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红尘》 第一章 第一章 “呦吼!亲爱的们!恭喜大家毕业论文成功通过!!正好兄弟我今天过生日!今天我就请大家去我家的酒店开party!然后包个酒吧!咱们不醉不归!”一个长相平凡却身着华丽名牌的男生站在桌子上向我们兴奋地喊着。 “砰!砰!”随着男生兴奋的叫喊,下面不知道是谁拉响了礼花弹,彩条彩带瞬间漫天飞舞加上人们的欢呼,像是在昭显着今天是个多么不同的日子。 同学们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一声轻咳打断了大家,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你们,是不是兴奋过头了?都已经是进入社会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看看这教室!被你们弄得!你!还不下来?!”威严的声音从一个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那里传来,男人表情严肃,强大的气场瞬间冻结了刚刚兴奋的气氛 站在桌子上的男生听到自己被点名后,悻悻的下来站稳,低头闷闷的喊了一声“教授” 其他同学也随即一起像来者恭敬地问候了一声“教授好。” 这个是他们的主管教授,人称‘铁面阎罗’的岩教授,严厉的很,谁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那些刚入学的愣头青,都在几次严厉的惩处下被整治的服服帖帖,记忆里入学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面露笑容,总是严肃异常,所以即使是即将跨出校门,走入社会,再也不会和‘铁面阎罗’有任何交集的他们,也无法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尊敬的样子,因为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轻易可以改掉的,即使日后没有交集,心里还是存在一丝惧怕,尊重之情。 教室里安静异常,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热闹气氛,而我也依旧坐在角落里,似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家都熬不桩铁面阎罗’的气场,准备开口解释之时,岩教授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声音到此终止,大家都好奇的抬头,连我也不例外,只见‘铁面阎罗’环顾一周,从未解冻的冰山脸上浮起一丝慈祥的笑容“恭喜你们,你们毕业了!”声音不似先前的威严,有着慈祥和包容 大家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岩教授则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教室要打扫干净哦” 岩教授走后,大家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是谁爆发了一句“呦吼”现场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大家都在讨论‘铁面阎罗’刚刚的笑,气氛在一次轰到顶点 “好了!好了!”先前那个说要请客的男生安抚了一下气氛,然后大手一挥,装作很霸气的说“不闹了!跟哥走!开party去!” “耶耶耶!!”欢呼声,叫喊声又一次响起 “大哥,卫生怎么办呢?”一个男生讨好的走到相貌平凡的男生面前,谄媚的说着 “废话!”相貌平凡的男生一把推开谄媚的男生,走到我坐的角落里,站定身子在我面前“哟,丑女人,哥今天过生日,你没话说?” 我依旧低头整理着书,淡淡的回了一句“生日快乐”,下一瞬间我的衣领就被人揪了起来,桌上的书也被人推落在地 “丑八怪,哥跟你说话你呢,你要看着哥,笑着回答你懂么?”嚣张的语气,阴狠的表情浮现在男生脸上,使人觉得那张平凡的脸变得扭曲 我没有做声,只是淡然的看着他的眼,丝毫不躲闪,似乎被我目光看得不耐,男生眼中闪过一丝躲闪和恼怒,随即将我重新重重的推落回椅子上,随即拿起邻桌上的罐装可乐,浇在我头上,我没有躲闪,也没有发怒,已经习惯了,似乎看我不反抗的样子觉得无趣,男生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卫生tmd给哥做好!让你做卫生是哥看得起你”,然后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转身和其他男生勾肩搭背,笑语连连 而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我缓缓起身,可乐已经干涩在我身上,黏黏的,在衣服上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上留下了褐色的印记,这使我有些许懊恼,因为这身在别人眼里破旧的衣衫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有些后悔为了毕业典礼而穿了这身衣服,而我现在只期望昨晚洗的衣服在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晾干,不然我可能要穿着半湿得衣服了 没有抱怨,很平静的做完教师的卫生,因为这一直都是我‘分内’的义务 关上灯,锁了教室的门,我缓缓背起‘书包’,或许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破烂的带着补丁的旧兜子,但那就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书包’,我的‘书包’ 走出教学楼,微风轻抚在我的脸上,却让我有种极度疲惫的感觉,身上的粘腻感混杂着汗水,让我有些不舒服,夜色朦胧,一盏盏车灯在道路上闪烁着,霓虹灯和来往的行人,喧嚣热闹,无处不彰显着这座座城市的繁华,但是这种繁华不属于我,我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个体,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我的心情很沉重,丝毫没有毕业的喜悦,表面平静,内心却有些声音不断呐喊,大声问着自己啊“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爱以貌取人,为什么家境贫困连人格尊严都会被剥削,为什么再优秀也比不过金钱,抵不过权利” 我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缓缓的向前走去,不理会身边路人投来的或鄙弃或同情的眼光,走到一个岔路口,我犹豫了,往左走就是回家的方向,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迈出步子,叹了一口气,向右边的岔路走去 我确实不想回家,家里有一个酒鬼在等着我,一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在等着我,清醒时会对我冷言冷语的嘲讽,而醉酒时则会对我拳打脚踢,面对他的打骂,我从来没有吭过一声,也没有想过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还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即使他对我不闻不问,他还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无法丢下他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公园内,这个公园有一个很漂亮的湖泊,是唯一存在有我母亲记忆的湖泊,湖边,我坐在岸边,无意识的像湖里扔着石头,夜色中我看不清石头的落点,只能听见石头落水时发出的“咚咚”的声音, 就在我发呆时,一声“救命”划破了寂静的夜,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想也没想站起身向声源处跑去,只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站在湖边,指着湖中的一个黑点大喊着“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我不会游泳!!有没有人!快来救人啊!!” 我想也没想脱下外套就跳进了湖里,秋末夜晚的湖水冰冷刺骨,寒冷瞬间就侵蚀着我的身体,“湖很深,水很冷”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身体往往比思维行动快一步,我奋力的像那个黑点游去,我的游泳技术实在不好,勉强说不会淹死而已,因为我没有闲钱去游泳馆练习游泳,那是富人的消遣 接近了落水的人,那是一个小男孩,他好似已经没有体力挣扎了,开始慢慢沉下去,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然后努力像岸边游去,我感觉到我的体力正在消逝,湖水刺骨的冰冷已经让我四肢趋于麻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跟我一样的好心人游到我身边,我连忙将怀中的男孩递给了他“快..快带他..带他先上去”我费尽力气却说得断断续续 那人却拽住了我,似乎想带我一起游出去,“带他上..带他上去..这样下去..都..都会死...”,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他的手,将他和男孩用力向岸边推去 而我的意识却渐渐模糊了,我似乎听到了周围人焦急的喊叫,似乎看到了去世的母亲正向我张开怀抱,我想张嘴喊一声“妈”,却发现我根本出不了声,只有那些冰冷的液体不停地灌进我的嘴里,我想过很多种死法,却唯独没想到这种,死在唯一有妈妈回忆的湖里,似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知道,那个醉酒的男人会不会为自己伤心,估计会吧,因为没人给他赚钱买酒了,没人给他洗衣做饭了,也没人接受他拳打脚踢不还手了,眼前渐渐被黑暗取代,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第二章 第二章 一中年男人慌慌张张走在一间卧房前,男人俊朗的相貌,英气的五官上充满焦急,不时地往屋内张望,看着婢仆门从门里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和沾血的白布,神情愈发焦急紧张 “生了!生了!!”屋内的接生婆传来一阵惊喜的尖叫 屋外男子随着突如其来的尖叫浑身一震,便想提步向屋里走去,还未踏进门槛,就和一个慌慌张张出来的婢女撞在一起 婢女抬头见撞得是自家老爷,立马慌张下跪“王爷饶命,奴婢一时性急,冲撞了王爷...” 还未等婢女说完,俊朗的男子便立马挥袖阻止,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里面的人重要,“怎么样?”男子略有颤抖的声音响起 婢女神情也兴奋起来“生了!生了!恭喜老爷!是小王爷!母子平安!” 俊朗男子神情一喜就要往里冲,却被婢女拦下,“王爷,王妃还在整理,里面污秽,怕污了王爷” “什么话,柔儿替我承受如此痛苦,哪里有污了一说!”说罢,男子便推开了婢女,急急地走了进去 只见锦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眉目如画,白湛的肌肤由于失血过多略有苍白,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似乎还沾有泪珠,深紫色的美眸微微闭着,绝美中更添了一份病美人的柔弱,床单已经换成崭新的白的,接生婆用锦被包裹好刚刚用热水洗净的婴儿,见到英俊的男子进来,立马跪地行礼“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免礼平身”男子一边说一边急急的走到床褥上的女子身边,一只手紧紧握住女子纤细白湛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拭去柔美女子额头的汗,温柔异常的沙哑声音响起“柔儿,辛苦了,你知道刚刚产婆说你难产时,我有多心疼么?我好怕失去你,孩子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失去你呀”,男子颤抖的手抚上女子绝美的脸庞 女子柔柔的伸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掩住男子的唇,美眸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深情,虽然虚弱,嘴角却挂着幸福的笑“王爷,不要乱说,柔儿没事,柔儿好的很”说完伸手轻抚男子棱角分明的俊颜,男子温柔的将女子的手按在脸上,叫柔儿的女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略有焦急的问道“王爷,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男子似乎着才醒悟过来,眉目中的柔情变成了兴奋,他急忙回头“儿子,儿子呢?我康王府的小王爷呢?” 产婆恭恭敬敬的将怀中的婴儿递了过去,虽然她奇怪为什么这个孩子不哭不闹,还用一种探寻的眼光打量屋里的一切,凭她多年的接生经验,没有孩子生下来不哭的啊,难道是哑巴,但是她可不敢多话,面前的人家她可是惹不起 俊朗的男子抱着怀中的婴儿,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哈哈,我的儿子,我有儿子了,柔儿,柔儿,你看,他多漂亮,看这眼睛,又大又亮,瞳仁和你一样是深紫色呢,哈哈哈哈,”男子献宝似的将怀中的婴儿递了过去 绝美女子看到孩子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母爱,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嗯,如若这次不是儿子,那柔儿可是对不起张家列祖列宗了,总算将香火传下来了,不然可是要让王爷你娶侧房了呢”语气玩笑中夹杂着丝丝的认真 俊美男子刚要开口辩驳,这时一个年过花甲的但精神矍铄的男人走了进来,其实不怒而威,颇有大将之风,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同样年过花甲的妇人,随已经花甲,却仍然掩不住风华,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等一的美人, “见过老王爷,老王妃”屋内的仆人集体跪安 “嗯,起来”年近花甲的男人威严的挥了挥手,走近之后看到俊美男子怀中的婴儿时,脸上的威严立马消失,换上一副兴奋异常的表情,嘴也咧开到耳根,笑着从男子手里抢过婴儿,亲了又亲 俊美男子似乎很不满“爹,你小心点” 躺在床上的柔美女子见到来人,挣扎着坐起想要请安,却被老妇人按在了床上“柔儿啊,我的宝贝儿媳妇,受苦了,快,快躺好,小花,快去把给少奶奶熬得的补药端上来”说着慈祥的伸手捋了捋女子耳边的发 “爹,你抱够没?把儿子还给我”俊郎男人似乎不乐意了,语气颇为不好 “混蛋小子!我是你爹!他爷爷!我想抱多久就多久,他是我宝贝孙子!”花甲男人将婴儿紧紧抱在怀里,然后语气不善的对俊朗男子吼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怀里婴儿的瞬间,就换了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 俊朗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妇人打断“你们爷俩外边吵去,别吓坏宝贝孙子”说着从花甲男人手里将婴儿抱了过来,心疼的搂在怀里,然后抬头看着还想说什么的两个男人“你们两个!鞭炮放了么?喜钱发了么?祭拜祖宗了么?派人通知皇上和柔儿家了么?”两个男人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老妇人脸色一沉“那还不快去” “哦”两个男人悻悻的起身向屋外走去,不时还回头极为不舍得看一看,不难看出,这个家里,真正有实权的是这个老妇人 老妇人怀中的婴儿愣愣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心中乱成一团,我不是应该在公园么?或者是医院,这..这是哪里啊?豪华精致的古式家具,身着古装奇怪的人,她想伸手掐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在梦里,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婴儿的小手,吓得她不仅大叫起来 “呀呀呀,宝贝乖,宝贝不哭”怀抱着她的老妇人把她的尖叫听成了大哭,立马哄了起来 “娘,估计是饿了吧,来,给我吧,”床上的柔弱女人坐了起来,轻轻地伸手将她接了过去 “也好,我也去看看他们父子俩,别把什么弄错了,孙儿名字都已经起好了,叫张凌轩,取义凌驾轩辕,你也好生休息吧,也辛苦了”说着慈祥的抚了一下女子的头,便走了 还处在变小惊吓中的张凌轩,在被绝美女子抱到怀中的那一刻又愣住了,是的,她被女子绝美的容颜震撼到了,只见女子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垂于脑后,眼睛如星辰一般闪烁着浓浓的母爱,阳光洒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宛若仙子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容貌 “乖宝宝,乖轩儿”女子温柔的亲了一下愣愣的张凌轩,便将她放在胸前 浓郁的奶香将张凌轩唤回了现实,只见绝美女子饱满挺立的乳/房就位于她嘴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混合着女子特有的体香,张凌轩抬头看了看女子充满笑意的容颜,又看了看尽在眼前的饱满,‘唰’的一下,脸就红了,现在她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就是她穿越了,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只有平静,出奇的平静,不知道这是不是该归功于她超人的忍耐力和接受能力 张凌轩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深紫色的美眸中尽显宠溺,那浓浓的爱意触动了张凌轩心底的最柔软的位置,似乎血脉相连,张凌轩看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在母亲怀里的感觉,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感受,现在体会,却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幸福 “呀,怎么哭了?轩儿乖,轩儿不哭”女子惊讶的看着张凌轩脸上缓缓流下的泪,急忙轻轻哄了起来 张凌轩伸手紧紧拽住女子的衣衫,哽咽的想喊出‘妈’,结果发出来的只有“呜呜”的声音,在女子温柔的轻哄下,张凌轩渐渐睡了过去,她累了,哭累了,心也累了,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张凌轩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是她有生以来睡过最温暖,最安心的一觉 第三章 第三章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多了这样一条,康王府出了个神童,自从出生后从来没有尿过床,饿了知道要奶吃,每天不需要人哄就自己乖乖睡觉,作息时间准到异常,这件事越传越邪,众口不一,传言总是越传越神奇,使得,小康王爷张凌轩的名声大噪一时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张凌轩出生周岁抓阄之时,皇上,皇后均大驾康王府,给小王爷过周岁。 张凌轩被丫鬟抱到一个大桌子面前,桌上铺着上好的绸缎,绸缎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笔,墨,纸,砚,宝剑,玉佩,算盘,念珠,茶壶,金元宝,扇子,香囊,古筝等等,看的张凌轩眼花缭乱,不远处坐着当今国土面积最大,实力最雄厚的曦国圣上萧远,也就是张凌轩母亲萧柔的哥哥,张凌轩的舅舅,皇上身边是皇后张芷,是张凌轩父亲张翼的妹妹,张凌轩的姑姑,皇上和皇后列位上座,其次是张凌轩爷爷张阔和奶奶赵雅,然后是一些皇亲国戚,大家在这张巨大的木质圆桌前围了一圈,似乎都想看看这个外界传说的‘神童’到底会抓什么 张凌轩抬起红润的小脸,左右看了一看,看到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看戏的表情时,她有些无奈,因为她什么都不想抓,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张凌轩装做好奇的样子左爬爬右看看,然后似在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皇上,便咿咿呀呀的像皇上的方向爬了过去,爬到快桌子边缘时,张凌轩抬起莲藕般白白净净的小手伸向皇上萧远,目光和皇上对视,依依呀呀的挥舞着小手臂,皇上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的走了过来,刚到桌边,张凌轩便爬上前抓住了萧远的龙袍,周围的人也很是诧异,不知道张凌轩要做什么,便齐齐的盯着张凌轩,萧远轻轻地抱起向他身上攀爬的张凌轩 众人正纳闷之时,只听见萧远怀里响起一个奶声奶气却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皇上万岁,皇上安康”虽然咬字不太清晰,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真切,众人全部被惊呆了,一个一岁的孩子喊出这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是谁带头跪地大呼了一句“吾皇万岁,吾皇安康”,瞬间庭院里的人全部跪地大呼“吾皇万岁,吾皇安康” 皇上一愣,便乐了起来“哈哈,好,我的好侄儿,众亲平身吧”说着便将张凌轩抱到了萧柔面前“妹妹啊,你什么时候叫我的宝贝侄儿说的这句话啊”说着低头亲了亲正在拍手的张凌轩,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皇兄说笑了,皇妹今天也是头一次听到他说话”萧柔看着张凌轩温柔地笑着 “皇上,这说明天佑大曦啊”皇后张芷走了过来,柔和的音调响起,美丽的脸上充满喜爱,纤细的玉指轻轻挑弄着张凌轩红润的脸蛋,不时地点一下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张凌轩被她弄得不耐烦,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将那挑弄自己的玉手打开,如紫宝石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张芷一眼,这个行为引来的是大家的笑声 张凌轩就在众人的宠爱中渐渐长大,这一世的亲情她格外珍惜,众人的宠溺,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前世造成的阴影却始终无法全部消散 很快张凌轩便已经三岁了,自从那天周岁宴之后,大家便对张凌轩给予了重望,也从那天起张凌轩便开始了学习生涯,尽管她为了不辜负亲人的期盼努力学习,但是也有觉得无聊的时候 于是,这一天张凌轩偷偷溜出康王府,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外出,所以她兴奋异常,走在路上左瞧瞧右看看,似乎觉得什么都很新鲜,路人们则皆回头看着这个粉雕玉砌的孩子,一身白玉锦衣,象征着身份的不凡,白玉般的脸颊透着红润,宝石般的眼睛如星辰一样吸引人,却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 张凌轩走在路上,路过凤仙楼时突然一个衣衫破烂脏旧,披头散发的老头被扔了出来,正好扔在张凌轩脚下,几个手持棍棒的大汉随即跟了出来,围在了衣衫破烂的老头身边,其中一个大汉骂骂咧咧的吐了一口痰“老不死的!过我们凤仙楼来吃霸王餐!找死吧你!”说着便欲像老头身上打去,周围的民众也闻声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准备上前阻止 就在棍棒快要落下之时,张凌轩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似乎让她看到了前世被人欺辱的自己,想也没想便上前一步,开口制止道“且慢”略带奶气的童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唰’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张凌轩身上,只见张凌轩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各位好汉,何故欺辱一位老人家”与年龄毫不相符的言语使得众人一愣 “哈哈,哪里来的喝奶小娃,牙长齐了么?也出来乱管闲事”带头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粗棍,杵着地,大笑了起来,笑罢,便用手里棍子捅了捅地上的老头,说道“这老不死的,来店里喝酒,不给钱,你说该不该打?” 张凌轩看了看地上衣衫破烂的老头,只见老头手里还攥着一坛酒,不时的喊一句“好酒”,似乎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境地 见张凌轩不说话,带头的大汉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喊着“各位,这就是吃霸王餐的下场!兄弟们,给我打” “慢着”见那几位壮汉又举起木棒,张凌轩赶忙挥手 “你个吃奶小娃有完没完?!再说连你一起打”带头大汗凶狠的瞪了张凌轩一眼,他说这番话,无疑也是想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因为他虽是粗人,却也不傻,看得出眼前的小孩穿着不凡,虽然小,但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却很明显,怕是那个贵族子弟,所以他也只希望能把这孩子吓跑,到没有真心想打 张凌轩不语,只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了带头的大汉“你看这块玉够不够定那顿酒钱” 大汉一愣,接过玉佩,入手温热,成色滑润,虽然他不懂玉,却也看得出这是一块极佳的玉石,斜了张凌轩一眼“你等一下,我进去问问主子”说着彪形大汉便闪身进了凤仙楼内,不一会儿的功夫,彪形大汉便急忙跑了出来,手中却没有提这棍子,来到张凌轩面前,一改刚才的态度,毕恭毕敬的弯腰将玉佩双手递还给张凌轩“主子说了,看在小少爷的面子上,这顿酒钱免了,只望小少爷收回玉佩,小的们要不起” 张凌轩故作为难“这样不好吧”其实,她早就料到凤仙楼老板绝对不敢要此玉佩,这玉佩天下独一无二,是用番邦进贡的绝世珍宝龙鳞玉制成的,天下就这么一块,这也是皇上赏赐的,作为张凌轩的象征,凤仙楼的老板当然识得此玉,哪里敢要 大汉想到了自家主子看到玉佩后慌张惨白的脸色,打了一个寒战“求..求少爷..收回玉佩吧”声音有些颤抖 “那好吧,这可是你们自愿的”张凌轩装作极为不愿的收回了玉佩 大汉松了一口气,赶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请您的”语气谄媚道不行,随即抬头看向其他拿棍子的汉子,骂道“md,还不滚回去,丢人显眼啊?滚回去” 张凌轩没有理会其他人,走过去蹲在了老人身边,,一股刺鼻的酒味让张凌轩想起了某个醉酒的男人,赶紧甩了甩头将脑中那个身影清出去,扶起了地上的老头,恭声问道“老爷爷,您没事吧” 老头将手中的酒坛中的酒抬头灌进口中,直到喝罢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张凌轩这才看清老头的相貌,一双凌厉的眸子隐藏在散乱的发中,张凌轩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根本没醉 老头盯了张凌轩半晌,突然笑了“好小子,够灵气”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喊声“少爷,少爷”两个家丁摸样的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张凌轩“我的小祖宗呀,可找到您了,快跟小的回府吧,让王爷发现小的就是十条命都不够赔呀” “嗯,对不住了,偷溜出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凌轩歉意的说着 “小的不敢,您没事儿就好”两个家丁摸样的人赶紧说道,他们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少爷,自家的小少爷没有其他纨绔子弟的坏习气,对待下人也是好的很,从不打骂,还很尊重,所以他们发现小少爷不见了是发自内心的着急 “老爷爷,您跟我回府吧,如果没住的地方就住在我们家吧”张凌轩真诚的邀请着老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老人被这么丢弃在路边 “好小子,我喜欢你”说着抱起张凌轩‘嗖’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你们两个,跟着回府” 两个家丁愣在原地,刚才明明还在,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见鬼了?少爷呢?他们两个只得急忙往王府赶去,他们只希望回到王府之后能看到少爷安然无恙。 第四章 第四章 原来张凌轩无意中救得老头是隐匿江湖的‘毒醉仙’,武功出神入化,用毒八卦也出神入化,就这样机遇巧合之下,张凌轩开始了她学武生涯 老头不肯住在王府里,执意将张凌轩带到山上修行,张翼虽然不舍,却也还是狠下心来同意了‘毒醉仙’的要求,只是张柔却万分不舍,以张凌轩过小为由,将张凌轩多留了三年,这三年里除了练习‘毒醉仙’教授的轻功和内家心法,背诵八卦阵法,认识各种草药以外,琴棋书画也学了精通,张凌轩天资聪慧,5岁那年,琴棋书画便已颇为优异,6岁那年更是将教授他的名师比了下去,让人无不赞叹该子的聪慧 6岁时,张凌轩便在张柔等万分不舍的情况下随‘毒醉仙’进山修行,‘毒醉仙’住的地方颇为隐蔽,在一处山上的竹林中,竹林后面便是一处断崖,下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岩壁陡峭,海浪汹涌,而竹林四周则是万丈立壁包围,唯一能进来的竹林入口处被施以八卦阵和各种奇毒层层保护,若无‘毒醉仙’亲自领路,无人可近 而张凌轩便便开始了痛苦的修行生活 某天 “乖徒儿,看看师傅今天弄回什么来了?”‘毒醉仙’笑眯眯的走进竹屋内,带来一股饭香 “师傅,我快饿死了”张凌轩闻到饭香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扔下手中的《奇门遁甲》,施展轻功便飞到了老人身边,宝石般的眼睛闪亮亮的,天知道她张凌轩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毒醉仙’不急不缓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冒着热气的肉饼“今天吃肉饼”说着在张凌轩眼前晃了晃 ‘嗖’的一声,‘毒醉仙’手里的肉饼便不见了踪影,只见张凌轩已经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肉饼,每天吃饭‘毒醉仙’总是会和张凌轩抢,饭量只有一人分,谁抢到归谁,当然,大部分情况都是‘毒醉仙’一遍悠闲地吃着饭,一边灵巧得用轻功躲避张凌轩的抢夺,虽然总是会挨饿,但是不得不承认张凌轩的轻功有了质的飞跃 张凌轩一遍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肉饼,一边纳闷‘毒醉仙’为什么没有过来抢,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对,张凌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看着‘毒醉仙’,‘毒醉仙’一耸肩,拿起身上的酒葫芦,拔开瓶塞,眯眼喝了一口“我今天吃饱了”然后便不在理会张凌轩,独自喝着葫芦里的美酒 张凌轩有些疑惑,难道真的这么简单?总觉得哪里不对,罢了,先吃饱了再说,想罢,便不在理会‘毒醉仙’,自顾自的优优雅雅的咬了一口肉饼,然后细细咀嚼,既然没人抢了,当然慢慢吃了,细嚼慢咽身体好,可是嚼着嚼着,张凌轩脸色变了,这肉饼味道怎么不对劲,刚才吃太急没尝出来,这细嚼慢咽吃起来才突然发现的,张凌轩疑惑地将肉饼凑近鼻下一闻,似乎除了肉味还有些淡淡的甜腥味 就在张凌轩疑惑的时候,小腹突然绞痛起来,张凌轩俊美如玉的小脸瞬间就的刷白,吃了一大半的肉饼从手中缓缓滑落,张凌轩捂着肚子,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薄唇紧抿,抬头恶狠狠的看着不远处满脸笑意的‘毒醉仙’缓缓开口“死老头!你下毒!”声音颤抖无力 “混小子,别说那么难听,只是一点最低级的泻药而已,这都闻不出来,以后出去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毒醉仙’笑吟吟的开了口,抬手又灌了一口美酒 “死老头!!!你给我记住!!”张凌轩瞬间便向茅房奔去 “哎,乖徒儿,别用轻功啊,会加快药效的”‘毒醉仙’极其‘好心’的像张凌轩的背影喊道 “啊!!!!!!!”张凌轩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中 又是某天 张凌轩看着自己刚刚配置成功的泻药,阴险的笑了,嘿嘿,死老头,我玩不死你,许你给我下药,难道就不许我给你下?将药藏好,装作看书的样子等着老头回来 果然不一会‘毒醉仙’便走了进来,一股肉香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张凌轩抬头,看到‘毒醉仙’手里拿着一只烧鸡,金灿灿的泛着油光,张凌轩咽了一口口水,瞬间变用轻功飞身上去,而配置好的泻药也抖在了右手上,只见张凌轩左手拽住一只鸡腿撕扯了下来,右手则装作要抢剩下的整只鸡,‘毒醉仙’飞身向后跃,而张凌轩则装作脱手似的松开了右手 “哎呀”故意装作懊恼的张凌轩看着自己的右手叹了一口气,随即扬了扬左手的鸡腿,装作自我安慰的说道“死老头,我不跟你抢了,肉吃多了长胖,胖死你”说着似不舍般盯了一眼‘毒醉仙’手里剩下的烧鸡,然后闷闷的啃着自己左手里的鸡腿,性感的薄唇则在‘毒醉仙’看不到的地方荡起了一丝笑意,小样的,拉不死你,小爷特质强效泻药,老虎都给你变成猫咪 ‘毒醉仙’疑惑地看了一眼张凌轩,这小子什么时候该性子了?然后抬手闻了闻手上的烧鸡,随即一丝了然的笑意浮现在嘴边,死小子,居然下这么猛的药,不过也不知道用无色无味的,用这么普通的药,还真看不起他‘毒醉仙’呢,随即张嘴咬了一口烧鸡,扒开葫芦上的酒塞,一口烧鸡,一口酒的吃着“逍遥啊”,‘毒醉仙’满足地叹了一声 张凌轩看到到‘毒醉仙’上钩,宝石般闪耀的美眸中尽是笑意,死老头,这个药是我研制的,遇酒毒性更强,你就等着虚脱吧,我报仇了,哈哈哈 很快一只烧鸡便不见了踪影,张凌轩目不转睛的盯着‘毒醉仙’,期待药效的发作 一个时辰过去了,张凌轩实在等不及了,这药只要一刻就会发做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变化,正在张凌轩纳闷之际,‘毒醉仙’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看着满脸不解的张凌轩,缓缓开口“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毒还没发作?” “嗯”张凌轩下意识点点头,随即惊讶的抬头看着‘毒醉仙’“你知道我下毒?” ‘嗖’一颗石子划破空气击在张凌轩的额头上,张凌轩还没来得及躲闪,便不幸中弹“哎呦,死老头!你干什么?” “哈哈,这都躲不开,要是暗器你就死定了,我为什么没中毒?因为老人家我内力深厚,那点毒对于我完全无效”‘毒醉仙’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这说道 内力深厚?顾不得疼痛,张凌轩便立即开口说道“不公平!我也要学!” 上钩了!‘毒醉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抬手喝了一口酒“我怕你没有耐心喽,学不得” 张凌轩觉得有一些不对,但是还是出言喊道“我言出必行,绝对坚持得了” “好,明日我便教你”说着飞身出屋,只留下张凌轩一人 张凌轩撇了撇嘴,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呢,不管了,反正死不了,想罢便继续研制她的独门毒药去了 竖日清晨,天还未亮 张凌轩便被人拽了起来“死小子,今天教你武功,还不起来”‘毒醉仙’的声音在张凌轩耳边响起 武功?‘噌’的一下张凌轩便蹦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我们走吧” 竹林后的海边悬崖上 张凌轩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火烧似的疼痛,只见‘毒醉仙’一手握着竹棍,一手握着酒葫芦,抬手饮了一口酒,便用竹棍戳了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张凌轩“起来起来,才打了几下就不行了?我是让你躲避竹棍攻击我,不是让你站着挨打” 张凌轩浑身疼痛,这种感觉又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以前的自己经常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如此殴打,不是他不想躲,一是潜意识里就害怕拿竹棍,因为前世的父亲也是拿那种东西打得自己,二是‘毒醉仙’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自己还没看清,就被打了好几下了“呼..呼..” 海风带着冷冽的气息吹来,海浪拍击悬崖的声音和张凌轩粗重的喘气声音夹杂在一起 ‘毒醉仙’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张凌轩,叹了一口气“废物,还说绝对不会放弃”说着转身欲走 “别..别..别走,死..死老头..再..再来..”张凌轩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每动一下,身上便疼痛异常 ‘毒醉仙’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意,转身后笑意却消失不见,依旧是满脸不在意,抬手喝了一口酒“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死小子” “这是我要说的”张凌轩紫色如宝石灿烂的眸子中闪着坚定,倔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依旧呼呼的刮着,张凌轩躺在地上,意识都开始模糊了,他实在挺不住了,‘毒醉仙’似乎也看出了张凌轩到了极限,喝了一口酒,“今天就到这了,老头子我要回去再睡一觉”,说罢转身离开了,转身的瞬间,从‘毒醉仙’袖口中飞出一白色物体,稳稳地落在张凌轩剧烈喘息的胸口上,‘毒醉仙’的声音若有似无的飘荡在风中“涂到伤口上,明天继续” 日子一天天过,这种‘被打’运动,每天清晨都会进行,而张凌轩也从最开始的被动挨打,到勉强躲闪,到躲闪自如,慢慢的不仅都可以躲闪还可以找准时机进攻,后来渐渐与‘毒醉仙’打成平手,最后时胜时负 ‘毒剑仙’却没有这样轻易的放过张凌轩,训练的难度一天一天加大,给张凌轩下的毒也一天一天‘进化’从有色有味到无色无味,什么‘断肠散’‘七日伤’‘白骨枯’‘枯叶蛊’,张凌轩基本都亲身体验过,有一天张凌轩再次死里逃生后忍不住爆发道“死老头!你也不怕把我毒死了!我是你亲徒弟啊!亲的啊!!”,而‘毒醉仙’则撇撇嘴,喝了一口酒,含糊不清的说“有为师在,你还能活很久呢” 日子过的很快,在‘毒醉仙’极其‘细心’的‘照顾’与教导中十年时间转瞬即逝,张凌轩也在这种‘爱的教育’下,不断变强,武功,轻功,用毒,暗器,八卦等等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有些甚至已经远远超越了她的师傅‘毒醉仙’,光张凌轩独家配置的毒药便有十余种,别看十余种不多,要知道有些毒家一生也研制不出一种毒来,就可以知道张凌轩有多强悍的 第五章 第五章 一个绝美脱俗的年轻男子,静静靠坐在一棵茂盛的树下,男子苍褐色的碎发下,那狭长妖冶的深紫色双眸,仿佛月光下波光潋滟的湖水般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荡漾着动人心魄的魅力,又似一个奇异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引过来,妖艳双眸中蕴含着邪魅和凌冽,又带着丝丝的慵懒,好似不被世俗浸染的天山的湖,清澈如水,却又吸引人心,阳光洒在那黑长而浓密的睫毛上,忽闪忽闪的象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高挺俊秀的鼻梁像是上帝最杰出的雕刻,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出一丝完美的弧度,白皙的皮肤如出生的婴儿般细腻,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眼前的年轻男子,都美得无法挑剔,不似人间之人,真乃翩翩佳公子,绝色世上稀。 忽的,一只鹦鹉飞到年轻男子肩上,男子微微侧头逗弄着身上色彩艳丽的鹦鹉,眼前这个绝美男子,正是张凌轩,而这只鹦鹉则是她养的爱宠,取名叫‘张飞’平常呼为‘小飞’,小飞是她五年前偶尔一次练功时在悬崖中的断壁处发现的,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总之张凌轩就将它养了起来,无聊委屈的时候便对着它讲话,而这只鹦鹉也很通人性,颇有灵气 “小飞呀,那个死老头走了呢,就剩咱们俩了,死老头!只留下一把貌不惊人的破剑和一封信就走了,不负责任!死老头!诅咒他”张凌轩一边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小飞的头,一遍恨恨的碎碎念,今天早晨她被生物钟自然弄醒,却没有发现‘毒醉仙’,只发现桌子上摆着一把黝黑且其貌不扬的破剑,还有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她的了,留下一把名为开天的旷世宝剑作为出师礼物送与张凌轩,让张凌轩自己下山闯荡游历,最后还说下山途中会有礼物赠与她 “臭老头,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你的呀,什么礼物呢...”张凌轩右手轻抚着那把其貌不扬的剑,缓缓抬起那魅惑众生的妖冶双眸望向天空,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师傅,保重了” 山下 “死老头!!我说你干什么一声不响的走掉!让我自己下山!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弄个这么难搞的奇门遁甲!气死我了!死老头!我画圈圈诅咒你!”狼狈不堪的张凌轩一边用碎碎念发泄自己的愤怒,一边看着眼前的城池,夕阳下,城门上两个镀金的大字格外耀眼“绕城” “绕城?没听过,总之先进城吧,顺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康城怎么走,回家要紧”张凌轩思索一番便踏步进了城 走在城里,张凌轩发现街上的人都对他行以‘注目礼’,众人看到她第一眼,眼里闪过的都是惊艳,继而女人眼里的神情化为爱慕,而男人眼里则带有愤恨,刚开始这些眼光看得张凌轩颇为不自在,习惯后便直接忽略掉 “咕噜..咕噜噜..”张凌轩的肚子很适时的响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附上肚子,撇了撇嘴,没错,她饿了,可是身上却分文没有“死老头!居然一分钱都没给我留,死老头”将罪过全部怪在‘毒醉仙’身上,小声嘀咕着,可是念了半天,却根本不顶饿,张凌轩抬头看了看似火的晚霞,她突然觉得那金黄的太阳像极了美味的荷包蛋,咽了一口口水,其实她现在不奢求那么多,一个馒头就好 张凌轩突然觉得自己好没追求,堂堂曦国小王爷,居然连吃一个馒头都是幻想,叹了一口气,即使是上辈子,再艰难,一个馒头总是吃得起的,哪里像现在,突然有些落寞,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单 有人从后面撞了张凌轩一下,说了一声对不起后便急急向前奔去,张凌轩这才发现,好多人都向前赶去,张凌轩急忙拽住一位路人“敢问兄台,前面发生什么了?” 被拽住的男子先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听到张凌轩问话后便诧异的说道“你这都不知道?今晚茗烟楼花魁如歌选入幕之宾啊!”说完便急急地挣开张凌轩的手向前走去 张凌轩不知道茗烟楼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什么是花魁,如果没猜错,茗烟楼大概就是青楼什么的,张凌轩叹了一口气,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啊,便又低头向前缓步行走,刚走了几步,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呵呵,我的晚饭和住宿有着落了”,说罢,便施展轻功向前掠去 茗烟楼下,张凌轩挤在人山人海中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的楼装修的豪华旖旎,果然是青楼没错,只见众人都向门口挤去 茗烟楼门口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挥着手中的罗帕喊道“各位爷,莫急莫急啊”看情形这个女人应该是茗烟楼的老鸨 人群中不知哪个男人喊了一句“快让开,我们要进去!”人群顿时响应起来 老鸨向众人抛出一个媚眼,故意嗲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各位大爷别急,如歌姑娘有要求,要先对一副对联方可入内”说罢也不理众人,只是给旁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受到指令后,不知做了些什么,只见一条红拂从楼顶滑落,上边用金色的颜料写着“兰指轻叩弹碧水,观雨观风观佳韵” 还不带众人反应过来,张凌轩便开口吟道“孤舟寒夜渡长江,赏花赏月赏秋香” 小厮敲了一下手里的铜锣,尖着嗓子喊道“这位爷,里边请” 张凌轩微微一笑,足尖轻点,便从人群中跃出,轻轻的落在门前,像老鸨辑了一礼后抬步便走了进去,进去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深紫色的妖眸微微眯起看着外边的人群,她不得不赞赏这位叫如歌的女子,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来挑选客人,即可以减少人数,又不得罪人 不一会儿,厅堂里便坐满了人 铛!铛!铛!又是一阵响声,吸引着在场者的注意,只见一位面如秋月,体态丰盈的女子从二楼的帘后走出来,眉不画而翠,媚眼盈盈,十指纤长,云发后拢,一双皓腕,圆腻皎洁,两条藕臂,软不露骨,带着一层婀娜妩媚之意,身着红色纱衣,贴服在身上,顿时迷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睛情不自禁地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溜转着。 而张凌轩则没有太深感触,她觉得自己的娘亲比此女子要漂亮得多,她娘张柔可是当年的曦国‘第一绝色’呢,可不是白来的,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她只希望快点结束,因为她饿了,环顾四周,见那些人似要流下口水般,无奈的撇了一下嘴 如歌扫了一下在场的人,看到张凌轩是微愣了一下,眼中惊艳一闪而过,妖冶的笑容在红润的唇畔勾起,声音娇而不腻,媚而不妖:“各位公子,今儿个是小女子如歌选入幕之宾的日子,相必大家都知道吧,奴家设了几场比试,赢得人便可作奴家入幕之宾,不知各位公子意下如何?”风情万种的说完游戏规则,眼睛扫视着众人的反应,果然是一些有识之士,对此都毫无意见,当然也有例外的…… “如歌小姐,此提议甚好,只是阮某今日并非为千日醉而来,而是慕小姐之名而来,所以,如在下能赢得比试,可否请小姐下嫁于在下?”一位自认风流的男子紧紧盯着柳心烟,眼里满是美色。 顿时众人沸腾起来,登徒子骂声不绝于耳。 冷笑一声,又是一个□熏心的好色男子,不过,既然是这样,不如就玩大一点:“既然公子提出此要求,那比试规则再加一条,如最后胜出之人,小女如歌便随他而去,如何?”抛出了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骨子里的妩媚似乎点燃了更多人的□,现场更加沸腾 “如歌,你这样会不会玩得太大了?”老鸨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只引起本尊的妩媚一笑。 “妈妈不用担心,只怕到时我会被退货呢?”如歌的勾人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的扫过把玩茶杯的张凌轩,只见此男子并不为其所动,只是盯着手中旋转的茶杯,如歌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狐媚的双眸里波光流转,更加魅惑动人 “比试的内容很简单,第一场是比棋艺,各位公子努力哦”酥媚入骨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大堂内的小厮伴随着她的话音迅速搭起了台子 第一轮的比试便被刷去一半人马,看着那些灰头丧气走出茗烟楼的人,留下的人多少有点兴灾乐祸。而张凌轩则是轻松胜出,抿了一口茶,她自己也没想到十年不碰棋竟也未比从前差,果然,有些东西是写在心里的,不会随岁月而忘掉 第二轮塞书法,又有一大批人败下阵来,如今场上仅仅只剩五人,而扬言要娶如歌姑娘的那位男子也在其中 第三轮是比琴,五人中只有一个锦袍的俊秀男子弹得曲子颇为有意境,其他人则少了一份感情 “小鬼!就剩你一个了,如果不会就快点离开,勉得丢人现眼!”望着说话的竟是一个身体粗壮的男子,让张凌轩当场笑出声来,这样的人竟也会琴?真是与其外表极为不符 张凌轩起身走至琴旁坐下,望着这个由上好柳木做成的琴底,一口饮尽手中的茶水,缓缓坐下,然后轻拨了下琴弦,“各位,在下已经十年未曾抚琴,还望各位见谅”,此语一出,起哄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台上的如歌也不禁诧异,只见张凌轩坐在琴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琴弦,并未弹弄,只是轻轻地闭眼抚摸着琴弦,如歌暗自点了点头,是个懂琴之人,懂得先于琴交流 “小白脸,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下去”刚刚那个粗壮男子实在等得不耐烦,开口催促着 就在这时,一丝伤感的曲调刹时流泄在空气中: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倦,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事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忆流芳。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烊。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曲罢,只见四周寂静得令人害怕,如歌静静地望着这人世间难有的俊美容颜,对上那双妖邪的深紫色双眸时,视线不自觉的沉溺进去,似是被吸引进一个漩涡一般,怎样也移不开视线,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那绝美双眸,直到眸子的主人移开了视线,如歌才恍然发觉刚刚的失态 媚人的声音响起,轻笑中带着一丝勾人“真是好歌好曲,这位公子,所弹之曲小女子怎从没听闻过,曲调虽奇特,却是好听的紧,如歌在此请教曲名,可否请公子告知?” 张凌轩笑了,这种曲子前世要多少有多少,他又能怎么说呢“无名,只是在下随心而作罢了” 如歌眸子闪过一丝倾慕,转身妩媚的在老鸨耳边说了什么 老鸨转身笑着向大家宣布“各位公子,方才这位年轻公子弹得曲子可是让我们家如歌喜欢的紧啊,今儿这位公子算是博得了头筹了” 第六章 第六章 张凌轩跟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随着如歌进了她的闺房,张凌轩随意打量了一番,便坐到了桌边,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她还是把自己当做女子 如歌看着面前神情自若的俊美男子愣了一下,便笑着坐到了张凌轩对面,连如歌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感觉此人如此亲近,明明今天是初见,却又有一种认识很久的亲切感,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子真的很与众不同,不单单是长相,还有气质,那种干净到透明的气质,纯净如水,并不似世间男子一般污浊 张凌轩抬头便看到对面的佳人眼波流转,媚态横生的盯着自己,也不禁脸色微红,尴尬的清咳了一下,而对面的女子却笑了,笑容甜美又自然,魅惑又纯净,连张凌轩也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下,放下茶水,“那..那个,如歌姑娘,在下并未对姑娘有何非分之想” 如歌莞尔一笑,为张凌轩斟满茶水,示意对方说下去,其实第一眼看到对方,她便猜出对方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因为对方的眼里写的是真诚和尊敬,并未见轻薄之色 张凌轩接过茶水“在下晓城张凌轩,说来也惭愧,在下随师父上山学艺,十年间未曾下过山,身上自然也没有那些身外之物”抬起眼眸真诚的看向对方“所以在下并非有意什么入幕之宾,只希望姑娘能管在下一顿食宿,在下感激不尽” 如歌点了点头,但也有些不甘,难道自己的美貌真的不足以吸引他么,有些挫败感,于是随即升起一丝作弄之心,换上一副甜媚的笑容,缓缓起身,优雅的来到张凌轩身边,纤细的柔荑就这么轻轻地伸过去,略略抬起张凌轩的下巴,直视这他俊美清澈的双眼,诱惑微笑“公子,现在整个绕城都知道奴家是公子的人了呢”口中呼出的郁桂香气轻拍在她脸上直挠得张凌轩的面颊发痒 张凌轩被她盯得好不自在,眼神左躲右躲,耳根也不由地红了。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没用,不就是被个有点姿色的丫头片子勾了勾下巴嘛,自己在这里害羞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没跟同性亲密过 如歌看着面前变得通红的白玉般的俊颜,很满意的笑了,松开手,又坐了回去,换了一副认真的口吻“公子的要求虽然于理不合,不过如果公子肯为小女子再弹奏一曲,小女子不仅可以包了公子今日食宿,还可以赠予一些银两作为公子回家的盘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张凌轩眼前一亮,来不及多想,便点头应承下来,随着如歌来到一锦绣屏风之后,屏风后摆着一架古琴,白玉做底,藕丝为弦,果然是一把绝世好琴,张凌轩坐了下来,爱惜的抚摸着琴,双手轻佻几下琴弦,默默想着心里前世记下的音乐节奏。一首清新隽永的流行歌调华丽的流泻而出,那好像清亮而又带磁性的声音从优美的嘴唇了倾泻而来: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那时年轻的你 和你水中的模样 依然不变的仰望 漫天迷人的星光 谁能走进你的心房 采下一朵莲 是那夜的芬芳 还是你的发香 荷塘呀荷塘 你慢慢慢慢唱哟 月光呀月光 你慢慢慢慢听哟 鱼儿呀鱼儿 你慢慢慢慢游哟 淡淡的淡淡的 淡淡的月光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等你宛在水中央 如歌神色迷离,不知不觉竟被张凌轩带到了那有荷塘有月色的的意境中,恍惚中竟看到月光散落在荷叶上,鱼儿则在月光下游荡,真是美景,回过神来,如歌不得不再次审视起眼前之人,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自己看不透呢,不仅人长得俊美非凡,才艺也如此精湛 收回思绪,如歌玉手轻拍,鼓起掌来“曲调清新明快,歌词通俗却不又失意蕴,当真是别拘一格啊” “姑娘过奖,随心之作罢了,并没有姑娘说的那般好”张凌轩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别人的巨作移到自己门下,反正这个时代历史上根本没有,所以自己也不必担心什么扰乱了历史之类的 “小红”如歌向门外轻喊了一声 “来了,小姐”一个丫鬟闻声推门而入“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笑吟吟的指向张凌轩“准备酒菜,顺便将隔壁房间收拾干净给这位公子做客房” 酒菜备齐,如歌笑吟吟的斟了一杯酒递与张凌轩“公子请” 张凌轩跟了‘毒醉仙’十年,将他的武功用毒学了个全,却唯独没学会喝酒,前世的经历,让她对酒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在下..在下不会饮酒” “公子连这点薄面都不肯给奴家么”神情凄婉,语气哀怨,狐媚的双眸微微垂下,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 张凌轩一咬牙,接过了酒杯,一仰头便一饮而尽,如果辛辣无比,似有一团火从喉咙直烧到胃中“咳..咳咳..姑..姑娘...”咳嗽不止,眼泪控制不住的沿着精致的轮廓从眼角滑下,她真的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又辣又呛,难喝的紧 如歌开始以为是张凌轩推脱,却没曾想过她真的不会饮酒,急忙起身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芊芊玉手又顺着张凌轩的背轻抚着,希望能给他减轻一点痛苦 喝了一口茶,张凌轩才觉得好受了些,抬头刚要道谢,却对上一双急切的美眸,两人都是一愣,这时她们才发现两人此时姿势有多暧昧,彼此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口中呼出的热气,张凌轩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空白,心剧烈的跳动着,着魔一般像那温润性感的红唇吻去,而如歌也配合的缓缓低下头 就再两人的唇几乎要碰触到一起时,不知到是谁的衣袖碰翻了茶杯‘叮’的一声,将两人的思绪同时召回 如歌娇媚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连雪白的玉颈也染上淡淡的粉色,伸手推开张凌轩,急急起身“我还有事,公子慢用”说完便急急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张凌轩一人呆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杯酒的作用,张凌轩只觉得晕晕乎乎的,也感觉不到饿了,随便吃了一点,便回屋休息了 躺在床上,反复想着刚才那一幕,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可能会有吻对方的冲动,一定是醉了,对,醉了,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喝那难喝的东西了,对,再也不要 张凌轩就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 第七章 第七章 生物钟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清晨,张凌轩又在天欲亮未亮时醒了过来,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了,无奈,只好起来运功打坐,来消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张凌轩收回环绕在经脉中的真气,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分外精神 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便看到如歌身边的丫鬟小红正恭敬地立于门前“张公子早安,我家小姐派我来服侍公子洗漱,然后请公子去用早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面前俊美的男子,暗自赞叹世间怎能有如此好看之人,竟比自家小姐还漂亮上几分,而且还有如此温柔的气质,我要是能嫁与他该多好,想到此处脸不禁红了,暗骂了自己一句不害臊 张凌轩看着眼前的丫鬟突然变红的脸,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发烧了?想归想,还是侧身让小红进了屋子 梳洗完毕后,张凌轩在小红的带领下进到如歌的屋子里,便看到一个绝色佳人站立在窗前,冰肌玉骨,姣姣生辉。一身月白衣装,纤腰柳姿。小巧玲珑的瓜子脸上,点缀着细细的眉眼,高挺精致的鼻梁下,一张粉嫩的小嘴不施朱丹而红,目光掠过之处犹如春风吹开人心中的一汪清池,冷淡却非冷漠,高洁却不为高傲 张凌轩不禁哑然,昨天一袭红衣如火的她,美得像是一个妖精,而今天换上这一身淡雅的衣衫,却又出尘的像一个仙子,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在她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红衣时千娇百媚,白裙时柔情似水。白衣好似雪山上的玉兔,红衣则宛如沙漠里的火狐。各有千秋,却都是让人过目不忘。 换一件衣服真的可以差距如此大么?张凌轩不禁暗自咂舌,猜想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她 看到张凌轩呆呆的看着自己,如歌不禁脸色微红,心里却有些欣喜“公子”柔柔的轻唤,便走向张凌轩,骨子里的妖媚随着她弱柳扶风的步伐再次显露出来,高贵和妖媚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瞬间融合,一点也不显突兀 妖精,张凌轩心里立马浮现出这个词,果然是妖精,无形之中却散发却散发出柔媚异常“如歌姑娘早安”拱了拱手 “公子不必如此拘礼,坐吧,奴家已经为公子准备好车马,晓城离绕城很近,只需要一天的脚程便可以赶到,公子先陪奴家用些早点吧” 张凌轩摸了摸俊秀的鼻子,坐到了桌旁“如歌姑娘,能不能不要自称奴家,我听得实在别扭”确实,张凌轩很不喜欢这个自称,听着风尘的味道太浓了些 如歌哑然失笑,她没想过对方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那公子希望奴..小女子如何自称呢”纤纤素手盛了一碗清粥,放到张凌轩面前 张凌轩道谢后接过了粥,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轻轻搅拌着冒热气的粥“姑娘都有哪些称呼呢?说说看” 纤细的手指似无意思般划过饱满的唇瓣,轻轻点了点红润的唇,似乎是在思考,动作调皮却散发一种诱惑“奴..小女子姓柳名如歌,至于称呼,柳儿,如儿,如歌” “那就如歌吧,总之别自称奴家就好”张凌轩冲着如歌灿烂一笑,阳光似乎都有些黯然失色 如歌被那温暖的笑容吸引,下意识的说道“那公子就直接称呼如歌的名字吧,如歌也称呼公子的名字,可好?”美眸充满希冀的看着张凌轩 张凌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很欢喜的答应了“如歌,让你招待了一晚食宿,还让你雇佣马车给我,真是过意不去,回到晓城后,马车费和食宿费我会付给车夫的” 如歌听后心里有些失落,失落她把她们之间的界限划得如此明确,表面上却依旧笑着“凌轩,我们之间怎需要算的如此清晰”灿烂一笑“凌轩和我,我们是朋友了,不是么?朋友之间,哪里需要划分的如此清晰”不待张凌轩开口,如歌便装作万分失落的样子低下头“还是说,凌轩觉得如歌是青楼女子,身份低贱,不配与你交朋友?会玷污了你的身份”语气失落哀伤,开始确实是装的,有心想逗一下面前的绝美男子,谁想到说道最后却真的自哀自怨起来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佳人,张凌轩急忙解释起来“如歌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看不起青楼女子的意思,大家都是人,人格上是平等的,绝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不是境况所逼,我相信没有一个女子会选择人前卖笑,人后流泪的生活,我知道尽管表面风光靓丽,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孤独,都说一进宫门深似海,难道进青楼就不深似海了吗?有几个姑娘家是心甘情愿去那种地方出卖声色皮肉的?”张凌轩越说越激动“哪怕是色艺双全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哪怕是名满全国,又怎么样?在所有人的心里,只要你跨进了青楼的那道门槛,身子就已经不干净了。也许有许多人舍得在青楼里一掷千金的博美人一笑,可又有几个人真的打算和那些美人一生一世?不论是在贩夫走卒还是名人诗仕的眼中,都是一个货物,区别只是皮囊好坏罢了。有谁真正关心过她们?有谁真心的对她们嘘寒问暖过?她们心里的苦谁知道?还有那些自认为清高的伪君子,一面享受着青楼的温柔乡,一边还辱骂着青楼女子,呸,混蛋,男的就了不起?就可以侮辱女人?这种人就应该挂在城门上晒他三天三夜!然后再鞭尸...”张凌轩咬牙切齿愤恨的说着,弄得好似她自己前世就是个青楼女子,受尽百般蹂躏一样 而这些话在如歌耳里就似惊雷一般,她从未听过有人会为青楼女子讲话,也从未听过如此与礼教不合的言论,眼前这个男子居然体味出青楼女子的辛酸与苦楚,心里不禁暖暖的,那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自从踏入青楼后便开始冰冷的心,第一次变得如此柔软,她看得出眼前的俊美男子是真心的为她们打抱不平 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润,开口调笑道“凌轩说的,好似自己不是男子一般”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呃...”被温柔的调笑说得一愣,张凌轩这才从那愤恨的碎碎念中回过神,自知失态,尴尬的清咳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小声的辩解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伪君子的假道学罢了” 如歌笑眯眯的看着面前发窘的俊美男子,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内心已经确定,自己要等的人,找到了 第八章 第八章 作为都城的晓城中富丽堂皇,雕刻精美的富家院落不在少数,却都没有康王府来的别致 康王府共分为四处主苑四处分苑,分别是:乾苑,坎苑,艮苑,震苑,巽苑,离苑,坤苑,兑苑 那别苑每处都各有主题,各个意境不同,是按《周易》中八卦的阵势排列的:乾代表天,坎代表水,艮代表山,震代表雷,巽代表风,离代表火,坤代表地,兑代表沼泽 康王府与其他府邸一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只是多了股仙家道人、典雅别致的韵味 张凌轩抬头看着皇上亲笔题的‘康王府’三个飘逸的大字,不禁心里感慨万千,十年了,十年了啊,不禁眼眶有些湿润 门口的家丁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张凌轩,即使是知道张凌轩的估计也认不出了,毕竟张凌轩走的那年才六岁,现在十年过去了,变化不可谓不大 看门的家丁打量着门口的俊美男子,愣了,好漂亮的人啊,光顾赞叹此人容貌,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直到张凌轩抬头看着王府的匾额,泪眼朦胧时,家丁才反应过来“小子,这里是康王府,别乱看了,快走吧”好心的提醒一下这个漂亮的过分的男子 随着呼声看向门口的家丁,张凌轩和气的笑了,摘下腰间的玉坠递了过去“呈给王爷王妃,说有人求见”握着玉佩的手有些激动的颤抖 家丁莫名其妙的接过玉佩,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思量了一下,“请公子稍等”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大帮人就急急的像门口赶来,为首的是一个英俊伟岸的中年男子,旁边则是一个绝美之极的妇人,后面则跟了一堆家丁丫鬟 张凌轩看着由远及近的众人,不禁激动的向前跨了好几步,‘噗通’一声便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孩儿参见父王,母妃,孩儿不孝,请受孩儿一拜”说着,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头 张翼双手颤抖的扶起面前的张凌轩,声音激动“轩儿,我的孩子,长大了,长大了啊” 旁边的萧柔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张凌轩,抽泣道“轩儿啊,我的轩儿” “娘”张凌轩感受着浓郁的亲情,如今的她已经比萧柔高出一头,记得以前小时候在娘亲怀里撒娇,娘亲都是像现在这么抱着自己,想到小时候,张凌轩不禁眼角湿润“娘,孩儿长大了,孩儿可以保护娘亲了,以后孩儿一定不让娘亲受人欺负”紧抱着萧柔的张凌轩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康王爷张翼眼眶也微红,大手将相拥的母子俩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了一下,然后松了开“好了,好了柔儿,轩儿回来了就好,该高兴,哭什么,让下人看了像什么样子,轩儿,男子汉大丈夫,流汗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张凌轩撇了撇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为什么不能哭,人家是女人,女人!但还是松开了萧柔,用手轻轻拭去萧柔脸上的泪痕,嘟着嘴道“我和娘才没有哭,我们是沙子进了眼睛” 萧柔闻言破涕为笑,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张凌轩褐色的碎发,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眼中充满宠溺“你呀,小时候就总喜欢这么说,” 张凌轩无辜的眨了眨眼,嘟起了性感的薄唇,可怜兮兮的望着萧柔 萧柔被张凌轩的样子逗笑了,轻轻点了一下张凌轩的鼻子“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撒娇” 张凌轩看萧柔笑了,自觉目的已经达到,便挽起萧柔的手臂“孩儿不和娘亲撒娇和谁撒娇呀”说着用脸蹭了蹭萧柔“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咳咳”张翼走过来,从张凌轩手中将萧柔夺过拦在怀里,瞥了她一眼,眼中似乎透露着“这是我妻子”的警告意味 萧柔深情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张翼“儿子的醋也吃呀” 张翼老脸一红,清咳了一下,继而威严的对愣在周围的下人们说道“这是你们二少爷,还不快施礼” 众人闻言急忙跪下“见过二少爷” 张凌轩轻轻一挥手“都起来吧,不必拘礼”刚刚的孩子气一扫而空,优雅淡然的贵族气质显露无疑 张翼满意的点了下头“轩儿走吧,我们快进去吧,大家都在厅堂等你呢” 乾苑 张阔和赵雅看着自己长大的孙儿老泪众横,在张凌轩一番玩笑逗趣的话后又不禁喜笑颜开,看着自己优秀俊美的孙儿,当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耐看 “娘,这个漂亮哥哥是谁呀,她好好看,比娘亲和大姐都好看,是韵儿见过最漂亮的人呢”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张凌轩看着站在娘亲身边粉雕玉砌的小女孩不禁也是万分喜爱,女孩只有七八岁大小,水灵灵的大眼睛闪亮圆润,眼尾小翘,显得灵动而俏皮,柳眉如月牙般悬挂在那双闪亮之上,嘴唇樱红水润,两腮透红,显得十分喜气,年龄虽小,却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想必不久之后,定是一个令王孙贵族争相追宠的佳人 萧柔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韵儿乖呢,这是你二哥” “那是张绮韵,是我们的三妹,可不要被她可爱的外表迷惑,她可是个令人头痛异常的主哦”伴着清美的声音,一个十□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该女子虽然还不到二十,却已经颇有成熟女人的优雅韵味,乌黑的长发用蓝色的绸带随意扎在脑后,没有刻意修饰,也没有施以脂粉,却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之美,白色的衣裙一尘不染,蓝色的绸带恰到好处的强调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使整个人显得柔弱无比,让人不禁生出呵护之意,一双美眸荡漾着醉人的眼波,盼顾之间显露无限温柔 张凌轩看着眼前这个绝代佳人,不禁生出一丝熟悉感“大姐?”试探的语气 来人正是张凌轩的大姐张尘汐,张尘汐给众人做了一礼,便盈盈的来到张凌轩身边“傻弟弟,变好看了呀”伸出纤细的玉手点了点张凌轩的额头 张凌轩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猛地抱住了面前的佳人“老姐,老姐,想死我了”然后像讨主人怜爱的小狗一般蹭着张尘汐 张尘汐想推开张凌轩,离开那充满熟悉的香草气味的怀抱,无奈力气不够,只得笑骂道“死小子,从小就叫我‘老姐’,说了多少次不许这么叫?我很老么?” 张凌轩将张尘汐从怀抱里拉出来,嘻嘻的傻笑着“大姐一点都不老,我这么叫是亲切,老姐越来越漂亮了,快赶上咱们的娘了”说着‘叭’的在张尘汐的粉颊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唇印 张尘汐的粉颊‘唰’的就红透了,虽然面前的男子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十多年没见,已经不像儿时了,在细细打量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苍褐色的碎发下妖邪的紫色美眸,秀挺的鼻梁,噙着一丝调皮的薄唇微微上扬,端的是一位绝色佳公子,脸不禁变得更红了,移开视线“这么大了,以后别这样,让别人看了像什么话”然后挣开了张凌轩的怀抱,不理会她一脸委屈的好笑样子 “就是,轩儿,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没忌讳了”萧柔温柔的开口 张凌轩的神情更加委屈,那是自己的亲姐姐呀,干嘛不让亲,不让亲还叫‘亲’姐姐?委屈委屈,就在这时,张绮韵跑了过来,拽着张凌轩的衣袖,撒娇道“二哥,韵儿要抱抱,抱抱”,水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张凌轩低头看着张绮韵,乐了,对呀,咱不是还有亲妹妹么,对,‘亲’妹妹,紫色如星辰般耀眼的妖眸中立刻闪现了光芒,二话不说就抱起张绮韵‘叭’的一口就‘啃’在了那粉嘟嘟的小脸上,俊美的脸上扬起炫耀的笑 “咦,脏死了啦”被亲之后的张绮韵立马委屈的撅起红润的小嘴,满脸嫌弃的用力擦着被‘狼吻’的地方,张凌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诧异的看着怀里粉嫩的小女孩“韵儿,哥哥可干净了,怎么不让哥哥亲呢” 张绮韵小脸上闪着认真的神情“因为哥哥是男子,我不喜欢男子” 张凌轩一愣,随即挂上了一个大灰狼看着小绵羊的笑容“那是不是女子就可以亲呢?” 张绮韵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张凌轩俊美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继续诱拐“那把哥哥当成女子吧,来,姐姐亲一个还不好” 张绮韵认真的思考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那俊美非凡的容颜沉默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好” ‘叭’一个湿漉漉的吻痕再度诞生在那粉嘟嘟的脸上,吻痕的制造者则笑的满脸的得意,狭长的妖眸眯起弯弯的弧度,妖邪的气息瞬间四溢 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张凌轩,众人一致的选择了无视 第九章 第九章 张凌轩最近确实很闲,除了每天早起锻炼一下,训练一下鹦鹉小飞送信,讲话外,确实没什么做的 某天,一如往常一般悠闲,某人正慵懒的躺在草地上,看着云儿一朵朵,看得无聊了,便抬起修长白皙的左手,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知道数了多久的,居然数出了六个来,正纳闷怎么平白多出来一只手指时,一声响亮的通报吓了神游的张凌轩一跳 “王爷到!” 张凌轩赶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父王” 来人不只张翼一人,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小厮手里则牵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张翼走了进来,挥了挥大手“起来吧,轩儿,过来看看这马” 张凌轩闻言点头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看起来 相马主要是看马的牙齿、臀、腿等几个方面,前面的这匹白马,神气霸道,腿细而长,眼神锐利,全身光亮,身体强壮,绝对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张凌轩伸手摸了摸白马光亮的毛,顺滑细致,但是白马却不安分于张凌轩的抚摸,仰首嘶鸣,用马蹄奋力踏着地面想要挣脱,周围几个小厮连忙一起上前,将白马按住,此马当真相当骠悍,性子很烈,被小厮牵着缰绳,却很不老实,在那里东扭西摆,上窜下跳,要不是嘴上带着笼头,只怕就要张口咬人了 “是匹宝马良驹,就是性子烈了点,相比还未驯服吧”张凌轩端详着俊马下出了结论 张翼满意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马是外藩进贡的极品白玉宝马,脾气固执得很,皇上在御马苑养了几个月,性情依然如故,等闲的人连碰都别想碰它,还不肯跟别的马同槽而食,同肆而居,因为这个,还踢死了好几匹好马。吃的东西更是非上等黄豆不食,隔三岔五还要喝几斤好酒,不过确实是天下不可多得的良驹,皇上花了数月却毫无成效,于是便将此烈马赐予了本王,咳咳..”说到这里张翼明显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为父..为父见你连一匹称心的坐骑都没有,于是便把此马给你牵了过来,这宝马终身只认一主,所以还未被驯服,就看你和它有没有缘分了”说到这里,看着那匹神骏宝马无比可惜地叹了口气 张凌轩知道,习武之人,对兵器、坐骑都看的比命还重,根本不会让与他人,怕是张翼自己驯服不了这匹宝马,又觉得弃之可惜,便给她牵了过来吧,也不点破,点了点头便向那匹神骏的白马走去,也不急着上马,而是定定的注视着白马充满灵气的双眸,紫色的美目之中满含笑意,渐渐地白马平静了下来,安静的与张凌轩对视,众人惊觉神奇,却也都识趣地向后退去,以免误伤到自己 张凌轩看时机差不多,便牵起马缰,纵身上马,这时白马才惊觉过来,开始不安分的踏着马蹄,可那马虽然上蹿下跳,不肯臣服,却始终没能将背上之人甩下 似是愤怒的嘶鸣一声,白马高抬前腿,直立起身体来,而此时张凌轩则双手紧紧抓住马颈上的长鬃,双脚用力夹着马身,依旧安稳的坐在白马背上,而此马见这几招都失灵,突然趴下向一侧倒去,这一招很厉害,马背上的骑手如果不能及时跳开,就会被这个几百斤的庞然大物压伤甚至压死 当烈马突然趴下时,张凌轩运着轻功闪电般地跳离了马背,烈马自以为得计,站了起来,张凌轩一笑,又飞身上马,此马故技重施,又突然趴下,向一侧倒去,张凌轩再次不慌不忙的跳开 如此者三,烈马技穷,累的喘着粗气,仰天嘶鸣一声,便任凭张凌轩骑乘了 周围人都看傻了眼,待张凌轩已经溜了一圈马后,那几个小厮才跪地大赞“小王爷神技,恭喜小王爷获此良驹” 张翼虽然不不甘,但是想到驯服此烈马的是自己的儿子,便又得意起来 张凌轩抚着白马的鬃毛,笑吟吟的道“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就叫你‘追风’吧”,白马似听懂一般仰天长嘶一声 只是没过多久,张凌轩就后悔给这匹宝马取名叫追风了,因为家里的人为了喊着方便,直接将那个‘追’字省略,喊成了‘风风’ 有一天,张绮韵坐在张凌轩腿上,摆弄着手里的头绳,似乎想起了什么般,抬起头,眨着那双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张凌轩“二哥,你为什么给那只白马儿起名叫‘疯疯呀’?”嘟着红嫩的小嘴,似乎很不满“人家觉得叫‘闹闹’更好听” 张凌轩听了此话后,嘴角抽搐了一下,暗自庆幸当时没有给白马取名叫‘巨无霸’,按他们这种叫法,该管马儿叫‘霸霸’了 就这样,时间一久,大家似乎都忘记了白马原本的名字‘追风’,而‘风风’成为了白马全新的代号 有了风风的张凌轩也有了事做了,实在无聊便骑马在城里遛一遛,不到一周,张凌轩便把晓城的各个角落逛了个遍 某一天,在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路人皆侧目于一人。只见一位相貌绝美的男子,身着一袭淡紫色锦缎长袍,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男子褐色的碎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深紫色的妖眸泛着奇异的色彩,薄薄的唇微微上翘,带着丝丝慵懒之意,俊美好似天上的人一般 不理会周围各色的目光,张凌轩拍了拍白马的脖颈,慵懒的笑了“风风,咱们别再城里乱晃了,去城郊看看吧,那里地方大,你也可以好好活动一下啊”说着便拽住缰绳换了一个方向,向离得最近的城门行去 郊外 果然如张凌轩猜想一般,城郊的环境与城内就似两个极端,城里繁华热闹,而城郊却宁静清幽,除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吱吱的蝉鸣声外,便只剩下风儿轻轻吹过树叶时,引起的沙沙声了,张凌轩策马像前奔去,不知行了多远,便听见有河流流淌的声音,减缓了马速,来到了溪水边,翻身下马,掬起一捧溪水,饮了一口,入口甘甜,张凌轩不禁感叹“哎,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啊,一点漂白粉的味道都没有” 休息片刻,便继续翻身上马向前行去,没有目的地,任凭骏马随意向前行走,张凌轩眯起双眸,悠闲地哼着小曲“啦啦啦,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小草” 不知就这样走了多久,张凌轩正惬意万分时,一阵兵器碰撞声从不远处响起,张凌轩运用功力分辨声音来源,然后立即策马闻声而去 只见不远处一块空地之上,尸体横列,血腥异常,看穿着显然是有两拨人,一方是护卫模样,另一方则是统一的一袭黑衣蒙面,其实张凌轩真的纳闷得很,为什么所有刺客或是强盗都要统一穿一身黑衣呢?如果是晚上是为了隐蔽,那白天呢?多明显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同伙啊,撇了撇嘴表示鄙视 再细看发现,黑衣人明显占据了上风,护卫只剩下几个人,满身是伤,持着剑将后面三个女子挡在身后,双方僵持住了,只听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压着嗓子冷冷的说道“把后面那个女子交出来,我放你们走,不该你们的事,最好不要乱参与” 被护卫围在身后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不服的大叫到“本小姐就是看不过去!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本小姐可是凌王府二小姐!你们开罪得起?”张凌轩闻言眯起眼睛细细打量此女子,只见该女子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如静止不言语,当真是一枚温婉美貌的大家闺秀,只是如今佳人柳眉倒竖,愤愤然瞪着前方,尖尖的下颔抬得高高的,酥胸剧烈起伏,显示着主人的愤怒,而红衣女子身旁的紫衣女子则紧紧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张凌轩的目光又停在了紫衣女子身上,愣了一下,因为眼前的人儿实在是让她惊艳,下意识拿娘亲与之做了比较,竟然发现该女子比娘亲还要略胜几分,十七八岁的摸样,柔肌胜雪,宫腰搦搦,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衬托着她那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美得叫人屏息,柳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秀丽似弯月的的乌黑浓睫下一对秀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内中蕴含无限玄虚的渊潭,眨一眨便仿佛有水滴要涌出来,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完美到没有一丝缺陷,完美到让人屏息 至于剩下那个绯衣女子,容貌也算的上是上层,只是在两个太过于完美的美女面前有些不起眼罢了 黑衣男子似乎也有些忌讳该女子的身份,再次开口威胁到“快让开,我们也不想惹麻烦,别逼我门动手” “哼”红衣女子气愤的一跺脚,然后素手一挥,不知什么东西向带头的蒙面男子快速飞去,男子瞬间侧身,从容夺过暗器,而红衣女子这一行为,显然惹怒了眼前带头的黑衣男子,男子冷哼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压着嗓子低吼了一句“自找的!”便运功向剩余的几名侍卫快速攻去 第十章 第十章 ‘嗖’一阵破空声响起,运功向前的黑衣男子闻声迅速向后撤去,但是左额角还是被划出了一条血口,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染红了黑衣男子左眸,还未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呀呀呀,各位各位,这是做什么呢?好兴致呀,今儿个天气确实适合比武,让小弟旁观一下,学习学习,如何?”张凌轩笑着从树后闪身而出,众人看到张凌轩皆是一愣,三个女子是因为张凌轩绝美的样貌,而为首的黑衣男子则是由于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张凌轩的气息,暗自惊讶来人内功非凡 “呵呵,别停呀,继续吧,不用管我,我会很安静的旁观的”张凌轩缓步靠近,俊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意味,反而带着丝丝慵懒,深紫色的眼眸闪烁这波光,似乎在期待一张好戏 黑衣男子暗自退后几步,沉声喝道“闲事莫管!” 张凌轩则依旧不疾不徐的向前靠近,表情依旧慵懒玩味“别激动,别激动,在下无非就是想开开眼界,盛世太平,平时没见过杀人放火的,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怎么能轻易走呢”看似不在意的行走,其实暗自计算这适当攻击距离 其他的黑衣男子闻言便欲攻上前来,却被为首黑衣男子用眼神制止住 而被侍卫围在身后的红衣女子则指着张凌轩骂道“混蛋!再敢站着说风凉话本郡主要你好看!” “霜儿,休得无礼”紫衣女子柳眉微颦,口吻责怪的制止了红衣女子 张凌轩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我走”转身瞬间,众人只听到四声‘嗖’‘嗖’‘嗖’‘嗖’,反应过来后再看向黑衣人,发现有四名黑衣人应声倒地,连叫喊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而众人无一人看清楚张凌轩是如何扔出的暗器 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而张凌轩则笑眯眯的转身,看着为首的黑衣男子,口气懊恼“该死,打偏了,那四枚暗器我本来都是打算送给你的,怎么全打偏了呢”说着惋惜的摇了摇头“下次我会送的准一些的”,抬头满脸笑意的盯着黑衣男子,但深紫色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一滴汗从为首的黑衣男子额头滑落,鬼会相信眼前这个绝美的妖孽男子说的‘打偏了’,凭那四枚暗器的,力度,速度自己肯定是躲不开的,思考片刻,黑衣男子右手一挥“撤!”,便运起轻功瞬间消失在原地,只一眨眼的功夫,剩余的黑衣男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尸体证明着刚刚发生过的恶战 张凌轩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随手扔给一个侍卫“诺,金疮药”,说罢转身欲走,可刚走出几步,便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那娇蛮的红衣女子,张凌轩纳闷的看着拽住自己衣袖的白皙玉手,万分不解 红衣女子似乎也觉得不对,急忙收回玉手,脸颊上飘起一丝红晕,却又想到了什么般,叉着腰瞪向张凌轩“为什么放过他们?!他们是坏人” 张凌轩无所谓的一耸肩“他们人多,我打不过”这是实话,单凭他们撤退时出神入化的轻功来看,这些人的武功绝非泛泛之辈,那么多人一起上,张凌轩自然会有些吃不消,即使肯定会赢,也会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俗话说,双拳敌不过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再说张凌轩又不傻,看得出这些人幕后肯定有人指使,即使杀了这些人有什么用,幕后那个人肯定还会再派人过来,所以张凌轩自然选择了最稳妥的退敌之术 “你骗人!你那暗器出神入化,‘嗖’‘嗖’几下就倒下四个人,怎么可能大不过他们呢”红衣女子并没有打算放过张凌轩的意思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暗器,是指气,就是真气,会消耗大量内力的,我的能力发出四个是上限了”这招式还是张凌轩自己研发出来的呢,将巨大的内力集中到指尖,瞬间射出,好用是好用,只是极其消耗真气,她的能力最大的上限就是发出四个指气了,而且发出四个指气之后,自己的真气也会暂时消耗干净,只能等待真气恢复,而没有真气的情况是万分危险的,所以不到逼不得已,张凌轩绝对不会采取这个招式,当然张凌轩为此也特意研制了瞬间回复真气的极品药丸,只是该药丸成分太珍贵稀有,因此张凌轩是留着绝境时使用的 “你骗人!”红衣女子依旧不依不饶“你教我好不好,我拜你做师傅好不好” “好了霜儿,不许闹了”紫衣女子款款走过来,阻止了红衣女子继续胡闹,然后像张凌轩盈盈一拜,轻灵悦耳的淡雅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女子凌宝儿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这是小女的妹妹凌霜儿,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哪里,姑娘严重了,小妹可爱得紧啊”张凌轩也回了一礼,看着神情倨傲的凌霜儿,又戏谑的补充了一句“就是太过可爱了” “哼!本姑娘给你机会救我,那是你的荣幸,回去烧高香去吧”凌霜儿娇哼了一声,似乎没有听出话外之音 “霜儿!”凌宝儿则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了一下凌霜儿“还不道谢,在如此以后就再也别想跟我出来” 凌霜儿闻言立马屈服了,愤愤像张凌轩辑了一礼“谢了”起身后有不依不饶道“你,当我师傅,教我武功暗器,听到没”娇蛮任性的语气 “在下哪里会什么武功,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今天那些黑衣人要是不走,我可就要被收拾了”说着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引得凌宝儿掩口娇笑 就在凌霜儿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绯衣女子走了过来,盈盈施礼,轻启朱唇“小女子李红云,感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如何称呼”话落,凌宝儿和凌霜儿也齐齐看向张凌轩,确实,聊了这么久,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呢,看着这位气质干净,长相俊美的,时而认真,时而可爱,又不失儒雅和风度的绝美男子,心下都有些隐隐期盼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处 “在下无名小卒一个,再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人家两个女子都看不过要出手相助,我一男子又怎能袖手旁观呢”气质洒脱慵懒 “哼,装神秘!这样我就叫你无名氏了!”凌霜儿心下微微失落,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张凌轩一笑,修长白皙的右手做环状,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呼哨,只见一匹白色的骏马从林子中奔出,向张凌轩跑来,飞身上马,拉住缰绳,像三位女子做了一礼“各位,如若有缘后会有期了,在下告辞”说着不等三人回话,便鞭鞭打马向林子外奔去 三人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都陷入了沉默,凌宝儿觉得此男子很是不同,没有一般男子看到自己后色与魂授的表情,也没有讨好谄媚之意,洒脱慵懒,却带着别样的温柔,心下隐隐期盼能与之再度重逢 而凌霜儿则是有些不甘愿,作为凌王府最小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人不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要什么给什么,讨好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人敢忤逆自己,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拒绝,哼!本姑娘很是气愤,惹恼我的后果很严重,即使对方是一个很有魅力,很吸引自己的男子!心下暗暗决定,不要让自己在遇到她,不然肯定不放过她 而李红云则是颇有深意的审视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唇角挂则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不知不觉间,日子过得飞快,初冬的第一场雪翩然而来,洒满了大地,银装素裹的山河,如此多娇 张凌轩披着一袭白色的狐裘慵懒的坐在白玉亭内,依着厅柱,手里把玩着一支淡紫色的玉箫,看着悄然绽放的寒梅,嘴角勾着玩味的笑 雪中傲雪盛开的朵朵红艳,真乃分外妖娆啊 薄唇轻启,磁性诱人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万岭千山偕白首,天赐胭脂抹清霜”吟罢嘴角的笑意更浓 “轩儿”一声柔柔的呼唤响起 张凌轩看到来人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将淡紫色的玉箫随手别在腰间,略带宠溺的笑了“大姐,你怎么来了呀”说着将身上的白色狐裘解了下来,轻轻披在来者的肩上略带责怪的口吻“穿这么少,着凉了就不好了”说着温柔细致的将狐裘系紧 张尘汐闻着那独有的香草味道,感受着白色狐裘中未散的温暖,美眸中充满笑意,口吻戏谑“哎呀,我们家二公子越来越温柔体贴啦,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有这好福气享受呢,估计也快了哦” 张凌轩闻言俊脸微红,紫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大姐别忘记了,排行老大的是你不是我呀,你不嫁,我哪里敢娶呀,所以为了小弟我可已经快娶得娇妻,姐姐也应该尽早嫁了才是啊” “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张尘汐俏脸一红,赶快扯开话题“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做,准备一下,明个就跟我去参加个赏雪会吧,也好叫那些公子小姐认识一下我们康王府的小王爷呀” 张凌轩闻言极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我才不想参加那些纨绔子弟的腐朽活动呢”这个什么赏雪会,说的倒是文雅,怕是和前世那些富二代的狂欢聚会没什么差别,只是安了一个好听的名号罢了 张尘汐轻轻拍了一下张凌轩的头,佯怒道“什么纨绔,还腐朽?好小子,你居然连你大姐我也一起骂进去了” 张凌轩急忙摆手解释道“怎么可能,我的大姐是世界上最最完美无暇的人了,那能用那些词来玷污呢”换了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情“难道有人说大姐你的坏话了?谁?看我不好好教训他,反了他了” 对于张凌轩而言,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得罪这个外表温柔像天使,内心却如恶魔般的大姐,把大姐惹毛了后果会相当惨烈,这一点她从小就铭记着,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大姐,阿门 张尘汐被张凌轩认真的口吻逗得一笑,伸出芊芊玉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宠溺的眼神流露着温柔“好了,明早我会派人叫你的,记得早点休息哦”说罢便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走远了 张凌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抬头望天,发泄般感慨道“啊,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四条腿,天空啊都是云,大姐啊就是狠!”然后低头默哀了三秒,为自己那件被拐走的白色狐裘,也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美好明天 第二天,张凌轩一大早就被自己的大姐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处来。最近这段时间,张凌轩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因为实在没什么事情做,睡觉是打发时间的最佳选择 张凌轩睡眼朦胧的打了一个哈欠,喃喃的问道“姐,怎么这么早?天才刚刚亮呢,不必起这么早赏雪吧?雪都没起床呢” 张尘汐哼了一声,那双动人的剪水双瞳瞪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张凌轩,没好气的说道“我来给你梳洗打扮!” 张凌轩听闻此言,睡意在瞬间便消失了,双手护胸,做出一副抵死不从的可怜状“什么梳洗打扮,我是男子呀,不是女子,怎么还要打扮,人家不要了啦”说罢可怜兮兮的咬着那性感的下唇,紫色美眸中写满委屈 张尘汐无奈的抚上额头,有时候她真是那这个宝贝弟弟没有办法,明明是一个七尺男儿,装可怜时却又能如此楚楚动人,连她这个做姐姐的都有些抵抗不住,暗骂了一句妖孽“好,你自己选要穿什么” 张凌轩神情瞬间恢复,笑嘻嘻的说“这才对嘛”随手拿起一件白月长袍“就这件吧”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 张尘汐顺手夺下了那件白月长袍,然后威胁的看着张凌轩“不行!你最好老老实实让我打扮!不然...”温柔一下,皓齿微露 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美妙佳人,张凌轩不由得一股恶寒,只觉得脊椎骨一凉,因为印象里只要大姐笑的温柔,就绝没有好事情发生,一滴冷汗沿着俊美的轮阔缓缓滑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猛地点头,极力表示自己一定会配合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张凌轩只觉得度秒如年,就在她刚刚要宣布自己准备光荣就义之时,张尘汐总算是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就在张凌轩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张尘汐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如玉的俊脸,若有所思般喃喃自语道“画个妆效果应该会更好” “不要!!!”某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康王府 不知过了过久,张尘汐总算也将自己打理妥当,而至于化妆计划,则在张凌轩誓死反抗中宣告失败 坐在马车里缓缓向着约定地点行进,晃晃悠悠中,身心极度疲惫的张凌轩昏昏欲睡,不知行进了多久,张尘汐推了推身旁打瞌睡的张凌轩“到了,到了,快醒醒”随即在其胳膊上‘轻轻’一掐 张凌轩吃痛,立马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东西咬我?” 张尘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车外“我们到了,下车吧” 张凌轩哦了一声,乖乖的跟着下了马车,眼前的美丽景色当真颇有韵味,空中飘撒着雪花,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而她们的目的地,也正是那湖中的小亭 虽说是小亭,可是却一点也不小,宽敞的很,亭中燃着火炉,一桌酒菜冒着热气,雪花迎着袅袅的烟气飞舞进炉,在蓝色的火苗上点点轻融,众人已经围桌坐好 “呵呵,抱歉啦各位,下雪来迟了些”张尘汐袅袅娉娉地走像亭子,今天她选择了一袭明黄色流彩飞花长裙,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在脑后偏右的地方挽了一个活泼俏丽的百花髻,斜斜地插上一支飞凤吐珠白玉钗,凤嘴里衔着长长的金丝珠串,并在鬓旁贴了一枚金色菊花钿,再抹上淡淡的唇红,整个人看上去明媚耀眼、娇艳惊人 而她身后的张凌轩则穿着一袭绣绿纹的淡紫色锦衣长袍,外罩着一袭雪白的狐裘,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与白狐裘恰到好处的相呼应。狭长妖邪的深紫色双眸像朝露一样清澈闪亮,白皙的皮肤,那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堪称完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无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唇角噙着的笑意,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人无法抗拒.如此绝美脱俗的男子站在飘落的白雪中竟是那样的温柔,纯净 “无名男!是你”一声熟悉的惊呼响起 张凌轩循声望去“凌霜儿?”只见凌霜儿身着一袭白粉色霞锦绶藕丝缎裙,外套桃红撒花风毛窄银袄,在衣服衬托下,显得整个人,肤如凝脂,颊生粉桃,一双美目黑白分明,晶莹的眸子光芒四射,眼角藏着倔强,花瓣一样娇嫩的双唇,尖尖的下巴抬起了无尽的高贵 转眼再看向凌霜儿身边的凌宝儿,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上绣蝶纹的锦缎裙,外罩着一袭淡紫色缎绣氅衣,一束烟紫色长绢强调了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白皙粉嫩的玉茎透着丝丝诱惑,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不施香水,不敷脂粉,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在明亮的丹唇里洁白的牙齿如贝壳一般,那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眼横秋水,眸子灿若星辰,粉颊上染着两抹红晕,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着主人无比愉悦的心情 张凌轩又一次被凌宝儿的绝色容颜迷得一阵恍惚,这时张尘汐诧异开口“霜儿妹妹,你们认识?” 凌霜儿扑进张尘汐的怀抱蹭了蹭,甜甜的开口“汐儿姐姐,我们不但认识,我还被他欺负过呢,汐儿姐姐她是谁呀” “哦,是么”张尘汐美眸满含宠爱的看了看怀中的可人儿,又玩味的看了张凌轩一眼,充满笑意的介绍着“她是我的二弟张凌轩,六岁那年出门拜师学艺,如今才回来不久呢” “哦,是么”一男子听闻张尘汐介绍,讨好般地立马迎了上来,只见该男子一身紫金底百蝠流云锦缎长袍,束腰的玉带上悬挂了一块明黄色玉佩,玉佩之下缀着同色穗子,身材高大伟岸,腰板挺得笔直,脸型方正,却又隐约透着一丝文人之气,看向张尘汐的时候充满爱慕之情,男子向张凌轩辑了一礼“在下司徒府,司徒鸾傤” 张凌轩听说过司徒家,司徒家为文人世家,现在由司徒英掌管家族,司徒英更是在朝中担任左丞相一职,朝廷内影响力颇大,而这个司徒鸾傤却偏爱武学,虽出身文人世家,却也有一身好功夫,收家庭环境熏陶,舞文弄墨自然不在话下,也可谓是文武双全,一枚英才,与张尘汐同岁,只是过于恋酒 “见过司徒大哥”张凌轩恭敬地还了一礼,再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却暗自撇了撇嘴,就你也想追我大姐?哼,没门,连窗户都没有,就凭你酗酒这一条,你就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赶快靠边站 这时,又一男子翩翩站起,缓步而来,只见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长相也着实英挺俊秀“在下慕容府,慕容轻云” 慕容府张凌轩也是有过耳闻的,慕容家世代习武,其父慕容俊为朝中一品将军,比起张凌轩的父亲张翼而言,只是差一个王爷的封号而已,而慕容轻云更是年纪轻轻便得到了皇上的重用,被视为慕容世家的骄傲,以达到及冠的年龄,却未成婚,据说是因为喜欢流连青楼,这在古代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只要不过分闹出什么事儿就好 “见过慕容大哥”张凌轩回了一礼,心中却叫苦连天,她真的是很讨厌这样的场合呀,哎 “只剩下我没有自我介绍了呢,再下钱府,钱江”张凌轩抬头看了看,不禁愣了,这家伙是男的女的?打量了半天,在看到颈间的喉结后才确定该人是个男子,只见该男子身着浅橘色乳云纱对襟衣衫,未绾未系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当真比一般女子还要娇美 张凌轩听后不禁咂舌,钱府只要是个曦国人就都知道,钱家是个商贾大家,主要经营各种布匹,而皇宫内的各种绫罗绸缎则是全部来自钱家布庄,钱家布庄分布整个大曦,而钱家的大女儿则是当朝贵妃,这有使得钱家有钱有权,富可敌国,而钱家却一直忠心耿耿辅佐朝廷,是朝廷有力的财政后盾,这也是朝廷一直重用钱家的主要原因 张凌轩又暗自审视了一下面前的钱江,只见钱江偷偷抛了一个媚眼过来,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见..见过钱公子”通过刚才的打量,张凌轩已经得出了一个初步判断,钱江是受,极品受! “见过小王爷”凌宝儿也起身盈盈施了一礼 张尘汐轻轻点了一下凌霜儿的鼻尖,笑着向众人说道“好了,大家快上坐吧”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饭桌之上,凌霜儿拉着张尘汐添油加醋的说着与张凌轩相识的经过,细腻白皙的小脸上挂满了委屈,还不时用那双美眸地恶狠狠的瞪张凌轩几眼,眼中充满浓浓地挑衅威胁之意,而张尘汐也是认真的听着,偶尔似无意般从张凌轩身上扫过 凌宝儿看到被这两人看的坐立不安的张凌轩,便轻笑着斟了一杯美酒递了过去,柔柔的开口“小王爷,天寒,喝杯温酒暖暖身吧”美丽的双眸充满笑意,丝毫没有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张凌轩感激的笑了一下,接过酒杯,就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不会喝酒” 这可爱憨厚的动作让凌宝儿‘扑哧’一笑,看着俊脸涨的通红的张凌轩,凌宝儿自觉失态,赶紧解释道“小王爷莫要误会,小女子并没有嘲笑之意” 还不待张凌轩开口,司徒鸾傤就豪气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饮酒怎么说得过去,来来来,大哥教你”说着也不拿酒杯斟酒,直接倒了两小碗,将其中一碗递给了张凌轩,看着面前的盛酒的碗,张凌轩不禁暗自咂舌,她都说了她不会喝酒了,这一碗下去,岂不是要躺着回去了,她根本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干什么所有人都拿这句话来压她啊 这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才好时,一支白皙纤长的手接过了酒碗,只见钱江娇媚的看了司徒鸾傤一眼,便盯着张凌轩柔柔的开口“司徒大哥,人家小王爷不会喝酒嘛,何必难为呢,再说今儿也不是来喝酒的呀,赏雪嘛,弄醉了多没情趣呀,人家就替小王爷喝了这酒吧,司徒大哥如此豪爽之人,相比定是不会居于小节的”说罢一饮而尽,放下碗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红润的唇,样子妩媚 张凌轩感激的看了一眼钱江,心里对他也有很大改观,暗自赞叹了下,不愧是出自商贾之家,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密不透风,叫人如何也找不出反驳之理 司徒鸾傤也只好将手中的酒饮下,便没有再开口言语什么,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一直沉默的慕容轻云笑着开了口“咱们今天可是来赏雪的呀,怎么把雪给忘记了呢” 凌宝儿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也接口道“说的是呀,不如咱们以雪为题作作诗,如何呀” 众人皆点头同意 “那我就占个便宜,打个头阵好了,如若作的不好,还望各位海涵”凌宝儿说着边站起身来,看着江中的雪,缓缓地踱着步子沉吟了一下,缓缓开了口“当春天地争奢华,万物如今尤纷拏。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好诗”大家鼓掌赞叹 很快众人都一一作得,最后只剩下张凌轩了,无奈,张凌轩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学其他人般做了一礼,也缓缓踱步在亭中,虽然表面似在平静的沉思,其实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就在焦急之时,偶然抬头看到远处绵延千里的山被白雪覆盖,又一转眼看到江中有一叶孤舟,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指了下远处的山缓缓开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转而看向湖中的孤舟继续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其实张凌轩自己也根本没看到小舟上到底有没有披着蓑衣的老头,但是相信大家也不会过分追究此事 一阵安静,众人默默吟了一遍刚才的四句话,蓦地,众人眼前一亮,均是赞不绝口,就连一直和张凌轩作对的凌霜儿也不得不由衷赞叹了一下这首绝妙的小诗,开头两句便写出了一个飞鸟远遁、行人绝迹的景象,渲染出一个荒寒寂寞的境界,虽未直接用"雪"字,但众人似乎已经见到了铺天盖地的大雪,已感觉到了凛冽逼人的寒气,而后两句则刻画了一个寒江独钓的渔翁形象,在漫天大雪,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的地方,有一条孤单的小船,船上有位渔翁,身披蓑衣,独自在大雪纷飞的江面上垂钓,显得分外孤寂,也渲染出了漫天皆白的景色,这首小诗应情应景,实属不可多得的佳作 凌宝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笑着对众人说道“这月末便是我祖母的寿辰,父王已经打出了‘赛诗会’的名号,以此来庆祝寿辰,赛诗会定在寿辰前一天,我想邀请各位来参加这赛诗会” “我也参加?”张凌轩着实吓了一跳,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她可有些自知之明,背背小诗还可以,别的可就是真的不行了,琴棋书画精通,可作诗那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那赛诗会乃是应景之作,靠的是真功夫,作不了弊的,更何况她天生就不是爱热闹的人,于是赶紧推脱道“凌小姐,在下外出学艺十年,十年内除了武学并未研究其他,并不精通这诗词韵律,这吟诗作对都是风流雅士的事儿,我可学不来” 凌宝儿摇插头,认真盯着眼前的俊美男子,美眸深深望进那双紫色的妖眸中,缓缓的道“小王爷过谦了,刚刚那首佳作一般人可是学不来的,我看小王爷倒是比那些风流雅士还多一份才华呢,难不成是看不起小女子的邀请么?” 张凌轩急忙摇摇头辩解道“能被凌小姐邀请,这可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那,既如此,我就去观摩一番吧,不过事先说好,可别让我做什么诗词啊,反正你们吟诗作拜,我赏赏才子佳人,着实也是件乐事”她语调一转,又笑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小王爷担心什么?”凌宝儿美眸闪过一丝不解 “我是担心,一不小心,就抢了这曦国第一才子的名头,那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牛皮霍霍地说道 见众人吃惊的样子,张凌轩轻轻一笑,便换上一副认真的口吻“那倒数第一的才子,可不就是我了么?” 凌宝儿掩唇一笑,美目中波光流转“小王爷你过谦了,若你是这倒数第一,那这大曦怕是再无才子了” 这凌宝儿对我评价挺高的啊,张凌轩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在她心里清醒,不会被这迷汤迷倒,便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去看这场戏剧吧。” 凌宝儿听她将这赛诗会比作看戏剧,心里有些恼怒却也有些好笑,叹口气说道“到时候不仅是四乡八里的才子,就连那些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们,也会莅临现场,小王爷你好眼福了,历届举办过的赛诗会,都会有些才子佳人的佳话,本届相信也不会让小王爷失望的” 张凌轩暗自咂舌,这哪里是什么赛诗会,好像最后终究会变成一场集体相亲活动似的,抬首见凌宝儿神色湛然,对这赛诗会似乎很是期待,她忍不住想要调笑佳人一番“我倒是忘了,凌小姐也是待字闰中,这等佳话,怕是要应在凌小姐身上了” 凌宝儿却只是淡淡一笑“小王爷说这些话儿,却也是与我闹着玩的吧,小女子虽是一介女子,但这儿女之事,却还未曾考虑过”说罢神色泰然,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张凌轩一眼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赛诗会这天,听闻这诗会可是有一个固定的场所,想来也是经常举办 张凌轩与张尘汐坐在马车内往城北行去,凌王爷寿辰定在明日,张翼等人自然是准备礼品,打点细节,而这赛诗会也本是为年轻才子佳人举办的,所以来者自然只有这姐弟二人 马车行至快到城门之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立门,青砖红柱,立门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晓城书社,这晓城书社平日里供一些小姐公子学学诗,作作词,有专门的先生授课,而历届赛诗会均是在这里举行 下了马车,有专门的小厮过来将马车牵走 张凌轩二人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书生便都多了起来,有的拿着几本小来来往往的给念着,有的对湖边沉思,不一会儿便在宣纸上挥笔疾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中间竟有不少的妙龄女子 这点倒颇出张凌轩的意料了,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千金小姐,要来学这诗词? 张尘汐看着四处张望的张凌轩颇为无奈,有感觉有些好笑,只是看到她的目光不但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转,不由得又心生气愤,俏脸一寒,哼道“你莫要这样盯住别人家小姐看,让外人见了,还以你是些轻薄好色之徒,丢我的脸面” 张凌轩心里大喊冤枉,她只是对这么多女子喜好诗书感兴趣,对她们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有,张尘汐见她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么?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张凌轩俊美脸上立刻写满了认真“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对这诗啊词啊什么的感兴趣,那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姐你啊,大姐你可比她们好看上百倍。”说完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张尘汐闻言轻哼了一声,眼脸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颈项映着粉红的面颊,便像三月的桃花般美艳动人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时却听前面传来一个女子欣喜的声音“那个不是汐儿姐姐么?” 张凌轩闻言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只是隐隐似有几分难驯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虽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满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女子跑过来,拉住张尘汐的手“汐儿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张尘汐又恢复了平日的优雅,掩唇笑着“婷儿妹妹,今儿怎么没到府衙里当值呢?还跑来这赛诗会,莫不是知府大人放了你的假?” 被称为婷儿的女子见到张尘汐似乎十分高兴,赶忙挽着她的手臂,撒娇般说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到这书院来了”她说着说着,还偷偷斜了前面那潇洒公子一眼,脸上泛起些淡淡的红晕“汐儿姐姐,你可不要跟我爹打小报告啊,不然我又惨了” 看到这,张凌轩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看来是对那个潇洒公子有意思,才特意翘班来的吧 “汐儿姐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婷儿指着那位稍胖的公子道“这位是越城第一才子于文坡”然后又对宇文坡指了指张尘汐“这是康王府大小姐,张尘汐” 宇文坡合上手里的摇扇,对张尘汐作揖道“原来是康王家的大小姐,在下越城宇文坡这厢有礼了” 张尘汐淡淡回了一礼,婷儿又指着最前面那个潇洒男子道“这位是侯生,侯公子” “晓城侯生,见过张大小姐”那潇洒男子笑道 张尘汐看了一眼侯生,淡淡笑了“原来是晓城第一才子侯公子,汐儿失礼了” 张凌轩看着自己被大家忽视,不由得清咳一声,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存在感么?无奈的撇了撇嘴 众人这才看到张尘汐后面的张凌轩,不由得一阵惊艳 婷儿拉着张尘汐的手晃了晃“汐儿姐姐,这位是” 张尘汐笑着看了看身边俊美如玉的男子,笑道“这是我的二弟张凌轩,前不久刚刚回府” 张凌轩也不扭捏,大方又不失优雅的辑了一礼 婷儿也大方爽快的回了一礼“晓城许婷”许婷看着面前的绝美男子,不禁有些恍惚,转而又看了看身边的侯生,虽然长相没有张凌轩俊美,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侯大哥一些 许婷俏脸微红,偷偷看了一眼侯生,转而看向张尘汐“既然碰到一起,便要按规矩走了,我们这诗社的规矩,却是先诗后礼,姐姐应该知道哦” 张尘汐淡淡一笑“我自是知道,就请婷儿妹妹出题吧” 许婷看了侯生一眼道“还是请侯大哥先来吧” 侯生也不客气,点点头,略微一沉思,吟道“春风拟出游。” 越城第一才子于文坡想了一下接道:“万态酒楼中。” 许婷笑着接到“旋桌添绿蚁。” “沿墙锅架炉。”张尘汐还没回答,就听见身旁的张凌轩小声嘟囔着,声音虽小,却也能让众人听得真切 原来张凌轩站在旁边,听他们这接龙头诗,甚是有意思,心道这也是诗么?不觉玩心大起,沉吟间,竟然小声念了出来 许婷听后咯咯笑起来“汐儿姐姐,你这弟弟很有意思哦” 那个晓城第一才子侯生则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凌轩,心里暗暗鄙夷道,粗俗,肤浅,不就是生个好样貌,还有那优越的家室么?哪里能和我比?可惜,在这诗会里家室没有丝毫用处,凭的是才华,再看张凌轩今天身着一身墨青色长袍,外套小裘衣,便开口道“榜蟹浑身甲胄” 张凌轩刚刚也只是玩心大起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一听这句话,便不由得有些气愤,这小子明显骂我呢,深紫色妖眸波光流转,薄唇微勾,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蜘蛛满腹经纶” 这话一出,面前几个人皆是呆了,侯生暗骂张凌轩,而张凌轩则又暗骂了回来,而且对的工整押韵,端的对得妙啊 张尘汐看着身边神色自如的俊美人儿,秋水双眸中满含笑意,似乎并没有打算阻止,这诗会玩的就是一个气氛,无论发生什么,事后也不得追究,如拿出身份压人,岂不是不好玩了么 那个许婷对侯生有些情谊,见他吃瘪,性子颇急的她自然也跟着焦急,心里很是不服气,瞬间对张凌轩也没有了任何好感,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当下便道“候大哥这题出的很有意境,你这对的却是粗俗不堪,怎能相比”在她心里,她的侯大哥可是晓城第一大才子,怎么能被一个无名小辈这样轻易比下去呢 张凌轩心里很不服气,他出螃蟹,我对蜘蛛,大哥见了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堪,怎么偏偏那个什么破第一才子就说得,她就变成了粗俗呢,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脸上却仍挂着浅浅的笑 “凌轩,这个可不能算哦”一个女子轻灵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凌轩听着颇为耳熟,转过头去,便看到凌宝儿缓步过来,身边的凌霜儿更是直接忽略众人飞进了张尘汐的怀里,司徒鸾傤,慕容轻云,钱江三人则跟在后面,张凌轩这才想起来,这次赛诗会可是人家凌家办的,怎么就把正主忘了呢,方才那几个家伙又是接龙诗又是讽刺对子,估计也被人家听了个七七八八,想到这,不禁脸上有些微红 凌宝儿美眸含笑,聘婷秀雅的来到张凌轩身边,望向那幽邃的深紫色双眸,朱唇轻启“凌轩,你这一句蜘蛛经纶,岂不是连我们也骂了?我便也算了,但汐儿姐姐可也是晓城有名的大才女哦,你这样不是连她也绕进去了?” 众人见礼,凌宝儿回礼笑道“这诗会没有身份贵贱,只有才华高低,不必如此客气” 晓城第一大才子侯生,可是凌宝儿的忠实追求者,自从见过凌宝儿开始,便想尽一切办法追求佳人,可惜佳人一直对他冷冷淡淡,虽礼让有佳,却始终把界线划得分明,这也让他颇为受挫,这时见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与这个张凌轩很是相熟的样子,加上刚才有受了张凌轩的反讽,深怕自己在凌宝儿心里落下坏印象,于是便急忙开口“宝儿..”刚喊出来,便看到佳人冷淡的眼光,于是赶忙改口“凌小姐,这个人也没什么实在的才学,不知从哪学的口舌功夫,凌小姐不必与她计较” 这句话一出,听张凌轩着实有些不舒服,她本来就对才子才女没什么好感,在她印象里,那些就是一群不知道上进,拿着无知当骄傲的国家蛀虫,所以她对于什么第一才子的名号根本就无所畏惧 只是凌宝儿那一句却是说得不错,蜘蛛暗指女子,那一句虽是绝对,却连在场的女子都包了进去,连大姐都不能例外,这个凌宝儿还真是个玲珑心思,轻巧巧一句话,便让她进退两难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张凌轩心里思量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大姐张尘汐,很卖她面子的道“既如此,我便对‘凤凰遍体文章’吧,也算是给在场诸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交待了” 侯生出的这个上联,本身便有侮辱之意,张凌轩的第一个下联,以骂对骂,虽是绝妙,却也谈不上高雅,倒是这句,凤凰遍体文章,,却是既工整,又有意境,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下联一出,在场的诸人便无人敢再轻视面前这个噙着笑的绝美公子了,就连处处维护侯生的许婷也是暗自点了点头,这个男子,不仅样貌绝美,也到还是有些才学 侯生就更不用说了,英俊的脸有些扭曲,给人感觉就像吃了两只苍蝇,本来是想显摆一下自己过人的才学,谁知道自己一句出口,人家便两句回来,自己骂也挨了,还在凌宝儿面前丢了丑,还为这小白脸做了嫁衣裳,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他心里着实郁闷 张凌轩语不惊人死不休,心里也是有些得意,这几句都是她急智得来,而且一下来俩,一俗一雅,真可谓风头尽现,舒爽无比啊,只是表面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慵懒样子 凌宝儿看了张凌轩一眼,似乎想将她看透,初见时有些痞气慵懒的她,骑马走时潇洒不羁的她,亭中再见时出尘脱俗的她,吟诗作对时自信骄傲的她,还有那偶尔可爱调皮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只是不论哪一个,都有一种格外迷人的气质,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但是她已经被她的魅力吸引了,如今又见其才学,心道,还是有些轻视她了,单这两句对子,片刻之间对上,意境却完全不同,这人的机智便不可小觑 张尘汐赞赏的看着张凌轩,可嘴上却说道“轩儿不得无礼,眼前的都是咱们曦国数一数二的才子才女,可不要再失礼了”,话虽如此,眼神中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俏脸上笑意遮也遮不住 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之前那句接龙诗,实属张凌轩对的最为有意思,“沿墙锅架炉”,既写出餐馆中忙碌的景象,又用上了五行,这简单的五个字,将‘金木水火土’全部融入其中,只可惜这些才子才女对她那毫无对仗文法的狗尾,实在是看不太起 凌宝儿对张凌轩点了点头,粲然一笑,便看向了张尘汐“汐儿姐姐,你昔年也是咱们这书院的常客,可是最近几年来的可是少了些,今日我便替姐妹们罚一罚你” 还不待凌宝儿说完,抱着张尘汐的凌霜儿便不干了,挡在张尘汐身前嘟着小嘴道“不行,不许罚汐儿姐姐” 张尘汐温柔一笑,便将凌霜儿揽了过来,点了点她挺翘的琼鼻,笑道“没事的,还不相信你的汐儿姐姐么”,凌霜儿感受着张尘汐亲昵的动作,俏脸一红,眼波似水,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凌宝儿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逡巡一圈,笑意盈盈“霜儿放心,我怎能忍心过重的惩罚你的宝贝汐儿姐姐呢”似无意般,在‘你的宝贝’上加了重音,不待别人说话,便又继续道“就罚你吟上一首小诗,算作小小的惩罚吧,顺便说一句,书院里可是很多才子都在等着你的大驾呢” 张尘汐也不做作,当下轻笑调侃道“既然是宝儿小姐相邀,尘汐怎敢不从呢”说着顽皮的眨了眨那双美眸,沉吟一会儿,缓缓吟道“山冥云阴重,天寒雨意浓。数枝幽艳湿啼红。莫为惜花惆怅,何人解,独自对东风。” 太有才了,张凌轩满脸崇拜的看着她的大姐,这临场发挥可不是什么赏雪作诗可以事先写好,按后照搬,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想到她的大姐真是深藏不露呀,只是这诗里,隐隐有些幽怨,叹的是知音难求,想来大姐还是有些难言的心思的 众人均是赞叹不已,凌霜儿却也听出其中韵味,拽着张尘汐的袖子认真道“汐儿姐姐,你还有霜儿呢,霜儿虽然笨,却也愿与姐姐做那倾诉心事之人”张尘汐则是宠溺的摸了摸凌霜儿的头 “霜儿说的不错,我们都愿意做那心事倾诉之益友”凌宝儿也笑着点头 “还有我,还有我”那个叫许婷的女捕快假诗人,赶紧走上前来,拉住二女的手道“两位姐姐,小妹好崇拜你们地,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照看于我” 于是众女便笑着聊了起来 那晓城第一才子侯生,见几个女子在一边叽叽喳喳,而张凌轩则在一边看得怡然自乐,分外悠闲,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他紧追凌宝儿已久,方才又有些丢了面子,深怕凌宝儿忽略了自己,赶紧上前一步,急忙道“凌小姐,那我们便到诗院中去吧” 许婷急忙赞同的点点头“正是,正是,上面还有好多姐妹等着我们呢” 于是,几个女子便相携踏台阶而上,众才子便跟在四女身后,只有张凌轩,一个人默默走在最后,虽然跟得不紧,却也不至于跟丢,才女们的谈话她也不方便插嘴,毕竟现在是男子身份,而和才子谈话更是是对牛弹琴,干脆一个人跟在后面,落得自在 上到台阶之上,远远看见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是一间精舍,入了进去,顿时叫张凌轩吃了一惊,原来这精舍之中,聚集着数十个女子,看那穿戴模样,俱是富贵之家,想来都是些官家的千金小姐,一时之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众女子虽然长相不差,但是在几个极品佳人面前却怎么也显现不出光亮来,这些女子都是诗词爱好者,自然认得除了张凌轩以外的其他才子,不断向他们打招呼,并且都暗地里对张凌轩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不时传来一阵娇笑声,众女中也不乏有些胆大者,偷偷向几人暗送秋波,收到秋波的张凌轩顿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往下掉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凌轩也没有再搭什么话,在她心里,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就安静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开始还有几位女子上来搭话,都被张凌轩巧言婉拒后,便没有人再来自讨没趣了 就在张凌轩正看得困乏,昏昏欲睡之时,忽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不解的睁开了双眼 便看到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圈中放着一张圆木桌,而侯生和于文坡两人站在桌前,只见他二人正运笔如飞,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叫好声,那个许婷则站在侯生身旁,不断的鼓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张凌轩撇了撇嘴,并没有在意,打算继续打盹,却感觉一阵清香扑鼻,煞是好闻,而耳边也响起了熟悉轻灵的声音“凌轩不去看看么?” 