草药更是没问题的,你不要危言耸听了。.tw” 欧飞看了看翁蓝,又看了看荆鸾,只见荆鸾一脸无奈,欧飞再细细把脉,却觉脉息与方才一般静如死水,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翁蓝见状竟心有不忍起来,平日里虽说她与三娘并无多的交流,可也二人也并未因为欧飞而有正面冲突,如今见三娘躺在那里,状如已死,又见欧飞难过,不由地也难过起来。 布诺突然说道:“不如我们回族中去,找那石灯笼老神,他定能医治好三娘的。”说着,那不争气的泪水便流出了眼眶,想着从小与三娘长大至今,见三娘受过无数痛苦煎熬,他心实有不忍,自从犬王墓出来之后,虽三娘失踪过一段时间,可他却从未像如今这般紧张过,如今见三娘躺在这里,面色惨白,脉息全无的样子,他心里便极慌起来,胡乱回忆着,这才想到那石灯笼老神。 “你到哪里去?”翁蓝见布诺背起三娘就要往回走,于是大喝道。 “回族中去,我要救活她!”布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要迈步。 “等等!”欧飞大喝一声叫住了布诺,“你怎么回去?你以为你出得了这卡巴山就能逃得出血魔的手掌吗?” 布诺一听,全身一震不由地身子软瘫下去,然后又苦丧着脸道:“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别忘了,你是她的丈夫!”布诺喃喃地说着后半句话,却见翁蓝脸色一沉,转头走向一旁去。 荆鸾见欧飞一脸苦恼,心里便不自在起来,她只想帮欧飞解决所有难题,她想了想登时便道:“想来只有这样了!”说这话时,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她。 “你想着主意啦?”布诺用恳切的眼神看着荆鸾道,“你如若救了三娘,你便是我这辈子的恩人了。求求你救救她!” “荆鸾姑娘,想来你的法子是最好的,你就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欧飞看着荆鸾. 只见荆鸾委婉一笑,然后又说道:“沿着丛林过去便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深谷之地,那里有一个族群是巫族后裔,也说不上他们叫什么族,但许多人都说这个族群中的巫师有死回生之术,如若我们去那里,她可能还有得救。” “起死回生?巫师?”布诺一听这话倒感起兴趣来,一抬头便道,“巫族早已灭亡,又何来的巫族后裔?这倒奇了。还有这起死回生之术听起来极为玄乎。” 翁蓝听及此处便拿出那张图来,只听上方标识的族群位置确实就在那深谷一带,于是又拿去给欧飞瞧,欧飞接过来一看,再看看天色,这才说道:“这里应该可以在天黑前赶到,我们快些上路。” 说着,几个人启程上路,布诺与欧飞则轮流背三娘,荆鸾则在前方开路,她时刻都警惕观察那卡巴鹰是否来到,时而高飞看远处,时而又低飞向四周观望。.tw[]几个人加快步伐,而不远处的大树后头却有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们,紧跟随着他们。 荆鸾停在枝头之时往远处一望,只见那云雾之中夕阳之下,一些奇石林立在不远处,绕成一个圆形凹陷在山谷之中,荆鸾一喜便道:“快到了,加快些步伐才行。” 下面三个人听了便是一喜立时加快步伐往前迈动,走了一阵子,只见竟到了悬崖边上一般竟没了去路,布诺正抱怨荆鸾领错路,却见荆鸾精灵一笑,指着下方道:“你们看那里,那里便是了。” 欧飞低头一看,只见狭沟深谷,奇石林立,地上寸草不生,石上有山泉滑落,但却不知这山泉流至何方,只见山谷中一点湿气也没有,从上往下鸟瞰全景幽静之中竟带着一丝阴森之意,闪眼一看见眼前正中央立的高耸入云的石垒上写着:“通灵幽谷”四个大字,几个人一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山谷从这里看已有一种怪异气势,如若身入其中还不知道能见到什么古怪东西,再说此时也没见有一条通入山谷之路。 “这不会是让我们从这里滑下去吧?”布诺看着这高有千丈的山崖斜坡不由大惊。 “待我来驮你们下去,如何?”荆鸾立时回应道。 几个人见这形式也只好如此,欧飞便让布诺、翁蓝与三娘下去,布诺将三娘平放在荆鸾背上,与翁蓝一同抓住荆鸾的羽毛便下了去,他们只觉得自已从千丈高的高空中往下坠落, 待将三个平稳放下之后,那荆鸾又上来接欧飞,欧飞坐上了她的背,她展翅而飞,心里却不由心神荡漾起来,她只感到欧飞在往她身上贴近,她只觉此时她身轻如燕,于是往高空中飞去。 突然却见远处一片乌云密布而来,荆鸾却仍旧沉醉在自已的世界中,只听到欧飞大叫:“不好!要下雨了!”话还没说完便见那高空之中一闪,一道闪电迎面霹来,欧飞见荆鸾竟无反应,忙抓住她双翼往下斜飞,荆鸾只觉那闪电一劈,那身上的羽毛竟开始燃烧起来,顿时之间被乌云团团围住。 翁蓝与布诺在下方急得不行,直跳着脚喊着什么,荆鸾顿时一急便在空中盘旋而飞,全身颤抖起来,只见那羽毛上的火越烧越旺,欧飞转身拿着衣服拍打着却见无济于事,欧飞听到那火烧着“滋滋”响,却觉荆鸾全身颤抖起来,为了让她冷静,欧飞用手抚摸她的羽翼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呢!”说着只见前面那泉水之处,便指着前方道:“躲开云层快向那里去。” 荆鸾本是恐惧到了极点,但却听到欧飞这般柔声细语不免心里踏实许多,顺着欧飞手指之处,这才定下神往那泉水处冲去,欧飞见去势汹汹忙抓紧她的双翼,登时之间只觉头上一重,那水从上方直冲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又听“沙”一声火灭的声音,荆鸾此时已全身无力,从那山泉中翻滚而下,二人倒在了地上,此时天上的雨已“哗哗”而下落在二人的身上。 荆鸾缓缓收起了双翼,却见脚部已被烧焦了,那玉一般雪白的小腿竟是皮肉焦烂,欧飞忙上前一看,却见血从里头流出来,荆鸾此时已泪流了满面,见欧飞过来立时便投入他怀中一时也说不话来,只是娇滴滴地哭泣着。 欧飞一时被这娇美精灵女子揽住,顿时有些愣住,只觉她身上香气袭人,全身柔软非常,竟让他不由地有些心神荡漾,他顿了顿然后轻拍着她的手臂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帮你敷药吧。”只见荆鸾低着头缓缓点头,脸上挂着的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痛苦的表情。 欧飞转头看翁蓝与布诺与他们相隔还远,现在又大雨临盆,想来他们现在已在四处找着,于是他想起一样东西,他只拿出翁蓝当日在犬王墓给他的,那失散之时所用的白色粉末,他将这粉末撒在岩壁边上,于是便抱起荆鸾来转入一个石洞中去避雨。 来到山洞中,欧飞将荆鸾缓缓放下,又出去摘来些叶子,转头一看坐在地上的荆鸾,只见她全身湿透,身上作裙衫的草叶都贴紧玉体,那长发甩在一边,另一边露出线条极美的脖子,虽腿上有一块被烧焦的皮肤,可那**修长地弯曲着,姿势竟极为撩人,欧飞这一见不由地心中一颤,被这绝美至极的女子惊住。 荆鸾自见到欧飞之时起便有些春心荡漾,可她自已却不知这是什么感觉,长年已来她生活在与世隔绝之地,周边的人全是女子,听说母亲下山与男子私定终身,她心里却无端地羡慕起来,她从未尝过什么叫爱情,一直渴望着也有一日也能尝试爱情的滋味,而这种情感就在她遇到欧飞之时悄然来临,她却不知道。 “欧大哥,你怎么了?”荆鸾抬头一看,只见欧飞愣愣的表情,于是便问道。 欧飞被她一叫这才恍过神来,便是尴尬一笑:“没事。快些敷药吧。”于是便为她清理伤口,又拿出随身带着晒干的草药帮她贴上,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上,这才完了事。 荆鸾立时便有伤口好了许多的感觉,也许是好心情所致。她不知为何自已只要和欧飞在一起便会心情格外地好起来,就如同方才,她看着欧飞帮她清理伤口时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认真的神情,看着他下巴那微显的胡渣,心里便莫名地羞涩起来,于是便盯着欧飞看着不放。 欧飞抬头触及荆鸾那痴迷的眼神,顿时间心头一动,却忙克制住心头的**干咳一声转过身去佯装拭干身上的雨水,一边又道:“那伤口则包着,待我们与他们汇合之后找到歇息地时我再去找些草药来帮你换。这些日子行动有些不便,你且好生休息。” (cqs!) 第五十八章 虹端通幽谷 荆鸾见欧飞如此不由脸一阵红晕,微低着头也不搭话,手轻轻地碰着那**上包扎好的伤口,心里却有些酸又有些甜,一时间春心荡漾,心神不定起来。欧飞虽是背过背去,脑中却抹不去方才荆鸾撩人的身姿,体内有一种莫名的骚动,他不停地咽下一口口水,忙站了起来便向那洞口去,只见那洞口处雨却下个不止,他怕入洞中见到荆鸾会心乱如麻,于是便站在了洞口处看雨。 “欧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站在雨下呀?”欧飞正想得入了神却听荆鸾的声音就在自已背后发出。欧飞一转身,只见荆鸾站在自已背后用一种灵性而无瑕的眼神看着他,见欧飞转过头来却没逃避反倒大胆地直视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那两瓣桃花唇不由一颤,全身似发出一种情迷般让人无法控制的香味。 欧飞突然无法控制,伸出手去抓住荆鸾那双柔软纤手,荆鸾一惊想缩回去却又半推半就地任欧飞抓在手里,她呼吸突然变得局促,心想正想是不是自已得了怪病,为何突然无法呼吸,可心里同时又莫名喜悦,直想被欧飞揽入怀中。 欧飞此时猛地拉过荆鸾入怀,荆鸾缩入他缓和的阔怀中,只觉欧飞的手在自已背上抚摸着,突然她神色一定,抬头一看,只见欧飞气色不对,此时方想起国中前辈曾说过,天籁国中之人身上的奇香会在遇到自已喜爱之人时散发出来,这种奇香幽幽沁入男子心中,能让男子沉入**渴望之中无法自拔,如今看欧飞这样子,荆鸾方才恍然大悟,这时她脑中又闪过“肌肤之亲”、“私定终身”诸如此类之语言,才知原来情爱就是如此让人渴望而沉迷,而此时眼前这个男子便就是她等了二百多年才遇到的心爱之人。 荆鸾心想,本遇着心爱的人便是为其死也无憾,更何况这**之身,可又想及欧飞是因她身上的奇香所迷方欲与她有**之爱,并不出自于他本意,这些天来又见翁蓝与三娘二人与他的非常关系,又见欧飞整日因二人之事烦恼,她如今又闯入他们三人的世界岂不是更为他添些烦恼,使他左右为难?想到此处,她心有不忍,忙推开欧飞,压制住心中那翻腾的**,冲到洞外淋起雨来。.tw 过了良久,只觉自已已定来神来,全身的奇香已散,这才走进了洞中,此时只见欧飞的神情像是刚睡醒一般,他轻拍着头又用力甩着头,再看一身雨水的荆鸾惊讶道:“你怎么出去淋雨了,小心伤口发炎。”说着正想上前去看她的伤口,却听到洞外有人在叫喊他们的名字。 “蓝!是蓝和布诺。”欧飞听了忙走出洞口一看,此时雨变得细小,在雨雾中只见两个人影从奇石那头一路寻来。 “蓝姐姐,我们在这里。”荆鸾脸上调皮的表情像是方才未发生任何事一般,直向雨雾中两个人叫去。 只见两个人突然一定便快步向这山洞走来,一入山洞中便见翁蓝一脸的担忧顿时消散,拉住荆鸾的手看着她受伤的腿,她未开口问及,却听荆鸾笑道:“只是方才烧伤了一点儿,不碍事儿的。.tw[]”翁蓝见荆鸾如此懂事,心里不由酸起来,又忙察看欧飞身上是否有伤,欧飞此时见翁蓝眼眶都红了忙将她揽入怀中:“傻瓜,我没事!你不像是如此感伤的女子,如今竟急出泪来了。” “你不知方才我二人在下面看着你们在半空的情形,难怪她会哭了。”布诺听欧飞这么一说忙说道,“闪电雷鸣,这鸾儿如同火鸟一般在半空中盘旋,又见你二人突然坠入那泉水那头去,我们二人心都提到了喉咙了。我二人便是不停步地寻了来,幸而寻着你留下的那粉末找着了你们,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布诺说着叹了一口气看着翁蓝,翁蓝眼眶微红却紧紧地抱住欧飞的腰。 荆鸾只是微微一笑道:“幸而欧大哥帮我治了伤,否则我该疼死了。”说着又安慰翁蓝道,“蓝姐姐,如今我们没事儿,你就别再担心了。” 翁蓝听荆鸾这么一说,脸上便没了方才的伤感而是眼睛一抬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倒是我想问问你,为何方才突飞上云端去?” 荆鸾一听,心里一震,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羞红了脸微低着头,眼睛却偷瞄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并无发现,竟也疑惑地看着她,荆鸾想想方才奇香之事,心里多盼望欧飞是在清醒之时对她有意,而非在奇香的催情之下,心里想着便有些许失落,可却没敢显露在脸上。 “对了,三娘呢?”欧飞此时才发现三娘不见,于是忙问道。 “我二人将她安放在一处安静之处,我已施了法将她圈起,野兽魔怪不容靠近,你且可放心。”布诺拍着胸脯道。 欧飞探头一看外头已见乌云中显闪光线,又见雨已停下忙道:“快些去找她,这里古怪,她又昏迷不醒,如遭遇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说着便领头走出了洞口,布诺与翁蓝随后上前领路,四人便快步走出泉石那头,直奔那怪石之处。 欧飞走出山洞,只见方才在崖上所见的这一片看似不大的“通灵幽谷”现今身在其中方知其路之难寻,到处怪石林立,谷通错乱,处处景境相同,竟不知是否在原地打转。翁蓝此时却是一点儿不差地转过一块块怪石行走着那谷道而去,欧飞四处一看,这才暗笑,原来翁蓝每拐一弯处都放置了石头作记号,难怪没有走错,看来在迷宫森林时她已然学到了一些寻路的技巧。 走出半晌,在怪石中四处拐弯方见一处石岩洞穴,布诺指着那洞道:“就是那里!那里较高,不容易有野兽又不容易进水,所以我们将她的躯体放在那里了。” 欧飞抬眼一看,只见那岩洞下方有一米多高的岩石,上方是怪石,确实是一个不容易受攻击的洞穴,于是四人从那小道上了洞穴,只见里头并不宽,却见有一缕光射入洞中,欧飞抬头一看,只见那洞上方有一个透明小洞,竟是雨水不得入内之处,但却能见天空。 “好美!你们看!”荆鸾几乎快跳了起来,直指着那透明洞下方一处,三个人忙看去,只见天空已放晴,云层渐渐舒展开去,便见阳光照射而入之处,一条七色彩虹从上空云端横跨而来,直穿入这岩洞之中,方才进入洞时,阳光不如现在强,便没注意到这七彩彩虹。 四个人不觉被这彩虹看住了,过了一会儿,欧飞才恍过神来便问道:“三娘呢?你们不是说她在这个洞里头?” 翁蓝与布诺此时忙向四周找去,只见平放她躯体的地方枯草仍旧平铺着,却不见了三娘,布诺惊了一跳慌了起来道:“岂有这等奇事,我明明已施了法……到底是何物将她掳走?”说着便又四处寻去,却一时不见三娘,他一阵懊悔竟自打起嘴巴来。 “看来是个有术法的人才能破你的巫术。”欧飞紧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四下古怪,连名字都叫什么‘通灵幽谷’,依我看这里很有可能有其它异物或是异人存在,只是隐藏起来不为人知。” 说到这里荆鸾突然一叫道:“那彩虹有古怪!” 此时几个人抬头一看只见到那彩虹的一端不知何时开始已慢慢移动至那刚刚有过的写着“通灵幽谷”的怪石上头,隐约中可见到虹端直深入怪石之里头去,荆鸾探出脚来向那洞中的彩虹端一点便是一喜道:“原来这是条路,这里有一个巫族的,这条路很可能便是通向巫族的路,方才之事想来也只有这巫族人才能做到。” “看来我们得走一趟了。”欧飞说着也再不迟疑,自己便先行要踏上那虹端,荆鸾却执意要与欧飞同行,荆鸾不知这道彩虹桥是否安全,她怕欧飞独自过去会掉落,于是便跟随他,以免半空摔落。 欧飞背着荆鸾踏上那彩虹道,却见脚下柔软非常,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那彩虹桥横跨而上,幅度极大,行走之时并不方便,荆鸾伏在欧飞背后只觉他行得艰难,刚想往下看去,却听欧飞道:“别往下看,会吓着你的!”荆鸾才不怕,心里却暗笑欧飞有些痴傻,她常在空中高飞,居高临下之事也是常事,这欧飞怎么忘了,但想想他方才关爱之言,不免又心里羞喜起来。 荆鸾也顾不得许多,低头便往下看,只见那虹桥高高跨去,到了中间部分几乎已耸去云端,难怪方才见到的彩虹是从云端而来,别说欧飞了,就连荆鸾看了都心有余悸。二人艰难行了许久才到了怪石那头,只见这里只有一处凹入之地给他们落脚,看看这头狭窄似乎也别无奇处,只是那怪石上头有两句莫名的诗:“奇石那里通灵道,幽谷隐虹端。” (cqs!) 第五十九章 阴蛇林 “这里定就是巫族之地了。”荆鸾定定地看着那两句诗的石墙,突然伸手去摸,没想那手竟没入墙中去,二人一惊,原来这面石墙是幻觉而成,竟可以透过身去。 “不好,你看那彩虹!”荆鸾突然一叫,指着那彩虹。只见翁蓝与布诺已慢慢走了过来,而此时彩虹跨在洞里的一头却渐渐消失,那消失的速度已经加快,眼看就快到走在最后的布诺脚下了,布诺还浑然不知,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往下看,只见他脸色苍白,惊色满面,似进又退的样子,实在让这边的欧飞与荆鸾十分紧张。 “小心,后面的路已在消失!”荆鸾突然大叫,“蓝姐姐、布诺!” 翁蓝似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只见布诺后头的彩虹桥已消失到脚后根处,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布诺的肩膀往前甩,布诺不知是何情况,本已心惊胆战,突然被翁蓝一把甩过去,往下一看竟像是从山崖处往下跳一般,吓得脸色煞白,口中直叫娘,幸好他立稳了,正想回头大骂翁蓝玩笑开大了,可这一转头却见翁蓝正向自已奔来。 “快往前跑!后头的路已一路消失过来了,快跑!”翁蓝大叫道。 布诺一惊却脚下发软,颤抖着说道:“这……这怎么跑?我害怕!” “你小子别看下面,直管往前跑就是了,否则就真掉下去了。”翁蓝一边推着布诺一边叫道,只见天上一层云往这边漂浮而来,直盖住了阳光,再看后头的路,更加快速地消失而来,翁蓝见已无法,立时用力一推,将布诺推向前几十米,自已便向前狂跑,只见脚下的路已跟随着翁蓝消失,任凭她跑得多快都已无济于事。顿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坠落而去。 布诺已安全到达奇石那端,转头一看,只见后路全断,翁蓝已往下坠落而去,布诺不由大叫:“她落下去了,快,快救她!” 话还没说完,欧飞已坐上荆鸾背后,荆鸾展翅而下,直向翁蓝坠落之处斜飞而去,此时突然起了雾气,奇怪的是在下空寻了半日竟不见翁蓝的人影,欧飞环空大喊却无人回应,他心里一颤,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球一般一时无了主心骨,心乱如麻起来。 寻了许久,二人回到那怪石上往下一看,却只见迷雾重重,欧飞闭着眼紧咬着牙却不想再往那怪石里走去了,荆鸾与布诺无奈相看,也不知翁蓝方才到底坠落在何处。 荆鸾见欧飞紧闭着眼睛站在怪石高处冷风吹面的样子,不由心痛起来,此时却见欧飞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冷静的模样看向荆鸾道:“你带路我们入那巫族去。” 荆鸾与布诺顿时觉得欧飞的表情有些奇怪,却见欧飞已转头站在了那面石墙之前,荆鸾也不多想,便先伸手而入,只见手已没了进去,于是她又伸出胳膊去,缓缓跨脚而入,只觉一阵风呼声音,她慢慢一入竟就入了那石墙之内去了。 待荆鸾完全进去到墙内之时才发现自己身置一个黑暗之地,隐约看到前方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只觉四周死寂一片,仔细看才发现脚下是条石路,四周听声音像是森林,只听到不远处发出“沙沙”声响,她不由屏住呼吸探头试图从黑暗中找到什么,只觉那声音越来越近,让人不觉毛骨悚然,突然只听“啪”一声,自己肩膀被重重一拍,她吓的掩面直叫起来。 再一转头才看到背后站着布诺,只见他嬉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吓一跳,愣站着干什么?” 荆鸾一见是布诺不由松了口气又有些苦笑不得道:“吓死我了,刚才那边想是有什么东西在向这里爬来。”荆鸾指黑暗中那看不着的地方说道。 “布诺,你找根粗些的树枝来,点起火把走。”欧飞走过来淡淡地说道。 布诺应了一声转头却见周边诡异非常有些退缩,便不敢行远,只在旁边地上一摸 拿起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便递给欧飞,欧飞拿出一布来包住,用那布在石壁上一擦,用两块石头打火,竟然那火把燃了起来。 布诺奇怪道:“没燃料怎么就能烧起来?” 荆鸾一看那石墙便恍然大悟道:“这里有黑石灰!你方才是用这黑石灰作燃料吧?” 欧飞听了不由心里感叹荆鸾的聪明伶俐,便点头点头道:“我方才进此处时便闻到那煤的味道,便摸着那石墙上的煤灰。” 布诺到墙边一看果真有一层黑色的煤灰,便疑惑道:“怪事,如何这里会有黑石灰?黑石灰我们巫术世家中也用来烧尸消魂,黑石应该埋在树下土里才是,怎么在此处竟有这物。” 欧飞上前摸了一下那石墙道:“从这里内凹地势可见这些怪石先前应该是埋在土里,经历过巨大的地质变动之后才凸出地面的。”欧飞说完这话却看到布诺瞪大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已,欧飞微皱着眉头道:“别玩了,我们要快些找到巫族。” “你手里拿着的……”布诺深吸一口气指着欧飞的手大叫起来。 “蛇?”荆鸾听布诺这么说冷眼一触更是惊悚到了极点,只见欧飞手上那生火用的火把竟然是一条黑色蛇的尸体,也不知为什么,这条蛇全身僵硬如同树枝一条让人有以为是树枝的错觉,只见蛇头已被砍掉,那砍口处的粘液已然风干形成一块坚硬的东西,摸起来实在像是树枝的分叉处,难怪方才布诺会以为是树枝。 欧飞不慌不忙地端详着那黑蛇却是一惊便问道:“布诺,这蛇的模样像是巫术所致。” 布诺被这么一说才仔细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这定是‘蛇符封地法’。” “那是什么巫术?”欧飞忙问道。 “这种巫术很是毒辣,将所有的人致死后再用蛇符将周边的阴蛇引来,将这些人的魂魄封入在一处不见天日之处,以阴蛇的阴力抵被封魂魄的法力,让死去的人不得超生,这等阴险的巫术只会用在一些有法力的人身上,用此招者定是害怕这些人魂魄作祟。”布诺一边看着一边认真地说道,“这条阴蛇断了头,想必已无阴力可抵那被封魂魄的法力,自断头而死了。” “这样说来,此人所要封魂之人应该就是那巫族之人了,”荆鸾想了想说道,“难怪平日里听说过这个巫族厉害,但却未见他们能逃出这卡巴山,原来是被用如此毒法封入这不见天日之地了。” “果真如此。”欧飞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觉引得布诺与荆鸾疑惑,正欲问他,却听欧飞说道,“看来蓝应该暂无生命危险。” “为何这么说?”荆鸾实看不出这事与翁蓝方才坠落有何关联。 布诺这回变聪明了,他眼睛突然一闪便道:“你是说彤弓?” 欧飞听了不觉一笑道:“你小子这次可算猜对了,那彤弓是当日射日所用之物,阳气十足,这里至阴之地与其相克,彤弓自会护住主人不受阴物所侵,所以方才落空之际很可能彤弓已发神力,将主人带至安全之地去了。” 荆鸾一听方知那彤弓还有这一层好处,这时想起欧飞的举动方才理解。三个人拿着火把踏着石路往前走,只听到旁边的“沙沙”声更大了,只见这里像是一个森林一般,树木形态古怪,看上去这些树木像是黑色的,原以为是黑暗的原故,可当欧飞用火把向四周一照,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的树木果真是黑色的,那种黑中带着一圈圈的黄圈,看起来像……欧飞顿时间想不起来像什么,可当他低头一看手中那火把之后立时心里一震,只觉手心在出汗,心里暗叫不妙。 欧飞并没有惊动布诺与荆鸾二人,二人还跟着在他后头走,也还没发现什么异常,欧飞定了定神便道:“快些走,别往两边看。”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个极重的“沙沙”声再次想起,欧飞大惊忙叫:“快跑!”荆鸾斜过眼睛偷偷一瞟,只见那两边哪里是什么树木,那粗大的树干,那纤细的树枝还有弯曲的藤蔓竟然都是……蛇的躯体,她心里一惊,只觉汗毛直竖,她们姑获一族最怕的就是蛇,如今见到两边成千上万的蛇,她心里不停发毛只觉头晕脑胀,忙快步跟上欧飞。 “你们干嘛跑呀?”布诺还未发觉,见二人快跑不觉奇怪,于是大叫着追在后头,此时他只觉背后一阵凉意,转头一看,傻了眼睛咽了一口口水,只见背后的石路全然被大大小小的黑色蛇覆盖,已然见不着路,黑暗中一双双蛇眼闪着蓝光直盯着布诺,快速蠕动身子向布诺直袭而来,布诺这时才大惊失色,拼了小命往前狂奔。 欧飞伸手抓住荆鸾,左手拿着火把快步在前面走,他眼睛斜扫两边,只觉两边不停东西在倒塌,然后发出巨大的“沙沙”声,他只觉荆鸾全身颤抖,转头一看,只见她脸色煞白,眼神恐惧,样子楚楚可怜,欧飞忙将她搂了过来,将她的头按在自已肩膀上道:“别怕!闭上眼睛不要看。” (cqs!) 第六十章 魂灵国度 欧飞转头一看,只见那阴蛇如同海水一般一涌而来,一下子淹没了方才的路,只见布诺一路奔来,又见四面的蛇都往这个方向游来,突然脚边一凉,只见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蛇吐着蛇信子,睁大着一双蓝眼睛,立了起来直向他示威,欧飞一沉一口气,下意识挥过火把,只见那些逼近的黑蛇突然一惊竟缓缓后退一些不敢前进,欧飞这才发明白,这些阴蛇方才嗅到阳气才集聚而来,而火能克阴,这些蛇显然很怕火。(..tw无弹窗广告) 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对布诺叫道:“快走过来这边!”欧飞转身面对群蛇,然后指着自已后背的方向说道。 布诺忙快步跑到欧飞身后去,只见欧飞突然从口袋中抓出一把黑色的粉末便往那蛇的方向散去,然后立时将火把往前一甩,转头便抱起荆鸾直奔而去,只听到后头烧得“滋滋”直响,那火堆中发出恐怖的“吱吱”声,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二人狂奔了许久之后方见到一个个尖堆一般的屋子,他们停了下来往后看,只见方才的火光不知何时已灭,虽一片黑暗不知身处何处但却能确保那些黑蛇不再追来,欧飞这才慢慢放下荆鸾,黑暗中荆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欧飞,此时只有她自已知道自已的脸有多烫,方才在欧飞怀中她几乎就要屏住呼吸了,听着那健康强烈的心跳,她柔弱的身体依偎了上去。 欧飞却并无发现荆鸾的异样,注意力全在这片古怪的土地上,他看着那一个个尖堆屋子竟像是一个个坟墓一般,而在最前端的尖土堆后方竟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闪出。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屋子如此古怪,里头住人吗?”布诺看着问道。 “这里应该就是巫族所住之地,我听说,巫族族民所住之地都是尖堆屋。”荆鸾说道。 “布诺,我们分头去敲门,看看里头是否真住着人。”欧飞说着便要行动。 “啊?我自已一个人?”布诺显然不想干,他见这里一片黑暗,自已方才已被黑蛇吓得够呛,现在还心有余悸,如今叫他一个人去敲那些诡异屋子的门,他才不干呢! “我同你一起去吧。”荆鸾听了便立时向布诺走去,布诺一听心里一喜,有荆鸾这般美貌的女子在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便拍着胸脯称自已会保护她,于是大家分头行事。 欧飞先敲了一间屋子的门,哪知这门竟自已打开了,他探头一看,只见这屋不过十几平方那么大,里头一片黑暗,他索性推开门往里头走,目光便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突然间他像扫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定住了神眼睛微微一闭,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再一转头,只见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而黑暗中似乎地上铺着一些草,上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他缓缓走近一看,只觉一阵酸臭味迎面扑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具被裹得实实的尸体躺在地上。 布诺与荆鸾走到一间尖堆屋前,布诺佯装大胆地站在荆鸾前面,伸手去敲门,此时的门自动打来,布诺已觉不对,心里开始发毛,可碍着荆鸾在场又不好退缩,于是跨步进去问道:“有人吗?”突然间只见屋里蓝光一闪,迎面见到一双牛大的眼睛瞪着他,布诺吓的直颤抖,却又是一闪竟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刚刚想是有人在里头。”荆鸾说道。“不…不是人!是鬼!”刚刚说完便拉住荆鸾转身就要出去,荆鸾前脚刚踏出那屋子,门后脚就关上了,荆鸾大惊转头去捶门却见已锁死,布诺被锁在了那屋里,只听到布诺在里头惨叫。荆鸾正想出去找欧飞却见这些尖堆屋突然蓝光四闪都亮了起来,荆鸾一惊忙躲入不远处一块沙堆后头,探头往外头。突然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从那尖堆屋中传出,过了良久,只见各处屋门突然打开,荆鸾吓住了,忙缩回头,刚转头突然一个大手捂嘴而来,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却听旁边人说话:“是我!别怕!”荆鸾定睛一看原来是欧飞,这才将绷紧的神经松了一松,见到他心里就踏实多了,她忙道:“布诺被困在那屋子里了。” “嘘!”欧飞刚想说什么,只觉阴风阵阵,此时再看向那外头的尖堆屋时却已然见到不远处的尖堆屋内飘出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东西来,再细一看,各处屋子竟都如此,黑暗中这蓝色烟雾飘渺不定,荡荡悠悠地往尖堆屋前方的空地聚集而去,待它们定住之时再看,这些烟雾竟立了起来,像是人的形态。 