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逍遥后》 第一章 前世今生 黑夜笼罩城市的上空,仿佛无底的黑洞向前延伸着。一个黑影快速敏捷的攀行在一座摩天大厦的外面。如果此刻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那个黑影身上没有任何辅助,却在大厦的表面如履平地一般,快的真像是一道影子一样,一晃既逝。很快黑影便到了顶层,身形一闪而入。 漆黑的房间里,安静的让人脊背发凉。黑影脚步无声的向卧室移动。忽然,黑影停下了脚步,眼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幽光。随之,房间的灯嗖地亮了起来。黑影轻眯了一下眼睛,缓解一下突来的光对眼睛的不适。 看了眼包围着自己透明的几乎看不见的罩子,这不是组织新研发的武器吗?可别小看了这透明的罩子,它可是由一种特殊的材料制作,坚韧无比,再加上最先进的科技,可以无声无息的把人罩在里面,还可以随意的设定时间,设定的时间一到就会爆炸,而且由于罩子材质的特殊,爆炸时瞬间就会变作利器刺向里面的人,外面的人不会被波及。 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么些年她做的还不够吗?想要那本古武秘籍吗?是啊,想到前几日他们对她暗中用的催眠术,一宁心中的失望油然而生。 “无痕,你也有今天。”一个声音传来。卧室里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眼里同样都闪烁着嫉妒的火苗。 谁会相信,让人闻之丧胆的特工第一人“无痕”,就是眼前这个十八岁的绝美女孩儿霍一宁。 一宁透过敞开了的门,淡然的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也是自己这次的目标。 “为什么?”霍一宁冷眼看着他们,虽然已猜到,还是想听他们亲口说出。 “同样付出,凭什么你就处处压我们一头?” “一级任务凭什么只要你接,我们就要拱手相让,就凭你那张狐媚的脸蛋吗?” “只要有你在,第一人的称号就永远轮不到我们。” “你以为组织就相信你。” “……” 一宁绝美的容颜无一丝波动,透过罩在她身体外面透明的好似水晶的罩子,鄙夷地看着他们那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幽幽的说道:“这称号只有一个,你们却有三人,可怎么办呢?” 三人身子都轻轻的一颤,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杀意。其中一人很快的反应过来道:“不用挑拨离间了,你怎么不狂了,你每次执行任务从进入到出去不是都不超过十分钟吗?” 一宁戏谑的看了眼他们三人,眼中的鄙视更加的明显了。 另外的两人也反应了过来,眼神有些心虚的躲开一宁鄙视的目光。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的淡定,呵呵,现在可过了八分钟了。” “你放心,我们设定的爆炸时间比你进来晚一分钟,你可以体会一下自己唯一的一次失败。” 这时候,其中一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完手机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阴沉着脸问道:“秘籍在哪?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一宁心道:笑话,傻子才会信你,共事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们吗?交出来你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 “想要秘籍吗?有本事来拿吧,它在这里。”一宁嘲讽地看着他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恼怒的看着一宁愤恨的说道:“没有秘籍,只要你死了,我们也一样是组织里最顶尖的杀手。” “我从未失过手,今天也不会例外,即使死,你们也会全部给我陪葬。”一宁凛冽的声音如冰芒一样刺入三人心中,让他们不寒而栗,脸上闪现出不安。 一宁如此自信的原因是,每次出任务,她都会在进入之前,在楼外安一枚足以炸毁整层楼的微型炸弹,设定的时间就是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她不出去,炸弹就会引爆,她虽然相信自己的实力,但预防的就是眼前这样的事情。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鲜血喷洒在罩子上,三人最后一眼满含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宁,眼中的不甘和后悔是那么的明显,脑海中霎那间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惹这个魔鬼。 一宁鄙视的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紧接着又一声巨响,来自全身刺骨的疼痛让一宁瞬间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一宁却彻底的放松了,终于要摆脱这样冰冷、机械的生活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答应孤儿院的心仪妈妈明日去看她,她却做不到了。心仪妈妈是这一世一宁唯一的温暖。她的名字就是心仪妈妈取得,姓也是心仪妈妈的姓。虽然后来一宁成为了一名特工,这个名字很不适合,但一宁也没有改掉,只为保留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昏昏沉沉之间听见一片嘈杂声,不是死了吗?地府这么热闹?一宁强睁开疲惫的眼睛,瞬间一愣。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精雕细刻的家具,雕花梨木的大床,粉色轻纱的床幔,无不冲刺着一宁的视觉。 一宁思绪飞快的转着,那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还活着,偷偷地用手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很疼。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脑海里随之出现了另一个女孩的记忆。 一宁既高兴自己没有死,又有点抑郁。她很确定自己赶上时髦的大军――穿越了。原主是这片大陆最大的国家天朝国的护国侯府的小姐,说好听一点是个痴儿,难听一点就是个傻子。自小父母双亡,今年十四岁,名字也叫霍一宁。七天前去皇宫参加皇后的生日宫宴,被众人戏弄,六皇子骗她跳进荷花池里,虽然紧接着六皇子把她救了上来,但还是在昏迷了七天后一命呜呼了。 天朝国的皇上北冥宇是个狠戾的人,刚愎自用,据说是弑父杀弟才当上了这个皇上。生有六个皇子。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北冥子启。二皇子北冥子贤和四皇子北冥子玉都是北冥宇的宠妃玉妃所出,但都夭折了,不久玉妃悲伤过度也香消玉殒了。三皇子北冥子轩和六皇子北冥子辰是贤妃所出。五皇子北冥子墨的母妃是德妃。这皇位的竞争激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一宁收索了一下脑中为数不多的记忆,转头看向床前站着的三位。中间那位英姿飒爽,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是她的大伯护国侯霍慕凡,右边的中年美妇是大伯母柳紫烟,左边和中年男子有七分相像的十七八岁的美男,是她堂哥霍彦聪,记忆中这个哥哥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世子爷。床边坐着一个白发须眉,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是她的爷爷――老候爷霍青天,每个人眼中都闪现着焦急和担忧。 见一宁睁开眼,老侯爷激动地握着一宁的手问道:“丫头,七天了,你终于醒了,还难受吗?饿不饿?还有没有哪里痛?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爷爷,别怕,爷爷掘了他家祖坟替你出气去?”也许是一次性说多了话,话落掩唇咳了几声。一宁眉头一挑,这老侯爷肺部有旧疾,要是在不医治恐怕要回天乏力了。 也许是原主对老侯爷的依赖,一宁不假思索的叫了声:“爷爷。”声音还有些稚嫩但很动听。一宁看着眼前焦急的老人,心想有这么宠孙女儿的么?罪魁祸首好像是六皇子,您老要掘了皇陵?不过这感觉真好,心里暖暖的。 柳紫烟上前摸摸她的额头,放心道:“终于退烧了,宁儿想吃什么,告诉大伯母,大伯母亲自给你做。”这么一提,一宁还真有点饿了,脱口而出道:“竹叶粥、荷叶鸡。”想来是原主最爱吃的吧。 柳紫烟高兴地应道:“宁儿七天没有吃东西了,荷叶鸡太腻,等你好些了再吃,竹叶粥清淡些,适合宁儿现在吃,大伯母一直让厨房准备着,这就去给你取来。”说完连丫环都没用,自己欢快地出去了。 霍彦聪扶起一宁,给她身后靠了个软垫,端来茶水,俊朗的眉目间都是自责,边喂一宁喝水边说:“宁儿,都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才不是,哥哥对宁儿最好了啊!”一宁摇摇头,发自内心地说道。 原主的记忆里家人都很宠爱她。这个哥哥虽然对外纨绔、痞气十足,却很疼爱她,绝对的是个妹控。只要是一宁提出的要求,他就没有不答应的。侯府的子嗣历代单薄,老侯爷只有两子,一宁的爹爹是次子,不喜欢朝政,刚刚成年就出去闯荡江湖去了。后来遇到了一宁的娘,听说是江湖第一美人。十年前夫妇两人被人下毒身亡,只留下一宁一女。长子也就是现在的侯爷霍慕凡,只有一子就是霍彦聪。霍家的男人都很痴情,都只有一妻,没有妾侍。这在妻妾成群的古代里是很难得的。所以侯府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也没有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一宁心里暗暗庆幸,老天是要补偿她吗?前世的一宁从小就是孤儿,从未体会过家人的温暖,只有在孤儿院的两年时间里,心仪妈妈给了她一些亲人的温暖,后来一宁被组织选中,便开始了严酷、残忍的训练,再后来只有任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宁冰冷的像个机器。心里忽地一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让一宁兴奋不已。 很快,柳紫烟便端着粥回来了,闻着便有股淡淡的竹叶清香。柳紫烟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递到一宁的唇边。一宁瞬间眼中一片湿润,赶紧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垂下眼眸,很乖的把一碗粥喝了下去。 “谢谢大伯母。”一宁感觉到唇齿间还留有淡淡的竹叶香味。 第二章 脉脉亲情 老侯爷看着一宁,眼里蕴含着不可思议。随即吩咐一旁的丫环照顾好她,和蔼的对一宁说道:“丫头刚刚退烧,要好好休息,明天爷爷再来看你。” 一宁点点头,这身体还真很乏了。 霍彦聪赶紧抽出一宁身后的靠垫,扶着一宁慢慢的躺下。 四人出了房间,老侯爷嘴里反复呢喃着:“果真如此。” 霍慕凡看看妻子和儿子,见他们也都眼含不解,便看向父亲问道:“父亲何事如此?” 老侯爷搓着手,语气有些激动地说:“你可记得当年,你弟弟夫妇俩被人毒害后,宁儿被送回来时才四岁,体弱多病,为父便带她去天运寺求了然大师为她祈福。” 霍慕凡闻言,面色一暗,心一揪道:“怎会忘记,是孩儿无能,十年了也没能查到害死弟弟和弟妹的凶手,替他们报仇。” 老侯爷叹口气道:“当年宁儿被天运寺住持了然大师亲手所救,了然大师当时对为父说,宁儿天命尊贵,十四年懵懂,满十四岁会有一劫,度过此劫,神智清明,慧心苏醒,将凤飞九天,富贵一生。你看宁儿刚刚经历一劫,醒过来后,眼里清明,说话条理清晰,两个月前刚刚过完十四岁生辰,是不是应了此话?” 霍慕凡恍然大悟,道:“难怪父亲从未为宁儿的痴傻担心过,原来还有此说?”随即又疑惑的问道:“为何从未听父亲说起?” 柳紫烟和霍彦聪也都不解的看向老侯爷。 老侯爷又叹了口气道:“当年了然大师叮嘱,要想让宁儿平安度过次劫,平凡如尘才好,为父一想,宁儿这样的天命要是让皇家得知,这命运可想而知了,能不能平安长大都难说啊!” 霍慕凡和柳紫烟对视一眼,一想,刚刚光高兴了,没留意,现在一想可不是。又想到宁儿现在说话条理清晰,眼中不在是以前的单纯,而是一片睿智和清明。 霍慕凡想到父亲的话心一紧对老侯爷说道:“父亲,此事到此为止,万不可传出。”又看了妻子和儿子一眼,四人了然地点点头。在这皇权当道的世界里,如果被皇家知道此事,一宁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宁虽然疲乏,但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想不到原主还有这么一番经历,想她“无痕”之名可不是混来的,可不想天天装傻子,所以她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不傻了的事实。不过眼下有这么好的理由,他们就不会惊异她的改变了。听得出来,这一世的亲人是真心为她好的。原来有亲人疼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就像冰冷的寒冬忽然吹来了一股暖暖的春风。 前世,一宁成为特工第一人,除了她坚强的毅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外,还因为她意外得到的一本古武秘籍。秘籍除了内功心法以外,还有医术和毒术,最厉害的是其中的音杀,也是一宁最感兴趣的,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会成为一宁的武器。不过遗憾的是音杀中有一样可以拥有灭世力量的乐器――绿魂,一宁一直也没有找到。 这本古武秘籍一宁学得炉火纯青,所以她可以不借助工具便可以在高楼大厦之间飞跃,又嚣张地每次都十分钟完成任务。 一宁试着运气转了一周,呼出一口气,疑惑的想,她穿越怎么连内力都随着穿来了?又一想,还好内力还在,要不重新练可要些时间呢!一宁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咦,丹田里怎么有一个气团呢?试着引导它,气团纹丝不动,一宁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一宁感觉到身体又酸又涩,疲劳的很,想着好在这个气团不影响她使用内力,以后慢慢研究,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三个月后,护国侯府的香竹苑里,青翠的竹林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偶尔的几声鸟鸣让人心旷神怡。竹尖迎风招展,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竹林边上的青石上一宁慵懒的躺在上面,细润如脂的脸庞,柳眉如烟,挺翘的琼鼻,唇色朱樱一点,微闭的凤目下一排浓密的睫毛轻颤,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顺着青石倾泻而下随风飞舞和身上白色的衣裙相映成辉。如此美人美景赏心悦目、般般入画。 三个月来,一宁过着前世今生最清闲快乐的日子,享受着前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亲人的疼爱。心里想着:要是就这样过一生也不错,一生安宁,这不就是心仪妈妈所希望的吗?也许是老天看她上一世孤苦无依,每天在生死之间拼搏,而做出的补偿,一宁心里美得直冒泡泡。 天朝国的国都锦城,地处整片大陆的最南方,天气一年四季都很热,特别是夏天。刚穿来时冬天已过,正是春季还好,现在进入盛夏了,天气热的像蒸炉,这要是在现代一宁早就找个地方避暑去了。 “小姐,怎么又睡青石上。”春儿把泡好的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顺手拍了一下看小姐看的痴迷的夏儿和冬儿。夏儿和冬儿一惊回过神来,脸微红,小姐真美,自恼怎么又看痴了。 “热。”一宁的话很简洁。 “要是热,秋儿给小姐打扇。”秋儿拿起蒲扇走过去。 “不用了,这么热的天,你们也别一直忙了,都来纳纳凉。”一宁看着忙碌的四人鼻尖、额头都是汗珠。 “小姐,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没事的。倒是小姐往年比奴婢四人还抗热,今年怎么倒是这么的怕热了呢?”春儿看看一宁疑惑的道。 夏儿和秋儿、冬儿也都跟着点点头,面目神情也都很困惑。 一宁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身体里的灵魂都换了一个,当然习惯也不一样了。 天这么热,身上又穿的里外好几层,在哪儿都热,只有竹阴下的青石躺上去还凉爽一些。 春儿、夏儿、秋儿、冬儿是一宁的贴身侍女,春儿稳重,秋儿单纯活泼,夏儿和冬儿性格内敛,不善言辞。 她们这几月已经习惯了一宁的特立独行。原本的小姐就是天朝第一美人,清醒后的小姐浑身充满灵性,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对她们又好,她们都喜欢这样的小姐。侍候的更加尽心了。 一宁没有再理会她们,从衣襟里拿出脖子上带的一块玉坠,这是前几日爷爷给她的,说是她娘留给她的。玉坠周身通绿,颜色剔透,色泽均匀,圆润无暇,触手冰凉滑润,形似八卦的一半,一只凤凰头上尾下盘桓着,雕工非凡,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就是在皇家也不多见的,娘一个江湖人,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玉坠呢? 听爷爷话里的意思,爹娘是被人暗害的,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是什么人和爹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这么狠绝的要他们的命呢? 一宁眉头轻蹙,把玉坠放回衣襟里,又闭上了眼睛。既然她来到了这里,享受家人的疼爱的同时也会承担起她的责任。她一定会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为他们报仇,也会守护着这些爱她的亲人们。看来想要一世安宁,自己还要努力啊!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一宁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往西偏了点,表情有点恹恹的。咦,哥哥每天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讲一些京城里发生的趣事给她听,今天怎么还没来呢? “小姐,世子来了。”守门的婆子张妈进来禀告到。 一宁心里暗道:这个哥哥还真不禁念叨。 “宁儿,可是闷得慌了?听说如意公子要回来了,哥哥今天去如意楼了。”霍彦聪一身淡蓝的衣衫,衣衫的边缘镶着金边,绣着繁复的图案,一半的墨发被一个白玉的发冠拢在头顶,其余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手持一柄玉骨折扇,英挺、俊美的脸庞映着宠溺的微笑,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而来。 原来如此,难怪这时才来,一宁看着走到跟前的霍彦聪,心里暗道:这哪里有一点纨绔的样子。想到因为老侯爷是先皇的结拜兄弟,手中有天朝国一半的军权,皇上对侯府防范的紧,时时想着如何夺回兵权,除去侯府。一宁了然了,看来这个哥哥也是个聪明的,懂得用纨绔来保护自己。你想,让皇上忌惮的堂堂的护国侯府的唯一继承人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是不是皇上会放心不少。 “世子安好。”春儿四人赶紧给霍彦聪施礼。 “起来吧。”霍彦聪一摆手,收起折扇,走到石桌旁坐下。 夏儿给小侯爷斟上茶,退到一旁。 “没见到如意公子?”一宁还是懒懒的躺在青石上。 “你怎么知道?”霍彦聪惊讶的问道。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要是见到如意公子了,以哥哥对如意公子的崇拜,一准兴奋的讲给我听了。”一宁撇撇嘴道。 霍彦聪用玉骨折扇敲了下脑袋道:“有这么的明显吗?” 一宁看着他非常确定的点点头。 霍彦聪笑了笑道:“的确没见着,如意公子明日才能回来。不过又不是我一人如此,宁儿都不知道今天如意楼去了多少人。” 一宁心里想着,这如意公子可真会算计人心,这钱让他赚的,真是爽啊! “无聊了?”霍彦聪见一宁恹恹的样子道。 “是无聊,可天气太热了懒得动,要是有冰就好了。”一宁郁郁道。 “冰?如意楼有啊!不过今天最热的时候要过去了,明日哥哥带你去如意楼。”霍彦聪闻言,眼前一亮,放下刚端起的茶杯说道。 “如意楼?”一宁懒懒的挑了下柳眉。 第三章 玉山之行 “这京城除了皇宫,也就如意楼有冰窖,那里的水果都是先放进冰窖里冰一会儿,然后再拿出来,水果的下面还铺上一层冰,吃一口冰凉透心。”霍彦聪尽职的解释道。 这么热的天,如意楼居然有冰,不说运输就是存储也是一件不易的事。 “好啊,明日我们给爷爷和大伯、大伯母也带些回来。”一宁有些感兴趣的说道。 “如意楼的冰块是冬天时从北郡运来的,京城冬季也很温暖,运送的沿途也会损失不少,所以冰是很珍贵的。如意楼的冰不外卖的,也只有贵宾雅间一次才可以点一盘,否则还不一抢而空。”霍彦聪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宠爱的笑意。 一宁挑挑眉,原来还有这一说,这如意公子可真会赚钱。 霍彦聪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每年冬天如意楼运冰的那一个月的盛况,都成了京城的一大亮点了。每有一批冰运到,都会有很多人去观看。 一宁依旧懒懒的躺在青石上,偶尔见霍彦聪讲到兴奋的地方时配合的笑几声。就是这样的笑声更加的激发了霍彦聪兴致,直到快吃晚饭了,霍彦聪才收了话题,离开了香竹苑。 送走了霍彦聪,一宁叫过春儿道:“药可买齐了?” 一宁至从知道了霍青天的病之后,就想着给他配治疗肺病的药。可是后来暗中给他把过脉发现,霍青天可不是单纯的肺病,他中过一种很霸道的毒,虽然当时解毒了,但是这种毒很顽固,很难全部解掉。这些年累积下来,霍青天的身体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一宁身体好了些后,就立即研究这种毒,配出了药方,让春儿四人去买药,可都一个多月了,药还没凑齐。 “小姐,这一个月,京城的大大小小的药铺奴婢四人都跑遍了,没买到的草药,我们都给药铺留了定金让他们去采购,只是现在还差两味药,这两味药京城没有一家药店有。”春儿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两味药?”一宁一皱眉,京城都备不齐? “雪莲和蟒蛇胆。雪莲太珍贵了,京城里的药铺都没有,不过倒是有蟒蛇胆的消息,民意堂的掌柜说,玉山有蟒蛇出没,要不小姐和世子爷说说,派人去一趟玉山。”春儿赶紧道。 一宁听了春儿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玉山,好像在京城的东面,离京城有三十里地。那里有个天运寺,主持是了然大师。每年一宁生辰的那日,老侯爷都会带着一宁上山去住几日。 少了两味最重要的药,这药是配不成的。雪莲可以后加进去,但是其余的药必须要有这蟒蛇胆的新鲜汁液制成药丸,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 雪莲据说只有两千里之外的北郡的雪山上有,一宁想着这雪莲实在不行就让霍彦聪去想办法,可是这蟒蛇胆,还是自己去一趟吧,玉山的路因为年年都会去一次,所以记忆里还很清楚。 一宁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落下了竹梢,留下了淡淡的余晖,空气都跟着清凉了不少。一宁让春儿拿出其余的草药,告诉她们四人每样都应该怎样弄,给她们四人分配好每人弄几样,最后都研成末。 吃过晚饭,见夜色已经有些暗了,一宁对四人道:“我有些乏了,要早些睡,你们研好药末放在软榻上的案几上,就直接去休息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春儿上前给一宁铺好床,四人便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一宁见四人都退下了,立即换了一身前几日让春儿买来的一身利落的黑衣,把头发都拢在头顶梳了个马尾,用一条黑色的绸缎系好。又从首饰盒里拿起一只玉簪放在怀里。 一宁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见春儿四人还在前厅捣鼓着草药,便飞身跃出香竹苑的院墙,几个喘息间就出了侯府。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向东城门而去。来到城门口附近,看了眼紧闭的城门,一宁一挑眉,避过城门口的守卫,轻轻的攀上城墙,又躲过城墙上守卫,跃下城墙。 出了城,一宁一路飞奔,黑色的身影快的几乎都看不清。不到一个时辰,一宁就来到了玉山的山脚下。 对于蟒蛇的生活习性一宁很清楚。蟒蛇喜热怕冷,喜欢在湿热交加的环境里生存。特别喜欢在阴凉处盘成一团静止不动。除了动物的兽毛外,都可以消化掉,饱食后可数月不动。所以到了玉山后,一宁借着月光把玉山打量了一遍,一头扎进密林里,很快就找到了蟒蛇巢穴。 正在酣睡的蟒蛇被惊动了,昂起蛇头,吐着信子,发出嗤嗤的声响,警戒的盯着一宁。一宁看着眼前的蟒蛇,没有丝毫的惧怕,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光芒,这条蟒蛇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蛇胆的药效刚刚好。 蟒蛇盯着眼前娇小的女子,忽然向后退了退,它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一宁没有给蟒蛇惧怕的时间,她要尽快完事,还要连夜赶回京城去。要是第二日家里人知道她不见了,还不得把整个京城掀翻了。 一宁拿出怀里的玉簪,一扬手,玉簪像箭一样飞出。蟒蛇还没来得及反应,玉簪就已经插在了它的七寸上。除了玉簪顶部的雕花,其余的部分全部插入了蟒蛇的七寸中。高昂着的蛇头眼中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便轰然倒下。 一招毙命,一宁淡定的上前,手握着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她手一抖,体内一股气运到树枝上,原本还不是很坚挺的树枝,此时却像利箭一样,轻轻一划,蟒蛇坚硬的皮就已经破裂开了。一宁熟练的取出了蛇胆,装在自己准备好的一个皮袋子里。看看庞大的蟒蛇身体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实在是没有办法带回去,要知道这蟒蛇可是全身都是宝啊! 一宁收好蛇胆,刚要上前拔出自己的玉簪,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声响,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一宁立即警觉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片刻,一个紫衣人出现在她的眼前,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上面有一朵妖娆的紫色曼陀罗花,月光映照在面具上,泛出冰冷的光芒。一双凤目如深潭般幽深,泛着灼灼的光辉,扫了眼地上的蟒蛇尸体,然后定睛的看着一宁。显然很吃惊能在这里遇到人。 一宁眉头轻蹙,心里暗暗的警戒着。这深更半夜的,而且还是在玉山深处,都能遇到人,一宁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运气。 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和她一样是来取蛇胆的,从穿着就能看出此人身份不一般,看样子是在躲避什么人。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一阵树叶的刷刷响声,听声音就知道来人都是武功高手,而且人数还不少。 一宁剜了眼紫衣人,怎么这么的倒霉,现在是想躲都来不及了。 紫衣人收到一宁的白眼,一愣,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人,虽然穿着一身黑衣,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很美的女子。看到他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惧怕,还一脸淡定的剜了他一眼。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女人的白眼呢!不过心里怎么一点也不厌恶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紫衣人撇了眼一宁道:“我掩护你,姑娘先走吧!” 一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紫衣人道:“你认为我现在走的了,他们会相信我只是路过?” 紫衣人一愣,随即明白了,显然对面的人一定会以为一宁是和他一伙的,来接应他的。便道:“这些小喽啰没什么,一会儿有机会你就先走。” 话落,手中多了一把剑,剑身闪过一道寒光,人已经冲向了对面的人。 一宁嘴角抖了抖,小喽罗?嚣张什么,那你是被谁追的深更半夜的满林子里跑啊?看了眼对面那越来越多的人,叹了口气,这人是惹了什么人啊?人家居然派出这么多的人来杀他。不满归不满,一宁心里明白,想走的话只有解决了这些人。 紫衣人看了眼一宁空空的双手,眼睛一眯,怎么没有武器,难道刚才的蟒蛇是她赤手空拳杀死的?那蛇胆是怎么取出来的呢?疑惑归疑惑,利落的挑起一把刚被他杀死的人的剑抛到一宁的手中道:“凑合用。” 一宁手腕一转,接住飞过来的剑,也不犹豫,加入了杀戮中。 来人太多,两人只好背靠背的靠拢,初次见面竟然都没有怀疑的把后背留给了对方,这也算是配合默契了吧。半个时辰后,两人立在一地的尸首中间,互相看着。 紫衣人惊讶于一宁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看上去还没有及笄吧?这一身的杀气和从容是在怎样的环境里练出来的呢? 一宁则惊诧于紫衣人打斗这么久,他居然还这么的气定神闲,墨发丝毫不乱,一身的紫衣居然还是一尘不染,淡定的站在那里,看上去还很风华绝代的样子。一宁顿时明白了,他刚刚的话不是嚣张,如果不是遇见自己,以他的功夫,是不必和他们碰面的,对于他来说这些人的确是小喽啰。 一宁扔下手中的剑,转身走到蟒蛇的跟前,拔出自己的玉簪,在一旁的尸体衣服上抹干血迹,收了起来就要走。 紫衣人见一宁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玉簪,嘴角不由的勾起,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看她要走,张口叫住她:“等等。” 一宁峨眉微蹙,停下脚步道:“难道,你要过河拆桥?”一双大大的凤目中都是你要敢说个“是”字,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第四章 兄妹出府 紫衣人一愣,随即有些微怒,自己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怕这些人追不到自己会迁怒于她,所以才决定解决了这些人的,她居然这样想自己。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有些不悦的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姓名。” 一宁深深的看了眼紫衣人,确定他对她的确没有杀意,便道:“萍水相逢,不必了。”话落转身飞奔而去。 紫衣人一愣,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身影,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知道一个萍水相逢女子的名讳?呆愣了半响才转身离开。 一宁回到香竹苑时,香竹苑还很安静。 一宁换了身衣服后,没有休息,直接把春儿四人研好的药,加入蟒蛇的胆汁,制成了药丸,放进了一个锦盒里。现在就差雪莲了。一宁拿起锦盒走进了内室,来到了床前,玉手在床上的雕花处一按,床头边打开了一个暗格。一宁把装着药丸的锦盒放在了暗格里。这个暗格里都是一宁最近一个多月炼制的药。瓶瓶罐罐的整齐的摆在暗格里。 家里的人也都知道一宁从身体好了后,就开始捣鼓着草药,但都没有说什么,只要是一宁想做的事,他们都不会反对的。只是一宁给老侯爷配药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就连春儿四人也不知道,以为一宁只是兴趣所致。 一宁看着外面,天已经有些微微的亮了,伸了伸腰,爬上床补觉去了。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春儿四人局促不安的守在门口。原来四人早上一起来就发现她们昨晚熬到半夜研好的草药都不翼而飞,一问谁都没有收起来。这可怎么和小姐交代啊? 越是着急,小姐还越是不起身。四人都纳闷小姐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虽然平时小姐起得也不是很早,但是也没有都快午时了还不起的时候啊!而且小姐昨晚很早就睡下了,这都快午时了怎么还没醒?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 四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就见她们盼了一上午的房门打开了。睡眼惺忪的一宁用一只手遮住阳光,对她们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早膳。” 四人一愣,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早膳?这都中午了吧?晃过神来后,赶紧打水给一宁洗漱的,侍候一宁更衣的,进屋收拾床铺的,去取早膳的都忙了起来。 等一宁用过了膳,春儿四人收拾好了后,春儿才上前小心的道:“小姐,昨晚我们研好的草药都不见了。”心里忐忑的想着那些草药都很贵的,小姐不会生气吧? “哦,昨晚半夜睡不着,我就起来把你们研好的草药制成了药丸。”一宁瞥了眼内室道。 四人立即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里。原来是小姐半夜起来制成了药丸,难怪小姐昨晚睡的那么早,还起得这么晚。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至从那次大难不死之后,不但聪明了,还对医术着了迷! 这时守门的张妈在门外禀告:“小姐,世子派人来说,让小姐准备一下,一会儿,世子来接小姐去如意酒楼。” “知道了。”一宁应了声。 一宁进了内室,春儿上前打开了那个大大的衣橱给一宁挑着衣服。一宁看着满满一衣橱五颜六色的衣服,又叹了口气,这一世还真是有福气。 前世一宁因为杀手的身份,为了方便,所以总是穿黑色的衣服。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打开衣橱时,一宁眼都花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才明白这都是自己的衣服。这三个月来,大伯母更是乐此不疲的给一宁做新衣服,恨不能把京城所有的女孩子能穿的新式样的衣衫都搬进一宁的衣橱。 一宁淡定的挑了件淡粉的衣裙换上,冬儿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少女髻,插上一支玉钗,两朵珠花。冬儿不善言辞,但她有一双巧手,看这精致的发髻就能看的出来。而且不用一宁说,就能看的出一宁的喜好。比如第一次给一宁梳头时,一宁拿下了几个头饰,她就知道一宁不喜欢太多的装饰,所以再给一宁梳头时,一宁头上的头饰就没有超过三样。 一宁走出房门,便看见霍彦聪已经等在门外了,见一宁出来了愣神的看着她。 一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没什么不妥啊?便问道:“哥哥,有什么不妥吗?” 霍彦聪回过神来,面色一红,调侃道:“没什么不妥,是我家妹妹太美了,连哥哥都看呆了,这要是出去,还不得迷倒一大片公子哥,哥哥可得看好了你。” 一宁闻言淡淡一笑,更是让那百花都失了颜色。 这时霍彦聪的随侍长风来禀告马车已经备好了。霍彦聪赶紧道:“宁儿,走吧。” 一宁提起裙摆,跟在霍彦聪的身旁。春儿和秋儿紧随其后。 出了府门,两辆马车已经等在哪里了,前面的那辆马车装饰的很招摇,很怕有人不知道主人很有钱似的。一宁看了眼霍彦聪。 霍彦聪脸有些红,低声解释道:“这样才符合纨绔世子的身份。” 一宁闻言调笑道:“我看更像个败家子!” 霍彦聪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马车,点点头道:“是有点像,这样效果更好。”话落笑着撩起衣摆轻松的跳上了马车,转过身把修长的手伸向一宁,一宁把手搭在霍彦聪的手上,没踩脚凳,也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霍彦聪看到一宁轻灵的身手,一愣随即释然一笑。 一宁自然把霍彦聪的反应看在眼里,一宁小露一手,主要也想看看他的反应,一宁对于霍彦聪的淡定还是比较满意。 春儿和秋儿一愣心道: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呢?见一宁已经上了马车,二人从愣神中醒过来,赶紧走到后面的马车前上了去。两辆车往如意楼行去。 原来的一宁因为痴傻,怕被人欺负,家人不怎么让她出门,也就是每年生辰时去天运寺时从马车上见过京城的街道,对京城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一宁自从穿来,难得的闲适、清静,也从未出过门。需要什么也都是吩咐春儿四人出去买,昨天的玉山之行还是黑天,而且很急,今天才是一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门。 一路上一宁挑帘看着,虽然没有现代城市的霓虹奢华,但也很繁荣,毕竟是京城啊。 宽阔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一个个的商铺,古董、字画,胭脂水粉店铺,首饰、衣服坊,比比皆是。商铺前的街道上还有一些小商贩吆喝着,宽阔的地方还有些卖艺的、杂耍的人在表演。各色行人来往穿梭,不时的还有一些骑马的,驾车的经过。这京城比一宁想象中要繁华。 一宁注意到一路上的商铺除了如意的字样居多,有好几个商铺都写着肖氏,看来这个肖氏的主人也不是寻常的人物。便问霍彦聪道:“哥哥,这肖氏的主人是谁?” “这个肖氏的主人比如意楼的楼主还神秘,至少如意楼的楼主还能看到人,但这肖氏的主人却没有人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每个商铺都规矩深严,外人都探不出一点消息,生意也很红火,做遍了天朝各地,是唯一能和如意楼相比的商家。”霍彦聪佩服的说道。 一宁不禁若有所思,看来,这里也不乏能人啊!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如意酒楼门前。一宁收回思绪,下了马车,抬头向酒楼望去,眼前一座恢弘的三层楼宇出现在眼前,装修奢华大气,每一处都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一楼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笔力刚劲,笔走游龙、狂妄洒脱的四个大字“如意酒楼”映入了一宁的眼帘。一宁心微动,眼中都是赞赏,不禁脱口赞叹道:“怎样风华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狂妄不羁的字呢?” “这是如意楼的楼主如意公子亲自提笔。”霍彦聪看了眼匾额,眼露仰慕的解释道。 一宁看到哥哥眼中的仰慕之情,暗笑,看来这个如意公子能让哥哥真心佩服,也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二人的话音一落,霍彦聪低下头,在前面引路,向门口走去。 此时,三楼窗口出现一位身穿紫衣,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那人黑亮、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宁一眼,随即眸中迸发出一丝亮光,然后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了窗口。 一宁刚收回目光,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射穿人身体的审视的目光,便转头向上看去,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和那银色面具左上角所绘的一朵紫色的曼陀罗花。 一宁柳眉微蹙,心思一动暗道:是他!怎么这么巧!但表面没有任何的波动,平静的收回目光和霍彦聪一起迈进如意楼。 一宁刚要迈步进去,就被后面急匆匆进来的人挤到了一边,险些撞到门框上。 霍彦聪手一动,把一宁护在怀里,眼神阴郁的看向始作俑者。 一宁抬眼看去,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的劲装,动作干净利落,眼中都是焦急。见撞到人了,赶紧停下了脚步,看见一宁的面貌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收起眼神,恭敬的赔礼道:“对不起,在下有急事太着急了,惊扰了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霍彦聪见这个少年还很有礼貌,面色缓和了许多。 一宁从他的动作看得出此人功夫一定不一般,又没有被她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影响到,此人还是很有定力和涵养的,想来一定是真的有急事,否则不会犯如此的错误,便道:“哥哥,我没事。” 霍彦聪见一宁说话了,知道一宁是不想计较了,就一挥手道:“算了,以后小心点吧。” 那个少年规矩的施了一礼,谢过二人的宽容,又急着向楼上跑去。 第五章 收点利息 有了这个意外,霍彦聪小心的护着一宁进了门,一宁则边走边打量起酒楼内部来。 一楼是大厅,特别宽阔,装饰的精致奢华,让一宁吃惊的是,整个楼内就像一个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一门一窗都经过精雕细琢,楼梯的扶手上也雕刻着攀爬的藤蔓,就连椅子和桌脚都有很繁复的花样雕刻。楼梯的右侧搭有一个很大的舞台,十几张桌子呈半圆形围在舞台周围,座无虚席。舞台上还有一个琴师在弹着琴。楼上的每一间雅间都一扇窗,可以毫无死角的欣赏到一楼舞台上的表演。难怪京城人都说能进如意酒楼的人非富即贵的,在这儿吃一顿饭的花销,足够让一家普通的百姓吃上一年的饭了吧。一宁暗叹这如意公子真是个敛财的好手。 侯府的世子爷这京城没有人不认得,所以霍彦聪一进来,就被一些女子痴迷的目光盯住了,看到霍彦聪小心呵护的美貌的女子,不由得露出嫉妒的神色,一宁以前并不出门,没有几人认得她,都误以为是霍彦聪的红颜知己呢! 一宁无奈小声的笑道:“看来哥哥很有女人缘啊!” 霍彦聪俊脸一红,假装嗔怒道:“你个小丫头,连哥哥也敢取笑。” 一宁看着霍彦聪红了的脸,咯咯的轻笑着。这一笑看的一众公子哥们,更是脸红心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宁,舍不得移开。 霍彦聪瞥见这些人的眼神,俊脸上阴云密布,面色一沉道:“都吃好了?要不要本世子送送诸位啊?” 原本还痴迷在一宁美貌中的人,立即浑身抖了一下,醒过神来,想到侯府世子爷的手段,都赶紧收起了自己猥琐的眼神,连窥视一下都不敢了。 霍彦聪收回了那骇人的眼神,很满意自己震慑的效果邪肆一笑。 一宁心里想着:哥哥以前做过什么惊天骇地的事,让人家这么的惧怕呀?回去她要问问。 小二看到有些紧张压抑的气氛,赶紧上前打着圆场,热情地招呼着:“世子爷,您来了,二楼请。” 霍彦聪一副趾高气扬样子,拽拽的一摆手,示意小二前面带路。一宁见状轻抿着唇,眸中都是笑意。 兄妹二人正要上楼去,忽听后面一声尖酸的声音传来。 “我当是谁,这不是护国候府的傻小姐吗?听说前几日在皇宫跌下荷花池,差点淹死。” “是啊姐姐,这如意酒楼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另一女子随声附和道,语气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美人就是侯府的傻小姐啊!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护国侯府有一个纨绔的世子爷和美貌的傻小姐呢!看着这一对长相精致、赏心悦目的少男少女,都不自觉的摇头,心里不免的替护国侯府惋惜。 一宁收起了笑脸,虽然自己很“有名”,但是也没有几个人见过自己,更何况还认得自己。一宁回身一看,门口进来三位花枝招展的女子,满身的脂粉味,离的这么远都熏的一宁想吐。一宁拿起手帕轻掩住挺翘的鼻子,眼中的厌烦一闪而过。 不过这三个“花蝴蝶”一宁还真认得。讥讽一宁的是德妃的哥哥兵部侍郎李文武的嫡女李雨潇和庶女李雨婷,皇宫那次落水,就有她们姐妹二人的功劳。旁边的女子不知是哪个官家小姐,一宁看着她们的穿着,厌恶的收回眼神,心想:真是物以类聚。 紧接着门口又进来两位女子,明显和前几位不是一个档次的,一位是太子太傅的孙女张晚熏,她的姑姑是当今的贤妃,是三皇子和六皇子的母妃。张晚熏身穿白色罗裙,裙角绣着一朵墨莲,丹唇素齿、翠发娥眉、双鬓如云,看上去温婉可人,是天朝容貌仅次于一宁的美女,更有才女的称号;一位是丞相之女严婉如,她的姑姑是的当今的皇后娘娘,只见她杏目莹莹,顾盼生辉,粉腮红润,一身玫红色的衣裙衬得她妩媚娇柔。 一宁不漏声色的打量了她们一眼后,淡然的收回眼神。 严婉如看了眼一宁,见一宁一身淡粉的衣裙,清清淡淡,绝美的容貌不施粉黛也把她们都比下去了。一宁虽然痴傻,但却有天朝第一美人之称,天知道她有多嫉妒一宁那张脸。 严宛如看了眼一宁一旁的霍彦聪,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这个纨绔的世子爷。美目一眨说道:“雨潇、雨婷,一宁妹妹只是有些天真,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要多担待点。”一句话既委婉的道出了一宁是傻子的事实,又显得自己大度,有容人之量。 霍彦聪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紧握双拳,满身怒气,虽然他不屑于跟女人计较,但是他更不允许有人欺辱宁儿,正要上前,却被一宁拉住。一宁眼里闪着狡黠,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一群阿猫阿狗,别辱没了哥哥。” 看着狡黠的一宁,霍彦聪忽地卸去了一身的怒气,恢复了痞气十足的样子。他怎么忘了,现在的宁儿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随即悠哉的站在一旁看好戏。 一宁在严婉如一进门,脑海里就闪现出那日在皇宫里的事,可就是这位严婉如在李雨潇姐妹的鼓动下,提议戏耍一宁,本就倾心于她的六皇子为了讨好她,就使人支走了霍彦聪,骗一宁跳进莲花池里给哥哥捞鱼,果然博得美人一笑。代价是原本的一宁发了七天的烧,一命呜呼。一宁暗暗道:欠我的你们慢慢还吧,今天先付点利息吧。 “哥哥,这如意楼允许动物进来吗?”一宁看着霍彦聪天真的问道。 “当然不许。”霍彦聪虽然不解一宁的用意,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 “那为什么她们会进来?”一宁眨着大大的凤眼,不谙世事的指着李雨潇她们疑惑地问道。双眉纠结,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似的。 霍彦聪瞥了眼那群花蝴蝶,明白了一宁的用意,会意的一笑:“她们又不是动物当然可以进来。” 大堂里的客人哄堂大笑,看着一宁美丽的小脸满是纠结心道:这侯府的小姐还真是傻的可爱。 李雨潇等人气愤难当,居然说她们是动物,那不是变相骂她们不是人吗?却又无法和一个傻子计较,人家哥哥已经解释了。更何况她们也不敢跟这个纨绔的世子爷明着起冲突,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位世子爷可不是一个怜花惜玉的主。 “可那日在皇宫里,严小姐说她们是花孔雀,难道花孔雀不是动物么?”一宁一指严婉如状似疑惑的说道。 大堂里的客人齐刷刷的都看向严婉如,眼中都表露出同一个意思,原来丞相府的小姐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爱搬弄是非的人啊。 严婉如脸刷的一下白了,狠狠的剜了一眼一宁,看向李雨潇她们赶紧解释道:“雨潇,我们情同姐妹,我怎么会这么说?一定是一宁妹妹听错了。”严婉如对李雨潇姐妹平时的打扮的确是不屑一顾,那日她以为一宁是个傻子,就没避讳她,现在心里恨死一宁了。 李雨潇几人当然不会相信严婉如的话,难道傻子还会说谎吗?心里暗暗恨上严婉如了。但面上还要过的去,毕竟严婉如是丞相之女,姑姑又是当朝皇后。说道:“谁不知霍小姐天真,我们不会当真的。” 严婉如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张晚熏却眼含深意的看着一宁,但并没有说话。 一宁看着眼前的一群跳梁小丑,心里鄙视地想着两个字“虚伪”。活了两世她还第一次知道天真和傻子是一个意思。 “严小姐,以后你不要叫我妹妹呦,爷爷说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姐妹的。”说完还讨好地看向霍彦聪。那意思是哥哥我说的对吧,表扬我吧,憨憨的样子煞是可爱。 霍彦聪强忍着笑意,轻轻的敲打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极其配合的点点头。大堂里又暴发出一阵大笑。 严婉如尴尬极了,不住的搅动手中的娟帕,又怕一宁再蹦出什么惊世之语,赶紧拉着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张晚薰说:“晚薰,六皇子一会儿该等急了,我们上去吧。” 拉着张晚薰向楼上走去。张晚熏走到一宁和霍彦聪身边时,又深深的看了一宁一眼,微微施礼:“世子爷先请。” 一宁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张晚薰,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那里有些东西是你掩饰不住的。她面上不骄不躁、大方得体、知趣守礼,但眸光内里透出一股深沉心机。不过只要不惹到她就好,前世得罪她的人,现在想来好像还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霍彦聪用折扇敲打着手心,痞痞的一笑,对张晚熏点点头。小二连忙引着一宁和霍彦聪向楼上走去,头上直冒冷汗,盼着赶紧把他们送进雅间,这里的哪一个人不是非富即贵的,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刚上了二楼,从斜对着的雅间里走出三人,为首的人面容俊美,锦衣华服,手摇折扇,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正是六皇子北冥子辰。后面的二人也都是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一宁都不认得,想来应该也是那个官家的公子。 一宁眸光一亮,心想是你自己撞我枪口上的。随即拉着霍彦聪快走了几步,似是无意,就要和六皇子撞上了,幸好发现及时的扭开身子,虽然和六皇子身体没有撞上,脚却收不住了,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六皇子痛的呲牙咧嘴,一看居然是一宁,手中的折扇指着一宁怒道:“你个傻子,再踩我一脚试试,我要你好看。” 霍彦聪眉头一挑,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第六章 郁闷皇子 一宁仿若不明所以似的,眨巴着一双美目,忽地面上一喜,上前又狠狠踩了六皇子一脚。退后一步说道:“居然有人这么傻,愿意让人踩,还帮人变好看。我已经踩完了,你快点把我变的好看吧。”说完如蒲扇一样的睫毛使劲的扇呼着,一脸期待的等着。 六皇子没想到一宁真的又踩了他一脚,不顾形象的跺着脚。被傻子骂傻,岂不是说他比傻子还傻,郁气结胸,却又无法发泄。的确是他自己让一宁踩的,总不能说那是气话吧。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都已经踩完了。可是又不能当着众人面为难她一个傻子。连气带疼脸都憋红了,心里还纳闷,这么娇小的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脚一定肿了。 六皇子目光隐晦的扫了一宁一眼,她真的是个傻子吗?打量半天也没有发现异样。还是和那天一样,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干净的像一汪泉水。不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了呢?脚上的痛感传来,让他不仅一咧嘴,打断了他的思路。 霍彦聪阴沉的脸此时布满笑意,他自然看出了六皇子的脚被一宁踩的不轻。他强忍着笑意摇着折扇上前说道:“六皇子好巧啊,实在是对不起,小妹性子直,谁说了什么她都信以为真,她真不是有意的,还请六皇子多担待。” 六皇子本已气得泛红的脸随着霍彦聪的话又一白,就这样的僵住了。心里知道霍彦聪话里暗含那天皇宫他把一宁骗下荷花池的事。端正身板,面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忍着脚痛说道:“世子多虑了,本皇子怎么会跟傻……呃,霍小姐计较。” 霍彦聪看着憋屈的六皇子心里一阵暗爽,敛下神色客气地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六皇子如果方便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吧?” 六皇子踮着脚拂了下衣袍,嫌弃地看了眼一宁说道:“今日我约了人,我们改日再聚吧。”话落就看到一宁身后的严婉如,眼神立即变得晶亮、迷离。 一宁可没想这么放过他。看他有气不能发,还要装着大度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随即佯装委屈的说道:“哥哥,他果然是个骗子,又骗我,那日在皇宫他说,只要我跳下荷花池,捞条鱼给哥哥,哥哥就会很高兴,结果里面根本没有鱼,害的我差一点被淹死。”一宁不满的对霍彦聪抱怨道。 众人哗然,原来侯府小姐在皇宫落水的起因是这样。心道:堂堂皇子,居然戏耍、欺负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子。 六皇子嘴角一抽,脸都气绿了,语噎的看着一宁。 霍彦聪垂下头,左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掩饰了一下笑意,右手收起折扇,上前说道:“小妹顽皮,六皇子见谅,那日还要多谢六皇子救了小妹,还送了那么多的补品。” 众人又都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原来果真如此,这六皇子一定为了掩饰自己犯得错才送去那些补品的。要不应该是侯府给六皇子送去谢礼吧! 本就被气的够呛的六皇子,这下子可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虽然这是真像,送补品也的确是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本来他也没有恶意的,谁想到这个傻子真的会跳进去的。今天自己出门时怎么没有看看黄历,黄历上一定写着大大的“今日不易出行”六个字啊! 张晚薰眼睛闪了闪,上前解围道:“子辰哥哥,晚薰都饿了。” 六皇子想起今天是请表妹张晚薰代他约严婉如的,借坡就下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世子先请吧!”又转身对张晚薰和严婉如道:“晚熏、婉如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脚一瘸一瘸的让开门口,目光看到严婉如就粘上了,眼角的余光却意味不明的瞄了下一宁。 一宁对他吐了下舌头,然后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暗道:看来这个六皇子才是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眼前的样子也是伪装吧!他的眼神看似对严宛如很迷恋,可是眸底却没有丝毫情意,在皇家这个大染缸里出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无意。 小二终于把一宁和霍彦聪带到了霍彦聪早就定好的雅间。霍彦聪先一步进了门,一宁刚要进门,瞥见相邻的雅间门打开了,出来三个年轻的男子。 其中的一个正是在大门口撞了一宁的那个少年,但让一宁多看了一眼的是他的身旁的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色的锦袍,一个一身黑袍的锦袍,锦袍的边缘都用金线绣着祥云的图案。二人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特别是那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唇,一双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一坛美酒,能让人瞬间沉醉其中。他是一宁来到这里后,见过的最美的男子,让人一看就想到了“风华无双”四个字。看少年恭敬的样子,那个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应该是他的主子,看来身份也不一般。 那个少年也看见了一宁,先是一愣,随即友好的对一宁笑了笑。那个黑袍的男子顺着少年的眼神,看向一宁,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艳,随即又收回了眼神,看向身旁的少年,少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黑袍的男子又看向一宁,轻轻的点点头。 一宁看那男子的一举一动,就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一个随从也不是有意撞到了人,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有这样一副胸怀的人,品行也应该错不了。还有他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尊贵的气质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养成的。便也点点头,收回了眸光进了雅间。 小二等他们点好了菜退出,不由的抹了把头上的汗,拍了拍心口,赶紧下楼去了。 三楼的一雅间里,一男子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幽暗、深邃的双目和薄而有型的唇,还有那好看的下巴。微微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一个一眼就能看出他字里狂妄不羁的人,几句话就把一群人耍的团团转的人,会是傻子?原来那日是她,想不到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一个天真、狡黠的身影和一个出手利落、狠厉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主子,那两人好像有什么急事,刚刚走了。”一个随从从外面进来回禀道。 “哦,派人继续跟着。”男子收回思绪淡淡的说道。 随从应了声是,就要离开。男子又叫住了他道:“清风,把掌柜叫来。” 如果一宁在的话,一定能认出他就是一宁在门口看见的,三楼那个带面具的男子,也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人。此人正是如意楼的楼主如意公子。 清风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后面跟着如意楼的掌柜张山,“参见主子”张山恭敬地立在一旁。 “霍小姐都点了什么菜?” 清风嘴角一抽,张山也一愣,主子叫他来就是问那个傻小姐吃的什么?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主子的心思岂是他能揣测的,恭敬的回答道:“世子爷点了许多楼里的招牌菜,但霍小姐好像是奔着水果和冰来的。”说着看了主子一眼又接着说:“霍小姐还埋怨如意楼的冰不外卖,还说,还说……。”张山紧张的抹了把头上的汗,偷瞥主子一眼。 如意眼光扫了张山一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霍小姐还说,她一定要建一个比如意楼还大的冰窖,气死,气死如意楼的楼主。”张山大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终于说出来了。 清风暗自的替傻小姐默哀,她还是唯一一个敢扬言气死主子的人,以主子的性格和手段,想到以往敢蔑视主子的人的下场,希望主子不会让她死的太难看。想到这儿,眼光暗暗的撇向主子,顿时,清风凌乱了,主子这是什么表情,虽然有面具当着,也感觉到了那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主子难道被气傻了? “你下去吧,霍小姐走时,给她带上一大盒冰,告诉她,需要冰只管叫人来取。”男子好心情地说。 张山退出去后,清风疑惑地看向主子,主子不会是看上霍小姐了吧?那个霍小姐虽然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但她是个傻子呀?主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些年虽然主子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但清风知道那是主子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那个霍小姐是个傻子,主子为什么为她破了如意楼的规矩?”虽然知道主子不喜欢下属干扰他的决定,但是清风还是忍不住小心的问道。 “冰块而已,既然她想要,就送她好了。”如意公子淡淡的说道。 清风愕然一愣,“冰块而已”这冰可是千里迢迢从北郡运来的,一路要消耗很多,能运到的只是一小半。 “一个傻子能把堂堂皇子,众官家千金耍成这样?”如意公子看了一眼清风说道。 这样一提清风细细回想了一下,先暗讽她们不是人,又一句话挑拨了她们的关系,又让六皇子吃了哑巴亏的同时,揭露了那日皇宫跳荷花池的真相。这一步步好像都计划好了一样,正常人都不一定能安排的这样完善,更何况是个傻子,难道霍小姐是――装傻?清风不禁打了个寒战。 “清风,去查一下她,事无巨细。” “是”清风领命出去。 如意把手放在心口处,轻轻的摸了一下,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 第七章 原来是他 霍彦聪看着一宁吃着冰凉的水果,一脸享受的小模样,心里暖暖的,想着宁儿恢复了神智后更加的可爱了。忽地想起在皇宫里一宁跳进荷花池,只是为了捞鱼让他高兴,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叮嘱道:“宁儿,以后别为了我们,把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 一宁感受到霍彦聪的担心,心里一暖:“哥哥放心,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 霍彦聪心里一暖,宠溺的看着一宁。 一宁埋头继续吃着水果,偶尔还夹起一块冰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然后一阵阵的凉意瞬间直达心底,感叹着真是舒服啊! 这时,忽然听见隔壁有人说话。 “大哥,缺了雪莲这味主药,小妹的病可怎么办啊?” “听说皇宫里有一朵雪莲,是去年北郡进献的贡品,可是爹爹的官职卑微,皇上根本不可能把雪莲赠与我家。” “大哥,看来我们只好去一趟北郡的雪山了,看看能不能向雪老求一朵来。” “也只好这样了,回去我们备下厚礼就前往雪山,希望来得及救治小妹。” 一宁一听到雪莲,眼睛立即一亮,想起治爷爷病的药,现在就缺这味雪莲,药就可以配好了。 北郡离京城有千里之远,她现在不可能去,本来想让哥哥帮忙的,皇宫里既然有一朵,那就先借来用用吧,至于还不还,就没有后话了。心里一阵暗爽,今天这趟还真没白出来。 吃完饭,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看午时已过,便起身要回府去了。他们出了雅间,走到楼下,看见六皇子和严婉如她们已经走到门口了,正准备离开。 看到一宁下来了,严婉如和李雨潇几人赶紧往出走,好像生怕一宁会和她们说话一样。 一宁甜甜地对着她们一笑,哗地一下,门前空了。只有张晚薰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落落大方的回了她嫣然一笑,然后优雅地走了出去。 一宁无辜地摸摸鼻子看着霍彦聪说道:“哥哥,我有这么可怕么?” 眼角的余光瞥见六皇子瘸了的一只脚正要迈出门,黑亮的大眼睛一闪,又伤感地说:“一定是我太丑了,她们不喜欢我,哥哥,你说六皇子真的能让我变好看吗?” 正抬脚往出迈步的六皇子闻言,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回头狠狠地剜了一宁一眼,却看到一宁正用她那亮闪闪、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又一个趔趄,刚好迈出去的是那个被一宁狠狠踩了两回的脚,这回是真的摔了出去。 “啊!”一声狼嚎响起。 一宁猛地扑到霍彦聪的怀里,抽动着香肩。大堂里的客人都以为一宁是伤心的呢,都纷纷劝说“霍小姐一点都不丑”“霍小姐是天朝国第一美女”“霍小姐要是丑,这天朝国就没有美女了”“……”。 二楼一雅间内,一个白色的身影看了一宁一眼,眼中神色意味不明,转身消失了。 如意公子带着森然寒意的眼神瞥了眼刚刚那白衣人消失的方向,然后透过虚掩着的门缝看着楼下那个狡黠的女子。眸子里立即溢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他知道一宁那抽动的双肩不是难过而是笑的。 清风忍住要抽筋的嘴角,恭敬的禀告着:“十年前,浪迹江湖的老侯爷二儿子霍云峰夫妇送回只有四岁的女儿,就离开了。据说是被人下了无解的剧毒双双身亡。霍一宁自小体弱多病,痴傻,从不出门,十年来备受家人呵护。那次宫里遇险是她第一次进宫。她喜欢吃荷叶鸡、竹叶粥……”清风详细地汇报着,连一宁的生活琐事,爱好,喜欢做什么、吃什么都毫无遗漏。 “无解的剧毒?”如意低喃一声。随即又道:“继续查,查他们真正的身份。” 清风一愣,也想到了什么,一摆手,暗处就有人离开了。说话间如意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一宁。 一宁又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只是少了些凌厉和冰冷。一宁眼神快速地向二楼看去,果然入目的就是那朵曼陀罗花。可是那一双满含戏虐的眼和勾起的嘴角,让一宁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不爽地朝他飞了个白眼,转身向外走去。 如意收到一宁的白眼一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转过头对清风道:“这群花孔雀这么没有家教,清风就去替她们的父母管教管教吧!” 清风一咧嘴应了声“是”心里却暗道:主子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不过,半夜十分丞相府和兵部侍郎府都去宫里请御医。 一宁出了如意楼,刚要上车,如意楼的掌柜张山拎着个最大个的食盒追了出来。 “霍小姐请留步。”一宁回头看着张山,张山忙递上食盒道:“这是冰块,是我家楼主送给霍小姐的,楼主还说霍小姐需要冰块只管叫人来取。” 一宁一愣,她好像不认识如意楼的楼主吧?不过还是淡然的让春儿接过食盒,让张山代为谢过如意楼的楼主,便启程回府了。 那边都已经上了车,还没走的张婉如她们,听见如意楼楼主居然送那个傻子一大盒冰块,还随时用随时可以来取。都嫉妒的要疯了。一双双眼睛刀子一样劈向一宁的马车。 张晚熏也若有所思的挑起车帘看向一宁,眼里的思潮透漏出主人心里的不平静。须臾间,她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赶路回府。 一宁无视地上了马车,心思翻滚,这个如意楼楼主是谁呢?眼前忽地出现了那个带银色面具的紫衣人,难道是他?想到那个戏虐的眼神,是看破了她今天的伎俩吧,心里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吧?想到昨晚的事,一宁心里了然,任谁知道了侯府的傻小姐不但不傻,还有一身高强的功夫都会很好奇吧! 一宁想到这些天光听霍彦聪说如意公子的事迹了,比如才华横溢,武功深不可测,冷漠孤僻,行踪不定。还有如意楼涉及商业很广,富甲天下,就连当今的皇上连最宠爱的女儿子桑公主都豁出去了,想收复他也没如愿等等。还真没问这如意公子长的什么样。 一宁问道:“哥哥,如意公子他长得什么样?” “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他总是带着面具,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都称他如意公子。”霍彦聪向往地说。 “如意楼的冰不外卖,开业至今还没破过例,宁儿是第一个。”霍彦聪看了看一宁有些不解的说道。他很疑惑自家小妹那里让如意公子上心了,是美貌?可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如意公子对那个漂亮女子上过心啊! 一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具?真的是他?一宁追问道:“是上面带着一朵紫色曼陀罗花的银色面具吗?” “是啊,宁儿怎么知道的?”霍彦聪看着一宁问道。今天也没看到如意公子出场啊!他还很遗憾又没有见到如意公子呢! “我们进门前,我看到三楼一雅间的窗前,站着一个带着这样面具的紫衣男子。”一宁坦白地说。 “一定是他了,他只穿紫色的衣服。如意公子既然回来了怎么没有露面呢?本来还想着能看见他呢!”霍彦聪一脸追悔莫及的表情。 一宁嘴角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两下,能让一向不屑权贵、玩世不恭的哥哥如此惦记着,要不是自己见过,一宁都怀疑如意公子是个女人了。 一宁眨了眨眼,收回飘游的思绪。 回到侯府,一宁让春儿去取些爷爷和大伯、大伯母爱吃的水果来,特意叮嘱拿些牛奶来。就和霍彦聪去了老侯爷的院子。秋儿拎着食盒跟在后面。 进了院子刚走到门口,就传来霍青天和霍慕凡谈话的声音,一宁和霍彦聪相视一笑,长风走上前挑起帘子,二人迈步进去施礼:“见过爷爷、大伯(爹爹)。” 霍青天看着这一双孙子孙女很是欣慰。慈爱的说道:“丫头,聪儿带你出去了,玩的可高兴?” 还不等一宁回答,霍彦聪就抢着把今天的事儿眉飞色舞的讲了一遍。听的父子二人那个舒心解气,当日皇宫的事众口一词说一宁是自己跳进荷花池,六皇子把她救出来的。他们想出气也没地出,生生的憋着,今日终于出了口气。 父子二人笑看着一宁,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快意。 当听到如意公子对一宁的例外,二人对视一眼,霍青天收起笑容意味深长的对一宁说:“丫头,皇上召逍遥王进京了,逍遥王半月后到,这次让逍遥王回京,皇上是要给逍遥王选妃。” 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看了一眼一宁,见一宁还是那么淡然无所动,赞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所有在朝的官员千金,十四岁至十八岁没有婚约的女子都要参加。丫头也在内,你可有意嫁入皇家?” “无意。”一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自古皇家就是最无情、最血腥、最龌蹉的地方,重生一世,她要好好的享受平静的生活,才不会去趟这浑水。 “逍遥王今年十八岁,是我天朝第一美男,文武双全,是和如意公子、隐世家族梦家的无双公子并肩的奇才。北郡那贫瘠、苦寒的地方这些年也被逍遥王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北郡人的心里,逍遥王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逍遥王也是先帝除却现今皇上唯一的皇子了。”霍彦聪看着一宁补充道。 “那也无意。”一宁淡淡的说。 “凭宁儿的相貌和才华,京城女子无一人能及。”霍慕凡忧心的说道。 第八章 还他人情 “逍遥王妃的人选,想必皇上早就有合宜的人了,最重要的是皇上不会把侯府这么大的助力交给逍遥王的,所以宁儿会继续当傻子。”一宁无所谓的说道。 三人齐齐看向一宁,逍遥王,天下女子人人仰慕的存在,一宁却不屑地情愿当傻子也不嫁。可这满身的风华能掩饰的住吗? “小姐,东西拿来了。”春儿挑帘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是一大碗牛奶,后面还跟着夏儿和冬儿,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盘子水果。 一宁吩咐她们把水果和牛奶放到桌子上,然后对着霍青天和霍慕凡甜甜一笑道:“爷爷、大伯宁儿给你们做水果沙冰。”又吩咐秋儿去请大伯母,这水果沙冰要现做现吃才好。 霍青天和霍慕凡疑惑的看向霍彦聪,霍彦聪也很好奇,还真不知这水果沙冰是什么? “夏儿取几个碗来。” “春儿、冬儿把水果皮都削掉,切成小块,捣成泥。” “哥哥,过来帮我把冰弄碎,越碎越好。” 霍彦聪疑惑的走上前,拿起一大块冰双手一用力,冰就像下雪了似的落回食盒里。一宁赞赏不已,自己的内力还真没这么用过,不知行不行,改天也试试。 一宁把春儿和冬儿弄好的水果泥一样一样的放进碗里,在加入些牛奶和碎冰,然后搅拌好。 这时,柳紫烟刚好进来,看着忙碌的一宁笑道:“看来我到的刚刚好。” “大伯母,快坐下,尝尝。”一宁拉着柳紫烟坐下。把做好的水果沙冰送到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烟三人的手里。 霍彦聪已经迫不及待了,等不得一宁端给他,自己端起一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顿时一亮,连连夸到:“宁儿,这水果沙冰比如意楼冰过的水果好吃多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霍青天三人一听,也都赶紧尝了尝,都点点头表示赞同霍彦聪的话。 “这水果的清甜,牛奶的奶香,再加上冰的清凉,还真是香甜爽口。”柳紫烟称赞道。 一宁轻笑一声,随便的找了个理由糊弄道:“在如意楼吃过后,想着这样吃会更好吃,还好果然很好吃。” 一宁想到如意公子,眉头轻蹙了一下。哥哥说这冰如意楼从来不外卖,更别说送人了。如意公子如此做有什么目的呢?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吧?就算一起对过敌,那也是被逼无奈的,那自己有什么让如意公子感兴趣了,居然如此的破例了呢? 一宁的思绪快速的运转着,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引起如意公子的兴趣了,要说觊觎侯府的势力,可如意公子又不是朝廷中的人,京城中都知道子桑公主喜欢如意公子,一国公主不顾身份的追在一个商贾的后面,这明显是皇帝默许的,连皇帝的拉拢都不削一顾,一个侯府他又怎么会看在眼中呢?要说看上自己的美貌,可是子桑公主那也是天朝国有名的美人啊? 想不明白,一宁也不纠结了,但眼前这个人情还是要还的,一宁可不喜欢欠人人情。 一宁又做了一碗水果沙冰,放入食盒中,递给外面的长风说道:“速送去如意楼,交给掌柜,就说给如意公子的。”长风接过来,大门都没走,直接运起轻功飞跃出去,怕去晚了,冰就都化了。 屋内霍青天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表达出同一个意思,难怪这么决绝的不嫁逍遥王,原来是心有所属了。 霍彦聪心里暗想:如意公子的魅力就是大,瞧,我家小妹只是看见一个人影,就如此的上心了。 一宁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道:“我只是还如意公子送冰的人情。”一宁想到那双戏谑的眼睛,还有昨晚玉山时他冰冷的杀戮,想着还是别欠他的好。 对一宁的话,四人那是明显的一脸的不相信,特别是霍彦聪,如意公子可是他最崇拜的人。四个人八只眼,都盯在一宁的身上打量着,想看看一宁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宁不理会他们探究的眼神,吩咐春儿道:“春儿,把其余的都做了吧,给长风留一碗,叫长行进来,你们都尝尝。” 几人都欣喜异常。要知道京城一年四季都很温暖,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冰,如意楼的冰都是从北郡运来的,一路消耗,运到这儿也就剩一半了,所以在京城冰比水果还要贵,而且贵很多,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因为那简直就是在吃银子、金子啊! 不一会儿,长风就回来了,春儿把水果沙冰递给他说道“这是小姐吩咐给你留的。” 长风感激的接过来,“多谢小姐。” 一宁笑了笑,看着一个个欣喜的脸庞,心里从未如此的充实过。空虚的心里从来到这里后,一点一点的被填充着。 又聊了一会儿,柳紫烟看一宁有点乏了,起身说道:“宁儿身体刚好,不易劳累,快回去休息吧。” 一宁嘴角有些抽,都三个月了还刚好,知道是大伯母太关心她了,不过今天也的确有点累了,便和老侯爷几人施礼告辞,回香竹苑休息去了。 如意楼的后院,张山拎着食盒急匆匆的跑进来,清风上前拦住他,轻声道:“没什么急事的话,稍后再来,主子刚刚休息。” 张山立即停下了脚步,递过食盒,压低声音道:“是霍小姐让人给主子送来的,说叫水果沙冰。” 清风看着食盒一皱眉,主子一连赶了几天的路,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正在休息,叫不叫醒主子呢?正犹豫时,里面传来如意略带疲倦却清冷的声音“清风,拿进来吧。” 清风对张山道:“食盒给我,你忙去吧。”伸手接过食盒,拎着推门而入。张山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如意已经起身坐起,身上只穿了内衣,一头墨发未竖,懒散的披在肩上,没有带面具,让世人费心猜想的如谪仙般的俊颜,带着淡淡的倦意。 清风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样子。 如意看了眼清风道:“怎么了?” 清风回过神道:“没事,只是好奇这水果沙冰是怎么做的。”随即端出碗,放到如意的跟前。 如意看了一眼,眼里流光闪过,伸出修长的手,清风看了眼水果沙冰说道:“主子不能吃寒凉的东西。” 如意看了清风一眼淡淡的说:“尝上几口,没关系的。” “那让属下先试一试吧?”清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的。”如意说着伸出手。 清风赶紧递上汤勺。如意修长如玉的手执着汤勺,神态优雅的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眼睛一亮,紧接着又吃了几勺。 清风见的确没什么事,放下心来鄙夷地说:“还以为她很特别呢?还不是和那些花痴女人一样,一有机会就赶紧巴结讨好主子。” “她只是还我送冰的人情。”不知怎地,如意就是不想让清风误会她。如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第一次见她,人很冷清,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第二次见她,天真、狡黠纯洁的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还真是个特别的丫头。要是她对着自己花痴的话,那样子应该也很可爱吧!心里有些期待呢! “水果沙冰吗?就叫这个名字吧,送去给张山,让他照做,应该比冰过的水果那单调的吃法更受欢迎,也更赚钱。”如意放下汤勺道。 清风应了声“是”正要出去,如意又道:“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去天运寺。” 清风心一动,不觉的皱了下眉,又到这一日了,劝道:“主子今日刚到,休息一天也可,后日再去也赶得及。” “无碍,明日就去。”如意语气肯定的说道。 清风叹了口气,只好出去准备了。 香竹苑里,一宁吃过晚饭,到竹林里散会儿步。这院子里的香竹自身散发着一种香气,淡淡的,闻后感觉清心安神、浑身舒爽,一宁很喜欢这片竹林。太阳落山后闷热的气息淡了,伴随着一丝晚风,终于感觉凉爽了些。 一宁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如意公子那双戏谑的眼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水果沙冰,一定没吃吧,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怎么会随便吃人送的东西呢?想着如意可能没吃水果沙冰,心里突然很堵得慌。 一宁狠命的晃了晃头,想他干嘛,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还他个人情而已,他吃没吃有什么关系。稳了稳心神,又散了会儿步,回房间沐浴后盘腿坐在床上,运起气,顺着经脉一圈一圈的游走,一个时辰后,气沉丹田,又感觉了一下那个气团,没什么变化,便收了功。紧绷的身体轻松了不少。看看外面,天已经漆黑了,侧身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中。 窗外,一道紫色的身影看着一宁房内的灯熄灭了后,才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清风嘴角直抽,晚饭后,主子不顾连日来奔波的疲劳,就来了侯府霍小姐的院子,一直站在这里像雕像一样看着,又不让人家知道,那目光专注的,从没离开过霍小姐的身上。难道主子对霍小姐一见钟情了? 这一切一宁却不知道,搂着被子睡的正香。 第九章 做我属下 不知睡了多久,一宁忽然被一阵轻微的打斗声惊醒。前世养成的习惯,即使睡觉一宁也保持着警惕。 一宁刷地睁开眼,快速起身穿上衣服,把头发随意地挽到头上,拿起一只玉簪插住,快速的走到门外。听清打斗声是从竹林后面的院墙外传来的。一宁轻轻一提气,飞身而起,穿过竹林,跃上墙头。 墙外是一条暗巷,暗巷里站着一位少年,十七八岁,星眉剑目,鬓若刀裁,一身染满鲜血的青衣也遮不住一身的傲骨,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显然受伤不轻,还在强撑着。少年镇定自若,没有一思慌乱,双眸充满仇恨。 一宁眸光闪过一丝赞赏,临危不乱。 巷子两边各有八九个黑衣人堵截,看的出身手都不低,这样下去少年必死无疑。看着突然出现在墙头的一宁,双方都住了手。 “做我的属下,给我你绝对的忠诚,我会给你傲视群雄的本事。”一宁看着少年冷声的说道。 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宁,手越握越紧,心里思绪翻滚。这个女孩比自己还小许多吧?但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那么的不可抗拒。一宁不卑不亢的立在墙头,任少年打量。 女子绝美的容颜,飘飞的秀发和飒飒舞动的白色衣裙,像一幅绢画一样从此映在了少年的心里。 “好。”良久,少年看了眼周边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轻吐出一个字。与其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不如赌一下。 黑衣人闻言眼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丝丝鄙视,不屑地看着一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在他们面前口吐狂言。 一宁没有理会黑衣人的鄙视,对着少年嫣然一笑道:“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话落拔下头上的玉簪,过腰的墨发倾泻而下随风飞舞,飞身从墙头跃下,白色的罗裙随着空中旋转的一宁翻飞着,眨眼间一宁已落在少年的对面,再看暗巷里,只有他们两人还站着,地上的尸体都是在咽喉部一招毙命,眼睛圆睁,里面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少年大吃一惊,看向一宁手里的玉簪,一点血迹都没有,好快的身手,他居然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一宁随手挽起秀发,把玉簪插回,瞥了眼少年身上的伤道:“等我。”便飞身越过墙头,回到卧室,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两个药瓶,转身又来到暗巷。 见少年还等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对少年的自觉守诺,一宁很满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天一颗,内伤两天就会好,另一瓶外用,两次即可。”一宁把药瓶扔给他。这可是一宁自己制的药,而且这里的草药没有污染,制出的药疗效要比现代好很多。 少年毫不犹豫地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霎时,一股暖流沁入心脾,滋润着受伤的内脏,疲乏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少年诧异地望向面前杀人似修罗,美貌如精灵的女子,他还没见过疗效这么快的伤药,就连神医紫夜也做不到。如果刚刚还心有怀疑她所说,现在他坚信不疑。 “霍一宁,我的名字。” “郑梵宇”少年又一次惊呆了,看了眼所处的地方,可不是护国侯府的院墙外,她居然是那个护国候府的傻小姐,传闻果然不可信。 一宁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把这些人处理干净,明天早上来护国侯府找我。” “是,主子。”郑梵宇向那些尸体走去。 “真麻烦,看来还要配点化尸水。”一宁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飞身离开。 郑梵宇抖了抖嘴角,心里却震撼了,感情刚才的伤药也是主子自己配的。 想到主子的能力,郑梵宇心里忽地变得明亮了起来。也许今天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情轻松的清理起来。 正卖力运尸体的郑梵宇,见已经走了的一宁又回来了,便起身恭敬的站好,看着一宁。 一宁打量了郑梵宇一眼,刷地扔过去一张纸。 郑梵宇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宁淡淡的道:“完事了去收拾一下自己。” 郑梵宇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了然了。再抬头想谢谢一宁时,一宁已经不见了身影。 郑梵宇心中一暖,多久没有人对他这么的好了。梵宇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赌对了,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今后他得到的远远超出今日一宁对他的许诺。 一大早,管家富朗就来到香竹苑禀告,外面有一个叫郑梵宇的少年求见小姐。 春儿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道:“小姐还没起身。” “富叔,带他来香竹苑吧。”屋内传来一宁遣倦的声音。很显然是刚刚醒来。 富朗应声离去。 春儿赶紧打开房门,进去侍侯一宁穿衣,秋儿打了盆温水端进来,一宁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冬儿麻利地给一宁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中点缀了几个珍珠的珠花,又拿了支玉钗插上。一宁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夏儿把饭菜摆上。一宁优雅的拿起筷子吃着。 梵宇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宁一身素雅的浅蓝色罗裙,绝美的脸庞未施粉黛,明眸善睐,素齿朱唇,淡定如水地坐在桌前,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骨子里却透露着高贵的气息。宛若空谷的幽兰,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即便昨日见过了,梵宇眼里还是闪过刹那的惊艳。 “见过主子。”梵宇弯腰施礼。 一宁看向梵宇,不似昨日的狼狈,脸色也红润多了。还是一身青衣,但已经换了新的,干净整洁。眉心清正,面色恭敬,一头墨发规矩的竖在脑后,正气凌然,俊朗非凡。 “还没吃饭吧,过来坐。”一宁说道。 “他是男子,怎么可以和小姐坐一桌吃饭,这要是传出去有损小姐的清誉。”梵宇还没反应过来,春儿就着急地说道。 “一个傻子也有清誉吗?我的人只要忠心服从命令即可,我没有那么多规矩,自己问心无愧,别人愿意怎么说那是他们事。”一宁语气无波的说道。 “梵宇坐下吧!记住,以后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一宁眼里寒光凛然,一闪即逝。 梵宇一凛,忙应声“是,主子。”恭敬的在一宁对面坐下。 冬儿立即添上一副碗筷。两人无声地吃着饭。 梵宇低头吃着碗里的饭,内心却不平静。感动,开心,庆幸,希望五味杂陈。 “丫头,这个小子是谁?”二人刚刚放下碗筷,霍青天就人未到声先到。霍青天一听富朗说有一个少年要见一宁,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爷爷,他叫梵宇,以后是我的属下。”一宁起身扶着霍青天坐下,秋儿把茶敬上,退到一旁。 “拜见老侯爷。”梵宇一旁恭敬的行礼。 霍青天打量了梵宇一眼道:“丫头,爷爷不是给你二十个暗卫吗?他们的武功都不错,都是爷爷亲自教导的,绝对忠诚,要是不够,府里还有,你再选。”言外之意是这个人你都不了解,怎么放心。 一宁当然明白爷爷是担心她,“爷爷放心,我相信他,那些暗卫我观察过了,也不错,他们都会是我一生的伙伴。”一宁一直知道她的身边隐着二十人,隐在香竹苑的周围。一宁悄悄的试探过他们了,武功都还不错。 梵宇双目微闪,隐隐有些晶莹,多久没有流泪的冲动了。“我相信他,一生的伙伴”字字敲在他的心上,暖暖的,有一个叫幸福的东西流进心房。此时他坚定了一个信念,要用生命守护这个女子一生,哪怕只能永远的站在她的身后。 霍青天看了看梵宇,看到他眼里的坚定,点点头。 一宁一摆手,春儿四人和梵宇都退了出去。 一宁看了老侯爷一眼说道:“爷爷,当年您和先帝情同手足,陪先帝戎马天下,收复了众多的小国,建立了如今的天朝国,被封护国候世袭。可今非昔比,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今朝廷一半的兵权在侯府,皇上岂会不忌惮。其他的几国都蠢蠢欲动,都想一统天下,战争一触即发。皇位争夺也越来越迫切,各位皇子也算计着侯府的兵权,谁得到侯府的支持也就意味着离储君之位不远了。内忧外患,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护住家人,首先就要有在乱世自保的能力。” 一宁这三个月来翻看了天朝的正史和野史,对皇家的事也很了解。对侯府和皇家的关系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心里知道早晚有一天皇上会对霍家出手的,只是霍家人一向都很谨慎,他还没找到借口而已。 所以,为了保护家人,一宁才想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想着先和老侯爷通通气,免得到时被动。以霍青天的阅历,一定早就知道皇上的想法了,否则也不会事事都小心谨慎。 一宁看着霍青天沉思的样子,没有打扰,她也想知道对于皇上欲除掉侯府的杀心,霍青天的底线是什么? 第十章 祖孙交心 霍青天惊异于一宁把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那明明还很稚嫩、娇小的身躯,却爆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侯府十年来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处事,就是知道皇上忌惮侯府的兵权,早晚要出手对付侯府,也想过交出兵权,但那样以皇上的狠毒整个霍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霍青天看了眼一宁道:“丫头接着说。” 一宁立即会意,霍青天是赞同她的,便接着道:“太子北冥子启心机深沉。三皇子北冥子轩才华出众,在朝中威望甚高,但内地里却是个黑心的主。五皇子北冥子墨武功卓绝,手里有百分之二十的兵权。六皇子北冥子辰把自己伪装成现在这样,是不是真的对皇位无意暂不说。但他们要和八岁就被扔到北郡自生自灭的逍遥王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所以,侯府的助力就成了他们踏上皇位的捷径。” “一针见血!”霍彦聪边说边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贯的痞笑,凌厉的双目很自然的撇了眼守在门外的梵宇。本来听说香竹苑来了位男子,不放心来看看,却正好听到一宁的话。 一宁早就听出了霍彦聪的脚步声,接着说道:“各位皇子都能看出来的事,皇上心里想必早就有数。为了避免皇上狗急跳墙,大伯只能摆明了态度不会支持任何人,那几位皇子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拉拢哥哥成为他的人;二是联姻。”一宁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是啊,太子和三皇子、五皇子都已经向我示好了,我只是装作没看出来而已。”霍彦聪无奈的说道,嘴角还在为一宁的那句形容皇上狗急跳墙而抽搐着。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逍遥王。” 霍彦聪接过一宁的话题道:“是啊,先皇原本是想把皇位传给最小的儿子北冥赫的,那年北冥赫才八岁,可就在那年他母妃落入荷花池淹死,先皇伤心欲绝重病不起,不久驾崩,传位给当今皇上。当今皇上登基第一件事,是赐北部荒凉苦寒之地给北冥赫为封地,封号逍遥,北冥赫前往封地的途中中了剧毒,如不是得高人相救,险些身亡。之后十年从未回过京城。” 一宁柳眉一挑:“这其中要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谁也不信。听说逍遥王在北郡很得民心,比当今的皇上的威望还要高。当年的苦寒之地十年来也被他经营的很是富庶,汉族和异族也相处的很和谐,可见逍遥王的能力不凡。现今逍遥王回来,怎知他这十年不是卧薪尝胆?” “还说不好谁胜谁负呢?毕竟逍遥王只有北郡,势力单薄。”霍彦聪忧心的说道。 “那可不见得,谁会把自己的势力毫无保留的都展现在敌人的眼前。”一宁眼中流光一闪。 霍青天眸光一亮问道:“丫头,以你看谁的胜算更大?” “爷爷,我们是臣子,我只想护着全家平安度日,只要他们不触碰我的底线,就相安无事。所以不管是谁当皇上,我们都要有自保的能力。”一宁面色冷然、决绝。 霍青天和霍彦聪内心一震,眸子里闪过一阵波澜。 “丫头,我们霍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护国候的封号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霍家军用命拼下来的。”霍青天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意有所指的说道。 一宁瞬间明了,霍家也是有底牌的。 霍彦聪看着一宁小声的解释道:“霍家军只有先皇知道,现在由哥哥统领,我们一起来守住霍家。”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瞬间了然彼此的心意,相对一笑。 一宁暗自庆幸,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这些爱护她的亲人吧!她会尽全力护着他们的周全的。 霍青天看着兄妹二人,欣慰的笑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一宁对霍青天和霍彦聪道:“爷爷、哥哥,我需要一个领兵的好手。先说下,人给了我,我就说了算,爷爷和哥哥也不能过问,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不能许诺他什么,所以这个人一定要自愿跟着我。” 霍青天和霍彦聪都很意外的看着一宁,然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霍青天道:“丫头,这人选爷爷要好好的想想,你要等些时日。” “不急,短时间内还用不到。”一宁坦言道。 结束了严肃的话题,霍彦聪全身一松,立即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道:“宁儿,十日后才女大赛在如意楼举办,宁儿,参加吗?” “才女大赛?”一宁还没听说此事。 “才女大赛是我天朝国三年一次,针对所有未婚的女子举办的大赛。京城有些才华的闺秀都会参加,宫里成年的公主也会参加,还有各地府衙预先选出的各地的首名。第一名皇上会亲自下旨敕封为天朝国的”第一才女“。” “哦,原来如此啊!参加就不必了,满京城谁不知道我是傻子,不过去玩玩到是可以。”一宁顽皮地冲霍彦聪眨眨眼。 霍青天看着心有灵犀的兄妹二人,无奈的摇摇头,但脸上舒心、轻松的微笑透露出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爷爷,我们家在城外可有庄院。”一宁看了眼门外的梵宇,想了想问道。 霍青天闻言,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眼中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一宁疑惑地望向霍彦聪。 “爷爷是又想起二叔了。城外有一座桃花苑,是二叔因为二婶喜欢买下的,每次二叔和二婶回来都会住在那儿,我们全家也都会去住几天,那是我们全家最快乐的时候。至从二叔和二婶不在了后,十年了我们再也没去住过。”想起那个温柔、美丽的婶婶和英姿勃勃的叔叔,霍彦聪心情沉重的解释道。 一宁的心也跟着一沉,“爷爷,爹娘一定不愿意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要记住爹娘曾留下的美好的记忆,快乐的去生活,否则爹娘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一宁握住霍青天的手安慰地说。 霍青天的心情逐渐的恢复了过来,拍拍一宁的手道:“爷爷都懂,可就是一想起来还是难过。” 一宁道:“爷爷,爹娘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 霍青天闻言立即拒绝道:“宁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大伯,你只要好好的就好,否则爷爷将来都没有脸见你爹娘去了。” 一宁语噎的看着这个真心疼爱她的爷爷,眼里泪花闪闪。这一世她是幸运的,有如此相怜相护的亲人,她非常珍惜这份亲情。她没有拒绝爷爷的心意,是为了让他安心。不过心里更坚定了要找到仇人的信心。 霍青天看一宁乖巧听话,放心的站起身来道:“桃花苑是你爹娘住的地方,丫头想什么时候去,就让聪儿和你一起去吧,不过城外太偏僻,要多带一些护卫。” 一宁点点头,霍彦聪也保证会照顾好一宁。霍青天才离开了香竹苑,那虽然还笔直的背,此时却有些悲凉。 “宁儿,想什么时候去桃花苑?”霍彦聪见爷爷走了问道。 一宁想到梵宇的伤还没完全好,需要养两日便道:“后天吧。”这样梵宇的伤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一宁对自己的伤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霍彦聪走后,一宁见梵宇还守在门口,让春儿给梵宇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梵宇去休息养伤。 一宁回到内室,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想到今天见到六皇子的情景,又把脑海中那日皇宫内的情形仔细的想了一遍。想到一宁跳进荷花池后,六皇子先是一愣,随即也紧跟着跳了进去,把一宁救了上来。 一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六皇子只是顺着严婉如的意,逗弄着一宁,他也没想到一宁会真的跳进去,所以紧跟着跳下去把一宁救了上来。 一宁醒来的第二天,便看见房间里堆满了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稀有的药材和补品。有一部分是皇上赏赐,安抚护国侯府的。另外的一部分是六皇子送来的,想必是心有愧疚,所做的补偿。 一宁对这个六皇子的态度有了一点改观,最起码他心里还有良善这两个字。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宁看见一早就很兴奋的秋儿打趣道:“什么事让我们的秋儿如此兴奋啊?” “就是啊,说出来,让我们都跟着高兴一下。”春儿也笑着揶揄道。 “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厨房的冬子出去买菜时,听说丞相府严婉如和兵部侍郎李府里的李雨潇姐妹都得了一种怪病,回身奇痒,昨日半夜两府都派人去宫里请太医了呢!”秋儿激动的说着。 “真的,看她们昨天那嚣张的样子,活该、报应。”春儿解恨的说道。 能让稳重的春儿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气的不轻。昨天春儿和秋儿跟着一宁去了如意楼,自然看到严婉如和李雨潇她们是怎么奚落小姐的。虽然吃亏的反而是她们,但是春儿和秋儿心里还是不痛快。 一宁挑挑眉,会有这么巧的事,不会是哥哥做的吧? 第十一章 神秘邻居 这时霍彦聪从外面进来,见一宁她们正议论着丞相府和兵部侍郎李府的事,看一宁一脸怀疑的打量着他赶紧道:“虽然哥哥也想这么做,但是手慢了点,昨晚哥哥派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下手了。” “真的不是哥哥?”一宁明显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哥哥发誓。”霍彦聪坐下举起手道。 “那会是谁呢?”一宁嘀咕道。 “小姐,她们那样的人,一定是得罪的人太多了。”秋儿愤愤的说道。 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宁的脑海里,会是他吗? 一宁晃晃头,晃去脑海中的身影。懊恼自己怎么总是想起他,人家怎么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宁儿,我娘让我告诉你,去桃花苑的东西娘都准备好了,宁儿就带些换洗的衣物就好。”霍彦聪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 “知道了,只是小住几天,不用带太多的东西。”一宁道。 “我娘的性子,宁儿还不知道,被我爹宠的,我可说不听。”霍彦聪耸耸肩一摊手道。 第二天用过了早膳,霍彦聪就来到了香竹苑,让他的随侍长风和长行帮春儿四人把要带的东西搬到门外的车上去。 到了大门口,一宁看着那两大车的东西,无语的看看天,就知道会这样。 一宁想了想还是说道:“大伯母,我住几天就回来,不用带这么多的东西。” “那怎么行,城外没有卖东西的地方,要是缺了什么会很不方便。”柳紫烟不罢手,硬是把东西让一宁都带上。 霍彦聪笑道“宁儿就依娘吧,否则娘会不放心追去的。” 柳紫烟给了霍彦聪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一宁见状只得笑罢。 马车一路向东,出了东城门,又往东走了有七八里的路就到了桃花苑。 一宁下了马车,诧异的看着那探出院墙的桃花,现在是八月,桃花不是只在每年的二三月才开吗?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 霍彦聪看出一宁的疑惑,解释说:“这里的原主不知在那弄到的品种,一年四季的开花,却不结果。婶婶当年一眼就相中了这里,二叔可是费了很大的劲,花了高价买下的。” 一宁想起那日夜晚去玉山时就路过这里,当时是晚上,一宁又着急赶路,闻到有桃花香味,想着现在也不是桃花开花的季节,也就没在意。想不到还真是桃花盛开时散发出去的香味。 桃花苑的赵管事已经带人候在门口了,见一宁和霍彦聪到了,赶紧打开大门,吩咐身后的小厮去搬车上的东西,自己躬身迎在门口。 一宁迈步进了大门,没有进主院,而是直接向桃花林走去。一宁脚步悠闲,不疾不徐地走过曲廊幽径,绕过一座假山,前面豁然开朗,一大片争奇斗艳的桃花映入眼帘,粉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暖风徐徐的吹过,成片的花瓣随风飘落,林中还有一座二层的小木楼,若隐若现,此景美得像仙境一样。一宁心想:当年爹娘一定很相爱,很幸福吧!一宁不禁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了,露出自己都不觉的真心笑容。 梵宇和霍彦聪跟在后面,看着一宁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刹那的芳华,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余那炫美至极的人儿和飞舞的花瓣。 “梵宇,让我看看你的剑法。”一宁从美景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梵宇手中的剑,对梵宇说道。 梵宇晃过神来,脸微红,忙低头,拿起剑,走到空地的中间。大拇指轻轻一挑,宝剑出鞘,一个起势,刷刷地舞起来,脚步沉稳,动作如行云流水,忽上忽下地跳跃,手腕灵活地挽着漂亮的剑花。剑每到一处,都带着呼呼的风声。看得出梵宇功底很深,很稳。很快便把他所练的剑法舞了一遍。 “郑家剑法”霍彦聪心一凛,梵宇他是郑家的人,那前几日传出的消息就是真的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宁看着梵宇的剑法,一皱眉,鬼魅般飞快的掠起,直奔梵宇而去,身形一晃,手腕直劈向他的后颈,梵宇还未反击就如断线的风筝,从半空跌落下来,羞愧的站在那里,神色黯然。他连主子的一招都接不下吗? 一宁飘然落地,说道:“你的剑法好久没有进步了吧?” 梵宇机械的点点头,主子怎么知道的? “知道你的剑法为什么止步不前吗?”一宁又问道。 梵宇茫然地摇摇头,这一两年来,他练剑从不懈怠,但剑法的确没有什么进步。 “打斗时,比的是速度和结果,不是看你的剑法漂不漂亮,那些花哨的招式,除了好看没有一点用处。如果一招可以要人的命,多余的招式就是给对手时间要你的命,把剑给我。” 梵宇把剑递给一宁,一宁接过剑说道:“看好,我只演示一遍。” 前世的一宁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自己每一招都不繁复,快、狠、准。一宁手中的剑刷地挥出,把精简去繁后的剑法,演练一遍。剑法被一宁去掉了三分之一的花招,剩下的简练,环环相扣,招招狠厉,每一式都透着果断的杀气。 一宁把剑还给梵宇,说道:“你来一遍。” 梵宇气血翻腾,兴奋溢于言表,他接过剑,闭上眼睛,把一宁刚刚精简过的剑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睁开眼,又重新练起来。虽然没有原来的剑法熟练,但却丝毫不差。 一宁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一点就透。 霍彦聪拉着一宁到了一边,看了看不远处沉浸在自己剑法中的梵宇对一宁道:“宁儿,梵宇是……宁儿要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宁听了霍彦聪的话,看了眼梵宇笑着对霍彦聪道:“哥哥放心吧,我相信梵宇,事情不是人家怎么说就是怎样的,有时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梵宇看一宁如此的有信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大不了他多留心一下这个梵宇。 一宁看着梵宇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叫来桃花苑的赵管事,让他把桃花林中的二层小楼收拾出来,她就住那儿。 赵管事低叹道:“当年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也是每次回来都住在这里。后来有了小姐,小姐也很喜欢这里,每次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抱着小姐到这桃花林里,小姐都会咯咯的笑个不停。” 一宁闻言心一动,一对风华潋滟的男女,抱着一个美丽如画的小女孩儿,漫步在桃花林里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时的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一宁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情,信步向小楼走去。好像每走一步都踩在了爹娘曾经走过的脚印上,又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让它更加踏实的属于这里。 知道世子爷和小姐要来,赵管事昨日就让人把小楼从里到外的收拾了一遍。 一宁迈步走进小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屋内也布满了沁人肺腑的桃花香气。绕过正堂,后面是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是几间卧房,推开窗户,满目皆是盛开的桃花。视觉、味觉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宁沉醉其中,心情也随之放松了很多。 一宁抬眼向远处望去,才发现,桃花苑左侧的墙外还有一户庄院,不过没有多大,只是一个三进出的小院。可是在那小院的花园里却有一个假山,假山上有一处八角凉亭,布置的很是温馨,四周都用纱幔围着,只有面向桃花苑的这一处纱幔是撩起来的。 一宁还以为这里就桃花苑一座庄院呢,没想到还有邻居啊!只是不知道住着的是什么人? 一宁眉心一蹙,看着那撩起的纱幔,感觉好像这一处是特意为了看这桃花儿而敞开的。 一宁向凉亭里看去,凉亭内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闲适的斜靠在一个软榻上,一头墨发没有束起,自然的披在肩上,随意而洒脱。旁边一个侍从恭敬的站着。 白衣男子感觉到一宁望来的目光,也抬头看来,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挥手,那纱幔就轻飘飘的落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 一宁看到那潇洒的动作,知道那人的内力极好,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的嚣张吧!一宁丢了对白眼给对面的人,收回目光,眉头一蹙,自己又没有惹到他,不就是看了他一眼吗?怎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厌恶呢?难道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吗?至于吗? 对面凉亭内的人在纱幔落下的一刹那,刚好收到了一宁的一对白眼,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却也没有太在意,接过侍从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极了这桃花的香味。 一宁又打量一下对面的小院,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就收回了眼神。 不一会儿,霍彦聪也上楼来了。 春儿四人把一宁的衣物和用的东西拿进来收拾着,一一摆好。 一宁一挑柳眉对霍彦聪道:“哥哥,隔壁院子住的是什么人?” 霍彦聪听了一宁的问话,走到窗前看了眼那院子,眼神在那被纱幔遮住的凉亭顿了一下,道:“不知道,五年前突然建起来了这个院子,我派人暗查过,可是只知道主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一年也就冬天来住几个月,很是安分,平时也看不到他出门,怎么也查不到其他。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好像只有一个侍从和几个打杂的人侍候,后来见他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有害侯府的事,也就没有在继续查。” 一宁哦了一声,这么神秘的一个邻居。 第十二章 又见如意 一宁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不过现在自己要住在这里了,有邻居她倒是不介意,但是被人窥视的感觉可不好。 因为桃花苑远离城里,霍彦聪不放心一宁的安全,带来了众多侍卫,霍彦聪下了楼,在楼前安排他们各尽其责。 一宁一挑眉,也跟着下了楼,对霍彦聪说道:“哥哥,只留下爷爷为我训练的二十个暗卫就可以了,先把他们安排在桃花林外的主院,其余的你带回府里去。” 霍彦聪一听强烈的反对,要是万一有事怎么办,一定要一宁把所有人都留下。 一宁笑着趴在霍彦聪的耳边耳语了一番,霍彦聪闻言,虽然还是不放心,最后拗不过一宁,只好同意。 吃过午饭,一宁带着霍彦聪和梵宇在桃花林周围捣鼓了半响,最后设了个阵法--桃花阵。这个阵法是一宁由八卦阵演变出来的。前世一宁因学音杀,所以对各种阵法也很有研究,音杀不光可以以音杀人,最厉害是可以以音布阵,但上一世阵法还没用过,想不到这一世用上了。 这个阵法不但可以阻止人进来,还有个功能就是迷幻,阵法外的人是看不到阵法内的情形的。 隔壁院子凉亭内,白衣男子本来看着一宁带着人忙活着,还没怎么在意,可是转眼间,桃花林内的景象就消失了,连那座桃花林中的小楼都不见了,他嚯地站了起来,挑开纱幔,瞪大眼睛看着那依旧翻飞着的桃花,却怎么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影和小楼了。 他身边的侍从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确定的问道:“主子,怎么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幽深的看着桃花林。半响对着侍从道:“是阵法,你去查一下,今天桃花苑来的是什么人?” 侍从恭敬的退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白衣男子依旧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么高深的阵法,是谁布下的?住在这里是单纯的因为喜欢这满院子的桃花,本来当年是想买下这座院子的,可是派人去问,人家是给多少银子都不卖,没办法只好在桃花苑的隔壁建了现在这个小院。五年来每次来这里,住的都很舒心,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院子的主人来过,今天倒是让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想起这座院子好像是护国侯府的。 很快侍从就回来了,一躬身简洁的禀告道:“主子,今天来的人是护国侯府的世子爷霍彦聪和一宁小姐。” 白衣人听了后眉头一皱,他知道护国侯府这一辈只有一子一女,便道:“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世子和那个有名的傻女霍一宁?” 侍从很无奈的说道:“却是如此。”他刚打听到时,也很吃惊,特别是没想到那个美丽、灵动的女子就是京城第一美女兼傻女霍一宁。 白衣人片刻的愣怔后,嘴角不自主的勾了起来,看来这京城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啊!不过这阵法的确不一般,看来有机会要认识一下这位世子爷了。白衣人自主的认为这阵法是霍彦聪设下的。 霍彦聪看着阵法,虽然很惊讶,但是为了确定一下它是否有一宁说得那么厉害,还是亲自去阵法里试了试,最后还是一宁进去把他带了出来。霍彦聪出来后无语了,这么厉害的阵法,还真用不着侍卫了,看来那二十个暗卫也只是摆设了。这回算是真的放心了。 此时,玉山上的天运寺了然大师的禅房内,如意公子和了然大师下着棋。 了然大师看着对面这个贵气非凡,一身风华的男子,眼中的流光一闪而逝。 “哈哈哈,如意公子棋艺精湛,老衲是输的心服口服啊。”了然大师看着已经没有退路的棋盘,爽朗的一笑,心服口服的说道。 “大师过谦了,大师的棋艺充满禅机,每次对弈都让如意获益匪浅。”如意公子扔下手中的棋子,神情安之若泰,淡定如水。 了然大师想到三个月前,窥得的天机。原本就黯淡的紫微星陨落,又一颗紫微星灼灼升起,随之凤星归位,光芒大盛,两星遥相呼应。了然大师立即推导出结印阵,可是却没有看到结果。了然大师暗叹了一口气,这是上天给他的启示吗?意在告诉他有些事是注定的命数,就算先知道也无法改变。 收回思绪,了然大师看了一眼如意公子,双掌合十道:“近日观得天象,天之将大变,老衲替苍生请愿,愿公子以百姓安康为先,就是苍生之福。” 如意公子抬眼看向了然大师,半响才道:“大师也知道,世上的事都会存在未知的变数,国泰民安也是如意之所愿,如意会尽力而为。”话落起身边向外走去边道:“如意叨扰了大师两日,这就告辞了,大师请留步。”说完迈步出了房门。 了然大师坐着没有动,看着如意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看了眼墙上那副出自如意公子手笔的画作,暗自的叹了口气,命之所定,愿我佛保佑天下苍生。 如意出了天运寺的寺门,上了早已等候的马车,清风驾着车,向城里驶去,只是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清风小心的驾着车,耳朵竖着听着车内的动静,主子今天连午膳都没有用。每年到这一日主子的心情都很沉闷,那彻骨的寒意让他们这些下属一连几天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免惹怒主子。这个时候惹怒主子,不死都要拔层皮的。 清风见车内始终没有一丝动静,眉头皱了起来。主子越是沉默说明心情越差,怎么办呢?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桃花苑小心地问道:“主子,前面就是桃花苑了,是否去取些花瓣?” 不过每次这一天,主子路过桃花苑时都会带些桃花瓣回去,命人做桃花酥,每年的厨子都是从全国各地收罗来的最好的厨子,可是无论是那个厨子,做好了主子都只是浅尝一口就不吃了。 车里的人闻言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挑开帘子,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看上去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如意探头看向前方,高高的院墙也挡不住那粉嫩的桃花,总有调皮的探出墙外,远远的就闻到沁人心脾的香气。 须臾间,马车就来到了桃花苑外,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如意的心跟着快速的跳了几下。 “梵宇,我只要树顶的花瓣,哥哥接住了,不要落地的。多弄一点,还不够,再多点。”一宁愉悦的声音响起。 是她,眼前浮现出那个狡黠的女子。 “清风,去桃花苑。”如意放下帘子吩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顿时卸去了一身的寒意,神清气爽。 清风瞬间感受到主子周身寒意的消失,心也随着轻松了不少。他当然听出了院子里的声音是霍府小姐的,看来,主子对霍小姐很特别,真的很特别。 清风把马车停在桃花苑门口,跳下马车,上前有礼的叩响门环。 不一会儿,赵管事打开门见是清风忙施礼:“清风公子又给如意公子取桃花瓣来了吧,今日府里世子爷和小姐来了,待我回禀后就给公子取来。” “赵管事,不急,我家主子想叨扰一下,不知可否?”清风彬彬有礼的说道。不用问也知道主子不会走的,一定会进去看霍小姐的。 赵管事一愣,这时才看见从车里下来的如意,激动的说道:“不知如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如意公子里面请,在下这就去回禀主子。”说着侧身让开,把二人迎进来,随即吩咐后面的小厮把马车从侧门赶了进去。 “我想去桃花林看看,请赵管事回禀一下。”如意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却已经越过重重的阻碍看向桃花林。 赵管事连忙引着二人往桃花林而去。到了林外站定,尴尬的看了眼如意公子,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春儿,禀告主子,如意公子来访。”主子刚来就弄了个阵法,这桃花林现在他是不敢随便进,刚才一个小厮不小心进去,怎么也出不来了,还是启禀了小姐后,小姐给放了出来。 如意没有看尴尬的赵管事,只是放眼看着眼前的桃花林,眸光幽深。 霍彦聪一听如意公子来访,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快请。”话落看向一宁。 一宁无语地在心里把如意公子骂了一顿,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他,没事来凑什么热闹。但是看着自家哥哥那崇拜的眼神,无奈的伸手一弹,一个石子飞出,桃林中豁然出现一条小路。 一宁看向小路,只见如意一身紫衣华服,银色面具上的紫色曼陀罗花映出妖娆清冷的气息。只露出秀挺的下巴,薄薄的唇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风姿灼灼,衣衫飘飘,踏着满地的桃花缓缓而来,如谪仙般美得触目惊心。 一宁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 可也就是一瞬间,一宁便收回心神,心道:妖孽,还带着面具就这么的勾魂摄魄,要是摘下面具会怎样呢?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纯情少女,还让不让女人活了,不对是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第十三章 绿魂出现 如意也看到了一宁,一身的淡粉的罗裙,秀发一半松松的在头上挽个发髻,一半如丝绸般随风飘舞在身后,如画的脸庞未施粉黛,粉白,清新。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刚刚摘花的忙碌,两颊还带着丝丝的红晕,红润的娇唇轻抿,比这满园的桃花还诱人。 如意微微蹙眉,诱人?什么时候自己觉得一个女人诱人了。想着最近几日有事无事总是想起这张脸,每一个表情像刻在了脑海里,心里总有种想见到她的期待,今天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就跳得很快,见到她心里还有莫名的欢喜。如意眼睛一亮,脑海里好像突然爆开了一朵烟花,豁然的明白了自己的心,自己是喜欢上这个狡黠多变的女子了吧!难道这就是母亲说的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如意公子请。”霍彦聪已经迎了上去。眼里是赤果果的崇拜。霍彦聪今年也十八岁,和如意公子同岁。他总是钦佩如意公子的才华和武功,还有潇洒不羁的行事风格,羡慕不已。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激动不已。 如意看向一宁,见一宁还是那么淡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扭捏和做作,她身后飞落的桃花此时成了她的陪衬,好像下一刻,一宁就会羽化成仙飞走了一样。 如意看着淡定的小人儿,眸中多了一抹温柔,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如意淡笑着一抱拳对霍彦聪道:“如意刚从天运寺回来,路过桃花苑,想到每年都会来讨取一些桃花,今日听闻世子和霍小姐都在,就亲自前来拜访,打扰了。” 霍彦聪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区区小事,如意公子不必挂怀,这桃花常年开不败,如意公子需要随时都可以来取。” 如意一抱拳道:“那就多谢世子的美意了。”话虽然是对霍彦聪说的,但眸光却是看向一宁。 一宁无奈的弯腰施礼:“一宁见过如意公子。”虽然已经见过两次了,但是今天才算的上是认识吧! “一宁,好名字!久闻霍小姐相貌倾城,现在看来才华更是倾城呢!”如意意有所指的扫了眼桃花林,富有磁性的嗓音,暖如春风般飘进一宁的耳畔。 一宁听到那句“才华更是倾城呢”嘴角一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丢给如意。知道他其一是试探这阵法是不是她所设?其二还暗指那天她装傻捉弄人? 如意看到一宁那可爱的表情,不禁心情愉悦,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桃花林内。 一宁听到如意的笑声却是囧了,自己怎么像个小女孩,做这么幼稚的动作。 如意看到一宁的窘态,笑的更大声了。 清风跟在后面,嘴角抖了抖,主子见到霍小姐真的就这么开心吗?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开怀大笑。不禁看向一宁,仔细的打量一番,这霍小姐除了长得美,他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呀? 霍彦聪看着如意更是怀疑,这是那个狂妄冷酷的如意公子吗?不会是冒充的吧? 一宁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小声不满的嘀咕一句:“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 “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小狐狸。”一宁抬头,一张放大的曼陀罗花映入眼帘。一双充满笑意的凤眼火热的看着她。 一宁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两腮微红,又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 如意看到她微红的脸庞,心跟着一颤,有种特别的感觉涌进心间,故意逗她,也往前跟了两步,笑看着她会如何! 一宁看到如意的动作,心里呕死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简直就是得寸进尺。没有再往后退,恼怒的抬头看着如意,大有你再向前走一步试试看? 如意看着眼前的小狐狸露出了尖利的小爪子,准备随时上来给他一爪子的样子,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了那日在玉山一宁那冷清肃杀的面容,心里知道不能再惹她不高兴了,否则一宁真的会给他一爪子的。便转头看向桃花林道:“一宁采这么多的桃花,做什么?” 见如意公子很自然的叫着自家小妹的名讳,他和小妹有这么亲近吗?一旁的霍彦聪这下算是看明白了,感情人家如意公子是为了自家妹妹而来。心里疑惑如意公子好像没和自己妹妹有什么接触吧?怎么一副好像很钟情的样子。见一宁没回答如意的话,心里虽然不解,还是赶紧答道:“小妹要用桃花酿酒,做桃花酥。” 桃花酥!如意眸光一亮,心一动说道:“哦,一宁会做桃花酥,那不知如意可有口福品尝。” 每次路过桃花苑都会带回桃花,大厨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可谁也做不出那个桃花酥的味道。如意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一宁做的桃花酥会不会是那个味道。 “当然可以。”霍彦聪话音刚落,也收到一宁的一对白眼。 霍彦聪暗暗吐了吐舌头,郁闷的想这天朝两名绝世奇男子怎么就入不了我家小妹的眼呢!自家的小妹眼界这么的高,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一宁是不知道霍彦聪的小心思,见霍彦聪已经答应了,一宁无奈又不甘心地扫了眼如意说道:“想吃桃花酥,就要自己动手。” 如意一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宁。 一宁用下巴指了指还没采完的花瓣和不远处那十个酒坛子。 霍彦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宁儿也太大胆,敢指使如意公子做事。要知道如意公子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的。 小心的看向如意公子,希望如意公子别发怒,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如意公子这么近距离的见面,可别让宁儿一句话给毁了。上前拽拽一宁的衣袖,想要对如意解释一下。 可是刚张开的嘴,还没吐出一个字,看到如意的反应,霍彦聪松开了一宁的衣袖,无奈地想,老话说的好啊,一物降一物啊,不管多精明的男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会变得不正常,看来我家小妹就是如意公子的克星啊。 如意看到一宁那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不想再惹她不高兴,要是让这小人儿讨厌了,还怎么抱得美人归呢?便爽快的答道:“好。” 清风一听哪能让自家主子做这样的粗活,赶紧上前道:“主子,属下来吧。”说着就要上前去摘桃花。可是刚迈出一步就被如意伸出的手阻止了。清风一愣,就看见如意迈步上前,温和的问一宁道:“只要树顶上的,不要落地的,是吧?” 一宁点点头一愣,他怎么知道的?又一想,刚刚自己那么大的声音,如意一定是在外面听到的。今天这脑袋怎么就慢了半拍呢?懊恼极了。 如意看到一宁眼里忽闪的情绪,嘴角轻轻的一勾,心道:既然你扰乱了我的心,那么你就陪我一起乱吧! 如意看了看眼前的桃花树,要一点一点的摘,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一宁做的桃花酥啊!黝黑的双眸闪了闪,想了一下,回身让春儿去取一大块绸缎来。 春儿看了眼一宁,见一宁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小楼内。很快春儿就取来了一大块绸缎。 如意让春儿四人各扯住一个角站好。一宁淡定的站在一旁看着如意指使着自己的侍女。 如意看了眼一宁,轻轻一点脚,腾空而起,脚尖轻点在桃花树顶,手掌一挥,一股气流直奔桃树顶上扫去,气流在每一棵树顶转一圈后,桃花瓣像一条彩虹一样随着如意挥出的气流落入四人扯着的绸缎内,花瓣都落在了绸缎内后,如意也随后翩然落地。 “够了吗?”如意看了眼绸缎中堆的跟小山一样的花瓣,抖掉锦袍上挂着的几个花瓣问道。 春儿四人还沉浸在如意洒脱的身影中,如意公子的武功好厉害噢!一个个脸上红霞飞着,眼里直冒崇拜的小星星。 一宁在玉山就见识过如意的功夫,对如意高超的轻功和内力并没有惊讶,但是瞥见他腰后间挂着的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瞬间呆愣住了。 如意抖落身上的花瓣后,见一宁没有回话,抬头看向她,见她那双好看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腰间的玉箫,一挑眉问道:“一宁喜欢这只玉箫?” 一宁瞬间反应过来,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眼神复杂地看着如意,如果自己没看那错的话,这只玉箫就是音杀里唯一一件有图的乐器——绿魂,用它可以发挥出音杀所设的阵法最大的威力。 前世一宁没有任务的时候就去世界各地游玩,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玉箫,可是寻遍了世界各地也没有找到它,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它。一宁心里刹那间闪过一丝迷惑,这只玉箫怎么会在这个世界里,难道那本秘籍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再或者她不是穿越而是回归?一宁不敢再想下去了,觉得事情越来越脱离了自己正常的思维。一宁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要不够用了。 “如意公子的玉箫在哪里买的?”压下心中的疑惑,一宁不动声色地反问回去。边问边向酒坛子走去,春儿四人也从痴呆状回过神来,连忙兜起花瓣跟过去。 第十四章 宠妹心切 “前几日,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的,一宁要是喜欢就送你好了,不过只是个玩物,吹不响的。”如意看一宁转眼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便也没有继续探寻,状似无意地说道,同时把玉箫从腰间拿出,没有丝毫不舍的递给一宁。 清风抬头望天,主子,那是一件无价宝好不好,只是还没找到它的秘密而已,你不能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贬低它。 一宁闻言心里确定那就是绿魂,因为只有会音杀的人才能吹响绿魂。一宁心潮澎湃虽然很想立即把它握在手里,但是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想着既然知道了绿魂的下落,以后有机会再拿回来。便拒绝道:“不必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一宁对霍彦聪喊道:“哥哥,快来帮忙啊。” 总算想起他了,霍彦聪也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不过动过却不慢,赶紧过去帮忙。 如意看了看一宁,他可不信一宁只是好奇,不过现在一宁这么的防备他,他自是不能心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明白。既然一宁喜欢,回去就让清风把玉箫收好,等什么时候一宁想要了再给她。如意把玉箫挂回腰间,也过去帮忙。 一时间桃林里热闹非凡,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十个坛子装满,每个坛子里又都倒入一些纯度高的白酒做引,然后一宁从怀里拿出个小药瓶,在每个坛子里都倒了几滴,最后又把十个坛子口封好,埋到桃花树下挖好的坑里,一棵树下一坛。 “以前也喝过桃花酿,可是还真不知道这桃花酿的酒有何益处?一宁可知道?”如意把一个酒坛子递给一宁问道。 “桃花性味甘平无毒,可消食顺气,还可以减肥护肤。”一宁边埋着酒坛子边说。 “哦,有这么多的益处,这桃花酿什么时候可以喝?”如意边帮忙边问道。 “半年后就可以喝了,不过时间越长酒越醇,就越好喝,到时候酒香浓郁,花香芬芳,还未饮,闻其味已先醉了。”一宁答道。 “那到时一宁可要邀我一起喝,怎么说我也尽了一份力不是。”如意认真的叮嘱道。 一宁白了他一眼,“知道了。”心里想着大不了让人给他送两坛酒去。 如意立即眉开眼笑,黑宝石般幽深的凤目闪着晶亮的光芒,好似有一个大大的漩涡,一宁赶紧挪开眼,慢一点就怕会陷进去。 一直跟在如意身后的清风心里可是不平静了,主子从见了霍小姐,这笑容就没停过,还屈尊降贵的亲手去摘桃花、埋酒坛子,主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粗劣的活了。是不是他们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不禁多看了一宁几眼。 看着酒坛子都埋好了,一宁拍拍手上的土道:“春儿、秋儿和我去做桃花酥,冬儿、夏儿去打水、泡茶。哥哥你陪如意公子坐一会儿,桃花酥一会儿就好。”一宁说完就去小厨房了。 梵宇握着剑,看了眼如意公子默不作声的跟在一宁的后面去了小厨房。他从如意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的爱恋。虽然明白像主子这样的女子一定要一个风华潋滟的男子才配得上,很显然如意公子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堵,很难受! 如意公子看了眼一直跟在一宁身后的梵宇,目送一宁离去,直到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小厨房门口,眼里的暖意也随之消失。 “如意公子,请。”霍彦聪吩咐长风去告诉赵管事准备晚饭,自己招呼着如意进到一楼的正堂。 冬儿打来水,如意和霍彦聪净了手。夏儿沏好了茶,斟上后和端着水盆的冬儿一起退了出去。 “那个男子是谁?”如意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他叫梵宇,是小妹的侍卫。”霍彦聪眼神一闪答道。 “哦!”如意淡淡的应了一声。 “如意公子喜欢令妹?”霍彦聪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问。今天如意的一举一动都看在霍彦聪的眼里,同是男人,对如意眼里的火热他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何以见得?”如意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又递到唇边抿了口茶反问。 “从你眼里看出。”霍彦聪看着如意的眼睛肯定地说。 如意一怔心道:有这么明显吗?眼睛却毫不逃避地直视着霍彦聪说道:“那你看错了,那不是喜欢,是爱。” “如果上次在如意楼也算的话,算上今天,你们也就只见了两次面吧。”霍彦聪震撼了,他并不知道一宁去过玉山,不但见过如意公子,而且两人还并肩作战过。 虽然他看出了如意喜欢一宁,但绝没想到如意已经爱上了一宁,心里疑惑一个男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一个女人吗?特别是如意这样优秀的男人。事情关系到自己妹妹的幸福,他一定要小心谨慎。 “时间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上,有些人一眼就是一生。”如意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声音不疾不徐飘渺如云,眼里满是向往。 霍彦聪想到如意公子身边一直都没有女人,京城内想要嫁给如意公子的女子那是数都数不过来的,就连皇家的长公主子桑公主这些年也一直追在如意公子的身后跑。可是如意公子连正眼都没给人家一个。 霍彦聪又想到自己小妹,不禁皱了下眉,虽然自己很崇拜如意公子,但是要是让小妹嫁给如意公子,玩笑是开过,但是他还真没认真的想过。 “如意公子,宁儿是我们家的宝贝,我们不会,也不允许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所以有些话我还是要先说明,我家小妹的心思可不一般,而且,我们霍家的家规,不论男女对感情都要忠诚,男子不可纳妾,女子自然也不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还有别的女人,虽然如意公子是人中龙凤,但是并不代表你会是小妹的良缘。”霍彦聪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出来。如意公子这样云端上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 如意看了看认真的霍彦聪,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缘分是天定的,世子又怎知我就不是令妹的良缘呢?既然认定了她,此生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霍彦聪没想到如意会给出这样的承若,剑眉一挑提醒他。“宁儿很特别,和其他的女子不同,连逍遥王那样的男子她都不屑,也不一定会爱上你。” 如意眸中幽光一闪,不屑于逍遥王吗?“世子也说是不一定不是吗?可我觉得她一定会是我的,我有一生的时间,让她爱上我。”如意坚定霸道地说道,此时的如意全身布满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一生的时间?半月后逍遥王就到了,想必选妃也就是势在必行了。”霍彦聪虽然很欣赏如意,但还是先泼了如意一身冷水,也意在提醒他一宁是逍遥王妃的人选,要是真的这么在乎就赶紧想办法。 “哦,一宁也是逍遥王妃的人选吗?那就更好办了,看来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如意听了这话没有郁闷,反而更加的高兴了。 “……?”霍彦聪看着如意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了。 “既然上天让我遇到了她,无论什么原因,都阻止不了我,也不能让我放弃她。”如意瞥了眼霍彦聪语气很坚定。 “你确定?”霍彦聪闻言心里一松,又追问了一句。 “很确定。”如意看向小厨房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柔和。 “宁儿是我们家的宝贝,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你是真心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否则我穷其一生也不会放过你。”霍彦聪盯着如意半响,虽然很满意如意的坚持,但还是警告道。 “世子多虑了,我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如意收回看着小厨房方向的眼神,看向霍彦聪认真的保证到。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霍彦聪轻松一笑放心了,从如意的眼中他看到了真诚,更何况如意楼的楼主以信誉第一,向来说到做到从未食言过。 “那就祝你好运吧!”霍彦聪执起茶杯喝了口茶,淡笑道。 如意嘴角一勾,没有言语,眼睛却又看向外面小厨房的方向。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管事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酒菜,亲自带人送了过来,今天侍奉的不光是主子,还有天下人人敬畏的如意公子,不能有一点疏忽。 酒菜刚摆好,一宁也做好了桃花酥。一宁对做糕点很有兴趣,前世一宁没有任务时,就会带上亲手做的点心,背着画夹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听着音乐画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安静的美少女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无痕”。 春儿和秋儿各端了一盘桃花酥放到桌上。 闻着身上的油烟味,一宁皱了下眉,便先回楼上房间去换了件衣裙。下来时,看见如意和霍彦聪都盯着桃花酥看。 “怎么了,味道不好?”一宁挑眉不解的问道,她对自己做点心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十五章 无私相授 如意一闻到桃花酥的香味就激动了,他看向一宁,本来深邃的眸光此时却闪闪发亮。就是这个味道,多久没有吃到了。如意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母亲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来到吧!看向一宁的眼光更加的火热了。 霍彦聪喜不自胜、赞不绝口:“宁儿好厨艺,这桃花酥闻着香味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 还以为不合他们的口味呢!一宁舒了口气嗔怪到:“哪有你这样夸妹妹的哥哥,要说这厨艺,我只会做点心,其他的我可不会。” “我们家又不缺厨娘,不用宁儿什么都会,哈哈,如意公子,来尝尝我家小妹的手艺如何?”霍彦聪邀如意品尝。 如意点点头,看着一宁落座了,才看向桃花酥。他并没有用筷子,而是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块桃花酥,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着,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丝满足的弧度,此时冰冷的面具也掩盖不了他满面的温情。 一宁盯着那捏着桃花酥的手指,这举动要是换一个人来做,想必是庸俗极了,可是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好像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丝毫不影响如意那高贵、优雅的气质。一宁心中腹诽着,一个男人手长得那么好看干嘛? 看到如意的动作霍彦聪觉得有些眼熟,但很快心中的疑惑就被入口的桃花酥给搅散了。“酥软清口,香甜而不腻,好吃!”霍彦聪毫不吝惜的称赞。 如意也赞同的点点头道:“的确如此。”看向一宁的眼眸里溢满柔情。 一宁眼神一闪,避开如意的目光,垂头吃着饭。如意嘴角一挑,也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菜。 霍彦聪执起酒壶为如意斟满了酒杯,一宁没有饮酒,只是非常安静的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霍彦聪和如意推杯换盏。 可是每次抬头都能和如意的眼光对上,就算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如意总是似有若无的瞟向自己。 一宁纳闷地想:今天也没怎么着啊?这个瘟神犯什么病。要是如意知道他的温情被一宁看做是犯病,那得多郁闷啊。 “这么瘦,多吃些菜。”如意夹起一些菜放到一宁的碗里。 一宁正低头吃着,看到碗里忽然多出来的菜,一愣,刚想拒绝,看到如意眼里的期待,就像一个孩子等待大人认可一样。忽然心里升起一丝不舍,不舍得拒绝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本想夹出去的菜便送进了嘴里,一宁避开如意的眸光,垂下头吃着如意夹来的菜。 如意看到一宁并没有拒绝,心里一阵欢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一宁眼角瞥见某个得意的人,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个白眼。可是却没有达到实质性的目的,很显然某人现在很享受一宁的白眼。 霍彦聪看着二人的反应,暗自的摇摇头,心里却在想,是不是自家的小妹真的对如意公子有意思呢?所以才会对逍遥王不屑一顾。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想到了然大师的话,霍彦聪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小妹就不用去趟皇家这个浑水了。想着回去一定要跟爷爷、爹娘先通通气。 晚饭后,如意没有多留,就此告辞,霍彦聪和一宁起身相送。 如意走过一宁身边时,在一宁耳边轻语:“小狐狸,我想一辈子都吃你做的桃花酥。”看到一宁大眼睛里一片的迷茫,如意心情大好的迈着悠闲的步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脚步并未停留的向外走去。 一宁愣住了,如意是什么意思?好半天她才明白过来,她居然被调戏了,可恶!反应过来后,向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又狠狠的抛了一对白眼。唉,今天算是把前世今生的白眼都用完了。 一宁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除去桃花香还有淡淡的雪莲香味,应该是如意公子身上的味道吧。雪莲的味道?一宁立马回过神来,一个人的身上有雪莲的味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经常服用雪莲。如果如意公子经常服用雪莲,那他一定有雪莲了?要不要问问呢? 看着如意公子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桃花林甬道的尽头,一宁还是放弃了,还是先去皇宫看看,没有再去求他不迟。能不和他有牵扯还是不牵扯的好。可一宁又怎么知道,有些事是天注定的,躲是躲不开的。 一宁使劲的晃晃头,把如意撇向脑后,懊恼的想着,那天去玉山应该先看看黄历的。信步向桃花林走去,梵宇无声的跟在后面。 出门上了马车,如意坐在马车里,嘴角一直挂着愉悦的笑容。清风因为主子的好心情,终于舒了口气,驾着马车向城里驶去。 霍彦聪送走如意公子,回来看见一宁和梵宇在桃花林里,也没有去打扰。他知道一宁要来城外一定是有原因的。从一宁一到桃花苑就指点梵宇剑术,他知道这原因大概就是要给梵宇找个清净的地方习武。便转身先回了小楼。 梵宇看着一宁站在一株桃花树旁,眼神迷离的看着那满树的桃花。梵宇知道,主子的心思根本没在那些争相斗艳的桃花上。一丝轻风吹来,几片花瓣随风落下,一片花瓣轻轻的刮过一宁的鼻尖,一宁顿时回过神来。 自己这两天总爱走神,可不是好现象。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梵宇道:“梵宇,我现在教你我练的内功心法,这套内功心法比你练的心法更适合你,会让你事半功倍。” 一宁这两天观察了梵宇,发现他也适合练自己的内功心法,决定教给他。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能练到什么水平,要看他自己了。 梵宇听到一宁的话,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了,他所谓的亲人们为了一套剑法居然杀了他的父母,还派杀手追杀他,可主子这么高深的功法眼都不眨就教给他。 一宁把内功心法仔细的对梵宇说了一遍,又把容易出错的地方给他详细的解说了一边,梵宇用心的记住一宁说的每一句话,脸颊因内心的激动而有些泛红。 看出梵宇内心的波澜,一宁淡淡地说道:“我的人我从不会亏欠他,我能给的都会给。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桃花苑按着这本计划练功。把这桃花阵学会,如果有天赋,我再教你别的阵法。”说完一宁递给梵宇一张桃花阵的图解和一本书。书是一宁前世训练的经验和方法,是她昨晚连夜写出来的,不过这非人的训练,没有毅力的人是无法坚持下来的。 见梵宇接过书,一宁又道:“我会在这里住十天,十天后我要检验你这十天的成果,如果过关我会把那二十名暗卫交给你。” 一宁转过身去,看着桃花林,叹了口气,一生安宁谈何容易,她的身世注定今后的生活会风风雨雨,她的人自然不能弱了。 梵宇看了书后震惊了,难道主子就是这么练出一身的功夫的?主子今年才十四岁吧,是一个女子本该对着亲人撒娇、享受家人疼爱的年纪,主子到底有多坚韧的意志,才能在这魔鬼般的训练中坚持下来。想到主子一个小女子都能做到的,他堂堂男子汉也一定要做到,继而坚定的说道:“主子放心,我一定做到。” 梵宇穷其一生也不会忘了今天,也更坚定了要守候一宁一生的信念。 梵宇退去后,春儿走过来说道:“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忙碌了一天了,一宁也真的有点乏了,转身回到小楼的卧房。走到屏风后,退去衣衫泡进水里,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春儿还细心的在水里撒了一层桃花花瓣。一宁靠在浴桶的边沿上,闻着花香,舒服的闭上眼睛。一头青丝飘浮在水面上和花瓣纠缠着。 春儿走出屏风,把卧房收拾了一下,又铺好了床,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一宁还没有出来,就走道屏风后一看,果然一宁已经睡着了。 春儿轻轻的推了推一宁趴在浴桶边沿上的胳膊轻声叫道:“小姐,水都不怎么热了,小心着了凉,还是去床上睡吧!” 其实,春儿一进来,一宁就醒了,只是真的有些累了,懒得动。见春儿叫她了,便懒懒的起身从浴桶里出来了。 春儿赶紧拿起衣服给一宁穿上,又拿着浴巾给一宁擦干头发。 “浴桶不用收拾了,今天都有些累了,我也想早些睡,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一宁边说边走出屏风,来到床边躺了下去。 春儿见一宁的确很乏了,对夏儿和冬儿、秋儿一摆手,四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换了地方的原因,一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暗自揣度,怎么这一世自己还认床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一宁恍然听到桃花林里有动静,起身细听了一下,下地穿好衣服,推开窗跃了出去。身形刚落到地上,就见霍彦聪出来了。随后梵宇和长风、长行也都出来了。 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宁伸出两个手指,霍彦聪点点头。 霍彦聪看着桃花林里花瓣纷纷的落下,眼中寒意森然,掷地有声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吧。” 第十六章 夜客来访 随着霍彦聪的话落,桃花林里跃出两个男子来。一身的衣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只能依稀看得出原本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黑色。 长风和长行一摆手,立即从暗处闪出十几个暗卫,手持长剑,呈环形状,围在霍彦聪和一宁的身前。 身穿白色锦袍的人仿佛没有看见突然出现的暗卫,一点没有半夜偷进人家的自觉,一手弹着身上的灰,一手捋顺凌乱的头发,一步步的向着一宁和霍彦聪走来。 霍彦聪剑眉一挑,面色有些温怒,这人也太狂妄了,以为这是自己家吗?手中的玉骨扇都被他握的发出响声。 来人走到暗卫守卫的范围内站住了脚。一宁才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容,来人正是白天一宁看见的那个神秘的邻居和他的侍从。虽然一身的锦袍已经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但依旧随意、洒脱。五官如雕刻般,英气俊朗,是个不择不扣的美男。 霍彦聪语气不善的道:“这里好像不是阁下的家吧?” 来人看了眼一宁,见她未梳理的长发,就那样张扬的披在身后,随风飞舞着,映着一张毫无瑕疵,花一般娇,粉一般的嫩,如白玉雕的脸庞,一双大大的凤眼中淡漠无痕,让人看不出里面的任何情绪。不愧是天朝国的第一美人,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艳后,来人转而看着咄咄逼人的霍彦聪哈哈一笑道:“世子见谅,本太……呃,本公子没有恶意,我们是邻居。”话落用手指指西侧的院落。 一宁听见他顿了一下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波澜。 来人见兄妹二人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他干咳了一声又道:“本公子很喜欢这些桃花,每年都会来这儿住几个月,一直没有见过这院子的主人,今天见院子的主人来了,特意来拜访。” 一宁听了来人假得不能再假了的话没有里他,只是夸张的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对霍彦聪道:“哥哥,今天的星星可真多啊!” 霍彦聪被一宁那一本正经,不带任何脏字的损人的话一逗,本来有些阴霾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咳咳咳”来人这回是真的咳嗽了,这借口的确有些蹩脚,哪有人大晚上的,招呼也不打的就来拜访的。尴尬的看着一本正经看星星的一宁,施了一礼道:“还请霍小姐见谅,本公子只是白天见你们兄妹二人在桃花林里布下阵法,很好奇,本想明日再来拜访,可是实在好奇,忍不住了,所以就来了。”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一摊手,眼睛却不住打量兄妹二人的神情,想从其中看出谁才是布阵者。 霍彦聪显然是不相信来人的话,一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道:“既然公子好奇的阵法也见识过了,那就请回吧!” 没想到霍彦聪这么干脆的不给面子,来人身后的侍从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居然这样和我家主子说话,再说了,就你们那阵法,还不是让主子破了。” 来人呵斥自己的侍从道:“龙羽,不得无礼,真是抱歉,还请世子和霍小姐见谅。” 一宁眉头一蹙,虽然来人面上是呵斥侍从,但是一宁可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抱歉的意思。白天布阵时,一宁还真没想到这隔壁院子里住着一个懂阵法的人。来人看上去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是破了一宁的桃花阵。明显的这阵法档次不够了,看来要加强些。一宁又看了看那个侍从,见他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有心想教训他们一下,她的地盘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哥哥,这阵本来只是弄着玩的,没想到郊外老鼠还挺多,要想睡好觉,就得再改动一下了。”一宁对霍彦聪一脸正色的说道。 霍彦聪顿时明白了一宁的意思,露出了一个看好戏的笑容。 来人立时脊背发凉,觉出有点不对头,捂住还想说什么的侍从的嘴,想着还是赶紧离开吧!便对霍彦聪和一宁一抱拳道:“今天太晚了,明日在下备上厚礼,再来拜访。” 一宁勾唇一笑,在他话落的同时已经飞身而起,转眼间就来到了桃花林的上方,脚踏花枝,墨发、衣裙飞扬,一眼看去让人误以为是桃花仙子呢! 一宁看了眼手里多出的五块石子,对来人一挑眉,刷刷刷,手中的石子按着五个方向飞出,落地时,桃花林里的气势陡然一变,一层粉色迷雾弥漫在桃花林内,明明很美得颜色,却给人一种很诡异、恐怖的感觉。 一宁飘然落地,打着哈欠对霍彦聪道:“哥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介意了,再说人家都要走了,我们也回去睡觉吧!” 又转身对来人道:“二位请便,我们就不送了。” 来人明白一宁的意思,没用我们请,自然我们也不会送,你怎样来的就怎样回去吧!可是明显的阵法已经被一宁改变了,这不是有意为难人吗? 一宁给了他们一个,我就是为难你们了,能不能回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的眼神,然后拉着霍彦聪回了小楼里。 梵宇和长风、长行都没有动,一脸警惕的盯着二人,那意思是,你们不是要走吗?那就快走吧,你们不走,我们也不能休息不是。 来人看着进了小楼的兄妹二人,眼中一抹流光闪过,原来布阵的是霍小姐!随后想到自己的所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身旁的侍从,一点也不见慌乱的道:“都是你这张嘴惹得祸,看来我们今晚是没得觉睡了。” 侍从回身看看那已经改变了的阵法,不屑的道:“这还能难得倒主子?” 来人一脸你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自己傲娇的侍从,又看了看自己跟叫花子一样的衣着,不知道从这阵里出来,身上还有没有衣服可穿了,任命的踱着步子向桃花林里走去。这小楼是被桃花林团团的围住的,要想出去必须破了阵,别无他法。 霍彦聪跟一宁进了楼里有些好奇的道:“宁儿,你又在阵法里做了什么?” 一宁灿然一笑道:“刚才破桃花阵,他已经是极限了,想必是很累了,这回我给他们安排了很多位桃花妖般的美女,让他们好好的放松放松。” 霍彦聪打了个激灵,看了看一宁很是替那二人悲哀,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让他们得罪我家小妹! 一宁推开窗户看着仿若逛自家花园的二人悠然的进了桃花林,对守在下面的梵宇和长风、长行道:“不用守着,都去睡吧!” 梵宇听了一宁的话,没有一丝反对的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长风和长行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人还在桃花林里呢,他们都睡觉去? 霍彦聪走到窗前看着发愣的长风和长行道:“还不快去睡觉。” 二人见世子发话了,一摆手,那些暗卫消失在黑夜中,他们也赶紧一溜烟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宁看着众人都回去睡觉了,摸摸鼻头道:“只要你们能睡得着。” 霍彦聪闻言一愣,当听到桃花林里传来一声惊叫时,才明白一宁的意思。 梵宇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叫声,不禁厄尔一笑,本来躺下了又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反正也睡不着,就练起一宁教他的内功心法。 整个夜晚,桃花林里都不时的传来的一阵阵的嚎叫声,让人听得浑身直打激灵,汗毛根根直立,都猜想这主仆二人在里面遇到什么了? 只有一宁心情好的不得了,本来睡不着的,现在却在一声声的狼嚎中睡的很香,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一宁起床一出门,就看见长风和长行黑着眼眶迷迷糊糊的站在桃花林边上,瞪着双眼看着林子里。 霍彦聪伸着懒腰从他的房间出来了,看上去精神很好。见一宁已经起来了一笑道:“看来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睡了个好觉啊!” 一宁努努嘴道:“那里还有一个精神好的。” 霍彦聪顺着一宁指的方向看去,见梵宇精神飒爽的靠在小楼右侧的廊柱上,看着桃花林的方向。霍彦聪眉头一挑道:“宁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 一宁傲娇的一扬下巴道:“那是自然。”一宁知道梵宇不是因为睡的好,而是他练了一晚上的功。 霍彦聪笑着点了下一宁的额头道:“行了,哥哥知道宁儿眼光非常好了,赶紧把人放出来吧!” 一宁看了眼桃花林一勾唇,迈步走了过去。 桃花林里还隐隐的散着粉色的雾气,但是嚎叫声明显的弱了不少,还带着些微的嘶哑。 一宁弹出一个石子,落在了一棵树下,就见桃花林里隐约的出现一条小路。片刻工夫,就有两个狼狈的身影从小路上走了出来。 只见出来的二人身上,那个主子还好,可是那个侍从只剩下几片破布挂在身上,遮住了重要的部分,脸色苍白如纸,一脸的倦容,还一脸的惊恐,看他那颤抖着的双腿就知道他的恐惧不是假的。 一宁把玩着手里的一缕头发,好笑的看着出来的二人,眉眼弯弯,樱唇微勾。 霍彦聪看着出来的二人,不禁嘴角一抽道:“看来那些美女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刚刚出来的侍从听到霍彦聪的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咬牙切齿的看着一宁,很是赞同霍彦聪的话。 倒是那主子虽然很狼狈但是还保持着原本的淡定,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如此的下场似的。淡定的上前道:“霍小姐解气了吗?” 第十七章 珍贵礼物 一宁看着他,摇摇头道:“我根本没有生气,解什么气。我只是想试试这阵法的威力罢了!”那意思就是,我正想找人试试阵法的威力,正巧你们就来了。 看着语噎的二人,一宁心情大好的道:“梵宇,送二位”邻居“回家。”一宁还特意加重了邻居二字的读音。 主仆二人没有再说话,特别是那个侍从,明显的老实多了,看向一宁的眼神里也不在都是不屑了。二人跟在梵宇的身后出了桃花林。 春儿四人一早起来就发现人都怪怪的盯着桃花林,一问才知道昨晚的事。现在看着那二人狼狈的样子心里很是佩服自家小姐。 一宁和霍彦聪见梵宇送走了人,便进屋吃早膳去了。 片刻功夫,就听冬儿一路跑着进来禀告道:“世子、小姐,赵管事说有人来访,那人说他是隔壁的邻居。” 一宁和霍彦聪对视一眼,看了眼桌上刚用了几口的饭菜,这么快就来了!一宁示意梵宇去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梵宇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来人身穿白色带着暗纹的锦袍,一头墨发用一只白玉簪束在头顶。头发还没有干透,显然是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就来了。宽宽的额头,高耸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虽然狭长的双眼内还带着丝丝的倦意,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洒脱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与尊贵。身后的侍从也梳洗过了,不过脸色还不是很好,手里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盒。 “龙睿昨日失礼了,还望世子和霍小姐海涵。”来人一进门就态度诚恳的道歉。 霍彦聪起身一抱拳道:“昨日小妹玩的也有些过了,倒是龙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一宁闻言也起身施了一礼。 “是龙睿有些自以为是,霍小姐已经手下留情了。”龙睿看了眼一宁。 昨日白天第一次见她时,见她盯着自己看,所以自己主观的以为又是一个花痴女。晚上闯过这院子里的桃花阵,原本以为是侯府世子布下的阵法,却没想到布阵的是被自己误认为是花痴的霍小姐。 龙睿见一宁还是如昨日晚上见到自己破阵而出时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暗道:她还是第一个见到他面容后,态度一如既往冷淡的女子。 一宁的心思可没有放在他的长相上,要说美男,自家哥哥就是一位,还有那日在如意楼遇见的两位穿白衣、黑衣的人也都是绝世美男。所以再看到皮相好的男子一宁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让一宁费心思的是这龙睿的姓,真的有人姓龙吗?还是身份太尊贵了不方便而在外使用临时的姓?也许这个神秘的邻居背景还真不一般呢!这也就难怪哥哥都没有查出丝毫信息。一宁想着等下让哥哥找些有关这片大陆和各个国家的书来看看,好多了解一些。 龙睿一摆手,身后的侍从龙羽立即把怀里的锦盒呈上。龙睿解释道:“这只是一点心意,也是对昨日的冒犯表达歉意。” 霍彦聪看了眼一宁,一宁给梵宇使了眼色,既然是赔礼的,不要白不要。 梵宇立即会意的上前接过锦盒,放到一宁跟前的桌子上。一宁对梵宇点了下头,梵宇便打开了锦盒。 霍彦聪没有对自家妹妹毫不客气收下东西表示不满,相反自己也转过头看向锦盒里。 锦盒里是一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红色茶具,一个茶壶,六个茶碗。最重要的是它的材质,居然是罕见的红珊瑚。 红珊瑚十分稀有,本身又有镇惊、安神、去翳明目的作用。经常用红珊瑚所制的茶壶泡茶喝,也有明目的作用。红珊瑚质地紧密,硬度较高,还十分的滋润,有韧性,可以精雕细琢。 所以京城的高官、富甲之家的贵眷们,都以有一样红珊瑚的首饰自豪,那是身份的象征。一件小小的首饰都很珍贵了,更何况这样一套茶具了。而且红珊瑚颜色越深就越珍贵,从这套茶壶的颜色就可以看得出它已经是稀有的珍品了,根本无法用金银来衡量了。 霍彦聪看到锦盒中的茶具也不禁一愣,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虽然他知道这龙公子看上去就仪表不凡,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寒碜不了,但是也没想到会是红珊瑚这样珍贵的物品。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凝客气道:“龙公子可是太破费了。” “只要能让霍小姐消了气,这不算什么。”龙睿看了眼锦盒中的茶具,又看向一宁道。 龙羽眼光有些不舍的看着那个锦盒,心里纳闷主子怎么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拿来送人了。就算对方有些本事也没必要这样讨好她吧! 一宁瞥见龙羽那心疼的眼神,知道这的确是龙睿珍爱之物。从昨日亲身试阵来看,这龙公子对阵法也是很有研究的,今日送这样贵重的礼,一宁可不认为这龙公子单纯的就是来赔礼道歉的。而且据一宁所知,自家的哥哥可是特别的好茶,而且收藏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茶具,每一套单拿出来都是精品。但是知道哥哥这一爱好的人少之又少。 “龙公子还没有用早膳吧?如若不嫌弃,一起吧!”一宁没有在礼物上纠结,有什么目的他不说一宁当然不会自找麻烦的去问。 龙睿闻言一笑,大方的走到桌前,撩起衣袍坐下道:“好啊,还真是很饿呢!” 龙羽惊讶的看着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怎么可以随便吃外面的东西。刚想阻拦,就收到自家主子“龙羽你别多事”警告的眼神。只好咽下了已经到唇边的话。 兄妹二人仿若没有看见主仆二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一宁示意春儿从新摆一桌早膳来。春儿和秋儿赶紧上前撤掉桌上已经凉了的早膳,冬儿和夏儿麻利的去厨房拿来热的饭菜。 一宁看了眼龙羽道:“梵宇,你陪龙羽去用些膳吧!” 龙羽闻言立即又往龙睿的身后站了站,警惕的道:“多谢霍小姐的好意,我还不饿。” 一宁一挑眉看了看他的肚子,脸上做出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道:“跑了一夜,真的不饿?” “咕噜”一声,好像配合一宁的话,龙羽的肚子抱怨的发出一声响,看到几人的目光同时移到了他的肚子上,龙羽瞬间尴尬的红了脸。 龙睿看了眼窘迫的龙羽,看到一宁那明显逗弄龙羽的表情,淡淡的调笑着给龙羽解围道:“被美女追了一夜,你是铁打的不成,快去用膳吧!” 龙羽听到主子的调笑,想到那些阵中的美女不自主的又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惧的看了一宁一眼,施了一礼跟着梵宇出去了。 龙羽一出去,一宁顿时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声:“龙公子,你这个侍从哪找来的?真是太可爱了!” 龙睿看着一宁不拘小节淡然随意的样子,很是和他的心意。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好像他就是那云端的高阳,只是被人用来敬仰的。还没有人这样和他随意的说话,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神情一松,便也随意了许多,洒脱的一笑道:“能博霍小姐一笑,龙羽今天功不可没,回去赏他。” “看来龙羽还要感谢我哦!”一宁一本正经的说道。 霍彦聪已经让春儿盛好一碗粥放到龙睿的跟前道:“清粥小菜,龙公子随意用点吧!” 龙睿也不拘谨的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顿时讨好了味觉,眼睛一亮道:“这粥是用桃花煮的?” 霍彦聪点点头道:“正是,这满院子的桃花品种特殊,常年的只开花不结果,所以所有的精华就蕴含在这花朵里,花香就特别的浓郁,煮出来的粥也特别的香。昨日小妹用这桃花做了些点心,也是特别的香甜!” 龙睿闻言看了看院子里的桃花林,有些感慨的说道:“天下万事万物皆如此,有一利就有一弊。这满院子的桃花牺牲了自己结果的机会,而酝酿了这一场永不落幕的繁花盛景,又有谁知道它是否后悔呢?” 一宁看着龙睿有些漂游的眼神,疑惑他的感慨由何而发?想来是想起了自己的某些往事,看来每个人都有些无法言说的无奈和遗憾啊! 霍彦聪把一盘葱绿鲜嫩的青菜放到龙睿的跟前道:“龙公子,这些青菜都是桃花苑里栽种的,沾染了些桃花的精气,很是可口。” 龙睿回过神来,自嘲的一笑,夹了些青菜安静的吃了起来。 早膳后,三人来到外面回廊的亭子里,春儿已经沏好了茶,见三人过来上前给三人斟上茶后,退到亭子外面。 龙羽和梵宇也过来了,见三人在亭子里,就自觉的守在了亭子的外面。 “不知龙公子是哪里人士?本世子五年前可是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查出一丝一毫来啊!”霍彦聪坦白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龙睿看了看霍彦聪道:“还请世子见谅,家里有规矩,不许透漏家族的任何信息,我只能告知是家族派出来历练的,但是我保证对护国侯府没有恶意。” 霍彦聪一挑眉道:“哦,原来如此!是本世子唐突了!” “多谢世子的体谅,五年前我游历到天朝国的京城,立即喜欢上了这座桃花苑,当时本想买下来的,可是你们不肯卖,我只好在旁边建了一个院子。”龙睿一脸无奈的道。 霍彦聪笑道:“龙公子这些年来收获不少吧?” 第十八章 提出请求 龙睿点点头道:“出来历练已经五年了,走遍了各国,看遍各国的风土人情,见识过不少才华不凡的智者,也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和事,的确是长了不少见识。”龙睿感叹的说道。 龙睿说话间看向一宁,一宁知道接下来龙睿就要进入正题了。 龙睿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小口又放下,对一宁道:“我从小就对阵法有浓厚的兴趣,这五年来也拜访过很多位大师,所以才有昨夜的失礼,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破阵,没想到是我眼拙了,小看了霍小姐。” 一宁黝黑的双眸波澜不惊,芊芊素手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眸光凝定在茶杯内片片旋转的茶叶上。半响才道:“所以龙公子为了让我消气,明知道破不了我改进后的阵法,还是如我所愿被困一夜。” 自己的心思被一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龙睿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呵呵一笑洒脱的道:“没办法啊!霍小姐也看到我当时狼狈的样子了,破桃花阵我已经黔驴技穷了,世子和霍小姐明显的很生气,当时就算我求饶,霍小姐也不会理我吧?还不如顺了你的意,让你消了气,也许我们还有做朋友的机会。” 一宁放下手中的茶杯,红润的樱唇轻轻的一勾,蒲扇一样的睫毛抬起,露出灿若星子的双眸不疾不徐的说道:“恐怕龙公子不是想交朋友这么简单吧?” 龙睿用手指摸摸鼻头,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我有这么明显吗?” 霍彦聪瞥了眼他,适时的来了一句:“龙公子,你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呢,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 “哈哈哈,既然世子和霍小姐都看出来了,我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龙睿一拍手道。 “龙公子原本就没想着藏着掖着吧,否则以龙公子的能力还不至于一点心思都隐藏不好吧。”霍彦聪鄙视的看了眼龙睿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世子和霍小姐意下如何啊?”见一宁和霍彦聪把话挑开了,龙睿也不再客气了就直接问道。 霍彦聪没有答话,阵法他可不懂多少。一宁慢慢的品着茶,就在龙睿怀疑一宁有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时,一宁幽幽的来了一句道:“我不收徒!” “当啷”一声,一宁突然蹦出来的四个字,惊的龙睿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子上,溅出来的茶水弄脏了他新换的锦袍。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自己哪里有要拜她为师的意思了?这世上还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龙睿心里如是想着。 “呀!龙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龙羽,快给你家主子取件衣服来。”一宁惊呼一声,赶紧体贴的喊龙羽。 外面的龙羽听到一宁的呼声,一闪身进来,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嘴角抖了抖。赶紧上前给龙睿抖掉还粘在身上的茶叶,就要转身回去取衣服。 回过神来的龙睿淡定的叫住龙羽道:“不用了,一会儿回去再换吧!反正更狼狈的样子世子和霍小姐都看过了。” 龙羽看了看自家主子,不淡定的应了声“是”,又转身出去了。 霍彦聪眼角含着笑意,淡定的喝着茶。 龙睿左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咳咳,霍小姐,我知道这外面的阵法也不是你最拿手的,所以我想求霍小姐帮我破一阵,条件随霍小姐开,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如何?” 利益诱惑吗?一宁淡淡的一笑委婉的拒绝道:“破阵?恐怕要让龙公子失望了,我没有破过阵,桃花林里的阵法是我第一次布阵。”一宁可没有撒谎,她虽然会很多阵法,但是前世从来没有用过,桃花林里的阵法的确是她第一次布阵。 “啊?”龙睿这回可是真的惊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布阵?怎么可能啊?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第一次布阵给困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人家给放出来的。这要是传回去,那帮老家伙会笑死他吧! 龙睿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抬头看向外面的龙羽,龙羽赶紧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小声的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龙睿满意的收回骇人的眼神,这回可是很专注的看着一宁,半响道:“你是哪里出来的妖孽啊?我五岁就开始学习布阵,可是学了十八年啊!这五年更是访遍了天下名师,居然还不及你一个小丫头?”龙睿自尊心严重的受挫。 “你师从何人?是哪位高人?我要去拜他老人家为师。”龙睿眼中冒着精光,一脸兴奋的问道。这回他可真是有拜师的打算了。 一宁看着龙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龙公子,我从小体弱多病,每年除了去天运寺从来也不出门,这阵法都是无聊的时候看书学来的。”一宁心里想着,这也不算撒谎,的确是没人教她,都是自己看着那本秘籍学来的。 龙睿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修养和淡定的气质今天都要破功了,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掉在了地上,如果自己没听错,她的意思是没有师傅,自学的? 外面的龙羽听得已经快要晕厥了,自家主子就是少见的天才,可是相比之下,这霍小姐应该算是妖孽了吧!他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暗暗的狠劲的掐了下大腿,咦,不疼,果然是做梦啊! “啊!”一声狼嚎响起。“你干什么掐我?”梵宇揉着大腿瞪着眼睛质问龙羽道。 龙羽看看自己的手,原来是掐错了,尴尬的笑笑道:“我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话音刚落就又有一声狼嚎响起。龙羽看着那刚离开自己大腿的手眼神阴郁的道:“你又为什么掐我?”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吗?疼不疼?”梵宇语气中有些隐忍的怒火。 “疼。”龙羽机械的答道。 “那就对了,说明你不是做梦。”梵宇一摊手,一脸正色的道。 “……”龙羽哑口无言的瞪着梵宇,最后无可奈何的垂下头。从昨天主子决定要闯阵开始,他就一直在走霉运。回去一定找些艾叶,好好的去去晦气。 一宁好笑的看着外面二人的交锋,想不到梵宇还是个腹黑的主。 “龙公子要破什么人的阵,可否告知?”一宁心里明白,能破了她的桃花阵这龙睿对阵法的确是有很深的造诣。她的桃花阵可是根据八卦演变而来的,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破的。能让龙睿犯难的阵法,一宁还真有些期待! 龙睿闻言顿时神情一暗,语气有些蔫的说道:“那也是个妖孽,第一次遇见时他才十三岁,那时我们一同被困在一个阵法里,又同时破阵而出。以后每年我们都会给对方布下一个阵,以一个月为期,一较高下。四年了我就没赢过一回,今年是第五年了,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 一宁一挑眉,暗道:京城里还有这样的人物? 霍彦聪眼睛一亮,这京城里要说有这等才华的人非那人莫属了,便试着问道:“不会是如意公子吧?” “就是他。”龙睿见霍彦聪一猜就中了,心里更郁闷了。他当然知道如意公子在天朝国的名望。 一宁心里一震,如意公子还懂阵法,而且还不在自己之下。看着龙睿那既羡慕又有些烦闷的样子,一宁很想看看如意布下的阵法是什么样的。 “能布阵当然也能破阵,霍小姐可否一试,不管霍小姐能不能破得了阵,龙睿所说的话都算数,能和世子兄妹结交本也是一桩幸事。”龙睿正了正神色再次请求道。 “好!”出乎龙睿的意料,一宁答应的很爽快。 “那我们今晚就去如何?”龙睿急切的说道,话落又解释道:“这次如意公子布下的阵法只有在晚上才显现出来。” “哦,这样啊,不过今晚不行,我有事,明晚吧!”一宁想到今晚要做的事道。 “那就一言为定,昨晚我忙了一晚,也很累,回去好好补一觉。”龙睿见一宁答应了,也没有再纠结什么时候去,爽快的起身告辞。 霍彦聪起身送龙睿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看一宁还坐在回廊的亭子里没有动,也屈身坐下问道:“宁儿,对龙公子有什么看法?” 一宁目光瞟向隔壁的院落那高出来很多的凉亭,黑眸凝定,半响道:“昨日白天见我布阵,晚上就来破阵,是个很果断的人;在我改变阵法后,知道自己破不了阵了,很果断的选择从新入阵,甘愿被困一晚让我消气,来表示结交之意,是个有智慧的人;在利益没有诱惑成功的情况下,能立即放低身价,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我虽然答应了他但却拒绝今晚前去,他没有反驳,是个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己见,什么时候该退后一步的人。再加上他那如融进骨子里的尊贵,哥哥,你认为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来?” 霍彦聪听了一宁的话眼露赞赏,短短的一个早上,一宁居然从一个人身上看出这么多,这也和他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心里了然。 “宁儿,哥哥有些事要去办,明晚一定要等哥哥来陪你一起去。”霍彦聪看着一宁叮嘱道。 一宁知道霍彦聪是不放心自己,便笑着答道:“哥哥放心吧,一定等你一起,不过龙公子的身世不用费力去查了,有个人应该很了解。” 霍彦聪一愣,一宁指了指埋着桃花酒的地方,他豁然明白了,会意一笑道:“知道了。”便转身带着长风和长行离去。 第十九章 夜探皇宫 霍彦聪走后,一宁把改变后的桃花阵图解给了梵宇,让梵宇这几日安心的去练功,不必随侍在自己的身边。梵宇没有反驳,昨晚过后让他知道,要想守在一宁的身边,自己就要提高实力,否则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守护她了。 梵宇离开后,一宁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认真的看着霍彦聪找来的各国史记。连午饭都是春儿送到卧房内,一宁才吃了一些。不过如意公子让清风送来的冰块倒是让一宁不觉得白天热的难过了。 吃过晚饭后一宁就早早的休息了。半夜子时,一宁忽地睁开了黝黑的瞳眸,眼中兴趣盎然。快速的起身,拿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一套夜行衣穿上,蒙上了一个黑色的面巾。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屋内,出了桃花苑,直奔皇宫而去。一宁一直惦记着皇宫里的那朵雪莲,本就想着借这次出城在外,要夜探皇宫,目的就是那朵雪莲。想着最好可以找到雪莲,这样她就不用跟如意那个大腹黑开口了。 一宁刚离开桃花苑,隔壁院子里龙睿房间的灯就亮了。龙羽禀告道:“主子,霍小姐果真出去了。” “几个人?什么方向?”龙睿懒懒的问道。 “只有霍小姐一个人,是京城的方向,要不要派人跟着?”龙羽不确定的问道。心里却想着,要是主子让他们跟着,以刚刚霍小姐的速度他们还能不能追上。 “知道她的确有事就可以了,不用多事,都去休息吧!”龙睿说完就闭眼躺下了。 “主子,今天清风公子又来了,好像是送冰来的。”龙羽想了想还是说道。 床上的人刷的睁开了眼睛,转瞬又闭上了。龙羽见主子没有什么吩咐,就退了出去。 一宁来到皇宫,跃上宫墙,把身形隐在暗影里,眼睛像猎豹一样打量着皇宫的格局。须臾间,一宁勾唇一笑,自古以来,这皇宫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 辨别好方向,一宁掠下身形,向皇上的寝宫飞速而去。来到皇上的寝宫门口不远处,一宁躲过守卫,隐在暗处颇有耐心的等着。 因为只是听人说起皇宫里有雪莲,可是不知道放在那里,所以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皇上身边的人下手。她现在就等着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赵策出来了,身为太监总管不会守一夜,下半夜必定是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的。 果然不一会儿,守了半夜的赵总管出来了,一手捶着腰,一手捂着嘴打着哈气,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好好守着,不许偷懒,有事立即通知杂家。” 旁边的内侍弓着身子,献媚的道:“赵总管放心,小的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的守着。” 赵策满意的一笑,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宁唇角一勾,悄悄的跟了上去。 转过两个弯,一宁见四处没有人了,腾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落在赵策的身后,手指轻轻的一点,赵策身子一软躺了下去。 一宁夹起赵策,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点醒了赵策。赵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黝黑的瞳眸,深不见底,瞬间他的瞳孔便迷离了。 暗处一人,本来只是路过,见到一宁的动作不禁停下了脚步看着一宁。 一宁满意的用催眠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夹起赵策把他扔回了他自己房间的床上。一宁嘴角轻勾了一下,睡一觉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暗处的人眼神一闪,这是摄魂大法? 一宁毫不知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赵策说御书房里有一个暗室,里面都是皇上宝贝的东西,雪莲也放在里面。 一宁向着御书房而去,后面的人眼神一闪,这人影怎么这么的熟悉呢,便紧跟在后。 来到御书房,一宁眉头一皱,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这里的守卫还真是深严,暗处还有很多暗卫,看来这御书房果然是皇帝放置宝贝的地方。一宁暗自懊恼怎么把人引开,想着不如带个人来好了。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来了。 一宁娇小的身影忽地窜出,从御书房的一侧飞驰而过,一旁侍卫和隐在暗处的暗卫迅速的追了出来。一宁把身子弯了下,又一缩,转过宫墙隐在暗处,等追的人过去后,又快速的返回了御书房。 让她惊讶的是,御书房的守卫少了一大半,可是刚刚她不可能引开这么多的人啊? 一宁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现在正是进入御书房的好时机,她不会错过。一闪身进了御书房,扫了眼四周,向太监总管所说的暗室摸去。 忽然一缕淡淡的灰尘吸入鼻腔,一宁心一凛,梁上有人!全身进入高度的警戒状态,眼睛向大殿的梁上看去,果然梁上有一人,也穿着一身的黑衣,蒙着面,手里握着一个细长的盒子,露出的黑眸看着一宁,闪着一股寒芒。 一宁看着那双眸子,忽地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人是谁?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看来也是进御书房偷东西来的,而且已经得手了,那就不是敌人了。一宁快速的分析着来人是敌是友。 梁上的人看到一宁投来的目光后,一愣,原本还寒光凛凛的眼眸迸射出一缕柔光。 一宁疑惑这人怎么忽然卸掉了一身的煞气呢? 二人对望着,都没有动作。一宁比划了一下,意思既然都是有目的来的,就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梁上的人看到一宁的动作,眼中多了一丝笑意,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离开,继续伏在梁上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梁上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好,他一出去,说不定就会惊动暗卫,被引开的暗卫和守卫一会儿就会回来,她要抓紧时间。忽地心头一亮,另外的一些暗卫应该就是梁上的人引开的,那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是自己没有发觉,那他的武功应该远远在自己之上了。 一宁看了眼梁上的人,也没有多做纠结,快速的向龙椅后走去,按着赵策所说的方法,打开了暗室。 梁上的人眉头一蹙,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暗室啊!她是怎么知道的,想到她对赵策用的摄魂大法了然了。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一宁进入后看都没看那些皇上自以为是的珍宝,快速的找到一个寒玉所制的盒子,雪莲只有用寒玉所制的盒子才能保存,否则雪莲就会枯萎,失去了药效。 一宁打开一看,的确是雪莲,心头一喜,终于可以把药配好了。一宁把盒子放进怀里,一股冰冰的凉意让一宁打了个冷战,一宁没有理会,又随手拿了些珍宝放入带来的布袋子里,掩饰她真正的目的,就飞身出了暗室。关好暗室的门,看了眼梁上的人一眼,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我要走了。 梁上的人点点头,从梁上轻轻跃下。看了一宁一眼,眸中是深深的笑意,没有说话,只是先一步掠出御书房,出去后特意惊动了周边的暗卫,被惊动的暗卫发现有人从御书房出来,大喊“有刺客”随后紧紧追去。 一宁看着远去的人影,手紧紧的握住。很明显他是想引开暗卫,否则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毫不惊扰的离开,是为了让自己安全离开吗?又一想怎么可能,素不相识的。 一宁使劲的晃晃头,现在可不是她发呆、溜号的时候,马上就会有人来御书房查看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歇,快速的掠出了御书房,一路向僻静的宫院飞奔而去,很快就到了宫墙的边缘,一提气越过深深的宫墙,脚步不停的向城外急速而去。 在一宁刚刚出了皇宫后,皇宫里灯都亮了起来,皇上听说御书房进了盗贼,慌忙去了御书房,检查过后大怒,让人大肆搜城。本已安静的京城顿时布满了到处搜查的御林军。 此时,一宁已经回到了桃花苑,她没有休息,连夜把雪莲和一早制成的药丸融合在了一起。完事后拿起那个装雪莲的寒玉的盒子,本来把药丸装在寒玉的盒子里会较好的保持药效,但那上面皇家独有的标记,会惹麻烦的。虽然很舍不得,一宁还是果断的一用力,那寒玉的盒子就化成碎屑飘落一地,掌风拂过,碎屑也消失无踪了。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大半夜,一宁看看天色还没有亮,就上床补眠去了。临睡前,一宁眼前还闪现出梁上那人黑黑的瞳眸和临走时眼中的笑意。 一宁一觉睡到快午时了。起来后,梳洗后又用过膳,叫来梵宇。梵宇进来后,一宁让春儿四人退了出去。 一宁拿出那个被昨晚在皇宫随手牵羊来的珍宝装的满满的袋子,扔到梵宇的怀里道:“这些东西给你了,你最好想个办法给他们换个样子,不然会有麻烦。” 梵宇打开袋子一看,我的天啊!一看那上面皇家的印记就知道这都是皇家的东西,难道昨晚主子去皇宫打劫了。难怪要让他给它们换个样子,这要拿出去,他就成了通缉犯了。 一宁虽然是随意拿的东西,但是也都挑金银制品的东西拿的。梵宇嘴角抽了抽,应了声“是”还告诉一宁这几日他要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练功,得到一宁的允许就出去了。 梵宇刚出去,霍彦聪就来了,一进门就高兴的道:“宁儿,昨晚皇宫失窃了,皇上下令搜城了,整个京城一夜都没消停。” 刚走到门口的梵宇脚下一滑,手一抖,看了看手中拎着的袋子,想着果然如此啊! 一宁眼神一闪道:“丢了什么东西啊?”一宁到是好奇那人偷了什么东西出来。 第二十章 幼时情意 “听说是去年北郡进贡的雪山雪莲和一些金银物件。”霍彦聪不以为然的道。 一宁手一顿,怎么就丢了她拿的东西呢?明明那人也拿了一个长条的盒子出来的。难道那东西是很隐秘的东西,皇上不能说出口,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明着搜雪莲和金银物件,实际上主要是搜那人手里的东西。 “结果如何?抓到人了吗?”一宁忽然有点担心,昨晚那人引开了暗卫,会不会被抓到? “没有,就那群窝囊废,还想抓到人,敢进御书房偷东西的人,那必然是有依仗的,自然能全身而退。”霍彦聪对皇宫的那些侍卫很是鄙视的说道。 一宁心一松,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后,一宁就岔开了话题:“哥哥不是有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还不是逍遥王要回京的事吗?”霍彦聪有些郁闷的道。 “逍遥王进京和哥哥有什么关系吗?”一宁疑惑的问道。 “皇上下令让我和丞相府的大公子严继业、刘将军府的公子刘文玉和四位皇子一起负责迎接逍遥王的事宜。”霍彦聪咬着牙道。 “有这么些人负责,以哥哥纨绔的名声只要做做样子就好,哥哥郁闷什么呢?”一宁看着霍彦聪恨不得吃了皇上的表情,更加的不解了。 “本来我还想去何家镇接逍遥王的呢!”霍彦聪不满的说道。 一宁一愣,何家镇就在玉山山下,距京城有三十多里地,好像有些事被自己忽略了呢!想到这儿一宁不由得问道:“哥哥和逍遥王有私交?” “我们小时候是最好的朋友,可惜出了那样子的事,我们也十年没有见面了。”霍彦聪心情有些低落的道。 一宁有些意外,原来哥哥和逍遥王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啊! 霍彦聪把他和逍遥王小时候的事一样不落的跟一宁说了起来。“我和北冥赫同年同月出生,他只比我大了三天而已。从我蹒跚学步开始,爷爷就经常带我进宫玩,每次都是爷爷和先皇下棋,我和北冥赫一起玩。他带我玩遍了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还爬到御书房上看星星,那次差点被爷爷打死。还是北冥赫护在我身上,先皇求情,爷爷才罢手。” 一宁抖抖嘴角,敢爬御书房顶上去看星星,难怪爷爷会打他,要是等皇上发怒那可就不是一顿打的事了。 “后来我们大了一点,他就经常出宫找我去玩,我们经常振臂一呼,后面就跟了一大帮的少爷小姐。严继业和刘文玉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原本想像爷爷和先帝一样,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是一切都在我们八岁那年变了,先是他的母妃死了,后来先皇也去了,他以前明媚的笑脸再也没有了。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被封为逍遥王,要去北郡封地的时候,我去给他送行。”霍彦聪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神情,很冷静,很沉着,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看着京城的城门,轻轻的告诉我,他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给父皇母妃报仇!当时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小,但是我却觉得那声音里蕴含了他全身的力量。”霍彦聪停下来,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 一宁内心震撼了,原来哥哥和逍遥王有这么深的感情,难怪那日她拒绝嫁给逍遥王,哥哥会说了那么多逍遥王的好话。 半响,霍彦聪突然愤恨的说道:“可是狗皇帝这么阴险,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绊住我,害的我想去接他都不成。” 一宁眉心一皱,顿时明白了皇上的心思,他这样做不光是担心因为哥哥和北冥赫的关系,而让霍家站在逍遥王这一边。还有就是这样也许会在逍遥王的心里和哥哥产生隔阂,认为十年了人心都是会变的;再有就是警告霍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要站在逍遥王一边和他作对。 一宁又看了看霍彦聪,哥哥当是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又不能公然反抗,所以才会如此愤恨吧! “哥哥,真正的友谊是要经得起考验的,如果轻易的就被人挑拨了,那说明一开始它就不牢靠。而且哥哥认为逍遥王会那么乖乖的一路在皇上的”保护“下来京城吗?也许他早就到了京城。”一宁冷静的给霍彦聪分析着。 霍彦聪脸色猛然一变,茅塞顿开,哈哈一笑道:“哥哥是气昏了头,就那小子小时候的鬼机灵,再加上这十年来的磨砺怎么可能束手待毙,还是妹妹聪明!” “哥哥是关心则乱。”一宁看着心情好转的哥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不过看哥哥这样子,一宁不禁又为霍家担心了。 “宁儿,我和北冥赫的友情是一回事,你不必为了哥哥而改变什么!就算他是我兄弟,也不代表哥哥就愿意宁儿嫁给他。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呢,不可能一生就一个女人。哥哥只希望你可以有个真心喜欢你的人,疼爱你一生一世!”霍彦聪冷静下来,看着沉思的一宁,以为一宁担心这件事便表态道。 一宁听了霍彦聪的话心里一暖,淡笑道:“哥哥,我是担心霍家马上就要到来的选择。” 霍彦聪明白一宁的意思,这次召逍遥王回京,皇上就是打算除去这块心病,至于霍家皇上也会借着这次的机会出手解决的,霍家也是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哥哥,先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见招拆招就好了。”一宁坦然的说道。 霍彦聪点点头道:“也是,眼下我还是陪妹妹去看看如意公子布下的阵法吧,也好长长见识。” 春儿端着新沏好的茶,给二人换掉冷了的茶。抬头看见桃花林小路上进来两个人,一人是赵管事,另一人就是如意公子的随侍清风。 春儿看了眼清风手中的食盒,知道是又送冰来了,便轻声的对霍彦聪和一宁道:“世子、小姐,清风公子来了。” 一宁抬头看去,看见清风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另一手里还托着一个寒玉的盒子。一宁看见那寒玉的盒子,心咚咚的跳了几下,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眨眼间,清风就走到了一宁的跟前,恭敬的递上食盒道:“霍小姐,这是主子让送来的冰块。”话落又递上那个寒玉的盒子道:“还有这个,主子说如果霍小姐还需要就直接跟主子说,不要再以身涉险了。” 一宁看着那个寒玉的盒子,上面还有如意的字样,一宁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原来是他,难怪他会把暗卫都引开了。 清风把东西放下后就施礼离开了。 霍彦聪看着眼前的东西,顿时不淡定了。清风一走立即一脸厉色的道:“宁儿,你不需要跟哥哥解释一下吗?” 一宁讪讪的摸摸鼻子,心里暗恼如意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大眼睛眨了眨,很小声的道:“我要给爷爷配药,就差这味雪莲了,可是春儿四人跑遍了京城所有药铺都没有买到,那日在如意酒楼听人说到皇宫里有,所以我就……” “那你怎么不跟哥哥说,这是多危险的事啊!你有几条小命也敢去皇宫里得瑟啊?”霍彦聪从来连跟一宁大声说过话都没有,今天可见是真气坏了。 一宁知道自己理亏,起身来到霍彦聪的身边,拉拉他的衣袖道:“哥哥不气了啊!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偷着去皇宫了!” “那你还要正大光明的去不成?你那日在如意楼是怎么答应我的?”霍彦聪看着此时乖巧的一宁,火已经消了一半,但是还是狠下心来训斥着一宁,好让她长记性,以后别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一宁无奈的再次保证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以身涉险了。” 霍彦聪长出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道:“你知不知道,皇上身边有一个医毒双修的高手,从来不离皇上的身边,幸好你去御书房皇上不在哪里,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回来。” 一宁一惊,原来是这样,难怪霍彦聪这么激动。心里想到如意一是想借哥哥的手约束自己,二是借哥哥的嘴告诉自己皇宫内的危险吧!一宁心里的恼意消减了许多。捧着寒玉盒子拉着还有些气愤的霍彦聪进了房间,拿出已经制好了的药丸,又把这一朵雪莲也融了进去。既然有了,就都放了进去,雪莲份量多一点,对霍青天的病只有好处。 一宁把药丸都放进了如意送来的寒玉盒子里,递给霍彦聪道:“哥哥,爷爷不光是肺病,还有多年前中的毒没有完全解掉,现在爷爷的身体已经抗不了多久了,怕你们担心所以我才没有说。我还要在桃花苑住一阵子,你把药先送回去,让爷爷今天就开始吃,一天一颗,哥哥放心,爷爷保证能好。” 霍彦聪看着手里的寒玉盒子,心里一阵激动,爷爷的身体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多名医都是他去请回来的,本来最后的希望就是等逍遥王回来了,让他的好友神医紫夜来给爷爷看看呢,现在一宁居然说能治好,他能不激动吗!他稳下心神对外面的长风和长行道:“你们速速回府去一趟,把这个亲自交给爷爷,告诉爷爷一天一颗,今天就开始吃。” 长风和长行接过寒玉盒子,踏着轻功飞身而去,出了桃花苑连马都没有骑,直接用轻功回城去了。 清风回到如意酒楼的后院时,见如意正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那一片青翠、茂盛的墨竹。 第二十一章 帮忙破阵 “回来了。”如意没有回头。 “嗯,按主子的吩咐,等世子在的时候送去的,属下走的时候看世子的脸色很不好。”想到霍彦聪阴沉的脸,清风如实的禀告。 如意摸摸秀挺的下巴叹了口气道:“她该恼我了吧,可是如果不这样她不长记性怎么办?昨日幸好那个老家伙没在御书房。” 清风看着自言自语的主子继续禀告道:“不出主子所料,龙公子前天晚上闯了霍小姐布下的阵法,昨天早上才出来,样子很狼狈,不过他换了衣服很快又去了桃花苑,出来时很高兴的样子。” “哦,就知道小狐狸会答应他。”如意眼神晦暗不明。半响又低喃道:“要不今晚也跟去看看?她一定还恼着我呢,就这样送上门去让她厌烦?去还是不去呢?” 相对比如意公子的纠结,一宁和霍彦聪倒是过了个轻松愉快的下午,一宁问了些各国史书上的疑惑,霍彦聪尽责的详细的告知。很快就到了晚上,一宁和霍彦聪刚用过晚饭,龙睿就踩着点来了。依旧是白衣锦带,一扫昨日的疲惫,精神抖擞英姿焕发,翩翩然而来,面色上依旧是淡然的恣意潇洒。 “看样子,我来的正好啊!”龙睿看着春儿四人收拾着桌子淡笑道。 “龙公子今天看上去很精神啊!”霍彦聪笑着把龙睿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伸手做出一个请坐的动作。 龙睿撩起锦袍大方的坐下,柔柔鼻子无奈的看了眼霍彦聪道:“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就不要如此生分了,不如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 霍彦聪看了看龙睿意味深长的道:“好啊,只要龙公子不觉得委屈就好。” 龙睿眼神一闪,随即洒脱一笑,风姿独具的看了眼霍彦聪道:“人生苦短,难得遇到个知己,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倒是世子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能和龙公子相交实乃是幸事一件。”霍彦聪洒脱的一笑。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吗?如此的恭敬来恭敬去的,累不累啊!”一宁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嫌弃的道。 龙睿和霍彦聪闻言对视一眼后,都不由得哈哈大笑。“彦聪,我们倒是还不如一宁一个女子爽快了。”龙睿很自然的就改了口,叫的很是亲切。 霍彦聪没有在意龙睿的叫法,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倒是很自豪的道:“睿兄是有所不知,我家小妹还真是一般男子都不及的。” “看来这京城人的眼睛都蒙了尘了。”龙睿看了眼一宁,炯炯的目光透着一抹睿智。 一宁没有再理会他们你来我往的试探,起身向门口走去道:“天已经黑了,还不走。”说话间也没有停下脚步,抬脚迈出门槛率先走了出去。龙睿见一宁还没用他开口就主动的起身了,赶紧起身离开还没有捂热的椅子和霍彦聪一起跟上一宁。 出了门,一宁看着眼前高大的骏马一怔,要骑马去?要说她不会什么,眼前就有一样,就是骑马。前世出门不是坐车就是坐飞机的,来到这里几次出门都是坐马车,还真是让她忽略了骑马的重要性。 龙睿先一步跨上了马,霍彦聪紧随其后上了马,见先他们出来的一宁还在发呆,霍彦聪豁然拍了下额头,看一宁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会骑马了。赶紧把手伸给一宁道:“宁儿,和哥哥骑一匹吧。” 一宁看着霍彦聪伸出来的手,又看看那匹马,人家都骑马,她总不能用轻功飞着去吧!很明智的把手放到霍彦聪的手里,霍彦聪轻轻的一带,因为穿着裙子,一宁就侧身坐到霍彦聪的身后。一宁心里郁闷的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学会骑马了,要不还真是不方便。 龙睿眼神一闪,想到前天晚上一宁的身手,那么好的武功,居然连最简单的骑马都不会,还真是个奇葩!有意思!想归想,龙睿没有一丝的表露出来。扬起马鞭往前一指道:“阵法布在不远处的小山凹里,骑马一刻钟就到了。”话落骑着马跑在前面引路。 一宁向着龙睿指的方向一看,前面还真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小山的影子。一宁又看看身后京城的方向,心里暗自感叹着如意的腹黑。把阵法布在不算远也不算近的山坳里,还只能在晚上显现出来,这明显的就是溜着人家龙睿玩呢吗!那么精明的龙睿会不知道? 霍彦聪紧跟着龙睿,龙羽和长风长行也紧随其后。 果然,一刻钟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山凹,不过山坳的跟前还有两个人影等在那里。一宁看到那个耀眼的面具想到白天的事小脸一寒,怎么哪里都有他。 如意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宁和霍彦聪骑着一匹马,本来期盼的脸顿时一沉。只是被面具挡着别人看不见而已。但他身边的清风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如意心里不爽的想着,原来她不会骑马,早知道就坐马车接她一起来了。看着一宁那紧紧搂在霍彦聪腰上的手,如意后悔极了! 龙睿跳下马,看着那负手而立的如意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把缰绳潇洒的扔给龙羽,道:“如意公子的消息还一如既往的灵通啊!” “龙公子请了宁儿帮忙,我当然要来捧捧宁儿的场啊!”如意看了眼龙睿,面色无波,语气冷淡,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龙睿眼神一闪,颇有深意的道:“宁儿?叫的这么亲热,难道一向不近女色的如意公子终于开窍了!” 如意没有计较龙睿语气中的揶揄,看着没有理他直接向前方阵法走去的一宁,心里暗道:果然恼我了! 龙睿看着二人之间明显不怎么好的氛围一挑眉,有问题啊!便抬步跟上一宁。 霍彦聪走到如意的跟前道:“谢谢如意公子昨晚帮我护住了小妹。”霍彦聪很委婉的感谢如意,虽然很好奇如意进宫去干什么了,但是还是明智的没有问。 如意看着龙睿紧跟在一宁的身后,摇摇头有些烦闷的道:“那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宁儿要恼我到什么时候?” 霍彦聪看着懊恼的如意又看看前面的一宁笑道:“如意公子不用担心,宁儿通透着呢!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否则以她的性子,真恼你了,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如意闻言眼睛一亮,薄薄的唇立即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满身的寒气霎时烟消云散,迈出的步子也轻松了许多。看着前面一宁认真的样子,眉眼处不觉的又柔和了几分。 霍彦聪见如意那如雨后天晴,立时好了的心情,他也见怪不怪淡定了许多,迈步跟上去。这两天他见识了一宁布下的阵法,现在有幸见一见如意公子的阵法,这么好长见识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霍彦聪几步来到一宁身边,见一宁紧锁着眉头,也好奇的顺着一宁的目光向下看去。小山凹地势低,中间有个不算大的水塘,周围都是低矮的树木,水塘中间有两块青石相隔不远的伫立在其中。霍彦聪对阵法了解甚少,没有看出其中的玄机。但是能让一宁皱眉的阵法那说明一定有其不凡之处。 龙睿已经试过很多次,阵法的厉害他当然知道,所以在一边气定神闲的看着凝眉思索的一宁。一旁的龙羽心里暗自的痛骂京城那些有眼无珠的人,他们哪里看出霍一宁傻了,明明是个人精来着! 这么些人只有一宁在认真的看阵法。龙睿是因为破不了阵,霍彦聪是因为对阵法不是很懂,如意因为那是自己布下的阵法,所以一众人都安静的看着一宁。 龙睿看了看跟上来的如意,眼睛一眯,嘴角微勾。 “宁儿,可有眉目?”霍彦聪见一宁半响也不言语便问道。 一宁回过神来,看着霍彦聪有些担心的眼神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见到这阵法很是佩服如意公子,这样的阵法要是改良一下,用到行军守营当中去,可是会有不小的威力。”一宁瞥了眼如意道。 如意看着终于看了他一眼的一宁,而且还是欣赏的眼神,心情顿时像燃放了一处烟花一样,灿烂绚丽。 龙睿闻言轻皱起了一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流光道:“愿闻其详!” “这个阵法是双龙阵,龙本属于阳,水属于阴,龙潜在水里,阴阳相调,两相安。可是一旦有人入阵,就会引得潜龙出水,阳势立即大增,若是二龙相会,其阳刚之利无人能挡。”一宁解释道。 龙睿眼中精光一闪道:“如何破解?” 一宁嫣然一笑,接着解释道:“阴阳相调也是在势力相等的情况下,只要一武功高强,阴气较重的人守在中间,不让二龙有机会相会,再有两人分开去破两龙的阵眼,此阵就可破了。” “阴气重的人可是一武功高强的女子?”龙睿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一宁赞赏的看着龙睿道:“却是如此!” 龙睿看了看如意,这个狡猾如狐的人,是摸准了我不和女子来往,才想出这么一个阵法来。不过世事多变,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自己居然遇到了霍一宁。龙睿长出了一口气感慨道:“看来我还真是请对了人,要是请来的是男子,今天这阵还是破不了啊!” 见众人都恍然大悟,一脸明白了的样子,如意一挥衣袖,一道浑厚的内力击向水塘中的两块巨石。 看着水塘中央的两块巨石轰然倒塌了,众人不解的看向如意。 第二十二章 真实身份 看着不解的众人,如意道:“既然宁儿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在去破阵了,龙公子布下的阵法我已经破了,今年我和龙公子平局。” 龙睿看了看如意,又扫了眼一宁语气不急不缓的道:“怎么往年我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如意瞥了眼龙睿鄙视的道:“是谁刚想出破阵的苗头,就一头钻进阵法里,任他的侍从喊破了嗓子都不出来的?” 龙睿揉揉鼻子,龙羽一脸的确如此的表情看着自家主子,还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好像现在嗓子还难受一样。 霍彦聪则一脸自豪的看着自家小妹,那得意劲就好像阵是他破的一样。长风和长行也一脸敬佩的看着一宁。清风倒是有些意外一宁居然如此轻松的就道出了主子阵法的奥妙,好像这阵法是她布下的一样。 一宁见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对龙睿道:“龙公子,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可要记得啊!” 龙睿大方的道:“那是自然,霍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一宁闻言心道:这话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笑道:“先记着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停顿了一下又很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道:“而且一定是龙公子能办到的事。” 龙睿呵呵一笑,仿若没有听出一宁话里的深意。 一宁清眸流转着淡淡的精芒,对着龙睿灿然一笑,恰是那芙蓉花开艳美无双。一众人都不禁呆愣住。龙睿不禁也有一瞬的失神,他不是为一宁绝美的容颜,而是因为一宁那身上散发着的自信的光芒。只有一宁身后的如意没有看到一宁此时的风华。但他从众人的反应中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脸不由得黑了几分。 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一宁已经转身对霍彦聪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霍彦聪闻言道:“好!”长风立即把马牵了过来。 如意看着霍彦聪跨上了马,眉头一蹙,看了眼一宁传音道:“宁儿不是想知道龙睿的身份吗?” 一宁停下脚步,见别人都没有反应,知道如意是用的传音,便看向如意,眼中疑惑如意此举是何意? 如意见一宁果然停下了,唇角勾起道:“想知道,就跟我来。”话落也没有骑马,而是用轻功飞身而起向回去的方向而去。 这句话如意没有用传音的,霍彦聪和龙睿都不知道如意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何意?就见一宁眯了眯眼,对霍彦聪道:“哥哥,你先回,我去去就回。”话落就向如意离开的方向追去。 “宁儿小心点,早点回去!”霍彦聪刚想阻拦,见一宁的身影已经远了,只好大声喊道。 “知道了。”远远传来一宁的应答声。 清风见主子把自己扔在了这里,愣怔了片刻,跨上自己的马,对如意骑来的马道:“我们都被遗弃了,作伴回城吧!你可要跟住了我。” 那马像是听懂了清风的话一样,嘶鸣了一声,然后紧跟在清风之后,飞奔而去。 龙睿嘴一抖,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又看了看远处,已经没有了如意和一宁的身影,便对霍彦聪道:“彦聪,我们结伴回去吧!” 霍彦聪看看龙睿道:“好,睿兄我们走吧!”二人这回没有急着往回赶,而是骑着马借着半月的光辉慢慢的边逛边聊着。 转眼间,小山凹就恢复了夜晚的宁静,只有那水塘还泛着巨石碎裂后砸出来的一圈圈的涟漪,预示着曾有人来过。 一宁跟在如意的后面,一路追去,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桃花苑,不觉得一脸黑线,如意不会是带自己回桃花苑吧! 如意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一宁,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转眼间就到了桃花苑跟前,如意没有停顿的跃进围墙,进了桃花林,轻车熟路的从阵法中走过。一宁看着如意那消失在桃花林里的身影,寒着脸跟着进了去。 一宁出了桃花阵,就看见如意站在小楼前,一身紫袍飒飒飘舞,随风飞舞的黑发不时的拂过银色的面具,锦袍下摆处的曼陀罗花因为锦袍的摆动而灵动、妖艳!幽深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一宁。 “宁儿,想什么呢?”如意见一宁半响没有言语,只是盯着他看,虽然他很享受一宁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在想这张面具后面有一张怎样的面容。”一宁很坦白的说道。 “百姓中流传着如意公子戴面具的两种可能,一种是容颜毁坏,一种是容颜绝世,宁儿赞同哪一种?”如意闻言眼中都是笑意问道。 “都不赞同,我更愿意相信是你这张脸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否则就会暴漏你真实的身份,而且这真实的身份一定是人尽皆知的。”一宁走到如意跟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看了看周围道。 如意黑眸一沉,勾唇一笑,对着暗处道:“周围十丈内不许有人。”暗处一阵波动快速的向四周散去。 如意迈步走到回廊的亭子内,在石凳上坐下。一宁瞥了眼暗处也跟着进了亭子,在如意的对面坐下。 “宁儿就不想看看吗?”如意伸手作势要拿下面具,诱惑道。 “停!”一宁做出一个停的手势,然后拍拍胸口道:“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压力会很大,更何况我还没活够呢!” “宁儿,真是聪明的可爱。”如意放下手,沉静优雅的端坐着。 “不要叫的那亲热,我们没有那么熟!”一宁不满的道。 “慢慢的就会熟了。”如意没有生气,反而很好心的说道。 一宁看着如意那长而微卷的睫毛忽闪了两下抬起,露出一双好看的凤眼,眼中没有对他人的冷酷和狠厉,倒是像朝露一样晶亮、清澈。 “不过,我刚才可是真的想给宁儿看看的。”如意一副我的心受伤了的样子道。 一宁一撇嘴,然后瞥开眼,不在看如意道:“说正题。” 如意见一宁没有再坚持自己的叫法,嘴角一挑道:“龙睿的身份不简单,我也是三年前才查出来的。” 一宁闻言没有丝毫的惊诧,一宁早就猜到龙睿的身份不一般了。 “宁儿听说过金海国吗?”如意见一宁没有丝毫的惊诧问道。 “金海国?那不是一个海上王国吗?”一宁从霍彦聪拿来的各国史记中看到过这个金海国,但只有寥寥几笔的介绍。 “的确,这片大陆上只有天朝、南翼、南离、胜月、北襄五国,但是在茫茫大海的深处有个岛国,就是金海国。因为金海国离陆地较远,又不和内陆的国家有外交,所以很少有人了解这个国家。别看金海国是个岛国,但是他的领土不比天朝国小。”如意也不卖关子,解释道。 “龙睿是金海国的皇子?”一宁突然道。 “对,宁儿还真是聪明!”如意毫不掩饰的夸奖道。“不过龙睿可不是一般的皇子,他是金海国的太子。”话落如意观察着一宁的表情,见一宁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心一松。 “果然,难怪我查看了各国的皇家人物,没有一个符合他身份的人,我就怀疑这金海国了,但是却没有查到金海国的半丝消息。”一宁恍然道。 “金海国的皇室,规矩非常严厉,皇子都会在成年后出来历练。还有一些朝中重臣家有才华的子弟也会被暗暗派出历练,回去后都会得到重用。”如意接着道。 一宁想起龙睿说过自己是家族派出来历练的,看来这一点上他还是没有说谎的,这个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金海国民风朴实,信奉巫教,在金海国巫医有很高的地位,巫术最高的巫医的地位不次于太子。”如意又道。 “巫医?不就是巫术吗?”一宁一皱眉,这样的一个海国居然信奉巫术。 “巫术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巫医就是结合医术和巫术为人解除病痛的一种方式。只是我们内陆国不能接受这样的方式罢了!”如意淡淡的道。 “这也很考验一个人的道德底线,毕竟拥有一身巫术,在诱惑面前,让人太容易走偏了。”一宁凝眉道。 “所以,金海国成就最高的巫医会被封为国师,给予仅次于皇上最高的权利,管辖金海国所有的巫医。”如意对金海国这一举动赞赏的道。 一宁也点点头,的确,这样可以有人专门的监控巫医别走歪了道,也可以给巫医一个信念,就是巫医的身份是很高贵的。 “那现今金海国最有名望的巫医是谁?”一宁问道。 “蓝海,也是皇族中人,很快就会继承国师之位了。” “金海国的皇族姓蓝?”一宁疑惑的道。 “嗯,的确,龙睿正真的名字是蓝睿。他可是金海国这一辈当中,有名的天才太子,在金海国名望很高。” “天才,还不是年年都败在你手下。”一宁看了眼如意道。心里还感叹如意查探消息的手段了不得。 如意淡淡一笑,谦虚道:“那只是在阵法上我比他略高一筹而已。若说其他,还不好说。” 两人都没有发觉,他们聊的很是自然随意,好像是很熟悉的人一样。 这时桃花林外传来霍彦聪的问话声“小姐回来了吗?” “属下没有看见小姐回来。”守在外面的霍彦聪的暗卫道。 “还没回来,这个丫头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霍彦聪嘟囔着向桃花林里走来。 第二十三章 去天运寺 一宁一双美目看向如意,如意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这就走。”话落起身,身形一闪消失在桃花林里。 霍彦聪进来见一宁坐在回廊的亭子里,眼睛一亮放心的道:“原来宁儿早回来了。” 一宁看着霍彦聪那明显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好笑道:“哥哥,你妹妹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那可不一定。”霍彦聪想到如意公子,眼神一闪不确定的说道。 “龙睿身世如何?”霍彦聪刚一坐下就直接问道。如意带走一宁,他就料到如意要和一宁说的是龙睿的事,所以才和龙睿一起回来,而且还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一宁把龙睿的身世跟霍彦聪说了一遍。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不简单,想不到还是个太子,这下宁儿可不能便宜了他。”霍彦聪幸灾乐祸的道。 一宁斜了眼霍彦聪道:“可是我好奇的是,他堂堂的一国太子,这么的讨好哥哥是为了什么?又或者哥哥能给他带来什么?” 霍彦聪得意的样子一下子僵住了,知道一宁也看出了龙睿送茶具是投他所好,看向一宁道:“宁儿也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的讨好,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不姓霍了。不过知道哥哥这一爱好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家里人,也就你的随侍知道。这样的消息他都能查的到,可见手段也不寻常了。” 霍彦聪浓黑的剑眉也皱了起来道:“可不是,今天一路上我试探了很多次,也没有试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哥哥也不必烦心,依我看来,龙睿也不是什么小人,他有什么目的到时候自然会表露出来的,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一宁看了看隔壁院落道。 “也是,天很晚了,宁儿快些去休息吧!”霍彦聪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迈出两步一拍脑袋道:“差点忘记了,宁儿,明日我们要去天运寺,让春儿她们一早收拾好。” “去天运寺?干什么去?”一宁疑惑霍彦聪怎么突然要带她去天运寺了。 “后日是天运寺的建寺日,每年这一天天运寺的主持都会出来讲经普渡佛法,现任的主持了然大师的佛法可谓是精湛深奥,所以这一日很多人都会去天运寺聆听佛音,希望给自己或家族带来好运。宁儿往年每到生辰日爷爷都会带着你去天运寺住几日,听大师给你诵经。现在宁儿已经好了,所以爷爷让哥哥备了厚重的香油钱,明日带你去天运寺谢过了然大师,也拜谢佛主的保佑之恩。”霍彦聪把事情跟一宁说了清楚。 一宁听了不禁有些愕然,但是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左右这两天也无事,去天运寺看看也不错。 霍彦聪见一宁答应了,就回房休息去了。一宁也伸了个懒腰睡觉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春儿四人已经把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见一宁醒了,赶紧侍候她穿衣梳洗。 一宁下楼时,看见龙睿正和自家哥哥一起用早膳,黑眸不由得闪了闪。 霍彦聪看见一宁下来了道:“宁儿,坐下用些早膳,一会儿我们就启程去天运寺。” 一宁坐下看着龙睿正津津有味的喝着桃花粥道:“龙公子,我们家的桃花粥很好喝吧?” “嗯,的确很好喝,前天早上喝过后,昨天我让厨娘做了些,可是实在是无法下咽,所以今天就过来蹭粥喝了。”龙睿不拘小节的道。 “龙公子满意就好,那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一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表示一下?”龙睿递到嘴边的汤勺顿了一下,疑惑的道。 “如意公子在我家用过一顿饭后,帮我采了桃花花瓣,还每日送冰来呢,看龙公子一表人才的样子,应该不会吃白食吧?”一宁一脸怀疑的打量了龙睿一遍。 霍彦聪闻言喝到嘴里的粥差一点喷出来。看着一宁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佩服极了。这是光明正大的敲诈勒索呀! 龙羽听了一宁的话,一张俊脸已经变换了好几种颜色。看着主子心里暗道:自家做好了饭不吃,非要来人家蹭饭,这下好了,看看这碗粥喝的,还不知道得多贵呢! 龙睿顿时明白过来了,看看递到嘴边的粥,还是很淡定的喝了下去,左右都要付出代价的,多喝也是喝,少喝也是喝。 “不知一宁想让我做些什么呢?”龙睿看了看外面的桃花林,意思是不会也让他去采花瓣吧? 一宁眸光瞥向龙睿的腰间看了看道:“我最近想练练鞭法,可是缺一条顺手的长鞭。” 龙睿腰上银色的长鞭像一条腰带围在腰上,不细看根本就不知道是长鞭。那银质的鞭子明显的是冰蚕丝为料,外面包裹着一节一节的银质扣环,看上去很漂亮,又很有杀伤力。 龙睿摸了摸腰间的长鞭脸色一变道:“这个不行,它对于我来说意义不一样。要是一宁喜欢我让人按照这个再做一条给你。” 一宁明眸一眯,唇边漾出一个晃人眼的笑容道:“我也没说要龙公子腰上的这一条啊!看龙公子紧张的样子,不会是心上人送的吧?” 龙睿手僵在了腰上,半响无语,眼中的神色变来变去的。一宁暗道:不会被她真相了吧?能让一向淡定无痕的龙睿出现这样的表情,看来还真是只有这一条说得通了,真好奇这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呢?既然能让龙睿倾心必不是一般闺阁女子。 龙羽埋怨的剜了眼一宁,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的主子。人已经死去五年了,主子还是无法忘记,直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的打算。 一宁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难道是个爱情悲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一宁打破僵局问道。 “马上就走,到天运寺还要一个时辰呢!”霍彦聪配合的起身出去吩咐人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赶到大门口候着。 此时龙睿也缓过神来了,对一宁苦涩的一笑道:“让一宁见笑了。” 一宁看着坦荡的龙睿意味深长的道:“世上有许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比如曾经深信不疑的人突然就背叛了你,昨日还相谈甚欢的好友突然就暴毙了,终于懂得去爱了,可是那个你爱的人却不爱了,想要珍惜的时候,让你心生珍惜的宝贝已经消失在你的生命里。这样的绝望之际,除了坚强我们别无选择。因为生命里还有很多我们割舍不了的牵绊。” “除了坚强我们别无选择”“还有很多割舍不了的牵绊”龙睿的心一震,认真的品着一宁另类的安慰话语,转而一笑道:“谢谢你,一宁,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未及笄,我都怀疑你是历经沧桑的智者了。” 一宁回以一个真心的笑容道:“再不走,我们可是吃不上天运寺中午的斋饭了。” 龙睿哈哈一笑道:“这点便宜你也要占。” 一宁故作一脸正色的道:“那是当然,我哥哥可是准备了很厚重的香油钱,这斋饭绝对不能给天运寺省了,不但不能省还要多吃点。” 龙睿看着一宁那小抠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打心里觉得一宁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时而天真,时而狠厉,时而聪慧,时而单纯,心地还很善良。明明博学多才,却甘愿顶着个傻子的名头。她应该还有很多面是他没有看到的吧! “好吧!我们快点去天运寺蹭饭吧!”龙睿一扫身上的阴霾,爽朗的一笑,走在前面。 一宁看着前面的龙睿,叹了口气,就算贵为一国太子又如何,不是还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操控的。 二人一路出了桃花林,来到大门口。霍彦聪见二人出来了,龙睿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了,和一宁对了下眼色,一宁点点头,示意霍彦聪龙睿已经没事了。霍彦聪便招呼一宁上了门口那辆满京城人都知道的,很招摇的侯府世子的马车,俯身对一宁道:“到天运寺要一个时辰呢,昨晚睡的晚,宁儿可以在车上再睡会儿,哥哥去龙公子的车上。” 一宁点点头,进了车里。车内霍彦聪已经让人铺上了几层厚厚被褥,软软的。一宁心里感动霍彦聪的细心,有哥哥疼爱着的感觉真好。春儿跟着上了车,夏儿和秋儿、冬儿上了后面的马车。她们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五辆马车,想来是霍彦聪准备要捐的银钱和物件。 霍彦聪安排好一宁,才回身上了龙睿的马车,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天南海北的聊着。霍彦聪也感叹于龙睿这些年丰厚的阅历。 马车行驶了不一会儿,一宁就打了个哈欠,春儿便拿了个垫子放好,对一宁道:“小姐,躺下睡一会儿吧!” 一宁点点头,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在马车的颠簸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春儿在一旁给一宁打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宁突然被一阵喧哗声惊醒。懵懵懂懂的一宁睁开眼睛,疑惑的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起身挑开帘子向外面看去。 第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刚刚挑开帘子,一大群衣着鲜亮的男男女女就映入眼帘。一宁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还没到天运寺呢,这些人是在干嘛? 这时传来一声大吼声:“都给本世子滚远点,惊扰了我妹妹睡觉,你们活腻了?” 一宁闻言脸顿时黑了,看了眼站在马车上,一手掐着腰一手拿着玉骨折扇指着闹腾人群的霍彦聪,自家哥哥演纨绔还演上瘾了。龙睿用折扇挑着车帘欣赏着霍彦聪此时一副嚣张不羁的样子。 霍彦聪的一声大喊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一看是护国侯府的纨绔世子爷,都不禁抖了抖。 一宁看了看周围,路没有被挡住,本可以一走了之,哥哥这是为了哪般? 半响有一胆大的侍从上前恭敬的一施礼道:“世子爷,我们不是有意惊扰世子,是有人青天白日调戏我家小姐,实在无奈才发生了争执,这些人都可以作证。” 一宁顺着侍从指的方向看见众人围着一个很普通的马车,两个侍女紧紧的拽着车帘,挡着车内的人。一宁看到车子随着侍女的动作有些晃动,想来是车轴坏了。 “你们是谁家的?”霍彦聪中气十足的问道。 “回世子,我们是穆将军府的,车里面的是我家小姐。”侍从马上回话道。 霍彦聪眉头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然后道:“原来是穆伯伯家的采萱妹妹啊!”随即又大怒的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欺负她?” 随侍没想到霍彦聪会为他家小姐出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赶紧指着一人道:“就是他。” 被指的人原本低着头一个劲地向后缩去,听到那侍从的话吓的差点瘫在地上。京城中谁人不知护国侯的世子爷性格嚣张,得罪了他那是哭都没地哭去啊!赶紧硬着头皮上前道:“世子爷,有所误会,在下是见穆小姐的马车坏了,想邀请穆小姐乘坐在下的马车一起去天运寺。” “狡辩,采萱妹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以和一男子同乘一车,你这不是想毁她清誉吗?”霍彦聪大怒道。 “长风告诉他,得罪了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霍彦聪扬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对站在马车前的长风道。 长风嘴角一抽,主子又要恶趣味了,面无表情的道:“扒光衣服吊在城门外。” 那人闻言身子不住的颤抖着道:“世子爷,我是御林军左统领张道中的儿子张德明,还请世子爷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了在下这一回,在下定当厚礼相谢。” 霍彦聪闻言忽地跳下马车,走到张德明的跟前用折扇敲着他的脑袋道:“居然还不思悔改,还敢利诱本世子,看来本世子要替你父亲教教你怎样做人了。” 众人都不禁哗然,纨绔世子爷要教别人怎样做人,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啊!可是却没有人敢笑。 霍彦聪折扇一挥,长风打了个口哨,立即出来几名暗卫,上前夹起张德明飞快的向城里的方向掠去。 “长行,立即派人告知左统领大人,他儿子当众调戏清白女子,本世子为了他的名誉着想替他教训了一下,不必谢本世子了。”霍彦聪一摆手大度的道。 长行立即叫过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很快的消失了身影。众人都不禁的往后退了几步,都生怕世子的怒火迁怒到他们的身上。 这时远处飞来一匹马,马上的人正气凛然,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军中历练的缘故。来人到了穆采萱的马车前一跃身跳了下来,刚毅的两颊上带着焦急的道:“妹妹,你没事吧?” “哥哥,采萱没事,是世子出手相救。”马车内传来宛若莺啼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美人了。 马车上紧紧拽着车帘的两个侍女,看到来人心一松道:“公子,你可来了。” 来人正是穆采萱的同胞哥哥穆博远。听了穆采萱的话看向霍彦聪,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很是有礼的道:“多谢世子相救。” 霍彦聪闻言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一扬手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谁让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惊扰了小妹睡觉的。” 穆博远脸色一僵,果然还是那个扶不起来的烂泥,污了霍伯伯的一世英名。 霍彦聪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穆采萱坏掉的马车,又看了看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求救的看向挑着车帘看热闹的一宁。 一宁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个穆采萱是哥哥喜欢的人啊!看穆博远看哥哥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宁脑海里想起小时候一对兄妹总是去霍家玩,好像就是这兄妹俩。一宁扫了眼那车帘轻轻掀起的一个小角,心道:也许是两厢情愿呢! 收到自家哥哥求救的目光,一宁挑开车帘下了马车,蹦蹦跳跳的来到穆博远的跟前,对穆博远天真的一笑,清泉般的声音响起:“穆大哥,车里的是穆姐姐吗?我一路都没有玩伴,睡了一路,穆大哥让穆姐姐和一宁一起好不好?” 周边发出一声声的吸气声,这就是天朝第一美人霍一宁,果然是绝色啊!一宁今天穿了一身浅藕荷色的罗裙,梳着简单的少女髻,头上只有一支玉钗和两朵珠花。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浑身上下清清爽爽,洋溢少女独有的清纯气息。 穆博远看见眼前的一宁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是一宁妹妹啊!好多年都没见过你了,都长这么大了。上次母亲听说了一宁落水的事,去看望你回来后,还哭了一阵子,可怜你着了这么大的罪,现在身体可都好了?” 一宁闻言心里有些感动道:“都好了,爷爷和大伯、大伯母、还有哥哥都说我更聪明了呢!” 看着一宁一个劲的抻着脖子往车里看,穆博远不觉得好笑道:“正好采萱的车坏了,就让采萱和一宁妹妹结伴一起去天运寺吧!” 一宁欢呼道:“太好了,谢谢穆大哥。”话落又向马车里的穆采萱道:“穆姐姐,一宁可以和你一起了哦!” 车内伸出一只白净的玉手,纤细无暇,挑开了车帘。 霍彦聪见周围的人都抻着脖子往这边看来,大声喊道:“还不走,也想挂到城门上去?” 本想一睹穆小姐芳容的人都赶紧低着头,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纷纷离开了。 穆采萱下了马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就麻烦一宁妹妹了。” 一宁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大大的杏眼,挺翘的鼻子,嫣红如脂的唇,弱柳扶风般的温柔,还真是个标准的美人,难怪哥哥倾心了。 一宁拉起穆采萱的手道:“走,穆姐姐我们上马车上再聊。” 一宁拉着穆采萱的手,向马车走去。穆采萱微微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向霍彦聪,正和霍彦聪看她的目光相撞,穆采萱两颊立即布上了一层红晕,慌忙的收回目光,跟着一宁上了马车。 霍彦聪有些愣怔的看着那已经消失了的身影,龙睿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道:“彦聪,英雄救美已经结束了。” 霍彦聪晃过神来,瞪了眼龙睿。龙睿见此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话落看了眼穆博远。 霍彦聪也看向穆博远,见穆博远果然一脸愤然的看着霍彦聪。霍彦聪眼神一闪,耸耸肩,手中玩着折扇道:“博远,上来一起吧?” 穆博远刚要拒绝,想到自家妹妹还在人家的马车上,就把马鞭扔给刚刚追上来的侍从手里,不客气的上了龙睿的马车。 龙睿没有在意霍彦聪把他的马车当作自家的用,还很风度的往里让了让。 倒是霍彦聪没想到穆博远真的上来了。这几年霍彦聪纨绔不灵,不学好后穆博远使足了劲的劝说霍彦聪改邪归正,在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有成功后,穆博远终于放弃了,自己也不在和霍彦聪来往,同时也不许自家的小妹再去霍府。 马车内,霍彦聪和穆博远大眼瞪小眼的,龙睿一脸早就知道有戏看的表情。最后霍彦聪不得不败下阵来,穆博远那个倔强的劲上来,他也没有办法。“博远,我们好几年没有下棋了,下一盘如何?”说着,霍彦聪把刚刚跟龙睿下棋的小方桌挪了过来。 穆博远看着霍彦聪把棋盘整理好,想起以前二人总是在一起下棋,采萱哄着一宁在一旁看着,眼神有些留恋的神往。霍彦聪看了看穆博远的神情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便执起黑子先落了下去。 穆博远看着霍烟聪落下的棋子吐出一口气道:“也罢,看看你这些年把你那高超的棋艺弄丢了多少。” 霍彦聪闻言眼睛一闪道:“你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穆博远语气中有些愤然的道:“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定。”霍彦聪笑笑没有言语,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穆博远下的棋子。 那边一宁和穆采萱上了马车,春儿带着穆采萱的侍女去了后面的马车上。一宁看着穆采萱那仿若落霞般的两颊,有些厄尔!自家哥哥的魅力还真大! 半响,穆采萱才抬起头看向一宁。 第二十五章 公主吃醋 一宁笑看着穆采萱,穆采萱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脸更红了。一宁不觉得好笑,这个穆姐姐还真是容易害羞。 一宁回想着小时候,穆博远跟霍彦聪是好友兼棋友。两个哥哥下棋,穆采萱就很有耐心的哄着一宁玩,有时两人也会安静坐在一旁看哥哥们下棋,其实穆采萱也就比一宁大一岁而已。但是却很有姐姐的样子,也不嫌弃一宁是个傻子。 一宁突然想起今年穆采萱已经十五岁了,该及笄了,那不是也该定亲了。一宁心思一动,主动打破沉默道:“穆姐姐,你比小时候还漂亮呢!” 穆采萱终于抬起头看着一宁道:“一宁妹妹才漂亮呢!” 一宁浑身一寒,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不要这样没营养的夸来夸去的好不好。 但是为了哥哥的幸福还要继续。“穆姐姐,哥哥总是夸姐姐人漂亮,温柔,又多才多艺呢!”一宁拍着马屁道。 “真的,世子真的这样说?”穆采萱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也忘记了害羞。 一宁看到穆采萱期盼的样子有些心虚的点点头,她从来没听哥哥提过好不好,是今天哥哥的表现她自己看出来的,所以也不算撒谎吧。穆采萱得到一宁的肯定,心情顿时飞扬起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一宁见了心道:好在不是哥哥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这就好办。一宁试探着问道:“穆姐姐,你的生辰是何时?到时候我去给穆姐姐过寿好不好?” 穆采萱闻言眼神一暗,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低低的道:“八月十三,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到时我就及笄了。” 一宁漂亮的凤眼一眨,看着穆采萱低落的情绪道:“好啊,倒时我让哥哥带我去,我要想想给穆姐姐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呢?” 果然一听到霍彦聪也会去,穆采萱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期盼。 一路上,一宁和穆采萱闲聊着,不聊不知道,原来穆采萱这么的在意霍彦聪,连他的喜好,又有哪些他的流言,都一清二楚。 说起外面的人对霍彦聪的评价,穆采萱气愤的道:“世子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从小世子就博学多才,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就连武功也是同龄人中翘楚,世子这样任人误解,一定有他的理由,那些人懂什么,避重就轻,世子才是聪明人。” 一宁不禁对穆采萱刮目相看了,居然也是个聪慧的女子。 “一宁,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傻的,小时候的你只是不爱说话,因为身体不好,又不能多运动,但是你很乖巧的,其实跟傻子一点边都沾不上。”穆采萱点了点一宁的鼻子笑着道。 一宁没想到穆采萱不害羞了,打开了话题,是这样一个爱说的人。便也放开了道:“穆姐姐还真是聪明呢,果然哥哥是没有看错人的。” 穆采萱听一宁又提到霍彦聪,也明白了一宁意思。虽然没有像刚才一样把头低下去,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宁本想再逗逗她的,见她的样子也就作罢了,和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起来。大半时辰后就听见外面穆博远说道:“一宁、采萱,天运寺到了。” 穆采萱闻言不舍的看了看一宁,一宁笑着道:“一会儿完事了,穆姐姐可以去找我玩,反正我们今天要在天运寺留宿的。” “好,一会儿我去找一宁玩。”穆采萱这才高兴了些,先一步下了马车。 一宁随后下了马车,看见穆博远对哥哥的脸色比一开始好了许多,不禁看了看自家哥哥。霍彦聪一挑眉,那意思是你哥哥我是谁,这是小意思。一宁不禁莞尔一笑。 穆采萱也看向霍彦聪,霍彦聪见穆采萱看过来,唇角一勾对着她微微一笑。穆采萱也回以羞涩的一笑,然后规矩的跟在穆博远身后。 马车停在了天运寺的百米之外,因为都是各地赶来的人,一眼望去天运寺门前都是人,马车根本到不了寺门口。 霍彦聪看看前面的人山人海眉头一皱,吩咐春儿拿出两块娟帕,一块给一宁,另一块给穆采萱。 一宁看着自家哥哥那不带上就不准进去的眼神,无奈的用娟帕把脸遮上。穆采萱看了穆博远一眼,见穆博远点了下头,也把娟帕戴在了脸上。 霍彦聪吩咐身后的随从叫来几个小和尚,一起把后面五车的东西搬进去。那几个小和尚看见这么多的东西,都惊讶极了,这都快赶上皇上的赏赐了。 长风和长行则吩咐人把霍彦聪和一宁的东西搬了进去,一行人这才往寺门口走去。 有霍彦聪这个小霸王,行人立即让出了一条路来。霍彦聪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穆博远和龙睿跟在他身后两侧,自然而然的把一宁和穆采萱护在里面。 不过一行人还是引起不小的轰动,霍彦聪的爱慕者不说了,就龙睿那张惹祸的脸,再加上穆博远那正气凌然的少年英雄模样,引得那些花痴女一阵阵的尖叫。 一宁看着气氛顿时狂热的场面低声对龙睿道:“依我看应该把你们的脸遮上才对。” 龙睿闻言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让一众花痴更加的狂热了,一宁无奈的摇摇头。 马上就要走到寺门口的时候,从寺门急匆匆的冲出来一个一身杏黄色宫装,头上带满了华丽头饰的少女,快步的向外面走去,眼神还焦急的看着。