张凌轩睁眼便看到凌宝儿婷婷袅袅的站在她身前,美眸含笑 张凌轩慵懒却不失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可是粗人一个,着实欣赏不了才子们伟大的画作” 凌宝儿看着眼前慵懒的翩翩佳公子,不禁叹气“凌轩就算是给宝儿面子,前去看一下又如何,你这样坐着,好似宝儿招待不周一般” 张凌轩淡然笑了“我看与不看,却也没什么差别,宝儿你大可以不用管我的” 凌宝儿确实来了倔脾气,平时没有人敢如此三番五次拒绝自己的邀请,自己平日里那番清高,如今放下架子来邀请她,她居然还不给面子,于是便直接拉起张凌轩的袖子,往木桌处走去 张凌轩与这凌宝儿认识有些日子了,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想来这次的态度确实深深的刺激了她,于是忍不住调笑道“宝儿,你这样拉住我,莫要叫人误会了” 凌宝儿倔道“我与你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怕什么误会?” 众人见凌宝儿拉着张凌轩过来,神色却各有不同,张尘汐一脸深意的笑着,而侯生的脸色瞬间难看到可以,许婷则是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来看什么?莫不是又嫉妒侯大哥的才学?” 张凌轩心下暗道,你以为我愿意往你这凑?若不是宝儿拉我过来,鬼才来看你的脸色,心里虽不屑,但俊美如玉的脸上仍挂着慵懒迷人的微笑 侯生刚刚受过张凌轩的气,方才又看到凌宝儿的动作,心里更是难平,但是他当然不会在佳人面前丢了风度,于是便直接忽略掉张凌轩,看着凌宝儿开口道“凌小姐,你看看我这副江山远眺图如何?” 那图上远远望去,青山巍峨,淡淡如墨,若隐若现,待到近处,一湾深潭,碧波荡漾,松柏翠绿,层峰环绕,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确实很有些景象,这个侯生不愧是晓城第一才子,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凌宝儿点头赞道“候公子笔法犀利,用墨独到,这远眺图确实非凡” 侯生很是得意的望了张凌轩一眼,挑衅意味分明,口里却谦道“凌小姐谬赞了” 凌宝儿却没有理他,侧身对张凌轩说道“凌轩以为如何?” 张凌轩看侯生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薄唇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山是好山,河是好河”她只说了八个字,便是住口不说了,深紫色美眸闪着幽深的光芒 许婷可是侯生的忠实崇拜者,闻言立即怒道“你什么意思!” 侯生骄傲的仰起头,不屑的看着张凌轩“小王爷,你莫不是认为这画有什么问题不成?”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凌宝儿见张凌轩不愿意回答,只得出言道“还请小王爷赐教一番” “只见笔墨,未见山河”张凌轩薄唇轻启,吐出八个字来 凌宝儿美目一亮,醒悟过来道“我明白了,凌轩你是意思是说候公子作画时过于注重技巧,反而忽视了这山河的本质纯朴自然,对吗?” 张凌轩不可置否的微微一笑,心下暗叹,此女子果然聪慧,自己只是轻轻一点,她便可理解其中意味 侯生脸色铁青,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为了画这河山图,他极尽技巧之能事,笔法绚丽,手法用了无数,却被这个张凌轩一语点破,可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凌宝儿,他不能反驳,只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凌轩,低声骂道“唯口舌尔” 张凌轩听后顿感气愤,自己从未招惹过你,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明讽暗讥,处处不饶人,本想还给你留点面子,毕竟你是晓城第一才子,可是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抬举,如此这般,自己也不用顾忌于你了,想罢,便轻声一笑“宝儿,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山河之风,比拼的是人的气质与阅历,若无览尽天下之雄心,又哪能领略到这山河的壮美与辽阔?画山画水,难画河山,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河山图又有几副?便是这个道理了” 这侯生也真够倒霉,本来好好地赛诗会可以展现自己的才华魅力,以此来博得佳人芳心,可偏偏刚开场时就吃了那么个哑巴亏,如今本想在此扳回一筹,于是便用尽全身上下的本事来画这河山图,目的就是讨凌宝儿欢心,哪里知道今天竟然遇到了张凌轩这个克星,短短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辛劳毁于一旦,可偏偏句句是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许婷看到自己爱慕的人脸色难看,便轻哼一声反驳道“你说得好听,这山河图自然难画,候大哥今天能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天下少有地上无双了” 张凌轩也不再反驳,只是淡然笑着 凌宝儿似乎对张凌轩的话感悟颇深,心里一动,拉她走到另一副挂在墙上的画前,美目含笑“凌轩,你再看看这副如何?” 这张画的是这江堤之上,修建水利的情形,画中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泥袋,正要往下填去,眼神却是注视着滚滚地江水,眼中闪过浓浓的忧心之色 这画像笔法细腻,惟妙惟肖,人物的神情动作皆是十分逼真,特别是这老者对江水泛滥的忧虑之情,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从诸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大家对这画像皆是十分的推崇,从人物的神情、动作以及所包含的寓意,皆是十分深刻,可以说是一副上佳之作 凌宝儿看着张凌轩沉默的审视着,美眸中竟闪过些许紧张,这还是从未有过的,却也不说话,安静等待她的答复 张凌轩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她的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败笔!” 凌宝儿还未说话,许婷却是首先跳了起来,不服的叫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画画的好,是我们大家公认的!就连内阁院大学士都亲自褒奖过呢!” 张凌轩心下一阵奇怪,难道这画是许婷画的?不像啊,这丫头一副火爆小辣椒的样子,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呢,可如果不是,她干什么这么激动? 不管是谁画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说张凌轩也根本不把这些才子才女放在心上,于是淡然笑道“我说这是败笔,自然有我的道理” 只见凌宝儿俏脸有些微红,低声道“凌轩,还请你说说,这画的败笔在哪里?” 张凌轩见她脸色微红,神情有些扭捏,不似刚才自然,又见这画笔锋细腻,定是出自女子手笔,心里一惊,乖乖,不会是这个凌大才女画的吧? 那边许婷愤愤的哼道“宝儿姐姐,你别理她,她这个人就喜欢满嘴胡说,无端把你的画贬成这样” 原来还真是凌大才女的杰作啊,想想凌宝儿被尊为晓城第一才女,为人何等的清高自赏,现在却在众目暌暌之下,被张凌轩用‘败笔’两个字简单的概括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副作品,这个打击是何等之大,她没有当场哭出声来已经是了不起了 张凌轩哭笑不得,心道,你倒是早点说啊,对那个死猴子我尚且留着情面,何况是你这个丫头呢,不过凌宝儿性子高傲好强,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与张凌轩的关系而影响了她独立的观感,所以才不说的 见凌宝儿轻咬粉唇,脸色微红的样子,张凌轩妖眸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心中叹了一口气,批完了第一才子,批第一才女,我也算是站了一回牛a和牛c之间了 看着张凌轩为难的样子,凌宝儿抬起俏颜坚定道“凌轩但说无妨” 看这架势似乎是非说不可了,张凌轩无奈开口“宝儿,你这画,无论是线条、笔触、角度都是上乘的”先夸了夸这幅画的优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却也有些太想当然了些” 见诸人都是凝神静听的样子,就连那侯生和一直哼哼唧唧的许婷也竖耳凝听,张凌轩继续道“从你这画上看,这位长者衣衫褴褛,一看便知道是位温饱尚未满足的寻常百姓,对也不对?” 凌宝儿轻点螓首,缓缓开口“是的,我便是想描述一副寻常百姓忧心水患的情形” 张凌轩继而一叹“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了解人心,不了解百姓,你没受过疾苦,根本就不明白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大曦的百姓,最忠实,也最是好哄,只要你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他便会将你供若父母,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若连温饱都尚未满足,他们是不会关心任何事情的,试想,连生存都无法继续,你却要他们来忧心水患,大小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错了,错的太远了,下位者,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国家与民族,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在场的才子才女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公子小姐,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话,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便来忧国忧民,张凌轩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众人皆是无言,就连一直和张凌轩唱反调的许婷,也是有些敬佩的看了她一眼 张凌轩心情沉重,就像压了几块大石头,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子弟,不仅是在大曦,就连在她前世,见到的也不少,脱离现实,脱离群众,真是要命啊,虽然她今生身份不凡,但前世的底层之苦,她可是未少体会啊 凌宝儿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的画了这幅画,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骛,她初时也甚是骄傲,现在想想,真是错的离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画的立意便错了,用败笔两个字却是轻了,这完全是一件废品 想到这里,凌宝儿神色不禁暗淡,她因聪颖过人才学出众,得了大曦第一才女的称号,虽然也保持着谦虚谨慎,但女子心里的那点小小的虚荣自然是有的,这次乃是她这么久以来受过的最大一次打击,她虽坚强,但在众人面前被张凌轩批了一通,心里的委屈自然少不了 “要想画人生,先要画人心”张凌轩看着神情黯淡的凌宝儿,着实不忍,出言安慰道“宝儿别急,我有补救之法”说着,调皮的冲凌宝儿眨了眨眼 不等众人说什么,便径自走到圆桌前,左手捏住袖口,右手提起桌上的小楷,填饱了墨,又回到挂画前,伸手便在画像的眼睛中轻轻描了几笔,又在脸上添了几道 凌宝儿看着她的动作,开始还不是很理解,但越看越惊奇,最后神色兴奋起来,眼中的暗淡也被流转的波光所取代,待张凌轩画完最后一笔时,她不禁高兴地叫道“凌轩,我懂了!” 众人再往墙上望去,却见那衣衫褴褛的老者,眼中仍是有些忧愁,已淡了许多,脸上却多了几道浅浅的笑纹 顺着张凌轩的话向上一想,众人便有些明白了,贫穷百姓在这河堤之上虽是苦些累些,却终归能够吃饱饭,自然有了笑容,那眼里的忧愁,却是担心堤坝修完,再难得温饱,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怕是巴不得年年来洪水,年年修堤坝了,这样才会有钱赚,穷人笑的时候,也是带着泪的,便是这画的真实写照了 众人皆是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实话,凌宝儿那画,笔画技法皆是登峰造极,又是颇有深意,实在是难得的佳作,若是废了就太可惜了,现在被挽救回来,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幸运 许婷虽佩服,却也仍旧嘴上不饶人“倒叫你捡了个大便宜,就那么一两笔,宝儿姐姐这幅画也算有你的贡献了” 张凌轩听后不禁暗自咂舌,我晕那,这种一两笔改幅画的事情,你大小姐有本事,自己来做做看看 侯生虽是看出张凌轩会些画工,但是仍旧嗤之以鼻,心道,这个家伙却是个眼高手低之人,评画倒是高手,手上的绘画功夫却是稀松的紧,下次再有机会,便和她比这画功,心中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却不知他算错了,张凌轩的画工可谓是出神入化了 这里面也只有凌宝儿等明眼之人方能看出张凌轩那一两笔的功力,转眼便将那画换了一个意境,若非画功深厚,是绝对不能的 这赛诗会便在张凌轩的优越表现下画上了不太圆满的句号,自此张凌轩也冠上了‘晓城才子’的名号,不过张凌轩本人却觉得这个称号有些讽刺意味,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想到明天还要参加凌老王妃肖老夫人寿宴,张凌轩不禁又是一阵头痛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张凌轩虽与凌宝儿交好,和凌霜儿关系也算‘不错’,可这凌王府却是头一次来,张凌轩与张翼骑马而行,老王爷张阔等一干家眷均坐在软轿内 康王张翼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走在前边,打头的软轿里坐着老王爷夫妇,而张凌轩则骑着风风跟在萧柔的轿子边上,两侧是持刀护卫,身后跟着一队家丁丫鬟,抬着礼物,行了不久,便见一座高门大楣,朱红油漆,旁边立着两座威武的石狮,正门之上,高悬一块烫金匾额——晓城凌王府 还隔着府邸老远,康王张翼便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也下了马,张凌轩正看得纳闷,发现娘亲萧柔,大姐张尘汐和小妹张绮韵也纷纷从软轿走出,大姐张尘汐看到还呆坐在马上的张凌轩不禁催促道“还不快点下马?” 张凌轩疑惑的眨了眨那双美眸,不解道“大姐,离凌王府那么远,这么早下马做什么?” 张尘汐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那高悬的烫金匾额“你不认识字么?不会自己看啊”语气不善 张凌轩看了看那匾额,出声念了一遍,然后眨着那双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又问道“看什么?” 张尘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扶额解释道“凌王府的匾额,乃是先皇金笔御赐,尊贵无比,凡路过此地者,文人落轿,武人下马,这是规矩,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张凌轩长长的哦了一声,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个已经挂了的老头写的几个破字么,竟然比交通红绿灯都管用,那现代干脆多放几个这样的牌匾,岂不是连城管都省了么,她一边想着,一边转头四周一看,果然来此拜寿者,皆是远远的落轿下马,步行上前 张尘汐看着一脸‘天然呆’的张凌轩仍然坐在马上,突然柔媚的对她一笑,声音甜腻的说道“我亲爱的弟弟,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让你从马上下来,不然我相信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很‘多姿多彩’”说完笑的与更加温柔 张凌轩闻言打了一个冷战,还不待张尘汐开口数数,便立刻运着轻功‘嗖’的一下便从马背上蹿下,立到了张尘汐身边,修长健美的身体挺得笔直,一个标准的军姿新鲜出炉 张尘汐收起了笑容,白了她一眼,转身便向前婷婷袅袅的走去 哎,有个腹黑大姐的日子不好过啊,张凌轩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凌王爷的老娘过大寿,这可是一件大事,并州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敢怠慢?争先恐后的送礼还来不及呢,就在说话间,来来往往的大小官员就有十来拨,个个带着家人抬着寿仪,气势磅礴 康王妃萧柔从软轿里面取出一框寿桃寿面和一个封好地大包裹递给张凌轩,嘱咐道“你可收好了,待会儿交给门口管事,这是规矩,可千万别忘了” 张凌轩点头应承,到了门亭,康王张翼恭敬递上名刺,只听那司仪唱喏一声道“晓城康王爷,送东珠十颗,锦缎千匹,藩国玛瑙手镯一对,玉麒麟一只,红玉珊瑚十对,玉如意一只,金玉寿桃十个,百寿图一副,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凌轩听了寿仪,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这手笔果真够大,看这情形,过个寿宴可是能赚不少 众人被迎进院中,凌王府大公子凌诺也是站在门口亲自迎宾,凌诺长相与凌宝儿差距甚大,相貌普通,顶多只能算是清秀,皮肤略黑,穿一袭淡青色锦绣平津长袍,举手投足间也颇有些贵气,张凌轩暗自思索了下,为什么凌诺和凌宝儿长得差距如此巨大,初读断定,应该不是一个妈生的,不然就是基因突变,当然后者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人被迎进屋子,张凌轩略一打量,看到了一个熟人,只见侯生身着一袭白月长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正和身边的人说笑,似乎感觉到张凌轩的目光,侯生向这边望来,先是一愣,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张凌轩,牙齿紧咬,眼中像要喷出火来 张凌轩内心无奈一叹,看来这个梁子是结定了,随即向他身边搜寻,却稀奇的没有看到平时一直围绕在他身边脾气火爆的许婷 直接忽略了那只呲牙咧嘴的死猴子,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向别处望去,随即也看到司徒鸾傤等一些熟悉的身影也夹杂在人群中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的一圈,却没有看到凌宝儿,心下微微觉得有些莫名的失望 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那种感觉,忽闻一阵鼓乐喧天,司仪大声唱道“吉时已到,请老寿星入堂!” 鼓乐声中,只见凌宝儿和凌霜儿均身着了一袭红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朱唇皓齿,面若桃花,当真惊艳,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一个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肖老太太缓缓走了进来,凌小王爷凌诺,凌王爷凌然跟在三人身后,凌家三代人便都出现在众人眼里 “恭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厅中众人均站了起来,似约定好般一起唱道 凌宝儿二姐妹扶着肖老太太在堂前大椅上坐下,老太太朝众人含笑点头道:“谢谢诸位莅临,快请坐吧” 诸人落定还未说话,却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禀王爷,皇上赐寿联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高唱道“凌家肖老夫人大寿,皇上贺喜,赐南海珍珠千颗,黄金白银万两,锦缎千匹” 一个黄袍小太监怀抱圣旨,穿堂入室,凌家诸人急忙跪下高声谢道“谢主隆恩” 那小太监进门立于正堂之前,大声道“此次颁旨,皇上特地嘱托,老寿星古稀之年,勿用跪接,今日老太太七十春秋,乃是天降福瑞,佑我大曦栋梁,皇上亲题寿联一幅,赠予寿星” 皇帝赐联,那是大大的荣誉,厅中诸人莫不艳羡,凌王爷凌然双手高举过头,跪接过寿联,起身在诸人面前展开,却见御笔金光,上书:“鹤延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凌王爷凌然急忙命人装裱悬挂起来,又谢了小太监,打了赏钱,众人才敢落座下来,受了皇上的赏赐与御联,老太太更是红光满面,福气旺旺 张凌轩抬头看向光艳照人的凌宝儿,一身红色长裙竟被这佳人穿出了脱俗高傲的意味来,不禁赞叹,凌宝儿似乎感觉到了张凌轩的目光一般,与其对视,一双剪水秋眸中波光流转,蓦地,冲张凌轩嫣然一笑,张凌轩只感觉瞬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真可谓一笑倾城 凌王爷凌然看时机差不多,便上前跪在肖老太太脚下,恭恭敬敬道“孩儿祝娘亲健康长寿,福禄流长” 凌宝儿,凌霜儿和凌诺也起身跪在父亲身后齐声道“孙儿(女)祝祖母大人青春永在,鹤寿千年” 肖老太太乐呵呵一点头,慈祥道“孩儿们快快请起” 这祝寿也有诸多讲究,孝子贤孙拜完了,才轮到来宾拜寿,凌王爷凌然的母亲七十大寿,这可是福寿,溜须拍马的家伙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待厅中众人都拜完后,侯生也站了起来,走到肖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叩首道“晚辈侯生,恭祝老寿星福寿安康,源远流长”别人拜寿都是原地起拜,这小子却跑上去磕头,不用说了,自然是要讨好凌宝儿 肖老太太一笑“小公子客气了,然儿还不快快扶起侯公子” 凌王爷凌然闻令,代表母亲扶起了侯生“贤侄快快请起吧” 侯生立身起来,恭敬道“小生得知老寿星爱些楹联,今日乃是老寿星福寿,小生斗胆,想亲书寿联一幅,以表小生慕孺之情” 厅中诸人顿时大声叫起好来,也明白了侯生的用意,侯家之所以最后再拜,便是想借这楹联来压轴的,来的人本来大多都是缙绅出仕,喜欢些楹联诗词很正常 肖老太太似乎也来了兴趣,笑道“既如此,小公子就请快快写来,也让老身好生瞻仰一番”,听老太太说话,似乎也是身出名门,谈吐不凡 早有人铺好宣纸笔墨,侯生对老太太行了一礼,又望了一眼凌宝儿,略一沉吟,提起狼毫便刷刷地写起来“从古称稀尊上寿,自今以始乐余年” 这联子暗含古稀之寿,极为应题,肖老太太看着点头“小公子果然好才学,老身感激不尽” 凌宝儿在肖老太太耳边语了几句,老太太便乐的合不拢嘴,笑道“小公子,老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个好联之人,今天既然小公子有这个雅兴,那老身便出一上联,与厅中各位诗友共赏吧” 老寿星出对联,这可是个讨好又讨喜的差事,厅中众人皆是后悔,我怎么就没人家侯公子那份心思去将这老寿星的喜好打听清楚呢 肖老太太想了一会儿,便笑道“今天既是诸位为老身庆生,那老生便以这鹤寿为题,出一上联——鹤龄频添开旬清健” 老寿星出了上联,而且是个喜联,厅中诸人大多是文官,诗词楹联本就是他们的专长,顿时冥冥苦想了起来,侯生挑起这个联局,本来就是为了抢这个彩头的,他冷笑着看了张凌轩一眼,也沉吟了起来。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张凌轩暗自觉得好笑,却仍然站起身来,开口笑道“在下斗胆了,鹤龄频添开旬清健,鹿车共挽百岁长生” 侯生心里一惊,抬头看到张凌轩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又对的如此工整严合,心下不禁暗暗气恼,想着居然又被这小子抢了风头,不禁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凌轩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妙啊,厅中诸人闻言皆是感叹起来 凌宝儿美眸中笑意更浓,看了一眼张凌轩后,她便含笑在老祖宗耳边又说了一句,肖老太太看了张家诸人一眼,点头笑道“这位小公子这联对得贴切之极,老身听了心里欢喜,今日既是祝寿,那老身索性再来一联,请这位小公子对上看看” 也不好脱退,张凌轩只好恭敬做了一礼“请老寿星出题” 肖老太太缓缓吟道“我这上联是――日月双辉惟仁者寿” 此联确实有难度,张凌轩也沉吟起来,侯生一看张凌轩不说话了,心里暗喜,略一沉吟正要开口,便听那磁性的魅惑声音再次响起 “日月双辉惟仁者寿,我对,阴阳合德真古来稀”张凌轩俊美如玉的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深紫色的妖眸中满是笑意,身上无形中散发着自信的气质,并没有因为连续两次对上楹联而显得傲慢,反而表现的自然得体,尔雅大方 侯生听后越发懊恼,两次都被张凌轩抢了风头,他实在是不甘 肖老太太点点头,乐道“果然工整之极,小公子好才学,老身便谢谢小公子这两副好联了”她看了旁边的凌宝儿,凌霜儿一眼,忽然笑道“我这两个宝贝孙女,自幼便是诗词出众,眼光也高,今日老身做寿,便让我这两个宝贝孙女也出上几题,与在座的诸位公子少年切磋一番,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肖老太太虽然说的隐讳,张凌轩却是心里一惊,哎哟,这怎么有点比诗招亲的意味,晕,还是两个一起往外推送,也真亏这老太太想得出来,文采好人品就一定好?我看不一定吧,那只死猴子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厅中诸人也是听出了这里面似乎包含着这么层意思,顿时哗然起来,尤其那些年轻公子们,如果借着今日这祝寿兼联趣的机会,取得了肖老太太和二位小姐三人的好感,成就好事也就自然简单了,抱得佳人归谁不想,况且还是这么有实力背景的绝美佳人 凌宝儿姐妹俩也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提出这个建议,当下俏脸绯红,更添一丝娇羞的韵味 张凌轩侧头望向身边的大姐,发现张尘汐只是幽幽盯着台上的凌霜儿,并不理会自己 肖老太太则是左手握着凌宝儿,右手握着凌霜儿,笑眯眯的对二人说“宝儿,霜儿,你们只管出题吧,一切由奶奶为你们做主” 这话一出,厅中更是热闹,虽然老太太什么都没透露,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人遐想无限,凌宝儿还没想过选婿的事情,心里又羞又急,却忍不住看了张凌轩一眼 心思细腻的张尘汐读懂了那眼神中的含义,转头拍了拍张凌轩的肩膀“看你的了”又看了一眼台上,继续道“待会宝儿出的联子诗词,你一定要接上了,可千万别让别人抢了去” 张凌轩一惊,姑且不说接不接得上,就算是接得上,怕是也不能乱接啊 张尘汐美眸淡淡扫了张凌轩一眼,不疾不徐的说着“今日这忙你是一定要帮的,你也知道的,这些仕子才子,宝儿根本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怕老太太今日耍得高兴,一时兴致所至就――” 张凌轩恍然大悟,今日这老寿星过大寿,又受了皇上的赏赐,兴致颇高,偏还喜欢出些不七不八的联子,要是她一时高兴,把凌宝儿许了出去,依她那个性子,只怕这喜宴要成丧宴了,想到凌宝儿可能会许给他人,张凌轩心里不禁一酸,有种涩涩的感觉,很是不舒服,但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道“那霜儿丫头怎么办?” 张尘汐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你只需要负责宝儿就好,其它不用操心” 张凌轩闻言请哦了一声,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听说二位小姐疑似选婿,外厅就坐的少年郎们也都涌入了大厅,凌王爷凌然看的一笑,见母亲兴致甚好,也不忍心坏了她老人家的兴头,便大手一挥,就地加座,让外厅那些才子公子统统厅内就坐 “宝儿你先吧,今日并州这些有才学的小公子都在这儿,你便出题吧”肖老太太笑着说道,一时之中,厅里寂静之极,都在等着凌二小姐凌宝儿的第一题 凌宝儿看了张凌轩一眼,内心略有焦急,又见眼下已无路可退,银牙一咬,望着院中的池塘,便轻声吟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这题词是意喻她现在的心境,本无招婿之心,却因着祖母爱孙心切,吹皱了一池春水,虽与季节不符,却颇为符合心境 其他的仕子才子们可没心思去考虑佳人的这个想法,眼见凌二小姐出题了,哪能不开动脑筋飞快地思索着,其中尤以侯生为甚,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张凌轩见张尘汐的目光夹杂着寒风向自己扫来,又见大姐纤纤素手偷偷指了指对面,张凌轩顺势望去,只见那边的侯生跃跃欲试似要说话,她心里一急,赶忙起身开口“二小姐!”说完便看向远处的侯生,却见那小子正在凝头苦思,根本就没联子,张凌轩心中暗骂,大姐这是搞什么,这不是害我么,我连题面都没听太清,转头望向身边的张尘汐,却见她娇颜含霜,似无意般将头偏过一边,似乎不愿意理会自己,张凌轩一看这情形,心里叫苦不迭 凌宝儿见张凌轩站了起来,心里惊喜,急忙道“小王爷请讲” 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张凌轩身上,一看骑虎难下,实在没办法,只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俊脸微红“凌二小姐,方才人多太吵,没能听清,能不能把你那上联再念一次” 此言一出,凌宝儿和张尘汐瞬间都有种要晕倒的感觉,厅中众人也是眼晕,这都是什么人啊,连个上联都未听清,就跑出来搅局 凌宝儿更是无法继续维持她高雅淡然的态度,气得粉腮通红,在众人之前被这样拂了面子,实在是有够难堪,于是粉面罩霜,望着张凌轩,银牙紧咬,一字一顿地道“既如此,那就请小王爷听好了,小女子出的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哦,是这个联子啊――”张凌轩心里急转,眼光远视,透过门帘看见远处那郁郁葱葱的青山被白雪覆盖,不禁眼前一亮“二小姐,我与你对,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妙啊,厅中也不知是谁先赞了起来,接着便是人声鼎沸,这联子,无论对仗、意境都是极为吻合,尤其下联,不仅意境优美,还暗含求偶之意,实在是难得佳作,应题应景 张凌轩本是随口吟出,可话一出口,便道不妙,‘为雪白头’这四个字不是摆明让人家误会么?妈呀,我可是真没那个意思,完全是无心之失,可这联子却无异于公然与凌宝儿调情 这对联语出暧昧,即使平日里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高傲的凌宝儿,也忍不住羞得双颊绯红,看了张凌轩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尘汐则白了张凌轩一眼,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登徒子”,张凌轩俊脸上满是纠结,让我对的是你,对上来了骂我的还是你,有没有天理了,不过她也算明眼人,看出了张尘汐此刻心情不佳,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好,好,好”率先开口的却是寿星老太太,她拉住凌宝儿的小手,含笑看了张凌轩一眼道“小哥这题对得好极了,宝儿,今日你便再出一联吧,看看这些公子们的才学,可有令你满意的” 凌宝儿满含深意的看了张凌轩一眼,心里有些难以说明的味道,这个人似才非才,似莽非莽,着实叫人看不清楚,她叹了口气,眼望池塘轻轻吟道“秋水银堂鸳鸯比翼――” 第一联对配偶还有些排斥,第二联却已改了口风,恐怕连凌宝儿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境了,这次张凌轩可不敢随便对了,一次是意外,再来一次,那就成赤果果的调戏了,反正已经帮了一次了,为了避免再次被大姐骂,这次张凌轩果断决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对,是不见‘猴子’不撒鹰 凌宝儿看厅中诸人皆在思索,唯有张凌轩一脸悠闲的把玩着茶杯,似乎完全不当回事,心里默然一叹,低垂眉头不再说话了 正在沉思中的侯生忽然一拍手掌,发疯似地叫了起来“我对上了!我对上了!二小姐,我对上了!” 凌宝儿轻声一叹道“侯公子对上来了么?那便请直说吧,小女子洗耳恭听”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张尘汐没有说话,见凌宝儿没落而又不甘的神色和侯生轻浮的行为,心里也很是怜惜,转头却见张凌轩一副悠闲的笑着,紫色妖眸中满是慵懒意味,顿时忍不住恼怒道“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看着那个姓侯的么?怎么让他答上来了?” 张凌轩听后,除了惊愕外便是无话可说,果然,对女人,永远没有道理可以讲,虽然她也是女人,但是自认为应该是女人中的特例,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很讲道理的 侯生见无人与自己争抢,心中暗喜,急忙将自己的对子念出,生怕被别人抢了先“秋水银堂鸳鸯比翼,碧水长天鼓瑟相偕”他这联子对得匆忙,虽然对仗工整,但鸳鸯与鼓瑟,却是牵强得很,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中等之联 张尘汐看凌宝儿皱眉的样子,心生不忍,于是忍不住问张凌轩道“轩儿,这联子你对的上么?” 张凌轩也对凌宝儿稍有歉意,这次没看好那猴子,让他对上了,听闻自己大姐的问话,便点了点头“应该可以对上” 张尘汐又问“与这姓侯的相比如何呢?” 张凌轩轻轻一笑“应该是略胜一些吧,要看大家怎么看了” 张尘汐瞬间转换了一个恶狠狠的神情“那你还等着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去把那姓侯的压下去?” 凌宝儿见无人再答,又见张凌轩与张尘汐正说得高兴,不由得心里一苦,轻声一叹,正欲开口,却听见那熟悉的磁性声音响起“二小姐,在下也有一联”只见张凌轩从座位上站起,调皮的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凌宝儿不由得一喜,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何高兴,可还不待凌宝儿说话,侯生便急忙插嘴道“这联子乃是我先对出来的” 张凌轩不禁撇了撇嘴,心下暗道,枉你号称才子,对对子能分先后的么,谁对得好才有说话的资格,于是不慌不忙的笑道“侯公子不要着急,听了我这联子再说话也不迟”转而看向凌宝儿“二小姐出的联子是,秋水银堂鸳鸯比翼,我对的是,天风玉宇鸾凤和鸣” 厅中诸人皆是明白人,张凌轩这下联的对仗、意境皆比侯公子的胜上一筹,勿用说,这一联,也是这康王府小王爷胜了 凌宝儿听后又羞又喜,感激的看了张凌轩一看,张凌轩则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宝儿这关便如此搪塞过去了,而凌霜儿那边,张尘汐则没有给在场任何一个才子发言的机会,统统揽了过来 凌霜儿满脸通红的看了张尘汐一眼,脸带娇羞,羞答答的出了最后一联“梧桐枝上栖双凤――” 张凌轩听后不禁暗自咂舌,上一联凌霜儿说的是鸳鸯戏水,这一联怎么又成了凤栖梧桐了?多明显的求偶意味啊,难道这个小丫头真的发春了?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张尘汐,张凌轩暗自不禁抹了一把汗,如果没猜错,凌霜儿发春的对象就是面前这位腹黑到一定境界的美丽妖孽张尘汐了,心里不禁暗道,凌霜儿啊,凌霜儿,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别到时候被人家吃干抹净都还没反应呢 张尘汐淡淡一笑,放下茶杯,起身道“小小姐,你这联子我对上来了,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妙啊,妙啊”张凌轩唯恐天下不乱的率先鼓起掌来,凌霜儿和张尘汐二才女,不约而同的白了她一眼,厅中诸人见又是张大小姐对上的,也很是兴奋,传说中的两大才女对峙的场面可不是轻易以能见到的,当然,最起码他们是想的如此简单 凌霜儿走上前去拉着张尘汐的手,娇羞道“汐儿姐姐莫不是拿我开心,却也这般作弄与我” 张尘汐则淡淡笑着,并没有回答凌霜儿的问题,只是道“小小姐,这联子也出完了,你要选的人儿也该选出来了吧?”语气戏谑,美眸中笑意盈盈,却隐隐带有一丝认真的意蕴 凌霜儿俏脸一红,扫了一下全场,便投入了张尘汐的怀抱,闷声道“自然选出来了,霜儿选的,就是汐儿姐姐你,可不许耍赖哦”说着,二女便欢笑嬉闹起来 张凌轩一看这架势,赶忙替她们两个转移大家注意力,上前几步,规规矩矩的对肖老太太磕了头,站起身笑道“奶奶,您今儿个过的可是五十大寿?” 肖老太太闻言也笑着道“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我都古稀之年了,哪里是五十大寿” 张凌轩薄唇轻挑,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故作惊奇地认真道“我见您老人家福泽盖头,气势磅礴,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分明就是五十岁的老人家,竟忘了您过的是七十大寿,罪过罪过” 凌宝儿闻言不禁一笑,心说这人怎么如此多变 可这招对肖老太太可是管用的紧,老太太见张凌轩不但长得俊美非凡,而且文采又如此过人,还会说些讨喜的话,并且没有其他公子哥那不可一世的气息,沉稳优雅,不禁打心眼里喜欢“你这孩子竟会说些好听的话,我见你方才与宝儿对对儿,也是机灵有趣得很,你们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凌宝儿闻言面色羞红,急忙道“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多向凌轩请教的” 张凌轩感觉到背后有无数寒光射向自己,其中侯生的目光最为怨恨 张凌轩也不在意,谁叫她今天心情很好,不跟那猴子一般见识,于是接着笑嘻嘻的逗老人开心,在她心中觉得在华贵的礼物也不如让老寿星开心好,于是便继续道“您老人家今儿个过大寿,我就祝福您老人家永远年轻,脾性好,牙齿好,胃口好,吃饭饭香,种花花开,孙子早娶贤妻,孙女早择良婿,开枝散叶,百子千孙,大富大贵,福禄满堂” 厅中诸人听罢这一长串祝词,除了晕眩就是恶寒,张尘汐听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看到肖老太太欢喜得很,便也忍不住摇头一笑,随她去了,不再理会 这时只听外边一声通报“诚王爷世子,宁小王爷驾到――” 大曦除了凌家和张家两个异姓王爷外,其余的全部是皇亲国戚,异姓王爷只得按顺继承父亲名号,而皇亲国戚自然是可以给王爷的世子另行封王 听到这声通报后,厅中轰地乱了起来,诸人都在窃窃私语,似乎这个宁小王爷很不简单 凌王爷凌然已经到府外迎进一人来,那人二十多岁年纪,头戴紫金霞冠,身着黄色团龙缎袍,体态修长,面如冠玉,行走间风度翩翩,未语先笑三分,气质高雅,一望便知非是俗物 张凌轩打量了一下来者,心中暗道,果然是王子皇孙,长得都差不到哪去,想也知道,皇上把那么漂亮的女子全都纳入后宫,一代代基因传下来,怎么说也已经优质得很了吧 宁小王爷边路边抱拳,微笑着向众人行礼,为人极为谦恭有礼,又气度非凡,很容易便博得众人好感,张凌轩听父亲张翼提过,宁小王爷的父亲诚王,乃是有名的贤王,善于结交能人异士,如此看来这个小王爷也深得其真传 凌王爷凌然邀请宁小王爷上坐,小王爷谦谨一笑道“长辈面前,晚辈哪敢谈坐,小王今日是特地来为老夫人拜寿的”由凌王爷亲自邀请上坐这一点便不难看出本姓王爷和异姓的待遇差别 宁小王爷乃是王子龙孙,不便下跪,他便躬身上前,长身一礼道“诚王世子萧康宁见过老夫人,祝老寿星福禄永享,寿比长天!” 肖老夫人笑着道“小王爷行如此大礼,老身如何敢当,小王爷快请上座” 萧康宁谦恭道“谢老夫人”他一挥手,便有手下递上一个锦盒,萧康宁双手把持,恭敬递给老夫人道“康宁此次来前来,走得匆忙,适逢老夫人华诞,也未做充足准备,康宁去年出使高丽,曾获高丽王相赠一棵千年高丽参,就将这区区薄礼充作寿仪,祝老夫人青春永驻,鹤发童颜。” 大厅中人都曾听过高丽人参的名头,听说这玩意儿功效不简单,据传能生死人肉白骨,如此厚礼,竟被说成薄礼,这宁王爷实在太谦虚了 千年高丽参?好大一个噱头,高丽参是个什么玩意儿,张凌轩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心里不屑,忽悠,你就接着忽悠吧 萧康宁见了站在肖老夫人身边的凌宝儿,眼睛顿时一亮,笑着作揖道“这位可是晓城第一才女,凌宝儿小姐?”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凌宝儿施施然回礼,态度淡然的回到“小女子才疏学浅,第一之名如何敢当” 萧康宁长笑道“凌小姐太谦虚了,你才学出众,名声远扬,小王当日在外就仰慕已久,今日相见,更是如沐春风,如逢甘霖,叫人欣喜不已” 张凌轩撇了撇嘴,心道,这个小王爷还真不是盖的,说起好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听他这样说话,分明是对凌宝儿有那么点意思,但不知凌宝儿是否会动心,心下不禁有些忐忑的看着二人 凌宝儿依旧一副淡然摸样,微微一笑道“小王爷莫要取笑小女子了” 萧康宁摇摇头,召唤侍从取来一幅画卷,笑道“小王说了,凌小姐可能不信,但是见了这幅画卷,凌小姐自然就清楚了” 他缓缓将那画卷打开,画中人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柳眉杏眼,身材婀娜,出尘脱俗,正立于桃花树下,手执一幅书卷,细细观赏着,这女子神态亲切自然,眼神顾盼温柔,虽未说话,却有一股高雅气质扑面而来,看那面容,竟与凌宝儿有五六分相似 凌宝儿不禁奇道“小王爷,这画中之人莫不是小女子?” 萧康宁点点头道“正是凌小姐,此画卷乃是小王于三年前某日亲自着墨,总想着有一日能够亲自送到凌小姐手上,今日终于遂了这心愿” “三年前?”凌宝儿皱眉“可是我印象中从未见过小王爷啊” 萧康宁飒然一笑“三年前,我在晓城书社曾偶然邂逅过凌小姐,只不过当时相距甚远,还未来得及与小姐招呼,小姐便已翩然远去,康宁回府之后,夜不能寐,便彻夜作了此画” 三年前便作了此画,今日趁着老寿星做寿,亲自送画上门,这心思着实高明,张凌轩心里感叹,这个小王爷可不是草包,泡妞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他先弄了个暗恋的故事,惹人同情,接着送上画卷,尽现痴情,在众人面前诉说思念,又是侃侃而谈,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难忘,若是一般女子,自然要被他打动了,此人不可小觑,张凌轩暗自警醒着,虽然如此分析,可心下还是很不舒服,连她自己也不知为哪般 萧康宁将那画卷双手递上,轻声道“康宁别无他意,唯有以此画卷,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还望小姐笑纳” 高啊,实在是高,口口声声别无他意,行动处却是处处有意,我要是普通女子,定然也会被打动了,张尘汐看着面前情形不由暗叹,转而看向身边的张凌轩,只见她还是一脸悠然,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慵懒的笑,只是紫色美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深邃锐利的看着前方,偶尔闪过丝丝寒光,发现自己的目光后,那紫色的妖眸中的锐利瞬间便被无所谓的慵懒笑意取代,张尘汐不屑的想着,在意就直接说啊,装什么风轻云淡,于是忍不住开口道“还不赶紧动动心思,不然人可就成了人家宁王爷的了” 张凌轩撇嘴,那个宁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真以为画了幅画,诉了两句衷肠,就能打动凌宝儿的心了?你也太天真了吧,张凌轩和凌宝儿接触有一段时间了,这丫头有理想有信仰,绝非贪图富贵之人,她眼高于顶,要找的郎君是文能入相武能沙场的盖世强人,凭你一幅画几句话就想糊弄她?门都没有,别说门了,窗户都不给你开 凌宝儿偷偷看了一眼张凌轩,才缓缓道“谢小王爷如此厚待,只是这画儿乃是小王爷呕心沥血所得,便赠予小王爷留念吧” 这句话说得大有学问,厅中人都能听懂,萧康宁神色不变,喟然一叹道“康宁多年心愿,今日竟未能达成,实在是遗憾之至” 张凌轩此时心中只觉一块大石头落地,一阵踏实,再看萧康宁处惊不变,城府不可谓不深啊,他今天与凌宝儿示好,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仰慕?还是另有企图?如果是另有企图,图的又是什么呢?凌王府的支持?诚王势力那么大,何必呢,难道是我多想了?正思索中,只觉有人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回头一看,却是凌霜儿 凌霜儿瞪了她一眼,继而轻声道“喂,你跟我来,我姐姐有些话儿想与你说” 凌宝儿有话和我说?什么话不能在这谈?张凌轩闻言不禁举目四望,果然不见了凌宝儿的踪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自己刚才的确思考了很久 凌霜儿拉着张凌轩来到了凌王府后院,这是凌家隐私之所,外人是无法进入的,凌霜儿将张凌轩推了进去道“去吧,姐姐在里面等你,你快些进去吧” 搞得还挺神秘,张凌轩不禁撇了撇嘴,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这是私会呢,想归想,还是踏步进了园子,此时正值冬季,院中空旷,百花渐渐萧条,那园子的角落处,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定睛细看,正是方才消失不见的凌宝儿 凌宝儿神态静谧,望着那院中的残花呆呆出神,绝美的容颜似乎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张凌轩走近轻声唤道“宝儿” 凌宝儿一回头,见到是她,不禁欣喜“凌轩,你来啦” 张凌轩点了点头,轻笑着,深紫色妖眸中满是温柔“宝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凌宝儿目光变得幽幽,注视着那园中的残花,沉吟半晌,方才缓缓说道“凌轩,你觉得我们女子与百花,哪个更鲜艳,哪个更持久?” 张凌轩不禁一愣,什么叫我们女人?明明是咱们女人好不好,况且这个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从何说起的 “凌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凌宝儿见到他秀气的俊眉攒到一起,似乎正在揣度自己的意图,忍不住开口笑道 张凌轩郑重点了点头“我很难将现在的你与刚刚厅堂上淡雅高傲的凌宝儿联系起来” 听到张凌轩如此形容自己,凌宝儿也不禁俏脸微红,有些羞涩道“人都是有两面的,我在外人面前大方,并不代表我不会害羞,因为归根结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张凌轩听罢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呀,我也是 沉默片刻,凌宝儿再次开口“女子与鲜花,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在她们绽放的时候,也是她们人生最美丽最鲜艳的时刻,可是过了春天,她们便会像落叶一样惨败,辗落尘土之中,任谁也不会记得她们盛开之时的芬芳”凌宝儿的话幽静而深远,仿佛从天边漂来,摸不着边际,这让张凌轩完全把握不住她的心思 见张凌轩不言语,凌宝儿冲她嫣然一笑“凌轩,你知道吗,方才小王爷向我示好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害怕?害怕什么?”张凌轩不禁奇道 凌宝儿娇羞一笑,朱唇轻启“不瞒你说,我幼年时候曾发过誓言,我以后寻着的郎君,应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仅要有满腹经纶状元之才,还要能上得战场斩杀豺狼,这许多年来,我便是一直以这个为目标的” 张凌轩嗯了一声,心道,这点自己早就知道了,你的宝贝妹妹早就以此警告过我了,告诉我不要对你有妄想 “这个萧康宁小王爷,我以前也听说过,不仅文采风流,更是武艺不凡,又对我有些好感,按照道理来说,正应该是我心仪的对象才是”凌宝儿幽幽一叹“可是,即便他三年前对我已有好感,我依然一丝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不仅是他,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就算真的有一个曾经梦想过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接受不了了,我真得很害怕,我忽然发现,那个我一直订立的目标,竟然不是我想要的” 张凌轩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按照行话来讲,叫做信仰倒塌,很残酷的,心里不禁为她默哀,要知道,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是巨大的,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这个,宝儿,你说的意思是,你的择..你的信仰悄悄地改变了,是也不是?”张凌轩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她的本意是要说,你的择偶观已经渐渐地改变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模糊的信仰两个字,要是不小心误导了良家妇女,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凌宝儿轻轻叹了口气“是的,凌轩,就是这样。在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改变了” 张凌轩神情严肃起来,谨慎道“宝儿,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吧?” 凌宝儿脸色一红,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了” “哦――”张凌轩长长的哦了一声,心下却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宝儿已经有心仪的人了么?心里颇为难受,却还是笑嘻嘻的开口调笑道“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不知不觉的,那些什么一见钟情,比被雷劈中的几率还小” 凌宝儿俏脸更红,急忙解释到“凌轩,我不确定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和他说话,喜欢呆在他身边看着他,感觉有他的地方就很安心” 张凌轩心下一苦,表面却平静,用笑容掩饰道“都一样,宝儿,我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怎样改变就怎样改变,万事不强求,吾心安处才是故乡” 凌宝儿和她说了这一番话,像是放掉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脸上也不禁挂起明媚的笑容道“凌轩,和你说话,就是轻松,还长学问,我最喜欢和你说话了” 张凌轩看着眼前的绝美笑颜,不禁有些恍惚,权衡一下,当下一咬牙,语气调笑的试探道“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赢得我们宝儿的青睐呢?这人凌轩认识否?我也好为你把把关啊”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凌宝儿闻言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就连那玉颈也染上淡淡的粉色,秋水美眸偷瞟了一眼张凌轩,俏皮地笑道“你猜”说罢莲足飞奔而去 如此调皮可爱的凌宝儿,张凌轩也着实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又感叹了一句,女人啊,你绝对是多变的 回到厅堂内,张尘汐便带着凌霜儿走上前来,颇有深意地问道“怎么?” 张凌轩则学着凌宝儿般眨了眨她妖媚的紫色双眸,调皮的笑道“你猜” 张尘汐轻啐了一口,白了她一眼,便又和凌霜儿说说笑笑,不再理会她 此时凌王爷凌然已请萧康宁坐在了主位上,萧康宁四处一望,忽的笑道“对了,凌王爷,方才我在府外,便听见这府内一片叫好之声,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小王好生好奇” 凌王爷也不忸怩,朗声笑道“方才么?是家母出了几个寿联,诸位少年才俊,正在比对楹联,玩得也高兴得很” “对楹联?”萧康宁似乎一下来了兴趣,笑道“小王也很是喜好这个,身边还带着一个楹联高手,今日趁着老寿星好兴致,不如小王献个丑,让这位师傅和各位才俊切磋一番,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小王爷也喜欢楹联,顿时纷纷叫起好来,凌王爷心里犹豫,但见大家兴致都甚高,也不好出言阻拦,便应允下来 萧康宁笑着道:“既是比楹联,那也少不了些彩头,这样吧,若是小王输了,康宁便献上徐文长先生的一幅《风雪归人》,若是凌王爷这一方不幸折戟,小王也要取个彩头——”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地看了刚回到客厅的凌宝儿一眼,笑着继续道“那便请凌小姐收下小王三年前所作的这幅《仕女图》,凌王爷以为如何?” 这条件听着,似乎这个小王爷无论怎样都是输,都要送一幅图,事实却绝非如此,凌宝儿已是明着拒绝了小王爷,萧康宁寻了这赌楹联的机会,要将这画再次送出,已是强人所难,凌宝儿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文长本命徐渭,字文长,而他的画可是千金难求,厅中诸人见宁王爷要送徐渭的《风雪归人》,顿时来了兴致,叫好之声更盛 凌王爷心里有些为难,萧康宁说是玩玩楹联,实则是一个比试,这比联要是输了,可就输了自己女儿的脸面 萧康宁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中,便站出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衣,中年人抱拳道“在下沈半山,乃是北七省书友同盟总瓢把子” 张凌轩听了颇是不解,总瓢把子?七省书友同盟?这是个什么组织?难道是劫道的绿林好汉? 张尘汐见张凌轩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知道她不认识这沈半山,便轻声道“北七省书友同盟,乃是北方的秀才们及弟前自发聚集形成的组织,规模庞大,每一届的科举,只要状元是北方人,则必定是这七省同盟中人,所以也叫状元盟,这沈半山乃是状元盟的领头人物,虽只是一介秀才,多年未曾及第,但他号称对中之王,南北闻名,楹联功夫乃是天下一绝” 张凌轩听后暗自咂舌,晕,什么七省同盟、总瓢把子,说穿了不就是学生会吗?还是高中学生会,受不了,匪名起得像劫道的似的 沈半山朝四周一行礼,傲然道“小生沈半山,代表北七省的才子们,向南方诸位同僚问好,今日切磋之时,不限人数,南方诸位只要对得上来,皆可应答” 这沈半山为人高傲,一句话便惹了南方才子,刚才受了挫折的侯生一怒而起,抱拳道“在下并州晓城侯生,见过沈先生,请沈先生赐教” 沈半山微微一点头道“见过侯小兄,不知侯小兄可曾及弟?” 侯生抱拳道“正待明秋金榜题名” 沈半山笑道“侯小兄若是入朝,欲为何官?” 侯生略一沉吟,如实道:“阁老!” 沈半山嘿嘿一笑,出一联道“未老思阁老。” 这是一个讽刺联,乃是即兴而出,心到意到,这沈半山果然是对中之王,才思敏捷,非一般人能比,这联子极不好对,对仗还在其次,如何把沈半山讽回去,才是正经,南方才子一上来就吃了一个大瘪,侯生脸色涨红成猪肝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凌宝儿思考了一会儿,仍无答案,忍不住心中焦急,莫不是第一回合便要输了?她情不自禁偷偷看了张凌轩一眼,见他正在闭目养神,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凌王爷见无人应答,这一场正要认输,却听一人开口道“沈先生是否秀才?” 沈半山见起身问话的,是一个绝美不似凡物的翩翩佳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俊秀的鼻梁不失英挺,白皙肤色隐透着淡酡,唇红齿白,那深紫色的绝美妖眸似一个奇异的漩涡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不自觉的沦陷 沈半山楹联天下第一,但是入考多年,数榜不中,此乃是他最大的羞辱,张凌轩的问话,正好触及了他的伤疤,于是他咬牙道“正是。” 张凌轩走到侯生身边,将他按坐下,笑着对沈半山道“如此甚好,沈先生是北七省书友同盟总瓢把子,我便代表南八省书友总会总当家——康王府少年部,对你一联,无才做秀才” “好啊——”司徒鸾傤率先站起来鼓掌,厅中诸人更是掌声如雷,未老思阁老,无才做秀才,实在是妙绝天下,就连那侯生也是面露激动之色,这一次,分明是张凌轩为他找回了场子 什么南八省书友总会当家康王府少年部,就会胡诌,凌宝儿又惊又喜,却也跟着众人拍起掌来 沈半山大意之下,吃了个大亏,见面前这绝色少年郎气质慵懒又邪魅,哪里有些才子风采,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小小的毛孩也要学人对联,我劝你一句,闲人免进贤人进” 张凌轩听出了对方暗骂自己是闲人,笑了一下,并不在意“沈先生仪表堂堂为老太太做寿,正是,盗者未来道者来” 沈半山忙道“且慢,且慢,小兄误会了我方才之意,我的上联是——”他提笔在纸上写道“贤人免进闲人进”虽是贤人与闲人颠倒,却还是一样的偷骂面前这个绝色公子 张凌轩闻言,故作惊讶的笑道“沈先生也听错了我的下联——”说着她也拿起笔来,刷刷刷写道“道者未来盗者来——” 这两句前后两词互换,就变成了地道的骂人贴,契合得天衣无缝,厅中人大笑起来,掌声如潮,司徒鸾傤和慕容轻云一起叫道“轩兄,对得好!” 见那个对中之王脸色铁青,张凌轩淡然一笑道“沈兄,对对子而已,只是娱乐一下,何必这么执着呢” 这分明是侮辱读书人,沈半山怒道“无知小儿,不识三代夏商周” 张凌轩心下一笑,呦,难得这个时代也有夏商周,紫色美眸中笑意更浓,语气调侃“俊秀才子,只读四诗风雅颂”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沈半山见他有些真本事,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指着院里的一棵枯树道“凌王府宅之内,这古树甚美,我便出联,千年古树为衣架”他点明以凌王府内的千年古树为衣架,实则是借故贬低凌王 张凌轩听了不乐意了,凌王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官,百姓赞不绝口,又是凌宝儿的爹,比你那个什么破王爷的主子强多了,哪里轮到你来讽刺,但是仍面色不改,优雅的笑道“千年古树为衣架,沈先生果然大才,我江南水乡,尽在长江两岸,我就对沈先生一联,万里长江做澡盆” 这一联也算是为凌王凌然找回了面子,而凌王则呵呵一笑,未置可否 沈半山眉目一扫,见凌家红墙碧瓦,这院里坐的都是江南的书生酸儒,便道“擘破石榴,红门中许多酸子” “咬开银杏,白衣里一个大人(仁)”张凌轩呵呵笑道,与沈半山的白衣白裤暗合,讽刺意味明显 又是一片狂热的叫好声,这一次连凌王也忍不住了,背转身憋住了笑,而凌宝儿则笑意吟吟地望着张凌轩,俏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 沈半山见张凌轩确实有些才华,又机灵多智,再也不敢小看她,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正在发愁,见门外池塘小鸭游水,突来灵感,便道“七鸭浮塘,数数数三双一只。” 这联子倒是难度颇深,张凌轩略一沉吟,见那鸭嘴里含着条小鱼,顿时来了灵感,接道“尺鱼跃水,量量量九寸十分。” 见张凌轩还是将对子对出,沈半山便沉着脸不再言语,张凌轩看出了他是心有不服,也不气恼,只是笑吟吟的开口道“沈先生的才华确实难得,这样吧,在下不才,也出个对子来凑凑热闹,您要是对上了,我们便作平局,如此可好?” 沈半山闻言思考了片刻,才拱了拱手,回道“好!小兄弟请出题吧,我就对你这一联。” 张凌轩一看对方上钩,便在心里暗暗的将前世的千古绝对翻了一遍,略有沉吟后才开口咏道“笑古笑近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无知无识。” 此联一出,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都偷偷笑了起来,这个上联九个''笑''字做字头,又用了四组或反或近的词对,要想对出,着实不易对出,况且此联明显在讽刺沈半山,说他对别人评头论足,自己则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最是可笑。 沈半山自然是听出了张凌轩话中的意思,虽然气愤,可思索了半天却也没有想出下联,不禁脸色有些难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干咳了一声,汕汕的开口道“小兄弟,这联...在下确实对不出,但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否有下联,还是说拿了一个无人能对的千古联子来戏耍于我?” 早就料到沈半山会有此问,张凌轩只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先生莫急,这对子自然是有下联的,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的下联是:观事观物观田观地观日观月观来观去观他人总有高有低。” “好!”张凌轩话音刚落,堂内便响起了一阵叫好之声。这下联九个''观''字与上联中的''笑''字相对,同时也用了四组或反或近的词对,并且此联也暗暗告诉了沈半山莫要轻视他人,人各有志,既巧妙的化解了上联的尴尬,又起到了劝戒的作用,真乃一副绝妙的佳对啊。 沈半山长叹一声,抱拳道“小兄弟好文采,好气度,我沈半山佩服之至,今日这楹联之试,乃是我输了,”这个沈半山有才学,也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输了就输了,输得也是光明磊落 江南才子们顿时爆出一阵惊天的欢呼声,这个康小王爷简直太神奇,竟凭着一已之力,硬生生地干败了北七省的书友总瓢把子对中之王沈半山 张尘汐脸上满是笑意,有如五月的鲜花绽放,而凌宝儿则是掩唇一笑,对身边的大哥凌诺说道“大哥看此人如何?”待凌诺赞许的点了点头后,凌宝儿绝美的双眸中已经盈满笑意,还有一丝丝的温柔 沈半山眉目黯淡,点头道“小兄弟天纵之才,我沈半山败得心服口服,还望小兄弟赐以名号,也让在下铭记在心” 别说其他人震惊了,就连张凌轩自己都是一身冷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难道是李白杜甫在这一刻灵魂附体,竟然干败了这个对中王,听得对方问自己名号,于是洒脱一笑“不敢不敢,在下乃是并州晓城中一名无名之士,姓张,名凌轩,还未有字”并没有报出康王府的名字,担心萧康宁会企图不良 沈半山苦笑摇头,退回了萧康宁身边,那个宁小王爷拍着掌站起来笑道“精彩,果然精彩之极,出得精彩,对得更精彩,没想到并州晓城还藏有此等人才,着实让小王大开眼界,看你这楹功夫,果然是非同凡响,他日若有闲时,小王倒想好好与你聊上一聊” “谢小王爷抬爱,小王爷乃是王子龙孙,国之栋梁,日理万机,操劳无比,在下区区一介小民,哪敢与您攀谈”张凌轩表面恭维,实则暗含讽刺意味 只是萧康宁却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略一点头,挥了挥手,随从便送上一幅画卷,他接过来笑着道“凌王爷,今日这楹联之试,乃是小王输了,这是康宁多年前求得的文长先生的《风雪归人》,今天就当作彩头,赠与凌王爷吧” 凌王却抱拳笑道“不敢不敢,今日这楹联比试,乃是张贤侄与沈先生相比,与本王无关,凌某无功如何能受禄?” 萧康宁点头笑道“小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当守信,张凌轩,我便将这《风雪归人》赠与你了” 张凌轩薄唇微勾,接过画卷,转而看向肖老夫人“谢谢小王爷的好画了,只是我是个粗鄙之人,对于好画也不会欣赏,小王爷如此厚待,在下也不敢私藏,这么着吧,今日乃是老太太寿辰,我就借花献佛,将这《风雪归人》当作寿仪,送给老寿星吧”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张凌轩这一手玩的漂亮至极,她并没有告诉萧康宁自己的身份,只说是一介草民,无名之辈,而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如何能当得起小王爷赠画?现下转手赠给了老太太,于己于人都有好处,两边都照应周全了 肖老太太也是个识货之人,闻言便笑着说道“轩儿太客气了,这如何使得” 张凌轩正色道“老寿星此言差矣,这是您应得的,今儿个我与沈兄对这楹联玩,是为了乐趣,更是为了您祝寿,老寿星洪福齐天,好画赠与寿星,那是天经地义” 凌宝儿嫣然一笑道“奶奶,这也是凌轩的一片好意,您就收下吧” 肖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老夫人叫人收下这名画,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今日宁王爷带人贺寿,张凌轩又击败了北边楹联之王沈半山,南方才子们着实高兴 席间诸人吃了几杯水酒,萧康宁见众人兴致颇高,便又道“今日这般热闹,小王也来凑个兴致吧,我身边带着几位杂耍师傅,倒不如请他们出场耍几个小把戏,逗逗乐子,凌王爷以为如何?” 凌王见他不是提出的比试,顿时心里一宽,也笑道“小王爷如此客气,本王自是感激不尽” 萧康宁一挥手,便涌出了几个江湖杂耍艺人,在院子里摆起阵势来,跳高绳的跳高绳,走钢丝的走钢丝,一时之间吆喝不断喝彩不绝,情形甚是热闹,老夫人看得自然心里欢喜,连凌宝儿也是瞧得津津有味 张凌轩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这个萧康宁,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上了对中之王沈半山,就连跑江湖卖艺跑场的也准备了不少,讨好拉拢意味明显,只是不知道凌王心里如何作想 萧康宁见众人看得入神,心里也甚是满意,又一挥手,杂耍人等退下,门外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道,对着肖老夫人一施礼道“贫道松云观玄玄子,恭贺老夫人福寿双全” 老夫人急忙笑道“仙长快请免礼” 萧康宁起身介绍道“老夫人,这位玄玄子道长法力高强,闻名遐迩,今日小王特意请了他来做个法门,为老夫人祝寿的” 玄玄子须发皆白,望着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张凌轩心里不禁暗道,染个白头发白胡子就能充仙长了么?难道香火钱就这么好赚? 老太太也是虔诚之人,见如此有风骨的道长为自己祝寿,急忙上了寿饼利禄,玄玄子道“今日老夫人大寿,贫道无以为献,就施上个法门,与诸位结个善缘吧”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只见玄玄子对着身边的随从耳语一番,很快一口铁锅便被端了上来,几个随从摸样的人在庭厅正中间架起火来,将锅放了上去,锅里面装着的是金黄色的菜油,隐隐还有醋香飘来,过了片刻后,锅中的油隐隐有沸腾之势,看到一切准备就绪,玄玄子微笑道“请诸位施主看好了” 说罢,便从怀中摸出了几枚铜钱,示意老太太检查一番,在老太太点头确认无误后,才在众人的注视中,将铜钱扔进了已经沸腾的油锅之中,朗声道“贫道今天就先借老夫人福气庇佑,给大家从热油里取次铜钱” 也不管众人惊讶的议论之声,玄玄子围绕着那沸腾的油锅急速转了几圈,口中疾念“太上老君,三清道尊,急急如意令,走——”说罢,便伸手一捞,只一眨眼,几枚铜钱便又安静躺在了他的手上 说也奇怪,他下油锅的手竟没有丝毫损伤 钱从油锅中取起,可人却毫发无伤,这可是吉兆啊,大厅中顿时一阵嗡嗡之声,这位玄玄子果然是仙师,法力非同凡响 肖老夫人激动说道“仙师快快请坐,来人,快与仙师上香火” 玄玄子长须微抚,面上含笑,望去就像一位得道的仙尊 张凌轩一时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仙师演技太好了,放到现在怎么也能获个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什么仙法神功,糊弄小孩呢?这招在现代,幼稚园的娃娃都会,拜托你也来点高技术含量的行不 张尘汐见他目无仙长,看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笑什么,小心仙长听见了罚你”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张凌轩闻言又笑开了, 封建迷信就是这么搞出来的,仙长,他要是仙长,我就是太上老君了,张凌轩笑得肚子疼,但秉着江湖道义,他也未拆穿 萧康宁正在微笑,忽见张凌轩极力忍住笑意,目现轻蔑,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道“不知张兄,你对仙长的道法儿可有异议?” 坦白了说,这沸油锅中取钱,就是取巧之法,人家都是靠这个混饭吃,行走江湖,不揭人短,这是道义 “这个,很好,很好”张凌轩俊紫眸含笑,可是却没有丝毫尊敬之色,不揭穿你就算了,咱们谁也甭想骗谁 玄玄子看见张凌轩只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年轻人,拂尘微摇道:“竖子无知,岂可亵渎我三清道尊” 凌宝儿见仙长对张凌轩似有成见,便急忙走到张凌轩身边道“凌轩,这位仙长怕是颇有些法力,你可莫要轻易开罪了他,小心他施法害你” 张凌轩心里一暖,眨了眨眼,回笑道“无妨,他是玄玄子仙长,我是凌轩仙长,大家一个庙里烧香的,谁也碍不着谁” 凌宝儿不禁掩唇轻笑道“你这人说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张尘汐听旁边二人说话,轻咳一声道“轩儿,小王爷望着你呢” 凌宝儿心下一惊头看去,见那个小王爷萧康宁果然含笑望着这边 萧康宁对玄玄子打了一个眼色,玄玄子便望着张凌轩道“这位小施主,你莫不是对三清道尊有些什么怀疑不成?贫道奉劝小友一句,以你的道行,宁疑自己,莫疑道尊” 张凌轩俊眉一挑,我这为你着想,你却主动打上门来了,那如此,就怪不得我了,当下便笑着对凌宝儿轻轻说了几句 凌宝儿疑惑道“凌轩,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凌轩神秘一笑,紫眸闪烁“没有什么,我也来扮一回仙长啊,快派人帮我找齐全,其它的事情,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凌宝儿带着疑问离去,张凌轩回望了玄玄子一眼,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仙长可是在与我说话?” 玄玄子拂尘一摇道“正是” 张凌轩摇摇头,何必呢,我本来是想躲着你的,没想到你这假仙长受了小王爷的挑拨,专门寻我的晦气,于是便迈步上前道“在下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对三清道尊自然是尊崇无比的,就是对道长您老人家,也是心悦诚服的” 仙长玄玄子面含得意,微微一笑,右手又习惯性地摸上了长须,张凌轩微微一笑接着道“仙长,这油中取钱之事,可是您神功法力所致?” 玄玄子点头道“贫道自幼苦修,历经六十余年,经数次太上老君梦中点化,才能有如此微末法力,惭愧,惭愧” 又忽悠,还宣扬封建迷信,我代表人民代表党严重鄙视你,张凌轩本想放他一马,奈何这老头在萧康宁指使下直接发难,她也唯有露出点真本事了 “修炼六十余年才有如此功力,仙长实在是强悍!”张凌轩竖起了大拇指笑吟吟的开口 老道得意一笑,却又挺那绝色年轻男子继续道“小弟我苦练盏茶功夫,今日斗胆,也想来试一试这油中取钱的仙法儿” 张凌轩此话一出,厅中人皆惊,仙长方才的法力,乃是诸人亲见,这个家伙不是找死么,张尘汐面色也显出焦急,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呀,小脚一跺,暗自骂她鲁莽 仙子玄玄子面色一变,张凌轩淡然轻笑,竟仿佛比面前这假道士还多出份脱尘的仙人味儿,起身来到厅堂中间,伸手已取过了那三枚已经清洗干净的铜钱,向四面一颔首道“请大家看好了” 张凌轩学着玄玄子模样,将三枚铜钱抛入了沸腾的油锅之中,走到锅前,挽起衣袖,抛给了张尘汐等人一个微笑,示意不必担心 紫眸微微眯起,学着玄玄子故弄玄虚的围着油锅转了几个圈,口里念道道“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东南西北中,大慈大悲咒,快快显灵——”,说罢,便将手慢慢伸入了油锅之中 “啊!”手刚接触到锅里的油面之时,场上已经轰起了惊叫之声,张尘汐,凌宝儿,凌霜儿更是用手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 张凌轩撇了撇嘴,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温度还好,只是比平常的洗澡水稍微热了一点,将手伸至锅底,拿出铜板,抽出油面,放下 “哇!”见到张凌轩毫发无伤的将铜钱取出,惊叹声再次轰起,众人看傻了眼,玄玄子仙长使出这仙法,那是人家苦修六十年得来,这个张凌轩才多大年纪,怎么也能拥有这等功法,莫非他也是仙长? 凌宝儿,凌霜儿,张尘汐均是紧紧捂住了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肖老太太更是惊喜万分“好轩儿啊,你这是在哪里学的仙法,怎么和老仙长一摸一样?” 这句话无疑是打在了老道的脸上,玄玄子脸色时红时白,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鹦鹉学舌而已” 张凌轩本待见好就收,闻听此言,忍不住摇摇头,这个草包仙长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他轻笑一下,冷声道“道长,我可没学过什么仙法,只不过取了个巧,不知道这点小玩意儿可还入的您老法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想到并州晓城小康王爷竟然也会仙法,大厅之内顿时喧哗起来 玄玄子脸色发素,没有说话,张凌轩继续笑道“仙长,你这仙法我学会了,但是在下也有一个小法门,不知道仙长是否能学?” 玄玄子不敢接话,偷看了萧康宁一眼,只见小王爷面无表情,微不可及的一点头,玄玄子无路可退,便咬牙道“那你便使来吧” 张凌轩将他二人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心里冷哼,合伙来阴我,当真是看得起我 司徒鸾傤急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张凌轩点了点头,张凌轩心里大定,对老道一笑道“我今日要表演地这个戏法,名字叫做红红火火” 说话间,司徒鸾傤已经递给他一小袋子,张凌轩接在手里掂了掂,朝司徒鸾傤微一点头,将那小袋子拿在手里扬了杨,朗声道“大家看到了,拿在我手里的,是一袋普通的面粉,刚从厨房拿来,这可以请小王爷和道长查验一下” 萧康宁和玄玄子都看了一下,确实是很普通的面粉,未见任何异常。二人点了点头,张凌轩收回袋子,灿然一笑,对肖老夫人道“老寿星,可否借个桌子一用,对了,还有一盆清水” 肖老太太示意下人搬来了一个方桌,并在上面放了一盆清水,张凌轩点头道了谢,来到桌前,将手放入铜盆中沾湿,然后代开袋子,将手上全弄上面粉 继而抬头冲肖老太太粲然一笑,眨了眨眼道“今日老寿星做寿,请老寿星赐个红火吧” 肖老太太笑道“不知这火该怎么赐呢?” “老寿星您只要心里想就好了”张凌轩笑盈盈的回答道 肖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好说,好了,可以开始了吧?”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张凌轩点了点头,双手左一拍,右一拍,手指在桌上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乾坤无极,阴阳道法,红红火火,长命百岁,着!”紧接着手指那么一晃,这时奇迹突然出现了,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指上凭空出现了一股火苗,腾腾燃烧,转瞬即灭 厅中诸人大是吃惊,如果说刚才那油中取钱还有些聪明人能想通的话,这凭空起火却怎么都无法解释,肖老太太吃惊道“轩儿,莫非你真的是仙长?” 张尘汐也心中惊讶,莫不是这小子离家十年里,还修练了法术不成? 张凌轩含笑不语,神秘莫测道“待会儿再与诸位解释,玄玄子仙长,我这个法门,你可愿意一试?” 话音刚落,就见凌霜儿殷勤地抱着一小袋面粉嘻嘻的跑到玄玄子面前,晕,这小丫头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张凌轩暗自笑道 玄玄子知道这定然是张凌轩做了手脚,可是他怎么也猜不中是什么手法,他看了看面前的面粉袋子,手指动了几下,想要取来,终于还是忍住了,说道“贫道..贫道未曾学过此仙法” “仙法?哈哈,哪里来的仙法?”张凌轩闻言笑了起来“请诸位看看,我像是个学习了仙法儿地人么?” 众人见她虽长相俊美,但身上却满是慵懒邪魅之气,小小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一位的道的高人,便都轰然笑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厅中之人便已明白,哪里是什么仙法儿,肯定是江湖卖艺地一个障眼之法,只是这凭空起火如何障眼,众人皆是不知 张凌轩继续笑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仙法,都只是一些简单不过的道理,便拿这凭空起火来说吧,道理说穿了一钱不值,大家都知道樟脑,磷粉,和硫磺吧,就是用来驱赶蛇虫鼠蚁的,我先在桌上悄悄洒下了这几种粉末,然后又按顺序沾在了手上,樟脑易挥发,硫和磷容易燃烧,这么一抖一抖,热度一合适,自然就着了,至于我怎么没有受伤,这自然要归功于我事先沾在手上的面粉了,大家不信的话,回去可以自己试试,毕竟实践出真知嘛” 大厅之内的都是各地官员公子,极少有接触过蛇虫鼠蚁,有的根本不知道磷粉等是何物,听了这一番解释才恍然大悟 凌宝儿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这人叫我派人去找这些东西是为着这个缘故,也幸亏司徒鸾傤将那些个东西寻齐,否则看你如何点的着,又如何能骗的了小王爷和假道长,想到这里,凌宝儿又是一笑 “至于油中取钱,则更加简单,这根本不是什么菜油,只是在醋上加上了一层薄薄的油罢了,除了最上层,其余全部是醋,醋的沸点是60度,远远低于油,所以显示出沸腾的状态,其实根本就不热,手伸进去马上拉出来没事,大家有兴趣也可以试试看”张凌轩将这两个障眼法儿的道理说给众人听了,大家这才明了,今天若不是这个什么假仙长一再挑衅,张凌轩也不愿意做这个破除封建迷信地急先锋,毕竟江湖艺人靠地就是这个为生 萧康宁小王爷即使涵养再好,但今日将这江湖卖艺的拉来误做仙长,脸上也是大大的挂不住,他脸色一沉,寒声道“玄玄子道长,你怎么说法?” 玄玄子早已不复什么仙风道骨,吓得一揖跪倒在地道“小王爷恕罪,小王爷开恩呐——” 萧康宁脸色发白道“无知鼠辈,竟敢欺瞒本王,来人,拉下去——” “慢着,慢着——”张凌轩急忙拦住,一抱拳笑着道“启禀小王爷,今乃是老太太寿诞,这位道长也只是来为老寿星添福报喜的,与先前地跑马走绳索一样,都是助兴而来,还请小王爷勿要责怪” 今日要不是老太太做大寿见不得血光,我才懒得管这事儿呢,直接拉出去咔擦拉到,张凌轩心里为自己的多事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凌王也不愿意让小王爷难堪,急忙接着张凌轩的话道“张贤侄所言甚是,这老道长也是为家母贺寿而来,万望小王爷看在家母的面子上,勿要责怪” 萧康宁也顺梯而下道“既是如此,小王也不为己甚,玄玄子,以后休得借了些障眼法招摇撞骗,否则本王定不轻饶,滚吧” 玄玄子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大厅中顿时笑成一团,今日凌王府这大寿可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见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楹联之战,还上演了两个精彩的戏法 萧康宁脸上含笑,可是今日连输两场,也有些挂不住了,勉强露出个笑意,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凌王府灯火通明,寿宴也算是正是开始,大厅内摆上数百桌酒席,一坛坛美酒由下人们纷纷抬上,王府管家指挥着府内下人们摆放酒菜,整个气氛相当欢愉 就在张凌轩悠然自得的时候,凌宝儿缓缓踱步来到她身边,柔声道“凌轩,谢谢你今日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礼物?什么礼物?我什么时候送你礼物了?”张凌轩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风雪归人》,祖母已经赐给我了”说着眨了眨那双美眸,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调皮一笑道“你赠给祖母,祖母转送给我,我便当作是你送地了” 晕,你这个推理也未免太那个啥了吧,张凌轩不禁摇头轻笑,那就算是我送的吧,可别让贼给惦记上了才好 “凌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小戏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凌宝儿想起她搞地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事,好奇的问道 这该怎么解释啊?难道告诉她有疑问,找百度?百度不行换搜狗?张凌轩心下苦笑,于是便随口扯道“这个,我小时候看过一本神奇的奇书,叫做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十万个为什么?”凌宝儿不禁皱眉道“这是何人所著,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凌轩读书真广” 见凌宝儿如此勤学好问,张凌轩有些招架不住,正要岔开话题时,就听得一人走过来道“宝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别忘记奶奶寿宴的助兴节目可全是你一手筹划的,你还不快去后台安排一下?” 来人正是凌王府的大公子,凌宝儿的大哥,凌小王爷凌诺,凌宝儿闻言掩唇惊呼“我倒是真的忘记了,大哥,凌轩,你们聊,我先去了”说罢,辑了一礼,转身急忙向后厅走去 看着凌宝儿远去的背影,张凌轩不禁一笑,深紫色美眸中满是温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凌诺将二人表情、神态尽收眼底,心下也有了一个大概,于是抱拳笑道“张兄,在下凌诺,这厢有礼了”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颇有些贵族之风 张凌轩淡然回礼,却没有在言语什么,心想宴会应该快开始了,便与凌诺告辞,朝宴会厅走去,到了厅外,问了问下人,方才找到康王府的席位,康王府地位尊贵,列在上位,康王张翼更是与凌王凌然坐在一桌,张尘汐与凌霜儿自然坐在一起,而凌霜儿也将那身火红的衣衫换成了玉黄色洒银丝长裙,别多了一番娇柔温婉之美,似乎感受到了张凌轩的目光,凌霜儿回看了过来,一愣之后,便毫不客气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过来,张凌轩无奈一叹,心中暗想,这丫头要是真跟了大姐,我是该叫她嫂子呢,还是她该叫我哥哥?这似乎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平常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是再加上腹黑大姐做她的坚实后盾,那我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如此想着,便也入了座 祝福声络绎不绝,各家也纷纷送上自己的第二份礼品,忙里好一会儿,张凌轩一直四处逡巡,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曼妙身影,不禁有些无聊起来,就在这时,凌王爷凌然大笑着宣布开始饮宴,当然吃饭前自然是免不了发表一番感谢之词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不得不说,这个宴会表演安排的丝丝入扣,确实是花心思之作,不仅有歌曲舞蹈,还有剑舞太极,确实是刚柔结合,只是见多了现代歌舞表演的张凌轩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加之又敬了几杯酒,颇有些飘飘然的醉意,于是便阖了眼,也不管周围那异常火爆的气氛,自顾自的休息起来 突然一阵熟悉的琴声缓缓响起,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众人均沉醉在这美妙的琴声中,周围一时安静极了,而张凌轩的猛然睁开双眸,差异之极的看向弹琴之人,是的,她没有听错,这首曲子正是前世的那首《荷塘月色》,可是怎么会在此出现,难道是她? 急忙抬眼望向弹琴之人,只见高高绾起的坠云髻上斜插三支同款白玉凤头簪,额上贴一朵攒珠花钿,粉白的鹅蛋脸上黛如春山,杏眼中波光潋滟,淡淡的傲气流转其间,小巧挺立的琼鼻下抿着两片微薄的红唇,整张脸上清纯似小溪、冷艳如大海,削肩细腰的玲珑身材,上身穿着浅紫色底银纹嫘萦短衣,腰间束紫金大带,下着浅紫色绣兰花纹绉裙,外罩紫金色镂花刻银丝长笼纱,她今日的打扮十分得体,妖娆妩媚中不失清雅婉约娇柔和明艳,美妙的琴音伴随着青葱玉指缓缓流淌而出,只见她朱唇轻启,婉约灵动的柔美声音便从那檀口中飘出 张凌轩就这么愣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佳人,脑中一片空白,一曲作罢,众人皆沉醉在这美好的琴声中,过了片刻,厅内才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只见那绝色女子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起身上前,妩媚的绝色容颜在灯火照耀下越发楚楚动人,盈盈一拜,檀口轻启,声音动听“小女子茗烟楼柳如歌,恭祝老夫人福寿安康,吉祥如意” 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四周顿时又热闹起来,讨论之声不觉于耳,什么“这就是并州绕城第一花魁?果真不同凡响”什么“果真是才色双绝”什么“今生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之类的话,总之听得张凌轩十分不舒服,她很不喜欢别人用那种色与魂授的表情盯着面前这妩媚的妖女,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就是很不喜欢,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柳如歌这个妖孽确实比她印象中的还要美,虽然照凌宝儿还是有一些差距,不过此二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套路,如此说来,却也真是难分孰更美 张尘汐感叹过柳如歌的美貌后,便看到身边的张凌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妖娆女子,只是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男子那副丢了魂般的色相和贪婪的欲望,而是一脸诧异和茫然,深紫色的妖眸中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惊喜,张尘汐不禁暗自猜想,难道她们认识?随即莞尔一笑,自己这个宝贝弟弟艳福倒是不浅,认识的人儿长相到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而柳如歌似乎也感觉到了张凌轩炙热的目光,似无意般瞟了她一眼,美眸中波光流转,笑意更浓,盈盈起身,来到萧老夫人桌前,见了一礼,柔声道“如歌此次前来匆忙,来不及细细准备,这里有小小的心意,还望老夫人喜欢”说罢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恭敬地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笑着接过礼盒,亲自打开一看,是一支样式精巧别致的累丝嵌宝石金凤簪,这簪子可是相当名贵,全大曦国也才不过几支,居然被说成是小小的心意,当真客气得很啊 老夫人看了喜欢得很,乐的合不拢嘴,道了谢,便差人戴在了头上 柳如歌施了一礼,转身盈盈离去,经过张凌轩身边时,妩媚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宴会依旧进行着,张凌轩愣愣的看着佳人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如厕为名走出了宴会厅,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但是既然出来了,就也不想再回去了,于是便想去凌王府小花园里坐坐,那是他白天参观时发现的,是个很安静又有味道的地方 结果快到花园的桥头时,却发现那站了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柳如歌,黑暗中,一抹月光照在了桥上,也洒在了她身上,只见她两手撑在桥身的扶手上抬头望着夜空,银白的月色笼罩着她,那双美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辉,如天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那略有消瘦的高挑身材竟然少了分平日里的妩媚,整个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只是张凌轩却从那双剪水秋眸中读出了丝丝落寞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桥上的人儿明显的吓到了,身子居然抖了一下,当她转头发现是张凌轩时,神情立刻又恢复到自然慵懒,一副媚视烟行的摸样,张凌轩扬起笑脸道“大家都在宴会厅里聊天饮酒,如歌怎么独自来到桥头” “你不也来了嘛”语气略有些慵懒,妩媚的看了张凌轩一眼“怎么,康王府小王爷来的了,如歌就不成么?”语气戏谑调侃 “不是,不是,自然来的了,我..我只是觉得有点闷,不知道该和她们聊什么,就出来透透气”深知道眼前这个妖孽的道行,张凌轩决定老实交代,毕竟实话实说才是乖宝宝 柳如歌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又望向了夜空 张凌轩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便提步来到柳如歌身边,思量了一下,便将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轻轻搭在了佳人身上,柳如歌只是轻轻颤抖了一下,并未拒绝 学着她的样子,也看向夜空,只听柳如歌柔柔的开口道“凌轩,你说为什么天空中的星辰只有在夜晚时才如此闪耀呢?白天怎么就看不到它们的踪影呢?”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个该怎么解释?用现代科学地告诉她那些只不过是一个个和我们脚下一样的大土球?而且环境极其恶劣,一点也不神奇,只是这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吧,于是只好开口胡诌道“你知道么,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传说,凡是人世间有人逝世,她的灵魂就会化作一颗耀眼的星,飞向夜空中,守护者着她挚爱的人,好让他们在人世间不孤单” 如歌听后似喃喃自语般低声道“这么多星,有没有一颗是守护我的呢?” 就在张凌轩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空中,待二人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张凌轩懊恼的撇了撇嘴,我还没来得及许愿呢,怎么就不见了 柳如歌美眸闪烁,再次开口道“那凌轩,这流星又代表着什么呢?” 张凌轩见话已经说到此处,只好硬着头皮瞎编“这个..这,在我们家乡,还有另一个传说”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传说世上每去世一个人,就会有一颗流星划过天空,以此来表示一个人的陨落”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下暗想,还好我想象力丰富,这些古代的女子怎么都这么勤学好问,这些问题放一起都可以出一本《百万个为什么》了 柳如歌深信不疑,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转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要是战乱发生,岂不是会有好多流星?” “对,你太聪明了,流星雨就是这么来的!”张凌轩编顺口了,想也不想就开口答道 柳如歌闻言也是嫣然一笑,却不在做声 两人一直没有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起望着星空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过了许久之后,张凌轩的视线渐渐从夜空转移到身旁的柳如歌身上,只见她半倚着桥上的围栏,手撑着自己精致而秀气的下巴,月光柔和的洒在她的脸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无形中却也散发出一丝丝温柔,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耀华秋菊,繁茂春松,使得张凌轩不禁看呆了,就这么看一辈子,此刻她似乎也愿意 “你,瞧够了没有?”伊人察觉到张凌轩灼热的视线,脸色有点微红,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傻盯着自己的俊美人儿 “还没”没有经过思考,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张凌轩俊脸也不禁红了起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与佳人月下近距离接触了一下么,居然被人家的美貌给迷呆住了,还傻傻的说出这种话,没出息,太没出息了,前辈子白做了二十多年女人了,没出息 见张凌轩俊脸微红的可爱模样,柳如歌不禁嫣然一笑,缓缓走近,温热的气息带着丝丝桂花的香甜,扑洒在张凌轩脸上,这直接使得原本只是微红的俊脸瞬间变得通红,檀口轻启“我美么?”柳如歌媚人的眼神似笑非笑 “嗯,很美”张凌轩毫不犹豫的坚定点了点头,认真道 如歌笑的更具魅惑力,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喜欢么?” “如歌姑娘名气那么大,在下怎么能不爱慕呢”张凌轩笑呵呵的打了个马虎眼 柳如歌见她敷衍自己,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于是不依不饶的又靠近了一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草味道,心里没缘由的一阵舒畅“那凌轩以为,如歌和凌家两位小姐相比较起来又如何呢?” 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对方那又长又密的睫毛,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热的气息,这不禁让张凌轩一阵恍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很诚实的下意识脱口道“没有宝儿漂亮” “哼”柳如歌表示不满,生气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面前这个过于诚实的人 其实张凌轩听完自己的回答后,心中都有一种扇自己几个耳光的冲动,怎么能实话实说呢,亏自己还曾是女人,心下懊恼,又见佳人生气,于是便赶紧慌忙解释起来“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意思是”越着急越解释不出,焦急的挠了挠头,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根本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对,风格迥异,各有千秋!” 柳如歌闻言又笑道“那不知道,凌轩更喜欢那一种风格呢?” 张凌轩额头一滴冷汗划下,我的妈呀,这狐狸想要做什么呀,笑的如此妖孽,让她有一种大喊一句‘呔,大胆妖孽,看老衲收了你!’的冲动 迷人的夜晚,柔和的月光下,两个绝美的人正相互对视,这本该是一幅多美好的画面啊,可惜只有一个人儿笑的灿烂,另一个则半张着嘴,一脸呆相 看着张凌轩一副‘天然呆’的表情,柳如歌忍不住笑道“好了,呆子,不逗你了”说着伸出青葱玉指轻轻点了一下张凌轩的额头 下意识伸手摸着被点的地方,大姐也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就这么点点自己,可是和柳如歌给自己的感觉居然完全不同,触手温热,那似乎还残留着那独属于柳如歌的温度,不禁心里一暖,傻傻的笑了 “其实”柳如歌语调一转,“其实,前几天也曾是我的生日,只是没人记得罢了”语气有点淡淡的哀伤之意 看着面前哀伤的人儿,张凌轩不禁心里一疼,只想要她开心“怎么会没人记得呢,以后我会记得如歌的生日的” 柳如歌闻言惊喜的抬起美眸,但是转而又变得有些暗淡“凌轩不要拿我寻开心了,如歌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凌轩也曾经说过,即使是色艺双全卖艺不卖身名满全国的花魁,在别人眼里也终究是一个下等低贱的人儿罢了” 张凌轩闻言不禁暗自咂舌,自己好像是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原话根本不是这样的啊,不禁佩服起她断章取义的能力,居然能硬生生的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意思,但还是不愿意看她失落的摸样,这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媚视烟行没心没肺的妖孽,难道真的像方才凌宝儿所言,人都是有两面的?那自己怎么就没有?其实张凌轩确实低估自己了,在别人眼里,她就相当于‘多变’二字的形象代言人 当下也顾不得想太多,便急急对柳如歌道“怎么会,我没骗你,如歌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补一个生日惊喜”说着也不等如歌回答,便转身像宴会厅跑去,途中还不往回头喊一句“在这里等我啊,不许走” 柳如歌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还带有丝丝甜意,这种感觉可是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于是便听话的站在桥上,抬头看着星空,等着心中的人儿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个修长挺秀的身影跑了过来,定睛细看,来者正是张凌轩,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堆小东西――细竹篾、宣纸、细铁丝、煤油、棉线等等,足有数十样之多 张凌轩笑嘻嘻的跑到柳如歌身边,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径自牵起那纤细的柔夷,拉着她就跑到了花园深处的一小片空地之上 柳如歌就这么任她牵着,手心的温暖一只蔓延到内心深处 看着佳人疑惑的目光,张凌轩神秘的眨了眨眼,也不言语,手下却飞快的行动起来,只见她先捡起那细细地绣篾,小心翼翼地将其绕成一个圆圈,用细线轻轻绑好松散地竹篾头部,做成个首尾相接、周长约莫六七尺地圆弧,然后取过一段细铁丝,截为与竹圆直径相等地两段,交叉垂直着栓在圆上,在那正当中处形成个圆心 将那铁丝扎好之后,张凌轩仔细的纠正着角度,又眯着眼瞄了一番,良久才满意地点点头,取过旁边地薄纸,照着那竹圆比划半晌,做成个顶端密封、下端开口地圆柱,确保二者直径相同,用糨糊轻轻地糊上,她似还不放心,又对着里面狠吹了几口气,听那薄纸哗哗作响,这才欣喜地放下了 两样都做好后,张凌轩小心翼翼地将那竹圈套进圆柱的下部开口,顿将那纸糊地圆柱轻轻撑了起来,然后在两截铁丝地中间交点处,用绣篾扎了一个小小地圆圈,周围裹上层层地棉线,她细细地收拾整理,打量了一会儿,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如此重复,不一会儿功夫便做好了七八个 柳如歌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很喜欢张凌轩认真时候的表情,很有魅力,很吸引人,但是她也很好奇这个奇怪的‘灯笼’,确实,看形状好像是盏灯笼,只不过别人家挂的灯笼都是椭圆地,她这个却是圆柱,还有一边是露底地,不禁也不解起来,这人到底要做些什么呀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张凌轩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扎的‘灯笼’,没错对,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孔明灯’,‘孔明灯’又叫‘天灯’,在现代又被称作‘许愿灯’,相传是由三国时的诸葛孔明所发明 想她前世的时候为了赚钱可是经常扎做这个,然后去广场上卖,好久不弄,确实有些手生了,要不是时间仓促,形状估计会更好看一些的,她也不确定这东西在这个时空里是否存在,不过看柳如歌困惑的表情,心下已经肯定了大半,在这个世界,自己估计是第一个研究出‘孔明灯’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灯笼是不是也要改名叫做‘凌轩灯’ 抬头看着眼前面带不解的佳人,张凌轩温柔的笑了,将手里的形状奇特的‘灯笼’递了一个到如歌手里,柔声道“拿着”说罢,又亲自取过盛满煤油地竹筒,将悬挂在铁丝上地棉线放入其中浸泡片刻,然后神秘一笑“好了,要开始了哦” 柳如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人奇怪的举动疑惑不解,但闻言还是点了点头,只见张凌轩取出一只火折子,吹了吹,让火苗变的旺些,微笑着点燃三颗染了桐油地棉线,噼里啪啦地火花轻轻闪动,那线团缓缓燃烧,片刻之间,原来有些干瘪地纸灯笼就变得充实饱满 昏黄地灯光透过纸面映在柳如歌那如花般美丽的绝色容颜上,说不出的美艳,橘色的火光在两人之间闪烁,顿时有种温馨地感觉 抱着‘灯笼’的柳如歌,只感觉纸面渐渐发热,隐隐有上升之势,不禁有些慌乱的看了张凌轩一眼,张凌轩自信一笑,继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神秘道“如歌,你信不信只要你轻轻吹一口气,这‘灯笼’便会飞上天?” 柳如歌被她如此蛊惑,又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不由信了半分,妩媚的瞥了一眼张凌轩,继而嘟起红唇,对着那燃烧地棉线轻轻一吹,火苗略略歪斜,张凌轩见此邪气一笑,走到柳如歌身后,没有丝毫征兆的便将那两只玉手拽离了‘灯笼’ 柳如歌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声惊呼,担心灯笼会落到地上,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盏昏黄地“灯笼”,在原地轻轻摇摆了几下,便缓缓向上升腾,由慢到快,由缓到疾,就仿佛一个放着亮光的‘口’字 看着徐徐升起的‘灯笼’,柳如歌诧异万分,美眸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她急忙问道“这是什么灯?它怎么能飞上天?你从哪里学来的?”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思量了片刻,便道“这个是我小时候在外修行无聊时研究出来的,还没有名字,今天我把这个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所以如歌来给它取个名字吧” 柳如歌俏脸嫣红,温柔的看着张凌轩,思索片刻开了口“既然它能飞上天,那叫叫它‘天灯’吧” 张凌轩心道,还以为能取个新名字出来,没想到绕了半天又绕回去了,也不多说,只是轻轻一笑,宠溺的点了一下柳如歌琼鼻开口道“如歌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时气氛异常暧昧,柳如歌看着张凌轩宠溺的望着自己,心里甜甜的,异常的满足,而看着面前妩媚娇笑的可人儿,张凌轩的心也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猛跳起来,为了防止被佳人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于是赶紧开口道“如歌,我们把剩下的‘天灯’一起放上天吧” 柳如歌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一起动起手来,不一会儿七八盏‘天灯’就缓缓地飞上了天,点点橘红色的光在夜空中摇摇曳曳,甚是美丽 张凌轩侧头看着身边的妖冶佳人,只见她美眸中闪着光辉,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天灯’柔柔的笑着,张凌轩忍不住笑道“快闭眼许个生日愿望吧” 柳如歌闻言点了点头,照着她的指令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许了个愿,嘴角扬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的张凌轩一阵恍惚,头脑空白,像着了魔般轻轻将头靠了过去 闭着眼的柳如歌忽然感觉到,有人亲了自己的脸颊一下,那温润的触感清晰传来 张凌轩也被自己的行为弄得一愣,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低着头静静的等了半天,也没见柳如歌开口,以为对方生了自己的气,毕竟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很无礼 心下暗骂自己,却仍是低着头不敢看柳如歌,玩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俊脸通红,忐忑的开了口“那个..那个什么..我刚刚忘记跟你说了,其实我的家乡还有一个传说,说..说许愿的时候要接受一个‘梦想成真吻’这样才能心想事成..”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编的实在是有够可耻的 柳如歌其实根本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还有一丝甜蜜,只是看着眼前一副委屈扭捏的大姑娘模样的人不觉有些好笑,这旁人要是不知道,定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弄得一幅被非礼的娇羞模样 张凌轩见对方还是不理会自己,便悄悄抬头,战战兢兢的看了过去,只见柳如歌一幅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嘴角含着一丝异常妩媚的笑容,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并且正用她那看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又看呆了 见到张凌轩这个摸样,柳如烟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婀娜多姿的迈步来到张凌轩身边,声音妩媚动听“谢谢你了,凌轩,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过的最开心的生日”说罢,素手捧起张凌轩的俊脸,踮起脚尖抬头便吻在了那精致的薄唇上 张凌轩脑中‘嗡’地一声,深紫色的妖眸诧异的瞪着,心中只有些许声音不断盘桓,被吻了,被吻了,初吻,初吻,两世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没了 柳如歌其实心里也打着鼓,生怕对方推开自己,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闭眼吻上面前这诱人的唇,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对方的变化,只感觉对方身体一颤,并未推开自己,不由得心下大定,于是便更加大胆的伸出丁香小舌,细细的描绘着那薄唇的轮廓,淡淡的香草味道充盈在鼻中,舌尖感觉那薄唇甜甜凉凉的,确实和看起来一样诱人,心中满意,可是这呆子似乎是傻了,也不知道打开城门让自己进去,如此巨大的反应,想必她也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吧,想到这里,心情不由的大好,香舌更加细致的描绘起着那美味的薄唇,轻轻允吸着 而张凌轩则处于暂时头脑短路阶段,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闻着那似是桂花般的体香,傻了个彻底 不知过了多久,柳如歌微微娇喘的离开了那美味,俏颜嫣红,勾人的看着面前一脸傻样俊脸通红的人,不禁妩媚笑道“呆子,这是刚刚你占我便宜的惩罚,还不错,下次配合一点就好了”说着,伸手轻轻点了点还是一脸呆相的张凌轩,继而道“我已经搬来晓城的烟雨楼了,记得来找我哦”说罢,便轻声笑着,将身上裘衣还给了张凌轩,转身婷婷袅袅的转身离去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张凌轩根本不知道柳如歌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花园回到宴会厅的,只是张尘汐看着出去时候一脸淡然平静,而回来之后则一副‘我失身了’表情失魂落魄的张凌轩,不禁充满深意的笑了,被张尘汐的笑容吓到,当事人不禁一哆嗦,回了魂 张尘汐没有细究,她又不傻,自然猜得出其中一二,所以并不询问什么,只是淡淡道“轩儿,和你说一下,宝儿妹妹和霜儿妹妹最近要搬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啊?”张凌轩一脸惊讶,怎么要来我家住?她们自己不是有家么? 凌霜儿看张凌轩一脸愕然,不禁哼道“怎么,你不欢迎我们?” 张凌轩急忙摆手“哪敢,哪敢,我拉着横幅,列队欢迎”她可不敢惹恼这个小姑奶奶,毕竟人家有着强大的靠山――亲爱的大姐童鞋 “哼,要不是汐儿姐姐在,你跪着求我,我都不去,哪里需要你欢迎” 张凌轩一脸黑线,心里道,既然我同不同意都没区别,那还问我做什么,但也只能陪笑道“自然,自然”但心里还是疑惑,为什么突然跑到康王府住?难道是觉得康王府太大了?屋子闲的没用?可凌王府地方也不小啊,就这么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张尘汐似乎看出了张凌轩心里的疑惑,斟了一杯茶水,淡淡道“五公主出宫游玩,暂时住在我们康王府,怕公主寂寞,所以爹才请霜儿她们过来陪公主的” 轰隆,张尘汐的话似一声晴天霹雳一般,什么?五公主?天啊,公主出宫游玩?住在我们家?她为什么不住凌王府啊?那么多府邸随她挑选,怎么就我们家这么倒霉?看今天来的那个什么宁小王爷萧康宁就那么狂,还只是一个皇帝兄弟的儿子,按这样看,这皇上亲生的不还反了天?心中不禁叫苦不迭,随即一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大不了去如歌那里隐蔽一段时间,想及此处,脸上的表情立即多云转晴 张尘汐一直暗暗观察着张凌轩的表情,见他先是愁眉不展,最后有喜笑颜开,转而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也不急着打击她,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淡淡道“皇舅舅钦点,叫康小王爷陪同五公主” 轰隆,又是一声晴天霹雳,皇舅舅?你直接说是皇上不就好了么,钦点?你直接说下圣旨不就好了,陪同?你直接说让我当奴才不就好了,干吗弄得这么委婉,心中使劲鄙视了张尘汐一番 而凌霜儿在一边看着张凌轩的表情变来变去,确实精彩,不禁暗自舒爽,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张凌轩像是被爽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问道“宝儿呢?她怎么说?” “在整理衣物”张尘汐淡淡回道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张凌轩只得迫不得已向恶势力低了头 另一方面 宁王爷萧康宁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黑眸微微眯起“你确定没有看错?” 一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他身边“回王爷,小的今天看得真切,绝对是这个叫张凌轩的没错,那紫色眸子见过就忘不了,怎么可能认错人”此男子正是那天在林子里攻击凌宝儿姐妹的那个黑衣人首领 “哦,是么?她的身份查明了么?”萧康宁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回王爷,查是查到了”男子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此人似乎突然出现一般,只能查到是康王张翼的儿子,家里排行老二,至于师出何处,恕属下无能,实在是查不出来” “如此?”沉默半晌,萧康宁一挥衣袖“退下吧,派人监视好他,不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不允许这么久的潜心安排出现一丁点差池” “是”男子一抱拳,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萧康宁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杯,嘴角勾着一丝阴险的笑,“无名之辈?呵呵,康王府小王爷?有意思,不过你最好不要干扰到我,不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里的玉杯哗啦一声便碎裂开来 几天后 “大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张凌轩可怜兮兮的拉着张尘汐的衣袖,深紫色妖眸中泪光闪闪,委屈道 “迎接公主,是你说不去就可以不去的?”张尘汐将手一挥,抽出衣袖,语气冷淡 张凌轩用修长白皙的手抚上额头,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姐,我好难受,可能是染了风寒”说着还咳嗽了几声“我想我需要去看看大夫了” 张尘汐看她一副极致痛苦的样子,突然柔美一笑,温柔道“不用呢,不就是风寒么?姐姐就会治,包你药到病除”说着上前一步,笑的愈发温柔“来,给大姐看看” 张凌轩看着迈步上前笑的柔美的大姐,迅速后退几步,猛地摇了摇头道“呃..呃,多谢大姐好心,我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哼,那就别废话,快跟过来”收起笑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凌霜儿 看着一脸吃瘪表情的张凌轩,凌宝儿不禁笑了,这个人,偶尔小孩儿心性,还真让人有些吃惊,看着满脸阴郁的俊美人儿,却也着实不忍心,上前几步安抚道“凌轩乖,有我陪着你呢”突然也觉得有些好笑,感觉自己的口气和哄小孩差不多 张凌轩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凌宝儿,露出了一副‘还是你最好’的表情 说说闹闹之间也来到王府门口,只见这排场还真是够大,王府内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部列队站在门口两侧,一边是下人,一边是丫鬟,颇为整齐,康老王爷张阔,康王爷张翼站在中间的最前面,后面则是张老夫人和领着张绮韵的王妃萧柔,康王张翼见到张凌轩四人,不禁催促道“快快快,公主就要到了,你们怎么才来,快站好” 张尘汐瞥了一眼害众人来晚的罪魁祸首张凌轩后,拉着凌霜儿走了过去 这时只听见外边一阵喧闹,便有小厮尖声道“公主陛下驾到,闲人闪避!”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抬头看去,只见一架雕饰精美的凤辇缓缓行来,凤辇为八人共抬,这是公主贵妃才有的待遇,凤辇一侧跟着一位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年轻男子,一袭侍卫长的黑色甲袍,黑色的墨发绾起,用一个小巧的白玉钗固定,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点温柔,虽然不似张凌轩那般绝色,却也是清秀俊雅,算得上是一个俊美的人了,凤辇前后均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而在队伍的最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一身粉衣的丫环 张凌轩不禁暗自撇嘴,这五公主是出宫游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来历吧,搞这么大排场,又铺张又浪费 凤辇在康王府门口稳稳停下,立刻上去两个丫鬟,一个侍卫,只见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毕恭毕敬的撩开凤辇的盖帘,而侍卫则在凤辇门帘边双膝跪地 张凌轩正暗自纳闷那个侍卫干什么去了,只见从凤辇中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柔荑,轻轻按在侍卫头上,里面的人儿借力缓缓从凤辇中走出,看到此处,张凌轩恍然大悟,原来是‘下轿石’和‘下马墩’是一个道理,都是皇家用来显示自身威严,损害别人自尊的东西,不禁又撇了撇嘴 再看向轿子中下来的人儿,只见此女子十七八岁,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上等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凌宝儿见五公主风姿卓越,便忍不住偷偷看向身边的俊美公子,见到张凌轩毫不避讳的盯着人家看,心下不由一酸,别过脸去 五公主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康王府,众人立即行跪拜礼“参见五公主,五公主金安” 大气的挥了挥手,声音柔和“都起来吧,不必拘礼,姑夫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张凌轩一撇嘴,心道,我还真没想和您客气 康王爷张翼起身道“五公主哪里话,公主大驾光临寒舍,小王只觉得蓬荜生辉啊”官场上的客套话还是必须要说的,这五公主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了,乃皇后所生,闺名萧星夜,赐封“星辰公主”,意味着如星辰般闪耀 别看五公主年纪不大,皇宫里的客套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了“姑夫过于客气了,本宫这次是便装出行,不易暴露身份,别太拘礼了”张凌轩听后咂舌,这丫头脑袋没问题吧?还叫便装出游?那我可着实好奇你不便装的时候了,是不是得敲锣打鼓,弄得万人空巷啊 一一介绍后,公主算是移驾康王府了,其实公主也没说错,确实算是便装出游了,只是除了第一天外,而让张凌轩奇怪的是公主身边的那个俊秀侍卫长 康王爷张翼安排公主与张尘汐、凌霜儿、凌宝儿三女子一同住于‘坎苑’内,那些带来的侍卫丫鬟则应该住在下人房里,可是五公主却格外要求让那个名叫‘岳明’的侍卫长也一同住在‘坎苑’内,声称要贴身保护,康王爷一听五公主不放心,没有安全感,这还了得,二话没说就把张凌轩也‘塞’进了‘坎苑’,于是乎,痛苦生活便如此开始了 某天 “小轩子,茶水呢”五公主大人和张尘汐三人坐在小亭内谈天说地,甚是愉快,而那个叫岳明的侍卫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偶尔插一句话,惹得众女哈哈大笑,可是最受苦的便是张凌轩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我们伟大又美丽的五公主殿下,不但被公主起了个太监名――小轩子,还被公主当成下人使唤来使唤去,一旦有怨言就会被康王张翼和大姐张尘汐集体打压下去,如此几次,张凌轩也只有认命的份了,好在有凌宝儿的不时安慰,也因此与宝儿的关系大大的进了一步,只有这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来了,来了,茶来了,五公主请慢用”张凌轩端着茶盘,运着轻功来到厅中,将茶一一放在众人面前,其他人均在五公主的强烈要求下改口喊她萧星夜,只有她被划在外边,这点张凌轩倒是无所谓,不就是不能喊本名,要喊‘五公主’么?在她心里都是三个字,根本就没有差别 五公主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皱起了秀眉,放下茶杯,看着张凌轩道“这是什么?” “茶水啊”张凌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五公主瞪了她一眼道“你是傻子?我是问你,这是什么茶?” 张凌轩一撇嘴,心里安抚着自己,莫冲动,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心里反复念了好几遍,开平静开口笑道“西湖的龙井” 五公主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道“换了” “为什么?”张凌轩诧异的问道 “本宫今天不想喝龙井,去给我弄六安的瓜片来”淡淡道 这死丫头故意的吧?!昨天还说要喝西湖龙井,今天居然又改口六安瓜片了,够狠!心下虽气愤,却面不改色笑道“好的,五公主稍等”说着就把桌子上的四杯茶水收了回来,端着走了 而亭子内又恢复了一片欢笑声,不多时,张凌轩又端着四杯茶走了进来,一一放下“六安瓜片,五公主请用” 五公主瞬间便收敛了甜美的笑容,冷着脸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放下,就在张凌轩以为过关了的时候,又淡淡问道“这茶是明前的还是明后的?” 依旧表情平静的笑道“明前的” “拿下去换了,本宫要喝明后的”五公主衣袖一挥,再次提出了要求 我忍,张凌轩面不改色“好的,五公主请稍等”又将四杯茶收好,端了下去 片刻功夫,“茶来了,明后六安瓜片,五公主慢用”张凌轩笑容依旧 这次公主连喝都没喝,直接问道“为什么只有四杯?” 张凌轩理所应当道“因为你们有四个人,五公主要是想多喝几杯,败败火的话,我还可以在为公主多取来几杯”明显的讽刺意味,却说得合情合理,依旧不变的是那俊美的脸上平淡慵懒的笑 五公主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却没有理会,依旧自顾自的淡淡说道“我们有五个人,你忘记算岳明了” 哦买糕的,如此看起来这个侍卫长待遇都要比她这个康小王爷来的要高,无所谓,谁叫咱大度,笑容不变道“好的,五公主请稍等”说罢转身欲走 却被五公主出声制止,纤纤素手指了指茶杯“这些也撤了,这说话的功夫都凉了,凉茶可是不能喝的,重新上” 笑容依旧不变“好的,五公主请稍等”收了茶,在其他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潇洒离去,接下来的事情与大家预料的一样 “这茶太老了,换嫩的来” “好的,五公主请稍等” “又太嫩了,换” “好的,五公主请稍等” “太凉了不能喝,换点热的来” “好的,五公主请稍等” “你想烫死我啊?换凉的来” “好的,五公主请稍等” ........ ........ ........ “这茶太浓了,换点淡的来” “好的,五公主请稍等” “这个叫茶?和白开水有什么区别,如此本宫还不如直接喝白开水来得实在” “....”张凌轩终于不说话了,脸上平静慵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俊脸微寒,深紫色的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此时的众人已经转同情为佩服,心里都不禁有着各自的感叹 张尘汐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赞许的想着,不错,不错,又有进步了,这次被差遣了26次才生气,比上回多忍耐了4次,很有进步,看起来潜力颇深,还有待发展 凌宝儿心里则很是心疼,这个五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儿,对我们温柔的很,怎么就却偏偏看不顺她,还处处刁难,虽然自己一开始确实担心五公主喜欢上她,不过现在自己更担心五公主太过于讨厌她,哎,到底怎生是好啊 凌霜儿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里暗爽,小样儿的,叫你装深沉,叫你欺负我,你活该 岳明则有些担心五公主,星夜这是怎么了,和平常一点都不一样,到底怎么了 五公主看着张凌轩妖眸含火不禁笑了“怎么?有意见?算了,算了,就你这样的估计也办不成什么事儿,下去吧,别扰了我们姐妹的兴致,真是碍眼” 张凌轩咬紧牙关道“是!谢五公主!”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看张凌轩生气了,五公主似乎比刚才更加愉悦,忍不住嘴里哼起了小曲 如此的场景,几乎每隔几天便会发生一次,而且每次都是以张凌轩生气作为结束,五公主也很有‘分寸’,点到为止,只要张凌轩面露怒意,五公主便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每每如此,从不例外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宝儿,你说说,你说说,这还有天理了没有?”张凌轩撇着嘴,俊脸上都是委屈,深紫色美眸中闪烁着泪光,愤恨的咬着牙“你说说看,她这不是故意的么?为什么就偏偏和我过不去?就连那个叫什么岳明的侍卫长都比我地位高!当然,我也不是歧视人家,只是我真的委屈的很啊” 听着某人不着边际的碎碎念,凌宝儿不禁扶额劝道“好了,凌轩,你是个男子,理应让着人家,再说人家毕竟是公主不是么?你何必处处和她作对呢?你也看出来了,她不过就是想让你低头认个输,你就服个软嘛,这样夜儿也不会在如此针对你啦” 张凌轩听到此处,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恨恨的道“我偏不,不争馒头争口气!绝对不能这样认输!她..她要是在如此过分,可别怪我给她下点什么药之类的,哼哼” “哟,下什么药啊?方便告诉我一下么?”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二人背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张凌轩一扫脸上的阴郁,立马换了那副平淡慵懒的笑容,站起身转向后面“五公主说笑了,我说的是夏天就要到了,什么药不药的,您听错了吧?哎,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用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在下实在是为公主日后生活担忧啊” 凌宝儿不禁暗叹,这家伙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够快 五公主听后,不禁暗自咬了咬银牙,继而笑道“这春天还没来呢,怎么夏天就快要到了呀,难道小轩子你和我们计算时间的方式不同?那真是可惜了” 张凌轩自然听出了五公主暗骂她不是人,也不在意,笑容不变“五公主难道没听过,‘春天快要到了,那夏天还远么’这句至理名言么?还有,既然公主能听懂我说话,那怎么说我们也应该算作同类吧?” 看着这二人夹枪带棍,你一言我一语的暗讽着对方,凌宝儿不禁暗自咂舌,这两个小孩心性的家伙,斗争越来越激烈了,从开始的暗斗,到现在的明争,从开始的逆来顺受,到现在的言语相讥,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善的公主,为了防止失态进一步恶化,凌宝儿赶紧岔开话题“夜儿,你今天怎么穿了一身男装呀?” 张凌轩闻言这才发现,今天五公主换了一身白月长袍,细柳眉,丹凤眼,芙蓉面、点绛唇,脸颊似冰雕般透明,薄唇与初夏时节的蔷薇花蕾差堪仿佛,琼鼻尖挺,如腻脂美玉,贝齿细滑,犹胜荔瓣珍珠,如云似瀑的柔顺乌发只以一支檀木簪挽住,映得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莹白如炼乳一般,手里端着一把折扇,端的是一位绝色佳公子,只是略显柔弱罢了,暗哼了一声,心里骂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五公主听闻凌宝儿询问,立马换了一副柔和的笑容,语气温婉的开口“宝儿,今天我想要出去转转,特地来喊上你,女装颇为不便,你也换身男装吧,汐儿姐姐和霜儿妹妹都准备好了的”随即看向张凌轩,表情立马变成傲慢鄙夷“还有你,小轩子,你不是舅舅派来保护我的么,快点收拾下,跟本宫出去” 你这玩变脸呢?张凌轩暗想,不过依旧笑着开了口“不是有岳侍卫在么?有他保护,我放心,你们去吧” “不行!”五公主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他负责陪本宫游玩,你负责保护!” 呦,那要这个侍卫做什么呀?你干脆带个丫鬟好了,共同话题还多,张凌轩不屑的想着 “宝儿,我等你哦”五公主不待张凌轩开口反驳,笑着对凌宝儿说完,便转身迈着步子走了 于是乎,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吸引人的画面,五个俊秀公子谈笑风生的走在前面,而后面则跟着一个更加出尘的绝美男子,只是一脸忧郁罢了,如此美景,怎能不引得人围观,其中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大户家的小姐,买菜的大婶,养鸡的阿婆,就连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丫头都对几人暗送秋波,而男子们则是都暗暗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妒忌,眼光怨毒,可是走在前面的几位主人翁似乎对那些女子含情脉脉的柔情眼光和男子们的怒目而视完全免疫般,依旧自顾自的谈笑风生,只有后面的张凌轩被那些炙热的目光看得发毛,浑身不自在,只好低着头看着脚下继续走着 “哎呦”前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张凌轩闻声抬头,只见‘五公子’殿下正揉着香肩,眼光愤怒的看着前方几个彪形大汉,她还没弄明白怎么会事儿呢,就听那带头的彪形大汉大声喝声道“你们瞎啊?居然敢撞本大爷!” 这几个壮硕男子是晓城出了名的恶霸,为首的那人诨名为‘下山虎’,因为他胸口纹有一只凶神恶煞的老虎,脾气又异常火爆,所以才有人给他起了这个诨名,而他身后跟的那两个男子则是他收的小弟,一个叫‘金毛狮’,一个叫‘镇山吼’,平时三人靠收取地方保护费为生,霸道专横,加之‘下山虎’又和县令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司,便由他们去了,今日三人保护费收的少,心情很是不佳时,看到街上有几个俊秀公子哥在哪里谈天说笑,心下不爽,又见这几人都很面生,不似哪家大户公子,而且也没有随从跟着,感觉像是柔弱的读书人,于是便故意上来找找茬,以此来解心头的怒火 人类总有这样一个爱好,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也不论是在什么场合,只要有热闹可以看,便绝对不会错过,于是‘下山虎’才刚刚吼了一句,便有一群好事者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五公主什么时候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连皇上都不敢和她大声说话,今天居然被这么个莽汉骂了,当即愤怒异常,加之是对方故意撞得自己,于是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也顾不及一群人围观,就大声吼了回去“放肆!明明是你撞得本..本公子!还敢在此地大呼小叫!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王法么?” ‘下山虎’哈哈一笑,猖狂的说着“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能怎么样?” 五公主气的娇躯一阵颤抖“你,你无耻!你这人好不生不要脸!” ‘下山虎’见这白面书生居然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子辱骂自己,不禁怒火中烧“你小子有本事再说一遍!爷爷我让你爬着回去!” 五公主见对方气势汹汹,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她平常是很‘嚣张’,可那是因为有公主的名号在那里顶着,哪个不长眼的敢开罪公主?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见面前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张凌轩,只见后者脸上则挂着一副‘你自己惹得,我不管’的看好戏表情,不禁心里微怒,银牙一咬便大声骂了回去“本宫..