荆鸾一看便是一惊道:“我们天籁国人都没有灵体,对阴物感应很强,这里阴气如此大,想来这些根本不是人,是一群幽怨魂灵。” 说到这里,欧飞恍然大悟,想起方才的黑蛇林与布诺的话,不觉便道:“巫族后裔被困的魂灵?” 突然只听尖堆屋前传来一声声幽沉的声音,二人忙探头去看,只见那空地上已聚满了蓝烟魂灵,他们身披兽皮,头戴兽颅,面目在黑暗中见得不清,只是那一双双牛大的眼睛凸透了出来,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们昂头上天发出颤抖悲凉的怪声,像是在念着咒语一般,不觉让人心生悲凉之感,过了良久,只见一个头带虎颅的魂灵突然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下方蓝光一闪,四缕蓝烟迅速从四面闪光而去,再过了半刻只见一个人如同被拖尸一般从那尖堆屋中拖了出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大叫救命,然后便被甩在了虎颅魂灵面前。 “我不是故意闯入这里的,请神灵放过我吧!”那人跪在地上乱呼乱叫起来。 “布诺?”荆鸾听了了这是布诺的声音,忙转头告诉欧飞,“他被这些魂灵抓了,我们想个办法救他才是。” 欧飞见那里阴气极重,现如今出去也只是死路一条,不如静待其变,于是便让荆鸾静观,荆鸾很快便意会欧飞之意,再细听着这虎颅魂灵的幽沉之语心想果真是巫族之人,于是便细细听来。 只见到那虎颅魂灵俯下头去看布诺,伸出一只长着长长黑黑指甲的白骨之手抚摸布诺的脸,布诺立时便觉脸上如同结了冰一般冰冷,他睁大了眼睛惊悚地看着那虎颅魂灵那双空洞的牛眼,不由心里直发毛。 虎颅魂灵用力有布诺脸上嗅着,然后喃喃用怪语道:“灵性的味道真美妙。” 布诺一听便是一惊,他竟能听懂眼前这虎颅魂灵之言,原来这便是先祖书上所授后代之巫语,他忙又用巫语答道:“我的先祖也是巫族之人。” 这话一出,那虎颅魂灵突然站直了身子,那身上的蓝光突然变得格外耀眼,他绕着布诺转看一圈,鼻孔里发出“嗯嗯”声,口中暗暗地说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欧飞听了半日没听懂便问荆鸾。 “原来布诺认得巫语,那虎颅魂灵说,他们本以为巫族已消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巫族之语。”荆鸾说完便道。 此时只见那虎颅伸出长指甲一挥,那布诺竟腾空而起,站了起来,布诺心里不由敬佩起他的巫术来,刚想恭敬几句,没想却被一团蓝烟一围便拥簇着往前走去,只见那虎颅魂灵面无表情,双目放洞,缓缓而去。 “不妙!布诺被抓去了!”欧飞说着便要跟上去,却被荆鸾一把拉住。 “等等!”荆鸾睿智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你是有灵体之人,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让我跟去,我藏在暗处包管他们不能发现,待查看布诺安全无事之时,我们再一同去面见这帮巫族人,这样比贸然进入胜算全无好。” 欧飞一听确实在理,唯一就是怕荆鸾一个柔弱女子被发现后无还手之力,于是有些踌躇。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荆鸾似笑非笑道,“就算是为帮你而死也死得其所了。” 欧飞一听这话便知深有含义,还未反应却见荆鸾已跟在那蓝烟中去了,欧飞只得独自藏于那尖堆屋边等待消息。 荆鸾跟在那阴风蓝烟之后,只见他们往前方不远的一个巨大的尖堆堡去,那里的蓝光如同巫族中的启明星一般,在黑暗中十分显眼,在蓝光之下只见那尖堆堡黑暗中闪出一个巨大狰狞的面孔来,唬吓了荆鸾一大跳,再细细一看,原来是只是一个悬挂在门前的脸谱,古代生活在深山林的族群为了避免野兽侵害便会用这种狰狞恐怖的面具来吓走野兽,这也不足为奇,但极为奇怪的是这个面具是铜所制却将它整个涂红又是一张古怪的笑面脸谱,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独特的面具? 此时再看布诺,只见他也神情古怪地看着那上头的面具发呆,若有所思的样子,荆鸾怕让那些魂灵发现,忙找了处阴暗墙角之处藏起来,而这个地方刚好就在那窗下,正可以听到里头的声音。 (cqs!) 第六十一章 亮剑煞威 荆鸾蹲在那窗下偷偷往窗内看只见这里一个圆形大厅上头高收成一个尖顶预估这里高也几十米里头四处竟都漂浮蓝色阴火蓝光中只见无数动物与人头骨竟悬挂满厅整座尖堆堡在这蓝色阴火下之更显得阴森恐怖。 只见那虎颅魂灵带那蓝烟一闪而入呼啸将门“哐”地一声甩上了也没见行走动作一眨眼已然见到已坐在了那圆厅最上方一个虎皮位上于缓缓脱下身上兽皮和虎颅此时布诺不由硬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直颤抖就连往头看得入了神荆鸾也直觉心里发毛。 只见那兽皮一去虎颅一脱那虎颅魂灵顿时露出了掩盖身体只见白骨惨惨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只余下那双牛大眼睛大大地睁眼中血丝密布。布诺一看胃中一阵翻腾那酸味儿就要升上喉咙可又不敢立时呕出只好忍住又咽了下去。 荆鸾细细一看只见周边蓝烟魂灵也相继脱去伪装都露出了狰狞之相只见们都血肉模糊白骨之身但唯一腐化竟然都那凸出眼睛。 荆鸾此时已觉寒气满身忙吸了一口气定住神安慰自已不过自已常日里被困入花林未见过世面缘故这些其实世间人见惯不怪东西罢了。 可此时布诺并不那么淡定全身都颤抖起来低头抱住臂也不敢多呼吸一口气只静静地等待发落心里却骂起欧飞来:“这臭小子也不来救枉跟了这么些日子。”心里便开始抱怨起来。 此时只听到那虎颅魂灵突然一阵怪笑吓得布诺差些便摔倒在地只听:“也巫该见惯了尸体死人为何还如此恐惧?” 布诺一见便觉在怀疑自已所于忙辩解:“自小就胆小才如此先祖可们族中名巫”到这里又些不好意思“该家族之中最没出息巫师。” 只见那虎颅魂灵一听突然眼一红“嗖”一声直逼而来一眨眼间那张血肉模糊脸已然逼近了布诺布诺一抬头不由吓得大叫一声冷汗直流只听那虎颅魂灵狠狠:“这般没出息巫真败坏巫族声名快些将解了肢待吸光阳气。” 布诺一听吓得魂不附体立时跪地大叫饶命又爹娘先祖地乱叫一通旁边几个魂灵已然呼啸而来掐住脖子就要往外拖去却听那虎颅魂灵突然:“且出先祖之名如若真名扬天下便饶不死。” 布诺大喘粗气听到转机忙跪伏在地颤抖:“……先祖爷爷身玉琮龠兹听来自…天皇十二巫族。”布诺其实也不知自已先祖声名到底传到哪里于心里忐忑直祈求先祖爷爷保佑。 “龠兹?”那虎颅魂灵突然全身一震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又怒目一瞪厉声问“口无凭龠兹早已绝后哪里会这样后代子孙?” 见不信布诺吓得脸都青了忙从怀中掏出先祖尸体身上腰牌托在手中颤抖地伸过去只见那虎颅魂灵接过手来顿时全身颤抖只见那腰牌竟发出一种古怪红光布诺四周蓝烟魂灵立时都吓得藏躲无处个个面带惊悚之相。 虎颅魂灵忙令布诺快些将腰牌收好然后抬头将布诺一指只见缓缓起了身来布诺看四周蓝烟魂灵似乎都对恭敬起来又转眼看那虎颅魂灵缓缓走回了虎皮座上便知先祖腰牌已奏效可方才那虎颅魂灵所言却让布诺疑惑重重难不成眼前人不人鬼不鬼魂灵知自已先祖死因?可布诺不敢细问只等待。 却听到那虎颅魂灵:“身上灵气未通如何可以来到这里?” 这一出布诺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见这虎颅魂灵巫法已然到了登峰造极境界竟已能看出了通灵之气深浅。 “不一人来还几个同伴。”布诺完这句才些后悔看来要拉欧飞与荆鸾二人下这混水了。 那虎颅一听便令几个蓝烟魂灵去领欧飞二人而来荆鸾不放心便在这蓝烟魂灵未达之前去尖堆屋前找到欧飞并将方才之事告知欧飞一听心里一阵琢磨心里一时了主意正想会会虎颅巫师。 过了一会儿果真见四缕蓝烟飘来在欧飞与荆鸾二人面前落下欧飞二不便与其同行入了尖堆堡来到虎颅魂灵面前只见那虎颅魂灵走下座来上下打量欧飞心想:这人眉目中王者风范浑身上下阳气十足实不等阴间之辈可抗者。于便回到座位上去。 欧飞见那虎颅魂灵样子像要与们些什么于便偷偷让荆鸾在一旁译语此时只听到那虎颅魂灵:“们可为了族中之难而来?” 欧飞一听荆鸾译来之语便心里大惊:“神巫果真神机妙算未请教神巫身份。” “不瞒们等生前乃十二巫中强良雷神之后裔因惨造陷害而死。”到这里那虎颅魂灵似已露出悲凉之态。 布诺一惊便:“强良确实巫族其中一位先祖据巫法造旨不普通巫师所能攀及不知为何会到如此地步?” 只见那虎颅魂灵站起了身来在那兽骨之中徘徊过了良久才开口像用尽了全身气力:“只怪等走错一步才会落得今日之灾现如今上千年了却无法投胎为人受这封魂之苦。” 欧飞见虎颅魂灵一双白骨嶙峋手紧紧握定什么深仇大恨在心中细细一想便:“们实乃山外之人从龙腾山而来来到这卡巴山只因来寻血魔根源却也听到了一切关于这山中之神鹰王之事等八大族都因战败而被鹰王压入山中不知可此事?” “战败?”只见那虎颅魂灵冷冷一笑只觉阴风阵阵周边蓝光闪发得更加阴灿让人不寒而栗只听用幽沉声音“如若明中对战而败等则输得心服口服。” 听了荆鸾译来这欧飞不觉这中心想难这鹰王当初暗中攻击使得神巫之群一败涂地见那虎颅魂灵只冷冷转身却下去欧飞便细思一翻问到:“等八族之人已困入此地上千年从未想过反抗?” “反抗?”虎颅魂灵自嘲“谁能对手?极强大鹰兵不只又精通兵书战法更懂各派巫术这卡巴山中族兵全都在眼皮底下如谁轻易离开封族之地便立时便被鹰兵所发现死无葬身之地。” 布诺一听便吓得脸色发白对欧飞:“那东夷人还让打败鹰王还们自由这听起来比上天还难。” 虎颅魂灵听到布诺这么一打量了一眼欧飞虽些王者风范也看得出异能在身可不过个些来头小子竟出要战败鹰王之实在可笑。想到这里不由诡异地大笑起来那张狰狞脸上露出了极恐怖表情只觉整座尖堆堡竟一震那些兽骨都摇晃起来:“小子想要战败鹰王等下辈子可能都难。” 布诺与荆鸾听到这恐怖笑声不由汗毛都竖了起来欧飞却毫无惊色地站在原地看那虎颅魂灵笑得难看样子虎颅魂灵见欧飞目中英气十足不甘示弱模样心生莫名愤怒突然间手伸长出了两三米长直掐住欧飞脖子低吼:“小子不怕吗?” “这……这……前辈前辈!好别动怒!”布诺见突然间动了怒火忙上前圆场。 “滚开!”那虎颅魂灵一手挥去布诺像被一阵狂风一刮整个人撞到了墙角去只听那虎颅魂灵看向欧飞压低声音:“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又闯入通灵幽谷居心叵测今日就葬身之地。”竟就要下力掐去。 荆鸾一惊正想如何对付却见欧飞突然身上紫光浮现一时双手紧握一瞬间右掌中闪出一紫光整个人竟缓缓悬空而上就在一闪眨眼之间冷眸上紫光一闪只听到“刷刷”两声手中紫光竟变出无数飞闪在这大厅之内突然四周安静时间像静止一般只见欧飞回旋而来虎颅魂灵脸色一变转头一看只见悬挂在厅内数百副兽骨突然下落化为灰烬。 欧飞落向虎颅魂灵快速走去那虎颅魂灵顿觉一阵阳火之气迎面扑来不觉眼睛睁不开待睁开之时却见那紫光如一阳火灵剑一般架在脖子上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第六十二章 十二巫与卡巴的神秘关系 刹时之间荆鸾与布诺都看得呆若木鸡一时缓不过神来待见欧飞“嗖”声收剑之势才忙走了过去只见那虎颅魂灵似乎舒了一口气却抬头看欧飞不怒而威眼神只听欧飞淡淡:“前辈想看本事今日便献丑了一回承让了!” 荆鸾一听欧飞这霸气十足与平日里平易近人截然不同不觉暗下又喜欢了一阵却见那虎颅魂灵站直了身体冷眼斜看方才悬挂于厅中之物竟已不复存在心里想方才已感受到这小子方才掌中闪出之光定阳气十足神光又像一神剑一般这剑神力像在哪里见过想到这里思绪不由飞入千古史河之中滑向千年之前一处山景秀地兵荒马乱形势与族人蒙面潜入一个族群中以黑巫害人半途却杀出一铁面将军手拿一紫光神剑挥剑而来那剑上似两个字…… “干将?”那虎颅魂灵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意间。 欧飞与布诺惊讶对看然后惊问:“前辈怎么知这剑名?” 虎颅魂灵细细看欧飞与布诺并回答只自言自语:“果真如此看来们来自那犬封国。” 这一二人更疑惑不已了这卡巴山在潭水之下怎么会知那远在千里之外龙腾山上犬封国呢?见二人疑惑神情那虎颅魂灵却冷哼莫名“真冤孽循环越不敢见人偏偏就越来见。” 这得莫名其妙三个人都不知所云却见那虎颅魂灵叹了一口气:“等与犬族一段恩怨未了如今们来了来取命来不?” “恩怨?们并不知晓呀!”布诺紧皱眉头。 “这段恩怨要从先祖龠兹起”虎颅魂灵缓缓地抬起头看那尖高堡顶若所思表情用一种如同来自千古声音讲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时代故事。 那在千古之前群山大地之上族群鼎立大族吞并小族恃强凌弱战争不断族群之中人心惶惶许多小族因其势小怕受欺便与其小族联盟先前遇到东夷人之前盟族“九黎”便这样族群。而十二巫族也如此盟族之间猎物互享一同吞并小族相互扶持也可保一命。 十二巫族之名来自十二祖巫相传盘古开天陨落后盘古元神吸收开天清气融合无量开天功德化为盘古三清。盘古精血吸收辟地浊气化为十二祖巫十二祖巫繁衍生息便成了十二巫族。十二巫族虽盟族各自已所精通巫术可却也暗地里相互之间摩擦在外头十分强大背后却明争暗斗。 十二巫族之中龠兹一族便精通白巫之术能呼风唤雨、治水利流、消除灾病当时南部水患之时一个卡巴联盟族首领前来请龠兹族人去治水当时龠兹之人以左耳上青蛇为法挥蛇而去没想便化为青龙在南部盘天而行青龙水收入腹中于龠兹一族便立了益民大功过了不久卡巴一族吞并小族群已然称霸一方们野心勃勃首领卡巴桑力请龠兹一族前去协助十二巫族联盟部落首领散言如若龠兹一族全族助卡巴盟族称霸天下将从此与巫族无任何关联龠兹族内立时分为两派一派中领头助卡巴之人叫叠血而另一派领头留在族中之人名叫谷赫。 听到这里欧飞与布诺不由地顿时大惊这叠血像在哪里听到过怎么如此熟悉二人在内心斟酌许久都没想出这人谁却听那虎颅魂灵:“这谷赫就们先祖之父为人心慈手软而叠血便一个野心勃勃心恨手辣之辈。二人明争暗斗已久后来因那卡巴桑多次来请又苦心安上为民之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龠兹一族便归入了那卡巴盟族之内去了。” “先祖鹰王巫师?”荆鸾疑惑“们不从那卡巴山外一个奇潭进来吗?如若先祖鹰王巫师后代应该在鹰王身边为何又迁到那千里之外去?难中间何变故不成?” 那虎颅魂灵却不慌不忙低沉声音中透一种沧桑感细细地讲述。 自那谷赫与叠血被卡巴桑收入族下之后便处处为卡巴卖命谷赫入这卡巴盟族出发点与那叠血截然不同见这华夏部落之间战火不断民不聊生谷赫想借卡巴盟族强大力量统一华夏部落也让战火平息下来与卡巴桑收复一带族群对收复族群也提出好生安置时不时还做些祈福除灾为民造福之事卡巴桑所收复之族群无不感恩戴德全力支持新首领于卡巴一族很快便占领华夏大半山河那势头如猛虎下山来势汹汹无人可敌。 叠血却不然功利之心太深只想借卡巴一族称霸天下久而久之又抛去龠兹一族中白巫之术开始练就黑巫之术对谷赫恨之入骨巴不得让立时死在自已面前一心想练就极毒血魔咒将谷赫置于死地。 叠血心肠歹毒深藏不露表面上对自已这位得**族中兄长恭恭敬敬暗地里却已将血魔咒深藏入了谷赫身体里这种血魔咒在夜里待受咒之人睡之时施咒时久日长之后便渐症状谷赫善心之人从未对叠血防备之心终于一日一觉不醒待人发现之时已七孔流血而死。 听到这里布诺些疑惑这虎颅魂灵不这卡巴封族之事与自已先祖龠兹关吗?如今讲了半日怎么却没听到关于龠兹之事才刚要问起便听欧飞问:“如此一来那谷赫之子龠兹岂不很危险?” 虎颅魂灵淡淡地看了一眼欧飞缓缓地在大厅中徘徊良久方:“本不叫龠兹叫谷兹。随后发生之事更离奇古怪**之间那龠兹一族顿然消失连尸首也没找到。” “消失?”布诺大惊“怎么可能连尸首都不见?” 虎颅魂灵:“谷兹自小受父教导父死之时不过十多岁光景立时为自已起名就叫龠兹现想来当时应与那叠血关而大概这谷兹已略知一二了起这名字便为了铭记仇恨。” 谷赫已死叠血自然而然成为卡巴族内名巫当时卡巴一族早已稳坐华夏第一盟族之位成为第一王族卡巴桑膝下无儿仅一侄子死前便将王位传于侄子便如今鹰王。鹰王个心狠手辣之辈一上位便想尽办法吞食周边小族群意欲将们赶尽杀绝此人邪心极重正好与那叠血志同合龠兹此时被冷落一旁若不接下来这桩奇事那鹰王绝不会注意到。 鹰王一日梦里见到一只五彩鸾凤腾空而来驮起高悬半空又见群鸟朝凤梦醒之时仍旧回味无穷心中盼望自已哪一日能乘凤悬空大统华夏让整个华夏大地之臣民都来朝拜。就在当日便召来叠血凤乃大吉之兆让施法唤来凤凰叠血早已不练白巫之术别招凤来朝就连消灾祈福都已做不来。正就在此时那十八岁少年龠兹来朝自已能召来五彩鸾凤那鹰王不信让一试。没想摆坛湖边展手向空口中念咒立时便见天上云变成五种颜色极为夺目随后群鸟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成千上万如云雾笼罩卡巴族只听一声“锵锵”长鸣一只五彩鸾凤拖长长雀尾飞了过来下方众人惊艳叫绝鹰王更心花怒放。 龠兹这只鸾凤来自火山口中浴火不死鸾凤鹰王大喜自觉凤来朝已表收复周边部落已指日可待从此赏识龠兹来。那叠血自然心中恨意如泉涌后悔当日不斩草除根于便开始谋划如何害龠兹可当时龠兹已十分得鹰王之心于便无从下手直到西戎一支极强部落叫猃犬出现。 “猃犬?”欧飞听到这不由记起来“布诺记得犬王墓中天玑神殿内那冥殿墓墙上那个叫火首领吗?” 布诺一听竟恍然大悟:“记得!记得!那犬王父亲火就猃犬族首领!” 欧飞又细想不由低声:“方才那叠血不就巫师墓内玉衣上头所写那个名字吗?这么来这鹰王便就玉衣上所……” “怎么?们早就知部落了吗?”荆鸾问“难部落便就们犬族前身不成?” “可以这么但其中复杂多变一时间们也不知到底发生过什么变故!”欧飞回答。 那虎颅魂灵冷冷地看向欧飞:“狼族与犬族本为一家其中离奇变故却只们巫族之人才知源头”到这里露出奇怪表情冷冷“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 第六十三章 离间计 欧飞听及此处心想这狼犬二族之争按那犬王墓中天玑神殿中雕刻所言应该起源于那叫宓狼酋俘虏吗?如今听这虎颅魂灵之倒像另真相一般。 只见那虎颅神灵走到那兽皮座上坐了下去然后便缓缓地:“现在想来如若不心邪念想来也这等事。”像在自已又像在别人。 正当卡巴盟族占地为王慢慢消灭周边小国小族之时西戎一个极具势力族群已渐渐形成而后又自立为国自称猃犬国北方已许多族群归顺于部落首领火对方军强马壮又神功在身眼看已对卡巴威胁极大。 鹰王一时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应对派去将领已战败而归鹰王本心高气傲之人现如今被一小国欺负到国境不由气得直想自已出征讨伐。此时那叠血却来献言:“王只派吾去不必动一兵一卒即可灭了此国。”鹰王一听便问怎么做那叠血本已受鹰王冷落正想伺机立功见到此机会便暗中设计早已查清了这猃犬国内双犬之事也暗中查得那狼酋王宓对犬王火抱怨之心又心存幻想要恢复狼酋一族那叠血暗记心中便阴谋顿生使出离间计。鹰王一听这计心中大喜命其去办并许官职。 那叠血果真混入那猃犬国中很快取得宓信任便常在宓耳边吹夺位之风待时机成熟之时出请宓与鹰王联手之事。那宓本些心术不正又对火记恨之心之前因那火忠将极多在猃犬国名望极高自知不可抵抗便不敢造次现听那叠血之言不觉思索半日想来鹰王势力极大何不利用鹰王杀了火然后自已名正言顺统治猃犬国于便一横心决定与鹰王里应外合消灭犬王火。二人一合谋已渐渐地从内部开始笼络兵将处心积虑趁战乱之时将火身边忠将调离征战一日夜里这宓大开城门让鹰王鹰兵一举攻下猃犬国而火此时才恍然大悟在后殿自刎而死头颅被鹰兵带回了卡巴族献于鹰王鹰王大喜加封叠血为族师此时那宓来朝拜进贡了一些极狼女鹰王见对自已恭恭敬敬知几分惧色便许独做猃犬国国王那宓因此改国名为戎臣拜在卡巴国之下。 “如此来那天玑神殿所刻之事竟还这般内情原来鹰王派叠血从中离间让猃犬国犬王火死于奸弟之手。”欧飞听终于恍然大悟难怪犬王墓内怨气如此重听到此处已然知个大半可那些已犬王之父火历史如此这般鹰王应该独霸天下为何又后来犬王盘主被派攻打戎国之事? 欧飞正想问却听到布诺已急问:“先祖龠兹在鹰国就事而火之子盘主逃出战争隐居于微闾山中学医巫们二人又如何到了一起?” “火之子早已死在火战之中并未逃出们所言从何听来?”虎颅魂灵突然惊问。 欧飞一听便觉古怪明明犬王墓中所盘主逃出怎么这虎颅魂灵却如此?难……难平行空间龙腾山中盘主早已死去?想又想到犬王墓中地画所示那龙腾山中犬王从翔凤而来听这虎颅魂灵如此一便些明白过来了。 “们别打叉且听前辈。”荆鸾。 虎颅魂灵听布诺这便:“鹰王那时称霸华夏因见惯了背叛对身边诸人都不信任而那叠血也因那日除猃犬取了大功又在下面几个战役中出奸计将几个大族内部反目为仇让鹰王不费吹灰之力便大获得胜因此鹰王便只胜任一人。.tw[]叠血获权获利便静下心来想方设法铲除异已首当其冲便先祖龠兹。” 叠血本想用巫术将龠兹置于死地可龠兹并不像父亲洛赫一般思维敏捷平日里十分警惕所食之物用巫器银针探过睡前在屋内布阵以防夜袭一切做得无懈可击。叠血无从下手此时已过了十八年这龠兹也变得越发老沉这更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此时正好北方密探来报戎国现国力强大又常训狼军队另还养黑衣杀手数人听密探得十分隐秘那鹰王便起了疑心想想当年北方一霸便就猃犬一国如今虽们恭恭敬敬但如若暗中练兵也就不知们到底内在如何想到此处鹰王心一横宁愿杀错也不要放过便下决心铲除戎国。 可冥思苦想许久鹰王却都找不到合适人选出征一日叠血向那鹰王献宝这宝便火红玄盘这盘用人血所制能看到所灵性之地也能见到异界之人在此盘中鹰王见到异界一人独自领兵打败戎国鹰王大惊以为这玄盘能预测未来便忙问此人现在何处叠血此时笑言此人现身处密林之中需鹰王亲书去请鹰王一听自然同意于亲笔写下书信让那叠血带去不多久果真带来一男子这男子便盘主。 鹰王提出让盘主领军出战盘主却只独自前行便可鹰王大喜又闻得盘主之妻刚刚死去便立时将自已三女儿许于待战胜而归便可封为王盘主领命而去果真不过多日便提来宓人头一举拿下了戎国。 “原来叠血就让盘主来龙腾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荆鸾问“难另预谋?” “得没错叠血野心极大心术不正心肠歹毒自然处心积虑。此做为只想对付龠兹。”那虎颅魂灵冷冷地“知这异界来盘主早晚会被鹰王所杀所以暗布一局。” “什么?盘主鹰王所杀?”欧飞大惊“不狼族余部复仇所致吗?” 虎颅魂灵冷冷笑:“果真掩饰得十分隐秘深埋了千年仍旧无人能知仍以圣贤为名。” 欧飞听了虎颅魂灵这么一已然知这卡巴山中所称鹰王其实就册封犬王被后人称为高辛王没想在平行空间中竟然如此阴险之人史实与翔凤山并不一致看来父亲所平行空间中发展过程出现不同便会导致结果不同理确实属实而这里多一个叠血历史发展结果便完全改全那么如今自已所处空间否统治者又不同翔凤呢?欧飞这么一想被自已唬了一跳回想起自从入龙腾以来见到一切不符常理现象突然间些不知自已身处何境感觉心里竟惶惶之感。 虎颅魂灵继续讲述。当时因盘主立了大功又娶了三公主为妻鹰王便立时另眼相看正想赐于几名将领叠血献谋让鹰王将龠兹并几名在族中与作对将领一同赐于盘主盘主自已选定了龙腾山建起犬封国鹰王恐翔凤之人入境侵犯便命盘主设法封住翔凤与龙腾入口龠兹自幼一股正气如今来到盘主手下见盘主处处为民想与自已一样心智之人于也尽全力辅佐用巫术练就出“九星洛鞠”这样一来犬封国上下一心也过了一段时间和平日子也替鹰王立了几次功打过几次退敌之战。 天下看似已和平但鹰王却恋上长生之术那叠血见鹰王喜爱便更投其所好整日里与其谈论长生之术如吸收天地灵气便可长生之效鹰王因此命叠血去寻聚于灵气之地没想那叠血四周打探却探来另一消息据当时小族之间些争战而其原因为争抢一名身份不明极美少女叠血便前去一看只一见这女子便立时大喜因这女子一身灵气四散不为凡人能及又听及民间人只要得到此女便能得天下之叠血忙回去禀报鹰王又将此女面貌绣入画中带来鹰王一见媚态万千灵气十足之模样已然倾倒不觉点兵派将前去掠夺小族小国哪里卡巴一族对手见鹰兵迎面而来也不必争夺只得拱手相让。 那少女入了卡巴族内却冷面相对族中见之人无论男女无不倾倒在石榴裙下鹰王自喜欢得不得了一则貌美天姿二则如能得到不只能得到智慧还能长生不老。鹰王设法讨好少女日久月长那少女竟就入了鹰王怀中成为鹰王宠妃自得了这少女之后鹰王身体日渐健壮精神爽朗此时野心更大已不满足称霸华夏。 一日梦中见到一处鼎盛繁华之地那里也一个极大王国土肥民富实让垂涟三尺醒来之时便命叠血解梦找出梦中国境叠血便:“王所梦之地如此富饶像极了那异界仙境。”叠血一语鹰王恍然大悟凭空生出一些古怪念头来。 第六十四章 屠杀之谜 说到这里虎颅魂灵似乎情绪似乎有些变化,不再是那么冷冷地,声音渐渐有些发抖起来,似乎他仍未从什么阴影中逃离出来一般,说着便停了下来,三个人听他停住便看向他,只见那蓝色的光映照在他一边狰狞不堪的脸庞上,三个人面面相觑,却听他苍仓颤抖的声音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荆鸾一看天,只见到处阴暗非常实看不出是什么时侯,又估算方才进来的时间便道:“如若在外头应该快天亮了。(..tw无弹窗广告)” “天亮?”那虎颅魂灵突然幽沉叹息道,“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记不清!记不清了!” 欧飞见虎颅魂灵这么一说便细想,这十二巫族本已不牵扯入鹰王吞并族群之内,为何这强良一族怎么又会落到如此地步,正想问却见虎颅魂灵站了起来眼神中有些凄然道:“如若当初不因贪图权力地位,今日我已为人几遭了,真是上天弄人!”说着竟昂头长嗷起来,吓得布诺瘫坐在地上一时不能动弹,却见那虎颅魂灵“扑通”一声竟长跪在布诺面前不起,吓得布诺不知所措。 “前辈!”那虎颅魂灵突然抬头,只见欧飞伸手将他扶起,“不瞒你说,我是从翔凤而来的,因父亲误入龙腾山,我才寻了过来,在这里渐渐发现我的身世,现我已肩负犬族复族之命,定要查清千年之前犬狼二族恩怨,寻出如今入占狼族辖制犬族的血魔背后操控之人,请前辈为我等指明方向。” “血魔?”虎颅魂灵一听大惊道,“果真已练就血性魔树,看来他还没有死。” “你说的是……”欧飞一惊,方才已猜出了七八成,但想一想,即使是神仙也不可能活上上千年之久,何况只是一个人。 虎颅魂灵想了想又道:“如若果真是他,那想必他的法力已到了至高境界,你等去了也是送死。” “你们说的是那叠血?”布诺听了半日才悟出来,歪着一双八字眉看着二人。 虎颅魂灵看了一眼布诺直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龠兹竟有你这般子孙,想来他后继无人了。”布诺一听便直抓头有些不好意思。 荆鸾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若有所思,欧飞见其如此便推了推她问道:“你没事吧?” 荆鸾一惊笑答无事,便又转向虎颅魂灵问及后情,这一问虎颅魂灵再次陷入那凄然之中,缓缓道:“鹰王已盯上那犬族之外的异界:翔凤!” 叠血为鹰王描述异界之富饶,听得鹰王心里蠢蠢欲动,他心中的**已不仅仅在征服自已生存的世界,还放长至山外山,界外界中的翔凤,从先前防备外界人入侵渐渐萌生出了入侵异界之心,这野心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叠血见他如此便献出奸计道:“犬王驸马乃从异界而来,如若他愿领路前去定能一举得胜。”鹰王一听立时令人去请犬王,犬王听了鹰王之话,心里忐忑不定,他曾受过翔凤界中高辛王之惠,如何能领兵入侵自已国土,但如若拒绝又怕鹰王大怒,便说回去细想路线便匆匆出了卡巴族回到龙腾山中。 盘主回至龙腾路上已有不祥之感,鹰王待盘主走后便心存猜疑,那叠血又在一旁扇风点火,鹰王早已命探子去打探,探子来回说龙腾山周边族民都说盘主仁德,愿归顺于犬封国之下,显然鹰王声名已岌岌可危,鹰王一听心里大怒,心里立时有了铲平犬封国的念头,于是又派人去探,却听说当日盘主从异界带来的两名神将:铸剑将欧锷和冷面将军姚殷二人极为厉害,又听说欧锷已然铸成了两把神器,一把是干将剑,一把是弯月刀,这两把神力极大,无人能挡,又听说那龠兹巫法已达到极高境界,犬封国国人个个熟习犬族神功,而且犬封国处于险要龙腾山中,地势易守难攻,鹰王知道如若硬功定不可拿下。 叠血心机最深,他见鹰王如此便想出一计,他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如布下局,向盘主送去两个绝美女子将其诱惑盘主,让他死在温柔乡内,鹰王笑觉此法不错,为不让盘主怀疑,还将自已曾经宠爱过的一名能文能武的王姬姽穠忍痛割爱,又将当日猃犬国宓所送的一名舞妓狐姬一同送去,二人去时已定下痛杀叛王盘主之心。叠血见鹰王如此还并未放心,他等了这些年就是想借鹰王杀盘主之机铲除龠兹,于是便偷偷地回到十二巫族中。 虎颅魂灵顿时压低了声音对布诺道:“他来找族中首领,让他领十一个巫族一同去收服龠兹,又将当年龠兹一族消失之事嫁祸给他,说他练就阴阳巫法残杀自族弟兄,几层罪重压在你先祖头上。” “这么说十一巫一同来收服先祖爷了?”布诺勃然大怒,“这不是栽赃嫁祸,诬陷好人吗?” “当时首领并未答应,那叠血便转向我强良一族,当日我父便是那族长,叠血幼时便与我父有些交情,当日十一巫族内无不争法斗胜的,借着续旧之际,我父便道出族中无人可比他叠血助鹰王成大业之奉承的言语,叠血便游说我父领族人前来助他收服龠兹,说事成之后许他官职一掌巫族,我父一听大喜,鬼迷心窍便应了下来。” “你是说……你们伙同叠血一同对抗我先祖爷?”布诺一听脸色大变,怒视着那虎颅魂灵,虎颅魂灵先是半低着头然后又突然猛抬起头来,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布诺,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只见他突然脚下风呼一般瞬间冲到布诺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叫:“你先祖与叠血的争斗为何要连累我们十一巫族,他们位及人臣,我们只是山间鬼巫,如今还落得永世不得超生,这实在太不公平了!”说完又像疯了一般大笑道,“不过你先祖也没好日子过,我们摆下的吸魂阵已足以让他魂魄消散了,哈哈哈!” 这句话让欧飞与布诺都大惊,原来那吸魂阵就是眼前这虎颅魂灵所摆的,布诺一听,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立时抓住那虎颅魂灵的白骨手一扳用力将他推去,然后从布袋中拿出那驱魔剑大叫道:“我要为先祖报仇!”