一旁的几位侍女一边快步跟着,一边道:“公主,您慢点,如意公子真的来了。您看如意公子不是马上就要到跟前了吗!” 原来她就是子桑公主啊!一宁顺着那宫女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意公子那翩翩身影正迈着方步顶着众人眼神的膜拜向寺门口走来。那惹眼的银色面具被阳光一晃,折射出一道道的光芒来。一身的紫袍此时也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辉一样。只是那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芒,让两侧的人都不自主的往后退去。只有那流光溢彩的双眸准确的盯在了一宁的身上。 一宁看见如意看她的眼神,又看看兴奋奔如意而去的子桑公主,心里忽然的就不舒服了,便狠狠的剜了如意一眼,你的爱慕者就在眼前,看我干什么啊?转头对霍彦聪道:“哥哥,我们快走。” 霍彦聪看了眼如意,又看了看子桑公主,眼神一冷,抬步向寺里走去。 如意见一宁理都没理他就急着走,不由得身上的寒气更重了,身子一闪错过快步而来的子桑公主,又一闪身来到了一宁跟前,很自然的打着招呼道:“一宁,你也到了。” 一宁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如意,又看了看身后那气急败坏的子桑公主,郁闷的暗道:完了,醋坛子打翻了。 如意看着一宁那郁闷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快了。难道她对自己就那么唯恐避之不及。 “如意公子也来了,一起吧!”一宁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否则那醋坛子爆发可不是什么好事。听到一宁的邀请,如意心里这才舒服了那么一点。走在一宁的身侧。 “站住,你是什么人?”子桑公主气势汹汹的指着一宁道。 一宁暗道:还是晚了,看来想要走就要过了子桑公主这关。眼睛眨了眨,浑身一哆嗦,吓得躲到霍彦聪的身后,只露出一个蒙着脸的小脑袋,对霍彦聪怕怕的说道:“哥哥,她好凶,宁儿好怕。” 龙睿和如意同时一咧嘴,这样也行。她会怕!该是别人怕她才对吧。穆采萱娟帕下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看了看霍彦聪心道:还真是兄妹俩,都一样的会掩饰自己。只有穆博远和一众看热闹的人以为一宁是真的害怕呢! 霍彦聪配合的安慰着一宁道:“宁儿不怕啊,有哥哥在呢!” 子桑公主已经来到了跟前,看着躲在霍彦聪身后的一宁鄙视的道:“你就是护国侯府的那个傻子?” 霍彦聪一听脸上阴沉的只要打个雷马上就可以下雨了。 一宁拽拽霍彦聪的衣袖,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哥哥,她是谁啊?明明爷爷、大伯都夸我很聪明的呢!怎么她说我傻呢?是不是她傻啊?” 霍彦聪一听顿时乐了,就知道宁儿是个不吃亏的主。“宁儿当然聪明了,有些人在某些时候会失去理智,就等同于傻子。” 一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眼神有些怜悯的看向正在发飙的子桑公主。 子桑公子看着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话都是暗骂她是傻子,顿时大声的喊道:“你个傻子说谁是傻子?” 一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着子桑公主,还对霍彦聪暗自的点点头,意思是哥哥说的没错,的确如此。不过脑海里不禁想到了那日在如意楼六皇子也是这样的气急败坏,还真是兄妹啊! “哟,子桑公主这是怎么了,我和小妹说玩笑,是谁把子桑公主气成这样啊!”霍彦聪很无辜的道。 子桑公主气得指着霍彦聪和一宁的手都有些抖了,霍彦聪上前一步小声的对子桑公主道:“公主,如意公子可是看着呢,您一定要保持皇家贵女的风范,我想如意公子一定不喜欢泼妇一样的女子。” 第二十六章 有所觉悟 子桑公主一愣才想到自己在如意公子面前失态了,小心的看向如意公子,见如意公子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心一松换上一张明媚的笑脸上前对如意公子道:“如意公子来了,不如……” 子桑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见如意公子已经迈步去追借机溜掉的一宁去了。 子桑公主半张着嘴尴尬的站在那里,眼神阴郁的看着一宁的背影,半响,叫过身后的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见那个宫女脸色煞白的退了下去。子桑公主则带着一张笑的阴险的脸进了寺门。 进了寺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僧人的诵经声和敲打木鱼的声音徐徐的传入了耳朵,一声声的梵音让人很容易的卸去一身的烦恼,心一静了下来,顿觉浑身都很轻松舒畅。 正殿的人虽然很多,但都很守规矩,虔诚的焚香礼拜。几人却没有进正殿,一路向寺院的后院走去。除了侯府,一宁记忆中最深的就是这天运寺了。每年她生辰的时候爷爷都会带她来天运寺,了然大师会为她诵三天的经,她虚弱的身体也很奇怪的就会好了许多。 到了后院,穆博远就带着穆采萱辞别了一宁一行,向西侧的院落走去。一宁注意到穆博远看哥哥的眼神可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排斥了,和哥哥告辞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冷淡。 一宁看着霍彦聪看着穆采萱那恋恋不舍的眼神,有些疑惑的问道:“哥哥,穆哥哥和穆姐姐住哪里?” 霍彦聪收回眼神道:“天运寺的僧人禅房是在前院的。后院有很多单独的院落是为香客们准备的。东侧主要是皇家的院落,除了皇家也就我们护国侯府和寒王府两府的院落。其余京城一些高官和有些身份、势力的家族的院落都在西侧,这也代表着身份和地位。” 龙睿接着霍彦聪的话道:“能在天运寺有一席之地的人,都是京城的风云人物。除此外,天运寺还设有简单的禅房给远道而来或临时来静修的佛友住宿,不过那就简单朴素的很了。” 一宁这才明白,原来天运寺住宿还有身份之分的。这东侧只有皇家和王侯才有资格住。一宁有些鄙视的道:“原本是佛家清净之地,弄的跟凡尘俗世一样,不是失去了出家人修佛的意义。” 霍彦聪看着一宁那不屑的样子笑着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寺庙,天运寺是皇家寺庙。” 霍彦聪边说着边护着一宁走在前面。一宁知道霍彦聪的意思,这座庙是以皇家利益为先的。龙睿慢悠悠的跟着,如意公子也追了上来,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护国候府的院落。 院子不算很大,除了三间正房,两侧还有厢房、厨房。收拾的很干净,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很齐全。里面已经有几个侍从先来这里恭候着了。 一宁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每年她来天运寺都是住在了然大师的院子里,这样方便了然大师为她诵经。 四人进了正厅,春儿立即去了厨房,厨房里先来的侍从已经烧好了水。春儿沏好茶来到正厅给四人斟上茶。 一宁想到穆博远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看了看霍彦聪问道:“哥哥,你做了什么?怎么这一会子的功夫穆哥哥的态度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霍彦聪放下茶杯得意的道:“一路上我们下了五盘棋,和小时候一样,他都没有赢过我一个子。” 一宁“哦”了一声,那个性子比较直的穆博远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吧!明明是一母所生,妹妹那么聪慧,怎么哥哥就这么的耿直呢! 不过说道霍彦聪的棋艺,一宁由心的赞叹道:“就连爷爷每次都输给哥哥,哥哥的棋艺还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呢!” 一提起霍青天那个棋迷,霍彦聪笑道:“爷爷总是抓我陪他下棋,输了还生气,为了让他开心我就想偷偷的让着他,每次爷爷都能发现,反而更生气了。弄的现在爷爷一叫我去下棋,我就不知如何是好。” 霍彦聪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黯然,声音有些怀念的道:“要是那个心眼多的数不过来的小子在就好了,我们每次都能尽兴。” 如意听了霍彦聪的话,手中的茶杯有一瞬的停顿,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一宁没有注意到如意的变化,倒是看见了龙睿眼中冒出了一丝亮光。 一宁自然知道霍彦聪说的是谁了,放下茶杯打断霍彦聪漂游的思绪道:“哥哥,穆姐姐说安顿好后来找我玩,我想先去梳洗一下。” 霍彦聪听了一宁的话有些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去吧,不用急,一会儿中午的斋饭好了哥哥让人去叫你。”活落又补充了一句道:“今天白天了然大师会很忙,等晚膳后哥哥再带你去见了然大师。” 一宁点点头应声道:“好。”就起身跟龙睿和如意施了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如意见一宁走了,也起身告辞了。送走如意,霍彦聪让人给龙睿安排了房间后都各自去休息了。 一宁回了房间,春儿四人正在整理一宁的箱笼。春儿见一宁回来了道:“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一宁点点头,绕到屏风后,简单的洗了一下,一路上出了很多的汗,身上都腻歪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一宁见时间还早,就半歪在床边休息。听着春儿四人边做事边东拉西扯。 “春儿,你说如意公子是不是为了我们家小姐才来天运寺的?”秋儿好奇的问道。 “就你多事,这也是我们能说的。”春儿嗔道。 “我不是好奇吗?我听那些人议论说天运寺的建寺日如意公子从来没来过,去年子桑公主约如意公子一起来,如意公子都没给面子。”秋儿吐了下舌头道。 夏儿听了也插嘴道:“在寺门口,你们看子桑公主见到如意公子那兴奋样,如意公子却理都没理她,直奔我们家小姐来了,明显的是喜欢我们小姐,依我看秋儿的话靠谱。” 冬儿憨憨的道:“你们还是别嚼舌头了,让人听了去对小姐的闺誉不好。” 春儿也瞪了秋儿和夏儿一眼道:“还是冬儿想得周到。”秋儿和夏儿一想也是,就改变了话题。 一宁听着听着忽然有所觉悟,如意喜欢自己?一宁脑海里有一个响雷忽然炸开了。连夏儿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看出来,自己还懵然不知。 一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和如意的第一次遇见,到现在的每一次见面,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自己对如意每一次都不想有任何的牵绊,但是牵绊却一次比一次多。而且如意在自己面前除了第一次在玉山表现很冷淡,好像一次比一次更……,而且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和哥哥今天看穆采萱的眼神一模一样。 一宁不淡定了,忽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春儿四人被一宁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围着一宁上下的打量着。春儿焦急的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还在震惊中的一宁听见春儿的问话,回过神来。见四人都一脸担心的样子,一宁有些尴尬的道:“没事,就是突然想通点事情,有些接受不了。” 一宁摆摆手示意四人出去,自己缓缓的在床边坐下,消化着自己刚刚明白的事情。一宁一直就这样的坐在床边,直到霍彦聪让人来叫她出去吃午膳。 一宁站起身来,身子突然一晃险些摔倒,原来一个姿势时间太久了,腿都麻了还不自知。一宁轻轻的捶着腿,思绪有些缓过来了。有些自嘲的想,前世今生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的不淡定呢! 整理好情绪一宁来到正厅,斋饭已经摆好了。霍彦聪和龙睿已经坐在座位上了,看样子是就等一宁来了。 龙睿俨然主人一样招呼着一宁道:“一宁,快点坐下,不是说好不能给天运寺省下这顿斋饭吗?你看,这天运寺的斋饭还真是一绝,一道豆腐都能做出这样的花样来。” 一宁看着桌上的斋饭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霍彦聪见一宁吃的很少,便道:“宁儿是不是吃不惯?” 一宁看着细心的哥哥道:“没有,只是一路马车颠簸,没有了胃口,想必到了晚上就会好了。” 霍彦聪一皱眉道:“那就回房去多休息一会儿,回去时让人再把车里铺的厚一点。” 一宁点点头,放下筷子回房去了。龙睿看着一宁消失的身影,眼中若有所思。 一宁躺在床上,通过敞着的窗户看着院子里那树冠如同一团墨绿色浓云的槐树,乳白色的花冠,边缘还带着点点的紫色。浓密的树冠遮挡出一片绿荫。龙睿和霍彦聪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喝着茶。一白衣,一蓝衣,两个俊美的少年就这样的谈笑着,看上去恣意洒脱。 一宁眼前突然出现了如意那总是清冷的身影,还不到弱冠的年纪和同岁的霍彦聪还有二十有三的龙睿相比,如意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呢? 第二十七章 顺心而为 院子里忽然传来霍彦聪和龙睿说到兴处的大笑声。一宁眼前一亮,是笑容,如意平时是从不笑的。除了在自己面前。每次自己看向他时,如意唇边眉角都带着淡淡、柔和的笑意。还记得第一次来桃花林时如意爽朗的笑声让哥哥很是吃惊,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见如意公子笑过,更何况是这种开怀的大笑。 是什么样的坏境,让一个本该如朝阳一样灿烂的少年如此的深沉和冷清呢?那张冰冷的面具后面有着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一宁的心瞬间忽然有种被人狠狠一掐的疼! 这时,守门小厮的禀告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一宁。“世子,穆小姐来了。” 一宁看向门口,见穆采萱也换了身衣裙,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霍彦聪已经迎到了门口,热情的道:“采萱你来了,宁儿在房间呢,我带你过去吧!” 穆采萱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道:“好。”便跟着霍彦聪向一宁的房间走来。 一宁看着哥哥和穆采萱翩翩而来的身影,心里有些感触,要是有一个把自己当宝贝一样宠着的男人和自己共度一生,那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想到这儿,一宁嘴边泛起浅浅的笑容。 “一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龙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宁的窗边,懒懒的靠在窗棂上,幽幽的道。 一宁瞥了眼龙睿,“你什么时候这么的八卦了?” “八卦?什么意思?”龙睿好看的两道剑眉都要皱到一起去了。他知道五行八卦可以用到阵法上,但是和他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就是管闲事的意思了。”一宁看着龙睿知道他误解了,便解释道。 “哪里是管闲事,看你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龙睿看了眼一宁不客气的说道。 一宁摸摸脸,自己有魂不守舍吗? “别摸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好好珍惜,别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这世上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龙睿看向外面遥远的天际,语气有些颓然道。 一宁看着此时的龙睿,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睿智,更像一个情场失意的人。一宁正想着怎样能安慰他一下,就传来敲门的声音。一宁看了眼门的方向,再转头看向窗户,已经不见了龙睿的身影。 一宁起身打开房门,穆采萱和霍彦聪走了进来了。穆采萱看着一宁担心的道:“一宁不舒服了吗?听世子说你午膳都没怎么吃。” 柔声细语的穆采萱让人很容易的就生起了怜爱之心。霍彦聪盯着穆采萱,眼中都是浓浓的爱意。 一宁看着自家哥哥的样子,笑着把穆采萱拉到椅子上坐下,外面的春儿进来给三人斟上茶。 “穆姐姐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是哥哥太紧张了。”一宁笑着说道。 穆采萱回身看了眼霍彦聪,见霍彦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一红赶紧转回头。 一宁看着如此害羞的穆采萱,想着自己得帮帮自家哥哥,要不以两人这副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有进展啊!穆采萱马上就及笄了,到时候就会议亲了,真要是订了亲,那就黄瓜菜都凉了。 一宁正想着办法,就见春儿进来禀告道:“小姐,如意公子来了。” 一宁心忽地快跳了几下,第一次如此期盼的向门口望去,那抹紫色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门口。一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暖意。想到龙睿的话,一宁心里豁然开朗,不强求,有真爱降临也不会错过,一切顺其自然吧! 霍彦聪招呼如意进来,穆采萱赶紧起身施礼。 如意对穆采萱点了下头,眸光就落在一宁的身上,眸光凝定的看着一宁道:“一宁不是想学骑马吗?” 一宁看着如意,非常认真,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如意。如意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凤眼,眼尾微微的有些上挑,原本幽深平静的黑眸看向一宁时,里面却翻滚着波涛。让一宁觉得那面具好像也有了丝温度。 一宁忽地笑了,这如意还真是用了心思,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学骑马,而且这大热的天去骑马,亏他想的出来。但是学骑马对一宁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诱惑力的,再加上为了自己哥哥的幸福,一宁毫不犹豫的转身对穆采萱甜甜一笑道:“穆姐姐,我忘记和如意公子约好去学骑马了,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哥哥替我和你说说话可好?” 穆采萱闻言偷偷的瞥了眼霍彦聪,见霍彦聪一副兴奋的样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承好了。 一宁只是走下形式,哪里会给她答话的机会,要是她拒绝了,一宁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所以话音一落一宁就对霍彦聪道:“哥哥,你可要替我照顾好穆姐姐,一会儿,你要把穆姐姐平安的送回去哦!”说完还对霍彦聪眨眨眼,意思是哥哥机会我可是给你了,你自己可要抓住了啊。 霍彦聪立即明白了自家妹妹的意思,立即点头应声道:“宁儿放心吧,哥哥会照顾好采萱的。” 如意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他还准备了一大段的说词呢!都没机会用了。赶紧一挥手,外面的清风立即进来,把手上捧着的包袱放下后出去了。 一宁看着那个包袱,疑惑的看向如意。 “这是骑马装,我想一宁一定不会记得准备的,我就给你准备了一套。”如意解释着,眼睛却看着一宁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生怕她拒绝了。 一宁看了眼紧张的如意,抱起包袱向屏风后面走去,边走边道:“哥哥你先带如意公子和穆姐姐去客厅吧!” 霍彦聪赶紧一个请的姿势,把如意和穆采萱请了出去。如意有些飘忽的出去了,还没明白一宁今天怎么这么的配合他。瞥了眼霍彦聪和穆采萱心道:是为了成全他们二人所以今天才这么乖的吧! 不一会儿,一宁就换好了衣服出现在大厅里。如意眼前一亮,虽然早就知道她穿上骑马装会很漂亮,但是还是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一宁身穿简洁利落的紫色骑马装,一看就知道和如意身上的布料是一样的,穿在身上丝毫不感觉热。头发一宁也让冬儿把上面的一半给她拢到头顶上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下面的一半,编了一个辫子甩在身后,一眼看去让人感觉清爽利落,飒飒英姿。此时的一宁终于有了些前世自己身为“无痕”时的感觉了,自信、干练浑然倾洒而出。 一宁走到如意跟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道:“走啦!”如意有些茫然的跟在一宁的身后。 霍彦聪看见自家妹妹那潇洒的身姿,也有些懵了,这是那个从小就不爱说话,只爱粘着他的那个如瓷娃娃的妹妹吗? 穆采萱眼露羡慕的看着一宁离去的身影,能这样恣意妄为的活着多好。 一宁和如意出了门,转身看向如意。如意这才回过神来道:“天运寺后山有一个山谷,哪里有一片宽阔的场地,正好适合学骑马。” 跟在身后的清风嘴角一直都在抽着,至从遇见霍小姐主子虽然就没正常过,但是往日至少还保持着聪明和睿智。就说今天想教霍小姐骑马怕霍小姐拒绝,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直到认为霍小姐拒绝不了了,这才来请霍小姐。但现在主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是什么情况呢? 一路上如意边走边给一宁讲着一些驯马的基本知识。“不要以为它听不懂你说的话,它其实很聪明,可以准确的判断你说的话是夸它还是恼它,这也决定了它对你的态度。” 一宁认真的听着,边听着边以自己的方式理解着。 如意见一宁听的认真,讲解的也更详细了“你要把它当成朋友一样,动作要缓慢从容不迫的接近它,站到与它左肩平行伸手能碰到马头和肩颈的位置上。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放到马的鼻孔处,轻声呼唤它的名字,或友善的和它打招呼。它会用鼻子闻你的气味,辨别你的来意,以及你对它来说有没有危险。你还要注意观察它的眼睛和耳朵,如果对你的接近它没有反应,就是当你是朋友了,你再给它搔搔痒讨好它,它会更容易接近。” 一宁边听边点着头,两人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后山的山谷。山谷很宽阔,由于有山遮挡,没有那么烈的阳光,反而还有丝丝的凉风从一侧的树林吹来,感觉很凉爽。本来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穿在身上一点也不感觉热,再加上山谷里的习习凉风,一宁浑身都很舒服。 一宁这才明白为何如意会选这里教她骑马了,要是换个地,一会功夫就会中暑的。一宁放眼望去,山谷里是一大片的菊花海洋,只是还没到花期没有开而已。一宁虽然每年都来天运寺,但都是待在了然大师的禅院里,还真没有这山谷的印象。要是菊花盛开时这个山谷一定会很美! 清风很识趣的停在山谷的边缘,没有跟着再往前走,他可不能没眼力见的在这里碍主子的眼。 一宁收回目光看向如意,目光有询问的意思,不是来骑马吗?可是哪里有马的影子。 如意看见一宁询问的眼神,屈起食指放到唇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 第二十八章 学会骑马 须臾间,菊海一侧的树林中飞奔出两匹通体雪白的马来。速度快如闪电,明明有几十米远的距离,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马到了跟前,一宁才发现两匹马非常高大,不是京城中寻常所见那些公子哥骑的那种马。一宁对马并不了解,但是也能从外观上看出来,这两匹马都是难寻的宝马。不过两匹马只有一匹配带着马鞍,正用自己的头蹭着如意的手。另一匹没有陪马鞍的马则站在一边,和如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宁儿,这是我的坐骑烈焰。”如意爱怜的用手顺着马的鬃毛向一宁介绍道。 “很威风的名字!”一宁毫不吝惜的称赞道。烈焰好像听懂了一样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声呼应一宁的赞美。 一宁一笑,看来如意说的没错,马真的能听懂你的夸奖。一宁打量着烈焰,这马好像不是如意平常骑得那匹啊?目光又挪到另一匹马的身上,这匹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吧?可是怎么没有马鞍? 一宁想着就问了出来:“这匹马是给我准备的?” 如意见一宁盯着那匹马看的出神,笑着道:“不是给你准备的,是送给你的,不过要你能得到它的认可。这两匹马是我在北蛮族的獠牙密林里得到的,它和烈焰是一对,当时我驯服了烈焰,它不愿意和烈焰分开,就一直跟着,因为有了烈焰,我也没有再驯服它,所以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一宁明白了如意的意思,就是自己要先驯服这匹马,才能得到它。 一宁脑海里想着如意路上对她说的话,慢慢的走到马的左侧站定。那马警惕的看着一宁,四蹄不安的踏着。一宁敛去一身的锐气,温和的看着它,缓缓的伸出左手放到了马的鼻子下面,果然那马在没有感觉到一宁的敌意后,轻轻的嗅起一宁的手来。 一宁眸光顿时发出璀璨的光芒,笑着看了眼如意,忽闪着的大眼仿佛再说你看我第一步成功了。 如意厄尔一笑,原本看着一宁的举动本想拉住她的,但是看到那马没有排斥一宁,就忍住了。不过眼中不由得闪出一丝疑惑,想当初他驯服烈焰的时候可是费了很大的劲的。看了看烈焰,如意眼中有了一丝怀疑,是不是当初烈焰特意难为他。 一宁不知道如意的纠结,她认为宝马都是有灵性的,能感觉到灵魂深处的东西,她是从心里喜欢上了它,所以也是真心的、没有一丝防备的接近它。 “焚火,这个名字怎么样?喜欢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哟!”一宁刚一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时,脑海里就出现的两个字。 一宁的轻言细语让焚火感受到了一宁的善意,焚火眼中晶亮了许多。鼻子在一宁左手的手心里轻轻的蹭了蹭。 焚火的回应让一宁顿时欢喜起来。这说明它也认可了这个名字。一宁慢慢的伸出右手给焚火搔着痒痒,笑着道:“焚火,舒服吗?” 焚火舒服的长鸣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满意。 如意看着一宁有些想笑,人家都是先驯服了马后,再给马起名字。一宁倒好上来就给马先起了个名字,不过看样子那马还很喜欢。虽然看焚火很亲近一宁,如意还是把一宁往后拉了拉道:“不要离它太近,这样的距离就好,马的后腿踢,前腿扒,还是想要咬人都做不到,你只要注意不要被马左前蹄踩住脚就好。” 一宁仔细的看了下,可不是,她现在的位子的确是马怎样动作都伤不到她。焚火不是很亲近她吗,难道马的情绪这么的复杂多变? 好像知道一宁的想法似的,如意又道:“不用紧张,等你和它非常熟悉了,不论你怎样接近它都没有问题了。”一宁这才放下心来。 清风适时的出现,拿来鞍辔,望着一宁和马亲昵的模样,眼中都是不可思议,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居然这么容易的得到了这匹烈马的认可。今天主子要把这匹马送给霍小姐,清风还以为主子要自己驯好了再送给霍小姐呢! 跟在主子身边的人都试过想要驯服这匹马,可是谁都没有办法靠近它身边。有自持武功高的直接跳上它的背,想要像主子一样强硬的驯服它,也都被马摔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他自己。要是让那些人看到眼前发生的事,还不得郁闷死。清风瞥了眼暗处,果然传来一阵不正常的波动。清风唇角勾了勾,让你们傲气,这回受打击了吧! 如意接过鞍辔,告诉一宁如何安置。然后把缰绳递给一宁,教她怎样上下马。“先抓住缰绳,两手握住马鞍,再套上脚蹬,就可以很轻松的上马了。”如意认真的给一宁讲解着。 一宁照着如意的话,把手中的缰绳缠到手上一圈,然后握紧马鞍,左脚套上脚蹬,一使劲,轻松的跨坐在焚火的背上。一宁坐在马背上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小心,不要乱拽缰绳,否者再聪明的马,也会被你弄糊涂的。”如意赶紧叮嘱道。 一宁闻言小心的握着缰绳。如意又讲了些骑马时应该注意的事项,每个拽缰绳的动作代表什么,才让一宁试着自己驱使着焚火前进。 一宁屈身趴在焚火的耳旁小声的说道:“焚火,我可是第一次骑马,你要小心点,不要把我摔下来哦!”活落两腿一夹马腹,轻声地道:“驾。”焚火便小步的走了起来。一宁骑在焚火的背上兴奋的围着宽阔的空地绕着圈,几圈下来一宁有些适应了,焚火也兴奋了,就慢慢的小跑起来,后来速度越来越快,一宁长长的辫子在身后甩了起来。到后来焚火长鬃飞扬,四蹄翻腾,如风般的跑了起来。 这种疾风般的感觉和自己用轻功跑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宁身子向前倾着,手紧紧的拽着缰绳,感觉有些掌握不好平衡了,身子也坐不太稳了。一宁不知道该如何让焚火停下来,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跳下去。 一旁的如意看了心一惊,想到自己驯服烈焰时的危险心咚咚的狂跳了几下,眸中都是担忧,身形一闪腾空而起,就在一宁要跌落下来的时候,如意落在一宁身后的马背上,一手揽住一宁,一手拽住一宁手中的缰绳,使劲往后勒紧缰绳,焚火嘶鸣着,高高的扬起前蹄,然后稳稳的站住了。 一宁紧紧的贴在如意的身上,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啊! 察觉到自己和如意贴在了一起,一宁脸有些发热,一转头对身后还搂着她腰发呆的如意道:“还不下去?” 一宁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和柔软的带着淡淡馨香的身体,本就让如意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再加上两人挨着太近了,一宁转头时险些碰到如意的银色面具,想往后躲一下,如意又搂的她太紧,只好往后仰了下头,可是情况更囧了。因为如意见一宁的头往后仰去,怕她摔下去,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托住了一宁的后脑,腰上的手也搂得更紧了。而一宁的唇瓣正好扫过如意秀挺的下巴。 两人同时僵住了。如意的下巴处一阵酥麻,而且这种酥麻感快速的传遍全身。原来她的唇这么的柔软,看着离自己只有一寸远,日思夜想的娇颜,喉咙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一宁则瞪大眼睛有些发怒的看着如意。如意察觉到一宁的情绪,眼中流光一闪,嘴角一勾,手搂的更紧了。一宁感觉到,正要呵斥他,眼前一晃,如意就揽着她的腰一起跃下了马。 下了马,如意立即松开了一宁,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不要急功近利,要注意安全,第一次骑马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宁看着神情如常的如意,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倒是好像自己多心了似的。一宁咬了下唇瓣,剜了眼如意走近有些不安的焚火。 如意眼中盛满笑意,就知道避重就轻,她就不会再计较。不过如意心里有些遗憾,要是刚刚自己再低点头,是不是就能吻到她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自己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了! 一宁不知道如意心里的算盘,轻柔的抚摸着焚火的鬃毛安抚道:“我知道焚火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骑术太差了,我们再试试,我一定会练习好骑术的。” 本来有些蔫的焚火立即精神了,踏着四蹄轻声的嘶鸣着。一宁笑着把脸在焚火的侧脸上蹭了一下,然后踏上脚蹬,重新上了马。一宁一抖缰绳,焚火这回小心了很多,慢慢的走着,然后等着一宁的指令一点一点的加快速度。由慢到快一宁很快就摸索出了技巧。几圈下来,焚火跑得多快她都能稳住身形了。 转眼间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如意看着一宁骑着马那欢快的身影,心里暗赞道:果然是个聪明的,这么一下午的功夫就学会了,还那么的熟练,本来还想多教她几日呢!看来自己得再找点别的什么理由了。 一宁骑了最后一圈后,到了如意跟前轻松的跳下马,脸上带着丝丝香汗,两颊也红润如霞。由衷的对如意笑着道:“今天真开心,谢谢你!” 第二十九章 皇子示好 如意看着一宁,这还是一宁第一次对他没有防备,没有排斥,如此真心实意的流露她内心的想法。如意心里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快乐,很激动,又很兴奋,是不是这种感觉就叫幸福呢! “只要宁儿喜欢就好。”如意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飘然了,今天的宁儿好乖巧,要是以后能天天这样对他就好了。 一宁立即煞有其事一本正经的点着她的小脑袋道:“我很喜欢。” 如意一愣,看着一宁那狡黠带着点点笑意的双眸,无奈的点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呀,还真是调皮!” 如意突来的动作让一宁有些怔然,虽然只是一瞬,但是一宁还是感觉到如意的手凉凉的,很细腻,有淡淡的雪莲香味。最重要的是一宁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如意的碰触,这个发现让一宁的心直打鼓。 “我们回去吧,要不一会儿你哥哥就该找来了。”如意看了看天,语气有些不舍的说道。 一宁点点头,想到哥哥晚些还要带她去见了然大师呢!该回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裙。 一宁看了看焚火有些不舍的道:“焚火,你还是陪着烈焰吧,有时间我再去看你啊!”一宁想着焚火从北蛮的獠牙密林一直跟着烈焰,虽然如意把它送给自己了,但是她也舍不得让它们分开。 焚火像是明白了一宁的意思,很是不舍的蹭着一宁。一宁狠狠心转身先走了。如意没有参与一宁的决定,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一起骑着烈焰和焚火出现在众人眼前。 焚火恋恋不舍的跟了几步,见一宁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入口处,才和烈焰一起返回了树林。 如意和一宁刚一出山谷,清风就出现了。“主子,用不用解决掉?”话落清风看向前方还有些晃动的草丛,眼神是一宁没见过的凌厉之色。 如意连看都没看,摇摇头道:“不用理会他。”便和一宁一起往回走去。 一宁早就察觉到了,从她和如意一出门,就有人跟在后面,到了山谷更是守在山谷入口处不远一整个下午。她都能发现,更何况武功比她还要高的如意呢!既然如意都没有动作,她也就没有理会。 如意和一宁快走到门口时,就看见霍彦聪从门里快步的走出来。 “宁儿,你看我就说你哥哥会找我要人的吧!”如意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你好像很了解我哥哥。”一宁看着迎面而来的霍彦聪对如意说道。 如意眼神一闪道:“你哥哥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呢,一点都不难猜。” 一宁才不相信如意的话,要是霍彦聪这么容易让人看的懂,他也蒙蔽不了京城人这么些年。这时霍彦聪发现了二人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呢!宁儿学的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累不累?饿了吧?” 一宁好笑的道:“哥哥,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让妹妹先回答哪一个?” 霍彦聪也失笑的道:“一个个来,都要回答。” 一宁把如意往前一推道:“那哥哥问如意公子吧,我可是要去梳洗一下了,一会儿我们不是还要去见了然大师吗!可不能失礼了。”然后快步进了院子,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宁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如意很受用。霍彦聪打量了一下如沐春风的如意幽幽的道:“看来如意公子今天收获不小啊!” 如意看了眼霍彦聪揶揄了他一句道:“彼此彼此!” 霍彦聪闻言轻咳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如意见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了然大师要到戌时才会有时间。”如意提醒霍彦聪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霍彦聪看着如意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怎么自己每次见到如意公子都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呢!想不通霍彦聪也不纠结,转身回到院子里,看了看一宁的房间,向龙睿的房间走去。龙睿好像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了。 霍彦聪轻轻的叩响门道:“睿兄在吗?” 半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龙睿一脸笑意的打量了霍彦聪一下道:“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怎么,彦聪终于获得美人的青睐了?” 本来担心龙睿的霍彦聪闻言脸一黑,这个家伙哪里会有问题,好的不得了。“睿兄都已经在房间里闷了一下午了,不如出来下盘棋如何?” “好啊!”龙睿迈步出了房间,向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的藤椅走去。嘴里还道:“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在房间里闷了一下午。”, 霍彦聪撇撇嘴道:“小气!”也跟着走了过去。长行从房间里拿出来棋盘和装棋子的棋笥,在小方几上摆好。 二人撩起衣袍坐下,龙睿执黑子先落下一子。霍彦聪也从容的执起白子紧跟着落下。夏儿上前把沏好的茶给二人斟上。 一宁梳洗完后,就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会儿。春儿和冬儿体贴的关好门出去了。 一宁微闭着的眼睛睫毛忽然动了一下,刷地起身,一闪就出现在后窗前,纤纤玉手就卡在了一人的脖子上,再用力一分来人的脖子就会被掐断。 “咳咳,咳咳,快松手,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来人赶紧讨饶道。 一宁一看原来是六皇子北冥子辰,眉头一皱虽然没有放开手,但是手已经松了一点。 “六皇子很闲?”一宁声音带着丝丝的杀气道。让来人知道,只要她确定出一点他的恶意,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绝对不会因为他是皇子就会放过他。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那天在如意楼回去后,越想你越不像个傻子,所以就好奇,今天见你来了,就一直跟着你,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六皇子北冥子辰一口气把话说完,被一宁掐着脖子本就不舒服,再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脸都憋红了。 “那你现在确定了?”一宁看了看六皇子北冥子辰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绝美的脸庞忽地布上了一层温柔的笑容。但是不知为什么明明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张脸,却让六皇子北冥子辰更加的心没底了。 一宁松开掐着他的手,还嫌弃的拍了拍,拿出手绢擦了又擦。 北冥子辰摸摸脖子,很快的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含笑意幽幽的说道:“想不到,霍小姐居然是这么一个可人呢!” 一宁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他,然后白了他一眼道:“彼此彼此。” “我是为了保命,霍小姐一女子是为了什么呢?我还真的很好奇。”北冥子辰也不生气继续问道。他对一宁遇事丝毫不惊慌的举止,很是佩服,她还是第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女子。想不到她的武功居然远远在自己之上,今天收获还真多,不禁暗自的勾唇笑了笑。 “你难道,不知道好奇会害死猫吗?”一宁目光带着森冷,冷冷的说道。 “哦,你说,如果在宫宴上大家知道霍小姐不是傻子,会怎么样呢?父皇又会怎么做呢?”北冥子辰眨着一双桃花眼问道。 一宁眼睛眯起,脸上带着狐狸的微笑说道:“威胁我,你要不要试试,我敢保证,宴会上不会少个傻子,只会多一个疯子。” “……” 北冥子辰心一震,没来由的他就相信眼前这个还略显稚嫩的女子不是说大话,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做到。 “我只是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感兴趣的人,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会去揭穿呢?”北冥子辰示好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说着举起右手就要发誓。 “我从来不相信誓言。”一宁瞥眼他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 北冥子辰郁闷的看着一宁还在继续的动作,他有这么的脏吗?至于一遍一遍的擦吗?可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因为现在脖子还疼呢!活动了一会儿,好受了不少。 从始自终一宁也没从北冥子辰的身上感觉到敌意,所以也没和他多计较。只是幽幽的来了一句道:“你听见我们家哪一个人说我是傻子了?” 北冥子启一愣,忽然明白了,的确侯府从来没有谁说过,也没有承认过侯府的小姐是傻子,都是京城里的人传出来的。有一次侯府世子听到有人说他妹妹是傻子,不但把那人狂揍了一顿,还扒光了挂在城门上。最后郑重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妹妹很漂亮很可爱不是傻子。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都以为侯府世子是护妹心切。不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当着这嚣张跋扈还有恶趣味的世子的面说一宁是傻子了。 一宁不会继续当傻子,早晚都会让人知道她不傻的事实,所以一宁也不在意北冥子辰早一点知道。 “那个,上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跳下去。”北冥子辰尴尬的解释道。 一宁看向他没有说话,原本一宁心里是想要替原主报仇的,可是看今天六皇子的表现,他也不是什么有坏心的人。那天也许他真如他所说不是有心的。心里暗道:就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果以后让她发现六皇子做了什么恶事,她会亲手解决了他。 见一宁不出声,北冥子辰以为一宁还忌恨他,连忙说道:“可我也用最快的速度把你救上来了,还给你送了一大堆的补品,要是你还不解气,找个有水的地方你把我也推下去一回怎样?” 第三十章 了然大师 一宁看着北冥子辰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说道:“只此一次。” “好,只此一次。”北冥子辰看着一宁那绝美的笑容,知道一宁这是原谅他了。放松地笑了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我们是朋友了吧?” “算是吧!不过以你我的身份要做朋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宁看着他的样子提醒道。以皇上对侯府的态度,这朋友可不好做。 北冥子辰眼神一暗,语气郑重的道:“我明白,我不会做背叛朋友的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对一宁道:“那我可以叫你一宁吗?” 一宁看着得寸进尺的北冥子辰道:“随便,不过六皇子你是不是该移动一下您的大驾了?你跟了我一下午,不会不知道我骑了一下午的马吧?” “我这就走,不过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也不要总是六皇子、六皇子的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子辰吧。”北冥子辰认真的道。 “好,子辰你可以走了吧?”一宁很无奈的道。 北冥子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很爽快的离开了一宁的窗户。 一宁转身正要往床上走去,就见北冥子辰又回来了,趴在窗户边上道:“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不可以去侯府找你?” “你说呢?”一宁的语气中有了些隐忍的怒意,漂亮的双眸中让北冥子辰读懂了一句话,那就是你还有完没完了,再不走,我不介意亲手把你扔出去。北冥子辰咧嘴讨好的一笑,随即明智的闪身消失了。 一宁盯着窗户,察觉到北冥子辰的确离开了,这才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院子里浓荫密布的槐树下,两个俊美的少年安静闲怡的下着棋,仿若一幅画卷一样美。一宁睡了一小觉起来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象。缓缓的走到二人跟前,撇了眼棋局正是关键的时候,一宁没有出声打扰,坐在长行搬来的椅子上,喝着夏儿斟好的茶,安静的看二人下棋。 直到日头已经偏西了,天边映着一片晚霞,二人才抬起头。霍彦聪瞪着气定神闲的龙睿道:“又是平局。” 一宁闻言看了看棋局,点点头道:“看来你们是棋逢对手了。” 霍彦聪有些不服气的看着龙睿道:“不行,再来一盘,本世子今天一定要赢你一局。” 龙睿无奈的看向一宁。一宁淡淡一笑,自己这个哥哥和爷爷一样都是个棋痴,便对霍彦聪道:“哥哥,你看长风把斋饭都取回来了,我们用过斋饭还要去拜谢了然大师呢。” 霍彦聪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长风拎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便起身道:“也好,先用膳吧!” 龙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眼一宁。一宁站了起来笑着小声的揶揄道:“谁让你在我哥哥面前显摆你的棋艺了。” 原来这还是他的错了?龙睿无语的摇摇头,跟上兄妹二人的脚步,向正厅走去。 用过晚膳,龙睿有事出去了。霍彦聪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就带着一宁向天运寺的前院了然大师的禅院走去。 了然大师的禅院在前院的最后面,比较偏远。每走几步路就要上几个青石台阶,转过四五个弯后,就看见一个清静的小院。 门口的小和尙见一宁和霍彦聪来了施了一礼道:“世子、小姐请进,主持在禅房恭候。”说完伸手推开那扇朱红色的门。 一宁和霍彦聪给小和尚还了一礼,迈步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什么花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遮住了大半个禅房的菩提树。一宁对这棵树很熟悉,每年来这里的时候,一宁常常会坐在这棵菩提树下发呆,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爷爷来叫她。 一宁走到树下,伸手摸摸树身,感觉着记忆中的那份心情。霍彦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宁,心里有着丝丝的心痛。这里对别人来说进来一次都是荣耀,可是对于一宁这十年来说那就是苦难。 一宁回到侯府的第一个生辰那日,本就不好的身体突然异常的孱弱,浑身无力,还会伴着阵阵疼痛。年幼的一宁却从来不哭不闹,也不喊痛,不过因为强忍着疼痛所以连话也说不出。全家人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因为没有一个大夫知道一宁得了什么病。爷爷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带着一宁来到天运寺找了了然大师,果然有效,三日后一宁就恢复了正常,从那以后,每年生辰这日爷爷都会带着一宁来了然大师这儿住上三日。 而且每一年的后遗症都很严重。醒来时都会有几日懵懵懂懂,说话条理也不清晰。也是因为她这样的身体,她从来不出门,也不见外人。有一年生辰日来天运寺碰见一群来上香的朝中大臣的家眷们,她们看到粉雕玉琢的一宁想逗逗她,可见到如此的一宁让她们误以为一宁是傻子,所以护国侯府有一个天仙一样的傻小姐就传遍了京城。 一宁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在哪里她看到一宁十年来在天运寺里真实的思想感情,那是一段祈祷的经文。原来一宁偶然听到一个小和尚说在菩提树下给自己的亲人诵经,会让亲人更健康长寿!于是每年来这里,了然大师给她诵完经,她都会拖着虚弱的身体坐在这棵菩提树下给身体不是很好的爷爷诵经。一宁嘴唇微微的动着,没有声音的诵着这段经文。十年来内心积压着的情感轰然倾泻而出,一宁眼角静静滑下一滴泪,泪珠滴落在菩提树裸露出来的一段树根上,立即就消失了。 霍彦聪见状手紧了紧,自己的心好像拧了好几股一样的难受。此时,了然大师从屋内走了出来,霍彦聪刚要叫一宁,了然大师摆摆手制止了霍彦聪。然后也和霍彦聪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宁,嘴里也默默的诵着一段经文。如果细看了然大师的唇形和一宁的唇形是一样的。 一宁终于诵完了这段经,心情出奇的平静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过身,看见了然大师正眼含着笑意面色慈祥的看着她。 一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了然大师,一如记忆中一样,方面大耳,面容红润,细长的双目,异常明亮,浑身仿若笼罩在佛光之中,显得超凡不俗。手中的佛珠不快不慢的捻着,说话时也从不间断。 了然大师的目光沉静的看向一宁,对她淡然一笑道:“一宁小姐和世子进屋喝杯茶吧!” 一宁也含着笑意点了点头道:“那就叨扰大师了。”抬步和霍彦聪随了然大师进了他的禅房。 了然大师的禅院环境清净优雅,禅房里布置的也简单、整洁。一宁和霍彦聪进了房间后,一个小和尚端着刚刚泡好的茶送了进来,一缕淡淡的菊花香飘进鼻腔。 了然捻着胡须,打量着一宁。一宁坦然的迎着了然的目光,任他打量。“一宁小姐每年都来听老衲诵经,今天老衲给一宁小姐诵最后一次吧!” 一宁很意外的看着了然大师,半响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了然大师淡淡的一笑,双目微闭,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从他的嘴里诵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温和中带着淡淡的宁静。一宁感觉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很容易疲乏的身体也忽然的轻松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了然大师睁开了眼睛。 一宁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好像从现在开始这个身体才真正的属于自己一样。便好奇的问道:“大师可否告知给一宁诵的是什么经文?” 了然大师看了眼一宁轻轻的道:“安魂经。” “安魂经”一宁低语了一句有些愣怔,为什么每年给她诵安魂经呢? 了然大师看着疑惑的一宁又道:“当年老衲初见一宁小姐时,惊诧于怎么会有人缺了两魂四魄,后暗窥了天机,原来是一宁小姐天命尊贵,但需要一场历劫,现在已经魂归,三魂七魄终于全了,一宁小姐以后也不必再承受以往的痛楚。” 一宁一凛,有些惊诧于事情的真相。原来自己和原主本就是一人,原主是其中的一魂三魄,因为缺了自己这主要的两魂四魄而身体孱弱。难怪自己穿来的时候还带着前世的功力,并且丝毫没有排斥就接受了原主的一切。 霍彦聪可是震惊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妹妹遭了一难醒来后不但人聪明了,还会了很多一般人都不会的东西。 一宁很镇静的消化了这样的事实后,看向了然大师道:“一宁这次前来是尊了爷爷的嘱托,谢谢大师十年来对一宁的照顾。”话落,一宁起身给了然深深的施了一礼。 了然大师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浑厚的内力托起一宁道:“一宁小姐不必如此,这是老衲的荣幸!也是老衲修行中的一大功德。” 一宁疑惑的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了然大师手捻胡须,笑意盈盈的道:“不用多久,一宁小姐就会知道。” 一宁最讨厌神棍这种玄乎其玄的说法,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了然好像感觉到了一宁的不满,但却没有在意,执起茶杯对一宁道:“一宁小姐品口茶吧,这可是一宁小姐每次来老衲这里必喝的茶。” 第三十一章 天降祸事 一宁早就闻到了茶的香味,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果然是菊花茶,只是香气更浓郁。一宁毫不吝惜的称赞道:“兰以涧出为贵,茶以岫生唯珍。果然不假。” 霍彦聪得知一宁的身体以后也没什么问题了,也放下了心。舒心的一笑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这菊花茶也就在大师这里才能喝出些许味道来!” 了然手捻着胡须点点头道:“这菊花生在幽谷里,不染世俗,的确是珍品。世子和一宁小姐回去时可带些。”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霍彦聪和一宁大方的接受了。能得了然大师赠茶,在整个天朝那都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荣幸。 一宁边喝茶边看向墙壁上挂的一副画,画的是空旷寂静的幽谷里,一望无际的菊花海,手法自然熟稔,画作逼真,一眼看去好像自己就处在菊海之中。如果没猜错画的应该就是今日一宁学骑马的山谷里菊花盛开时的景象。一宁看向落款是如意公子,原来是如意的画作,想不到如意的画功如此了得,一宁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画画,所以她对鉴别一幅画的好坏可是很有心得的。一宁第一次和如意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让一宁疑惑的是,这么美得一幅画为什么却没有题词呢? 了然大师见一宁盯着那副画,解释道:“这是去年如意公子来寺中看了后山谷中的菊花而做,但没有合适的词就空着了,很多来客见了此画也都冥思,却都与画不相配,一宁小姐可愿一试?” 一宁看向霍彦聪,霍彦聪笑道:“去年哥哥也试过,回府后还想了很久,但是都不尽如人意,宁儿不妨试一试吧!” 一宁走到画前冥思了一会儿,霍彦聪起身来到桌前给她研着墨。前世看过的咏菊诗不少,还真没有和此情此景相附和的。一宁想着那就自己择优而作吧!来到桌前提笔蘸饱墨汁,又看了眼那幅画,然后挥笔在桌上的宣纸上写着,片刻间,一首咏菊赫然出现在纸上。 霍彦聪凝神念着一宁的诗: 青山幽谷润玉肌, 繁花金蕊胜流霞。 苍天恩赐延年药, 秋风冷雨别样华。 霍彦聪每念一句眼睛就亮了一分,四句都念完,连声称赞道:“宁儿,好才华!” “的确是一首好诗,把菊花高雅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又道出了菊花的价值和坚韧的品性。不过一宁小姐的这一手好字可是和这诗一样入得人眼。”了然也毫不吝惜的称赞道。 看着淡然的一宁,了然手捻佛珠又说道:“阿弥陀佛,天意如此,看来这副字和画会成为天运寺的镇寺之宝啊!”的确如此,若干年后,再来天运寺的人,其中最主要的一项目的就是观看这幅字和画,都以能亲眼所见为荣。 一宁很纳闷了然大师对这副字和画的重视,虽然如意公子在天朝国很有名,可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吧?更何况这可是皇家寺院。带着疑惑一宁和霍彦聪跟了然大师告辞,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宁走后,如意就出现在了然的禅房里。看着桌子上的那副字,凝眉沉思了很久。一宁的字和寻常的女子的字不同,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刚毅,让人看着字就知道其主人是个刚柔相济的人。 了然大师看着突然出现的如意没有惊讶,也没有言语。手中的佛珠还是有序的一个一个的捻过。 半响,如意抬步向外面走去,快要出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道:“还请大师把这幅字裱好挂在那幅画的旁边。”话落也没有等了然的回答,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了然看了看门外,叹了口气,喊来外面的小和尚道:“把这幅字送出去裱好,和那幅画要一样的手法裱好。” 小和尚拿起桌子上的字,就要出去。了然又叮嘱了一句道:“小心些,要是这幅字有一丁点的损坏,你就是拿命来也陪不起。” 小和尚手一抖,赶紧把手中的那副字恭敬的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了然看着小和尚出去了,嘴里低喃道:“以后你就知道手里捧得是什么了。” 一宁和霍彦聪回到院子,见龙睿房间没有亮灯,知道他还没有回来。一宁准备早点休息,今天又是坐车又是学骑马的,她还真有些累了。回到房间,就准备沐浴,却听见乓乓的一阵急迫的敲院门的声音。 一宁眉头一拧,想着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就听见霍彦聪失声的喊道:“采萱怎么了?” “世子别急,本太子也是秉公办事,穆小姐从侯府的院子回去后就不舒服,连晚饭也没吃,可是就在刚刚她面部浮肿,皮肤发热,还痒的厉害,肚子也不时的一阵比一阵痛。子桑叫来御医一看,原来是中毒了。可是据穆小姐交代,她只在霍府的院子里吃了些点心,回去后因为有些不舒服,连水都没喝。”太子北冥启一脸我是没办法才来的样子。 一宁在屋子里听得明白,穆姐姐中毒了,而且太子的意思是吃了她们的东西中的毒。堂堂太子居然亲自来处理这件事,可见是有人用了心思的。一宁心思一动叫来春儿问道:“春儿,穆姐姐在这里吃了什么东西?” 春儿道:“小姐走后,穆小姐就和世子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说话来着,看样子聊的还很开心。正巧寺里让人送来了素餠点心,世子就请穆小姐吃了点。” “那素餠哥哥吃了吗?”一宁又问道。 “没有,世子只是看着穆小姐吃了点。”春儿想了想说道。 “你记得清楚,穆姐姐的确没有吃别的东西?”一宁又问了一遍。 “把那素餠拿来给我看看。”一宁连忙道。 春儿道:“素餠我放在正厅里了,现在应该还在,我这就去拿。”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出去看看。”一宁看着太子身后还跟着一众看热闹的人向正厅走去,知道一定是奔着那素餠去的。这声势还真大呀! 一宁出了门,来到正厅外向里面看去。御医正在检测那餠里有没有毒。看着那御医偷瞥了子桑公主一眼,一宁眼神一凛,顿时明白了,子桑公主这是白天在寺门口吃了瘪,不能把如意怎么样,就把帐都算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子桑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眼神有些不安,头一直低垂着,双手不停的来回的搓着。一宁眼睛眨了眨悄悄的叫过长风对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又交给他一个小瓷瓶,长风面色一凛,恼恨的看了眼正厅里的人立即出去了。 一宁依旧在外面看着,看热闹的人注意力都在里面,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宁站在外面。果然,那御医检测完禀告太子道:“启禀太子殿下,这素餠里的确有毒。” 太子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瞥了眼霍彦聪,暗想如果这件事自己给他解决了,就有很大的机会拉拢到他,那侯府的兵权也就成了他最大的助力。但是一定要霍彦聪濒临绝望时才能出手,否则就没有多大的效果了。想到这儿,北冥子启一副事实摆在这里他很无奈的样子,对霍彦聪道:“世子还有什么话说吗?” “这素餠是寺里送来的。”霍彦聪如实的说道。心里却急了,这素餠里怎么会有毒?下毒人的本意是自己吗?采萱怎么样了? “世子,你要推脱也找个好点的理由,今天寺里那有送过什么素餠啊?你们有吃到寺里的素饼吗?”子桑公主玩着手中的娟帕眼中有些得意的问道。虽然这次的本意是霍一宁,不过这样效果更好。 “是啊,我们院子怎么没有收到寺里的素餠啊?”一旁的几人都互相询问有没有收到寺里送的素餠。 此时霍彦聪再傻也该明白了,更何况他本就是个聪明人。这是有人特意算计侯府来着,可恶他今天见到采萱,有些高兴过头了,疏忽大意了。现在该怎么办?采萱会不会有事? “世子,穆将军和侯府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也下得去手。”子桑公主还嫌场面不够乱,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道。 “我怎么会害采萱,我那么……”霍彦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进来的一宁打断了,“子桑公主贵为一国长公主怎么可以如此的无事生非,那根本还没有查清的事情,怎么到了公主嘴里就成了我哥哥要害穆姐姐了?”一宁迈着小碎步不急不缓的走进了正厅。 众人眼前一亮,这个绝美的女子是谁?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凤眼,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样忽闪着,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红润如脂樱唇,巴掌大的小脸晶莹如玉,吹弹可破。那如星辰般明媚的眼眸看到哪里,哪里就发出一阵唏嘘声。一半的秀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余下的部分自然的披在身后,如丝绸般不时地缠绕过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一宁缓缓来到霍彦聪的身边站定对着太子施了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北冥子启一伸手做出个虚扶的姿势,一宁顺势就起身了。一宁看了太子一眼,金冠束顶,锦衣华服,手中握着一把山水折扇,一双眼中透着精明。这是一宁第一次看见太子北冥子启。只是一眼,一宁就收回视线。北冥子启不禁有些郁闷,这还是第一个不被他迷惑的女子呢!她好像叫霍彦聪哥哥,侯府除了霍一宁那个傻子,没听说有这样一位天仙样的美人啊! 霍彦聪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自己有些失去冷静了,要不是宁儿打断了他的话,今天就算洗去了嫌疑找出了凶手,采萱的名声也毁了。 第三十二章 从容面对 “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侯府抵赖。”子桑公主看着一宁说道。心里却疑惑这个女子是谁?侯府除了一个傻子以外没有年轻的女眷了啊?这也怪不得子桑公主认不得一宁,第一次进宫时,一宁本就去的晚,刚到御花园就遇到了严婉如和六皇子,后来出事后就直接回侯府了,今天来的时候一宁带着面纱。 “再说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侯府的事?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子桑公主咄咄逼人的道。站在子桑公主一旁的严婉如却是认出了一宁的,拉拉子桑公主的衣袖低声道:“公主,她就是霍一宁。” 子桑公主闻言顿时愣住了,原来霍一宁不傻,心里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呵呵,这还真有意思了,本小姐在侯府生活了十年,现在有人居然说我没有资格管侯府的事,还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哥哥,你说怎么办呢?是不是从今天开始,我除了傻子的名号又会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头啊?”一宁淡笑着对霍彦聪道。 经过一宁的搅局,霍彦聪已经缓过神来,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但是看一宁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定是有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了,他就配合她好了。 “宁儿,没事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明珠早晚都会发光的,妹妹你可不能妄自菲薄。”霍彦聪看了眼子桑公主道。 大家都愣住了,原来这个美得像仙子一样的女子,就是那个京城中传扬的第一美人兼傻女的侯府小姐霍一宁。太子北冥子启更是愣住了,原来她不是傻子,如果她不是傻子,又长得如此美貌,更是侯府眼珠子似的人物,那她的价值就另当别论了。今天的事情看来他要从新考虑一下了。 子桑公主本来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也明白了,原来这个霍一宁不是傻子,难怪如意公子为她着迷了。原本还以为如意公子只是迷恋她的美貌,现在情况不同了,一定要除掉她,否则她还怎么得到如意公子的青睐。想到这儿子桑公主指着盘子中的点心道:“就算你是霍小姐,也不能在证据确着的情况下还抵赖吧?” “子桑公主哪只眼睛看见我抵赖了?”一宁看着子桑公主眼中的杀意慢慢的说道。 “那你说穆小姐是不是在侯府院子吃的素餠?”子桑公主质问道。 “是。”一宁简洁的答道。 “这盘素餠是不是有毒?”子桑公主指着那盘素餠得意的又问道。 “据这位太医说是有毒。”一宁淡淡的瞥眼那位太医道。那位被一宁看了眼的太医眼神闪了闪躲开一宁的视线。一宁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果然有猫腻。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子桑公主一副成竹在胸的道。 “穆姐姐是在侯府院子里吃的素餠,可是不代表吃的就是这盘素餠啊!”一宁白皙的手指了指那盘素餠道。 子桑公主一愣道:“难道这里还有素餠?” “当然了,难道大家没有发现这是正厅吗?穆姐姐来了就一直和我呆在我的屋子里,吃的自然也是我屋子里的素餠。穆姐姐怎么可能在男子呆的地方公然吃东西,子桑公主这不是拿穆姐姐的闺誉开玩笑吗?”一宁冷声的质问道。 “不可能,这院子里不可能还有另一盘素餠。”子桑公主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有?难不成这盘素餠是公主送来的?所以公主才这么确定。”一宁眼神一闪而过的狠厉让子桑公主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不要胡乱的诬陷人,有种你就让大家去你的房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另一盘素餠。”子桑公主眼神一闪,随即不甘心的道。 霍彦聪立即阻止道:“不行,小妹的房间怎么可以让一众男子进去。” 子桑公主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世子心虚了?” 一宁拉住自家哥哥,没有看子桑公主,而是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子北冥子启。“太子殿下,这些人是太子殿下带进来的,事情发展成这样,太子殿下以为如何是好?”既然你挑起了事端,就别想处身事外。 北冥子启深深的看了眼一宁,对一宁一笑道:“既然事情都在素餠上,那世子和霍小姐看这样可好。本太子找一名女子,和霍小姐一起进房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另一盘素餠,如果有让她拿出来,让太医看看是否有毒这样可行?” “好吧!”一宁刚才已经看见办完事回来的长风,给她打了个成功的手势,所以现在一宁等的就是北冥子启这句话。 霍彦聪有些急了,明明就送来一盘素餠,妹妹房里怎么会有另一盘呢?但是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长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才知道一宁进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 子桑公主心思一转道:“太子皇兄,还是让人去问问穆小姐是吃的那一盘素饼的好,毕竟这是霍小姐一面之词。” 霍彦聪一听有些担心的看着一宁。一宁则一副坦然的样子等后太子的决定。 太子看了眼淡定坦然的一宁,又看了眼心浮气躁的子桑公主,微微的一皱眉对身后的内侍道:“你去求证一下。”那名内侍一躬身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回禀道:“回禀太子,穆小姐说她一直和霍小姐在她的屋子里聊天了,素饼也是在霍小姐的屋子里吃的。” 子桑公主闻言心里有些失望,太子扫了眼众人,一摆手众人都跟着出了正厅聚在一宁的房门口。北冥子辰这时也得到了消息,很担心一宁,也赶来了。 来到一宁的房门口,北冥子启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子道:“就你吧!” 那女子被北冥子启一指,顿时心花怒放,这么些人太子殿下独独看到了自己,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在太子心中是不一样的。一脸羞涩的移着莲花小步向一宁的房间走去。 北冥子启看见她含羞带涩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快点。” 那名女子闻言立即小跑着进了一宁的房间,一宁也跟在她的后面进了房间。片刻那女子就端着一盘素餠出来了,盘子里除了几块素餠还有些零散的碎渣,显然是被吃掉了一部分。 子桑公主愣住了,明明她就让人做了一盘的,怎么可能还有另一盘,难道会这么巧,霍一宁也让人做了一盘素餠吃。 北冥子启看着那盘素餠,不禁多看了一宁几眼。子桑公主是他的胞妹,同为皇后所出,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相当的了解的,这明显就是子桑因为如意公子而设计陷害人家。 一宁道:“这是哥哥让侍女从家里带出来的素餠,刚好穆姐姐来找我玩,就一起吃了些。”言外之意是自己也吃了,而且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 霍彦聪看见素餠一愣,那不是他在家准备好的给天运寺的素食里面的素餠吗!霍彦聪看向长风,长风无语的揉揉鼻子,他也没有办法,这临时让他上那去找素餠去,只有去送给天运寺的素食里偷了几块素餠回来。 北冥子启闻言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摆手让太医上前检验是否有毒。子桑公主赶紧给那个太医使了个眼色。 一宁唇边挂着一丝冷笑,伸手挡住太医道:“太子殿下可否换一个太医?” 子桑公主立即急了道:“张太医可是母后器重的太医,难道你不相信张太医的医术?” “子桑公主误会了,张太医毕竟是一面之词,多一个太医只是增加可信度。”一宁拿刚刚子桑公主自己的话噎住了她,眼神却坚持的看向北冥子启。不过心里却是记住了这个张太医,而且他还是皇后最信任的太医。 北冥子启看着如此不卑不亢的一宁,眼中的光芒更盛了。对身后的内侍道:“去请陈太医来。”众人都知道陈太医是太医署医术最高的太医。 一宁没想到北冥子启这么轻易的就让步了,难道他来不是想趁着侯府有难时,抓住对他有利的机会吗? 不一会儿,陈太医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侍童。来到北冥子启跟前见过礼后就开始鉴别那盘餠有没有毒。不愧是当朝第一御医,片刻工夫陈御医就有了结论。“回禀太子殿下,此餠没有毒。” 子桑公主听了陈太医的话不相信的道:“陈太医确定?” 陈太医有些不高兴的道:“公主如果不相信可以再请医术高明的太医来看看。”语气中的不悦很是明显,没有什么比否定一个太医的医术更能打击他的了。 子桑公主有些恼怒,一个太医而已,居然敢出言顶撞她一国长公主,正要出言呵斥就被北冥子启接过了话道:“子桑不可无理,陈太医不要介意,子桑是让父皇母后惯坏了。” 陈太医眼神一暗,太子表面上是训斥子桑公主,实则是提醒自己,子桑公主是皇上皇后最宠爱的公主,就是有什么不对你一介臣子也要受着。陈太医很是无奈的弯腰一施礼道:“太子那里的话,在下只是臣子,怎敢与公主殿下计较。如果没有什么事了,在下就告退了。” 子桑公主冷哼了一声。北冥子启眼神一闪,摆摆手道:“退下吧!” “陈太医还请留步。”这时一宁出言相留道。 第三十三章 完美解决 陈太医闻言看了看一宁,他对一宁有些印象,那次在皇宫中一宁落水后就是他给医治的。陈太医又看了眼太子,见太子点点头便道:“不知霍小姐有何见教?” 一宁上前一施礼,指着让人端来的客厅的那盘素餠道:“可否劳烦陈太医再给看看这一盘素餠有什么毒可好?” 陈太医闻言又看了眼太子,见太子没有反对便道:“好。”便走上前查看起来。半响后陈太医道:“这盘素餠里有槐树的花和叶子,本来槐花少量用有清热凉血,清肝泻火,止血的作用,可是这餠里明显的超出了常量的好几倍,只是食用一小块就会让人中毒,中毒的人皮肤发热、发痒,面部还会浮肿,严重的还会伴有腹痛,不过只要救治及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要是服食超过两块就会有生命危险。”一宁暗道陈太医果然医术了得。 子桑公主闻言指着院子里的那棵槐树道:“怎么会这么巧,这院子里就有棵槐树。” 众人也都看向了那棵槐树,又看看那盘素餠,都怀疑的看着霍彦聪和一宁。 一宁眼角的余光看到众人的反应,鄙视的一撇嘴道:“据我所知,这天运寺里到处都有槐树,现场有不少人的院子里也种有槐树,是不是都有嫌疑呢?” 本来还怀疑的人闻言都往后退了退,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一宁见无人出声了,就转身对太子北冥子启道:“太子殿下,穆姐姐明明和我一起吃的这盘没有毒的素餠,我都没事,可是穆姐姐怎么会中毒了呢?这事让我觉得对穆姐姐很歉疚,能否再劳烦陈太医去给穆姐姐看看?” 太子看着镇定的一宁,心里是五味杂陈,这个霍一宁是侯府保护的太好了,还是自己本身就会隐藏自己。遇事这样冷静沉着,那里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可比的。 “既然如此,陈太医就再辛苦一下吧!”北冥子启看了看一宁道,话落就率先走了出去。众人见太子离开了,立即都跟了上去。 一宁拽了拽有些失神的霍彦聪,跟上了众人,还让长行把那盘有毒的素餠一起带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来到西面穆采萱住的地方。 穆博远见太子来了,出来相迎,脸上都是焦急担心的神色。看了眼霍彦聪眼中有明显的埋怨之色。一宁安慰的拍拍霍彦聪的胳膊。霍彦聪看着一宁笑了笑,不过笑容很苦涩。 穆博远把陈太医迎进穆采萱的房间,其余的人都等在外面。 陈太医很快就给穆采萱诊治完出来了,对太子道:“太子殿下,穆小姐不是中了毒,而是天气太热中暑了而已,让人熬些绿豆汤喝些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众人顿时一片低语声,眼神都鄙视的看向张太医,堂堂的太医连中暑和中毒都分不清。张太医连声惊呼道:“不可能,穆小姐明明是中毒的症状。”而且明明就是中了槐花的毒,这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怎么会没有中毒呢? 陈太医面色一寒对着太子北冥子启深鞠一躬道:“太子殿下,看来老臣是老了,不中用了,一再的让人怀疑在下的医术,请太子恩准在下先行回宫,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也免得误人性命。” 北冥子启瞪了眼张太医,这么的不识趣,也不知道母后看重他什么了?安抚陈太医道:“陈太医不必听人闲言碎语,陈太医的医术是太医署最高的,父皇很看重的,再不要生出这样的想法了。” 北冥子启安抚完陈太医对着众人道:“既然事情是误会,现在事情也明了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慢着!”一宁出声阻止道。众人都看向一宁,不明白事情已经清楚了,这侯府的小姐还要干什么? 一宁走到北冥子启跟前,指着长风端着的那盘素饼道:“太子殿下,穆姐姐是没有中毒,但是这盘放在正厅里的素餠可是货真价实的有毒,正厅只有哥哥会在哪里用点心,这明显的就是有人要害哥哥的性命,哥哥是侯府这一辈唯一男丁,这要是让爷爷和大伯、大伯母知道了此事,还让不让他们活了。此人如此居心不良,心肠实在是太歹毒了。一宁斗胆请太子殿下查明此事,给侯府一个交代。否则哥哥在太子眼皮子底下被人陷害,也太伤侯府的人心了。” 霍眼聪有些崇拜自家妹妹了,不但让她洗清了侯府的嫌疑,还保护了采萱的闺誉,更是反咬一口,咄咄逼人的让下毒的人胆战心惊。 北冥子启一愣,他没想到一宁会在洗清侯府的嫌疑之后还得理不饶人的要个交代。六皇子北冥子辰站在不远处,眼中没有了担心,笑看着咄咄逼人的一宁,她还真是让他另眼相看了。还没有谁敢这么的叫嚣太子皇兄呢!就连暗地里和太子皇兄较劲的三皇兄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占到太子的便宜。 太子定睛的看着一宁,现在他可是对她非常的感兴趣了呢!“来人!”北冥子启话一落,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的人,那黑衣上明显的标志让人知道这是太子东宫的护卫队的人。 “立即派人去查,我要最快听到结果。”北冥子启吩咐这些事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一宁。“这样霍小姐可满意了?” “太子殿下,应该问现场的众人满意了吗?事情不查清楚,寒的可是天朝一众臣子的心。”一宁立即把球踢向在场的众人。她可不接受北冥子启给她安个得寸进尺的名头。 子桑公主面色一僵,露出一丝慌乱,看了看张太医,见他也是满头是汗,心里更慌了。 一宁看了眼子桑公主身后的侍女那慌乱的眼神和紧张的神情唇角一勾,看看你主子是会保住你还是推你出来当挡箭牌。 “不必去查了。”这时传来如意公子有些清冷和恼怒的声音。 北冥子启看向一身寒气的如意公子疑惑的问道:“如意公子这是何意?” 如意闪身让开,他身后的清风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走上前来。清风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还用脚踹了一下道:“太子殿下问问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都看向地上的和尚,有些人认得他,都嘀咕着道:“他不是天运寺厨房的静悟师傅吗?怎么和这件事有关系?看清风公子对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想来是没干什么好事?出家人不是都以慈悲为怀,怎么也做这样的事呢?” 北冥子启现在是非常后悔参与这件事里来,现在是骑虎难下,暗自的瞥了眼子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一定是她所为了,现在怎样才能顾及到皇家的面子,又能给侯府一个交代呢? 静悟被清风扔在地上,还不等北冥子启问话,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忽然看见子桑公主身后的那个侍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道:“太子殿下饶命啊!是她给了静悟一百两银子,让静悟做一盘放了大量的槐树花和叶子的素餠。静悟也不知道她是用来害人的啊!” 那个侍女身子抖了抖看向子桑公主。子桑公主从静悟被清风抓来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对那侍女低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本公主会照顾你的家人的。”一半威胁一半安抚的话让那侍女立即绝望了。她被公主推出来当挡箭牌了。公主的为人她很清楚,什么善待她家人那都是骗人的,不过不按她的话去做,害了家人倒是一定的。 想到这儿她从子桑公主的身后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今日在天运寺门口看见如意公子对霍小姐青睐有加,不想看着公主伤心所以就想教训一下霍小姐,让她知难而退,实在是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子。” 北冥子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侍女识趣,便大怒道:“堂堂的公主的侍女居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怎么配侍候在子桑的身旁,平白的让你们这些奴才带坏了公主,来人将她带下去杖毙,以儆效尤。” 侍女没有反抗,也没有再为自己开脱,任人拖了下去。子桑公主手中的娟帕已经被她搅得都是皱褶,眼神毒辣的恨不能把一宁立即撕成碎片。一宁可是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处置完那个侍女,北冥子启看着趴跪在地上的静悟道:“既已剃度就是方外之人了,然你贪念不绝,六根未净,还是不要污了佛门清净之地。”一摆手,身后的侍卫就上前拖起瘫在地上的静悟快速的消失了。 一宁从如意带来了静悟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冷眼的看着北冥子启在哪里认真的演戏。原本她也知道今天不能把子桑公主怎么样,但是她也要让子桑公主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贵为一国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的,今天只是给她个教训,要是再敢触她霉头,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找个替死鬼就完事的了。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都很识趣的离开了。 北冥子启在霍彦聪、如意、一宁的身上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一宁的身上,对一宁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一甩衣袖离开了。虽然没有预料中的结果但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办法。 第三十四章 离她远点 子桑公主毒蛇般的眼神狠狠的看了眼一宁后也跟着北冥子启的身后离开了。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脸留在如意的身边。张太医灰溜溜的跟在子桑公主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严婉如本来是来看一宁的好戏的,没想到事情被一宁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心里对一宁有了一丝惧怕。 如意瞥见北冥子启看一宁的眼神,唇轻轻的抿起,眼中寒意森然。 霍彦聪走到如意跟前有些恼怒的警告道:“要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你就离宁儿远一点。”霍彦聪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原来是如意的桃花债,惹得子桑公主要出手对付宁儿,还险些把整个侯府都搭上了,采萱的名誉也差一点毁了。要不是宁儿聪明机智,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如意没有言语,只是眸光看向一宁。他也没想到一宁会如此轻松的解决了这件事,还真是只小狐狸。 一宁白了他一眼,哥哥教训你,你看我干什么?再说这事的确是因你而起的。一宁把这两个明显情绪都不稳的男人扔在了外面,自己抬步进了穆采萱的房间。 霍彦聪和如意你看我我看你的愣在那儿。 房间内穆博远刚刚让人把绿豆汤给穆采萱喝了下去。穆采萱见一宁进来了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宁上前扶着她躺了下去道:“穆姐姐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就别和我见外了。否则哥哥会骂我的。” 穆采萱有些无力的笑道:“世子哪里舍得骂你这个妹妹!不过今天还是要多谢一宁了。”穆采萱没有说完的话她和一宁都明白。 子桑公主和太子殿下把事情弄的这么大,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无力改变,心里怕极了。就连哥哥都急的直埋怨自己今天不该带她来天运寺。可是就在他们都认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世子的随侍长风来了,拿来一个小瓷瓶,说是他家小姐让他来的,要是信得过小姐就把药吃了。 穆博远还有些犹豫,但是穆采萱丝毫都没有犹豫,接过瓷瓶就把药吃了下去。果然不一会儿,穆采萱就舒服多了,只是一些表面症状还有。长风见穆采萱吃下了药丸,又叮嘱穆采萱不论谁问起要一口咬定一直跟一宁在她的屋子里,素饼也是在一宁屋子里的吃的。然后就离开了,又弄来了些素餠回去放在了一宁的房间里。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却改变了全局。 “谢什么,说到底还是侯府连累了穆姐姐。”一宁如实的道。 穆博远倒是认同的点点头,如果不是霍彦聪采萱也不会遭这些罪。不过也知道自家也是有些责任的,要是采萱在一宁离开后就回来,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了,这样说来还是要感谢一宁的。 一宁只是呆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让穆采萱好休息。穆博远送一宁出了门。今天对他的冲击也很大,本来就怀疑霍彦聪是故意让自己看上去无能纨绔的,可是现在就连一宁都不是大家认为的样子。穆博远第一次觉得当年霍彦聪改变的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子。 出了门,穆博远看见霍彦聪和如意公子还在,对如意公子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就冷着脸对霍彦聪道:“以后你离采萱远一点。” 霍彦聪一愣,这话怎么这么的熟悉?一宁闻言看了看如意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霍彦聪立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就是刚刚自己说如意的话。转头看向如意,如意一脸你知道听见这话是什么滋味了吧! 穆博远纳闷的看着三人的反应,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霍彦聪刚刚对如意说过。 一宁好半天才收住了笑声对穆博远道:“穆大哥,你快回去照顾穆姐姐吧,我们就先告辞了,穆姐姐这样明日是不能听了然大师讲经了,等回了京城,我再去看幕姐姐。”虽然明面上是中暑了,但毕竟其实是真的中了毒的,所以要好好的休息几日了。 穆博远自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点头道:“也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先回京城了,那就京城再见吧!” 辞别了穆博远,一宁和霍彦聪、如意一起往回走去。如意静静的走在一宁的身侧,好半天终于长出一口气小声的道:“小狐狸,对不起!” 一宁一愣神转头看着如意道:“你说什么?” 如意看了看一宁又说了一遍道:“今天的事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人道歉。 一宁看到如意眼中的愧疚顿时明白了如意的意思,他是觉得今天的事都是因为他,才连累了一宁和霍彦聪。 一宁盯着如意看了半响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子桑公主看上你那里了?一直这么热情的用自己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如意本以为会听到一宁的抱怨,没想到一宁却发表了一番这样的感慨,不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的别扭,那有一个女子会这样毫不顾忌的说着这样不入耳的话。如意嘴角一抽,自己怎么就成了冷屁股了?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没有什么优点?如意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宁还是一只不肯吃亏的小狐狸。 说话间三人就回到了侯府的院子门前,一宁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如意住在哪里?便问道:“你住在哪里?” 如意低落的情绪霎时又高涨了起来,心里想着一宁终于关心他了。“我住在了然大师隔壁的院子里。” “了然大师隔壁有院子吗?”一宁看向霍彦聪问道。 霍彦聪眸光一亮道:“的确有一间院子,不过已经空着很多年了,想不到如意公子居然住在哪里。”霍彦聪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如意,见如意一切如常,就没有再说什么。 一宁看如意站在门口没有离开,只是用他那深入幽潭一样的眼眸看着她,清风远远的跟在后面,一宁忽然觉得如意那明明很高大的身影是那么的孤单。心里突然有一丝丝的心疼开口道:“天已经很晚了,就不留如意公子了,明日如果方便一起去听了然大师讲经吧!” 如意本来没有听到一宁原谅他的话,心里有些打鼓是不是一宁还生他的气呢!一宁这话一出立时如意眼眸中迸发出耀眼的光彩道:“好,明日我来接宁儿一起。”然后神采奕奕的转身离去。不远处的清风又无奈的抬头看看天,可是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呼应着他的心情。 一宁看着如意因她一句话而变了个人似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这样的他让一宁想到前世的自己,在孤儿院那段时间,自己只要得到心仪妈妈不经意的一句话的肯定,那表情不就是如意现在的样子吗!那是一种缺少爱、渴望得到爱的表现。其实今天她根本没有生如意的气,如意这样的男子注定会有很多女子喜欢仰慕,只不过今天的女子身份高了些,麻烦大了些。自己也不是那小气的人,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但这也变相的证明这个男人很优秀不是吗! 霍彦聪见如意已经走远了,一宁还伫立在门口眺望着,拽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拉进了院子里。一宁看了眼突然不高兴的霍彦聪道:“哥哥,你怎么了?” “宁儿,你坦白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如意公子了?”霍彦聪问道。 喜欢如意吗?一宁想了想自己对如意的感情好像还没达到喜欢的程度,只是今天突然明了如意对自己的感情,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还没有。”一宁坦言的对霍彦聪道。 霍彦聪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本来哥哥知道了如意公子对宁儿的心思后,也以为宁儿嫁给如意公子至少比嫁进皇家要好得多,毕竟如意公子只是一介商贾,不会有权利之争。可是如今这几日的接触,哥哥对如意公子有种预感,总感觉他好像不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哥哥不想宁儿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以后宁儿还是离如意公子远一点吧!” 一宁知道霍彦聪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是有什么发现,只是还没有确定而已。一宁本来也没觉得如意就是简单的商贾,从他带着面具,浑身上下那不输于龙睿的高贵气质,还有那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一宁知道如意真正的身份一定不凡。只是一宁没有猜到是谁而已。 一宁看了看霍彦聪担心的眼神不想他担心便道:“哥哥,我只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这个人必须要对感情忠诚,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又很难,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哥哥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霍彦聪看着一宁那认真的小脸,心稍稍的安定了些。心里明白宁儿不再是那个不言不语、体弱胆小的妹妹,现在她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智慧和能力,以后的路一定也越走越远,他只要好好的守着她就好。想明白了揉揉一宁的头爱怜的道:“哥哥相信你,哥哥会一直护着你的,所以宁儿放心的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好。” 一宁知道霍彦聪的话是实心实意的,抱着霍彦聪的胳膊撒着娇道:“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你呀!”霍彦聪捏捏一宁的鼻子很无奈的笑了。“今天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吧!”霍彦聪看了看漆黑的天,想到一宁这一天都没消停便催促道。 第三十五章 皇子聚齐 “嗯,是累了,那我去睡了。”一宁也的确是累了,进了房间连沐浴都懒得去了,直接倒头就睡了。 春儿和夏儿一直等着一宁回来,看着疲乏的一宁两人蹑手蹑脚的上前给她把外面的衣裙轻轻的脱下,盖上一个薄被,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宁醒来时,透过窗户看到霍彦聪和龙睿已经坐在槐树下喝茶了。一宁看了眼龙睿,眉头一拧,自己昨晚睡的这么实吗?龙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自己一丁点的动静也没有听见。不可能啊?一宁不管多累多乏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一宁起身梳洗好,问道:“春儿,哥哥他们吃过早膳了吗?” “世子一个人吃的早膳,吩咐不让叫小姐,让小姐睡好了再起身。龙公子刚刚回来不一会儿,说是吃过早膳了。”春儿看了眼窗外道。 一宁看了眼龙睿,原来才回来啊!夏儿端着水盆出去倒水了。看着端着水盆出来的夏儿,外面的两人都看向一宁的房间。见冬儿和秋儿端着斋饭进去了,知道一宁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一宁看了看桌上的斋饭,樱桃小口轻轻的张开,尝了一小口,轻轻淡淡,味道不错,一宁秋水般的凤眸满意的眯了眯。难怪龙睿昨天那么夸张的说斋饭好吃。一宁吃几口后胃口大开,放下筷子时才发现自己今早可是吃了不少。 春儿很高兴的道:“小姐可算有食欲了,也不枉费了世子的心意,世子今天特意让人在小厨房给小姐做的斋饭,就怕小姐像昨日那样没胃口。” 一宁得知这是哥哥特意让人单做给她的早膳,心里很感动,这个哥哥呀,还真是细心,穆姐姐可是有福气了。 一宁见四人忙碌着收拾屋子,就抬步出了房门。龙睿见一宁出来了笑道:“我昨日可是错过了精彩的好戏啊!” 一宁见龙睿有些黑的眼圈和强打起来的精神,在看到一旁的龙羽看向龙睿的眼神中都是担忧的神色,知道他昨晚一定是没有休息好。走到龙睿的身旁时,闻到龙睿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龙睿身上穿的不是昨天出去时的锦袍,明显的是回来换过了。都换过了,身上还有酒味,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一宁眉头轻挑,一个念头忽地窜上心头,借酒消愁!难道真的如她所想龙睿这是被情所伤? “你昨晚是去把人家的酒窖打劫了吧?”一宁优雅的在藤椅上坐下,淡紫色的罗裙映着一宁白皙的脸庞,让一宁看起来更加的柔媚动人。一宁吸吸小巧挺翘的鼻子,有些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龙睿一怔把袖口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道:“你属什么的?鼻子这么灵。” “我属什么的不重要,鼻子灵不灵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使劲的糟蹋!”一宁瞥了眼龙睿道。 霍彦聪端着茶杯也看着龙睿。龙瑞回来时他透过窗户看见了,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很劲的糟蹋了自己一晚上。龙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没有言语,微微下垂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你说你傻不傻啊?伤心有很多种方式发泄,比如有人一不开心就愿意撕扇子玩,还有人一难过就把昂贵的丝绸剪成一条条的发泄,更有人一伤心就找个武功比自己高的高手打一架,再有比较懒的就看着别人打架,你这种是最不可取的一种,即伤心、伤神又伤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你这么的虐待自己而伤心!”一宁蹦豆似的说了一大通话,自己也不知道对龙睿有没有作用。 “她人都已经不在了,还会为我伤心吗?”龙睿手中的茶杯一晃,水洒了出去一些,眼神一暗,神情悲悯语气有些颤抖的低喃道。原本强装出来的精神也立即萎靡了下去,一旁的龙羽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又收住了脚,看了看一宁心里暗想,也许这样说一定能让主子摆脱多年来强加给自己的束缚。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还是最严重的那种,一宁心跟着一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生死之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声音低柔了些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但从你的神情上感觉的到是个悲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她是现在的你,你希望活着的她像你这样吗?你看见这样的她会开心吗?” 龙睿的眼中有一瞬的僵硬,半响无语。霍彦聪叹了口气,看了眼毫不留情揭人伤疤的一宁。他也知道一宁是用她的方法安抚龙睿,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他也不否认这是最有效的。 一宁看着低头不语的龙睿,实在是不能把第一次看见他时,那纱幔飘舞下一身白衣闲适的靠在软榻上随意洒脱的男子,跟如今身上一点生机都没有的龙睿想为一个人。一宁叹了口气,觉得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自己想开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想明白了,站起身撂下一句话,“别让她看不起你!”然后就拉着霍彦聪道:“哥哥,我们该去听了然大师讲经去了。” 走了两步对还呆愣的龙羽道:“一会儿,你家主子想明白了,你就直接把他拎回房间把缺的觉补回来,弄的不死不活的我看着都不喜。” 龙羽没有对一宁的话表示不满,反而有些感激,对着一宁一躬身施了一礼,从相识到现在,一直对一宁没什么好印象的龙羽如今对一宁从心里有了改观,也是真心的表达对一宁的感谢之情。 一宁没注意到龙羽情绪的转变,因为心里郁闷着如意不是说今天来接她一起去听了然大师讲经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呢?是不是又被子桑公主纠缠住了?想到这儿一宁心里有点堵得慌。 霍彦聪不知道一宁心里的想法,看了眼还低头不语的龙睿和一宁向门口走去。推开门,一宁一眼就看见一个紫色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宁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刚刚心里的不快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宁儿开导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如意看了眼院子里,对一宁道。其实如意一得到一宁醒了的消息就来了,到门口时正好听见一宁和龙睿的对话,便识趣的站在门外等,没有进去打扰。 “方式不重要,达成目的最重要!”一宁不以为意的道。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一宁可是不拘于任何手段,生死之间谁还会在意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如意赞同的点点头,三人一起向前院正殿走去。路过皇家院子的时候,一宁看见太子北冥子启和子桑公主一起出来,后面还跟着三位锦衣华服,气质不同的三位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是六皇子北冥子辰,吊儿郎当的走在最后面。另两位应该就是一宁没有见过的三皇子北冥子轩和五皇子北冥子墨了。 不同于太子北冥子启给人心机深沉的感觉,三皇子北冥子轩外表看上去一如京城中的传言温文尔雅,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一宁透过他的眼睛知道此人是个黑心的主,为了达到目的绝对的心狠手辣。五皇子北冥子墨是兄弟四人中五官线条最硬朗的一个,棱角分明,目光深邃而锐利,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向上扬着,配着那英挺的鼻子,让人一眼就看的出此人是经历过沙场历练的。 几位皇子也看见了一宁一行人,霍彦聪和如意很自然的和几位皇子见礼。一宁也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子桑公主一看见如意一双美目就亮了起来,但是看到他身旁的一宁眼中立即布上了一层凌厉的杀气。 一宁自是感觉到了子桑公主的杀气,但也没放在心里,要是她在敢主动挑衅自己,那么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就连昨晚的账跟她一起算算。 六皇子北冥子辰见了一宁就扑了上来一脸兴奋的道:“好巧啊!一宁。” 一宁白了他一眼,巧什么,都住在东侧,还只有这一条路,刚好又要到了然大师讲经的时辰了,遇到有什么巧不巧的! 看着一宁的表情,北冥子辰用手中的折扇笑着挠了挠头。 太子北冥子启看向一宁,一身淡紫色罗裙,发髻上也只有简单的一只紫色玉钗,洁净的脸庞泛着自然健康的红润,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顺从的披在柔弱的肩上,娇美的容颜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北冥子启看到北冥子辰和一宁如此的熟络,眉头一拧有些深意的问道:“六弟什么时候和霍小姐这么熟了?”心里却想着,这个一向对皇位不上心的六弟不会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北冥子辰听到太子的问话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这就是皇家的兄弟,只有猜忌和怀疑。面上却痞痞一笑道:“太子皇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六弟就那点爱捉弄人的嗜好,那日在皇宫六弟捉弄了一宁,随后如意楼那日一宁又捉弄了我一把,我想着和她学几招,所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哦,六弟向来胡闹了些,霍小姐不要介意。”北冥子启闻言心一松,很有兄长的样子对一宁道。 “太子言重了。”一宁福了福身。 一旁看了半响的三皇子北冥子轩摇着手中的折扇,带着一脸温润的笑意走到一宁的跟前道:“今日一早和五弟一到天运寺就听见众人议论霍小姐昨日的风姿,现在一见果然是让人惊艳,想来这传言还真是误人啊!”说着话的同时,眼神在一宁的身上转了一圈。 第三十六章 原是旧识 一宁心里很是厌恶,但是表面还是很自然的看了眼北冥子轩,然后微微的垂下头道:“三皇子过奖了,昨日有人居心不良陷侯府于不义,小女也实属无奈。” 一旁的子桑公主听了一宁的话身子一僵,眼神气愤的看向一宁,她一点也不怀疑一宁这是正大光明的指桑骂槐。一宁瞥了她一眼,意思是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子桑公主被一宁的那一个眼神气的心里直冒火。 太子见子桑公主那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怕她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昨天的事以已经让他很没面子了,听听那些人的议论就知道了,赶紧道:“了然大师马上要开始讲经了,既然遇见,如意公子和世子、霍小姐就一起吧。” 众人都应声一起向正殿走去。如意回头看了眼微微的低垂着头,安静的跟在后面的一宁,好像一副很守规矩的样子,眼里都是笑意。心里暗道:把子桑公主气成这样,恐怕她在心里正偷笑呢吧! 一宁见平常下巴都能扬到天上去,却在如意面前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子桑公主就走在自己前面,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离她稍远一点的跟在后面。 “你不记得我了?”正安静走路的一宁忽然听到一声询问声,便抬头看去。见五皇子北冥子墨两道浓黑的剑眉拧在一起,眼中闪着丝丝期盼,走在她左侧。一宁右侧的北冥子辰疑惑的打量二人,五哥可是五年没有回京城了,昨日才回来的,他和一宁认识? 一宁愣怔住了,他们认识吗?一宁努力的在记忆中翻找着,可是记忆里丝毫没有和几位皇子有过交集的记忆啊! 看到一宁愣怔的样子,北冥子墨神情一暗,面上带着些许的失落道:“你果然不记得了。” 一宁被北冥子墨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有些无语了,她好像平时都不出门的,怎么会和北冥子墨相识,而且就凭她那个傻子的名号,谁会和她交朋友呢! “五年前,你来天运寺治病,有一天晚上一个受伤的少年躲进了你的房间。”北冥子墨慢慢的道。 一宁脑海中的记忆顿时出现了一幕,那年一宁九岁,也是来天运寺治病,最后一天晚上要睡觉时一个重伤的少年躲进她的房间。年幼的一宁看到他满身的血迹没有像一般女孩一样吓得大哭大叫,反而问他:“大哥哥,你很疼吧?宁儿哪里弄伤了哥哥都会帮我吹吹再包上就会好了。宁儿也给你吹吹再帮你包上你就不会疼了。”那个少年愣怔了一下道:“好。” “你是那个受伤的少年?”一宁看了看北冥子墨和那少年相似的面貌,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和干练。 “你想起来了。”北冥子墨言语间有些兴奋。“一直想要亲自去侯府谢谢你的,可是伤好后就被父皇派出去驻守边境了,这几日才回来,本想去侯府看看你的,却听说你不在府里。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你。” 一宁见北冥子墨神情很真诚,淡笑道:“我根本也没帮上什么忙,五皇子不必如此介怀。” 北冥子墨一脸正色的道:“不,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当时的我哀莫大于心死,就是因为你的举动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有真情在的。” 一宁看着一脸释然的北冥子墨,那世事洞明的双眸中清明一片。 “这几年,我在边境和将士们同吃同住,闲暇时去朴实的百姓中走走,他们是最好接触的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一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想来当年天真的一宁无意中解开了他心中的死结,让他从内心得到了解放。 北冥子辰也明白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原来五年前五哥被刺客追杀,是被一宁所救。那次五哥的伤很重,他也知道五哥是被谁追杀,所以从那以后,他收敛自己的才华,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五哥伤好了后,也主动的向父皇请愿去驻守边境去了。 如意看着子桑公主越走离自己越近,厌恶的停下脚步,等一宁走到跟前和她并肩而行。子桑公主委屈的看着如意,见如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跺脚狠狠的剜了一宁一眼,然后跟上太子北冥子启的脚步。 “久仰如意公子大名,今日一见还真是荣幸!”五皇子北冥子墨一抱拳对如意道。 如意看了眼北冥子墨道:“在边关五皇子的口碑非常好,一位尊贵的皇子能做到这样平易近人为民着想很难得!” “那要多谢一宁了,是她让我知道了平平淡淡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北冥子墨眼含笑意的看了眼一宁,然后眼中含着一丝佩服又道:“不过要说起百姓的口碑如意公子的大名可是不比我皇叔小啊!” “如意只是一界商贾,怎可和逍遥王相比,这银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没什么可宣扬的。”如意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欣喜和傲娇。 北冥子墨点点头道:“那是如意公子的胸襟,想这天下商贾无数,可有如意公子这份心意的只你一人而已。” 如意看了看北冥子墨,幽深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流光。一宁也不禁对北冥子墨刮目相看。看来这皇家也不都是一些追权逐利之人,比如六皇子北冥子辰,再有这五皇子北冥子墨都是心中自有丘壑之人,用自己微薄的能力过着自己想要的人生。 北冥子墨见如意公子如此的从容淡定更加的佩服了。“我这十余载的人生虽然算不得长,但是能让我佩服的人只有两个。” 一宁和北冥子辰都看向他,等着他的下话。 “一个是和我同岁的皇叔,他以八岁的幼龄十年来把贫瘠的北郡经营成现在富庶一方的地方,还让两族人民和平相处,避免了常年的争斗。另一人就是如意公子了,当年如意酒楼建立时如意公子才十一二岁,五年时间就让如意楼的生意扩展到各个领域,让人一提起如意楼想到的可不单单就是酒楼了。最难得的就是如意公子的善心,只要有如意楼的地方就有百姓受过恩惠。” 一宁闻言看向如意,这些她在霍彦聪拿来的各国人物传记上看到过,当时也觉得如意的确是个有胸襟的人才。但是亲口听人说出来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三皇子北冥子轩听见两人的谈话回过头来一脸笑意的道:“原来五弟这么的崇拜皇叔啊!皇叔不日就要进京了,五弟也多住些时日吧!” 北冥子辰一听有些担忧的看向北冥子墨,三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他们兄弟之间还不了解吗!这话一出怕是要算计五皇兄了。 北冥子墨看了眼北冥子轩道:“能见皇叔一面就好,子墨已经习惯了边关洒脱随性的生活,父皇寿辰一过,子墨就会回边关去。”摆明了你们愿意怎么的争夺那个位子都不管我的事,这也是变样的表明了态度。 太子北冥子启一路上只是和如意闲聊着,话语间不断的的抛出橄榄枝想招揽如意,都被如意云淡清风的挡掉了。太子暗自的观察着身后的几人,眼神在安静的一宁身上停留了一下又收回去了。已经落到后面和五皇子并肩的三皇子淡笑着的面容看到北冥子启的动作眼中隐着一丝不屑。 一宁看着这无声的战场,暗自的叹了口气,他们不累么?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正殿门口。一宁每年虽然都来天运寺,但是还是第一次来这正殿。这天运寺是皇家寺院,平常是不许百姓前来上香礼佛的,除非得了皇上的特令或者是主持了然大师的许可。不过一年也有两次除外,一次是天运寺的建寺日,另一次就是为天朝国祈福的庙会。所以这两日也是天运寺最热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 正殿恢宏大气,层层的白玉石阶接连到殿门口,漆着朱红色的擎天木柱撑起一座鎏金琉璃瓦的大殿。袅袅云烟,浓浓的檀香,释放着独有的梵音仙气。 因为正殿里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所以大殿外面都是自带蒲团,盘膝而坐的人,每人都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的诵着佛经。也有一些直接席地而坐的人,一眼望去数都数不过来。 太子一到,守在正殿门口的智通法师上前施礼引路,引着一行人来到殿中。殿中也准备着很多个蒲团,不过很是华贵。已经有很多早到的人坐在蒲团上等待了然大师的到来。 见太子和各位皇子进来了都起身恭迎。太子一摆手,走到最前面的正中央的位置盘膝坐下。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还有子桑公主。依次往下的是几位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都一副小豆芽般的稚嫩。 霍彦聪低声告诉一宁这位智通法师是了然大师的亲传弟子,没什么变化就会是下一任的天运寺主持。一宁闻言就多看了他一眼,见智通法师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眼神平静,神色没有因为接待的是一国太子而有任何的变化,就这份心境就是很难得的。 一宁收回打量的眼神和霍彦聪还有如意坐到第二排上。他们的身后还坐着很多位朝中重臣的家眷们,其中的闺阁小姐有几位一宁也认识的。太傅府的张晚薰,丞相府的严婉如,还有李雨潇和李雨婷姐妹。不过她们都没用什么好眼神看一宁。倒是严婉如的眼神一直都在太子北冥子启的身上,让一宁觉出点味道来。 第三十七章 间接表白 他们刚刚坐定,了然大师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进来了。了然大师与昨日一宁所见不同。今日的了然大师身披绯色金线绣的袈裟,眉目间都是郑重之色。据说了然大师的这件袈裟是先帝在了然大师接任主持时所赐,是九位天朝国绣工最好的绣娘,用扁金线和圆金线两种金线历时四十九天完工,是世上最奢华的一件袈裟。 智通法师恭敬的给了然大师施礼,然后开始了一系列的仪式,在太子北冥子启代皇上上了香后,了然大师走上了讲经台,盘膝而坐,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摞摞的经书,了然大师并没有打开看,手中捻着佛珠,面色慈祥的开始了讲经。 一宁一开始还纳闷外面的人怎么能听到了然大师讲经声,就听见了然大师那低沉的声音伴着他浑厚的内力传扬出来。一宁毫不怀疑,就算现在她在院子里不来正殿也一样能清晰的听到了然大师的声音。想到在了然大师的禅房里,了然大师一拂衣袖就托起自己施礼的身形,一宁暗道:看来了然大师的功力很深厚。对于前世不信佛的一宁来说,今天所知的一切都打破了她以往的信念。难道这些神棍们还真有些本事的。 如意的注意力始终在一宁的身上,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秋水般的眼波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换了好几样。他的心也跟着一个劲的翻着跟头,时上时下的吊着。 北冥子辰悄悄的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一宁,然后小声的道:“一宁,我和几个好友约好明日去西城门外的秀河游玩,已经准备好了一条游船,也有女子,你也去吧!” 如意看着小心翼翼的北冥子辰,眼中划过一丝厉色,但是没有出声,他知道以一宁的性格她不会喜欢那样的场面。 果不其然,一宁听了北冥子辰的话鄙视的看了眼他轻声道:“就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不是逛青楼就是去赌场的,你认为我哥哥会让我和你一起出去?”一宁努努嘴示意北冥子辰看看她身旁的霍彦聪的脸色。 北冥子辰扫了眼正对他怒目而视的霍彦聪,呐呐的对霍彦聪道:“其实他们本心也不坏的,玩心还不及世子你呢!” 霍彦聪闻言抿着唇咬的牙咯吱咯吱的响,眼中冒着愤怒的小火苗看着北冥子辰。 北冥子辰看着霍彦聪忽地想到,既然一宁都不是表面的样子,那这个侯府世子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又看了眼霍彦聪,要不是场合不对,北冥子辰丝毫不怀疑霍彦聪会立即揪着他大打一架。北冥子辰立即识趣的道:“一宁不想去就算了,我就是随便一问。” 霍彦聪低声对北冥子辰道:“别打宁儿的主意,她对皇家的人没兴趣。” 北冥子辰一愣,他知道霍彦聪话里的意思,眼神一闪道:“世子多虑了,我和一宁只是朋友。”北冥子辰是在告诉霍彦聪也是在告诉自己,能和一宁做朋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话落看了眼神色没什么变化的一宁,黯然的转回了头。 如意听了霍彦聪的话看向一宁,见一宁没有反对,显然是认同霍彦聪的话的。如意长长的睫毛低垂了下来,遮住了古井般的深眸。只是让人觉得他脸上的面具更加的冰冷了。 霍彦聪斜了下身对一宁道:“宁儿你什么时候跟六皇子成了朋友了?” 一宁看了看紧张的霍彦聪道:“就今天,他和我道歉了,我就原谅了他一次。” 霍彦聪一脸惊讶,还想问什么,见了然大师看向他们便住了口,神色认真的听了起来。 了然大师的目光只是在如意和一宁的面上划过,就收回去了,讲经的声音没有断。 接近午时的时候,了然大师终于结束了讲经。众人都起身依次的上前虔诚的上香。一宁见此皱了皱眉,她还真没有这个打算。便对霍彦聪道:“哥哥,也替我上柱香吧!我先出去等你。” 霍彦聪本想拉着一宁一起去上香的,见一宁不愿意去也就道:“好吧,宁儿先出去等哥哥。” 一宁便向外走去,如意见状跟上一宁。一宁看如意跟来问道:“你不上香吗?” 如意摇摇头,陪着一宁站到一旁人少一点的地方。半响还是问道:“小狐狸,你很讨厌皇家的人?” “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罢了。”一宁语气淡淡的道。 “是不喜欢嫁进皇家吗?”如意试探的问道。 一宁闻言抬头探究的看着如意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怪?” 如意一愣,深沉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唇角一勾道:“哪里怪了?我和平时一样,只是小狐狸今天才开始注意我而已。” 是这样吗?一宁晶晶亮的凤眼眨了眨,好像从昨日开始自己是很注意他。不过一宁发现如意这小狐狸到是叫的很顺嘴。 如意见一宁看来,唇角一勾悄声道:“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一宁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还真自恋!” 如意眉头一蹙听见从一宁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问道:“自恋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喜欢自己的意思!”一宁看了眼不耻下问的如意解释道。 如意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如果不是有面具挡着,一定发现他的脸已经变换了好几种颜色了。憋了半响看着有些得意的一宁眼神闪了闪,故意曲解一宁的意思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一宁闻言一愣,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没想到如意会在这时候说出这句话。昨日才明白如意对自己的心意,今天就听到如意间接的表白,心里面霎时如翻江倒海般掀起巨浪,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意定睛看着一宁的每一个表情,心里犹如揣了一只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反背在身后的手也是紧了松,松了紧的反复的握着,生怕一宁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宁儿,我们可以回去了。”这时霍彦聪从大殿里出来,寻到一宁的身影走来道。 一宁顿时被霍彦聪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放松紧绷的身体,应声道:“好。”也不敢回头看如意便率先向后院走去。 霍彦聪疑惑的看着有些反常的一宁的背影,又看了看意有所思的如意,心里顿时有些明了,道:“你对宁儿做了什么?” 如意看了眼从正殿出来的太子等人意味深长的道:“我总要让宁儿先知道我的心意才好,要不这后面狼太多了。” 霍彦聪一愣,顺着如意的眼光看去,果然见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往他们的方向看来,转回头来打量了如意一眼道:“狼是挺多的,不过好像最厉害、最狡猾、最腹黑的一只就在我眼前啊!” 太子北冥子启看见霍彦聪和如意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眼中精光一闪,薄唇一勾心中有了计较,迈步向他们走去。后面的三皇子紧跟上来。五皇子和六皇子看了二人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一起走了。子桑公主见如意依旧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气愤的和严宛如、张晚薰她们一起离开了。 霍彦聪本想避开他们的,但是看见北冥子启和北冥子轩已经走过来了,如果现在避开这态度太明显了,就给如意使了个眼色。 如意立即明白了霍彦聪的意思,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脚步快走了几步,追上一宁。 霍彦聪则刷的打开折扇,一边扇着一边带着邪邪的笑迎上北冥子启和北冥子轩,问了几句迎接逍遥王的事准备的怎样了,又扯到过几日的才女大赛谁会夺冠,兴奋的说着哪家小姐有什么才艺。十足的一个纨绔公子哥。 北冥子启看着一宁和如意越走越远的身影,有些郁闷。北冥子轩还是一副平淡随和的样子,好像很用心的听着霍彦聪话,但眼眸深处的算计还是被霍彦聪扑捉到了。 一宁见如意追了上来,脚步更快了,可是不管她走的多快,如意总是跟在她的身侧。一宁不说话,如意也不言语,只是看到一宁有些绯红的脸颊,如意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一宁对他不是全无感觉的。 很快二人就到了侯府的院落,一宁头都没回的进了门,然后很是利落的把门关上了。如意看着眼前紧紧关上了的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给她点时间吧,现在进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便潇洒的转身离去。心里却暗道:这趟天运寺来的还真值了! 跟在身后的清风见自家主子吃了闭门羹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禁抬头望了望天,最近他觉得天怎么那么的好看呢! 一宁进了院子,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床上的纱幔。门外的春儿四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心里都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去听了然大师讲完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春儿见霍彦聪回来了赶紧上前问道:“世子,小姐怎么了?” 霍彦聪看了看一宁紧紧关着的门道:“没什么,宁儿在想事情,想通了就好了,你们都别去打扰她。” 春儿见世子都这样说了,那小姐肯定是没事,也就放心了。 “你们等宁儿出来了,就收拾一下,用过午膳我们就启程回去。”霍彦聪又叮嘱了一句就回房间去了。 一宁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下去。头脑也清醒了些,想到自己在如意面前的失措有些懊恼。这时后窗传来两声敲窗的声音。一宁坐起身绕过床走到后窗前,见龙睿斜靠在窗旁,一手还拎着个酒壶。 第三十八章 知己难得 一宁眉头一皱,这厮还喝,要作死啊!龙睿看着一宁眼中的神色一笑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说着递给一宁。 一宁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酒壶一愣,龙睿又道:“这是上好的梨花酿,我特意让龙羽去买来给你的。” 一宁接过酒壶,轻身跃出窗外,房后是一片草地,几棵稀疏的槐树幼苗坚强的长在哪里。一宁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倚在墙上。 龙睿眉头一挑,也挨着一宁坐下。两人就这样洒脱不羁的坐在墙下。 一宁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入口微凉,清香扑鼻。“真是好酒!”一口酒下肚一宁赞叹道。 “一宁对酒也有所了解?”龙睿看了看一宁道。 “还行吧,平常不怎么喝。”一宁想了想道。 “是因为身体不好?”龙睿想到一宁的身体以前好像的确是不太好。 “不是,喝不醉,觉得没意思。”一宁淡淡的说道。前世一宁试过一次,结果把买来的酒都喝光了,她连头都不晕,所以也就不再喝了。 龙睿有些吃惊的看着一宁,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她才多大啊!居然喝不醉,这酒量还真是有些骇人!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一宁没理会龙睿惊讶的表情,用胳膊肘碰碰龙睿问道。 龙睿闻言眼神有一瞬的迷离,这种感觉好像很远了。看了眼一宁揶揄道:“说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懵了呢?” 一宁对于龙睿的揶揄白了眼道:“人家又没有喜欢过人,再说你没听过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吗?” 龙睿看着一宁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呵呵一笑慢慢的说道:“喜欢一个人时,你看到她不自主的心就会跳得很快,脑海里时刻都是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就像刻在了脑海里一样清晰。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轻易的影响到你的情绪。她笑,你就很快乐,她伤心,你就会觉得自己的心被刀剜了一样,她在你面前唠叨你也不会觉得烦,反而认为那是世上最美的声音,看不到她,心里会很想念,看到了还是很想念。”还有一句话龙睿没有说出口,失去她生不如死。 一宁听了,柳眉一蹙,半响没有言语,她知道龙睿说的是他自己的感受。 “是不是发现自己对如意公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龙睿看着一宁紧皱的眉头道。 一宁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转头看向龙睿道:“我也不知道,不排斥和他在一起,也不讨厌他的碰触,看到他寂寥的样子心里会不舒服,这样是不是喜欢?” 龙睿看着她郁闷的样子没有回答,反而笑问道:“那你和我在一起有这样的感觉吗?” 一宁看了看龙睿摇摇头道:“没有,很自然,就像和哥哥在一起一样。” 龙睿接着问道:“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一宁想了想顿时明白了龙睿的意思,又喝了一大口酒笑着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龙睿看着一宁松开了的眉头,和脸上的笑容知道一宁是真的明白了,语气中有些期盼的道:“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一宁看了眼龙睿,知道他这是敞开心了,也是对自己一种信任的表现,道:“洗耳恭听!” 龙睿看向远处,目光好像越过了朵朵云层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语气有些飘渺的道:“她是我同门师妹,是个孤儿,是被师傅所救带回了师门并且收为了弟子。因为那时我是师傅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单独的在秘地里学习,所以和其他的师弟师妹并不相识。后来我就出师了,所以一直不得见。五年前我回师门去看望师傅,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师弟师妹们,也见到了她。我在师门住了几日,都是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很漂亮,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虽然经历坎坷,但是她还是一样的善良,习武时她比其他的师弟师妹也要努力的多。” 龙睿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一宁知道他在整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半响后,龙睿接着道:“有一次我被人追杀,虽然拼力杀死了对手,但是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看着离师门不远,就想去师门疗伤,坚持到了师门的山脚下就再也挺不住了,朦胧中看见了奉师命下山去办事刚刚回来的小师妹的身影。” 一宁听到这儿以为之后的事一定是小师妹照顾了他,二人日久生情了,事实却不然。 “那时我们并没有相爱,等我伤好了后,家族要给我挑选一批贴身侍卫。这些侍卫就是在师门中挑选的,她也是其中之一。我多希望那次选侍卫时她没有被选上!”龙睿有些感慨的道。 “之后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我所经历的很多事都是她陪我完成的。也是在一次次的劫难中我们相爱了。但是这份感情却是不被家族赞同的,家族中的人百般的阻挠,后来我在一次被家族刻意安排的外出回来时,得知她被人追杀坠落山崖而亡。”龙睿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们本来已经约好了,这次回来后我就和她一起离开,可是……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而且我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是谁害了她,却无法为她报仇。你知道吗?她那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是我害死她们母子。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想随她一起而去,可是我的侍从给了我一封她留下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一宁看着龙睿从怀里拿出一个娟帕,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张纸,已经有些破损,看来是有人经常的抚摸所致。展开后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睿,如果爱我就好好的活下去,心儿留”。龙睿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脸上都是泪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断肠处,龙睿那无声的泪让一宁的心也跟着狠狠的一抽。 “一宁,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人和我们的孩子都护不住。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行尸走肉般的活了五年了,每一日都生不如死!”龙睿低声的询问着。 一宁半天没有言语,她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严重,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龙睿。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宁把酒壶递给龙睿道:“喝点吧!” 龙睿接过酒壶,却没有喝,看了眼一宁道:“她姓杨,名心儿。你是第一个听我们之间故事的人。” “杨心儿,很柔美的名字。”一宁从如意的嘴里已经知道了龙睿是金海国的太子,想必当时他们的感情也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吧,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怎么能娶一个身份低下毫无背景的侍卫为妻呢! “心儿是我见过内心最干净,性格最温柔的女子。”龙睿眼神有些迷离,嘴里低喃道:“我好想她,真想马上见到她。” 一宁看着龙睿的神情心里有一瞬不好的感觉,龙睿是不是有轻生的想法了!便道:“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龙睿看向一宁点点头。 “当时你找到她的尸体了吗?”一宁问道。 “那个悬崖下是很深的大海,没法找到她的尸体。”龙睿眼中一抹痛色划过。 “我觉得既然你没有找到心儿的尸体,心儿又给你留下了字条让你活着,那她也一定是努力的活着。你就不觉得她也许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只是有一些原因让她无法回到你身边而已。”一宁只能想到了这个理由。 龙睿眼睛一亮,激动的道:“你是说,心儿有可能还活着?” 一宁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龙睿明亮起来的眼神又暗了下去道:“如果心儿还活着,怎么会不来找我呢!” “也许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也许是不想你在某些事上为难,也许阻挡她来找你的力量她抗拒不了。”一宁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这理由要不是很明白是自己胡诌的,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龙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站了起来,身上低迷的情绪一扫而光,回头对一宁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道:“谢谢你,一宁,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你说的不是不可能。心儿的武功那么高,我还派了那么多的高手保护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被追杀而坠入山崖而亡了呢!看来我这些年被失去心儿的事情打击的脑袋都笨了。” 一宁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 龙睿回头第一次如此仔细认真的看着一宁道:“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是个花痴女;第二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深藏不漏心思深沉的女子;第三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女子;第四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内心感情细腻善良的女子;现在的你,我觉得是个可以一生相交的红颜知己!一宁,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感情我废了这么大的劲,我们还不是朋友啊!”一宁撅起樱唇不满的白了龙睿一眼。 龙睿被一宁俏皮的样子逗乐了,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一宁一直防范着我呢,来,起来。”龙瑞上前拉起一宁往前走了几步。 龙睿撩起锦袍的一角,跪了下去,然后示意一宁跪下来。一宁疑惑的看着龙睿的举动不明所以,挑了挑眉,意思你这是要干嘛? 第三十九章 奇妙缘分 “我们来结拜为异性兄妹如何?”龙睿看着一宁问道。 一宁这才明白原来是要和她结拜啊!看了眼龙睿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叛了。” “我也是。”龙睿简单的三个字让一宁心里的最后一丝防备也消失了。也不扭捏的跪了下去。 龙睿打开了那个酒壶,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入一滴血,又看着一宁。一宁也眼都不眨的咬破手指滴进去一滴血。龙睿赞赏的一笑,把酒壶摇晃了一下,然后和一宁一起对着远处的青天发誓道:“今有青天为证,蓝睿和霍一宁结拜为异性兄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不背叛。”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不背叛!”一宁没想到龙睿会用真实的姓名和她结拜,体会到蓝睿的真心,一宁也同声的说出了誓言。 二人跪拜三次,然后蓝睿喝下酒壶中一半的酒后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仰头喝下了剩下的酒,相视一笑,二人起身。 蓝睿道:“我在天朝国还有件事要办,完事我就会回去查找当年的一些线索。”说着拿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玉佩递给一宁道:“这个宁儿拿着,有机会去金海国,它是我身份的象征,可以让你畅通无阻。” 一宁接过玉佩一看,玉佩泛着水汪汪的蓝,不细看会误以为是一颗水珠躺在手心里。一宁收起了玉佩道:“好,如果义兄有需要,就派人说一声,不管小妹身在何处,定当全力以赴。” 缘分还真是很玄妙,一宁从来没想过短短几日的相处,就会和蓝睿结拜为异性兄妹。可是就算如此,一宁还是没想到以后的人生里,他们还是一对生死不弃的知己。 “小姐,午膳准备好了。”一宁听到春儿在门外轻轻敲门的声音,一宁看向蓝睿。 蓝睿双臂伸展,做了个放松的姿势,然后对一宁一笑道:“回去吧,我也饿了呢,昨晚一直泡在酒里了,都没有吃东西。” 一宁抿唇一笑轻轻的跃进房内,蓝睿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一宁收好蓝睿给她的玉佩,对外面的春儿道:“进来吧!” 春儿推开门进来一看,一宁的衣裙上都是土,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很是疑惑,但是很识趣的没有问原因,只是走到箱笼跟前给一宁拿出一件干净的浅蓝色的衣裙服侍一宁换上。 一宁收拾好来到正厅时,蓝睿也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锦袍坐在哪里和霍彦聪聊着呢!虽然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但是精神却是好了不少。蓝羽一脸感激的看着一宁,主子的变化只有一直跟在身边的他最了解,今日的主子让他看到以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天才太子,而这一切蓝羽知道都是一宁的功劳。 霍彦聪闻到一宁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一皱眉,难道小妹没想开,借酒消愁了?观察了一下见一宁脸色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道:“宁儿,用过午膳我们就启程回去。” 一宁坐下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她原本以为还要住一晚呢! “我们已经听了了然大师讲经,也上过香了,下午会有很多百姓和外地来的香客上香,人会更多,到时会很闹腾。” 一宁也明白了,这上午的时间就是给他们这些皇族和达官贵人们的,下午才是普通百姓的上香时间。叹了口气,不管到哪有权势的人都是有优势的。 一宁瞥见蓝睿拿起一个馒头,立即抢下来道:“喝了一晚上的酒很伤胃,早饭也没吃,这顿就喝点粥吧,晚上再多吃点。” 蓝睿看着空了的手,一笑道:“好,就听宁儿的。”拿起汤勺喝起了碗里的粥。 霍彦聪惊讶的看着二人,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的亲近了?用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问不出话来。 一宁见状笑着拍掉霍彦聪举着的手指道:“哥哥,我现在郑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义兄蓝睿,我们刚刚结拜为异性兄妹。” 霍彦聪刚刚被一宁拍掉的手指又举了起来,这回是明确的指着蓝睿,有些恼怒的道:“你这家伙,居然跟我抢妹妹!” 蓝睿没有理会霍彦聪的愤怒,依旧优雅的喝着粥,吃着青菜豆腐,好像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一宁好笑的又把霍彦聪的手按了下去道:“哥哥,以后多一个人保护妹妹,哥哥不是可以更放心些。” 霍彦聪看看一宁,又看看蓝睿气消了不少,但是还是不甘心的说道:“你只是义兄,我可是宁儿嫡亲的哥哥。” 蓝睿这回很淡定的回答道:“我知道。” 霍彦聪看看蓝睿道:“你都不好奇我们是怎样知道你的身份的?” 蓝睿头都没抬地道:“如意公子一定知道我的身份,就凭他对宁儿的心思,宁儿就是要他的心,他也会挖出来给一宁吧!” “想不到蓝太子对我这么的了解啊!”如意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霍彦聪一愣,看着走了进来的如意,叹了口气,这一个个都是人精啊!一宁则白了蓝睿一眼,脸有些热的看向如意。 蓝睿收到一宁的白眼淡淡一笑,抬起头看着如意道:“否则这五年,我不是白和你耗了。” 如意走到桌前也不用让的就坐下了,眸光看着对面一身蓝色衣裙,清清纯纯的一宁,见一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勾唇一笑。一宁眨了眨眼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饭。 霍彦聪对一旁的夏儿使了个眼色,夏儿立即添上一副碗筷放到如意跟前。如意看了眼蓝睿,想到清风跟他说的蓝睿和一宁结拜的事,还有居然和一宁喝一壶酒,他都没有这待遇,语气不善的道:“五年的历练时间不是到了吗,蓝太子准备何时启程啊?”话落拿起筷子夹些青菜放到一宁的碗里道:“戳它有什么用,多吃点。” 蓝睿看着如意的动作,感觉到如意语气里的醋味,看了眼霍彦聪玩味的一笑道:“世子是宁儿的哥哥,我是宁儿的义兄,如意公子要是想让我们早点升级为大舅哥,这态度就要改改了。” 如意还没放下的筷子一颤,语气有些冷的道:“蓝太子认为你可以左右宁儿的想法?” “左右到是谈不上,但是有一定的影响是肯定的了。”蓝睿丝毫不惧怕如意释放的冷气,和霍彦聪对了个眼色。 如意看着二人明显的现在穿一条裤子的表情,又看了看一宁依旧低着的头,眼中流光一闪,语气有些委屈的对一宁道:“宁儿,他们都欺负我!” “噗噗”两声喷饭的声音响起,霍彦聪和蓝睿擦了擦嘴一起指着如意道:“你真卑鄙!” 如意则勾起了唇角,笑看着手僵在那终于不戳碗里饭的一宁。 一宁看着满桌子无一幸免的被喷了个遍的菜,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道:“这下好了,不用吃了,直接启程吧!”话落扔下三个斗的不亦乐乎的男人,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剩下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愣了一会儿,然后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宁的房间。 一宁一进房间就再也忍不住了,想到刚才如意委屈的表情,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是难以想象,世人眼中冷酷难以接近的如意公子居然会卖萌! 等一宁再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等在门口了。春儿四人已经把收拾好的东西都交给长风和长行二人了。长风和长行先一步出去,把东西搬到了寺门外等候的马车上。了然大师适时的派身旁侍候的小和尚送来一些菊花茶,一宁大方的收下了。 一宁扫了眼三人已经回复平静的表情,也没有言语,先一步迈出了大门,三人跟在一宁的身后向寺门外走去。 到了寺门外,一宁才发现,外面有很多的人往寺门里进,但是门外也有很多的马车等候和一宁们一样要离开的人。皇家车驾前,太子一行人也都准备离开了。 一宁瞥见严婉如温柔的站在太子北冥子启的身旁,和北冥子启说着什么。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还真是温婉可人。 五皇子北冥子墨看见一宁后走了过来道:“一宁,我给你带了些边关的特产和一些小玩意,等你回侯府时,我再给你送去。” 一宁笑笑道:“让五皇子破费了。” 北冥子墨见一宁客气的话语一皱眉道:“破费什么,还有一宁以后不要跟我这么的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一宁看了看北冥子墨也不做作的道:“好,以后我叫你子墨。” 北冥子墨闻言这才舒心的一笑道:“这样甚好!” 北冥子辰本来已经上了马车,看见一宁出来了,又跳下马车来到一宁的跟前道:“一宁,听说桃花苑的桃花常年的开不败,我可不可以去一饱眼福啊?” “当然可以,不过别带着你的那些酒色朋友去就行。”一宁边往马车那走,边说道。 “不会,不会!我和五哥一起去。”说着拽拽北冥子墨的衣袖,北冥子墨看着二人相处的方式好笑的点点头。 如意看着北冥子墨和北冥子辰,眼中的神色又深了几许。这时子桑公主来到如意的身旁,一身鹅黄色宫装很是娇媚动人,她有些含羞的道:“如意公子,过几日是我十六岁生辰,母后给我准备了宫宴,如意公子可否赏光?” 如意看着一宁白了他一眼,就上了马车,心一沉,小狐狸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便对子桑公主道:“公主见谅,在下从不参加宫宴。”话落就向一宁的马车走去。 子桑公主狠狠的一跺脚,今年她已经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大多数的女子都已经定了亲,有的已经成了亲。可是她还一味的等着如意公子,可如意公子根本就对她不上心,怎么办?子桑公主看着一宁的马车心里闪过一丝恶毒的想法,如果霍一宁死了,如意公子会不会把心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第四十章 太子心思 北冥子辰瞥见子桑公主的眼神,心里一紧,有些担心的看向一宁的马车方向。北冥子墨低声对他道:“别担心,一宁可不是好欺负的。” 北冥子辰恍然的看着北冥子墨一拍自己的头道:“就是,连我都在她手里吃了瘪,更何况那个没长大脑的女人。”一甩衣袖,放心的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宁还是坐霍彦聪的那个奢华的马车,马车内明显的又多铺了几层被褥,坐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如意来到一宁的马车跟前,接过清风刚刚准备好的食盒递给还没有进去的春儿,隔着车帘对一宁道:“宁儿,如果你路上饿了,这些点心你就先将就着吃一点。” 一宁虽然没有言语,倒是示意春儿接过食盒。如意见春儿接过了食盒,心里总算松口气,至少宁儿没拒绝。 如意转身上了蓝睿的马车。马车内的蓝睿和霍彦聪很惊讶的道:“如意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的随和了?”记忆中如意公子可是有洁癖的,从未坐过别人的马车。 “我来跟两位大舅哥切磋切磋棋艺。”如意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撩起他那华贵的紫色锦袍坐了下来。 蓝睿和霍彦聪眼睛一亮,光听说如意公子棋艺高超,但是还没亲眼见过,都不约而同的搓搓手道:“好,这一路不会无趣了。”忽略了如意眼中那道狡猾的光芒。 外面的清风却同情的瞥了眼马车,心里为这两位还处在兴奋状态中的人默哀,都掉进主子的陷阱里了还这么的高兴。 一宁睡了一路,半路上起来吃了几块点心后又接着睡。等到了桃花苑,下了马车时,看见自家哥哥拉拢着脑袋,蓝睿也不怎么淡定,到是如意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就连那冰冷的面具都铮亮了几分。一宁很是不解的看着两位兄长。 彦聪和蓝睿见一宁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齐声控诉道:“他卑鄙,他使诈。” 一宁转过头看向如意,意思是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呗? 如意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摸摸光滑的下巴道:“他们只是输了几盘棋而已。”话落看见一宁那一副我不相信的眼神轻咳一声又道:“然后输了我一个承诺。” 一宁一挑眉,这才是两位哥哥目前这种状况的原因吧!然后又看向如意,意思是你接着说,什么承诺让他们这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 “哪个,条件就是他们以后不许用大舅哥的身份阻碍我和宁儿亲近。”如意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身后的清风很是无语,英明高贵的主子居然用他众人仰慕的高超棋艺追女人。 一宁闻言一愣,随即脸上升起一片红霞,片刻后瞥了眼如意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二人道:“手段是有些卑鄙,不过看来很有效。”一宁不得不佩服如意,霍彦聪和龙睿都是一言九鼎的人,这样一来只要如意不过分他们都没有理由阻止他了。 如意眼中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小狐狸没有生气,那就是不怪他!是不是代表小狐狸也有点喜欢他了。 蓝睿和霍彦聪在愣怔了片刻后,然后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都传递着一个意思,就是女大不中留啊!霍彦聪摇摇头向桃花苑的门口走去。蓝睿也转身回自家的院子去了。他身后的蓝羽对一宁施了一礼,然后把马车赶回去了。看到自己主子的变化,蓝羽是从心里感激一宁的。 门口转眼间就剩下一宁和如意了。一宁看了眼还在那定睛看着自己的如意道:“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就给你一次机会吧!”如意闻言呆愣住了,小狐狸说什么,给他一次机会! 一宁看着愣住了的如意脸有些的红道:“还不进来。”转身进了门。如意有种身在云端的感觉,抬脚跟在一宁的身后晕乎乎的进了门。 一下午霍彦聪都没有露面,如意心情愉悦的陪着一宁。一宁看书,他看一宁,一宁无聊他陪着一宁下棋,直到接近傍晚了,如意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桃花苑。 一宁用过晚膳,舒服的泡了个澡,躺在床上,想到如意,嘴角一勾,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伴着阵阵桃花的香气,沾枕进入梦乡。 虽然夜已经深了,皇宫内大多数的宫殿都已经熄灯休息了,但太子东宫中,他的书房内还燃着烛光,丞相严松也就是太子的舅舅,皇后的嫡亲哥哥正和太子秉烛夜谈。 “舅舅,老三也在向霍彦聪示好,可霍彦聪滴水不漏,那一方都不得罪,也不偏颇。母后说让舅舅想想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太子北冥子启双眼阴郁,声音低沉。 “那只小狐狸,可不简单,居然装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子弟,看来深得霍青天那只老狐狸的真传,他把这里的关系看得很透彻,轻易不会入局。”严松双眼闪着精光老奸巨猾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北冥子启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是还要严松说出来的好,毕竟自己还要依靠这个舅舅的势力。 “现在霍家的局面也很尴尬,皇上虽然没说,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在找机会拿回兵符,除掉霍家。霍家也明白,所以这些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玉石俱焚。站在这样的立场上,他们一定也在暗自观察,看看谁能挽救霍家于水火之中但这决定不好下,不过既然他们做不了决定,那就让我们帮他入局。”严松阴阴地说道。 “舅舅有什么好办法?”北冥子启听着严松分析着霍家的局势,想到那一直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三弟,立即欣喜地追问道。 “办法很简单,就是要看太子肯不肯了?”严松看向北冥子启说道,眼中有些挣扎之色。 北冥子启自是看到了严松眼中的神色,面上却疑惑的看着严松,“舅舅此话何意?” “娶霍一宁为太子妃。”严松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低声在北冥子启的耳边一字一字的说道。 “父皇不会同意的。”太子愣住了,没想到舅舅居然和他一个想法。 “如果你们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皇上还怎么推脱。不过要委屈一下太子了,虽然霍一宁是个傻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天朝第一美人,最重要的是护国侯一家把她当宝贝一样护着,现在他们一家是滴水不进,要想拉拢到他们,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太子要是娶了她为太子妃,那护国侯府不支持太子还能支持谁?”严松得意地笑着。 “霍一宁可不是傻子。”太子想了想便把昨日在天运寺的事情对严松说了一遍。 “这一家子的狐狸!”严松听完太子的话狠狠的一拍桌子道。 “这样一来,婉如妹妹怎么办?我可是答应了她娶她为太子妃的。要不给霍一宁一个侧妃怎样?”太子北冥子启眼神闪了闪面色有些为难的道。其实他这么说是为了让严松知道他的心思不会因为娶了霍一宁而改变,在他的心里舅舅一家才最重要。 “不可以,护国侯府和其他大家族不一样,对感情很忠诚,太子可见过霍家的男人纳过妾吗?太子妃都不见且霍家会同意,所以才让太子先生米煮成熟饭。”严松提醒道。 太子早就想到,霍家的男人都把自己的妻子当宝一样,就连当年的老侯爷的夫人去世时,虽然老侯爷还正值壮年,也没有再娶,更别说一妾了。所以舅舅的退步他也早就料到了。 “不过太子有这个心就好了,婉如那我去说,只要太子荣登大宝之后,封婉如为皇后就好。”严松精明的眼神在北冥子启的身上转了一圈道。 “这件事会不会让父皇对我失望?”太子想到皇上眼神一暗。他早已到了娶妻的年龄了,可是皇上一拖再拖的不给他选太子妃,他知道父皇是不想他多一助力。 “太子何虑?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侯府的兵权落入太子的手里,就算皇上不同意又能如何。”严松看太子陷入沉思中,又点拨了两句。 “更何况,现在看来皇上对三皇子很属意,太子又怎知三皇子没有打这样的主意,一旦让他抢了先,太子殿下可就失了先机了。”严松又道。 北冥子启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办法虽然有点下三滥,但也是最直接好用的办法。他一拳锤在桌上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就这么办。” “太子殿下英明,成大事者,就要果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严松赞叹了一句。 “那是舅舅教导的好。”北冥子启一拱手,谦虚的道。 严松哈哈一笑,对太子的不忘本很满意。 “子桑公主的寿辰就要到了,到时是个好机会。听说最近霍彦聪经常带她出门,过几日便是才女大赛,这么热闹的事,霍彦聪一定会带她去,太子可要把握机会,好好和未来的太子妃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公主寿宴上有些什么事就好说话了。”严松说完看太子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满意的点点头,又安慰了几句,就告辞悄悄出宫去了。 北冥子启看着严松的背影眸光凝定,他知道舅舅对权利的欲望不比他少,之所有支持他,一半的原因是母后,另一半的原因就是一旦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他就是皇上的亲舅舅,再有母后的袒护,权势就会如日中天。 那里有真正无私的人呢!即便是你的亲人!北冥子启又呆坐了一会儿,想到那日母后寿宴时,他路过御花园的荷花池时,看到的一幕。 第四十一章 殷勤如意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侯府的小姐,那个有着绝美脸庞的少女,一身粉嫩的罗裙,乖巧可爱,安静的跟在霍彦聪的身旁。单纯的如一张白纸,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玉雕刻的,不染凡尘。懵懵懂懂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很舒心、放松,时不时的因为霍彦聪的话而抿唇淡笑。 后来见六弟支开霍彦聪,挑拨她去荷花池里捉鱼给霍彦聪时,她毫不犹豫的跳进荷花池内,想到她是个傻子,就没有在停留。事后得知她虽然被六弟救了上来,但是却昏迷了过去,送回侯府后,一直昏迷了七天才醒过来。侯府一家都阴郁了,连纨绔的侯府世子霍彦聪都一直没有出府。父皇送去了很多的珍稀药材和赏赐。六弟也暗自的送了很多的补药去。 北冥子启豁然想起昨日一宁的冷静和果断,遇事不急不躁,很从容的就把事情翻了盘。才想到那日霍一宁一定是故意的,她是借机避开了宫宴,同时也避开了很多的麻烦。这样一位美貌聪明的女子要是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助,那将是他的一大助力。可北冥子启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当时的一宁的确是真的被北冥子辰算计了,要不是她这两魂四魄回归也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北冥子启原本也想过这样的办法,只是那时一是因为一宁是傻子所以有点排斥,再加上那样一个如玉般的人儿,娇弱的如刚刚开放的花蕾,在他的后宫中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还没有完全盛开就会渐渐的枯萎死去,太可惜了!北冥子启从小到大这样的戏码他看的多了。可现在情况明显的不同了,自己的心里现在不但不排斥,心里还有些期待。心里也很确定霍一宁那样的女子谁惹到她,死的绝不会是她。 北冥子启看向皇宫的御书房方向,按住心口,黯然地想:父皇,不管你属意的儿子是谁?既然你把我放在了太子的位置上,我总要争一争的吧!父皇不也是双手沾满亲人的鲜血后,才坐到那把椅子上去的吗? 北冥子启叹了口气,叮嘱自己,你不可以心存仁慈。这皇家那里有真情在,在这个皇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如果你不狠,那里还有活路。北冥子启起身向那金碧辉煌但却如冰宫一样的寝宫走去。皇宫内的奢靡、繁华映衬着北冥子启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萧瑟。 严松离开后,太子东宫的暗处,几道身影悄然消失。其中的一道人影向三皇子府而去。 同时,三皇子府寝室的灯亮了起来。 三皇子披着衣衫,听着暗探的禀告,眉头皱了起来。本来他在知道了霍一宁不是傻子后,就想着用这招,想不到太子要先下手。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既然如此,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不一会儿,三皇子府的烛火熄灭了,京城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 桃花苑里,一宁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窝在柔软的锦被里睡得很香。 京城如意酒楼的后院里,灯亮了大半晚上还没有熄灭。清风无语的盯着自家主子,从桃花苑回来主子就是这个样子,嘴角带着笑的发了大半个晚上的呆了。 忽地,清风听到暗处的动静,看了主子一眼,然后出去了。片刻就回来了道:“主子,太子把主意打到霍小姐身上了,准备在子桑公主的寿辰那日动手。” 果然一听见霍小姐的事主子就有动静了。如意眼睛一眯,一抹杀意顿时倾泻而出。“既然太子那么想娶妃,就送他一个吧!” 收敛了一下气息接着说道:“那日,叫宫里的人保护好她,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发生。” “是。”清风后背一凛,他跟随主子多年,早就知道一旦入了主子眼的女人,那一定就是一生一世。 清风又道:“主子,今日三皇子回去后就去见了张晚薰,要她在才女大赛上一定要拿到第一,宫宴上才能获取逍遥王的欢心,说是皇上的意思。” “不用理会她,一枚棋子而已。”如意语气淡淡的道。转而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清风闻言脸一黑,不是很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道:“属下都记在这个本子上了。”清风把小本子递给如意,眼中都是挣扎的纠结之意。想他是主子身边第一红人,居然让他去查怎样讨女人欢心,让那些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如意接过本子看了眼清风道:“有什么好纠结的,等你遇到喜欢的女子,不就省事多了。”然后一本正经的翻看了起来。翻看了一遍后一皱眉道:“你确定这些办法可行?” 清风保证道:“这都是有经验的人成功的例子。” 如意哦了一声,把小本子收了起来,起身向床走去。清风终于出了一口气,主子终于想到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了。 一宁一早醒来,就听见外面秋儿嘀咕声:“你猜才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反正一定很贵重。”冬儿也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便道。 一宁眉头一拧,起身穿上衣服,推开门。门外的秋儿和冬儿立即一躬身道:“小姐,你起来了,快看看如意公子送来的东西。” 一宁向秋儿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清风面色僵硬的站在那里,仔细看他的脸还有些不自然的红,他的脚下躺着两个大箱子。一宁疑惑的走了过去。 清风一躬身道:“霍小姐,这是主子让属下送来的东西,主子说了霍小姐看看喜不喜欢,如若那个不喜欢再换。”说着对着身后一摆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人出现,上前把箱子打开。 一宁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咂咂嘴,还真是大手笔啊!不就是昨日答应给他一次机会吗?他就是这样理解这次机会的。那一箱子的布料,一看就知道是如意公子身上穿的珍贵的雪缎,只是颜色多了几样。还有那一箱子首饰,分别用一个个的锦盒装着,都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清风小心的看着一宁的表情,生怕一宁露出一丝不满意的表情来。就在清风以为一宁一定是不满意的时候,一宁一摆手对身后的秋儿道:“收下吧。”然后面无表情的进了屋里。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清风愣怔了一会儿,无奈回去复命去了。 如意靠在软榻上,手里还在翻看着那本小本子道:“你是说,宁儿只是收下了东西,没有表现出高不高兴?” 清风抹了下头上的汗,低声应道:“是的,霍小姐没笑也没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让丫环收下了东西就进屋里去了。” “那就是不喜欢了。”如意伸手把前几页撕掉,又往下看去。 清风看着如意的动作不禁冷汗直流,主子不会要把这上面的方法都试一遍吧!清风没有猜错,他也开始了悲催的一天,城里城外的跑着。路上看到清风的人都暗道:今天清风公子可真忙啊! 一宁这一天也同样没消停,如意变换着花样的往她这儿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京城里的好东西几乎都在她院子里摆着呢!一宁来者不拒都收下了。霍彦聪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很是无语,就算你如意公子有银子,也不带这样显摆吧!不过他更无语的是自家妹妹的举动,宁儿不是贪财的人啊,这来者不拒是打的什么主意? 接近傍晚时,一宁终于在又一次的出来看清风来送的东西时对清风道:“你家主子就是这样理解我给他的机会的,告诉你家主子,不要再送东西来了。” 清风听了一宁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一宁又道:“布料我就留下了,其余的东西都带回去吧!” 清风看着这一院子的东西有些犯愁,这要是都带回去,主子会不会生气啊? “你放心,你家主子不会责怪你的。”一宁转身往桃花林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动作快一点,这些东西太碍眼了。” 清风闻言一咧嘴,碍眼,这些东西任是送给谁,谁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吧!认命的让人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搬走了。 霍彦聪用过晚膳后道:“宁儿,哥哥今晚得回去挨罚去了,要不我爹也挺不住了。” 一宁知道是因为前日霍彦聪把御林军统领张道中的儿子张德明,扒光了挂在城门上的事,现在京城里一定都在哄传呢,大伯还不一定怎么的焦头烂额呢!一宁担心的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也就是被我爹象征性的罚几大板子,然后再禁足几日,这事我爹都已经很熟了。”霍彦聪习以为常的道。 一宁知道既然霍彦聪说了,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们也只是做做面子上的事。霍彦聪走后,一宁还不觉得困就到桃花林里去散步了,春儿跟在一宁的身后。 一宁脚踩在地上落得厚厚一层的花瓣上,闲适的慢慢的走着,一宁耳尖一动,停住了脚步,很自然的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对身后的春儿低声道:“春儿,你快些回小楼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春儿一愣,一宁语气有些焦急的道:“快点回去,别给我添乱。” 春儿总算明白了点什么,赶紧往回跑去。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真的有什么事只会像小姐说的那样给她添乱。 春儿刚刚离开,一宁就听到一声声的花枝断裂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就看见十个身穿张扬的白衣的人飘然而落。本就是黑夜,看到这些身穿白衣的人从天而降,仿佛见了鬼的感觉。 第四十二章 生死瞬间 “呦呵,想不到还是个绝色美人啊!真是可惜了!”其中一人打量了一宁一下捏着嗓子说道,话落还发出一阵怪笑声。 一宁眉毛一挑,看着眼前虽然都是一身白衣,但风格迥异的十人道:“不知道各位黑夜到访有何见教?”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办法,谁让你这个小美人很值钱呢!”十人看着眼前的一宁就像再看一堆银子一样。 “那敢问诸位,本姑娘值多少银子啊?”一宁明白了来者不善,目光打量着几人,扫过他们手中的武器,连他们站立的姿势都没有错过。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两万两银子。”来人很得意的道。心里暗暗为这次很容易到手的银子高兴着。 “哦,就这么点银子啊!本姑娘还以为你们很值钱呢!”一宁鄙视的说道,心里同时也确定了心中所想。 对面的人闻言大怒道:“你是说我们十鬼出手不值钱?” “不是么?你们有十人,两万两银子一分每人也就两千两,两千两就让你们出一次手,这不是很便宜吗?”一宁看着十人缓缓的道。心里暗讨这十鬼是何人呢?看来还要研究研究武林上的一些信息了。在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一宁头一次有了蹩手蹩脚的感觉。 十人一愣,值不值钱是这样算的? “我一弱女子还值两万两银子呢,你们这些武功高手才值两千两银子,简直是太便宜了,我还第一次听说有杀手这么的不值钱呢!”一宁晃着脑袋一脸的替他们不值的样子。 这时一声阴冷低沉的声音响起:“还真小瞧了你,不过不用挑拨离间了,既然收了银子,我们十鬼就会言出必行,一定会杀了你交差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我们会考虑变换一下收银子的方式,让自己值点钱。” 一宁看着这个出声的人,知道他是他们中领头的人,十人中最冷静的就是他,还有点见识。 “小十,你出手吧,快点解决了。”那人又出声道,语气有些不耐了。 “好咧,小美人,爷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这个叫小十的人就是第一个捏着嗓子说话的人。话落抽出腰间的剑,身影一闪鬼魅般的向一宁刺来。 一宁站着没有动,就在小十快到一宁跟前时,一宁脚尖点地,身体划了半个弧度,避开了小十的剑,同时快速的掷出手中的那一片花瓣点在小十的手腕处。瞬间小十的剑掉在地上,小十一惊,身子快速的向后倾去躲过了一宁回身的又一击,然后闪身退离一宁的跟前。 一宁虽然也为小十鬼魅般的身手暗自赞叹了一番,但动作却不慢,手一挥小十掉在地上的剑就到了她的手里,在手里掂了掂道:“还算顺手。”这才是她的目的,面前有十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的杀手,手中没有武器对付十人一宁还没有自负到那个程度。 “大哥,我的手没有知觉了。”小十左手托起垂在一侧的右手有些心惊,只是一招高下立见分晓。 一宁勾了下嘴角,她点的穴,除了她谁也解不开,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原来还是个有些本事的,能让小十丢掉手里的剑,你还真值那两万两的银子。”那个声音阴郁的人也就是他们的老大看了眼小十的手开口道。 话落一挥手,立即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这两人身上的气息和那个叫小十的人完全不一样,一身的肃杀之气,一宁也打起了精神。随即也有一个人走到小十的身旁给他诊治,显然是会些医术的。不过很快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大哥,这手法很诡异,我解不开。” 被叫做大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看向已经和一宁打斗在一起的二人,一宁一招一式游刃有余,明显的二人不是一宁的对手。一宁的手法刁钻古怪,快的出奇,每一招都不拖沓,出手就是必杀之技,二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伤口。明明一宁可以瞬间要了他们的命却没有,看样子更像逗着他们玩呢!眼中的狠厉冷冷的射向一宁,不在小瞧一宁道:“布七星剑阵,只要留下她一只完好的右手即可。” 话落就又有五人一晃身加入了进去,七人进退有序、默契的快速变换好队形,将一宁围困在阵里。 一宁的面色布上了一丝凝重。她本身对阵法就很精通,这七星剑阵是七人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每人都是用剑高手,最重要的是每人发出的一剑,都会一剑化为七剑,相连成北斗七星星座,剑影密布,连绵不绝,无懈可击。最适用于困住单人,因为要破此阵必须有外力相助,就一宁目前的状况明显的就是孤军奋战。 一宁面色冷然,眸中寒光凛凛,心里暗自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懊恼,刚刚有些自大了,她怎么就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难道今天就要被人阴死在这儿?一宁一身的杀气顿时倾泻而出,久违了作为特工无痕时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手中的剑也在一宁的手中飞快的变换着剑招。可是七星剑阵的厉害还真不是盖得,一宁的外裙已经被剑气划破成一条一条的,凌乱的挂在身上,胳膊上也划破了几道口子,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一宁的鼻腔里。 此时,如意正站在院子里的那片墨竹前,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对问清风道:“她真的这样说?” 清风很是无奈的道:“的确,霍小姐的确是这样说,不过霍小姐留下了那些布料。” 如意拿出那个小本子自语道:“看来理解有误,原本还想试试写情书给她呢,看来是不用了,剩下的也不用试了。”话落手中的小本子就化为纸屑随风飞扬起来,转眼间就没有了踪迹。 清风小心翼翼的道:“主子,既然霍小姐收下了布料,说明这方法还是有用的。” 如意一脸嫌弃的看着清风道:“那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收下的,而是告诉我,我的方法用错了,但是她知道我的心意,留下一样东西,表示给我的机会还算数。”清风这才恍然大悟。 如意又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有些暗了的天,心里突然有些的不安,身体一闪离开了原地。清风看着如意消失了身影的地方,低语了一句:“终于不用再去做那些丢脸的事了。”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桃花林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一宁眉头紧皱,这样下去不行,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等自己的力气被消耗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要是有绿魂在手就好了,她就可以以音布阵,轻松的就可以破了七星剑阵。可是现在?只好如此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宁身影快速的闪躲着,同时也寻找着一个突破口。眼前突然出现了很亮的一道剑芒,一宁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执剑人手中的剑气,立即挺身迎了上去,只听得“噗嗤”一声剑刺入一宁的左胸,几人见一宁被刺中,阵势立即减弱了些,一宁趁着难得一丝机会,在倒地的一瞬间把内力注入到右手中的剑上,然后把剑快速的旋转着飞出手去,只听得一声声的惨叫声响起,随即七星剑阵破。只见七人都倒地哀叫,原来一宁的剑削掉了他们的脚,七人看着血淋淋的断肢都惊骇的看着一宁。 一宁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看着还插在自己左胸上的剑,右手刷地拔下了剑,眼都没眨一下,快速的在伤口处点了几下止住了血。一宁刚刚已经计算好了,既要让他们相信刺中了自己的要害,又避开了心脏。 “啊!”那个声音阴郁的老大被眼前瞬间变了样的局面刺激到了,看着自己的兄弟都被削去了脚即便不死,以后也都是残废了。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你不得好死!”说着抽出腰间长鞭,在天空甩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向一宁挥舞过来,鞭子像呲着獠牙的毒蛇一样向一宁席卷而来。 一宁看着迎面而来的鞭子,露出一抹苦笑,刚刚的打斗,再加上受了伤,又流了大量的血,一宁浑身酸软无力,头也有些昏。费力的躲过一鞭子后,一宁有些站立不稳了。 就在那人的第二鞭马上就要缠到一宁的脖子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大哥让她这样死太便宜她了,让她尝尝我的毒药的滋味。”那个会医术的人腾空跃起洒出一把药粉伴着鞭子飘向一宁。 “宁儿!”一声惊呼,一道熟悉的紫色身影快速的挡在一宁的身前,徒手一把抓住就要缠到一宁脖子上的鞭子,一用力那鞭子顿时化作粉末飘散。 一宁看到那人洒出的毒粉飘了过来大惊道:“如意小心,有毒!”如意即便听见了一宁的喊声也没躲开,那些毒粉都飘落在如意的身上。 一宁气愤的喊道:“明明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 “我身后是宁儿啊!”如意简单的一句话让一宁愣住了,就因为自己在他身后,所以他宁愿自己中毒也不躲开吗? “宁儿不用担心,我从小就被下毒都习惯了,这些毒奈何不了我的。”如意看着一宁担心的眼神安慰道,眼中的惊慌和担心还没有撤去。 一宁听了如意的话,没有放松心反而更痛了。从小就被下毒,都已经习惯了,如意以前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对面的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如意脸上都一惊,他们的雇主怎么惹上了如意公子的人啊? 看着一宁身上的伤,如意一皱眉,眸中顿时闪过一道嗜血的寒芒道:“宁儿再忍一下,我先解决了他们。”一宁顺从的点点头。 第四十三章 惹我下场 如意转过头看向对面还站着的三人声音寒意森然的道:“十鬼,三年前我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了,今天你们居然敢对宁儿下手,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送你们上路?” 领头人闻言身子一抖,面色有着恐惧,语气有些挣扎的道:“如意公子,我们实在不知霍小姐是如意公子的人,我们这就撤走,还望如意公子高抬贵手再放我们兄弟一次,以后只要如意公子有吩咐,我们定当拼死一报。” “那就是要我亲自动手了。”如意身上煞气逼人,嗜血冷酷的声音让三人不自觉的浑身一抖。一宁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意这个样子,即便是那次在玉山面临着那么多的杀手,如意也没这样的冷酷至极。 三人见如意是铁了心的要他们的命,也做出了一副拼死一争的样子。如意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脚一点地,身影腾空而起,手中挥出一道寒气,向着三人而去。三人刚刚举起武器,就见武器上布上了一层寒霜,然后段段碎裂,掉落在地上,这还没完,那寒霜顺着拿着武器的手蔓延到了他们的身上,瞬间就布满全身,如意一挥手,三人就变成几段散布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还是迎战时的表情。 地上断了脚的七人看着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去了,颓废的瘫在地上,等候死神的降临。 如意飘然落在一宁的身旁,瞥了眼七人,看向明明已经没力气了却还倔强站着的一宁。纠结的打量着一宁满身的伤,眼中都是心疼,他弯下腰尽量避开一宁身上有伤的地方轻轻的抱起她。一宁眉头一拧,显然是伤口还是被碰到了,但是却忍下了一声没吭。一宁放松的倚在如意的怀里,才发觉浑身跟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看了眼地上那七个断了脚的人道:“他们留给我。” 如意瞥了眼地上的七人嗯了一声,就向小楼走去。春儿四人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想出去叫人,又出不去桃花阵,四人都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看如意公子来了,救下了小姐才放下心来。 如意对着暗处道:“快速去请个大夫回来。” 一宁声若蚊蝇般的道:“不用,我有伤药。” 如意皱了下眉道:“你的伤很重?”那次皇宫一宁去偷雪莲,如意就猜到一宁可能会医术,所以并没有意外,只是不知道她的医术又多高。 “就算是御医的伤药也不会比我的效果好,相信我!”一宁看着如意道。 如意看着一宁黑亮的眼睛点点头,抬脚进了小楼里,来到一宁的房间,把一宁放到她的床上。春儿立即让冬儿和秋儿去打些热水来,自己给一宁找出件干净的中衣,又把一宁的药箱拿来。 看着她受伤的地方如意有些为难,虽然他很想亲手给小狐狸上药,可是这地方小狐狸会不会炸毛。一宁也察觉到了什么对如意道:“让春儿来吧。” 如意很遗憾的点点头坐到一边去,偏过头去没有看一宁。 春儿见状,看看一宁,见一宁也没反对就麻利的给一宁换下衣服,看着那深深的剑伤春儿的手颤抖的厉害。一宁无奈的告诉春儿怎样清洗伤口,用哪个药,然后又教她如何包扎。好不容易才把伤口包扎好了。春儿又把其余的小伤给以一宁处理好,又按一宁的吩咐拿出一粒药丸喂一宁吃下,然后才端着一盆子血水出去了。 如意这才来到一宁的床前,在她的床边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跟着一痛,脸上带着思思寒意半响才道:“你就是这样给我机会的?” 一宁一愣没有明白如意话里的意思。 “你那狐狸一样的精明哪里去了?要是今晚我不来,是不是我再想见你就得去阎罗殿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你被刺的那一剑,有多害怕,害怕会就此失去你。”如意见一宁一副懵懂的样子生气的道,语气有些后怕的颤抖。 一宁眼神闪了闪道:“这次是我疏忽了,要不是他们布下了七星剑阵,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还不都是你惹得桃花债,还来说我。”一宁有些不满的白了一眼如意。 如意有些语噎的看着一宁,叹了口气道:“外面的那些暗卫就不说了,你身边的那个呢?怎么你遇见这么大的危险他都没个影子?”明明有暗卫却都放在桃花林外,用他们的时候全都进不来。 想到梵宇,一宁道:“我让他去训练了,这几日他都不在桃花苑。” 如意眉头一皱道:“我留几个人给你吧!” “不用,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一宁拒绝道。一宁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前世的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到了这里虽然生活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对于这些暗卫她还没有使用的习惯。 如意眼神一暗,她还是不相信他吧!一宁察觉到如意的心思解释道:“以前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后我会注意,外面不是有二十个暗卫吗,我会让他们进来守着,有需要再和你说。”如意听了一宁的解释心里舒服多了。 外面传来一身低沉的声音道:“主子,那三人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七人怎么处理?”如意闻言看向一宁。 一宁挣扎着要起来,如意摁住她语气一点也没有商量的道:“好好躺着,想怎样吩咐他们去做。” 一宁躺下看着如意道:“怎样都行?” “嗯,只要你解气怎样都行。”如意看着一宁有些疲惫的娇颜眸光中留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心疼和宠溺。 一宁在身旁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如意道:“给他们吃了,然后扔到子桑公主的床上去。”一宁自认为还没什么人想要她的命,唯一一个恨她要死的人就是子桑公主了。而且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 “这是什么药?”如意没有意外一宁的决定,他知道小狐狸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今天险些丢了命,她不会就这么的不了了之。不过看着手里的药瓶还是疑惑的问道,不会是……。 “让他们死的很惨的药,因为备受折磨所以死后的面目表情很恐怖。惹了我想痛快的一死了之,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一宁很淡定的说道,平静的语气却让外面等候的人身上一抖,有种寒芒在身的感觉。 如意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还以为是什么春药之类的呢!原来是自己内心邪恶了。把药瓶从窗户扔了出去道:“照宁儿说的去做。” 外面的人飞身接住药瓶,嘴有些抽,手有些抖,应了声“是”,就立马消失了。但心里却想着一定要通知兄弟们一声,千万别惹这未来的主母,惹了主子可能死的惨点,惹了主母死惨点都是一种奢望啊! 一宁听不见外面的人的气息了,知道他们是去办事去了。挑了挑有些发沉的眼皮伸手摸上如意的脉搏,嘴里问道:“你怎么会来?” 看了看一宁的动作,如意没有躲开,任一宁摸着,他知道一宁是担心他中了毒。听见一宁的问话如意才想起今晚来桃花苑的目的,道:“白天送来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就想来问问你喜欢什么?”他没说是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安才来的。 一宁挪开手,放下心来,如意的确是没有中毒。听了如意的话,眼前浮现出白日里那院子里如意送来的东西,看向如意道:“想讨我欢心?” 如意点点头,但是见一宁说话都没有多大的力气,有些心疼的道:“先睡会儿吧,明日再告诉我也不迟。” 一宁看了看如意那明明很想立即知道,又有些心疼自己纠结的样子心里一暖,想到刚刚挡在自己身前那高大的身影,心里暗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吧!强挑着眼皮虚弱的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并不在意,如果想要,我自己也有很多办法得到!我在意的是我在你的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说完一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严格一点说应该是晕睡了过去。 如意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一宁,因为失血平时很红润的脸庞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蒲扇一样微微的翘着,挺翘的琼鼻下有些泛白的樱唇紧紧的闭着。有时眉头会不自主的轻蹙一下,如意知道那一定是伤口疼了,不自主的心也跟着一疼。 如意握住一宁纤细的手,侧身倚靠在床头上,眼睛看着熟睡的一宁,脑海里想着一宁说的话,喜欢她自己很确定,可是有多喜欢呢?宁儿在自己的心里占多大的分量呢?如意反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第二日,一宁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睁开眼睛刚想起身,胸口就传来一阵疼痛,让她想起昨晚的事。 “醒了,还疼吗?”如意的声音在一旁传来。他可是眼都没和的守了一宁一晚,生怕一宁半夜发热,可是一宁不但没有发热,现在这脸色也好了许多,精气神就更不用说了,哪里像刚受过重伤的人,看来这小狐狸的医术也很了不得啊! 第四十四章 意外发现 一宁一抬头,见如意倚靠在床头上,看她醒了直起了身子。一宁看了看如意的样子道:“你一晚上都没睡?”虽然是问话,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如意点点头道:“我不放心。” 一宁心里荡起一道甜蜜的波澜,被人放在心上疼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一宁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些:“让她们进来给我梳洗一下吧!” 如意听话的起身出去了,片刻春儿就端着水盆进来,和冬儿一起给一宁梳洗好。秋儿和夏儿端着膳食进来时,如意也跟着进来了。一宁抬眼看去,见如意也已经梳洗好了。 如意把一宁轻轻的抱起来,让她轻轻的依靠在床头春儿放好的靠垫上,示意秋儿把吃食端过来。如意端起碗道:“你身上有伤,不宜吃油腻的,就吃些清淡的吧,我让她们给你熬了些药膳粥,你喝点。”话落舀起一勺粥送到一宁的嘴边。 一宁看着如意的架势是要喂她吃了,虽然很感动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自己来吧。”两世为人只有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大伯母喂过她一次,也是喝粥,如意是第二个,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行,你受伤了,乖!”如意看着有些害羞的一宁,心里突然就满满的了,嘴角微勾,躲开一宁的手,又把粥送到一宁的嘴边轻声的哄着。 一宁本就微红的脸霎时布满黑线,她的手又没有受伤,再说她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还乖!可是肚子的确是很饿了,也就不计较了,张开嘴喝下了粥。 “咦,雪莲的味道。”一宁喝了一口后疑惑的问道。 “嗯,虽然你的药很有效,但多吃些雪莲对你身体恢复元气有好处。”如意很淡定的说道,好像这在别人眼里千金难求的雪莲就好像萝卜白菜一样。 一宁嘴角一动,还真是奢侈,这粥里至少放了一整颗雪莲才能有这样浓郁的味道,难怪上次皇宫偷雪莲后,他让清风告诉她需要雪莲跟他说,想来他的雪莲是不少啊!一宁没有再多问,如意的心意她记在心里就好。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看一宁还没吃饱的样子,如意又盛了大半碗道:“只能吃这些了,有伤不能多吃。” 一宁点点头,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受了伤不能多吃。 “皇宫里有什么消息?”一宁吃饱了想起了昨晚的事问道。 如意一摆手,春儿几人就出去了。“如你所愿,子桑公主吓得不轻,差点没疯了,还是陈太医给她扎了几针才缓过来,不过也要躺几天了,皇上大怒派人查此事呢!” “那个陈太医到是有些本事。”一宁想到天运寺陈太医的医术称赞道。 “嗯,陈太医十几岁就进宫当了太医,医术一直都是太医署最好的。”如意轻轻的道。 “我哥哥怎样了?我受伤的事没告诉家里人吧?”一宁忽然想到霍彦聪昨晚回侯府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有,等你好一点再派人去告知,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担心了。你哥哥好着呢,不用担心他,他现在正在侯府里吃着烧鸡,喝着梨花酿关禁闭呢!”如意说起霍彦聪有些生气,要不是他昨晚回去了,宁儿也不会自己面对那些人,也就不会受伤了。 一宁放下心来,想起昨晚的杀手问道:“十鬼是什么人?” 如意看着一宁道:“必杀阁的杀手。” “必杀阁?是个杀手组织?”一宁听了这个名字首先就想到了杀手组织,挑眉问道。 “嗯,十鬼只是必杀阁内的三流杀手。”如意面色不变的说道。 一宁这回有些上心了,三流杀手就有如此的本事了,那二流杀手、一流杀手的手段又会是什么样呢?还真想见识一下。 如意看了眼一宁飘忽的眼神,道:“你还是打消心里的想法吧,必杀阁最拿手的就是他们之间的配合。十鬼也是趁你不备用阵法困住了你,否者以他们本身的实力还不能拿你怎样,但以你现在的水平遇上必杀阁的一流、二流杀手,单人的话还没什么问题,要是他们联手的话,你的胜算就很小了。” 一宁瞥了眼如意,这男人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你是说必杀阁的最大本事就是杀手之间的合作?” 如意满意的看着一宁,道:“的确,他们和一般的的杀手组织不同,三年前我就遇到了十鬼,因为有急事就放过了他们。” 一宁瞥了眼如意,说起三年前对付十鬼就像弹掉身上的灰一样容易了,那现在他的实力有多高呢?他一定是故意打击她的。 一宁还真猜对了一半,如意遇见一宁几次都是她一个人,连暗处都没有人跟着,对一宁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了,她是从不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事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人帮忙,都是独来独往。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万一今天的事再发生一次,她有没有这好运遇上自己就难说了。所以一定要让她意识到,暗卫和下属的作用。 一宁看着如意忽闪的睫毛,忽然明白了如意的用意,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这次的事她已经警觉了,这不是现代,没有现代先进的武器,遇到危险时一个人的确很被动。但是她也不是会依靠别人的人,在一宁的心里,不能解决问题,只能说明是你的自身实力不够,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实力的面前都不值一提。虽然如此,但是一宁也明白了,不能事事亲为,这样自己还不得累死,心里也盘算着怎样安排和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过必杀阁的这个方法到是很好,想到那二十个暗卫,一宁腹诽着,自己研究研究用到自己人身上实力会大幅度的提升。一宁的这个想法不但让那二十个暗卫成为绝无仅有的奇迹,还创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军队。 如意看着一宁那黑葡萄样的眼珠咕噜噜的转动着,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最起码小狐狸已经开始做打算了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如意一直守着一宁,照顾的很精心。明明第二日伤口已经结痂了,一宁躺在床上闷的慌,想要下地走走,可是如意愣是不让,硬是让一宁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允许她在屋里走走。知道一宁闷得慌,如意让清风找来些乡野小记什么的读给一宁听解闷。如意富有磁性的嗓音读起书来很动听,到是让一宁觉得闷在屋子里不是那么的难过了。二人的感情也在无声的滋长着。 直到霍彦聪解除了禁闭来了桃花苑后,一宁才出去透了透气。霍彦聪见了一宁,知道那日的事,很是懊悔,就差给自己一剑了。一宁一再的解释自己没什么事了,霍彦聪才好过点。 霍彦聪来了后如意就回城里去了。不过消失了几天的蓝睿到是又出现了,得知一宁受了伤很愤怒,让蓝羽回去拿来不少的补品,还发誓早晚有一日要让必杀阁在这个世上消失。一宁很赞同蓝瑞的想法,这个仇一定要报的。可怜必杀阁的阁主毫不知情的就被惦记上了。 天天变着样的吃补品,所以一宁这伤受的不但没瘦还胖了点。再加上她自己的药的确效果不凡,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看到脸色恢复了红润的一宁,霍彦聪心里好受了点。不过害怕再有这样事发生,便白日回城里去忙,晚上回桃花苑来。蓝睿在一宁伤好了以后,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反正是又不见了身影。 一宁伤好了后,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躲在房间里没命的练功,她迫切的想提高自己的内力。不过让一宁奇怪的是,这次受伤后,丹田里的那个气团开始松动了,每次一宁练功时,那个气团都会散发出一阵雾蒙蒙的气体,融合进她的筋脉,乃至四肢百骸。每次练完功都浑身清爽,好像身体里的杂质、浊气都被排除了体外一样。而且她的功力在以让一宁都惊讶的程度飞速的增进,还有一点一宁很是不解,就是现在的功力和原本的功力有些不一样,一宁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现在走起路来好像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脑海里一想,功力就自然而然的到了所想的地方。不过一宁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每次练功,身体周围同样的有一层雾蒙蒙的气体覆盖着,只是她闭着眼睛看不见而已,收功后,雾气也消失不见了,所以一宁一直没有发现。 一宁疑惑自己的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些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呢?看来要找个明白的人问问才好。一有这个想法,一宁脑海里就出现了如意的身影,一宁都没发觉不知不觉间她对如意已经很信任了。 晚上霍彦聪回来了,一宁问了问霍彦聪练功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宁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和现代不一样,所以练得功也不一样了。可是让她失望的是霍彦聪练功的感觉跟一宁先前练功时的感觉是一样的。第二日蓝睿回来了,一宁逮住他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可是蓝睿和霍彦聪一样。一宁现在知道了,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了。不过她只说自己好奇,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一是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徒增烦恼;二是一宁害怕自己这具身体有些别的不可说的秘密,反而害了他们。 弄不明白就先不纠结了,不过鉴于自己有些变态的练功速度,一宁在没弄明白时先放缓了练功的时间,白天不怎么练了,只是晚上练,因为一宁发现晚上比白天的效果要好,就算练一晚不睡觉第二天也神采奕奕的。 这一日,一宁倚在靠窗的软榻上,看着外面的桃花林,听冬儿和秋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就见春儿进来禀告道:“小姐,五皇子和六皇子来访。” 第四十五章 友情无价 一宁想起那日在天运寺北冥子辰说要来桃花苑的事,道:“请他们进来。”自己起身来到楼下的正厅里。 北冥子辰一进来就大呼道:“一宁,想不到你这桃花苑还有这么厉害的阵法。”北冥子墨眼中也都是兴奋。这要是用到军队当中去,固守边境也不那么的费力了。 一宁让春儿把了然大师送的菊花茶沏了壶送了上来。一宁亲自拿起茶壶给他们二人斟上茶道:“这是了然大师相赠的菊花茶,香味很浓郁,子辰、子墨尝尝。” 北冥子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的确是天运寺的菊花茶,那个神叨叨的秃老头对你到是很大方。” 一宁听见北冥子辰对了然大师的称呼,浅浅的一笑,也不知了然大师怎么得罪了他。 北冥子墨听见北冥子辰的话,摇摇头,端起茶杯也浅尝了一小口,把一宁上下的打量了一遍道:“这几日城里很热闹,先是张统领的儿子被世子扒光了挂在了城门上,张统领闹到了父皇面前,后来侯爷把世子打了一顿,关了禁闭才算了事。紧接着子桑寝宫里又出了事,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七具死相恐怖的尸体,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每晚都被噩梦惊醒,白天晚上都要人看护着。” 北冥子辰神秘兮兮的把脑袋凑到一宁跟前小声的道:“一宁,不会是你做的吧?” 一宁瞟了眼北冥子辰,面目神色很自然的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可没有那个胆子敢招惹皇家公主。” 北冥子辰坐直身子,一脸不相信的撇撇嘴道:“没胆?目前就你惹了那个刁蛮的家伙,想不怀疑你都难。” “一宁,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事,要知道,子桑虽然刁蛮任性,手段还都是浅显易懂的,但是皇后可就不一样了。父皇这些年宠爱的宫妃哪一个有好下场的,到是不怎么受宠的皇后一直都稳如泰山的坐在六宫之首,从这些来说,她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北冥子墨开门见山的说道,言语中的担心显而易见。 “就是,一宁你不知道,那七个人是暗阁排名第三的有名的杀手十鬼之中的七人,他们共有十个人呢,兄弟情深,谁要是敢惹他们的人,那报复起来手段很毒辣的。现在还剩下最厉害的三人,你要小心点。”北冥子辰也担心的道。 一宁看了两人一眼,知道两人是真的关心她,但是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受伤的事,便道:“没事,我是那种做事留尾巴的人吗?放心吧,他们没有机会来找我报复了。”都已经让如意给分尸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报复个屁! 北冥子墨刚毅的脸颊露出一个进来后的第一个微笑,对北冥子辰道:“我就说一宁不会有事的,看你急的跟什么似的!” “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北冥子辰白了眼北冥子墨道。 “她可是你们的妹妹!”一宁看着二人很无奈的提醒道。 “她算什么妹妹。”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说完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低下头不言语了。 一宁叹了口气,想到逍遥王就要回京了,各方势力马上就会风起云涌,道:“京城恐怕就要不太平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北冥子墨看了看一宁道:“五年前,我就决定了,不会参与任何一方当中去,这次回来是想见见皇叔,然后等父皇过了寿辰我就会回边境去。” 北冥子辰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道:“五哥到时后你带着我一起走吧,我也想见见你说的平凡惬意的生活。” 北冥子墨看了眼北冥子辰道:“边境的生活很苦的,吃穿用度都比不得京城,你受得了?”在京城里毕竟是皇子,不管怎样生活上是受不了什么屈的,到了边境可就不一样了。 “总好过在这里看他们拼的你死我活的好,说不定当年的事还会在重演一次。”说到这儿,北冥子辰突然停住了嘴。北冥子墨眼神一闪也低头不语了。 一宁黑亮的眼眸划过一丝波纹,看来北冥宇这个皇上怎么当上的,有很多人知道内情啊! 北冥子墨看了看一宁道:“我们毕竟是男子,可是一宁有什么打算吗?”北冥子墨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在天运寺的事过后,现在京城里都在传着侯府的小姐不是傻子的事,而且也都知道一宁的身体好了。这样貌若天仙,又聪慧过人的一宁,过几日子桑公主的生日寿宴上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算计。 北冥子辰也担心的道:“是啊,一宁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五哥那好了。” 北冥子墨看了眼北冥子辰道:“以一宁的身份是说走就能走的吗?”就是一宁想走,父皇也不会放过她的。北冥子辰眼神一片黯然,自是明白北冥子墨没说出口的话的意思。 一宁知道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来提醒自己的。便道:“谢谢你们,不过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不如坦然面对,也许就会柳暗花明了。” 看着豁达的一宁,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本来绷得紧紧地心也松了下来,心里也虽然明白一宁所说,但是二人在离开时还是告诉一宁,如果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他们定会义不容辞。 一宁谢过了他们,既然他们不想参与其中来,一宁也没有打算让他们因她而卷进来,但是他们这份心意她还是领了。毕竟那些人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为她一个外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易了。 送走了他们兄弟二人,一宁回到了房间,倚在靠窗的软榻上看着满院子的桃花。一宁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对男女模糊的身影,相互依靠在这个软榻上,怀里抱着两三岁的一宁,如一宁此时一样欣赏着外面粉嫩的桃花。应该是记忆深处的一幕突然被忆起来了。 一宁心里一酸,还真是今非昔比,桃花依旧开的如此红火,可是欣赏的人儿已经不知道换了几许。世事无常,让一宁不由得想到了崔护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最是能表达一宁此时的心情。 见过了然大师后,一宁的心境有了些变化,也许前世的坎坷艰辛只是为了这一世能更好的活着。父母的仇,自己渺茫的前路,侯府的如履薄冰,还有如意的一往情深,让这一世的一宁多了太多的羁绊。这些陌生的感觉一点点的占据了一宁心房,让一宁有所觉悟,她不在是一个人,这里有她的亲人、朋友、爱人,她再也不是一个人,所以有些事她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一晃在桃花苑就呆了十日了,一宁算计着梵宇也该回来了。明日就是才女大赛开始的第一日,大赛要一连举办三天,因为自己的伤,哥哥不让她明日去观赛了,说最后一日是前二十名决赛才有些看头,到时再去不迟。 其实至从练功感觉不一样后,一宁的伤也好的很快,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但是看到霍彦聪的担心,一宁还是听从霍彦聪的意见,让春儿四人收拾一下,准备后天回侯府。霍彦聪因为要和太子等人准备迎接逍遥王的事,还有才女大赛的事就先回京城了,不过临走时留下了很多暗卫守在桃花苑的周围,他可不能让那日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晚饭时,因为一个人,一宁觉得这饭好像都没什么滋味了,吃的很少。放下筷子,想着如意好像从那日走了后就一直没来,心里暗叹,一放开心,这才几日啊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饭后歇息了片刻,想到今日便是和梵宇约的第十天了,一宁去了桃花林,果然梵宇已经等在哪里了。 一宁打眼看去,梵宇依旧是一身青衣,可周身的气息变了很多,整个人淸瘦了不少,但精神却更加焕发了,特别是一双眼睛更加的炯炯有神。一宁知道梵宇的武功比她预想的还要精进的多,满意的点点头。 梵宇看着缓缓而来的一宁,心里波涛翻滚。这十日里,他找了个隐秘的山林,超越了自己身体的极限,把一宁给他的训练方法全部练了一遍,收效惊人。亲身体验了一次这种魔鬼般的训练后,梵宇更加的佩服一宁了。每当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起一宁,一个娇弱的女子都能坚持下来,自己堂堂的男子汉还做不到吗?那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她的身边。这样一想,浑身又充满了动力。 一宁走到梵宇身边,微微一笑,点头称赞到:“不错,看来你是一点也没有偷懒。一个人只要有顽强的意志,坚持不懈的精神,任何事都难不倒你,人这一辈子,最难战胜的其实就是自己。” 梵宇闻言,眸子一亮,有什么比得到她的认可重要呢?心里由衷的道:“多谢主子的教诲。”又想到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主子遇刺还受了伤有些内疚的道:“主子,我不该离开主子去山里,害的主子受了伤。” 一宁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思虑不周。” 虽然一宁如此说,但是梵宇心里还是很难受,还是自己不够强,要变强的信念更加的强烈了。 一宁看着梵宇点点头对着暗处道:“你们出来吧!” 暗处传来一阵波动,二十个暗卫出现在眼前。都是一身的黑衣劲装,脸上蒙着面巾,一个个英姿煞爽,器宇轩昂。 早在一宁穿来的那一天,一宁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虽然那日一宁受伤后,就让他们进了桃花林中守卫,但今天才是一宁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一宁把每一个人都打量了一遍,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二十人也都笔挺的站立着,一动不动,任一宁打量。 第四十六章 梵宇归来 “从今天开始,梵宇就是你们的队长。”一宁眼神扫过二十人,清厉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二十人闻言齐齐看向梵宇,眼中的鄙视和不屑暴漏无疑。其中一人不满的问道:“主子,他有什么本事做我们的队长?” 一宁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表露出同一个疑问。又看了眼梵宇,见他没有丝毫被小看了的不悦和气馁,暗自的在心里赞叹自己没有看错人。 一宁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走到他们跟前,一勾手指说道:“让我先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二十人互相看了眼,心里都疑惑主子这是要干什么?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一宁又道:“你们一起上吧。” 二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彼此看看都点点头,确认的确没有听错。 天救梵宇时主子露了一手,虽然他们隐在暗处,但也看到了主子的厉害。主子是什么时候练的武功呢?就算如此,要知道他们从小就由老侯爷精心培养,武功是数一数二的,主子居然让他们一起上,要知道他们可是二十人那!主子就这么的小看他们吗?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彼此还是暗暗交换了个眼神,要小心别伤了主子。 梵宇看到他们的神情暗暗替他们默哀,小瞧了主子有他们好受的了。梵宇低声询问了一下一宁的伤有没有关系,在得到一宁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的保证后,默默的退到后面,让出场地。 一宁顺手摘下几朵桃花。轻松地走到他们中间,二十人分成两组,十人一组把一宁包围在里面,另外十人围在最外圈。而且很明显的外围的十人武功相对比内围的十人要高,也看的出,他们本意是外围的人就不要动手了,免得伤了主子。 一宁见他们只是围着她,却不动手,意念一动,手中的花瓣蒙上了一层雾气,脚一点地,腾空而起,速度快如闪电地攻向他们。内围的十人一惊,赶紧一手执起手中的剑护在胸前,另一只手运气抵抗,可更令他们惊恐的是,他们只看见白影翻飞,根本捕捉不到一宁的位置,也就无法出手了。外围的十人也跟着大惊失色,赶紧上前相助。 可是已经晚了,转眼间一宁已旋身落回原地。 二十人呆愣在原地,有的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有的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但面目表情都一样,都惊愕的看着一宁。因为他们发现每个人的额头都贴着一片桃花瓣。有先缓过神来想伸手取下花瓣,可是花瓣却纹丝不动的贴在额头。二十人这回内心是真的震撼了,这是用内力贴上的,如果主子要是想要他们的命,现在的他们恐怕已经是二十具尸体了。主子居然有这么高的内力,想到这儿,二十人心悦诚服的齐齐跪倒在地,对着一宁一拜。这也说明他们服的是一宁,可不是梵宇。 梵宇知道他们的用意但是也没在意,到是看着一宁蹙起了眉头,十日不见,主子的功力怎么就有了这样大的进步,看来自己还要加倍的努力啊,就这一手,自己就望洋兴叹啊! 一宁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情,其实她自己也很惊讶,想不到短短几日就有这样翻天覆地的进步,但是面色如常,没有表露一分,轻轻的一挥袖,他们额头上的花瓣飘落了下来。一宁看了他们一眼道:“起来吧。” 二十人利落的起身站好。 一宁知道他们心里对梵宇不服,看向梵宇说道:“梵宇,你来。”。 梵宇立即迈步走到一宁的对面,一抱拳说道:“请主子指教。” 一宁点点头,示意梵宇可以开始了。梵宇一抱拳,没有用剑,起身挥掌劈向一宁,一宁没有用内力,身影一闪躲过,顷刻间,杀招出手,招招狠厉,毫不留情,跟刚才对二十人的攻击来说,那不是一倍两倍的狠。 梵宇精神一阵,眼中迸射出一抹亮光,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啊!主子可不是会随便出手的。身体紧绷,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兴奋的叫嚣着,全神贯注的应对着一宁的进攻。身体婉若游龙,腾、挪、闪、踢、劈也招招快、狠、准。 一宁见到梵宇的状态,心里有些好笑,看来梵宇还是个好战分子啊! 转眼间,梵宇已在一宁手里过了三十几招,但是看的出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宁收身落地,满眼赞赏道:“不错,十天就能接我三十多招,看来你的确很用心了。” 转身对那二十人说道:“梵宇最拿手的是剑法。” 二十人此时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这还是梵宇不拿手的,主子只是让他们看看,梵宇有没有做他们队长的本事。二十人齐声道:“参见队长。” 梵宇一抱拳,让他们起身。感激的看向一宁,明白主子是在给他立威。 一宁看向他们道:“你们是爷爷从小就为我选好的人,我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一点要求,就是你们要绝对的忠诚。” “十年前老侯爷就告诉我们,我们的主子就一人,那就是主子你。”其中一人说道。 随后二十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的把右掌放在心口齐声说道:“我们宣誓今生只忠于主子一人如有背叛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一宁看了眼刚才说话的少年,走到他们的身旁道:“摘下面巾,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二十人一愣互看了一眼。梵宇提醒道:“主子不喜欢话说第二遍。” 二十人闻言立即摘下了面巾,从新列了队形。他们都不到二十岁,一个个的面庞还有些稚嫩,但作为暗卫,还是要比同龄人稍显成熟。一宁从他们身边走过,看着他们一个个英姿煞爽,不卑不亢的样子很是满意。 站在第一位置上的少年道:“回禀主子,我们都是孤儿,没名没姓,现在的姓是老侯爷赐于的,都姓霍,名字从属下开始霍一到霍二十。” 一宁一愣,没想到爷爷取名字这么的恶趣味,但是还是从每个人的身旁走了过去,然后她发现,爷爷取名字也是有深意的,就是按着个人的天赋排名的,很显然霍一的武功最高,霍二十的武功是二十人当中最弱的一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每十人为一组,霍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十五、十七、十九为一组,组长霍二。霍四、六、八、十、十二、十四、十六、十八、二十为一组,组长霍一。” 二十人对一宁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很快的调整了位置,每小队的人站在了一起。 分完小组一宁又对他们道:“你们的功底虽然都很好,但离我的要求还差得远呢!最重要的是缺乏实战经验,作为暗卫身上少了些杀伐之气。把你们分组不是分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有个比较,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一宁的话让二十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刚刚主子根本没有用全力,他们就都败了,要是主子用了全力可想而知。其实要是几天前的一宁还做不到今天这样,这都得益于丹田内的那个气团。 “梵宇,他们我就交给你了,三个月后我要看到脱胎换骨的你们。”一宁看着梵宇说道。 想到十天梵宇就能有如此成就,那三个月后他们……二十人热血沸腾了。 一宁看着兴奋的众人又说道:“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是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只要你们牢牢的抱成一个团,就是你们最大的力量。” 梵宇看向二十人,信任的一笑,伸出手,二十人了然的一笑,一个个的把手摞上去,紧紧地握在一起。 一宁看着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腹黑的道:“你们的名字是爷爷按你们的实力取的,三个月后我还会按这个要求从新给你们取名字。”一宁淡淡的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们。 二十人彼此的互看了一眼,突然间明白一宁话里的意思,这说明三个月后谁叫霍一还不一定呢!不由得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宁满意的看着自己弄出来的效果,然后迈着悠闲的脚步回小楼里去了。 回去时,春儿已经准备好水,一宁泡进飘满花瓣的水里,舒服极了想多泡一会儿,便对春儿道:“春儿,把衣服拿进来,我多泡一会儿,你们去休息吧,明日再收拾。”这几日,一宁沐浴完就开始练功,所以都是很早的就让四人去休息了。 春儿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叮嘱道:“小姐,别在水里睡着了,会着凉的。” “嗯”一宁应了一声,春儿摆摆手,四人轻轻的退了出去。 一宁眯着眼睛,惬意的撩拨着水上的花瓣,泡了好久也不愿意出去。忽然瞥见屏风上印着的一道修长的身影。一宁一招手拿过衣服,一旋身,衣服已经穿好。刚一出了屏风,就撞进一个充满雪莲气息的怀抱里,一宁挣扎一下没有挣脱,抬头看到意料中的曼陀罗花。一宁咬牙说道:“如意公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嘛?这是我的闺房知道不?” “睡不着,一直想你就来了。”如意声音有些沙哑,面上有些疲惫。 看着如意眼里满满的思念,一宁有一瞬间的迷茫,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如意了,还真的有些想念了呢!又一想到自己只穿了中衣,脸腾地红了,不自然地用牙咬着嘴唇。 第四十七章 两世初吻 一宁身体带着沐浴后染上的桃花香,很清爽。如意看着那染满红霞的脸,和被贝齿蹂躏的樱唇,呼吸急促了起来,不假思索的低头吻了上去,两唇相贴,软软的,甜甜的。 一宁愣住了,被吻了,这可是一宁前世今生的初吻啊!可是自己怎么没有发怒呢?也没有推开如意呢?而且好像并不讨厌呢?一连串的问号让一宁有些发蒙了。 如意见一宁并没有躲开,凤眸中溢出喜悦的光芒。他像一个初次品尝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直到一宁感到呼吸困难,用手推他,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如意拦腰抱起一宁,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修长的手轻柔的执起一宁的秀发,用内力烘干,然后露着一排整齐洁白的牙,心情大好的看着一宁。 “小狐狸,我摘下面具给你看好不好?”如意边说边把手伸向脸上的银色面具,修长的手指被面具的银白色衬得如玉一般晶莹。 一宁心乱乱的,还没有从刚刚的吻中醒过神来,逃避似的立马转过头去,找着蹩脚的理由道:“谁要看你,我还是喜欢面具上的曼陀罗花,你有这朵曼陀罗花美?” 如意拿下了面具,向前倾了倾身子,在一宁耳边诱惑地说道:“看看吧,我很好看的,真的比这朵曼陀罗花美。”如意为了色诱成功,连一向被男子忌讳的“美”字都用到自己的身上了。 如意的脸都快贴到一宁的耳朵上了,少了面具的冰冷,耳边的气息更加温热,只要一宁转过头就可以看到如意真正的容颜。 一宁忽地觉得很紧张,身体一紧,干脆闭上了眼睛。 看到一宁紧紧闭上的眼睛,如意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把面具带上。本想用美人计诱惑一下小狐狸,好让她快点爱上自己的,看来他逼得太急了。 “好了,既然小狐狸喜欢这个面具,我就带着吧,等你想看时再看,小狐狸睁开眼睛吧。”如意无奈的妥协了。 一宁慢慢的睁开眼睛,又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如意果然带上了面具,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如意看一宁放松了下来,心里很无奈,你都没看我的脸怎么知道看着面具比看着我的脸舒服,但是如意也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否则让这只小狐狸炸了毛,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今天的进展已经很不错了。 一宁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如意面具上的曼陀罗花,便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这朵花雕刻的活灵活现,就像一朵真的紫色曼陀罗花盛开在面具上一样。 如意见一宁盯着他面具上的曼陀罗花眼都不眨一下,便问道:“小狐狸也喜欢曼陀罗花?” 一宁看着面具上盛开的曼陀罗花语气有些落寞的道:“喜欢。” 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喜欢曼陀罗花,不是因为它的妖艳美丽,而是因为它无蕊,在佛语中也预示着无心,没有心才不会痛苦,才可以冷眼看着这个世界,不被世事人情所右。”前世的一宁,就是这样封闭着自己的心,冷漠的看着一切,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方式。 如意感觉到一宁内心深处的冷情和落寞,手一颤道:“我也喜欢它。小狐狸,知道我喜欢它什么吗?” 一宁把目光挪到如意的眼睛上,看到那黑如深潭的双目里溢着心疼。 如意接着说道:“曼陀罗它有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把它种在那里,它都能顽强的生长,越恶劣的环境,它开的越妖娆美丽。即便把它种在腐烂的尸体旁,它也能活出自己的风采。” 一宁的心如打开的闸门,繁杂的情感倾泻而出。这个腹黑的男人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一宁笑了,自己好像看到心里的那朵曼陀罗花长出花蕊! 如意看见一宁的笑容,僵硬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一宁的眉眼,像是在抚摸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我困了。”一宁不自在的躲开如意的手,掩饰的打了个哈欠说道。 “那就睡吧。”如意了然地看着一宁,温柔的说道,却没有走的意思。 “你看着我,我怎么睡?”一宁腹诽着你就装傻吧! 如意起身走到窗下的软榻前,躺了上去。“又不是没看你睡过,睡吧,我睡这里,看不到你我睡不着,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说完闭上了眼睛,露出疲惫的倦意。 一宁看着这样的如意心里莫名产生一阵疼惜,知道他前几天一直陪自己了,这几日一定又很多事,他一定很忙,没有再赶他走,躺下闭上了眼睛。一会就传来一宁均匀的呼声。 如意睁开眼看了一宁一眼,得逞地笑了,翻个身睡了。 一宁早上醒来,向软榻看去,软塌上没有人,知道他已经走了,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一宁用手摸着心的位置,鼻息间还有淡淡的雪莲香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暗暗体会着,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片刻后,一宁起身,穿上一身利落的衣裤,头发全部高高的竖到脑后。 秋儿端着一盆温度适宜的水进来,对一宁的装扮一愣后,又很快的适应了,现在的小姐新奇想法很多,见多了就不怪了。 一宁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后,来到桃花林里跑了几圈,又练了会儿瑜伽,身上出了一层汗后,浑身透着舒爽、轻松。受伤后让一宁知道,自己还要加强锻炼,内外兼修,这个世界上武功高强的人多的是,就如意那日露的一手她就甘拜下风。 “小姐,如意公子来了。”春儿跑到一宁跟前说道。脸上还泛着红晕,不知是跑累的还是羞的。 一宁柳眉一挑,这人还真是,刚刚偷偷的走了,又光明正大的来了。但心里却被喜悦添的满满的。回身看去,如意站在小楼门口远远的看着她,双手反背身后,紫衣翻飞,潇洒的风姿独具一股尊贵的魅力,即使静静的站在那里,也夺人心魄。 一宁双瞳染上笑意,这么早,他肯定是没有回京城,也没有吃早饭呢,吩咐春儿去准备早饭,自己则向如意勾勾食指。 如意看到一宁的举止,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看这动作都像在叫自己的宠物,自己居然还乐此不疲。 如意缓缓走向一宁,每一步都风华无限,仿若仙人在人间畅游。 一宁左手做剑指式,右手折了支桃枝,脚一点地,飞身攻向如意,虽然没有用内力,但是气势强大,动作快如闪电。如意眼里划过一抹欣赏,暗暗赞叹好快的身手。动作却也不慢,一个旋身,轻轻躲过。一宁加快了攻势,招招狠厉,步步紧逼。都被如意轻松躲过,一眨眼好几十招过去了,一宁连如意的衣襟都没有碰到,不禁气馁骤然停下。自己学的都是杀招,快、狠、准,可是居然丝毫都伤不到如意,怎么一遇到他自己就屡屡受挫? 如意见状,伸手把一宁揽进怀里,在她的樱唇上安慰的轻啄了一下。桃花树下,狂花落叶飞舞,一对璧人相拥而立,那么协调般配。 “这桃花阵你又改了?”如意问道。 “是啊,不过好像不怎么样,我看得再修改一下了。”一宁意有所指地看了某个随便进出的人一眼,郁闷地说道。 如意知道一宁所指,了然地一笑:“阵法越来越精妙了,天下间没有几人能进来。” 如意揽着一宁的腰,如玉的手指拈掉落在一宁秀发上的花瓣,目光专注的看着一宁。 如意的温柔顿时让一宁心里的不快消失无影了。一宁很乖巧的没有动,安静的窝在如意的怀里,享受着前世从没有过的温情。 “小狐狸,那日你说你只在意你在我心中的分量,这几天我认真的想过了,把我认为人生中重要的事都和你比较了一下,我才发现他们都没有你重要。” 一宁心一颤,都没有她重要吗? 如意看了眼怀里卸去一身防备的一宁,眼里含着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狐狸,我娘曾对我说过,爱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人就是痛苦,再多就是灾难。让我一定守好自己的心和身,将来遇到自己爱的女人时,把它们完好如初的交给她。” 停了一下如意继续说道:“我问娘,怎样才知道爱上一个人呢?娘抚摸着我的头说,一个人的心可以很大,大到可以装下整个天下;但对感情来说一个人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要一个人就装的满满的。如果有一天你心里住进这样一个女人,那就是爱上了。” 一宁抬头望着如意,晶亮的美目里闪着各种情绪,他是在表白吗?这个世界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吗?心里像平静的湖水投进一颗石子,不再淡漠无痕。 “我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穷其一生都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女人,直到那日遇见了你,我知道你住进了这里。”如意执起一宁的手轻轻的放在心口,乌木般的瞳孔溢满了深情。 “小狐狸,让我也住进你的心里好不好?”如意期待的看着一宁。 第四十八章 独到见解 一宁放在如意胸口的手,明显的感受到那颗心怦然有力快速的跳着,自己的心也急剧的跳了起来,暗暗的问自己,如果这一世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伴你,你愿意吗?生活是不是会很不错呢?答案是肯定。 明了自己的心意,一宁也不是瞻前顾后、扭捏、拖沓之人,对如意说道:“是你先惹我的,我的眼里可融不进一粒沙子,我不会和任何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所以不要背叛我,因为结果你承受不了。” 如意幽深的双瞳骤然放出耀眼的光芒,嘴角漾着优美的弧度,丝毫没有对一宁的威胁不悦,反而声音愉悦的说道:“我的心很小,刚好够小狐狸住。” 一宁看着如意晃眼的笑,忽地心里怎么有种跳进了坑里的感觉。黑瞳一闪,扬起白皙的下巴说道:“好吧,那就给你个机会,努力住进我的心里吧!”说完抽出手拍拍如意的胸口,意思是努力吧!然后挣脱出如意的怀抱,把高高竖起的长发甩到身后,潇洒的向小楼走去。 如意愣了一下神,摇了摇头,不禁一笑,这个一点亏都不吃的小狐狸,不过谁让他就是喜欢呢!赶紧追了上去握住一宁的手,一起往回走去。 春儿四人看到二人牵着手走来,一样的风姿卓卓,一样的洒脱不羁,骨子里同样散发出高贵的气质,那么的谐和,好像天生就应该如此一般,身后艳丽明媚的桃花林反而成了他们的陪衬。 四人满眼惊艳,秋儿低声说道:“小姐和如意公子好般配呀!”春儿拍了一下她的头。秋儿赶紧低下了头,回身摆好了碗筷。 一宁和如意走进了小楼的厅堂,入了座。 一宁把四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三个多月来的相处对四人也很了解。春儿稳重,知礼,做事有分寸。秋儿单纯无心机,心直口快。夏儿和冬儿老实本分。四人都是十六岁,这个年龄一般家里的女儿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由于一宁的原因,四人也一直未婚配。一宁心想,自己以后的路危险重重,四人不会武功,又太单纯,跟在她身边一遇到危险只有喂狼的份,就像那日自己还要照顾她们的安全,也是时候放她们嫁人了。 一宁边吃边想,如意看着若有所思的一宁,夹了些蔬菜放到一宁的碗里说道:“万事有我,不必多虑。” 一宁撇了一眼如意道:“我不是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春儿四人惊愕于一宁的话,女人不都是要依附男人活得吗?赶紧看向如意,想着如意公子不会生气吧? 出乎意料,如意不但没生气还笑着说:“我知道,宁儿是可以和我一起展翅高飞的鹰,但鹰也有累的时候,累了就靠在我怀里休息吧!” 一宁怔怔的看着如意,前世一宁是孤儿,只有自己努力的拼搏着,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一股暖流充斥着一宁的四肢百骸,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好。”一宁灿然一笑应道。 如意顿时迷失在那夺人心魄的笑颜里。脑海里还回荡着一宁的那个“好”字。 饭后,一宁和如意回到房间里。一宁拿起那本霍彦聪给她找来的天朝国主要的人物的详细资料,斜靠在软榻上翻看着。 如意看了几眼道:“小狐狸对皇家的事很上心?” 一宁没抬头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狐狸的见解总是能让我耳目一新呢!”如意看着一宁称赞道。 一宁看着本子上对逍遥王的介绍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文采决绝,貌若神祗,武功深不可测,北郡人人敬仰,足不出府,生活平静”。 如意看到逍遥王的字样,神色一闪问道:“小狐狸怎么看逍遥王这个人?” 一宁抬起头看了眼如意说道:“一个文采出众,武功高强,身上背负着父皇母妃仇恨的人会生活平静?如果真的足不出户,那又如何让北郡的百姓人人敬仰的?逍遥王到北郡时也就八岁吧,八岁的孩子能在各种暗害、刺杀中活下来已经不易,他不但活下来了,还活的这样好,这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吗?” “小狐狸以为呢?”如意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追问道。 “平静并不代表沉默,更多的是一种审时度势,一种气韵和智慧,一种可以战胜一切、不战而屈人兵的力量。这就是我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看出的逍遥王,一头睡醒的雄狮。”一宁语气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 如意握着茶杯的手又紧了紧,目光专注的看着一宁。 窗外的微风轻轻的吹进来,一宁的秀发随风轻舞着,阳光柔柔的洒在一宁的侧脸上,此时充满智慧的一宁浑身好像罩了一成光晕,光彩夺目。 “小狐狸很欣赏逍遥王?”如意有些醋意的问道。 “这样的男人谁不欣赏?”一宁反问了一句。 “逍遥王好像很快就要来京城了,听说皇上给逍遥王选了好几位美人。”如意看着一宁说道。 一宁闻言抬头扫了眼如意,好笑的道:“如意公子这是吃醋了,欣赏不一定喜欢,喜欢也不一定爱。” 如意听了一宁的话,眼神一闪,自己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一宁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本子。如意则没有在打扰一宁,安静的在一旁品着茶。 午饭后二人漫步在桃花林里。 “小狐狸,你对我的相貌和身份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如意想想就觉得很郁闷,这天下那里有人对他如意公子的相貌和身份不好奇的,偏偏眼前就有一个,还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很认真的问道。 一宁停下脚步,一双灿若星子的双眸看向如意淡然回答道:“这很重要吗?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用看你的长相,通过你的身形,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身上的味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一眼就能认出。再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管你面貌如何,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意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不在乎他的容貌,不在乎他是何身份,单纯的只因为他就是他吗?身形、声音、说话的语气、身上的味道,她有这么了解自己了吗?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很在乎自己呢? 如意心里涌动疯狂的喜悦,闪身来到一宁面前,伸出双手把一宁紧紧的搂进怀里,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低语道:“小狐狸,这两天我幸福的好像是在梦里一样。” 一宁淡笑着,双手环上他的腰,任他抱着,体会着他无言的感动、紧张、幸福、珍惜错综复杂的情绪。 “小姐,清风公子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如意公子。”赵管事的声音很煞风景的响起,打断了二人的温柔缠绵。 如意浑身骤然变冷,眼光如刀子般恨不能把赵管事一刀刀的削成碎片。 赵管事感觉到如意的怒意,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头立即垂了下去,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能立马隐身,后悔自己急什么,怎么不先看看再禀告。 一宁虽然有些恼意,但是想到好像好几天没看见清风了,想来是如意安排他去做事了。看看如意眼中燃烧着欲求不满的怒意,无奈的踮起脚尖,在如意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安慰道:“事情不急,清风是不敢来打扰你的。” 如意心神一荡,眼中的怒意消散了不少,双手并没有放开一宁,这可是一宁第一次主动吻他,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低垂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赵管事说道:“叫他进来。” 赵管事如释重负,立即用了他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桃花林。 如意立时低头吻上一宁嫣红的樱唇,如狂风骤雨一般急切,却又不失温柔遣卷,好似倾注了他所有的温柔和热情。一宁在如意狂热的吻里,思绪模糊了,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人了。一宁的生涩让如意更加的兴奋,眼里的深情浓的化不掉,遂即撬开那诱人的红唇,划过贝齿缠绕着一宁柔软的粉舌共舞着。 一直到听见清风的脚步声,如意才放开一宁。看着一宁那绯红的脸和有些微肿却更加红艳的唇满意的笑了。 一宁气息有些混乱,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剜了那得意的人一眼,摸了一下红肿的唇,埋怨道:“你不能轻点呀,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那就不出去了。”如意愉悦的说道。他恨不能把一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好。 一宁白了他一眼腹诽着,这才是他的目的吧?腹黑的家伙。 清风这时已经进了桃花林,如意扫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 清风一看二人的状态,就知道他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了,不禁冷汗直流。看主子并不回避霍小姐,忙回道:“主子,隐受了很重的伤。” 如意幽深的眼睛射出锐利的锋芒,冷气逼人,周身如罩上了一层寒冰。感觉到如意阴冷的气息,一宁心里跟着一酸,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如意看向一宁,所有的情绪霎时烟消云散,声音低而柔:“我回去处理些事,宁儿什么时候回侯府?”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第四十九章 紫珠手链 “明日回去,想去看看才女大赛,哥哥说子桑公主的寿辰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家眷参加。”一宁沉思道。 “宫里有我的人,宁儿不用担心。”如意捏捏一宁挺翘的琼鼻,体贴、又不失霸地道,话落又在一宁的唇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去。出了桃花林又传音抛来一句“明日我来接你”。 一宁看着那洒脱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的入口,轻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意不会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虽然他没说,一宁也没问,但是一宁心里明白。不禁又想起刚穿来那日老侯爷的话,“天命尊贵,十四年懵懂,满十四岁会有一劫,度过此劫,神智清明,慧心苏醒,将凤飞九天,富贵一生”。还有了然大师那有些莫名的话,也许有些事是逃不开的。 一宁独自又在桃花林里待了一会儿,看着随风而落的桃花花瓣,盈盈而落,偶尔还会在半空旋出个美丽的弧度,地上仿若铺上了一层粉色的地毯,给人一种柔柔的感觉。一宁低头看着地上零落的桃花花瓣,心中思绪万千,世人都赞美枝头繁盛的桃花如何的美艳,又有谁在意过那昨日还开在高高的枝头,而今却以零落成泥凋落的花瓣呢! 人生很短,就像一宁的前生,只有短短的十几年,那里有时间去感叹该怎样,不该怎样呢?一宁忽地笑了,这一世只要随心就好! 第二天,一宁吃过早饭,又指正了梵宇一些不足之处和怎么教导霍一他们,准备把他们都留在桃花苑由梵宇训练。霍一他们的内力本就不比梵宇差,所以针对他们的训练除了体能、技能的训练外,最主要的就是相互间的配合。一宁本就懂得团结的力量,十鬼的出现刺激了一宁,让一宁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梵羽看了眼整齐站在一旁的二十人,又看看一宁有些担心的道:“主子,昨晚我们商量了一下,要不我们分为两批训练,休息的那一批就守在主子身旁。” 一宁看了眼梵宇和霍一他们道:“要想守护我,你们首先就要提高自己的实力,现在的你们即便守在我身边又能帮多大的忙?还不如按下心来努力训练。我等着将来有一天,就算天塌下来了,有你们在,我也能安心的睡觉。” 梵宇和霍一等人听了一宁的话都精神一震,齐声道:“一定不让主子失望。”一宁满意的点点头。 赵管事跑进桃花林,又快步的进了小楼。看见了一宁一躬身禀告道:“小姐,如意公子已等在门外。” 一宁点点道:“告诉他,我这就出去。” 赵管事连忙又跑出去报信去了。 一宁转身看着梵宇和霍一等人道:“努力吧,我要走的路很坎坷,我等着你们来守护我的那一天。”话落转身离开桃花林。 她的身后是一双双热切、期盼、坚定的眼神。他们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会让那一天早日到来。 回到小楼,春儿四人早已经收拾好东西。一宁起身离开小楼,向桃花苑外走去。出了门就看到一辆由四匹高大的骏马拉着的比自家哥哥的马车还豪华的马车,通体都是檀香木所制,漆上了朱红色,车檐周围挂着一圈穿有玉质平安扣的流苏。平安扣颜色翠绿,色泽均匀,每个都价值不菲。一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意的马车,还真是和他的主人一样有种不压抑的张扬。 一宁正感慨着,一双如玉修长的手挑起了帘幕伸向她,温润的声音传来:“宁儿,上来吧。” 一宁把手放到如意的手里,如意握住一宁的手轻轻地一带,一宁便上了车。 春儿四人则上了后面赵管事准备的马车。 车内的奢华让一宁更加咋舌。对面是一排书架,雕刻着镂空的花样,华贵而精致,上面摆着满满的书,下面是两个暗格,镶嵌着黄金的拉手,里面可以放些零碎的东西。卧垫和靠垫都是上好的丝绸所做,车内的一侧摆放着一个雅致的小圆桌,桌上摆着一套玲珑剔透的玉制茶具,透着一股子灵气,但却只有一个茶杯。茶壶和茶杯下的桌面有些凹陷,应该是防止茶壶和茶杯滑落的。 一宁看向如意,心道:这个男人还真是会享受。 如意见一宁从上了马车注意力就在马车上了,葡萄一样的眸子终于看向他了,一把搂过一宁,揽在他的怀里,充满笑意的双眸里燃烧着两团小火苗。 一宁见状立马捂住嘴唔唔的说道:“我今天回府,不要没法见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警惕地看着如意。 如意看着一宁的动作,眼睛盯在那莹白、纤细的玉手上,双眸一闪诱哄道:“小狐狸,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 一宁翻了个白眼,昨天还见面了好不好,油嘴滑舌的。 如意没有理会一宁眼睛的控诉,边说着,薄唇就落在了一宁的玉手上轻吻着。一宁的手一颤就要躲开,如意借机轻轻的把一宁的手拿开,贴上了她的唇,柔情四溢的轻吻着,好像怀里的人儿是无价之宝一样。 许久如意才放开一宁,叹了口气哀怨道:“我要赶紧把你娶回家。” 一宁抿了下湿润的红唇,嗔了他一眼道:“我还没及笄。” “要不先娶回家养着。”如意边说边给一宁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整理好后,如意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着东西的锦帕,一层层小心的打开。锦帕里面是一个手链,手链是由九颗紫色的圆珠穿成。 如意执起一宁如玉芊细的手,把手链给她戴上。紫珠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戴在手上淸凉入体。 一宁一个个的抚摸着紫珠,心道:这很像紫水晶,可紫水晶好像是散发不出这样清冷的光辉的。 “这是紫珠,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东西,小狐狸要一直带着,不许拿下来。”如意握着一宁的手,手指摩挲着紫珠,眼神晦暗不明,隐隐的散发出淡淡的哀伤与思念。 