本公子我还能怕了你这个腌臜的泼贼?你个无赖!流氓!!不要脸!!” ‘下山虎’见面前的人居然不识好歹,粗狂的脸瞬间一黑,怒骂道“你个小白脸!这个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爷爷我!”说罢,便抬起大手,猛地像面前的人扇去 五公主见那人居然动手,吓得忘记了躲开,只是赶紧闭上了眼,紧咬着下唇,等待着这屈辱的一刻来临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等了许久,也没有预期的疼痛感传来,不禁疑惑的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俊美挺拔人挡在自己的身前,修长的手正紧紧抓住那准备袭击自己的彪形大汉的手腕,这俊美人儿白皙的手与那地痞黝黑的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是刺眼 “五公子说错了,此人绝非不要脸”张凌轩薄唇缓缓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应该说此人把左边脸皮撕了下来,贴到了右边,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这样..更贴切一些么,不是么?” 正在愣神的五公主闻言忍不住一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顺眼多了,其实自己也并不是讨厌于她,只是自进从到康王府的那一刻起,自己便看不惯她对自己那副不理不睬的神情,似乎把她堂堂大曦国尊贵无比,受尽万千宠爱美丽的五公主殿下完全当空气一般,熟视无睹,心里就不由不服气,于是便想故意引她注意,谁道她居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慵懒样子,让自己看了就气,不由得想打破她那副表情,便处处与她为难,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便得意得紧,可是今天她居然不计前嫌,伸手帮了自己,于是心里不禁暗想,其实,她也不错嘛,傻乎乎的,可爱得很 ‘下山虎’刚刚只觉眼前一晃,手便被人捏在了手里,怎么挣也挣脱不开,又听对方如此讽刺自己,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怒道“怎么?这白面小生是你的面首..哎呦,哎呦,放手,快放手!” 张凌轩听到‘面首’二字,脸上瞬间一寒,手下暗暗加劲,见‘下山虎’惨叫起来,便冷笑道“怎么,‘下山虎’变成‘软脚猫’了么?” ‘下山虎’疼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多言,心里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主了,只是惨叫道“哎呦,大侠饶命,快些松手,要断了,哎呦,哎呦” 张凌轩冷笑一声猛地一松,然后嫌弃般使劲甩了甩手,撇嘴道“真脏” 被张凌轩猛地一甩,‘下山虎’身形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他身后的两名小弟赶忙上前搀扶,扶起‘下山虎’后便向后退了一大步,跟张凌轩保持了一些距离,他们平日也是欺软怕硬的主,仗着有几分关系,才横行霸道,如今见惹了真主了,不由得也是害怕 ‘下山虎’见威严扫地,不由暗恨,却又不敢再上前动手,只得装势大叫“你..你..你小子叫什么?!我让知府大人办了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张凌轩随时等待各位‘大驾光临’”风轻云淡的笑着 “好,好,张凌轩是吧?我记下了,你等着!我们走”撂下一句狠话,便转身带着两个小弟急急逃离众人视线 张凌轩闻言无奈撇撇嘴,心里道,好没创意啊,又是这句俗到经典的台词 五公主见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三个欲与自己拳脚相向的地痞无赖,不禁不满道“你..你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他们一看就是恶霸流氓,日后再威胁百姓安危该怎么办?!” “那你自己动手收拾啊”张凌轩懒懒的瞥了一眼五公主,见对方听到自己此话气的俏脸煞白之后,满意的笑了,继而神秘的眨了眨眼道“其实也不算轻易放过,我只是下了一点点药而已” “下药?什么药?什么时候下的?我怎么没看到啊”五公主一愣,急急追问起来 “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紫眸微微眯起“如果他们还有点脑子,没去找县令来查办我的话,兴许还能留条命” “你先把下药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五公主一跺脚,似乎忘记了自己此刻男子的身份,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 “这就是你保护主子的方法?”不理睬五公主,张凌轩淡淡瞥了一眼岳阳便径自向前走去 岳阳闻言俊脸一红,低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五公主愤愤一哼,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么讨厌,自己刚才肯定是傻了,居然还会觉得她可爱! 不知走了多久,只听一直沉默的五公主开了尊口“我要去这里!”众人顺着她素手所指,抬头望去,只见三个大字映入众人眼帘――烟雨楼 烟雨楼是晓城第一青楼,也是并州八大青楼之首,跟其他青楼不同,不位于花街柳巷,而是身处繁华地段,亭台高耸,画栋雕梁,檐角红灯高悬,光鲜明亮,楼顶形如宝塔,富丽堂皇,隔着大老远便可听见楼内不时传出男人们的欢笑和姑娘们妩媚动人婉转承欢的弹唱 张凌轩张着嘴傻了,带着公主逛青楼?再夹带着两个王爷的宝贝闺女?自己的大姐?我的天,皇上和凌王爷还有爹知道了,不杀了自己才怪!况且,况且如歌好像说过,她搬来烟雨楼了,带着这五个人进去,被她看到,自己岂不也是百口莫辩?难不成直接告诉如歌,呀,你别见怪,我就是带五公主她们来逛逛窑子,体验一把红尘之中刺激的感觉,这么说,不是找死呢么? 五公主看着张凌轩一脸‘死都不行’的表情,冷笑着开口道“今天我还就去定了,你不多嘴,没人知道”说罢便提步招呼着岳明走了进去 凌霜儿拉了拉张尘汐的衣袖,悄声问道“汐儿姐姐,这是什么酒楼呀?装饰的端的漂亮得很,也难怪夜儿姐姐想进去看看,我们也走吧”说着拉着张尘汐的衣袖便往烟雨楼里走,而被拉着的某人,那俏脸也是百年难得一次的变得微红 张凌轩看着四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凌宝儿,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不禁俊脸一红道“我..我们也进去吧..我..我也没去过..进去..看看,走吧” 凌宝儿闻言也是俏脸通红,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也跟了进去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五公主刚刚进门,便有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迎客的莺莺燕燕围了上来娇声道“哎呦呦,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呀?竟然来了这些个俊美公子,公子,奴家来伺候您吧”一股刺鼻的劣质脂粉味道瞬间扑鼻而来,闻得五公主不禁眉头大皱,不由得退后一步,与这些莺莺燕燕保持了一些距离,她听闻过烟雨楼的‘大名’,也知道男子都喜好跑来这里寻欢作乐,就像她的大哥,整天跑来喝花酒,她这次就是想来看看这青楼好在何处,能让自己的大哥放下那美貌的大嫂,跑来此处,却见这些庸脂俗粉,当下便厌恶起来,心道,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这些女子有何好看之处,粗俗的可以,“你们走开!叫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出来跟本宫..本公子说话”皱着秀眉朗声道 这时只见一个擦了足有两斤粉老鸨子屁股一扭抢着迎上来嗲声嗲气地招呼道“哟,这几个哥儿生的好生俊美呀,不知道有没有哪位相熟的姑娘呢?我给您叫去”老鸨是什么人?在青楼活了好几十年,来来往往,三教九流,什么人她没见过?什么人她没接过?自然练就了一副辨认的‘火眼金睛’,甭管你是富是贵,是贫是贱,只消一眼,便可看个□不离十,自从这六个绝色公子进来后,便引起了她的注意,凭她的眼力,一眼便看出六个之中,只有那个长的最俊美的紫眸公子是个正牌货,其他全部都是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又看她们气势不凡,衣着华丽,必定出身富贵人家,当下也不言语,怕她们是来闹场子的,于是便差遣几个姑娘上去试探一下,此时见对方言语,多半是好奇,并无恶意,于是便自己上前应对起来 五公主略一沉吟,压着嗓子低声道“去,把你们楼里的花魁给本公子叫出来,陪我们喝喝酒,银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老鸨挥了挥手怕,笑道“哟,这位爷不常来吧,我们烟雨楼有四大花魁,不知道公子你找哪一个呀?” 五公主闻言皱了皱眉“四个?哪个最漂亮?” “那自然是我们的头牌花魁之首如歌姑娘了”老鸨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哦,那就叫如歌姑娘来陪我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哟,这位爷说笑了,如歌姑娘今天不见客”老鸨笑吟吟打着官腔 张凌轩闻言心里一松,最好不见,不见最好 五公主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老鸨眼睛瞬间一亮,急忙接过银子,熟练的扔进袖口,依旧笑的嗲人“公子爷,您..您这不是为难奴家么,要不我给爷另叫几个有姿色的?” 张凌轩不禁心里对这个老鸨比了比大拇指,有原则,好样的 五公主不说话,又递过一锭银子 “这..这不是为难..” 有一锭银子飞到了老鸨的手里 瞬间,老鸨就换了一个语气“这位爷太客气了,几位爷里边请,我派人带您见如歌”,说着便给边上一个小丫鬟使了眼色,小丫鬟收到眼色立马恭敬行了一礼,在前边引路 张凌轩则傻了,我晕,刚才白夸她了,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啊!撇了撇嘴,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烟雨楼内厅由东南西北四座角楼合抱而成,中央竖起高台,供姑娘们表演歌舞之用,四座角楼之间交互贯通,规模宏大富丽堂皇,每层均有数量不等的席位,越往高越是稀少但陈设装饰却愈发豪华,显然是专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丫鬟将她们领到了最顶层的一件豪华厢房内,做了一揖羞涩道“各位请在此等候,如歌姑娘马上就来” 五公主点了点头,赏了她一块碎银,便让她出去,临走时,这丫鬟还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屋中这几个俊美公子 凌霜儿早已按捺不住,悄悄拉着张尘汐的衣袖,红着小脸小声问道“汐儿姐姐,这些女子都是做什么的,怎么穿的如此暴露,还..还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些男子亲亲我我,好不知羞” 张尘汐闻言脸上又是一红,却故意板起脸来厉声道“不许乱想,不然我生气了!乖乖呆在我身边,听到没?” 凌霜儿闻言委屈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平常骄横的摸样,一副乖宝宝的惹人表情 张凌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突然想起那晚月下的暧昧之吻,俊脸微红,不由得发起呆来 这时,门开了,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足以迷倒天下所有雄性的妖艳脸庞,来人似是新浴初罢,浓黑如墨的秀发只用一枝白玉簪轻轻挽住,黛眉如雾,美目流盼,雪润润的藕臂线条衬着羊脂白玉般的酥腻肌肤,薄如蝉翼的粉色薄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火辣曲线,眼波流转,巧笑嫣然 刚刚沐浴过的柳如歌听老鸨说来人是几位女扮男装的丫头,也没太在意,就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进了房门,扫了一眼来人,居然发现张凌轩也在其中,不禁俏脸一红,又发现对方用一种惊艳的表情傻傻的看着自己,便又有些自豪般挺了挺酥胸 张凌轩见到柳如歌穿的这么暴露,火辣性感的娇躯被那衣服勾的格外分明,甚是吸引人,直教人有一种犯罪的欲望,只是她突然想到,此处是在青楼,她也并不知道自己迎接的是什么客人,居然敢穿的这么惹火,不禁心里一酸,继而便燃起熊熊怒火,紧咬薄唇,狠狠地瞪着她,希望用目光来告诉她,自己此时有多愤怒 柳如歌见她目光由惊艳转为愤怒,不禁也是一愣,心想,这呆子是怎么了? “呦,这位想必就是如歌姑娘了吧”五公主见来人衣着轻薄,不禁看向张凌轩,发现对方竟然直勾勾盯着人家看,毫不避讳,不由心里也是一气愤,于是便语气轻蔑的开了口 如歌听见此话才回过神来,做了一礼,妖媚的笑着“正是奴家,不知公子找奴家是何用意呢?” 见柳如歌笑的妖娆,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当一会儿事儿,张凌轩只觉得更加愤怒,目光不禁的又冷了几分 五公主向前跨了一步,轻轻揽住柳如歌的纤腰,将红润的朱唇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的道“来此处还能有别的用意么?自然是慕姑娘的名,前来拜访的啊” 柳如歌心知五公主的女子身份,便也不躲闪,心想,既然她想玩,那自己就奉陪到底,反正大家都是女子,也不损失什么,看看到最后认输的会是谁,于是便妖媚一笑,似有意无意般将娇躯偎依在五公主怀中,语气诱惑的开了口“那公子打算怎样‘拜访’如歌呀?” 虽然知道五公主是女子,但是见柳如歌居然如此主动勾引,并且又想到她还不知道五公主是女扮男装,只把她当成一个慕名而来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张凌轩心里不禁怒火中烧,她把自己当什么了?空气么?那天的吻又算什么?难道只是一时兴起么?亏她还念念不忘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呵,也不知道她如此‘答谢’过多少人,不禁越想越气愤,紫色妖眸几欲喷火,狠狠地盯着面前‘相拥’的二人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五公主也不避讳,搂着柳如歌走到岳明身边,突然似恶作剧般把柳如歌推向了红着脸低着头的岳明,岳明吓了一跳,下意识接住,而如歌也应为站立不稳,倒在了岳明的怀里,这时只听五公主戏谑的声音响起“岳侍卫长,这个应该符合你的口味吧” 怀中的温热的柔软触感清晰传来,还伴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又低头看了看正伏在自己怀里的绝美佳人,岳明的脸更红了,但是却没有放开柳如歌的意思 莫名的被推到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柳如歌着实吓了一跳,虽然她是青楼女子,可一直洁身自好,除了某个呆子外,再也没有男人碰过自己,于是如今便愣住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急忙起身离开,慌乱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只见眼前这个清秀的公子也正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因为刚刚岳明站在众人身后,以至于柳如歌没有看到他,如今见这厢房里除了张凌轩外竟然还有一个男子,又想到自己衣衫单薄,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下意识慌乱的望向张凌轩 张凌轩刚刚因为愤怒,居然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存在,如今又见她们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便搂搂抱抱,毫不避讳,心里的怒火就在也压抑不住,其实她忘记了,始作俑者可是五公主,充满杀气的瞪着岳明,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依旧红着脸低着头,不由得越来越愤怒 柳如歌也看到了那深紫色妖眸中的越来越剧烈的滔天怒意,便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心下一紧,便也顾不得有人在场,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解释什么 而张凌轩此时哪里还有理智听她的解释,于是便看也不看柳如歌,直径走到凌宝儿身边,牵起她的手扭头就走,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宝儿,我们走,这里不适合你,娼门之事,你还是莫要沾染的好,免得污了你的清白” 原本想追过去的柳如歌,听到此话后收回了正要迈出的脚,呆呆的愣在了原地,美眸中瞬间布满了细碎的伤痕,如破碎的琉璃一般,水雾则不自觉的模糊了双眼,虽然自己知道她是因为生气才说下如此伤人的话,但心里还是阵阵窒息般的痛,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希望能减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终究是忍不住动了情,而且竟然如此之深,抬头泪眼模糊的望着眼前离去二人的背影,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又是一疼,她看得出来,那位便是凌王府的二小姐,即使身着男装也掩盖不了那绝世容貌,见二人已经要迈出门去,她终于回过神来,急急追过去拉住张凌轩的手,什么可笑的自尊心,什么高傲,她此刻统统不想要,她只想她能留下来,留下来听自己解释,而不是牵着别人的手如此冷漠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有什么事情么?柳小姐”张凌轩只觉得拉住自己的手在轻轻颤抖,心理莫名地有些心疼,居然有一种想转身将她揽入怀里的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咬紧牙关忍住转身的欲望,将语气调整到满不在乎的冷漠语调上,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柳小姐?听到她的称呼,柳如歌娇躯忍不住一震,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想当年,父母双亡时自己没有掉一滴眼泪,被人卖入青楼时自己也是漠然视之,不出名时被人当下人呼来唤去,百般侮辱自己也只是淡然一笑,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为了她,止不住那下落的泪水,不禁暗自苦笑,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些什么,今生居然要如此折磨自己 晶莹剔透的液体从那绝美的脸庞上缓缓滑下,一滴滴的碎落于地,正如同某人此时的心般,支离破碎,强自忍住哽咽,勉强勾起一丝笑容,语气卑微的恳求道“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别走,刚刚..刚刚我和他...” 张凌轩听出她声音带着哽咽,心下不忍,只是听她又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副极其暧昧的拥抱图瞬间便又浮现在脑海里,不由得又是一怒,猛地甩开如歌拽住自己的手,怒道“那和我无关!” 被张凌轩猛然甩开,柳如歌一下站立不稳,向后倒去,不禁惊的发出了一声轻呼 深知自己用力过猛的张凌轩,急忙想转身去扶,可是刚刚回头便发现岳明已经及时的站出身来,稳稳地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柳如歌,神色焦急,语气却异常柔和“你没事吧” 看到此处,刚刚转暖的神情瞬间又是一寒,哼了一声道“宝儿,我们走!”说罢,便转身拉着凌宝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柳如歌刚刚明显感觉到了那人的动摇和不忍,不禁有了一丝欣喜,却不料又来了这么一出,看着那绝尘而去的冷漠背影,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无情地浇灭了,目光茫然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眼泪丝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下落 “你..你没事吧?”岳明看怀里的人儿身躯颤抖,神色凄婉,不禁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柳如歌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此时又听闻那个‘罪魁祸首’如此问自己,心里的委屈不禁化成了满满的愤怒,猛然转身怒视这眼前的俊秀公子,怒吼道“你满意了吧?你如愿了吧?还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还想看我笑话么?滚呐,滚呐!滚...”说到最后不禁哭了起来 岳明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愣,又看到她哭的哀怨,不禁心下不忍,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温柔的拥住她,轻轻安抚着 “别碰我!”柳如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惊到,愤怒的推开眼前的人“我..你..你是女子?”那触手的柔软,绝对不是男子该有的,难道她..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那俊秀的容貌虽雌雄莫辨,却带着一丝女子独有的柔和,自己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心下苦笑 岳明抿着唇点了点头 柳如烟愣了一会儿,蓦地凄艳一笑,便失态的蹲到地上抱着身子抽泣起来 岳明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蹲下,无声的轻抚着她的背,希望这样能替她减少点痛苦,而柳如歌这次也没有闪躲,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将头深埋到双臂间,轻声抽泣着 看到这里五公主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该不会..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低声抽泣的人儿,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妩媚多情,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也是有些怜惜,毕竟是有自己的错,只是心里却也不知道怎么了,五味陈杂,又酸又涩 张尘汐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心下暗自点了点头,嗯,这小子的手段和眼光不错,这个女子对她用情已深,本性也不坏,虽出身风尘,却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此人入得了我张家大门,嗯,不错,不过转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五公主,又看了看刚刚二人离去的方向,心里又是一叹,这个小子,自己恐怕还不知吧,算了,随她去吧,自己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这里,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身边一脸吃惊诧异的凌霜儿,笑了 第33章 心意 第三十三章 一路上冷着一张俊脸的张凌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拉着凌宝儿的手,快步向前走去,而凌宝儿也是低着头默默地任她拉着,周围的路人都侧目于二人,目光充满复杂,探究和好奇,怎么这两个漂亮的大男人竟然拉着手走在街上呢?难道他们都是好男风之人?哎,可惜了,都长得这么漂亮 回到康王府里,张凌轩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理会下人们的问候,寒着脸,径自拉这凌宝儿回了‘坎苑’ 刚刚进到‘坎苑’,凌宝儿就猛地甩开了张凌轩的手,语气悲愤的大声喊道“够了!” 张凌轩被弄得一愣,脸上寒意稍退,有些茫然的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凌宝儿,但是在看到佳人俏颜的瞬间便惊住了,只见凌宝儿一双美眸通红,眼里的泪珠在不停的打转,银牙紧紧地咬着粉润的朱唇,正悲愤的望着自己,心里一不禁一慌,竟然暂时忘记了刚刚烟雨楼发生的事情,剩下的只有对面前人儿的担心和丝丝莫名的心痛 凌宝儿看着面前的人变得惊慌失措,不禁心里又是一痛,她不傻,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不过了,这两个人明显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不对,是非同寻常,她自己也是女子,自然看得出那名为柳如歌的花魁眼里的深情,也能感觉得出张凌轩滔天的妒意,今天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折磨着她那颗早己面目全非的心,不禁暗自苦笑了一下,原来,心真的会痛,会因为这个不知不觉走进自己心里的人而痛入骨髓,她其实早就发现张凌轩偶尔望着自己的眼神中会带有丝丝情谊,但她一直在等,等有一天她会亲自开口告诉自己,可是现在,她竟然还有另一个她,她们也有情,那自己又算什么呢?给出去的心便收不回来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又好不容易才爱上她,难道自己爱的就这么卑微么?充满哀伤的深深地望进那写满慌乱的深紫色美眸中,哽咽着开口道“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挡箭牌么?还是你们相互攻击的武器?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最后那句话似乎用尽了凌宝儿全身的力气,不禁娇躯微微颤抖,摇摇欲坠,张凌轩见状心里狠狠一痛,急忙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身体,不料却被凌宝儿猛地甩开,不禁愣在了原地,又突然想起她刚刚的话,是啊,她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人呢?朋友?肯定不是,对于朋友自己不会有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爱人?有点像...只是..自己不是刚刚才看清喜欢如歌的心么?想到如歌,心里不由又是一痛,思绪顿时混乱起来 凌宝儿看着面前满脸迷茫的人,紧咬着唇绝望的后退了几步,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然后愤然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张凌轩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禁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把凌宝儿留住,可转念却又想起,留住之后,究竟该如何面对她?像以前一样是绝对不可能了,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凌轩伸出的手握成了拳,然后缓缓垂下,或许,自己该给她一点时间,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整理一下思绪,现在的她心里好乱,好累,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的感觉,浑身充斥着无力感,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她准备要好好休息一下,所有一切的事情都等她睡醒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凌宝儿对其他人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张凌轩,实在躲不过去也是只讲几句敷衍的话,这种情形,让张凌轩很是苦恼,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解释,却都被凌宝儿冷漠的态度吓住 这天,坎苑里,张凌轩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的白玉桌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酒盏,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主人的摇晃不停的打着旋,那双紫色美眸中少了平日的自信,多了几分忧郁的意味 看着手中的液体,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一扬手,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张凌轩以前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酒,可是如今她才发现,酒是个好东西,最少,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让人心痛的事,执起桌上的酒壶,将杯斟满 这时苑外跑进来一个家丁“报”,来人跪在张凌轩面前 微微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缓缓道“起来吧,什么事?” 小厮站起身恭敬地答道“回小王爷,有人求见” 将手里的美酒一饮而尽,不慌不忙的继续问道“来者何人?” “是一个姑娘,倒没说叫什么,只是自称烟雨楼的人,说有急事找您,让我来通报,现在人在大堂,小王爷您看是不是要领进来?” 张凌轩闻言一震,手中的美酒溅出少许,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柳如歌,她来找自己做什么?呵,怕是借自己的名号来这里寻某人的吧,想及此处,不禁冷笑一声,衣袖一挥道“不见!” 面前的小厮似乎早就料到会被拒绝一般,并无吃惊,继续道“那位小姐说了,只是过来传一句话,传完就走” 传话?张凌轩不禁有些诧异?斟酌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叫她进来吧” 小厮闻言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引着一个清秀女子走了进来,张凌轩抬眸望去,心下不禁有些微微失望,原来,来人并不是花魁柳如歌,而是她贴身的丫鬟绿儿 绿儿步上前来,大方的做了一礼“绿儿见过康小王爷” 整理了一下心情,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道“不必拘礼,坐吧,不知绿儿姑娘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可能是在烟雨楼里接触的人多了,绿儿神色自如,却并没有坐下,只是笑着开了口“绿儿只是替我们家小姐来请小王爷,三日之后烟雨楼相会,不知小王爷可否赏脸?” “哦?我近日忙得很,恐怕要弗了你家小姐好意了”张凌轩不冷不热的说道 绿儿似乎早就料到了张凌轩会这么回答,并没有慌乱,依旧笑盈盈的道“绿儿只是受命前来传话,至于小王爷去否,与绿儿无关” 张凌轩闻言不禁一愣,只听绿儿继续道“既然话已经传到了,那绿儿就告退了”说完盈盈施了一礼,留下满脸愕然的张凌轩,转身离去了 家丁看了看绿儿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满脸诧异表情的小王爷,小心翼翼的问到“小王爷,我们。。。” “啊?”被呼声惊醒过来,张凌轩不解的望向身边的小家丁 小家丁抹了抹额角的汗“小王爷,咱们五天后去烟雨楼么?” 张凌轩这才真正缓过神来“。。。烟雨楼”说到这个名字,不禁联想起那个让自己生气的人,心里又是一怒,一挥衣袖“去?去什么去?!”说罢,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烟雨楼里 “绿儿,是不是都照我说的做的?”一个绝色女子对着镜子轻拢云鬓,剪水双眸里眸光流转,分外诱人,只是消瘦的双颊显出了佳人的憔悴 “小姐,绿儿是按小姐说的做的”绝美女子身后名为绿儿的丫鬟拿着梳子轻轻梳着镜前人如瀑布般的长发 绿儿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满,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姐,干什么这样子!区区一个小王爷而已,顶多算是一个长得俊俏才气的公子哥儿,咱们小姐又不是没人要!皇子的面子小姐都不曾给过!干什么...” “好了啦。”柳如烟好笑的打断了绿儿的碎碎念,站起身走到窗前,任凭银色的月光散落在身上,颔首微抬,望着满天星辰,美眸中满是眷恋和温柔,似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漫天繁星,天灯独明。”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呢喃道“因为他不同啊!” 看着自家小姐的举动,绿儿不禁摇头叹息,这几天里,自家小姐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今天居然还拒绝自家小姐的邀约,想到这里,绿儿不禁咬牙低声恨恨道“是不同!连喜欢都不敢明说!” 柳如歌闻言转过了身,轻笑道“呵呵,绿儿,他只是再耍孩子气罢了,三日之后,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几天柳如歌心里很乱,因为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解除这个误会,其实这次的事儿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让她看清了自己和张凌轩的心,只是柳如歌明白光她自己看清了不行,还要刺激一下那个呆子,所以痛定思痛,柳如歌决定要反客为主,不再去想怎么解释,而是去想怎么能让那个呆子认清自己的心,思忖了几日,才有了三日后的那个计谋 绿儿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希望是如此吧” 第34章 宝儿乖不哭 第三十四章 回到房间后的张凌轩独自坐在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却没有喝,只是望着旋转的茶叶发呆。 这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张凌轩一跳,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自家大姐张尘汐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 ''啪'',来到桌前的张尘汐素手一扬,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应声溅出少许后仍不规则的打着转转,由此足以见其用力之大。 低头看了看溅出的茶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愤怒的人,张凌轩深紫色妖眸中不禁划过一丝无奈,撇了撇嘴角道“大姐,手不疼么?”说罢,便伸手移开张尘汐依旧按在桌上的素手,仔细抚摸着桌子被拍的地方,摸了几下后,才满意地笑了,语气调侃道“还好,还好,还好没给我拍坏,不然还要修,这个可是紫檀木,贵的很啊!” “你再说一遍?!”张尘汐闻言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秋水般的美眸里流转的全部都是危险的意味。 张凌轩闻言不禁很配合的打个一个冷颤,心里默念,果然,不能和生气中的大姐开玩笑…虽心里抱怨,却反应极快的抓住了张尘汐的左手,捧到了眼前,仔细的看着,然后一边轻柔,一边语气心疼又略有责备的开了口“大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看,都红了,来,弟弟给你吹吹,呼呼…” 看着张凌轩讨好的举动,张尘汐面色依旧,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我是拿右手拍的。”说罢便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额…”张凌轩闻言微微一愣,知道自己献媚失败,不禁下意识的摸了摸俊挺的鼻子,尴尬的咳了一下,继而道“原来大姐是右撇子啊?!呵…呵呵,右…右撇子好啊,呵…呵呵” 张尘汐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危险的打量着傻笑的张凌轩,没过多久,张凌轩便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气势上便弱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大…大姐,你这是…怎…怎么了?” 张尘汐闻言冷冷一哼,语气不善道“我怎么了?我好的很!只是有人过得很!不!好!” 张凌轩自然是听得出大姐在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大姐所指的是什么,于是便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尘汐,紫色妖眸中满是疑惑 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此不开窍,张尘汐不禁抚额,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不管你和那个花魁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惹了…惹怒了宝儿,总该解决好吧?”想起这几天宝儿强颜欢笑的恍惚模样,和霜儿担心牵挂的焦急,张尘汐心里不禁又是一怒,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自从那天她和你一起回来后,就变得郁郁寡欢,做什么事儿都没精神,今日更是……”说到这里,张尘汐便聪明的停下了 原本正听的愣愣的张凌轩,见到大姐突然停下,心里不禁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抓住张尘汐的衣袖,焦急的问道“今日怎么了?快说啊!宝儿怎么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隐藏在深紫色瞳眸里那一抹深深的牵挂与情意 看到张凌轩的反应,张尘汐不禁轻轻一叹,缓缓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烫伤了罢了,你……” 不待张尘汐说完,张凌轩便急匆匆的起身准备向屋外走去,“等一下,拿上这个”张尘汐拉住了这个急性的人,将一瓶圆形的药瓶递了过去,道“烫伤药” 张凌轩急忙接过,只感觉丝丝凉意从陶瓷药瓶传来,稍微安抚了一下自己焦急的心,感激的冲张尘汐一笑,便运起轻功向屋外迅速掠去 在张凌轩转身的时候,张尘汐低声叹道“傻弟弟,不要辜负她们啊……”只是心中牵挂宝儿的张凌轩却没有听到这句话 宝儿房间内 张凌轩急匆匆的赶来,因为心中焦急,便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凌宝儿斜靠坐在床上,银牙轻咬粉唇,黛眉微蹙,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一般,而她原本如莲藕一般洁白细腻的手臂上,此时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这让张凌轩心里微微一痛,可是还没来得及细品,便被接下来的愤怒之情取代,因为他看到五公主带来的侍卫长岳明正动作温柔的为凌宝儿上药,五公主则在一旁打下手,而凌宝儿居然也默认这种行为 这个家伙抱完如歌又来骚扰宝儿,太过分了!张凌轩心里把岳明骂了几千遍,但看到宝儿憔悴的样子后,便强自忍下没有发作,只是快步走了过去 见到来人后,宝儿不禁一愣,继而委屈般别过脸去,剪水双眸里也渐渐升起一层水雾 “呦,这不是我们风流倜傥的康小王爷么?怎么有闲心想起我们来了?那个柳大花魁不要你了么?”五公主看到张凌轩后不禁出言相讥 只是这次张凌轩完全没有理会五公主的挑衅,而是径直走到床边,不着痕迹的从岳明手里接过了宝儿的手臂,深紫色双眸复杂的看了岳明一眼,淡淡道“我来” 见到自己手臂被张凌轩接过,凌宝儿面色一红,不禁轻轻挣扎,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凌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温柔却又霸道“别动,听话” 凌宝儿闻言却也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依旧别着头不看张凌轩 五公主见状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岳明抢先一步拦下,“小王爷,我跟公主去看看霜儿,她送郎中出门,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去找找看,这里…就拜托你了。”说罢,便强拉着极为不情愿的五公主出了门 张凌轩对岳明的印象也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好转 房门被轻轻带上,屋里就剩下别着头紧抿朱唇的凌宝儿和一脸温柔关切的张凌轩 “疼么?”张凌轩看着那刺眼的红色烫痕,心疼的轻声问道 凌宝儿咬着朱唇轻轻摇了摇头 张凌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放在边上的药棉,打开了那瓶已经被他握的温热的烫伤药,沾了一些,动作轻柔的向那片烫红上涂去 感觉到张凌轩的动作,凌宝儿回过头来,只见眼前的俊美男子动作轻柔,深紫色双眸里满是认真和心疼,每涂抹几下,就温柔的轻轻吹几口气,伤药的清凉和张凌轩吐出的温热气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凌宝儿有些恍惚 张凌轩小心仔细的涂着伤药,突然感觉到凌宝儿有些颤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痛了她,于是抱歉的开口道“是我弄痛了你么?对不起,我…”接下来的话语却因为在抬头看到凌宝儿后,瞬间忘记了 只见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停的从凌宝儿那双剪水秋眸里涌出,顺着完美精致的侧颊缓缓的划下,一颗颗的滴落在锻床上,晕起一块块水斑… 看到凌宝儿紧咬红唇无声哭泣,张凌轩只觉得心里一阵窒息般抽痛,手不自觉的轻抚上凌宝儿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拭去那如珍珠般的泪滴,声音略有沙哑的开口道“宝儿乖,不哭…” 听到张凌轩此言,凌宝儿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扑进面前那向往已久的温暖怀抱里,轻轻抽泣起来 第35章 一吻定情 第三十五章 也许是被凌宝儿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张凌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手轻轻抱紧怀里的佳人,温柔的拍着那轻轻颤抖的消瘦香肩,柔声安慰道“不要强忍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凌宝儿双手紧攥张凌轩的衣襟,将脸深深的埋进那温暖的让她分外眷恋的胸膛,声音哽咽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可是…可是…你和柳小姐...你们...”凌宝儿说到这里,竟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张凌轩此时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紧紧抱住怀里的佳人,想他张凌轩今生何德何能,竟能同时得到两位天之骄女的青睐,扪心自问,舍弃她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对他张凌轩来说都是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可是,自己又怎能同时霸占着两位如此出岫的女子的爱呢,心中百转千回,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宝儿,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恶,很混蛋,竟然同时喜欢上你们两个”张凌轩闻着怀里佳人散发着的淡淡幽香,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宝儿,或许...或许,我不值得你们爱,我...” 凌宝儿从张凌轩怀中起身,伸出芊芊素手掩上了那张性感的薄唇,成功阻止了某人自我批判的话语。盈盈美眸虽含泪珠,却闪动着坚定和爱恋,直直的看进面前深紫色妖眸的最深处,轻启朱唇“不,不是这样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和鼻音“我只是暂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轩,给我一段时间,好么?给我一段时间说服我自己,别离开我...”说到最后,竟然似乎带有了一丝恳求的口气 美人恩重,看着面前温柔似水的佳人,张凌轩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直觉得鼻子酸酸地,重重一点头,坚定道“我等你”说罢便低头吻上那诱人的红唇,轻轻地在那清凉柔软的唇瓣上吮吸,只觉得入口香甜,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别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刚开始只能模仿如歌对自己的作为,但是到后来却完全是无师自通了 而凌宝儿则是愣然看着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地感觉到二人的呼吸正悄悄的交融,最后只感觉自己的唇上一阵湿濡,一股酥麻的触电感便从唇上蔓延到全身,不禁心跳加速,紧张却又甜蜜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张凌轩也很是紧张,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怀里佳人的变化,生怕引起对方反感,只觉怀中人娇躯先是一硬,继而柔软下来,便知道她是默许了自己的这种行为,于是便放开胆子慢慢的磨着那两瓣娇唇,缓缓的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轻轻的顶开闭和在一起的柔软唇瓣,温柔地描摹着那两排整齐的贝齿,慢慢的向深处探索着,直到遇到了那同样柔软香腻的舌头,轻轻的碰触着,不顾对方羞涩的闪躲,生涩的勾挑着,直到对方也极其生涩的回吻着自己,与之共舞 绵绵的爱意在二人周围流淌开来,两人就这么忘情的拥吻着,直吻到呼吸困难,才松开彼此 张凌轩看着俏颜驼红,娇喘微微的凌宝儿,不禁傻傻的笑了 听到张凌轩的笑声,凌宝儿俏颜更晕,直连那精致粉嫩的玉颈也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伸出玉指轻轻点了一下张凌轩的额头,低头娇羞道“呆子,傻笑什么” 张凌轩无奈的撇了撇嘴,为什么她们都喜欢戳自己的额头呢,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好,薄唇不禁扬起一个宠溺的微笑,伸手抓住了那双柔夷,轻笑道“因为我家宝儿漂亮呗”说罢,便微微一用力,想将佳人拉入怀中 “哎呀”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凌宝儿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呼 “弄痛你了么?”张凌轩一边语气自责的询问,一边小心翼翼的再次捧起那受伤的手臂,看着那越发严重的烫处,不禁皱眉道“我先给你上药吧,留疤就不好了”说罢,便再次拿起了药棉,轻柔地涂抹起来 “嗯”凌宝儿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动作,安安静静的看着给自己涂药的温柔男子,那双白皙纤长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被它抚过的伤处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这让凌宝儿不禁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窗外清风徐徐,杨柳依依,沙沙作响的树叶使得这幅画面宁静和谐,却又温馨甜蜜 从这天起,张凌轩每天都亲自来给宝儿上药,逗她开心,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一晃,三天便这么过去了,到了烟雨楼相聚之日 清晨 不知道为什么,张凌轩今天早早就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法继续入睡 就这么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啊!!”张凌轩大喊了一声,懊恼的从床上坐起,深紫色妖眸中满是烦躁之色“怎么就睡不着呢?!不都说好了不去么?!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说罢,便又躺回了床上,赌气般将锦被向上一拉,盖住了脑袋 只是过了不一会儿,便又突然坐起,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偷偷去,不露面,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对,就这么做!”下定决心的张凌轩立即从床上跳起,急急地喊道“来人!来人!燕儿姐姐,我要更衣!” 张凌轩按照惯例,陪了一会儿宝儿,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烟雨楼,此时正值晌午,并非生意最火的傍晚时分,可烟雨楼却异常的热闹,人头攒动,人多的程度远远大于那日如歌选入幕之宾的时候 只是,为什么会多?张凌轩颇为不解的挠了挠头,正纳闷时,却看到两个略有熟悉的身影,不禁出声喊道“轻月兄,钱池兄” 说起这两个人,还是张凌轩在凌王府宴会上认识的,慕容轻月,慕容府二公子,据说生性好色,极其喜欢美女,但本性善良,长相与其兄慕容轻云略有相似,颇为俊秀,武功也不错,只是性子与慕容轻云完全不同。而钱池则是钱府小公子,相貌虽没有钱江那么妖孽,却也算得出尘,并且比钱江要多出了一份男子气概,只是据说此人即好女色,又喜龙阳,是晓城有名的纨绔之一,那天凌王府宴会之后,二人均是极度崇拜张凌轩,想要认其做大哥,可是张凌轩却并不怎么想认这么两个‘小弟’,于是借口推脱了过去,却没想到,今天竟在这遇到了 听到喊声后,二人皆是回头,见到来人是张凌轩后,不禁面露喜色,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大哥,你怎么来了?”因为周围实在嘈杂,所以慕容轻云不得不提高了嗓音 “你傻啊!”钱池一巴掌拍在慕容轻云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道“大哥今天过来,肯定是为了如歌姑娘呗,你看今天哪个不是为了这个来的?”转头看向张凌轩,瞬间换了一副讨好的口吻“对吧?大哥” 张凌轩被二人弄得有些糊涂,皱了下俊眉疑惑地问道“什么叫来的人都是为了如歌?” 二人闻言,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凌轩,过了好半天,慕容轻月才开口道“大哥,不会吧?你连这件事儿都不知道??这几乎传遍整个晓城了,你...”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钱池不耐烦地推开了慕容轻月接着道“今天曦国第一花魁柳如歌抛姻缘球选有缘人之日,据说只要是接到姻缘球,不论老少,不论富贵,她都愿意侍奉终生,不求名分”说完还冲着张凌轩暧昧一笑 “什么?!”听到这话,张凌轩先是一愣,继而紫眸中骤然升起一股滔天怒火,也不顾钱池二人,运足轻功,脚尖点地,便从人群中跃起,跃到了楼上,二话不说便抓住一个龟奴,厉声问道“说!柳如歌在哪个房间!” 被张凌轩王者般的气势吓到,龟奴颤抖着开了口“这...这位公子爷...如..如歌姑娘现在不见人...还...还” “说不说?!”张凌轩阴沉的打断了龟奴的话,微微眯起的深紫色妖眸中透着浓浓的怒意 第36章 烟雨楼夺姻缘球 第三十六章 小龟奴被这种气压吓得双腿打颤,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刚想实话实说,只听得一个腻人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上次那俊美的公子爷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别动怒,别动怒,小龟奴不懂事儿,也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来人正是烟雨楼的老鸨--花妈妈 张凌轩松开了小龟奴的衣领,转身对花妈妈冷冷道“我要见如歌” 花妈妈给小龟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退下,得到暗示的小龟奴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急忙逃开了,看着浑身散发怒意的张凌轩,花妈妈面不改色,掩口笑道“这位公子,别让我们难做,您也许不知,如歌姑娘是自由身,虽屈尊于我这个小小的烟雨楼,却也不受我们管制,所以您要想进去,就得抢了今日的姻缘球,不然我们是没有权利放您进去的” 张凌轩此刻哪里管这些,依旧坚持道“我要见如歌!” “小王爷,您还是请回吧,我们家小姐现在不想见你”这时,不远处的房门突然打开,绿儿从里面缓步了出来 张凌轩见状上前一步,急急道“绿儿,你家小姐在哪?带我去见她,她为什么不见我?!” 绿儿愤愤一哼“想要见我们家小姐,就直接抢了这姻缘球,这样连小姐的人都是你的了,哪里还用吃这等闭门羹?!” 张凌轩一时语塞,刚准备开口,只听绿儿继续讽刺道“或者除非你是想要看到我家小姐今天落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手中,被人玩弄,受尽欺辱!” “不可能!!”张凌轩气急,怒吼道 “哼!那就抢了今日的绣球,自己去问我家小姐啊!”绿儿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张凌轩闻言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快点开始吧,也好早点结束”说罢,便一个转身,运着轻功跃回了楼下 花妈妈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王爷的口气,好似那姻缘球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如此势在必得“绿儿,这便是如歌看中的人么?” 绿儿口气不善的回答道“是!就是这个不开窍的混蛋!” 花妈妈闻言,不禁拿着绣帕掩唇笑道“我阅人无数,这个公子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绿儿怎么就对他如此抵触呢?” 绿儿叹了一口气,眼神无不担忧“我只是担心小姐,这次赌注太大了,希望小姐不要赌错人才好” 花妈妈也收起了调笑的神情,安慰道“这个如歌啊,虽然总给我添麻烦,不过我确实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啊” 张凌轩跃回了钱池二人身边,看着周围面露贪色的男人们,不禁俊脸微寒,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钱池和慕容轻月对视了一下,向前微微措了一步,有些胆怯的开了口“大...大哥,没事儿吧?刚才上去做什么了?” 张凌轩缓了缓脸色,开口道“小池,小月,我们是兄弟对吧?” 钱、月二人皆是一愣,继而兴奋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了,你是我们的老大!” 张凌轩点了点头“你们这两个兄弟,我认了”抬头看了看楼上,继续道“现在你们嫂子跟我赌气,跑过来什扔么破姻缘球...”顿了顿,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钱池和慕容轻云顿时傻掉了,互相对视一眼,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哥刚才那么生气,原来柳大花魁早就是咱们大嫂了!顿时,心底也都暗自庆幸,刚才没表现出对如歌的非分之想,不然...想到这里,二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钱池拍着胸脯率先开口道“大哥,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我立马亮出身份,清场!” 慕容轻月也点头应和道“对,清场!就剩大哥一个,我看大嫂扔给谁” 张凌轩原本烦躁的心情被二人这么一弄,瞬间略有好转,看着就要付诸行动的二人,急忙拦下道“不必了,我们按规矩来,抢那姻缘球” 钱、月二人一愣,便都点头应允道“大哥说的算” 再说这烟雨楼内的众人,虽惊讶于这个跳上跳下的人,但是大家都在推搡着要抢夺有利地形,也便没空理会,不花任何银子,便能得到花魁榜首柳如烟,谁不激动?谁不渴望? 张凌轩左右看了看,来的人庞杂不堪,既有富得流油大腹便便的公子哥儿,又有六七十岁的好色老学究,就连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要饭乞丐都混入其中,不由得心底又是一阵愤怒,熊熊怒火在深紫色双眸里猛烈燃烧,是的,他很生气,生气如歌居然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要是真的被这些人抢去,她该怎么办?!要是自己没来赴约,她又该如何收场?!不禁越想越愤怒,这强大的气场导致周围半步之内没有人敢靠近,即使如此拥挤 “当,当,当~”正当众人你推我攘的时候,楼上响起了铜锣声,只见一个下人手拿铜锣,站在二楼高台之上,铜锣一响,现场便迅速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齐的看了过去,等待着那个下人开口,只听那下人朗声道“勤劳致富是咱们祖先世代相传的古训,但众所周知啦,不勤劳也能致富的办法也是不胜枚举,不过,不犯法又不勤劳而又致富的办法呢,大家能想到什么?”不待众人回答,那下人又敲了一下铜锣然后大声道“当然是抢姻缘球!美人财富共得!” 此言一出,楼下的众人立马沸腾起来,叫好声,催促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张凌轩听了这个极度‘经典’的开场白后,不禁暗自扶额 二楼的下人看气氛调动的差不多了,便又敲响了铜锣,待众人稍稍安静点后,继续朗声道“今天花魁之首柳如歌小姐要在这烟雨楼抛姻缘球,如歌小姐说了,今天她抛姻缘球选人,不论富贵,哪怕拣到姻缘球的是个乞丐,她也照伺候不误的...”后面的话张凌轩没有听清,因为人群已经因为这一句话而沸腾了,看到众人情绪如此激动,那个下人知道这时说什么大家也听不进去了,便退了下去 这时,楼上回廊的浅紫色纱帘终于慢慢撑开,紫色帘子里是一层淡粉色略为透明的薄纱,待紫色帘子撑开到一半时,那粉色的薄纱也向上缓缓升起,一副完美的让人屏息的画面缓缓映入众人的眼帘,只见一绝色佳人身着缕金挑线纱裙,贴身的柔软丝绸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性感身材,上等的白玉兰散花纱轻轻罩在上身,使得那诱人的□若隐若现,更添一种神秘魅惑之感,看得让人春心荡漾,两个精致而小巧的锁骨上是粉嫩的玉颈,再配上那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蛋,让人一看,就无法挪开眼 众人更加沸腾,在无数叫好声中,柳如歌从帘幕后面缓缓的走出,清澈明亮如浸在水中的宝石一样的双眸,此刻正微微眯着,弯弯的柳叶眉,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肌肤里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花瓣一般,娇嫩欲滴,柳如歌看了看楼下那群眼冒绿光的男人们,美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是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浓浓的笑意所掩饰 看到打扮得如此勾人的柳如歌,张凌轩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起,愤怒的紧盯着楼上的佳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柳如歌扫过众人时,始终没有看张凌轩,看着周围一个个如狼似虎直欲将楼上佳人生吞活剥的色胚,张凌轩只觉的心底的愤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禁气的胸口急剧起伏 “哇,嫂子好漂亮啊...”慕容轻月不知死活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满脸憧憬道“好...”,还不待他说完,钱池便迅速地捂住了这个家伙的嘴,对直欲动手杀人灭口的张凌轩赔笑道“大哥,我..我们帮你抢姻缘球”说罢,便拉着慕容轻月迅速退到了安全范围内 柳如歌也不多言,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下边这些人都听不进去了,况且她已经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转过身,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丝笑容,伸出素手从花妈妈手里接了雕珠刻龙,四角缀穗的姻缘球随手一抛,姻缘球便旋转的在空中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划过,并向楼下落去 第37章 如歌今天是你的好么?(倒V看过勿重复购买) 第三十七章 姻缘球似一团火一般划过空中,楼下顿时乱作一团,有些个达官显贵都是带着一等一的轻功高手来的,自然是不会自己动 手争抢,只是大声指挥着手下去争抢那火红的姻缘球,只见球才落到半空中,便有无数人影冲抢上去 张凌轩抬头看了看柳如歌,发现对方似乎对楼下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只是淡然的玩弄着手边的一盆盛开的桂花树,不禁 心头更怒,但是却不敢怠慢,急忙运着轻功飞身上去 钱池和慕容轻月见状自然也飞身跟上,只不过二人并不是去争抢那姻缘球,只是看似有意无意的踩在那些正运功起跳的人 身上,这种举动不禁引得某些人破口大骂,甚至有些人已经大打出手,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张凌轩自然不会硬去抢,而是翻手拿出了一种秘制无色无味的麻药,随手不留痕迹地涂抹到那些靠近他的人身上,这样不 一会儿,便开通了一条直通姻缘球的道路,只是那些被他抹上麻药的人就惨了,直直的从空中掉下,砸到下面的人身上,顿时 ,哭声,喊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攻势和协助下,张凌轩很顺利的拿到了姻缘球,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已经稳操胜券了,因为现场的众人已经抢红 了眼,眼里只有那大红色的姻缘球,哪还管别的什么,都不要命似的飞身上来,张凌轩哪肯轻易放手,死死地攥住,毕竟这个 姻缘球可是关乎到如歌的,他可不希望有任何差池,于是便不停地左躲右闪 而楼上的柳如歌看似漠不关心,实则一直暗暗的注视着张凌轩,见他那么紧张的护着那姻缘球,心里不由的甜蜜异常,嘴 角不禁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张凌轩这面可谓是有些吃力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张凌轩不由得一狠心,变换闪躲为 攻击,抬腿便顶在了一个大汉的肚子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大汉闷哼一声,卸去轻功,落到地上,如此几下,周围的几人 便都被张凌轩踹了下去,最后一个人落下的同时,张凌轩足尖在其肩膀上一点,便飞身向如歌所在的二楼掠去 眼见便要来到二楼,只见三道几乎微不可见的银光划过空中,直奔张凌轩而来,张凌轩眼神一变,思维急速运转,此时要 是躲开或打掉这暗器不是难事儿,只是躲开之后,势必要因冲力不足落回楼下,到时再想上来,估计就难了,如此想罢,便一 咬牙,准备硬生生挨上这一下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听得‘嗖’‘嗖’‘嗖’三道破空声,三枚小石子准确的击在那三道银光上,硬生生的改变了 暗器本来的路线,张凌轩回头看去,只见慕容轻月对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笑容,张凌轩随即反应过来,报以了一个感激地微笑,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刚才有三枚柔软的花瓣和石子一起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暗器 飞身来到柳如歌身边,将姻缘球反手一扔,扔给了站在一边的花妈妈后,拽起柳如歌便往里疾步走去 胜负已分!花妈妈无奈的看着急速离去的二人,又看了看下面一片狼级,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烂摊子又是自己收拾 只是各怀心思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烟雨楼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萧康宁正一脸阴辄的坐在那里,很显然,刚刚 那个暗器正是出自他之手 如歌闺房 到了房间内,张凌轩便愤怒的甩开了柳如歌的手,径自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以此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如歌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人会有如此举动,也不生气,笑盈盈地来到张凌轩身前,将自己缩入那温暖的胸膛内,娇笑道“没 有受伤吧?” 张凌轩只觉得一股好闻的桂花香气萦绕住自己,心中怒火稍减,但依旧赌气般的别过头,愤愤道“托你的福,还活着!” 柳如歌闻言抬起俏颜,温柔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人儿,伸手轻轻抚摸着张凌轩完美的侧颊,轻笑道“怎么?生气了? ” 张凌轩闻言又是一怒,伸手拽开正轻抚自己的柔荑,深紫色双眸中写满愤怒,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秋水伊人,怒声道“生气 ?!太轻了!我是特别生气!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你有没有看到?!那些臭男人都用什么眼光看你?!你有没有 看到?!来抢姻缘球的都是何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来!你该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你不知道我会 心疼么?!”张凌轩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天啊,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 柳如歌听到张凌轩愤怒的责怪,不气反笑,因为在这责备中,她听到了他对自己的爱意,这让她不禁泛起一丝甜笑,柔美 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情意“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来,因为,我爱你”说罢,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张凌轩,便直直的吻上那 性感的薄唇,暧昧的气息瞬间便在二人周围流淌开来 柳如歌探出丁香小舌,轻轻描摹着那微凉的薄唇,张凌轩被柳如歌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愣了一下,随即便主动的吻了回去, 两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彼此相拥,四唇紧紧贴合,湿腻的吻声在房间里缓缓回荡,说不尽的温馨欢悦,缠绵旖旎,仿佛这一 刻,便是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急促的二人才缓缓分开,柳如歌娇喘着依在张凌轩耳畔,吐气如兰的媚声道“凌轩,今天...今天你夺 了那姻缘球,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不要负我哦”说罢,便轻轻舔了一下张凌轩白皙的耳垂,没错,她是在诱惑他,今天 ,她早已决定要把自己完全的交付给眼前这个人,要做他的女人 耳边温热感让张凌轩不禁打了个颤,只觉得浑身的温度也随着耳边的湿热一起上升,一时间竟有些燥热难耐 柳如歌清晰感觉到身边的俊美男子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浑浊,只是却依旧安静的抱着自己,没有进一步施为,不禁暗骂了 一句呆子,看来还是要自己主动,于是便从张凌轩怀中起身,轻轻解开了披在上身的薄纱,不得不说,柳如歌今天穿的确实性 感至极,里面的纱裙并没有肩带,只是将酥胸裹住一半,露出如玉般的肩膀,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扉照进来,洒在她娇嫩的胴体 上,月晕似的柔光沿着肩头雪肤来回流淌,勾勒出锁骨两条出润泽无比的半弧,一对藕臂犹如月痕般温存,交叠在一起嫩得几 乎滴出水来 张凌轩不禁一时看晃了眼,傻傻的盯着面前娇媚的人儿,甚至忘了呼吸,心里不禁暗叹,天,她好美! 看着面前人惊艳的反应,柳如歌满意的笑了,秋水般的美眸里浮起一丝魅惑人心的笑意,朱唇轻启“凌轩,如歌今天是你的,好么?”说罢,便抬起藕臂再度攀上张凌轩的脖子 张凌轩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有些措手不及地后退了几步,无意识的喃喃道“我...我...” 柳如歌抬起头,缓缓凑近张凌轩,温热的气体吹拂在那已经涨得通红的俊脸上“我什么?” 似是受不了这种诱惑般,张凌轩又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却不料后面竟是那张宽大的锦缎床,就这样猝不及防,二人一 起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暧昧的气氛变得更加浓烈 看着近在咫尺的诱人朱唇,张凌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不受控制般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_<)~~~~都是你们要连续看肉,,这两篇我写了一下午,,,开饭了!!!大肉!!五花肉!扣肉!,,,,过几章设定里会出现一个很搞笑的人物,尽请期待,,(下章肯定会被锁,所以文章放佛经,正文放在作者有话)。。。。 第38章 不要让我恨你我要你爱我! (估计会被锁,所以正文放在作者有话要说里)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有持是观世音菩萨名者,设入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威神力故;若为大水所漂,称其名号,即得浅处;若有百千万亿众生,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名观世音。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夜叉、罗刹,欲来恼人,闻其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恶鬼,尚不能以恶眼视之,况复加害;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怨贼,有一商主,将诸商人,赍持重宝,经过险路,其中一人,作是唱言:“诸善男子,勿得恐怖,汝等应当一心称观世音菩萨名号,是菩萨能以无畏施于众生,汝等若称名者,于此怨贼,当得解脱。”众商人闻,具发声言:“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其名故,即得解脱。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众生多于□,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 南无观世音菩萨!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有持是观世音菩萨名者,设入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威神力故;若为大水所漂,称其名号,即得浅处;若有百千万亿众生,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名观世音。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夜叉、罗刹,欲来恼人,闻其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恶鬼,尚不能以恶眼视之,况复加害;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怨贼,有一商主,将诸商人,赍持重宝,经过险路,其中一人,作是唱言:“诸善男子,勿得恐怖,汝等应当一心称观世音菩萨名号,是菩萨能以无畏施于众生,汝等若称名者,于此怨贼,当得解脱。”众商人闻,具发声言:“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其名故,即得解脱。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众生多于□,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 南无观世音菩萨!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有持是观世音菩萨名者,设入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威神力故;若为大水所漂,称其名号,即得浅处;若有百千万亿众生,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名观世音。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夜叉、罗刹,欲来恼人,闻其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恶鬼,尚不能以恶眼视之,况复加害;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怨贼,有一商主,将诸商人,赍持重宝,经过险路,其中一人,作是唱言:“诸善男子,勿得恐怖,汝等应当一心称观世音菩萨名号,是菩萨能以无畏施于众生,汝等若称名者,于此怨贼,当得解脱。”众商人闻,具发声言:“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其名故,即得解脱。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众生多于□,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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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观世音菩萨!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有持是观世音菩萨名者,设入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威神力故;若为大水所漂,称其名号,即得浅处;若有百千万亿众生,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名观世音。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夜叉、罗刹,欲来恼人,闻其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恶鬼,尚不能以恶眼视之,况复加害;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怨贼,有一商主,将诸商人,赍持重宝,经过险路,其中一人,作是唱言:“诸善男子,勿得恐怖,汝等应当一心称观世音菩萨名号,是菩萨能以无畏施于众生,汝等若称名者,于此怨贼,当得解脱。”众商人闻,具发声言:“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其名故,即得解脱。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众生多于□,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 南无观世音菩萨!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写嗨,第一次写,见谅)第三十八章 心似乎要冲出胸膛一般激烈的跳动,张凌轩只觉得脑中微感晕眩,身体里热血沸腾,只想把怀里的尤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再不分离,一股极度陌生的欲望从身体的最深处被唤醒,张凌轩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难受得紧,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怀中佳 人那柔软的浑圆上 “嗯...”柳如歌不禁轻咬朱唇,发出了一声娇哼 而这声轻吟却如惊雷一般惊醒了迷失在滔滔欲望中的张凌轩,猛地松开了欲图不轨的手,俊脸涨的通红,下身那陌生的胀 热和亢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深紫色双眸慌乱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面色酡红的佳人,委屈的开 口道“如...如歌,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柳如歌看着身下这个眼神慌乱,满脸焦急委屈的俊美男子,不禁有些想笑,这样的场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欲对 他不轨呢!不禁佯装委屈道“凌轩是嫌弃如歌出身风尘么?” 张凌轩看着怀中的人儿垂下眼睑,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皱眉,心疼道“别说傻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的话?我爱你, 不论你的出身,身世,我爱的只是你,柳如歌!” 柳如歌心中一暖,低头便又吻上张凌轩的唇,只留下含糊不清的一句话“那就不要拒绝我,我要你,爱我!” 锦幄犹温,馨香袅袅,紫檀木精雕的大床四面都挂起了轻纱罗帐 香衾软塌上伏着一抹曲线撩人的半裸艳色,薄如蝉翼的遮体轻纱被褪至肩肘,层层迭迭的正好箍住她雪藕似的腴嫩粉臂, 饱满如梨、丰润耸挺的饱满被勒得向前凸翘,颤起一片耀眼雪浪,宛如活物 张凌轩呼吸粗重的看着眼前的绝美佳人,天地可鉴,他可真的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前世的条件根本不允许他看这方面的 影片,不过好在前世足够开放,这种事情从小说上也看过不少 慢慢地攀上那柔软的饱满,轻轻揉捏,薄唇缓缓地从玉颈一直吻上那晶莹的耳垂,舌尖勾勒舔吻着那精致的耳畔,左手隔 着衣服轻轻揉捏那已悄然挺立的红豆,而右手则顺着那纤细的柳腰缓缓下滑,慢慢抚上那浑圆挺翘的娇臀 “嗯~”柳如歌虽出身风尘,却一直洁身自好,除了面前这个呆子,哪里曾让人碰过身子,所以根本经不起如此挑逗,不禁 呻吟出声 “轩~”随着张凌轩的动作,柳如歌不禁颤抖着攀上了张凌轩的脖子,娇喘连连 “嗯”张凌轩轻声回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温暖的唇缓缓从那粉嫩的玉颈舔吻而过,在精致的锁骨周围,种 下了一颗颗红色的草莓,轻纱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愈发下堕,露出酥胸晶莹似雪的肌肤,右手也渐渐划到那羞人的 幽谷,隔着轻纱缓缓摩挲起来 随着张凌轩的双手动作,如歌眼神渐渐迷离,美眸含水,雪一般的肌肤被娇艳的桃红色衬托,美丽得让人晕眩的,曼妙的 身体因情动而轻轻摆荡,唇齿之间溢出了动人的娇声“嗯...嗯...轩...啊嗯...” 张凌轩呼吸炙热,温柔而霸道的吻上了那娇喘连连的樱唇,虽然依旧略有生涩,却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如歌也忘情 的回吻着,两人的舌头纠缠不休,长吻、短吻、湿吻、舌吻,交替的空隙被两人恩爱的喘气声充斥 不知何时,如歌的薄纱衣已经被悄然退下,柳眉、杏目、瑶鼻、樱唇,曲线娇俏玲珑,肌肤细腻如缎,细长的藕臂、圆润 的香肩,往下是令人发狂的耸挺玉乳,尖端的淡红两点就像两颗红宝石般散发着迷人的香泽气息,双峰夹峙出的幽深沟壑,平 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纤腰,浑圆峰起的臀线连接到大腿的部分连一丝赘肉也没有,挺翘到教人无法移开双目的程度,似乎是 因为刚刚的摩挲,下身那诱人的秘境之中,已然泌出了些许清澈剔透的露水 看着眼前美丽到不可方物的佳人,张凌轩不禁赞道“天,如儿,你好美” 此时的柳如歌已然云鬓微乱,瑶鼻轻喘,美眸艳光流动,香唇边还粘着几络发丝,听闻此言,不禁俏脸晕红,素手轻轻拉 过身边的锦被,想要遮掩一下,却不料更平添了一丝诱人的魅惑 张凌轩只觉得浑身从来没有过的燥热起来,下身的肿胀愈发的难受,低头便欲再吻上那诱人的红唇,而柳如歌却侧过头, 躲了开,伸出柔荑轻轻拉扯了一下张凌轩的外袍,不满的娇嗔道“衣服...”说罢便轻轻拉开了张凌轩腰上的锦带 而张凌轩也很是配合的除去了衣衫,此时二人已然坦诚相对,情浓难解 温柔的移开了遮盖在柳如歌身上的锦被,张凌轩低头含住了右侧那一点诱人的嫣红,舌尖在上面不停的打着圈圈 “啊...”刚刚略有平息的情欲再次翻涌起来,使得柳如歌不禁高扬颔首,柔荑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感觉到对方用 极其生涩的吻技在自己的领地作祟,一股暖流自腹间划过,异样的感觉不停的冲击着的大脑,张凌轩的左手不断摩擦着柳如歌 胸前的粉嫩挺立,而右手则缓缓向下探去,纤长灼热的指尖一路下滑,缓缓往她大腿内侧而去,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感觉,顿时 传遍心底,带着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最终停留在那片神圣的谷地,那神秘的桃源已然被象征情/欲的爱/液充盈,轻轻抚摸 着那一点凸起,缓缓地挑逗着 “嗯啊啊…啊…”随着张凌轩的爱/抚,柳如歌终于无法再压抑那动人的呻吟声,媚眼丝丝,高挺的酥胸划出一道道美妙波 浪,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线在轻纱的掩映下宛如烟中芍药,娇艳欲滴的芳香,小口吐出如兰气息,带着阵阵火热打在张凌轩 脸上,娇躯似是忍耐一般轻轻扭动 中指缓缓探入那已然湿润滑腻的幽窄小径内,在触碰到那层薄薄的障碍物后便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只是缓缓的抽动着 “呃...”感觉到下身有异物侵入的柳如歌不禁紧张的抱紧了张凌轩的脖子,随着那韵律的抽动,只觉得一阵酥麻难言的快 /感带着强烈的空虚感从私处传来,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阵荡人心魄地呻吟“嗯…嗯…啊…哈啊…轩…嗯嗯……啊……” 见前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张凌轩便退出了手指,转而擎起自己已经肿胀到不行的火热,这其实是张凌轩第一次认真地看 ,只觉得如此巨大,想必真要进去,肯定是会很痛,于是便轻轻抵在那已经湿润到不行的谷口,只是轻轻斯摩,却没有进入 似乎感觉出张凌轩的犹豫,柳如歌伸出柔荑轻抚过那俊美的脸颊,拭去额角流下的汗珠,梦呓般地呢喃道“别让我恨你, 我要你,爱我!” 张凌轩感动的吻上那诱人的红唇,下身轻顶,开始挺近那涓涓流水的幽谷,虽然前戏足够,幽谷里已经爱/液连连,却还是 紧窄异常,刚刚进入一点,便卡住了再深入不得 “嗯”柳如歌不禁轻声哼吟出来,紧紧搂住张凌轩,银牙轻咬,娇喘道“不要停,别让我恨你!” 张凌轩一咬牙猛地向前用力一挺,只觉得前端似突破了什么障碍一般,继而紧致温润的包裹让他不禁一颤 柳如歌只觉自己的空虚一寸寸地被他填满,强烈的快/感令自己有些意乱情迷,既陌生又强烈的充实和火热,烧的那幽谷更 加春泉漫溢,忍不住纤腰轻扭,迎合着他的挺进,忽然觉得一股灼人的火热瞬间贯穿了自己,撕裂般的疼痛骤然袭来,一股强 烈的充实感,混着痛楚和灼烧狠狠攫住了她,“啊呃...”这种感觉让她不禁痛的闷哼出声,张开檀口便咬在了张凌轩的肩上 “嘶...”张凌轩只觉得肩上一阵疼痛,却不敢闪躲,因为他知道,女人第一次会很痛,所以只是强压下体内的欲望,怜惜 的吻着身下佳人精致的耳垂,希望能以此来缓解她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柳如歌缓缓松开了口,轻轻舔舐那精健的肩膀上已经渗出血丝的吻痕,粉臀也微微挪动,轻轻示意自己已 经不痛了 得到许可的张凌轩缓缓抽动起来 “啊...啊...啊嗯...慢...慢些...嗯”娇吟声渐起 一室春色,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39章 有趣的人 第三十九章 随着一阵急促的摇动和□,锦床罗帐内渐渐平息下来,留下的仅仅是二人剧烈的喘息声,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欢爱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 “轩…”柳如歌轻轻伏在那精健的臂弯内,娇喘着呢喃着自己爱人的名字 “嗯…”一边抚摸着那如丝绸般柔顺的墨色青丝,一边应着 “轩…” “嗯…” “轩…” “......” “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张凌轩默默地揽紧了怀中的佳人,嗅着那淡淡的桂花香气,宠溺的开口道“傻瓜,你是我的人了,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会给你绑回来的”语气霸道而温柔,吻了一下那墨色长发,继续道“如儿,我帮你赎身,跟我回康王府住吧,不要继续留在烟雨楼了” 柳如歌轻轻蹭了蹭那温暖的胸膛,娇懒的回应道“如儿一直都是自由身,是我自愿留在烟雨楼的,况且现在,我还不能和你回康王府”丝毫不给张凌轩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毕竟我出身风尘,如此进入康王府,想必一定会引起非议,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轻轻抬起佳人的脸颊,直视着那双剪水美眸,坚定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柳如歌莞尔一笑,在那好看的薄唇上印下一吻,道“呆子,我也不在乎啊!只是你别忘记了...”美眸里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你别忘记了,康王府现在可是佳丽环绕啊~” “呃...”张凌轩闻言不禁一愣,这才想起来凌宝儿姐妹和五公主如今都住在府邸中,又想起了自己跟凌宝儿的暧昧关系,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如儿...我...我和宝儿...我们...” 柳如歌伸手掩住了那开阖着的薄唇,娇笑道“我可不管你跟别人怎样,只要你爱我,我就赖定你了,更何况宝儿妹妹可是正妻的合适人选,名分什么的,我不在乎的,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张凌轩心中一阵感动,低头摄住了那粉嫩的红唇,轻轻允吸起来,柳如歌也配合的伸出香软的丁香嫩舌,动作大胆而火辣的与他亲密交缠,同时还主动抬起美腿,半缠着贴上张凌轩的腰身,轻轻地上下磨蹭着 “停...停下来”张凌轩剧烈喘息着阻止下柳如歌那勾人的作为“天,你真是个妖精!不过不能...”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以此来缓解喉咙的干涩“不行...你是初次,不能再继续了,会伤到你的...” 柳如歌内心一暖,伸出香舌划过那急促起伏的胸膛,娇声道“可是你...你好像忍得很难受,我没关系的...” 张凌轩温柔的捧起那绝美的俏颜,爱惜的印上一吻,微微换了一个姿势,好让怀中的人儿躺的更加舒服,稍稍平息了一□内的炙热,开口道“不行...我会心疼的,好好休息一下吧,乖,我会陪你的” 柳如歌只觉得心里被甜蜜塞得满满的,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缩进那温暖的胸膛,一旦放松下来,困意便迅速袭来,不多时,便沉沉的睡去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呼吸均匀的绝美人儿,张凌轩眼神宠溺,轻抚着那墨色的长发,自言自语道“如儿,我定不会负你”,说罢,爱怜的印下一吻,便也闭眼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凌轩几乎天天奔走在宝儿闺房和烟雨楼之间,倒也不觉得有丝毫的累,只觉得春风拂面,看什么东西都顺眼不少 这天,刚从烟雨楼回来的张凌轩哼着小曲走在街道上,走到自家门前时,只见门口似乎有些嘈杂,不禁有些好奇,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康王府门口吵闹,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一个身着乳白色长袍的俊秀男子满脸焦急的和门口的守卫说着些什么,而门口守卫则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怎么了?”张凌轩纳闷的出声问道 “见过二少爷”门口的守卫见到张凌轩后,齐刷刷的跪安,而那个俊秀男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浑身一颤,有些惊慌的转过身来 “都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深紫色双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白袍男子 “二少爷,这个人非要进府,说要找五公主,即没有信物,也没有可以标示身份的配件,我们没办法放他进去啊,可是他却不肯走”其中一个侍卫颇为无奈的回答道 “哦~是么?”应了一声,转而充满笑意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似乎是被张凌轩看得有些不舒服,白衣男子眼神躲闪,唯唯诺诺的开口辩解道“我...我是来找星夜...找五公主的,我...我有信物的...” “信物呢?拿出来不就好了”张凌轩心里不禁暗想,见这家伙叫的如此亲切,难道是五公主的相好?怪不得那丫头天天跟自己作对,原来是喜欢这种口味的啊,想及此处,深紫色妖眸里笑意更浓 白袍男子只觉得眼前这俊美公子的笑容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得低头玩弄着修长的双手,无限委屈地道“我...我...我弄丢了,可是我真的是有信物的!相信我...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般的嘟囔 哈,有趣,真有趣,张凌轩看着面前的人不禁咧嘴笑了起来,随即一个邪邪的念头便浮了上来,给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对白衣男子笑道“这位兄弟,我带你去找五公主” “真...真的么?”俊秀男子瞬间抬起头,无限感激的看着张凌轩 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发毛的张凌轩,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道“当然是真的,你是五公主的朋友,我也是五公主的朋友,所以我们也是朋友,朋友自然要互相帮助,来吧,随我进府吧”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府中 “哦...”被绕的晕晕的白衣男子并没有发现张凌轩嘴角勾起那丝邪笑,听话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奖竞猜~~~猜猜这白衣男子是谁??猜对有赏~~~\(≧▽≦)/~ 第40章 三皇子? 第四十章 张凌轩领着白袍男子来到坎苑内,声音戏谑的大声喊道“尊贵的五公主殿下,快出来啊!我把你相好的带来了!快出来迎接啊” 白袍男子显然没料到张凌轩竟如此说,急急的辩解着“不…不是的,我…我”可是却因为声音太小而被忽略 被这喊声惊动的众人纷纷从各自的屋内走了出来,五公主更是柳眉倒竖,杏眼睁圆,粉嫩的双颊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竟晕的通红,只见她急匆匆的从里屋走出并怒声道“你作死啊?胡说八道些什么?” 张凌轩嘿嘿一笑,深紫色妖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之色,想来这几天每去探望宝儿,她便都从中途横插一脚,极尽冷嘲热讽之能,说的自己无言以对,今天可总算让自己找到反攻的机会了,怎可轻易放过,于是暧昧一笑道“五公主好大的火气,你这相好的可是被拦在门外,还是我带进来的,不谢我也就罢了,怎还如此不讲理” 五公主气的酥胸起伏,正欲开口回击,却被身后的岳明拉住 “干嘛?!”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五公主的口气极为不善,岳明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暗暗示意,五公主有些纳闷的顺着岳明的视线看去,目光在接触到那个满脸慌乱的白袍男子后,明显愣住了 看着一脸愕然的五公主,张凌轩笑意更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二人,果然有情况!而其他人也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默默的选择了旁观 就这么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五公主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本来的宁静“三哥…” “三哥?!!”除了岳明外,众人不禁惊呼出声 张凌轩愕然道“你…你叫他什么?三哥?他…他就是三皇子萧明?” 五公主白了张凌轩一眼,无不鄙夷的说道“他不是…难道你是?” 张凌轩闻言不禁抚额,转身对低着头的萧明叹道“我说三殿下,你直接告诉王府侍卫,你是三皇子不就好了么……” 萧明闻言头低的更低了,搅动着双手小声道“临行前母后告诉我要低调行事,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天啊,素闻三皇子萧明胆小懦弱,却不料竟真是如此,这个三皇子乃是万贵妃所生,万贵妃万慧文,生性平淡,不求争权夺势,为人隐忍谦让,只求在深宫中自保,也可能正是如此,才教导出萧明这种没主见的懦弱性格 推开了张凌轩,五公主走到萧明身边,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看到五公主来到自己身边,萧明不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拉住五公主的衣袖笑道“星儿,我跟父皇说我想你了,所以父皇让我来陪你,顺便锻炼一下”不得不说,这个三皇子笑起来很好看 五公主冷冷一哼,甩动衣袖挣脱开来,毫不留情的道“我不是让你在宫里老老实实待着研究朝政么?跑出来做什么?” 萧明脸上的笑容渐渐凝住,随即便换上一副慌乱的表情“五妹,你别生气啊,我……我也不想违背你说的话,可是……可是”犹豫的环视了周围一下,才继续开口道“可是你不在,二哥总来找我麻烦,我……我……所以……” 看着就快要爆发的五公主,张凌轩急忙过来打起了哈哈,虽然他很想看五公主出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想看她暴走啊,更何况这事儿是他引起的,要真闹出了什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便急忙上前拉开了萧明,呵呵的笑道“三皇子既然来了,便就住下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收拾房间,你便和我们一起住在这坎苑吧,也好有个照应”不待众人反应,张凌轩便叫来了下人,把事儿吩咐了下去 五公主见事情已成定局,便也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其实她并不讨厌这个哥哥,反而很疼他,他们两个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妹,倒不如说是姐弟来的更为恰当,从小她就处处照顾保护着这个懦弱的家伙,以至于养成了萧明格外依赖她的个性,这次出宫她本想让他独自锻炼一下,谁料到这个''跟屁虫''竟然寻出宫来,也不知道这种''大胆''的行为对他来说算不算是一个新的突破 看着气氛渐渐陷入沉默,张凌轩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地看向凌宝儿,只见宝儿正给自己使着眼色,示意自己想办法,不禁尴尬的清咳了几声,开口道“各位…最近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额,是个郊游的好日子,我安排一下,再多叫上几个人,明天…我们一起去野外郊游吧!” “好啊!好啊!”凌霜儿最近早就觉得闷的慌了,听到张凌轩的提议后,便第一个响应起来 “如此也好,不过要保证公主她们的安全”见凌霜儿如此高兴,张尘汐不禁也温柔的笑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忘记嘱咐一下自己的弟弟 “放心吧”张凌轩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转而看向凌宝儿,故意学着那些整日钻研儒学的穷酸秀才,夸张的作了一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语调怪异的道“不知宝儿姑娘意下如何?如有不满之处,还请宽恕则个” 凌宝儿被张凌轩搞怪的行为和语气逗笑,美眸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竟也有模有样的回了一礼,柔声道“一切听凭凌轩做主” 见宝儿如此,张凌轩心情大好,笑着宣布道“好,全票通过!明天我们就去郊游!!” “你怎么不问我的意见呢?!”本来还想摆摆架子的五公主见这可恶的人居然完全忽视自己,不禁怒声质问道 张凌轩撇了一眼那愤怒的人儿,懒懒的答道“本来就没想带你去!” “你……”五公主闻言不禁气的娇躯微颤,酥胸急剧起伏 凌宝儿几人见状急忙上前,安抚道“夜儿别听他的,他就是爱占口头便宜” 张尘汐也应和道“是啊,夜儿,你要是不去,我们便也不去了” 凌霜儿精致的小脸上写满委屈,楚楚可怜的拉着五公主的手,摇着撒娇道“夜儿姐姐,去嘛,去嘛,霜儿好想去” 受不了众女的攻势,五公主不禁败下阵来,恶狠狠地瞪了张凌轩一眼,哼道“我是看在宝儿,汐儿姐姐和霜儿妹妹的面子上才勉强跟你一起去的” 张凌轩笑容依旧“哦,真巧,我也是看在宝儿,大姐和那丫头的面子上才勉强让你跟着去的”说罢也不给五公主反击的机会,转身便跟张尘汐笑道“大姐,现在时辰还早,你们也上街采购一下明天要用的东西吧,别忘记买一块大点的布单,我还要叫上慕容他们” 张尘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头应承了下来,便带着众女向苑外走去 萧明看了看离去的众女,又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张凌轩,满脸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张凌轩看着满脸写满了纠结二字的萧明,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三殿下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通知其他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萧明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凌轩,便急忙快步跟上那已经走出坎苑的众人 刚刚还分外热闹的院子里,转眼间便只剩下一人,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张凌轩有些不适应,不自觉的摸了摸俊挺的鼻子,然后将修长的手指做呈环状,贴在薄唇上打了一个无声的呼哨 这种呼哨是张凌轩自己发明的,运用强大的内功形成哨声,传向远方,其实并不是无声,只是人类听不见而已,因为这种用内功形成的哨声频率极高,只有一些动物才能接收的到,但是它传播距离极广,因此被张凌轩命名为''千里哨'',这是他发明出来,专门用来呼唤鹦鹉小飞的,其实还有一种是用来呼唤追风的,二者唯一的差别就是内力的运行方式不同 不多时,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越来越大,只见一只通体羽毛呈现蓝紫色,尾部却为七彩长翼,形似小型雄鹰的鹦鹉从空中俯冲而下,“主人,主人”鹦鹉准确的落在张凌轩的肩膀之上,小脑袋亲昵的蹭着那俊美如玉的脸颊 似乎是被小飞亲昵的动作弄的有些痒,张凌轩不禁轻笑道“好了,好了,帮我传个信吧…………” 阳光散落在这一人一鸟身上,显得分外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账号被盗了,今天才找回来,,哎,更文喽~~大家都猜错了~~╮(╯▽╰)╭,那是我们伟大的三皇子啊~~~爷们儿,纯的~~话说今天听到几个零零后的小孩的对话,突然发现,我们九零后,老了... 第41章 郊游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众人便收拾好行装出了门,张凌轩与慕容等人约好,在东城门口处会面,原本张凌轩也约了如歌,可很不巧的是如歌因为有急事,而回了绕城,所以无法前来 骑着追风的张凌轩走在最前面,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呼吸着没有污染的新鲜空气,不禁心情大好,哼起了前世某兰油的经典广告歌曲“砰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别嚎了!都不成调子,难听死了!”一声呵斥从跟在后面的豪华锦锻马车内传来,打断了某人自娱自乐的哼唱 张凌轩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这个五公主,一天不和我作对能死啊?!真是的……”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马车,朗声道“三殿下,要不要出来一起骑马?车内火药味实在浓啊,我怕波及到你……” 萧明丝毫没有听出张凌轩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挑开车帘,满脸歉意的回答道“我…我不会骑马……” 张凌轩闻言不禁抚额叹道“三殿下……您真……真是一朵奇葩!” 萧明腼腆一笑,道“凌轩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好,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五公主一把拽回了车内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到了东城门,只见慕容轻月和钱池二人骑在马上,正向这边观望 看到骑在追风身上的张凌轩,慕容轻月不禁兴奋的挥手大喊到“大哥,大哥!这里!” 张凌轩策马上前,左右看了看,发现竟只有他们二人,于是便疑惑的问道“小月,小池,轻云兄他们呢?” 慕容轻月挠了挠头,傻笑道“大哥他们今天有事儿,来不了,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嘿嘿” 张凌轩点了点头“那倒是有些可惜” “大哥,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钱池勒住马,出声提议 “嗯,好,我们走吧,昨天我问过爹了,城东西行几里地,便有一名为''锦瑟洲''的好去处,我们便去那吧”说罢,便策马在前方带路 锦瑟洲果然名不虚传,山水钟灵毓秀,木林葱翠欲滴,岚霭悠悠萦绕在山间,袅袅升腾,湖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无风的时候,水平如 镜,朵朵白云,青青山影倒映于湖面之上,山光水色,融为一体,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好像是在崇山、白云之间游动,使人仿佛置身于仙境,沿河两岸连山皆深碧一色,山头常年戴了点白雪,河水则清明如玉,真是山连着天,水连着山,山水草木、淳朴自然 众人在溪水边停了下来,,凌霜儿急急的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兴奋的喊到“汐儿姐姐!快下来!快呀!这好美!”一边说一边兴奋的转了一个圈 张尘汐也急忙从马车上赶下,责备道“霜儿,你慢点,小心受伤”话虽如此,眼神里却满是宠爱 “哇,小池你快看,一段时间不见,霜儿妹妹好像更漂亮了,美啊!”慕容轻月一边夸张的擦着口水一边双眼放光的盯着凌霜儿猛看 不待钱池回话,张凌轩便上前一步,挡住了某人赤果果的视线,尴尬的清咳了几下“咳咳,我说小月啊…你要是不想英年早逝,我劝你还是不要打那丫头的主意了……”说罢,仍心有余悸的偷偷瞄了一眼陪在霜儿身边的张尘汐,而后者则是若有似无的瞟向这边,盈盈美眸里闪动着如狐狸般的笑意,看得张凌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慕容轻月反应极其迟钝,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满含杀气的''温柔''目光,仍然不怕死的疑惑道“怎么了么?哦哦,大哥啊,你可能还不了解,霜儿妹妹只是表面任性了一点,其实人很好的,你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的” 张凌轩闻言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凌霜儿那丫头的性格或许他还真不清楚,但是,大姐的个性他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啊! 张凌轩哭笑不得的表情完全被慕容轻月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暧昧的推了推张凌轩的肩膀,挑眉道“大哥,难道她也是大嫂之一?嘿嘿,大哥好福气啊,嘿嘿嘿嘿……”说罢,便自顾自的极度猥琐的笑了起来 天,看来自己是救不了他了,因为大姐的眼神里已经明明白白的写上''你死定了''的字样了,为了防止波及到自己,张凌轩只是急匆匆的留下了一句“她是我嫂子!”后,便转身快步走到凌宝儿身边,帮忙铺弄东西,不再理会即将''遭遇不幸''的慕容轻月 慕容轻月眨了眨眼,不解的推了一下钱池,满脸疑惑的问道“唉,唉,唉,小池,大哥说霜儿妹妹是他嫂子是吧?他是我大哥,霜儿是他嫂子,那不还是我嫂子么?我哪里说错了??” 钱池白了一眼身边这个单细胞生物,直接选择了将其忽略,眼神无意中一扫,正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萧明,不由得眼前一亮,笑着快步上前“呦,这不是三皇子么?怎么跑出宫了?” 萧明抬头便看到钱池贴的极近的大大的笑脸,不由得吓了一跳,语气也有些磕磕绊绊“钱…钱池,你…你也来了啊?” 钱池爽朗的笑了笑,随即极其自然的搭上了萧明的肩膀“哈哈,萧明啊,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不把我当自己人么?你是来找五公主的吧?!” “嗯……”被钱池弄得极其不自在的萧明低着头小声应道 这时,一阵''嗒嗒''的车马声从远处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辆六马齐驾雕刻精美的豪华黄色马车向这边驶来,马车两侧分别有一人骑马随行 张凌轩看着远处飞扬的尘土,不禁暗想,六马?黄色?难道是…… “吁!轩儿,宝儿”来人在众人面前勒住马,其中一个骑在马上的英俊中年男子笑着喊到 “爹”张尘汐和张凌轩上前一步,齐声应道,语气并没有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相反凌霜儿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另一个骑在马上气势威严,举止内敛稳重的中年男子,惊呼道“爹?!你怎么跑来了?!” 凌王凌然闻言不禁剑眉一敛,佯怒道“什么叫我怎么跑来了??不像话!还不快快过来!!”要是平常,他可是舍不得凶这个最宝贝的小女儿,但是今天不一样啊,只好委屈一下她了,大不了回府后好好补偿一番 凌宝儿轻轻拉起嘟着嘴,满脸委屈正在愤愤不平的碎碎念的凌霜儿走上前,宛尔笑道“爹,您怎么来了?” 凌王凌然赞赏的看了一眼举止优雅从容的二女儿,笑道“自然是陪皇上来的” “皇上?!(父皇?!)”这次轮到五公主几人惊叫了 果然…张凌轩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 “怎么?你们这么不欢迎朕来么?”磁性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随着声音,一个身着暗黄色平襟锦袍的英挺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只见该男子眉上双骨微微隆起,显得贵不可言,气势不怒自威,正充满笑意的看着大家 众人一愣,然后齐齐跪倒行礼,恭敬道“参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安!” 曦永帝萧远笑着挥手道“不必拘礼,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父皇~你怎么来了?”五公主笑嘻嘻的跑到曦永帝萧远身边,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似撒娇般的问道 这是张凌轩第一次看到如此小女儿家家的五公主,此时的她少了一分平日的骄傲,多了一分亲近可人,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其实,这个样子的她,还蛮可爱的 曦永帝萧远爱怜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笑道“今日罢朝后,朕听你张王叔说起你们跑来郊游,就过来凑个热闹,夜儿不会不欢迎吧?” 五公主皱了皱琼鼻道“父皇就会拿我说笑,怎能不欢迎呢!” 曦永帝萧远哈哈笑了起来,转而看向张凌轩,爽朗道“好侄儿,朕这个宝贝女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张凌轩闻言不禁心里暗自嘀咕,确实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口上仍客套道“皇舅舅说笑了,五公主如此善解人意,怎么会麻烦呢?” 曦永帝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笑容依旧“怎么还叫得如此客套?按辈分排,她还要叫你一声''表哥''呢”拍了拍张凌轩的肩膀,才继续道“叫她为夜儿就好,自家亲戚不要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_<)~~~~怎么都是求肉肉的,我很纯洁的,好不好,好不好??我很单纯的,有木有,有木有??我很单纯,我很单纯,我很单纯....(传说同一句假话念一百遍,自己也会信以为真的,╮(╯▽╰)╭捂脸)~~~~~~另外,今天又听到几个零零后小孩的对话,弄得我彻底败下阵来,下面是场景重现:风和日丽的一天,在一个桃花盛开的树下,两个幼稚园的小女孩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小女孩a对小女孩b愤愤的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女孩b点了点头,很赞同的说道“对!没一个好东西!”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补充了一句“除了我家xxx啊!!”。。。。。。。。。。。。。哎╮(╯▽╰)╭,我们九零后out了啊,现在的孩子,伤不起啊,有木有? 第42章 郊游进行时 第四十二章 张凌轩只觉得头皮发麻,在某人杀人般的目光里,汕汕的开口道“夜…夜儿……” “哼!谁有这么无赖的表哥?!”五公主萧星夜极度不屑的小声哼道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暗想道,我也不想有你这么不靠谱的表妹啊!刚才自己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会觉得她 可爱!想罢便''恶狠狠''白了某人一眼 曦永帝不再理会暗斗中的两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笑吟吟的开口道“城东锦瑟洲、城北天一阁、城南鸳鸯地、城西 桃花林可是晓城最出名的几大胜地,而这排在第一的锦瑟洲,果然不虚此名啊”顿了顿,笑着看向康王张翼和凌王凌然,无不 缅怀地笑道“我们也好久没来过了啊!” 康王和凌王闻言均点了点头,康王张翼从马上跳下,轻轻拍了拍爱骑的鬣鬃,语气怀念道“确实好久了啊!想当年我们就 是在这里结拜的啊!” 曦永帝哈哈笑起来,摸了摸略有胡茬的下颚才道“这次重游锦瑟洲,朕道是突然有个一个联子,不知道你们谁能对个下联 给朕” 凌王也从马上跃下,把马交给同行而来的车夫后,才笑道“还请皇上赐联,今日有这么多青年才俊在此,想必不会上皇上 失望的” 曦永帝点点头,笑吟吟的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才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缓缓开口吟道“锦瑟洲,洲旁舟,舟行洲不 行!” 此联一出,众人不禁都微微一愣,这个上联可真的不简单啊! 既写眼前之景,又将穿梭的船只与千古不移的江洲自然的融于一联,而且''舟''和''洲''谐音,一时之间要想对出,实在不易 曦永帝疼爱地摸了摸五公主萧星夜的头,笑道“夜儿,对对看吧” 萧星夜低头思索了半天,才皱眉道“父皇这个上联出的实在不简单,夜儿对不上” 曦永帝笑容不变,转而看向三皇子萧明,笑而不语 被曦永帝看得有些发毛的萧明不自觉的向钱池身后躲了躲 看了一圈后,众人不是沉默就是摇头以对,最后只剩下张凌轩一个,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想开口认输时,只听见一阵鸟啼从不远处的树上传来,煞是好听,又想起刚刚曦永帝说的话 ,不禁灵光一闪,深紫色妖眸里升起一丝笑意,开口恭敬道“皇舅舅,侄儿不才,到有一鄙联” 曦永帝闻言不禁大喜道“轩儿不必谦虚,说与大家听听吧” 得到许可的张凌轩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对的下联是:''天一阁,阁中鸽,鸽飞阁不飞''” 沉默了一会儿,凌王凌然首先拍手叫好道“轩儿对的好,对的妙!” 曦永帝萧远也点头赞赏道“嗯,这''天一阁''和''锦瑟洲''相对,''鸽''和''阁''又是谐音,哈哈,着实对的好啊!对的好!” 这时,只见远处的山峦之中飞来一只白鹤,在雾霭环绕里发出一声长唳,显得格外缥缈脱俗,曦永帝一时兴起,抚掌笑道 “轩儿,朕就命你以鹤为题,赋诗吟之,可好?” 张凌轩不好推脱,略一沉吟,便脱口咏道:“远望天空一鹤飞,朱砂为颈雪为衣……” 曦永帝听后故意想要为难一下张凌轩,于是便急忙说道“我让你吟的是黑鹤,不是白鹤!” 众人一听皆瞠目结舌,有些不知所措,而张凌轩却并未有丝毫慌张,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顺势吟道“只因觅食归来 晚,误落羲之洗墨池”这诗意经他如此陡然一转,白鹤就这样变成了黑鹤,这个急弯转得真可谓浑然天成,颇具峰回路转之味 众人闻言都忍俊不禁,凌宝儿秋水般的美眸里满含情意,笑吟吟的冲张凌轩眨了眨眼,而后者则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曦永帝笑着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张凌轩一眼,继续说道:“轩儿你知道昨天晚上宫中有喜吗?作一道诗吧!” 还不待张凌轩回答,五公主萧星夜便抢先开口,疑惑地问道“真的么?可是父皇,我怎么没听说呢?” 曦永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张凌轩,并没有理会自家女儿的问题 张凌轩一听皇帝昨夜喜得皇子,急忙开口贺道“圣朝昨夜降金龙” 这句诗显然是在拍曦永帝的马屁,可谁知皇帝并不领情,而是转口说道“是个女孩儿” 张凌轩闻言也立即改口,吟出了诗的第二句“化作嫦娥下九重”这句诗用一个''化''字使''金龙''变成了''嫦娥''——男孩变成 了女孩,同时仍然是竭尽恭维之能事,巧妙自然,补救得天衣无缝 不想,曦永帝又道“已经死了”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一转话锋,接着吟出第三句“料是世间留不住”这句诗中的''世间留不住''一语不仅回避了'' 死''字,而且显示了公主与凡人的不同 可谁知曦永帝却又紧跟着说道“朕已经把她丢到水里去了” 张凌轩闻言只得接着吟道“翻身跳入水晶宫” 曦永帝听后哈哈大笑,拍掌赞道“贤侄真是随机应变的奇才啊!”继而转身对康王张翼笑道“哈哈,二哥好福气啊,竟得 了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实在是叫人羡慕的紧啊!” 康王张翼俊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但嘴上仍谦虚道“三弟说笑了,这小子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没别的什么真本事!” 五公主萧星夜仍然有些疑惑,不禁出口问道“父皇,昨夜宫中真的……” 曦永帝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点萧星夜的琼鼻,宠溺道“你啊,聪明的时候比谁都机灵,笨的时候也是!当然是假的 了……”说罢,也不理满脸诧异的萧星夜,转而对众人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也别站着了,不是要郊游踏青么?朕车上带了 好酒好菜,还有鱼杆…池儿,轻月你们去把东西拿下来吧,这青山绿水,倒是个垂钓的好去处” 钱池和慕容轻月闻言急忙上车取下东西,三皇子和岳明负责协助众女准备饭火,而其他人则陪曦永帝来到水边垂钓 此时已临近晌午,阳光落进锦瑟洲内,使朦胧的远山似笼罩着一层轻纱般,影影绰绰,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飘渺的云烟中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溪水潺潺流淌,击打在稍大块的鹅卵石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呤呤'' 声,浩瀚的湖面碧波荡漾,倒映着迤丽的山影,银色的瀑布飞流而下,激起朦胧的水雾 马车夫在溪水旁边的石 块上间隔铺了几块锦黄色的坐垫,旁边摆好了鱼杆和木桶,曦永帝笑着走了过去,拿起其中的一个鱼杆,自信道“都别愣着, 你们今天就和朕赛一场”说罢,便提了提鱼杆,金黄色的鱼钩上已经挂上了饵料,一扬鱼杆,以完美的弧线抛了出去 众人闻言均走上前,拿起鱼杆,扬线抛勾,开始静心垂钓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渐渐过去,一阵诱人的饭香也从不远处缓缓飘来,这时,一丝风过,平静的水面起了 层涟漓,数条银白色的丝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悠悠晃了晃 突然,水面上的鱼杆动了,慕容轻月惊喜的抓了鱼杆叫起来“上钩了!”喊罢,用力一扯,鱼线往后甩动, 拖上一条肥美的正宗红白锦鲤,长约四寸,正摇摆着尾巴挣扎,细细的水珠从尾巴上摆落,给人十分鲜活的趣味感 “我的技术不错吧?!”慕容轻月兴奋的摇晃着鱼杆,一时忘记身在何处 众人看着兴奋的慕容轻月,表情各异,钱池轻轻的拽了拽慕容轻月的衣袖,暗暗的使了个眼色,而后者才突然反应过来, 有些尴尬的看向曦永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磕磕拌拌的说道“我……我……” 曦永帝笑着摇了摇头,算是默许,暗藏思虑的目光打量着慕容轻月,少顷转开,笑道“呵呵,不碍事儿,可这第二条鱼应 该是上朕的钩了!” 平静持续了小半盏茶的时 间,一条长约为四尺的鲤鱼悠闲的游到了众人的鱼勾边,来回环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张 凌轩见到这鱼在自己的金勾边徘徊,便悄悄动了动鱼杆,希望通过振动,把鱼从自己这里惊走,谁料这举动竟然吸引了鲤鱼的 注意力,一张口便咬在了张凌轩的金勾上 慕容轻月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高兴的大喊道“大哥!大哥!快拉!咬钩了!快!快拉!别让它跑了啊!!” 张凌轩撇了撇嘴,自觉倒霉,可是却没有办法,只好极其不情愿的拉线收钩,用力一拽,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便落入了手 中,鱼尾不断摆动,甩出无数晶莹的水珠,鱼嘴因为缺氧而不断翕阖着 “大哥!是条三锦鲤鱼!”慕容轻月看着张凌轩手中不断挣扎着的鱼,高兴的笑道 曦永帝闻言,脸色略有不善,毕竟是他提出要比赛垂钓,并自信满满的放下话,可是到现在他却连一条也没钓上来,确实 有损皇上的天威与尊严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沉默着的曦永帝,突然灵光一闪,薄唇勾起了一个笑容,起身走到曦永帝身边,笑道“皇 舅舅还没钓上么?” 此言一出,曦永帝脸色更加阴沉,他以为张凌轩是在以此讥讽自己,所以只是沉默的点了下头 张凌轩见状笑容不变,继续道“皇舅舅,您知道为什么鱼儿不咬您的勾么?” 曦永帝闻言,眼里精光一闪而过,笑着开口问道“朕还真不知,轩儿何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发一章,哎,╮(╯▽╰)╭,莫打我 第43章 万岁君王只钓龙 第四十三章 张凌轩笑着回答道“皇舅舅钓不到鱼是正常的” “哦,此话怎讲?”曦永帝把目光从水面移到张凌轩身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见张凌轩一挑俊眉,答道“侄儿用一首小诗来解释吧!”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伦丝数尺落湖中,金钩一抛荡无踪,凡鱼岂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曦永帝听后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好!好!轩儿好才华!好!”话音还未落,只见曦永帝手里的鱼杆突然急速摇晃 “皇上,上钩了!”慕容轻月轻呼起来 曦永帝哈哈一笑,大手一扬,只见一尾金色的龙鱼便被拽出了水面,两条长须随风摆动,鱼尾轻甩,水珠飞溅 凌王凌然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三弟,是条金龙鱼!这可真应了轩儿那句''万岁君王只钓龙''啊!” 曦永帝心情大好,将鱼杆放在一边,站起身笑道“哈哈,轩儿,朕要封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官爵?” 张凌轩闻言急忙跪地道“皇舅舅厚爱,轩儿资历浅薄,如此无名无历,入朝为官,于请于理,都会落人话柄,遭人非议,还请皇舅舅三思!” 曦永帝闻言也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才挥手道“起来吧,是朕心急了……” “哇!好漂亮的鱼啊!”突然一声清 越的女声响起,随即就见一红一 黄两抹娉婷袅袅的身姿移了过来 ,只见凌霜儿跑过来抓 住还在鱼钩上摆动的金龙鱼,满眼明丽 的笑,“汐儿姐姐,你看!多漂亮的鱼啊!” “不得无理!”凌王凌然见状,急忙低声呵斥着 “哈哈,不碍事儿,霜儿,这条鱼,皇叔叔就送给你了,好不好?”心情愉悦的曦永帝笑 着转过身,面向凌霜儿,挺拔的身躯散发出王 者的尊气 凌霜儿闻言高兴的做了一揖,欢快笑道“谢皇叔叔赏”说罢便小心翼翼的将金龙鱼从钩上摘下,放进了旁边一个盛着水的小木桶里,然后用力抱起了木桶,献宝似的来到张尘汐身边,如蝴蝶般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上下摆动着,笑容依旧明媚可人“汐儿姐姐你看” 遇到水的金龙鱼恢复了原本的活力,摇头摆尾欢快的游着,像是一条欲破水而去的金龙般 张尘汐美眸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上前几步托住了木桶底部,替凌霜儿分担了一部分重量,宠溺道“慢点,先放下,它又不能跑了” 协助着凌霜儿将木桶放在地上后,张尘汐才起身对大家笑道“饭已经弄好了,可以开饭了哦!” “怎么如此慢呀?饭都快凉了!”还不待众人回答,五公主萧星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在火堆旁等了半天的她见众人还不回来,于是便自告奋勇的跑来催促一下 曦永帝笑着挥了挥手,道“走吧!我们去尝尝她们的手艺!”说罢便率先带头向凌宝儿几人的方向走去 张凌轩拿起装有自己战利品的木桶,想回去送给宝儿,岂料五公主突然出声道“父皇!我要他手里拿的鱼 ,我要这条红黄白三色锦鲤鱼!” 曦永帝闻言停下脚步,哈哈一笑“夜儿啊,这个朕说了不算,那是轩儿钓的,你问他要吧!” 五公主萧星夜闻言,颔首一扬,斜睨着一脸无奈的张凌轩,开口哼道“表哥,拿来吧!” 听了五公主的话,张凌轩当真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刚刚是谁那么决绝的说没有自己这个无赖表哥的,现在要东西的时候居然又想起自己是她表哥这回事儿了!在这么多人目光的注视下,张凌轩实在是不好拒绝,于是只得汕汕开口道“五…夜儿喜欢,就拿去好了” 萧星夜闻言,二话不说就从张凌轩手中接过木桶,转身优雅的走到溪水边,将木桶一斜,只听“哗啦~”一声,木桶里的三色锦鲤鱼,便和水一起被倒回了溪中 “你……”张凌轩看着站在溪水边正在擦手的萧星夜,深紫色妖眸中满是诧异 萧星夜理所应当地淡淡道“既然你送我了,那么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情了”美眸转而看向流淌着的溪水,继续道“让它这样自由自在,不好么?”说罢,便转身离去 张凌轩撇了撇嘴,看着那离去的倩影,心里暗想,平常怎么没看你这么有爱心呢?摸了摸鼻子,汕汕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晓城烟雨楼内 一男一女对桌而坐,桌上的香茶缓缓的冒着热气,盘旋在二人中间 “宁小王爷今日邀约,不知有何赐教?”桌前的女子素手捧起茶杯,却不急着入口,只是缓缓转动,声音如出谷黄莺般清脆动听,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的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如歌姑娘说笑了,萧某只是拜姑娘之才而来,慕名而已,谈不上什么赐教”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笑着回答道,只见该男子身着一袭暗色长袍,相貌颇为英俊,只是眼里闪烁着的阴厉和狠毒破坏了其本身的俊朗 柳如歌闻言,笑意更浓,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茶,隐藏在茶气里的美眸微微低垂,一丝精光一闪而过,继而抬眸巧笑道“宁小王爷才是说笑了,恕如歌愚钝,慕名而来何须屏退左右?” 萧康宁喝了一口茶水,大声笑起来“都说美貌和才华不可兼得,如歌姑娘可是个例外哦” 柳如歌放下茶杯,回笑道“宁小王爷说笑了,如歌今天不甚舒服,如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还请小王爷改天再来,下次如歌定为小王爷抚琴一曲,以慰小王爷慕名之意”虽语气温柔,可送客的意味却格外明显 萧康宁阴沉一笑,丝毫不在意柳如歌话里暗含的''逐客令'',自顾自的开口道“如歌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听闻,康王府小王爷最近与如歌姑娘的交集颇多,可有此事?”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不自觉的捏紧了茶杯 柳如歌闻言,美眸微微波动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个萧康宁肯定是已经掌握到了什么风声,才有此一问,先应承下来,看看他到底欲意何为,于是笑容依旧的柔声道“却有此事,不知道宁小王爷何意?” 见柳如歌承认,萧康宁不由得心情大好,笑着朗声道“那就好,在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如歌姑娘帮忙''照顾''一下咱们的康小王爷,别让他背着本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柳如歌闻言,美眸里恼怒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娇笑道“宁小王爷说的倒是好听,直接说是监视,岂不更为贴切?” 暗自高兴的萧康宁并没有注意到柳如歌眼里稍纵即逝的那抹怒色,依旧笑道“哈哈,随如歌姑娘怎么说都好!” 柳如歌执起茶壶,为自己将杯续满,低垂的美眸里满是寒意,语气淡淡道“不知宁小王爷为何如此自信,怎会料定如歌定会听从安排呢?若是如歌不从,宁小王爷又要怎么说服如歌呢?” 萧康宁似乎早就料到如歌会有此问,哈哈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沉“这可由不得如歌姑娘你了!”说罢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淡紫色的玉佩,放在了桌上 柳如歌看到那块玉佩后,神色惊讶的愣了片刻,继而恢复了那副媚视烟行的模样,巧笑道“不知道宁王爷从何处得来此玉?” 