说着便立指而去,只见那虎颅魂灵竟直立在原地冷冷一笑,一动不动地等着布诺的剑穿空而来。 “慢!”欧飞闪眼一跨而去抓住布诺的手道,“他可能知道那血魔的出处,且不能杀他。” “快些让我魂飞魄散,我已受够了这连鬼都不如的日子了。”说着他似已不顾一切地直扑那剑锋,欧飞忙将布诺手中的剑打落,一把扶住那虎颅魂灵。 “你若想赎罪就必须将实情讲出,而不是现在寻了断!”欧飞看着那又凄然而血红的眼睛道。 原来当日那叠血说服了强良族族长,他带着自已儿子与几个族中人寻至犬封国中找龠兹,说是闻他法力大增前来习学,并表示愿归顺于犬王手下,龠兹见是巫族之人也没想太多,只是真心相待,对当时还仍旧年少的虎颅魂灵视如已出,将毕生巫学授于他。 时间又过去几年,没想那两个送入犬封国的女子非但没有迷惑犬王,反倒是助犬王出征作战,鹰王王姬姽穠与欧锷将军多次助犬王出战已彼此惺惺相惜,欧锷为此还为她打造了莫邪剑。 此时鹰王已忍受不住,巴不得立时杀了盘主,于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以北方部落叛变为由,让盘主点兵出战,没想他们一出门关,这边鹰兵便立时攻入犬封国,屠杀犬人,不过几个时犬族已成一片废墟。当日三公主遥见鹰兵来便知不祥,立时将子女及一些族人带入山洞中藏起,犬王出征不久便觉有不祥之兆,于是勒马回山竟在半路被拦,犬王知那鹰兵定已围山,便暗中令欧锷、姚殷二人从小路逃出回山中去寻三公主,盘主独自抗敌本不足为患,没想他突然胸口一痛呕出一口血便倒下马背,原来那强良族人早已暗中下盅,定要置他于死地。 三公主听外头屠杀之声连连心已凉了一半,她隐约已知自已夫君遇难,她一鼓气带着几个儿女领着族人直导鹰兵首领马前,首领见是公主不敢造次,只得下马跪拜,公主上前冷颜静对道:“既王父杀我夫君,屠杀我犬族人,那将军带我人走去见我王父也好复命!”三公主说,只要放过余下的族人与自已的几个儿女,她便是死也甘愿。那将军见该杀的已杀,该除的已除,下剩的这些老弱病残也不足为患,而眼前的又是鹰王之女三公主,自然不可杀,于是便去禀明了鹰王,鹰王将几个外孙改了姓氏,看在女儿的份上又为犬王修了墓在犬王之父火的墓宫旁边,下剩的族人便被封在那龙腾山中,他毁灭所有入侵犬封国的证据,又禁止犬传言,如此犬人心中恐惧便从此隐居龙腾山不见外人。 (cqs!) 第六十五章 尸洞逃命 “既然你们已立了大功,为何还到如今这个地步,不是应该飞黄腾达吗?”欧飞看着虎颅魂灵问道。 只听他惨烈一笑道:“没想到回卡巴的路上叠血骗我们入了这山,四面埋伏弓箭手,可怜我们全族上下被乱箭射死!”说到这里他顿时全身颤抖道,“我父身上有定魂符,于是一时未死便沿这山路往下去寻族人,没想那叠血从玄盘中得知,立时施咒将我父毒杀,打得魂飞魄散。他恐我等魂灵造次,唤来黑蛇将我们封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布诺一听冷哼一声道:“果真是恶有恶报。”那虎颅魂灵一听却怒吼道:“我们已在此困了如此久,你们还不能泄恨吗?” “如若你们当时与我先祖联手对抗叠血,今日就不会有犬族之难了。”布诺气不过便说道。 虎颅魂灵一时无话只顾着冷冷地惨笑着。 荆鸾听着却一直无言,她心里想的是另一桩事情,于是问道:“不只鹰王所爱的那少女后来如何?”欧飞听她这么问顿时记起了荆鸾身世,听方才虎颅魂灵那么说显然这少女就是荆鸾已过世的母亲。 虎颅魂灵一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荆鸾冷笑道:“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你定与那少女有关,看你模样应该就是从那个叫天籁国来的。” 接着他缓缓走了过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有狰狞的笑直盯着荆鸾那姣容看,突然他的脸直凑了上来,荆鸾被那张惊悚的脸吓得倒退一步,欧飞立时将荆鸾拉到背后去,那虎颅魂灵突然大笑起来道:“谁得到天籁国女子便可得天下,看来你小子艳福不浅。”说完又转过头去道:“可惜这么美的女子要步她母后尘了。” “前辈,你……”荆鸾已脸上又惊又羞,一时不敢看欧飞。(..tw无弹窗广告) “荆鸾姑娘是我们路途所遇,她为寻她的血亲而同行,我对她并无非分之想也不为她智慧而接近。”欧飞见荆鸾羞红了脸以为她生气了,不觉慌了手脚。 “你若想与卡巴对抗如没这女子的智慧是断不能胜的。”说到这里他又压低声音道:“你说的血魔必与那奸巫叠血有关,狼族仅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血魔也是,真正要灭你犬族之人就在卡巴!” 欧飞听虎颅魂灵这话又看了一眼荆鸾,只见她眼睛一时不敢抬眼,脸上绯红一片,欧飞一时看呆了眼睛,一转眼却见那虎颅魂灵那双血红眼睛直凑了过来,古怪地笑着,笑得人心头发毛。 “你到底还在打什么主意!他如此奸诈,定又想害我们犬族人,你们可别听他胡说。”布诺怒视着那虎颅魂灵不放。 “据说犬王毕身有一部战书乃犬狼二族交战时留下的,后来已不知去向,那是鹰王所要寻之物,鹰王曾多次命人去寻却寻不到任何踪迹,猜想这物应该就在犬王墓中。” 欧飞这时才想起那战书,但想了想这虎颅魂灵的身份便不敢轻易拿出来。 此时虎颅魂灵顿时说了句:“不妙,天快亮了!”再看他的模样竟然大变,只听到这尖堆堡四处鬼叫声连连,三个人顿时聚至一处警惕地地向四周看去,那尖堆堡中门窗敲打起来,十分恐怖。 那虎颅魂灵突然看想布诺,一把抓住他往自己身边拉去,布诺见他长发高耸在半空,样子恐怖至极吓得直叫先祖爷,只听那虎颅魂灵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吼道:“小子!你再叫我就一把撕破你的喉咙,现在时间不早了,当日我欠你先祖的今日一并还清。” “前辈,你干什么!”欧飞见状便要上前去制止,却见那虎颅魂灵转头一阵冷笑,蓝光一闪竟与布诺二人瞬间消失在这尖堆堡内。 顿时间尖堆堡内渐暗了下来,只听到遥远处有鸡鸣之声,四出蓝光立时消失,可这通灵幽谷之内却仍旧伸手不见五指。 “布诺!”欧飞大叫一声,只听到声音在这尖堆堡中回荡并无人回应。 “看来那虎颅魂灵怕听到鸡鸣声,你看外头,”荆鸾指着窗外:“就与我们刚刚来时一样!” “布诺如今被掳去看来众多吉少!”欧飞忙打开门道,“我们得找到他。” “欧大哥,等等!”荆鸾突然叫住欧飞道,“方才听那虎颅魂灵之言语并无伤他之意,你且不用紧张,听我说。”荆鸾不紧不慢道:“方才入这通灵幽谷之时我发现这里的尸体都停在各自屋内,夜间才出来活动,如今是天亮时分,他们应该又回到自己屋内,这虎颅魂灵的尸体应该就在这尖堆堡内,我们只要找到他尸身便万事好办。” 欧飞细想果真如此,于是便点起火把在尖堆堡中寻找。 只见这尖堆堡上方是尖顶,并无楼层,四周又一片空旷却不知从何寻起。 荆鸾眼睛实在细到微处,她慢慢扫视了一遍堡内竟发现那兽皮座上有些古怪,于是便走了过去,伸手去摸那座上手柄,却听到“隆”一声,地面上竟陷下一个暗洞,二人往里一看一片黑暗,又臭气熏人,欧飞已预感这里头有不干净之物便让荆鸾在上头等,自己下洞去。 一下那洞中便大吃一惊,只见落脚之处到处是骸骨,心中大惊,细细一看原来都是兽骨,这些兽骨凌乱无序,像是被什么怪物撕咬而死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再往里头走却是一个石室,这石室里突然蓝光一闪,欧飞一惊,举起火把一看,只见无数尸虫围住一处高台,密密麻麻,让人作呕,火光一照,那些尸虫瞬间退去,现出一躯全身发黑臭味极大的尸体,那尸体头上放着一个虎颅,欧飞细看便知是那虎颅魂灵的尸首,只见尸首一旁躺着个人,方才那尸虫从他身上爬过,欧飞并无注意,如今一看,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布诺!” 欧飞大声一叫立时上前扶起布诺,只见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全身冰冷,也不知是死是活,欧飞一把拉起布诺直掐他人中,只见布诺手一颤,一口气提上来直冲鼻腔,只嗅到一口腐臭味立时转身一吐,竟吐出来几十条尸虫。 “怎么……怎么会有这些鬼东西在我肚子里?”布诺见是尸虫,吓得几乎就背过气去,立时就觉得胃中一股酸意涌了上来,看着那高台上的尸体便是大骂道,“这个老家伙害了我先祖,又来害我,直该把他碎尸万段!”说完就要上前踹他。 “此地不易久留,不要说了,快走!”欧飞抬头一看,只见顶上头的石头已开始有崩塌现象,不由大惊,一把拽住布诺,将他往前推去,只觉顿时地动山摇起来。 “怎么回事?”布诺大惊。 “方才这洞是塌出来的,显然已伤及这座千年尖堆堡,看来快要坍塌了!”欧飞一脸严肃道,“快往前面梯子处跑!” 说话之间却听到“隆”一声,只见四周坍塌而下,将那出口都封死了,布诺苦笑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梯口道:“你是让我上这梯吗?” 欧飞见梯口被封已是无路可逃,再看里头已一路塌了过来,抬头看这四处封闭,想来定是死在这里头了,正寻出口之时,布诺只觉自已被一只手从后面拉住,布诺立时定在了原地,想想这种鬼地方除了他与欧飞是人之外便就是满地的尸骨了,欧飞现在他前方寻着,后头有只手拉住他,难道那不是人?越想他心里越发毛,忍了忍便摸出一张巫符来,闭着眼睛大叫一声就转头想往后贴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闹了!快跟我来!”布诺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荆鸾。 “你不是在上面吗?怎么下来了?”欧飞看着荆鸾出现又惊又喜,惊的是如今他们被困在这洞中九死一生,她来了岂不一同送命,喜的是,不知从何时起他每次见到荆鸾都会心情变好。 “我担心你们出事,所以下来看看,”荆鸾忙指着旁边的一处洞壁道:“这里有一个小洞,我方才看出去闻到青草香味,又见这洞壁是空的,如果这面壁崩了,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这壁如此坚硬,推开它?”布诺听了苦笑着直摇头。 欧飞看着里头一路坍塌过过来,于是便心中有计,便道:“看来我们要博一回了。”说着欧飞向二人说出自已的计谋。 “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她飞起的时刻在坍塌之后那我们不是被压在这下面了。万一那洞壁先塌上方再塌这里,那我们……”布诺刚想完却发现二人已不见,再抬头一看,只见欧飞与荆鸾已攀在那洞顶壁上那凸出的石块上,布诺见自已的反对无效也只好攀了上去,心却扑通直跳。 少时,只见那石壁四裂,四处轰隆声响,如同雷轰一般震耳欲聋,只觉头被震得晕眩,眼前一片朦胧,只见前方洞壁突然“轰”一声倒了下来,只听到欧飞大叫:“快坐上去!” 布诺只觉一阵昏沉伸手抓住一只手便在混乱之中被吊了起来,在乱石之中瞬间向外而去,紧接着就是一股青草的味道迎面而来…… 第六十六章 魂魄出窍 睁开眼睛只觉一阵阳光刺眼而来,布诺睁开眼竟发现自已躺在草丛中,眼前是阳光明媚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他缓缓起身向四周看,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他头脑有些混乱,细看之下原来是欧飞与荆鸾,只见他们在看着远处,布诺细细往他们所望的方向看去,定了定神,这才分辩了出来,原来他们所看的方向就是通灵幽谷的方向。[..tw超多好看小说] 布诺叫了他们几声有些不耐烦,便走了上去,越往近走这才越觉得不妥,只见通灵幽谷的方向烟雾直冲上空,细看原来一片火海,布诺一惊也不知何时,只伸手去搭欧飞的肩膀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哪里知道他伸手而去之时,手竟穿过欧飞的身体落了下去,就像是在空气中挥动双手一般,他大吃一惊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他还不醒?”突然荆鸾开口问道。 “我,我醒了!”布诺听了忙应声,却见荆鸾转过头来,似乎没见到他一般,快步冲了过来,而自已就如同空气被荆鸾从身体中冲过去,布诺这回大惊失色,他往荆鸾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他几乎快吓晕过去,只见一个长得与自已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没事的,只是昏倒,但奇怪的是全身发冷。”欧飞也走了过去,二人就盯着地上那个布诺看。 “怎么回事?”布诺立时软瘫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自已已经死了?为什么魂魄离了体四处游荡? “不妙!他没有似乎无心跳!”荆鸾大叫起来,布诺一惊忙起身往前凑,只见地上的自已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脸死色,全身僵硬。 欧飞伸手一探,果真无了生气,他想起方才在洞里头见到布诺的情景,于是立时掐住他的人中,布诺此时心已死去一半,见二人慌乱救他,他不由心升一股凄然而恐惧之意,突然昂头大叫:“我还不想死!” 只觉耳边顿时风声极大,一呼而过,睁眼之时却见自已还是躺在草地之上,却觉人中一阵疼痛,忙拍开欧飞的手,这才发现,自已竟有肉体感了,不由又喜又疑惑起来。 “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你死了。”荆鸾按着胸口笑道。 “我没死?我真没死?”布诺开心地站了起来跳了几步,“幸好是场梦。” “你全身发冷又没心跳,”欧飞有些不敢相信,这两次都是如此,但布诺竟都像没事发生一般,“有些古怪。” 布诺听欧飞的话便静下来问道:“你们方才是不是站在那里看着通灵幽谷起火的景象?” 欧飞与荆鸾一听不觉都一惊,眼神古怪地看着布诺:“你怎么知道?” 布诺心头一震,方才他果然是灵魂出窍了?想到这里,他忙把自已方才之事告诉二人,二人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听荆鸾突然问道:“那虎颅魂灵掳你去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对你毫发无伤?听他走时的口气倒像是要偿还误杀你先祖的债。” 布诺细细回忆,却觉有些模糊,他只记得那虎颅魂灵用极长的手指甲直穿他的心脏,想到这里他忙摸摸自已的胸口,但并未找到伤痕,实在古怪,他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是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通灵幽谷起了火,”欧飞站起来看,只见火还未熄灭,他淡淡地说,“这可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不对,他好似将什么放入我体内了。”布诺突然淡淡地说道。 欧飞与荆鸾一听便忙想细问,却听后面有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只见形单影薄,全身似乎笼罩着一种冷冷之气,三人忙起身看向那人,待走近了却发现是张熟悉的脸。 “三娘姐!”荆鸾大叫起来,忙跑过去,只见三娘面无表情,眼神冷冰冰,一把推开荆鸾直向欧飞走去。 “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布诺上前突觉一阵阴寒之气,只觉她脸上表情有些与先前不同,见她如此,布诺立时闭上嘴走到一旁去,只见三娘全身上下并无伤痕,除了眼神不对,气色各方面都无不同之处,她直盯着欧飞不放。 “你怎么了?你到底去了哪里?身上的伤是怎么好的?”欧飞还没问完却见她毫无反应,便与她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我的夫君!”良久,只听三娘冷冰冰道,“我这辈子只跟定你一个,别的女人别想靠近你。”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大吃一惊,这不像是三娘说的话,欧飞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又帮她把脉,只见一切正常不过,连先前的狼毒也消失了,他心里一想,有可能是自已想太多了,而三娘这段时间受的苦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便安慰她几句,四个人便上路了。 “蓝姐姐不知到底去了何处?现在通灵幽谷又烧了,不知她有没有事?”荆鸾一边走一边说。 “翁蓝失踪了?”三娘突然问道,那声音冷冷地让人不寒而栗起来。 “是的,她在你之后失踪了,你可有见到她?”欧飞问道,却见三娘脸上毫无表情。 “那该早点找到她。”三娘突然说道,这话中似有含义,欧飞见了心中不觉有些不舒服却也没多语只是拿出图来看。 欧飞才发现几个人所处之地是一片密林地,走过这片林地方能见到族群,于是四个人也不多言,只是一路往前走,走过不久,突见前方一个人影突然一闪,只见不知从何而来一只猛虎扑了过去,那人竟被压在虎腹之下,看起来十分危险。 “那是个女子!快救她!”荆鸾利眼一看只见那人纤瘦的身体,隐约可看出是个女子。 欧飞二话不说快步冲跑而去,手中闪出紫光,直劈那猛虎后抬起的爪,只听到“嗷”的一声,那虎往后一退,此时却见那人猛地起身向欧飞身后躲去,猛虎便一下扑了上来,欧飞看准它的眼睛往前一刺,那虎咆哮一声倒在地上,一只眼睛血肉模糊,此时只听到“嗖嗖”两声,一阵风吹过,眨眼之间,只见三娘骑在虎上,双手拿着尖竹直刺向虎的喉咙及心脏两处,瞬间鲜血直淌出来,死状极惨。 欧飞看着地上的猛虎显然已停止呼吸不由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三娘,只见她脸上冰冷冷的,将手中的血擦在虎身上,起身走开。 “你也够狠的,方才那虎已瞎,你还下此毒手。”布诺摇着头看着地上的虎的尸体,转头却碰到三娘冷冷的眼神,只听她说,“拿刀来烤了吃。” 欧飞一时无话转身一看,原来方才那人影竟是夜紫,只见她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十分狼狈的样子,见到欧飞便有些害怕地退至一旁,荆鸾见布诺歪着嘴不予理踩,又见欧飞一时无话也不问她为何如此狼狈,三娘更是脸色冷冰,她想及上回在林中被她推出,差些被卡巴鹰所猎,心中虽有不快,但见她如此想必也吃尽苦头便心有不忍,过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夜紫看了一眼欧飞,只见欧飞并未正眼看她,她猛地心头一震,却看着他说,“我与伺狄少主失散了,我如今是无路可走了。”说着她竟反常地呜咽起来。 荆鸾是个极为善良的女子,她见这夜紫如此,竟就忘了先前的一切,反倒转过来对欧飞暗道:“欧大哥,她如今落了难,我们也不好留下她一人在此,带上她应无大碍,你觉得可否?” “什么?”一旁的布诺听到了就是不依,“荆鸾姑娘,你太善良了,这狼女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留她在身边极不妥。他们狼族没一个是好东西。” 荆鸾听了布诺的话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欧飞,欧飞看着荆鸾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不由心中有些无奈,夜紫对她冷嘲热讽又多次想害她,可她竟还帮夜紫说好话,这般女子的善良与她的美貌一般极至,让欧飞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他转头看了一眼夜紫,见她脸上有几分惧色,便道:“带上你也不难,但如若再兴风作浪,我是第一个不饶你的人!”夜紫听了淡淡地点头,脸上竟挂着以前从未见过的笑容,可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几个人找了林中一处空地休息,将那虎肉放在火堆上烤着吃,那肉香飘得四处都是,夜紫竟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好多,欧飞见了方才消去先前以为她又撒谎的嫌疑,他就地取材拿出收集一切草药捣烂了拿给了荆鸾,让荆鸾帮夜紫身上的伤敷药,夜紫也不推辞便在树后脱下衣服让荆鸾敷药。 “夜紫姐姐,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荆鸾看着夜紫满身的伤,像是擦伤一般便问道。 夜紫竟一言不发,头也不回,雪一般的玉背上一道道伤痕红红肿肿地,一涂上药便有一种刺痛,她全身在颤抖着却咬着嘴唇背上有点点晶莹的汗水,荆鸾见她不回答便不敢再问,待敷完药,夜紫突然拉起衣服,转过头来,那脸上竟又恢复先前的冰冷表情,她站起身来冷斜着双眼看着蹲在地上荆鸾道:“你最好别管太多!”眼神中露出一种无形的杀气。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迷魂香 荆鸾这一夜都无法入眠眼中总闪过今日情形布诺魂魄出窍、三娘神色大变还夜紫方才那句杀气十足这些来得如此诡异而突然总觉得哪里些不对但却又没发现独自靠在树旁休息却听到树后骚动声音微微转头一看竟见背后缓缓走来夜紫见神色古怪荆鸾便倍加警惕起来。.tw[] 只见夜紫手中拿一扎绿色植物荆鸾定睛一认这植物正花林中常见迷魂香而这迷魂香上头已长出了紫色小花这些小花中花粉能让人瞬间迷醉不醒人事。夜紫拿这物到底意欲何为?荆鸾灵机一动见走过来忙闭上双眼夜紫缓缓蹲下身来将一朵紫花摘了下来放在鼻孔处荆鸾心中一惊忙摒住呼吸只见夜紫用花在面前晃了几下又推了推没反应便缓缓又向另一处走去。 荆鸾忙微睁眼睛去看只见夜紫又将花放在布诺等人面前让们在睡梦中嗅过然后确认已将几个人迷倒这才缓缓地向欧飞方向走去欧飞此时盘坐在不远处火堆边上闭眼小歇只听到脚步声传来登时睁开眼向后一看只见几个人已睡去而走来一脸古怪神情夜紫欧飞一看便转过头去没搭理只见缓缓在欧飞身边坐了下去紧紧地靠欧飞。那衣衫意无意地露出玉肩。 让欧飞惊讶方才刚遇到夜紫时还蓬头垢面浑身伤而如今见在身边坐下随一阵体香袭来却见肤如凝脂脸如白玉眼神直盯欧飞竟一种勾魂摄魄之感几乎已靠在欧飞身边银白秀发些许散落随风撩欧飞脸庞。 欧飞先心神一乱又定了定神转过头去冷冷地问:“什么事吗?” 夜紫用一种销魂眼神盯欧飞:“天些冷了坐近些可以取暧。(..tw好看的小说)”那身体不由分地再往身边凑过去欧飞立时便要站起身来此时却让夜紫一拉住将那雪白玉腿搭在身上手一挥欧飞只觉得头晕脑胀竟些朦胧之意睁眼一看只见夜紫已褪去了披在外头布衣露出了紫红色肚兜一双纤手在欧飞手臂肌肉上抚摸欧飞只觉全身血液都升上来了一时之间手不知放哪里好。 “别再抗拒了好吗?!”夜紫突然在欧飞耳边吹暖气欧飞顿觉已心跳加快只觉被软绵绵东西挤全身如触电一般实觉难忍便一手伸过去揽住夜紫纤腰夜紫娇咛一声酥软在欧飞怀中只见紧闭双眼樱唇微张娇艳欲滴模样直对欧飞欧飞自觉已无法控制立时贴唇而去。 荆鸾一看方才夜紫所用之物不由大惊看欧飞突然昏倒在地夜紫摸出手抚摸脸:“一定要得到!”荆鸾大惊忙要起身却听到远处一声大喝忙伏下身子一看只见伺狄从远处走来一脸怒火一巴掌甩在夜紫脸上只见手掌捂脸嘴角出血眼睛狠狠地瞪伺狄。 “无非嫉妒能得到而已待得到后再好好地报答!”夜紫突显媚态冷笑走向伺狄。 伺狄冷眼一看一将推倒在地狠声:“为何如此作贱自已只为了一个厌恶人便丢弃昔日清高看看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夜紫狠言:“这与不相干。” 伺狄还未言语便听到四处“沙沙”声响二人被这声音吓住便警惕向四面看去夜紫忙将衣衫穿好二人静止无言不想随而来声音更频繁荆鸾也听到声音细细一想不由站起身来大叫:“不好!蛇!快些离开这里。” 荆鸾一站起身来伺狄与夜紫二人便一愣夜紫立时过去掐住脖子:“方才被迷昏?在监视?” 荆鸾一甩开手:“现在不时侯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才行快叫醒们!” “叫醒们?”夜紫抱双臂冷冷一笑“那花粉气未过别想们会醒来。” 荆鸾一皱眉忙:“看来只先驮几个出这林子才好。”也不顾其上前就要用力拉起欧飞。 “干什么?想趁机掳走?早就知对心存不轨了上回在通灵谷内已见二人独处一洞。”夜紫这么一荆鸾一惊便看原来这夜紫一直跟踪们而不露面妄自已先前还可怜过夜紫知自已漏了嘴脸上一阵尴尬也不敢再下去。 此时只见突然四面静了下来那草丛树枝竟不再摇动荆鸾立时作了个静音手势向四面环顾只见那极高树上双闪绿光眼睛在盯们荆鸾呼吸局促起来伸手指树上给伺狄看伺狄转眼一触心中一惊手不由握拳揉搓就在那瞬间只见一个巨大头从树枝中间突然伸出伺狄立时挥掌而去只见掌中一支晶透寒毒针直从掌中射出直刺入那眼睛之中顿时之间只觉惊天动地一声惨叫再细细一看只见那巨头从树枝中如箭一般直射而出三个人顿时惊呆住那一条一个身长体大绿蛇全身绿麟闪光蛇身两侧两片轻柔蛇翼在两条蛇须间煽动蛇口大张两只尖尖毒牙闪绿光向三人示威此时见它左眼已被毒针击中鲜血直淌出来另一只眼死死地盯下方几个人粘臭口水直流下来。 “这什么蛇?”夜紫不由一颤看眼前这条巨蛇不由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大蛇见过毒蛇也见过但如长两片翅膀蛇还没见。 “巴蛇!”荆鸾。只见那蛇突然一摆尾只见四周草全被卷起一下子尘土飞扬被卷起了几米之高几个人被尘土所袭下意识遮住脸待睁开眼之际只见那巨蛇之头已盘旋而来蛇信子一伸几乎已舔到了三人脸夜紫侧眼一看将荆鸾一推向前去自已立时跳至树枝之上转头见荆鸾被一卷而起不由冷笑静观。 伺狄一见忙飞出掌中毒针向那巴蛇而去只见那巴蛇张开大口直吞下一口寒毒针只一震便怒吼一声便甩开荆鸾便伺狄游去荆鸾立时站起身来灵光一闪想这巴蛇在地上游走自如虽它双翼却因身体笨重而不能常飞再加上它左眼受伤如引它上空并不足为患想到这里不由向伺狄大声叫:“引开快些将们移入那边几个树洞内。” 未待伺狄回应荆鸾已展翅飞起直冲巴蛇一抓住巴蛇蛇须用力一扯巴蛇顿时痛不欲生嘶声嚎叫起来荆鸾立时转飞而上巴蛇怒目圆瞪登时大拍双翅拖沉重尾巴直向荆鸾追飞而去。 伺狄知荆鸾柔弱无功心里担忧起来却见夜紫缓缓走来:“这样正好借这巴蛇杀也绝了后患。” 伺狄转头冷冷看向夜紫摇头:“已没得救了!”完不再理夜紫转身便去找树洞夜紫不以为然只将欧飞移至安全之处后便不理会其人死活自已坐在树下不言语伺狄将其几人也移至荆鸾所指树洞之中便站在岩石向荆鸾与那巴蛇所去之地看去。 此时已见天空泛白东面已阳晕昏迷几个人相继醒来欧飞一醒过来便见到身边夜紫觉得头些疼痛又隐约记得昨晚一些事一时不知真梦见自已处在树洞之中便问:“怎么在这里其人呢?” 夜紫见欧飞醒来突然脸色一变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柔情似水:“别紧张昨夜们遇巴蛇了现将们移至安全之地们都在附件。” 欧飞听了细想不觉疑惑但一时顾不得问便令夜紫带去找其几人夜紫一心只想与欧飞独处此时听此言些不舒服便口头应下带在林中慢慢走不时只见前方伺狄领布诺、三娘二人寻来这两边人才聚在一起欧飞见荆鸾不在便细问这才知荆鸾去引开巴蛇未回。 “奇怪!为何昨晚们全都昏迷不醒连这么大动静都未觉察到?”布诺摸后脑又看伺狄“怎么会回来?” 欧飞转眼看向夜紫只见夜紫眼中露出慌张之**求饶般看伺狄伺狄深吸一口气:“昨夜寻来之时已见巨蛇攻击而来们休息之地上长迷魂香想应该就迷魂香所至正好让那巴蛇机可乘。”欧飞一听些理这才转开对夜紫逼问眼神。 “们先留在此地去找荆鸾姑娘。”便转身而去夜紫正想跟去却被伺狄拦住二人眼神相触似乎些各心事。 第六十八章 巴蛇来袭 话说荆鸾展翅而去之时回头只见那巴蛇紧追不舍,嘶嘴咧牙地大声嚎叫起来,可荆鸾没有猜测错,这巴蛇身长体重飞出不到一会儿便开始体力不支,它一把甩尾而去卷住荆鸾就要一同往下沉去,荆鸾大惊却一时争脱不出,那蛇索性在荆鸾身上卷上几圈,荆鸾只觉全身一沉,与巴蛇一同快速坠落而去. 荆鸾惊觉一叫,只觉全身无法动弹整个头旋转而下,然hou便觉全身剧烈一震,竟无了知觉,待醒来之时发现还是被那巴蛇之尾缠住,四周静得出奇,荆鸾轻轻一动,猜想巴蛇因从上空坠下定是摔死了,便挣扎而出,幸好巴蛇的尾部十分厚实,卷住她方才保住她的命,荆鸾起身探头去看,只见巴蛇已一动不动,于是她便试着展翅而飞,可还未展开翅膀竟觉手臂抬不起来,她一摸不觉暗叫“不妙”,手臂处显然脱了臼,方才摔下是手臂在外,定是被树枝什么打到而脱臼的,想来只有走回去了。 她向四周一看,只见树木都高大非常,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这里的地形所致,只看周边地形,荆鸾便发现这里像是一个钵状一般,而自已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碗内中央位置,如越往两边走就会越高,所以她看到四周的树木高大其实是因为它们长在高处的土壤里,见这情形荆鸾暗想不妙,这里难道已进了巴人蜀地? 巴族是四千多年前便存在的民族,传说巴人是黄帝之后裔,是个英勇善战的民族,却在历史上神秘消逝。有巴人之地必有巴蛇,《山海经》中有言:“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巴蛇已随着巴族消逝而消逝,更传有后羿射灭巴蛇之说。关于巴族及巴蛇消逝之说在外盛传,但荆鸾在卡巴山住了几百年,她自然知道,在卡巴山中存活的族群都如同天籁国一般被鹰王秘密封入山中,而这巴族也不例外。[..tw超多好看小说]她对这卡巴山的地形各处竟是从母亲口中见来,只是略略听过几次,她便已熟记下地形特征。 如今看这碗状地形又想起方才巴蛇出现的位置她心中竟有不祥之兆,如若没猜错,这里便是母亲所说的卡巴中唯一巴蛇群生之地――猊龙钵,据说这里聚集着上千条巨龙,进入这里的人引起群蛇来袭不要说出去,就连尸骨都不剩。荆鸾看清地形又转头看看地上已死的巴蛇,不由心头一冷,如若巴蛇群闻及同类死亡气味而来,那自已必死无yi,不如快些找路离开。 想到这里,她凭着感觉确认逃出这倪龙钵的方向,她知道这些蛇定是藏居在树旁或山洞,于是尽量避开树木及山洞一路走去,可走了许久似乎都走不出那钵底,如若从上空鸟瞰这倪龙钵定是一像巨大无比的钵碗一般钵底面积极大。 