一宁感受到如意变换的心情,想到如意好像没有亲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和艰辛的。心也跟着隐隐的发痛,如水的双眸漾着心疼,回握着如意的手应道:“好。” 如意搂紧了一宁,用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说道:“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和我娘一样。”话是对一宁说的,却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一宁乖乖的应道:“好”。 如意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递给她道:“这块玉牌只有两块,一块在我这里,这一块你拿着,任何一处的如意楼下的产业你都可以随意支配。” 一宁接过玉牌一看,玉牌是扁平的长方形,不大,一手就可以握住,通体莹白,毫无瑕疵,上面镌刻着如意二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块千金难得的好玉。 一宁知道接受了这块玉就算是接受了如意,也就意味着她是如意楼以后的当家主母了,一宁把玉牌放进贴身的怀里。 见一宁毫不犹豫的收好玉牌,如意眼露笑意。 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两颗心在此刻却是更近了,马车内温情四溢。马车很快进了城,街上行人如流,热闹非凡。窝在如意怀里的一宁忽然听到外面议论的声音。 “你说这侯府的世子爷真是的,怎么就有这样的嗜好呢?”一人说道。 “可不是,你们看到那日张德明被扒光了挂在城门上了吗?简直太解气了,就那个好色加混蛋的东西就该有这样的报应,世子这件事做的好。” “就是,那个混蛋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世子爷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从来不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一宁听着众人的议论一乐道:“想不到我那个纨绔的哥哥还这么的得民心啊!” 如意看了看一宁开心笑着的眉眼也宠溺的一笑道:“你那哥哥心眼多着呢!” 一宁看着如意道:“你又知道,我真的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哥哥呢?”一宁怀疑的打量着如意。 “小狐狸不会以为如意楼是摆设吧?”如意不答反问道。 如意这样一说,一宁一下子想到如意楼的信息网一定很大,何不让如意帮忙查一下父母当年的事呢?一宁便很郑重其事的对如意道:“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如意看着如此客气的一宁有些不悦的道:“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吧!” 一宁立即道:“帮我查一下我爹娘当年的事,家里对于娘亲只知道是江湖上的人,具体是什么人,家世怎样却一点也不知道。” 如意闻言想到自己早已让清风去查了,最近也该有消息了,便对一宁道:“好,小狐狸就等消息吧!”一宁点点头。 “主子,到侯府了。”不一会儿,清风的声音传来。马车也稳稳的停下了。 一宁懒懒的起身,正要挑开帘子,如意又把她拉回怀里,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道:“小狐狸,你很喜欢那只玉箫?” 第五十章 回到候府 一宁想起了绿魂点点头。 如意笑着,眼里闪着狡猾的光芒道:“在等几日,我把那只玉箫送给你。” 一宁眼睛一亮,不疑有他的道:“好。” 如意拉住就要起身的一宁又道:“小狐狸,记得想我。” 一宁无语的翻了下眼皮说道:“知道了。”随即起身挑开帘子,春儿赶紧过来扶着一宁下了车。 如意也下了马车看着一宁进了侯府的大门,撇了眼路口拐角处几个飞快消失的人影,敛下眼眸中嗜血的冷酷,上了马车。 一宁进了侯府没有回香竹苑,直奔老侯爷的院子去了,十日没见了,一宁想看看爷爷的身体如何了? “爷爷,我回来。”一宁婉转如莺啼的声音传进霍青天的耳中。 “丫头,你可回来了,快进来让爷爷看看。”霍青天欣喜地喊道,中气十足,也没有往日一大声说话就咳个不停的样子。一宁只闻其声就知知道爷爷的身体好了许多,心也放了下来。 一宁进了屋内,看到霍青天已经迎到了门口,上前一步扬起手臂,旋了一圈,笑道:“爷爷放心,宁儿完好无缺。” 霍青天把一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确定一宁的确是完好无缺,才拉着她坐下。一宁遇刺受伤的事,兄妹二人都瞒着家里这三位,左右一宁已经没事了,就别让他们跟着担心了。 祖孙二人寒暄了一会儿,霍青天想到什么担忧的说道:“丫头,天运寺的事爷爷知道了,京城里现在都疯传丫头不是傻子,身体好了的事,爷爷看是有人特意为之,这几日太子好几次打发人来询问你几时回来,看来他是把心思动你身上了。” “爷爷,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一宁面色不改的说道。但心里却思量着是谁把她不傻的消息这样的疯传,太子和三皇子的打算一宁早就想到了,但是只要他们长了脑袋就不会大肆宣传这件事,这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那日又很多人见识到了,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的结果啊!难道是皇上?一宁想到这种可能,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寒意,后背一凉打了个激灵。 一宁思绪只是一闪而逝,霍青天并没有注意到,一双老眼闪着算计的精光问道:“丫头,这几日如意公子经常去桃花苑?” 一宁点了点头。 “如果在宫宴前,丫头把婚事定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霍青天点拨道。 “爷爷不必担心,事情每走一步都在变化中,我们先看看再说。”一宁这样说是有根据的,皇上怎么会让一宁不声不响的就订了婚。想到如意必是知道她的名字在逍遥王选妃的名单中,既然他都没有担心,那就是有对策,所以一宁并不担心。 霍青天却想到了然大师的话,心里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丫头能逃开皇家这个大染缸吗?这次子桑公主的生日宴恐怕会有什么变数。 一宁看着担忧的霍青天转变了话题道:“爷爷把手伸出来,我给您看看。” 霍青天把手伸给一宁笑道:“丫头有心了,这药还真灵,爷爷这病已经没什么大碍的。”长风送药回来时说这药是一宁配制的,霍青天当时还真没在意,只当是孙女的一片孝心,可是吃几天后,明显的气顺了,身体也有力气了,也不怎么咳嗽了,才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这药是真的能治好他多年的顽疾。 一宁一边把脉一边正色道:“爷爷,一定要按时吃药,任何大病都是小病时没在意而演变成的,这次一定要去了根。” 霍青天这些年也没少请大夫看病,当然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看到一宁难得的如此严肃,笑着道:“放心吧,爷爷一定按时吃药的,把丫头配的药都吃了。” 一宁收回手,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我可要爷爷长命百岁的。” 霍青天哈哈的一笑爱怜的摸摸一宁的头。 一宁又陪着霍青天聊了一会,便去大伯母的院子请安了。柳紫烟见了一宁,高兴地拉着一宁问这问那。一宁一一回答,让柳紫烟放心。 “大伯母,宁儿有一事相求?”一宁想起春儿四人的事说道。 “宁儿怎么跟大伯母还客气起来了,什么事说吧,只要大伯母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一宁淡淡一笑,面色真诚的说道:“这些年因为宁儿耽误了春儿四人的婚事,宁儿想请您给春儿四人寻个好人家。” “是啊,她们四人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吧,放在平常人家都应该为人母了,宁儿放心,这事就交给伯母吧,不会委屈了她们的。”柳紫烟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又一蹙眉道:“可是宁儿从小就是她们侍奉的,都嫁了怕宁儿不习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晚都要习惯的。”一宁淡然的说道。 “好吧,那也要先给宁儿选几个可心的丫头,才能放她们走。”柳紫烟叹了一口气,世事无常,她又怎么会不懂,没再说什么。 “春儿,你们四人进来。”一宁对外面喊道。 春儿四人应声进了内室。一宁看着四人,心里也有一瞬的不舍,不说十年她们的相伴,这三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又怎能抹杀掉。 “我们虽名义上是主仆,但在心里我是把你们当姐姐的。”春儿四人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一宁,小姐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这样的话来? 一宁看出她们的疑惑,又道:“这些年来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婚事,我和大伯母说过了,会给你们寻一户好人家,如果你们有意中人就说出来,对方也有意的话,我会请大伯母成全你们的。如果没有就全凭大伯母给你们做主了。”一宁看着她们说道。 四人大惊,扑通一声跪倒,泪如雨下:“小姐是嫌弃我们了吗?我们不嫁,我们终身侍奉小姐,望小姐不要嫌弃。” 一宁扶起四人替她们擦去脸上的泪珠说道:“哪里会嫌弃你们,好姐妹不一定要天天在一起,我早晚要出嫁的,你们也要嫁人过正常的相夫教子的日子去,这也是十年来你们的相伴,我能为你们做的。如果你们都没有中意的人,让大伯母给你在府里寻个可心的人,在我未出嫁时,一样可以侍奉我,也可在我出嫁后替我孝顺爷爷、大伯和大伯母,这样可好?” 四人定睛看着一宁真诚的目光,知道一宁的确是为她们好,从卖身进了侯府后,她们压根就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内心都很感激一宁,好半天才点点头。 一宁见她们反应不那么强烈了,也放下心来,这样也是她们最好的结局,一宁可不想有一天她们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 事情定了下来,一宁就带着四人辞别大伯母回香竹苑去了。 午饭时,霍慕凡和霍彦聪回来了,喊来一宁都聚在老侯爷的院子里,柳紫烟吩咐下去午膳就都备在老侯爷的院子里。 霍彦聪一进来就笑道:“宁儿,本来哥哥要去接你的,可是还没出城就见如意公子去了,所以哥哥就很识相的回来了。” 一宁闻言脸一红嗔道:“本来就该哥哥去的。” 霍彦聪看见一宁羞红的脸颊连声道:“是,是,是,我应该去接妹妹,不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一宁闻言脸更红了。 霍青天和霍慕凡夫妻也早就听霍彦聪说了如意公子倾心于一宁的事,也都跟着哈哈的一笑。 柳紫烟看着一宁有些挂不住了的脸,赶紧打着圆场道:“好了,饭菜都准备好了,在不用就要凉了。” 一宁闻言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跟在柳紫烟的身后落座。一家人坐在一起,温馨、和美地一起吃了午膳,然后聚在老侯爷的房间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太子府里,书房内北冥子启俊美的脸庞上眉头微蹙,听着来人的汇报。来人正是如意在侯府门口看见的几个人影中的一个。 “霍小姐已经回府,是如意公子亲自送回来的,这几日如意公子经常去桃花苑陪霍小姐。”暗卫禀道。 北冥子启眉头一动,心里暗道看来要尽早行动。 “去请子桑来。”一捶桌子,北冥子启下定决心道。 不一会儿,子桑公主还有些虚弱的身影出现在太子的眼前,这几天她都没有睡一个好觉,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道:“哥哥叫子桑来有什么事么?” “如意公子和霍一宁的事,子桑可听说了?”北冥子启看着子桑公主苍白的脸,不露声色的问道。 子桑公主一听见霍一宁三个字,立即想起了那日她一早醒来就发现有七人死相恐怖的倒在她的床上,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恨意、惧意交替着变换在她的眼中,想到霍一宁狠辣的手段又顿时蔫了下来。她请杀手的事谁也没敢告诉,就连她的亲哥哥北冥子启她也没说。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知道又能怎样,他又不喜欢我,也不知道那个霍一宁那里好,让他这么的屈尊降价的讨好。”子桑公主语气里有很明显的不甘。他派出去跟踪如意公子的人告诉她这几日如意公子经常去城外侯府的桃花苑。 “如果我有办法让霍一宁离开如意公子呢?”北冥子启试探的说道。 第五十一章 才女大赛 “皇兄有什么办法?”子桑公主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如果霍一宁成了我的人呢?”北冥子启看了眼北冥子桑慢悠悠的说道。 “哥哥的意思是?”子桑公主心一紧连忙问道。 北冥子启在子桑公主的耳边轻声低语一番。子桑公主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是一喜,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这怎么行?” “到时如意公子还会对一个残花败柳感兴趣吗?到时就会发现子桑的好来,子桑就可一趁虚而入,这对我们兄妹二人都有好处不是,子桑好好想一想。”北冥子启诱惑道。 子桑公主搅动着手里的娟帕,好像很犹豫似的,过了半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狠心道:“好,我答应你。” 太子看着子桑公主心道:皇妹,我们都是父皇手里的棋子,你的愿望恐怕永远也实现不了,除非我登基为帝。 子桑公主却在心里为终于能解决了霍一宁而兴奋的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一宁回到香竹苑休息了一会儿,又去了老侯爷的院子陪老侯爷用了晚膳后,就早早的休息了,明日还要去看才女大赛。 第二日一宁一早就准备好了,霍彦聪一来,兄妹二人就出了府门坐上马车去了如意酒楼。 等他们到时,如意楼前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没有座位的人只好守在如意楼的外面,既能及时的听到里面的消息,又能看到进入的各府美眷。 一宁跟在霍彦聪后面,迈步走了进去。一楼大厅正中央的大舞台,红毯铺地,彩绸飞舞,舞台一圈还摆放了各种盛开的鲜花,美轮美奂。前两天比赛胜出的二十位才女们早已经到了,都各自做着准备,好展露出最好的自己。 一宁看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精心打扮兴奋的女子们摇摇头,真替她们可怜,得了第一又能怎样,还不是沦为皇权的棋子。 一宁正看着一楼的各种人生百态,感叹着不管到了那里,什么样的社会,人这种动物都是一样的追名逐利。还在感慨的一宁忽然听得一声讨好的搭讪声。 “世子和霍小姐来了,我的包间在二楼,不如一起观看如何?” 一宁转身看去,原来是太子北冥子启,耀眼的金冠,手里的折扇不是天运寺一宁看见的那个,而是一柄玉骨的折扇,一身太子服穿在身上,尊贵无比。一双眼笑意盈盈的看着一宁,语气温和委婉,任谁都不难看出他的心思。 “太子皇兄所言极是,人多也热闹些,五皇兄我们也一起吧。”还不等一宁和霍彦聪答话,又听得从自己的包间出来的三皇子邀请刚到的五皇子说道。 太子一皱眉,对三皇子的插手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 一宁看着从后面走来的温和文雅的三皇子和一脸担忧神色的五皇子,暗暗想着对策。 霍彦聪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果然都打起了宁儿的主意。 如意公子在三楼雅间内透过窗户的缝隙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清风在一旁恭敬的禀告道:“主子,这次大赛第一名非太子太傅的孙女张晚薰莫属,皇上单独召见了张晚薰,有意把她赐给逍遥王为妃。” 清风偷瞄了眼如意公子,见他并未发怒接着说道:“六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五皇子很安分的呆在德妃的寝宫里。太子和三皇子最近动作频繁,都把主意打到霍小姐的身上去了。” 正尽职禀告的清风忽地一哆嗦,怎么突然这么冷?抬头看去,看见主子脸色漆黑,浑身透出彻骨的寒意。清风疑惑,难道是刚刚提到霍小姐,主子不淡定了。 “下去把宁儿请上来。”如意的声音冷酷至极,看着楼下向一宁走去的太子等人,脸色很难看的说道。 清风一看楼下,才知道主子为什么不淡定了,领命赶紧向楼下跑去。 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的一宁忽然听到清风的声音。 “霍小姐您来了,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清风及时的过来向一宁施礼说道,心里却想着:祖宗你可千万别拒绝,这要是不把您请上去,我可承受不了主子的怒气。 清风到是多虑了,此时正想着怎么脱身的一宁,看到清风,从心里觉的清风的形象一下子在她的心里高大了起来,简直就像救苦救难的菩萨。 一宁向霍彦聪看去,笑着说道“哥哥,我一早就约了如意公子一起,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说完也不等太子等人说话,对着几人一施礼,就和清风向楼上走去。 清风松了口气的同时,霍彦聪也松了一口气,叮嘱道:“大赛完了,哥哥在楼下等你一起回家。” 一宁回头一笑,甜甜的应道:“知道了,哥哥。” 太子看着一宁那明媚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果然是天朝第一美人。又一想到一宁对他的示好居然如此的无视,袖中的手紧紧握住,第一次这般的讨好一个女子,居然还被无视了,眼中阴霾一片。邀霍彦聪上楼的同时,眼睛的余光瞟向前方正往三楼走去的一宁,如意公子真的看上霍一宁了?看霍一宁的态度难道是两情相悦,想到有这种可能,北冥子启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 “世子,令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和如意公子孤男寡女的对她的闺誉不好吧?”北冥子启边走边对霍彦聪委婉的说道。 “太子多虑了,小妹那里是在乎名誉的人,这些年外面都把她传成什么样了,她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只要她开心就好。”霍彦聪一副宠妹无度的样子。 太子想到这些年一宁头上的傻女名号,顿时语噎了。 三皇子见太子吃了瘪,心里很痛快,一脸笑容的跟着太子的身后上了楼。刚刚赶来的北冥子辰只看见了一宁的背影,纳闷的看了看北冥子墨,北冥子墨淡淡一笑,意思是放心没事。北冥子辰这才摇着手中的折扇跟上几位皇兄的脚步。三皇子回头看了眼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温情。北冥子辰假装没看见,和北冥子墨说着话。 二楼雅间内,严婉如看着太子讨好着霍一宁,怒火中烧,指甲把手心掐出了红印都恍若未觉。凭什么霍一宁能得太子表哥的青睐,她都特意与表哥遇见,表哥都未邀请她,以往表哥不会这样对她的,心中非常的气愤,想到昨晚爹爹对她说的话,心一滞,眼神暗了下来,看向一宁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狠毒。 一宁悠然自得跟在清风的后面上了三楼,如意酒楼的三楼不对外人开放,虽然有好几间房但是都空着。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清风推开门向里面禀告道:“主子,霍小姐来了。”随即侧身让出门口,一宁迈步进入。 这一间和别的雅间不同,特别宽敞,大气奢华又不失雅致,一宁心里腹诽着如意还真是会享受。 如意看着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解释。“宁儿,过来坐。”如意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笑着说道。 一宁看了一眼那张和如意的椅子紧挨着的椅子,向如意的对面她认为比较安全的位置走去,她才不要离他那么近,否则又要被他吃豆腐了。 如意看着一宁的动作,一蹙眉道:“宁儿为何不坐我身边来?难不成是怕我?” 一宁小脸霎时阴云密布,瞪着大大的黑眸,气呼呼走到如意身旁狠狠地坐下。 “吃吧,别生气了,我不是想挨着你近一点吗!”如意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端过水果沙冰放到一宁跟前,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一宁一激灵,伸手夸张地撸撸胳膊。如意仿佛看到了一宁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立即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一宁。一宁抽抽嘴角,无语的垂下头吃着水果沙冰。 清风凌乱了,刚刚那个怨夫是主子吗,一定是我眼花了。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安慰自己,要淡定,一定要淡定,以后不知道主子还会做出什么让他不淡定的事来。清风向暗处看了看,心里平衡了,至少还有人跟着他一起不淡定不是吗! 突然,一宁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下面刚进来的北冥子桑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的说道:“喏,快看,你的爱慕者来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子桑公主倾心如意公子,这已经是不算秘密的秘密了。子桑公主的脸色还不是很好,涂了厚厚的胭脂遮盖着,一身盛装高傲的走了进来。这次才女大赛因其余的几位公主还未及笄,所以只有子桑公主一位公主参加。 如意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看着一脸惬意笑容的一宁,拽住她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盯着一宁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把我推向别的女人你就这么开心?” 如意的手很凉,微凉的气息透过衣衫传到一宁的身上,那股凉意伴着如意身上淡淡的雪莲香瞬间传遍一宁全身。一宁看着如意,拍向如意的手,却没有如愿的拍掉。便躲开如意炙热又有点恼怒的视线,讪讪说道:“我哪里有把你推给别的女人,我只是说事实呀,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的呀。” “我还真不知道,宁儿这么的关心我啊!”如意语气有些阴的说道。 第五十二章 一宁吃醋 “呵呵,京城内有谁不知道如意公子的大名啊!你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被疯传的。再说有人爱慕你说明我的眼光好啊!”一宁干笑了两声,给这只要炸毛的狮子捋顺着毛。 看着讨好的一宁,如意忽然散了一身的郁气,嘴角一勾看着一宁道:“宁儿,我怎么觉得你心口不一呢。”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我很诚实好不好。”如意给了她一个他不相信的眼神。一宁还给他一个我很无辜的眼神。 “主子,子桑公主求见。”外面传来张山的声音。 一宁小脸一沉,小嘴抿成了一条线,挑着眉看向如意,意思是你敢见试试? 如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吃醋的小狐狸很可爱,如意把一宁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对着外面冷冷的拒绝道:“不见。” 一宁的脸色好了点,给了如意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同时外面传来了子桑公主委屈的啜泣声,和张山无奈的劝慰声。 清风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眼神大战,很是无语,听着外面子桑公主的声音,看着自家主子脸色的不耐,很识相的轻轻的脚一点点的往门口挪去。 “瞧人家委屈的,你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宁听着外面子桑公主的哭声,小声的奚落了如意一句。今天她就是看如意不爽,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明显的就是吃醋的表现。 清风终于挪到了门口,轻轻的勾开一条门缝,又轻轻的挤了出去。随即门外子桑公主的声音就越来越远,最后听不见了。 “我只怜惜你这块玉,放在心上好好珍惜。”如意没有笑,眼里是一片认真。一宁耳边传来如意温热气息,心突突地跳的很快,侧过头,呆呆的看着如意,恍然未觉,他们现在离得很近,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贴在了一起。跟一宁想保持的安全距离已经差得很远了。此时的一宁心里却想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谁能想到人人仰慕的冷酷无心的如意公子会是如此的腹黑,说起情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如意看着呆呆的一宁,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心里美极了,笑道:“别醋了,快看吧,已经开始了。” 自己这是吃醋了?一宁顿时觉得脸很热,避开如意的目光,心里却如万马奔腾,不能平静。以前的一宁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一束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如今的一宁心里豁然明朗了,前世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阳光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专利,只要心里有阳光,何必苦苦等阳光照在你身上呢?只要你肯向阳光迈出一步,就可以沐浴在阳光里!爱情吗?前世没有经历过,不代表这一世也没有。既然已经接受了如意,那就和他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吧。 心境有了变化,一宁又看向如意,略过那银色的面具,认真的看着如意的眼睛。一宁发现不论何时自己看向如意时,都能迎上如意专注的目光。一宁明白这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如意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认真一看,一宁发现如意平时深不可测的眸光,笑起来原来竟是这样的明亮。 如意见一宁盯着他的眼睛看,眼里忽闪着的各种情绪。再看一宁那时而紧抿时而放松的樱唇,了然的抿唇一笑,叹了口气道:“还带着面具都能让小狐狸看呆了,要是摘下面具小狐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很期待呢!” 一宁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有比他还傲娇的人吗? “有人上台了。”如意指着下边说道,唇边扬着一抹笑意,好像刚刚的傲娇就是微风吹过又消失无踪了。 一宁眼睛闪了闪,突然的在如意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后带着小狐狸特有的狡猾的笑容若无其事的看向楼下。 如意愣怔了片刻随即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握着一宁的手又紧了紧,明显的心情大好。 台上已经有人在表演了,第一局比的是琴。今天参赛的才女们都是经过前两天筛选,才艺都很出众。一宁只认得张晚薰,子桑公主,严婉如还有李雨婷。一宁很意外,李雨潇作为李家嫡女都没能进前二十名,这个庶女李雨婷看来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一宁看向严婉如和李雨婷光滑白嫩的面容,想起她们脸十天前起的痘痘有些讶异,居然这么快就好的毫无痕迹了,看来御医的确不是吃干饭的,有点本事。 严婉如看到闷闷不乐的子桑公主上前故意道:“表姐,你说那个霍一宁哪里比你好,怎么如意公子就被她迷住了呢?还邀请她去了如意公子的房间,要知道如意公子的房间还没有人进去过呢。” 子桑公主怒形于色,厉声问道:“你说霍一宁在如意公子的房间里?” “是呀,表姐不知道么?还是如意公子的侍从清风公子下来请的呢!清风公子那可是如意公子手下的第一红人,有些时候,他可是能代表如意公子的。”严婉如挑唆道。她当然看到刚刚子桑公主去了如意公子的房间,可是很快下来了,说明人家如意公子又没理她。现在子桑公主正在气头上,再加上自己的挑唆,霍一宁得罪了子桑公主还有好,严婉如心里暗自得意。 子桑公主想到刚刚自己去见如意,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原来是因为霍一宁在他的房间里,霍一宁难道还比她堂堂一国公主高贵了。子桑公主不甘的瞄向如意的雅间窗口,正看到一宁探头往下看,心里的嫉恨忽地窜上心头,狠狠的盯着一宁,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可是她也不想想,以前没有一宁的时候,人家如意公子也没见过她。 一宁感觉到一丝寒意,顺势看去,对上子桑公主来不及收回狠厉的眼神。一宁不满地对如意说:“瞧你惹得烂桃花,看她那狠戾的眼神还不一定又想着怎么祸害我呢!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是天下最厉害的凶器吗?这回没准就要雇佣必杀阁的一级杀手了吧!” 如意听了一宁的话又想到了那日一宁受的伤,心跟着一颤,眼含警告的瞥了眼子桑公主,然后温柔的保证道:“有我在,没人能害你。”至于子桑公主现在还有些价值就先留几日。 子桑公主看到如意公子警告的眼神,一愣,心里更不平衡了,但还是收回了看一宁的眼神。心里却暗自发誓一定要除掉霍一宁。 “你能天天跟在我身边吗?”一宁心底的醋意在作怪,愤愤地说。 “天天跟在你身边啊?”如意拉长了声音凝眉思索着。 “可以呀,小狐狸赶紧嫁给我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守着你了。”如意眼睛看着一宁一动不动,等着一宁回答。 “谁答应嫁给你了?”一宁听了如意的话,嘴角一抽,把如意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样也能扯到把她拐回家的事上去。 如意一听立即不悦的道:“不嫁我小狐狸还想嫁给谁?” “还在考虑中。”一宁晶亮的双眸一闪,淡定的吐出一句。心里却腹诽着:一口一个小狐狸,明明他就是一只大狐狸,不,是老狐狸,不对,应该是千年老狐狸。心里暗自嘀咕的一宁,却错过了如意眼里的那抹狡猾的光芒。 “小狐狸是我的,你没有机会嫁给别人。”如意一把揽过一宁,搂在怀里,手摩挲着一宁手腕上的紫珠手链,坚定霸道的说道。 一宁瞥了眼他,她只是今天心情不爽,而随口一说,哪里就想着嫁别人了,但是也没有再惹他不快,倚在他怀里看着楼下。 下面已经有十多位千金小姐表演过了,下面要出场的是严婉如。只见她高耸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一身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朵朵蔷薇,每走一步都风情万种,摇曳多姿。吸引了众多男儿的眼球。她走到琴旁,施了一礼,转身坐下,芊芊十指拨弄起琴弦,美妙的琴音响起,眼睛不时的瞟向太子,曲子里散着毫不掩饰的浓浓的情思。 琴艺的确还不错,一宁评判着,看来这严婉如是下了功夫的。接着是兵部侍郎的庶女李雨婷,琴艺也不错,但比不上严婉如。子桑公主倒数第二个上台,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裙摆拖地,头上戴着标志着公主身份的金冠,一曲凤求凰引得阵阵掌声,她抬头看向如意的雅间,却因没有看到如意的身影而心情失落。 最后一位是太傅张甫的孙女张晚薰,她依旧一身白色衣裙,裙角绣着一大朵墨莲,美艳的脸庞显着淡淡的疏离,头上梳着飞天髻,没带任何头饰,只用一根白色绣着银边的丝带系在发髻后,长长的丝带随着一头墨发飘舞,看上去高贵而飘逸。她优雅的走到琴旁,施礼坐下,白皙如玉的手指按在琴弦上,高山流水便从指间流出。 一宁赞道:“琴艺不错,就她还有些看头。” “表里不一。”如意不以为意道。 一宁看了眼如意撇撇嘴戏虐地说道:“男人要有气度,你别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吧?” 如意上下打量着一宁说道:“她也能算是葡萄,要我看……” “停”一宁见如意在她身上转来转去,赶紧叫停,用最小的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他下面的话是什么。 第五十三章 第一才女 如意低声呵呵的笑了,小狐狸也有怕的时候呀! 一宁翻了下眼皮说道:“笑吧,笑吧,也不看看下面有多少人把你当成酸葡萄了。” 如意笑道:“彼此彼此。”如意扫了眼二楼雅间内的太子几人道。 这时有二十个侍女每人手捧着一个绑着红绸的花篮走到台前站定,每个篮子上都有一个参赛的人名。 一宁疑惑地看向如意,如意很满意一宁的举动。尽责的解释道:“每次的才女大赛都有二十位贵宾,每位贵宾手里有三块竹牌。但是也只有最后一天的二十名有得到竹牌的机会。比赛分为琴、棋、书画、舞四场,每一场比完,就由贵宾投牌,一场只能投一块竹牌,棋艺不用投牌,皇上单独有一块竹牌,是给棋艺第一名的。四场比完,谁得的竹牌多,谁就是赢家。就算竹牌不是最多,能得到一块在京城也会扬名,求得好姻缘。上一次的第一名就是当今的淑妃,一人得了三十一块竹牌。” “那你有竹牌吗?”一宁看了看二楼的雅间纷纷扔出一块块的竹牌问道。 “喏”如意用下巴指了指靠墙的壁桌上,静静躺着的三块竹牌。 一宁看着如意的动作,脸都黑了,不就是用下巴指了你一次吗?用得着这么快就还回来。 一宁起身拿过竹牌看见二楼有几间都只是打开一条缝隙,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就在她要收回目光是,突然撇到一抹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的黑色锦袍的袖边,想到了第一次来如意楼时遇见的那个身穿黑色锦袍的人,心一动问道:“有竹牌的都是什么人?” “大半是京城中才华顶级的人物,还有就是皇家的几位皇子,和皇上想要拉拢的人。”如意不屑的说道。 一宁眉头蹙了蹙,明白那只露出缝隙的雅间内一定就是皇上北冥宇要拉拢的人了。这才女大赛明显的就是一种政治手段,一方面拉拢一些人,另一方面选出一些才艺好的女子好为皇室所用。一宁眉头微蹙,暗道:那个穿黑色锦袍的男子看上去很年轻,他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一国皇帝所拉拢呢? 一宁收回心思,看了眼下面问道:“你不投吗?”但是看向如意的眼神却分明再说你千万不要投。 “你想投谁就投吧。”如意看出了一宁的小心思,摇了摇头宠溺地说道。 一宁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尴尬,问道:“怎么投?” “直接扔到你选中的人的花篮里去就好。”如意赶紧殷勤的说道。 一宁拿着竹牌走到窗口,所有人都望向她,一宁不解的看向如意。 如意解释道:“上一次我一块也没投。” 一宁了然,原来如此呀,难怪这些人如此吃惊。不禁有些佩服淑妃了。二十位贵宾,那就是六十块竹牌,加上皇上给的哪一块就是六十一快竹牌,缺了三块竹牌还能得到三十一块,厉害,的确厉害,看来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的。 “想投谁?”如意问道。 “严婉如。”一宁一指。 如意很意外,“你不是就觉得张晚薰有些看头吗?” “你不是说她表里不一吗?严婉如虽然人很讨厌,但她曲子里的感情很真实。”一宁解释道。 如意走上前握住一宁的手,一宁挣扎要抽出手。“别动,你难道想现在就暴露实力吗?我帮你投。”如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一宁的耳畔,痒痒的。 一宁不动了,如意满意的笑了一下。左手揽着一宁的腰,右手握住一宁的手把竹牌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严婉如的花篮里。 众人看见如意公子出现了,都发出一声低呼声,如意公子上次可是一块也没投,今年居然为了讨好霍一宁投了竹牌,好像人选还是霍一宁选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眼花了,刚刚如意公子是不是笑了。 太子、三皇子看着亲昵的二人,脸色阴沉,子桑公主气得差点把手帕撕碎,眼睛紧紧盯着那握在一宁手上的手。张晚薰也撇向一宁和如意公子,眼里不在淡然,阴晴不定。只有严婉如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宁居然把竹牌投给了她,看着一宁那明媚的笑颜,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宁脚底的尘埃,很龌蹉。 投完了竹牌,一宁离开了窗前。怀里的人离开了,如意心里一阵失落,脑海里都是刚才一宁不盈一握的纤腰,和那滑腻如脂的玉手。 接下来的棋艺比试,两人对局,胜出的再两人对局,直到最后一人胜出。张晚薰果然轻松得了第一,刘禀义将军之女刘文若棋艺也不错,仅次于张晚薰。 书画比试是每人画一幅花鸟图,子桑公主画的是一池子的荷花和一对鸳鸯;严婉如画的是一片盛开的牡丹和一对跑翩翩飞舞的蝴蝶;张晚薰画的是一树腊梅和一只喜鹊。画面各有风情。每人手持自己的画站在捧着贴有自己名字的花篮的侍女身后。 “投谁?”如意这回主动拉着一宁走了过去。 “张婉薰。” “原因。”如意一皱眉问道。 “画功不错,她画的腊梅仿佛有了思想一般,透露出一股坚毅的情感。”一宁点评道。 如意瞥了眼下面的张婉薰,帮一宁把竹牌投给了她,然后道:“那幅画是模仿逍遥王的一副咏梅图,还画不出其十之一二。”一句话点明了,那不是张婉薰自己创作的。 一宁到是有些惊讶,这逍遥王的画功如此了得,想到天运寺如意的那副菊花图问道:“逍遥王的画功比你如何?”。 如意看了眼一宁,低下眼帘道:“还有几日逍遥王就到了,小狐狸自然就知道了。”话落如意打了个响指,清风便拉开门进来了。 书画比试完已经午时,比试暂停,休息连带吃午饭。下午还有一场舞蹈的比试。清风进来后,门外的小厮随后跟着端进来饭菜。第一道菜就是荷叶鸡,如意净了手,把鸡肉撕成一条条的放在盘里,放到一宁面前,又净了手后,自己也执起筷子优雅地慢慢地吃着饭。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一宁,看到一宁夹那盘菜,便端到一宁跟前,一宁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如意的照顾。 如意看着一宁安静的吃相,心里涌动着一股股的暖流,真想时间就这么停止。原来不管她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觉得很幸福。 待一宁吃饱了,如意也放下筷子,清风让人撤走,重新上了茶。二人静静地品着茶。 一宁专注的看着茶杯内翻卷着的嫩叶,自然挥洒的香气萦绕在茶杯的边缘,心情也随之变得疏淡平和。 “在想什么?”如意见一宁那么的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茶杯问道。 “茶。”一宁安静的答道。 “茶有什么好看的?”如意不解的问道。 “品茶也如品人生。茶要经过沸水以后才有浓香,人生亦如此。涩是证明你还活着的感觉;苦是历尽人生沧桑的沉淀。如果经不起世情冷暖、浮浮沉沉,怕也品不到人生的苦乐。”一宁语气中的落寞微不可查。 如意心一沉道:“怎么小小年纪就如经历过生死和世事沧桑一般?” 一宁诧异于如意敏锐的思维,自己原本就是有感而发不想他多心,就笑道:“你不总是叫我小狐狸吗?狐狸当然狡猾的很。” 如意见一宁岔开话题,看她也没什么不妥,就没有再追问。 最后是舞技的比试,二十人的舞姿都各有风姿,一宁这回是真的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番。美人如花,云袖飞扬,窈窕柔韧的身体百变多姿,还真是养眼。不过还属子桑公主、严婉如和张晚薰三人最出色。子桑公主舞姿柔美,严宛如身体轻盈,张晚薰的舞技最出挑,舞姿充满异域风情,让人眼前一亮。 一宁看着张晚熏的舞问如意:“张晚薰跳的是哪里的舞?” “北蛮的舞。”如意淡淡答道,眼神却如寒冰利箭一样射向张晚薰。 原来北蛮族的舞蹈呀!有些近似现在的蒙古族,但是又不完全的像。一宁想着北冥家的男人表面上看去都文质彬彬,就是五皇子常年习武之人也看着像书生,只是多了些英气。不知逍遥王在北郡生活了十年,是不是沾染上了北蛮族人的豪放呢! “投谁?”看着一宁的思绪飞远了,如意挑眉问道,打断了一宁遐想。 “张晚薰。”一宁收回思绪说道。 “还是她?”一宁的答案总让他意外。 “新颖。”一宁不假思索地说道。 如意嘴角一勾,她爱上的女人就是特别,就事论事,不因任何原因而影响判断。完全忘了琴技比试时因他一句做作,一宁改投了严婉如。 如意尽责地帮一宁投出最后一块竹牌,当然也正大光明的吃着一宁的嫩豆腐。 比赛结果严婉如十块竹牌第三名;子桑公主十二块竹牌第二名;张晚薰三十块竹牌第一名。李雨婷得了四块竹牌,让人意外的是刘禀义将军之女刘文若居然得到五块竹牌,其余众多千金小姐一无所获,面上都带着羡慕和失落看着台上的五人。 最后太子宣读皇上口谕,逍遥王的接风宴上皇上会下旨敕封张晚薰第一才女封号。得到竹牌的到时都会有奖励。 一宁兴趣索然的关上了窗户,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在逍遥王的接风宴上,敕封第一才女的封号呢?”一宁若有所思的问。 第五十四章 几多心思 如意眉间染上一抹阴郁,并没有回答一宁。 “难道皇上要把张晚薰赐婚给逍遥王为妃?原来皇上属意的逍遥王妃人选是她啊!皇上可真是煞费苦心呢!这样一个才艺俱佳的美人,想必逍遥王一定不会拒绝的吧?”一宁幽幽的说道,眼里闪现出一抹精光,这下自己就安全了。 “这么吃惊,难道你想嫁给逍遥王?”如意蹙眉问道。内心却惊叹一宁的聪明,看透其中的玄机。 “皇上现在正算计着怎么能让逍遥王有来无回吧!难道你以为皇上会让逍遥王得到霍家的支持?再说,皇家人有什么好,妻妾成群,一辈子给她管理后院一大帮的女人和一大帮的孩子,还不能嫉妒吃醋,那么委屈的事我才不做呢!”一宁嫌弃的说道。 “那一宁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如意闻言嘴角一抽,随即又诱惑地问道。 前世一宁没有恋爱过,但心里也有对爱人的向往。“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我;心里想着的是我;嘴里念叨的是我;身体忠于的是我。我开心他要笑;我伤心他要哄;我幸福他……为什么告诉你?”一宁突然停了下来问道。 如意微笑的脸一僵,随即霸道地说:“因为你只能嫁给我,所以我先知道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好努力做到你喜欢。” 一宁看着如意半响无语,这男人还真霸道,不过她怎么越来越喜欢了呢! 一宁不说话,如意也毫不退缩的看着一宁。屋子里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好一会儿,一宁呵呵一笑道:“只要你有本事让我嫁给你。”一宁樱唇轻轻的勾起,语气轻快的说道。然后在如意呆愣的眼神中,转身向门口走去,拉开门后,又回头对如意灿然一笑说道:“爱上我不一定是件好事。”一宁心情愉悦地向楼下走去。 如意还沉浸在一宁的那一笑当中,仿佛世界都停止了,心疯狂的跳着。半响才想起一宁刚刚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一宁愿意嫁给他,顿时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忽地想起有件事还没告诉一宁,就追了出去在一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一宁听了后脸色一变,看了眼如意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如意见一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停下了脚步,目光却还焦灼在一宁的背影上。清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自我无视,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宁来到楼下,霍彦聪已经等在那儿了。一楼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也都在。看着翩然而下的一宁,眼神都不由得落在一宁的身上。 一宁很自然的上前拉着霍彦聪的衣袖道:“哥哥,我累了,我们快回家吧。”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几人晃过神来,都尴尬的收回自己的眼神,隐藏起自己的心思。 霍彦聪宠爱地揉揉一宁的头,温柔地说:“好,这就走。”回身向太子几人告辞。 北冥子墨和北冥子辰上前和一宁说了几句话,然后一宁兄妹二人上了马车回侯府去了。 一宁回到香竹苑后在卧房小息了一会儿,醒来见天色以晚,吃过晚饭,去桃花林散了一会儿步。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逍遥王妃的人选皇上已经订好了,而且目前一切都如皇上的计划一样发展,一宁不用担心逍遥王的选妃宴了。到是太子和三皇子他们的目的今天也表现的很明显,不过直接求婚不说侯府不会答应,就是皇上也不见且会答应。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采取一些直接的办法了,子桑公主的生日宴上就是他们的好机会。 一宁还想到一种可能,皇上虽然不会允许侯府和逍遥王联姻的,也不会把一个早晚要除去的人嫁给他属意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如果把她嫁给对皇位继承人最有威胁的皇子,除掉皇子的同时也除掉侯府,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想到这,一宁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最好你们别动这样的心思。 太傅府中张晚熏的房间内,轻纱飞舞,香气缭绕。张晚熏坐在琴前弹着一曲长相思。眼里出现了那个如仙般高贵、俊美的容颜。想到再有三日就可以实现愿望,常伴他的身边了,两腮温热,泛起红晕。 “小姐,三皇子来了。”丫环的声音打断了张晚熏纷飞的思绪。 琴音嘎然而止,张晚熏恼怒地看向她。 丫环赶紧说道:“是太傅让小姐去书房。” 张晚熏脸色猛然一变,她是知道的,虽然爷爷是太子的老师,但爷爷更看好姑姑所生的三皇子,她很快收敛了外泄的情绪,起身向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张晚熏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书房里只有三皇子一人。 外人眼里的三皇子性格温润,才华横溢,张晚熏知道那只是表象。真实的三皇子内心阴险、狠毒,还很好女色。两年前就差一点毁了她的清白。现在皇上准备把她嫁给逍遥王,量他也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晚熏,你可来了,表哥可是很想你呢!”北冥子轩看见张晚熏,脸上带着轻佻的笑说道。 “晚熏见过表哥。”张晚熏躬身施礼道。 北冥子轩看着对面纤腰若柳,眉目如画,亭亭而立的张晚薰,眼露惊艳,身体一阵燥热,恨不能立即占为己有。一想到父皇的叮嘱,还要利用她对付逍遥王,强压下心中的欲念。面上溢满温柔地说道:“第一才女,晚薰,你果然不负父皇所望。” “表哥过奖了。”张晚熏低头谦虚的说道。 “希望晚熏在宫宴上也能顺利俘获逍遥王的心,完成父皇所托。”北冥子轩表达了这次来的目的。 “我会尽力的。”张晚熏垂下眼睑声音平静的应道。 三皇子没有在张婉薰的脸上看到欣喜的表情很满意,诱惑的许诺道:“到时,我会为晚熏留着皇贵妃之位的,如果晚熏生下皇子,我会立他为太子。” 张晚薰轻轻点了一下头,垂下的眼脸隐藏着轻蔑和嘲讽。以为我稀罕你的贵妃之位,若不是利用你们可以嫁给逍遥王,才懒得跟你们周旋,凭你们也是逍遥王的对手。只有逍遥王那样才貌双全、风华绝代的男人才配的上我。想起两年前见到逍遥王时,那绝美的容颜,睥睨天下的气质,让她一见倾心,想到她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脸暇不由的嫣红如脂。 三皇子见状以为她是听了他的许诺高兴、含羞所致。心里不免轻蔑地想到,无论多出色的女人还不是贪慕荣华富贵。你以为到时我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后日子桑的生辰宫宴太子会对霍一宁有所行动,到时你不漏痕迹的暗中相助一下太子。”三皇子得意地想,太子皇兄你做梦也想不到父皇中意的皇位继承人是我吧。本来他也想用些手段娶了霍一宁,但是知道了父皇的决定,他立即改变了想法。 “晚薰会见机而为。”张晚薰想起那个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想起那天六皇子和严婉如被戏弄,天运寺那天她虽然没有去瞧热闹但是事情她还是了解的很详细,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却甘愿当了这么些年的傻子,怎么会简单。还有如意公子对她如此宠爱,难道如意公子那样的人会因为一张脸而喜欢一个女子?想到她的名字也在逍遥王的选妃名单上,心里觉得既然是个隐患,能借别人的手除掉,她何乐而不为呢? 护国侯府,晚膳后一宁来到老侯爷的院子,正巧碰上霍慕凡夫妻和霍彦聪也来了,一家人就热闹的在一起聊着。 “宁儿,夏儿、秋儿和冬儿的婚事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明天我找个机会,让她们自己看看。到是春儿,还要宁儿决定。管家富朗是自小跟着你大伯的人,他的独子家贺今年十九岁,尚未娶妻,一表人才,文采也很好,现在跟着富朗学习管里商铺,今年还准备参加科举。他以前见过春儿,对春儿很是中意,伯母觉得他们也很般配,如果宁儿同意,把春儿许给他如何?”柳紫烟觉得富家贺是个很合适的人选,便问一宁的意见。 “我自是信得过大伯母的,晚上我问一下春儿,她同意的话,就定下来吧!”一宁思索一下对柳紫烟一笑答道。 “后日就是子桑公主的生辰宴了,给宁儿定做了几套宫装,已经送到你院子里去了,宁儿回去试试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让人拿去改。”柳紫烟又说道。 “不用看也满意,大伯母的眼光要是不好,这天朝就没有有品位的女人了。”一宁朝柳紫烟挤了下眼,调皮地拍了下大伯母的马屁。 霍慕凡愉悦地说道:“宁儿这话可说对了,你大伯母的眼光一向犀利着呢,不然怎会嫁给我。” “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当着爹和孩子们的面也没羞。”柳紫烟红着脸嗔道。 一宁想起如意今天告诉她的消息,一半点点拨,一半揶揄道:“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嫂回来啊?” 第五十五章 共同作画 “那也要有一个让我有这欲望的女人出现啊!”霍彦聪故作无奈的样子让一宁嘴角直抽。 “那哥哥可要快呀,不然那天皇上赐个公主给你,你可就荣升为驸马爷了。”一宁见霍彦聪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意有所指地说。 霍彦聪收了痞气,一脸正色地看向一宁。霍青天和霍慕凡夫妻也都听出了一宁话中的意思,也都看向一宁。 “哥哥,皇上是不会让外戚权力过大,影响未来的皇上,太子想娶我为妃的事,皇上不会不知道,却不阻止任其为之是为了什么呢,只有一种可能,太子不是皇上属意的人选,否则他一定会制止的。”一宁分析着。 “这次宫宴不会太平,不排除皇上想把我嫁给他舍弃的太子,借机寻错即可废了太子又可连带的灭了侯府夺回侯府的兵权。可是以皇上的阴险,他不会把机会都压在我身上,如果不能在我身上如愿,他还会有后手就是哥哥。”一宁看向霍彦聪说道。 “宁儿,我和爷爷、爹也商量过这种可能,我不想随便娶妻,目前还没有好办法,但不论如何,哥哥都不会让你牺牲婚姻的。”霍彦聪正色道。 霍青天和霍慕凡也停住了话题,霍青天看了看儿子和儿媳,又看看一宁说道:“宁儿既然看出其中的利害,也知侯府现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有好的办法?” “如果没有办法,爷爷会怎么办?”一宁自是知道自家哥哥心仪穆采萱,只是现在不是时机,便挑眉问道。 “这些年我们小心以对,还不是落得这样。即使我们交出兵权,皇上也不会放过我们,只有死的更快。否则你大伯早就交出兵权,退隐山林,一家人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现在……,如果逼的我们走投无路,就是鱼死网破,我们也会护你兄妹二人平安离开。”霍青天老眼锐利的光芒如寒冰一样射出。 “对,大不了如他所愿,反了他,反正皇位也是他抢来的,正好还给该得到的人手里。”霍慕凡一拍桌子怒气横生的说道。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聊天,暗卫就会守在老侯爷的院子周围,连丫鬟、婆子、小厮都不许留在院子里。所以也不怕有人偷听。 一宁看着激动的大伯和宁愿舍鱼死网破也要护她和哥哥安全的爷爷,心里满满的幸福与感动。有这样的亲人,这一生值了。但听到那句“该得到的人手里”一宁不禁眉毛一挑,心里也知道那人除了大名鼎鼎的逍遥王还会有谁?便道:“大伯父怎知他就会是一个好皇帝呢?” 霍慕凡一愣道:“宁儿,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确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 一宁没想到霍府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逍遥王,知道他们不是病急而乱投医就放心了。想到哥哥和逍遥王感情,一宁知道这一切早晚都会如此,早做些打算也是应该的。不过爷爷、大伯对逍遥王的态度还是让一宁很意外,就连霍彦聪也很吃惊,显然这些年爷爷和大伯暗中关注着逍遥王的事他也不知道。 一宁思索片刻道:“撇开他能不能当个好皇帝先不谈,毕竟霍家目前还没走到那一步。”一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北冥宇之所以把我的名字加进逍遥王选妃的名单中,恐怕是试探逍遥王的成分居多,所以这次子桑公主生辰的宫宴上我的婚事还不会定下来,但是逍遥王的接风宴恐怕我要选一个夫君了。”一宁想到如意那个腹黑的家伙,看他今天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应该是早想好让她嫁给他的办法了。 一宁的话霍青天和霍慕凡都明白,一家子都沉默了。 一宁看着处在紧张气氛中的四人一笑道:“既然鱼死网破都不惧,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要紧是解决哥哥的事,后日子桑公主的生辰宴哥哥不能参加。” 四人八只眼都看向一宁意思是你有办法。 “现在皇上还不敢明着翻脸,为了避免他把主意打到哥哥身上,我有个办法,但就要委屈一下哥哥了。” 一宁狡黠地看了看四人,勾勾手指,五个脑袋凑在了一起。 霍青天一皱眉有些担心的道:“丫头有把握瞒天过海?否则就是给皇上送了个除掉侯府的机会。” 霍彦聪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相信宁儿。” 一宁对霍彦聪的信任报以一笑,然后信心十足的道:“爷爷放心吧,我保证万无一失,我就这一个哥哥,我也不会拿全家人的生死开玩笑的。” 一家人听了一宁的保证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忽地都眉开眼笑了。 离开老侯爷的院子,一宁回到香竹苑就睡下了,第二日用过早膳就带着春儿坐上马车前往如意楼。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喧闹声传入耳畔。很快就到了如意楼,下了马车一宁用余光扫了眼后面,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抬腿迈入楼内。 掌柜张山一见是一宁,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霍小姐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如意在吗?”一宁问道。 “在,主子说霍小姐来了,直接去他的房间就可,不必通报。”张山恭敬的回话。 张山让人给春儿安排了个房间休息,自己引着一宁向后院走去。 后院很清净,走过回旋的曲廊,绕过假山石雕,入目的就是一个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的楼阁,院子里没有花花草草,只在楼阁前面种了一大片的墨竹,郁郁葱葱。一眼望去,到是和一宁的香竹苑有些类似,只是竹子不同罢了。 张山把一宁引到阁楼前就回去了,只是对一宁的态度更加的恭敬了。这座阁楼除了主子和清风公子,他还没见人进去过,当然那几个变态的暗卫除外。 清风守在门口,见一宁来了忙推开门道:“主子在二楼的书房里。” 一宁瞥了眼清风进了门,跟着清风向楼上走去。楼内摆设简单但不简陋。每件物事都价值非凡。到了二楼书房的门口,清风推开门,自己则留在了外面。 一宁一走进房间,就被熟悉的雪莲气息包围进怀里,如意晶亮的双眸里染满了笑意。一宁抬起头还没说话,樱唇就被含住了。如意轻轻的吸允着,舌尖不自主的滑进一宁的嘴里,勾出一宁那诱人的粉舌浅尝细品着。 一宁闻着那熟悉的雪莲香味,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好像处在漂浮天空中的浮云上一样,浮浮沉沉,舒服极了。 好久如意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一宁的唇,把头埋在一宁的秀发里。一宁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微眯着眼,趴在如意的怀里。忽地一宁从如意的柔情里清醒过来,懊恼地想起自己来是有事的。挣出如意的怀抱,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哦,不急坐下慢慢说。”如意拉着一宁向窗前的软榻走去。 一宁这才打量起如意的书房。房内布置的很简单,东面三排书架,摆满了书。窗前摆着一张软榻,软榻旁有一个小案几,书架的对面是一张梨花木雕的书桌,桌上面放着一个笔架,一方砚台。物件虽少但是每件饰物都精致不凡。 一宁被桌上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看样是刚刚完工的,墨迹还未干,应该是如意的画作了。在天运寺一宁就见识过如意画的菊花图,画功不凡,这幅图画的是什么呢?一宁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画的是一片盛开的桃花林,桃花树下一个绝美的女子墨发齐腰,白色的衣裙随风而舞,面色陶醉地看着飘落的花瓣,仿佛沉醉在那美景之中。看清面目时,一宁心一顿,居然画的是她,那眉目,那神采丝毫不差,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如意从后面拥住一宁说道:“不要笑我哦!还画不出你的一分美好。”如兰的气息喷洒在一宁的耳畔。 一宁心里一暖,回头看了眼如意嫣然一笑,推开如意,右手拿起画笔沾饱墨汁,左手撩起云袖,玉手飞快的挥动着,很快画中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但也遮掩不住那满身风华的翩翩如玉男子,男子负手而立紫衣飞扬,满眼柔情的注视着女子,更惊奇地是原本看向飘落花瓣的女子,现在却是陶醉的看向男子。画中的男女是那么的和谐般配,好像天生便应该如此一样。 如意盯着画,眼里波涛汹涌,心急速的跳动着,手一僵,随即一把把一宁抱回怀里,拥的更加的紧了,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小狐狸,你让我怎么能不爱你。”如意声音发颤的低语道。 “那就好好爱我吧!”一宁低声回应道。 “好。”如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个字。 一宁身心一松,如果以前还只是被如意的追求和生死相护所感动,这一刻她却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了如意。 如意拥着一宁坐到软榻上问道:“小狐狸有什么事?” “哥哥的事,需要你帮忙。”然后趴在如意的耳朵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如意听完捏了下一宁的小巧的鼻子道:“你就那么放心我,也不怕我的人失手杀了你哥哥?” 第五十六章 世子中毒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别告诉我你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正端着茶进来的清风闻言差点把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他没听错吧?酒囊饭袋也能跟他们放在一起说,那这世上的人还不都以自己是酒囊饭袋而自豪了! 如意瞥了眼清风,呵呵的一笑道:“以后你会见识到他们是不是酒囊饭袋。” 清风嘴角猛抽,主子你也太打击我们这些下属了,不过手中的茶壶这回却紧紧的端着,然后放到了软榻旁的小案几上,斟上茶退了出去。 如意端起一杯茶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轻抿了一小口,放回了案几上,靠在如意的肩上问道:“到底行不行啊?” “如果这个办法不管用呢?”如意眨眨眼反问道。 一宁听了如意的话,抿唇一笑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如果他真的要下狠手了,到时难看的一定会是他。” 如意把玩着一宁的一缕青丝,看着自信的一宁心里有种自豪的感觉,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是他的呢!便问道:“今晚吗?” “嗯,明日的宫宴哥哥不能参加。”一宁很确定的说道。 “好,我会派人去的,小狐狸放心好了。”如意保证到,这可是小狐狸第一次张嘴求他,他可一定要办好的。 说完事,一宁也没有多留,还要回去和哥哥交代一下。回身在如意的唇上奖励的吻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如意酒楼。 看着一宁离去的背影,如意抚摸着自己的唇,浑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息。 “主子,宫里的事都准备好了。”清风进来禀告。 “嗯,他又有什么动作?”如意恢复了清冷的气息。 “主子,那新增的三万护城禁卫军近日驻扎在离皇城五里的禁卫军营,日夜操练,由刘禀义将军之子刘文玉担任指挥使,但还没有对外宣布。” “就是那个天朝第一才子吗?”如意问道。 “是,他可是文武全才,颇得皇上的赏识。”清风如实回道。 “叫人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如意淡然的吩咐。 “把这幅画拿去裱好。”如意看向画,眼神立时温柔了许多。见清风还站在那没动,如意眉头一蹙转头看向他道:“怎么了?是隐的伤又重了?” “主子,他们在京城外三十里处何家镇停下休息,隐的伤好像很棘手。”清风上前收起画,心情沉重地说道。 “紫夜也没有办法?”如意气息一变,霎时屋内阴冷异常。 “一路多亏紫夜护住了隐的心脉,要不隐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清风担忧的说道。 “把那朵雪莲立即给隐送去。”如意冷静的说道。 “主子,那次霍小姐遇袭后,雪莲都给霍小姐熬粥喝了,现在只剩下这一朵了,那可是您要用的。运送雪莲的人发来消息说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到,来不及。”清风虽然知道主子在意他们,马上就到月圆之日了,主子没有雪莲那要忍受什么样的痛啊? “送去吧,只是痛些而已,我还有制好的药丸,隐却会丢掉命的。”如意面不改色语气清淡地说道。 “告诉他们,休息几日,派人先把隐送进京城里来,其他的人接风宴那日午时进城即可。”如意又道。 清风眼角湿润,那些药丸里虽然也有雪莲的成分,但是对月圆夜的主子根本就没有作用,想到主子对他们的爱护,清风随即挺起腰杆,拿起那副画飞快的出去了。 如意双手覆背,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大片墨竹,冰冷的面具遮住了面部的神情,墨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一样,随风沙沙的舞动,颇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半响,如意收敛了浑身肃杀之气,转身走出书房。 回府后,一宁先去了霍青天的院子,一家人都等在那,详细的叮嘱了几人后,然后一宁就回到了香竹苑,晚饭后一宁梳洗完,就打发丫鬟婆子下去了。今天是春儿守夜,因为一宁不喜欢有人在她的屋内,所以服侍一宁躺下后,春儿就要去外间。一宁叫住春儿问道:“春儿,大伯母今天跟我说了富叔的儿子家贺对你有意,你见过他吗?春儿觉得怎样?” 春儿明了一宁的意思,脸色微红,含羞答道:“见过,他有才华,又很上进,听说今年要参加科考呢!” 一宁见状知道春儿是满意的,便笑着说:“那我就让大伯母给你做主了。” 春儿脸红红的,点点头。 “看来我们香竹苑要办喜事了呢!”一宁轻笑着调侃了春儿一句,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春儿则绯红着脸,快速的跑到外间,躺到榻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深夜,整个京城的人都深陷入睡梦中。侯府里也静悄悄的,半轮月亮羞涩的躲在乌云后面,清凉的风吹过树稍,发出沙沙的响声。只有守夜的一队侍卫在巡逻着。 忽然,香竹苑的围墙上窜出五个人影,一闪跳了进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一宁的卧房。前面的人拿出一把匕首撬开门,两人闪身进入房内翻找着什么?三人留在外面警戒。春儿睡梦中被惊醒了,吓得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守夜的侍卫听到尖叫声,立即大喊有刺客,向香竹苑跑去。顷刻间刀剑相撞的清脆的声音响起。 霍彦聪闻声连外衣都没有穿,运起气功飞奔至香竹苑。随后霍慕凡也来到,正看见刺客挟持着一宁从屋内出来,剑横在一宁的脖子上。 霍彦聪心一急,连忙喊道:“你们放了我妹妹,要什么我们都给。”眼睛紧盯着刺客,寻机救一宁。 刺客没有说话,递给其余几名呈半包围状护在他身旁的刺客一个撤退的眼神,挟持着一宁往围墙走去。 霍彦聪一挥手命侍卫让出路,到了围墙跟前,领头的刺客让其余的刺客先走,几人对视一眼,一点脚翻墙而出。 看他们已经离开,挟持一宁的刺客也准备携带一宁跃墙而出时,一宁忽然狠狠的咬了他的胳膊一口,刺客吃痛一松,一宁脱身向霍彦聪跑去。 霍彦聪见状快速的奔一宁而去,就在一宁要扑进霍彦聪的怀里时,突然刺客一挥手,一只飞镖快速向一宁射去。霍彦聪大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抱住一宁一旋身,把一宁护在了怀里。只听见噗嗤一声,飞镖射入了霍彦聪的身体。霍彦聪低呼了一声,身子倒了下去,瞬间就昏了过去,怀里还紧紧的抱着吓呆了的一宁。 霍慕凡惊呼一声“聪儿”一闪身到了跟前,此时霍青山和柳紫烟也到了。柳紫烟看到霍彦聪血淋淋的后背,大哭了起来。 霍青天虽然也伤心,但还很理智,大喊道:“哭什么,快去请陈太医,救聪儿要紧。”柳紫烟醒过神来,赶紧吩咐富朗去宫中请陈太医。霍慕凡则把一宁从霍彦聪怀里拉起,交给柳紫烟扶着,然后抱起霍彦聪,快步向霍彦聪的院子走去。 一宁回身看了眼微微晃动的香竹,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逝。一宁挑了下眉,跟着大家去了霍彦聪的房间。 进了霍彦聪的卧房,霍彦聪睁开眼睛向一宁几人眨了眨,一宁飞快的拿出一粒药丸塞进霍彦聪的嘴里。然后边喊着哥哥边大哭起来。外面的人听的都心痛不已。 不一会儿,陈太医来了,给霍彦聪处理伤口,见伤口泛着黑色。陈太医一皱眉,给霍彦聪号过脉,大惊道:“怎么会是这样?”快速的拿出一粒药丸给霍彦聪喂下。神色庄重的说道:“老侯爷、侯爷,世子爷伤口到是不深,可是暗器上有毒,毒性很强,已经深入经脉,老朽惭愧,不知是何毒,只能暂时用百毒丸压制毒性,也只能压制五日,五日后若是没有解药……”陈太医摇摇头,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听见的人也都懂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言,柳紫烟顿时昏了过去。霍慕凡接住柳紫烟揽在怀里,神色悲痛的说道:“刺客都还没有抓住,哪里去弄解药,陈太医,可还有法子?” 霍青天一施礼说道:“陈太医救救聪儿吧,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大恩。” 一宁也扬起带着泪水的脸,充满期盼的看着他。 陈太医赶紧侧过身避开,扶起老侯爷,又给柳紫烟扎了一针,让她苏醒过来才说道:“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不过三日后逍遥王就到了,听说神医紫夜和逍遥王是挚友,形影不离,如果能求神医出手,也许世子爷还有救。” 神医紫夜?一宁眸光一闪。 霍青天连忙谢过陈太医,富朗送陈太医出了府,随手塞给陈太医一袋赏银。 房内陈太医一走,霍彦聪立即吐出陈太医的药丸。柳紫烟也不虚弱了,从霍慕凡怀里起来了。 霍慕凡吩咐府中侍卫大张旗鼓的满京城的搜寻刺客去了。 一宁走到床边对霍彦聪说道:“哥哥先委屈两日,养养伤,等神医来看过后,找个人易容替你躺在这儿,哥哥就自由了。” 霍彦聪点点头,中毒虽然是假的,为了掩人耳目,后背的伤可是真的,虽然不深,但也毕竟是真的受了伤。 霍慕凡担心地说:“宁儿,神医紫夜可不是一般的人,据说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第五十七章 初露苗头 一宁灿然一笑自信的说道:“大伯父放心,我的药虽然只是一种表面看似剧毒深入经脉,其实却没有中毒。但还没人能看出来,神医不知是什么毒又怎么解呢?更何况我的药除了我谁也解不了,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 霍慕凡闻言心情一松。 一宁又说道:“皇上必会疑心,明日一早就会有人来试探了。这两日就要看爷爷和大伯父的了。” 霍慕凡夫妇留下照顾霍彦聪,霍青天和一宁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整个侯府戒备深严。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被惊动了,大街小巷都议论着,侯府深夜闯入刺客,好像是要在霍小姐房间找什么东西,霍小姐被刺客劫持,世子爷为救妹妹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生命堪忧! 侯府内,管家富朗进来禀告:“侯爷,皇上派太监总管赵策前来探望,还带来很多名贵的药品。” 霍慕凡出来相迎:“有劳赵总管了。” 赵策是皇上北冥宇身边得宠的红人,北冥宇对他很信任。赵策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快速的打量了一遍霍慕凡,见他面貌憔悴,精神萎靡显然是因为担心一夜未睡。 “侯爷放宽心,世子爷吉人自有天佑,定会平安无事的。”赵策面上带着一贯标准的笑容劝到。 “借赵总管吉言。”霍慕凡嘴上如此说,面上的悲伤却不见缓和。 “烦劳侯爷带路,皇上叮嘱杂家一定要替皇上看一眼世子爷。”赵总管打量着霍慕凡,眼珠一转说道。 霍慕凡慢慢的起身,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不自主的一晃,道:“谢皇上体恤,赵总管请随本候前去。” 赵策眼神一闪,上前虚扶了一下霍慕凡道:“侯爷要保重身体!” 霍慕凡一摆手叹了口气没有言语,走在前面引路。赵策低垂下眼帘跟在身后,路上又侧面的打探了一番。 来到霍彦聪的院子,赵策见侍卫层层守护,侍从也都小心谨慎,心里暗道:看来世子爷遇刺是不假了。进了房内看了眼床上静静躺着的霍彦聪,见其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的确是中毒的样子。守在旁边的柳紫烟眼睛红肿,气虚无力,晃晃悠悠的作势要起身,赵策连忙制止,又说了些安慰的话,留下带来的名贵药材,就告辞离去。 皇宫御书房内,皇上北冥宇端坐在御案前。虽然年龄已经四十岁多了,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有棱有角的面貌,依旧很英俊。只是眉心紧皱,脸上布满寒霜,深邃的眼中不时的掠过一丝阴险。 “你可看出什么?”北冥宇看着身旁弓着身子的赵策问道。 “回皇上,侯府一片哀戚,世子的院子更是守护的森严,侯爷和夫人守了世子爷一个晚上,神情已经憔悴不堪,老侯爷承受不了打击病倒了,霍小姐也受了惊吓卧床休息。”赵策躬身回话。 “哦,可有问清刺客的目的?”北冥宇挑眉问道。 “说是刺客本是想在霍小姐房里找什么东西,还没找到,却不小心惊动了起夜的丫鬟,便挟持霍小姐逃离,世子爷及时的赶到,却为救霍小姐受了伤,没想到暗器上有剧毒。”赵策小心回话。 北冥宇手一紧,握成拳,眼里暗芒一闪问道:“他们可有说刺客要找的是什么?” “侯爷说霍小姐房里不外乎一些女子用的金银珠宝首饰和一些摆件,但奇怪的是什么也没丢,也不知刺客要找的是什么?看他烦闷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赵策边回想着霍慕凡的表情边回答。 “皇上,侯爷有一事相求皇上。”赵策想起临出侯府大门的时候,侯爷塞给他的一张千两的银票,老话说的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还是把事给办了吧! “什么事?”北冥宇抬首看向赵策。 “还有几日逍遥王就到了,侯爷听说神医紫夜和逍遥王交好,形影不离,想请神医给世子爷看看,得知神医的脾气很是阴晴不定,恐自己没有力度求得神医出手,所以请求皇上成全。”赵策把霍慕凡的请求禀告给皇上。 “这神医紫夜的确是清高的很,眼里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只有顺不顺他的眼,你告诉侯爷,还要他亲自求逍遥王,到时朕自会替他说话。”北冥宇阴暗的双目划过一道算计。 赵策应声退了出去,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侯府传话。 赵策退出门外后,御书房里出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黑纱遮面,道:“皇上,看样子侯府的世子是真的受伤中毒了。” 北冥宇眼睛一眯,一动没动地问道:“西门,那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若水宫宫规森严,不会有他人知道此事。”西门浩思索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会不会是肖雨墨临死前说出了此事?”北冥宇蹙起眉头怀疑地说道。 “不会,事发突然,她们夫妻两个没有准备,临死前谁也没有机会回来京城,他们的女儿也是若水宫的人在他们死后送回来的。”西门浩肯定地说道。 “这个若水宫还真是跟铁桶一样,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它的入口。”北冥宇有些烦闷的说道。 “按理说,他们的继承人只有这一个了,怎么十年了也不见他们有动作呢?”西门浩的语气也很不解,忽地想起什么道:“城外侯府的桃花苑在霍一宁去了后被人设下了阵法,一开始我还能破得了阵,可是后来在不断的修改,现在我都进不去。会不会是他们做的?”西门浩怀疑地说道。 北冥宇脸色猛然一变,瞬间又恢复原样。 “我一直派人监视侯府,十年来没发现他们和武林中的人有来往,也没有结识懂阵法的高手啊?最近京城到处传言,如意公子喜欢上了霍一宁,每日都去桃花苑陪伴她,也不排除是如意公子为了讨好美人而请人设的阵法。”西门浩想了想又说道,心里却在为如意公子这个人犯愁,这个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的少年身份还真是神秘,他可不相信他是什么孤儿,白手起家的话。 “最近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霍家那个傻子不但不傻了,身体也好了,我刚想有动作霍彦聪就受伤中毒了,明日的宴会他是不能参加了,就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样。西门,你亲自去侯府确认一下霍彦聪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再去查一下刺客是什么人?还有多留意一下那个如意公子,若水宫也不能放松大意。”北冥宇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他也想到那个神秘的如意公子,这几年无论他用了什么办法都油盐不进,他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西门浩看了眼北冥宇应了声“好”就隐去了身影。 侯府一整天,来探望的客人络绎不绝,一宁和柳紫烟一直守在霍彦聪的身边。傍晚,侯府才安静了下来。 “侯爷,如意公子来探望世子爷了。”富朗心情很复杂,这如意公子向来不特意与任何人交好,连皇上有意招揽都被他拒绝了,子桑公主更是追逐了他三年有余了,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小姐了? 霍慕凡看了眼一宁说道:“有请。”便和柳紫烟、一宁向会客厅走去。 一宁黑眸晶晶亮的看向门口,眼中闪着思思的期盼。如意还是那一身的紫袍,银色的面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从容不迫的身影透着淡淡的疏离,冰冷的面具让人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在看到一宁的一霎那,眸中溢满柔情。 霍慕凡起身拱手:“有劳如意公子惦记,我代聪儿谢过如意公子。” 一宁和柳紫烟也起身施礼。 如意一拱手道:“侯爷和夫人要放开心,世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话落对身旁的清风一挥手。 清风立即命人把带来的礼品奉上,大多都是难寻的解毒的珍惜药材。 霍慕凡赶紧再次道谢道:“多谢如意公子。” “侯爷不必客气,宁儿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如意看向一宁面不改色的说道。 一宁白了他一眼,还真会顺杆爬!如意怎会不知一宁的想法,恍若未觉,笑得更加如沐春风。 霍慕凡和柳紫烟对视一眼,原来聪儿说的一点不假,宁儿跟如意公子已经这么熟络亲近了。霍慕凡和柳紫烟嘴角一抽,看着二人的互动都明白了,又互看一眼意思是,我们别在这儿碍事了。 霍慕凡说道:“宁儿,这一天来探望的人都没断,你伯母有点累了,就由你陪如意公子去看聪儿吧,伯父送你伯母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柳紫烟配和地露出疲劳的样子。 一宁看着这对装模作样、配合默契的夫妻,应声“是”,对如意做了个请的姿势,起身向外走去。 如意起身对霍慕凡夫妇一抱拳,跟着一宁的脚步向外走去。 “凡,你看宁儿和如意公子走的这么近,相处这么自然,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戏?”柳紫烟娥眉一挑八卦的说道。 霍慕凡看了眼外面已经消失的身影,搂着柳紫烟的芊腰说道:“宁儿自有分寸,烟儿,我们回房休息吧。”眼里一抹柔情划过,二人相拥着回他们的院子去了。 如意和一宁并排走在甬路上,如意的目光锁在身旁那玲珑娇小的身上,仿佛就这样看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 一宁感受到那火热的目光,抬头看向如意,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半响二人心有灵犀地一笑,握住彼此的手,向前走去。 到了霍彦聪的院子门前,居然没有守门的人,也感觉不到暗卫的存在。一宁一挑眉轻轻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没几步就看见守门的两个小厮躺在地上。 第五十八章 准备进宫 如意上前把手指放在鼻孔处一试,说道:“没事,是迷药。” 一宁加快了脚步向霍彦聪的房间走去,果然长风和长行也都门里一个门外一个歪躺着。一宁推开房门进了房间,两步跑到床前看到霍彦聪躺在床上,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如意闻到屋内的一缕别样的气息,深如幽潭的凤眸一凝,看了眼房内告诉一宁在他们进来时人刚刚离开。 一宁坐到床边推了推霍彦聪问道:“哥哥,谁来过了?” 霍彦聪睁开眼睛看到如意也在一愣,随即回答道:“不知道是谁,感觉他气息非常强大,满身阴郁之气,武功远远超过我,就是他走时我也没敢看他,怕被他发现破绽,不过他的身上有很浓的药味。” “他都做什么了?”一宁边问边把上霍彦聪的脉搏。 “只是给我把了把脉,看样是来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后来可能是听见你们的脚步声,他就离开了。”霍彦聪拍拍心口长出了口气。 一宁看着霍彦聪后怕的样子收回手说道:“哥哥,瞧你这点胆子,我的药就是神医紫夜来了,也看不出来你是装的。” 如意眼睛闪了闪,笑看着眼前嚣张的小人儿。 霍彦聪一囧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来的人武功很高,我怕泄露气息。” 一宁笑道:“哥哥,怕就怕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霍彦聪咬着牙说道:“你这个死丫头,看你哥出丑你很开心是不是?” 一宁看见霍彦聪的样子,笑着拉着他的手说道:“哥哥不气啊,妹妹不是看哥哥在床上躺得时间长了,怕你无聊吗?” 如意盯着那拉在一起的手,很想上前把他们分开。 感觉到如意的眼光,霍彦聪看向如意,不禁嘴角抽了抽,戏谑地说道:“宁儿,你还是把那个错坛子安抚好了吧?要不光他那眼神就把我杀死好几次了,哥哥我还没活够呢” 一宁转过头看向如意,见他死死盯着她和霍彦聪拉着的手,赶紧松开了,讪讪地说道:“那个,他是我哥哥。” “哥哥也不行。”如意拉过一宁松开的手,握在手里揉搓着。又加了一句道:“仅此一次。” 一宁耸耸肩,很没骨气地说道:“好。” 霍彦聪看着二人脸都黑了,对着一宁道:“宁儿,你就不能有点骨气,你还没嫁给他呢?” 一宁毫不在意的道:“对他要什么骨气。”如意闻言心情大好,挑衅的看了看霍彦聪。 霍彦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不可以,等神医紫夜来看过再起来。”一宁说道。 “不是已经有人来看过了吗?为什么还要神医来看?”霍彦聪疑惑地问道。 “既然陈太医已经推荐了,我们要是不积极的请神医来给你看看,不就穿帮了吗!”一宁答道。 霍彦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平时想懒会床都不行,我爹一准拎着耳朵把我拎起来习武,这下倒好了,可以把觉睡够了。” 一宁看着霍彦聪的样子有些好笑,哥哥这表情和这语气到底是高兴还是郁闷啊!真是纠结啊!摇摇头来到长风和长行的跟前,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放到长风和长行的鼻下,长风和长行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宁连忙喊道:“小姐,有刺客快去看世子。” 一宁摇摇头说道:“刺客已经走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侯府又来刺客了这件事传出去,正好如意公子来探望,刺客没有的逞。” 长风和长行看到一宁身后的如意心里放了下来,主子没事就好。长风留下照顾霍彦聪,长行出去宣传去了。 如意看着眼前这个把他也利用上的小人儿,眼里充满笑意,丝毫不介意。 离开霍彦聪的院子如意就告辞回去了。一宁送走如意也回了香竹苑,明日还要进宫参加子桑公主的生辰宴呢! 第二日一宁到是没有起早,因为宫宴要酉时末才开始,所以参加宫宴的人在酉时初进宫刚刚好。所以一宁睡到自然醒才起来,用过早膳就去了霍彦聪哪里,陪他聊了一上午的天,又一起用了午膳才回了香竹苑。 香竹苑里,春儿见一宁回来了,赶紧让秋儿把柳紫烟给一宁定做的几套宫装全都拿了出来,让一宁选一件。 一宁打眼一看,所有的衣服都出自京城最有名的霓裳坊,霓裳坊是皇家御用的制衣作坊,所以可不是谁都能穿得起哪里的衣服,光是衣料都贵的吓人。不过好在样式都不是特别繁复,颜色有白色、蓝色、淡紫色、粉色、杏色。一宁前世偏爱黑色,一是做任务时方便,二是一宁不喜欢张扬的颜色。这一世因为生活安宁了不少,倒是没计较衣服的颜色了,不过心里还是偏爱黑色的。一宁想起如意送的那一箱子的布料中,好像就有黑色的布料,改天用这黑色的布料做两件黑色的衣裙穿。一宁又看了看那几件宫装,选了那件淡紫色的衣裙,就进了里间休息去了。 申时刚到春儿就把一宁叫起来了,一宁梳洗过后,秋儿和夏儿服侍一宁换上宫装。衣裙的裙摆、衣襟、和袖口都绣着淡粉色的桃花,外面还有一层淡紫色的纱衣,束腰上别具一格的绣着一整枝桃花,妖娆的盘绕在一宁纤细的腰肢上。 春儿看着换好衣裙的一宁,眼中惊艳的道:“这件紫色的衣裙穿到小姐身上到是更显华贵了。” “你家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会艳压群芳的。”一宁调侃地笑着说道。 春儿一笑道:“那倒是,别说这京城就是整个天朝国也找不出一个比小姐美的女子了。”说着拿起束腰围在一宁的纤腰上。束腰的两端留有长长的紫纱。春儿在一宁的杨柳细腰后系了个蝴蝶结,余下的紫纱就那么随意的飘舞在身后。一宁窈窕的身姿显露无疑,整个人看上去飘渺如仙。 冬儿拉着一宁坐下,打开一宁的头发,问道:“小姐今日梳个什么发式?” 一宁想了下道:“就流云髻吧,简单一点,不要太繁复。” 冬儿学了很多时下里流行的发式,可是一宁偏爱简洁,所以冬儿都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手艺。不过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了解一宁的性子,灵巧的双手挽起一宁的秀发,很快就盘了个流云髻。然后又拿出首饰盒,让一宁选头饰。 一宁皱着眉看着那一盒盒的首饰,不是金银就是玉,想想头都累得慌。又一想今天是进宫,打扮的太随意会让人以为不敬重皇家,这是可大可小的罪,霍家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宁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害了霍家。 一宁认真的挑了挑,最后选了一个金镶玉的桃花簪,即贵重大气,又和衣裙上的桃花遥相呼应,很是得体。 春儿一皱眉道:“小姐,今天是进宫,别家的小姐肯定都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这样也太朴素了,再选两样吧?” 一宁摇摇头道:“我又不是买首饰的,更何况带那么多太重了,脖子很累的。”其实,要是可以,一宁一件都不想带。 一宁看了眼头上,金镶玉的桃花簪虽然很贵重,但是看上去是有点太单一了,就在装珠花的盒子里找出几朵雕刻精致的玉质桃花头饰装点在发髻周围。 春儿一看果然好多了,冬儿放下梳子拿起胭脂要给一宁化妆。一宁眉头一蹙,推开冬儿的手说道:“不用了,只要在额前画上一朵桃花就可以了。”一宁拿起笔,自己在额前画上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天朝未婚的女子参加宫宴,每人必须在额前画上一朵额花,花样不限,预示着还未婚配。已经出嫁的女子则不能再画额花了,订婚了但还未成亲的则多画上一片叶子,以示名花有主了。 “宁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进宫了。”柳紫烟问着话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一身淡紫色宫装的一宁,简单的流云髻,发髻上只有一只金镶玉的桃花簪,和几朵玉质的桃花配饰,绝美的脸上未施粉黛,只有额前的一朵桃花带着一抹粉色的色彩。如此装扮却衬得一宁宛若仙子一般清雅脱俗,额前的粉色桃花更衬出她绝美的脸庞白皙如玉。 柳紫烟不自主的说道:“真是越来越像雨墨了。”眼里溢出一抹伤感,又怕一宁伤心,赶紧拉起一宁的手柔声的说道:“宫宴就要开始了,路上还要耽搁一会子,我们走吧!” 一宁眸光一闪,自己长得像娘亲吗?本想问一句的,但是看柳紫烟差开了话题,知道她不想多说,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二人出了府门,见马车已经等在侯府门口。霍青天因病没有参加宫宴。霍慕凡已经先去宫中了。一宁和柳紫烟上了马车,马车向皇宫驶去。 一路上都是熙熙攘攘进宫的马车,行走的都很慢。到了宫门口,一宁挑帘先下了车,然后回身把手伸给柳紫烟。柳紫烟笑着握住一宁的手,下了马车。 第五十九章 众矢之的 此时的皇宫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来参加宫宴的人。精心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兴高采烈的结伴寒暄而入。一个个年轻、美丽、窈窕的身影,配着随风而舞的各色彩衣,威严庄重的宫门前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宁注意到每人额前的额花看得出都费了心思的。有妖娆盛开的;有含苞待放的。花的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一些自认风流倜傥的公子们都在宫门口停住脚步寒暄着,都想多看几眼,也许就有自己中意的人了。有的人看到中意的忍不住上前搭讪。惹来那些未婚的女子们羞红了脸。不过,巍峨奢华的皇宫也因这些人的到来而显露出一丝生机。 一宁无语的看着这百花争艳的场面,淡然的向宫门里走去。 “那不是霍小姐吗?她还敢来参加子桑公主的生辰宴?”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 “不会是来炫耀的吧?”另一声夹杂着讥讽的笑声的声音配合地说道。语落就引起一阵大笑声。 一宁转身看去,柳紫烟悄声告诉一宁那是礼部侍郎孙耀祖的嫡长女孙留香。孙留香眼含嫉妒瞪着一宁。白衣飘飘的一宁,绝美的容颜令百花羞涩,无颜堪比。凭什么老天要给她这么一副人人妒忌的绝色容貌。 “人家可是我们天朝第一美女。”一女子嫉妒的说道。 “再美又如何?不知羞耻的勾引如意公子,让子桑公主伤心。”孙留香鄙视地说道。 “就是,我们快走吧,过几天逍遥王就要回来了,人家的媚功这么的厉害,没准会成为逍遥王妃呢。”呵呵呵,熟悉的娇笑声响起。一宁一看原来是李雨潇。她的身后跟着李雨婷,即便是在才女大赛上取的了好成绩,但是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庶女的名号永远是她的硬伤。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跟在李雨潇的身后就知道了。 一宁看向李雨潇心道:还真是够嚣张的,看来那天在如意楼她还没长记性啊! 李雨潇瞥见一宁看她的眼神,身上忽地一紧,自己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一宁淡淡的收回眼神。柳紫烟柳眉一拧说道:“这是哪家的狗乱吠啊,没教育好怎么也乱放出来,咬疯了人可就罪过了。”边说边走还不停地摇头,好似很不理解。根本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一宁看着为了维护她而嚣张骂人的大伯母心里一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想不到温柔的大伯母也有这么泼辣的时候。 孙留香和李雨潇美目圆睁,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敢怒不敢言,那可是护国侯夫人,借她们个胆子她也不敢直言顶撞。护国侯可是很宠爱他的夫人的,至今都未纳一妾。更何况人家根本都没看她们,要是她们接话了不是承认自己是狗了! 马蹄声响起,又来了两辆马车。众人看去,是严婉如和张晚薰的马车。车帘挑开了,二人都举止优雅的下了马车。 严婉如一身水蓝的宫装衣裙,额前画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梨花,和衣裙很是相配。张晚薰还是一身白色的衣裙,衣裙底边绣着一朵张扬的墨莲,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如意的图样。头上只有一只玉制梅花簪,比一宁打扮的还素气,额花也是一朵梅花,轻移莲步,裙摆随着脚步舞动,好像脚踏莲花而来。 一宁淡淡的一笑,听说逍遥王喜欢穿白衣,而且衣摆上总是绣一朵墨莲。为了讨好某人,这张晚熏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这梅花好像也只有北郡有吧!只是不知这落花有意,流水是否也一样有情呢?, 张晚熏和严婉如二人相互一笑,优容典雅的缓缓而来。张晚薰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宁,美目一闪而过的惊艳。轻移莲步缓缓的走到柳紫烟跟前,温婉的给柳紫烟施了个礼。起身后看向一宁说道:“霍小姐也到了,我们同行可好?” 一宁闪了闪美丽的大眼睛,很认真的夸奖道:“哇,张小姐好美哦,像仙女一样,逍遥王妃一定是你了。” 张晚薰闻言羞涩的低下头,温柔的淡笑了一下,心里却道:逍遥王妃当然是非我莫属。 众人都心一滞,这几天京城里的传言有谁不知,看着张晚熏不免心有不甘,眼里的嫉妒显露无疑。 一宁看到众人的反应,停了一下又看向孙留香、李雨潇几人苦恼地说道:“可是她们也很美,逍遥王妃只有一个怎么办呢?” “对了还可以纳侧妃呀,我怎么忘了呢!”一宁好似恍然大悟般自语道。 一宁一语惊醒众人,除了严婉如,她一心想嫁给太子以外,今日进宫一大半的人心里都属意逍遥王妃,可是就算侧妃也只有两位,互相看了几眼,心里各自打起小主意,到时见了逍遥王怎么能压制别人,衬托自己,再也无心讥笑一宁了。 张晚薰目光一凛,又快速的收好情绪。说道:“霍小姐,我们快进宫吧,免得误了时辰。”心里想:两句话就让刚刚还一心嘲笑她的众家千金有了隔阂,再无心讥笑她,这霍一宁还真不简单。暗自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借太子的手扫去这个障碍。余光扫了眼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子们,虽然知道逍遥王妃一定是她的,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她听三皇子说皇上还另外给逍遥王准备了几位美人呢!心里猜测着会是谁呢? 柳紫烟笑着拉起一宁的手向宫内走去,边走边道:“宁儿跟紧了伯母,你这么单纯,可别被一些小人算计了。”一宁乖巧的点点头,谁也没看,跟着柳紫烟走了。路过李雨潇姐妹的跟前时,一阵淡淡的香气袭向她们。 张晚薰听了柳紫烟的话手一顿,她还单纯?又想到一宁对她的无视,美目中闪过一丝狠戾,提步跟在后面。 众人也都怕耽误了时辰,也都赶紧往宫里走去。一路上一宁欣赏着这座巍峨宏伟的宫殿,朱红色的宫墙,鎏金琉璃的瓦的金殿,默默无声的释放着它的尊贵,冷淡的光辉又为它平添了一丝庄严与肃穆,尽显皇家的威仪。 走了很久才到了举办宴会的宣德殿。白玉石砌成的阶梯延伸到殿门口。一宁踏着玉阶,一步步向殿门口走去。玉柱上的雕龙游凤栩栩如生,雕龙与游凤的眼睛仿若能看透你的内在一样,让你感觉到一种威严的霸气。这样大气奢华的宫殿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崇拜之情,难怪从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倾其所有,甚至是生命和人性。 殿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官家千金和达官贵胄的公子哥们。一宁看见穆采萱早就到了,看见了一宁走了过来,有些担心的问道:“一宁,世子怎样了?” 一宁看着慕采萱有些暗淡的脸色,想来是昨天知道了哥哥的事担心的没有休息好,便道:“没事儿,过几日神医紫夜就会随逍遥王来京,到时请神医紫夜给看看,一定会好的。” “是吗,听说神医喜怒无常,轻易不出诊的。”穆采萱还是不放心的道。 “他不会不给皇上面子的。”一宁很是无奈,又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一宁可不敢冒这个险,虽然明白她对哥哥的心意,但是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妙,这样对她也好。 赵总管瞥了眼刚到的一宁。抬步出来说道:“传皇上口谕,宴会推迟到戌时。请各位夫人小姐到御花园游玩,皇后娘娘和子桑公主在御花园准备了茶点招待各位夫人小姐。各位公子这边请,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也准备了茶点招待各位。” 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小太监过来,分别引领着众人向御花园和太子东宫而去。 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宴会为何改了时间,但谁也没有胆子问一句,都顺从的跟着指引的人走了。一宁低垂着眼帘,遮住眼里的锋芒。对穆采萱道:“采萱姐姐,今晚不要跟着我。” 穆采萱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要多加小心。”话落就离开了一宁几步远,慢慢的就和一宁离开了很远。 御花园里草木萋萋、百花争艳。假山石雕、碧树琼花。临湖水榭、曲径幽廊。入眼的是一派奢华美景。华美的朱阁,曲曲折折的游廊,伴着清风两侧的花香阵阵袭面而来,让人心情舒爽,犹如身在画中一般。一宁也难免为这皇宫的奢华儿惊叹了! 又走了很长的时间,她们来到了一座水榭前。水榭四面通透,中间摆着桌椅,桌上摆着各色的点心和水果。里面已经有几位先到的女子,在闲聊着。 一宁正犹豫进不进去时,就听见太监尖着嗓子拉着长音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跪下迎接皇后,只有一宁突兀的站在那里,一宁可不愿意给人下跪,更何况对方还是想方设法算计她的人。 皇后头戴凤冠,身披凤袍,长长的凤袍逶迤在身后,腰杆挺的笔直,一身的雍容华贵。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保养的跟二十多岁的少妇一样。后面跟着举止端庄贤惠的贤妃张玉儿和大方得体的德妃李香兰。子桑公主小鸟依人的跟在皇后的旁边。子桑公主的后面是一个很年轻的美貌女子,纤腰弱柳,眉目如画,一身西红色的宫装,张扬、艳丽。她应该就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吴飞舞了。再后面就是一些有封号的嫔妃,还有几位没有及笄的公主了。 皇后身边的太监看见一宁没有跪下一扬手中的拂尘,尖声的大喝道:“大胆,你是何人?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 第六十章 皇后试探 孙留香、李雨潇等人见是一宁,心里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巴不得皇后一怒之下杀了一宁。子桑公主更是得意的看着一宁,想到平常母后的手段,就像看到了一宁倒霉的样子,不禁暗自高兴。 皇后这才蹙眉看向一宁,神色带着明显的不悦。 一宁忙做慌乱状,垂着头,揉着手中的锦帕,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女不是故意的,小…小时候,一个…一个游历的大师说我命硬,不能给人下跪,会…会害死人的。”说完还眼含泪珠,无辜的看着皇后,那意思很明显,我不是不跪,而是为你好。 这是一宁第二次进宫,第一次就是跳荷花池的那一次。因为跳荷花池昏迷过去了,直接就被送回侯府了,所以也没跪过。即便皇后不相信,现在也无处去找那个游历的大师求证。如果皇后还坚持让她跪,她也有办法让她所说变成真的。 皇后看了眼很惶恐的一宁,又把目光疑惑的移向柳紫烟。 柳紫烟心里正好奇那时宁儿才四岁,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看见皇后的目光忙回话道:“启禀皇后娘娘,的确如此,那时宁儿才四岁,身体羸弱,爹爹带宁儿去天运寺祈福,路遇一游历僧人所说。宁儿五岁时逢爹爹寿辰,她学聪儿的样子给爹爹跪下拜寿,结果爹爹病了月余,至此从小到大再未给任何人跪过。不过,皇后娘娘天生尊贵、富厚,要不让宁儿……” 皇后可不会冒这个险,闻言忙打断柳紫烟的话,慈爱的看向一宁道:“既如此,本宫又怎会和一个可怜的孩子计较,一个礼节罢了,就免了吧!不过这孩子的命还真是……”皇后没说完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侯府的小姐是个命硬的,也许她父母都是她克死的呢! 一宁美目一闪,嘴角微抽,没有对皇后的话产生的后果在意,名声对她来说还真不怎么的在乎。让她计较的是怎会这么巧,她只是蒙了个理由,居然还蒙对了。 孙留香几人却心有不甘,心里都有些愤愤,这样也能让她逃过一劫,太好运了吧! 子桑公主看着有些害怕的一宁心道,这是那个把七具尸体扔在她寝宫床上的霍一宁吗?也许是护卫或者是那个纨绔的世子爷为了给她出气做的也说不定。这样一想心里到是没有那么惧怕一宁了。 皇后在主位上坐下,招呼众人也坐下,有说有笑的和后宫妃子以及诸位夫人热切的闲聊着。 一宁也乖巧的坐在因为皇后那未说完的话有些愤然的柳紫烟的旁边,小声的安慰了柳紫烟几句,然后就安静的听着这些人虚伪的互相恭维着。 淑妃美目莹莹的看向一宁,友好地对她一笑。 一宁眼内闪过一霎那的波澜,也回了她一笑。淑妃看到一宁的回应,又是一笑,然后转开了眼神。贤妃和德妃也暗暗的打量着一宁。 一宁心里暗叹着这后宫复杂的人际关系。皇后是丞相严松的妹妹,贤妃的父亲是太子太傅张甫,德妃是兵部侍郎李文武的妹妹。只有淑妃没有背景,这也是皇上宠爱她的原因之一吧。这皇上当的真不易啊! 聊了很长的一会儿,皇后看了眼子桑公主。子桑公主立即会意,看向严婉如手上带着的玉镯发出一声惊呼:“婉如,你的玉镯好漂亮啊,在哪买的?” 她们的小动作怎么能逃过一宁的眼睛。一宁不屑地挪开眼,这也太假了,一国公主会因为一个玉镯儿大呼小叫的?看向远处的风景,任她们认真的演着戏,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有什么目?。 严婉如羞涩的说道:“这是小时候母亲送我的,只是现在才拿出来带而已。” “原来如此,我这个玉坠也是小时候母后送的呢!从小到大从未摘下来过。”说着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玉坠炫耀的说道。 接着子桑公主又问了几个和她要好的官家小姐,无一例外的都有母亲送的东西。一宁嘴角一勾,一宁手掌微微一握,难道是爹娘手中有他们要的东西。不由得的想起了胸前衣襟里的雕着凤凰的玉佩,难道它还有什么秘密?一宁现在有些很无奈,自己一点头绪没有,都不知道从哪查起,看来要等如意把爹娘的事查清楚了再说了。 子桑公主很自然的转向一宁问道:“霍小姐也一定有母亲送的东西吧?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一宁面上却未露出分毫。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失望、委屈的看着子桑公主,忽然很伤心的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她们都有母亲送的东西,怎么就我没有。” 子桑公主也没想到一宁会如此,愣在了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叽叽喳喳的众人也都安静了。皇后眉心一皱,看着一宁。 柳紫烟此时也看出了这一切都是针对一宁来的,忙上前把一宁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宁儿不伤心,你娘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来不及给宁儿准备礼物,回去后,大伯母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一宁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问道:“真的吗?” “真的,宁儿喜欢什么大伯母就送你什么。”柳紫烟保证地说道。 一宁瞬间破涕为笑,在柳紫烟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头,道:“大伯母真好。” 众人的表情不一,在座的人有很多看到了天运寺那天淡定从容的一宁,现在伤心委屈一副小女儿家样子的一宁让她们有些无所适从。一些只是听说的人都鄙视的看着一宁,想着也不见且她真有什么本事,那天也许是碰巧。只有张晚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宁一眼,低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不远处的一颗浓密的树上,一个身影悠闲的躺在上面,翘着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眼神却注视着一宁的一举一动,看到一宁的举动不仅嘴角一抽,这是那个腹黑的丫头。 皇后沉下脸说道:“子桑,霍小姐从小失去父母,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能这样无所顾忌?” 子桑公主立即乖巧的赔礼道:“母后教训的是,都是子桑的错,我把这个用南离国进贡的香料做的香囊送给霍小姐赔礼,母后看可好?”说着把腰间的一个精致的香囊解了下来。 皇后脸色转阴为晴笑道:“好好好,这才有一国长公主的风范,子桑,去亲手给霍小姐带上吧!” 子桑公主来到一宁的跟前,说道:“霍小姐,你可别在意,都是子桑这张嘴不好,惹得霍小姐想起了伤心的事,这个香囊可是用南离国的香料做的,就算我的道歉吧。”说着不顾一宁愿不愿意,就把香囊系在了一宁的腰间,面色透着一丝得意。 一宁暗道,母女二人配合的真是默契,皇后和公主都这样说了,任谁也不能不识抬举的拒绝了。 香囊内一阵幽香传出,一宁轻轻的一嗅,中间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迷心草的味道。 一宁低头摆弄着香囊,好像在仔细的欣赏香囊,心里一抹冷意升起,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敢算计我,那就先收点利息吧!手指不经意的碰了下身旁正得意的子桑公主。 一宁对面,孙留香贪婪地盯着一宁腰间的香囊。南离国以盛产香料出名,但进贡皇室的这种香料产量很小,带在身上时间长了,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带着这种香味。别说寻常百姓了,就是达家贵胄也是轻易不得见的。外面的香料铺根本几买不到,就算同是公主的其他公主,也不是都有的。她也一直想要,想尽了办法却没能如愿。 一宁不动声色的把孙留香的神情看在眼里,在宫门口她讥讽一宁时,一宁就想找机会收拾她的,不想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一宁眼中一抹流光闪过! 皇后看到子桑公主把香囊给一宁系上了,大方得体的一笑道:“子桑,你们年轻人就别在这儿和我们这些老的闷着了,你带她们去御花园内各处玩玩吧!” “母后那里老了!看看和子桑在一起就像姐妹一样。”子桑扑在皇后身上撒娇的说道。 “就你的小嘴甜,快去吧!”皇后呵呵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 子桑公主这才笑着起身,对着众人一招手,先一步走了出去。众位小姐给皇后和宫妃们施礼后,紧跟在子桑公主后面,往御花园里走去。只留下一众夫人陪着皇后。 一宁见柳紫烟担心的看着她,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随大家一起出去了。一宁没有着急,慢慢的走在众人后面,静静的欣赏着御花园内的美景。同样落在后面的还有三位未及笄的公主,她们都很拘谨,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题似的,而且一出来就都自觉的离子桑公主远远的,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很惧怕子桑公主。 三位公主见一宁看向她们,立即有些惊慌的离一宁远了些。一宁心里明白,别看她们年纪小,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定是她们察觉到了皇后的意图,所以不敢和一宁接近,害怕牵连到她们。 一宁转身不再看她们,跟在众人后面慢悠悠的逛着。 御花园一角的观景台上,北冥宇和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透过薄纱看着下面缓缓而来的女子们。 “这些女子都是京城中最优秀的,可有入你眼的?”北冥宇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情。 第六十一章 将计就计 “一群庸脂俗粉,不过护国候府的小姐很特别。”白衣的男子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一宁的背影。 “霍小姐长得是很美,可惜的是她生在了霍家。”北冥宇摇摇头说道,心里还留了一句“注定成为牺牲品”没有说。 “可惜吗?”白衣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闪身不见了。 一宁感觉到有人盯着她,但没有寻找,收敛气息,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着众人往御花园里走去。 在御花园内逛了好大一会儿,众人都有点累了,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但气温还很闷热,已经一个个香汗淋淋的了,子桑公主便邀众人在一个凉亭内休息,吩咐宫女去准备凉茶。 子桑公主瞥了眼落在后面的一宁,笑颜如花的叫一宁来她身边坐。一宁眼睛眨眨,顺着她的意坐下了。 很快宫女们走上前来斟茶,一个宫女低垂着头,先给子桑公主斟上茶,又走到一宁跟前斟茶。子桑公主左手挽袖,右手端起茶杯缓缓的递到嘴边,慢慢品着。脸上带着笑意,眼睛瞄着一宁。 那个宫女看了眼一宁,见一宁淡笑着看着她斟茶,一双明眸好似什么都明白一样。宫女眼神一闪,手微微的有些抖,明明见一宁对着她笑,但她怎么就感到了丝丝寒意呢? 宫女斟茶的手微微一停,偷偷的瞟了眼子桑公主,看到子桑公主有些不耐的眼神,心一横,得罪子桑公主的人哪一个有好的?继续给一宁斟茶,斟完茶往回撤的手恰好的一抖,茶壶里的茶水撒到了她的手上,她假装被烫了一下而一慌,自然而然的碰洒了刚给一宁斟好的茶杯,正巧都洒在了一宁的衣裙上,她慌忙跪下请罪。 子桑公主立即大怒:“没用的东西,斟个茶也不小心,来人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罚去浣衣院。”边说边看向一宁,心里想着一宁一定会给这个宫女求情的,然后她在顺着一宁的意小惩大诫一般就好了。 一宁却仿佛没有听见子桑公主的话一般,低着头认真的用手抖落衣裙上的茶叶,拿出娟帕,仔细的擦着衣裙上的茶渍,仿佛没听见一样,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可惜了,刚穿的新衣裙就弄脏了” 子桑公主停顿了好一会儿,见一宁也没有反应,只好摆摆手,让人把那个宫女拉下去了。 这时,宫女眼里闪过慌乱,惊恐的看向她,这可是公主让她这么做的。子桑撇过眼不看她,宫女绝望地看向一宁,希望一宁能开口给她求个情。 一宁头都没抬,继续摆弄着衣裙。一个想害她的人,还期望她给她求情,当她真是傻子吗! 宫女拼命的喊着“公主饶命”,但还是被拉下去了。 李雨潇讥讽的说:“不就洒衣裙上点茶水吗?至于得理不饶人吗?心可真狠毒。” 其余的人也都七嘴八色的附和着说:“是啊,一个女子怎么能有这样的一副狠毒的心肠?” 一宁听见众人的数落声,心道:你们嘴上数落别人,但私下里又有谁是良善的呢?抬起头,眨着大眼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子桑公主?” 子桑公主眼神凌厉地看向李雨潇几人。众人都害怕的垂下头,不敢看子桑公主。 李雨潇大惊,话可是她起的头,便对一宁大声道:“你别诬陷人,我们明明说的是你。”众人虽然都心虚了,但也都点点头,证明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我什么也没做啊?那个宫女洒了我一身的水,弄脏了我的新衣裙,我都没有埋怨她,大伯母说过要和善对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宁很委屈的说道,心里却暗笑,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说的就是李雨潇这种人。 李雨潇语噎了,眼神闪烁地看向子桑公主。一宁的确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下命令的是子桑公主,根本和一宁就沾不上边,本来想讨好子桑公主,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子桑公主心头怒火升起,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强忍着没有发火。和颜悦色的对一宁说道:“霍小姐的心肠真善良,可是下人犯了错,就应该严罚,不然她们还不都不把主子当回事了。” 众人的脸上都无语的划过无数条黑线,就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把人家一个小小的宫女打入了浣衣局,她还善良?有没有搞错啊!但谁都聪明的没有再说话,现在,在笨的人也看出来了,子桑公主这么隐忍是有后戏啊! 子桑公主扫了眼一宁弄湿的裙子道:“不过,霍小姐的衣裙脏了,一会儿宫宴就要开始了,我让人去给霍小姐取套来,要不待会儿的宴会上会很失礼的。” 不一会儿,子桑公主身边的宫女就取回一套很漂亮的粉色的宫装衣裙。 “你带霍小姐去前面的落凤宫把衣裙换下来吧。”子桑公主指着那个取来衣服的宫女吩咐道。 宫女走到一宁身边一俯身:“霍小姐请。” 一宁扭扭捏捏的摆弄着衣襟,眼神有点犹豫地抬头看着大家。 张晚薰眸光一闪,她知道一定是子桑公主和太子合谋了。起身走到一宁跟前温婉的拉着一宁的手安抚的说道:“霍小姐还是去换了衣裙吧,要不宴会上的确很失礼。” 一宁听了张晚熏的话,好像很不情愿的起身,跟着那个宫女向落凤宫走去,心里却给张晚薰记了一笔账。 孙留香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宁腰上的香囊,到是没有发现气氛有些不一样了,看着一宁远去的身影,眼珠一转,起身绕过众人悄悄的跟去了。 一宁瞥见她的身影,嘴角一扯,心想不用想办法引她,她自己就上钩了。暗自偷偷的把腰上佩戴的平安扣拿了下来藏好。 子桑公主看着一宁的背影,得意的想:过了今天,看你还怎么勾引如意公子。心情大好的招呼着众人道:“我们在此多歇息一会儿,等等霍小姐。” 众人都附和着说好,虚伪的夸奖子桑公主善良、心细。张晚熏则淡定的垂眸喝着茶。 那个宫女把一宁带到落凤宫门口,就声称要出恭,把衣服的包裹塞到一宁的怀里,让一宁换好衣服在这等她,就转身急急的走了。 一宁看了看怀里的包裹,叹了口气,这么拙劣的演技还出来害人。 暗暗跟来的孙留香见就一宁一人了,走了出来装作是恰巧遇见的说道:“霍小姐怎么自己一人啊?” “孙小姐是你呀,那个宫女去出恭了,这个宫殿太大了,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换衣服。”一宁表情郁闷,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那我陪你进去换衣服吧?马上宫宴就要开始了,今天可是子桑公主的寿辰宴,误了时辰,惹恼了皇上可是大罪的。”孙留香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像她很为一宁着想似的。 “太好了,谢谢你孙小姐。”一宁感激的道。 二人便说笑着一起进入了落凤宫。 落凤宫里面飘着浓郁的香气。一宁看见案几上的香炉,走了过去,不用细闻就知道这香炉里加了什么!一宁一双黑眸里布满寒霜,是销魂。这两样单独的吸入都不会有事,但一起吸入就会变成最厉害的媚药,任谁都跟本不能抗拒,他们还真下了本钱呢。 孙留香看见一宁对着香炉看了半天,走过来接过一宁怀里的包裹说道:“快换吧,一会就到宫宴的时间了。”眼睛却盯着一宁腰间的香囊。 一宁解下香囊递给孙留香,正要解开衣衫时,惊呼道:“我的平安扣呢?怎么没了,那可是哥哥送我的呢,一定是掉在来的路上了,我要去找回来,孙小姐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找到就立即回来。” 孙留香只顾着看终于到了自己手中的香囊了,应了声好,连头都没抬。一宁提起裙摆,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出了门,一宁立即收住了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见那个宫女鬼鬼祟祟的回来后守在门口,还张望这什么。不一会儿,就见太子北冥子启来了,宫女看见北冥子启长舒了一口气,对北冥子启示意一切正常。 北冥子启点点头,看了眼落凤宫的宫门,一甩衣袖,有些期待的进了落凤宫。 暗处的一宁眼神一寒,意味深长的笑了,手指一弹,一缕白沫飘进北冥子启的鼻息,这些闲来做着玩的药今天是大派用场了。 一宁脚一点地,飞身而起,跃上落凤宫的房顶,轻轻的揭开一片瓦。此时的孙留香已经神志不清,脸颊发红,头发也被她自己拽的凌乱不堪,跌坐在地上,双手正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裙。 北冥子启走了进来,看到衣衫凌乱的孙留香脚步一顿,眉头一皱,这是霍一宁吗?但是一想到那药的厉害又有些理解了。北冥子启走了过去,蹲下身,想撩起她的头发看看是不是一宁,却被孙留香胡乱舞动的手打开了。孙留香碰触到北冥子启的手,感觉道一阵凉爽很舒服,立即缠了上去。北冥子启正要推开孙留香,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一热,欲望像火山一样暴发出来,身体快过大脑,来不及多想,抱起孙留香扔到床上压了上去。 门外的宫女听见屋内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起后,连忙跑着去禀告子桑公主去了。 一宁本来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想欣赏免费的春宫戏,可是她所在的角度看不到床上,很遗憾的叹了口气,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皇后她们该来了,一勾唇,跃下房顶,向御花园走去。 一宁走到上次跳下去的荷花池旁站住说道:“出来吧,从我一进宫你就开始看戏,难道还没看够?” 第六十二章 有点心虚 “没想到,一宁还有这嗜好!”随着一声戏谑的调笑声,一宁身后走出一个身影。 一宁转身看向他,一身银袍,风流倜傥,俊美的脸庞上一双桃花眼闪着精光,正是北冥子辰。一宁腹诽着:这皇家的基因就是好,一个个的都是美男。 没有理会北冥子辰的调侃,自然的走到荷花池边蹲下把衣裙上的茶渍洗去,用手抹平皱褶,然后抖动着想让它快点干。 北冥子辰看了看荷花池,想起了上次就是在这里,他把一宁骗下了荷花池,眼神一闪道:“你就不怕如意公子知道?” 一宁闻言手一顿,心里有些虚,怎么忘了那个腹黑的千年老狐狸了,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看了北冥子启的活春宫,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给拆了?虽然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北冥子辰看见一宁咕噜噜的转动的大眼睛,就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心里有一瞬的黯然,看来她很在乎如意公子的看法啊。 一宁转头看向北冥子辰道:“你不会那么不够意思吧?” 北冥子辰靠在一旁假山的青石上,抱着双肩瞥了眼一宁道:“刚刚的那个聪明的丫头不是你吧?你以为如意公子为什么那么放心的让你进宫?” 一宁想起如意说过宫里有他的人,不会那么巧的被看到了吧? “你不用想了,从你一进宫就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你呢!”北冥子辰嗤了一声说道。 一宁其实也知道,从一进宫开始就有好几拨的人盯着她,想到其中有如意的人,心里不但不反感,还有着丝丝甜蜜,当然现在还有小小的一点心虚。 北冥子辰看着一宁勾起的唇角,微眯的眼睛,心里一阵不爽,打断了一宁思绪道:“用不用我让人给你取件干净的衣裙来?” 一宁看了眼身上的衣裙道:“不用,那样就说不清了,事情就不好玩了。”其实她主要是不想把北冥子辰扯进来。 “落凤宫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了,宴会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去看戏吧。”北冥子辰目光看向落凤宫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此时的如意倚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竹林,听着清风的汇报。本来他也安排了人对付太子,没想到小狐狸自己就解决了。听到清风说一宁躲在落凤宫的屋顶上看太子和孙留香的春宫戏时,脸立时就黑了。 虽然有面具挡着,清风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表情一定很差,立在一旁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落凤宫的戏此刻已经非常精彩了。子桑公主得到宫女的禀告,以为事情已经成功,忙去找皇后,一大群人到了落凤宫时,如愿地看到了一场春宫戏,只不过女主角不是他们期望的人罢了。 孙留香躲在被子里掩面哭泣。北冥子启披着一件外袍沮丧地站在一旁,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也中了媚药。 皇后气得脸都绿了,瞥了眼不争气的太子,看向孙留香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霍小姐呢?” “霍小姐一个人不敢进来换衣服,我就陪她来了,可是她刚解下香囊,就发现她哥哥送她的平安扣丢了,便去找了。皇后娘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孙留香弱弱的说道。 “好了,我会和皇上说,让太子娶你为侧妃的,也会彻查今日你和太子被陷害的事。”皇后挥了挥手,本想算计一宁,这样就可以不用娶她为太子妃了,一个破了身的女子给她一个侧妃她也会庆幸的,太子照样可以娶婉如为太子妃,谁想到事情会这样。 “宴会马上开始了,大家都准备一下吧。”皇后起身向外走去。太子也紧跟着出去了。皇后又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连忙点头。皇后身旁的嬷嬷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拿回了那个香囊。 严婉如狠狠的剜了孙留香一眼,就算你成了太子表哥的女人又怎样,也只能是个侧妃,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皇后一行人刚到宣德殿门口,就看见一宁和六皇子远远的有说有笑的走来。 “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六皇子看见皇后一施礼道。 “子辰怎么会跟霍小姐在一起?”皇后看了眼一宁,心头直冒火,挑眉问道。 “回皇后娘娘,霍小姐的平安扣丢了,找到后在御花园迷路了,被儿臣遇见,儿臣看宴会马上开始了,便和霍小姐一起来了宣德殿。”北冥子辰眼都不眨地撒着慌。 “幸好遇到六皇子,要不我都回不来了。”一宁配合地拍着心口大大地出了口气 贤妃看了不争气的小儿子一眼,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所有的年轻男子应该都在太子的东宫里,她的这个小儿子却在御花园里,还和皇后要对付的人在一起,真真是扶不上墙,不过幸好子轩争气,又得皇上欢心。 一旁的德妃眸中都是了然,不过看向一宁的眼神却是很柔和的。 “皇上驾到。”赵策尖着嗓子喊道。皇后本来还想说什么,也只得放下了,迈步进了大殿。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殿内跪倒一大片。 “众爱卿平身。”皇上和皇后落座后。下面的人才起身。 一宁特意落在后面,她可不想给任何人下跪。趁着众人起身落座的时候,悄悄的走进大殿,来到柳紫烟身旁的座位上坐好。 北冥子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宁了然地一笑。 侯府的座位在皇上的下首第一个位子上,侯府的下首是丞相,再往下就是各位大臣了。对面依次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子桑公主和那三位未及笄的公主的座位。严婉如就坐在一宁的旁边。此刻低着头郁闷的想着太子和孙留香的事,也顾不上一宁了。 皇后在皇上身侧耳语了几句。只见皇上脸色阴晴不定。扫了两眼一宁,见一宁只是安静的低头静坐,便收回了眼神。 参加宴会的不光是各位大臣未出嫁的女儿,还有各家出类拔萃的儿子。众人在下面轻轻的窃窃私语。 北冥子启看着对面淡然的一宁,心里明白今天的事绝对不是巧合,满殿的女子中,没有一个有她的淡然和柔美,就算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一样的好看。明知道是她算计了自己,怎么也不讨厌她呢?想到她可能是嫌弃自己,心里还有些郁闷。一想到刚刚母后对他说的话,心里油然升起一丝的期盼,希望到时事情能顺利。 北冥宇扫了眼下面的众人一眼道:“今日是朕的爱女,子桑的十六岁生辰,特邀众爱卿及家眷同乐,众卿不必拘谨,开怀畅饮。” 随着北冥宇的话落,悠扬的乐声响了起来,一群衣着鲜艳的舞女飘然进了场中,水袖轻扬,腰肢摆动,纱裙飘逸,随着乐声舞了起来,众人也都推杯换盏的恭祝子桑公主生辰快乐。 子桑公主一身盛装,面色喜不自胜,看了眼低垂着头的其余三位公主得意极了,她才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你们算什么!高傲的扬着下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舞女退下去后,众人也都纷纷的上前献上自己备的寿礼,一时间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稀有玩物,不尽相同;子桑公主看着众人献上的礼品,乐的合不拢嘴,这些父皇可是答应都给她的。 一宁索然无味的坐在哪里,侯府的礼品大伯母自然会准备好,她倒是不用操心。 寿礼送完了,皇后夸赞了几位才女大赛的优秀的女子后倡议各位未婚女子都来表演一下自己的才艺来助兴,谁都不许拉下,让大家好好的看看天朝国的才女们。 一宁瞥见皇后那似有若无的眼神飘了自己一眼,心里明白一会就会引到自己身上了。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柳紫烟担心的看了眼一宁。一宁回以她镇定的一笑,低声道:“大伯母放心吧,没事的!” 柳紫烟看着镇定的一宁,知道一宁定是有了主意,也就不担心了,到是多了一份期待,想着一宁会表演什么才艺? 果不其然,在几位女子表演过后,皇后看向一宁道:“早就听说侯府的小姐美若天仙,可是侯府藏得太好,今日才得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想来才艺定是也不凡的,可否让本宫一饱眼福啊?”那温柔得体的话语让你挑不出丝毫的错处,话落还亲和的呵呵一笑。 被点了名了一宁慢悠悠的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起身微微的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过誉了,不是家里有意藏着,实是小女从小身体多病,一直都在了然大师哪里医治,这几个月才得以康复。”想要给侯府按一个欺瞒的罪名,一宁可不会让她如愿。 皇后看了眼一宁眼神闪过一丝凌厉,笑道:“原来如此,那今日我们可有眼福了,不知霍小姐要表演什么才艺啊?” 一宁嘴角轻轻一勾,看着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暗道:明明知道我从小多病,不能学什么才艺,这是想看我出丑吗?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回禀皇后娘娘,小女从小体弱,比不得众位小姐的多才多艺,不过到是有一样从小用来解闷的小把戏,就给大家表演一下吧!”一宁话落走到大殿中央,婷婷而立,绝美的容颜,淡紫的宫裙,粉色的桃花,窈窕的身姿让众人都看迷了眼。那从容淡定的气魄,不卑不亢的神情,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由内而发的高贵,就连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严碧落都不及她的一分。 皇后严碧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看着和刚刚在御花园中判若两人的一宁,想到太子和孙留香的事心里一堵,瞬间明白那不是巧合了。眼里的神色又多了一抹凌厉,看来太子的事她要仔细的计划一下了。 第六十三章 手舞绝技 北冥宇看着眼前风华无限的一宁,不由得瞥了眼霍慕凡,见他一副终于舒心了的表情,垂下了眼帘,神色不明。 一宁扫了眼众人,又看了眼皇上北冥宇和皇后严碧落道:“因为身体的原因,小女从小很羡慕那些能随心而舞的女子们,时间久了,到是让小女找到一个一尝所愿的办法,不过还需要一块黑色的绸布和两个人来配合。” “哦,来人,去取块黑色的绸布来。”北冥宇听了一宁的话也很好奇,他到是想看看一宁要干什么?也来了些兴趣吩咐道。很快一个小太监就拿来了一大块的黑色绸布,后面还跟来两个宫女。 一宁拿下头上的发簪,在绸布的中央划开两个小口,刚好能容一只手伸过,然后让那两个宫女两边站好,一人拎着绸布的一角,扯住绸布,自己又对琴师说了一句,然后走到绸布后站好。 全场一片静寂,都好奇的看着一宁,不明白一宁这是要干什么? 一宁对琴师打了个开始的手势,乐声响起时一宁把双手从绸布上划出来的口中伸了过去,随着乐声的节奏,那十根手指就像是十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配合默契的舞动起来,黑色的布衬着一宁莹白如玉的手,纤细的手指此时却柔软的像几条舞带一样,灵活舞动,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随着乐声的激扬,一宁的手也舞动的更加的快了起来。众人的心跟着乐曲提了起来,连眼珠的都不敢转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美妙的动作。忽地乐曲慢了下来,一宁的双手舞动的也缓慢了下来,动作柔和很多,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放了下来,随着乐声的戛然而止,一宁做了个结束的动作,刷地抽回了双手。 众人都一愣,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意犹未尽的盯着那黑色的绸布。 “好,想不到霍家的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北冥宇哈哈一笑,大声赞道。下面的众人都轻易看不到皇上的笑容,今天皇上却因为一宁的一场手舞而开怀大笑,也都醒悟过来,都跟着连声的称赞。 皇后和子桑公主的脸却像吞了苍蝇般难看,一直都很安静的张婉薰不由得看向了一宁,她心里莫名的觉得一宁会是她的一个阻碍。 一宁得体的弯腰施了一礼,退回座位上做好。没有因为得到皇上的称赞儿沾沾自喜。 北冥子辰来到一宁的侯府的席间挨着一宁坐下,一脸兴奋的道:“一宁,你这一手是怎么学来的?教教我怎样?” 一宁好笑的看着北冥子辰道:“这女孩子家解闷的东西你堂堂的皇子也要学?不怕掉了身价?” 北冥子辰一摆手道:“我哪里有什么身价,你就说你教还是不教?” “教,只要你学我就教。”一宁无奈的保证到。这手舞是一宁前世无聊时学来解闷的,后来发现也可以锻炼手的灵活性,没事的时候就练练,今天因自己不想去弹什么琴,跳什么舞,跟小丑一样让人看,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手舞,既看不到她人,又表演了节目。 北冥宇看着北冥子辰跟一宁很熟络的样子,眼神一暗。随即对身旁的赵策一摆手,赵策就让人把赏赐就送到了一宁的面前。 一宁又起身施礼谢恩,但是依旧没有跪。 北冥宇眉头一蹙,一旁的皇后在他的耳旁耳语了一番。北冥宇眼睛一眯,对霍慕凡道:“世子前日晚上遇刺,不知现如今怎么样了?” 霍慕凡忧心忡忡的起身道:“回皇上,没有什么起色。” “哦,本来朕很属意世子,还想今日给世子和子桑赐婚呢?这样吧,让子桑进侯府去照顾世子冲冲喜,等世子醒过来,朕在为他们赐婚。” 霍慕凡愣住了,冲喜?还是一国的长公主给冲喜?这是什么情况,让公主屈尊降贵的去侍候自己儿子,还没名没分的? 子桑公主闻言忽地站了起来,大声的道:“父皇,我不去。”皇后严碧落也愣住了,很是吃惊的看着皇上,难道皇上平时对子桑的疼爱都是假的?这对于一个公主来说简直就是侮辱,心里翻江倒海但是严碧落面上却没动分毫,多年的夫妻她太了解北冥宇了,他决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除了一个人以外,但自己绝不是那个人。 霍慕凡也赶紧道:“皇上万万不可,犬子何德何能怎可以让公主如此的屈尊降贵?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子桑公主闻言瞥了眼霍慕凡,心道:算你识相! 北冥宇却脸色一沉恩威并施的道:“霍爱卿是看不上朕的公主?” “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犬子生死未卜,怕误了公主的幸福。”霍慕凡赶紧道。 “那就这样定了,明日子桑就会搬去侯府。”北冥宇一锤定音的道。 一直没有出声的一宁,瞥了眼北冥宇后传音给霍慕凡道:“大伯父,赶紧领旨谢恩,宁儿自有办法。” 霍慕凡听了一宁的话,便领旨谢恩后回到了座位上。 子桑公主闻言立即跑到皇上跟前,不依不饶的让北冥宇收回成命。北冥宇脸色一沉道:“朕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子桑公主一愣,父皇什么时候这样子对过她,难道父皇不喜欢她了,捂着脸呜呜的哭着跑了回去。 “霍爱卿不必介怀,都是朕把她宠坏了,明日她定会高高兴兴的去侯府的。”北冥宇对霍慕凡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 “微臣谢皇上隆恩!”霍慕凡再次谢恩。 就在霍慕凡起身的时候,一声众人都很熟悉,又不切合的声音响起。众人都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李雨潇羞愧的低下头,拼命的忍着。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控制不住的想放屁时,又一声响起,李雨潇暗自庆幸不是自己的时候,看众人还是鄙视的看着自己的方向,身边的人都捂着口鼻往旁边撤去。回头一看李雨婷也羞愧的低着头。刚想呵斥她,自己又控制不住的来了一个,李雨婷也配合的来了一下。 李文武满头大汗赶紧跪倒殿前,战战兢兢的说道:“请皇上恕罪,小女昨日吃坏了肚子。” 北冥宇一皱眉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李府该换换厨子了,李爱卿快带令爱回去吧!” 李文武谢过皇上的隆恩,赶紧带着李雨潇姐妹二人狼狈的退了出去。一路上姐妹二人还不时的来了几下,众人都掩袖遮住口鼻。 北冥子辰低头轻声说道:“一宁,是你做的吧?” “没有人欺负了我,还能惬意的活着。”一宁眼都没抬说道。 北冥子辰看着一宁一脸她活该的表情,低笑了一声。 北冥宇扶了下额头,起身离开了宴席。众人见皇上失去了兴致离开了,就都有眼色的准备离开了,只有礼部侍郎孙耀祖携女没走,跟上北冥宇的身后。 北冥宇站住脚看了眼孙耀祖和孙留香一眼,又回头瞪了太子北冥子启一眼,无奈下旨,半月后太子娶孙留香为侧妃。孙留香今天虽然失了身,丢了些名声,但心里还是暗暗高兴,为今天的事暗自的庆幸,现在是太子的侧妃,将来就是皇妃,就算损失了点声誉也值了。 这场子桑公主的生辰宴就这样结束了,很多人都一头雾水,但是也有不少明白人,皇上这是要对侯府有动作了。 一宁跟着柳紫烟身后,在众人各种猜测的目光中离开了皇宫。路过落寞的穆采萱身旁时,一宁小声道:“别担心,公主嫁不成哥哥的。”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穆采萱一愣,随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着淡淡的担心,那可是公主啊,侯府有什么办法拒绝呢? 回到府里,一宁去了老侯爷的屋子说了今晚的事,还没一会儿,管家富朗急忙的跑进来道:“老侯爷,圣旨来了。” 霍青天和一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外面已经很黑了的天,这么急,连明日都等不得了,连夜来下旨? 富郎又道:“来下旨的是赵总管,侯爷和夫人已经过去接旨了。” 霍青天病着可以不去接旨,一宁是因为不想去前面下跪,所以就去哥哥的院子去了,但是还是打发了秋儿去前面看着。 不一会秋儿就回来了,禀告道:“小姐,皇上下旨让子桑公主明日来侍候世子爷,给世子爷冲喜,等世子爷醒过来就下旨赐婚。” 一宁摇摇头,她还第一次听说有公主给臣子冲喜的,这子桑公主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悲啊! 一宁思索间,霍彦聪可沉不住气了,忽地坐了起来有些着急的道:“宁儿,这回可怎么办?” 一宁笑着道:“哥哥不必担心,不是还没下圣旨赐婚吗?就算下了赐婚圣旨我也有办法让这亲事结不成。再说,堂堂的一国长公主给哥哥来冲洗,多长脸的事,哥哥愁什么?” 霍彦聪听了一宁的话嘴角一抖,随后看着一宁,纳闷她有什么好办法?一宁却神秘的一笑,只是道:“很简单。”详细的却没有说明。 霍彦聪见一宁如此的心有成竹,便放心的躺了下去。又想到穆采萱暗自的叹了口气。一宁见了笑道:“采萱姐姐那我已经安抚过了,哥哥不必担心。” 霍彦聪闻言眼睛一亮,嘴一咧笑道:“宁儿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妹妹。” 一宁白了他一眼,霍彦聪却傻呵呵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一宁摇摇头,恋爱中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看来智商都低了不少啊!一宁从霍彦聪哪里出来直接回了香竹苑,刚一进到内室,就看见了一抹挺拔的紫色身影。一宁看了看外面的天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如意转过身,看着一宁语气有些怪的道:“今天在皇宫里玩的很开心?” 第六十四章 神秘娘亲 一宁点点小脑袋道:“那是当然,想算计我,哪有那么容易!” “北冥子启很好看?”如意看一宁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语气有些怒意的道。 一宁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些心虚的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在屋顶听了一会儿。” “还说谎?”如意语气顿时又降了几度。 一宁看了看如意,确定自己是除了坦白没有别的路了,道:“我真的没看见,我在屋顶的那个角度看不到床上。”看着如意没有放晴的脸,一宁走上前拉着的他的衣袖保证道:“我以后保证连听都不听了,还不行吗?” “我还真不相信你会有那么乖的一天?”如意明显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保证很乖,要不你怎样惩罚我都行。”一宁赶紧保证道。 “嗯,怎样惩罚都行?我现在就应该试试怎么惩罚你的好!”如意话落一宁的唇就被堵上了。不过一宁心到是放了下去,总算过关了。 第二日,子桑公主果然来了,北冥宇大张旗鼓的派人送子桑公主来侯府。 一宁没有去前厅,到是秋儿乐颠颠的跑了回来,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小姐,子桑公主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听说昨晚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跳了一晚上的舞,就连陈太医都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 春儿和冬儿、夏儿一听都凑了过来,拉着秋儿问了起来。只有一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一宁研制的跳舞粉的作用,不过看来效果不错,一宁还以为四个时辰就会解了呢!看来是这里的药材都是天然的没有污染的关系。来这里后所炼制的药,药效都特别好。 子桑公主被安排进霍彦聪院子旁边的院子,毕竟圣旨可是说明了要子桑公主侍候未来的夫君。子桑公主进了房间后,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一张脸阴云密布。心里气愤父皇的安排,父皇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她多难看,更何况父皇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如意公子,怎么还让自己嫁给霍彦聪那个纨绔的世子爷?这样一来如意公子更不可能喜欢自己了。 柳紫烟安排了四个丫环、四个婆子来侍候公主,加上子桑公主自己带来的四个丫环、两个嬷嬷,十四个人整齐安静的垂首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这位公主。 长风一进来就看到这紧张的气氛。“启禀公主,侯爷和夫人吩咐了,公主随意就好,缺什么就和夫人说,世子那里有人侍候,公主不比挂心。”长风语气不急不缓的说出了来的目的。 闻言子桑暗自舒了口气,还好侯府识趣,要让她堂堂的金枝玉叶去侍候人,她还真做不来。对长风点点头意思知道了。 长风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多留,转身回霍彦聪的房间去了。子桑公主也挪到床上休息去了,昨晚可是折腾的不轻,现在她回身一点力气的都没有了。 晚膳的时候,因为公主的到来,一家人都聚在了饭厅,厨房也做了很多菜。子桑公主姗姗来迟,看了眼饭厅内的霍家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柳紫烟就当没看见,热情有礼的上前迎上子桑公主,把她让到上座。虽说是一家人,但是因为霍彦聪昏迷着,老侯爷还在病中,所以只有霍慕凡夫妇和一宁作陪。一宁看了眼子桑公主,眼神忽地一凛,没有言语。霍慕凡却看到了一宁眼神不明显的变化,疑惑的打量了子桑公主一眼,除了不太精神外,没发现什么啊! 用过晚膳后,子桑公主说以后她在自己的院子用膳即可。柳紫烟一听她可是乐不得的。 子桑公主离开后,霍慕凡对一宁道:“宁儿,你发现了什么?”柳紫烟疑惑的看着二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就吃了顿饭,出了什么事? 一宁看了眼霍慕凡道:“子桑公主被下了毒,是”三日倒“,毒性会在三日后发作,时辰应该刚好在逍遥王的欢迎宴上。” 霍慕凡和柳紫烟都明白了,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的,这人也太狠了,子桑公主可是他的女儿啊! “宁儿可解得了?”霍慕凡没有纠结子桑公主被下毒的事,而是担心解毒的事,这明显的就是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置他们侯府于死地。 “能,不过想要顺利拒婚,就不能让子桑公主知道自己中了毒,今晚我会悄悄的去她的房间给她解毒。”一宁一脸冷色的道。 霍慕凡长出了口气,还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本来我还想给他留些面子的,现在看来老虎不发威,他当我们是病猫了呢!”一宁面色冷然,明明还稚气未脱的脸却带着一种嗜血的冷酷。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让霍慕凡都不不紧一寒,有种想臣服的感觉。 霍慕凡和柳紫烟第一次看见一宁这个样子,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温柔、乖巧的宁儿吗?想到了然大师的话,须臾间二人释怀了,宁儿以后必会一飞冲天的,这样子才不会被人欺负不是吗!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后看着一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不觉间留露出一身凌厉气势的一宁,也晃过神来,看向霍慕凡夫妇,见他们没有被自己吓到,反倒是笑看着自己,明白他们是认可这样的自己的,便收敛了一身气势,回以他们嫣然一笑。 霍慕凡去了霍青天的院子,一宁知道大伯父是跟爷爷说今晚的事去了,通过这件事侯府也要做出决定了。一宁安慰柳紫烟放心,不会有事的,自己就回香竹苑去了。半夜一宁悄悄的去了子桑公主的房间,大半个时辰后出来。霍慕凡和霍青天都等在暗处,见一宁出来了,露出身形。一宁看见二人点点头,轻声道:“毒都解了。” 二人长出了一口气,看到一宁有些疲惫的样子,知道解毒的过程不是那么容易的,赶紧道:“快回去歇着吧!” 一宁点点头,回到卧房后却她没有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练起功来,一宁发现每次她累的时候,练练功到时比睡觉还回复的快,功力也增长的很快。 第二日一早,一夜没睡的一宁却神清气爽的依旧如往常一样,起来就去竹林练瑜伽了。 如意跟在春儿身后进来时就看见一宁在竹林里摆出各种古怪高难动作,想到那日在桃花苑一宁练得好像也是这个。一宁看见了如意没有停下来,示意如意等一会儿。 如意坐到一旁一宁最钟爱的那块青石上,看着一宁。春儿悄悄的退了下去。直到一宁练完,来到如意的身旁,如意边给一宁擦着头上的汗边问道:“小狐狸练的这是什么?” 一宁道:“瑜伽,每天练上半个时辰,既能锻炼身体的柔韧度,又能保持身材。” 瑜伽?如意眉头一皱,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如意打量了一下一宁,据这几天来自己亲自动手检验,小狐狸的身材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好,但也绝对是完美无瑕,至少自己总是抱着抱着就臆想飞飞了。 一宁突然想起这里是古代,如意哪里知道瑜伽是什么?便又道:“就是一种健身的功夫。” “哦”如意没有再追问,转换话题道:“你爹娘的消息传回来了。” 一宁一愣,拉着如意便进了屋内。如意跟着一宁进了屋,也没有拖延直接道:“你爹霍云峰不喜功名利禄,更喜欢逍遥江湖,所以认识了你娘肖雨墨。当时你爹娘成亲时,只知道你娘是江湖中的人,有江湖第一美女之称,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爹无论对谁都说你娘没有亲人。但是就清风查出,你娘出手大方,一掷千金,从不把银钱当回事,桃花苑就是你娘其中的一个手笔,还有你娘年纪轻轻武功却很高强,才华在当年更是无人能比及,这可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培养的出来的。综上所查,你娘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后盾,清风动用了所有如意楼能动的消息网,查到的也只是这些。” 一宁听了沉默了,她没想到如意出动了如意楼所有的消息网也只查到了一些皮毛。自己的这位娘亲到是神秘的很。 “不过,据我猜想,能让我如意楼都查不到的势力目前只有一个。”如意又道。 一宁暮然看向如意,等着他的下话。 如意看着冷静的一宁吐出三个字:“若水宫。” “若水宫?”一宁嘴里低喃着,这个若水宫前几天在桃花苑看霍彦聪给她找来的资料中看到过,很神秘的一个组织,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查到若水宫的详细资料。 一宁看向如意问道:“关于若水宫你还知道什么吗?” 如意看了看一宁摇摇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的组织,若水宫已有百年传承,至今却没有一人背叛过,这样的组织我很想见识见识。” “那你凭什么断定我娘是若水宫的人?”一宁疑惑的问道。 如意很笃定的道:“百年来有三位姓肖的人,在江湖上有了很大的建树后都没了消息,你娘是第四位,百年来也只有若水宫的宫主很神秘,我还怀疑肖氏名下的产业也和若水宫有关。” 一宁不得不佩服如意了,这些琐碎的消息在他的脑子里一转后,就让他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不过现在关键的是,事情好像一点转机也没有,查到了这里还是没有进展。 如意看着一宁轻蹙的眉头道:“不过你爹娘出事前一日,和一个黑衣人见过面。” 第六十五章 第一才子 一宁没有高兴,如意既然留到最后才说,那说明他也没查到这个人是谁。一宁拧着眉头道:“皇宫里的没有相似的人吗?” 如意知道一宁聪明,但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心思玲珑,道:“有一个人让人怀疑,但是查不到他们有什么牵扯。” “就是让你都忌惮的那个人?”一宁想起上次去皇宫里偷雪莲,如意说的那个幸好没在的人。 如意点点头。 “先放一放吧,等逍遥王进京后,处理完哥哥的事,我准备出去一趟。”一宁果断的决定道。既然有头绪就不怕,他早晚会露出马脚的,再让如意去查会有危险的。 如意明白一宁的担心,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有自己的计较。既然这是小狐狸在乎的事,他就一定会帮她完成心愿。 “好了,别想了,去换衣服,我带你玩去。”如意拉起一宁道。 换好衣服出来后,一宁走了几步忽然想到如意给她的那几匹布道:“等下,你上次送我的布料里有块黑色的我很喜欢,我想拿去霓裳坊做件衣裙。” “你喜欢黑色的衣裙?”如意回头问道,表情很意外,哪里有女孩子喜欢黑色的衣裙的。 “嗯。”一宁点头道。 “不用拿了,我那里还有,我让人去给你做。”如意拉着一宁的手往外走去。一宁听了想到如意的眼光自是错不了。 出了门,守在门外的春儿看见他们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道:“小姐,你还没吃早膳呢?” 如意头都没回道:“我们出去吃。” 一宁赶紧点点头,看见春儿和秋儿要跟上来道:“你们不用跟着我,去告诉爷爷和大伯母一声,我晚点回来。” 春儿四人看着一宁和如意消失的身影互看了一眼,就去老侯爷的院子和夫人的院子去报信了。 出了府门,一宁没发现马车,疑惑的看着如意。如意笑着道:“你不是抱怨一直坐马车都没有机会看看京城吗?今天我们步行。” “好啊!”一宁欢快的应道。话落已经先一步的跑了出去,很快的就来到了正街上,一宁冲进了人海中,还不时的回头喊着如意快点。 如意看着前面就像放出了笼的鸟一样的一宁,不觉的就勾起了唇角,这样欢快的一宁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宁就这样一路如一只优雅的蝴蝶穿梭在人群中。如意就紧跟在一宁的身后,目光专注的看着一宁。 “你知道吗?今年的第一才女是张太傅的孙女张晚薰。”街上行人的议论声让一宁慢下了脚步。 “这事整个天朝有谁不知道。”另一人不以为意的接话。 “张晚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当第一才女那是名副其实。” “是呀,那天我在霓裳坊门口见到她了,不但有才华还美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在逍遥王的接风宴上赐封呢?” 如意眼神一闪,偷偷的瞥了眼一宁。一宁微眯着双眸,如意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皇上不是要给逍遥王选妃吗?不会是要把她赐给逍遥王为妃吧?” “他们倒是般配的很,第一美男和第一才女。” “听说张晚薰两年前去北郡的雪山,给张太傅求雪莲治病,就得逍遥王相助,说不定两人早已定情了呢。” 路人议论纷纷,如意的脸越来越黑,看向依旧安之若泰的一宁,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让她误会的好,就淡淡的来了一句:“谣言不可信。” 一宁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谣言?” 如意轻叹了一声,在一宁的耳边低语道:“小狐狸,你明明也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一宁抬头,清亮的眼眸看向如意,样子很是迷惑不解。 如意看着一宁大大的凤眸,样子虽然很困惑,但眼中是一片清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宁长长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来回的刷了几下,随即又低下了头,向前走去。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如意酒楼,掌柜的张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一宁爱吃的饭菜。如意给一宁夹着菜道:“吃完了我们坐船游河去。” 一宁想起上次北冥子辰约她游河的事,瞥了眼如意这点事他也记在心里了。 他们吃完了饭出来时,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清风候在一旁。如意道:“我们要出西城门的,出了西城门离秀河还有两刻钟的路,所以还是坐车去吧!” 一宁点点头上了马车,如意随后也上了马车。清风驾着马车四平八稳的驶向西城门,就在要出城门时,一人骑着一匹马飞驰而来,已经进入城门也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着就要撞上一宁他们的马车,清风勒住马,飞身而起,一掌劈向那马,瞬间那马就倒地不起。 马上的人随着冲力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落在地上,挡在了马车前。 一宁挑开帘子一角一看,一个身穿藏青色袍子,二十左右岁的男子,双手置于身后,一身的精练,英俊的脸庞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根据霍彦聪给她的资料,一宁猜出他就是天朝第一才子刘文玉。 “清风公子这是何意?为何杀了我的马?”话语及其冷淡,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刘大才子没有看见这里是城里吗?这么多的行人你是要草菅人命吗?”清风瞥了眼刘文玉慢慢的道。 刘文玉看了眼周围,见都是惊慌失措的行人,眼中有了一丝愧疚道:“那也没必要杀了它。” “刘大才子是觉得你的马比人命金贵?”清风嘴角一勾语气带着些戏谑道。 “清风公子言重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原本我是想再驯服不了它就劈晕它的。”刘文玉瞪了眼清风,看向那匹马,眼中都是惋惜。 “哦,是吗?恕在下眼拙,还真没看出来刘大才子的意思。”清风嗤了一声道。 一宁看着如意很淡定的坐在车里任清风耍着嘴皮子玩。无奈的道:“清风,赶路吧!” 清风应了声是就跳上马车要走,刘文玉闪身拦在马车前道:“清风公子杀了我的马,不是就要这样走了吧?” 清风还没有说话,一宁挑开帘子,柳眉一皱道:“刘公子很闲吗?你连看都没看怎知道清风杀了你的马?” 刘文玉惊诧于出来的竟是一宁,他是知道这车是如意公子,还从来没见过如意公子的车里做过别人,本想逼如意公子出来一见的,见了一宁气不打一处来。 “霍小姐隐藏的够深的,可真不简单那!这么些年骗的众人好苦。”刘文玉恢复了神情语气有些冷的看着一宁说道。 “刘公子这话是何意?本小姐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不遭灾、不惹祸,连门都不曾出过几次,何来骗了众人之说?再说,以刘公子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和才智,不会相信那些市井流言吧?”一宁毫不慌张的说道,心里暗自纳闷,这刘文玉怎么好像看了自己更生气了呢! 刘文玉听了一宁的话,眉头一蹙道:“你敢说这些年你不是故意让人误解你是傻子的?” 一宁故作不明的问道:“故意的什么?刘公子是听我们家的那个人误导过人我是傻子这一说了,相反家人都已经尽力解释了,只是没有人相信而已。” 刘文玉闻言一噎,细想来,的确是这些人先入为主的说,霍一宁是傻子,可是他的家人没有一个说过她是傻子,反而在别人说她是傻子的的时候还很生气。侯府的世子爷还因为这件事把人家扒光了挂在城门上。 “可是众人都这么说,你也没有出来澄清事实不是?”刘文玉又道。 一宁呵呵一笑,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嘲讽,“原来,刘公子是这么较真的一个人啊!难怪刘公子看上去这么的老城。不过遗憾的是本小姐没有那个嗜好,蜚短流长的流言那么多,谁说我什么了,我就去解释什么,那岂不是要累死了。再说刘公子不知道本小姐最近身体才刚刚好吗?” 刘文玉看到一宁眼里的嘲讽,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还老城,是说他长得老吗? “霍小姐不会不知道侯府在皇上眼里的位置吧?”刘文玉一皱眉小声的说道,面前的这个女子太镇定了,他就是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事实让他很失望,一宁灿然一笑,用只有他们四人听见的声音悠悠的说道:“我很清楚,我傻不傻对于皇上来说都只有一个作用,但作为皇上禁卫军的首领,刘公子还需要磨练啊!” 刘文玉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格外灿烂的女子,清泉般水眸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退缩。这个女子不简单,他任职禁卫军首领还未对外公开,她居然就知道了。 “看来诚如霍小姐所说,我还真的需要磨练啊,光是霍小姐这身气魄就已经让我佩服了。”刘文玉说出了心中所想。 “能让京城第一才子佩服,还真是我的荣幸。”一宁笑着说道。她看得出刘文玉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无奈被世俗所拘而已。 “霍小姐,我们还会见面的。”刘文玉释然一笑,瞥了眼马车,大踏步向自己的马走了过去,手指一点,那马就腾地起来,精神抖擞了,刘文玉跃上马向城里而去。 一宁摇了摇头,放下了帘子,本是个优秀的男子,太教条了点,可惜了! “说吧,你和这京城第一才子怎么了?非要逼你出去一见。”一宁看着如意问道。外面的清风暗暗的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第六十六章 要活捉她 如意摸摸鼻子,把一宁搂进怀里道:“没什么,他嫉妒我比他聪明呗!” “你哄三岁孩子呢?”一宁小脸一寒道。 “清风你说。”一宁转头问外面的清风道。 清风闻言哭丧个脸,主子你说你哄不好自己的女人,把属下我牵连进去干什么呢!如意叹了口气道:“我说,不就是他妹妹见过我一次然后就非我不嫁了,然后每次他看见我就跟看见了仇人似的。” 一宁听着这个有些荒唐的理由半响无语,然后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面具还真是不能摘下来啊!带着都不安全,我应该考虑给你做个丑一点的面具,最好是夜叉那样的。” 外面的清风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如意轻咳了一声,清风立即憋了回去。一宁则歪倒在如意的怀里道:“刘文玉任禁卫军首领还没有公开?”刚刚就是如意传音告诉她这件事的,看刘文玉的表情就知道这消息让他震惊了。 “嗯,他父亲刘秉义将军是北冥宇的人,当年北冥宇能登上皇位刘秉义功不可没。想来皇上是把刘文玉当成一把手中的利剑了吧!”如意道。 “可惜了,一把未磨的剑用起来应该也不会顺手。”一宁不以为意的道。 “小狐狸怎么这么聪明。”如意在一宁的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不过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是个文武全才,只是太较真了一点。” 一宁听出了如意口中惜才的味道。 “主子,到了。”清风的声音传来。 一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如意先一步下了马车,一宁随后下了马车。入眼的是一条三十米宽的河,河水清澈,水流不急,缓缓流淌。对面有一座不高的青山,伴着河水一路蜿蜒向前。他们落脚的这一面,沿河是一排垂柳,有的枝条都已经垂到了河里,绿绿的枝条随风拨弄着河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伸手在戏水玩耍。 岸边停靠着一艘华丽的游船,侍从恭敬的在船的两旁站立着。如意拉着一宁向那艘船走去。上了船,一宁才发现里面更宽敞、豪华,吃的用的准备的很齐全。一宁还在打量船内的布置时,船夫已经划动了船,随着船的开动,一股湿湿的的凉风吹来,让本来炙热的空气一下子凉爽了不少。一宁来到栏杆处,向远处看去,长出一口气,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一宁开心的对如意道:“这种感觉真好!” 如意淡笑道:“喜欢就好。” 一宁手挽着如意的胳膊,脸靠在他的胳膊上,指着不远处的船道:“每天都有人来坐船游玩?” “嗯,京城地处最南方,天气炎热,一到夏季就更加热的让人难耐,有钱的人家就会经常来坐船游玩,这秀河的水也不知什么原因,特别的凉爽,坐在船上也能感觉到凉意,是夏季京城人避暑的好地方。” “一宁,你也来了。”一宁正看这远处的山峦看的入神就听见有人喊她,不用看也知道能这样不顾及的人除了北冥子辰还有谁。 说话间,北冥子辰的船已经靠了过来,北冥子辰纵身一跃,跳到一宁的船上。如意看着北冥子辰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一宁,早知道今天你也来,我就和你一起了,对了你答应教我手指舞的,什么时候教我啊?要不你现在就教我怎样?”北冥子辰见了一宁兴奋极了。 “子辰,你能不能有些样子,这是在外面。”北冥子墨从船舱里出来后,也纵身跃了过来道。然后对如意一抱拳道:“如意公子见谅,子辰就是这个样子。” 如意道:“无碍!进来喝杯茶吧!” 四人进了船舱,北冥子辰称赞道:“如意公子果然银子多,瞧这船布置的比我们皇家的船还奢华。” 一宁敲了下北冥子辰的头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嘻嘻,一宁你还没嫁给这家伙呢,怎么就一副管家婆的样子了。”北冥子辰打趣道。 “你的嘴是不是痒了,用不用我给你撕开看看。”一宁白了他一眼,手做出要撕他的嘴的样子道。如意对北冥子辰的这句话却很受用,嘴角高高的挑起。 “别介啊!你要是现在教我手指舞,我保证就不说话了。”北冥子辰一躲,还惦记着学手指舞。 北冥子墨笑着道:“一宁还不知道吧,现在京城大家闺秀里面最流行的就是学手指舞,各府里到处的寻找手指舞的师傅,可是压根就一个没有。” 一宁一愣,她还真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影响,道:“那只是我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小把戏,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快点教我几手,我一定要比他们学得好。”北冥子辰大声的叫嚷着。 一宁无奈只好教他学起了手指舞。一宁发现北冥子辰的手指修长如玉,很好看。因为手指长,舞动起来竟是不比一宁差。北冥子墨看着学的津津有味的北冥子辰摇摇头,和如意聊了起来。 直到夕阳西下,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才回了自己的船,然后回城去了。一宁很喜欢这落日夕阳的美景就多呆了一会儿。如意安静的陪着一宁看夕阳。夕阳的余晖映在一宁巴掌大的小脸上,精致的眉眼凸显出一丝慵懒的妩媚,微眯的凤眼少了平日的灵动,透着丝丝迷茫,看上去煞是迷人。如意呆呆的看着一宁,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深深的陷了进去。 看天微微的有些黑了,如意才对一宁道:“城门要关了,我们回去吧,喜欢那日得了闲我再陪你来。” 一宁恋恋不舍的点点头,二人上了岸,坐上马车往城里的方向驶去。快要到城门的时候,如意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一宁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看了眼如意,二人同时跃身而起,伸出手掌拍开车顶,旋身而出,落在地上的同时,马车也已经成了刺猬。已经和人打斗在一起的清风看到毫发无伤的二人松了口气,手中的剑更加的快。暗处飞快的又闪出十人,加入了打斗,一宁凭气息知道他们是如意的暗卫。 可是来人行动有素,很快的分出一部分人缠住那些暗卫,然后剩余的大部分人向如意和一宁二人包围过来。一句话不说利落的动起手来,显然是目的明确。 如意手一动,马车底部飞出两把剑来,如意接住其中的一把,一宁也迅速的握住一把剑,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迎了上去。对方人很多,所以一宁和如意没有分开,像第一次在玉山遇见一样,背靠背迎敌,两人每出手一剑都不落空,必有一人倒下。可是很快二人就发现,来人并不是想要他们的命,而是极力的要分开如意和一宁,目标是要生擒一宁。 如意眉头一皱,原本他以为来人是为他而来,但是看到一人掀起的衣角露出的令牌他眼神一寒,传音给一宁道:“是北冥宇的鹰卫。”如意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几日正好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功力不足平常的五成,要不就这些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一宁却纳闷北冥宇为什么派人活捉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娘亲真的是若水宫的人。一宁大大的凤眼中寒光凛凛,看着眼前不见少的人眼中现出一丝凝重。这些人不比玉山的那些人,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排列有序,配合默契,只要有一人倒下立即就有一人顶替上,清风他们明显的被缠住了分不开身,她和如意两人这样下去总有疏忽的时候,万一被分开,一宁被擒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想来来人也都明白这一点,所以都拼命的要分开二人。 一宁看出他们并不想杀如意,可是让如意撇下她也是不可能的,一宁对如意道:“屏住呼吸,退到我身后。” 如意立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不露痕迹的移到了一宁的身后,一宁看着风向,抓住机会扬出手中的粉末,粉末随风飘向来人,瞬间就倒地一大片人。抓住机会,一宁和如意迅速冲到清风几人的跟前,汇合后都轻松了不少。但是看着没有丝毫懈怠的来人,如意拧起了眉头。 “清风,叫他们来!”如意语气波澜不惊的道。 “主子,那样会泄露你的身份的。”清风一惊道。 一宁听了清风的话也明白了,看来如意是不惜要暴露身份也要护住她,眼中有什么要涌出来,扬了扬头,一宁下定决心,你不弃我,我定不负你! 清风在如意坚定的眼神中,看了眼一宁,无奈的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筒,就在他要拉开引线的时候,突然一大批的白衣人从空而降,将来人围在中间,快速的绞杀着。一宁和如意先是一愣,然后也动作不慢的向外配合他们厮杀而去。腹背受敌让来人知道今天的任务失败了,就要撤退。可是听见一白衣人道:“一个不留。” 那群白衣人立即布出一个阵法,将剩余的人都困进阵法里,一宁和如意收起手中的剑,警惕的看着白衣人。不一会儿,来人悉数被杀。领头的白衣人一挥手,那些属下立即有序的清理着现场,不一会儿,除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丝毫的痕迹都没有了。 收拾完,其余的白衣人都消失了,眼前只留下五位白衣人,一宁才发现其中还有两个女子。五人都看着一宁,眼中惊喜溢于言表。其中的一个男子道:“香竹苑见。”话落五人也消失了身影。 第六十七章 子桑来访 一宁眉头微拧,如意握住一宁的手道:“他们应该是若水宫的人。” 一宁也猜想到了,清风卸下马车,把马牵了出来,一宁和如意上了马回城去了。到了侯府如意道:“我陪你。” 一宁摇了摇头道:“既然他们刚刚没有说,就是不想有其他人在场,我先看看情况再说,不用担心,没事的。” 如意自是知道,便道:“我让清风守在暗处,有事立即叫他。”一宁点点头,便进了府门。 一宁先去给老侯爷请了安,老侯爷一顿唠叨,要注意安全,以后不可以出去的这么晚。一宁一一应道然后又去柳紫烟那解释了一下,夕阳很美看的时间久了点,所以回来晚了。柳紫烟也是叮嘱了一番。 离开柳紫烟的院子,一宁往回走去,快到香竹苑的门口时,看见子桑公主从院子里出来了,身后跟着四个侍女。子桑公主一身鹅黄色的衣服,松松的挽了发髻,头上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带很多的装饰,只带了一只金钗,倒是比平常娇媚动人。 一宁眉头一挑,嘴角一勾,还想怎么找她呢,她就送上们来了。 子桑公主上午就来香竹苑找过一宁了,院子里的守门的婆子告诉她,小姐出去了。下午又来了一次,春儿接待的说一宁还没回来。这不她看快晚上了,应该回来了,结果又扑了个空。心里正暗自的郁闷,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一走就是一天,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不会是和如意公子在一起吧,想到这儿,心里有些醋了。心里又一想,是不是自己和霍一宁天生就不对盘啊!一转头就看见一宁回来了,心里一喜,等在门口。 一宁来到香竹苑的门口好像刚看见子桑公主一般道:“子桑公主来了。”又转身对守门的婆子道:“子桑公主来了,怎么不让进去坐坐?” 子桑公主连忙道:“是我看你没回来,就想先回去了。”心里有求与人,子桑公主连尊称都没用,直接用的我。 守门的婆子连忙禀告道:“小姐,子桑公主已经来过三次了。可是小姐没回来,所以……” 一宁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下次子桑公主来了,不管我在不在,都要热情的招待,公主可是我未来的嫂嫂呢!” 那个婆子连忙点头。子桑公主听了一宁的那句嫂嫂,心里很不痛快,谁稀罕当你的嫂嫂,但是面上还要忍着。 一宁又转身对子桑公主道:“子桑公主请进来吧。”话落先一步进了门。 子桑公主看着先进门的一宁,不是应该先让她先进吗?眼神一闪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忍着没有说什么,心里很不悦跟着一宁进了香竹苑。 子桑还是第一次来一宁住的院子。以前不屑于和一宁一个傻子有来往,昨天来到侯府身体又不舒服,也没有来。看着眼前宽敞、幽静的院落,除了那一片的香竹,院子里再没有别的什么花草。简单的不像一个闺阁女子的香闺。不过一进院子,那香竹的淡淡香气就萦绕在鼻息间,很是舒爽。 其实,院子里原本是有一些花草的,可是一宁喜欢香竹清淡的香气,有了别的花香就闻不到纯粹的竹香了。就让人把其余的花都除掉了。不过院子看上去到是更加的简洁、宽敞了。 子桑公主跟着一宁进了迎客厅,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侍女,四位侍女其中的三位很自觉的留在了外面,只有一个穿粉衣的侍女跟了进来。 一宁了然这个侍女一定是子桑公主的亲信了。一宁没有相让的在主位上坐下,子桑公主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不悦在客座上坐下了。 外面的小丫环赶紧送来开水。春儿沏好茶给一宁和子桑公主斟上茶。 一宁笑着对子桑公主道:“子桑公主不必拘礼,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了。等神医紫夜来了,医好了哥哥,你就是我的嫂嫂了。” 子桑闻言尴尬的一笑,又一想反正自己不会嫁给霍彦聪,纠结什么?看了眼一宁,子桑公主不知道怎么提起话题只好问道:“霍小姐出去玩了?” 一宁点点头道:“是啊,去了西城门外的秀河游玩了,还做了舫船呢!” “霍小姐玩的很开心啊!我可是听你院子里的婆子说,你一早就出去了。”子桑公主没话找话的问道。 “嗯,玩了一天,的确很开心。”一宁轻抿了口茶,想到和如意一起看夕阳的情景,心里暖暖的。 子桑公主本是随意的找话一问,听了一宁的回答不由得想到了她是和如意公子一起的吧,想着也就问了出来道:“霍小姐是和如意公子一起出去玩的吗?” “是啊!”一宁很平静的说道。 “你喜欢如意公子?”子桑公主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一见如故,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一宁想了想道。 子桑公主忽地出了口气,心放了下来,原来她和如意公子不是那样的关系啊! 一宁嫣然一笑,看着子桑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宁可不想和她耗在这里,便好心的问道:“子桑公主今天来了三次了,是有什么事吗?” 子桑本来听到一宁真的是跟如意一起心里很不痛快的,又听得一宁主动提起她是否有事,便放下心中的不快赶紧接着话道:“是有件事想求霍小姐帮忙。” 一宁抿了口茶道:“哦,什么事,子桑公主一国公主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做到呢?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子桑原以为一宁会讨厌她的,没想到一宁这么的好说话,便挺了挺胸,镇定了一下道:“那我就直接说了,霍小姐也知道我喜欢如意公子,所以我并不想嫁给你哥哥。”子桑公主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心里的话。这个时代,女子都很矜持的,这样的话说出来,那是不允许的。 “所以呢?”一宁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想请霍小姐帮帮我?”子桑公主大着胆子道。 “子桑公主好像求错人了,这事我一弱女子那里帮得上忙,子桑公主应该去求皇上啊?”一宁摆出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 “父皇不会同意的,我不会为难霍小姐,我知道霍小姐和如意公子交好,只是想让霍小姐帮我约下如意公子。父皇以前曾说过,如果我能得了如意公子的心,父皇就会亲自给我们赐婚,让我风光的大嫁,做天朝最尊贵的公主。”子桑公主脸嫣红一片,羞涩的低下头,用眼睛偷瞄着一宁。 一宁闻言,原来如此,北冥宇居然如此放纵她,让一国公主这么明张目胆的追男人,原本是以为只是故意放纵,没想到就是他亲自授意的啊!摊上这样的父亲,还真是不幸。 一宁放下茶杯,拉长了语气:“这样啊!” 子桑抬起头满脸希望的看着一宁。 “我也知道,以哥哥现在的样子的确是委屈了公主,但是子桑公主也知道,如意公子不喜欢别人干涉他个人的事,我也不例外。”一宁为难的说道。 子桑着急的道:“你就帮帮我吧,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明日皇叔就来了,到时神医紫夜医好了你哥哥,父皇就会给我们赐婚,一切就都晚了。”子桑着急的说道。 一宁心里鄙视的想着,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你的好父皇已经在你身上下了剧毒,舍弃你了。要不是我给你解了毒,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可是如意公子明日一早就要出去巡视商号了,已经来不及了。”一宁一摊手,很无奈的道。 “怎么会这样,如意公子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了?”子桑失望的问道。 “还不是生意太多,巡视一圈下来也要三四个月,回来也就是要过年的时候了,如意公子想先把事情处理好,这样过年时他就不用再出去了。”一宁说的跟真事似的。 子桑几乎要绝望了,难道真的和他无缘了吗? “生在皇家也很无奈啊!要是平常的百姓家就好了。最不济先私奔好了,有了孩子再回来,谁还能怎么办?”一宁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子桑闻言眼睛一亮,是啊,那自己就去找如意,到时他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岂不是水到渠成了。想到这儿,子桑公主心情一下子的好了起来。 一宁看着子桑的表情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只要暗中相助她离开京城就成了。不过不能让她在护国侯府失踪,那就要连累整个霍家了,要想个法子让她回宫去。正想着,子桑公主的侍女来到香竹苑禀告,说明日逍遥王进京,皇后派了人来接公主回宫参加宫宴。 一宁心中暗自高兴,不用费脑筋了,这回子桑公主是不回也得回去。 子桑明显的不愿意回去,从宫里想逃走,谈何容易。到是不如在这护国侯府走的容易,这府里也没人敢管她啊!脑中拼命的想着能留下来的办法。 一宁看出子桑的心思,怕她再找借口留一晚,明日好从护国侯府直接出走,便道:“逍遥王回来了,公主的确是该回宫去参加宫宴。听说明日肖氏的玉器店,有新样式的玉器出售,公主要不要选一样送给你皇叔呢?” 子桑一听恍然,出去是需要银子的,回宫就回宫,正好以给皇叔卖礼物为借口,向母后要些银两做盘缠,又可以离开皇宫。想到这儿子桑公主那里还有一开始的小心和巴结,抬起高傲的头,一脸的得意走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若水宫现 见子桑公主出去了,秋儿进来剜了她一眼,“德行。” 冬儿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也配合的来了一句,“蠢货。” 春儿看着愤怒的二人好笑的道:“知道她是蠢货还跟她计较什么,平白的掉了你们的价。” 夏儿也笑道:“你们这是生哪门子的气,明显的子桑公主已经让小姐给算计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离家出走的结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秋儿和冬儿互看了一眼,噗嗤的一声笑了。 一宁看着四人会心的一笑对着暗处道:“清风,去通知你家主子,明日一早如意公子要出门去巡视商铺了。” 暗处的清风嘴角一抽,霍小姐一句话,主子明天就得离开京城了,不过也好本来主子也打算“离开”的。 一宁简单的沐浴后就吩咐下去让春儿她们今天不用守夜,都去休息吧!然后一宁安静的坐在床边等着。 须臾间,屋内快速闪进五个人影,还是那一身张扬的白衣,三男两女,十八九岁,清一色的俊男美女。看见一宁五人齐齐跪倒“参见主子。” 一宁闻言一愣,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让他们起身,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我主子?” 几人都看向中间的一男子,一宁了然这是他们的头。男子向前一步:“回禀主子,我们是若水宫的五护法,我是大护法肖君离。” “二护法,肖月离。” “三护法,肖淸离。” “四护法,肖落雨。” “五护法,肖落雪。”五人一一报上名字。 “你们都姓肖,和我娘有什么关系?”一宁一开始就没感觉到他们的敌意,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一宁心里有些震惊,想到如意的推断,觉得有些事就要浮出水面了。 “主子的娘就是若水宫的前宫主,我们是宫主救回的孤儿,从被救回,宫主就告知,我们唯一的主子就是你,那时主子刚刚出生。”君离回答道。 “既如此,娘亲已经过世十年了为什么你们才出现?” “十年前,宫主夫妇遭人暗害,将主子送回侯府,吩咐我们练好武功,在主子十四岁时再与主子相见,主子也就可以接任宫主之位了。”君离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一宁。 “这是宫主嘱咐在主子十四岁时交给主子的,这块玉牌是宫主身份的象征。”君离双手托着玉牌说道。 一宁紧皱的眉一松,手一挥,玉牌就到了她手中,玉牌是块墨玉,上面有三个字“若水宫”。一宁看完收起放入怀中。 五人在心里鄙视京城这些人,谁说主子是傻子,思路敏捷,内力高深,这么离奇的事,主子仿佛在听别人的事,镇定自如。本来五人来时对一宁是没有什么信心的,想着就算相认了,也就是一个大家小姐,还是个傻小姐,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这种情景。 一宁虽然得知他们是娘亲从小给她选的,但一直一个人的一宁,从来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即便是来到这里,有了亲人,但也不代表一宁就敞开了心,骨子里练就的习惯,让她不会随便的接受什么人。想想如意公子费得劲就知道了,要打开一宁的心有多不容易。一宁从不会轻易的相信人,而把自己放在未知的危险面前。 五人互看了一眼,传递着同一个信息,主子不相信我们。 君离给大家一个安抚的眼神,意思是,别急,见到了主子,那我们就有机会证明给主子看我们是忠诚的。 一宁没有理会他们的神色,信任不是你发个誓就可以证明的,它是需要时间来考验的。 “这十年若水宫由谁接管?”想到娘亲既然留给她一个弱水宫,现成的势力不要白不要,以后的路要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定,自己手里多一样保证也没什么不好。一宁到是对这若水宫很好奇。 “由宫主的师兄肖寒阳代宫主位,三年前寒阳宫主让我们五人接管宫里事务,一月前把宫主玉牌交给我们,让我们来见主子,寒阳宫主说以后主子就是若水宫的宫主,他不再管宫内事务。”君离简要的说明。 “若水宫位于何地?”一宁想,有时间要去若水宫见一下肖寒阳,也许他知道一些父母遇害的事。她也想知道肖寒阳是个什么样的人,管理了十年若水宫,现在又毫不吝惜的交还给了一宁。 “距京城一千里外的隐雾山。”君离答道。 一宁仔细的打量五人,看今晚他们的表现,娘亲还真给她选了五个得力的助手呢!“你们在宫中每人负责何事?” “我负责管理宫内所有的事,收集整理他们四人汇报给我的各地消息,然后告知宫主。”君离先说到。 “月离负责若水宫名下的各个商铺。” “淸离负责若水宫所有暗探。” “我和落雪负责各地青楼情报,现在准备随侍主子身边。”落雨说道。 “谁懂阵法?”一宁看着他们问道。 “属下懂,是寒阳宫主教的,寒阳宫主还教了落雪易容术,月离医术。”淸离赶紧说道。 “哦,你们要明白,今天你们既然来见我了,以后就是我的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却也很难做到。我要的是你们绝对的忠诚,如果有人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为难他。”一宁看着他们说道,心里却暗想,这个寒阳宫主到是个全能的天才啊。 五人齐齐跪下,右手放在心口上说道:“从进入若水宫起,我们就是主子的人,今生只忠于主子一人。” “起来吧,我给过你们机会,如果他日有人背叛,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宁冷酷至极的声音,让五人不寒而栗。 “以后,不要随便下跪,我的人都要顶天立地的站着。”一宁看着他们灿然一笑,美的夺人心魄。 “主子好美哦!”落雨脱口而出。四人唰地看向落雨,落雨后知后觉的捂着嘴惊恐地看向一宁。 “落雨也是个美人呢,你们以后不必拘束,我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宁看着惊恐的五人笑道。 五人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主子也不难相处,便随意的多了,落雨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 “主子,寒阳宫主还让我们转告一句话,让主子小心皇上。”君离说道。 难道爹娘的死真的跟皇上有关? “他有说为什么吗?”一宁问道。 “没有,但寒阳宫主提到皇上时,眼里有很深的恨意。”君离仔细的回想着说到。 “京城有若水宫的产业吗?”一宁心一动问道。 “有,所有带肖氏字样的都是若水宫的产业。”君离眼盯着脚尖回答。 一宁想起那日看到的肖氏字样的商铺,原来都是她的呀!连她这个主人都不知道那是她的产业,那些人怎么能查出肖氏幕后的主子呢?现在一宁是真心的佩服如意了。 一宁抬头看着五人,发现至从进来,君离、月离、淸离三人就一直没抬头。疑惑问道:“你们三人为什么一直低着头,我很可怕吗?” 三人顿时红了脸,月离头更低了,吱吱呜呜小声说道:“主子只穿了中衣。” 这理由,一宁感叹古人的保守,她哪里也没露好不好,刚刚沐浴完为了不让春儿四人疑惑所以她就只穿了中衣。 “呵呵”一宁尴尬地轻笑一声,明智的转变话题问道:“你们在哪落脚?” “烟雨楼。”君离的脸也埋得很深,囧道。 “你们回去吧,有事我会去烟雨楼。”一宁说道。 “主子不留我们在身边?”落雨和落雪睁大眼睛紧张的齐声问道。 君离也说道:“主子,原本宫里有专门为主子训练好的侍女和暗卫,可是当时我们来时还不知道情况什么样,所以就没带来,暗卫要主子以后回了宫里亲自认可了他们才可以随侍,我已经发出消息让主子的四大侍女赶来了,现在为了主子的安全,还是让落雨和落雪跟随在主子的身边吧?” 月离和清离也赞同的点点头,看向一宁。 “皇上一直监视着侯府,我不想你们暴露,等侍女到了后我会找机会让她们来我身边,先安排一人在暗处保持联系就可,需要时我会让他通知你们。”一宁解释道。 看着五人都不赞同的表情一宁又道:“以我的身手,能伤我的人不多。更何况,侯府里爷爷也为我安排了暗卫,你们放心就是了。” 五人见一宁意已决,也就没有再反对,而且他们也明白了,反对也是无效的,短短的相处时间,让他们明白这个主子可是言出必行,有主见的很。 一宁见他们不说话了,又道:“君离,明日逍遥王进京,我会去烟雨楼。”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自己翻身上床躺下,闭上了眼。 君离应了声:“是”。见一宁躺下了,一挥手五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宁感觉了一下,没有感觉到暗处留下的人,想来留下的是清离,五人当中要数清离的隐匿功夫最好,一宁不禁感叹自己要抓紧练功了,要不岂不是让属下瞧不起! 夜半十分,一宁起身,穿上夜行衣蒙上面巾,对着暗处守着的人道:“清离,不要跟着我。” 暗处的清离一愣,主子怎么知道留下的人是他呢?他的隐匿功夫就是连君离都发现不了,主子的功夫现在明显还不及君离啊!晃神时,一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清离张大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主子的轻功居然如此的出神入化了。他心一紧,这还了得,君离让他留下保护主子,现在主子深更半夜的去哪里了?他都不知道,那四个人还不得把他吃了啊! 清离暗道了一声“糟了”赶紧飞身出了香竹苑,直奔烟雨楼而去。 第六十九章 一宁解围 烟雨楼的后院里,清离垂着头,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月离、落雨、落雪都怒目而视,只有君离态度还算好。半响,君离道:“主子不会有事,这么多年主子顶着个傻子的头衔,都活的好好的。但是清离,今天主子不让你跟着,又没说不让别人跟着,你怎么不让手下的人暗中跟着保护主子?” “我想了啊!可是就算是我,连主子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们怎么跟啊?”清离郁闷的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君离、月离和落雨、落雪都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清离负责暗桩,他的跟踪术是若水宫中顶尖的了,他都没看见主子的影子?难道主子的隐匿功夫比清离还要高? 君离很快恢复了平静,对清离道:“当时主子往那个方向去你总该知道吧?” 清离立即道:“大概是皇宫的方向。” 君离看了四人一眼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主子!清离你回香竹苑去守着,主子一回来立即告诉我们。月离、落雨和落雪通知在京城中的所有人,严密监视京城各处,一旦发现主子,立即禀告,如有需要立即支援。” 月离、落雨、落雪领命后立即各就其职,清离则以最快的速度回香竹苑去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清离,一宁可是第一特工,如果速度不快一宁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一宁来到皇宫,就看见一身黑衣蒙着面的如意等在那儿,一宁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如意轻声的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呆着。” 一宁上前讨好的挽着如意的胳膊,道:“我只是来探探消息。” “走吧!”如意很无奈。 一宁到是惊讶如意今天这么的好说话,一问才知道原来如意已经查过了,北冥宇身边的那个高手不在。一宁路上简单的把君离五人的事说给了如意听,如意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测对了而欣喜,到是为一宁对他的信任很开心。 二人很快的就来到御书房,见御书房的灯果然亮着。二人潜进御书房,隐匿在暗处,就听北冥宇对这下面的赵策道:“人一个也没回来?” 赵策身子有些发抖的道:“回皇上,现在已经半夜了,应该是都回不来了。”心里却在想那可是三百人那,就这样没了,难怪皇上生气。 “一群废物,三百人连一个女子都抓不回来。”北冥宇啪得一声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忽地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这个如意公子看来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生意人,能在我的三百鹰卫的手底下全身而退,还一个不留,这能耐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赵策低垂着头,看着脚尖,没有言语。这时候最明智的就是少说话。 “派人彻查一下如意公子的身份,一定要查清他的身份来历。”北冥宇阴郁的眼中,阴森而诡异。 赵策领命出去了。一宁和如意也悄然的退了出去。出了皇宫,一宁想到北冥宇吩咐下去的话有些担心的问道:“会不会影响到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狐狸还在我身边。”如意看着一宁有些纠结的小脸认真的道。 一宁眸光凝定的看着如意,忽地扑进如意的怀里,小脑袋在如意的怀里蹭来蹭去的,就是不出来。 如意宠溺的把一宁抱在怀里,任她撒着娇。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半响一宁才低低的说道。 如意听了捧起她的脸认真的道:“就是要把你宠坏了,这样你就在也离不开我了。” 一宁呆呆的看着如意半响才嗔道:“你这个狡猾的千年老狐狸!” 如意一愣,忽地一笑,把一宁紧紧的搂进怀里道:“就算是千年老狐狸,还不是被你这个小狐狸收服了。” 一宁白了他一眼,这小狐狸他算是叫顺口了。如意收到一宁的白眼不禁又笑了,从相识到现在,小狐狸好像特别愿意送他白眼,而且他好像很愿意接受呢! 一宁想到子桑公主的事,问道:“清风告诉你了吗?” 如意想起清风跟他说起这件事时的别扭样,捏捏一宁的鼻子道:“你就这么的把我卖了?” “我哪舍得把你卖了,只不过是她爹太狠毒了,居然这样的算计霍家,我当然要回以点颜色给他看看。”一宁愤愤的说道。 “嗯,怎么了?”如意听出了一宁语气中的不对劲,光是子桑公主入住护国侯府一宁还不至于如此,便问道。 一宁就把子桑公主被下了剧毒的事说给了如意听。如意半响没有言语,最后叹了口气道:“他一如既往的狠毒啊!” 一宁听了如意的话,眼神一闪道:“的确够毒,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连畜生都不如。” “好了,你放心,明天一早如意公子就会离开京城去巡视商铺。子桑公主你也放心,一定会是你想要的结果,而且她再也没有缠着如意公子的资格。”如意眼中的嗜血一闪而过。然后很快的在一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后拉着一宁的手,脚轻轻的一点地向侯府的方向掠去。 把一宁送回香竹苑,如意离开前转身对一宁道:“小狐狸,明天我就把玉箫送给你,你千万不要拒绝啊!”话落深深的看了眼一宁,然后闪身离开了。 如意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可是一宁还呆愣的站在哪里,想着如意的话,明天把玉箫送给她?为什么是明天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好半天,一宁叹了口气,该来总会来的!闪身回了卧房。 第二日,整个皇城都热闹了起来,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喧闹声此起彼伏。逍遥王十年没有回京城了,他的事迹都是人们听来的,今日就可以如愿见到本人了,都兴奋的早早就守在了逍遥王必经之路。特别是仰慕逍遥王的女子们更是一早就出来了,只为一睹逍遥王的风采。 如意楼二楼面向街道的雅间早都被世家和官家小姐们定下了。街道两侧的酒楼和茶楼生意都非常的好。众人翘首以盼的等着逍遥王的到来。 太子北冥子启和三皇子北冥子轩、五皇子北冥子墨、六皇子北冥子辰也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候。一同去的还有丞相府的大公子严继业、刘将军府的公子刘文玉。 本来霍彦聪也要迎接逍遥王的,可是现在他明面上可是中毒昏迷不醒的,自是不能去。给他急的啊!一宁好笑的看着自家哥哥道:“好了,妹妹我替你去看看逍遥王。” 霍彦聪闻言道:“也好,有劳妹妹了。” 一宁眉头一挑道:“哥哥还是第一次跟我这么的客气呢!” 霍彦聪却没有了说笑的心思道:“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样了?” 一宁知道哥哥是真心的担心逍遥王,也不在说笑他了。回去换了一身男装,简单的把五官描绘了一下,几笔下去,一宁的面貌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般的人是认不出来她的,手摇折扇,活脱脱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出了侯府,一宁慢慢的踱着步向烟雨楼走去。一宁一路走一路看着。烟雨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自然也在繁华地段。一会功夫就到了。一宁抬眼看向牌匾,果然有肖氏的字样,又见门口聚了一大帮的人。一宁看了眼前方很费力的挤了进去。原来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严守业看上了楼里的一个姑娘,来给她赎身,可那个姑娘已经被人赎出去了。二公子不依不饶的在那儿闹呢! 一宁一挑眉看了眼那个老鸨,又看了看严守业,没有上前,只是冷眼看着。 “二公子,您看看雨儿两天前就已经被人赎走了,您让妈妈我上哪儿去给您找人去,要不您再看看,楼里比雨儿漂亮的姑娘多着呢!”老鸨很无奈的说道。 “不要,我就要雨儿,你们今天不把雨儿给我,我就砸了你这烟雨楼。”严守业嚣张的喊道,身后的小厮一个个也狗仗人势的喊着。 一宁眉头一蹙,看老鸨的样子也对这公子哥没辙了,打发不了这个瘟神。想了想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便走上前去拍了下严守业满脸欣喜的说道:“这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吗?” “你是谁?”严守业回头看向一宁,疑惑的问道。他不认得这个少年啊! “二公子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林都统的外甥儿啊。”一宁故做熟稔的说道。 “前几天去舅舅那儿见到表妹时,表妹还提起二公子呢!”一宁又说道。 “香秀跟你提起我了,她说什么了?”严守业一听香秀的名字,也不怀疑一宁是不是林都统的外甥了,连忙问道。 “还不是因为前几天你去见她,可舅母不让她见你的事,她很伤心呢,怕你再也不去看她了。”一宁叹了口气。 “香秀真的想见我?”严守业兴奋的追问。 “当然了,不过你也是,舅母不同意,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你不会去找我舅舅。”一宁趴在他的耳边低声对他说道,然后还摇摇头用不成器的眼光看着他。 “咦,二公子,你在这干嘛呢?你不会是来烟雨楼的吧?要是让表妹知道……”一宁好像才发现这是烟雨楼,怀疑的看向严守业。 严守业连忙说道:“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是去看逍遥王进城的,路过这里,你告诉香秀一声过几日我就去提亲,告辞了。”说完就赶紧溜了。 一宁看了眼发呆的老鸨道:“还发什么呆,还不快招呼生意。” 那个老鸨立即缓过神来,热情的招待着连连道谢:“多谢公子解围,今天公子在烟雨楼的消费全免。”一边笑着一边打量着一宁的穿着,衣服布料贵重,点点头,这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便道:“公子里面请。”话落走在前面带路。 第七十章 王爷进京 老鸨拧着腰,抖着带有浓浓胭脂味的娟帕,一摇一摆的嗲声嗲气的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烟雨楼的姑娘的美貌,那可是全京城数二就没有哪家敢数一的,公子可是来对了。” 一宁嫌弃的远离了她两步,说道:“我要见落雨和落雪,烦劳妈妈通报一声。” 老鸨闻言眼睛一闪,不动声色的笑道:“公子,我这里有听雨、落烟、飘雪,就是没有什么落雨和落雪呀,公子要不换两个人吧,妈妈我包你满意。”话落还抛来个眉眼。 一宁秀眉一拧,低声说道:“去告诉他们,就说霍一宁来了。” 老鸨一听霍一宁三个字,一个激灵。四护法昨日特意叮嘱过要是霍府的小姐来了,立即禀报,霍一宁就是霍府小姐的名讳,可眼前的明明是个男子呀。正犹豫着要怎么办时,就见落雪下楼来了。 落雪本来听见外面有人闹事,下楼来看看。去看见老鸨引领着一个少年进来了,样子本来非常的热情,随后不知那少年说了什么,老鸨的脸色变了又变。落雪又看了眼门口,见已经回复了正常,还有些疑惑事情这么快解决了。 老鸨看见了落雪,赶紧给落雪使了眼色,落雪疑惑的看了眼老鸨,又看了眼那个少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一宁看见落雪疑惑的眼神,无奈的低声道:“我不是说了今天来烟雨楼吗?” 落雪恍然大悟,惊讶的指着一宁,然后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把一宁往里面迎去。 “他们呢?”一宁边走便问道。不怒而威的声音让落雪眼里闪着兴奋。 “他们在后院,主子,跟我来。”落雪扫了遍楼内,然后说道。 “秦妈妈,前边交给你了。”落雪对那个老鸨轻声的吩咐道,就引着一宁向后院走去。一宁扫了眼秦妈妈,跟上落雪往后院走去。 秦妈妈看着一宁和落雪的身影消失了,才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她那里想到居然是主子,还好主子没有计较。不过这是侯府的小姐吗?怎么和传言中一点也不一样啊? 落雪解释道:“主子,别看秦妈妈外表如此,那只是假象,办事的能力可不一般,这烟雨楼让她打理的有声有色。” 一宁点点头,表示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从刚才秦妈妈听她说出了落雨和落雪后,还能镇定自如的应付,一宁也知道这秦妈妈也不是简单的人,一宁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进了后院,绕过影壁,首先入目的就是一个荷花池,池中有一座亭台,一座弯弯曲曲的廊桥将岸边和亭台连接起来。沿着荷花池的边缘是一条甬道,甬道的一旁原本应该种植花草的花圃中却种满了各种药材,独有的药香味四溢。 人家院子里不是都种些花花草草的吗?还是第一次看见在自家院子里中药材的。 落雪解释道:“这个院子除了我们五人没有旁人来,我们五人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月离从医,他就栽种了这些稀有的药材,用起来还很方便。” 一宁恍然记起,昨日说过月离医术很好。 落雪见一宁一直盯着那些药草,以为她不喜欢便道:“如果主子不喜欢,属下立即让人种些主子喜欢的花。” 一宁摇摇头道:“这样很好,我也不喜欢那些娇贵的花草。” 落雪闻言放下了心,要是主子真让她拔了这些珍贵的药草,那月离还不得心疼死。绕过荷花池,是一个拱门,进了门就看见一座清雅的阁楼,周围收拾的整齐、干净。 落雪带着一宁进了一楼的厅堂。厅堂里淸离、落雨见落雪带着个男子进来,都疑惑的看向落雪。 落雪还没开口,君离淡定如水的上前躬身道:“参见主子。”二人才晃过神来,赶紧上前拜见。 一宁一摆手让他们起身,欣赏的看向君离,不愧是几人中的老大,机警、镇定、心思通透。 一宁没有看见月离便问道:“月离呢?” “月离去查看商铺了,我让人去通知他了,很快就能回来。”君离回话道。 “主子,月离回来了。”落雪在一旁轻声说道。话音刚落,月离便推门而入。今天的他们都没有穿那惹眼的白衣,月离今天穿了一身蓝衫,衬得英俊的脸暇更加白皙,一身的书卷气,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这就是神秘的若水宫的财务总管。 月离见了一宁,白皙的脸染上些许红晕。君离见状一皱眉,略有所思。 月离把若水宫主要经营的商铺和经营状况一一说给一宁听。若水宫商铺涉及很广,月离经营的井井有条,真是个商业奇才。一宁暗暗的想,母亲还真有眼光,给她选的人都是这么的出色。 一宁用心的听完月离的汇报对一旁的落雨道:“给我准备笔墨纸砚。”落雨麻利的取来笔墨纸砚,并细心的把纸在桌面上铺好,研好磨。 一宁赞赏的对落雨道:“还真是个贴心的。”落雨闻言脸一红,垂下了头。 一宁提笔在上面书写着什么,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宁终于停下了笔,把写好的厚厚一沓纸递给月离道:“这是一些需要改进的方略,你看后再着手进行,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 月离接过一看,佩服的看向一宁道:“主子,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这回我们的生意是没有一家商家能比了。” 一宁一笑,其实前世她还真不会经商,但喜欢看一些经济新闻,一些好的经营方式还是明白的。 一宁又听淸离把暗桩在天朝的分布详细的说给一宁听。落雨和落雪则把青楼的情况也都说了一遍。 “清离,若水宫除了天朝别处没有暗桩了?”一宁又看向清离问道。 “没有。”清离恭敬的答道。历任宫主都尽职尽责的管理好现在的人脉,还真没有人想到打别国主意。 “那你就准备一下,把暗桩安排到周边的各国去,收集详细的情报,事情不论大小。月离你也安排一下,不要局限地方,把商业发展到各国去。”一宁看着二人说道。 月离和清离互看了一眼,不禁佩服主子的长远目光。齐声应了声“是”。他们一接手就是现在这样,都没有发挥他们才智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一展才华了。 “主子,宫里有我们的人,我们会在暗处保护主子的,有事就发出信号。”君离想到今晚主子是要进宫的,递给一宁几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做的信号弹。 一宁看了眼信号弹眼神闪了闪,这怎么跟现代的信号弹很像呢!一宁点点头接过收了起来。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若水宫,君离和月离、清离三人陪着一宁去了前面。来到三楼进了一间雅间。雅间是临街的,一宁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外看去,外面的人群都向城门口涌去。 一宁看了看外面的太阳,马上就到午时了,逍遥王还没到。 城门口,太子等人已经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昏昏沉沉的了才看见逍遥王的马车车影,立即都下马迎了过去。 逍遥王的马车宽大舒适,外面罩着象征着皇家身份的明黄色车衣,这是逍遥王五岁的时候先皇就许给他的特权。 “皇叔远道而来,辛苦了。”太子领头施礼道。 “皇侄儿们不必多礼了,路远身乏,皇叔的身体你们也知道,就不下车了,我们宫里见吧!”车内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飘渺如浮云,明明温润如水,却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等人脸色一变,他们顶着烈日等了小半天,连面都没见着,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特别是太子,心里阴郁地想:虽说你是皇叔,但也是臣子,他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居然这样无视他。 北冥子启紧紧的握着拳,眼睛狠狠的盯着车帘,但语气还很温和的说道:“父皇已经在宫里为皇叔备下了接风宴,皇叔请。”说完跃上马,走在前面。三皇子一挑眉和五皇子、六皇子也上马跟上。五皇子面部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六皇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兴致勃勃的盯着马车的帘子,好像能透过车帘看见里面的人一样。倒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严继业和刘将军府的公子刘文玉面色都有些激动,很恭敬的跟在后面。 一对车马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城,街道两旁站着满满的人。各个伸长了脖子瞧着,有的人还兴奋的喊着:“来了,来了。”两边商铺的二楼也伸出无数个脑袋。可是遗憾的是,至始至终逍遥王也没露面,更别说说话了。 众人看着向皇宫驶去的马车,都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渐渐散去。特别那些世家和官家的小姐们失望极了。不过被邀入宫的那些还是很兴奋的,虽然不能提前看到,但宫宴上一定可以看到,都回家打扮去了,希望在宫宴上一展风采,吸引住逍遥王的目光。 一宁在楼上看着楼下逍遥王的马车缓缓驶过,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看街上的人群渐渐散去了,才起身回了侯府。 第七十一章 绝世美男 回到侯府,一宁直接去了霍彦聪的院子。霍彦聪讶异的看了眼一身男装的一宁,要不是一宁开口说话他都没认出来,还在装晕呢!霍彦聪有些急切的问道:“宁儿,你可看见他了?” 一宁摇摇头道:“逍遥王架子大着呢,别说下马车了,根本连车帘子都没掀一下。”本想看到霍彦聪失望的样子,却发现霍彦聪正傻傻的笑着呢! “果然没变,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嚣张,不喜欢的人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霍彦聪傻笑了半天,才说道。 一宁撇了撇嘴道:“我还要准备去参加宫里的晚宴,要回去梳洗一下,哥哥耐心一点,今晚神医紫夜来过,哥哥就自由了。” 霍彦聪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又躺回床上去了。 香竹苑里,春儿四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宁一进屋就被春儿拉着进了浴房道:“小姐,快点沐浴更衣吧,一会儿就要进宫了。” 瞥了眼着急的春儿一宁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家小姐看着时辰呢,晚不了。” 春儿看着不急不慌的一宁叹了口气道:“这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一宁噗的笑出了声道:“我们春儿这么美的女子怎么是太监可以比的。” 春儿闻言脸一红道:“小姐你取笑我!” 二人说说笑笑的从浴房出来了。夏儿打开衣橱,问道:“小姐,今天穿那一身衣裙?” 一宁想了想道:“就那件蓝色的吧。” 四人互相看了看,就知道小姐会选这一身。人家都不知道把自己打扮的多艳丽呢,也就小姐会把自己打扮的这么素气。其实他们不知道,在一宁的眼里这身蓝色的衣裙也有些艳丽呢! 一宁换好了衣裙,四人却是再也不说什么了。这身水蓝色的衣裙,和上次的那件淡紫色的衣裙是一个的样子,只是领口、袖口、束腰都绣着繁复的白色的祥云图案,相比那件就很淡然清新了。 春儿一边给一宁系上束腰一边道:“以后我们也不用纠结了,随便拿出一身衣裳,小姐穿的都美得跟天仙一样。” 夏儿也符合道:“可不是。” 一宁笑着道:“你们别夸了,冬儿还是快给你家天仙一样的小姐梳头吧,否则真的要晚了。” 几人听了一宁的自称都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 冬儿麻利的给一宁梳好了发髻,一宁选了一个白玉镂空雕花的步摇发簪,下面的垂珠也是同材质的,但是却别有新意的雕刻成了一朵朵的精致梅花。冬儿拿起白玉雕花的步摇发簪轻轻的插在发髻的一侧,一宁又选了几朵白色珍珠的珠花,冬儿分别的插在了有些空的发髻处装点了一下。 一宁又拿起画笔,想了想在额头画上了一朵妖娆的曼陀罗花,本来素淡的打扮因为这一朵曼陀罗而明亮了几分,也为一宁本就倾城的娇颜平添了一丝妖艳。一宁放下画笔站起了身,一回头发现春儿、夏儿、秋儿、冬儿都愣着神看着她,好笑的伸出手在她们的眼前晃了晃道:“回神了!” 四人回过神来,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可真美,天天看着小姐,还能看呆了。 一宁收拾妥当后,就来到了柳紫烟的院子,霍青天早朝进宫了就没有回来,所以二人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今天的皇宫比那日子桑公主寿辰那日布置的还要奢华。处处张灯结彩的,彩绸随风飞舞着。特别是宣德殿金碧辉煌、豪华、奢侈。地上铺着绣着白色祥云的红色地毯。宫女、太监们穿梭往来,往桌上摆着玉盘珍馐、金斟玉露,布置着宴会。大殿的一侧摆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古琴、琵琶、大中小阮、柳琴、大锣、小锣、编钟、铜鼓等等,各种乐器应用尽用。乐师们有的在擦乐器,有的在调试琴音,都认真、尽心的准备着。从梁上直垂而下随风飘舞的彩色轻纱,让庄严的宣德殿有了一抹柔和。 一宁一路走进大殿,才看到大殿里的人几乎都到了,一宁她们来的的确算是晚的了。跟着柳紫烟来到侯府的位置霍慕凡的身边做下,一宁才发现这次侯府的位置前还有一张桌子,还没有人。一宁知道这应该是给逍遥王准备的位置。一宁看了看宫妃、皇子、公主们都坐在对面,皇上却把逍遥王安排在了臣子这一面,虽然是首位,但这寓意也很明显了,根本就没把逍遥王当皇室的人啊! 众人在一宁进来后,都被淡雅出尘的一宁惊艳了,这么美的女子好像只有九天宫玦才有吧!太子北冥子启更是挪不开眼的看着一宁,想到今天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了,心情一阵激荡。 “皇上、皇后驾到!”太监的尖嗓子让大殿里的人回过神来,都赶紧跪地恭迎圣驾。一宁只是屈膝垂首。 北冥宇先是瞥了眼空着的座位,又看了眼没有跪地的一宁,然后沉声道:“众爱卿平身!”皇后冷淡的瞥了眼一宁,就很端庄的坐下了。 北冥宇看见子桑公主的座位上没有人,眉头一皱低声的询问皇后道:“子桑呢?” 皇后沉着冷静的道:“说是给皇叔去卖礼物去了,应该很块就回来了。” 北冥宇闻言眉头并没有松开。转眼盯在了逍遥的空位上。 众人也都发现了皇上在看逍遥王的座位,都小声的议论着:“你说这逍遥王是不是架子太大了,这皇上都来了,他还没到。” “你想死啊,这皇家的事也敢妄论。” “听说逍遥王容貌俊美如天神,比当年的天朝第一美人,他的母妃虞贵妃还要美呢!” “逍遥王还文武双全,才华横溢,连第一才子刘文玉都比不了呢。” “不过,听说逍遥王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会不会是喜欢男人啊?” “瞎说什么,满京城都传逍遥王对张晚薰有情,两年前他们就见过,也许逍遥王就是在等她呢?” “也是,整个天朝也只有张晚薰这第一才女才配得上逍遥王了。” 女子的羡慕声和男子的仰慕声时起彼伏。听着众人的议论,坐席里的张晚薰不禁眉眼都带上了喜色。一宁神色不变的安静的坐在那里。对面的北冥子辰几次起身想到一宁的席间去,都被北冥子墨按了下去。 “逍遥王到!” 须臾间,一个雪白的身影迈步进入了大殿,随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闯入众人的眼中。光滑的额头,挺直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唇,如画的双眉下,一双凤目散发着冷冷的光辉。面部轮廓分明而深邃,完美的无可挑剔。头上束起的墨发带着紫金冠,余下的墨发丝绸般的光滑,懒散的飘在身后。身穿一件雪白带着暗纹镶着金边的袍子,下摆处绣着一朵盛开的墨莲,腰间束着一条玉带。身材高大而挺拔,从门口缓缓走来,俊美绝伦,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虽是一绝世美男,但却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不可亵渎的感觉。 一宁也不禁被深深的吸引了,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看到逍遥王的衣摆处的墨莲,又想到张晚薰总是穿白色的衣裙,裙角也总是上绣着一朵墨莲,一宁转眼看了眼张婉薰,果然张婉薰今天也是一身白色的宫装,裙摆处也绣着一躲墨莲,额间画着一朵梅花,一看就是在极力配合着逍遥王的穿着。一宁撇了眼那熟悉的凤目和薄唇眼神暗了暗,果然是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自己这些日子来不愿面对,不愿承认的事实如今摆在了眼前,让她不得不面对。又看了一圈那些痴迷的恨不得把逍遥王立即吃了的女子,叹了口气,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呀! 一宁的郁闷只是片刻,今天可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很快她就收拾好了心情,眸光一片清明,再无其他。目光越过逍遥王瞄向他身后的一抹红色身影。该男子面目如画,俊朗非凡,一身张扬的红衣让整个人看起来洒脱不羁、风流倜傥,只是神情和逍遥王有的一拼,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就是神医紫夜吧!紫夜是北郡雪山雪老的唯一弟子,一手医术深得雪老真传,十三岁时便得了神医的称号。不过为人随性而定,和逍遥王是至交好友。 逍遥王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中,很淡定的目不斜视地走到北冥宇的前面一躬身,说道:“臣弟见过皇兄皇嫂。”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眼一宁,一宁恍若未觉淡然的坐在那里看都没看他一眼。 众人并不吃惊逍遥王北冥赫见了皇上不跪,这是他的特权。当年先帝因为北冥赫玩耍跌伤了腿,便下了此令,特赦逍遥王可以见君不跪。 北冥宇看着面前不卑不亢、满身的尊贵之气的北冥赫心里的阴郁加剧。十年来他派出无数的杀手都没能杀死他,那时北冥赫还小,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了更不好对付了。所以召他进京,这次一定要他有来无回,除去心头的这根刺。 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如沐春风,好像北冥赫回来他真的很开心一样。笑着说道:“赫,一路辛苦了,快入座吧!你我兄弟已经十年未见了,要不是当年父皇的旨意,赫也不会去那苦寒之地,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分离这么些年。”面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当年他是以先帝遗诏让北冥赫去北郡历练为由,把北冥赫发配到天朝最冷最穷的苦寒之地北郡的。 第七十二章 心思各异 北冥赫看了眼自己的席位,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走到座位前拂袍而坐,眼里幽光一闪而过,面色不见丝毫暖色的说道:“有劳皇兄挂念,这些年臣弟在北郡的日子过的很是丰富多彩。”话语中的含义显而易见。每天要应付你派来的奸细的毒害和刺客的刺杀能不精彩吗? 紫夜看了眼对面的皇家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一甩衣袖自然而然在北冥赫的旁边很随意的坐下。眼里的桀骜不驯显露无疑,丝毫没把众人放在眼里。 北冥宇看到二人的表情,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狠毒,笑道:“那就好,如今一晃已过十年了,赫也及冠了,今天朕邀请了我天朝最优秀的女子们,不但美貌而且才艺非凡,赫也该选个王妃了。”说完也不给北冥赫拒绝的机会,哈哈一笑,一挥手乐师们奏起了欢迎的乐曲,宴席开始了。 北冥宇看向紫夜说道:“这位便是神医紫夜吧?”虽是问句但语气已经很肯定了。 “那都是世人对紫夜的厚爱。”紫夜随意的答道,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皇上而毕恭毕敬。 北冥宇看了霍慕凡一眼。霍慕凡忙起身说道:“早就听说神医的大名,今日一见万分荣幸。吾子前几日中了剧毒,性命垂危,烦请神医出手一救。” 紫夜一皱眉说道:“这皇宫的御医那个不是医术了得,哪里轮到我出手?” 霍慕凡无助的看向皇上。 北冥宇见状叹了口气道:“宫内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护国侯一脉单传,只此一子,还请神医出手相救。”话是对神医说的,眼睛却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不疾不徐温润的说道:“夜,护国侯的老侯爷是我父皇的至交好友,你就去给世子看看吧!” 紫夜哀怨的看了北冥赫一眼说道:“陪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好不容易有美女看了,你居然又使唤我,赫还真狠心。”嘴上抱怨着,动作却不慢,撩起红袍起身走到霍慕凡的身边。 霍慕凡忙和皇上告退,引着紫夜往侯府而去。柳紫烟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一宁安抚的握上柳紫烟的手,低声道:“大伯母不必担心,没事的。” 北冥赫身后一个一身青衣的人走了过来,在北冥赫耳边耳语一番,然后退到他身后站的笔直。北冥赫眼光扫了眼一宁,嘴角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 众人欣赏着下面的歌舞,也有许多闺秀上去展示才艺,希望能引起俊美非凡,盖世无双的逍遥王的注意。一时间歌舞升平,千娇百媚,各种各样的美人争相登场。表面的繁华掩盖了种种的阴谋。 张晚薰虽然从北冥赫一进来心就狂跳不止,但是表面还是很沉的住气,温婉大方的端坐在座位上。只是爱慕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逍遥王,见逍遥王面无表情、冷淡的看着下面的女子表演,虽然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可也并未对谁感兴趣,心放了下来。心里激动的想着:逍遥王比两年前更俊美了,还多了些成熟的男人味道,这样一位容貌才华都无双的男人就要是她的了。 下面弹琴的女子是刘禀义将军之女刘文若,也就是第一才子刘文玉的妹妹。才女大赛时她得了五块竹牌,现在在京城里也小有名气。只见她粉腮红润,敛笑垂眸,面容清丽,额间也画着一朵曼陀罗,只是神情有些怅然若失。一宁看到她额头的曼陀罗眼神一暗,想到那日城门口刘文玉的举动,不禁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时,北冥宇意有所指地对北冥赫说道:“赫,要是早几日回来,就能看到才女大赛了,这一次的第一才女是张太傅的孙女张晚薰,听说两年前你们就相识了,赫还真有眼光啊!” “皇兄说笑了,只是一面之缘罢了。”北冥赫淡淡的说道,一句话澄清了和张晚熏的关系。 不远处的张晚熏闻言抿抿唇,看了北冥赫一眼,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看到北冥赫下首的一宁,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种他们很般配的念头来,心里不禁一紧,但是想到皇上的意思,心又稍稍的放了下来。 北冥宇手中的酒杯一顿,对北冥赫的不上道很是不悦,眼神暗了暗。 此时,太子北冥子启端起酒杯起身道:“皇叔远道而归,子启敬皇叔一杯。”话落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北冥赫神色无恙的端起酒杯也一口喝光。接着三皇子也上前敬酒,然后是五皇子,他很崇拜的跟北冥赫聊了几句。六皇子北冥子辰最后上前,敬完酒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北冥赫的身边,看着北冥赫说道:“皇叔,听说北郡终年白雪覆盖,那儿的梅花也别有风韵,风土人情特别的开放。” “只有据北郡千里外的漠北的雪山常年积雪,北郡的都城梅城夏季是没有雪的,温度也适宜。冬季的雪也不大不多,梅花只有北郡临近的地方有,都是每年的二三月开,迎风傲雪,的确风姿灼灼,北郡的百姓生活因为北蛮族人的影响,比较随意、自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比较真性情。”北冥赫声音飘渺,好像回忆着北郡的景象。 “是吗?听皇叔一说,让子辰很是向往,有机会我一定去北郡看看。”北冥子辰眼睛晶晶亮的说道。 “有机会去看看吧,北郡的美有别与南方的清秀婉约,更适合男儿历练心性。”北冥赫看了皇上北冥宇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吗?呵呵,到时可会打扰皇叔的,还望皇叔不要嫌子辰麻烦呀?”北冥子辰笑道。眼睛瞟向一宁,到时要是可以带着她一起去就好了。 “不会,子辰相貌堂堂,北郡的姑娘们可是很大方,子辰去了北郡会很忙,有很多人愿意招待你的,那里会打扰到我。”北冥赫意有所指的说道。 北冥子辰一听,俊脸刷的一下红了,不禁偷瞄了一下一宁,见一宁只是低头吃着东西根本没有留意他,他才松了一口气。 北冥赫见状黑眸里一抹寒芒闪过,杯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时,一宁坐直了身子,让人很明显地看出她吃饱了。临近的严婉如鄙视地看着她的举动。 北冥赫垂下眼脸,遮住眼内的笑意,一排浓密的睫毛轻颤着。 “各位爱卿,才女大赛结束了,张爱卿的孙女张晚薰夺得这一次的第一名,果然是才貌双全,和飞舞不相上下呢!赵策,宣旨。”北冥宇眼含笑意地看着淑妃说道。 淑妃面带桃红地低下了头。皇后、贤妃都嫉妒的看向淑妃。德妃则很平静的坐在哪里,眼神大多都放在了五皇子的身上,毕竟五年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了,如今的北冥子墨让她很欣慰。 “张晚薰接旨。”赵策高声喊道。 张晚薰轻移莲步,缓缓而出,跪到殿中央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晚薰才华出众,才艺俱佳,夺得才女大赛第一名,今特赐封天朝第一才女之名,钦旨。”赵策宣读完圣旨,走下台阶,将圣旨递给张晚薰。张晚薰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领旨谢恩。随后一排宫女端着皇上的赏赐走来,张晚薰再次跪下谢恩。 六皇子鄙视的看了眼张晚熏,还是一宁有趣,不想跪,人家就想出了一个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多聪明!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还不时的看几眼一宁。 皇后看了眼外面,见子桑公主还没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后悔一早不该放她出去买什么礼物。看了眼下面的张婉薰笑道:“都说晚薰多才多艺,本宫未能亲临大赛观看甚是遗憾,今日晚熏就舞一曲,让本宫开开眼如何?” “皇后娘娘抬爱,晚薰遵命。”张晚薰大方施礼,眼角的余光撇了北冥赫一眼,然后款款而去,下去换舞衣了。 这时殿门外,霍慕凡和紫夜走了进来。 北冥宇眼神幽暗地问道:“如何?” 霍慕凡神色悲切,半天未说出一句话来。 紫夜上前说道:“世子中毒已深,紫夜不才,只能保住命而已,至于世子何时能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了,也许很快,也许几年,最糟也就是睡一辈子。”说完在北冥赫身旁坐下,好似睡一辈子,在他的眼里根本就跟睡了一觉一样。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眼睛余光扫了一宁一眼。 北冥宇面色好似非常难过的样子,安慰道:“护国侯节哀,万事无一定,说不定还有转机。” 霍慕凡神情悲伤的谢过皇上的体恤,回到座位上坐好。柳紫烟也面色悲切,霍慕凡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拍拍。一宁嘴角一抽,这一对夫妻还真是配合默契。 此时张晚薰已经换好了舞衣,走到大殿中间一施礼,鼓乐声响起。她一身鹅黄色的舞衣,显得人更加的水嫩,轻轻的水袖一扬,左腿微抬,一个起势,然后纤腰柔软的摆动着,脚踏着舞曲舞了起来。丰满的身材,柔软的腰肢,高超的舞技,让人浮想联翩,垂涎欲滴。大殿中安静的只有乐曲声,一舞完毕,好半天众人才发出喝彩声。 “张太傅的孙女果然多才多艺,相貌更是出众。也不知那个男儿有幸得之?”北冥宇看了眼北冥赫对张太傅说道。 张太傅连忙起身谦虚道:“小女儿家解闷的,皇上过奖了。” 第七十三章 太子求婚 北冥宇看向北冥赫道:“这么多的闺秀,赫看如何?” “各有风姿。”北冥赫避重就轻,回答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只有最好的女子才能配的上赫,赫要是选不出来,那我这做皇兄的可就下旨赐婚了。”北冥宇呵呵一笑道。意有所指的在张晚薰和北冥赫身上瞄来瞄去。 张晚薰面色一喜,激动的手紧紧的攥着,终于要实现愿望了吗?眼神看向那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心快速的跳着。 北冥宇正要下旨,北冥赫忽然幽幽的说道:“皇兄,赫小时候常听父皇对母妃说,遇到母妃后,后悔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女人,爱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就是痛苦,更多就是灾难。叮嘱赫长大后,要守住自己的身心,留给自己爱的人,以后才不会后悔。所以多年来赫的身边从未有过女人。” 北冥宇闻言心一揪,先帝有多宠爱虞贵妃,他深有体会,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没有人敢明着说,但是私下里怎么想的他心知肚明。北冥也眼神变幻莫测地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神色淡然继续说道:“皇兄,赫今年已经及冠,是该娶妻了。当年父皇是以一曲箫声夺得母妃的心,前不久,赫也得到一只玉箫,就请父皇母妃在天之灵,为赫选一个妻子,赫发誓此生只此一妻,绝不再娶。” 北冥宇心一震,眼睛微微一眯,说道:“至古男儿就三妻四妾,赫乃我天朝的王爷,怎可就有一个女人。” “赫的心很小,此生只想和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这也是父皇一直想过的生活,就请皇兄成全吧。”北冥赫不卑不亢的说道。 “可父皇早已不在,怎么帮赫选妻?难道要让各位闺秀每人吹一曲?”北冥宇挑眉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请皇兄下旨,请在场的未婚闺秀都站到大殿中间,我扔出玉箫,谁接到玉箫,赫的妻就是谁。我相信那一定是父皇母妃的意思。”北冥赫凤目炯炯,黑眸凝视,认真的说道。 “这……,太儿戏了吧?”北冥宇没想到北冥赫的办法这么简单,简单的让他觉得像儿戏。 “姻缘是早就定好的,有缘即便是千里之外也会相逢,无缘即便是日日相见也不会动心。”北冥赫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有些暖色,很快又隐去不见了。 “那好吧!”北冥宇无奈,都把先皇搬出来来了,他也不能驳回了,否则就落个不孝之名。虽然他实际不但不孝还大不孝,但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事情没有按着他的想法发展,他暗自的给三皇子递了个眼色,三皇子点点头。 大殿的女子都兴奋了,原本以为有张晚薰在,王妃之位她们都没机会了,只能想想侧妃了。没想到逍遥王要这样选妃,她们也有机会,还只此一妃,独宠啊!谁有这好命呢?都不禁跃跃欲试,希望那个好运的人是自己。 只有一宁淡定地坐在那儿一动没动。 六皇子看了眼依然淡定的一宁,以为一宁无意当逍遥王妃舒了一口气。暗想,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根本就无意,只想按自己的心意平静的过一生,如果有她相伴就完美了。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北冥子辰惊住了,自己想和她共度一生吗?又看看一宁,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北冥子辰也突然间明白了,原来自己是喜欢一宁的,想到如意公子,北冥子辰心里有些黯然,他明白一宁不屑于做皇叔的王妃,是因为如意公子,就算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还有机会吗? 张晚薰心有不甘,本就紧紧的握住手颤抖着,她楚楚可怜的望向逍遥王,眼里溢满泪珠,难道我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吗?两年前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为了配的上你,我拼了命的学习各种才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满殿的女子哪一个可以和自己想比呢?忽地张婉薰的目光转向了一宁,看见绝美的一宁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不喜不悲,心里的那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皇后看了眼北冥宇说道:“皇上,太子前几日和本宫说他中意护国侯的霍小姐,求娶为太子妃,还请皇上成全。” 北冥宇面色见缓,看向太子问道:“可有此事?” 太子一喜:“的确有此事,儿臣心仪霍小姐很久了,想娶她为太子妃,请父皇成全。” 严婉如震惊的看向太子,脑海中仿佛有一响雷炸开,心痛不已,不相信这就是从小许诺长大了要娶她为太子妃的表哥。那日父亲和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抱着一分幻想,表哥不会失信与她的,可是今天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太子表哥为了那个位置放弃了对自己的誓言。 北冥赫凤目里充满嗜血冷酷的寒芒,紫夜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北冥赫。 “能和侯府结为亲家朕求之不得呢!护国侯觉得如何?”北冥宇哈哈一笑,恩威并施的问道。 “臣谢皇上隆恩,不过皇上也知,宁儿乃吾弟之女,从小失去父母,又体弱多病,虽然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但是这些年家里人很娇惯她,实难担当太子妃之责,父亲宠爱宁儿答应宁儿可以自己选夫君,现在父亲因为聪儿的事,病卧在床,臣实在不知该如何?请皇上明察。”霍慕凡说道。 北冥宇对霍慕凡的不识好歹很是不悦,眸中阴云密布,看向一宁说道:“既然如此,霍小姐也在,就让她自己来决定吧。”他不相信世上还有不愿当太子妃的女人。 一宁低垂着头,掩饰住她眼里的冷酷,果然算计到她头上来了,那她就让他们体会体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吧! 大殿中的人都愣住了,一些近臣也迷茫了,皇上居然让侯府的小姐当太子妃,还允许她自己决定,皇上不是一直想除去侯府吗?怎么又突然对侯府宠爱有加了呢?这皇上的心思还真是莫测呀!有些明白的人,都不禁看了彦太子,又看了看了三皇子,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站队了。 北冥宇一脸和蔼的问一宁:“霍小姐,太子心仪于你,你可愿意嫁给太子。” 众人目光都聚向一宁。一宁无奈,抬起头,起身面向皇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北冥赫也紧盯着一宁。 “皇上是这里最大的官了吧?”一宁求证地问皇上。紫夜闻言噗地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一宁扭头看向他,紫夜赶紧擦掉嘴边的酒水,摆摆手道:“霍小姐你继续。” 北冥赫微微的垂下头,遮住眸中的笑意。一宁又抬头看向北冥宇,等着他的回答。 “是,朕是这里最大的官。”北冥宇也不禁被一宁幼稚的问题逗乐了。 “那皇上说话没人敢不听吧?”一宁继续不耻下问。 “朕说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不听。”北冥宇保证地说道。 “那我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一宁羞涩地看了眼太子还不放心地问道。 “是,朕允许你自己决定嫁不嫁,绝不反悔。”北冥宇看到一宁羞涩的表情,以为一宁想嫁给太子,连忙许诺道。 一宁低头好像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就在众人都等的不耐了的时候,一宁坚定地回答道:“我不嫁。” 北冥宇一愣,没想到一宁居然不愿意嫁给太子。大殿中的人也都愣住了,百思不得其解,原本以为一宁会高兴的答应的,太子妃非她莫属了,谁会想到她居然拒绝了,果然是个傻子,天上掉下这么大一个馅饼直接砸进她的怀里,她居然一甩手就扔了。 “为什么?嫁给太子,将来太子登基,你就是皇后,你就是整个天朝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北冥宇晃过神来连忙诱惑的问道。 “爷爷说,真心喜欢宁儿的男人,是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的,想娶宁儿的男人也不能娶别的女人,那样宁儿会被那些女人欺负的。太子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过几日还要娶孙小姐,这样的男人宁儿不能嫁,会被那些女人欺负死的。” 一宁说着让人听着想吐血的理由。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就算你是天朝第一美人难道还想独霸夫君的宠爱。不过一想霍家的男人的确如此,每一代都只有一妻。也难怪会这样告诉霍一宁了。 众人也都想起子桑公主宴会上,落凤宫里的太子和孙留香的糗事,不禁都看向北冥子启。 北冥子启一囧连忙说道:“你和她们不一样,嫁给我,你就是我的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说着举手就要发誓。 一宁很无辜的摆摆手阻止,说道:“太子殿下,你千万别跟我发誓,我怕你被雷劈哦!”还竖起食指小心的指了指天。 北冥赫肩膀颤动一下,紫夜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呀,够强悍。 北冥宇气愤地狠狠瞪了不争气的太子一眼。北冥子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语噎地看着一宁,心里说不出的憋闷,他堂堂一国太子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居然被她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今天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不在考虑一下了吗?”北冥宇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第七十四章 用萧选妻 “不用考虑了,爷爷说这样的男人要毫不犹豫的拒绝。”一宁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北冥宇此时恨死了霍青天,自己已经许诺让一宁自己决定又不能反悔,下面这么多的眼睛看着呢! 侯府里的霍青天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暗讨正是盛夏怎么突然这么冷呢?吃了一宁的药,他已经明显的好了许多,胸不疼了,最近都没怎么咳嗽了,忽地叹了口气,看来是老了! 三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宁。 皇后满面冰霜地瞥了眼一宁,一宁如此的不识抬举,让她气愤难耐。他的儿子是堂堂天朝的太子,将来的皇上,她算什么?居然敢嫌弃她的儿子,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她儿子颜面尽失。 北冥宇收起眼脸深处的晦意,对着赵策一挥手。 赵策立即尖着嗓子喊道:“未定亲的女子站到大殿中间,其余人等退后。” 大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每个人都想往前挤,站个好位置,机会大一些。 六皇子北冥子辰佩服的看着一宁,这样也行,父皇有史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呢!再看看太子一脸便秘的表情,不由得朝一宁挤了挤眼,偷偷的竖起大拇指。 一宁朝他吐了下舌头。 北冥赫留意到他们的互动,俊脸黑了,眼似冰刀射向北冥子辰。北冥子辰感觉到寒意,疑惑地望去,居然是皇叔,仔细地回想一下,也没得罪皇叔啊! 此时,大殿里所有女子已经站好。张晚薰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宁则站在了最后面,扭着小脑袋看了看前面的人,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安全,然后又往后撤了两步才站定。 “赫,你可以开始了。”北冥宇心情憋闷,但还和颜悦色地对北冥赫说道。众人都紧盯着逍遥王。 逍遥王身后的青衣男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盒,他捧着锦盒,迈步向前打开了锦盒,躬身递到北冥赫的眼前。 只见锦盒里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透着一股的寒意。有识货的不禁点点头,果然是一把好萧!北冥赫伸出如玉修长的手拿出玉箫,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撇向那躲的远远的人儿,眸光沉淀出一抹笑意。手轻轻一扬,玉箫脱手向前飞去。 张晚薰看着那飞旋的玉箫直奔自己而来,心里不禁窃喜,原来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换了方法娶自己而以,立即伸手去接。 北冥宇也不禁高兴了起来。心里暗自的笑道:怎么有人会对美女加才女无动于衷呢! 这时,后面的人看见玉箫飞来,都往前涌去,张晚薰没有准备地就被撞开了,玉箫也就擦手而过。 三皇子北冥子轩见状,捏起一粒花生,手指一动弹了出去,玉箫被弹回又向张晚薰飞去。张晚薰见玉箫又向她飞来,又赶紧去接,马上就要到手了,玉箫又突然变了方向飞起。 三皇子面色阴暗地看向始作俑者紫夜。紫夜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三皇子顾不上和他置气,又弹出一粒花生,紫夜也同时弹出一粒花生。两人叫上劲了,只见玉箫仿佛有了灵性般,自己上串下跳地飞着。 一宁从北冥赫拿出玉箫开始,就不淡定了。心道:这个腹黑的家伙,就知道她舍不得这只玉箫。说今日送她,原来是这个送法,那就要看看他怎么送到她手里了,可别指望她会和这些花痴一样的去抢回来。又撇撇嘴,还说她是小狐狸,在一宁看来他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想来他一早就这么的算计了。 看着那一直忽上忽下的玉箫,一众的温婉淑女都顾不得表现自己的大家闺秀的做派了,都没形象的抢了起来。衣衫乱了,发髻开了,你踩了我的裙子,我拽散了你的头发,大殿上是一片混乱。 一宁心里却豁然开朗,纠结什么呢?不是早就猜到是他吗?想开了,一宁白了眼北冥赫,看你怎么把玉箫送到我的手里?又往后站了站,别被人撞了,惬意的欣赏起来。 这场争夺战还真是精彩。难得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的美女哄抢一样东西,从古至今也就这么一次吧,这个神医紫夜武功也不凡呀!三皇子的内力也不错啊!小脑袋不住的点着。 北冥赫收到一宁的白眼后,心里苦笑了一下,见她一副是不关我的惬意样子,又叹了口气,这个小狐狸,一点亏也不吃,这个时候还和他较劲。手一动,一股气直奔玉箫而去,玉箫被撞快速的飞向一宁,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玉箫已经落在一宁的怀里。 一宁看着怀里的玉箫嘴角抖了抖,这个腹黑加嚣张的家伙。就这么嚣张的把玉箫送到她的手上来了。几个离着她很近的女子,看见她怀里的玉箫,立即向她涌了过来,想要抢下一宁手中的玉箫,反正也没说到了别人的手里不准抢。 一宁看着那就要蜂拥而至的美女们,脸黑了,不是要她跟这帮疯了一样的女人们抢玉箫吧? 北冥赫看见一宁黑了的脸,立即给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神。黑衣人会意,一闪身就立在了一宁的前面冷声的说道:“玉箫已经有主,请各位小姐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 一宁舒了口气,撇了眼北冥赫心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要真的让我和这帮女人抢玉箫,后果你可想象不到。 北冥赫摸了摸鼻子,心道:还好,及时的制止住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小狐狸会做出什么壮举。 众人都不甘的退了回去,只有一宁手握玉箫突兀的站在那儿。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声。都盯着一宁手里的玉箫,惊诧玉箫怎么落在不争不抢躲出去很远的霍家小姐手里了。 张晚熏浑身颤抖着的回到座位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一宁手里的玉箫,恨不能立即抢过来。不甘和绝望笼罩在她的周身,指甲刺破了手心都不自知,怎么会这样?明明皇上答应让她当逍遥王妃的,怎么全变了。此时还哪里有什么温婉端庄,统统被深深的绝望和嫉恨掩埋了。 一宁被众人盯得很是无语,她低垂下头,用玉箫蹭着鼻头。 北冥赫迈步向一宁缓缓走去,眸光定睛的落在一宁的身上,那绝美的俊颜终于不在冰冷,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见北冥赫向一宁走去,北冥宇忙道:“赫,要不你重新选一次吧,毕竟……”后面的话北冥宇没有说出来。但大家也都明白,刚刚霍一宁可是说过了,娶她的男人可是不能在有其他的女人了。 众家小姐又都心怀希望的看向逍遥王。可北冥赫的话彻底的浇灭了她们的希望。 “不必了,当年她刚出生时,父皇本就要选她给我为妻,如今父皇和母妃又选了她的,我相信她就是最适合我的人。”北冥赫走到一宁跟前,幽深的眸光里,满满的爱意,仿佛要把一宁淹没了,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是他今晚唯一的一次笑容。 北冥宇看见北冥赫的笑容,觉得特别的刺眼。他把目光转向一宁,也把希望放在一宁的身上。问道:“霍小姐,朕答应你自己决定嫁不嫁,依然作数,你可愿意嫁给逍遥王?” 顿时,北冥赫脸上的笑容收起,身上冒出彻骨的寒意,身上的锦袍都无风自飘了起来。他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再看向北冥赫的眼中多了一抹惧色。 一宁看了看冷起脸的北冥赫,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箫,把玉箫紧紧的搂在怀里。 众人都看明白了,这个霍小姐是非常喜欢这支玉箫啊!心里都有了一种看戏的感觉。北冥子辰见到一宁的动作,心提了起来,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北冥宇看到一宁的动作一皱眉说道:“若是你喜欢玉箫朕可以送你一支。” “可我喜欢这支玉箫。”一宁不舍的盯着怀里她紧紧地搂着的玉箫。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看向逍遥王问道:“你真的只娶我一个人?” “只娶你一人,今生你是我唯一的妻。”北冥赫黑亮的凤眸里注满真诚,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下来。 “你真的不会有别的女人?”一宁状似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会有,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北冥赫颇有耐心的保证着。 “那要是别人硬塞给你女人呢?”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一宁不死心的继续问着。 “都送去烟雨楼。”北冥赫毫不犹豫的说道。 众人都不相信的看向逍遥王,烟雨楼,那可是青楼,能送给逍遥王的女人那个不是大家闺秀,居然要送去烟雨楼。本来有这种小心思的人也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谁也不想自家的女儿去那种地方。 一宁抿着红唇,在玉箫和北冥赫之间看来看去,好像实在是舍不得玉箫,最后一咬牙妥协的说道:“那好吧,看在玉箫的份上就嫁给你吧!” 众人听见一宁的话一脸黑线,差点都晕倒,居然因为舍不得玉箫才答应嫁给逍遥王的,这皇家的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的不值钱了。 而某王爷闻言却霎时满面春风,勾唇轻笑,丝毫不在意一宁的态度,他要的只是结果。 第七十五章 公主被辱 在北冥赫的心里,身世的事本来就对一宁有所隐瞒,虽然他想坦白但被一宁拒绝了,但终归是瞒着一宁了,所以只要一宁不捣乱,答应婚事,她怎么做他都不在意。 北冥赫俊美的容颜焕发出勃勃的生机,勾人心魄。一旁的人都看直了眼。北冥赫伸出手牵着一宁的手,走到北冥宇跟前说道:“皇兄,赫的妻就是她了。” 北冥宇看着那携手翩翩而来的二人,居然觉得是那么的协调和般配,郁气堵在心口,不甘心如此。 “皇上,霍小姐今年才十四岁,还没及笄呢!”皇后突然提醒到,眼里的狡诈一闪而过。让我的皇儿出了这么大的丑,又怎么能让她顺利如愿呢! 北冥宇眼睛一亮,赞赏地看了皇后一眼说道:“是呀,赫,霍小姐还没有及笄呢!” “无妨,婚期就定在一宁及笄后的二月三日好了。”北冥赫扫了眼皇后,又看向一宁,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才七月,一宁的生辰在正月二十三,还有六个月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也好,北郡距京城遥远,赫成婚前就住在京城吧,也好和霍小姐培养一下感情。”北冥宇说道,心里却想着在这六个月内一定要除去他。 “赫,朕已经让人把原来的祥王府收拾好了,赐封逍遥王府。”北冥宇又下旨道。 祥王原本是北冥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颇有才华,很得先皇的赏识。为了皇位北冥宇将其陷害致死,但却留下了祥王府,表示他对祥王的思念,以显示他的仁义。今天看是对逍遥王的关怀,实则在他的心里,寓意是逍遥王会和祥王有一样的下场。 北冥赫当然知道他的用心,也知道这次回京他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何况十年前的仇也该报了。北冥赫转身看向霍慕凡说道:“侯爷,三日后,本王会亲自去侯府下聘,再去看望老侯爷。” “侯府恭候王爷大驾。”霍慕凡心中虽然也很震惊,但是还是恭敬的回话。