萧康宁自负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自然是玉佩的主人送与我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却见柳如歌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自己预期中的慌乱,不禁皱了皱眉继续道“不瞒如歌姑娘,在下一番苦寻,才请的贵兄柳荣柳公子来鄙府做客,这玉佩自然是他赠与我的,想必你们兄妹也好久没见了,柳兄可是跟我说他想你的紧啊!你要是帮本王把事情办好了,兄妹团圆,指日可待!如若不然……” 柳如歌闻言不禁心里冷哼,柳荣?呵,当初那个为了几吊铜钱毫不犹豫便把自己卖入青楼的亲哥哥!当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来这个萧康宁没有完全打探清楚啊!居然拿这个家伙来要挟自己,还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心里虽如此想,但是表面上仍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咬了咬朱唇,似乎极其不情愿般低声道“小王爷的话,如歌记下了,相信如歌定不会让小王爷失望的” 萧康宁闻言大笑了几声,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如此甚好,这玉佩就留给如歌姑娘了,也好有个念想,”顿了顿才继续道“小王也就不打扰了,如歌姑娘好生休息吧”说罢一撩衣袍,转身离去 “恭送小王爷”柳如歌笑着起身做了一揖,美眸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目送着萧康宁出了房门 随着萧康宁的离去,柳如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冷漠,伸出芊芊素手拿起桌上的空茶杯缓缓把玩,美眸微微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似自言自语般道“萧康宁啊萧康宁,你的城府和心机比起你父王来可真是差得太多了……想对付他?你怕是还不够资格!” 将茶杯放回桌上,柳如歌才出声道“鬼一,出来!”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便从窗户闪了进来,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捕捉到其身形,来人尊敬的跪在柳如歌面前,恭声道“鬼一参见主上”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柳如歌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鬼一,你听着,我要你替我做件事儿…………” 风从窗子吹了进来,浅紫色的纱帘随风而动,遮匿了对话中的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了,,,要回去参加我表哥的婚礼,可能没办法用电脑,不过会写在手机上,回来补发,o(n_n)o亲们~五一快乐哦~话说下几章会出来一位很牛很牛的女人哦~尽请期待~~╮(╯▽╰)╭,捂脸,我都觉得女主有点多了。。。哎,各种纠结啊,无奈,剧情需要啊。。。哎~ 第44章 你当我姐夫好不好?! 第四十四章 也许是在锦瑟洲游玩时受了风,着了凉,总之,五公主萧星夜病倒了,皇上也当真很疼爱这个女儿,回宫后立刻拟制,派太医院首席院判,大曦朝唯一的一个女太医———纳兰涵,前来医治 而张凌轩自然肩负起迎接的职责,虽然太医院院判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职,根本无法和王爷的地位相提并论,但是纳兰家的名望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就连曦永帝也要尊敬三分,纳兰家是世代行医,其医术高超无人能及,当今掌管太医院的首席院使正是纳兰家如今的家主纳兰德,而纳兰涵则是纳兰家的长女,因为天生对医药的悟性非同一般,小小年纪便颇有一番建树,曦永帝爱才,于是便破格任命她为太医院御医,而院判这个职位则是后来立了功,提拔上去的 张凌轩走在大街上,拿着手里的纸张看了又看,只见上面用清俊秀气的小楷写着许多味中药的名字:炙麻黄,杏仁,生石膏,生甘草,柴胡,黄芩...等等,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下毒配毒,解毒施毒他是很在行,可是这治病救人,却还真不行,这张药材单子是纳兰涵派人送来的,说是要提前准备好可能需要的药材,以便及时用药,康王爷张翼闻言立即把这个重要差事交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某人便只好极其不情愿的拿着方子出来采购药材了 张凌轩不急不徐地走在通往同仁药馆的路上,也许是时间尚早,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微风轻拂,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打破了本来的和谐,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三个体态魁梧的大汉,正恶狠狠的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面露凶光,嘴里骂骂咧咧的正说着些什么,而那个被抓着的小男孩,相貌很是俊秀,白皙的小脸粉嫩嫩的,上面写满了''倔强'',头上的短发有模有样的扎起,结成一个小小的发髻,上束红丝,身上穿着银红撒花袍,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厚底大红鞋,显得整个人喜气灵性,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 也许是听到了张凌轩的脚步声,几人同时扭头看来,小男孩在看到张凌轩后,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趁对方不备,用力挣脱了彪悍男子的手,跑了过来,抓住张凌轩的衣袖,极其亲昵的摇了摇,秀气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用充满稚气的声音说道“姐夫~他们欺负我!” 听到这个称呼,张凌轩直接傻了,姐夫?我连你姐是谁都不知道啊!怎么就多出你这个小舅子了? 那三个魁梧男子闻言也是一愣,其中一个男子悄悄拽了拽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的袖子,小声问到“王大,好像是这小兔崽子的家人,怎么办?” 叫王大的男子猛的一甩袖子,低声喝道“什么怎么办?!是那兔崽子先要给我们下药,被我们抓个现行!又不是我们理亏!王二,王三!走!咱们跟他姐夫讨个说法!”说罢便提步走到张凌轩身前,大声喝道“你就是这小兔崽子的姐夫?!” 张凌轩闻言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这个时候就算说不是,估计也没人信了,低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正偷偷窃笑的小男孩,无奈的开口道“不知几位兄台有何赐教?” “赐个屁!这小兔崽子给爷仨儿下药!被爷当场抓住!你说该怎么处理!”站在王大身后的王三上前一步大喊道 “哦,是么?”张凌轩淡淡地应了一句,低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 似乎被那满含笑意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男孩儿秀气的小脸涨的通红,磕磕拌拌的开口解释道“不…不是!他们…他们欺负一对要饭的祖孙,我…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才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想…想教训一下他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张凌轩直视着男孩儿水汪汪满是委屈不平的眼睛,笑吟吟的开口道“没事儿,你做的很对”拍了拍男孩儿的头,示意他不必担心,继而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用风轻云淡的口吻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你们有意见么?” “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王大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拽张凌轩的衣领,而后者则似无意般轻轻一挪,便让王大伸出去得手抓了个空,王二见状急忙想上前帮忙,却不料脚下一软,竟直接摔倒在地 “王二!”见到王二倒地,王三,王大着急的想去将他扶起,却不料,自己脚下同样也是一软,一样摔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瘫坐在地上的王大浑身无力,声音颤抖地问着 张凌轩笑容依旧道“也没什么,只是帮这个小弟弟做完他没有做完的事情,毕竟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 “你…你下毒?!你…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我…我怎么完全没发现?!”王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张凌轩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撇了撇嘴,要是连你都能发现,那我还混不混了?!没有理会这个白痴的疑问,自顾自的说道“这只是普通的麻药而已,两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解开的,不必担心,好了,几位兄台,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们慢慢休息吧!”说罢,便拉起小男孩的手,向前走去 “等…等一下!这位小哥儿,是…是我们不对,我们知道错了!原谅我们吧!我们这么躺在路中央,也不是个办法啊!”看着就要离去的张凌轩,王二急忙开口求饶 “是啊!是啊!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王三也急忙应和着 张凌轩停下脚步,深紫色妖眸里闪过一丝玩味,转身笑道“真的知道错了?!” 王大三人闻言急忙猛地点头,齐声道“真的!真知道错了!” “那……好吧,你们把嘴张开吧”张凌轩略一沉吟,便笑吟吟的开口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听话的将嘴张大,只见张凌轩略一翻手,便响起了,''嗖''''嗖''''嗖''三道破空声,三枚黑色的药丸准确无误的落入了张着的口中 王大三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入口即化,微微的苦味顺着喉咙流入胃里,继而丹田处一暖,四肢竟恢复了少许力气 “你!你小子竟然如此对我们!”恢复力气的王大迅速站起身来,对张凌轩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贸然上前动手 张凌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没有彻底认识到错误,所以刚刚我在给你们的解药里加了一点别的东西” 王大三人闻言,浑身一震,语气颤抖的问道“你……你加了什么?!你……”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脸色瞬间变的难看异常 “普通的泻药而已……”张凌轩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到 “算你狠!!”王大三人捂着肚子转身就跑,只来的及留下这三个字 看着三人慌不择路的背影,张凌轩摸了摸鼻子,自己这就算狠了么?这只不过是和自家大姐学的一个小小的整人手段而已啊……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那个秀气的小男孩,却发现对方正满脸崇拜的望着自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道“好了,没事儿了,回家去吧,以后自己小心点,毕竟不是所有路人都愿意当这个莫名其妙的姐夫的” 小男孩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小胸脯一挺,无不骄傲的说道“想当我姐夫的人可多了去了!不过我姐说,要当我姐夫首先要通过我这关!否则免谈!所以好多人都来讨好我,不过我根本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 张凌轩听罢,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起身准备离去 小男孩眼珠子机灵的一转,伸手便拽住了张凌轩的衣袖,崇拜的说道“大哥哥,你刚才好厉害!我喜欢你!当我师傅好不好嘛~” 张凌轩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回答道“对不起啊,小弟弟,我不收徒弟,而且我的功夫不传外的”说罢,抽出了衣袖,继续向前走去 小男孩急忙紧跑几步,跟了上来,再次拽住张凌轩的衣袖继续道“那你当我姐夫好不好?你是我见过唯一配得上我姐的人了,你当我姐夫,那样,你就可以教我用毒了,也不算传外,好不好嘛~姐夫~拜托了~我姐很漂亮的~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老哥结婚,我又抱彩礼又点灯。。呼呼,累死了╮(╯▽╰)╭ 第45章 得罪女太医 第四十五章 此言一出,顿时弄得张凌轩哭笑不得,就为了学点下毒手法,就把自己的亲姐姐给卖了?这小子倒是真会做买卖啊“小弟弟啊,我怕是没那个福分做你姐夫,你另寻高人吧!”说罢挣脱了小男孩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小男孩到也执着,继续跟了上来,依旧伸手拽住张凌轩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你就是我姐夫!就是你!你刚才都承认了的!你……你……你不能对我姐姐始乱终弃!我姐姐真的很漂亮!” 张凌轩闻言,头上不禁冒出了三道黑线,低头耐心道“我说小弟弟,你别乱用词啊!我跟你姐姐都不认识,还没有来得及''始乱'',又何来''终弃''一说啊?!更何况这和你姐漂不漂亮没关系啊!” 男孩秀气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一声语气清冷却异常悦耳的呼声从后方传来“羽儿!” 张凌轩闻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绝色女子正站在一辆雕刻简单的马车旁,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若有似无的绣着一排白色海水云图,纤腰不盈一握,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簪,淡扫娥眉,带一洁色面纱,浅浅遮住了半张脸,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那双盈盈美眸似集天地灵气一般,美得另人不敢直视,只是眼神过于冷漠淡然,似乎周围的尘嚣都和自己无关 小男孩看到来人,下意识偷偷瞄了眼张凌轩,只见那深紫色双眸里虽满是惊艳之色,却没有寻常纨绔子弟的轻浮和□,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姐夫!暗自点了点头,悄悄拉了拉张凌轩的袖子,眨了眨眼,调皮道“这就是我姐,漂亮吧?!” “羽儿!还不过来!”绝美女子的柳眉微蹙,清冷的语气似乎略有不满 “哦……”名为羽儿的男孩儿应了一声,颇为不情愿的走到了女子身边,悻悻的开口喊了一句“姐……” 绝美女子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冷淡的美眸里浮起一丝宠溺“羽儿,你让我好找,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呢?” “姐,我找到我中意的姐夫了!你看……”说着,男孩儿便拉起女子的手急急的向后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俊朗的背影,不禁急的他大喊起来“姐夫!你……” “羽儿!你适可而止!”清冷的女声打断了男孩的话,只见那被轻纱遮住的绝美的脸庞上似乎浮起一丝少见的红晕,美眸凝视着那背影看了片刻,才继续道“好了,我们还有事儿,快走吧”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男孩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那离去的背影,坚定的小声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让你教我用毒!也一定要让你当我姐夫”说罢,才略有不甘的上了马车 张凌轩刚刚看那小男孩找到了家人,所以便没有逗留,悄悄离开了,他可不想让这个小男孩当着那女子的面,喊自己一句''姐夫'',到时候可就真说不清了 拿着方子买好了药,张凌轩便回了康王府,将药交给管家后,就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还没到坎苑,便听到前方很是热闹,定睛一看,只见钱池和慕容轻月二人正围着一个白衣女子,笑容轻浮的说着些什么,那女子背对着张凌轩,因此看不清样貌,但身形却有些熟悉 “我说美女,你冷着脸做什么?叫声好哥哥,哥哥就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慕容轻月一脸坏笑,语气轻浮 “这位小姐,不要理他,还是跟我说说吧,你要找谁?”虽然比慕容轻月好得多,但是钱池的笑容似乎也有点不怀好意 就在张凌轩准备开口时,一声熟悉的稚嫩童音响起“你们走开!离我姐远一点!我有姐夫了!!”这话一出,钱池二人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毫不在乎,但是张凌轩倒着实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那身着红衣的小男孩正拦在女子面前,愤怒的瞪着慕容轻月二人,粉嫩的小脸紧绷着,刚刚因为角度原因,所以张凌轩并没有看到他 “呦呦呦,小弟弟,你有姐夫了?没关系,我不建议的,你别担心啊,我当你第二个姐夫好不好??”慕容轻月伸手想要摸小男孩的头,却不料竟被后者躲了开 张凌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上前一步,俊眉微皱,无奈道“小月,小池,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姐夫?!”慕容轻月二人和小男孩看到来人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然而双方似乎都没有料到对方竟会喊出这个称呼来,不禁惊讶地对视起来 张凌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而看向那个白衣女子,此时的她已经除去面纱,粉唇不点而赤,琼鼻如脂,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意韵,一身白色长裙,美得孤傲冷艳,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那双带着冷意的美眸此时也正向张凌轩看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都是一愣,一时之间竟忘记移开视线 慕容轻月见状,低声跟身边的钱池说道“该死的,怎么调戏个美女,就是咱们嫂子呢,趁大哥还没暴走,我们还是赶紧开溜吧!” 钱池狠狠白了身边的人一眼,咳了咳嗓子,尴尬的开口道“呀,大哥啊,好巧,好巧,对不起啊,我们搅扰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啊,先走了...”说罢,也不等张凌轩开口同意,便急忙带着慕容轻月逃也似的溜走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张凌轩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气氛渐渐陷入尴尬,张凌轩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这时只听一声空灵悦耳的清冷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小女子纳兰涵,这是舍弟纳兰羽,我们是奉命来给五公主诊病的,不知公子可否通报” 张凌轩心里暗道倒霉,这纳兰院判刚来,自己这两个白痴兄弟就给人家得罪个彻底,留下这个烂摊子,让自己怎么收拾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开口道“在下康王府张凌轩,家中排行老二,刚刚我的朋友多有得罪,还请纳兰姑娘见谅” 还不待纳兰涵回答,纳兰羽便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姐...姐夫...那...那两个家伙是你兄弟么?” “咳咳...”这个问题问的张凌轩很是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用咳嗽来掩饰 好在纳兰涵听不过去自己弟弟这个称呼,开口责备道“羽儿!休得无礼!” 纳兰羽立刻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大声争辩起来“我不管!他就是我认定的姐夫!!我这辈子只喊他一个人姐夫!”说罢,便跑到了张凌轩身后,冲纳兰涵做了一个鬼脸 “你...”纳兰涵气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咳,小弟弟,不要乱喊了,我带你们去找夜儿吧,别把正事儿忘了,而且你吩咐的药材我也已经买好了”见情况不妙的张凌轩只好急忙转移话题 “如此也好,有劳小王爷了”纳兰涵恢复了冷漠的态度,做了一揖,淡淡答道 “那...走吧”说罢,张凌轩便转身带路,向坎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这年头,你要是不喜欢个什么吸血鬼,狐妖之类的,你都不好意思出门!所以,准备开个新文,初步定题目为————《妖孽天下》,和狐族颇有瓜葛,有点玄幻的味道,写了一些了,过几天一起发出来,多多支持吧,另外,想入v,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哎,主要是我看别人的小说没有资金啊,捂脸) 第46章 太子萧清 第四十六章 五公主萧星夜房间内 “五公主的病不是特别严重,只是普通的伤风而已,我开个方子,你们每天按方子上的药量煎药,不出一星期,就会痊愈的,然后再调养一下就好了”纳兰涵松开萧星夜的手腕,淡淡的说道,然后起身来到台案前,右手执起毛笔,添满了墨,左手抚平了宣纸,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药方便新鲜出炉,将镇木移开,拿起方子,递了过去 “哦……”张凌轩应了一声接过药方,便转身准备将此事吩咐下去 “我还没说完”在张凌轩快走到门口时,纳兰涵才慢悠悠开口,自顾自的说道“先慢火煎一个时辰,在小火熬半个时辰,最后停火闷一刻钟的时间,不可多,不可少,否则没有药效……” 你这是煲汤呢吧?张凌轩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 似乎看出了某人的心思一般,纳兰涵微抬美眸,淡淡问道“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没有…”张凌轩汕汕的答道,看着不再理会自己的纳兰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吩咐下去…”说罢,便急忙转身离去 张凌轩把事情吩咐给了下人,并再三叮嘱,才放心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闭眼假寐,今天虽然只过了一半,却比平常都要累啊,那纳兰涵的性格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小池他们得罪了她的缘故,还是本来就这样,还有,自己真没想到,早起救的那个男孩居然会是纳兰家唯一的小公子――纳兰羽,而且还是自己妹妹张绮韵的好''哥们儿'',最让自己无奈的是这小子似乎有意撮合自己和纳兰涵,那''姐夫''叫的,一声比一声亲热……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一声通报传来“报!小王爷!” 张凌轩睁开双眸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才应声道“进来说话吧” 只见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这家丁名为张富,平常跟张凌轩还比较熟络,张富走到近前,恭敬跪地,双手呈上一封褐色信件 张凌轩有些纳闷,伸手接过信封,只叫上面用隶书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大字''康小王爷亲启'',除此以外,封皮上别无它物,连署名也没有,晃了晃手中的信封,疑惑的问道“张富,这是……” “回小王爷的话,这是慕容府刚刚派人送来的,只说让我亲手交与小王爷您,其他的并没有说”张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什么事情要弄得如此正式?刚刚不是看到轻月了么?有什么事儿不能让他带话给我,还要多此一举来送信?虽心中满是疑惑,张凌轩表面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张富,笑道“好了,辛苦你了,没什么事儿你先忙去吧” 张富接过银子,心里很是感激,其他主子哪有自家小王爷这般平易近人,一般主子给赏钱都是直接扔在地上,哪有亲自递到手中的,而且自家小王爷的神态语气无丝毫轻蔑之意,反倒是有平等的尊重在里面,这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何不感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谢小王爷赏”说罢便退了出去,并轻轻将门带上 看到房门被带上,张凌轩才将手中的信封拆开,纸上只有寥寥数语“未时一刻,品茗楼候君,望至,慕容轻云” 慕容轻云?他找我做什么?未时一刻?现在已经午时二刻了啊,离约定的时间仅有一刻,想到这里,张凌轩迅速起身,向门外走去 品茗楼是晓城内一家有名的独特茶楼,里面环境优雅隐蔽,很适合谈诗吟对,写词作画,同时也是个谈事情的好去处 品茗楼门口,急匆匆赶来的张凌轩迅速翻身下马,将追风交给迎门的跑堂后,便踏步向楼内走去,只是刚刚踏入门槛,便被一个店小二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请留步,您来得不巧,这楼今天已经被人包了下来,不做生意了,公子请回吧!” 张凌轩闻言略一沉思,便将腰间那块曦永帝赏赐的独一无二的龙鳞玉佩解下,递了过去,笑道“劳烦你把这玉佩交给包店的金主” 店小二犹豫了一下,接过玉佩恭敬道“公子请稍等”说罢,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店小二便从楼上跑了下来,急急赶到张凌轩身边,脸上也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点头哈腰的问了声好,然后双手将玉佩呈上“这位公子爷,恕小的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凌轩接过玉佩,挂回腰间,笑道“不碍事,请问,我现在可以上去了么?” 店小二闻言立刻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公子爷您楼上请,楼上请,小心台阶……”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张凌轩来到了二楼角落里的一个雅阁门口,“公子爷,人就在里面,您进去就好”说罢店小二弯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张凌轩怀着满腹的疑问拉开了雅阁的门,只见两个男子正坐再其中,见门被拉开,二人同时起身,一个是张凌轩认识的慕容轻云,另一个却面生的很,只见那陌生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狭长的黑眸里带着笑意,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似乎是为了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正微微摆动,尊贵之气溢于言表,一看便知道出身不凡 张凌轩愣了片刻,摸了摸鼻子,开口问道“云大哥,这位是?” 慕容轻云笑着拍了拍陌生男子的肩膀,才开口解释道“这位就是咱们曦国大皇子,也是现在的太子――萧清” 张凌轩闻言一愣,刚要行礼,却被萧清拦下“凌轩兄弟不必拘礼,怎能如此见外,这样岂不生分?你我还是有些亲戚关系呢!如不介意,你就喊我一声清大哥吧,我也呼你一声轩弟,可好?” 萧清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凌轩也不好拒绝,便抱拳恭敬道“如此也好,以后还请清大哥多多关照” 萧清闻言笑了起来“哈哈,轩弟果然是爽快之人,大家也别站着了,这品茗楼的大红袍可是泡的异常好喝呢,都过来坐下尝尝看”说罢便率先坐回了桌前,亲自斟满了一杯茶水,对仍站在门口的张凌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雅阁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挑选,坐在阁内便可看到外面的白堤湖水和杨柳依依,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三人都入座后,萧清将自己的杯子斟满,然后笑道“前些时日,我听闻父皇偶然提起轩弟在锦瑟洲的机智之才后,便一心想要结交一下,只是苦于无门认识,今日和云弟出来游玩,无意中竟得知云弟认识于你,所以一时激动,便将你约了出来,轩弟不会介意为兄鲁莽吧?” 张凌轩摸不透萧清约他出来的用意,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笑着回应到“清大哥说笑了,只是些小聪明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萧清哈哈一笑“轩弟就不要谦虚了,对了,我手下正好有一正三品的官职空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知道轩弟可有意任职?” 听到此言,张凌轩才明白萧清此次的用意――拉拢自己,朝廷内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和以宁王为首的王爷党之间的斗争,张凌轩早有耳闻,上次拒绝曦永帝的封赐就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纠缠进官场里,作为现代人的他当然知道,王位之争有多黑暗 似乎看出了张凌轩的犹豫,慕容轻云笑着说到“清大哥,你似乎太过于心急啦,我知道你爱才,但这样可是会把轩弟吓跑的哦” 萧清闻言也笑道“似乎是我太莽撞了呢!都是看到轩弟过于激动的缘故,呵呵,轩弟啊,你也不必现在就答复于我,好好考虑一下才是啊” 这两人一喝一唱,只言片语便弄得张凌轩极为被动,无法当场回绝,只得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回应道“凌轩记下了,定会认真考虑的” 作者有话要说:~~~~(>_ _<)~~~~ 第47章 公主吃药吧! 第四十七章 康王府坎院,萧星夜房间内 “我尊敬可爱的五公主殿下,您就行行好把药吃了吧!”张凌轩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棕黑色药汤,坐在萧星夜的床边,俊脸上满是无奈 萧星夜美眸微微撇了一眼那浓稠的药汤,眼神厌恶,哼声道“不要,说不要就是不要!” 看着萧星夜坚决的态度,张凌轩终于知道宝儿她们为什么把‘喂公主吃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差事交给自己了,中药这种东西只能趁热喝,一旦凉掉就不能饮用,那样不但没有药效,反而还容易做病,所以这两天的药几乎都是以倒掉收场,也正因此萧星夜的伤风也有严重的趋势,可是无奈,她就是不肯喝这中药 “这样吧,我出几个智力问答题,你要是答不对,就乖乖喝这个药,好不好?”看着如何都不肯妥协的萧星夜,张凌轩只好使出哄小孩子的手段 “什么叫智力问答题?”萧星夜不解的问着 “额...那个不重要,就是问问题,你就说好不好吧”张凌轩左手摸了摸鼻子,端药的右手则暗暗运用内力,以保持药的温度 “嗯...好吧”其实此言正合萧星夜的意,她就是要拖时间,把那药拖到凉掉,那样她就不用喝这恶心人的东西了 “那我出了...问题是,香蕉从树上掉下来变成什么?”张凌轩知道萧星夜的小算盘,也不拆穿,只是暗暗用内力保持着药的温度,相信凭他的内力,她就是跟自己耗一天,药也还是热的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萧星夜的意料,愣了半天才答道“还是香蕉吧?” 张凌轩笑着摇了摇头“错了,变茄子了!” “啊?为什么啊??!”萧星夜显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张凌轩眨了眨眼睛道“因为摔青了啊!” 萧星夜先是一愣,继而掩唇笑起来“呵呵,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蛮有意思的” 张凌轩没理会这个疑问,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那香蕉从树上摔下,躺在地上,过不久又变成了什么?” “茄子!”萧星夜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错了!变回香蕉了”,不待萧星夜发问,张凌轩便继续解释道“因为躺了一会儿后,乌青好了” “哈哈”萧星夜的美眸笑的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儿 “好了,你输了,喝吧!”张凌轩将手中热气腾腾的中药递了过去 看着递过来了药汤,萧星夜的笑声戛然而止,紧皱柳眉道“不要!你耍赖,再来两题!输了我便喝”话虽如此,心中却只盼着两题过后,药可以变凉 早就料到萧星夜会耍赖,张凌轩也不在意,笑道“请听题,问,茄子从树上掉下来,变成了什么?” “香蕉!”有了刚刚的经验,萧星夜想也没想便脱口说了出来 “错了”张凌轩摇了摇头继续道“还是茄子,因为茄子摔青了看不出来,所以还是茄子” “额...”萧星夜满脸错愕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嘟了嘟粉唇,颇不情愿的说道“下一题吧” 看着萧星夜小孩子气的表情,张凌轩不由得心情大好,没想到平常刁蛮任性的五公主,生病时竟这般可爱“呵呵,好,最后一题,你听好了哦,输了可是要乖乖喝药的”不理会萧星夜幽怨的表情,继续笑道“那茄子从树上摔下,躺在地上,过不久又变成了什么?” 萧星夜这次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想了一会儿,才犹豫地答道“嗯...变...变成了香蕉?” “错了,还是茄子,因为淤青好了,但是看不出来,所以还是茄子”看着萧星夜满脸抑郁的表情,张凌轩忍着笑将热腾腾的中药递了过去“身为公主,说话要算数哦” 萧星夜伸手接过了瓷碗,看着冒着热气的浓稠汤药,不禁心里暗骂,该死的!竟然还是热的,平常早就凉透了啊?!抬头看向面前满脸笑意的俊美男子,想最后挣扎一下,于是可怜兮兮的开口恳求道“可不可以不喝?” 张凌轩笑容依旧,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快点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被拒绝的萧星夜恶狠狠地白了张凌轩一眼,心里已经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看着手里的黑色药汤,柳眉紧皱,过了片刻,银牙一咬,似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闭上美眸,素手一扬,便将那汤药灌入了口中 看着准备一口气将中药喝下的萧星夜,张凌轩好心的出声提醒道“慢点,慢点,小心呛到”,话虽如此,心里却也是一松,总算不负众望,完成她们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唔...好苦...”终于将一碗中药全部灌下的萧星夜用力将药碗往张凌轩怀里一扔,微张粉唇,舌头露出一半,素手使劲的在边上扇着风,似乎想以此来缓解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突然一丝甜甜的味道从口中传来,冲淡了中药的苦涩,不解的睁开美眸,却发现张凌轩手中多了一小袋东西 “这是蜜饯,我上次从品茗楼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所以就给你买了点,你喝完中药含一枚,就不会觉得苦了”张凌轩笑着将手中的蜜饯递给了萧星夜 看着张凌轩温柔的笑容,萧星夜只觉得心头一暖,伸手接过了蜜饯,轻声道“谢谢”口中的苦涩味道已经完全被甜味所取代,而且那甜甜的味道似乎通过味蕾传到了心里,其实,这个家伙,也挺温柔的,居然还会想着自己,抬头看向张凌轩的眼神温柔了许多,突然发现面前人的白衣因为自己刚刚丢的药碗而染上了一块醒目的褐色污迹,不由得心生歉意,咬了咬粉唇,轻轻开口道“对不起...你的衣服...” 衣服?衣服怎么了?顺着萧星夜的目光,才发现自己衣服上那块醒目的污渍,抬头看着面前满脸歉意的人儿,张凌轩无所谓一笑“没事的,一会儿换下来就好了,呵呵,对了,刚刚我没听错吧?我们堂堂的曦国最贵无比的星辰公主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了?哈哈,看来我要好好宣传一下啊,这个是百年难得一遇呢”说罢,还眨了眨眼 “你...出去!”萧星夜闻言不由一阵怒恼火,什么叫自己就不会说对不起?说的自己像是很没有教养一般,顺手抓起床上的绸缎枕头向那满脸戏谑的人砸去,不料却被后者灵巧躲过 “哈哈,还有力气生气,看来病快好了哦,这样我就放心啦”说罢,做了一个鬼脸,张凌轩便端着药碗跑路了 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门,萧星夜低声哼道“哼,小孩子气!”不过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嘴角那一丝甜蜜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觉得,这样的五公主蛮可爱的,大家觉得呢??对了,某叶最近在考虑,要不要让咱们的小轩子开个店什么的,毕竟咱也是从现代穿来的,不开个店,也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啊!!而且也是后面剧情需要,大家觉得开什么店比较好呢??呜呜~~~~(>_<)~~~~(打滚ing),小轩子说了,不选出个好的想法,就让他大姐来收拾咱们,呜呜,我不管了啦,我继续打滚,交给你们了,亲们,加油哦!(后台,张尘汐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美眸微微眯起,唇角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放下茶杯,素手轻轻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柔声道“你们,可要好好想哦,不然...”,某叶站在旁边,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很没骨气的献媚道“是,是,是,大姐喝茶,喝茶...她们在想,不管我的事儿啊,喝茶...”) 第48章 娱乐健身休闲会馆 第四十八章 张凌轩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心里想着大皇子萧清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皱了皱眉,这王爷党和太子党对皇位的争夺,势必要波及到朝中权贵,随着争斗的日渐激烈,想要继续保持中立,也不太可能,尽管自己对王爷党所拥护的宁王萧康宁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却也不想因此加入太子党,毕竟被人当枪使的感觉不是很好,虽然现在自己身为小王爷,地位尊贵,但是却仍要依附于皇家,一旦皇家罢免自己,那自己和家人岂不是要流露街头?想及此处,张凌轩觉得十分有必要暗地里发展一下‘第二产业’,可是,干什么好呢?饭店酒楼?不行不行,那太普通了,玉石珠宝?也很常见啊,想一想现代有什么比较挣钱的行业,电子产品?得了吧,自己又不是爱因斯坦,还真研究不出什么芯片来,高科技的东西是不用想了,没有技术也没有条件,那现代什么东西又能挣钱又能在古代行得通呢?古代人最缺的又是什么呢? 张凌轩皱着眉头,盯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叹了一口气,哎,还是云朵好,自由自在又悠闲,等等,悠闲?悠闲?!对了!娱乐健身休闲会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餐饮洗浴一条龙,娱乐休闲一体化!想到此处,张凌轩紫眸一亮,迅速翻身坐起,可是随之而来的一堆问题,又让他皱起了眉,这会馆都要包含什么呢? 首先是娱乐,这个倒还好说,只要把前世的什么五子棋,象棋,军旗,跳棋,飞行棋一类的都做出来就好,至于玩法,可以画在纸上贴在边上,也可以先教会几个‘服务生’,让他们教给客人,而且这个可以面向大众开放,按小时收费就好 然后是餐饮,餐饮的话就把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之类的搬过来,自己前世在面包店打过工,面包的话倒是可以做出来,没有烤箱就用蒸锅代替,只要及时将里面的水蒸汽清除就好,至于鲜榨果汁,炸薯条,鸡翅之类的就好办了,一天就卖五十份,多一份都不卖,等到企业做大了,再增加上限,还可以把中式的火锅引进来,菜什么的都好办,最主要是锅和汤料,锅可以画好图纸找人定做,汤料却还是要自己好好研究一下 再来是洗浴,洗浴的话当然要分男宾部和女宾部还有贵宾单间,水管可以用橡胶管代替,喷头可以定做,至于热水的来源,可以再洗浴部上面建一个暗格,里面放一个集中的热水箱,还要建一个灶台,以便让人随时烧水,填满热水箱,这样在重力的作用下,下边一打开喷头,热水就自然而然的流下来了,最主要的是消费项目,要有足疗,打奶,按摩等等,手法自己会交给他们,至于沐浴露和洗面奶自己倒是可以做一些简易的,高中化学课谁都学过火碱加油脂,一加热就会生成香皂了,再加一点花汁,不就有香味了么? 然后是健身,这个项目就要面对上层开放了,毕竟一般百姓并没有闲情跑来健身,只有那些富得流油的贵族,商贾们需要,价格自然也可以调高一些,哑铃、杠铃、沙 包,健身器材等等,都是简单东西,这个时代也很容易做出来,羽毛球,排球,篮球,网球,台球,高尔夫之类的倒也不难,只要找好材料,画好图纸就好,最难得是跑步机,张凌轩想了半天,才决定跑步机的动力就按照水 车的原理来,通过水力转动履 带,控制水流就可以调节速度,至于履带就由小金属片来代替 ,外面罩上牛皮,柔软而且不会 打滑,跑在上面,绝对舒服自然,这健身部还需要去钱家定做一些运动衣,穿着古代的衣服,是根本没办法运动的,而这健身部自然也要分男女部,不然要是有居心不良的人岂不糟糕,女部里再加设一些舞蹈课程,舞蹈老师可以去西域聘请 最后是娱乐场所,弄一些现代歌舞,在聘请一些街头耍把式卖艺的,可以考虑按烟雨楼的风格弄,这些娱乐方面的,相信柳如歌会比自己清楚 项目已经总体想好了,名字倒不急,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场地问题了,这种问题自然应该找慕容轻月和钱池二人,什么工匠铁匠这些事情也都交给他们,自己只需要把图纸画好就好,至于筹资的问题,先和爹商量一下,看看家里的钱够不够,如果不够,可以去劝说一些权贵,让他们出资,到时候盈利了给他们百分之几的分红就好,而且这个会馆不能落在康王府名下,不然太招风,自己这个康小王爷自然也不能亲自出面,所以张凌轩决定,把老板这个位置,让给柳如歌来做,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至于自己,就当一下幕后策划者就好 想罢,张凌轩迅速起身,准备开始行动 “姐夫,姐夫,不好了,不好了”张凌轩还没走到门口,纳兰羽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慢点,慢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么?这么急...”张凌轩看着气喘吁吁的纳兰羽,无奈的抚了抚额 “姐夫,我姐找你有事,你快来”说罢,也不理会张凌轩愿不愿意,就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将他向门外拖去 康王府后花园 “哎,哎,哎,小羽,你慢点...”张凌轩极不情愿的被纳兰羽拉来了后花园,此时正值春季,后花园里百花已开,格外美丽 纳兰羽停了下来,将张凌轩往前一推,示意道“快去吧,我姐找你真有事儿” 张凌轩顺着纳兰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美丽清冷的女子正独自坐在花园中的石桌前,似乎在低头沉思些什么“你姐找我做什么?”张凌轩纳闷的回头问道,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纳兰羽已经跑得不见了踪迹,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迈步向纳兰涵走去 走到近前,张凌轩才发现纳兰涵正低头研究着桌上的棋局,柳眉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犹豫了一下,张凌轩才轻声开口道“纳兰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么?” 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找她,纳兰涵明显娇躯一颤,抬起颔首看向来人,似乎有点埋怨来人打断自己的思考一般,柳眉微蹙,可语气却依旧冷淡“小王爷什么意思?小女子并未曾找过小王爷” 上当了!张凌轩心里立刻浮现出这三个字来,摸了摸鼻子,无不尴尬的道“是么?或许是在下听错了,姑娘这是在独自对弈么?” 纳兰涵也没有再深究刚刚的话题,低头看向棋局,似自言自语般淡淡道“不是,这是一盘残局,我想了十多年也未想出破解之法来” 张凌轩低头一看,只见棋盘上黑白交错,混成一片,从棋势上分析,棋盘中央的对杀呈现白棋‘大眼吃小眼’之势,白棋处于绝地,显然,黑棋外围的”大龙“亦陷入重围之中,如果没有惊世骇俗的妙手,黑方将难逃全军覆灭的厄运,不禁有些吃惊,不是被这残局难住,而是这残局简单得让他吃惊,现代所有学围棋的人都会学的,古谱中最有名的一局''镇神头――子解双征'',纳兰涵所布的恰恰就是这一局! 张凌轩双眸含笑,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执起一枚黑子,自信满满镇在天元斜下,纳兰涵看得此举,不由得娇躯一颤,粉唇紧抿,抬起素手落子继续杀气围捕,可是张凌轩却凭着前世的记忆,将四十三手镇神头一丝不差地下完,双征解开,张凌轩的棋大片成活,而纳兰涵则无力回天 看着棋盘,纳兰涵柳眉微蹙,久久不语,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美眸直视进那双深紫色妖眸里,冷冷地问道“此局你解得如此纯熟,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般,难道小王爷早就知道解法,故意以此来消遣小女子,娱乐不成?”话虽如此,心里却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个残局可是幼时教自己医术的那位世外高人穷尽一生也未能参透的死局,更何况自己也已经钻研了十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给我自己都写晕了,我要去输液了,然后去上晚自习,呜呜~~~~(>_<)~~~~ 第49章 很热么? 第四十九章 张凌轩闻言不禁心里一阵打鼓,这纳兰涵可是机敏异常,难道是看出了什么麽?不过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死也不能承认,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硬着口风说道“呵呵,纳兰姑娘解不出,就怀疑在下的棋艺,着实有些不合情理啊,其实,解棋固然是要靠智慧,但更要靠心胸气度,姑娘久居深闺,见识不到天下江山的秀丽,万物的兴衰,这心胸气度自然也就差了些,所以说还是要多出去透透气,运动一下才好,况且解不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姑娘何必要往心里去呢?” 纳兰涵美眸盯着棋盘,半晌,才淡淡道“或许是吧” 张凌轩闻言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也摆个残局,让姑娘来破破看,大家机会均等,若姑娘能破解出来的话,就算战平,可好?” 纳兰涵略微沉默了一下,才点了点颔首,出声道“好,你出吧” 张凌轩也不说她再输要如何,不能逼人家过分啊!何况,刚才他毕竟是靠着千年后的经验赢了纳兰涵,总是有些对不起她的感觉,人家可是思考了十多年啊,这多伤人的自尊心啊! 不过,张凌轩决定再伤她一次,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从心魔里解脱出来,围棋不过是娱乐的智慧,怎么能够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呢?要说解脱心魔,恐怕非金庸老先生《天龙》中的珍胧棋局不可,珍胧一出,谁与争锋?无解、无序、无助,其实暗藏玄机,谁能参透其中的奥秘?珍珑棋局,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易权势者为勇而败,可以说天下诸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尽在此局之中 珍胧本来是虚构的,可是围棋界的高人也有金迷,自然就费尽心思,创出了一局珍胧,张凌轩快速布好了局,只见这盘围棋残局,白子被黑子围住,只在边角余下三颗白子,甚是凶险,局中一招‘背龙插花’已经接近定下棋数,但白棋仍有起死之象…… 纳兰涵美眸死死的盯着珍胧局,柳眉紧皱,过了片刻,才微微叹道“毫无生机,豪无生机,如何能破得?” 张凌轩摇头道“纳兰姑娘再想想看吧,如果想不出,在下就来破给姑娘看” 此时纳兰涵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和淡然,贝齿轻咬粉唇,良久,才摇了摇头,颓然道“小女子不才,实在想不出解法,还请小王爷赐教” 张凌轩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满园盛开的鲜花,柔和笑道“姑娘可知道''物极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道理?” 纳兰涵闻言似乎想出了什么一般,美眸一亮,拈起一颗棋子,踌躇着想自填一眼,放弃被困的大龙,可是就是难以狠得下心,犹豫不停,张凌轩盯着那悬在空中,微微颤抖的素手,忽然哈哈一笑,伸手在纳兰涵手臂上一按,帮她落子,而纳兰涵显然没有料到张凌轩竟会有如此举动,娇躯不由一颤,却没有闪躲,而这种''亲昵''的行为,不禁让她俏颜微红,低头向棋局看去,只见此子一落,自己的棋虽然被杀死了一大片,可是却空出了一片崭新天地,转机已经出现,和小说中写的一样 参透这物极必反道理后,纳兰涵似乎卸下了什么重负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向后略退了一步,恭敬的施了一礼,轻启粉唇“小女子受教了” 有点受不了纳兰涵如此正式的道谢,张凌轩摸了摸鼻子,略有尴尬道“姑娘严重了” 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张凌轩才想起来自己的开店大业,于是急忙道“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姑娘也莫要独自待太久,小心着凉” 纳兰涵轻轻点了点颔首,美眸凝视那远去的背影片刻后,也转身施施然离开 烟雨楼内 “你觉得我的创意怎么样呢?”张凌轩将自己的想法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柳如歌,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沉思之中的绝美人儿,等待她的回答 “嗯…我听懂了,很棒的想法,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毕竟以前没有这种先例”柳如歌轻笑着抿了一口茶水,调皮的眨了眨美眸 张凌轩闻言点了点头,这些想法对古代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冲击“嗯,我就是想让你出面主持这个休闲会馆,我的身份不适合,不然会把康王府推上风口浪尖的,那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至于场地之类的问题,我已经送信给慕容轻月他们了,交给他们处理,到时候盈利了再给他们百分之几的提成就好…”其实张凌轩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如歌去经营休闲会馆的话,就不用再继续待在烟雨楼当这个莫名其妙的花魁了 “先不说这个……你个坏人,怎么这么久没来找我?”柳如歌巧笑着打断了某人的话,从椅子上优雅起身,盈盈走了过去,轻轻坐在张凌轩身上,一手环绕住其脖颈,另一手抚摸着那朝思暮想的俊脸,闻着其身上让人安心的香草气息,喃喃道“坏人,我好想你,你呢?是不是都快忘了我了?” 二人离得极近,张凌轩只觉得那湿热的呼吸伴着一股好闻的丹桂香气打在了自己脸上,抬眼便对上那满是爱意和眷恋的秋水美眸,不由得有点紧张,俊脸微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歌……我……”双手不小心碰到那软弱无骨娇躯,俊脸瞬间涨得更红,薄唇微微开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张凌轩紧张的样子,柳如歌不禁想逗逗面前这个不开窍的呆子,双手捧住那张不断闪躲的俊脸,贴的更近,媚声道“很热么?” 看着那近在咫尺充满诱惑的粉嫩红唇,张凌轩只觉得喉咙干涩,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开口道“有…有点” 柳如歌妩媚一笑,伸出素手轻轻一拽,便将张凌轩的锦玉腰带悄然解下,而这个动作也带的外袍略有滑落,可柳如歌却没有丝毫停顿,继而将外袍里的内衫微微拉开,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那起伏不定的精健胸膛上画着不规则的圆圈,媚眼如丝,柔声问道“这样,会不会感觉好点?”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考试了,,,会考啊,,,头痛ing,会考结束补更 第51章 夜儿乖许个愿先 第五十一章 看着眼前如此孩子气的俊美男子,柳如歌不禁笑起来,美眸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笑着问道“为什么会吃醋呢?” 张凌轩将唇嘟的更高,无限委屈的开口解释起来“如儿这么美,万一被一些居心不良之人觊觎上,那可怎么办?”顿了顿,才继续认真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况且…万一…万一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公子王孙,风流才子追求你,你一高兴,就跟别人跑了,那我怎么办呀…我…嘶,疼!”伸手揉着被咬的肩膀,张凌轩满脸痛苦的委屈道“干嘛咬我嘛……” 柳如歌白了张凌轩一眼,哼道“叫你胡说!我是你的!也只是你的!”说罢,便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舐着刚刚自己咬的地方 张凌轩感动的揽紧了怀中的人儿,正色道“如儿…我是怕你以这个身份经营会馆会不方便,毕竟我没办法亲自出面…我…” 柳如歌伸出素手,拦住了那开阖的薄唇,笑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会女扮男装去出面经营会馆,''柳如歌''这个名字自然是不能继续用了…嗯…我想想啊…就化名为''柳轲''好了,至于身份嘛…就设定为一名从南方来的富甲之家的少爷,来到京都发展自家产业,绿儿自然就装扮成随仆跟着我,当然,你还要给我安排一些其他人手,你看怎样?” “甚好,甚好,不愧是如儿,想的就是完备!”张凌轩笑着赞道,沉默了片刻,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皱着俊眉开口继续道“如儿,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儿...” 柳如歌向上拉了拉略有滑落的锦被,伸出手指抚摸着那白皙精健的胸膛,暗叹手感真好,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那件事儿?哪件啊?” 按住了在自己胸口来回滑动的柔荑,张凌轩正色道“就是我说的品茗楼萧清拉拢我这件事儿啊,该怎么处理才好呢?太子党跟王爷党的斗争,我真的不想参与进去,自古伴君如伴虎,无论哪一方胜出,对我们这些跟随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尤其是万一一不小心站错了阵营,就更糟糕了...如儿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柳如歌笑着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张凌轩的额头,嗔道“呆子,你心里不是早已经有答案了么?还来问我作甚?” 张凌轩闻言嘿嘿一笑,低头在怀里佳人的俏脸上印下一吻,手指在那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上温柔滑动,轻声道“我不是想听听如儿的建议么,说说看吧,看我们的想法是不是一样。” 随着张凌轩手指的划过,柳如歌不禁娇躯微颤,下腹竟又有些湿热,红着俏脸按住了那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嗔怪的撇了张凌轩一眼,才出声道“我的想法就是,保持中立,不要参与这两党之间的斗争。正如凌轩所说,现在王爷党与太子党的实力不相上下,处于一个暂时的平衡状态。康王府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中立,以你的身份,如果加入了任何一方,都会打破这个平衡,到时候无论是王爷党还是太子党都会以你为核心展开一场明争暗斗,无论最后谁能胜出,吃亏的都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康王府。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保持中立,明哲保身。” “哈哈,如儿真聪明,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张凌轩闻言乐了开,将怀中的人儿揽紧 柳如歌也伸手抱住了张凌轩的腰,可嘴上却不满的哼道“你这是在夸我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变相的表扬自己呢?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休闲会馆吧...”蹭了蹭那温暖的胸膛,过了半晌,才柔声提议道“呆子,你的休闲会管里,我觉得应该再加一个斗文阁,好供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写词添曲之用,你觉得如何呢?” 张凌轩笑容宠溺,伸手摸了摸柳如歌的墨色长发,道“按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毕竟这些方面你比我了解……” 沉思了一会儿,柳如歌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好,这些我来办,不过你要负责想一副对联哦,是挂在斗文阁内的,最好是一副千古绝对,这样才能吸引人来,对了,还有名字,这会馆叫什么呢?” 张凌轩挠了挠头,为难道“我不太善于起名耶...如儿你觉得叫什么好呢?” 柳如歌黛眉微蹙,沉思片刻后才缓缓道“就叫''天然居''吧!怎样?” “嗯...天然居...”张凌轩喃喃自语般将名字读了一遍,旋即便笑着赞道“嗯!好听!天然居休闲娱乐会馆,哈哈”微微停顿了一下,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笑眯眯的轻吟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哈哈,果真是个好名字!” 柳如歌闻言不禁轻声哼道“如此精彩的回文对竟张口就来,我们的康小王爷果真是个满腹文采的风流公子哥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待字闺中的佳人倾慕呢,哼…”说罢便伸出芊芊素手,惩罚般轻弹了一下某人下腹部的敏感处 关键位置受到突然袭击,张凌轩不禁打个一个哆嗦,下意识弓起腰来,伸手抓住那只作怪的柔夷,紧张的惊呼道“你做什么呀…打哪呢?” 柳如歌掩唇娇笑起来,眼神恢复了那副勾人的神态,媚眼如丝道“《兵法》里说,要''攻敌之至弱''嘛,我只是实践一下罢了,呆子,感觉怎样啊?” 张凌轩也不甘示弱的哼了回去“哼!错了,我这叫''强则示敌以弱''”说罢,便翻身压在了柳如歌身上,吻了下去 “别...唔...不...不要...唔嗯...”引火上身的柳如歌略有慌乱的推着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只是动作过于轻柔,多了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很快,拒绝之声便被娇艳的□声所取代,一室□盎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凌轩把天然居的建设工作全权交付给了柳如歌,并让小飞送信给慕容轻月二人,让他们服从柳如歌的指挥安排,而张凌轩自己则忙着设计用具图纸和''培训员工'',倒也颇有些忙碌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了,京城渐渐开始流传出这样一条消息――在晓城最繁华的地界,一位俊美非凡的南方富家公子哥花巨款盘下了好几户连在一起的店面,据说是要建造一家大曦国独一无二的店……至于建造的到底是什么店,大家也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要建造极品青楼,汇集天下之美…有的说是要建皇家书孰,供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甚至还有人说是要建造江湖据点,可以出钱请杀手帮忙越货杀人…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人们都对这个''全大曦国独一无二的店''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某天,康王府,坎苑 张凌轩照例去厨房里取了中药,来到萧星夜房间内,其实,在张凌轩的不懈努力下,这段日子下来,萧星夜的伤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是还有些体虚,在调养罢了,而这段日子里每天一次的送药,也使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密切了许多 “夜儿,来,乖乖把药喝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张凌轩端着药碗踏步来到萧星夜床前,笑容柔和的说着 因为生病而被纳兰涵变相禁足的原因,萧星夜只能在固定的范围内活动,这使本来就极其喜爱自由的她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张凌轩只好每天变着法来逗她开心,好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早日痊愈 看着张凌轩阳光的笑容,萧星夜只觉得心里一暖,在这段生病禁足的时间里,每天最有趣的便是张凌轩来的时候了,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用尽各种方法劝自己喝药,无论自己怎么明讽暗刺也不生气,还总是笑着包容自己的小脾气,所以渐渐的,萧星夜便从一开始的反感,到后来的习惯,再到现在的期待,以至于觉得那令人作呕的黑色药汤的味道也变好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般难以下咽了 萧星夜伸手接过了瓷碗,盯着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深色中药,皱了皱黛眉,又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床边的俊美男子,银牙轻咬,一闭眼,便将手中的药汤一饮而尽,随即便快速的从边上拿起了一枚密饯填入口中,抬起美眸满是期待的看向张凌轩 见萧星夜乖乖的把药喝光,张凌轩满意的笑了笑,接过药碗放在一边,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啊?”萧星夜好奇的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袋子,疑惑的问着 张凌轩笑而不语,打开了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一小罐白胶,一块左右不均衡的削平竹片,一根小竹棒和一把小锉刀,这便是袋子里所有的东西 萧星夜看得更加纳闷,这难道就是他要送给自己的‘好东西’?一些奇怪的木头片?不禁心下有些微微失望,充满期待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张凌轩自然是看出了萧星夜的失望,却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笑容神秘的用锉刀在竹片的中心位置打了一个小孔,并将竹棒比量了一下,然后将上端略微削薄,涂上白胶后便插入了竹片上的小孔中 看着张凌轩手中奇怪的东西,萧星夜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眨了眨美眸,满是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奇怪啊,有什么用么?” 张凌轩对着连接处的白胶轻轻吹了几口气,确定已经牢固后,才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萧星夜,并简单的解释道“这个东西学名叫做‘竹蜻蜓’” “‘竹蜻蜓’?好奇怪的名字啊”萧星夜接过竹蜻蜓,反复的看了起来,过了片刻,才不满道“就是两个奇怪的木头连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玩,也不好看!”说罢,便想要将竹蜻蜓递还回来 张凌轩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笑容依旧道“夜儿别急,你先对它许个愿,我在告诉你它神奇在哪里,可不要小看它哦!”说罢,还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希望继续支持,暑假的时候会把文大体调整一下的 第52章 你早晚会是我姐夫 第五十二章 被张凌轩这么一说,萧星夜半信半疑的闭上了美眸,默默许了一个愿望后,才睁开双眼,开口道“好了,我许完愿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它哪里不一般了吧?” 张凌轩笑着点了点头,神秘道“这可是一个有魔力的木片,它会带着你的愿望飞起来的哦,现在你双手搓动一下竹蜻蜓下端的木棒试试看,如果它飞了起来,就代表你的愿望会实现” 萧星夜颇为不信任的看了张凌轩一眼,又低头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木头片’,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飞的样子,但是看到张凌轩笑的如此自信,于是便将信将疑的握住了下端的木棒,轻轻一搓,这时,奇迹发生了,原本应该掉到地上的竹蜻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竟然自己飞离了出去,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向上飞去,碰到了墙壁后才堪堪掉落下来 萧星夜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美眸就逐渐亮了起来,急急从床上下来,踩在鞋上,来不及提好便小跑着来到竹蜻蜓掉落的地方,蹲身将竹蜻蜓捡起,反复打量着这个会飞的神奇''木头片'',秋水双眸里满是惊奇,过了片刻,才对张凌轩兴奋的说到“真的!真的耶!它居然真的会飞!” 看着如此可爱的萧星夜,张凌轩不禁宠溺的笑了,语气柔和道“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它可是已经飞起来了哦,说明夜儿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就是…不知道夜儿许的愿望是什么呢?” 萧星夜闻言俏脸微红,一扭头,轻声哼道“要你管…” 张凌轩存心想要逗一逗萧星夜,所以故作惊讶的看着她,语气戏谑道“难道夜儿是在拜托月老给你牵个金龟婿么?那可就糟了,唉…不知道哪家的良家妇男要遭殃了,真可怜啊…” 出乎张凌轩的意料,萧星夜并没有生气,只是俏颜晕的更红,轻声啐道“呸,少胡说八道”顿了顿才继续轻声道“你陪我去屋外玩一下这个竹蜻蜓吧,屋里玩不开…” “这个…”张凌轩有些为难的看着满脸期待的萧星夜,没有纳兰涵的批准,他可是不敢自作主张带萧星夜乱出门,万一再着了凉,受了风,他估计就要被大家骂死了 看出了张凌轩的犹豫,萧星夜粉唇微微嘟起,伸手拽住了张凌轩的衣袖轻轻摇了起来,眼神惹人怜爱,撒娇般说道“拜托嘛,拜托~又不出王府,只在院子里玩一下,不会有事儿的,涵姐姐说我已经好了的,没大碍了,所以拜托嘛~康小王爷~凌轩~表哥~~” 张凌轩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打个一个寒颤,为了防止萧星夜在继续出言''刺激''自己,所以张凌轩急忙开口应承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出去就是了,只不过是玩玩竹蜻蜓,又不出王府,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的,相信纳兰姑娘也会通融的吧……”说到最后,竟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萧星夜可不理会张凌轩的碎碎念,随意披了一件略有单薄的外袍后,便兴高采烈的拿着竹蜻蜓出了门 张凌轩轻声一叹,摸了摸鼻子,也跟了出去 坎院内 萧星夜像个孩子一样,满脸兴奋不厌其烦的玩着手中的竹蜻蜓,随着竹蜻蜓的飞行路线而小跑着,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像大曦国尊贵无比的五公主,反而更像一个童心未泯的邻家女孩 “喂!你快看!这次飞的好高哦~哈哈~我厉害吧~”萧星夜自豪的指着还在空中旋转的竹蜻蜓,满脸骄傲的对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张凌轩笑着喊道 “嗯,好高哦,夜儿确实很厉害呢!”张凌轩看着笑容明媚的萧星夜,眼神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宠溺 萧星夜小跑着来到竹蜻蜓掉落的地方,蹲身将其从地上捡起,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端详,过了片刻,才略有遗憾的对张凌轩说到“这个东西好玩是好玩,就是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太短,飞的也不够高,要是能像纸鸢那样就好了,飞的又高又远…”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玩纸鸢呢?还玩什么竹蜻蜓啊……张凌轩无奈的撇了撇嘴,虽然心中抱怨,但脑子里还是飞快的想起了办法,怎么样才能让竹蜻蜓在空中停留时间更长,飞的更高呢? 沉思了片刻后,张凌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萧星夜说了一句“你等等…”,便转身急匆匆回到了屋内,不一会儿,便又从屋中快步走了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些东西 萧星夜好奇的迎了上来,不解的问道“干什么去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进屋取了点东西来。”说罢,张凌轩便笑着摊开了双手,继续道“你看,这是一根管子,还有一段棉绳。” “我不是问你这些东西的名字是什么,我又不是不认得。我是问你拿这些做什么?”不满张凌轩的解释,萧星夜出声抗议道 张凌轩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笑道“为了满足我们五公主的要求,我想了半天,决定制作一种改良的竹蜻蜓发射装置,这样就能让竹蜻蜓在空中停留时间更长,飞的更高了……” “发射装置?!那是什么东西啊?!”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词的萧星夜不禁疑惑的出声问道 “额…这个…怎么说呢…这个…那个…我做好你就知道了…”张凌轩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含糊的解释了一下 说罢便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在管子的中部打了一个小孔,将绳子从小孔中穿入,再从管子的另一端穿出。然后伸手从萧星夜手中拿过竹蜻蜓,将绳子绕到竹蜻蜓上,绕好后,将竹蜻蜓插入管子中,就这样,一个简易的发射装置便这么新鲜出炉了。 “看吧,这个就是我说的''发射装置'',你玩的时候,只要一手握住管子,另一只手拉动绳子,竹蜻蜓就会飞出去了,就像这样”张凌轩示范般拉动了绳子,竹蜻蜓快速旋转着飞了出去,果真比原来几次飞的都要高,停的时间都要久 “哇!这个''发射器''真厉害!给我,给我,我看看。”萧星夜惊喜的叫了起来,美眸里波光流转,伸手便从张凌轩手中夺过了发射器,转身跑去寻找掉落在地的竹蜻蜓,打算亲自尝试一下 看着再次高兴起来的萧星夜,张凌轩顿时也觉得心情大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坎苑内,婆娑了树影,也明媚了二人的笑容。 某天下午 张凌轩正独自坐在房间内,构想天然居休闲会馆的vip制该如何设定时,门突然被轻轻推了开 趴在门后的纳兰羽,探头探脑的向屋内张望着,在看到只有张凌轩一人在时,才嘿嘿笑着,跳进了屋中。 看到来人,张凌轩不禁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放下手中的笔,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小子又来做什么?” “姐夫~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这次是真的想请你帮忙。真的!”纳兰羽语气可怜,小脸上满是委屈之色,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早就已经看穿了纳兰羽装可怜来博取人同情的招数,所以张凌轩并不为所动,依旧淡淡道“我有什么忙可以帮你的?说说看,如果可以,我自然尽力帮你,还有,最后再说一次,别叫我姐夫…” 见招数失灵,纳兰羽也便不再继续装可怜,小脸一板,颇有模有样的认真道“你早晚都会是我姐夫的!我认定你了,你赖不掉的!” 张凌轩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再跟一个小孩子争辩些什么,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随你喜欢吧,你想怎么叫都好…好了,快点说吧,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是单纯的路过,然后进来看看我。” 第53章 愧煞散?! 第五十三章 听闻此言,纳兰羽嘿嘿一笑,脸上的正经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讨好的笑“姐夫,我不小心犯了个错误,大姐惩罚我为她打扫房间,可是我还和韵儿妹妹约好了要一起玩,大姐说不打扫干净就不允许我去赴约,我自己一个人弄了半天也没弄完,时间快到了,剩下的一点我自己一个人干不完,又不想言而无信的失约,所以才来找姐夫,想让姐夫帮我一起干,这样即可以完成大姐的惩罚,也可以去赴韵儿妹妹的约了,姐夫~帮帮忙吧~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好不好~姐夫~~” 张凌轩极其不信任的看了纳兰羽一眼,语调怀疑道“真的?没骗我?” 纳兰羽猛地点着头,小脸上写满真诚,就差举手起个誓了,语气诚恳道“真的,真的,姐夫你再相信我一次,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就要到我和韵儿妹妹约好的时辰了,来不及了,快走吧。” 在犹豫中的张凌轩还没来得及应话,便被纳兰羽急匆匆的拉出了房间。 纳兰涵房门前 拽着张凌轩的纳兰羽并没有丝毫停顿,直直的便想推门而入,却不料竟被张凌轩拉下。 疑惑的看了看合掩着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满脸不解的纳兰羽,张凌轩摸了摸鼻子,伸手轻轻叩响了房门,并朗声道“纳兰姑娘,你在屋么?在下张凌轩,请问现在方便进去么?”这次他可是留了一个心眼,先敲门确认一下纳兰涵是否在,从而防止再被纳兰羽戏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张凌轩的话,纳兰羽不颇为高兴的嘟起了小嘴,愤愤不平的哼道“姐夫!你还是不信我!我大姐根本不在屋拉,不信你自己看…”说罢,便伸出小手,用力一推房门。 ''吱''地一声,门开了,张凌轩微微探头向里看了看,见到屋内确实空无一人后,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纳兰羽真的没有骗自己,于是便伸手摸了摸纳兰羽的头,满是歉意道“对不起啊,小羽,误会你了,不过谨慎一点还是好的…” 纳兰羽嘟着嘴,似乎颇为委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嘟囔道“我大姐那么优秀,想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可姐夫你怎么就总是避着我大姐呢…真是的…不过我就欣赏这样的你……” 听着纳兰羽的言论,张凌轩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出言阻止了他的喋喋不休“好了,好了,你还有哪里需要帮忙?别忘了正事儿。” 纳兰羽这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伸手便将张凌轩拉进了屋内,拽到了里阁的锦床边,指着床上一堆女子衣衫,满脸头疼道“这个,大姐让我帮她把这些衣衫叠好,可是我怎么都弄不好,所以才来找姐夫你的。” 张凌轩点了点头,叠衣服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适合男子来做,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小孩子,但这种事情对前世的他来说,可谓是最寻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了,所以自然难不倒他,想及此处,不禁笑道“知道了,我来帮你叠,你也拿一件,跟我学就好了……”说罢,便伸出手拿起了一件衣服,叠了起来。 “哦……”纳兰羽应了一声,也乖乖的拿起了一件白色长裙,学着张凌轩的动作有模有样的认真叠了起来,只是才叠好了一半,纳兰羽的小脸便皱在了一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满脸痛苦的哼道“哎呀…好痛…肯定是刚才偷吃东西吃坏了…好痛…我不行了…姐夫,我必须先去趟茅房,你先叠着,我马上回来啊…等我…别走啊…很快的…等我…”说罢,也不待张凌轩回话,便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张凌轩看着纳兰羽跑走的背影,伸出手,薄唇微微开阖了一下,却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的小声道“算了,算了,人有三急嘛,就让他去吧,更何况他都说了,很快就回来……”说罢,便收回了手,安安静静叠起衣服来。 与此同时,烟雨楼中,柳如歌房内 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着暗黄色锦衣长袍的俊挺男子从屋外踏步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不请自入的拘谨感,神态随意自如,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只是眼中却有着无法遮掩的阴狠之色 似乎早就料到来人一般,柳如歌并没有丝毫惊讶,从容的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脸上依旧是那副媚视烟行的笑容,只是语气有些疏远和淡漠“不知宁王爷到访,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小王爷见谅。” 萧康宁故作优雅的一挥手,哈哈笑道“如歌姑娘无需多礼,是小王我唐突了,没有事先派人通知姑娘,因为这件事儿对我来说也着实有些突然,所以便没来得及事先告诉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柳如歌媚然一笑,伸出纤纤素手斟了两杯茶水,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小王爷还请先入座,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后再详谈。” 萧康宁点了点头,一撩衣袍,便坐在了桌前,伸手将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拿起,轻轻嘬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笑道“好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明前的铁观音,而且还除去了外面的粗茶叶,选取了最嫩的茶心,并经露水泡制去除了涩味。入口香醇,回味无穷,果真是难得的好茶,如歌姑娘还真的是很会享受生活啊!以后若是没事儿,偶尔来姑娘这里喝喝茶,谈谈心,也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柳如歌执起茶壶,把茶杯再次斟满,然后掩唇笑道“小王爷果然好见识,既然小王爷如此爱茶,如歌也不好再私自藏珍。”说罢,便转身对一直安静侯在一旁的绿儿吩咐道“绿儿,去把我收藏的大红袍取来,泡与小王爷品尝。” 绿儿也是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施了一礼,应道“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带紧 看着绿儿将门关紧,萧康宁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清咳了一下后,才开口道“如歌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顿了顿,饮了一口茶后,才继续道“我的密探来报,说大皇子萧清近日在品茗楼中暗邀了康小王爷,意图招他入伙………”眼神闪过一丝阴狠,放下茶杯,才继续道“康王在朝中影响力想必姑娘也清楚,如果康王之子真的拜入萧清麾下,就相当于大皇子变相收纳了一个康王府,而康王府的实力,不可谓不大,这对我来说,可是很不利的啊…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柳如歌虽心里了然,可口上却仍装作不解,道“恕如歌愚钝,还请小王爷明示。” 萧康宁微微眯起双眸,阴恻笑道“只要张凌轩他存在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威胁,为了一除后患,小王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如歌姑娘尽力帮衬。” 柳如歌垂下眼睑,语气不冷不热道“不知小王爷要如歌做些什么?” 萧康宁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几个白色的小纸包,放在了桌上,道“这个是我父王派人秘制出的傀煞散,多次服用此药者就会对其上瘾,瘾犯时必须再次服用此药,不然轻者会引起关节处疼痛,犹如万蚁啮骨、万针刺心,难以忍受,痛不欲生。中度者则不光会有钻心的疼痛,而且会癫狂发疯,六亲不认。更有重者会四肢抽搐,口呕白沫而亡。至今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傀煞散的控制。无论平常多么清高自傲,一旦毒瘾发作,都会跟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祈怜。你把此药分几次下给张凌轩,等到他上瘾以后,就让他来找我,届时,如果他愿意为我卖命,我自会按时给他提供傀煞散,不然……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愧煞散是我们同学取的名字,她原本说要叫愧煞香,╮(╯▽╰)╭,我觉得不太像毒药的名字,所以... 第54章 瓜蝶绵绵的肚兜 第五十四章 听着萧康宁的言论,柳如歌不禁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通过泛白的指节就可见其用力之大,低敛美眸,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紧咬着粉唇,强制压下想要出手解决掉面前这个狂妄的男子的冲动,冷冷笑道“呵,小王爷好心机啊。” “哪里的话,如歌姑娘莫怕,本王只会对威胁到我利益之人下手,对于同一阵营的人,呵呵,尤其是同一阵营的美女,我可一向都是很怜香惜玉的呢。”萧康宁以为柳如歌是被自己的计划吓到,于是急忙笑着解释起来 “呵,不劳小王爷费心了,这些愧煞散小王爷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想我和我的朋友都不会需要此物的。”柳如歌抬起美眸冷哼道 萧康宁闻言不禁一愣,下意识问道“如歌姑娘何意?” 柳如歌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水,不卑不亢道“小女子出身青楼,身份低微,怎可能和宁王位于同一阵营呢?” 萧康宁这才反应过来,剑眉一皱,沉声道“如歌姑娘何出此言?” 柳如歌也懒得继续和他卖关子,放下茶杯直接道“如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如歌不会为了一个萍水之交、无关紧要的人而去伤害自己的朋友,这种事情,如歌做不出来,还请小王爷另寻他人吧。” 听闻此言,萧康宁再也坐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哼!柳如歌,你难道忘记本王上次‘送’你的玉佩了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威胁的意味明显。 柳如歌倒也不生气,优雅地站起身,迈步来到锦缎床边,伸手从枕下摸出了一块刻有‘柳’字的淡紫色玉佩来,施施然走回了桌前,将玉佩放回桌上,淡笑道“不知道小王爷说的可是这块玉佩?” 看着桌上的紫玉,萧康宁眼里阴晴不定,微微点了点头,哼声道“对,就是此玉,如此上乘的玉佩,想必如歌姑娘定不希望它后继无人吧?” 柳如歌笑容依旧,轻拢罗袖立于桌前,直视着眼神阴辄的萧康宁,淡淡笑道“小王爷所说的事情,与如歌关联不大,此玉佩也过于贵重,如歌早就想遣人送还与小王爷,无奈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巧,就此物归原主,两不相欠。” “你!你!你!好!很好!你有种!柳如歌!为了一个下作男子,你竟然弃自己亲兄长的性命于不顾,好,很好!没想到亲情在你眼里连一个野汉子都不如!”萧康宁气急败坏的吼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度 柳如歌闻言,笑容微微一滞,垂了垂美眸,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淡笑道“呵呵,小王爷此言差矣,您应该去问问您府上的座上宾,当时是怎么为了一些钱财而将自己的亲妹妹卖与青楼的。亲情?!这个东西的价值,想必他定比我更加了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王爷如果没有其他要紧的事儿,就请回吧。”逐客的意味异常明显 看着沉默不语的萧康宁,柳如歌莞尔一笑,继续道“如歌以为,宁王您身份无比尊贵,而如歌身在红尘,很显然我们并不是一路之人。所以,以后如无必要,还请宁王注意身份,莫要再屈尊来这烟柳之地了,如歌怕污了您的高贵之躯。” 被柳如歌说的哑口无言,萧康宁愤怒的将身边的椅子一脚踹倒,伸手抄起桌上的紫色玉佩和愧煞散,眼神阴狠看着柳如歌,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歌姑娘保重!小王就此告辞!还望姑娘日后莫要后悔才好!”说罢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柳如歌微微作了一揖,轻声道“多谢宁王好意,如歌恭送宁王爷。” 待萧康宁走后,柳如歌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美眸如千年寒冰一般,射出冷冷的杀意,随意一挥衣袖,房门竟像被无形的力量带了一下般,自己轻轻地合了上 施施然坐回了桌前,拿起紫砂茶壶为自己将杯添满,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刚想入口,却发觉茶水已经变的有些凉了,微微皱了一下柳眉,将茶杯放回了桌上,白皙的素手在杯身上轻轻婆娑,美眸紧盯着杯中旋转的茶叶,沉默了半晌,才似自言自语般轻声呼道“鬼一,出来!” ‘嗖’地一声,和上次一样,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敞开的窗户跃了进来,一闪而过,旋即便看到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跪于柳如歌脚下“主上,有何吩咐?”依旧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柳如歌抬眸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黑衣人,抿了一下粉唇,淡淡道“鬼一,计划改变,这次你要做的是...”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一如房内二人的低语一般 与此同时,康王府,坎苑内,纳兰涵房间中 看着手中的衣物,张凌轩的俊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个透,眼神尴尬,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道“这...这...纳兰羽那小子也没说这衣服堆里还有这种东西啊...”再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俊脸涨的更红 原来张凌轩手里拿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件贴身的菱形水绿色丝绸肚兜,上面手工刺制着精致的图案。细看来,只见肚兜上用绢丝绣着五只彩蝶,九颗瓜果,蝶果间以缠枝叶纹添饰。九颗瓜果均以不同的姿态体现,蝴蝶更是动态翩翩,枝叶纹穿插其间,流转缠绕,当真是生动形象。而且布料也精选为品质极佳的上等丝绸,入手如处子的肌肤般,滑若无物。一看便知道此物定是出自钱家布庄之手。 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触感,看着瓜蝶绵绵的图案,张凌轩不自觉的联想到了纳兰涵穿着此物时的情景。想那雪肤香肌,配上这淡淡的绿色,肯定格外迷人,就这样想着,张凌轩的俊脸涨的更红了,竟一时盯着肚兜呆了住,忘记了移开视线 而这一幕正巧被刚进门的纳兰涵看了个正着,她先是一愣,继而轻声惊呼了出来“小王爷?!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张凌轩一跳,下意识作贼心虚一般,急忙将手中的肚兜藏在了身后,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的,我,我是,对了,小羽,小羽他带我来的,我,我,我只是...”因为过于慌张,所以张凌轩的思维有一些短路,磕磕绊绊说了半天,连一整句话都没说全 看着如此反常的张凌轩,纳兰涵皱起了柳眉,迈步来到里阁,在看到床上一些叠好的亵衣、亵裤、外袍,和剩下几件仍散乱着的衣衫后,纳兰涵的俏脸上瞬间便布上了一层寒意,又无意间从张凌轩身后瞟到了那件自己很喜欢的水绿色肚兜,脸色变得更加难堪,红唇微抿,粉拳紧握,酥胸剧烈起伏,美眸里渐渐浮起了一层水雾 作者有话要说:啊,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四条腿,天空啊,都是云,肚兜啊,就是美~ 第55章 一点也不美丽的误会 第五十五章 今天下午洗衣房的丫鬟将洗好的衣物送来给纳兰涵,她还未来得及整理,就被纳兰羽急匆匆地叫了出去,说是萧星夜病情加重,要她赶快过去诊治,于是纳兰羽还来不及整理衣物,就匆忙的赶到了萧星夜房间内,结果萧星夜的病情更本没有加重,纳兰涵不放心,又为其把了把脉,确认病情没有再次恶化后才放下心来,又和萧星夜聊了一会儿天后,才回了来,可是谁知道一进屋就发现张凌轩站在自己床前,俊脸通红,眼神迷茫的盯着手中的东西,这一幕确实吓了纳兰涵一跳,让她不禁惊呼出来,但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只以为张凌轩是有事情来找她,看自己不再,便在屋内等候。谁知走近一看,居然发现自己的亵衣亵裤已被人叠整齐,而张凌轩的手里更是拿着她最为羞人的私物,这让她如何不气。 因为在古代,亵衣亵裤属于极其隐私之物,即使洗干净了搁在那里也不能让人看见,否则是很失体统的,尤其是女性内衣肚兜,洗涤后绝对不能晾晒在外人可能经过的地方,否则定会被冠上水性浪荡的骂名,在古代大凡在人前露出内衣的女子,那一定非良家女子 如此私物,此时竟被一个男子拿在手里,而且刚才还那般近距离的‘认真欣赏’,即使纳兰涵修养再好,也不禁气的娇躯微颤,杏眼通红,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不时人间烟火的冷傲劲儿 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绝色佳人,张凌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可是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件绣着瓜蝶绵绵的水绿色肚兜。这么一递,便将肚兜递到了纳兰涵眼前,这一举动使得纳兰涵脸色更差,银牙紧咬粉唇,尽管美眸里的水雾亦有决堤之势,但仍旧恶狠狠地瞪着张凌轩,直欲将其大卸八块,以雪耻辱。 而张凌轩自己也被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快速将肚兜往边上一扔,俊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纳兰姑娘,你...你听我解释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出去!”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纳兰涵娇叱一声,打断了张凌轩的话,“你给我出去!出去!”说罢,便快步向张凌轩走来,想要将他赶出门外,却不料因为心情过于愤怒,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边,刚走几步便被一旁的木椅绊了一下,直直的向下摔去“啊!”纳兰涵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闭上了眼,等待与大地的亲密接触。看着不小心跌倒的纳兰涵,张凌轩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将其抱住。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也没有地板冰冷的触感,纳兰涵只感觉伴着一股清淡的香草气息,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里,睁开眼,抬起头后才发现,那双俊美的深紫色妖眸跟自己的距离不过寸许 “啊!”纳兰涵惊呼了一声,猛地推开了正揽着自己的张凌轩,素手轻扬,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张凌轩白皙的俊脸上便多了五道明显的红色指痕,这一下不仅把张凌轩打得愣在了原地,就连纳兰涵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掩起了粉唇,美眸讶然的看着那刺眼的红,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刚刚‘创造’的杰作一般 无奈的撇了撇嘴,苦笑着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张凌轩自己也没想到,纳兰涵这一个巴掌,反而打得他冷静了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薄唇,才开口说道“纳兰姑娘,在下真的是无意冒犯,一切皆事出有因,我也不想再多解释些什么,具体详情等小羽回来后,你问他便好了。” “...”纳兰涵这才反应过来,咬了咬粉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着满脸歉意,欲言又止的纳兰涵,张凌轩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道“刚刚在下冒犯了姑娘,姑娘也动手打了在下,这样...我们之间,算不算扯平了?就是便宜纳兰羽那个小子了,姑娘下次还是莫要再罚他做这些事儿了,呵呵...” 原本就有些怀疑的纳兰涵听到此处,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先是被纳兰羽骗了出去,听张凌轩的口气,似乎也是被纳兰羽诳来一般,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小弟搞的鬼不成?可是他才不到十岁啊,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事情呢?一时之间,纳兰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甩了甩头,将杂乱的情绪暂时抛开,无意间又瞥到了眼床上的衣物,纳兰涵的俏脸再次变得通红,但是却理智了很多,她本就不是冲动之人,只是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真的太过于‘刺激’了,以至于让她有点失了分寸。 施施然行了一礼,纳兰涵才开口道“小王爷,刚刚是我过于冲动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小王爷莫要怪罪...”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今日之事,希望小王爷莫要对外提起,不然...对你我的名声,都不是太好。”说罢,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床上的衣物,不着痕迹的轻移莲步,用身子将床上的衣物挡住。 张凌轩闻言,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自然是,自然是...那个,纳...纳兰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在下,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逃也似的跑掉了。 看着张凌轩慌张离去的背影,纳兰涵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床上的亵衣亵裤,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叠的还真好,平整干净,完全不想出自一个男子之手。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这些羞人的想法甩开,伸手拿起剩下几件未叠好的衣物,优雅的叠了起来。 宁王府 房内的□调笑之声从窗户传出,飘荡在已经黑透的夜色中。突然房门被人无声的打开,悄然闪进了一条黑影。来者自黑暗中摸到矮几旁,摸出火石引燃了油灯。 床上那削瘦的汉子这才惊觉过来,他从帷帐中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到来人后,急忙翻身下地,他只穿着一条犊鼻儿裤,上身裸着,露出一身满是疤痕的精壮肌肤。 灯火照亮了来者的面容,只见来者是一个身材颀长、气度不凡的黑衣青年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英眉俊脸,目似朗星,赫然正是宁王麾下的李启然。 李启然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他父亲的身份却很不一般。李启然之父李睿,当朝大天师,为先皇拜把子兄弟的唯一一个亲传弟子,就连曦永帝萧远也要敬畏他三分。李睿在朝中也颇有一番影响力,且因其与萧康宁之父,即诚王萧勇交好,所以一直为王爷党的忠实拥护者 李启然也不避讳,指了指床上的人,淡淡道“你们两个,去,到后房睡去,我与他有要事相商。” 床上两个体态妖娆地侍妾闻言,忙从榻上爬起来,慌乱地扯过衣衫遮住光溜溜的身子,简单穿戴已毕,便下榻向二人施了一礼,悄然从角门儿避了出去。 那削瘦汉子倒也不恼,嘿嘿一笑,走到矮几旁,端起一杯凉茶一口饮了,抹抹嘴巴道“怎么了?启然兄,找我有什么事儿么?这么晚了还跑到我的房间来,不过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你不知道,那两个贱/货有多骚,嘿嘿...”眼神淫/秽的望着前方,似乎在幻想什么一般 李启然并又有理会消瘦汉子的浪荡之言,迈步来到桌前,坐了下,冷声问道“柳荣,你觉得我们王爷待你如何?” 听闻此言,柳荣也收起了贪淫之色,认真答道“宁王待我如亲人一般,当然是好的很了,启然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 李启然轻声一笑“你知道就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宁王最近有些为难之处,恰巧柳兄你能帮的上忙。只是不知道柳兄是否愿意为宁王分忧?” 柳荣闻言,立马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似乎想要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大声道“我柳荣虽是粗鄙之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王爷有什么难事儿就说吧,我当然不会推脱。” 作者有话要说:╮(╯▽╰)╭,纳兰大太医动手了... 第56章 皇家围场 第五十六章 李启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嘴上仍旧笑道“柳兄果然是爽快之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紫色玉佩,放在了桌上“这块玉佩还请柳兄收了回去,以后便是你的身份信物,宁王爷已经派人将玉佩的图拓了下来,以后你只要凭借此玉,便可在宁王府出入无阻。” 柳荣闻言不禁大喜,急忙拿过玉佩,点头哈腰谢道“谢谢宁王,谢谢宁王。” 李启然拿起茶壶,想为自己斟一杯茶水,可是却发现茶壶已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茶壶放了回去 柳荣见状,急忙讨好般拿起茶壶,道“启然兄稍等,我马上让人给你重新泡一壶。”说罢,便转身欲走 李启然皱了皱眉,伸手拦下柳荣,不悦道“柳兄,我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柳荣嘿嘿一笑,放下了茶壶,挠了挠头,赔笑道“对哦,瞧我,都把正事儿忘了,那么,启然兄你到我这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指了指柳荣握在手里的紫色玉佩,李启然才笑道“这个权利,王爷可不白给你,王爷想要让你帮他杀一个人。” 柳荣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这个好说,我在投奔王爷之前,干的就是这个,哈哈,说吧,王爷要我去杀谁?” 李启然笑容依旧,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三个字,然后抬头对柳荣道“就是这个人。此人为康王府小王爷,家中及第老二,王爷要你杀的人,就是他!” 柳荣上前几步,低头一看,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张凌轩?没听过。”沉默了一下,继而哈哈一笑,将桌上剩余的凉茶拿起,一饮而尽“不过,老子可不管他是什么狗屁王爷,只要被我盯上的,就相当于已经上了阎王的生死簿了,哈哈,宁王要我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时机到了王爷自然会通知你,你且先附耳过来。”李启然向柳荣招了招手 “哦”应了一声后,柳荣便倾身上前 李启然贴近柳荣,小声道“你要记住这几点...” 房间内油灯的火焰轻轻跳动着,使得二人墙上的影子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这天,张凌轩受了慕容轻月的邀约,和凌宝儿一起来到了皇家围猎场。皇家猎场是皇室人员专用的骑马打猎的地方,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可这次向来以马匹 著称的突厥,派使者不远万里的送上了千里宝马做礼物,曦永帝萧远是马背上夺得 的天下,看到千里宝马甚是高兴 ,一高兴,这陪同突厥使者的众人可是跟 着沾了光,皇上特批他们可以到京城郊区 的皇家围场骑马。 听到这个消息,这一群公子王爷们可撒了欢 ,众人决定趁此良机赛一次马, 比比谁的技艺更高超。甚至为了 保证比赛的公平,不受马匹的影响 ,大家还约定好不许自带马匹,只能用千骑营提供的千里宝马,供众 人比赛。如此良机,慕容轻月自然而然的将张凌轩和凌宝儿一起叫了来。至于为什么要叫上凌宝儿,按慕容轻月的话来说,大哥出马,当然要带上一个大嫂啊。 郊外围场,视野开阔,草甸 肥厚,地势平坦,入口处用高大的黄色皇旗围起,一直延伸向远方看不见的地方。 张凌轩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人了,人群自动分成了几个群,一群是以当今太子大皇子萧清为首,周围站着慕容府的大小公子慕容轻云、慕容轻月 ,钱家的两位公子钱江、钱池,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张凌轩不认得的男子和女子。另一群人是以宁王萧康宁为首的,站在他周围的男女,张凌轩一个也不认得,正准备移开视线时,却突然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袍的清秀女子正站在萧康宁身边。 好眼熟啊!张凌轩心里暗暗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清秀女子,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身旁的凌宝儿见张凌轩一直盯着前方,面露沉思之色,也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看到萧康宁身边的那个清秀女子后,先是一愣,继而掩唇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是她?!” 张凌轩听见凌宝儿的声音后,回头看向她,疑惑的问道“宝儿,你认识她?我好像也见过她,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凌宝儿婉尔一笑,道“凌轩你忘记了么?我们初见时,她也在场的啊。” “她也在……”张凌轩闻言不禁低下头沉思了起来,片刻后,双眸突然一亮,小声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是她。初见时,你们就是为了救她才陷入的危机……我记得她好像叫…李…李什么云来着?” 凌宝儿伸出削葱嫩指轻轻点了点张凌轩的额头,笑着嗔道“是李红云啦,呆子。” “对!就是这个名字。”张凌轩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掌,才继续笑道“不愧是我家宝儿,就是聪明。”说罢,还满脸骄傲的冲凌宝儿眨了眨眼睛。 “呸,竟胡说,谁是你家的……”凌宝儿俏脸晕红的轻声啐道,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虽满脸娇羞,嘴角却不自觉的上翘,泛起一丝幸福的笑容。 张凌轩哈哈一笑,看向了最后一群人,那群似乎是一些没有什么派别立场的普通才子们,因为侯生、许婷等人都在那里。 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去哪里,毕竟他想要保持中立,现在王爷党和太子党明显分了拨,自己去那个都不合适,更不可能去侯生那里,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友好。 张凌轩无奈的看向了凌宝儿,笑道“宝儿,我真的不善于骑骋,不如我派人跟小月他们说一声,我们就去附近溜溜吧,好么?” 凌宝儿本来就对这赛马之事无丝毫的兴趣,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应道“嗯,也好。” 得到了凌宝儿的肯首后,张凌轩挥手招来了一个站在旁边的小厮,笑着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小厮见此人一身黑色 的跑马劲装,映衬的整个人俊美非常,气度不凡。虽然面生,却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便向慕容轻月那边跑去。 张凌轩牵着自己刚刚入场时挑的马儿,和凌宝儿一起悠闲的沿着溪边走着。 看着马儿在阳光下油光铮亮的毛儿,张凌轩不禁暗想,这千骑营的马儿还真是不错,这可是匹上好的千里良驹,虽然赶不上追风,但也着实是一匹不错的马儿。伸手疼惜的摸了摸马儿毛,马儿也仿佛能通人心一般,扬起头,蹭了蹭张凌轩的手。 张凌轩和凌宝儿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坐了下,那边,萧清他们正在为赛马的事讨论着,局势显然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以太子党为核心,另一组是以王爷党为头目,两边人对立而站,而那些不善骑术的才子佳人们则站在一旁聊着天。 太子党阵营里属慕容轻月最为活跃,他笑着对王爷党的人喊道:“哥儿几个,光跑马多没意思,我们来点儿彩头吧,赢了的有奖,输了的受罚,怎么样?” 虽然只是一次赛马,但也是个打击对方势力气焰的好机会,所以众人听了此提议,纷纷来了兴趣,讨论赏什么,罚什么。 “输的请客,去醉仙居大吃一顿。”王爷党里的一个男子出声喊道。 “太没新意了。”慕容轻月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意见。 “那赢的奖什么呢?”宁王萧康宁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输的人给赢的人当一天小厮,怎么样?”这话是太子萧清说的,虽然语气平和,但其中的意味在场的人都明白。 “太子殿下,您也太为难大家了,难道太子就算准了自己会赢吗,想让兄弟给你当小厮么。”萧康宁语调怪异的笑道,口气中挑衅的意味明显。 萧清闻言却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宁王爷说笑了,在下可没说赢的人一定会是我,怎么能说我为难大家呢?何况宁王爷要是那么没信心的话,我们就别比了。” 果然,萧清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萧康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眼神一沉,语气略有不善的说道“哼,太子殿下才是说笑了。今天大家的马都是千里良驹,花落谁家还当真不一定呢,小王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失了自信心呢?倒是太子殿下您,如果真的不幸落败,到时让身份地位尊贵无比的您给别人当小厮时,别反悔就行了。” 萧清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一笑,优雅的答道“自然不会反悔。就是不知宁王爷是否敢比。” 萧康宁冷冷一哼,一撩衣袍,翻身上马,伸手握住缰绳,居高临下的朗声道“比就比,这还有何不敢。” 于是,一群年轻气盛,年少轻狂的少年们便驰骋在了肥沃的绿草地上。微风吹过,衣袂纷飞,马蹄飞扬,阵 阵吆喝声,马鞭声此起彼伏。 看着渐渐远去的众人,凌宝儿不禁侧过美眸,满含情意的看向自己身旁一脸悠闲的俊美男子,温柔的开口问道“凌轩,你当真不和他们一起去么?” 张凌轩晃了晃手中的毛毛草,调皮的搔了搔凌宝儿挺俏的琼鼻,眨了眨眼笑道“我还要陪我的宝儿呢,才不去和他们一起瞎闹。”说罢,便伸手揽过了凌宝儿的香肩 第57章 赛马风波 第五十七章 “凌…凌轩,别…别闹…会被别人看到的……”随着张凌轩的动作,凌宝儿的俏脸瞬间便晕的通红,虽然嘴上害羞的说着拒绝的话,可是娇躯却仅仅只是微微的挣扎了几下,便任由张凌轩环抱着,不在动作。 张凌轩不满的嘟起了薄唇,委屈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正大光明,又不是什么其他见不得人之事,何必偷偷摸摸,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免得有人偷偷打你的主意!”说罢,便低头在凌宝儿的俏脸上印下了一吻,继而笑的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凌宝儿毕竟还是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当众搂搂抱抱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却不料张凌轩竟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俏脸不禁晕的更红,挪动娇躯,想要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动作,张凌轩不禁微微用力收紧了双臂,语气略有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低声道“宝儿,别拒绝我好么?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要拒绝我对你的感情,好么?” 听闻此言,凌宝儿只觉得心头一暖,便也不再挣扎,任由自己缩进那充满淡淡香草气息,让人分外安心的温暖怀抱里。 一个回合的赛马很快就结束了,果然不出张凌轩所料,萧清和萧康宁战成了平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场。 这时,萧康宁身边的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突然伸手指着不远处,疑惑的开口问道“咦,那溪 边的两人是谁,竟然当众如此亲密,虽有失体统,不过却也真是自在。”众人顺势望去,不禁都沉醉在了眼前 这幅宁静和谐的画面中,只见不远处,两个绝色人 儿正相拥着躺坐在草坪上,清风吹过 ,碧波浮动,一匹神采飞扬的骏马立于旁边,悠闲的啃着青草,不时晃晃尾巴, 自由自在,好一幅活灵活现的逍 遥仙侣牧马图,当真是羡煞旁人啊。萧康宁看着不远处的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冷冷笑道“那是康王爷的宝贝儿子康小 王爷张凌轩,据说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很 少出府,还曾经被高人带走医治,近些时日才回来,所以我们都几乎没见过 ,也很少打交道,你们不认得也实属正常。” 听闻此言,慕容轻月不禁不屑的哼道“你才从小体弱多病呢!我大哥健康的很!要是我大哥也叫做体弱多病,那你们就没一个正常的了!” 被慕容轻月这么一说,萧康宁明显有些失了面子,笑容渐隐,脸色也变得颇有些不好,但是却碍于慕容府的身份和地位,没办法开口得罪。 一直爱和慕容轻月唱反调的钱池这时也搭话赞同道“对,轻月说的一点也没错,大哥健康的很!你们才有病呢!” 被钱池这么一起哄,萧康宁的脸色变得愈来愈差,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眼神阴冷异常。 这时,萧康宁身边一个身着明黄色皇室骑装的俊挺男子英眉一挑,色迷迷的笑着道“我不在乎那个男子的身份是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个女子是何人,如此绝色容颜,实属世间极品啊,嘿嘿。”说罢,眼神里便露出了贪婪的欲望。 说话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二皇子萧澈。萧澈是乐妃所生,因为乐妃只有他一子,所以平日里极其宠溺,以至于养成了他为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暴躁性格。萧澈在宫中和权贵阶层的名声颇为狼籍,据说此人不思进取而且极爱女色。还曾经差点因为一个颇有姿色的秀女而□后宫,因此遭受了曦永帝的冷遇。平时素与宁王萧康宁交好,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 至于乐妃,本名杨乐儿,出身江南知府家,随其母而姓。据说这是因为其母亲本是江南一名颇有姿色的青楼女子,后被知府看中,强取回家做了小妾,并生下了她。因为是庶出,而且身份卑贱,所以从小一直备受欺辱。长大后因为相貌妩媚而有幸被选入宫,做了秀女。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曦永帝的宠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秀女一步步被提升到如今颇有权势的乐妃。但因为其家庭环境的原因,乐妃生性过于偏执敏感,喜欢使小性子,却又没什么心机。之所以能在复杂的后宫中生存下去,全依赖皇上的宠爱和庇护。 听闻此言,萧康宁急忙顺势引开了话题,笑着回答道“澈兄好眼光,此女正是凌王府二小姐凌宝儿。不瞒兄弟说,我也曾经爱慕并追求过她,怎奈何,郎有情,妾无意,她对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意思……你也看到了,她与康小王爷关系似乎颇为亲密……”说罢,萧康宁心里便暗自打起了小九九,他想借此机会,让张凌轩给自己当一天的小厮,趁机好好的羞辱折磨他一番。免得这个家伙总是一副嚣张的清高样子,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想到此处,萧康宁不禁泛起了一丝阴阴的笑。 慕容轻月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禁愤愤不平的怒声道“你们别打用不着的心思!她是我的大嫂,可不是你们可以觊觎窥视的!更不是那些你们平常随意玩弄的普通女子!” 听闻此言,二皇子萧澈颇为不屑的哼了声,睨眼斜瞥了慕容轻月一眼,语气鄙夷的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皇子指手画脚?也配和本皇子说话?” “你…你…你……”慕容轻月明显被气的不轻,胸膛急剧起伏,眼神愤怒,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慕容轻云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拦下了自己就快要暴走的弟弟,继而转头看向萧澈,面色微寒,冷声道“呵,二皇子好大的微风啊,小月他不懂事,二皇子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那样岂不有损您的威望?”虽然看似恭维,但字里行间却满是讽刺的意味。 可萧澈却没有听出慕容轻云话语里的明嘲暗讽,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负的笑道“还是慕容府的大公子更明白些事理,好了,本皇子不是小气之人,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说罢,还故作风度的挥了挥衣袖 见到萧澈如此没有心机,萧康宁面子上不禁有些挂不住,虽然表面故作平静的微笑着,但实则心里一直在暗骂萧澈,这个丢人现眼的白痴。 一直不说话的大皇子萧清此时才笑吟吟的开了口“既然大家都对他如此有兴趣,不如我们把他也喊过来一起赛马吧。” 二皇子萧澈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那咱就一起过去请他,这够给他面子的吧,看这小子输了该怎么办,嘿嘿。”说罢,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此话正合萧康宁之意,于是他便率先一扬鞭子,朗声道“好主意,兄弟们,走。” 不一会儿的时间,众人便策马来到张凌轩二人面前,此时的二人虽已经分开而坐,可却仍然谈笑连连。 刚才离得远,大家看得不甚仔细,此时众人离近细细一看,心中不禁都暗暗感叹,好一个俊美的男子,好一个绝色的佳人。只见那少女身着一袭纯白色长裙,一张精致的绝美俏颜白里透红,阳光下仿佛弹指可破,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那双剪水秋眸最是吸引人,有如星光般闪耀,又如一坛清泉般波光盈盈,即使安静的坐着,也无法掩饰其身上那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而她身边的俊美少年则是身着黑色的骑马劲装,衬的整个人儿更加气势十足,越发显得卓尔不群,白皙的脸庞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慵懒笑容,面润如玉,深邃的紫色妖眸中泛着迷人的光泽,如雕刻般俊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当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见到众人鞭鞭打马来到自己面前,张凌轩无奈的撇了撇嘴,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顺手拉起了身边的凌宝儿。然后微微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众人。因为阳光过于耀眼,所以张凌轩不禁微微眯起了眼,抬眸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来人,在最前面的正是大皇子萧清,只见他浑身透着皇室的威严华贵和出乎年龄的精明深沉,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一双眼睛也是半眯着,闪着睿智冷酷的光芒,一身月白色皇家骑马劲装,越发显得整个人华贵不凡,风流倜傥。 站在萧清身边的正是宁王萧康宁,今天的他一身明棕色骑马装,头发用玉冠束起,跨在高头大马之上,倒也显得整个人俊朗非凡,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 阴暗的气息让张凌轩很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指出错误,我会改正的,谢了,亲们~么~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哦~今天提前更几天的~ 第58章 大动干戈 第五十八章 这时,站在萧康宁身边的一个身着明黄色皇室骑装的英俊男子吸引了张凌轩的注意力。只见此人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旁的凌宝儿,眼神颇为轻挑,丝毫不避讳。这不禁让张凌轩皱了皱眉,似是无意般挪动了一□形,挡在了凌宝儿身前,同时也挡住了那束让他心里颇为不舒服的目光。 被张凌轩挡住了视线,萧澈心里不禁有些气愤,但为了在佳人面前显现自己的风度,所以便强自忍下没有发作。只是松开了缰绳,抱了抱拳,挑眉道“打扰了康小王爷的雅兴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只因今天大家都好兴致,所以本皇子及众公子只是想过来请小王爷跟我们一起赛个马,不知能否赏脸呢。” 听到此人自称''本皇子'',张凌轩心里已经暗暗确定了刚刚对此人身份的猜测。刚才见此人身着明黄色的骑装,张凌轩便猜测此人应该为皇室之人。当今曦永帝只有三子两女,大皇子萧清和三皇子萧明他都已经见过,那此人定是二皇子萧澈无疑了,而刚刚此人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况且,他已经说是所有人一起来请自己了,如果拒绝,那就相当于弗了所有人的面子,得罪了所有人,所以张凌轩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得也抱了抱拳,笑着回答道“二皇子及众位公子说 话了,凌轩自然奉陪。” 萧澈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萧康宁突然插话道“康小王爷,我们这次可不只是单纯的赛马,还是加有赌注的,你确定还要比吗?” 张凌轩闻言心里不禁无奈的想着,自己要是说不想玩,他会同意么?要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参加,就不会特意来''请''自己了,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来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轻易拒绝呢?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张凌轩嘴上却仍笑道“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在下怎可言而无信的轻易收回呢?况且有赌注不是更好玩吗,既然如此,在下自然不会退出。只是不知宁王爷加的赌注是什么呢?” “呵呵,很简单,输的人给赢的人当一天的小厮就好。”萧康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凌轩说到,似乎就肯定了张凌轩要给他当一天小厮似的。 张凌轩不理会萧康宁的挑衅,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是不是主子有命,当小厮的就一定要服从呢?” 不待萧康宁回答,二皇子萧澈便抢先一步,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萧康宁才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康小王爷难道是怯场了么?” 看着萧康宁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张凌轩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惹人厌,正好,今天自己就好好整他一整,让他以后收敛一些。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家大姐整人的法子后,才笑吟吟的开口道“好,我同意,不过,如果在下凑巧获胜,我不仅要宁王爷您给我当一天的小厮,而且还要您扮成女装,怎么样,宁王爷敢赌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萧康宁也是微微一愣,继而眉头一皱,沉声道“你!你把本王当做什么了?!你……” “好!就按你说的办!”二皇子萧澈打断了萧康宁的话,也不顾身旁的萧康宁有些不好的脸色,一挑眉朗声道“不过,既然你加了赌注,那我们也要加!要是你输了,本皇子也不要你当什么小厮,我不缺那个。我只要她陪本皇子一夜!怎样?”说着,便抬手指向了站在张凌轩身旁的凌宝儿,笑容轻浮。 顺着萧澈手指的方向看去,张凌轩只觉得心头一怒,伸手拉住凌宝儿挡在自己身后,强自压下怒火,冷声道“呵,二皇子还真会说笑。” 萧澈丝毫没有听出来张凌轩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摇了摇头继续笑道“呵呵,康小王爷,本皇子并没有说笑,不知道康小王爷是否愿意赌这一局。赢了康宁兄扮女装给你当小厮,输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很合适,不是么?!” 听闻此言,萧澈身旁的萧康宁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用力的攥紧了手里的马缰,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而张凌轩闻言则是紧抿薄唇,俊眉一敛,沉声道“呵,二皇子好大的气魄,如此的话,就恕凌轩无法奉陪了!”说罢,暗暗握紧了凌宝儿的手,似乎是怕她会被别人抢走一般。 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自己,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这么干脆的拒绝。萧澈不禁有些愤怒,敛了笑容,双眼紧紧地盯着张凌轩,无不挑衅的说道“怎么?康小王爷不敢比了么?还是说堂堂康王府的二公子竟甘心当一个怯场的懦夫?” 开玩笑!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拿凌宝儿做赌注,更何况还只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赛马比赛。要是今天萧澈一定要挑战他的底线的话,那他就算是得罪在场的所有人也必然会让他难堪至极。想罢,张凌轩平复了一下自己愤然的心情,才开口道“是,二皇子,我是不敢比…但,我并不是个懦夫…”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只是不会把感情当做儿戏,更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当做赌注的筹码罢了。如果这也算是懦夫,那随便二皇子怎么说吧,我不在乎!”说罢,坚定的看了凌宝儿一眼,眼神里满是笃定。 听到张凌轩的话,凌宝儿只觉得心里异常温暖。这个人当真与其他的男子不同,哪有身份如此尊贵的男子,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为了一个女子而放下自己的面子呢,全大曦国估计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自己果然没有爱错人。暗暗握紧了那温暖的手掌,侧过颔首,回给了张凌轩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被张凌轩的话说的哑口无言,萧澈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无话可说。 就在气氛渐渐陷入了僵局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皇子萧清打马上前,笑着开口道“呵呵,轩弟果然是至情中人。二弟刚刚也只是在开玩笑罢了,还望轩弟莫要在意,他就是这个性格,没有恶意的。” “我……”萧澈还想开口再辩解些什么,却被萧清用眼神阻止了回去。恨恨的一甩手里的马鞭,愤怒的看着张凌轩,却也不再开口。 “……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说了,那就算了吧。”叹了一口气后,张凌轩才继续说道“只是凌轩希望二皇子以后莫要再开类似的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你!”