荆鸾走了一阵子只见地形有些变高,于是心里大喜,心想很快便能走出去了,于是卖力行走,此时却感到地面上有一些隐隐地震动,她停下脚步环顾四面,发现这四面的树干较大,细看,这些树竟围成一个圆形,她不由一阵疑惑忙加快步伐,此时听到背后一个“咝咝”声,她只觉全身发颤,转头一看只见背后十几条巴蛇滑土而来,正对着她吐着蛇信子,荆鸾本来就是怕蛇之人,方才引开那巨蛇已用尽了她的勇气,如今见到这么多身形巨大,全身闪着绿色鳞光的蛇不由寒意从心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骨头里渗出来,她呼吸变得局促起来,再一转头,只见自已眼前之处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十几条巴蛇,只见它们向荆鸾紧紧逼近。[..tw超多好看小说] 荆鸾脚有些发软,缓缓地向中央退,此时,她才发现自已处在钵底之地,而那些巴蛇渐jiàn从上方围住,俯视下方的她,那巴蛇见到荆鸾似见美食一般竟发出古怪的叫声,荆鸾心头一震,放眼向上方一看,只见无数巴蛇如同河水一般从各处树洞土坑中游来聚集在那钵沿之上,对下方的荆鸾虎视眈眈。 荆鸾已觉全身冰冷异常,脸色发青,她不得不蹲下身子颤抖地看着那些巴蛇,心里想的竟然是欧飞一人。 此时欧飞从林中奔向荆鸾引开巴蛇方向跑去,心中的担忧已然无法控制,他脑中全都是荆鸾当日在通灵幽谷时见到黑蛇群时小脸青白,楚楚可怜的模yàng,想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独自去引开巴蛇,他便心里隐隐作痛,只责怪自已没有保护好她。欧飞喘着粗气看向遥遥无际前方,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欧飞的心都哽在了喉咙处了,是荆鸾!没错!是她的声音!他立时便沿着那声音之处寻去。 他走着走着便进入了那倪龙钵,走了不到一刻便觉背后有异样,他猛地转头一看,只见粗大的树枝上悬挂着一条粗大的巴蛇,欧飞吓了一跳,因为方才他走过之时还以为这里立了两棵大树,没想其中一棵竟然是吊立不动的巴蛇,可见它体形之粗长让人不寒而栗,见到欧飞它突然一盘旋“呼”声立头迅速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啄来,欧飞一闪,手中闪出紫光干将,左脚重踩在地,右掌撑开腾空一劈,只见那巴蛇的蛇腹被一剖而开,里头一只糊满粘液的牛的尸体呕滑而出,腥臭难闻,欧飞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要走。 “小心!”只听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欧飞转头一看,只见那蛇竟拖着剖开的腹部仍扑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一道火光,他抬头一看,不由脱口叫道:“烛龙!” 只见火红烛龙摆尾而来,张口一呼,一道红火袭向巴蛇,巴蛇未下口已被烈火烧焦了蛇头,只觉一阵震动,那巴蛇巨大的身体“啪”声落地,这回真正不能动弹了。 欧飞定睛一看,只见翁蓝拿着彤弓走了过来,见到欧飞惊yà的表情不由笑道:“怎么?见到我你好像并不开心。” “你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在此?”欧飞回过神忙问道。 “这些日后再说,现如今救鸾儿要紧!”翁蓝一边说一边将烛龙收回彤弓中然hou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叫倪龙钵,是巴蜀之地,这里头的巴蛇可不是你我可想像的,多不胜数,想必现在鸾儿已身处险境了。我们要快些去救她。” 欧飞一听忙问道:“多不胜数?纵然你我有些功力却也抵不过这众多的巴蛇围攻,得想个妥当方法救人才行。” “不必了!”翁蓝笑着托起彤弓道,“有它!” 欧飞一脸疑惑,只听翁蓝说道:“这巴蛇最怕的便是火,这便交于我了。” 传说黄帝时期巴蛇在洞庭湖一带吞食人与动物无数,黄帝派射日的后羿前去,后羿拉开彤弓,那烛龙呼啸而出,向那蛇群喷火,听闻将湖边一片林地烧得土灰,被困的巴蛇全部被烧死,一条条蛇的尸体摆放在湖边,落网的巴蛇见了再不敢来造次,此后巴蛇只要见到那火便会心存恐惧,如今彤弓就在翁蓝手上,她自有定数。 翁蓝与欧飞二人向林内寻去,一路上却总听到“唏唏嗖嗖”的声音,欧飞转头一看,只见一条绿色蛇尾从后头收入草丛中,他向翁蓝一使眼色,二人便转头藏入树干后方,探头看时,只见游出一条不大的巴蛇,它蜿蜒而去向林内蠕动而去,欧飞二人便在背后跟随,只见它缓缓又游去之地像一个钵底一般,周边上群蛇围着,再往下看只见到一个女子躺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荆鸾,只见那群蛇已向荆鸾压去,有的已然将她团团卷住,让她不能动弹,看上去像是已死之人。 “我将蛇引开,你去救她!”翁蓝举着彤龚说,“你别担心我,我有它。” 说着也不顾欧飞反对,自已便向蛇群奔去,她大喝一声向蛇群丢去石块,那巴蛇群立时被翁蓝引开,欧飞立时向荆鸾跑去,只见到两条大蛇已压住荆鸾那蛇头高高立起,眼睛透着绿光就要猛咬而去,欧飞一个飞腾,掌中闪出紫光一刷而去,只见那立头的巴蛇未来得及怒吼,突闪出一道血光,再看之时,已见巨大的蛇头被快速甩飞出去,那蛇身没了蛇头还仍jiu紧卷着荆鸾不肯放松一刻,另一条巴蛇见自已同伴死去,立时快速盘旋直冲向欧飞,欧飞后退几步,劈掌而去,只见那蛇被一下子劈成两半,顿时鲜血四溅。 过了一会儿,方才紧卷着荆鸾的巴蛇才慢慢松开蛇身,欧飞立时将荆鸾从那重压的巨蛇身下拉出来,只见她面灰如土全身多处淤青,欧飞一看,却发现她身上并无毒牙印,但却都有中毒迹象,欧飞不由一惊,如若知道毒由哪个伤口进入这还好办,如今见这情形也不知毒气从何处蔓延,不知源头在哪里,该如何是好?欧飞看看四周,只有先带她离开这里再做打处,于是先封住她脉门穴位然hou背着她先向安全处转移。 第六十九章 巴人 翁蓝一路奔跑着口中模仿巴蛇发出的那种叫声,巴蛇群迅速向她围来,翁蓝见前方有棵大树便立时往上爬,待站稳在树枝之上时往下一看,只见地面上几乎已见不着沙土,那巴蛇密密麻麻地围攻上来,有的还已卷住树干往上蠕动,翁蓝见时机成熟便立时将彤弓拿出,只见那红钻闪闪发光,翁蓝对准那蛇群前方那条极大的蛇拉弓而去,那红钻旋转之时烛龙直冲而出。 烛龙一出弓便怒吼盘旋在半空,下方巴蛇群突然都没有了方才的威风,高立的头竟缓缓伏下,便定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如同一条条死去的蚯蚓一般,烛龙向巴蛇呼火而去,巴蛇群吓得向四周散逃而去,翁蓝站在树枝上一览全景,却见那不远处来了一群人,古怪群人根本不怕这巴蛇,还踩着巴蛇而来,前面那人的脖子上竟挂着一条血肉模糊的蛇身,翁蓝一看,不觉一惊,这条蛇便是方才欧飞将它腹部剖开的蛇,怎么此时竟在这人脖子上?翁蓝细想,忙收回烛龙,这群人缓缓而至,只见他们全身肌肉黝黑,脸上身上都画着黑色的纹路,光着的头上戴着一种黑色的羽毛,翁蓝一见便猜想这些人便就是那巴人了。 只见那领头的巴人拿起挂在胸口处一支黑色的银笛,一吹便见巴蛇如听到命令一般缓缓散去,待巴蛇退去,那死去巴蛇的身体才露了出来,那领头的巴人向后头几个巴人怪叫着什么,那几个巴人便应声散去,不久一会只见到他们将几条巴蛇尸体扛了来。 翁蓝见已是藏不住便纵身跳了下来,那巴人一惊忙从腰间抽出青铜短剑便要直刺而来,翁蓝低头一闪,只见那短剑就从腰侧闪过,那领头突然一喝,只见几个巴人退了下去,领头盯着翁蓝手中彤弓便不敢造次,立时伏倒在地上,全身颤抖起来。翁蓝知道他们对彤弓有种敬畏之情,便稍稍放下心头大石,便忙扶起那几个巴人来,却见那领头的巴人突然冲着翁蓝裂嘴一笑露出涂得乌黑的牙齿,便叽哩呱啦地说起难懂的语言来。 翁蓝努力听着却听不出什么意思,心想,如若荆鸾在这里便好了,几个巴人见她听不懂只得来硬的,只见领头拿起胸口的银笛一吹,那树后突然游出一条百米长肥壮得让人恐惧的巴蛇,翁蓝一惊吓得直往后退,她不知道这些巴人要干什么,忙就要转头跑,只见一个健壮的巴人突然上前一把挽住她那纤腰往那巴蛇关上一甩,翁蓝被唬得心跳加速,少时,却见那巴蛇听着银笛缓缓立起头,翁蓝只觉一阵晃动忙抓住蛇头,只觉手上粘滑无比,恶心非常,只见那蛇缓缓蠕动它的身体向前走去。 话说欧飞带着荆鸾本想找一安全之地停歇,没想到此时却半路遇到伺狄领着三娘、布诺与夜紫来寻,夜紫一见奄奄一息的荆鸾便心中暗喜,却假心上前问欧飞荆鸾的伤势,欧飞略略说了一下,又回头去看翁蓝是否回来,几个人等了许久都没等着翁蓝,奇怪的是等来了几个黝黑黑纹巴人,他们手中拿着短剑与长矛等兵器,他们二话不说拿出绳索将他们几个捆绑起来便直拉着他们往林里头走。 他们个个疑惑不已却见走过了倪龙钵,这才看到几处土墙茅顶的屋子错乱分布在一处,一群全身仅下身围着旧布草皮的男男女女游走在屋子之间忙碌着什么,欧飞一看便知这里定就是图上所示的族群,这族群他已猜到就是与巴蛇密不可分的巴族。 “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夜紫骤然有些不耐烦地大叫起来。 这一叫引来了族中男男女女像看猴子一般都停下手上的活,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这群陌生人。 “别嚷嚷了,到时唤条巨蛇来吃了我们怎么办?”布诺战战兢兢地说道。 夜紫冷瞟了布诺一眼道:“没胆的东西!” 布诺一听气不过,正想回嘴却见那屋后突然一个巨影出现,不时,一条巨蛇拖着粗大的身体从屋后蠕了出来,向几个人缓缓而来。 “娘呀!那……那……”布诺大惊失色,没想被自已猜中了,这些族民果然放出一条巨蛇来咬他们,不觉惊慌失措,口中胡乱念着巫咒。 “别慌!你们看蛇头上!”欧飞抬头定睛一看,只见那巨蛇头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就是翁蓝,她如同族内贵宾坐上血汗宝马拉的宾车一般得意洋洋地向他们挥手,只见两边几个巴人一吹银笛,那巨蛇便在欧飞等人跟前将头缓缓低下,只见翁蓝从蛇头处纵身一跳落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哦……原来是翁蓝你呀!”布诺见是翁蓝不觉转惊为喜立时上前拉住她道,“在通灵幽谷时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为了救我落谷了,心中一定不安。” 翁蓝笑道:“我有神器彤弓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去呢?” “你方才不是去引开巴蛇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里的贵宾了?”欧飞忙问道。 翁蓝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了一眼彤弓示意欧飞,欧飞立时便意会般点点头,却余下布诺不知内情的摸着头。 “如今还是先救荆鸾吧!她是为了救我们而伤的,如若她出事,我也心中不安。”伺狄上前说道。说这话之时,只见夜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伺狄便气愤地偏过头去,而一旁却有另一双冷冷的眼睛在盯着翁蓝与欧飞二人。 “荆鸾怎么了?”翁蓝忙上前一看,只见她脸色已变紫,显然是中了蛇毒,她眉头一皱顿时变得忧愁起来。两旁的巴人看了忙上前来将荆鸾扛上蛇头,带着一行人来到一个火堆前,将荆鸾放在火堆旁边,似乎有让她保暖的意思,看来这巴蛇之毒能让人身生寒气。 “你一定要救活她,不能让她有事!”布诺上来说道,然后见几个人诧异地看着他,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伺狄说得对,荆鸾为了救我们而伤,一定要救活她。” “如用蛇药可否治好?”翁蓝看着欧飞问道。 “荆鸾姑娘体内的毒乃气毒所致,并非由伤口入进入,恐那普通蛇药不能治它。”欧飞把着脉说道。 “什么?这么说荆鸾姑娘会死?”布诺急得愁眉苦脸起来。 此时只见到那巴人首领走了过来,指着荆鸾说着古怪的话音,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懂他的话,翁蓝突然灵机一动,她想起当日在考古队时他们曾在宜昌一带挖掘出一些古盐罐,后经研究发现这是古代巴人所用之物,上头有一些古文字,这些文字就是契形文字,而自已从那时起也才认识了这种文字并也略有些研究,想到这些她便有了主意,细细回忆契文的写法,便用树枝在地上写画着,然后又叫那巴人首领来看,他凑过来一看,没想他竟看懂了,便在地上也画写起来又比手划脚起来。 “他说什么?”欧飞见那巴人举动像是在指方向一般便问翁蓝。 翁蓝顿了顿道:“他像是在说前方林中有一种药可去巴蛇之毒的,但似乎极危险,有一条黑头巴蛇守护。” 夜紫一听冷哼一声道:“看她的模样应该撑不到那一刻了。”说完便一脸不屑地走开了。 “那是什么药?离这里有多远?”欧飞忙问翁蓝道。 “这倒让我想起一个传说,现听这巴人这么说我便觉这传说传来不虚。”翁蓝说道,“相传千年有一座奇山,山中种有各种解毒蛇之草,山中有一种灵芝有吸收天地灵气,聚千百蛇药之引于一身,可解剧毒,可从来未有人敢去采摘,因为这灵芝有一条千年灵蛇守护。” “真有此事?这些只是传言而已。”布诺有点不相信。 “不管如何,我定要去试试!”欧飞说着便对翁蓝道,“你们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翁蓝忙拦住道:“那千年巴蛇乃灵蛇,即不能伤及它又要让它臣服,如若你去定会伤及灵蛇,不如让我去,有彤弓定能让它献出灵芝。” 欧飞一听也觉极是,便点点头,但却要求让巴人首领派遣一人与她同去,二人正要起程却听到背后一个冷沉的声音道:“我与你同去。” 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三娘缓缓走向翁蓝又再说道:“我与你同去。”那声音如机械一般,眼神冷冷的,自三娘突然出现以后似乎总是默默无语,大家也不大注意,欧飞虽有些察觉,找过机会想与她聊失踪之事,可是她却总冷艳相对,这让欧飞有些摸不着头脑,现翁蓝要去找药,没想三娘竟出声说要一同前去,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欧飞见三娘坚定的眼睛便道:“你们小心为是。”但心中却莫名有一种不祥之感。 翁蓝对三娘也并不抗拒,便一同前行,那巴人将他们领入林中一路攀岩爬石上了林…… 第七十章 灵蛇护草 翁蓝与三娘在那巴人带领之下攀山爬岩來到一片林地之内,只见这里所生长之草全都是治蛇毒的药草,奇怪的是这林内沒有鸟鸣之声,沒有野兽痕迹,一片死寂,就像这林子后藏着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般, 那领路的巴人指着远方一处树藤蔓延的隐秘之地,三人便缓缓而至,只见是一处用茅草搭成的寨门一般的破落之地,上面写着“灵草龙脉”,如此霸气的名字映入三人的眼帘,翁蓝顿时愣了一下,只见那寨门内杂草丛生,树木蜿蜒无序、交错生长,一见便知是多蛇之地,里头有一棵苍老大树,树长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之上,石板下方树根穿石而落,千条万缕,还衍生出一条巨大的树根盘旋在下方的岩石边上,又蜿蜒着直通池边去,看起來怪异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你怕了,”三娘冷冷问道, 翁蓝看了一眼三娘,只觉她神色较先前大不相同,不由心中有些猜疑,她沒有回应紧挎着彤弓入了那茅草门,巴人走在前方,他似乎也显得神色紧张,较先前在那倪龙钵内完全不同,三人一时入了内往里走,只听到有潺潺水声,巴人往前方一指,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天然池,水色清澈,水中立着一株三米多高的植物,翁蓝定睛一看被唬了一跳,这株植物正就是所说的灵芝仙草,它耸立在池中央处,上方伞叶之处被池水浇灌得多年,有一种灵秀之气从中透出, “看來眼前这个便就是去毒的灵芝仙草了,”说着翁蓝四周环顾无异常便想上前取一些,刚跨出几步却被巴人一把抓住,指手划脚地说着古怪的话语來,翁蓝再看看四周也未见有那所谓的守灵草巴蛇的踪影,又想着自已有彤弓在手便放松了警惕,她向那巴人摆摆走,自已快步向那池中走去,她滑入水中,只见池水也不深,只到自已腰间上一点儿的位置,她抬头看,只见灵芝灵气四散,靠近之时竟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她正想跨步,只觉池中水突然震动起來,那水纹扩散而去,她停住在了原地,转头去看巴人与三娘,只见三娘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神情,巴人则眼睛紧盯着那灵芝的伞叶上头不放, 翁蓝已觉不妥,抬头向灵芝伞叶处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便觉全身都僵在了原地,只见一个蛇头从灵芝伞叶部伸出,俯视着下方的池水,再往那蛇身看去,只见那蛇身从这池的一头一至延绵至不远处的大树之中,翁蓝此时才猛然一醒,原來方才在门口所见到的那棵精奇苍老的大树下方盘着的并不是树根而就是这条巨蛇的身躯,突然一司她顿觉全身发抖,本想着拉弓的手竟僵住了, 那灵蛇缓缓低头看着翁蓝,突然它回头而去转眼不见了,此时巴人直跳起來,忙示意翁蓝快走,翁蓝紧抓住彤弓四处看,却未见那灵蛇的身影,她缓缓往后退去,突然之间她只觉得脚下一阵软绵绵绵,心头一惊,只觉四面水纹扩大,此时只听到“哗”的一声,几乎池水直冲上空,眼前一落水幕,翁蓝尖叫一声只觉天旋地转,下方有一物直冲而上将她托至半空之中,她慌乱之中一摸只觉屁股下一个粘湿的头,原來是那巨蛇将她托起,只觉全身一翻离水而起,那彤弓混乱中被一甩而出,三娘此时想上前拿起那彤弓,竟觉重有千斤无法拿起,翁蓝此时被一甩而去,撞在了树干上,她只觉一阵眩晕正要缓缓起身,只觉背后什么一阵重击便不醒人世, 待醒來之时翁蓝只觉全身酸痛,脚下悬空,低头一看,只见自已被悬挂在那大树之上,再看下方,只见那领路巴人竟躺在她脚下一动不动,只见下方一滩血,翁蓝不由大惊,四处寻去却不见三娘的踪影,此时只听到“咝”一声,她眼角触见前方一双巨大眼球看着自已,她心头一寒缓缓抬头只见那巨蛇的身体横躺跨在池旁立着头正盯着翁蓝看, 翁蓝抬眼一瞥只见那蛇立时一啄而來,吓得她闭着眼全身发抖起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到一声怒吼之声,她睁眼一看,只见那蛇在原地咆哮无法动弹,此时她才发现原來这蛇的尾部已与入门时见到的那棵参天大树的根部生长在一块,而她如果被悬吊着的地方则是在池另一头的大树上,它的极致便刚好能将头够到树旁,她如今悬挂的位置十分危险,只要这灵蛇一用力往前伸头,她便立时成了蛇胃中之食,她此时低头在地上寻去,只见彤弓正躺在自已树下一处,她抬头一看,只见自已被一根麻绳捆着吊在树枝之上,翁蓝拼命地踢着脚,用力往下,只希望树枝承受不住会突然断开,自已便能拿到彤弓, 她努力想办法之时,突然瞥见树后走出一个人,那冷冷的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剑一般射向自已,翁蓝顿时细看之下不由定住了神:“三娘,” 只见三娘一脸冷漠地看前吊在上方的翁蓝不语,用脚将那巴人推开,此时一张极度狰狞的脸映入了翁蓝的眼帘,只见他喉咙处插入了一根短细尖竹,死得极惨,三娘将那巴人的尸体往池边一推,只见那灵蛇猛然低下头去,张开血盆大嘴便将这巴人一吞而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翁蓝心头顿时如针刺一般,看着三娘冷漠的面容大声喝问道, “他是我的夫君,不许其他女子靠近他,我要你死,”三娘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语却如机械一般冷无情,与先前的三娘完全判若两人,只见此时的灵蛇已将那巴人一口吞了下去,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翁蓝身上,它从下方抬头往上张开大口,那口中一阵血腥之气直熏上來,此时只要翁蓝一落下去便立时落入这灵蛇口中, “我要你死,”只见三娘圆目一瞪立时解开那捆在树上的麻绳,用力一放,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翁蓝只觉全身一沉,整个人便往那蛇口里坠去,翁蓝紧闭双眼,双手被捆已觉死了一半,心里痛楚与惊恐交加, 突然只听到一声惨叫,睁眼一看,只见那灵蛇突然缩了头去,如同触电一般整个蛇身在池中拍打挣扎着,那水花四溅,嚎声震耳欲聋,一瞬之间,翁蓝即时摔在了地上,再向那灵蛇看去,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灵蛇面前,翁蓝顿觉心头一酸,颤抖着声音叫道:“木头,” 原來方才是欧飞将灵蛇的尾部用干将剑光割伤,这才让灵蛇痛不欲生,布诺跟在欧飞后头上來便帮翁蓝松绑,哪知却被突然扑來的三娘踢倒在地,三娘一把抓住翁蓝就要往那池中推去,翁蓝大惊之下与三娘撕打在一处, “三娘,三娘,你们不要打了,”布诺见三娘下此毒手不敢相信起來,“你为什么这么做,快住手,”布诺见三娘并不应答他,又见她从发上拔出刀來便要向翁蓝刺去,布诺猛地扑过去拉住她的手,沒想三娘转过头去目光犀利,握紧刀刷过布诺的手臂,布诺一惊,瞪大着眼睛直盯着三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三娘眼中杀气十足冷冷地说道:“谁拦我我就杀了谁,”握紧刀就要直捅入翁蓝腹中, “啪” 只听到响亮一声,翁蓝抬头一看,只见欧飞甩了三娘一巴掌,另一只手紧捏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的刀抢了过來,将她推倒在地上,翁蓝见状忙往欧飞背后退,却见欧飞一双利目盯着三娘不放,三娘此时杀意已起,眼睛充血直向翁蓝扑來,此时只听到背后一声怒嚎,几个人转头一看,只见那灵蛇已立起头,怒火冲天,张口便向这边狂咬而來,欧飞等人一阵扑倒,只听到一阵惊叫之声,定睛一看,三娘已被那灵蛇一口叼起,甩在半空之中, 布诺一见已忘了方才手上的一刀之痛,忙拉住欧飞道:“救她,快救她,求你了,方才的行为肯定不是她本意,她是受了咒语**控的,相信我,” 欧飞一听心中一惊,回想三娘失踪后的种种行为,果真有受咒语操控的可能,他立时起身伸掌出剑欲上前去救三娘,只见一团火擦肩而去直冲半空,欧飞回头一看,只见翁蓝早已握住彤弓拉弓直射那灵蛇,此时烛龙脱弓而出直冲至那灵龙面前,怒吼而去,灵蛇见状竟无半分惊意,盘水而上与烛龙对阵灵芝池之上, 三娘被甩了下去,欧飞一跃而上将她拦腰抱住,只见她已昏死过去,欧飞忙将三娘交给翁蓝,自已便扑入池中想接近灵芝,哪知那灵蛇眼睛一瞟便立时用头一顶庞大的身体将烛龙顶了出去,转头便猛咬向欧飞,欧飞掌中刷出光便要与其对阵,灵蛇不甘示弱直咬而來,沒想巨蛇头直顶到欧飞眼前之时,突然定住了,欧飞本想挥手而去,哪知灵蛇突然定住竟然他挥去的手定格在半空,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七十一章 咒语背后 欧飞本想与灵蛇大斗一场,没想那灵蛇竟突然停止了攻击,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欧飞,池不远处站着的翁蓝与受了伤的布诺看着池中那巨大蛇头与欧飞之间只有一尺之隔之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见到那灵蛇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地又疑惑起来,二人也不知这灵蛇到底怎么了,突然像没有了攻击性一般全身软卷了下来,只盯着欧飞不放。(..tw好看的小说) 突然它猛地立起头来,几个人不由又摒住呼吸,只见它缓缓将头一缩回伸向那灵芝仙草处,它缓缓地张开口轻轻地咬下一小片灵芝草竟主动送到欧飞的面前。欧飞有些不敢相信,可见这灵蛇这般,便缓缓伸手过去,那灵蛇立时放开口将灵芝放在了欧飞手中,然后晃晃头,轻轻蠕动自已的身体,竟就缩回到那棵大树下方去了。 几个人不由目瞪口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突然这“灵草龙脉”顿时平静得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过了半晌,欧飞才回过神来立时跳出池水背上三娘与翁蓝、布诺一同快速出了林子向巴族奔去。 到了巴族只见伺狄已在火堆旁上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欧飞等人回来立时跑过来道:“你们回来就好了,她似乎快不行了!”欧飞立时放下三娘就往荆鸾处跑,只见她全身已然僵硬起来,呼吸已变得极弱,忙吩咐下将灵芝煎药,又让几个人将荆鸾移至屋内,他要为其运功,一切安排妥当,欧飞运功之时几个人便在外头等着。 方才伺狄见到三娘如此模样便问布诺道:“她怎么了?” 布诺向来不惯伺狄与夜紫便一边将草药嚼烂了敷在伤口上,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好问的,别管太多了。” 伺狄见布诺如此,心中便有些闷气,他并不晓得他本来一番好意,为何布诺总是错会他的意思,于是便道:“她是我狼父之狼王后,我既与她一同出外便须负责,如今她这般模样也不知生死,我该如何回去回复狼父?” 布诺听了冷哼道:“不必去回了,我们三娘根本不愿做你们狼王的王后,她的夫君是我们犬族族长,她的生死也与你无关,你还是去跟你那老掉牙的狼父说,她已不是什么狼王后了,她是我们犬族的人。” “你……”伺狄一听又是侮辱狼族之话不觉大怒起来,手指着布诺不停颤抖。 “你们干什么?”翁蓝走了过来,见二人似乎吵得快要动手了,立时上前劝阻。 “算了,看在欧飞与荆鸾姑娘的份上,我不跟这小人一般见识。”伺狄气得背过手去。 布诺听到伺狄说到荆鸾莫名的一股怒火便冲了上来,指着他问道:“是不是你害得荆鸾姑娘这个样子的?我就知道你们犬族之人不安好心,总是害人害已,以后会遭天谴的!” 伺狄一听不由地眉头一皱,竟没了与布诺争吵的**,心里又沉了下去,他有些怕荆鸾活不成,他想到那日荆鸾为了救大家而引开巴蛇的勇为,他心中似乎暗暗地对荆鸾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转过头去却见夜紫正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已,像看穿了自已的心事一般,他忙收回脸上的表情不理会布诺独自一人往火堆处走去。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姑获女?”夜紫跟着伺狄来到火堆旁,见四下无人,她淡淡地问道。 伺狄听了只是冷笑一声不置是否,夜紫心头突然一堵便道:“看来这姑获女魔力挺大的,如不除她难绝后患,如若我现在进那屋内干扰他们运功,不知后果会是如何?” “你敢!”伺狄突然勃然大怒,瞪大双眼直盯着夜紫,“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便要你死!” 夜紫冷冷地盯着伺狄,脸上毫无表情,嘴角微微颤抖着,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笑道:“你别说你看不出来,她喜欢的人可不是你!” 伺狄听了脸上突然一沉,转过脸去道:“这也与你无关,你该管好你自已。(..tw无弹窗广告)”说完便转身要走,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头也不转道,“你别太绝情,做得太过火了,否则我将你的诡计暴露出来,你不但得不到你想要的,还会立下黄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伺狄走了许久,夜紫突然瘫坐在地上,昂头放声怒喊起来,她只觉心头刺痛,五味俱全,像是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一般,脑子内所有的一切都濒临崩溃。 伺狄一路走去心中也并不平静,他想着先前一直对夜紫的痴迷,也许只是因为得不到她,慢慢地,从夜紫对他的背叛喜欢上欧飞,又为了欧飞废去功力,直至那日被他见到**欧飞之后,他的心已凉了半截。而他自已,却在从欧飞口中听到父亲消息之后如梦初醒一般,心中的那点点良知竟像被唤醒,开始慢慢地忏悔自已先前做过的一切,就在所有一切慢慢转变之时,他竟对这个天籁国的女精灵荆鸾动了心,也许因为她的善良勇行,也许是因为他内心的愧疚,总之一切都无法自我控制。 走到屋前,只见欧飞抹着额头的汗走出来,翁蓝与布诺忙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服了药,运了功,体内毒气已去了大半,脉象也好了许多,明日再看应该可以醒来!”欧飞笑道。 几个人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伺狄远远听着也放下了心,却听到欧飞转头问翁蓝:“三娘现在如何?” “她还没有醒,布诺说她中了巫咒,需摆坛解咒。”翁蓝有些担心地说道。 “到底是谁向她施的咒,竟能让她完全不受自已控制。”欧飞问布诺道。 “这种咒语来得古怪,先是催眠,然后将咒语念入她脑中,让她永远受控于这咒语之中,是借刀杀人之法,这是远古时代族群之间暗斗之时所用之法,往往用这咒语让对方族群内族人失控,自相残杀,真是至毒之咒。”布诺说着一脸仇恨之意,“如若让我逮到此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欧飞听了细细思量着,然后又看了一眼翁蓝,突然道:“不必摆坛了,先将她移至屋内与荆鸾姑娘一起,明日现说。” 布诺与翁蓝一听,更是不解,翁蓝问道:“依我主意还是早早解这咒好,又何必夜长梦多?” 欧飞并不听他们之言只说:“听我的没有错!”说完便转身离去。伺狄听着却是若有所思起来,也不理解欧飞的做法。 