本来他以为一宁会拒绝的,没想到一宁居然答应了,宁儿不是和如意公子两情相悦吗?霍慕凡有些想不明白了。 整个大殿中的人还处在惊愕中没有回过神来。高贵俊美的逍遥王居然要娶侯府的小姐了,而且许诺只娶一妻,还让不让那些心仪逍遥王的才貌俱佳的美女们活了。不过有先缓过神来的人,都向霍慕凡敬酒、恭喜。 此时的张晚薰到是冷静了下来。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只要在这六个月内让霍一宁消失了,那逍遥王妃的位置不还是她的。看着那个碍眼的人儿,张晚薰心里邪恶地想着,眼里也毫不遮掩的暴漏出狠绝。 一宁感觉到了张晚薰的杀意,目光一凛。北冥赫也感觉到了,握了握一宁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宁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以后不在是一个人了呢! 一宁瞥了眼外面,看了眼北冥赫意思是你答应我的事办了吗?北冥赫点点头,意思马上就有好戏上场了。 北冥宇放下酒杯看了看子桑公主依然空着的位置,对霍慕凡一皱眉问道:“护国侯,怎么子桑没一起来?朕可是想借着逍遥王的欢迎宴要给他们两个赐婚呢?” 霍慕凡赶紧起身回禀道:“回皇上,子桑公主在昨日晚上就被皇后娘娘接回了宫里。” 北冥宇一愣,看向皇后道:“皇后,可是如此?” 严碧落眼神一暗,“皇上,的确如此。” “那怎么不见子桑?难道忘记今晚是她皇叔回来的欢迎宴吗?”北冥宇脸色不好的责问道。 严碧落心里也很烦躁,可是直到寿宴开始前,还没有找到子桑公主,严碧落也很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看下面的人,严碧落道:“皇上,子桑回宫后就感染了伤寒,所以臣妾让她在寝宫休息了。” 北冥宇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会这么巧,他明明给皇后透露了今天让子桑一定参加宴会的事,看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皇上,今天进了京,本公子就去逛了逛京城,可是听说了些子桑公主的传闻,想必在坐的诸位来时也都听说了。”紫夜这时突然的说道。 下面的人也都露出了然的表情,今天京城都传遍了子桑公主逃婚去追如意公子的事了。 北冥宇看了眼紫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身旁的皇后厉声道:“皇后,不解释一下吗?” 严碧落知道是纸包不住火了,赶紧请罪道:“皇上息怒,不是臣妾有意隐瞒,实在是今日是皇上兄弟十年没见了,是个高兴的事,臣妾不想皇上生气。” “快说,子桑怎么了?”北冥宇一拍桌子大声道。 赵策在事情一发生时,就觉察出不好了,赶紧叫过身后的人一问,自己也大惊。看到大怒的皇上和憋屈的皇后,赶紧上前把事情简要的告诉了北冥宇。 北冥宇听完赵策的话,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铁青了。 一宁给霍慕凡递了个眼色,霍慕凡赶紧对北冥宇道:“皇上息怒,京城里都知道子桑公主心仪如意公子,谁没有年轻过,小女孩的心思,皇上就不要追究了,如果如意公子也有意,就成全了他们也是一段佳话。” 北冥宇听了霍慕凡的话脸色好了一点,“护国侯如此宽容,朕很欣慰,等子桑回来,朕一定让她去府上亲自道歉。” “皇上言重了,子桑公主还是小孩子,就原谅她一次吧!”霍慕凡可不敢答应让一国的长公主去护国侯府上道歉。心里更是在祈祷,最好一辈子子桑公主也别登护国侯府的门才好。 “既然如此,朕就再为世子赐一门婚吧!”北冥宇眼珠一转,看了下面的各家女眷道。 各府的夫人赶紧都把自家的女儿都往身后挡了挡。生怕皇上会选了自己的女儿去嫁给那个不知道还能活几日的世子爷。 这时皇宫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太监总管赵策上前呵斥道:“怎么的这么没规矩?” 北冥宇看了眼来人道:“什么事?” 侍卫跪倒在地颤抖的说道:“回禀皇上,子桑公主被人送回来了。” 北冥宇心头一喜,难不成是如意公子让人送子桑回来的,如果真的如此到是一个好机会,一国的公主追着如意公子而去,现在又被如意公子送了回来,那这亲事如意公子是如何也推不掉了。 想到这儿,北冥宇压下心中的兴奋道:“是何人送回来的?” “是,是……”侍卫支支吾吾的。 看着侍卫的态度,北冥宇心一冷,看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皇后严碧落看着侍卫的态度,心里暗道:完了,子桑肯定是出事了。心里很焦急,飞快的转动着脑筋想着办法。 “既然子桑公主回来了,让她进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一旁的紫夜又适时的来了问一句。 北冥宇看了眼紫夜,低头思索了一下道:“子桑刚刚回来一定很累了,先让她回寝宫休息吧,宴会结束后朕去看她。”北冥宇心中也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想先压下去。可有些事总是非人所愿啊! “父皇,你要给子桑报仇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惊的众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子桑公主衣衫凌乱不堪,披头散发跑进殿中,跪倒在殿当中。身后还跟着个同样衣衫凌乱的女子,正是她的侍女小荷,战战兢兢的跟着子桑公主跪着。她们的身后还进来一个中年男子。 北冥宇看着众人一副看戏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丢大发了。大怒道:“一国公主如此的不知检点,来人带回寝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跨出寝宫半步。” 皇后大惊,看了眼跟在子桑身后进来的男人一眼,心中暗自祈祷,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就这样的回寝宫去,子桑公主的名声是彻底的毁了,赶紧求情道:“皇上,子桑幸好是被人所救,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大事。” 皇后是想让皇上直接奖赏来人,堵住来人的嘴,只要没有说出来,事情就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谁敢这样对待天朝一国的长公主,那不是挑衅皇家的威严吗,决不能轻饶。”北冥赫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句让皇后恨死他了的话。 北冥宇闻言无奈的一拍桌子大怒道:“说,你是什么人?公主这样子可是你害的?” 皇后的心一沉,怜惜的看向殿中跪着的子桑公主,心里知道不管如何子桑公算是完了。 来人有三十多岁,一脸的沧桑,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在下是扬威镖局的镖头,押镖的路上遇到两个女子被几个乞丐凌辱,就出手杀了那几个乞丐,救下了二人。可其中的一个女子说她是当朝的子桑公主,要镖局护送她回京,在下心有怀疑,可又怕真的是公主无奈就送公主回来了,幸好在下相信了公主的话,否则还真不知道公主还会遇到什么。”话落还摇摇头,怜悯的看着子桑公主。 中年男子的一番话让众人都明白了,感情这公主已经被乞丐凌辱了,这天朝的脸还真是丢大发了。 北冥宇的脸色是不断的交替着,精彩纷呈。 第七十六章 恨意丛生 皇后听了男子的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强烈的悲愤之气从心底升起,完了,子桑这辈子算是毁了。皇后凌厉的眼神看向一宁,都是霍一宁,一定是她怂恿子桑离宫去追如意公子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子桑受过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尝一遍! 一宁感受到皇后狠戾的目光,吝啬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自顾自的欣赏着狼狈不堪的子桑公主。 北冥宇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带公主回寝宫去,扬威镖局救了公主,赏赐黄金千两。” 中年男子领旨谢恩出了皇宫。北冥宇给赵策一个眼色,赵策轻点了一下头,回头对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个人便闪身出去了。 一宁撇撇嘴暗道,如意的人你也敢算计,只不过是图添乐子罢了! 皇上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众人也都是很有眼色的,纷纷告退。 一宁心情大好的往宫外走去。北冥子辰不远不近的跟在一宁身后,然后看着一宁上了马车,马车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北冥子辰心里酸楚地想: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本来还想和如意公子一争的,现在一宁却突然成了自己的皇婶了,到底还是晚了吗?世事弄人说的就是他眼下的情形吧! 北冥赫没有住在宫里,直接的回去了逍遥王府,在管家的引领下,一路来到给他准备的院子,也是原来祥王住的院子。管家退出去后,立即有人守在了院子的各处,管家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其中的一人提醒道:“王爷不喜欢有陌生人在他的院子里晃悠。” 管家抽抽嘴角,他是皇上派来的王府的管家好不好,怎么是陌生人了,想归想他还是没有胆子顶嘴的,识相的出了院子。 北冥赫坐在靠窗的一把摇椅上,轻轻的晃动着,眼里情绪阴晴不定。这把椅子当年的祥王很喜欢,小时候北冥赫很喜欢来祥王府,每次来都看见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壶热茶,祥王坐在摇椅上喝着茶,一边摇晃着,一边看着手里的书。当时北冥赫还笑他道:“皇兄,你看上去怎么像老头子一样啊?” 祥王当时一笑,拍拍他的头意味深长的道:“如果皇兄一辈子都能坐在这摇椅上,那皇兄就是个有福分的人了。” 当时的北冥赫还不懂这句话,后来他终于懂了,但那是在付出了血的代价后明白的。如果可以选择他想一辈子都不用明白。 “赫,你这个小王妃还真是不简单。”想到他今天去看侯府世子时自己的惊讶,紫夜歪在室内宽大的床上由心而发地说道。话落又道:“不过你这个小王妃长得还真是美,你可要看好了。” 北冥赫被紫夜拉回了思绪,幽幽的说道:“隐雾山上又出现了血狐的身影,看来夜很闲,不如就去隐雾山一趟吧!” “谁说我闲,我忙的很呢,我去看看萧隐,先走了。”紫夜一听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一样,连忙跳了起来,运起轻功飞快的跑了。怎么忘了这家伙的腹黑和狠辣,他的笑话也敢看,自己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了。那隐雾山高耸入云,陡峭的很,而且到处是悬崖,常年都是云雾缭绕,血狐还没找到,自己就得先玩完。 不过没一会儿紫夜又飞回来了,可怜兮兮的趴在门边说道:“赫,萧隐即使服用了雪莲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你那个小王妃医术应该在我之上,侯府世子我都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要不让她给萧隐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说完不等北冥赫说话,就嗖的没影了。 北冥赫看着空了的门口,无语地摸着下巴,紫夜最骄傲的就是一身医术,既然让他都甘拜下风,小狐狸的医术看来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了! 外面守着的人都彻底的石化了,霍小姐还会医术,还比神医紫夜要高。京城的人都什么眼神,这样的人居然被传成了傻子。看来他们要了解一下他们这位主母了。 北冥赫看了看外面叹了口气,天怎么还不黑,小狐狸有没有生他的气,虽然在皇宫里小狐狸顾全大局没有给他甩袖走人,但那寒寒着的小脸明显的是心情不爽,一会要怎么哄哄她呢! 此时,皇后安抚完子桑公主,和太子一起出了子桑公主的寝宫,对太子道:“霍一宁你就死心了吧,我不会放过她。” 北冥子启低头遮住眼中的神色,今天丢脸丢到家了,他也不会放过她的,便道:“母后,我知道了。” 严碧落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强压下因为气愤而狂跳的心,脸上一片阴暗。心里不禁为子桑公主的不争气而怨恨不已。她是过来人,早就明白如意公子是根本就不喜欢子桑,本来提前接她回宫,是要想办法消除皇上要把子桑赐婚给霍彦聪的想法。过几日皇上的寿宴三国的太子、皇子都会来的,只要抓住一位,那都好过嫁给霍彦聪啊! 今日一早,子桑公主说要去肖氏给皇叔买礼物,她并没有在意,子桑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能眼看着他嫁给一个活死人,所以当时她一心都在怎么样解决眼前这婚事上了。可是等到晚上宴会要开始了子桑还没回来,她让太子派人找遍了子桑公主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严碧落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想到早上子桑出宫前,那对她恋恋不舍的表情,原本是以为去护国侯府住了一日想她这个母后平时对她的好了,所以并没在意。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是了,那分明是要分离前的不舍。 子桑公主一心仰慕如意公子她是知道的。当太子说如意公子今日一早就离开京城去巡视商铺了,严碧落心里非常确定,子桑公主是去追如意公子了。赶紧让太子暗中派人去追回子桑公主。最好能在晚上的宫宴前追回,要是宫宴前追不回,也要找到人保护好,回来再想办法。 可是太子没追到子桑,却从城外带回三名侍女时,严碧落的心再一次紧绷起来。可是人都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还就带了一个侍女,长这么大,子桑公主一次京城也没离开过京城,外面的人心险恶,她心中的担心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碧落心里恨极了,却也毫无办法,子桑毁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好久,严碧落才稳下心神,这才细想起来。子桑平时可是很惧怕皇上的,怎么敢公然逃婚,忤逆皇上呢? 严碧落看向身旁的严嬷嬷道:“奶娘,你说子桑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个严嬷嬷是严碧落的奶娘,原本就是严家的家奴,严碧落出生时,正好她自己两个月大的孩子夭折了,就当了严碧落的奶娘,本人颇有些头脑,当初进宫时,严碧落就把她带进来了,这些年也的确帮了她不少的忙。 严嬷嬷低垂着头道:“皇后娘娘,公主一向不敢忤逆皇上,今日之举也许是有人暗中授意的。”不用说,这个严嬷嬷还真是一语道中了事实的真相。 严碧落道:“奶娘所说正是我心中所疑,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挑唆天朝的嫡公主?” 严嬷嬷抬头看了眼严碧落,知道严碧落心里有了想法,只是想听自己说出来而已,便道:“皇后娘娘,听昨日去接公主的太监说,当时公主是在护国侯府的小姐霍一宁的院子里。” 严碧落冷声道:“带那三个侍女进来。” 很快子桑公主身边的三位侍女就战战兢兢的来到了严碧落的跟前。 严碧落冷眼看向三人,三人都打了个哆嗦匍匐的跪在地上,刚刚她们每人已经被打了二十大板,贬去浣衣局终身为最低等的杂役,永不可离开。这又叫她们来是要杀了她们吗?要是杀了也好,总好过去浣衣局遭尽了罪再死要好。 “昨晚,子桑去了霍一宁的院子?” “回皇后娘娘,公主是去了霍小姐的院子。”三人都不明所以,只是如实回答。 “她们都说了什么?别用联络感情来敷衍本宫,敢骗本宫,你们知道后果。”严碧落声音阴狠的说道。 “奴婢不敢,当时只有小荷跟进去了,我们三人都守在门外。”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侍女忍着身上的剧痛说道。 严碧落把眼光放在三个侍女的身上打量一遍,确认她们没有说谎,小荷是子桑最信任的侍女,不但自己被辱还亲眼见到公主被辱,严碧落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呢,人已经死了也就无从问起。便道:“那你们总知道子桑为什么去霍一宁那里吧?” “公主想求霍小姐帮忙约如意公子。” “霍一宁答应了?” “公主出来后什么也没说,随后奴婢们就和公主回宫了。后来回宫后小荷说霍小姐说她做不了如意公子的主,没有答应,而且还说就算她想帮忙也帮不上了,如意公子今日一早就会离开京城去巡视商铺。”侍女如实的答道。 另一个侍女壮着胆子道:“皇后娘娘,小荷应该都知道,昨晚回宫后,小荷把我们都支走了,她陪了公主很晚才歇下。” 严碧落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给严嬷嬷使了个眼色,严嬷嬷立即对身后的几个太监一点头。那几个太监快速利落的把三人拖了出去,看上去就知道经常做这样的事,很熟练。 寝宫内安静了下来,严碧落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怒火中烧,一定是霍一宁说了什么,这一点她确认无疑。 严嬷嬷不愧老奸巨猾,看了眼皇后提点道:“皇后娘娘,要冷静,您还要为太子殿下多考虑考虑。” 严碧落闻言恢复了冷静,慢慢的放开了紧攥的双手,一双美目中流转着阴毒而诡异的光芒。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不但算计我的女儿,还侮辱我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的。 “皇后娘娘,那个人今天宴会前又去皇上哪儿了。”严嬷嬷看看已经镇定下来的严碧落道。 第七十七章 贴心相对 “哦,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准备让那个贱种回来了吗?想的美,这天朝的万里河山只能是启儿的。”严碧落浑身升起一股暴虐的气息。想到了当年的事,心中一阵的不甘,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得到皇上的独宠。 御书房里,北冥宇阴着脸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地上一片狼藉。今天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一天,计划全部被打破了。堂堂一国之君今天是丢尽了脸。最后一步棋都因为子桑坏了事,霍彦聪也中毒昏迷不醒,给北冥赫赐婚也全然走了样。 “西门,你确定霍彦聪的确中了毒?”北冥宇沉声问道。 “确定,而且醒来的机会不大。”西门浩自信的答道。 “西门,加派人手监视霍一宁,东西没到手之前留她一命。对付侯府的那件事也可以办了,记住一定要一击就中,霍青天那个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北冥宇气愤地说道。 这个霍一宁能在西门的监视下,装傻十年还不暴露,起止不简单。这个女人不能留了,不过那件事她知不知道呢?东西会不会在她手里呢? 一宁回到侯府,先去了霍彦聪的房间。看着无聊透顶的霍彦聪一宁唇角一勾,随即对着暗处唤出落雪。本来一宁是想让如意帮忙给霍彦聪找个人皮面具来,现在有了落雪就省事多了。 霍彦聪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落雪,没有多想,以为是如意找来的人呢。因为长风的身高、体型和霍彦聪比较像,就由长风替霍彦聪躺在床上。落雪熟练的在长风的脸上涂抹着。一会儿,一张和霍彦聪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几人面前。连一宁都看不出破绽。一宁递给长风一粒药丸,长风吞下。一宁把了下脉,点点头。 “哥哥,为了不引起怀疑,你就暂时易容成长风的样子吧!”一宁考虑了一下说道。 “行,这样出入侯府也比较方便。”霍彦聪说道。 落雪便给霍彦聪易容成了长风的摸样。 一宁对长风说道:“药丸只是表面现象,对你本身丝毫没有影响,记住,如果有危险,保命要紧。” 长风感动地说道:“长风知道了,多谢小姐。” 一宁看向霍彦聪心有些沉的说道:“哥哥,今天我们也等于和北冥宇摊牌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宁儿,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会如此吗?”霍彦聪不以为意的说道。 一宁凝视着霍彦聪勾唇一笑:“是啊,早就知道。” “宁儿,你今天答应嫁给逍遥了?”霍彦聪问道。 “嗯。”一宁应了一声。 “那你和如意公子怎么办?”霍彦聪心里有些担心,以如意公子对宁儿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都一样是天朝国风华绝代、叱咤风云的人物,这真要是为宁儿争了起来,后果霍彦聪都想象不出来。 一宁嫣然一笑,趴在霍彦聪的耳旁嘀咕着。霍彦聪顿时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原来如此。 “喔,对了。”看了看呆愣住的霍彦聪,一宁又趴在霍彦聪的耳旁嘀咕了几句。 霍彦聪听了,眉头一挑说道:“还是小妹想的周到。”说完就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嘀咕道:“这小子连我都保密,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 一宁听着霍彦聪的嘀咕声,心里为北冥赫祈祷,你就自求多福吧! 落雪见霍彦聪走了,说道:“主子的侍女快到了,什么时候让她们来主子身边?” 一宁听了想到春儿几人的婚事应该快了,就对落雪道:“告诉君离,春儿四人出嫁之前侯府会为我重新选侍女,到时就安排她们来侯府吧。”落雪领命回去了。 一宁回到香竹苑,春儿已经准备好沐浴的水,把沐浴后要换的衣服整齐的放在旁边。 一宁走进里间的浴室,脱去衣裙泡进温水里,趴在浴桶的边沿上,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玉箫。春儿拿起一宁刚脱下的衣物,退了出去。一宁放下玉箫微闭着眼,放松着自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忽然一股雪莲的气息传来。一宁趴在浴桶的边上,睁开眼很无奈的说:“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来?”每次都赶在她沐浴的时候来,他一定是故意的。 “呵呵”一声低笑声响起。“我已经等了好半天了,可小狐狸就是舍不得从浴桶里出来,我还以为小狐狸故意让我看呢!”来时察觉到一宁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她睡着了,怕她遭了凉,就故意惊醒了她。 一宁嘴角猛抽了几下,回身看着一身紫衣带着面具的如意说道:“怪不得要带面具,原来是某人脸皮太厚了。”忽地想到自己还在浴桶里,脸腾地红了,羞愤地喊道:“还不出去。” 如意呵呵低笑了一声,看着一宁害羞的窘态,转过身走出浴房。 一宁飞快地穿好衣服,擦着头发从浴房里出来。 如意走了过来,用手拢起一宁的秀发,一用力,丝丝白气从头发上冒出,白气没有了,头发也干了。然后转过一宁的身子,一手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摘下面具,露出的赫然是逍遥王的脸。一宁虽然宫宴上已经看过这张脸了,但还是被惊艳到了,这张脸太完美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迷蒙的眼睛,暗自的庆幸这张脸很得小狐狸的欢心,小心翼翼的道:“小狐狸,你生我的气了吗?” 一宁闻言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刚刚对着北冥赫发花痴了,避开北冥赫的目光,有些羞愤的道:“生什么气?” “我没有告诉小狐狸如意公子和逍遥王是一人啊!”北冥赫如实的道。 一宁拿起玉箫把玩着,翻了个白眼说道:“以你的本事要瞒着我,那就一定不会让我察觉,既然你没故意避讳我,不就是故意让我猜到的吗!也就是变相的告诉我了,我生什么气!” 北冥赫顿时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小狐狸会……” “会什么?打你、骂你、不理你?或者是闹翻天?没想到你还有受虐的嗜好?”一宁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道。 “受虐我到不怕,只要你不拒绝嫁给我,怎样都行!”北冥赫认真的道。今天宫宴上他还真怕她闹小脾气,怪他没有告诉她真实的身份而捣乱,让他们的婚事遇阻,虽然他还有办法让一宁嫁给他,但是毕竟没有一宁亲口答应来的开心。 “我有那么的不可理喻吗?再说了,桃花苑的时候,你本来是想告诉我的,是我不想听的,所以不怪你。”一宁知道北冥赫一开始就没想瞒着她的,否则桃花苑那次也不会摘下面具让她看了。 北冥赫脸上立即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小狐狸还这么的善解人意。”捧起一宁的脸,就是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在一宁的脸上蹭来蹭去的,以前一直带着面具都不能和小狐狸这么的亲近。 一宁废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一撇嘴道:“你才知道啊!” 北冥赫看着一宁可爱的表情,想到这样的一宁只有他能看见,不禁心情飞扬,“现在知道也不晚。” 一宁扬了扬手中的玉箫道:“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个玉箫?” “来京城时路过隐雾山,听说那里发现了血狐就去看看,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它,不过谁也吹不响,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北冥赫看了眼玉箫答道。 隐雾山的山洞里?一宁心道:看来还真要去趟隐雾山了。绿魂怎么会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绿魂“,在别人手里它只是一个摆设,甚至连一件乐器都算不上,但是在我手里,它不但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乐器,还是一把让人胆寒的武器。”一宁手指一动,绿魂在她的的手里就转了一个圈,发出幽幽的冷光。 “难怪小狐狸从来不带武器,原来是没有合手的啊!”想到一宁身上从来没有武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当武器了,北冥赫看着绿魂了然的道。 一宁眸光看着绿魂,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宁把绿魂放到唇边,轻轻的一吹,清脆悦耳的乐声响起,一曲梁祝应声而出。前世一宁就特别喜欢这首曲子,羡慕梁山伯和祝英台至死不渝的爱情。 北冥赫虽然早就猜到一宁能吹响它,但真的听见了,还是有点吃惊,毕竟他试过无数次了,都吹不响。只是一瞬就收敛了心神认真的听着一宁吹的曲子,感受着曲子中两个人从相爱到被迫分离,最后生死相随的真情。 一宁的萧声停下了,如意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这么悲壮的爱情。” “梁祝,讲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又被迫分离,在梁山伯死后祝英台为其殉情,两人一同化为了彩蝶的故事。”一宁诧异于北冥赫居然能准确的听出曲中的情感。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北冥赫在一宁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说道。 “当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一宁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笑着说道。此刻,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第七十八章 医治萧隐 “小狐狸,你的医术比紫夜高?”北冥赫问道。 “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一宁说着直起身子就要给北冥赫把脉。 “不是我,是萧隐不好。萧隐易容成我来京城,路上遇刺受了重伤,筋脉尽断,现在生命危在旦夕。”北冥赫阻止一宁的动作说道。 “他在那儿?我们现在就去。”一宁知道北冥赫既然跟她说,那就说明紫夜已经没有办法了,萧隐应该就是那日在桃花苑清风来禀告受伤了那个人吧!筋脉尽断还挺了这么些天,不用说一宁也知道是服用了雪莲续命了。 北冥赫心里满满的感动,一宁的毫不犹豫说明她是信任他的。 一宁换上了那身男装,打开衣橱,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她的银针,又来到床头打开暗阁,拿出一个玉质药瓶道:“走吧,耽搁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北冥赫面上也带着一丝担忧,带上面具,揽着一宁的腰,从窗口飞出。转眼就来到了如意楼的后院,进了一楼的一间房内。 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应该就是萧隐了。紫夜和清风还有那个宫宴上一直站在北冥赫身后的黑衣男子,三人在房内愁眉不展地看着萧隐。 “这是紫夜和淸逸,宁儿宫宴上见过了。”北冥赫指着他们介绍说。 “见过王妃。”清风和清逸二人一起施礼道。 王妃,叫的早了点吧。一宁无语的看向北冥赫。见他一副你们很识趣的表情,一宁知道反对也没效,一个称呼而已,况且早晚也如此,一宁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 “一宁,有时间我们讨论讨论医术如何?”紫夜看了眼一身男装的一宁,自来熟的说道。 一宁瞥了紫夜一眼,意思是我们有这么熟吗?然后向床边走去,坐下后,执起手给萧隐把脉。 紫夜摸摸鼻子,对自己被忽视了也没怎么在意,有才华的人都有些特性的,就好比自己的那个师傅,就清高的很,看上去就像成仙了似的。就是自己不是也很有特性吗! 一宁皱起了眉,看着北冥赫说道:“筋脉尽断时间太久了,如果不是服用了雪莲,现在他正和阎王爷喝茶呢。” “还有救吗?”北冥赫蹙眉问道。 “你今日找我就对了,还来的及,如果拖到明日我也无能为力了,也幸好我闲的无聊时制了这种药,否则就算今天我来了,他也等不急制药了,他还真是有命!”一宁答道。 听到萧隐还有救,几人都很兴奋。只有北冥赫心思低沉,因为他知道,既然紫夜都没有办法,一宁一定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一宁走到桌前,执起笔飞快的写下药方,递给清风说道:“用最快的速度买回,熬成水放到浴桶里,水越热越好。”紫夜伸头看了药方一眼,这么普通的药有用? 一宁回过头对紫夜说:“把你的银针给我用一下,我的不够,至少要两套,再拿个干净的汤碗和一坛酒来。” 紫夜飞快的回房间取来一个布袋,身后跟着拿酒和汤碗的清逸。一宁接过布袋打开一看,不禁看了一眼紫夜。只见各种长短的银针密密的插在布袋上,整齐而干净。 一宁拿出自己的银针,然后把所有的银针拿下放到碗里倒入些酒漫过银针,把碗握在手里,运气加热,不一会酒就冒出了热气,一宁放下碗,把银针泡了一会儿,而后拿出晾干。 对淸逸说道:“把他的衣服脱下。” 淸逸还对着一宁运气加热酒没回过神来呢!没想到一宁有这么深的内力。听到一宁的话才回过神来,见王爷没反对,走上前把萧隐的上衣脱下。 一宁打开带来的布袋,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紫夜说道:“给他吃下。” 紫夜接过药丸,闻了闻药丸的味道,顿时眼睛亮了一下,不仅看了眼一宁,然后把药给萧隐吃了下去。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请北冥赫找一宁试试,现在紫夜相信她真的能治好萧隐了。 一宁长出一口气,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也不许打断我。” “放心吧!”北冥赫柔和的目光落在一宁的身上。 药丸吃下后不一会儿,萧隐的身体就开始发热,皮肤都微微的泛红。一宁执起一根银针,手法快速娴熟地扎了下去,只见银针刚扎入体内,萧隐的身体就跟着一抽搐,随着一根根银针扎入,抽搐的越发厉害,面部表情扭曲的他们都认不出那是萧隐了。身上更是扭曲的厉害,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皮肤下爬。难怪一宁要先叮嘱他们不要打断她。实在是让他们这些见惯血腥的男人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紫夜看着镇定的一宁不禁心生佩服。 半个时辰过去了,萧隐安静了下来,一宁快速的收起银针,当最后一根银针被她收起时,她松了口气。北冥赫拿出手帕给一宁擦拭头上的汗,眼里的心疼表露无遗。一宁真的很累呢,那每一针都是用内力扎入的,还要掌握好力度。 紫夜佩服极了,这施针的手法,他自叹不如。如果让他知道这是一宁第一次施这种针法,他会佩服的晕过去吧? 清风此时已经把药买回,熬成水装在浴桶里,让人抬了进来。一宁吩咐道:“把萧隐的衣服脱光,放入浴桶里。”自己则靠在北冥赫的身上,把脸埋在北冥赫的胸前。 北冥赫对一宁的自觉很满意。一手揽着她,一手按在她的后背,缓缓的给她输着内力。一宁没有阻止他,因为知道阻止也没用,换成她也会如此的。 紫夜看了眼北冥赫刚想阻止,见到北冥赫警告的眼神,叹了口气,把话憋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一宁说道:“可以了。”北冥赫收回了手。 一宁起身看了看萧隐,见他面色已经红润了。说道:“没事了,泡到水凉了,就可以了,明早他就会醒过来,三天内除了泡药浴其余的时间都要卧床休息,吃些清淡的东西,三天后可以下地了,但不要用内力。到时我在给他恢复内力。” 说完把布袋递给紫夜道:“把我的银针清洗干净再还我。”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紫夜拿着布袋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替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清洗下银针还委屈你了?”一宁眉毛一挑问道。 紫夜语噎的看看一宁又看看浴桶里的萧隐,认命的没有再为自己鸣不平。 一宁转身对北冥赫说道:“送我回去,好累,我要睡觉。”北冥赫心疼地抱起一宁,飞身而起,向侯府而去。 淸逸和清风对视一眼,嘴角直抽。淸逸心道:就这么使唤他们心目中清高、冷酷的主子。更吃惊的是主子还很乐意。清风面色如常,已经见怪不怪了。 紫夜握着手里的布袋很是郁闷,他堂堂神医什么时候沦落到打下手的小厮了。看了眼浴桶内的萧隐,上前给萧隐把了把脉,吃惊极了,筋脉居然真的通了,断了的筋脉居然真的能接上。 一宁回到香竹苑,一头躺在床上,顷刻间就睡了过去。北冥赫心疼地看着一宁安疲惫的睡颜,给她脱下衣裙,自己脱去外面的锦袍也躺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把一宁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闭上了眼睛。 一宁一夜好眠,睁开眼睛时,闻到身边有淡淡的雪莲的清香,看向身旁并没有人。想到昨晚梦里的那个带着雪莲味道温暖的怀抱,原来是真的,一宁摸着北冥赫躺过的地方,还有些温度,是刚刚走的吧? 春儿听到里面有动静,知道一宁醒了。打开门和秋儿走了进来,侍候一宁梳洗。这时冬儿和夏儿气呼呼的进来了。 春儿看了两人一眼,疑惑的问道:“去取个饭怎么气成这样?” 冬儿胸口急速的喘着,看样子就气的不轻:“买菜的阿福回来说,整个京城都传开了,说小姐为了一支玉箫才答应嫁给逍遥王的。还说逍遥王像天神一样俊美,小姐根本配不上他,只有张晚薰那样的美女、才女才是逍遥王的良配。气死了,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姐呢?那个张晚薰根本连小姐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一宁坐到桌前慢慢的吃着早餐,笑道:“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们犯不着因为别人的过错而生气。再说,也不是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谣言大多都是不可信的。” 冬儿听后一想说道:“也是,那么多人,我们想计较也计较不过来呀!要是气坏了,可不随了某些人的意了。” “小姐,逍遥王府的淸逸求见。”管家富朗在外面禀告道。 “让他进来吧。”一宁喝了口粥道。 “清逸给王妃请安。”清逸进来后恭敬的施礼。今天一早萧隐就醒了,他们所有人都被一宁精湛的医术折服了。其他的人都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看到王妃呢。 “萧隐醒了?”一宁问道。 “回王妃,萧隐醒了。要不是王妃不让他动,他还想亲自来谢王妃的救命之恩呢!”清逸如实的回答道。 “那就不必了,告诉他以后好好的保护好王爷就是谢我了。”一宁边吃边说。 “王爷说,王妃以后可以直接去王府。”淸逸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绸缎包裹,递给一宁道:“这是王爷让淸逸交给王妃的,说王妃一看就明白了。” 一宁没看也明白了,她闻到桃花的香味了。这个腹黑的家伙一定是想吃桃花酥了。一宁接过来说道:“你等一会儿。” 淸逸松了一口气,心想:清风果然没骗我,王妃真的很好相处。 第七十九章 一样味道 放下碗筷,一宁就去了她院子里的小厨房。夏儿和冬儿跟进去打下手。 清逸好奇的不时伸长脖子看看小厨房,想着,王妃做的桃花酥有什么特别,让主子这么的念念不忘。 一会儿的功夫,厨房就飘出桃花酥的香味。一宁把做好的桃花酥装进食盒里,递给淸逸。清逸接过食盒给一宁施了礼后,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他是想让主子吃上热的桃花酥。 一宁愣眼看着清逸消失的方向,感叹北冥赫手下的人真是各个功夫都很好,随即又摇头一笑,吩咐春儿给霍慕凡和柳紫烟送去一盘。自己端了一盘往霍青天的院子走去。昨天回来的晚,又去给萧隐医治,到现在还没有去看爷爷呢。 霍青天躺在床上,拿了本书在看,听见门外有人来了,赶紧把书藏到被子里躺好,撇见是一宁进来了舒了一口气,又坐了起来。 一宁笑道:“爷爷,这两天很闷吧?这是宁儿做的桃花酥,爷爷尝尝。”说完在床边坐下,拿起一块桃花酥递给他。 霍青天眼睛笑得都眯成了缝连声道:“还是丫头贴心那。”手也不闲着,接过一宁递来的桃花酥,咬了一口,眼睛顿时睁的大大的,三两口就吃了下去。又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三块才住口。兴奋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去。 一宁不解地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霍青天长出一口气,看着一宁说道:“好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的桃花酥了。以前先皇在世时,我们经常一起下棋,总是在快下完的时候,虞贵妃就会做一盘桃花酥端来给我们吃。” 霍青天转过头看向那盘桃花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一模一样的味道。那时的逍遥王还是皇子,长得跟仙童一样好看,每次他都会跟着虞贵妃一起来,先皇也总是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的,还喂他吃桃花酥。虞贵妃就坐在旁边笑看着他们父子二人,那情景现在想来还是那么的温馨。可后来……”说到这,霍青天眼神暗了下来。 一宁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原来他喜欢吃桃花酥是因为思念他的父皇母妃呀!是在寻求小时候的温情。一宁前世有记忆起就是孤儿,虽然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但也没有体会过失去至亲的绝望。忽地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痛,是第一次为他而痛。 一宁看着霍青天接着他的话说:“后来,虞贵妃溺死在荷花池,先帝突然重病卧床,几天后驾崩了,留下遗诏,当今皇上继位,逍遥王被发配。爷爷怀疑这一切都是当今皇上所为,却找不到证据,毫无办法,只能看着逍遥王被发配北郡。” 霍青天惊异地看着一宁,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聪慧的丫头,真和墨儿很像呢!” 一宁面色突然一沉,说道:“爷爷,如果我说爹娘的死也和皇上有关,爷爷相信吗?” “什么,丫头是说峰儿和墨儿的死和皇上有关?”霍青天大吃一惊道。 “子桑公主的生辰宴那日在宫里皇后试探我,是否有娘亲留下的东西,我想一定是爹娘手里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求而不得,才对爹娘下了毒手。”一宁已经肯定爹娘的死跟皇上有关,也许是爹娘知道什么事,或者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所以必须让爷爷知道,心里好有所准备。但是隐瞒了娘亲是若水宫的宫主一事,不是不相信爷爷,而是怕他知道的多了危险也就多了。 “我还查到皇上身边有一个暗卫,精通毒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武功也很高。我怀疑当年害死爹娘的就是这个人。”一宁继续说道。 “丫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爷爷会全力支持你的。爷爷知道你喜欢如意公子,但毕竟你已经和逍遥王定了婚。好好和逍遥王相处,十年了他也很不容易。当年你的满月酒先帝也参加了,非常喜欢你,还说等你长大了把你许给逍遥王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也全了先帝的一个心愿。这一切都是天意吧!”霍青天望向窗外,目光深远,陷入了回忆当中。 一宁见状,趴到他的耳旁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几句话。霍青天惊呼道:“真的?” 一宁点点头说道:“爷爷,可要保密哟!” “好好,保密,一定保密,真是苍天有眼那!”霍青天不禁老泪纵横。 一宁见霍青天心情好多了,也放下心来。怕他每天闷在房里闷出病来。临走时朝他挤挤眼睛调皮地说道:“明天外面就会传出老侯爷挂念孙子,身体稍稍好了一点,就每天去看孙子。” 霍青天会意地一笑:“你个鬼丫头。” 一连两天,一宁都没有出府,北冥赫也没有来。到是淸逸一天来两趟,不是送各处的美食,就是送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和霓裳坊的衣裙。一宁最爱吃的荷叶鸡那是每天都有,衣橱里好像把霓裳坊搬来了。衣料都是天下闻名的雪缎,裙摆处都绣着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每朵曼陀罗花都带花蕊。不过一宁最喜欢的就是那几件黑色的衣裙,绣着妖艳的曼陀罗花,看上去神秘而高贵。 春儿几人还没见过逍遥王,就已经被收买了,这两天在一宁耳边念叨逍遥王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体贴,小姐找了个好夫君等等。 一宁摇头叹气,这就是人缘那,没办法。自己喜欢的人得到身边人的认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 憨厚的夏儿有些担心的道:“小姐要嫁给逍遥王了,如意公子可怎么办那?”三人顿时都不言语了,偷偷的看了看一宁,见一宁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也就都识相的转变了话题。其实一宁心里很无语,她们可是不知道如意和北冥赫是同一人啊! 一晃三日过去了,转眼就到了逍遥王来侯府下聘的日子。侯府一早就热闹了起来,府里的下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只有香竹苑安静如常。一宁悠闲的躺在竹林旁的青石上看着书。旁边的小方桌上,放着茶水点心。 春儿四人守在一旁,打扇的打扇,倒水的倒水,都盼着一宁快点看完手中的书,好去更衣梳妆,今天可是逍遥王来下聘的日子啊!一定要给小姐好好的打扮打扮。 一宁边看书边吃着茶点,暖暖的风吹过竹林,带着香竹的香气弥漫在小院里。一宁长长的秀发没有挽起,披散在青石上,像黑色的绸缎一样光滑。 眼角瞥向竹林侧面的墙头上,一身红衣翘着二郎腿的紫夜。一宁不禁嘴角一抽,还神医呢,就这德行。今天不是来侯府下聘的吗?他们不是应该很忙吗?还有时间上她的院子里这么骚包的爬墙头。 一宁无视地继续看书、喝茶、吃点心。好像墙头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紫夜在墙头待了好半天,郁闷极了,也总算明白了,感情他这个被天朝国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恨不得供奉起来的神医,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就什么也算不上,连她手里的那本书都不如。紫夜见再这么耗下去,一宁也没有理他的打算,只好自己开口了。 “一宁,你可真清闲,你看看赫,忙的光衣服都换了好几套,可还不满意,我还从没见过赫这么在意自己的穿着呢!”紫夜躺在墙头上,晃着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一双桃花眼嫉妒的看着一宁手里的书说道。 一宁动都没动一下继续看着书说道:“你有空爬人家的墙头,不是也很闲。” “呵呵,既然我们都这么闲,讨论一下医术如何?”紫夜从墙头一跃而下,宽大的袖摆挥到身后,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踱着脚步向一宁走来。 一宁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在她眼里很骚包的紫夜一遍,没有说话又继续的看书。意思很明显,和你讨论医术还不如看书。赤果果的鄙视了他。 紫夜抽了抽嘴角,他从来没有觉得书是这么的讨厌,要是自己是她手里的那本书就好了。 紫夜摸摸头发,没乱;看看衣服,很整洁。想他堂堂神医,俊美非凡,风流倜傥,什么时候这么不遭人待见了。 “那个,我和赫可是十年的朋友了,你是赫的王妃,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紫夜和一宁套着近乎。 一宁又把紫夜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否认。 见一宁还是不理他,紫夜眼珠一转。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一宁说道:“一宁口渴了吧?喝点茶水!”一宁撇了献殷勤的紫夜一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下。 紫夜又端起装点心的盘子说道:“一宁饿了吧?吃块点心!”一宁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又放下了。 紫夜打开折扇说道:“一宁热吧?我给你打扇。”说完便扇了起来。 旁边的春儿四人都不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抢她们饭碗的人,这就是那个人人敬仰的神医紫夜?怎么看上去更像小姐口中的哈巴狗呢! 一宁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谄媚的人,也很怀疑他真的是传说中那个清高的神医吗?垂下眼睑问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第八十章 风光下聘 紫夜眼睛一亮连忙凑到跟前小声地说道:“一宁可真善解人意,不知世子是怎么回事?敬请赐教。” 一宁唰地扔给他一粒药丸。紫夜接过药丸,心里正得意原来这马屁真好用时,一宁鄙视地说道:“婆婆妈妈的,就这么点事,直说不就完了,费这么大的劲。” 紫夜立时脸上爬过几条黑线。谁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堂堂神医可是第一次巴结一个人,当年跟师傅学艺的时候,都没这么的巴结过师傅。第一次巴结人居然还是多此一举。 “我先走了,一会儿和赫一起来。”紫夜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不过看到手里的药丸,心情好多了,宝贝的收起药丸,纵身跃出围墙。一宁看看抬头看看太阳,时辰也差不多了,放下书,起身回到屋内。 春儿赶紧跟进来,小姐终于想起今天的日子了,要梳妆打扮了。赶紧打开衣橱给她选衣裙。 一宁走过去看了看,然后取出一件北冥赫让清逸送来的衣裙中的一件水蓝色的衣裙道:“就这件吧!” 春儿见了高兴的说道:“小姐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这件水蓝色的衣裙上的图案,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娘云娘子亲手绣的,云娘子可是霓裳坊最厉害的绣娘,平时也就给皇宫里的娘娘、公主们做绣活的。” 一宁一挑眉,原来还有这一说,她也只是觉得这件衣裙颜色不过分艳丽,又不太素雅,刚好适合今天的场合而已。不过霓裳坊好像是若水宫的产业吧! 换好衣裙坐在梳妆台前,春儿给她挽发。一宁看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手腕上的紫珠手链,脸上溢出浅浅的微笑。 春儿看到一宁的笑容一呆,半响才说道:“还真难得看到小姐发自内心的笑,这样的小姐更美了,逍遥王真是好福气啊!” 秋儿三人也随声附和道:“就是,我家小姐不但美貌,还多才多艺,逍遥王的确是捡到宝了呢!” 一宁也难得的脸红了嗔道:“你们几个也学会戏弄你家小姐了。” 四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暗处的几名暗卫都不禁抬头看看天,真的很的想对她们说,我家主子那么的优秀,应该是你家小姐捡到宝了才对。 此时的街道上挤满了人,丝毫不逊于逍遥王进城的那天。逍遥王的马车走在前面,后面是长长的抬聘礼的队伍。人群不时的发出惊呼声。 “这么长的队伍,那得有多少聘礼呀?” “就是啊,这个霍小姐可真有福气呀!多风光啊!” “听说逍遥王凭一支玉箫选中了她,还许诺今生只此一妻。” “你们不知道吧,当天的宫宴上太子也要娶霍小姐为太子妃呢,可笑的是霍小姐不嫁,嫌太子女人太多,怕受欺负。” “是啊,听说这个霍小姐也是因为喜欢那只玉箫才答应嫁给逍遥王的,你们说好笑不。” “更可笑的是京城的第一才女居然入不了逍遥王的眼。” 街道的一角,带着头纱的张晚薰站在那儿,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盯着下聘的队伍恨恨的想:都是她,原本今天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眼中的狠戾毫不掩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侯府的大门前,霍慕凡和柳紫烟已经率众人等在那儿了,看见这长长的聘礼队伍不禁也愣了,没想到短短的三天的时间,逍遥王会准备的这么充裕,还这么隆重的来下聘。他们哪里知道北冥赫早就开始准备聘礼了。 清逸挑起车帘,北冥赫弯身从车里出来,下了马车,一身水蓝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更衬得他人如玉。后面跟着一身红衣的紫夜。二人相映成辉,闪亮了众人的眼。 霍慕凡赶紧上前一拱手说道:“臣携家眷等恭迎逍遥王。” 北冥赫清冷的俊颜今日布满了暖色,摆摆手说道:“以后是一家人了,侯爷不必如此客气。” 霍慕凡又对紫夜一抱拳,然后走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往府里走去。 富朗指挥着家丁引着后面的抬聘礼的队伍入府。 直到逍遥王的身影看不见了,府外观看的人才从呆鄂中缓过来,议论纷纷“原来逍遥王比传说中的还要俊美啊!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了”。 “不是说逍遥王只喜欢穿白衣吗?今天怎么穿了件蓝色的锦袍?” “不过更显得逍遥王俊美非凡了。”一眼冒出无数颗心的女子不自觉的说道。 侯府内更是沸腾了,看着满院子的聘礼,侯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兴奋的传着逍遥王的聘礼有多厚重,逍遥王有多俊美,自家的小姐多有福气。 秋儿跑着进了香竹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逍遥王来了,我们府门口都被来看逍遥王的人给堵住了。那逍遥王长的可真俊美呀,风华潋滟、举世无双,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股尊贵和威严,和我家小姐真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啊!” 春儿递给秋儿一杯茶,秋儿一口气喝完又接着说道:“你们没看到,逍遥王带来的聘礼放了满满一院子,金银珠宝、稀世古玩、绫罗绸缎、应有尽有、看的我眼都花了。而且每样都是一对儿的。”秋儿感叹道。 一宁一愣,释然一笑,这个嚣张又贴心的家伙。 秋儿眉飞色舞的和春儿几人讲着前面院子里的情形。忽地一拍额头说道:“差点忘了,侯爷让小姐去前厅。”说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一宁揶揄地说道:“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毛躁,可怎么是好?” 秋儿腾地脸红如朝霞,手不自在的揉着衣角。春儿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秋儿白了幸灾乐祸的她们一眼嘀咕道:“你们还不是和我一样。” 春儿三人顿时无声了,互相看了一眼,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一宁开心的笑了起来。昨日大伯母已经让四人都亲自相看了一下,四人都很满意。大伯母已经为她们选好了日子,她们四人一天出嫁。人选的都是侯府本家的人,还为她们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四人看向一宁,眼里留露出浓浓的不舍。 一宁叹了口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说道:“走吧,我们去前厅。”打破了低沉的气氛。 前厅里,霍慕凡陪着北冥赫和紫夜聊着。管家富朗进来禀告道:“王爷、侯爷、小姐到了。” 北冥赫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门口。为了准备聘礼,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 门帘被挑开了,只见一身水蓝色衣裙的一宁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北冥赫眼里露出浓浓的思念,一直知道一宁很美,平时的一宁过于清冷,但今天的一宁却温婉柔媚,别有一番风情。水蓝色的雪缎罗裙,外罩一层水蓝色的轻纱,裙角的曼陀罗花随着她的步子,上下翻动着。不盈一握的细腰,慧黠灵动的双眸,细润柔滑的肌肤,美得如此无暇,如此的不食人间烟火。 一宁看到同样一身水蓝色长袍的北冥赫不觉一愣,好笑地看着他。北冥赫摸摸鼻头,没有丝毫的尴尬。 紫夜却撇撇嘴,试了那么多套衣服,好不容易决定穿那件了,一听暗卫汇报说一宁穿的是水蓝色的,立即改了。 北冥赫起身迎向一宁,二人相对而视。好半天也没动一下。 紫夜右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二人回过神,同时冷眼看了紫夜一眼。紫夜悲催了,我是提醒一下你们,恩爱也要注意一下地点好不好,不愧是夫妻,还真是默契。 “快给我看看我的孙女婿。”门外传来霍青天的声音。一宁听到声音看向北冥赫,脸颊有些微红。北冥赫勾唇一笑,一宁一囧低头让过门口。霍青天迈步进来,后面跟着易容成长风的霍彦聪,一进来就盯着北冥赫看。 霍青天上下打量着北冥赫,不住的点头,一脸的笑意,显然是很满意。 “没想到,当年的小娃娃已经如此出息了。嗯,不错,的确有先帝的风范。”霍青天感慨道。 “老侯爷这些年可好?”北冥赫温润的问道。 “一把老骨头了,凑合活着吧!”霍青天看着北冥赫说道。 “我看老侯爷硬朗着呢!”北冥赫笑道,扶着霍青天落座。 “当年先帝就有意你们,十年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成了一对,先帝在天之灵也欣慰了。”霍青天坐下后,看着北冥赫和一宁有感而发。 提起先帝,北冥赫神情一暗,要是父皇母妃能看到他娶妻,那该是什么样的幸福啊!父皇母妃一定很喜欢宁儿的。 霍彦聪上来给了北冥赫一拳道:“你小子骗得我好苦,我都白为你担心了,你是不信我吗?这么多年明明在京城却不和我相认。” 北冥赫无奈的笑道:“我都暗示过你多少回了,明明是你笨还怨我!” 霍彦聪一噎,然后愤愤不平的道:“我是笨,妹妹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被你给拐走了,你要是对宁儿不好,可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笑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霍慕凡看着二人笑着道:“父亲,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先让宁儿敬茶吧?” “好好,宁儿敬茶吧!”霍青天连连点头。 第八十一章 有喜有悲 天朝的男女订婚时,如果女子同意就敬给男子一杯茶。男子要是喝了茶就表示他也同意,喝完茶要留下银两以示尊重。留的是金子还是银子,留多少要根据自家的条件,但一定要成对的留,以示吉利。 春儿端着托盘走到一宁跟前。一宁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走到北冥赫跟前端给他。 北冥赫笑看着此时温婉的一宁,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起身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帕,打开锦帕,里面是一对儿与紫珠手链一样颜色的紫玉耳环,北冥赫拿起耳环放在手心里说道:“我找遍了京城,才找到一块不大的紫玉,虽然比不上母妃留下的紫珠,但玉质也是上成的,我把它雕刻成了一对耳环,喜欢吗?” 一宁看着北冥赫右手心里的曼陀罗花形的耳环,注意到北冥赫把左手背在了身后。一宁去拉他的左手,北冥赫躲了一下,见一宁固执的看着他,无奈的伸出左手。 一宁就看见了北冥赫拇指和食指上细小的无数划痕,都已经结痂了。身子一颤,整个心都软了,这耳环是他亲手做的,这两天他没有来香竹苑就是在给她亲手刻这对耳环。 一宁柔声答道:“喜欢。”虽然这耳环的确很精致好看,但就算这付耳环不好看,她也喜欢,只因这是北冥赫亲手所制,这代表着他的心。一宁伸出手抚摸着他手指上的伤问道:“还疼吗?” 一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北冥赫手上的伤,北冥赫感觉好像不是摸在他的手指上,而是摸在了他的心上。多久没有这种被人疼惜的感觉了,至从十年前母妃和父皇相即离去,他的心仿佛死了一样就在也没暖过,如今终于又活了过来。 “不疼了,紫夜的药很有效。”北冥赫抽出手,不想让一宁再为他的伤难过,这点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说着拿起耳环给一宁一个一个的带上。这两天他没黑没白的刻着这对耳环,就是为了今天给一宁带上。他觉的金子银子都太辱没眼前这个如玉的人儿了。 看着这对惺惺相惜的璧人,霍青天哈哈一笑说道:“我老头子急着喝孙女婿敬的酒,大家快入席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其他几人也很识趣的跟出去了。 老侯爷身后顶着长风的脸霍彦聪满意的看了彦北冥赫,临出门时,对一宁揶揄的眨眨眼。一宁俏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 人都出去了,北冥赫一把搂过一宁,把头埋在一宁的秀发里,低低的说道:“小狐狸,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你了,很想,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想,吃饭时想,睡觉时想,总是想。”一宁认真的说道。吃饭时想着北冥赫总是把她爱吃的菜移到她跟前;睡觉时想着北冥赫那带着雪莲气息安心的怀抱,无论干什么这两日眼前老是浮现出北冥赫的这张脸来。 北冥赫跟本没想到一宁会回答,听到意料外的答案他激动地看着一宁。轻轻的用修长如玉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描绘着一宁的眉眼和脸庞的轮廓,最后停在嫣红的唇边,手指轻颤着,忽地他低下头吻了上去,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吻得很轻很轻,好像怕稍一用力就会弄坏了一宁似得。一宁一动不动,任他吻着,一点一点安抚着他逐渐温暖的心。 许久,北冥赫才放过一宁的唇,一脸幸福的看着她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一宁灿然一笑牵起他的手柔声说道:“是,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走吧,他们都等着呢!” 北冥赫满脸的笑意,任一宁拉着他走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沐浴在阳光里,浑身透着舒爽。 吃过饭,北冥赫和一宁来到她的院子。香竹苑里只有淡淡的香竹的味道,房间内很素雅洁净,没有一般闺阁女子住的房间胭脂水粉味道弥漫,彩纱飘飞的场景。 春儿打来一盆温水。一宁仔细小心地给北冥赫清洗着手指上的伤口,又拿出药均匀的涂抹好,闷闷的说道:“北冥赫,以后不许让自己受伤,什么理由也不可以。” “好,我会尽量不受伤。”北冥赫答道。 “什么尽量,是一定不许受伤。”一宁计较地说道。 北冥赫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吻上了那个他怎么也吻不够的樱唇。一宁觉得自从来到异世后,自己感性了许多,活的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了,除了家人的宠爱,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太傅府里,张晚薰的院子里透着浓浓的压抑气息。丫鬟婆子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喘。小姐在外人面前温婉可人,可在家里,心狠手辣着呢!惩罚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只是想想她们都哆嗦。 张晚薰在屋内走来走去,胸口急剧的起伏着。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的眼前说道:“叫我来,你是想到要我做的事了?” 张晚薰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想到了,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是谁?”黑衣人问道。 “护国侯府的霍一宁。”张晚薰一字一字的说出,语气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黑衣人一挑眉,不屑的瞥了眼她,然后点点头,说道:“好,以后我们互不相欠。”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两年前,从北郡回来的路上,张晚薰救了身受重伤的黑衣人,她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是黑衣人答应帮她做一件事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张晚薰保养的白嫩嫩的手紧紧的握着,本不想浪费这人的报答机会,现在她没办法了,只能如此了。只要霍一宁死了,也值了。她相信黑衣人的能力,要杀霍一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天注定了许多人不平静。 六皇子躺在宫殿的房顶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身边摆着好几个空的酒坛子。想一醉解千愁,可偏偏喝不醉,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晚了,她已经是皇叔的未婚妻、自己的皇婶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好呢?看来皇叔真是不简单啊!刚刚回京就一眼选出了京城最特别的女子,他们是早就相识了的吧!否则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嫁给皇叔的。 城外的禁卫军营里,刘文玉看向城里侯府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想到那个清冷、狡黠的女子今天订婚了,心绪不宁,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日的她太特别了,所以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罪魁祸首送走北冥赫,吃过晚饭后就躺在舒适的被窝里会周公去了。 第二日,一宁吃过早饭,倚在靠窗的软榻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箫。看着院子里春儿四人坐在一起绣着各自的嫁衣,彼此还互相讨教着。一个个眉目含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宁不禁也羡慕了一下,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低头又看向玉箫,眉心轻蹙。想了想让春儿叫人去准备马车,自己起身换了身衣裙,拿着玉箫走了出去。出了大门,一宁上了马车,没有让春儿她们跟着,吩咐车夫去逍遥王府后就上了马车。一宁既然打算放春儿四人嫁人,就放手的彻底,她们知道的越少对于她们来说越安全,所以一宁出门、进宫从不带她们随行。 一路上人人都在议论她和北冥赫昨日订婚的事,还有太子也要求娶一宁未能如愿,张婉薰没能如愿嫁给逍遥王的事。一宁对这些蜚短流长的话不感兴趣,也没有上心的听。侯府和逍遥王府相距不远,过了一条街就到了。 一宁下了马车,就见淸逸守在门口。一宁让车夫先回侯府去了。 淸逸一见侯府的马车,就知道是一宁来了,难怪主子说王妃今天会来,一早的就让自己等在门口,王妃果然来了。淸逸上前见过礼,引着一宁进入王府。 王府很大,原来的祥王才华横溢,很得先皇赏识,赐的王府也是众皇子中最大最好的。虽然这十年来无人居住,但皇上也安排了人守卫、打扫,以示他对胞弟祥王的思念。所以,这王府还是一样的繁华。 穿过前厅,绕过花园,一路上都是忙碌的小厮和侍女,有些婆子还在打扫着遗漏的地方。又走了一小会儿,到了北冥赫的院子无涯阁,淸逸把一宁送到门口就退下了。一宁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依旧如他在如意楼一样简单、精致,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品。 北冥赫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的信笺,见一宁进来了,温和一笑,递过信笺说道:“小狐狸,你来看看吧。” 一宁接过来看了一遍,原来是宫里传出的消息。北冥宇准备偷侯府的兵符。这一宁已经想到了,不过让一宁好奇的是信中提到他们一定要在自己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西门浩是谁? 放下信,一宁看了眼门外。北冥赫会意地说道:“放心,北冥宇安排的人都在前院那边,这里都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 一宁放心的问道:“我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应该跟三百多年前的宝藏有关。”北冥赫想了想凝眉说道。 “什么宝藏?”一宁心里有一种预感,爹娘的死一定和这件事有关。想到那日宫宴上皇后试探她有没有娘亲留下的东西时,她就已经肯定娘亲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第八十二章 再造之恩 北冥赫把一宁拉近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修长的手指轻抚在一宁紧皱的眉心道:“三百多年前,这片大陆上有三个大的国家,半月国、南翼国和青桑国,三国一直都友好往来。直到一百多年前,南翼国想吞并三国,连年的征战,结果是三国都民不聊生,各地民众揭竿而起,分裂出诸多小国。三国也从此一蹶不振。三十年前,我们天朝国只是其中的一个应声而起的小国,我父王那时刚刚自立为皇,和你爷爷是至交好友,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一起收复了中原的诸多小国,改国号为天朝国,周边偏远的北襄国、南离国、胜月国也年年纳贡俯首称臣。” 停了一下北冥赫接着说道:“在攻破原来的南翼国时父皇发现了一个玉匣子,里面有一张地图,地图是南翼国的宝藏所在地,但开启宝藏需要的钥匙,却不知所踪。父皇并没有动心,他认为天上不会白白的掉馅饼给你,要寻找宝藏付出的代价也一定很大。于是父皇对谁也没说,封存了那个玉匣子,后来就把它放在御书房的横梁上。有一次,我去御书房找父皇,显摆一下我学的轻功,碰掉了它,我好奇父皇就打开给我看了,并叮嘱我对谁也不许说。”北冥赫陷入浓浓的悲哀中。 一宁伸出双臂把他拥在怀里,无声的安慰他。 北冥赫把头埋在一宁的怀里,闻着一宁身上淡淡的馨香,很快平复了心绪。伸手把一宁抱起,放在腿上,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我回京城的时候去看过,那个玉匣子不见了,北冥宇一定是早就发现了它,藏了起来,所以这十年来耗尽天朝国的财力去寻宝了。我怀疑也许钥匙在你爹娘手里,或者他们知道钥匙在哪儿?现在你爹娘不在了,所以北冥宇怀疑宝藏的钥匙在你身上。” “那日宫宴时,皇后试探我有没有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说明他们也不知道钥匙是什么样的。”一宁说着从颈上拿下那个玉坠。 “我娘只留给我这个,会是它吗?”一宁递给北冥赫看。 北冥赫一双凤目中顿时溢出惑人的神采。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在一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原来,小狐狸这么信任我。”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如意楼的楼主还缺银子么?” 北冥赫一笑,接过玉坠看了看说道:“怎么好像是一半呢?” “你也这么觉得?”一宁问道。 “虽然这只凤凰很完整,但这很像八卦图形的一半。”北冥赫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可我只有这一个。”一宁闷闷的说道。 北冥赫把玉坠又给一宁戴上笑道:“放心,没有这宝藏,我的银子小狐狸也一辈子都花不完。” 一宁把玉坠放回衣襟里,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养,我能养得起自己,狂妄的家伙。” 北冥赫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说道:“我就喜欢养着你怎么办?”如仙如画的面容美得更加的夺人心魄。 一宁看着那魅惑的笑颜不自觉的深深陷了进去。晃过神来后,不禁恼怒地说道:“不许勾引我,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北冥赫笑道:“能迷惑得了小狐狸,这张脸长得还算有点用处。” 一宁从他的身上下来很郑重其事的说道:“以后不许对别人笑,特别是女人。” “好。”北冥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很乖的答道。 “你看过那张地图?”一宁很满意北冥赫的自觉又问道。 “看过,不过上面的标注看不懂,不像是文字,又不知是什么图符。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一座很复杂的山,根据我对天朝地形的了解,位置应该在隐雾山一带。”北冥赫皱眉说道。 一宁眉头一皱,疑惑的低语道:“隐雾山?”那不是若水宫的地方。 “你说,这宝藏会不会跟若水宫有关?”一宁凝眉问道。 “很有可能,这样你爹娘的死也就解释的通了。”北冥赫道。 “你画出一个图符给我看一下。”一宁可是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更是破译密码的行家。 北冥赫拿起笔凭着记忆在宣纸上划出几个符号道:“这是其中一个连在一起的图符。” 看着纸上的符号一宁愣住了,这不是汉语拼音吗?难道南翼国的先人也是穿来的。一宁对北冥赫说道:“这个符号我认得,改天我教你,很好认的。” 北冥赫看着一宁说道:“小狐狸怎么会知道这些根本无人知道的事。”要知道北冥赫这些年查遍了整片大陆,没有一个人认得这字符。 “如果我说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的,你相信吗?”一宁对北冥赫的敏感很是佩服。 “相信,那你前世有爱的人吗?”北冥赫想到在了然大师那听到的一宁的事点点头,然后又紧张的问道。 “没有,前世我也只活了十几岁而已。”一宁翻了个白眼说道。 北冥赫忽地笑了“没有就好,要不然我还要费力地把他从你心里赶出去。” “还不走?”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起来,无语地看向那个还在笑的人儿愤愤地说道。然后抬步往外走去,北冥赫起身跟上。他当然知道一宁是要去看萧隐。 出了院子,北冥赫带着一宁往后院走去,没多远就到了。二人进了院子,看见淸逸、紫夜和萧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聊天。萧隐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 三人见北冥赫和一宁进来了,都站了起来。萧隐看见一宁知道能和主子走在一起的定是王妃了,立即单腿跪下道:“属下萧隐,见过王妃,谢王妃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一宁看了一眼萧隐,恢复神采的萧隐很英武,棱角分明的五官,健硕的身材。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他是个硬朗的男子汉。 一宁和北冥赫走到石桌前坐下,示意萧隐也坐下。萧隐立即坐到一宁的对面。一宁搭上萧隐的脉搏,片刻后。一宁收回手,递给他一粒药丸,笑道:“恢复的很好,吃了它,一炷香后就可以运功了。” 萧隐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本来以为自己即便活了过来,这一身的内力也废了,可是听清逸他们说王妃说三日后就能帮他回复内力,想到筋脉尽断都能被王妃医好,想来恢复内力也不是妄想了。 紫夜好奇的摸上萧隐的脉搏,眼神惊奇地看向一宁说道:“哪来的你这个变态?”他明显的感觉到萧隐的功力在快速的恢复着。萧隐自己更是激动万分。 紫夜凑到一宁跟前,一双桃花眼晶晶的亮讨好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话音还没落就被一阵掌风扫了出去。紫夜稳住脚不解的看向掌风的来源北冥赫。 “离她远点。”北冥赫没管紫夜的委屈警告地说。 一宁满脸黑线,这人是在吃醋吗? 紫夜瞪着一双桃花眼,控诉道:“赫,你重色轻友。” 看着无处发泄怒气的紫夜,一宁无奈地扔出一粒药丸,紫夜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了。 清逸和萧隐齐齐打了个冷颤,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以后要和王妃保持距离,避免打翻王爷的醋坛子。 一宁看了眼萧隐,拿出绿魂,放在唇边,一首清新悠扬的乐声流淌而出。听到乐声的萧隐,气息平稳,神色红润,不自觉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内力上。紫夜和清逸却看着一宁手中的玉箫,那不是那只吹不响的玉箫吗?他们都试过,明明是吹不响的,怎么到了一宁手里就能吹响了呢? 北冥赫看了二人一眼,淡定的笑了笑道:“宁儿是玉箫的有缘人。” 紫夜和清逸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感情这玉箫还是挑人的。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人都盯着萧隐。 一宁收起了绿魂,对萧隐神秘的说道:“内力一层一层的逐一往上加,直到十层功力全部集中在丹田,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哟!” 萧隐盘膝坐下,将气运到丹田,一层、二层、三层……直到第十层。萧隐露出狂喜,他居然足足提升了有五年的内力,那可不是一星半点,五年啊!萧隐收功起身,激动的谢过一宁。 几人都惊呆了,连北冥赫也诧异了。 可这时一宁说了一句差点让他们吐血的话。“你的惊喜可不止这些哟,以后你修练内力时都会事半功倍的。” 萧隐再次谢道:“多谢王妃的再造之恩。” “以后好好保护王爷,就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一宁淡淡的说道。 “是,萧隐会用生命去保护王爷的。”萧隐郑重地说道。 “你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的,最好别在把它弄丢了。”一宁看了眼萧隐说到,做事要动脑子的,意气用事做不可取。 萧隐看向一宁,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眼里闪现出由心的感动。 北冥赫还沉浸在一宁的那句“只要你好好保护王爷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话里。上次淸逸回来就告诉了北冥赫一宁说的话。今天又一次听到,北冥赫心里思潮翻涌,小狐狸,你让我怎么能不爱你呢?你就是上天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紫夜站在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内,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宁。 第八十三章 为你挽发 一宁看着紫夜一摊手道:“这我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自毁经脉,我再帮你接上,我保证效果比萧隐的要好,萧隐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紫夜一听脸都绿了,自毁经脉,亏她说的出口。淸逸和萧隐都强忍着不笑出来,但颤动的双肩还是显露出他们的隐忍。 一宁含笑看向他们说道:“想笑就笑出来吧,要不会憋出内伤的。” 一句话说完,立即暴发出一阵大笑。连北冥赫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紫夜愤愤的看了这群没义气的家伙一眼,抬头望天,我这是交的什么朋友啊? 回到北冥赫的院子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吃着饭一宁想起西门浩这个人,问道:“北冥赫,西门浩是谁?” 北冥赫不满地纠正道:“叫我赫。” 一宁撅起嘴说道:“可我喜欢叫你北冥赫。” 北冥赫看着一宁好半天无奈地妥协说道:“那就叫吧!” 一宁呵呵一笑,趴在他耳边轻声叫道:“赫。” 北冥赫一怔,随即摇摇头,刮了下一宁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你这只小狐狸。”随即给她说起西门浩这个人。 “西门浩这个人很神秘,我也是最近几年才查出来的。他是北冥宇的暗卫首领,一直穿黑衣,黑巾蒙面,没人见过他的样子,精通毒术,武功也高深莫测,清风、淸逸、隐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来历一直是个迷。”北冥赫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一宁。 “他就是上次我进皇宫偷雪莲那次,你说的那个幸好没在的人?。”一宁低头沉思着。 “嗯,就连我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北冥赫道。 “我怀疑他和我爹娘的死有关。”一宁想了一下道。一宁看见北冥赫点点头又问道:“十年前你中的毒会不会也是他下的?” “应该是,我查了所有北冥宇的人,只有他用毒很厉害。”北冥赫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 一宁拿出个药瓶递给他说道:“如果不小心中了他的毒,立即服下一粒,即便是特别的毒,不能解掉,也能压制七天,只要在七天内,任何毒我都能解。” 又叮嘱道:“和他打照面,一定要小心,用毒的人,你就是把他扒光了,他也能毒死你。” 抚摸着手里的药瓶,上面还有一宁的体温,北冥赫温柔的说道:“小狐狸,十年前我中了断魂,幸得雪山老人相救,我吞了一条赤练蛇的蛇胆,吃了整个的毒蟾蜍,又服用了十年的雪莲,早就百毒不侵了,所以别担心我。” “那你也留着吧!过几日我在炼制些,给请逸他们每人也随身带一些。”一宁舒了一口气,怎么一关于他的事就乱了分寸呢?想到北冥赫那么小,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心中一疼。没人比她更了解以毒攻毒所要承受的痛苦,那么小的他是怎么挺过来的?想到前世自己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一切,一宁特别的了解北冥赫的当时的心情。 “给我找套男装来。”一宁想着应该去趟烟雨楼便道。 北冥赫眼里波光一闪,随即对门外的清逸说道:“清逸,去我的房间,把那件衣服拿来。”清逸应声而去。 “主子,衣服取来了。”清逸在外面轻声说道。 北冥赫放开一宁,打开门把衣服拿了进来,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一看居然是黑色的,看着大小应该是按她的身材定做的。一宁心里又被感动了,她只说了她喜欢黑色的衣服,北冥赫居然这么体贴的连男装都给她准备好了,而且还很体贴的准备了一条白色的绸带和男子束发用的头冠。 一宁收起起伏不定的心情,看向北冥赫,意思很明显我要换衣服,你请出去。 北冥赫邪魅的一笑摇摇头道:“不出去。” 看着一宁霎时红了的脸,和有些微怒的眼神,北冥赫也不逗她了,赶紧说道:“你去屏风后换,我保证不偷看。”话音刚落还配合的转过身去了。 一宁无奈,只能去了屏风后,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用绸带把胸裹好,把衣服穿上。一宁边把头上的发髻打开一边走了出来说道:“好了。” 北冥赫转回身便看到一身男装的一宁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她正努力地把它们束到头顶。显然头发太长,很费力,从她的动作上看来也是不善于此道。 北冥赫薄唇轻抿了一下,走过去,“我来吧。”修长的手揽起一宁如丝的秀发,把一半的秀发拢在手里,手指轻轻在发丝间穿过,几下便把头发束到头顶,又把头冠带上。 “好了。”一个俊美非凡的少年出现在北冥赫的眼前。 “你还会梳头?”一宁诧异的问道。 “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头发一直都是自己梳。”北冥赫云淡风轻的说道。 “哦,我一会儿就回来。”一宁说完起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如北冥赫叫住一宁,对门外清逸说道:“去拿个斗笠来。” 清逸很快就回来了。北冥赫把黑纱斗笠带在一宁头上,“好了,去吧!” 一宁透过斗笠上的纱看向北冥赫,对他的细心和体贴很感动,一宁掀起斗笠上的黑纱,踮起脚尖在如意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飞快的转身出去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就起身去了卧房拿来一把梳子和一面铜镜,又吩咐清逸找来几幅女子的画像。 北冥和看着书桌上摆着的几幅女子的画,每幅画都各有风韵,姿态各异,千娇百媚。 北冥赫对着清逸道:“安排几人去保护她。”清逸应声“是”,就出去了。 北冥赫撩起白色的锦袍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拿下玉冠,散开自己的头发,看着镜中饱满如玉的倾世之颜,北冥赫对着铜镜端详着,须臾间,眼角一挑,暗讨:这么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一张脸,小狐狸怎么就能忍着不立马扑上来吃掉他呢?天马行空的幻想了一会儿,北冥赫叹口气,还是先讨了她欢心吧!他边看画边对着铜镜梳起头来,梳的却是女子的发髻,北冥赫认真仔细的看着画上的女子所梳的发髻,仿佛那画上只有发髻一样,丝毫不为那些美艳的面孔、风韵的身姿所动。 一宁出了王府的门,向烟雨楼走去。很快的就到了烟雨楼,一宁迈步走了进去。还没到晚上,楼里没有客人,很安静,只有那每间房门口的粉纱丝幔飘舞着。 秦妈妈一看有人进来,扫了眼来人的穿着,用黑纱斗笠遮面,又点点头,一定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好意思,这样的人往往都很大方。 一宁看着秦妈妈的样子就知道没认出来自己来,伸手拿下斗笠。秦妈妈立即收起了一副媚笑的脸,恭敬的道:“主子来了,五位护法都在后院。” 一宁点点头道:“我自己过去就好。”秦妈妈见状,把一宁引到通往后院的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一宁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直接就去了后院的小楼。 一宁拿下斗笠,进了后院,绕过影壁,就看见月离蹲在药圃里侍弄着药材。察觉到有人来了,月离转身看来,见是一宁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把自己都是土的双手往身后藏去。 一宁好笑的道:“藏什么?亲手劳作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走上前,低头看了看月离侍弄的药材,又道:“瞧这一院子的药草被打理的如此精细,月离还是个颇有耐心的人啊!” 月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主子夸奖了,只是从小偏爱医药,便多了一份耐心而已。” “主子来了。”落雪手里拎着一桶水走了出来,看见一宁和月离站在药圃里说着话,惊喜的道。 一宁转身看向落雪,瞥了眼她手里的水桶,这是帮月离浇水呢!眼里有一瞬的明了,复又看了看月离,心里不住的点点头,一个甜美、善解人意,一个温文儒雅,到是很般配的一对。 “太阳这么毒,要给药草浇水吗?”一宁看了眼不远处的几株药草,虽然明白了还是问道。 “月离说,那面的几株药草刚长出来,一次不能多浇水,要勤浇水,天气越热越要浇的勤,等长壮实了就不用这么费心了,我左右无事就帮他浇浇水。”说完脸上升起一层红晕。 “都在吗?”一宁看着落雪有些含羞的样子,笑着点点头问道。 “君里在书房里处理事物呢,清离和落雨出去接四位侍女去了,应该快回来了。”落雪瞥了眼月离不为所动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失落。 一宁却看在了眼里,心里暗道:不会是这丫头单相思吧! 落雪放下水桶,道:“外面这么热,主子快进屋喝杯凉茶解解暑,月离调的凉茶可是很可口呢!” 一宁笑道:“落雪到是个贴心的。”说着跟着落雪的后面向书房走去。月离闻言赶紧去净手泡凉茶去了。 君离在一宁一进院子时是就察觉到了,此时一宁一进来,他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等在门口了。 第八十四章 疑惑重重 一宁迈步进了书房,落雪接过一宁手中的斗笠放到一旁。一宁刚坐下,月离就捧着茶壶进来了。落雪上前接过茶壶给一宁斟上一杯茶递给一宁。 一路走来,一宁的确是有些热了,接过落雪递来的茶杯一愣,茶杯冰冰凉,握在手里很舒服。一宁喝了一小口,眼眸中都是舒爽的笑意道:“野菊花凉茶,配有适量的山楂和金银花,还放了少许蜂蜜,的确是解暑的好茶。” 月离眼睛一亮道:“主子也知医理?” “略懂些!”一宁答道。前世她大多的心思都花在了制毒上,相对比医术是比毒术差点。 一宁看了眼桌上的斗笠,对落雪说道:“落雪懂易容?” 落雪闻言立即眉眼都笑了起来道:“是,从小就和寒阳宫主学的。” “给我一张男子的面具如何?”一宁看得出落雪是真的喜欢这一行当的。 落雪惊喜的道:“主子不嫌弃就好!我们所学本来就是为了效力主子的。” 一宁挑挑眉道:“先说下,我不喜欢丑的哟!” 落雪应声快速的回了房间。清离和落雨刚进烟雨楼就听秦妈妈说一宁来了,他们赶紧往后院来。进了屋内想给一宁见了礼。 君离看着清离和落雨问道:“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安排在城外的别院。”二人齐声答道。 君离看向一宁道:“主子要不要先见一见?” 一宁想了想,随身侍候的人还要自己过过目,道:“晚上我过来,安排她们来见一面吧。” 君离也觉得这样好一点便道:“好。” 落雪很快取来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是一张面具,薄薄的,如人皮一样。 “主子要试试吗?”落雪问道。 “好,试试吧。”一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易容术,很好奇。 落雪取出一瓶药水,把面具贴在一宁的脸上用药水轻轻的按着,一会儿就弄好了。落雪取过镜子,一宁一看,镜子里是一个俊美少年的脸,丝毫看不出这张脸是假的。满意地夸奖道:“嗯,落雪的手艺不错。” 落雪顿时眉飞色舞,得意地看了几人一眼。平时做出个面具时他们总是挑肥拣瘦的,今天主子夸她了,也扬眉吐气了一回。 淸离撇撇嘴道:“要不是我们平时挑毛病,你的易容术会这么厉害?”其他三人也一脸的确如此的表情。 一宁被他们的融洽所感染了,戏谑地说道:“这种方式不错,那你们继续用这种方式帮助落雪吧!” 看到落雪委屈的眼神,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落雪一跺脚满脸绯红道:“主子,你也和他们一样欺负我。”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好了,说正事吧,我想了解一下我爹娘的事,你们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一宁正色道。 五人互相的看了看,君离道:“我们对雨墨宫主了解的并不多,我们五人都是孤儿,当时才六七岁,都以乞讨为生,是雨墨宫主和寒阳宫主挑选的我们,然后培养我们,并告诉我们以后的主子就一人,那就是主子你。当时的主子刚刚出生没多久我们只见了主子一面,就被寒阳宫主带离单独的训练去了。后来有一天寒阳宫主来时,我们见他一头黑发都变成了白发都很吃惊,才得知雨墨宫主被人下毒身亡了。” 原来那个送她回侯府的人是肖寒阳。“你们知道是什么人给我爹娘下的毒吗?” 君离凝眉道:“宫里没有人知道,也许寒阳宫主知道。我们只听说好像是雨墨宫主跟一个旧识见过面后就中毒了,那个人当时只有雨墨宫主夫妇见过,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不过当时的暗卫说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面容也用黑纱裹着,武功很高,只知道是个男子。” “寒阳宫主和我娘关系如何?”一宁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并没有抓住。 “寒阳宫主是和雨墨宫主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要不是宫规,寒阳宫主和雨墨宫主就会是一对人人羡慕神仙眷侣了。”君离语气中带着些遗憾的道。 “什么宫规?”一宁疑惑的问道。 “就是宫主不可以和宫内的人成亲,宫内的其他人却不许和外面的人成亲。”君离道。他们也很不理解这样的宫规是为何。 一宁带着很多的疑惑从烟雨楼出来,临走的时候让君离去查一下西门浩这个人。一宁直接回到了王府。北冥赫还在书房里,一宁进了门把斗笠拿下,想看看北冥赫看到这张陌生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如意看着眼前的脸,先是一愣,然后面不改色道:“的确比斗笠方便多了。” 一宁道:“我都没看出是假的,你怎么看出的?” 北冥赫笑道:“易容水平很高,我没看出破绽,我知道是假的,是因为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一宁一怔,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不是那天自己说的吗?他居然记得一字不差。 “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了?”一宁郁郁问道。 “不用问我也知道小狐狸去那里了,不过那种地方小狐狸还是少去的好。”北冥赫声音飘渺如浮云,想起暗卫汇报说一宁去了烟雨楼,心里有些不舒服道。 一宁心一颤,是啊,她怎么忘记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如意公子啊,那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他这个老狐狸一定会派人跟着她的。 北冥赫刮了下她的琼鼻笑道:“胡乱想什么呢?他们是去保护你的。”又叹了口气,颇有些委屈的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完全的相信我呢?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 一宁目不转睛的看着北冥赫,被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如此珍惜着应该很幸福。可是这幸福会永远的属于她吗/ 一宁眼里的不安,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北冥赫扑捉到了,温柔的道:“小狐狸,相信我,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在我的生命里你有多重要。”北冥赫把一宁揽进怀里,轻轻的拥着,缓解一宁的不安。 一宁吸着北冥赫身上的雪莲香味,心渐渐的安静下来。推开北冥赫说道:“我要换衣服。”拿起自己的衣服走道屏风的后面。 北冥赫配合的转过身去。一宁很快的换好了衣服。看着这一头秀发又为难了,想到来这快四个月了,还没自己梳过头,这古代发髻她还真不会梳。一边揭下脸上的面具,一边对北冥赫窘迫地说道:“我不会梳头怎么办?” 北冥赫转过身来,笑看着一宁:“我来给你梳。” “你还会梳女子的发髻?”一宁手一顿,疑惑的问道。 一宁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北冥赫也看在眼里了。 “为了给小狐狸梳头,刚刚学的。”北冥赫边说边拿起梳子。一宁才发现桌子上有把木梳和一个铜镜,旁边还有几张女子的画像。 “用谁的头发学的?”一宁想都没想就脱口问出,自己都没觉察出里面有浓重的醋味。 北冥赫手一顿,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说道:“用我自己的头发学的。”小狐狸你这是吃醋了吗,北冥赫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一宁却呆住了,一个男人用自己的头发练习梳女子的发髻,只是为了给她梳头吗?脑海里不禁想像出北冥赫一遍一遍的在自己头上练习梳头的情形。一宁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遮住眼内的湿润。 “好了,今天只能梳成这样了,以后我会好好练的,一定每天都给小狐狸梳得漂漂亮亮的。” 一宁听到北冥赫的话,抬头看向铜镜,那和她来时一模一样的发髻,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搂着北冥赫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个让一宁感动为之流眼泪的人。 “你讨厌,干什么惹我流眼泪?” “是,我讨厌,不该惹你流眼泪。” “你就是讨厌。” “是,我就是讨厌。”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小狐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人家有名字,干嘛总叫人家小狐狸?” “因为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看见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呀!” 想起那天的事,一宁破涕为笑,抬起头,看了北冥赫一眼,还不忘拿北冥赫的衣服擦擦脸上的泪珠。意思很明显,眼泪是你惹出来的,当然用你的衣服擦。 北冥赫宠溺的看着一宁拿着他的衣服擦眼泪,没有丝毫的嫌弃。 “好了,我让人准备了晚膳,一起吃吧。”北冥赫捧着一宁的小脸,给她擦着眼泪道。 一宁点点头,二人边吃饭一宁边把她父母的事说给北冥赫听。北冥赫听了道:“你是怀疑那个人就是西门浩?” 一宁放下筷子,靠在他的怀里说道:“是的,既然寒阳师伯让我小心北冥宇,说明那个人应该就是北冥宇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还真就他有这个本事。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你父母认识的呢?”北冥赫疑惑道。 “所以,隐雾山之行,我是必去不可了。”一宁道。 第八十五章 第一杀手 二人静静的相拥着,远远看去是那么的温馨和谐。 离开王府时已经是傍晚了,淸逸备好了马车。北冥赫送一宁上了马车,又叮嘱淸逸几句,才看着马车离开。 “淸风,你以后和原本保护王妃的二十个暗卫负责王妃的安全。”北冥赫早就安排了暗卫保护一宁,可今天还是有些不安。 暗处的淸风应了声“是”,就闪身离开了。 夕阳的余晖静静地洒在路上,天边的一片红霞预示着明日是个好天气。一宁倚在车里软软的靠垫上,微闭着眼睛小息。由于已经到了傍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马车走到侯府的巷子里时,一股杀气直奔马车而来。 “铛”的一声,淸逸抽出剑,击开迎面飞向马车的暗器,身体一动,站到马车前面。 暗处的暗卫快速的闪出几个人来,和来人交起手来。来人武功很高,手法快、狠、准转眼间,几人就都受伤了。 “第一杀手无影。”淸逸神情凝重,脱口而出。 马车前一个身穿黑色劲装二十多岁的男子,持剑立在那儿,剑尖上还带着血珠,黝黑的双眸看着淸逸,眼里是浓浓的杀气。 一宁撩开车帘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对面的男子,眼里没有丝毫的惊慌。想不到她还很有分量,居然请第一杀手来杀她。 无影眼里闪过惊艳,果然是第一美女。又一皱眉,这镇定自如的神态,清明的眼眸,配上绝世的容颜,哪里像是那个京城最有名的傻子。原本还纳闷张晚薰一直不舍得用他许诺的条件,为什么现在居然大材小用的让他杀个傻子,现在看来,这个霍一宁的确有让张晚薰畏惧的理由。也难怪在宫宴上她输给了霍一宁,就凭这张脸张晚熏也是远远不及的。 “淸逸,退下,让人带他们回去治伤。”对方握剑的手势,站立的姿势,浑身透出的杀伐之气,前世做为杀手的一宁,很明了他是一个久经杀戮的杀手。 淸逸犹豫了一下,退到马车旁边。一摆手暗处又出来了几人,很快的把受伤的人带走了。 一宁淡然一笑说道:“你杀不了我。” 无影呲了一声,看了眼淸逸鄙视地说道:“就凭他们吗?”虽然清逸的武功很高,但是他能成为第一杀手,当然凭的不是光武功好,而是拿手的必杀技。 “我一人足矣,你试一下就知道了。”一宁语气轻柔没有丝毫的狠戾。 一宁伸手一招,一片叶子从路旁的树上飘到她的手中。脑中飞快的过滤着想杀她的人选,弱水宫的敌人可以排除,目前还没人知道她是若水宫的宫主。眼前浮现着子桑公主、皇上、皇后、太子、三皇子,一宁哀叹地想,好像她目前的敌人都是皇家的人,怎么皇家的人都看她不顺眼呢?但是谁现在这么迫切的想杀她呢?她手里还有北冥宇要的东西,所以他目前还不会杀她,皇后最有可能杀她,但是以她的处事方法,一定不会直接杀了她,忽然定格在宫宴那天张晚薰看她狠毒的目光上。一宁嘴角一勾,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我们打个赌如何?”一宁捻起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 无影看见一宁的一手隔空摘叶,脸色猛然一变,看向一宁谨慎了起来。一个十四岁的女子,这么的淡定,看她的样子好像赢他是胸有成竹的事。这手隔空摘叶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她不但不是傻子,而且还有高深的武功。 “赌什么?”无影心想这种情形下她还有心情打赌,但更想知道她要赌什么? “就赌你在我手里过不了十招。你赢,我不还手任你处置;你输,答应我一个条件。”一宁一挑眉嚣张的说道。 无影不语,看着一宁。一宁也不急,耐心地等着。 “好,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谁。”无影答道。就不信你一个女子再厉害还能在十招之内打败他。 “我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太傅府的张晚熏。”一宁波澜不惊的说道。 无影一惊,这个女子好厉害的心思。 “你是欠她人情吧?”一宁看着无影的反应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无影诧异的问道。这件事他敢保证没有人知道。 “猜的,要不是因为欠她人情,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清高的第一杀手屈尊降价的为她办事?”一宁悠悠的说道。 “我是杀手,她也可以花钱请我。”无影提醒道。 “你认为她拿的出这么多的银子请你出手吗?”一宁呲了一声说道。 无影不语了,他出手的最低酬金也是万两黄金,的确一个大家千金的确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请他出手。 “可以开始了吗?”一宁看着低头沉思的无影问道。 无影双目探究的看着一宁,说道:“开始吧。” 淸逸着急的喊道:“王妃,不可。”说着拔剑就要上前,就算王妃武功很高,也不可能十招就打败无影。 一宁厉声喊道:“退下,一边仔细的看着,能看到第一杀手的出手,你们会受益匪浅的。”眼神还往暗处瞥了眼。暗处的清风知道这是提醒他看仔细了。 淸逸身子一滞,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停下退在一旁,不过也做好随时上前的准备。 一宁飞身跃下马车,轻飘飘的落在无影的对面。一伸手洒脱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影嘴角一抽,这种时候还不忘了现场教导,这个女子还真是狂妄。一皱眉说道:“你不用武器?” 一宁一扬手中的树叶说道:“这就是我的武器。” 无影看着一宁手中的嫩叶,眼神闪了闪,没再说什么。左手拇指一挑,剑出鞘落在右手中,剑身闪着冷深深的寒光。无影腾空而起,持剑快速地掠向一宁。姿势刁钻,攻击的都是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一宁身为杀手,当然了解,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必杀技。她把手里捏着的那片树叶抛向空中,身体急速的侧过,躲了过去。同时又把轻飘飘的树叶接住,还仔细的看看,确认有没有受损。 无影看见一宁轻灵敏捷的身手眸光一凝,手中的剑忽然如蛇般游动起来,一连三剑刺向一宁,看似没有一点杀伤力,细听却带着凌凌寒风。一宁身形突地拔起,躲过第一剑;又一个旋身躲过第二剑;在移步间,整个身体向后倾去,躲过第三剑。 无影见状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一宁都轻易的躲了过去。转眼已经是第九招了,一宁对着无影勾唇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说道:“该结束了。” 手里的树叶闪电般的射向无影,刹那间就到了无影的眼前,正对着他的眉心,树叶捎带的杀气让无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如果细看那树叶上包裹着淡淡的白雾。忽然一声口哨声响起,树叶在无影的眉心处停下,缓缓的飘落在地。无影睁开眼,复杂地看着一宁,此时才意识到,一宁的武功远远的在他之上。 “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无影收起剑说道。 一宁眼珠咕噜噜的转了几圈说道:“还没想到,要雇佣第一杀手最少也需要万两黄金呢!可不能浪费了,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说完一宁转身上了马车。 “你不怕我失信?”无影疑惑的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还没有人这么信任过他。 “第一,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第二,天下第一杀手不会连这点信誉都没有吧?否则你也不会答应张晚熏来杀我了!”话落,一宁进了车内。 一宁从这些时日看到资料上了解到,张晚薰虽然心机颇深,但并没有和任何江湖人有来往,无影为人孤傲,不会效命张晚薰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欠她一个人情。如此重诺言的人,以后说不定能用到他,就先让他欠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是什么到时再说吧。 淸逸赶紧赶着马车向侯府而去。内心的激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今日他是收益匪浅,从没和无影交过手,这次机会难得,他不是差在武功上,而是手法上。难怪王爷对王妃情有独钟,也只有王妃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 无影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人还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消失处。心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左右了,愣了好久,转身离去了。 一宁刚进车内,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宁看着北冥赫问道:“赫,你怎么来了?” “你走后我心绪不宁,不放心你,就来看看你。”北冥赫搂着一宁说道。 清逸听到北冥赫的声音,心里还在思索主子什么时候上的马车? 北冥赫虽然都安排好了,也知道一宁的武功只要不遇到那些老变态,没几人是她的对手,但还是不放心就跟来了,见一宁自己应付的来,就进了马车里等她。一宁看着那赏心悦目,魅惑人心的俊脸无奈的低下头,窝在他的怀里。北冥赫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过想到一宁掷出的那片树叶,北冥赫问道:“小狐狸,你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心法?” 第八十六章 蓝睿相求 “偶然得到的一本秘籍上的,也没有说明是什么心法。”一宁如实的道。想到最近练功的变化一宁有道:“不过最近我练的功法有些不一样了,原本我的丹田里又一个气团可是就在那次遇刺受伤后,气团突然散开了,融入到我的身体里了,也没感觉到不适,到是练功更加的快了。” 如意听了一宁的话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来。一宁见了好看的眉毛一皱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北冥赫看到一宁凝重的眼神道:“没有什么不妥,对你身体没什么影响,只是我还不确定,等我查一下再告诉你,不过你功法的特殊对谁也不要说。” 一宁慎重的点点头。 马车到了侯府门前,淸逸把车停稳,轻声说道:“王妃,到侯府了。” 北冥赫放开一宁,给她整理了一下衣着,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说道:“小心点。” “放心吧,不是还有你派的二十个暗卫吗!”一宁眨眨眼睛说道。 “清风从今天起也跟着你了,找个机会我会把清风正大光明的送给你。”北冥赫温和地说道。 “知道了。”一宁没有拒绝,是为了让他安心。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北冥赫道:“张晚熏先留着,还有用。” 北冥赫眼神一闪道:“好!” 一宁听了他的保证,下了马车,进了侯府。 “回去吧!”北冥赫的声音恢复了清冷。淸逸回过神来,赶着车往回走去。 张晚熏吗?居然敢动小狐狸,既然小狐狸要留着,那就先留着她的命,先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嘴角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晚上,一宁翻出一套黑色的衣裙,这是北冥赫特意让人给她做的,用料也是千金难买的雪锻,裙角绣着妖娆的曼陀罗花,穿好了衣裙,一宁顿时找回了自己前世的感觉,一种冷冽的气质悠然而出。一宁推开窗户轻轻的跃出,消失在黑夜中。 烟雨楼的后院,君离几人都等在哪里。见到突然出现的一宁,惊艳伴随着臣服的心情让他们都愣住了。这样的主子让他们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有这样的主子,若水宫应该会更上一层的。 一宁旋身坐在椅子上道:“让她们出来吧。” 君离最先晃过神来,一拍手,门外进来四人一身白衣的女子。各个面貌清秀,举止有礼,一躬身见礼道:“奴婢依心(依月、暖香、暖玉)见过主子。” 君离道:“主子,她们四人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家人也都是宫里的人,是寒阳宫主亲自挑选的,专人训练过的,专门负责侍候宫主的侍女。” 一宁看了四人一眼,从她们进来时轻快的脚步就知道每人的武功都不错,守礼、懂规矩,又是肖寒阳挑选的人,在若水宫里一定也是很优秀的人了。便点点头,心里却对这个肖寒阳更加的好奇了。 就算依心、依月、暖香、暖玉四人受过严格的训练,见了一宁也不禁看呆了。原来宫主美的像仙子一样啊!听说宫主的夫君是天下逍遥王,也俊美的似天神般,他们还真是很般配呢!而且宫主年龄比她们还要小,就这么的有气势,将来也一定会比雨墨宫主更出色。 一宁道:“我身边的侍女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大伯母会给我从新选几个丫环,到时君离你就安排她们四人进府。” 君离道:“主子放心吧,侯府夫人已经让牙侩给主子选人了,我已经安排她们四人去了。” 一宁见事情已经定好了,人也见过了就回府去了。 出了烟雨楼,一宁就挑了挑近路,飞檐走壁的往侯府方向而去。这时本来静寂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人喊道:“快追,他受了伤,别让他跑了。” 一宁隐秘在屋檐的暗影里,想躲过这波人再走。可是不远处奔来一个人,一身黑色的锦袍,镶着金边,向着一宁藏身的地方而来。 一宁暗自的咒骂了一声,怎么这么的倒霉。思索间,那人已经奔到一宁的面前,他也发现了一宁,警戒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到来人的面容不禁一愣,对面的人也愣住了。二人同时的道:“是你。”原来来人就是一宁第一次去如意酒楼是遇见的那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一宁很快就缓过神来,这可不是愣神的时候,快速的一把拽过来人,隐匿到她藏身的地方,看了眼他身上的伤,扔给他一粒药丸道:“我去把人引开,今天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 那人又是一愣道:“明白了。”他的话一落,一宁就像箭一样窜了出去,后面追赶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一宁的身影追了上去。 黑色锦袍的人看着一宁消失的身影,眼眸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救呢!还是个女子,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看着手里的药丸想都没想的就扔进了嘴里,片刻功夫他眼里又闪出一丝讶异。但很快收拾好情绪,脚一点地离开了原地,不过身体比刚刚轻快了许多。 一宁转过几道街就甩开了后面的人,然后偷偷的回到了侯府。 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听秋儿在哪喳喳的说着,张太傅的府上昨晚进了刺客,什么人都没事,单单他的孙女张晚熏被刺客袭击了,打的浑身是伤。外面都疯传张晚熏是得罪的什么人,被人报复了。 一宁听了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还真是护短啊!不过自己喜欢不是吗!真窝心啊! 一宁一连三日都没有出门,北冥赫来了一次,说这事要出去两天,一宁不疑有他,也就罢了。柳紫烟也定下了春儿四人的婚期,在半月后。京城中虽然很热闹,一宁却没有凑热闹的心思,就窝在府里,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一日管家富朗来禀告说外面有一个龙公子要见小姐。 一宁恍然,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蓝睿了,连忙迎出了府门。蓝睿见一宁亲自迎了出来,一笑道:“几天不见,一宁都已经定了亲。” 一宁笑道:“还没进门就拿我说笑。” 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府门,来到一宁的香竹苑。春儿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一宁也没有问蓝睿这几日干什么去了。 蓝睿拿过身后蓝羽手里的锦盒道:“为兄还欠着一宁的饭前呢,这几日就给以你个去准备了这个,不知道一宁喜不喜欢。” 一宁闻言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笑着接过锦盒道:“我还以为义兄要耍赖呢!” 蓝睿对一宁的不扭捏哈哈一笑道:“不敢耍赖啊!怕到时候一宁翻倍了我赔不起啊!” 一宁知道蓝睿是说笑话,打开了锦盒,一看眼睛立即发出精亮的光。锦盒里是一条鞭子,和蓝睿腰上的那一条鞭子很像,只是一宁手里的这一条是金色的,蓝睿的那一条是银色的而已。 鞭子主体都是冰蚕丝为料,外面包裹着一节一节的金质扣环,一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感。一宁欢喜的笑道:“这个礼物我喜欢。”一宁一直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这鞭子很是和她的意。 见一宁喜欢,蓝睿也开心的笑了。道:“一宁,世子是怎么回事?” 一宁没有隐瞒的道:“躲避皇家赐婚。” “哦,那我就放心了,一宁我这两日就要离开天朝国回国了,想请宁儿帮个忙。”蓝睿道。 一宁闻言看向蓝睿道:“什么事,义兄说就是了。” “本来是想请世子帮忙的,可是现在看来一宁更合适。”蓝睿道。 “我更合适?什么事?”一宁有些疑惑了。 “我想见逍遥王一面,要隐秘的见一面。”蓝睿道。 “这么简单的事,义兄走一趟逍遥王府就好了呀?”一宁很是疑惑的问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去过北郡的王府,昨晚又去了京城的逍遥王府,别说见逍遥王了,根本就连王府的院子都进不去。”蓝睿很挫败的道。 一宁还真没想到王府的警卫这么的周密,想了想还是问道。“义兄见逍遥王所为何事?” “求证一件事,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蓝睿道。 一宁点点头道:“他出门了,等他回来我约了他就通知义兄。”一宁相信蓝睿结对没有害北冥赫的心思,一口答应道。 “好,那就不说谢。我这几日住在如意酒楼。”蓝睿笑道。 一宁道:“还住什么酒楼,这几日义兄就住在府里,等北冥赫回来你也能最快的见到他。”蓝睿也没有推脱就留下了。吃了午饭,和一宁一起去拜见了老侯爷,晚上霍慕凡回来,蓝睿又去拜见了霍慕凡夫妇。 第二日,北冥赫消失了两日后终于出现了。 一宁见了他后跟他说了蓝睿要见他是事。问北冥赫道:“赫,你跟蓝睿之间有什么事吗?” 北冥赫摇摇头道:“没有,他并不知道我就是如意公子。” “那你见不见?”一宁问道。 “小狐狸都答应了,怎能不见。”北冥赫一笑道。 “你要不想见我就去跟他说。”一宁白了他一眼道。 “见见无妨,总要知道他的目的不是。”北冥赫道。 一宁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便对外面的春儿道:“去请龙公子来。”春儿应声出去了。 第八十七章 四人出嫁 不一会儿,蓝睿就来了,一进门看见北冥赫一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北冥赫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宁见状赶紧道:“义兄,这是逍遥王。” 蓝睿回过神来一抱拳道:“久仰逍遥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北冥赫一抱拳道:“龙公子过誉了。” 蓝睿坐下后道:“刚才失礼了,还望逍遥王不要介意。” 北冥赫面色冷淡的道:“无妨!” 蓝睿看着北冥赫开门见山的道:“我是金海国的太子蓝睿,让一宁约王爷一见并无恶意,实属无奈,在北郡时,有幸见过王爷一面,觉得王爷的面容和在下的一故人很相像,想求证一下,但当时王爷只是匆匆而过,几次送上拜帖都不得一见,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哦,敢问蓝太子的故人是何人?”北冥赫眸光一动问道。 “既然王爷一问,蓝睿也就敞开了说了,是我的姑姑金浪公主。”蓝睿眼神有些暗淡。接着道:“姑姑,十八年前因为逃婚离开了金海国,至今未归,父皇派出了很多人寻找,都无果。祖母也因为思念姑姑,病倒了,现在祖母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王爷的面容几乎和姑姑如出一辙,而且王爷的母妃也没有娘家的身份,所以才冒昧打扰,只求证明王爷是否是姑姑的孩子。” 听了蓝睿的话,不但是北冥赫愣住了,就连一宁都有些出乎意料。 须臾间,北冥赫平静的问道:“蓝太子想怎样证明?” 蓝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卷轴,打开道:“我这里有姑姑十八年前的画像一张,出来历练时就带出来的,期望能找到姑姑,一解祖母的思女之苦。还望王爷看看是否是王爷的母妃。” 一宁看向那打开的画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回眸一望,那面容竟然的确和北冥赫一模一样。一宁早就听人说过北冥赫面容长得像他母妃。一宁站了起来,走到北冥赫的身旁握住他的手。北冥赫立即紧紧的握住一宁的手。一宁明白事情可能是真的。 蓝睿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北冥赫开口,不过他紧进攥住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半响过后,北冥赫才出声道:“人都已经不在十年了,太子此举还有什么意义吗?” 蓝睿一噎,语气有些低沉的道:“即便是姑姑不在了,不是还有王爷在吗?姑舅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北冥赫眼神一寒道:“十年前我就没有亲人了,以后的亲人只有宁儿一个,再以后也就只有我们的孩子,其他我从来就没有多想过。而且既然母妃情愿死于异乡也从来没有提过母族的事,那就说明母妃是不愿意回去的,所以蓝太子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蓝睿看着北冥赫那如寒冬腊月一样冰冷的脸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很是无力。看向一宁,一宁对他摇摇头。蓝睿也知道事情有些突然,想让北冥赫一下子接受他们是不现实的一事。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铃铛放在画卷的旁边道:“这是姑姑最喜欢的一件物事,一直拴在腰上从没离过身,姑姑走之前,送给了我。可惜那时我才五岁,不懂得姑姑的意思,还很高兴的接过来了。”蓝睿很舍不得的看了眼金铃铛,转身出去了。 蓝睿一出去,一宁立即把北冥赫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北冥赫把脸埋在一宁的怀里一动不动的任一宁拍着。 时间过去了很久,北冥赫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复如初,把一宁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轻揽着一宁的腰看着一宁道:“小狐狸,你说我该怎么办?母妃希望我怎样呢?” 一宁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道:“不急,冷静一下我们再想,事情就会简单的多了。” 北冥赫猛地吻上了一宁的唇,疯狂而热烈,好像恨不能把一宁吃掉一样。唇上传来一阵撕痛,一宁忍着没有动,任北冥赫在她身上寻找着慰藉。 半响,北冥赫才冷静下来,看着一宁已经红肿了的唇,眸光一暗伸手抚摸着道:“弄疼你了!” “没有你的心疼。”一宁低声的道。 北冥赫凤眸一闪,把一宁搂进怀里,紧紧的拥着,下巴放在一宁的肩上。等北冥赫放开一宁后,一宁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个金铃铛放到北冥赫的手里道:“既是母妃喜欢的东西放在你这里也好。” 北冥赫握住手里的金铃铛,默默地放进了袖笼中。一宁一笑道:“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怎么让我们两个弄得这么伤感。也许是母妃在天之灵冥冥中的指引,所以才让蓝睿看见了你,找到了你。” 北冥赫抬头看向一宁,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嗯,小狐狸说的有道理。” 一宁瞥了眼北冥赫道:“这会子我又成小狐狸了。”说着话让春儿拿来一个长条型的锦盒,把那副画卷放了进去,叫进清逸道:“给你家主子收好了。” 清逸接过锦盒应了声是。 吃过晚膳,一宁见北冥赫有些疲倦,当是他这几天累了,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了。北冥赫本想再呆一会儿,见一宁说了,就会逍遥王府去了。 蓝睿在第二日就辞行回国了,离开前又跟北冥赫见了一面。 蓝睿走后,北冥赫没有再出去,几乎是天天长在一宁的香竹苑了。期间倒是五皇子和六皇子来了几次,和一宁喝喝茶聊聊天。但都是赶在北冥赫不在的时候。 很快到了春儿四人出嫁的日子。依心、依月、暖香、暖玉四人也顺利的进了府,这几天春儿认真仔细的把一宁的生活习惯一一告诉给她们,一宁喜欢吃什么,不喜什么,都讲的非常详细。末了还不放心的叮嘱这儿叮嘱那儿的。 出嫁的那日,一大早,香竹苑就已经热闹了起来。春儿四人换好了喜服,喜娘又唱着吉言给她们梳好了新婚的发髻。梳好妆四人起身来到一宁的屋内,走到一宁跟前齐齐跪下。 一宁不舍的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你们下跪吗?” 四人皆泪眼蒙蒙,春儿说道:“小姐,今天这一跪,小姐一定要接受。我们四人从小就是孤儿,也没有亲人,当年夫人把我们买进府里,侍候小姐,我们从未想过还能有一天去过相夫教子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小姐给的,我们会铭记在心,多谢小姐的厚爱。”说完四人齐齐的一叩首。 一宁扶起四人,眼里也珠泪连连。依心一招手,四个小丫环每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走到四人跟前站定。 一宁亲手一一打开有些哽咽地说道:“这么多年,无论我什么样,你们四人始终不离不弃。今天你们就要嫁为人妻了,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嫁妆,” 依心补充道:“锦盒下面是一千两银子,上面是金、银、玉首饰都是现下的最新款,每款两套,还有这个。”依心又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缓缓展开,给她们看过后,拿出火折子,把四张纸一起烧掉了。 春儿四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那是她们的卖身契,这说明从今天开始,她们不在是家奴了,是自由身了。 春儿四人接过锦盒,和柳如烟给她们准备的嫁妆放在了一起,柳如烟准备的嫁妆也很丰厚,从首饰到衣装还有生活用品样样俱全。也是看在她们多年尽心的侍奉一宁的份上多给她们准备了些。 春儿回身捧起一个包袱,走到一宁跟前,秋儿上前打开。 里面是一件喜服。四人每人执起一角,整个喜服展开了。面料是北冥赫送来的大红的雪缎。上面绣着一朵朵的牡丹,从领口到袖口,再从衣襟到裙摆,还有腰带和头盖。大朵的小朵的,整整九十九朵牡丹。一宁惊呆了。 春儿含泪说道:“小姐,我们也没有什么能送给小姐的,只有这一手绣工还能拿出手,过了年春天小姐及笄也该大婚了,所以我们四人偷偷的绣了这件喜服,留给小姐做个念想。小姐和逍遥王一定会白首偕老,子孙满堂的。” 一宁连着说了两个喜欢,泪珠顺着两腮流下,这一个月来她们四人一边侍候她,一边绣自己的喜服,还要偷偷给她绣喜服,哪里还有休息的时间呀! 一宁心疼地看着四人说道:“四个傻瓜,我的喜服可以慢慢绣,累坏了你们我会心疼的。” 暖香和暖玉上前收起喜服。一宁说道:“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依月快给她们补补妆,一定要她们今晚迷倒新郎官。”众人哄地一下子都笑了起来。春儿四人羞红了脸。喜庆的氛围萦绕在屋内。 依月笑着给她们补完了妆,外面锣鼓声响起。四人起身对一宁深深一拜。一宁执起盖头,亲手为她们盖上。送她们从侯府的侧门出去。 四位新郎见一宁亲自送了出来,都过来施礼。一宁看了一眼四人,最前面的就是管家富叔的儿子富家贺,果然是一表人才,一副书卷气。除了富家贺,其余三人都是侯府本家的人,但成亲后家眷是不住在府里的。一宁说道:“以后我就是她们四人的娘家人。”只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 一宁目送着四人上了花轿,唢呐声响起,花轿离去。 第八十八章 挑衅试探 直到看不见了,一宁才回了香竹苑。进了院子,见丫环婆子们正在收拾着,一宁心里一空。四人在院子里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夏儿和冬儿不善言辞,总是默默的做着事;秋儿像个麻雀一样,只要有她,就有欢声笑语;春儿稳重总是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依心和依月相视一笑,主子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呢! “派人以后多留意她们,如果有什么难处就帮她们一下。”一宁对依心吩咐道。 “是”。依心应声下去布置去了。 一宁进了屋内,拿出那件春儿四人绣的喜服捧在心口处,紧紧的抱住,眼泪噗噗的落下来,一宁顿时沉浸在离别的失落中。 “原来小狐狸这么急着嫁给我呀!”北冥赫的声音传来。 一宁闻声白了他一眼,要收起喜服。北冥赫却拿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赞道:“绣工的确很好,本来我还想让霓裳坊的云娘给你绣嫁衣呢,看来是不用了。”眼睛还往一宁身上瞄了瞄,好像在琢磨合不合身似得。 “还有五个半月才能娶到小狐狸呢!”北冥赫看着喜服说道。 一宁脸一红嗔道:“也没羞。” “羞什么,小狐狸早晚是要嫁给我的。”北冥赫笑道,要不是自己脸皮厚,怎么能这么快的追到小狐狸。 “还早呢,你现在高兴什么?”一宁要夺过喜服。 北冥赫躲过一宁的手说道:“是还早呢,要不小狐狸现在就穿上喜服,让我先过过眼瘾。” 一宁的脸更红了说道:“你想的美。” 北冥赫看着含羞带怒的一宁凑到她眼前说道:“小狐狸才知道啊,我不但想的美,长的更俊呢!小狐狸再仔细看看啊!” 一宁无语了,这么自恋。又看了一眼那卸去冷漠后,魅惑人心的倾世俊颜,心道:人家有自恋的本钱不是。 北冥赫见一宁不在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放下喜服,把她揽入怀里,轻拥着她。北冥赫身上清新的雪莲气息让一宁很快的安下心来。 “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北冥赫温柔的说道。 一宁心里一暖,春儿四人出嫁带给她的伤感瞬间少了许多。一宁圈住北冥赫的腰,把脸紧紧的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外面君离来到香竹苑,依心拦住他道:“大护法,逍遥王在里面。” 君离看了眼屋内道:“依心去禀告一下吧,我查到了西门浩的一些消息。” 依心看了看君离点点头想屋内走去,进了屋内在内室的外面站住脚轻声禀告道:“主子,大护法来了,说是有西门浩的消息。” 一宁闻言,推开北冥赫道:“让君离进来吧。”北冥赫体贴的给一宁整理的一下头发和有些凌乱的衣衫。 君离进来后一眼就看见北冥赫和一宁并肩坐在床上,心里暗道:主子和逍遥王有这么亲密了吗!第一见主子的时候,主子好像跟如意公子在一起,看上去他们的关系很亲近,现在又和逍遥王订了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君离给一宁施礼后对北冥赫一抱拳道:“君离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点点头。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精致的无可挑剔的五官,泛着清冷的光辉,让人感到淡淡的疏离。一身清贵,满地的风华,不自觉的就让人想到公子世无双。 “君离,查到什么了?”一宁见君离进来了问道。 君离又看了眼北冥赫,一宁了然的道:“不用避讳,赫是我的夫君。” 北冥赫对一宁的话很是受用,挑眉看了眼君离,目光凌厉的让君离打了个寒战,君离不服输的回了北冥赫一个眼神。然后才回话道:“主子,清离发动了京城的暗桩,查到西门浩应该是老宫主在外收的那个徒弟。” 一宁眉心紧皱的道:“老宫主的徒弟?” 君离道:“当年老宫主也就是主子的外祖父,有一次出宫旧疾复发,幸好遇见了一个少年救了老宫主,他就叫西门浩。后来老宫主好了后,想要报答他,问他要些什么,他说他想要一身的武功。碍于宫规,老宫主又不能带他回宫,就收了他为徒,每月都出宫去教他习武。但是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雨墨宫主也是在出去历练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个人,也见过几次,相处的还可以。” “接着说。”一宁素净的小脸一片冷然。 “后来老宫主在一次闭关练功时走火入魔而亡,雨墨宫主就继承了宫主位,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西门浩这个人。” “清离是怎么确定他们是同一人的?”具北冥赫说,西门浩的武功很较高,还精通毒术,清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皇宫里的暗桩在西门浩的身上发现了一枚玉佩,那是老宫主的经常佩戴的那一块,清离听了暗桩的汇报就亲自去皇宫确认了一下,果然是老宫主的玉佩。”君离道。 “看来,外公走火入魔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了。”一宁心思玲珑立马想到了这一层。 北冥赫伸手拂开一宁紧皱的眉头,不疾不徐的道:“别皱眉,有了线索就好办,终有一天会明了的。” 君离惊诧的看着北冥赫的动作,那么自然好像做过成千上万遍一样。而且主子一点也不排斥,好像就应该这样一样。君离看着二人,垂下头掩住眸中的神色。 北冥赫用过午饭才离开。 一宁听了君离的汇报,对他这个人非常的好奇,忽然很想会会这个西门浩。晚上,一宁换上一身男装,拿出落雪给她的那个面具易容好。隐入夜色中,直奔皇宫而去。依心和依月要跟来,一宁说今天只是试探,不会有什么危险,没让她们来。 御书房内,北冥宇还在批着奏折,赵策躬身垂首站在一旁。另一侧几名小太监也垂首而立。殿外的侍卫把守严密,巡逻的侍卫每隔一会就有一波走过。一宁看过君离给她的皇宫地图,再加上已经来过一次了,很快一宁来到了御书房外,想要见到西门浩,唯一的办法就是刺杀皇上,逼他现身。 一宁一扬手,几粒石子飞快的射出,侍卫们一僵站立在那一动不动。靠近门口时一把白色粉末飘向小太监们,几人没有任何反应的就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一宁执起剑飞身刺向北冥宇。赵策见状张嘴要喊,一宁一个药丸飞进他的嘴里,赵策使劲的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一宁速度不减,直奔北冥宇而去。北冥宇大惊,回身抽出玉案上的宝剑,挡住一宁的一击,身形被一宁震得退后几步。 北冥宇大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朕?” “傻帽,当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了,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怎么当的皇帝,我看你也该让贤了。”一宁来之前,吃了一粒变声丸,并不怕被听出声音。说话间剑花快速的变化着,又攻向北冥宇。 北冥宇被气得语噎了,虽然不知傻帽是什么,但光凭那个“傻”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此时一个黑影鬼魅般的闪出,接住一宁的剑招挥剑一挑,一宁的剑便被轻易的化开了。一宁勉强收身站住,一股威压让一宁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一宁看向黑衣人,直觉他一定是西门浩。 “阁下是什么人,脸面都不敢露,还想刺杀皇上?”西门浩阴深深的话语传来。 “这里好像就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吧?”一宁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下说道。 “油嘴滑舌可救不了你,具实招来,我还可以给你个全尸。”西门浩狂傲的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宁同样嚣张的回了他一句。 西门浩露在外面的一对眼睛阴晴不定。阴狠的说道:“那就用本事说话吧?”话落挥剑直攻向一宁,剑身发着嗡嗡的轰鸣声,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让剑产生共鸣。 一宁不敢大意,看的出他的内力远在她之上。随即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躲闪着,不和他硬碰。西门浩见状,剑锋一转,刷刷变换出几个幻影,齐齐刺向一宁。 一宁看着迎面而来的剑芒分不清那把是真正的剑,心暗道:的确有点本事。随即闭上了眼睛,耳朵辨别着剑气的方向,耳朵一动,眼睛睁开的同时,挥剑迎向剑影中的一把,当啷一声,两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宁被震的退后好几步,心口一疼,一口鲜血喷出。一宁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站在那里。 西门浩眼里闪过一抹赞赏说道:“小子,有点本事,你要是还能接下我这一剑,我今天就放了你。”刚刚他只用了六成的功力。 一宁不语,面色凝重,知道刚刚西门浩没有用全力。看来今天有点冲动了,难道今天要动用音杀吗?思索的时间,西门浩的剑已经就要到眼前了,一宁不再犹豫,伸手拿出怀里早就准备的短笛。 忽然一宁的腰被一只手臂搂住,将她掩在身后,挡在前面的人也是一身夜行衣,蒙着面,那熟悉的雪莲味道,让一宁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第八十九章 一宁服软 北冥赫右手单手执剑挡在胸前,当的一声西门浩的剑尖正好刺在他的剑身上。强大的冲力让北冥赫后退了好好几步。西门浩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快速的转变方向,刺向北冥赫左侧怀里的一宁,北冥赫此时左手揽着一宁,来不及躲避,一侧身把一宁揽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一宁的前面,西门浩的剑刺进北冥赫的右肩。北冥赫放开一宁,同时左手也快速的运气击向西门浩的命门,浑厚的内力让西门浩一惊,赶紧护住命门向后一跃躲过。被北冥赫击中的柱子应声而裂。西门浩眼中的凝重一闪而过。北冥赫趁机回身搂起一宁的腰,掠出御书房,向宫外飞奔而去。 一宁在看到西门浩的剑刺进北冥赫的肩时,就呆了。此时看到后面追来的西门浩和皇宫护卫时才回过神来。一宁从怀里拿出一颗烟雾弹,扔了出去,这是一宁特意做的,用来不敌时好争取时间逃跑,还不知效果如何。一声响后,烟雾迷绕,一宁轻挑下眉,还不错。北冥赫趁着这个时机已经掠出皇宫。 他没有带一宁回逍遥王府,也没有去侯府,而是向如意楼而去。二人刚进了如意楼后院。街上就已经响起京城护卫军的搜捕声。北冥赫扔给一宁一套衣裙,自己也快速的换下夜行衣,一宁看见北冥赫的伤口,赶紧上前给北冥赫包扎好伤口,还好没有毒。北冥赫看着一宁懊恼的样子没有言语。给北冥赫包扎完一宁自己也快速的换下夜行衣,撕下脸上的易容,又吃了个药丸把声音变回来。 北冥赫轻声唤道:“清风,把衣服处理了。” 清风悄然出现,看到衣物上的血渍眼睛闪了一下,拿起衣物快速的消失了。 此时的如意楼里还有许多客人,北冥赫和一宁来到二楼的一间包间内,桌上早已摆满了佳肴。一宁不禁佩服北冥赫的心思缜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还能想得这么周密。二人落座,北冥赫给一宁夹了些她爱吃的蔬菜,然后一点一点的撕着一宁最爱吃的荷叶鸡,放到一宁的碗里,丝毫不在意肩头上的伤。 一宁内疚、心疼的看着北冥赫,想和北冥赫解释一下,可北冥赫虽然照顾着她吃东西,脸却是冷着的,并没有理她的打算。 楼下传来太子和五皇子的声音和侍卫挨个雅间搜查的声音,楼里一片吵杂声。 门外传来掌柜张山的声音:“太子殿下,这个雅间里面是逍遥王爷和王妃在用膳。” “我们是奉父皇的命令搜查刺客,皇叔会见谅的。”北冥子启眼神阴郁,说完就伸手要推开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北冥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悦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北冥子启一愣,手僵在半空中,讪讪地收回手说道:“打扰了皇叔,请皇叔见谅,是宫里有刺客闯入,欲行刺父皇,父皇命封锁全城搜查刺客。”说话间还不住的打量北冥赫的右肩,看北冥赫的右臂完全自如的动着,才收回眼神。 “哦,皇兄如何?”北冥赫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地礼节性的问道。 “刺客并没有得手,父皇无恙。”北冥子启回答道,眼睛又瞟向室内,看见正低头丝毫不受影响,认真吃着碗里的饭菜的一宁。 “那就好,既然是例行公事,就进来看看吧!”北冥赫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继续把鸡肉撕成小块,放进一宁的碗里。一宁嘴里还嚼着没有咽下的菜,一眼都没看北冥子启,对着北冥赫抱怨道:“吃个饭也不安生。” “下次让他们送到王府里去,我们在王府里吃。”北冥赫宠溺的说道。 不光北冥子启惊呆了,就连后面跟进来的侍卫也都怔住了。只见逍遥王修长、如玉般的手指仔细的撕着鸡肉,一宁则吃得一脸心安。他们心目中那个跟神一样的王爷,居然为了霍小姐做到这般。 北冥赫抬头看了一眼呆愣状的北冥子启询问地说道:“子启要一起吃点吗?” 北冥子启回过神来尴尬的说道:“子启还用公务在身,这就告退了,皇叔请慢用。” 北冥赫点点头收回清冷的眼神,看向一宁时立时充满温柔。 北冥子启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吃的正香,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他的一宁,退出房间,掌柜张山随后出去把门顺手带上。 门外,北冥子启对刚刚过来的五皇子说道:“这间是皇叔和皇婶在用膳。”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一宁放下筷子,拍拍有些撑着了的肚子,委屈的看着回复冷清脸色的北冥赫。 北冥赫没有理会一宁的委屈说道:“撑死总比找死好。” 一宁知道北冥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小声地辩解道:“我就是好奇他这个人,本想试探一下就回来的。” “就你这点水准还去试探他?我不是告诉你他的功力连我都不及吗?”北冥赫为一宁的不知悔改语气加重了。 “赫,我错了。”一宁只好服软地说道。 “你这话我都不知道听过几回了?”北冥赫一挑眉说道。 “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还很自不量力。”一宁面带讨好的,声音越说越小。 北冥赫看着一宁那精致的带着讨好笑意的脸,叹了口气,把她揽到怀里问道:“伤的怎样?” “没事,刚刚我已经吃过伤药了,两日就会好。到是你的伤要好好的养养。”见北冥赫脸色好点了,一宁一蹙眉心疼的道。 “幸好剑刺伤的是我,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了。你已经吓我一次了,今天又吓我,要是把我吓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北冥赫用左手把一宁紧紧的搂在怀里后怕地说道。天知道当他赶到皇宫时正好看到一宁吐出一口血,有多害怕,怕就这样失去她,那日在桃花苑他已经体验过一次这样的感觉了,这小狐狸就不能为他想一想吗?如果失去了她,那他就算报了仇,君临天下,也有什么意义了。 一宁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暖暖的,有这样一个人为了她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何其幸福。柔声的答道:“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北冥赫却对一宁的话很不放心的道:“上次在桃花苑你也这么说过,今天还不是又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去冒险了。” 一宁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一宁是真的觉得自己面对北冥赫时有些任性了,好像决定什么事的时候还真的没有为北冥赫设身处地的去想想,也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自己还有些自以为是了,这里虽然是冷兵器时代,却有着很神奇的古武功夫,有很多是自己也不能企及的,便道:“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这样自以为是的让你担心了。” 北冥赫见一宁的确是很认真的保证,无奈的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一宁柔声的道。 因为北冥赫受了伤,一宁想让北冥赫早点回去休息,便起身离开了。到了楼下见如意公子正给客人赔礼。“今天惊扰各位用餐了,很抱歉,今天在座的所有费用都算在如意楼的账上。” 一宁看向北冥赫,北冥赫用传音告诉她那是萧隐。出了门上了马车,一宁小心的避开北冥赫的右肩,窝进北冥赫的怀里。 “赫,你说西门浩是什么时候投奔北冥宇的?” 北冥赫静静的听着,半响才摇摇头说道:“不确定,也许是你外公去世以后,也许更早。” 一宁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看来这个阴谋早就开始了。” 北冥赫幽深的凤眸一凝道:“小狐狸该去趟若水宫,见见肖若寒。”一宁赞同的点点头,此行必行。 北冥赫把玩着一宁的一缕秀发接着说道:“北冥宇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应该要出手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离开。” 一宁眼睛一亮,道:“你陪我一起去?”一宁轻轻的摸摸北冥赫的右肩头,可是赫受伤了呀。 北冥赫眸中都是温柔的笑意,点点头,看来这点伤受的还很值,能让小狐狸如此的心疼他。不过看到她皱着的眉头还是安慰道:“这点小伤,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北冥宇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而且还时不时的赏赐一些东西给逍遥王,京城的百姓都传着皇上对这唯一的弟弟多么的厚爱。这期间太子纳了孙留香为侧妃,倒是皇家唯一的喜事。子桑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让北冥宇丢尽了脸面,一直都被关在寝宫里。一宁则每天去王府给北冥赫伤口换药。 这一日,富朗来到香竹苑说老侯爷叫一宁去他的院子。一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老侯爷的院子。挑开帘子进去,一宁见除了爷爷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眉清目秀,身材偏瘦,看上去就像个文弱的书生,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见一宁进来,眸中也只有刹那的惊艳,随即就回复如常了。 “宁儿给爷爷请安。”一宁恭敬的施了一礼。 霍青天招招手道:“丫头过来,这是爷爷老部下李德明的孙子李承安,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在你大伯父的军里任职。” “承安见过小姐。”李承安起身很是得体的给一宁见礼。 一宁看了看李承安,见他眼里一片清明,神色如常,面上没有喜悲,让你很难看出他的情绪,应该是个内敛的人。 第九十章 健康谋士 一宁起身来到李承安的跟前道:“爷爷都跟你说明了?” “是小姐,老侯爷都跟承安说明了。”李承安语气不见丝毫波澜的道。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一宁直视着李承安的眼睛问道。 李承安一成不变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波动,半响道:“承安小时候得小姐的娘亲相救得保一命。” “哦,是为了报答娘亲的救命之恩啊!”一宁看了看李承安,李承安听了一宁的话,眉毛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丫头,承安可是个行兵布阵的人才,爷爷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他爷爷的手里给你要出来的。”霍青天听了一宁的话以为一宁是不满意赶紧道。 一宁看了霍青天一眼道:“爷爷选的人宁儿当然相信。”转身又对李承安道:“你要知道,跟了我也许你这一辈子就默默无闻了,你甘心吗?” 李承安没想到一宁会问她这个问题,眨了下眼道:“小姐不用多虑,承安对功名利禄没有太大的兴趣,既然老侯爷选了承安,说明小姐是对承安行兵布阵的本事感兴趣,只要能继续发挥自己所长,这就足够了。” 一宁看着李承安的眼睛,果然没有看到失望,不甘等情绪。 “我要的可不单是你的本事?”一宁眸光凝定,绝美的容颜散发出一道凌厉的气势。 李承安心一惊,随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单膝跪地道:“承安即今日起以小姐马首是瞻,绝不背叛。”李承安发了这样的誓言,不是心里有多相信一宁,而是相信老侯爷,他相信来侯爷不会任一宁胡为,这么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理由。再说他们一家三辈人都得霍家照拂才有今日,所以就算要他的命来报答,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一宁自然知道李承安只是一面,不会对她有多信服,但是只要他人品不坏,早晚有一天一宁会让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边。 “爷爷,人我就带走了。”一宁站起了身对霍青天道。 “带走吧,带走吧!”霍青天粘着胡须道。 李承安嘴角有些抽,带走,他是物品吗?还带走。但是动作上却没有丝毫的懈怠,给老侯爷辞别,就快步的跟上一宁。 一宁也没有看他,走在前面。外面候着的依心和依月,见一宁出来带着一个男子,倒也没有诧异,只是很有分寸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你不会后悔的!”快到香竹苑的时候,一宁突然说了一句。 李承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一宁这话是对他说的,其实心里原本就对一宁没有多大的期望,以为一宁要出嫁了,以霍家对一宁的宠爱只是给一宁找个自己的人带过去帮她。所以他只是带着报恩的心情才答应老侯爷跟随一宁的,想着只要尽力的护住她就可以了。但是听了一宁的话,想到老侯爷当时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他抬眸看向了没有回头直接迈进院子的一宁,眼前娇小的后背却笔直的身影莫名的让他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她说的话一定能做到。事情也许不是他猜想的那样。李承安本就是个十分聪明的人,须臾间,心思已经转了千转。他眸中的神色变了变,跟上一宁进了院子。 一宁直接进了客厅坐下,对着进来站在一侧的李承安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道:“坐下,把手伸给我。” 李承安一愣不明白一宁此举是什么意思,愣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宁看了眼愣住的李承安,到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能让沉稳冷静的李二公子露出如此的表情,本小姐是不是该佩服一下自己呢?” 李承安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态面上有些不自然。 “过来坐吧,我只是看你身体瘦弱,我懂些医术,想给你看看而已。”一宁也不笑他了,直言道。 李承安恍然,她还会医术,到是让他有些意外,语气也温和了些道:“劳小姐挂心了,承安的身体从小就如此,当年还是得小姐的娘亲医治才有幸能活到现在,承安已经知足了。”虽然说着,但是眸中还是又一刹那的遗憾一闪而过,虽然却被他掩饰的很好,还是被一宁捕捉到了。李承安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坐到了一宁指定的椅子上,伸出了手。 一宁一皱眉,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的身体也的确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医治的了。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他的脉搏上。 李承安看着一宁的纤纤玉指按在他的脉搏上,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么多年爹爹、娘亲和大哥请了多少名医给他调理身体都没有什么作用,他现在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他抬头看向一宁,果然见一宁眉头轻轻的蹙起,这是每个给他看病的大夫都有的表情。 半响,一宁拿开了手,李承安很淡定的收回手,放下衣袖,等着一宁告诉他没有办法了,和一些安慰的话。 “你是小时候被人长期下了慢性的毒所致,虽然后来得到我娘亲的医治但是毕竟是发现的有些晚了,能保住命已经很不易了。”一宁慢慢的道。 李承安听了一宁的话还是有些吃惊,但是一想到老侯爷等人都知道他的事,一宁能知道也不奇怪了。便道:“的确如此。” “不过好在这些年你坚持习武,修炼内力,否者你早就去和阎王爷喝茶了。”一宁看着李承安平静的样子,知道他是这么些年失望的太多了,所以根本就不抱有希望了。 李承安一惊,她居然知道他一直习武,要知道虽然他一直习武,但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内力都用来被身体消耗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大夫看出来他习武了。除了他爹娘和大哥大嫂,也就他的随侍知道,他心里突然的生出一丝希望来。 “让富叔给你安排住到我旁边的院子来,我准备一下需要的药草,明日就给你医治,我可是需要一个健康的谋士。”一宁看着李承安终于不淡定了的神情一笑道。 李承安忽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的道:“小姐能医治我?” 一宁点点头自信的道:“当然,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说你这病可比爷爷的轻多了。” 原来老侯爷的病也是小姐医好的。李承安恍然大悟,原本就已经有些松动的心思此刻却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他激动又认真的道:“只要小姐能医治好承安这幅破败的身体,承安这辈子都会为小姐效力。” 一宁看着李承安半响才道:“话不要说的太满,每个人不同时期、不同境遇会有不同的欲望,人的欲望是会无限生长的。就比方一个人是乞丐时,他只想着有一个馒头可以充饥就好;而有一天他忽然得了一笔意外之财,他又想有一个房子可以遮风避雨就好;等他有了房子他又会想要是有一娇妻美眷就好;有了娇妻美眷后他又想要是能当一小小的官就好;当了小官他又会想封侯拜相就好。你从小就被病弱的身体所折磨,等到你的身体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时候,身体不再是你的负担,你敢保证就没有什么以前不敢奢望的欲望冒出来吗?” 李承安这回是对一宁刮目相看了,细想下,他还真觉得一宁说的话是对的,一个从不出门的深闺女子怎么会有这么高远的见解,这霍家还真是出英豪,连一个病了多年的女子也这么的才华出众。他看着一宁那黑亮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宁是在敲警钟,也变相的告诉他要想跟随她就不要背叛。 李承安一躬身道:“刚刚在老侯爷院子里承安就说过,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从小到大因为这身体让承安经历过很多,也看清了很多,那些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所以承安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小姐既然让承安跟在身旁也一定不是为了养一个吃白饭的人,那就说明承安的一技之长还是有可用之处的,这就足够了。” 一宁没有明说,李承安也变相的给了一宁一个保证。一宁欣赏的看了眼李承安道:“好,我拭目以待。” 李承安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小姐不会失望的。”同时对一宁又多了一份认知,那就是一宁是个比一般男子胸怀都豁达的人。 一宁叫来富朗给李承安安排了临近她的院子住下,然后她就开始忙着给李承安配药。第二日吃过早饭一宁就来到李承安住的院子。李承安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一笑,但是那笑容里却多了一丝他生病十几年来都没有的愉悦。 一宁拿出紫夜让清逸送回来的布袋打开,对李承安道:“脱去上衣,上床背朝上躺下,我要先给你施针,疏通你的筋脉清除余毒。” 李承安脸上有些发热,他毕竟是个男子,小姐怎么就这么不避讳的让他脱去上衣呢! 一宁摆好了针,看着还愣在那儿的李承安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道:“就你那瘦弱的小身板有什么看头,我都没在意你一个男人还扭捏什么?” 李承安看着神态自然的一宁一愣随即自嘲的道:“是承安迂腐了。”话落很利落的脱去外袍,又脱去中衣,最后赤着上身趴在床上。 第九十一章 坚决心意 一宁看着李承安那几乎没有多少肉的身体眼神一暗,这样的一副身体他是怎么挺现在的啊!思索间玉手一挥几根银针已经落在李承安的身上,李承安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 一宁道:“这几针还好点,接下来的会很疼,你忍着千万不能动,否者针偏一点都不会有预计的疗效。” 李承安道:“知道了。” 一宁看了他一眼,拿出娟帕折好递到他的嘴旁道:“实在忍不住就咬住它。” 李承安看着眼前的娟帕,一股淡淡的幽香侵入他的鼻腔,心一动点点头。 一宁接下来手飞快的把一排排的银针扎在李承安的身上,李承安果然一动没动,但是看到他头上的冷汗就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等到时辰够了,一宁取下银针道:“药我会让暖香熬好了给你送来,我已经让人去把你的贴身随侍叫来,这样侍候你沐浴也方便点。” 李承安很感动声音有些一样的道:“谢谢小姐。” 一宁边收起银针边道:“施针要七日,药到是要多喝一阵子,你的身体需要调理的地方太多了,不过明日以后你会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李承安眼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他没想到会这么快的见到效果。这时外面暖香把药熬好了,送了进来道:“主子,李二公子的随侍来了。” “让他进来。”一宁道。 外面一个很利落的的少年走了进来,看见一宁很恭敬的施礼请安道:“元宝给霍小姐请安。” 一宁嘴角一抽这名字,元宝,不如直接叫金子得了。 李承安看见一宁抽动的嘴角一笑道:“这个家伙把我的银钱看的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想要花点银子都不容易,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元宝的名字。” 元宝看着自家少爷辩解道:“要不是元宝看着,少爷非得把自家的银钱都散尽了,需要帮助的人多的去了,少爷也不是腰缠万贯的人,以后有了少夫人和小少爷怎么办。” 一宁嘴角不禁抽动的更厉害了,这还真是个护主。连主子以后的事都想的这么周全,不过听他的话李承安还是个乐善好施的人。 李承安脸一红嗤了一声元宝道:“就你家少爷这幅身体你还想有少夫人和小少爷。”元宝也想到了少爷的身体,语噎了。 一宁笑道:“元宝,别听你家少爷的,你家少爷的身体以后就是娶十个八个的少夫人也没问题的。” 李承安闻言脸更红了,赶紧喊道:“元宝,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侍候少爷喝药。”元宝看了眼一宁又看了眼自家的少爷笑道:“夫人上次去天运寺回来就说少爷的福星就要遇到了,果然如此。”一边乐颠颠的端起药碗扶起李承安喂他吃药。 李承安也知道母亲上次去天运寺给他找了然大师求签的事,了然大师说他的磨难就要结束了,命中的福星马上就会出现了,当时看到母亲回来时那高兴的样子,他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呢! 一宁却没有在意元宝的话道:“元宝,院子里有小厨房,你烧点热水给你加少爷清洗一下,然后让他好好休息,这几日的饭菜就清淡点,我已经让暖香通知厨房了到时会有人把饭菜送来,缺什么少什么你就找暖香说就好。” 元宝爽快的道:“知道了,那以后就劳烦暖香姐姐了。” 暖香一笑道:“没事,不劳烦。” 一宁暗道这个元宝倒是个乐天派,这样的人很容易快乐。一宁和暖香离开了李承安的院子,会香竹苑去了。 李承安见元宝出去烧水去了,才拿出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娟帕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然后嘴角带着笑意躺在床上休息。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宁没怎么出门,除了先前的几天给李承安施针,后来就安静的呆在香竹苑里,北冥赫最近也特别的忙,来香竹苑也是呆上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这一日,穆采萱突然来了侯府,一宁让富朗把人带来了她的香竹苑。 穆采萱见了一宁先递上了她的请帖,一宁看见请帖才恍然,这一晃这就到了八月了,穆采萱的及笄日就要到了。一宁笑着收起请帖道:“到时我一定去。” 穆采萱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一宁,世子怎样了?” 一宁明眸一闪,然后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 穆采萱面上显出担忧的神色道:“连神医紫夜都医不好,可怎么是好?” 一宁也担忧的道:“是啊,当时在天运寺我还想着让哥哥和我一起去观看采萱姐姐的及笄礼呢!” 慕采萱脸色一暗,对着身边的丫环道:“你们出去外面候着,我和一宁说些体己话。”那两个丫环应声退了出去。一宁也给依心和依月使了个眼色,二人也退了出去。 “一宁,你也知道我和世子的感情,现在世子这样子,我又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许及笄的那日就会有人提亲,可是我今生除了世子谁也不嫁,一宁你能不能帮帮我。”穆采萱面含泪珠的祈求道。 一宁没想到穆采萱对哥哥会有这么深的感情,道:“采萱姐姐想让我怎么帮你?” 穆采萱脸有些红的道:“你能不能让霍家去我家提亲?” 一宁一愣,想了想道:“采萱姐姐,以哥哥现在的样子,你认为就算我说动了大伯母去你家求亲,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穆采萱一愣,随即眼泪就流了下来道:“那怎么办?” 一宁看了看穆才萱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你却定就算哥哥永远这样了你也不后悔嫁他吗?” “不后悔,我第一次见到世子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我认定的人。”穆采萱坚定的道。 “不过这个办法可能有损你的声誉,你也不介意吗?”一宁又问道。 “只要能嫁给世子,怎样都没关系。”穆采萱想都没想的道。 “那就好,采萱姐姐就回府安心的等着吧。”一宁一笑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穆采萱看着一宁问道。 “不用,采萱姐姐只要安心等着嫁给哥哥就好。”一宁神秘一笑道。 穆采萱虽然很是疑惑一宁要怎样做,但是见一宁不说,也就不多问了,既然一宁让她安心的等着,她就等着好了。 送走了穆采萱,一宁刚刚回到院子,易容成长风的霍彦聪就来了。一宁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心思。 “哥哥,都知道了?”一宁问道。 “嗯,宁儿有什么办法让哥哥给你娶回你嫂子来?”霍彦聪一点也不担心的道。 一宁灿然一笑道:“那看哥哥怎么贿赂我了。” 霍彦聪捏了下一宁的鼻子道:“连你哥哥你也敢看笑话。” 一宁揉揉被霍彦聪捏的有些红的鼻头道:“玩笑也说不得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 霍彦聪好笑的弹了下一宁的额头道:“哥哥都没说你有了夫君忘了哥哥,你到埋怨起哥哥来了。” 一宁嘻嘻一笑,勾了勾食指,霍彦聪凑了过来,一宁趴在他的耳旁嘀咕了几句。然后等着霍彦聪的反应。 “这样虽然很有效,但对采萱的名誉不好。”霍彦聪拧着眉头道。 一宁回了霍彦聪一个白眼道:“采萱姐姐都不介意,哥哥介意什么,以后哥哥对采萱姐姐好一点就都有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名誉,而是找到一个真的爱她、在乎她的男子携手共度一生。你们分开顾全采萱姐姐的名誉和损失点名誉你们相伴一生,哥哥觉得那个重要?” 一宁这样一说霍彦聪豁然开朗了,笑道:“还是妹妹通透,好,就按妹妹的方法办吧,以后我在补偿采萱,只是这件事要谁去办合适呢?” “这件事交给妹妹就好,哥哥只管让大伯母准备好聘礼就行了。”一宁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那精致的小脸扬起一抹狡猾的光芒。 霍彦聪见状知道一宁必是都有了计较,便也不拖沓放心的离开了香竹苑。霍彦聪走后,一宁换了一身男装悄悄的离开了侯府去了烟雨楼。 很快就到了穆采萱及笄的日子,一宁一大早的就被依心叫了起来,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头的,忙了一大阵子,才放过一宁。 一宁看着镜中的自己,峨眉淡扫,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肩若削成,腰若扶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头若云雾般的秀发柔美飘逸,流光溢彩的双眸堪比星辰。身上的紫色罗裙更是衬得一宁娇颜绝世。一宁不得不感叹这容颜比上一世还要灼灼其华。 收拾好了,一宁就起身和柳紫烟去了穆府。 穆府位于城西,距离侯府还是有些远,一宁坐在车上都要被晃着睡着了时才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一宁和柳紫烟下了马车,穆府的门前有人恭迎着来观礼的客人,大多都是夫人和小姐。很多的夫人都是抱着目的来的。此时也是门口人最多的时候,各家收到请帖的人都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慕府的门前停住了脚,一边看一边摇头,还不住的叹气。 第九十二章 名誉扫地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道士,对于他的表情很是不解,这时那个道士摇着头说了一句话:“九阳伤官命。”就叹着气离开了。 虽然道士离开了,但是确有很多人都听见了这句话,都大惊这道士说的是谁?众人看了看穆府都顿时明了了,特别是一些存了心思而来的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这穆府可就一位少爷一位小姐,穆少爷还未娶妻,这说的是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心里都想着观完礼就赶紧走人,这穆家的姑娘要不得。一个传一个的,先进去的后来的都知道穆家小姐的命相不好的事了。这九阳伤官命相是最厉害的克夫命,娶了这样的女子,祖业飘零,还有不敬父母之嫌,不但会影响同胞不和,还会夫妻分离,易被兄弟背弃,而且不利夫,子缘薄女多子少,晚运还凄凉悲苦。众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一宁撇了下嘴,扶着柳紫烟进了府门。穆府里一片喜庆,到处都布置的喜气洋洋,看得出很重视穆采萱的及笄礼。 一宁见过了穆夫人后就去看穆采萱了,穆采萱换好了采衣、采履有些紧张的坐在东房内等候着,身旁围绕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女子。穆采萱见一宁来了,欣喜的道:“一宁,你来了。” 穆采萱身旁几位女子见了绝美的一宁,眼中都是嫉妒,都没有理会一宁。瞥见她们明显的讨厌神情,一宁没有在意,也仿若没有看见她们一样,笑着走到穆采萱的跟前递上自己准备的及笄礼道:“恭喜你,采萱姐姐。” 穆采萱接过一宁的礼盒,道:“谢谢,一宁妹妹。” 一旁的一女子看着穆采萱手中巴掌大的礼盒不屑的道:“护国侯府可是京城除了皇家,和寒王府一样尊贵的家族了,这礼物定也是不凡的,穆小姐打开礼盒让我们也过过眼瘾如何?” 穆采萱有些不悦的看向挑衅者,正要拒绝的时候,一宁笑着道:“采萱姐姐,想来她们也真是没有见过好东西,就打开给她们看看吧。” 穆采萱见一宁这么说了,心里到是有些期待一宁的礼物了,也一笑道:“好。”轻轻的打开了礼盒。一众人都走到穆采萱的跟前伸着脖子看向礼盒中,见礼盒中就是一个一块白色的玉佩,虽然不小可也的确不是什么稀罕物,都不由得嘲笑道:“难道护国侯府都没有什么好东西吗?这样的一块玉也当宝贝。” 只有拿着它的穆采萱知道她手中的玉不同凡响,别说千金就是万金也难求,那丝丝的暖意透过她的手传到她的腹部,暖暖的很舒服。她也有些惊着了,没想到一宁会送给她这么重的礼,半响缓过神来来道:“一宁,你怎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 一宁嫣然一笑道:“还是采萱姐姐见过世面,一眼就看出来这玉的不同来,这暖玉常年佩戴对女子有很多好处,姐姐及笄了,马上也要定亲成亲的,送给姐姐才能表达一宁的心意不是。” 众人本来嘲笑的表情都僵住了,什么?这块玉是暖玉,白色的暖玉,难道这就是万金难求的春城暖玉,那可是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据说经常佩戴春城暖玉,可以调经血,对女子以后生儿育女又很大的好处。就是一些有寒症的佩戴春城暖玉也可以缓解。有的眼馋的伸手想拿起来看看,感觉感觉。 穆采萱看见一人拿起了她的玉佩,赶紧拿了回来放进了礼盒里递给一旁的丫环道:“收好了,等我行完礼就带上。” 一旁的丫环很有眼力见的拿着礼盒收了起来。 刚刚那个摸过玉佩的女子,半响才惊呼道:“果然是暖的。”听了她的话,本来还有些怀疑的人也都深信不疑了,都羡慕嫉妒的看着穆采萱。有些人甚至跟一宁拉起关系,套着一宁的话,这暖玉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宁依旧淡笑着道:“这块暖玉是如意公子偶然见得到的,我正想送什么给采萱姐姐做及笄贺礼,见了就很喜欢,就向如意公子讨了来,是没有第二块的。” 众人不禁都失望了,这霍一宁到是大方,就一块自己居然还不留着,居然送人了。这暖玉放到在场的任何人手里不是都当宝贝的收起来,谁还会拿出来送人啊! 穆采萱还想问一宁事情办的怎样,但是碍于还有别人在场没法问出口,就看着一宁。一宁知道她的意思便道:“采萱姐姐放心,今天姐姐及笄,以后姐姐一切都会如愿的。” 穆采萱听出了一宁话里的意思,放了心。这时外面的乐声响起,一宁道:“采萱姐姐我先出去观礼了。” 穆采萱点点头,一宁迈步出去了,来到柳紫烟的身旁。其余的几位女子也都出来观礼了。 穆将军和穆夫人已经迎着正宾走来。一宁看着这个将要给穆采萱插笄的夫人,柳紫烟悄悄的告诉一宁道:“她是户部尚书姜德成的夫人,是先皇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京城中公认的好命的女人,父母双亲至今还健在,儿女双全,赵尚书本人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她也是恩爱有加。所以谁家的女儿及笄都很愿意请她来给插笄,图个吉利。” 姜夫人已经走到主宾位置坐下,穆将军说了一些欢迎的话,及笄的仪式就开始。 赞者是一位一宁不认识的女子,她先走了出来,以盥洗手,然后穆采萱走了出来,面向西正跪坐在笄者席上,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穆采萱又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姜夫人洗了手走到穆采萱的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穆采萱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穆采萱则向父母行了跪拜礼后回到东房里换上襦裙回到原位做好。 观礼席上的人看见美丽、温婉的穆采萱不禁都默默的惋惜,这样一个美人居然是那样的命相。下面人的表情和低语声还是让穆将军夫妇察觉到了什么,穆将军是有内力的自是听见了她们的议论,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穆夫人不明说以的看向穆将军,要起身让人去查一下。穆将军按住了她,穆夫人顿时知道自己险些失态,然后忍着不悦正襟做好。 姜夫人再次的洗手,然后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然后为穆采萱簪上发钗。穆采萱给姜夫人行了正规拜礼谢过她后再一次的回到东房换上了深衣钗冠,姜夫人接过有司递来的发钗又一次的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再为穆采萱加钗冠。最后在穆采萱换上华丽的大袖礼服出来向各位观礼来宾行了正规的拜礼后,又进行了一系列的醮子、取字、聆训等仪式后终于礼成了。 一宁长出了一口气,这要命的及笄礼,不会她的及笄礼也要这样吧,这不是要折腾死人。 观礼结束后,众人都纷纷起身告辞,本来事先有意提亲的也都急着告辞离去了,让穆将军夫妇很是不悦。柳紫烟和一宁也随着众人离去了。 穆将军看着离去众人的背影,叫过管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低着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穆将军气的七窍生烟,心里很是愤怒到底是谁这样害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温婉可人,平常孝顺有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就是克夫命了,要是让他查到是谁要害他的女儿,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穆夫人却忍不住哭了,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让萱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这不是要毁了萱儿一辈子吗?谁这么的狠心啊?” 穆将军看着难过的妻子,压下心中的难过安抚道:“夫人勿虑,为夫一定会查到那个人,还萱儿一个清白。” 穆夫人闻言好过了点,夫妻两个赶紧去了穆采萱的闺房,想安抚一下受了委屈的女儿,却见女儿正欢喜的吃着水果,夫妻两个以为女儿还不知道,就互看了一眼没有告诉穆采萱,只是叮嘱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并叮嘱下人谁也不许说,不能让小姐知道此事。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满京城就悄悄的传着穆府小姐是九阳伤官命,自然这事情也传进了皇宫。 护国侯府内的香竹苑内,顶着长风脸的霍彦聪坐在椅子上有些担忧的道:“宁儿,事情会如你所想吗?” 一宁吃着葡萄看了眼紧张的哥哥道:“那就看他有多想除掉侯府了。” 霍彦聪眼神一暗道:“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那就是了,哥哥心里这不是明白着呢吗,只是关心则乱,哥哥放心吧,我想采萱姐姐现在正在为不用嫁给别人高兴着呢!我想以那人的为人性情,圣旨上会说明婚期,而且会很近,哥哥现在还是准备好当新郎官吧!”一宁说完放进嘴里一粒葡萄吃着。 霍彦聪看着淡定的一宁一笑,起身道:“也是,我这就去看看娘聘礼准备的怎样了。” 一宁看着霍彦聪的背影,收敛了笑意,嘴里的葡萄还嚼的津津有味。 忽地一阵风刮来,一宁的唇就被裹住了,没吃完的葡萄也易主了。 第九十三章 春城水灾 一宁闻到熟悉的雪莲味,眸中立即布满笑意。北冥赫放开一宁的唇道:“这葡萄果然好吃。” “忙完了?”一宁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心道: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赫了吧! 北冥赫旋身坐下,把一宁抱进怀里道:“没有,事情很棘手。” 一宁挣脱北冥赫的禁锢,脱下他的外衣,一边检查他的伤,一边挑眉道:“连你都觉得棘手,是什么事情啊?” “我发现了一件事,但涉及到南离国,所以还没有查明白,我已经让清风去接着查了。”北冥赫把额头放在一宁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放松的道。停了一下又道:“马上就到天朝国的祈福庙会了,所有皇家的人都要参加。”简单的说明了他回来让清风去的理由。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表情,很无奈的解释道。他也很想天天陪在她身边,可是事情太多,很多都需要他亲自处理。 北冥赫叹了口气道:“本来可以很快回来的,春城以南五个城池入夏以来,一直下暴雨,现在都发生了洪涝灾害,大面积的庄稼都被洪水淹没,很多村庄也都被洪水冲垮了,春城是受灾最严重的城池现在临近的城池到处都是灾民,所以我顺道去春城看了下情况,我想很快京城中也会有灾民涌来。” 京城入夏以来一直没有下雨,天气闷热,这雨都下到春城那边去了。一宁眉头一皱道:“王府里有人冒充你?” “嗯,我是以如意公子的身份去的,王府里是萧隐易容成了我。”北冥赫答道。 一宁看着北冥赫一身风尘,脸上带着些倦意,这是还没回王府直接来她这里了。凝眉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京城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灾害发生时,当地的知府就已经上报了,但是被北冥宇暗自压下来了,封锁了消息,对灾民也进行了封锁,不让灾民往京城的方向来,现在已经激起了民愤,已经挡不住了,很快就会有大批的灾民涌来京城,到时事情可能会更棘手。”北冥赫有些忧心的说。 一宁让依心拿来一张天朝国的地图,依心一进来看见北冥赫也在,并没有吃惊,放下地图就出去了端了茶进来,然后才出去了。 一宁把地图平摊开在桌子上,找到春城的位置,春城位置偏北,出了京城北门,先是经过临河、曲河两城然后到达春城,春城再往北就是永康城,永康城的西面就是安平城,永康城和安平城并列分别和北襄国、胜月国接壤,现在这五城都遭了灾,民心不稳,北冥宇又罔顾民意,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可想而知,这一天大的良机给了表面臣服的邻国,天朝国的情况可想而知。 一宁看了看北冥赫道:“你是担心邻国接机鼓动灾民,伺机而动?” 北冥赫俊美的容颜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道:“聪明的小狐狸!但是这是在灾民怨声载道之后会发生的事,现在是怎样解决灾民的问题,我想用不了多久赈灾的事情就会是朝堂上第一要解决的问题。” “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宁很冷静的说道。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一笑,捏捏她好看的琼鼻道:“是,不说烦心的事了,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名满天下的逍遥王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 北冥赫原本信心满满的等着听一宁说想他了,很想,很想之类的话,没想到一宁突然蹦出这样的一句话,看着一宁那得意的小脸凤眸一闪道:“小狐狸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我心里去了,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确定一下自己的魅力?” 北冥赫的话一落,一宁的身子立即腾空了,等一宁缓过神来,他们已经在内室了,还不等一宁说话就被北冥赫压在了床上。 北冥赫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吻上了一宁的额头,然后一点点的吻遍了一宁的眉眼、鼻唇,然后一路向下的吻去,吻到锁骨处,北冥赫不满衣服的阻挡,伸手解开一宁的衣襟的系带。 一宁拽住北冥赫的手想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北冥赫这会子怎么会停下来,他握住一宁的双手,举到一宁的头顶上方,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很快的挑开了一宁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肚兜。 北冥赫看到一宁的肚兜停住了手,低声的道:“你就这么喜欢黑色,连肚兜都是黑色的。” 一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兜,却看见了肚兜遮不住的春色,而且还被北冥赫正大光明的盯着,顿时觉得很羞涩,道:“黑色是最能让我安心的颜色。” 北冥赫伸手抚摸着肚兜上绣着的曼陀罗花,却明显的感觉到手下柔软的触感,北冥赫眼睛一暗,伸手掀起肚兜,顿时春光乍泄,一宁扭动着身子,想要侧过身子,遮住泄露的春光。可是被北冥赫紧紧压住身子根本就动不了丝毫,一宁不但没达到目的,相反她的动作却让北冥赫眸中的神色又暗了几分。 顷刻间,北冥赫低下头,认真的、疯狂的在一宁的胸前种着草莓,一宁浑身一颤,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其中还掺杂着丝丝的欢愉。 “主子,五皇子和六皇子来访。”外面依心犹豫了半天还是禀告道。 一宁赶紧推了推北冥赫,北冥赫郁闷的把头埋在一宁的胸前,半响道:“暂时先放过你。”随即坐了起来,把一宁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把衣裙穿好,然后拉着她走到梳妆台前让一宁坐下。 他拢起一宁的长发拿起梳子,熟稔的给一宁挽了个漂亮的发髻,插上一根玉簪固定住。 一宁看着头上的发髻问道:“你又用自己的头发练习了?” 北冥赫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嗯,我练会了好几种发髻,至少给你梳十天不会重样的,这个是最简单的。”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一宁心里那根叫做情丝的弦,被轻轻的拨动了。 “请五皇子和六皇子进来吧。”一宁对着外面道。站在外面等信的依心舒了口气,应了声“是”赶紧去请人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来到客厅的时候,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正好进来。 北冥子辰边往里走边大声的道:“一宁,祈福庙会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去如何?” “不许答应他,那一日只能和我一起去。”北冥赫在一宁的耳旁低声道。一宁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不就是去天运寺吗?至于吗! 这时北冥子辰已经进来了,看见一宁自然的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还有她那有些红肿的唇,和脖子上遮不住的草莓,眼身一暗,随即笑道:“皇叔也在啊!” 北冥赫点点头道:“宁儿会和我一起去天运寺。” 北冥子辰眼神一闪道:“我想皇叔不会介意子辰一起同行吧!” 北冥赫深沉的凤眸微微一抬,看了眼北冥子辰道:“我有洁癖,向来不许别人坐我的马车,宁儿是唯一的例外。” “皇叔身体一直不好,我也不好打扰,正好我也不喜欢坐马车,到时我骑马跟着就好了。”北冥子辰见北冥赫一直的推脱,越不想他一起走,他还偏要粘着他们。 “好啊!子辰还真是体贴。”北冥赫好看的凤眸迸发出一丝狡猾的光芒,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北冥子辰。 北冥子辰忽地打了个寒战,摸摸胳膊有些不解,天这么的热怎么还打寒战,不是要生病吧!一宁则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北冥子辰,被这只老狐狸算计了还不自知,有的受了。 北冥子墨也看到了一宁脖子上的印记,眼神一闪,给北冥赫见了礼坐下。 北冥赫看见二人的神色,又瞥眼一宁唇上、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印记,眸中一道狡猾的光芒闪过。 北冥子墨看了看一宁道:“一宁,我刚刚从母妃哪里来,出宫的时候遇见赵总管,好像要来侯府宣旨,我打探了一下,好像是给世子赐婚的圣旨。” “哦。”一宁淡淡的应了声。 “赐婚,五皇兄,是哪个女子啊?”北冥子辰好奇的问道。 北冥子墨看着淡定的一宁道:“是穆将军的唯一的女儿穆采萱。”说完看着一宁的神色。 “什么,怎么是她?这满京城都在传她是……”说了一半,北冥子辰忽地住了嘴,有些尴尬的看向一宁。 一宁无所谓的调笑道:“这下,京城里的女子都可以放心的出门了。” 北冥子辰指着一宁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呢,哥哥目前的样子能娶上媳妇已经感谢圣上隆恩了,皇上都这么关照护国侯府了,我们还要怎样?”一宁看着北冥子辰脸色一沉道。 北冥子辰张开的嘴轻轻的合上了,低下了头,他怎么会不明白父皇的用意,这样明显的赐婚,父皇就不怕逼反了霍家吗? 北冥子墨拍了拍北冥子辰的手,看着始终没说话的北冥赫道:“皇叔,今年的祈福庙会不会很平静,一宁毕竟是一女子,那日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对于北冥子墨这么露骨的提醒,北冥赫看了眼一宁,心里暗道:这个桃花朵朵的小狐狸。但是还是对北冥子墨道:“宁儿是我的妻,我会保护好她的,那日我会和宁儿一起。” 正在这时,暖香就进来禀告道:“主子,宫里下了圣旨,给世子爷和穆府的采萱小姐赐了婚,五日后完婚。” 第九十四章 同病相怜 一宁嘴角一勾,果然很急啊,摆摆手道:“知道了。”暖香恭敬的退了出去。 北冥子辰道:“一宁,你这四个丫环可是比原来的四个还要好,这气派哪像是府里的下人,就是说是小姐也不过分啊!” 北冥子墨打了他的头一下笑道:“收敛一下,你这个样子小心吓坏了人家。” 北冥子辰挠挠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吓着她们了。”又说笑了一会儿,北冥子墨就拉着北冥子辰告辞了。北冥子辰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宁祈福庙会那日要等他一起走。北冥子墨看了眼北冥赫对北冥子辰的不自觉很是无奈。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二人出了护国侯府,“五皇兄,今天你母妃是不是又逼着你娶妻了?”北冥子辰笑道。 “好像是你母妃更着急吧,要不要为兄跟你母妃说说给你娶了严小姐啊?”北冥子墨听出北冥子辰话里的调侃,不动声色的道。 “五皇兄你可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啊!你明明知道我对她没有心思的!”北冥子辰惊呼道。 “没心思?那你总追着人家后面干什么?”北冥子墨故作不知的道。 “五皇兄,我错了,我不该调侃你。”北冥子辰明智的道歉道。 “我只是逗你罢了,你还当真了。”见北冥子辰服软了,北冥子墨一笑道。北冥子辰立即放下了心道:“我就知道五皇兄最疼我了。” 北冥子墨看了看北冥子辰,拍了拍他的肩道:“子辰,你这是何苦呢!” 北冥子辰一愣,随即眼神一暗,知道北冥子墨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五皇兄,那我还能怎办,我无时无刻的想见到她,我连说出心意的机会都没有,可是难道我就连偶尔的看看她都不可以了吗?” 北冥子墨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子辰,五年前她就住进了我的心里,母妃一直催我娶妻,这次回来,我本想如果她没有定亲,我就去提亲的,然后带着她去边疆过我们的生活。” 北冥子辰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五皇兄,原来五皇兄也喜欢一宁,而且喜欢了五年了。可是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 “那五皇兄刚回来时,一宁还没有定亲,你怎么不试试?”北冥子辰很是不解的问道。 北冥子墨苦涩的一笑道:“因为我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丝毫她对我的情愫。” “只是这样,你就放弃了?”北冥子辰用你很不争气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还想保留一种身份,可以守着她,不论是人在哪里!”北冥子墨语气中有着一种超然的情绪融在里面。 北冥子辰恍然明白了北冥子墨的意思。 “子辰一直在京城,为什么没有抓住机会呢?”北冥子墨问道。 北冥子墨闻言沮丧的低下头道:“我明自己对她的心意的那天,正好是她和皇叔定亲那日。” 北冥子墨闻言很是明白他的感受,揽着他的肩道:“走吧,我们哥俩去喝一杯。” “好,去如意楼吧,没准还能碰上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北冥子辰自嘲的一笑道。北冥子墨自然知道北冥子辰说的是谁,二人相视一笑,骑上马向如意楼而去。 香竹苑内竹林下,北冥赫坐在藤椅上盯着一宁看,表情很是不爽。一宁不明所以的看着北冥赫那一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嘴角抽了抽问道:“又怎么了?” 北冥赫悠悠的道:“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小狐狸很忙啊?忙着当红娘。” 一宁转身看着北冥赫道:“那是哥哥喜欢的人,我能不帮忙吗?” “是,他是你哥哥喜欢的人,那你隔壁院子里的那个怎么回事?不会是世子爷还好男风吧?”北冥赫语气中有些醋味的道。 一宁看了眼隔壁的院子笑道:“他是我让爷爷给我找的人才,只是身体有些弱,我总不能要个病秧子的下属吧,所以就让他现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给他医治身体了。” 北冥赫听着一宁的解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用一宁解释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听着一宁的解释他心里就很舒坦。 一宁当然也明白,北冥赫既然知道李承安的存在当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只是表达有个男人住在她的隔壁院子他吃醋了而以。 “他还真是着急啊!五日,这护国侯府就要办喜事了。”北冥赫语气不明的道。 “是啊,护国侯府世子要娶亲了,这京城的女子都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一宁语气里有些嘲讽的道。霍彦聪没事的时候,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能嫁进护国侯府,知道他出事了,又都唯恐避之不及。 北冥赫把一宁抱紧道:“这就是最真实的人性,好在有珍惜他的人不是,他的眼光还不错,也是因祸得福了。小时候我们就一起玩,穆采萱的目光总是跟在彦聪的身上,我就知道她倾心于彦聪,不过还真是小瞧了她的真心。” 一宁凤眸大睁道:“你还真是早熟啊!小时候一起的玩伴?那你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啊?” 北冥赫听着一宁话里的醋意倾城一笑道:“很遗憾,那时候你还没有回侯府来呀,否则我一定也有个青梅竹马了呀!” “没有青梅竹马很遗憾?”一宁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道。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气哼哼的小脸,宠溺的捏捏她的琼鼻道:“我是遗憾没有和小狐狸青梅竹马。” “这还差不多。你最好保证没有青梅竹马,否者让我知道了,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宁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威胁北冥赫。 北冥无奈的道:“那小狐狸可要仔细分清啊,别把那些花痴都算上啊!要知道你夫君我可是天朝国的第一美男啊,后面追着的花痴可是不少的,要是都让你算上那我可吃大亏了。” 一宁白了眼北冥赫,这家伙是变相的在夸自己吗! 北冥赫对一宁勾勾手指,一宁抬头看了看天,这男人还小心眼了吧,自己也就在桃花苑勾了他一次,这么久了他还记得,这逮着机会就要找回场子来。不过想归想,还是很听话的起身走到他的跟前。 北冥赫立即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来,一伸手把一宁揽到怀里,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臭屁吧你!”一宁倚在他的怀里嗔道。 “呵呵,我有这个资格不是。”北冥赫看着一宁那撅起的小嘴笑道。 守在不远处的清逸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没见过自己主子这幅样子过,今天可是开了眼。 “回去,自己去惩戒阁领罚。”北冥赫幽幽的来了一句。 清逸顿时蔫了,应了声“是”,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蠢蛋,居然敢笑主子,真是找死。”心里明白要不是今天王妃在场,他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自己去惩戒阁领罚了。 一宁没有给清逸说情,敢笑话赫,代价就的受着。 第二日一大早的,护国侯府就忙了起来,好在已经早就准备了,虽然忙但是不乱。先是准备聘礼,早饭一过易容成长风的霍彦聪就神采奕奕的跟着自家老爹去穆府下聘了。 一宁和柳紫烟送他们父子二人到府门口,一宁笑着悄悄的提醒霍彦聪道:“哥哥,收敛点,你这副样子人家会以为是护国侯府世子的侍从要娶亲呢!” 霍彦聪闭上从昨晚接到圣旨就咧到现在的嘴,小声的问道:“宁儿,我真的有这么的明显?” 一宁确定的点点头道:“很明显。” 霍彦聪又正了正身姿,脸上回复了长风一贯的冷清表情,然后问道:“现在呢?” 一宁笑着点点头道:“好多了,到时见了采萱姐姐也要保持这样。” 霍彦聪点点头自信的道:“放心吧,你哥哥都忍了这么久了,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搞砸了的。” 一宁和柳紫烟看着一大队的人消失了身影才回了侯府。二人直接去了老侯爷的院子。 柳紫烟把婚礼准备的情况都跟老侯爷说了一下,问问老侯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霍青天眉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道:“虽然有些仓促,但是也要尽量的完善一点,能做到的尽量做到,毕竟人家姑娘是不知道聪儿的事,人家不惜毁了声誉也要嫁进来,可见对聪儿的真心,有几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份上,就凭这份心,我们也不能亏了人家。” 柳紫烟笑道:“爹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除了聪儿不能亲自去接亲之外,人家新娘子有的,采萱都会有,一样都不会落下。” 霍青天一听到接亲的事,眉头一皱道:“这接亲时可怎么办?聪儿也没有个兄弟,也没人能去替他接亲啊?” 一宁眼睛一眨笑道:“爷爷,哥哥没有兄弟又妹妹啊!到时我体哥哥去接采萱姐姐。” “你?不行,你一个女孩子,骑着马去接亲像什么话!”霍青天看了看一宁否决道。 “爷爷,我可以穿男装啊,就穿新郎服,也让我过过当新郎的瘾,要不爷爷有更合适的人选?”一宁兴奋的说道。 第九十五章 哥哥娶亲 霍青天想了想,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看向柳紫烟。 柳紫烟一笑道:“爹,我也正为这事犯愁呢!不过宁儿的主意到是可行,小姑子替哥哥去接嫂子有什么不妥,总好过让朋友什么的代替要好的多,至少聪儿心里不会吃醋啊!” “对啊,对啊!爷爷,没有那个男子希望自己的新娘是别的男子给接回来的吧!”一宁赶紧附和道。 霍青天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柳紫烟见事情定下来了,就赶紧起身离开了,新房还没布置呢,这几天她还有的忙呢!一宁也跟着离开了,跟着帮忙去了。 晚上回到香竹苑,一宁让依心、依月、暖香、暖玉四人把她的箱笼都翻了出来,摆的满屋子都是。一宁一看,她还真有不少宝贝啊! 一宁蹲在地上,一样一样的翻着,把认为好的,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挑拣了出来,看到蓝睿送的那套红珊瑚的茶具,忽地想起蓝睿好像离开好久了,也不知道回国后怎么样了。 一宁收回心思,把茶具也放到了挑好的箱笼里,哥哥喜欢收集茶具,这套红珊瑚的茶具还是送给哥哥吧! 依心看着一宁翻着东西道:“主子,你想要送世子什么,让月离准备就好,宫里什么都有。” 一宁没抬头道:“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若水宫的事。” 终于挑好了,整整四大箱子。一宁让依心去叫来几个小厮,把这四个箱子抬到霍彦聪的院子里去。柳紫烟得知了一宁的举动,赶来霍彦聪的院子。 等屋里就剩下一宁、柳紫烟和躺在床上的长风时,霍彦聪才道:“宁儿,你这是干什么啊!哥哥成个亲,你不会把香竹苑都搬我这儿来了吧?” 柳紫烟也道:“宁儿,家里不会少你哥哥什么的,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年后宁儿也要出嫁了,伯母还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呢!” 一宁知道他们的心思,笑道:“伯母、哥哥,逍遥王的身份你们不是不知道,他还会缺了我银钱物事吗,哥哥要成家了,我心里高兴,这些是我的心意,不会是哥哥嫌少吧?” 霍彦聪道:“哥哥怎么会嫌少,女孩子自己手里有体己钱,也仗义不是。” 一宁呵呵一笑道:“哥哥放心,我花赫的银子,会很仗义的,他也会很高兴的。我想明日他送来的礼金会比我这些多得多,到时哥哥可不要客气啊!” 霍彦聪看着坚决的一宁一笑道:“好,那哥哥就收下,赫的礼金我当然不会客气的。” 兄妹二人哈哈一笑,柳紫烟也释怀的一笑,虽然霍家的孩子少了点,就眼前这两个,但是他们感情可是没有人能比的。 果然,第二日,逍遥王就上门了,送来了大批的珍宝古玩、绫罗绸缎。最扎眼的是一张很大的沉香木的床。 一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北冥赫和霍彦聪,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果然,霍彦聪看见这张奢华的沉香木的大床,轻声的对北冥赫道:“够哥们,果然没忘。” 一宁拽拽北冥赫的衣袖问道:“坦白,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北冥赫低头看了眼一宁道:“以前,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在我父皇的寝宫了彦聪看见了一个沉香木的摆件,很是喜欢。我就许诺他长大娶亲的时候我就送他一个沉香木的婚床。” 一宁嘴角动了动,也太奢侈了吧!这沉香木得到一小块都珍贵无比,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张床,要多少沉香木啊! 霍彦聪乐颠颠的指挥着人把床搬进已经布置成婚房的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来到北冥赫的身边道:“我赢了,东西拿来。” 一宁美目大睁,还有猫腻! 北冥赫看了眼得意的霍彦聪,摇摇头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他道:“我还能抵赖不成?” 霍彦聪道:“知道你不会抵赖,我不是急着送给我娘子吗!” 一宁更好奇这锦盒里的东西了。 北冥赫看着好奇宝宝模样的一宁,心头一软道:“是小时候我们共同看上的一副画,后来被我得到了,就定下了这个约定,要是他比我先成亲,这东西就给他。” 一宁无语的看着二人,什么人的画让他们二人都这么的喜欢,便道:“你们还真够无聊的。” 很快五天就过去了,这一日,一大早的,一宁就起来了,穿上了柳紫烟给一宁定的小一号的吉服,依心很利落的给一宁梳好头,一个英俊的新郎官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柳紫烟又把迎亲的步骤给一宁说了一遍,还叮嘱迎亲的喜婆要仔细着点。 一宁出了门,跨上高大的棕色的披红的骏马,领着一对人马,抬着花轿鼓乐齐鸣的向穆府而去。一路上围观的人很多,都争相看着一身新郎服的一宁。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护国侯府的小姐可真是美啊,就连男装都这样让人移不开眼。 人群中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定睛的看着马上的一宁,一身的红衣,绝美的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笔直的身板显示着她的自信。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身粉裙,天真可爱。第二次见她时,她一身黑裙,凌厉而果断。今天的他又让她刮目相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妹妹替哥哥去迎亲的。看着一宁骑着马过去了的身影,黑色的锦袍也消失了。 相对比护国侯府的喜庆,穆府里愁云惨淡,穆夫人拉着穆采萱的手,一直的哭。 穆博远也是心思沉重的看着穆采萱。穆采萱看着为她儿难过的亲人,心里也很酸,但是她不后悔,从小她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嫁霍彦聪,虽然现在的霍彦聪这样子,连来迎亲都不可能,但是她也不后悔,只要成了他的妻,哪怕就这样守着他一辈子,她也无悔。 “夫人,世子的妹妹,代替世子来迎亲了,花轿已经到了门口。”管家进来禀告道。 穆博远向门外看了一眼,拉起母亲道:“娘,别误了吉时,让妹妹行拜别礼吧,我送妹妹上轿。” 穆采萱起身给爹娘磕了头,然后穆博远蹲下身子把穆采萱背起来,向门外走去。 一宁见穆博远背着穆采萱出来了,就跳下马,按着喜婆的指引接穆采萱上轿。然后转过身对一脸忧色的穆博远低声道:“采萱姐姐会很幸福的。” 说完一宁轻盈的跨上马,后面的花轿也跟着抬了起来,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吹吹打打的向护国侯府走去。 穆博远愣怔的看着一宁矫健身影,没明白一宁的话是什么意思。半响回过神来,跳上马背走入送亲的队伍里。 护国侯府门口见花轿就要到跟前了,立即有人点响了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鼓乐声交织在一起。 一宁跳下马踢了踢轿门,然后接过喜婆手里的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喜婆递到穆采萱的手里。一宁拉着红绸,引着穆采萱迈过火盆,跨过马鞍,向厅堂里走去,在众人的瞩目下行了三拜九叩的礼然后穆采萱被送进了洞房。 进了洞房,一宁长出了一口气道:“哥哥,嫂子我可是给你接回来了。” 穆采萱闻言一愣,一宁是在和谁说话?世子不是一直昏迷着吗?可是身后的床上她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人。 “有劳妹妹了。” 穆采萱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跳加快、异常激动,是世子的声音,怎么回事?伸手就要拿下头盖。刚刚碰到头盖的手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娘子,这头盖是要为夫揭开的。” “呵呵,嫂子,别急,这盖头等下你和哥哥拜完堂在揭不迟。”一宁呵呵调笑道。 这时,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烟也都进来了。 一宁扶起穆采萱,把红绸递到她的手里道:“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吉时哦!” 穆采萱飘乎乎的好像身在梦中一样,被一宁扶着又拜了一次堂。一直等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时,她才如梦初醒。 霍彦聪拿起秤杆挑开穆采萱的头盖,穆采萱不顾羞涩的看向霍彦聪,果真是他,他不是一直昏迷着吗?本就聪明的穆采萱忽地明白了。 “娘子,我是为了推掉子桑公主的亲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到是让我提前娶到了你。”霍彦聪看着穆采萱,眸中都是深情,这个小傻瓜,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还自毁清誉,只为嫁给他,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穆采萱看着霍彦聪忽地眼泪就流了下来,霍彦聪慌忙的把她搂进怀里,给她擦着眼泪道:“不哭,萱儿不哭,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怕你家里人知道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么逼真了,所以……” “我知道,我是高兴的。”穆采萱连哭带笑的表情让霍彦聪心疼不已。 “哥哥、嫂子你们换个地再你侬我侬呗!”一宁推开一点门缝,伸着小脑袋提醒道。 穆采萱立即脸红的离开霍彦聪的怀里。一宁一摆手,易容成霍彦聪的长风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易容成穆采萱的女子。 霍彦聪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换上一身寻常的衣服,一宁上前把穆采萱的外衣脱下,给她也换上了一身寻常的衣服。 霍彦聪有些心疼的看着穆采萱道:“萱儿,委屈你了,今晚我们不能住在这里。” 第九十六章 风起云涌的祈福庙会(一) 穆采萱脸上还有些红晕,看着歉疚的霍彦聪笑道:“不委屈,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 “萱儿。”霍彦聪声音有些激动的喊道。 “好了,哥哥,快点带嫂子离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检查你们的新房了。”一宁催促道。 “好。”霍彦聪拉过穆采萱从床板下的暗道离开了。 霍彦聪两人一离开,一宁也回了香竹苑。刚一进房间,就见北冥赫躺在她的床上。一宁脱掉身上的新郎吉服,踢掉脚上的鞋,躺在北冥的身旁道:“我一直以为新娘子很累很辛苦,这新郎官怎么也这么累啊!” 北冥赫起身给她捏捏肩、捶捶腿道:“今天过瘾了?” 一宁慵懒的道:“嗯,还是新郎官过瘾,骑着马多威风。”说完,一宁抬起头看着北冥赫道:“要不我们成亲时,我们两个换换?” 北冥赫脸一黑,根本无法相像那样的情景,她穿着新郎吉服骑着高头大马,而他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咬着牙根道:“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想都别想。” 一宁撇撇嘴又趴了下去道:“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你把哥哥嫂子安排到哪去了?” “放心吧,新房绝对不差。”北冥赫看着有些心情不爽的一宁,又瞄了眼她越来越凹凸有致的身材道:“他们现在一定在洞房花烛,要不我们也把洞房花烛夜提前到今天?” 一宁立即警觉的翻了个身,借用他刚刚的话道:“想都别想。” 北冥赫眸中光芒更胜道:“那小狐狸怎么着也要先安慰安慰我吧。”说着就扑到了一宁的身上。两人在床上嬉闹了起来。 第二日就是祈福庙会了,北冥子辰早饭都没吃就来了,见一宁在吃早饭也不客气的坐下,道:“一宁,你昨日可是天下最俊俏的新郎了。” 一宁笑笑吩咐暖香给他拿来碗筷。 北冥子辰边吃边说:“要不是怕皇叔把我丢下,我也不至于起这么早,不过能和一宁一起吃早饭,起的再早也值了。” 一宁看了眼门口刚刚进来的一脸冰霜的北冥赫,替北冥子辰捏了把冷汗。暖香和暖玉也用你自谋多福吧的眼神看着他。 北冥子辰觉得出气氛的不对,顺着一宁的眼神看向后面,看见北冥赫一脸阴沉站在那儿。愣了一下连忙起身一脸讨好的说道:“皇叔吃过饭没,要不一起吃吧?” 北冥赫没有答话,走到一宁跟前说道:“吃饱了吗?” “饱了。”一宁温顺的答道。 “那我们就走吧,到天运寺要一个半时辰呢!宁儿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北冥赫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北冥子辰。 一宁和北冥赫到老侯爷的院子里辞行后就出了府门。 北冥子辰跟在后面,心里腹诽着,一个时辰就会到好不好,哪里需要一个半时辰。等上路了北冥子辰悲催了,看着马车的速度,心道:就这速度,一个半时辰到也是快的啊! 赶车的淸逸好笑地看着六皇子,谁让你得罪主子了,这还是轻的呢! 北冥子辰无奈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千里马正用老牛的速度郁闷的走着。 一路上都是去天运寺的人。有骑马的,坐轿的,坐马车的,百姓大多都是步行,也有少数骑着毛驴的。北冥子启看着那些步行都比他们快的人郁闷极了,他现在确定,皇叔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想让他自己受不了,先走吗!偏不随你意,自己今天是和皇叔耗上了。 北冥赫撩开车帘,看了眼北冥子启的表情,勾唇一笑,要的就是你跟着,不然你怎么会长记性。 天运寺的祈福庙会每年都会在九月初举行,为期三天。颇受皇家重视。有诵经、法事、祈福三项,每天一项。有钱的人家和官宦、皇族都会在庙里住上三天,避免奔波之苦。所以天运寺备有许多间客房和单独的禅院。皇家的禅院单独在一处。最后一天的祈福皇上也会来为江山社稷祈福。 一宁看看外面的北冥子启,和车内笑的跟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的北冥赫无奈的摇摇头。一宁无语的撩起车帘看向外面,外面的人喧闹的很,认识的人遇到了难免聊得欢畅些。看了一会儿,一宁无聊地打着哈欠,北冥赫体贴的拿过靠垫放好说道:“睡会吧,早呢!” 一宁无语的腹诽着:就你这速度,可不早呢!外面走着的都比你的车快,还是睡会吧!侧身躺在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北冥赫看着乖乖的一宁,如画的俊脸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起一本书也倚在靠垫上,和一宁头挨着头的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的一宁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揉揉双眼感觉到马车停下了问道:“赫,怎么了?” “清逸,前面出了什么事?”北冥赫因吵醒了一宁语气有些不悦的问道。 “主子,前面太傅府的马车坏在路上,路太窄,后面的马车都过不去了,他们正把马车往路边拖去。”清逸答道。 太傅府的马车?一宁挑开车帘向前看去,只见张晚熏正从车上下来,精致的妆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张晚熏下了车后一副焦急的神态等在那里,眼神却瞟向逍遥王府的马车。众人帮忙把马车拖到了路边让出了路,车夫蹲下身子在修车,不过看着那敷衍的动作显然是修不好的。 一宁眼里一抹冷色划过,如此的雕虫小技也拿来用。回头白了眼北冥赫不满的道:“烂桃花!” 北冥赫听出话里浓浓的醋味,笑着把一宁搂进怀里说道:“小狐狸可是有满满一院子的桃花呢!” 一宁撇了他一眼道:“我那些桃花可都是美景,赏心悦目,你的桃花可是影响心情、碍眼的很,真是的,觉都不让睡好。” 正说着外面响起张晚熏的声音:“晚熏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在一宁唇上吻了下,安抚着这个小醋坛子,然后连帘子都没掀开就冷声道:“什么事?” “晚熏的马车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这里离天运寺还很远,晚熏不胜脚力,可否搭王爷的马车前去?”张晚熏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再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态,是个男人都会拒绝不了。 北冥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说道:“宁儿在睡觉,本王不想有人打扰她,还有本王有洁癖,本王的马车也从不载别人,子辰,子轩的马车在后面,你送张小姐去他的马车。” 一宁嘴角抽了一下,什么叫睁着眼睛说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张晚熏身子一僵,明明霍一宁刚刚还挑开帘子看她了,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一定是霍一宁不想让她上马车。随即又低声求道:“霍小姐,我……” 话还为说出口就被北冥赫打断了:“子辰,还不快点。” 北冥子辰算是领教皇叔的冷清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也狠的下心。想归想,上前说道:“张小姐,我送你去三皇兄的马车吧,三皇兄是一个人来的。” “晚薰,你的马车坏了,坐我的马车吧!”三皇子温润的声音传来。 张晚熏紧咬着嘴唇,看着那紧闭的车帘不甘的和北冥子辰向三皇子的马车走去。 北冥赫看着怀里的一宁说道:“这回解气了?” 一宁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北冥赫低低的笑了,在一宁唇上轻啄了几下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一宁又赏了北冥赫几个白眼,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又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了。北冥赫看着怀里的一宁,眉眼都是笑意,把她又往怀里揽了揽,让她躺的舒服点。 三皇子的马车里,张晚熏阴沉着脸。北冥子轩瞥了眼她道:“看来,晚熏的这张脸对皇叔是一点的吸引力也没有啊!” 张晚熏美目隐含着怒气和委屈看向北冥子轩。 北冥子轩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皇叔了吧?” 张晚熏一惊,光顾着生气了,忘了掩饰,敛起神色道:“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吗?否则,晚熏何苦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愤怒的张晚熏不觉的冒出了一句平时打死她也不会说的话。 “你知道就好,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北冥子轩闻言皱了下眉,阴冷的说道。 张晚熏心里一凉,自己这么的努力,他却丝毫都不在意,这样的飞蛾扑火值得吗?可是想到那张倾世的俊颜,心里又很不甘。 接近午时,马车终于到了天运寺门口,嘲杂的人群声吵醒了一宁。一宁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自己还在北冥赫的怀里,嗔道:“你怎么不放下我,胳膊都酸麻了吧?” 北冥赫一笑递过一杯茶说道:“没事,在我怀里稳一些。渴了吧?” 一宁从他的怀里起身,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北冥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手臂,伸出双手把一宁凌乱的发髻整理好说道:“已经到了,我们下车吧。” 车外的淸逸闻言立即挑起车帘。 北冥赫先下了车伸出手,一宁把手放进他微凉的手心里,眉头微皱,心道:赫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该给他看看。想到他小时候的中的毒,心一动,不会是以毒攻毒留下的病根吧,那每个月月圆时不是都要承受蚀骨的疼痛,想起上个月的月圆日正好是中秋节,北冥赫推脱有事一连两日都没来,马上又要到月中了,想到北冥赫一直以来的表现,一宁知道她所猜应该不假。一宁不禁有点懊恼自己对北冥赫的疏忽,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想到紫夜,他一定知道,就算赫不让他说,也可以暗示一下她呀,一宁在心里给他记了笔账,这是明显的迁怒。 一宁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天运寺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都拥挤在寺门口。这天朝国一年一度的祈福庙会也是最隆重的节日了。这可是一连三天的庆贺,而且是平民百姓也可以来玉山的皇家寺院天运寺参拜祈福。而且皇上会亲临祈福的,可想而知这盛况是什么样的,果然比天运寺的建寺日还要隆重。 北冥赫牵起一宁的手向寺门口走去。淸逸和萧隐走在前面开着路,一个红衣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赫,你们一大早的就出了门,怎么才到啊?”紫夜不解的问道。 “路上人太多,车子走不快。”北冥赫面色不变的说道。 一宁不禁低笑了一声。北冥赫握了握她的手,一宁立即禁声了,抬起头眨着一双大眼一脸正色的看着北冥赫。 旁边的北冥子辰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他都被太阳晒晕了,骑在马上都要睡着了。 淸逸和隐听了主子的话嘴角直抽,他们是走的最早到的最晚的那个。淸逸哀叹,他容易吗?硬是把马车赶成牛车的速度。 紫夜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因,识相的闭上了嘴。一行人一起往寺门口走去。 一宁回身看了眼紫夜。紫夜感觉到一宁眼中的一抹寒意,纳闷的摸摸头,心里思索着,这些天自己都在研究她的那个药丸,都没见着她,怎么得罪这个小姑奶奶了呀? 寺门前的人见逍遥王来了,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优雅温和地从众人面前走过。一些官家公子和小姐上前给他请安,他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浑身透着淡淡的疏离。 张晚薰从北冥赫的马车到了,她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可不知为什么北冥赫一直不下车。过了好一会儿见车帘挑开了,却看见北冥赫面含柔情地伸手搀着一宁下了车。一宁睡眼惺松的样子,显然是刚睡醒。张晚薰眼里闪过不甘和愤恨。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心里又一想一定是逍遥王要得到侯府的兵权,才对她好的。为什么她还活着,无影还没有出手吗? 三皇子来到她的跟前,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 张晚薰收回心绪,想到他们的计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整理了一下衣着,和三皇子一起,优雅的上前给北冥赫施了一礼,温柔的笑容配上精心打扮的容颜勾人心魄。北冥赫看都没看她,对北冥子轩点下头就和一宁走了过去。 一宁回头对张晚熏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的笑容立即让周围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而张晚薰看见一宁那绝美的笑容却打了一个激灵,明明很明媚的笑容却让她感到无边的寒意袭来。来不及细想,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寺院,正殿和尚们的诵经声音传入耳畔,徐徐的佛音让人纷乱的心沉静了下来。殿外善男信女们虔诚地焚香跪拜,聆听佛音。 皇家的院落在寺院的南侧,一进门是个长长的巷子,巷子两旁是单独的一个个小的院落。张晚薰本不能住进来的。可贤妃是她的姑姑,所以她住进了三皇子的院子。 太子和五皇子早已经到了。安排完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皇子公主住的住处,出来正碰上他们一行人。 北冥子启上前道:“皇叔的院子是这一处,启已经让人又打扫了一遍。”他知道北冥赫有洁癖的,所以特意叮嘱了人要仔细打扫。 “有劳了。”北冥赫握着一宁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进院子。 北冥子启看着那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里醋意翻腾,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敛下心思,接着安排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住处。看了眼张晚薰蹙起眉头。 三皇子见状道:“太子皇兄,外面人员混杂,外公托我照顾表妹,薰儿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 北冥子启说道:“也好,不过三弟也要注意影响,毕竟张小姐的闺誉要紧。”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三皇子双手紧握,眼神阴狠,让你在得意几天,等除了逍遥王,下一个就是你了。 北冥子辰看了眼锋芒暗藏的二人摇摇头,向北冥子墨的院子走去。 北冥赫和一宁进了院子,紫夜挨个房间查了一遍,连角落都没放过。确定都没事了,才舒了口气。紫夜检查完,立即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院子里,先是恭敬的给北冥赫和一宁见了礼,让后就飞快的又把院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一宁看着他们那熟悉利落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这事是做惯了的。 一宁看了眼紫夜无良的说道:“知道有你这个神医在这儿,谁还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紫夜看了眼一宁,感叹地说了一句。 淸逸和萧隐抬头望天,看看今日太阳是从那边升起的。紫夜神医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呢? “他们不会在房间里做手脚的。”北冥赫说完揽着一宁的腰走了进去。紫夜摸摸鼻子,闹了半天都在看他白忙活呢! 依心和依月去了旁边挨着北冥赫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刘文玉的妹妹刘文若此时跑到寺门口站在那焦急的张望着。她是和哥哥一起来的,一直在外面等着希望能见如意公子一面,可是这都午时了也没见如意公子来,失望极了。往年如意公子都会来的,今年不会因为那个傻子订婚了伤心不来了吧? 刚刚到的严婉如远远的看见刘文若站在寺门口,知道她在等如意公子,眼珠一转向刘文若走去。 严婉如从小就倾心于太子北冥子启,从此心就再也容不得其他的男子。本来前些日子父亲说先让她为侧妃,等太子登基了就会立她为后。她心里很不平衡。不过现在霍一宁已经是逍遥王的王妃了,可是太子还是没有立她为正妃的打算,想想她就很气愤,虽然孙留香已经先一步进了太子的东宫为侧妃,但是以太子表哥对她的心意,谁能得到太子的宠爱那是明摆着的事。但是一想到一宁她心里就不舒服,要不是她出来搅合一脚,也许她早就是太子妃了,心里对一宁的怨恨无限的在生长。 “这不是刘小姐吗!”严婉如贤淑端庄的恍若突然看见了刘文若一样,自然的打着招呼。 刘文若回头撇了一眼严婉如,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看向来人的方向。 “如意公子今年怎么没来呢?”严婉如眼神微闪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傻子,要不是她,如意也不会为了躲她而不来参加庙会了,她怎么不一直傻下去。”刘文若愤愤的说道。 “也是,刘小姐和如意公子本来是天生一对,可她……要是从来就没有她就好了。”严婉如状似无意的说道,说完立即捂住了嘴惊慌地道:“刘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文若眼睛一闪,看了严婉如一眼说道:“玩笑话,我不会计较的。”说完让开路让严婉如进去了。严婉如转身向里面走去,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若儿,怎么了?是不是喜欢上哪家俊公子了?”身后传来刘文玉爽朗的声音。 “那有,哥哥莫要取笑若儿。”刘文若含羞的低下头。 “若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不要和霍一宁作对,你不是她的对手,也不要轻易的就被人挑拨了,否则你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刘文玉收起了笑容,正色的对刘文若说到。 他查了一宁的过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因为什么都没查到,才让他心惊。那是怎样的女子呢?装傻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聪慧用在她身上不足以形容她的智慧。现在为什么露出破绽了呢?是因为那个男人吗?皇上已经下了必杀令,双拳难敌四手啊! 刘文玉愁思不解的样子和他的话语让刘文若一怔,她知道哥哥一定是听见了刚刚她和严婉如的对话,心道:难道霍一宁有什么秘密,居然让身为第一才子的哥哥都惧怕?不可能,不会是哥哥也喜欢上霍一宁了吧? “哥哥,你不会也喜欢上霍一宁了吧?”刘文若试探的问道。 “喜欢上她了吗?”刘文玉苦笑了一下,这几日眼前都是她在城门那日的影子,自己原本以为是因为她特备所以自己才多注意她了,可是他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特别的女子。可是他连对她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先不说她已经是逍遥王的王妃了,就是皇上的决定也注定了他们是敌人,此次天运寺之行,就会是他们的一个大劫,刘文玉身影落寞的进了天运寺。 刘文若心道:果然如此,那个傻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厉害之处。哥哥也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 “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了,要学会放手。”刘文玉最后跟自己妹妹说了一句就进了庙门。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想开还要靠她自己。 刘文若看着哥哥的背影,眼中都是不甘,以前是子桑公主喜欢如意公子,如意公子喜欢霍一宁,所以她没有机会,现在子桑公主已经没那个资格了,霍一宁也已经订亲了,哥哥凭什么还让她放弃,不,她决不放弃。 一宁和北冥赫进了房间,拽着北冥赫坐在椅子上,把手搭在他的脉上。北冥赫一怔,想抽回手,知道一宁是发现了什么,看着一宁的坚持,叹了口气,放弃了动作,任一宁把着脉。 紫夜随后进来一看没有做声,也知道庙门口一宁那可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在一旁悄然坐下。 一宁蹙起好看的柳眉,北冥赫的心脉处聚集着一团寒气,随着离月中越近寒气也会越多,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到了月圆之日就会被身体内的赤练蛇的蛇胆的毒素和毒蟾蜍所形成的保护排斥,就会外散一次,寒气外散时光疼痛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更何况还要忍受寒气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抽离。他却忍了十年了。虽然有雪莲但也只是稍稍减缓一下疼痛,主要的功能是快速的恢复功力。而且他的功力会一年不一年的。想到几次遇险,北冥赫的表现一宁了然,那时他心里是很愤恨的吧,明明自己的功力很高,却被这寒气连累的只能发出一半的威力。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北冥赫淡笑了一下,知道以一宁的医术是瞒不过她的,就安慰地说道:“没事,每次只是有点疼、有点冷而已,我都习惯了。” 一宁心一疼,知道他是不想自己为他担心。但心里还是很郁闷,要想彻底排除寒气,除了几样名贵的药材外,最重要的是给他排寒气的人要有至少六十年的功力还必须医术高明,两样缺一不可。这也是北冥赫瞒着一宁的原因,不想她每日为他担心。 一宁抽回手,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执起笔写下所需的药材,交给紫夜说道:“看看把已经有的标出来,没有的交给依心,让依心去准备。” 紫夜接过药单一看,居然跟师傅雪老开出的药方一模一样,佩服地说道:“一宁的医术还真是厉害啊!其他的早就集齐了,只差一样就是血狐的血,两个月前在隐雾山发现了血狐,可隐雾山是若水宫的地盘,又到处是悬崖峭壁,出动很多人都没有找到血狐的身影。一进隐雾山,到处是云雾,很难辨别方向,有些派出去的人在山里走了一个多月才出来。” 一宁回身对依心说道:“速去通知君离,定要在月圆之日前找到血狐。”隐雾山是若水宫的地盘,要找血狐容易些。 依心应了声是,脚轻轻一点,飞身而出,转眼已经不见了身影。 紫夜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一宁身边的丫环的轻功这么了得。回头看着一宁泄气的说道:“可就算找到了血狐,现在也没有有六十年功力而且医术高超的人啊?”自己医术到时可以,但是没有那么多年的内力。 北冥赫起身走到一宁的身边,说道:“天下间只有雪老有六十年的功力,还精通医术,可十年前为了救我,他把毕生的功力都输给了我。宁儿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雪老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了?”一宁惊诧的问道。 “嗯,当年父皇还是皇子时,救过雪老的命,雪老一直无以为报,十年前我中了断魂,雪老是为了还父皇的救命之恩,把毕生功力传给了我,救了我一命。”北冥赫平静的说着。 一宁低声问道:“你这两个月没有吃雪莲吗?”刚才给他把脉时,功力可就剩下不到四成了。也就是说他上次发作的时候,没有吃雪莲,到这个月中在发作时,就算吃了雪莲,功力最高也就能恢复到六成,要是在这样下去,他的功力就会消耗殆尽的。 “赫把带出来的雪莲都给一宁熬粥喝了。”紫夜插嘴道。眼睛紧张的看着一宁,生怕一宁气他瞒着她,会想什么办法收拾他,所以要好好的表现表现。 北冥赫不满的瞪了紫夜一眼,怪他多嘴。 一宁看着北冥赫忽然心头的闷气都消了。语气温柔的说道:“相信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痛了,没有六十年的功力我也能医好你。” 紫夜瞪大眼睛问道:“一宁,就算你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现在你的功力也就十四年吧?你有什么办法啊?” 一宁没有理他,看着北冥赫问道:“赫,你相信我吗?” 北冥赫眼角染上了柔和的笑意。只要小狐狸不生他的气,怎么样都行。他把一宁揽进怀里紧紧的拥住,低喃道:“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一宁听过的最美的话。一宁回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只是这样她就觉得很幸福。 紫夜见状,有些尴尬,这两个人就不能考虑一下,现在还有他这个大活人在吗?无奈的正准备悄悄的出去,突然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紫夜想起一进寺门时,一宁看他的眼神,心一惊,惊呀的看向一宁问道:“一宁,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一宁勾起嘴角,邪气地说道:“一见面的时候,因为你的隐瞒,让赫多痛了一次,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惩罚。” “你讲不讲道理,是赫不让我说的,他说要是我说了他就把我扔到隐雾山里去,你也知道隐雾山是什么样的存在啊!再说你不了解赫的为人,我哪里敢得罪他啊!”紫夜委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不好得罪,我却很好得罪了?”一宁语气阴沉沉的道。 “不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比赫恐怖多了。”紫夜边挠着边怕怕的道。 “你脖子上顶着的是什么?摆设吗?你要笨死啊!他不让你说,你不会用手写呀,再退后一步,你不会暗示我一下吗?”一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们可真是般配的一对呀!”紫夜听着一宁对他一连串的训斥很无奈的感叹着。同时还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挠挠这儿挠挠那儿,样子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赫,你快给我求个情呀!”紫夜向北冥赫求救道。 北冥赫看着难受的紫夜,好看的俊脸带着些许笑意对一宁说道:“宁儿,紫夜很在意他那张脸,可别毁了。” 紫夜顿时满脸黑线,心里暗道:赫,你这是明显的偏颇,有你这样求情的吗?不过要是好使也行啊! “那好吧,看在赫的面子,就保住他的脸。”一宁玉手一扬,一股带着青草味道的粉末撒到紫夜的脸上。 紫夜摸摸脸,果然是立即不痒了,心里惊叹一宁的药真是好使,自己的神医称号可不是混来的,能让他佩服的人除了师傅,也就是眼前这个嚣张的女子。 紫夜可怜兮兮的问道:“那身上呢?”就算自己闻出了药的配方,可是要去京城,在找齐药材,制成药服下,痒痒也就过去了。所以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求一宁了。 “两个时辰后就好了。”一宁说道,回身又对北冥赫道:“赫,我饿了。” 北冥赫给了紫夜一个我已经尽力了的表情。淸逸立即吩咐人将准备好的斋饭摆上。 一宁坐下吃得很香,丝毫没有因为菜的清淡而影响食欲。紫夜浑身痒的难受,哪里有食欲,可怜兮兮的坐到一宁的对面讨好地看着一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以后千万别惹这个小姑奶奶,得罪赫,还能落个全尸,得罪这个小姑奶奶,死都是一种奢望。 “一宁,你看我这样你看着也不舒服不是,多影响你的食欲啊,给我解药吧,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怎样?”紫夜用他的折扇蹭蹭这儿,蹭蹭那儿,用祈求的口吻对一宁说道。 一宁没理他继续吃着,用行动表示你的形象丝毫不影响我吃饭。 紫夜不放弃的继续,溜须、拍马、发誓能用的招都往一宁身上用。还一边试着各种解痒的药能不能缓解一下,可都不好使。最后无奈的说道:“一宁,你不是要给赫解寒毒吗?我还要给赫去取药呢,你也知道那药都很名贵,有的只有一份,所以只有我和赫知道放在那儿。马上月圆了,我飞着去也要五天。” 一宁手一顿,抬手扔给他一个药瓶。紫夜抽抽嘴角,早知道这招好使,早用了,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心里想着,手却不慢,打开药瓶,拿出一粒解药,快速的吞下,一股淸凉的气息从心里往外散去,浑身舒爽,痒感消失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心里装的满满的是一个叫幸福的东西。 “取到药,直接去隐雾山,会有人接你。”一宁没抬头继续吃着饭说道。意思很明显,让他立即上路。 紫夜此时却很乐意离开这里,身影一闪,人已经出了院子,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原来,紫夜的轻功这么好啊!”一宁感叹的说道。 萧隐和淸逸心想:逃跑还能不快。看他们敬仰的主子淡静的吃着饭,二人识趣的闭嘴不语。 一宁和北冥赫静静的吃着饭,一宁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我们就借这次的机会离开京城,然后去隐雾山。”一宁放下筷子看着北冥赫说道。 北冥赫应道:“好。” 一宁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远远的天边飘着几片白云,天空很蓝,洁净如洗,院子里的一棵柳树迎风摇着枝条,大殿传来的诵经声,让人纷乱的心很容易的静了下来。 前世的一宁从来没有去过寺庙,因为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可如今的心境变了,觉得这寺庙还真是个能净化人灵魂的地方。想到若水宫之行,心中总有种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的感觉。 依月对萧隐和淸逸使了个眼神,三人收拾起桌上的碗筷,退了出去。 北冥赫起身,从后面拥住一宁说道:“今天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共同分担。小狐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一宁转过身,看着北冥赫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含着祈求。“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一宁伸手抚摸着他的心口,接着说道:“赫,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是怎么想的吗?” “想离我远远的。”北冥赫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一宁吃惊的问道。 “是,你脸上写着、眼睛里装着、行动上表示着,都明明白白的。”北冥赫笑道。 “那你明知道,还死命的追?脸皮真厚!”一宁好笑地说道。 北冥赫如仙如画的俊颜染满笑意。“脸皮不厚,哪里追的到你。”北冥赫停了一下反问道:“小狐狸,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什么感觉吗?” “不就落了个狐狸的称号吗?”一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闷闷的说道。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北冥赫笑道。 “你之前见过我?”一宁疑惑的问道,使劲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里之前的确没有见过他呀! 第九十七章 风起云涌的祈福庙会(二) “不用想了,你不会记得的,那时你才满月,我和父皇去参加你的满月宴。当时父皇说等你长大就把你嫁给我,我便想仔细的看看我未来的娘子,可那时的你只知道呼呼的大睡,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我心想只知道睡,不会是个傻子吧。”北冥赫呵呵的笑了两声。 一宁恼怒的用胳膊肘怂了他一下,一个月大的婴儿不睡觉能干什么。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接着说道:“后来真的听说你是个傻子时,我不禁怔了一下心道:当年还真让我猜中了,真不知父皇当时是看到你那里好了,那天在如意楼再看见你时,我在楼上,听见一个极好听的女子的声音说”要有怎样风华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狂妄不羁的字呢“当时我好奇是谁能一眼看出我字里的深意。可看到你和彦聪在一起时,很难把你和那个只知道睡的小丫头联想到一起。后来看着你摇着狐狸尾巴,戏弄那些人,我觉得十年来黑暗的心里就像照进了一抹阳光,明亮又温暖。那一刻我相信父皇的眼光了。以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觉得那都是说书的人编来骗人的,可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一宁静静的听着北冥赫说着。 “小狐狸,你就是我心中的那抹阳光,如果没有了阳光,只剩下黑暗,我还能活下去吗?”北冥赫说着神色暗了下来。 “小狐狸,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北冥赫担忧的说道。 一宁看着北冥赫不安的样子,心疼的拥住他说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北冥赫激动的重复着一宁的话。 一宁看着激动的北冥赫又道:“赫不是要宠我一生的吗,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一生怎么够,生生世世都不够。”北冥赫低头捉住一宁的唇用力的吻住,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浓浓的热情如烈火般把一宁包裹住。 一宁气息有些乱了,赶紧推了他一下说道:“赫,这里是寺庙。” “佛祖也有成就世人美好姻缘的心愿不是。”北冥赫丝毫没有放过一宁的打算。 门外的三人自觉的往各自的房间走去。可这世上有识趣的人就会有煞风景的人,北冥子启大声的喊着一宁的名字走进了院子。 一宁连忙推开北冥赫,整理着衣裙。北冥赫看向院子方向,眯起了眼睛。 “一宁,了然大师正在大殿讲经呢,我们一起去听吧?”北冥子辰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进来了。 依月和萧隐赶紧出来,拦住了北冥子辰说道:“六皇子稍后,小姐和王爷用过午饭正在休息。” “一宁不是睡了一路了吗?怎么还睡呀?”北冥子辰不明所以的说道。 一宁整理好衣裙正要出去,北冥赫拦住她恨恨地说道:“把你那个痒痒粉给我些。” 一宁无奈的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心里替那个倒霉的北冥子辰默哀。 北冥子辰还不知自己又惹了祸,喊道:“一宁,别睡了,了然大师开始讲经了,我们一起去听吧?” 无奈的一宁和黑着脸的北冥赫一起走了出来。一宁看着北冥赫的神情,心里知道要是她和北冥子辰一起走的话,这个腹黑的大狐狸一定会把那一整瓶的痒痒粉都给北冥子辰用上。 “大伯母早该到了,我去看看她,然后和大伯母一起去,赫,你先和子辰过去吧。”一宁看了眼北冥赫说道。 “我在大殿等你。”北冥赫对一宁的识趣很满意,说完率先往院子外面走去,清逸和萧隐跟在后面。北冥子辰恋恋不舍的看了眼一宁,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依月跟在一宁的身后向柳紫烟住的院子走去。 刚要到柳紫烟的院子时,一宁看见刘文玉站在前面。依旧是藏青色的衣袍,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很英武的感觉。一宁眼神一闪,不知道刘文玉等在这里是因为何事? 刘文玉看到一宁过来了,转身看向她。她还是那样的随意、自信,绝美的娇颜看着他时有着淡淡的戒备和疏离。 一宁淡定的看着他,他不说话,一宁也没有应声。 刘文玉看着一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道:“这几日,你们要小心些。”话落,转身离去。 一宁一愣,没想到刘文玉就来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他是来提醒自己,皇上要出手对付他们了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呢?一宁看着刘文玉离去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一宁没有再多想,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顶着长风脸的霍彦聪焦急的张望着。 “哥哥,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嫂子呢?”一宁蹙起眉头问道。霍彦聪如此不镇定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定出事了。 霍彦聪看了眼周围谨慎的说道:“进屋再说。”又对暗处吩咐道:“别让任何人接近院子。”“是。”暗处的人并没有现身地应道。 一宁和霍彦聪进了屋内,柳紫烟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见一宁和霍彦聪进来了才停下脚步。 “宁儿,赫怎么没来?”霍彦聪问道。 “他和六皇子先去大殿了。”一宁神色严肃的问道。“大伯母、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儿,爹爹麾下的高楚将军和袁常胜将军被人下了毒,这种毒必须每月服用解药才能活下去。而且还抓了他们的亲人相威胁。”霍彦聪神情有些阴冷的说道。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一宁挑眉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人。听声音很年轻,也就二十岁。那人威胁说,有一件事要他们按他说的去做,否则他们的亲人必死无疑。但还没说是做什么事。” 白衣人,一宁眼前一下浮现出霍彦聪遇刺那晚看到的白衣人。 “大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一宁挑眉问道。 “是他们通过爹爹安排和他们暗里联系的心腹赵海偷传的信。”柳紫烟担忧的说道。 “他们知道多少大伯的事?”一宁眉头紧锁。 “慕凡做事从来都很谨慎,从未做出过出格的事,虽然信任他们,也只限一些军务的事。”柳紫烟说道。 “他们有什么是别人可以利用的?”一宁想了想问道。 “他们是爹爹最信任的两人,爹爹给了他们一定的权限可以调动一部分士兵。”霍彦聪有些担心的道。 “不要慌,哥哥今晚和我一起去他们的家中转一圈。伯母,我们应该去听了然大师讲经了。”一宁起身掺着柳紫烟向大殿走去。 柳紫烟知道一宁自有打算,心里放松了下来,便跟着一宁往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见了然大师盘膝端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讲经,声音浑厚而深远,下面的信徒们也盘膝而坐,静静的虔诚的听着。 北冥赫见到一宁来了,对她招招手。一宁淡定的走到北冥赫的身旁盘膝坐下。北冥赫的位置在最前面,一路走过来一宁收获到不少嫉妒的眼神和白眼。柳紫烟也跟着坐到了前边。 张晚薰嫉妒的眼神像利刃一样,刀刀凌迟着一宁。刘文若将眼中的情绪隐藏起来,面上是淡然的温婉。北冥子辰和刘文玉爱慕的眼神时不时的偷偷瞟向一宁。太子和三皇子也眼神晦暗的打量着一宁。只有五皇子看了眼一宁就挪开了眼神。 一宁仿若没有察觉一样,笑看着北冥赫。北冥赫将一宁的一只手握在手里,嘴角微勾,静静的看着一宁,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一宁一个人了。 一会儿的功夫,了然大师讲经结束了,起身邀请道:“老衲可有幸邀王爷和王妃喝杯茶?” 北冥赫起身笑道:“那就叨扰大师了。”说话间也并未松开一宁的手。 “王爷王妃这边请。”了然看了眼他们紧握的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在前面引路。 北冥赫和一宁双手相握,顶着众人的嫉妒恨跟在后面。 这是一宁第二次来了然大师的院子,进了禅房,小和尚把泡好的茶端了进来,就退了出去。 茶香弥漫在屋内,一宁闻到茶香,不是菊花茶,便端起来品了一小口。很清淡的香,一入口就缠绵于舌,咽下去后,余香还缭绕在口腔内。一宁还真没喝出来这是什么茶,便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一笑道:“这是玉山独有的一种茶树叫”一梦“,只有一棵,产量很少。