萧澈气急,挥起手里的马鞭便向张凌轩打去。而后者则似无意般向旁边微微侧了一下,鞭子夹带着呜呜的破空声从张凌轩的脸颊旁边呼啸而过,但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而萧澈这个举动显然惹怒了张凌轩,只见他俊眉一敛,反手一弹,一个白色的球形物体便迅速地从他手指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向萧澈骑着的骏马飞去。 “嘶!”萧澈身下的骏马吃痛,仰首嘶鸣一声,高抬前腿,直立起身体来。 “啊!”毫无准备的萧澈大叫一声,便从马背上翻落。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看到萧澈的鞭子飞向张凌轩,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萧澈跌下了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六一,更文两章,以示庆祝~~o(n_n)o各位,六一快乐哦~~ 第59章 结怨 第五十九章 “澈兄!” “二皇子!” “轩弟!” “大哥!” “凌轩!” 几种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其中夹带着的感情各有不同,有的惊讶,有的担心,有的愤怒,也有的诧异。 “凌轩,你没受伤吧?”反应过来的凌宝儿快步走到张凌轩身前,一边上下的检查,一边焦急的询问着,刚刚看到那鞭子向张凌轩飞来时,她着实吓了一跳。 看到凌宝儿美眸里满是担心和焦急,张凌轩怒气稍退,抿了抿唇,平缓了一下心情后,才开口回答道“我没事儿,宝儿不用担心……” 听到张凌轩的话后,凌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对面传来的叫喊声打断。 “二…二皇子……二皇子…您…您没事儿吧?”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哭丧着脸焦急的说着,听他的语气想必是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萧康宁此时已经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正躺在地上痛哼的萧澈身边,一把推开了满脸焦急的小太监,并怒声吼道“你个废物!给本王我滚开!就不知道先把二皇子扶起来么?” 其实,小太监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他是最近才被派来看守皇家围场的,每天什么活都不用干月饷还照发,既悠闲又省力,比起在宫中做事来,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原本以为得了一个难得的好差事,可谁料到今天众位公子王孙来赛马,二皇子竟从马上跌下,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更何况二皇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所以他此时是已经吓得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心里完全失了分寸,所以刚刚一时之间竟忘记将二皇子从地上扶起。 被萧康宁用力推开的小太监一时之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可他来不及呼痛,便急忙爬起,跪在了那里,一边用力的磕着头,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颤声求饶道“宁王爷息怒,宁王爷息怒,二皇子恕罪…恕罪……” “好了,你起来吧……”说话的正是大皇子萧清,他跨下马来,走到了小太监身边,挥了挥衣袖,然后继续平和的说道“今天的事儿不怪你,是二弟的马莫名其妙的突然惊了,与你并无干系,你起来吧。”其实,不知道别人是否看清,但他是看得清清楚楚,是张凌轩弹出的''暗器''击中了骏马颈部的穴位,才因此惊了马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来,一来是因为是萧澈先动的手,张凌轩只是属于正当还击而已。二来是因为萧澈本来就和自己站在对立的阵营,自己如此一袒护张凌轩,王爷党一定以为张凌轩已经投奔于太子党。即使事实并非如此,对自己来说也是极其有利的。所以萧清只是淡淡的几句话,便将责任完全归结在了萧澈的马身上。 “谢……谢太子…谢太子恩典……谢太子…”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听,急忙如获大赦般磕头谢恩,然后匆匆站起了身,退到了一边。 萧康宁自然也看到了那一道一闪即逝的白光,虽然看得并不仔细,但他还是确信一定是张凌轩动的手脚,不然萧澈的马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惊了呢?原本想以此为借口对张凌轩发难,可谁料到萧清竟然抢先一步,为张凌轩推掉了责任,于是只得强忍下愤怒,转而对萧澈道“澈兄,你还好吧?” “……疼”萧澈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半天才吐出来这一个字。萧澈的功夫不好,所以并没有看到张凌轩的动作,自以为是自己刚刚挥鞭的举动惊了马,所以一直暗骂倒霉。此刻,他心里正暗自后悔,平常为什么不听曦永帝的话用功学武,不然怎么可能弄的如此狼狈。 大皇子萧清迈步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了萧澈的右手,把了把脉,然后说道“没什么大事儿,不过还是回去让太医诊治一下的好。”放下了萧澈的手,朗声道“来人!送二皇子回宫!” “遵命!”一直护在萧清身边的几个侍卫闻言一齐抱拳跪地应了下来,然后便来到了萧澈身边,将萧澈从萧康宁手里扶过来,搭在肩上,然后驾着一瘸一拐的萧澈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轩弟,你没受伤吧?”看着萧澈走远,萧清这才转而看向张凌轩,开口问道。 “我没事儿的,有劳太子关心了。”张凌轩笑了笑,回答道。 “那就好。萧澈他就是性子冲动了些,过错在他,我回去会向父皇解释的,轩弟莫要担心了。”萧清笑着说道,几句话便向张凌轩表明了,他是不会护着萧澈的。 “那凌轩就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了。”张凌轩颇为感谢的回答道,刚刚也是自己太冲动了,其实,他出手的主要原因是并不是因为萧澈对自己动手,而是因为萧澈对凌宝儿觊觎的目光让他颇为不舒服。 “轩弟客气了,怎么又称呼成了''太子殿下''呢?不是说要以兄弟相称么?”似乎为了缓解气氛一般,萧清笑眯眯的说着。 “呵呵,清大哥。”张凌轩倒也不再推脱,笑着喊道。 这时,刚刚架走萧澈的一个侍卫反了回来,在萧清耳边耳语了些什么,萧清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挥手示意他下去,接着对众人抱了抱拳道“各位兄弟,在下就先行一步,送二弟回宫了。” “太子慢走。”众人都从马上翻下,恭敬的回道。 萧清又看了张凌轩一眼,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向马车处走去。 看着萧清离去的背影,张凌轩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想,经这萧清么一弄后,自己就算说和太子党毫无关联也不会再有人信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凌宝儿说道“宝儿,我们也回去吧。” 凌宝儿也确实不想再待下去,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应道“嗯,我们回去吧。” 说罢二人便也转身离开。 慕容轻月和钱池对视了一眼,也默契的跟了上去。 看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的萧康宁不善的脸色愈发阴沉,双拳紧握,眉头深锁,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和毒辣,过了片刻才对身边身着黑衣的英俊男子低声道“启然,事情安排的怎样了?” “早就安排妥当了,只等宁王爷您一声令下,便可以行动了。王爷,我们…”李启然上前一步在萧康宁耳边小声的说着。 “不急……”萧康宁挥了挥手,打断了李启然的话,沉思了片刻后,才继续道“启然,红云呢?叫她过来。” 李启然闻言不禁一愣,犹豫了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应道“是。” 过了一会儿,李启然便带着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袍的秀美女子走了过来,并恭声对萧康宁说道“王爷,家妹来了……” “嗯。”萧康宁点了点头“红云,我想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儿……” 李红云闻言轻轻咬了咬唇,继而柔声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红云一定尽力帮衬。”其实,李红云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他与父亲是合作关系,他答应等他登上王位,一定会分半壁江山于李家,所以李家才会如此拥护王爷党,这是她无法拒绝他的原因之一。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爱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萧康宁并不知道李红云心里的想法,依旧沉声道“张凌轩你知道吧,就是刚刚的康小王爷。” 李红云点了点头,心里浮现出刚刚那个俊美如玉的温柔男子。 萧康宁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低声道“你帮我....” 风吹过绿茵茵的草地,马儿们悠闲地甩着尾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的对话,依旧自在的低头吃着青草。 第60章 耍大牌的驴 第六十章 在皇家围场不欢而散后,张凌轩便拒绝了慕容轻月的其他邀约。 其实,最近这几天,张凌轩可真的忙坏了,而导致他忙的不可开交的原因正是他自己研制的一项专利———火锅 关于火锅的起源,张凌轩前世还真的在书里看到过,据说最早的火锅是用鼎煮的。鼎是用陶瓷烧制而成的,那可说是非常大的锅子,无论是三足或四足的鼎,都可以用来煮东西。 其实,在大曦国鼎也仍有这项用途,每次祭天参拜之时,都会架起方鼎,只要是能吃的食物,以肉类为主,通通都丢入鼎内,然后在底部生火,让食物煮熟,成为一大锅的食物,食物煮好后就被叫做''羹''了,这应该就是最早的火锅了。 不过仔细一想,当时并没有所谓的盐,也没有调味料,更没有沾酱,只是把一堆肉煮熟而已,会好吃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张凌轩前世曾经在火锅店打过工,自然知道一个火锅是否好吃,最主要的因素便是汤料和酱料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是火锅店,生意来往却差别很大的原因了。 但是也不能急功求进,还是要一步步来,要做一个好的火锅,第一步当然是要有个合适的炉子了,最佳的选择是火碳烧的炉子,如果使用普通的柴火来加热,必定会产生烟,影响火锅的味道,而且如果是烧柴火的话,温度也不好控制,添加柴火也很费力气。 所以,张凌轩决定,用煤代替柴烧火,这样虽然花点钱,但却容易控制火力,而且节省了烧火所需的劳动力,用起来方便许多也干净许多。 至于煤的来源,张凌轩无意中得知铁匠打铁时用的煤正是无烟煤,所以张凌轩决定买些来做煤球试验。 煤买下了,要做成煤球就先得把煤变成煤粉,这个工作让张凌轩头疼不已。 在前世时,张凌轩曾到水泥厂参观过,知道水泥厂是用球磨机让石头变成粉的,那球磨机足有百多个立方米大。古时候哪有这么先进的机械呢?只好想个土方法来解决。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怎么好想,所以张凌轩一连想了好几天。 这天,吃过晚饭,没有什么事情,张凌轩闲极无聊,就来到屋外转转,想在呼吸新鲜空气之余,思考下看有什么办法磨煤粉。 他一边走一边无意识地唸着“磨煤粉,磨煤粉。磨粉,磨粉……”。 突然,他脑里灵光一闪,深紫色妖眸瞬间亮了起来,兴奋的叫了出来“哈哈,我想到了,磨粉!” 幸好四周无人,否则定会让他那突而其来的大叫吓得一跳。张凌轩也不顾不得那么多,急步来到厨房后院那个用来磨粉的大石碾子前,左右看了看,继而满意的笑了,用这个家伙磨粉不就成了吗?只要用完洗干净就好了。 康小王爷想要征用一个石碾子,自然是不会有人阻拦,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一个堂堂的王爷,要这种粗鄙的东西有什么用。张凌轩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是又托人找来一个大铁锤,利用空余时间,敲起煤块来。因为即使用大石碾子磨煤粉,也要先把煤块敲成碎粒才能磨。 于是康王府中便出现样稀奇的一幕,堂堂康小王爷拿着大铁锤,毫无形象的敲着煤块,府内一时哗然。 也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张凌轩自顾自热火朝天的干着,一天下来,盘子般大的煤块变成了乒乓球般大的煤块,这样还不行,要敲成指头般大才能磨。张凌轩又借来了个小铁锤,继续敲…… 就这样足足化了两天的工夫,张凌轩才把所有的煤块都敲成指头般大。 接着,张凌轩又把小煤块运到石碾那边准备磨煤粉。 这用石盘磨粉的石碾子,张凌轩只在前世的书本中看过,今世并没有机会见到,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 石碾子的结构很简单,一块三米直径左右的整块大石当盘,石盘的表面光滑如镜,从中开着一些浅槽,据张凌轩估计这些浅槽是用来增加摩擦力的。石盘的中央开着一个碗口大的孔,孔里竖着一根碗口大的木柱,木柱上横连着一根同样粗的木棍,木棍穿过放着在盘上的一个直径大半米、长一米左右的圆柱状的大石碾子,人们在穿过碾子的木棍那头做了个架子,只要把架子套在 牛或马的身上,让它拉着架子绕着石盘转,大石碾子就把石盘上的东西碾成粉。 原本想用骡子来拉石碾子,可是无奈,这头骡子似乎故意和张凌轩作对一般,怎么赶都不肯动,一般牲畜拉磨时都会给其罩上黑色的眼罩,防止晕厥。带上眼罩它只知道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是在转圈,摘掉眼罩让它走几圈就晕了,可是这头骡子倒好,戴不戴眼罩都不肯挪动半步,更不用说晕不晕了。 看着这头极其不配合的骡子,张凌轩笑着摇了摇头,突然玩心大起,薄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拍了拍骡子黝黑的鬃毛,笑道“呦,骡子大哥,好久不见,最近过的不错吧?我看你是过得蛮好的,越来越健壮了,看看,这二头肌,看看,这三头肌,看看,这四头肌...额,好像没有那么多,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这么有型,一定算是骡子里的极品吧,牲畜里的精锐吧。快,快,动一动,拉这么个小小的磨盘,对您来说,一定易如反掌,快,加油,来,动起来,动起来!”说罢,还鼓劲似的拍起了掌,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骡子大哥’。 可谁知这头骡子却并不领情,只是用前蹄不耐烦的蹬了蹬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后,便别过了头,不再看身边满脸期待的人。 竟然被一只骡子无视了,张凌轩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正色道“骡子大哥啊,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快点,快干活,我会给你记一个大功的。到时候,等我的火锅研究好了之后,我一定先请你吃,好了,快点,干活吧。”说罢,又拍了拍骡子的背。 可是,这头骡子也当真倔得很,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粗长的尾巴像小皮鞭似的甩来甩去。似乎被张凌轩的碎碎念说烦了,长长的耳朵也不时地抖动着,但就是不肯向前半步。 无奈,张凌轩只好亲自上阵,替换下了这头''耍大牌''的骡子。 第61章 传说中的蜂窝煤 第六十一章 将煤块倒在石盘上后,张凌轩伸手握住了石碾子上的木棍,气沉丹田,将内力集中到手和脚上,推动架子绕着石盘转起了圈,绕几次后,煤块就变成了细嫩的煤粉。 煤粉磨好了,就该思考如何做煤球了。 煤球,张凌轩在前世见过的有两种。 一种是把煤用手捏成两个乒乓球左右大的圆条状,架叠在炉子里烧,这种煤球的的特点是易做,不用工具可以做成,但却难燃,而且火候不易控制。 另一种是蜂窝煤,顾名思义这种煤球形似蜂窝,用一个模具把煤粉做成一个圆柱状,圆柱的中间布满通透的孔,用一个专用的炉子把两块三块煤球叠起来烧,这种煤球的特点是火候易控制,好燃好烧耐烧。 张凌轩打算做的是第二种,蜂窝煤。 在前世的小时候,家家户户都烧蜂窝煤球。那时,母亲也还在,煤球在煤店就有买,不用自己做。他只见人做过一两次蜂窝煤,那是因为有的家庭长期烧煤,在运输、堆放的过程中,有的蜂窝煤坏了、散了就不能烧,日积月累,坏的煤球越来越 多,扔了又可惜,于是,就去借个模具,把那坏煤重新和好、打过再用。 打蜂窝煤是把和好的煤填装进模具中,再从模具中把已成型的煤球弄出来,风干或晒干就行。 打蜂窝煤的模具也并不复杂,做成和蜂窝煤相反形状,再在里面做一块可以活动的推板就行。张凌轩前世的蜂窝煤模具是铁做的,如果备好材料,在设备充足的工厂,不用两小时就可以做好这个模具。但在古代,做个这样简单的模具都很困难,因为古代就算有铁,也没有设备把铁做成圆管状,看来只能想其它办法。 这次,张凌轩想到了竹子,而这件事儿他自己一个人可是完成不了的,所以他便让慕容轻月将晓城最有名的王木匠请了回来。 派人去砍伐的竹子已经运了回来,张凌轩先从碗口大的竹子中,锯出一段竹筒,然后让王木匠找两块硬木板,按竹筒的内径和外径各制作一块''圆木饼'',而他自己则按想好的尺寸选裁起竹子子来。 张凌轩选裁了十二根直径15毫米左右,长80毫米的竹子,准备用来制蜂窝煤的煤眼;又选裁一根50毫米直径左右的竹子把全部的竹节打空,用来做模具的杆;最后再选裁一根25毫米直径左右的竹子,用来做出煤球的推杆。 张凌轩做好这些工作后,王木匠的工件也完成了。张凌轩就把十二根用来制煤眼的小竹子,按需要的分布,均匀地镶钉在大的''圆木饼''上,然后在小的''圆木饼''上,按小竹子的位置划好十二个洞,叫王木匠把划线的位置掏空,让小竹子能顺利通过。 张凌轩自己把剩下的竹子拼装成型。等王木匠完工后,张凌轩再把王木匠的工件也装了上去。这样,制蜂窝煤的模具就完成了。 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张凌轩无不自豪的想,这应该是当代人使用的第一个制煤工具吧。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愈来愈有成就感。 模具做好后,张凌轩检查、调试过后,还算比较满意,就吩咐王木匠对模具的一些相对薄弱的环节进行加固,而他自己则去找铁匠张师傅做烧蜂窝煤的炉子去了。 王木匠看着这个不知是什么的新奇东西,虽不知它有何用,但却也没有出言相询。因为按张凌轩这几日给他的感觉,王木匠相信他不会做无用的东西。于是王木匠就按张凌轩的嘱咐,一丝不苟地对模具进行了加固。 煤很重要,烧煤的炉子当然也很重要,既要能让煤充分的燃烧,又要能随时控制火候。 因此,张凌轩不禁想到了前世,因为前世过于穷困,所以别人家都用的是天然气,而他们家却仍旧是用的煤炉,据他所知,前世烧蜂窝煤的炉子有固定的,有移动的,有单眼的,有三眼的。固定和移动都是用同样的炉胆,而单眼和三眼的炉胆就不同。 于是,张凌轩让慕容轻月找来了晓城有名的铁匠张师傅,想让他帮做炉胆,模具已经决定了煤球的大小,他根据煤球的大小让张师傅做单眼和三眼的炉胆各一个,张师傅问明了要求后爽快地应允了。 吩咐好后,张凌轩又回到了王木匠这里,此时,王木匠已将模具加固好,张凌轩又请王木匠帮做炉壳。 在张凌轩的前世,人们普遍喜欢用移动的蜂窝煤炉,移动煤炉的壳一般是用装东西的铁皮桶做成。但在古代,哪里有什么铁皮桶?所以张凌轩只好让王木匠帮做两个类似木桶状的炉壳,用一节竹筒做炉门,炉门盖也用一段带节的刚好套进炉门的竹筒来代替。 张凌轩把式样、要求交待清楚后,才拿着蜂窝煤的模具回了坎院。 回到自己的屋里后,张凌轩就着手和煤。蜂窝煤是用煤粉、黄泥和水按比例和在一起做成的,具体的比例张凌轩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黄泥是用来增加粘性的,燃烧就当然要靠煤粉了,没有黄泥只靠煤粉就做不成球,而黄泥太多了,蜂窝煤又不耐烧。 所以张凌轩决定先从百分之十黄泥的比例试起,试到做得成煤球为止。 说干就干,张凌轩动手按百分之十黄泥的比例和煤,和好后试做了几个煤球,太松了,煤球才从模具中下地就散了。他又调高一点黄泥的比例,还是不行。试了几次后,直到用到百分之二十的黄泥时,煤球终于成型了,抹了抹脸上的汗滴,张凌轩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张师傅的炉胆和王木匠的炉壳也已经完工。张凌轩又利用晚饭后的空余时间来组装,古代还没有水泥,当时人是用一种叫‘观音音土''的白色泥土当水泥用。 张凌轩先用‘观音土''在木炉壳中铺底,然后用碎石、沙和‘观音土''在炉底上筑个窝,窝口跟炉胆的内径一样大,窝口还横了两根从张铁匠那里要来了细铁,把炉胆叠在窝上与炉壳高度平齐,再用碎石、沙和‘观音土''把空隙塞满,这样,炉子就完工了。 张凌轩小心翼翼的把做好的炉子放在空旷处晾干,并下令不许任何人碰。 第二天,张凌轩起了个大早,急匆匆地洗漱过后,便赶忙跑来看他晾晒的炉子,见炉子已然成型,张凌轩便迫不及待地燃起煤炉来。 张凌轩按前世的式样,把炉胆做成三个煤的高度,他先用一个蜂窝煤垫底,然后用砍成小块的带松香的松柴,铺在煤上点燃,等松柴烧红后再叠加上一个蜂窝煤,一阵浓烟后,煤燃着了。 张凌轩在煤炉上放了一个加入水的锅,烧起开水来。 要说这锅,当然也是特制的了,厚度要远远小于普通的铁锅,从而使得里面的东西极易受热。而且为了加强锅的结实程度,还特意粹了火。 才几分钟的时间,水便开了,张凌轩挪开锅一看,两个煤正烧得通红,他把两个煤的孔对正,又加了一个煤,再把一锅汤底放去,因为炉子正红,这次才一分钟左右就开了。 张凌轩伸手把炉门封起来,过一会,火就弱了,正好能让汤底保持汤滚,达到了文火的效果。 成功了!张凌轩兴奋的挥拳朝空击了一下,心花怒放,这个炉子的诞生,不仅让他离火锅大业更近了一步,同时也为他自己积攒了一个生财之道。当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过还不能高兴地太早,准备工作就绪了,下面就是最主要的一项工作了―――制汤底,配酱料。 第62章 闻香而来 第六十二章 看着已经做好了的炉子,张凌轩又开始苦恼了起来,做炉子可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最终的目的可是制作火锅啊,但这火锅的酱料和汤底到底该用什么来做才好呢? 张凌轩想了半天,把什么鸳鸯锅,清汤锅,高汤锅等等全部都想了个遍,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思路,于是他决定先做出调制酱料用的芝麻酱,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决定一边做一边想,没准芝麻酱做好了,其他东西的灵感也就有了呢。 于是,就这样,康王府的厨房再次遭了殃。 张凌轩在征用完大石碾子之后,又不由分说的征用了康王府的厨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并下令不相干的人禁止入内,还美名其曰“发明创造”。 这项举措可害苦了厨子们,因为场地被霸占,所以他们连饭都没有办法做。不过好在堂堂康王府,厨房自然不止一个,不然全府的人,可都要饿肚子了。 张凌轩将厨房的门关紧,插好。挽起衣袖,在一堆食材里翻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大罐芝麻。 伸手捻起了几粒,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拿起几粒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后,张凌轩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是晒干了的上等生芝麻…” 主要材料已经找到了,张凌轩这才将水缸中的清水用葫芦瓢舀到了铁盆中,然后将所有的芝麻倒进了铁盆里,细细的淘洗了起来。仔细的将浮起得皮渣全部去掉,这活儿虽费些功夫,但张凌轩却干得乐在其中。一边耐心的将渣子挑出,一边自娱自乐的小声哼起曲来“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淘洗的小行家,左洗洗,右淘淘,今天的芝麻真是好,一颗芝麻能榨出两滴油~” 很快,芝麻便淘洗干净了,张凌轩又打来了一盆新的清水,将淘好的芝麻全部倒了进去,搅拌了一会儿,待芝麻吸足了水分后,张凌轩才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竹筛,将芝麻放在上面沥水,最后摊在席上晾晒了一会儿。而在芝麻进行日光浴的这段时间里,张凌轩又跑到了王木匠那里,借了一个干净的新木锤。 回来后,见芝麻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张凌轩这才穿上了一件厨子的白搭,然后开始架锅起火,将晒好的芝麻全部倒进了锅中,拿着木铲不断的翻炒,直至将芝麻炒成半干后,才倒出了锅。 张凌轩将炒好的芝麻放在了竹筛上,然后不断用从王木匠那里借来的新木锤轻轻地打搓炒好的芝麻,以此来将其表面的浮皮去掉。 张凌轩一边打搓,一边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唉,好久不做饭,都手生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练习啊……” 很快,芝麻便打搓好了,张凌轩用手轻轻抖动着竹筛,以此来将皮簸出。 再次将脱了皮的芝麻倒入了锅中,点燃了火,这次张凌轩将柴火的数量减少,使火焰控制在小火的范围内,然后用木铲不断的烘炒,直到翻炒到芝麻仅用食指和拇指便能捏碎后,才出了锅。 张凌轩将炒酥的芝麻,放在了一个特制的迷你小石磨中,细细的磨成了稀糊状,最后才把磨好的芝麻装入了一个罐子里。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了―――熬芝麻酱。 张凌轩找来了另一口干净的锅,放在火上,并往锅里加入了油。 张凌轩本能的觉得油应该多放一些,所以直加到油差不多应该可以盖过芝麻时,才停了下来。 接着张凌轩将油用小火慢慢加热,直到锅中的油差不多有六成热时,才加入了一些磨好的芝麻,慢慢熬了起来。 在经过几次失败后,张凌轩才总结出了要点。就是,熬芝麻酱的时候,火候一定不能太大,而且还要不停的搅拌,不然芝麻会沉下去,接触到锅底,时间一久,就很容易焦掉了。 锅里的糊状液体,已经熬的微微发黄了。张凌轩伸手拿过了一双筷子,用筷子的头部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筷子,高兴的笑道“哈哈,成功了!” 张凌轩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芝麻酱装进了一个干净的瓶子里,然后放在了阴凉的地方静置了起来。等它凉了下来,芝麻酱也就算正式完工了。 接下来就是酱料的配制了,张凌轩首先想到了鸳鸯锅的调料―――韭菜花、腐乳、味精、芝麻酱…… 想到这里,张凌轩不禁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了起来“唉,坏了,味精和腐乳这个时代没有啊”挠了挠头,左右看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看来只能找别的东西代替了。” 看着已经做好了的芝麻酱,张凌轩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前世小的时候曾经看过母亲自己做芝麻酱,因为跟母亲之间的回忆对他来说太珍贵,所以芝麻酱的做法他至今还记得。可是腐乳的做法,他可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啊。于是便发愁的在厨房转起了圈。 突然,一丝灵感从脑中闪现,张凌轩双眸一亮,一拍手,兴奋的笑道“对了!鸡骨头熬汤可以代替味精,海带提纯也可以代替味精,这两个效果都不错的。”沉思了片刻,才继续低声道“干脆双管齐下好了。至于没有辣椒酱,就用黄酱和辣椒现炸不就好了么?!” 说干就干。张凌轩先将要用的材料准备好,接着又找来一口干净的锅,架在了火上。 俯身向灶台里加了一些柴火,使火焰燃烧的更旺。张凌轩这才向锅中倒入了少许的油,然后慢慢晃动着铁锅。待油已经烧热后,才倒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干辣椒和花椒。 当辣椒接触到沸腾的滚油时,香味瞬间便冒了出来,并伴有''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小小的油珠四散炸起,张凌轩急忙伸手拿过一旁的锅盖,一边挡着飞出来的油滴,一边不断的用木铲翻炒。 不一会儿,香味便变得更加香浓,辣椒也被炸的油光闪亮。张凌轩这才将它们从油中捞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碟子里备用。 接着,张凌轩弯腰拿起了一直放在旁边的木制菜板,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在上面将葱、姜块和蒜头一一用刀切好并拍扁后,便伸手拿过了不远处的白糖罐,倒入了一旁冒着热气的油锅内。用小火慢慢的将其熬溶。接着便将拍扁的葱段、姜块和蒜头一并倒入了锅内,翻炒起来。 这时,厨房的门突然被打了开,一个俏丽的身影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 听到响声,张凌轩吓了一跳,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把厨房的门锁了上,怎么还能进来人呢?于是急忙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纳兰涵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站在门边,美眸中有些许惊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又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门栓,张凌轩这才明白纳兰涵为什么能轻易进来。只见那躺在地上的栓门木头因为年久不用的缘故,中间的位置已经腐败不坎,即使是一个小孩子,只要微微用力便也可以轻松折断。而张凌轩自己刚刚插门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纳兰涵一推门,木头便断掉了,并没有起到丝毫的阻拦作用。 张凌轩无奈的撇了撇嘴,继而便将头转了回来,专心的翻炒起锅里的东西。 第63章 请你们吃火锅哦 第六十三章 看到张凌轩并不理会自己,纳兰涵也不生气。聪明如她,在刚刚进门后,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断裂的木制门栓时,便已经明白了自己属于''不速之客''。但她并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径自迈布优雅的走到了张凌轩身后。 看着满桌的狼籍,纳兰涵不禁微微皱了皱柳眉。刚刚在经过附近不远处时,她便闻到了一阵特殊的香味从厨房中飘了出来。长时间辨别各种药材的她,嗅觉可是要比普通人灵敏许多。可却也无法辨别出这味道的源头是什么。她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那香味即有着芝麻的气息,但又似乎不太像芝麻,气味比芝麻更为纯浓些,竟似乎还隐隐伴有着一些白糖香甜的气味,而且平常大敞的厨房门,此时正紧紧的关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所以,在好奇心驱使下,纳兰涵便来到了厨房边,伸手推开了屋门,她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微微阻拦了一下,略一用力,门便开了。入眼便是张凌轩忙碌的身影,这让她不禁有些诧异,按理说,男子们一般都会视厨房为禁地,觉得进来这种油烟之地会侮辱他们的身份。所以除了厨子外,其他的男子看到厨房几乎都是敬而远之,哪里还会有男子进来架锅起火,更何况还是像张凌轩这样,身份如此尊贵的男子。 “你做的是什么东西?味道好特别。”纳兰涵看着张凌轩沾满灰尘和油渍的月牙长袍,不禁出声疑惑道 张凌轩伸手抹了抹额头上滴落的汗,笑道“你来的正好,纳兰姑娘,你帮我去找一些砂仁、山奈、白芷、香山草、枸杞…这些东西来,我怕拜托其他人去,他们不认得,所以只好麻烦你了,好么?” 张凌轩刚刚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制作药膳火锅。药膳火锅最大的优点就是具有麻、辣、鲜、香、甜五味俱全的特点,不仅口味醇正、香气浓郁、而且汤料鲜美,既保持了火锅调味底料的传统风味,而且又无不适反应,有益于肠胃消化,长期食用还具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这对于古代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张凌轩自己并没有发觉,刚刚伸手擦汗时,不小心把衣袖上的黑灰抹到了脸上。而纳兰涵却看了个仔细,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手帕,伸手想要为其擦拭掉脸上那抹突兀的黑道,可是举到了半空中后,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当,于是急忙放下了手,俏脸不禁有些微红。 葱姜蒜已经炒的至色微黄了,张凌轩忙着将所有的香料倒在一起翻炒,所有并没有注意到纳兰涵的举动,停了片刻才疑惑地问道“纳兰姑娘?可以么?” 纳兰涵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问道“小王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凌轩回过头,冲纳兰涵神秘的眨了眨眼,笑道“请你们吃火锅啊,药膳火锅。呵呵,你准备好材料之后就回坎苑等我吧,记得叫上大家哦,我这里很快就能弄好了。”说罢,又回过头,向锅里加了几勺豆瓣酱,继续翻炒起来。 好香呀,纳兰涵闻着越发浓郁的香气,竟然有些期待起这个叫做''火锅''的东西来,,天知道她平常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种食物产生过这种感觉。又仔细想了想张凌轩需要的药材,虽然都不是什么大补的名贵材料,但按他所说的将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却也竟乎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原来他还对中医有些研究啊,也对,经常听羽儿说他制药用毒很厉害,原以为只是羽儿的夸大,没想到竟确实如此。 想罢,纳兰涵顺从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语毕,又深深地看了张凌轩一眼后,才迈步走了出去。 张凌轩并没有注意到纳兰涵眼神的变化,只是专注于锅中的东西。这时的豆瓣酱已经炒至了均匀,于是,张凌轩又向锅里倒入了白酒、生抽以及牛油,翻炒了半天后,方才出了锅。 张凌轩将炒好的东西与已经静置好的芝麻酱各取了一些,混在了一起,拿筷子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之后,便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了照顾不同的口味,张凌轩又炒了一份不辣的酱。然后便着手将厨房里原有的牛肉取下,仔细的切成了尽可能薄的肉片。张凌轩一边切一边暗暗想着,如果每次都用手切,也着实麻烦了一些,所以他初步决定根据给木头抛光用的刨子为原型,设计一个切肉片的简易工具,到时候只需要像刀削面一样,一推一拉便好了。 等到张凌轩带着准备好的材料回到坎院时,大家也已经都到齐了。院子的那棵百年大树下也搭起了一个木桌,桌上摆着好多白色的小包,具张凌轩估计那些应该是纳兰涵准备的药材。 看到张凌轩的身影,萧星夜跺了跺脚,首先抱怨道“你好慢啊!不是说要请我们吃什么''锅火''么?怎么光有个篮子啊?东西呢?” 张凌轩将篮子放在桌上,笑眯眯的回答道“是''火锅''啦,不是''锅火''。夜儿别急,再等等,马上就好。”转而看向纳兰涵,道“纳兰姑娘,我要的药材呢?” 纳兰涵伸出白皙纤长的玉指,轻轻指了指桌子上的白色小包,道“都在这里。” 张凌轩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内,不一会儿便将他设计的炉子和锅小心翼翼的搬了出来,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并且点上了蜂窝煤,将药材按比例倒入了锅中,烧起水来。 趁着水还没烧开,张凌轩将酱料按人数分好,却发现少了好几个人,于是便疑惑的开口问道“岳明和三皇子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萧星夜美眸紧盯着桌上这个样式奇特的炉子,语气满不在意的随口答道“回宫去了,过段时间皇宫里要办宴会,他们要先回去准备。原本父王只要岳明一个人回去的,是我让他顺便把萧明也带了回去,省的留下来我看着心烦……”说罢,便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露了些什么,急忙继续开口掩饰道“那个…岳明,岳明是侍卫长嘛,所以皇宫里宴会…他…他要负责安全嘛,所以…所以才把她招了回去的……” 张凌轩闻言不禁笑了,他早就从柳如歌那里听说了岳明的真实身份―――当朝四公主萧月盈,皇上赐封号为''月明公主'',与五公主萧星夜为一胎同胞的孪生姐妹。此时见萧星夜蹩脚的掩饰,却也不揭穿,只是笑着继续问道“那我大姐和霜儿呢?” 此言一出,凌宝儿的俏脸应声而红,贝齿咬了咬娇嫩的粉唇,才小声的开了口“她们…她们出去了,这…这几天估计不会回来了……” “额……”张凌轩闻言,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凌宝儿的表情,他估计能猜出来个大概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家大姐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撇了撇嘴,暗自感叹着,哎,不愧是大姐啊! 转头看向纳兰涵,张凌轩继续问道“那小羽和韵儿呢?” 纳兰羽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出去了”,便闭口不再说话了。 张凌轩耸了耸肩,无奈道“哎,她们真没有口福,就剩下我们四个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东西不够吃了。” 此时锅里的汤底已经烧开了,张凌轩向炉子里又压了一块蜂窝煤后,才对众女笑道,“好了我们可以开始涮火锅了!” 第64章 美人与美味 第六十四章 热腾腾的白气扑散,香味飞遍了整个院子。张凌轩将准备好的肉片放了一些到锅中,香气瞬间便变得更加浓郁。众女都傻眼了,不知道张凌轩弄了什么美味出来,这味道简直是勾魂摄魄啊。 纳兰涵首先反应过来,微垂颔首,闻了一下香气,然后由衷赞道“小王爷好本事。这香气中药味和食物之香混和,不着痕迹,偏偏又对身体滋补至极,真是一锅好药啊!” 张凌轩哈哈一笑道“纳兰姑娘过奖了。都别愣着了,快点尝尝吧。”说着,将筷子和酱料一一推到了众女面前,众女犹豫着将筷子拿起,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火锅'',却没一个人先动筷。 萧星夜想起了刚刚纳兰涵说这是一锅药,不禁皱了皱柳眉,嘟着红唇不满道“凌轩!我不要吃药,我这段时间吃药都快吃吐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闻着那诱人至极的香气,萧星夜还是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张凌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夹起了一片牛肉,涮了涮,沾了特制的调料后,便递到了凌宝儿嘴边。笑着示意她尝一尝。 也不知道是肉片的热气晕的,还是张凌轩暧昧的举动羞的,凌宝儿的双颊蓦地飘起了一朵红云,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轻启檀口,将肉片吃了下去。 半晌无言,众人都紧盯着凌宝儿,期待着她的反应。 肉片入口之后,凌宝儿的美眸瞬间便亮了起来,优雅的将肉片细细咀嚼后才咽了下去,然后似意犹未尽般舔了一下红唇,才开口喜道“果真好味道,我竟从来未尝过这般的美味。涵儿,夜儿,你们也快点尝尝看吧,当真好吃的紧。”说罢,便执起筷子,夹了两片肉,分别放到了萧星夜和纳兰涵的碗里。 纳兰涵向凌宝儿道了谢后,微微睨了张凌轩一眼,便拿起筷子将肉片夹起,放到了口中。其实,她刚刚就想动筷了,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而已。细品了一下,也不禁认可般微点颔首,称赞道“味道果真不错!这汤锅中的各味中药不仅压抑了肉的腥味同时又解了肉的腻,而且提升了肉本身的香气,再加上这酱料,果真是入口鲜香,滋味无穷啊。小王爷当真好手艺。” 受到纳兰涵如此的赞誉,张凌轩颇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呵呵,好吃就好,我还怕不好吃呢……” 看到众人的反应,萧星夜也忍住不了,拿起筷子嘟囔道“看你们都说的如此美味,我倒是也要亲自尝一尝,看看你们有没有骗我。”说罢,便也将碗里的肉片放进了嘴里。嚼了嚼,咽下后,才惊喜道“果真好吃!凌轩,你别当什么王爷了,干脆随本公主进宫当个御厨好了,我让父皇赐你一个''天下第一厨''之类的封号。”说罢,便又从锅中捞起了两片肉,沾了沾酱料,放进了嘴里。 “嘶…烫…烫…烫死了……”由于吃的太急,萧星夜被热气腾腾的肉片烫到了舌头,不禁素手急摇,向口中扇着凉气,一边扇一边道“烫死我了,好烫啊……不过好好吃。”说罢,便又夹了几片肉,沾了沾酱料,然后吹了吹,才放进了口中,满足的吃了起来。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公主该有的高贵优雅,毫无形象的大吃了起了。 张凌轩无奈的看着埋头大吃的萧星夜,哭笑不得的说道“慢点,慢点,还有很多的,别烫到。”顿了顿,又看向凌宝儿和纳兰涵,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看着她了,一会儿都被她一个人给吃光了,快点吃吧” “哼,你不是说有很多么?”萧星夜头也不抬,含糊不清的说着。 “呵呵。”看到萧星夜如此可爱的模样,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凌宝儿和纳兰涵也不再客气,动筷吃了起来,只是吃相要比萧星夜文雅的多。 众人正吃得酣畅淋漓之时,苑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康王张翼的笑声便传进了众人耳中“哈哈,你们这群小鬼,在吃些什么,竟如此之香,我在房间内都已经闻到了。” 众人闻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携着一名美妇向众人走来 。 “爹,娘。”见到来人后,张凌轩急忙笑着站起身来。 “康王爷(王叔),王妃。”凌宝儿几人也站起身来见礼道。 “呵呵,自家人莫要多礼。”张翼笑着挥了一下衣袖,继而探头向众人身后看去,疑惑道“你们在吃些什么?好香啊...” “王爷。”康王妃萧柔嗔怪的看了张翼一眼,继而柔声打趣道“轩儿啊,你们在弄些什么美味,都把咱们康王爷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康王张翼闻言难得的老脸一红,摸了摸略有胡茬的下颚,也不甘示弱的调笑道“柔儿啊,我这不是闻着好味道,所以想跟孩子们讨一点回来,好来‘孝敬’咱们康王妃么?” “贫嘴。”萧柔听到张翼不着调的话后,脸上不由得也是一红。 张凌轩和众女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康王张翼宠康王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夫妻二人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 看到自家爹娘如此恩爱,张凌轩感到由衷的高兴,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说道“爹,娘,您们别站着了,先坐下。我这就去屋内再取些椅子来,我们一起吃吧,人多热闹。”说罢,也不等二人点头同意,便疾步向屋内走去。 “康王叔,王妃,您们先坐。”张凌轩话音未落,凌宝儿便笑着将二人拉入了座位,丝毫不给二人拒绝的机会。 看着众人如此热情,康王和王妃便也不再推脱,坐了下来。 康王爷张翼拿起了一双新的筷子,夹了一片肉片,学着刚刚众人的样子,沾了沾酱,然后递到了王妃萧柔嘴边,笑道“尝一尝吧,闻着很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萧柔温柔的看了康王张翼一眼,便将肉片吃了进去,继而便喜道“端的好吃,比闻起来还香许多。王爷,你也尝一下。” 张翼哈哈一笑,也添进嘴里一片肉片,随即便也赞口不绝道“好吃,好吃啊!” 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的众人也吃得正开心。 此时,烟雨楼中 池塘旁,小楼畔,柳如歌坐在一棵灼灼盛放的桃花树下,柔腻酥白的手背托着香腮,眼中闪过一丝靓丽的媚色。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媚在骨子里的妖娆,被满园灿若云霞的桃花一衬更添风情,既娴静恬雅又有着成熟少妇的韵味,不知是桃花映人还是人映桃花。 看着飘落的桃花,柳如歌似自言自语般开口道“你是说打探到萧康宁想借柳荣之手除掉凌轩?” “正是。”跪在柳如歌脚下的黑衣人恭敬的答道。 柳如歌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你告诉鬼一,莫要轻举妄动,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就好。”停顿了片刻,才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主上。”黑衣人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看柳如歌一眼。 柳如歌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抚著杯缘的纤白玉手缓缓移前,摊放的掌心里多了块碧光流转、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碧玉坠。玉坠中央刻着“长命富贵、福寿万年”的吉祥文字,右下角还有米粒大小的落款题跋“赠吾儿康宁”刀工遒劲,笔锋秀挺,看似竟是诚王爷萧勇的亲笔,只是不知道此玉佩是如何落到她的手中的。 “呵呵,萧康宁,你以为派柳荣去是个很明智的举动么?确实明智的很呢……”柳如歌的语声有些迷离梦幻,彷彿说着什么不着边际的言语,周围叽叽喳喳的鸟群“扑啦啦”激起大片,明明已经走远的黑衣人竟觉得背脊一寒,一股刺冷从脚底直窜脑门。 “看在诚王的面子上,我让你一次,让你两次,但是第三次……” ''咔!''凤仙花汁浸染的红酥手猝然拧紧,再张开时手中的玉佩已然化作了齑粉。 “萧康宁啊萧康宁,我不想对你动手,但我也希望你不要自掘坟墓才好啊……”冰一样的喃喃低语中,比玉牙儿板还白的春葱玉指缓缓松放,齑粉随风飘散,瞬息全无。 第65章 曦国百医会 第六十五章 城南,齐福客栈。 这里是晓城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不仅内部修装精致简洁,而且更是处于几条街的交汇之处,交通往来极为便利。由于客栈内的伙计掌柜服务热情周到,总是笑脸迎人,而且酒菜颇为可口,所以很受旅人客商们的喜爱。 地方好,客人自然就多。现在是一年中的淡季,别家旅店能有一半的入住率掌柜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而齐福客栈则是天天人满为患,如不提早预订,即使有钱都不一定能住进来。 古龙有一句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应该再加上一句。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晚饭的时候,齐福客栈的大堂里坐了很多人。众人吃着可口的酒菜,感受着店家热情的服务,不由得都心情大好,一时之间杯盘碰撞,敬酒吆笑之声不觉于耳,好一副热闹景象。 晚饭过后,每张桌子依旧都坐满了人,众人酒过五更,菜及三旬,酒足饭饱之后,便都坐在一起聊起了天来,古代的时候没有电视机和电脑之类的先进东西,大家只能靠聊天取乐,来打发饭后无聊的时光,而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茶余饭后、家长里短的小事儿,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以豪杰自称之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海吹胡侃。 这时一个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得了,不得了啊!”中央最显眼的那张大桌,一个胖客商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高声说着些什么,肥肉堆砌成的滚圆脸蛋一抖一抖,显然心中极是兴奋。 好奇心人皆有之,一个男子不由得开口疑惑道“这位兄台,怎么了?” “你们还不知道么?”胖子扩大了声音,神秘的说道。 ''啪!''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伸手猛地一拍桌子,不耐烦的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说?!” 胖子明显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后,才开口道“具…具可靠消息,这一届的曦国百医会在晓城的神农庙举办……” 这句话如石惊开水中天,大家立马就沸腾了。 “真的么?太好了!” “神农庙在哪里啊?!” “我们可以去参观么?” 这时,临桌有一个男子大声的质疑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也是从医的,对百医会还有一些了解,百医会世代由绕城的文家包办,从来未在晓城举办过!” 胖子闻言一扬头,肥肉横生的胖脸上满是骄傲,小小的眼睛斜睨了一眼临桌的男子,鄙视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我可是刚从绕城回来,这是我亲耳听到的!而且这次在晓城举办百医会,当然是有原因的了。”说罢,便自豪的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也随着他的笑声一抖一抖的。 “抖、抖、抖个屁啊!快给老子我说!”刚刚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顺手拿起了一个茶杯丢了过来,并且不耐烦的大声骂道。 胖子瑟缩了一下脖子,有些恐惧的看了彪形大汉一眼,伸手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急忙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据说……据说文家遭遇到一些变故,所以家中实力有些不济,希望借今年百医会与皇室交好,以缓解家中尴尬的局面,所以今年特地派人邀请皇家参与。据说曦永帝欣然同意了,并且下旨派纳兰家代表太医院出席百医会,而纳兰家则准备派出长女纳兰涵作为代表,所以这件事儿在绕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就是从别人的闲谈里听到这些的。” 此话一出,人群即刻便再次沸腾了起来,人们的情绪明显比刚刚听到百医会时更加激动。 “什么?!你说纳兰涵?就是那个朝中太医院里唯一的一个首席女院判?大曦朝唯一的那个当了官的女子?” “你这不是废话么?除了她还能有谁有那个能力代表皇室太医院出席百医会呢!” “据说纳兰涵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要是能有幸见一面,啧啧啧,死而无憾啊!” “哼,文家曾经很排斥与皇家有瓜葛,想不到如今却也要拜求于皇室,呵呵,真是讽刺啊!” “话不能这么说,风水轮流转,谁都有个不济之时...” 就在人嘈嘈杂杂、七嘴八舌的议论之时,一个身穿医者长袍的男子带着一个随从摸样的人走进了齐福客栈,他完全不理会众人激烈的议论,径自走到柜台边,伸手敲了敲台面,然后开口道“掌柜的,开两间上房。然后拿帮我们打好沐浴的热水。在准备些饭菜送上来,别忘记上一些你们店里的好酒。”说完便把一锭银子扔在了柜台之上。 掌柜的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刚刚他也在听众人讲话,正入迷的幻想那个纳兰涵生的何等相貌之时,却被人无情的打断,虽然气愤,但是却没办法发作,毕竟他们客栈是以热情周道的服务而闻名的,所以只得强装笑脸看向来人,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着医者道袍,相貌威严,五官颇为端正的中年人,身后则跟这一个小厮模样的随从,又看了看桌上放的一锭银子,心里大概有了分寸。此人定不是一般的医者,一般的医者出手是不会如此阔绰的,而且也不会带有下人,刚刚又听到那个胖子说什么百医会,看来此人大概是来参加的,思虑略微一转,便讨好地笑道:“呦,这位爷好气度,一看就知道是个妙手回春的仙医。” 只要是人就都吃这一套,中年男子闻言威严的脸上多了一丝隐隐的笑意,语气也好了许多“呵呵,掌柜的确实有些眼力。快给我们开两间上房吧,再按我刚刚的要求做,做好了,银子是不会少你的。” 掌柜的搓了搓手,继续笑道“这位仙医您有所不知,我们客栈的生意比其他客栈要好上百倍,所以,这...这客房已经住满了,仙医您看...”其实,掌柜的也没说谎,明里的房间的确是都住满了人,但是客栈总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会留几间不对外开放的上房,以备不时之需。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便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冷着声音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也别为难我们,我家主子今天就是要住在这里,我知道你还留有房间,别废话,快点让小二带我们去,银子是不会少你们的!” 掌柜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仍旧笑道“这位爷,我们真的已经满...”话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刚刚那个随从拍在桌子上的银锭子下端已经结结实实的嵌入了柜台的木头里,这俩人看来不是善茬啊,要是惹怒了还不把自己的店给拆了,暗自砸了砸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然后态度猛然转变,谄媚的笑道“两位爷,楼上请,楼上请。” 转身便对小二喊道“小楞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二位爷上楼?” 叫小楞子的跑堂闻言不禁挠了挠头,不解道“掌柜的,房间满了啊……”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说你愣你还不承认,当然是空着的那两间了!” 小楞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好心的''小声提醒道“可是掌柜的,你不是说那几间房不对外……” 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的粗暴的打断“哪那么多废话?!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还不快带两位爷上楼?!”说罢,又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 被掌柜的说的一哆嗦,店小二不敢再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急忙的伸手拿下肩上的白抹布,抖了一下,然后点头哈腰的对满脸威望的中年男子谄媚的笑道“爷,爷,楼上请。” 威严男子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记得热水桶和饭菜,别忘了好酒……”说罢,便径直跟着店小二,往楼上走去。身后的随从不冷不热的看了掌柜的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大厅内依旧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可掌柜的却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66章 ‘宝贝\’ 第六十六章 此时,康王府内。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呀?!我不要……”张凌轩满脸委屈的申诉着,深紫色双眸里明确的写着几个大字―――我不愿意。 而坐在对面的康王爷张翼则毫不在意自家儿子的不满,伸手拿起了桌上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用杯盖将茶水表面漂浮着的翠色茶叶拨开,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后,才开口淡淡道“没办法啊,你大姐不在家,我不方便出面,派别人去你娘亲又不放心,所以能陪纳兰太医去参加曦国百医会的,就只有你了。”说完,便用一种''只有你一个人很闲''的眼神看向张凌轩。 “我…我…我……”张凌轩''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他很想告诉自家父亲,他真的一点也不闲,最近为了天然居的建设和细节之事,他都快忙死了。可是这些并不能说出来,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了。于是只得认输般叹了一口气,然后悻悻道“我知道了,我陪她去参加那个什么百医会就是了。” “嗯,这才对,这才是康王府的小王爷该有的样子,好好保护好纳兰太医哦。”康王张翼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语气颇为意味深长的对张凌轩笑道。 “哦……”张凌轩显然没有张翼那么好的心情,意兴阑珊的应道。 康王府,坎院内。 从康王张翼那里回来的张凌轩在纳兰涵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略微思酌了一下便提步走了过去。 见屋门微微合掩着,张凌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敲了敲门,低声道“纳兰姑娘,你在么?在下张凌轩,特来与姑娘商定一下择日百医会的事宜,不知道姑娘此时是否方便?” 安静了片刻后,屋内才传来了一个清淡的女声“小王爷请进。” 张凌轩闻言便推门走了进去,刚进屋便看到纳兰涵正静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封精致的褐色请柬,正细细的看着。只见那请柬四周镶嵌了一圈金粉,显得颇为庄重金贵,而且封面同样用金粉印着三个大字―――百医会。 要说这曦国百医会,真可谓是人尽皆知、妇孺通晓。百医会是二十年一次的医师大聚会,这可是大曦国杏林国手的最高层次峰会了,凡是受到邀请的大夫郎中,立刻身价百倍。百医会一直以来都是由绕城的医药世家文家包办,世代如此,并且起初成立之时曾经立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以造福百姓为宗旨,一开始确实也一直坚守着这个原则,因此在杏林中赢得了不小的好评与地位,也赢得了百姓的口碑,只是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现在的百医会渐渐多了一些斗宝炫富的意味,并不再是刚开始那个单纯的医药学术讨论会了。 纳兰涵轻轻的将请柬放下,抬起盈盈美眸看向来人,笑着问道“小王爷知道这次曦国百医会为何在晓城举办,文家又为何会邀请皇室参与么?” 张凌轩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缓缓摇了摇头道“在下的确不知。” 纳兰涵淡淡一笑,伸出素手拿起茶壶,优雅的倒了两杯茶水,并示意张凌轩入座,而自己则捧起了一杯热茶,却并不急着入口,只是盯着杯里沉浮不断的茶叶,似自言自语般开口喃喃道“曦国百医会对于皇室御医从来都是很是不屑一顾的,二者之间几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往来,这次百医会文家之所以会邀请皇室参与,是因为在近几年的时间里,文家在杏林中的影响力日渐下降,声望威信也愈来愈不济。所以,此次曦国百医会,文家就是希望以此为借,好在医术上压倒御医院,并以此来重振文家声名,重树百医会的名声,所以,此次前去参加百医会,定会受到多方刁难,但是,身为纳兰家的长女,身为皇室太医院的首席院判,我必须去赴此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听完纳兰涵的话后,张凌轩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两句话来。暗暗撇了撇嘴,这哪里是治病就人的百医会,这分明是披着羊皮的阴谋大会啊。 看到张凌轩皱眉不语,纳兰涵轻柔一笑,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才微微叹了口气,黛眉为蹙,略有为难的开口道“其实,这些还都是次要之事,我真正烦恼的是''宝物''的选择问题。大曦国民生富庶,这攀比之风最重,好面子的名医们更是做足脸面,抓住一切时机讥笑别人,因此这曦国百医会上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初次参与者,必须拿出一件跟医学相关的‘宝贝''。我是代表纳兰家和太医院去出席百医会,奇珍异草皇家自然不缺,只是如果拿这种东西去,我绝得太过流俗了一些,可又不能让百医会的人看了笑话。所以我烦恼的是,该拿什么‘宝贝''去参加百医会呢?” 听到纳兰涵的话后,张凌轩陷入了沉思,两人相对无言,过了片刻,张凌轩也颓然摇了摇头,叹道“我…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毕竟对于医学的事,我并不精通……” 纳兰涵本就没有期望张凌轩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闻言倒也不失望,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沉默了一会儿,张凌轩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出声问道“对了,夜儿的药还需要继续喝么?” 纳兰涵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五公主的病已经彻底痊愈了,后期固养的也很好,已经无碍了,无需再日日饮用中药了。” 听到纳兰涵的回答,张凌轩像卸下什么重负一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抱怨道“太好了,终于可以解脱了,你不知道每天喂她吃药有多辛苦,哎,也不是我说,你们太医院弄个什么像牛黄上清丸之类的丹丸多好,和着水一吞就可以了,何必要弄这么苦的汤药呢,喝起来还麻烦....” 听着张凌轩的碎碎念,纳兰涵忽然疑惑的开口问道“小王爷,你说的牛黄上清丸是什么丹药,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是一种中成药丸啊,很平常的。”张凌轩并没有在意,随口答道。 纳兰涵似乎更加迷惑,柳眉微蹙,开口继续追问道“中成药?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你都不知道么?就是……”张凌轩刚想开口解释,突然脑里灵光一闪,等等,对于医药学,纳兰涵可是相当于一本活字典一样的百事通啊,她居然不知道中成药丸?!!那岂不是说,现在大曦还没有中成药!天啊!又撞到宝了!想到这里,张凌轩双眼明显亮了起来,一拍手,兴奋地跟纳兰涵说道“哈哈,涵儿!我想到了!我想到百医会带什么‘宝贝’去参加了!” 由于过度兴奋,张凌轩一不小心就把凌宝儿平常叫纳兰涵的称呼给喊了出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纳兰涵听到这个称呼后,不禁俏颜微红,眼神也有些羞恼,抬头看向张凌轩,但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称呼的不妥,依旧神采飞扬的笑着。她也不好明指出来,免得二人之间尴尬,于是只得低垂下颔首,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水润的红唇,然后才开口小声道“不知小王爷有何高见,小女子愿闻其详。” 因为正沉浸在发现‘宝贝’的喜悦中,所以张凌轩并没有注意到纳兰涵细微的反应。 听到纳兰涵的询问,张凌轩俊眉高兴地一挑,然后笑着解释道“将汤药制成丸状,既方便携带,又加快药效,这岂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宝贝’么?” 纳兰涵此时也恢复了常态,以太医院首席院判的身份想了片刻,继而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不行,不熬药,怎么能将药物中的精华提取出来?” 听闻此言,张凌轩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纳兰涵的疑问,只是转而又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纳兰姑娘,你知道人是怎么吸收营养的么?” 纳兰涵似乎并没有料到张凌轩会有如此一问,略微愣了一下,但仍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才开口道“应该是靠吃东西吧。” “为什么吃下去就能吸收呢?”张凌轩笑眯眯的继续问道。 这次纳兰涵是彻底愣住了,红唇微微开阖了几次,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得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凌轩哈哈一笑,耐心的解释起来“是因为胃部和小肠的吸收功能,人才能吸收营养。不光是人,所有动物都是靠肠胃吸收营养。我要制作的药丸是经过高度碾而成的,药物分子很容易被胃部和小肠吸收,速度快,见效也就快。而且药物浓度高,比药汤的效果要好几倍甚至几十倍!”说到这里,张凌轩才发觉自己给纳兰涵灌输的全部都是千年后的医疗知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想到这里,张凌轩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额...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第67章 共同努力 第六十七章 纳兰涵柳眉紧锁,似乎听得颇为认真,良久,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要是按小王爷所说,这药丸比药汤的效果要好几倍甚至几十倍,见效也快的话,那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带去参加百医会倒也颇为合适。”轻轻咬了咬红唇,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抬眸看向张凌轩,继续道:“既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宝贝’,那就按小王爷说的办吧,我相信小王爷定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皇室失望的。” 这个纳兰涵还真是会说话,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这件事跟皇家挂上了关系,按她的说法,自己这要是研制失败,丢的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皇家的颜面了,责任相当重大啊!想到这里,张凌轩不禁伸手摸了摸鼻子,略有尴尬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研制吧,当然了,在下自己一个人可是做不出这丸药来。”停顿了一下,有模有样的一抱拳,才继续道:“纳兰姑娘,可方便帮助在下一下么?要说治病就人,配方熬药在下可是个的的确确的外行。我只是知道丸药的做法而已,所以自然需要纳兰姑娘你的帮助,你为主,我为辅,我们相辅相成,呵呵,正所谓共同发展,共同进步嘛。”说罢,便又对纳兰涵调皮的眨了眨双眼。 听到张凌轩的言论,一直淡然的纳兰涵竟然忍不桩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点了点颔首表示同意,片刻后才开口道:“小王爷严重了,有什么需要之处,小女子自当尽力相助。” 张凌轩闻言不禁灿然一笑,继而开口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谢过纳兰姑娘了。” 纳兰涵也客气的回应道:“小王爷说笑了,该道谢的是我才对,毕竟小王爷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太医院。所以该道谢的人自然应当是我...小女子就在此先代表太医院和皇家谢过康小王爷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张凌轩身边盈盈施了一礼。 这一礼可着实吓了张凌轩一跳,急忙从座位上站起,伸过手将纳兰涵扶起,并说道:“纳兰姑娘万万不可,别忘了在下跟皇家也沾有一些亲戚,自家人帮自家人的忙,理所当然,怎可说的如此见外。” 或许张凌轩并没有觉得他的举动有任何不妥之处,可纳兰涵却因为张凌轩大胆的动作而红透了脸,热热的温度透过衣袖传到了纳兰涵的藕臂上,这让纳兰涵原本就红着的俏脸晕的更红,心里不禁暗暗责骂张凌轩,无礼、轻浮,登徒子! 其实这根本就不能怪张凌轩,他并不知道古代人在别人作揖,将人扶起之时,只是微微虚扶一下,即在别人手臂下虚虚向上一托,而对方也就借此之势起身,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礼节。可是张凌轩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投胎而来,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儿事儿,况且他从六岁起便跟随毒剑仙进山修行,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外界接触,不知道也属情理之中,所以,张凌轩很实在的,结结实实的将纳兰涵扶了起来,而由于此轻浮之举被人家误认为登徒之子也不为过了。 纳兰涵红着脸俏,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臂,美眸瞥着别处,不再看向张凌轩,而张凌轩在她心里的印象也因此有所下降。 张凌轩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有些奇怪的佳人,不解的眨了眨眼,但却没有问下去,而是转而道:“纳兰姑娘,我们开始研制丸药吧。” 纳兰涵依旧低着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张凌轩把自己对中成药的构思和药丸的抓药制作工艺讲述了一遍,纳兰涵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制作丸药分很多步骤,首先就是要备齐所需材料,这点对纳兰涵来说倒是轻而易举,很快,所需材料便准备齐全了。 接下来是药粉与炼蜜的比例,一般来说这个比例应该为1:1或1:5,但是也有时候不足1:1,这要根据药物性质及季节不同而异,一般含糖类,油脂类的中草药用蜜少,含纤维素较多和质地疏松的药物用蜜量多;夏季用蜜量少,冬季用蜜量多等等,不一而足,关于这个方面,张凌轩只能在一旁看热闹,完全帮不上忙。经过纳兰涵独自一人推敲了良久,才对蜂蜜和甘草的份量定下初步剂量。 接下来就是将剂药碾碎制丸的过程了。这回终于轮到张凌轩出场了,纳兰涵将药材放在了一个精致的石质药碾子之上,而张凌轩则负责将药碾成粉末。运着内力,张凌轩很快便将药粉碾得碎如香灰。 接着二人又将药粉均匀地揉合,做成像面团一样的样丸块。 最后便是对蜂蜜的选择与炼制了,这一步是保证蜜丸质量的关键。炼蜜的目的是除去杂质,杀死微生物,蒸发水分,增强粘性。其方法很简单:用铜锅或锅直火加热,文火炼,最后滤除杂质即可。炼蜜的程度分为嫩蜜,炼蜜,老蜜三种。 嫩蜜是将初蜜加热至沸腾,颜色略有变深,有粘滞性,失去水分约百分之三后即可,这个适用于普通的预防性或者巩固性的方剂。 炼蜜则是将嫩蜜继续加热,直到出现浅红色有光泽的泡沫,用手拈之粘性较强,但无白丝时即可,炼蜜适用于伤风,发热的治疗性方剂。 而老蜜是将炼蜜继续加热至颜色呈现棕红色,有红色光泽,用手拈之甚粘手,能拉出白丝时即可,老密则多用于疟疾、痢疾等顽疾和续命救人的方剂。 根据应用属性不同,纳兰涵选择了炼蜜。将炼蜜、甘草等配料和做好的样丸混合在了一起,细细揉匀,静置到干燥后,世界上第一颗中成药丸就此诞生了。 纳兰涵又针对发烧,将中药的成份进行萃取,提炼,然后制成正式的丸药。 立即退烧的‘宝贝’,正式登场。 看着手中的褐色药丸,忙碌了一天的二人相视而笑,心中踏实了许多。有了它,曦国百医会的‘宝贝’就不用花费心思了,就带着这颗“仙丹”去参加便可,只是二人不知道药效如何,初步估计,应该不会太差。 第68章 百医会?摆富会? 第六十八章 很快便到了曦国百医会这一天,张凌轩骑着追风,纳兰涵坐着轿子,二人准时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神农氏庙里。 骑在追风身上的张凌轩着眼前的庙殿不禁傻了眼,只见平时无人问津的神农庙竟然被重新修葺了一番,镏金镀色,朱门墨瓦,雕栏玉砌,好不气派。 撇了撇嘴,张凌轩暗自胡思乱想了起来,天啊,看来曦国百医会的会费很充足嘛,竟然将神农庙重新修整了一下,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看来包办百医会的文家对此很是重视呢,这难道真的只是个简单的医术研讨会么?要是普通的医术交流,何必弄得如此庄重,花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来建一个场地呢?还有,为什么文家不惜得罪皇家太医院也一定要维护百医会的声望呢?文家不可能白白浪费这么多银子吧,这里面肯定有利可图。 就在张凌轩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纳兰涵从马车上撩开了帘子,在看到眼前装饰的过于奢华的神农庙时,她不由得也是一愣,继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张凌轩从追风身上跨了下来,抬步走到了轿子边上,将纳兰涵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今天的纳兰涵打扮颇为得体,一身白色的绸缎长裙,简洁又不失素雅。一如初见一般,她那倾城的俏脸上蒙了一方薄薄的轻纱,掩住了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只留下一双秋水美眸,闪烁着淡然冷漠之色,虽然如此,却仍旧美得不可方物,直把脸上平凡的轻纱都映成了一片炫目而美丽的光彩!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冷淡佳人,张凌轩开口笑道:“纳兰姑娘,这里便是神农庙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记得我们应该是去参加百医大会才对,这里怎么办的好像是摆富大会啊。” 听到张凌轩满含讽刺意味的言论,纳兰涵忍不桩扑哧’一乐,盈盈美眸嗔了张凌轩一眼,却竟也小声赞同道:“小王爷比喻的还真是颇为贴切呢,我刚刚也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张凌轩先是一愣,继而便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冷美人也会开玩笑。 二人将追风和马车交给了迎接的小厮后,便一起向神农庙走去。 朱红色的大门前,一个身材修长,五官端正,满面威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迎接来与会的众位杏林名医,不住地打着招呼,看来与众位来者都颇为相熟。 听众人对他的称呼,纳兰涵和张凌轩这才知道,此人便是曦国百医会的包办家,文家的现任家主。 文家家主的身边则站着另外一个黑衫蓝巾的男子,此人长相一般,眼神有些獐头鼠目的味道,但是身上却糅合有一股飘然的气质,总体来说,竟给人一种颇为怪异的不舒服感,让人觉得很不协调,不由的心生反感。 张凌轩看着这个奇怪的黑衫蓝巾的男子,而对方也看见了张凌轩二人,只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张凌轩身上,竟直直的射向站在前面的纳兰涵。 此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让纳兰涵颇为不舒服,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冷了几分,却还是微微做了一礼,轻启檀口道:“小女子太医院院判纳兰涵,前来与会。” 黑衫猥琐男听闻此言,立刻陪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纳兰太医,久仰,久仰,在下并城春露堂王甘菘,家族世代行医,如今祖传到我这里是第九代,还请纳兰太医多多指教。” 听到这个男子的自我介绍,张凌轩心里偷偷乐了起来,王甘菘?甘菘?这不是一味中药的名字么?他最近研制的中药火锅里还用到了这味药材呢,就是一种毛绒绒、黑褐色的根状香料,气味辛香,近似强烈的松节油气味,具有理气止痛、开郁醒脾的作用,是被用作治疗胸腹胀痛、胃痛呕吐、食欲不振、消化不良的一味中药。想到这里,张凌轩心里笑得更开心了,真不知道说他们王家什么好,世代行医起个中药作为后辈的名字,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家怎么不选一味作用好点的药材呢,消化不良?张凌轩又打量了一下黑衫男子,暗暗点了点头,嗯,你别说,长得还真有几分消化不良的味道。 纳兰涵并没有理会王甘菘,转而看向文家家主,等待着他开口。 文家家主此时已经迎下台阶,脸上的威严一扫而光,抚着自己的手,高兴的说道:“纳兰太医,我们终于把你盼来了!像纳兰太医如此人才,不入我们百医会,实在是杏林之憾啊。从今以后,纳兰太医就是我们自己人,自己人了!” 文家家主如此亲密地拉拢表现,让纳兰涵有些迷惑不解,原本以为他们会排挤自己,怎么突然这么亲切地欢迎自己了?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想罢,便从容施了一礼,淡然道:“文魁首严重了,纳兰涵医术浅薄,受不起如此尊位。”丝毫不给文家家主反驳的机会,便将话题转了开:“还未问魁首如何称呼。” 文家家主也不气恼,哈哈一笑道:“在下姓文名与可,纳兰太医如不介意,在下就托个大,你呼我一声文叔叔即可。” 听到文家家主的名字后,张凌轩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这名字取得,一个比一个怪,文与可?笑笑先生?筼筜谷画竹子的那个?还闲情逸趣的跟苏轼玩什么猜谜游戏,说什么‘世间亦有千寻竹’,结反被别人摆了一道的家伙?哈哈,真不知道文家上一任家主怎么想的。 张凌轩这一笑,文与可和王甘菘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文与可皱了皱眉,问道:“这位兄台是?” 不待纳兰涵回答,张凌轩便笑着摆了摆手,回答道:“保镖。”指了指纳兰涵,又补充道,“她的。” 听到张凌轩的话后,文与可不解的问道:“保镖为何物?” 张凌轩笑着换了一种说法:“嗯...就是侍卫,护卫,保护她的安全的。”为了防止文与可继续问下去,张凌轩将话题引了回去,“你们不用管我,继续吧,刚刚说到文魁首想托个大,让你认他做叔叔,纳兰太医,你意下如何呢,愿不愿意也要给人家回个话吧。” 张凌轩此言一出,文与可的脸色不禁有些难堪,这种话自己说出来还好,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话的意味就全变了,可偏偏这小子的话说的没有不合理之处,让他无法辩驳,只得暗自忍下了这口气。 其实纳兰涵听到二人的名字后,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只是她定力要比张凌轩强许多,所以才依旧镇定如初,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聪明如纳兰涵,自然听出了张凌轩刚刚的话是在暗暗帮自己化解对方设下的圈套。如果刚刚自己直接拒绝文与可的要求,便会落个不懂礼节、狂妄自大之名,如果同意却又会失了皇家的面子,无论怎么选择,对自己都是极为不利。可是经张凌轩这么一闹,气氛则改变了许多,现在即使拒绝也没有什么不合情理之处了,抬起美眸看了张凌轩一眼,而后者则回给了她一个‘放心说吧,有我在呢’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纳兰涵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刚刚的悬空的不安全感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看向文与可,不卑不亢的说道:“文魁首厚爱,小女子惶恐,只是长幼尊卑有序,小女子不好逾越,所以还是称呼文家主为文魁首比较妥当。” 经张凌轩那么一说,文与可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得讪讪的笑道:“纳兰太医说的极是,极是,是在下没有考虑周全...呵呵,好了,纳兰太医先到里面就坐吧。等人到齐了之后,百医会就要开始了。” 纳兰涵点了点头,微微做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行进去了,文魁首慢候。”说罢,就提步走进了神农庙。 张凌轩自然见到了纳兰涵走之前给自己偷偷使得眼色,于是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魁首慢候。”便跟了上去。 纳兰涵二人刚走,文与可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一副威严的魁首样子。 对于文与可刚刚的拉拢,自然招来了某些杏林大夫的反感,几名受到‘冷遇’的大夫鼻子里已经开始发出怪声,哼哼唧唧的。文与可对王甘菘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继续招呼后来的医生大夫们。他自己则走到刚才有意见的几位大夫身边,笑着问道: “几位仁兄,怎么了么?” “你明知道我们杏林医者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带着官帽的御医了,你怎么还这般低三下四的拉拢于她?!”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大夫皱着眉头怒声斥责着。 文与可闻言倒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仁兄,你当真糊涂啊!” “糊涂?”这几个人倒是懵了。 文与可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拉拢一个废物太医院的院判?拉拢一个女子?我不过是先给她一个面子而已,好让她放松警惕,等她戒心全无,我们岂不是更方便达成目的么。” 文与可的心腹们听他如此说,立即明白了魁首的英明,连连点头陪笑。 此时王甘菘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这就是《兵法》里的笑里藏刀、欲擒故纵,今天我们想要狠狠敲她一笔入会费,榨一榨皇家的油水,就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我们百医会里卧虎藏龙,她想进来参加不是那么容易的,明白么?况且我们还要靠她来重振名望,你们试想,如果连太医院的首席院判都输给了我们百医会,那么我们百医会在杏林中一定会名声大噪,而参加过百医会的你们,自然也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名医。到时候的油水利益,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听了王甘菘的一番话后,更加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都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全力配合,给百医会争光。 看着众人了然的样子,王甘菘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哎,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对她下狠手我还真有些不忍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文与可啊,你别怪我啊,谁叫以前某年某月某日我学到那篇苏轼写来纪念你的《筼筜谷偃竹记》时,被老师罚抄了n遍课文,我可谓是对你记忆颇深啊。。。哎╮(╯▽╰)╭,你可别问我为什么不写苏轼,他太牛叉了,我惹不起啊~~ 第69章 百般刁难 第六十九章 祭奠正式开始,先是文与可朗读歌颂神农氏轩辕皇帝的颂文,然后就是集体上香。有些宗教色彩。 张凌轩倒是看得有趣,这场景与他前世去看庙会的道士作道场有些相似。不过,就是太上老君换成了神农氏而已。 祭礼之后,真正的重头戏才上演,到了论道时间。大曦国的名医分成许多派系,这次正好可以互相贬损一番,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 众位名医大夫们开始纷纷阐述汇报自己在医学上的心德与突破。 张凌轩是听得半懂不懂,几乎昏昏欲睡。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了纳兰涵一眼,却发现她正听得颇为认真,偶尔还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表示认同。无奈的撇了撇嘴,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次回到了半醒半睡的状态。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讨论已经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这时,文与可笑着站起了身,用手压了一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开口道:“众位仁兄请听我说,今天是纳兰太医第一次与会,按照惯例,当接受一下在场众位名医的考察,看是否具有资格入我百医会。但不知纳兰太医可否愿意接受此考验?” 果然,开始针对自己了,纳兰涵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淡淡笑道:“小女子自当听从魁首安排。” 文与可点了点头,首先提了一个问题:“纳兰姑娘,可否说一下你对伤寒的认识。”这个问题对于学医之人,确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文与可之所以提出如此基本的一个问题,是因为如果一开始就直接提出刁钻的难题,那为难的意味就太过于明显了,传出去也不好听,由简入难才是正法。 纳兰涵暗暗瞥了一眼身旁昏昏欲睡的人,轻咬了一下朱唇,盈盈站起身来,向文与可做了一礼,然后说道:“据《难经》里记载,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其所表现的病症各有不同,治疗方法也有所差异。” 文与可状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在场的其他名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我的问题纳兰太医回答得非常正确,众位仁兄有何问题,还请一一提出吧。” 王甘菘闻言站起了身,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问道:“纳兰太医,我有一问,何为带下?” 王甘菘此言一出,纳兰涵清丽地眸子里便掠过了一丝愠色,俏脸微寒,即使平日里她再娴静再文雅这时也难免心生愠怒。在场的众位名医也先是一愣,继而都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这一笑不要紧,倒是惊醒了神游中的张凌轩,他被这轰耳的笑声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不断的左瞻右顾,略有惊慌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王甘菘倒也不恼,依旧嘿嘿地笑着,对张凌轩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纳兰太医的侍卫小兄弟啊,刚刚忘记询问了,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被王甘菘这么突然一问,张凌轩不禁有些纳闷,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纳兰涵,却发现她正寒着一张俏脸,眼神微怒的看着王甘菘,并没有看向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张凌轩疑惑的想着,伸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抱拳答道:“在下姓张,名凌轩,还未有字。” 王甘菘指了指张凌轩身边的纳兰涵,然后猥琐一笑,道:“张小兄弟,我们在和纳兰太医讨论学术问题呢。” 张凌轩状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心里却还是有些纳闷,讨论什么学术问题能讨论的如此‘激烈’?怎么自己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学术讨论呢?又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气的纳兰涵,张凌轩才继续开口问道:“王大夫,抱歉啊,在下刚刚有些走神,不知王大夫问的是什么问题呢?” 张凌轩此言一出,在场的有些名医又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而纳兰涵的美眸里则闪过一丝薄怒之色,王甘菘则是嘿嘿一笑,若有深意的冲张凌轩眨了眨眼,道:“在下的问题是,何为带下。” 王甘菘话音刚落,现场又隐隐有偷笑之声,而话说到现在,张凌轩也终于明白了纳兰涵为什么会生气,在场的名医为什么会偷笑,更明白了王甘菘为什么会有一脸下作的表情,这哪是什么研讨医学问题啊?!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假借医学之名调戏良家女子啊!呸!就这些人还名医呢,分明就是一个个兽医!禽兽不如的兽医! 想罢,张凌轩鄙视的看了王甘菘一眼,偷偷拉了拉纳兰涵的衣袖,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上前一步,对在场的众人抱了抱拳,道:“呵呵,王大夫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恰巧前几天我在纳兰太医经常翻阅的书籍上见到过,我就替她说了吧。”顿了顿,才继续道:“所谓的带下,是中医病名,中医学以为带脉环绕人体腰部一周,犹如腰带。凡带脉以下,名曰“带下”,故妇科病统称之为“带下”。带下是妇女常见病、多发病。带下病是指带下量明显增多,色、质、气味异常,或伴有全身或局部症状。《尤在泾》里有过纂注:‘带下者,带脉之下,古人列经脉为病,凡三十六种,皆谓之带下病,非今人所谓赤白带下也’。最常见的有这几种:脾虚湿困、胞宫虚寒、胞宫湿热、阴虚内热.....这就是所谓的带下,王大夫,不知道在下说的可对否?” 张凌轩说的夸夸其谈,而在场众人则是听愣了,这里毕竟是古代,虽说这个问题确实属于医学的领域范畴,但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好启口,所以刚刚纳兰涵才寒着一张俏脸,缄口不语。 张凌轩倒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个单纯的医学问题。就像以前学习生物,讲到人体发育和胚胎组织的时候,刚开始,只要老师一说到什么敏感的字眼,男生女生们都低头笑个不停,甚至还有人用改正液将书本上的示例图片给遮住。只是渐渐地到最后,大家都把这当成了一个单纯的学术问题,就算自己在课上随口说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了。 众人在诧异之余,却也不由得感慨起来,刚刚听王甘菘的说法,此人似乎只是纳兰涵的一个小护卫,而一个小小的护卫都能有如此学识,那身为主子的纳兰涵岂不是更加了不得了? 其实,只有纳兰涵一个人知道,张凌轩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什么护卫,也不曾看过自己的医学书籍,他刚刚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靠他自己,和自己无半点关系。美眸盈盈的看了张凌轩一眼,薄薄的面纱后面,粉嫩的红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这个小王爷,确实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一直愣在原地的王甘菘这才反映了过来,讪讪的笑了笑,道:“小兄弟好学识,说的丝毫不差,呵呵” 张凌轩笑着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前,侧头看向纳兰涵,而后者投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见到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文与可站起身,清咳了一声,开口道:“好了,其他的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说完,暗暗地给在场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中年男子收到了文与可的暗示,有些犹豫的站起了身,冲纳兰涵抱了抱拳,结结巴巴的说道:“纳...纳兰太医,请...请问何为痿躄?” 纳兰涵此时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施施然回了一礼后,从容的回答道:“《素问·疏五过论》里说:‘皮焦筋屈,痿躄为挛。五脏因肺热叶焦,发为痿躄。’《顾氏医镜》也曾记载过:‘言五脏之痿,皆因于肺气之热,致五脏之阴俱不足而为痿躄。五痿虽异,总曰痿躄。’《灵枢经脉篇》里则讲过病症的主要表现:‘虚则痿躄,坐不能起。此即为痿躄,四肢痿弱、足不能行。’至于用药则要根据实际病情来选择。” 张凌轩听得糊糊涂涂的,这个病症的名字他都从来没听说过,但是纳兰涵最后一句‘四肢痿弱、足不能行。’他是听懂了,原来这个所谓的‘痿躄’就是现在说的四肢萎缩、肌肉无力啊!撇了撇嘴,暗暗想到,脚软不能行叫‘软脚病’不就行了么,何必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呢,弄得有多复杂似的,古代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接下来众人提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像什么‘何为掉瘛’、‘癃闷如何用药’、‘疵疽有何病症’、‘痤疿主表何虚’等等,而这些问题张凌轩如听天书一般,一个也不知道,别说知道了,连病名他都听不懂,于是只得坐在一旁看着纳兰涵发起了呆来。好在对于中医学,纳兰涵几乎是无所不知,这些刁钻古怪的问题都被她一一答上,而且游刃有余,一副颇为轻松地从容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柯南同人,写哀兰的,看得我瞬间就基动了,,,突然发觉自己以前干嘛一直纠结于新兰和新哀之间啊,哀兰不是很完美么?!!哦呵呵呵,现在再看柯南的时候,我只想对新一说一句话:哎,哥们儿,你安心去吧,哀会把你家兰照顾的很好的,,,,,不过我本人觉得,打死73大叔,他也不会画个这么火爆的结局,,,,(某叶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柯南,,╮(╯▽╰)╭,,我现在是哀兰党,谁也别拦我~~)。。。。。。。。。支持新文,妖孽天下gl,,,狐族长公主和人类小白的纠结基情故事 第70章 斗宝?玉米? 第七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张凌轩只觉得自己又昏昏欲睡起来,这些名医大夫还真是不嫌烦,他们从最开始的疾病防治问到了百草制药,接着,又从百草制药问到了把脉切诊,然后,又从把脉切诊问到了医籍书典,最后,又从医籍书典问到了现在的阴阳养生上。 张凌轩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看向场中。 只见场中正站着一个身着灰袍老大夫。枯槁的手正捋这自己长长的白色胡须,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已治病救人为己任的仙医模样。只听他开口问道:“纳兰太医,《素问·四气调神大论》里说:‘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夏三月,此为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痎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神气,使秋气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这里说的是四时调养对于气候变化的注重,而老夫想问的是,对于四时调养的饮食安排,不知纳兰太医有何看法?” 张凌轩听完这个老大夫的话后,当真哭笑不得,既然他想问的是四时的饮食调养,那直接问不就好了么?干什么还在前面说一堆没用的废话,古代人啊,不可理喻,古代的医生啊,尤其不可理喻!张凌轩在心里发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感叹。 纳兰涵听后,只是简单明了的回答了几句:“老先生博文,小女子自愧不如,对于四季饮食,小女子的看法很简单: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如是而已。” 老先生闻言,捋着胡子想了片刻,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纳兰太医说的极是,老夫受教了。” 似乎是问题都问完了,众人一时之间竟沉默起来,大堂里安静的有一些诡异,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文与可,文与可这时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对众人朗声道“纳兰太医博闻广记,确实令我等佩服,但医道争论,本就无对错之分,不过是个人见解不同。今日的医道讨论,我们就算个平手,可好?” 群医闻言都点了点头,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今天确实是纳兰涵技高一筹,压制了众人,文与可如此说也不过是为了为众人争回一点面子罢了。 文与可又将目光投向纳兰涵,笑道,“纳兰太医对医术的见解新奇,在下有几个医道问题想向纳兰太医请教。”说罢,也不待纳兰涵回答,便径自走到台阶下,从内间里拿出了一个布包,谨慎拿到大殿中央,似乎是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拿好,对在场所有的大夫说道:“昔日百医会祖师神农氏尝遍人间百草,创立我辈行医治病的一脉道统,神农大帝的功德我辈自然不敢比拟,可是遍识世间奇珍异物、草药金石,却也是我辈的本份。早些日子,我从海外胡商手中得到几件珍物,想请诸位共同赏鉴一番。纳兰太医年轻有为,眼界宽广,定然能认得这些东西,我就请纳兰太医为大家解说解说如何?” 听着文与可挑衅意味明显的话,纳兰涵柳眉微蹙,似乎有点不悦,刚准备开口作答,却听见身旁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且慢,既然是海外的奇珍,那么即使纳兰太医她说错了,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不知道文魁首是否知道正确的答案呢?”说话的正是张凌轩,纳兰涵侧头看过去,只见他正盯着文与可,俊脸上满是悠闲地笑意。纳兰涵见状,贝齿轻轻咬了一下红唇,也抬眸看向文与可,她相信张凌轩一定是在帮自己,所以她没有多些说什么。 文与可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肯定道:“这个诸位不用担心,我自然是知道答案的。” 听闻此言,张凌轩脸上悠闲的笑意瞬间一扫而空,俊眉微敛,伸手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挟知而问,文魁首是否拿我太医院一脉当猴子戏耍啊?” 张凌轩话音刚落,文与可的脸色‘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不过他可不是害羞臊的,而是恼怒所致,当着这么多名医大夫的面,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侍卫给下了“套”,他能不羞怒嘛? 就在气氛渐渐陷入僵局之时,王甘菘突然嘿嘿一笑,对张凌轩说道:“文魁首考校纳兰太医,一片苦心深意,张小兄弟似乎曲解了吧?文魁首是想看看纳兰太医的学识,是否足够加入我曦国百医会的标准。难道张小兄弟不想令小姐加入本会,故意阻挠么?” 张凌轩闻言微微一笑,道:“哦,原来如此,那是在下误会了。”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而悄声跟身旁的纳兰涵说道:“哎,纳兰姑娘,你真不该来的...接下来就让我来试试看吧,我即使认不出那些稀奇宝贝,也是我张凌轩一人无能,不会辱没了太医院的清誉。”说罢,便站起了身,径自走到文与可身边,抱了抱拳,笑道:“请文魁首请出宝物看看吧?” 显然除了纳兰涵以外,众人都是一愣,对于张凌轩的出场议论纷纷,文与可也皱了皱眉,道:“小侍卫,我请的是你家主子,不是你。” 张凌轩闻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刚刚纳兰太医回答了你们太多的问题,有些疲累,所以派我代替她出场。至于我,从小就一直跟在纳兰太医身旁,侍其左右,寸步不离。这么多年下来,在纳兰太医学习时,我也跟着学了一些粗浅的知识,倒也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当然,我知道的,纳兰太医一定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也未必不懂。所以她派我出来认这海外胡商的稀奇宝贝,如果我能认出,那纳兰太医自然也可认出,若我认不出,那在另做打算。” 见张凌轩说的头头是道,文与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命人抬来一条桌案,小心翼翼的将布包放在上面,缓缓地打开包袱,露出几个金灿灿的事物来。 张凌轩低头一看,不由得‘扑哧’一笑,只见此物玉润珠圆,青衣半裹,清香四溢,柔丝垂穗。这不是前世自己家楼下自由市场里天天有卖的,五毛钱一斤的玉米嘛?玉米?宝贝?开什么国际化玩笑。再抬头看向文与可,只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再看看全场各种啧啧称奇的赞叹、惊诧不已的目光,又看了看也是满脸惊讶的纳兰涵,张凌轩这才相信他们不是在忽悠自己。突然脑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对了!记得当初高考时复习历史知识时,老师好像说过,这玉米是从外国传入中国的!而且文与可刚才不是也说了么,是从胡商手中购得的奇异宝贝,哈,果然没错。 觉得炫耀的足够了后,文与可这才伸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微安静一下,然后自信的看向张凌轩,略有挑衅的笑道:“张小侍卫,说说看吧,这是个什么宝贝。” 第71章 斗宝 第七十一章 看着文与可如此得意的样子,张凌轩强忍住笑意,有模有样的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眼神左右打量,似乎在仔细观察着那金灿灿的东西一般。 文与可见状,心里愈发得意,更加期待起一会儿这个小侍卫出丑的样子,于是嘴上便笑着催促了起来:“张小侍卫可看出此是何物了么?若是不知,直说便是,莫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才好。” 听闻此言,张凌轩自觉得戏份已经做足,于是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文与可,抱了抱拳,俊眉微微向上一挑,胸有成竹的说道:“此物原产于北美洲,是那里印第安土著的最爱,名叫玉米!不过,我记得我们大曦国的客商,应该叫它玉麦。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否?文魁首?” 众人并不知道张凌轩说的是否属实,于是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文与可。 而文与可则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凌轩,结结巴巴问道:“小侍卫,你、你、你怎么知道它叫玉麦?!这东西原产于北美洲么?连胡商都不知道这东西原产何处,你又从何得知?” 张凌轩淡淡一笑,并没有作答,而文与可的惊讶,也让所有大殿里的大夫都炸开了锅,大家都对一个小小的侍卫能识得如此宝物大感兴趣,这年头信息不发达,如果一个人见多识广,那只能说明他有比一般人雄厚得多的财力和势力,而这个小侍卫肯定没有这个实力,那拥有财力和势力的自然是他的主子----纳兰涵了!越来越多的大夫看向张凌轩,而且眼神也已经由不屑转为欣赏和钦佩。 听着殿内群医赞叹的声音,张凌轩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摸了摸鼻子,暗暗想到,这要是把前世集中市场里买菜的大爷拉过来,估计能说的比自己还要好呢。想着,便抬眸看向纳兰涵,只见后者正美眸含笑的看着自己,似肯定又似赞赏般轻轻点了点颔首。 其实刚刚纳兰涵也着实为张凌轩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当她看到文与可包袱里的东西时,她也很是讶异。黄绿色的外皮包裹着一束金灿灿的长条状物体,物体上面那一个个饱满的黄色小颗粒看着层次分明,与深棕色的檀木桌子一对比,尤为显眼。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抬眸看像张凌轩,却发现他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模样,不由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可就在她准备好认输之时,却没想到张凌轩竟将此物的名字说了出来,并且说的头头是道,颇为自信。由文与可的反应来看,他也确实说对了,而且说的还不是一般的对。颇有深意的看着桌前那俊美脱俗的人儿,纳兰涵薄纱下的红唇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小王爷,还真是特别的很呢。 张凌轩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走到玉米边上,伸手拿起了一根,轻轻掂了掂,然后略有惋惜的摇了摇头,叹道:“哎,可惜啊,有些老了。水份都风干掉,吃起来口感会差很多,可惜了。” “什么?!吃?小侍卫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这黄金玉麦竟可以食用?”听闻此言,文与可不禁惊呼起来,目光诧异的看着张凌轩,眼睛瞪得溜圆,嘴还微微张着,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一般。 毫无准备的张凌轩,被他骤然提高的音调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旁边跳开了一步,防备的看向文与可,却发现对方只是满脸好奇加惊讶的看着自己,于是便知道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掩饰般干咳了几声,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后,才点了点头,开口道:“当然可以食用,如果不能吃,魁首你买它干什么?” 文与可难以置信看着桌上的东西,思忖片刻后,也伸手拿起了一根玉米,左右端详了起来,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见此物金黄灿烂,又是结于木本植物之上,定是稀世奇珍,既然是稀世珍奇,我又哪里舍得吃它,自然是要留在家中,世代相传的。” 呃,拿根玉米当传家之宝?那岂不是越收藏越不值钱?!试想一下,等到几百年之后,他的后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打开祖先留下的宝箱时,却发现里面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几根早就干成了标本的玉米,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种感觉用晴天霹雳来形容,应该不为过吧。张凌轩心里如此想着,嘴上也开口道:“在下有个问题想冒昧的问一下,魁首可愿意解答?” 文与可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见文与可肯首,张凌轩便也不再绕弯,直奔主题:“不知魁首花了多少银子才购得此物?”关于这点,他是真的很好奇,在现代几毛钱一斤的玉米,在古代到底是个什么价格。 文与可闻言,放下玉米,伸出手竖起了一根手指,老实的回答道:“一百两银子一根,一共买了三根。”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哗然,这东西虽然罕见,但一百两银子买一根,却也着实奢侈了些,可文与可竟然一连买了三根,其财力之厚可见一斑。 听闻此言,张凌轩只觉得更加好笑,紧抿薄唇,强自忍住笑意,心里暗暗想道,这老家伙看起来奸似鬼,却也被更奸的胡商给骗了,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只是张凌轩不知道的是,那胡商也并没有骗文与可,玉米这东西在大曦确实是稀罕无比的宝贝。 现场议论了一会儿以后,文与可才回过了神儿,这识珍辨宝不但没能镇住太医院一方,反而更是让其出尽了风头,而且还让自己丢了面子,想到这里,文与可不禁气得牙根痒痒,暗暗冲王甘菘使了个颜色,自己则灰溜溜的躲开了。 王甘菘收到暗示,嘿嘿一笑,站起了身来,清了清嗓子,对众多大夫说道:“今日我们奇聚此处,想必各位大夫也都带了各自的宝贝来供大家赏玩,咱们就玩个小小的赌赛,可好?” 张凌轩闻言不禁暗暗撇了撇嘴,心想,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样?想罢,侧头看向纳兰涵。而后者则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看到自家‘主子’都肯首了,张凌轩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哼,道:“赌赛?又是什么新花样,直说吧。”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他对这个王甘菘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因此语气自然有些不善。 王甘菘倒也不介意,依旧嘿嘿笑着,说道:“在下有一物,各位同道谁能说清它的产地、特性,在下愿输一百两银子给他。要是说错了,就要拿出一百两银子捐给百医会,当作会费。如何?” 群医都是家底丰厚的主,一百两虽然是巨资,但是还都负担得起,所以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张凌轩看着这帮大夫都被王甘菘牵着鼻子走,毫无主见。心里不禁一阵哀叹,哎,在古代难道没个性的人就这么多么?!! 王甘菘转身看向张凌轩,抱了抱拳,笑着说道:“小兄弟,敢不敢和王某玩玩这个赌赛呢?当然,太医院实力雄厚,自是不能与在场的众位大夫同一赏罚制度,不然有失太医院的尊贵身份。你看这样可好,若果小兄弟你说对了,在下依旧是双手呈上纹银一百两,但是如若小兄弟你猜不出,你们便要拿出纹银一千两,做与百医会的会费,如何?” 张凌轩闻言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我去!这不明摆着是赤果果的抢钱么?稳赚不赔,当别人都是傻子么?太医院实力雄厚,你们没钱?别扯了!花一百两买个玉米,还不吃,这叫没钱?一个个医袍里穿的都是上好的锦缎袍子,个个富得流油,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赚了多少黑心钱,还敢说没钱,典型的哭穷!! 想到这里,张凌轩便也不再给他留面子,傲然一笑,道:“当然……”顿了顿,过了三秒钟后,才继续说道:“……不敢。” 第72章 赌赛 第七十二章 底下的大夫们都被张凌轩的这种回答给弄懵了,这可是关系到太医院的面子的,这个小侍卫怎么能这么说呢,于是便纷纷侧头看向纳兰涵,却发现后者仍是一副‘事事与我无关’的冷淡模样,虽然纳闷,却也都不好说些什么。 而王甘菘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过了片刻,才强笑着问道:“小兄弟是在和我等开玩笑吧?” 张凌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朗声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一百两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是一千两,所以我自然不敢。” “这....”被张凌轩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王甘菘有些为难的看向文与可,而后者则是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收到指示后,王甘菘平定了一下心神,又恢复了那副猥琐的模样,嘿嘿一笑道:“如此,可是代表太医院自甘认输了?” 听闻此言,张凌轩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屑,一撇嘴道:“谁说我们太医院自甘认输?我不敢,不代表我家主子不敢。” 王甘菘一听,不禁大喜,转身便想向纳兰涵走去,却不料竟被张凌轩伸手拦到了一边,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解释道:“小兄弟别拦着我啊,我是想去替你问一下纳兰太医的意思。” 张凌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用人替,况且即使是替也轮不到你。”说罢,便留下一脸愕然的王甘菘,径自向纳兰涵走去。 王甘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直含笑的眼睛也几欲喷火,愤愤一甩袖子,退回了原地。 张凌轩走到纳兰涵身边,无奈的一耸肩,叹道:“我伟大的‘主子’,说吧,怎么办?” 纳兰涵听到他的称呼后,忍不住轻声一笑,一直冷淡的美眸也有了几丝暖意,轻启朱唇,道:“自然是要赌,不能失了太医院的面子。” 张凌轩早就料到纳兰涵会这么说,点了点头,在众人看不到的位置上冲纳兰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道:“回去加工钱哦。” 纳兰涵原本略有烦乱的心情,因为张凌轩的举动而好了很多,轻轻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一句:“看你表现。” 听闻此言,张凌轩不禁心情大好,转身就准备向回走,却不料这时,身后的纳兰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如果输了,银子你出。” 听到这句话后,张凌轩原本笑意盎然的俊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最近筹办天然居,自己身上是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出得起这一千两?可是无奈,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再转身跟纳兰涵讨价还价,于是便只得自认倒霉,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走回了场中,有气无力的对王甘菘说道:“我们比,拿东西吧。” 看着张凌轩蔫蔫的样子,王甘菘以为他是被纳兰涵训斥了,于是便嘿嘿一笑,心里好受了很多,却也懒得再理张凌轩,径自从内间也提了一个包袱出来,圆咕噜的,好像包了一个西瓜一样。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个长满了棕毛的圆球,王甘菘得意的看着殿内惊讶的群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猜了。 一时之间现场极为安静,无一人走上前去应答,就在气氛渐渐陷入僵局之时,张凌轩迈步走到了桌边,伸手敲了敲这圆球,拿起来闻了闻,又晃了晃。 底下的大夫们见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道:“这小侍卫的手法好熟练,望闻问切都十分到位啊,不愧是太医院的。” “又不是看病,对着药材望闻问切,有用么?”一个大夫疑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心手合一,药材自然也是有属于它的‘经脉’的。”另一个大夫对刚刚的大夫说的话嗤之以鼻。 对于他们的胡说八道,张凌轩充耳不闻,因为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心情大好,一百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王甘菘啊王甘菘,你也是该着倒霉,从海南岛弄个椰子回来就能唬住我了?虽然前世没钱,没有吃过这东西,但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就没见过猪跑啊! 见张凌轩喜上眉梢,王甘菘心里不禁也有些打鼓,于是便开口道:“小兄弟,你到底是知不知道?!知道的话就快说,不知道的话就乖乖把银子纳上来。” 张凌轩也不理会王甘菘的催促,不紧不慢的拿起椰子,对在场众人笑道:“此物名叫椰子,长在五六丈高的椰子树上,采摘不易,在海南岛土著都是训练猴子上树采摘椰子,所以这东西也可以叫猴儿果!椰子肉嫩汁醇,是果品中难得的甘物啊。”张凌轩隐约还记得,前世水果店里卖椰子都是用这个做宣传语的,今天正好借来一用。 全场再次骚动了起来,有一个年轻的大夫看着椰子,也是非常惊奇,盯着椰子看了好久,才偷偷地问身旁的老大夫说道:“爹啊,我记得椰子外面是青色的皮,不是长毛的啊?” 老大夫一捋胡须,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见过的确实是不长毛的,看来这椰子和我们见过的不是同一品种。你看,那个出题的王大夫脸色惨白,已然认输了。想必这个小侍卫说的一定是对的。只是真没有想到,他一个太医院的小侍卫,竟如此博学多才,能认得此物,看来太医院的实力真的是不容小窥啊!” 张凌轩看向纳兰涵,冲她灿烂一笑,纳兰涵也微微对他点了点头,只是张凌轩没有注意到,纳兰涵看他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些什么。 张凌轩笑着回过头来,看着文与可和王甘菘,只见他二人面如死灰,斗宝看来是失败了。 只是张凌轩没有想到,文与可在王甘菘之外还安排有伏兵,这时,一个枯瘦的大夫站了起来,三摇两晃走到张凌轩面前,开口说道:“小兄弟见识广博,识得如此珍奇的海外之物,只是不知道小兄弟对西域之物是否也在行呢?” 张凌轩略有警惕地看着这个阴险冷笑的家伙,暗暗担心了起来,天啊,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他不会拿什么古怪东西让我认吧? 果然,张凌轩还没想完,枯瘦的老大夫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我也和小兄弟你赌一百两银子,请小兄弟猜猜看这是什么东西?” 张凌轩没有看桌上的东西,只是为难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是不是也该给其它大夫一点机会?不好让我们太医院独占吧。” 枯瘦的老大夫脖子一梗,哼道:“今天太医院出尽了风头,堪称是主角,所以此物自然是应该由太医院来认!” 张凌轩无奈一笑,这明摆着是挑衅啊,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应战了,想及于此,张凌轩便也不在推脱,低头看向桌上的东西。 第73章 杀人灭口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 第七十三章 看着布包里的东西,青色的小粒,每粒狭长似米,又比米要软得多,一掐就瘪了。张凌轩凑过去闻了闻,味道还挺熟悉,一种痒痒的感觉在嘴巴和喉咙里升起。到底是什么奇珍呢?如此熟悉的味道,张凌轩敢保证,他肯定在前世见过,而且还经常见。 可是怎么看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是什么,于是张凌轩伸手拿起了一粒,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一股钻进五脏六腑的香味炸开在嘴里,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烤羊肉串!天,知道了,这是香料孜然! 张凌轩一拍手,兴奋地笑道:“孜然,是孜然。又叫安息茴香,产于西域天山以南。这东西是调味之王,用来烤肉,绝对一流棒!我说得对不对?” 张凌轩笑的兴奋,可是他对面的枯瘦大夫却是一脸死灰,不甘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是一百两银子,小兄弟请收好。” 张凌轩摇了摇头,退回了他递钱的手,笑道:“我不要钱,不知道兄台可否割爱,将这包孜然赠与在下呢?” 枯瘦大夫一看张凌轩不要钱改要孜然,微微一迟疑,却还是将手里的钱递给了张凌轩,说道,“此物虽然稀奇,还不值一百两银子。小兄弟既然想要,我自然要以实相告。” 看对方挺诚实,输得起,放得下,和文与可二人不同,于是张凌轩也大度的笑了笑,还是将手里的钱递了回去,说道:“多谢提醒,兄台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咱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枯瘦的老大夫显然没有料到张凌轩会再次将钱递还回来,面上不由一喜,笑道:“老夫苏州冷泠堂陈安时!小兄弟如果以后到苏州游玩,有事儿可以尽管来找我。” 张凌轩将孜然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然后也抱拳回笑道:“自然,自然,以后在下到苏州游玩时,一定会去贵府上好好拜访一番。” 文与可见到张凌轩不仅赢了赌约,还悠闲的交起了朋友,险些气歪了鼻子,冷冷地哼了几声,才开口道:“张小侍卫,我们的奇珍异宝你都已经看过了。现在轮到你了,不知道太医院带来的宝贝又是什么呢?” 张凌轩得了孜然,又赢了银子,心情不由得大好,听闻此言,挑眉一笑道:“我们太医院自然是带了宝贝的,不过宝贝不在我这里。” “哦?不在你那里,又在何处?”文与可闻言不禁疑惑的问到。 “哼,不会是看了我们的奇珍异宝之后,觉得自己的太寒酸,不敢拿出来了吧?!”刚刚输了银子的王甘菘心有不平,于是便借机讽刺道。 张凌轩倒也不恼,转身径自走回了纳兰涵身边,笑道:“我伟大美丽又有才的‘主子’,该你上场了。” “贫嘴。”纳兰涵施施然站起了身,美眸嗔了张凌轩一眼,便走向了场中。 张凌轩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便也提步跟了上去。 纳兰涵来到场中央,对着殿内的众人微微见了一礼,然后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精致的小锦囊,放在了桌上,开口道:“这就是小女子代表太医院所带来的奇珍异宝。”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文与可才开口道:“纳兰太医不是在与我等玩笑吧?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锦囊,怎的也算是宝贝?就算是价值不菲,也不符合百医会奇珍异宝的标准啊!” 文与可此言一出,现场的众位大夫纷纷应和了起来。 “对啊,对啊,这里是百医会,又不是百衣会,拿个小锦囊来像什么话?!”,一个年轻的大夫率先声讨道。 他这么一说,群医更是响应起来:“就是说啊!这根本就是在戏耍我们,拿我们百医会当什么了?!” 纳兰涵并没有说话,美眸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微微侧头晲了张凌轩一眼。 张凌轩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要自己来说,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位大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再仔细看一看,这可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小锦囊,它可是个宝贝呢。” 文与可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皱眉道:“张小侍卫,你就别拿我等寻开心了,这明明就是个极为常见的普通锦囊,怎么能说是宝贝?” 张凌轩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文魁首,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啊。”说着,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锦囊,将囊口打开,倒出了几粒东西来。 “文魁首,我说的宝贝,指的是它们。”张凌轩将手上的药丸递到文与可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文与可看了看这几个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的小药丸,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这不就是几个小小的药球么?这有什么神奇的?” 张凌轩神秘的眨了眨眼,并没有作答,只是上前一步,将锦囊放回了桌上,然后又将手上的药丸放在了锦囊之上,这才笑着开口回答道:“此药丸全大曦,乃至全天下,独此一份,服用此药丸,可迅速退烧,专治感冒,实乃杀人灭口,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 听到张凌轩半认真半调侃的话,纳兰涵不禁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启檀口,对一脸茫然的文与可说道:“文魁首,此药丸乃太医院精心炼制,凡伤风发热者,服用此药,便可在一刻钟内退热。” 听闻此言,文与可颇为惊讶,伸手拿起了一颗药丸,左右的看来看去,片刻之后,才不屑的说道:“这个小小的破药丸也能治病?况且,不熬药,怎么能将药物中的精华逼出?哼,你这丸子肯定无效。” 张凌轩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对文与可说道:“文魁首不信么?不如我也和你们打个赌,如果这药在一刻钟内无法退热,那我们太医院自甘奉上纹银一千两,可是倘若一刻钟之内,病患可以退热,我也不要求别的,我只想要魁首刚刚展示的胡商异宝---玉麦,如此可好?” 赢了就是一千两,输了才是三根玉麦,这么合算的买卖,岂有不赌之理,如此想罢,文与可便点了点头,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张小侍卫一会儿可不要抵赖不认才好。说吧,我们如何验证这药丸的药效呢?” 张凌轩对自己和纳兰涵一起做的‘退烧丸’可是颇有自信,听闻文与可挑衅的话,倒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道:“试药,试药,自然是要找病人来试。” 文与可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不满道:“张小侍卫,我现在去哪里给你找一个发热的病人来试药?你这不是在戏耍我等么?” 话音未落,一旁站着的苏州冷泠堂陈安时开了口:“文魁首,老夫这里倒是有一个小随从,因为连夜从苏州赶路,受了风,着了凉,所以染了伤寒,并伴有发热的症状,虽然服了中药,可是烧热至今仍未退去,小兄弟要是不介意,可以拿他来试一试这药丸,我相信小兄弟所言非虚,这药丸子肯定会有效的。” 张凌轩颇为感激的看了陈安时一眼,抱了抱拳道:“在下定不会负了您的期望。”转而看向文与可,继续笑道:“不知文魁首意下如何?” 听到张凌轩的询问,文与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陈安时见到文与可肯收后,便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年轻大夫说道:“徒儿,去马车里把阿药叫过来。” 第74章 试药 第七十四章 年轻大夫应了一声,便转身向殿外走去,不一会儿便领进来一个小随从。 “师傅,阿药来了。”年轻大夫毕恭毕敬的对陈安时说道。 “嗯。”陈安时简单的回应了一下,便看向阿药:“阿药,你可是还在发热中?” 也不知道是染了伤寒还是其他的原因,阿药的脸上晕着一团不正常的红色,眼神也有些萎靡,见自家主子问话后,强打起精神来做了一揖,回答道:“回堂主的话,小的热症仍未消退。”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陈安时闻言点了点头,对阿药招了招手,等阿药走到近前后,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拿起了他的手腕,把起了脉来,过了片刻,才微微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他炎症确实未好,而且还在发热中,可以用来试试小兄弟的药丸,文魁首要是不放心,可以亲自来把一把脉。” 文与可哈哈一笑,道:“不必多此一举,我自然是信得过陈大夫的。” 见文与可无异议,陈安时又转而对在场的群医说道:“诸位大夫,有没有哪个不放心的?也可以过来把一把脉。” 众医刚刚自然是看到了文与可的态度,哪个会傻到去和百医会的主办家家主唱反调?因此,陈安时此言一出,在场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都纷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怀疑。 张凌轩见到陈安时如此啰嗦,不禁暗暗撇了撇嘴,心里想道,随从就不是人了么?人家好歹也是病人,哪里有心情在这里听你们谦让,赶快让人家吃了药去一边休息吧,于是,为了防止陈安时再说下去,张凌轩便笑着走上前去,抱了抱拳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先让这位阿药兄弟服了此药丸,去一旁休息吧,他毕竟是个病人,不好这么陪着大家,大家也别着急,一刻钟之后,一切自然就见分晓了。” 阿药闻言,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张凌轩一眼,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从,而百医会里则都是些身份地位极高的名医,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为他着想,替他说话,这让他如何不感激。 