直至夜晚时分,巴族首领将一头刚猎杀的大象扛了出来,用象骨搭起架在火堆上,将象肉烤着吃,欧飞等人自然也与巴人一同围着火堆吃象肉,巴人们以蛇为神,他们竟唤来几条极粗极长的巴蛇,挂在脖子上围着火堆跳起古老的舞蹈,欧飞等人本来对这巴蛇有些惧怕,但因为友善的巴人而突然对这些巴蛇有了特殊的感情,大家一同玩笑跳舞,虽言语不通却是其乐融融。 夜间时分,那巴人土屋内十分安静并无一人,三娘与荆鸾躺在一间土屋之内,月光从窗户处照进来,洒在二人的身上显得格外宁静,突然间“嗖”一声,一闪,只见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只见这人手中拿着一个瓶子,这人四处看着,然后快速地走向三娘与荆鸾,快速打开那瓶子,用手轻轻撑开荆鸾的嘴就要将那液体倒入她口中,突然间那门发出“咯吱”的声响来,夜紫一惊忙要跳窗而逃,只见黑暗之中一只手将她一把抓住,往后扳去。 “果真是她!”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突然火光一亮,只见到欧飞就站在夜紫旁边,左手用力抓住她的手眼光如寒冰一般直视着她:“你在干什么?” “这水里有毒!”翁蓝见水瓶倒落在地上,不觉那液体流出时散出泡沫来,她立时便知液体有毒,“你想毒死鸾儿?” “你为什么心肠如此歹毒?毒死她对你有何好处?”欧飞大喝道。 “放开我!”夜紫没有回答欧飞的问题而是拼命挣扎起来,欧飞一放手用力一推将她推至墙角处,只见此时夜紫脸上挂满了仇恨,隐在黑暗角落的她在火光中露出畸形美艳脸庞,她眼神凶狠直瞪着翁蓝不放,半日口中才挤出几个字:“杀死你们,我要杀完你们!” 听到这句话,翁蓝不觉一震,三娘口口声声所说的便就是这一句了,她看了一眼欧飞,二人便都清楚了大半,欧飞顿了顿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任何人都心存仇恨?如若你想报仇便冲着我来,是我废了你的功力。” 夜紫一听不觉冷笑,那种笑似乎很是惨淡,眼神中有狂妄也有无奈,笑着笑着却顿觉眼泪竟顺流而下,她无力地靠着墙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法像对待她们一样对待我?” 第七十二章 作茧自缚 这惨烈的声音震动了欧飞的心弦,他看着夜紫又笑又哭几近疯狂的模样不由心有不忍,可他却觉应该好好地与夜紫谈谈,于是便对翁蓝说:“你先出去吧!” 翁蓝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欧飞却听欧飞头微微一点示意她不用担心,翁蓝这才拉门走了出去,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欧飞与夜紫了。欧飞看着夜紫,只见夜紫眼中带着凄然之情却又仍旧将冰冷挂在脸上,欧飞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人的情感是不能够勉强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情感,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夜紫听到此处不觉脸上一怒,咬牙切齿道:“我从未因为被你废了功力而怨恨你,也从不三心二意,为了你变成如今这模样,为何你却从不动心?那三娘当初将你当成她那死去的男人,翁蓝又被人糟蹋过,那荆鸾更是到处招蜂引蝶,只有我对你一片忠心,为什么你从不正眼看我?” 欧飞听着夜紫口中说出这般话来,心中怒火燃烧,他低压着声音道:“你根本不懂得人的情感,你没有资格评论别人。你的内心只有仇恨,却没有半点宽容与情意,这已是你的致命伤。” 夜紫一听立时上前去抓住欧飞的手竟露出一点笑意道:“我自小失了父母又在一群野狼杀手中生存,从不知道这些,是你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你方才说的那些,我会去学,你可否也分给我一些情?就像……就像对她们一样的。” 欧飞见夜紫已痴狂如此,心里不觉应该快刀斩乱麻,否则后患无穷,对她也不好,于是便道:“情感不是说来就来的,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爱恋所在,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欧飞立时挣脱她的手,见她神情恍惚,他又道,“我可以将功力还于你,待我们大败血魔后,你仍回你的狼族去,你听我一言,将心中的邪念与仇恨消去,不要再害人害已了。.tw” 夜紫听了竟昂头大笑起来,然后缓缓地走到窗前,只见那月光照在她那幽怨的脸上,脸上如同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她冷笑着看着月光,突然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瓶子一昂头,欧飞大惊立时上前打落瓶子,却见瓶子里的毒液已被饮尽,再看夜紫,只见她脸色大变嘴角流出黑血,昂面倒在了欧飞的怀里,欧飞心头一震,赶忙就要为她封穴却见她突然压住欧飞的手道:“让我死去,大家干净。” “你怎么这样傻?”欧飞看着夜紫说道。 “没想到……没想到只有快死了才能躺在你怀里,”夜紫脸上竟露出从未有过的笑,那种笑是释怀的笑并不带任何仇恨之意。 欧飞听了不由心生凄然之意,先前对夜紫的痛恨已顿时如过眼烟云一般消失,只见夜紫拿出那紫雫寨的狼牙来交给欧飞道:“如今这个归你了,帮我找到紫雫寨那位逃出的寨主下落……”说着她脸色一青吐出一口血来,“帮我将狼牙交于他……” 一句话未完一口气上不来只见她全身抽搐片刻便七孔出血,欧飞见状立时掐脉探息,只觉夜紫全身僵硬气息全无,双目立时紧闭已然断了气息,她躲在欧飞怀里像一朵凋零的冷艳花朵一般香魂消散,生气全无。 少时间,外头听到动静,众人进来,见这般景况不由愣然,伺狄更是惊呆在了原地,心头顿时剧痛无比,他静立在原地看着几个人与巴人将夜紫的尸体拉了出去,找了地方埋葬,且见在场几个虽有叹息的却都没为夜紫落泪之人,于是心中更替夜紫伤感。于是整整一日,他便呆在夜紫的坟头边上,静静地盯着坟墓发呆,他心头的痛楚也许只有他自已知道。 这天夜里,布诺在火堆前为三娘摆坛作了法,这才解了夜紫当初下在三娘身上的咒语,法事之后欧飞上前将三娘抱起走回土屋之时突觉三娘紧闭的眼眸蠢蠢欲动,于是便立时将她放在土屋床前,可当他将三娘放在床上之时,她又似乎没了动静,这样守了一夜竟还未醒,几个人不觉有些疑惑,细细斟酌时布诺灵光一闪,他探头去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便道:“你身上是否藏有什么灵物?” 欧飞细细一想便拿出了当日在东夷族内得到的青色龙石,布诺一看便道:“想来就是这物了,你可记得当日在‘灵草龙脉’地内那灵蛇与你打斗的情景?” “那自然记得,当时它顿时变得温顺起来,还亲送来灵芝仙草。”欧飞说道。 “我想就是你身这龙石所致!按理说青龙矛乃青龙所化,龙乃万物之王,这龙石更是灵气十足,可制服那灵蛇,让其拱手献出仙草出是自然的。”布诺说着便又看向三娘与荆鸾道,“被封巴蛇体内有一股邪气所在,荆鸾姑娘身无灵体易将邪气引入体内,她二人如今都被邪气伤身,你方才抱起三娘之时,正好使她接近龙石,龙石除邪气,于是便有醒觉迹象。” “这么说来,只要将这龙石放在二人枕边便能让她们立时醒来?”翁蓝脸上一喜便道。 只见布诺摆手道:“不,明晚方有效。” “为何非要明晚?”翁蓝疑惑着,难不成这龙石还要看时辰不成。 “凡灵物体内之灵气尽发之时皆在定数,而月圆之时便是天地灵气聚集之时,那时定是这龙石灵气尽发之时,”说着他指着有些朦胧的月光道,“明夜正是月圆夜,待到灵气聚集的时辰将龙石悬至二人顶上,我想定能让其恢复。” 欧飞见布诺讲得头头是道,细思也有些道理,于是便四下安排,将荆鸾与三娘并排躺在一处,将二人移至窗下,让月光直射在二人身上,然后将龙石悬挂在二人之间,于是便只待到了第二日晚。 这二天夜晚只见那月亮高悬在树梢之上,皎洁明亮,银光四散,巴人聚集在月光之下昂头敬望月光,三娘与荆鸾所躺的土屋内顿时青光闪耀,欧飞与翁蓝、布诺三人在外守着不敢入内,只见青光笼罩在土屋之内,里头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三人守在外头却是心惊胆战,只怕发生差错。翁蓝更是焦急地在门口踱步,心中一刻都没平静过。 欧飞不觉心中内疚,如若不是他,这几个女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翁蓝被糟蹋,三娘中了诅咒,夜紫死去,还有无辜的荆鸾也因此而差些丧生,而欧飞内心却深藏着一种无奈。 “你们看!”正想得出神,只听到布诺一声大叫,指着土屋。 二人顺势看去,只见木屋一震青光冲天而出,直射入月亮之内,混合着月光,一片青银色直洒下方巴族之内,引得巴人伏地跪拜如见神光一般。 随即只听到“嗖”的一声,土屋内白光一闪,那屋顶之上只见一条雪白银光白龙呼啸而出盘旋在半空之中,欧飞一看之下惊叹道:“莫邪剑!”只见土屋门突然打开,一身英气的三娘从屋内跨步而出,只见那白龙突然一闪直冲向三娘,瞬间一闪一道白光闪入三娘手中,她突然挥剑而来,欧飞一惊伸手去挡,紫光一闪,只觉灵气冲天而去,四周风吹树摇,没人靠近得了,只见那青龙石突然闪现在半空,紫白二龙霎时争珠而去,天空顿现二龙追逐奇观。那壮观之景看得众人不停惊叹。 只见紫白二龙突变为两道紫白光,如闪电一般直射向欧飞与三娘二人,只听到“刷”一声,两道光直闪入二人掌中,随即龙石落入欧飞手中,顿时天色一变,仍旧恢复了银白的月色,一切平静下来,细看欧飞与三娘二人手中竟各自握着两把宝剑。 “干将莫邪?”翁蓝心头一惊不由叫出声来。 欧飞与三娘二人对视半晌,那种对视如同隔世相会一般,眼神中带着苍桑与凄然,只见他们手中握着的雌雄二剑,剑刃锋利,剑格兼有蓝琉璃、绿松石的光泽,剑身纹饰为双龙冲天,剑口清亮,各闪着紫白二色,柄上显眼刻着干将、莫邪二字。 “太神奇了!”布诺立时跑过来在三娘手中看看剑,又打量着欧飞手中的剑,只是拍膝称奇,“那龙石果真灵气十足,竟将这雌雄二剑引了出来。” 欧飞这时再看三娘,才发现她与先前更不相同,只见她目如星辰,质胜须眉,全身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而奇怪的是她那一头银亮白发已然变回了一头清亮乌发,背后的狼尾也已然消失,皮肤及眉眼各处竟已不再狼人模样,细看之下,这才发现她全然变回人的模样,且较先前气质更胜一筹。 布诺过去将二人拉到一块,却见巴人们突然伏地而跪对他们拜叩起来,就像见到神灵现身一般,欧飞忙将他们一一扶起,此时突听到土屋内一阵骚动…… 第七十三章 蚕丛 欧飞与三娘的干将莫邪剑竟都被青龙石引现而出,二人再相见之时竟觉恍如隔世,三娘却经过这一劫之后脱胎换骨变回人样,而那通身气质已然大变,巴族人一见二人手握紫白二龙宝剑,都认定二人是神将再世,都伏地跪拜,一时敬仰万分。.tw 土屋内此时一阵骚动,几个人忙跑入土屋,只见荆鸾已微微睁开迷蒙双目,只见到几个人欣喜的表情不由地问道:“我这是在何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们在巴族之内,你被巴蛇所咬,幸而他们到‘灵草龙脉’处为你讨来灵芝仙草,你方才好起来的。”三娘突然开口淡淡地说道。 欧飞、翁蓝与布诺三人顿时愕然,都惊讶地看着三娘,只见她神情淡定,表情平和,见三人如此便道:“我当日服入鹤寒草后已消去体内狼毒,我虽昏迷,却意识清醒,当日夜紫也入了通灵幽谷之中,她将我掳走后便用狼牙在我身上施下毒咒,将我体内魂魄困住,我便不听使唤地按她的意思接近你们,下手去杀翁蓝,虽如此,我却能清晰记得每一件事。” 几个人听了都有些不敢相信,布诺细想便道:“定是因你体内莫邪护体,你才不至于全然失去知觉。” 三娘顿了顿便道:“荆鸾为救我们引开巴蛇,翁蓝被我刺杀却不忍下手杀我,还有夜紫在这屋内饮毒自尽,这些我都记在心头。” 说到这里翁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虽三娘不言恩谢,却从言语中透露出对翁蓝的感激与忏悔,顿时之间二人心中许久来的结在此被慢慢解开,翁蓝也有些释怀的感觉。 只见荆鸾纯洁一笑,轻摇摇头道:“我也没想许多,总之大家都平安无事便已是万幸,”说到这里她又有些伤感道,“只是没想到夜紫寻了短见。”荆鸾与夜紫接触并不多,但却被她害过几次都差些丧命,她虽有些恨她却在听到她死讯之时顿生一种凄然之意。 “她死了便是天下太平,你可怜她作什么?”布诺耸耸肩说道,“她害了这么多人,生前又杀人无数,死也是该死。”话才说了一半便瞟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几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伺狄,他听到荆鸾醒来便过来看她,没想走到门口却听到布诺的这番话,刚刚从夜紫坟前回来的他不由心里不舒服起来。 翁蓝拉了拉布诺的衣角让他别再说话,布诺也只得闭住了口,伺狄有些尴尬道:“荆鸾姑娘醒了便好,我只是来看看你,这回我便放心了。”说着便要转头离去。 “伺狄!”欧飞想了想便追了出去,只见那伺狄侧转过头来,冷冷的背影映在月光之下,“你不与我们一同去鹰王宫?” 只见他缓缓摇头道:“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自走我的独木桥。” 欧飞一听他这话便深叹一口气道:“你是因为夜紫的事才与我们分道扬镳?” “不!”伺狄转过身来,眼中有一种读不懂的沧桑感,“直至夜紫死去,我才看清,你们是犬族人,我是狼族人,千古仇恨不能化解,我们不可能是同道中人。” “你错了!”欧飞立时说道,“我们上次被困入通灵幽谷之内方才知道千年之前犬狼二族其实是鹰王统治中牺牲的棋子,二族的恩怨全源自于卡巴族内那巫师叠血与鹰王的离间计,而如今藏于狼族中的血魔与鹰王有莫大关系,此次狼犬二族之战很可能又卡巴一族的奸计,狼犬二族本为一家,如今应该共同对敌,你却在此时与我们分道扬镳,难道你不想救狼族吗?” 伺狄听了这些先是心头一震,而后脸上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道:“虽我是狼父养子,狼父却自小将我当自已狼子一般对待,如今狼族被侵,我与你们不同,我身为狼族之王子自要独自承担一切,你们且不必理会我。”说着便转身要走,却让欧飞再次叫住。 欧飞见伺狄执意要走便拿出那弯月玉来放在伺狄手中,伺狄一惊道:“这不是你开启神杖的唯一希望吗?为何又给我?” “这是你的家传之宝,又是你父亲常戴之物,如今也只是物归原主,留着它你也有个念想,待血魔除去之后,你也该回到你父亲身边去,过平凡人的日子。”欧飞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道,“也好!你走你的独木桥,但如若下次再相见,我们便一路同行如何?” 伺狄手里握着弯月玉心中感慨万分,只觉往事如流水一般就在眼前的月光中流过,而不知从何时起,他那张本来清秀稚嫩的脸竟被沧桑与淡然所代替,他向欧飞淡淡一笑,与他握拳相击点头而示,便转身离去,欧飞看着伺狄在月色中孤独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深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告别了巴人,巴人族首领将卵石放入欧飞手中,这样一行五人便一同启程,他们走出林地,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山峦叠翠、连绵起伏,继续前行至半山腰处,只见一处梯形平地,那地势如同一把交椅夹在山腰两边的山沟一般,他们沿着这平地往下走,又见一处阴密山地,这里土壤肥沃,鸟兽出没频繁,显然是一块野猎民族适合居住之地,而这里一到了卡巴山地形的鹰头部分,再往前走有开山凿洞的迹象,按图上所言应该这里隐藏一个部落。 “瞧这里的景象,居住在这里的民族应该较为富足。”翁蓝说道。 荆鸾侧头细想又掐指一数才道:“见这地势,下剩的部落便仅有一个生活在此处了。” “是什么部落可有如此肥沃的土地?”布诺问道。 “蚕丛。”荆鸾说道。 “你说的是那信奉青衣神的蚕丛人吗?”翁蓝问道。 “蚕丛人?”布诺念叨着,“难不成住在这里的人都养蚕不成?” 荆鸾听了笑道:“这次你倒是猜对了,但养蚕只是一部分,蚕丛人是几千年之前第一个用蚕丝制成衣品及绣布的部落。” “哦?”欧飞听到此处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么这蚕丛又是如何被困入卡巴山的?” “当年卡巴一族有不少分支族群,而这蚕丛就是卡巴族中的分支,他们信奉的青衣神实为鹰王先祖,又有传言蚕丛一族是鹰王父辈遗留的族群,而后鹰王建了那卡巴国后,这蚕丛一族定时供奉蚕丝衣品及绣布入卡巴国。”荆鸾一边走一边说着,“记得当时我母收有一件蚕丝帛衣,此帛衣轻如烟雾,捧在手中如无一物,那做工实在惊叹。” “既如此为何又将他们禁入这卡巴山?”布诺问道。 荆鸾想了想道:“据说蚕丛人所织的一件鹰王所用之物手工不精,鹰王一怒之下便将此族全族封入这卡巴山中。这也只是传闻,不知真实否。” “这鹰王也太过了些,这般便要封族。”布诺喃喃自语道。 翁蓝见欧飞若所思细细一想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怀疑那蚕丛人被封之事与犬狼二族有关?” 欧飞看了一眼翁蓝,心里却又是一震,翁蓝果真是他最知心之人,她总能猜到自已所想之事,又常与自已想到一处去,他放慢脚步,点头道:“那猞绣中所用的材料多为蚕丝,极为可能那绣工是蚕丛一族传入卡巴族的。那么,那凤麒与龙麟便极有可能是出自蚕丛一族之手。” 翁蓝一听便有几分意思,心里有无数猜测,一时想得入了神,待缓过神来之时只见到已进入一处阴林山地,眼前有一座土丘,土丘下方已被凿出一个个洞,这些洞不宽不窄,正好可以进出一人,荆鸾见了便道:“这里应该就是那蚕丛人居住之地了,如若要走过这座山必要从这山洞过去方可。” 欧飞听至此,便爬上高处的土丘上放眼看,原来这土丘下方的山洞如同一条隧道一般被包在土丘之下,蜿蜒曲折直通远处的山坳里,如若不通过这条隧道定是不能走出这片阴林。 五人缓缓入内只见到这洞四处狭窄,略往里走略显宽,到了里头却闊然开朗,里头竟然种这一片桑树林,只见枝叶茂密,秋叶金黄,满林之中,欧飞走至前方与荆鸾一同走在领头,翁蓝紧随其后,三娘与布诺则走在后头,五个人在桑树林内行走,走了半晌方才见到洞壁处凿出的小洞,这些洞门口都挂着蚕丝帘,洞口处铺着一块块大的蚕布上面放置着桑叶,无数白色的蚕虫在上头蠕动着身体。 三娘一看,这些蚕丝帘与布全都做工极好,如若在犬族定是上好之品,没想到这里竟只拿来养蚕用,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她细细一看,这蚕布做工竟与猞绣所进的布有些相似,虽猞绣所用的布料子未及这些,但从布料质地与做工来看,竟异常相似。 “怎么?发现些什么?”欧飞见三娘不走便问道。 “这些蚕布有些像犬族当年引入的绣布料子……”三娘说道。 第七十四章 石棺疑团 一行五人来到一片阴茂树林,在这里找到一个土丘石洞,这个石洞就开在前进方向的路上,如同隧道一般贯穿石洞蜿蜒曲折,欧飞等人只得进入石洞一路向前,走过一片桑树林,却见到一些开凿的小洞,只见洞外有蚕丝帘子,地上养蚕的布全都由蚕丝所制,三娘见这些丝品都为上等之品,又见与猞绣所用的布料极像便心存疑惑起来。 “这也不怪,蚕丛人如若是卡巴族分支的话,那很可能卡巴一族的布料织布及绣纺之术都是从蚕丛族来的。”翁蓝想想说道,“猞绣已被传是三公主将王族绣艺带入犬族改良而成,如若有相似之处也应属正常。” 欧飞听了也道:“看来蚕丛一族的纺织中上流之族,想来猞绣大部分工艺来自他们也应该没错。” 三娘听了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中疑惑仍未能解开,荆鸾小心地揭开洞口的蚕帘却见里头并不大,深大约只有两三米,她知道蚕丛人历来熟居洞穴,便也不以为奇,但奇怪的是这一个个洞内空无一人,周边平静如水,竟有些异常。 “难不成这里只是蚕丛人的旧居,这个部落是不是早已绝灭无人了?”布诺一边说一边向深洞内探头看着。 “不可能,这些部落虽被封在卡巴山内,但却都能存活,除非像通灵幽谷里的巫族。”说到这里荆鸾突然向前一看,只见前方似有人闪过,她心头一惊忙对众人作了个静音的手势,几个人忙回藏入小洞内,再探头细看,只见前方竟有几个身材瘦小的人抬着一口石棺而来,仔细一看,这些人双眼大凸,面如菜色,头大身小,嘴厚齿黑,看上去有些狰狞模样,后头跟着的人一边拿着桑叶散落一地,一边三跪九叩一路而来。 布诺一见不由大惊道:“鬼怪!定是鬼怪现身。这可是七鬼扶棺,原来这石洞中住的全是鬼怪。待我出去收拾他们。” 说着竟卷袖要出去,却被欧飞一把压住道:“你不要命了,如若是鬼怪,你未摸清其底细便出去打斗岂不输了一半,如若不是鬼怪,你这般冒冒然冲出,对方定对你有敌意,且不能妄动!” 布诺一听方才松懈下来,只得跟着察看外头动静,只见到那群人将石棺放在桑树林边上,又有几人将一个神像放在石棺之上,然后他们便规规矩矩伏地跪拜。紧接着,有几个人将石棺盖缓缓推开,几个女性模样的人缓缓走至棺前,将一套金丝蚕帛做的衣衫放入那石棺之内,隐约中看见石棺中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已有蚕布层层包裹,而上面盖着一些华丽的衣衫,那几个人将上面原本盖着的那白色帛衣拿出再换入方才的金丝蚕帛衣,虽石棺内的人是男是女无法看出,但从这帛衣的样式看,这石棺内躺着的必定是个女子。 “青衣神。”翁蓝细细看了一眼放在石棺上头的神像,只见是青铜制成,色泽斑驳,辨认半日方才看出是蚕祖青衣神之像。 “看来,这是一个祭拜神灵的仪式。”欧飞压低声音说着,又看了一眼布诺道,“并不是什么鬼怪。” 布诺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找借口道:“那为何他们抬着石棺?再说他们长得这副模样,真像是抬着凶棺七鬼模样。” “你看他们将换出的白帛衣与那金丝蚕帛衣的样式都不像凡俗之人所能用及的着装,这里头躺着的人定是有高贵身份之人。”三娘一时将注意力放在那布料中。 翁蓝听三娘这话看着这样一个古怪的祭拜仪式,这竟让她联想到王族,据说远古有些王族守陵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入王墓中查看墓主人身着衣物,如若腐烂残旧的但要更换清理,将死去的主人当活人一般伺候,虽鲜有见闻却是有的事情。这些被封入山洞生活极苦的蚕丛人为何要对这石棺内死去的这个人这般无微不至的伺候呢?她顿时有些困扰起来。 这些蚕丛人结束拜祭之后又将桑叶铺满棺内,然后由方才几人一同将石棺抬起走了回去,几个人也不敢出声只是暗暗藏着,待过了良久,众人又回到小石洞边上各自干起活来。 欧飞想了想,如若这般藏着定会被这些蚕丛民发现,待被发现之时免不了又有一番误会与打斗,不如正大光明出去与他们探路借宿一夜,于是便将自已想法说出,没想荆鸾忙阻道:“你们贸然出去定会让蚕丛民慌张,还不如我独自出去说的好,待众人心平之时你们再出来也不迟。” 欧飞一听甚是便让荆鸾出去应对,没想荆鸾走出那石洞之时已见蚕丛民们神情慌张起来,也听不进荆鸾的解释便将荆鸾困了起来,荆鸾被抬了去,翁蓝一见便立时想出去救回荆鸾却见荆鸾猛使眼色叫他们稳住气,几个才紧跟其后,只见这些蚕丛民将荆鸾抬入深洞内处宽敞之地,荆鸾一惊,只见这里竟与外头景况不同,这里头像是一个花园一般,各处花草繁多,蝶飞鸟鸣之下,石壁缝处枝脉延长而出,枝脉相互缠绕之下整个石洞竟被花藤枝脉妆点一通,又见墙角各处有蚕茧,蠢蠢欲出的蝴蝶在已破裂的蚕茧中挣扎着,荆鸾顿时有一种回到天籁国的感觉,几个蚕丛民将她一把放在了地上然后便向前方花团锦簇处伏跪,荆鸾一看,只见那花团锦簇之上躺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一群蝴蝶围绕着她飞舞,却见那女子竟一动不动犹如死亡一般。 一个蚕丛民用古老的蚕丛话对那女子说道:“公主,你终于等来今日了。” 荆鸾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这是哪里的话?今日?难道这些族民都已知道今日能遇到她?虽有这般疑惑但她却未敢启口问津,只是暗暗地听着。 只听到那蚕丛民道:“当日藏身于此便就是为了遇着今日之人,今日果真有外界之人入内,这回你定有救了。”说着便看向荆鸾,令人将其松了绑,突然又众人跪地不起口中都求言:“救救龙主!” 荆鸾不知到底何事,但见这些蚕丛民如此想必并非对自已有敌意,她猜度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自已定度便对蚕丛民道:“我另有几位好友在外等侯,何不请他们进来,如若有何难事也可有个商议之人。” 只见方才说话的那个蚕丛民一听竟像是得了珍宝一般叫道:“快请!” 只见几个蚕丛民一拥而出将欧飞等三人带入这花洞之中,欧飞见这些蚕丛民都跪地不起,便觉有些古怪,看了一眼荆鸾,只见她也一脸茫然,他也不立时问起,只用眼睛扫视了这个花洞的一切,将那眼光停留在了躺在蝶群之中的那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面容安祥,眉眼之中有一种不凡之气,那神貌像是见过,于是心里正猜测着什么。 此时却见那蚕丛民打量着欧飞然后瞪大本已凸如鱼眼的眼睛道:“果真有一位气质不凡的壮士!真是神灵相助!”欧飞没听懂这蚕丛民的话便有些茫然,荆鸾忙上前解说,欧飞不由一惊,这蚕丛民所说之话像是早有预测一般,又见这躺着的女子相貌熟悉,便若有所思起来。 “你们方才说的‘救人’之事到底是何缘故?你说来听听。”荆鸾用蚕丛话问道。 却听那蚕丛民突然一笑竟说出不大熟口的人语来道:“你等从龙腾来?” 几个人一听惊得面面相觑,荆鸾想了想忙问道:“是不是已有外界人进来过?” 那蚕丛民听了猛点着头道:“是男子……二十……二十年。” 几个人一听立时明白了,看来紫雫寨二十年前逃出的寨主一路而来,也进来过蚕丛一族,也教了这里的族民说人语,欧飞便立时问及此人去向,只见那蚕丛民想了半日才道出:“鹰王二字。” 欧飞一想,留在紫雫寨石壁上的古文与卡巴山一路来揭开的种种谜团已让真相渐渐浮出水面,那二十年前逃亡的紫雫寨主定是在寻找入侵紫雫寨罪魁祸首线索之时发现了犬狼二族恩怨起源的秘密,或者还有更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一路寻至鹰王宫处去。 翁蓝一边听着那蚕丛人说话一边向那躺着的女子看去,看了半日突然脑海中浮出一幅图来,她顿时全身一震,转过头问那蚕丛民道:“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到底是死是活?” 听着翁蓝这么说,那蚕丛民突然脸色一沉跪了下来用蚕丛话说道:“她就是鹰王之女辛三公主,当年跟随犬封国犬王在龙腾山脉建国的三公主!”说着竟见泪如雨下。荆鸾忙将他的话说给几个人听。 三娘与布诺立时脸色大变,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的女始祖不是应该与犬王同葬犬王墓内吗?怎么眼前的这个女子竟被叫三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七十五章 金丝绣巾上的诗词 荆鸾被一群蚕丛人捆至一个花洞之中,她发现花洞中躺着一个面貌不凡的女子,却不知是生是死,那蚕丛人像早有预感一般跪求她救救那躺着的女子,欧飞等人也被请进了花洞,这才发现躺着的女子竟神貌熟悉,没想那蚕丛人竟说出女子的尊贵身份,原来她便是鹰王之女,犬族的女始族辛三公主。.tw[] 辛三公主怎么会在此处?大家都一头雾水,特别是三娘与布诺简直不敢相信。 “不可能,女始祖的圣体应该与忠勇王合葬在犬王墓内,怎么可能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三娘立时说道。 欧飞细细一想当日几人进入犬王墓的情景竟愈觉事有蹊跷道:“当日犬王墓侧殿虽为三公主之冥殿,但却实未见公主尸身,当日我已觉古怪,如今这么一想果真有些蹊跷!” 欧飞这么一说,布诺与三娘立时向那女子跪下,伏拜了一会儿才敢抬头细看,只见那女子通身气派不俗,脸上有一股正气,肤如凝脂,玉手互盖放在腹部之上,那眉眼之间有股圣洁之气,这般肤质容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几千年前之人。 “等等!始祖她难道还未归天?”布诺说出这话来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几千年前之人还未断气?难不成是活死人。 没想却见那蚕丛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正为这事求各位。” “你且说来听听!”荆鸾说道。 那蚕丛人才娓娓道来,蚕丛人本来与卡巴一族同一先祖,他们虽为卡巴分支一族却从来未与鹰王争夺王位,只是能避则避地过着山野生活,安静地养蚕织布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到了鹰王建立卡巴国后便令各小族定期朝贡,而蚕丛一族也只好将自已族内的蚕丝织成的布料进贡到鹰王宫内,谁知鹰王见了极爱,便令鹰王宫内织物全由蚕丛人供应,又令蚕丛一族选派能工巧织之人入鹰王宫将纺织之术授于宫内之人,蚕丛一族本弱小,不敢得罪鹰王,便应了鹰王旨意选来一蚕丝织女入了宫授技,谁知鹰王之女辛三公主便迷上了这门技艺,便定要拜那蚕丝织女为师学艺。鹰王无法,也只得让她跟着鹰王宫内的宫女一同学织艺。 一日鹰王突令这位蚕丝织女立将两幅画绣出,这两幅一幅为两只麒麟图,猛一看去别无区别,但细看之下方知一只为雄麒一只为雌麟,三公主得知便定要与那蚕丝织女一同绣图,没料二人竟看出图中端分端倪,原来这两幅图竟是两幅山脉路图,图中暗藏着两山之间出入之口,三公主一见大惊,没想果真有山外有山之说,三公主出嫁至犬国不过几年便招来杀生之祸,三公主在犬王死后无意间发现在出嫁之时那蚕丝织女送于她的一条金丝绣巾之上有两句诗词:“凤飞龙门兮麒麟降,鷞翔戎卧兮护龙神。” “凤飞龙门兮麒麟降,鷞翔戎卧兮火龙神……”三娘逐字逐句地念着,便说道,“这两句只不过是送婚的祥句罢了,难不成里头藏有什么奥秘?” “凤,龙,麒麟……”翁蓝暗暗说着竟觉有些古怪。 