据说这棵茶树主干是一种稀有的药材,百年前灵族的圣女受了伤,取了它的主干治伤,圣女好了后看到那药材已经恹恹了,就用灵力滋养它,后来这株药材居然长得出奇的高大,变成一颗树,还散发着一股独有的清香,后被天运寺的主持发现,就烘焙成茶叶,成了现在比黄金还贵的茶叶”一梦“” 一宁听了对这茶叶没有多大的好奇,到是对这灵族的灵力让她很好奇,想着回去要查一下这灵族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这么珍贵的茶,拿来招待你,大师也真舍得啊!”一宁笑道。 了然大师闻言捻着胡须笑道:“老衲也很舍不得,可是王爷每次来这里,除了这茶别的茶是一口都不喝啊!” “大师怎么不说是用来诱惑我和你下棋的。”北冥赫毫不留情的揭短道。 了然大师哈哈一笑,丝毫没有被揭短了的尴尬,“那王爷今日可会赏脸啊?” “一盘。”北冥赫很简洁的道。 “好。”了然大师一说好,外面立即进来一个小和尚,很是利落的摆好了棋盘。看着那默契劲,一宁不禁嘴角一抽,感情以前北冥赫以如意公子的身份来都是这待遇啊!一宁安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偶尔看看他们的棋局。 终于,了然大师摇摇头叹气道:“又输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道:“无聊了吧?” “没有,看你们下棋总好过去应付那些无聊的人。”一宁如实的答道。 “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将来可是会和王爷创造一世传奇。”了然大师看着二人很认真的道。 一宁温柔的看了眼北冥赫淡然道:“大师言重了,一宁就是平凡的小女子一个,只想和爱人相濡以沫,何来传奇之说。” 北冥赫俊美如斯俊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满眼宠溺的看着一宁。 “王妃谦虚了,恐怕这天朝百姓的福祉都系在王妃身上了。”了然看了眼北冥赫意有所指的说道。 “大师所言非实,百姓的福祉自有皇上操心,与我一个弱女子何干?再说人生苦短,何必自扰。佛家所云,三千烦恼丝,一丝胜一丝,所以在归一佛门时才要理去三千烦恼丝。可就算如大师这样慧根颇深的人,在理去这三千烦恼丝后,就真的无烦恼了吗?有些事不是你我想怎样就怎样的,有些人的付出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好好活下去。这江山天下始终就是这样的,无论经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变化的其实只是人心而已。”一宁淡淡的说着。 了然忽地睁大双眼叹道:“今日听王妃一席言,老衲获益匪浅,想不到王妃早已看透这万丈红尘。” “看透红尘不难,难的是在看透红尘后,还能在红尘中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一宁有感而发。前世今生的种种经历在眼前飞闪而过。 北冥赫紧紧握住一宁的手,心里有种感觉,好像只要他一放手,一宁就会飞走了一样。 一宁绝美的脸庞扬起释然的笑容,她的理由就是眼前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北冥赫感应到一宁的变化,也露出舒心的微笑。 了然大师哈哈一笑:“王妃心境清明、胸怀坦荡,一些自诩大丈夫的男儿也不及呢!王爷真是好福气!” 北冥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大师是客气,你也不谦虚点。” 二人和了然大师告辞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宁把刚才霍彦聪说的事,告诉了北冥赫。 “赫,这些事好像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但我感觉绝对不是北冥宇。只是原本我不在他们算计之内,有些事被打乱了而已。”一宁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真是只小狐狸,我两年前就发现了,能让北冥宇对之言听计从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可两年来我一直也没有查到这个人是谁?前几天跟踪信使也都在南离国的边境消失不见了,因为事情涉及到南离国的太子,所以我要谨慎一点。”北冥赫眉头蹙起。 “会不会是皇家的人,却是我们不知道的人?”一宁怀疑到。 “几位皇叔也被北冥宇问罪抄家了,除了我以外,就剩下北冥宇的这四位皇子了。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北冥赫沉思着。忽然眼睛一亮问道:“你刚才说下毒的人年纪有二十岁?” “是呀,一身白衣,有二十岁,看处理事情的方法,是个手段狠厉,谨慎狡诈的人。”一宁分析道。 “原来是他,北冥宇还真是费尽心思呀!”北冥赫被一宁一语点醒了。 一宁没有做声,安静的看着北冥赫,虽然只是侧颜却也美得勾魂摄魄。 北冥赫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说道:“父皇在四十岁时遇到了母妃,从此后专宠母妃一人。那时父皇已经有四位皇子了,北冥宇是皇后许兰心所出,又是长子。所以我出生时,北冥宇早已成亲,并有三子。就是太子、三皇子,还有一个是二皇子,太子和二皇子同岁,太子大他一个月,三皇子小他们一岁。二皇子是北冥宇最宠爱的女人李香玉所生,后来北冥宇继位后封了李香玉为淑妃,很是宠爱。可是在生下四皇子时难产而亡,四皇子也只活了两个月就夭折了。可不久二皇子也溺水而亡,当时二皇子已经十岁,聪明异常,文采出众,但却没有习武。如果活着现在就是二十岁。” 一宁惊诧地说道:“你是说二皇子其实没死,诈死后秘密出宫特别培养去了。” “现在想来是,难怪三年来我都查不出是谁,谁也不会想到二皇子还活着,而且还换了个身份。也说明信使为什么到了南离国就不见了?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了。这样事情就对上了。”说到这儿北冥赫却笑了。 一宁双手托着香腮,睁着一双大大的凤眼看着北冥赫,等着他说是谁。 北冥赫转过头,就看见难得露出如此可爱一面的一宁,北冥赫把俊脸凑到一宁跟前,邪魅的一笑说道:“小狐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专注的一宁没想到北冥赫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看到眼前放大的如仙如画的俊颜,绝美的小脸霎时嫣红一片。不自觉的往后直了直身子,和北冥赫拉开一些距离嗔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 北冥赫看着娇媚的一宁,喉咙一紧,伸手把往后退的一宁拉入怀里,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清甜的唇瓣,辗转反侧,柔情无限。 一宁闭着双眼,回应着他的热情,感觉到一宁的回应,北冥赫更加的兴奋了。手指一挑,一宁衣服上系着的丝带就被挑开了,微凉的手伸进去,流连在一宁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上。 一宁感觉身上一阵酥麻,随着一个颤栗,一身轻吟声脱口而出,北冥赫身上一紧,气息粗重许多,抱起一宁放到床上,扯去她身上的外衣,一宁顿时清醒了,看着眼中冒着火苗的北冥赫无奈的推了推他。欲望如火的北冥赫被一宁一推恢复了神智,狠狠的吻了一下一宁,长出一口气,给一宁拢上衣襟,翻身躺在一宁的旁边,平息着满身的欲火,喘着粗气说道:“小狐狸,你要折磨死我了。” 一宁脸上红霞未退好笑道:“你自己惹的火,怎么怨我。” “谁叫你这么诱人,让我总忍不住想吻你,然后就想要更多。”北冥赫转过身又在一宁的唇瓣上印上一吻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王爷、王妃,严婉如小姐的丫环来送帖子,说严小姐约王妃去后山赏菊花。还有张晚薰小姐求见王爷。”淸逸在外面轻声的禀告道。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说道:“王妃累了,我们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淸逸转身去回话了。 张晚薰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严婉如的丫环也恭敬的站在门外。 淸逸出来说道:“王妃今天劳累,王爷正陪着王妃休息,王爷吩咐不得打扰。如果张小姐和严小姐有事就等王妃醒了在来吧!”说完就转身回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门外的张晚薰看着紧闭的门,手紧拧着娟帕,妒意横生。转过身时面上却是优雅的笑容,慢慢的移着莲步回去了。严婉如的丫环见状也抽身回去复命去了。墙的转角处,刘文若冷笑了一声,身影也消失了。 屋内的一宁笑道:“这也算是理由。” “难道你现在就想收拾她们?”北冥赫一挑眉问道。 “你惹得桃花为什么要我收拾?”一宁剜了北冥赫一眼说道。 “小狐狸今晚不是要出去吗,要不现在就收拾了她给你出气?”北冥赫一脸无辜地说道。 “本王妃今天很累,现在要休息。”一宁说完侧过身去给北冥赫一个后背,闭上了眼睛。 北冥赫从后面把一宁搂进怀里说道:“本王陪王妃休息。” 一宁轻笑了一声,转过身窝进北冥赫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息。北冥赫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一宁,如画的俊颜布满甜蜜。 一宁本想只是小息一下,没想到还真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微黑了。见二人起来了,依心和依月把准备好的斋饭端进来摆好。一宁和北冥赫净过手后,用了点饭后,换上夜行衣,一宁依旧是男子的打扮。霍彦聪此时也已经过来了,北冥赫看了眼顶着长风脸的霍彦聪道:“我们走吧。” “守好这里,无论谁来都不见,我们会尽快回来。”北冥赫对四人说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飞身向城里疾驰而去。一刻钟后到了城门口,一宁率先跃上城墙,优美的身形快速的闪过。北冥赫和霍彦聪随后跟上。 三人决定先去高楚将军的家里。 霍彦聪在前面引路,转眼间三人便到了高府。躲过暗卫三人悄无声息的到了高楚的书房外,书房里燃着灯,屋内有两个人影闪动。 北冥赫说道:“屋内只有两人。” 一宁一个倒挂,勾在屋檐上,用沾湿的手指在窗纸上捅出个小洞。屏息看向屋里的人说话声。 北冥赫和霍彦聪看着一宁嘴角微抽。这利落的身手熟练的好像她经常做一样。二人跃上屋顶,揭开一片瓦片看向屋内。 书桌前端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袭青色绸缎的外衫,神情严肃,眉头紧锁。另一人也面色惨淡,愁容不展。 北冥赫自是认得这些人。 霍彦聪用传音告诉一宁,书桌前的就是将军高楚。另一人就是袁常胜。一宁跃身也上了屋顶。 这时高楚开口说道:“袁兄,我们父辈起就跟着老侯爷一起跟随先帝打江山,拓疆土。我们当时虽然还年少,但也知道老侯爷和先帝的感情。若是说老侯爷会反了这天朝的江山,我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我也是不信的。”袁常胜说道。 “我们也是自年少起,就追随侯爷守护着我天朝的万里河山。侯爷的人品我等也是了解的。”停了一下,高楚看了眼袁常胜接着说道:“当年二皇子被陷害身亡后,先帝决定立五皇子为太子,却突然暴病,直至身亡。我们和侯爷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多方查找也无线索和证据。五皇子虽明面上被封逍遥王实际是被贬。一路去封地,如不是老侯爷派我们暗中相护,也会被暗杀身亡。可想不到那人居然在逍遥王起身时就给他下了剧毒,只是快到封地才毒发,如不是遇到雪山的雪老,我等只有去见先帝以赎其罪了。”高楚神色黯然。 北冥赫双拳紧握,原来当年是老侯爷派人暗中相护,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当年一路多次相救的恩人。一宁伸手握住北冥赫的手,看着他摇摇头。北冥赫看向一宁,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现在,逍遥王回来了,又阴差阳错的和一宁小姐定下婚约,他又要下手了。这次显然是经过多年的谋划的。对我们出手,就是要孤立侯府,使侯府不能成为逍遥王的助力。适当的时候还会让我们反咬侯府一口,给侯府致命的打击。他对我们这么了解,知道单纯的用毒控制不了我们,居然卑鄙的用家人来要挟我们。完全不顾念我们十年来守疆护土的辛劳。”高楚激愤的说道。 袁常胜接话道:“即便我们听从他们的命令,到时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和家人,我们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决不能眼看着他残害侯爷。”高楚一拍桌子说道。 “先帝打下这江山可不是要他来祸害的。”袁常胜也义愤填膺。 “还是先帝有先见之明,知道他没有容人的心,当不了一代贤君。”高楚感慨道。 “袁兄,你可传信给侯爷了?”穆天翔问道。 “我已经秘密传信给侯爷了,还没有侯爷的消息。”袁常胜说道。 “今天叫袁兄来,也是想听袁兄的决定。只要侯爷决定支持逍遥王,我就算被灭九族也要跟随侯爷拥护逍遥王。”高楚坚定的说道。 袁常胜看了高楚一眼说道:“好,我们兄弟一起追随侯爷为我天朝清除奸妄之徒。” 一宁心一动,他们要忍受什么样的痛楚,才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要知道对方手里可是他们的至亲啊,这古代还真有义薄云天的人啊。 “那就让我们兄弟携手一战吧,哪怕是最后一战。”高楚伸出手。 “好,携手一战。”二人的手摞在一起紧紧的握住。 一宁三人对望一眼,悄然跃下出现在屋里。二人大惊。当他们看到长风时不由得舒了口气。 一宁看着二人说道:“日后,你们会知道你们今天的决定有多正确。” 长风上前说道:“高将军,袁将军这位是侯爷请来给二位解毒的。”一宁叮嘱霍彦聪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就当自己现在是长风。她和北冥赫易容了,不怕他们认出来。 “小公子懂医?”高楚见一宁小小年纪,不禁怀疑地问道。 “高将军,左腿骨断过,现在也不能吃劲,还经常腰膝酸软,夜不能眠,我说的可对?”一宁打量了一下高楚说道。 “本将军眼拙,失礼处还望小公子海涵。”高楚爽朗的一抱拳抱歉的说道。 一宁露出赞赏的眼神说道:“我先给高将军看一下吧?” “好。”高楚把手放在桌上。一宁坐在桌前按上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一宁拿开手示意袁常胜也过来。 依次为他们把过脉后,一宁一脸阴沉说道:“够狠,够毒。” 几人看向一宁,眼里露出希望,既然能看出,就一定能解。 一宁看向二人说道:“这毒,压根他就没想给你们解。这毒用了二十一味毒,其中有三味的解药是相生相克的,也就是说,解了一个另一个就会毒发。所以你们中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二人霎时蔫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高楚说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一死了,请转告侯爷,不必为我们难过,如果有可能就救救我们的家人吧。” 袁常胜也跟着点点头。 一宁一挑眉地说道:“我只是说没有解药,又没说不能解,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人都糊涂了,没有解药也能解毒?就连霍彦聪和北冥赫也糊涂了。 “可以直接排毒,但条件比较苛刻,首先要血狐的血,还必须全身泡在温泉里,而且还要有深厚功力的人来运功助其解毒。”一宁淡淡的解释。 “温泉和人现在我就有。”北冥赫说道。 “那就差血狐了,我们这就去找血狐。”霍彦聪说道。 “你们一切照旧,假装听从,长风会和你们联系的。”一宁嘱咐道。 “你们的家人,逍遥王会派人寻找并且暗中保护,时机成熟在救出他们。”北冥赫保证地说道。 二人感激的谢道:“三位替我们谢过王爷和侯爷。” “有人来了。”北冥赫突然说道。 三人对高楚和袁常胜一点头,闪身离开了。 二人则继续坐在桌前,假装唉声叹气,互相说着,为了家人只能听从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听了一会儿,飞身离开了。 一宁三人直接回到了天运寺。霍彦聪回了柳紫烟的院子。一宁和北冥赫正要回院子,听见三皇子的院子里有动静。 一宁对着北冥赫使了个眼色,北冥赫了然的点点头。二人悄无声息的跃上院墙外的树梢,隐入浓密的树叶中。只见北冥子轩和张晚薰在院子的一棵树下。 “今天是怎么回事?”北冥子轩问道。 “先是说霍一宁累了,逍遥王陪她休息呢。晚饭后我又去,说他们已经睡下了。逍遥王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张晚薰烦燥不耐的说道。 “两年前,晚薰从北郡回来就和表哥不亲近了呢!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皇叔了吧?”北冥子轩看张晚薰的样子双眉紧蹙的问道。白天,张晚熏的反应就有点过激了,北冥子轩虽然还没娶正妃,但府里也一大帮的女人了,姬妾不少,对女人的那点心思他还是知道的。 张晚薰沉思着,低头不语。 北冥子轩接着说道:“你要知道,父皇是一定要除去皇叔的,你别站错了队,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外公和舅舅、舅母太傅府一大家子人。” 张晚薰一激灵,居然用家人威胁她,回头看向北冥子轩说道:“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登上皇位的助力。” “那要看表妹你的态度了,我们可以更亲一点的。”北冥子轩阴阴的笑道。 “我会照皇上的吩咐去做的,表哥不必担心。”张晚薰垂下头答道。 北冥子轩上前搂住张晚薰的腰,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邪邪地笑道:“晚薰可要守好了你这颗心,不要把他给别人了,表哥可是等了你好些年了。” 张晚薰挣扎着要推开他,可她哪里有北冥子轩的力气大。她越挣扎北冥子轩越兴奋,北冥子轩低头吻上她的唇,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摸索着,眼里是浓浓的情欲,好半天才放开她说道:“晚薰的味道还真好,要不是还要给皇叔留着你这个身子,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呵呵,别忘了明天的事。”话落又低低的笑了两声,放开她回房间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女子进了他的房间,随之他的房内就传出了一阵男女的喘息声。 张晚薰恶心的朝着三皇子房间的方向吐了一口,狠狠的擦着嘴,系好衣带,看向北冥赫的院子,眼神充满痴迷和向往。 正当张晚薰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张晚熏的眼前。 张晚熏看到来人一皱眉道:“为什么她还活着?” 来人正是无影,他低声道:“我失败了。” 张晚熏不敢相信的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以你的身手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命还能失手?” 手无缚鸡之力?无影想到一宁那利落的身影,鄙视的看着张晚熏道:“你了解你的对手吗?我已经尽力了,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了。”说完消失了身影。 张晚熏想着无影的话,感觉到浑身有丝丝凉意,霍一宁有那么可怕吗?连第一杀手都奈何不了她?转头看向北冥赫的院子,一跺脚,转身回房间去了。 一宁跃下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北冥赫在后面赶紧追上道:“小狐狸,两年前我真的和她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象征性的见了她一次,后来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见我,都被我拒绝了,后来我觉得她很是讨人厌,就让雪老给了她一棵雪莲,好打发她快点走。” 一宁转过身看着一脸紧张的北冥赫笑道:“我只是困了,要睡觉而已,你紧张什么?” 北冥赫一指一宁的房间问道:“你真的没生气?那你怎么往哪里走?” 一宁满脸黑线咬着牙说道:“那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不回房间在哪儿睡?” “下午,你不是在我房里睡的吗?”北冥赫郁郁地说。 “你确定我在你房里睡,你能睡的着?”一宁看着北冥赫好笑的问道。 北冥赫一愣,随即如画的容颜绽开了一朵花,煞是迷人地说道:“没有你我更睡不着。”话落揽着一宁的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淸逸见他们二人回来了,赶紧禀告:“主子,晚饭后,张小姐又来了,我告诉她王爷和王妃已经休息了。还有六皇子不知怎地突然浑身奇痒,太医来了也毫无办法,来请紫夜,属下说神医外出还没有回来。严小姐这回亲自来给王妃送的帖子,还说明天来和王妃一起去。”淸逸把帖子递给一宁。 二人把易容取下,一宁在依心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里洗了脸,然后走到桌前坐下。看着一脸淡定的北冥赫,心里替北冥子辰哀叹,不知他给北冥子辰下了多少痒痒粉,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小心眼。 一宁拿起帖子,打开一看,的确是严婉如约一宁明日去后山赏菊花。 淸逸看着对六皇子的遭遇无动于衷的主子,心里暗叹:那么清高的主子什么时候也喜欢用曾经自己鄙视的下三滥的招数了。 北冥赫洗完脸坐到一宁身边,看了眼帖子说道:“天运寺的后山的黄菊,每年九月才会盛开,远远望去一片金黄,很是赏心悦目。而且黄菊还可以泡茶。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菊花还没开,明日你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了。” “明日不光可以欣赏菊花,还会有好戏看的。”一宁露出小狐狸的笑容。 第九十八章 风起云涌的祈福庙会(三) 北冥赫刮了她挺翘的琼鼻一下,宠溺的说道:“记得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 “你也记得,把你那朵烂桃花给我扔到黄菊堆里去。”一宁白了他一眼酸酸的说道。 北冥赫闻言,趴在一宁的肩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我困了,睡觉。”一宁脸有些微红,起身向床走去。 淸逸和依心见状退了出去。房间内传来北冥赫压低的愉悦的笑声。 一宁一夜好眠,睁开眼睛已经巳时了。转过头就看见睡在她旁边的北冥赫那安静的睡颜。这还是一宁第一次看见睡着的北冥赫。撤去了一身的清冷,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润。光滑的额头,如墨的双眉,高挺的鼻子,长长的浓密的睫毛,性感的唇轻抿着,让人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一宁看的呆了,一个男人怎么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小狐狸,我真的长得很好看吧?”北冥赫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偷看被发现,一宁脸不由的红了,拍拍胸。嗔怒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想起那日在桃花苑,北冥赫要摘下面具给她看时,诱哄她说的也是这句话,“看看吧,我长得很好看的。” 北冥赫笑着起身在一宁的脸上吻了一下,拿过自己的衣袍穿戴好后,拉起一宁,拿过一宁的衣裙,一件件的给一宁穿好。 一宁脸有些热,以前从没有男人给她穿过衣服,北冥赫好像还给她穿上瘾了。依心和依月听见屋里的动静,打开门进来侍候,却发现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北冥赫亲力亲为的给一宁一一打理好,又亲自给她挽起头发。依心和依月吃惊的看着北冥赫。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子做这些,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很爱她。二人都为主子感到高兴。 淸逸和萧隐却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英武神明的主子自从遇到王妃后做什么事他们都不觉的奇怪了。 暖香和暖玉把早饭端了进来。一宁和北冥赫刚刚坐下。萧隐就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王妃,严小姐来了。”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说道:“这么早就来了。”随即吩咐萧隐道:“让她进来吧!”依心跟在萧隐的身后出去了。 暖香上前给二人盛好了粥放到二人跟前。一宁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粥,一挑眉说道:“这粥是用黄菊煮的?” “怎么了,不愿意喝?”北冥赫看着一宁皱起的眉问道。 “不是,只是想真该去看看那片黄菊了。”一宁淡淡的说道。 桌上摆着四样青菜,虽然都是素食,但也做的非常精致。那一盘小巧玲珑的包子,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吃了。 一宁道:“这天运寺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啊!” 北冥赫笑道:“那里是天运寺的厨子,这是从如意楼调来的专门做素食的厨子,手艺很不错的。” 一宁手一顿,原来如此,也是,出家人要清心寡欲,要是这些和尚都研究怎么把素食做成这样子,还怎么弘扬佛法啊! 一宁听到走路的声音,抬头向外看去,见依心引着严婉如进来了。 严婉如,莲步款款,每一步都走到婀娜多姿,满身的柔美风情。 一宁嘴角一抽,她弄成这样子是要勾引谁啊?太子殿下也不在这里。 “王妃,严小姐到了。”依心来到门口禀告道。 “快请严小姐进来。”一宁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 严婉如进来时就看见,那如谪仙般的逍遥王温柔的给一宁一样一样的夹着菜,一宁的碗里已经堆起一座小山。一宁却心安理得埋头吃着。 “婉如给王爷、王妃请安。”严宛如上前施礼道。 北冥赫没有说话,一宁看着她说道:“严小姐坐一会儿吧,等我吃完饭我们就去,听说天运寺后山的黄菊很美呢!”说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慢点吃,菊花又不会跑,急什么?”北冥赫温柔的说道。见一宁的粥已经喝完,拿起她的碗又给她盛了一碗。 严婉如瞪大眼睛看着,都说逍遥王对霍一宁好,她从未想过会好到这样。想到太子表哥花容不禁黯然失色。 半月前太子已经娶孙留香为侧妃了。严婉如失落的看着面前恩爱的一对人儿,心道:要是太子表哥也能如此对我该多好啊! 严婉如思索间,一宁已经吃完了,起身说道:“严小姐,我们走吧。” 北冥赫叮嘱道:“后山很大,别乱跑,一会儿我就过去陪你。” 严婉如起身给北冥赫做了一个揖,就和一宁走了出去。依心和依月跟在后面。 刚出门,就看见张晚熏往这边走来,严宛如跟她寒暄了几声,一宁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二人就往后山走去。 张晚熏见一宁出去了,不禁暗自高兴,想到自己的计划,快步向北冥赫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一宁天真无邪的欢快的走着,还不停的问这儿问那儿。 严婉如纳闷,逍遥王喜欢她什么,难道是这张脸吗?想到宫宴上太子要娶她为太子妃,心里不禁郁闷极了,恨不得划花了一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一刻钟后,她们到了后山,豁然开朗的山谷里一大片的黄菊竞相开放着,还没到跟前浓郁的菊花香就已经沁人心脾了。不同于上次学骑马时单调的一片绿色,现在的山谷里一片金黄。一宁浑身放松,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让菊香深入五脏六腑。可是一宁忽然发现,她一放松,忽然有大量的气体通过她的四肢百骸涌入她的身体,一宁一惊,随即暗自的运起气,引导着这些涌入的气体顺着经脉一圈一圈的游走着,气体越来越纯净,纯净后的气体自动的涌入丹田,沉积了下来。 一宁兴奋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可以这样练功吗?兴奋的一宁,没有出声,边走便一圈一圈的净化着这些气体,直到丹田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一宁才收了功,气体也不在往她的身体里涌来。一宁这时才发现,她身边的菊花都有些蔫了,一宁疑惑了,难道她能吸取这些花的精髓。 一宁悄悄的将气运到手掌,一看,一宁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手掌里是一团雾蒙蒙的白色气体。一宁赶紧一甩手,那团气体被甩到了一棵菊花上,那朵本来有些蔫了的菊花霎时精神了起来,花瓣也水嫩嫩的开着。 一宁的心咚咚的跳着,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练功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啊!一宁收起震惊的心情,跟着严婉如向菊海走去。 一宁向远处看去,早已经有人到了,三三两两的,一伙伙的结伴赏菊。有女子的娇笑声,有才子的吟诗作对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刘文若和几位小姐在一旁有说有笑的,见严婉如和一宁来了,走上前说道:“严小姐和逍遥王妃也来赏菊,不如我们一起吧?” “好啊,人多热闹啊!”一宁高兴的拍手欢呼,一副不谙世事纯真的样子。 严婉如看了一眼刘文若,然后给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便和众人一起向着黄菊花海走去。 一宁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害人,那今天我就成全了你们。 花海中,严婉如让人摆好了几张桌椅,桌子上摆着茶点。众人依次落座,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兴趣所致,一人提议以黄菊为题每人吟一首诗。众人纷纷冥思苦想,有的已经张口吟出,一宁面露难色。 严晚如看了眼一宁喝下了手中的茶,眼睛一亮说道:“王妃要是对吟诗不感兴趣,我们一起去那边的树林逛逛如何?” 一宁面色一喜道:“好啊,我还真不喜欢吟诗呢!”愉快的起身和严婉如向树林走去。走了一会儿,又转过弯就到了树林处,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连接着一片金黄的菊花海,让人如处在仙境之中,美不胜收。树林的深处传来阵阵鸟鸣声,闯进心里,驱散了心里的郁闷,使人神清气爽。 严婉如回身对身后的丫环说道:“我的娟帕忘在桌子上了,你去给我取回来。” 丫环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姐,我一个人走害怕,可不可以让王妃的侍女陪我一起去?” 严婉如看向一宁说道:“王妃你看……” 一宁对身后跟着的依心说道:“依心,你陪她去取吧。” 依心犹豫道:“那谁来侍候王妃呀?” 那个丫环赶紧说道:“我们快去快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依心犹豫了一下跟着离开了。 严婉如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见她们走远了,忽然弯着腰用双手捂着肚子说道:“王妃,我肚子疼,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王妃可千万别一个人离开呀?”说完急急的向树林里走去。 一宁眼里的凌厉一闪而过,应了声好,站在那儿看着严晚如的身影消失了。足尖一点,飞身追去,看见严婉如正穿过树林要往吟诗的众人哪里走去。一宁嘴角一勾,摘下一片树叶,飞向严婉如点了她的昏睡穴,严婉如晕了过去。一宁夹起她把她扔在刚才一宁呆的地方,自己跃到树上看着下面。 不一会儿,一群乞丐嘀嘀咕咕的走来,嘴里说着:“不是说是这里吗,人呢?” “人在这儿。”一个乞丐兴奋的喊道。 “还真是个美人呢?”一个个眼里露出淫邪的目光。伸手撕扯着严婉如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严婉如身上就寸缕不留。 居然找一群乞丐侮辱她,一宁眼里布满寒光,冷眼看着下面即将开始的霍春宫,想到自家那个醋坛子,很自觉的撇开了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片树叶飞出解了严婉如的穴道。 严婉如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的痛楚,看到一个很脏的男子在自己身上运动着,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摸着,瞬间明白了,悲痛欲绝的大喊了一声“啊”。身上的人见她醒了却更兴奋了。 一宁闪身离开了。刘文若听到叫喊声,心里激动了,这回看你还能不能勾引如意。面上却焦急的喊道:“哪里不是宛如和逍遥王妃去的地方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此时太子和五皇子一干人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 依心和严婉如的丫环正好刚回来。听到喊声都焦急了起来。 “你们怎么不侍候主子,回来干什么?”刘文若看见她们严厉的训问道。 “是小姐的娟帕忘在了桌子上,让奴婢回来取,奴婢一人害怕就请王妃的侍女相陪。”严婉如的婢女说道。依心也连连点点头。 太子皱起眉说道:“还是赶紧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吧?”心里却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那个丫头出事了。 众人到了跟前都愣住了,一群乞丐轮番的在严婉如身上发泄着。太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抽出剑,腾空而起,踢开严婉如身上的人,一剑一个的全部杀了。看着严婉如心里有些不忍,脱下外衫罩在严婉如的身上。 严婉如的丫环傻眼了,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逍遥王妃吗? 刘文若惊呆了,怎么会是严小姐,霍一宁哪里去了,不会已经先被侮辱了吧? 依心鄙视的看着她们,想算计主子,你们还太嫩了点。但是面上却惊恐的喊道:“我家小姐呢?” 这是众人才想起来,逍遥王妃是和严小姐一起来的,可是她人呢? 此时北冥赫来了,一脸阴沉的问道:“宁儿呢?” 太子看到北冥赫阴沉的脸回道:“我们到这里就没有见到皇婶。” “还不快去找?”北冥赫暴怒地喊道。 “赫,你怎么才来?我好怕?”一宁从树林跑出来,扑进北冥赫的怀里。 “不怕,我在呢。”北冥赫安抚道。 众人见一宁的衣裙撕破了好几处,脸上也脏兮兮的,都嘀咕道;“不会也被侮辱了吧?” “宁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北冥赫轻拍着一宁问道。 “严小姐说她的娟帕忘在桌子上了,让她的丫环去取,可她的丫环说一个人害怕,就让依心陪着去了。之后严小姐说肚子疼,要出恭,让我在这等她,可等了好半天她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就去找她了,树林太大了,里面好吓人,我都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还摔了好几跤,后来听见这面有喊声,才找回来的。”一宁满脸泪水,说着还浑身直发抖。 “没事了,不怕了,以后不要一个人随便跟人出来了。”北冥赫拿出手帕给一宁擦着脏兮兮的小脸,一边擦一边哄着。 “子启,相信你会查清事情的真相的,宁儿受了惊吓,我陪宁儿先回去了。”北冥赫一脸阴沉的对太子说道。 此时,严婉如醒过来了,看到自己的惨状,绝望的哭起来,指着一宁狠狠的喊道:“一定是你要害我。” 一宁好像才看到严婉如的样子躲进北冥赫的怀里好奇的问道:“她是谁呀,怎么像鬼一样啊,好吓人呀!” 北冥赫眼中的寒芒射向严婉如:“你说是宁儿害的你,如果不是宁儿害怕去找你了,此时被侮辱的人应该就是宁儿了吧?你应该给本王的王妃一个说法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害逍遥王妃,却害了自己,都鄙视的看向严婉如, 严婉如绝望的看向太子。刘文若见严婉如的样子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还是先把严小姐送回府里去吧,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呆在庙里了。” 严婉如一个激灵,想到自己现在如此的肮脏,知道她再也没有嫁给他的机会了。绝望、羞愤袭上心头。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起了害霍一宁的心思,她已经是逍遥王妃了,不可能和自己争太子表哥了,现在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如此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眼里出现了死寂的绝望。 太子上前对北冥赫说道:“皇叔,我先送婉如回去,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的,给皇叔一个交代。”说完抱起严婉如运起轻功飞身离去。 北冥赫抱起一宁往回走去,一宁乖巧的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身后一双双羡慕的眼神飘向北冥赫怀里的一宁。 众人也都跟着往回走去。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菊花丛里,一声声的女子呻吟声和男子的粗喘声传了出来,那些未婚的女子们不仅脸红了。几个大胆的男子走了过去,一看不仅愣住了。只见三皇子和张晚薰正在菊花丛里激情四射的做着最原始的事。今天是怎么了?天上下桃花雨了,怎么到处遇到发情的人。 此时,北冥子轩好像才感觉到有人,忽然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下的张晚薰不禁一愣,张晚薰也淸醒了过来,看见身上的人不是她希望的北冥赫而是三皇子,一下子晕了过去。 隐在暗处的清风不禁无奈的望向天空,这对夫妻不是一般的腹黑呀! 北冥赫抱着一宁并没有过去,直接回去了。一宁明了的笑了。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一股审视的目光,一宁顺视看去,见到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和那日霍彦聪遇刺那晚的那个身影一样。北冥赫眼神一动,又恢复如常。 回到了院子,暖香和暖玉早就按一宁的吩咐准备好了热水。一宁洗完出来,北冥赫也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天运寺的住持了然大师知道了发生的事,封了去后山的路,并下了令,以后后山的山谷不在对外人开放,命寺里的武僧增加寺里的安全巡逻。一时间天运寺里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严密防护。 太子把严婉如送回丞相府,回来后就知道了三皇子和张晚薰的事。此时在三皇子的院子里,面色阴沉的说道:“三弟,你也太过分了,这里是寺庙,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喜欢张小姐,去和父皇说娶她为妃好了,也不必这样弄得人尽皆知,还毁了张小姐的闺誉,我已经派人将此事禀告父皇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甩袖就离开。北冥子启也够郁闷的了,父皇让他负责这次的安全,可是老天好像跟他作对一样,一再的出事。 北冥子轩闷气郁结,有苦说不出,走进房里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张晚薰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把药放在他喝的茶水里了,也看见他喝了,不知怎的我就晕了。再醒来就在菊花丛里了。”张晚薰虚弱的说道。 “我听下人说你晕了,被送回来了,就出去看看你,刚接过你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也就是我们在菊花丛里,下人却说我接过你就抱着你飞出了院子,看来皇叔比我们想的要厉害的多,我们都被他算计了。”北冥子轩咬牙狠狠的说道。 “我会和父皇说娶你为妃的,你就不要多想了。一会儿我让人先送你回去。”说完北冥子轩看了眼张晚薰就出去了。 张晚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了无生气。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手心已经被她的指甲刺破了也浑然不觉。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北冥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午饭后,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看着君离刚刚送来的厚厚一沓,各国的风土人情和人物杂记的册子。 北冥赫修长的食指,一圈圈的缠绕着一宁的一缕秀发说道:“小狐狸,你想知道那国的事,问我就好了。” 一宁快速的翻看着,答道:“这样比较快,有遗漏的我再问你。”一宁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的看完了。听到院子外面不时的有人走过,于是叫进依心问道:“外面怎么了?” 依心答道:“主子,了然大师封了后山,天运寺德高望重的几位大师都在前殿做法事,不去做法事的人无处可去,就提前去祈愿树祈福许愿去了。祈愿树就在皇家院子的西侧。” 依心的话刚落,就见暖香快步的走进来了。见到一宁和北冥赫一施礼说道:“主子,刚刚陈太医来了,好像是因为六皇子,不过好像陈太医也没有查出是什么病,还直叹气,说自己老了,要跟皇上请辞回老家去呢!” 一宁无奈的道:“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是给他下了多少痒痒粉啊,多了会死人的。” 北冥赫唇角一勾道:“不会死人的,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说话间,北冥赫忽然运起手掌就要击向窗外,一宁赶紧制止说道:“我的人。”北冥赫收回手掌。屋里突然多出一个身影,来人是君离。 “见过主子,见过王爷。”君离躬身施礼道。 北冥赫见到是君离一皱眉的说道:“宁儿的下属不是美女就是美男啊?” 君离嘴角一抽,心道:感情逍遥王是个醋坛子。 一宁好笑的看着北冥赫说道:“赫,才是我眼中的美男。” 北冥赫闻言立即眉开眼笑,俊美的容颜如一弯新月,在飘渺的云端升起。 君离挪开眼神,无语地看向落雨和落雪依心和依月。 二人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君离一眼。那是你不知道逍遥王有多宝贝咱主子呀! 一宁安抚完自己的这个醋坛子,转向君里问道:“君离,可是有血狐的消息了?” “是的,主子,隐雾山都是悬崖峭壁,血狐很有灵性,身体灵活,又要抓活的,难度很大,现在把它困在一个峭壁的山洞里,血狐不出来,峭壁湿滑,我们轻功最好的人也上不去,相持不下。”君离皱着眉头说道。 “找到它就好,传令回去先困着它,你回去让月离和淸离、落雨、落雪准备一下,你们今天就启程先去隐雾山,我随后就到。”一宁说道。 “是。”君离眼睛一亮,心里高兴极了,悄然退去。主子终于要回宫里去了。 依心和依月闻言也是暗暗的高兴,看了眼北冥赫,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赫,在山谷里你看到那个穿白衣的人了吧?”一宁黑眸闪着幽光问道。 “嗯,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就是北冥子贤。”北冥赫淡淡的回答道。 一宁一挑眉说道:“看来他早就注意到侯府了。” “是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哥遇刺的那日我就看见他了,只是当时我还不知他是北冥子贤而已,怕他看出什么破坏你的计划,我让人引开了他。宫宴那日清风也看到他在御花园里和皇上呆了好久才离开,只是当时也是不知道他就是北冥子贤。”北冥赫把一宁搂进怀里说道。 “难怪那日在御花园的时候,我觉得一直有人盯着我。”一宁说道。 “我的小狐狸还真招风啊!”北冥赫亲了下一宁的额头说道。 “原来赫一直在暗处帮着我。”一宁看着北冥赫没有计较他言语里的醋意,低低的声音说道。 北冥赫见状刮了她的琼鼻一下笑道:“怎么了?被我感动了,要不小狐狸现在就以身相许吧?” 一宁一囧,脸如朝霞般,非常明智的转变话题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另一个身份呢?” “小狐狸也没有亲我呢?”北冥赫不放弃的反问道。 一宁脸黑了,这个腹黑的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无奈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北冥赫指了指嘴,意思很明显,你亲错地方了。 一宁在他的嘴上浅吻了一下,刚要离开,北冥赫就把她的头按住了,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一宁脸颊绯红,气息不稳,才放开她。 一宁趴在他的胸前平息着紊乱的气息。北冥赫一边用手在一宁的身后给她顺着气一边说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应该是南离国的太子。” 一宁心一震说道:“怎么是这样?这是不是说明,南离国早已经是北冥宇的了。” “原本那年南离国国君带着太子来求医,本来听说太子突然病发身亡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第二日南离国君却带着医治好的太子回国了,现在想来事情就说的通了,是北冥宇和南离国君有什么交易或者南离国君有什么把柄在北冥宇手中。” “可是什么事能让南离国君同意不是自己血脉的人来当太子呢?”一宁拧着眉头想着。 “只是太子而已,又不是让他当国君,北冥宇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想办法让他回来了。再说,南离国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有什么交易。”北冥赫深思道。 “看来,这边远的小国也不平静呀!”一宁叹息道。 “知道了他是谁,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北冥赫淡淡的一笑,幽幽的说道。 “赫,我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我们是不是也该去祈福许愿呢?”看到胸有成竹的北冥赫,一宁收回思绪眨眨大大的眼睛笑道。 北冥赫薄唇一勾道:“好,是该去许个愿,好早点把小狐狸娶回家。” 一宁摸摸鼻子心道:不管多优秀的男人,处于发情期时心里就不会忘了那件事。 二人起身换了身衣衫后,就出了门,前往祈福树。暖香和暖玉跟在身后,萧隐和淸逸走在最后。 拐过他们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西侧的一棵参天的大树,很是粗壮,要五个人手挽手才能围的住,枝繁叶茂,树上飘拂着数不清的红布条,别有一番风景。 祈福树下聚集着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未婚的男女来祈求姻缘的。也有妇人来祈求家业兴旺、亲人安康的。 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无视那些眼冒红心盯着他看的女子,走到祈福树下。 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北冥赫也只是点点头。暖香递上祈福许愿的红布条。一宁和北冥赫接过红布条,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睁开眼睛后,北冥赫接过一宁手里的红布条轻轻一跃,跃到树上,把两个红布条系在了一起,又回身落在了一宁的身边。一宁拍手称赞道:“赫,你好厉害呦!” 北冥赫虽然知道一宁是在演戏,但她的夸赞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受用。笑着揽过她往回走去。 一众仰慕北冥赫的女子都用鄙视加嫉妒恨的眼睛狠狠的剜着一宁,又用无比崇拜、深情的目光看向北冥赫,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逍遥王真是俊美如仙啊!” 刘文若搅动着手中的娟帕,看着北冥赫和一宁相依而去的身影,强压着心中的嫉妒往回走去。 气愤的用力推开自己禅房的门,突然见屋内有一位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心一惊就要喊人。 “刘小姐,想不想得到如意公子的宠爱?”白衣男子阴冷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了刘文若。 刘文若闻言心一动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刘小姐很想嫁给如意公子呢,看来是我弄错了,在下告辞了。”白衣人话落,就要离去。 刘文若一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我想要霍一宁的命,你想要如意公子的宠爱,这够吗?”白衣人停住了脚步,不咸不淡的话语触动了刘文若心底那根叫做贪婪的弦。 “更何况,刘小姐和严小姐已经合作一次了,还在乎再和别人合作一次吗?”白衣人又来了一句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刘文若心一惊,紧紧的攥着拳。 白衣人道:“刘小姐放心,事情很简单,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话落伸手递给刘文若一个药瓶又说道:“这里的药粉你放到指甲缝里一点,晚上的祈福圣水逍遥王妃一定会喝的,到时你想办法下到她喝的那个杯子里。这个药要在五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的。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会怀疑你的。” 刘文若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接过药瓶,看着白衣人。 “事情成功了,你的愿望也就要实现了。”白衣人又加了把火。看到刘文若下定了决心,白衣人一晃身消失了。 一宁和北冥赫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了北冥子辰。 “一宁,你没事吧?”北冥子辰看到一宁,上下的打量一遍焦急地问道。脸上的疲惫很是明显,想必是痒了这么久,也没睡觉。刚好了点,一听说后山的事赶紧跑去看一宁,守院子的小厮说一宁去祈福了,又要追去,刚出门就碰到他们回来了。 一宁心里有些感动,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就是因为担心她,明明知道她没事也要亲自来确认一下。 “宁儿没事,有事的是严小姐,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子辰喜欢严小姐,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子辰不是应该去安慰安慰她吗?”北冥赫不等一宁回答就先答道。 北冥子辰一愣,随即回答道:“我可不喜欢她,谁不知道张小姐喜欢太子皇兄啊,要安慰也是该太子皇兄去,皇叔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啊!” 一宁看着醋意横生的北冥赫无语了,转身对身后的清逸说道:“清逸,你回城里去看看是不是整个京城的醋都卖没了?”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清逸应了声“是”转身要走,又站住了,想着一宁的话,看看京城的醋是不是都卖没了?忽地睁大眼睛,看向北冥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儿! 北冥赫在听到一宁的话立时就黑了脸。看着清逸冷声地说道:“去准备晚饭。” 清逸如获重释的一闪身就不见了。心里还想着:以后尽量离主子远点。看来整个京城的醋的确有被主子喝光的可能啊! 北冥子辰看着吃瘪的北冥赫,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北冥赫微微眯着眼,看向北冥子辰说道:“子辰这么有精力,看来是痒的时间太短了?” 北冥子辰一惊,连忙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皇叔,我一夜没有睡觉了,好困,我要去睡觉了,告辞。”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人影。这么明显的威胁,他要是再听不出来,就是猪了,原来身上的痒是皇叔吃醋的结果。痒了一夜零大半天才好,太可怕了,果然,一宁没说错,京城的醋都被皇叔喝了,还是快溜吧! 北冥赫看着北冥子辰的身影不见了,满意地的勾勾唇,迈着悠悠的脚步进了院子。 一宁站在院子里好笑的看着北冥赫。北冥赫没有丝毫的尴尬,笑看着一宁,那意思很明显,我就是吃醋了。 一宁看着那一身风华绝世的男子,锦袍飞舞,风采潋滟的走向自己。感觉此时世界静的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一宁心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相遇、相爱,然后相守一生才在他要回京城的时候回归了本体呢? 北冥赫走到一宁的身前两步远的距离站住,看着一宁那巴掌大的小脸,绽放着绝美的笑容,那如精灵一样的双目闪着从来未有过的温柔。北冥赫伸出双手张开怀抱,一宁笑着像只欢快的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远远地大殿的诵经声传来,好似在祝福这一对沐浴在佛光里的人儿。 跟在后面的暖香和暖玉看到院中相拥的二人,彼此对望了一眼露出舒心的微笑。 晚饭后,依心禀告道:“小姐,天运寺一年一次的祈福圣水今晚酉时开始,王爷和小姐要去吗?”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然后说道:“当然去,要不有些人会失望的,还要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北冥赫笑着点了她的鼻子一下道:“鬼精灵。” 天运寺大殿里灯火通明,所有住在寺里的人都来到大殿里,等待了然大师每年一度的向佛祖求来的圣水。 一宁和北冥赫到时,大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却都很安静的看着了然大师做着法事,听着他诵着经文。了然大师一手念着佛珠,微低着头,在一个很大的水池前,一圈一圈的走着。 据说天运寺的圣水能消灾解难,祛病健身,天朝的百姓很是信服。每年还会有很多远道而来的人,只为求一杯圣水为家人去灾求福。住在庙里的达官贵人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今晚就可以喝到圣水,明日来的早的人也能喝到,因为水少人多,大多数人是喝不到的。 刘文若看见一宁后,悄然的走到她旁边站定。一宁余光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并未在意。 第九十九章 第一次分离 了然大师的法事结束了,三个小和尚每人虔诚的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两个小和尚的托盘内各放着九个茶碗,另一个小和尚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玉钵。 站在水池前的小和尚拿起一个提漏从池中舀上水来先注满玉钵,后又注满茶杯。手托玉钵的小和尚把玉钵放到大殿的佛像前供奉上。另外两个小和尚托着圣水分别走向众人。 众人自觉的排好队。一个小和尚走到太子等人跟前,一个小和尚走到一宁几人的跟前。 一宁心道:这皇家的人就是吃香啊,什么事都优先。刚要伸手去拿,就见刘文若抢先一步拿起一杯递给一宁笑着说道:“王妃先请。” 一宁当然没有错过她端起杯时一个手指轻轻的划过了水面的小动作。北冥赫自然也发现了,正要阻止一宁喝时,一宁却接过杯子传音告诉他“将计就计”。 北冥赫明了地停住了要阻止一宁的动作,虽然知道一宁的医术,但眼里还是隐隐的有一丝担忧。 刘文若又端起一杯要递给北冥赫。北冥赫已经快她一步端起一杯优雅的喝下了。这要是喝了刘文若端得水,回去小狐狸还不得和他翻脸。 刘文若尴尬的收回手自己喝下了,眼睛瞄向一宁,见一宁也喝下了,心里暗自高兴。 一宁把水杯放了回去,嘲讽勾了下嘴角。 一宁和北冥赫喝完圣水后,没有多呆,跟了然大师告辞后就离开回他们的院子去了。 一进房内,一宁便盘膝坐在床上运气把用气包裹住的毒逼出来,不一会儿一宁吐出一大口黑水。 北冥赫紧张的守在一旁,见一宁睁开眼睛,连忙问道:“怎么样?” “没事,用毒我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一宁看着紧张的北冥赫心一暖笑道。 北冥赫舒了一口气,松开紧攥的双手。 依心赶紧递上水杯,一宁接过漱了潄口说道:“居然是暗香,这种毒不会立即发作,要在五个时辰后发作,算来发作的时间正好就是明日祈福开始后不久,而且发作后死不了人,只是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听从下毒人的摆布。” 北冥赫阴沉着脸说道:“本以为今天他们会对付我,没想到却是对你下手了。” “看来他们是想利用你对我的不设防来刺杀你。”一宁肯定的说道。 “他们这次是抱着必然成功的打算的,明日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呢!”一宁轻蹙眉说道。 “他们以为得逞了,今晚会安静了,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北冥赫说道。 “我也要出去。”一宁说道。明日就要去隐雾山了,该去看看梵宇他们了,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底子本就不错,应该有很大的改变了吧! 二人和衣而卧,先休息一会儿。 天运寺的夜晚很静,只能听见风吹着树枝刷刷的响声和偶尔传来的值夜的僧人打更的声音。 半夜子时,一宁和北冥赫闪身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到了桃花苑,北冥赫看了眼等在桃花苑门口的李承安,和一宁分开直奔京城而去。 一宁看着李承安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昨天我已经回家和父母、大哥告了别。”李承安恭敬的答道。身体明显好了许多,单薄的身板也养出了些许肉来。 “跟我来。” 一宁轻身一跃进了桃花苑,李承安立即运气轻功跟上一宁。二人穿过桃花阵来到小楼前。一宁看见二十一人还没有休息都在桃花林里训练着,一个个高强度的训练他们已经得心应手了,一宁赞赏的点点头。 梵宇第一个发现了一宁,一闪身到了一宁跟前,语气激动的说道:“主子你来了。”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围了过来,把一宁围在中间,都期盼的看着一宁。 李承安被众人挤得一直往后退去,直到二十一人把一宁围在里面,他才得以停住脚。 一宁看着他们满身的汗水,感觉到他们自身的变化很是欣慰。 “让我来试试你们这两个多月的成果吧!”一宁笑道。 二十一人一听眼睛放出亮光,练了两个多月了,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一宁跃身到了场地中间,二十人快速整理好阵形,把一宁围在中间。梵宇打着手势,阵型就不断地在变化着。一宁看着他们配合的严丝合缝,毫无破绽,不禁暗自赞叹,她也没想到一个多月他们就会有如此的默契。心道:看来可以让他们提前出去历练了。 一宁拿出一条绸带,手一挥就攻向他们的阵眼霍一的位置,霍一手中的剑挥起击向一宁的绸带,身子动的同时阵眼已经变化,霍儿立即补上了他的位置。手中的剑和一宁的绸带相撞,绸带丝毫无损。霍二不禁一愣,主子的内力竟然达到了如此境地,看来他们还要努力练习啊!一宁一击比一击块,他们的阵型也变化的越来越快。面对一宁的攻击他们沉着的应对着,每个人都配合的十分默契,那种生死与共的氛围弥漫在他们中间。 一宁满意的收起攻势站定,毫不吝惜的称赞道:“不错,可以放你们出去历练了。” 二十一人都愣住了,不是说三个月吗?一宁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已经知道团体最重要的是什么了,剩下的就是实战练习,增加经验,加固你们的默契,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梵宇激动的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承安过来。”一宁对被挤在圈外面李承安招招手道。 李承安挤了进来,站在一宁的身边。 “他是李承安,你们以后的军师。”一宁看着众人道。 “军师?主子,这是要我们干什么去啊?”霍一问道。 “我要你们去给我组建一个特别的军队。”一宁一招手,众人都凑了过来,一宁把计划告诉他们,二十一人热血沸腾了,李承安也激动了,她说的果然没错,跟着她不会后悔的。 “承安和梵宇的话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必须绝对的服从,能做到吗?”一宁看着众人道。 二十人这两个月来已经和梵宇打成一片了,心里想着主子安排的人肯定是错不了的,便异口同声的道:“主子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一宁放心的道:“好,梵宇、承安,今天我把他们二十人交给你们,等我们在相见的时候,我希望一个都不少,什么都没有你们的命重要。” 梵宇和承安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好了,今晚你们就出发,我不会给你们一两银子,但是你们不但要给我带回一只特别的军队来,还要给我带回一座金山来,能做到吗?”一宁最后交代道。 二十二人想到一宁说给他们的主意,异口同声的道:“主子放心,我们一定能做到。” 一宁拿出几个自己研制的信号弹,递给承安道:“这是信号弹,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意思,你交给他们怎么用,方便你们之间联系,制作方法在这张纸上,不够的你们自己制作。” 李承安惊讶的接过信号弹,这信号弹他也见过,不过还没听谁说过能做出不同的颜色来,这样一来一看信号弹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的确会方便很多。立即宝贝的收了起来。 “承安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才好点,又没有和你们一起训练,路上你们多照顾他点。”一宁想到李承安的身体,又叮嘱了一句。 霍一大笑了声道:“主子放心,等再见面时,我们一定让军师和我们一样结实。”众人也都跟着笑着保证,眼中的意思很明显,都在想着怎么训练李承安。 李承安浑身打了个激灵,怎么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情况只有自己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 一宁笑了笑,目光最后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浏览了一遍,一挥手道:“出发。” 二十二人整齐的对一宁弯腰施礼后,转眼见间就消失了身影。 一宁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桃花林,一挥手解除了阵法,然后飞身出了桃花苑向天运寺而去。 回到天运寺,北冥赫还没回来,一宁倚在床头等着他。 天快亮时,北冥赫采回来,看见一宁倚在床头没睡道:“怎么不先睡?” “你没回来,担心睡不着。”一宁揉揉眼睛道。 北冥赫脱去外衣躺在一宁的身边,把她搂紧怀里心疼的道:“天快亮了,睡回儿吧。” 一宁嗯了声,窝进北冥赫的怀里很快睡着了。这一睡,直到北冥子辰来叫他们了才醒。北冥子辰坐在椅子上看着内室的门,怎么这么能睡,不会是……,北冥子辰心里顿时不纯洁了,想到这儿,心里还很不舒服。 这是一宁打着哈欠出来,北冥子辰见了一宁的样子更加的怀疑了。 一宁看着北冥子辰道:“怎么这么早?” 北冥子辰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无语的道:“还早,你看看太阳都升到哪里了了,父皇的车驾都要到了,文武百官早就等在大殿上了。” 一宁看了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是不早了。 暖香和暖玉把饭菜端了上来,北冥赫给一宁加了些菜道:“先吃饭。” 一宁拿起筷子道:“子辰用过早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北冥子辰一听正想高兴的应了,就看见了北冥赫警告的眼神,弱弱的道:“这都快吃午饭了,也就你们还没吃早饭。” 北冥赫给了北冥子辰一个你终于识趣了的眼神。北冥子辰心里很郁闷,那是被你压迫的好不好。 吃过饭,三人来到大殿上,果然除了他们人都到齐了。了然大师站在左侧的最前方,右侧依次的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和三位公主。北冥赫拉着一宁走到了然大师的身侧站定。北冥子辰则站到五皇子的下首。 他们刚刚站定,就见北冥宇和皇后往大殿里走来。北冥宇瞥见北冥赫,没有言语,径直的走到香案前,焚香净手,开始了为天朝国的祈福仪式。 二人看着无聊的祈福仪式,心里却思量着北冥宇会出什么样的招数对付他们。 祈福仪式终于结束了,众人正要退出大殿,忽然四周出现了三十多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齐齐的刺向北冥宇。太子大喊一声:“有刺客,快护驾。” 刘文玉手持宝剑,飞身落在北冥宇的身前,随后禁卫军包围了大殿。 一宁还是第一次看见刘文玉的身手,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第一才子,连武功都这么的俊啊! 禁卫军和刺客厮杀在了一起,大殿了一片混乱,刀剑的碰撞声,惊恐的人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了然大师看着眼前的一切,摇了摇头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 太子和三皇子、五皇子则抽出剑护在皇上的身前。 北冥赫揽着一宁往后退了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站定,看起戏来。一宁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仔细的一嗅,原来是从刺客的身上发出来的,悄悄的传音提醒北冥赫。 刺客被逼出了大殿,外面的禁卫军将刺客团团的围住,很快刺客就被击杀了,意外的是还活捉了三人。 北冥宇上前看着刺客,满眼愤怒地问道:“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们刺杀朕的?” 三个刺客往北冥赫站的位置瞄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眼光,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但所有的人也都看见了他们看向北冥赫的眼光,心里不约而同的怀疑是逍遥王指使的。 北冥宇转过头对北冥赫说道:“逍遥王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随后禁卫军就上前包围了北冥赫和一宁。 北冥赫仿若没看见一般,牵着一宁的手走到刺客的身边说道:“皇上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为何刺客临死前会看向你,你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北冥宇怒道。 “难道皇上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栽赃陷害“吗?”北冥赫看了眼三具尸体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陷害你?”北冥宇质问道。 “那个方向可是有很多人,五皇子、六皇子、兵部尚书等等,为什么皇上不说是他们呢?”北冥赫讥讽的一勾唇说道。 “朕的儿子岂会害朕?”北冥宇看着不卑不亢的北冥赫说道。 “那可不一定,皇上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北冥赫看着北冥宇淡定的说道。 北冥宇手在衣袍里紧紧攥着,眼神狠戾的看向北冥赫。 “咦,他们怎么这么香?”一宁好奇的说道。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这时大殿里的人才闻到这些尸体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可是刺客明明都是男子,身上怎么会有香味呢?只有一个解释,这些刺客都是南离国的人,因为只有南离国的人从小不论男女都熏香,所以长大后身体也带着清淡的香气。 霍慕凡上前说道:“皇上,这些人身体都带着南离国特有的香气,恐怕和南离国脱离不了关系。” 又有几人也纷纷上前说道:“近十年来,对南离国有点太放纵了,也许他们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北冥宇神色一变说道:“传陈太医。” 陈太医因为六皇子和子桑公主的事,昨晚就住在了天运寺,很快就来到了。上前一一检查了一番确定的说道:“回皇上,他们身上所带的香气的确是南离国人特有的香气。” 北冥宇面色一怒道:“子启,朕交由你负责此次的安全,可是你却一再的失职,朕责令你彻查这件事,一定要查出元凶,看看是否和南离国有关,否则一起处罚你的失职之罪。” 太子眼神一暗,赶紧上前跪倒谢恩,随即领命派人清理着现场。 北冥宇此时一脸和气的看着北冥赫说道:“赫,不要怪皇兄,实在是身在这个位置上身不由己啊!” 北冥赫冷淡的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应对这些琐事,多疑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也不可过了,否则会寒了臣子们的心。” 下面的大臣们都看向皇上,心道:皇上如此多疑,以后要小心处事了。 北冥宇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朕的兄弟,敢对朕仗义执言。” 一众臣子都随声附和,心里却为逍遥丸王的处变不惊,泰然的处事态度所折服。 一宁见时机正好,时辰也差不多了。“啊”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晕了过去。北冥赫接住一宁倒下的身体惊呼一声“宁儿”,一宁毫无知觉的倒在北冥赫的怀里。 “陈太医,快来看看宁儿。”北冥赫抱着一宁的手颤抖着,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霍慕凡和柳紫烟也慌忙上前喊着一宁的名字。 北冥宇眼露疑惑,怎会这样,也赶紧催到:“陈太医,快去看看逍遥王妃。” 陈太医心惊肉跳的跑过来,心里直叹气,坚定了要隐退的决心,这一个个的他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了。伸出手给一宁把上脉,片刻手一颤说道:“皇上,恕老臣无能,王妃中的是剧毒蚀心,这种毒只有雪山的雪莲能救,而且还要服下一整棵。” 北冥宇一皱眉说道:“赫,皇宫内本来还有一颗雪莲,但是前不久皇宫进了刺客,雪莲失窃了。雪莲原本生长在北郡,你可有雪莲?” 北冥赫脸色一暗说道:“雪莲生长条件极苛刻,雪老到是还有一颗,可远在北郡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个月。” “那可不行,王妃一个时辰内要是不服下解药,怕是回天无力。”陈太医说道。 “陈太医可有办法控制住毒发的时间?”北冥赫问道。 “要是有含雪莲成分的药也可暂缓几日。”陈太医说道。 北冥赫眼睛一亮,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说道:“陈太医,这个是雪老给我配的治病的药丸,里面有雪莲成分,您看看行不行?” 陈太医倒出一粒药丸,闻了闻,一喜说道:“可以,至少能拖五天。” 北冥赫赶紧把药丸给一宁服下,随后跟皇上说道:“皇兄,宁儿如此,是等不到雪莲从北郡拿来了,臣弟肯请皇兄允许臣弟带宁儿赶回北郡,也许还来得及救她一命。” 北冥宇一皱眉,他可不想放虎归山。可是眼前这样的情况,还当着众臣的面想不到好的办法拒绝。 霍慕凡也上前说道:“皇上,臣的弟弟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一脉骨血,请皇上救她一救,臣全家感激不尽。” 北冥宇一叹气说道:“不是朕狠心,还有半个月就是朕的寿辰,到时各国使臣都会到来,朕还指望逍遥王帮衬着朕呢?” 北冥赫说道:“皇兄,京城到北郡快马加鞭五日就可到了,给宁儿服下雪莲后臣弟会快马加鞭,定在皇兄寿辰前赶回。” 底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给逍遥王求情。 北冥宇看着那些为逍遥王求情的人心里阴郁烦闷,心里更加坚定了要除掉北冥赫的决心。北冥宇看向一宁担心的说道:“可是,王妃这样只有坐马车,能赶得及吗?” “能不能总要一试,一路换马不停车,再让人取得雪莲来路上跟我们汇合,应该赶得及。”北冥赫说道。 “那好吧,逍遥王就快去快回。”北冥宇心有不甘却还佯做大度的说道。 “谢皇兄,那臣弟这就上路了,还有,希望皇兄能彻查这件事,谋害皇亲国戚可是要诛九族的。”北冥赫一脸愤然的说道。 北冥赫抱起一宁对霍慕凡说道:“还劳烦侯爷告知老侯爷一声,让老侯也放心,赫一定会带宁儿回来的。” 霍慕凡说道:“微臣一定转告,宁儿就拜托王爷了。” 北冥赫点点头,吩咐清逸备车,即刻就上路回北郡去。 北冥宇看着北冥赫离去的背影一挥手说道:“回宫。” 太监总管赵策尖着嗓子拉着长音喊道:“皇上起驾回宫。” 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臣等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离开了,众人也跟着离开了。 天运寺的和尚们收拾着寺院,这可是天运寺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然大师看着离开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他窥得天机,但也不能得知事情的过程,万事皆在变化中。不过北冥宇居然把争斗和杀戮放在寺庙里,看来他的皇位的确是做到头了。 刘文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北冥赫的那句话惊醒了她。不管怎样,一宁是逍遥王的王妃,是入了皇家族谱的,正经皇家的人。她可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查出来。别没杀了霍一宁,却搭上全家人的命。 北冥宇回到皇宫后,直奔御书房,阴沉着脸说道:“西门你去安排,不,你亲自去,一定不能让他回到北郡去,或者是不能回到京城来。” 西门浩没有出现,应了一声就消失了。 这时一个白衣人出现在御书房里。北冥宇见了眉心舒展了一些说道:“贤儿,你小看了北冥赫。” 来人正是人人都以为死了的二皇子北冥子贤。 “这次是我疏忽了,明明是可以控制霍一宁的药,怎么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毒药,看来霍一宁也不简单那!”北冥子贤幽幽的说道。 “不会是刘文若那出了问题吧?”北冥宇问道。 “不会,蚀心那样的毒药她还没有那个能力得到。” “她会不会泄露出去?” “父皇放心,她不知道我是谁,也没看见我的样子,不过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北冥子贤说道。 “贤儿,这次父皇的寿宴,你就回来吧?”北冥宇疲惫的说道。 “好,儿臣要去隐雾山一趟,听说那有血狐的消息,儿臣已经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倒时会有很多人去,就可以趁机探探宝藏的地点。我们筹谋了这么些年,怎可功亏一篑,据儿臣这些年的暗查,宝藏在隐雾山的可能性最大。再说父皇也知道国库现在并不充裕,一旦有战事很难应付,南离国的那个老狐狸现在也没有多大的耐心了。”北冥子贤面色冷然的说道。 北冥宇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可是就算找到宝藏的地点,我们也没有开启宝藏的钥匙啊?贤儿确定宝藏的钥匙不在霍一宁那?” “父皇不用担心,我们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有找到宝藏的钥匙,也许西门浩说的也并不是真的,即便钥匙在霍一宁那里,以霍一宁现在的表现来看,我们也是不好得手的,更何况只要找到宝藏我就另有办法让钥匙出现。”北冥子贤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锐利。 “儿臣这就起身去隐雾山,趁着北冥赫不在,父皇把护国侯的事情办好,等我回来再决定下一步棋如何下。”北冥子贤话落就闪身不见了。 北冥宇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从来没有过的孤寂感袭上心头,突然想起先帝临死前看他的眼神,至今他都没明白父皇眼中的深意。 北冥赫抱着一宁上了车后,一宁睁开了眼睛,调皮的对北冥赫眨眨眼,二人相视一笑。萧隐骑着马跟在马车的旁边,清逸驾着车一行人离开了京城。 一宁借着路上的时间,把拼音交给了北冥赫。北冥赫不愧是从小就又天才之称,只一遍就记住了。让一宁都没有当老师的成就感。 很快他们就到了京城外三十里处何家镇的一家客栈,一宁和北冥赫下了马车。一宁看见客栈的牌匾上有如意楼的字样,客栈门口站着四人,一宁看向他们,两男两女都是一身劲装。其中一男一女眉目间有些相像。 四人上前施礼道:“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北冥赫介绍道:“宁儿,这是武元、武玉娘,他们是兄妹。”又指着另一个男子和女子说道:“他是叶盛、我在北郡的军师,我不在的时候都是他易容成我打理北郡的事宜。这是梅心,刺探情报是个好手。他们都是我的得力干将。还有几人在北郡,掌管如意楼生意的几人除了萧隐和清风外,还有杜可义和蒋飞、黄佩瑶、景仙儿你没见过,他们在外面办事。”北冥赫对一宁一一道来。 四人都吃惊的看着北冥赫,又看了看一宁,主子居然把他们所有的亲信都告诉了王妃,难道主子就这么相信王妃。 北冥赫看出他们的疑惑对他们说道:“宁儿,以后就是你们的主母,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谁要是忤逆她,就是忤逆我。” 梅心看向一宁,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一宁装作没看见,一下车一宁就看出了梅心见到北冥赫时的欣喜和眼中对北冥赫浓浓的爱意。还有玉娘看着清逸那忽闪的眼神。 一宁笑着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家平时怎么和赫相处就怎么和我相处吧。” 说完叫过依心四人说道:“她们是我的下属依心、依月、暖香、暖玉,我们亲似姐妹,希望你们能相处的愉快。” 依心四人眼睛一亮,主子终于相信她们了。四人人落落大方上前跟四人见礼。叶盛四人也回了礼。 北冥赫揽着一宁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易装换乘马匹前往隐雾山。” “好”一宁答道。然后又转身对依心说道:“通知君离,我们已经起身,我们隐雾山见。” “是”依心应声后,就去放信使通知君离他们。 四人眼里都闪过一抹讶异,早就听说王妃救了萧隐,还以为王妃也就是懂医术,今天一见,就连王妃身边的侍女都不一般,可见王妃一定有过人之处。难怪一向清心寡欲的主子都动了凡心。 叶盛看了眼一宁上前对北冥赫说道:“王爷,京城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王爷实在是不易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北冥赫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叶盛,叶盛毫不惧怕的会看着北冥赫坚持自己的意见。 一宁顿时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北冥赫的衣袖道:“赫,我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在这里用过午饭在走如何?” “饿了?”北冥赫看着一宁柔声的问道。 “嗯。”一宁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个倾城的笑容,挽着北冥赫的胳膊轻声的道。 “好,那就先吃午饭。”北冥赫一摆手,众人都跟着进了客栈。 叶盛叹了口气,这样的女人的确是谁都拒绝不了,王爷这样的男人也过不了美人关啊!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苦了十年,准备了五年,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功亏一篑。 武元和武玉娘、梅心也都不满的看着一宁。 叶盛沉着脸进了客栈,然后看着一宁在北冥赫的照顾下,吃着饭。在一宁放下筷子的时候,叶盛还是忍不住的道:“王爷,……”刚刚出口两个字,就见北冥赫歪倒在一宁的怀里。 一宁扶住北冥赫,对叶盛道:“他只是中了我的迷药,说吧,怎么回事?” 叶盛愣住了,看着淡定的一宁,恍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小王妃。赶紧道:“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原本准备借着北冥子贤这件事出手,可是王爷非要亲自陪王妃去隐雾山,这样京城中事没有王爷在怎么能稳定人心。” “我明白了,拿纸笔来。”一宁看了眼北冥赫沉思了一下道。 叶盛立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赶紧让人拿来纸笔。 一宁对着暗处道:“你们十人出来吧!” 暗处的十人气息一滞,他们从来没在王妃面前露过面,王妃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叶盛看了暗处一眼道:“王妃的话就是王爷的话,飞龙十卫你们没有听见吗?” 一宁看了眼叶盛,不愧是赫的人,果然当得起军师一称。 一宁眼前一晃,出现了十人。都是一身的黑衣劲装。各个浑身都布满杀戮之气,看样子就知道是跟着北冥赫多年,经历无数杀戮的人。一宁早就听过逍遥王手下的飞龙十卫,据说直到目前还没有过失败的记录,所有想要逍遥王命的人都要先过了十人这一关。不过让一宁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都这么的年轻,大多都不超过二十岁。 其中的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挠挠头笑道:“王妃,我是十卫中的龙飞,其实我们早就想出来见见王妃了,可是王爷不给我们机会啊!” “我把王爷交给你们了。”一宁看了看十人道。 飞龙立即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道:“王妃放心,我们定当保护好王爷。” 一宁把北冥赫交给龙飞,其余的九人又都隐去了身形。一宁拿起笔写了起来,写完后将纸折好装到信封里,递给叶盛道:“赫醒来后,必定会去追我,你把这封信拿给他看,他必会和你们回京城去。” 叶盛接过信,正色的看着一宁道:“多谢王妃。” “我只是不想赫多年的心血白费了。”一宁看了眼叶盛道。 一宁看了看武元几人道:“就由武元和梅心易容成赫和我的样子迷惑他们,清逸和萧隐随行,依心和依月也跟着他们一起上路。” 玉娘眼神留恋的看向清逸,刚见面就又要分开了。清逸也偷偷的瞥了眼玉娘。 一宁看见二人的小动作心里有了数,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啊!想来赫是不会注意到下属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自己回头跟赫说说他们的事。 “没有清逸、萧隐、依心、依月,骗不了他们。你们按原计划引开他们后就快速回来,清风还是跟着赫回京城去!”一宁很快的就把事情安排好。 叶盛佩服的看着一宁道:“属下现在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倾心于王妃了。” 一宁笑道:“我做事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今天的决定失去意义。” 叶盛看着傲娇的一宁嘴角一抽,这个小女子,说她胖,她还喘上了。不过她这样的傲娇却一点也不讨人厌,反而让人生出佩服的心思。 武元和梅心也换好了衣服,易容成北冥赫和一宁的样子,叶盛又交代了他们几句,他们上了马车就要离开。 一宁转过身对依心和依月说道:“你们两个跟他们一起去,配合他们就好,完事后快点回来,注意安全,无论出什么事都不要紧,什么都没有你们的命重要。” 依心和依月眼神一闪,心里感动万分,能跟随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荣幸。声音有些颤抖的应声道:“是”,转过头上了后面的马车。 叶盛几人诧异的看着一宁,王妃居然对下属如此的好,“什么都没有你们的命重要”一句话重重的敲在了几人的心上。他们王妃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善良的姑娘。 一宁进屋换上了北冥赫给她定做的黑色绣着曼陀罗花的衣裙,出来后看了眼北冥赫,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轻声的道:“赫,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一宁拿出一个药瓶在北冥赫的鼻子下晃了晃,道:“一刻钟后他就会醒过来。”话落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不是她有多坚强,而是她不敢回头,一回头就怕舍不得离开,可是前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现在不是他们儿女情长的时候。 叶盛眼神一闪,对这个小王妃心里高看了一眼,没有言语跟了出去。叶盛出了门一招手,立即有人牵来三匹马, 一宁一眼就看见了焚火,焚火也不看见一宁,立即欢快的鸣叫着跑到一宁跟前。一宁爱怜的抚摸着焚火,一纵身骑上马背。暖香和暖玉也跟着骑上了马,三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远处。 叶盛和玉娘还沉浸在震惊中,王妃果然驯服了这匹赤血马。二人看着一宁的身影消失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转身回到客栈中。 一宁三人你追我赶,青山绿树一一落在身后,一路飞快的向隐雾山赶去。 一宁走了不一会儿,半刻钟都没有,北冥赫就醒来了。他紧抿着唇,眸中满是冰霜的看着叶盛几人。然后一句话没说的起身就大步往门外走去。 叶盛见状赶紧道:“王爷,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王妃是自己决定的。” 北冥赫顿了下脚步,又向外走去。 “王爷,王妃给您留了信。”叶盛见阻止不了赶紧拿出一宁留下的信递给北冥赫,希望王妃的信真的可以让王爷改变主意。 第一百章 腹黑的算计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北冥赫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从叶盛的手里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两句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等你给我一片安定的天下。” 北冥赫握住信,深邃的双眸眨都没眨一下,薄唇一直紧抿着没有放开,半响无语。就在叶盛以为这信不管用了的时候,北冥赫忽然道:“准备回京城。” 叶盛顿时呼出一口气,王妃果然厉害。赶紧出去吩咐人准备好,立即启程,可不能让王爷再变卦了。 北冥赫握着信,走到门口,看着外面一宁离去的方向,心里暗道:小狐狸,我一定很快给你一个安定的天下。 一宁三人一路不停,半路上换了男装,易容成个少年的模样。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赶到了飞云镇。一宁看到前面有家肖氏客栈说道:“就去哪家客栈吧!” 暖香和暖玉一看原来是自家客栈。 三人走进客栈,小二连忙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抱歉的说道:“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吃饭还可以,要是住宿的话就请客官另寻他处,小店的客房已经满了。” 一宁一皱眉,生意这么好?便道:“叫你们的老板出来一下?” 小二打量了一宁三人一眼,然后连忙跑进去叫出了老板。一个中年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来到三人跟前,彬彬有礼的说道:“不知客官有什么事?小店的确已经客满了。” 一宁拿出玉牌在他的眼前一晃,老板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有些激动的看了眼一宁,然后恭敬的说道:“原来客官就是天字一号客房的人啊!请跟在下来。” 老板把一宁几人迎进了楼上的天字一号房,关上门后立即对着一宁单腿跪下说道:“属下沈泌参见主子。”若水宫在外面怕泄露宫主的身份都称宫主为主子。 “起来吧!”一宁一摆手。 “飞云镇这么偏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客人?”一宁问出自己的疑问。 “回主子,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说隐雾山发现了血狐的踪迹,这两日都是赶往隐雾山的人。”沈泌恭敬的答道。 一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宁又问道:“血狐现在如何?” “血狐一直被我们困着,就等主子到了。”沈泌说道。 “给我们准备些饭菜,在给她们二人安排房间。”一宁知道现在不是纠结放出血狐消息的人是谁,重要的是不要让血狐落入他人之手。 “是,主子是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到楼下用餐?”沈泌谨慎的问道。 “楼下吧!”一宁想了想道。 沈泌应声:“是”退了出去。一宁则躺床上闭眼休息。不一会儿,沈泌就上来禀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一宁起身和暖香、暖玉下了楼,楼下有很多的人正在用餐,大多数人一看就是江湖中的人。 三人来到桌前坐下,桌上的饭菜很丰盛,都是一宁爱吃的。君离早已把一宁爱吃的菜通传了下来,所有肖氏的酒楼客栈都知道。 一宁之所以选在楼下吃饭,就是因为这里人员混杂,容易听到一些消息。 “兄弟,这几日前往隐雾山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人叹息的说道。 “可不是,各路高手齐聚隐雾山,我看我们兄弟是没戏了。”另一个人说道。 “我们就算看一眼血狐长的什么样也就知足了。”一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接话道。 “二哥,都说血狐的血可以解百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坐在络腮胡子对面的英气风发,但是一脸冰霜的少年问道。 “那到不见得,不过能解毒是一定的,特别是寒毒。”络腮胡子说道。 “这最近总是发生一些大事,这江湖不太平,皇家也不太平啊。”少年冰冷的面孔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道。 “三弟,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络腮胡子心思一动好奇的问道。两面临桌的人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听说逍遥王的王妃在天运寺祈福时,被人下了毒,只有雪莲能解的了,逍遥王带着王妃回北郡去解毒,在回去的路上,被一伙刺客追杀,和王妃双双坠落悬崖下,生死不明。据说皇上派了好多人寻找,都没有找到尸骨。”少年淡淡的说道。 一人插嘴道:“我前一段时间听说逍遥王选了王妃,但是那个王妃据说是个傻子,你说这逍遥王何苦来的,为了一个傻子搭上自己的命。” “你知道什么,我有个兄弟刚从京城回来,他见过逍遥王妃,逍遥王妃看上去天真可爱,长得是美若天仙,是天朝第一美人呢!前几日还穿了男装,骑着披红的马,替他哥哥娶了媳妇回来呢!”另一人说道。 少年看着众人不屑的道:“逍遥王何许人也,怎么会因为相貌看上一个女子,这个王妃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谣言不可信也!那些也许都是嫉妒她美貌的人,特意放出来抹黑逍遥王妃的消息。” “那你说是什么人敢刺杀当朝的王爷?”那人不服气的问道。 “逍遥王从小就聪慧异常,七八岁时就已经是天朝闻名的天才神童了,现在更是武功文采决绝,无人能及,也就如意楼的楼主如意公子能和他一比,你们想这样的一个人,又生在皇家,谁最忌惮?”少年冷然面孔看上多了一抹智慧淡然地说道。 “你是说,是当今的皇上?”那人诧异地说道。 “自古皇家无真情,皇家的险恶从来就不比江湖少!”少年说到这里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 一宁却留意到那冰块一样的少年那眼中一闪即使的黯然。她看了眼暖香,表达了她对少年很感兴趣。 暖香立即给沈泌使了个眼色,沈泌立即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沈泌就回来了。暖香趁着人不注意时,来到沈泌的跟前拿回了几页纸悄悄递给一宁。一宁打开一看,原来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漠三煞的老三魔煞,二十岁,为人表面纨绔,颇有才华,却不愿涉足任何势力。他旁边的那个络腮胡子的男子就是三煞的老二鬼煞,二十五岁,看上去憨厚老实,实则狠戾,因江湖中人说鬼见了他都赶紧跑,所以名为鬼煞。老大,人称罗煞,二十七岁,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实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三人五年前结拜为兄弟,对外人下手从不留情,兄弟之间却情深意重。“ 一宁暗道: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三人必有常人所没经历过的苦楚和磨难,彼此都有相同或不同的痛苦经历,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心灰意冷,所以才会惺惺相惜,结拜为兄弟,一起在这冷清的世间寻到一丝温暖。 二人虽然表面上都如常人一样,但那眼眸深处掩埋的冰冷和看众人不屑的眼神都说明了他们的心都用冰封住了,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才留有一扇门,照进那么一丝可怜的阳光。 一宁认真的打量着魔煞和鬼煞兄弟二人,见他们兄弟二人悠闲的喝着酒,眼神嘲讽的看着周围的人议论着怎么能得到血狐,不似其他人一样对血狐兴致盎然的样子,倒是更像看热闹的。 正在喝酒的魔煞忽地一转头看向一宁,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一宁为他的敏捷暗自赞叹,唇角一勾,大方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他一扬,然后喝了一口。 魔煞先是一愣,没想到是个文质彬彬的小少年,收起身上的杀气,也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一宁自然而然的收回了眼神,见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血狐的事。 一宁看向楼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男子身穿一件藏青色的袍子,英俊的脸上带着冷淡的疏离。女子一身粉色的罗裙,眉清目秀,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对他人是一脸的傲然,但是看向那个男子时却是一脸的羞涩。 两人的打扮在这一屋子的人中很是扎眼,很快的引起了众人的注视。 两人无视众人的目光,走到桌前坐下,那女子说道:”然哥哥,郑家家主一家一夜之间被灭,一个活口都没有,只余旁支,这武林世家算是没落了。“ 一宁看见那男子眼里一闪而逝的痛楚,手中的筷子没有动,盯着碗没有说话。 女子有点激动,语气有点嫉妒地说道:”那个郑黛儿有什么好,就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她也不过是郑家的旁支,半年前他的父母偷取郑家的剑法被家主发现后拒不交还最后被家主用家法打杀了,他的哥哥也被郑家追杀,至今没有消息,说不定早死了,如此背叛家族的叛徒,郑家能留她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哼,也不知道郑家当家的怎么得罪“傲天”组织了,居然被灭了门。“ 见男子还是不出声,女子咬了下嘴唇说道:”郑黛儿说是消失了,让我说她一定是和傲天的人跑了,父母是叛徒,女儿又能好到哪去,没准这傲天就是她引来的,要不她明明知道你担心她,为何不来找你?“ 男子眼睛忽然看向那女子说道:”我不许你污蔑黛儿,那剑法不是郑家的,是黛儿父亲的师傅所受。黛儿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话落撂下筷子向楼上走去。 女子在后面追了上去喊道:”然哥哥,你还没吃饭呢?“ 众人直摇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饭换谁也吃不下去的。 一宁听了后,知道了他们所说的郑家就是梵宇的家族,想到梵宇还是心存仁慈的,只灭了杀他父母的当家家主一家。他们口中的郑黛儿一定是他的妹妹了。 虽然有些时候心慈手软,害的会是自己。但是一宁知道,梵宇只是给郑家一个机会。一宁早就聪霍彦聪哪里知道了梵宇是郑家的人了,梵宇不说,她也就一直没问。 众人又围绕着郑家谈论起来。 ”二哥你说这个江昕然,是武林三大世家江家的少主,他喜欢郑黛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家里好像属意梅家的梅凤儿,你说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坚持非郑黛儿不娶吗?“魔煞对鬼煞说道。 ”三弟,这武林三大世家,郑家、江家、梅家如今就剩江家和梅家了,看来这郑黛儿是没有希望嫁给江家的少主了,现在这世道上还会有重情重义的人了吗?在权势和爱人之间还有谁会选择爱人?“鬼煞叹息道,垂下眼睑遮住里面一闪而逝的痛楚。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傲天把郑家灭了的事情来。 ”这傲天是什么帮派的?怎么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厉害的人物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听说昨日,傲天首领在郑家的外面设立了一个阵法,他只身一人进了郑家,再出来时郑家家主满门被灭,只余旁支。“ ”你们是没看到那郑家门外站着的那些人,当时我正好在,虽然没动手但那一个个一身的杀气,是谁也不敢上前那!“ ”听说今天傲天灭了曲河城的一个土匪窝,还把得来的钱财分给穷苦的百姓,深得百姓的敬仰。曲河城的百姓都把他们当成神明一样。“ ”你们说这傲天的处事风格还真让人摸不透,亦正亦邪。“ ”也不知隐雾山之行,傲天会不会参与?“ ”江湖又要不太平了。“一个老者捻着胡须故作深沉的说道。 ”江湖本就如此,太平了也就不是江湖了。“一个中年男子不屑的说道。 一宁见也没什么可听的了,就放下碗筷上楼了。刚进到房间内,一只雏鹰飞进来,落在一宁的手里。一宁爱怜的摸摸它的头解下它腿上的竹筒,打开一看,皱起了眉,然后写了回信放进竹筒,放飞了雏鹰。又写了封信放进一个竹筒内,对着窗外打了声口哨,一只百灵鸟飞了进来,一宁把竹筒给它绑好道:”给月离送去,越快越好。“百灵鸟唰地一下飞了出去,很快就不见影了。 房间里沈泌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一宁走进屏风后,退去衣衫泡进水里,脑子理着今日听到的消息。泡进热水里,身上的倦意袭来,一宁微微的垂下头,眯上了眼睛。 暖香见一宁半响都没有声音,走进一看,见一宁已经睡着了,便轻轻的叫醒了一宁道:”主子,水凉了,到床上睡去吧。“ 其实暖香一走进,一宁就醒了,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穿上中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都是北冥赫的影子,一宁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才两天而已,自己还真是没出息。 第二天一宁醒来时,沈泌已经让人准备好早饭,一宁和暖香、暖玉三人在屋子里用完早饭,就出了房门。 沈泌已经准备妥当,三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沈泌看着一宁离去的身影,有些遗憾的想着,可惜没看见宫主的真正模样。 到了飞云镇,再去隐雾山就只有这一条路了,所以人也多了起来,路上也就热闹多了。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都是前往隐雾山的。 一宁腿轻轻一夹,焚火像剑一样飞奔而去,暖香和暖玉紧跟其后,三人纵马狂奔,超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远远落在后面的人都眼馋的看着一宁的那匹赤血马。 前方的魔煞看着飞驰而来的三人,把目光放在一宁身下的赤血宝马上,瞳孔一缩,勒住缰绳把马横在路中间,鬼煞不明所以,便不声不响的勒住缰绳站在魔煞的身后。 一宁看到前面的魔煞,勒住缰绳,焚火高高扬起前蹄,发出长鸣声,停了下来,一宁看向魔煞。 一宁冷声问道:”阁下拦住我们的去路,不知所为何事?“ 魔煞看着一宁,从一宁的身上并未感觉到他的功力,不由得从新打量了一遍他,他并不认识一宁,江湖中武功高强的人他不说全都认得也差不多。但也不排除有隐世的高手,或刚要出道的高手。又看了眼一宁,认为应该是那个家族新出来历练的家族新秀。 魔煞尽量放柔声音说道:”在下多有得罪,拦着兄台是为了兄台身下的赤血马,在下一直对赤血马情有独钟,不知兄台可愿意出让?价钱随你们出,我绝不还口,如何?“ 一宁真的想大笑三声,居然有人敢打她的马的主意,要是赫在这儿,一定会二话不说的就把魔煞给劈了。想他堂堂的逍遥王、如意楼的楼主还缺那点银子。 一宁看了看魔煞开口说道:”你想要这匹马?“ 魔煞挑眉看向一宁道:”是的,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要一匹赤血宝马,一直未如愿,不知小兄弟可否割爱?“ 暖香和暖玉看到一宁微勾的嘴角,看向魔煞叹息地想:魔煞,你今天要悲惨了,被主子惦记上,你今后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此时,后面陆陆续续的人跟了上来,好奇的看着他们。 一宁看着魔煞道:”焚火是我的伙伴,我是不可能把它们让给你的。“ 魔煞一听脸沉了下来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一宁状似蹙眉深思,过了一会说道:”也不是不可。“暖香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主子怎么把魔煞拐回去。 魔煞却还不自知,见一宁松口了,以为有希望,一喜连忙问道:”什么条件?你说!“ 一宁说道:”宝马配英雄,当时驯服它们时,我就说过,不会抛弃它,除非有比我更强大的人,我不要分文,双手奉上。“ 魔煞一皱眉道:”难道,你要和我一较高下?“ 一宁伸出纤细如玉的食指摇了两下道:”不,不,兄台误会了,动手那多伤和气。不用打,一看我也知道阁下的武功修为很不错,这样吧,我们打一个赌,你赢了,焚火就归你,不过,你当然也要有我感兴趣的赌注。“ 魔煞眼珠直转,他还真没有看明白这个小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鬼煞不满的上前说道:”三弟,你要是喜欢那匹马,二哥给你抢来就是了,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语气中的威胁的味道十足。 魔煞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一宁。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丝毫没有把二哥的威胁看在眼里,他可不认为这个人好欺负。 一宁不耐的说道:”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似的。“ 魔煞一听居然说他像个娘们,压下心中的怒气,强迫自己保持理智,问道:”你说赌什么?“ 一宁叹了口气道:”打打杀杀太不斯文,要想比个高低,就一定要赌一件很难办到的事,这才能显出我们谁更强大。想必兄台也是为血狐而来的吧?“ 魔煞露出疑惑道:”你就直说吧?“ ”好,兄台够爽快,既然我们都是为了血狐而来,那就赌谁能得到血狐,谁就是赢家,兄台也知道隐雾山凶险丛丛,能得到血狐的人就可以证明他不但是武功卓绝,头脑也不简单了,足可以担当的起“英雄”二字了,你看如何?“一宁露出就要得逞的笑容。 魔煞本是来看热闹的,不是那么的热衷血狐,听见一宁居然要以血狐为赌,眼里露出深思。反问道:”前往隐雾山的能人异士、江湖豪杰那么多,你怎么能确定你我之中的一人能得到血狐?“ 一宁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大漠三煞中的魔煞是如此的不自信,那就算了,算我没说。“一宁鄙视的看了眼魔煞对暖香、暖玉道:”看来还没有人比你们主子我更适合做焚火的主人了,我们走吧!“暖香和暖玉配合的就要打马前走。 众人都吃惊看向魔煞,原来他就是大漠三煞中的魔煞啊!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魔煞迁怒到他们。 魔煞惊诧于一宁明知道他的身份还这么的有恃无恐。魔煞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此时他已经不能说”不“了,充满怒气的问道:”我也没说不赌,只是想到万一我们还没到隐雾山,血狐就被人给夺走了或者你我都没得到血狐,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那就再换个赌约呗。“一宁用你是白痴啊的眼神看着魔煞。 魔煞仅有的理智就要崩溃了,他还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偏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恨恨的问道:”好,就赌谁能得到血狐。“ 一宁一笑道:”那你能拿出什么我感兴趣的赌注啊?“ 魔煞一愣,他就那么确定一定能赢了自己?但还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赌注?“ 一宁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金子我不缺,银子我有的是,衣服多的几辈子也穿不完,美女你还不是……要什么呢?“一宁每数一样,魔煞的脸就黑一点,一宁数完了 也没想出要什么赌注,魔煞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一宁见是时候了,一拍焚火的背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我缺什么,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给我当三年的护卫如何?堂堂的魔煞给我当三年的护卫,应该是很有面子的事。“ 魔煞一愣,没想到一宁提出这样的赌注,思维有些跟不上一宁的思路,一向自诩智慧超群的魔煞第一次有种掉进别人坑里的感觉。 一宁疑惑的问道:”你不是不敢吧?“ 魔煞咬着牙说道:”好,就这样,你输,这匹赤血马归我,我输,我给你当三年的护卫。“魔煞心想就算我得不到血狐,你也不一定能得到。 一宁大声说道:”好,不过血狐可是要活的才算数啊!就请今天在场的各位英雄做个见证吧!“ 魔煞又问道:”敢问小兄弟的尊姓大名?“ 一宁笑道:”到时你就会知道了。“ 给暖香和暖玉使了个眼神,三人拍马而去,”魔煞,我们隐雾山见,我很期待你这个护卫啊!“随之留下一串愉悦的笑声。 鬼皱着眉头道:”三弟,我怎么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啊?“问完见魔煞没有反应看向他,见魔煞呆愣的看着一宁消失的方向。鬼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宁则欢快的骑着焚火向隐雾山飞奔而去。 魔煞还愣在那里,想着一宁的话,根本就没听见鬼煞的问话,看着那消失在远处的身影,心里隐隐的有一丝失落。 鬼煞无奈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三弟,你放心,大哥今日就能到,我们一定会帮你得到血狐的,那赤血马也一定是你的。“ 魔煞缓过神来道:”那赤血马,我是想送给大哥的。“话落也打马而去。鬼煞一怔,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一宁三人没再歇息,直接到了隐雾山山脚下的仙雾镇。焚火不愧为赤血宝马,原本五天的路,只用了三天就到了。暖香和暖玉的马就惨了,一到仙雾镇就口吐白沫,差点一命呜呼。 君离和清离已经等在仙雾镇。看到一宁到了,带着他们到了肖氏的客栈。进了客栈,他们直接去了客栈的后院,绕过院子里的一面影壁,来到一个院落。 一路上一宁发现经过了好几个阵法。阵法设置的环环相扣,阵阵相连,看似单独的一个阵法,你迈出一步后就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阵法了。一宁不禁从心里佩服设下阵法的人。 进了院子,入目的是红墙绿瓦,重檐琉璃房顶的几间阁楼样式的房子。每间阁楼都独具风格,装饰豪华。一些侍从看到君离他们过来了,毕恭毕敬的垂首立在一旁。 君离引着一宁往前面正中间的阁楼走去。阁楼上挂着一个牌匾写着”上月阁“,是几间阁楼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宁边走边看。 那些侍从都一愣,那不是宫主才能住的上月阁吗?新的宫主不是女子吗?这些人里也没有女子啊! 君离说道:”主子,这间阁楼只有弱水宫宫主可以住,主子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在令人从新收拾。“ 一宁点点头道:”已经很好了,就这样吧!“一宁看的出,君离已经按她的喜好从新收拾过了,更何况她也不在这里常住。 这时月离从外面进来了,见到一宁眼露欣喜道:”主子到了。“ 一宁笑着点点头:”梵宇的妹妹如何了?“ 月离道:”我昨日从梵宇那里回来,梵宇的妹妹是被原郑家的家主给下了毒药,每月给她一次解药,只是梵宇不知道此事,把他给杀了,所以她的妹妹才毒发了,我已经给她解了毒,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又给她开了药,养一阵子就好了。“ 一宁放心的道:”那就好。“ 月离回完话后退后和清离站在一旁,眼神却总是看向一宁,眼中闪着光彩。 君离看了眼月离,发现只要见到主子,月离的视线就不会离开主子。 一宁坐下问道:”紫夜到了吗?“ 君离答道:”今天一早到的,看上去很疲劳,我把他安排在左边的揽月阁休息呢!“一宁听北冥赫说放药的地方在雪山的冰洞里,五天的时间紫夜从京城到了雪山取回药,又到了隐雾山一定是一直没有休息。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友情,不用说彼此都知道。 ”清离,知道是谁散播出血狐的消息吗?“一宁问道。 ”主子,只知道是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散播出血狐的消息,他带着斗笠遮面,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但是他好像和南离国的人又接触。现在仙雾镇住满了各路武林豪杰,都是为了血狐而来。“清离挑眉说道。他是负责暗桩的,得到的消息也紧紧如此。 一宁一挑眉暗道:北冥子贤居然来隐雾山了。叮嘱清离道:”你派人盯着那人,他一有行动就立即告诉我,还有多注意一下南离国的人。“ ”是,主子,仙雾镇上最近的确有许多南离国的人。“。清离应了声,心里暗道:主子怎么知道南离国的人来了仙雾镇的? ”盯紧他们。“一宁心道果然如此。 清离应了声”是“退出去办事去了。 一宁看向月离又吩咐道:”依心和依月也快到了,和她们同行的还有赫的人,紫夜赶了几天的路,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月离去照看一下,如果有人受伤你就辛苦一些吧!“ 月离低下头应了声:”是“。 一宁摆了下手说道:”你们去忙吧,给我准备沐浴用的水。“这一路赶路没怎么休息,很乏了。 君离道:”主子,你这间阁楼的卧房有个后门,那里是个温泉,主子可以在那里沐浴。“说完便和月离退了出去。 二人出了院子,君离站住看着月离说道:”月离,宫主是我们的主子,她满身的风华是个男人都会被吸引,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还是把它忘了吧!主子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人。“ 月离身子一震,没有言语。君离又道:”主子只有逍遥王那样的人才可以配得上,逍遥王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他对主子的爱,我们都是一路看来的,最主要的是,主子爱的人是他。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能守护着、看着她快乐、幸福,也是一种爱她的方式,别连这样的资格都失去了。“ 月离抬头看向君离,看着君离眼中浓浓的情意,瞬间明了也释然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君离笑了,揽着他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去做事吧,可不能让宫主那个小丫头小看了我们。“ 一宁进了卧室,卧室很大、很通透,和书房连为一体,只用一个很大的屏风隔开,布置的清淡雅致,很合一宁的意。后面果然有一个后门,一宁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天然的温泉,泉水从地下冒出,溢满池子,溢出池子外面的有一个通道流出去了。池子是用暖玉砌成的。一宁看了很高兴,心道:要是赫来了就好了,正好用这个温泉池给他排毒。 一宁脱下衣服,进了池子,仰面躺在温泉池的边上,微烫的泉水流过身上,舒服极了,闭上眼想着北冥赫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一宁心不在焉的洗完了,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再醒来时,天已经微黑了。隐雾山偏北方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一宁起身来到正厅时,见君离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晚餐。 一宁此时已经卸去了易容。 君离见到一宁说道:”主子,依心和依月他们刚刚回来,我让她们去梳洗了,马上就会来。可是那个叫梅心的女子受了伤,月离正在给她处理伤口。“ 一宁一皱眉,问道:”伤在哪里?重不重?“ ”伤在了脸上,恐怕这张脸是保不住了。“君离惋惜的说道。一个女孩子毁了容,要怎样活下去。 一宁一皱眉,怎么会伤在脸上?对君离道:”君离,我们先去看看吧!“ ”月离在那,主子午饭都没吃,先吃饭吧,吃过饭再去看。“君离拿起筷子递给一宁道。 一宁想想也是,安心的坐下吃饭。拿起筷子,一宁才感觉到的确很饿了。刚刚吃完饭,依心和依月就进来了看着一宁低声说道:”主子,我们……“ 一宁打断她们的话说道:”君离,去把武元和隐、清逸叫来。“ 君离看了眼一宁出去了。 片刻功夫他们就来了。一宁看着他们虽然梳洗过了,但一脸的疲惫还是很明显。 一宁把他们打量了一遍说道:”依心,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依心抬头看了眼一宁,见一宁没有不悦的表情说道:”我们一路遇到很多次截杀,最后按计划把他们引到断魂崖时,他们出动的人太多,梅心和我们被他们分开了,再看见梅心时,梅心的脸就已经被剑画了两条长长的剑痕,皮肉都翻着,揭下她的易容,我们几乎都认不出来她,可从衣服上我们认出是梅心。我们跳下断魂崖后就赶路回来了。一路上梅心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也不敢提,怕她难过。“ 一宁看着武元、萧隐、清逸问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隐和清逸没有说话,都看着武元。武元抿了一下嘴唇,又看了眼一宁说道:”王妃,我觉的梅心有问题?“ 一宁一挑眉问道:”有什么问题?“ ”她的一些习惯都不对,梅心最讨厌鸡肉,我们一路上,因为王妃喜欢吃荷叶鸡,为了逼真,每次都会点一盘荷叶鸡,梅心一直都是一口不动,可是从受伤后她却吃了。还有梅心有洁癖,可现在的梅心好像不怎么挑拣了。“武元说完看了眼一宁。 一宁明白了,武元是怀疑这个梅心是假的。眼珠一转对武元说道:”我们去看看梅心吧?她走之前我不是答应她一件事的吗?“ 武元眼睛一亮,钦佩的看向一宁,王妃还真是贴王爷的心那。如果梅心是假的,就不会知道王妃根本就没有答应她什么事。 武元立即一笑说道:”好,走吧。“ 几人起身向外走去,君离在前面引路说道:”主子,梅心我安排在了弄月阁。 这座院子一共有四座阁楼,除了一宁住的上月阁外,还有揽月阁、弄月阁、赏月阁。君离把男子安排在了揽月阁,女子安排在了弄月阁,君离和落雨他们一直住在赏月阁。 到了弄月阁,梅心的房间里。月离刚处理完伤口,正要包扎。见一宁来了唤了声主子后准备继续。 一宁摆摆手道:“让我来吧!”走到床前,接过月离手里的白布条,看着梅心,见梅心没有第一次看见一宁时的妒意。心里确定这个梅心的确是假的,但戏还要演下去。 一宁心疼的说道:“梅心,委屈你了,你放心你走之前求我把你嫁给紫夜的事,紫夜已经答应了。只要你愿意,紫夜明日来了,就会带你回去照顾你,你的脸也不用担心,紫夜的医术高明,一定会医治好的。” 梅心眼睛闪烁了一下,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一宁边帮她包扎边说道:“梅心害羞了吗,你不是喜欢紫夜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第一百零一章 狡猾的血狐 萧隐和清逸听了一宁的话,一愣,梅心什么时候喜欢上紫夜了?而且她们那天见王妃也就一面就离开了,梅心怎么可能又有时间求王妃什么事呢?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梅心她一直喜欢王爷啊! 梅心眼里闪现出一丝惊慌,吐出一句:“我这样紫夜会嫌弃的。”声音有些沙哑。 萧隐和清逸此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武元此时眼里一丝狠戾闪过。 一宁笑道:“怎么会,你放心吧,紫夜可不是肤浅的人。”又说道:“梅心,你不是喜欢听我吹箫吗,你走之前我答应你回来时吹给你听,现在我就吹给你听好不好?” 梅心点点头。 一旁的月离和君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更加的佩服他们的宫主了,月离心里还有一丝欢喜,他还没听一宁吹过萧。 一宁拿出那把绿魂,用手抚摸了一下,前世一宁用普通的萧吹出的摄魂曲,都没有人抵抗的了。这回换成绿魂了,效果应该更好。 一宁把箫放在嘴边,一曲悠扬的乐曲应声而出,听着听着众人就都陶醉在了优美的乐曲中。 尤其是梅心一开始还保持着警惕,后来慢慢的眼神涣散,没有了焦距。 随着一声长音缓慢的由高到低,萧声停了下来。一宁轻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瑶。”床上的人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你的主子是谁?”一宁又问道。 “南离国的太子殿下。” “梅心在哪里?” “在太子手里。” “太子殿下来隐雾山了吗?” “来了。” “他是为什么而来?他住在哪里?” 李瑶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然后道:“不知道。” 一宁见再问不出什么了,便又吹了声箫,李瑶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一宁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其他的人都跟着出了房间,谁愿意照顾一个奸细。 回到上月阁,一宁对几人道:“你们几人先去休息,有事我会让人去叫你们。”五人领命下去休息去了。 一宁回到房间刚坐定,一身红衣的紫夜就进来了。“一宁,你们几时到的?赫呢?怎么不叫醒我?” “赫回京城了,我是午时到的,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就没叫醒你。”一宁温和的说道。 紫夜很意外的看着一宁,赫居然没跟来,这不像他的作风啊!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紫夜走到一宁旁边的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道:“一宁,药我都取来了,什么时候去寻血狐啊?” “明日去,你今晚按这个药方把药做成药丸,再放进这个药瓶内。”一宁递给紫夜一个药方和一个冰玉做的药瓶。 紫夜接过药方和药瓶,看着药方赞道:“如此甚好,就不用一定要等到血狐血才女人能制药了。”又担心的说道:“一宁,你一定等我一起去找血狐,现在整个仙雾镇都是来寻血狐的人。对了,听说梅心受伤了,我先去看看她。” 一宁拦下紫夜道:“你不必去了,那个梅心是假的。” 紫夜一愣,一宁又把刚刚试探的事情对紫夜说了一遍。 紫夜一皱眉,随即一笑说道:“好久没有感兴趣的事了,既然赫在京城已经出手,那我们就先解解闷吧!就先从这个梅心的事开始。” 一宁点点头和紫夜默契的一笑道:“你现在快点回去炼药,明日还需要你来演场戏。”话落眼神还在紫夜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还不住的点点头。 紫夜看到一宁的表情直觉一定是没什么好事,小心的抱着双肩躲开一点点,疑惑的问道:“演戏?你要干什么?” 一宁看着紫夜神秘的一笑,卖关子的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紫夜见一宁是铁了心的卖关子也就没追问,心里有点忐忑的回房间炼药去了。 一宁回到卧房里,走到临窗的软榻前坐下,静下心来听着外面的风声,看着那轻轻摇动的树,挂在树梢的月亮已经接近满盘了。还有三日就是十五了,月亮又该圆了。圆月本是很美的,但十年来对于北冥赫来说圆月一定像是魔鬼狰狞的脸,侵蚀着他的心,腐蚀着他的身体。 一宁暗自对自己道:赫,这个月是你最后一次痛苦,以后我会让你每次看到圆月都会觉得它是很美的。 接近夜半时,紫夜来到上月阁,见果然亮着灯,便走了进去。 一宁倚靠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眸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紫夜手里的药瓶知道药炼制好了。 紫夜把炼好的药递给一宁。一宁打开闻了一下说道:“不错,不愧是神医啊!” 紫夜扬起下巴说道:“你以为我这个神医称呼是混来的啊!”眼神一闪,遮住眸中的神色,闷闷的说道:“也就你这个变态的小丫头不把我放在眼里。” 一宁好笑的看着小孩子般的紫夜道:“我当然没把你放在眼里。” 紫夜瞪起眼睛,用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的眼神看着一宁。想着这个小丫头怎么一点也不温柔,说句好听的话安慰安慰他这个人人敬仰的神医能怎么着! 一宁看着紫夜那愤恨的表情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朋友是要放在心里的。” 紫夜来不及收回的神情僵在了脸上,听了一宁的话,心里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是怎么倒是有种失落的感觉呢?是因为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吧! 忽地,紫夜无奈的一笑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一句话让人恨不得杀了你,下一句就能让人感动的眼泪直流。” 一宁大大的凤眼有瞬间的迷离,前世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半响幽幽的道:“我也不知道呢!” 紫夜第一次看见一宁那无可挑剔的面容露出如此的神情,心一动问道:“一宁,你喜欢赫什么?” 一宁回过神来,看见紫夜那平时张扬不羁的脸上是从没有过的认真,想了想道:“这个问题还真难住我了,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具体说出来的爱就不一定是真爱了吧!爱本身是跟相貌、身份、地位、权势、财富无关的,它只跟一样东西有关,就是你的心。那个能让你的心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跳动的人,就是你爱的人。你会欣赏他的优点,同时也会包容他的缺点,无论哪一样的他都是你心里最好的,我想这就是爱吧!” 紫夜闻言心里苦涩的笑了一下,你可知在我的心里对你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便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了。可是最可悲的是,我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一宁没有注意到紫夜的失落,一笑道:“忙了半夜,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捉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去。” 一宁眉眼间闪过的狡黠的光芒让那个紫夜忽然觉得,眼前的就是个狡猾的小狐狸。紫夜起身离开了上月阁。 紫夜走后,一宁没有睡觉,想到在天运寺后山她发现自己功法的特别,伸开双手一运气,果然双手的手心里升起一团雾蒙蒙的气体,一宁看了眼屋内的一盆花卉,把手中的气体轻轻的抛到花卉的表面,用意念把花包裹起来,片刻功夫,一宁收回了气息。果然,那盆花开的更加艳丽,还带着丝丝的水润。 一宁心里激动了,她现在很确定自己练得功法和别人的内力不同,明显的有一种生命力包含在里面。 一宁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了起来。天明时,一宁睁开了眼睛,发现先前她只能感觉到整个客栈里的动静,如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整个仙雾镇的气息,甚至她都听到了隐雾山隐隐约约的风声。感觉到自身的变化一宁伸出双手,轻轻的一运气,雾气集于掌心,一宁挥掌劈向旁边的桌子,桌子顷刻间化为木屑。 一宁眉梢都是笑意,满意的收了功。 一宁起身,去温泉里泡了会儿,等依心、依月、暖香和暖玉起身过来时,一宁已经梳洗好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了。 依心四人见了,对视一眼,以后一定要留一个人守在宫主的跟前,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主子自己都梳洗好了,侍女居然还没起身。 依月看到屋内少了一张桌子,见地上一滩木屑明白了什么,立即收拾出去了。 暖香和暖玉出去给一宁取来早膳,又禀告说:“主子,那个假梅心醒了,好像是发觉了什么,一直吵着要见主子。” 一宁眨了眨大大的凤眼,笑道:“依心,去把紫夜叫来,我们去演出戏。” 依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出去叫紫夜去了。 依心刚出去,君离就皱着眉,后面跟着清离,二人快步走进来了。 一宁见状问道:“君离,怎么了?” 君离郁闷的说道:“主子,今天一大早,所有的武林人士好像约定好了似得,都去隐雾山了。” 清离接着说道:“昨夜,那个白衣人好似无意说出有人看见血狐了,所以今天所有的人都去隐雾山了,想碰碰运气。” 一宁暗道:这奸细还真尽职,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中了她的摄魂居然还能把消息这么快的传出去。问道:“若水宫在什么位置?会不会被发现?” 君离眼睛一亮,主子居然首先担心的是若水宫的安危,随即答道:“主子不必担心,若水宫只有一个入口,所在的位置,没有宫里的人带路是进不去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入口,那里一路设有九个阵法,每个阵法都有一人看守,他们彼此之间都无法见面,只有拿着通行令牌才能进入,唯一一个不用通行令牌的人就是宫主,但也必须拿出宫主的玉牌才会放行,这是弱水宫的第一任宫主立下的规矩,所以就算有人挟持了宫主,只要宫主不拿出玉牌,也是进不去的。而且不是所有宫里的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除了宫主外,只有每任护法有一个不计时辰的通行令牌,其余的令牌都标有出去的时辰、人数和回来的时辰和人数。时辰和人数不符不会放行的。即便是我们护法的令牌也只是不计时辰,但也只限本人使用。” 一宁一挑眉问道:“那要是别人拿着宫主的令牌也可以进去了?” 君离道:“进不去,每一任的宫主继任后都会有使者拿着宫主的画像给守卫各处的人看,然后画像再由大护法拿着给宫外的各处看,最后画像会挂在宫里的历代宫主的供奉处。所以要是别人拿着宫主的令牌出现,守卫的人会把他扣下,等候宫主的消息,再行处罚。” 君离的意思是,就算一宁没有和宫里的人见面,但是大家也都认识一宁的。 一宁不禁为若水宫严厉的宫规所折服,难怪若水宫成立百年来能坚守到现在,没被别的势力所吞并。 一宁摸着手里的玉牌,心道:原来它这么重要,要是丢了,自己岂不是连自己的家门都进不去了。 看到一宁的动作,君离自是知道了一宁的小心思,不禁莞尔一笑。 一宁瞥见君离唇边的笑意,轻咳了一下又问道:“血狐所处的位置有多远?” “在隐雾山的半山腰上,那里就有雾了,但还能看清五米之内的事物,我们的人一直守在那儿。”君离回道。 一宁问道:“有没有近路?” 君离道:“有,我们院子后门就是一条上山的路,宫里的人往来都是走这里。” 一宁看见紫夜从外面进来了,便道:“立即准备,我们马上就出发,先去找血狐,然后直接回宫里去看看。” 紫夜挑着强睁开的桃花眼迈步进来了,听见一宁的话赶紧问道:“一宁,你叫我来,是不是要去找血狐了?” 一宁灿然一笑道:“是,不过还要你配合演场戏。” 紫夜看着一宁那灿烂的笑脸想起昨晚一宁就说过这事,立即清醒了,睁大眼睛看向君离,意思你透漏一下,你家主子又想出什么祸害我的主意了? 君离挑挑眉,耸耸肩,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紫夜看了君离一眼,给君离一个白眼暗道:就算你知道,你家主子不让说,你也不会透漏一个字的。 君离会看过去,意思是你知道还问我。 一宁就当没看见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起身向弄月阁走去。君离和紫夜赶紧随后跟上。 假的梅心也就是李瑶一醒过来,就觉得那里不对,她不是听逍遥王妃吹箫吗?怎么睡着了呢?心里很是不安,不会泄露了什么吧? 一宁三人进来就看见神思不定的李瑶坐在床上,满脸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一宁笑道:“梅心,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日听着我吹箫,没一会儿你就睡着了。这些天来你一定是累坏了,我就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 李瑶看着一宁真诚的笑脸,丝毫没有感觉出异样,不禁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疑了。看着一宁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就算脸好不了了,我也要守在主子身边,主子不会嫌弃我了吧。” 一宁心里不禁嗤笑了一下,连主子是谁都没弄清楚,这个奸细做的还真失败。这也怨不得李瑶,他们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赶路,她一路一句话也没说,怕声音和梅心不一样被他们发现。他们交谈又都叫主子,她也没弄清此主子是不是彼主子,到了弄月阁,又只见到了一宁,一宁又对她很亲近,所以她就以为一宁是她的主子。 “梅心,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也知道我中了蚀心,幸好有王爷的雪莲丸我才得以活到现在,王爷已经先上山了,我们马上也要去隐雾山,寻找血狐,没有血狐的血我的毒是不能彻底的解了的。紫夜刚刚回来,本想让他陪着你的,可是我还需要他的帮助,所以先跟你借会儿他,等从隐雾山回来,我就把他还给你好不好?”一宁祈求的说道。 李瑶一惊才看到一宁身后一身红衣的紫夜,心不禁狂跳了几下,不禁羡慕梅心的好运,居然有这么俊美的未婚夫。他叫紫夜,就是那个神医吧。 紫夜的桃花眼温柔的看着李瑶。李瑶语气羞涩的说道:“主子,取笑我。”如果脸不是裹满绷带,一定也是一定红霞满天的了。 紫夜听见她羞涩的话语,心里一阵暗呕,真想立即狂奔出去,然后大吐一场,才会痛快。 一宁笑道:“就知道梅心最好说话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回来再来看你。”话落笑着转身和君离出去了。 紫夜走到床前温柔的说道:“梅心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的脸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等我回来。”说完也随着一宁他们出去了。 到了外面,紫夜趴在墙边一阵干呕,一宁好笑的说道:“有这么夸张吗?” 紫夜使劲的翻了个白眼给一宁话语不清的道:“你怎么不去试试和一个裹得跟僵尸一样的敌人,和风细雨的说情话。” 一宁笑脸一僵,眼前浮现出自己对着一个僵尸般的男子,说着情话,而且还是敌人的那种,浑身打了个激灵。“感觉应该不怎么样,好吧,下次不让你做这样的事了。” 还有下次?紫夜吐得有些苍白的脸又换了个颜色――黑色。 君离看着紫夜调笑道:“想不到神医紫夜还纯情的很。” 一宁看着的确很难受的紫夜嘀咕道:“你怎么不早说,我换别人好了。看你平时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在行呢!” 紫夜看着一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在她的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啊!无奈的一笑,心里却暗道:说了你会玩的更开心。 清离见一宁他们出来了,上前说道:“主子,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走。” “萧隐、清逸、武元就等在上月阁吧。”一宁对君离道。 萧隐和清逸、武元都急了,“王妃,山上去了那么多人呢,我跟去也好有个帮手。” 一宁看着他们道:“血狐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们有别的事去做。” 君离上前把他们要做的事交代一番,三人听了应声离去。 落雨和落雪回来就直接回宫里去准备了,一宁带着君离、月离、清离,还有依心四人,加上紫夜一行人出了后门向隐雾山里飞奔而去。 李瑶起身打开窗户看院子里没有人了,一声口哨响起,一只信鸽落在她的手上,她把一个细小的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一撒手信鸽飞了出去。同时暗处的一个黑影也飞身跃起,追着信鸽而去。 一宁他们出了后院很快就到了隐雾山山脚下。隐雾山绵延数十里,高耸入云。山体的一半都隐在云雾中,远远望去如临仙境一般。隐雾山里,平常很少有人来,只有一条猎户上山打猎淌出来的不明显的小路。但是显然这条路是不会通向若水宫的。 一宁看着眼前君离带着他们走的所谓的近路,因为根本就看不见路。 君离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主子,这里的确是上山最近的路,但是为了安全,所有人都不会留下痕迹。” 一宁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样的确是留不下痕迹,也避免别人顺着痕迹跟踪他们。看来他们也要一路用轻功在草上飞驰上山了。可是就是这样他们还用了一个时辰后才到了半山腰的透云崖。 透云崖上一个人的影子也没有,但是一宁感觉到了暗处有隐秘的人,隐秘的功夫很高,要不是她昨晚功力又进一步,她可能也察觉不到他们。 君离打了个手势,面前立即出现了二十几个白衣人,和君离三人今天穿的一样,也就是一宁第一次见他们时穿的白衣。一宁看到君离三人今天都换上了一样的白衣时,就知道这是宫里统一的服饰,所以也没有惊讶。 “参见三位护法。”二十几人齐齐躬身道。 君离一摆手道:“还不参见宫主。”到了若水宫的地盘对一宁的称呼也变成了尊称。 二十几人都看向一宁,他们都知道宫主是前宫主的女儿,今年十四岁。在京城里有第一美人之称,但是个傻子。他们打量着一宁,见一宁一身飘逸的黑色衣裙,容貌倾国倾城,举止优雅、淡定,那里有一点傻气。 一宁看见他们打量的眼神,无奈地拿出玉牌。 众人看见玉牌齐齐的单膝跪地道:“参见宫主。” 一宁郁闷的看着手里的玉牌,这一个死物居然比她一个大活人还好使,“起来吧!” 一宁看向面前的峭壁道:“血狐就在这上面?” 紫夜也负手而立,皱眉看向前方的峭壁。峭壁笔直的耸立着,距离地面有十几米高,这个高度到时难不住他们。可是要命的是上面长满了青苔,又湿又滑,再好的轻功没有落脚点也上不去。他们身后就是透云崖,峭壁和透云崖之间距离不足十米宽,就算把血狐引下来,也摆不开场子捉它,这血狐的确会选地方。 其中一人指着上面一处凹进去的地方说道:“宫主,血狐就在上面那个山洞里,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一开始几天它还不时的出来看看我们,现在一天也就出来看我们两次。” 若水宫的众人都看着一宁,想看看他们这个小宫主有什么本事?怎么捉住血狐?要知道血狐是有灵性的,不是它认可的人,它是宁死也不会跟随的。死的都不好捉,宫主还要捉活的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一宁目测了一下距离,点点头对君离说道:“君离,让人去打几只野味来,收拾好了拿上来,再拾些木柴来。” 众人都满脸疑云,不明白一宁此时怎么还有心情烤肉吃,不是应该研究一下怎么把血狐弄下来吗? 紫夜上前问道:“一宁,我们来时不是刚吃过饭吗?就算爬山累了,也先把血狐弄下来再吃好不好?” 众人也都一脸的确如此的表情看着一宁。 一宁嫣然一笑道:“我就是要捉那只血狐啊!” 君离也一脸疑惑,不过他知道一宁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目的。月离到是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这血狐是个馋嘴的。 这些人的办事效率还真快,不一会儿,几只收拾好的野兔就拿来了。那边拾回木柴的人也把木柴搭好就等一宁说话就开烤了。 一宁指挥着人把几只野兔穿在树枝上,架在燃气的火上烤了起来,特意叮嘱留下一只野兔别烤。 一大帮的人忙了起来,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飘了出来,大家都不禁吸了吸鼻子,好香! 一宁往血狐住的山洞处看了一眼,见一个红色的小脑袋一闪,然后又不见了。一宁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月离,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一宁对月离说道。 “在这儿。”月离从身上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摆在一起。 一宁拿起那些瓶瓶罐罐闻了闻,然后打开几个瓶子,把里面的粉末洒在烤肉上,烤肉的香气立即浓郁了很多,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立即上去咬一口。 一宁又抬头看了看,见那只血狐小心的探出个小脑袋,盯着下面的烤肉,火红色的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一个劲的摇着。 一宁看着它心道:果然如此,那本医书里介绍血狐的血的药用价值时,还附带说明怎么扑捉它。血狐通灵性,身体娇小,浑身火红色,很爱干净,能懂你所表达的意思,不是它认可的人,它死也不会跟随,血狐的血虽然可以解毒,但那要在血狐活着的情况下,死了的血也就没有用了。但它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爱吃,特别是肉类。 “宫主,肉烤好了。”君离说道。 “一宁,是不是可以吃了?”紫夜盯着肉问道。 “可以了,不过要按我说的方法吃。”一宁笑道。 “吃个肉还有规矩?”紫夜疑惑的说道。 月离留意到血狐的小动作,忽地明了,眼露精光的看着一宁。 一宁吩咐君离把肉用匕首割下一块块的分给众人。众人前面放着一个大树叶,一宁把瓶瓶罐罐里的粉末倒在树叶上,拌匀后告诉大家,用手撕下肉,蘸上调料吃。不过都要慢慢吃,血狐没下来之前谁也不许吃完,还有就是没得到她下的命令前,谁也不准看血狐,也不许有什么动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引诱血狐啊!不过看着那一堆东西,是什么?能吃吗? 紫夜先撕下一块肉,按一宁说的沾了点调料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骤然睁大眼睛,看着一宁说道:“你这些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好吃啊?” 一宁笑道:“调料,你慢点吃,血狐还没下来呢!”那不过是前世的烤肉的蘸料而已,来之前一宁让月离去准备的。 一宁找了块青石坐下,把手里的肉优雅的撕成小块,蘸上调料递到嘴边,张开口吃下,细细地嚼着,眼睛留意着上面的血狐。 紫夜也细细地嚼着,眼睛盯着这一上一下的“两只小狐狸”的较量。 血狐看着众人分吃着烤好的肉,尾巴越摇越快了,小身子急的来回的动着。 一宁见状觉得差不多了,拿起一个树叶,把一块烤肉用匕首切成小块,撒上蘸料,放到身后远一点的地方,对血狐挥挥手,指了指烤肉,然后也不看它,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继续吃着烤肉。 血狐的小身子立即向前动了动,然后又警惕的趴下了,心里在做着最纠结的决定。最后还是没忍住烤肉香味的诱惑,顺着峭壁,利爪刺进岩壁,敏捷、轻快的下来了。 血狐远远的看了一宁一眼,见一宁他们并没有注意它,又试探着往烤肉靠近,见的确都没注意它,嗖地窜到了烤肉跟前,用两个前爪捧起烤肉吃了起来,黑亮的眼睛还不时的盯着众人的动作,好像一察觉到什么不对就立即逃跑。 很快血狐就吃完了一宁给它的烤肉,并没有回到山崖上去,但是也没有走进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一宁,希望一宁注意到它已经吃完了,会再给它送来一些。 一宁瞥见焦急的小狐狸一眼,给君离使了个眼色,君离立即把所有烤好的肉都分了下去。 血狐看着那只剩下的骨架眼睛闪过一丝焦急,转身盯着一宁手里的肉。 一宁仿佛没看见它的目光似的,继续慢慢的吃着,还不时露出真好吃,她很满意的神色。 血狐看那越来越小的肉块急了,一点一点的试探着的往一宁跟前蹭去,最后蹭到了一宁一步远的距离站住了,可怜巴巴的瞅着一宁手里的肉。 一宁看着蹭到跟前的血狐扬了扬手中的烤肉问道:“你还要吃?” 血狐眼睛一亮,快速的点点小脑袋。一宁看了看手里的肉有些不舍,最后还是递给了血狐道:“那就给你吃吧!” 血狐眼睛又亮了亮,小身子一闪,一宁手里的肉已经不见了。 见到血狐的速度,一宁黑亮的眼睛迸发出耀眼的光亮,对君离说道:“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一大帮的人如释重负地赶紧把手里的的烤肉扔进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几口就吃完了。这么好吃的烤肉,居然让他们愣是吃出了比大家闺秀吃饭还慢的速度,真是为难他们这些大男人了。 大家起身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不过还是纳闷,这血狐还没到手呢,就这么走了?不过心里疑惑,动作可一点都不敢耽搁,熄火的熄火,打扫的打扫,很快的就收拾好了。 血狐吃完了烤肉,见他们已经收拾好要走了,立即窜到一宁的跟前,用前爪指了指那只没烤的野兔肉,又指了指已经熄灭了的火堆。 一宁看着它一挑眉说道:“你还想吃?” 血狐点点小脑袋,亮亮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一宁。意思是你快点把那只野兔烤了吧! 一宁故作为难的说道:“那只是要回去烤的,蘸料没有了。你要还想吃就和我回去吧?” 血狐闻言眼神暗了下来,警惕的看着一宁,往后一步步的退着。 一宁看了心道:还真不好骗呢!一宁一摊手做出遗憾的样子道:“看来你是不想和我回去啊!我还会烤很多肉呢!可惜你吃不到了。” 血狐退后的脚步骤然停住,眼含挣扎的看着一宁。 一宁没有再理会它,起身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都听从的起身,向山上走去。一宁看都没看血狐一眼,就跟着众人往山上走去。 血狐看一宁里都没理它,越走越远身影就要消失了,忽然闪电一般向一宁飞窜而去。几个喘息之间就到了一宁的跟前,跃身跳到一宁的怀里,撒娇的蹭了蹭一宁。 一宁眸中是得逞的光芒,脸上是甜美的笑容,拎起小狐狸说道:“你要跟着我?” 小狐狸两个前爪捧在一起,讨好地点点头。 一宁说道:“那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就不能背叛我,否则你刚刚吃的美味烤肉就是你的下场,我知道你听得懂?所以给你个选择,是跟着我走,还是留下?当然跟着我,我每天都会让人给你烤肉吃的。”威胁的同时一宁还不忘了诱惑一下血狐。 一宁把血狐放到地下,看着它等着它的决定。 血狐听着一宁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想着虽然自己爱吃烤肉,但是自己变成烤肉的感觉可不好,可是那不是自己背叛她才有的待遇吗!只要不背叛天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烤肉了。眼睛转了转,又跳到一宁的怀里。 一宁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挥手道:“走吧,回若水宫。” 若水宫的众人都无语了,他们守在这儿这么些天了,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得手,血狐有多狡诈他们是亲身领教了的。这么难搞、狡诈的血狐就这么被宫主不费吹灰之力的用两块烤肉给骗到手了。看着那只血狐还一脸愿意的样子。 紫夜笑看着一宁,传音道:“还是你这只小狐狸狡猾啊!” 一宁脸一下子黑了,白了紫夜一眼,怎么又一个说她是狐狸的。 紫夜看着惬意的靠在一宁胸前的血狐,伸手要把它从一宁的怀里拎下来,这地方也是它呆的地吗? 一宁怀里的血狐不愿意了,对着紫夜呲了呲牙,挥挥尖利的小爪子。一宁拍了下它的头道:“不许对紫夜这么凶。” 血狐委屈的看着一宁,蔫蔫的趴回了一宁的怀里。 紫夜看着血狐又趴在一宁的胸前,心里很是不舒服。想了想把血狐拎起放在一宁的肩上。 血狐很是不满意紫夜的举动,立即忘了一宁的警告,伸出爪子呲着牙,要和紫夜较量一下。 紫夜眼神一凛看着血狐,血狐打了个激灵,眼珠飞快的转着,这个男人气场太大不好惹,主人还明显的包庇他,惹他绝对没好处,便乖乖的趴在一宁的肩上了。 紫夜挑衅的看了眼血狐。 一宁无语的看着一狐一人叫着劲。 他们继续往山上走去。一宁向下看了一眼,下面那些来寻血狐的人已经爬到半山腰了,很快就会到透云崖了。 “君离,还有多远?”一宁问道。 “就在前面。”君离指了指前面一片浓密的树林说道。 一宁打眼看去,树林里的树木高大、浓密。进到里面视线能看到的距离有限,再加上雾越来越浓了,的确是个隐蔽的入口。 一宁低头想了想道:“我们下山,今天先不回去了。” 君离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去,通知宫里,宫主晚几日回去。” 众人都有些失望的看着一宁。一宁看着众人解释道:“我有件事还没有解决,回到宫里会有重重考验等着我,我想等我了了心事,以最好的状态再回去。” 众人都明白了一宁的意思,也知道宫主第一次回宫意味着什么,都躬身给一宁施了礼后,转眼间消失在树林里。 一宁转身向山下走去。紫夜咬着嘴唇,跟在一宁的身后,快到山下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一宁,你是要回京城去给赫解寒毒?” 一宁没回头的应道:“嗯,还有三日就是月圆之夜,以焚火的速度赶得及。” 紫夜还想说什么,一行人就到了山脚下,紫夜看了看一宁道:“一宁,你跟我来。”说完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小别后重逢 一宁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跟上去了。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小院。小院里只有一对面貌很普通的中年夫妻,见到紫夜赶紧弯腰施礼:“见过紫夜公子。” 听到他们对紫夜的称呼,一宁就知道他们是很熟悉的自己的人。 进了屋内,夫妻两人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一宁看着紫夜道:“说吧,什么事?” 紫夜看着一宁道:“一宁不用回去京城了。” 一宁一惊道:“怎么了?是赫出了什么事吗?” 紫夜看着一宁不镇定了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道:“赫没事,不让你回去是因为今晚他就会赶来。” “赫今晚就会赶来?京城的事怎样了?”知道北冥赫没有事一宁心一松问道。 君离立即道:“今早京城的信就传来了,本来太子负责查天运寺皇上被刺杀的事,可是三皇子却找到了太子和南离国的人勾结,行刺皇上的证据。太子不承认,张太傅去拿出了太子和南离国重臣之间的通信。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太子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被皇上废去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现在三皇子很是得意,觉得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一宁眉头一拧,赫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可笑的是给太子重磅一击的人是他从小父皇亲自给他选的太傅,现在的北冥子启定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应该是身心剧痛了吧! 可是这个时候,赫怎么能离开京城呢?一宁有些不赞成的道。“京城应该是很关键的时候,赫怎么能离开呢?今晚他就到,那岂不是我离开的第二日他就动身了?” “赫有一只白雕,从京城到仙雾镇也就三个时辰就到了。”紫夜一句话点明了。“不过为了避开眼线,就得晚上动身。” 一宁顿时有些石化了,白雕,紫夜的意思是赫坐着白雕飞来。一宁抬头看着天空仿若在梦里般。 紫夜看着发呆的一宁不觉的笑了出来,起身走了出去。 一宁回过神来,对守在一旁的君离、月离、清离三人道:“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去吧,有事我会让依心去通知你们。” 君离知道事情只能这样了,就和月离、清离离开了。 一宁把肩上的血狐抱在怀里,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道:“今晚就能见到赫了呢!”血狐乖巧的趴在一宁的怀里。 一宁坐着一直没动,直到紫夜又进来看见她的样子道:“一宁,你能不能出息点,你们才分开几天啊?就这样子了。” 一宁瞥了眼紫夜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出息了,这感觉不错,你赶快找个喜欢的女子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就知道其中的滋味了。” 紫夜一愣,黯然神伤,他也想啊,可是他喜欢的女子已经名花有主了,让他怎么办?紫夜低下头道:“赶紧洗手去,吃饭了。” 一宁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些黑了,心里顿时乐了,赫应该动身了吧,再有三个时辰就能见到他了。 紫夜无语的从暖香的手里接过水盆放好,把一宁拉倒水盆边道:“洗手,再发呆就真的傻了,虽然我是神医,也没那个本事治好傻子的。” 一宁瞥了眼紫夜,弯腰洗手,“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嘴这么毒呢?” “这怎么是嘴毒,明明就是幽默好不好。也是,你的眼里除了赫还能看见谁的好?”紫夜抱怨的道。 一宁洗好手,擦干净手,走到紫夜跟前,使劲的眨眨眼,盯着紫夜看了半响,又用她那挺翘的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道:“我怎么觉得有股酸味呢?” 紫夜看着一宁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她黑黑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脸庞,白净的皮肤吹弹可破,红润的樱唇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眼中带着丝丝的笑意。 紫夜的心狂跳了起来,脸有些红,他不自在的避开一宁的眼睛道:“一宁,你是有夫之妇,不要用你这张开着桃花的脸来勾引我,我会当真的哦!” 一宁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紫…夜,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也不好笑。” 紫夜抬头看着高兴的一宁,心里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玩笑,换个人都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偏偏你不懂。 依心和依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开怀大笑的一宁很是不解,不知道主子什么事这么高兴,一想,也许是要见到逍遥王了,所以主子才会这么的开心。 紫夜收拾好情绪道:“快吃饭吧,否则赫来了会怪我没把你照顾好的。” 依心把血狐抱起来道:“主子,暖香烤了肉给血狐,我带它去吃。” 一宁好不容易的停止了笑,点点头。依心抱着血狐出去了。一宁来到桌前坐下,使劲的闻了闻,惊呼道:“好香啊!谁的手艺这么好?” 紫夜笑道:“你是属狗的啊,什么都要闻闻。” 依心笑着道:“主子,今天的晚饭都是紫夜公子做的。” 一宁惊讶的看着紫夜道:“你会做菜?” 紫夜笑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傅收养,师娘不在了后,师傅很颓废,好几年都不怎么管我和师妹,师妹还小,只好我学做饭了,时间久了,手艺就还过得去了。” 一宁只知道紫夜是雪老的唯一弟子,还真不知道紫夜的身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紫夜的身世这样孤苦。 紫夜夹起一个鸡腿放到一宁的碗里道:“尝尝,这是我用了十几种药材炖了一下午的鸡,会医术还有这点好处,就是知道什么药材和食材放在一起对身体好,可以做药膳调理身体。” 一宁很赞同的点点头,夹起鸡腿,肉炖的很烂,浓郁的药香和鸡肉的肉香混在一起,很有食欲。一宁立即咬了一大口,满意的点着头,竖起大拇指对紫夜道:“真好吃,紫夜的厨艺真不错,那个女子有这个好命嫁给你啊!” 紫夜闻言手一顿,然后又立即回复了常态道:“喜欢就多吃点。”把另一个鸡腿也夹给了一宁,又给她夹了些青菜道:“这些菜都是隐雾山特有的,因为隐雾山特殊的环境,这些菜的味道都很爽口。” 一宁吃了口青菜,的确和平时吃的菜不一样,又多吃了几口。 紫夜目光始终停在吃的很香的一宁身上,嘴角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的笑,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这么的幸福下去。 一宁吃的差不多了,才发现紫夜都没怎么吃,就夹些菜放到紫夜的碗里道:“发什么呆,再发呆就傻了,虽然我的医术比神医厉害一点点,但是也治不好傻子啊!快吃饭!” 紫夜听着一宁的话哭笑不得,但是看着碗里一宁夹的菜,心里一暖道:“好。”就吃了起来,突然觉得今天的菜的确很好吃,多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一顿饭下来,二人都没少吃。放下筷子,一宁埋怨的道:“紫夜,你干嘛做的这么好吃,我都吃撑着了。” 紫夜噗嗤的笑出了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嘴馋,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埋怨做菜的人。” 一宁白了他一眼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不想动。 紫夜起身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喝的东西递给一宁道:“这是我自己调制的消食汤,放了山楂和好几种消食的药材。” 一宁接过消食汤,扬着脸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吃撑着?” 紫夜在一宁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是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 一宁一愣,喝了口消食汤道:“夸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紫夜呵呵一笑,道:“那我多谢一宁的宽宏大量了。” 一宁笑了笑道:“紫夜,说说你和赫的故事好不好?” 紫夜闻言收住了笑容,向门外看去,半响才道:“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一宁侧侧身子,窝在椅子里,认真的看着紫夜。紫夜的侧颜也很好看,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好像能刷进你的心里。 紫夜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十年前,我和师傅出去医治一个病人,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中了寒毒中最厉害毒”断魂“的赫,当时他才八岁,可是就算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眼神依然很倔强。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遇到师傅前的自己,我只一眼就对他感兴趣了。后来师傅得知他的身份,因为他的父皇当年救过师傅的命,所以师傅用了毕生的功力保住了他的命,为了控制体内剩余的寒毒,赫一声不吭的吃了赤练蛇的蛇胆,眼都不眨的吃了整只的毒蟾蜍,让我佩服不已。后来的十年里,每月月圆时都会发作一次,可是他从来没有喊过一声,十年来我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有一次在月圆夜,他寒气缠身,浑身疼痛难忍的时候,得知我遇险了,还去救了我,那一次他差点搭上命。” 一宁听着听着,为北冥赫心痛的同时,也为紫夜心痛。他们能有现在的交情是用生命感化来的。 “我们成了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也是心意相通的知己,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走了很多很多的事,十年从未分开过,我们都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可是赫身上背负着父母的仇恨,他活的比我还要辛苦。”如今我们还爱上了同一个女子,可他比我幸运,他得到了这个女子的心。这一句话紫夜留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一宁和紫夜默契的陷入了沉静中。片刻过后,紫夜先打破了沉静,接着讲起了他和北冥赫之间一些有趣的事,讲到开心处一宁也跟着笑,讲到紧张的地方,一宁也跟着提起了心。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已经到了半夜了,一宁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向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看去。 紫夜从屋内拿来一件斗篷,给一宁披上道:“隐雾山偏北方,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晚上天气很凉的。” 一宁把斗篷拢紧了一点,对紫夜笑笑道:“赫会不会很冷。” 紫夜看着一宁担心的眼神调侃道:“他心里热着呢!” 一宁听出紫夜话里的意思,呵呵低笑了两声。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根本看不见什么的漆黑的天空。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宁听到远处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应该是个很大的飞鸟,这个时候一定是北冥赫所乘坐的白雕了,一宁激动的道:“赫来了。” 紫夜一直凝神定气的听着,他怎么没有听到,半响过后他才听到一点动静。紫夜转呕吐看向一宁,很是好奇她是怎么听到的,明明她是内力还不及他啊! 又过了一刻钟,一只很大的白雕飞入二人的眼中。紫夜又吃了一惊,一宁是在一刻钟前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这种儿耳力怎么是现在的一宁所能有的。 一宁欢快的向前跑了几步,看到那白雕巨大的身形,想到院子太小,又往后退了几步给白雕让出地方落下。可是还不等白雕落下,一个紫色的身影就飘落在一宁的面前,随之一宁就被拥进了怀里。 北冥赫一身如意公子的打扮,他的怀里明明很凉,但是一宁此时却觉得是最温暖的的地方。 紫夜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北冥赫抱起一宁,进了屋内,一宁摘掉北冥赫脸上的面具。北冥赫急切的吻上了一宁的唇,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很是霸道,恨不得把一宁拆吃入腹。渐渐地,北冥赫感觉到这样不够,不足以慰藉他这几日的担心和相思,他想要的更多,微凉、修长的手滑进一宁的衣襟,轻轻的抚摸着一宁光滑如脂的肌肤。 一宁身子一僵,感觉到北冥赫的手每到一处都会引起她的一阵战栗,慢慢的一宁放松了下来,北冥赫感觉到一宁的变化,眸中一抹亮光闪过,唇边带着一缕笑意。好久,北冥赫在自己再不放开一宁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终于放过了一宁。 看着一宁微肿的唇和嫣红如脂的脸庞北冥赫声音有些嘶哑的道:“怎么不在屋里等,晚上外面很凉的,冷不冷?” 一宁不错眼的看着北冥赫,道:“好想好想你,急着看见你,在屋里呆不下去,我想让你一到就能看见我。” 北冥赫心一软捏捏一宁的鼻子道:“那还把我扔下,自己跑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居然还给我下药,小狐狸你说我该怎么样惩罚你?” 一宁搂着北冥赫的脖子辩驳道:“我不是不想让你在属下心里的高大形象受到影响吗!” “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留下了?”北冥赫一挑眉道。 “要不你会留下吗?”一宁反问道。 一宁见北冥赫没有回答,有些委屈的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几天我都睡不好觉,原本今天一收服血狐就想赶回去的,可紫夜说你今天晚上会来,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委屈的小模样,听到她说今天要赶回去的话,心里原本想好要训她的话都消失的无影踪了。把一宁抱进怀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的道:“以后不许这样,不和我商量就善自做主把我撇开。” 一宁应道:“好,我也舍不得啊!” 紫夜端着饭菜敲了敲门道:“温纯够了就先吃饭吧。” 一宁这才想到北冥赫急着赶路一定没吃晚饭,赶紧推开北冥赫,开门让紫夜进来了。 暖心跟着紫夜的身后端着一盆水进来。 北冥赫站起来净了手,走到桌前坐下,看着一宁给他盛好饭放到他跟前,又拿起筷子给他一样一样的夹着菜,嘴里还催促着他快吃。心里忽地暖暖的,一路上的辛苦在这一刻觉得都值了。 一宁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眸光也一直停留在北冥赫的身上,几天不见,一宁发现北冥赫好像有点瘦了,一定是忙着处理事情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吃饭,一宁有些心疼的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边吃边看着一宁高兴又掺杂着些纠结的小脸,心里明白一宁的感受,他现在也和她一样的心情。 北冥赫吃完饭,暖香和暖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一宁道:“赫,洗洗一路风尘吧。”北冥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袍皱了皱鼻子点点头。 北冥赫进去沐浴,一宁则跑到外面去看白雕。紫夜也在外面,正拿着吃食喂着白雕。一宁走到跟前一看,居然是烤熟的肉。 白雕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巨大的身子,偏偏吃相很优雅,一宁不禁嘴角抽了抽,这货一身洁白的羽毛,看上去那么圣洁,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北冥赫,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不过又看了一会儿,看到那飞快的减少的烤肉,一宁对这只白雕有些改观了,这明明和血狐一样是个吃货。 还不等一宁开口,一宁身后蹭地窜出一个火红的身影,跳到白雕的跟前,看着紫夜手里的烤肉直流口水。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从紫夜的手里抢过一块烤肉吃了起来。 白雕看着突然出现的小东西,居然敢在它眼皮子低下抢它的吃食,如勾的厉眼现出怒火,尖利的嘴快速的向血狐袭去,血狐好像一点也不惧怕一样,一闪身,已经躲开了。袭击未成,白雕怒火更盛了,扑棱着翅膀就要向血狐飞去。 血狐一看,赶紧跳到一宁的怀里,一宁无语的抱着血狐,晚上暖心不是给它烤肉吃了吗?怎么还抢人家的东西吃。 白雕不认得一宁,转了个身就要向一宁袭去。紫夜连忙挡在一宁的身前对白雕道:“小白,她可是你主子喜欢的女人,你要是伤了她,我看你这身毛就不用要了。” 果然白雕一个急刹车站住了脚,扑棱的翅膀也收了起来,圆圆的眼睛打量着一宁,又看看她怀里的血狐,显然是气没消,又忌惮紫夜说的话,心里很郁结。 一宁很好奇的道:“它能听懂话?” 紫夜又递给小白一大块烤肉道:“嗯,小白从小就通人性,你说的话它都听得懂。”紫夜摸摸小白的羽毛,“小白,知道你来,我让人烤了很多肉,烤肉还有很多,你就别和那个小家伙计较了。” 听了紫夜的话,小白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是好歹没有在对血狐怎样。 血狐见小白不为难它了,又要去紫夜的手里抢肉吃。一宁一把拽住血狐的尾巴道:“小白一连飞了三个时辰,又累又饿,你不许在抢它的烤肉了,明天在给你烤。” 血狐眼馋的看着紫夜手里烤肉,但是忌惮主人的话,还是忍着没有去抢。 小白显然是听懂了一宁的话,配合的叫了一声。 一宁呵呵的笑道:“这名字谁起的的啊?长得这么大居然叫小白。” 紫夜看着小白道:“名字是赫起的,赫是在雪山发现它的,当时小白才丁点大,是名副其实的小白,也没想到它居然能长这么大,从小叫到大,已经习惯了。” 一宁走到小白的跟前,想伸手摸摸它,小白看了眼一宁向后躲去。 一宁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对小白的疏离很是不甘心,看着小白那洁白的羽毛手又很痒,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一转道:“小白,我很喜欢你的羽毛啊,你要是不让我摸,那我就让赫把你的毛拔下来给我做羽扇,我就可以天天的摸了,你考虑考虑哦!” 小白巨大的身子明显的一抖,看向紫夜,思索一宁的话的可信度,见紫夜一耸肩意思是我没办法,又思量了一下,很果断的挪到一宁的跟前,意思你摸吧,随便摸,想摸多久就摸多久,只要不让主人拔我的毛就行。 一宁如愿以偿的摸到了小白那光滑洁白的羽毛,得逞的裂开小嘴对着小白一笑。小白不自觉的又抖了一下。 紫夜忍着笑意,看着这一人一雕。小白和他的主子一样有洁癖,除了北冥赫也就是他能接近它,一宁还是第一个让小白受憋的人。 “呵呵呵!”北冥赫的笑声传来,一宁回头看向已经换上干净锦袍的北冥赫道:“赫,你这只白雕真可爱啊!” 北冥赫看了眼小白那似乎翻了个白眼的动作,笑的更欢了。把一宁揽进怀里道:“你喜欢,小白就送你了。” 小白有些可怜的看向北冥赫,主子怎么能把它送给这个要拔它的毛做羽扇的小魔女,那它还有没有活路了。 “不用,你的不就是我的。”一宁抱着血狐,爱不释手的摸着白雕道。 北冥赫厄尔一愣,随即应声道:“对,我的就是你的。”随手把一宁的披肩拢得紧一点。 一宁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了的血狐打了个哈欠道:“赫,你看这血狐很漂亮吧,毛发像火一样。” 北冥赫早就看见血狐狸,很好奇一宁是用了什么办法收服了这个以狡猾出名的小家伙。“宁儿,是怎样收服它的?” 北冥赫一问,本来有些困了的一宁立即睡意全无,眉飞色舞的跟北冥赫说了今天收服血狐的过程。 紫夜在旁边还时不时的插句嘴。北冥赫惊讶的看着一宁,居然这样简单,看来他的小狐狸的确很狡猾。 北冥赫摸摸小白的头,然后跟它摆摆手,小白大脑袋立即在北冥赫的手心里蹭了蹭,然后振翅飞起,转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去回若水宫。”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向屋里走去。 一宁点点头,除了今天还有两日才月圆,先回若水宫去看看也好。随即让依心去通知君离他们。 一宁先回了房间,北冥赫和紫夜又谈了会事,才回到了卧房。一进卧房见一宁搂着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见他进来了,眼睛都亮了几分。 北冥赫脱去外衣,上床躺下,把一宁搂进怀里道:“这回安心的睡吧!” 一宁的小脑袋在北冥赫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日,二人起来的时候,君离和月离、清离三人已经早就到了。用过早饭,一行人又进了隐雾山。 来到昨天的那片树林前,君离率先进了树林里,走了十几步远君离站住了道:“云开雾散。” 前方的树林沙沙的响了几下,前面豁然出现了一条路。君离带头走了进去,进去走了不远,一个中年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冷眼看着众人道:“出入令牌。” 君离和月离、清离,拿出他们的令牌。依心四人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中年男子看了后点点头,又看向一宁几人,看见一宁肩上的血狐一愣,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君离说道:“冯叔,这是我们新任宫主,这是逍遥王,宫主的夫君,。”又指着紫夜说道:“他是神医紫夜,逍遥王的好友。” 君离又转向一宁道:“宫主,他是第一阵的护阵人冯勉之。” 冯勉之看着一宁没动,也没说话。 一宁一挑眉说道:“我忘记带玉牌了,可否先放我们进去?” 冯勉之冷眼看着一宁道:“那就请宫主拿来玉牌在来吧!”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一宁不悦的说道。 “那只好请宫主和几位闯闯这九关。”冯勉之丝毫不畏惧一宁的威胁。 君离上前说道:“宫主这是宫里的规矩,没有玉牌就是宫主也不能进去。”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一宁毫不相让的又问了一遍。 君离一滞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不通情理了,恍然明白主子这是要试探一下守卫的忠贞。随即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冯勉之。 冯勉之抽出腰间的一面小旗一挥,眼前的景象立即变换了,然后他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宫主的本事吧?” 一宁和北冥赫相视一笑,一宁拿出玉牌在冯勉之眼前晃了晃。 冯勉之看见玉牌后马上单膝跪下道:“属下参见宫主,多有得罪请宫主见谅。” 一宁一抬手用内力托起冯勉之。 冯勉之感觉到一股浑厚的内力把他托起,心内一惊,随即又是一阵惊喜,宫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拥有一个强者的宫主可是若水宫的福气,想不到大家都不看好的小宫主居然让他们都大吃一惊。随即恭敬的侧身让出路,后面赫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路。 一宁回头对他一笑道:“这九关对于我和赫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你很不错!”把冯勉之放在第一关,看来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这样耿直的性子的确是难得呢! 冯勉之一愣,冰山似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道:“多谢宫主夸奖。” 一宁拉着北冥赫的手向前走了过去。北冥赫看到一宁用内力时,那若隐若现的白雾时,皱起了眉。 冯勉之看着一宁消失的身影暗叹道:宫主和她的娘亲还真像,都是那么的狂傲、痴情,不过宫主身上有一股气势是她娘所没有的。 这回一宁拿出了宫主的玉牌,几人顺利的过了其余的八关。眼前是一个洞口,君离解释说出了这个洞就能看到若水宫了。话落带头走进洞中。 进入洞口内便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夜明珠,把甬道照的通亮,墙壁上还雕刻着赏心悦目的壁画。 紫夜一路走一路惊叹着,这若水宫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这么大的夜明珠只是用来照明的,那些雕刻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路欣赏过去,让他们惊奇的是,墙壁上的雕刻就是一场心灵的历程。从一个人的出生到他的成长,人生所经历过曲折、困苦、诱惑;还有人性的善良、邪恶、贪婪等等都在这长长的甬道中展示了一遍。从这里走过一次,就像经历了一次人生的洗礼,净化了人的心灵。 一宁也有些震惊,这样先进的思想理念和教育方式,怎么那么像现代思想呢?北冥赫更是惊诧了,他有生以来还从未佩服过任何人,这回连他也生出了崇拜的心了。这若水宫能辉煌这么长久,看来和这创始人的教育思想是分不开的。 君离见就要走出洞口了,对一宁说道:“主子,过了这甬道,就进宫了。不过,每一任宫主接任宫主之位后,第一次进入若水宫都要经过九关的考验,只有过了七关,才算是真正的成为宫主。”君离说完看着一宁,见一宁面色平静,放下心又道:“如果过不了七关,宫主只能是若水宫的代宫主,并不能让众人认可,行事也要通过七管事才可以决定,还有,只有过了九关才能入住宫主所住的上月宫。” 一宁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听君离说着。心道:这若水宫规矩还真是多啊!本来她也想到了第一次来若水宫,一定会有些考验的,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麻烦。看来她首先要过了九关,否则就没有了威信啊!问道:“我娘过了几关?” “七关,这九关是老祖所设,历代所有宫主都只过了七关。”君离很遗憾的道。若水宫的人都想知道后面的两关是考验什么的?可是一直都不得而知。 一宁一挑眉道:“那就是说,上月宫除了老祖还没有人住进去过。” 君离向往的答道:“是的,宫主。”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甬道。前面豁然开朗,入目的是耀眼的白色,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饶是见过世面的一宁和北冥赫也不禁为眼前的奢华而惊住了。 整个宫殿通体都是白色的,高高的耸立在前方,周围都是各色花草,天然的景色,整个宫殿与山体自然的融合为一体,美得像是童话中的城堡。更令他们咋舌的是整个宫殿都是用白色的暖玉砌成的。一宁看着眼前像格林童话中的城堡的宫殿,想到先前的藏宝图上的拼音,心里确定一个想法,这个若水宫的创建者也是穿来的。 紫夜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奢华的宫殿。这小丫头太有钱了吧! 厚重的宫门打开了,里面出来有四五百人,都是一身的白衣,整齐的在门的两边各排成五排,前面站着七位身着白色绣着金边长袍的中年男子,落雨和落雪也在其中,都垂首躬身而立,齐声喊道:“参见宫主,恭迎宫主回宫。” 一宁看衣服就猜到七人在宫里的地位不低,应该是君离口中的七管事吧。但是没有发现和肖寒阳相符的人,心里知道肖寒阳没有来。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北冥赫浅笑着。一宁握着北冥赫的手从容的从他们眼前走过,没有丝毫的怯懦。 七人都互相的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满意的神色。能初见若水宫的宫殿,又这般的镇定的人,他们心里的这一关一宁过了。 一宁进了大门才发现里面的人更多,足有两千多人,也没有发现肖寒阳的身影,不知道怎么一宁的心里有些失落。 整个大殿宽敞明亮,隐隐弥漫着雾气。人虽然很多,但是都很安静,连衣角翻飞是声音都听得见。一宁对若水宫的宫规又佩服了一回。 大殿的正前方是个高台,高台的周围是雕刻着精美云图的白玉石栏杆,高台上有一把雕刻着祥云图案宽大的白玉椅子,雕刻手法堪称绝技,就像真的云雾缭绕在椅子的周围一样,和漂浮在大殿中的雾气融为一体。从门口望去,洁净的白玉台阶层层叠叠的延伸到椅子前,恢弘大气,飘渺如仙。就算人人觊觎的龙椅也只是木质的,只是镀了层金罢了,跟这把椅子一比,简直俗不可耐。 “参见宫主。”众人嘹亮的喊声惊醒了神思漂游的一宁。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走向一宁。 君离说道:“这是宫内负责弟子武功考验的管事李老。” 李老收起打量的眼光,一躬身简洁的道:“宫主,请闯关!”大殿内的人闻言都快速的向周围撤去。 李老话落手中的真气挥向宫殿顶上刻着的一朵祥云,地面上的白玉地砖瞬间陷下去了,偌大个宫殿中央此时变成了一个大深坑。中间凸起数十根玉柱,高低不一,玉柱的周围都是水,那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水是黑色的,上面还冒着泡泡,一看就知道是含剧毒的,如果落身其中瞬间就会被腐蚀掉。 李老的声音又传来道:“宫主,此关共有九关,表面看不到什么,只有入了关,才能体会。前四关是考验宫主的武功,五六七关是考验阵法,后面的两关至今还没有人能闯过去,所以还不知道是考验什么?”李老说道后面语气有些遗憾,同时眼睛又充满希望的看向一宁。 一宁知道那是他希望一宁能闯过九关,否则再等到下任宫主闯关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是看不到了。 “宫主要踏遍所有的玉柱,最后站在最高的那个玉柱上,这是第一关,然后才能继续下面的几关。”李老看着一宁没有丝毫的惧意,不禁点点头。 北冥赫看了看下面含有剧毒的水,紧紧的握住一宁的手,担心的看着一宁道:“我陪你一起。” 李老看了眼北冥赫道:“这关只能宫主自己闯,任何人都不能帮忙,否则按宫规是要取消继任宫主的资格。” 一宁安慰地握了握北冥赫的手,然后放开他的手,对他一笑说道:“别担心,我看还有点意思,我去看看这关可值得我一闯。” 北冥赫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有什么能难住小狐狸的,而且今天这场合是小狐狸扬名立威的时候,他只要看着就好了,但还是叮嘱道:“小心点。” 一宁点点头,把血狐放到北冥赫的肩上。血狐很不满意,但收到北冥赫的威胁,只能不甘的趴在了他的肩头。 一宁抽出腰间的绿魂,纤手轻轻的握着绿魂,脚尖轻轻的一点地,纵身飞起,向最矮的那根玉柱飞去。 李老看到一宁手中的玉箫不禁一愣,随即回复了神色。 第一百零三章 若水宫闯关 李老虽然面上很是自若,但心里却掀起了巨浪,因为他知道那玉箫就是老祖画像手中拿着的那根玉箫吗?已经百年来都没有音讯了,怎么会在宫主手里?难道真的是天意? 北冥赫看到李老惊异的看着一宁手中的绿魂,不露痕迹的收回目光。 一宁脚刚踩到上面,玉柱就向下陷去。一宁心道:好用心,如果没有准备好的话,人就会跟着掉下去。一宁上来之前就已经看好了路线,脚尖轻点,又飞向第二根柱子,一宁飞旋着的身影如闪电一般,一根根的玉柱在一宁的脚下消失了,最后一宁站在了最高的那根玉柱上。眼前的情景瞬间变化了,一宁看不到大殿中的人,只能感觉着眼前场景的变换。一宁全身警戒,注意着周围气流的波动。忽然凌厉的风声从四面响起,一宁腾身而起,手中的拿出自己的丝帕挥动着,再落下的时候丝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银针,一宁看了眼丝帕上的银针,确认没有毒,收起放入怀中,这银针制作的非常精良,不能浪费了。 下面观看的人都惊了一身汗,虽然一宁身在阵中看不到他们,但下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一宁。一宁跃起的同时,脚下的那根玉柱就不见了,北冥赫紧张的手心了都是汗,直到一宁在落下的时候,落在了又冒出的一根玉柱上,北冥赫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宁眼前此时的情景又变了,周围四个手持长剑的男子把一宁围在中间。一宁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心里思量着,她落下的时候就发现,脚下的那根玉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根了,说明只要她的脚离开玉柱,玉柱就会消失,落下的时候如果不能过关,一宁就会落入下面的黑水中,闯关也就失败了。眼前的四人显然不是真人,如果不能在落下去之前打败四人,也就预示着一宁闯关失败了。 一宁拿下头上唯一的一根玉钗,那是一朵玉兰花,一宁用内力把玉钗的花瓣捏了下来。眼睛却盯紧四人,寻找着能最快打败四人的击破点。四人都是用剑的,一宁想现在只能等他们主动攻击,然后一招击破。见一宁迟迟不动,四人腾空而起,手里的剑晃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齐齐的刺向一宁。 一宁暗暗道了声“好”,机会来了,身体旋转着从玉柱上跃起,落下时脚正好踏在四人的剑上,借力又跃起,同时手中的花瓣向着四人飞射而出,齐齐的射入四人的眉心,四人瞬间化为乌有。一宁黑色的衣裙在空中翻飞着,像一只苍鹰一样在翱翔,深深的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而一宁今天的形象也深深的印在了在场的若水宫弟子的心里,奠定了一宁以后在若水宫无人可比的地位。当一宁落下的时候,脚下果然出现了一根玉柱,眼前的情景都消失了。 一宁已经闯过三关了。下面的人虽然看不到一宁闯关的内容,只能看见上下翻飞的一宁,但其中有很多老人看过一宁娘亲闯关,费时耗力,显然是很难的。如今看着一宁闯关的速度不仅震惊了。 李老看着玉柱上风采灼灼的一宁眼露赞赏,那风采就是她娘雨墨宫主也比不上,心里期待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真的能闯过九关。 第四关也是考验武功的,一宁轻松的过去了。知道接下来的第五六七关是考验阵法,一宁到是不担心,对于阵法她已经熟烂于心,更何况在她眼里阵法是一通百通的。 眼前的阵法显然是个幻阵,所谓的幻阵就是它会把你内心深处的渴望,展现在你的眼前,让人无从抗拒。一入阵里,果然心仪妈妈的身影出现在一宁的面前。心仪妈妈那温馨的笑脸是那么的真实。她温和的笑着伸出双手,向一宁传递着一个讯息,孩子快过来我怀里吧!一宁眼珠一动不动贪恋的看着心仪妈妈,那是她前世唯一的温暖,那个怀抱是她曾经最依恋的。来到这里后一宁一直遗憾没有见心仪妈妈最后一面。 北冥赫看着一宁眼露渴望的看着前方,手紧紧的攥着,小狐狸你看到了什么?让你这么的失控。 一宁最后看了心仪妈妈一眼,抹净眼中的留恋,恢复了清明,就算是了却遗憾吧!闭上眼睛挥掌劈向那个幻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进入第六关。 眼前巨石林立,一宁好像置身于一个石洞中,一块块的巨石林立着,还不断的变换着位置。一挪开眼睛,就分不清那块是刚刚看过的那一块了。一宁扫视一圈,寻找着阵眼,看到巨石林立中有一块石头非常的小,而且只有它是按着一定的规律移动着的,但速度很快,不细心的话根本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一宁毫不犹豫的击向它,石头应声碎裂,巨石林也随着消失了。 第七关是梅花阵,和一宁所设的桃花阵如出一辙,都是从八卦阵中演变而来,一宁很快的破了阵,进入第八关。 一宁本来好奇为什么没有人能过第八关,进入阵中才知道,原来是阵法中最难的“八卦乾坤阵法”。八卦分别象征自然界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山泽终于形成,有了山泽,生物开始滋生,生命开始孕育,人类因此繁衍。 一宁前世深入的研究了各种阵法,特别是八卦阵。一宁看着眼前混沌的天和地,她明白这个八卦乾坤阵缺失了生机,眼前的情景好像世界就要毁灭了一样。一宁眼前浮现了自己练功时手上的那一团白色的雾气,想着要是用这带有生命力的雾气代替以前的内力,是不是能跟快、更容易的破阵呢? 想到便做,一宁闭上眼睛,让心神安静下来,拿出绿魂放到嘴边,一曲生机盎然的曲子应声而出,身上同时释放出白色的雾气,衣衫也无风自舞了起来,裙角的曼陀罗也妖娆的摆动着。一宁轻身而起,脚踩着八门,从正东的“生门”打入,往西门“休门”杀出,复从正北的“开门”杀入。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化了,天蓝了,山绿了,花开了,鸟鸣声清脆入耳,林间的泉水哗哗的流向远方。当最后一丝混沌之气融入了一宁的身体后,一宁收起了绿魂,纵身一跃,落在了另一根玉柱上。 从萧声中清醒过来的李老眼里是深深的不可思议,宫主居然能吹响那只玉箫,当年的老祖都不能吹响它。紧紧盯着一宁的众人还都沉迷在一宁悦耳的萧声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的宫主闯过第八关了。 李老并没有制止他们的欢呼声,因为他也一样的激动,要不是一大把年龄了,他也想像他们一样欢呼,发泄心中的激动。 一宁听不见周围的欢呼声,她顺利的进入了第九关。进入第九关后,一宁一看脸黑了、泄气了。还以为又是什么难关,眼前却出现了几道题,可笑的这几道题明明就是现代的脑筋急转弯题,一宁现在确信,这若水宫的第一任宫主一定也是穿来的了,早在一看到这座宫殿的时候一宁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她确定了。 一宁挂着一脸黑线一一解答了那几道题后,眼前浮现出一句英文“终于等到你了,上月宫里有惊喜等着你,祝你好运。”字迹很快的消失了,感觉到脚下的玉柱在下沉,一宁赶紧向前跃去,脚落地后,眼前恢复了大殿了的一切。 众人都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眼巴巴的看着没有丝毫损伤的一宁没有反应。有史以来还没有那个宫主闯过七关还毫发无伤,更别说是九关了,而且连衣裙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在一阵子的静寂之后,大殿中的人都跳跃了起来,嘴里欢呼着,庆贺他们的宫主闯过了九关。是历任宫主中实力最强的一位。 大殿中央已经恢复如初,白玉的地砖翻着莹莹的光泽,看不出那是刚刚一宁经过的生死考验之地。 一宁看着自己站在高台前,身后就是那白玉的台阶。看着下面都很不镇定的众人很是不解。 君离也失去了往日的稳重,激动的对一宁解释道:“宫主,他们是兴奋的,因为宫主闯过了九关,是历任宫主当中最强的一位。” 一宁了然了,任他们欢呼着。 俊美如斯的北冥赫依旧站在门口,和她开始闯关时一样没有动一下,眼光一直看着一宁。一宁看向他一闪身到了北冥赫的跟前。 北冥赫看着神采潋滟的一宁,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一宁笑着牵起他的手一起向高台走去,一起踏上那白玉的台阶,同样的清冷高贵,同样的绝世之颜,同样的倾世之姿,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膜拜。 一宁拉着北冥赫对面手,走到高台的白玉宝座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真的有种俯览天下的感觉。血狐则嗖的跳到一宁的肩上,讨好的蹭着一宁的脸颊。一宁拍拍它,它得意的快速的摇着那毛茸茸的尾巴。 下面已经回复了安静,都看向白玉台上的一宁和北冥赫,眼中的神色明显的是不满北冥赫也站在那对于他们来说很神圣的白玉台上。 一宁看向下面,眸光刹那间嗜血冷酷,掷地有声的说道:“他是逍遥王北冥赫,我的夫君,以后他的话就是我话,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对他不敬。”话落二人并排坐在宝座上面。 众多的若水宫的弟子感觉到一宁的寒意都浑身一凛,原本看见一宁肩上的血狐时,他们就已经不可置信了,宫主居然能驯服血狐。再看到一宁轻松的闯过了九关时,他们是真心的折服了。静怡的大殿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宫主威武,逍遥王威武”。 李老和七位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都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痴情的宫主。不过看着北冥赫虽然不言不语,但那俊美如斯的容颜和那一身的清冷、高贵的气息丝毫不被宫主气势所掩盖,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心里觉得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他们的宫主。 君离五人也飞身立在一宁的两侧。众人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参见宫主,参见逍遥王。” 一宁一脸黑线的听着众人的呐喊声,心里感叹着老祖的爱好,一摆手道:“都起来吧!” 北冥赫冷眼的看着下面的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向一宁时却是满眼的温柔。今天是一宁第一次回若水宫,他只要守着她就好,如果有人为难她,她解决不了,他不介意亲手收复若水宫,然后再送给小狐狸。 众人起身整齐、安静的站在下面。一宁看向下面道:“若水宫一切照旧,”停了一下,看了眼众人的反应又道:“几位管事留下,其余的人各就其职。” “是”众人应声有秩序的退了下去。 一宁注意到李老一直看着她手中的绿魂,心道:难道他也知道绿魂,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箫道:“李老认得这玉箫?” 李老如实的回话道:“回宫主的话,这支玉箫和老祖画像手中的玉箫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同一个,这只玉箫是老祖当年无意中得到,但却无人能吹响,后来老祖仙逝,就一直供放在老祖的画像前,可是百年前祭祖时,这只玉箫突然消失了,不知是怎么到了宫主的手里?” 一宁注意到李老提到的是消失了,而不是丢失,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看着手中的玉箫道:“是赫两个月前来隐雾山寻血狐时在一个山洞里得到的。”这一点一宁并没有隐瞒他们。 北冥赫冷声的补充道:“就在透云崖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发现的。” 一宁见李老不在说什么,也不强迫,目光看向君离。君离见状上前一拱手道:“启禀宫主,他们七人是宫里负责各个事项的管事。” 七人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属下于谦和负责宫里的守卫。” “属下希天赋负责宫里的吃穿用度。” “属下庞如龙负责宫里的人员进出的安排。” “属下纪明悟负责教导、监测弟子宫里的宫规和礼仪和犯错的处罚。” “属下田泽民负责教导李老选出的宫里弟子的武功。” “属下林扬名负责宫里的医药,主要负责疾病和中毒救治。” “属下裴子唯负责宫里的排兵布阵。” 一宁清冷的目光温和了下来道:“今日上山的江湖人士众多,宫里的安全于叔叔和裴叔叔就多费心了。” 于谦和和裴子唯听见一宁的称呼心一暖看向一宁的眼光柔和多了,齐齐的说道:“宫主放心,只要宫主不放话,谁也别想进来。” 一宁点点头,玉手轻抚着血狐光亮柔软的毛道:“清离,立即派人混进那些人当中去,放话出去,就说血狐被一个蒙着面的年轻人得到带走了。” 清离应了声“是”快步下去了。 君离一扬手,宫殿的侧门里出来七个身穿黑衣,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五男两女,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七人走到一宁和北冥赫跟前,躬身施礼道:“参见主子。” 一宁疑惑他们的称呼,宫里的人不都叫她宫主吗?而且他们为什么穿这黑衣而不是宫里统一的白衣。 君离道:“宫主,他们七人是七位管事的儿女,也是宫主的随身暗卫,每任宫主的随身暗卫都是从七位管事的儿女当中选出来资质最好的七人,所以他们一出生就接受了最严格的暗卫训练,也都以能成为宫主的暗卫为荣,但他们还要得到宫主的亲自认可,一旦主子认可了他们,宫主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子。” 一宁看了眼七人,难怪都穿黑衣,原来是暗卫。见七人都紧张的看着她。心里明白他们从一出生就被选为宫主的暗卫,十多年来的努力就在今天看一宁是否认可他们。七人身上散发着浑厚的内力,功力不在君离五人之下,一身的杀伐之气可不是一天两天的结果,一定是宫里着重训练、培养的结果。前世的一宁可是杀手之王,对杀气有天生的敏感,对他们七人一宁还是很满意的。 一宁收回看他们的眼光看着北冥赫。北冥赫笑着点点头。一宁见北冥赫也认可了他们,转过头对七位管事道:“七位管事叔叔把若水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后还劳烦诸位继续辛苦。” 七位管事不卑不亢的道:“多谢宫主的的夸奖,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一宁道:“你们先下去忙吧,有事我会让人去告知你们的。” 七位管事看了眼那边站的笔直的七人一眼后,躬身施礼后离开了。 一宁又问了李老一些宫中弟子的习武的情况后,让李老也下去休息了。 一宁看向君离道:“君离,带路去上月宫。” 七人焦急的看着一宁,一开始他们被选为宫主暗卫时,都知道一宁是个傻子,心里很失望,今天一见才知道,一切都是谣传。宫主不但容貌绝美而且武功还如此的高,一进宫就破了九关,是有史以来最让人敬仰的宫主。难道宫主嫌弃的连他们的武功看都不看就否决了他们? 君离身子一滞,不明白一宁是意欲为何?看了七人一眼起身在前面引路。月离、清离、落雨、落雪跟在一宁和北冥赫的身后。依心四人担心的看了眼七人跟在落雪的后面。依心四人和他们七人是一样的,都是从小训练的,等的就是主子认可的这一天,要是不被主子认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人生当中最大的失败。 一宁见七人虽然眼神都很着急,但是身子依旧站得笔直,一动没动,便回头笑着对七人说道:“怎么还不跟上,你们不是我的暗卫吗?” 七人一愣,看着一宁如花的笑颜随即欣喜的道:“是,主子。”原来主子早就认可他们了啊!害的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从此后一宁无论去哪里,暗处都有他们七人的身影。他们也陪着一宁一路走过荆棘、繁华,直到最后归于平淡也不离不弃。 君离边走边给一宁解释道:“宫主,宫里分为上月宫、揽月宫、弄月宫和赏月宫。上月宫除了老祖,宫主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宫主。” 一宁边听边走边记着路线,宫里的繁华还真是让人咋舌,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的世界里。也难怪宫里的人都谨守着严苛的宫规也不曾背叛,看过这样的繁华,还有什么能入的了他们的眼呢? 君离看着始终平静的二人,不禁佩服一宁和北冥赫。还从没有人见过宫里的繁华后,反应如此平淡的。想到他们第一次进到宫里的时候都看呆了。 相对比一宁和北冥赫的平淡,紫夜就不平静了。一路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宫殿里的一切,暗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人能造出这样的宫殿。和它相比,繁华的皇宫简直就是贫民窟。 出了正殿,一路走过揽月宫、弄月宫、赏月宫,又走过一个长长的回廊,眼前出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宫殿,幽静而不失庄严。门前的侍从推开厚重的宫门,在两旁躬身而立。 君离侧身让一宁和北冥赫先进去,然后跟进来道:“宫主,侍从只能打扫外殿,内殿的门无人能打开。” 一宁打量着殿内的布置,每一样摆设都是世间难寻的宝贝,虽然奢华但不失雅致。走到内殿的门口,一宁才明白为什么没人能进的去。内殿的门上设了个现代的密码锁,是拨动的那种,密码就写在门上,但用的是英文,难怪没人能打开,想想这些人明明密码就在他们眼前,他们却不知道,也真讽刺。 北冥赫看着内殿的门上那跟一宁交给他的拼音字母一模一样的符号皱了皱眉,心里很确定这不是拼音字母。又看看一宁,见一宁丝毫不担心,明白一宁一定是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众人也都看向一宁,看看这一百多年来没人能打开的门,一宁能否打开。 果不其然,一宁伸出芊芊玉指在门锁上拨动了几下,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众人都震惊了,就这么简单,几下就开了。 内殿由于很多年没有打扫了,布满了灰尘。君离稳定心神道:“宫主,先让人打扫一下吧?” 一宁看着厚厚的灰尘点点头。看了眼殿中东西的摆设后记在心中。 君离一招手,依心、依月、暖香、暖玉就带人走入内殿打扫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走到外殿的厅堂里,这里是一个小的殿堂,各种设施齐全,平时不是重要的场合,在这里办公就可以。 一宁和北冥赫坐在主位上,看向七人,七人中有三名女子、四名男子,一宁轻声道:“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七人逐一上前说道:“属下于文书(席修然、庞梦蝶、纪知勉、田中易、林映雪、裴连山)。” 一宁看着他们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忠诚。” 七人单膝跪地道:“主子放心,誓死护卫主子就是我们的使命。” 一宁一挥手扶起七人道:“我相信你们。” 一宁一句肯定的话让七人激动的看着她,能得到主子的信任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成就。 很快依心四人就带人把内殿打扫干净了。 一宁和北冥赫走进内殿,看东西摆设都在原位,没有移动分毫,不禁对依心四人的细心暗自称赞。 其余的人都守在内殿的门外,没有跟进去。一宁打量着内殿,都是起居用品,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老祖所说的惊喜在哪呢? 一宁看着那宽大的白色暖玉的床,床的旁边的案几上有一个精美的楠木盒子。一宁走到跟前拿起盒子一看,盒子上也有一个密码锁,一宁把盒子放到耳朵跟前,用手拨动着数字,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北冥赫安静在旁边看着一宁。 一会儿,只听见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了。一宁看着里面的东西愣住了。 里面有块龙形的玉佩和一封信,还有一本名是倾世,一宁打开一看是本古武秘籍,和一宁前世得到的那一本一模一样。现在一宁看到秘籍已经不吃惊了,也接受了自己和本尊是一人的事实。 一宁拿起那块玉佩在北冥赫眼前晃了晃,给了北冥赫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又拿出自己所带的那块玉佩,和这块龙形玉佩对到一起,正好就是一个八卦图形。 一宁把玉佩放到北冥赫的手里,然后拿出那封信打开一看,也是用英文写的。 “作为我的后人,又同是穿越者,很高兴你的到来。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想尽了各种办法也回不去了的时候,想到要在这个落后又没有人权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很是沮丧。后来我遇到了我的最爱,才明白原来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在那里都是一样的。于是,我放弃了南翼国皇子的身份,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后我建立了若水宫,并建造了这座宫殿,很壮观吧!希望你在异世也可以收获一份完美的爱情!” “现在告诉你惊喜吧!我的本身是南翼国的七皇子,父皇对我寄予很大的希望,但我意不在此,那么多的皇兄,皇位只有一个,我不想和他们手足相残,也相信自己可以打造另一个属于我的王国。你也看到了,我成功了。南翼国很富有,父皇把他积攒下来的财富托我保管,等南翼国有难时助其一臂之力。那个宝藏就在隐雾峰下,我画了一幅图,在历代南翼国的国君手里。你手中的龙凤玉佩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不知你现在是多少年后了,如果南翼国还在,有难时你就帮助他们一次吧!这也是我对父皇的承诺,如果南翼国已经不在了,宝藏就随你处置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用的都是英文和拼音?这个世界又没有人能看的懂,怎么取得宝藏呢?因为我妻懂异术,她说这批宝藏在一个和我同样来自异世的后人手中能发挥它最大的利国利民的作用。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同时相信你也明白,其实我留给你最大的宝藏是那本古武秘籍,那是我无意当中得到得到,里面的东西有一些我还没有参悟透,希望你可以悟透。最后祝你好运!” 一宁无语的看完这封信,把信里的内容详细的说给北冥赫听。 北冥赫听后一挑眉道:“你的老祖还真不简单啊!光在隐雾峰下开凿出一个藏宝的地方就很难做到了。” 一宁也沉思了一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很难,便道:“的确不简单,不过我想北冥子贤并不是通过藏宝图猜出藏宝的地点的。天朝境内有如此规模的山,也只有隐雾山了,有西门浩在,也许他知道若水宫是南翼国的后代,所以一连贯起来,不难猜出宝藏的地点在隐雾山。虽然没有人知道若水宫的地点在隐雾山哪里,但也猜的出是在隐雾山的附近。但他没有宝藏的钥匙,为什么还要来隐雾山呢?” 北冥赫灵光一闪道:“原来如此,好算计!” 一宁也瞬间明白了,二人对视一笑。北冥赫道:“北冥宇和北冥子贤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宝藏的钥匙,看来是要逼钥匙自己现身了,看来西门浩拜你外祖父为师也是他们的计策呢!我们还真小瞧了他们呢!” 一宁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道:“不说若水宫这么富有,就是赫那么多银子,我使劲花也花不完,所以宝藏先放着吧!” “好。”北冥赫揽过一宁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答道。 一宁用手指描绘着北冥赫完美的唇形道:“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见下寒阳师伯。”不知怎么的,一宁一想起肖寒阳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一宁说完把北冥赫手里的龙形玉佩戴在北冥赫的脖子上,凤形的玉佩带回自己的脖子上,起身就要离开。 北冥赫看着玉佩笑道:“这可是小狐狸送我的第一样礼物呢!是定情信物吗?” 一宁一愣才想起,好像这么久一直都是北冥赫送她东西,她还真没有送过北冥赫什么东西,如果那瓶解毒的药不算的话。 一宁俏脸一红道:“算是吧!”话落赶紧离开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低着头掩饰着羞红的脸,落荒而逃的样子,漂亮的唇角微勾,不禁愉悦的笑了。 一宁出了内殿的门口,见君离几人还守在那儿,清离也回来了。 紫夜看见一宁出来望了眼内殿,紫夜道:“一宁,赫呢?” 一宁道:“我让赫先休息一下,你也去休息吧!” 一宁又看向君离问道:“我爹娘葬在何处?”一宁想着,既然来了,先去见见肖寒阳,然后就去拜祭一下父母。 君离和月离对视了一眼道:“宫主,我们并不知道宫主的父母葬在何处?按理宫主的父母应该葬在历任宫主的墓地,但当时是寒阳宫主安排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葬在墓地,当时我们还小并没有插手此事。” 一宁一挑眉,心里有无数个问号,看来只有见了肖寒阳才能解开这个迷。对君离道:“现在就带我去寒冰室,我要见寒阳师伯。” 君离起身走在前面带路。一宁转过身看了眼内殿,对跟在身后的落雨和落雪道:“落雨和落雪留下吧!你们安排一下让紫夜去休息一下,不要打扰赫休息。” 落雨和落雪明白,宫主这是要她们留下照顾逍遥王,便停下脚步,应了声“是”。落雨对依月四人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带紫夜去旁边的偏殿休息,又返回来和落雪守在内殿的门口。 一宁跟在君离的身后出了上月宫,月离和清离也随后跟上。 出了上月宫,君离带路往后山的一条小路走去。一宁看着面前后山的山上延伸去的小路,弯弯曲曲,极其陡峭,宛若一条天梯挂在山上。几人的轻功都是不错的,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座宫殿前。与其他的宫殿不同的是,这座宫殿泛着深深冷气,一靠近就感觉到无边的寒意。 一宁轻轻的蹙了下眉暗道:肖寒阳就一直呆在这里,这么重的寒气他受的了? 君离走到宫殿的门口恭敬的一施礼道:“启禀寒阳宫主,宫主前来求见。” 半响,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却掩饰不住激动的声音:“是宁儿来了吗?进来吧!”厚重的宫门徐徐打开,冷气扑面而来。 一宁迈步走了进去,君离、月离、清离则留在了外面。 整个宫殿内的用品都是由洁白的寒冰制成,散发着冰冷的清辉。一宁看着眼前犹如神话里的冰雪世界一样的宫殿,不由的震惊了。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都是同一个女子,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幼年时的童真,少女时的甜美,开心的,忧虑的,含羞的,幸福的,伤心的,每一个表情都刻画的那么真实。一宁细看了雕像一下,不禁扼腕,那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容貌,让她不难猜出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娘亲。只是她是凤眼而她娘则是杏眼而已。 听君离说,寒阳师伯练得是寒功,这座寒冰室是外公特意给寒阳师伯建的。外人是不能进来的。那这些雕像都是寒阳师伯亲手雕刻的吧!看来他真的很爱娘亲呢! 一宁正看着雕像沉思,对面的一扇冰雕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满头白发的男子,如画的容颜飘渺似仙一般,身上没有一丝凡俗之气。就算看惯了北冥赫那妖孽般的俊颜的一宁,也不禁赞叹他的俊美。一点也看不出是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一宁看着那缓缓走来的男子,有种很熟悉又很亲切的感觉。 “宁儿都长大了!”肖寒阳清冷的声音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温和,好看的凤目盯着一宁的脸一动不动。须臾间叹了口气道:“宁儿的眼睛一点都不像墨儿呢!可墨儿却最喜欢宁儿的眼睛了。” 一宁才恍然为什么看着肖寒阳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肖寒阳的眼睛和一宁的眼睛像极了,都是狭长的凤目。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一宁见过寒阳师伯!”一宁恭敬的施礼。 肖寒阳闻言一愣,眼中刹那闪过一丝痛楚。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一宁捕捉到。 一宁不解的看向萧寒阳,难道看见自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所以才这么的痛苦吗? 肖寒阳收起了痛楚,温和的对一宁道:“这里很冷,宁儿受得了吗?” 一宁笑道:“一时半刻是没事的。” 肖寒阳看着一宁明媚的笑颜,眼神一晃。随即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去了,不知道宁儿今日回来。这些年让宁儿受苦了。” 一宁心里了然,原来如此,笑着道:“爷爷和大伯、大伯母,还有哥哥都很疼一宁,一宁一点都不苦,师伯不必愧疚。” 肖寒阳闻言眼神一暗,手不自禁的握紧了。一宁见状不禁蹙了下眉头,这寒阳师伯的反应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师伯,宁儿有些事想请师伯指教?”一宁恭敬的说道。 肖寒阳看着一宁道:“宁儿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师伯,我想知道当年爹娘被害的事?还有爹娘葬在那里,宁儿想去拜祭他们。”一宁想了想问道。 肖寒阳身体一颤,看着一宁半天没有言语。一宁也没有追问,安静的等着。她总感觉肖寒阳的反应不对,又说不清那里不对。 “宁儿跟我进来吧!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好半天肖寒阳吐出一口长气说道。话落转身向刚刚他出来的那扇门走去。 一宁狐疑的跟着进去了,感觉有一个大秘密就要揭开了。 第一百零四章 天大的惊喜 内室里除了一个很大的寒冰床外什么都没有。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仿佛睡着了一般。看到女子的面相,一宁大吃一惊,那分明就是外面雕像的女子,那么也就是她娘了。可她娘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爹爹又在那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号在一宁脑海里蹦了出来。 肖寒阳温柔的看着寒冰床上的肖雨墨道:“她就是你的娘亲雨墨,宁儿很奇怪你娘为什么在这儿吧?。” 一宁走进寒冰床,看着肖雨墨等着肖寒阳继续说下去。 肖寒阳坐到寒冰床上,对着肖雨墨道:“墨儿,宁儿已经长大了,她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我一直也没有找到救你的办法,如果你离开了我会陪你一起,可是宁儿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会反对我告诉她吧?” 一宁看着情意深深的肖寒阳,心噗噗的跳的厉害,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肖寒阳转过头看着一宁道:“宁儿,你不是霍云峰的女儿,你是我和墨儿的女儿,我才是你爹。” 一宁脑袋轰的一下,仿佛有一朵很大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虽然在看到肖寒阳的举动后,一宁就有所怀疑,但真的听到肖寒阳说出还是有点震惊。也明白了肖寒阳一直不对劲的原因了。 肖寒阳看着呆愣的一宁,眼里闪过难言的心疼。“宁儿,你要相信爹娘是爱你的,可世事所逼,爹娘有很多的无奈。” 肖寒阳垂下头缓缓道来:“我是弃儿,被你外祖父捡回时还是个婴孩儿。那时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一直没有孩子,对我很是疼爱。隔了两年,你外祖母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了你娘,可你外祖母却难产而亡。那时我已经三岁了。当我看着摇篮里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儿时喜欢的不得了。从此她就在我的眼里和我的宠爱里,一点一点的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快乐无忧的过了十五年。” 肖寒阳眼神迷离,好似回味着曾经的美好时光。忽地眼神一暗接着道:“可是现实很无情,就在你娘十五岁及笄那日,我们和你外公坦白时,你外公很坚决的拒绝了。” 肖寒阳满脸的痛苦,事情过了十多年了,他再提起时还这样的难以接受,可想当时对他是怎样的打击。一宁没有打断他,专注的看着肖寒阳。 片刻后,肖寒阳接着说道:“若水宫有宫规,每任宫主都不许和宫内的弟子成婚,而宫内的弟子也不许和宫外的人成婚。你外祖父只有你娘一个女儿,下一任的宫主一定是你娘了。当时我就说,那我脱离若水宫不就可以了。你外祖父说脱离若水宫只有一条路,就是死。我们几乎绝望了,你娘坚决的非我不嫁,你外公也很无奈,之后你娘就出去历练了,我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后来有一次我回宫处理些事,你娘那次就出了意外,很巧的就被西门浩所救,你外公见他一表人才,对你娘又仗义相救,就收了他为徒,但没有让他加入若水宫,其实我赫你娘都明白你外公是想让他娶你娘。” 一宁心里暗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幸好娘没有嫁给西门浩,否则依西门浩的狠毒和北冥宇的计划,若水宫也就毁在他的手里了。 “你娘知道了后,很着急。正好你娘的随身暗卫悠然和霍云峰相恋,迫于宫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宁接着说道:“于是你们将计就计,我娘名义上嫁给霍云峰,暗地里你们却偷梁换柱是两对夫妻。” 肖寒阳看着一宁清亮的眼眸点点头道:“当时我们已经做过了所有的尝试,没办法不得已为之。那天成亲时,新娘就是悠然,而我和你娘则去了宫外成了亲,婚礼只有我们两人。” “你们就没想过废掉那条宫规?”一宁挑眉道。 “宫规只有过了全部九关的宫主才可以改动,我们当时也给予希望你娘可以过九关,可你娘当时也只过了七关。”肖寒阳无奈的说道。 一宁不禁气愤的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狗屁宫规,那日我闲了,要好好看看宫规,不合理的都废除。” 肖寒阳一愣,问道:“难道宁儿过了九关?” 一宁很淡然的点点头,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肖寒阳收起震惊,看向肖雨墨温柔的说道:“墨儿,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女儿比我们都优秀呢!” “我娘是怎么回事?”一宁看着床上的肖雨墨问道。 肖寒阳眼神一暗道:“当年西门浩见你娘带回了霍云峰后,因他不能进若水宫,就约了你外公在上月阁见了面,你外公回来后很生气,也没有说是什么事,紧接着就练功走火入魔而亡。三年后,西门浩又突然来访,你娘和霍云峰、悠然下山见了他后就中了毒,我拼尽全力才护住你娘三人的心脉,可笑我自诩医毒天下没有对手,却解不了你娘他们二人中的毒,你娘昏迷前对我说,让我送你去霍家,霍云峰和悠然是因我们而成了这样,连个后也没留下,就让你去替爹娘还债吧?” 肖寒阳把陈年的伤痛又翻出来体验了一遍,浑身颤栗着,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后来我发现,如果没有内力毒就不会侵蚀的那么快,于是我就把你娘和悠然、霍云峰他们三人毕生的内力都废了,才让他们得以活到现在。这些年我已经心灰意冷了,除了照顾你娘就把心思都放在训练君离五位护法,依心四个侍女,文书七个暗卫身上,我想万一我们……,就算我们不在了,有他们也能护你一生周全。” 一宁心里震惊了,这份深沉的父爱让一宁的心很沉重。 肖寒阳痛苦的低下头,半响压下心绪接着道:“没有了内力的支撑,你娘就再也没醒过来。悠然和霍云峰也一样。我每月给你娘他们吃一棵雪莲,还要用内力护住他们的心脉,他们才维持到今天,十年了可我还是没有解开这种毒,你娘他们已经挺不了几日了。”话落肖寒阳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寒冰床上,滴落的泪珠立即结成了冰。“ ”不过还好,总算让你见了你娘一面。“肖寒阳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一宁看着肖寒阳,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是她的爹,当年他也是意气风发很清高的吧!可为了娘十年来磨灭了他多少的脾性。一宁看向躺在寒冰床上的肖雨墨心道:不管你能不能醒过来,有这样一个男人和你生死相随,你的人生都是完美的。 一宁走到床边道:”让我看看娘吧?“ 肖寒阳闻言一愣道:”宁儿也懂医术?“ 一宁点点头。肖寒阳连忙起身让出地方,虽然不相信一宁能有办法,但总要试试吧! 一宁坐在寒冰床上,刹时一阵刺骨的寒气袭来。一宁正要运气抵抗,后背就传来一阵暖意。一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肖寒阳运气给她抵挡寒气,心里一暖,原来有父亲的疼爱是这样的感觉啊! 回头对肖寒阳微微一笑,肖寒阳的双眸中立即迸发出一抹光亮,他的女儿对他笑了,是不是代表她原谅了他这些年的对她欠缺的父爱。 一宁没有看到肖寒阳的欣喜,专心的摸上肖雨墨的脉。脉搏很微弱,如果不是一宁的医术高超,恐怕都把不出脉搏来。一会儿功夫,一宁蹙起眉头,放开肖雨墨的手,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眼她的眼底,微微泛着青。一宁又解开她的衣服,果不其然,肖雨墨的胸前也有一大片的青色。一宁心里不禁疑惑,她是从那本秘籍里学到的医术和毒术,西门浩是从哪里学到的呢?老祖把那本秘籍保存的很好啊!压下心中的怀疑,一宁把肖雨墨的衣服整理好,转过身正看到肖寒阳期盼的眼神。 一宁刚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她实在不知该叫肖寒阳什么?好像不能叫师伯了,可爹一宁一时又叫不出。 肖寒阳看着一宁的表情以为一宁的犹豫是不愿认他这个爹,眼神一暗道:”宁儿不愿叫我爹吗?“ 一宁看着失落的肖寒阳心一沉,这个男人的人生历经坎坷,一出生就遭到遗弃,爱人昏迷不醒,女儿要送给别人。一宁的心忽地一痛,也许是血脉相连吧。一宁别扭了半天,前世今生她还没有叫过人爹。 肖寒阳叹了口气道:”没事,宁儿就叫师伯吧!“ 一宁看着肖寒阳明明很失望,又不愿一宁为难的样子心道: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无私的爱吧!脱口道:”爹,宁儿怎会不愿,只是从小到大从未叫过,一时叫不出口。“ 一宁的一声爹,让肖寒阳热泪盈眶,他颤抖的伸出手,把一宁揽入怀中哽咽道:”宁儿,不怨你,我不是个好父亲。“ 一宁感受着肖寒阳那微凉但却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怀抱道:”爹也有苦衷不是吗?爹不是给我保护好了娘亲吗?以后你有很多时间做一个好父亲!“ 肖寒阳手一颤,轻轻的放开一宁道:”宁儿,我……“看着一宁水汪汪的眼睛,又看向肖雨墨,肖寒阳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怎么能忍心告诉刚见面的女儿,要是她的娘亲走了,她的父亲会再一次的选择离开她呢! 一宁知道如果肖雨墨死了,肖寒阳绝不会独活,可又无法和一宁说出口。看着为难的肖寒阳一宁不忍心道:”以后爹和娘谁也不许再离开我,你们要把十年来欠我的父母的疼爱都给我补回来。我要穿娘亲亲手做的衣服,要吃爹爹亲手做的饭菜。“ 肖寒阳一愣,回过神来激动的道:”宁儿是说,你有办法救你娘?“ 一宁傲娇的点点头道:”这世上就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肖寒阳看着翘着尾巴使劲摇的一宁忽地一笑道:”宁儿还真像你娘呢!“ 一宁一囧连忙转移话题道:”爹,我娘中的是安魂,这种毒一入体内就聚集在心脉里,不宜发现。如果不是爹这些年的寒冰内力相护,恐怕我娘也挺不了这些年,我娘还真是一个坚强的人。不过我娘在寒冰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不能立即解毒,要先去除她体内的寒气,否则对她的身体有损害。我这就去配解药,等我配完药,就把我娘挪去上月宫,那的暖玉床对我娘更好。爹你为了娘消耗了太多的功力,等一会就让我和赫一起来给我娘输些内力,暖了身子再解毒吧。“ 肖寒阳听着一宁的话,恍然在梦中一样,一脸的喜色,绝美的容颜焕发出勃勃生机,激动的道:”好,宫里的医药阁什么药都有,宁儿只管去取吧!你娘一直住在揽月宫,就还住揽月宫吧,揽月宫里也有暖玉床,毕竟宁儿现在是宫主。“随即又一皱眉好像才反应过来道:”宁儿,赫是谁?“也不怪他不知道,他安排好一切后,就进了寒冰室,那时一宁还不认识北冥赫呢。 一宁想到肖寒阳还不知道她已经定了亲道:”赫是天朝的逍遥王北冥赫,我们已经定了亲,还没有成亲。“ 皇家人?肖寒阳一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是他们逼迫你的吗?如果是这样,宁儿不用怕,一切有爹呢?“ 一宁心一暖笑道:”没有,爹放心,赫对我很好,我是自愿的。“一宁自动忽略了某个腹黑人在皇宫里的逼婚。 肖寒阳看着一宁不像是装出来安慰他的,随即放下了心道:”那就好,见到他时爹在替你看看。“ 一宁一笑搂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那爹可要好好的替女儿把把关。“ 肖寒阳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道:”一定,我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一宁笑着道:”当然了,爹的女儿是这世上最好的,那我先去准备了。“ ”等一下,宁儿,还有悠然和云峰呢?“肖寒阳才想起来中毒的不是就雨墨一人,光高兴了。 一宁也才恍然,一拍额头道:”见到娘还活着光高兴了,他们在哪里?“ 肖寒阳宠溺的揉揉一宁的头指指里面道:”在里面。“ 肖寒阳走到里面的墙壁跟前,一挥衣袖,一扇门缓缓打开了。 一宁跟着进去了以后,就见到一对男女并排的躺在寒玉床上。 还有四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在哪里正为他们输送内力。 肖寒阳和一宁没有打断她们,等她们收了功,肖寒阳才上前对四人介绍一宁。也告诉了一宁这四人是她娘亲当年的贴身四大侍女。 四人眼中都是激动,身体都颤抖着。她们几乎都绝望了的时候,见到了主子的女儿,而且主子还有救了。 一宁上前看见男子那和霍青天很相似的脸,心里一暖,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算是为了爷爷,她也要救活他们,不然他们一家怎么回报霍家人对她十年来的疼惜。 一宁给他们每人都把脉后,一皱眉道:”爹,他们的状况要比娘亲糟糕的多。“ 肖寒阳道:”我修炼的是寒功,你娘多少受些益,再加上你娘本身的内力就比他们要高。“话落脸庞有些红,只是一宁没发现。 一宁的注意力都在霍云峰二人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肖寒阳的异样。 肖寒阳暗自的舒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女儿看到他的窘态。 一宁起身道:”爹,他们不能和娘亲一样直接解毒,要先把他们的身体调理一下,否则还没有解毒,人就死翘翘了。“ 肖寒阳一听,知道一宁有办法救他们,心也放了下来,要不雨墨醒来还不伤心死了。 一宁交代了一下他们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出去准备去了。 肖寒阳坐在肖雨墨的身旁温柔的说道:”墨儿,你看到宁儿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比我们都优秀,都要有魄力,我们一家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呢!悠然和云峰也会好的,你就放心吧!到时你要把这十年的相思都补偿给我好不好!“ 一宁出了寒冰室,君离三人赶紧上前看着一宁问道:”宫主,寒阳宫主还好吧?“ 一宁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笑道:”他很好!带我去医药阁。“ 月离上前道:”宫主,医药阁我比较熟悉。“ 一宁点点头道:”好,君离和清离先回去吧,如果赫问起就说我去医药阁取药了,马上就回去。“ 君离和清离应声离开了,回上月阁去传话去了。 一宁和月离向医药阁走去。 肖寒阳说医药阁里什么药都有时,一宁还真没太在意。可一进了医药阁,一宁不禁咋舌了。岂止是都有,简直就是一个药材的集聚地。整个医药阁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分门别类的把药材摆好,很容易寻找。林扬名恭敬的跟在一宁身后,一一为一宁解说,一宁点出的药他立即就能找到,看的出他对医药阁很熟悉。一宁把需要的药集齐,然后离开了医药阁,回到上月宫。 北冥赫躺在床上逗弄着血狐,见一宁回来了起身道:”回来了。“血狐见一宁回来了,立即从床上跳起,蹦入一宁的怀里。 一宁应了声,想到今天这一会儿的心情,有种天上地下的逛了一圈的感觉。对于一宁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坐到北冥赫的身边心里才浑然踏实了,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北冥赫虽然惊奇于一宁的身世,但他在意的只是一宁,便道:”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你只是我的妻。“ 一宁抚摸着血狐光滑的毛,笑着打趣道:”那是当然,你想后悔也没有后悔药给你吃,晚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还打趣他,可见她并没有被身世的突然转变而影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宫主,你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外面传来月离的声音。 一宁看着北冥赫道:”我要配药去,你是再休息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 北冥赫心疼地道:”和你一起,这几天,小狐狸都没怎么休息。“ 一宁笑道:”我没事,等你和娘他们都好了,我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你们的宠爱了。“ 北冥赫知道一宁是安慰他,但还是应道:”好,你想怎么样都行。“两人出了内殿,来到侧殿的一个房间内,月离已经把配药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一宁把血狐放在肩上,开始配药。北冥赫和月离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月离看着一宁熟练的动作和谨慎的眼神,不禁暗暗佩服。光听落雨和落雪说宫主的医术多了得,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宫主配药。想到是为北冥赫配的药,月离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又很快的释然了。他并不知一宁是给她娘配药。北冥赫的解药紫夜已经制成药丸了,只要在上面滴一滴血狐的血就可以了。 一切都准备完了,只差最后一道工序了。一宁抬起头,把血狐从肩上拎下来,看着它亮晶晶的眼睛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没有别的办法。我需要你的血救我的亲人,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强迫你,只是要是失去亲人我也会活不下去的,你只好另寻主人了。“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血狐,等着它的决定。 北冥赫和月离听了一宁的话齐齐的抽了下嘴角,这还不算强迫,同时二人都怜悯的看着血狐,认了这样的主子,真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血狐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一宁,好似在认真的想着该怎么办?最后还是舍不得一宁,最关键是它舍不得一宁烤的肉,无奈的举起一只前爪,另一只前爪很人性化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北冥赫和月离嘴角抽的更厉害了,这是那个狡猾的血狐吗?这么容易的就被骗了。 一宁马上拿起银针刺破血狐的前爪,对血狐道:”你放心,不会很疼的,一下就好。“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接住血狐的血,好不容易血狐同意放血了,她就把给高楚他们解毒用的血一起接出,也避免让血狐再放一次血。血狐的血解毒只是引子,只要一滴就够了,但需要的人多呀,一宁只好狠狠心,把玉瓶接满。完事后一宁拿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用手捻碎敷在血狐针眼大小的伤口上,血立即止住了。一宁又拿出一颗药丸递到血狐的嘴边道:”吃了它,你失去的血很快就会补回来。“ 血狐拿开挡着眼睛的爪子,看着药丸,用鼻子嗅了嗅,眼睛一亮,张开小嘴立即吃下,砸吧咋吧嘴,看着一宁,意思是还有没有。 一宁白了它一眼,拎起它放到肩上道:”那是药,好吃也不能多吃,以后再给你配些补药吃。“ 血狐听了乖乖的趴在一宁的肩上一动不动。 一宁见它这么乖道:”还没给你取名字,既然你这么乖,以后就叫小乖吧!“ 血狐一听立即不满的叫了一声,它堂堂血狐怎么能叫这么没气魄的名字。 一宁侧过脸挑眉打量着血狐笑道:”不满意?看你一身皮毛像火一样,要不就叫火儿吧?你就在火儿和小乖里自己选一个吧,叫一声选火儿,不叫选小乖。“ 血狐似遇到了千古难题一样,就连刚才放血也没见它这么为难过。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尾巴摇的很快。最后似是无奈地叫了一声。 一宁眉开眼笑的道:”就知道你会选火儿这个名字的,多温暖的名字啊!“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这个小狐狸,她原本就是想让血狐叫火儿吧,又怕它不愿意,就先给它起个让它很不满意的名字,然后在退一步,说出火儿这个名字,血狐一比较之下,自然是选火儿这个名字了,怎么也比叫小乖好。 一宁把火儿的血滴在汤药里。肖雨墨他们已经在寒冰床上躺了十年了,药丸是吃不下的,所以一宁做成了汤药,方便喂食。 做好后,一宁把药丸装到玉瓶里,对北冥赫道:”赫,还需要你帮我给我娘输些内力,我爹的内力为了给娘护住心脉消耗太多了。“ 北冥赫笑道:”好,你娘就是我娘,输多少都没关系。“ 一宁嘴角一抽,这个家伙,我是给你在我爹娘的面前表现的机会,要不就凭我现在的一身功力,给娘输点内力绰绰有余。 北冥赫岂会不知一宁的想法,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思,爹和娘一定会喜欢我的。“ 一宁看着俊美如斯的北冥赫,自信的笑容让他本就绝美的容颜又增色几分,一宁想着老天可真偏心,本就生的兰风梅骨的,又偏偏给了他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天生就是来诱惑人的。 一宁艰难的的挪开眼睛,出了偏殿,对君离道:”君离,宫规是由纪明悟负责吧?“ 君离道:”是,宫主可是有事?“ 一宁点点头道:”你去叫他来一下,让他把宫规带来。“ 君离应声快速离去,不一会儿就和纪明悟一起回来了。 纪明悟看见一宁和北冥赫,毕恭毕敬的施礼递上一个泛黄的本子道:”宫主,这是宫规。“ 一宁看了一眼没有接,对纪明悟道:”宫规里可有一条,闯过九关的宫主就有权改动宫规,是吗?“ 纪明悟眉头微拧,不明所以的道:”是有这样一条宫规,宫主可是对那里不满意?“ 一宁道:”那就麻烦纪叔叔把宫主不得和宫内人成亲的那条删掉吧!“ 纪明悟一滞,看向君离五位长老,见五人也疑惑地看着一宁,就又道:”宫主,这条宫规已经实施千年了,一直都没有改动过,又不影响宫主,为何要删掉?“ 一宁知道纪明悟不是不遵从她的决定,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道:”纪叔叔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很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纪明悟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也知道宫主的命令是不能更改的,走到桌子前,依月已经准备好笔墨了。他翻开宫规,提笔把这条宫规删掉,并注明是由第几任宫主所更改。完事递给一宁过目。 一宁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他道:”等我有时间时在好好看看。“ 纪明悟退下后,一宁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微暗了,就和北冥赫一起往寒冰室走去。 肖寒阳看见和一宁一起进来的北冥赫,知道他就是一宁说的赫,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北冥赫。 北冥赫毫不慌乱,眼神坦然的看着肖寒阳,任他打量。 肖寒阳不禁暗自赞叹,不卑不亢,眉心清正,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一宁悄悄的抹了把汗,紧张的看着肖寒阳,心道:这比和人打一架还累呢! 肖寒阳看着紧张的一宁笑道:”宁儿,不给爹介绍一下吗?“ 一宁紧张的心立即欢快了起来,赶紧道:”爹,他是北冥赫,女儿的夫君。“又转向北冥赫道:”赫,他是我爹肖寒阳。“ 北冥赫恭敬的施礼道:”小婿北冥赫见过岳父。“ 肖寒阳一挥衣袖,扶起北冥赫。 北冥赫眸子一闪,这么雄厚的内力,可见当年的肖寒阳武功也是很厉害的。 一宁赶紧说道:”爹,解药我已经配好了,悠然和云峰前辈身体不如娘亲,这是我刚刚配置的补药,先给他们服下,三日后再给他们服下解毒的药就好了。“ 一宁把给悠然和霍云峰的补药和解药都给了肖寒阳。 肖寒阳转身进了里间,把药都交给了肖雨墨的四位侍女,叮嘱了一番,才出来。 一宁见肖寒阳出来了道:”爹,现在我们就把娘挪去揽月宫吧!“ 肖寒阳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肖雨墨走到门口又站住了,转过身对一宁道:”宁儿,要不晚一点,我们悄悄的出去吧,毕竟……“ 一宁知道肖寒阳是怕他们的事影响一宁。笑道:”爹,你放心吧,那条宫规已经被我废了。“ 肖寒阳一滞,随即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看着怀里的肖雨墨道:”墨儿,你也不曾想到,救我们出苦海的人会是我们的女儿吧?“抬步向外走去。 守在外面的君离五人看见肖寒阳出来了高兴的要上前施礼问安。可一看到肖寒阳怀里的肖雨墨都惊住了,怎么会是这样?不会是做梦吧?雨墨宫主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一宁看着呆愣住的五人道:”先去揽月宫,稍后我再跟你们解释。“ 君离最先缓过神来,看着月离和清离,落雨和落雪还在震惊中,连忙轻咳了一声。四人才回过神,连忙退在君离的身后让出路,跟在肖寒阳的后面往揽月宫飞奔而去。 进了揽月宫,君离五人自觉的守在宫门口。 肖寒阳把肖雨墨轻轻的放在暖玉的大床上,让她盘膝而坐。一宁盘膝坐在肖雨墨的前面,北冥赫坐在后面。两人同时双掌运气,缓缓的向肖雨墨体内输着内力,不一会儿,肖雨墨的身体溢出丝丝白色的寒气,直到白色的寒气消散尽了,一宁和北冥赫收回了手掌。 肖寒阳接过肖雨墨的身体,把她轻轻的放平躺在床上。 一宁拿出那个玉瓶递给肖寒阳道:”爹,这是解药,我把它制成了汤药,接下来就交给爹了。明早娘就会醒过来,我和赫今晚就住在揽月宫。“ 肖寒阳的医术可不比雪老差。自然明白,能让肖雨墨明早醒来,已经是奇迹了。十年了本已经绝望了,现在这么大的惊喜,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失控了。 肖寒阳颤抖的接过药瓶,欣慰一宁的细心,点点头。一宁和北冥赫出去了,这喂药一宁不说,北冥赫也知道对于一个在寒冰床上躺了十年的人来说,这药是怎么喂下去的。 一宁出了房门对君离道:”君离,我们今晚就住在揽月宫,你让于谦和安排一下守卫,一定保证今晚揽月宫不能有人来打扰。“ 君离领命出去安排去了。落雨赶紧去侧殿打扫房间,落雪则去传晚膳。 一宁看着桌上的晚膳时才感觉到很饿了,一天了,除了早上喝了碗粥,就是拐血狐时吃了点烤肉。想到烤肉,一宁看看肩上的火儿对落雪道:”落雪,叫人给火儿烤只兔子来,调料月离那有。“ 月离道:”宫主,还是我去烤吧,也顺便教教他们怎么烤。“ 一宁点点头道:”也好。“又戳了戳火儿的头道:”火儿你可好福气,居然劳我的二护法亲自给你烤肉吃。“ 火儿明白一宁让人给它烤肉吃,讨好地蹭着一宁的脸。正美呢,忽地身子腾空而起,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打扫完房间出来的落雨的怀里。 火儿对着始作俑者北冥赫赤牙咧嘴的叫着。北冥赫则漠视他的叫嚣,揽着一宁的腰坐在桌前优雅的用膳。还边吃边喂一宁。一宁郁闷了,看着北冥赫的动作,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宠物。 一宁看向肖雨墨和肖寒阳的房间,考虑要不要给肖寒阳这个爹送点饭进去。北冥赫了然的道:”不用送了,爹他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一宁白了眼北冥赫,还没有成亲吧,爹就叫的这么顺溜。北冥赫看着一宁低低的笑着,夹起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喂进一宁撅起的小嘴里。 一会儿的功夫,月离就拿着考好的兔肉进来了放在了桌上。 火儿两眼放着光,嗖地从落雨的怀里窜出,扑向烤肉,也忘了向北冥赫叫嚣的事了。趴在烤肉上美美的吃起来。北冥赫扫了眼吃的正欢的火儿,揽着已经吃饱的一宁向卧房走去。 房间内落雨已经让人准备好沐浴的水。 二人这一天很乏了,简单的洗了一下就睡了。躺在大大的暖玉床上,床幔上挂着淡紫色的轻纱。看着像童话里水晶宫一样的卧房,一宁感叹着若水宫真有钱,这在外面无论你有多少钱都很难买到暖玉床,在这里居然每个卧房都有,只是大小不一。她在上月宫里的卧房里的暖玉床是最大的一个。难怪若水宫的人武功都很高,这每天连晚上睡觉都如同在练功,武功要还是差,那人得多笨那! 北冥赫看着神思漂游的一宁好笑道:”以后再慢慢看,睡吧!“话落把一宁搂进怀里,如玉的手轻轻的拂过一宁的眼睛,一宁顺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北冥赫感叹的看了眼房间,也闭上了眼睛。 肖寒阳则一夜未睡,坐在床边,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肖雨墨。那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泄露出他的紧张。 一大早,一宁和北冥赫一进去就看到一点也淡定不下来的肖寒阳。 一宁走到床边,肖寒阳紧张地问道:”宁儿,你娘怎么还没醒?“ 一宁看着肖雨墨的脸已经泛红,知道她已经没事了。摸上她的脉笑道:”爹,你放心,娘没事,只是在寒冰床上躺的太久了,七经八脉都有些阻滞。“一宁右手成剑指将内力运到指尖,在肖雨墨的身上顺着七经八脉走了一遍。将所有阻滞一一打通。 肖寒阳看着一宁掌心雾蒙蒙的气体一愣,眼神一闪很讶异的看了眼一宁,又很快的收回了眼神。但是细心的北冥赫还是发现了肖寒阳的异样。 肖雨墨的眉心皱了一下,肖寒阳的手心都是汗,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肖雨墨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大大的杏眼内尽是迷茫。 肖寒阳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肖雨墨醒过来了,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墨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肖雨墨转头看向肖寒阳,眉头一皱,又看到肖寒阳满头的白发,忽地眼中恢复了清明,眼里溢出心疼,张了下嘴却没有说出声来,伸出手向肖寒阳的白发摸去,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了。 肖寒阳了然的握住她的手道:”墨儿不是说我什么样子都好看吗?只要墨儿醒来就好。“ 一宁出去端来一碗清亮透明的果汁,那是枇朳果的果汁,有润肺润喉的功能。肖寒阳接过碗拿起汤勺喂肖雨墨喝下。从一宁端着碗进来,肖雨墨就一直在北冥赫和一宁的身上打转,眼中都是不解。 第一百零五章 为他解寒毒 一碗枇朳果汁喝下后肖雨墨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但还是有些哑,她轻声道:“阳,让你担心了。” 肖寒阳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抚摸着肖雨墨的脸柔声道:“墨儿,醒了就好,你已经睡了十年了,你知道十年了,本来我都已经绝望了,可是宁儿回来了……对了,这是我们的女儿宁儿,你看宁儿都已经长大了,你的毒就是宁儿解的。”肖寒阳拉过一宁对肖雨墨说道。 一宁暗叹了一声,终于想起我这个女儿了。但还是甜甜的叫了一声“娘”。这一声娘叫的可是比那声爹痛快多了。 肖雨墨震惊的看着一宁,消化着她睡了一觉,醒来女儿已经长大了的事实。她挣扎着要起来,肖寒阳赶紧扶起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她颤抖的伸出手,一宁坐到床前把手递到她的手里。肖雨墨紧紧的握着一宁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本就娇美的容颜如今梨花带雨般更让人怜惜。 “宁儿,我的女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肖雨墨泣不成声的问道。 “娘放心,我过的很好,爷爷、大伯、大伯母、哥哥对我很是疼爱。”一宁笑着答道。 肖寒阳对北冥赫招招手说道:“墨儿,宁儿已经定亲了,这是宁儿的夫君北冥赫,天朝的逍遥王。” “赫见过岳母。”北冥赫走上前恭敬的施礼道。 “天朝国的王爷?”肖雨墨低喃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娘,赫和北冥宇不一样,以后我慢慢跟娘说。”一宁赶紧解释道,生怕肖雨墨因为北冥宇而不喜欢北冥赫。 北冥赫看着生怕她娘不喜欢自己而赶紧解释的一宁,嘴角微勾,眼含笑意,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一宁。 肖雨墨对着二人一笑。他们从北冥赫的眼中看到了他对一宁无尽的爱恋和宠溺。就和肖寒阳看自己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肖雨墨笑道:“宁儿紧张什么,娘又没说不喜欢赫儿。” 一宁一囧暗道:自己是有点着急了。看向北冥赫,见他也笑看着自己,不由得脸刷一下的红了。 肖寒阳赶紧给自家女儿打圆场道:“宁儿,给爹娘讲讲你的事,你出生后,三个月不能翻身,六个月不能坐,八个月还不能爬,大一点就更明显了,都三岁了才会叫爹娘,现在的你是怎么回事?把你送走后,爹每年都去看你,你也没什么变化啊!要是他们对你不好,爹就准备带你回来的。难道你一出生就会装了吗?连爹都被你骗了?” 一宁每听一句,脸就黑一分,小时候的她有这么逊吗?不过看向肖寒阳时,眼中却多了几分亲和。原来他每年都去看她呀,还以为他只顾着娘了。一宁想了想又看了看北冥赫道:“爹、娘、赫你们相信灵魂吗?” 北冥赫一蹙眉,想起了然大师那天的话,不安地看向一宁。肖雨墨和肖寒阳则疑惑的看着一宁。 一宁知道北冥赫想起了然大师的话了,接着说道:“其实我一出生,魂魄就分开了,其中的两魂四魄去异世历练了,本身只剩下一魂三魄,所以心智低下,外人看来就如同痴儿。半年前,我的两魂四魄才归位,所以神智恢复清明了。” 肖寒阳和肖雨墨二人都震惊于一宁的话,还是最镇定的北冥赫最先问出:“那宁儿在异世是什么身份?” “孤儿,我有杀手之王之称,最后一次任务被组织出卖了,粉身碎骨,就回来了。”一宁平静的说着,好像那不关自己的事一样。现在一宁也相信了,要不怎么解释那本古武秘籍和绿魂呢? 三人的心同时都一痛,杀手之王、粉身碎骨,宁儿在异世遭受了什么样的罪啊! 北冥赫把一宁揽进怀里道:“以后有我,宁儿不用在委屈自己。”同时也对一宁不时留露出的杀伐之气也理解了。 一宁趴在北冥赫的怀里,低低的答道:“好。” 肖寒阳看着一点也不避讳他们的二人,笑着对肖雨墨道:“墨儿,我就说我们的女儿怎么会是痴儿。” 肖雨墨眼神一暗,溢满心疼叹了口气道:“宁儿受了太多的苦。” 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探出头来笑道:“娘,没事的,不经历风雨怎么会看见彩虹呢?” 看着豁达的一宁肖寒阳夫妇释然了,也好,这是老天给宁儿的磨练,风雨过去了,彩虹就不会远了。 四人坐在房里又聊了一会儿,一宁把北冥赫的事和他们的现状简单的跟肖雨墨和肖寒阳说了一下。 肖寒阳道:“宁儿,给赫儿排除寒气的事让爹来吧?” 一宁笑道:“爹,我能行,我有办法不用消耗大量的内力就能把赫身上的寒毒都逼出来爹还是好好的照顾娘吧!” 肖寒阳看了肖雨墨一眼道:“那宁儿要是需要爹,就说一声,爹练的功法特别,恢复的快。” 北冥赫好看的凤眸一闪,特别,不会和自己练的一样吧?要知道,自己能压抑住寒毒,可不光是雪莲的功劳。否则十年来内力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一宁笑道:“好,我们还没吃早饭呢,爹娘一起吃吧,我让落雪给娘煮了药膳粥,对娘恢复体力有帮助。” 