陈安时点了点头,从张凌轩手里接过了一粒药丸,递给了阿药,笑道:“阿药,吃了它吧,吃了之后病就好了。” 阿药接过药丸,拿在手里,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惧的看了看,并没有动作。 王甘菘见状略有气愤的一甩袖子,口气有些许不悦,道:“喂,你耳聋啊!没听见我们叫你吃了它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今天受了那个太医院的小侍卫一肚子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此时见到这个小随从竟然不听话,于是便一股脑的将胸中的怒火发泄在了他身上。 陈安时听见王甘菘的话后,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小随从是他的人,王甘菘怎能随意呵斥,这不相当于变相的在他脸上抽耳光么?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于是陈安时沉下脸色,冷冷哼道:“王大夫,我家的随从也不是可以随意训骂的。” 听闻此言,王甘菘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刚刚失了言,刚要开口解释,便被张凌轩出言打断:“阿药兄弟,不用怕,这个是退烧药,吃了之后,你的病就会好了的,这可是我们太医院独家秘制的,保证管用,而且无毒副作用,放心吃吧,吃完就先到一边休息一下。” 阿药将信将疑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笑眯眯的俊美男子,然后将心一横,一扬头便把手里的药丸吞了进去。 “嗯,阿药,去边上先休息一刻钟吧。”陈安时缓和了脸色,对阿药说道。 “是。”阿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了一旁。 刚刚被张凌轩打断了话的王甘菘此时也不好再继续开口,只得冷冷一哼,退到了一旁。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安时走到在一旁休息的阿药身边,问道:“阿药,感觉怎么样?” 此时的阿药脸色看起来比刚刚要好了许多,脸上那团异样的红晕已经变的极淡,眼神也明朗了许多,此时听到陈安时的询问,阿药不禁笑着猛点了点头,道:“堂主,我好多了,刚刚头还晕晕的,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身上也不觉的燥热了。那位年轻的大夫给的药真的很管用。” 陈安时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阿药的手腕,把起了脉来,过了片刻,才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加浓郁,转而看向众人,朗声道:“诸位大夫们,阿药的烧热果然已经全数退去,而且炎症也减轻了许多,脉搏已经趋于了平稳有力,相信要是再次服用此药丸,过不了几天,这伤寒便可痊愈了。”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众医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正在微笑的张凌轩和仍旧是一脸淡漠的纳兰涵,不知是谁带头赞叹了一句,接着,现场便沸腾了起来。 “真的假的?!老夫行了一辈子的医,这伤寒怎么消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而且还是最快的速度,怎么可能在一刻钟之内就将热症退去呢?!”一个老大夫讶然的说着。 “那药丸真的如此神奇?!”另外一个年轻的大夫则是将目光投向桌上剩余的几粒药丸之上。眼中散发出贪婪的欲望。 听闻此言,文与可脸色变得极差,拧着眉头走到阿药身边,伸手把了把脉,片刻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颓然道:“纳兰太医带来的宝贝,果然神奇啊,在下甘拜下风。” 众医见到文与可认了输,情绪愈发的激动了起来,对太医院的药丸也更加的赞不绝口。 群医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与可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桌上的药丸,王甘菘趁此机会,悄悄的溜到了桌边,伸手就去拿锦囊上的药丸,想偷一粒带回去,研究一下成分。可就在他刚刚拿起一粒药丸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凭空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戏谑的声音同时响起:“呦,王大夫,你这是在帮我们捡东西么?” 张凌轩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全场的众医都听个清楚,群医听到此言,均转过头来,齐刷刷的看向了王甘菘,眼神里带着的感情各有不同,有好奇,有探究,有疑惑,也有鄙夷。 王甘菘见自己被别人抓了个现行,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心里也早已经将张凌轩反复的骂了无数遍,但表面上仍旧强作镇定,嘿嘿一笑道:“小兄弟说对了,这药丸刚刚差一点掉到了桌子下面,我只是帮小兄弟放回去罢了。”说罢,便将手中的药丸又放回了锦囊之上。 张凌轩到也不拆穿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多谢王大夫了。” 听闻此言,王甘菘尴尬一笑,继而又一计浮上心头,暗偷不成,明着要,总可以吧,如此想罢,便又贼贼一笑,道:“小兄弟,你看这药丸还剩下几颗,可否赠与百医会一粒,就当做你们纳的会费了。” 一听此言,文与可立刻恢复了精神,走过来对纳兰涵笑道:“纳兰太医啊,从今往后,你也是咱们曦国百医会的一员了,这会费嘛,按照惯例,自然也是要交的。” 纳兰涵闻言,柳眉微微蹙了一下,道:“还请文魁首明示,这会费应该交多少才适宜。” 文与可笑着回答道:“纳兰太医有所不知,我们曦国百医会虽然每二十年才召开一次祭奠大会,但是众位医师平时还是会互相通讯,一起会诊疑难病症的,入会之后的好处可是莫大的。所以,想入会的人也大有人在。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定下了一个最低的限数,多多益善,上不封顶。” 张凌轩鄙视的看着文与可,怎么看都觉得他那看似庄严地笑容下实际藏着一副阴险奸诈的小人嘴脸。突然想起来纳兰涵说的,会费要由他来出,张凌轩不禁皱起了眉头,顿时便觉得所有的好心情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原本兴奋地精神也立刻就颓靡的下来,有些郁郁的开口问道:“敢问文魁首,这最低的限数是多少?” 第75章 小小的圈套 第七十五章 文与可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右手五指,晃了晃。 “五十两?”张凌轩试探的问道。 文与可脸色一沉,有些不悦道:“张小侍卫当我们百医会是什么?五十两就想入会?” 张凌轩‘哦’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猜到:“难道是五百两?” 文与可不再给张凌轩猜测的机会,傲然笑道:“呵呵,五百两?你只能站在百医会门口看个门!是五千两,一分钱都不能少!” “什么?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张凌轩闻言不禁惊呼起来,这分明就是勒索,在大曦,五两银子便够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他这可倒好,入个会就要五千两纹银,还真拿太医院当冤大头看了。 王甘菘见时机成熟,便笑着搓了搓手道:“其实,看在纳兰太医是皇室之人的面子上,我们也可以通融一下。只要你们愿意将这退热药丸赠一粒与百医会,我们便可以舍了那五千两的入会费,纳兰太医,你看如此可好?”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张凌轩鄙夷的看着满脸谄媚笑容的王甘菘,突然脑里灵光一闪,一计瞬间便浮上心头,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丝略有邪气的笑容,转而便换上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这...这...这可不行,这些药丸还有用呢。” 文与可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满道:“张小侍卫,你这药丸还有什么用?即使真的有用,回太医院也可以再行配置,况且,你家主子都没有开口,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侍卫说话。” 听闻此言,张凌轩倒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道:“文魁首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啊,她从小就有个习惯,不喜欢和不靠谱的人说话,而今天在场靠谱的人就没几个,所以呢,只好由我这个小小的小侍卫来代劳了。” 在康王府住了一段时日的纳兰涵自然听懂了张凌轩的话,美眸含笑的嗔了他一眼,却也是应和般点了点颔首,轻启朱唇道:“确实如小王...如他所言。” 文与可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小侍卫,何为‘不靠谱’?” 张凌轩张口就说道:“就是很有威严,很有威信,很有威慑力的人。嗯,对,夸你们呢。” 纳兰涵看到张凌轩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经样子的随口胡说,再也忍不住笑意,为了掩饰,急忙地垂下美眸,好在她带着一方面纱,掩住了那勾起的红唇。 也不再给文与可发问的机会,张凌轩继续道:“这剩下的几粒药丸确实有用,刚刚陈大夫不是说了么,他们家阿药要在服用几次这丸药才可以痊愈,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所以这剩下的几粒药丸自然是要送给阿药兄弟了。” 此言一出,在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料到张凌轩会说出来这一番话,就连纳兰涵也略有诧异的看向张凌轩。 陈安时率先反映了过来,激动的颤抖道:“小兄弟,此话可当真?” 张凌轩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当真,不过陈大夫你也别太激动了,这药丸我是要送给阿药兄弟,可不是给你。” “自然是,自然是。”陈安时平静了一下亢奋的心情,接着扭头对身旁仍旧愕然站在原地的阿药说道:“阿药,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谢过纳兰太医和张小兄弟” “啊?哦,哦。”阿药先是一愣,继而快步走上前去,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道:“阿...阿药谢过...谢过纳兰太医和...和张大夫。”他起初并不知道自己吃的药丸的价值,刚刚听到王甘菘说用一粒药丸可以免去五千两的会费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五千两对他来说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吃到价值五千两的药丸,而且这个年轻的俊美大夫还说要把剩下的药丸送给他,这接二连三的惊喜,让他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张凌轩见状急忙上前将阿药扶起,毫不嫌弃的拍了拍他染了尘土的衣襟,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药啊,以后不要见人就跪,感谢归感谢,这跪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 阿药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张凌轩满意的笑了笑,提步就向桌旁走去,准备将药丸拿给阿药。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文与可终于开了口,伸手拦下了张凌轩,然后扭头对纳兰涵说道:“纳兰太医可是想好了,一粒药丸便可以顶掉五千两的会费,你要是将药丸送人,就要乖乖纳上五千两纹银,纳兰太医可要三思啊。” 纳兰涵淡然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他不是都说了么,救人救到底,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所以小女子以为此举无任何不妥之处。” 听到纳兰涵的话后,张凌轩回过头,冲其灿烂一笑,心里很是满意纳兰涵的说法,这样的大夫,才称得起是一个合格的医者,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如果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放弃治病救人,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医者。 文与可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却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张凌轩将药丸交到阿药手上,然后冷冷一哼道:“纳兰太医,这会费现在是否可以交纳上来了?” 张凌轩鄙夷的看着文与可,心里不禁暗暗想到,现在就交?你当所有人都随身携带着五千两啊?! 听闻此言,纳兰涵也是微微蹙了一下柳眉,美眸有意无意的扫了张凌轩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张凌轩却还是理解出了其中的意思---你惹得事儿,你来解决,我不管。 张凌轩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这...这...五千两啊?文魁首看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王甘菘闻言,不屑的一哼,道:“刚刚不是还挺神气的么?五千两纹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那好吧,我给你找找,我家主子的钱都放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说罢,便极不情愿的摸向怀里,摸索了一会儿,便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和一个白色的小纸包来,看着手里的小纸包,张凌轩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对纳兰涵喊道:“对了!主子,我们还有这个‘宝贝’呢,这可是比刚刚那个药丸要好了百倍的啊,拿它来抵不久好了么!” 纳兰涵显然没有料到张凌轩会有如此一说,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不待纳兰涵回答,王甘菘便快速接话道:“哦,这又是什么宝贝,竟然比刚刚的那个药丸药效还要好,快拿出来我看看。” 张凌轩将散碎银子重新放回怀中,跨步来到桌前,将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正安安静静的躺着几粒小小的黑色药丸,伸手指了指药丸,一仰头,傲然道:“这个可是我们太医院独家研制的极品宝贝,可治疗伤寒、发热、中风,食欲不振,还可以预防疟疾、天花、霍乱等一系列传染疾病,总之一句话,感冒发烧流鼻涕,头疼恶心浑身疼,吃它就对了,有病吃了治病,没病吃了强身,实乃居家旅行,杀人灭口、走亲访友之必备良药啊。” 被张凌轩说的晕晕乎乎的,王甘菘拿起了一粒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只觉得一阵清香袭来,四肢百骸瞬间便涌过了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实在是舒服之极,果真是一个上等的宝贝啊,不禁面上一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文与可拦下,暗暗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对张凌轩笑道:“张小侍卫,刚刚那个药丸的药效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这药丸,你口说无凭,怎能证明其确实如你所说一般好?难道还要找人试药么?” 张凌轩闻言急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这可不行,这药丸无比珍贵,找别人试药实在是可惜,这样吧,不如我亲自来试吧,反正这药没病也可以吃,听纳兰德院使说,这个药丸健康的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调养生息,而且会自动排除体内堆积毒素呢。”说罢,便迅速拿起了一粒药丸,往嘴里塞去,似乎生怕别人会和他抢一般。 “你...”看到张凌轩的动作,纳兰涵吓了一跳,急忙出言想欲阻止。 张凌轩原本已经将药丸放到了嘴边,一听纳兰涵开口,便急忙将手放下,接过了话,状若悲愤的的说道:“主子,你不用说,我知道,这药丸很是珍贵,可是文魁首他们不肯相信,这不是再给太医院脸上抹黑么?!所以我亲自试给他们看。”说罢,脸上便多了一丝笑意,似乎在暗暗窃喜一般。 听闻此言,纳兰涵轻轻咬了咬红唇,却没有再开口。 见纳兰涵不再言语,张凌轩便准备再次将手里的药丸吞下,这时,又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慢着!” 作者有话要说:多放一章存稿(某叶的心在滴血啊!在滴血!),,,,话说下一篇我肯定要写一个无赖搞笑点的主角!!大家说下一篇是纯百合还是变身文??哎哎哎,,别骂我,我会先把这个坑填上的,,不开新文,人家yy一下,总可以吧╮(╯▽╰)╭ 第76章 意外收入 第七十六章 张凌轩不耐烦的回过头,略有愤怒的说道:“谁啊?!” 看到张凌轩的反应之后,文与可更加确定了此药丸的珍贵性,于是脸上笑意更浓,上前一步,道:“张小侍卫不用急,我们信了,别浪费了这药丸。”说着便从张凌轩手上将药丸夺下。 “欸,欸,欸,我还没吃呢,你还给我啊。”张凌轩慌张的说着,伸手就准备将文与可手上的药丸抢回,却不料竟抓了个空。 不理会张凌轩的不满,文与可哈哈一笑,拿着药丸转身走到了王甘菘身边,二人窃窃私语了一番,才转过来对纳兰涵笑道:“纳兰太医,我们商定好了,看在你们是初次来,不懂规矩的份上,我们便赊你们个便宜,把这药丸全部给我们,我们便不用你纳那五千两的会费了,你看如此可好。” 不待纳兰涵说话,张凌轩便急忙开口接道:“这可不行,这些药丸比刚刚的不知道珍贵了多少倍,这几粒加起来,价值远远要大于五千两,要是全给你,我们回去没法跟院使大人交差啊!不行,绝对不行。” 王甘菘嘿嘿一笑道:“怎么就不行,难道你要交那五千两的会费不成?” “这个...”张凌轩皱着俊眉,状若为难的思考了片刻,然后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快走几步来到文与可身边,一把就将其手上拿着的药丸夺了回来,坚决道:“这药丸不能给你,我们交会费。”说罢,便转身走到桌前,准备将桌上的药丸收起。 文与可和王甘菘对视了一眼,二人急忙走上前,拦住了张凌轩,陪笑道:“张小侍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刚刚是我们态度恶劣了一些,别介意,别介意啊。” 王甘菘也迎合道:“是啊,是啊,这样吧,既然这几粒药丸比五千两要贵,那小兄弟你开个价,多余的部分我们给你补上,你看这样行么?” 张凌轩为难的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些药丸的价格,而且院使说不能给外人的。” “我们怎么能算是外人呢,纳兰太医都加入了百医会,自然是自己人了,自己人还有什么见外的。”王甘菘嘿嘿笑道。 文与可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样吧,这些药丸,排除你们要交的会费,我再给你们一千两,你看这样你们回去是否能交差了?” 张凌轩诧异的看着文与可,一时没反应过来,文与可以为是自己出的太低了,于是急忙改口道:“不是,是一千五百两,你看可好。” 一直没说话的纳兰涵此时也开了口,轻声道:“文魁首,这药丸,我们...” 文与可打断了纳兰涵的话,一狠心,咬牙道:“两千两!我出两千两!不知道这样,纳兰太医可否满意。” 看着纳兰涵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凌轩急忙点头应承了下来:“好的,好的,这样回去就能交差了,太好了,太好了,呵呵。”说罢,便笑了起来。 听闻此言,文与可顿时松了一口气,跟身旁的小随从使了一个眼色,小随从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内阁,不一会儿功夫,便取出来了两张银票。 文与可接过银票,晃了晃,道:“大曦国所有银号均可兑换。”说着,便将银票塞进了张凌轩怀里,然后将张凌轩一直攥在手里的那粒药丸抠出,放在了桌上的小纸包内,与其他药丸一起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了怀中。 张凌轩看着手上的两张银票,笑的合不拢嘴。发财了,发财了,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有钱啊,不知道贪污了多少百姓的银子。这个曦国百医会也真是个好地方,又得了钱,又得了物,哈哈,下一届一定还要来参加。愈想愈高兴,于是便哼着小曲回到了纳兰涵身边。 “你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那天没看到你做别的东西啊,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么?”纳兰涵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了,此时见到张凌轩来到身边,不由得小声询问道。 张凌轩抬起头左右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低头小声的对纳兰涵说道:“嗨,什么宝贝啊,哪来的那么多宝贝啊。” 纳兰涵闻言更加疑惑,柳眉微蹙,问道:“那你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啊?” 张凌轩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沉思的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个药简单来说就是春药、麻药、泻药等等多种药的混合体。” 纳兰涵闻言不禁愣在了原地,过了片刻才叹道:“你啊,他们都是杏林有名的大夫,虽然人有些...有些不靠谱,但是他们的医术却是不可小窥,你给他们这种东西,他们回去一研究成分,自然会知道上了当,受了骗的。” 张凌轩将银子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嘿嘿一笑,小声道:“放心吧,他们发现不了的,那些药虽然作用相当于春药、麻药、和泻药等等,但是炼制所用的材料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药,而且刚刚服用完并不会立刻出现效果,过一盏茶左右才会见效,嘿嘿,按文与可他们的个性,这么宝贝的东西是肯定不会给别人服用的,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没病吃了会强身健体,所以按理来说他们肯定是会自己服用,即使他们吃完之后料到是药丸引起的作用,也只会以为是排毒过程,并且更加坚持服用的,嘿嘿。” 纳兰涵闻言不禁暗暗抚了抚额,这个小王爷,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春药,麻药,泻药,放在一起,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想到这里,纳兰涵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我们两个一起研制的药丸,你送与了阿药,就不怕陈大夫,回去研究药的组成,自己制作么?” 张凌轩无所谓的一耸肩,道:“无论送给谁,谁都会研究的,与其便宜了百医会的败类们,不如帮一个人治病,而且我相信陈安时不会将药全数拿走的,最主要的是即使研究出了药的组成成分也没有丝毫意义,成分很普通,关键在于制作过程。”说罢,便对纳兰涵灿烂一笑。 二人沉默了片刻,纳兰涵才再次开口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张凌轩也不在意,随口说道:“什么问题,问吧。” “你怎么会有那么...那么古怪的药丸呢?”纳兰涵抬起盈盈美眸盯着张凌轩,眼神探究。 “呃...”张凌轩闻言愣了片刻,继而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是我小时候自己研制出来的,想用来整我那个老不死的臭师傅,结果华丽丽的失败了。”说罢,眼神渐渐迷离了的起来,似乎在回想什么往事一般。 纳兰涵见状,便也不再言语,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优雅的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文与可自以为得了宝贝,不由得心情大好,对在场的众人朗声道:“众位仁兄,今天百医会到此就要告一段落了,最后咱们谈论一下医理,大家各抒己见,但愿能互有启发。” 王甘菘闻言也帮腔道:“不错,就先请冷泠堂的陈安时大夫谈谈医道心得,为咱们开个头吧。纳兰太医权高位重,自然是要来收尾,张小兄弟另辟蹊径,对医道也颇有专研,所以你最后也发个言吧,可不要让同道们失望哟!” 被王甘菘几句话拽回了现实的张凌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些什么,竟也点头应承了下来。 陈安时对群医一抱拳,走上大殿中央,开始侃侃而谈。 这一谈不要紧,却把张凌轩给说愣了,他几乎完全听不懂陈安时在说些什么,不禁暗暗咂舌,陈安时用的全部都是专业术语、什么浮统五脉要明堪、什么沉兼四脉重方得,什么浮中沉里四脉焉,听得都糊涂了。张凌轩扭头看向身边的纳兰涵,她倒是津津有味听着,还不时点头。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张凌轩只觉得后悔万分,刚刚为什么没问清是什么就答应下来了呢,这让自己怎么说啊,于是便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了起来。这时身旁的纳兰涵淡淡的提醒道:“小王爷,你要是没得说,干脆把医术里最基本的药毒之理说一遍,虽然有些浅薄,但是聊胜于无。” 纳兰涵以为,张凌轩对医药如此了解,自然是知道这最基本的药毒之理,可是张凌轩却仍旧苦着一张俊脸,心里暗暗想到,说得到轻松,可是关键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个该死的药毒之理,怎么说啊? 眼看就要轮到纳兰涵了,张凌轩正在思考要不要尿遁一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皇子的路!滚!” 被响声吸引,众人齐刷刷的向殿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锦袍的英俊男子一脚便将拦门的小厮踹到了一边,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之后,张凌轩不禁头疼的抚了抚额,这个二皇子怎么跑过来了,上次赛马怎么没给他摔个骨折什么的啊,省的他到 作者有话要说:二皇子(⊙o⊙)!,你怎么又来了?!呀咩嗲!!。。。。。。。。话说,某叶继续yy中,下一篇是写古代还是现代呢?? 第77章 又见二皇子 第七十七章 二皇子萧澈迈步走进了殿内,左右看了看,目光锁定在了纳兰涵身上,哈哈一笑,便提步走了过来:“纳兰太医,好久不见啊。” 纳兰涵似乎对萧澈极为反感,柳眉一皱,眼神有些厌恶,却仍旧是站起了身来,施施然做了一礼,道:“见过二皇子。” 文与可眼尖,刚刚隔远处便看见了萧澈腰间别着一柄嵌金的象牙折扇。柄下流苏一抹,缀着一方光洁无瑕的白玉坠,坠上日冠纹饰刀工精致。居中拥着个小小的“澈”字,心里早已有了些分寸,此时听闻纳兰涵一称呼,便更加确定了来者的身份,于是赶忙上前几步,辑了一礼道:“见过二皇子,不知二皇子今日前来我们百医会所为何事。” 萧澈睨眼瞥了文与可一眼,不屑的说道:“哼!本皇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一个小小的破大夫,没有权利来质问本皇子!滚开,别碍了本皇子的眼!” 听闻此言,文与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二皇子他可是惹不起的,所以只好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辑了一礼,退到了一边。 萧澈转而看向纳兰涵,脸上立刻换了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自认为温柔的说道:“涵儿,我可是专门为了你,从宫里赶过来的。” 纳兰涵闻言,美眸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冷的开口道:“二皇子请自重!” 萧澈倒也不介意,哈哈一笑道:“哎呀,纳兰太医还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啊。”继而伸手一拍脑袋,像忽然起来什么似的,继续道:“对了,本皇子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纳兰太医你为什么总要蒙着脸呢?在宫里就是如此,我本以为你来百医会之后定不会蒙面出席,所以才赶了过来,可是谁料到...哎。”说罢,无比惋惜的看了纳兰涵一眼。 纳兰涵柳眉紧皱,抬眼看了萧澈一眼,并没有说话,虽然尽力克制,却仍掩不住发自心底的反感。 见纳兰涵不理会自己,萧澈‘大失所望’的连连摇头,自以为是的叹道:“唉,好奇心这玩意谁没有啊,你看你整日蒙着面,自然人人就都想知道面纱下掩盖的倒底是怎样一副姿容,偏偏呢又看不着,自然就对纳兰太医你更加着迷,有道是雾里看花最销魂,朦胧的美感反更添一种令人想要一窥真容的冲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纳兰太医。”说罢,眼神便毫不避讳的扫过纳兰涵修长的玉腿、纤细的柳腰、卓挺的酥胸,最后停留在她被面纱遮住的瑶鼻樱唇处。 纳兰涵听闻此言,不禁气的酥胸急剧起伏,即使平日里再波澜不惊,这时也难免心生愠怒,清丽的美眸里掠过一丝怒意,她蒙着面纱只是为了避开一些轻薄之徒,没想到却被萧澈说的如此不堪,这叫她怎能不气。 萧澈则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言语中的不妥,目光依旧放肆地盯着纳兰涵微微起伏的酥胸,眉梢眼角尽是垂涎之色,喉结也不时的上下翻动。 见到萧澈一副猥琐的样子,张凌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略微上前一步,挡住了萧澈肆无忌惮的目光,笑着抱了抱拳,开口道:“呦,这不是二皇子么,好久不见了。” 被张凌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倒,萧澈愣了一下,在看清来者后,不禁睁大了眼睛,惊讶的伸手指向张凌轩,颤抖道:“你...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凌轩闻言哈哈一笑,开口道:“呀,看来二皇子还没有忘记在下啊,被二皇子记得,还真是倍感荣幸呢。只是不知道二皇子从围场回去之后,过得可还好?在下可是一直牵挂着二皇子呢。” 听闻此言,萧澈的脸色由白变红,转而又变白,咬了咬牙,才恨恨的开口道:“托你的福,本皇子好得很啊!”顿了顿,一挥衣袖继续道:“呵,不知道康小王爷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百医会之上,难道康小王爷还对这医药的学问感兴趣?” 萧澈此言一出,如投石入水,瞬间激起了千层浪。群医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张凌轩,心里暗暗嘀咕,原来他并不是个太医院的小侍卫,而是康王爷之子,怪不得此人见识广博、涉猎颇宽呢。 震撼最大的当数文与可和王甘菘了,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心有余悸的看着张凌轩,心里暗暗回想自己刚刚的言行有没有得罪了他的地方。 张凌轩像是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一般,淡然一笑,开口道:“我今天是来给纳兰太医当侍卫的,并不是什么小王爷,身份也自然也只是个小侍卫的身份。”张凌轩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他是想告诉群医,今天是他自己以一个小侍卫的身份出席百医会的,所以众人不知者不怪,不必担心他会秋后算账。 群医听闻此言,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萧澈瞪了张凌轩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纳兰涵,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镀金薄片,上面几个用银粉刻制的‘天然居至尊vip’的字样尤为显眼,下面似乎还刻了一些其他的小字,但是由于太小,所以众人并未看清。萧澈将手中的卡片晃了晃,笑道:“纳兰太医,本皇子听说晓城里最近新开了一家名为‘天然居’的好地方,里面既可以吟诗作对,又可以休闲沐浴,还有各种新奇的美食,实在是一个上等的好去处,所以本皇子前几天就去办了一张v...v...一张会员卡,今天前来就是想请纳兰太医一同前去,不知道纳兰太医是否肯卖本皇子这个面子呢?” 张凌轩看着萧澈手里的‘至尊vip金卡’不禁暗自砸了砸舌,这卡片可是他设计的,自然是知道含义,根据他的设定,天然居vip分为三个等级,最高的等级是至尊vip卡,该卡的模样就像萧澈手里所拿,凭借此卡可以享受7折优惠,以及一系列特权;第二等级的卡是银版vip卡,此卡的形状与至尊卡相同,只不过卡上不是镀金,而是镀银,染字的材料选用的也不是银粉,而是上好的赭石墨,凭借该卡可以享受8.5折的优惠,以及部分特权;最后一个等级的卡是普通vip,此卡用铁制作,上镶铜字,持此卡者可享受9.5折的优惠,以及少数特权。当然,根据优惠程度不同,vip卡的价格自然也就不同,普通vip卡价格三百两纹银;银版vip卡价格九百两纹银;而至尊vip卡则价值两千两纹银,并且还不是有钱就可以办下来的。 萧澈这家伙不愧是皇子,就是有钱,直接就办了最奢华的至尊卡,只是,自己怎么没有听柳如歌说过天然居已经开业了呢?而且前不久自己还去看过,最上面一层还在装修中啊,萧澈怎么可能办到vip卡呢?想到这里,张凌轩不禁有些纳闷的问道:“二皇子,在下怎么并未听说晓城新开了这么一家店啊?” 萧澈将卡收回怀中,鄙夷的看了张凌轩一眼,不屑道:“呵,原来康小王爷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就让本皇子来告诉你吧,这天然居因为最顶层还未竣工,所以并没有正式对外营业,但是剩下的部分却是先行对特殊的人员开放了。”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张凌轩一番,才继续讽刺道:“看来,康小王爷的身份地位还是不够啊,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张凌轩白了萧澈一眼,心想,切,不就是提前办到了一个至尊卡么,至于自豪成这个样子么?要是你知道整个天然居都是我的,你还不得气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歌确实很有商业头脑啊,知道提前拉拢客源,嗯,不错不错,想到这里,张凌轩满意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欢迎二皇子,亲,欢迎你再次来当炮灰,炮灰什么的最给力了!皇家的炮灰,大爱啊╮(╯▽╰)╭ 第78章 专治口吃 第七十八章 萧澈看到张凌轩不怒反笑,心里自觉没趣,于是也不在出言挑拨,转而看向纳兰涵,笑道:“纳兰太医,不知可否赏本皇子这个面子呢?” 纳兰涵从容的做了一礼,淡淡道:“小女子恐怕是要弗了二皇子的美意了。”、 张凌轩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就是,就是,二皇子,你已经很有面子了,面子这东西,要太多了不好。” 显然,张凌轩是在变相的讽刺萧澈厚脸皮,在场的众人除了萧澈以外,自然都听出了张凌轩话中的含义,均暗自窃笑了起来,文与可是群医里最兴奋的一个,刚刚被二皇子那般讽损,心里一直很别扭,此时听闻张凌轩的话后,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阵舒畅,并向张凌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萧澈自然没有听出张凌轩的弦外之音,以为他是在奉承自己,于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康小王爷也不必如此客气,其实,只要你肯以本皇子为首是瞻,本皇子还是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 呸,你愿意和我交朋友,我还不愿意和你交朋友呢,还为首是瞻?想得倒美,你怎么不说鞍前马后呢?!张凌轩不屑地暗自撇了撇嘴,面上却笑道:“二皇子客气了,以您为‘兽’是瞻的人太多了,我可是望尘莫及啊。”顿了顿,丝毫不给萧澈反应的机会,继续道:“二皇子,您今儿个来的确实不巧,纳兰太医着实不方便去。”说着,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萧澈闻言不禁眉头一挑,疑惑道:“为什么啊?怎么就不方便去了?” 张凌轩把头一低,一脸愧疚的说道:“哎,说起来,这都要怪我,前几天我带五公主出去玩,结果防寒工作没有做好,又让五公主着了凉,所以....纳兰太医今天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档来参加的百医会,结束后还要赶紧赶回去为五公主熬药呢。”说着,又懊悔的叹了一口气,俊美非凡的脸上写这三个大字---‘都怪我’。只是由于低垂眼睑的缘故,没人发觉那紫色美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其实,他也不算说谎,自己确实带萧星夜出去玩了,纳兰涵也确实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百医会的,所以他没说谎,对,没说谎!在这种强烈的自我催眠下,张凌轩心里那一丁点的愧疚感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听闻此言,萧澈不禁皱起了眉头,五公主?五妹?她又病了么?也是,前段时间才听那个老不死的说过五妹病了,所以才把纳兰涵派了过去,这个丫头自己可是惹不起,而且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她的就诊,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他最疼那两个宝贝女儿了,如此想罢便,萧澈便也点了点头,他虽然为人轻浮,没有心机,但也不算傻的太彻底。抬头看向纳兰涵,故作大度的笑了笑,略有不甘的开口说道:“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与纳兰太医一起共度一番美好时光的。”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纳兰太医也别失望,本皇子一定还会再来邀请的,本皇子定会让纳兰太医彻彻底底的爱上我,并心甘情愿为本皇子除去面纱的。” 听闻此言,张凌轩打心眼里鄙视起面前这个人来,这人是有多不要脸啊,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确实不多见了,还共度一番美好时光,我呸,你以为你是美好时光海苔啊。 纳兰涵显然也颇为厌恶,微微皱了皱柳眉,轻轻抿了抿红唇,开口道:“二皇子,这百医会还要继续,二皇子无事的话,就请先回吧。” 萧澈闻言,哈哈一笑道:“纳兰太医客气了,本皇子既然来了,自然是要陪着纳兰太医,我相信百医会的人也不会反对的。”转而斜睨向文与可,威胁般一挑眉,语气傲慢的继续道:“喂!说你呢!本皇子待在这里,你敢有意见么?” “……小医不敢,随二皇子喜欢。”文与可暗暗攥紧了拳头,故作平静的回答道。 萧澈脸上笑容一敛,不屑道:“哼!你个狗东西,连话都不会说,规矩都不懂的么?不知道回答本皇子的话的时候应该谦恭一点么?重新说!” 文与可将拳头攥的更紧,低着头,声音低沉的闷声道:“二皇子来我们百医会,实属我们莫大的荣幸,我们自然是希望二皇子多停留一会儿。” 萧澈并不领情,一挥衣袖道:“狗东西,你忘记在开头加上''回二皇子的话''了,重新说!” “回二皇子的话。”文与可紧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来这几个字,原本威严的脸上此时满是愤怒,“二皇子莅临我们百医会,我们受宠若惊,所以还望二皇子能留下来,为我们撑撑场面,小医感激不尽……” 萧澈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纳兰涵,脸上又恢复了绅士的笑容,开口道;“纳兰太医,你也看到了,是他们舍不得本皇子,并出言挽留的。虽然和这群奴才在一起有跌本皇子高贵的身份,但是,为了纳兰太医,本皇子就忍了。” 张凌轩实在是受不了了,抬眸鄙视的白了萧澈一眼,撇了撇嘴道:“二皇子,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别人舍不得你呢?别说你忍了,我们都在忍啊!” 这句讽刺的话再明显不过,萧澈也是听明白了,气愤的一挑眉,怒声道:“张凌轩!你说什么?你…你……” 张凌轩也不理会萧澈的脸色,继续出言讽刺,语气颇为戏谑道:“呦,二皇子什么时候口齿还不利索了?难道是那天坠马摔得??没关系,二皇子也别担心,在场众位都是杏林名医,专治疑难杂症,这口吃自然是不再话下。” 被张凌轩说的恼羞成怒,萧澈大声吼道:“你放什么厥词!本…本皇子怎么可能是口吃!” 张凌轩也不急,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众位医师看看,二皇子这不是口吃是什么?”顿了片刻,然后故作惊讶的说道:“难道二皇子是结巴?!” “你…你…”自小就从来没有人敢和他顶嘴,所以萧澈这方面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被张凌轩几句话损的哑口无言,气的浑身微颤,却找不出来合适的话来反击回去。 张凌轩薄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故意学着萧澈的口气道:“好…好说话!” 在场的群医闻言,实在是忍不住了,都纷纷掩袖,偷偷笑了起来。 站在张凌轩身旁的纳兰涵闻言,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颔首微侧,看向身旁的人儿,翦眸里的冷淡之意消失不见,流转着别样的光芒。没想到这个小王爷,还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萧澈原本英俊的脸庞此时涨成了酱紫色,愤怒的喘着粗气,眼神恨恨的死盯着张凌轩,似乎极欲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就在这时,从殿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快步来到萧澈身边,左右看了看,便附耳跟萧澈说了些什么。 萧澈听了小厮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挥手道:“本皇子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小厮闻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萧澈不禁皱了皱眉,那个老不死的怎么突然找自己了呢?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去,于是深呼吸了几次,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勉强笑道:“本皇子今天还有事,就不奉陪了,纳兰太医,本皇子就先行一步了,下次有时间再一起赏花谈心。” 作者有话要说:二皇子吗,你安心去吧,某叶不送了,,,,话说小轩子啊,其实你也挺毒舌的...不过我算是发现了,你是属于间接性发疯型的,时不时来一下,,,(小轩子听到此话,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便拽来一人,伸手指着某叶,委屈的控诉起来:“如歌,她欺负我。”,柳如歌闻言微微眯起美眸,妩媚的笑了:“哦?是么?某叶...”,,,,某叶泪了,你看吧,我说的没错,他抽风绝对是分跟谁在一起的...) 第79章 关系增进 第七十九章 纳兰涵闻言施施然行了一礼,淡淡道:“二皇子客气了,纳兰涵恭送二皇子。” 群医一听也都起身来,做了一揖,齐声道:“恭送二皇子。” 张凌轩也笑着抱了抱拳,道:“二皇子,临走前,在下再好心给你一个建议吧。”顿了顿,继续道:“你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别笑了,怪吓人的。” 萧澈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哼!本皇子今日还有事,就不跟你这腌臜的人一般见识了!”说罢,愤怒的一甩袖子,绝尘而去。 张凌轩倒也不在意,微笑着看着萧澈离去的背影,等到对方正要跨出殿门之时,突然朗声道:“二皇子慢走!下次再犯病了就来找我,我今天倒是认识了不少名医,到时候我给二皇子你引荐几个好的,保证药到病除,哈哈。” 萧澈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继而便快步离了去,张凌轩看着萧澈强忍怒意的背影,咧嘴笑了,哈哈,小样的,叫你总是当着我的面勾搭我的人,你活该!扭头看向身边的纳兰涵,张凌轩一愣,突然意识到,纳兰涵跟自己没啥关系啊,自己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啊,难道自己对她...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又不是那么花心的人,见一个爱一个,一定是因为上次宝儿的事情,所以自己才这么针对萧澈的,对,一定是,一定是。 百医会就在张凌轩这种自我催眠中缓缓落下了帷幕,因为二皇子萧澈的一番绞闹,所以文与可也忘记了要张凌轩发言这回事儿,急匆匆的说了一番结束词后,便散了会。 张凌轩自然是乐的清闲,累了一天了,他早就想回家休息去了,低头看了看手上金灿灿的三棵玉米,又摸了摸怀里的两张银票和一小包孜然,不禁咧嘴傻笑了起来,嘿嘿,今天的收获可真是不小,我就说嘛,百医会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回到康王府时,已经夕阳西下了,微风徐徐吹来,吹动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树叶,天边的晚霞也似火焰般安静的燃烧着。 二人回到坎院,张凌轩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对走在前面的纳兰涵说道:“纳兰姑娘,累了一天,早些回屋休息吧,一会儿我会派人将晚饭和洗澡水给你送到屋中的。” 听闻此言,纳兰涵微微点了点颔首,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张凌轩,轻声说道:“今日多谢小王爷了。” 张凌轩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被夕阳拉长了身形的俏丽背影,笑着开口道:“纳兰姑娘客气了,既然在下今天充当了纳兰姑娘的小侍卫,那自然就要尽到侍卫的职责,俗话说的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呵呵,就是不知道纳兰姑娘对在下今日的表现,可还满意?” 纳兰涵沉默片刻,才开口回答道:“小王爷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额,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张凌轩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那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背影,讪笑道:“好了,纳兰姑娘,快点回屋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纳兰涵闻言,微微点了点颔首,莲步轻移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伴随着那离去的倩影,一句轻柔的话也随之飘了出来:“小王爷以后就直呼我的姓名便可,一直叫纳兰姑娘,着实见外了一些。” 啊?这句亦幻亦真的话飘到张凌轩耳中,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那被夕阳晕的极为温暖的俏丽背影,愣住了。直到纳兰涵推开屋门时,张凌轩才回过了神来,高兴地冲纳兰涵朗声道:“如此甚好,那涵儿也直呼我姓名就好。” “嗯。”一声若有似无的回答伴随着关门声同时传了过来,让张凌轩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抬头看着天边橘红色的云朵,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就说嘛,百医会什么的,最好不过了。微微甩了甩略有凌乱的褐色碎发,白皙修长的手指做成圆弧状,放在嘴边,打了一个无声的呼哨。 只消几句话的功夫,天边便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慢慢放大,一只蓝紫色,长着七彩尾翼的鹦鹉出现在了张凌轩的视线之中。 “小飞,好久不见啊。”张凌轩笑眯眯的摸了摸鹦鹉蓝紫色的小脑瓜,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手感还是那么好,就是长得太大了一些,已经不能立在自己肩膀上了,可惜啊。 小飞也亲昵的蹭了蹭自家主人的手作为回应:“主人,主人,小飞想你了,想你了。” 张凌轩闻言,不禁哈哈一笑,点头道:“嗯,主人也想你了,小飞乖啊。” 听到张凌轩这句话,小飞似乎颇为不满,扇了扇蓝紫色的翅膀,叫道:“骗子,骗子,主人都不叫小飞,主人都不叫小飞。” “哈哈,你这小家伙,还是这么有灵性啊。”张凌轩宠溺的笑了笑,从挂在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了一颗玉米,掰下来一粒递了过去。 小飞侧着小脑瓜,不解的盯着张凌轩手中的玉米粒,圆溜溜的黑色小眼睛眨啊眨的。 似乎看懂了小飞的疑惑,张凌轩晃了晃手中的玉米粒,笑道:“小飞乖,这个可是好东西,好吃得很,不信你尝尝。” 小飞用黑色的爪子挠了挠汉白玉的石桌,似乎犹豫了片刻,才伸头叼过了张凌轩手上的玉米粒,墨色的钩喙灵巧的将玉米表面的皮褪去,舌尖灵巧的卷砸了几下,便咽了进去,瞬间,小飞黑色的小眼睛便亮了起来,滴溜溜一转,随即便紧紧的盯住了张凌轩手上的那颗玉米。 额,这小东西的眼神怎么跟饿了十几天的人见到馒头的时候那种如狼似虎的神情是一样一样的呢?典型的冒绿光啊!张凌轩下意识将玉米向身后藏了藏,清咳了一声,道:“小飞啊,我有事儿拜托你,你帮我去找如歌,传个话,好不好?” 这次小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下晃动它那蓝紫色的小脑瓜,而是依旧死死地盯着张凌轩手上的玉米。 张凌轩这回算是明白了这小东西的意思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商量着说道:“小飞啊,我再给你吃一粒,你帮我传个话可好。” “不要一粒,不要一粒,十粒,十粒,小飞要十粒。”小飞晃动着小脑瓜说道。 哎呀我去!这小东西真的只是一只鹦鹉么?是不是快活成精了?!还懂得讨价还价了!张凌轩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扇动着翅膀的小飞,暗暗咂了咂嘴,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五粒?五粒行不行?” 小飞坚决的晃了晃小脑瓜,道:“十粒,十粒,小飞要十粒。” “好...十粒就十粒。”张凌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世道啊,鹦鹉都会砍价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堂堂的康王府小王爷跟一只鹦鹉讨价还价,说出去,肯定又是一大爆炸性的消息。 小飞满意的扇了扇翅膀,低头吃起张凌轩放在汉白玉石桌上的玉米粒来。 看着小飞专心吃东西的样子,张凌轩笑了笑,又多从玉米上搓下了一些玉米粒,放在了桌上,笑吟吟的开口道:“小飞啊,一会儿帮我告诉如歌,我....” 夕阳西下,晚霞流光,树叶沙沙作响,池塘里波光粼粼,一切在暮霭里都显得格外唯美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哇哇~~呦西~~终于改口了,小轩子啊,你可是不知道,天天纳兰姑娘,纳兰姑娘的叫,某叶我都受不了啦~~~~~~(>_<)~~~~~~(小轩子心中默念:让雷劈死她,劈死她...)哈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大突破呢,,下几章无比精彩,剧透一下,如歌妖孽vs纯洁宝儿,,话说我也挺期待的,小轩子,动作快点,再收一个啊!!(小轩子:劈死她,劈死她...) 第80章 三人郊游变成集 体踏青?! 第八十章 几日后,城西桃花林 此时正值四月阳春十分,桃花开的繁盛之际。漫眼望去皆是粉红艳色,枝桠错综的桃林,大片环着小片,小片衔着大片,竟然看不到边际。而这诱人的粉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场红色的大雪降过,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却给整片林子凭添了几息灵动气韵。微风轻轻拂过,带落了无数淡粉色的花瓣,那些飘落的桃花似精灵一般舞动着娇柔的身躯,旋转而下。伴随着微风,满园桃树散发出了阵阵诱蝶的清香味,吸引着无数彩蝶飞舞其中,与飘落的花瓣融为一体。 “哇,好美啊!大哥,你真会选地方!这桃花林果真名不虚传。”慕容轻月一个旋跳,便从马上跃下,看着满园盛开的粉红,不由自主的感叹起来。 “确实很美啊!”钱池也翻身下马,笑着赞叹道。 “额,呵呵,还好,还好...”张凌轩心不在焉的敷衍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辆马车,又看了面前的二人,张凌轩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叹了一声,原本今天自己计划好只带如歌和宝儿过来的,三人在一起促进一下感情,也好让宝儿和如歌缓和一下关系,可是谁料到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慕容轻月这个该死的家伙,于是乎,三人踏青,只好变成众人春游了。 “到了么?”一声柔媚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张凌轩闻声立刻翻身下马,将不爽的表情收起,迈步来到前面的马车前,笑着说道:“如歌,宝儿,我们到了,可以下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车帘便被一双白嫩纤细的素手轻轻挑开,一张比桃花还美艳三分的绝色容颜出现在了张凌轩面前,一身淡粉色长裙,乌黑的墨色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粉嫩的俏颜,精致细腻的五官,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盈盈美眸似喜还嗔,只需盈盈一撇便可勾人魂 魄,美眸里波光流转,透出灵慧而又妩媚 的光泽,粉嫩的红唇微微翘起,勾着一个俏皮的弧度。 柳如歌撩开车帘,美眸瞥了一眼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慕容轻月二人,然后冲张凌轩抛了一个媚眼,诱人一笑道:“康小王爷,不是说要单独约我们么,怎么还叫了陪客呢?” 张凌轩听到柳如歌戏谑自己,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伸手将佳人从马车上扶下,解释道:“没办法,遇到了,总不好赶人家回去。” 柳如歌下了马车,巧笑着对车里道:“宝儿妹妹,快下来吧,这呆子选的地方还真不赖,这里真的很美呢。” “嗯”马车内的人儿应了一声,便也挑起了车帘,在柳如歌的搭扶之下,轻移莲步,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只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张凌轩便又一次被惊艳到了。 今天的凌宝儿穿的颇为素雅,一身淡紫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的其不盈一握。没有刻意地过多打扮,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柳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秀丽似弯月的的乌黑浓睫下一对秀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内中蕴含无限玄虚的渊潭,眨一眨便仿佛有水滴要涌出来,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完美到没有一丝缺陷,完美到让人屏息。 二人一粉一紫站在一起,一是妩媚诱人,一是灵气高贵,后面衬托着满园盛开的桃花,当真是人比花艳,花如人娇,如此美景,人间几回? 就在张凌轩看得微微入了神之时,慕容轻月突然笑着插了进来,大声道:“大哥,你别光顾着两个嫂子,别忘记了,今天还有两位大小姐慕你的名而来呢,可别忽略了人家!” 张凌轩被慕容轻月这一句话噎的差点喘不过来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毫无察觉的某人,缄口不语。 柳如歌美眸含笑的瞥了瞥张凌轩,继而莲步轻移,来到他身边,软弱无骨的身子紧贴着张凌轩的手臂,轻垫脚尖,红唇在张凌轩的耳根上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柔声道:“不知我们康小王爷又招惹了什么桃花债啊?当真风流的紧呢。” 张凌轩可真是有苦难言,这外人看来香艳的场面,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内情,就像此刻,某妖孽的小手正狠狠地掐在他腰间的嫩肉上,手下的劲儿可是半点没有含糊,而他也只能强忍着,毕竟还有外人在场,总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施行个‘家法’吧?忍着腰间传来的痛意,讪笑着说道:“如...如歌,你误会了,真的,我在今天之前是真的没有见过她们两个,真的,我发誓。”说着,信誓旦旦的举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 柳如歌掩唇一笑,美眸看向一旁的凌宝儿,娇笑道:“宝儿妹妹,你说呢?你相信这个呆子的话么?” 凌宝儿显然没有料到柳如歌会问到自己,俏颜晕红,微垂颔首,轻启朱唇道:“我相信他。” 柳如歌美眸微睨,嗔了张凌轩一眼,松开了他的手臂,笑道:“看在宝儿妹妹的面子上,这次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去吧,把那两位小姐迎下马车吧,我们也好一起进去赏花。” 张凌轩瞪了慕容轻月一眼,低声道:“还不快去?!” 慕容轻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用手指着自己,愣愣的问道:“我?我去?” “你不去,难道我去?再废话就揍你!”张凌轩瞪了慕容轻月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慕容轻月还打算在说些什么,却被走过来的钱池一把拉走:“走走走,快去扶那两位小姐下马车。” 张凌轩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交了这个不靠谱的朋友。转而看向身旁的二位佳人,尴尬一笑,道:“呵呵,那个...这个...啊,对了,我去马车上把准备好的食材拿下来,等等啊。”说着,便转身上了马车,拿下来了一个装饭用的篮子和一个大包裹。 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了慕容轻月的声音:“呵呵,大哥,二位小姐请来了。” 三人闻声,转过身来,张凌轩在看到来人后,瞬间就愣住了,这这这不是那个叫李红云的女子么?她不是萧康宁的人么?怎么还和慕容轻月有交集呢?只是张凌轩还没想明白,腰间便又传来了一阵痛感,忍着痛意看向身侧,只见柳如歌正一脸妩媚的笑意,‘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小王爷不是说不认识她们么?可如歌怎么看都不像呢。”柳如歌脸上笑的媚然,手下却一点也没有含糊,这个臭呆子,刚刚居然骗自己,还说不认识,看那个神情,明明就是认识,哼,居然骗自己,想到这里,柳如歌手下更加用力。 “嘶,轻些...”张凌轩不禁痛哼出声,一脸委屈的看着柳如歌,天地可鉴,刚刚从康王府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了慕容轻月二人,然后便一起来了这桃花林,他是真的没有看到那马车里坐的人啊。 “如儿姐姐,你误会了。”凌宝儿看着张凌轩俊眉紧皱,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禁有些微微心疼,出言替张凌轩解释了起来:“那个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姑娘宝儿也认得的,事情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轩子,你不用哭,某叶我替你哭了,你悲催啊,悲催啊,,,,多邪恶,不是,多完美的想法啊,3p,不是,三人郊游,,,就这么被慕容轻月那小子给毁了,天理何在啊,呜呜哇哇哇哇~~~~(>_<)~~~~(小轩子默念: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不认识,不认识...) 第81章 嫂子和嫂嫂 第八十一章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凌宝儿简单的将与李红云相遇之事说给了柳如歌听。柳如歌听完点了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李红云一眼,便恢复了那副媚视烟行的常态,松开了玉手,笑着嗔了张凌轩一眼,戏谑道:“我们康小王爷丰神玉貌,温文尔雅,这英雄救美,被美人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你说是吧,宝儿妹妹。” 凌宝儿闻言,俏脸一红,她自己似乎就是因为英雄救美而认识的张凌轩,柳如歌这话无意中也将她括了进去,所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红着脸颊,颔首低垂,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大哥,愣着干什么,过来认识一下啊。”慕容轻月丝毫没有看出来气氛不对,笑嘻嘻的指了指身左侧的女子,开口道:“这位是当朝大天师李睿家的二小姐,李红云,李姑娘。”又指了指李红云身旁,穿着淡黄色长裙的清秀女子,继续道:“这位是刑部尚书曲兴家的千金,曲诗诗,曲姑娘。”最后又指了指张凌轩,道:“这个就是你们仰慕的康王府小王爷,张凌轩,也就是我大哥啦,哈哈。” 听着慕容轻月的介绍,张凌轩真的哭笑不得,曲诗诗?干脆直接叫‘曲诗’得了,曲诗,去死,哈哈。虽然心里如此yy着,可张凌轩表面上却依旧装作波澜不惊。偷偷看了身左侧的柳如歌一眼,却发现后者正对自己柔媚的笑着,只是眼神里却有些‘你自己看着办’的威胁之意。又偷眼看了看身右侧的凌宝儿,发现宝儿依旧是那副优雅有度的笑容,只是美眸时不时‘无意’的瞟向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两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不许沾花’、‘不要惹草’,可怜他真的冤枉之极啊,这花花草草的他是真的不感兴趣啊。清咳了几声,讪笑着抱了抱拳,开口道:“哦、哦,呵呵,原来是李府的二小姐和曲府的千金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红云见过康小王爷,问小王爷金安。”李红云柔柔一笑,半蹲身子做了一礼。 看到李红云如此,曲诗诗到也不做作,微蹲身子,也笑着见了一礼:“诗诗见过康小王爷,请小王爷金安。” “额,呵呵,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张凌轩干笑了几声,站在原地,伸手虚扶了一下。有了上次纳兰涵的教训,他可是再也不敢冒然的上前‘亲自’去扶别人了,弄不好再落得个风流色胚的骂名,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大哥,你也介绍一下两位嫂子啊。”慕容轻月冲张凌轩暧昧的眨了眨眼,很狗腿的说着。 张凌轩极其‘温柔’的白了慕容轻月一眼,心里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该死的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的!你看看你大哥慕容轻云,你看看人家多稳重,多成熟,跟你完全没有可比性!你说同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慕容公子,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就在张凌轩黑着脸暗暗腹诽慕容轻月的时候,他身旁的柳如歌忽而掩唇一笑,娇媚至极的白了某呆子一眼,微启檀口道:“柳如歌见过红云小姐,见过诗诗小姐。”说罢,从容大方地施了一礼。 一旁的凌宝儿被慕容轻月刚刚的那一句话说的俏脸晕红,略有不自然的见了一礼,也轻声开口道:“凌宝儿见过红云小姐,见过诗诗小姐。” 李、曲二女没去过什么青楼舞馆,自然是不知道柳如歌的名字,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做了回礼。 就这样,大家算是初步认识了。 慕容轻月将马匹交给了同行的车夫,拿着张凌轩丢给他的包裹,准备向桃花林深处进军。这时,李红云突然对凌宝儿羞涩一笑,柔声道:“宝儿姐姐不认得红云了么?” 凌宝儿双颊的红意已经稍稍退去,略微恢复了一些常态,温柔一笑道:“自然记得,我还担心红云妹妹不认得我了呢。” “怎么能呢,红云自是不敢忘记宝儿姐姐和霜儿妹妹的救命之恩。”说着,美眸偷偷瞥了站在一旁的张凌轩一眼,面颊微羞,低头报赧。 “呵呵,呆子,我怎么觉得那个李红云姑娘更像是在变相的感激某些人呢?你说是不是啊,我们风流倜傥的康小王爷。”柳如歌媚态横生的看着张凌轩,纤纤素手再一次攀上了某人的腰间。 张凌轩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伸手快速准确的按住了那已经作势欲掐的纤细柔荑,尴尬的笑了几声,他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躺着也中枪,而且还不止一枪。侧过头,‘深情’的望进柳如歌的美眸,讪笑道:“如儿,你多心了,呵...呵呵,你看,她和宝儿不是谈的挺好的么?根本就跟我没关系啊,你多心了,多心了。”说着,无意识的在柳如歌的小手上来回摸了摸。暗暗赞叹,嗯,手感真好,柔腻腻、滑溜溜的。 柳如歌被张凌轩大胆的举动弄得微微有些羞赧,她虽然表面开放,其实骨子里还比较保守的。翦水美眸白了张凌轩一眼,狠狠掐了一下那腰间的嫩肉,然后便抽回了自己的素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起满林的桃花来。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错,不错。要是某个呆子也开点窍,那就更好了。 这一下可是真够狠的,张凌轩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腰间,他敢打包票,回去绝对要青了。 慕容轻月并没有注意到张凌轩二人的‘亲密’互动,因为他完全被凌宝儿和李红云的对话吸引住了,目光诧异的在二女身上看来看去,终于,他忍不住了,疑惑的开口问道:“嫂子,红云,你们居然认识??我怎么都不知道?!” 凌宝儿闻言俏脸又是一红,贝齿轻轻咬了咬水润的唇,有些羞恼的开口道:“小月!你别再喊我嫂子了,我和凌轩...”说到这里,连凌宝儿自己都不禁停了下来,是啊,她和张凌轩不就是慕容轻月说的那种关系么,按理说,他的称呼也没有什么错误,可是自己听得就是别扭的紧。 慕容轻月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凌轩,眼神里明确的画了三个问号----‘吵架了?’。而后者则直接选择了无视,和某妖孽一起欣赏起满林的桃花来。嗯,人面桃花,果然相映红,不错,不错。不过要是没有某些人在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求之不得解,慕容轻月只好回过头来,看向凌宝儿,思索了片刻,才认真道:“不叫嫂子,那我要叫什么呢?!嗯...我想想...嗯,叫嫂嫂?” 此言一出,瞬间雷翻了现场的所有人,这厮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凌宝儿双颊通红,红唇微抿,抬步绕过了慕容轻月,朝笑的花枝乱颤的柳如歌走去。边走边不断地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要和慕容轻月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争论这种事情。他喜欢怎么称呼就随他去好了,跟他没有道理可讲,况且自己又不是真的不喜欢‘嫂子’这个称呼,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而柳如歌听到慕容轻月的言论后,先是一愣,然后便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那一双勾人心魄的魅惑妖眸此时已经笑成了一弯新月。嗯,凌轩的这个小弟真的是很不一般,很...很有思想,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收什么样的小弟啊。 李、曲二人也是忍不住掩唇偷笑了起来。这个慕容府的二公子,比那个大公子有趣多了。 张凌轩此时却是已经几欲暴走,他真的很想上去猛k慕容轻月一顿,然后拆开他那不会转弯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稻草,还是其它的什么。不让叫嫂子,就叫嫂嫂?!恶不恶心啊!只要一提‘嫂嫂’这两个字,张凌轩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武二郎武松和其嫂潘金莲之间的‘纯情’故事:潘金莲:“叔叔~”武松:“嫂嫂~”潘金莲:“叔叔慢走,奴家会想你的。”武松:“嫂嫂莫送,回去照顾好哥哥。”...想到这里,张凌轩不禁一阵恶寒,转而又打量了一下慕容轻月,嗯,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武功有武功,要文采有文采,就是这性格白痴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当不了武松,当个西门庆西门大官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嗯,就这么定了,哪天我就给你找个潘金莲匹配一下。想到这里,张凌轩满意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慕容轻月,越看越顺眼,果然很有西门大官人的范儿,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思想这么‘纯洁’的时候,哎,都被这些狐朋狗友们给带坏了,环境对于一个人,果然是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什么潘姐姐和武二哥哥的故事最有爱了,某叶大爱啊~~ 潘姐姐含羞带怯,娇声道:“叔叔~~” 武二哥哥咽了一口口水,回应道:“嫂嫂~~” 潘姐姐媚然一笑:“叔叔回来了?” 武二哥哥点点头道:“嗯,回来了,不知嫂嫂这厢可好?” 潘姐姐闻言柳眉微蹙,轻咬朱唇,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滴道:“奴家相思成疾,叔叔难道不知么?” 武二哥哥见状欲言又止,颇为为难的低下头叹道:“哎,嫂嫂,不行,我们,我们,不能...” 潘姐姐微微上前一步,娇躯软弱无骨般偎依进某人的怀抱中,美眸闪着坚定的光芒,深情道:“叔叔,可是,嫂嫂好爱叔叔,叔叔,你就从了嫂嫂吧...” 武二哥哥有些手足无措,俊脸涨红,慌乱道:“嫂...嫂...唔..不要...唔...嗯..嫂嫂...呀咩嗲...” ..... 潘姐姐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俊秀人儿,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你...你...你居然是个女子...” 武二哥哥,不是,武二姐姐轻咬着唇,苦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行了吧?” 潘姐姐突然灿然一笑:“谁说的,我喜欢...” .....然后就是....滚啊~滚啊~滚床单~~~~ (幕后:某西门和某大郎一齐怒吼道:“某叶!她们滚床单!那我们呢?!你置我们于何地?!”某叶微微一笑,潇洒的把手里的笔扔到一旁,淡淡道:“把你们置于何地?!嗯...某叶想想...这样吧,你们凑一对吧!那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床,去吧,滚去吧~”某西门和某大郎对视一眼,瞬间便都红着脸移开了目光.,..至于某西门和某大郎后面的故事情节了,这个就作为作业吧,留给你们自行yy,欢迎留言,其实某叶也很期待后续~~~)好了,收工,灯光,音响,关,谢幕了~~~(不远处,小轩子:劈死她,劈死她,我不认识她,不认识她...) 第82章 美人如花 第八十二章 慕容轻月看了看凌宝儿微怒的背影,又看了看笑的灿烂之极的柳如歌,傻了,自己这是又说错什么话了么?不让叫嫂子,叫嫂嫂错了么?难道叫大嫂才对?!就在慕容轻月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突然一股阴冷至极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转头看向张凌轩,却发现后者正一脸用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同情而充满戏谑。这次,慕容轻月是彻彻底底的石化了,微微张着嘴,一脸愕然的和张凌轩‘神情’对视了起来。 这时,一声呼喊声打破了二人的‘眉目传情’:“大哥,我刚刚去林子里面找过了,找到了一个好去处,都准备好了么?好了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刚刚一直消失不见得钱池从桃花林里走了出来,笑着对众人说道。 “啊,好,好,小池,我好想你,我们走,走。”见到钱池的慕容轻月如同见到亲人一般,撅着嘴委屈的扑了上去,就差痛哭流涕一下了。 钱池毫不领情的微微向旁边一挪,慕容轻月便扑了个空,微微斜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慕容轻月,钱池鄙视的说道:“小月,我虽然男女通吃,不拒龙阳,但是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所以,你...” “哼,我才不和你龙阳呢!我只喜欢女子,而且还是风情万种的那种少妇,你懂得的,我不好你那一口。”慕容轻月一边碎碎念,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句话再一次把张凌轩雷到了,他只觉得一群乌鸦‘呱呱’的叫着从头顶飞过。如果说他刚才也只是yy一下,那么现在,他是真有一种给慕容轻月找一个潘金莲的冲动了。少妇?还要是风情万种的?乖乖,多么标准的一个西门大官人的模型啊,活脱脱的西门庆再世,陈世美转生啊。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可惜了,可惜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想到这里,张凌轩的双眸蓦地亮了起来。 钱池则丝毫不理会在场愕然了的众女,微微瞥了慕容轻月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小月说的极是,你如果去龙阳,定是一直被压在下面,永无翻身之日的,所以还是不要去的为妙,免得连累着我一起丢人显眼。你知道的,我一直主上。”说罢,转身看向已经被雷的里焦外嫩的众人,笑着继续道:“好啦,大哥,我们走吧,我带路。”言毕,也不理会还傻在一边的慕容轻月,很潇洒的拿起了地上的大包袱,转身向桃林里走去。 张凌轩看了看钱池的背影,又看了看傻在原地的众女,不禁暗暗感叹了一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两个小弟很有禽兽的潜质呢。微微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饭篮子,干咳了几声,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讪笑道:“呵...呵呵,我们也进去赏花吧,不然一会儿小池都要走远了。”说着,便提步走到了依旧傻在原地的慕容轻月身边,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很自然的、默默地把手上的饭篮子‘挂’在了慕容轻月的胳膊上,转身拉上凌宝儿和柳如歌,跟着钱池向桃林里走去。 李红云看了看张凌轩的背影,又看了看依旧石化着的慕容轻月,俏脸微微一红,也拉起曲诗诗,提着小碎步追上了张凌轩三人。 待到人都走光了,慕容轻月这才回过了神来,双手握拳,一跳脚,冲着众人的背影愤怒的大声吼道:“姓钱的!!你个死变态!你才是一直被压的!你才永无翻身之日!!你个死变态!!!” 这一声怒吼震掉了不少桃花瓣,当然也惊动了不少美丽的鸟儿,无数小小的身影争着抢着从一树粉红中窜出,逃命般向远方急急飞去。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钱池可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不在意的一耸肩,心里暗想,姓钱的多了去了,这可不一定是指我。单说自家那个妖孽的不像话的哥哥钱江,要是说他是一直被压的主,自己肯定是首先举双手赞成,当然,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上双脚。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钱池找到的佳位。 张凌轩环视了一番,不由得也暗暗赞叹了起来,这端的是一处不可多得的赏花宝地,放眼望去,湖水波光粼粼,闪动着耀人得光辉,映照着满林的桃花,更显妖冶。而且不时地就有一些粉红色的桃花瓣,脱离了枝丫的束缚,从空中旋转飘下,落入水中。随着水波的流转一起来回浮动。似乎是被桃花的香气所吸引,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翩跹而舞,群集飞扬,一只只连须勾足,从枝头悬至泉面,形成—条条五彩缤纷的蝶串。而且似乎是因为很少有人来访此地,所以这些蝴蝶,人来不惊,投石不散,令人称奇。真是瓣瓣落花随流水,流水潺潺绕蝶飞。 “凌轩,这里真的好美。”凌宝儿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双眼,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随即又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伸出素手指着远处,高兴地对一旁的柳如歌笑道:“如儿姐姐,你看,好多蝴蝶!” “嗯,真的好漂亮呢,没想到大曦国竟然还有如此美景。”看着眼前的美丽景色,柳如歌的美眸也渐渐变得有些迷离。 张凌轩看着面前的二位佳人,也不知道是桃花衬人,还是人映桃花,总之,真的很美,甚至美的有些梦幻。此时的凌宝儿少了平日的矜持拘谨,笑的如同一个孩童般纯真;而柳如歌也少了平时的媚视烟行,笑的颇为恬淡。看着这幅人间难得的美丽画卷,张凌轩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叹:“碧水落花春意笑,人面桃花总相红。确实好美。”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说的美,究竟指的是这满林盛开的桃花,还是面前这两位堪比花艳的绝色伊人。 “呵呵,我们的康小王爷还是和从前一样,这么才气盎然,出口成章啊。”柳如歌恢复了妖精的本色,媚眼如丝的嗔了某人一眼,开口调笑道。 也不知道是柳如歌故意说歪了,还是张凌轩想歪了,总之这一句话便让某人想起了那天为天然居命名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尴尬的清咳了一声,俊脸微微有些发红,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二女,语气认真的说道:“如歌,宝儿,等以后我们成了亲,一切都稳定下来的时候,我就去找个幽静雅致的空谷竹林什么的地方,依山傍水建一个大房子,再置几亩田,买一头牛,几只鸭,然后我们就一起住进去,过一过隐居世外桃源的安逸生活,你们说可好?” 凌宝儿听到张凌轩前面的话还是有些娇羞的,但是听到后面的话时则是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其实她早就很向往那种无忧无虑的安逸生活了,温馨幸福,平淡却又甜蜜,和自己挚爱之人一起慢慢变老,仍旧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这正是凌宝儿所喜欢的。 柳如歌可没凌宝儿那么‘天真’,毕竟她生于江湖,身于青楼,自然是见多了尘世间追名逐利之人,为了蝇头小利便可以争得头破血流,即便是至亲兄长,为了金钱利益都会出卖妹妹,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呢?况且芸芸众生又有谁能真的放弃荣华富贵,去过那平淡如水的日子呢?其实媚视烟行也好,冷漠无情也罢,都是柳如歌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对张凌轩敞开心扉,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初见时,便被那纯净犹如天山圣水般干净的紫色双眸所吸引,从此再难自拔。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相信张凌轩所描绘的那份美好,因为在这个被利益熏染的世界,那种美好,才是最难求的,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柔荑,伸手接住一片从空中飘落的花瓣,美眸低垂,柔声开口道:“凌轩,不要说得那么简单,你到时候会舍不得的,荣华,富贵,权利,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写的像言情了。。。不过我喜欢╮(╯▽╰)╭ 第83章 赏花烧烤乐事多 第八十三章 因为低垂眼睑的缘故,所以张凌轩并没有注意到柳如歌眼底里埋藏的很深的淡淡哀愁,他只是觉得柳如歌不肯相信他的承诺,于是有些赌气般再次伸手握住了柳如歌的柔荑,紫色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笑意和不移的坚定,眨了眨眼,开口笑道:“如歌难道没有听过么?繁华淘尽,功成名败转眼成烟。权利地位不过都是些过眼云烟,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在乎的。况且,隐居的生活多安逸,有道是,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一头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布衣得暖尤胜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闲暇无事鉴书篇,名也不贪,利也不贪。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听起来难道不美么?如歌难道不向往这样的生活么?”开什么玩笑,说归说,做归做,到时候你要是不肯,绑也给你绑去。反正你是我的人,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柳如歌听了张凌轩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如果这是他给出的承诺,即使只是构建出来的美好,那么现在,她也甘愿沉沦了,美眸里闪着动人的光泽,轻启檀口道:“凌轩,我...” “哈哈,大哥,大哥,我们铺好席子了,你们快来吧。”一个很煞风景的声音,突然从三人身后传来,打断了柳如歌的话。 张凌轩一脸怒气的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瞪着作为始作俑者的慕容轻月,心里暗暗咒骂,该死的,我刚营造好的气氛啊,被你这一嗓子破坏的干干净净的,你赔给我!赔!! 而后者则毫无自觉的傻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大哥,是红云她们让我来叫你们的,她们怕大哥和大嫂们站着累,所以让我过来喊。”说着,又扬起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张凌轩是彻彻底底被慕容轻月给打败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绝对是个单细胞生物,被别人卖了还要替对方数钱的主,典型的被别人当成是炮灰还自顾自高兴地家伙,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哦...”慕容轻月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慕容轻月一走,张凌轩急忙想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强迫自己勾起一个自然的笑容,道:“咳咳,那个,如歌啊,你刚刚想说什么的,接着说完吧。” 柳如歌听完,不禁翻了翻白眼,接着说完?开什么玩笑,想听到她的心里话,那可是百年一遇,可惜啊,好不容易遇上了,还被别人搅合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了刚刚的感觉,你让她如何说的出口,即使说出来,含义也不同了。于是,柳如歌只是千娇百媚笑了笑,道:“如歌刚才想说的是,我只希望将来康小王爷的幽谷小苑不要建的太大才是。”说罢,美眸似有意无意的看向不远处的李、曲二女,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拉过一旁的凌宝儿,向众人走去。 张凌轩一听柳如歌对自己的称呼,就知道已经没戏了,因为只要如歌一称呼他为‘康小王爷’‘小王爷’什么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恢复了那个巧笑嫣然的绝色花魁了。仰天长叹一声,今天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但是最起码宝儿和如歌承认了彼此,这样也算是一大进步吧,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提步向众人走去。 “大哥...这个...就是你带的‘吃的’?”慕容轻月一脸悲愤的指着地上的东西,颤声问道。 张凌轩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物品,俊眉一挑,点了点头道:“嗯,是啊,怎么了?有什么疑问么?” 慕容轻月闻言,哭丧着一张脸,继续问道:“大哥,你让我们吃什么啊?!!” 张凌轩指了指地上的饭蓝,理所应当的说道:“吃这个啊,难道这一篮子的吃的还不够你们吃么?依我看绰绰有余啊。” 慕容轻月使劲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该怎么吃啊?!” 张凌轩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饭篮子里切好的羊肉小块,接着一脸鄙视的看向慕容轻月,诧异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要让你们生吃吧?开什么玩笑?!” 慕容轻月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灿烂的笑了:“我就说嘛,哈哈,我就知道大哥在开玩笑,真正地饭菜呢?快点拿出来吧,大家都饿了的,我们一边吃一边赏花吧。” 听闻此言,张凌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家都饿了?我看是你饿了吧,抬眸白了慕容轻月一眼,却还是伸手指了指饭蓝子的旁边。 慕容轻月顺势望去,只见一个大包裹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禁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把它忘记了呢?迫不及待的拿过了大包裹,兴致勃勃的打了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傻了:“这...这...这是饭菜?” 众人看到慕容轻月讶然的表情,均是好奇,探头看去,只见大包裹里安安静静的躺着数捆用青竹削制而成的竹签,一个稍微小一些的黑色包裹,一个铁制的‘栅栏’,还有,一把扇子?!这把扇子不是平常公子哥拿的折扇,而是圆形的竹片扇。 “这...不是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包裹么?打开看看,没准里面就是饭菜呢。”看着神情郁郁的慕容轻月,钱池忍不住好心的出声提醒道。 慕容轻月听闻此言,不禁眼前一亮,伸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黑色包裹,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因为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什么美味的饭菜,而是无数的黑色块状物体。 看到这里,凌宝儿也忍不住出声疑惑道:“凌轩,你这是...” 张凌轩拿起扇子晃了晃,笑道:“今天我请你们吃一个你们从来没吃过的美味。” 听闻此言,柳如歌不禁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可是火锅么?”作为天然居的负责人,这火锅她自然也是吃过了的,那美味只要一想起来,就口舌生津,确实令人难忘。可是,如果是火锅的话,怎么没有看到最重要的锅呢?难道不是火锅?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她实在想不出来。 张凌轩微微一笑,神秘的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这次我要做的是比‘火 锅’更好吃、更让人着迷的肉串烧 烤!” “肉串烧烤?”众人诧异的问道。 张凌轩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就是肉串烧烤。好了好了,想要吃的话就快点来帮忙吧,别愣着了。” 就这样,大家都开始行动了起来,众女负责将切好的肉块穿在竹签之上,而慕容轻月和钱池则负责在湖边开辟好一块空地,临时垒起了一个炭火槽,并用内力将木炭引燃,直至烧的 火红。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张凌轩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包来,这个小白包正是那天在百医会赢来的孜然。其实,张凌轩在建设天然居时,便想到了烧烤,可惜他跑遍了整个晓城,都没有找到有卖孜然和烧烤的地方,别说是卖了,连听说过烧烤 的人都没有,所以一直遗憾无法制作出烧 烤,这次百医会得到了孜然,正好借陈安时的方便,来个烧烤野餐 会。 张凌轩将穿好的肉串放在铁栅栏上,正式开始了烤肉。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一下,妖孽天下gl吧~~人类小白和狐族冷傲公主的有爱故事~╮(╯▽╰)╭~狐狸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第84章 妖孽吃醋了 第八十四章 烤着烤着,张凌轩突然玩心大起,一边扇一边喊,把卷舌头 的新疆口音一阵模仿:“瞧一瞧,看一看,正宗西域羊 肉串!一文钱一串,不好吃不要钱~~” 离张凌轩最近的柳如歌听到了这搞怪的语调,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千娇百媚的嗔了张凌轩一眼,掩唇娇笑不已。 渐渐地烤肉在 炭火上发出了勾魂的香味,油花从肉串上 冒出滴落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哇,大哥,好香啊,可以吃了么?”慕容轻月咽了一口口水,双眼放光的盯着火炭上泛着油光的肉串。 “呵呵,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张凌轩一边出声回应,一边伸手捏起一撮孜然,轻轻的撒了在了肉串之上,清烟冒起,香 味顺风横飘,愈发香浓。 慕容轻月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火炭上不断翻转的肉串,一边喃喃自语道:“这肉串要是有酒就配着吃,就太完美了。” 听闻此言,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红云突然插话道:“有酒的,在马车之上,红云带了上等的竹叶青酒。”羞涩的看了专注于烤肉的张凌轩一眼,继续道:“那酒本是皇上赐予家父的,红云今日带出一坛,本想送于康小王爷,既然现今大家都有兴趣,红云便贡献出来,相信小王爷也不会反对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大哥那么大方的人,走吧走吧,我陪你去拿酒。”慕容轻月一听是御赐的上等美酒,立刻来了兴趣,抢在张凌轩前面做出了回答,然后率先向马车停着的地方走去。 李红云犹豫的看了张凌轩一眼,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到慕容轻月抱着一坛美酒回来的时候,肉串已经都烤好了。 众人坐在铺好的席子之上,钱池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抱起酒坛向杯中斟去,话说这竹叶青酒不愧为御赐上品,酒色泽金黄兼翠绿,酒液莹澈透明,芳香浓郁,夹杂着烤肉的香气,愈发的诱人。按人数斟好了酒,这赏花野餐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张凌轩首先拿起了两串肉串,将签头细心的擦拭干净,然后分别递给了坐在身侧的柳如歌和凌宝儿,笑着说道:“尝尝看我的手艺吧,很好吃的。” 凌宝儿伸手接过了肉串,冲张凌轩温柔一笑,便轻启檀口,咬下了一块泛着金黄色光泽的肉块,细细品嚼了起来,继而惊喜道:“果真好好吃!比那火锅还要好吃数倍呢,如儿姐姐你也快尝尝看吧,真的好吃呢。” 柳如歌笑着点了点头,也伸手接过了肉串,优雅的咬了一小口,咽下之后,笑道:“真的呢,好好吃。二位妹妹莫要客气,尝尝看吧。” 早就饿了半天的慕容轻月可是没有什么心情来客气,嘿嘿一笑,便伸手拿起了一串肉串,咬了一大口,接着双眼一亮,含糊不清的赞道:“好吃,好吃,大哥好手艺,好手艺....咳,咳咳...”可能是由于吃的太急的缘故,不小心便被噎了住,俊脸瞬间憋得通红,不停的咳嗽着,伸手急忙拿起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缓了半天,才开口道:“呼,差点噎死在这里...不过,这酒倒真是好酒,口味甜绵、微苦温和,不愧是御赐的竹叶青。”说着又拿起酒坛为自己斟了一杯。 看着慕容轻月的样子,张凌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笑道:“喜欢的话就多喝一点,多吃一点。”说着,自己也拿起了一串肉串,擦了擦签头,咬了一口,肉的香气瞬间便充斥在口中,紫色双眸微微眯起,好怀念的味道,有多久没有吃过了,大概前世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吧。 就在张凌轩陷入回忆的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曲诗诗开了口:“烟火烤炙,上古先民的粗陋吃 食,竟然也能做出如此勾魂摄魄的香 气滋味,诗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来,小王爷,诗诗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了酒杯。 “额,这个,我,我不会喝酒啊。”张凌轩偷眼看了看身两侧,颇为为难的说道。 也不理会张凌轩的拒绝,曲诗诗爽快一笑,道:“小王爷请自便,诗诗先干为敬。”说罢,素手一扬,便将一杯酒饮下,然后还学着江湖上的规矩,将酒杯倒置了一下,来表示酒杯以空。 张凌轩哭笑不得的看着曲诗诗,这丫头,真不愧是刑部之女,作风就是不同啊,她这么‘豪爽’一喝,自己不喝都不行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端起了酒杯,勉强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也学着人家,一仰头,喝了进去。嗯,确实是好酒,和自己以前喝的兑水的清酒不同,此酒入口香甜,柔和爽口,口味绵长,并无辛辣之感,只是香醇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为淡的不和谐的味道,如不细品,更本就尝不出来。这让张凌轩不禁皱了皱眉,那淡淡的味道怎么那么像以前在山上修行时,死老头给自己下过的药里带着的味道啊,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所谓的无色无味只是一般人尝不出来,看不出来而已。难道,有人下毒?!不可能,除了那个死老头之外,根本就没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手脚,况且刚刚也是自己亲眼看着钱池开的泥封,倒得酒,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么? 就在张凌轩暗暗思忖的时候,李红云突然柔声道:“小王爷怎么了?难道是不喜这竹叶青酒么?那真是可惜了,听爹说,这竹叶青酒是以汾酒为酒基,配以广木蚝、紫檀香、公丁香等十余种名贵药材和洒南竹叶,经过千便加工才制成的呢,实属难得佳品。”说着,略有惋惜的轻声一叹,继续道:“红云不知道小王爷喜欢口味烈一些的酒,还望小王爷莫怪。” 听了李红云的话,张凌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这竹叶青酒是用药材浸泡配置的啊,那有一些其他的味道也说得过去了,况且自己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想罢,便笑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道:“红云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不会饮酒,所以对于烈酒什么的,谈不上喜欢。若要真说喜欢,在下反而更喜欢清淡一些的,就像这坛竹叶青,口感实属不错,刚刚在下只是在惊叹这御赐之酒不同一般罢了。” 李红云闻言双颊一红,娇羞的点了点头,低头吃起肉串来。 “呀,小王爷今天怎么如此爽快,如歌记得初次见面时,请小王爷喝酒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某妖孽媚眼如丝的瞥了张凌轩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 张凌轩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得,自家妖孽吃味了。妖孽吃醋了,后果很严重。为了平息醋意,张凌轩急忙端起酒杯,对柳如歌谄媚笑道:“如儿啊,我那时不是刚从山上下来么,真的不会饮酒,现在还好一点,我现在敬我们家如儿一杯,以赔不是,好不好。” 柳如歌没有理会张凌轩的讨好,端起酒杯,转而对凌宝儿笑道:“宝儿妹妹,姐姐敬你一杯,这酒真的不错呢。” 凌宝儿看了张凌轩一眼,也端起了酒杯,温柔笑道:“凌轩,我们一起吧。” 张凌轩闻言急忙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凌宝儿一眼,还是我们家宝儿温柔大度,懂得体贴人。 柳如歌柔媚一笑,道:“既然宝儿妹妹都开了口,那就依宝儿妹妹妹妹所言吧。”转而看向一旁的张凌轩,继续笑道:“康小王爷,我们两个弱女子敬你,你是不是应该多喝一杯?不然也有损了王爷的面子啊。小王爷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轩子,两个都搞不定,以后可怎么办啊???话说,表对李、曲二女报什么好感,某也相信你们会后悔的。。。 第85章 暧昧 第八十五章 听闻此言,张凌轩额角不禁滑落了一滴冷汗,就知道这个妖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得,拼了,下定决心后,便急忙陪笑道:“自然是,自然是,那...那我多喝..多喝半杯吧。” 慕容轻月闻言不禁哑然了:“大哥,你...” “闭嘴。”张凌轩‘恶狠狠’的将慕容轻月瞪了回去,天地可鉴,真不是他不想喝,是他真的不会喝啊。 听到张凌轩这句话,柳如歌也不禁乐了出来,这呆子,当真好玩的紧呢。也不再过多为难他,一扬手,便将酒水一饮而下。 见到柳如歌如此,凌宝儿也不再推脱,用袖子轻掩檀口,将美酒饮掉。她和张凌轩不一样,从小生在贵族家中,聚会宴会什么的自然不少参加,所以还是有些酒量。 见二位佳人都如此爽快,张凌轩不禁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天理何在啊,难道古代人都这么有酒量么?带着这样的疑问,张凌轩也将约定好的一杯半酒饮下。 就这样,众人看着满林盛开的桃花,波光粼粼的湖面,吃着美味的肉串,饮着香甜的竹叶青,一时之间,无人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钱池的轻笑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呵呵,大哥啊,如此美景,难道大哥就没有点诗兴么?”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盈盈的指了指满园的粉红。 竹叶青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毕竟是酒,所以不胜酒力的张凌轩此时已经有点飘飘然了,一反平常态,爽快的哈哈一笑道:“诗兴自然是有的。” 一旁的曲诗诗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肉串,笑着开口问道:“哦?不知道小王爷想出了什么绝妙的诗句,说与大家听听吧。” 张凌轩也不拒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看向了身侧的两位佳人,缓缓吟道:“三杯竹叶穿胸过,两杂桃花飞上来。”花美若人,人怜娇花,花人相和,精妙如此,不仅引人浮想遐思。 凌宝儿听到这两句颇有深意的诗句后,不禁俏脸一红,低下了头。而柳如歌则是媚眼如丝的嗔了张凌轩一眼,掩唇娇笑道:“我们康小王爷果真好诗兴,这两句小诗应时应景,美酒桃花,实在逍遥的的紧。只是,如歌就怕这满园的桃花太多,飞上来的可不止那一两朵哦。” “咳,咳咳...”被柳如歌这句话呛到,张凌轩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俊脸憋红,不断咳嗽了起来。 “额,大哥,你怎么了?我觉得你写的诗挺好的啊。”慕容轻月一脸疑惑的问道。 “咳咳...呵呵,那首不算,咳...我重新再做一首,再做一首,咳...呵呵。”为了掩饰自己此时的窘境,张凌轩急忙拿起酒坛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柳如歌端起酒杯缓缓的抿了一口,唇畔扬起的一丝弯弯的弧度透示了佳人此时颇为愉悦的心情:“哦?是么?那如歌很是期待呢。” 看来这次不作不行了,前世有什么写桃花的诗么?好像写桃花总是会和美人联系起来。仔细想了半天,张凌轩才开口吟道:“人间四月芳菲尽,西城桃花始盛开,一树两枝千万朵,无辞竹叶醉樽前。”这首诗可谓是东拼西凑外加篡改得来的,也算是首应时应景的佳作了。 话音刚落,曲诗诗首先拍手赞了起来:“好诗,好诗,小王爷好才华。” “小王爷果真才华横溢,红云钦佩至极。”李红云悄悄瞥了张凌轩一眼,也红着脸小声说道。 “对呀,大哥真厉害呢!”钱池和慕容轻月异口同声的笑道。 “是啊,我们康小王爷果真出口成章,尤其是那一句‘一树两枝千万朵’,果真生动形象,引人遐想呢。”柳如歌莞尔一笑,盈盈美眸颇有深意的看向张凌轩。 “额...”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为什么什么好诗到了这个妖孽的口中,就听着那么不对味儿呢,为了避免再受到‘攻击’,张凌轩很有自知之明的拿起了包裹中早就准备好的玉米,眨了眨眼道:“那个,别作什么诗了,我来给大家做‘爆米花吃吧’。”张凌轩的这句话,很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凌宝儿看着张凌轩手中金灿灿的玉米,疑惑的问道:“凌轩,这‘爆米花’是何物?在大曦国还从未听说过呢。” 张凌轩宠溺的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伸手拿起了包裹里的竹筒,把从文与可那里赢来玉米搓下玉米粒,放入竹筒里,想了片刻,张凌轩决定还是留下一根玉米,当做种子,回去看看能不能种出新的玉米来。而且这两只玉米棒子上的颗粒,已经足够嘣爆米花的了。将竹筒一头钻开孔,将玉米粒放进去,用木塞密封。然后在有孔这头套上布袋,最后架在炭火上烤 了起来。 看到这里,柳如歌也不禁上前一步,奇道:“凌轩,你这是做什么?” 张凌轩神秘一笑,眨了眨眼说道:“利用竹筒密封提升压力,做爆米花。保证你们没有吃过,香甜酥脆,绝对是女生最爱的零食。” 渐渐地,一缕缕青烟从一片粉红中徐徐升起,眼际的桃林,似一带粉色的霞霭,朦胧了天地边界。微风徐来,那青与紫的烟,随之漫漫飘忽变幻。 片刻之后。 “好了,好了,做好了。大家快来尝尝吧!新鲜的爆米花出炉喽~”将竹筒从火中取出后,张凌轩笑着冲众人招了招手。 慕容轻月早就期待已久了,听闻此言,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抢先一步从张凌轩手中夺过了竹筒,兴致勃勃的看向里面的东西,却在第一时间愣住了,怀疑的看了张凌轩一眼,颇为不信任的说道:“大...大哥啊,你确定这奇形怪状的东西可以吃?” “哼,刚才烤肉串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最后你比谁吃的都多。”张凌轩显然还‘记恨’着刚刚慕容轻月所做的事情,所以语气略有不善。 听闻此言,慕容轻月愣了一下,接着挠了挠头,傻傻笑道:“嘿嘿...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红云突然走到了张凌轩身边,并从怀中摸出一条锦帕,伸手为张凌轩细致的擦拭起脸颊来。一边擦一边红着脸温柔道:“小王爷也不小心一点,脸上都沾到煤灰了。”语气略有娇嗔,似情人之间的撒娇低语一般。 众人都被李红云这种大胆的举动给惊了住,就连张凌轩也愕然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红云,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拒绝。 就这样,气氛渐渐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了这种诡异的沉默:“哟,康小王爷还真是不小心啊,下次可不要这么鲁莽才是,还要累的人家红云妹妹亲自来服侍你,多麻烦人家啊。” 被此话惊醒的张凌轩如梦初醒般急忙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李红云之间的距离,抬起头慌张的向刚刚说话的柳如歌望去,只见后者正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自己,美眸之间隐隐还有一丝薄怒,这样的情况让张凌轩有些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嗫嚅道:“我...她...我们...” 李红云偷偷瞄了有些慌乱的张凌轩一眼,红着俏脸低下了头,不断搅动着手里的锦帕,小声道:“不麻烦的,红云已经替小王爷擦拭干净了。” “哦?是么?我看看。”柳如歌展颜一笑,莲步轻移走到了张凌轩身边,俏脸贴近,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带好安全帽,妖精吃醋了。。。 第86章 遇刺 第八十六章 张凌轩只觉得那熟悉的丹桂香气带着湿湿的热度吹拂在脸上,看着越贴越近的绝色容颜,俊脸不禁涨得通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起来,一边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如...如歌,别...别...” 柳妖孽显然没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面前的这个呆子,亦步亦趋,檀口轻启,眼神也愈发诱惑媚人。 看着面前愈发妖冶的绝世容颜,张凌轩只觉得手足无措,口舌微微有些发干,俊脸也愈来愈红,就在张凌轩实在要受不了了的时候,柳如歌突然贴近,对着张凌轩的鬓角轻轻一吹,一朵粉色的花瓣便飘然落下,柳如歌伸出素手,指了指飘落的桃花,然后灿烂一笑道:“这个粘在你头发上了,我只是想帮你弄掉,小王爷想多了。” 张凌轩哭笑不得的看着地上的花瓣,虽然心里略有失望,却也还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张凌轩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柳妖孽突然欺身上前,在其耳边轻柔的说道:“呆子,人家很吃醋呢,所以,我决定小小的惩罚一下你,作为教训。”说罢,便似无意般轻轻一推,张凌轩一个没站稳,便向后倒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某人便光荣的跌落到了湖中,看着水中狼狈的俊美人儿,柳如歌满意一笑,优雅的转身走到慕容轻月身旁,伸出素手从竹筒里拿出了一粒爆米花,填进了檀口中,一边欣赏着水中的人儿傻傻的表情,一边细细的咀嚼,渐渐地,那双勾魂夺魄的美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果然不错。” 张凌轩愣愣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柳妖孽,半晌才低头看了看狼狈无比的自己,突然明白了她刚刚为什么要将自己逼退到湖边,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啊!可是是他理亏在先,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上来吧,我马上正好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衫,是前几天新定做的,取了之后就把它忘了,所以没有放回家中,一直搁在马上,那衣服是新的,我还一次没穿过,大哥快点去换上吧,可别着凉了。”钱池偷眼看了看柳如歌,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啊,大哥,快上来吧,患了伤寒可就麻烦了。”慕容轻月也出声道。 “你们不用担心的,听闻康王府最近入住了一位纳兰家的女神医,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伤寒这种小病,自然不在话下。”柳如歌头也不抬的淡淡的说道。 得,看来醋劲儿还没过,张凌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很有明见的没有继续搭话,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便从水中走了出来,向来时候的马车处走去,准备将湿掉的衣衫换掉。 因为众人各有心事,所以没人注意到一直腼腆害羞的李红云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冽笑意。 从城西回来时,暮色已经略有一些晚了,慕容轻月、钱池负责护送李、曲二女回家,在城门口处便与张凌轩三人分了开。而张凌轩自然是担负起护送柳如歌、凌宝儿二位佳人的职责。 由于众人是从西城门回的晓城,所以顺路的原因,张凌轩便先将凌宝儿送回了康王府,接着又亲自将柳如歌护送回了烟雨楼,然后自己骑着追风,伴着皎洁的月光和徐徐的清风,悠闲地踏在了返回王府的小路上。 “啦啦啦~~今天是个好日子~~白白的云朵满天飞~~拉格拉格拉~~~”心情大好的张凌轩一边哼着胡乱篡改的小曲,一边抬头赏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是由于心情的原因还是其他,张凌轩总觉得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虽然今夜不是满月,只是弯弯的上弦月,但是还是无法阻挡张凌轩赏月的好心情,微醺的酒意依旧还在,所以看起事物来还是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夜色如水,寂静的街道上除了一人一马外便再无他人,马蹄的‘塔塔’声,在空旷的街道中不断回响,偶尔一丝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尘土,从马蹄下飘过。黑夜为所有事物都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加上月亮清冷的光辉,张凌轩顿时觉得心中感慨万千,抬头看着墨色苍穹中弯弯的新月,借着酒劲儿不禁诗兴大发,开口吟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个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哎...究竟有几家欢乐几家愁呢?”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从夜色中飘来:“哈哈哈哈,康小王爷好悠闲的功夫,居然还做了首小诗来娱兴。只可惜,我一个粗人,不懂得欣赏什么诗词,你要说青楼小曲我倒还是懂得不少。哈哈,至于这几家欢乐几家愁嘛,我也还真不知道,不过老子唯一知道的是,今晚之后,这康王府可就真要愁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张凌轩急忙勒住追风,警惕的向四周看去。只见前方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由于夜色的关系,所以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其手中持着一把雪白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 看着前方的黑衣人,张凌轩的酒意已经彻底清醒了,微微皱了皱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在此等候,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不过,竟然只派区区一个刺客过来,还当真小看了自己的实力呢。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想必阁下已经在此守候多时了吧?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有如此灵通的消息,告知了阁下,我今夜一定会从此处经过的呢?”语气依旧平淡,甚至还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哈哈,想套我的话么?老子虽然是粗人,可也不是傻子!”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脸部渐渐暴露在了清冷的月光之下。 看着面前带着墨色面罩的黑衣男子,张凌轩不禁皱了皱眉,修长的手不着痕迹的从马缰上移到腰间,却在摸到腰上时瞬间愣住了,该死的,今天因为落水的缘故,身上东西都湿了个透,所以自己便把随身带着的毒药和暗器都放在了凌宝儿的马车之上,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取回。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又握回了马缰,虽然没有毒药和暗器,对付面前这个人可能要麻烦一些,但是对于自己的实力,张凌轩还是很有自信的,微微一笑,继续出言挑衅道:“哟,是么?阁下为别人卖命,不会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吧?那还真是可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莫过于替别人卖命,可是在别人眼里你却只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小棋子罢了,或许连棋子都算不上。”深紫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不断审视着对方,只要对方被自己的言行而激怒露一丁点出破绽,张凌轩便会毫不犹豫的趁机攻上去,不是他卑鄙,只是他实在是不喜欢麻烦,速战速决总是好的。 果然如张凌轩所料,黑衣男子闻言一敛眉,怒声道:“你放/屁!王爷和我是兄弟!怎么可能会抛弃我!多说无益!受死吧!”说罢,剑锋一横,便向张凌轩急速掠来。 王爷?张凌轩从黑衣男子刚刚的话中提取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还来不及细想,就看见黑衣男子快速向自己攻来,不禁眼神一凛,从速度来看,此人功夫绝对不低,但是自己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冷冷一笑,便想运着轻功闪避开来,可是突然惊觉自己的内力竟然使用不出来,丹田之内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流转,电光火石之间,黑衣男子已然来到了张凌轩面前,手中的长剑毫不客气的就向张凌轩的要害之处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要期末考试了,估计要更得慢点了。。。。暑假补补补~~~大家猜猜这个黑衣刺客是谁?? 第87章 困兽之斗 第八十七章 张凌轩不禁一惊,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急忙压低了身子向右侧倾斜,堪堪避开了要害,可锋利的长剑却还是划破了衣服,刺伤了肩膀。 黑衣人也没有乘胜追击,一击不成,便跳回了原地,执着剑,戏谑的看着马上的张凌轩,红色的液体顺着雪白的剑身缓缓流下,一滴滴掉落在地,晕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火辣辣的疼痛从左肩处传来,让张凌轩不禁暗暗咬了咬牙,伸手摸了摸,放在眼前一看,却只见一片殷虹色的粘稠液体。顷刻间,深紫色双眸便布上了一层凛冽的寒意,俊眉紧皱,又试着运了运内力,可是丹田里依旧感觉不到一丝内力的流转,似乎被人硬生生的切断了联系一般,翻身下马,在追风耳边低声说道:“回王府,找人来。”说罢,便伸手在追风身上轻轻一拍,追风则仰天长嘶一声,踏开蹄子,向前跑去。 黑衣男子见状,刚欲上前阻止,却被张凌轩冷笑着拦下:“呵,阁下何必为了一匹受惊的马而浪费时间呢,你的对手,是我才对。” 黑衣男子闻言,也停下了欲拦阻追风的脚步,笑着转过身,满脸戏谑的看着张凌轩,鄙视道:“呵呵,就你一个毛头小子,老子我还怕对付不了么?更何况还是没了内力的废人,居然还敢挑衅,当真活的不耐烦了么?” 听闻此言,张凌轩目光又是一沉,危险一笑,冷声道:“阁下怎么就敢肯定在下没有内力呢?万一有,阁下岂不是赌输了么?”一扫平常慵懒优雅的气质,此时的张凌轩散发出一种凌冽的寒意,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黑衣男子也不再急着进攻,在他眼里现在的张凌轩就像是一只笼中之兽,丝毫没有威胁力,将剑身横过,哈哈笑道:“康小王爷啊,都死到临头了还再嘴硬,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张凌轩皱了皱眉,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很不利,没有了内力的他,确实不是面前这个黑衣男子的对手,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待追风带救兵过来,想到这里,张凌轩突然灿烂一笑,道:“哦?是么?不知道阁下都知道些什么?”说罢,又暗暗试着运了运内力,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 黑衣男子见状抬起头,仰天大笑道:“哈哈,毛头小子,你不用尝试了,这药效需要二十四个时辰之后才会消退,在此之前,你是根本不可能使用内力的,而内力被封住的你,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是老子我的对手呢?哈哈哈...” 听闻此言,张凌轩心下一惊,除了那个死老头以外,怎么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下毒呢?难道对方的实力如此之强?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冷冷的开口问道:“你下毒?!什么时候?” 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凌轩,笑道:“既然你都是将死之人了,也不怕你会说出去,老子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做个明白鬼。告诉你吧,这毒可不是老子我下的。” 此言一出,张凌轩不禁皱了皱眉,不是他?那是谁下的毒?心里暗暗浮现出一种模糊的猜测,抿了一下有些干裂的薄唇,继续问道:“别开玩笑了,不是你,还有谁?” 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片刻后,不答反问道:“小王爷今天都接触了谁?” 听闻此言,张凌轩心里一沉,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所有情形,张凌轩确定,那毒肯定是事先下在酒坛里的,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觉得那酒的味道有些不对呢,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居然着了他们的道,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即使今天自己没有约如歌和宝儿出去郊游,那么她们也一定会提出来。该死的,自己早就该想到啊,怎么可能有人头次上门就送什么御赐的贡酒。只是不知道这下毒之人是李红云还是曲诗诗,不管是谁,这次都是做的够绝,为了给自己下这个套,竟然一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喝着毒酒,这种毒张凌轩接触过一些同类别的,这毒药虽然说药效是二十四个时辰就会消退,然后恢复内力,但是也难保有人比较不幸,从此内力全失。呵呵,没想到啊,为了对付他,对方还真是不惜血本啊。想及此处,张凌轩不禁轻笑出声,只是眼神里依旧是一片冰色,甚至有趋于更寒之势:“呵呵,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好奇,不知道阁下是否认识李天师家的小姐李红云,或者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曲诗诗。” “哈哈,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好了,老子也不想再跟你废话了,快点解决快点回去,家里还有几个美娇娘等着老子的宠幸呢!毛小子,纳命来!”说罢,长剑猛地一横,身形快速向张凌轩掠来。 幸而以前‘毒醉仙’在教张凌轩内功之前,曾经先在海边的悬崖上进行了许久的躲避训练,所以张凌轩现在虽然暂时失了内功,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存在的,在黑衣男子提剑刺来时,便本能的向右避去,堪堪躲开了冰冷的剑锋。 黑衣男子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击不成,迅速变换手势,化刺为削,追随着袭来,张凌轩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迅速蹲□子,顺势一计扫堂腿向黑衣男子袭去。 黑衣男子将剑一收,一个后空翻,便轻易躲开了张凌轩的攻击。站稳身子后,哈哈一笑道:“毛头小子啊,别做垂死的挣扎了,就你现在的实力,是伤不到我分毫的。” 张凌轩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轻声一笑道:“呵呵,谁说我刚才是要伤你了?”说着,伸出右手,晃了晃,一把黑色的匕首赫然出现在手中。 黑衣男子见状先是一惊,迅速伸手向腰间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皱了皱眉,沉声道:“毛头小子,你刚才那记扫堂腿难道只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么?” ‘唰’的一声,张凌轩便将匕首从皮鞘中抽出,短小的匕首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清冷。看着手中的匕首,张凌轩满意一笑,虽然匕首抵不过长剑,但是略胜于无,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无疑是增大了一丝生存的希望。将皮鞘插到腰间,右手持匕,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笑道:“阁下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和你打吧?那样对我也着实不公平了一些。所以,在下就先借阁下的匕首一用,想必阁下定不会介意的。” “哈哈哈哈,好,很好,看来老子我还真是轻看你了,康王府的小王爷果然不同一般,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淡定,哈哈哈哈,可惜,你越是这样,老子我就越想要让你趴在我的脚下,哭着求我放过你,哈哈哈哈,今晚,老子就破个例,陪你慢慢玩。”说着,便又再次提剑,向张凌轩的面门攻来。 张凌轩急忙将手中的匕首横挡在脸前,两件兵器相撞,‘咣’的一声,溅出了些许火花,张凌轩只觉得虎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禁暗暗皱了皱眉,该死的,这家伙肯定把内力输进了剑中,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大力,如果今晚能活下来,自己这双手也估计要修养个几天才能恢复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小轩子惨啊。。。 第88章 局势逆转 第八十八章 黑衣男子显然没料到此击居然能被张凌轩当下,当下冷冷一哼,将身子的中心压在剑上,然后抬起右腿带着‘嗖嗖’的风声侧踢向张凌轩的左腰部。 人类的左腰侧是最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因为有脾的存在,所以在受到剧烈重击的时候易造成大规模出血,甚至死亡。黑衣男子这一击显然没有留丝毫余地,因为面前的长剑的缘故,所以张凌轩也没有办法用右手的匕首去抵挡,无奈之下,一咬牙,只得避重就轻,伸出左手硬生生挡住了这一脚。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左手臂上传来,让张凌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一颗颗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滑下。刚刚在承受这一击时,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骨头发出的轻微碎裂的声音,幸而从小就泡在各种药浴中,所以筋骨不同于常人,要是按普通人的体质来说,仅刚刚的那一击,这条手臂,就算是废定了。紧咬牙关,用尽全力在匕首之上,猛地将眼前的长剑隔开一些,趁着空挡,匕首向黑衣人的面门上迅速一划,然后也不管是否击中,便将俯□子,顺势一个侧滚翻,向旁边躲去。 见匕首划来,黑衣人也是迅速向后一仰,可是由于没有防备的原因,匕首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也刮掉了他脸上的黑色面罩。 虽然说着如此繁琐,但其实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凌轩从地上站起身,喘着粗气,皱眉看向对面的黑衣男子,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棱角分明的精瘦脸庞,眼角似乎还有一些伤疤,昭示着此人定非善类,其实此人也算得上是英俊了,只是眉目间那股恶气破坏了整体的感觉。 张凌轩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颤抖的左手,暗暗皱了皱眉,现在的情形对于他来说,很是不利,刚刚一番缠斗下来,他已经受了不少的伤了,而对方却似乎完好无损。这样下去,等不到救援,自己就要先挂掉了,不行,不能硬拼了,硬拼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智取了。可是,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好呢?张凌轩看似平静的站着,实则脑子正在飞快的运转。 黑衣男子显然也很喜欢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看着面前略有狼狈的张凌轩,也不急着攻击,伸手摸了摸脸上被匕首划破的伤口,然后放在口边,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然后有些扭曲的笑道:“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能力反击,而且竟然可以伤到我。哈哈,有意思,确实有意思。不过你今天落在我手里,却是非死不可了。” 张凌轩没有作声,环视了一下周围,左右一思量,一计便浮上心头,只是这一计只能用一次,一次不成,他便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如此想罢,张凌轩便轻声一笑,似无意般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那阁下可否告知遵命大名与我?也好让我死得明白。”在距离黑衣人几步之遥的地方,张凌轩停下了脚步,笑着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没有太注意张凌轩的接近,只是笑着弹了弹手上的剑,开口道:“哈哈,既然你小子有如此觉悟,告诉你又何妨,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柳名荣,柳荣是也!” 张凌轩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挑眉道:“哦,是么?!柳荣兄?那好吧,过了今晚,在下会给你立一块精致点的墓碑。”说罢,便掠身上前,快速向黑衣人面庞刺去。 柳荣先是一愣,继而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之所以让张凌轩伤到了自己,是因为他太过轻敌,如今,要是再被这没内力之人伤到,那要是传出去,他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于是也不再手下留情,抬剑便迎上了张凌轩的匕首。 