欧飞细想之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蚕丝织女竟早已知道那鹰王会杀入犬封国,她这两句诗词是在提醒三公主,但当时三公主未发现,待到犬国被毁于一旦之时方才发现。” “第一句说的是凤麒与龙麟二图引来了翔凤的犬王,第二句鷞翔戎卧已是暗示鹰王入侵犬国,那么后面的火龙神又有何解?”三娘一边听着一边想着,这火龙神可是从未听过的神名,难不成与卡巴族大有关系? “看来这也定是那蚕丝织女向三公主暗示之事,火龙神定是这两句诗词中的极重的三个字。”荆鸾说着便转身问那蚕丛民道,“那为何三公主又来到蚕丛?” 蚕丛民听了便暗叹一口气道:“只因三公主悟出了这诗词中的秘密便来到族内寻蚕女,没想那时蚕女早已被鹰王暗中遣人暗杀而死。” “鹰王果然残忍至极,连一个蚕丝织女都不放过。”布诺想起通灵幽谷中虎颅神灵口中的鹰王,虽未见其面却已然知道他的毒辣的手段。 “不只如此,连同当日两名送信老者也被杀害,为的就是不涉露两幅图的秘密。”蚕丛民缓了缓方道,“连自已的女儿三公主也不放过。” “什么?你是说三公主也是鹰王所杀?”三娘听了脸一沉立时站了起来,欧飞先前虽已将通灵幽谷一遭听闻之事告知了她,但她仍旧不肯相信,那封王封地,被族人世代称颂的高辛王便就是卡巴山人中口中的鹰王,更不敢相信鹰王会向自已女儿下手。 蚕丛民听罢只得将先祖所传当日之事说来,原来三公主来至蚕丛寻蚕丝织女却听闻她已死在父王手上,她伤悲万分,此时却听闻鹰王因灭犬国后日夜不能眠,唯恐犬王儿女留下后患,再又搜寻不出龙凤二图及犬族镇族神杖来,于是派人入了犬族,三公主见父王已对自已儿女动了杀心,便到海边跪拜海龙神灵泣不成声,没想连续几夜,犬族突降大雨,犬王墓周边竟形成一片**大海,犬王墓被深入了海底,天上斗转星移之间,地动山摇,龙腾山脉竟与卡巴山一带断裂开去,竟形成一高一低之状,鹰王派去的人竟都死于那次山崩水进之中,鹰王被这现象吓了一跳,他虽心狠手辣却也不敢造次,便不敢再入侵犬国。渐渐地,地势千年一大变,没想卡巴与龙腾竟完全断裂开去,上下之间竟凭空连出一个奇潭,至此彼此便成了神秘之地。 话说三公主跪拜神灵哭泣后便昏倒在地,蚕丛民们将她抬回族中却听到她口中一阵念叨,细听之下竟听出她说,配紫剑之人前来可扭转乾坤,待乾坤扭转之时便是她解脱之日。说完这话便昏死过去,而后立时有鹰王宫内一巫师领人来寻三公主,蚕丛民将三公主的躯体藏入了这花洞之内,巫师一气之下将蚕丛民封入这石洞之内不得他们走出一步,他们即使是死,魂魄也不得超生,而三公主就如同中了咒语一般人死而却仍有微微之气,几千年来躺在这花洞之中从未醒过,可体肤完好如同活人一般,魂魄却禁锢在体内无法超生,虽死犹生,生不如死。 听及此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三公主的躯体,不由心头有些怅然若失之感,翁蓝缓了缓神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那蚕丛民道:“你方才说二十年前那个人也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只见那蚕丛民点了点头便用蚕丛话说道:“二十年前一个男子来到这里,他会看星斗转移之位而预未来,他与三公主所说之话一模一样,他还说二十年后此人会出现。” 布诺听了又看了一眼欧飞道:“想来这人就非你莫属了。” 说到此处,只见那蚕丛民忙令众族人下跪,伏拜起欧飞来,欧飞不由一惊便忙让起,只见蚕丛民掏出一块金丝绣巾道:“神将,这块绣巾交于你,虽我等愚民解不出上方之词诗句之意,但却知此两句定另有乾坤在里头,求神将顺应天命,救救我等被封入山中凄苦族民吧。” 说完又是一番跪拜,欧飞慰扶起这些蚕丛民,手接过那金丝绣巾来看,只见上头“火龙神”三个古字得别显眼,他突然脑海中闪过狼族中那窥探族群所用的玄火目,又想起狼族中常拜祭的火神,难道这火龙神与这些有关? “这样想来,当日三公主将弯月刀将与你先祖剑将二人放出龙腾山已是早有预料日后之事,想来定是当日名巫龠兹的灵性感应得知未来之事才告知三公主,你先祖将那图腾传下,又将干将玉剑传至你这代便就是要让你回到龙腾来护犬族。”翁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欧飞道,“看来这已是天命所归,你与三娘又已双剑合并,待我们探出鹰王宫底细便下手如何,只要破了这咒语便能解除所有困住族群的魔咒。” 欧飞一听想了想道:“现在仍不是时侯,我想当日那蚕丝织女留下的这‘火龙神’三字定是破解封山魔咒之谜,先破解此谜才是当务之急。” 那蚕丛民听着忙说道:“鹰王宫如铁桶一般难以攻破,卡巴鹰兵成千上万精于战事,如若没有蚕丝战书定不能战败,但据说金丝战书却已失踪几千年……” “金丝战书?”翁蓝一惊问道。 “没错,那便是‘犬羌戈白犬书’,据说是犬王当日讨伐狼族后写下的战书,书中各类兵器如何分配,各路兵马如何进攻,又有些奇门遁术在里头,传言如得此书按此书中布下战局定百战百胜,鹰王当日便日寻此书而不得,终未找到此书。”蚕丛民说道。 翁蓝一听便是一震,回想当日入犬王墓天权宫内冥殿中,自已随手拿下的玉蛋内之物,心中不由大喜。 第七十六章 夜拼战书弯月刀现形 众人在花洞之中竟见到虽死犹生活在几千年之前的辛三公主,在那蚕丛人话里他们得知了几千年前蚕丛国与辛三公主之间的故事,也得知当时是鹰王宫内的巫师叠血向辛三公主施了巫咒才会让辛三公主这般生不如死,永世也不得超生。 就在大家为如何了解鹰王宫苦恼之时却听到那蚕丛民说到那金丝战书,翁蓝不觉一喜,回忆当日她进入犬王墓时从剑将神冥殿之中拿到的玉蛋,她清晰地记得里头藏有一片金丝战书,那双犬战书被翁蓝一直带在身上。 这一日五人在蚕丛族中受热情款待,蚕丛人又将他们带至桑树园中一处洞内休息,又拿来猎物给他们充饥,一时间蚕丛族内极其热闹,众人都想看到新奇物一般围在洞口处,却被方才那说话的蚕丛人赶走说道:“如若让鹰兵发现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众人方才散了去。 欧飞想了想便问道:“这鹰兵真有如此厉害?” 那蚕丛民听了面露青色道:“它们目利耳灵,如若你们在太阳下山后还在山间行走定会被他们抓住,他们本是人肉之身,却让王宫巫师施下换魂咒将十万鹰王精兵的魂魄换入山中雄鹰体内,那鹰兵有千里鹰眼,我等族民需各守自族之地,如若越位被发现他们便立时知晓。” “不妙!上回荆鸾姑娘已被发现,那如今鹰兵是不是已盯上我们了。”布诺听了惊叫道。 “既然是十万精兵所变,那么这鹰兵定是既擅长陆战又懂得空袭,如若被盯上恐怕很快会落入鹰王手掌之中。”三娘听了压低声音说道。 荆鸾听了不慌不忙道:“当日被那鹰兵所追我早已料及如此,自那日通灵幽谷出来之后我所领之路上都散下我天籁国中一种叫碧血的花籽,这种花散入土中必花火红花朵,而鹰最怕的就是这种碧血。[..tw超多好看小说]他们定不会从此路寻来,我们暂可放心。” “荆鸾姑娘,你果真是个聪明伶俐之人,难怪当年山下各部落会为了争抢你母亲而大打出手。”布诺不由夸起荆鸾来,荆鸾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脸微红起来,她略抬眼来看着欧飞,却触及欧飞的眼神,竟如同心事被发现一般羞红了脸。 这一夜,翁蓝拿出藏在身上已久的金丝战书,欧飞此时也拿出当日在犬王墓中龟壳上印下的战书白布出来,翁蓝细细看着金丝战书又看了白布上的战书,突然一惊道:“看来这金丝战书上所述之兵战事全从这龟壳战书上演变而来,有一种预感,这龟壳战书如能拼成后定会有惊人发现。” 听到这里,欧飞已定连夜将此战书拼凑出来,于是便与翁蓝二人另入一洞一同拼凑战书,在火把光之中翁蓝将战书布一块块分开然后按照字迹相接的地方排列,因这些古文字都被反写,拼凑起来极其困难,待到入夜之时才完成了一半,二人都觉有些困倦,便靠在石壁边上休息片刻,翁蓝转头看着欧飞那双如剑浓眉下内陷的眼眶,古铜色的额头泛着细细的汗珠,脸上有些许疲惫之意,翁蓝不觉心阵阵痛楚,回忆二人一路走来酸甜苦辣都尝尽了,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为欧飞拭去汗水,没想欧飞不经意转眼,二人四目相对,顿时翁蓝无了言语忙缩回手去,欧飞见翁蓝如此立伸手抓住她已伸至额头处的手,将它贴放在胸口处,翁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那个不堪回首痛苦的夜晚突然又跃至眼前,她顿时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立时便挣扎出自已的手,没想却被欧飞紧紧抓住,她感觉自已呼吸有些困难,内心慌乱起来。.tw[] 欧飞见状忙将她的手轻抚入怀中,伸手去搂住她的颤抖的玉肩,将翁蓝发冷的身体搂入怀里,把她的头放在自已的肩膀上,他低下头双唇轻轻地在她额头处淡淡一吻,翁蓝顿时有些愣住了,只觉全身慢慢放松许久,但手掌中仍旧香汗淋漓。 “待完成先祖留下的使命后,我便带你回去。”欧飞用一种安稳舒适的口气淡淡说道,“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翁蓝听着欧飞那低沉安稳的话音,她缓缓闭上双眼,只觉四周一片宁静,她深吸一口气,顿时心情平静下来,此时的她心无杂念,只想一直这样依偎在欧飞身边。欧飞感觉到翁蓝全身已放松,他缓缓低下头来将丰润双唇向翁蓝那颤抖的红唇贴去,翁蓝只觉全身一松,整个人竟如同飘渺烟云一般变得轻轻飘飘起来,她心中一阵酸苦,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他轻啄着她脸上的泪珠,只觉阵阵体香袭鼻而来,一股热血冲上头来,二人一时间难舍难分,此时却不想外头一阵猫叫声惊觉了翁蓝,翁蓝此刻脑海浮现了隔避山洞中三娘的样子,不觉心头一凉从欧飞怀中挣扎出来,欧飞喘着粗气与翁蓝四目相对,二人相视无言。 此时欧飞随眼一瞟借着那火把之光隐约见到拼凑好的白布上头显现出一些古怪的线条,他忙上前细看,只见那上头画的竟是一座山,他一扫方才的情欲忙让翁蓝来看,翁蓝一看便是一惊忙将剩下的白布拿来,二人按照那线条拼凑起来,不出一刻,只见那战书已拼凑了起来,借着火光,却见战书之上一座巍峨山峰之状,像是一个极大的地形图一般,上面有各种标识及所用兵法,这让二人惊呆了。 话说伺狄一人从那巴族处出发一路夜行而上,走到半路却听到前方有怪声渐近,细看之下只见月下一群卡巴鹰从远方飞来,伺狄大惊忙寻一处树后避开,只见鹰兵分三路环绕林道两侧,一双双犀利鹰眼从高空上往下巡视,伺狄忙伏地爬入一棵参天大树下的密草丛之中不敢出一声。 此时却觉得手腕上隐隐发热,他往手腕一看不由一惊,只见手腕上的那串弯月刀玉竟闪出黄金之光来,那光璀璨夺目,在黑暗中极其显眼,顿时只见那密草堆一片金亮,只听到天上的一声长啸,那卡巴鹰群将锐目盯向密草丛,直向伺狄斜飞而来,伺狄暗骂一声立时起身从树边拔腿跑去,他一边跑一边用力去脱去手腕上的弯月玉串,可没想越用力它便变得越紧,一路金光四闪。 那卡巴鹰一路长啼紧追而来,伺狄手腕被勒得紧紧的,只觉手腕快要被勒断了,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无可施法,连寒毒针也无法施展,他突然脚下一绊趴在了地上,只觉背后被利物一抓,他痛得仰头惨叫,只见几只体型极大的卡巴鹰已展开利爪往伺狄背上抓去,只听到“滋滋”的皮肤破裂的声音,伺狄此时已全身发热,头脑眩晕,只觉自已已死了一半,模糊中转头一看,只见卡巴鹰从四面八方围落而来,像见到美味猎食一般,停落在伺狄身上,对他进行撕咬。 伺狄已觉全身无法动弹,背后已是血肉模糊,整个人命悬一线之间。此时,却觉手腕上的玉突然一震,他抬眼一看,只见腕中的玉周边的光突然聚成一条光刀直指黑暗夜空,只觉全身被闪电直击一般他顿时一震,只觉全身充满了无尽力量,一股气从丹田直升而起,他昂头大叫一声,只见四面树木摇摆,尘土飞扬,那群卡巴鹰被一震都吓得散开四飞,伺锹双掌击地一拍而起,顿时间手腕的玉一脱而出,只觉一股奇特的能量围绕在周边,那玉竟悬空浮起漂浮在伺狄面前,伺狄沉下一口气伸手去缓缓地捏住眼前的玉,不想金光突然四闪,伺狄只觉眼睛刺痛忙用手挡住光线,待睁开眼睛之时不觉吓了一跳,只见自已手中握着一把弯月利刀。 只见这把利刀刀身上刻着金虎浮雕,这金虎一双犀利的火眼便在那刀口之上,黑色蛇纹刀柄上刻着“弯月宝刀”四个字,整把刀寒光四射,有威慑四方之气势。 伺狄顿时一惊还未回过神来,只听到四面树枝上一阵骚动,他抬头一看,只见黑暗中浓密枝叶隐藏着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原来方才的卡巴鹰还未飞走,正躲入树叶中伺机报复,伺狄看着手中的弯月刀一咬牙道:“出来送死吧!”说着便快速向四面飞出寒毒针,只见四面八方的卡巴鹰立时飞起,黑压压地围成一个网状向伺狄压下来。 伺狄手握弯月刀大喝一声,挥刀而去,不觉那刀竟自已挥动起来,挥刀之时快比光闪,一闪之间只见一道寒光有黑暗中划出一道弯弧,伺狄整个人被弯月刀带冲至半空,只听到那刀刃处“刷刷刷”爽快锋利之声,待他回过神之时,只见四面八方的卡巴鹰竟都掉了一地,剩余的几只见状长啼一声向黑暗的空中飞逃而去,伺狄只觉全身粘粘湿湿,也分不清是自已的血还是那卡巴鹰的血。 第七十七章 蛟绫巫医 伺狄夜行山路却遇卡巴鹰攻击,没想在命悬一线之机他手腕中的玉突然发出耀眼光芒,转眼间竟变成了一把寒光四射金虎伏身的弯月宝刀,伺狄用这把刀将攻击他的卡巴鹰打败,剩下的鹰兵落荒而逃,此刻他全身血迹斑斑,背后已被卡巴鹰啄得泥烂,鲜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索性将身上破烂的衣衫撕去,赤着健壮的上身拿起那宝刀继续往前寻水源去。 走了许久,他已觉头昏眼花,此时东方泛白,他隐约能看到一处泉水从山石中流出,他走起路来已是不稳,走到泉水处已然支持不住倒头便昏倒在泉水之中,那背后的血从泉水处往下流,直流入一处神秘的山谷林地之内,那里幽深阴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迎而来…… 伺狄只觉自已恍恍惚惚地走着,走到一棵张牙舞爪的大树之下低头一看竟见下方有“紫青洞”三个字,他一惊忙往回看,只见四周景况如同当年一般,再转头向洞内看去,竟见父亲在那头招手,他的脸上皱纹满布,头发已花白,眼神沧桑,伺狄只觉心痛不已伸手下去拉父亲,却见父亲眼睛突然一瞪,恐惧地看着伺狄背后,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突然狂叫一声转头便跑入黑暗中。 “爸!爸!”伺狄突觉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此时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原来方才是一场梦。他舒了一口气,仔细向四周一看,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一盏幽蓝之光照着,借着光他方才发现自已躺在一处黑暗林地,他立时起了身突觉背后一痛,他伸手一摸只觉背部皮肤便得粗粗硬硬的,细细回忆才想起自已背部受伤倒落在泉流上之事,这一想自已便更蒙了,自已不是倒在山石的泉流上吗?怎么醒来之时竟是在这黑暗的林地里? 想了想,他又再摸背后,这更是大惊失色,他的背部明明已被卡巴鹰啄得如同烂泥,为何伤口如此快便已收干?这真有些诡异!他缓缓起了身,向四处看去,这生林地没听到虫鸟叫声,除了那盏挂在树梢上的诡异蓝火灯之外便全是树木,也不见有泉流,他猛地一摸腰间,不觉松了一口气,幸好那弯月刀还在。[..tw超多好看小说] 可他现在人在何处?他忙向四周看去,古怪的是这林中竟无一条路,树木显圆形环绕生长,将他团团围住,一种阴森恐惧的感觉强压而来,想想方才梦中之事,醒来又是这诡异森林,伺狄心里一阵发寒便想立时逃出这里。 “跑去哪里呀?”突然有一个声音悬空而来,伺狄大惊,向四周一看并未见有人,他心里一震,这样阴森之事比那群鹰袭击还要让人惊恐。 “谁?谁在说话?”伺狄紧握着弯月刀昂头叫道。 半晌竟无人回应,伺狄慢慢往后退去,眼睛警觉地向四周瞟去,他的背后就是那粘幽蓝色的火灯,他正想转身去拿挂在树上的灯,转身之际突触见那蓝灯之下大树旁边一双瞪得大的蓝色眼睛正盯着自已看,伺狄一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骂时运低竟见到鬼怪,手立时摸出腰间的弯月刀就要往那物砍去,只见到一声尖叫,伺狄手停在半空中,低头一看竟见一个这物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细看之下竟是一个蛇身人头的怪物。 “饶命!壮士饶命,我是救你之人。”那怪物突然伏在地上大叫起来,“你手中那神器可是致命之物。” 伺狄听他这么一说便缓缓地将弯月刀收起,心中正奇怪怎么这物会说人话,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真的是你救了我?” 听了这话,那物缓缓抬起头来,借着蓝火之光,伺狄看见他长相与凡人无异就是那腿部是一条极长的蛇尾,头发散乱竟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见他口无张开,却听到声音响起回答道:“我并不是什么怪物,我是巫医部落的蛟绫人,我今日在泉流处饮水之时发现你,你的伤也是我治的,如今已无大碍。[..tw超多好看小说]” 伺狄见这怪异情形,吓得仓皇后退道:“你还说你不是怪物!你不张口却能发出声音,你分明就是鬼怪!” 那人一听立时又伏地道:“我并没发出声音,你听到的只是你我心灵感应之音罢了。” “什么?”伺狄半信半疑,这世上竟有这等怪事?他双手掩住耳朵说道,“你真的不是怪物?” 没想那蛟绫人的声音竟不因掩耳而变小,反而变得更清晰了,他道:“我真不是怪物。你不必掩耳了,在越没干扰的地方我与你感应的声音便越发大。” 伺狄这才真的相信这蛟绫人的话,不由将弯月刀收回腰中,绕着那蛟绫人看,只觉自已像在做梦一般,他稍稍定下神来,便盘坐在林地中,只见那蛟绫人拿下树枝上的幽蓝火灯游走过来,那蛇尾在杂草中摆动,伺狄看了还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蛟绫人见伺狄仍有些惧怕之意便没靠近,伺狄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不由有些疑惑,这卡巴山上各处都有族群,虽然族群极小但每个族中至少都有十来个族人,如若这蛟绫人果真是巫医族之人,为何又只有一个人存活在这山林之中? “你想知道我为何一人存活在这里?”那蛟绫人突然问道。 伺狄一惊,果真这心灵感应极为敏感,如今连自已所想未说出口之事都被他猜着了,想来自已再不能胡思乱想,他忙点点头回应。 “我本乃鹰王宫内的巫医,因知道太多鹰王之事才被困入卡巴山中。”那蛟绫人缓缓闭上眼睛道,“想来外面如今也斗转星移,另有一番世界了,没想我的长生之术竟奏效。” “你已活了几千年?”伺狄显然不相信,“你果真会长生之术?” “当日我在鹰王宫中是专为鹰王配制长生巫药的巫医,鹰王常让我试药,后来我发现只有那练就巫术之人的血才能让鹰王长生不老,于是鹰王寻来了许多巫师将他们杀害,然后让我试饮他们的血……”那蛟绫人脸上一阵诡异表情,如同在品尝美味的血液一般。 伺狄一听只觉全身毛骨悚然,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怎么告诉我这些?” 只见那人淡淡一笑脸上竟露出了狰狞表情,伺狄听道:“见你身上伤势我正想提醒你,你们是躲不过鹰眼的。” 伺狄一听“你们”二字心头大惊,正细想中却又听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解救我之人了。” 伺狄一听这话心头一震忙跪在此人面前道:“前辈,我乃龙腾狼族之人,如今族中有难,被血魔占据,族民受尽苦难,今来卡巴山寻找那血魔操控之人,然发现竟与卡巴一族有莫大关联,今幸遇前辈这等世外高人,请为我指点迷津!” 那人听着双眼仍紧闭,半晌方道:“你根本不是狼族之人。” 伺狄一听不由敬佩起来,更是不敢有半点虚言便道:“我本是翔凤山中一茶农之子,没想误入了狼族之内,为狼王所养,养育之恩实难报答,如今狼族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那人一听方才睁开双眼,表情仍旧淡淡,只听他道:“你知抱恩可见你有情有义,只是你并不知道,你其实与犬族有不解之缘!如若你离了犬族之人,恐你不但救不了狼族反倒自身难保。” “哦?”伺狄一惊,这人说出的话句句语出惊人,“前辈如何这般说?” “你腰间之物何来?”那人突然盯着他腰间的弯月宝刀。 “这是祖传宝玉所变的弯月宝刀。”伺狄如实说道。 只听那人突然大笑道:“蠢才,竟不济到如此地步,你可知你是弯月刀神后人?” “什么?”伺狄突然一惊愣在原地,一时无法回神,心中胡乱回想起来,想起家中祖传的种种物品,他想找到了记忆的蛛丝马迹一般,没想到当日自己苦苦寻找的弯月刀后人竟然是自己,他更没想到自家区区一个山间茶农之家竟然先祖就是在龙腾山一带被犬族人当神灵祭拜的弯月刀神。 此时那人笑着立起身来又道:“你与那剑将神后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意安排。” 如此只要我用我的血与他的血一同滴入龙头神杖上便能开启神杖对吗?”伺狄忙问道。 只见那人拖着长长的蛇尾游动在圆形林地之中,他的声音却清晰回荡在林地之内,只听到他幽沉道:“你先有背弃父母之罪在身,后又在狼族助纣为虐杀害犬族众多族民,虽此多因狼犬二族几千年前的恩怨而起,但你仍旧孽罪一生,这些终究有报应。因你练就狼毒掌封了体内真血之气,故你此时体内之血并不能开启神杖!” 伺狄一听忙伏地跪拜道:“前辈,我之前所做之事我已知悔过,如今……如今也已得到报应,狼父被那白狄篡位,我更被狼族追杀,还有……还有多年来心爱之人变得疯癫,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我已是一无所有,如今只想为狼族族民报仇雪恨,如若可如此,我便是一此也情愿了,求前辈指点迷津。” 第七十八章 战书谜团 且说伺狄身受重伤直奔一处泉水之中却昏倒在泉水中,没想醒来之时竟如同进入阴曹地府一般,只见一盏幽蓝火灯暗照密林之中,他起身正要逃时竟见一蛇尾人身之人,他口不开而声已闻,是一个能与人通心,与鬼神通灵的蛟绫巫医,那巫医句句惊人竟知伺狄等人来此地的前因后果,竟如同一位世外神仙一般未卜先知,伺狄不敢暗藏心事,只有全盘托出,那巫医将伺狄此前罪孽一语道尽,让伺狄心生羞愧不免些凄凄然起来。(..tw无弹窗广告) 那人将蛇尾盘起,身体缓缓挨在高盘的蛇尾之上,如同安坐交椅一般,神情淡然地看着伺狄,突然他的声音响起:“我倒是有一种极毒之药,此药乃我千年以来用我体内之血及山间毒虫尸灵练就而成,此药名叫销灵草,此草服极毒如若你服入两日内未死,则能将你体内所有邪术去除,将真气之血调令而出。”说这话时他竟阴阴一笑,幽蓝光下一种诡异的神情。 伺狄紧皱双眉忙问道:“此草真能将我真气之血逼出?” “我说的是‘如若’,如若你运气不佳便在两日内七孔流血而死,此是你罪孽的归宿,你敢试否?”他突然瞪大双眼直盯着伺狄不放。 伺狄听到这里一咬牙便站了起来道:“我已是一无所有,有何不敢试的,且快拿那销灵草来!”说着便伸出手去。 只听那人哈哈大笑道:“好!算你是条汉子,虽你作恶不少却是孝心可佳,见你为族人宁可丧命之勇气,我便让你试这销灵草去。”说话间,伺狄转头一看,只听到“唏唏唆唆”的声音,已不见那人踪影。 正四处寻去之时,伺狄突听到一阵骚动之声,放眼一看,只见那幽暗蓝光照着的地面上四处杂草摇动,再一细看,只见到无数黑色的虫子布满地面,如潮水一般从四面的杂草丛往他的方向快速蠕动,伺狄大惊,干瞪着眼睛便要拿起弯月刀来,突然间只觉两手无力往两边一垂,竟觉被什么用力往上吊起,再看手处竟无一物,自已的身体却像被催了眠一般不受控制起来,立时被悬在半空,他想叫又叫不出声,只见那虫涌了过来,此时林中回荡那幽暗的巫医之声笑道:“方才我将你一根头发拿到,你此时不得不听我的了,你且放心,只要这些体内食入销灵草的黑虫从你口中爬入,你便算是试了销灵草了,它们会在你体内四处寻觅真气之血,打开脉门的。” 伺狄此时已是满身大汗,自已的嘴却不听使唤地被硬生生打开,那黑虫迅速往里爬灌而去,在那幽暗的林子内半空悬挂着这躯体,无数黑虫如水一般往他口中灌,那是多令人毛骨悚然而发指的景象。伺狄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脸已全然变青,双眼充血,全身凸起了无数水泡,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话说战书被拼凑出来之后欧飞将那战书放到花洞处,所有人都围在战书旁边看着,却见荆鸾环绕着那战书一看,突然她脸上闪出灵光道:“你们看这山南北两边狭小,中间展开,南面处悬崖处貌似鹰啄一般。” 欧飞一听忙拿出先前那张标识着族群山路的卡巴山图来一对照竟是极其相似,几个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翁蓝忙上前细看,只见这山脉各处地形标识清楚,而那鹰啄之处便是鹰王宫所在之地,鹰王宫内部构造又在图中作了一番标注,诸如,从哪个方向能进入王宫盲点,鹰兵的弱点及王宫四面的防备设置均有标识,何时开战最佳,何时结束较好,细致至兵将安排及兵器准备,详尽极至,简直安排得天衣无缝。看完这战书,几个人不由心中疑惑,这战书在犬王墓中发现,如若这是出自犬王之手或是令几位神将一同写出的战书,那么也就是说犬王早已对鹰王有反抗之心了。 “这龟壳战书藏得如此隐蔽,看懂它需费如此大的气力,想来犬王已暗中设计准备攻其不备了。”翁蓝看着那战书上的文字说道,她心中不由回想发生的一切与慢慢解开的谜团,这个空间中发生的一切简直与翔凤竟出入极大,事情的表面一致但内在却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产生极大反差,这便是两个平行空间中历史推进之时行走了不同路线轨道而产生巨大反差的结果,难道这就是蓝余光当初来拼了命去寻找和研究的平行宇宙背后的真相吗? “叠血早已埋伏了密探在犬国中,想必犬王写战书之事早已传至鹰王耳中,所以才攻其不备,一举铲除了犬王王室之人,鹰王多次派人到犬国,现在想来除了寻找神杖之外,便是想寻到这龟壳战书,想想如若这战书落在他人之手,那卡巴一族便岌岌可危了。”欧飞本已对鹰王多次派人去犬国有所怀疑,今日见了这龟壳战书,心中已明白许多。 三娘点头道:“没想到犬王早已将战书刻于龟壳之上,这才暗藏起来,果真是天意,没想今日竟让我们发现了龟壳战书的秘密。” “现在想来那玉蛋中的金丝战书应该是一条引线,如若不是金丝战书,我们也不可能注意到龟壳上所刻的这战书。”翁蓝回想起当日在犬王墓中的一切不由恍然大悟,但她很快会又疑惑起来,“那到底是何人拉下那条条引线故意将我们引入这卡巴山中?” 说到这里,几个人都面面相觑都无法猜测,却听到布诺说:“难不成是三公主当年留下的引线?这些蚕丛人不是说了吗?三公主在被救入这蚕丛洞后便已预知了几千年后的今天会有一个配紫剑之人前来吗?说不定三公主她早已预料如此而在犬王墓拉下引线,目的便是让我们得手!” “不可能,如若三公主早知那龟壳上刻着战书,她或早该守在山国之中令后代护好战书,或是该按战书上所说令手下将军派兵遣将攻打卡巴,可她却无助到至海边哭神,可见三公主并不知这战书之事。或许当日犬王写这战书一直就是瞒着三公主所为。”翁蓝立时否决了布诺之言,“而且当日犬王墓中部分机关显然不是几千年前的人类可以设成的,这些可能是我们忽略的一点。” 听到这里,欧飞、布诺及三娘突然一震,顿时这花洞之中疑云重重,大家都看着那躺在花丛之中的三公主尸体,不由觉得阴风阵阵,眼前这个睡了几千年仍旧肤如凝脂,神色如生的女始祖实在令他们无法不想到诡异之事,难免心中发毛。 “你们看,这图上怎么只有七个部落标记?”荆鸾突然说道。几个人才缓过神来忙上前看那战书上的地形图,果真没错,从北至南一路数去,竟只有七个部落,而第八个部落却无标识,欧飞忙打开那凿齿人的图去看,却见那上头的第八个部落就在这卡巴山的鹰头处,那里的地形四面高中间低,十分险要,为何这个部落却在图中不见? 荆鸾细细一看却道:“奇怪!卡巴山中这些部落许多都是在犬王被杀之后才被封入山中的,为何这图上却能精确标明位置,难道那犬王竟能预知后事?如若他能预知后事又为何还让鹰王有机可乘?” 欧飞听了便是一惊,方才自已竟疏漏了这一层,再将方才几个人议出疑点一串,心中不由一震,如若不是有人暗中安排,一切不会如此巧合,这处处的疑点让他顿时有一种揭开谜底的冲动。 “看来我们要早些上路了,事不宜迟!”欧飞压低声音说道。 说话间,只见翁蓝等人已准备好,天才蒙蒙亮,一行五人便别了那蚕丛人而去,临走之时欧飞已应下蚕丛让辛三公主魂魄解脱之事,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了,他知道自已现在肩负先祖重任,一刻出不敢懈怠,而眼前他们走的方向便是战书上卡巴地形图中的最后一的部落,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话说他们寻至山石之间一处泉流,荆鸾断定沿着泉流而入便是一个部落,荆鸾细细一想便道:“这个部落如若没猜错便是母亲所说的巫医部落,这个族群据说只有一人,这人便是鹰王当年的巫医,他因触犯了鹰王而被封入此地,应为山中最孤独的部落了。” “一个人?巫医?”布诺听了不由道,“想必过了这几千年,他早应死得尸骨无存了吧?” 荆鸾摇头道:“据说他当日为鹰王尝试长生之药,结果自已竟变得神不神鬼不鬼的,封入这林内之后竟长年发出古怪叫声,这些年来山中各部落之人常有听闻,想必他至今未死。” “未死?”布诺大惊自言自语道,“这比死了还要可怕,我不进去!”他说着竟站在原地不愿动弹了。 几人拿他无法只好作罢,欧飞只得令他在林口等侯,待他们入内一看,如若无碍再令他进来,他也猛点头道好,心中暗喜不必进入那神鬼不是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 顿悟佛界经法 欧飞一行五人看过拼凑出战书之时不由疑云重重战书中竟只七个族群而最后一个族群竟已消失不见于天未亮透几个人便带心中疑惑启程前行来至泉流之处却听荆鸾这林中所困之人乃千年不死怪物巫医布诺便不敢入内于欧飞令在外等侯。(..tw无弹窗广告) 欧飞等四人进入那林中一入那泉流引入之林时便觉一股诡异之气迎面扑来外头阳光普照而林内却阴暗潮湿三个女人不免打了一阵寒颤欧飞行在前方只见前方一处林地那里头树藤蔓绕却见那树藤之上什么东西在悬浮于大跨步上前一看无奈那树极高林中光线又极暗也看不清什么来。 “上去看个清楚!”荆鸾便展开双翅向那高高树枝上飞去几个人在下方往上望只见荆鸾飞至那悬挂之物上头后突然身体失去平衡竟坠落而下欧飞见状立时蹬腿而上抓住一条树藤荡去凌空之时伸手抱住荆鸾此时只见荆鸾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全身发冷心中一惊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荆鸾才会吓得如此模样?待将二人安全落地之时翁蓝和三娘忙过来扶住荆鸾只见荆鸾指上头悬挂之物:“蛇蛇!” “蛇?”欧飞一听些不相信这蛇怎么可能在悬在半空之中呢?于便攀藤而上只见到那悬挂之物竟长尾又再细看只见那藤蔓交错将那物整个卷成一团见不真面目欧飞灵机一动拔出腰间干将剑便向那藤蔓挥去不时只听到“嗖嗖”两声只见树上藤蔓尽断条几米长条状物甩了出来只见上头青鳞蛇纹欧飞一看果真蛇可没过半刻却见藤蔓已承受不住于那物往下坠落朝荆鸾等人压去翁蓝一上前拉住荆鸾跳出几米远地方这才回头只见欧飞从藤上滑下往这边走来再往地上一看不觉些恶心只见地上躺在一条长两三米蛇尾人身怪人双眼惊悚圆睁舌头伸出一尺多长全身已血肉模糊翁蓝见状忙捂住荆鸾眼睛让走到一边别回头翁蓝深知荆鸾怕蛇如若被见到死得如此恐怖蛇人定会昏倒。 “这什么怪物?怎么死得这么难看?”三娘走上前去跪下看。 “想必这就鸾儿所那个巫医了。”欧飞走到跟前细看这巫医身上伤只见皮肉显然被啄破而致命之伤却喉咙只见那喉咙被利物直接从口处啄入而破死得极其恐怖。欧飞眼尖一瞟只见身上粘一根羽毛忙伸手将羽毛捏起心中正猜测什么。 此时突听林口一阵尖叫声三娘立时辨认出布诺声音几个人忙跑至林口一看只见到布诺指那草丛中一处发抖人已往后退至树边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草丛中隐一个黑黑东西它不停地蠕动身体像一条巨大虫子一般。 “什么怪物?”翁蓝紧皱眉头暗叫。欧飞挥手示意几个人不要出声手放在腰中宝剑柄处缓缓至前一拔出剑来用剑锋拨开杂草只觉那草一震一个黑色东西扑面而来欧飞一惊宝剑直指而去便想直刺此物。 “伺狄?住手!伺狄!”翁蓝大叫一声上前忙拦住欧飞欧飞差些就已下手被翁蓝这么一大叫这才定睛一看只见伺狄赤上身通身肤色变成漆黑双眼紧闭手脚却如同被钢丝吊起举得高高显然已不受控制欧飞立时上前快速点住檀中穴突然间伺狄全身一软倒在了杂草之中。 “怎么会在此处?这中了什么毒?”布诺上前一看些不堪入目想了想撇撇嘴“差些吓死还以为怪物。.tw没想到!看来恶恶报如今轮到也死于非命了。” 欧飞转头瞪了布诺一眼布诺吐吐舌头再不敢了此时翁蓝上前伸手一探:“应该未死还气息。” 欧飞立时为脉只见眉头紧皱良久方:“体内古怪异物这些异物让脉门闭塞使脉搏全乱当务之急先要将这些异物逼迫出体外才行。” “那什么异物?”翁蓝一听便惊住了伺狄到底食入了什么异物如此厉害。 欧飞摇摇头一旁荆鸾这么一听便:“据那巫医常自行配制怪药难不成被巫医喂入怪药了。” 布诺一听忙上前劝:“还别帮排出异物了那些巫医所配药多半由两样构成一个咒法怨气一个极毒草药如若真服入巫医之药将它们逼出来就将怨气咒法及剧毒之气逼出这样可对们不利。”又一脸不情愿“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这么做未免也太过了。” “布诺!”欧飞抬头怒盯布诺眼睛布诺不敢直视只得低头只听欧飞“如今犬狼二族千年恩怨已水落石出眼前们犬狼二族只合力同心方能挽救二族灭亡命运如若们见死不救让伺狄死在此地这不但不能满足报复之心反而使犬狼二族之间猜疑将更加恶化。”到这里顿了顿冷静“况且伺狄本不为狼族之人为狼族效力也因出自一片报恩之心非对错先不必谈凭视死护狼王之孝心已让敬佩们应该合力同心明白吗?” 欧飞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过这么些也从不对布诺对狼族态度作任何评价没想今日竟将心头之一吐为快几个人不由愣住了欧飞却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却自悟解当日听到虎颅神灵所讲二族恩怨起源自思了许久心中无数假设假设当日狼王宓对犬王火嫉妒暗恨之心假设犬王盘主对狼族恨之入骨复仇之心假设叠血对龠兹嫉恨之心那么鹰王也不会机可乘四面利用而终究这些人都成为成就霸业牺牲。欧飞深知祸多起于怨仇之心想想潘竹与夜紫之死便都起因于此虽二人自食恶果却都让欧飞痛心不已顿时参透当日迷宫森林佛界之内为何先传心经而后传洗髓功法只心境清透放下怨恨心胸宽广似海之时才能用佛法之心来领悟《洗髓经》功法最高境界而这便《洗髓经》最后“悟会”之理没想欧飞几经波折后果真悟得其理。 布诺听了后似懂非懂却觉也几分理便不再阻挠欧飞令翁蓝等人退至林外自已独将伺狄扶起然后静坐细想突然之间脑海之中当日佛界所学之功法跃然而出仔细琢磨只觉《洗髓经》中八句运功诗中竟与点穴大法中招术些相似再细细推敲功法中细致之处竟自已快速结合成一套穴位疗伤之法如若将伺狄体内之物逼出必先将打开上身八大脉门再按《洗髓经》功法顺序:通八脉、推气门、开任督、通周天四大步走。 想到这里欧飞便闭眼运气。此时运气之时心中暗念心经佛法自觉心胸顿开心此时静如止水一般再运功之时已觉体内一股清透之气从丹田运起立时将伺狄一推只见伺狄身体自动转动起来一睁开眼睛中指与食指并拢暗力聚于二指指尖于快速点入伺狄身上穴脉只见突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起来欧飞心中一惊忙将定在原地双掌直击背部只觉全身发出一种极寒之气欧飞体内聚起一股火热之气直冲掌心传入伺狄体内突然间伺狄面部扭曲双眼瞪视一睁只见嘴顿时张大像什么东西要吐出一般欧飞见状忙用力一运气只听到“呕”一声伺狄昂头一甩口中涌出无数条黑色小虫掐住自已脖子昂头狂叫那小虫带一股黑烟散落一地些飞溅在树干之上些粘在沙土之中些竟粘在欧飞身上成千上万顿时之间这阴暗林子笼罩在一股黑色怨气之内。 欧飞额头上汗水淋漓见这状忙闭上双眼暗念经法直至最后一条虫从伺狄口中吐出而奇怪当睁开眼之时那些黑虫竟都不敢靠近们在经法声中成群退去刹时之间消失在欧飞眼界内暗松一口气然后改念起《洗髓经》呼吸收微些腹部收缩力慢慢拉开双手又合并在于胸前转瞬抬头掌心向上用力回转然后一掌击在伺狄胸口只见伺狄顿时全身松驰而下这便“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 接双手再回转并指于腹前再次合掌向前快速击入数掌在伺狄背部手在背部摩擦开去只见伺狄用力呼吸全身黑色渐渐褪去这便“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 第八十章 星紫雫夜施法 欧飞一行在一泉流林中发现了巫医尸体又见到体内异物伺狄为帮伺狄疗伤欧飞结合迷宫森林佛界内所学《洗髓经》之功法与蓝万傲所传犬族点穴大法运成一套疗伤功法将伺狄体内黑色怪虫逼出然后运用八句运功诗帮伺狄通八脉、推气门、开任督、通周天。 此时运去两步功法之后只觉体内已些不适可如若此时停下不仅伺狄会伤势加重欧飞还会大伤元气于再回转沉气双手展开脖子转右两手胸前旋转交叉左右伸直又将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入伺狄背部二人竟悬空而起欧飞立时点住伺狄任督一穴只见伺狄脸色一变口中喷出一口乌血来这便“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 欧飞见已如此心里已稳住于便左右臂画弧点住伺狄井穴伺狄突然腾空而起半空回转而下仍旧盘坐在原地这便“神龙摆尾行如风绞柱轻甩通周天。”少时只见又吐出一口血欧飞一看这血竟与先前不同这血中晶莹之色不由大惊暗:“真气之血!”间已见伺狄全身黑色尽退气色大变呼吸顺畅经脉平和欧飞方才收了功此时已觉胸口一痛自已也呕出一口鲜血来。 在外头一直等侯几个人见已完毕忙走了进来只见欧飞捂胸口嘴角血荆鸾见状已顾不得矜持立时上前扶住欧飞用手轻擦嘴角血却听欧飞笑:“只运功过度无碍!们快些将伺狄平放地上让血气运通。” 三娘与翁蓝便立时将伺狄平放在地上少时只见伺狄眼皮抖动不到半刻便见缓缓睁开双眼见醒来无事欧飞这才松了一口气翁蓝问起欧飞用何方法救伺狄欧飞便如实告知自已将《洗髓经》功法与点穴大法结合之事翁蓝听了大吃一惊点头:“看来果真悟透经法之精髓想当日达摩祖师著此经法之意不仅救人于疾苦还暗藏医治人心魔之术而只参透这些才能练就功法巅峰但这《洗髓经》功法巅峰怎么样?” 欧飞笑摇头:“这些并不紧要如今救了伺狄便已算大幸之事了。” 伺狄听至此处方才明白欧飞舍身救自已忙起身捂伤单脚下跪:“之前作恶太多这次也因果报应没想大哥竟不计前嫌舍身相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如大哥不嫌弃便收下小弟作左右使唤之用小弟赴汤蹈火当在所不惜。” 欧飞忙让布诺将扶起布诺些不自在地走到伺狄身边伺狄起了身见布诺眼睛都不看自已已猜出布诺此时心情于便拱手:“知犬族人都对恨之入骨如今死而复生多得几位相救心中已愧疚多时今日请受再拜!” 刚要对布诺与三娘再跪之时布诺猛然扶住了只见深叹了一口气:“不男儿膝下黄金吗?最看不惯这般了。”又挥手转身“别这么婆婆妈妈了想跟们就跟!不管这些了。” 布诺竟一反常态那架势十足男子汉姿态逗得三个女人暗笑起来只听三娘顿了顿对伺狄:“知悔改也可贵之事这次死而复生们只当那个心恨手辣伺狄已死了日后该分清非正派为人才。” 欧飞听到此处便:“如今犬狼二族同难们二族只一致同心才能化险为夷依所见们几人应不分合力查清一切对抗鹰敌不知意下如何?” “大哥早已知当日因谋一私之利不分青红皂白入侵犬族之大罪不可恕也知狼犬之争源于鹰王离间计当下全听大哥派遣只盼早日灭了卡巴族还复二族之太平。(..tw好看的小说)”伺狄得恳切欧飞心中不由大喜。 荆鸾听到此处忙问:“伺狄大哥身上伤怎么回事?不服入了巫医怪药?” 伺狄听荆鸾这么问突然想起什么来忙:“巫医?们不见到了?在哪里?” 几个人这才想起方才那人身蛇尾尸体赶忙往林内赶去没想见到林中空无一物方才那巫医躺地方竟任何痕迹欧飞将方才发生之事对伺狄一讲伺狄大惊:“不妙!看来那鹰兵已发现行踪那巫医……那巫医很可能就们杀害。”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翁蓝与欧飞警觉对视然后向伺狄问。 伺狄细细回想昨夜发生事便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如何被鹰兵追赶自已如何脱险又如何进入这片泉流林地如何被巫医灌下黑虫之事一一告知自然也将自已弯月刀神后人身份全盘托出几个人一听惊讶不已。 “弯月刀神后人原来!”布诺惊讶叫然后笑转向欧飞“这回可好了们二人立可开启神杖了神杖还怕谁!” 欧飞看伺狄:“难那巫医之属实?方才运功之时已吐出一口真气之血看来与那销灵草关。” 伺狄听了细思之下点头:“那巫医定想过了昨夜便为运功逼出黑虫毒没想半夜被鹰兵所杀害。” “那鹰兵显然目标就而不巫医们以为杀了巫医便无医而死看来们已清楚们来意。”翁蓝。 “如若这般那们必快些开启神杖方可否则夜长梦多。”三娘此时已作好作战准备。 欧飞慎思之后:“不可!看这卡巴山中定已埋伏处处看们行踪了们想想如若们想杀们还不在这弹指之间但至今未动手应该另打算。” “欧大哥神杖?”荆鸾立时悟出。 欧飞点头:“如今神杖在体内体内真血所护们不能得手如若没猜错如今们想引们一路向卡巴族界去来个瓮中捉鳖然后以二人之血开启神杖。” 几个人一听暗自点头欧飞四下看去只见林中空无一人便招手让几个人聚至一块商议接下来应做之事。 这天欧飞等六人出了林子一路仍向前走走出茂密林之时天已灰暗六个竟一路摸黑仍旧向前走走至一处山谷之地已觉背后唏唆之声伺狄暗笑与众人继续前行而欧飞却与布诺、荆鸾暗中从一旁藏入一处密林之中们三人暗藏密林内只见伺狄几人前行不久便见后方已鹰兵暗追而上显然们没发现欧飞三人暗中藏入密林见调虎离山之计成功欧飞等人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快些找块能见到天地方来。”欧飞压低声音。 “放心!荆鸾姑娘已按所方位找了这块林地这里定能见到星紫雫。”布诺完便让荆鸾带路这里密不透风山谷矮树林却只一处林地周边无任何树木那里可以看天空欧飞今夜至此便就想以紫雫寨狼牙为号将卡巴山中现仍旧余留下五个族群人召集来此地。 布诺极快地简单设下巫坛然后将前祖腰牌摆上又将紫雫寨狼牙摆放在巫坛之上在树林中用红绳拉出一块空地红绳处系上五个铃铛又将卡巴山中五族石块摆成一排在地面之上此时夜空一片黑暗并未半点星光三人心中一根弦绷得紧紧地布诺暗:“现在已快过亥时如若没算错待过了亥时入子时之后便会星罗密布景象出现。”心里却不停祈祷自已没算错。 果真一过亥时只见西南方向点点亮光出现布诺一看忙指西南方叫起来:“出来了开始出来了。” 荆鸾立时比出静音手势三个人暗喜在心中此时只见夜空之上隐隐出现一些银光线条这些线条交错分布越来越光亮不过一刻只见天空被无数线条所分隔从下往上看竟像一个巨大棋盘一般不时只见那银光般亮星竟隐隐出现神奇那一颗颗星辰无论大小都按部就班分布到棋盘中各个分界之中每个星辰各居其位。 “果真一个星棋布局图。”荆鸾感叹。 “布诺快些施法!”欧飞此时见那天上棋盘已亮起那最南边五星更光亮来便立时叫布诺布诺此时被这星罗分布壮观吓住不由愣了一下于忙拿起坛前狼牙将那狼牙捧在手中口中念咒语旋转一圈之后便坐在星空之下四面红绳不停地晃动铛铃顿时发出清脆之声欧飞忙让荆鸾退后些知接下来定布诺施法之时。 布诺此时紧闭双眼暗念巫咒脑海之中竟浮现了各族中族人望天场面布诺心里暗惊难不成自已已心镜大开灵性感觉被唤醒一般人坐于此而心眼却能看至百里之外? 第八十一章 神秘的凤来 伺狄与翁蓝、三娘三人引开跟踪已久鹰兵欧飞、布诺与荆鸾三人隐入一处密林之中布局施法因二十年前紫雫寨寨主逃至卡巴山中一路将人语在卡巴山中各族传开夜紫先前告诉过欧飞这狼牙隐藏一种极大魔力而这种魔力便狼牙咒语走过卡巴山各个族群部落欧飞个惊人发现这些族人都极其崇拜二十年前那个教们人语紫雫寨寨主并且看到狼牙便立时下跪暗自猜测二十年前那紫雫寨寨主通过传授们人语已将狼牙咒语深深埋入们心中欧飞这些天一直在详细看那龟壳战书战书之上所设攻破鹰王宫重重机关兵将竟都各惊人本领这些本领欧飞细细一想这些人竟与卡巴山中剩余五族之人所拥本领一样。.tw[]想及这么些欧飞这才想出在到达下一个部落也就那战书中没标识出部落之前先将山中五族之人急召起来准备应战。 此时布诺盘坐在地上口中念咒却见那地上五个石块慢慢移动不过半刻竟如同南方五颗亮星一般排列四面铃铛声响起布诺立时抓起坛前那先祖腰牌念咒语此时狼牙突然发出光来光线散射五个石块此时天空之上斗转星移竟闪出一个气势宏大屠杀场面只见在卡巴山中天气昏暗一群面露凶气之人身骑野兽而来们手中拿铁爪铜钩残忍诛杀山中族民一时之间卡巴山陷入一场血战之中此时却见天上乌云密布顿时狂风大作卡巴山中顿时变得阴森恐怖此时只听到接连不断咒语声传来山中族民顿时头痛难忍七孔流血而死。 “封山咒。”荆鸾一听忙“这景象倒像母亲所那次鹰王封山场面原来这就封山咒。” “确定这便封山咒?”欧飞大喜知只要解开这封山咒便能将五个族群召集而来。 荆鸾忙点头:“这定就封山咒错。” 欧飞转身去向布诺点头示意布诺此时已意会将先祖腰牌握在手中口中念腰牌上咒语虽这块腰牌上次在啸禁谷解除过那眼伤老巫咒语但此封山咒已在山中几千年之久这到底能不能解开心中还底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拼死一试了恐那腰牌上头巫法之力不足又将自已体内巫气真血逼出喷在上头没想腰牌突然间红光一闪只见一股巨大冲劲从那腰牌中冲出布诺被冲飞出了几米之外此时一只火红展翅人面巨鸟拖一条长长蛇尾直冲那夜空幻象中飞去。 荆鸾不觉大惊叫:“西海巫神鸟皇!”禁不住冲了出去抬头用一种崇拜眼神看那鸟皇只见鸟皇口中呼出金蓝神气那神气竟星星点点散落而去它口中悠悠地发出咒语之声阵阵传来。布诺瘫坐在地上愣住了从未听到过这般悠淡咒语声那咒语简直与佛经安人魂灵感觉不相上下丝丝入扣与那金蓝神气一同如同微微细雨般散落在卡巴山各处。 过了许久鸟皇缓缓停下口中咒语低眼俯视下方一脸惊色三人突然转身向腰牌冲去只听一阵呼啸之声转眼间已一切平静却见那地上不知何时出现几个巫布诺站起身来一看喜:“封山咒已解们可以立时召集五族之人一同攻入鹰王宫。”布诺伸手刚要去拿回腰牌没想腰牌顿时变成一光直射入布诺眼中布诺顿时只觉眼睛一痛捂住眼睛蹲了下来欧飞与荆鸾二人忙扶起来待睁开眼睛之时已被自已吓了一跳只见到四下密林之中无数魂魄在游荡一见吓得大叫一声没想那些游魂转头看到反倒吓得都四下逃窜过了一会儿再细看之时又不见任何鬼魂踪影。(..tw无弹窗广告) “怎么了?到底怎么样?”欧飞见布诺一惊一乍便立时拉住问布诺以为自已方才施法过度产生幻觉也不敢出自已所见之物只推自已些累了欧飞一心急去召集五族首领也顾不许多荆鸾忙将五块石块拿起按原计划将这五石趁这夜晚之时散在各个族群之内石上写告知一切让们速来卡巴山南边鹰头峰一聚欧飞与布诺必在天亮之前一路再寻伺狄三人去以免被鹰兵发现端倪。 伺狄、翁蓝与三娘三人一路走出了山谷却见前方一片白茫茫三人觉得些古怪便前行去看个究竟翁蓝缓缓走在后面转头向后看去却见后方方才跟踪鹰兵已不见了于心里疑惑。 “不在担心?”三娘见翁蓝心事重重样子便放慢脚步问。 翁蓝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些错愕地看三娘三娘淡淡一笑:“待大事完成之后们便成亲。” 翁蓝一惊抬头看三娘只见脸上透一种神秘神情于:“已成过亲怎么能再成亲?” 三娘眼睛一直看前方淡淡:“已在恢得记忆之时与缘分就已尽们注定不能永久夫妻心中只一个。”低头看手中莫邪剑“与就如同干将与莫邪二剑一般永世不得在一起。”到这里时眼中淡淡忧愁。 翁蓝看三娘幽深眼神心中不觉一阵酸痛正想点什么却听到伺狄暗叫:“一片冰雪之地。” 翁蓝与三娘对视一眼忙快步跟上只觉越走越冷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借月光向前一看只见冰天雪地树木草叶全都盖上白白霜雪三人走入雪地之中只觉脚下极滑三人也不敢快步走只得慢慢往前走三娘不觉低头一看只见到厚厚冰地之下竟颜色忙低头细看只见一朵盛开白色花朵被封在冰雪之下三娘一惊放眼一看只见月光之下闪银光冰地之下一片花海映入眼帘翁蓝与伺狄见三娘愣在原地这才顺势看去这一看二人也都惊住了如若冰雪退去这里将会一片花海洋。 “这些山茶花们犬族特凤茶如何竟在这里可见?”三娘细细一看大惊。 翁蓝些疑惑地向四周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山石上头似什么东西缓缓走了过去一看只见竟用花瓣拼出“凤来”二字这些花瓣被冻结许久竟都未枯萎。 “看来这便那战书中没标明一个族群。”翁蓝暗。 三娘一听便:“族群定与犬族关们快些找到族民。” 三人在这冰地上走了许久却不见一个人影这里死寂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子只不少结了冰大石块立在那冰地之上绕了一圈竟一无所获伺狄不小心碰到一块大石上头雪花都飘落而下不由抬头打量这块石头这一打量不禁吓得倒退几步只见在黑暗中那晶莹冰石里一双恐惧大睁眼睛正盯看倒吸一口凉气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了忙让翁蓝与三娘也查看其石块原来这冰地之上立并不石块而一个个冰死人冰块那一张张狰狞恐惧脸从冰内映出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三人正惊讶中突觉四周些骚动转头一看只见四周树木似些与方才来时不同三娘见此状忙:“们快些走出这里总觉得些不妥。”于三人忙往前走可越走越见不到头抬头一看只见月亮已渐隐入了乌云之中四周暗了下来再往下走去之时便觉悬空一种暗暗笑声袭耳而来。 那声音让人心慌意乱三个人已实在走不下去了都觉得头昏脑胀那笑声如同阵阵寒风沁袭入们心中一种刺骨恐惧。 “谁?谁在笑?”三娘大叫一声却听笑声更加大了们只觉全身软而无力已瘫倒在地上那冰渐渐地向们身冻结而来们此时脸色青紫翁蓝发抖地看快冻成冰块三娘与伺狄已觉昏昏欲睡了朦胧中似乎见到一袭白衣身影从眼前闪过再睁眼却见一双幽深美目盯自已忙伸手过去:“三娘快救!”完这便已不醒人世。 不知过了多久翁蓝只觉全身一暖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到眼前一片火光回想起冰地一切忙起身一看原来自已旁边一堆火再看身边躺三娘与伺狄于忙将们推醒二人一醒不觉奇怪们竟身处在一个山石洞中翁蓝走出洞口一看原来三人已走出了冰雪地心中疑惑不已突然想起什么似回到洞中问三娘:“方才将们救出来吗?” “?”三娘一觉一震“方才已被冻得无法动弹怎么还力气救们这怎么了?” 第八十二章 白纱女子 话说翁蓝三人进入的冰地见到冻入冰地的花地“凤来”,翁蓝猜想这就是战书中未标出的第八个族群,没想到在这族群内竟立着如同山石一般的冰块,冰块内冻结着一个个死去的人的尸体,三人正像逃出冰地却被隐隐而来的笑声震昏倒在冰地上,正当三人快结成冰块之时却翁蓝却见到了身穿白衣的三娘身影,待醒来之时已在一个温暖的山洞之中,翁蓝这才回忆起昏倒之前的事忙问起三娘,三娘竟答未曾救过二人,顿时间翁蓝有些懵了,难道自已昏倒前见到那个女子并不是三娘?虽然她蒙着脸可却可以清晰地看出她那双幽深的眼神与三娘十分相似。 三娘见翁蓝若有所思便上前问道:“你醒来后问的话好生奇怪,是不是方才冻坏了。” 翁蓝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说道:“我们方才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山洞的?” “我想方才定是我们自已不知不觉中逃出来的,方才我们神志都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自已做了些什么。”伺狄站起来说道。 “但是……”翁蓝还觉古怪正想再细说。 “方才我们怎么来这个洞并不重要,现在眼前紧要之事是看清这里到底是哪里。”伺狄走出洞口一看,四处黑暗一片,山野中树木繁多竟都看不出这里的具体方向。 “看来需明日再走了。”三娘道,“无论在何处,这里应该离那鹰头峰鹰王宫不远了,我想我们应该商议如何在鹰头峰等侯欧飞几人,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话说到这里,伺狄突听到外头一阵骚动声,三人立觉不妙,忙将火堆用沙扑灭,三人在黑暗中藏在山洞之后观看外头的情况,过了许久都没听到动静,伺狄暗道:“看来这里不是常呆之地,我们还是从那边树林逃出为好。” 于是三人便暗中从山洞旁的小路往树林里逃去,没想走出一段路,三个人只觉得口干舌噪,说来也奇,此时便见前方有一处河流,三人左右看着没人便奔那河流而去,伺狄已渴得不行,于是便立时捧起一口水喝下,他只觉甘甜可口便让三娘与翁蓝来喝,翁蓝有些警觉地看了一眼三娘,三娘意会了翁蓝的意思,她细回忆先前的卡巴山地形图中并未见到这样一条河,于是心生怀疑,突然间只听到四面树上一阵骚动,然后整个林子响起念咒的声音,翁蓝忙看向伺狄,只见他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与三娘立时便知是个陷阱,但此时她二人已觉全身无力如同在方才的冰地中一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已见到四面八方一阵鹰叫的利声,一张极大的树藤蔓网从天而降,一时之间眼前一片漆黑…… 话说欧飞与布诺和荆鸾别过之后便立时往山谷那头赶,一夜未眠一路向前,走出了山谷也来到“凤来”,他们一入“凤来”时天已蒙蒙亮,见到那冰下遍地茶花也吃惊不少,此时却见前方不远之处一缕白纱飘过,像是有人经过一般,欧飞警觉一触忙上前追去,没想在一棵树边发现了一块红色的东西在闪着银光的冰地上发亮,欧飞上前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护身符吊挂,他细想一下不由一惊:“蓝!这是蓝的东西!” “难道他们出什么事了?”布诺惊叫道,“这可如何是好?” 欧飞一听心中更急了起来,话也不多说一句便立时往前方走去,此时眼角却一触,只觉自已右边不远处的树旁飘着一袭白纱,他一惊立在原地缓缓地一转头,只见在黑暗朦胧中竟见一个人站在那大树下,一袭黑白纱衣裙,仔细看,这个人是背对着他们的。 布诺一看便是一惊忙摆好姿势大叫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你掳走了我们的人?” 欧飞却没作声只是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这个的背影,他心中似乎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遥远的记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不放,从这身打扮显然便是个女子,过了一会儿只听那女子答非所问地冷笑道:“你们往哪里找你们的人?” “姑娘是否见到有两女一男从这里经过,如若知道请为我们指明方向,我们好寻去。”欧飞恭恭敬敬地问道。 只见那女子顿了顿说道:“他们已被鹰兵抓去,快些去鹰王宫寻他们吧!”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林里走去。 “这人真古怪,我怀疑她是鹰王的人……”布诺还没说完却见欧飞根本没在听他说话,而是跨前几步去。 “姑娘,请问姑娘是何人?为何知道他们的三人的下落?”欧飞立时叫住那女子问道。 只见那女子侧过一点脸来用眼中的余光看了一眼欧飞,在月光中欧飞见那白纱上露出的眼睛,那眼神极其熟悉,欧飞差些要脱口而出却又忍住了,只听那女子淡淡道:“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快去救你的女人吧!”说完竟一闪而去了。 欧飞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思绪已有些凌乱,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布诺愁眉不展地念叨着什么,两人一路走出了这冰雪之地,走至天明时分已快到鹰头峰,可这一路走来竟寻不着三人的踪迹,布诺已有些绝望了,他整个人挨在树旁坐了下去,整个头埋在膝盖中,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看着欧飞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深叹一口气道:“这可怎么办?他们三个被抓,没有伺狄的真气之血开启不了神杖,到时就算那五族之人来了也是不可能攻入鹰王宫的。” 刚说着只听到远处空中一阵翅膀“扑哧扑哧”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布诺说声:“不妙!是鹰兵!”于是二人便藏在树后探头看,只见不远处一个青色的东西飞来,还未飞过便在前方坠落而下,欧飞一看暗自惊叫:“不好!”忙向那物冲了出去,布诺一时不知他何事,只得跟着往林中跑去。 没想跑到那物身边方知竟然是荆鸾,此时荆鸾口中吐血脸色苍白,已是奄奄一息,欧飞立时抱起她往旁边隐蔽之处走,将她放在地上拿起她的手来一看,只见手腕中一条筋已变黑色,再看她脖子上也有,那黑色的从她筋脉向全身蔓延,欧飞一把掐住她的手脚及脖子处各个穴道,以暂时抑制住它的蔓延,没想竟一点儿效果都没有,那蔓延的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这……这是一种咒毒,这种毒是巫法高深的黑巫用咒语练就而成的,荆鸾姑娘怎么会中这样的毒的?”布诺一边说一边哭丧着脸道,“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别说了!”欧飞一听气极败坏地大喝道,“你快请出鸟皇来救她!” “她此时已全身蔓延,这种咒毒应在中毒之时救还可,如今恐怕……恐怕……”说着他竟哭了起来,不停地捶着地上的沙。 “别……别难为他!”荆鸾突然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二人,二人见她醒来忙静下上前看着她,只听她说,“我回来的路上……误食了毒果方才如此的……” “先前来时一路上并未见什么毒果,现在他们三人被抓,荆鸾却如此,这定是鹰王布下的局!”布诺一听便气得头上直冒烟,他真想立时杀那鹰王报尽所有的仇。 “如若我不让你单独去送信你便不会是如今这样了!”欧飞低下头去压低着苦涩的声音道,“我已害了不少人,没想今日连你也……” 荆鸾听到这里忙伸手去按住欧飞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无力道:“遇上欧大哥是荆鸾此生最快乐之事,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荆鸾终于将心底的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这句话,她心中感到已十分放松。 她说完这句话布诺与欧飞都同时一惊,布诺看了一眼欧飞脸上有挂着失望的神情,欧飞忙握住荆鸾的手道:“你别怕,我帮你运功,就算了费了我体内所有的内功,我也要救你,你要为了而活下来,知道吗?” 荆鸾一听心中如沐浴春风一般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本来她总以为欧飞身边的女子如此多,她在他心中应该没有一席之地,她知道夜紫悲情死去源于她那癫狂的爱,她总将自已对欧飞的感情深埋心中便就是只想留住一点美好的回忆,没想今日竟得欧飞此话,想想自已虽已活了几百年本已活腻了,可今日她却是多么想再与欧飞一同活下去,可常常事与愿违,她不可能,也不愿意让她爱的人为了她而牺牲自已。 想到此处她对布诺道:“布诺大哥,你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想单独与欧大哥说。” 布诺一听心中有些不舍又有些酸楚,只好怏怏走到一边去。荆鸾看着布诺走远便对欧飞道:“欧大哥,你要救我其实并不难,但……只怕你不愿意。”说到这里荆鸾只觉自已脸上发烫。 “只要能救你的命,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到底是何方法可以救你?”