肖雨墨点点头,笑的一脸幸福,现在她不光有阳疼她,还有女儿这个贴心的小棉袄。 一宁到外面吩咐一声,依月、依心、暖香、暖玉把早膳端了进来。都是养胃温脾的,很清淡。 一宁盛满一碗粥端给肖雨墨道:“娘,先吃点粥吧,慢慢的再加些荤菜。”又盛了一碗递给肖寒阳。 北冥赫吃醋的看着一宁。 一宁好笑的把盛好的粥放到北冥赫的跟前,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递到北冥赫的嘴边道:“赫,吃粥。” 肖雨墨和肖寒阳看着这么没骨气的女儿不禁摇摇头,随即相视一笑。 北冥赫吃下一宁喂到嘴边的粥,心情好多了,接过汤勺舀起粥喂给一宁道:“还是我来吧!”还夹些一宁爱吃的菜放到一宁的碗里。 四人就在这么温馨的气氛中用完了早膳。 君离五人可是一夜都没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七位管事和几位元老得到了肖雨墨没死的消息,轮班的到他们这里来探听消息。 君离五人虽然现在职位都比他们高,但是毕竟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又不能摆架子和推脱,所以只好一个个的解释、告知,明日宫主就会给他们解释的。好不容易的都打发回去了,也快天亮了,还没等他们睡一觉,这不一大早的就又都等在正殿里了。 一宁听了君离的禀告淡淡的一笑道:“君离,召集全体宫内人员,现在就去正殿吧。” 一宁来到正殿,端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眼神凛冽的扫了眼众人,看的众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几位元老看着淡定的一宁,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一宁也没有难为他们,毕竟爹娘以后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他们也有权知道真像。 一宁淡定的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向众人宣布了废除宫主不得和宫内弟子成亲的这条宫规,又正式的宣布了她娘没死,肖寒阳是她爹的消息。 明日就是月圆之日,她要离开宫里,去上月阁,那里有温泉适合北冥赫排除残余的寒毒。给北冥赫排出寒毒后,他们也要离开了,所以她要安排好爹娘的事,还有悠然和霍云峰的事。 满殿的人除了君离五护法事先知道了,其余的人都觉的不可思议。不过向于谦等七位管事和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就平静的多了,毕竟当年他们是亲眼目睹肖雨墨和肖寒阳青梅竹马的长大,但是却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现在的结局也是他们希望的。再说人家的女儿可是百年来唯一一个闯过九关的宫主,就凭这一点谁也不敢反对呀! 倒是紫夜很香的睡了一晚上,醒来事情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不过看着淡然的北冥赫,他也就不纠结了,正主都不在意,他跟着操什么心那?再说再怎么变,一宁还是一宁,跟她是什么身份没关系。 安排好宫里的事情后,剩下的时间一宁腻在了肖雨墨的房里,母女两说着悄悄话,而北冥赫则陪着肖寒阳下起了棋。 两人都是棋中高手,很难遇到对手,这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二人都很兴奋,忘记了吃饭睡觉的时间,狠狠地过了把棋瘾。 母女二人看着钻进棋局里的两个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聊起她们的贴心话。 一宁问道:“娘,爹说你最喜欢我的眼睛是为什么?”一宁觉得自己哪里长得都很好看,为什么娘最喜欢她的眼睛呢? 肖雨墨看着一宁,又偷瞥了眼肖寒阳,不道:“因为宁儿只有眼睛长得像你爹爹啊!” 一宁看着害羞的娘亲无语了,原来是这么老土的原因。一宁看向专心致志下棋的北冥赫,心里暗道:如果和赫有孩子了,自己也希望像赫多一些吧?想着一个缩小版的北冥赫甜甜的叫着自己娘亲,一宁忽然还真的很期待呢!不知觉的露出了暖暖的笑意。 肖雨墨静静的看着一宁望着北冥赫发呆,也勾起了唇角,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很幸福的! 转眼就到了第106章在一起,和一宁用银针封住的他自己的内力,向一颗炸弹一样在北冥赫的心脉里炸开,向四周散去,一股暖流聪北冥赫的身体内驱赶着寒毒排出体外。 一宁一喜,慢慢的继续往心脉里输着内力,驱赶着寒毒往体外排除,一个时辰过去了,北冥赫周身的冰已经溶解了,又过了一会儿,白色的寒气也不见了,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 直到北冥赫的身体都温热了,一宁才收回手掌,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到北冥赫的身后,把银针收起,疲惫的笑道:“终于全部排出了。”话落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北冥赫感觉到,快速的转过身接住一宁,疼惜的把她揽入怀里,北冥赫察觉到自己的力气少的可怜,抱着一宁都觉得很吃力,便靠向池子的边缘,让一宁躺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一宁那娴静的容颜,北冥赫伸出如玉的手指,轻抚着一宁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就是舍不得放开。北冥赫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随即低下头,把一宁的樱唇、琼鼻、眉眼,一一吻过。良久才放开一宁,自己也疲惫的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一宁的发间休息,要知道他几乎耗尽了身体里的内力,现在又困又乏。 两个绝美的人儿,相依相拥的睡在温泉里,秀发漂浮在水上,有的还缠绕在一起,美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 当一宁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了。一宁迷蒙的睁开双眼,见自己睡在床上,闻到熟悉的雪莲味道,一宁转过头看见北冥赫安静的睡颜,眉头舒展开来,一宁记得自己累的昏过去了,后来的事不记得了,怎么睡在床上了?一想不会北冥赫没听她的话,没在温泉里泡一晚吧? 一宁立即坐了起来,摸上北冥赫的脉搏,半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残余的寒毒都排净了。 北冥赫睁开了眼睛,带着淡淡的温馨的笑意看着一宁。其实在一宁醒来的时候,北冥赫也跟着醒了,只是他想看看小狐狸会干什么,就没睁开眼睛。 一宁见北冥赫醒了问道:“你没在温泉里多泡会儿吗?” 北冥赫把俊美如斯的笑脸凑到一宁的跟前道:“我当然听小狐狸的话泡到今天早上才出来,看你睡得熟就把你抱到床上睡了,不过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午时了?一宁想到外面守着的一大帮人都该急疯了吧?就连忙掀起被子要下床。 北冥赫一把揽过一宁道:“我已经告诉他们没事了,小狐狸你昨晚累坏了,多休息会儿吧!我让依心把早膳送到卧房里来。” 一宁听着这话怎么那么有歧义呢?很容易让人误会,连忙道:“还早膳呢,是午膳了!我没事了,还是起来用膳吧!” 一宁说着感觉了一下自己,才发觉自己的内力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就掀起了被子下了床,北冥赫无奈只好顺从的帮一宁穿戴好。外面守着的依心和依月听见动静,赶紧让暖香把洗涑的水端了进去,又吩咐暖玉去厨房把膳食端来。 暖香服侍一宁洗涑好后,暖玉也把膳食端来了。 北冥赫向来不用人服侍,自己洗涑好,见依心要给一宁梳头,就接过依心手里的梳子道:“我来。”依心闻言就把梳子递给北冥赫。北冥赫给一宁挽好发髻,二人才坐下来用膳。 依心和依月互相看了一眼,看逍遥王挽发的熟练程度很惊讶。这逍遥王对主子可真好啊!二人都替一宁高兴。 这时落雪抱着火儿进来,火儿一看见一宁,嗖的一下窜到一宁的怀里,用它可爱的小脑袋蹭着一宁的下颚,表达着自己的想念,弄得一宁痒痒的咯咯的笑出声来。 一宁把火儿抱在怀里笑道:“火儿,一个晚上而已,就这么想我了?”火儿又蹭了蹭一宁表示自己的确想她了。 北冥赫眼露寒芒扫了火儿一眼,火儿浑身打了个寒战,委屈的看了眼北冥赫,这个穿紫衣的男人怎么比那个穿红衣的男人还可怕,火儿很识相的乖乖的趴在一宁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一宁好笑的看了北冥赫一眼,这个人还真是的,一只狐狸的醋也吃,也不怕酸死。 “赫、一宁你们可算起来了。”紫夜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接着一个红衣的身影迈步进来了,后面跟着同样担心的萧隐和清逸、武元。 紫夜一屁股坐在一宁和北冥赫的对面,眼睛打量着北冥赫道:“一宁,还真是佩服你,我真想不到有什么病是你解决不了的?我看,你生来就是打击人的。” 萧隐和清逸、武元则规矩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北冥赫面色红润,精神气也很足,没有往日月圆之夜后的虚弱,也放下了心。 依月执起茶壶给紫夜斟上茶,又给萧隐和清逸、武元斟上茶,然后退到一宁身后和依心、暖香、暖玉一排规矩的站定。 紫夜看了眼大方、有礼、又很守规矩的四人道:“一宁,这若水宫训练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一趟若水宫之行,紫夜深有感触。特别是在看了若水宫的各项制度后,发誓一定要跟叶盛说说,回到北郡后让他从新修改一下北郡的管理方法,毕竟叶盛以后的任务很艰巨的。 一宁看了眼紫夜揶揄道:“你看上她们哪一个了,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媒?” 紫夜眼神一暗,却很快恢复如常,连连摆手道:“一宁,你可别给我找麻烦,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的,我还没玩够呢!” 一宁回头看了眼依心四人,见四人依旧一样镇静的表情,宠辱不惊,紫夜这样的男子,是个女人都会动心的吧!这四个丫头依旧面不改色。一宁也只是借机会观察下依心四人,真不愧是爹爹训练出来的人。 其实一宁还真误会了,依心四人是在若水宫里看着肖寒阳这大美男长大的,所以对美男几乎免疫了,任何美男在他们面前也就是养眼的份。就连第一眼看到北冥赫这样的妖孽,她们也只是惊艳了片刻而已。 一宁又看向紫夜笑道:“美得你,就算你看上了,我还舍不得给呢!” 北冥赫笑看着一宁逗弄着紫夜,眼睛的余光扫了眼紫夜,又不留痕迹的移开了。他自然是看出了紫夜对一宁的心思,但看到紫夜知道收敛,也很有分寸,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强求的份上,就明智的没有戳破。也许有一天遇到合适他的女子,他就收回心了,不管怎样,紫夜都是他这十年来的好友。 紫夜看着北冥赫道:“赫,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北冥赫边给一宁夹着菜边对紫夜道:“还不是时候,等他们互相咬完吧!省事、省时、还省力,又能减少伤亡,对百姓影响也不大。事成之后天朝国要面临的可是三个虎视眈眈的国家。” 紫夜眉头一凝道:“赫,春城的灾害已经很严重了,灾民也越来越多,春城已经有瘟疫发生,如果不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朝廷一直到现在一点措施都没有。” 北冥赫看向紫夜道:“你想去春城?” 紫夜点点头道:“这么些年,我只有瘟疫没有接触过,再说这救民于水火之中的事我也又一份责任不是。” 北冥赫放下筷子看着紫夜道:“你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危险。我很自私,我不会用你去换春城百姓的生命。” 紫夜看着北冥赫,知道北冥赫是担心他,一笑道:“赫,我爹娘就是在瘟疫中死去了。” 北冥赫一愣,半响无语道:“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紫夜低下头,眼中留恋出一丝神往道:“不敢提起,心会很痛。” 一宁听见紫夜的话,阻止了北冥赫还要说的话对紫夜道:“想去就去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的心好过一点。” 紫夜看向一宁,释然的一笑道:“我准备一会儿就走。” 一宁听了皱了下眉道:“明日再走,我准备些东西你带上,到时候会用上。” 紫夜一愣,想着既然是一宁准备的东西一定是瘟疫用的到的东西,就点点头道:“好。” 一宁看向北冥赫,幽光在眼里一闪而过笑道:“走吧,先把我的跟班收了,在和爹娘去道别,要是悠然和霍云峰二位前辈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就起程。”一宁心里还想着悠然和霍云峰二人的事怎么办,一宁心里是有主意了,但是也要他们二人同意。 北冥赫轻声道:“清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暗处的清风闪身进了屋内道:“主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院子里。” 北冥赫牵起一宁的手向院子里走去道:“宁儿,出去看看,可还满意?” 一宁满脑子的问号,是给她的?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一宁头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跟着北冥赫出了房门。一出房门一宁就看见,院子里三匹骏马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儿。 北冥赫道:“这三匹马虽然不及我们的烈焰和焚火,但也是天下间难寻的好马了,它们的血液里有一半赤血马的血脉,送给三煞应该拿的出手了。” 一宁感动地看向北冥赫。心里虽然知道是北冥赫派人跟着她,她也知道暗处有人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北冥赫的掌握之中,但是她并不生气,知道北冥赫是担心她。知道她想收复三刹,就暗暗的为她准备了魔煞最想要的宝马。 北冥赫笑看着一宁接着道:“左边第一匹叫超羽,速度在三匹马中是翘楚,第二匹叫腾云,第三匹叫飞翼。” 一宁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三匹马,它们不同于烈焰和焚火一身的火红色的皮毛,而是背部和腹部是白色,四蹄是红色。身体健硕,耳朵小而尖,运转灵活。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 一宁看着三匹马满意的笑道:“这回看魔煞还有什么理由推脱。”一宁知道魔煞注重诺言,可毕竟他还有两个结拜的兄长,不会甘心自己的兄弟给人当护卫的,一定会想办法推脱,北冥赫应该是早就想到了,所以先准备了这三匹马,一宁这样大方了,三煞还怎么好意思推脱呢?就算罗煞和鬼煞还要推脱,魔煞也不会食言的了。 一宁转身对北冥赫道:“赫,我们去换装吧,可别让魔煞等急了。”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心道:是小狐狸等不及要收复魔煞吧!但他可不会笨的说出来。 二人换好衣服,一宁又变身成来时的那位翩翩的俊俏的小公子。火儿蜷成一团,红彤彤的,趴在一宁的肩上,滴溜溜的眼睛还不住的看着一宁,好像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原来的样子多好看啊! 北冥赫脱去了代表如意身份的紫衣,换上了一身白衣,也换了一张脸。 北冥赫看着众人一副都想去看热闹的眼神了然道:“想去看热闹的,就都去吧!不过不要泄露了身份。” 众人一听都高兴激励,赶紧分散,换装的换装,易容的易容,然后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先进了客栈。 一宁和北冥赫向后门走去。这里是弱水宫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们从后门出去,仿若是刚从隐雾山下来,到客栈休息,这样招摇一圈,所有人都知道得到血狐的人来肖氏客栈了,都会来看热闹的,有了这么多人作证,三煞就更不好推脱了。 一宁一进门,速的扫了眼众人,江昕然和梅凤儿也在,和他们坐在一起的是个二十多岁的一个紫衣少一宁和北冥赫还有紫夜三人来到街面上,果然,街上的人看到一宁肩上的火儿都惊住了,纷纷窃窃私语。都不敢相信传说中的血狐就这么乖乖的趴在一宁的肩上。看一宁他们往肖氏酒楼而去,也都往肖氏酒楼涌去。 一宁和北冥赫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肖氏酒楼跟前,紫夜也一身懒散的晃着,看了眼门上的牌匾然后进了门。 一宁眼光停在靠窗的桌子,魔煞依旧一副冷脸和罗煞、鬼煞坐在一起饮酒。 魔煞和鬼煞见过一宁了,自然是认得一宁的,见一宁进来了手一顿,放下酒杯看向一宁。罗煞是第一次见一宁,他顺着鬼煞和魔煞的眼光看去。 只看见两个穿白色锦袍和一个穿红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年龄很小,他毫不怀疑他还没有成年。倒是后面的这个白衣的男子身材修长的男子,他没有看透。红衣男子给他一种很纨绔的感觉,罗煞眉头一皱三弟就败给了这么个嫩小子。 罗煞看看一宁肩上的血狐,心里疑惑,他们在山上可是深有体会,隐雾山上都是云雾,越往上雾越大,能见度越低,而且山上的地势是越往上越陡峭,他们也只是上到半山腰就迫不得已的下来。他们看样子是刚刚回来,是深入隐雾山了,那倒是本事不小了,不能小视了。 其实魔煞后来也明白自己落入一宁的圈套里了,可他还是不信一宁能得到血狐。要知道他和大哥二哥也上了隐雾山,不说隐雾山的险要,却是连血狐的影都没见着,本抱着一丝一宁也得不到的希望,可一听说一个蒙面少年得到了血狐,不知怎地他就相信是那天和他打赌的那个是少年。 一宁看见魔煞对他一笑,慢步的向他走去。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六章 原来是灵力 一位少年指着一宁肩上的火儿惊呼道:“看,那是血狐吗?”正在喝酒聊天的众人闻声都看向一宁。门口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着。 火儿听见惊呼声,抬起脑袋鄙视的看了眼那个少年,又趴在一宁的肩上,黑黑的眼睛继续打量着周围的人。 那个少年一囧,难道那只血狐听懂他的话了? 罗煞关注的是北冥赫,虽然北冥赫走在一宁的身后,但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华,而且他感觉到北冥赫一身生人勿进的生冷的气息,那和魔煞身上的冷然不一样,让人有种臣服的感觉。罗煞一挑眉心道:三人中心思、武功恐怕要属此人难测。 此时,一宁三人已经走到三煞的桌前,大方的坐下了。一宁看着魔煞道:“我们又见面了,不介意我们坐下吧。” 魔煞冰山的脸有一瞬的僵硬,心道:我同不同意你们不是都坐下了吗!但还是道:“随意就好。”魔煞看了眼火儿问道:“它就是血狐吗?” 一宁把火儿从肩上拎下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它光滑的毛笑道:“是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火儿。” 罗煞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兄弟,你怎么能证明它就是血狐呢?毕竟大家都没见过血狐真正的样子。” 魔煞看了眼罗煞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罗煞是不想他给人家当护卫。 一宁黑黑的水眸看了眼罗煞,果然如人所说,面似文弱的书生一样,但那闪着精光的眼睛可说明此人心机很深。一宁没有回答罗煞的疑问,反而摸着火儿道:“火儿,人家不相信你是血狐呢?你说该怎么办呢?” 火儿看了看一宁,忽然如闪电般窜了出去,眨眼间又回到一宁的怀里。却听到罗煞捂住左手嗤了一声,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牙印处还泛着黑,明显的有毒。 众人都大吃一惊,浑身冒着冷汗。血狐的速度可真快啊!他们都没看清它是怎么出去的,它就已经回去了。 鬼煞和魔煞忽地站了起来,慌忙的道:“大哥,你怎样?”鬼煞更是用想杀人的眼神看向一宁。 魔煞眼神复杂的看着一宁气愤的道:“你怎么可以随便让它伤人?” 一宁慢悠悠的道:“你急什么?你大哥不是要证明吗?大家都没见过血狐,也只有这个方法即简单又省事,火儿只是让他相信自己千真万确是血狐而已。” 魔煞正要说什么,罗煞一挥手叫住他道:“二弟、三弟,稍安勿躁,血狐的牙齿有剧毒,只有它的唾液可解。” 一宁看了眼罗煞道:“终于有个识货的了,火儿还不快去给罗煞公子解毒。” 火儿不情愿的跳到罗煞的跟前,在他的手上伤口处吐了口唾液,然后又快速的回到一宁的怀里。 罗煞的手肿胀快速的消了下去,泛着的黑也变回了正常的肤色,只留下了两个牙咬的痕迹。鬼煞和魔煞放下心来。 北冥赫垂下头,敛住笑意。这个小狐狸,人家只是怀疑一下,她立即就让火儿咬了人一口,光明正大的报了仇,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罗煞看了眼北冥赫,见他只是笑看着一宁,丝毫没有出头的打算,对一宁的宠溺显而易见。一蹙眉道:“小公子,你和三弟的赌约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得到了血狐,我们愿赌服输。只是我们三兄弟五年前结拜以来,从未分开过,也相约一辈子不分开,不知小兄弟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一宁大方的笑道:“没关系,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兄弟分离呢?” 听一宁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三煞不禁一愣。罗煞也不解的看着一宁,仿若不相信一宁刚才的话。一宁看着三人又道:“我家大的很,你们都可以跟着魔煞一起去住,我对自己的人向来很大方,再多的人我也养得起。” 三煞同时一滞,难道我们三煞要你养。 紫夜坐在旁边,使劲的扇着扇子,来掩饰自己快要笑崩了的神情。 分散在客人当中的萧隐他们嘴角直抽,王妃还真是腹黑的很啊! 罗煞眼神一暗道:“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答应,只要你放弃让三弟当你的护卫。” 鬼煞在一旁紧紧的握着拳头,要不是想着武林中人都知道了这个赌约,会坏了三弟的名声,他早就动手杀了三人了,就会耍些滑的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一宁没说话,只是看着魔煞,如果魔煞也同意罗煞的提议,这样没有担当的人,收复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魔煞看着一宁颇具深意的眼睛,心里一惊,他这是什么眼神,以为我魔煞是那么没有担当的人吗?随即起身对罗煞道:“大哥,愿赌服输,我愿意给这位小公子当三年的护卫。” 鬼煞着急地说道:“三弟,你就听大哥的安排吧?” 罗煞看着魔煞道:“三弟,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明显是在算计你?难道你还没有吃够苦吗?”话虽然是对魔煞说的,但是却是给一宁听的,意思是你是用了手段才赢了三弟的,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魔煞眼神一暗道:“大哥教训的是,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走老路了。而且我只是给他当护卫,别的事我不会插手,三年一到我就离开。” 魔煞又转身对一宁道:“小公子,我愿意做你的护卫三年,但是,我只做你一人的护卫,而且只保护你,不做他事。”意思就是,你不能指使我做别的事。 一宁爽快的道:“好,虽然我并不缺护卫,但是有三煞中的魔煞做护卫,应该很有面子。” 罗煞见事情已经成定局,便无奈的道:“小兄弟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一宁自然知道是指他们都要跟着魔煞住到她家的事。笑道:“当然算数。” 罗煞又道:“我和二弟只是去陪三弟。” 一宁了然道:“知道,你们放心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众人都哗然,就说怎么会白养着他们,原来还是有要求的。 罗煞和鬼煞同时一皱眉。 一宁收敛了笑容,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道:“我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背叛,所以在魔煞当我护卫这三年中,你们不能做对我不利的事情。” 三煞松了一口的同时,浑身一凛,这么个小少年,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悍气势,让人不由得冒出服从的想法。 罗煞道:“小公子放心,我们三煞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信誉是我们三兄弟的招牌。” 一宁一挑眉道:“是吗?” 罗煞一囧,想起刚才,他们还跟一宁讲条件,不想让魔煞给她当护卫呢! 魔煞打破尴尬道:“还没有请教小公子的高姓大名呢?” 一宁一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一宁指着外面对魔煞道:“你去看看吧,那是送你的。” 魔煞疑惑道:“送我的?” 一宁笑着点点头。 魔煞向外面走去。众人也都跟着出去看是什么?魔煞走到门口一看,三匹骏马威风凛凛的站在那。瞬间心里有种感觉流进四肢百骸,这种感觉让他很是陌生,但却很舒服。 一宁走到他的跟前道:“赤血马我是没有了,不过这三匹马有一半赤血的血脉。” 魔煞内心翻江倒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一宁道:“我要两匹就够了。” 一宁毫不意外,笑道:“既然是送你的,我当然不会收回了。”一宁指着三匹马介绍道:“它叫超羽,它叫腾云,最后的这匹叫飞翼。” 魔煞看了眼一宁,躬身道:“多谢主子。” 一宁此时才眉开眼笑了道:“完事后到天字一号房来找我吧!” 一宁转身和北冥赫进了客栈,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众人见一宁和北冥赫都上楼了,才大声的议论起来。 这是谁家的公子啊?出手这么大方,要知道那三匹都是千金难买的宝马啊!都羡慕的看着魔煞,恨不得和一宁打赌的人是自己。 魔煞把其中最好的一匹马超羽送给了罗煞,腾云送给了鬼煞,飞翼自己留下了。 罗煞和鬼煞看着眼前梦寐以求的良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魔煞笑道:“大哥、二哥,你们也看的出,他不是一般的人,五年了,我们都尽力忘却伤害我们的往事,我们汲取着彼此的温情,活的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他居然只是一面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跟着他也许我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呢!” 罗煞沉思了一会儿道:“三弟,人心险恶,你又怎知他不是先了解你,然后算计你呢?” 魔煞眼神一暗道:“大哥,我不会在上一次当了,三年呢,我有时间分辨他是什么样的人。” 罗煞和鬼煞对视一眼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好,既然三弟决定了,我们陪你。” 魔煞道:“大哥、二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必这样。” 鬼煞假装生气道:“我们三兄弟当初结拜的时候就发誓,这一生都要在一起,三弟是嫌弃我们了。” 魔煞急道:“二哥说那里话,三弟怎么会嫌弃二位兄长呢?” 罗煞哈哈一笑道:“你二哥是逗你呢!你也信!”说着搂着二人的肩道:“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三兄弟相视一笑,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一宁和北冥赫进了天字一号房后,就撤去了易容,换回了本来的面目。 魔煞进来时就看到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和一个俊美如仙的男子坐在桌旁喝茶呢!魔煞一愣以为进错了房,可看旁边坐着的紫夜应该没错呀! 一宁看着不知所以的魔煞,嫣然一笑道:“魔煞,换了个装而已,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魔煞看见一宁怀里的火儿恍然大悟,惊诧道:“你居然是个女子?” “怎么,不会是后悔了吧!要是后悔你现在走还不晚。”一宁边逗弄着火儿边说道。 魔煞一愣随即道:“谁后悔了,我只是很吃惊,我说怎么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你是女子啊!” 北冥赫好看的眉一挑,冷眼看了魔煞一下,又收回眼光,温柔的看着一宁。 魔煞冷静下来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一宁眸子里闪闪发亮道:“你先坐下吧,不是说三煞中,老三魔煞最聪明吗?你说说看我是谁?” 魔煞冷静了下来,在一旁坐下,沉思了一会儿道:“当世美貌的女子还真不少,但美貌又聪明绝代的女子却还真没听说过。所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你原本隐藏了自己的才华,一种就是你的家族雪藏了你。” 一宁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继续看着魔煞等他说下去。 魔煞接着道:“你身边的这位风华绝代的男子,我所知道的只有三人,一位是如意楼的楼主如意公子,一位是逍遥王北冥赫,还有一位是隐世家族梦家的少主梦无双。他们三位都是容颜无双,才华绝代,武功绝顶的人物。据说如意公子喜欢护国侯府的霍一宁小姐,霍小姐已经和逍遥王定了婚,所以他不可能带着霍小姐出门。梦无双为人冷清,很讨厌女子,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了。” 魔煞停了一下,看了眼一旁的紫夜接着道:“如果没看错这位红衣的公子应该就是神医紫夜吧,据说神医紫夜和逍遥王是形影不离的至交好友,那这位就一定是逍遥王北冥赫了,所以主子就是护国侯府的霍一宁,也就是逍遥王妃了。”说完魔煞定睛的看着一宁等着答案。 一宁眉眼都是笑意对北冥赫道:“赫,你看我的眼光不错吧!” 北冥赫宠溺的附和道:“宁儿的眼光一向很好的!” 虽然猜到了一宁他们的身份了,但得到证实魔煞还是很震惊。众人口中的傻女居然是如此的聪明绝顶,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一宁转过头对魔煞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也应该知道我是故意算计你的吧?” 魔煞点点头,却眼露不解。 一宁收敛了笑容接着说道:“我爱惜你的才华,所以想给你一片可以发挥你才华的天空,三年的时间足够你考虑,如果到时你还是不愿意真心的留下来的话,我会放你离开。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对我的人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忠心,我是个很护短的人,但对于背叛我的人,我也同样会很残忍,他会觉得死都是一种奢望。我可不是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所以在这三年里,你要遵守我的规矩。” 魔煞感觉到一宁身上忽然涌上来的嗜血的冷酷,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女子才多大呀?明眸酷齿,国色天香的容颜,居然有如此震人心魄的能力,看来自己所知道的还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而已。 魔煞躬身道:“主子放心,我魔煞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也是一言九鼎的男子汉,在这三年里你就是我唯一的主子。” 一宁点点头又道:“你那两位哥哥既然不放心你,就让他们跟着你吧,我不会为难他们的,但他们……” 还不等一宁说完魔煞明了的赶紧说道:“主子放心,二位兄长不会做出危害主子的事。” 一宁把火儿放到肩上,对魔煞道:“你明白就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话落起身和北冥赫离开了房间。 紫夜起身拍了拍魔煞的肩膀道:“只要你不背叛她,一宁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你不会后悔跟着她的。” 紫夜推开门,要出去时又转过身对魔煞道:“你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一宁不喜欢办事拖沓的人。” 魔煞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多谢了,我知道分寸的。” 紫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好,如果你对一宁不利,不用她出手,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紫夜转身离去,翻飞的红衣是那么的张扬。 魔煞愣怔了片刻,想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让紫夜这样的神医也倾心相护。 一宁和北冥赫离开后就回到上月阁,一宁换了身衣裙,北冥赫帮她梳好头发后,自己也换了身衣袍,要去宫里向父母辞行。一宁起身拿起北冥赫的腰带,要给北冥赫系上,北冥赫擎起双臂,让一宁容易系些。 一宁边弄腰带边问道:“赫,隐族是怎么回事?” 北冥赫道:“隐族存在已经有上千年了,分为五大世家,不过他们一向不入世,他们居住在北郡以南和南离国之间的远古深林之中,以梦家为首,楚家第二,云家和姬家、苗家实力不相上下。每一家都有独特的远古功法。能力据说无人能及。” 一宁笑笑道:“今天魔煞说的那个梦无双就是隐世家族梦家的少主?” 北冥赫点点头,眼神幽光一闪道:“从小就一直听说他的名字,说是和我齐名,但是没有见过。” 一宁道:“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啊!” 北冥赫看着一宁语气有些醋意的道:“对他感兴趣?他会比我还好?” 一宁撇撇嘴,揽住他的胳膊道:“我就是好奇,你乱醋什么,你可是我的,他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北冥赫听到那不相干的人,面色好了许多。 一宁叫过君离吩咐他几句,君离点头出去了。 一宁拉着北冥赫出了门,只带了落雨和落雪。回到若水宫时,肖寒阳和肖雨墨都守在宫门口等着他们。 一宁和北冥赫一出了甬道,就看见了他们二人。看见一宁肖雨墨满脸欣喜的笑容道:“宁儿、赫儿,你们回来了。” 一宁答应着,担心道:“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息。”说完还埋怨的看了眼肖寒阳。 肖寒阳无辜的道:“你娘说在这里,宁儿一回来,她就能看见你,我怎么劝,她也不听。”其实他也想一宁一回来,他就能看见,这句话他没说。但一宁感受的到,这就是父母对女儿的牵挂吧! 肖寒阳对北冥赫道:“赫儿,我们还有盘棋没有下完呢,你和宁儿要起程了吧,走之前一定要把那盘棋下完。” 北冥赫温润的答道:“好。” 肖寒阳又道:“宁儿,悠然和云峰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体有些虚,你们的事情我只说了个大概,他们想见见你。” 一宁点点头道:“要不我也想见见他们的。” 肖雨墨看了眼他们父女二人道:“阳,先吃了晚饭再去吧,要不一说起事情来,就不知道要多久了,会饿着孩子们。” 肖寒阳一想也是,云峰一定很想知道家里的情况,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 肖雨墨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都是一宁和北冥赫爱吃的菜。北冥赫也很感动,十年来,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一宁看着北冥赫,知道他想起自己的父皇和母妃了。调侃道:“赫,你什么时候把我爹娘给收买了?”打断了北冥赫的思路。 北冥赫知道一宁的心意笑道:“那是爹娘爱屋及乌。” 一宁嗔怪道:“没羞,我们还没成亲呢?” 北冥赫也不恼道:“爹娘都没反对,所以你反对没效。” 肖寒阳和肖雨墨看着二人哈哈大笑,欢快的气氛弥漫在四人的周围。 吃完晚饭,四人来到悠然和云峰住的地方。地方比较偏一些,是以前肖寒阳住的地方。 一宁一进去,就看见霍云峰一身青衣,收拾的很干净,面容有些急切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温婉的女子,看上去脸色还有些白。 霍云峰见几人进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悠然也站了起来,给肖雨墨和肖寒阳见礼。 肖雨墨扶起悠然道:“你的身体还很虚,这么多礼干什么。” 霍云峰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一宁。一宁也打量着霍云峰。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爹,而且他的家人也对一宁很好,一宁也真心的把他们当成了亲人的。 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一宁才坐下把十年来霍家的事详细的说给霍云峰听。 霍云峰时而高兴时而气愤,听到一宁治好了父亲的老毛病的时候,对一宁感激的一笑。 一宁看着霍云峰道:“十年来,我也是把霍家当成了自己的家,爷爷、大伯、大伯母还有哥哥也是我认可的亲人了,以后我就叫你们叔叔和婶婶吧,可好?” 霍云峰和悠然对视一眼,点点头,眼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一宁可是若水宫的宫主,叫他们叔叔婶婶是对他们的认可。特别是悠然,她是孤儿,从小在若水宫长大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宁对几人道:“我和赫离开了,关于我的身世,还有叔叔婶婶的事你们有什么打算的?” 肖雨墨眼神忧郁的看向肖寒阳。肖寒阳叹了口气握住肖雨墨的手安慰她。又对一宁道:“宁儿,原本去霍家时,不知你娘怀孕了,是到了霍家后发现的,老侯爷知道后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你娘离开,所以只好留下了。后来我们得知悠然怀孕了,我们本想等她生下了孩子把她的孩子留下,可三个月时悠然流产了。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我们措手不及,就成现在这样了。”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肖寒阳道:“宁儿,事情既然是因为我们而成这样的,那就让我们来解决吧!等你娘和悠然、云峰的身体恢复了,我们亲自去霍家请罪,老侯爷想怎么处置,我们都不会反抗。” 说完温柔的看着肖雨墨道:“墨儿,我们不能再逃避了,事情总要解决的,当年虽然有很多的无奈,但云峰和悠然毕竟是因我们而无法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家里,所以该我们面对的我们就去面对吧!这些年他们把宁儿照顾的这么好,丝毫没有因为她不聪慧而嫌弃她,就这份情我们究其一生也还不完。” 肖雨墨含泪点点头,靠在肖寒阳的怀里抽泣着。肖寒阳轻轻的揽着她,任凭她发泄着。 悠然道:“雨墨宫主、寒阳宫主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们的成全,我早已被宫规处死了,怎么会和云峰有今天。” 一宁看着他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条宫规当年让他们承受了什么样的痛楚啊!但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起来的。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一宁转过头看向北冥赫轻勾唇角,示意他自己没事。 一宁对肖寒阳和肖雨墨道:“爹娘,你们不要太过内疚了,既然爹娘当初决定让我去霍家,延续叔叔的血脉,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霍家繁荣的。” 霍云峰和悠然听了一宁的话,眼里都是欢喜,可是肖寒阳和肖雨墨闻言互看一眼,眼神里都是落寞。 一宁又道:“爹娘,无论我在哪里,都改变不了我是爹娘女儿的事实,也不会影响我和爹娘的血脉亲情。” 更何况肖寒阳本就是弃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氏,一宁改姓也只能姓肖,原本所有人就都知道她母亲姓肖,所以并不影响什么。 “是啊,以后我和宁儿在那儿?爹娘就跟我们到那儿,还不是一样吗?”一直沉默的北冥赫也附和道。 肖寒阳和肖雨墨相视一笑道:“爹娘不是计较这个,而是因为你们的理解和支持而欣慰。只要宁儿幸福快乐,其余的都不重要。” 霍云峰笑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啊,一家人都会为彼此着想,希望亲人幸福、快乐,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肖寒阳也道:“宁儿,你放心吧,你把七暗卫也带在身边,他们和四位侍女是爹为你特意挑选、训练的。她们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守礼懂规矩,而且她们都是孤儿,从小就接受了你是他们主子的意识,所以不会背叛你,随侍在你身边爹娘也放心。” 一宁想着肖寒阳一边独自承受妻子随时会离开自己,又要为女儿失去他们后做好一切准备,这个男人的人生布满了荆棘坎坷,充满了艰辛。今后就让自己扫平一切障碍,让他的下半生幸福的过吧! 一宁看了眼侍候他们的四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知道她们就是娘亲当年的的四大侍女。 肖寒阳顺着一宁的眼光看向四人道:“她们可是跟着你娘很多年了,要不是你娘出了事,她们也该嫁人生子,后来我也想让她们成家,也一样可以照顾你娘,可她们不愿意,怕嫁了人就不能一心一意的照顾你娘了。这些年爹不在时,都是她们看护着你娘和悠然、云峰的,要知道你娘他们三人每天都需要用内力疏通经脉的。” 悠然和云峰起身对四人施了一礼,道:“虽然十年的恩情不是一句谢谢可以表达的,但是还要说一声说谢谢你们了。” 四人赶紧扶起他们二人,连声道:“不用谢,就凭你们当时不顾性命的救了主子,我们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肖雨墨温柔的看着四人,眼里是无尽的感激。 一宁起身走到四人身边,躬身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些年来你们对娘亲和叔叔、婶婶的照顾,让宁儿还有机会享受母亲的疼爱。” 四人慌忙侧身避开一宁道:“宫主说那里的话,我们本就是主子的侍女,主子对我们亲似姐妹,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宁笑道:“以后你们四人就是宁儿的姨,也是宁儿的亲人。” 四人感动的看着一宁,宫主有这份心就是对她们的认可了,怎么能让宫主真的叫她们姨,正要推脱时,肖雨墨笑道:“你们就不要推脱了,我们亲似姐妹,宁儿应该叫你们姨的。” “宁儿,这是香秀、香玉,这是香月、香草。”肖雨墨给一宁介绍道。 一宁重新给她们施礼道:“宁儿见过香秀姨、香玉姨、香月姨、香草姨。” 四人赶紧扶起一宁,眼里都是泪水。香秀道:“好,我们以后也有女儿了。”其他三人也都激动的点点头。 要说的事情说完了,悠然和霍云峰被扶下去休息了,北冥赫就被肖寒阳拉去下棋去了。一宁则陪着肖雨墨聊天,还向香秀四人问些她爹娘以前的一些事。香秀一提起肖雨墨以前的事就眉飞色舞起来,滔滔不绝。 一宁惊讶的看着肖雨墨,讶异的道:“想不到,这么温柔似水的娘亲,以前也是那么嚣张一个人呢!” 香月笑道:“还不是寒阳主子宠出来的。” 一宁看着肖雨墨脸上幸福的笑容就知道,爹有多宠她,娘亲很幸福呢!忽地想起北冥赫来,貌似赫也很宠她,以后他们也会很幸福吧!前世不敢想的生活,现在都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了。 一宁想到西门浩,就问道:“娘,当年是怎么回事?” 肖雨墨眼神一暗道:“娘也不知西门浩是那么阴险的人,当年他约我见一面,是想要宝藏的钥匙,可是我的确是不知。若水宫的老祖的确是南翼国的皇子,历任宫主也的确是南翼国的后裔,但是只知道宝藏在这山里,但却没有开启宝藏的钥匙,也不知道宝藏的确切地点,在加上本身若水宫也不缺银子,所以也没人去查探这件事。可西门浩以为我是知道而不说,就给我们下了毒。” 一宁好看的眉毛紧皱着,原来娘也不知道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历任宫主传承的玉佩,不想让她担心,也就没有说破。 那边北冥赫和肖寒阳下着棋,北冥赫落下一子后看了眼和肖雨墨聊得正欢的一宁一眼,对肖寒阳道:“爹,宁儿练得功法爹也看到了吧?” 肖寒阳抬起头看了北冥赫一眼,又看看一宁道:“嗯。” 北冥赫见状接着问道:“那爹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肖寒阳落下一子不答反问道:“你了解多少?” 北冥赫想了想道:“依我看宁儿的内力和寻常人的不一样,更像是灵族的灵力。可是灵族的灵力不是外人能修炼的,那可是有灵族血脉的人才可以修炼的。” 肖寒阳看了看北冥赫伸出自己的手掌,轻轻的一用力,掌心里就升起一阵白雾,比一宁掌心的白雾要浓郁的多,但是和一宁不同的是肖寒阳的白雾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可能是跟他修炼的寒功有关。 肖寒阳见北冥赫看仔细了,就消散了掌心的白雾道:“我是一个弃婴,宁儿的外公捡到我时我也就一个月大,我想我应该是灵族的人。” 北冥赫愣住了,半响才道:“原来如此,那爹可知道修炼灵力的方法?” 肖寒阳摇摇头道:“我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起,就很厌恶那个抛弃我的家族,所以从来没有去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也暗自的查探灵力的修炼方法,但是灵族的修炼方法从不外传,所以也没有进展,后来我见修炼正常的武功心法也可以让灵力增长,就没有在纠结,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灵力有什么用处。” 北冥赫听了有些失望,本来他以为可以找到帮一宁修炼灵力的方法呢! 肖寒阳看着北冥赫道:“灵族的人是不允许流落在外的,所以宁儿还是不要在人前露出灵力的好,等她修炼到一定的水平,就可以隐藏灵力外漏的白雾了。” 北冥赫点点头,知道肖寒阳的意思,要是让灵族知道一宁的存在,一定会把一宁带回去的,而且灵族也不允许和外族人通婚,那就意味二人会被迫分离。二人心里都了然的看了眼一宁一眼继续下棋。 第二天一早,一宁和北冥赫就离开了若水宫,紫夜和君离他们已经备好了三辆马车等在离开隐雾镇的路口上。魔煞三兄弟也等在那儿。 马车也是经过了伪装,就像平常的富户人家出门的马车,可车内还和以前一样。除了梅心留下养伤,其他人都乔装了一下。萧隐一身管家的打扮,别说还真像。其他的人也都打扮成富户的丫环、护卫、随从。 一宁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队伍笑了笑,幸好七暗卫守在暗处,要不这人还真有点多。 紫夜依旧一身的红衣,一副富家浪荡公子的样子。 一宁让月离和落雪拿出一个大包袱递给紫夜,一宁拿出其中的东西打开给紫夜解释道:“这个是口罩,到了春城接触得了疫病的人,把它戴上。”一宁边说便给紫夜示范怎样戴口罩。 然后一宁又拿出一双手套道:“这副手套是用桑蚕丝所制,可以隔绝任何毒物,你给人看病时一定要戴上,避免感染。”然后一宁又拿出一件白色的白袍道:“这个是你给病人看病时要穿的衣服,一定要每天更换,脱下的衣服要消毒,时间紧,我只来得及给你准备这些,要是不够,到了春城自己在让人做些。” 一宁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道:“这是我知道的治疗瘟疫的方法和几张药方,你拿着吧。” 紫夜一声没吭的接过一宁递来的东西,一宁又叮嘱道:“小心身体,你爹娘一定不希望你因为瘟疫而去见他们。” 紫夜拎着大包袱,跃上马,道:“知道了,你再唠叨都要成老太婆了,好了我走了。”话落就打马飞驰而去。他怕走的慢一点,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流出来,他可不想影响自己在一宁心中的形象。 一宁和北冥赫看着紫夜身影消失了才上了马车,一行人向北郡而去。 马车内北冥赫打了个哈欠,一宁看着一夜未睡的北冥赫好笑道:“你就不会假装输了?” 北冥赫委屈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爹哪里好糊弄,让他一个子他都会立马发现的,要是让爹知道我故意输,那娶你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 他们的婚期好像早就已经定好了吧!一宁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看他困得恨不能立即就闭上眼睛的样子心疼道:“那你睡一会儿吧,路远着呢!”话落拿过靠枕,把北冥赫按倒,又拿起薄被给他盖上。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七章 风城的首富 北冥赫掀起被子,一把揽过一宁,把一宁怀里的火儿扔到车厢一角的小方桌底下,搂着一宁道:“小狐狸陪我,不然我睡不着。”火儿瞪着眼睛看着北冥赫有气不敢发,只好趴在方桌底下,可怜兮兮的瞧着一宁。 一宁看了眼火儿,昨晚她也没怎么睡,肖雨墨和她有聊不完的话,一躺下还真困了,也没理它。在北冥赫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听见一宁均匀的呼吸声北冥赫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哪里有倦意,看了眼一宁恬静的睡颜,嘴角带着笑意,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隐雾山位于京城和北郡的中间,也就是说距离北郡还有一千多里的路。 一宁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睁开眼睛刚一动,就听见北冥赫温润的声音,“小狐狸,醒了?” 一宁“嗯”了一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纤细白皙的手挑开车帘向外望去,见外面是官道,并没有人家。便问道:“赫,到那里了?” 北冥赫也坐了起来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到风城了。” 北冥赫拿过旁边的食盒打开,拿出几样精致的点心。对外面说道:“烧壶开水来。” 外面的萧隐应声离开了,不一会儿就送进来一壶热水。 北冥赫掀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盖,放进些了然大师送的菊花茶,倒入开水冲泡上。然后对一宁道:“看你睡得香,午时就没有歇息,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到了风城在好好用膳。” 看着那精致的点心,一宁还真饿了。随即转过身坐在小方桌前,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吃了起来。看了北冥赫一眼,心想他一定也没有吃,便用另一只手捏起一块点心送到他的嘴边道:“你也吃点。” 北冥赫就着一宁的手吃下点心,连一宁的手指都吃进了嘴里,还允了一下。一宁手指轻颤了一下,麻酥的感觉传遍全身。 一宁的脸霎时嫣红一片,赶紧收回手,白了北冥赫一眼很正经的说道:“我还没有及笄,不许勾引我!” 北冥赫捏起一块点心喂给一宁,低笑道:“小狐狸你是不是想歪了?” 一宁瞥了眼满眼戏谑的北冥赫,张开嘴狠狠的咬了口点心,恨不能把它当成北冥赫吃了,这个腹黑的家伙。 北冥赫拿起桌上唯一的一个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到嘴边吹了吹,不烫了才端给一宁道:“慢点吃,喝点茶水,别噎着。” 一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咽下嘴里的点心道:“赫,你的马车里怎么都只有一个茶杯呀?”一宁想起北冥赫在京城的马车,不管是如意的身份还是逍遥王的身份,他的马车里的茶杯只有一个。 “我有洁癖,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我的马车里除了紫夜也从来没有外人坐过,紫夜的东西也是向来自己准备,所以只准备了自己用的东西。”北冥赫淡淡一笑说道。 一宁好奇的道:“紫夜也有洁癖?” “嗯,也很严重。”北冥赫俊美的容颜上满是认真的答道。 “看来我还真是荣幸的很那!”一宁感慨的说道。想起了那晚给紫夜夹菜,他可是都吃了,还真没看得出紫夜有洁癖。 北冥赫刮了一宁的琼鼻一下调笑道:“小狐狸不会才知道吧?” 一宁拍开北冥赫的手又问道:“那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怎么还是一个杯子?” 北冥赫看着一宁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脸哀怨的说道:“难道小狐狸嫌弃我,不愿意和我用一个杯子?” 一宁看着好似怨妇的北冥赫嘴角一抽道:“我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 北冥赫立即笑颜如花般开放一样,俊雅的容颜透着诱人的力量。北冥赫在一宁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道:“小狐狸不嫌弃我,那还再准备一个茶杯干什么?” 一宁一听无语了,很明智的拿起点心,吃着点心不在言语了。 北冥赫黑亮的凤眸则一脸笑意的看着一宁。要是外面的叶盛和隐他们看到此时的北冥赫他们一定怀疑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酷、英武神明的主子吗? 吃完点心,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道:“赫,给我讲一下北郡的事吧?” “好,北郡是天朝最北的一个城池,都城是梅城,因为每年的冬天梅花开放的时候,整个城池就像处在一片梅花的花海之中而得名。”北冥赫缓缓的道来。 “那不是很美?”一宁有些神往的说。 “是很美,梅花要每年的二月份开,花期只有短短的七天,就会落了。梅花落的时候也很美。明年梅花开得时候,正好在我们成亲后,到时小狐狸就可以看到梅花盛开时的壮观美景了。”北冥赫手指缠绕着一宁的一缕秀发,幽幽的说道。 一宁听了立即兴奋的问道:“我们成亲后就回北郡去?” 北冥赫眼神一闪,如果事情顺利,到时他们不一定有时间去北郡了,看着一宁眸中的兴奋不忍心让她失望的道:“嗯,宁儿喜欢的话我们就去北郡。” 一宁叹了口气道:“到时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去的。” 北冥赫眸中泛着琉璃一样的光彩道:“我们会去的,放心吧!”自己到时辛苦点,把事情处理好,腾出几天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一宁没有再言语,北冥赫既然说了,就一定有办法。 北冥赫接着说着北郡:“北郡是整个天朝最贫困的地方,因为它地势偏北,气候寒凉,粮食每年只能种一茬,商业又不发达。再加上北郡的北部是北蛮部落,哪里都是草原。北蛮人和汉人向来不和睦,经常发生暴乱,所以北郡几乎就是天朝抛弃了的孩子。十年来,我想尽办法,安抚民心,调和两族人的关系,帮他们发展商业,才有了今天和平、繁荣的北郡。” 停了一下北冥赫接着道:“叶盛就是我七年前去北蛮时遇到的,他的母亲是北蛮人,父亲是汉人,在一次两族的冲突中他的父母双亡,是我救了他。所以两族和平是他最大的愿望。他的才华在我收复北蛮中帮了很大的忙,之后他就一直跟着我,我不在北郡时,都是他易容成我打理北郡的各项事宜。” “雪山距离北郡多远?”一宁问道。 “有千里之远,这次我们没有时间去雪山了,等我们成了亲回来时,我再带你去看看雪老。”北冥赫像是知道一宁的心事一样说道。 一宁也只是想去看看雪老,毕竟北冥赫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既然这次不能成行,就下次吧,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北冥宇,一宁心一动道:“你准备何时动手?” “不急,现在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让他尝到当年父皇所经历的一切后,在失去他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不是更好。”北冥赫深邃的黑眸里仿佛一个望不到底的深潭,说出的话却寒意森然。 一宁转过身回抱着北冥赫的腰,把脸贴在北冥赫的胸前道:“赫,不要把冬天塞进你的心里,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 北冥赫冰冷的心因一宁的话而逐渐缓和,嗜血的眼神看向一宁的时候恢复了温润。北冥赫用手轻抚着一宁的脸,低喃道:“是啊,我还有小狐狸,我们还要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呢!” 一宁放下心来道:“赫对北郡很有感情?” 北冥赫刚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好像有很多的马。一宁和北冥赫都感觉到有百多位气息深厚的高手包围了他们。 一宁看向北冥赫,北冥赫示意一宁没事。一宁一想也是,这么多年北冥宇派出多少杀手都是有来无回的,便安心的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 君离在外面道:“主子,有刺客。” 一宁应道:“没事,你们也去帮帮忙,我都饿了,好早点到风城吃晚膳。” 车外的君离身形一晃,险些跌倒。这种时候主子居然想的是饿了,要快点吃晚膳。看了看围上来的黑压压的人群,应了声“是”,一摆手凭空出现了二十多个白衣人,快速的加入战斗里。一宁的身边还有月离、清离、落雨、落雪和于文书他们七名暗卫守着,君离很放心。 外面并没有人说话,就传来一阵刀剑的碰撞声,一宁好笑的对北冥赫道:“看来你们这些年来还真培养出了默契,一个来杀的坦然,一个应付的得心应手,连场面话都不用说。” 北冥赫看着怀里揶揄他的一宁笑道:“还真如小狐狸所说,默契的很,这两年的确是连场面话都省了。” 车窗外传来清逸的声音道:“主子,暗处埋伏的人都处理完了。” 北冥赫“嗯”了一声,清逸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叶盛过来禀告道:“主子,都解决了,可以赶路了。”叶盛的话落,马车就动了起来。风吹动车帘,飘进来一阵浓厚的血腥味道,可见刚刚的厮杀死了多少人。 君离也回来复命,一摆手,那二十人就隐去了身形。 萧隐有条不紊的安排受伤的人包扎,收拾战场。一会儿的功夫除了地上的血迹外,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君离看一宁的马车已经走了,连忙跟上去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风城的城门了。风城不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因为它是天朝南北的分界线。出了风城的地界就是北方了。 北冥赫经常奔波于北郡和天朝,所以闭着眼睛都知道到哪里!一宁则挑着帘子,看着外面。不时的问问北冥赫。北冥赫很有耐心的解说着。 眼看到了城门口,一宁才放下帘子,靠在北冥赫的身上懒懒的道:“这么说过了风城,就是赫的地盘了?” “小狐狸,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的无用?要知道整个天朝都是你相公我的地盘。”北冥赫炫美之极的笑颜,霎时闪现出睥睨天下的气魄。 一宁看着嚣张的北冥赫嫣然一笑道:“原来我要嫁给天下最了不起的男人啊!” 北冥赫捏了一宁的鼻子一下,宠溺的说道:“小狐狸不会才知道吧?” 此时马车停下了,现在已经接近傍晚,进城的人不是很多。一宁听到萧隐和守城的士兵说话的声音。片刻,马车又动了。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的叫卖声,不时的传进车内。 “这风城虽然不大,但却很繁荣。去年整个天朝大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风城是能自保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城镇。”北冥赫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 一宁灿然一笑道:“这其中有赫的功劳吧?” 北冥赫没有回答,一笑置之。一宁知道那是他默认了, 老百姓可不认你的官有多大,只要让他们吃的饱,穿的暖就是他们的天。很显然风城的百姓一定对北冥赫非常爱戴。 马车一路再未停,一直驶到一座庭院的门前才停下。 北冥赫先下了车,向一宁伸出手,一宁把手放在北冥赫的手上借力,轻轻跃下马车。眼前的庭院很幽静,跟前没有几户住家,外表并不奢华,但让人又感觉家境应该很殷实,很符合他们现在富户人家的身份。 北冥赫揽着她的腰向院子里走去道:“宁儿,我们进去吧?你不是都饿了吗?”一宁和北冥赫向院子里走去。依心四人把一宁需要的东西拿上,跟在后面。 萧隐去安排晚膳了,清逸去布置守卫。 君离看着他们不用北冥赫吩咐,就有条不紊的各行其事,想起一路上北冥赫也从未吩咐过一声,不禁暗暗佩服北冥赫的知人善用。 一宁边走边看,院子布置的也很简单,清静而不失雅致。过了中门,眼前出现一大片的药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药田里忙碌着。 一宁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药田,很多药材都是很难培植的,在这里却长的很好。 北冥赫看一宁吃惊的样子笑道:“那是秦伯,是位孤老,以前是行医的,医术很好,原来坐堂的药房嫌他老了,不用他了。我见他无家可归,就收留了他。他闲来无事就种些药材,几年下来没想到一些很难种植的药草秦伯也种的很好。” 清逸跳进药田大喊道:“秦伯,我们来了。” 北冥赫解释道:“秦伯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聋,跟他说话要大声些。” 秦伯闻声抬起头,慈眉善目的面容让人看了很是安心。他笑道:“逸小子,你来了,公子可来了?” 清逸往北冥赫这一指揶揄道:“不仅公子来了,他还把媳妇带来了。” 秦伯闻言看向北冥赫这边,立即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来。到了跟前一施礼高兴地道:“公子来了,这是夫人?” 北冥赫笑道:“是,秦伯这是宁儿。”说完又对一宁道:“宁儿,这是秦伯。” 一宁大方的叫了声“秦伯”。 秦伯立即眉开眼笑地道:“夫人可真是个美人呢,公子好福气。小老儿能看到公子娶妻,也算了了心愿。公子如此善心的人一定会和夫人白头到老,子孙满堂的。” 北冥赫笑道:“秦伯,要好好保养身体,你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怎么祸害你的宝贝药田呢!” 一宁霎时脸红的如天边的晚霞。 秦伯看着害羞的一宁笑道:“好,到时这药田随小公子和小小姐玩。” 清逸在旁边哀怨的道:“秦伯,你偏心,怎么我不小心踩坏了一颗药草你就不依不饶呢?” 秦伯点着紫夜的额头严肃的说道:“你总是这么不爱惜药草,就该训。”又转过头对北冥赫和一宁道:“公子和夫人一路劳累,快去休息吧!” 清逸到是没有去休息,跟着秦伯去药田看秦伯新种植出来的药草。 一宁和北冥赫来到房间,依心和依月去准备热水了。暖香和暖玉则去卧房收拾。 一宁看着窗外和秦伯忙碌着的清逸道:“赫,平时的清逸很严肃冷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清逸这个样子呢!” 北冥赫看了眼清逸道:“他只有在秦伯面前才会表现出真性情,五年前,有一次清逸受了很重的伤,紫夜又不在,是秦伯守了他三天三夜救了他。” 一宁了然原来如此,难怪清逸见到秦伯会这么的放松。五年前,清逸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吧! 北冥赫揽过一宁道:“水准备好了,去洗一下吧。” 一宁点点头,走进浴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乏消减了许多。出来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北冥赫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一宁刚拿起筷子,北冥赫体贴的拿起筷子给一宁夹着她爱吃的菜。 一宁吃了口饭道:“赫,你手里有炼器的好手吗?” 北冥赫闻言看了一宁一眼道:“小狐狸要炼什么吗?我让人给你去做吧?” “我要炼制一批特别的武器,所以需要一个炼器的高手。”一宁边吃边道。 “这样啊,倒是又一个炼器的奇才,可是性格古怪了点,而且他现在也不能炼器了。”北冥赫想到了一个人有些遗憾的道。 “怎么了?”一宁很感兴趣的问道。 “据说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没人治好。”北冥赫道。 “他在哪里?”一宁想着这世上还没有能难道她的病。 “就在风城,他是风城首富江一帆的独子江光耀,从小就对炼器又很高的天赋。”北冥赫道。 “太好了,赫,你带我去见见他吧?”一宁兴奋的道。 “小狐狸怎么知道我能带你见到他啊?”北冥赫笑着问道。 “这风城都在你的手里,这个什么首富一定是你的人了。”一宁白了眼北冥赫道。 北冥赫一笑道:“他爹的确是我的人,但是这个江公子可不是我的人,他性格很古怪,沉迷宇炼器,只和感兴趣的人来的上。” 一宁哈哈一笑道:“也有人能让赫吃瘪了。” 北冥赫看着幸灾乐祸的一宁,宠溺的摇摇头:“我吃瘪了,你就这么高兴?” 一宁调皮的一笑,拍拍北冥赫心的位置道:“怎么会,我给你找回面子来。” 北冥赫呲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好,我等小狐狸给我找回面子来。” 一宁眉眼都是笑意道:“那赫是答应了。” 北冥赫点点头道:“今天是风城一年一度的百花会,白天风城仙女庙有庙会,晚上才是百花会,都很热闹,据说今年百花会有很多名贵的品种。而且每年的百花会都是在江家的百花苑举行,百花苑是江一帆的祖上所建,多年来一直精心的维护修缮,也成了风城赏花的好去处。” 一宁美目一闪道:“仙女庙的庙会和百花会有什么关系?” 北冥赫殷勤的解释道:“风城的仙女庙,据说是一个仙女偶然间路过风城,看见了风城的百花开的特别美艳,不自觉的就停下来观赏,结果与一位书生相遇并且相爱,但天帝不允许他们的在一起,经过重重磨难,仙女放弃了仙骨变成了凡人最终和书生在一起了。可书生命短,没几年就因病去世了,仙女伤怀的同时,就在一座庙里出家了吃斋念佛、行善积德,只为修得她和书生的来生情缘。后来天帝感动他们的爱情,就许了他们来生的情缘。之后,这座庙就改名为仙女庙,也成了风城未婚男女祈求姻缘的地方,听说特别灵,有些外地的男女也慕名前来呢!” 一宁一蹙眉道:“这么狗血的故事,也有人信?” “狗血?”北冥赫嘴角一抽道:“这么美好的爱情,不感动就算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狗血了呢?” 一宁道:“自己的命运只能攥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要靠别人的施舍,既然爱他为什么不陪着他?无论他在那里!” 北冥赫眼含笑意的看着一宁,很赞成一宁的说法,道:“如果是小狐狸,那你会怎么做?” 一宁放下碗筷,笑道:“如果是我,我就会好好的照顾他,不让他生病,如果生病了治不好了,我也会陪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和他分开,如果有人阻挡,那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会吧自己的幸福交到别人的手里去决定。” 一宁眼中的嗜血分外惹眼,此刻的北冥赫却觉得她是那么的美好。那要是怎样的感情才能有如此的决心,小狐狸被你爱上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这时,清逸进来递上一张请帖,禀告道:“主子,江一帆派人送来请帖,请主子去参加百花会。” 一宁疑惑的看向北冥赫问道:“他的消息到时很灵通!” 北冥赫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笑容潋滟,面容神采飞扬,本就如仙如画的容颜更加的诱惑人心。 看的一宁心尖一颤脸一红道:“你笑什么?” 北冥赫看着一宁,一双凤目中波光粼粼道:“今年的百花会听说有一株很名贵的牡丹,叫黑凤凰。是风城的首富江一帆花了重金在金海国购得。听说他有一难题,只要谁能解开,他就把这株黑凤凰相送,另外还赠送万两黄金和一个承诺。” 一宁眸子里闪闪发亮道:“看来这道题对江一帆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北冥赫笑道:“江一帆虽然妻妾成群,但却只有一子,自从去年中了一种毒,整日里浑浑噩噩,仿佛傻子一样。江一帆求遍天下名医却也无解,最后听说金海国的巫医能解,但条件就是能解决了这个难题。” 一宁挑眉道:“紫夜也没有办法?” 北冥赫摇摇头。 一宁嘴角一勾,眼里精光一闪语气轻快道:“看来就是等我出手啊!” 北冥赫看着一宁狐狸般的眼神心里一叹,为江光耀就要羊入虎口而感叹。 “赫,金海国你了解多少?”一宁忽地问道。一宁在君离给的资料里看到了这个金海国,但只有简单的几句介绍,是一个海国,从不和各国来往,擅长医术,特别推崇巫医,每任巫医的巫术和医术都很厉害,仅此而已。 北冥赫摇摇头道:“金海国从不允许他国人进入,就算去求医,也只是在他们指定的一个外岛上接受治疗。金海国周为都是海岛、暗礁,地形很复杂。五年前为了求医我去过金海国,我们不懂海况,虽然请了很有经验的渔夫,但仍旧几次想进入都没成功。后来在那个外岛上见过那个巫医,他只有一个办法清除我身上的剩余的寒毒,就是在我身上下个暖虫蛊。但我拒绝了,我们就回来了,再也没有去过。” “那个巫医叫什么?长得什么样?是个老头吗?”一宁好奇的问道。 北冥赫嘴角一抽,什么逻辑,难道巫医就是老头吗?也难怪,当时自己不也这么以为的。 “他叫蓝海,很年轻,现在也就二十二岁,容颜长得如仙似画,并不比我逊色。看当时外岛的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他在金海国声望应该很高。”北冥赫说道。话落还不忘看看一宁的表情。见一宁只是有点吃惊没有什么特别,才放下心来。 一宁惊讶道:“原来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一定是个老头呢!” 清逸进来禀告车已经备好了。 一宁笑得很是灿烂,说道:“赫,那我们就走吧!” 北冥赫看着一宁笑道:“走吧,现在应该去很多人了。” 一宁把火儿递给依月。火儿不满的挥舞着小爪子提出抗议,为什么不带它去? 一宁笑道:“让依月给你烤肉吃,行了吧?” 火儿一听留下有烤肉吃,立即点点小脑袋。 北冥赫鄙视的看了眼这个吃货,拉着一宁的手出了门。一出了门,就见萧隐、武元、君离、落雪侯在外面。 魔煞双手环胸抱着剑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榕树下,看见一宁出来了,就闪身站到一宁的身后。 一宁和北冥赫上了马车,其余的人则骑马跟在一宁和北冥赫的马车两侧。 风城不是很大,不一会儿,就到了百花苑的门口。 落雪上前撩起车帘,落雨把手递给一宁,一宁搭着落想雪的手下了马车。姿势优雅,落落大方,满身的贵气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一下车,红墙绿瓦的一座院子出现在一宁的眼前,并不奢华,很是清幽。院墙上还有各色的花树探出头来,别有一番风味。 门口有几个小厮守着,见到来人就恭敬的让进去。门的右侧有一位身穿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面目带着和蔼的笑容,但一双眼睛却闪着精光。见到北冥赫下了马车,赶紧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施礼道:“松山见过公子,公子能来,今年这百花苑都增色不少。听说公子今日傍晚才到,我家老爷还以为公子一路劳顿,不一定能来呢?” 北冥赫一笑牵着一宁的手道:“是我娘子要来看看,松山管家还是这么的能干,江老爷可真是好眼光啊!” 松山早就看见了一宁,见北冥赫这么说他立即明白一宁是谁了,赶紧躬身道:“松山见过夫人。” 一宁一笑摆手道:“松山管家不比多礼。” 松山赶紧侧身让开路道:“公子、夫人请,老爷前段时间腿受了伤,不能走路。不能亲自前来迎接公子,还请公子见谅。不过老爷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恭候公子和夫人。” 北冥赫点点头,进了大门。松山快步走在北冥赫的一侧,引着路。 门口的众人都惊讶这是谁呀?这么大的派头,能让江一帆这么尊敬的人一定不一般。 一些闺秀见到北冥赫的相貌都看直了眼,天哪,天地下居然有这么完美的男子,不会是天神下凡了吧?都嫉妒的看向一宁,恨不能取代她站在北冥赫的身边。 一宁满脸黑线,白了北冥赫一眼小声道:“一株很大很大的烂桃花。” 北冥赫看着满脸不满的一宁轻声道:“你没有看到那些公子哥们看你看的都流口水了。” 一宁向周围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心里有些平衡的笑道:“彼此彼此。” 北冥赫好笑的看了一宁一眼,握紧她的柔荑,向前走去。 一宁边走边看,园子里可真是百花争艳啊,最难得的是各个季节的花这里都有,不是这个季节开的花,应该是特意培养的。园子的周围还种了许多开花的树,有些一宁都叫不上来名字呢!让你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北冥赫边走边给一宁解说着:“这里有五个园子,每个园子里的花都不一样,最里面的那个落仙苑里才是最名贵的花。那里的人也都是风城有名望的人。普通百姓是不能进去的。” 一宁道:“还真是势力眼啊!” 北冥赫笑道:“也没有办法啊!以前是随便进的,可是有些人浑水摸鱼,把花偷走了,要不就毁坏了。”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一声嗲声嗲气的女子声传来:“蝶儿见过公子!” 一宁和北冥赫同时抬起头看向来人,北冥赫皱皱眉很是不悦。 一宁看向来人,只见一个粉色罗裙的美貌女子,金色的抹胸裹住那呼之欲出的骄傲,面容娇媚,大大的杏眼透漏出不可一世的高傲,高挽着发髻,头上插满了珠花,发钗,脖子上带着一个纯金繁复的镂花的项链,手上带着一副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玉镯,腰上的几件挂饰一走路就撞击出叮了当啷的响着,拧着杨柳细腰走来,带来一阵浓郁的脂粉香风。 北冥赫眉头紧皱道:“江大小姐无需多礼。”脚步没停地向前走去。 江蝶儿身子一僵,看了眼一宁赶紧追上道:“公子,这位小姐是谁呀?” 北冥赫宠溺的揽着一宁的腰答道:“她是我娘子。” 江蝶儿一愣,失望地看着北冥赫,公子居然娶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爹爹说起过。见北冥赫跟本就没注意她,只是满眼温柔的看着一宁。她嫉妒的看向一宁,如果眼神能杀人,一宁恐怕要死成百上千回了。 一宁无奈的撇了眼北冥赫,感觉自己以后是不缺醋吃了。心里考虑要不要让落雪做个很丑很丑的面具,出门时给北冥赫带上。 松山看着自家小姐眼里都是鄙视。就你这样满身铜臭味的也妄想嫁给公子,你知道公子是什么人啊?你能配的上吗?不过想到自家老爷的想法又摇摇头,还真是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父女。但表面还是很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老爷在花厅等着公子呢!” 江蝶儿俏脸一寒道:“我和公子说两句话,又不会耽误公子的事,你啰嗦什么?” 转向北冥赫时,脸上又是明媚的笑脸。一宁抬头看了看天,心道:这变脸的速度比天老爷还快。 北冥赫看着一宁笑着刮了她挺翘的琼鼻一下道:“宁儿走啦,江老爷的茶可不一般那。”话落拉着一宁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江蝶儿一跺脚,瞪了松山一眼,赶紧跟了上去,眼睛紧盯着北冥赫的身影。 松山回头看了眼江蝶儿摇了摇头,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北冥赫的身份只有江一帆和松山知道,江蝶儿并不知北冥赫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北冥赫身份不一般,自从两年前看见如谪仙落凡的北冥赫后,一颗心就扑在北冥赫的身上了,只要北冥赫到了风城,她准知道,就会眼巴巴的跑到北冥赫跟前纠缠。 又穿过一个庭院,来到花厅的跟前,花厅的周围种着一圈栀子花,花香四溢。花厅里粉色的轻纱曼舞,和花香交缠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很容易放松下来。花厅的旁边就是落仙苑。 松山大声禀告道:“老爷,公子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激动的声音道:“快请、快请!” 萧隐、武元、君离、落雪四人守在外面。 北冥赫和一宁并身而入,只见一个双腿缠着绷带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恭敬的拱手道:“公子请上座,江某不能亲自前去迎接公子,还请公子海涵。”眼中都是孺慕之情。 北冥赫拉着一宁走到上座坐下,笑道:“无妨,江老爷的腿可还好?” 一旁侍候的侍女上前,给北冥赫和一宁斟上茶。 江一帆恭敬的答道:“劳公子挂念,要想起身走路,还要些时日。” 这时,江蝶儿进来眨着媚眼嗲声道:“公子,你身边不是有个神医吗?让他给我爹看看吧?” 江一帆冷声道:“蝶儿,不可没规矩。”虽然是在责怪,但细品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江蝶儿委屈道:“爹,我又没有说错,女儿也是想让爹爹早日好起来啊。” 一宁轻蔑的看了眼这父女俩,这么明显的举动,还真是附和富商的身份。 北冥赫掩起眼中的厌恶道:“还真是不巧,听说春城发生了瘟疫,紫夜去了春城。” 江一帆本来有些期盼的眼神暗淡了许多,拱手道:“无妨,也就是多在这轮椅上做些时日。” 一宁优雅的执起茶杯,小口的品着茶,无视江蝶儿幼稚的行为。这茶果然不凡,闻着香气很浓,入口则淡淡,细品口内留香,直沁心腹。一宁望着茶杯内漂浮的茶叶,卷卷苏苏,一双美眸晶晶闪着亮光。 江一帆心里虽然猜到了一宁的身份,但是还是眼含深意的问道:“公子,这位小姐是……?” 北冥赫眼含笑意道:“我娘子。” 一宁心里暗道:这个腹黑的家伙,现在娘子到是叫的顺口了。 江一帆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其实他是知道北冥赫已经定了婚的事,看样子公子对夫人很是宠爱,那蝶儿不是没有希望了。又一想,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怎么会专宠一个女子,以蝶儿的身份也不可能坐上那尊贵的位子,只要能嫁给公子,即使为妾,等公子荣登大宝时,那也是最高贵的妾。想到这儿,又恢复了信心。 江一帆笑着对一宁道:“原来是夫人,不知夫人初到风城可还习惯?” 一宁放下茶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还好。” 江一帆表情一滞,这女子不是被公子宠坏了吧?如此的不可一世。但表面还是笑道:“这百花苑里有很多寻常难以看到的花卉,不如让小女陪夫人去观赏一下如何?” 第一百零八章 巴掌与甜枣 一宁知道江一帆是有话要和北冥赫说,看了眼北冥赫答道:“那就劳烦江小姐了。” 江一帆给江蝶儿使了个眼色,江蝶儿一喜知道江一帆是要跟公子说她的事,看来她就要如愿了,这世上还有不爱财的人吗?要知道爹可是出了大价钱的。眼波如水的看了北冥赫一眼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往门口走去,对一宁道:“夫人跟我来吧!” 北冥赫收到一宁看他的警告的眼神,轻声细语的对一宁道:“宁儿先去,一会儿我就去陪你。” 一宁嫣然一笑道:“好。” 江蝶儿狠狠的撕扯着手里的娟帕发泄着,心道:等公子娶了我,我一定让你好看。 出了花厅的门,一宁跟着江蝶儿向落仙苑走去。落雪随后,魔煞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江蝶儿嫉妒的看着一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道:“夫人娘家很有钱吗?” 一宁想了一下她家不是很有钱而是非常有钱,便摇摇头。 江蝶儿得意的笑道:“那夫人可会琴棋书画?” 一宁又认真的想了想,她会的很多不仅仅是琴棋书画,便又摇摇头。 江蝶儿嚣张的问道:“那你凭什么嫁给公子?” 江蝶儿在风城也是有名的才女,江一帆可是下了本钱培养的,指望这个女儿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一宁又想了想道:“赫喜欢啊。” 简单的三个字,噎的江蝶儿说不出话来。是啊,只要北冥赫喜欢,有没有才华又有什么关系呢? 落雪看着淡定的一宁,替江蝶儿默哀,敢惹主子,跟主子强男人,你的胆儿还不是一般的肥啊。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进落仙苑。落仙苑里还真不是前面的几个园子可比的。满园子里都是一些名贵的花种。园子的周围种的是和桃花苑里一样的桃花,饱满的花朵开满了枝头。最显眼的是园子中央的牡丹,光颜色就有白、黄、粉、红、紫五色,争相斗艳,华贵多姿。四周还有天下难寻的绝种菊花、水仙、月季等等。园子的左侧有一个池塘,里面开满了各色荷花。饶是一宁前世见过许多名花,也不禁赞叹,能将这么多的又不是一个季节开的名花凑到一起,还真是不容易啊! 主要是风城位于冷热交替的地方,温度适宜,很适合培养花卉。 落仙苑里人很多,风城有点头面的人几乎都来了。特别是各家小姐、公子,白天去仙女庙求过姻缘的,都想来落仙苑碰碰运气。见江蝶儿来了,一些女子就都围上来,叽叽喳喳的。 一宁一皱眉想离开这群莺莺燕燕,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江蝶儿对身旁的婢女悄声的说了什么,只见婢女脸色一变不自主的看向一宁,然后匆匆的下去了。 江蝶儿见一宁要离开,连忙说道:“夫人,我们一起去那边的香雨亭坐会吧?” 一宁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可怨不得我,便道:“好啊!” 那些小姐认出一宁就是门口碰见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公子的娘子,都没好脸色的看着一宁。 一宁熟若无睹的向香雨亭走去。 这香雨亭的由来也是因为着满园的花香,下雨时雨中都带着香气而得名。 众人进了香雨亭,江蝶儿挨着一宁坐下。婢女们上前给她们斟上茶。江蝶儿若无其事的跟诸位小姐聊着,任凭她们向她打听着北冥赫的事。不过,她也说不出什么,江一帆只告诉她,公子很尊贵,她甚至都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只是骄傲的告诉众人,去年的大旱就是公子想出得主意,把距风城外三里处的仙女河,开渠灌溉田地,才让风城免受忍饥挨饿的苦。 给一宁斟茶的就是刚刚离开又回来的婢女,她垂着头手有些颤抖。 一宁仿若没有看见一样。落雪鄙视的看了眼江蝶儿心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在主子面前用。 一宁若无其事的一指前面的紫色牡丹问道:“江小姐,那株牡丹可是黑凤凰?” 江蝶儿和众人都顺着一宁的手看去。一宁另一只手一动,快速的把她和江蝶儿的杯子换了过来。落雪见了抿着嘴偷偷的一笑。 江蝶儿看了眼紫牡丹鄙视地说道;“那怎么可能是黑凤凰,黑凤凰要等到一会儿我爹来了才能拿出来。” 说完看了眼一宁的茶杯道:“夫人,这茶可是极品的花茶,都是取自绝品的月季,有养颜的作用,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夫人尝尝看如何?”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兀自的点点头,好像很陶醉,又接着喝了几口,显示着这茶有多好喝。 一宁眼含笑意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难怪赫说这的茶不一般呢!刚才在花厅里喝的茶是兰花茶,现在喝的是月季花茶,而且都是极品的。茶的确是好茶,可人吗就不怎么样了。一宁撇了眼以为自己得逞了的江蝶儿暗笑,喝了加了那么多的料的茶,等一下可有好戏瞧了。 江蝶儿见一宁喝下了茶,眼睛流露出得逞的笑意,心里暗自高兴着,一会儿看公子还会不会再宠爱你了。 这时,管家松山过来宣布道:“诸位,我家老爷今天有一事相求于诸位,这里有一个难题,在场的诸位谁能帮忙解决了,我家老爷就把这极品牡丹黑凤凰相送,另外赠送一万两黄金,再加一个承诺。”话落,江一帆坐着轮椅出来了。 他一摆手,四位小厮小心翼翼的抬出一个花盆,上面罩着一个红绸。众人都兴奋起来,都窃窃私语。 虽然能进这个院子的人都是富贵人家,但一万两黄金可不是谁家都能随便拿出来的,可想而知这诱惑有多大。 北冥赫悄无声息的来到一宁的身旁。一宁对着他一笑,又接着看那盆花。 北冥赫轻声的问道:“宁儿怎么没有问江家公子?” 一宁看了他一眼道:“去金海国千里迢迢,危险重重,看江一帆的腿伤就知道了,他怎么忍心爱子来回奔波,自然是自己回来想办法,把爱子留在金海国的外岛上了,有金海国的巫医在,定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北冥赫呵呵轻笑了一声道:“小狐狸。” 那边,江一帆伸手揭起红绸,一株黑牡丹映入众人的眼帘。上面开着两朵黑色的牡丹花,黑黑的花瓣,仿佛有一成绒毛,层层叠叠的怒放着,神秘而高贵,难怪用凤凰来命名。还有三朵花骨朵,微微的张开了几瓣,马上也要开了。众人都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声,互相称赞着,真是国色天香,牡丹中的极品,百花中的凤凰。 一宁到是没有惊奇,前世什么品种的牡丹她没见过啊!转过身淡淡的问北冥赫道:“江一帆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娶他的女儿啊?”一宁在花厅时就看出了,江一帆想把女儿嫁给北冥赫,所以才很自觉的出来了。 北冥赫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狐狸。随即无所谓地说道:“半个江家的财产和江家的全力支持。” 一宁微微一笑道:“他还真是看好你啊!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你还真是赚了。” 落雪不屑的嘀咕道:“就那个卖首饰的样子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一宁闻言嘴角一抽,“买首饰的”想起江蝶儿那满头的珠钗、头饰,还有脖子、手上、腰上带的,赞同的点点头还真贴切。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明显不悦了的小脸,道:“别说我不缺金子、银子?就算我一文没有,江一帆把整个江家都送我,我也不稀罕。能入我眼、我心的只有宁儿一人而已。” 一宁嘴角弯弯,她当然相信北冥赫的话。她从江一帆出来时的脸色和看向自己是的眼神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不过有人当着她的面强她的男人,她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虽然听了北冥赫的话也还是消减了几分,但是还是气哼哼的道。“哼,你要有这心思,我就找几个美男做男宠。” 北冥赫凤眸一闪,眼里流光溢彩,一勾唇道:“看来小狐狸要失望了,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了。再说了这天下还有比我美的美男吗?” 一宁无语的看了看天,这个自恋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逍遥王吗? 江蝶儿嫉妒的看着一宁和北冥赫边说边笑,心理暗道:怎么还没有发作啊?明明自己叮嘱多放一些的。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一阵燥热,一股欲火直冲向四肢百骸,脸颊顿时嫣红一片,心道:不好。又看向一宁,见一宁依旧完好的样子,暗恨那个丫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但现在恨也晚了,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眼睛迷蒙蒙的,好像能溢出一汪春水来,她强忍着回头,想让身边的丫鬟小玉带自己回房间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她的神智就迷乱了,脑海里想的都是北冥赫的身影,她痴迷的看向北冥赫,慢慢的向他走去。 一宁见到江蝶儿的样子,知道是药发挥作用了,对身后的落雪使了个眼色,落雪悄然的离开了。 随即江蝶儿的贴身侍女小玉走了过来,扶着江蝶儿向人群外走去。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内,把江蝶儿扶坐在石凳上,看到一个小厮过来了,立即离开了,躲在不远处。 江蝶儿此时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衣裙已经凌乱不堪,但还缓解不了身上的燥热。 那个小厮看见凉亭内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暴漏出的惹火的身材让他下身一阵燥热,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江蝶儿见有人靠过来了,立即拉住来人,来人身上的凉爽让她的身体也随之缠了上去。 不远处的小玉一笑,随手在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蚕翼的面具,露出的赫然是落雪的俏脸。脱掉小玉的外衣,给昏迷在一旁的小玉穿了回去。落雪闪身回到了一宁的身旁,对一宁点点头。 北冥赫贴在一宁的耳边小声的笑道:“小狐狸,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一宁白了他一眼无辜地说道:“我哪有做坏事?是江小姐误喝了她的婢女给我倒的加了料的茶。”她只是顺手打发了一朵烂桃花而已。 北冥赫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居然敢算计他的宝贝。对身后的萧隐点点头,萧隐立即闪身离去。 萧隐当然听到了一宁和北冥赫的对话,明白了刚才落雪去干什么了,不过明显的主子生气了,江家的小姐可是倒了大霉了,得罪了这对夫妻,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一宁平静的看着江一帆在那期待的看着众人。众人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么题能让江一帆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江一帆身后的随从手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众人面前。托盘上是一个梨花木的盒子。 江一帆一点头,另一个随从上前打开了盒子,众人看见盒子里只有一张纸。 江一帆小心的拿出盒子里的纸,打开展现在众人的眼前道:“有谁知道这张纸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的,就可得到这盆黑凤凰和一万两黄金,外加我的一个承诺。” 众人都上前看着纸上的字符,弯弯曲曲的,这是什么啊?都失望的摇摇头,没有一个人认得。 江一帆看着众人的反应失望极了,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字符是什么意思吗?那耀儿可怎么办? 北冥赫看见那纸上的字符,眉头一蹙,看向一宁。 果然见一宁也蹙着柳眉,沉思着。那上面是一宁教他的叫做拼音的字符。北冥赫见一宁没有说出的打算,也沉默不语。 江一帆失望的让人收起纸张道:“大家继续赏花吧,虽然没人能把这盆黑凤凰搬回家,但大家今晚还是可以随意的欣赏。” 众人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突然,一声惊呼响起,众人都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看见一个女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内。只见不远处的凉亭内一女子的呻吟声一阵阵传出来,夹杂着男子的低吼声,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男人。 有大胆的几个男子走过去一看,惊呼道:“是江大小姐。” 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江大小姐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和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和两个人。 江一帆见此,浑身颤抖着,这可是他最看好的女儿,就这么的毁了。江一帆愤怒地对松山大声道:“还不快把他们拉开,将他们两个拖下去杖毙。” 江蝶儿此时还没清醒过来了,衣衫不整的昏了过去,裸露出的白嫩的皮肤上都是斑斑痕迹。 松山赶紧让叫来几个婆子,把江蝶儿抬起,送回江府去了。 众人都不知所措的低着头,今日看见了江一帆的家丑,以后会不会遭到江一帆的报复啊! 一宁眼中淡定无波,看了眼落雪。落雪摇了摇头,她可没有安排两个人。本来要是一个人,江蝶儿下嫁也就完了,可现在…… 一宁明了的看了眼北冥赫,心里一阵暖意升起。 北冥赫那清冷的眸子散发着妖冶的光华,看向一宁时却全部转化为一抹柔情。嫡仙般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笑意道:“那是她敢算计小狐狸应该付出的代价。” 一宁绝美的脸上布满柔和的光芒,巧笑嫣然。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一宁扫了眼旁边的众人,轻咳了一声,提醒北冥赫道:“我们刚做完坏事,还是低调点吧!” 一宁在北冥赫充满笑意的眼神的关注下,问道:“江家公子有些什么症状?” 北冥赫无奈的摇摇头,这小狐狸就知道他一定会给她打听好,道:“身体虚弱,很是消瘦,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脉搏很弱,有时脉搏会突突的快跳几下,眼睛无神,有些呆滞,你说什么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 一宁沉思了一会,这不是病,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便对北冥赫道:“赫,你告诉江一帆你有一位避世医者好友,专能治江家公子的这种病。” 一宁知道,北冥赫刚才一定是很严肃的拒绝了江一帆的要求,眼下江蝶儿又出了事,很难不让江一帆怀疑是他们做的,一定会影响他对北冥赫拥护的决心。这风城把江一帆揽住,就等于把风城攥在手心里。但江一帆最重视的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女儿他还有好几位,所以,一宁才会毫不犹豫的对江蝶儿出手了。现在也是时候给江一帆一块糖吃哄哄他了。 北冥赫轻声道:“好。” 一宁笑道:“打了人家那么大的一个巴掌,怎么也要给个甜枣吃,哄哄他。” 众人见江家出了这样的事,也都明智的三三两两的散去,有直接离开的,有的到别的院子去赏花去了。 北冥赫则牵着一宁的手告辞离去。 江一帆心里怀疑是不是北冥赫做的,他是知道北冥赫的手段的。但看到北冥赫坦然的神情自己也不确定了。他压下心底的怀疑强装出笑容道:“那江某就不远送公子了,等公子回来时,江某再为公子接风洗尘。” 北冥赫并不在意的道:“江老爷家中有事,就不要客气了,我前一段时间结识了一位避世医者,听说他专治江老爷爱子的这种病,所以请他前来给江公子看看,三日后他就能到风城了。” 江一帆一听,眼睛一亮,郁闷的气息霎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连忙问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萧隐冷声道:“我家主子何时说过妄语?” 江一帆一愣,想到北冥赫虽然看上去儒雅翩翩,但传说中的手段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身上一个激灵,连忙垂头拱手道:“江某不是此意,只是一听犬子有救高兴的,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江某的失礼。” 北冥赫一摆手道:“无妨,江老爷还是赶紧接回江公子吧,告辞了。”话落牵着一宁的手向外面走去。落雪走在一宁的身后,松山赶紧随后相送。萧隐、武元、君离、魔煞紧跟其后。 回到了他们的院子,一宁对北冥赫道:“他不是得病了,而是中了蛊。” 北冥赫眉头一挑道:“中了蛊?难怪我听了觉得邪门的很,怎么听都不像是得了什么病!小狐狸有把握?” 一宁柳眉一挑道:“十分的把握。其实不是只有学医才可以治病救人,毒和蛊也一样可以救人。只是看学来的人怎么用,好人都是一样的,都有颗菩萨心,但恶人可就千变万化了。” 这一点北冥赫到是赞同的,当年他也去金海国求过医,但是要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一个暖虫蛊,北冥赫接受不了有个虫子生活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所以宁愿忍受每月的折磨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 一宁想到江一帆今天的一举一动忽然问道:“赫,江一帆的身份不只是风城首富这么简单吧?”一宁能想到这儿,一点也不难,北冥赫可不缺银子,既然他拉拢江一帆就说明江一帆定有什么是他所需要的。 北冥赫揽着一宁,下颚轻蹭着一宁光滑如玉的额头轻轻一叹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这只小狐狸。” 一宁语气轻快道:“能让堂堂逍遥王拉拢的人,怎么可能一般,更何况你有如意楼,又不缺银子,当然不是为了金银上的支持了。一个商甲之家的公子却是个炼器奇才,不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吧?” 北冥赫捏了捏一宁的琼鼻道:“狡猾的小家伙,的确不是为了他的银子,他另一个身份是落剑山庄的庄主,也就是炼器世家江家的家主。当年为了拉拢他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现在军队里的兵器大都出自他手。” “就是那个闻名天下的炼器世家江家?”一宁惊讶的问道。 北冥赫道:“是,可是世上没有几人知道此江家就是彼江家。江一帆的独子江光耀可能是因为家族遗传,小小年纪就已经炼制出很多新奇古怪的武器。” 一宁灵光一闪道:“虽说江一帆就一个儿子,但是据说江家的旁支很繁盛,这样看来,他的独子中了蛊就不是意外了。” 原本北冥赫就猜想是有人要害江光耀,再听一宁说他是中了蛊后,心里就确定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了。 一宁一蹙眉道:“是谁想要他的命呢?如果不出意外,下任江家的家主就是他了,那这个害他的人就是家族里的人了,而且是有希望成为家主的人。” 北冥赫点点头道:“比起江一帆来说,江家的旁支有很多后起之秀,想来家族内的争斗很激烈。” 一宁眸子里闪闪发亮,嘴里嘟囔着道:“能成为江家少主的救命恩人,会得到很多的益处,如果到时他成为了家主时,我们就会受到更多的益处,嗯,很合算!到时见到江光耀看看他值不值的我们再帮他一把。” 北冥赫看着满眼算计的一宁柔声道:“好。” 谈完江家的事,北冥赫看了看外面道:“小狐狸,今晚我要回京城去了。” 一宁闻言兴致立即消减了下来,低声的“哦”了一声。 北冥赫见了有些心疼的,又带着几分诱惑的道:“要不和我一起回去?” 一宁果断的摇摇头。 北冥赫早就知道一宁不会答应,便在她耳旁道:“后日就能到落阳城了,落阳城偏山而居,是整个天朝看日落的好地方,所以才得名落阳城。到时小狐狸去看看落日吧,很美的。” 一宁一听来了些兴趣,一双眼更是弯成了月牙形,前世她去过很多名山看日出,还从来没有看过日落,今天可以欣赏一下日落的美景了。但一想到北冥赫又不在身边,心里向往的美景顿时失了颜色。 北冥赫见一宁那煞是可爱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浓了,扳过一宁的脸,眸中带着丝丝魅惑道:“小狐狸先贿赂贿赂我吧!我就考虑到时陪你去看落日。” 一宁看着眼前北冥赫如春风化雨般的笑容,一身清风晓月般的雍容华贵,眸中闪过一丝迷离,脸庞映出了一抹红霞,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道:“怎样贿赂你?” 北冥赫低沉悦耳的笑声响彻在一宁的耳边,他就喜欢一宁温柔、害羞的样子,总是让他欲罢不能。轻声的道:“就这样。”随即低头吻上那如胭脂般红润的唇,转辗反侧,留恋不舍。 一宁双手环上北冥赫的脖子,闭上双眼,感官就特别敏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感觉传遍全身,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贴向北冥赫。 感觉到一宁的变化,北冥赫就更加的不能自控,他翻身把一宁压在身下,气息粗重了许多,手指挑开一宁的衣襟,手伸进里面,流连在一宁如脂似玉的肌肤上,一宁沉浸在北冥赫的柔情里,任他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爱的痕迹。 春意越来越浓时,北冥赫忽然停下,翻身躺在一宁的一侧,平息着紊乱的气息,压抑着疯狂的欲望。半天转过身把一宁紧紧的搂在怀里哀怨地安慰自己道:“不能吃,摸着也是自找罪受,搂着总可以吧!” 清醒过来的一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北冥赫郁闷道:“你还笑,我还不是看你小,怕伤着你,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啊!” 一宁赶紧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赫最疼我了。” 北冥赫见一宁难得的这么乖,叹了口气道:“算你识相。” 一宁依偎进北冥赫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北冥赫叹了口气道:“我陪着你,睡会儿吧。”本来并不困的一宁在北冥赫的怀里泛起了困意,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北冥赫看着睡得香甜的一宁,眼里都是柔情,心里有一处地方柔软了。心里暗道:小狐狸,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片广阔、安静的天地,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 睡梦中的一宁动了动,手还搂在北冥赫的腰上。北冥赫宠溺的搂紧一宁娇小的身躯,嘴角满足的勾起。 夜半十分,北冥赫睁开了眼睛,看着睡得很熟的一宁,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轻轻的要拿开一宁搂在他腰上的手,一宁本能的又搂紧了些,只是片刻又放开了手,翻了个身面朝里的睡去。 北冥赫的手一僵,须臾间,便强迫自己起身、穿衣、出门,然后跃上小白的背脊,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动作丝毫不懈怠。 在北冥赫一出门的同时,一宁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北冥赫的背影,她知道他的感觉,要是不快一点走,就舍不得了吧! 后半夜,一宁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着饼。直到天快亮了,她才小睡了一会儿。 第二日一早,一宁起来时,依心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用完膳,一宁就要起身离开风城了按她和北冥赫约定好的继续前往北郡。 君离和月离来见一宁,看看一宁有什么吩咐没有。 这时暖心来禀告道:“主子,江一帆命松山送来许多礼物,很多是路上用的到的,最让人意外的是那盆价值连城的黑凤凰也送来了。” 一宁让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松山进来后,见只有一宁,但态度依旧恭敬的说道:“公子和夫人还要赶路,我家老爷准备了一些礼物,也许路上用的到。这盆黑凤凰,老爷见夫人喜欢就命小的送来了,还望夫人笑纳,不要嫌弃。” 一宁无语了,她什么时候表现出喜欢这黑凤凰了,明明是要讨好北冥赫,居然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一宁一副要泪奔的表情对松山道:“那就请松山管家替我谢过你家老爷了。” 松山松了一口气道:“小的一定转告,祝夫人一路顺意、平安。”便告辞回去复命去了。 一宁看了眼黑凤凰道:“也好,这可是难得的药材啊!” 月离好奇道:“这牡丹花也是药材?有什么用?”他还真不知道这牡丹花有什么药用价值。 一宁卖关子笑道:“当然有用,到时你们就知道了。”便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黑凤凰自然是不能带走的,就留下交给秦伯养了。 魔煞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一宁,他越来越不了解一宁了,却总感觉那纤悉的身影好像对他有无限的吸引力。罗煞和鬼煞到是没有随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出城的路上,一宁听到外面到处议论着江家大小姐不知检点,和两个下人苟且的事。 一宁想着,这舆论可是真能不能小看那,既能高高的捧起一个人,也能让一个人狠狠地从天上摔下来,尸骨无存。 一宁没什么表情,昨晚她已经看在江一帆对北冥赫还有用的份上,手下留情了,要不是北冥赫出手,江蝶儿至少还有委身下嫁一条路的。可是北冥赫一出手,江蝶儿注定了是生不如死了。 君离五人因为这几个月去京城找一宁,找到一宁后一直守在一宁的身边,所以很久没有巡视肖氏的商铺了,出了风城,一宁就吩咐他们不用跟在她身边了,去忙自己的事去,有事她会联系他们。 君离五人也知道他们的事很多,不能总是守在一宁的身边,便各自去忙了。 这一日一宁都在车上度过的,连午饭都吃的事先预备的点心,傍晚在秀水镇的如意楼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又接着赶路了。 终于在接近旁晚的时候,快到落阳城了,依心在车外轻声说道:“主子,有消息传来。” 一宁伸出手,依心把一张字条放到一宁的手里。一宁拿进来打开一看笑了,原来北冥子贤在隐雾山铩羽而归,多日来的布置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没有找到宝藏的地点,那些江湖人也都泄气了,以为北冥子贤逗弄他们玩,都已经各回各家去了。北冥子贤无奈,满肚子怒气的回京城去了。 一宁心道:看来北冥子贤也应该知道假梅心失败了。一宁神秘一笑,她准备的大礼在后面呢!怎么能浪费了李瑶这么好的一个棋子,一定要物尽其用啊!“ 一宁想到了北冥赫,呵呵轻笑了一声,可不能辜负了赫给她起的外号了。 晚饭前终于到了落阳城,因为看落日还不是最佳的时间,所以一宁先到如意楼的客栈住下。洗漱了一下,然后吃了饭,才出门准备去看落日。出门前还不忘从依月的手里抱回火儿。 门外的焚火一看见一宁欢快的嘶鸣着。一宁摸着焚火的鬃毛笑问道:”焚火,想我了?“ 焚火蹭着一宁的脸,撒着娇。火儿有些吃醋的看着焚火。 一宁轻轻跃到焚火的背上,一夹腿,焚火箭一样的冲了出去。一宁怀里的火儿又往一宁的怀里靠了靠,免得被甩下去。 萧隐、清逸和武元一到落阳城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一宁见他们没说她也没问,定是北冥赫吩咐他们什么了。依心四人和魔煞在后面紧紧的跟上一宁。 一路上总会遇到三三两两的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车的,还有一些兴致高的人,步行着,都是去落日湖畔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西山边上的落日湖畔。这里也是看落日最好的地方。 一宁停下马,向远处看去,只见一片宁静的湖水和连绵不绝的青山相互呼应着。湖水很清,湖中倒映着青山绿树,微风一吹湖水荡起一片绿波。 西山边就要落下去的太阳,此时光芒依然还很耀眼。仿若一个圆圆的大金盘,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湛蓝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洁白的云朵。湖上的小舟漂浮着,还有些打渔的人没有回家,继续撒着渔网希望多打些鱼,好卖给这些来游玩的人,可是比拿到集市上去买的价格要高的多呢。 此时的落日湖畔已经有许多来看落日的人了,三人一伙,四人一群的。看着落日美景,有些文人雅客还吟着绝美的诗句。让湖边有了些许的人气,打破了湖边的沉寂。 一宁轻身跃下马背走到湖边站定,突然一宁猛地一回头,就见北冥赫面带笑容的站在她身后,少了平日里的冷酷霸气,多了一抹温融。一宁不敢相信的使劲眨眨眼,北冥赫还在,不是幻觉,是真的! 北冥赫看着一宁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笑出了声道:”不是答应陪你来看日落吗?这么感动!“ 一宁绝美的容颜顿时开出一朵灿烂的花,扑进北冥赫的怀里,埋怨道:”你这个傻瓜,这样来回的奔波多累啊!“ ”见到你,就一点也不累了。“北冥赫拥着一宁娇小的身躯很是满足的说道。 两道绝美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湖边,同样高贵出尘的气势,让周围的游人都不禁侧目相视。几个年轻的贵公子想上前跟一宁搭讪,都被北冥赫看来的冰冷嗜血的眼神吓住了,赶紧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焚火则优哉游哉的在旁边的树林边缘吃着鲜嫩的青草。火儿趴在焚火的身上很惬意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宁和北冥赫。 依心四人很识时务的没有去打扰他们,都安静的在一旁赏着美景。 魔煞抱着剑,守在不远处,靠在一旁的一棵树上,眼神总是落在一宁的身上。 一宁无视周围那打量和钦慕的眼神,靠在北冥赫的身上,不错眼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享受着难得的片刻间的宁静。 转眼间太阳的光芒已经不那么刺眼了,一抹殷虹却不失柔和的光照在西山上。大地沐浴在太阳余晖中,彩霞映红了眼前的景物,仿佛给这美景镀上了一层金边。天边的云朵在夕阳的辉映下,越发显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 又过了一会儿,那火红的太阳已经接近西山的山坳,天边燃起一片似火的红霞。晚风徐徐的送来一阵阵夹杂着花草树木的清香。 一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跟着放松了,心都跟着远离了纷杂的尘世,仿若置身在美梦之中。 湖边的游人看着那和瑰丽似锦的晚霞光芒相映的一对靓影,是那么的和谐、完美,好像天生就该如此,眼中的羡慕更加的灼热了。 这时,一到落阳城具消失了的萧隐、清逸和武元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金海国巫医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花,花头很小,却红彤彤的。三人英俊的脸上都有些拘谨和羞涩,主子居然让他们堂堂男子汉去满城的找花去,太丢脸了。 北冥赫见他们回来了,脸上露出笑意。把他们手中的花接过来,拉着一宁走到一旁的青石上边上。萧隐赶紧拿出一块干净的绸布铺在青石上。 北冥赫撩起锦袍坐下,把一宁抱紧怀里,然后拿起那些花动手编了起来。“这花叫千日红,据说在落日湖畔用它们亲手为爱的人编一个花环,在太阳落下去之前给她戴上,两人就能白头到老,相爱相守三生三世。” 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幸福却又掺杂着些心酸。低头看着北冥赫修长的手指,把花绕来绕去的编在一起。 他是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小心,才会让他这样尊贵的男子,因为一个美好的愿望而为心爱的女人屈尊降贵的做这样的事。 一宁想了想,也拿起几朵花,学着北冥赫的样子编了起来。二人专注的编着花环,背后的夕阳美景都成了他们的陪衬。 很快北冥赫就把花环编好了,看着一宁有些笨拙的动作不禁笑了笑。耐心的等着一宁编完。 一宁终于把花环编好了,两个花环放在一起一对比,一宁有些脸红了,自己一个女孩子的手艺还不如一个男人。想了想自己给自己解围道:“这个花环虽然丑了点,但是不影响她的作用。”然后给北冥赫戴在了头上。“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北冥赫笑着把自己编的花环给一宁带上,道:“先把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定下,然后等我想到办法,再谋定你的生生世世。” 一宁一愣,看着北冥赫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嗔道:“你还真贪心。” 北冥赫抱紧一宁道:“我就是贪心你的生生世世怎么办?” 一宁无言的靠在北冥赫的怀里,这就是爱。可以宽广的包容你的所有,同时也自私的想占有你的所有。 二人看向湖岸边,很多打渔的人已经把小船停泊在岸边,细数着今天的收获。 一宁看着青山、碧湖、渔翁,这样一副画卷映着宁静的落日美景,心里想起李商隐的一句诗来,不自主的就念来出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北冥赫听出一宁诗中的感叹,把一宁揽进怀里道:“没有今日的凄美落日,哪有明早的灿烂朝阳。” 一宁笑了,这个细心的家伙。她倚在北冥赫的怀里,娇小的身躯紧紧的靠在北冥赫的身上。 不远处一个身穿天蓝色锦袍的男子,听到一宁的诗句,眼含赞赏的看向她。 一宁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就顺势看去。只看见一个蓝色的背影站在不远处。一宁看着那个背影沉思道:连背影都这么的气质超群,这个人一定不一般。一宁并没有感觉到那人的敌意,就也没有多想,收回了眼神。 北冥赫见一宁收回了眼神,才撇了眼那道蓝色身影,心里暗道:金海国的巫医怎么到天朝国来了?五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的温润、那么的风华绝代。 一宁拉着北冥赫的手,沿着落日湖边散着步。走到一位打渔回来的老翁跟前,看着他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一宁眼睛一亮道:“赫,我想吃烤鱼。” 北冥赫揉揉她的头道:“好。”转身对那位老渔翁温润的问道:“老伯,你的鱼卖不卖?” 老翁抬头看着北冥赫,心情大好,今天还真是好运,一收网就来了买主,高兴的道:“卖,公子要几条?” 北冥赫看着鱼篓里的鱼,又看看后面跟着的人道:“都要了。” 清逸赶紧上前拿出一大锭银子递给老翁。 老翁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道:“公子,用不了这么多,我没有碎银子找你,可否派人跟我回家去取?” 北冥赫摆摆手道:“不用找了,把这个鱼篓也给我们吧。” 老翁千恩万谢的离去了。那轻快的脚步泄露了他老人家的好心情。 一宁让萧隐他们去拾些树枝,把火升起来。 清逸、武元、魔煞因为刚刚吃完晚饭,也不知道一宁的烤肉水平,所以并没有多大兴趣,但也上前帮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鱼收拾干净了。 萧隐也已经捡回干柴把火升了起来,一宁指挥着他们把鱼都穿在树枝上,然后放到火上烤起来,边烤边翻动,不一会鱼的香味就溢出来。 一宁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哪里像让人提起来就闻风丧胆的人物呢!现在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 一宁拿出调料,指挥着众人一一撒到鱼上,这时的鱼香和调料的香味交缠在一起,侵入大家的感官,萧隐和武元、清逸、魔煞特别吃惊,原来鱼也可以烤的这么香啊! 一宁看着垂涎欲滴的众人,一摆手道:“都来吃吧!”一宁又数了下鱼的条数道:“每人一条。” 大家一数二十条鱼呢,一人两条都够了,怎么这么抠门?却听见一宁接着喊道:“文书。” 文书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宁道:“文书你拿七条,去分给大家。” 文书心一动,主子居然还挂记着他们,都没有言语,拿起依心四人准备好的树叶,裹起鱼消失了身影。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却都没有言语。自觉的每人拿起一条鱼吃起来,每个人却都觉得今天的鱼有点甜的味道。 一宁抱过还在焚火背上的火儿,用树叶包起一条鱼放到火儿的跟前,火儿从来没有吃过鱼,用鼻子嗅了嗅,感觉很香,尝了一小口,圆圆的眼睛顿时一亮,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宁笑着吃着北冥赫给她挑出鱼刺的鱼肉,还不忘喂北冥赫吃。 此时一道温润、清爽的声音响起:“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品尝一下?” 一宁抬头看向来人,见他就是刚才的蓝衣人。一头墨发用一只玉簪简单的挽在头顶,如精雕细刻出来的俊美的脸庞散发着儒雅的气息,清凉的眼中如一个深潭,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吸进去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风尘,想来也是刚刚到了落日城的,什么是公子如玉说的就是眼前的人吧。 一宁看惯了北冥赫这个美男,所以只是看了眼就收回了眼神。 北冥赫看了眼来人道:“能和蓝公子一聚,是我们的荣幸,蓝公子请吧!” 蓝海一愣,北冥赫居然认得他,仔细的一看恍然一笑。又看向淡定的一宁不禁好奇,她还是第一个看到他的面容,却没有发花痴的女子。 蓝海撩起长袍大方的坐在北冥赫的身侧。 北冥赫则递上一整条鱼给蓝海。蓝海优雅的接过鱼,北冥赫让萧隐给蓝海身后看上去一个冷冰冰的男子送过去一条鱼。 一宁一听到北冥赫说出蓝公子就猜到来人是金海国的巫医蓝海了,同样姓蓝,那不是和蓝睿一样都是皇族的人,不禁又好奇的打量了蓝海一下。 蓝海也认出眼前的人是逍遥王北冥赫了。蓝海边优雅的吃着鱼边问道:“五年前逍遥王曾到金海国的外岛求医,当时虽然寒毒已经控制不会伤及性命,但余毒也会让你每月月圆之日遭受蚀骨之痛,想不到现在逍遥王的余毒已经好了,可否告知是哪位神医医治的呢?” 一宁瞥了眼蓝海,心道:只是看看,就看出赫的寒毒好了,看来这巫医蓝海还真有点本事。 北冥赫微微一笑道:“蓝公子见谅,医好本王的神医是机缘巧合遇到,本王答应神医不透漏他的消息。” 蓝海一皱眉,见北冥赫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叹息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我蓝海的目光还是短浅了些,以为只有我的巫术是天下无双的呢!” 蓝海身后的男子不屑的看了眼北冥赫,虽然也惊艳北冥赫的俊美,北冥赫是除了主子,他见过最俊美的男子了。但在他心里,这天下,没有谁能和自家的主子相比的。 北冥赫毫不掩饰的赞道:“蓝公子的巫术的确是天下无双的。” 蓝海看着北冥赫一笑道:“逍遥王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自然是赞美,这天下有几人不知金海国的巫医蓝海的大名的。”北冥赫由衷的说道。 蓝海淡淡一笑,没有在言语。 北冥赫把鱼刺细心的挑出,然后把鱼肉递给一宁道:“蓝公子精通的是巫术,治好本王的神医精通的是医术,巫术和医术本就是不同的,所以是没法相比较的。” 蓝海盯着北冥赫修长的手指,看着他耐心的挑着鱼刺,旁边的女子吃的心安理得,显然是北冥赫经常这么做。不禁好奇一宁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居然能让逍遥王这样世间少有的绝代男子倾心相待呢? 蓝海不禁打量起一宁来。 一宁拿起一块鱼肉递到北冥赫的嘴边,笑颜如花般道:“赫,你也吃啊!” 北冥赫淡笑着,张开嘴吃下一宁递过来的鱼肉。然后北冥赫继续挑着鱼刺,一宁则继续喂北冥赫一口,自己吃一口。一条鱼就在两人的默契中被消灭掉了。 蓝海不禁为他们的默契和温馨所动容,要是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倾心相伴,应该是很幸福的事吧! 一宁的一颦一笑就这样映在了蓝海的心里。 蓝海幽幽的说道:“满天朝都在传说,逍遥王和王妃遇刺身亡了。” 北冥赫道:“天下人也都传说,金海国人从不出海,不和外面的人来往。可本王一再的见到金海国的人。” 蓝海看向远处的落日余晖,温和的一笑无所谓地问道:“这位应该就是逍遥王妃吧?” 北冥赫温柔的看了眼一宁道:“是,宁儿是我的妻。” 蓝海注意到北冥赫用的是妻而不是王妃。他当然明白北冥赫的意思,妻就是妻,无论北冥赫是什么身份,一宁都是他的妻。 蓝海看着一宁道:“看来谣言真是不可信啊!王妃这样灵透的女子居然被世人传成一无是处的傻女。” 一宁沉静自若的应道:“蓝公子也说是谣言了,当然不可信了。” 蓝海如海的深眸注视着一宁那绝美的面容,看到一宁看他平静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蓝海在心里对一宁多了一份好感。要知道在金海国,他走到哪里都会有花痴女的纠缠,他讨厌极了。 蓝海心一动道:“蓝海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逍遥王和王妃可否帮忙解惑?” 一宁和北冥赫对视一眼,想着蓝海说会不会是江一帆拿出的那张纸上的字符的事? 一宁点点头,北冥赫道:“能难住蓝公子的事,本王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蓝海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道:“逍遥王先看看这张纸上的字符可认得?如果逍遥王也没办法,我也就该回国了,这两年我已经走遍了各国,寻遍了文人雅士都没有人认得。”蓝海拿出一张纸递给北冥赫。 一宁也转头看了一眼,果然如此,不过和江一帆的那份一样明显是拓下来的。 一宁问道:“蓝公子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字符?” 听见一宁的问话,蓝海眼中立即亮起一抹幽光道:“王妃放心,这是我师门传下来的,是一位友人相赠,本来每任掌门都认得,而且代代相传,可是师祖练功走火入魔,突然暴毙,当时还没有选出下任掌门,所以近百年来再无人能看懂。现如今传到我的手里,我不想这可造福天下的神技就此没落,所以两年前征得皇上的同意,出了金海国,寻遍天下,希望可以找到认得这字符的人,但遗憾的是至今也没有人认得。” 一宁看蓝海直视着她的眼眸,毫不退让。眼眸中都是清明,一宁知道他没有说谎。便道:“那你可知这是什么神技吗?” 蓝海黯然道:“我只知道这是一本有关医术的神技。” 一宁笑道:“看在你这么坦白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蓝海欣喜道:“王妃是说,你认得这上面的字符?” 一宁点点头道:“你拓下来的是这本医书的名字,应该还有一整本书都是这样的字符。” 蓝海惊喜道:“是的,我只是拓下了封皮上的名字。” 一宁又道:“这本医书的名字,它叫金针刺穴,你要是掌握了,对你控制巫术和蛊虫都有很大的帮助。” 蓝海忽地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一宁说道:“你果然认得。” 一宁笑道:“不但我认得,赫也认得。” 蓝海一惊看着二人道:“二位可以帮我解释一遍吗?” 一宁看着蓝海道:“你不怕我们泄露医书的内容?” 蓝海笑道:“我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一宁摇摇头道:“解释一遍太麻烦了。” 蓝海瞬间黯淡了双眸。简单的萍水相逢,他们为何要出手帮他? 一宁又道:“不过我可以教你认这些字符,你就可以自己去看医书了,还可以继续相传下去,你的祖上既然没有把它用文字写出来,就是不想它外泄。” 蓝海惊呆了,她居然要教他认这些字符。 一宁看着呆住了的蓝海道:“你到底学不学啊?” 蓝海清醒过来连忙道:“学、学。”又转过身对身后的人道:“海韵把我的令牌拿来。” 蓝海身后还在呆愣中的海韵连忙拿出一块蓝色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海字,递给蓝海,眼神很是复杂的看了眼一宁。心里暗自的惊叹,也有些羞愧,这个小女子,居然拿会那本医术上面的字符,自己是小看了她呢。 蓝海递给一宁道:“这是我的令牌,世上只此一块,他日若有需要我时,就拿这块玉佩去金海国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一宁看了眼玉佩,蓝海的身份摆在那儿呢,玉佩只有一块,一定很贵重,便摆摆手道:“我帮你不是想要你报答,是因为你有一颗心怀天下众生、慈悲的心。” 蓝海深潭似得眸中溢出一抹笑意,那是由心而发的。他道:“听王妃一说,蓝海都以为自己是佛家之人了。我也不是想要报答你,只是要交你这个朋友而已,王妃不会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吧?” 一宁无奈的看向北冥赫,北冥赫笑着替一宁接过玉佩,放到一宁的手中道:“宁儿就收着吧,上次我去金海国,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进去,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岛国的独特风景,也顺便去看看蓝公子这位朋友,有了这块令牌我们一定会畅通无阻的。” 一宁接过令牌,对着蓝海一笑道:“那好,有机会我们去金海国看你。” 蓝海绝美的脸上如绽开了一朵莲花一样美得炫目,笑道:“好,我们说定了,到时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带你们逛便金海国所有的岛屿。” 一宁把玉佩放进怀里,又拿起一条鱼递给蓝海道:“再吃点吧,虽然你们金海国不缺鱼,但是淡水鱼也有淡水鱼的独特味道。” 蓝海接过一宁递来的鱼,点点头,接着吃了起来。三人在说说笑笑中奠定了其后一生肝胆相照的友谊。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入西山坳里,最后的一抹光亮消失了,晚霞也融入冥冥的夜色中,天逐渐暗了下来,四周的青山也模糊了轮廓,落日湖也渐渐迷茫不清了。 湖边的人都动身回城里去了。 蓝海跟着一宁和北冥赫回到了如意楼。因为蓝海要跟一宁学字符,所以只好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一宁进了房间换了男装,一身紫衣,头上束发的也是紫玉冠,一个翩翩佳公子出现在眼前。然后和北冥赫除了房门。 门外的魔煞看了后,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宁好笑的道:“怎么了,是不是嫉妒本公子比你还要英俊啊?” 魔煞闻言俊脸一红,尴尬的道:“主子,你怎么这身打扮啊?” 一宁笑道:“你家主子要去坑人了,你今晚不用守着了,回房间睡去吧。”话落拉着北冥赫快步往外走去。 魔煞疑惑的揉揉头,回房间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坐上白雕,向风城飞去。到了风城先去秦伯哪里,把那株黑牡丹的花瓣带上了两片,又易了容,然后和北冥赫一起来到江府门口,一宁不禁叹了口气,瞧门口的那对威风凛凛的汉白玉的石狮子,那漆着朱红色的楠木大门,还真是有钱那! 门口早就亲自守着的江一帆和管家松山见北冥赫来了,赶紧上前恭敬的道:“公子,您来了,里面请。” 江一帆的眼神不住的打量一宁,心里想着这个少年这么的年轻,居然比神医紫夜还年轻,真的有本事救耀儿?可北冥赫身边没带别人来,应该就是他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北冥赫自然是看见了江一帆眼里的失望,也没有解释什么,进了江府道:“江老爷,这是我的朋友肖公子,你直接带我们去贵公子那里就好,我这位朋友的时间很紧。” 江一帆闻言,赶紧走在前面带路,来到江公子的院子。一进院子,浓重的汤药味扑鼻而来,一宁不禁皱了皱眉。 江一帆解释道:“犬子常年卧床,天天的以汤药维持着,这院子里药味浓了些,还请公子见谅。” 北冥赫摆摆手道:“无妨!” 说话间来到了江公子的房间门口,松山上前推开门,支开房内的丫环,自己站在一旁亲自的侍候着。 一宁先一步迈进房内。房间内没有一宁想象的那样奢华,到是简单、清雅的很。看来这江家公子到是个文雅之人。 来到床前,一宁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虚弱的好像就剩一口气了一样,身体清瘦的,都可以用皮包骨形容了。大大的眼睛木然的看向上方。 江一帆虽然看着一宁,但眼中并没有多少希望,想来是大夫来的多了,都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江一帆自己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一宁在松山拿来的圆凳上坐下,把上他的脉搏,脉搏很弱,有时脉搏会突突的快跳几下。一宁看他的眼睛无神,有些呆滞,虽然睁着,但是你说什么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一宁更加确信他是中了蛊了。 一宁仔细的给他把了脉,眉头一挑道:“他中了蛊,而且是很难清除的残心蛊。” 江一帆身体一抖道:“烦请宁公子救救犬子,只要能救好犬子,宁公子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 一宁看了眼江一帆道:“我只是看在逍遥王的面子上才来给江公子看病的,当然是会尽力而为,不过是一个蛊虫而已,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江家主要谢就谢逍遥王吧!” 江一帆一愣忙到:“神医说的是,在下自会谢过逍遥王的。” 一宁没有再看他,拿出那两片黑牡丹递给江一帆道:“拿去用两碗水熬成半碗水。”一宁打量了一下守在不远处的两个丫环又道:“顺便说一声,最好是你信得过的人去,不能假以他人之手,这房里的气味对江公子百害而无一利。” 江一帆顿时明白了,是儿子近身侍候的人出了问题。连忙谢过一宁,把那两片黑牡丹的花瓣递给松山道:“你去,亲自熬来,不要假以他人之手,你熬药的时候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叫人把侍候公子的人都关起来,严加看护。” 松山眼神一凛,瞟了两人一眼,两个丫环不禁打了个寒战。松山出去了,很快进来两个护卫,把那两个丫环拖了出去。 一宁执起江公子的右手,用银针划破他的食指。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在江公子的食指出血的地方。药丸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幽香。 江一帆很是惊呀道:“肖公子,这个管用?” 一宁不耐烦的道:“想让我治病,就闭嘴。” 江一帆一滞,看了眼北冥赫,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以耀儿的现状,公子是没有必要让人来害耀儿的。 北冥赫虽然也疑惑,残心蛊在武林中可是一个让人闻言色变的存在,除了下蛊的人谁也解不了。但是他相信一宁的本事。 屋内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四人八只眼睛都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公子的手指。不一会儿,那手指的皮下有什么东西在向前蠕动着,紧跟在后面还有一个鼓包也在向前蠕动着。 一宁长舒了口气道:“总算舍得出来了。”话落那个伤口处就钻出一个虫子来,仔细一看是一个浑身血红的蛊虫,紧紧地依附在黑色药丸上一动不动。一宁赶紧拿出盒子,把它收了起来。 江一帆惊讶的看着出来的蛊虫,眼睛半天都没有眨一下,后来自己偷偷的掐了下自己,很痛,原来是真的。想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有救了,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松山此时也正好熬好了药端进来,看着自家老爷激动的样子,知道一定是公子有救了,赶紧端着熬好了的药走到床前,递给一宁。 一宁掏出另一个药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放进碗里,药丸瞬间就融化了。 一宁拍拍手道:“把药喂下去,不出一刻钟江公子就会醒过来。” 江一帆激动的亲自端过药碗,拿起汤勺。松山赶紧上前扶起江公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江一帆颤抖着手喂江公子喝药,可是他不张嘴喂不进去。江一帆求救的眼神看向一宁。 一宁无奈的上前点了他的两处穴道,他的嘴机械的张开了,松山让江公子的身体往后仰了仰,药才勉强的喂了进去。 放下江公子后,松山赶紧吩咐外面的人把沏好的茶端了进来。 一宁和北冥赫坐在一旁,安静的品着茶。 江一帆则焦急的等在床边。盯着床上的江光耀一动不动。平时的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可今天他却觉得一刻钟的时间怎么那么长。 一宁看着江一帆,叹了口气,此时的江一帆就是一个等待爱子好起来的慈父,他的眼里在没有其他。 “耀儿,你醒了。”江一帆的惊喜声打断了一宁的思绪。 江光耀睁开眼睛,看到江一帆虚弱的叫了一声“爹。” 江一帆老泪纵横,颤抖的手握着江光耀的手道:“耀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一宁走上前去,江一帆才想自己的失态,讪讪的道:“肖公子见谅,老朽见耀儿醒了,有些失态了。” 一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人之常情,我不会介意的,让我再给江公子把下脉。” 江一帆赶紧起身让开地方。一宁坐到床前摸上江光耀的脉。 江光耀看着一宁眼神一闪,虚弱的问道:“肖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一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对江一帆道:“江公子已经没事了,我在给他开付药方,调理一下身体,喝上半个月就可以了。不过这身体要想和从前一样,可要好好补补了。”话落就要起身离开。 江一帆连连点头,只要耀儿好了,什么好东西江家没有,好好补补,用不了多久,耀儿就会又生龙活虎的了。 江光耀看着一宁突然开口道:“肖公子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句话吗?” 一宁看了眼江光耀点点头。 江一帆和松山赶紧引着北冥赫出去到客厅去了。魔煞看了江光耀一眼,出去守在门口。 江光耀看着一宁道:“我可以看看你的真容吗?我想记住救命恩人真正的样子。” 一宁一愣,他居然看出她是易容了的,这张面皮可是落雪最得意的一张,落雪的易容术可不是吹的,这天下间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这个江光耀看来不光是个炼器奇才呢!随即一笑道:“好,不过很麻烦,你要等一下。”一宁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江光耀真诚的眼神,就没有拒绝他。 江光耀眼睛一亮点点头,安静的等着。 一宁拿出药水涂抹在脸上,稍等了一下,揭下脸上贴着的薄如蝉翼的一张皮,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呈现在江光耀的眼前。 江光耀看着一宁的脸愣住了,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好半天才晃过神来,面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道:“还请肖公子不要介意,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呃……男子。” 一宁没有注意他语气的不妥,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没关系,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带着它呀!” 说完又把手中的东西重新贴在脸上。对江光耀道:“以后你要小心点,害你的人一定会再寻机下手的。” 江光耀眼神一暗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是谁要害我,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狠,毕竟我们是有着血脉亲情的啊!” 一宁叹了口气道:“不是所有人都重视血脉亲情的,有些人更在乎的是功名利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公子好好保重吧!”话落一宁起身离开了房间。 江光耀看着一宁消失的方向,嘴角轻轻的勾起,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呢! 一宁出了门,见松山守在外面。松山见一宁出来了,赶紧上前道:“肖公子,这边请。” 一宁看了他一眼,见他一个劲的看向江光耀的屋内便道:“松山管家派个人引路就可以了,你去守着江公子吧,他刚醒来,需要人照顾。” 松山感激的道谢道:“多谢肖公子的体谅。”便吩咐身后的小厮领路去客厅,自己则进屋内守着江光耀去了。 一宁看了眼关上了的房门,跟着小厮来到客厅。 江一帆看见一宁进来了,赶紧起身感激的连声道谢。 一宁坐下开了药方递给江一帆道:“按照这个药方,喝半个月后就没事了,不过这半个月要吃些清淡的食物,大补的东西还是半月后再吃,一次也不可吃的过多。” 江一帆连声道谢,接过药方,递上一张银票道:“这是给宁公子的诊费,还望宁公子不要嫌弃。” 一宁撇了眼,见是张十万两的银票,眉头一皱道:“我是看在逍遥王的面子上才来的,我们之间不是用金银可以衡量的。” 江一帆讪讪的举着手,给人家不要,收回也不好,只好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起身道:“江老爷就收起来吧,否则宁公子可是真的要生气了,江老爷要感激有很多种方法,以后说不定我们会求到江老爷的,到时希望江老爷不要推脱就好。” 江一帆一滞,不要银子的人情可是可大可小的,叹了口气道:“江某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江某能办到的事,一定会尽力办好。” 北冥赫淡然一笑道:“江老爷快去看看江公子吧,我们这就告辞了。”话落就和一宁并肩向外走去。 江一帆赶紧跟上,一路恭敬的送二人出了府门,才赶紧回身向江光耀的院子跑去。 一宁和北冥赫一刻也没耽误的乘上白雕回到了客栈。 如意看着一宁睡下了才离开了,临行前在一宁的枕边留了一张字条,北冥赫离开后,一宁睁开眼,拿起字条一看,不禁满脸黑线,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不在,小狐狸不要惹那镶着金边的桃花。” 镶着金边的桃花,他还真敢形容,指的是谁?蓝海吗?人家那温润如仙的人会看上她一个有夫之妇?一宁有些好笑的把字条折好放进怀里,然后睡下了。 第二日,蓝海便跟着一宁一起上路了离开了落日城,没见到如意他也没有多问。路上一宁和蓝海坐在一辆车里,一宁认真的教着蓝海拼音,不愧是金海国的天子骄子,过目不忘的本领一点也不逊色于北冥赫。只用了一遍蓝海就已经记住了。 一宁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你可以自己去看医书了,不过医书当中最重要的七十二飞针你要先刺主要的几大穴位,不要遵循旧例由上至下。” 蓝海一愣恍然大悟,叹口气道:“我早该明白,你怎么会认得这字符,原来如此。” 一宁笑道:“既然我们的祖上有缘成为朋友,我们又因这金针刺穴相识,说明我们也是有缘的。”没错这金针刺穴就是一宁手里的那本倾世的古武秘籍中的,应该是若水宫的老祖相赠于蓝海师门老祖的。可见他们的友谊一定非比寻常。 蓝海释然道:“是啊,我们也是有缘的。”世界这么大,让他们在小小的落日城相遇,这不是缘分还是什么呢? 一宁调笑道:“本来,我以为金海国的巫医就是一个神棍,我向来对神棍没什么好感,见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神棍也可以入俗的。” 蓝海一怔,看到一宁那揶揄的笑意,淡然一笑道:“我也才知道我堂堂巫医,竟然一直被人当成神棍,亏我还自诩清高呢!” 萧隐听着马车里谈笑风生的二人心道:难怪王爷不放心,特意叮嘱他们看好了这朵镶着金边的桃花,这才一会子的功夫相处的就这么融洽了。 一宁呵呵一笑,道:“你这是自夸还是自贬啊?” 蓝海闻言哈哈的大笑起来道:“王妃这么明显的夸奖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奖人才能夸得这么特别” 一宁立即直起身子好奇道:“原来神棍也会开怀大笑啊!” 蓝海一囧,接着又大笑起来。 车外面的人都不解的互相看着,不知道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这么的开怀大笑。海韵更是惊讶,他侍候主子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见主子开怀大笑过。 蓝海和一宁越聊越投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一天就在两人的谈天论地中很快的过去了。 下一个城池是望北城,顾名思义出了望北城也就要到北郡了。到望北城时已经是傍晚了,一宁挑开车帘看着望北城的城门无聊道:“他们不会这么小瞧我们吧,这一路上怎么就出了隐雾山遇到一波刺客,就再也没有了呢?” 蓝海嘴角一抽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盼着人来杀你。”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这叫情趣知道不,没有他们这些调味品,生活很无聊啊!”一宁放下车帘没骨头似的趴在靠垫上。 蓝海笑看着不顾及形象的一宁道:“风城到望北城一路都是平原,树林也很少,他们不好隐蔽埋伏,出了望北城就是山地多了,他们应该选在那里。” 一宁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凤眼道:“这么说明日就热闹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再见西门浩 蓝海无语的看着兴奋的一宁,听到明日会遇到刺客就这么的兴奋,一路上给她讲了那么多的金海国的轶事,她都没这么感兴趣过。他堂堂金海国举国敬仰的巫医第一次给人讲故事,居然还没有刺客有吸引力,有生以来蓝海第一次有种挫败感。 进了城,一行人就歇在望北城里如意楼的客栈。 临下车时,萧隐送来了一件银白色的斗篷。说是北冥赫让给一宁准备的。一宁心里暖暖的,披上斗篷,系好颈部的带子。 蓝海看着一宁身上的斗篷,体会到北冥赫对一宁细心的呵护,道:“望北城已经接近北郡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白天温度还适宜,晚上就很凉了,他还真是体贴。” 一宁看着蓝海,眼里都是幸福的泡泡,道:“是他太在意了,我哪里有这么娇气。” 一宁的幸福蓝海看在眼里,温和的一笑道:“你长在南方,没有经历过北方的寒冷,还是小心点吧!”蓝海挑开车帘先下了车。 一宁随后下了车,脚刚占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一宁拢了拢斗篷道:“果然冷了许多。” 蓝海见状道:“越往北天气就会越冷了。” 一宁看看天,还真是不一样了,随着温度的下降,连天空都觉得清冷了许多。 进了如意楼,见一楼厅堂里吃饭喝酒的人很多。大多人都议论着一件事,就是傲天又端了几家土匪窝,除掉了那个大恶人,现在江湖上的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一提起傲天就吓得浑身直哆嗦,很怕今晚一睡,明早就醒不来了。而那些受过傲天救济的老百姓则欢呼,把傲天当成了救世主。 一宁一路向楼上走去,边走边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昨日接到李承安的信,现在傲天已经收复了很多武功高强,才华横溢的人才,李承安也都按照一宁的吩咐,分门别类的培养,充分发挥他们的长处。那只特别的军队也初有规模了,现在也进行着特别的训练。而傲天他们二十一人,现在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一身本领加上这大半个月的实战让他们都能独挡一面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积累了一大笔的财富,这可是他们当时答应一宁的,现在他们做到了。 依心、依月、暖心和暖玉是知道傲天是主子的势力,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禁佩服的看向一宁。这个娇小的身躯里,到底藏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子都不禁汗颜。 一宁进了房间,让落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纸条和自制的羽毛笔给李承安写了信,信写好了,一宁把手指放到嘴边打了个口哨,一只雏鹰飞了进来,一宁把纸条放进竹筒里,绑到雏鹰的腿上,摸摸它的头,雏鹰立即飞出去了。 这是一宁让梵宇特意训练的雏鹰信使,比一般的信鸽要安全的多。 李承安接到一宁的信打开一看,轻皱了下眉头。主子是什么意思,经过大半个月的拼搏,他们收缴了天朝三分之一的土匪窝,积累了可观的一笔财富,又刚刚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正是发展势力的最佳时机,而且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春城,那因为灾害,土匪横行,主子为什么要在这关键的时刻隐退呢?而且还是退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李承安把信递给梵宇,梵宇看了后到是没有李承安想的那么多,道:“主子一定有她的用意,我们执行就好。” 李承安道:“也好,这段时间我挑选出的人虽然按主子的方式进行了训练,但是还需要亲眼看看他们的自身能力,好因才而用,真正做到主子要求的精字。” 梵宇点点头道:“好,老办法,你来决定方案,然后我和霍阳他们带出去历练。” 李承安又道:“主子让我们临行前去趟梅城。” 梵宇眉眼间有些欢喜的道:“嗯,我想带着黛儿一起去。” 李承安思索了一下道:“也好,毕竟我们一大帮的男子,黛儿跟着我们有些时候会不方便,如果能跟在主子身边我们都放心些。” 这时,一个圆脸杏眼的容貌娇美的女子推门进来,放下手中新沏好的茶壶,斟上茶递给梵宇和李承安。看见李承安皱着眉头轻声道:“承安哥,这么晚了还没睡,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李承安看了眼来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下,眼神温和了许多道:“没事,黛儿怎么不去多休息一下,你的身体要好好的调养。” 梵宇也道:“本来体质就弱,要注意身体。” 这个女子就是梵宇的妹妹郑黛儿,那日报了仇后,梵宇就把黛儿救了出来。梵宇不知郑家家主为了要挟自己给他的妹妹下了毒控制她,所以把郑家家主给杀了。眼看着黛儿毒发就要一命呜呼了,他只好向主子求救,幸好主子及时派了月离来,要不黛儿就没救了。而且这事之后,主子还让月离选了医术很好的人派来他们这儿,以防万一再遇到此类的事情,有人来不及救治而亡。梵宇感觉到了主子是真心的关心他们的。 “我现在都好了,你们看。”黛儿话落笑着转了个圈。 “那你也要好好休息,过几天,哥哥带你去看主子。”梵宇笑道。 梵宇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只要是一宁的要求他就会遵从照办的。所有力量都隐退的那么远的话,那他就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主子了。黛儿一直想看看主子,当面谢过主子的救命之恩,这回可以带上她一起去。 黛儿高兴道:“哥哥,真的吗?我可以见到主子了吗?” 梵宇点点头,爱怜的摸摸黛儿的头道:“真的。” 黛儿忽然眼神一暗道:“哥哥,我的武功不好,主子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梵宇笑道:“不会,主子很好相处的。主子身边不缺武功高强的人,黛儿的琴弹得好,绣工也是出了名的好,主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黛儿闻言展颜笑道:“那就好,我很怕主子会嫌弃我呢!哥哥和承安哥这些日子很劳累了,要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吧。” 梵宇看了眼承安,笑着点点头道:“还说我们,黛儿不也没休息吗?” 黛儿嫣然一笑道:“黛儿那能跟哥哥和承安哥比呢!”转身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里,黛儿抬头看向天上,半轮月亮挂在树梢,冷冷清清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黛儿的脸上现出一丝忧郁,嘴里轻轻的念着:“昕然,你还好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我给你的信你怎么都不回呢?难道你也嫌弃我现在是无权无势的人了吗?” 好久,感觉到身上有些凉意了,黛儿环抱着双臂,落寞的身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黛儿离开后,梵宇轻轻的推开虚掩着的门看向黛儿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拳。江昕然你如果辜负了黛儿,我一定会取你性命,为黛儿出气。 李承安在后面拍拍他的肩道:“不用担心,不是有我们这么多的哥哥保护她吗?不会让黛儿受委屈的。” 梵宇转过身叹了口气道:“人心善变,谁能保证江昕然不会变心。黛儿从小就很倔强,认准的事很难回头,身体受伤了还有养好的一天,要是心里受伤了该怎么养呢?” 李承安没有爱过,以前对于这个话题他是回避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现在他身体被一宁医好了,可以想一些以前都是奢望的、遥不可及的事了,他却感到很迷茫,感觉还不如以前单纯的生活来的坦然、自在。 李承安忽地想起了初见一宁那日一宁对他说的话,“话不要说的太满,每个人不同时期、不同境遇会有不同的欲望,人的欲望是会无限生长的。你从小就被病弱的身体所折磨,等到你的身体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时候,身体不再是你的负担,你敢保证就没有什么以前不敢奢望的欲望冒出来吗?” 李承安陷入了沉思中,自己会变吗?少顷,他坚定的在心里对自己道:别让她看不起你,你的诺言一定会做到。 江府少主的房间里,江昕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下去。快一个月了,黛儿到哪里去了?自己到处找她,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哥哥生死不明,她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怎么不给我个信儿呢?黛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烦躁的江昕然扔下书,向外走去。 身后的小厮赶紧跟上,江昕然摆摆手不让小厮跟着,自己向花园走去。漫步在花园里,眼前都是郑黛儿的身影。 忽然他听到月牙门的那一边传来管家刘月生的声音,便停住了脚细听。 只听见刘月生道:“弦儿你说,可怎么办啊?夫人让我把郑家小姐给少主的信都毁掉,这已经是第五封信了,要是少主知道了,还不拔了我的皮。” 那个少年惊呼道:“爹,你把黛儿小姐给少主的信都毁了?” “没有,我都收起来了。可夫人不让告诉少主,我也很为难啊?”刘月生无奈的说道。 弦儿道:“爹,你快把信给我,我给少主送去,你不知道少主多担心黛儿小姐。” 刘月生为难道:“弦儿,你知道夫人中意的是梅家的小姐梅凤儿,夫人的手段我们都知道,我到没什么,可你和你娘怎么办那?” 弦儿道:“爹,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眼看着少主一天天的颓废下去,自小我就跟随少主,要不是少主我早已不知道到哪里投胎去了,我的命就是少主的,少主喜欢黛儿小姐,那我就要帮他。” 江昕然听到这儿,眼睛迸射出兴奋的光,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他急忙的走了出来,不忘拍拍弦儿的肩,然后对刘月生道:“刘叔,黛儿给我的信呢?你快给我。” 刘月生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出现的少主愣住了。弦儿推推他道:“爹你还不快点把信都给少主拿来。” 刘月生无奈的把五封信都给江昕然拿来了,想到夫人的手段不禁心中一阵的后怕。 江昕然高兴的接过信,紧紧的攥在手里道:“母亲问起,刘叔就说是你毁信时被我撞见了。” 江欣然快步回到房间,打开信一封封的看起来,看到黛儿找到哥哥了,过的很好,他放下了心。看到最后一封信时急了,原来郑黛儿一连给他四封信他都没回,黛儿以为他变心了,这封信下了最后通牒,要是还没有回信他们就恩断义绝,再无关系了。 江昕然一看信的日期就急了,写信来不及了,忽地眼睛一亮,直接去找她。打定注意就立即收拾东西带着刘弦儿,连夜悄悄离开江府,去找郑黛儿了。 一宁和蓝海在望北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又上路了。 蓝海执意要送她回到北郡再离开。下一个城池就是北郡的都城梅城,望北城距离梅城坐车的话有两天的路程,他们中途要在郭家镇住宿一夜。 出了望北城不久后果然看到很多山岭,绵延向远方。道路的两侧也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密的树林了,而且很少有行人经过。一宁暗道:果然是埋伏的好地方。 蓝海看着眼中都是兴奋的一宁暗自摇摇头,他还头一回觉得刺客也可以看着顺眼的,看在可以让眼前这个小家伙高兴的份上,到时一定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一上午路上出奇的安静,一宁也静静的和蓝海下着棋。两人棋艺都很精湛,一时很难分出胜负。眼看太阳都落山了,他们一盘棋还没下完。一宁起身挑开车帘看向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了,前面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小镇,应该就是郭家镇了。 不一会儿马车进了镇子。郭家镇地处群山环绕之中,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也寒酸的很,但好在还很干净。 一宁他们进去后,掌柜的赶紧让小二吩咐厨房烧水、做饭。自己殷勤跟在身后侍候,亲自领着众人向楼上的客房走去。一宁看了眼殷勤的掌柜,眼光一暗,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和蓝海一起上了楼。清逸安排了夜间的守卫,萧隐和武元则守在一宁房间最近的地方。魔煞依旧抱着剑站在一宁的门口。 一宁进了房间没一会儿,依心、依月就领着人抬着热水上来了,倒进浴桶后,依心、依月服侍一宁进了浴桶。一宁泡在浴桶里,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小镇的动静都清晰地在一宁的耳中。一宁勾唇一笑,来人还真不少,看来今晚会很热闹了。 一宁洗好了,暖心和暖玉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一宁坐下简单的吃了点。 进来递给一宁一个卷着的纸条道:“主子,是世子爷来信了。” 一宁接过来展开一看,北冥宇果然趁着他们不在时动手了。侯府几日前的夜里来了一批武功很高的窃贼,府里失窃了,丢了很多名贵的东西,包括兵符,老侯爷刚好点,又病倒了,侯爷已经把消息封锁住了,京城里的人只是以为护国候府丢了一些贵重的东西。侯府的世子病情恶化,侯爷已经派人送世子前往北郡的雪山找雪老医治,世子夫人随行。 一宁知道霍彦聪的事是北冥赫安排的,这样霍彦聪也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一宁手一用力,纸条化为了纸屑。 “清逸,告诉他们,晚上别打扰我玩。”一宁红润的唇瓣轻轻一勾。门外的清逸嘴角一抽,一群刺客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他现在在一宁的熏陶下,已经能很镇定的应对一宁的无厘头了。应了声“是”然后下去吩咐去了。 蓝海正走到一宁的门口,推门进来好奇道:“你要怎么玩?” 一宁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道:“我配出这么多的药,还没有机会试一下呢!” 蓝海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浑身一个激灵,嘴角不自在的抽了一下。鼻子使劲的一嗅,眼睛一亮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毒啊?” 蓝海身后的海韵闻言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一宁芊芊玉指指着一个个的药瓶道:“这个是僵尸粉,能让人瞬间僵住,动弹不得。这个是迷情粉,只要吸入一点就会情不自禁,欲火难耐,只有一种方法就是阴阳交合。这个是跳舞粉,闻到一点就会跳个不停,这个是我改良的新药,比以前的跳舞粉要厉害的多,我想要他跳他就跳,让他停他才能停……” 暗处的萧隐闻言想起北冥子桑悲惨的跳了一晚上的舞,累的要脱层皮了,这样王妃还嫌不厉害,又改良了。 蓝韵一直僵尸样的脸更加的僵硬了。到是蓝海越听越兴奋,跟他平时的温润如风简直判若两人。 这边一宁还不停的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蓝海心里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面容依旧兴致盎然,随后叹口气道:“那你的药岂不是比我的蛊都要厉害?” 一宁扬起下巴道:“那怎么能一样,你的蛊可以长时间的控制,我的药只是一时的。” 蓝海又问道:“怎么你的药都制成药粉呢?人家不都是制成药丸吗?” 一宁逗弄着怀里的火儿,白了眼蓝海道:“方便啊!你有见人给人偷偷的下药,给人吃药丸的吗?” 一宁又拿起一个药瓶道:“不过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个梦幻粉,它可以让人看见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人和事,沉醉其中,欲罢不能,没有我的解药,只有在幸福中死去。” 一宁又感叹了一句道:“我还是太善良了啊,让他们死的那么幸福!” 海韵惊住了,这样她还善良!蓝海抿唇轻笑,这些定西当然都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对于自己的敌人给予这样的死法的确是很善良。 门口的魔煞这几日已经习惯了一宁的特立独行,对玩的不亦乐乎的一宁到是有些适应了。 一宁眨着那双好看的凤眼看向蓝海,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上下打量着蓝海。 蓝海浑身一紧,有些毛骨悚然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眼神瞥向桌子上的一堆,心里暗道:不是要先拿他实验吧? 一宁勾勾手指,声音甜的有点腻人的道:“蓝大哥,把你的蛊虫拿出来给我看看呗?” 蓝海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道:“好好说话,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吓死我了。”不过这声蓝大哥还是让他听起来感觉很舒服的,只是换种语气就更好了。 他身后的蓝韵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主子说什么?吓死他了?这么些年还没见主子怕过什么,更别说是亲口说出来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个看上去娇小、美艳惊世的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蓝海一招手,一个盒子出现在手里。笑道:“既然都叫我蓝大哥了,我也不能再叫你王妃了不是,这样也太见外了,我就叫你一宁吧,我这当大哥的也不能抠门不是。” 一宁到是没反对,一个称呼罢了。 蓝海心情大好,俊美的脸庞更加的温暖如风了。他轻轻的打开盒子,小心的递到一宁跟前道:“别碰它们,一接触皮肤,它们瞬间就会进入你的身体里。” 一宁看着盒子里涌动的蛊虫问道:“你用自己的血喂它们?” 蓝海点点头道:“用不了多少血,它们不用天天喂,一个月喂一次。” 一宁又问道:“它们的颜色不一样,是因为它们的作用不一样吧?” 蓝海赞赏的答道:“是,黑色的是绝命蛊,白色的是暖虫蛊,绿色的是生命蛊,花的是追踪蛊。” 一宁指着那个白色的蛊虫道:“这个就是你当年要给赫解毒用的暖虫蛊?” 蓝海点点头道:“是的,这种暖虫蛊是没有任何害处的,他是我特意培养出来抵制寒毒的。” 暗处的萧隐忍不住的露出头,看了看那个涌动的虫子,身上打了一个激灵,一想到这个虫子差一点就定居在王爷的身体里,他就一阵的恶心,他是对这些虫子没有好感的,王爷比他更甚,所以当年王爷宁可继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也没有同意蓝海的这个建议。 一宁没有理会萧隐的小动作,继续好奇地问道:“那你动用巫术时用什么样的蛊?”丝毫没有觉得问的问题都是人家的秘密。 蓝海也毫不避讳的继续答道:“是金虫蛊,浑身都是金色,个头要比这些普通的蛊虫要大上三倍。不过我没随身带着,养在我的祈天殿内。” 一宁又道:“那你的巫术一定很厉害吧?” 蓝海一笑道:“巫术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施展的,每次施展巫术我都会消耗很大精力和能量,要休息好久才会恢复。” “也就是说,你也不可以连着施展巫术了?”一宁了然的问道。 蓝海摇摇头道:“不是这样说,要看是什么样的巫术,一些医病的小巫术接连施展几次都没问题的,要是高深的巫术,想一连两次的施展巫术,就要看本身的能力了。” 一宁明了的点点头,看着那些蛊虫道:“蓝大哥,你可以送我一些蛊虫吗?” 蓝海一怔道:“可以,不过一宁也懂用蛊吗?如果不能控制他们,蛊虫很危险的。” 一宁笑道:“我虽然是第一次见蛊虫,但我也懂,你放心,我只是拿他们试药而已。” 蓝海闻言又拿出一个盒子道:“这盒蛊虫给你,他们都是刚培养好的蛊虫,还没有定性,但生命力却是最顽强的,最重要的是它们是我用毒药养的蛊,你不必喂他们血,只要喂他们你炼制的毒药就可以了。” 一宁高兴的接过道:“蓝大哥,谢谢你,正合我意。” 蓝海看着一宁高兴的样子,不禁也开心的笑了道:“我们还说什么谢,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 一宁光顾着看蛊虫了,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蓝海原本一贯温润如仙的俊颜上如今布满温情,眸内柔情似水的看着一宁。 暗处的萧隐可是没有错过蓝海的眼神,心道:王妃果然如王爷所说,最大的本事就是惹桃花,越惹级别越高,现在都是镶玉镀金的桃花了,看来要赶紧给王爷传信了。 一旁的海韵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不禁揉揉头,不会吧,主子凡心动了?主子这是第一次对女子动心那,可是对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主子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是有解不开的情结的,海韵不禁为自己的主子担心了。 一宁浑然不知自己果真如北冥赫所料惹了一朵镶玉镀金的桃花。远在京城的北冥赫收到萧隐的信时,一张俊颜冰冷如霜,紫夜那个乌鸦嘴,果然让他说中了。 远在春城忙得不可开交的紫夜无端的打了个冷战,心里道:难道是最近太忙了,身体不好,要不怎么感觉到冷了呢?不行要弄些补药补补了。 “王妃,该休息了。”暗处的萧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要是不能看好王妃,回去他就得去惩戒阁“享受”去了。 蓝海瞥了眼暗处萧隐的地方,了然的淡淡一笑起身和一宁告辞,离开了一宁的房间。 一宁把盒子盖好,递给依心收起来,然后抱着火儿向床走去。依心和依月垂首退了出去。 半夜子时,客栈外面一阵煞气逼近。一宁睁开了眼睛,快速的穿好衣衫。 没有听见说话声,就听见一阵刀剑相撞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声音就远去了,很显然是护卫去追刺客了,声音渐渐地听不见了。 这时客栈的一楼又响起一阵打斗的声音。一宁推开门走出去,站在楼上的扶栏看向楼下。 来人都是一身黑衣,十几个,也是没打一会儿就要逃,萧隐和清逸看了眼楼上,带人追了出去。 蓝海和魔煞也出来了。蓝韵跟在蓝海的后面。魔煞看见一宁出来了,站到她的身后。 两拨刺客过去后,客栈一楼已经破烂不堪了。掌柜的吓得躲在桌子底下颤抖着。 这时,一百多人从天而降,团团包围了客栈。领头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进来十几个黑衣人。 一宁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柳眉一挑,果然是他。看来北冥宇下了很大决心,这次是一定要他们的命了。 一宁笑道:“你说你这人,见不得人就见不得人吧?还非要出来吓人,瞧你这身打扮,这大半夜的要是让谁家的孩子看见你,还以为看见鬼了呢?吓坏了小孩子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西门浩一愣,怒气腾腾的升起。他最拿手的就是用毒,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敢得罪他。敢这么嚣张的挑衅他,有恃无恐的面对他的人,一宁还是第一个,更何况还是个小丫头。 西门浩气急了反而笑了,说道:“看来,这么些年,京城里的人都眼拙了,居然被你这个黄毛丫头骗了。” 一宁咯咯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客栈道:“我不是想低调点吗,要是我不掩饰一下,京城里哪还有子桑公主、张晚熏、严宛如这些美女、才女们的出路啊!” 然后又很无奈的摊开手惋惜道:“你看我都已经让自己傻了,她们还这么的不争气,真是白白的浪费了我一片心意了。” 武元看着一宁心道:她们那个下场不是你搞出来的。 蓝海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宁,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可以很温柔的撒娇,可以口吐莲花般的气死人,可以毫不掩饰率性的向你要东西,可以对待下属如家人一般,可以对敌人毫不留情,还有多少面是他没有看到的呢? 桌子下的客店掌柜的见西门浩来了,立即出来了,讨好道:“主子,我已经给他们下了药……”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门浩一剑了结了。 顿时,还带着讨好笑容的脸,一下子定格在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上,身体僵直了片刻,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圆睁的眼睛显示着他的不甘和不可置信。 西门浩鄙视道:“蠢货,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又看向一宁他们纳闷地想,他给的药无色无味,只是让人浑身无力,所以不容易让人发现,怎么会让他们发现了呢? 一宁笑道:“你很纳闷,我们怎么没中毒吧?”一宁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就拎出火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西门浩立即明白那是血狐,血狐最大的本领就是辨毒了。 西门浩怒目而视道:“丫头,别太狂了,能让我出手送你上路,你也算值了。” 一宁收起了笑容,对蓝海委屈的道:“蓝大哥,那个老东西欺负我。” 众人都无语的看着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人儿,转眼间就可怜兮兮的,柔弱似水了。 西门浩听到一宁的那句“老东西”立即火了,他才三十多岁而已,要不是被毒伤了脸,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蓝海非常配合地拍拍一宁的肩道:“一宁看着我给你出气。” 一宁抬起头笑道:“好好好,不过要让我自己先出出气。” 蓝海道:“好。” 西门浩大笑道:“好狂妄的丫头,北冥赫那小子怎么躲起来了,今天你们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 一宁瞥了眼西门浩道:“要是赫在,你以为你还能说这么多的话?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飞出去,我还是喜欢走路的,长腿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走路的吗?难道你特别羡慕飞鸟,那呆会你见了阎王爷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下辈子投胎成鸟,你喜欢什么鸟先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们再见面时也能认得出你。” 西门浩指着一宁半天光说出一个字就是“你,你,你……” 众人看着西门浩气的样子,都大笑起来。 一宁把武元叫过来道:“这是僵尸粉,我要看僵尸,你去搞定。” 武元接过药瓶道:“王妃放心吧。” 一宁又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魔煞道:“这是跳舞粉,我要看他们跳舞,你去搞定。” 一宁还是第一次使唤魔煞,魔煞欣然接过药瓶道:“好。” 西门浩看到一宁如此的明目张胆的吩咐人使坏,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个黄毛丫头也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别笑死人。” 一宁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也是,这可是我新配置的药,也不知药效会不会太好了?”转过头对武元和魔煞道:“你们待会儿手下留情,少下点药吧。” 武元和魔煞忍住笑意,武元道:“好,那就少下点,免得死的太快,王妃还没有看够。” 西门浩要气昏了,也不再说话了,免得还没打就被气死了。他也明白在嘴皮子上占不了一宁的便宜。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个黑衣跃身上前,手持利剑就朝着一宁和蓝海刺来。 依心和依月、暖香、暖玉跃身挡在一宁和蓝海的前面,一宁一挥手,后面房间里闪出七个一身劲装的暗卫,正是于文书七人,七人身影翩翩然的迎向飞身而来的黑衣人。 武元和魔煞脚一点地嗖地飞身向客栈外面掠去。西门浩刚要起身拦下他们,蓝海就飞身落在他的身前道:“你的对手是我。” 西门浩持剑而立,看着温润如风的蓝海。问道:“你姓蓝?”心里却想起那个心思玲珑绝美的人儿,心一痛,手紧紧的握住。 蓝海淡淡的道:“正是。” 一宁看着西门浩露在外面的眼睛,仿佛在缅怀另外一个人,眼里的痛那么的明显。显然是那人让他很伤心。一宁眉头轻轻的一蹙,心中有些疑惑。 外面传来喧闹声,一宁看向外面。 一大群的黑衣人疯狂的舞动着四肢,脸上却是惊恐的表情。他们想停也停不下来,看到对面那些同伴像僵尸一样立在那,每动一下四肢都是僵直的,这漆黑的夜里,看到这样的情景,任谁心里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内心的恐惧骤然飙升,让他们的表情都扭曲了。 武元和魔煞已经闪身回到一宁的身边,一起欣赏着黑衣人独有的舞姿。 西门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吃了他的解毒丸,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一般的毒都奈何不了他们的。 思量间,他一扬手,一片白色的粉末洒向跳舞的黑衣人,可黑衣人依旧跳着。 西门浩眼神狠戾的看向一宁,顿时明白了子桑公主的病原来也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杰作了。那毒连他都没有办法解。心里明白,原来人家今天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西门浩在心里思量着,北冥赫不在,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又打量了一下挡在眼前的蓝海,眼神一闪,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杀意。 蓝海感觉到西门浩突然迸发出来的杀意,有些纳闷,他们好像并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虽然是对立面,但这突然的满腔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一宁自然也注意到了西门浩的反常,凝眉细思。 可是就在蓝海准备全心迎战的时候,西门浩却冷静了下来,身影一晃,弹出一个弹丸,落地就爆炸了,一阵黄色的烟雾升起,待烟雾消失了,西门浩也不见了。 蓝海很无语的收起手中的剑回到一宁的身边笑道:“还想展示一下我的剑术给一宁看呢,哪想到他还没打就跑了。” 一宁笑道:“跑就跑吧,本来也没打算这次要他的命,要不回到京城就不好玩了。”害的她爹娘和赫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一宁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让西门浩死呢!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一宁看了眼西门浩消失的地方一摆手,处理掉客栈内黑衣人的于文书七人就隐去了身形。 一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还有点黑对蓝海道:“这些人也没什么看头了,天还没亮呢,我们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众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看外面一半僵立着的黑衣人,一半疯狂跳舞的黑衣人,这种环境下还能睡得着。 蓝海笑道:“好,我也没睡醒呢!”二人转身进了各自的房间,关上了门。 武元和魔煞你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那紧闭的门都默契的转身准备也回房间补觉去了。 萧隐和清逸回来时就看到客栈外面热闹、壮观的景象,和客栈里面的静悄悄,里外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运起轻功越过这些怪异的人进了客栈,向一宁的房间奔去。 魔煞闪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及时的拦住他们,难得的有些幽默的道:“主子在补觉,你们要不要也去补个觉?” “补觉?”萧隐和清逸一头雾水的互相看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温柔的桃花 刚刚走过来的武元眼含笑意,语气幽幽的说道:“王妃说天还没亮再睡会儿,蓝公子也说没睡醒,二人就去补觉了,结果大家看他们去补觉了,也都去补觉了,我也困了,你们两个要是不去补觉,就把外面的人处理了吧!”话落,武元也打着哈欠回房间补觉去了。 萧隐和清逸面面相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这样?他们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时人都去补觉了?回头看看外面的情景,不仅同时打了个冷战。王妃出手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两人认命的向外面走去,后面随后跟进来的暗卫也都木然的跟着出去了。 萧隐一摆手道:“赶紧干活吧,王妃醒来之前一定要处理干净。” 一早,一宁醒来推开门一看,客栈已经恢复了原样,打破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外面也安静的很。一点也看不出半夜时的壮观景象。一宁下了楼,楼下众人都坐在桌子前就等他们二人吃早膳了。 依心和依月、暖香、暖玉一大早就起来做的早膳,客栈的掌柜死了,小二也不知吓得跑哪去了,整个客栈就剩他们这些人了,想吃饭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们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这不众人闻着香味都迫不及待的想吃了,可依心四人就是不给他们拿筷子。 一宁一落座,依心立即递上筷子道:“主子,用早膳吧!”依月和暖香、暖玉也给众人摆上筷子。这么明显的区别待遇让众人都不禁汗颜。 一宁看着众人的脸色疑惑道:“你们怎么了,都没休息好?” 蓝海笑道:“还不是你的这四位贴身侍女。” 一宁看向依心四人。依心一脸本就应该如此的表情道:“早膳是给主子做的,当然要等主子来了才能吃。”言外之意就是他们都是借一宁的光。 一宁看看依心,又看看依月、暖香、暖玉点点头道:“对,我的侍女怎么是谁都可以使唤的。” 等着一宁教训依心的众人,听到一宁的话惊的差点都趴在桌子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依心四人则是都露出了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几人见筷子拿上来了,也都不在计较了,反正可以用膳了。可再一看怎么一宁跟前的饭菜和他们的不一样呢? 蓝海摇摇头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清逸看了看自己的菜和萧隐的菜嚷道:“怎么吃得还不一样啊?” 暖香黄鹂般的声音传来:“主子的饭菜都是按营养搭配好的,怎么能和你们这些男人一样。” 清逸眨了眨眼指着武元和萧隐道:“王妃是主子,当然不能和我们吃一样的,我说的是他们,他们不也是男人吗?” 暖玉白了他一眼道:“即便都是男人,就能说明你们是一样的吗?” 清逸愣怔的站在那想着,看着一宁慢条斯理的吃着。半天叹了口气道:“萧隐,我怎么就没听明白暖玉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你告诉我一下,我们有什么不同?” 一宁看着郁闷的清逸笑道:“我的侍女可是绝无仅有的。好了,你快去吃饭吧!她们有分寸的,我们每人的饭菜都是最适合我们吃的!”一宁自己就有很高的医术,当然知道这顿饭依心四人是费了心思的,慰劳他们昨日的辛苦。 依心、依月、暖香、暖玉互相看了一眼,都灰心的笑了。 清逸眼睛一闪坐下,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饭菜都不一样。暖玉白了他一眼道:“你的菜是调理疲劳、舒筋活血的。 清逸此时也明白了这饭菜的意义,感叹道:”王妃,真是好福气!我们这些下属都跟着借光了。“ 一宁笑道:”她们可是从小培养的,你们好真是接我的光了。“ 众人都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放开了吃了起来。 蓝海吃完了饭,放下筷子对一宁说道:”一宁,金海国来信了,还有十日就是国祭日了,我要回去主持,时间有些来不及,就不送你到北郡了。“ 一宁点点头道:”好,那你什么时候还来?“ 本来一宁答应的爽快让蓝海很郁闷,听到下一句蓝海眼睛一亮道:”有时间就来。“ 一宁想了下道:”我和赫过了年就要成亲了,到时你能来吗?“ 蓝海眼神一暗,但还是答应道:”一宁成亲时,我一定来。“ 一宁笑颜如花般的道:”那就说定了,到时蓝大哥一定要来哦。“ 蓝海看着那张让他不舍的容颜点点头。 吃完饭,一宁跟蓝海道别后,就上路往北郡的都城梅城而去。 蓝海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一宁的马车,直到消失不见了,还伫立在那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海韵犹豫道:”主子,你是不是喜欢上逍遥王妃了?“ 蓝海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失落叹息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海韵低声道:”主子,我们金海国有很多容貌绝美又有才华的女子,主子又何必单恋不属于你的人呢?“ 蓝海眼神一暗道:”心岂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海韵不解的道:”那主子为何不告诉她,让她知道你的心呢?毕竟他们还没成亲呢,主子还是有机会的。“ 蓝海声音清冷的道:”他们两个心心相通,即使另一个不在身边,也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海韵道:”那又如何?这世上有谁能和主子相比?“ 蓝海轻轻一叹道:”可在她的心里谁也无法和北冥赫比。只要她幸福、快乐,知不知道我的心意又有什么关系?“ 海韵还要说什么,蓝海打断道:”走吧,时间已经很紧了,我们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了,海船还等着我们呢!“ 海韵叹了口气,明明时间已经很紧了,主子还非要留下两天。也是为了多看她几眼,多和她相处两天吧。主子这些年没动过心,可一动心就…… 蓝海一跃身上了马,没有再回头,一路向海岸而去。海韵叹了口气,紧跟在后面。 一宁离开郭家镇一路没停,午饭也是在车上简单的吃了一口。是为了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梅城。 终于,傍晚时分他们到了梅城。梅城的城门已经关闭。清逸让人去叫了城门,他和守城的人说了几句,城门就缓缓的打开了,等他们马车进了城后,城门立即又关上了。 天色虽然已经晚了,但是街上的行人也还不少。一宁清晰的听到路人的兴奋的对话声。 ”你们看,那不是逍遥王的马车吗?“ ”是呀,不是说逍遥王和王妃遇刺落崖身亡了吗?看来逍遥王没有事。“ ”都是那个护国侯府的那个傻小姐,要不逍遥王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灾难,也不知道她死没死?“ ”就是啊,我们俊美如仙、才华横溢的王爷怎么是她能配得上的。“ ”听说,那个傻小姐长得很美,是天朝第一美人呢!“ ”那又如何?逍遥王妃可不是光有美貌就能当的。“ ”我听说是皇上嫉妒逍遥王的才华,故意赐给逍遥王一个傻王妃。“ ”不对,我听说是逍遥王是自己扔出玉箫选的王妃。还听说那个傻小姐是因为喜欢那只玉箫才答应嫁给逍遥王的。“ ”真是什么事都有啊!“ ”看来我们梅城要碎了一地的芳心了!“ ”王妃有人了,不是还有侧妃、庶妃吗?“ ”你不知道啊!逍遥王在金銮殿上发誓今生只娶那个傻小姐一个妻子。“ ”真不知道那个傻小姐有什么好?“ 一宁静静的听着,马车外面的萧隐、清逸和武元紧张的看着一宁,生怕王妃一下子就炸了毛,一气之下离开了,那他们可怎么和王爷交代啊。 一宁挑开车帘一角,嘴角弯弯,笑着对一旁的清逸道:”看来你们的王爷在北郡的名望很高啊!“ 清逸有些心虚的曲解一宁话里的意思道:”王爷的确有经天纬地的才华,叶盛军师和那些谋臣也有很大的功劳,王爷的时间都放在京城和发展势力上了。“言外之意是王妃你别误解了王爷,我们王爷纯情的很,还没有对那个女子上过心。 一宁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清逸。清逸立即觉得浑身发紧,这可不是好现象。 一宁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又来了一句”这回琳琅小姐可要一腔柔情付流水了,你说这傻小姐不是棒打鸳鸯吗?“ 一宁顿时瞪大眼睛,语气幽幽的道:”我棒打鸳鸯啊?你们王爷不是所有的时间不是都放在京城和发展势力上面了吗?“心里却想着琳琅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清逸一拍额头,顿时觉得头有两个那么大,暗道:这些人闲的没事嚼什么舌根。嘴上却赶紧解释道:”王妃,你不要误会,雪琳琅是雪老的女儿,经常来梅城玩,每次来都是叶盛军师陪她,王爷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一宁扬了扬柳眉道:”什么事都没有,街上就已经传得这样了?“ 清逸着急道:”那是因为王府里从来没有女子,连丫环都没有,可是看在雪老的面子每次琳琅小姐来,王爷就让她住在王府里了,所以外面的人就误会了。“ 一宁幽幽的说道:”恐怕是有人故意让人误会的吧?“ 清逸一滞,委屈道:”王妃,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原因而不待见王爷啊!“ 一宁看着清逸委屈的模样好笑道:”我哪里不待见你们王爷了?“一宁发现清逸的性格其实挺开朗的,跟着不苟言笑的北冥赫才成了以前那副样子。这一路上他就活跃的很。 清逸眼睛闪了闪,大着胆子道:”王妃刚才语气里都是对王爷的不满。“ 一宁疑惑的想了想道:”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没觉的?等见了赫一定和他讨论讨论。“ 清逸顿时蔫了道:”王妃,可千万不要和王爷讨论啊,属下这么的崇拜王妃,王妃一定不舍得属下被王爷扔进惩戒阁吧?“ 一宁轻灵的笑声响起来,清逸才明白过来,原来王妃是逗他玩呢!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清逸的话传来道:”王妃,王府到了。“ 依心拿起斗篷给一宁披上,细心的给她系好斗篷的带子,一宁起身下了马车。 一宁抬头看向王府的大门,漆黑的梨木大门大开着,府门庄严肃穆。正门口一对高大威猛的青麻石狮子。门匾上的”逍遥王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刚进有力。一宁一看就知道出自北冥赫的手。 王府正门口一大帮的人恭敬的守在那里,人虽多但却很有秩序,一点也不乱。一宁看了一圈,的确是一个女子也没有。为首的居然是叶盛,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宁走到门口,叶盛上前一躬身很是恭敬的道:”王妃辛苦了。“ 他后面的人也跟着齐声道:”恭迎王妃回府。“ 叶盛后面的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道:”王妃,府里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请王妃入府。“ 叶盛介绍道:”王妃,他是王府的管家温致远,以后府里的事王妃找他就好。“ 一宁点点头应声道:”知道了。“眼神却把温致远扫了一遍。 在一宁打量他的时候,温致远眼神也快速的在一宁的身上扫了一遍。先前他已经收到消息,说王妃不但不傻,而且还会医术,萧隐的命就是王妃救回来的。现在一看也没有看出一宁那里特别,只是容貌的确很美,但王爷岂是沉迷美色的人,难道王爷是迫于护国侯府的势力才对她疼爱有加的?就算如此,也不能让王爷许诺只娶她一人吧,如此善妒的人怎能胜任逍遥王妃的重任? 一宁大大的凤眼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对温致远的不满恍若不见,含着淡淡的笑意,坦然的面对温致远的打量。 温致远看见一宁望过来的眼神一愣,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仿佛一眼就能把你看得透透的。 温致远赶紧收回打量的眼神,心里暗自讨:这眼神和王爷怎么那么像呢?让人不敢直视。也许这个王妃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一宁收回眼神,好像刚刚温致远看到的都是幻觉。 温致远赶紧收回神志,率先让开路,躬身立在一旁。 温致远的变化叶盛当然看在了眼里,心里对一宁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温致远收起了轻视的神情很是满意。当家主母就要有这份气势。 一宁迈着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进王府。 进了府门,前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影壁,上面腾云驾雾的九条龙飞舞着,绕过九龙影壁,入目的就是一个很宽敞的院子。地面铺着精细打磨过的大块青石,光滑干净。几棵高大的松柏挺立在院子的中央,郁郁葱葱。 一宁仔细的看过后,发觉只是院子的中央有高大的树木,围墙的周围都没有超过围墙高度的树木,觉得这院子很是怪异。 一宁踏上汉白玉的石阶,直接进了正殿宁心殿。 温致远告诉一宁内殿里有温泉,然后一挥手,身后的人都停下脚步,留在殿外。依心、依月、暖玉、暖香则带着一宁的随身用品跟了进去。 萧隐和清逸、武元都有自己的住处,温致远就赶紧安排魔煞的住处去了。 一宁进了内殿,绕过屏风,走过梨花木的大床,来到一个后门。一宁轻轻的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温泉池子,白玉石砌起的水池,盈盈满满一下的水,清澈的温泉水一眼到底,冒着丝丝白气。这个温泉比隐雾山下的上月阁里的温泉还要大些,简直像个小游泳池。 现在已经十月了,京城的十月还百花盛开,梅城却已经很凉了。白天艳阳高照还好点,夜晚就清冷的很。迎面扑来的温热的热气,让一宁有种立即投入它的怀抱的感觉。 想着便做了,一宁打开发髻,脱下一身风尘的衣裙,一个跳跃,扎入水里。欢畅的像条鱼儿一样游来游去。 依心见一宁进去没出来,就把刚拿出来的换洗的衣服拿了进来。一看,衣服散了一地,可是池子里怎么没有人呢?依心大惊连忙喊道:”主子,主子。“ 水池中间忽地冒出一个人来,正是一宁。一宁抹掉脸上的水,笑着道:”我在这儿呢,慌什么?“ 依心看见一宁心一松,道:”主子,吓死我了,进来没看见你,我还以为出了事呢!“依心把手中的换洗衣服放在一旁的玉石台上。 一宁眸光微微一深,道:”这可是赫的大本营,你以为谁都可以随便进来的啊!“ 依心本就是心思玲珑之人,听了一宁的话自然明白了一宁的意思。从善如流的道:”依心谢主子教诲,以后依心遇事会冷静思考,再决定怎么做。“ 一宁对依心的通透很满意,一点即通,点点头道:”记住,冲动是魔鬼。遇事冷静你就会多一点先机。“ 依心知道,这一点先机在有些时候就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一宁又泡了会儿,就穿上衣服回到了房间,简单的用了口饭就回到了卧房。看着眼前这个梨花木的大床,想着以前的十年里,北冥赫就是每晚都睡在这张床上的,心里一动,好像自己离北冥赫的往事进了些。 一宁摸着床上的锦被,躺了上去,紧紧的把被子抱紧怀里,深深的吸着上面的气息,果然有股雪莲的味道。这样的味道,让一宁莫名的安心,一宁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宁这一觉睡得很香,是没有北冥赫陪伴睡得最香的一觉。 半梦半醒之间,一宁感觉到屋内进来一个人,警觉的睁开眼睛看着床幔处。床幔慢慢的被挑开一角,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然后北冥赫风尘仆仆的俊脸映入一宁的眼中。 北冥赫看着一宁大睁的凤眼一愣,轻声道:”还是吵醒你了。“ 一宁眼睛一亮,忽地想到雪琳琅,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北冥赫自然知道一宁忽然生气的原因,很委屈的道:”小狐狸,你凶我。“ 一宁一愣看着委屈的北冥赫道:”我连话都没说呢,怎么凶你了。“ ”就这样啊!“北冥赫学着一宁的样子也哼了一声。 一宁嘴叫一动,这也算是凶他吗?但还是不认错道:”那也是应该的,谁叫你到处乱惹桃花了!“ 北冥赫纠正道:”我没有乱惹桃花。“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是,你很正大光明的惹桃花。“ 北冥赫又道:”我也没有正大光明的惹桃花。“ 一宁无语的看着较真的北冥赫,半响妥协道:”是桃花来惹你,行了吧?“ 北冥赫躺倒床上抱着一宁,在她的耳边小声的笑道:”小狐狸,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绝美的脸庞涌上一抹柔和。 一宁一愣,吃醋了吗?原来自己也会吃醋啊!可是心里却在担心。如果有一天要北冥赫在雪老和她之间选一个,他会选谁呢? 北冥赫在一宁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在我的心里谁也没有你重,我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的。“ 一宁怔怔的看着北冥赫,心里暖暖的,赫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吧?他看出自己的心里的顾虑,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做着,让她一点一点的感受到他的真心。 想开了,一宁对着北冥赫一笑道:”也许我经历的种种就是为了和遇见你吧!“ 北冥赫放心的松开紧绷的后背,点点头道:”一定是。“ 一宁窝在北冥赫的怀里,呵呵的笑着。北冥赫凤眸一挑道:”小狐狸,你笑什么呢?“ 一宁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愉悦的说道:”王府里现在一定传开了,王妃是个狐狸精,王爷刚进府就被王妃拐进房里不出来了。“ 北冥赫看着揶揄他的一宁嘴角一挑邪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才能不让小狐狸白担这狐狸精的名声呢?“ 一宁立即收敛了笑声,警觉的道歉道:”赫,我错了。“ 北冥赫拉住准备往后撤的一宁笑道:”错哪了呢?“ 一宁不能退后了,便低头道:”不该笑赫。“ 北冥赫的俊脸伸到一宁的眼前笑道:”那是不是该罚呢?“ 一宁很自然的接着话道:”该罚。“话落才发现被北冥赫绕进去了。刚想改口,北冥赫已经吻上了她的唇低语道:”那这样罚你如何?“ 一宁的唇被封住了,想反对也没用了,只能任北冥赫为所欲为了。北冥赫眼里都是得逞了的笑意。爱恋的抚摸着一宁每一寸光滑如玉的肌肤。 一宁绯红着脸推了推北冥赫含糊不清的道:”一会儿受罪的还是你。“ 北冥赫闻言一顿忽地问道:”小狐狸,你的葵水不是已经来了吗?那就可以了。“ 一宁一囧,腹黑的家伙,连她的葵水来了都知道。但还是推开他红着脸道:”那也不行,年龄太小对身体不好。“ 北冥赫被推开了,很不满地说道:”这天朝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一宁道:”所以天朝的女子寿命都很短。“ 北冥赫一听,松开了手道:”那要多大才可以?“ 一宁想了想道:”怎么也要十八岁吧!“前世十八岁才算成年。应该没问题了。 北冥赫立即蔫了道:”什么?小狐狸,你不会让我再等三年吧?“要知道这七个月他都掰着手指数着过呢,还要再等三年,可想而知对他来说是多难熬。 一宁看看郁闷的北冥赫含羞地道:”十八岁是生孩子的年龄,那个,那个怎么也要及笄了吧。“ 北冥赫闻言立即精神了,道:”还好,要不我可有的罪受了。“ 一宁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现在她是对可怜型的北冥赫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了。气哼哼的推开他道:”你不是又洁癖吗?怎么一身的风尘还不去洗洗。“ 北冥赫看了看自己,然后抱起一宁向温泉室走去。 一宁一看脸顿时红了,连忙的道:”赫,你自己洗就好,我晚上已经洗过了。“ 北冥赫一笑用下巴指了指外面已经亮了的天道:”那是昨天的事了,现在已经第二天了。要养成天天洗的好习惯。“ 一宁一脸黑线的看着北冥赫,这厮太能强词夺理了吧。对话间北冥赫已经一脚踢开了温泉室的门,边走便给一宁脱着中衣,走到泉边时,一宁身上仅存的肚兜也不见了。 一宁宛若落日红霞般的脸,埋在北冥赫的胸前。北冥赫低头看看一宁,把她轻轻的放进水里,然后自己一用力,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一宁正好抬头看向他,正好看到北冥赫光裸的完美的身体,一下子就愣住了,缓过神来后,立即用手蒙住眼睛,本就绯红的脸庞更加的红艳了。 北冥赫本来看着一宁看着他的身体发楞还挺得意的,随即看到一宁的举动脸上立即划过几条黑线,走进水里,来到一宁的身边,掰开她的手道:”看自己男人,羞什么!“ 手被掰开了,一宁的眼睛还紧紧的闭着,北冥赫无奈的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脑袋,趴在玉石台上,一头墨发飘在水面上,他把一宁翻了个也和他一样趴着。 ”这回睁开眼睛吧!“北冥赫道。 一宁小心的一点点的睁开眼睛,看见北冥赫的身体都在水里才大睁开。脸上的红云还不见少,依旧红彤彤的。 北冥赫没有再逗她,两人趴在玉石台上,歪着头,枕着手臂,互相看着。水上漂浮着的墨发不时的纠缠在一起。 半响,北冥赫柔声道:”小狐狸,我想就这样看着你一辈子。“ 一宁嗔笑了一声道:”还没天天看呢,再美你早晚也会腻的。“ 北冥赫正色道:”不会,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等我们白发苍苍时,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不是哄你开心的。“ 一宁半天没有言语,只是定睛的看着北冥赫,北冥赫也看着一宁。忽地一宁笑了道:”我相信你。“ 二人正你侬我侬呢,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北冥赫一蹙眉,看向门口。 一宁想到昨夜值夜的是依心,便坐起身喊道:”依心,把我们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依心听见一宁的话,拿起他们一进温泉室时,她就准备好的衣服,垂首进来,把衣服放在池子的边缘上的玉石台上就退了出去。 一宁和北冥赫穿好衣服走出去。一宁走到软榻前倚在上面。 北冥赫绕过屏风出了内殿不悦的问道:”什么事,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 依月答道:”殿外有一女子要见王爷,我告诉她王爷和王妃正在沐浴,她不信,非要进来。暖香和暖玉拦住没让她进,她就在外面嚷着,还说我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在王府撒野。“ 北冥赫一挑眉喊道:”致远。“ 温致远应声进来了道:”王爷。“ 北冥赫怒道:”王府里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温致远一惊道:”属下知罪,可是外面的是琳琅小姐,听说王爷回来了,就来看王爷,属下怎么也劝不听。“ 北冥赫早就听出是雪琳琅的声音了,厉声训斥道:”王府的规矩,正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入,难道还要本王教你怎么办吗?“ 外面听到北冥发怒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温致远大惊道:”王爷恕罪,属下这就去带琳琅小姐离开。“ 北冥赫摆摆手道:”下不为例,再有一次你就自己去惩戒阁吧!“ 温致远如获大赦般擦着头上的汗出去了。很快外面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雪琳琅应该是离开了。 温致远又进来回话道:”王爷,早膳准备好了,何时用膳?“ 北冥赫语气缓和了一点,道:”就安排在饭厅用膳吧,本王和王妃这就过去,还有你把府里的人都聚集到一起。“ 停了一下北冥赫又问道:”琳琅是什么时候来的?“ 温致远回话道:”前日到的,属下告知琳琅小姐王爷不在王府,可琳琅小姐执意要在王府等王爷回来。“ 北冥赫一皱眉道:”她一直很守规矩,今日这是怎么了?“ 温致远眼神闪烁地不知该怎样回答,踌躇地看着北冥赫。心道:还不是看王爷您要娶王妃了,着急了呗! 北冥赫见状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下去吧。“温致远退了出去。 一宁从内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还有些湿的头发贴在了后背上。 北冥赫看见了,上前拢起一宁的秀发,用内力烘干了,然后很自然的给一宁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嘴里还叮嘱的道:”怎么不先把头发弄干,北郡比不得京城,这里很冷,小心着了凉。“ 一宁笑着转过身抱着他的腰道:”我哪里那么娇气了。“ 北冥赫见一宁已经换上了北郡的服饰。上身是蓝色的夹袄,下身是同色的裙子,衣领处还有一圈白色的狐毛。衬得一宁的小脸越加的白皙。衣服都加了薄薄的一层棉,厚重了一些,显得一宁倒是丰韵了不少。 北冥赫眉毛一挑道:”想不到,小狐狸倒是很适合这身打扮,有几分北郡的女儿家的味道。“ 一宁看看北冥赫身上的银色棉袍道:”嗯,我家赫也有几分北郡男儿的硬气呢!“ 北冥赫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爱怜的捏捏一宁圆润的鼻头道:”这点亏也不吃。“ 一宁呵呵一笑道:”这哪里是占便宜,明明是夸你好不好。“ 北冥赫无奈的道:”对,是夸我。“ 一宁想起一进院子看到的,围墙跟前都没有树问道:”赫,怎么王府的围墙周围都没有树啊?“ 北冥赫低头在一宁的唇上吻了一下道:”猜猜看?“ 一宁低头想了想道:”难道是为了安全。“ 北冥赫点点她的额头道:”小狐狸怎么就这么的聪明呢!“ 一拧踮起脚尖在北冥赫的唇上吻了一下道:”赫才聪明呢。“ 北冥赫对一宁的称赞很受用,笑着拉着一宁的手道:”饿了吧,我们去用晚膳。 一宁摸摸肚子道:“嗯,是饿了。” 两人携手出了宁心殿,向饭厅走去。依心四人规矩的跟在后面。 出了正殿,顺着青石板铺就的甬路向饭厅走去。一宁老远的就看见饭厅外面黑压压的一大帮人。 饭厅的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美人。大大的杏眼,樱桃小口,微耸的鼻子,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袄,下身是件粉色的罗裙,围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一半的长发松松的挽着,另一半披散在身后,柔顺飘逸。全身上下只有三件饰品,头上一只玉制步摇,耳上一对玉制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三件饰品显然出自同一块玉。整个人打扮的端庄柔美。美人温婉的站在门口,恋恋风情,娇美动人。不用问一宁也猜的出她应该就是雪琳琅了,还真是一株温柔的桃花啊! 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来到饭厅门口,走上台阶。 雪琳琅微笑着迎上前道:“赫哥哥,你回来了。”眼波却似无意地扫了眼一宁,心里一顿,霍一宁原来真的这么美貌。 北冥赫看了她一眼,神色无波的说道:“琳琅来了。” 雪琳琅收回打量一宁的眼神,眼露担忧的说道:“我听说赫哥哥坠下了山崖,担心极了就赶来了,你没事吧?” 北冥赫依旧是那清冷声音道:“没事,琳琅,这是宁儿,我的妻,你可以叫嫂子。” 雪琳琅听到那声“我的妻”身子一颤,眼神一暗嘴唇微抿,手紧紧的握住,脸上却笑得温柔道:“赫哥哥,你们还没成亲,叫嫂子有损霍小姐的闺誉,我还是先叫她霍小姐吧!” 北冥赫冷下了脸刚要说话,一宁握了下他的手道:“那就随雪小姐的便吧,毕竟雪小姐是客。”一宁的意思是很明显,你雪琳琅是客人,我霍一宁是主人,让着你,一宁不动声色的搬回一局。 雪琳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美目中狠戾一闪而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霍小姐还不知道吧?琳琅和赫哥哥是一起长大的。”言外之意是他们是青梅竹马,你算什么? 一宁一笑道:“知道啊,赫说你们就像兄妹一样,赫还说要我帮着留心一下,给你找个好婆家呢。” 雪琳琅闻言心一滞,眼睛看向北冥赫,见北冥赫笑看着一宁,雪琳琅心一疚,冷声对一宁道:“家父尚在,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霍小姐操心了。” 一宁无奈的对北冥赫道:“赫,可不是我不管啊,是雪小姐不用哦!” 北冥赫笑道:“是我多事了,宁儿就不要操心了。”说话间他一直握着一宁的手没有松开。 雪琳琅紧紧盯着那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嫉妒的直冒酸水,思绪翻滚着。赫哥哥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的亲近过。 北冥赫扫了眼下面的下人说道:“今天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宁儿是本王的王妃,我今生唯一的妻,王府的女主人,从现在开始王妃的话就是我的话,府里的一切事都由王妃做主。要是有谁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就按王府的规矩处置。” 下面的那些人那里见过北冥赫现在的样子。别说抱着一个女子了,就算雪老的女儿雪琳琅也没得过北冥赫的一个笑脸。更何况现在北冥赫还一脸的柔情,满眼笑意看着怀里的女子。 每个人都惊讶于北冥赫的话,都在心里暗自的揣摩,看来这回王府是有女主子了。心里不由得想着:看来王妃在王爷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都躬身道:“参见王妃。” 一宁一脸正色的一摆手道:“都起来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希望大家谨守王府的规矩,如有差池,定罚不饶。当然表现好的,我也有奖励。都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了。” 一宁一摆手道:“那就下去各施其职吧!”众人都散了后,一宁对北冥赫温柔一笑道:“赫,我都饿了。” 北冥赫微笑着拉着一宁的手走进饭厅宠溺地说道:“马上就喂饱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秘的琴师 北冥赫又回身对雪琳琅道:“琳琅也一起用膳吧!” 火儿从依心的怀里先一步跳上桌子,依心随即让人摆上一个空盘子。 一宁坐下后,夹起个鸡腿放到空盘子里,推到火儿的跟前,火儿立即用两只前爪捧着吃起来。 雪琳琅眼神一暗,看看火儿嫌弃的道:“霍小姐怎么可以让畜生上饭桌吃东西?赫哥哥可是很爱干净。” 一宁委屈的看着北冥赫道:“赫,火儿不是一直都和我们一起吃饭吗?难道回到王府就不可以了吗?” 北冥赫赶紧安慰道:“当然可以,这是宁儿的家,宁儿想怎样都行。” 火儿得意的摇摇尾巴,晶亮的狐狸眼看着血琳琅闪过一丝轻蔑。 守在亭子外面的清逸看了眼雪琳琅摇摇头,暗道:你是不知道啊!只要王妃愿意,让火儿蹲在王爷的头顶上吃,王爷都不会说不。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雪琳琅心一滞,看着火儿忽然想起,这个狐狸好像是爹爹说过的珍贵稀有的血狐。血琳琅又仔细的打量了火儿一遍,便问道:“赫哥哥,它可是血狐?” 北冥赫应声道:“嗯,的确是血狐,它叫火儿,是宁儿的宠物。” 雪琳琅一愣,第一想法就是赫哥哥居然抓来血狐给她做宠物。雪琳琅根本就没想到,血狐是一宁不费吹灰之力拐来的。 雪琳琅温柔的脸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冷下脸看着一宁那张绝美的脸,有种想撕破她的冲动。想到让人查来的情报,说紫夜师兄对这个霍一宁也出奇的好,能让紫夜师兄和颜悦色对待的人,出除了赫哥哥,她霍一宁还是第一人。就算她这个师妹,紫夜也只是面上相敬,没给过一个笑脸。原本她以为赫哥哥这次回京只是被迫选的王妃,看样子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赫哥哥是真的喜欢上这个霍一宁了。 想到这儿,雪琳琅心一痛,赫哥哥,难道十年来,你不知道我的心吗?抬头向北冥赫看去,却见北冥赫正专注的给一宁挑着鱼刺,还温颜温语的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一宁看着堆的跟小山一样的碗道:“你夹这么多的菜,我不卖力的吃怎么吃得完。”说着夹起一筷子的菜递到北冥赫的嘴边道:“你帮我吃点。” 雪琳琅暗喜,赫哥哥有洁癖,怎么会和人用一双筷子吃饭呢?有你好看的了。 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北冥赫却就着一宁的筷子吃下了菜,然后继续着挑鱼刺的大业。 清逸看着雪琳琅的一举一动,暗自的摇摇头,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本身就是很痛苦的事,还要看着他和别人恩爱缠绵那就可怜加可悲了。 清逸自嘲的一笑,还说别人,自己又比雪琳琅好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心里的人儿呢?清逸的眸光中都是浓浓的思念,绵延的伸向远方。 雪琳琅却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把很钝的刀子反复的搅着一样,痛的好像都快不能呼吸了。 十年来她追着北冥赫身后的一幕幕都出现在眼前,虽然北冥赫一直都不理会她,但是北冥赫的身边一直都没有别的女人出现过,她以为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北冥赫会看见她的好而接受她,可是现在看着北冥赫对霍一宁的宠爱她没有了信心。 一宁抬头看了眼雪琳琅叹了口气道:“雪小姐多吃点,你知道,赫这里的菜都是天朝有名的厨子做的,外面可是吃不到的。” 雪琳琅收回心神,勉强的笑道:“的确。”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一口菜也没吃。 北冥赫给一宁把鱼刺挑完,问道:“琳琅,雪老的身体最近怎样?” “爹爹还好,只是很想师兄和赫哥哥。”雪琳琅看着北冥赫意有所指的说道。 北冥赫没有抬头道:“这次只能呆几天,来不及去看雪老,等我和宁儿大婚后回来再一起去拜见雪老,琳琅回去时对雪老说一声。” 雪琳琅本想要是北冥赫去雪山就好了,到时让爹出面,不怕北冥赫不娶她。可北冥赫压根就没打算去,看来她要另想办法了。等他们回京城去,一切就都来不及了。赫哥哥只能是她的,就算霍一宁长的美若天仙又如何?如果死了呢?雪琳琅对自己突然冒出的恶念一愣,心里纠结着,自己何时也变得这样的恶毒了。 雪琳琅看向一宁,突然发现一宁耳朵上的紫玉雕刻的曼陀罗花的耳环,这难道是如意公子送的,眼睛一亮道:“听说如意楼的如意公子和霍小姐两情相悦?” 一宁抬眼看了北冥赫一眼,眼中的戏谑很明显道:“如意公子啊,我们一见如故,很谈得来。” “霍小姐的耳环居然刻着如意公子面具上的曼陀罗花,难道是如意公子送的?”雪琳琅看了眼北冥赫问道。 一宁没有抬头,道:“你是说这耳环啊!”一宁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北冥赫道:“是赫在送聘礼的那日,送我的,这可是赫亲手雕刻的啊!为了刻这副耳环,赫的手都划破了好多的口子。”一宁说着又心疼的看着北冥赫的手,这心疼可不是假的。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表情宠溺的笑了笑。 雪琳琅见北冥赫没有丝毫的不悦,很是惊讶,难道赫哥哥都不介意吗?雪琳琅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看着一宁的笑颜愤怒的斥责道:“难道霍小姐都不知道礼义廉耻吗?你以后是赫哥哥的王妃,还和如意公子不清不楚的,这样有损赫哥哥的名声,你想赫哥哥被世人嘲笑吗?” 一宁有些委屈的看向北冥赫道:“这样啊?赫,要不我和如意公子绝交吧?” 北冥赫一听,和如意公子绝交,如意不就是自己吗?那岂不是就是和自己绝交了,那怎么可以?立即道:“不可以。” 雪琳琅吃惊的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很坦然的解释道:“如意公子是个胸怀坦荡的人,难得的和宁儿一见如故,宁儿就不要辜负了如意公子的一片相知的心意,继续和如意公子做朋友吧。” 一宁闻言嘴角抽了抽,脸上划过一趟黑线,还真有人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夸得这样大义凛然的。好笑的看看一本正经的北冥赫,又很无辜的看了眼雪琳琅,你看这可是赫不让我和如意公子绝交,我可就没办法了。 雪琳琅眼里的杀意更明显了,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一宁察觉到了。一宁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饭,看火儿吃完了鸡腿,就又给它夹了两块排骨放在盘子里,火儿眼睛闪亮亮的埋头继续吃着。 雪琳琅的心思北冥赫怎么可能不知道,心里暗道:琳琅,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别怪我不顾及雪老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小狐狸的。 一顿饭三个人吃出了三种味道,吃的各有所思,气氛相当诡异。 一宁吃饱了,放下筷子道:“赫,这里用膳太远了,我们以后在宁心殿里用膳好不好?” 北冥赫宠溺的给她倒了杯茶道:“好,以后我们就在宁心殿用膳。” 雪琳琅惊诧于北冥赫对一宁的宠溺,赫哥哥向来冷情,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如此的和颜悦色过。更别说是言听计从了。 从十年前第一次看见赫哥哥时,他小小年纪死去了双亲,又被人下了剧毒断魂,当时几乎就没救了,但是他依旧淡定无波,一身的风华无人能及。从此,自己的一颗心就迷失在他的身上了。十年来她想尽办法想获得他的青睐,卖力的学习琴棋书画,没命的练习武功,只为能配的上他。可北冥赫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她知道要不是看在爹爹的面上,他一定不会让她住进王府。 本来以为他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看透事态的炎凉,因而变得冷情,不会轻易对谁动心的。可他早晚是要娶妻的,自己就是他最好的选择。可今天她明白了,赫哥哥不是冷情,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看他对霍一宁的呵护,赫哥哥是真的喜欢她。那自己这么些年来算什么?不,她不会认输的,都是霍一宁,如果没有她,赫哥哥一定是她的。雪琳琅打定主意,一定要杀了霍一宁。 一宁根本就没在意雪琳琅,吃完晚膳,和雪琳琅喝了一会子茶,就和北冥赫回正殿去休息了。 雪琳琅站在饭厅的门口,望着那远去的一对人儿,眼里波涛汹涌。 清逸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道:“琳琅小姐,该放手时就放手吧!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到时伤的只能是自己。” 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回避着她,清逸不信她看不出来,明知道王爷心里没有她还如此的强求,要不是王爷看在雪老的面子上,想想那些肖想王爷女子的下场,就凭雪琳琅的纠缠,她现在早就不知去哪投胎了。 清逸觉得雪琳琅除去这一点,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虽然他一直不喜欢雪琳琅她总是对王爷用心计,但毕竟她是雪老唯一的女儿,他不想王爷太过的为难。 雪琳琅转过身时,脸上已经笑颜如花。轻灵的声音如莺啼般响起:“清逸,你说的什么意思,琳琅怎么不明白?” 清逸眉头一蹙,便失去了耐心道:“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琳琅小姐也是个聪明的人,别让王爷和雪老为难。”转身下了玉石台阶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却没有回身道:“再提醒琳琅小姐一句,和王妃作对的人,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琳琅小姐的娘亲早逝,雪老就你一个女儿,你也该为血老想想。” 这回清逸没再停留,快步走了出去。饭厅内只剩下几个小厮在收拾碗筷。 雪琳琅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张明艳的脸此时现出狰狞的狠戾。身体微微颤栗着,望着那消失了的身影暗道:你一个赫哥哥的下属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是在警告我吗?这世上还没有我雪琳琅害怕的人。我倒要看看这霍一宁有什么特别,让你们这么的护着她,要我放手除非她能让我心服口服,否则想都别想。 雪琳琅稳下情绪,提起裙摆,迈着优雅的步子向自己住的沁芳居走去。 清逸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心提醒,却被雪琳琅当成警告,还不得郁闷死。 一宁和北冥赫回到宁心殿,一宁一下子就歪倒在软榻上,郁闷道:“赫,我需要安慰。” 北冥赫来到软榻前坐下,双手撑在一宁的两侧,附身在一宁的唇上轻吻着,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起来笑道:“这样安慰满意吗?” 一宁垂下眼眸,遮住微微羞涩的目光道:“这哪是安慰,明明是吃我豆腐。” 北冥赫呵呵一笑道:“那小狐狸说需要怎样的安慰?我一定竭尽全力满足你。”一双漂亮的凤眼闪着魅惑的光芒。 一宁眨眨流光溢彩的眼,柔声道:“你陪我去逛街。” “就这样?”北冥赫一愣,不相信的问道。 “那还要怎样?你到底陪不陪?”一宁语气急了。 北冥赫连声道:“陪,本来也打算明天陪小狐狸出去走走的。梅城虽然没有京城大,但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一宁脸上露出喜色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北冥赫直起身,一双凤眼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一宁道:“说吧,费这么大劲,是想去那里?” “烟雨楼。”一宁看着北冥赫,身子贴向他,小手环抱着北冥赫的腰,小心的讨好道。 自从北冥赫知道肖氏是一宁的之后,软磨硬泡的不许她再去烟雨楼了,一宁无奈,有事也只好叫君离他们去办。可是现在她这个名副其实的主人都到了自家的门前了,总不能不去吧,更何况她还有事要做呢! 北冥赫挑眉看着一宁,半响一言不发,看的一宁的小心肝七上八下的。 “你答应我不去烟雨楼的?”北冥赫终于说话了。 “是啊,所以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吗?你看我都大老远的来了,不去看看会让手下的人失望的。”一宁找着能让北冥赫接受的借口说道。 北冥赫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继续的道:“你可以让君离把人都叫到王府来不是一样吗?”其实北冥赫早就想到了一宁来到北郡后回去烟雨楼,他也没想阻挡,可是看到一宁那小心翼翼恐怕他生气的样子就很满足,就特别想逗逗她。 “那怎么一样,赫,你就让我去看看吧,好不好?”一宁晃着北冥赫的胳膊祈求道。 半天北冥赫见一宁的耐心快要用完了时终于松口道:“那就去吧,不过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一宁舒了口气答道:“好。”起身对外面欢快的喊道:“依心,把我的男装拿来,要那套紫色的,再让君离来一下。” 外面的依心应声快步出去了。 北冥赫暗自的笑着,一宁一转身看到了北冥赫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顿时明了,撅着嘴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北冥赫赶紧哄道:“哪里就是故意了,我还不是看你高兴了,我也就跟着高兴了吗!” 一宁才不相信呢,从北冥赫的笑容里她看的出来北冥赫刚刚是逗她呢。 北冥赫只好服软道:“我不是想看看我在小狐狸心中有多重要吗?” “现在看出来了?”一宁抱着双肩丝毫不给面子的道。 北冥赫无奈的道:“看出来了,更看出来小狐狸生气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看你刚刚的样子很可爱,想多看一会儿而已。” “真的只是如此?”一宁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刚才被北冥赫摆了一道,当然要找回场子一次。 北冥赫连连的点头。 一宁忽地笑了道:“我也没真生气。” 北冥赫看着一宁那灿烂的笑脸无奈的道:“早就知道你一点亏都不会吃的。” 不一会儿,依心就拿着衣服回来了。一宁换好衣服君离就来到了。 一宁嘴角一勾愉悦的道:“我们去烟雨楼。” 君离惊讶的看了眼正在换衣服的北冥赫,主子不是答应王爷不去烟雨楼吗?但没敢问出口,正色道:“主子要的消息我早就吩咐他们去收集了。我们一到梅城,我就发过去消息通知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即禀告的。” 一宁点点头道:“我第一次来北郡,去看看吧。”一宁主要是想亲眼看一下,了解一下北郡的风土人情。 君离见北冥赫没反对又道:“那好,主子,我先去知会一声。” 一宁道:“不必了,我们一起去吧!” 北冥赫也换好了衣服,对着暗处道:“有人来,就说本王和王妃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暗处没见人影,只听见应了一声。 北冥赫吹灭了内殿的灯,拉着一宁,示意君离跟上,来到内殿的书架旁。北冥赫转动书架上摆着的一个精致的花瓶,书架分成两部分打开,中间赫然是一个暗道的入口。 一宁挑了挑眉,都说狡兔三窟,这北冥赫比兔子还狡猾。北冥赫解释道:“以前不方便离开时,就从这里出去。这样的暗道王府里还有好几个呢!不过都好几年没有用过了。” 一宁知道,一定是北冥赫年纪小时,力量不够大,为了躲避北冥宇派来的人的监视,才会如此费力的掩饰自己的行踪。这些暗道也许还是小时候的赫躲避暗杀的地方吧?那时他那么小,自己就要承受那么多,可想而知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心一阵的抽痛。 北冥赫明白一宁所想,轻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 一宁紧紧的握住北冥赫的手道:“以后我不会在让你一个人,所有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北冥赫笑着点点头道:“好。”随即从怀里拿出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暗道立即被照亮,北冥赫一手托着夜明珠,一手拉着一宁,往暗道里走去,君离跟在身后。暗道的门在他们进入后就自行关上了。他们七拐八拐的,没一会儿,就出了暗道。 外面已经有点黑了。一宁一看外面是一片树林,暗道的出口就隐藏在树林里的一个陡坡下的巨石堆里。很难让人发现。北冥赫带着一宁和君离绕过树林,又拐了两个弯,就到了烟雨楼的后门。 君离拿出个信号弹放出,通知月离四人,然后前面引路进了烟雨楼。 烟雨楼里此时正热闹着,形形色色的客人络绎不绝。正厅的舞台上,一个容貌清美的粉衣女子挥动着水袖,芊腰若柳的舞着。下面的人色眯眯的双眼紧盯着台上女子的半隐半露的酥胸和芊芊细腰,嘴里还不时的叫好。旁边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无视下面人群的骚动,自我的弹着琴伴奏着。一宁聆听着琴音知道该男子的琴艺非一般。 一宁转向君离问道:“那个琴师是什么人?” 君离道:“他叫秦逸,查不到他的底细,只查到他一年前来到梅城,我们烟雨楼对外面招琴师时,他技压所有人,当了楼里的首席琴师。我一直让人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他从未出过楼里,除了上台弹琴之外,就一直呆在后院的阁楼里。能让我们若水宫查不到的人,也只有隐世家族的人了。” 又是隐世家族,一宁一挑眉道:“他住在后院?” 君离道:“后院有一个单独的庭院是为琴师准备的,烟雨楼的琴师都住在后院阁楼,阁楼有三层,首席琴师单独住在顶楼,琴师的庭院和主子的庭院挨着但不相通。” 感觉到一宁注视的目光,秦逸忽地抬头看向一宁,和一宁对视一眼,一宁对他淡淡一笑,他一怔又淡若的挪开视线,手里的琴音丝毫未乱。他眼里看来时的紧张和看后一闪即逝的松懈,让一宁的兴趣陡升,看来隐世家族也难免世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那! 北冥赫看了秦逸一眼,眸中的光芒一闪即逝。 烟雨楼的老鸨看见君离,立即迎了上来,千娇百媚的笑颜跟盛开的花一样道:“君大公子好久没来了,天字一号的房给您留着呢,楼上请!” 君离点点头,侧过身让一宁和北冥赫先行。一宁看了眼老鸨,也就二十八九的年纪,容貌娇美,身材窈窕,一身淡紫色的薄袄,略施粉黛,一点也没有印象中老鸨的样子。在一宁的印象里,老鸨不都应该是浓妆艳抹、香气扑鼻的徐老板娘的女人吗?就像京城烟雨楼的秦妈妈一样。 君离传音道:“主子,她叫云烟,负责收集北部情报的堂主。老鸨只是掩护她的身份,没想到她却做的很好。我们小时候训练时,就是雨姨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的。” 一宁闻言不禁又多看了云烟一眼,脑海里搜寻着若水宫人员记录里云烟的事。若水宫的人都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除了宫里的家生子外,就是孤儿和弃婴。云烟就是孤儿,从小就聪慧、懂事,很得一宁外祖父的欢心,后来外祖父逝去后,肖寒阳给一宁训练下一任护法时,就选了她和自己的贴身侍卫肖剑,一起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后来他们二人日久生情结为夫妻。君离几人接任护法之职后,肖寒阳为了让他们夫妻可以在一起,就把他们夫妻二人派到北郡来了。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把君离五人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着。君离又这样说了,那就说明他们和肖剑、云烟夫妻俩的感情很好。 云烟看见君离对一宁毕恭毕敬,想到收到的信说主子这几日就要到了,见一宁身边的人正是逍遥王北冥赫,便明白了眼前这个貌美如仙的少年就是主子了。云烟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还是一副老鸨的样子,娇笑着引领着一宁三人往楼上走去。一宁只是穿了男装,和北冥赫两人并没有易容。 一宁心里不禁暗暗赞赏,笑着跟在云烟的身后向楼上走去。见一宁露出笑颜,云烟的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表现主子还是很满意。虽然没有见过宫主,但宫主闯过九关的消息早就传来了。今日一见虽然主子年龄小,但云烟一点都没敢小看她。 一宁又看了眼台上的琴师秦逸,见他又垂头自顾自的谈着琴,台下的赞美声好像不是给他的一样,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下面的人好像也习惯了秦逸的表情,依旧鼓着掌,称赞着,眼睛迷离的听着琴声。 一宁对这个秦逸更加的好奇了,这样一个能放下身家在烟雨楼卖艺的人,是经历过什么创伤了呢?才能让他这样的不顾及名声了呢? 进了天字一号房,关上门之后,云烟正色恭敬的跪下道:“云烟参见主子,见过逍遥王。” 一宁一挥袖,扶起云烟道:“以后不是宫里的大典,不必行如此的大礼,随意就好。” 北冥赫眼中流光一闪,小狐狸的手下还真是不一般,在北郡不知道他逍遥王的人几乎没有,但见过他真面目的,除了亲信和王府里的下人外,还真没有几人。 “谢主子。”云烟一怔,眼中光芒一现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君离道:“主子,是月离他们。” 一宁点点头,云烟走上前打开门。 月离和清离,落雨和落雪就闪身进来了。四人见过一宁和北冥赫后,落雨就扑到云烟的身旁道:“云姨,好久没有见到你,我都想死你了。”又转头寻找着什么人道:“肖剑叔叔呢?” 云烟接住落雨扑过来的身子,紧张的看了眼一宁,见一宁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看着撒娇的落雨,心一动,看来主子是个好相与。便笑道:“你肖叔叔执行任务去了。瞧你,都当了护法了,又跟在主子身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落雪上前抱着云烟的胳膊撒娇道:“云姨,依我看那这个丫头是很难长大了。” 落雨嗔道:“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清离抱着剑酷酷的道:“云姨,她们两个一见到你就这幅样子,还不是小时候你惯的。” 云烟笑道:“她们两个女孩子,那时也就四五岁,人家的女孩子这个年纪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可她们就要和你们一帮男孩子进行那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训练,我就多疼了她们一些,这醋,你一个男孩子也好意思吃?” 清离一囧,偏过头去道:“谁吃她们的醋了。” 君离和月离都笑了起来,一副你就是吃醋了的表情。 云烟正色道:“好了,主子宠你们,你们更要努力协助好主子。” 一宁笑道:“云姨,他们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幼稚的一面呢!” 一声云姨让烟雨内心翻涌,真不愧是他们的女儿,一样的美貌,一样的风采,一样的聪慧,也一样的心善。 “主子,我们一收到命令,肖剑就带人去了南离国附近的远古森林打探了,昨日传来消息,近日就要回来了。”云烟想到正事说道。 一宁道:“好,肖剑叔叔一回来,就让他立即去见我。”一宁话落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了然的拿出一块令牌扔到云烟的手里道:“这是出入王府的令牌。” 云烟收好道:“多谢王爷。” 一宁又道:“云姨,你还要盯紧秦逸和来找他的人,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打开隐族的秘密。” 云烟道:“我一直让人盯着他,可都没有人来找他,他也从不出去。不过最近我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好像很紧张,还有些害怕?” 一宁嘴角一弯道:“也许我们很快就有隐族的消息了。”云烟说的没错,刚刚一宁看向他时,他的紧张不安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一宁扑捉到了。 北冥赫此时道:“他有可能是隐族云家的人,隐族云家的人都精通音律,武功也是以音杀闻名。” 月离接着道:“隐族除了办事,从不允许族人在外居住,秦逸在烟雨楼已经一年了,每次见到他总是感觉有莫名的哀伤和恨意。” 北冥赫接着道:“每个家族的内部都有黑暗的一面存在,隐族这几百年来也不能免俗了。” 一宁一蹙眉道:“难道他们也要入世了?” 北冥赫柔声道:“入世就入世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再厉害也都是人不是吗?” 一宁笑道:“是呢,再厉害也都是人。” 一宁起身推开向着大厅的窗,向下看去。 秦逸演奏完抱起琴正往台下走去,修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忽然秦逸快速的回头向台下看去,一宁也快速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台下大厅一个柱子后面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再看秦逸时,秦逸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脚步一顿,又快速的恢复常态,向台下走去。 一宁一皱眉道:“云姨,你现在就多加派人手在琴师的那个院子,特别要注意接近秦逸的人。” 云烟立即道:“是,主子,我这让人就去。”说完走向门外,对着守在门外的人耳语了一番,又回到了屋内。 一宁看向她,云烟对一宁点点头,一宁知道烟雨已经安排下去了。 一宁又对君离道:“君离,你们五人今晚就留下,协助云姨,一定要保证秦逸的安全。有什么事立即去通知我,还有尽可能的多收集隐族各个家族的消息。” 君离应声道:“是,主子。”随即让清离下去先布置去了。 一宁见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和北冥赫起身离开了房间回王府去了。 二人回到王府时已经很晚了。 守在暗处的暗卫汇报道:“主子刚走一会儿,琳琅小姐就来了,管家温致远拦下了她,说王爷和王妃已经休息了,琳琅小姐很生气的样子走了。” 北冥赫点点头,看看一宁,见一宁并没有生气,便道:“没有我和王妃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入正殿。” 暗处应了一声,隐匿了身形。 一宁想起雪琳琅来,不禁犯了愁,怎么处理这朵桃花呢?雪老毕竟是赫的救命恩人,虽然有先皇的救命之恩在先,但是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不是,那样对赫的名声也不好。今日进城时听到路人的议论,一宁知道雪琳琅在梅城的名声很高。一宁揉揉太阳穴,心里暗道:先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打了个哈欠对北冥赫道:“我困了。” 北冥赫笑道:“你先睡吧,我去见一下下属,就回来。” 一宁知道北冥赫早就应该见他的下属了,只是为了陪她儿拖延了。就点点头道:“你也要早些休息。” 北冥赫看一宁躺下了,才离开去了书房。 一宁本来很困,可是躺下后总觉得缺点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数星星,数绵羊,都不管用。好半天一宁忽地坐了起来,看向书房的方向,听见书房里隐隐传来的轻微的谈话声想了想,起身披上衣服来到书房。 书房里的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人,都瞬间禁了声,大睁着眼睛看着这个衣衫不整,披着一头秀发,身材娇小的女子。可是就这样也掩饰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北冥赫看见一宁来了,拉过她揽在怀里,给她拢紧衣襟,柔声道:“不是困了吗?怎么不睡?” 一宁绝美的小脸一脸倦意,大大的黑眸,迷迷蒙蒙的扫了眼下面的人,撅着嘴郁郁道:“是很困,可是睡不着。” 说完靠在他的怀里,忽地使劲的在北冥赫的身上嗅了嗅,然后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睡了。 北冥赫无语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不是睡不着吗?这样就睡着了。忽地一喜,想到了什么,这是不是说明小狐狸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下面的一众人都呆愣在那儿,看着那无视他们存在的女子偎在北冥赫的怀里大睡。在看看他们敬仰的王爷那嘴角噙着的笑意,眼睛里的温柔,和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子的一亮的幸福。 他们使劲的揉揉眼睛,是不是看错了,王爷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可是事实证明,他们没有看错,这一切都是事实。这个女子可真不简单,能让王爷这么冷情的人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一身的暖意让他们都深深的感觉到了。 北冥赫没有理会这一群手下的心里活动,一摆手道:“给京城发信函,告知本王和王妃已经平安到了北郡,会如期回京城的,你们下去吧,有事明日在议。”话落轻柔的抱起一宁,扔下一众人向内殿走去,什么事也没有小狐狸睡觉重要。 大家都你面面相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统一的看向人群里唯一镇定的叶盛,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释。 叶盛伸手扶额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子。”叶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远比你们看到的还严重。”说完率先推开书房的门离去。经过那日的事,叶盛是看到了一宁的聪慧、冷静和果断,他是不敢小瞧了那个看上去一副弱弱样子的小女子了。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解释?比这还严重,这女人还能宠成什么样?又互相看看,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担忧。王爷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子,不过这样沉迷于一个女子,还这样的宠溺于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致远端着新沏好的茶从外面进来,看到众人相继离去,再看椅子上的北冥赫早已不知所踪,瞥了眼内殿的方向,心里明白了,也跟着退了出去。 北冥赫抱着一宁回到内殿,把一宁披的外衫轻轻的脱下,把她放在床上,刚要起身,一宁眉头一蹙就凑了过来,玉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 北冥赫无奈只好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然后躺下,把一宁搂进怀里,一宁才安心的放开了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熟睡了过去。 北冥赫看着怀里的一宁,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在一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一宁的秀发里睡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烟雨楼里琴师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时早就休息了的秦逸房间居然还亮着灯。 秦逸坐在琴前,听到外面的簌簌的风声苦笑了一声道:“云倾,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叙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雪琳琅挑战 秦逸的话刚落,屋内就出现了一个蓝衣的少年。天蓝色的锦袍,高高竖起的头发被一个玉冠拢住。如玉的容颜毫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玉箫。 “二哥,还真是本事,肖氏居然派出这么多的人来保护你!”云倾冷声道。 秦逸并没有回头,苦笑了一下道:“那是保护所有琴师的,不是对我一人。” 云倾冷哼了一声道:“保护所有琴师?几日前我来过,这里还只有二十个暗卫,现在不下百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秦逸一怔又想到了什么道:“听说肖氏的主子今日到了,也许你只是赶巧了。” 云倾目光闪了一下道:“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还不放在眼里,今天我一定要带二哥回去,我劝二哥还是不要反抗,乖乖的跟我走,否则可不要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 秦逸身子一滞轻语道:“从那日逃出来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个家里我唯一在乎的人也就是你了,他们一定会派你来,只有你能让我出不了手,他们还真是了解我。” 云倾手紧紧的握住,语气有些无奈的道:“二哥,跟我回去吧,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既然你说是爷爷传给你的,那你还怕他们什么?” 秦逸转身看向云倾道:“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吗?爷爷不是我杀的,我所会的魔音也是爷爷教我的,这是我对你说最后一遍。还有,我不是怕他们,而是我答应爷爷,要保全云家,所以宁可离开云家也不愿对他们出手,以我现在的功力想要一个人的命还没人能阻止的了。” 云倾心一滞,是啊,二哥已经学会了魔音,家族里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要是二哥想杀他们易如反掌。 想到此,云倾定睛的看着秦逸道:“二哥,光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既然你是无辜的,那你就证明给他们看啊?” “怎么证明,爷爷已经被人杀了,谁还能证明我是清白的?”秦逸一身的哀伤,脸上愁容不展。 “那你要如何?就这样的躲下去?你还是我那个风华绝代,目空一切的二哥吗?”云倾咬牙道。 秦逸苦笑道:“曾经我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优秀的人,经历过这么多事,特别是这一年来,我见过了太多本事通天的人,现在我明白了,我们的家族只是这世间渺小的一叶扁舟,这天下有才华的人数不胜数,我又算什么呢?难道你认为能杀了爷爷的人只会是武功比爷爷高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是爷爷很信任的人,所以才能不加防备的被他杀掉。” 云倾看着这样的秦逸半响无语。此时门外传来云烟的声音道:“秦公子,你没事吧?” 云倾一惊看向秦逸。秦逸对着外面道:“我没事,只是故人来访。” 云烟一顿又提醒道:“那秦公子自己小心,有事就吩咐一声,外面有人候着。” “好,多谢了。”秦逸语无波澜的道。 “不必客气,是我家主子今日听到你的琴声,赞不绝口,吩咐一定要照顾好秦公子的。”云烟说完就离开了。 一个紫衣锦袍的少年,对他莹莹一笑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秦逸沉思,难道他就是肖氏那个神秘的主子? 云倾身子一松,对秦逸道:“二哥,跟我回去吧?” 秦逸回过神来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死我不怕,可爷爷的仇谁来报?” 云倾看着秦逸,秦逸也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坦然的迎接着他的目光。半响,云倾挪开眼神道:“那二哥就出手吧。” 秦逸没有动,低头道:“我不会回去,如果今日我死了,你就替我查清杀害爷爷的凶手,给爷爷报仇吧!” 云倾手里的玉箫慢慢的举起放到了嘴边道:“那就让我们兄弟两个较量一下吧!” 秦逸一摆手道:“我们出去吧,这里的琴师都不会武功,我不想伤及无辜。而且烟雨楼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我不能毁了它。” 云倾眸光定在秦逸的身上片刻,心一动,二哥的心还是这么的善良。然后他点点头,二人从窗子飞身离开。 清离现身拦下道:“秦公子,这么晚了你要去那里?” 秦逸停下身形道:“你们不要跟来,这是我的个人恩怨,还有,请替我谢谢你家主子。”话落身形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君离出现在清离的旁边,看着秦逸消失的的方向道:“我去通知主子,你派人跟着,不要轻举妄动,不伤及秦逸的性命就不要出手了。” 清离点点头,君离脚尖一点,飞身离开向王府而去。 一宁睡得正香,听见依月轻声叫她:“主子,大护法来了。” 一宁立即精神了,难道秦逸出事了?立即起身。 北冥赫在依月来时就醒了,一把拽住一宁道:“急什么?怎么也要把衣服穿好吧?”给一宁快速的穿好衣服,又给她把头发拢起,自己也快速的收拾好。 二人来到外面,君离焦急的等在外面道:“主子,秦逸被一个身穿蓝衣的不可一世的少年叫了出去,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去赴死一样,但他不希望我们插手此事,还有让我们代他谢谢主子的关照。” 一宁凝眉道:“他们去了哪里?” 君离道:“我让清离派人跟着了,看方向应该是郊外。” 一宁对北冥赫道:“赫,我们快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北冥赫道:“好。”三人就飞身向郊外掠去。 刚飞身出了城,就听见一阵玉箫和琴的声音。一宁心一紧,一宁看北冥赫没事放心了道:“赫,这是音杀,你们两个小心,君离通知跟去的人赶紧撤回。” 君离赶紧发出信号弹,同时运功抵抗。一宁见状赶紧道:“不要抵抗,撤去所有功力,音杀只对有功力的人有效,功力越高,效果越好。” 君离连忙放弃抵抗,凝神定气。一宁对暗处道:“你们七人可以吗?” 于文书的声音传来道:“主子,放心吧,我们没事。” 一宁加快了脚步向郊外飞奔而去。来到郊外一片宽阔的地方,琴声突然停了,紧接着箫声也停了。 一宁心道:不好,还是来晚了。 果然就见秦逸盘膝而坐,腿上放着一把小巧玲珑的琴,嘴角一丝血迹流了出来。 云倾大叫道:“二哥你为什么突然收手?我根本就没想伤你?” 秦逸艰难的说道:“我知你不会伤我,我也不想伤你,只有这样你回去了,他们才不会难为你,记住替我查出那个杀害爷爷的人,给爷爷报仇。” 云倾撕心裂肺的道:“二哥,你让我怎么和苗小姐交代?” 秦逸拿出出一块玉佩给云倾,又看了一眼云倾道:“替我还给她,告诉她,我们的婚约就此解除,再无牵绊。” 云倾接住秦逸扔来的玉佩,紧紧的用手攥着,看着嘴角流出越来越多的血的秦逸,撕心裂肺的喊道:“二哥,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 秦逸嘴角带着笑容道:“云倾,原谅二哥让你来承受着一切吧,可是跟你的性命相比,即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的。” 一宁快速的闪身来到秦逸的跟前,云倾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宁警惕的拦在秦逸的前面道:“你要干什么?”问完话才发现来人是个貌若仙子的少女,愣住了。 一宁冷声道:“不想他死,就快点让开。” 云倾看了眼秦逸,犹豫着该怎么办? 一宁道:“他这样子还用我做什么吗?你要是不快点让开,他可真就没救了。” 云倾一听立即让开了。他当时也是逼着秦逸出手杀他,所以也是用了全力的,谁知道秦逸也是这样的打算,他知道秦逸已经筋脉尽断,命在旦夕了。说不定她还真有办法救二哥呢? 一宁见他让开了,快速的上前封住了云逸的几大穴道。 秦逸看着眼前的女子笑了:“是你,原来你是女子啊!我叫云逸,谢谢你,别浪费精力了,我筋脉尽断,没救了。”秦逸一眼就认出了一宁是那个紫衣少年。 一宁挑了挑眉,看着他眨了眨大大的凤眼道:“如果我能救你?” 云逸一愣,这怎么可能,便苦笑道:“那从今以后,我云逸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一宁笑道:“说话算数。” 云逸一笑道:“男子汉一言九鼎,当然算数。” 一宁转身对云倾道:“你听到了吧?以后云逸的这条命是我的了,你可以走了,回去你可以如实的对他们说,他们要还想要人,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云倾一愣忽略了一宁的威胁,脑海里只留下关键的一句道:“你是说你能救二哥?” 一宁点点头。 云倾疑惑的问道:“我二哥可是筋脉尽断?” 一宁又点点头。 云倾激动的说:“那你有什么条件?” 一宁瞥了眼云倾道:“你没听见吗?他说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云倾一急大吼道:“那怎么成?二哥可是下一任的云家家主。” 一宁幽幽的道:“如果我不救他,他就死定了,他还能当云家的家主吗?” 云倾闻言一滞,为难的看向云逸,内疚的道:“二哥,都是我不好,自以为是,以为可以瞒过你,结果反而害了你。” 