就在两个锋利的寒刃即将触碰到一起之时,张凌轩突然蹲身,故伎重演,一记干净利落的扫堂腿夹带着呼呼风声便向柳荣的腿部袭去。 柳荣见状,也似上次一般,略微向后撤了一步,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停下攻击,退后的同时,手中的剑也向张凌轩刺去。 这次,张凌轩也不再躲闪,用匕首微微格挡开刺向要害的剑锋,然后挺身向柳荣袭去。柳荣显然没有料到张凌轩会有如此举动,由于惯性的原因,一时之间竟来不及躲闪。 锋利的剑锋瞬间便刺穿了张凌轩的右手臂,这让他不禁痛得发出了一声闷哼,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左手迅速一挥,一抹白色的粉末便飞洒向了柳荣的面部。 “啊!!”一声吃痛的尖叫声随之响起,‘咣当’一声,柳荣手中的长剑便掉落在了地上,匆忙的倒退了几步,似是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扑通’一声便躺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捂住双眼,不停的揉搓,一边揉一边破口大骂:“小兔崽子!王八蛋!你他娘的竟然用阴招,操,痛死老子我了!”,这愤怒的咒骂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尤为刺耳。 其实张凌轩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去,俊美的脸庞已经变的有些苍白,平日性感的薄唇此时已经有些干裂,额头上不时有冷汗滑落,肩膀和右胸前的衣襟已经尽数被鲜血染红,咳嗽了几声,抹了抹嘴角的血痕,将匕首插回鞘中,弯下腰伸出右手准备捡起柳荣掉在地上的剑,却不料牵动了肩膀的伤口,痛得闷哼了一声,咬了咬干裂的唇,紧皱着俊眉,用微微颤抖的左手拿起了剑,上前几步,将剑架在了柳荣的脖子上,然后勉强笑道:“兄台,你输了,现在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其实,张凌轩并不想伤人性命,他刚刚扔向柳荣的是从地上抓起的白灰,古时候道路上总会铺一些石灰之类的东西,是用来驱赶蛇虫鼠蚁的,只是张凌轩没想到这地上铺的白灰并不是纯正的生石灰,他原以为这一把白灰扔向柳荣,最起码也会让他的眼睛被烧伤,一段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足以撑到救援的到来。只是,现在看来,这白灰的威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只要过一会儿便可以恢复,所以无奈之下,张凌轩只得拿起剑架在了柳荣的脖子上,但是架归架,你要是真让他狠狠心划下去,他自认为还是做不到的,毕竟他是从现代来的,杀人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碍的,最起码,他现在下不去手。 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一凉,柳荣也是一愣,继而便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声咒骂。闭着眼睛静坐了片刻,才不屑地说道:“呵,老子大意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算计了,既然如此,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要是皱一下眉,老子就不叫柳荣!” 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或者是受了伤的缘故,张凌轩握剑的左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为了避免伤到柳荣,张凌轩下意识的将剑移开了一些,忍着肩头的剧痛,开口道:“我不想杀人,你只要安分一点的,我是不会伤到你的。” 柳荣闻言,抬起头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大曦国的居然还会有这么心慈手软的王爷,老子要杀你,你居然还说不会伤到我?!哈哈,你脑子没病吧?!要是换做老子我,早在刚才就一剑刺下去了,哪里还会说这么多的屁话。” 张凌轩皱了皱眉,抿了抿干裂的唇,冷声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杀你,但是不表示我会放过你,咳咳...等一会儿救援的人来了,把你绑回王府之后,我自会‘好好招待’你的,毕竟,咳咳...毕竟我对你身后的那个王爷很感兴趣。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张凌轩说到做到,决不伤你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考完了,准备恢复更新~~不过要让我再重温一下剧情和思路,某叶拜谢各位的支持~~ 第89章 再次逆转?! 第八十九章 柳荣依旧闭着双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鄙视道:“你以为老子会把自家主子供出来么?老子虽然身份卑贱,但是也还是有江湖道义的!”说着,伸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可就在他撑地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块淡紫色的东西,从他怀中缓缓滑落在地。可是由于闭着双眼的缘故,柳荣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东西掉了出去。 柳荣没有发现,并不代表张凌轩也没有发现,因为那抹淡紫色的流光在月光下格外显眼,瞬间就吸引了张凌轩的目光。借着月光看过去,只见一块通体淡紫色,上刻‘柳’字的精致玉佩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瞬间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便布上了一丝诧异,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站在面前依旧闭着双眼的柳荣,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紫色玉佩,张凌轩顿时便觉得心里凉了一截,这,这玉佩分明是如歌的贴身之物,怎么,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自己分明记得如歌曾经说过,这块玉佩是她们家祖传之物,既然是祖传的,那肯定是分外珍贵,怎么,怎么可能落到此人手中?!难道...难道如歌也遇袭了?!!要真的是如此那该怎么办?!如歌都遇袭了,那宝儿呢?!!天啊!这样岂不是...等等,不可能的啊,如歌是自己亲自护送回烟雨楼的,烟雨楼怎么说也是有打手的,而且那些打手身手都不错,是自己派慕容轻月亲自挑选的,不可能这样轻易受制于人,而且就算是对方武功真的过于高强,时间上也不吻合啊,对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先去偷袭烟雨楼,再来这里围堵自己...既然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如歌亲自将玉佩送给这个黑衣人的,可是要是这种情况,那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如歌为什么要将祖传玉佩送给他?张凌轩愈想愈头疼,面色也愈来愈难看,难道这黑衣人是如歌派来的么?此猜想一出,张凌轩直接便给其否决了,因为他相信,如歌是不会害自己的,对了,这个黑衣人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柳荣...等等!柳荣?!柳如歌?!柳如歌?!柳荣?!天啊!难道。张凌轩抬起头,惊诧的看向面前的黑衣人,愣住了。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天上的一轮弯月也渐渐被云朵所遮掩,张凌轩抿了抿干裂的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你和如歌,你们...” 柳荣闻言立刻不屑的一哼,打断了张凌轩的问话:“哼,别提那个薄情寡义的臭女人!老子早就知道你丫的和她有一腿!就算如此又怎样?你别期望可以借此跟我套近乎,从而从我口中问出些什么!呸,不是老子不把她当妹子,是她根本就不把老子当兄长看!” 听闻此言,张凌轩的眉头皱的更紧,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眼前这个叫柳荣的男子和如歌,当真是兄妹关系,这下可麻烦了,虽然从眼前这人的口气看,他似乎和如歌矛盾不小,但他毕竟仍是如歌的亲哥哥,自己可不能伤到了他。看来只能今晚先绑回去好生款待,明天派人去通知一下如歌,看看她的意思,再做定夺。如此想罢,张凌轩便又将不断颤抖的剑身微微拿离了柳荣的颈部一点,以免不小心划伤他。抬眼看了看依旧不断揉着眼睛的柳荣,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淡紫色玉佩,张凌轩陷入了矛盾之中,此刻他想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拾起,只是这么做必然要将架在柳荣脖颈上的长剑收回,而此举无疑于是危险万分。只是不捡起,他又怕一会儿救援赶来,手忙脚乱之时会将玉佩损坏,这块玉佩可是如歌的家传之物,要是当着自己的面损坏了,自己还哪有脸去见如歌啊。思来想去也没办法决定下来,所以一时之间张凌轩竟望着地上的玉佩出了神。 只是心思放在玉佩上的张凌轩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柳荣嘴角泛起的那一丝阴险的笑意,就在张凌轩左手握住的剑,再一次无意识的远离柳荣的颈部时,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柳荣猛地睁开了双眼,右手迅速准确的握住了张凌轩持剑的左手,猛地将其向下一按,继而顺势拉离自己的颈部,左手也猛地劈在了张凌轩的手腕之上,准备将长剑夺下。 由于这次偷袭来得过于突然,而且张凌轩此时又确实比较虚弱,所以柳荣很顺利的夺下了长剑,局势再一次发生了逆转。 该死的!张凌轩暗暗骂了一声,迅速向后撤去,却不料还是被柳荣一脚踢中了胸口,直直的撞上了旁边的院墙。‘砰’的一声,张凌轩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右边的额角似乎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温热的液体顺着发尖流下,模糊了右眼的视线。一阵晕眩感升起,张凌轩用力的甩了甩头,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可是刚刚抹去,却又流了下来,反复几次都是如此,无奈的笑了笑,索性放弃了擦拭,任凭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滴落,不去管它。抬眼看向对面的柳荣,只见后者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继而弯腰将淡紫玉佩从地上拾起。 “咳咳…”不知是由于血液糊住了双眼,还是受伤过重,张凌轩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愈发的模糊,四肢也开始渐渐的不受控制,胸口火辣辣的闷痛感让他直感呼吸困难,下意识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冰凉的气体传入肺中,使得张凌轩原本渐渐模糊的意识略有一丝清醒,但这并没有缓解掉他胸口的压抑感,反而每呼吸一次,五脏六腑便似翻搅般传来一阵阵剧痛,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腹部,却不料又因此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这不禁痛的他又是一声闷哼。微微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抬眸看向对面不远处手执长剑的黑色身影,张凌轩不禁苦笑了起来,想他自从穿越过来后,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不,就算在前世,也顶多是受一些伤筋动骨的皮外伤,而皮外伤和内伤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虽然暂时没有内力,无法知道自己究竟伤的多严重,不过凭借本能,张凌轩还是意识到他此时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头子从小就强迫他在气味另人作呕的草药池里泡着,那么如今的伤势早就足以送他去阎王面前报道了。 其实张凌轩刚刚扔的石灰也并非毫无用处,由于灼伤,柳荣的双眼始终充着血,只能微微撑开,眼眶也明显的红肿着,脸上的白色石灰也早已经被他抹的花乱不堪,刚刚缠斗之时划伤的伤口也似乎还没有凝固,隐隐地冒着血丝。如果不是此时时间地点不对,并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泛着青光的长剑,穿了一身夜行衣的话,相信一定会有人将他当成刚死了亲人的落魄难民,但是话虽如此,两相对比之下,柳荣这边的情况可是要好得太多了。将拾起的玉佩拿在手中,随意的扫了一眼,不屑的一哼,抬头望向对面,却正巧与张凌轩警惕的目光交在一起,看着刚刚还执剑威胁着自己的小王爷,如今竟变得如此狼狈不坎,柳荣顿觉心情大好,依如今这个情况来看,张凌轩定然已无反抗之力,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大曦国从此便会少了一个小王爷。但也正因为如此,柳荣倒反而不急于动手。随意的向前走了几步,继而晃了晃手里的玉佩,似笑非笑的说道:“哈哈,小王爷果真温柔啊,只可惜以后都没有机会表现了,红粉窟,英雄冢,这个道理你明白了么?不过不明白也没关系,到了黄泉路上再仔细琢磨。”将握着玉佩的手收回,戏谑的逡寻了一圈,才继续道:“作为刚才的回报,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说完了我们两个就都可以回家了,不过老子是要回自家,而你,是要回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各位某叶因为胃病住院了,住院时连手机都摸不到,实在是太对不起各位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努力补更,,,,话说现在还要一天喝三次中药阿,,好苦,,为什么小轩子就不给我买蜜饯呢?偏心...怨念ing 第九十章 月夜如血 第九十章 黑夜笼罩着整个大曦,作为京都而繁华至极的晓城,此时也安安静静,除了一些寻花问柳之人还在风流逍遥,其他人都早已进入了梦乡,当然,也有例外。 静谧的巷子里,不时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月亮渐渐被云朵遮掩住,对峙中的二人也渐渐笼罩在阴影中。 “操,还真他妈的疼!”伸手揉了揉刺痛的双眼,柳荣不禁开口骂了起来。 只是这些骂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某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对骂的了。对于张凌轩来说,今晚发生的一切也似做梦一般,似乎闭上眼再睁开后,就会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但是这毕竟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因为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眼前一切的真实性。额角的伤口依旧缓缓的冒着血,温热的液体早已阻挡了视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也无法控制的渐渐模糊,疲惫不断地侵袭着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就在他已经绝望,准备放弃之时,柳荣的话却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用力眨了眨双眼,低头看向柳荣手中的淡紫色玉佩,原本茫然的眸子渐渐有了聚焦,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神色一闪而过。抬起头,伸手抹掉眼上的血迹。努力挺直了身体,无奈的笑了笑,是啊,自己还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这个世界……自己还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还有好多没有去完成的事情,还有好多……所以,绝对!绝对要撑下去!绝对可以等到风风把救兵带来!绝对! 似乎察觉到了张凌轩的变化,柳荣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皱眉冷哼道:“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困兽之斗么?” 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张凌轩这才开口回道:“你有过珍视的人么?如果有,你应该懂…咳咳…咳…懂得那种不愿失去的感觉…咳…”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操!老子就他妈的讨厌你们这些屁也不是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杂种!!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么随意说几句废话,老子就会放过你吧?别他妈的做白日梦了!!”说罢,将手里的长剑猛然一横,扬手向侧前方划入。 ‘唰’地一声破空声伴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张凌轩只觉得胸前一凉,继而一阵刺痛感从胸口传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片温热的液体,抬眸看向面前执着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勾唇笑了笑,道:“我不认为你会放过我,当然,我也是一样……”说罢,不等柳荣回话,张凌轩便一个侧踢向柳荣的面门袭去。 呼呼的风声中夹带的丝丝逼人的寒气显而易见,这让柳荣不禁面色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迅速扬起手中的剑横在面前,一边运起内力迅速向后撤去。稳住身形后,诧异的抬头看向张凌轩,难以置信的惊道:“你!你居然恢复了内力?!什么时候??不可能!不可能啊!那药效明明足以维持二十四个时辰的!我亲自找人实验过的啊!怎么可能……” 其实,方才的一击明显消耗了张凌轩不少的体力,此时的他不断喘着粗气,身体也微微靠在了墙壁上。其实就在刚才交谈之时,张凌轩便惊喜的发现自己丹田之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虽然极其微弱,但是这对他来说,不亚于寒冬腊月即将冻僵之人突然找到了一堆篝火一样温暖。不断尝试着将经脉中游散的丝丝内力重新在丹田处聚在一起,虽然与平时相比可以称得上是极其微弱,但是这份来自体内深处的暖意依旧缓解了身上的疼痛感,原本渐渐麻木的四肢也恢复了些许知觉。 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柳荣眼里吃惊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杀意。右脚不着痕迹的向后略微撤了一步,将身体的重心放低,并不断转动着丹田处的内力以便随时做出攻击和防御。 其实,刚刚的那一击张凌轩原本期望着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却没想到还是被柳荣躲了过去。不过也好,最起码刚刚的一击让对方误以为他恢复了内力,如此,不如将错就错。抿了抿干裂的唇,紧紧咬住牙齿,以此来压抑住喉头那不断上涌的腥甜感,好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大碍,努力保持住接近平稳的声线,开口道:“正如你所见,我只是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罢了……” 张凌轩此言一出,柳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一丝暴戾之色从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一闪而过,浑身杀意更胜,‘唰’地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挥起,冷声道:“呵,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罢便右脚点地,向张凌轩掠去。 明显感觉到了柳荣的变化,张凌轩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运起少的可怜的内力向旁边躲闪开来。但是毕竟内力有限,所以依旧狼狈不堪,堪堪躲闪而过,却不料体内筋脉一震,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动了杀机,下手便不再留有余地,见一击不成,柳荣便立刻转换了攻势,翻剑刺去,阴声吼道:“呵呵,上路吧!” 由于体内筋脉抽痛,张凌轩身形微微一滞,但只这一瞬间的停滞,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银色的长剑顺利的刺穿了本就被血染红的破碎衣物,‘噗’地一声直直的扎进张凌轩体内,万幸的是,也由于这一滞的缘故,剑尖恰巧偏离了心脏三寸少许的位置,因此并没有一击致命。 但这一击造成的重创,使得张凌轩眼前瞬间一黑,身子不自觉向前倾去,胸前的剧痛使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眼前模糊一片,胸口剧痛到麻木,鲜血淳淳流出,伴着灼人的热感狠狠击垮了张凌轩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 “去死吧!!”飞洒的鲜血溅到了柳荣脸上,使得本就狰狞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骇人。 感觉到胸口不断冒出的灼热暖流,张凌轩下意识的想伸手捂住,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意识也在渐渐飘离,用尽最后的力气,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认命般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一道暗色的身影伴着破空声划向了毫无准备的二人。 已经被鲜血迷住了双眼的柳荣,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突然袭进的危险,依旧笑得狰狞。 “主上有命,杀之。”一个突兀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这关乎性命的一刻,张凌轩努力抬眼向声源处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虚芒,似乎模糊的站着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人,不知是体力消耗过度,还是终于盼到来人,张凌轩眼前彻底一黑,晕了过去。 这句话刚刚传入柳荣耳朵里,还不待大脑做出反应,便自觉地脖颈处一凉,继而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还未来及多言一字,便直挺挺的像侧后方倒去,‘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温热的液体顺势流淌了一地,直到死前,柳荣的眼里依旧写满诧异和疑惑。 少了柳荣的支撑,张凌轩晃了一晃,也向后倒去,黑衣人利落的扶过了张凌轩坠落的身体,翻指封住了几大血脉,然后半搭着扶到了墙边,勉强维持好坐姿后,才回首走回柳荣身边,蹲□,拿起了柳荣一直握在手中的淡紫色玉佩,又伸手探了探柳荣的勃颈处,片刻过后,确认其确实没了脉搏后,方伸手奁上了柳荣一直未闭上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家里白事,有讲究,对不起了,没有更文 第91章 回府与不安 黑衣人站起身犹豫的看着张凌轩,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置之时,街道的一侧传来了阵阵喊声:“小王爷!少爷!少爷!” 黑衣人闻声转头,只见街道一侧隐约有些许昏黄色的火光,又转头看了靠墙而坐的张凌轩,略一犹豫,便迅速蹲身扛起柳荣的尸体,脚尖点地,伴着风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火光渐渐逼近,不知是谁发现了靠墙而坐的张凌轩:“王爷!王爷!少爷在这里,在这呢!!” 伴随着喊声,火把迅速向一个点汇集。康王张翼闻言急忙迅速推开了拿着火把的小厮,快步来到了近前,在看到倚墙而坐昏迷不醒的自家儿子时,原本俊朗的面容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一直紧皱的剑眉也悄无声息的撇下,伟岸的身躯摇了摇,原本稳如磐石的步子竟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但也仅仅只是一步。 旁边明眼的小厮急忙将手中的火把递给身旁的人,上前几步想要搀扶。却不料被张翼挥手阻拦住,立稳身形后,立刻朗声道:“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刺客,敢动我张翼的儿子,我定要他付出代价!”冰冷的语气压抑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和无法掩饰的滔天怒气。语毕,头也不回的走到张凌轩身边,弯下腰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向靠墙而坐低着头看起来毫无声息的爱子。 不知是由于夜晚的寒气所致,还是由于其他,一向处变不惊,浴血沙场仍旧笑傲的康王爷伸出的手竟有些颤抖,众人皆屏住呼吸,生怕一出声自家风采翩翩的小王爷就会自此消失不见,空荡的街道站满了手执火把的人,却安静的只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短短的几秒,竟似几年一样漫长。 在探到张凌轩还有微弱的鼻息之时,康王张翼一直伟岸的甚至有些僵硬的虎躯顿时萎靡了下来,衣衫和地上的鲜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也染红了康王的英眸,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儿子抱起,尽量避免触碰到那胸前晃得他眼睛生疼的银色长剑。 一阵夜风吹过,吹动了康王张翼头上本束的结实的发冠,也悄无声息的吹落了一缕鬓发,此时的张翼,不再是俊朗的英挺王爷,也不再是沙场上浴血的神话将军,只是一个怕失去爱子的无助父亲。 “十人留此看守,待命。一人去通知皇上,记住不要告诉皇后。此消息瞒下来,切不可惊动王妃、老王爷和老王妃,对外宣称奉皇命下查临城数日。其余人回府,对内宣称抓夜贼。”一个王爷应有的沉着冷静在此时显露无疑,除了那微微颤抖的伟岸背影悄悄透露了主人压抑的情绪。 低下头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自家儿子,那被血染红的惨白脸庞,哪里还有平时的半分生气,不受控制的,从一直血红着的英眸中,缓缓滑下了几滴泪水,属于一个傲视天下的康王爷张翼的泪水。快速收拾好情绪,不再有丝毫耽搁,运足内力,足尖点地,快速向王府的方向掠去。方才才记起,康王府里还有一个杏林神医的孩子在,他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对自家儿子有意思,内心不由一叹,对自家儿子有意思的又何止那一个孩子,原本还想要找机会责怪自家儿子一番,今天才发现,只要自家儿子还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夜风吹起,卷动了地上几片残叶,静寂的街道在如水的夜色中沉睡着,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声,但并不扰人,按八卦布局的偌大的康王府里,也一片寂静,只有挂着的灯盏和偶尔巡夜的护卫,一点也看不出白天里的奢华,一切都如一个沉睡的孩子一般,但是也有例外。例如此时,离苑里的纳兰涵此时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夜色如水一般寂静,空气里散动漂浮着淡淡的熏香味道,似有若无。在温暖又香软的锦缎大床上,如玉的佳人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少了白天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此时的纳兰涵披散着一头墨发,一袭白色的亵衣亵裤,吹弹可破的粉脸上,月牙般的柳眉正微微蹙起,似在诉说着主人心中的烦躁,不停地变换着躺卧的姿势,却依旧不能抚平心中的不安和焦躁,叹了一口气,一阵窸窣的响动之后,纳兰涵披着衣服,坐卧了起来,一双秋水明眸,在夜色中依旧荡漾着盈盈的波光,只是多了几分不明朗的烦躁。 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如削葱根般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掀开柔软的红色丝绸锦缎被,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夜间御寒用的墨绿色裘袍,坐到了床沿边,趿着鞋,站起了身,走了两步之后,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了看脚下趿着的鞋,咬了咬粉唇,又坐回了床边,叹了一口气,弯身将趿着的鞋子提好,才再次站起身,像桌边走去,缓步到桌边,伸手执起放在盘子里的紫砂茶壶,另一只手翻过一个倒扣的紫砂杯盏,想倒一杯茶水缓解一下自己烦杂的心情,提高紫砂茶壶,倾斜着斟下,却没有听到预想的水声,轻叹了一口气,将茶壶放在檀木桌上,下意识掀开茶壶盖子看了一眼,夜色如水般流溢,充斥着一切,所以茶壶里自然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可纳兰涵还是盯着黑洞洞的茶壶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将茶盖缓缓盖上,尽管动作轻柔,但是寂静的深夜里,这些微小动作发出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明显。 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墨绿色裘袍,轻缓的落座坐在了雕花的檀木藤椅上,手臂杵着桌子,素手托着香腮,看着对面摆满医书的架子,陷入了沉思,自从那日百医会后,她便主动要求搬出了坎苑,因为要花时间整理一下百医会的见闻与收获,写成折子上报给太医院首席院使,也就是纳兰家现任的家主,她的父亲纳兰德。而父亲对她的要求一向严苛,为了尽快保质保量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她便主动请求,搬出了坎苑,住进了康王府中代表‘火’的离苑,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现在心里挂念着的,扰的她心神不宁,寝食难安的那个‘小侍卫’,康王爷张翼的儿子张凌轩。 纳兰家虽然是一个医药世家,但是由于朝廷的宠爱和重用,加之高明的医术而世代为官,久居官位者自然免不了沾染上一些官场的习气,所以在去康王府之前,父亲纳兰德已经叮嘱过她,让她留意一下康王府的小王爷张凌轩,听说那个小王爷文工武术样样精通,并且生的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极受因此最好能搭一门亲事,这样也可以给纳兰家找一个可以依附的坚实后盾,更何况女子哪能长久为官,若被皇帝看中,纳进宫中,那还不如找个公子王孙许了,至少还可以做正妻,总比在宫中锁着,看人脸色,受尽陷害,勾心斗角,虚度青春来的好,更何况这个康小王爷也确实风度不凡,相貌和品行都是极佳,也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在父亲期盼的目光中,本来冰冷的拒绝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父亲说的确实句句属实,如果被纳进了后宫中,做一个祈求龙宠的,日夜期盼着圣驾的千百个苦命女子中的一员,那依她纳兰涵的性子,是绝对不肯的,她的自尊与傲气都不允许她忍受那样的耻辱,所以她肯定会在大婚前夕服毒自尽,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倒是解脱了,可是皇上势必会迁怒纳兰家,这样一来,纳兰家就岌岌可危了,自己没有办法弃纳兰家于不顾,更无法接受由于自己牵连家里的亲人,也许,随意找一个公子王孙嫁了,也是不错的选择,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强咽回了肚中,微微点头告诉父亲她会留心,这个便是纳兰涵第一次听到张凌轩这个名字,脑海里只有只言片语和几个零碎的词汇,张凌轩,康小王爷,公子王孙,万千宠爱,地位显赫。因为父亲纳兰德的描述过于平常和老套,所以在她脑海里,甚至都未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来,更不会想到时至今日,那个曾经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可触及的飘渺人物的康小王爷,会让她在难以入睡的夜晚记起,尽管感觉依旧不明朗,能记起,对她纳兰涵来说,已是极为难得。 第九十二章 思绪 第九十二章 纳兰涵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桌匣边,轻轻地伸手拉开储物匣子,拿出了王公贵族府内才会时刻备着的火信子,又摸索着回到了桌边,启开火信子的盖子,欲灭未灭的火星在黑暗中尤为明显,轻轻吹了吹这火信子,欲灭未灭的火光亮了些,纳兰涵执过桌上的油灯,点了点,却未燃着。 毕竟这工作平常都有丫鬟来完成,身为世家千金,又为当朝院判,说不上天之骄女,却也绝非柴门佳丽,这种佣人丫鬟的活儿,做起来确实生疏些。 待油灯被点亮,一跳一跳的昏黄色火光照亮了略沁了些薄汗的俏颜,纳兰涵缓缓舒了一口长气,合上了手中的火信子,紧了紧身上因动作而略有松落的墨绿色裘袍,转身回到了桌匣边,轻轻拉来,将火信子竖着插回,又慢慢关上,尽管动作轻柔,但这声音在寂静的过分的夜里,还是格外的明显。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的纳兰涵来到了书架前,白皙的柔荑轻攥着墨绿色裘袍的两边,精致的柳眉微微蹙起,想着既然睡不着,不如看看医书,趁着人静夜深也整理下百医会的折子,倒也是充分利用,也省得尽是想些有的没的事情。 如削葱般的指尖反复的略过一本本医书,最后停在了一本《百草经》上,缓缓抽出书来,回到桌边,拽着墨绿色裘袍坐好,摊开书,研读了起来,似无意般伸手执起了茶壶,想要倒一杯茶水,却恍然记起刚才便有过此举动,无奈的摇了下颔首,粉红色的唇瓣不禁连带嘴角,微微勾出个俏皮的弧度,绽出个平日里极难在纳兰涵脸上看到的发自真心的笑容,如水的美眸里波光依旧,时而闪着烛火的光,忽明忽暗。 低头继续翻读,纸张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却也没有影响到纳兰涵的专注,此时的她,像一个认真专研的孩子,对着自己不解的问题严肃的皱眉思考着,孩子般的微微侧着头,似在质疑着什么,片刻后,又似想通般露出满足骄傲的甜笑。 执着书,起身来到桌案旁,伸手拿起悬在桌子上笔架中的毛笔,沾了沾砚台,习惯性的想把自己的想法圈注在书页上,却发现砚台里没有墨汁,现在是深夜,呼人研墨也确实不方便了些,想到这里,纳兰涵漂亮的柳眉不禁又懊恼的皱在了一起,正踌躇之际,忽的记起康家小王爷似乎送过自己一支不用研墨添笔便能随时写出字的‘笔’,当时并没在意,而且外形也着实简略粗制了些,就没在意,记得随手锁奁在自己的物件盒内。 回到圆桌边,扣下手中的书,执着油灯转身来到了内室,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下边用白色纸张缠起,上端是黑色的,状如国画中勾勒边框的毛笔花枝俏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纳兰涵手中。 把东西归位收拾妥帖后,纳兰涵才又执着油灯,握着找到的物品回到了外厅的圆桌旁。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书边,纳兰涵这才放下手里的油灯,拿起竹签挑了挑灯芯和灯油,原本略暗的烛光跳了跳,明亮了起来。因为翻找时运动而略出了些薄汗,于是纳兰涵顺手也松了松身上的墨绿色裘袍,虽然身为大夫的她知道这样易受风寒,对身子不好,但知道毕竟只是知道。 坐回圆桌前,翻过书来,执起那奇怪的笔,看了看笔尖,将信将疑的写了下,却惊喜的发现,真的写出了字来,先将惊讶与好奇放在一边,专注的圈点完对书上语句的看法与评价,虽然纳兰涵学的很快,但写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写的却很认真。 在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后,纳兰涵轻出了口气,素手轻掩檀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低头看向手中这支奇怪的笔,样子还是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的感觉,粗制,简略,甚至看起来有些鄙陋,这让人一点也想象不出送这只奇怪的‘笔’的人,外貌是那样的俊美,地位是那样的显赫。 不过不得不说,这支奇特的笔,还真是好用又方便。 无意间的抬起头,随意扫过的视线停在了面前的烛火上,一跳一跳的火苗带动着她的右眼一起跳个不停。按封建迷信的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然身为大夫的纳兰涵知道,右眼穴位跳动仅仅是她自己熬夜,没休息好,甚至用眼过度,身体的自然反应,但却还是被这穴位的跳动惹得一阵心烦意乱,伸出素手略有胡乱的揉了揉右眼,手臂顺而杵在了桌子上,颔首侧倚着手臂,低头看着手中那支奇怪的笔,发起了呆。 记得那人赠笔时说过,这支笔叫做‘铅笔’,很奇怪的名字,自己开始还以为是取谐音‘钱币’,曾经暗暗不屑过他的市侩,不过后来才偶然听他提起是因为制作材料是用了‘铅’什么的,才取名‘铅笔’,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就和这铅笔一样奇怪。不过不得不说,这笔,却也着实有些好用。 说起那人,隐约还记得初见他时是因为自家的小弟纳兰羽的关系,本应奉命一起去康王府为五公主瞧病,谁知中途之时恰巧看到了路边一位面色姜黄,看起来患病已久,奄奄一息的乞丐,出于医者和女性的本能,她便命人停下了马车,叮嘱了自家小弟‘不许乱跑,安心等待’之后,便下了车去给那位乞丐搭脉瞧病,开了方子,送了钱银,最后在众人的赞叹声,以及那名乞丐的感激下结束了一次诊治,原本不想再耽搁,谁知上了马车才发现,自家的小弟早就不见了踪影。纳兰家香火单薄,这一代更是就这一个独苗,所以对于纳兰羽所有人都疼爱的紧,此次前往康王府,本应她独行,奈何经不住自家小弟的缠闹,并且最后当家的父亲纳兰德都说了话,让她带着羽儿一起去,既可以让羽儿长一长见识,又免得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康王府里住着无趣。 严苛的父亲都如此纵容,可以见的这个小祖宗在纳兰家的受宠爱程度,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也不为过。所以如今这一不见,怎么能让她不心急,急忙下车询问了刚才站在附近的路人,才打听到小弟跑走的方向,急急地上了马车,让车夫留意两旁边,依稀记得羽儿那天身着的是一件白金红袖的衣袍,正巧时候也早,路人并不算多,所以只是向前跑了不到半条街,便看到了自家小弟和一个身着一袭月牙白袍的男子站在一起,男子应该不大,按那颇为俊朗的背影来猜测,大约此人也就只有十七□的年纪,虽然背着身看不到样貌,但此男子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贵然之气,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难得的是,此人身上不但没有普通富贵子弟的污浊之气,反倒颇为干净,想必也不是什么心怀恶念之人,当时并无多想,只是诧异自家小弟与此人看起来甚是熟络的样子,却不料在此人转身时,被那俊美如玉的外表和深紫色的瞳眸吸引到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身为纳兰家的长女,又为太医院院判,优秀的男子自然接触过不少,其中相貌卓越的,也不在少数,对自己有好感的,更不乏优秀之人,只是第一次遇到此种眸色,与那俊美的外表搭配在一起,着实妖冶了些,才一时失了神。 若说初见的印象还不错,干净的月牙白袍,配上眼神清洌的深紫色瞳眸,那再次相遇的印象,可谓颠覆。在康王爷的府里,被两个目的不纯的无赖男子缠扰的颇为烦躁,正僵持不下之时,再次遇到了他,并得知了他就是康王府的小王爷,也是面前那两个痞气贵族子弟的‘大哥’,心中瞬间便将他划为了纨绔子弟的行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两个不知好赖的男子称他为大哥,想必他也不是什么良家弟子,而且家父纳兰德让自己留意的康小王爷就是他,所以也有了一丝莫名的抵触之情。 不论是百医会还是围棋解开死局,星星点点的回忆纷叠涌来,让本就思绪纷繁的纳兰涵更加杂乱,略有心烦的摇了摇头,如水般的墨发从肩头散落,伸出手,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撂回身后,转而又将面前的竹签拿起,挑了挑油灯的灯芯,又紧了紧身上的墨绿色裘袍,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里衣后,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次莫名其妙闯进自己房间帮自己叠了衣服却又莫名挨了自己一巴掌的俊美男子,那无措的样子,想起来还真有些莫名的可爱。 这样一个男子,到底自己对他是什么想法呢?欣赏?好奇?会有喜欢吗?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掐灭,连纳兰涵自己也吓了一跳,在油灯照耀下的俏丽面容,似乎略染了些娇羞,暗暗啐了自己一口,也暗骂自己端的有些痴狂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却在这里胡思乱想。 想罢,便站起身,吹灭了油灯,在黑暗里摸索着向里屋的床边走去,准备停止胡思乱想,好好地休息,可是,就在纳兰涵坐到床边之际,杂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原本寂静漆黑一片的深夜,出现了些许火光。 第九十三章 生命攸关 第九十三章 对比深夜的寂静,康王府此时却是灯火越动,因为有康王爷的指令,所以随从们尽量压低了脚步声,不想惊动府中安睡的家眷。但这些响动,在寂静的夜里仍旧格外突兀。 康王爷张翼怀抱着奄奄一息的自家儿子,快步的像离苑掠去,他知道那里住着一位太医院的院判,无论是医学能力还是紧急救治,那位纳兰涵都是不二人选,自家儿子的伤势,可是万万再耽误不得了。 火光跟随着康王爷张翼像离苑聚集而去,大部分火光随着康王爷的手势,停在了离苑门口,康王爷自己则带着两三个随从继续像苑内快步掠去,在一间主卧房门口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来不及调整匀呼吸,便向同样黑着的屋里喊道:“纳兰姑娘,再下康王张翼,小儿受伤严重,耽误不得,深夜打扰,实在冒昧,只是不知纳兰太医可否起身,为小儿先急治一番,本王自是感激不尽。”说着,不自觉上前一步,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满是焦急和担忧。 躺坐在锦缎大床上的纳兰涵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急忙起身,拿起旁边刚刚解下仍带余温的墨绿色裘袍,匆忙的披好,汲着鞋,来不及提好便匆匆的向门的方向疾步走去,却不料因为没有掌灯的缘故,不小心绊在了卧房到厅堂的门槛之上,险些摔倒,身上的墨绿色裘袍也松散开,来不及系紧,因为刚刚听到的消息实在是让她难以平静依旧。 急忙的来到房门前,抬起门栓,打开门来,看到的景象让她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素手轻掩檀口,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火光的映照下,平常沉着的康王爷张翼此时正满脸焦急,完全没了往日的尊贵和威严,胸口的衣襟似乎被什么打湿,而怀中抱着的人,正是让她难以安眠的始作俑者,只是此时的他,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在火光明暗不定的跳跃下依旧醒目刺眼,俊美的脸庞因失血过多异常的惨白,在火光的照映下更显虚弱,俊秀的眉微微皱起,双臂自然的下垂,未干的血顺着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落,碎在地上,胸口那柄明晃晃的剑更是折射出阴冷的寒光,晃的纳兰涵眼睛生疼。 眼前的一幕过于震惊,以致于纳兰涵一时思维难以反应,呆立在了原地。 “纳兰姑娘,一定,一定要救起我儿子。”说着说着,康王张翼的眼睛微微的有些泛红。 听闻此言,纳兰涵这才回过神儿来,身为医生,直觉告诉她,张凌轩的情况不容乐观。匆匆的侧身,让开身后的门,纳兰涵焦声道:“快,快抬他进屋,他需要立刻止血,那柄剑也需要立刻□,康王爷有什么话要讲,进屋后再言也不迟。” 将张凌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铺之上,随行的随从也点燃了屋内的全部油灯和蜡烛,拿到了近前,纳兰涵离近看清了张凌轩的伤势后,柳眉不禁紧紧的皱起,上前伸手探了探那冒着冷汗,沾染了鲜血的额头后,转身便快步向书柜旁的医药箱走去,并且焦急的说道:“清水,我需要大量的热水,还有冷水,他在发热,要快,还有我现在写一个方子,快差人去抓药,然后煎熬,大火煎熬一刻钟,越快越好。”说着,拎起药箱快步走到桌前,拿起那铅笔迅速写下一连串的药材名字,然后将纸张塞给站在一旁一脸焦急的康王爷张翼手中,然后自己则拎着药箱快步向内屋走去。 “来人,快,带几个最好识药材的人去王府的医药库里取药材,要好的,越快越好,快去。”康王爷张翼应承下来,然后急忙转身来到门口,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了一个侍卫。 “遵命!”接过单子的侍卫急忙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匆匆的跑了出去。 “纳兰姑娘,轩儿他…他怎么样,本王已经差人去请了太医,很快便可以赶来,现在…有什么本王可以帮上忙的吗?”康王张翼回到屋子里,强自镇定下来,紧紧皱着剑眉,用略带颤意的声音询问着。 纳兰涵一边认真且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张凌轩染血的衣服,一边回答道:“小王爷情况很不乐观,失血过多加之伤口略有感染所以在发热,脉象也很是不稳,体内筋脉似乎也略有损伤。现在最主要的是拔下这柄剑,刚刚已经用银针沾水试过了,万幸的是,这柄剑没有淬毒。不过这一剑很致命,我…我不知道小王爷能否扛过这一劫,这剑我不敢贸然拔下,拔下的瞬间如不迅速止血,只怕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剑离心口太近,拔的力道不对,很可能扩大伤口,伤及心脏。必须…必须等其他太医来了再做定夺。”说罢,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起药箱中的一个药瓶,拔开瓶塞,小心翼翼的继续处理着伤口。 “纳兰姑娘,请尽力…”康王爷干涩着嗓音,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得咬紧了牙,退到了一旁,沉默的旁观着。 刚刚一番查看下来,纳兰涵已经大概了解了伤势。胸口的伤还算好一些,上了些止血药,便已不再流血,腹部的伤也并不严重,只是麻烦在伤及了肺部,糟糕的是左臂和右肩的伤,如果纳兰涵没有诊断错,那她确定张凌轩左手臂的骨头筋脉受到了极大的重击,受损严重,至少要休养些时日,而右肩的刺伤则伤及了筋脉,如不好好调养,怕是还会有留下些许后遗症的可能性,最糟糕的自然是胸口的创伤,虽然来到时就已然止血,但还是丝毫耽误不得。 纳兰涵先将手帕用打来的凉水沁湿然后敷在了张凌轩的额头上,接着又用热水沁湿了另一条手帕,开始细心谨慎的擦拭起染血的伤口,很快,鲜血便将一整盆水染的通红,“重新打一盆过来。”放下手中的手帕,然后将张凌轩额头的手帕再次用冷水沁了一遍,重新敷上后,纳兰涵便开始给清理干净的伤口细细的涂抹起金疮药来。 “禀王爷,药,药来了。”伴随着匆忙的脚步,一个满头大汗的家丁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 “快,快端过去。”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康王爷张翼,闻言急忙挥手催促着。 “遵命。”家丁急忙小跑着将药端到了内屋,然后,递到了纳兰涵的面前,恭敬道:“姑娘,这药煎好了。” 听闻此言,纳兰涵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药瓶,端过药来,然后用手拿着汤匙舀了舀碗中的汤药道:“你帮我扶起他来,我喂他吃药。”看着家丁上前去扶张凌轩,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道:“千万慢点,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将汤药搅了搅,纳兰涵贴近被扶坐起的张凌轩,小心翼翼的用汤匙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喂向了那泛白的干裂薄唇。 “少爷,少爷把药吐出来了,喂不进去啊,这…这怎么办啊!”被汤匙喂去的药汤,几乎全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扶着的家丁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急的大叫出来。 “再去熬,一定要喂够一碗的药量。”放下手中的瓷碗,纳兰涵细心的擦拭着张凌轩的唇角,虽然声音极力镇定,却还是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轻颤。 “禀王爷,太医!太医们来了!”突然一个小厮从门口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康王张翼闻言虎目一亮,急急的挥手喊道:“快,快让太医们进来,快啊,快!” 康王府的离苑里人来人往,甚是忙碌,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张凌轩对身旁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身体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极其疲惫似得,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自己在那白茫茫的一片似雾非雾的空间里沉浮飘荡。 第94章 初醒 第九十四章 周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张凌轩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混沌,想要闭眼睡一觉,却又无法入眠。 “年轻人,你有心事未了啊。”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一团闪着刺眼白光的圆环中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张凌轩先是一惊,继而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言语,心下不禁焦急起来。 圆环转了转,那悠远的声音再次传出:“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不必言语,只想就好。年轻人,你暂时还并不属于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带着冥气,但你确实还不该来这里。” 还不习惯于这种对话方式,想再次开口的张凌轩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得尝试在心下默默发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您又是谁?还有…我死了吗?” 圆环再次转了转:“呵呵,这里是哪里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属于这里,你身上虽有冥气,但命不该绝,这冥气对你可益可害,你要是愿意,我便把你身体里的冥气给你转换成洗髓伐经之气,你身体伤损严重,这也有助于你伤势的愈合。” 听闻此言,张凌轩这才想起自己是和一个叫做柳荣的刺客缠斗,受了伤,然后挨到援救的人前来后,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便是处在这白茫茫的混沌之中了。想及此处,不禁心下焦急,担心家里人看到受伤的自己,会不会伤心难过。 还不待张凌轩发问,那个圆环便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不要担心,你很快就能醒来,只是这冥气如果再存在于你体内,你还会有生命垂危之时。我们今天相遇,也是缘分,我便助你把着冥气转化了吧。你意下如何?” 急忙想点头的张凌轩再次以失败告终,只得不适应的内心肯允,并期望可以早些回去。 “你不要急,这冥气转化时,会有断筋折骨之痛,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圆环的光芒更盛,转动速度也逐渐加快。 还不待张凌轩回答,那悠远的声音便带着一袭温暖的暖流,袭向他的身体,暖流入体,周身像浸泡在温泉中一样舒适,继而越来越炙热,慢慢变得滚烫,如同爆发的岩浆一样在张凌轩体内冲击洗刷。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骤然袭来,身体四肢犹如被硬生生拽裂开来,又粗暴的揉捏在一起,像是滚烫的铁水般炙热的气体灼烧着周身的皮肤,张凌轩不禁痛的一滞,眼前白茫茫的雾霭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再一次次钢刀刮骨的剧痛中,张凌轩一次次的晕厥过去,又在一次次撕裂灵魂的剧痛中醒过来,如此反复数次,那痛意瞬间集中起来,袭向心脏。 啊!前所未有的痛感,要强于以往数万倍,张凌轩不禁大叫出声,猛地一睁眼,入眼的却是一阵略有刺眼的白光。 “醒了,醒了,他醒了!”一个激动的女声带着惊喜,传到了张凌轩耳朵里。 “醒了?”一个糟蹋的老头拿着一个酒葫芦,不疾不徐悠哉的喝了一口,然后似带醉意的摇晃着走到张凌轩床前,“臭小子,还认得我是谁吗?” 还处在混沌中的张凌轩大脑一片空白,侧头瞅了瞅站在床前的人,眼神依旧没有聚焦,茫然而涣散着。 “咚!”一个酒葫芦毫不客气的砸在张凌轩缠着纱布的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个举动不禁引起了站在一旁略带憔悴的纳兰涵柳眉微蹙,美目里浮上了淡淡的不满,略跨了一步,想上前阻止,最终却还是强忍了下来。 而被砸的张凌轩更是好不到哪里去,痛的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即眼神有了聚焦,也不似刚才般木讷,如流星般璀璨的眸光再一次流转在那深紫色的妖眸里,只是同一瞬间,那双妖眸便带着怒气向始作俑者瞪去,“死老头,你就是化成灰,在被毒酒浸过,然后晒它个三天三夜,我也认得你!”咬牙切齿的声音。 ‘毒醉仙’满意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不疾不徐的收回手,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沾了酒水的凌乱胡子,打了一个酒嗝后,才满意的道:“好得很好得很,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张凌轩闻言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想撑起身来,却不料一阵剧痛袭来,不禁痛的一声闷哼,跌躺回了床上。 纳兰涵急忙上前一步,略有责怪的嗔怪道:“不要乱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 “哈哈,让他动去吧,不用管,反正死不了,我毒醉仙的徒弟,哪里那么娇气。”说着,大笑着盖上酒葫芦的塞子,然后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摸索起来,摸了半天,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笑嘻嘻的递了过去:“小女娃,你把这个喂他吃了便好了,他既然都醒了,我就不在这里多呆了,一点也不好玩,除了酒还可以。”说着砸了咂嘴,然后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纳兰涵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毒醉仙手里的药丸,虽然张凌轩的这个师傅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就在所有太医都说无力回天的时候,毒醉仙出现了,表情虽然轻松随意,但他确实让张凌轩几乎起死回生,要不是时候不对,这个老头又看起来太不正经,纳兰涵肯定是要求教一番的。 “我可不吃你的药丸,我就不信你还有治病救人的解药!”张凌轩将头一扭,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毒醉仙哈哈一笑,也不做声,摇晃着向门外走了出去,边走还边不忘扒开酒塞,倒一口酒。 “来,把药吃了。”纳兰涵忽略了张凌轩的抗议,端来了一杯水,准备扶张凌轩坐起身来。 躲开了纳兰涵伸过来的手,张凌轩往被子里缩了缩,无不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嘀咕道;“我可不可以不吃?你不知道那个死老头,他给的东西吃不得啊!” 看着面前一副小孩儿模样的俊美男子,纳兰涵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之下,只得先板起脸来,佯装严肃的说道:“不行,我扶你起来,吃药。” 看着纳兰涵白嫩柔荑捏着的黝黑药丸,张凌轩不禁有些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怕啊,无奈之下,只得继续装委曲,无限可怜的看向面前那双秋水美眸:“纳兰太医,涵太医,涵涵…” “…”被张凌轩喊的一阵肉麻的纳兰涵直接把药丸塞进了张凌轩张着的嘴巴里,然后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清水喂了过去。 “唔…”药丸已经入嘴,苦涩的味道引得张凌轩一阵反胃,只得急忙喝下递在嘴边的清水,然后费力的咽下药丸,轻咳起来。 又舀了几勺水递了过去,细细的擦干净嘴角的水渍,纳兰涵轻轻拍了拍张凌轩缠着纱布的胸口,帮忙顺了顺气,然后起身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道:“我去告诉王爷你醒了,也顺便让厨房帮你弄些吃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现在虽然才亮天,但估计厨房也应该有人了的。” 三天三夜?看起来这次自己伤的真的不轻,连那个老头子都来了,也难为他们了,能找到那个死老头,动了动手脚,感觉仍然虚弱的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刚刚还没注意到,现在一静下来,才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纳兰涵,张凌轩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却不料牵扯到伤口,痛的又是一阵闷哼,只得放弃了行动,单说道:“不急,你也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应该有下人会来送早膳的,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纳兰涵闻言心下一暖,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笑容,轻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那药丸的药效起了作用还是身受重伤的原故,纳兰涵走后不一会儿,张凌轩便又昏昏欲睡起来,黑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95章 大姐思春了? 第九十五章 “蒽?你说五公主就要回宫了吗?”躺靠在床上的张凌轩一身白色内袍,一边悠闲地往嘴里塞着番邦进贡的葡萄,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回宫了好,都赖在王府上多久了。” “我听我哥说,这次凌王府凌小王爷,也就是凌诺要替太子来接五公主回宫,顺便也要接回凌家的两位大小姐。”慕容轻月毫不客气的也伸手拿了一串葡萄,歪坐在椅子上说着。 一旁的钱池则用手杵着下巴,看着懒散的二人说道:“大哥,我也听说了,凌诺要来接五公主回去,而且宫里似乎也要准备举行什么宴会,因为钱家收到了皇室发来的宴会用的衣物的订单。”顿了顿,继续道“听大姐说,也就是珍贵妃,宴会应该是为了庆祝五月端午举办的吧,我想到时候皇室会邀请你们去的。” 听到宝儿要回去,张凌轩不禁有些微微失落,放下了手中的葡萄,起身坐好,看着窗外嘀咕道:“来就来呗,我也没办法拦着门不让进,这种事情都和我无关啦,我就是想添什么乱子,我也没那闲功夫不是…” “呵呵,谁说的?依我看你清闲的很呢。”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张尘汐正带着戏谑的笑意逡巡着他们几人,今天的她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简单大方,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漂亮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 看着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大姐,张凌轩不禁缩了缩脖子,讨好的喊道:“大姐,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呵呵,呵呵呵…” 听到自家大哥都开口问了好,慕容轻月和钱池二人赶忙也陪笑道:“大姐好,大姐好。” “今儿个没风,还有,我不记得我有这么多个弟弟,还是说,你们两个打算给我家轩儿当媳妇,那样的话,我也就勉强接受你们这声称呼了。”张尘汐带着戏谑的美眸在面前几人身上扫过,毫不客气的开口淡淡说着。 一句话说的三人哑口无言,只得尴尬的赔着笑。 “你这伤养的,够清闲的呢,我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张尘汐走近自家小弟,毫不客气的掐了掐张凌轩仍缠着绷带的肩膀。 “嘶…”被掐的张凌轩顿时一激灵,往床里移了移,然后一脸苦相的开口道:“姐,你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你真的下得去手,你也忍心…” “我帮你按摩按摩,可能是力度没掌握好,我再试试。”淡淡的语气,不急不慢的说着,说罢,举手又欲掐。 有了防备的张凌轩挡下了张尘汐伸来的手,抗议道:“姐,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小心呵护才是,而且,我不太需要按摩,你去找别人吧。” 其实张凌轩受伤的消息,大家本想瞒着家里,却不料毒醉仙自动上门,说是卜算到他徒儿有难,特来相救,就这样,实在是瞒不下去,张凌轩受伤的消息才被大家知道,得到消息的康王妃萧柔第一时间哭晕了过去,这还让康王张翼分神为她担心了许久,当然因为这件事流泪的人绝不止康王妃一人。 “不闹了,我来是想说,霜儿的哥哥凌诺要来府上,你要是伤好了些,就多陪着走动走动。”张尘汐伸手摘了一粒葡萄,细细的剥起皮来。 “啊?为什么要我陪他啊?他不是来接你们亲爱的夜儿的吗?”诧异的质疑脱口而出,张凌轩看着自家大姐,满脸的不情愿。 张尘汐闻言抬起头,美眸里流转着笑意看着一副吃惊表情的张凌轩,伸手将剥好的葡萄塞进了那微张的嘴里,拿起一旁的手帕细细擦拭着指尖,然后才淡淡道:“消息还挺灵通。陪吗?当然是你陪,不然是我吗?你不想宝儿在府上多呆些日子吗?” 来不及咽下口中的葡萄,张凌轩只得急急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张尘汐美眸中笑意更浓,上下打量了一脸呆相的自家小弟,放下手中的手帕,道:“那就去陪陪那凌诺,让他在康王府多住些时日,这样,你和宝儿不就也可以多相处一下了吗?” 张凌轩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应允下来,然后被张尘汐转身离开前,充满深意的一笑,惊愣了,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不由得浮上心头。 “大哥,大姐这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慕容轻月盯着张尘汐离开的大门,一边点头,一边自说自话的认真分析着,“大姐她似乎是想让凌诺多呆几天,她该不会是嫌康王府不够热闹,所以太无聊?”说着还贼兮兮的笑了笑。 “你要是说大姐是喜欢凌诺想多处一会儿,还比较有说服力。”钱池无奈的扶额,狠狠地瞪了慕容轻月这个白痴一眼。 慕容轻月闻言眼睛一亮,一脸八卦的表情配上一副贱兮兮的笑容,搓着手说道:“对对对对对,说不定大姐她喜欢凌诺呢,嘿嘿,钱池你偶尔说的也很在理啊,嘿嘿”说着,转头看向坐在床上发呆的某人,贼笑道:“大哥,你怎么看?大姐思春了呢,嘿嘿” 原本一点思路也没有的张凌轩,经慕容轻月二人这么一闹,反而觉得他们说的在理,自己的大姐是思春了,不过要是真思春,那思春的对象也不太可能是那个凌诺,张凌轩觉得,反而是凌诺的妹妹,凌霜儿更有可能。天知道她们两个之间有些什么。 揉了揉自己还缠着纱布的肩膀,张凌轩觉得也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不过陪着凌诺他不太想,他倒想陪一陪宝儿,最近受伤期间,宝儿可是没少费心,几乎天天泡在厨房里研究滋补的汤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更是下厨亲自煎熬,拿过来喂张凌轩吃下,连张凌轩自己都觉得,这次受伤被所有人一顿海补,伤要是不好的快点都对不起那么多珍贵的药材。 算着换药的时间快到了,张凌轩就先把慕容轻月和钱池二位送了出去,虽然已经习惯男儿身,但是让他当着众人面前上药也还是会不好意思。现在说是上药,其实也已经不是用来愈合伤口的药了,而是类似于某些舒筋活血的膏药,毕竟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 换过药后,张凌轩舒展了一下筋骨,微微流转了一j□j内的真气,这次经脉受损实在是严重,比起外伤来,更需要好好修补,细细将真气转了经脉一周天后,张凌轩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长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躺回了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来弥补精神上的亏损。 第96章 凌诺来访 第九十六章 某天午后 “宝儿,你炖的汤味道越来越好了。”放下手中的碗,坐在石凳上的张凌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深紫色的妖眸里全是满足,伸手拉过站在一旁低头微微报羞的佳人,无赖道:“宝儿,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我真幸福。”说着,仰起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此话一出,宝儿粉嫩的双颊如张凌轩预料般红了起来,连耳根也微微泛着粉色,低头轻抿着粉唇没有言语,不过嘴角露出那若有似无的淡淡笑容,还是说出了佳人此时心情的良好。 “凌轩,别闹了啦,别人看到了不好。”清灵的嗓音略带娇羞,微微动了动身子,示意几乎已经是环抱着赖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检点一些。 被点名的某人一点自觉也没有,微微收紧了些手臂,低声抗议道:“我抱着我的人,没人会有意见的。” “咳咳,我是没有意见,不过我想我有必要打断一下。”一声轻咳从二人身侧响起,被惊到的二人快速分开,凌宝儿本就羞红的脸更是红了个彻底,连头也不敢抬的看着地面,张凌轩俊脸虽然也微微有些泛红,却还算是镇定些,抬头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张尘汐正拉着凌霜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和宝儿。 “汐儿姐姐,你看你看,我姐姐她害羞了呢。就连某位脸皮那么厚的竟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我们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呀?”凌霜儿完全不顾场面,火上浇油的说着。 张尘汐闻言宠溺一笑,道:“再出现晚点就不是你能看的画面了。”说着,点了点凌霜儿小巧的鼻子。 看着俏脸越来越红的凌宝儿,张凌轩不得不开口打断张尘汐二人的对话,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道:“怎么这么好的心情,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大姐。” “事情倒还真的是有。”张尘汐拉住了凌霜儿的手,笑着继续道:“凌府的小王爷凌诺明儿个要过来咱们府上了。”说着眼神颇带深意的看向张凌轩。 “啊?然后呢?”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张凌轩愣愣的看着张尘汐。 “呵呵,你不该准备迎接陪伴一下吗?”张尘汐淡淡地笑起来,很漂亮的笑容,只是,和某人对视着的美眸里却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 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的张凌轩迅速移开了目光,尴尬的笑道:“哈哈,是,是该迎接一下,你瞧我,大姐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哈…哈哈。” 张尘汐敛起笑容,白了张凌轩一眼,继而想起什么似得,又展颜一笑,扭回头,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张凌轩。 被看毛了的张凌轩缩了缩脖子,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大…大姐,我说陪了…” “不是呢。”张尘汐摇了摇头,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说道:“听说,凌王府的小王爷对咱大曦太医院的女院判可是很有兴趣。哦,对了,那个女院判似乎正在咱王府离苑里住着。”说完满带戏谑的在凌宝儿和张凌轩二人之间逡巡了一圈。 凌宝儿美眸微侧,看了张凌轩一眼,粉嫩的红唇抿了抿,并没说些什么,而张凌轩则也是略有心虚的瞟了一眼宝儿,然后磕磕绊绊的嘟囔道:“我…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和涵儿…和纳兰太医又不熟…” 凌霜儿瞪了一眼张凌轩,怒哼道:“你个没品男,你明显在做贼心虚,哼,我告诉你,我们凌王府的人可不会去给人做小…” “霜儿。”宝儿略带责怪的声音打算了凌霜儿的话。 被打断了的凌霜儿不满的嘟了嘟嘴,依旧愤愤不平的眼神恶狠狠的剜了张凌轩一眼,继而似想起了什么般,悄悄探过头看了看身前拉着自己站立着的人儿,发现后者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才安心的露出一个笑脸,然后继续道:“我大哥他确实很喜欢涵儿姐姐,我都有听他提起过。”警告般瞪了一眼张凌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最好还是收敛一些,我大哥对外人可是不好说话的紧。” 无奈的抚了抚额,张凌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凌大小姐,就这么不被她待见,偷眼看了看自家大姐,又瞟了瞟凌宝儿,最后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陪着笑脸道:“霜儿小姐说的极是,呵呵,呵呵呵。” “笑的真难看,哼。”凌霜儿白了张凌轩一眼,便不再看他。 “好了,霜儿乖,我们先回去了,让他也准备准备好了,听话。”张尘汐回过头来温柔一笑。 刚刚还是带着利爪的小猫咪立刻变得温顺起来,乖乖的点了点头,甜甜的笑着,看来,有一句话说的真没错,问世间情为何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几日后,离苑院中。 “康小王爷今日也来拜访涵姑娘吗?上次老夫人过寿有幸一睹小王爷风采,实属幸事,早就想与小王爷结识,怎奈一直没有机会,不知小王爷可还记得凌诺,呵呵。”凌诺看着偶然碰到,也正巧前来的张凌轩,拱了拱手,看似在淡淡的笑着,但眼底却并无多少笑意。 “额…,自是记得的,凌…凌兄客气了,别‘小王爷’‘小王爷’的叫了,听得确实别扭,直接呼我凌轩便好。”张凌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拱了拱手回笑道。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凌轩兄,我便托大和你称个兄了。”凌诺对在纳兰涵的院子里偶遇张凌轩这件事确实略有不满,虽然平常处事甚是稳妥,但沾了男女之情,却也非常人所能控制的了,掩饰般甩了下袖子,洒脱中带着大家的儒雅之风。 “哪里哪里。呵呵。”张凌轩笑的尴尬,气氛也略有凝固。 “对了,凌诺曾听太子提起过凌轩,太子对凌轩也是褒赞有加,有意深层结识,不知道凌轩有何打算,是否也想谋个一官半职,为大曦效力。”凌诺突然转换了话题,目光炯然的看着张凌轩。 听闻此言,张凌轩才想起来,这个凌诺,听慕容轻月和钱池说,似乎也是太子党的重要人物,和太子萧清关系近的很,听如今这话,看来也是有意拉拢自己,扩大太子党实力,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党派间的争斗,他可是不想再卷回去,单说暗杀自己那黑衣人,都还没查清,连尸体也没找到,被禁足的他更是不好直接去烟雨楼问如歌,不过他直觉觉得这事情和党派斗争脱不开干系,尴尬的勾了勾嘴角,生硬的笑道:“凌轩自幼无拘无束惯了,过不来那官职的严苛作息…” “我可以帮你奏一本,申请不去早朝,凌轩看可好。”凌诺打断了张凌轩的话,不死心地邀请着。 拱了拱手,张凌轩再次谢绝道:“承蒙凌大哥好意,小弟不胜感激,只是真的无心官场的一官半职,还请凌大哥见谅。” 凌诺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不再提,顿了片刻,才又道:“不是来找涵姑娘的吗?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进去吧。” 张凌轩听了之后连忙摆手,讪笑道:“呵呵,我来找涵儿,是问一问伤情,并没有别的什么,要是凌大哥找她有事,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呵呵,我找涵姑娘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旧相识了,过来问候一声,也是礼貌。倒是凌轩兄弟,叫的如此亲密,想必一定和涵姑娘熟识的很吧。”说着,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原本炯然的眼神也略带了些敌意。 第97章 对持 第九十七章 “在我门前而不入,反而聊得投机,这似乎于理不合吧。”一声略带冷清的嗓音传来,插入了二人的对话。 二人一起抬头看去,只见纳兰涵一身淡绿色水袖长袍,盈盈的站在门前,秋水般的美眸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晕,显得吹弹可破,长长的秀发被一个简单的发髻绾在脑后,鬓角处一缕遗落的发丝,随着微风,缓缓飘荡着。 “涵姑娘。”凌诺看清来人,喜上眉梢,笑着开口喊道。 “涵儿。”张凌轩摸了摸鼻子,也开口喊了一声。 纳兰涵让开门,淡淡笑了笑,道:“二位小王爷,有什么事情还是里面坐着再说吧。” 二人道了谢,抬步便往里面走去,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里窜出,奔着张凌轩就扑了过去。 “姐夫,你来看我姐姐了?”挂在张凌轩身上的纳兰羽抬着小脸,笑嘻嘻的问着。 早已听惯了这种称呼的纳兰涵和张凌轩并没有太在意,反倒是凌诺,听闻这种称呼后一愣,然后皱眉说道:“羽儿,莫要乱喊,凌轩兄和涵姑娘什么时候…” “你管我,你个黑鬼,你又来做什么?他就是我姐夫,将来我姐姐也是要嫁他的,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对我姐姐有幻想了,不可能的。”纳兰羽松开张凌轩,小脸一仰,小大人似得说着。 “羽儿,休得无礼。”纳兰涵柳眉微蹙,轻声呵斥了一句。 纳兰羽撇了撇小嘴,冲凌诺扮了个鬼脸,就拉着张凌轩往屋里走。 张凌轩听到纳兰羽对凌诺的称呼真的是哭笑不得,堂堂一个大曦国小王爷,被叫成“黑鬼”,确实好笑的紧,再说凌诺也算不上黑,顶多是健康的铀色,而且长相虽说算不上英俊,却也是端正,只能说纳兰羽童言无忌了。 凌诺皱着眉头在几人之间逡巡了一圈,略带敌意的看着张凌轩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也抬步走进屋内。 纳兰涵为二人倒了杯茶水,刚刚坐定,便听凌诺略带攻击性的语气低声笑道:“凌轩兄,在下听闻凌轩和烟雨楼的花魁柳姑娘走的颇为近些,小王爷年纪轻轻,却真是风流的紧啊,呵呵。” 凌诺平时的性子沉稳,办事也周密,只耐毕竟年纪尚轻,一旦沾染了感情二字,也难免冲动的些。 张凌轩听闻此言,着实一愣,他这次来找纳兰涵的目的便是想问问纳兰涵自己的伤是否可以拆除纱布,出门行走,许久没有出去走动,也很久没有去看如歌,他确实想念的很了,这时又听凌诺拿这个话题讥讽他,心下略有不快,皱了皱眉道:“凌兄说笑了,风流倒是谈不上,小弟只是凭感情做事,也只做想做和该做的事。” “哈哈,那凌轩兄的感情还真是多呀。”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姐夫感情怎么样与你有何关系,你多事什么?我姐夫什么样子,我姐姐都是他的人了。哼!”纳兰羽撅着小嘴不满的哼着,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他认定的姐夫,他怎么可能不管。 张凌轩也刚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水压压怒气,却被纳兰羽一句话惊得差点吐出来,什么叫“都是他的人了”,扪心自问,他也没怎么他姐姐呀,怎么就是他的人了。 纳兰羽说的单纯,在场的几位可是都想歪了,凌诺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而纳兰涵则是俏脸有些微红,低声呵斥了一句后,也没有其他办法。 谁只纳兰羽完全不理会纳兰涵的呵斥,摇晃着小脑袋,颇有模样的说道:“我姐姐和姐夫就差正式拜堂成亲了,姐夫还要三书九聘,明媒正娶的迎娶我姐姐呢。” 张凌轩听了之后可真是叫苦不迭,天地可鉴,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要娶也是先娶了如歌和宝儿吧,怎么到这小子这里,就完全变了呢,再说这么点小孩怎么就知道这么多有的没的,天啊,心中叫苦,偷眼看了看纳兰涵,发现后者也在看自己,目光交集瞬间,二人便不约而同的转了开。 “呵呵,涵姑娘,羽儿不懂事,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了,最近天气尚好,不知道涵姑娘可愿意与在下一起出去游玩,赏赏风景?”凌诺忽略了纳兰羽,直接转向纳兰涵笑着问道。 纳兰涵似无意般瞟了一眼张凌轩,然后起身服了服,道:“涵儿最近还有百医会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不太方便出门游耍,凌小王爷可以约一约别人。” “我只想约涵姑娘你,涵姑娘不必如此生分,不是说叫在下凌诺就好。” 接近赤/裸的表白,让纳兰涵颇有些不舒服,她对凌诺顶多只能算是兄妹之情,并无其他的,而凌诺对她的感情,她也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也没办法去点破,所以只能任由它含糊着,而凌诺平日里也颇有君子风度,不曾有过越界举动。今天这种突兀出格的话语,想必定是被纳兰羽给激到了。所以一时间纳兰涵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气氛有点尴尬的僵持着。 “那个…涵儿,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见气氛尴尬,让人坐立难安,张凌轩只得摸了摸鼻子,出言打破了这不正常的沉静。 纳兰涵抬眸看了张凌轩一眼,也配合着顺着话题说下去:“凌轩的伤已经好了大部分,只是还是多多休息的好。” “哦,还有人伤的了凌轩兄,是什么人这样大胆?胆敢伤害皇亲国戚。”凌诺打断了纳兰涵的话。 “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小心误伤的,凌诺兄严重了。”张凌轩皱起了眉,这个凌诺看起来老实的很,怎么总是看似无意地对自己话里有话,明嘲暗讽呢。 “说实话,听闻凌轩兄功夫不错,再下倒确实有意比试一番,只是不知道凌轩兄伤势可好,只是再下愚见,男人是应该不畏伤痛的,那烟雨楼的如歌姑娘,再下倒也有幸认识,我想以她的身份,定是不会喜欢懦弱之人的。”凌诺放下茶杯,炯然的目光里带着跃跃欲试的战意,不是他想针对张凌轩,实在是纳兰涵和张凌轩的关系太让他嫉妒,他追求纳兰涵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到如今纳兰涵还是对他客客气气,对张凌轩却叫得亲切,这让他怎么能不嫉妒,男人好胜要强的心理一起,便也固不得许多了。 见凌诺拿如歌来嘲讽自己,张凌轩握着茶杯的手不由一紧,他是脾气好,但这不代表他没脾气,微微眯了眯眼,刚想开口,却被纳兰羽抢先一步,“姐夫,和他打,你那么好的功夫,对付这个黑鬼,肯定没问题!和他打!” “不行!”两个阻止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纳兰涵,另一声则来自门口。 “大哥,我还以为你在哪里,原来是来找涵儿妹妹了。”凌宝儿笑的优雅,缓步进到屋来。 “二妹。”凌诺冲凌宝儿笑了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我刚听到说要比试,对吗?凌轩是真的有伤在身,大哥莫要趁人之危才好。”凌宝儿走到张凌轩身边坐下,伸出柔胰覆在张凌轩手上,冲着神情温柔的张凌轩甜甜一笑,二人亲密之情可见一斑。 看到这种状况,凌诺不由得一愣,这个张凌轩和烟雨楼的柳如歌关系不寻常是人尽皆知的,他还敢跑来和纳兰涵暧昧不清,这也就算了,如今竟然似乎还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瓜葛纠缠,这让凌诺有些坐不住了,剑眉一横,冷声道:“康小王爷方便和再下门外说话片刻吗?再下有点私事要问。” 第98章 不满 第九十八章 张凌轩拍了拍凌宝儿的手示意对方安心,站起身对凌诺笑道:“凌诺兄,请吧。”,他懒得惹事,但是他并不怕事,听着凌诺变了称呼便大概猜出他‘请’自己出去会有什么事儿了。 凌诺眼中带着冷意,扫了一眼张凌轩,便起身抬步走了出去,张凌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抬步跟去,却被凌宝儿拽住衣角,“凌轩…”凌宝儿无不担心的小声喊着。 温柔的情意浮上那深紫色的妖眸,笑着伸手,轻轻掐了掐宝儿粉嫩的小脸,道:“怎么,还怕我欺负你哥哥不成?” 凌宝儿闻言禁不住一笑,“我是怕凌轩欺负不成,反被欺负。” 笑着摇了摇头,捏了捏宝儿的手,又抬头看了纳兰涵一眼,张凌轩便抬步跟了出去,爱看热闹的纳兰羽也急忙想要尾随着出去,却被纳兰涵一把拦下,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张凌轩刚至门口,还未走出几步,便觉得耳侧一阵拳风袭来,张凌轩不由得心下一凌,一时间也忘记了毒醉仙说的,暂时不得使用内力这一点,运着内功便向旁边闪躲开来,却不料体内筋脉一阵疼痛。 拳头擦着张凌轩的脸颊划过,拳风刮得人生疼,还不待张凌轩说话,又是一拳紧随其后,来不及躲闪,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张凌轩推倒在地。将口中的血沫吐出,张凌轩擦了擦嘴角,体内的经脉还在抽痛,抬头看向身前的凌诺,只见对方正冷眼看着自己,炯然的眼里满是敌意和冰冷。 凌诺动手的位置虽然在门口,却正好不在房内二人的视线内,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张凌轩单手撑地站起身来,笑道,“凌诺兄好身手,凌轩自愧不如。” 一声冷笑,凌诺狠狠的盯着张凌轩,沉声道:“康小王爷好生的风流,烟雨楼勇夺绣球已是家喻户晓的美事,怎么还想风流到染指我凌家的人吗?” 张凌轩闻言,深紫色眸中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嘴角的笑意也变成一丝冷笑,揉了揉肿痛的脸颊,微微眯了眯眼眸,道:“凌诺兄,你是在说我和宝儿吗?我和宝儿两情相悦,不算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吧。” “哈哈,两情相悦?”凌诺怒极反笑,说罢,又一拳挥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张凌轩伸手接住了打来的拳头,暗自用力握紧,让凌诺也没办法抽回手去,对视的两人眼中明显燃烧着同样的怒意,只是凌诺眼底还多了一丝杀意。 “康小王爷,我凌王府虽然不及康王府,但我凌诺的妹妹也绝对是要明媒正娶,更是不会做侧室偏房!”冷冷的语气,无处不透着对凌宝儿的维护。 “我没说过要纳宝儿为侧房。”张凌轩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那康小王爷是打算左拥右抱了。”凌诺猛地一用力想抽拳回来,却不料拳头似被钢筋铁箍禁锢住一般,动不得分毫。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啊?!”不放心二人的凌宝儿刚一出门便看到了二人僵持着的场景,不禁惊呼出声,快步来到张凌轩身边,在看到那俊美脸庞上的红肿后,不禁秀眉微蹙,不满的看向自家大哥,刚才出门还好好地二人,怎么说动手就动起手了。 看到来至身边的人儿,张凌轩这才缓和了眼中的冷意,愤然一甩手,揉了揉仍有些红肿的脸颊,道:“没事,我不小心自己摔的。” 凌宝儿闻言嗔怪似的轻轻拍了一下张凌轩的肩膀,然后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红肿的脸颊,却又怕碰痛自己心爱的人,所以犹犹豫豫的悬在空中。 “宝儿,这么和一个男子亲亲我我,成何体统!快过来。”看着完全不顾自己亲密的二人,凌诺不禁出声喊道。 “大哥,你干什么这么粗鲁,凌轩他还有伤在身,怎么这样。”凌宝儿转向凌诺,神情责怪。 “宝儿,你不知道,他和烟雨楼的风尘女子还瓜葛不清,你别被他蒙骗了。”凌诺看见宝儿生气,略有慌张的为自己辩解着。 听到‘风尘女子’四个字,张凌轩紫眸不禁一寒,刚要出声,却被宝儿抢先一步,“什么风尘女子,大哥是说如歌姐姐吧,宝儿和如歌姐姐情同姐妹,也知道她和凌轩是红尘知己…”停顿了一下,到继续说道:“宝儿尊重凌轩的意见,而且,不论有多少人倾慕着他,宝儿都依旧喜欢凌轩,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大哥,你不要再这样擅作主张了,好不好。”虽然是询问句,却被宝儿说的肯定。 第一次听到宝儿如此直接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张凌轩不由得心下一暖,伸手握住宝儿软弱无骨的柔荑,轻轻摩挲了几下。 凌诺对于自己疼爱的妹妹的话无可反驳,只得讪讪的甩了甩衣袖,眼中的敌意却依然没有消除,想他凌诺,能作为太子党的得力成员,自然手段方式不在话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果断狠辣,别人遇到他也都是礼让三分,像今天这种吃了闭门羹的情况,他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想了想,不消片刻一个办法便跃上心头。抬眼看了看正和宝儿说着话的张凌轩,心下一声冷哼,小子,我凌诺的妹妹是绝对不会让你这种风流的人勾去的,你瞧好吧。 感觉到凌诺看向自己的视线,张凌轩也回看了过去,眼神里坦荡坚定,丝毫没有退缩和畏惧。 “二位小王爷是吧我这里当成武场了吧。”牵着纳兰羽步到门口的纳兰涵不冷不热的说着。 “黑鬼,你怎么打我姐夫啊!”看到张凌轩受伤,纳兰羽小小的剑眉一竖,便要上前和凌诺理论,却被纳兰涵拽回。 “我和康小王爷只是正常比试,误伤而已,一点小伤,男子汉大丈夫,康小王爷一定不会在意的。”凌诺看向纳兰涵解释道。 张凌轩闻言也笑了笑,不冷不热道,“没事,比试时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不碍事。” “疼吗?”凌宝儿拿着锦帕轻轻擦了擦张凌轩淤青的嘴角,眼神里满是心疼。 张凌轩握住了凌宝儿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以示安慰。 “屋里有药,来涂抹一些吧。”纳兰涵看着站在一起的张凌轩和凌宝儿轻声说道。二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那么和谐,自己是不是该遏制住那还未成长起的感情呢?纳兰涵轻轻咬了咬唇,体内某个位置有些抽痛。 凌诺听到纳兰涵的话,心下怒火更盛,自己的妹妹被他蛊惑,自己喜欢的人又对他关怀,实在是可恶至极,这次,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 第99章 进宫 第九十九章 五月端午转眼便到来了,宫里各处张灯结彩,无不透着喜庆的氛围,雕梁画栋的宫殿飞甍上被挂上了彩色的灯笼,殿门上也插上了菖蒲和艾草,显得热闹非凡,宫里的大小宫娥太监也忙忙碌碌的跑左跑右,张罗铺办着。 “二哥,你要是敢把这种臭臭的东西抹在我的脸上,我便再也不理你了。”张绮韵皱着一张可爱的小脸,伸出小手阻挡着张凌轩伸过来的魔爪,水润的小嘴高高的嘟起,无不表示着主人的不满。 “哈哈,我的宝贝妹妹,过端午,小孩子就是要抹雄黄呀,正所谓‘五月端午拭雄黄’嘛,这个雄黄可是好东西,一会儿二哥高兴了再给你讲一个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故事,来,快点来,抹一些,包治百病的。”张凌轩笑的恶趣,弯着腰将手中黄红色的东西向张绮韵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抹去。 “啊啊啊!人家不要嘛,不要!好臭的东西,讨厌嘛,二哥最坏了啦,我…我以后都不跟二哥你玩了啦!”张绮韵瞪圆了一双眼睛,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胡乱摆动着的小手试图阻挡某人的袭击。 “呵呵,凌轩,你在和韵儿做什么?玩得很开心啊!”张尘汐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引得张凌轩回过头去,张绮韵也借此空挡摆脱了张凌轩的魔掌,躲到了自家大姐身后,小脸上警惕的神情还未消散,死死地盯着张凌轩拿着雄黄的手。 将拿着雄黄的手往身后藏了藏,张凌轩讨好的笑道:“这不是端午节习俗吗,小孩子要拭雄黄,我这不是给妹妹帮忙吗,帮她擦点,传说能辟邪的。”,一脸真诚配上诚恳的语气,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多大了,还和孩子似得闹,那拭雄黄是让你擦拭吗?那是配饰!不过这也不怪你,你自小上山修行,可能也不太了解…”顿了顿,疼爱的摸了摸张绮韵的头后,才继续说道:“你如果不想日后都用雄黄擦拭你的那张脸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把手洗干净的好。”说罢,似笑非笑的扫了张凌轩一眼。 被看的有些毛毛的张凌轩不禁打了个冷战,立刻灰溜溜的跑去找水,他可不打算用雄黄当肥皂,太重口味了。 张尘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叹了一口气,继而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蹲□,系在了张绮韵的腰间,香囊是用五种颜色的彩线编制的,精致而美观,笑着摸了摸张绮韵的头,温柔道:“韵儿乖,这个才是饰雄黄,要带好了哦。” 大曦的习俗,端午节小孩子是要佩带香囊的,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其实更多的作用则是襟头点缀的装饰。别看香囊个头小,但里内可是装有朱砂、雄黄、香药等等料材,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j□j,玲珑又可爱。 “还是大姐最好了,又漂亮,又温柔,韵儿最喜欢大姐了。”说着,凑过身,在张尘汐的脸上印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汐儿姐姐!”略带娇嗔的声音适时地从门口传来,张尘汐抬头一看,只见凌霜儿身着一袭橘色纱衣,站在门口,俏丽的容颜呼应着衣服愈发的艳丽,美眸含嗔带怨,正不满的看着她和张绮韵。 站起身,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惊喜,笑道:“霜儿,你怎么过来了?” 凌霜儿粉唇微微嘟起,哼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呀,不来还看不见汐儿姐姐被人偷亲呢!” 听闻此言,张尘汐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傻丫头,现在连小孩子的醋都吃起来了,走到近前,轻轻执起凌霜儿的手,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宠溺,轻轻笑道:“傻瓜。” “啧啧。韵儿,我们快走,别看了,这哪是小孩子能看的,走,别打扰人家亲热偷情。”洗好手回来的张凌轩笑的一脸八卦,暧昧的在张尘汐二人间来回逡巡了几圈后,就弯腰将张绮韵向里屋推。 报羞的抽回被张尘汐握住的手,凌霜儿俏脸通红的啐道:“呸,你胡说什么呢,真是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偷情呢!” 张凌轩也不甘示弱,一挑眉,一脸揶揄的说道:“不是偷情?那就是光明正大的激情喽?” “我想宝儿妹妹也在等你进宫。”张尘汐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看到自家大姐警告的眼神和明显维护凌霜儿的架势,张凌轩只得嘿嘿一笑,将张绮韵交给了一个小宫女,吩咐了句让带去康王张翼那里,然后,自己也理了理衣服,出了偏殿的门。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夜空,星辰很明亮,漫天都是,比起现代来,真的是干净许多,张凌轩忽的记起某天的夜晚,一个如狐狸般妖孽的女人和他一起看了星空,他还为她放了天灯,而那个妖孽的女人更是夺走了他的初吻,也不知道今天她在做什么,真的很想去看看她,但黑衣人暗杀他时,看到的那块刻着‘柳’字的玉佩,真的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如歌,他害怕如歌对他并不是真心,尽管他愿意相信她,却还是有些许介怀。或许他是有点逃避吧,因为在乎,所以逃避。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张凌轩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不禁哀叹,走丢了。这皇宫真是大的可以,不但大,还像个迷宫一样七拐八拐的,正哀叹之余,却发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独自站立在庭院外,似乎也正抬头看着天空,走近些后,细细一看,才惊讶的发现,那个人影,正是太医院院判,纳兰涵,朦胧的月光洒在身着一袭淡色衣裙的身影上,显得美丽异常,精致的俏脸上似乎带着点点的感伤,不同于平常的冷漠。 并不想去打扰纳兰涵的张凌轩静静的看着,直到纳兰涵感觉到那视线转过头来后,张凌轩才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涵儿,晚上好。” 纳兰涵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张凌轩看,粉颊上漂浮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张凌轩皱了皱眉,靠近了些,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儿,俊眉皱的更紧,口气带着肯定问道:“你喝酒了?” 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吃了些烈酒烧制的甜品而已。”顿了顿,道:“倒是凌轩你,不去宾客满座的宴会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纳兰涵并没有喝醉,张凌轩便稍微放下了点心,只是看起来她似乎也不太善酒力,虽然没有喝醉,却是有一点微醺,想上前扶一下,却被纳兰涵不着痕迹的躲闪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我…我迷路了。” “正好我也要回去宴会,凌轩可以跟我一起。”纳兰涵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缓缓点了点头,仍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涵儿,你真的没什么事情吗?有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保密的,你…你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凌轩,你的心思总是这么细腻吗?还是对所有人都一样的体贴?”轻柔的嗓音,不似平日的冰冷。 讪笑着挠了挠头,张凌轩也不知道纳兰涵这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所以只得傻傻的赔笑。 见张凌轩不答,纳兰涵美眸似乎略有黯淡,不过却只是一瞬间,继而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转身平淡道:“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第100章 宴会 第一百章 二人刚到宴会厅里,宝儿便看到了张凌轩,急急的迎了上去,“凌轩,你去哪里了?我…”略带焦急的话语在看到张凌轩身边的纳兰涵后,略有一滞。轻轻抿了抿唇,微微欠了欠身子,施施地对纳兰涵行了一礼,道:“见过纳兰太医。” 纳兰涵闻言,也不回礼,只是有些嗔怪的皱了皱眉,佯怒道:“宝儿妹妹,什么时候和涵儿这般见外了。” “这不是在皇宫里吗,所以宝儿可不敢怠慢了礼数,免得惹人笑话。”凌宝儿柔柔一笑,回答道。 纳兰涵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一声呼声传了过来:“宝儿,涵姑娘。” 回过头望去,只见凌诺身着一袭上秀金麟的褐色锦袍走了过来,依旧炯然的目光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在碰到张凌轩后略有减退。 虽说是皇帝宴请众位,但是能和皇帝坐在一个宴会厅的,并非张凌轩这些小辈,而是凌王康王那些重臣爱卿。他们这些晚辈则是由大皇子,也就是太子萧清组织聚集在了另外一个侧殿里,所以彼此之间并没有拘泥的按座坐好,而是互相走动着打着招呼,风格颇有点像现代的酒会。 “纳兰涵见过凌小王爷。”做了一礼,不冷不热的说着。 “涵姑娘刚说过莫要见外,这怎么又见外开了。”凌诺哈哈一笑,道。 纳兰涵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回话的意思,被撩了台子的凌诺颇有些尴尬,转头看向张凌轩笑道:“凌轩兄也在啊,今日凌轩兄可要陪在下好好地喝一杯啊。” 张凌轩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还来不及搭话,就听得一声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的声音响起:“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家二小姐和我们的纳兰大太医,哈哈。” 光听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果不其然,萧康宁端着一杯酒,走到了众人身旁,贪婪而充满觊觎的目光在凌宝儿和纳兰涵身上转了许久,才继续笑道:“几日不见,二位佳人越发明媚动人了,康宁在此敬二位一杯吧。”说着,微微侧头冲身后喊道:“来人!” 一个小太监听到召唤,急急忙忙的赶到萧康宁身边,弓着身子站好,细着嗓子问道:“宁王爷有何吩咐?” “端两杯酒来,本王要敬二位佳人一杯。” “嗻。”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领了命,赶忙跑去拿了两杯酒来。 侧回头,萧康宁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二位佳人,可否受小王这一杯薄酒?” 看着递至眼前的酒樽,几人皆是皱了皱眉头,张凌轩和凌诺同时上前一步,很默契的分别接过了一杯酒水,举了举酒杯,张凌轩笑道:“宁小王爷,涵儿和宝儿不善饮酒,这酒…这酒还是在下替她们喝了好了。” 凌诺也举了举杯子,微微示意。 看着拿过酒杯的二人,萧康宁眼里浮起一丝愠怒,阴鹫的看了凌诺一眼,然后盯着张凌轩冷笑道:“我当是谁,这不是康小王爷和凌小王爷吗?二位小王爷果然一表人才,刚才康宁光顾着看人了,没注意到你们,真是失礼。” 张凌轩听出了萧康宁暗骂自己不是人,也不气恼,反倒是凌诺面色有些不善,也难怪了,王爷党和太子党本就是敌对而立,而萧康宁更是明目张胆的戏言他的妹妹和他喜欢的女子,这让他脸色能好到哪去。 张凌轩并不发愁怎么对付萧康宁,反正他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的,他现在更发愁如何对付面前这杯酒,光用闻的就知道了,面前这杯酒绝对是佳酿,而且年头不低,虽然喝了这一杯不要紧,但一旦开了这个头,难保不会有人一杯接一杯的敬酒过来,那时就惨了,本就不会喝酒的张凌轩,每次喝的都是口味极淡的清酒,像这种闻起来就很浓烈刺鼻的烈酒还真是没喝过,因为前世的经历,他对这种酒本身就排斥至极,闻到都反感异常,更别谈喝了。 “哈哈,宁小王爷真小气,有这么上好的酒都不和我们大家分享,却跑来这里与美偷饮。”太子萧清笑着来到近前,伸手接过一脸踌躇的张凌轩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饮罢,才又笑道:“原来就是宫里的贡酒,我还以为是什么美酒佳酿,引得才子佳人都聚在这里,宁小王爷,本太子嘴馋了,还望见谅。”说着,一甩衣袖,笑着拱了拱手。 萧康宁被萧清弄的也不好说什么,臭着一张脸拱了拱手,道了句,“不碍事,太子殿下哪里的话。” 明显误会错张凌轩苦着一张脸的原因的萧清,又笑着叫人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张凌轩,然后自己也举杯道:“凌轩没有喝上宁小王爷敬的酒,就吃了本太子的酒吧,也当是赔礼了。”说罢,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众人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杯底,满是笑意的看向张凌轩。 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谢太子殿下。”,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一扬手,把手里的酒也饮了个干净,只觉得入口一阵刺鼻的辛辣,强逼回了要夺眶而出的‘热泪’,却没忍住地咳嗽起来,纳兰涵和凌宝儿见状,均是上前了一步,想要伸手拍一拍张凌轩的后背,可最后只有宝儿轻柔的顺抚着正剧烈咳嗽的人,而纳兰涵的手却在半空僵了僵,然后缓缓地收了回来。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凌诺看在眼里,原本炯然的眼睛烧上了一层妒火,恨恨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康小王爷这是唱的哪出啊?难道太子殿下敬的酒就这般喝不得吗?也未免太不给太子殿下面子了。”不知是不是酒力的原因,萧康宁少了一丝沉稳,看到张凌轩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戏谑的说着。活该啊,真是活该,只是可惜了凌宝儿这个女人,看起来确实和这小子关系不一般,不行,决不能让凌宝儿和他在一起,不然太子党的势力可就… “呵呵,咳咳…宁小王爷…咳咳,说笑了…在下只是…咳…只是不会饮酒罢了。”张凌轩缓了缓,勉强平下气息笑着说道。这种辛辣刺鼻的味道让他猛地忆起前世一次不堪回忆的经历,那次也是深夜,他还是她时,深夜打工回家,累的疲惫不堪,却还是借着月光洗着父亲脏臭的衣服,早已经习惯了拳打脚踢的她,没想到的是,那天的父亲,发了疯似得要教她喝酒,还记得父亲一手拽着自己的长发,一手将劣质的白酒不分青红皂白的灌进自己的口中,那辛辣的液体流进自己的口中,来不及下咽便又灌进了食道和气管中,让她窒息,难受至极的感觉,那天的她,真的以为会就那样死掉。就在刚才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时候,宝儿那温柔的顺抚,让张凌轩瞬间安心了不少,不自觉的向宝儿那靠了靠,极其暧昧的紧贴着。 “呦呵,不会饮酒?本皇子没听错吧?堂堂大曦国康小王爷,居然不会饮酒?真是好笑哟!”一声嘲讽的声音响起,二皇子萧澈满脸鄙夷的走了过来,“不会饮酒,却挺会吸引女色的,康小王爷果然没辜负了那小白脸的长相啊,像个娘们一样。” 此话不仅把张凌轩骂了,还把和张凌轩挨得极近的凌宝儿也骂了进去,因此,凌诺听闻此言后,颇有不满的皱了皱眉,一丝冷意从炯然的眸中闪过,冷冷开口道:“二皇子,今天是皇上宴请众位,以示庆祝,二皇子还是收敛着点好,免得介时惹了皇上不快。” “收敛?哈哈哈哈,本皇子活了这么大,还真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康宁兄,你说对于这些人,需要‘收敛’吗?哈哈哈。”萧澈笑的狂妄,完全不把面前的众人放在眼里。 第101章 四公主 第一百零一章 “二弟!你喝醉了,莫要胡言乱语了。”萧清笑着说道,语气虽然带着笑意,但警告的意味却非常明显。 听见萧清发话,萧澈不屑的撇了撇嘴,“太子殿下啊,你可不要仗势欺人,别忘了啊,你我可是兄弟,可别向着外人,弑杀兄弟情分啊。哈哈。”顿了顿,“不过,既然你都发话了,我也卖你个面子好了,本皇子就再敬康小王爷一杯酒。这酒,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就因为本皇子想,哈哈哈哈。”说着,招呼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耳语一番,命其又拿了一杯酒来。 凌诺见状不再发话,他原本出头也不是为了张凌轩,而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对于张凌轩,整死这小子才好,就算二皇子不整他,他也打算好好收拾收拾他。太子党的邀约他断然拒绝,自己的妹妹又和他暧昧不清,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似乎对他有意。既然他不归顺太子党,可就别怪他凌诺不客气了。 “澈兄可别太为难康小王爷了。”萧康宁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虽如此,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太子萧清则是笑而不语,似乎也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一杯烈酒再次递到张凌轩手中,无奈的看了看周围站着表情不一的众人,将酒杯拿至唇前准备饮尽,却意外的嗅到了刺鼻的酒味中混杂的一丝不明显的咸腥味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下一思量,便放下了酒杯,勾唇笑道:“二皇子,这杯酒再下还是要先敬您才是。” 萧澈闻言一挑眉,“怎么?敬本皇子先?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不屑的扫了张凌轩一眼,“今个儿本皇子不用你敬,你喝了这杯酒便是。” 手中的酒杯被人夺去,慕容轻月微微举杯示意,还不待张凌轩出言阻止,便一饮而尽,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杯底,嘿嘿笑道:“好酒,嘿嘿,二皇子,我大哥不善酒力,何必强人所难呢,小弟就替我大哥喝了这杯酒好了,味道可真好,不愧是二皇子敬的酒,嘿嘿。” 张凌轩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准备阻止慕容轻月而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这小子,那酒是能随便乱喝的吗,闻味道就知道里面明显加了料,如果没问错,j□j不离十是放了泻药之类的东西。 果然,不出张凌轩所料,不出片刻,原本还嘿嘿笑着的慕容轻月,笑容蓦地凝在了脸上,略带红润的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起来,伸手捂住小腹,痛的弯下腰来,嘴里不由得发出痛苦的j□j声,“哎呦,我的肚子…” 来不及说什么,‘咕噜咕噜’的声音便从慕容轻月的腹中传出,而慕容轻月更是没有再耽搁片刻,转身便朝殿外飞奔而去。 看到此景,二皇子萧澈晦气的一甩衣袖,皱眉哼道:“活该,挡道的狗。真是扫了本皇子的兴!”说罢,便转身离去。 听到此话的慕容轻云用力捏了捏酒杯,眼神深沉,微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二皇子萧澈准备离开,太子萧清立刻张口唤道,“来人,二皇子喝醉了,送二皇子回寝宫。” 萧澈闻言怒然转身,“我没醉,萧清,你别仗着我们老子更器重你一些,你就管到本皇子头上来了。” “二弟,你醉了。”肯定的语气,不带分毫的质疑,萧清虽然笑着,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到一丝冷意。 哈哈一笑,萧澈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都说了本皇子没醉,也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拿我立立您太子的威风吗?!告诉你,我萧澈不吃你这套!太子了不起…”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一旁的小太监想去搀扶,却被萧澈甩开,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看二皇子,小太监略有为难的开口道:“二皇子,您今儿个可能喝得多了些,小的扶您回宫早些安歇吧。”说着,又伸手欲扶,却被萧澈一脚踹倒在地。 嫌恶的甩了一下衣袍的下摆,“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插嘴的份儿?立刻给本皇子滚!” 被踹倒在地的小太监惊恐的迅速爬起跪好,一边磕着响头一边忙不迭的念着:“小的该死,二皇子恕罪,二皇子恕罪。” 太子萧清脸上的笑容终于略有消退,呵呵一笑,挥了挥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闻言,如获大赦般冲萧澈磕了一个头,“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然后急忙起身躬身退下,生怕走的慢了横遭什么祸端。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这样,刚才是轻月孩子性了,我代替他给大家赔个不是,也自罚三杯,敬二皇子。”慕容轻云呵呵一笑,打起了圆场。端起酒杯酒壶自己倒了三杯酒,一一饮尽,然后笑着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张凌轩,“凌轩,这杯酒你可是不能推脱了,来,我敬你。” 看了看气氛僵持的萧清和萧澈,张凌轩不由得心下苦叹,中立的立场也不好做啊,看起来今天十有j□j会被灌醉了,想及此处,也不再推辞,伸手接过酒杯,“既然如此,慕容大哥,多谢了。”一扬手,又是一饮而尽,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虽然没有被呛到,但这种猛饮还是让张凌轩十分不好过。百年陈酿不愧为百年陈酿,虽然才两杯下肚,张凌轩已然感觉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了,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怎么都聚在这里不进去里面入座?”一声清朗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响起,张凌轩回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镶银丝长裙,外罩金色纱衣的陌生女子向众人走来,女子清秀俊俏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一一扫过众人。三皇子萧明则紧紧地跟在清秀女子的身侧,白净的脸上带着唯唯诺诺的笑,有些怯怯的望着二皇子。 今天各个王孙贵族想必都聚集在这里,想不碰面,估计都难。说起来钱家今天并没能来此宴会,虽然钱氏为大户人家,可毕竟还是少了些身份,所以并没有看到钱池的身影,商贾说到底还是一介草民,可悲之处就在于,虽然有财,但是这种官层阶级的宴会,还是来不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五公主萧星夜的身影,凭她那个不甘被人冷落的性子,这边都热闹这么久了,却也不见她出现。 “见过四公主。”众人齐声问好。 张凌轩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面前这个说不上哪里熟悉的陌生女子,有些发愣,直到身旁的凌宝儿微微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后,才反应过来一般,急忙辑了一礼道:“见过四公主。” 四公主看到张凌轩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怎么?凌轩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记得凌轩在烟雨楼里,曾惹哭了那个漂亮的女子哦。” 提到烟雨楼,张凌轩心下不由得一堵,强自压下心头的烦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清秀的脸庞,颇为精致的五官,确实越看越眼熟,只是似乎自己并没有见过四公主吧,疑惑的渐渐皱起眉来。 第102章 不胜酒力 第一百零二章 “呦,想不到父皇最宠爱的堂堂大曦国四公主月明公主也去逛过烟雨楼,怎么样?窑子里头可有四公主中意的姑娘?跟本皇兄说说,本皇兄替你赎了她,领回来当个玩物也好,正好和你虚凰假凤,哈哈。”萧澈上下打量着四公主,口气颇为讽刺。 “见过二皇兄,二皇兄的好意皇妹心领了,只是女子并非玩物,烟雨楼中之人也不都是些可以随意轻贱之人,还请二皇兄出言慎思一些。”四公主萧月明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萧月盈!你和萧清不愧都是皇后教导大的,果然一样的嘴脸。四妹,可别怪二皇兄不给你面子,收起你那副教育人的面孔吧,本皇子可不吃这一套!”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萧澈口中传出。 “二皇兄,现在所有宾客可都看着这里,月盈丢了面子不要紧,莫要丢了皇室的面子才好。更何况月盈并没有说错,青楼女子是不是皆为低贱,我想乐妃娘娘再清楚不过了。”豪不示弱的口气,一语中的。 “你!你…”被萧月盈戳中死穴,萧澈不禁怒火中烧,却又没有反驳的话语,的确,他的额娘乐妃是江南知府和一名青楼女子所生,要是说青楼女子低贱,岂不是连他和他额娘一起骂了进去。 “二哥,四妹,你们…你们莫要吵了,伤了和气就不好了,大家都是…都是一家人…”萧明谨慎的瞄了眼萧澈,又看了看四公主,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咬着嘴唇小声劝道。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一起教训我?怎么做本皇子会不知道吗?需要你一个窝囊废来指点?”萧澈粗暴的打断了萧明的话,暴戾的语气吓得萧明一哆嗦,下意识往四公主萧月盈身边蹭了蹭。 “二弟,三弟说的在理,今天是宴请众位宾客,还是和气一些的好。”萧清淡淡笑着开了口。 萧澈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自知讨不到什么便宜,愤然一哼,也不再做声。 张凌轩看场面平静下来,才开口说道:“四公主人中龙凤,气质典雅不凡,只是凌轩不知何时曾与四公主见过面,还请四公主莫怪凌轩无心之过。” 四公主萧月盈闻言不禁浅浅的笑了起来,“那小王爷着实是贵人多忘事了,月盈曾与五妹星夜一起,去康王府打扰过一些时日,怎么,难道小王爷忘记了?” 眉头渐渐皱起,张凌轩努力回想着四公主萧月盈何时大驾光临过康王府,想了半晌,蓦地灵光一闪,一个身影浮现在脑海里,想当时初见五公主萧星夜,众人迎接之时,凤辇一侧跟着的那位骑着枣红色骏马的俊秀侍卫长,他还特别留意过几眼,而后来那名为‘岳明’的侍卫长更是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五公主,地位更是与之平起平坐,害的他还不平衡了好一阵子,“岳明?侍卫长?”疑惑中带着肯定的语气。 “岳明见过小王爷,难为小王爷还记得。”萧月盈做了一礼,笑着说道。 “额…凌轩冒昧了。”张凌轩见状也回了一礼,起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才开口问道:“四公主出宫,怎的不与五公主同游,偏要…别出心裁的扮作个小侍卫长。也不知凌轩有没有怠慢之处,如有,还请四公主海涵。” “‘月明’是父皇赐我的封号,凌轩无需见外,依旧唤我月明便可,只是这次是‘月出而明’的‘月明’了。若是凌轩想,唤我月盈亦可。”四公主笑着解释着,伸手要过一支酒杯来,满上酒,笑意盈盈的递了过去,“凌轩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该按理罚饮三杯?” 看着递过来的酒杯,张凌轩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三条黑线,今天这唱的是哪出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跑来灌起他的酒来了,还罚饮三杯?这刚刚的两杯已经让他有些醉意了。缓缓伸手接过酒杯,强忍住说‘可不可以只喝一杯’的冲动,闭着眼,皱着眉,将手中的酒饮尽,又倒了两杯,依次喝下。 “这可是上好的贡酒哦,凌轩喝起来,表情倒真是痛苦异常,原来当真不懂得饮酒呀。”四公主看着眉头紧皱的张凌轩,戏谑的笑道。 三杯下肚,张凌轩明显感到酒力的作用,眼前的一切开始有些虚幻,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 “怎么不见五公主?”司徒鸾傤饮了一口酒,环顾了一下四周,颇有风度的笑着问道。 “也对,今天怎么没看到五妹那个野丫头,平常这种场合是不会落下她的,今天怎么倒藏了起来。”萧澈闻言,也四周看了看,继而赞同的点了点头,应和着。比起和其他几位皇子公主的关系,二皇子萧澈明显更喜欢五公主这个妹妹,而五公主更是不会对他有什么立场意见,所以二人关系倒还算不错。回头瞥了一眼挨在四公主身边的三皇子萧明,哼道:“窝囊废,问你话呢,五妹去哪了?你平常不是黏她黏的紧吗?她人呢?” 被点到名的萧明先是一愣,然后看着二皇子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我今天没看见…星夜…”几乎是一字一顿,生怕说错什么被二皇子萧澈责骂。 “估计是在父皇那边,大家先就坐吧,不必等她了。”太子萧清笑着对众人说道。虽然太子党和王爷党暗地里闹的僵持不下,但表面似乎颇为和谐,只见萧清对着萧康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康宁也客气的回请了回去。 就在众人往里走,准备着就坐时,一声呼声叫住了已然有些微醺的张凌轩。 “凌轩兄。”凌诺走上前来,嘴角嗜着淡淡的笑意,但那双炯然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温暖,“这碗醒酒汤是我命人现熬煮好的,想必你也不常饮酒,定然不适应如此牛饮,来,喝下了吧。”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张凌轩努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摇摇晃晃的笑着伸手接过碗来,冒着的热气不禁让他体内一暖,笑了笑,谢道:“凌轩多谢凌诺兄了。”说着,便将手中的汤水一饮而尽,入口微微有些甜涩,张凌轩只做是醒酒汤的味道,并没有当回事儿,刚把碗还回去,想跟上众人,却不料头一晕,脚下竟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身旁的凌诺眼疾手快的搀扶了一下,才站住身形。 “凌轩兄果然不胜酒力,我还是差人先送凌轩兄去宫内招待贵客的寝室歇息一下罢了。”看着俊眉紧皱,手扶着额头的张凌轩,凌诺伸出空闲着的手,招了招,唤来了两个小宫女,指了指张凌轩道,“康小王爷不胜酒力,暂时有些醉了,你们知道宾客休息的寝殿在哪里吧?” “回主子的话,奴婢的知道。”两个小宫女微微服着身子,毕恭毕敬的答应着。 “如此甚好,你们先扶康小王爷前去歇息吧。”说着便将张凌轩交给了两个小宫女搀扶着。 “凌诺兄,那太子殿下那边…”张凌轩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头,无不担心的说道。 凌诺呵呵一笑,拍了拍张凌轩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凌轩兄放心吧,太子那边我会替你交代好的,你先去歇息吧。” 张凌轩半阖着眼睛,点了点头略表谢意,然后便在小宫女的搀扶下,转身摇晃着往殿外走去。 凌诺盯着那俊朗的背影,炯然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转身,向众人走去。 没人看到的是,故意走在后面的宝儿一直暗暗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刚才在众人面前,她不好表现的过为关心,但那并不代表她不关心张凌轩的情况,在看到张凌轩被两个小宫女搀扶着走出殿门之时,她也趁众人不注意,悄然的起身,贴着内殿的边儿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下章和推到宝儿有关吗 第104章 夜深沉 第一百零四章 感觉到身上人动作的停滞,似乎还有那正凝视着自己的火辣辣的目光,不敢睁眼的凌宝儿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着,一双柔荑紧紧扣住张凌轩的肩膀,喏喏的嗓音轻颤着喊道,“…凌轩…” 理智再一次随着那带着□的濡软嗓音全面崩溃,低头吻上那微微张启的红唇,手也再次不安的上下游走起来,身下的肿胀愈发的难受,终于忍无可忍的向前用力一挺进,顶进了那湿窄的小径内。 “嗯…唔…”凌宝儿感觉身下有异物挺进,不禁发出了一丝呻吟,却不料还来不及呼痛,那火热的唇便又贴了过来,将呻吟声悉数吞掉,融化在唇舌之间,虽然口里发不出声音,但身下撕裂般的剧痛还是痛的宝儿一瑟缩,一滴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沿着绝美的脸庞,滴落在床榻之上,似乎在宣告着成人礼的开始。 一时之间,一室之内,春色无限…… 与此之时,烟雨楼内。 柳如歌一身乳白色纱衣,依靠在窗前,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侧,美眸有些迷离的盯着窗外那人潮涌动的街道,素手无意识的婆娑着一块通体淡紫色的玉佩。略有没落的神情,似乎在思念着什么。 “今天是端午节呢,果然热闹的很。”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自从鬼一带回了柳荣的尸体和这淡紫的玉佩并告诉了她张凌轩被伤的很重的消息后,她便无时不在担心着,只是,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她很想去看看他,在他身边照顾着他,但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名分前去探望,毕竟他们身份相差太多,第一次,柳如歌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身份地位之间的间隔。她甚至连他受伤的事情都要装作不知道,很可笑,很悲哀,却无可奈何。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发生的事情,更想紧紧地抱着他怕他消失,可是自从那次郊游后,二人却再未见过面。或许是她想要的太多了,他心里有她不就好了,她该知足了,略带自嘲的笑了。 “今天是端午节,怎么能不热闹,师妹不想出去走走吗?”‘咣’的一声,另一扇窗户被气流卷了开,伴随着一阵劲风,一个一身墨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便站到了桌前,男子二十三四的年纪,剑眉英眸,举手投足间英姿飒爽,浑身透着一股江湖人士的不羁。 微微皱了皱柳眉,隐起手中的玉佩,转过身时俏脸上已然看不出刚刚的迷茫失落,神色也一如平常一般,只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那双美眸里明显有着一丝隐隐的冷意,“师兄,你这么不打招呼便突然而入,似乎有些唐突呢。” 墨衣男子洒脱的一挥手,毫不见外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牛饮了一口,挥了挥手,笑道:“哪里那么多讲究,你我从小便一起长大,师傅还说将来大局成后,便把你嫁给我,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唐突的。” “师兄,如歌只拿你当做兄长呢,师兄妹之间,如何能嫁娶呢?”婉然一笑,露出如贝壳般洁白的皓齿,“师兄,今天是既是端午节,怎么不见你跟着师傅,反倒跑来我这里闲逛呢。” 墨衣男子哈哈一笑,喝了一口茶,道:“师傅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不用我跟着,难得跟过晓城来,我便过来看看你,反正你迟早也是属于我的。”说着,抬头看向柳如歌,英眸里闪烁着强烈的渴望,“师妹,你我有师傅作证,如何不能嫁娶,我知道师傅若把你指婚与我,你定不会伤师傅的意。你迟早会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如歌不是货物呢,也不属于谁,即使是师傅,如歌也只是感念她的养育之恩,并不可能听全权听她的安排。而且如歌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嫁娶自不会凭师傅之话,更何况嫁给你。”诱人的红唇浮起一丝带着冷然的笑意,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眸低垂又抬起,从墨衣男子身上掠过。 ‘当’的一声,茶杯被墨衣男子用力顿在了桌面上,茶水泼洒而出,溅落在桌面。毫不介意手上沾到的热茶,那双英眸明显带着愤怒的神情,“师妹,难道你真要和那个朝廷的小王爷在一起?你难道忘了师傅的大计?!不说别的,从身份上讲,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是朝廷的人!而师傅是要光复前朝的人,你傻了吧?!师妹!你清醒点!” “师兄,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过问了,我和别人怎么样,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莫要管的太多了!”被提到心心念念之事的柳如歌心下一烦躁,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如歌,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等师傅光复了前朝,你我就是皇亲国戚,到时要什么会没有?我会给你你要的一切的,至于那个小王爷,哼,你要是在这样执迷不悟,我便杀了他,再把罪名嫁祸给朝廷,到时候朝廷内起了内斗,正好方便师傅下手!” “呵呵,林逍风,我想你知道,你要是敢贸然行动,师傅会先杀了你,更何况,你怎地就知道师傅光复前朝是为了荣华富贵呢?罢了,我乏了,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只是我希望,我还可以唤你一声师兄,我们之间也还有一丝师兄妹的情分,你不要逼得我们恩断义绝。”柳如歌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轻叹着开口说道。 “我想师妹你也知道,被‘幻灵’盯上的人,绝对没有一个可以活的下来。”自信满满的冷冷一哼,他对‘幻灵’有信心,这个师傅一手培养出的杀手组织,在江湖上可是名望颇高,甚至江湖上还流传着‘宁上阎王生死薄,莫登幻灵追杀榜’这一说。可见‘幻灵’的恐怖性,想他林逍风身为幻灵三主之一,难道追杀一个区区的朝廷小王爷,还是什么难事儿吗?真是笑话! “想动用‘幻灵’来威胁我,你最好先去问问大师姐同不同意呢。”怒极反笑,美眸一眨不眨的对视回去,毫不躲闪,“师兄,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乱了师傅的计划。” “我那不是威胁!杀区区一个小王爷,我想不必经过大师姐同意都可以下手。我也不想打乱师傅的计划,节外生枝,不过,师妹你最好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松开茶杯,人影一闪,已然随风消失在屋内,只留下了微微开合的窗户。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开,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传来,“唉,柳儿,你又何必和林儿那么说话,你明知那孩子的性子,又何必出言激他。” “师傅。”盈盈俯身,毕恭毕敬的做了一礼后,才抬眼看向来人,她对师傅一直都是存在敬意的,因为师傅在她从小流落青楼时便收养了她,教她武功,给她饭吃,予她衣穿,在她最潦倒的时候安慰鼓励她,在她最需要亲情的时候陪伴她,这一直都是柳如歌所感念的,也是她竭力回报师傅的原因之一。 细细看着来人,不得不感叹,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大的伤痕,她依旧如儿时所见那般美丽,似乎这么多年来那容貌并没有多大改变,多了的只是那越发成熟深沉的气息。 “起来吧,不必这么拘礼了。柳儿,师傅一直把你视作己出,自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只是,你要知道,林儿那孩子没有恶意…”美丽的中年女子轻声叹了一口气,来到了柳如歌身边,安抚似的抚了抚如歌的头。 “如歌自是知道师兄没有恶意,只是…”低垂下美眸,轻声说着。 “你好像有些心境不宁”美丽的中年女子看着柳如歌片刻后,淡淡笑道:“好好调整情绪,不要累了自己。” “劳师傅关心,如歌知道了。”媚然的展颜一笑,以感谢面前之人的关心。 “柳儿,师傅不会为难你嫁给谁,当初也只是儿时拿你们的一句玩笑罢了,只是没想到林儿那孩子记得那么深。柳儿啊,林儿那孩子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如歌明白呢,只是…儿时毕竟是儿时,玩笑也只能是玩笑,现在我们都已长大,师兄他…过于执着了呢”微不可闻的轻声一叹,不再言语。 