欧飞问道。 第八十三章 不告而别 伺狄、翁蓝与三娘三人在一条古怪的河边遇难,欧飞与布诺二人赶来时却已不见三人踪影,而半路之上遇到一个神秘的红纱衣女子,那女子竟十分清楚三人去向,为欧飞他们指明方向去寻,没想快到鹰头峰之时却见荆鸾负伤而来,布诺一看便知她中的是巫法高强的黑巫用咒语所练之咒毒,她此时已无可救药了。没想荆鸾却在此时向欧飞表明心意,欧飞想尽办法救她,而她却说有一个方法可以救活她的命,欧飞深信不疑并细细听去。 只见荆鸾脸微微一红低声微弱地说道:“我天籁国中有一去毒之法……那便是……”说到这里她细细一想,鼓足一口气忍住全身虫咬般剧痛道:“那便是与心爱的男子肌肤相亲,行风云之欢。” 欧飞一听全身一震,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处,那一日在蚕丛洞中他与翁蓝单处之时已有了多日未有的冲动,没想却被外头动静所扰,一时未成事,一直仍旧憋着一口气在,没想今日被荆鸾这么一说,他竟觉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他自已暗骂自已一声,抑制住心中的欲望,却面对荆鸾之话不知如何回应。 荆鸾面带羞涩却已是觉全身疼痛难奈,她让欧飞找来一处隐蔽山洞,又将布诺支开,欧飞将她放入洞内却不知如何是好,荆鸾自然心里知道自已命已不长,她骗欧飞如此却并不是为了私已之欲,她心中自有一番打算,见欧飞仍旧半信半疑的神情,荆鸾忙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脸颊上,一双精灵美目用诱人的眼神盯着欧飞,欧飞突闻她身上一阵体香,不由地全身热血沸腾,头脑眩晕,心中却仍有些控制力便道:“荆鸾姑娘,切不可如此。你一生洁净,我如若……便是玷污了你。” “欧大哥,你就当救我,如若命都没了我还要结净何用?”荆鸾虽说话气力微弱可却说得在理,欧飞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在她体香迷情之内,立时伸手将这洁净的玉人儿搂入怀中,二人深情对视双唇紧贴着,荆鸾已然将矜持一意抛去,二人如鱼得水,自是云雨一番。 待欧飞醒来之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缓缓起身却见身边无一人,只觉香气飘然在山洞之内,于是走出了山洞,只见布诺在不远处的树旁睡着了,欧飞心里一阵纳闷便四处去找荆鸾,可找了半日出没见到荆鸾的影子,方才那温柔缠绵之事仍旧在心头环绕,再回到那山洞时方才发现洞内地上写着几个字:如愿已偿,我归去。欧飞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定是荆鸾恢复之后回到天籁国去,于是也不再寻,只是心里暗暗想着待回程之时再去天籁一见。 欧飞见天已亮透便推醒布诺,布诺睡眼朦胧地看着欧飞,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跳起来问道:“荆鸾姑娘呢?” 欧飞道:“她留下字便离开了。我猜她已回到天籁国中。” 布诺一听不由地疑惑起来道:“你到底用何方法救她,这般咒毒都能解,想来有些神奇。” 欧飞听至此也不知如何回答布诺的问题,他心想既已将荆鸾身上的毒解开就不必再追究这些,于是便道:“总之已解开,不必多说,如今我们早些去鹰头山救人才是。”说着便转头走出了林。 布诺却仍旧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奇怪,不是说要找她父亲吗?如今倒不辞而别了。” 欧飞无意一听,心头一震,心中不由也生了疑惑,这不像是荆鸾的做事风格,如今突然说走就走,实在令人费解,但想想大概荆鸾觉得有些羞涩不敢面对他,所以独自离开,这也是有的,想到这里欧飞也不再多想,一路往鹰头峰奔。 走出一段路过了一条黑暗狭小的山谷后便进入一个古怪密林,这里迷雾缭绕,只见前方不少光秃秃的树枝和形状怪异的树,一踩上那片林地便觉心头一阵寒意,他们缓缓进入,所到之处的树木之上都站满了圆瞪双眼的鹰,一见到有人来便“呼”声飞走了,布诺此时觉得寒气逼人,突然转头一瞟,眼角瞟到一处白飘过,他不由一惊忙往后一看,只见那树木后头各处竟都藏着一双双诡异的眼睛,那眼睛圆瞪着看着他们,见布诺回过头,那些怪眼全都一震忙又缩入那树木后头去了,布诺拉了拉欧飞的衣角道:“这里阴气极重,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出去,这里到底都是鬼魂。” 欧飞四下一看便道:“鬼魂?我怎么不见?” 布诺一震,这才想起当日施法引出鸟皇之后头痛难忍便见到的那些鬼魂,此时又复再见,细细一想,暗喃道:“我该不会已开了三界灵眼吧?”他口中的三界便是人、鬼、天界,而开了三界灵眼不仅能在不施法招魂之时便已见到阴曹之鬼及天界神灵,开界灵眼可是巫术极高之人方才有的,布诺有些不信自已这么一个愚巫竟有如此本事,可再想想当日从“通灵幽谷”中出来之后便时常有古怪神奇之事发生,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不觉被绊了一脚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突然脑海中记起了当日被虎颅魂灵带走之后的事情,他一惊道:“我真的开了三界灵眼了。” 欧飞被他这么一喊愣住忙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布诺忙起来拉住欧飞道:“我记得了,当日那虎颅神灵将我带入地墓之内,将他体内的巫法全都传入我体内,他说他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难怪我从通灵幽谷出来之后便时常魂灵出窍。” 欧飞一听便点头道:“按虎颅魂灵所说,他的许多巫法都是从龠兹先祖身上学来,他所说的‘物归原主’定然就是此意,那也就是说你如今灵性感应已全通,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布诺一听更为喜了,心里不由鼓足一口气直想着找来些鬼怪施展一番,便想拿那些藏在林中的鬼灵施展,欧飞一把拦住他道:“我们定要在天黑前出这林子,不然便延误了与五族首领相聚的时辰。” 布诺听了方才跟着欧飞一路出了林子,刚出林子便见雾气之中耸立一座阴森恐怖的旧式圆形宫殿,这个宫殿与寻常宫殿不同,它前方有一个如同潭池一般大的圆形建筑,这个建筑如同一个迷宫阵一般,大圆内有无数小圆,从欧飞与布诺这个方向看则找不着入口,如若从高处鸟瞰全景则完全看不出走哪条路是正确的,只见里头路线交错极难辨认,迷雾之中那宫殿上头映出一个大张的血盆大口,两边是鹰的两片巨翅,远处看那鹰翅之上似立着无数的黑点般的东西,细细一看,竟是无数鹰兵静立于上方,往这四面扫视过来。 欧飞与布诺躲入丛林之中,一直到了太阳西射之时,方听见到后方远处有脚步声,只见五个族的族长已齐赶而来,欧飞一见忙招手让他们密林中相见,五个族长见到欧飞立时跪倒伏拜道:“神人此次为我等解封山咒,让我等族人能再见天日,请受我等一拜。” 欧飞见状忙上前扶起他们来道:“此次让五位前辈前来是有要事商议。” 其中那天籁国当日高坐仙来客之上的女王站出来道:“神人不说我们也知,此次是为铲除那鹰王宫而来,我等等这机会已等许多年,如今天降神人领我等前去,我等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请神人随意调遣,我族民已暗藏在鹰头峰下,待我等号令一下定上峰相助!” 欧飞听了不由谦逊道:“几位前辈,我只不过是祖命在身,一心想查出真相,将侵害犬狼二族的血魔背后操纵者及封害各部落族群使族民生灵涂炭之人揪出,如今已真相大白,我现手中已有犬王当日留下的龟壳战书,书中已将战术列出,急需几位同议此事。” 五个族长听了更认定了欧飞乃拯救各族之神人,于是又是跪地伏拜一通。 此时欧飞转头看布诺,却见布诺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像是他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一般,欧飞忙问他怎么了,布诺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方才所说的……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欧飞被布诺这么一说,不由全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他见到这五位族长所说的话竟都是各族族语,他竟能说出这些怪语来,他方才竟流利自如到浑然不知,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等想见识一下这传言已久的龟壳战书,可否?”那巴人族长上前问道。 欧飞此时才回过神来,忙打开那龟壳战书布块铺在地面给众人看,因五族之人都不懂上方所写的古字,欧飞便一一讲解,古怪的是当他看到这白布战书上的每一关时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与战书中所写的每一关环境极其相似。 “龟壳战书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如此完整,看来日至西山之时便是众鹰兵出巡之时,那时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东夷族族长气足力大,手中长矛重重地往地上一插道,“今夜就算凭上一死也要杀了那鹰王老儿。” 第八十四章 面纱被揭去 雾气弥漫的鹰头峰顶上欧飞与五族族长细谈战书布局,按战书上所言,鹰王宫前方的圆型迷宫式建筑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巫阵,这个大的巫阵之内布有五阵,此五阵无不阴险毒辣,如有不慎定会命丧黄泉,如若过了这五大阵方才能到鹰王宫正殿,也就是那大嘴鹰翅之处,而那里面的一切,这战书中却无一提起,没有人知道五关之后鹰王宫正殿会是什么。.tw[] 欧飞看着那鹰王宫在迷雾中裂着大嘴像是在狰狞冷笑,他便想起了翁蓝、三娘与伺狄三人,他半眯着眼道:“他捉了三人去便是想引诱我们上鹰头峰,不知他意欲何为。” “看来他想亲自从你身上拿到神杖,这次你可有把握?”布诺问道,欧飞一时没答话却定定地看着鹰王宫,那阴森的宫殿内真的住着那个已有几千岁的鹰王吗?那个名传千里,而又暗藏得如此深的鹰王到底是怎么一个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老怪物?一切都在不可预知中。 欧飞让布诺寻来一些吃的来,几个人便就地休息准备日落西山之时便入侵,欧飞无意中问及天籁国女王道:“荆鸾姑娘是否已回到国中?” 那女王先是一愣然后道:“她与神人在一起,怎么神人反来问我?” 欧飞一听便是一惊忙细问,这才确定荆鸾并非回到天籁国中,于是细想之下又问道:“贵国之中是否有一种可解咒毒的方法。” 女王淡淡一笑道:“我国中怎会有什么解咒毒之法呢?神人中了咒毒?” 欧飞听女王这么一说忙搪塞无事便独自一人细想起虎颅神灵当日所说之话,他说过谁与天籁姑获女有男女之欢便能得到她们的智慧,此时又想起荆鸾曾说过她的母亲应将智囊传于人而最终躯体如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想自已方才口中说出各族之语而浑然不知,想到这些他恍然大悟,心头一阵剧痛,转头一口鲜血呕在地上,一时间吓得几个人忙扶住他。 “你怎么了?不会是受了内伤吧?”布诺忙问道。 欧飞看了一眼布诺,心中知道布诺对荆鸾早有爱意,他不忍说出荆鸾已香消玉殒之事,于是拜手道:“无碍,只是方才运功有些过了,休息片刻便好的。”心中却不由想起那日山洞之中荆鸾那迷离的眼神,实难忘记她为了将智囊给他而撒下这么一个美丽的谎言,心中不觉一阵痛楚,耳旁却回荡着荆鸾的话音,他不会忘记这个善良绝美的女子唯一的心愿便是将母亲的智囊寻回让母亲的魂灵得以安息。 “神人,你看!”独自想着心事却被凿齿族长叫醒,欧飞顺势而看,只见那鹰翅之上那群鹰兵已往那林内分去,此时太阳已落至西山,欧飞一看便知时辰已到立时将一切安排好,按那战书之上,这巫阵内分为五阵,这五阵之名听起来有些奇怪:第一阵为金甲坚壁,第二阵为悬空入盆,第三阵为稚子入怀,第四阵叫地龙穿红,第五阵叫宿将斗底,这五大阵战书中称为五入司殿,谐音便是误入死殿,而战书之中便在每个阵法中安排五族中一族之人便可破此阵。 于是七人渐近那鹰王宫巫阵之外,此阵按战书上所说共有两条路通鹰王宫,五阵法分布两路之中,欧飞早已细看战书,他定自已领凿齿、巴族及蚕丛二族长从左侧进入,而布诺则独领天籁女王及东夷巨人从右侧进入,两边同时入内。 欧飞四人走入红色圆阵迷宫内则见到两面闪着金光的石墙,四人缓缓走入之时却觉两边墙壁往中央夹来,欧飞立时便知这便是第一阵金甲坚壁,四人想回头走已太晚,那金壁已快速夹来,那两壁金坚难摧,欧飞拿出干将剑来也不刺挡竟也无济于事,四人立时被往中间夹,已觉体内骨头咯咯的挤压声,此时凿齿猛地将一顶将那长尖凿齿一下顶入了金甲坚壁之内,欧飞忙从后方用内功顶住凿齿族长,只觉一股气从他身上往四面一散,那两面的坚壁立时粉碎开去,三人这才得了救。 紧接着便是第二阵法中的悬空入盆,只见这里头一片黑暗,悬空之上无一物可攀,那巴族族长一个脚滑滑入了深渊之中,他的手立时抓住上方石块,险些掉下去,此时一看下方竟全是血尸骷髅张着大嘴,它们在血浆中挣扎着,只要他们一落入里面便成了他们腹中之食,欧飞脑中一灵光一闪,指着对面石阶问蚕丛族长是否有如此长的蚕丝,蚕丛此时才想起,挥手将极长的蚕丝一挥竟在中间织出一个坚固的网来,几个人方才爬了过去。 紧接着,第三阵稚子入怀被布诺所带的天籁女王用天籁之声直破了其鬼婴咒语,将往他们身上攀爬的鬼婴吓得魂飞魄散;第四关地龙穿红原来是无数吸血蚯蚓,巴族族长用巴蛇食蚓破了此局;第五关宿将斗底,土中暗藏犀利鬼将,破土而出进攻布诺三人,却被熟悉兵器战法的东夷巨人所破,鬼将都被粉身碎骨,一时间阴魂消散。 欧飞与布诺兵分两路,布诺从鹰王宫右侧进入按战书中所附的图内去寻鹰王宫牢狱,他们猜测伺狄三人应该关在鹰王牢狱之中,而欧飞带着三个族长便直奔鹰王宫,那鹰王宫殿外摆放着一个巨大天鼎,天鼎上方烧着蓝火,鹰王宫的大门竟大开着,四周竟无鹰兵把守,一片死寂,欧飞几人有些疑惑缓缓入内,一入殿中便被上方一双巨大的鹰眼吓了一跳,只见这鹰王宫极其宽广上方鹰王座中空无一人,左侧两个石雕像,石雕像的面目狰狞,眼神凶狠。 三个族长走至此处都有些胆怯,对他们来说虽从未见过鹰王可对鹰王却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之感,四人刚进入殿中便听到门“隆”的一声关上,欧飞忙往后看,心想不妙,看来已入了陷阱,但他也并不慌张只是四面察看着。 “这鹰王宫内最摸不着底就是这里,这可如何是好?”巴族族长话音中有些颤抖。 刚说着便见四面墙壁一阵骚动,几个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墙壁之中突生出几个石孔来,那石孔中立时飞出无数条毒镖来,欧飞忙拔出干将剑来在四周盘旋挥去,只见如雨一般的镖被飞甩出去,而此时,巴族族长却被飞镖射中,一时之间在地上挣扎起来,欧飞立时封住他的穴位,可已太迟,不过一刻只见他已七孔出血而死。 “明人不做暗事,有胆量的,便出来打斗,不必做缩头乌龟。”欧飞见巴族族长死去,心头怒火燃烧。 欧飞话音刚落只听到上方鹰眼处一阵狂笑,几个人忙抬头看向鹰眼,没想一看鹰眼便有头晕目眩之感,欧飞便知这鹰眼有玄机忙道:“不要看它,快闭上眼睛!”可余下的两位族长早已如中了邪一般眼珠被鹰眼吸住,一时间放不开眼去,不时便昏倒在地上。欧飞看着不到半刻便死了一人,昏倒两人,可鹰王仍未见踪影,他手中一捏,怒火冲冠,将那干将剑拔出,只见紫光一闪,他放手直刺向鹰王座上,只听到“轰”的一声,那宝座立时炸成碎片,欧飞回收干将剑直指鹰眼道:“今日我要来跟你算清所有的帐,你如再做缩头乌龟,我便烧了你这鹰王宫。” 说话间又听到一阵狂笑,只见那鹰王座后的纱帘后发出一个如同孩子般古怪的声音道:“我不在那里,我在这里,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看来还没尝尽我的厉害。” 欧飞一看,只见纱帘后头一个极小的身影出现,看起来有些驼背,他似乎坐在一个小座上头,被纱帘挡着看不着脸面,欧飞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便是鹰王,看他身影与一个孩子身型一般,这难道是错觉? 还未回过神来,却听到上方一阵骚动,欧飞抬头一看,只见一缕白纱擦肩而过,只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只见她指剑而去,直冲入纱帘之中,眼看就要指入却见那纱帘后的小人突然转身,只见黑毛小脸上一双血光大眼一瞪,那白纱人竟被甩出了纱帘之外,欧飞立时一跃而上接住那人,此时他只觉香气袭人,低头触及一双美目,原来是那白纱女子,欧飞此时已管不了许多,伸手将那女子面纱瞬间摘下,此时他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半响,他脱口而出道:“潞涵!” 此时立在他眼前的这个酷似三娘的女子,她雪白的脸上带着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幽深的眼神看着欧飞,突然淡淡一笑道:“好久不见。” 这通身的气息让欧飞如何能忘怀,眼前这个女子,曾经让他深深神伤的女子,在“凤来”之时见到她的第一眼已然认出了是自已那个死去的未婚妻,那不只是她的面容,是一种记忆中的香气,让他恍然若世,此刻这般细细地看她,她脸上再没有那纯洁的笑容,再也没有娇嗔的话语,换而是一脸的冷漠与沧桑。 第八十五章 结局 欧飞站在原地一时间心绪千丝万缕一时之间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处,只挤出来几个字:“你还活着……” “臭丫头,你竟敢偷袭我?”那纱帘后头发出一声怪叫,“不知死活,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衣女子一听冷笑道:“你是谁!恐怕你自已都不知道吧。” 这话一出,只见纱帘后头的人影突然一震,顿时狂妄道:“我是鹰王,我是千年不死的鹰王!” 女子冷哼一声道:“千年不死的不是鹰王,而是巫师你。” 这话一说欧飞一阵大惊,用无法相信地眼神看着纱帘内的人,只见他突然狂叫一声,一把甩开纱帘,只听到晴天中一阵霹雳声,一个身材矮小,满脸黑毛,手中柱着一把拐杖的怪人跳了出来,欧飞突然脑中闪过当日在紫雫寨中石文之上所描述的那个从狼牙中见到的怪人,这个人如同一只瘦小的猴子一般,难道这便是眼前的这个人?巫师?一直统治着卡巴的人并不是鹰王而是…… “你就是当年的巫师叠血!”白衣女子大喝一声便用剑直指那怪人,“当年就是你献计将我犬父骗到龙腾,让他帮你铲除异已,然后再将他围剿于龙腾山中,让二族结下千年恩怨,这全是你在背后主谋,我说得没错吧?” 那怪人半眯着眼睛看着白纱女子,然后缓缓伸出老如树皮,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指着她道:“你是……犬王之女?” 白纱女子冷冷道:“我是犬王盘主在翔凤山时收养的女儿便是百世之前的身份……” 欧飞一听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转头看着她道:“你……你说的千真万确?” 只见白纱女子看向欧飞眼神顿时间变得柔和起来,她看着欧飞道:“我死去后本已在太平间,没想突然间一道灵光闪入脑中,竟记起了百世之前之事,我便偷地从医院逃了出来。” “那么我们当日所葬之人不是你?”欧飞记得当日自已与潞涵的家人都已悲伤至极,看着尸体更是伤心,于是请人将尸体放入棺木便一同到火葬场火葬,骨灰再随后被他带回,没想到不看最后一眼便出了这样的结果,她竟然没有死。 “不,我已死了。”她淡淡道,“我在现世的魂灵早已随风而去,如今在我身体之内的是我百世之前魂灵的回忆,因我未报杀父及杀我之仇才有续生的幸事,待我今日杀了这毒巫,我便可以安息了。” “等等,你方才说的‘杀我’是何解?”欧飞被这突如其来之事惊住,一时间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那白纱女子叹了一口气,将前情一一道来,其间离奇曲折让人惊叹。 她从几千年前的回忆说起,她当日是一个落没族群中逃难的孩子,来到翔凤山中,犬王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帮她取名叫漓女,三公主与犬王宅心仁厚对她恩重如山,没想过了几年幸福日子,犬王便失踪了,三公主也随着郁郁而亡,犬王几个儿女虽悲伤却也无法,犬国便落没下去,而她却想尽办法去寻父,没想在一个意外之间找到紫青洞,她带着几个犬族之人一同进入了龙腾山,当时犬王未被封为龙腾山之王,那漓水一路寻父而去到了卡巴山中,在卡巴山中自立一族叫“凤来”,是一个世外桃园一般的族群,族中种满了翔凤山中的山茶,几年后她方才知道那个讨伐西戎之人不是别人正就是自已的犬父,她一时大喜便立时起身去龙腾,没想到了龙腾山竟见到一片杀戮狼藉,她方才知犬父已死,回到族中她郁郁寡欢,查清是鹰王所为便想进入鹰王宫中报仇,无奈她在第一阵关中就已被金甲压死,魂断鹰王宫,她的族群后来也被封山咒封入。百世之后,她投胎转世,没想在非命之祸后她本灵魂离体,但因灵光闪入脑中,那段几千年前的恩怨被瞬间记起,她逃出医院后一直藏翔凤山中,一直查着此事,她当日知道了迷宫森林秘密之后便寻到时机进入,而她进入迷宫森林之时便是欧飞第二次从迷宫森林出去之时,二人竟离得如此近却又没见过面。 她比欧飞等人先一步找到了钟半仙,偷看过他墓宫图之后便潜入禁地海中去寻,话说她当日藏在犬王墓内却发现欧飞等人也同来,心中便又喜又疑,后听到几人的对话方才知道原来欧飞是剑将神的后人,于是她在龟壳战书上作了手脚,便有后情让人猜疑之事,而后她投靠了白狄,在背后一直帮着欧飞细查此事,当她发现血魔背后操控者后便将欧飞等人引入奇潭中去寻。 “他不是鹰王,那真正的鹰王在哪里?”欧飞忙问道。 “我比你们早来到鹰头峰,鹰头峰后侧有一处低凹之地,那里头埋着一具白骨,那具白骨的腿部有十字刀痕,卡巴一族未统治华夏之前便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每个鹰王登位都必须用极尖的刀在自已的腿部入骨之地刻个十字,那就是真正的鹰王,而因鹰王食入大量长生药,骨头竟无法腐化所以才留至今日。”潞涵冷眼看着那瘦小怪人道:“你便是当日诡计害人的叠血!” “哈哈哈!”那叠血突然仰头大笑道,“没错,鹰王就是让我活活吃了的。”叠血说到“吃”字眼睛圆睁,血丝满布,面目狰狞,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他得到了姑获女的智囊,又得了长生之计,我只有吃了他的肉我才能长生不老,才能做这鹰王宫的主人,才能……扩展我的势力。” “你吃了鹰王?”那潞涵顿觉一阵恶心。 “老巫,你如此心狠手辣,为一已之私害死多少无辜族民,如今侵入狼族,害我犬族的血魔定就出自你手。”欧飞拿起干将剑直指他。 “只要你此刻将神杖交出,再给我你们的真气之血,我便能挥军攻出龙腾山外那个叫翔凤的山国,占领更广阔的土地,”说到这里他阴阴一笑道,“到那个时侯,我将血魔与火神之魔力全部注入于你,让你一人统治狼犬二族,既还了你先祖之愿又不伤害一人,岂不两全。我知你是识世英雄方才与你说这些,否则只要我一个眼神你便死无全尸。” “果真血魔与火神都是为你所操控的。”潞涵半眯双眼,雪白的脸上不怒而威起来,“定要全力除掉它们。” 那叠血冷哼道:“此二魔神乃用我千年巫法所练,只要我一日不死,它们便魔力逐增,别说你们两个,就是那龠兹再生也无可奈何。” 欧飞一听冷笑道:“我乃忠心不二的剑将之后,岂有忍辱偷生,拿几千年来二族族民所受之苦作交易勾当之事。” 突然那老巫眼睛一斜,只见从大殿一侧站出一个白发长至地的人,那人眼睛凶煞似曾相识,欧飞细细一看方认出原来那是眼伤老巫,他狠狠一笑,向侧面招手,此时只见大殿一侧走出来几个人,欧飞一看原来是布诺、伺狄、翁蓝与三娘,还有两个族长,他们的眼神呆滞,似乎已被催眠,欧飞大惊忙上前大叫,没想几个人竟似无听见。 “那是封魂**,他们听不到你说话的。”潞涵忙将欧飞拉住,心中怒火已烧,看着那叠血嚣张的模样,立时抢过欧飞手中的干将剑直飞而去,没想干将到了潞涵手中竟紫光全无,没到那叠血眼前已被他掐住脖子,潞涵立时将剑锋往后一捅,没想那叠血竟无济于事,反倒将剑抢了过来直刺向潞涵,欧飞转眼一看已见剑直刺入潞涵胸口,她往前吐出一口血被叠血推倒在地上。 “不!”欧飞大叫,双眉一皱怒视,只见那干将剑从那叠血手中脱柄而出,吓了一跳,眼伤老巫忙上前护住叠血,口中念起咒语来,欧飞跌跌撞撞地跑到潞涵身边将她扶起,只见她淡淡地笑道:“来世再见。”身体便变得越来越轻起来。 布诺此时已醒,原来他方才并非被老巫所控制他点醒几个人后便立时盘坐地上,眼伤老巫见布诺如此知是要与之斗法,于是一阵冷笑走到布诺前方不远处,口中念咒,只见无数毒虫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 那叠血突然直立顿时消然成一道烟魂从上方一个天窗处飞了出去,欧飞、伺狄与三娘忙追了出去,却走入一处密林,突听一声怒吼,只见那叠血脚踏一只青色巨鹰而来,三人大惊,忙拿出各自神器与之打斗,没想那表鹰速度极快又多变幻,一时之间三人都中了招倒在地上,叠血悬空一看冷笑一声口中念咒,此时树林之中走出无数鬼魅魔怪来,他们都巨大无比,有的口中喷出火来,有的又多头多手,有的口含毒虫,一时间出来了上千只魔怪来,三个即便手中握有神器也应对不暇,叠血笑道:“你们的死期今日就到了,山下那些族民早已给我的鹰兵屠杀,死到临头还不快些交出神杖来!” 欧飞转眼一看,只见到无数鹰兵已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压进,魔怪也站在叠血所骑的青鹰之下向他们咆哮,他们三人已然到了绝路。 “怎么办?要不我们二剑合并上去挟制住那老巫,然后杀之而后快!”三娘已有了义死之心。 “不成,如今这情形如若轻举妄动不但杀不了他还会死得很惨!”伺狄沉住气道。 欧飞细思一番突然站出来道:“好!我现在就将神杖交于你。” 翁蓝与伺狄二人大惊正想拉住他,没想欧飞已拿出那龙石道:“神杖在我体内,此石能唤出神杖,且让我将它唤出。” 那叠血果真老谋深算便令人将伺狄双手吊起,又命人看管,他知道如若伺狄的血滴入神杖便会开启,他道:“待你将神杖献出我再放过他便是。” 欧飞点头答应,只见他将龙石放在自已前方,然后便双掌重叠运气,果真不出半刻只见到一道金色光在欧飞体内游动,他双手一撑只见金光如剑直射而上,再化为一道金光向欧飞射去,再看之时已见到欧飞手中握着一把金色龙头神杖,杖上红宝石闪着血红之光,那耀眼的金光让所有的魔怪与鹰兵都惊恐万分,叠血眼睛大睁,巴不得立时到手,欧飞缓缓地捧着神杖向叠血走去,突然间,听到旁边“刷刷”两声,只见吊住伺狄的两个鹰兵倒地而死,再看原来三娘方才趁人不注意躲至后方将鹰兵杀死,伺狄已向神杖飞奔而来。 “快抓住他们!”叠血怒喝道,“杀了这帮不知好歹的人。” 伺狄一咬舌尖只觉口中含住一口血,立时对着那神杖直喷而去,顿时之间天色全暗,四面起风,山下涛滚浪打,只见龙头神杖顿时变成一条金色巨龙,双眼是血红宝石,在天空之中游走怒吼,叠血惊看天色,只见天空中出现无数怪异景象,有迷宫森林,有枯木林,有龙腾山的神灵,无数怪象出现,突听到天空锵锵直鸣,欧飞顺势一看,只见远处一朵七彩云飘来。 “朱鸾!”欧飞喜道,只见朱鸾立头摇尾将欧飞驼上背中盘旋半空,不过半刻又见伏蚩、利盾、啸吼、瑶螈、鹿蜀、玄武、螭虬、盘麟,九大神兽速速应红眼金龙之唤而来,红眼金龙再一怒唤,只听到四面黑风呼啸,只见枯木林中的一队青铜战衣鬼军一呼而来,九大神兽与枯木林鬼军速速跪倒在欧飞面前,神杖射入欧飞掌中,听侯派遣。欧飞怒视一眼那叠血,挥龙头神杖而去。 一时间鹰头峰上一片魔怪与神兽,鹰兵与鬼军之战开始,战火布满山头,鬼叫神呼一片混乱,欧飞三人骑上朱鸾直追叠血,只见他呼来一只骷髅青龙,与三人对抗,朱鸾鸣叫,直飞向骷髅青龙将它的双眼啄下,叠血无路可逃大施法咒,此时翁蓝赶来,四人一同对抗,可没想到四人从四面八方对抗仍旧不是这千年老巫的对手,欧飞使眼色,三娘立时意会,于是二人运气只见腰中干将莫邪二剑突出鞘而出,紫白二龙将叠血团团围住,叠血立施咒法唤出血魔,二龙与血魔拼斗在半空之中,却是不相上下,翁蓝忙射出烛龙箭,立时将血魔击中,二龙上前咬住血魔,只听到“隆”一声被一炸而开,二龙回收入欧飞与三娘手中,二人立时握剑直刺入叠血胸口,只见乌血射出,他一双血眼瞪着二人,突然大笑一声竟全身血流成河,刹时之间变成一具黑骨尸体。 顿时间天空云色幻,魔兽鹰兵神兽鬼军突然一收而去,卡巴山中顿时满山青色,龙腾山中各处神灵从巫祠中归位,血魔与火神立时在狼族地界消失不见,所有的咒语已解,枯木林绿草逢生破天荒地长出嫩芽绿叶来,啸禁谷中树木消失,犬族枉死之人都醒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欧飞见此境,忙回到鹰王宫,只见五大阵法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鹰王宫竟成了一座破烂不堪的宫殿,他冲入殿中,只见布诺浑身是汗,眼伤老巫已倒地而死,身体在慢慢消失,再看方才潞涵躺着的地方,只见已空无一人,欧飞一下跪倒在地上,他以为解了咒语,潞涵便能复活,没想竟是如此下场。 “她因积怨而活,如今父仇已报,她的魂灵也得以自由了,你该为她高兴。”翁蓝安慰道。 欧飞听了此话才有些释怀,他们找到了叠血偷取的智囊,一路返回狼族,半路中将智囊拿回天籁国还以荆鸾母亲仙来客之遗躯,以告荆鸾的在天之灵。 回到狼族,伺狄看着狼王坐回狼王之位,便决定与欧飞回到翔凤,欧飞在龙腾山与父亲相聚,他将神杖交还给三娘,不顾众族民的挽留一心只想与父亲及翁蓝一同回到翔凤,三娘对欧飞虽仍旧有情感在却不再强求他,于是命朱鸾鸟送三人出迷宫森林,她亲送三人来至迷宫森林边上,深情地看着欧飞,欧飞手中拿着山猴的骨灰,腰中带着干将剑,与翁蓝和父亲一同坐上朱鸾背上,一路挥别过龙腾的山山水水还有这里淳朴的族民,往太阳升起之处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