云逸看了眼自信的一宁,心里莫名的就相信这个女子能做到,笑着对云倾道:“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怨你。这样也很好,不用在为家族的事烦心,不过如果我能活下去,我还是会找出杀害爷爷的凶手,为爷爷报仇的。” 云倾的俊脸这一会儿就已经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他郑重的问道:“你只说能救二哥,可没说二哥会不会残废?” 一宁道:“萧隐,出来给他看看。” 暗处的萧隐闪出身形,立在云倾的眼前。一宁道:“你看到他了吧?当初他可是筋脉尽断十天后我给他接上的。” 云倾惊讶的看着隐道:“武功没有废?” 萧隐不屑的道:“武功不但没有废,还更上一层楼,而且以后练功还事半功倍。” 云倾虽然有种在云雾里的感觉,但还是选择想相信一宁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身边那个一声没吭美得如谪仙的男子看上去也不一般,也许这对二哥来说也是好事,毕竟那个家里的确没什么好留恋的。 云倾转过身道:“二哥,你决定了?” 云逸点点头道:“我决定了,云倾你放心的回去吧!” “好,二哥,那我先回去,等我查出杀害爷爷的凶手给爷爷报了仇,就来找你。” 云倾说完又转身对一宁道:“我二哥就交给你了,等我给爷爷报了仇,就回来,到时我云倾的这条命也是你的了。” 一宁眨眨眼嫌弃的打量了他一遍道:“我还真没想要你这条命?救云逸是因为我喜欢听他弹琴,你会什么?” 云倾没想到一宁会这么说,自古以来谁不以结交到隐族的人为自豪,更何况是他们心甘情愿的给她当下属,她居然还嫌弃。脸一红吱吱呜呜道:“我会吹箫。” 云逸笑道:“云倾,主子逗你呢!” 一宁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还真单纯,难怪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云倾闻言一张俊脸顿时红了,他知道一宁是借话讽刺他办事不用脑子,反而把自己和二哥逼到了这种境地。但是他心里却一点也没埋怨一宁,因为以前二哥就告诉国他,能当着你的面指出你所犯的错的人,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是值得深交和敬佩的人。 北冥赫无奈拍拍一宁的后背道:“你还是先救人吧!” 云倾抬起还红着的脸又问道:“你是谁呀?到时我怎么找你啊?” 北冥赫眉头友谊蹙,问道:“你是怎么找到你二哥的?” 云倾不好意思的道:“我都找了一年了,才找到二哥。” 一宁看着云倾已经满头都是汗了,便扔给云倾一块玉牌道:“我叫霍一宁,到时你拿着它到烟雨楼,就会有人带你去见我了。” 云倾又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就是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傻女霍一宁?” 一宁没理他,吩咐萧隐和君离叫人去附近找来一个废弃的门板,把云逸抬回烟雨楼。出来的匆忙身上什么药也没带。 一行人都要消失不见了,云倾才缓过神来,赶紧追上去了。心里暗自的唾弃隐族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好像除了隐族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庸才一般,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丫头就厉害着呢! 回到烟雨楼,一宁让萧隐回王府去取来她的药箱。 有了萧隐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有条不紊。 月离按着一宁的吩咐让人去买药,回来后让落雪去看着熬成药水,抬过来倒入浴桶。 月离则守在一宁的身边眼都不眨的看着,心里很兴奋,他一直很好奇一宁是怎么给萧隐治好的。萧隐也在一旁看着,他也想看看王妃当时是怎么医治自己的。 一宁给云逸喂下药丸,拿出银针递给月离道:“你来。” 月离一愣道:“主子让我来?”又一想,既然主子让他来,那就是主子有把握,自己不能失去这个好机会。 一宁点点头,月离兴奋的接过银针,一宁先给月离说了一下要点,让月离也仔细的听了。 然后月离深吸一口气,就跟着一宁的话,一宁说到哪里他就飞快的刺入那个穴位,一宁说刺入多深,他就刺入多深,分毫不差。最后一根针刺入云逸的体内后,月离起身,萧隐赶紧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月离看了眼一宁,见一宁满意的点点,知道自己过关了,松了一口气。 北冥赫道:“剩下的事就让月离去做吧。”说完也不管一宁同不同意,抱起她飞身回了王府。 月离和君离对视一眼,摊了摊手,君离让月离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一会儿,他则守在云逸的身旁。等时辰一到,月离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过来拔下云逸身上的银针,然后二人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到水桶里泡药浴。 一宁此时缩在北冥赫的怀里,无奈的看着北冥赫,不解的道:“赫,我又没有出手,你紧张什么?” 北冥赫语气平静的道:“已经半夜了,你要休息。” 一宁小声嘀咕道:“说谎。” 北冥赫看了眼怀里的一宁,语气有些怒意道:“你今天说了云逸是你的。” 一宁听道这句话,脸不争气的红了,解释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他是我的下属了,还吃什么醋?” 北冥赫还是不相让的道:“我才是你的,所以以后这样的话只许对我说。” 一宁无语的看看前方不远处的王府,赶紧转移话题道:“赫,都半夜了,我还真有点困了。” 北冥赫心里打定主意要一宁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要不以后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子因此而喜欢上一宁,那他岂不是要一直的提心吊胆过日子,便道:“先答应我,我们就接着去补觉。” 一宁看着较真的北冥赫道:“好,我答应你。” 北冥赫立即眉开眼笑了,进了王府,直接到了内殿,把一宁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道:“睡会吧!”脸上露出淡淡的疲倦。 一宁暗暗的吐吐舌头,北冥赫昨晚连夜来到梅城,都没闭下眼,就陪她忙了一天,这又跟着她忙到半夜,应该很累了,便乖乖的睡了。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一宁才醒。看殿内没人,就起来穿衣服。 依月和依心听见动静,就赶紧进来,服侍一宁穿好衣衫。暖香和暖玉打来水,一宁净了面道:“赫呢?” 依月答道:“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叮嘱我们不要惊动主子,要让主子睡到自然醒。” 一宁问道:“赫用早膳了吗?” “没有,一早管家就来了,然后王爷就出去了。”依心答道。 “那个琳琅小姐一早来了,正好看见王爷出去了,她随后也出去了。”暖香道。 一宁喔了声问道:“君离来了吗?” “大护法一早回来了一次,说等主子醒了告诉主子,云逸没事了,二护法一直守着呢,让主子放心,就又走了。”依月道。 一宁抱过火儿向殿外走去,依月赶紧道:“主子,已经马上要到午时了,您早膳还没用呢?” 一宁摆摆手道:“等赫回来一起吃,我出去走走。” 依月和依心,赶紧跟上。一宁慢悠悠的向园子里走去,昨日也没有时间好好的看看这王府,今日正好逛一逛。 依心四人早已经把王府各个院落大致的了解过了,一路充当着解说。 王府不是一般的大,走了好半天,还没有逛上一半。十月末了,北方的天气的确很凉了。一宁呼着清新凉爽的空气,觉得特别舒服。只是院子里的花草都已经凋谢枯萎了,树叶也落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景致可看的了。 一宁来到一个凉亭里坐下道:“不逛了,我们坐会儿歇歇吧。” 依月和依心也不矫形的坐下了。跟一宁虽然没多久,但她们也了解一宁,平时她是不拘小节的,对她们这些下属也是很随和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火儿也在一宁的怀里撒着娇。依心和依月还不时的逗逗火儿。 这时雪琳琅从外面回来路过,见一宁在凉亭里歇息,便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环,其中的一个丫环仰着脖子鄙视的说道:“真是没教养,主仆都不分。” 依心扫了那个丫环一眼笑着对依月道:“依月,你看又一个羡慕主子把我们当姐妹的。” 依月淡淡的扫了那个丫环一眼附和道:“随她去吧,不是谁都有好命,好主子也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那个丫环气的直搓手帕,狠狠的看着依心和依月。 一宁心里暗笑:不愧是爹爹选的人,损人都不带脏字的,有她的风范。 雪琳琅看一宁丝毫没有教训依心和依月的意思便道:“难道霍小姐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吗?” 一宁抬头疑惑道:“这里有下人吗?你是说她们吗?”一宁恍然大悟的指着雪琳琅身后的两个丫环接着道:“她们是不怎么样,主子还没说话,她们就叽叽喳喳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不过,好像她们不归我教导啊?” 雪琳琅银牙紧瞪了身后的丫环一眼,咬怒道:“我的丫环我自会教导,我说的是你的丫环。” 一宁道:“我这那里有丫环?她们是我的姐妹。” 雪琳琅狠狠的剜了一宁一眼道:“霍小姐还真是博爱啊!居然和下人做姐妹。”言语中满是讽刺一宁不分贵贱。 一宁道:“错了,我一点都不博爱,我只对我在乎的人好。” 雪琳琅美目圆睁道:“你别得意,赫哥哥才不会真的喜欢你,你除了有个好家世,还有什么?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赫哥哥就会娶我的。” 一宁抬头看了看天道:“奇怪啊,明明不是晚上,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有人做起白日梦了呢?” 依心和依月都强忍着笑意,看向雪琳琅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嘲讽。不自量力,跟主子斗嘴,准会气吐血三升。 雪琳琅的一张俏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强忍着要揍一宁一顿的怒意道:“霍小姐,嘴皮子厉害可没什么用,很多时候还要看真本事的。” 一宁绝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玉手轻捋着身前的一缕秀发,慢悠悠的说道:“谁说嘴皮厉害没用的,我这张嘴可是有把人气吐血的本事,不介意多练练,顺便看看这嘴皮子功夫有没有长进,能不能气死一个。” 雪琳琅玉手紧握,看着一宁手腕上带着的紫珠手链,深吸一口气,那不是赫哥哥的母妃留给他的吗?居然戴在她的手腕上了。 雪琳琅阴阴的说道:“赫哥哥还没见过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吧?如果赫哥哥知道了你说会怎样呢?” 一宁睁着一双凤眼道:“谁说赫没见过,依心你告诉她。” 依心一笑道:“王爷不但见过,还非常喜欢。” 雪琳琅心一颤想道:这样的霍一宁赫哥哥也喜欢?传闻霍一宁是个傻子,什么都不会,只有家人把她当个宝。赫哥哥那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一个空有美貌,却一无是处的女子。那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一宁见雪琳琅半天不语,无聊道:“依心、依月我们回去吧,赫快回来,我都饿了。”一宁起身向亭子外面走去,依心和依月应声站起来跟上。 雪琳琅听见一宁说北冥赫,心里的妒忌油然而生。忽然眼睛一亮道:“霍小姐,既然赫哥哥选了你做王妃,那霍小姐一定是才华无双了,不知霍小姐可敢跟我比一比呢?” 一宁停下脚步望向雪琳琅嫣然一笑,这倒是个让她心服口服的好机会,也是一宁给她的一次机会,如果她就此罢手,一宁也不会在纠结此事,毕竟雪琳琅是雪老的唯一的女儿。 一宁很爽快的道:“虽然我很不愿意出风头,不过雪小姐是客,既然雪小姐提出来我自然是要主随客便的,雪小姐想比什么?怎么个比法呢?” 雪琳琅看着一宁那让百花都羞愧的灿然笑容,眼中的妒忌顿增道:“后日是梅城每年一度的才子大会,我们就在大会上一较高下如何?” “才子大会”一宁心里陡然一亮,难怪那天听到雪琳琅的名字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一宁在君离给的资料上看到过,雪琳琅是梅城才子大赛三年来的头名,只是一提,一宁也没太在意。 一宁了然,既然那能一连三年的夺得第一名,看来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原来是有自信一定能赢她,但一宁面上没显露丝毫道:“好。” 雪琳琅见一宁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心里不禁疑惑,难道这个霍一宁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手?接着道:“既是比试,就要有彩头的好。” 一宁凤眸一闪,倒是想知道雪琳琅会要什么彩头,便道:“那雪小姐要什么彩头呢?” 雪琳琅想,一连三年的才子大会的头名都是她雪琳琅,你一个世家女有什么本事赢我,便得意的道:“如果你输了,你就自己主动离开赫哥哥。” 一宁见果然如她所想,收起笑颜冷声道:“原来赫在雪小姐的心中就是一个赌注,不过很遗憾,我不会把赫作为赌注,那是对赫的侮辱,爱是需要尊重的,除非赫背叛我,否则我不会以任何借口离开他,雪小姐还是换个彩头吧。” 雪琳琅心一滞,震惊于一宁的言论,对于自己的想法忽然也生出了鄙视的念头,但又一想一宁是没把握赢她才这么说的吧,随即鄙视地说道:“霍小姐不会是怕输吧?” 一宁下巴微抬,眉梢闪过一丝不屑道:“雪小姐不必用激将法,对于我来说不管用,既然雪小姐想不到什么好彩头,就由我来说吧,后日才子大会你我一较高下,输的人就当着众才子的面,大喊三声”我是蠢猪“如何?” 雪琳琅一愣,她没想到一宁居然想出这么一条彩头,在整个梅城的才子面前大喊三声“我是蠢猪”那可是丢尽面子的事,那里还有脸在梅城待下去。如果是一宁输了,那她还有何颜面当逍遥王妃,这可比她想的彩头要狠的多了。心里不禁疑惑,难道霍一宁真的那么自信一定会赢? 见雪琳琅不语,一宁淡淡一笑道:“难道雪小姐对自己没信心?不敢答应?” 听见一宁不屑的话,雪琳琅回过神来道:“好,就如你所说,后日才子大会上我们一分高低。”花落一甩袖,转身出了凉亭,离开了。 一宁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雪琳琅,浑身散发出一阵煞气,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 北冥赫一回来,没有见到一宁,叫出暗卫。 暗卫诚实的道:“王妃要等王爷回来一起用早膳,就去王府的院子逛逛,在花园里遇到了雪姑娘……”暗卫把见到的、听到的一一对北冥赫说出。 北冥赫皱着眉听着,一听到一宁没有答应雪琳琅以他为赌注,本就绝色的脸上仿若绽放出一朵绝世雪莲。 暗卫还纳闷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开心了呢? 北冥赫对着外面道:“温管家,去请王妃回来用膳。” 温致远领命赶紧向花园跑去。 管家温致远跑到花园里,看真要离开的雪琳琅一个激灵,微微的一弯腰给雪琳琅见了礼。雪琳琅见到温致远也停下了脚步。 温致远又赶紧进了凉亭对一宁施礼道:“王妃,王爷回来了,正等着王妃一起用膳呢!” 一宁浑身的煞气瞬间消散,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她摸摸肚子道:“我还真饿了,走吧。”话落没有再看雪琳琅,迈步向正殿走去。 温致远看了眼雪琳琅,赶紧追上一宁往正殿而去。他刚刚明显的感觉到王妃身上的煞气,那不比王爷身上的煞气少一分,他还是少惹为妙。 雪琳琅看着一宁翩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刚才的煞气是从她的身上发出来的吗?怎么和赫哥哥那么像?难道她还会武,但自己怎么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功力的波动呢?难道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不会的,她比自己还要小两岁,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雪琳琅很快的否决了这个想法,心里暗暗道:不管怎样,后日自己一定要赢。一定要把霍一宁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赫哥哥看看谁才是配得上他的人。 一宁刚一走进内殿,就被一个熟悉的充满雪莲气息的怀抱揽住。 一宁抬起头看着北冥赫,见他一脸的笑意,不解的问道:“赫,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 北冥赫笑道:“当然是小狐狸让我这么开心了。” 一宁一撅嘴道:“我费力的给你挡桃花,你很开心?” 北冥赫在一宁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勾唇笑道:“我是为小狐狸没有把我当赌注而开心。” 一宁撇了他一眼道:“很得意?” 北冥赫不自主的点点头,忽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散发出一阵冷气,连忙改口道:“是很幸福!”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这还差不多!” 北冥赫暗舒了口气,揽着一宁走到桌前坐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宁一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立即配合的咕噜噜的叫了两下。 北冥赫笑道:“快用膳吧,否则要把我的小狐狸饿坏了。” 一宁一囧低语道:“我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北冥赫夹起一块鸡肉递到一宁的嘴边宠溺的说道:“你还知道啊!这是梅城有名的特色菜香酥鸡,又香又酥,不比荷叶鸡的味道差,你尝尝看!” 一宁闻着都觉得的香,一口吃下鸡肉,点头道:“嗯,好吃!” 北冥赫嘴角微勾,又盛了一碗粥,放到一宁的跟前道:“这是用雪莲煮的粥,常喝养身。” 一宁舀了勺粥喝下,跟赫身上的味道一样呢!又连着喝了几口。 一个红色的身影一身风尘的闪了进来,坐到他们的对面,瞥了眼一宁喝的粥对一宁道:“赫还真舍得,用万金难求的雪山雪莲熬粥给你喝。” 一宁没抬头也知道是紫夜,便道:“难道我还没有这雪莲珍贵?” 紫夜勾魂的桃花眼盛满笑意谄媚的说道:“这雪莲那里有一宁珍贵,雪莲再珍贵也还是有很多,一宁可就一个。” 一宁满意的低下头继续吃,北冥赫看了眼紫夜道:“发生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了突然回来了?” 紫夜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着道:“嗯,是遇到了点难题,想跟一宁请教一下。” 北冥赫一副了然的道:“就知道如此!” 这时依月进来禀告君离来了。一宁点点头,君离走了进来,看见了紫夜还疑惑他不是去春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跟紫夜打了招呼然后递给一宁一张信纸道:“主子,京城世子来信了。” 一宁接过来信一看一皱眉,递给北冥赫道:“一头老狼和一个年轻气盛的狐狸聚在一起果然没有什么好事,居然说侯府子嗣单薄,给大伯父赐了三位美人为霍家生儿育女。” 北冥赫看完道:“三皇子要娶张晚熏为正妃了,张晚熏的哥哥是护卫皇宫的铁衣卫的都尉。太子在天牢里也不老实,维护他的朝中重臣正想方设法的想救他出来。现在京城可是乱成一锅粥了。” 紫夜笑道:“越乱越好,看看这个二皇子还能沉得住气不?” 一宁不以为意道:“这都合了北冥子贤的意,他们不动,北冥子贤那里有理由除掉他们呢?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话落看向北冥赫,这只真正的黄雀。 不错,三皇子和张太傅手中揭发太子的证据都是北冥赫变相给他们的。 北冥赫看着一宁,赞赏的点点头道:“现在整个皇城都在北冥子贤的控制下,他们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紫夜桃花眼眨了眨笑道:“只是谁是这黄雀,北冥子贤现在也没底吧?” 北冥赫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道:“好好的让他享受一下他曾经做过一切吧!” 一宁和紫夜当然知道北冥赫话里的“他”是谁。 北冥赫倾国倾城的容颜很快的又布满自信的调侃道:“我们回京城的这一路上恐怕他早就已经布满障碍了。” 一宁狡猾的笑道:“不是各国的使臣都要来天朝给北冥宇贺寿吗!” 北冥赫了然的笑笑。 一宁转身对君离道:“君离,后日的才子大会还在烟雨楼举办吗?” 君离应声道:“是的,才子大会已经连着三年都在烟雨楼举办的,今年也是。” 紫夜不解的问道:“一宁,你对才子大会感兴趣?” 一宁无奈的摊开双手道:“没办法,有桃花挑衅,不得不接啊!” 紫夜眼珠咕噜噜的转着,看向北冥赫,见北冥赫很淡定便小心的问道:“是琳琅向你挑战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帮助特穆尔 一宁点点头把她们的赌约说了出来,对君离道:“一会儿,我们的赌约就会传出去了,你负责配合一下传播的人,让赌约快速传遍梅城,要老少皆知,最好那天全城的人都来看热闹才好,懂了吗?” 君离眼中精光一闪道:“明白了,主子放心吧,我这就去。” 紫夜看着北冥赫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明白了,看着淡定的一宁,心里不禁为雪琳琅这个师妹暗自的祈祷,希望雪琳琅会好运一点。 一宁看了眼君离,道:“给哥哥回信,告诉他一切顺其自然,既然是赐给大伯的美人就留下吧,左右大伯母也没什么事,这回可是随便的玩了。”君离嘴角一抽,皇上赐的美人是给侯爷夫人玩的吗?但是还是平静的应声退出。 一宁打量了紫夜一下,想着他这么快点回来,难道紫夜也有一只雕,便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紫夜看着一宁那好奇的样子道:“当然是飞回来的了。” 北冥赫解释道:“紫夜也有一只雕,只不过是黑色的。” 一宁羡慕的道:“你们不会告诉我雪琳琅也有一只雕吧?” 北冥赫和紫夜一起点点头,意思是你猜对了。 一宁眼中冒出羡慕的小火苗道:“难道雪山上有很多雕?” 紫夜看着一宁好笑的道:“你以为雕是大白菜啊,菜市场上就能买到啊!” 一宁吐吐舌头,谁让你们都有的,能不让她误会吗! 三人起身来到书房,一宁看着紫夜和北冥赫道:“你们两个谁给我说下才子大会的事?” 紫夜看了眼北冥赫道:“还是我来说吧。” 北冥赫点点头,走到书案前坐下,看起桌案上堆得跟小山一样的折子。 一宁和紫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依心给他们斟上茶退到一宁身后站定。 紫夜抿了口茶道:“才子大会举办有十八年了,一开始是先帝一次出巡到了这里,看见这里虽然贫穷但却也有很多奋发读书的年轻人和习武的人,便举办了一次才子大会,并将胜出的前三名才子带回了京城。这三名才子都是现在闻名全国的将军。之后梅城每年都会举办才子大会,虽然胜出的才子不会在有此殊荣,但也是对其才华的一种肯定。” 一宁插话道:“不限男女吗?” 紫夜道:“以前没有女子参加,可从赫让两族人和睦相处以来,北蛮族的民风向来开放,对女子也没什么限制,近几年来才子大会也有女子参加,但还是少,三年前琳琅参加后,就一连三年夺得大会的头名。” 一宁问道:“都比试什么?” 紫夜答道:“琴、棋、诗、画、武,武不是舞蹈而是武功。”眼波却流转在一宁的脸上,但让他失望的是,一宁一点惧怕都没有显露出来。 紫夜不确定的问道:“一宁,你不会是都在行吧?” 一宁清潭般的深眸中波光潋滟,笑着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我都不再行吧?” 紫夜一愣道:“你这个变态,我可从来没有见你露出过任何才艺啊?” 一宁惬意的道:“那是本人低调,不想抢了某些人的风头,在她们眼里的才艺,在我眼里跟本就是小儿科。” 紫夜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小儿科?” 一宁一滞,无奈地糊弄道:“就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紫夜好看的眉头一皱道:“琳琅的才艺那可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可不容你小视,毕竟十年来,她为了取得赫的青睐很用功的学习各项才艺,从一连三年的头名就不难看出她的确是很出色的。” 一宁瞥了眼北冥赫不满的说道:“一株大桃花。” 北冥赫没有看一宁,但是语气很不满的道:“我本分的很,一直守身如玉。”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本分的很,要不世人就都不用栽桃花了,桃花就会从北郡开到京城去。” 北冥赫抬头看了眼醋意横生的一宁明智的闭嘴了。 一宁扫了眼北冥赫眼前的折子道:“紫夜,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赫今天是没有空了,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们边走边谈!” 紫夜高兴道:“好啊,你可找对人了,这梅城可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说吧,是要吃、喝还是玩。” 北冥赫一皱眉,抬头看了眼一宁,又看了看眼前如山的折子只好气馁的道:“早去早回。” 一宁看着郁闷的北冥赫,上前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欢快的道:“好的。”便和紫夜出去了。 北冥赫看着消失了的人影对着暗处道:“清逸,派暗卫跟着,保护好她,别让人欺负了。” 清逸应了声心里却暗道:就凭王妃,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那里有人能欺负的了她,那些派去的暗卫一直以来都是摆设。 清逸又道:“主子,隐世家族的梦家少主梦无双和楚家少主楚云开来了梅城。” 北冥赫略一思索道:“顺其自然,也,派人暗中盯住他们就好。” 清逸应声离去。 一宁带着依心和依月和紫夜来到大街上。街上人山人海的,各色人都有。 汉族和北蛮族的人一眼就分辨的出来,北蛮的人大都穿着民族服装,和现代的蒙古族的服装有些相似,男人都长得又高又膀,女子也相对比汉族的女子要高。也许是受北蛮女子的影响,梅城的汉族女子也少了许多的矜持,大方得多。 紫夜一路跟一宁说着春城的情况,然后又把不能解决的问题跟一宁说了一下。一宁意义给他解答了,又就眼前的瘟疫病情给紫夜几个好的办法。紫夜听了后终于放心了。 紫夜引着一宁浏览了梅城的各处风景,又介绍了梅城出名的商家。原来北郡最有名的商家不是如意楼,也不是肖氏商铺,而是一个北域族人开的一个叫满口香的酒楼,一听这名字就让人垂涎不已。 紫夜眼冒精光的说道:“一宁,走,我请你去满口香酒楼,那里的烤全羊特别的好吃,不过今天就我们四人吃不了一个烤全羊,就吃烤羊腿吧。” 一宁点点头道:“好,就去尝尝这的烤羊腿有何特别。好吃的话给赫、火儿带些回去。” 紫夜不禁为北冥赫暗自的哀悼一下,居然和一直狐狸一个待遇,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如果换成他是北冥赫的话,他一定会高兴的,即便是跟一只狐狸一样的待遇,那也不是谁都有的。 说话间就到了满口香酒楼跟前。一宁抬头望去,酒楼有三层楼,格局简单,外观粗犷、大气。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见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迈步进去,掌柜的看见紫夜连忙上前道:“紫夜神医好久没有来了,里面请,您的包间给你留着呢。”话落引着紫夜和一宁四人上了三楼,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房门口站住,推开门道:“紫夜神医里面请。” 紫夜一摆手道:“照往常一样,多烤一只羊腿。” 掌柜的应声推出去,还顺手关好门。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二端来茶水,毕恭毕敬的给紫夜和一宁斟上茶。一宁让依心依月也坐下。 一宁刚端起茶,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二十一二岁,身材魁梧,身穿蓝色北蛮族锦袍的男子闪身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同样年纪的男子,一个一身白色的锦袍,一个一身黑色镶金边的锦袍,都样貌不俗,气质超俗。特别是后者容貌不输于北冥赫,墨发如雾,凤眸微挑,狂野中透着几分雅意,深沉睿智、凌厉的双眸好像能洞察人心般。一宁看到来人眉头一皱,这不是那个她无意当中救过的黑衣人吗?一宁第一次去如意楼,那个撞了一宁的少年,还跟一宁道歉了,就是这个人的侍从。 一宁思索间,就听见那个蓝色锦袍的男子道:“紫夜,听说你领着三个美女来了,难得你终于开窍了。” 紫夜扫了眼后面的两人,一皱眉道:“特穆尔,你就不能斯文点?”又转身对一宁道:“一宁,他是满口香的主人特穆尔。” 特穆尔看了眼一宁惊诧于一宁的美貌,但丝毫没有亵渎的意思连声道:“难怪你小子转性了,原来是遇到这么个天仙样的人儿啊!” 紫夜眼神一暗道:“她是逍遥王妃。” 特穆尔一愣随即一躬身施礼道:“不知是王妃大驾,特穆尔失礼了。” 一宁笑道:“无妨,公子真性情,洒脱随意让人感觉很亲和。” 特穆尔闻言哈哈一笑道:“我听说王爷亲自选了王妃,还纳闷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逍遥王的眼,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紫夜想到后日的才子大会,意味深长的笑道:“她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特穆尔对一宁介绍道:“王妃、紫夜,这是我新交的好友,梦公子和楚公子,也都是性情中的人。” 紫夜的桃花眼一闪抱拳道:“今日有幸见到梦家少主和楚家少主,还真是有幸。” 梦无双看了眼紫夜,居然一眼就知道他们的身份,随即释然道:“久仰神医紫夜医术不凡,百闻不如一见啊!” 一宁则含笑点点头,心里却暗道:原来这个黑色锦袍的人就是和赫齐名的隐世家族梦家的少主梦无双啊!难怪有此气质了。 梦无双深邃的双眸看向一宁,唇角带着丝丝笑意道:“我们又见面了。” 紫夜和特穆尔都看向一宁和梦无双,特穆尔疑惑的道:“王妃和梦公子相识?” 一宁看向梦无双意思是你答应不说那日的事的。梦无双自是看懂了一宁眼里的意思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 一宁见状,眸中流光一晃,从善如流的道:“只是在京城如意楼见过一面而已,是梦公子的侍从撞了我,然后在楼上遇见了梦公子,只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特穆尔恍然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紫夜瞥了眼梦无双和一宁,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伸手道:“相逢不如偶遇,就一起吧!” 特穆尔撩起锦袍坐下道:“二位兄台就不必客气了,这顿我请了。”梦无双和楚云开也不客气的撩起衣袍坐下了。 依心和依月早已在他们进门时就起身站到一宁的身后了。 梦无双听了一宁的话,几不可见皱了下眉,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他很快的收拾好情绪,感叹的道:“是啊!京城匆匆一面,让无双很是遗憾没有和王妃相识一番。” 一宁的面容平静无波,是笑非笑的道:“梦公子才华无双,本王妃可不敢高攀。” 梦无双听了一宁的话,心里一堵,打量着一宁,难道自己就这么的入不了她的眼? 一宁无视他的打量,安静的品着茶。 紫夜瞥了眼梦无双,邪魅的桃花眼一眨,打断一宁和梦无双的对话,对特穆尔道:“这回是不是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特穆尔闻言气馁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不同意我娶汉族的女子为妻。” 紫夜道:“不会吧,你还没说服你娘,绿茵姑娘已经等你三年了,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你还要她等多久啊?你也不看看,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特穆尔无奈的道:“我也知道委屈绿荫了,可我想尽了办法,我娘就是不松口,怎么办?” 忽然眼睛一亮道:“几位兄台都是人中龙凤,这等小事一定难不倒你们,帮帮兄弟的忙怎样?” 紫夜、梦无双和楚云开都拧着眉头。 紫夜想了想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 特穆尔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汉族女子不比我们北蛮的女子,名声对于她们来说是很珍贵的,这种让绿荫抬不起头来的事,我绝对不能做。” 楚云开和梦无双都赞同的点点头。男子汉要有担当,有可为有可不为。 紫夜一摊手道:“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特穆尔满含希望的看向梦无双和楚云开。二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虽然都满腹才华,但这样的事还真没有什么好主意。 特穆尔一看明白了,他们也没办法。聋拉下脑袋道:“看来还是没有办法啊!我虽然也舍不得绿茵,但是想到我娘,也对绿茵说过让她选个好人家嫁了吧,可是绿茵死活不同意。” 这时掌柜的敲门进来,领着几个小厮把酒菜端上来摆好,又退了出去。 一宁看着那香喷喷的烤羊腿,眼睛一亮道:“紫夜,这就是满口香的特色?” 紫夜看着一宁道:“正是,一宁尝尝吧!”话落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匕首,把羊腿肉片下来放到一宁的盘子里。 一宁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到嘴里一嚼,称赞道:“味道果然不错,回去时带两只给火儿。” 特穆尔惊诧于紫夜的动作,神医紫夜一向高傲,什么时候这么侍候过人,难道仅仅因为她是逍遥王妃,是他好友的妻子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但还是笑道:“这可是我们北域人的绝活,每个人烤出来的味道都不同。”话落还不忘让着梦无双和楚云开品尝。 梦无双也注意到了紫夜对一宁的特别,眼神闪了闪,没有言语。 紫夜看着一宁忽然一动,特穆尔的事,说不定聪明的一宁有办法。便对特穆尔道:“特穆尔,你求求一宁,说不定她有办法。” 梦无双和楚云开则看向一宁,梦无双知道既然紫夜这么说,那不是空穴来风,眼前的小女子远不是他了解的那么简单。 一宁闻言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还真是欠修理,当着她的面,就把自己给卖了。 梦无双看着一宁丢给紫夜的白眼,眼中突现出一抹笑意,她还真是可爱。 特穆尔不相信的说道:“紫夜兄弟,你是说王妃有办法让我娘同意我娶绿荫?”眼睛还疑惑的瞟了眼一宁。 紫夜见一宁的表情更加肯定了,点点头道:“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一件一宁解决不了的事。” 特穆尔两眼放光的看向一宁道:“王妃,请您帮帮忙,只要你能让我娘同意我娶绿荫,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一宁在这几双热切的眼睛的注视下,无奈的放下筷子,看着那香喷喷的烤羊腿道:“我还没吃饱呢!” 特穆尔赶紧道:“王妃喜欢,我让人每天给王妃送到府上去,以后王妃来满口香吃饭,一律免费。” 一宁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特穆尔道:“王府不缺银子。” 特穆尔一拍额头道:“那是自然的,不过这是我的心意。”随即连忙吩咐外面的小二去准备羊腿,给一宁带回王府去。 一宁看着殷勤的特穆尔,无奈的道:“这么点小事,你三年都还搞不定,我真怀疑你这酒楼是怎么让你开的这么红火的。” 梦无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宁,等着看她怎么解决在她眼里的这一件小事,好像在她看来的确是很简单。 特穆尔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王妃取笑了,一面是娘亲,一面是心爱的女子,那一个我都不想伤害,所以就这样了。” 一宁一挑眉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特穆尔道:“三年了,三年前一次外出,我救了绿荫,后来我们就相爱了。” 原来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啊!难怪那女子这么的痴情了。美女爱英雄,自古以来就是不变的真理。 一宁又问道:“那你之前喜欢过别的女子吗?或者说有过别的女人吗?” 特穆尔脸色一僵,虽然跟一个女子谈论这事有些难为情,但还是郑重的说道:“没有,绿荫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也是最后一个,我今生只娶绿荫一妻。” 紫夜也在一旁帮着说话道:“一宁放心,虽然有很多女子心仪于特穆尔,但特穆尔一向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不良嗜好。” 一宁暗道:看来这古代痴情的男子也不少啊!便一笑道:“那就好办多了,只要你回家跟你娘说一句话,保管你娘不但同意你娶绿荫,还会立即亲自给你超办婚事。” 紫夜和特穆尔、楚云开都期望的看着一宁,看一宁是什么样的一句话,这么管用。 一宁笑道:“你只要回家告诉你娘,既然你娘不同意你娶绿茵,为了孝心你决定放弃绿荫了,但是你要向你娘无意当中透漏你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绿荫是唯一能让你有兴趣的女子,以后也许再也遇不到让你有兴趣的女子了,面色还要露出忧愁的样子,就可以了。” 几人都不可置信的听着一宁的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起男女之间的事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也不羞愧。再说这样真的行? 特穆尔一愣道:“这样就行?” 一宁灿然一笑道:“立竿见影,不信你现在就回去试一试?” 特穆尔激动的站起来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回去一试。”话落一阵风一样刮出去了。 一宁拿起筷子摇摇头道:“终于可以消停的吃饭了。” 楚云开闻言满脸黑线的道:“王妃不会是为了消停吃饭随便出了主意糊弄特穆尔的吧?”一宁没理他,继续她的吃羊腿大业。 紫夜见了一笑,举起酒杯道:“楚公子急什么,特穆尔一会儿回来,我们就会见分晓,来来,我们先喝一杯。” 紫夜举起酒杯和梦无双、楚云开喝了起来。 梦无双的双眼却没有离开一宁的身上,看着那个毫不在意形象大吃的一宁,眼里现出一丝暖意,他也明白了一宁的用意,好聪明的女子。 一宁吃饱了,刚放下筷子,特穆尔又一阵风一样刮回来。激动的看着一宁,九十度的大弯身给一宁施礼道:“多谢王妃,果真如王妃所说,我娘立即就改口说她很喜欢绿荫,三年来只是为了考验绿荫对我是否是真心的,现在她相信绿荫对我的情意了。还立即让管家准备了聘礼,她要亲自上门去提亲呢。” 楚云开忍不住问道:“王妃怎知他娘听他这么一说,就会同意呢?” 一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天底下有那个当娘的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而后继无人呢。” 楚云开一愣,恍然大悟,原来就这么简单,这个逍遥王妃可真是不简单啊。 紫夜在一旁淡笑着,他就知道这点事难不住一宁,果不其然,轻松解决了。 梦无双笑看着一宁道:“王妃还真是不一般的女子。现在外面都在传,王妃和一连三年才子大会的头名雪琳琅,要在后日的才子大会上一较高下,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一宁抬眼看了梦无双一眼道:“千真万确。” 梦无双笑道:“可在我看来王妃并不是注重名利之人啊?” 一宁轻颦浅笑的眸子里闪着晶晶的亮光问道:“梦公子,要是有人放言要抢你的女人,你还能淡定的下去吗?”话落起身对紫夜道:“紫夜,我们该回去了。” 紫夜不自然的咳了咳,绕后潇洒的一甩宽大的袖摆,双手背到身后,起身跟特穆尔和梦无双、楚云开一一告辞,然后体贴入微的陪一宁离开。 梦无双对一宁的冷淡并不在意,倒是别有深意的瞥了眼紫夜,眸中闪过一丝快的难以扑捉的波澜,起身笑道:“本少主很期待后日王妃的表现。” 一宁没有回身道:“不会让诸位失望的。”话落快步离开。 特穆尔赶紧让人拿来包好的两只烤羊腿递给依心悄声道:“这是王妃要带回去的。”依心接过来拿好跟上一宁。 看着离开的人影,梦无双问道:“火儿是谁?”居然能让她这样惦记着。 特穆尔摇摇头道:“没听说过这个人。” 梦无双对暗处道:“去查一下,这个火儿是她什么人?” 出了满口香酒楼,紫夜就没有那么的风采翩翩了,一脸的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跟在一宁的身后,紧盯着一宁那纤细多姿的身影,生怕一宁会突然给他下点什么类似痒痒粉之类的药。 一宁懒散的走在前面,抿嘴轻笑,就让你提心吊胆一会儿吧,让你再随便把我卖了。 一直回到了王府,紫夜见一宁也没有怎样他,这才放下心来,想着今天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离一宁远一点,明智道:“一宁,我一会儿就回春城去了,就不跟赫告别了,你见了赫说一声。” 一宁回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紫夜,就在紫夜头上都要被一宁盯得冒汗了的时候一宁才轻轻的吐出一个四个字“好,你小心!” 紫夜松了口气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对一宁道:“一宁,梦无双不简单,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一宁闻言很无奈的点点头,心里却道:我也知道,可是总是能遇上他啊! 书房内,北冥赫一边看折子一边听暗卫讲一宁的事,一听到一宁和梦无双在满口香酒楼遇见,而且还一起吃了饭,眉头轻轻的一蹙,心里有些不爽。但是听到一宁并没有给他好脸,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难为特穆尔三年之久的婚事时,嘴角微勾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一宁回到书房时,见北冥赫还在看折子心疼地拿下他手中的折子说道:“赫,累了吧,休息一会儿吧?” 北冥赫任一宁拿下他手里的折子,空了的手自然而然的揽过一宁道:“回来了,紫夜带你去满口香了?” 一宁对北冥赫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没有丝毫的不满,点点头道:“嗯,那里的烤羊腿很好吃,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个。” 北冥赫看着依心正拿着盘子装烤羊腿,一挑眉问道:“那明明是两个?” 一宁笑道:“另一个是给火儿的。” 北冥赫笑脸一僵,叹口气郁闷的道:“在小狐狸心里,我居然和那只狐狸一个待遇?” 一宁笑着让依心把盘子端过来,拿起匕首割下一块肉,喂给北冥赫道:“谁说你们的待遇是一样的?火儿可没有让我亲自喂的待遇。” 北冥赫如幽潭一样的黑眸中,瞬间绽放出刹那风华,立即开心的张口吃下,如果小狐狸亲自喂他吃,那他不介意和火儿一样的伙食。 暖香把火儿抱来了,闻到烤肉的味道,火儿噌的一下跳出暖香的怀里,直奔一宁的怀里而去。可是开心不已的火儿却在就要到达目的地时,悲惨的被一阵风卷开,还听到一个阴阴的声音说:“你的在那边。” 火儿翻了个身,立稳小身子,眼睛圆睁正要发火,依心见状立即把烤肉递到它的跟前。火儿立即抛开发火的事,扑到羊腿上大快朵颐起来。那样子哪还有被拍开的郁闷啊! 一宁看着一狐一人的样子,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 北冥赫捏了下她的琼鼻道:“我还没有吃饱。” 一宁立即把心思转到了北冥赫的身上,一边喂着他吃羊腿,一边说道:“紫夜要连夜回去春城,就不来跟你告别了。” 北冥赫眉头一挑道:“他又做了什么事怕你算计他啊?” 一宁大大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着把在酒楼的事跟北冥赫说了一遍。 北冥赫边吃边听着。 一宁想到梦无双又道:“今天我们还遇到隐世家族的梦家少主梦无双和楚家少主楚云开了。” 北冥赫点点头道:“我知道。” 一宁眼波流转,语气淡淡道:“我在京城就见过他们了,隐世家族向来不理世事,如今毫不避讳,这么张扬是为了那般?” 北冥赫不以为意的道:“沉寂的太久了,当然就要出来显示一下他们隐世家族的威望了。” 一宁赞成的点点头道:“可是,是什么人能让隐世家族动心了呢?” 北冥赫道:“能许给足以让他们动心的条件的人,天下没几人,不难猜出来!” 一宁见北冥赫一副了然的样子,放心了许多,但还是叮嘱道:“那个梦无双看上去心计颇深,不能小视了他。” 北冥赫眼神闪了闪道:“嗯,梦无双从小就聪明好学,武功出众,在同辈人中是个中翘楚,据说他五岁就熟读百家全书,七岁就无人能难倒他,而且楚家是以阵法闻名,他更是对阵法造诣颇深,因他才貌双全所以给他取名无双,寓意天下无双。” 一宁点点头道:“嗯,他的容貌不输于你,反应机智,眼神凌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北冥赫看着一宁道:“这么高的评价,看来他给小狐狸留下的印象很深啊?” 一宁听着北冥赫不对味的语气,知道自家的醋坛子又撒了,赶紧安抚道:“再深也是外人不是?再说了在我心里只有赫才是天下无双的。” 北冥赫看着认真拍着他马屁的一宁呵呵的笑了。倒不是他不相信一宁,只是他就喜欢一宁放低姿态哄他的样子,让他知道在宁儿的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 北冥赫从桌上拿起一个本子递给一宁道:“这是最新的隐世家族的信息,你看看吧。” 一宁瞥了眼却没有接,继续喂着北冥赫道:“先喂饱你,再看不迟。” 北冥赫放下本子,俊美如斯的脸庞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还算你有良心。” 一宁和北冥赫说话间,火儿已经吃完它的羊腿,跳到北冥赫的桌案上,没敢上前,紧盯着北冥赫的盘子可怜兮兮的看着。 北冥赫一拍额头,无奈的对依月道:“拿去给它吃吧!”自己总不能跟一宠物争吃食吧! 依月憋着笑,走了过来一手端起盘子,一手抱起火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火儿立即美美的吃了起来。看的依月直揉自己的肚子,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怎么就吃得下那么多的肉呢?依月想着想着,伸出用手指戳戳火儿的小肚子,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咦,还是软软的呢!” 一旁的依心也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点点头,表示证实了依月的话。暖香和暖玉也都伸出手戳戳,火儿连着被戳了几下,不满的挪挪身子。 一宁看着依月四人的动作笑了笑,这样子看上去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平日里一直一板一眼的,让一宁都觉得她们都是几十岁的大妈了。一宁拿起那个本子看了起来。 北冥赫自然把一宁的表情看在了心里,淡淡的笑了笑,一手揽着一宁的腰,一手拿着剩下的几本折子接着看,他看完了,一宁也看完了。 一宁眉头一皱道:“想不到隐世家族内部现在也腐朽的如此不堪入目。” 北冥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上一宁的眉头,把一宁紧皱的眉头抚平道:“是人就难免入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和比拼。” 一宁感慨的问道:“世上就没有一个清静的地方吗?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北冥赫搂住一宁温柔的道:“会有的,小狐狸的乐土就由我来为你开辟。” 一宁看着此时温润如风的北冥赫,暗笑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变得越来越感性了。前世的自己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伤感。有个人可以让你依靠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一宁把自己软软的偎进北冥赫的怀里,低低的道:“好,那就让赫为我开辟一方净土,让我们快乐无忧的生活。” 北冥赫把一宁拥的更紧了,温柔的嗓音在一宁的耳边轻轻的响起:“到时,小狐狸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那里,小狐狸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一宁想着那时的情景,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温致远轻轻的走了进来,看着你侬我侬的二人没有说话,对依月小声道:“依月姑娘,晚膳准备好了,一会儿你禀告王爷和王妃一声。” 依月点点头,温致远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宁和北冥赫当然听见温致远的声音了,一宁起身对依月道:“传膳吧!” 依月应声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晚膳就摆上来了。 一宁在满口香吃过了,北冥赫刚刚也吃了些羊肉,二人都不怎么饿了,只是喝了点粥,吃了点青菜就吩咐撤了。 见二人用完膳,温致远又进来了,看了眼一宁禀告道:“王爷,琳琅小姐今日回来后就头疼,差人来请王爷过去。” 北冥赫眉头一挑道:“我又不懂医,就说本王已经歇下了,看看紫夜动身没,没动身就让紫夜过去看看吧!” 温致远低声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心里却道:早就知道会如此。 一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双眸灿若星子,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还真是不解风情,你去了可比紫夜这个神医要好用的多。” 北冥赫炫美之极的容颜忽地凑到一宁跟前,眼含笑意的说道:“我怎么闻到醋味了?” 一宁扬起白皙的脖颈,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北冥赫,白了他一眼道:“才闻到?从一进北郡的城门我就泡进醋坛子里了,你不知道吗?” 北冥赫愉悦的笑声响起来,深邃的凤眸中此时波光潋滟,让本来就绝美如仙的容颜越发的迷人了。 一宁无语的摸摸鼻头,一个男人长得这么诱人干什么?让她这么清心寡欲的人都变成欲女了。每次见到北冥赫这样子她都忍不住想要蹂躏他一番。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一宁搂过北冥赫的脖颈,吻上了他薄而有型的唇。 北冥赫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享受着一宁难得的主动。小狐狸对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小了呢,这可真是一个好现象!感觉到一宁的唇要离开了,北冥赫伸出双手捧起一宁的脸,加深了这个吻,拇指轻抚着一宁的脸颊,爱怜如手中的珍宝。 一宁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双手揽住北冥赫的腰。感觉到怀中的柔软,北冥赫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他抱起一宁往内寝走去。一宁则在心里暗叹了口气,今晚北冥赫又要彻夜难眠了! 此时王府内的沁芳居里,紫夜正在为雪琳琅把脉。 雪琳琅则微闭着双眸,遮住眼中的神色。赫哥哥居然没有来看她,一定是霍一宁搞的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看了女子 紫夜看着血琳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是不是该给师傅去封信,告知琳琅的所作所为,毕竟师傅只有琳琅这一个女儿。想到这儿,紫夜拿出一瓶安神丸放到桌上道:“师妹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没有睡好,这是安神丸,服用一粒就会安然睡到天明。”紫夜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雪琳琅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师兄,你已经知道我和霍一宁的赌约了吧?” 紫夜转过身看着她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雪琳琅眼神一闪道:“所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紫夜叹了口气道:“明知道赫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你这是何苦呢?” 雪琳琅闻言失去了冷静厉声道:“都是霍一宁,如果没有她,赫哥哥娶得一定是我。” 紫夜一愣摇了摇头,琳琅怎么就不明白呢,有没有一宁,赫都不会娶她的!看来她真是无可救药了,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这份感情注定是个悲剧。 雪琳琅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平服一下乱了的心绪,抬起美目看着紫夜楚楚可怜的说道:“师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紫夜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对雪琳琅的这一举止太熟悉了,每次师妹有事求师傅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半响叹口气道:“不是师兄不帮你,而是师兄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雪琳琅心头一震,眼中精光一闪连声道:“师兄是说霍一宁的才华在我之上?” 紫夜垂眸低声道:“我从没见过她展示过任何才艺,但目前为止,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失败过。换言之,既然她应了你的挑战,就说明她有必胜的把握。” 雪琳琅一滞,难道霍一宁是个深藏不露的手,又一想,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样样出色,只要我赢她大半就好,琴棋诗画自己样样精通,武功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不信自己这么些年的努力,还不及一个傻名满京城的人。 紫夜看着雪琳琅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话又白说了,但不得不补充一句道:“作为师兄,再劝你一句,现在放弃还不晚。” 雪琳琅脸色异常的冰冷道:“师兄就那么确信我会输?” 紫夜吐出一口气道:“我是看在师傅的面上才对师妹说这些的,师妹好自为之吧!”转身出了沁芳居。 雪琳琅看着紫夜离开的身影,银牙紧咬。拿起紫夜留下的药瓶,倒出一粒安神丸放入口中。最近她整夜都不能安眠,师兄的药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爹爹也是赞不绝口的。这两晚她要休息好,养足精神好在才子大会上一展风采。 紫夜回到院子里不久,一只信鸽就从他的院子里飞出。他摸摸鼻子,心里暗道:赫要是知道他给师傅通了信儿,会不会劈了他?还是赶紧走吧,躲躲那个煞神。可是想到回来还是要承受他的怒火的,叹了口气,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随后坐上一只黑雕看了眼北冥赫的寝宫一眼,飞上了夜空。 满口香后院的客房里,梦无双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暗卫在旁边汇报着:“少主,逍遥王府的正殿防卫森严,我们接近不了。但从王府出门采购的下人口中得知,火儿不是一个人,而是逍遥王妃的爱宠,是只血狐。” 梦无双凌厉的眼神一滞,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火儿是只狐狸?随即又勾起一抹笑意。 都传隐雾山的血狐被一个白衣少年得到,原来是逍遥王。姬家是医药世家,说逍遥王十年前中了剧毒断魂,其中的一味药引就是血狐。看来这逍遥王还真是两全其美,既解了毒,又讨好了美人。 想到下午在酒楼内看到的一宁,梦无双眼中闪现出一丝深意。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可一宁一在的打破他以往对女人的认知。原本在京城见到一宁时,虽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很让人留连,但是他梦无双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所以对一宁也没有太在意。但是自从那日被一宁所救之后,他就总是不自觉的关注着她的所有消息。 恍惚间,梦无双想起今天一宁洒脱的举止,聪明的头脑,就算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后,也没见她有丝毫的惊异,就这份淡定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以往他遇到的女子一见到他,都会露出痴迷的目光,而她从始至终眼中都是一片清明。想到那一双如清潭般的眸子,让你望一眼,好像灵魂都会被俘虏了一般。梦无双的心通通的狂跳了两下。 梦无双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的感觉下了一跳,才发觉他居然想一个女人想的入神了,而且是最近总是这样。心里突然嫉妒起这个和自己齐名的逍遥王北冥赫的好运,居然遇到如此特别的女子。 梦无双对暗卫道:“继续跟着逍遥王妃,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的向我汇报。” 暗卫应声“是”后就隐去了身影。 梦无双倚在软榻上没有动,外面已经漆黑了,眼睛看向窗外隐隐约约闪现的被风吹动的树枝晃动的影子。脸庞一侧的墨发随风舞动,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一宁一夜好眠的睡到了天明,睁开眼就看见北冥赫睁着一双好看的凤眼在看着她,眼中的柔情清晰可见。一宁了然北冥赫这一夜又是没有睡好,犹豫道:“要不我们先分房睡吧?” 北冥赫闻言,坚定的拒绝道:“不行。” 一宁窝进他的怀里道:“那你总休息不好,会伤身体的。” 北冥赫嘴角微弯道:“没事,能睡一会儿的,没有你在身旁我更睡不着。” 一宁只好作罢,想起北冥赫这个时辰还在床上,边起身边问道:“你今天没事吗?” 北冥赫见一宁起来了,也坐起身子,帮一宁穿上薄袄道:“有事,但不急,多陪你一会儿。” 一宁穿好衣服,穿上小短靴,下了床,柔声道:“今天还要出去?” 北冥赫温柔的嗓音轻轻的说道:“嗯,发生了些事,昨天没解决完,今天还要去。” 一宁低声道:“要我陪你吗?” 北冥赫微微一笑,在一宁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道:“好啊,这样我就不用处理事情时还想着你了。” 一宁轻颦浅笑的看了眼北冥赫,想着这个人人敬仰的冷峻王爷,每天对着她却只有温柔浅眷、脉脉柔情,她三生有幸才会遇见他吧!心头的暖意更浓了几分。 二人梳洗了一下,用完早膳,就向王府外面走去。王府的大门口,北冥赫标志性的马车已经停在那儿了。一宁瞥了眼不远处的魔煞,抱着火儿和北冥赫上了马车,萧隐驾起马车,向城内的西面驶去。魔煞不做声的跟在后面。 车上一宁轻抚着火儿柔软的皮毛,今天一宁一起身,火儿就黏在一宁的怀里不下来,就连北冥赫的恐吓也不管用。一宁只好带上它了。 北冥赫冷眼盯着一宁怀里碍眼的小东西,要不是看在它的血救了自己,小狐狸又很喜欢他它的份上,它根本就别想赖在一宁的怀里。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萧隐撩起车帘,北冥赫先一步下了车,一宁抱着火儿跟在后面也下了车。 眼前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红墙绿瓦,周圈是茂密的柳树,紧紧的环绕着小院。虽然已是深秋,大部分的树叶已经黄了,但有些树叶还泛着绿,黄绿相间的别有风情。 萧隐上前轻叩了两下门。 “谁啊?”里面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七十多岁,花白胡子的老人出现在眼前。老人看清来人,眼露欣喜道:“小主子来了,这位一定是夫人吧?” 北冥赫笑着点点头,语气轻快的道:“寒伯,这是宁儿。” 一宁看向老者,难得有北冥赫如此放下心怀,真诚相待的人,也跟着甜甜的叫了声“寒伯”。 寒伯满脸的皱褶刹那间堆在了一起,连声道:“好,好,夫人好相貌,小主子好福气,这回小主子终于不孤单了。”又赶紧让出门口道:“小主子、夫人快请进。” 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给一宁说道:“寒伯是父皇原来王府的管家,父皇继位后寒伯就一直守在原来的王府,十年前我来北郡时,寒伯不放心就跟来了。因我身上的毒需要大量的药草,十年来寒伯就在这个院子里种植各种稀有的药草。” 一宁听北冥赫的解说,又看着这一路上院子里什么花草都没有,都是药田。随即明白了北冥赫对寒伯的感情。也知道北冥赫这些年来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北冥赫转身对寒伯道:“寒伯,再不必担心了,赫儿身上的残余的寒毒已经全部清除了。” 寒伯闻言,老眼中闪着泪光激动的道:“真的,雪老都没办法?是谁给小主子解的毒?” 北冥赫看看一宁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寒伯眼角的泪珠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不可自信的道:“夫人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好的医术,小主子真是苦尽甘来了,多谢夫人让小主子摆脱病痛的折磨。”说完朝着一宁鞠了一躬。 一宁连忙侧过身,扶起寒伯。 寒伯直起身子后,又朝着天上拜了拜道:“先帝和虞贵妃你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宁看得出这个老人是真的关心北冥赫。拿出娟帕递给他道:“赫是我的夫君,守护他是我应该做的。” 寒伯看着一宁递来的娟帕,连忙掏出自己的汗巾道:“谢夫人,糟老头一个,别弄脏了夫人的娟帕,用自己的就好。” 一宁也没有强求,收起娟帕道:“以后寒伯就是我和赫的亲人。” 寒伯感慨道:“夫人年纪轻轻,不但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还有一颗如此善解人意的心,难怪一向冷清的小主子会动心了。” 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笑着对寒伯道:“寒伯,赫儿的眼光怎么会错呢!” 一宁用胳膊肘怂了一下北冥赫嗔道:“你就臭美吧!” 寒伯看着二人的互动哈哈一笑,眼里都是欣慰。 说笑间几人进了书房,寒伯沏好茶后出去侍弄他的那些药草去了。 北冥赫拉起一宁向后面的卧房走去,萧隐跟在身后。一宁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个书房和卧房是一体的。 北冥赫道:“以前每到月中,总要在这修养几日,那两日身体很虚弱,为了避免来回走动,就把卧房和书房打通了。” 话落北冥赫已经来到了书桌前,转动着书桌上的一方砚台,身后书架就缓缓打开,一条暗道就出现在眼前。北冥赫拉着一宁进了暗道,暗道的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萧隐没有跟进来,一宁知道隐是留下警卫了。 北冥赫从怀里掏出一个夜明珠,暗道里立即亮了起来。 他们边走北冥赫边说道:“这个暗道通向另一个庭院,是多年来我处理事情的地方。” 一宁不得不佩服北冥赫的狡诈。这样就算有人跟踪,也会以为他是来养病的,绝对想不到北冥赫早已经不在这里了,而是到了别的院子去了。 走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一道门,北冥赫在门的上面一按,门就打开了。出了暗道一宁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另一个书房。 书房里已经等着八个人,叶盛也在其中,都很年轻,除了叶盛其余的七人看着跟着北冥赫出来的一宁都愣住了。 北冥赫看着众人的神态了然道:“宁儿,他们都是这些年跟我出生入死的属下。” 一宁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回来的那天晚上在书房里有几人一宁已经见过了,当时很困也就没有打招呼。 叶盛上前施礼道:“见过王爷、王妃。” 北冥赫一摆手,见过一宁的几人立即先惊醒了。那日就见识到王爷对王妃的宠溺,今天他们要商量重要的事,王爷居然把王妃也带来了,说明什么?赶紧施礼道:“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一宁淡淡的一挥手道:“不必多礼。” 北冥赫揽着一宁坐到椅子上,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一宁知道这才是众人眼中的逍遥王吧! 北冥赫冷声道:“赵远,事情办得怎样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二十多岁的男子看了眼一宁道:“都按昨日王爷的吩咐办好了,每人的罪证都已经收集齐,就等王爷下令,我们就开始动手。” 北冥赫道:“好,不急,等本王返京后,你们就开始行动,务必把所有的暗桩、探子都一举清除干净。” 赵海等人齐声道:“王爷放心。” 北冥赫又道:“本王回京后,所有的一切事宜都由叶盛指挥,你们要全力配合。” 众人又齐声应道:“是。” 叶盛看着北冥赫问道:“王爷,那个监察御史李靖怎么办?” 北冥赫目光冰冷的道:“他还是一如既往?” 叶盛旁边一个英气风发的少年道:“王爷,卑职一直监视着他,可李靖除了正常的办公,从未和任何人接触过,表面上看去很安分,可以说毫无破绽。属下还从第一次遇到把自己掩藏的如此好的人。” 叶盛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道:“是的王爷,就因为太正常了,所以卑职总觉得那里不对头,又想不明白。” 叶盛道:“王爷,的确如此,我也多次的接触了他,可是看上去真的一点纰漏也没有,属下也怀疑这个李靖有点太正常了,要不是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那边的人,我都怀疑我们弄错了。” 北冥赫低头沉思着。 叶盛的能力一宁来了北郡后是亲眼目睹了的,能在叶盛的故意试探下还毫不露破绽的人,要不就是玩弄心计的高手,对人心掌握的十分精准,要不就是这人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做。 一宁想着对这个李靖也有点好奇了,疑惑的问道:“李靖是谁?” 所有人都小心的看看北冥赫,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叶盛。 叶盛看到众人的眼神,深怕惹怒了这位小姑奶奶,立即解释道:“这个李靖是三年前皇上派来的监察御史,一呆就是三年,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他是皇上派来监视王爷的人,可三年来他一点行动也没有,也从不干涉王爷的任何事,很尽职尽责。我们有他在京城的详细的资料,要说他不是北冥宇的人,谁也不会信,可为什么三年了,他一直无所动呢?” 一宁眼中精光一闪道:“三年来王府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泄露出去?” 叶盛速的转了一圈道:“每次王爷离开王府,都是由我易容成王爷守在王府里,虽然我们也都做的很隐秘了,但是那边总是会接到消息,然后安排刺杀。我也怀疑王府内有内奸,可是我们暗中查过了所有的王府内的人,也没有查出这个人来。” 一宁看向北冥赫,北冥赫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还真想不到会有让我们都查不出的人,宁儿有何想法?” 众人也都看向一宁,一旁的魏成智也附和着的问道:“王妃有何高见?” 一宁笑道:“你先说说李靖上任都带了什么人?” 魏成智一想道:“三年前,李靖上任时就带来一个宠妾,两个随侍,那个人小妾长得倒是美貌,整天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梅城的胭脂水粉铺、衣料行、首饰店铺都经常被她光顾。” 一宁笑看着他们没有再说话,叶盛恍然大悟道:“王妃的意思是,问题就出在他的这个宠妾身上?” 魏成智问道:“可是我们也监察着她,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一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把你们监视她的记录拿来给我看看。” 魏成智连忙拿出一个册子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过去,然后对着他们招招手道:“都过来看一下。” 几人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没有言语就都好奇的来到一宁跟前,想看看能卡出什么来。 一宁指着一家店铺道:“发现什么了吗?” 几人看着哪家店铺,没看出什么来啊? 叶盛闻言,俊眉一挑,伸手一页页的翻看过去,恍然道:“她每次出来虽然都会逛好几家铺子,但是这家铺子每次她都是这个时辰去。” 一宁赞赏的看着叶盛,的确不错。 几人听了叶盛的话,也都发现了,的确如此。这说明什么?大家都顿时开悟了,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是李靖不动,而是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行动着。 北冥赫眼光晶亮,这小狐狸还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呢! 魏成智佩服的对一宁道:“王妃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一宁笑道:“只是你们平时小看了女子,要知道一个女子要想做成什么事,往往比男子更有耐心和魄力。” 叶盛对魏成智道:“成智,你还一如既往的监视李靖,别让他察觉出什么。” 又转身对一旁的两个身穿青衣的男子道:“少聪,你从今天开始监视李靖的那个宠妾,曹郁你把这家店铺暗暗的查一遍,记住你们不要打草惊蛇。” 穆少聪和曹郁点点头道:“叶兄,放心。” 北冥赫幽幽的说道:“你们不妨也学学李靖,换一下方式和人去调查。” 众人明白了北冥赫的意思,的确那些地方,他们这些大男人还真不方便常去。 一宁对北冥赫道:“赫,我第一次到北郡,身体又已经康复了,是不是也该宴请各位官员士绅及家眷庆贺一下,顺便认识一下呢?” 众人都惊呆在一宁的称呼里,王妃居然叫王爷的名讳,而且王爷还允许,想起那日叶盛说的“远比你们看到的还严重”那句话,现在他们都相信了,这王爷有多宠爱王妃啊。但听到一宁的提议时,都眼睛一亮,这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凭王妃的聪明,不难发现那个小妾的狐狸尾巴。 北冥赫清冷的俊颜看向一宁时立即融化了,笑道:“当然应该,宁儿想什么时候设宴呢?” 一宁道:“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才子大会后,晚上在王府设宴吧,宴请的人员就由叶盛拟定,宴会的筹备就交给温管家张罗吧。” 叶盛两眼放光道:“王妃放心,在下一定办好。” 北冥赫起身道:“问题都解决了,你们就赶紧去办吧!”话落揽着一宁向暗道走去。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爷这就走了? 叶盛轻咳了一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办事去,别让王妃小瞧咱们。” 众人都清醒了,魏成智问道:“叶兄,你了解王妃多少?” 叶盛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向另一边走去道:“王妃的本事大着呢,你们慢慢发掘吧。”话落消失在另一个暗道里。 众人也都不敢耽误,纷纷散去,可没有一个人是从大门出去的。要是一宁看到的话又要感叹了,这地下被他们掏的跟地鼠的洞差不多了吧! 北冥赫和一宁出了暗道,清逸他们出来了道:“王爷、王妃,刚刚收到京城的来信,三皇子张晚熏婚期定下来了,三皇子再去下聘的路上被刺客刺伤,现在命在旦夕,都怀疑是太子的人或是五皇子所为。” 北冥赫眼神一闪道:“好一招挑拨离间,这把火加的还真是时候啊!” 一宁眼中一抹寒芒闪过道:“看来是某人出手了,他们之间的火算是彻底的点着了。这一招还不错,一箭三雕。” 北冥赫戏谑道:“不愧是”某人“嫡亲的儿子啊,一样的心狠手辣。” 一宁有些担心的道:“可是北冥子墨恐怕要受到牵连了。” 北冥赫笃定的道:“不会,他还需要子墨这样无欲无求的人为他守在边境,所以事情最后的指向一定是太子。” 一宁有些心寒的道:“够狠!北冥子启太子之位已经被废了,他还不放心,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北冥赫道:“看来,北冥宇的寿宴就是他儿子们葬礼的前奏了。如果不出所料,北冥子贤会在那个时候正式回归。” 一宁抿唇一笑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想回归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皇后可不是甘于认命的人,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她一定会出手的。”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道:“你做了什么?” 一宁笑弯了眼的对北冥赫道:“在天运寺那个陷害侯府的张太医不是皇后的人吗!我们离开前,我只是偶然间让他得到了一瓶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只要让人连吃十天,就会毒发,不知道这瓶毒药现在用到了谁的身上。” 北冥赫一愣,一把拽过一宁,抱在怀里,没有言语。 一宁安静的趴在北冥赫的胸前,手环着他的腰轻声的道:“你不是要让他尝遍当年你父皇、母妃所受的吗?我帮你。” 北冥赫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所以你早就想到了今天?” 一宁低声道:“只是想着也许万一用得上,其实我还准备了另一手的,只是看来用不上了。” 北冥赫没有再问,只是把一宁抱得更紧了。 清逸在一旁低垂着头,尽量忽视自己的存在感。 北冥赫对清逸道:“安排个人去给三皇子看看伤势,务必让三皇子早日康复。” 清逸立即得到解放了一般应了声“是。”飞快的出去了。 这时,寒伯敲门道:“小主子、夫人,午时了,用膳吧?” 北冥赫应了声,放开了一宁。寒伯领着两个小厮端着饭菜进走了进来。 萧隐随后进来递给北冥赫一张纸条,北冥赫看后眼神深邃了几分,手一用力,纸条化成了灰飞散。 萧隐眼神闪了闪,那是雪老特有的信纸,看来事情复杂了。 一宁也注意北冥赫阴沉的脸,想了想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盯着桌上的饭菜。桌上的菜都是药膳,看来寒伯对赫的身体很是细心。 北冥赫笑着道:“寒伯,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一看就是寒伯亲自下的厨。” 寒伯满足的笑道:“都是平时小主子愿意吃的,这几样是我从萧隐那小子那打听到夫人愿意吃的菜,也不知合不合夫人的胃口?” 一宁盯着桌上的菜笑道:“闻着都很香了,寒伯真是个药膳高手啊!” 寒伯眼神一暗道:“还不是这些年让小主子练出来的。” 一宁身子一滞,随即笑道:“寒伯,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中甜。” 寒伯释怀道:“对,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中甜,还是夫人的心境高呢!先前小主子把苦都吃了,以后小主子和夫人会一帆风顺,幸福到老的。” 北冥赫敛起心事笑看一宁,这只小狐狸也会安慰人那! 午饭后,三人坐在院子里喝着寒伯泡的养生茶,聊着天。 一宁摸摸怀里的火儿,笑道:“你今天倒是老实听话的很。” 火儿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蹭着一宁的胸,旁边的北冥赫霎时脸就黑了下来,冷气呼呼的往出冒,不悦的道:“萧隐,接着。”衣袖一挥,火儿就飞了出去。 门外的萧隐飞身接住,一看是血狐,俊脸抽了又抽小声道:“你怎么又惹主子吃醋了。”血狐委屈的叫着,自己今天明明很乖了的,显示自己的无辜。 萧隐给血狐顺着炸起来的毛道:“你就安分点吧,主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你现在的这身毛一定已经变成围脖围在王妃的脖子上了,而这身肉已经烤熟了装在盘子里,摆在王妃的面前了。” 火儿闻言浑身一抖,想想北冥赫那身煞气,好狐不吃眼前亏,蔫了下来。 一宁看着空空的怀里,无语的放下手臂看着北冥赫道:“它是只狐狸。”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的胸部,闷闷的道:“是只色狐狸。” 一宁脸上划过几条黑线。 外面的萧隐闻言一脸黑线的抱着火儿,心道:王爷,你这醋从京城吃到北郡,现在好了连血狐的醋都吃上了,这辈子是不愁没醋吃了。 北冥赫拉着一宁的手起身,出了门看着萧隐怀里的火儿道:“回王府吃烤狐狸肉。” 火儿一听小身子吓得颤了颤,求救的看向一宁。一宁安慰道:“没事,赫就是吓唬吓唬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冥赫拉着快速的向外面走去。 萧隐弯起食指敲敲火儿的头道:“可怜的小家伙。” 火儿不但没计较萧隐敲它的脑袋,还配合的叫了两声,示意萧隐说的太正确了。 萧隐看着怀里这个灵透的小家伙,摇摇头赶紧抱着火儿跟上去了。 回到王府,火儿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很聪明的窝在依月的怀里,没有缠着一宁。北冥赫见火儿很识趣也就不理它了。 一宁摇摇头,进了温泉池去泡澡了。北冥赫随后跟了进去,见一宁闭着眼睛,懒懒的趴在白玉池子的边上,长长的秀发自然的漂浮在水上,如脂如玉的肌肤泛着莹莹的光泽,身材也越发的凹凸有致了。北冥赫眼神一暗,脱下衣服进了池子,来到一宁的身边。 一宁感觉到北冥赫火热的眼神,觉得自己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在北冥赫这么热烈的眼神下居然都能不脸红了。一宁没有睁开眼,不用看她也知道北冥赫现在有多诱人。 北冥赫却不想放过她,他伸手把一宁翻了个身,让一宁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含住一宁诱人的红唇用力的吻着,有些急迫粗鲁,不似往日的温柔,另一只手抚摸着一宁光滑的肌肤。 一宁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问道:“赫,你怎么了?”北冥赫从收到萧隐送来的消息后对火儿的举止,到现在北冥赫的躁动不安,要是一宁还感觉不到有事就真傻了。 北冥赫身子一滞,停止了动作,趴在一宁的身上,把头埋在一宁的肩头,小狐狸还真敏感。 一宁伸手揽住北冥赫的腰,轻轻的安抚着。半响北冥赫道:“雪老要来了。” 一宁的手一顿,心里突然很不舒服道:“是为了雪琳琅和你的事?” 北冥赫点点头。 一宁又问道:“雪老什么时候到?” 北冥赫道:“明晚就会到。” 一宁疑惑的问道:“雪山不是距离梅城有千里远吗?”武功高强的人最快也要三天,更何况雪老失去了内力,等同于没有武功,怎么可能这么快? 北冥赫知道一宁的疑惑道:“雪老有一只雪雕,可日飞行千里。” 雪雕?一宁的脑海里闪现出北冥赫的那只白雕。他们还真是奢侈。 北冥赫以为一宁担心了,便道:“小狐狸,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一宁回过神来好笑道:“谁说我担心了,要是你连朵桃花都解决不了,我还真的高看你了。” 北冥赫长舒了口气道:“都有人要抢你的男人了,你还这么没心没肺,害我担心了大半天。” 一宁推开北冥赫做起身来嘴角弯弯道:“就为这事,拿火儿出气?” 北冥赫俊脸一囧道:“我是担心你会因此生我的气,然后就不理我了。” 一宁看着难得露出这样一面的北冥赫,心里原本的那点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 北冥赫柔声道:“小狐狸,事情我会解决,你要答应我,不管雪老用什么样的方法,你都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 一宁眼中的锋芒一闪,霸道的说道:“你想的美,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会把你推给别人的。” 北冥赫眼睛顿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放心道:“那就好,不管怎么说雪老都救了我一命,如果可以,我不想伤他的心。” 一宁偎在北冥赫的怀里,轻轻的说道:“我明白,明日我会手下留情的。” 北冥赫道:“我不是给琳琅求情,她让雪老给宠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让她受点教训也好,要不她不知这天下,山外还有山,人外还有人。” 一宁应道:“嗯,我知道,我有分寸。” “明早我有事,就不陪你一起去烟雨楼了,完事后我直接去烟雨楼,大会要午时才能分出胜负,你不必急着去。”北冥赫想了想又道。 一宁眼睛一亮,点点头。 第二日,一宁睁开朦胧的双午时了,起身坐了起来,感觉到旁边没人,相必北冥赫早就起来去处理事情了。守在一旁的暖香和暖玉赶紧上前,撩开床幔,侍候一宁起身,外面的依心听见里面的动静拎着热水进来,倒入盆中。一宁穿好衣衫,净了面后,走了出来。 依心道:“主子,你还真沉得住气,才子大会早就开始了,这会子都快完事了,你这当事人还在睡懒觉。” 一宁恍若未觉的道:“急什么,才子大会不是还没比完吗?赫说要比试到午时才会分出胜负的。” 暖心和暖玉已经摆好了早膳,一宁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看了眼四人道:“你们用过膳了吗?要不一起吃吧?” 四人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一脸黑线,无语地道:“主子,这都快用午膳了。” 一宁“哦”了声就坐下不慌不忙的吃了起来。 暖香看着淡定的一宁忍不住问道:“主子不是和雪小姐约好了吗?雪小姐一大早就去了,这才子大会都要结束了,主子不会是要放弃了吧?” 一宁头都没抬的道:“我是和雪琳琅有约,又没说要参加才子大会,只要赢了雪琳琅就可以了,干嘛要和那些人去争什么头名啊!” 暖香语噎了半响,恍然地道:“主子这一手可真高明啊!”让雪琳琅累死累活的去抢个头名,主子只要在最后赢了雪琳琅就可以了。 一宁坦然的笑着道:“谢谢夸奖!” 看着一点也不做作的一宁,依心四人暗笑她们白担心了一上午了。雪琳琅啊,雪琳琅,主子还没出手你就已经输了一招,还比什么啊!四人又看了看淡定的一宁,心情一松。 一宁悠闲的用完膳,看了看外面应该快午时了,便对着暗处问道:“文书,胜负决出来了吗?” 文书本来他都觉得他们都要被遗忘了。现在一宁突然的问话让他欣喜若赶紧答道:“回主子,还有一刻钟就会结束,不出意外的话,琳琅小姐会获胜。”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精彩的比试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一宁点点头道:“那我们也该现身了,走吧!” 此时的大会上,热闹非凡,各个都激动万分。特别是那些雪琳琅的爱慕者,拼命的给雪琳琅加油助威。 雪琳琅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滚着。霍一宁怎么没有来,难道她放弃了?可依师兄的话来看,她不会是那样的人啊?难道她怕输了在人前难堪,她以为这样就躲得过去吗?只要自己赢了,全城的百姓难道还会错过看好戏的机会,一定会随我去王府,亲眼看你出丑的。看你晚上还怎么出席王府的宴会。心思翻滚间听到旁边的丫环提醒道:“小姐,最后一场了,该上场了。” 雪琳琅拿起旁边的宝剑,看了眼台上,得意一笑只要赢了这场,她就是头名了。抬起高傲的头,一步一步的走上台。站定后,一抱拳,手中的宝剑翻飞,挽着漂亮的剑花攻向对面的男子。 一宁来到烟雨楼时,不早不晚,正好听见主持人宣布,今年的才子大会的头名是雪琳琅。 雪琳琅站在台上,笑意盈盈,美丽的脸庞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看上去更加美艳动人。 此时下面有人喊道:“雪小姐,逍遥王妃不是和你有约吗?怎么不见她来,难道她害怕了,不敢来了吗?” 雪琳琅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温婉的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她没来,不过如果她不敢来了话,我不会计较,赌约就算了。”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那怎么可以,作为我们心目中的神一样的逍遥王的王妃,怎可如此的言而无信,真是丢逍遥王的脸,这样的她不配当逍遥王妃。” 众人都随声附和道,数落着一宁的不是。 雪琳琅得意的看着下面的人,心道:霍一宁,今天就是你遗臭万年的日子,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赫哥哥。 这时一声宛如天籁般动听的嗓音传来:“恭喜雪姑娘得了头名,我们的赌约也可以开始了。” 场面虽然闹哄哄的,一宁不高的声音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个上身穿着白色的绣着繁复花边,领口处和衣襟处都镶着一圈白狐皮毛的薄袄,下身是白色百褶罗裙的绝色女子缓缓的走进来。裙摆处的曼陀罗花肆意妄为的开着。一头秀发简单的挽了个飞云髻,插着一个玉制的步摇,余下的青丝懒散的披散在身后。风衣吹,轻轻的飘舞着。一双黑黑的眸子如深潭一般幽静,微勾的嘴角让整张脸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整个大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惊呆在一宁绝美的容颜和她那涟涟风姿中。 楼上的一间雅间窗口梦无双和楚云开看向一宁。梦无双瞥见魔煞眼神一闪,她还真本事啊,连大漠三煞都能收复。 一宁走到台跟前,一摆手,跟在后面的依心四人和酷酷的魔煞停住了脚步。 一宁缓缓的踏上台阶,走到雪琳琅跟前。 雪琳琅紧握着手,看着眼前风姿潋滟的一宁恨不能撕下一宁那张从容淡定的脸。平复着心中的怨气,娇媚一笑道:“霍小姐,你来晚了,大会已经结束了,你输了,难道你是特意来履行赌约的?” 台下的众人都看向一宁心道:是啊,大会都结束了,你才来,就算长得在美若天仙,但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魔煞虽然都没和一宁动手就被一宁拐来了,但他不知道一宁对琴棋诗画在不在行,所以也担心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了眼雪琳琅道:“雪小姐,我只答应你在才子大会上一决胜负,可没答应要来参加才子大会,何来输呢?” 雪琳琅一滞一细想,是啊,她没答应参加才子大会,豁然明白了,好心机,让我先来取得大会的头名,然后你在和自己比试就可以了。自己一上午累死累活的,她却悠闲的才来。雪琳琅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一宁的心机。 雪琳琅眼中幽光一闪,忽地楚楚可怜委屈的说道:“霍小姐,我都已经累了一上午了,你却才来,这很不公平。” 下面的人一听雪琳琅的话都跟着说道:“是呀,这太不公平了,逍遥王妃怎么这么卑鄙啊!” 一宁淡笑着扫了眼下面为雪琳琅道不平的人道:“雪小姐还没听我说完,怎么就急着为自己鸣不平呢?本王妃看上去很像爱占便宜的人吗?” 雪琳琅语噎的看着一宁。 一宁淡淡一笑,转过身对台上的一众评委说道:“各位都是梅城的名人雅士,文学泰斗,前日雪小姐非要和本王妃一决高下,本王妃却之不恭,我们便相约在才子大会上一决高下,还请众位做个见证。”一宁没有提起赌约中的赌注,因为她想给雪琳琅留一次机会。 台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是逍遥王的红颜知己,一个是逍遥王的王妃,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宁看着众人的表情转过身对雪琳琅道:“雪小姐你说这样可好?” 雪琳琅道:“好,有了见证人,就不怕某人反悔了。” 台上的人见当事人都答应了,也没有意见。 一宁正想要接着说下怎么比试的事,就听见一声高喊。 “逍遥王到!”这一声惊动了所有人。只见北冥赫玉冠束顶,一身白色的薄棉的锦袍,锦袍下摆处依然绣着栩栩如生的墨莲,脚步无声的翩翩而入。迈动的脚步掀起袍角,那上面的墨莲便翩然而动仿若真的一般。 众人大多都没见过北冥赫,这一次是北冥赫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这一见都深吸了一口气,都震惊了,原来逍遥王比传说中还要绝美。这样如谪仙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逍遥王啊!果然风华无限,尊贵无边啊! 楼上的梦无双看见北冥赫,双眉一蹙,他就是北冥赫,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对手。 北冥赫的余光瞥了眼楼上的某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他缓步来到一宁的跟前笑道:“宁儿,我来晚了。” 一宁嫣然一笑道:“不晚,赫来的正好。” 台上的众人都看着台上那一对如仙侣一般的人,旁边的雪琳琅此时连陪衬都算不上了。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跪下道:“参见逍遥王。” 北冥赫一摆手道:“都平身吧,本王只是来陪王妃的,不会干涉,大家随意就好。” 北冥赫摆明立场后对一宁点点头,踱步到台上正中间刚给他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雪琳琅看着眼中只有一宁的北冥赫心头一阵不甘,上前道:“赫哥哥你要给我做主,我都比试一上午了,霍小姐却才来,她明摆着欺负我。” 众人都看向逍遥王,想看看逍遥王在雪琳琅和一宁之间怎么选择。 北冥赫一蹙眉道:“宁儿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她自会给你个公道。” 雪琳琅胸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一宁笑着道:“还是赫了解我,如果让雪小姐再比试一回的确不公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比试既快又很公平。” 雪琳琅目光冰冷道:“什么办法?” 一宁好像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寒意,道:“雪小姐已经比试过了,大家也都亲眼目睹,那么琴、诗、画雪小姐就不必在展现一次了,雪小姐可以趁机休息,就由我来弹奏一曲,在作诗一首,作画一副和雪小姐的对比一下,到时雪小姐也歇息的差不多了,然后我们在下盘棋,最后进行武艺的比试,这样可算公平?” 众人听得都纷纷点头,这样一来逍遥王妃就没占便宜了。 北冥赫端坐着,眼神却从始至终没离开一宁。 雪琳琅道:“这不公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诗作和画作。” 一宁无语的摸摸鼻头,她才来,那里看到她的诗画了,便道:“既然雪小姐这样说,那诗和画我们就不必比试了,就算雪小姐赢,下面的三局只要雪小姐胜出一局我就认输,这样雪小姐还觉得不公平吗?” 雪琳琅看着一宁,难道她就这么的有信心赢了自己,但是还是道:“好,不可反悔。” 一宁道:“绝不反悔!” 雪琳琅转身下去,坐到椅子上喝茶水去了,心里若有所思的的看着台上的一宁。 梦无双看着台上的一宁,如此心胸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但主要的还是自己有必胜的实力和信心吧! 北冥赫却不以为意,一摆手,萧隐怀抱着一个琴盒上了台,打开琴盒一架小巧玲珑的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萧隐把琴放到琴架上后,退到一边。 一宁不由的看向北冥赫,昨晚他说今天有事,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给她弄这架琴去了。 北冥赫回她一个温润的笑。 一宁低头细看,琴身小巧,通体都是墨玉所制,散发着冷冷的清光,上面还雕刻着一朵妖娆的曼陀罗花,和她耳朵上那对耳环上的花一模一样,琴弦乃坚韧的天蚕丝。 一宁心一紧,又是赫亲手雕刻的,一宁快步走到北冥赫的跟前,执起他的手细看着。 大家都正惊诧于逍遥王对王妃的宠爱,看到一宁的举动又都如木桩似的呆住了。 北冥赫任一宁翻看着他的手,笑道:“这回我带了天蚕丝的手套,没有受伤。” 一宁放下心道:“还好你没有再受伤,否则我就砸了那架琴。” 北冥赫呵呵一笑道:“我答应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当然就要做到。” 一宁放下北冥赫的手回到琴前坐下,望着琴,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众人看着北冥赫那明媚的笑脸都不敢相信,那是以他们心目中的那个才华无人能及,但对人冷清的逍遥王。这王妃在逍遥王的面前这么嚣张,逍遥王不但不气恼,居然还乐在其中,看来王妃在逍遥王的心目中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一宁伸手调试一下琴音,清脆绵长,很满意。看了眼北冥赫,玉手一动一曲梁祝在一宁的手中倾泻而出,那凄美的爱情让众人都失了神,随着曲调的变换,众人都不禁迷失在琴曲中。 谁没年轻过,谁没爱过,但谁敢放下一切这么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这样的爱情让他们羡慕,同时也让他们的内心动容了。 连雪琳琅此时都沉浸在其中,眼神禁不住的飘向了北冥赫。 但遗憾的是北冥赫根本就没在意她,一双凤目满含深情的紧紧注视着一宁。这支曲子以前听一宁用玉箫吹过,可是用琴弹出来又有不同的风韵,更能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情感。 一宁还浑然不知她的琴声有多吸引人,远远超出了她预想的效果。一曲结束,一宁缓缓的站起身来。萧隐上前收起琴站到北冥赫的身后。 众人都还沉浸在乐曲中没有回过神来。 北冥赫轻咳了一声,惊醒了众人,掌声四起,大家连声称好。 虽然刚才大会上雪琳琅弹的曲子胜过所有参赛的人,但还是无法跟一宁所弹的曲子相提并论。所有评委一致通过,琴艺逍遥王妃胜。 雪琳琅不甘的地看着一宁,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茶杯应声而碎,好在众人的喧哗声掩盖了茶杯碎裂的声音。 她身后的丫环赶紧把碎掉的茶杯收拾了下去。 一宁看向雪琳琅,婉如出谷黄鹂的声音响起:“雪小姐,该比试棋艺了。” 雪琳琅收敛起就要暴走的情绪,起身来到台上道:“下棋太枯燥了,我们各自摆一局自己最高难的棋局给对方解,以一炷香为限,谁能解开对方的棋局就算谁赢,如何?” 雪琳琅现在可不敢小瞧了一宁,她不知道一宁的棋艺如何,为保万无一失,想出这个办法,前不久她遇到一个棋痴,摆了这个棋局,求棋局的解法,雪琳琅研究了好久,都没解开,她不信一宁在短短的一炷香内能解开。 一宁一笑道:“这样甚好,就依雪小姐吧。” 很快就有人摆上了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两幅棋盘,一副棋子。并且摆上一个香炉,上面燃起一炷香。 一宁一伸手道:“雪小姐先请。” 雪琳琅不屑的道:“一起吧!” 两人的旁边都站着一位棋艺高手。在她们下子的同时,他们也在桌上的另一副棋盘上和她们摆下同样的棋局,以便在她们解开棋局时有个对比。 一宁不在意地走到桌前坐下,双手各执一黑子和白字,然后刷刷的摆着棋子,好像想都不用想。一会的功夫就摆好了一个棋局。 雪琳琅看着一宁已经摆好了,也加快了速度,很快也摆好了棋局。 雪琳琅旁边的人看了眼她设下的棋局点点头道:“好局,能解开它的人棋艺一定是冠盖天下了。”雪琳琅闻言挑衅的看了眼一宁。 一宁旁边的人看着一宁摆好的棋局脸色异常的古怪,看了眼一宁没有说话。 两人互换了地方,去解对方的棋局。 雪琳琅坐下一看一宁摆的棋局就傻眼了,这是什么棋局啊?从来没见过,那里有解啊?明明就是一盘死棋。雪琳琅的心中暗自的懊恼着,是不是霍一宁棋艺不怎么样,故意摆了个死局给她啊? 一宁则淡定的多,看着血琳琅摆的棋局心里暗道:这棋局有些意思,看来这雪琳琅还有点水准,低下头盯着棋局思索着。在前世一宁可是全才,只要可以学的,一宁都不会错过机会,一宁心里一直坚信一个信念,谁会都不如自己会。很明显,一宁的这个坚持在她以后的杀手生涯中,无数次的帮了她。 半柱香过去了,雪琳琅也没有头绪,不曾下一子。她瞥了眼一宁,见一宁也还在低头思索,也没有下一子,心放了下来。暗道:还好你也解不了我的棋局,这样大不了这一局平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看不到棋盘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低头沉思的二人。二人有一点的动作,众人都跟着心一紧。 而站在两人跟前的棋艺高手的心更是一会儿撒花姑娘来一会儿下去的,紧张的要命。 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雪琳琅看了眼还在思索的一宁放下了心。 这时一宁却直起了腰,漂亮的黑眸中溢出一丝光彩,嘴里还嘀咕着“原来如此”,玉手一伸捻起一颗棋子落了下去,紧接着,一颗一颗的棋子依次的落了下去。一炷香燃完的时候,一宁正好落下了最后一子。 旁边观看的棋艺高手的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见的最奇的棋局,他思索了半天还没有头绪,逍遥王妃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了棋局,要知道,他在梅城可是棋艺高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禁佩服的看向一宁,眼中冒出火热的期盼,是对一宁棋艺的向往。 雪琳琅不相信的起身来到棋盘前一看,果然解开了。她眼含复杂的看了眼一宁,现在她相信师兄说的话是真的了,霍一宁太恐怖了。 众位评委也都来到棋盘前,看了眼原来的棋局,又看了眼解开的棋局。也都点头称赞,惊叹于一宁精湛的棋艺。 在看向雪琳琅那边,一子未下,很明显是一宁胜了。 雪琳琅不甘的道:“你所设的棋局明明就是一盘死棋。” 那个一直守在雪琳琅身旁,看着一宁摆下的那盘棋局的人这时也开口道:“不知王妃所设下的棋局王妃可有解?” 一宁笑了笑,看了看众人,没有说话。起身走到北冥赫的身旁站定。 北冥赫自然的揽着一宁纤细的腰,目光凝定的落在一宁的身上。 众位评委看了眼那人,都好奇的走到棋盘前,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都倒吸一口气,这明明就是一盘死棋,又都各有所思的看向一宁。 但很快眼神又快速的落回棋盘上,认真的琢磨起来。不时的还互相小声的探讨几声,有些棋痴则盯着棋盘一动不动,眼中的痴迷证明了以被棋局的奥妙深深的吸引。 一宁见差不多了,微微一笑,拉着北冥赫的手来到棋盘前,捻起一白子轻轻的落下。 众人在看向棋盘都愣住了,下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先前说话的那个棋艺高手眼睛一亮,捻起一粒黑子落下,随后把死去的白子拣出。 一宁随之又下了一粒白子。 这时众人都震惊了,这只下了两粒子,丢了一些子,白子棋局瞬间就活了,而且棋艺深的人已经看出来,不出五步白子必赢。 一宁淡淡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众人不禁佩服一宁的心胸,有几人敢冒这样大的险把自己置身于死地呢?从一个人的棋风也能看出一个人处事之道。 雪琳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无地自容。 一宁优雅的走到雪琳琅的跟前道:“雪小姐,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不想继续,我们的赌约就此解除也可以。” 一宁心道:看在雪老救过赫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放弃,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罢了。 雪琳琅虽然明白一宁的意思,但是心里不服输,不信自己一样也不如她,心里的不甘让她心一横道:“继续。”话落接过丫环递过来的宝剑,走到台子的中央。她就不相信一宁在武艺上还能赢得了她。一宁今年十四岁,她今年十六岁,而且从小习武,她的武功别说从来还没有一个女子能赢过她,就连男子也少有对手。 一宁摇摇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北冥赫。 北冥赫见一宁看来,了然的一笑,给了她一个没关系,你尽兴就好的眼神。 一宁心一暖对着北冥赫一笑,心里打定了注意,然后走到雪琳琅的对面站定。 雪琳琅柳眉一挑道:“霍小姐的兵器呢?” 一宁摊开手心,一粒棋子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一宁笑道:“任何东西在我手里都是兵器,雪小姐尽管用全力。” 雪琳琅看着那粒棋子,眼中神色不明,对于一宁的淡定,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忽然间没了把握。但现在已经不允许她后退了,右手执剑,脚尖一点,剑尖直指一宁,快速而去。 雪琳琅的剑术很好,轻功更是数一数二的,最出彩的就是轻功,所以她的武功也以快为精。她想快速快决,越是多面对一宁一刻,她的信心就少一分。 一宁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那粒棋子,举在面前。看着快速而来的雪琳琅身形一闪,躲开一击。雪琳琅转身又攻向一宁,手中的剑不断的变化着剑招,眨眼间十几招就使出来了。一宁眼中闪过赞赏,看来雪琳琅还真是一个很用功的女子,这身武功不经过十几年的勤奋练习,是不可能有如此成就的。 转眼间几十招就过去了,一宁只是一直躲避着她的剑招,始终没有出手。但是一宁越是轻松,雪琳琅内心越是焦急,这样下去她非输不可了。心里一横,身体忽地拔起,双手执剑,向一阵旋风一样刺向一宁。这是她最后一招了,成败在此一举。 一宁见了,心中了然雪琳琅这是最后一击了。轻轻运气,脚一点,身体轻飘飘的飞起,迎向雪琳琅,夹着棋子的右手一动,棋子飞快的向着雪琳琅的剑而去。叮的一声,棋子和剑在空中相遇,雪琳琅双手握着剑,定定的被棋子阻挡在半空中,任她使劲全力不能再向前一分。 雪琳琅心中大骇,这要有多深的功力才能做到啊! 一宁墨发和衣裙飘飘,宛如降落在人间的仙子一样,缓缓的飘落在地。随后一宁一伸手,棋子由空中而下落在她的手中。失去了棋子的阻力,雪琳琅也跟着落了下来。 一宁捻玩着手中的棋子道:“还要继续吗?” 雪琳琅全身的力气仿佛全都被抽走了一般,还比什么?人家只是一颗棋子就完败了她,要是她手中有一把见又会如何?可想而知了。 雪琳琅摇了摇头,倔强的挺着脊背,不让自己显露出一丝软弱。 台上台下的人都定睛的看着二人,想看着事情怎么发展下去。很明显雪琳琅输了,一大部分人都幸灾乐祸的要看雪琳琅出丑,也有一部分雪琳琅的爱慕者为雪琳琅紧张着。 看着台上的雪琳琅,北冥赫一皱眉,感觉到她好像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宁手一动,棋子就被她扔回棋罐内。 雪琳琅一霎那的脆弱,还是被一宁扑捉到了。一宁心道: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本性并不坏,只是爱错了人罢了! 一宁缓步的走到雪琳琅的跟前拉起她的手笑道:“琳琅,你想要梅城的百姓了解真实的我,也不一定要用这样的办法吧?你看大家都当真了吧!” 雪琳琅感觉到手上的暖意一怔,愣愣的看着一宁。她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那样对她,为什么她不计较?还是另有目的? 一宁看着呆愣的雪琳琅无奈的摇着她的手臂道:“琳琅,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梅城的百姓了解我,但是也不要这样的让着我啊?明明你今天就没有尽全力的,改天我们要真的比试一下,你不可以拒绝哦!” 下面的百姓顿时明白了,原来雪小姐是不想让大家误会王妃是一无是处的傻子啊! 梦无双看着一宁,她是不想北冥赫为难吧!她那高傲的性子,能为北冥赫放下身段,做到这份上,她有多爱他啊!心里忽然的很酸。 北冥赫来到二人跟前,打着围场道:“你们两个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快点回府吧。” 雪琳琅回过神来,强忍着眼泪一笑道:“玩够了,今天还真是痛快,一宁,我们回府吧,我可是从一早忙到现在了。” 一宁心一松笑道:“好,回府慰劳你,晚上还有晚宴呢,有我们忙的。”拉着雪琳琅的手对北冥赫道:“赫,我们走吧!” 北冥赫眸中波光潋滟,这个贴心的小狐狸。笑着道:“好,回府。” 众人都起身道:“恭送逍遥王、王妃。” 台下的人自觉的让开一条道,一行人出了烟雨楼。梦无双的眼睛紧盯着一宁离去的背影,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已经波涛起伏了。 楚云开在一旁道:“无双,这样也行,我怎么没看出来她们是装的?明明一开始跟仇敌似的,怎么转眼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梦无双沉声道:“你好奇,就去问问她们吧!”起身向外走去。楚云开摸摸鼻子,暗道:这无双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一宁拉着琳琅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对北冥赫道:“赫,我和琳琅坐一辆车回去。” 北冥赫一皱眉,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反对,他知道一宁是为了他。 雪琳琅见北冥赫吃瘪的样子心里虽然很酸,但还是忍不住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赫哥哥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一宁看着雪琳琅笑道:“做回本来的自己多好。” 雪琳琅一下子停住了笑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本来的我?” 一宁笑道:“除了你自己,大家都知道啊。” 雪琳琅大惊道:“啊!有这么明显?” 一宁呵呵一笑道:“你问问清逸和萧隐好了。” 雪琳琅有些害羞道:“是真的吗?” 二人都笑道:“是真的。” 雪琳琅看了眼北冥赫一囧。 一宁拉着雪琳琅道:“上车吧,晚上可是真的有宴会啊!” 二人上了车,雪琳琅弱弱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一宁轻颦浅笑的看着雪琳琅道:“因为你本性不坏啊!只是爱错了人而已,再说我也不想让赫和雪老为难。” 雪琳琅不解的道:“我都想过要杀了你,你不恨我吗?” 一宁柔美一笑道:“你不也说是想吗,又没付诸行动。” 雪琳琅气息一沉,闷闷的道:“一宁,我是真的很喜欢赫哥哥的。” 一宁嘴角弯弯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他而改变自己。” 雪琳琅一愣道:“你不介意?” 一宁收了笑容,看了眼雪琳琅道:“我介意,很介意。” 雪琳琅听了一宁的回答,一怔盯着一宁半响道:“如果我还是不放弃赫哥哥呢?” 一宁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血琳琅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在台上你没有甩开我的手时,我就知道了你的决定。再说你这么的优秀,值得拥有一个真正爱你的男子,也一定会有一个优秀的男子爱你如珍似宝。” 雪琳琅叹了口气,眼泪却不自主的流下来道:“是的,我决定放弃了。我喜欢了赫哥哥十年了,从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了他,可他对谁都冷着脸,对我也总是敬而远之。我以为是我不够优秀,所以我拼命的努力,希望可以让他刮目相看,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没有正眼看一眼我。赫哥哥一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我想只要他没娶妻,我就还有希望。可当那天我欢天喜地的去王府大门迎接他时,却看见他那么温柔的抱着你,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我的心痛死了,我没敢上前,躲在暗处看着你们。那时我真的想杀了你,凭什么我爱恋了十年的赫哥哥会喜欢你一个傻子。” 雪琳琅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看着一宁继续说道:“这几天你的一点一滴让我明白了,赫哥哥的心里只有你,但是我还是不死心,不想就这样放弃了。今天我明白了,你值得赫哥哥这样对你。你的手那么温暖,让我舍不得放开,长这么大虽然大家都宠着我,但我还没有一个贴心的闺蜜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一宁定睛的看着雪琳琅的眼睛,那里如今一片清明,在没有刚见面时的算计。 雪琳琅见一宁半天没言语,还以为一宁计较她以前的所为,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呢,眼神一暗,心情低落了下去。 一宁看见一笑,伸手擦掉雪琳琅脸上的泪水道:“好啊,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也没有闺蜜呢,就让我们做一生的闺蜜吧!” 雪琳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道:“真的?” 一宁笑眼弯弯,点点头。 脸上还有泪痕的雪琳琅欢快的道:“那好,我们就结拜为金兰姐妹如何?” 一宁还真没想过,前世今生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如果有个结拜为金兰姐妹好像也不错。点点头道:“好,就结拜为金兰姐妹。” 雪琳琅笑道:“我今年十六岁,长你两岁,我是姐姐。” 一宁也不矫形的叫了声“琳琅姐姐”。雪琳琅也欢快的叫了声“一宁妹妹”。 二人的欢笑声传到北冥赫的马车里。 北冥赫不解想着:这女人还真的是奇怪的很,前一刻还要置对方于死地,下一刻又好的和一个人似的了,真是不明白,她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嘴边的笑意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他的小狐狸可不一般呢,那一身的魅力是男女通吃啊。 到了王府,雪琳琅拉着一宁去了她的沁芳居,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玉镯。 雪琳琅拿出一个递给一宁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是雪山的雪玉,滑润清凉,最重要的是它有解毒的作用,带着它一般的毒是奈何不了你的。这是姐姐我送你的礼物。” 一宁看着手里的玉镯,一眼就看出这玉镯不寻常,便道:“即是母亲留给你的,你就好好的留着吧!” 雪琳琅执起一宁的手给她带上道:“我们一人一只,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为我有你这样的好姐妹而高兴的。” 一宁也不矫形的便收下了。因为晚上有宴会,一宁没在雪琳琅那多呆,就回了宁心殿。一路上还想着该给雪琳琅什么样的回礼呢?一宁从不在意那些金银首饰,她现在带的首饰都是北冥赫选的,唯一一个不是北冥赫送的玉坠还是若水宫的传承之物。思索间就到了宁心殿。 北冥赫正在看折子,见一宁回来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笑道:“回来了。” 一宁点点头,脑子里还在想送雪琳琅什么好呢? 北冥赫一眼就看到一宁手上的雪玉镯子惊讶道:“琳琅居然把她娘留给她的雪玉镯子送你了?” 一宁晃晃手上的镯子道:“是啊,所以我正犯愁送她什么礼物好呢?” 北冥赫知道那是雪老爱妻留给琳琅的遗物,琳琅居然给一宁一只,心里也很惊讶,这小狐狸还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收复了琳琅的心。 看着一宁愁眉不展的样子道:“库房里有的是宝贝,宁儿自己去挑个满意的送给琳琅就好。” 一宁柔声道:“我想送她样特别、又让她喜欢的,她可是我第一个闺蜜。” 北冥赫看着一宁想了想道:“我只知道琳琅喜欢毒术。” 一宁听了嘴角一勾,果然没有看错人,会毒术居然没有拿来用在她身上,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忽地眼前一亮道:“我知道送她什么了。”起身欢快的向内殿走去。 北冥赫不解的看着一宁消失的方向,揉揉额头暗道:小狐狸不会是要送琳琅毒术吧?虽然是猜的,但北冥赫这次还真是歪打正着,猜对了。 一旁的清逸松了口气道:“晚上,雪老就会到了,王妃可是为王爷解决了一大难题。” 北冥赫看了眼清逸,清逸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王爷,我去看看温管家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然后就溜了。 北冥赫看了眼逃走的清逸对萧隐道:“晚上的宴会,你多留心下李靖。” 萧隐道:“好,叶盛给李靖下了请帖,随后李靖的那个宠妾就出门了,说是去买新衣,去了那家锦衣坊,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北冥赫道:“弄清锦衣坊后面的人是谁,再决定他的去留。” 萧隐领命出去了。 一宁从内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对依心道:“依心去请琳琅小姐来。” 北冥赫好奇的看着一宁手中的本子道:“一宁,你不会真的送琳琅一本毒术啊?” 一宁点点头笑道:“嗯,既然要送就送她最喜欢的。” 这时,雪琳琅从外面进来了道:“一宁,你找我什么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老的宝贝 一宁拉过雪琳琅把本子递给她道:“琳琅姐姐,这是小妹送你的。” 雪琳琅疑惑的接过本子,打开一看惊喜的问道:“你哪来的这本毒经啊?” 一宁笑道:“听赫说,琳琅姐姐喜欢毒术,我便手写了一份。” 雪琳琅吃惊道:“你写的,你还会毒术?” 北冥赫坐到椅子上语气中带着些自豪道:“宁儿岂止会毒术,她的医术可是天下无敌,我的寒毒也是宁儿给清除的。” 雪琳琅看着一宁颇受打击的道:“你还是不是人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一宁认真的想了想后,耸耸肩道:“目前还不知道。” 雪琳琅看着一点也不谦虚的一宁道:“不行,礼物还不够,我还要。” 一宁看着理直气壮的雪琳琅道:“还要?还要什么?” “我要你教我你会的所有毒术。”雪琳琅眼睛晶晶亮地说道。她现在是明白了,一宁对自己认可的人是很好的。 一宁拍了拍额头道:“好姐姐,你手中的毒经就是我所会的全部了,毒术和医术一样,学无止境,但万变不离其中,你的毒术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就要看你的努力和天分了。我用的所有的毒都是从这些演变出来的。要记住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雪琳琅心里豁然开朗了,点点头道:“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多好啊!” 一宁笑道:“现在也不晚,不过晚上宴会,还要姐姐多操劳了,毕竟梅城的人,姐姐比我熟悉,今天我可看到了姐姐的爱慕者可是不少啊!” 雪琳琅脸一红道:“你是一点亏都不吃,现在就开始明张目胆的使唤我了,这几日你让我吃的亏还不多啊!” 说完雪琳琅转过头看着北冥赫道:“赫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一宁了,她也的确值得赫哥哥如此对待,你放心吧,我一直都知道赫哥哥一直都把我当妹妹,以后我不会在纠缠你了,就如一宁所说,我这么优秀,会有一个优秀的男人爱我如宝的,但他一定不是你。” 北冥赫看着血琳琅真心的祝福道:“琳琅明白就好,你会遇到那个人的。” 雪琳琅释然的笑了,扫了眼大殿道:“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呢,真是借了一宁的光。” 一宁笑道:“一个死物有什么好看的。” 雪琳琅睁着大眼道:“一宁,你不知道北郡有多少女子想进这大殿里来啊!不过我发现一宁的眼光和看法还真是特别呢。” 一宁拉着雪琳琅的手向外走去道:“好了,姐姐还是陪我去看看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二人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 转眼到了晚上,各方受邀的人都携带着家眷来了。要知道,逍遥王府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举办宴会,这些人也是第一次来王府,再加上对逍遥王妃的好奇,很早就来了。 宴会设在飘雪阁,飘雪阁内很是宽敞,里面早已摆好了桌椅,桌子上摆着各色水果、茶点。 温致远、叶盛和雪琳琅在里面招呼着客人。众人都议论纷纷,翘首以盼的看着飘雪阁外。 客人中最显眼的就是梦无双和楚云开了。很多女子都想着而各种理由接近二人。梦无双眼露厌恶并没有理任何人,静静坐在坐位上喝着茶,偶尔和楚云开、特穆尔聊几句。他身边的侍卫挡下了要靠近他的女子。 忽然听见外面的侍卫喊道:“王爷、王妃到。”梦无双抬眼向门口望去。 众人都起身躬身相迎。北冥赫和一宁二人携手而入。众人眼前一亮,一身白衣的北冥赫和身穿淡紫衣裙的一宁,仿若一对神仙眷属降临到凡间一般。淡紫的小袄和一圈的白色狐毛,把一宁晶莹如玉的皮肤衬得更加的白嫩,水汪汪的凤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很多女子看到嫡仙般的北冥赫都露出痴迷的眼光。虽然北冥赫来北郡十年了,但很少露面。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没见过他。昨日的才子大会上她们也就是远远的看见,今日这么的近看见才知道传言逍遥王俊美如仙不是虚言。 一宁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对这些花痴女的厌恶和北冥赫向主位上走去。她明显的感觉出北冥赫一进门身上的气息就变了,浑身布满凛冽的煞气。 路过梦无双和楚云开的跟前时,北冥赫站住一拱手道:“久仰梦少主和楚少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梦无双一拱手道:“彼此彼此,逍遥王果然也是不凡。”眼光状似无意的扫了眼一宁。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北冥赫扑捉到了。 北冥赫揽住一宁的腰道:“梦少主和楚少主请随意。”话落揽着一宁走到上座坐下,手一直没有离开一宁的腰。 北冥赫看着下面道:“本王今日携王妃和诸位一聚,一是庆贺王妃身体康复,二是让王妃和大家认识一下,大家不必拘谨,随意就好。”话落一摆手,众人身后的乐师们开始了演奏,伴随着悠扬的乐曲温致远赶紧让人上菜。由于王府并没有侍女,所以上菜的清一色的都是小厮。 北冥赫和一宁举起酒杯,北冥赫道:“本王和王妃先敬诸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一宁也掩袖喝下。 众人也都附和着说些恭维的吉祥话喝下酒。不少的官员家的夫人收肠刮肚的想着奉承的话巴结着一宁。 一宁淡淡一笑道:“诸位不必拘谨,民是水,官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北郡的繁盛还要靠大家的努力和支持。” 北冥赫闻言眼睛一亮,看向一宁的眼光又多了一丝亮光。 梦无双也惊讶的看向一宁,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番见解。 底下的人更是钦佩的看向一宁,都暗道:难怪逍遥王会看上她,原来她不光有美貌,还有非凡的才华。 雪琳琅则热情的招呼各位女眷,明媚的笑脸让她更加的迷人。楚云开的眼光流转在她的身上。这个女子和昨日判若两人,但现在的她更美了。 一宁留意到楚云开停在雪琳琅身上的目光,心里想着:要了解一下楚云开这个人。又看向他身旁的梦无双,梦无双见一宁向他望来,展颜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宁只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北冥赫放在一宁腰上的手紧了紧,一宁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北冥赫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梦无双看到二人的互动,眼神一凛,心中忽然不舒服起来,自己浑然一惊,难道自己喜欢上霍一宁了。看了眼北冥赫梦无双暗自苦笑,他和北冥赫自小就被比较着,直到五年前出现一个如意公子,虽然容貌不详但才华不在他们之下,至此他们三人就成了众人的榜样,一开始听到如意公子和逍遥王都喜欢上了侯府傻女霍一宁他还不解,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女子有让人一见就倾心的本事。三人同样都是骄傲自负的人,现在倒好了,连喜欢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北冥赫给一宁夹了块香酥鸡,一宁安静的吃着。北冥赫在一宁的耳边轻声说道:“下首第二位置上坐着的男子就是李靖,他旁边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他的宠妾程梦娇。” 一宁看向李靖,见他很是毕恭毕敬,眼光都不随意的转一下。一宁又扫了眼程梦娇,见她上身穿了件橘红色的小袄,下身是同色系的罗裙,头上带满了饰品,手指甲涂着鲜艳的豆蔻,一张娇艳的脸上挂着媚笑。 程梦娇好像感觉到一宁的目光,向一宁看来。 一宁大方的回以一笑。她一愣又快速的娇媚一笑,不好意思的靠在李靖的肩上,眼睛却在一宁手腕上的紫珠手链上多看一眼。 李靖身子一僵,不自在的扫视了四周一眼。 一宁见状嘴角一抿,眼中流光一闪,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夫妻啊! 一宁看着程梦娇趴在李靖的肩上,巧笑嫣然的低声说着什么,随后李靖就自然的多了。 程梦娇的表演可骗不过一宁,她那媚态横生的眼睛深处是一片清明和冷静。不过她看一宁手链那一眼一宁还是记住了,一宁暗自的用手摸摸紫珠手链,想着程梦娇的那一眼的意思,虽然手链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不是谁都有的,但是一宁非常确定,程梦娇的那一眼绝不会只是单纯的喜欢。 这时雪琳琅来到一宁的跟前道:“王妃,梅城的女子可都是才艺非凡呢,不如让大家展示一下,如何?” 一宁淡笑道:“好啊,本宫也就跟着开开眼了。” 雪琳琅又道:“要说跳舞可就非李御史的爱妾程梦娇莫属了,不知可否让我们一饱眼福啊?” 大家都看向程梦娇。程梦娇脸一僵,这可怪不得琳琅,琳琅可不知道一宁和北冥赫他们的打算,只是碰巧了而已,因为至从程梦娇来了之后,这舞艺的确是谁也比不上了。 程梦娇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又一笑道:“那梦娇就献丑了。”起身来到场中央,躬身一施礼后,水袖一扬,纤细的柳腰软软的摆动着,随着乐声舞了起来。 一宁眼中含笑,居然都没有和李靖商量就自己决定了,看来二人当中说的算的是程梦娇。传音给北冥赫道:“看来,这个程梦娇才是主角啊!” 北冥赫也传音道:“他们二人的举动可不像是夫妻。” 这时,程梦娇的舞也跳完了。 一宁称赞道:“果然是舞美人更美,很养眼呢!难怪李御史倾心呢!” 程梦娇妩媚一笑道:“王妃过奖了!王妃才是天朝最美的人呢。今日才子大会上,王妃一展风采,如今都成了梅城所有女子仰慕的对象了。”说话间眼睛的余光却看了眼梦无双,见梦无双正看向一宁的方向,手一紧。 一宁见了眼神一闪,微微一笑道:“那不过是本宫和琳琅姐姐的玩乐之举,不足为道。” 程梦娇回到座位坐下,低垂的头掩饰眼中显露出的凝重。 经过程梦娇的一舞,许多的大家闺秀也都不在拘谨,都纷纷展示着自己的才艺,希望能入得了在场的几位优秀男子的眼。一时间宴会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很晚了,宴会才结束。众人相继告辞离去。 梦无双笑着对北冥赫道:“很久前就想和逍遥王一见,今日得偿所愿,不知无双能否有幸在贵府叨扰几日?” 北冥赫道:“梦少主和楚少主远来是客,何来叨扰之说,尽管住下就是。”转身对温致远道:“温管家,安排梦少主和楚少主住在迎宾阁,要好生侍候。” 温致远领命走到二人跟前道:“梦少主、楚少主请。” 梦无双看了眼一宁,眼含笑意的跟着温致远离开了。 特穆尔来到二人跟前一抱拳道:“久仰王爷大名,在下特穆尔多谢王妃的出手相助,成全了在下和绿茵。” 北冥赫觉得此人和梦无双走的很近,还是少接触的好。便淡淡的道:“宁儿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特穆尔随后也告辞离开了王府。 一宁对北冥赫道:“赫很排斥特穆尔?” “他和梦无双相交,宁儿还是要小心的好?”北冥赫眉头一拧道。 “赫放心,那日我可是观察了,特穆尔和梦无双也是刚刚相识,而且特穆尔并没有参与梦无双的事情当中。特穆尔能在梅城站住脚,那也不是一般的人,但是看的出他是不想参与这些争斗中的。”一宁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北冥赫看着一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宁点点头,二人相携回了宁心殿。 宁心殿的书房内,叶盛和魏成智、穆少聪已经等在书房内了。 穆少聪道:“王爷,属下已经调查了锦衣坊,调查了锦衣坊的老板,她叫贾明珠,二十五岁,不是本地人,没有亲人,五年前来到梅城开了这家锦衣坊。昨晚属下还劫了锦衣坊飞出的信鸽,内容是告知王妃来到梅城的事,看完后属下又照原样给信鸽绑好放了信鸽。” 一宁赞赏的看了眼穆少聪,不愧是赫教出来的人。感受到一宁赞赏的眼光,穆少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北冥赫身后的清逸插嘴道:“王爷,宴会上,李靖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过。” 叶盛敛眉道:“王爷,属下觉得那个李靖就像是个傀儡一样,那个程梦娇才像是正主。” 北冥赫点点头道:“不错,今晚她的表现足以说明。” 穆少聪无奈的道:“看来以后我们还真不能小看了女人。”话落还瞄了眼一宁。 北冥赫道:“继续盯着程梦娇,李靖也不要放过。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叶盛、魏成智、穆少聪应声离去 北冥赫起身拉着一宁的手道:“我们去看看雪老吧!” 一宁看向北冥赫,原来雪老已经到了。 北冥赫解释道:“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雪老就到了,雪老不喜欢热闹就没来。”一宁没有出声跟着北冥赫往后院走去。 进了一个拱形的门后,走过一条很长的甬路,来到一个清静的小院。北冥赫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 屋内燃着灯好像早知道他们会来一样。三人走进屋内,一个白发白须白衫的老人出现在眼前。 一宁一愣,看琳琅的年龄,雪老不应该这么的老吧? 北冥赫传音道:“雪老的头发和胡须在爱妻去世那一天,一夜间就都白了。” 一宁心道:原来又是个痴情的人。 北冥赫拱手道:“赫,见过雪老。”一宁也跟着躬身施了一礼。 雪老看着二人道:“王爷、王妃这是要折煞老夫了。” 雪老看向一宁目光里是满满的慈祥,道:“你就是一宁吧,王爷每次来信都会提起你。” 一宁又躬身一礼道:“一宁见过雪老。” 雪老看着有礼的一宁不禁欣慰的笑了笑道:“果然是个灵透的可人,难怪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爷都动了凡心。”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琳琅从小失去了娘,被老夫骄惯着长大的,老夫要多谢你的宽容。”雪老由衷的说道。 一宁嘴角一弯道:“琳琅姐姐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我们很谈得来,今日我们还结为了金兰姐妹。” 雪老看见一宁手腕上的雪玉的镯子笑道:“看来琳琅是真的很喜欢你呢!有妻如此,王爷还真是有福气。” 北冥赫笑着握住一宁的手。一宁脸一下子如天边的晚霞一样嫣红如脂。 雪老哈哈大笑。一宁的脸更红了。 “爹,您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女儿一声。”门被推开,雪琳琅的声音传了进来。 雪老慈祥的面孔堆满宠爱,望着一进门就扑进他怀里的雪琳琅笑道:“太晚了,爹想让你好好休息。” 雪琳琅从雪老的怀里出来后,对着紫夜道:“一定是师兄对爹说我坏话了。” 雪老怜爱的看着雪琳琅道:“那里关你师兄的事,是爹听说王爷带着他的王妃回来了,爹想他们时间紧,一定没有时间去雪山,所以就来看看。” 雪琳琅疑惑的问道:“真的?” 雪老郑重的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雪琳琅拉过一宁道:“爹,我和一宁已经结为金兰姐妹了,以后您就多了个女儿了。” 雪老笑道:“好,好,以后我就多了个女儿。” 一宁很识趣的又施礼道:“宁儿见过义父。” 雪琳琅笑中一伸手道:“爹爹,礼物拿来。” 雪老一愣,指着雪琳琅笑道:“你这个丫头。”但还是乖乖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玉铃铛,递给一宁道:“来,宁儿这是义父给你的见面礼。” 北冥赫看见那个玉制的铃铛一惊,那可是雪老的宝贝,连雪琳琅都不许碰一下,今天居然送给一宁了。 一宁看着北冥赫的神色知道这个玉铃铛一定不凡,没有接道:“义父,宁儿什么都不缺。” 雪老更加的赞赏一宁了,明知道这个玉铃铛的不凡,却因不愿夺人所爱,而放弃了。 雪老笑道:“送你的,宁儿就拿着吧,这个玉铃铛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一宁看着北冥赫,北冥赫道:“宁儿,既然雪老这么说就有他的用意,你就拿着吧。” 一宁接过玉铃铛,玉铃铛到了一宁的手里忽然发出嗡嗡的声响。 雪老捻着胡须道:“果然如此,今日我刚一到府里,它就发出这样的响声,我想它的有缘人一定在这府里,本来我以为会是梦无双和楚云开那两个小子,可刚才你们一进来,它又响了,王爷以前就见过玉铃铛,我猜就是你了。” 一宁握着玉铃铛问道:“这个玉铃铛有什么奥秘?” 雪老看了眼一宁道:“宁儿会音杀吧?” 一宁吃惊的看着雪老,她的音杀害从未用过,雪老是怎么知道的? 雪老粘着胡须笑着说道:“不必费心想我怎么知道宁儿会音杀,这个玉铃铛只有在会音杀的人手里才有用,而且不是所有会音杀的人都能驾驭它,要看缘分的,隐世家族的云家也会音杀,但多年前我特意去过,并没有遇到有缘人。” 一宁点点头,算是承认自己会音杀。 雪琳琅惊讶道:“一宁,你还会音杀,你这个变态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宁无语的摸摸鼻头,她也不想这么吓人的。 北冥赫却把注意力都放在雪老去过隐世家族的事情上了。便问道:“隐族防范严密,居住地很是隐蔽,雪老是怎么进去的呢?” 雪老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和云家家主偶然相识,结为至交,也是他带我进去的,当时是蒙上了双眼,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 北冥赫和一宁一听都有些失望。 雪老有些悲痛的又道:“不过,我一年前听说他被最喜爱的嫡亲的孙子暗害身亡了。” 一宁和北冥赫对视一眼道:“有些事不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就是真的。有时候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会骗自己的。” 雪老看了一宁一眼声音有些低沉的道:“我也明白,那样的大家族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而且那个云逸我也见过,是个很仁义的孩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因为天已经太晚了,一宁和北冥赫就告辞出来了。雪琳琅则留在小院,没有回沁芳居。 回到宁心殿,一宁也的确有点累了,把玉铃铛交给依心收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北冥赫看着疲惫的一宁心疼的蹙了下眉,把她搂进怀里,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宁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眼,北冥赫的俊颜就出现在她眼前。一宁笑眼弯弯道:“赫,早。” 北冥赫捏捏她挺翘的琼鼻道:“都快午时了,还早呢!” 一宁有些无语了,怎么最近老是懒床啊!她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算是被丢弃了。 依心、依月和暖香、暖玉听到二人的说话声,没有进去,打水的打水,准备早膳的准备早膳,因为她们知道只要有北冥赫在就没有她们的用武之地了,一宁的事北冥赫都亲力亲为。 一宁和北冥赫穿好衣服出来净了面,坐下一起吃了早膳。 暖香进来低声禀告道:“主子,琳琅小姐来了,一大早的就来过两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宁道:“让她进来吧。” 北冥赫揽着她的腰郁闷的在她耳边低语道:“小狐狸,你是我的。”怎么女人也和他抢娘子呢! 一宁好笑的想着明明是应该她吃醋的好不好,怎么变成北冥赫吃醋了呢!但还是安抚道:“我知道,琳琅是女子,咱家不缺醋,就不要什么醋都吃了好不好?” 北冥赫嘴角抽了一下,想到梦无双郁闷的道:“咱家是不缺醋。” 一宁听到北冥赫颇有深意的话,刚要仔细问一下,琳琅就进来了,只好作罢。 “一宁,是不是赫哥哥每晚都欺负你呀?”雪琳琅看着北冥赫怀里的一宁眼中都是调侃的笑意问道。 一宁一囧,这话让她问的,怎么回答。 北冥赫低低的笑了声道:“你们聊吧,我去书房了。” 雪琳琅不放弃的问道:“一宁,到底是不是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一宁抬头看了看天,嗨,这是在屋里,看不到天耶!无奈的反问道:“你怎么这样想?” 雪琳琅道:“从你到了王府,就没见你早上起来过,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起。” 一宁一想,还真是,从到这儿每晚都忙得要命,以至于早上都起不来。但还不能跟雪琳琅说,我每晚都去忙正事了。只好道:“又没有什么事,起那么早干嘛?你不知道多睡觉有助于养颜吗?” 雪琳琅看看一宁白皙、光滑如玉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脸道:“还有这样的说法,明日开始我也试试。”就这样,又一个懒床的人在一宁善意的谎言下诞生了。 一宁看着跃跃欲试的雪琳琅脸上划过几条黑线,转移话题道:“依心说你都来三次了,有事吗?” 雪琳琅道:“我是想看看你怎么用哪个玉铃铛,要知道我从小就看到爹爹每天宝贝的拿出那个玉铃铛看,我摸一下都不行,能让爹爹看上眼的,一定是不一般了,我想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一宁昨晚回来后就把玉铃铛给依心收起来了,还没研究这个玉铃铛怎么用。便道:“依心,把昨晚我给你的那个玉铃铛拿来。” 依心进了内殿,拿出一个盒子,来到一宁跟前道:“主子,我把玉铃铛装在这个花梨木的盒子里。” 一宁点点头,打开盒子,拿出玉铃铛看了看,音杀里还没有介绍用铃铛的,但很多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 一宁稍稍运起一点气到玉铃铛上,轻轻的一晃,对准前面墙壁上的一个花瓶发出一击,玉铃铛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只听见轰的一声,整面墙轰然倒塌了。 墙的那面正好是书房,北冥赫正和叶盛说着话,就见整面墙都倒了。 看着对面愣住的一宁和雪琳琅,北冥赫一闪身来到一宁跟前,上下看了看道:“宁儿,你没事吧?” 雪琳琅缓过神来,看着紧张的北冥赫指着倒塌的墙,翻了个白眼道:“她那里有事,有事的是墙好不好。” 北冥赫瞥了眼倒塌的墙,又看了看一宁手中的玉铃铛。 一宁收回手讪讪的说道:“我只用了一点点内力,试试能不能击碎那个花瓶,没想到它的威力这么大,整面墙都倒了。” 叶盛过来听到一宁的话,不由得嘴角一抽,这还只用了一点点内力,要是用全力是不是把整个王府都拆了。再说了,就算一个花瓶,能摆在王爷的寝宫里那都是古董好不好,居然拿来实验。 北冥赫宠溺的说道:“你没事就好,墙倒了让人修就好。” 叶盛闻言认命的出去了,他得告诉温致远快点找工匠把墙砌起来。 梦无双和楚云开也都听到了响声。 梦无双一听是宁心殿传来的,心里一紧,心里想着不会是一宁出了什么事,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楚云开赶紧跟上。 来到宁心殿,正好看见叶盛出来,梦无双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盛指指殿内,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里面发生的事。 可是他的举止看在梦无双眼中,他便以为出了大事,脸色一变,一闪身进了殿内,见一宁正倚在北冥赫的身上,忙问道:“你怎么了?” 北冥赫一看梦无双焦急的样子,眸中的锐利一闪而过道:“没事,宁儿只是无聊练练功,不小心轰塌了墙,有劳梦少主担心了。” 梦无双这才看到室内的一片狼藉,冷静下来到:“我和云开听到响声,还以为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楚云开也进来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明智的没有说话。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看梦无双,又看看一宁。 一宁起身道:“不好意思,让二位担心了,没什么事,温管家一会就会让人来修墙了。” 梦无双看着一宁道:“你没事就好,刚刚一急就忘了礼数,失礼处还望海涵。” 一宁摆摆手道:“无碍,梦少主也是一片好心。” 梦无双道:“那无双就不打扰了。”转过身向外面走去。楚云开看了眼雪琳琅,也跟着出去了。 雪琳琅看看眼前的情景,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要不是她要看看玉铃铛的威力,也不会如此,便道:“要不,一宁今天去我那儿吧?” 北冥赫接话道:“不用了,一会儿我们还有事要出去。” 雪琳琅看了看倒塌的墙叹了口气,也就告辞回去了。 一宁看着北冥赫道:“赫,你生气了?” 北冥赫道:“没有,是又吃醋了。” 一宁一愣不解的看着北冥赫问道:“你又吃什么醋啊?” 北冥赫看着一头雾水的一宁,无奈的把她搂在怀里道:“没什么,把它收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宁把玉铃铛递给依心,问道:“去哪里?” 北冥赫一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换好衣服,出了王府的大门,萧隐已经备好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向城外驶去。 一宁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道:“赫,这北郡的人比京城的人纯净多了。” 北冥赫赞同的点点头道:“以前不这样,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受北域族的民风影响的,所以梅城的人也都跟着豁达了许多。” 一宁看着前面一辆马车停在锦衣坊,车帘挑开,下来一个女子。一宁定睛一看是程梦娇。此时的程梦娇虽然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但那里有那种娇媚,一身凌厉的气势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可不是小家小户的女子。 下了车程梦娇收敛了一身的凌厉气势,一身的柔弱与娇媚,走进了锦衣坊,进去之前扫了眼一宁的马车。 一宁放下了车帘道:“这程梦娇戏演的可真不一般啊!” 北冥赫道:“再好也是演戏,捧不捧场,还要看戏的人。” 一宁笑着偎进他的怀里道:“那你这看戏的人是捧场还是不捧场呢?” 北冥赫冷冷的瞥了眼外面道:“那要看她能演到什么份上了。” 一宁撇撇嘴道:“腹黑狡诈的家伙!” 北冥赫呵呵一笑,挑眉笑道:“难不成你希望你的夫君又蠢又笨。” 一宁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感觉到马车出了城向西而去,知道目的地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便将头枕在北冥赫的腿上,怀里抱着火儿,闭上了眼睛小息一会儿。 北冥赫看了眼火儿伸手想把它扔到一边去,但一想抱着它一宁会很暖和,就收回了手放过它了。拿过披风盖在一宁和火儿的身上,毕竟已经入冬了,天冷了,刚回来时,树上的叶子还很多,只是都黄了,现在杨树和柳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枝条光秃秃的。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了。一宁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看着北冥赫还是一如她睡前的姿势,一宁心疼道:“腿酸了吧?怎么不放我枕到靠垫上?” 北冥赫揉揉发麻的腿道:“怕你惊醒了,就睡不着了。” 一宁把火儿放到一边,伸手给北冥赫揉着腿道:“傻瓜,我又不困,不是真的想睡。” 北冥赫感觉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腿上轻揉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小腹处一阵燥热,在这样下去遭罪的又是他。连忙握住一宁的手道:“好了,没事了。” 一宁疑惑的问道:“这么快就好了?要不我再给你揉揉吧?” 北冥赫看着眼前不知状况的一宁无奈道:“小狐狸,我已经忍的很辛苦了,你就饶了我吧!” 一宁闻言霎时明白了原由,小脸不由的嫣红一片。 北冥赫笑着给她披上披风道:“我们下去吧。” 二人下了车,一宁一看愣住了,眼前是一个悬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除了树林,旁边也没有什么建筑物或风景。一宁看向北冥赫道:“就是这儿,不会还要从这跳下去吧?” 北冥赫捏捏一宁的琼鼻道:“真聪明,猜对了,怕吗?” 一宁把肩头的火儿抱在怀里,看看悬崖赖皮道:“你抱我下去,我就不怕。” 北冥赫宠溺的道:“好。”吩咐萧隐留下。 一宁对暗处道:“你们七人也留下,萧隐得武功不在你们之下哦。” 暗处的七人一听立即兴奋了,主子的意思可以和萧隐较量较量。萧隐则挺了挺后背,怎么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北冥赫宠溺的摇摇头,拦腰抱起一宁,轻轻一跃跳下悬崖。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火儿转进埋进一宁的怀里,一宁一手抱着火儿,一手紧紧的搂着北冥赫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前。 北冥赫控制着身体下降的速度,脚不时的落在悬崖凸起的岩石上或树木上,很是平稳的往下落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崖底。北冥赫放下一宁,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一宁这才看清谷底,谷底的气候相对比较暖和些,但毕竟是入冬了,谷底的草已经枯黄了,眼前的树林也已经是光秃秃的了,放眼望去地上一片金黄。要是夏天来这里一定会很美。 一宁看看这些树她都没见过,问道:“赫,这些都是什么树啊?” 北冥赫道:“梅树。梅树在春天的时候发芽长叶,到了秋天叶子就都落了。冬天一到,天气就寒冷了,为了减少养料的供给,梅树就更是一片叶子也没有了,光秃秃的。只有花骨朵含苞待放,凌寒而开。那时这个谷底白雪皑皑,梅花粉红一片,很美。” 一宁边听着北冥赫的解说边幻想着那时谷底的美景,不禁有些向往。北冥赫见一宁迷离的眼神温柔的说道:“有机会我们冬天时再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一宁轻柔的“嗯”了声,道:“要是王府里有这样一片梅树就好了。” 北冥赫听了眼睛一闪,心里却暗暗的记住了一宁的话。 又走了一会儿,就见前面出现两间小木屋,屋顶上铺着茅草,屋前很整洁,好像有人收拾过了一样。 来到小木屋跟前,清逸和两个男子从里面出来看见二人道:“王爷,王妃都已经收拾好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谷底的温情 北冥赫点点头,牵着一宁的手进了屋内。屋内布置的很简单,一桌两椅,一张床。很显然清逸已经带着人收拾干净了。桌上摆着沏好的一壶茶和两个茶碗,热气从茶壶的嘴里袅袅的冒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弥漫在一宁的心间。 火儿从一宁的怀里跳出,跃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趴下了。 北冥赫拉着一宁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慢慢的说道:“以前我心烦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住两天,宁静的气息会让我很快平息心间的烦躁;觉得孤独的时候我还会来这里,到了这里我就会觉得我不是最孤单的人。” 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一打算来北郡时,我就想时间允许的话,我一定带你来这里看看。” 一宁静静看着北冥赫,北冥赫温润的声音如清泉般缓缓的讲述着他这十年来和这个山谷有关的事。一宁耐心的倾听着,感受着他当时的痛苦、无奈、挣扎、拼搏一点一滴的心境。 最后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走到窗前指着外面道:“来到谷底的时候,我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听着风声,看着外面的梅树花开到叶落,就像是一个人的人生从出生到死亡,简单平凡。我就会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人生的整个轮回,万事都不在重要了。再回到世俗里,就会继续有勇气面对外面的一切。” 感觉到北冥赫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一宁双手环住他的腰,安抚着他那凄凉的内心。 北冥赫缓过神来回抱着一宁道:“我以为我今生的使命就是给父皇、母妃报仇,然后孤独终老,再也不会有快乐。可是那天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我那死寂的心还会跳,还可以拥有幸福,那时我兴奋极了,满脑子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控制不住的想去见你,那时我就想这只小狐狸我要定了!” 一宁抬头看着北冥赫,见他如仙般的俊颜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凤眸中温柔的好像能淌出水来,嘴角噙着笑意。 一宁绝美的笑脸如花般绽开,下颚轻轻的放在他的胸上道:“以后有我陪你,还会有我们的孩子陪你,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北冥赫闻言好看的凤眸中如星子般闪亮喃喃道:“嗯,以后有小狐狸陪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再也不会孤单了。” 二人相拥着,静静的看着外面,仿佛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守在外面的清逸双手抱着剑,嘴角微勾,很久以前,每次来到这里,看到主子孤独、凄凉的身影,清逸都会不自主的想,要是有一个女子陪在主子的身边就好了。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主子终于找到他喜欢的女子了,以后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清逸低声道:“王爷、王妃午饭准备好了。” 一宁听见清逸的声音低喃道:“我还真饿了呢!” 北冥赫笑道:“小狐狸今天就尝尝这谷底的烤野兔的味道吧!” 清逸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两盘烤肉。后面跟着一开始见过的那两个男子。每个人手中端着两个盘子,四样炒菜。放到桌上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火儿看到烤肉,眼睛一亮,嗖地来到桌子上,讨好的看向北冥赫。 一宁不禁好笑的点点火儿的头,它到是学乖了,知道讨好赫了。 北冥赫见状一笑,把其中的一盘烤肉推到火儿的跟前道:“这是你的。” 火儿立即扑了上去大吃起来。 一宁闻到菜的香味指着他们道:“这菜是他们做的?”一宁疑惑几个大男人们能做出这么香的菜。 北冥赫调笑道:“不用怀疑,是他们做的,我身边没有女子侍候,所以把他们都逼成全能的了。” 一宁嘴角抽了抽,跟着这样的主子没被逼疯真是需要很大的定力。 北冥赫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去挖坛酒来喝。”北冥赫走到门口又转身对火儿道:“不许偷吃啊!” 火儿看了看另一盘烤肉,不舍的点点头。 一宁一听“挖坛酒”立即兴奋了,要知道她的一大爱好就是自己酿酒。来到梅林里,走到一棵梅树下,北冥赫念叨着,这是去年埋下的,又走到一棵梅树下念叨,这个是前年埋下的,又换了一颗树下对一宁道:“就这里吧,这颗树下埋的是八年前我第一次来时酿的酒。” 一宁问道:“你自己酿的酒?” 北冥赫弯下身子,抽出宝剑在树下挖着道:“当然了,自八年前发现了这里,每年梅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来一趟,酿五坛梅花酿埋在地下,还没喝过呢!紫夜已经馋的要自己来挖了。” 一宁惊讶的道:“那不是这里埋着四十坛梅花酿?” 北冥赫笑着点点头。 清逸见北冥赫自己动手了,赶紧道:“王爷,属下来吧?” 北冥赫一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北冥赫没有用内力,很认真的挖着,不一会儿就挖开了,五坛酒整齐的摆着下面。北冥赫拿出一坛对清逸道:“把剩下的四坛带回去。” 清逸一挥手,后面的两人上前搬出酒坛消失了身影。 北冥赫和一宁回到木屋内,一宁见火儿已经吃完了它那份烤肉又趴在床上眯着眼,另一盘烤肉火儿果然没动。 北冥赫洗干净手,清逸已经把酒坛外面的土擦拭干净了。 北冥赫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一宁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赫酒酿的这么香。” 北冥赫凤眼一弯,倒了满满一杯递给一宁,自己也倒上一杯。 一宁端起酒杯放到鼻尖嗅了嗅,点点头道:“好香。”小酌了一口,幽香入口,绵延不断,咽下去半响,喉间梅花的清爽香气还不断。一宁忍不住称赞道:“好酒,不比我的桃花酿差。” 北冥赫也轻酌了一口道:“等我们回京城,桃花酿也可以喝了。” 一宁算了下时间道:“时间有点短,味道要差一点。” 北冥赫夹起一块烤的兔肉放到一宁的碗里道:“这是谷底的野兔肉,也许是这里的草特别的鲜嫩,所以兔肉也很嫩,小狐狸尝尝。” 一宁吃了一口眼睛一亮道:“的确呢!肉嫩,烤的火候也正好。”忽然看向旁边站的笔直的清逸道:“清逸,把他们两个叫进来,一起吃饭吧。” 清逸一愣,感动地说道:“多谢王妃,我们已经做好了饭,一会儿在另一间屋子里吃就好。” 一宁道:“那你就去吃吧,我们需要时在叫你。” 清逸犹豫着看向北冥赫,一宁道:“难道我的话不好使?” 清逸一愣连忙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去?”一宁故意板起脸道。 清逸看了眼北冥赫出去了。到了外面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二人,一样绝美的容貌,一样的风华,心里暖暖的,转身去旁边的小木屋内吃饭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吃完饭,携手到梅林里散步,踩着枯黄的草和落叶,二人静静的走着。虽然眼前的风景有点荒凉,但二人的心境不同以往,却也觉得很美。 远远看去,一个身影挺拔,一个身影娇小,一个白袍飒飒,墨发飘飘,一个紫裙翻飞,涟涟风姿,但看上去那么的协调,就好像一对神仙眷属到凡间来游玩一样。 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北冥赫拉着一宁的手出了梅林,恋恋不舍的道:“我们该回去了,真想和你永远这样呆在一起。” 一宁扬起笑脸道:“会有那么一天的,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们就去游遍天下,快意江湖。” 北冥赫也被一宁的乐观感染了,笑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来到崖底,北冥赫抱起一宁就要飞身而上。一宁连忙道:“我自己上去就行。”这么高的悬崖,一般人自己上去都很吃力,更何况还抱着一个。来时是因为下去,不用费多大力,只要掌握好平衡和下降的速度就好,才耍赖皮让北冥赫抱她下来。 北冥赫没有放开一宁,一皱眉道:“娘子不会认为为夫抱着你上不去吧?难道在娘子的眼里,为夫就这么的弱?” 一宁被北冥赫的一声娘子叫红了脸,羞涩道:“不是,我不是怕你累吗?” 北冥赫嘴角一勾道:“看来我有必要让娘子看看为夫的实力。”话落脚一点地,飞身而起,身轻如燕的快速向上飞奔而去。 一宁搂着北冥赫的脖子,惊讶于北冥赫的速度,怎么好像比下来时还要快。 转眼间就到了崖顶。一宁看见萧隐和于文书疲惫的倚在一棵树上,旁边十几个黑衣的暗卫,还有希修然、庞梦蝶、纪知勉、田中易、林映雪、裴连山六人则一脸没看过瘾的表情。 萧隐看见一宁和北冥赫上来了,激动的道:“王爷、王妃你们可算上来了,在不上来,我的命就要交代了,哪有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啊。” 一宁好笑的看着七人,能把冰块一样的萧隐逼成这样失态也不容易,便道:“文书,你不会一直没让萧隐休息吧?” 于文书一脸不好意思的道:“主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手就……” 一宁了然地打量了二人一眼道:“看来是较量一天了,也没分出高低。”七人当中于文书的剑法最好。可萧隐也是用剑的高手,两人的功力又差不多,所以难分高下。 听了一宁的话,萧隐和于文书都忘记了疲劳,不服气的看了对方一眼,很有再较量一下的意思。 一宁笑着道:“你们再找时间一较高下吧!”便和北冥赫上了马车。于文书七人自动隐去身形了,萧隐驾着马车向城里而去。 马车里一宁躺在北冥赫的怀里,北冥赫一手怀抱着一宁,一手握着一宁的玉手轻轻的揉搓着。这一天难得的清静,让北冥赫的心情非常好,可偏偏总有些事来添堵。 马车一进城门,就见叶盛等在城门口,一看见马车,就急切的来到马车跟前。 北冥赫眉头一皱,叶盛看了眼明显有怒色的北冥赫赶紧道:“王爷,出事了。” 一看到叶盛等在这儿,一宁就知道是有事了,懒懒的坐起身来,见叶盛一脸的焦急便道:“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叶盛长出一口气道:“午饭时,雪老和琳琅小姐去满口香吃饭,属下就陪着去了,饭后琳琅小姐和雪老要慢慢逛回去,我有事就先走了,可到现在他们还没回来,我们搜遍了全城也没有找到人。” 一宁敛眉思索后对叶盛道:“他们没有惹过什么事,既然抓走他们,目的可能是我们,所以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有人出面和我们谈判,到时我们再随机应变。” 北冥赫也道:“着急也没用,我们先回府,你去把魏成智和穆少聪叫来。” 叶盛稳下心神点点头跳下车,一闪身不见了身影。 一宁和北冥赫回到了王府,叶盛也把二人叫来了。 北冥赫问道:“程梦娇可有什么动静?” 穆少聪道:“今天她又去了锦衣坊,呆了有两个时辰,出来后就回府了,没有在出来。不过她进去时带着两个丫环,出来时却是三个丫环,我派人监视着李府,但一直没见那个丫环出来。” 一宁面色冷然道:“那她回府后可有人出去过?主要是小厮、或者别的男子出去过?” 穆少聪道:“李靖带着一个小厮午时出过门,午时过后不久就回来了。” 一宁道:“那个小厮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穆少聪低头细想,恍然道:“好像比平常瘦了点,难道王妃是怀疑……” 一宁点点头道:“那个丫环女扮男装跟着李靖大摇大摆的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出去又回来了。” 穆少聪窘迫的看了眼北冥赫,为自己的失职懊悔不已。 北冥赫看向魏成智道:“李靖今天都去那里了?” 魏成智道:“他就午时去了满口香酒楼,吃过饭就回去了。” 北冥赫沉思了一会儿道:“停止寻找,安排眼线继续盯着城内各处,去查一下李靖在满口香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三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言语都下去了。 人都出去了,北冥赫对暗处道:“怎么样?” 暗处现出一个黑影道:“主子,雪老和琳琅小姐是在进了锦衣坊后,出来时跟着一个要饭的小孩儿走了,就此消失了。” 北冥赫眸色一凛:“那个小孩可找到?” “找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说一个哥哥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把雪老和琳琅骗出来。” “派人继续暗查。”北冥赫一摆手人影消失了。 一宁美目一眨道:“希望他们的手段高明点,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才好。” 北冥赫笑着看着一宁道:“被人惦记上了,还这么兴奋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时依心进来禀告说君离来了。 一宁点点头,示意依心让君离进来。 君离一进来就上前道:“主子,肖剑回来了。” 一宁问道:“人呢?” 君离道:“我安排肖剑在外面候着呢,主子现在见他吗?” 一宁一点头道:“叫他来吧!” 君离应声出去了,很快带回来一个中年男子,剑眉英目,炯炯有神的双眼,微黑的皮肤,魁梧的身材,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耿直的人。 肖剑看到一宁就要跪下,一宁手一挥托起他道:“这不是宫里,就不必多礼了。” 肖剑还是躬身施了礼:“见过主子,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淡淡的应了声。一宁问道:“可有收获?” 肖剑眼含敬意的说道:“主子,隐世家族的五大世家以梦家为首,已经联手要出世了。云家的天才少主云逸被陷害谋杀家主云老爷子而逃亡在外。楚家的少主楚云开和梦家的少主梦无双是至交,已经来到了天朝。姬家和苗家虽然也加入了,但没有什么动作。” 一宁的小脑袋里面已经不知快速的转了多少圈道:“梦无双和楚云开现在就住在王府里。” 肖剑吃了一惊后又快速回复平静。 一宁又问道:“隐世家族百年来都隐于世,可知他们缘何要出世?” 肖剑道:“不知,但属下进入那远古森林后,里面机关重重,负了重伤,昏迷了,被云家的一个旁支所救,在他家养了两日伤,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好像五大家族的经济状况不好,不过一个外来的什么人,好像在和他们谈什么交易,事成之后他们就会得到一半的财宝。” 一宁看向北冥赫,两人的眼中都表达一个意思,他们是奔着那批宝藏来的。 一宁想着肖剑既然进了隐族,知不知道进隐族的路径呢?便问道:“你可知道进隐族的路?” 肖剑气息一蔫道:“不知道,进去时我昏迷着,出来时也被他们弄晕了。” 一宁失望的看了看北冥赫。肖剑却又道:“主子,不过我出来时,不是我进去时昏迷的地方,出来的地方是一处悬崖的不远处。” 一宁和北冥赫眼睛顿时一亮,他们心里都知道悬崖下可是什么情况都会有的,没准入口就在你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 一宁看着肖剑略显疲惫的样子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了,云家少主云逸在烟雨楼,你多留心保护好他。” 肖剑又吃了一惊,这隐世家族的人怎么都围着主子转呢?他一回来就直接被君离带到王府了,还没有见过云烟,还不知道云逸的事。但还是很冷静的应声离开了。 人都散去了,一宁狡猾的眼眸晶晶亮,对北冥赫道:“赫,看来隐雾山之行,也只是个试探,后手在这儿呢!” 北冥赫邪肆的一笑道:“还好他有点本事,否则小狐狸不是太无聊。” 一宁那令百花都失色的笑容绽开道:“原来是北冥子贤啊!居然许他一半的宝藏,他不会只是如此,一定还有后手,他怎么会甘心让别人分走一半宝藏呢!” 北冥赫刮了下一宁的鼻子道:“真是个小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你,三国来给北冥宇贺寿的人都已经进入了天朝国的国境内了。” 一宁挑了挑眉问道:“胜月国和北襄国哪一个更强些?” 北冥赫神秘的一笑道:“小狐狸猜一猜?” 一宁白了眼道:“不会是半斤八两吧?” “差不多,不过北襄国的太子是我的师弟,胜月国的太子我们有些交易。”北冥赫简单的说出了他和两国之间的联系。 一宁眨眨眼道:“赫,还有师弟,我还没听你说过师门的事呢。” 北冥赫想起自己的师门,无奈的一笑道:“有时间我会仔细的跟你说说的。” 一宁点点头,忽然想起梦无双和楚云开二人,就叫进温致远道:“梦少主和楚少主今天都做了什么?” 温致远恭敬的答道:“梦少主一直在府中,只是去了满口香吃的午饭,午饭后就回来了。楚少主……”温致远眼神闪烁的看了眼一宁和北冥赫没有说下去。 一宁一抬眼,眼中的凌厉丝毫不掩饰地射向温致远道:“我不喜欢温吞性子的人。” 温致远浑身一凉,挺直脊背快速的答道:“楚少主从满口香回来就和梦少主在迎宾苑里一直没有出来,刚刚楚少主出去了,好像很生气。暗卫听到他们好像是为了琳琅小姐争吵。”话落身上冒出一身冷汗,这王妃的眼神是能杀人的吧! 一宁扫了温致远一眼道:“只此一次。”停了下又问道:“可知道楚云开去了哪里?” “王妃恕罪,属下派出去的人跟丢了。”温致远谨慎的答道,生怕哪里不对又惹怒这位姑奶奶。 “你下去吧!”北冥赫突然插话道。温致远立即躬身退出。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意思你来解答剩下的疑问? 北冥赫谪仙般笑容出现在一宁的眼前道:“龙宇,楚云开去了哪里?” “楚少主去了相思泪。”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冰冷的声音冻得人不禁打个哆嗦。 一宁没有吃惊龙宇的出现,知道他是北冥赫飞龙十卫中的一位,但是这性子可是和龙飞一点也不一样啊!一宁柳眉轻蹙道:“相思泪?什么地方?” 北冥赫道:“是一家青楼,生意不怎么好,没法和烟雨楼比,但一直还在坚持,原本我就怀疑他是某个势力的眼线,现在看来原来是隐世家族的暗桩。” 一宁看着龙宇问道:“哪里可有琳琅和雪老的消息?” 龙宇答道:“没有,但属下怀疑他们就在相思泪,我派了人混进守卫队进去搜查,可什么也没搜到,不过回来的人说,感觉相思泪建的很怪,外面看上去明明很大,可一进去里面好像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应该有暗室,派去的人都是侦查高手,都没有查到暗室的入口。” 北冥赫一摆手,龙宇消失了身影。 一宁低头沉思着,眼睛一亮道:“难道是……,走,我们去烟雨楼。”一宁起身拉着北冥赫出了王府。 烟雨楼的后院琴师的院子里,云逸正在院子里散步,云倾陪在旁边,云逸不时的望向门口。见到一宁来了,脸上露出了温润的笑容,自动忽视北冥赫那警告的眼神。 一宁信步来到云逸的跟前打量了他一下道:“不愧是云家的天才,恢复的这么快。” 云逸笑道:“那是主子的医术高。” 一旁的云倾打量着这个让他颠覆了往常对女子不屑的想法的女子。清清淡淡,飘逸如仙,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洋溢着一抹自信,让人不敢相信她的医术居然如此超群。 一宁抬步走进阁楼内,边走边说道:“不要叫我主子,那天只是为了救你,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叫我一宁就好。” 云逸温和的笑脸有一瞬的呆愣,转瞬就恢复了笑道:“好,一宁。” 云倾不解的看着一宁,还第一次有人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的,要知道大陆上谁不以能得到隐世家族的人相助而自豪,二哥明明答应她了认他为主,她居然放弃了。 一宁拿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道:“云逸这是恢复你内力的药,服下一炷香后就可以运功了,内力要一层一层的往上加。” 云逸接过药瓶愣住了,他还能恢复内力,激动的握着药瓶的手都在颤抖。 云倾更是惊呆了,他愣愣的看着云逸手中的药瓶,二哥居然还能恢复内力,云倾的心激动的狂跳着,这样,他的内疚就会少一点。这两天一想到二哥因为他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命救回来了,但是却发现一点内力也没有了,本来他都打算好了,给爷爷抱了仇后,他就守在二哥身旁,保护二哥。现在猛地知道二哥的内力还可以恢复,可见他的激动。 一宁看着情绪不稳的云逸,理解他此时的心情,那好比从地狱直接飞到了天堂。 “正好我们都在,可以给你护法,你现在就服下吧。”一宁微笑着道。 “好。”云逸颤抖着手,打开药瓶,倒出药丸放入嘴里。 云逸盘膝坐在石凳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云逸紧张的运功到丹田,果然有内力,一喜,接着一点点的,直到内力全部恢复。可是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他居然增加了十年的功力。他收功起身,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眼神灼灼生辉的看着一宁。 一宁无语的摸摸鼻子道:“就知道,你会激动成这样子,还是萧隐那个冰块比较冷静。” 院子外面的萧隐听到一宁的话,不禁嘴角抽了抽,“冰块”他当时也很激动的好不好,只是天生性子不是那么爱表露出来而已,现在却被王妃称作冰块了,郁闷的看看身后的几个人,见他们都低头颤抖着双肩,知道他们是忍着笑呢。 “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了,王妃会很麻烦的!”冰块萧隐想起一宁的话,很合时宜的送给了身后的几人。 但没有想象中的笑声,而是都安静了下来,连颤抖的双肩都一动不动了。谁还敢笑啊!萧隐可是王爷的得力干将,那惩治人的手段可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他们可不想亲自去体验。 一宁见云逸已经平静了下来道:“云逸有件事问你?你可以选择答或者不答,我不会强迫你。” 云逸知道一宁这样说,一定就是有关隐世家族的事,便正色道:“什么事?我一定知无不答。” “你知道相思泪吗?”一宁看着云逸问道。 “相思泪?是梅城的那家青楼吧?它是梦家收集消息的暗桩。”云逸答道。 “那你可知道,它的里面有什么特别?”一宁又问道。 “一宁是指它的内部建造结构吧?”云逸了然的问道。一宁点点头。 北冥赫直接说道:“我们想知道它有没有暗室。” 云逸道:“五大世家每家都有独门绝艺,楚家的绝艺就是建筑,他们设计建造的房屋,千奇百怪,机关重重,特别是他们的本家,除非他们带你进入,否则只怕是有进无出。” 一宁敛眉道:“你是说,这家相思泪是楚家给设计建造的。” “是的,梦无双和楚云开从小就是相知好友。”云逸道。 北冥赫道:“也就是说,相思泪的内部一定有暗室了?” 云逸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小时候我就听说过楚家主建造了一个特别的阁楼,明告诉前去挑衅的人有暗室,可谁也没有找出入口。想必,相思泪的建造格局会更加的难猜。” 一宁眼睛一亮,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确定她的想法,果然如此。 起身道:“云逸,你安心的呆在这里吧,这几日好好的休息一下,过几日我们就要回京城了,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云逸眸中色彩纷呈,高兴的说道:“从一宁救了我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一宁嘴角一抽,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有歧义啊!看看北冥赫没有生气,放下心来,向外面走去。 北冥赫瞥了眼云逸,淡笑着跟在一宁的旁边,缓步出了阁楼,揽起一宁的腰,脚尖轻点,转眼就消失在远处。 一直在旁边的云倾对云逸道:“二哥,她既然并不限制你,你何不跟我回去。”云倾明显的感觉到云逸的功力又增加了,现在的云逸在家族中更没有对手了。 云逸转过头道:“那天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食言,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你也该离开了,回去后,查出杀害爷爷的凶手通知我一声,我会亲手为爷爷报仇的,不过那个家已经没有我留恋的,我不会回去了。如果你想当家主我会帮你。” 云倾急道:“二哥,你说什么呢,这家主的位置只有你能做。” 云逸淡淡一笑:“我说的是真的,那个没有温情的家,除了给爷爷报仇,我不会再回去了。” 云逸那云淡风轻的笑容让云倾看呆了,二哥是云家最杰出的人才,也是最俊美的男子。但是他从来没见到过二哥如此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云倾蓦然的觉得一阵心冷,没有二哥的家,他回去还有什么意义。下定决心道:“我也答应了她,只要她能救二哥,我这条命是她的了,给爷爷报了仇后,我就回来和二哥一起守着她。” “不过现在二哥的伤都好了,那二哥和苗小姐的婚事怎么办?” 云逸眼神一闪道:“把定亲的玉佩还给她吧,从那一天她和她的亲人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们就不可能了。” 云倾听后心里知道,苗家选择放弃了二哥,这桩婚事肯定是不可能了,可是苗家二小姐也是被逼无奈,她对二哥的心意,嗨,云倾心里也是很无奈,对着云逸施了一礼,闪身离开了。 云逸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看着云倾消失的那方向,不禁低头苦笑了一下,我守着她是内心向往的,你这个傻小子何苦呢? 一宁和北冥赫刚进王府,就见温致远跑来递上一封信道:“王爷、王妃,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 北冥赫看了眼温致远,接过信眉头一皱,敛下神色向宁心殿走去。 一宁也扫了眼温致远跟上北冥赫。 进了内殿,北冥赫把信扔在软榻上的小茶几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宁默默的跟进去,站在北冥赫的旁边。过了一会儿北冥赫转身坐在软榻上,拉过一宁揽在怀里,打开茶几上的信看了一遍。北冥赫一皱眉,一宁看见信上的内容也不禁诧异了。 北冥赫对暗处道:“叫叶盛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信是匿名的,说雪老和雪琳琅在他的手里,要和一宁打个赌。三日内如果一宁找到他们父女二人,就算一宁赢,反之就是输,赌注是一宁手上的紫珠手链。 一宁看看手上的紫珠手链,疑惑的问道:“赫,这个紫珠手链有什么秘密吗?” 北冥赫摇摇头道:“这个紫珠手链是母妃留给我的,母妃也没说它有什么特别。” 一宁晃晃手链,又抬起来仔细的看看,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便拿下手链递给对北冥赫说:“赫,你看,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北冥赫接过手链仔细一看道:“难道是蛊源虫!”北冥陡然一惊,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宁一愣,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冷静了下来道:“蛊源虫是养万蛊王的必备,只有蛊王吃了蛊源虫才能成为真正的万虫蛊王,成为万虫蛊王后,就可以号令任何蛊虫。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想不到还真的有。” 一宁想到这个手链原本是赫的母妃的,叹息了一声:“好像只有金海国和苗家会用蛊!” 北冥赫把手链带回一宁的手上:“既然母妃单单把它留给了我,那就说明母妃已经恢复了记忆,没有告诉我它的用途,一定是不想它有一天被用上,小狐狸就带着吧,谁也抢不走。”语气间那外漏的霸气毫不掩饰。 一宁柔声问道:“你不想去金海国母妃的家看看吗?” 北冥赫看着一宁认真的说道:“母妃既然恢复了记忆都没有跟父皇说要回家看看,那就说明那个家没有什么是她留恋的,我还去干什么?小狐狸就是我的亲人,小狐狸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一宁看着手上的紫珠手链,又看看北冥赫微微一笑:“我们钻什么牛角尖,顺其自然就好了。” 叶盛出现在房里,看见暧昧的两人心里暗道:王爷,你不会是让我来看你们亲热的吧? 一宁懒懒的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北冥赫刷地把信扔向叶盛,叶盛一招手接住信,看了一遍。惊讶的道:“难道这个手链还有秘密?” 北冥赫把紫珠的秘密告诉了叶盛。 叶盛听完后来到北冥赫和一宁跟前盯着一宁的手链看,一宁看见北冥赫渐渐黑了的脸,赶紧摘下手链递给叶盛。北冥赫的脸色才好多了。 叶盛仔细的看了看手链里的虫道:“王爷,这个蛊源虫已经长大了,看来最晚半年就可以用了。难得是,这九种蛊源虫居然都长得很好,这要是那个蛊王吃了一定可以百分百的成为万蛊王。” 一宁不禁正眼看了叶盛一眼,他居然对蛊虫这么了解。 叶盛看到一宁的神色一笑道:“王妃,不会是一直以为我这个军师之名是混来的吧?” 一宁诚实的点点头,嘴角是戏谑的笑。 叶盛一脸黑线的坐到椅子上问道:“王爷、王妃可有什么办法在三天内找到他们?” 一宁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眸眨了眨道:“秘密。” 叶盛无语看着这个嚣张至极的王妃,也不纠结了,反倒乐了,对北冥赫道:“王爷,你叫属下来不是就为这件事吧?” 北冥赫面色低沉,明显的带着些狠厉的气息,却没有言语。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叹了口气道:“温致远是假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我们自己人中有内奸是肯定的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迷雾又重重 一宁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和赫出去时,温致远还在,一个时辰我们就回来了,温致远的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么快就把人换了,一种是说明是府内的人,还是非常了解我们的,最不济也是能经常见到我们的人。另一种是内奸就是温致远本人。刚才的温致远一举一动都和真正的温致远不差分毫,可以说这是预谋许久的了。” 叶盛一惊,沉思道:“王爷和王妃走后,府内就剩下梦无双、魔煞,还有就是清逸和武元。内殿就依心、依月、暖香、暖玉四人。” “这些人在我们看来,除了梦无双都是不可能的,是不是?。”北冥赫这时开口说道。 叶盛赞成的点点头:“可聪明如梦无双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难道他们的目的是陷害梦无双?” 北冥赫道:“如果是陷害梦无双,目的就是让我们和梦无双撕破脸皮,和隐世家族彻底的对立了,不过我感觉事情不单单是这样的。” 一宁语气轻柔的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温致远,我们要确定一下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北冥赫确定的道:“温致远本人不会有问题。” 一宁见北冥赫这么的确定便道:“温致远都插手什么事了?” “就是府里的事,其余的他没有参与,而且王爷的人员安排都是分开的,各有分工,互不来往,都是单方面的直接和王爷联系。”叶盛说道。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一宁敛眉深思低语道。 “既然不知道就等他们先出手,我们在见招拆招。”想了半天一宁一拍桌子道。 北冥赫和叶盛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北冥赫道:“那就不要露出马脚,叶盛,平时就你和温致远接触的多,你就盯紧点他,不要打草惊蛇。” 叶盛点点头闪身离开了。 一宁走出内殿对着外面的温致远道:“温管家,你去请李御史的爱妾程梦娇明日来王府住几日,那天宴会看到她,很是投缘,王爷这几日很忙,我很是无聊,让她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吧!” 温致远先是一愣,然后很是痛快的应声“是”就出去了。 一宁回到内殿,让依心拿来纸笔,写好后放进小竹筒内用蜡封好。食指弯曲放到嘴边打了个口哨,一只海鸟飞了进来。一宁把竹筒绑好,拍拍海鸟的头道:“辛苦你了,给蓝海送去。” 北冥赫知道一宁是问蓝海万蛊王的事,看了眼海鸟,眸中的神色一暗,暗道:这个蓝海什么时候居然把他的通讯海鸟送给小狐狸了。起身来到一宁身边道:“小狐狸,我是太了解温致远了,才发现他是假的,你是怎么发现他是假的呢?他的易容术可是连我都看不出来。” 一宁笑道:“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北冥赫道:“温致远以前右腿受过伤,虽然平时走路看不出来,但是根本不可能正常的跑,还跑得那么快。” 一宁一想还真是,几次看见温致远跑都是运轻功,右脚不沾地的跑。 一宁指指北冥赫的眼睛道:“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所有的情绪都在这里显露无疑,无论你掩饰的有多好,可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他的眼里不在有以往我看到的东西,一个人不会改变的这么彻底。” 北冥赫捏捏一宁的鼻子,一双好看的凤眸满含笑意的盯着一宁道:“那小狐狸看看我的眼里都有什么?” 一宁捧着北冥赫的脸,认真的看了会他的眼睛说道:“怎么看也只有一个我。” 北冥赫看着一宁认真的表情不禁心情大好,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一笑风光月霁,日月失色。一宁失神的看着光华潋潋的北冥赫,北冥赫看见一宁难得的呆样笑的更是开心了。 “你那么有把握?”北冥赫拉着回过神后,一连霞色的一宁的手往内殿走去。 “当然,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去办没有把握的事了。”一宁扬了扬下巴,傲娇的说道。 北冥赫轻笑着,俊美绝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又偷偷的瞄了眼一宁心里暗道:不错这段时间养的还可以,屁股又翘了点,胸又大了点,再这样养下去,洞房花烛夜可以放心的吃了,心里美美的。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疑惑地问道:“什么事让北郡百姓心里无比崇拜的逍遥王美成这样?” 北冥赫俊脸一僵,不自在的说道:“没什么。” 一宁疑惑的又问道:“真的没什么?” 北冥赫转换话题道:“小狐狸,我都困了,我们早点歇息吧。”话落揽着一宁进了内殿。 次日一早,一宁正在用早膳,温致远进来禀告李御史的爱妾程梦娇已经来了。 一宁一听嘴角一勾,还真是积极啊!懒懒的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程梦娇进来时,看见北冥赫体贴的给一宁夹着菜,一宁则开心的吃着。 程梦娇缓步上前施礼道:“臣妇梦娇见过王爷、王妃。” 一宁好像才看见她进来一样笑道:“快起来吧,那里有那么多的规矩,梦娇用早膳了吗?没用就一起吃点吧?” 程梦娇嘴角一抽,她就是没吃,以现在一个人家小妾的身份,也不敢和王爷一桌吃早膳啊!娇柔的道:“多谢王妃,臣妇已经用过早膳了。” 一宁点点头,放下筷子道:“赫,我吃饱了。”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碗中的粥道:“急什么,把粥喝完。”北冥赫端起碗,拿起汤勺喂到一宁嘴边。 一宁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把粥喝完了。 北冥赫放下碗叮嘱道:“这几天我很忙,虽然有人陪你,也不要太贪玩,要注意休息。” 一宁甜甜一笑道:“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北冥赫起身出去了。 一宁起身来到程梦娇的身边坐下,暖香上前给二人斟上茶,退到一宁的身后站定。 一宁笑着道:“梦娇,你尝尝,这是京城天运寺了然大师赠送的菊花茶。” 程梦娇眼中流光一闪道:“王妃还真是好福气,能得了然大师的青睐,听说了然大师的脾气很是古怪,一般的人他都不会接待,就连皇家的人也只是守礼。” 一宁眨眨大大的凤眼道:“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了然大师挺好相处得啊!” 程梦娇看了眼一宁,眼中有些不解。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就是那在才子大会上才华无双、武功高强的女子吗?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聪明、狠戾的女子吗?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那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王爷对王妃可是真的疼爱啊!”程梦娇看了眼一宁道。有心人一眼就看得出,刚刚北冥赫对一宁的宠爱可不是装出来的。那么熟练的动作,是经常做才能如此熟练。 一宁笑道:“是啊,赫对我很好呢!李御史不是也很疼爱梦娇吗?听说李御史上任连正房夫人都没带,独独带了梦娇前来。” 程梦娇脸一僵,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一宁又道:“你说我们女人图什么?不就是丈夫的宠爱吗。这样说来,本王妃和梦娇都是幸运的女人呢!” 程梦娇脸缓和了点,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王妃没有贬低自己的意思。便道:“是啊,能得到夫君的独宠,梦娇也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不过王妃才是最幸运的人,王爷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却当着天下宣布只娶王妃一人,那是多大的荣宠啊!让这天下的女子都羡慕死了。”这句话也是她的真心话,她很羡慕北冥赫对一宁的宠爱,这女人那个不希望得到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呢!更何况还是那么俊美如仙、风采潋滟、优秀的男人。 一宁笑着拉起程梦娇道:“我们别在这儿互相夸奖了,刚吃完饭,梦娇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 程梦娇答应着,跟在一宁的身后。 暖玉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追上来道:“主子,外面很冷了,披上披风吧,要是生病了,王爷会心疼了。” 一宁听了暖玉的话,想着还是别让赫担心的好,便站住了脚,任暖玉给她披上了披风。 来到花园里,依心和依月在前面引路。一宁亲昵的拉着程梦娇逛着。程梦娇带来的两个婢女和暖香和暖玉走在后面。 “梦娇的舞跳得可真好!”一宁赞叹的说道。 “只是闲暇时的娱乐罢了,王妃夸奖了。”程梦娇谦虚的道。 “你的师傅也一定是个跳舞的高手吧?”一宁好像没在意的问道。 提起教她跳舞的师傅,程梦娇想起了练舞时的艰辛道:“师傅舞跳得是最好的,我也是家族里舞跳得最好的。” 一宁眼神一闪,“家族”一宁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两个字眼,看来这程梦娇的身份也不简单啊!能请的起最好的师傅的家族能简单吗? 程梦娇忽然觉察到自己的嘴误,看了看一宁,见一宁并没有在意,便赶紧转换话题问道:“怎么没见雪小姐?” 一宁立即蔫了下来道:“赫说雪老的朋友,请他们去住两天,过两天就回来了。” 程梦娇遗憾的说道:“还以为能和雪小姐聊一聊,成为朋友呢!” 一宁笑道:“那你就住到琳琅回来不就行了。” 程梦娇叹口气道:“雪小姐要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一宁拍拍她的肩道:“赫说雪老和琳琅三天就会回来。” 程梦娇一皱眉暗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难道逍遥王没有告诉她,一蹙眉试探道:“王妃的手链好漂亮啊!在那买的?可以给我看看吗?” 一宁眸光一闪,看了看手链,把手举到程梦娇的眼前道:“这是赫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他不许我拿下来,你就这样看行吗?” 程梦娇贪婪的看着手链,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露出喜色,不自觉的伸手要去拿下手链。 一宁晃晃手,快速的收回道:“不可以拿下来,赫会生气的。” 程梦娇讪讪的解释道:“王妃恕罪,梦娇是看着太喜欢了,情不自禁了。” 一宁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如果不是赫送的,送给梦娇都行的,一会儿我让温管家去库里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手链。” 二人又向前走去。前面梦无双和楚云开二人缓步而来。看见一宁,梦无双笑道:“正要去见王妃,不巧就在园子里遇上了。” 一宁看见他们二人也笑道:“真是好巧呢!赫说雪老和琳琅被人请去做客了,我很无聊就约了梦娇来住两天,这不她陪我逛园子、聊天呢!” 楚云开闻言眼神一闪。眼含深意的看了眼一宁,余光扫了眼程梦娇道:“我和无双正想去看看王妃昨日受了惊吓,有没有好点?” 一宁看到楚云开的表情确定了心中所想。对着二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事的,我胆子大的很呢!都是我没事乱试什么功力,好好的墙都坏掉了。有劳梦少主和楚少主挂念了。” 一宁一拍额头道:“瞧,光说话了,忘了给梦娇介绍,梦娇,这两位是隐世家族的梦少主和楚少主。” 程梦娇眼含娇媚的微微一施礼道:“梦娇见过二位少主。” 看着程梦娇的举动,一宁不禁暗笑了。这哪里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初次见到隐世家族的人居然如此的镇定,如果是第一次见面,就算在镇定,也会对梦无双的俊美有一丝的痴迷吧,看来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 一宁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四人向亭子走去。 依月对身后的暖香和暖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快速的下去备茶去了。不一会儿就端来新沏的茶,给四人斟上。 外面的天气有些冷了,热腾腾的茶倒进茶杯里,立即冒出了热气。 梦无双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轻抿了一下笑道:“是极品的菊花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天运寺了然大师亲自烹制的菊花茶吧?” 一宁眸中流光一闪,嫣然一笑道:“梦少主猜的还真准啊,怎么梦少主也去过天远寺?” 梦无双眼神一闪道:“没去过,不过两年前了然大师云游时,在下与其偶遇,有幸共参佛理,喝过了然大师的菊花茶。” 一宁凤眸晶晶亮,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道:“想不到梦少主还是一个礼佛之人,必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梦无双手一紧,听出一宁语气中的讽刺便道:“能入得了了然大师的法眼的人,难道王妃不是礼佛之人吗?” 一宁一摊手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自诩神棍的人了,我从不信命,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梦无双一愣,楚云开和程梦娇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宁,惊诧于她的想法。 梦无双忽地一笑道:“王妃到是一个灵透、洒脱的人呢,这世上能如此随意而活的人,梦某见过的还真是就王妃一人而已。” 一宁淡然一笑道:“那里有真正能随意而活的人,只是尽量按自己的心去活而已。” 梦无双看着眼前一身白裙,披着白色披肩的一宁,恬静淡然,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他的心一滞。按自己的心去活,说来简单,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你就能真正的做到吗? 楚云开抿了口茶,轻咳了声打断了话题道:“那日听到王妃的一曲,可真是天籁之音啊!王妃的琴艺比烟雨楼的琴师秦逸还要超出许多啊!” 一宁垂下眼脸道:“那是小女儿家消遣的玩意,那能和琴师相比。” 梦无双道:“那个秦逸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隐世家族云家的天才少主云逸,不过据说他偷学云家音杀绝技被老家主发现,他为了掩盖罪行杀了老家主,逃了出来。” 一宁眉头轻蹙道:“听说的不一定是真相,那个大家族没有黑暗的一面,表面的繁荣要多少血腥和龌龊来掩盖,数都数不过来吧!” 程梦娇这时插嘴道:“是那个神秘的烟雨楼吗?听说烟雨楼在整个天朝都有生意,而且都很好,只是没人知道他的主人是谁,还真是很神秘呢!你们知道吗?前几日有人闯进烟雨楼要带走那个琴师,结果失败了呢!这个烟雨楼还真是厉害呢!” 三人都不自主的看着一宁。 一宁仿若没有注意到三人神色对程梦娇道:“梦娇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我怎么没听赫说起呢?难怪赫最近这么忙,都没时间陪我了。” 程梦娇身子一僵解释道:“我也是无意听到我家夫君说起。” 一宁笑道:“你家夫君还真是宠爱你呢。” 程梦娇一囧,偷眼看向梦无双,见他并无异色,放下心来。 一宁看到程梦娇的小动作,了然的一笑果然如此,看来隐族的手伸得很长啊!这个程梦娇的身份也不简单,对梦无双有些别的心思啊!三人是联合起来试探一宁,也难怪他们怀疑,一宁来了,烟雨楼的主子就来了,放到谁身上谁都会怀疑。 一宁笑着道:“我对别人家的私事可没什么兴趣,不过听琳琅姐姐说梦娇不但舞跳得好,还吹了一手好笛子,可否有幸听一听?” 程梦娇偷撇了眼梦无双,对一宁娇媚一笑道:“那都是别人夸大了,如果王妃想听,梦娇吹一曲便是,可梦娇出来没有带笛子如何是好?” 一宁呵呵一笑道:“梦娇不会以为堂堂逍遥王府连个笛子都没有吧?”转身对依心道:“依心,你去让温管家取个笛子来,要上好的。” 依心应声离去。 一宁笑着对程梦娇道:“不知道梦娇的娘家是哪家啊?我很好奇是哪家培养出来梦娇这么一个才女?” 程梦娇一怔,快速的瞥了眼梦无双,见梦无双没有看她,便做出伤心的样子道:“梦家的娘家已经落寞了,现在梦娇是孤身一人了。” 一宁心里暗自的一笑,面上却满含歉意的道:“是我不好,提起了梦娇的伤心事了。” “王妃也不知情,不必歉疚!”程梦娇有礼的道。 这时温致远拿着一个锦盒来了。 依心上前接过,递给一宁。 一宁看了眼温致远对梦无双和楚云开道:“二位少主来到王府,王爷还没有尽地主之谊,一会儿一起吃午膳吧?” 梦无双笑道:“那就有劳王妃了。” 一宁微微一笑道:“温管家去准备午膳吧,等王爷回来就用膳。” 温致远躬身施礼应声下去了。 一宁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玉制的笛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极品。一宁拿出来递给程梦娇道:“有劳梦娇吹一曲了。” 程梦娇接过玉笛,眼中闪过惊喜,原来一直寻找的玉笛在逍遥王府里,难怪一直找不到。手有些颤抖的握着玉笛。 一宁看到程梦娇激动的样子,有些疑惑,这个玉笛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梦无双轻咳了一声,程梦娇猛然醒了过来道:“梦娇就吹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一宁看了眼二人,见二人都没有反对,就点点头。 程梦娇把玉笛放到嘴边,清脆、悠扬的笛声飘出。程梦娇的笛子吹的的确很好,好像笛子在她的手中只是一个玩具般随意。 一宁杵着下巴,静静的听着笛声,眼睛却从没离开程梦娇,看到程梦娇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对梦无双的浓浓爱意,一宁恍若未知,仿佛沉浸在了笛声中。 一曲结束,一宁拍手称好,对梦无双道:“梦娇的笛子吹的真是出神入化,让我都听得入神了呢。” 梦无双淡然道:“是很好,不过还是王妃的琴更胜一筹。” 程梦娇闻言眼神一暗,手不禁紧紧的握住玉笛。垂下眼睑掩盖住眼中的不甘。 一宁注意到程梦娇变了的神态,心道:被心爱之人否定,心里很难受吧!看来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啊! 楚云开打着圆场道:“本是不同的乐器,怎能放到一起比较,依我看来,王妃和梦娇是各有所长。” 一宁听到楚云开那么顺口的叫着梦娇,心里一笑:“是啊,梦娇的笛声的确是世间少有的仙音呢!” 程梦娇低垂着头,好像有些羞涩的样子。 一宁在心里呕了一下,这也太做作了,难怪梦无双看不上他。不管怎么说,梦无双也是当世少有的美男和才子,心气自然也是高的,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又怎能平凡呢! 不过一宁好奇的是,既然如此,梦无双为什么这么的容忍她呢?程梦娇一定有什么是梦无双所需要的吧? 四人各有所思的又聊了一会儿,暖香看到温致远过来了,便走过去,温致远跟暖香轻声说了什么就退下去了。 暖香缓步的上前禀告道:“主子,王爷回来了,午膳已经备在了花厅,王爷换了衣袍就过去。” 一宁起身笑着对三人道:“王爷回来了,我们一起去花厅用膳吧。” 四人说说笑笑的来到花厅,北冥赫也刚好到。一宁来到北冥赫的跟前柔声道:“赫,你回来了。” 北冥赫揽住一宁的腰,冰冷的俊颜现出温柔的笑意:“嗯,你是不是一直没休息啊,你的病刚好,要注意修养。” 一宁知道北冥赫的意思累了就休息,不必和他们一直周旋。便笑着转了个圈道:“你看,我已经好了,没事的,我会注意的。” 北冥赫这才转向梦无双和楚云开,面色虽然优雅温和,但却透着淡淡的疏离,客气的道:“二位少主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梦无双眼神扫过北冥赫揽在一宁腰上的手,凌厉的双目一闪,不过很快一抹淡淡的笑意漾在脸上:“王府的管家可是个细心的人,招待的很周全。” 北冥赫疏离的俊颜没有丝毫的异样,客气的请他们入了座。一宁拉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程梦娇也入了坐。 程梦娇表面有些拘谨和不自在,不安的坐在座位上。一宁则挨着北冥赫坐下。 “梦娇,你不必拘谨,随意就好。”一宁体贴的说道。 程梦娇起身弯腰施了一礼:“梦娇,谢过王妃的抬爱。” 席间气氛很好,北冥赫和梦无双、楚云开三位俊才,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表面很是投机。 饭后,一宁让温致远给程梦娇准备了客房,就在梦无双和楚云开住的迎宾阁旁边的柳苑。 宁心殿内一宁窝在北冥赫的怀里说着今天的事,最后道:“程梦娇明显的对我的手链很感兴趣,雪老和琳琅的事多半是她所为。我今天仔细的观察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程梦娇一定也是隐世家族的人,他和梦无双应该是相熟的,看样子程梦娇很喜欢梦无双,不过梦无双好像并无意于她。今天他们还拿云逸试探我,看来他们是怀疑我是烟雨楼的老板了。” 北冥赫幽幽的道:“据说苗家的大小姐苗梦娇从小就对梦无双一往情深,而且苗梦娇还是个养蛊的高手。” 一宁一听,随即所有的思路都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道:“赫,难道苗家也养出了蛊王?”一宁知道蓝海是养出了蛊王的。 北冥赫的凤眸如深潭一般幽深,拿出一本琴谱放到一宁的手里道:“先别想了,你不是想让云逸跟你进京吗?这可是个好机会。” 一宁看着琴谱眼睛一亮,这可是一本失传很久的琴谱了,一宁在北冥赫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们还真是不谋而合呢!晚上请你看一场戏去。” 北冥赫摸摸一宁吻过的唇,眸中都是笑意道:“好!” 一宁叫来暖香让她去了趟烟雨楼。 晚上吃过饭,先歇息了一会儿,到了亥时,一宁和北冥赫悄悄的来到柳苑,二人隐在房上,轻轻的揭开一片瓦,露出一丝缝隙,刚好能看到屋内的情景,让人掩去气息静静的等着。 柳苑是因院中种的众多的柳树而命名的。现在已经入冬了,柳树上只有几片可怜的枯黄的叶子挂在上面,风一吹干黄的树叶簌簌的飘落。一阵风吹来,一宁不禁打了个寒战。北冥赫把一宁揽进自己的怀里,把斗篷上的帽子给一宁带上,又用自己的斗篷裹住一宁。 大半个时辰快过去了,终于两个身影闪身进了柳苑,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进了程梦娇的房间内。房内的灯亮了。 一宁小心的手链气息,向里面看去,果然是梦无双和楚云开。 程梦娇欢喜的道:“无双哥,你来了。” 梦无双一皱眉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 楚云开则一脸的阴郁,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程梦娇笑颜一滞道:“无双哥,我不是急着想把那手链拿到手吗!你也知道蛊王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梦无双怒道:“你以为你能成功,本来计划好的,趁他们注意力都在宝藏上,由我来取手链,那样有九分的把握,现在你已经打草惊蛇了,你以为事情还会那么容易了?” 程梦娇一惊道:“霍一宁那么看重雪琳琅,更何况雪老可是北冥赫的救命恩人,难道他们会不顾雪老和雪琳琅的命吗?” 梦无双恨恨的说道:“你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本来他们不知道手链的秘密,现在你这样一来,他们必定是怀疑什么了,你以为逍遥王能活到现在,而且还活的这样好,是凭借运气吗?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手链里面的秘密了。” “就算如此,相思泪的暗室那么隐秘,他们是找不到他们父女二人,我还是赢定了。”程梦娇不服气的道。 梦无双厉声道:“你以为北冥赫是吃素的,连我在他面前都要小心谨慎的行事,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霍一宁。”梦无双心里恨恨的骂了程梦娇好几遍,那两个狐狸也是她能对付得了的,不自量力。 程梦娇一听,知道事情让她弄砸了,揉搓着手里的娟帕小声的问道:“那现在已经这样了,无双哥你说怎么办啊?” 梦无双看着程梦娇那张明艳的脸庞,不禁想起一宁的脸,同样的都是美女,可霍一宁那由骨子里深处散发出来的自信,让两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程梦娇看梦无双看着她的脸发呆,不禁脸一红低声叫了声:“无双哥,你怎么了?” 梦无双回过神,看到程梦娇嫣红的脸庞,知道她误会什么了,也没做解释道:“既然他们让你住进王府,一定是怀疑你了。先静观其变,你不要再私自有什么动作了,一切听我的。” 程梦娇低声道:“好,我不会在私自行动了。” 梦无双看了眼程梦娇确定她是真心听话了:“梦娇,这里是王府,一切要小心,你休息吧,我走了。” 楚云开突然开口道:“我不希望琳琅有什么事。” 程梦娇没好气的道:“我都快把他们爷俩当祖宗供起来,还能让她有什么事。” 楚云开一哼道:“最好如此。” 程梦娇提醒道:“云开哥,我知道你看上那个雪琳琅了,可是雪琳琅和霍一宁是结拜的金兰姐妹,你和她注定了是敌人,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楚云开身形一滞道:“那是我的事。”话落就和梦无双离开了柳苑。 程梦娇狠狠的锤了下桌子,然后熄了灯睡觉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见戏已经看完了,等梦无双和楚云开离开后,就运起轻功回到宁心殿。 一宁打量着北冥赫笑道:“原来在别人的眼里,赫是那么可怕啊!” 北冥赫抬手揉揉一宁的头道:“怎么了,怕了?” 一宁轻嗤了一声,白了一眼北冥赫道:“你见我怕过什么?” 北冥赫看着一宁那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表情,噗嗤一身笑了,拦腰抱起一宁向床走去道:“是,你天不怕,地不怕,都怕你行了吧,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一宁把脸埋在北冥赫的怀里,咯咯的笑了两声。 第二日,北冥赫出去后,一宁就去柳苑找程梦娇了。 程梦娇震惊的回味着一宁的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王妃是说要去烟雨楼?” 一宁点点头道:“是啊,昨日听楚少主不是说那个琴师琴弹得好和我有一拼吗,我一定要去听听,梦娇陪我去吧?” “可是王妃知道烟雨楼是什么地方吗?”程梦娇嘴角一抽,女人约女人去逛妓院,伸手拍拍受了惊的心问道。 一宁疑惑的问道:“不是听琴的地方吗?” 程梦娇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解释道:“烟雨楼可不是我们女子能去得地方,那里是男人消遣的地方。” 一宁一愣,很快又道:“那有什么,我们换上男装去不就行了。” 程梦娇脱口道:“不可以,王妃,就算我们换了男装也还是女子不是,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她可不想让梦无双误会什么。 一宁不悦的道:“不就是个消遣的地方吗,男人能消遣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行呢?算了,梦娇不想去,我再想办法吧。” 程梦娇惊愕的看着扬长离去的一宁,眼中闪过女子去妓院消遣的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出了柳苑,一宁嘴角一勾向迎宾阁走去。守在外面的梦无双的随侍见一宁来了道:“王妃稍等,在下去禀告主子一声。” 一宁点点头等在外面。 梦无双和楚云开正在喝茶,听到一宁来了,不禁都一愣。梦无双道:“请进来。” 一宁一进来看到他们二人都定睛的看着她,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衣裙疑惑的问道:“我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梦无双和楚云开不好意思的收回眼神,梦无双道:“没有,只是好奇王妃一大早的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一宁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梦无双笑道:“还真是有事,我想让梦娇陪我去烟雨楼,可梦娇不肯,说烟雨楼是男人去消遣的地方,我们女子不能去。” 梦无双和楚云开一听一宁的话刚到嘴里的茶都呛了,二人尴尬的咳了几声。 梦无双也有些窘迫的问道:“王妃要去烟雨楼有什么事啊?”和一个女人谈论这个话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一宁道:“去听昨日你们说的那个琴师弹琴啊!楚公子不是说那个琴师的琴弹得很好嘛,我想去听听,梦娇不陪我去,我想楚公子既然知道,一定是经常去听,所以才来要楚公子带我一起去啊!” 楚云开刚顺好的气,听了一宁的话后又呛了,咳得更很了。什么叫他经常去,好像他多好色似的,要知道他还纯洁的很呢!梦无双也掩唇轻咳了几声。 看着二人的窘态,一宁心里要乐开花了,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茶不好?你们喜欢喝什么茶,我让温管家给你取来。” 梦无双摆手道:“这茶就很好了,王妃不比费心了。”这王府里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就连他们隐世家族也不是谁都能喝到的,还嫌弃不好。 楚云开好不容易的顺好了气道:“那个,那个王妃怎么不让王爷陪你去,或者让王爷下令让那个琴师来王府给王妃弹呢?”让他楚家少主带着逍遥王的王妃去逛妓院,先不说他的名声,单单就是惹了逍遥王那个煞星,他不是傻了就是活腻了,就更别想追到琳琅那个美人了。 一宁蔫了道:“赫这几天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今天晚上要很晚才会回来,更何况我也不想给他添乱,怎么,你也不愿意带我去?” 楚云开看着一宁可怜兮兮的样子,想拒绝又不忍心,无语了。 梦无双眼含笑意的看了一宁一会儿道:“我们陪你去吧,不过王妃要换一身男装。” 一宁立即眉开眼笑道:“好,我这就去换。” 梦无双道:“王妃不急,烟雨楼白天没有人的,我们要等到晚上才能去。” “哦,那我晚上再来找你们。”一宁欢快的回去了。 梦无双和楚云开你看我,我看你的,梦无双忽然噗嗤的一声笑了。梦无双想到一宁说楚云开经常去烟雨楼的话,笑得更大声了。 第一百二十章 美男我要了 楚云开当然知道梦无双笑什么,埋怨的说道:“昨天还不是你让我这样说的,现在倒好了,你也笑话我了,还是不是朋友啊。” 梦无双看着楚云开无辜的样子笑得更开怀了。 楚云开气哼哼的剜了眼梦无双道:“你怎么答应带她去烟雨楼?不怕逍遥王把你的骨头给拆了啊?” 梦无双唇角一勾道:“我就是想看看逍遥王跳脚的样子而已。” 楚云开一愣,理由这么简单! 一宁一上午都和程梦娇在一起,梦无双和楚云开上午出去了,下午才回来。 晚上一宁换好男装来到迎宾苑。 梦无双和楚云开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美少年都一愣。一宁一身紫色的棉袍,一头秀发高高的被白玉的发冠束在头顶,倾城的美颜显然是做了修饰,没有一丝的女气,看上去英俊洒脱,连梦无双和楚云开这两个美男站在她的身边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一宁一拍他们二人的肩膀道:“二位兄台可以走了吧?” 楚云开惊讶的指着一宁道:“你不会经常女扮男装吧?” 一宁笑着找了个理由道:“你怎么知道?以前装傻子,要出去玩时,就只好穿男装了。” 楚云开收起惊讶道:“果然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像呢!” 梦无双满眼都是笑意,这个特别的小女子,还真是让人惊喜呢!不觉间语气温柔了许多道:“走吧!” 三个俊美的男子走在街上,吸引了无数少女的目光。都窃窃私语这是那家的少年啊?长的如此俊美,仿佛天上的神仙来到了凡间。 三人目不斜视的直接来到烟雨楼的门口,看到俊美如仙的三人居然去了妓院,所有的女子都不禁叹息,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去了妓院,还真是可惜!有一个眼冒星星的女子突然遗憾的低喃道:“我怎么不是烟雨楼里的女人呢。”惊的周围的人掉了一地的眼球。 引起骚乱的三人已经进了烟雨楼。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间里,一宁向下东看看,西看看,问道:“那个琴师在那里?” 梦无双指着前方舞台道:“那边的那个台子看到了吗?还没到时辰,一会就在那个台上演出。” 一宁看了眼舞台上一个女子正在抚琴,对梦无双道:“原来你也经常来啊!” 梦无双好看的俊脸因为一宁的这几句话一僵,随即青一阵,白一阵。 楚云开则掩唇低笑,这回让你还笑我。 梦无双瞪了楚云开一眼解释道:“我和云开只是来听曲儿的。” 一宁“喔”了一声后又问了一句让他想吐血的话:“原来这里不只是听曲儿啊,那还能干什么?” 梦无双嘴角只抽,压下想揍一顿一宁的念头,耐心的解释道:“还可以看舞蹈。” 楚云开本来想看梦无双发飙的样子,却听到梦无双这样的解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梦无双黑着脸狠狠的剜了一眼楚云开,咬着牙阴阴的道:“要不你来解释一下这里还可以干什么?” 楚云开立即停止了笑声,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旁边的一宁忍住笑意,看着窘迫的二人,心里特舒服。 梦无双却认真的看向一宁,心里想着,这个狡猾的小女子,难道真的不知道烟雨楼是干什么的?他可不相信! 这时,台上抚琴的女子已经抚完了琴,起身下了台。三名穿着很暴漏的女子上了台,扭着纤悉的腰,跳起舞来,还不断的往台下抛着眉眼。当然那眉眼可是大多都抛向了他们包间的方向。 梦无双和楚云开有些尴尬的别开眼,见一宁还颇有兴致的认真的看着,不禁都暗自的翻了个白眼,这还是女人吗? 一宁余光瞥见梦无双和楚云开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两个人还很纯洁啊!心下便冒出想作弄一下梦无双的心思,便摆出一副恨不谙世事的清纯的样子,眨眨大大的凤眼,疑惑的问道:“梦公子,她们的眼睛怎么了?” 楚云开听见一宁的问话,识趣的转过头去,假装在欣赏节目,可台上的女子实在是入不了眼,但也好过回答一宁那让人想直接晕过去的问题。 梦无双看着一宁怀疑一宁是故意的,可一宁如水的双目里一片清明,只有好奇。 一宁见梦无双不说话,也学着台上的女子给梦无双抛了个媚眼又问了一遍:“梦公子,她们的眼睛总是这样,是怎么了?” 梦无双看着一宁抛来的眉眼一愣,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眼前的女子明明穿着男装,可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穿着女装的样子。这样下去不行,梦无双忽然清醒过来,复杂的看了眼一宁,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你的对手,也是别人的妻子,你们没可能的。 一宁看着梦无双眼中复杂的神色,有些不明白。但是就是不想放过他,便又抛了个媚眼又问了一遍。 梦无双别开眼睛,看了眼下面卖弄风情的女人们,压下心头的厌恶,解释道:“那是舞蹈的一个动作。” 一宁听着梦无双的解释,强憋着笑意点点头,不在难为他了,否则就是难为自己了,憋笑也很难受的。 这时跳舞的几位女子终于下去了,云逸抱着琴上台了。云逸还是那一身的白袍,目不斜视的走到琴架跟前,优雅的放下琴,一撩衣袍坐下。 下面立即安静了许多,可以看出云逸的琴技是得到大家认可的。 梦无双见云逸上来了,对一宁道:“他就是烟雨楼的首席琴师秦逸,本名应该叫云逸,是隐世家族云家的原少主。” 一宁一挑眉道:“看上去,温润优雅、彬彬有礼、还有一身的傲骨,应该是很好的人啊?一点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梦无双听了一宁的话眼神闪了闪,也看向台上的云逸。想起以前的云逸,同样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云逸总是对人温和有礼,可是他看的出,那都是表面上的,他一直都认为那是云逸的表象,就像他一样还不是披着一层外衣,真正的云逸一定不是这样的。但是今天的云逸给他去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却说不出来。 云逸如往常一样,没有看下面一眼,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手一动,琴音响起,不同的是今天的琴曲听着让人很舒心。众人都如痴如醉的听着。 一宁也盯着云逸看,心道:美男就是美男啊,养眼;会弹琴的美男更养眼;琴弹得出色的美男那就不是一般的养眼了。这个美男就要是自己的了,以后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 一宁正想的美时,云逸的琴声停了下来,曲子结束了,云逸抱起琴就要离开。 一宁忽地飞身上了舞台,截住了正要离开的云逸,笑道:“这个会弹琴的美男我要了。” 台下一片哗然,那个俊美的小公子说什么?他居然要一个男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那不是来错地了,对面那家就能满足他的特殊爱好。 云烟虽然知道主子的计划,但也被主子的这一句话给雷的惊愣住了。缓过神来时,赶紧上台道:“这位小公子,烟雨楼的琴师都是自由身,只弹琴不卖身的。”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一宁看了眼别扭的云烟,心里暗笑,面上却道:“跟着我也是自由身啊?” 云烟语噎,看来主子是玩上了。看向云逸意思你自己搞定。 云逸心里虽然很想笑,但是还是冷着脸道:“这位小公子,在下虽然在此买艺,但也有自己的底线,请小公子尊重我的琴艺。” 一宁眨眨眼道:“我很尊重你的琴艺啊!所以才让你跟我走啊。我看你很不喜欢这里,跟着我,你就不用再卖艺了。” 云逸怒道:“我在这里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的,就是饿死也不会坐那下作的事。” 一宁不解的看了眼梦无双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跟着我就下作了呢?” 梦无双本没想参合,在包间内看着,但一宁一句话就把他拉上台了。无奈只好飞身来到台上对一宁道:“他误会你有龙阳之好了。” 梦无双又看向云逸道:“他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做他的专职琴师。” 云逸看到梦无双一愣,才明白为什么一宁要用这种方法把他带在身边,原来他们已经找来了。一宁这是向隐世家族宣告,云逸从今天开就是她霍一宁的人了,谁想找他的麻烦就先过了她着一关。 云逸和梦无双对视了一会儿,看向一宁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一宁从怀里拿出一本琴谱递给云逸道:“这是我的诚心。” 云逸接过琴谱一愣,原本只是和一宁演出戏,没想到一宁居然拿出这么珍贵的琴谱给他。 梦无双也看到了那本琴谱,心里瞬间明白了,一宁早有所准备,自己被这个狡猾的小女子利用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一宁是早就认识云逸还是昨日听楚云开一说临时起意的呢? 一宁看着云逸笑道:“这本琴谱我一直想找个知音送于他,今天终于遇到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云逸郑重的点点头。 云烟上前道:“这位小公子,谁说秦公子是自由身,可和烟雨楼签的约定还有三个月才到期呢,这一走可让我们一时上那里去找这么好的琴师啊?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一宁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云烟道:“妈妈看看这些可够?” 云烟接过银票,仔细的数着笑道:“够了,够了,小公子可真是爱惜人才啊,秦公子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呢。” 一宁转身下了台,对还站在台上的云逸道:“还不走。” 云逸一笑,抱着琴,收好琴谱跟在一宁的身后走出了烟雨楼。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她身边了,可以天天看见她了,云逸浑身都透着舒爽。 从梦无双的身边过去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走了过去。 梦无双看着云逸眉头一皱,和云逸从小就认识,大家也总拿他们两个作对比,教训那些不争气的晚辈。梦无双太了解云逸了,虽然面上很温和,但内心总是冷情的很,只是对他的堂弟云倾还有笑容。要说他会杀害云老家主,他是不信的,可大家族里就是这样,你如果没有能力自保,就会被淘汰。明明被家族陷害追杀,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可今天的云逸笑的是那么的明媚,那笑容一看就是发至内心的,是什么让他有这样的笑容呢? 楚云开也来到了梦无双的身边,和梦无双有着一样的疑惑,不解的看着跟在一宁身后的云逸。 梦无双没有说话,也抬步跟上了一宁。楚云开赶紧追上。来时三个美男就已经很轰动了,这回去时变成了四个美男,就可想而知了。 一宁一行四人很是招摇的回到了王府,梅城也传开了,烟雨楼的首席琴师已经进了逍遥王府,从今天开始就是逍遥王府的专属琴师了。 梦无双没有回迎宾阁,跟着一宁来到了宁心殿。 一宁进去换了身衣服出来后,就看见梦无双、楚云开、云逸三人坐在椅子上,谁也没说话,各自喝着茶。三位美男各有各的风采。 一宁走到他们的跟前笑道:“美男就是美啊,还真是养眼啊!” 三人脸同时黑了,都看向一宁。 一宁眨眨眼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啊,要不你们想想刚才大街上,那些被你们迷得口水直流的女子。” 梦无双咬着牙道:“好像也有你一份,要不是你一个劲对她们笑,会有那么轰动的效果吗?” 一宁摸摸鼻子道:“我好不容易假扮一次男人,当然要过过隐了。” 梦无双没有再接一宁的话题,指着云逸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一宁点点头看了眼云逸一笑道:“是故意的,难得有我看上眼的人,当然要快点下手带回家才放心!” 梦无双道:“王妃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还这样做难道不知道后果吗?”现在隐世家族联合起来了,不是云家一家,那可是和整个隐世家族作对。 云逸也看向一宁,她会为了他和整个隐世家族作对吗? 一宁一挑眉,眸中的狠戾一闪道:“我还以为昨天,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从不信命,是个随心而活的人。” 一宁转身走到座位前坐下,对梦无双道:“再说了,梦家可是隐世家族之首,梦少主会因为一个云逸和逍遥王府作对吗?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梦无双的眼中寒光凛凛的盯着一宁,的确梦无双不会为一个云逸就和一宁和北冥赫作对,虽然他不知道一宁身后自己的势力,光凭北冥赫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梦无双眼神一闪问道:“你有什么依仗?北冥赫吗?你就那么相信北冥赫会为了你跟整个隐世家族作对?” 一宁呵呵一笑道:“我当然相信赫,要是梦少主不信可以试试,看看我在赫心中的分量如何,不过你可要做好承受赫的怒火的准备。不过让我遗憾的是,原来在聪明睿智的梦少主眼里,我霍一宁是要靠男人才能活的人啊!” 梦无双死死的盯着一宁,脑海中翻滚着一宁所有的信息想着她背后拥有怎样的势力,能让她如此的嚣张。忽然他一惊,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很想知道她有他什么把柄,那么确信他会同意,他不能冒险。便道:“你的条件?” 一宁知道梦无双内心已经妥协了,但还要看这条件够不够换下云逸的分量。 一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梦少主看看程梦娇的命够不够分量呢?” 梦无双一滞,面色不见暖色道:“逍遥王妃不会昏了头吧,程梦娇的命和我们隐世家族有什么关系?” 一宁一笑道:“原来和你们没有关系啊!那我明日就不用手下留情了,那么美的一张脸,本来的面目应该更美吧!要是剥下来做把美人扇应该会很不错,我得到一个秘方,用人皮做扇面,特别是美人的脸上的那块皮,又薄又轻……” 一宁还没有说完就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楚云开打断了:“你怎么这么残忍,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手还不住的撸着胳膊。 一宁嫣然一笑道:“我是不是女人,赫当然知道,难道只许她程梦娇拿我的人开刀,就不许我回报她一下吗?我的善良只对自己人,难道楚少主没听过一句话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楚云开指着一宁半响无语,原来她都知道。 一宁衣袖一挥,楚云开的手指就换了个方向。一宁浑身的霸气显露无疑,幽幽的说道:“我很讨厌人用手指着我,能用手指指着我还活着的人都是我认可的人,今天看在要与梦少主谈个交易,所以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楚少主完全可以当我说的话是吓吓你,也可以再试试看是不是吓吓你,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现在要取你的命,就算梦少主在也救不下你。” 楚云开愣在那里,看着浑身煞气的一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刚才在烟雨楼里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是眼前这个人呢吗?现在的一宁给他一种感觉,他相信一宁的话不是玩笑,既然她说了就能做到。 梦无双面无表情的突然站起来,道:“好,我答应。”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身对一宁道:“不过我还是很期待明天王妃是怎样赢的。” 一宁浑身的煞气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嫣然一笑道:“不会让梦少主失望的。” 梦无双又看了眼云逸不屑的道:“真看不出来,云少主还有吃这碗饭的潜力。” 云逸那里听不出梦无双讽刺他躲在女人的背后,无所谓的笑道:“吃哪碗饭都无所谓,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好。” 梦无双深深的看了眼云逸,眉头微拧,转身走了出去。 楚云开赶紧跟上梦无双出去了,向后面有鬼追他一样。霍一宁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女子。 出了门楚云开疑惑的问道:“无双,你说霍一宁真的知道梦娇把雪老父女藏在哪里了?” 梦无双剑眉一蹙道:“应该是知道了,但是我更好奇她怎么找出暗门的入口,云开建的暗室可不是谁都能找到了,我有些期待了呢!” 楚云开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自己这么年还没有遇到对手呢,所以心里也有些期待。 云逸见他们二人走了,眸光凝定的看向一宁问道:“如此待我,值得吗?” 一宁笑道:“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值得我如此相待吗?” 云逸看着一宁,眸子里闪过一阵波澜,一笑道:“以后一宁会知道值不值得的。” 一宁对身后的依月道:“安排云逸住到离宁心殿最近的院子。”又吩咐依心派些暗卫守着,虽然现在的云逸也不是好对付的,但是还是预防一下万一。 又对云逸道:“明日去君离那儿,选两位随心的贴身护卫。” 云逸温和的笑道:“我的身手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我也不习惯人侍候,以前我也是自己的事自己打理,再说以后都跟在一宁的身旁,就更用不到护卫了。” 一宁也没有强迫云逸便道:“那好,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依心她们说就可以。” 云逸点点头,起身跟依月向外走去。 一宁又喊住他道:“云逸,苗家有没有养蛊出色的人,特别是女子?” 云逸道:“苗家现任家主的长女苗梦娇就是晚辈中最杰出的人,听说她养成了一只蛊王。” “那她的蛊术也是晚辈中最厉害的了?”一宁又问道。 云逸点点头道:“是的,还有她从小就爱慕梦无双,发誓非他不嫁。”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后,一宁点点头,云逸便跟着依月走了出去。 北冥赫从里面出来,搂着一宁道:“原来小狐狸这么相信我啊!” 一宁翻了个白眼道:“难道我不该相信你?” 北冥赫在一宁的唇上轻咬了一口道:“当然要相信我,我就是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你的。” 一宁温柔一笑靠在北冥赫的怀里道:“你怎么看?” 北冥赫道:“看来,程梦娇,现在应该叫她苗梦娇,对隐世家族很重要,应该是为了那个蛊王,不然以梦无双的为人不会答应你的条件。想不到苗梦娇还有些本事,居然养出了蛊王。” 一宁赞同的点了下头道:“不过还是没弄明白温致远的事是不是他们做的。” 北冥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你当我这个夫君是摆设不成?” 一宁眼睛一亮道:“你查到了?” 北冥赫无语的在一宁的唇上轻咬了一下道:“你以为我这两天是去玩了?” 嘴唇被咬了,一宁自然的伸出粉舌舔了一下,可她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北冥赫眸中的颜色深了许多,气息粗重了,他抱起一宁飞身进了内殿,把一宁放到床上,覆身到一宁的身上,吻上了一宁的唇,勾出一宁诱人的小粉舌吸允着。 一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压在北冥赫的身下,唇被封上了,直到豆腐被北冥赫吃了个够,也没想明白北冥赫怎么就突然发春了? 衣衫凌乱的一宁,懒懒的躺在床上,无语的看着眼前那俊美如仙的容颜,闷闷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北冥赫一脸满足的笑意道:“两个月前,温致远手下的一个得力的助手刘月生因家母生病了需要人照顾而请辞回家了。昨日我派人去他所在的村子暗查了他,可是虽然有这个人,但早就离开了好几年了,而且他是个孤儿根本就没有家人,那不过是为了进王府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儿找的身份。因为每个进王府的人都要到他的户籍所在地查实。” 一宁了然了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温致远就是那个人?还真够有毅力的,一潜伏就是三年,他对温致远是相当的了解了。” 北冥赫点点头道:“不过他的易容术可是够高明的了,今日我又暗中查了他自从进了王府和谁来往过,可是他和任何人都没有亲密的来往,这是最让人怀疑的,他是三年前来王府的,巧的是他进王府一个月后李靖就上任了。” 一宁了然道:“看来这个李靖还真有点头脑。” 北冥赫又道:“一直让我不解的事,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李靖这么的安静,因为他只不过是个替身,本来就什么也不用做,而真正的李靖在上任前一个月就潜进了王府。” 一宁叹了口气道:“看来,北冥宇见这些年安排在你这里的暗桩都不起作用了,改变了策略,你准备怎么办?” “他既然费力的在我身边安插人,那能浪费了,将计就计,一些消息正愁没人告诉他呢!”北冥赫冷傲不羁的容颜上布上了一层冰霜。 一宁看着此时的北冥赫真替北冥宇默哀,遇到北冥赫注定了北冥宇的失败。 一宁道:“那真正的温致远在那里,你查到了吗?” 北冥赫道:“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我的那些暗卫眼皮子底下把人运出王府,是不可能的,所以人一定还在王府内,而且就在他住的房间内。” “温致远的房间内有暗道?”一宁瞬间便明白了。 北冥赫道:“嗯,王府原本是梅城的一个商家大户的家宅,后来落魄了,就变卖了。我来到梅城后,就买下了这座府邸,又加以修缮,扩大,就有了现在的规模。但是修缮王府的时候发现每个主屋内都有暗道,我便就着原本的暗道又改良一番,就有了现在王府的暗道。但是有一部分暗道想着用不到,就没有和主殿连接,放弃了。” “你的意思是,温致远屋内的暗道是原本留下来的?”一宁接着问道。 北冥赫点点头。一宁明白了,就是说赫也不了解温致远屋内的暗道的具体情况,的确有些麻烦。 一宁一挑眉道:“你那么确定人还活着?” 北冥赫道:“温致远在我十一岁那年为我挡了一刀,他那条腿也是那次受的伤。” 一宁明了的道:“你的意思是活着的温致远还有用,可以用来要挟你。” 北冥赫点点头,转变话题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相思泪。” 一宁应了声“好”就偎在北冥赫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北冥赫把一宁凌乱的衣衫脱下,又脱下自己的衣衫搂着一宁闭上了眼睛。 迎宾阁内却还亮着灯。 楚云开看着一回到这里就坐在那儿沉着脸的梦无双叹了口气道:“无双,我们该怎么办?她都知道了,事情好像都乱了。” 梦无双紧抿的唇忽地勾起一丝弧度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明着跟着她好了,总有机会拿到那串手链的。” 楚云开郁闷的道:“可你也知道,蛊王等不了多久了。” 梦无双不疾不徐的道:“半年内没问题,既然她那么喜欢谈条件,那我们就来跟她谈个令她满意的条件。” 楚云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无双,毕竟蛊王是苗家的,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梦无双想到程梦娇,神秘一笑道:“不会,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 楚云开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梦无双却突然好了心情,一笑道:“云开,睡觉去吧,明日好好看看那个嚣张的小女子有什么办法找到雪老父女二人?”话罢向卧房走去,浑身的阴霾散尽,清爽无比。 楚云开翻了个白眼道:“你就是想看到我吃瘪,明说好了。” 梦无双转过身看了眼楚云开一笑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很遗憾没有看到你的对手出现,当然很期待啊!” 看着明显心情大好的梦无双,楚云开一甩衣袖离开了。 第二日,一宁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楚云开很纳闷,一宁这么沉得住气,就这么有把握。这两天一宁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明明什么也没做,难道是北冥赫有办法了。 梦无双却冷静的多,眼里都是浓浓的兴趣。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苗梦娇,昨夜梦无双已经告知她事情的经过了,她一夜都没睡。得知一宁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苗梦娇不禁心有所忌。但今早又一想,天下那个人不怕蛊,觉得无双哥是多此一举,难道霍一宁还敢跟她的蛊术斗。更何况霍一宁知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在相思泪还不一定呢,更别说霍一宁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相思泪的暗室。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绪,苗梦娇提步向迎宾阁走去,既然已经猜穿了,就没必要掩饰了。 想到三年来的伪装居然是白费功了,心里还是有点抑郁的。不过一想到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无双哥的身边心里不免雀跃了一下。打扮也不在那么艳俗,清新了许多。只是脸还是那张脸,没有换回本来的脸。 迎宾阁内梦无双和楚云开正在喝茶,看见苗梦娇来了,也没在意,反正都已经被识破了。 苗梦娇坐到椅子上道:“霍一宁可还真沉得住气,她就那么有把握一定赢我?” 梦无双看了眼苗梦娇道:“她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苗梦娇听见梦无双居然那么相信霍一宁,心里不免有点吃味,但一想事情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就安静了下来,没在说什么,她可是知道要是把梦无双惹急了,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外面的下属禀告道:“少主,逍遥王妃起来了,正在和逍遥王一起用膳,逍遥王还吩咐管家准备,三天后他们要起程回京城了。” 苗梦娇嗤了一声,心道:那里有女人的样子,也不知逍遥王看上她那里了,一定是她的美貌。 梦无双“嗯”了声,外面的人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人又来禀告道:“少主,逍遥王妃边逗弄血狐玩,边听云少主弹琴,逍遥王陪着。” 梦无双一愣唇角一勾笑道:“还真是个有趣的人那!” 楚云开想到昨日一宁要把苗梦娇的脸皮剥下来做美人扇的事,就浑身一激灵,丝毫没觉得一宁那里有趣。 当然,这一段苗梦娇不知道,梦无双告诉她时省下这一段,不然苗梦娇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儿。 不过苗梦娇听到一宁的所谓,却有些不齿一宁的作为,嘴角撇撇。 终于一宁让依月来请苗梦娇和梦无双、楚云开。 苗梦娇不屑的看了眼依月,但依月跟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身板挺得很直,眼睛都不斜视,淡然的在前面引路。 苗梦娇恨恨的暗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来到宁心殿时,一宁已经准备好了。紫夜、云逸、魔煞都等在一旁。 一宁还是一身的白色罗裙,迈步出来,裙角的曼陀罗就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着。没施粉黛素净的脸庞白皙红润,头上带着的刻着镂空花样的白玉簪子,泛着莹莹水润的光泽。怀里的那团火红显得尤为扎眼。 即便这样的淡雅,还是让一众人都失了神。北冥赫轻咳了一声,众人才赫然惊醒,都不自在的挪开眼。 一宁走到苗梦娇的跟前嫣然一笑道:“我现在该叫你苗小姐了吧?不过怎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难道是本来的脸很丑?” 苗梦娇没想到一宁会拿她的脸说事,冷声道:“丑不丑又不管你的事,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一宁咯咯一笑,直摇头道:“苗小姐还真是不懂的幽默,这就急了,那一会儿可怎么办呢?不过有梦少主这棵大树让苗小姐靠,苗小姐运气还是很好的。” 苗梦娇脸一僵,看向梦无双,见梦无双面目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睛是看向一宁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狠狠的剜了眼一宁没有再说话。 一宁话落也没看苗梦娇的反应,就先迈步走了出去。 跟在一宁身后的不是依心四人,而是落雨和落雪。她们二人刚把北郡各地的生意巡视一遍回来,就被君离派到主子身边了。好几天没见到主子了,二人很高兴。 落雪路过苗梦娇的跟前,看了一眼她的脸道:“还凑合。”落雪可是易容的高手,在她的眼里的凑合就是最高的表扬了。 苗梦娇有些蒙蒙的,不明白落雪平白的来了这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梦无双走到苗梦娇的跟前道:“她是指你的脸。”话落便跟上一宁的脚步出去了。 王府的大门口已经停着几辆车,一宁和北冥赫先一步上了最前面的车,后面的人依次的都上了车。 萧隐见一宁和北冥赫都上了车,就赶着马车走在前面。 马车赶出了巷子,就直接进了正街,一直到了相思泪的门前才停下了。 一宁和北冥赫下了马车,抬头打量着这幢楼。 梦无双当马车望相思泪的方向来时他就知道,一宁是早就知道了。 相思泪的老鸨看到逍遥王的马车,赶紧出来相迎。不过一看到外面的阵仗有些发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逛青楼还带着女眷的?还有怎么连少主也来了? 一宁看了眼老鸨,没有言语,而是围着相思泪的楼外转了一圈,了然的一笑,抬步进了楼内。若说先前一宁只是有大半的把握,现在就有十分的把握了。 楼内很安静,一宁特意选这个时间来,就是因为来早了人都还没起来,这个时间刚刚好,相思泪既没有客人,又不影响楼里的姑娘休息。北冥赫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跟在一宁的身后。云逸、魔煞也紧跟在后面。 梦无双眼神一暗,也跟着进了相思泪。 老鸨欲哭无泪的样子,让一宁很是无语,你的主子就在这里,你担什么心。 苗梦娇现在也不确定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打着鼓。眼睛紧紧的盯着一宁。 一宁在大堂里转了一圈,每到一处都会停一下,仔细的看看。然后又到楼上转了一圈。相思泪总共有五层,一宁把每一层都走了一遍后,又回到了一楼。 众人都没有说话,步调一致的跟着一宁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最后到了一楼后,都眼巴巴的看着一宁。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陵墓的风波 一宁走到通往厨房的门口时,瞥见苗梦娇紧张的神色,一宁更加的确定了,一宁离开那里,苗梦娇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 一宁来到楚云开的跟前问道:“这楼里的机关可是楚少主设计的?” 楚云开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一宁看了眼梦无双和苗梦娇接着问道:“那我是找到入口就算赢,还是一定要进到里面找出人才算赢?要知道我没什么耐心,如果进到里面的话,这座相思泪就真的要变成一滴泪了,到时可别让我赔啊!赫虽然有很多的银子,可是我却小气的很。” 一宁的意思很明白,她没有那个耐心一点一点的破除机关,她会采取一劳永逸的办法。 楚云开一惊,难道她不怕伤了雪老和雪琳琅吗? 一宁一笑道:“你别告诉我,堂堂楚家少主设计的暗室会不堪一击,暗室最大的用处就是自己人用来躲避用的,不是给自己建造的坟墓,就算整个楼都塌了,暗室也会毫发无损。” 楚云开这回可是明白一宁的利害了,她说的一点没错。楚云开看了眼梦无双。 梦无双道:“只要王妃找到入口就算王妃赢了,雪老和琳琅小姐就会平安的出来。” 一宁一笑道:“那就跟我来吧!”率先往通往厨房的门口走去。 苗梦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真的知道入口在那儿,怎么可能呢?楚云开设计的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就连她也是在来梅城之后,梦无双为了方便联络,又不被人发现才告诉她的。怀着忐忑的心苗梦娇跟着去了厨房。 云逸和魔煞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一宁后面。 一宁到了厨房,一打眼厨房的格局就已经印在了脑海里,果然和前世看过的一本建筑机关设计是同类。一宁边走边看,时不时的还就用手敲敲,把耳朵趴在上面听听。 看着眼前的灶台,一宁轻轻一跃跳上了灶台,对着后面的墙摸来摸去,忽然一宁一笑感觉到手中的凸起,一宁一用力按了下去。墙内吱呀一声,墙面就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去的门洞。 众人都看着眼前的门洞,好奇一宁怎么知道入口在这里的。谁会想到暗门的入口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灶台上。 一宁拍拍手跳下灶台。落雨早在一宁东摸西摸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去打水了,见一宁下来了赶紧把水盆端来。 一宁赞赏的看了眼落雨,落雨回以一宁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宁洗干净手,落雪递上一块娟帕,一宁擦干净了手转过身对苗梦娇道:“我赢了。” 北冥赫笑看着那压倒众人,一枝独秀的一宁感到很骄傲,这个傲娇的女子是他的呢! 楚云开则忘记了害怕一宁,激动的上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暗门的格局可是我在一本残缺的古书上看到的,本来不全,有很多的地方是我自己改过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一宁瞥了眼楚云开对梦无双道:“可以让雪老和琳琅出来了吧?” 梦无双一摆手,他身后的属下进了门洞内,不一会儿,雪老和雪琳琅就出来了。 雪琳琅一出来看见一宁,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姐姐,激动的道:“我就知道一宁会救我和爹出来的。” 雪老镇定的多,看着一宁露出和蔼的笑容。 一宁无奈的拍着雪琳琅的后背安慰着她道:“没事了。” 雪琳琅从一宁的怀里抬起头,忽地想到自己和爹爹是被人抓来的,杏目一瞪,掐着腰,怒道:“是谁把姑奶奶抓来的?” 众人都无语的看向天,这么泼辣的人是那个梅城公认的淑女雪琳琅?不认识,我们不认识她。 一宁好笑的看着血琳琅,上前给她顺着气,温宴软语的哄着她道:“消消气,姐姐的气我来给你出。” 雪琳琅闻言眼睛一亮,放下掐着腰的手,立即恢复了窈窕淑女的模样。 一宁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对苗梦娇道:“既然我赢了,你也该付出你的赌注了。” 苗梦娇一愣,她的赌注,什么赌注? 一宁见苗梦娇愣在那儿,就好心的解释道:“我输了赌注是我手上的手链,你输了也付出一样你身上的东西吧。”一宁黑黑的眼珠不住的转着,把苗梦娇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打量着。 苗梦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浑身泛起一阵的冷意。 梦无双见状一挑眉,插言道:“你答应我饶她一命的。” 一宁笑道:“梦少主紧张什么?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但我赢了当然要拿回赢得赌注,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了吧?” 梦无双一愣,无语的摸摸下巴。 一宁继续打量着苗梦娇的身上,从上打下,从下到上又打量几遍道:“还真没有能入得了我眼的东西,就它吧,勉强凑合吧。” 苗梦娇看着一宁指着的东西,脸色一变,立即捂住道:“这个不可以。” 一宁慢条斯理的道:“当时,苗小姐选我的赌注时也没征求我的同意啊?” 梦无双阴沉着脸对苗梦娇道:“愿赌服输,给她。” 苗梦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甘的叫道:“无双哥,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明明知道的。” 梦无双躲开她的眼神道:“这就算是对你做事不顾后果的惩罚吧,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苗梦娇看着梦无双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狠狠的看了眼一宁道:“霍一宁,我今天记住你了,我们走着瞧!”拽下腰间的香囊扔到一宁的怀里。 一宁才没在意苗梦娇的威胁,伸手接住苗梦娇扔来的香囊,随手递给雪琳琅道:“看看,这回可消气了?” 雪琳琅接过香囊打开一看,高兴的蹦起来道:“毒蟾蜍,哇,一宁你太知我心了。” 看着高兴的雪琳琅,一宁发自内心的笑了,原来有朋友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现在的一宁觉得自己越来越充实了,有父母,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这一世还真是开心幸福呢!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笑看着她道:“回家了!” 一宁一笑,转身趴在雪琳琅的耳朵上喊道:“琳琅姐姐,回家了!” 沉浸在得到毒蟾蜍中的雪琳琅吓了一跳,嗔了一宁一眼,笑道:“回家,三天而已,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想念过王府呢!” 一宁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因为现在的王府里有我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王府。让一宁意外的是梦无双和楚云开,就连苗梦娇都跟着回了王府。 一宁也没有理他们,直接回了宁心殿。雪老和雪琳琅则回自己的院子去梳洗换衣去了。 晚上北冥赫在花厅摆了筵席,一大帮的人都来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反正这一晚表面都很高兴、和谐。除了某位失去毒蟾蜍的大小姐一直阴沉着脸以外。 云逸和梦无双、楚云开还喝了几杯酒,就是在家族里,他们也没这么开怀畅饮过。 紫夜和云逸也很谈的来,喝了一杯又一杯。魔煞抱着剑守在不远处,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跟他都没有关系一样,他的目光只是盯在一宁的身上。 梦无双端起酒杯来到北冥赫的跟前坐下道:“北冥赫,从小我们就被比较着,我们有很多的爱好都很相似,但却难得有机会在一起喝一杯,来,让我们干一杯。”话落一饮而尽。 北冥赫眸中冷光一闪,也端起酒杯一口喝光。 梦无双又道:“表面上看,我要比你幸运的多,父母、亲人都在,又是梦家的少主,将来的家主。可我却很羡慕你,你知道吗?小时候的你有父母独一无二的宠爱,现在又可以随心而活,还有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可我从小就没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的。” 北冥赫看着梦无双有着淡淡的疏离道:“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谁也逼不了你,那些都是借口,你有为自己想过的生活努力过吗?不要抱怨任何人,其实你打心里是认同他们为你选的路的,要不以你的性格不会这么任由他们安排你的人生。” 梦无双抬起双眸看向北冥赫,没想北冥赫会这么说。随即哈哈一笑道:“从小到大我听到的奉承话太多了,还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话,北冥赫如果我们早些遇到,也许会成为朋友。” 