美丽的中年女子笑了笑,不再继续话题,“说起来,你中意的小王爷,世代的封号‘康王’,和为师还颇有些关系呢。” 第105章 早安的幸福 第一百零五章 柳眉微微蹙起,柳如歌美眸里浮现出一丝疑惑,“师傅说的关系,可是前朝康朝?如歌知道师傅为康朝的长公主。” 美丽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缓步来到窗前,看了看窗外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你们也都长大了呢,柳儿,师傅倒想知道,你为何觉得,为师复国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如歌不敢妄加揣测师傅的想法。只是觉得师傅并非爱慕名利之人。”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递上。 接过茶水,美丽的中年女子温柔一笑,摸着手里暖暖的茶杯,看着窗外夜色覆盖的远处,轻叹道:“正如我号无心,名利繁华自然是无心的,那些不过是粪土,终会化作虚无。为师之所以想复国,只是为了一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每逢佳节,我便都会来到这晓城,远远地眺望着那偌大冰冷的皇宫。”顿了顿,饮了一口茶,眼神似乎穿透了夜色看到了什么一般,“为了那个人,师傅是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虽然少了当初的年轻气盛,也不再是非夺天下不休,但是至少我要能带那个人离开那个奢华的鸟笼。”美丽女子的眼神温柔迷离却带着坚定。 柳如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亦来到窗边,向夜色中望去。 号无心的美丽女子回过头怜爱的看着那望着夜色出神的绝美人儿,缓缓开口轻声道:“师傅不会反对你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师傅希望你幸福。只是,师傅要做的事情,也一样不会改变,因为…那是师傅的幸福。”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新,偶尔一两声鸟鸣传进屋内,宣告着白昼的降临。只是今天初晨中的皇宫没有了往日的和谐宁静,似乎炸开了锅一般纷闹非凡。 还在睡梦中的人儿被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所惊醒。张凌轩微微皱了皱俊眉,唔了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睁开了双眸,迷茫的眨了眨还带着浓浓睡意的深紫色妖眸,抬手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怀中似乎有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愣了愣,一挑眉,伸手微微揭开了些被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令人惊艳的一幕,只见凌宝儿正安静的睡在他的臂弯内,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散落在臂间,绝美不似人间的俏脸吹弹可破,泛着隐隐的粉红色,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琼鼻,樱口,柳眉正似喜还嗔的微微蹙起,脸颊上隐约可见已经干涩的一道泪痕。呆呆的咽了一口口水,昨晚的回忆猛地如潮水般袭来,突然记起自己似乎是中了什么春药之类的东西,再想下去,便记起了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自己似乎没有节制的要了这人儿一遍又一遍,想到宝儿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的画面,张凌轩俊脸倏地红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略有粗重。 睡梦中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某人火辣辣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开阖了几下,便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茫的美眸眨了眨,在看清面前的人后,下意识的展颜一笑,轻声道:“凌轩,早。”平常轻灵悦耳的声音此时有些绵软湿濡,带着初醒的慵懒。 热辣的眼神紧盯着怀中的美丽人儿,“宝儿…你真美!”说着,低头吻上那微微张着的红唇。 被吻上的凌宝儿娇躯一颤,瞬间便如触电般清醒过来,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垂眸便看到了彼此坦诚相对的身躯,俏脸顿时如火烧云一般红了起来,嘤咛一声,躲开张凌轩逐渐加深的吻,紧紧地拽着被子,埋首在张凌轩精健白皙的胸膛上,不肯再抬起头。 温柔的抚摸着那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张凌轩宠溺又幸福的傻笑起来,不过顷刻间那笑容又僵在脸上,这次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完全是因为他中了类似于春药之类的东西,要说被下药的时间,无疑就应该是酒宴之上了,只是,在这皇宫之中,有谁敢给他下这种禁忌之药,如果不是宝儿的出现,他是不是会在药性的驱使下做出什么不伦之事,即使他的皇帝舅舅再疼爱他,□宫闱可不是小的罪名。即使不会□后宫,和什么小宫女之间有染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宴会之上,宁王萧康宁敬给宝儿的酒,被太子萧清夺了去,二皇子萧澈加了料的酒又被慕容轻月给饮了,如此算来,他真正喝了的酒,就只有太子萧清,慕容轻云,和四公主萧月盈敬的了,只是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没有理由如此对他啊。 低头看了看仍埋在自己怀中的凌宝儿,正疑惑之际,蓦地脑中灵光一闪,该不会是凌诺的那碗醒酒汤出了问题吧,张凌轩还依稀的记得,那碗醒酒汤里有些许不正常的甜腥味。他也是那时开始感觉燥热的。 如果下药的是凌诺的话,倒也就说的过去了。可能是酒宴上自己和纳兰涵一起回来的画面刺激到了他,又或是他不满自己同时和宝儿还有如歌暧昧不清,不论怎样,都能说得通,只是…再次低头看向怀中,胸口传来肌肤相熨的温热格外清晰明显,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柔滑肌肤。唇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张凌轩不由得感觉哭笑不得起来,要是真是凌诺下的药,被他知道自己不但没有被他整到,按他所想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反而阴差阳错的要了他宝贝妹妹,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发飙,直接抽出剑来,一剑封喉。 拥着怀里的人儿,张凌轩的眼神不经意间从乳白色的床单上瞥过,在看到一处后,瞬间便呆呆的怔住了,只见被宝儿扯起裹在身上的紫色锦缎被下,一抹妖艳的艳红色正醒目的绽放在乳白色的床单之上,鲜艳而夺目。 看着那象征着清白的红痕,张凌轩心里一痛,歉意一下子涌上心头,看着俏脸羞红躲在自己胸前的美丽人儿,不由得又恼又怜,恼他自己怎么可以在这种药的驱使之下就这么轻易的要了她,怜,她怎么这么傻的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宝儿…”伸手勾起那依旧泛着红晕的绝美脸庞,在那红唇上轻柔的印上一吻,很单纯干净的一吻,少了刚才的□,有的仅仅是无限的爱怜。 “嗯…”听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呼声,凌宝儿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了些,入眼便看到了那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深紫色妖眸,俊眸里面满满的全是爱意,还有浓浓的怜惜和深深的歉意。轻轻松开紧攥着的锦缎被,抬起柔荑缓抚上了那俊美的脸庞,无限温柔的一笑,轻声道:“凌轩,不要感到愧疚,宝儿要的,不是你的愧疚。” 执起抚摸在自己脸庞上的小手,拿到唇边深深地印上一吻,深情凝视着凌宝儿泛着波光的秋水美眸,张凌轩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轩…”凌宝儿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似乎铺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伸手紧紧抱住面前之人,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够了,不是吗? 回抱着凌宝儿的张凌轩,也笑的一脸满足,就这么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张凌轩便抱不住了,胸膛传来的感觉告诉他,宝儿的饱满此时正紧贴着他,动作间,肌肤与肌肤无限的厮磨着,彷如上好的丝绸在身体上轻拂,刻意的动了动,用胸口去抚摸那饱满的浑圆,很舒服的感觉。 渐渐地,张凌轩竟又觉得身体燥热起来。不由得心下一惊,难道是春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当下便老老实实地抱着凌宝儿,不敢再胡乱动作,生怕再点起火来。只是身下的火热却不听话的挺立了起来,直直的顶在宝儿粉嫩的大腿根处。 两人是抱的亲密无间的,所以张凌轩刚有反应,凌宝儿便清晰的感觉了到,身下被一个炙热的硬物紧紧顶住,昨天刚刚初承云雨的凌宝儿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刚刚好转的俏脸瞬间又红了个彻底,轻轻动了动身子,却引得两人皆是发出了一声轻吟。 第106章 清晨召见 第一百零六章 凌宝儿只觉得身下传来丝丝火辣辣的痛感,只要一动,就分外明显。不由得抬手轻轻捶打了一下面前的人,都怪这个坏人,昨晚不知节制的要了自己一遍又一遍,若不是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哭着求饶,他还不知道要使坏到什么时候。 不同于凌宝儿略带痛苦的呻吟,刚刚的轻轻厮磨,让张凌轩感到了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才不由得轻吟出声。 还不待二人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打断了屋内的暧昧空气,“请康小王爷金安,小王爷,您是在里面吗?小王爷!” 看着重新躲回自己怀中的凌宝儿,张凌轩无奈的撇了撇嘴,看起来清晨运动一下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里是皇宫,也不好太过于放肆,更何况他们今天的作为在皇宫里已经是属于胆大包天的了,试想,有谁敢在天子脚下欢爱,恐怕整个大曦也就只有他这个康小王爷了。 “我在这里,你们先等一下。”一手揽着怀里的佳人,一手撩开床帘,向外吩咐了一声。低头又看向怀中,温柔的摸了摸宝儿的乌发,张凌轩笑着说道:“宝儿,乖,该起床了。” 一手攥紧锦缎的被子,另一手推了推张凌轩的胸膛,凌宝儿带着娇羞的声音才响起:“你先起来…” 看着凌宝儿这幅娇羞的模样,张凌轩不由得心情大好,邪邪一笑,贴近了伊人的耳畔,暧昧道:“都是我的人了,还怕我看吗?宝儿,我的宝儿…”说着,在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垂上轻轻一舔。 敏感部位受到袭击,凌宝儿娇躯顿时颤了一下,手轻轻地锤了一下面前使坏的人,然后又轻轻推了推,“下人还在外边候着,你快先起了…” 张凌轩张了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只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小王爷,您可快起了来,皇上找您过去呀,小王爷!”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来了,别催了。”撩开床帘,有些气恼的应付着外边的人,这些人,什么时候过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真是的。 转身,还想再和宝儿温存一会儿,却又被推了开,“凌轩,不要闹了,快点起身了,刚刚那个下人不是说,皇上在找你过去吗?快点起身了,莫要皇上等太久。” 看着凌宝儿俏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张凌轩只好叹了一口气,道:“是,遵命。”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那个温暖的被窝,起床穿起衣来。 看着张凌轩起身的凌宝儿先是俏脸一红,扭过头去,继而似想起什么般也想起身,却不料腿间一阵酸痛传来,让她又重新跌坐回了床上。刚刚跌坐在床上,身子继而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张凌轩带着磁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傻瓜,做什么呢?你再多躺一会儿,昨晚累到你了。” 凌宝儿反手抱住了张凌轩,将头靠在那只来得及将里衣披上,仍然赤/裸着的精健胸膛上,轻声道:“我来服侍你更衣。” 低头轻轻捏了捏凌宝儿的琼鼻,张凌轩笑道:“傻瓜,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人服侍,你要知道,我们两个地位可是平等的,你要是服侍我更衣,我岂不是应该服侍回去?”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那如绸缎般柔滑的香肌,邪邪地笑了起来。 “没个正形…”宝儿娇嗔的声音响起,话虽如此,一丝满足甜蜜的笑意却是在伊人唇边飘扬起,美眸不自觉的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磨蹭了一下爱人的胸膛,继续道:“那宝儿也该起床更衣了,这里是皇宫,可不比自家府庭别院般自在。” 张凌轩爱怜的亲吻了一下凌宝儿的秀发,道:“我帮你…” 两人终于磨磨蹭蹭的穿好了衣服,一开门,门口满脸焦急的小太监先是愣住了,惊讶的看了看张凌轩,又看了看凌宝儿,脸上的神色颇为尴尬纠结。 被盯地不好意思的张凌轩一手背过,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地咳了咳,道:“那个…怎么了?皇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被咳嗽声引得回过神儿来的小太监自知失礼,立刻低头弯腰,跪伏在地,匆忙的说着:“小王爷恕罪,小王爷恕罪。皇上让奴才找您过去,奴才问的昨晚送您来寝的小宫女,才知道小王爷在此处休息,于是便来这里寻的小王爷。还请小王爷恕罪。” “没事儿,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我知道皇上舅舅找我过去,我是问,找我过去做什么?” 小太监叩头谢了一下,然后站起了身,低眉顺目,却是不敢再抬头了,“回小王爷的话,皇上只是告诉奴才有要事找您,没告诉奴才找您做什么。您看…还需要叫下人打水,伺候洗漱一番吗?” “蒽,也好,去让人打点水来,顺便弄点吃的。”张凌轩懒洋洋地伸了一个的懒腰,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还请小王爷快些洗漱,皇上还在等着您呢。”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张凌轩回过身,小心的扶起宝儿的手臂,轻声道:“我一会儿洗了脸,便去见皇帝舅舅,你在这里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别饿到了,不方便走动就不要乱动,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好了。” 凌宝儿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出来,便也任由张凌轩搀扶着了。走进里屋后,坐在桌前,张凌轩看着那绝美的脸庞和微微蹙起的柳眉,不由得关切问道:“宝儿,还…还痛吗?” 俏脸又是一红,微微嗔怪的看了张凌轩一眼,小声开口道:“不会了…”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凌轩,你…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床的单子取下来?” 疑惑的看了看凌乱的床铺,张凌轩微微一挑俊眉,不解道:“宝儿,你要那床单做什么?” 俏脸通红的凌宝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两个字来:“…留着” 半解不解的张凌轩点了点头,“哦,当然可以了,你等下,我这就给你取过来。”说着来到了床铺边上,拆起了床单,不解的疑惑在看到床单上的一抹嫣红后,瞬间便醒悟了过来,俊脸微微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将床单折好拿了过来。 第107章 领命南下 第一百零七章 “小王爷,水来了。”一个小宫女端着铜盆来到了屋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拿进来吧,麻烦了。”红着一张俊脸的张凌轩应了一声,不敢看向凌宝儿,抬步走到端进来的水盆旁,掩饰般的洗起了脸来。 洗好了脸,又交代了几句,张凌轩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小太监往皇上所在的尚书院走去。一路上看到不少来来往往的侍卫宫娥太监,不禁有些疑惑,今天的皇宫是怎么了?平常应该没有这么热闹呀,难道是因为过端午节的缘故?也不像呀,正疑惑着,也已经来在了尚书院前。 “小王爷请留步,奴才先去通报一下皇上。”说着,小太监躬身进了殿内,不消片刻,又退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对张凌轩说道:“小王爷,皇上请您进去。”,说着,侧身让出门来。 张凌轩点了点头,抬步进了屋内,身后的门随着张凌轩刚踏进的脚步而缓缓关上,抬头望去,只见曦永帝萧远正坐在桌案后,面沉似水,看不出是喜还是怒,而慕容轻云和慕容轻月则恭敬的立于桌前左侧,一言不发,气氛有一点点怪异,来不及过多思考,张凌轩走上前去,跪拜道:“侄儿张凌轩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曦永帝萧远看到了张凌轩,面上多了一丝笑容,虚抬了抬手,道:“凌轩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张凌轩跪叩了一下,站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向曦永帝,却并不言语。 曦永帝上下审视了张凌轩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今日找你过来,有两件要事,第一件,也是咱们皇家的私事,这有一封书信,你且先看看。”,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 张凌轩皱着眉点了点头,不解的眨了眨眼,双手接过曦永帝递过来的纸,低头看了起来,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白纸黑字的清楚地写着:“见信如面,汝等观此信时,吾已走之,请谅吾之不告而别,勿怪之。吾虽一代女流,亦懂之何为该嫁之人,婚姻并非儿戏,吾非心爱之人所不嫁,故此,不得已而去,望谅之,安好。――――星夜留” 看到落款处,张凌轩不禁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沉默片刻后,抬起头,双手将信奉回,有些疑惑的问道:“皇上,这是…” 曦永帝接回了信,皱了皱眉,片刻之后,才沉声道:“如信上所写,五公主…私自跑出宫去了,朕已经命人翻遍了皇宫内院,也问了所有宫娥太监,都不见五公主,想必确实如信上所写,跑出宫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张凌轩闻言依旧诧异异常,难怪今天皇宫里那么热闹,原来是在搜查五公主呀,这唱的是哪出呀,星夜虽然有些小脾气,却绝对不是会无理取闹之人。 曦永帝眉头越皱越深,叹了一口气,一拍椅子扶手,沉声道:“这个星夜,都是让朕给惯坏了,愈发的无法无天起来!”顿了顿,又继续道:“事情起因应该是这样,朕准备趁昨天庆典之际,将五公主指婚给慕容府大公子,也就是轻云了,也不知道谁把消息走漏了出去,传到了这丫头耳朵里…这不,才给朕修书一封,然后私自逃出了宫去。真是…真是胡闹!唉…皇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指婚?惊讶的看了看立于左侧一脸平静的慕容轻云,又看了看曦永帝,张凌轩心里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太愿意让萧星夜嫁给慕容轻云,这么一想,逃婚这个做法张凌轩反而挺愿意见到的。犹豫了片刻后,张凌轩还是开了口,宽慰道:“皇上莫急,五公主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说不准过几天就回来了。” “但愿吧,等她回来,朕一定要好好办了她,越来越不像话了!…唉,那个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知道外面的险恶,朕也是担心啊,虽然已经派了好几批人马暗地里去寻了,但暂时还没有这个丫头的消息,此事又有关皇家颜面,不可声张。所以朕此次叫你来,也是想让你和轻月结伴,去江南的方向找一找。”曦永帝舒展了一些眉头,看着张凌轩说道:“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朕也一样要瞒着皇后,不能让她担心。” “可是…凌轩并不知道五公主会去哪里,天下之大,这…这该如何去找?”张凌轩有些为难的说着。 曦永帝挥了挥手,道:“莫急,朕让你下江南,还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你办,这也是朕找你来的第二件要事,是公事。据户部大臣奏,南方江浙一带部分村子出现饥荒之情。虽然朕已经打开国库,放出了赈粮,但效果却不明显,朕猜测或许是路途遥远,有些贪官污吏会借此机会私扣赈粮,中饱私囊。又或许是赈粮分配不合理,总之朕想派你去,代表朝廷南下赈灾,以正国之威望,不知你可有疑议?” 张凌轩闻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然后双手抱拳,奏道:“皇上,南下赈灾一事非同小可,侄儿怕…怕担当不起如此重任,而且朝中贤能忠君之辈倍出,应有能信任之臣…” 曦永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凌轩的话,侧头看向桌子左侧的慕容轻云,问道:“轻云,朕问你,依你看凌轩可否担此重任?” 慕容轻云闻言上前一步,面向曦永帝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话,轻云以为康小王爷才智过人,文攻武略皆颇有建树,此南下赈灾之事,康小王爷可担之。” 曦永帝点了点头,又看向慕容轻月,问道:“轻月觉得呢?” 慕容轻月咧嘴一笑,上前抱拳道:“回皇上,我大哥,不是,康小王爷没问题的,皇上可以放心交给他,何况有我一起跟着呢!放心吧。” 曦永帝笑了笑,看向张凌轩,道:“凌轩,你说自己不能担此重任,但是朕问过了,你也听到了,他二人皆认为你可以,你还有什么疑议吗?” 看今天这个架势,张凌轩自知推逃不掉,只得抱了抱拳,硬着头皮回答道:“既如此,凌轩无疑议了,一切但凭皇上吩咐。” 曦永帝满意一笑,站起身,朗声道:“好,爱侄张凌轩听旨。” 张凌轩闻言,无奈的抿了抿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只得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凌轩接旨。” “即日起,封,汝为外部宣抚侍郎,官居从四品。此次作为御史,与慕容府慕容轻月结伴,下江南江浙一带,赈灾放粮,以示皇恩浩荡。” “谢皇上。”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张凌轩是搞不懂古代的品次地位,只是知道大曦国有九品十八级一分,具体什么对什么,就不太清楚了,所以也不知道这个从四品到底有多大的权利。想了一下,当即又开口道:“皇上,臣还有一事。” “哦?什么事?起来说话。”曦永帝萧远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 “谢皇上。”站起身后,张凌轩又做了一辑,道:“…臣以为,按古例记载所示,大凡饥荒,过后必有瘟疫横行,而饥荒可以放粮赈灾,但瘟疫却需要药物去克制…所以,臣想斗胆请一位宫中太医跟随南下,以防灾情。” 曦永帝闻言点了点头,左手把玩着戴在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后,道:“凌轩考虑周全,说的极是,只是太医院的官员不可随意调遣…”又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有了,这样好了,朕就派太医院院判纳兰涵跟你们同行,这如果遇到星夜,也好有人能说服的了她回宫。” 第108章 凌诺的干戈 第一百零八章 张凌轩显然没有料到会被指派纳兰涵一起出行,不禁一愣,一旁的慕容轻月听了倒是高兴,一抱拳,笑嘻嘻说道,“轻月遵旨。” 见到慕容轻月都已经答应下,张凌轩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抱拳应承了下来。 曦永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好,朕会命人把官章令牌之类都送到康王府府上,你们整顿一下,便早些出发吧,凌轩,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事情了,就和轻月一起先行退下吧,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轻云商议。” 抱了抱拳,张凌轩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凌轩没有事情要奏了。” “那你们先退下吧。”曦永帝挥了挥手示意着。 “谢皇上。”得到指示后,二人均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了尚书房。 出了尚书房,张凌轩便皱着眉头走在前面,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而慕容轻月则步伐轻快的跟在张凌轩身后,脸上带着的笑意说明了他此时心情的良好。 “大哥,我们这次赚到了,下江南耶!肯定好玩,我要叫上小池一起去!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带上小池啊?!”慕容轻月一边跟着后面走,一边笑着幻想起来。 张凌轩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随你了,你想叫就叫吧,不过要跟小池说清楚,我们的目的,是去救灾加寻找五公主,可不是去郊游。” 慕容轻月紧走几步,追上前来,哈哈的笑着道:“当然会说清楚的,大哥放心吧,哈哈,我是觉得我们都走了小池一个人太无聊,所以干脆我们一起去。” 张凌轩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走了片刻,慕容轻月终是觉得安静的太无聊了,于是开口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可以出门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张凌轩侧头看了慕容轻月一眼,无奈的说道:“我在想为什么会让涵儿,哦,就是纳兰太医,为什么会让她跟着我们一同前行。” 慕容轻月撇了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件事,刚才皇上不是解释过了,她跟着我们,又可以治疗瘟疫,还方便劝五公主回来,一举两得,才派她去的呗。当然,劝五公主回来这件事情,前提要是我们能找到五公主。” 张凌轩点了点头,似自言自语般说道:“太医院的太医本就不可以随意调动或者为人私自诊治,我提议派太医随行,一同前去,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皇帝舅舅还真派了一位给咱们,只是…只是灾区条件可能简陋,到时最好不要无法适应才好…” 慕容轻月闻言不耐地挥了挥手,满脸纠结道:“大哥,啰嗦死了,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似得。”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张凌轩送出的一个大大的白眼。被张凌轩这一瞪,慕容轻月当即态度便好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大哥,我们先不讨论这些了。咱们这是往哪儿走呢?” 抬眼看了看前方的石子路,张凌轩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我要先回去殿里找宝儿。” 慕容轻月一副‘我了解’的暧昧表情,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声音还没落下,这时,一个人影便朝着二人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的是张凌轩。感觉到气流流动的张凌轩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一闪避,躲开了伸向胸前的手。抬眸冷冷的扫去,在看清来人后,眼神才略有缓和,思衬了片刻,卸下了内力,不再躲闪。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小王爷凌诺,见一击未成,凌诺当下迅速的又是一抓,这次由于张凌轩没有再躲闪,抓了个实在,由于冲力的原因,张凌轩向后踉跄了几步,而凌诺则一样踉跄了一下,二人险些摔倒在地,刚堪堪的站住,凌诺的吼声便在空中炸响:“你个混蛋!卑鄙小人!你做了什么?!你说!!” 被凌诺的吼声震的耳膜有些疼,张凌轩侧了些头,抿了抿薄唇,皱眉不语。 愣在一旁的慕容轻月这才刚刚反应过来,看清情形后,不由得怒从心起,伸手指向凌诺紧抓着张凌轩衣领的手,大声怒道:“凌诺!你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是个小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快!给我放开我大哥!” 凌诺显然没有把慕容轻月的话当做一回事儿,攥着张凌轩衣领的手指渐渐泛白,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指节捏的咔咔作响的声音,那双炯然的眸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似乎要撕碎眼前的人一般,用力摇晃了一下侧脸不语的张凌轩,凌诺咬牙切齿的吼声再次袭来:“张凌轩!!你个王八蛋!你说话啊!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说啊?!说!!” “凌诺你放手!”不待张凌轩答话,慕容轻月便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凌诺的手,就要从张凌轩身上扯开,却不料被凌诺一把甩了开。被甩开的慕容轻月也来了脾气,上去一把扯开凌诺的手,然后对着凌诺的肩膀就是用力的一推攘,继而一瞪眼,嚷道:“你干什么啊你?想打架?!” 凌诺被慕容轻月推的一个趔趄,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大口喘着粗气的呼吸透露了他愤怒的情绪,额头上还隐约可以看到青筋的暴出。那双炯然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挡在张凌轩身前的慕容轻月,沉声道:“不关你的事,你让开。” 张凌轩也伸出手,想将慕容轻月拨开,他不说话只是因为不想对宝儿的哥哥无礼,并不代表他惧怕他。拨了拨,慕容轻月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张凌轩只好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边上去。却不料这厮似乎也是来了脾气,肩膀一甩,就将张凌轩的手从肩膀上甩掉。慕容轻月上前一步,一扬下巴,毫不退让的回瞪了回去,哼了一声后,才倨傲的开口道:“我今天还就不让开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想打架来啊!我奉陪,还会怕你不成!” 凌诺眼神一凌,骤然握紧双拳,冷声道:“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脚下一蹬,一拳便向慕容轻月袭去。慕容世家世代习武,从小生长在武学世家的慕容轻月,性子虽然没有哥哥慕容轻云那般上进,但却也学了一些真功夫,当下便是反应快速的隔开了凌诺的拳头,一弯腰侧躲了过去,然后也是迅速的一拳挥向对方。 看着纠缠在一起一招接一招的二人,张凌轩不禁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呢,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打架能解决问题?还是打架能显示出自己的霸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二人的方向,朗声道:“别打了,这里是皇宫,成何体统。” 皆挂了彩的二人哪里有心情理会张凌轩说什么,二人握着对方的拳头,拉扯不下,一时之间僵持了起来。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张凌轩侧头望去,只见凌宝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转弯的石子路上,二人对视上,皆是一愣,张凌轩见到凌宝儿出现,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道:“宝儿,你怎么来了,好些了吗?怎么不休息着?” 凌宝儿闻言轻轻拍了一下张凌轩的胸口,轻声道:“还在外边呢,别胡说。”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凌轩,你看到我哥了吗?”略有焦急的语气。 张凌轩无奈的一挑眉,努嘴朝旁边示意了一下,凌宝儿循着望去,只见凌诺和慕容轻月二人正僵持着,二人都握着对方的拳头,谁也不肯先松开。 有些惊讶的回望着张凌轩,凌宝儿诧异的问道:“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两个怎么…怎么…我哥不是说来找你的吗?” 第109章 踏足天然居 第一百零九章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张凌轩讪讪的笑道,“他们在健身…我这就帮他们分开…”说着,松开了扶着宝儿的手,走上前去,用手抓住僵持中二人的手臂,往手肘的麻穴上一按,二人均忍不住收了内力,看准时机的张凌轩趁机跻身到二人中间,对着二人的肩膀皆是用内力轻轻一推,便将二人分了开。 完成了任务的张凌轩满意的笑了笑,回到了凌宝儿身边,细心地为宝儿理了理衣服,自顾自的说道,“下次披一件外衣再出来,早晨露水重。” 凌宝儿轻嗔了一眼不分场合的张凌轩,然后有些揣揣的看向了凌诺,开口喊道:“哥…” 凌诺上前一步,想走到凌宝儿身边,却不料被张凌轩看似无意的一挪动挡住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刚刚和慕容轻月的一番打斗也让他冷静了下来,炯然的眸子里虽然还带有怒意,却已然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凝视着不着痕迹的把凌宝儿护在身后的张凌轩,没有言语。 慕容轻月揉着自己被打痛的肩膀,来到了张凌轩身旁,不满的瞪了瞪凌诺,显然是余怒还未消,转头看向凌宝儿,指着自己的嘴角,皱眉控诉道:“嫂子,你来的正好,你管管你这个发疯的大哥,该带去看病就快去,你看他给我打的,肯定是肿了!” 凌宝儿抱歉的看了慕容轻月一眼,还不待开口,只听凌诺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何时取我妹妹过门?” 看着直直盯着自己的凌诺,张凌轩迎着目光毫不畏缩的看了回去,不卑不亢的认真回答道:“我对宝儿绝对是真心的,也自然会给宝儿一个交代和未来,凌诺大哥说的凌轩也都会考虑,不过大哥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抬着她风风光光的嫁入我康王府,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凌诺紧紧地盯着那双深紫色妖眸,看到其中并没有丝毫的闪躲的敷衍,有的只是闪烁着的认真和诚恳。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作罢,于是只得一拂衣袖,留下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便转身离去。 晓城最近有一家店面可谓人满为患,此店名为‘天然居’,据说这天然居的老板来自江南,是个商贾之家的神秘公子哥,名叫‘柳柯’,见过的人无不称赞其为:飘飘白衣,风流少年。 “拜托拜托,钱池你有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这已经是你跟我第一百零八遍重复了。我知道了,不就是新开张的‘天然居’吗,我知道了,拜托你别说了。”张凌轩捂着耳朵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钱池,今天没做别的,一直听钱池再讲关于天然居的事情,说这个天然居怎么怎么不一般,装修怎么怎么奇特,娱乐场所怎么怎么新奇,老板怎么怎么俊逸,听的他都快疯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想整个大曦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他张凌轩更了解天然居的了,废话,这店本来就是他开的。 “大哥,你不知道,我跟你说,传说那个幕后老板是个长相俊逸脱俗的年轻公子耶,你不好奇吗?”钱池少有的一脸热忱,满怀希冀的问着。 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张凌轩看向坐在一旁的慕容轻月,说道:“小月,你找小池过来到底是探讨下江南的行程还是研究坊间哪里出了个俊逸的公子哥的?” 这一次慕容轻月倒是显得淡定的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一边剥开手里的花生,一边随意的答道:“没办法,小池好男色,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凌轩闻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他是真的不知道。捂耳朵的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略有防范的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钱池。 慕容轻月将手中剥好的花生扔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小池对你这种没兴趣,他喜欢那种柔弱的公子哥儿,就像病秧子那种,他最喜欢。” “去你的病秧子。”钱池随手抓起一个花生丢了过去,被慕容轻月轻松躲开。 看着飞落在地弹了几下的花生,张凌轩不由得深感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二位,我们这次下江南是去赈灾,饥荒你们懂得?你们不先节约粮食就算了,还在这里浪费粮食。”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就是说,你不节约粮食还拿食物砸我。”慕容轻月赞同的点了点头,随手也抓起几颗花生狠狠地扔了过去,声讨道:“叫你浪费粮食!” 钱池毫无防备,正好被一颗没剥皮的花生砸进了嘴里,吃了一嘴的土灰,不由得战意迅起,冷着一张脸抓起桌上的花生盘子,捞了一把花生便朝慕容轻月丢了过去。 看着袭击过来的花生雨,慕容轻月快速丢下一句“大哥我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后便用着轻功掠出了室外,钱池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也丢下一句,“大哥,我也有事,回见。”,便捧着花生追了出去。 拿着茶杯的张凌轩僵在原地,看着一地狼藉和跑远了两人的背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过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茶杯,或许,他是该去面对如歌的问题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想了清楚,无论黑衣人的事情和如歌有没有关系,他始终还是无法不去在意她,即使真的有关系,他也愿意选择相信,也还是会一样爱着她,无怨无悔,因为没有谁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天然居门前 张凌轩从‘追风’身上翻身下来,将缰绳递给了来牵马的小厮,自己则低头理了理衣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将手中的折扇一握,然后提步像天然居里走去,今天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特地穿了一身文人墨客喜爱的淡青色长袍,还风骚的配了一把折扇,这身装扮的张凌轩虽然没有文人墨客的优柔,却平添了一丝儒雅的风韵。 这是他第一次来天然居,自然有些小小的紧张,握着折扇的手不停地描摹着扇骨,以至于忽略了进门时门旁边的柜台。抬步直接走进天然居,只见入室之后,迎门正对的两个柱子上贴着一副醒目的对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在看到这个对联之后,张凌轩不由得挑唇一笑。再环顾四周,只见一楼的厅里,被整齐的划分成了棋牌室,斗文阁,饮茶居等阁段雅间,还有无数的文人墨客在大厅里,持着袖子认真的对弈着,小二们也没闲着,各个手脚麻利的在添茶加水。 虽然共处一厅,可是每个不同主题的部落有属于它自己的独特风格,多种不同的风格交融在一起,倒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是别具一格,淡雅交融。暗自赞叹的点了点头。 就在张凌轩想往楼上走去时,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解的侧过头,看向拦住自己的小二,张凌轩疑惑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第110章 漂亮的小公子‘柳柯\’ 第一百一十章 小二看多了来来往往的贵客官人,自然有些板眼,见这个俊美的公子哥虽然身穿一袭简朴的淡青色文人袍,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是显露无疑,摆明了是出自大户人家,于是也不敢得罪,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回答道:“这位公子,您可能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还不熟悉情况。您有所不知,我们天然居进门是需要收取入场的银子的。” 张凌轩‘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一挑眉道:“可是我是来找人的,也要收入场费吗?” 小二为难的看了张凌轩一眼,道:“这...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位公子,我们掌柜的定过规矩了,凡是入场者就必须收取十个铜板的入场散钱,若是收不上来,这散钱可就要加倍的从我们的月钱里扣了...” 张凌轩不由得轻笑出声,才十文吗?这个如歌,真不知道是说她小气好还是大方好了。摇了摇头,也不再为难小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粒银子,递了过去,笑道:“我身上没有散钱,这是一两银子,你都拿去罢。” 小二闻言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谢过。刚要转身离去,便又被张凌轩拦了下来。 转了一下手里的折扇,张凌轩笑道:“伙计,先别走,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儿。” 手里面的银子还有些微微发凉,收了好处的店小二也不好拒绝,只得赔笑的说道:“您尽管问。” 张凌轩满意的笑了笑,问道:“听说你们天然居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富商之子?名叫柳柯?” 见到小二点了点头之后,张凌轩又继续道:“在下久闻柳柯公子之名,如今又见这天然居开的红火,实在是想要结实一下柳柯公子,不知道您可否帮忙通报一声?” 小二闻言,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耳鬓,说道:“这...这位公子,我就是一个小打杂的,也只是知道我们掌柜的名字而已,还是听别人瞎传的,我...我这去哪给您找人去呀...” 张凌轩也有些为难的看着店小二,但还是没有丝毫放他走的意思,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看似总管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恭敬道:“这位公子,是不是我们天然居的伙计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公子?” 听到这句话,张凌轩急忙挥了挥手,有些尴尬的笑道:“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找你们天然居的老板,结识一下而已,所以想让这位伙计带个路。” 总管递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店小二会意后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开,“这位公子,您今儿个来的确实是时候,我们老板正巧在楼里,只是...只是我们老板有规矩,不轻易会客,您看...” 张凌轩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总管手里,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说着,又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贴身玉佩,递了过去,道:“劳烦您把这个玉佩带给你们老板,他看过之后自然会见我的。” 总管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玉佩,看着面前一脸自信笑意的俊美公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公子稍等。”,说罢,便转身走了开。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总管便走了回来,张凌轩笑着迎了上去,问道:“怎样?” 将手中的玉佩递还给张凌轩,总管笑着回答道:“公子猜的没错,我们老板看过玉佩后,确实愿意见您,请公子跟我来吧。” 张凌轩微微一笑,想学文人雅士将手中的折扇甩开,却不料甩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不由尴尬的咳嗽了几下,握着扇子,跟了上去。 二楼主要是娱乐的区域,中间搭了戏台子,提供各种歌舞表演,倒也很是热闹,张凌轩跟着总管来到了二楼旁侧的一个很隐蔽的房间内,安静的等着如歌的来到。 坐在房间里的张凌轩也不知道放空了多久,总之就在他坐的身体有点发麻,喝光了所有茶水的时候,门终于被推了开来,一个身着乳白色上绣淡色祥云纹锦缎长袍的漂亮公子走了进来,只见此公子一头乌发用一只玉骨钗绾起,固定在脑后,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水嫩,吹弹可破,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阳光照射在他略显清瘦的身上,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荡着迷人的波光,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真是翩翩佳公子,绝色世上稀。 扮作男装的柳如歌推门走了进来,却看到那个惹人的混蛋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得抿唇一笑,许久不见的怨气也消了一半。随手带上门,抬步走了过去,有模有样的做了一辑,压着嗓子道:“这位公子,久等了,在下柳柯,不知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 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人,张凌轩愣了片刻,面前的如歌虽然男装打扮,但是不难看出她似乎又清瘦了些,当下心里一痛,黑衣人的事情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压抑许久的思念一齐涌上心头。站起身,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儿,埋首于那粉嫩白皙的颈项间,低喃道:“如儿,我好想你...” 原本还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柳如歌,在听到张凌轩这一句话后,身体微微一僵,美眸竟然有些湿润。用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柳如歌缓缓地反手抱住了这让她百般挂念的呆子,蹭了蹭那熟悉的温暖胸膛,闻着那让自己格外安心的香草气息,轻声道:“呆子,想我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以后不会了。”拉开两人的距离,张凌轩低头痴迷的看着怀中的人,伸手轻轻摩挲着那漂亮的脸庞。如歌好看的柳眉似乎经过一番修饰,少了几分柔媚,多了一丝英气,依旧如秋水般的眸子,琼鼻,樱唇,可能是由于妆容的缘故,还真像是一个漂亮至极的绝美少年,只是显得过于柔弱罢了。 看着看着,张凌轩不由得失笑道:“如歌,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一种拐骗谁家年少的罪恶感呢。” 如歌闻言,婉然一笑,睨着眼睛斜嗔了张凌轩一眼,女子的娇媚瞬间显露无疑,伸出素手柔柔地将张凌轩推坐在椅子上,如削葱尖般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张凌轩的额头,笑意盈盈的说道:“呆子呢,以前使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丝毫的罪恶感呢?” 或许是因为扮作男装的缘故,如歌的举动并没有往日的挑逗感,反而显得可爱得很,于是乎,张凌轩嘿嘿一笑,厚着脸皮伸手抓住了面前的柔荑,在上边印上一吻,然后回答道:“我使过坏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调戏过这么漂亮的公子哥呢?” 柳如歌闻言白了张凌轩一眼,佯嗔道:“怎么今日想起来到我这天然居来了呢?” 就在张凌轩那句“想你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柳公子,二楼有人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锁的节章发在评论里了 第111章 唐门二小姐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找大爷我的麻烦?你知不知道我是礼部王大人的侄子?你居然敢惹我?!有本事告诉大爷我你叫甚名甚,大爷我找我舅舅办了你!”一个微微发福的年轻男子一把掀翻了身边的桌子,指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俊秀女子大吼道。 身穿暗红色衣袍的女子颇具洒脱的笑了笑,喝了一口手里的茶,毫不在意的平静回答道:“京城的官员就这般蛮横吗?欺压平民,官威可是不小呀。我且问问你,你打着你舅舅的旗号出来,你问过你舅舅没有?我建议你去问问,没准他嫌你这个侄子丢人呢。”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的一阵笑声,微微发福的男子似乎有些挂不住面子,身体微微颤抖,脸也涨成了猪肝色,骂了一句,便顺手抓起了身旁的一个茶杯丢了过去。 暗红色衣袍的女子秀眉一挑,伸手抓起桌上的佩剑,也不出鞘,便直直的往空中一划,飞到半空中的茶杯便炸了开来,茶水飞洒而出,溅了一地。 俊秀女子将手中的佩剑‘咣’地一声放回桌上,低眼看了看溅在地上的茶水,然后抬头看向发福的男子,道“你们朝廷的事情我不懂,也管不到,但是江湖上可是一报还一报的,既然你送我一杯茶,我自然是要还你点谢礼了。”说罢,微微一笑,反手便是一甩。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身影便将胖子拽到了一边,一把扇子横在了空中,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姑娘何必动气。” 被拽开的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恶狠狠的甩开了被抓住的手,骂道:“你他妈的做什么?!找死啊?!拽你大爷我!” 一个漂亮异常的公子这时也走到近前,笑眯眯的看着动怒的胖子,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横在空中的扇子,笑道:“大爷,你知不知道,要是被这个射中,你就麻烦了呢。” 被这个漂亮公子一说,胖子也是一愣,仔细的看向近前的扇子,只见扇子上三根细长的银针正在微微颤动着。 见胖子愣住,漂亮公子继续说道:“被这个射中呢,三天之内五脏六腑会开始腐烂,剧痛无比,犹如万蚁噬咬,三天之后七窍会开始流脓血,最后呢,整个人痛痒难耐,会在巨大痛苦之中逐渐死去。” 胖子被说的一颤,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不过仍强撑着说道:“我...我是朝廷命官的侄子,谁...谁敢杀我?!” 俊秀女子笑着一扬眉:“我敢。”说着手上瞬间多出了几根几乎看不见的细针,笑道:“要不要试试?” 胖子终于撑不下去了,喊了一句“你等着!”,便带着下人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胖子仓皇离去的背影,俊秀女子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而拿着扇子的张凌轩不禁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了男装的柳如歌,低声道:“如歌,你什时候还研究起毒药了?” 柳如歌眨了眨眼睛,笑道:“我骗他的呢。” 俊秀女子笑够了,才抬眼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看着低声交流的柳如歌和张凌轩,那俊秀的眉眼又浮起了一丝笑意,而且带着淡淡的暧昧,挑了挑黑长的剑眉,笑道:“二位小兄弟感情可真是不错呀,好让人羡慕。” 被这话一说,张凌轩才想起此时二人穿的都是男装,不由得俊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而柳如歌则是同样暧昧的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在下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柳柯,这位呢...是我的好朋友,张凌轩。请问姑娘芳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我唐棠就好。”俊秀女子利落的抱了抱拳,笑着答道。 张凌轩看着动作利索洒脱颇具帅气的唐棠,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对答,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唐棠?好耳熟的名字呢。”柳如歌微微歪着头打量了身穿暗红色衣服的唐棠一番,然后轻轻一拍手,恍然大悟的笑道:“姑娘可是唐门的二少主?” 唐棠笑了笑,也不推辞,干脆的回答道:“正是。” 柳如歌充分发挥了身上的男装,有模有样的做了一礼,笑着说道:“原来是唐门的二小姐,在下失礼了。” 唐棠挥了挥手,道:“我自幼便无拘无束,最受不了这种鞠来鞠去的繁琐礼仪了。” 柳如歌笑了笑,继续问道:“唐二小姐果然不同一般,只是不知道二小姐怎么从唐门北上来此了呢?” 唐棠也不避讳,直接说道:“也不怕和你说,况且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 柳如歌理了一下衣袍,状若不在意的笑着问道:“那唐二小姐不妨说说看呢。” 唐棠倒是毫不做作,一挑眉就说道:“最近江湖上在争一件宝物,据说此宝物非同一般,江湖上流言不断,为此大打出手的人更是大有人在。我们唐门虽然不是什么江湖帮派,但是也颇为关注,而我,当然是来的探探虚实的了。当然,顺便完成一下老爹交给我的密令,下下毒,杀杀人什么的。”说罢,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完全不理会周围的抽气声。 柳如歌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她确实知道最近江湖有些不太平,听闻一是因为似乎是皇帝的女儿跑了出来,江湖上有不少人想捉了她去,以此来和朝廷要一些地位名分。二则是江湖上有一位老仙人逝世,留下了一件传世宝物,据说能够起死回生,所以引起了江湖中不少的关注和争抢,就连柳如歌手下的幻灵,这个杀手组织都想得到此物,可见此物的珍贵性了。毕竟起死回生就好比多出了一条性命,在腥风血雨,充满危险的江湖上,这种东西就好比一个保命符一般。只是江湖中关于此物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一时之间,也没人能够知道此物具体在哪里。 看着柳如歌沉默不语,张凌轩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又摇头笑了笑,感叹江湖女子的爽快洒脱。和男装的柳如歌比起来,这个唐棠虽然身穿女装,但是却反而更多点男子的豪放。 突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唐棠眼前一亮,然后站了起来,笑着来到了柳如歌身边,虽然同为女子,但是唐棠明显比柳如歌要高出一些,仗着身高,唐棠低头贴近柳如歌漂亮的面庞,小声说道:“柳公子,男装扮的实在是不像,像我这种经常男装出游的人,几眼便可瞧出来了。” 柳如歌也不恼,抿唇轻轻一笑,似喜还嗔的说道:“是呢?” 唐棠英眉一挑,含着笑答道:“当然了,你看你这副媚态,要是真是男子,你就可以直接去青楼当小倌了,我保证你生意好。” 二人状若‘亲密’的对话落在外人眼里,便是一出女子调戏男子,男子娇羞不已的戏码,只是离得近的张凌轩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不着痕迹的把如歌往身后一拉,笑道:“不好意思,她是我的。” 张凌轩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此时二人皆是男装,如此不避讳的话语,饶是柳如歌都不禁脸色有些微红,轻轻咬着红唇没有说话。众人满怀深意的看着这三个人,一副了然的暧昧表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龙阳之好嘛,大家都懂得。 唐棠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然后洒脱的一转身,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继续伤风败俗吧,我可是不奉陪了,就此别过了,有缘再见吧。”说罢,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拿起佩剑便走下楼去。 张凌轩回头看了看柳如歌,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时,康王府的一个家丁急匆匆的从楼下跑上来,来到了张凌轩身边,慌张的附耳说道:“小王爷,不好了,快点回府吧,出事了。” 第112章 风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咣当’一个茶杯被摔在地上,接着一声怒气腾腾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你!你个不孝女!你再给我说一遍!!” 张尘汐跪在地上,看了看被摔碎的茶杯,也不畏惧,抬眼看向坐在上位的康王爷张翼,美眸里满是坚持,不卑不亢的说道:“孩儿不孝,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咣”的一声,康王爷张翼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引得桌上的器具一阵颤动:“你...你放肆!你是本王的长女!不是街市上那些烟尘女子!这等话也是你该说出来的吗?!”愤怒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带上了些许颤抖。 张尘汐闻言低下了头,声音却依旧坚定:“烟尘女子也好,王爷长女也罢,汐儿都不曾失过身份,也不觉得说错了些什么,汐儿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没有错!” “你!你!你!”康王爷张翼看着跪在面前的自家女儿,气的手直哆嗦。 张尘汐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孩儿是和她真心相爱,绝不是一时兴起,我此生不嫁,并且非她不娶,还望您能成全我们。”说罢,便盈盈下拜,磕了一个头。 “你!你个逆女!”康王爷张翼是真的被气晕了头,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便向跪在地上的张尘汐砸了过去。 看着飞过来的茶壶,张尘汐美眸一闭,却没有丝毫的躲闪,‘咣’的一声,茶壶硬生生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后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里面的茶水伴随着碎瓷片,飞溅了一地。 刚刚扔出茶壶,康王爷张翼便后了悔,他也是一时气急,根本就没想过真的伤害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此时见到张尘汐被茶壶砸到的地方一片淤青,还隐隐的泛着血丝,当下心里也是一疼。刚想起身上前搀扶,却又想起张尘汐刚刚说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不由得气恼的一挥手,道:“让人请郎中来给你包扎一下,今天这话休要再提起,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说罢,便一甩衣袖,转身快步的走进了里堂。 康王爷张翼离开以后,张尘汐仍旧紧闭着美眸,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紧咬着的有些干裂的红唇和眼角滑下的眼泪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大姐?!”急匆匆赶回来的张凌轩看到张尘汐跪在地上,急忙跑进屋,想把她搀扶起来。而跟在他身后男装的柳如歌则并没有跟进屋里,只是微微蹙着柳眉看着屋里的一切,她本不想跟过来,奈何张凌轩不肯放她离去,于是也只好不合时宜的跟着过了来,而谁料到回来却是看到了这番景象。 “大姐?!你怎么了?没事儿吧?额头怎么伤了?大姐?!”张凌轩语气焦急的询问着,而张尘汐则依旧双眸紧闭,没有作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了看依旧沉默不语的张尘汐,张凌轩有些手足无措,沉默了片刻,才转身对着厅外焦急的大声喊道:“来人啊!”,话音刚落不久,便跑来了一个小家丁。 还不待小家丁跑进厅内,张凌轩便急促的吩咐道:“去,快去找大夫,大小姐受伤了,快去!”,小家丁听完吩咐之后先是一愣,继而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轩儿。”张尘汐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声唤了一声。张凌轩闻言便急忙走回了张尘汐身边,深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大姐,你没事儿吧?” 张尘汐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张凌轩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道:“轩儿,你说爱上一个人真的有错吗?” “啊?”张凌轩被问的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张尘汐并没有理会,依旧继续说道:“轩儿,大姐要是喜欢上一个女子,你是不是也会如世人一般对我嗤之以鼻,或者认为我疯了呢?呵呵。”说罢,便淡淡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虽然美丽,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与凄凉。 张凌轩闻言彻底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虽然带着淡淡笑容却依旧无法掩饰身上哀伤的自家大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说世俗所不容?下意识的,张凌轩看向了厅外,看向站在外边的那个美丽的‘公子’,深紫色的妖眸里带上了一抹复杂。 张尘汐看到张凌轩沉默不语,轻声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走出了内厅。 “大...大姐!”张凌轩下意识的出声挽留。 张尘汐闻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轩儿,大姐不怪你,毕竟这种感情是不被世俗所接收的。”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是...不是的,大姐...”张凌轩急忙的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快步的追出了厅外,刚想上前拽住自家大姐,却不料被站在门口的柳如歌拦住。 满脸不解的看向拉住自己的柳如歌,张凌轩疑惑的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张尘汐越走越远的背影,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如歌,我...我...我得把大姐给追回来呀。” 柳如歌美眸瞟了一眼张尘汐离开的背影,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凌轩,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呢,现在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下会比较好,你就不要去给她添乱了呢,笨。”说罢,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张凌轩的额头。 听到柳如歌的话,张凌轩犹豫了一下,便也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只是深深的看着张尘汐离去的方向,黑紫色妖眸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 凝视了张凌轩片刻,柳如歌蓦地媚然一笑,伸出手捧住了那张白皙的俊脸,拉低,让他与自己对视,然后扬起一丝蛊惑人心的笑容,轻声道:“轩,跟你说,你要是个女人呢,肯定也是个绝色佳人,我想,我也一定还会和你痴缠一世呢。”说着,便暧昧的用她那水润的朱唇轻轻的蹭了蹭张凌轩的薄唇,继而笑的更加媚惑。 被柳如歌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张凌轩俊美的脸上难得的浮起了一丝红意,好闻的丹桂气息飘进了鼻中,熟悉,却依旧让他着迷,以至于大脑都有了片刻的空白,所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柳如歌话里的含义,担心张尘汐的心也放下了少许。不过,下意识的,张凌轩问出了一个他更为关心的问题:“你是说如果我是女人,你也会爱我??” 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张凌轩的额头,柳如歌笑着说道:“你呢,还真是个呆子。”弯成好看月牙弧度的美眸里带着浓浓爱意,一切不言而明。 人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已经是六月的时日,但正直盛季,花红柳绿,风吹拂起行人的衣摆。张凌轩骑在追风上,半眯着深紫色的双眸,享受着阳光的微醺,一身乳白色上绣花纹的锦缎长袍显示出他修长的身材,腰中一支淡紫色玉笛,另一边悬着一块精美的玉佩,俨然一个出游的翩翩佳公子,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倒显得格外逍遥自在。 “大哥!你这马可真是匹好马呀!”慕容轻月也骑着一匹马,并肩走在张凌轩身边,一身剪裁得体的乌金云绣衫,腰上配着一把精致的长剑,一脸惊羡的盯着张凌轩身/下追风看个不停。 “呵呵,追风它确实是匹很有灵性的马。”张凌轩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追风的马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先停一下,我们已经行至哪里了?”纳兰涵撩起了马车的窗布,探出颔首来询问道,美眸里如以往一样带着淡淡的清冷,一身冰蓝色的金丝软烟罗衬托出那张绝美脱俗的脸。驾车的两个侍卫随从听到这句问话之后,一拉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 第113小客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凌轩一勒马缰,掉转了个方向,来到马车旁,笑着答道:“我们已经出了京城地界,马上就要到定州周边了,怎么了吗?” 纳兰涵闻言轻轻咬了下唇,美眸像旁边瞥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轻声说道:“素儿...素儿她想如...如厕,我们找地方休整一下吧。” 在古代来说,让一个女子跟一个男子说这种事情确实会很难为情,不过张凌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另一件事上,微微一歪头,略有疑惑的问道:“素儿?谁是素儿啊?” 纳兰涵如秋水般的美眸淡淡的瞥了张凌轩一眼,答道:“素儿是我带着的贴身侍女。” 张凌轩听后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不禁暗暗想道,连侍女的名字都这么冷清,还真是符合纳兰涵的风格呀。想归想,嘴上还是笑着说道:“这里离定州还有段距离,不过我看前面不远处竖着个酒幡子,想必一定有茶盏客栈之类的地方,再忍耐一下,我们一会儿去那休息片刻,好不好?” 纳兰涵轻轻皱了皱柳眉,轻启檀口问道:“什么是酒幡?” 张凌轩摸了摸鼻子,笑了,原来也有这个冷淡的女太医不知道的事情呀,不过也不奇怪,她常年居住在宫中京城,很少出门,不知道“酒幡子”为何物也不稀奇了,于是笑着解释道:“这‘酒幡子’也叫做‘酒旗’,也就是酒店的招牌。古语中就有记载说‘有沽酒者......悬帜甚高。’其中的‘帜’即为‘酒旗’,‘酒晃’‘酒帘’‘望子’等等皆属此类。你看,那个就是酒幡子了。”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空中。 纳兰涵目光颇为探究的看了张凌轩片刻,而后抬起美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酒幡子在风中缓缓飘曳,上面一个大大的‘酒’字时隐时现,看了几眼,纳兰涵便收回了视线,又抬眸看了张凌轩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了窗布。 赶马车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声问道:“爷,我们还继续赶路吗?” 张凌轩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酒幡子对着赶马车的侍卫笑道:“我们去前面那处休息一下好了,走吧。”说罢,便调转马缰走在了前边。 “大哥。”慕容轻月再次凑了上来,并且带着一脸崇拜至极的表情。 张凌轩挑了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大哥你可真厉害啊,什么都知道,连素来以冷淡寡情著称的纳兰太医都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啊,你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啊。”慕容轻月瞥了眼身后跟着的马车,小声的说道。 张凌轩‘呵呵’的干笑了几声,纳兰涵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超多好看小说] 沉默了片刻之后,慕容轻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态度一变,很认真的问道:“大哥,我们这么走走停停的可以吗?” 看着慕容轻月认真的表情,张凌轩也回答的很认真:“没什么不妥的呀。” 慕容轻月难得的表情有些焦急:“不是啊,大哥,我们是南下赈灾的啊,我们这么走走停停的,赈灾怎么办啊?不是应该尽快赶过去的吗?” 张凌轩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我早就派人先一步把赈灾的款粮连夜运往受灾的地带了,而且我们去了其实并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会给当地人民添麻烦,因此我们并不急着赶路。而且瘟疫的爆发和饥荒之间有一定的时间间隔,所以我们在六月底赶到便可,还有,我们前去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安抚民心,并不是帮助救灾。”其实,并不是张凌轩没有爱心,不关心人民疾苦,而是他早在前世就养成了面对问题时一贯冷静旁观的态度了。而且,他所考虑的确实都是实情,就算他心急如焚的快马加鞭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给当地的老百姓添麻烦罢了,顶多帮着喊几句没有意义的口号,除此之外,毫无用处。如此这般,那还不如这样不急不慢的赶去要好的多。 慕容轻月低头细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嘿嘿笑道:“大哥说的有道理,就听大哥的!”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酒幡子处,张凌轩勒住了马,细细打量了起来,只见酒幡子旁边是一家有些简陋的小客栈,客栈外还搭有茶水的棚子,一个由大到小串下来的菱形布料挂在棚子的柱子上,位于最上方那块最大的菱形布头上还写着一个黑色‘茶’字,而棚子的另一边则拴着几匹马,放着喂马的食槽,看起来像是一个简陋的马棚,此时正有几个身着布衣短衫的人坐在客栈内,看样子正在喝酒聊天,通过桌子上放着的长剑和包裹来看,这些人应该是在江湖上跑生意的行者。 “到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好了。”张凌轩四周看了一下,然后翻身下了马。 驾车的两个侍卫也勒住了马车,车帘掀开,纳兰涵先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跟着身后也出来一个清秀的小侍女,纳兰涵抬眸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素儿,你快去吧。” 素儿点了点头:“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便急匆匆的往客栈内走去。 “嫂子啊,嘿嘿,我们去客栈吃点东西吧,我都饿死了。”慕容轻月栓好了马,笑嘻嘻的走到纳兰涵身边,讨好的说到。 纳兰涵听到这个称呼,粉颊不禁浮起了一丝红晕,心下有些欣喜,却又被理智硬生生压了下去,无意识的微微蹙起了柳眉,如秋水般的美眸瞟向了一旁的张凌轩,见到后者也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后,咬了下粉唇,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我都可以。” 听到纳兰涵并没有反驳慕容轻月的话,张凌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俊脸上也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意,略有不自在的笑道:“我们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这都快晌午了,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下再赶路好了。”说罢,伸手接过了纳兰涵手上从不离身里面放着医具的小包裹,灿烂的笑了一下。 慕容轻月完全没有理会这边两人的互动,伸了一下懒腰,笑道:“太好了,哎,小爷我都快累死了!”说着,走进了客栈里。 “我们也进去吧,去吃点东西。”张凌轩挑了一下眉,对纳兰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纳兰涵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走了进去。 看着纳兰涵的背影,张凌轩回头笑着对站在马车旁的两个侍卫说道:“你们把马车停好也一起进来吃些东西吧,在外边我们就不□份大小了。”说罢,也跟着走了进去。 客栈的小二看到来了几个衣着不俗的客人,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一挥手里的白色抹布,大声的叫道:“几位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呀?小店别看店面简陋,菜色可是颇受好评的呀。” 第114章 意外事件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随便点了些小菜,慕容轻月更是要了一壶酒,他本想叫着张凌轩一起喝上几杯放松一下,谁知道后者根本不领情,一口也不肯喝,而随行的侍卫更是为了保持清醒滴酒都不能沾,于是抑郁至极的慕容轻月只好自己一个人独自喝着壶里的酒。 “小二,结账!”这时,坐在不远处那三个身穿短衣布衫的江湖人一拍桌子,叫道。 小二听闻立刻跑了过去,笑容可掬的说道:“诶,几位爷,一共一两八钱。” 听到小二这句话,他们三人其中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沉着脸问道:“我们又没点什么,怎么就这么贵?” 小二似乎是见惯了这种情况,笑容依旧可掬,语气客气的解释道:“这位爷,您们点的可都是上好的酒菜,我们小店的价钱也是绝对公道的啊。” 络腮胡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威严男子拦下,:“二弟,出门在外,少惹事生非的。”说罢,掏出两粒银子递给了小二。 小二接过银子谢了一声便去前台找零去了,那络腮胡子见小二走开,便不满的对威严男子说道:“大哥,我们身上银子没剩多少了,这小店明显是在讹咱们,咱们这些酒水菜肴哪需要一两多的雪花银子啊!妈的,越说越来气,这杂种明显在坑我们!” 威严的男子摆了摆手,示意络腮胡子别再继续说下去。 三人中剩下的那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偷眼看了张凌轩他们几眼,然后附耳跟威严男子悄声说了些什么,威严男子也瞥了张凌轩一行人一眼,然后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络腮胡子随意啐了一口痰,似乎还有些不满:“这么小的破店,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诶,这位爷,你可真说错了,本店可是方原几里之内最大的客栈呢。”小二拿着找的铜板递了过去,笑着插了一句嘴。 络腮胡子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年轻的俊朗男子探头看了看小店外的天,然后说道:“大叔,二叔,我们还是别耽搁了,天色都不早了,还是赶快赶路吧。” 威严男子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佩剑率先走了出去。络腮胡子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而年轻的俊朗男子走出去之前又回头看了看张凌轩他们。 本来张凌轩也并没有在意那几个人,至于那个年轻男子时不时瞥向他们的目光张凌轩早就发现了,不过也没当回事儿,毕竟这坐着一位气质冷清,姿色上乘的绝世美人,吸引人看上几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那三个人走出去没多久,便又折了回来,只一进来,那个络腮胡子便大声吼骂道:“谁他妈的把老子们的马给弄死了?!”说罢便‘呛啷’一声,拔出了手上的佩剑。 这一吼,张凌轩他们的目光便也被吸引了过去,小二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转身往里内跑去,过了片刻,只见被小二叫出来的掌柜的略带慌张的迎了上去,只是可能是惧怕那剑伤到他,所以离着络腮胡子五步外便停了下来,只是赔笑着拱手作揖,问道:“这位客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络腮胡子‘唰’的将手中的剑一翻,怒哼道:“什么事儿?!你自己滚过来看!”说罢,便上前几步抓住那掌柜的衣领往屋外拽去。(.无弹窗广告) 本就略显瘦小的掌柜的被络腮胡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过了片刻,掌柜的才一跌一撞的跑了回来,还没等众人反应,掌柜的便跌撞到了张凌轩他们桌边,略带颤抖的问道:“这...这几位...客爷,那...那马槽里的白色马匹可是几位客爷的?” 张凌轩闻言先是一愣,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客气的回答道:“确实应该是在下的马匹,还请问掌柜的发生何事?” 见到张凌轩这么客气,掌柜的好像略微松了一口气,“这位客爷,您自己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张凌轩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我自己出去就好,你们保护好涵儿。”说罢,起身便要跟着掌柜的出去。 慕容轻月见状赶忙说道:“大哥,我跟着你去。”说罢,便站起身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似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两个侍卫说道:“你们两个,保护好嫂子,出了什么事儿拿你们是问!” 张凌轩跟着掌柜的来到了马槽,只看到左侧的马槽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一边抬起前蹄跺踏着地一边仰天长嘶,而它身侧的两匹马已然半拖着跪倒在地,头歪向一侧,身上满是踢痕,要不是马头的缰绳还拴在木桩上,想必那马一定就瘫倒在地了,不过此刻亦然看的出那两匹马早已经死去了,而那正在嘶鸣的骏马不是追风又是谁。 糟了,张凌轩有些懊恼的一拍额头,由于在家中追风一只是单独饲养在一个马圈里,以至于他都忘记这匹骏马的烈性了,记得他父亲康王爷赐给他这匹马时可是说了追风脾气固执得很,不肯跟别的马同槽而食,同肆而居。他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不过懊恼归懊恼,张凌轩还是赶紧上前安抚下了正在嘶鸣,企图挣脱马缰束缚的追风,说来也奇怪,可能是追风十分灵性,张凌轩一到它身边它便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嘶闹。 安抚好了追风之后,张凌轩对着那三个江湖中人做了一辑,歉意的说道:“这三位侠士,真是对不住,在下的马习惯了独居马厮,不曾想今日疏忽,在下给三位赔不是了。” 威严的男子没有说话,络腮胡子一瞪眼,呵斥道:“你丫的个毛头小子赔个不是就算了?这可是老子心爱的大宛驹,你知道老子们花了多大功夫才弄回来这么一两匹,你小子今天一句对不住就想算了?你当老子是三岁的小娃儿啊!妈妈的。” 张凌轩自知理亏,只得无奈一笑,继续道:“这位侠士先别生气,我的追风踢死了您的爱驹确实是我的不是,要不然我原样赔给您们几匹,您看这样可好?” 络腮胡子哈哈一笑,继而怒道:“赔?你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赔的起么你?卖了你丫的都不够老子一只马腿的钱!” 慕容轻月本就喝了点酒,听到对方竟然这么不客气,也生了气,毫不客气的直接的顶了回去:“我大哥都给你们认错道歉了,也答应赔了,你们还想怎样啊?!就两匹破马而已,还真当什么宝贝了!” 络腮胡子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当即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张嘴便骂道:“蛤蟆转世长虫,掏生出你这个三辈子没眼眉的玩意儿,他妈的你那对招子是瞎的是不是?!也不看看你这是和谁说话呢?老子弄死你丫的信不信?”说着,拿起剑来一横。 慕容轻月被骂的先是一愣,他生在权贵之家,何曾听过这么低俗的话,但对方横出的那把剑他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脾气也上来了,不但丝毫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凶道:“来来来,你刺小爷一剑试试,小爷我就不信了!今天还怕了你不成?” 络腮胡子二话没说便举起剑来,却被威严的男子伸手拦了下来,他瞟了慕容轻月一眼,便转头看向张凌轩,道:“小子,你说怎么个赔法?” 见威严男子发话了,络腮胡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愤愤的把剑放下,其中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轻月,眼神里满是欲先杀之而后快的凶煞之气。 张凌轩本来已准备出手隔开那把剑,以防真的伤到慕容轻月,现下见状,便收回了提起来的真气,淡淡的笑道:“侠士们如此,也未免太伤和气了,要不在下把这马钱赔予三位侠士,事情也就此略过,可好?” 威严男子还没答话,年轻的俊朗男子便忙摆手说道:“这个可不行,我们吃亏,二叔虽然说的过火了,却也在理,谁知道现在的大宛驹是什么价钱,万一你银子给少了怎么办?不行。” 张凌轩用眼神制止了又要发作的慕容轻月,微微一笑,挑眉问道:“那依阁下的建议,这件事应该如何?” 年轻的俊朗男子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匹马,又看了看张凌轩二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这样吧,你们中至少得有人跟着我们一起去买马,买完之后再回来,我们也不多要你们的银子,你们也不能少给,这样才行。” 第11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年轻的俊朗男子此话一出,慕容轻月便不干了:“凭什么?让我们中的人跟着你们去买马?别逗了,小爷告诉你们,想都别想!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没工夫跟你们在那瞎耽误,而且大宛驹又不是哪里都有卖的,你真当小爷们好骗啊。[.超多好看小说]” 络腮胡子一听,怒眼圆睁,把剑“唰”地又是一横,吼道:“狗娘养的!别给你们脸面你们不要!我这大侄子已经是让着你们说的话了,不去?!可以,那今儿个你们几个毛头小兔崽子就哪也别想去了!” 慕容轻月也把腰上的长剑‘唰’地一声拔了出来,哼道:“哈,就凭你们?小爷我怕你们几个连我都留不住!” 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张凌轩急忙出言制止道:“等一下!在下回去和众人商议商议,几位侠士稍等片刻。”说着就转身绕出马棚,拉着和对方怒目而视的慕容轻月便走进了客栈里。 “大哥,你拉我做什么,和他们拼了算了,客气什么客气,你没听见他们说的那些话么?真是气死小爷了。”慕容轻月愤恨的一拍桌子,坐了下来,拿起一杯酒便一口灌了下去。 张凌轩白了慕容轻月一眼,皱眉说道:“拼?你没看到他们几个手掌虎口处有厚茧吗?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常年练武的练家子才有的......” 还不待张凌轩说完,慕容轻月便不屑的一撇嘴,插嘴道:“那有什么,我慕容家还是武学世家呢!” 张凌轩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你看到他们佩剑上的图案了吗?” 慕容轻月被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没看到。”,反应过来后随即又鄙夷的补上了一句:“有图案又怎么样?一个破图案有什么的...” “怎么样?看就知道他们是有帮派或者寨子的,而且听他们刚才结账之时说‘身上银子快花光了’,这说明此地离他们的聚集地距离不会太远了,我们要是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回去带人来埋伏我们,你说我们怎么办?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还带着女眷。”张凌轩说罢,微皱着俊眉,拿起茶杯饮了一大口茶。 慕容轻月听完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偷眼看了看坐在一旁安静听他们对话的纳兰涵,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道:“刚刚喝了酒有些冲动,嘿嘿,那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张凌轩低头沉吟了一下,才抬头看向随行的两位侍卫,道:“这样吧,两位兄弟,如果方便的话,你们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下,便一起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抱拳躬身齐声道:“回爷的话,为爷尽忠是小的们的本分,爷尽管吩咐就是。” 张凌轩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坐回来说话。但二人却迟迟没动,无奈,张凌轩只得说道:“别这样,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扶二位兄弟坐下才行?” “小的们不敢...”两个侍卫闻言急忙摆了摆手,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才犹犹豫豫的坐了下来。 见二人坐下,张凌轩这才继续道:“二位兄弟,出门在外,就不要拘于身份什么的了,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习惯身份礼数的人。(.)”说罢,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才又继续道:“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拖累了大家的行程,所以我是在用张凌轩的身份想二位帮个分外之忙,而不是小王爷的身份。”说罢,很诚恳地笑了笑。 两个侍卫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说道:“爷待我们两兄弟不薄,更不拿我俩当外人,我们兄弟俩当然愿意帮爷办事了。爷......”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便接过话来继续说道:“或许爷不记得了,以前我们在康王府时,我们老娘生病没钱治,是爷给拿的钱请的大夫。爷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就是不知道爷想让我兄弟俩做什么,爷直接说就是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俩绝对不皱一个眉!” 张凌轩听完愣了一下,他对待身边的下人都很好,也经常帮助他们,但也因为这样,所以张凌轩并不怎么记得这两兄弟,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我真不记得了...” 似乎没料到张凌轩会这么回答,两个侍卫也怔住了,慕容轻月倒是不客气,当即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就连纳兰涵清冷的眼眸里也浮起了一丝柔软的笑意,而她身旁的素儿也是掩着嘴偷笑着。 “咳咳...”本就尴尬的张凌轩见状只得咳嗽了几声以作掩饰,“那个...还不知道二位兄弟如何称呼?”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些的侍卫也尴尬的笑了笑答道:“小的名叫一五。”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继续道:“他是我弟弟,名叫一八。” 默默感叹了一下二位名字的奇特后,张凌轩点了点头,为了防止慕容轻月添油加醋,于是亲自将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纳兰涵听完之后黛眉微微蹙起,这次出行并无叫侍卫队跟随,更不宜暴露身份,本就应以低调为主,这种情况来看,确实分开行动会比较好一些,抬起美眸看向拿着茶杯的张凌轩,檀口轻启轻声问道:“凌轩是想答应那三位侠士的要求么?” “对的,所以我想拜托一五和一八拿着银子跟那三位走一趟,赔了他们马之后,再回来找我们。”说罢,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还不待一五和一八回话,慕容轻月就插话道:“大哥,不对啊,他们只叫一个人陪着去就好呀,你为什么叫他们两个一起去?” 张凌轩抚了抚额道:“自然是有个照应了,还有...” “喂!你们几个毛头小兔崽子商量好了没有?!”还不待众人把话说完,络腮胡子便吵嚷着走了进来。 “吼什么吼?没看见小爷我们正在商量着么?”慕容轻月毫不客气的嚷了回去。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他妈再说一遍?!老子今天非让你跪着求爷爷饶命!”络腮胡子一脚后撤半步,摆出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原本已经入鞘的剑再次拔出用力一挥,剑气竟硬生生的削掉了一小块桌角。 见状,慕容轻月本来已经平息的火气再次蹭蹭的冒了出来:“小爷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好歹!”说着,用力将手边酒杯往地上一掷,‘哗啦’一声,酒杯碎成了数片,碎片混着杯中的酒水飞渐了一地。 旁边的掌柜的和店小二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着急万分,想要上前阻止,却又不敢乱动。掌柜的更是急的几乎就要哭了出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地上摔碎的酒杯,心疼不已。不是他不想出面干涉,是他实在无能为力啊,眼前这两伙人看起来都不好惹,这要是打起来,他这小店估计就要全毁了,这可是他这辈子的心血啊!但是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连多插一句话都不敢,毕竟刀剑无眼,别到时候架没劝住,反倒被误伤丢了性命,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络腮胡子被慕容轻月这一举动给彻底激怒了,随手也拿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带着内力向慕容轻月甩了过去,慕容轻月虽然平时有些不学无术,但慕容家毕竟也是武学世家,略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只是慕容轻月站的位置,正好在纳兰涵身前,他这一侧身虽然自己躲了过去,却忘了身后的纳兰涵,所以那杯子便直直朝纳兰涵飞了过去。 而纳兰涵虽然医术超群,但却是丝毫没有习过武,所以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闭起美眸,轻咬粉唇,等待俏脸上即将传来的疼痛。 “啪”的一声轻响,杯子在飞到离纳兰涵俏脸距离不过一指的位置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便将它给牢牢地握了住,手掌的主人俊眉微微皱起,似乎在宣告着他的不满,“这位侠士,这样,有些过分了吧。”,声音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冷意,张凌轩抬起眼看向络腮胡子,深紫色的眸子里蕴含着清晰可见的怒气。l3l4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愈演愈烈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位侠士,这样,有些过分了吧。” 带着冷意的声音和蕴含着怒气的冷冽眼神让络腮胡子莫名的心下一寒,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却被理智强行把冲动压了下来。他虽然生性粗莽,但是却不笨,刚直觉确确实实是的感觉到了危险,看起来这个长相俊美的小子,可能不是个好惹的主,不过自古输人不输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绝对不容他服软半步,不然以后还怎么走迹江湖,也太丢面子了。定了定心神,气沉丹田,将剑横在身前后,才怒哼道:“过分?老子这是替他爹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兔子!” “王八蛋!你说什么?!”慕容轻月听到这个人居然侮辱他爹,怒火瞬间便暴涨到无法控制,顺手一把便抄起了桌子上的精致佩剑,‘仓啷’一声,便将剑拔出了一半。冒着火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络腮胡子,似乎对方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能立马拔剑出鞘,冲过去了结了对方性命。 一五和一八见状也尽职的将手中佩剑拔剑出鞘,横在身前,浑身因为紧张而紧紧地绷着,双眼却谨慎的盯着络腮胡子,看起来二人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而张凌轩只是将手中的茶杯稳稳地放在了桌上,一双深紫色眸子越发冷冽,但却依旧坐在桌边没有动。 络腮胡子鄙夷的看了一眼一五和一八后,又看回了慕容轻月,啐了一口哼道:“老子说你个毛头小兔崽子生时他妈的十几里没人家,狼掏狗养的,老子是替你爹教训教训你个兔崽子,听清没?没听明白老子再他妈给你说一遍!”说完,眼睛余光撇了张凌轩一眼,只见后者还是安稳的坐在桌子旁,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并没有动作。难道说这个俊美的小子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亏他刚才还觉得他危险,真是他妈的谨慎过头了。于是看向慕容轻月的眼光更加的张狂。 估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慕容轻月酝酿的怒气便瞬间爆发,“王八蛋小爷我今天要杀了你!”怒吼了一声,便拔出剑冲了上去。 一五和一八本就蓄势待发,一见慕容轻月冲了上去,便也瞬间向前跨了出去,准备上前帮忙,只是却被一只淡紫色的玉笛给拦了下来:“先别动,你们两个打不过那个人,反而还会让小月分心。” 纳兰涵柳眉微微蹙了蹙看了看冲上去的慕容轻月,美眸又看向了张凌轩轻声道:“凌轩,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任何人受伤,放心吧。”说罢,张凌轩微微勾了勾薄唇,安抚性的看了纳兰涵一眼,俊美的妖眸里满是暖暖的温和还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听到张凌轩的这句话后,纳兰涵没由来的心下一安,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蓦然升起,清冷的美眸里泛着秋水般的波光,如红菱般的唇畔也不自觉的漾起了一些弧度。这种在他身边就可以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的感觉,她真的很喜欢,也很温暖。 另一边,慕容却打的有些辛苦,这个络腮胡子别看身体壮硕灵活性有些差,但是他的蛮力却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而且他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手中握着的剑当剑用,剑以灵动,而他却是拿着剑一通狂砍猛砸,丝毫没有剑的套路,弄得慕容轻月也只好拿着剑硬生生的格挡。 络腮胡子跳起来一剑劈下,慕容轻月只得反手去挡,‘咣’的一声,二剑交接的地方蹦出了些许火花,僵持了片刻,无奈慕容轻月的力气实在敌不过络腮胡子的蛮劲儿,被逼的退了几步,络腮胡子见准时机一剑砍压下了慕容轻月的剑,随后便顺势朝慕容轻月的肩膀上砍去。 “咣”的又是一声,一把纯黑色的剑搁下了络腮胡子劈砍而下的剑锋。 “还继续吗?”张凌轩手里握着一把其貌不扬的黑色长剑,妖眸紧紧的锁住络腮胡子铜铃般的双眼上,冷冷的问道。刚才这个络腮胡子居然真的要下狠手,要不是自己把剑拦了开,慕容轻月的那只胳膊估计就被当场卸下来了。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傅,那个叫‘毒醉仙’的死老头在自己下山时留下的破剑,还真的是把难得的好剑。以前回到家时他只是把这把剑改成了可以缠入腰带中的软剑,以方便随身携带,但却并没有可以使用的时机,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把剑用起来到底是好是坏。 今天倒真是头一次用,本来他也没对这把其貌不扬的破剑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想不到刚刚一用,这把剑居然顺手的很,而且它更是把他注入其中的内力几乎加倍的发挥了出来,要知道如果兵器能够保留住主人注入其中十分之七八的内力,就已经算是万里挑一的佳品了。 络腮胡子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左手捂住右手已经被震裂开来的虎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张凌轩,刚刚他劈砍下的力道可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气,而那个俊美小子看似轻飘飘的一挡,其中蕴含的霸道力气,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是亲亲身身的体验了。而且这个小子刚刚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他一点也没有发觉,这对习武之人而言可是大忌,要是刚刚对方偷袭自己,那他这条命估计就早已经交代在这里了,想到这里,额角不由的滑下了一滴冷汗,是他小看了这个长了一副绣花枕头样的小兔崽子了。 络腮胡子看向张凌轩的目光渐渐地由不可置信转为了一丝躲闪,尤其是在后者的目光越发冷冽之后,只四目相对片刻,络腮胡子便移开了眼睛,没勇气继续对视下去了。但手上的剑却还是用力一劈,嘴上也愤愤的哼道:“小兔崽子,你他妈偷袭老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正经跟老子打!” 而张凌轩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没答话,转身扶住了慕容轻月问道:“小月,没事儿吧?”慕容轻月摇了摇头,眼睛依旧愤怒的盯着络腮胡子。 眼看着气氛渐渐陷入沉寂,这时威严男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孟虎,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拿的是剑,不是刀。”说着,便和年轻的俊朗男子一起走了进来。 “二叔,你没事儿吧?”年轻的俊朗男子一进来在看清楚形式之后,便急急地走向了叫孟虎的络腮胡子,在看到孟虎正流着血的右手虎口之后,便也将剑‘仓啷’一声拔了出来,瞪着张凌轩二人怒道:“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我二叔脾气虽然不好,但你们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二打一?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我们二打一了?”慕容轻月一听,挣开扶着自己的张凌轩,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你们两个都拿着剑,不是二打一是什么?!”年轻的俊朗男子也毫不退让。 “就算是二打一,你又能怎样?就看你走的这几步,每次距离还不固定呢,你武功能强到哪去?都不用我大哥出手,小爷我一个手指就能按死你!”慕容轻月鄙夷的哼了一声。 被戳到痛处的年轻男子一张俊朗的脸涨得通红,手中握着的剑都微微颤抖着,“你...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来打打看,打哭了可别学你二叔当乌龟王八蛋!”慕容轻月的口才显然要比这个年轻男子好很多,说的对方毫无还击之力,而却言语之间毫不客气,似乎在报刚刚被络腮胡子辱骂之仇。 “打就打!”说着,年轻男子便迈步冲向了慕容轻月。而络腮胡子也似乎被慕容轻月的话给再次激怒,横剑也要上前。 第117章 林逍风的合作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威严男子虎目一瞪,沉声喝道。 年轻男子听到之后,立刻停了下来,回到了威严男子身边,而络腮胡子似乎也有些惧怕威严男子,狠狠地啐了一 口痰,也收起剑走了回去。 威严男子扫了一眼络腮胡子略有些结痂的右手虎口后,才又抬头看向了张凌轩,道:“小子,这就是你进来商议的 结果?” 张凌轩冷冽的眼神略有缓和,但声音依旧带着寒意,不答反问道:“在下敬二位是长辈,所以礼让,只是这位侠士 蛮不讲理,口吐厥词不说,还差点伤了我兄弟,您说,又该如何?” 威严男子哈哈笑了几声,指了指络腮胡子的右手道:“小子,你仔细看看到底是谁伤了谁。” 张凌轩也笑了笑,道:“仔细看过了,是力气反噬的震伤,我想,那足以说明了这位侠士下手之狠了吧。”说罢, 深紫色的妖眸微微眯了眯。 “小子好骨气。”说着话锋一转:“我们都是江湖人,说爽快话,多说也没什么用,说吧,你们商议的怎么赔?” 张凌轩指了指身后的一五和一八道:“我让我这两个兄弟跟你们去买马,这样可好?” 威严男子沉吟了片刻,一点头:“好。”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年轻男子看了看张凌轩又看了看的威严男子,冷哼 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还不跟上来,记得带够钱!小兔崽子们!”络腮胡子骂了一句,也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宁王府 萧康宁带着儒雅的笑容,阴晴不定的看着坐在对面英俊不羁的黑衣男子,道:“逍风兄,你和本王素昧平生,你这 样明目张胆的擅闯宁王府,就不怕回不去吗?” 林逍风闻言哈哈一笑,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凭你?一个区区的小王爷还留不住我。” 萧康宁眸色明显一沉,只是笑容依旧:“那逍风兄总该跟本王说说所为何事吧?” 喝了一口刚刚倒出的茶水,林逍风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我这次来,是找你做一笔好买卖,我相信你肯定很有 兴趣。” “哦?什么买卖?你可要知道,本王对一般的生意可是毫无兴趣的。”萧康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却没有喝, 只拿在手里。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据我所知,你可是对康王府的那个小子很是忌惮啊。”林逍风看向萧康宁,颇有深意的笑着 。 “忌惮?笑话!”萧康宁一甩衣袖,脸上的笑容已然不在,“本王会忌惮他?本王要置他于死地易如反掌,只是本 王怕脏了自己的手...” 还不待萧康宁说完,林逍风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宁小王爷还蛮会说笑话的,我打探到的事情可完全 不是这样啊。” 被林逍风直白的言语说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萧康宁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他贵为诚王之子,又是宁小王爷,如此 尊贵的身份,所有人对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何时有人敢这样对他不恭不敬,要不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武功看似高深 莫测,没把握拿得下,他才不会这般放任。更何况,面前这人似乎很了解他的事情,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看着脸色颇差沉默不语的萧康宁,林逍风也不理会,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也不必有什么忌讳,你和 他之间的恩怨事情我一点也不关心,更可况我也是很不喜欢那个康王府的小子的。” “不知逍风兄到底是何意思,还望明示。”萧康宁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林逍风也笑了笑,不过相比于萧康宁的僵硬,他的笑容就随意的多了:“没别的意思,我找你做的买卖,你只赚不 赔,简单来说,我可以帮你杀掉那个小子,并且也可以帮你把责任推到你最想除掉的那个萧澈身上,你看如何?” 萧康宁闻言,眸中复杂地神色一闪而过:“逍风兄怎知本王想除掉谁?” 林逍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不过我没心情跟你多说这些无用的话。” 萧康宁微微皱了皱眉:“逍风兄今日擅闯本王府邸,本王可以不予责怪,只是本王今日与你也是第一次相见,相知 甚少。逍风兄也仅仅只是告知了本王姓名而已,如此看来,逍风兄你说,本王该如何信你所言非虚?” “信不信随你。”林逍风毫不在意的说着。 沉思了片刻后,萧康宁一点头:“好,本王信你,不过...想必逍风兄无事也不会登本王这三宝殿,只是不知有什 么是本王可以相助的?” “这是自然,不过今日有我有些倦了,改天来时你自然就会知道,放心,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定州城外 “大哥,为什么是我驾车你骑马呀?这样根本显不出我的风采呀!”看着骑在追风上满脸轻松的张凌轩,慕容轻月 无奈的抗议着,他已经赶了小半天的马车了,怎么都还是觉得骑马更潇洒一些。 “你驾车比我技术好些,平稳。”张凌轩笑眯眯的回答道,“而且我也有在帮你牵马呢。”说着,晃了晃手上的缰 绳。 “大哥,你明明是在偷懒!而且我觉得它一定更想让我骑着它进城,接受人们倾慕的目光。”看着被张凌轩牵在身旁的骏马,慕容轻月无不可惜的叹道。 张凌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虽然他也是有偷个懒的想法,但更主要的则是坐着驾马车比骑马要省力一些,他想让慕容轻月休息一下,毕竟刚刚那小子可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看着不再理会自己的张凌轩,慕容轻月仰天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便嘿嘿笑道:“大哥,我们这马上就到定州城,我们一定要好好休息下,累死小爷了。对了,听说定州城的柳巷有个很出名才情女子,大哥,你说我们到时候要不要去看看,嘿嘿。” 张凌轩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口回道:“你不是只喜欢已婚的人妇吗?什么时候对才情女子也感兴趣了?” 坐在马车内的纳兰涵听了这话后,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而坐在她旁边的素儿则是轻轻啐道:“呸,真不要脸。” 车厢外的慕容轻月显然对车内的反应毫不知情,反而颇有深意的眨了眨眼道:“只是对已婚的女子尤其喜欢而已,这叫喜好成熟,而且大哥,你不要总这样说出我的秘密好不好。” “这再走一里路大概就到定州了。”张凌轩直接忽略了慕容轻月的话,自顾自的说着。说罢,抬头看了看已见西斜 的日头,“我们加紧点,在日落之前赶到客栈投宿应该没问题。” 慕容轻月应了一声,突然之间,一声吁哨响起,随即便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一只数十人的队伍从斜侧方插出, 拦住了前方的道路。 第118章 遇袭与逃跑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着拦住了去路的数十个人,慕容轻月惊讶的张着嘴,半晌才小声问道:“大哥,你说这是入城的欢迎仪仗队吗?” “明显仪仗队带的应该是乐器而不是刀。[]”张凌轩看着对面站定的一队人马和他们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那大哥你说我们是在马上就要进入定州城时遇到了山贼吗?”慕容轻月满脸不可置信的继续问着。 “...我想说不是,但我想不出别的什么更好的解释了。”张凌轩抚了抚额,叹道。 “我们已经到了定州城内吗?”纳兰涵清冷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随着话音车窗遮帘被一只白皙的素手撩起。看了看周围的景象,依旧还是城外,纳兰涵美眸略带疑惑的看向了车旁的张凌轩,但声音依旧清冷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 刚想说话的张凌轩被慕容轻月抢先一步:“嫂子,我们好像在即将进入定州城之前,遇到了一伙拦路的,大哥说除了山贼,他想不出别的什么了,我看也像是山贼。”说着抬头着看前方,发现那队人马正拿刀愈发逼近后,慕容轻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不是像,是就是。” 虽然知道现在笑不太符合时宜,但听了慕容轻月的话,张凌轩忍不住笑了笑,抬眸便看到了纳兰涵正柳眉微皱的看着自己。被那双带着清冷的秋水美眸看的一阵尴尬,张凌轩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后,看向前方正色道:“别急,先静观其变吧。我一会儿上前拦住他们,你们要是看情况不对,就舍弃了马车,驾马快些跑。” 纳兰涵微微点了点颔首,美眸里光华流转了一下,粉唇微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小心。” 张凌轩递给了纳兰涵一个安心的笑容,道:“记住,如果有什么变故,你们就先跑,一定不要管我,我来拖住他们,随后我会去和你们回合的。”说着,便催马上前走去。 “大哥,这么多人我们打不过吧,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慕容轻月虽然平常有些冲动,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看着对面数十人的阵仗,倒也没有太自大的高估自己实力。(就爱看书网) “不行。”张凌轩摇了摇头道:“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而且你不能动手,太冒险了,就按我刚才说的,情况不对,你带她们先跑。”说罢便抬头看向越逼越近的马队。 慕容轻月闻言用力一锤马车,低声怒道:“大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慕容轻月绝对不会扔下兄弟自己跑的!我...” “闭嘴。”张凌轩俊眉一敛,喝止住了还想说什么的慕容轻月,不怒自威的气势扩散开来:“别让我说第二遍,有什么不对就带她们跑!” “毛头小兔小崽们,是在讨论怎么受死吗?哈哈哈!”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二人间的对话。 听到声音诧然抬起头的慕容轻月,这才看清了为首的人那一脸熟悉的络腮胡子:“是你!” “哈哈,你个小兔崽子今早不是挺狂妄的么,怎么现在看到老子这副丧家犬的表情了?”孟虎将手里的刀往肩上一扛,一脸的嘲讽。 “二当家,我们要先把他们绑起来再说么?”一个瘦高的男子骑马走到孟虎身边,问道。 “狗急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孟虎将手里的大刀一挥:“妈的,还是用刀舒服些。” 慕容轻月自知此时出手讨不到便宜,于是只得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大哥,你说的没错,这王八蛋的狗窝果然就在这附近!”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由于离得有些远,孟虎并没有听太清,但看慕容轻月的表情,他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位侠士,你们的马我们已经同意让人跟你去买赔你们了,请问还有什么指教的?”张凌轩打断了孟虎的话,催马上前,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正欲靠近的孟虎。 “哈哈,马?小崽子,你不会真以为爷爷很在乎那几匹马吧?不过比起跟我们去买马的那两个小狗崽子,老子我倒还真是更在乎我的马!就是可惜啊,老子的马被你们给弄死了,你说老子要不要也杀两个小狗崽子陪着一起死啊?!哈哈!”孟虎哈哈大笑着,脸上的胡子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 张凌轩闻言眸色一凌,沉声道:“你对一五和一八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没立刻杀掉你们已经算爷爷我开恩了,你个小崽子还敢来质问老子做了什么。”孟虎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看着面色愈发冷冽的张凌轩继续道:“放心吧,老子不会蠢到杀了他们,等把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捆了回去,老子还要靠他们给你们家里报信换钱呢,虽然跑掉了一个,不过剩下一个,也他妈够用了!” 张凌轩闻言沉吟了半晌,继而笑了起来:“我的人武功可不差,你说把他们抓起来我可是真不相信。” “小崽子,老子骗你作甚,等把你们也绑回寨子里,你就知道老子说的是真是假了!到时候再抱着一起哭去吧!”孟虎不屑的一哼。 “呵呵,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吗?”张凌轩一遍扫视过面前的山贼,一边继续问道。 “证据?哈哈,你跟爷爷要证据?!爷爷手里的刀就是证据!兄弟们!”孟虎说着把刀一横,显然就准备动手。 张凌轩突然一摆手道:“等等,这样吧,双拳难敌四手,侠士们这么多人,我们也有自知之明,便认了输随你去你的山寨可好?” “什么?!”孟虎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拎起的刀僵在半空,不置信的问道。 “我们同意随你们去山寨当人质。”张凌轩重复了一遍。 “哈,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也不反抗一下么?”孟虎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张凌轩耸了耸肩道:“你们人太多,我们反抗不占优势的,与其两败俱伤,不如随你们回了寨子里,至少可以保全性命。” “缩头的小王八羔子,老子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孟虎将手里的大刀一挥,咒骂着。 “没办法,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真他妈的无聊。”孟虎骂了一句,将手里的刀往肩上一扛,恹恹的对后的人喊道:“滚来几个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等等”张凌轩又是一摆手。 “小崽子你他妈又想说什么了!不开打就他妈给老子闭嘴么?”孟虎铜铃般的眼睛瞪起,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这里毕竟有女眷,不方便他们动手,你等我回去跟他们说一下,让她们自己过来可好?”张凌轩笑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对了,还有那两个小娘子,哈哈!”孟虎神色好转了一些,一挥手道:“跟两个兄弟上去。” 张凌轩笑了笑然后不疾不徐的拉马转身,向马车跑去。孟虎身后的马队里,也跑出来两个人,驾马跟了上去。 眼看着离马车只剩下几步之远,张凌轩猛地一转身,甩手一挥,“嗖”“嗖”两声破空声响起,骑马跟过来的两个人“咣”的一声应声倒地。 一切均在电光火石之间,孟虎还没反应过来,张凌轩已经策马回到了马车旁,一手用内力将慕容轻月向他的坐骑推去,另一手掀起车帘,喊道:“上马!丢了马车,快跑!”,说着就将手伸向了纳兰涵。 还没反应过情况的纳兰涵下意识的将手递了过去,下一瞬间便被一个巧劲拉上了马,落入了一个带着香草气息的温暖怀抱里。“等...等一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纳兰涵清冷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慌乱。 “等会儿再说等一下吧,小月,素儿交给你,快点,跑,我刚看过了,他们没有弓箭!跑!”说着张凌轩便一勒马缰,向远离定州城的方向跑去。 “好咧,大哥!”好在慕容轻月反应也很快,借着张凌轩给的力稳稳一蹬,落在了马背上,伸手拽起了还在愣神的素儿,打马就跟了上去。 等孟虎反应过来,二人已经往远跑开了,“妈的,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追!远处什么也没有,他们跑不掉,他妈的老子今天抓不到他们老子就跟他们姓!追!追!” 第119章 幸运的相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哥!你刚才扔的什么暗器?太帅了!”慕容轻月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声音激动的向跑在前面的张凌轩大声喊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不是暗器!以后再说,先专心逃跑!”张凌轩侧头回喊道,或许是太久没用了,光是那两个指气消耗的内力就比以前要多了些,就凭现在这剩下一半不到的内力来看,要是真被追上,那情况一定不会太乐观。或许可以打赢,但他真没办法确保身旁这几人的安全,他可一点不想拿着个冒险,所以还是先第三十七计‘跑为上’的好。 “就让他们追着小爷跑吧!哈哈!”慕容轻月完全没有逃命的架势,反而一脸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张凌轩没有再理会兴高采烈地慕容轻月,而是低头看了看怀中拥着的人儿,一股有若似无的冷香一直萦绕在鼻间。此时的纳兰涵正紧紧抓着张凌轩胸前的衣服,可能是不太会骑马的缘故,细润如温玉的俏脸有些微微泛白,比起平常的冷漠疏离,多了一分惹人疼惜的羸弱之气。 “可能风有点大,涵儿你靠紧我一些会好点。”说着,张凌轩空出一只手将佳人往怀里拥了一拥,想要减少怀中人儿的不适。 轻柔的声音带着磁性安抚了纳兰涵内心的不安,温暖的怀抱挡住了四周的风。下意识的,纳兰涵想要更加贴近这温暖,她不知道此时她的心之所以跳的如此之快是因为现在的处境还是因为身边的人。努力平静了一下翻涌的情绪,想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可两朵红晕却依旧悄然从绝美的双颊上升起,平日声音里惯有的清冷也带上了几分颤意:“我的医药箱落在了马车上,行医时少不了要用到它。” 张凌轩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继而展眉笑道:“没关系,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摆脱掉他们。[.超多好看小说]之后无论怎样我也还是会去‘拜访’下他们的山寨的。如果孟虎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了回山寨,那时我会帮你一起拿回来的。” 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传到纳兰涵耳边:“拜访?” 张凌轩点了点头:“对的,肯定还是要去偷偷拜访他们一下的。我让一五和一八陪他们去买马,现在有一人被他们抓住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抓住的是一五还是一八,但无论是谁我都不能扔下他不管的。” 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康小王爷会想要冒险去营救侍卫了吧,一抹温暖之色在佳人清冷的美眸里流转,下意识道:“小心一些。” 张凌轩咧嘴笑了笑,有点傻气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偷偷去的。” 看着这人傻乎乎的样子,气氛似乎变得轻松了些,连纳兰涵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此时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现在,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吗?”话已出口,佳人才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引起的歧义,双颊上的红晕再次浮起。 不过张凌轩却并没有多想,只是皱着眉低声说道:“不会的,离日落也还有一段时间,我相信我们会在那之前遇到人的,就算没有,天黑之后,他们也很难再找到我们。”话虽如此,其实他心里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随着时间的流驶,日头已经渐渐西落,将一切染成了橘色,“大哥,他们还在后面跟着!根本就没被我们甩远!”慕容轻月兴奋地感觉早已随着时间渐渐消退,开始有些急躁的喊道,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疲惫。 张凌轩当然知道身后的叫喊声不但没有越离越远,反而是一直紧紧追在后面,而且还愈发有逼近的趋势:“没办法,我们都是两人共骑,拖不开他们太大的距离的。要不是我们的坐骑都是宝马良驹,早就已经被他们追上了。” “大哥!要不我们跟他们拼了得了,小爷就不信了!”慕容轻月迎风吼道。 “不行!”张凌轩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这一提议。 “可我们这么跑,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被慕容轻月的话问住了,张凌轩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也罢,先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随即喊道:“等到天黑,天黑我们就能摆脱他们了。” 慕容轻月闻言点了点头,回头瞥了一眼,骂道:“一群王八蛋!属狗的吗,追这么紧!等小爷我回去带了慕容家近卫队来,扫平他们,让他们...大哥!你看前面那是什么?”本来充满愤怒的声音转换成了惊奇。 张凌轩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在夕颜染红的道路上,一群人正骑着马向这边靠近。“往他们那跑!”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向他们策马而来的张凌轩一行人,缓缓地放慢了马速,渐渐停了下来。 “二少主!前方那是山贼!”距离越来越近,张凌轩等人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穿着面貌,只听对方一个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年轻人大声叫道。 “快,架暗弩!有几个山贼要冲过来了!”很显然,对方是把张凌轩他们当做为后面山贼大部队打头阵的冲锋了。 “停下!”张凌轩对身后的慕容轻月吼了一声后,就急忙勒住缰绳,刚想说话辩解,只听得一个戏谑的女声不疾不徐的响起:“呀,这不是和天然居那个漂亮的小公子柳柯相交非常密切的张公子吗,怎么跑的这么狼狈,莫不是怀抱佳人时被撞见,赶了出来?” 顺着声音望过去,张凌轩这才看清来人,只见一个身着一袭暗红色锦缎骑射服的俊秀的男子正挑着英气的眉,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和怀里的佳人,秀气的眉眼里带着笑意,暧昧之色清晰可见。 比起调侃的话语,眼前这个人更让张凌轩发愣,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认识的人里并没有这一号人物,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问道:“你是?” “哎,你记性真是不太好,难得我还记得你。算了,一会儿再说吧,我看后面那些人应该不想留时间让我们慢慢叙旧。”俊秀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利落的一挥手,朗声道:“第一批暗驽,放!” “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继而传来的是一阵哀嚎声。 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响起,孟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地,惊得他不由得大骂道:“妈的,怎么了?!” 一个山贼刚刚勒住了受惊的马,还来不及稳住方向便喊道:“大哥!前面那几个人有帮手!我们遭暗算了!怎么办?!” “妈的!那群小兔崽子们!先撤!先撤!都他妈的给老子撤!”见状不对,孟虎立刻下了撤退的命令,他虽然鲁莽,但不傻,眼前这种情况他们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还可能全部都折进去。 比起孟虎那边的慌乱,俊秀男子则丝毫不着急,看着转身欲跑的山贼们,英眉一挑,又一挥手道:“第二批毒箭,放!” “嗖”“嗖”“嗖”的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射程要明显远于刚刚的暗驽,将想逃跑的山贼们再次放倒了一批。 看着排布有素的队伍和逐渐颠倒的形势,张凌轩微微皱起的俊眉终于略有舒展。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身着暗红色衣袍的俊秀男子来,想了片刻后,张凌轩不禁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