北冥赫淡然的道:“早遇到,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梦无双一愣反问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北冥赫喝下杯中的酒道:“是,我们不是一路人。虽然我们都有野心,但你的野心是发自内心的,我的野心却是被逼无奈的,那本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只是因为要保护好心爱的人,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北冥赫看向和雪琳琅正喝的起劲的一宁,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一宁感觉到北冥赫的眼光,回头看来,举起酒杯对北冥赫比划了一下,一口喝下。北冥赫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着二人的互动,梦无双的眸中闪过一阵波澜。要是这个女子是他的,他也会珍爱如宝吧!对心里冒出的想法,梦无双一愣,看着笑颜如花的一宁,梦无双第一次没有压抑自己的心,任他狂跳着。 北冥赫瞥见梦无双的神态,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眼中的寒意森然,冷酷至极,小狐狸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她。 苗梦娇看到梦无双看一宁的眼神,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无双哥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苗梦娇眼神狠戾的看向一宁心里道:霍一宁你千不该万不该勾引无双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一宁撇到苗梦娇的恨意有些不解,还真是小气,就因为一个毒蟾蜍就这样,事情还是她引起的,要不是她觊觎自己的紫珠手链哪有这些事。 一宁不以为意的继续和雪琳琅说着话,喝着酒。 楚云开一个晚上就看着血琳琅跟一宁腻在一起,他想过去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过去,只好干瞅着。 魔煞一直看着一宁,这几天一宁做的事都没有瞒着他,他也一直跟在一宁的身旁,亲眼目睹一宁和雪琳琅由情敌变成好友,又收复云家少主云逸,还成功的救出雪老父女。一件件的事让魔煞的内心对一宁的看法一点点的改变着。 一宁当时的话犹言在耳“我爱惜你的才华,所以想给你一片可以发挥你才华的天空,三年的时间足够你考虑,如果到时你还是不愿意真心的留下来的话,我会放你离开。”也许她的主意不错呢!魔煞面上露出一丝很难发现的笑意。 晚宴结束时,才发现大家都没少喝,北冥赫抱着喝的满脸绯红的一宁首先离开了。 剩下的一个个都歪歪斜斜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但谁真醉了,谁装醉一宁和北冥赫是一清二楚。 回到宁心殿,一宁睁开眼睛看着北冥赫道:“今天你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北冥赫没有答话反而笑道:“我才知道小狐狸的酒量这么好啊!” 一宁一撅嘴道:“这点酒算什么,想当年我可是千杯不倒的。” 北冥赫眼睛眨了眨,摸着光滑的下巴道:“看来洞房花烛的交杯酒我还要费点心思呢!” 一宁闻言一愣,本来就因喝酒红了的脸,现在是和胭脂有的一拼了。 北冥赫笑着抱起一宁走进里间的温泉,一宁看着北冥赫道:“你不等消息了?” “有人等着呢!”说话间一宁已经被剥了个干净,身子落进温热的泉水里。一宁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北冥赫手一伸,一宁就落在北冥赫的怀里。 一宁用手推了一下他,纹丝没动,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动。一宁不满的抬起头看向北冥赫,见北冥赫眼中是呼之欲出的情欲。 一宁讪讪的道:“我离你远一点,你就会好受点。”身子向后挪去。 北冥赫那里会让她躲掉,手一伸紧紧的揽住一宁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性感的薄唇已经和一宁的樱唇贴在一起。 温泉内的温度骤然上升了好几度。这边温泉里一室春风,王府内却刮起失眠的风。 迎宾阁的灯亮到很晚才熄灭,柳苑的灯几乎一夜未灭。魔煞的院子也同样亮到很晚。只有云逸很早就熄了灯,但也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真正睡着了的也就是雪老和琳琅了,至从听了一宁美容觉的言论,雪大小姐就坚决的开始执行了。 北冥赫刚把一宁抱回床上,暗处的一个声音传来“主子,他果然放出了信鸽,已经按主子的吩咐办好了。” 北冥赫“嗯”了声,上了床对一宁道:“这回放心睡吧!” 一宁眼睛半合着,嘴里嘟囔着道:“等着看他演戏吧!”便闭上眼睛,在北冥赫的怀里习惯的蹭了蹭,很快的就睡着了。 北冥赫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搂紧了一宁也闭上了眼睛。 整个王府笼罩在黑夜当中,半个月亮孤零零的挂在树梢上,床上的一对璧人相拥酣睡着,整个王府里也就这对人儿睡的香甜。 清晨,一宁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了眼身旁没有人,映入眼帘的是层层的紫纱幔帐,一宁坐起身,伸手撩开幔帐。 北冥赫起来出去后,依月和依心就安静的守在内殿。见一宁起来了,两人对望一眼,很是惊讶主子今天居然醒的这么早,要知道自从她们开始侍候一宁起,一宁几乎就是日上三竿才起,根本就没起这么早过。 看着二人惊讶的表情,让好不容易正常起床一次的一宁不禁有种挫败感,看来她在自己的婢女的眼里就是个爱懒床的人。 外间的暖香和暖玉听见动静,也很诧异主子今天起得好早啊!赶紧端着净手盆进来,暖玉把一块洁白的娟帕放进水盆中。 一宁淡定的在四人讶异的眼神中穿好衣衫,净了面,坐到梳妆台前。 依心上前给一宁小心仔细的梳理着秀美的长发。依心知道主子不喜欢繁复的发髻,也不喜欢戴繁重的头饰,巧手熟练的几下就挽出一个简单大方的飞云髻,拿起一支玉簪插在一宁的发髻上。 一宁问道:“王爷用早膳了吗?” 依月答道:“没有,王爷起身就去书房了,说等王妃醒了一起用。” 一宁点点头,起身向书房走去:“备膳吧。” 依心赶紧拿起一件淡紫色的对襟外衫给一宁穿上,叮嘱道:“主子,天冷了,多加一件衣衫,要不王爷又该担心了。” 一宁拧着眉头,看了看外衫里面的薄袄,这才刚入冬而已,就算北郡冷,她也不是纸糊的,也不用这么的夸张吧!就想脱下外衫。 依心看见了赶紧道:“主子,王爷早上起来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属下给主子加件衣服的!” 一宁刚抬起的手闻言,只好无奈的放下了。看了眼依心郁闷的道:“你是谁的人啊?” 依心闻言,咧嘴一笑道:“当然是主子的人了,只要是对主子好的话,属下都听。” 一宁看着依心叹了口气,抬脚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北冥赫炫美之极的容颜布着一层冰霜,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忐忑不安跪着的五人,下面的五人都低头跪着,心中的紧张显而易见。不过都很面生,一宁没有见过。紫夜则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摆弄着自己的手中的茶杯。 一宁走到北冥赫的跟前,伸手抚平北冥赫紧皱的眉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北冥赫看见一宁,寒意森然的脸现出一抹柔和,看见一宁穿的外衫,很满意依心四人。揽过一宁坐到他的腿上不答反问道:“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一宁白了眼北冥赫道:“睡醒了,就起了。”用下巴指指下面跪着的人,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赫瞥了眼下面的人怒道:“连个陵园都守不好,还能干什么?” 下面的人闻言浑身一哆嗦,主子生气的代价,他们可承受不起。不过听说主子很宝贝王妃,这个女子一定是王妃了,希望王妃会为他们求下情,让他们少遭点罪。 “陵园?”一宁疑惑的低喃一声。 叶盛看到一宁的疑惑道:“那是王爷的母妃和父皇的陵园,五年前王爷在梅城三十里外的卧佛山下修建了一座陵墓,暗中将他的母妃和父皇从皇陵中挪出合葬在那里,今天一早他们风尘仆仆的来了,说陵墓的门昨晚被人打开过,却什么也没丢,他们给王爷来信,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只好亲自来了。” 一宁知道打开陵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对讲究风水的人家更是大忌。瞥了眼下面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陵墓的门被打开的?” 五人中的一人道:“回王妃,前几天回家探亲的王凯昨晚回来时发现的,昨天晚上我们巡查时还好好的,奇怪的是昨晚我们都睡得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巡查的人也都昏睡在陵墓旁。” 一宁玉手一动五条丝线瞬间射出,缠上他们的手腕,五人一惊但都没有动,最后面的人眼神一闪,手不自主的往回一缩,又赶紧伸了回来,快速的低下头去了。 北冥赫见状凤眸一阵寒光闪过。 一宁收回丝线,打量了五人一眼道:“谁是王凯?” 右侧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道:“属下是王凯。” 一宁点点头道:“昨晚是谁值班?” 站在最后面的人应声道:“回王妃,是属下。” 一宁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一愣,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一宁,没来由的身上一阵寒意传来。眼睛一闪要避开一宁那夺人心魄的凤眸。 一宁眸光凝定,对他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始守皇陵的?” 那人惶恐的答道:“属下赵铁柱,皇陵一建好属下就守着皇陵了。” 一宁眉头一蹙道:“昨晚你可有什么发现?” 赵铁柱随口答道:“属下带着一队人马巡视了三次,没有发现什么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一宁冷笑一声,眸光骤然如冰封了一般厉声道:“赵铁柱,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本王妃让人撬开你的嘴。” 赵铁柱身子一僵道:“属下不知王妃是何意?” 一宁瞬间收了眼中的寒芒,嘴角一勾,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从北冥赫的身上起来踱步到赵铁柱的跟前,绝美的脸上是倾城的笑容,语气温柔的道:“本王妃要想让人开口有很多办法,我保证每一样都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想试试?” 赵铁柱看着一宁脸上的笑容比刚刚的冷脸还让人惧怕,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王妃明察,属下对王爷一直忠心耿耿。” 一宁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指指着他的心脏的位置,幽幽的道:“是吗?我还真想看看你这颗忠心是什么颜色的?会不会是黑色呢?” 赵铁柱惊恐的看着一宁结巴的问道:“王妃明察,属下真的对王爷忠心耿耿。” 一宁脸上是明艳的笑容,收回手指,目光落在自己白皙的手上道:“那为什么他们三人都中了迷香,而你却没有中呢?” 赵铁柱一愣,刚刚王妃是悬丝诊脉?昨晚中的迷香现在还能诊出? 一宁看着呆愣住的赵铁柱又道:“刚刚本王妃只是问你有什么发现,你却回答没有发现什么人,不打自招吗?说吧,那个人是谁?进陵墓有什么目的?现在说实话,本王妃会让王爷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赵铁柱惊呆了喃喃道:“王妃怎么知道有人进了陵墓?”说完自己也发觉说漏了嘴,身子一下瘫在地上。 北冥赫的俊颜顿时冷如寒冰,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赵铁柱身子一抖跪在北冥赫的前面祈求道:“王爷饶我一次吧,那人是谁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人,穿着黑衣,蒙着面,他只是进去呆一会儿就走。” 北冥赫面色冷然,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眼前的赵铁柱道:“他以前进去过吗?” “没有。”赵铁柱颤抖着声音。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北冥赫的声音越来越冷了。 赵铁柱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道:“一百两黄金。” 北冥赫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挥手道:“既然王妃答应你了,本王自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赵铁柱闻言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后悔自己为什贪那点银子,现在连命都搭上了。 书房内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拖起瘫在地上的赵铁柱就闪身不见了。 “本王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你们知道本王最恨吃里扒外的人。”北冥赫掷地有声的说道。 四人都躬身道:“属下誓死也不会背叛王爷。” 北冥赫又对王凯道:“王凯,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守卫队长。” 王凯惊喜的谢恩。北冥赫一摆手,四人退了下去。 一宁拉起北冥赫的手道:“赫,你有想到那个人是谁吗?” 北冥赫摇摇头。 叶盛看了眼二人道:“这个人很奇怪,进陵墓去干什么?只是呆了一晚,还不拿东西,要知道哪里都是宝贝啊,不像盗墓的,倒好像是去赴约一样。” “赴约?”一宁脑海里闪现出西门浩知道蓝海姓蓝时的表情和那迷离的目光,好像在透过蓝海在看另一个人。而细看的话,蓝海和北冥赫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一宁看向北冥赫问道:“赫的面容像母妃?” 北冥赫点点头。 一宁一个大胆的想法跳了出来。一宁对北冥赫道:“赫,那个人可能是爱恋母妃的人。” 北冥赫惊讶的看着一宁道:“宁儿怎么这么说?” 一宁很确定的道:“一定是,不拿陪葬的宝贝,那只有是为了人来的,他本身是男子,那他的爱恋对象应该是母妃,而且是爱入骨髓的那种。” 北冥赫敛眉深思道:“父皇和母妃很相爱,我也没听说有谁心仪母妃啊?” 一宁看着北冥赫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赫,那天在郭家镇客栈里,西门浩知道蓝海姓蓝表情很特别,看蓝海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蓝海和赫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就是说蓝海长相有些像母妃。西门浩眼中的神情很是复杂,那天我还很不解,但现在看来,我怀疑他喜欢母妃,也许他也是金海国的人。” 北冥赫惊愕的抬头看向一宁道:“如果他喜欢母妃又怎么会处处和我作对?” “爱而不得,所以生恨了呗!”叶盛幽幽的来了一句。说完看了眼北冥赫道:“王爷,我已经通知了然大师来了,之后属下会才重新派人加固陵墓。” 北冥赫点点头陷入了沉默中。 一宁知道了然大师定是来给北冥赫父皇母妃超度的,半响一宁委屈的道:“赫,我都很饿了。” 北冥赫才晃过神来笑道:“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先喂饱我的小王妃吧!”起身拉着一宁的手回到内殿。 二人吃完早膳,叶盛才进来问道:“王爷,那个假的温致远什么时候处置?” 北冥赫道:“等清逸的消息回来再说。” 一宁才想到,这两天都没有看到清逸,原来是被北冥赫派出去了。 花园内,楚云开踱来踱去,焦急不定。一会看看雪琳琅住的沁芳居,一会儿又叹口气。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向沁芳居走去。半个时辰后,楚云开低垂着头,神情没落的从沁芳居出来了。 暖香走进内殿,看见一宁正靠在北冥赫的怀里看着一个小册子。上前道:“主子,楚少主去了雪小姐的沁芳居,出来时,情绪很低落。” 一宁眉头一挑,眼睛晶晶的亮道:“这么快就去表白了,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呢。”她让君离调查过楚云开这个人了,在五大世家里,他的口碑不错,也很洁身自好。 北冥赫抬眼看了一宁一眼道:“你还有这爱好。” 一宁瞥了眼北冥赫道:“我这不是为琳琅姐把关吗!我霍一宁的姐姐是谁都能娶的吗?”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把她的脸板正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一宁一听就跟炸了毛的狐狸一样坐直身子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北冥赫谪仙般的俊颜隐着丝丝笑意道:“这样才有活力吗!” 外面的暖香进来禀告道:“主子,雪小姐来了要见主子。” 一宁剜了眼北冥赫道:“回来再和你算账!” 北冥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温柔道:“好,等你回来我任你处置还不行吗?” 一宁给了北冥赫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出了内殿。见雪琳琅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往常的笑颜。 一宁一笑坐到她的旁边道:“这是怎么了,谁惹琳琅姐姐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去灭了他。” 雪琳琅闻言苦涩的一笑道:“一宁,你告诉我说什么是爱?” 一宁叹了口气,一上来就问这么高难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每个人对爱的理解也不一样。我觉得爱一定是要两情相悦,惺惺相惜,同甘苦,共患难,生死相随。最重要的就是对彼此的感情要信任、忠诚,无论是身还是心。” 雪琳琅抬头看着一宁道:“你的想法很惊世骇俗,这个世上真的有那样的爱情吗?” “只要你用心去寻找,就一定会有。”一宁肯定的说道。原本她也不信,可是上天不是给了她一个北冥赫吗! 雪琳琅神色一暗道:“原本我喜欢赫哥哥,以为今生一定就会和赫哥哥相伴一生,虽然我也知道以赫哥哥的身份,他还会有很多女人,但我也愿意。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多年的坚持都变成了笑话,但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知道赫哥哥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是真的很爱你,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我愿意祝福你们幸福!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了,我很难再爱上别人了。可是今天,今天……” “可是今天有个男人向你表白了,你的心乱了是吗?”一宁接着说道。 雪琳琅一惊道:“你都知道了?” 一宁一笑道:“猜的,是楚云开吧?我早就发现他对你有心思,没想到他很勇敢吗!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他了,人品不错,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 雪琳琅脸红的跟胭脂一样,没想到一宁对她的事这么上心,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拒,拒绝了。” 一宁挑眉没有丝毫的意外的问道:“为什么呢?不喜欢他?” 雪琳琅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问他,能今生只娶我一妻吗?他犹豫了,所以我拒绝了他。” 一宁一笑原来如此。“对,你拒绝的对,感情就要专一,不专一的男人咱绝对不要。”一宁给雪琳琅鼓气道。 雪琳琅眼睛一亮道:“你也觉得我做的对?” 一宁笑着拍拍她的肩道:“当然了,我的琳琅姐姐这么美,又多才多艺,当然值得一个优秀的男子倾心相待。”一宁又调皮的眨眨眼道:“再说了,就算你喜欢也要先晾着他,太容易到手的就不会珍惜了。” 雪琳琅脸上的愁容消散了,笑道:“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把赫哥哥弄到手的啊!” 一宁笑容一滞讪讪道:“那个,赫是例外的一个。”那么霸道的一个人,这些在他那都行不通的。 雪琳琅呵呵一笑,心情放松了不少,起身提裙向外走去。 一宁看着雪琳琅离去的身影,一拍额头心道:还安慰她呢,这没良心的。 一宁想着该去看看雪老,就起身向殿外走去,想追上雪琳琅和她一起去。 出来追到了花园里,看见琳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月牙门的那边,一宁一跺脚道:“这腿脚可真快。” 这时瞥见楚云开躲在树后,痴痴的看着雪琳琅离开的身影。 楚云开见一宁看见了他,不好意思的出来了。 一宁好笑的看着他。 楚云开低头想了半天道:“琳琅都跟你说了。” 一宁笑着点点头。楚云开又道:“那日在才子大会上我就喜欢上了琳琅,我是真的喜欢琳琅,也会好好爱她,你能不能帮帮我?” 一宁一挑眉道:“这种事我怎么帮?那要琳琅心甘情愿才行。” 楚云开着急道:“琳琅很听你的话,你说的话她一定会考虑的。” 一宁看着着急的楚云开道:“琳琅从小是在雪山长大的,性情洒脱、随性,不拘小节,不是那些养在闺阁里的女子,雪老又很宠爱她,所以你知道,她不适合在你那个名声显赫的家族中生存。你生在大家族里,你又是下一任的楚家家族,那里的生活你很了解,将来会有很多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但那肯定不是琳琅想要的,你能爱她多久?你能给她什么?或者说你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当她和你的家族利益相冲突时,你会怎么办?” 一宁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后,楚云开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身为楚家的下任家主,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如果这些和琳琅冲突了怎么办?如果家里人不喜欢性子随意的琳琅,他又该怎么办?这几日,他一直纠结在怎么和琳琅表白,其他的他还真没想过。 一宁看着沉思的楚云开,把他推到甬路的十字路口处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很重要的一个十字路口,你看这个路口,你站在中间,后面是你已经走过的路,前面有三个路口,就像是你要做出的选择,你会徘徊不定,犹豫不决吧?” 楚云开盯着路口又看看一宁,眼中都是不解。 一宁接着道:“其实影响你下决心的主要原因,不是事情太复杂,也不是你的判断力不够,而是对自己将要放弃的心有不甘。即想要鱼,又想要熊掌,可是他们能兼得吗?你要明白,你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没有舍就没有得,今天你所放弃的,也许明天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报给你。” 一宁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楚云开慢慢的消化她的话。她不由的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定了个位,有当红娘的潜质。 楚云开盯着十字路口半响无语,一宁的话在他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脑海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靖的下场 好半天后楚云开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一宁道:“难怪逍遥王会那么的在意你,你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我现在也有点明白琳琅为什么愿意放弃北冥赫,而且还和你结拜为金兰姐妹了。” 一宁安之若素,耸耸肩道:“别的我都不在意,我只想你知道,琳琅是我的金兰姐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琳琅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来打扰她,如果答应了她又负了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我对滥情的男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楚云开虽然知道一宁和琳琅结为了金兰姐妹,但是也没有想到一宁会这么的看中和琳琅的感情。他郑重的点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话落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转身对一宁一笑道:“今天谢谢你,从小到大,你是除了无双以外,第一个对我说掏心窝话的人。”然后大步离去。 一宁摸摸自己的鼻子暗道:这是掏心窝的话么。其实感情对一宁而言也是一张白纸,她只是由心而论。再说,梦无双那样的人,也会有和人说掏心窝的话的时候? 一宁抬头看了看天,算了,这都要到晚膳的时间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等下和赫一起去看雪老吧!转身回了宁心殿。 北冥赫见一宁回来了,好笑的道:“小狐狸,你很看好琳琅和楚云开?” 一宁走到北冥赫跟前拿起他的茶杯,一口气喝完了。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的嗓子都干了。 北冥赫执起茶壶又给她斟满,一宁又一口气喝下才好受多了才说道:“我不过是想把他们要想在一起会遇到阻碍先让他知道一下,心里有数,再决定是否继续下去,比到了两情相悦、谁也离不开谁的时候,问题突然冒出来,让他们痛苦的抉择要好得多。” 北冥赫把一宁拉进怀里,刮了她的小鼻子两下道:“红娘还当上瘾了,还是个很称职的红娘,那小狐狸一开始有没有想过我们会遇到什么阻碍呢?” 一宁长长的睫毛很快的忽闪了几下道:“我们有遇到什么阻碍吗?再说赫那么厉害,就算遇到的阻碍你也会都扫清了,那里用到我了。” 一宁那一脸就应该如此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北冥赫,北冥赫不禁开怀大笑,被心爱的人所依赖的感觉还真是很爽。 一宁看着开怀大笑的北冥赫忽然有些不爽的道:“我怎么觉得是你挖了个温柔的大坑,让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下来了呢!” 北冥赫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低头看着怀里的一宁道:“你是这样想的?” 一宁一脸“难道不是如此吗”的表情。 北冥赫忽地哈哈一笑道:“小狐狸现在才知道,晚了。” 一宁白了眼很得意的某人。的确是晚了,心都交出来了,还不晚吗? 这时,一只海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北冥赫扫了眼知道是蓝海的那只海鸟。一宁把海鸟翅膀下的竹筒取下来,拿出信看完递给北冥赫。 蓝海信上说,金海国的确养万虫蛊,但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万虫蛊的蛊源虫必须由女子饲养,蛊源虫喜欢女子至阴的身体,而且必须常年带在身边不能离开,除非已经养成才可以离开该女子,而且所需的时间很长。金海国的现任皇帝的最小皇妹金浪公主当年就是养蛊源虫唯一一个成功的女子,可是在养到第五年的时候,金浪公主失踪了,至今已经十八年了。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养成。 北冥赫握着信的手有点抖。让母妃养蛊源虫吗?是多大的伤害让她情愿流落异乡,也不回去。难道皇家就真的没有亲情吗? 一宁握住他的手道:“赫,母妃有父皇的真爱,而且还有你,她的人生虽然短暂,但是她是幸福的。” 北冥赫一把把一宁搂进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在一宁的颈间,贪婪的吸着一宁身上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一宁环抱着北冥赫的腰身,玉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北冥赫心情平复了下来抬起头,把一宁抱起,放在腿上慢慢的说道:“小时候,总是听母妃说,她喜欢广阔无边的大海,放眼望去天蓝、海蓝,洁净的纤尘不染。她还喜欢躺在船板上,身体随着船的摇摆而晃动,静静的享受海风的抚摸,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那时我只是以为母妃的家乡一定是在海边,从未想过会是金海国。五年前我去金海国求医时,一路我都是躺在船板上,想着母妃的话,享受着母妃曾经喜欢的生活,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阴谋暗算,那种感觉的确很轻松惬意。现在想来,那就是母妃最向往的生活吧!可惜她一直都没有实现。” 一宁安静的窝在北冥赫的怀里温柔的说道:“以后我们安定下来后,我陪你去看海,世上还有很多让人留恋的地方和美景,如果你喜欢,我就陪你看遍天下美景,我们替母妃去实现她的愿望。” 北冥赫的薄唇轻轻的勾起,眸中的深潭射出一抹亮光,修长的手抚上一宁的脸颊,轻声应道:“好,到时我们一起看遍天下美景。” 可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愿望要很久才能实现。 “赫,我们就要回京城了,今晚和雪老一起吃顿饭吧?”一宁想起想去看雪老没看成便道。 “好,雪老喜欢安静,就去雪老的院子吧,叫上琳琅就好。”北冥赫想了下道。 晚上,雪老的屋内四人围坐在桌前,琳琅因为有了心事,没有了往日的欢快,雪老看了眼琳琅叹了口气。他知道楚云开和琳琅的事了,但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可不是谁都能帮上忙的,不管怎样他只希望女儿能幸福快乐。 北冥赫陪着雪老喝着酒,一宁则和琳琅闲聊着。 北冥赫看了看雪老开口道:“三日后,我和宁儿就要回京城了,您和琳琅要照顾好自己。” 雪老平常冷清的面容今日却柔和了许多,“你们都放心吧,我老头子的身体硬朗着呢,还要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成家生子呢,到时好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的逗弄逗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一宁和雪琳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北冥赫则眼光火热的看向一宁,难得的看到一宁害羞的表情,不禁也勾起了唇角。想到要是他和一宁有孩子,会像谁呢?要是女儿还是像宁儿吧,想着想着眼前就浮现出第一次看见一宁时,一宁刚刚满月,粉白粉白的,睡的香甜的样子,又忽然浮现出一个和一宁一样面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软软的叫着他爹,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一宁抬头正看见北冥赫傻傻的笑容嗔道:“你又想什么美事呢?” 北冥赫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想我们的孩子还是像宁儿的好。” 一宁闻言刚压下去的羞涩又袭上脸庞,恼怒的瞪了北冥赫一眼,把头埋在北冥赫的怀里说什么也不出来。北冥赫抱着一宁,面上一点也不尴尬。 雪琳琅则指着当鸵鸟的一宁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雪老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院外面,楚云开静静的负手而立,看着屋内的灯火,听着里面琳琅的笑声,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她快乐才是自己想要的,又看了眼小院后毅然转身离开了。 晚上很晚,一宁和北冥赫才回到宁心殿。一进殿内,清逸就出现在二人眼前。 北冥赫看了眼清风道:“查得怎样?” 清逸禀告道:“果然如王爷所料,那个李靖是假的,是李靖的亲弟弟李德,他们是双生子,面容很像,就是自家人也很难分出谁是谁。真正的李靖就是王府里的那个假的温致远,也就是那个假的刘月生。不过真的李靖倒是真的很好色,在京城里的确有个受宠的小妾。” 北冥赫沉思了一会儿,道:“清逸,去叫叶盛来。” 清逸一闪,没了人影,片刻功夫就和叶盛一起回来了。 北冥赫对叶盛道:“事情已经确定了,王府内的暗道你比较了解,你和清逸去救温致远,找到人后迅速带来。完事后把王府中的暗道全部都清查一遍,不用的都堵死或者毁掉。” 北冥赫又对门外的萧隐道:“萧隐,你去叫”温致远“来,就说本王要回京城了,让他把王府的账薄拿来给我看看。” 萧隐应声离去。 叶盛也转身出去了,叫上清逸一道向温致远的院子飞掠而去。 不一会儿“温致远”就抱着厚厚一摞的账薄随萧隐来到书房,见北冥赫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的折子,把账薄轻轻的放到书案上,规矩的退后几步站定。 北冥赫没有立即看账薄,继续把手里的折子看完。 “温致远”瞥见一宁懒散的倚在软榻上,心想:这王妃平日里也不会在书房里,今日是怎么了?不禁仔细的看了眼一宁,可是一看就挪不开眼了,那倾城的容颜仿若带着致命的诱惑,不禁多看了几眼。 北冥赫的余光瞥见“温致远”的目光,眸中一暗,放下手中刚看完的折子,拿起账薄道:“致远,账薄都看完要很长时间,你坐下等吧。” “温致远”一惊,身上冒出一层冷汗,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收回眼神,规矩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再也不敢看向一宁,害怕忍不住又被诱惑了。 萧隐身姿笔直的站在北冥赫的身后,鄙视的看了眼“温致远”。 暖香给“温致远”端来一杯热茶放到他跟前的茶几上。 一宁则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依旧倚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眸假寐,要不是睫毛轻颤着,还真以为她睡着了。 北冥赫看见一宁微闭的双眸,轻蹙了下眉头,放下账薄,拿起身后椅背上搭着的披风走过去给一宁盖上。 一宁睁开眼看了眼北冥赫微微一笑,拢了下披风又闭上了眼睛。 北冥赫宠溺的笑了一下,回到书案前,专心致志的看起账薄。半个时辰过去了,右侧的账薄一本一本少了下去,左边一本本的多了起来。桌案上暖香新添的茶冒着徐徐的热气,北冥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看,丝毫没有休息的打算。 “温致远”看了眼门口处,又看了眼北冥赫,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心里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暖玉端杯新沏好的热茶递给萧隐,萧隐接过茶,感激的对暖玉一笑。 这时,叶盛从外面进来了,对北冥赫点点头。 北冥赫放下手中的账薄,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温致远”看到叶盛心里不禁暗自警觉,这么晚了,叶盛还带什么人来?他抬眼看清门口进来的人时一惊,嗖地站了起来,心道:完了,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如此。 清逸跟在叶盛的身后进来,他的身后跟进来的人正是温致远。 温致远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弱,他走到北冥赫跟前跪下道:“属下识人不清,还差点害了王爷,还要劳烦王爷相救,请王爷责罚。” 北冥赫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清冷的道:“下不为例。” 温致远吃惊的看着北冥赫道:“王爷,……”王爷向来对属下要求严厉,今天就这么饶恕他了? 叶盛拉起温致远道:“这次也不能全怪你,但以后更要谨慎小心。” 温致远也知道,要是北冥赫没有发现假的自己,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不敢想象。他恭敬的对北冥赫又一施礼道:“王爷放心,属下绝不会让此类的事再发生。” 北冥赫点点头,转向那边的“温致远”道:“李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温致远大惊的看向那个假的他,这个人在自己身边隐藏了两年,不是刘月生吗?他是李靖,那御史府里的那个是谁? 李靖被揭穿了,反而不怕了,伸手揭下面上的易容,露出了真容,和李德果然很相像。他镇定大方的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喝了几口放下道:“逍遥王还真是名不虚传,下官自愧不如。下官费尽心力隐藏了两年才行动,自认了解温致远的每个动作,但还是被你识破了,可否告知是什么时候看出来我不是温致远的?” 北冥赫嗜血冷酷的双眼闪过一丝不屑道:“那日一回府就看出来了。” 李靖虽然猜到北冥赫早就发现了他是假的,但是一开始就被发现了,让他还是有挫败感,自己两年的准备就这么的功亏一篑了,又问道:“在下那里露出了马脚?” 北冥赫看了眼温致远道:“温致远以前为了救我,腿受过伤,不可能像你那样的快跑。” 李靖一愣苦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亏我还自作聪明。”忽地想明白什么,抬头惊惧的看向北冥赫道:“那回京城的路线你也是故意让我知道的?还有那件事也是你故意的?” 北冥赫点点头道:“两年了,哪能让你白忙一场,总要有点用不是。” 李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惊恐的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没在理他,一摆手道:“萧隐,带下去,老办法。” 李靖一惊连忙道:“我是皇上派来的监察御史,逍遥王没有权利处置我。” 这时一直被忽略的一宁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是吓傻了,还是急糊涂了?皇上派来的监察御史不是好好的呆在御史府里吗?” 李靖看向缓缓而来的一宁,那明明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此时却让他不寒而栗。是啊,监察御史一直就在御史府里,他这个真的现在反倒变成假的了。 他不甘的狡辩道:“皇上知道谁才是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 一宁双眸一眨,灿若星子笑道:“你对你那主子还真有信心啊!你说整个北郡的人都知道来上任的就是现在御史府里的那个,有谁知道你才是真的,你的主子会为了你,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吗?恐怕你的主子不但不会,到时还会治你个偷桃换李的罪吧!嗨,你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疼呢?” 北冥赫看着一宁,心情大好的勾了勾唇角,他的小狐狸就是有气死人的本事。那张樱桃小口不光吃起来香甜,说出来的话怎么也听着那么顺耳呢! 李靖语噎了,气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不过想想也是,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哪里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失败了棋子而去损害自己的名誉呢!有北郡的全体百姓作证,不用想皇上肯定是会牺牲他的。 想了想他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道:“你们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他也死定了。”李靖一指温致远狠狠的道,心里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多虑,留了这一后手。 北冥赫看向温致远,见他非常的虚弱,眼神一闪,眸光骤然冷了下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李靖看见北冥赫的表情,得意的一笑道:“子母蛊,你们应该听过吧。” 一宁闻言赶紧摸上温致远的手腕,神色骤然一变,然后对北冥赫点点头。 北冥赫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转过头对李靖道:“母蛊在你身上?” 李靖自信的点点头道:“是在我身上,所以你们还是放弃杀我的想法,你们知道,如果母蛊死了,那么子蛊的携带者也会立即和子蛊一起死去。” 北冥赫的俊颜仿若结了一层冰霜,目光如冷箭一样射向李靖。 李靖浑身一颤,嘴角不自在的抖了一抖,心道:逍遥王的狠戾是出了名的,这眼神还真是骇人,不过一想现在他又不能把他怎样,又强自镇定的抬起头和北冥赫对视着。 温致远看了眼李靖,握了握手上前道:“王爷,千万不可放虎归山,不用顾忌属下,属下就算死了,不是还有他给我陪葬吗?那也不亏了。” 清逸和萧隐都难过的看向温致远,也只有如此了,如果换做他们,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李靖闻言紧张的看向北冥赫,见他阴郁的眸子一动没动,还是盯着他,他顿时没有底气了,生怕北冥赫就此放弃温致远,那他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此时,一宁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握住北冥赫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道:“不就是一个蛊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暖香,去把我的宝贝拿来。” 暖香会意的去了内殿,很快就捧来一个锦盒。 北冥赫看见锦盒,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蓝海给一宁的蛊虫,看来小狐狸有办法。 一宁接过锦盒打开,笑颜如花的看着里面的蛊虫道:“养了你们这么久,该让你们试试身手了。” 一宁看着众人都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盒子,嫣然一笑道:“让你们看看奇迹!” 一宁说是奇迹那就一定很有看头了。众人都非常的想知道一宁把这些蛊虫怎么了,又会怎么样取出温致远身体里的蛊虫。 唯独李靖很紧张,他不知道一宁是否真的又这样的本事。 一宁一努嘴用下巴指着李靖对清逸道:“把他给我抓过来,要活的。” 李靖看着一宁手中的锦盒,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他却心没底了,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凶多吉少。正在思索间清逸已经快如闪电般的来到他的身边,一出手就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顺手还卸了他的下巴,开玩笑,一宁发话了要活的,当然不能让他咬舌自尽或者吞毒而亡,不能给他气急败坏的时候,想拉上温致远一起死机会。 李靖惊慌的连忙想用内力去冲开穴道,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清逸鄙视的把他拎到一宁的跟前道:“我点的穴道,目前也就王爷和王妃能解开,你就别浪费力气了。”李靖到了一宁的跟前才看见锦盒里都是蛊虫,五颜六色的,而且很多个,他一眼都没数过来。眼中现出绝望。一宁那绝美的笑脸此时在他的眼里堪比魔鬼。 一宁淡淡的一笑,百花失色、倾国倾城,但是李靖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美女了。 一宁站起来对李靖道:“这可是蓝海给我的蛊虫,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让你知道遇上本王妃,你就是死也无憾了!” 李靖一听见蓝海的名字,心中顿时惊恐万分,这逍遥王妃怎么和金海国的巫医蓝海相识的?难怪她听自己说出温致远中了蛊一点也不惊慌。难不成她真的有什么办法取出自己和温致远身体里的蛊虫。 一宁看着李靖眼中变幻不定的神情,勾唇一笑,让清逸执起李靖的一只手。自己则拿出意跟银针,先挑破李靖的食指,然后又用银针挑起一个黄色的蛊虫,慢慢的放到了李靖食指的伤口上。 李靖看着那个黄色的蛊虫,眼中布满恐惧,他对蛊虫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不明白一宁这是要干什么?怎样救温致远。 书房内人人都紧紧的盯着李靖手指上的蛊虫,也都好奇一宁的所为是为何。 一宁没有顾及其他人是怎么样想的,对着蛊虫轻声的道:“宝贝,你要努力哟,看看你的魅力如何?” 大家都对一宁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这话对着蛊虫说,它能听得懂吗?就算听得懂,难道还要色诱里面的那个? 不过很快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大家以为会钻入李靖身体里的蛊虫却在听了一宁的话后,在李靖的手指上疯狂的蠕动着,渐渐的散发出一阵香气。 北冥赫忍不住的抽抽嘴角,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宁儿,你的这只蛊虫在跳舞?不会是想用美人计把他身体里的那个勾引出来吧?虽然它穿了件黄色的衣服的确很漂亮,可是里面的那个也看不见不是?” 一宁神秘一笑道:“赫,你还真聪明,这就是美人计。” 北冥赫愕然的看着一宁,他是开玩笑的好不好,难不成还真让他蒙对了。不解的看着一宁,他没听说过解蛊有用美人计的。 一宁一笑道:“你们看着就好了,奇迹马上就出现了。” 大家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李靖的手指上。李靖悲催的想着,他的手指这辈子也没被这么多的大人物瞻仰过。他还真不相信这只黄色的蛊虫能把他体内的母蛊引出来。 忽然,手指伤口处一个白色的蛊虫冒了出来,慢慢的全身都出来了,和黄色的蛊虫交缠在了一起。众人都看愣了眼,这样真的可以,什么时候解蛊这么容易了。 但是,没一会儿更加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个黄色的蛊虫居然把那个母蛊吃到了肚子里去了,黄色的蛊虫的身体也瞬间长大了一倍。 大家见母蛊被黄色的蛊虫吃掉了,都担心的看向温致远,温致远也打量了自己一下,见自己没有丝毫的不妥,便摸摸鼻子样子很无辜。 一宁却在蛊虫出来的瞬间,划破李靖的手腕,接了些血,然后把黄色的蛊虫挑起放进血里。 李靖在母蛊被引出后,就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希望逍遥王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但是一想到北冥赫以前的手段,不禁暗自的悲鸣。 一宁没有看李靖死灰一样的脸色,叫过温致远,同样割破了温致远的食指,然后挑起黄色的蛊虫放到温致远的食指上。黄色的蛊虫同样的又卖力的跳了起来,不一会儿,温致远体内的蛊虫也被引出来了,黄色的蛊虫毫不客气的把子蛊也吃掉了。 一宁收起那个又长了一圈的蛊虫,拍拍手道:“搞定,清逸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北冥赫又淡淡的加了一句道:“送他去惩戒阁,让他都体验一遍在送他上路。” 李靖还在震惊中没有清醒过来,就被清逸拖了出去。 北冥赫看着一宁道:“宁儿,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的方法的,我怎么都没见你用过?”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才遇到被下了蛊的人吗!” 北冥赫惊讶道:“你不会是第一次用吧?” 一宁点点头道:“当然是第一次啊!” 北冥赫看怪物一样看着一宁道:“那你还这么镇定,你就不怕不成功吗?” 一宁不以为意的道:“惊慌有用吗?你们谁有办法?再说了我研制的东西都是一次就成功的。” 北冥赫嘴角一抖,还真是嚣张。看着一宁就要盖上锦盒的盖子连忙阻止问道:“他们的颜色这么多,是不是每一个颜色有一个作用?” 一宁不禁有点佩服北冥赫,一问就能问到点子上。便耐心的解释道:“的确,他们是我有不同的毒药喂养出来的,作用也不同。” “这蛊虫可不是谁都能养的,如果控制不了他们,会害了自己的。等回了京城他们有大用呢!”话落收起了锦盒递给暖香。 暖香手脚麻利的接过锦盒,回去内殿放好了。 北冥赫想了想又问道:“宁儿,他们有什么大用啊?” 一宁嫣然一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想到西门浩也有可能是金海国的人,也许也懂蛊,这些蛊虫就会有大用处了。 北冥赫一摆手道:“好了,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萧隐,你帮致远把账薄送回去。”说完起身揽着一宁的腰回了内殿。为了给叶盛腾出时间,北冥赫可是一直在看账薄。 一宁走的时候甩给温致远一瓶调理内伤的药。 温致远接住药瓶愣住了。 叶盛上前道:“你发什么愣,一宁的疗伤药可是千金也买不来的。” 温致远闻言,赶紧把药瓶小心的放进怀里,贴身收好。叶盛看着那药瓶被温致远收起来了,起身离开了。 温致远走到书案前,整理好账薄,萧隐抱着账薄和温致远一起离开了。 暗处的飞龙侍卫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是王妃不会的呢! 第二日,一宁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睁开眼就见依心和依月轻手轻脚的在收拾东西,暖香和暖玉也在那边整理着箱笼。 依心见一宁醒了,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撩起了床上的纱幔。 一宁坐起来眉头一蹙,心里有淡淡的失落,要离开了呢! 北冥赫从外面一进来就看见一宁轻蹙的眉头,上前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一宁黯然道:“没有不舒服,想到后天就要离开了,有点舍不得。” 北冥赫一边给一宁穿衣,一边笑道:“最多也就三个月,我们就会回来了。北郡的事我都安排完了,这两天我陪你去逛逛梅城好不好?” 一宁眼睛一亮道:“好,来了快十日了,就那日紫夜陪我逛了一次,还真没认真的逛过呢!今天我们还去满口香吃饭吧!” 北冥赫笑着揉了揉一宁的头道:“特穆尔不是每天都给你送烤羊吗?” 一宁郁闷的指了指懒洋洋趴在她床上的火儿道:“都不够它吃的。” 北冥赫看了眼火儿,还在睡觉的火儿立即警觉的跳起,蹦到最近的依月的怀里,眼里还表达着我没有赖在你家娘子的怀里,你用那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吓的我脆弱的心砰砰直跳。 一宁看着火儿的动作,呵呵一笑道:“赫,它怎么就那么怕你?你怎么虐过它了?” 北冥赫瞪了火儿一眼道:“我哪里有虐过它,怎么它的血也救过我不是。” 一宁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她才不信。 北冥赫笑了笑没有解释。他是没有虐过火儿,但警告过它,要是在赖在一宁的怀里,就烤了它吃肉。 一宁对火儿招了招手,火儿一喜,又胆怯的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不在看它,就撒着欢的跳到一宁的怀里撒着娇,它还是喜欢主人的怀抱,香香的,是它喜欢的味道。 一宁逗弄着火儿,北冥赫给一宁挽着发,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一人一狐,眼中都是笑意。 吃过早膳,二人正要出门,温致远来禀告道:“王爷,王妃,外面有两男一女子要见王妃,男子说他叫郑梵宇。” 一宁嘴角一勾,欢快的道:“是承安、梵宇和黛儿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北冥赫吃味的看着一宁高兴的样子,李承安和梵宇来了小狐狸就这么多高兴! 片刻的功夫,承安、梵宇就和黛儿进来了。 承安和梵宇都是一身青衣,经过历练,原本还有些青涩的脸上多了些沧桑感,更有男人味了。身后的黛儿温柔乖巧,毕恭毕敬的,很是小心,想看一宁又有些羞涩。 “承安、梵宇见过主子。”李承安和梵宇一施礼道。郑黛儿也赶紧跟着施礼。 一宁一笑,满意的对李承安和梵宇道:“不错,现在有点铁血的味道了。” 二人都惊诧于主子的夸奖,随即不好意思一笑道:“都是主子教导的好。” 一宁摇摇头道:“我只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而已,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努力。”说完又看向郑黛儿道:“这是黛儿吧?” 梵宇眼中露出一些温和道:“正是,黛儿早就想来见主子了,一听说可以见到主子了,这几天她高兴的都睡不着觉。” 郑黛儿红着脸,抬起头看向一宁,立即惊住了,世上有这么美的女子吗?用倾国倾城好像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旁边那像天神一般的男子就是逍遥王吧?他们还真是般配,仿若神仙眷属一般。 梵宇轻轻的碰了一下郑黛儿道:“你不是一直嚷着见主子吗?今天见到了,怎么发起呆来了?” 郑黛儿脸一红道:“主子好美啊,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一宁起身来到郑黛儿的身旁道:“黛儿的身体可是都好了?” 黛儿闻言心里一暖道:“多谢主子的关心,已经都好了。” 一宁温和的道:“听梵宇说,黛儿的绣工很好,我对女红一窍不通,正好黛儿可以教教我。”一宁听说天朝的女子出嫁时,要给夫君绣一个香囊,装进去九种香料,预示着夫妻生活美满,长长久久。可一宁前世今生唯一不会的就是女红,这双手拿过针,那也不是用来绣花,不是救人就是杀人。本想回到京城叫春儿教教她,可现在就来了个师傅。 黛儿害羞道:“主子需要什么让黛儿来绣就好了。”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笑道:“不行,这样东西一定要我自己绣。” 黛儿想到过了年,主子就要和逍遥王成亲了,瞬间明白了一宁要绣的是什么了,便道:“好,黛儿一定给主子找个最好的花样,让主子绣出满意的绣品来。” 北冥赫温柔的看着一宁,原来小狐狸知道啊,他知道一宁不会女红,还以为洞房之夜收不到小狐狸的香囊呢。没想到她居然要学,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梵宇眼神一暗,暗自对自己道:只要她幸福,你可以守在她的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也只有逍遥王那样的男子才配的上她。 梵宇的心思怎能逃过北冥赫的眼,不过见他很识趣,北冥赫也就没有计较。 一宁又叫过李承安,给他把脉看了看他的身体,然后笑道:“这样的历练对你的身体也是又好处的,以后你可以不用吃药了。” 李承安心中很是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药罐子了。 李承安和梵宇又把傲天最近的情况跟一宁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一宁认真的听完后,又给了梵宇一些新的方案。就让温致远安排他们兄妹下去休息了。 一宁想起苗梦娇还在府里,就吩咐清逸和武元道:“你们两人去柳苑,将李靖的爱妾程梦娇送回李府,把本王妃给的赏赐一起带过去,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的送回去,看见的人越多越好。” 清逸和武元一愣,随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应声道:“王妃放心,我们一定让全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王妃很满意李御史的爱妾这几日的陪伴,而且还会把李御史的爱妾和王妃的赏赐亲自交到李御史的手中。” 一宁满意的点点头,二人下去办事去了。 一宁看向迎宾阁道:“赫,你说梦无双知道李靖是假的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启程回京城 北冥赫淡然道:“以北冥宇和北冥子贤的狡猾,这件事应该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知道。” 一宁也赞同北冥赫的想法,伸了伸懒腰道:“赫,我们出发吧!” 北冥赫宠溺的拉起一宁的手,向府外走去。 一天下来,梅城就被他们逛了大半。梅城的百姓不论贫富听说了王爷亲自陪王妃游玩后,就开始一窝蜂的跟去了,一宁他们走到哪里,都是用不了一会儿,就来了一大帮的人。一宁没有不满的,和跟前的人热情的打招呼,和一宁说过话的人立即兴奋的奔走相告,他和逍遥王妃说话了,好像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羡慕的事。 一宁很无语,北冥赫则是始终面含微笑的跟在一宁的身侧。 午时二人去了满口香,一宁大吃了一顿。临走还对特穆尔建议道:“特穆尔,你考虑一下,去京城开家分店如何?” 特穆尔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道:“京城那里那么好进去,寸土寸金的,我可买不起房子。” 一宁一笑道:“我们可以合作,我来提供地方,你负责经营,利润我们五五分如何?” 特穆尔没答反问道:“王妃为什么帮我?” 一宁不以为意的说道:“当然是为了随时随地的能吃到烤羊了,你没看到我的火儿那么喜欢你的烤羊吗?” 特穆尔瞥了眼桌上至从进了门就和羊腿奋战的火儿,嘴角一抖,这理由很强悍,想了一下道:“下个月我和绿荫成亲后,会去京城看望她的舅舅,到时我们再定吧。” 一宁点头道:“好。”只要特穆尔去了京城,看到京城的繁华,一宁就不相信特穆尔会不动心。 吃的太饱了,一宁和北冥赫慢慢的走回王府去。路上一宁听很多人都在议论武林大会的事,不禁好奇的问道:“赫,真的有武林大会啊?” 北冥赫好笑的道:“当然有啊!” 一宁眼珠一转道:“武林大会在哪里开啊?” 北冥赫详细的解释道:“武林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胜出者就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今年在永固城举办。” 一宁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幽光。 听梵宇说,好像现在的武林盟主是黛儿心上人江昕然的老爹江世倾。而清离探得江世倾好像和某位大人物接触频繁,一宁心里有了计较。 晚上,王府里举办了送行的宴会,雪老和琳琅明日要回雪山去了。 宴会上,楚云开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琳琅,琳琅则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一宁看着二人叹了口气,她也无能为力了。 北冥赫握着她的手道:“别操他们的心了,如果有缘,他们自己又有心,那无论是什么阻力也挡不住。” 一宁一想也是,就释然了,感情的事是最难掌控的,其实她心里只是想看着琳琅幸福而已。 第二日,一宁、北冥赫送雪老和琳琅出城,一宁看雪琳琅一直往城门的方向看,知道她是在看楚云开,忍不住拉着雪琳琅悄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雪琳琅神色黯然道:“昨日他说,他要去京城一趟,然后就回家族,让我回雪山等他,他会去找我,到时任何事和他都没有关系了,他以后就是我一人的。一宁,你说我该相信他吗?” 一宁看着血琳琅困惑的样子道:“你不是已经相信了吗?那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雪琳琅看着一宁欣慰的道:“谢谢你,一宁。” 一宁嗔了她一眼道:“谢什么,我们不是金兰姐妹吗!” 雪琳琅一笑道:“是,谢你干什么,那是你应该做的,别忘了,回来时去雪山看我。”话落和一宁拥抱了一下,上了马车。 雪老临上马车时,又对一宁道:“玉铃铛的威力你已经知道了吧?” 一宁确定的点点头,不由得想到了被她轰倒的书房的墙。 雪老看了看风采潋滟、独特的风姿的一宁,一笑道:“话我也不多说了,相信你有分寸。” 一宁也回以灿然一笑道:“义父放心,宁儿明白,不会滥杀无辜的。” 雪老欣慰的看了眼一宁对北冥赫道:“王爷,好好的珍惜宁儿,她是上天给你最好的恩赐。” 北冥赫一笑,把一宁揽进怀里道:“我一直都知道。” 雪老没在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一宁看着远去的马车对树林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送她?” 楚云开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向就要消失了的马车神情没落的道:“我会舍不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宁无语的看看楚云开,又看向北冥赫,心里幸福极了,她是很幸福的,感情上,赫主动出击,没有给她丝毫反对的机会,又给了她自己全部的爱;在婚事上,赫把什么事都打理好了,没让她感到丝丝为难。 北冥赫把一宁眼中的幸福看在了眼里,冰澜如仙般的一笑,把一宁揽进怀里,拥着她上了马车,回府去了。明日他们就要离开了,今天还有很多事。 回到王府里,依心四人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早上她们忙着收拾东西时,一宁告诉他们,反正三个月后还要回来的,就不要都带上了,只带随身必用的就行了。这样就好收拾多了。 暖香开心的道:“主子,你都没看见苗梦娇走时的那个脸那,颜色变的真是多啊!” 清逸在旁边也抿着嘴轻笑道:“王妃,我们把她大张旗鼓的送到李府,那看热闹的人都把小巷挤满了,还一个劲的夸王妃大方,送了程梦娇那么多的礼品。不过我们走了没一会儿,苗梦娇就出来了,直到现在也没回去。” 一宁一笑道:“她不会再回去了,我果然没猜错,她和李德也只是假夫妻。” 北冥赫道:“她那么喜欢梦无双,又是苗家的嫡出大小姐,怎么可能失身于李德那样的人。” “主子,梦少主和楚少主来了。”暖玉禀告道。 一宁和北冥赫相视一笑道:“请梦少主和楚少主进来吧。” 梦无双脸上带着笑意,镶着金边的黑色锦袍穿在他的身上,尽显出他的冷傲于尊贵。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容貌还是本身的气质,他都是一个很难让人移开眼的男子。 楚云开还是那一身的白袍,只是那俊美的容颜已经没有一宁第一见到时的云淡风轻了。 梦无双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逍遥王和王妃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城了?” 北冥赫语气平淡的道:“是的,明日早膳后就起程。” 梦无双看了眼从他进来就一直和火儿玩得不亦乐乎的一宁道:“我也不拐弯了,我想要王妃手上的紫珠手链,逍遥王开一下条件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完成所愿。” 北冥赫怎么会听不出梦无双的言外之意。北冥赫和北冥宇势必是难免一战,梦无双言外之意是只要北冥赫开口,他就会相助其问鼎宝座。 可梦无双还不了解北冥赫,北冥赫压根就没想挥兵相向。北冥赫淡漠的看了眼梦无双道:“很抱歉,那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又是我送给宁儿的定情信物,无论是什么条件,都是不可能给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不给你,任何人来了都不给。 梦无双眉毛一挑,他没想到北冥赫会这么说,连他这么大的助力都不要,难道是他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梦无双敛下神色道:“感情也不是用一样物件来衡量的。这手链的作用相必逍遥王也知道,它留在王妃的手里就是一个物件,而且还是一件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物件,不如用它换一个有利于逍遥王的条件来得实在。” 北冥赫冷下声音道:“梦少主这是威胁本王,还是怀疑本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梦无双神色一变道:“逍遥王多心了,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无双也就把话挑明了,对于那手链我势在必得,但我会拿到一个逍遥王愿意交换的条件时再来。今晚无双就会离开,这几日多有叨扰,多谢了。”梦无双起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没有转身又道:“无双还要多句嘴,可不是无双一人想要王妃的手链。”话落大步离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也许心里还是不希望那个嚣张的女子出事吧! 楚云开起身离开时对一宁道:“王妃还是小心点吧,无双说的是真的,不光苗家盯上了王妃的手链,还有很多养蛊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想必不久,金海国也会派人来了吧?听说他们的巫医蓝海可是个不一般的人呢!” 望着楚云开离开的身影,北冥赫走到一宁的跟前,执起她的手,看着手链轻轻的揉捻着。 火儿跳到一宁的肩上,狐狸眼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北冥赫。 一宁叹了口气道:“难道逍遥王连自己都没信心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了?” 北冥赫手一滞,忽地一用力,话语中带着几分恼怒道:“小狐狸不相信我的能力?” 一宁一皱眉,抽出被北冥赫握疼的手甩了甩,走到门口举起手腕,对着阳光细看着里面的蛊虫道:“你恼怒什么?是担心金海国会派谁来吧?” 北冥赫瞥见一宁的动作,知道自己弄疼一宁了,懊恼极了。快步走到一宁跟前,伸出修长的手把一宁的手拉下来握到手里,轻轻的揉着道:“疼了吧?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惹怒我。” 一宁笑看着北冥赫道:“原来赫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 北冥赫无奈的道:“我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的。” 一宁好笑的盯着北冥赫,半响道:“谁来有什么关系,顺心而为就好了。” 北冥赫眸中一亮,小狐狸总是能知道他的心。倾城的俊颜顿时雨过天晴,明亮的双眸含笑的看着一宁。 一宁知道北冥赫是没有做好见到母妃家人的准备,有点不知所措了而已。淡笑着道:“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要起程回京城了。” 北冥赫闻言揽过一宁道:“好。”向内殿走去。 次日清晨,一宁醒来时,依心四人已经都收拾好了。见一宁醒了一脸郁闷的问道:“主子,真的不让我们随行?” 一宁和北冥赫商量过,要乔装而行,所以他们只带着魔煞,飞龙十卫和于文书七人暗中随行。其余的人都化整为零的前往京城,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一宁边起身边道:“几日而已,很快我们就会在京城见面的。” 依月不放心的道:“主子,这样太危险了,让四护法和五护法跟着吧?” 一宁调笑道:“放心吧,依月是不相信你家主子的实力吗?” 依月一本正经的道:“主子的安全最重要。” 一宁拍拍依月的肩对四人道:“放心吧,你家主子的命硬着呢!谁也拿不走的。” 四人见劝不动,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北冥赫的书房里更是激烈,叶盛和萧隐、武元强烈的反对,理由也是安全的问题。 “这些年王爷那一次出去不会遇到刺杀的?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们不想王爷回京城,会用尽办法要王爷的命的,王爷居然连萧隐和武元他们都不带,魔煞可不可靠还不一定,绝对不行!”叶盛分析着事情的根由说道。 萧隐也担忧的说道:“王爷,叶盛说的对,现在的确很危险,还是带上我们吧?” 北冥赫一摆手道:“正因为现在的确危险,所以我和宁儿才会如此决定,易装上路,人越少越好,遇到情况我们可以随机应变,也方便行事。人多了目标就大,一旦有事伤亡也就越大,都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不想他们做无谓的牺牲。更何况暗中还有清风和宁儿的暗卫呢。” 萧隐和武元齐声道:“王爷,我们就是为王爷而生的,怎可在这种时候龟缩一旁,任王爷和王妃去犯险?” 北冥赫起身走到他们的身旁拍拍他们的肩道:“你们有你们的事要做,一会叶盛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再说这天下有几人是我和宁儿的对手?” 几人都不言语了,叶盛先打破了沉寂道:“就听王爷的吧,各司其职,我们十日后在京城的城门口汇合。萧隐、武元你们跟我来。”跟着北冥赫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了解北冥赫的性情的,一般他决定的事是没有转换余地的。 萧隐、武元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就无奈的和叶盛出去了。 叶盛脸上是从没有过的严肃道:“王爷,你和王妃要小心,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京城见。” 北冥赫点点头道:“我知道,京城见。” 叶盛起身向外走去,又道:“王爷,我不会离王爷太远的,有事发信号我就会赶来。”然后迈步出去了。 一宁来到书房就见北冥赫一个人站在书案前,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宁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 半响,北冥赫淡淡一笑道:“这次离开,再回来就是我们大婚后了,小狐狸就是我真正的妻了。” 一宁眸光内流光一闪,大婚要年后呢!便道:“赫是不打算兵戎相见了?” 北冥赫手一伸,一宁就被他揽进怀里,在一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道:“我筹谋这么些年就是为了能兵不血刃的报仇。” 一宁环抱着北冥赫的腰,叹了口气道:“我的赫还是太善良了。” 北冥赫凤眸中如幽潭一样的深邃,望向门外的远处道:“这是母妃一直希望的,她不希望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所以父王就放弃了攻打各个小国的心思。” “所以你也才隐忍到现在才报仇?”一宁抬起头看着北冥赫道。要是凭武力和威望,北冥赫早就可以报仇了吧? 北冥赫点点头,说道:“如果,他是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我也许就会放弃报仇的,皇家就是这样的,那里允许有亲情在?哪个皇帝坐上龙椅时不是双手染满亲人的鲜血的?可他自私自利,收刮民脂只为满足自己贪婪的愿望,国库现在已经被他挥霍一空,如果现在边境他国来犯,他连军饷都拿不出来,何以当一国之君?” 一宁愣住了,她没想到北冥赫的心胸是这样的宽广,即便对方是他的杀母弑父的仇人,更是时刻算计想要他命的人,他也愿意为了天下百姓放过他,条件是只要他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一宁环着他的腰的手又紧了紧,为他生在皇家的无奈而心痛。 “赫,不要伤心了,为了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一宁轻拍北冥赫的后背低语道。 北冥赫抱着一宁的手臂也紧了紧,忽地长出一口气道:“没事,只是厌烦了这样的生活。等事情了结后,我们就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宁儿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一宁想都没想道:“只要有你,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北冥赫薄唇一勾轻笑道:“我还不知,小狐狸这么容易满足。” 一宁从他的怀里探出头一撅嘴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很贪心?” 北冥赫在一宁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笑道:“我还以为,小狐狸会立志怎么把我的银子花光呢!” 一宁眼睛一亮笑道:“这个志向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 北冥赫笑着拉着一宁的手向内殿走去,边走边道:“小狐狸可以慢慢的考虑,现在还是去把我们的肚子喂饱然后好启程。” 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内殿,吃过早膳后就乔装易容的带着魔煞离开了王府。 君离和月离、清离、落雨、落雪也按照一宁的吩咐赶往京城。李承安和梵宇带着一宁新安排下来的任务离开了梅城。叶盛也按照北冥赫的计划去执行了。 一宁和北冥赫则慢悠悠的一路欣赏着风景一路往京城而去。 魔煞很是吃惊一宁的决定,他们居然只带了他一人随行,是相信他的能力,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不惧任何人?看着一宁肩上的火儿,魔煞撇撇嘴。虽然一宁和北冥赫都易容了,但有火儿在,这不是明显的告诉人家我们就是北冥赫、霍一宁吗?凭她在北郡的折腾,现在有几人不知道,血狐是逍遥王妃的宠物的。但魔煞明智的没有问,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一宁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 赶了一天的路,前方到了望北城,魔煞看到城门口正要进城的骑着马的二人眼神一紧,怎么是他们?瞥了眼他们身旁的马车低下头。 一宁和北冥赫随意的顺着人群,悠然的往城门口走去,仿若就是来游玩的一样。 北冥赫看见了城门口正准备进城的端木炫和秋楚生护着一辆马车正往城门里走去,便传音给一宁道:“小狐狸,前面那两人是胜月国的太子端木炫和驸马秋楚生,车内的人应该是公主端木馨玉。” 一宁顺势望去,只见他们简装轻车随行,想来并没有暴漏身份的打算。太子端木炫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神情很是严肃,冰冷的面容和萧隐有的一拼。旁边的驸马秋楚生可就斯文多了,面容始终是温和的,眼神不时的看向马车,一眼就看得出他很在乎车内的人。 一宁脑海里浮现出有关端木馨玉和秋楚生的事。端木馨玉虽然贵为公主,又和太子都是皇后所生,但从小并不是在皇宫长大的,三岁时就拜胜月国有名的苍山老人为师,直到十五岁及笄才下山回宫。驸马秋楚生是她的同门师兄,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但因为秋楚生的身世,皇上和皇后强烈的反对,感情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的才修成正果。现在胜月国未婚的男女都以他们坚贞的爱情为榜样。 一宁想到这儿,灵透的眸中溢满笑容,不禁对二人有了些好感。在一宁看来,感情就应该是忠贞的,如果因为所谓的外因阻扰就放弃了,那也不是真正的爱了。 北冥赫知道一宁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笑,暗道:自己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果断的把小狐狸抢到手,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是现在,让那些家伙看到如此光彩夺目的一宁,他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力才能把小狐狸拐回家。 随着人流,一宁和北冥赫、魔煞三人进了城。望北城山地偏多,从梅城一路而来大多也是山路。三人在郭家镇也只是简单的吃了口午饭,没有休息。经过一日的奔波三人也累了,进了城直接就奔城内的如意楼而去。 到了如意楼的门口,看到端木炫几人也来到如意楼歇息。 端木炫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身后的侍从,转身正好看到一宁和北冥赫、魔煞三人,正要收回眼神,瞥见一宁肩上的火儿眼神一闪走了过去看着北冥赫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故人。” 北冥赫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打算,一笑跳下马道:“既是故人,就里面聚吧。”边说边把手递给一宁,一宁把手放进北冥赫伸来的手里,借力一个漂亮的姿势跳下马。 端木炫眼神在一宁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应声道:“好,炫在天字一号间准备酒席,恭候故人的大驾。”又看了眼一宁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魔煞,先一步走进如意楼。 后面的魔煞始终低着头,见端木炫几人进去了才抬起头。 一宁见了并没有说话,只是对魔煞的身份好奇了点,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进了楼里,北冥赫直接拉着一宁的手向三楼走去,和京城的如意楼一样,北冥赫的房间还是在三楼的最里间,同样的摆设,同样的简单而奢华。 北冥赫道:“已经准备好沐浴的水了,我们先洗下一路的风尘,再去会端木炫不迟。” 一宁看了眼守在一旁的如意楼的掌柜,知道北冥赫还有事,就先进了内间去沐浴了,洗完出来后,北冥赫已经交代完了事。 掌柜的引着魔煞,去给他安排房间了。 北冥赫接过浴巾,给一宁擦拭着头发道:“小狐狸也发现魔煞不对劲吧?” 一宁点点头笑道:“看来,我这个护卫的身价不低啊!” “我第一次看见魔煞的时候就觉得他和某人想象,但没有仔细的想,原来是和端木炫有些相像。”北冥赫接着道。 “说来听听。”一宁知道北冥赫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北冥赫点点她的琼鼻道:“十年前胜月国的皇宫传出,皇上最宠爱的锦妃下毒谋害皇上,还是锦妃所生的五皇子亲自端着锦妃亲手做的有毒的糕点送给皇上吃的,却被皇后先一步发现,皇上一怒之下就判了锦妃腰斩,还赐给五皇子一杯毒酒,锦妃的家族也因为锦妃的牵连而随之被灭了九族。” 一宁叹口气道:“又是一场后宫争宠夺权的戏码。” 北冥赫用内力把一宁的头发弄干,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道:“不见得,当时锦妃的家族势力很庞大,已经让胜月国的皇上有所忌惮。” 一宁一怔随即明白了北冥赫的意思,要是没有一国之君的授意和庇护,谁又能这么大胆的陷害他的妃子呢?而且连求证都没有,就判了腰斩,还随之灭了她的九族。 “别想的太多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北冥赫知道一宁在想什么,叮嘱了一句后,就进了内间去沐浴。 一宁看着北冥赫进了沐浴间,便斜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想着难怪魔煞会有这样的性子了,十年前他也就十岁吧,还是童真烂漫的年纪,却经历这样的厄运,他一定知道是谁害他的吧!可是他却不能去报仇,心里该有怎样的纠结和恨意呢? 北冥赫出来后,二人就下了楼来到天字一号房。端木炫已经备好了酒菜等着。公主端木馨玉和驸马秋楚生也在。 一宁打量了一下端木馨玉,见她没有一般公主的骄傲,柳叶眉,大大的杏眼,细腻、白皙的皮肤,一身的随意和洒脱,很是自然的坐在那里。见一宁和北冥赫进来了,三人都站了起来。 北冥赫坦然的牵着一宁的手走到桌前。 端木炫看向北冥赫的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惧色,一施礼对着一宁道:“一晃五年不见了,这位一定就是被逍遥王捧在手心里的逍遥王妃了吧?” 一宁并没有错过端木炫那对北冥赫一闪而逝的惧意,大方的一施礼道:“一宁见过太子殿下。” 端木炫还礼道:“逍遥王妃不必客气。”随即又介绍道:“这是小妹馨玉和妹夫楚生。” 一宁淡然的对二人点点头。五人落座后端木炫对北冥赫道:“想不到堂堂的逍遥王居然会这样子回京城?” 北冥赫温柔的看着一宁笑道:“宁儿喜欢,怎样都好。” 端木炫看了眼一宁道:“都说逍遥王宠爱王妃,看来还真是不假。” 一宁笑看着北冥赫,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端木炫眼神一闪又道:“都说侯府的小姐天生痴傻,今日一见,看来这传言的确是不可信啊!” 一宁嫣然一笑道:“太子也说是传言,传言有几句是真的。” 端木馨玉此时道:“皇兄,这逍遥王妃也是性情中人呢!” 一宁看向端木馨玉道:“一宁听过公主和驸马的爱情传奇,对公主和驸马也是很钦佩的。” 端木馨玉和秋楚生对视一眼,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我们只是不想向命运屈服而已。”话落眼中却有一瞬的黯然。 秋楚生拍拍端木馨玉的手道:“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想了,玉儿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别的都不重要。” 一宁听着秋楚生那别有深意的安慰话语,漂亮的凤眼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遗憾? 端木炫看了眼自家的妹妹和妹夫叹了口气道:“王妃有所不知,当年小妹很是倔强,在父皇和母后的逼迫下,跳进寒冰池,如果父皇母后不同意她和楚生的婚事,就是死在里面也不出来,后来虽然父皇母后在无奈下同意了,可小妹却也落下了病根,成亲三年来一直都没有身孕,母后也因此事常常自责。炫请便了天下名医,也没有办法。” 端木馨玉黯然的垂下了头。 端木炫接着道:“这次也是想借给天朝皇帝贺寿之便,请神医紫夜给小妹医治。不想这么巧,在此遇到了王爷和王妃,还请逍遥王和王妃看在小妹、妹夫一片痴情的份上出言让紫夜神医相助,炫必当重谢。” 一宁看了看端木炫,想不到这张冰冷的外表下却也有一番情意,这在皇家也是很难得的了。随即抬头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看着一宁知道她心软了,无奈的道:“紫夜这次没有和本王同行,不过本王的王妃也懂医术,如果公主信得过就让宁儿给公主先看看如何?” 端木炫一皱眉,他请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没有办法,难道这个看上去还是小女孩的王妃有办法?还是逍遥王太宠爱她了? 一宁看到端木炫眼中的怀疑,心里不舒服,心道:你当我是随便出手的,要不是看在他们一往情深的份上我还不屑出手呢,你居然还怀疑。便不悦的道:“紫夜会在京城和我们相聚,公主身份金贵,还是让紫夜给看吧。” 北冥赫闻言,看了眼端木炫摇了摇头,你完了,我本来是看小狐狸愿意出手,想助你一臂之力,这回你可要吃点苦头了。 端木炫看着北冥赫的表情,心一滞,难道这个王妃的医术还真很厉害?转念又一想,再厉害也不会有神医紫夜厉害吧,还是皇妹的病要紧便道:“那就多谢王妃成全了,到了京城,炫会携小妹和妹夫去护国侯府拜会。” 一宁没有应声,垂下眼帘,夹些肉喂火儿,然后自己安静的吃着饭。 端木炫有些讪讪,知道自己惹了这位逍遥王妃的不快,暗自担心的想着到了京城,一宁不会故意找茬,不让紫夜给馨玉看病。 驸马秋楚生看了眼一宁,又看了看端木炫没有言语,但是却暗自的为错失了良机而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大舅子是急中生乱,连逍遥王都出言推荐他的王妃了,想来这位小王妃的医术一定是了得的,也许比神医紫夜还要高明。 端木馨玉也听出了北冥赫的意思,本想说让一宁先看看,见皇兄已经谢过人家了,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看着一宁的表情就知道一宁不高兴了。 秋楚生握着她的手,安慰的笑了笑。她也就不纠结了,随遇而安吧!有些事是要靠缘分的。 端木馨玉想了想拿下戴在手上的一串佛珠递给一宁道:“馨玉从小上山学艺,师傅又只有我一个女弟子,所以馨玉没有什么手帕之交,今天和王妃一见如故,想和王妃做个手帕之交,这是我国的佛教圣山弥陀山主持方丈清尘大师赠与馨玉的佛珠,今日送于王妃,希望王妃不要嫌弃。” 一宁看着馨玉公主手上的佛珠,是罕见的暖香木所制。馨玉公主的不孕,是因为她泡过寒潭,看她穿的又比平常人厚实,一定不是一般的畏寒,不孕最大的可能就是宫寒,但寻遍名医都没有办法,那就一定是寒气深入骨髓,这暖香木随身带着有驱寒的功能,对她有些好处的,她居然要送于她。一宁知道馨玉一半是对他皇兄不信任一宁的道歉,一半也是真心想和一宁相交的。 一宁一笑道:“公主的盛情一宁心领了,这佛珠乃暖香木所制,带在身上对公主有好处,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 馨玉见一宁很识货,本事很高兴的,但是听到一宁的拒绝,眼神一暗,难道她真的生气了,不想和她相交。 一宁看着馨玉公主的眼神知道她误会了又道:“公主可以在另选个礼物送于一宁,一宁会很高兴的收下的。” 馨玉公主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好,我会在另选礼物送于王妃的,到时王妃可不要再推辞了。” 一宁笑着点点头道:“既是手帕之交,我们也就别公主、王妃的叫了,就叫彼此的名字可好?” “好啊!我叫你一宁,你就叫我馨玉吧!” 一宁对馨玉公主的爽快很是赞赏,也不别扭的叫了声“馨玉”。 秋楚生很是感激的看了眼一宁。 端木炫见一宁居然识的稀有的暖香木,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眼界高了,小看了逍遥王妃,但是好在王妃并不讨厌皇妹,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馨玉公主却和一宁越谈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看着一宁的脸道:“人家都说霍一宁是天朝第一美女,我们相识一场,一宁不会让我下次见到一宁认不出来吧?” 一宁一笑道:“这个易容很难弄的,到了京城就凭我的名声,馨玉想认错人都很难的。” 馨玉公主无奈心道:只好等到了京城在看一宁的真颜了。 北冥赫轻抿了一口酒道:“胜月国在天朝的东面,炫太子何以到了天朝的北面来了?这路也绕的远了点吧?” 端木炫看了眼聊得正欢的馨玉公主和一宁道:“听说神医紫夜和王爷回到了梅城,就早出来几日想绕道梅城让神医紫夜给皇妹看看病,可是不想就在快到梅城的时候,听说你们已经离开了梅城回京城去了,就只好又转道想先去京城在求紫夜神医出手相助,可是不想在这里遇到了王爷和王妃,去和紫夜神医错开了。” 北冥赫一笑道:“炫太子此行不光是要给公主求医吧?”如果要是单单来求医的,直接去京城等就好了,馨玉公主的病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也不急于一时,何必绕这么大的圈来梅城。 端木炫眼身一闪,看了几眼北冥赫道:“什么事也瞒不过逍遥王,的确不光是给皇妹求医,炫也想看看天朝的国土是如何的繁荣昌盛,取取经,回国后也好借鉴一下。” 北冥赫收起了笑意道:“炫太子不会忘了五年前的事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说服江光耀 端木炫身体一僵道:“怎么会忘记,本太子的承诺一定会遵守的。” 北冥赫凤眸中幽光一闪道:“那就好,炫太子信守承若,本王也会信守承若的,天朝也不是谁都能肖想的,想必炫太子也知道孰轻孰重的。” 端木炫敛下眸中的神色,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还不能惹怒他,五年前才十三岁的他,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了。 秋楚生看着暗藏锋芒的二人,低头喝着酒,没有言语。这些权利之争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他在乎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眼神看向身旁的馨玉公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馨玉这些年来很少这么开心过,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逍遥王妃呢! 饭后,一宁和北冥赫回到房间,一宁懒懒的躺在床上,北冥赫脱下衣袍掀起被子上了床,把懒洋洋的一宁揽进怀里。 一宁好笑的对北冥赫道:“赫,五年前,你也就十三岁吧,端木炫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当年比你大五岁呢!你是怎么把人家堂堂的太子吓成这样的,如今见了你眼中还有惧色?” 北冥赫在一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年龄不是决定谁更胜一筹的关键,重要的是脑子。” 一宁睁着大大的凤眼看着北冥赫,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北冥赫看着一宁那一副不听到就不睡的表情,无奈的接着说道:“五年前我去各国游历,在胜月国遇到端木炫,在一场意外相遇中我把他教训了一顿,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就想找回颜面,我想快点摆脱他,就和他打赌,谁赢了十年内不能对对方的国家出手,结果我赢了。” “就这么简单?”一宁不相信的问道。 “不然还多复杂?”北冥赫吻上一宁的红唇道。 一宁躲着北冥赫的吻道:“那你们赌的什么?” 北冥赫想起当年的事自己忍不住低笑一声道:“我们一方躲起来,另一方去抓,限时一天。我一天抓了他三次,无论他躲在那里!他是三天也没找到我。” 一宁了然了,难怪了,端木炫是太子,躲起来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有可能是皇家密地呢!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一宁眨眨眼继续问道。 “我在他喝的酒里下了紫夜的跟踪粉,那不是毒,又没有味道,他是察觉不出来的。带着紫夜养的蝴蝶就很容易的找到他了,那次让我知道了三处皇家密地,端木炫以为我是事先就知道了,很了解胜月国,所以忌惮我的能力。”北冥赫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 一宁又好奇的问道:“那你躲哪里了,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三天都没找到你?” 北冥赫眯着凤眼一笑道:“他东宫的寝宫里,三天他都忙着到处去找我了,寝宫一次没回,我就在他的寝宫里睡了三天。” 一宁看着北冥赫半天才说了一句道:“腹黑的家伙!”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样子愉悦的笑声响起,“小狐狸才知道啊!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也逃不掉了。”话落就吻上了一宁还微张着的红唇,轻轻的含在嘴里,允了一下。 一宁懊恼的推了推北冥赫道:“一会受罪的还是你。” 北冥赫含糊不清的道:“那我就不忍了,直接吃了你。” 一宁剜了一眼北冥赫,真是拿他没办法。 第二日一宁和北冥赫用过了早膳后,就下楼了,准备离开。 端木炫和端木馨玉、秋楚生也已经等在楼下了。看见一宁和北冥赫下楼来,端木炫压低声音邀请道:“逍遥王和王妃也回京城,不如我们同行可好?” 北冥赫挑了挑眉,看看一宁道:“我们还有事,不会直接回京城的,另外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还是单独上路吧!” 端木炫稍作思索,想到北冥赫他们现在的处境,路上一定是不会平静的道:“如此更要和我们一起上路了,我们亮出身份,某些人也不会那么的张狂了。” 一宁对端木炫的心思了然,便道:“炫太子还要护着馨玉,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还是分开上路的好。”保不准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反戈寻机会害北冥赫的。 端木炫见北冥赫没有出言,知道是赞同一宁的话,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也只好道:“那也好,我们就京城见吧!”心里暗自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有命回到京城的话。 端木炫看着端木馨玉上了马车,然后接过侍从递来的缰绳,牵过马,正要上马时,忽然看见他们身后的魔煞正抬起头来,身子顿时僵在了哪里,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端木炫停下脚步打量着魔煞,随即问道:“敢问这位是……?” 北冥赫瞥了眼魔煞道:“他是宁儿的护卫。” 魔煞一抱拳,淡然的一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面上没有了昨日的神情。显然是昨晚整理好了情绪。 端木炫眉头一皱道:“敢问兄台姓甚名谁?” 魔煞垂下眼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恨意道:“在下大漠三煞中的魔煞。” 端木炫一愣,原来是大漠三煞中的魔煞,怎么会和五弟长得那么相像呢?难道世上还真有人会这么的相像?但是又一想,要是这人是五弟,见了他不会这么的平静,只怕会恨不得要杀了他吧?虽然有怀疑,但是还是一抱拳试探道:“久仰了,兄台和我五弟很是相像,可惜五弟早年夭折了。”说话间还不忘打量魔煞的表情。 “夭折”魔煞嘴角现出一丝嘲讽,随即平静的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相像也不足为奇。” 端木炫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上马离去了。 端木馨玉已经上了马车,听见端木炫的话也撩起车帘看向魔煞,也不禁一皱眉,是真的和五弟很像。 一宁看见端木兄妹的举动,意味深长的看向魔煞,想起初识魔煞那日,提到皇家魔煞眼中的那一抹黯然。 魔煞轻咳了一下道:“主子,该上路了。” 一宁收回眼神道:“走吧!”和北冥赫上了马,魔煞紧跟在后,三人打马快奔而去,很快就追过先上路的端木炫一行,三人向落日城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三人,端木炫对暗处的暗卫道:“派人回国暗查当年五皇子的事,要小心不要惊动了三皇子。” 暗处的人应了声“是”。 端木炫看着魔煞的背影若有所思,想起昨日魔煞一直低着头,就有些怪异,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难道五皇弟并没有死? 馨玉公主撩起车帘疑惑的问道:“皇兄,你怎么了?”秋楚生也疑惑的看向端木炫。 端木炫像是低喃般道:“玉儿,你说当年五皇弟真的死了吗?” 馨玉一愣道:“皇兄怎么突然想起五皇弟了?当年虽然我没有在皇宫,但是也听说是父皇亲自下的圣旨,又是父皇身边的得力太监执行的,皇兄不是也亲眼看到五皇弟喝了毒酒身亡了吗?今天怎么又问出这样的话来了?” 端木炫叹了口气,的确当年他是亲眼看见五皇弟喝下了毒酒,事后他却发现五皇弟的尸首却不见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五皇弟没有死。如果没有死那是谁救了他呢?那个人会是谁呢? 端木炫揉了揉太阳穴对馨玉道:“只是今天看见一个长相和五皇弟很想象的人,所以就想起来了,好了别自寻烦恼了,走吧!” 端木馨玉想到魔煞的面孔,心里一叹,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端木炫忽然想起来对暗处道:“再派人去查一下大漠三煞,越详细越好,特别是魔煞的身世。” 暗处的人纳闷今天主子是怎么了?怎么竟关心起无关的人来了?但还是很尽职的去办事了。 一宁却一路上打量了魔煞好几回,越看越觉得魔煞和端木炫很像。 魔煞被一宁盯得直发毛,这王妃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他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了?不禁浑身不自在起来。 北冥赫看着一宁不禁摇摇头,看着魔煞被盯得直发毛,便低声对一宁道:“小狐狸,你把人家魔煞看的都毛了,你都没这样的看过我。” 一宁看魔煞的确很不自在,就收回了眼光。又开始盯着北冥赫看。 过了一会儿,北冥赫见一宁还在看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低头检查一遍衣着很得体;摸摸脸,脸上也没有异物。便询问道:“小狐狸,你看什么?我哪里不妥吗?” 一宁剜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我没这样看过你吗?人家很认真的看了,你又嫌我多事。” 北冥赫一愣,他刚刚是开玩笑的好不好,忽地明白了,小狐狸是故意的。再看向一宁果然见她嘴角噙着笑意。无奈的摇摇头,也就她敢这样对他,这只小狐狸!不过谁叫他喜欢呢! 三人的马都是千金难得的好马,午时就到了落阳城。三人进了城简单的吃了午饭就接着上路了。晚饭前一宁要赶到风城,一宁要节省出时间回隐雾山去见爹娘,而且她自己还有些打算的。 途中路过秀水镇,他们也没有休息,终于在风城关城门前进了城。 来到风城的他们住的院子,秦伯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见到一宁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道:“还好,没瘦。” 北冥赫笑道:“秦伯放心吧,我叫人换着样的给宁儿做吃的,不会让她瘦的。” 秦伯点点头道:“公子这样就对了,媳妇娶回来就是疼的。” 一宁听着二人的话不禁脸上一片殷红,她还没有嫁给他好不好。怎么说的好像她是北冥赫的所有物一样。 北冥赫拉起一宁的手低声道:“秦伯是关心你。” 一宁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饭。不过秦伯的菜做的的确很好吃,虽然都是药膳,但都很清淡可口。 北冥赫也没有在戏弄一宁,安静的吃着饭,依旧是一宁愿意吃那个菜,他就把那个菜挪到一宁的跟前。 饭后,回到院子的一宁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睡下了。这一天赶路赶得紧,真是很累了。不过想到明日就可以看到爹爹、娘亲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嘴角噙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北冥赫看着一宁嘴角的笑意,知道她是想起肖寒阳和肖雨墨了。轻轻的把手臂伸过一宁的颈下,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和一宁同样的笑意。 魔煞此时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前都是一宁这一天的所作所为,越了解一宁,就越让他心里的疑惑越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斤斤计较,可以大方的豪掷千金,可以温柔如水,可以出手狠辣。又想到今天遇见端木炫的情形,心情就很烦闷。忽地他听到了一宁房里有动静,很利落的起身来到一宁房前,在暗处看着。 就见一宁换上了一身黑裙,出来了,让他疑惑的是北冥赫并没有跟出来。魔煞想了想闪出身影。 一宁看见魔煞没有言语,飞身出了院墙。魔煞知道一宁这是默许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跟在一宁的身后。 一宁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江家宅门前,一宁一下都没有停的就跃进了院墙,一路向江光耀的院子而去。 江家的戒备森严,特别是江光耀的院子,暗处的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可这都难不住一宁,一宁很快的就到了江光耀的门前。回头看着紧跟在身后,同样没有惊动暗卫的魔煞眼露赞赏。 魔煞一直冰冷的脸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一宁的视线。 一宁转过头,对着房内传音道:“江公子,可否一见?” 屋内很快就亮起了灯,江光耀兴奋的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看见一宁欢喜的道:“真的是肖公子来了。”看到一宁的打扮,又赶紧改口道:“是肖姑娘才对。” 一宁看着江光耀的样子很是无语,就算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见到她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江光耀赶紧把一宁让进屋内,魔煞很自然的跟着进了屋内。江光耀上次已经见过魔煞,也没在意,自己进了内室穿上外袍出来才坐下看着一宁,眼中晶亮的光芒让一宁有种自己是圣母的感觉。 江光耀见一宁半响没有说话,眨眨眼疑惑的问道:“不知肖姑娘深夜造访有何事吗?” 一宁垂下眼睑,想了想道:“我真实的身份是逍遥王妃。” 江光耀眼中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一半,原来她就是逍遥王的王妃,霍一宁。那她救自己也是有目的吗?心里顿时失望了。 一宁看到江光耀的反应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又接着道:“当初救你我是有目的来的,但是我不会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逼迫你什么,因为这是你父亲答应了我夫君以后有求必应我才出手的,所以你不必纠结这件事,出手救你这件事,我们谁也不欠谁。” 江光耀很吃惊的看向一宁,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不必理会她的救命之恩吗? 一宁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结识你,因为我需要一个炼器高手帮忙炼制一批精良的武器,你可以想想,如果愿意帮我,我就说说我的要求,当然酬劳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愿意,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江光耀这回可是真的愣住了,这可能吗?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不会暗中出手为难父亲吧? “你放心,我不会出手为难你父亲,还有你的家族,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事,你情我愿才好,所以你不用有顾虑,跟着心走就好。”一宁看出了江光耀的顾虑补充道。 屋内陷入了沉静,江光耀一直看着一宁,一宁也不回避的任他看着。 江光耀在沉默了一刻钟后,才道:“你要炼制什么样的武器?” 一宁抿唇一笑道:“你这是答应了?” 江光耀避开一宁的眼睛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以肖公子或肖姑娘的身份对我提出要求,那样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可是你没有,你的坦诚让我不能拒绝你,但是我也不会破例,你要炼制的武器如果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也不会接受。” 江光耀在说出这些话时,心里突然的轻松了。 一宁一笑,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江光耀。 江光耀接过来打开一看,眼中立即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遇到自己喜爱之物才会出现的光芒。 江光耀半响才从纸上挪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一宁道:“敢问王妃,这图纸是何人所绘?” “我。”一宁淡定的答道。 这回江光耀是真的惊着了,这怎么可能? 看着江光耀困惑的眼神,一宁沉静自若的道:“江公子今年贵庚?” 江光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什么意思?问题怎么跳到他的年龄上来了?带还是如实的答道:“十五岁。” “江公子十五岁就可以炼器名闻天下,我为什么不可以画出一副图来?”一宁状似很疑惑的反问道。 “呃?”江光耀被一宁这样一绕,心里还真是觉得自己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年纪太小……,呃……”江光耀才发现自己越解释好像误会越大了,遂停下不再说了,很是无语的看向一宁。 一宁妖娆一笑,美丽的脸庞映出一丝自信的神采,道:“江公子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江光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宁言归正传的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城,不知道江公子考虑的怎样?” 江光耀看着手中的草图道:“还考虑什么?答应,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江光耀看向一宁,一副生怕一宁不答应似的。 一宁扬扬手,道:“说说看。” 江光耀看看手中的草图道:“我帮你打造这些兵器,完事后你帮我解决几个炼器上的疑惑。” 一宁一挑眉道:“好,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知无不言。” 江光耀顿时眉开眼笑。 一宁看着笑的如此开心的江光耀心里暗道:毕竟还是个少年啊!便道:“江公子是在你的地盘上炼器还是去我那里?人手是要我准备还是用你自己的人?” 江光耀对于一宁的信任很是开怀,便问道:“不知道这匹武器,你要多少?” 一宁想了想道:“这是三样,每样一万件。” 江光耀不解的道:“这么少?”既然是兵器,他又答应她了,为何不借机会多炼制些? 一宁霸气一笑道:“兵不在多,而在精!” 江光耀从小痴迷于炼器,对其他的到时不太在行,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一宁的见解是独到的。点点头道:“去你那里吧,我只带四个随侍去,他们我用着习惯了,其他的人手你来安排吧!这样就不用来回的运输原料和成品武器了。” 一宁很意外的道:“你放心去我哪里?” 江光耀爽朗的一笑道:“你要是想要囚禁我,我在哪里都一样吧!”外面的暗卫是他爹亲自安排的,那可都是江家最隐秘的暗卫,武功自是不用说了,一宁和魔煞能这样一个都不惊动的进来,这能力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一宁见江光耀如此坦诚,也大方的许诺道:“江公子可以放心,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在这期间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还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一宁言外之意就是,我也可以帮你除掉你家族里的那些后顾之忧。 江光耀明白一宁的意思,但是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家族里的事他不想外人参与,荣辱都在内里解决吧! 一宁见江光耀如此也没有强求,便道:“江公子给我一个信物,明日会有人拿着它来接你,其他的事情都由他来安排。” 江光耀扯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起身道:“我不会亲自去,如果江公子有什么事,就告知明日来接你的人,他会通知我。” 江光耀点点头,一宁随即转身出了房间,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江光耀站在门口,看着一宁消失的地方一动没有动。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跪下道:“请少主责罚!” 江光耀摆摆手道:“她的能力,是你们不能及的。” 一宁和魔煞出了江府,一宁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一宁把玉佩扔给他道:“这是信物,明日去江府接江公子吧!记住,要以礼相待!” 来人正是离开梅城的梵宇,梵宇接过玉佩一抱拳道:“主子放心,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魔煞打量着梵宇,在梅城的时候他见过梵宇和李承安了,他知道梵宇和李承安是一宁的人。 一宁点点头道:“你要全力配合江光耀,尽快的把武器给承安送去,我会找个时间亲自去看一下。” 梵宇一听一宁的话,知道时间很紧了,他点点道:“主子放心,我已经配备好了足够的人手。” 一宁摆摆手道:“黛儿跟着我,你就放心吧!” 梵宇感激的道:“谢谢主子。” 梵宇正要离开,一宁又叫住他道:“江昕然是怎么回事?” 梵宇身子一僵,半响道:“他和黛儿青梅竹马的长大,两情相悦,不过……” “不过以你兄妹的现状,怕他会变心是吗?”一宁接话道。 梵宇点点头道:“的确,我不想黛儿受到伤害。” 一宁看着梵宇道:“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特别是感情。情,能让你快乐如仙,也能见血封喉。” 梵宇心一颤,他明白一宁的意思,感情不是他能控制的,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住,更何况是别人的。 想明白了,梵宇道:“我明白了。” 一宁闪身离开。魔煞看了眼梵宇也跟着一宁离开了。梵宇愣怔的站了片刻,也闪身消失了身影。 回到王府,魔煞见一宁径直向卧房走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不怕我会泄密。” 一宁站住脚,没有回头道:“你认为自己不值得我相信?” 魔煞愣住了,她说她相信他,萍水相逢,设计自己成为她的护卫,她凭什么就相信自己不会背叛她?而且他能感觉到暗处有人一直跟着一宁,要是相信自己干嘛还让别人跟着。 一宁转身看了眼魔煞道:“文书七人是我的贴身暗卫,除了死,他们是不会离开我的。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是我的人,我自是不会瞒着你,如果三年后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我会为你抹去这三年有关我的记忆,你还是自由的,我从不会拿自己在乎的人开玩笑的。” 魔煞一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看来自己还是很难从心里相信一个人。就算计他这件事来说,就算她事先知道血狐的行踪,但得到血狐的认可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本事的。毕竟血狐是自己认主才会跟着她的。就这一点来说她也是真有本事的。而且从自己跟着她开始,她也没有为难他。也许真的如她所说,爱才吧! 一宁说这些,是因为了解魔煞毕竟受过那样的背叛,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但那也不代表她会允许他做出伤害她在乎的人的事。 魔煞看着一宁保证道:“主子放心,我看到的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做出伤害主子的事。” 一宁淡然的道:“既然敢让你知道,我当然是不怕你说出去,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魔煞一愣,她说她相信他,除了大哥和二哥,她还是第一个说相信他的人呢! 一宁转过身后背对着魔煞道:“难道,你以为谁都配让我设计他?”话落,一宁迈步进了卧房。 魔煞抱着剑站在院子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看着已经安静的卧房,魔煞心思百转,自己还可以相信人吗? 第二日,用过早饭,一宁怀里抱着火儿,手里牵着焚火,北冥赫牵着烈焰,他们一起出了大门。 一宁看见带着黑眼圈的魔煞牵着飞翼等在门外。疑惑昨日回来的也不晚啊?不解的问道:“魔煞,你认床?” 魔煞一愣道:“认床?” 一宁解释道:“就是离开自己的床就睡不着觉的意思。” 魔煞脸一下子黑了愤愤的道:“我没有这样的毛病。” 一宁不相信在他脸上转了几圈道:“那你怎么都出黑眼圈了?” 魔煞尴尬的低下头,总不能说想你的话想了一晚上,睡不着吧,那样北冥赫那个腹黑的男人肯定就会立即把他给劈了。想到此魔煞讪讪的道:“昨夜想了些事情,心烦就失眠了。” 一宁没想过是自己昨晚的两句话让魔煞成了现在这样,她想到昨日端木炫的话,以为魔煞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和仇恨而苦恼,心里了然原来如此,便安慰道:“有些事,不用太计较,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很多事也不是你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是真的。” 皇上亲自赐下的毒酒,还是身边得力的太监执行的,魔煞居然还能活着,有些事可想而知,这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魔煞却一愣,“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北冥赫都知道,他不干预一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不代表他不关心一宁。他的眼神凌厉的掠过魔煞,魔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他知道那是这个腹黑的男人在警告他,要是敢背叛一宁,他会亲自解决了他。 魔煞还愣着的时候,一宁已经一跃上了马,北冥赫瞥了眼魔煞也跃身上了马,二人当先驾马先行离去。 魔煞一愣看着二人就要消失了的身影,赶紧跃上马追去。 午时,仙雾镇已经远远的可以望见了。一宁丝毫没有赶路的疲惫,反而很兴奋的加快了速度。焚火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情一样,也配合的加快了速度。北冥赫宠溺的看着一宁,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魔煞就苦了,毕竟他的马不是纯种的赤血马,一路上已经很是费力的跟着了,明明仙雾镇就在眼前了,为嘛还要拼命的跑啊?不过疑惑归疑惑,还是打马紧紧的跟上。 进了仙雾镇,一宁三人就直接就去了肖氏酒楼。然后一宁和北冥赫就从后门出去,运起轻功上了隐雾山。 肖寒阳和肖雨墨一收到消息就早早的等在正殿的门口。一宁看到那让她思念的两道身影,脚一点地闪身来到二人的身边,扑进他们的怀里甜甜的叫了声“爹,娘。” 肖寒阳把母女二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如仙的俊颜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北冥赫看着一宁难得的小女儿状,也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旁的香秀、香玉、香月、香草四人也都眼含笑意的看着一宁。 肖寒阳放开母女二人对北冥赫招招手道:“赫儿,你来了,可要陪我好好的再下几盘棋。” “好!”北冥赫无奈的摸摸鼻子应声,这个岳父大人还是个棋迷。不过他可不敢得罪岳父大人,只好乖乖的陪岳父大人下棋去了。 一宁对于文书七人道:“这是在宫里,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们七人回去和家人聚聚吧,再回来时要好久呢!” 七人感激的谢过一宁,至从他们被选为宫主的暗卫后,就没回过家和家人团聚过,这是宫规,被选为暗卫的人就脱离了家,一生只为宫主而活。今天宫主居然让他们回家和亲人聚聚,不感动是假的,也更坚定了他们守护一宁的决心。 一宁把火儿递给香秀道:“香秀姨,麻烦你帮我照顾火儿吧。” 香秀笑着接过火儿道:“宫主放心吧。” 一宁欢快的拉着肖雨墨的手回到了上月宫叙母女情去了。 一宁想起上次李老说绿魂是供奉在老祖的画像前的,十几年前消失了,便对肖雨墨道:“娘,老祖的画像供奉在那儿,我想去看看。” 肖雨墨道:“老祖的画像一直供奉在祖庙里,吃过午饭娘带你去。” 一宁点点头。母女二人起身去了揽月宫,见肖寒阳和北冥赫还在下棋。 肖雨墨笑道:“阳,孩子们一路赶来还没吃午饭呢,宁儿和赫儿今日又不走,这棋还是稍等等再下吧?” 肖寒阳闻言抬起头笑道:“看我,一看到赫儿,我就手痒痒了,走吧,去吃午饭。” 四人来到饭厅,一宁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很是丰盛。不光有一宁爱吃的菜,也有北冥赫爱吃的菜。 一宁疑惑的问道:“娘,你怎么知道赫爱吃什么菜?” 肖雨墨嗔了她一眼道:“若水宫的暗探要查点事还不容易。” 一宁吃惊的道:“娘,想知道赫爱吃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你让他们堂堂暗探,去查赫爱吃的菜?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还不郁闷死。” 肖雨墨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这对于娘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了,怎么不可以用他们。” 一宁无语的看看肖雨墨。肖寒阳笑道:“你娘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和赫儿的身上,就连你爹我都的往后排。”语气的酸意很明显。 一宁看看肖寒阳又看看肖雨墨,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来道:“爹不会连女儿和女婿的醋也吃吧?” 肖寒阳被女儿这样一问,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 北冥赫心里暖暖的,看着窘迫的肖寒阳,赶紧给岳父大人台阶下道:“宁儿,你不是要去祖庙吗?还不快吃饭。” 一宁想到正事赶紧端起碗吃了起来。 肖寒阳对北冥赫眨眨眼,北冥赫会心的的一笑。 饭后四人一行随着于谦和李老来到祖庙。祖庙修的恢弘大气,庄严而瞩目。于谦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后拿出钥匙,打开了祖庙的大门。 李老一躬身道:“宫主请!” 一宁率先走了进去。肖寒阳和肖雨墨、北冥赫紧随其后。进了祖庙一宁放眼一看,祖庙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供奉的香案就是历代宫主的画像,正中间的一副画像应该就是老祖了。 和其他的画像不同的是,画像是个俊美的中年男子,一头墨发没有束起,就那么张扬的披在身后,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一宁的潜意识里老祖的画像应该是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一宁的疑惑被肖寒阳看在眼里。肖寒阳解释道:“老祖得到一本名为倾世的秘籍,在三十多岁时练成了神功,修炼的好处就是容颜就保持在了那个神功练成的年纪。” 一宁想到自己前世十八岁就练成了,如果不死的话岂不是一辈子就这样子,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幅小姑娘的样子,岂不是被人当成了妖怪。不过貌似她直接把练成的神功带来了异世,这一世她才十五岁还不到,不会就停在这个样貌上就不长了吧!眼前出现了天山童姥的样子,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北冥赫看到纠结的一宁传音给她道:“小狐狸放心,你一直都在长,我清楚的很呢!” 一宁脸一红剜了北冥赫一眼。 肖雨墨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宁,这是怎么了?赫儿好好的也没惹宁儿啊?干嘛宁儿那样看赫儿呢? 肖寒阳则了然的一笑,明白一定北冥赫暗自做了什么,让宁儿不好意思了。 李老上前燃起香烛,分别递给四人。四人恭敬的施礼上了香。 上完香,李老上前指着香案上供奉的一个精致的玉石架道:“这就是当年供奉玉箫的玉石架,百年前玉箫不翼而飞。” 一宁看着玉石架问道:“会不会是宫里的人拿走的?” 李老摇摇头道:“祖庙的门,宫主也看到了,没有钥匙是没有人能打开的。” 既然把手的这么严,玉箫为什么又会遗失在那个山洞里呢?来了趟祖庙,一宁的疑惑却更多了。 带着疑问出了祖庙,一宁看到祖庙右侧有一个玉石砌成的圆形柱子,有一人怀抱那么粗,一米半那么高。最上面是一朵莲花的形状,中间冒着腾腾雾气,一宁走到跟前伸手摸向雾气居然是热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路遇钟离锦 李老解释道:“这个莲花玉石座是若水宫一建成就有的,这个地方原本是一个洞,却冒着热气,老祖就命人建了这个莲花座。” 一宁也没有在意回到了上月宫。肖寒阳和肖雨墨先离开了,让二人休息一下。 北冥赫躺在床上,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想着今天的事,一个个的疑问让一宁眉头紧皱在一起。 北冥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宁的眉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豁然明了了。” 一宁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结了,本来是想弄明白的,结果是更糊涂了。 北冥赫又道:“等我们下山时,我带你去那个山洞看看,那个山洞里分为内外两个,里面那个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温度很高,整个山洞内都是热气,奇怪的是外面的山洞却没有热气。” 一宁忽然脑海中一亮问道:“那你是不是在里面那个山洞里发现的玉箫?” 北冥赫惊讶道:“是呀,当时一路风尘仆仆的,再加上我身体里的寒毒,看到有温泉就下去泡了一会儿,由于都是热气,下去后发现身边有个盒子漂浮着就拿了上来,打开一看就是这只玉箫。” 一宁忽地跳下床激动的道:“我知道了。”就要往外跑去。 北冥赫看着一宁光着的脚脸一黑,手一挥一把把一宁拉住,拿起鞋蹲下给她穿上道:“急什么,连鞋子也忘记穿,这样子跑出去,那里还有宫主的样子。” 一宁看着蹲在地上给她穿鞋的北冥赫心头涌上阵阵暖意。穿好鞋北冥赫站起来,一宁踮起脚尖在北冥赫唇上吻了一下道:“赫,你早晚会把我宠坏了的,离开你岂不是都不能活了!” 北冥赫倾城的俊颜布满笑意的看着一宁道:“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宁白了北冥赫一眼,她本来很感动的好不好,被他一说感动全无了。 外面有人禀告道:“启禀宫主,五位护法回来了。” 想到刚刚想到的事一宁道:“让他们进来吧。”君离、月离、清离、落雨、落雪一身风尘的进来了。 一宁对君离道:“君离,给我找一个装玉箫的木盒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君离闻言又快速的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木盒回来,递给一宁。 一宁拿着木盒,几人又来到祖庙门口的那个莲花座跟前。君离五人刚回来,不明白一宁的用意。北冥赫却是明白了一宁的用意了。 一宁拿起木盒,顺着莲花的中心扔了下去,附耳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见。一宁伸手进去摸了摸,也没有摸到木盒。一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一宁和北冥赫会意的一笑,二人大致明了原因。一宁转身回了上月宫。 君离五人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宫主要盒子就为了扔下去玩,宫主什么时候做这么幼稚的事了?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宁和北冥赫就陪着肖寒阳和肖雨墨夫妇两个。肖雨墨也是极尽全力的心疼着一宁,好像要把这些年对一宁的亏欠都一下子补回来似的。 一宁看着身上穿的衣裙,又看看肖雨墨道:“娘,你不要这么辛苦了,衣服就让别人做吧?” 肖雨墨不满的道:“那怎么可以,宁儿三岁以后就没穿过娘做的衣服了。” 一宁无奈的看着肖雨墨,拉着她走出了内殿。肖寒阳和北冥赫看到一宁出来了,都连声夸赞衣服漂亮。 一宁拽着肖雨墨的衣袖嗔道:“娘,你看你做的衣服太漂亮了,都把女儿的风头抢走了。” 肖雨墨一愣笑道:“我的宁儿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一件衣服怎么会抢了宁儿的风头,你这是变相夸奖娘的手艺好吗?” 一宁撇撇嘴笑道:“这样娘也听出来了。” 肖雨墨开心的笑道:“你这个开心果。” 一宁拉着肖雨墨坐下道:“爹、娘,今晚我和赫就要下山了,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回京城了。” 肖雨墨看了眼肖寒阳,肖寒阳叹了口气道:“宁儿和赫儿先走,等你们大婚前我和你娘还有云峰夫妻二人就去京城,面见老侯爷,把当年的事情亲自告诉他们。最近云峰夫妻都在闭关恢复内力,所以你们回来了,我和你娘也没有告诉他们。” 一宁点点头,看了看北冥赫。 北冥赫道:“爹娘不必太介怀,老侯爷是个很开明的人,会理解你们四人的。” 肖寒阳握着肖雨墨的手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会诚心诚意的去道歉。” 一宁看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知道他们如果不亲自去解开这个结,心里就会一直愧疚下去的。 晚饭后,肖寒阳把北冥赫叫到揽月宫。肖寒阳拿出一本书递给北冥赫道:“赫儿,以后我就把宁儿交给你了,宁儿从小就多灾多难的,我们又没有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以后你就多疼她一些吧。” 北冥赫接过书一看愣住了道:“爹,这是冰锁寒玉?” 肖寒阳点点头道:“你第一次来时,我就发现你练的也是这门功法,可是不是很正统,不过没有冰锁寒玉秘籍,你能练成这样的成就已经很难得了,你按照秘籍好好的修炼应该会很快就大成了。” 北冥赫收起书躬身施了礼道:“赫儿,谢过爹。” 肖寒阳一笑道:“谢什么,我也是帮宁儿不是。” 北冥赫想到了什么一囧道:“那也要谢谢爹。” 肖寒阳看着北冥赫严肃的道:“赫儿,我知道你要走的路,我只希望你对宁儿的爱能始终如一。” 北冥赫闻言郑重的道:“爹放心,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宁儿重要,即便是那个位置在我心里也不可能超过宁儿。” 肖寒阳叹了口气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若水宫真正的实力。” 北冥赫知道肖寒阳是爱女心切,这事也不是他发誓肖寒阳就会信的,以后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二人出了揽月宫,回到上月宫。一宁见了拉着肖寒阳的胳膊撇撇嘴道:“爹,我才是你女儿好不好!” 北冥赫一笑没有言语。肖寒阳一本正经的道:“爹当然知道你是我女儿,所以把赫儿叫去告诫一番,防止他欺负我的女儿啊!” 一宁一听大声道:“什么,爹你训赫了,赫对我可好了呢,你干嘛训他?” 肖寒阳看着肖雨墨一摊手道:“墨儿,你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北冥赫低笑着道:“爹逗你,你也信。” 一宁看着肖寒阳脸一红道:“爹,我不是那个意思了,只是担心赫……。” 肖寒阳接过话道:“我知道,宁儿只是担心爹欺负赫儿。” 一宁垂下头,怎么越描越黑呢! 肖雨墨笑着道:“好了,你就别逗宁儿了。” 肖寒阳笑着把一宁揽进怀里:“傻丫头,爹和娘都希望你幸福啊!” 一宁把头埋在肖寒阳的怀里,泪珠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肖寒阳感觉到后无奈的道:“宁儿,别把爹冲跑了,你看赫儿都嫉妒了。” 一宁破涕为笑道:“还不是爹惹的。” 肖寒阳点头道:“是爹不好,把宁儿惹哭了。” 一宁擦干眼泪道:“这还差不多。” 肖寒阳笑着点了她的鼻头一下道:“还真和你娘一个样。” 肖雨墨脸一红道:“怎么说着说着还带上我了,好了天都黑了,让孩子下山吧,明日他们还要赶路呢。” 肖寒阳和肖雨墨恋恋不舍的送二人下了山。于文书七人也暗暗的跟上了。君离五人要留下处理一些事情。 香秀把火儿递给一宁,一宁看到火儿那不舍的眼神知道香秀姨一定是没少给它烤肉吃。这整个若水宫有谁不知宫主养的宠物血狐爱吃烤肉。 一宁好笑的弹了火儿脑门一下笑道:“真是个吃货。” 火儿委屈的看着一宁,跳到一宁的肩上讨好的蹭着一宁的脸。 和肖寒阳、肖雨墨告辞后,一宁和北冥赫很快就出了若水宫,来到了透云崖。 北冥赫道:“山洞就在透云崖的下面十米处。” 一宁看了下面一眼,见北冥赫已经先跳了下去,就紧跟着跳了下去。 一宁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看到前面的北冥赫轻巧的落在一个突出的岩石上,也随后飞身落在岩石上。火儿两只小爪子紧紧的抓着一宁的衣襟,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 北冥赫拉起一宁的手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空旷的很,正前方有一个拱形的门洞,进去后果然如北冥赫所说,里面都是蒸汽,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温泉的边,再往里根本看不见什么。 北冥赫松开一宁的手,对一宁道:“你等着,我下去看看。” 一宁拉住他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道:“里面没什么危险,宁儿等着就好,放心,我已经下去过一次了,真的没什么危险。” 一宁放开他的手道:“那你快点,我喊你时你要答应。” 北冥赫点点头,脱下外衣,只留下中衣,下到温泉里,向里面边摸边游去。一宁不时的喊他一声,他就答应一声。好半天北冥赫也没有找到那个木盒子,一宁听到北冥赫的声音有点远了担心道:“找不到就别找了,快上来吧。” 北冥赫道:“再等一下。” 一宁焦急的等在岸上,这时北冥赫的声音传来“找到了,宁儿你别急回去的方向很难辨别。” 一宁着急的道:“听到我的声音也找不到方向吗?” 北冥赫道:“在里面听到你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一宁着看着雾蒙蒙的温泉池,焦急的想着办法。忽然看到眼珠滴溜溜转的火儿,眼睛一亮,这个小家伙可是在隐雾山长大的,对隐雾山很了解才是。 便对火儿道:“火儿,你有办法把赫带回来是吧?” 火儿看看温泉点点头。 一宁高兴道:“那你快去把赫带回来。” 火儿看了看温泉摇摇头,它才不去救那个可恶的家伙呢!就知道威胁它,又要用它漂亮的皮毛给主子做围脖,又要把他烤了吃,还不让它和主人亲近,不救,绝对不救他! 一宁看火儿摇头,眼珠一转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火儿一听高兴的摇摇尾巴,主子真的不管那个可恶的家伙了,太好了,终于没有人在威胁它了。可是它还没高兴够就听见一宁道:“那只好我自己去了。”话落,一宁就向水里走去。 火儿犹豫了一下,见一宁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急,连忙跳到一宁的前面,指指自己,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一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嗨!可怜的小家伙,这么容易骗,谁说血狐狡猾的。 一宁对北冥赫喊道:“赫,你等着别动,火儿去接你出来了。” 北冥赫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火儿就湿淋淋的上来了,北冥赫跟在后面。 一宁赶紧把北冥赫拉上来,火儿趴在水池的旁边,湿了的毛发紧贴在身上,哀怨的看着偏心的主子。 北冥赫把盒子递给一宁,然后运起内力把衣服和头发弄干,穿上一宁递过来的衣服。一宁这才看到火儿哀怨的眼神,立即抱起火儿用内力给它把身上的毛烘干。火儿这才开心了点。一宁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谢谢你,火儿。” 被一宁吻了一下的火儿立即飘飘然了,忘了刚才被某个不良的主人利用加忽视了,用它的头蹭着一宁的脸。 北冥赫见状立即脸黑了,拎起火儿扔到自己的肩上,揽着一宁出去了。火儿抗议的叫了两声,坏家伙,我刚刚救了你耶,居然这样对待我。但是想到北冥赫那骇人的眼神,还是老实的趴在北冥赫的肩上不动了。 二人一狐上了透云崖,回到仙雾镇。镇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两个在人群中很显眼的人还是让一宁和北冥赫皱了下眉头。 而那两人也看到了一宁和北冥赫,向北冥赫和一宁走来。 “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和逍遥王和王妃见面了。”说话的正是几日前离开王府的梦无双,话虽然是对着二人说的,但眼睛却是盯着一宁。 一宁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早就想到梦无双会来隐雾山,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梦少主和楚少主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啊!不过这隐雾镇上还的确是个不错的”游玩“的地方。”北冥赫平淡的道,语气丝毫没有不悦,但加重了游玩二字的音。 “是啊,难得有时间游玩一下,想必二位也深有同感。”梦无双一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北冥赫对梦无双的暗讽,无动于衷。 一宁无视二人的唇枪舌战,扫了眼旁边的楚云开,见他心思浓浓目光低迷,遇上他们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中淡淡的愁云若隐若现。 一宁别开眼,对眼前的情形没有丝毫的兴趣,抬头对北冥赫道:“赫,这几天一直的赶路,我都累了。” “我们这就去客栈休息。”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温和的说道。 梦无双闻言一滞,随即道:“逍遥王还真是对王妃言听计从啊!” “能让我言听计从的人,在这世上也只有宁儿一个了。”北冥赫丝毫不在意梦无双话语中嘲讽他,要听一个女人的话行事,好像很光荣一样,眼含笑意的看向一宁道。 “二位少主,我们就先告辞了。”北冥赫淡然的对梦无双和楚云开说道。 “我和楚兄要去隐雾山一游,也就不打扰二位了,我们住在肖氏酒楼,有时间再一聚吧!”梦无双看了眼那紧紧搂住一宁腰的手,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很是有礼的说道,说话间还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北冥赫点点头,指指火儿道:“隐雾山风景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有些寻常难得一见的珍稀植物和动物,前一段时间,本王和王妃去过,它就是收获,说不定二位少主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不过同样隐雾山也处处都存在着危险,二位少主要小心了。” 梦无双看了眼毫无异样的二人,眉头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道:“那就告辞了!” 北冥赫揽着一宁和他们二人插肩而过。从始至终一宁一句话也没有说,有北冥赫在她也懒得理梦无双。 梦无双看了眼二人离去的身影,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难道他的猜想有误?须臾间,看了看前方的隐雾山方向,又转过身对楚云开道:“云开,我们走。” 楚云开紧皱着剑眉看着一宁离开的方向,听到梦无双的话收回心神,二人向着隐雾山而去。 楚云开又回头看了眼一宁和北冥赫离去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无双的话当回事啊!是太有把握了吗?想到家族里那些人,不禁有些神伤,何必呢?到头来也许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样一想,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宁和北冥赫也不急,一路慢慢的逛向肖氏酒楼。路上一宁看着小摊上摆着的各色小玩意,还有些隐雾山的特产,最多的是一些动物的毛皮,一宁东看看西看看的。 北冥赫任一宁东游西逛的走着,看见一宁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就对着暗处一打手势,暗处立即有人任劳任怨的买回来。等到了肖氏酒楼的门前时,暗处的几人看看自己的手里拿着的一堆堆的东西,嘴角有些抽,至从王爷遇到王妃后,他们这些暗卫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无奈的安排人手把东西都送到隐雾山的如意楼处,让人打包好送回京城去。 到了肖氏酒楼时,正是晚饭的时间,一楼厅堂里人很多。从传出隐雾山有宝藏的消息后,虽然许多人上山后都一无所获,但还是吸引不少人纷纷前来碰碰运气。 一宁看着这些人心道:都是贪心在作怪,也不想想,就算真的有宝藏还能轮到他们这些人吗?一宁摇摇头,本想直接回后院休息去的,但是北冥赫却牵着一宁的手向靠窗的一张桌子走去。 一宁抬眼看去,原来那张桌子前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旁边还守着四位婢女和四名侍卫。一眼看去就知道身份不凡。男子有二十岁,一身的宝石蓝的锦袍,精致的五官,一对凤眼冷漠的看着厅堂内的人,眼中隐藏着丝丝不屑。女子一身粉色的罗裙,上身罩着一件银白色的带着暗花的小袄,面目于男子有着七分的相似,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文雅娴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吃着饭。一看就是有着良好的家教的女子,出身自是不用说了。 北冥赫走到桌前对着桌前那位身穿宝石蓝锦袍的年轻男子道:“锦,别来无恙?” 那男子抬头看向北冥赫眼中闪现出一抹惊喜,冷漠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他立即站起来挥出一拳轻轻的锤在北冥赫的左肩上道:“赫,你怎么来了这里?” 一宁看着二人熟稔的样子,不由得诧异的想:除了紫夜,原来赫还有这样的好友啊! 北冥赫的眼中多了抹暖意道:“宁儿喜欢这里,就来看看。锦,她是一宁,我的妻。” 钟离锦看了一宁一眼,随即一笑道:“看来所传非虚呀!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赫这样冰心玉骨样冷清的人都动了凡心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啊!”钟离锦看到一宁一身的男装,站在北冥赫的身旁,一身的气势丝毫没有被北冥赫所掩盖。 “宁儿,他是锦,我的好友。”北冥赫又给一宁介绍道。 一宁在听到北冥赫叫他锦时,就猜测此人的身份,看此人的一身尊贵的气势,难道她就是北襄国的太子钟离锦。不过不是说北襄国的太子钟离锦是个冷酷的人吗?这一脸的笑容!由于身穿男装一宁就一抱拳见了个礼。 桌前坐着的那个十六七岁粉衣少女温婉如水,眼中的惊喜和爱慕却不言而喻。 钟离锦看了眼北冥赫脸上的易容,又看向少女眼神一闪道:“月儿,这是逍遥王和他的王妃。” “钟离月见过逍遥王,王妃。”钟离月优雅的一俯身道,一宁留意到听到北冥赫说自己是他的妻时,她眼中一抹黯然一闪而过。一宁白了眼北冥赫一眼,他这张脸太惑人,总是惹桃花真是让人很烦闷啊! 钟离锦请北冥赫和一宁入了座。 北冥赫挨着钟离锦做了下来,一宁则在北冥赫的身旁坐下,另一侧挨着钟离月。 北冥赫和钟离锦好久不见,相谈甚欢。一宁看着北冥赫也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是很好的那一种。北冥赫也只是在她面前才温和些有笑颜,平时对人还是很冷情的一个人。这钟离锦想必也是和北冥赫是一路人了。 一宁和钟离月却没有什么好谈的,更何况钟离月的眼神除了一开始打量她几眼后,始终就没离开过北冥赫,一宁不自觉的心里酸酸的,这样的感觉让一宁很是不爽。 北冥赫虽然和钟离锦聊得甚欢,但也没有忘记照顾一宁,挑着一宁爱吃的菜不时的往一宁的碗里夹,鱼肉他都把鱼刺挑出来后才放到一宁的碗里。 钟离锦不动声色的看着北冥赫对一宁贴心的照顾,望向自家的小妹,眼神暗了暗。 一宁一顿饭下来,没怎么言语,吃饱后放下了筷子,安静的等着北冥赫。 北冥赫见一宁放下了碗筷,知道一宁吃饱了,就和钟离锦说了一声,就和一宁起身向楼上走去,遇上钟离锦兄妹二人,他们就没回后院,而是进了天字一号房休息了。 一宁若水宫的身份,除了紫夜北冥赫还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钟离锦也随之上了楼,走到门口看了眼房间道:“我说订不到天字一号房,原来是赫先定了,我住在天字二号房,赫一会儿来我房间,我们在好好的喝一杯,接着聊。” 北冥赫应了声“好”就陪一宁进了房间。 钟离月紧紧盯着那已经关闭了的房们,眼中一片失落。 钟离锦把她送进房间,拍拍她的肩道:“月儿,放弃吧,这么些年赫都没有把你放进心里,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也看到了,赫的确是很宠爱这个霍一宁,哥哥看来,这个霍一宁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钟离月眼中含着泪花道:“哥哥也知道,自从五年前见他第一面,我就喜欢他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钟离锦叹了口气道:“月儿,你这是何苦呢!五年来一共你们才见了三面,我们北襄国有那么多的文武全才的男子,你为什么就死心眼呢?” “哥哥,从小你最疼我,我知道谁也进不了我的心了,你帮帮我吧,就算,就算是妾,我也愿意。”钟离月拉着钟离锦的衣袖祈求道。 钟离锦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是堂堂北襄国的公主,怎可给人做妾,就算那人是赫也不行!” 钟离月眼泪不住的流,央求道:“哥哥,除了逍遥王我谁也不嫁,你就帮帮我吧?” 钟离锦看着钟离月无奈的道:“好吧,我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赫同意你做平妻,但你也要答应哥哥,如果赫不同意你就要放弃了。” 钟离月立即高兴的道:“好,谢谢哥哥,以哥哥和逍遥王的交情一定行的。” 钟离锦叹了口气暗道:月儿,你不了解赫的脾气,这事能成的可能性根本不大,当年他可是亲口听赫说过,要是将来他有了喜欢的女子,一定会专宠着她,不会再有别的女子,不让心爱的人和自己的母妃一样。但他看着高兴的钟离月没忍心说出来。 钟离锦回房后,钟离月擦掉脸上的泪珠,想到一宁,脸上明显的是不甘心的表情,那样一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女子,还处处让逍遥王照顾的女子,怎么配的上逍遥王。只要能嫁进王府,她就会让逍遥王发现她的好。逍遥王可是她爱慕了五年的男人,她不会放弃的。更何况这次父皇就是让她来和亲的,对象当然就是逍遥王了。 一宁进了房间后闷闷的躺在床上也不理北冥赫。北冥赫见状讨好的哄着一宁。 “离我远点,我烦着呢!”一宁推了下北冥赫道。 “小狐狸?”北冥赫哀怨的眼神看着一宁抱怨的喊道。 “又怎么了?”一宁一挑眉心情不爽的问道。 “你冷落我!”北冥赫赶紧用更加委屈的表情看着一宁,很是小心的道出。 一宁一愣,不禁眼神一闪,没了底气,语气软了下来道:“我没冷落你,明明是我心情不好,怎么你好像还很有理一样。” 北冥赫暗暗的勾了下唇角,看着委屈的一宁道:“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啊,再不济打我出气也行啊,就是不许不理我。”说着把一宁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下。 “谁叫你桃花那么多,到处惹桃花。”一宁愤愤的说道。 北冥赫看着醋意横生的一宁低笑道:“我又不喜欢她,你醋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一宁看着北冥赫心道:果然好听的情话是个女人都爱听,一点都不假。看看,本来一肚子气,北冥赫几句好听的就让她郁气全消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虽然还嘟嘟着的嘴,但脸色好看的多了,眼神一闪低下头吻上那个他怎么也吃不够的樱唇,无尽的温柔让一宁瞬间忘却了不快,轻启红唇,回应着北冥赫,屋内顿时春光明媚。 直到钟离锦叫人来请北冥赫,北冥赫才放开一宁,看着一宁那微微红肿的樱唇,泛着水润般的光泽,北冥赫眼神一暗又要吻上,一宁赶紧推了下北冥赫道:“人家都来请你了,你还不去,一会儿要取笑你了。” 北冥赫撇了眼门外道:“锦,是我师弟,他哪里敢取笑我!”还是不舍得放开一宁。 一宁一听起身挣脱北冥赫,拢了拢凌乱的衣衫道:“师弟?你还有师弟啊!那你们的师傅是谁啊?一定很厉害吧?”还不等北冥赫回答,一宁又道:“好了,你赶紧去吧,改日有时间好好的坦白,现在你还是早去早回,明天一早我们还要上路呢!” 北冥赫无奈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宁道:“好,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师傅的事,他们可是老顽童一样的人,想必小狐狸会有兴趣的。累了就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宁点点头,重新窝在床上,看上去像足了一只懒懒的猫咪,火儿见北冥赫离开了床,立即跳上床趴在一宁的身旁。北冥赫眼中染上一抹笑意,迈步出去了,顺手关好门,对外面的魔煞道:“你去休息吧!” 魔煞知道这里是一宁的地盘,所以点点头回去睡了。 一宁躺着躺着,困意就上来了,可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看看旁边没有人暗自叹了口气,这习惯还真是可怕,现在没有北冥赫在身边她都睡不着觉了。郁郁的把火儿抱进怀里搂着。 半夜时,北冥赫才回来,刚一进门一宁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北冥赫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见一宁虽然很困了,但还努力睁得大大的眼睛,一愣,随即笑了。 北冥赫脱去外衣上了床,顺手把一宁怀里的火儿扔到里面去。一宁很自觉的依偎进北冥赫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嘟囔着:“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困死了。” 北冥赫看着怀中的一宁哄着道:“都是我不好和锦聊着聊着就这时辰了,快睡吧。” 一宁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然后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北冥赫想到钟离锦的话,不禁眼中一片阴霾,怀里的一宁被他搂的更紧了。 第二日一宁醒时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北冥赫半靠在床边看着她。 一宁揉揉眼睛道:“你早醒了?怎么不叫我?” 北冥赫笑道:“昨晚,你睡的太晚了,反正也不急,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一宁才想起昨夜北冥赫回来时好像已经半夜了,起身穿衣顺口问道:“你们聊什么聊到半夜啊?” 北冥赫脸上的神情一僵,把一宁的衣服拿过来给一宁穿着道:“没什么,锦要和我们一起上路,我想反正时间也够,我们要办的事也办好了,一起上路也好。” 一宁打量了北冥赫一眼,怎么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呢!也没有多想,下地洗漱去了,换上了最喜欢的黑裙。 北冥赫看着一宁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 二人刚来到一楼,就听见钟离锦熟稔的喊道:“赫、嫂子,一起吃早饭吧。” 北冥赫和一宁来到他们的桌前坐下。北冥赫道:“你向来早饭都很及时的,今日怎么也晚了。” 钟离锦看了眼北冥赫歉意的一笑掩饰住尴尬道:“想着你们是起不早的,又想和你们一起吃早饭,所以就懒了一会儿床。”他总不能说是我妹要和你一起吃早饭吧,可怜他这已经是吃第二顿早饭了。 一宁打量着钟离锦,很怀疑他的话,就为了和赫一起吃早饭,就懒床了。看看钟离月那嫣红的脸一宁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宁把火儿放到一旁,魔煞端来一盘烤牛肉放到火儿的跟前,火儿立即大吃起来。一宁看着火儿眼中都是笑意,也拿起筷子,安静的吃着早饭。 钟离月看看火儿,又看看一宁语气温婉的道:“王妃,我可以叫你一宁吗?” 一宁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她愿意叫就叫吧! 钟离月一喜道:“一宁好像很不喜欢交谈,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听一宁说话。” 一宁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食不言,寝不语,月公主应该知道的吧?很不巧,我们的两次见面都是在饭桌上。” 钟离月的话噎在半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尴尬的看了看北冥赫,见北冥赫也没有帮她的打算,只好垂下头吃饭。 钟离锦暗叹口气,这个霍一宁可是不一般,就凭单纯的月儿可不是她的对手,但愿月儿能早些醒悟才好。 钟离锦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道:“赫,你们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北冥赫道:“骑马来的。” 钟离锦道:“一宁毕竟是女子,一路骑马很辛苦的,不如就让她和月儿一起坐马车吧?” 北冥赫眉头轻蹙看向一宁,一宁轻蹙一下眉,然后点点头。北冥赫见一宁点头了就道:“好,一路骑马的确是很辛苦!” 吃完饭,一宁和钟离月上了马车,钟离锦和北冥赫骑马跟在一旁,两人边走边聊着。身后跟着长长的一对侍卫。魔煞也跟在后面。 钟离月和一宁对面坐着,一上午过去了,一宁很讨厌这样的气氛,也没有那心情搭理这个觊觎他男人的女人。所以一上午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要不看看外面的风景,要不就是逗弄着火儿玩,实在无聊就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一宁感觉道不远不近的总有些人跟着,伸手挑开车窗上的帘子,扫过树林中的暗影,眸中闪过嗜血的冷酷。 钟离月眼中的不悦很明显,怎么她也是一国公主,霍一宁一个侯府小姐居然这么的无视她。 前面到了一个小镇,队伍在一个简朴的小饭馆跟前停下,想吃过午饭再上路。 一宁抱着火儿和钟离月下了马车,钟离月看着钟离锦和北冥赫先一步进酒楼去安排了,看着一宁疏离的神情,钟离月弱弱的道:“一宁好像很不喜欢我?” 一宁腹诽着,你会喜欢一个觊觎你男人的女人!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道:“月公主多心了,和月公主刚刚相识,又不了解,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而已。” 钟离月拍拍心口笑道:“那就好,我害怕一宁不喜欢我呢,毕竟以后我们还要长期相处的。”说着眼中露出一抹羞涩。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贪吃的老头 一宁看着钟离月的表情,想着她说的话,眉头轻皱了一下道:“月公主想长住天朝?不过月公主远来是客,天朝也有好几位公主,文采才艺都不错,身份也相配,一定会和月公主相处好的。” 钟离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看了眼一宁,本以为这样说一宁该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可一宁却跟她打起了太极。便直言道:“一宁应该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这次是来和亲的,和亲的对象就是逍遥王,所以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的。” 一宁闻言转头看向钟离月,凤眸中的深潭仿佛要把钟离月卷进去一般。这么嚣张的告诉她要抢她的男人,这月公主还是第127章了,看来王爷又要醋了,他这几日看来是别想好过了! 飞翼绝尘而去,直留下钟离月呆愣的站在那儿,看着离去的一宁不知所措。 北冥赫安排好后出来没有看见一宁,心一紧问道:“月公主,宁儿呢?”随后出来的钟离锦也疑惑的望向钟离月。 钟离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又指指远处,眼神闪烁的看着北冥赫。 “宁儿走了?”北冥赫看了眼钟离月指的方向,看看周围也没有魔煞的身影,瞬间明白了什么,压抑着满身的怒气问道。 钟离月看着此时的北冥赫害怕的打了个哆嗦,身体不自主的往钟离锦的身边挪去,声音小的像蚊子在哼哼一样道:“我就说我喜欢王爷,让她大度一点,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王爷这样优秀的人,王妃就说给我机会赢得王爷的心就走了。”钟离月终于鼓起勇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眼含希望的打量着北冥赫的反应。 钟离锦看了眼单纯的钟离月暗叹了口气,把钟离月挡在自己的身后道“赫,月儿从小被宠坏了,你……。” 北冥赫如仙的俊颜上此时布满冰冷的寒意,钟离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道:“锦,昨夜我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今生我只有宁儿一妻,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妹妹,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了,我们京城见吧!”话落转身上了马,看到旁边的焚火眼神一暗,这个小狐狸居然没有骑焚火,不想让我找到吗?神情更冷了,一定是和魔煞骑一匹马走的,脸顿时黑了。想到一宁又把他撇下了,心里的郁气无处发泄,一夹马腹,烈焰飞驰而去,焚火也随后跟上。 钟离锦看着扬长而去的北冥赫叹了口气,北冥赫还是第127章一下武林中厉害有名气的人物的信息,明早拿给我看。” 肖励应声去办事去了。 看见饭菜一宁还真是饿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总觉的好像哪里不对劲,才想起来,旁边少了北冥赫,一想起北冥赫一宁没了食欲,想着北冥赫在干什么?会不会想她?大概会恼她这样不辞而别吧?放下筷子躺在了床上,看着一边空落落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抱过火儿,摸着火儿光滑的皮毛,闭上了眼睛,想着还是早点回京城去吧! 暗处的梦蝶和映雪暗道:主子这才第一天就想逍遥王了。看来逍遥王没白努力,先让主子适应他的存在,在依赖他,然后就离不开他了。这一招还真好使,主子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 第二日,一宁还没起来,武仙就在外面喊道:“丫头,懒床可不是好习惯,再不起武林大会都完事了。” 一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昨夜本来到永固城时就已经是半夜了,又没有北冥赫在,她翻来覆去的天快亮了才睡着。这不还没睡一会儿呢,几被武仙给喊醒了。 一宁起来洗漱一下,梦蝶拿着一个小本子递给一宁道:“主子,这是肖励一早送来的,他还说会场那边他已经准备好了,主子尽管去就好了。” 一宁想起昨夜的吩咐,想到这个肖励的办事能力还不错。 接过本子翻看了一下,放进怀里,出了房间。 武仙看见一宁出来了,鼻子、眼睛、眉毛都在笑,眼巴巴的上前道:“丫头,我都饿了,老人家饿坏了可不好。” 魔煞冷着脸抱着剑酷酷的站在一旁,鄙视的看着武仙。他都不相信这就是让人闻言色变的邪谷四仙中的武仙,太丢四仙的脸了。 一宁没理会两人的神情和态度,抬步向楼下走去。 武仙则抬眼看了魔煞一眼,魔煞浑身一凛,这是什么眼神,立即打起精神来看着武仙。武仙则又回复了原样,追一宁去了。魔煞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暗道:这才是武仙的本来面目吧! 刚到楼下,就听见席无悔喊道:“霍兄,这边来,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一宁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席无涯很文雅的坐在桌前,席无悔则举着手臂向一宁摆动,生怕一宁看不见他似的。一宁看着整个一楼用餐的人都看向她,无奈的走到两人的桌前坐下,武仙也自然的跟着坐下了。魔煞则站在一旁,一宁对他道:“站着干什么,坐下吃饭。” 魔煞犹豫了一下,也顺从的坐下了。武仙老人家一坐下就已经不客气的开吃了。火儿也不客气的抱着个鸡腿啃着。 席无涯看了眼魔煞一抱拳道:“大漠三煞的魔煞,昨日倡促了,没来得及拜会,久仰久仰!” 魔煞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被人恭敬的喜悦,对面可作者一位武林泰斗呢!哪里轮到他傲娇,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传说的江湖 席无涯像是知道魔煞的举动一般,并没有在意。对一宁道:“霍兄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一宁慢慢的吃着饭道:“不是,只是来看看,我对武林盟主没兴趣。” 席无悔一听魔煞的大名立即眼冒星星、兴奋的道:“你就是魔煞,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崇拜的英雄豪杰。” 魔煞安静的吃着饭,没有理会席无悔的崇拜。席无悔则毫不气馁的自顾自的说着,把魔煞这几年的光荣事迹意义数了出来,为自己能亲眼见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而兴奋不已。 一宁看着席无悔的样子,又看看魔煞,想不到魔煞还有这么多的英雄事迹,而且就这冰块样还这么遭人喜欢。便问席无悔道:“你崇拜他什么?” 席无悔眼睛冒着光道:“霍兄,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吗?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魔煞虽然面上冷清。但心底善良,除害济贫,是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呢!说他狠戾是那些恶人忌惮他。” 一宁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魔煞,还真没从他身上看出大侠的潜质来,但人家明明就是,还这么的受百姓的爱戴。以前从叶盛的调查资料上也了解到了,但还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魔煞被一宁盯得有些不自在,快速的吃完,放下碗筷道:“主子,我去看看飞翼。” 一宁自然的点点头,眼睛还大量着魔煞。 魔煞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他一样,快步出去了,走到外面长出了几口气,才向马厩走去。 席无悔则惊呆于魔煞对一宁的称呼中,半响磕磕巴巴的问道:“霍兄,你是魔煞的主子?” 一宁淡然的道:“目前是。” 席无悔打量着一宁,有些惊讶,明明看上去比魔煞还要小上几岁,面容还有些稚嫩,他一直以为一宁是出来见世面的哪个富家的公子,没想到他居然是自己偶像的主人。 席无悔半响回过神,收回打量一宁的眼神道:“那你有多厉害啊?能做魔煞的主子决不会是一般人呢!” 席无涯看了眼平静的一宁,又看了眼桌子上大吃的火儿一笑道:“如果没猜错,它就是血狐吧?” 火儿听到有人提它的名字。看了一眼席无涯后又卖力的啃着鸡腿。 席无涯惊叹于火儿的灵性,都传血狐是通灵的动物,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一宁爱怜的抚摸着火儿的毛笑着应了声:“是,它叫火儿。”火儿感受到一宁的爱抚,蹭了蹭一宁的手心。 席无涯昨日看到火儿后,就怀疑了,今天得到一宁的确认,他当然也知道一宁的身份了。目前,可就这一只血狐的消息,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被人驯服的血狐。现在火儿可以说就是一宁身份的一个象征。 席无涯复杂的眼神看着一宁,想到江湖上最近疯传的消息,眼中露出一抹担忧,她都不掩饰一下身份吗?这么胸有成竹?这么自信?身边只带了魔煞一个护卫,虽然魔煞在武林上的地位很高,也让人很忌惮,但是有些人为了一些利益可是什么都不管的。 想到这儿席无涯提醒道:“听说逍遥王妃也有一只血狐,很多人垂涎着,霍公子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一宁听了席无涯的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好心提醒她,便道:“多谢席公子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一宁和北冥赫这次根本就没打算掩饰身份,先前让假的温致远传出他们的回京路线,都是很偏僻的地方,这样要暗杀他们的人手就会大部分安排到那几个地方去。等他们知道一宁和北冥赫并没有走那条路线时,撤回人手需要时间,再打探一宁和北冥赫的行踪,他们那时就已经到了风城,出了风城,一宁这又和北冥赫赌气离开了,让他们一时摸不准他们的下一站地是那里。不过眼下一定知道了一宁到了永固城,北冥赫在回京的路上,主要的目标分开了,他们的人力也就会分散,对付他们就好办的多了。至于武林上那些觊觎她的火儿的,还有紫珠手链的人,也要他们又那个本事才行! 吃饭的很多人都听到一宁这一桌的对话,有心人一想就知道了一宁的身份。但很少人知道一宁的利害,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一宁只是北冥赫宠爱的女人罢了,但是也都对那神一样的逍遥王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感到好奇,天朝第一美女啊!能亲眼看看还是有眼福的,都暗自的打量着一宁。但一宁现在一身男装,面容不用想也不是真的,让众人很是失望。 一宁对众人的眼神很反感,放下筷子抱起火儿道:“席公子,我吃好了,先走一步了。” 席无涯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席无悔就着急的起身道:“我也吃好了,我们一起吧!”放下筷子追着一宁去了。 席无涯看着自家的弟弟无奈地追上去了。 武仙老人家虽然在卖力的吃饭,可耳朵可没闲着,这一听明白一宁的身份可乐了,自己费那么大的劲想拐回自家去的人,原来早就是自家的了。心中暗自得意,早知道还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本来就是自家的。自己昨日看到那只小狐狸怎么就没想到呢!想着那个臭小子眼光不错,总算做了件让他满意的事,心情大好、乐呵呵的跟上去了。 本来吃饭的人见一宁几人走了,想到武林大会也要开始了,也都三三两两的向城外的会场赶去。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况,都是一些平时他们难得一见的武林泰斗。 一宁缓步向前走去,武仙在后面紧跟着。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一宁,一副他很满意的样子。 一宁对上武仙的笑脸很是不解,这老头不会真的有病吧?都被她毒哑过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更黏着她了。这会子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是他家的了似的。 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选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那一定都是高手对决,所以会场的选址放在了城外,避免动起手来伤及无辜建筑和人,毕竟城内没有那么大的场地。 但地址也是精心选择的。就在城外南面的枫叶山上。 枫叶山上有一座落霞庙,据说是因为一到秋天满山的枫叶红了的时候,整个枫叶山就像日落时的晚霞,红艳艳的一片而得名。每年一到这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来游玩赏景。由于永固城地理位置偏南方,所以现在虽然已经是初冬了,但是气候还很暖和,枫叶也还是很红艳,比偏北方的红叶要红的时间长的多。 落霞寺前面有一大片宽敞的空地,本来是给上山的香客和来游玩的游客所准备的拴马、停车的地方,现在正好搭起了比武的擂台。 一宁几人一路欣赏着风景悠闲的来到山上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一宁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兴奋,终于要亲历传说中的江湖了。擂台的周围搭起了很多的临时的帐篷,从帐篷的大小好坏也能看的出里面的人身份的高低。不远处还有一些小帐篷,想来是昨晚没有订到客房的人,便在此搭帐篷休息了,也避免了来回奔波。 一宁一眼看到擂台正前方的一个帐篷,虽然不是最奢华的一个,一眼看去就知道帐篷的料子不凡,帐篷的门前有两个一身劲装的男子守在那儿。位置虽然不是最靠前的。但却是观赏视线最好的。但是帐篷的帘幕遮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人,一宁暗想这里面是什么人啊?身份定不一般,应该是那个武林中不想张扬的大人物! 当然其他的几人也看到了那个帐篷,就凭那守在门前的两人想要人不注意都难啊! 席无悔嘀咕道:“什么人啊,这么显摆。”席无涯看了眼席无悔,示意他别乱说话。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高手。 一宁慢慢的向前走着,魔煞护在一宁的身侧,不让来来往往的人碰到一宁。一宁看向最靠近擂台的几个位置,果然由三大世家占据着,郑家也来了,不过气势明显的不如以前了,里面的人也安静的很。江家和梅家两家家主攀谈着,显得很是友好,郑家被冷落在一旁。有些威望的武林人士也都去了江家和梅家寒暄一阵子。 席无涯眼中始终是淡然的平静,对一宁道:“不知道霍兄可有预先定制位置,我和朋友约好了见面,如果没有就和我们一起吧。” 一宁看着席无涯指的方向,那个帐篷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让人定好了位置,席公子随意就好。” 一宁的话刚落,就有一个身穿黑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来到跟前道:“属下肖楚寒见过主子。” 一宁打量了来人一眼点点头。若水宫内所有孤儿都姓肖姓,他们也以自己能姓肖姓而自豪。 肖楚寒侧过身道:“主子,这边请。” 一宁对席家兄弟二人点点头,跟着肖楚寒向前走去。一路上的人看到一宁肩上的血狐,都不禁打量起一宁来。 一个一身白袍,面色淡然的男子看到火儿眼睛一亮,转身跟上了一宁。 席无涯看着一宁走去的方向,好像就是那个让他们羡慕的帐篷,想到一宁的身份他也释然了,堂堂的逍遥王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也难怪他这么想了,知道一宁真正实力的人还没有几人。 席无悔就不淡定了,手指着一宁他们离去的方向道:“大哥,他们不会是去哪个帐篷吧?” 席无涯看着自己的弟弟摇摇头,拉着他走了。 一宁看着眼前的帐篷不禁暗自好笑,那个让她以为不一般的大人物原来就是自己呢! 帐篷前的两人见到一宁后,躬身施礼道:“见过主子。” 一宁点点头,进了帐篷,里面摆设简单而精致。除了桌子椅子外,还有一个很精致的屏风,后面是一个简单的软榻,想必是给一宁准备临时休息一下用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和水果。茶壶的嘴还冒着热气,显然也是刚刚沏好的。里面并没有侍候的人,肖楚寒都亲力亲为了。 一宁知道一定是君离特意吩咐了,知道她不喜欢不熟悉的人侍候。 武仙在帐篷里绕了一圈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跟桌上的美食较劲了,眼睛一眯道:“丫头,你可真会享受啊!” 一宁没有理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肖励给她的小册子看了起来。 肖楚寒恭敬的站在一边,看着一宁。一宁手里的小册子就是他忙了一夜的结果。见一宁快速的翻看着,肖楚寒眉头一蹙,这样子能记住什么?难道主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一刻钟后,一宁一挥手,小册子在她的手中化为粉末。起身来到武仙的跟前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他。 武仙瞥了眼那纷飞落地的粉末,得意的看着一宁,哼,臭丫头,终于知道我的利害了吧! 却不想一宁一皱眉,鄙视的道:“老头,你还真是武仙,不过世人是什么眼神啊,就你这样的一个吃货那里有武仙的样子啊!” 刚放了一块点心进嘴的武仙一下子噎住了,赶紧拿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着茶。平顺了一下气息刚要发火,就听得一宁又来了一句道:“不但贪吃,还很笨。”说完还嫌弃的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去了。 魔煞和肖楚寒强忍着笑意,看着气的要跳脚的武仙在那张牙舞爪的指着一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宁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是消停点吧,别一会儿再不小心闪了腰可就不好了。这可是武林大会,有你很多的仰慕者,丢了你的人是小事,万一诬陷是我陷害了你,我可就亏大发了。” 武仙胡子一翘一翘的,眼睛瞪的老大道:“我怎么会看你顺眼了,臭丫头,你明明就是个小魔女,小心我让赫小子休了你。” 一宁闻言先是一愣怪异的打量着武仙道:“你不会就是赫的师傅吧?” 武仙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迈步坐回椅子上道:“现在知道了,怕了吧?” 一宁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太好笑了,我还真好奇,你这样的师傅是怎么教出两个冰山一样的徒弟的?” 武仙听了一宁话不乐意了,这丫头怎么知道了我是那个臭小子的师傅还这德行啊?不是应该赶紧讨好他,代他若上宾一样吗? 本来一宁只是觉得来到异世,还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见他没有什么恶意,就让他跟着了,权当是开心果了,没想到居然是赫的师傅。想想北冥赫和钟离锦两人,那都是一模一样的冷酷的人,只对在乎的人才有笑颜。跟眼前的这个老顽童似的师傅可是一点也不搭边啊! 武仙怒气冲天的道:“那两个臭小子生来就那样,跟谁欠他们银子似的,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还是你这丫头看着可爱点。”看向一宁是的眼神立即就变得笑眯眯的了。 一宁愣神的看了眼武仙,不会真的有什么受虐的特别爱好吧?她都这样子说他了,这人还觉得她可爱? “我说,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一宁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什么特殊嗜好?”武仙光看着一宁高兴了,听到一宁的问话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反问道。 “呃,就是,比如说喜欢别人虐待你呀,什么的。”一宁也有点不好意思,小心的问出。 魔煞和肖楚寒头上一阵冷汗冒了出来,看着一宁不自主的往后站了站。还有没有人比你的胆子还大的,居然敢说习武之人心中神一样存在的武仙有被虐待的嗜好,天下也就唯你一人了。心里都祈祷武仙老人家可千万别发火。 记得上次武仙老人家发火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听说惹恼了他的人被这位看上去的很慈祥的老人家用剔骨刀,活剥了皮下来,是一整张完好无损的人皮,最恐怖的是皮剥下来了,人还好好的活着,不但好好的活着,还要亲眼看着武仙把自己的皮做成一件件的用品。 武仙听了一宁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忽地跳了起来,嗖地来到一宁的身边。 魔煞和肖楚寒虽然忌惮武仙的能力,但还是闪身挡在了一宁的身前。 武仙看着挡在眼前的两人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挡在丫头的前面?” 魔煞和肖楚寒对视一眼,肖楚寒道:“武仙前辈,主子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大量别和主子计较了。” 武仙一愣道:“我计较丫头什么了?” 肖楚寒看着武仙的反应,头脑中灵光一闪,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弱弱的问道:“就是主子说前辈有特殊嗜好的事啊?前辈不是生气了吗?” “谁说我生气了?丫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伤了她?她可是我徒弟的宝贝媳妇,要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了,我那还有脸去见那个臭小子啊?”武仙对着二人不满道。 一宁从两人中间挤出脑袋,看着武仙道:“老头,我到底哪里讨你喜欢了?” 武仙一扶衣袖,魔煞和肖楚寒就被一股风扫到一边去了。二人都不禁大惊,这武仙前辈可是真的不凡啊!眼中看向武仙时多了一抹敬畏。 武仙却看着一宁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丫头虽然嘴毒了点,但是心地善良,对我老头子的纠缠也没有下重手,也没有嫌弃老头子蹭吃蹭喝。大方、不拘小节,没有那些女孩子的扭捏,那里都让老头子我喜欢,最重要的是你让我那个快做神仙了的徒弟动了凡心了,那就是大功一件。要是让那三个老家伙看见你这么讨喜,也一定很喜欢你的,说不准还得跟那个臭小子去抢人呢!” 一宁无语了,就这原因?她这样对他还讨喜呢?这老头还真好哄啊!那三个不会也是变态吧! 魔煞和肖楚寒更是无语了,望着武仙不知是何感想了。这武仙前辈看上去可是很恩怨分明的人,先前那个被他剥皮惩罚的人那要得罪他多深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欢呼声,一宁抬头看向外面。肖楚寒上前命外面的两人拉开前面遮挡的篷布。擂台上的一切尽入眼中。 原来是武林大会开始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走上台,对着下面欢呼的人一摆手,下面立即安静下来。一宁瞥向肖楚寒。 肖楚寒立即会意的解说道:“他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三大世家江家的家主江世倾,五年来解决了不少的武林纷争,不但武功高强,声望还很高,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会连任。”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中没有丝毫敬意。 武仙不以为意的道:“真正的高手谁会出来显摆。” 肖楚寒一笑道:“前辈说的是,真正的高手都隐于世中,那里会看得上这些名利。” 一宁淡淡的瞥了眼肖楚寒,知道他的话是实话,单说若水宫内的守卫,江世倾这样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也难怪肖楚寒看不上眼。不过他应该是江昕然的老爹吧!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一宁眉头一皱,叹了口气,世事古难全啊! 擂台上的江世倾眼神瞥向一宁的帐篷后,眼神一闪立即收回。一宁看了眼武仙,这老头看来还真有些本事呢,让人很是敬畏呢! “请留步,我家主子不喜外人打扰。”这是守在外面的一人道。 一宁顺着声音看去,见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身白袍,面容儒雅,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如春风拂面般让人舒服。 来人见一宁看向他,一抱拳道:“公子,在下姬少轩,可否打扰一下。” 一宁脑海中飞快的寻找着这个人的资料,隐世家族的姬家的长公子,不热衷家族事物,十五岁就离开家族一直在外面历练,姬家是以医术闻名,不知这长公子的医术如何?目前为止这隐世家族的四家的人一宁算是都见到了。 “原来是姬家的长公子,幸会,楚寒快请姬公子进来吧!”一宁客套的让进姬少轩。 姬少轩没有因为一宁知道他的真正的身份儿惊讶,迈着轻松的脚步走了进来。大方的坐在一宁的旁边。 “这位前辈是?”姬少轩看着武仙问道。 “他是武仙前辈。”一宁看着现在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的武仙不禁嘴角一抽,介绍道。 姬少轩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老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邪谷四仙中的武仙。赶紧起身施礼,“在下见过武仙前辈。” 武仙一摆手托起姬少轩,并没有多加理会。武仙的气派此时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姬少轩在看向一宁的眼神是多了一抹深邃。 擂台上江世倾已经宣布了比赛的规则,所有的参赛者分为几组,最后选出第一名,任人挑战,直到没有人挑战为止,他再和江世倾比试,谁胜出谁就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 江世倾一下台去,就已经有两个人跳上擂台比试了起来。下面的人也跟着喊着助威。 一宁收回眼神,她直到先上擂台的都是武功较弱的,他们的目的也就是来见识一下,强者都在后面。 “在下还不知公子贵姓。”姬少轩看着一宁淡笑着问道。 “霍。”一宁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打发了他。 姬少轩淡笑着的嘴角一僵,又道:“霍公子,姬某也就开门见山了。” 一宁把眼神挪回他的身上道:“愿闻其详。” “如果没看错,霍公子怀里的是血狐吧?”姬少轩看了眼一宁怀里的火儿问道。 为火儿来的?一宁眼中神色不变道:“正是。”手轻轻的揉着火儿的头,火儿眯着眼趴在一宁的怀里享受着。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霍公子可否成全?”姬少轩一脸正色道。 “哦,姬公子说说看,如果能帮上的忙,我不会吝啬。”一宁摸着火儿的手顿了一下道。 “在下需要一些血狐的血来配药,不知霍公子可否成全。当然在下不会白拿,条件随霍公子开,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都会接受。”姬少轩认真的说道。 眯着眼的火儿突然睁开眼看向姬少轩,黑黑的眼珠看上去很是渗人。 姬少轩身上一凛,一股寒意布满全身,这血狐的眼神怎么这么的瘆人,果然有灵性。 一宁感觉到火儿的波动,用手轻拍了下火儿。火儿顿时收敛了一身的冷意,又迷着眼趴回一宁的怀里。 “姬公子也看到了,火儿不愿意。”一宁看着擂台,懒懒的回答道。 “霍公子,只是一些血而已,又不会要了它的命,在下可以给它一些养血的药丸,保证它很快就会恢复。”姬少轩不放弃的说道。 “姬公子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是会不会要命的问题,是火儿不愿意,我就不会逼迫它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何况,姬公子既然是个医者就应该很明白,血狐身体娇小,血液也稀少,放几滴血都至少要一年才会恢复,对它的身体多少都是有影响的。半月前,火儿为了救人已经放过一次血了,所以只能让姬公子失望了。”一宁安抚着火儿,拒绝道。 “这样啊,那就只好明年在下再来叨扰,到时还望霍公子给予方便。”姬少轩遗憾的说道。 一宁没想到他就这样放弃了,还以为他会紧追不舍呢! “如果明年火儿一样不愿意的话,我还是不会答应姬公子的请求的。”一宁没有心软道。 “那也就是命该如此了,在下会等到血狐同意的。”姬少轩垂下头黯然的道。 “不过,霍公子还是把它藏起来的好,前一阵子隐雾山的事,对血狐感兴趣的人很多。”姬少轩言外之意是有很多人都知道血狐的存在。 对姬少轩的坦荡,一宁很是欣赏便道:“既然带着它,我就有保护好它的能力,不过还是要谢谢姬公子的好意。” 姬少轩淡然一笑,眼神也不在看火儿,转向了外面。 一宁看着姬少轩道:“不知姬公子配的药可是驱寒用的?” 姬少轩闻言看了眼一宁如实的说道:“正是,在下的一个亲人沾染了寒气,可是年头有些多了,寒气驱除不净,留下了隐患,不能站立行走。在下听到血狐现世的消息,就想如果有了血狐的血,就应该没问题了。” “怎样受的寒气?”一宁凤眼眨了眨,想到看在他这么君子的份上,如果不用火儿的血就能解决的话,就帮帮他。 “幼年时在雪地上跪了三天三夜,又没有及时的医治,已经八年了,原来还能行走,现在已经……”姬少轩眼中的心疼很明显。 一宁一挑眉暗道:看他的表情难道是他心爱之人?便道:“在下略懂医术,正好医治过一位寒气入体的病人,如果姬公子相信,在下给他看看如何,也许不用火儿的血就能医好也说不定呢!” 姬少轩一愣道:“霍兄也懂医术,师出何门?” 一宁一听冷下脸道:“如果要看师门,那就让姬公子失望了,在下收回刚才所言。” 姬少轩闻言知道一宁误会了赶紧道:“霍兄误会了,在下想霍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说出此话,医术必是高超的,在下只是好奇是哪一位高人教出的高徒而已。” 一宁闻言脸色好了点,道:“无师自通。” 姬少轩这回可是惊住了,无师自通,那要多聪明的人那?可眼前的人也就十四五岁吧! 收起心中的震撼,姬少轩道:“子超就在枫叶山下不远处,那就麻烦霍公子给子超看看了。” 一宁点点头道:“好,今天的擂台也没什么看头了,我们这就回城吧。” “丫头,老头子怕麻烦,先走一步了,我们客栈见。”武仙突然说道,话落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宁看到不远处走来的江世倾了然了。 江世倾来到一宁的帐篷前,一宁一抱拳道:“欢迎江盟主大驾,里面请。” 江世倾进了帐篷没有看到想找的人,一皱眉道:“刚才看到小公子的帐篷内有一老者,不知何去了?” 一宁一笑道:“江盟主说的是那个贪吃的老头啊,这桌子上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就走了,估摸着是找好吃的去了。” 江世倾眉头一皱,姬少轩转脸看向别处,忍住笑意。魔煞和肖楚寒也暗暗的颤动着肩膀。 “敢问,小公子跟老者是什么关系?”江世倾耐着心问道。 “没有关系,来永固城的路上捡的。”一宁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经的说道。 魔煞佩服的看着一宁,的确是实话实说。 江世倾看了眼肖楚寒道:“这位是永固城肖氏的管事肖楚寒吧?” 肖楚寒微微的点点头。 “能让肖管事亲自侍候的人,难道小公子是肖氏的当家人?”江世倾眼神犀利的问道。 “在下只是和肖氏的当家是朋友。”一宁喝了口茶,悠然的回答道。 江世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不知小兄弟贵姓啊?” “免贵姓霍。”一宁不假思索的答道。 霍?江世倾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有那家姓霍的大家族。便又道:“能否麻烦,霍兄弟给引荐一下肖氏的当家的?” 一宁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鄙视,道:“肖氏的当家怕麻烦,还请江盟主见谅。” 江世倾对于一宁的不识抬举,脸色明显的不好了,一甩衣袖道:“那就告辞了。”说完一闪身出了帐篷,再一闪身就不见了身影。 一宁摇摇头不屑的道:“显摆什么?”放下茶杯道:“真是无趣的很,姬公子我们去看看你患病的亲人吧!” 姬少轩温文儒雅的面孔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赶紧起身先一步出了帐篷。 一宁带着魔煞迈出了帐篷,肖楚寒上前道:“主子,让属下跟着吧?” 一宁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肖楚寒浑身一松立即跟上。 姬少轩出了帐篷,对等在外面的随从低语了几句,那个随从立即飞身离去。 姬少轩才转身对一宁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宁也不谦虚的迈步走在了前面。 上山的路上有很多小贩,人很多。四人只好牵着马,沿着下山的路慢慢的走了下去。不过好在一路的上的风景不错,还不至于烦闷。 “这里的枫叶的确很美!”一宁感慨的说道。 姬少轩看向满山火红的枫叶,眼含笑意的道:“的确,子超很喜欢这里的枫叶,所以每年的秋天我们都会来这里住上一个月。”好像陪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叫子超的人似的。 一宁看着姬少轩的眼里,那是浓浓的爱意。难道这个子超是个女子?不过听名字应该是个男子的名字啊!一宁晃晃头,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下了山,人少了许多,四人上了马,姬少轩再前面打马奔去。 肖楚寒看着前面的路不是往城里去的路,一皱眉道:“主子,这不是去城里的路,我们要不要……。” 一宁当然看出来这不是回城的路,一摆手道:“不用,跟着就好。” 一刻钟后,前面出现一个精致的庭院,红墙绿瓦,亭台楼阁,隐在一片枫林中,很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姬少轩下了马,庭院的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两个小厮,恭敬的立在门口。 姬少轩上前解释道:“因为子超的腿不方便,所以几年前我就在这里建了这个院子,这样子超不用出门就能看见枫叶。” 一宁看了眼大门上的牌匾“梦苑山庄”,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姬少轩,姬少轩尴尬的移开眼。一宁也没有纠结,进了山庄。 院子不是很大,但很精致,甬路铺的又宽又平,没有一点障碍物,一宁心道:应该是方便轮椅走吧! 七拐八拐的进了内院,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层的楼阁,一宁抬头向上看去,三楼上有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安静的坐在藤椅上,腿上还盖着薄被,眼神看向远处的山峦,眼中带着一丝忧郁和淡淡的满足。 姬少轩看见露台上的少年一皱眉,低声询问旁边的小厮道:“子超一直在露台上吗?” 小厮点点头道:“小的怎么劝,超少爷也不肯回房去。” 露台上的少年听到说话声,向下看来,忧郁的双眼立即散发出欢喜的光芒道:“轩,你回来了。” 姬少轩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对少年点点头,转身对一宁道:“霍公子请。” 一宁看着少年眼中的欢喜,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来到露台上,才看清少年的面色很白皙,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见姬少轩走到他的身旁了,便伸手拉着姬少轩的手道:“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姬少轩摸摸他的头道:“这位是霍公子,他也懂医术,而且治好过你这样的病,所以就带他来给你看看。” 闻言,少年黯然的低下头道:“轩,你的医术已经很高了,都治不好,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现在虽然不能站起来走路,但是至少腿已经不疼了,我现在很快乐。” 魔煞和肖楚寒看着二人亲昵的举动,不禁对视一眼,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过头去,不看二人了,向远处看去,这一看去,远处的风景尽入眼底,还真是很美! 一宁现在确定了心中所想,一勾唇,在现代光听过同性恋,但还真没亲眼看过,没想到现在到有幸亲眼目睹了。 姬少轩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尴尬的看向一宁,见一宁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一紧,深怕一宁因此而讨厌他们,不给子超看病了。赶紧解释道:“霍公子,我们……。” 话刚出口就被一宁打断了,“这没什么,自己感觉幸福就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姬少轩愣在了那里,他居然没有向别人一样嘲笑他们,还很理解他们。 一宁推开呆愣的姬少轩,看着这个叫子超的少年,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纯净的如一汪湖水般的大眼定睛的看着一宁道:“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我们的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又追来了 一宁对他一笑,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执起他的手腕,摸上他的脉搏道:“你很高兴?”火儿跳到一宁肩上看着子超。 “嗯,很高兴,每一次有人用那样嫌弃的眼神看我们时,轩都很难过,轩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也最喜欢轩了,我想让轩高兴。”子超看了姬少轩一眼,脸上带着一点羞涩,低声的说道。 姬少轩眼神宠溺的看着子超道:“我只要看见你就很高兴了,别人对我来说无所谓。” 一宁收回手道:“等我看完了,你们再亲昵吧!” 姬少轩脸一红道:“子超怎么样?” “没那么严重,但需要三日的时间,我要给他施针,逼出寒气。”一宁淡定如水的说道。 姬少轩很惊讶,他自己本身的医术就不错了,几年来他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医好子超,终于知道血狐的血可以清除寒气,可是一直寻不到血狐,前短时间说隐雾山发现了血狐,他也去了,可是空手而回,不过听说一个少年得到了血狐,他就开始寻找那个少年,想着无论什么条件,只要能求得一滴血狐的血就好。 姬少轩看了眼一宁,见一宁很自信的样子,莫名的就相信一宁说的是真的,他高兴的握住子超的手道:“子超,三天你就会好了。” 子超笑着任他握着手,感觉着姬少轩的激动。 一宁无奈的拍了下额头道:“姬公子,你现在是不是给我们准备房间,让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午饭呢?” 姬少轩连忙道:“三楼还有一间房间,霍公子就住在那间吧,他们两位就住在二楼好了。”又连忙吩咐下去准备午饭。 眉眼处的喜悦溢于言表。轻轻的把子超从藤椅上抱起送回了房间。 一宁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趁这个功夫让姬少轩准备好银针,并把一些药材煮开装在浴桶里备用。 午饭后,一宁来到子超的房间,让子超脱去上衣,挽起裤腿露出膝盖。一宁看到子超的双腿的肌肉都很好,一看就是有人给他常年按摩的结果。 一宁看了眼姬少轩对子超道:“有人如此待你,你可真幸运啊!” 子超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一宁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拿出银针,飞快的从上而下的开始施针,不一会儿,子超的上身就布满了银针。一宁又在他的膝盖处施了几针。然后对姬少轩道:“半个时辰后拔下银针,然后把他放进准备好的浴桶里泡到水凉了即可。” 姬少轩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本身的医术就很好,看过一宁施针后顿时明白了一宁的用意,原来寒气还可以这样的排除的,不过那施针的手法可不一般,他并没有把握。 一宁来到三楼的露台上,坐在子超坐过的那把藤椅上,秋风吹来阵阵的凉意,看着远处的枫林,美景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姬少轩还真是用心了的,他们的感情让一宁很感动,她想起北冥赫对自己的宠爱,好像一切都应该的一样,北冥赫一直迁就她,给了她无尽的宠爱,无论怎样的环境下,都没有让她受一点委屈。一宁忽然很想北冥赫,恨不能立即飞到他的身边去。 此时的一个小院子里,北冥赫正看着手中的信件,旁边还有好几封。时而脸上笑意盈盈,时而眉头一皱。 忽地叹了口气道:“就知道,她离开我会睡不着。” “她居然遇到师傅了,这样我也放心点。” “这只小狐狸,居然戏弄师傅,看来师傅很喜欢她。” “又管闲事去了。” “还有两天才能见到她,真难熬啊!”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封信,北冥赫无奈的揉揉太阳穴道。 清风暗自的想着:王爷,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才一天而已就这样了。清风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信翻了个白眼道。这要一个时辰就写一封信吧!可怜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了。 “清风,你说武林大会有什么看的,要是喜欢,我在府里给她办一场好了,何必跑那么远去看。”北冥赫嘟囔着。 清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一下午了,王爷就在看这些信,都看好几遍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清风无奈的道:“还有完没完了,从昨天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几波了。” 北冥赫盯着那些信,外面的厮杀好像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似的。半响忽然道:“清风,京城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眼前的事你都能应付,我去接宁儿回来,这三天你就辛苦点吧!”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清风腾地跃起拦住他道:“王爷,两天而已,王爷看看外面,现在外面有多少人等着要王爷的命啊?” 北冥赫如仙似画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眉头轻蹙道:“我的命还没有人能拿走。” 清风咬着牙心里暗道:王爷,你们两个能不能安分点啊,就不能让人放心点。 北冥赫笑着拍拍清风的肩道:“清风,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主子我去看看我的王妃是怎么欺负人的。” 明知道王妃只有欺负别人的份,那主子还追去?清风在心里腹诽道。 “只要别给我惹一路的桃花回来就好!”北冥赫摸摸鼻头,脸不红心不跳的嘟囔了一句。 清风颓然的一抱拳道:“王爷放心的去吧,属下会把事情做好的。” 北冥赫嘴角一勾,闪身离开了。“三天后京城见。”远远的北冥赫传来一句。 清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向外面走去,看到外面的厮杀狠狠地喊道:“一个不留。” 外面正在厮杀的暗卫都不禁纳闷,今天清风是怎么了,好像有很大的气啊! 北冥赫却早已没了身影。 晚上,一宁跟姬少轩、子超告辞后,就一路回到肖氏酒楼。也和姬少轩约好明天下午再来给子超施针。 回到酒楼,并没有看到武仙回来,一宁想到那个怪老头的功夫也不担心。用过晚饭后,一宁泡了个花瓣浴,然后上床窝在被子里搂着火儿闭上了眼睛。 半夜时,一宁在翻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之后,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睁开那双如水般的双眸,无聊的揪着火儿的毛玩着,嘴里嘟囔着:“火儿,你说要不我们明日就回去吧,反正武林大会也没什么看头,那件事让肖楚寒去办也一样,哎!对了,还要给子超施针呢,我也真是,多管什么闲事。” 翻了个身,一宁把火儿举起来逗弄着道:“也不知道赫在干什么呢?” 点点火儿的鼻子,一宁又问道:“火儿,你说赫会不会也在想我呢?” 一会儿又揪着火儿的耳朵不放心的道:“我不在,他会不会乱惹桃花啊?” 忽地又叹了口气:“要是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是多幸福的事啊!” “小狐狸,真的这么觉得?”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戏谑响起来。 “当然了……”一宁刚说出口三个字,就感觉到不对,谁在和她说话啊? 一宁使劲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反复了两次,确定自己没有睡着,不是做梦。 “呵呵呵”旁边又传来了一阵愉悦的笑声。 “小狐狸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北冥赫的那如天籁的声音响起。 一宁刷地转过头,就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北冥赫站在她的床前笑看着她。 一宁愣了一下后,忽地从床上跳起来,蹦到北冥赫怀里,双手环抱着北冥赫的脖子,把北冥赫的唇、脸、鼻子都吻了个遍,然后脸上仿若初绽开的花蕊一般明艳动人的看着北冥赫。 笑了半天才高兴的道:“赫,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 北冥赫抱住一宁,很满意她热情的欢迎方式,一个旋身坐到床上,把一宁放到腿上语气有些幽怨的道:“是谁说要给某朵桃花个机会的了?” 北冥赫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听见一宁蹂躏着火儿嘀嘀咕咕的,就听了一会儿,越听心情越好,本来一路上来的时候想了好多种惩罚一宁的方式,但是现在看到一宁从来没有过的热情,想着这次小狐狸的不辞而别还是有些好处的,看来不光他忍受相思之苦呢! 一宁讨好的一笑道:“我那不是借机来永固城吗!” 北冥赫脸色装作一沉的道:“没有别的借口了吗?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再的食言,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呢?”话落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宁。 一宁立即感到了一种危机,眨着大大的眼睛,撅起嘴看着北冥赫道:“赫,昨晚我就后悔了,没有你我都睡不着觉。” 北冥赫一挑眉道:“原来想我就是为了让我陪睡啊!” “谁说的,我是从心里想你的。”一宁看着北冥赫纠正道。 “还算你有点良心,没枉费我一路没日没夜赶来的辛苦。那你应该怎么表示一下啊?”北冥赫憋着笑问道。 一宁想了想,搂着北冥赫脖子,在北冥赫的唇上又深吻了一下。 北冥赫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按住一宁的头,吻上了他思念了两天的唇。一翻身把一宁压在身下,吻变得狂热起来,丝毫不逊于一宁刚刚的火热,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的想念。 火儿抖抖自己被一宁蹂躏的乱哄哄的毛,很自觉的跳下床,又跳上窗前的软榻上,头尾相接的窝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温存了好一会儿后,北冥赫才放过一宁。一宁喘着气,脸上也是嫣红一片,微微红肿的唇,红润剔透,晶莹如雨后的花瓣。秀发散乱的铺在床上,凌乱的衣衫裹着那越发丰满的娇躯。 北冥赫眼神一暗,想想遭罪的还是自己。无奈的把一宁搂进怀里,在她的唇上又狠狠的吻了一下道:“小狐狸,你就折磨我吧,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到成亲时。” 一宁恢复些了神智,听到北冥赫的话向他的怀里偎了偎,低语道:“我又没有让你忍,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 北冥赫如玉的俊颜上露出一抹浅笑,但那笑意却是直达心底的。 “可是我想给小狐狸最好的,最美的时刻我也想留到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北冥赫紧了紧手臂,让一宁和他贴的更紧一点,眼神有些神往的幻想着那一天的情景。 一宁探出头,在北冥赫精致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赫,京城的事你都准备完了?”一宁忽然想起来问道。 正在走神的北冥赫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赶紧把一宁的小脑袋按到怀里道:“都安排好了,不出所料,北冥子贤已经开始动手了,京城有大半的官员都是支持他的。” “这里有他老爹的功劳吧?” “正是,不过只有北冥子贤的外祖父兵部尚书李明逸是实心实意的支持他的。” “君离来信说京城现在疯传,侯府前一段时间失窃时,兵符被偷?”一宁把玩着北冥赫的一缕头发幽幽的说道。 “只是北冥宇为了除掉侯府做的铺垫,北冥宇一定是想在寿宴上出手,不过他想的太美好了,但是事实却会让他很失望的。”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我还以为他会在我们没回京城之前就动手呢。” “他是想在宴会上一举全部扫清我们吧!”北冥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想得美,也不看看我愿不愿意!”一宁嘟起嘴嚣张的说道。又转头看向北冥赫道:“赫在其中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快的就动手了?” 北冥赫无所谓的道:“我只是让北冥子轩偶然间看到了北冥子贤和北冥宇在一起的情景,不巧的是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惊的秘密而已。” 一宁嘴角一抽,什么偶然、不巧的,明明就是你蓄意的好不好。 北冥赫嘴角侵着笑意,目光如火的看着一宁。 一宁一眨眼问道:“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北冥赫眼中流光一闪道:“我不是来陪睡的吗?”说话间自己的外袍就已经脱下了。 一宁正想反对,北冥赫已经把一宁紧紧的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道:“睡吧!” 一宁看着北冥赫一脸的疲惫,知道他一直都没休息,连夜赶路来的,肯定很疲劳了,就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在动,熟悉的气息让一宁很安心,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北冥赫听着一宁均匀的呼吸声,嘴角一挑,闭上了眼睛睡了。 第二日,武仙又在门外大喊道:“懒丫头,快起床了,小心那个臭小子嫌弃你。” 一宁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见北冥赫撑着手臂,在她身侧笑看着她。立时高兴的道:“赫,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昨晚是做梦呢!” 北冥赫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笑道:“起身吧,外面那个老头急的快跳脚了。” 一宁想起武仙来,便要起身。一动身子才发觉自己一条腿还搭在北冥赫的身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都很暧昧。一宁拿下搭在北冥赫身上的腿,羞涩的看了眼北冥赫,转着眼珠找她的衣服。 北冥赫眼中笑意深深,手一挥衣服不远处的衣服出现在他的手中,拉起一宁,给她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好,修长的手指总是有意无意的划过一宁白皙如脂的皮肤,惹得一宁浑身一阵颤栗。 终于衣服穿好了,一宁的脸也跟煮熟的大虾一样了,一宁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腹黑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北冥赫把一宁的表情尽收眼底,淡笑不语。 “喂,丫头你怎么还不起,不会是昨晚惹桃花去了吧,我跟你说啊,据我十年来对那个臭小子的了解,那小子宠着你任何事都行,就是这件事不行,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那小子黑着呢!”武仙在门外嘟嘟囔囔,一副我为了你好的语气。 门忽地打开了,武仙满脸堆笑的道:“丫头,你终于舍得起来了。”话落看向门口笑容僵在了脸上。 北冥赫抱着双肩,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倚在门口道:“原来师父这么了解徒儿啊!” 武仙缓过神来指着北冥赫道:“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丫头的房间里?” 北冥赫眉头一挑道:“师父,宁儿是我妻子,我不在她房间里在那里?” “你们还没有成亲呢?”武仙一想好像是啊,便找了个很给力的理由道。 “老头,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一宁探出脑袋问道。 “你这个臭丫头,我是为你好,女孩子要注重名声知道不。”武仙花白的胡子一撅一撅的,气呼呼的说道。 “原来师父还知道名声很重要啊!”北冥赫幽幽的说道。 “那个,那个,那件事是误会,为师也没想到会那样子,谁让你们总是冷着一副脸,都没有另外一个表情的,我只是好奇吗!”武仙明显的做贼心虚的样子。 一宁好奇的看着师徒二人,想着当年是什么事,让赫这么的忌讳,好像还有钟离锦一个。 看着一宁那明显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北冥赫给了武仙一记眼刀,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说,有你好看的。 武仙眼神闪了闪,揉揉鼻子道:“那个,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点啊!我先下去了。”说完,一闪身就没了人影。 看着一宁渴望的眼神,北冥赫脸一黑向楼下走去,丢下两个字“休想。” 一宁失望的跟着下了楼。 北冥赫并没有易容,楼下的魔煞看见北冥赫从楼上下来了,眼神一暗,瞥见紧跟在身后的一宁,见她很是高兴,心里觉得特别的堵。 “霍兄,你昨日怎么没看完就走了,我本来去找你一起吃午饭的。”席无悔是声音传来。 北冥赫眼神一凛看向席无悔。 席无涯看到北冥赫心里暗道:糟了,逍遥王什么时候来的。赶紧拉住席无悔道:“无悔,霍兄今天有朋友,我们不要打扰了。” 席无悔看了眼北冥赫,惊艳了一下,世上还有这么美的男人。又对自家哥哥道:“霍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避讳什么。”说完还大大咧咧在一宁的对面坐下了。 席无涯恨不得敲晕他,无奈的看向北冥赫,祈祷着逍遥王今天心情很好,不要计较。 北冥赫什么也没做,静静的坐在那,飘逸中夹杂着强悍,狂放里掺着高贵,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睥睨天下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有种想臣服的感觉。 席无涯用传音道:“王爷息怒,家弟性子耿直,我会看好他的。” 北冥赫收敛了一身的杀伐之气。席无涯暗暗地舒了口气。 一宁不知二人之间的互动,看着席无悔问道:“昨日走的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英雄豪杰出现啊?” 席无悔立即兴奋的道:“你不知道啊,昨天武林三大世家,梅家的少主梅羽凡的,守了一下午的擂台,愣是没人打得过他,要知道,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休息啊,大家都传今天要是没有天才级的人物出现,胜利者一定是他了。” 梅羽凡?是那个和黛儿抢江昕然的梅凤儿的哥哥。看来这武林三大世家现在就剩两家了,竞争更是激烈了。梅家既然派了个小辈来,是很有信心赢吗? “你那么羡慕人家,怎么不上去试试?”一宁问道。看上去,席无悔兄弟两人的武功应该也不错啊! 席无悔立即蔫了下来道:“我娘不许我们参加,她说练武是让我们有自保的能力,只要我们好好的快乐的生活就好,名利都是浮云。” 一宁一愣,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开明的母亲,这思想就是连现代大多的母亲也没有吧! 席无涯解释道:“爹娘只是看多了世人争名夺利,有几人有好下场的,所以才有此想法。“平平淡淡才是真,你们有世上最好的父母,真是幸运啊!”一宁感叹的说道。 北冥赫安静的给一宁夹着菜,一宁自然的吃着。 席无涯看着那么协调的二人,心里暗叹了一声,看来逍遥王宠溺王妃不是假的。 武仙边吃边看着北冥赫和一宁,眼中都是欣慰的笑意。终于有人能让这可怜的孩子敞开心了。 不过别人看着就不那么舒服了,都不禁暗叹,两个这样的美男居然是断袖,可惜呀!可惜呀! 北冥赫无视众人惋惜的眼神,一宁则是压根就跟没看见一样。 吃过饭,一众人一起出了城。一宁以看比武无聊,要去欣赏枫叶为由和席无悔兄弟两个分开了,和北冥赫向姬少轩的住处走去。 因为和姬少轩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一宁突然兴起要去枫叶山最高的山峰顶上去看枫叶,那样就一览无余了。 北冥赫应道“好”,知道一宁下午还要施针,不许她用内力,他把火儿扔到自己的肩上,抱起一宁运起轻功,向最高的那座山峰掠去。 魔煞和肖楚寒很费力的跟在后面,但是还是被落下了好远。 武仙看到北冥赫的轻功暗自骂了一句:真是个变态!这个臭小子是怎么练的功啊,老头子我已经练了好几十年了,还赶不上这个臭小子。心有不甘地跟在后面,但脸上的表情那是明显的自豪啊! 到了山顶,北冥赫放下一宁。魔煞和肖楚寒都惊讶的看着北冥赫,武仙前辈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功夫在哪呢!可北冥赫带着一个人还这么的轻松,竟然比武仙前辈还先到的,他们自己上来已经气喘嘘嘘了。心里对北冥赫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一宁可没有时间看他们,眼睛已经不够使了。果然站得高看的远,一片如火海一样的美景豁然出现在眼前。绵延数百里的红叶深浅不一,零星夹杂着的一些还没红的枫叶,此时到更衬托出已经红了的枫叶的妖娆多姿。秋风一吹,树叶随风而动,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波涛翻滚。在看向永固城,整个永固城都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她的眼底。这种俯瞰天下的感觉还真是爽啊! 北冥赫宠溺的看着一宁那因为兴奋,一会儿就变了好几样的脸色,心道:只要她喜欢就好,看到她开心的笑颜那是比他得到了天下还幸福的事。 一宁摇着北冥赫的手欢快的道:“赫,我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就在这烤肉吃吧?”已经回到一宁肩上的火儿也连忙点点头。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人一狐点点头道:“早就猜到了,我已经让人去抓野物去了。” 一宁幸福的笑了,靠在北冥赫的怀里,这个男人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她可是临时起兴,他却能早一步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好像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了。 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武仙撇撇嘴,不过一听到烤肉,武仙就乐了,丫头烤的鱼那么好吃,这烤的肉,味道准保也错不了。那三个老家伙怕被赫小子出招整,就合起伙来算计我,让我来看丫头,没想到丫头还真的把这腹黑的小子吃的死死的。哼,这回让他们羡慕死。我还不急着回去了,急死你们! 北冥赫一摆手,就有暗卫拿着裘皮做的垫子,放到一块青石上,北冥赫揽着一宁坐下。 一宁看着那千金难买的裘皮就这样坐在了屁股底下,嘴角抖了抖。 北冥赫笑着道:“虽然这里的气候现在还不冷,但怎么说现在也是初冬了,坐久了会凉的。 武仙看着裘皮问道:“我怎么没有?” 北冥赫瞥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我娘子。” 武仙白花花的胡子,随风飘着,本来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一宁正看得津津有味,这被北冥赫一句话气的直跳脚,立即形象全无。 一宁摇摇头:“老头你怎么那么好骗,你身后是什么。” 武仙回头一看,一个裘皮垫子,放在他身后的地上。转头对北冥赫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也就你,老是被他们三个算计,还不长记性,又被算计了吧?”北冥赫瞥了眼武仙揭短道。 武仙一张老脸顿时有种被揭穿了的窘迫,一瞪眼掩饰道:“什么被算计,是我最惦记你了好不好。” 北冥赫把暗卫递来的斗篷给一宁披上道:“锦,也来了,三日后就能到京城了,可别说我没给你打招呼啊!” “什么,那个小子也来了。”武仙拍拍胸脯惊呼道。 一宁一挑眉,看看北冥赫,看来这老头是把两个徒弟都惹翻了,相比较下,钟离锦更甚,看来有好戏看了。 “丫头人我也看了,也该回去和那三个老东西知会一声了,要不他们还不急死,就先不和你们去京城了,等你们大婚时我们一起去!”武仙眼珠一转,立即做出他认为最明智的选则。 一宁惊诧的看着武仙,做师傅做到他这么窝囊的还真是天下第一人! “老头,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一宁大大的眼睛闪着狡黠好似不在意的问道。 “是啊,那三个老东西听说赫小子要娶媳妇了,想看看又害怕这个臭小子,不敢来,所以就算计我来了。” “那你是赫的师傅吧?”一宁又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除了我谁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来。”武仙臭屁的道。 “那我是你徒弟的媳妇吧?” 武仙终于意识到什么了,打量了一下一宁道:“丫头,我怎么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你不会又有什么坏点子吧?”武仙抱着双臂小心的道。 “你是赫的师傅,我怎么会算计你呢!”一宁一副我很乖的表情。 武仙眨眨老眼,还是不放心啊! “可是,既然你是赫的师傅,第一次见面是不是要给徒弟的媳妇一份见面礼啊?”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唇瓣一动,一句让武仙差点崩溃的话就出来了。 武仙半天无语,还有这样光明正大的要礼物的?他不是长辈么?难道不是应该她送礼给他这个长辈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都变了呢? 见武仙半天没说话一宁又道:“嗨,这些天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看我都没计较,你不会连礼物都没准备吧?” 武仙现在的老脸是白一阵红一阵,活了好几十年了,第一次这么的没面子。喏喏的道:“怎么会没准备礼物,你看,这个丫头喜欢不?”说着武仙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扔给一宁。 一宁接过布袋,打开一看,是一副天蚕丝的手套。一宁惊诧的看了眼武仙。 武仙得意的屡屡胡子道:“听说丫头医术了得,医好了这个臭小子,还喜欢制毒,制毒难免接触剧毒之物,这手套是用天蚕丝所制,不惧任何毒。” 一宁欢喜的把手套戴在手上,正好,看来是特意给她做的。 北冥赫看了眼武仙道:“你还真舍得啊,三师傅要了十年的天蚕丝你居然给宁儿做手套了。” 武仙捋胡子的手一顿,差点扯下几根胡须。剜了眼北冥赫道:“还不是怕你个混小子说我抠门。” 北冥赫笑了笑,知道那是借口,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宁儿,要不就算先准备好了,宁儿不合他的心,他也不会拿出来的。 “看在你对宁儿大方的份上,那件事就算了。”北冥赫看着摆弄手套的一宁笑道。 武仙一听,顿时乐了,这么说以后就不用躲着了。可一想道钟离锦又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立即明了的道:“锦的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解决。” 武仙一听又垂下了头,心里盘算着要是那个小子也赶快找个心上人就好了。本来他看上一宁就是想给钟离锦打算的,以为给他找个合心的媳妇是不是就不怨他了,你没想到他看上的却是北冥赫的媳妇。 一宁把手套收了起来,对武仙道:“既然师傅都给宁儿礼物了,宁儿也不能小气不是。”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武仙。 武仙接过药瓶不满的道:“丫头,你也太抠门了。” 一宁幽幽的道:“不要小瞧了这瓶药,那可是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配置而成,我敢保证你打开看看,用一座城来跟你换你都不会换。” 武仙听了一宁的口气,赶紧打开瓶子,刚一打开,一股幽香就扑鼻而来,他还没见过有人能把药丸的味道做的这么诱人的。更让他吃惊的是,他鼻子多年的老毛病,只是一闻,就舒服的多了。 武仙诧异的看向一宁道:“丫头,你怎么知道我鼻子有病,赫小子告诉你的?” 一宁白了眼他道:“拜托,见到你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赫的师傅是谁好不好。” 武仙还是不解的看着一宁。 看着武仙疑惑的表情一宁叹了口气解释道:“从你的喘息就能听出来,这是鼻炎,而且你的鼻炎是小时候的毛病,几十年下来已经很顽固了,即便用药也不能根除是不是?” 武仙点点头,一宁接着说道:“你放心,吃了我的药,保证不会再犯。” 武仙闻着药味鼻子就已经很舒服了,听了一宁的话赶紧倒出一颗扔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口齿间还留着药香。顷刻间一股热气涌向鼻间,多年不通的鼻子居然可以呼吸通畅了。顿时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脑袋也清明了许多。 武仙兴奋的跳了起来道:“哈哈,太舒服了,丫头,你的医术可真是不一般啊。这回让那个老毒物再嚣张。” 北冥赫欣慰的看了眼一宁,看来师傅也得到宁儿的认可了呢! 说话间暗卫已经把打好的猎物收拾干净,还砍了些柴一起拿上来了。 魔煞和肖楚寒过去帮忙,很快火就升起来了,魔煞很熟练的处理着肉,然后放到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肉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来,魔煞熟练的在上面撒着调料,香味更加的浓郁了。 武仙搓着手,焦急的盯着烤肉。火儿也在一宁的怀里动来动去的,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烤肉。 一宁看向远处,晴空万里,山峦如画,风景宜人;眼前,一张张笑脸,情意浓浓。前世她不敢想,也从来没拥有过的幸福,今生好像都拥有了。现在的一宁没有了一身嗜血的冷酷,多了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温婉。前世那些毫无温情的生活,生死相搏的瞬间,一幕幕从眼前划过,突然觉得好像是那么遥远的事了,远到都有些模糊了。 一宁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飘渺的望向远方,身体紧紧的靠着北冥赫,心里被幸福充满。 北冥赫好似感觉到了一宁的心情,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幽深的凤眸和她一起看向远方。 旁边的几人看到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打扰他们。 魔煞垂下头,安心的烤着肉,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同时也明白了他们之间是没有人能插进去的。那就让自己以这样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吧,至少还能时时的看着她,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爱她的方式吧! 武仙瞥了眼魔煞,又看了眼魔煞手里的烤肉嚷嚷着道:“魔小子,注意你手里的肉,别烤糊了。” 被武仙一喊,魔煞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的肉已经烤熟了。瞥了眼武仙,撕下一个大腿递给武仙道:“前辈先吃!” 武仙不客气的接过来,边吃边暗自的叹气,瞥了眼一宁,这个小丫头太招风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魔煞的心丢在了这个小丫头的身上了。又看了看北冥赫,难怪这小子看的这么紧。 落霞寺后院的一个清静的小院里。一个清丽的少女,柔弱、安静的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身上盖着薄毯,手中一串佛珠安静的待在她那如玉的手里,晶亮的杏眼看向远处的枫叶。摇椅轻晃着,看上去很是悠闲。 旁边四个身穿绿、粉、紫、黄衣裙的丫环垂首而立,茶几上的茶杯里冒着丝丝热气。半响那女子开口道:“暗影,有他的消息吗?” 女子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跪在地下道:“回主子,逍遥王出了梅城后,就一路向京城而去,途中只在隐雾山停留了三日,后来遇到北襄国的太子钟离锦和公主钟离月,逍遥王妃吃醋,半途离开,现正在永固城。今日逍遥王也追来了,现在和王妃在枫叶山的最高峰上赏景。” 第一百二十九章 郁闷的盟主 女子的手一紧,又轻轻的松开了道:“继续盯着他们,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如实的说给我听。” 暗影应声是,隐去了身形。 女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话,也没有来过人一样,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放下后又看向远方。身后的穿粉衣的侍女上前一步添上茶,又退回原处站好。 “绿禾,准备回京。”半响那女子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身穿绿衣的侍婢施了一礼后,向屋内走去。 “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女子淡淡的低语了一声。身旁的三个侍女闻言,没有丝毫反应,感觉就是理所应当。有谁能和她们的主子比。 一宁此时窝在北冥赫的怀里,身体被斗篷裹得严严的,露出的一只手里捻着一片枫叶。 北冥赫撕着手里的肉,喂一宁一口,自己吃一口。 看着腻歪的二人,武仙和魔煞、肖楚寒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肖楚寒可是早就听宫里来的人说过逍遥王多宠宫主,现在只是亲眼所见,也就不稀奇了。 魔煞、肖楚寒边吃边和武仙聊着天,武仙也打开了话匣子,天南海北的和两个小辈聊了起来。 看着北冥赫递到嘴边的肉,一宁终于摇了摇头。 北冥赫见一宁吃饱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肉,用丝帕擦干净手,抱起一宁道:“该下山了,你不是跟人约好了吗?” 一宁抱着火儿,把头埋在北冥赫的胸前,点点头。几人飞快的下了山。一宁看了看方向,明智的不说话了,看来自己到哪里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呢! 下了山,一行人上了马直奔姬少轩的梦苑山庄。 来到梦苑山庄前时,就见姬少轩英挺的身姿等在门口。见到一宁他们来了,立即欢喜的走上前来。见他们一行又多了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和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一愣,随即热情的把他们迎进山庄。 几人随着姬少轩进了院子,来到子超的房间。 昨日看上去有些忧郁的少年,今天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了。因为他的腿不但有了知觉,而且今早起来能动了。 子超看见一宁高兴的感谢着一宁,说到他的腿能动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知道有多开心,迫切的想要人分享他的快乐。姬少轩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他。 北冥赫打量了姬少轩和子超一眼,眉头轻轻的一蹙,然后淡定的在椅子上坐下,看一宁准备施针。 武仙则站在一宁的旁边,眼珠都不转一下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看一宁施针,一定要看仔细了,回去好向那三个老家伙显摆显摆。 一宁净手后拿起针,只见玉手翻飞,片刻功夫子超身上布满了银针。膝盖处的银针比昨日多了几针。 武仙张大嘴巴,惊住了。还有这样施针的,他都没看清呢,针就已经施完了。 半个时辰后,一宁收拾起银针对子超道:“你的状况比我想的还要好,明日就不必施针了,我给你开些药,你在泡上半个月的药浴,就好了。” 子超闻言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 姬少轩激动的道:“霍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他日若有需要,定然不会推辞。有事就到梦苑山庄找我,即使我不在也会有人立即通知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年冬天我们会去京城,呆在京城过冬。” 姬少轩见一宁点了点头,心才落了地,这样他才能安心,到时霍公子用到他,他尽全力而为,好报答他。即便他的真实身份是个很大的麻烦。 一宁收拾好银针后,叮嘱这半个月的药浴每天要泡多久,又开了药方之后也没在打扰他们,婉拒了姬少轩的挽留,几人出了梦苑山庄回城里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没有那么急了,几人慢慢的骑着马走着,路过枫叶山时,有很多不在山上过夜的人已经往回走了。 “霍公子,你们也回城去?”席无悔的声音传来。 一宁看向席无悔,还有这么远就喊,难怪要这么大声音,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北冥赫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兄弟二人,北冥赫想都没想飞身跃起,揽着一宁的腰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追上来的席无悔纳闷道:“他们跑什么啊,一起回城不好吗?” “主子有急事,先走了。”魔煞看看天说道,千万别怪他说谎,有时谎言也是善意的。再说对北冥赫来说,扫清主子身边的桃花就是大事,他也不算说谎。 武仙看二人先走了,也闪身不见了。 席无悔看见魔煞,立即忘了一宁的事了,跟在魔煞的旁边,问东问西,恨不能把魔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明白了。 魔煞现在也很想飞走。肖楚寒摸摸鼻子安静的跟在身后,反正有了逍遥王也就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北冥赫带着一宁没有回肖氏酒楼,而是来到了永固城的如意楼。 北冥赫黑着脸把一宁放到床上,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脸阴郁的看着一宁。 一宁歪靠在床上的靠垫上,一脸不解的盯着北冥赫,眨着眼意思很明显。解释一下呗,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果然如此,如果我不追来你准保惹一路的桃花回去。”半响看着不自知的某人,北冥赫嘟囔了一句。 一宁闻言一下子趴在了床上,郁闷道:“我现在是男装好不好,在他们的眼里大家都是男人,怎么惹桃花?” 北冥赫神色一沉道:“男装都让人追着跑,要是女装还了得。再说你怎么知道别人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 “你就为这儿追来的?”一宁白了眼他问道。 “一小半原因,另一大半原因是我想你。”北冥赫好不掩饰的道。 一宁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下床,主动的坐到北冥赫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北冥赫的胸前闷闷的道:“有你这天朝第一美男天天在眼前晃,别人那里还入得了我的眼,乱吃什么醋。” 北冥赫的嘴角翘起,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就知道这招最好使,小狐狸就是吃软不吃硬。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何时用膳?” “端进来吧!”北冥赫冷声道。 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起来,做到他的旁边。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个名容貌出众的女子。 二人把饭菜摆好,关好门恭敬的给一宁和北冥赫见礼:“杜可义(景仙儿)见过王爷王妃。” 北冥赫摆摆手,他们直起身立在一旁,眼中看向北冥赫时有崇拜更多的是敬畏。 北冥赫看到二人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都很顺利,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以逍遥王的名义做了许多善事,今年的收成明明很好,但是还有很多人因为严重的苛捐杂税连温饱都做不到,也就几个大的城镇里还好些,春城的水灾影响越来越大了,路上的乞丐也越来越多了。”杜可义禀告道。 北冥赫淡定如水地听着杜可义的汇报,面不改色的给一宁夹了些青菜道:“中午吃了很多肉,晚饭就多吃些青菜吧!” 一宁看着碗内的青菜郁闷的道:“可我愿意吃肉。” 北冥赫看着一宁委屈的样子,嘴角一勾浅笑道:“那就吃点鱼肉。”话落又给一宁加了块鱼肉挑好刺,放到一宁的碗里。 景仙儿看着主子那夺人心魄的笑容愣住了,追随主子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的笑容,原来主子也会笑的啊! 杜可义轻推了一下景仙儿,景仙儿从愣神中清醒过来,赶紧说道:“蒋飞和佩瑶去了东边和胜月国接壤的梵城去安抚民心去了。这次都是以逍遥王的名义做的。他们昨日传来消息胜月国的太子端木炫和馨玉公主以及驸马秋楚生早在十日前就来到了天朝,据他们探知胜月国的国力现在很强了,胜月的皇上有很大的野心。” “在望北城,我已经见过他们了。”北冥赫道。 杜可义和景仙儿对视一眼道:“属下失职,探得的情报不及时,请主子惩罚。” “他们要是故意隐瞒,你们现在能查到他们的行踪已经很难得了,端木炫可不是你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北冥赫看了而她们一眼道。 “不过,你们的暗探也该改进一下方法了,一个套路总用,就会失去作用了。” “谢主子教诲。”二人齐声道,心里却纳闷今天主子怎么这么的平和。 “明日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们就会起程回京城了,这边的事你们要加快速度。”北冥赫话落一挥手。 “是。”杜可义和景仙儿应声后,离开了房间。 门刚关上,突然又被撞开了,只见武仙急匆匆的冲进屋内,见到二人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就知道,你把丫头拐来这里了。” 景仙儿去而复返,手里拿来一套碗筷,摆在武仙的面前。武仙连声夸赞道:“还是景丫头善解人意,可义那小子可真有福气啊!” 景仙儿脸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一宁嘴角抖了抖,撇了眼淡定的北冥赫,看来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啊! 武仙已经毫没形象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嚷着饿了。 “师傅,你不是要回去了吗?”北冥赫挑眉问道。 武仙边吃边用眼睛剜着北冥赫道:“不就吃你几顿饭吗?你银子那么多,师傅吃你几顿也吃不穷你,干嘛这么小气?” “吃到不怕你吃,怕的是你影响我的形象。”北冥赫面不改色的道。 武仙胡子翘了翘,看了眼自己的吃相,的确是有些不雅,哼了声,但是吃相已经斯文的多了。 一宁忍着笑意,看着这对特别的师徒。 “我看你小子就是嫌我老头子碍你和丫头的事了。”武仙吃饱了放下了筷子,瞄了眼一宁道。 一宁正喝了口粥,闻言呛的连声咳嗽。北冥赫连忙给一宁顺着,眉梢一挑瞪向武仙。 武仙一看连忙起身道:“你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傅,我这就走还不行吗?”出了门口又探出个头不怕死的道:“丫头,虽然这臭小子一点也不招人喜欢,但丫头你,我还是很喜欢的。那三个老家伙也一定喜欢你,有时间去逍遥谷玩啊!” 北冥赫眼中怒火升起,拿起只筷子飞向门口。 武仙哈哈一笑,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筷子插在了门上,武仙则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句愉悦的话道:“这臭小子一点也不尊师,不过那张冷脸上终于有别的表情。” 北冥赫脸黑的像块碳。 一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到北冥赫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北冥赫无奈的拿起娟帕,给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擦着嘴角。 止住笑声后一宁想起北冥赫的话问道:“赫,武林大会也没什么意思,为什么明天还要去看?” “武林大会可不那么简单,最后一天你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别跟我说,你的确是来玩的。”北冥赫捏着一宁的小鼻子笑道。 一宁躲开北冥赫的手,救出自己被蹂躏的琼鼻道:“我就是来玩的。”心里却道:在顺变挑拨挑拨他们和某人之间的关系。 一宁打了个哈欠,觉得就有点困了,对着暗处叫道:“文书。” 于文书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恭敬的给北冥赫和一宁施了礼。 “文书,你和修然、中易、知勉、连山回去协助肖楚寒,今晚客栈里会很热闹的,不必手下留情,你们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一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是,主子。”文书应声隐去了身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梦蝶和映雪出现在屋子里,一脸我们也要去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宁。 映雪嘀咕道:“主子,你重男轻女。” 一宁看着她们两个笑道:“一路上,你们还没打够?” “主子,那也能算是对手吗?简直就是比割麦子还容易。”梦蝶想到来时路上遇到的刺客郁闷的说道。 “好了,你们闲不着,过来。”一宁眨着晶晶亮的眼睛,勾勾手指,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的勾魂摄魄。 梦蝶和映雪疑惑的上前,把耳朵凑到一宁的跟前。“你们今晚去三大世家……” 听完一宁的话,梦蝶可爱的圆脸因为兴奋的红的像个苹果。 “主子,我们也随便玩?” “除了不能杀人,都可以,不过要是威胁到你们的生命就无所谓了,千万别光顾着玩,把你们的小命给我看好了。”一宁点了下梦蝶的额头道。 “主子放心吧!我们有分寸。”梦蝶摸摸额头和映雪相视一笑,兴致盎然的闪身出了房间。 北冥赫声音如飘渺的浮云,幽幽的道:“小狐狸,你心里记挂着别的男人,我又醋了怎么办?” 一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记挂着要某个男人的小命,如果这要叫记挂,那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让人记挂着了。但是还是拉着他的手向床前走去道:“今天我陪睡,行了吧!” 北冥赫如星辰般明媚的眼眸,立即迸发出耀眼的神采,任一宁拉着向床前走去。 第二日,一宁一早醒来,就听见楼下的喧哗声。疑惑的看向早已经起来,靠在窗边软榻上看书的北冥赫。 “还不是你昨晚的杰作,现在三大世家互相猜忌,梅家和江家更甚,武林人士也都怀疑武林盟主的人品了。”北冥赫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道。一宁闻言快速的穿好衣服,叫进梦蝶和映雪。 “主子,我们昨晚只去了三大世家的驻地玩了一趟,一个人也没有伤,可今天一早就传出了三大世家梅家的大少爷遇刺了,伤势还很重。”梦蝶垂首禀告道,映雪也面容黯然。 一宁恍然明了了,“不关你们的事,是有人嫌梅家的大少爷碍眼了,借你们的风,把风刮大一点而已。这样也好,比我们做的效果还要好。” 梦蝶和映雪闻言舒了口气。“主子,文书他们回来了,昨晚来的刺客都是高手,幸好连山及时布了个阵法,还有王爷派来的人的帮助,除了肖励伤重一点外,其余的人多少都受了点轻伤,但来人都被杀了。”映雪回话道。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见他还在专注的看着书。 映雪看了看一宁又道:“不过,客栈可要从新修整了,整个二楼都毁了,好在没有伤到客人,肖励已经给客栈的客人都免了帐,送走了。” “没事,也正好重新布置一些人手。去通知肖励让他好好的养伤,客栈的事让肖楚寒先接手,等他好了在由他接替。”一宁冷静的吩咐道。 “文书他们的伤怎样?”一宁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都是皮外伤,就是连山布阵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梦蝶眼中都是担心。 一宁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梦蝶道:“给连山送去,服下一颗就可以,让他休息一天,明日我们就回京城了。”又拿出七个装伤药膏的药瓶递给梦蝶道:“这是外伤的药膏,抹上就会见效,你们七人每人一瓶,没了记得再向我要。” 梦蝶高兴的接过药瓶,要知道若水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宫主医术了得,比寒阳宫主的医术还要高呢!这伤药的效果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有多好。梦蝶谢过了一宁,就和映雪赶紧去办事了。 二人走了,北冥赫放下书,外面等着的人赶紧把早膳端了进来。 一宁吃着早膳,问道:“昨夜,你让人出手了?”梅家对江世倾一定做好了防范,居然还得手了,一宁就想到了是北冥赫出手了。只有江湖乱了,他们才没有经历去管别的事,比如朝廷的事。自己出手太轻了,不足以撼动他们之间的联盟。 “嗯,本来江世倾出手了,但是他只想让梅羽凡参加不了最后一天的武林大会,下手太轻,我就让人帮了他一下。”北冥赫优雅的吃着饭,好像那真就是随便帮了忙一样。 “老狐狸,这回他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就没时间插手朝廷的事了。” “江家和梅家不和,梅凤儿就不可能嫁给江昕然了。这也变相的帮了郑黛儿的忙不是,我听说江家的少主可是已经追到京城去了。”北冥赫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文武双全,又宠她入骨,就算安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吃着饭,身上也透着一股云卷云舒的飘逸,又带着一丝不羁。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她的呢!想着想着忽地笑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花痴的样子,好笑的道:“怎么了?这张脸终于能让小狐狸犯花痴了?” 一宁啪的一声在北冥赫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笑颜如花的道:“就是花痴了怎样,你是我的,后悔也晚了。”拿起筷子心情大好的吃了起来。 北冥赫淡笑着,给她又盛了碗粥,眼中的欢愉显而易见。 饭后,二人下了楼,此时,楼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都去会场了,昨晚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永固城,今天的热闹可够看的了,凑热闹的人还是很多的。 一宁今天也没易容,而且换回了女装,北冥赫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少女髻,用一条蓝色的丝带在后面系上,发髻上插着一只白玉的发簪。下身是白色的罗裙,上身是一件天蓝色滚着白色裘毛边的薄袄,裙角处用蓝色丝线绣的曼陀罗花肆意的开着。未施粉黛的脸庞,晶莹如玉,吹弹即破。薄薄的小嘴如刚从树上摘下的樱桃般红润。 北冥赫穿的是一如既往的白色锦袍,锦袍下的墨莲张扬的如墨染了般。 一宁先一步出了客栈的门,北冥赫随后拿过一件白色的披风,追了出来,体贴的给一宁披上,系好丝带。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么温柔体贴的照顾,让一众女子羡慕的恨不能替代一宁。 客栈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是如意公子那辆张扬的豪华马车。 一宁正纳闷呢,车子的帘子掀开了,如意公子特有的银色面具出现在一宁眼前,如意笑着对一宁道:“王爷、王妃上来吧?” 一宁一愣,北冥赫已经牵着一宁的手来到了马车的跟前。北冥赫先一步上了马车,优雅的把手伸给一宁。一宁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北冥赫的手中,被他轻轻地一提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内刚坐好,一宁才看出来眼前的如意原来是清逸。难怪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像。看来赫的这几名贴身护卫都是很了解他的,要不怎么丢扮如意扮的这么像。 北冥赫一笑道:“在永固城偶遇如意公子,就相约一路回京了。” 一宁瞬间明白了,北冥宇极力的想拉拢如意公子,一路上有如意公子相伴,相对的就安全的多了,还能气的某人想吐血。 马车很快的出了城,来到枫叶山时,才发现今天比第一天的人要多的多。因为昨晚三大世家的事,有很多人是来看热闹的。马车已经上不去了,只好下来步行到落霞寺前的会场。 三人下了马车,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如意走在一旁。三个风采潋滟的又声名远播的人走在人群里,特别是如意公子标牌似的面具一出现,人群立即让出了一条路。 如意公子在整个天朝都很有名望,更何况永固城了。再加上逍遥王谁敢挡路。三人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来到了会场。 肖楚寒已经等在帐篷的门口。看见三人走来,赶紧迎了上来,把三人让进了帐篷。 一宁留意到,三大世家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的和谐了。郑家的人忌惮的盯着江家和梅家,梅家的人眼神狠戾的看着江家。之间的火苗越烧越旺,一触即发。其余的武林各派都看着三家的戏能演到什么程度,所以谁也没有什么动作。 在梅城的时候,清离探来的消息说江世倾和北冥子贤合作了,但前提条件就是他要能连任武林盟主。本来一宁来的目地就是想要破坏江世倾连任武林盟主,除掉这个隐患,才不能给北冥赫造成威胁,所以她才没有和北冥赫商量,来了永固城。 一宁现在算明白了,北冥赫的这招可真够狠的了。就算江世倾顺利的连任武林盟主,也不会在有以前的名望了,在场的武林各派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认为梅家少主的事是江世倾做的,对江世倾不会在信任了。 北冥赫简单的一招,就解决了问题,也免去了后顾之忧。如果单单的让江世倾下了台,可武林盟主还会有人担当,还是可以和朝廷联手。如果还让江世倾担任武林盟主,这样的江世倾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了。朝廷就失去了这个合作伙伴。 “老狐狸!”一宁瞥了眼北冥赫一撅嘴道。 北冥赫笑道:“本来就想带你来看看的,没想到你却偷偷的溜来了。” 一宁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噎住了,白了他一眼,看向擂台。 擂台上一开始还有各派的高手上去,现在已经变相的成了江家和梅家的竞技场了,两家的人都像仇人一样,遇到就是死拼,不死也是重伤。 不过郑家还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晚辈,想来也是被原来的家主压制的,现在才得以发挥出来。不过在看到江家和梅家的针锋相对后,郑家的现任家主就明智的喝令自家的晚辈退出了。 一宁看到郑家的家主的举动,不禁点点头,如此的内敛,郑家还有希望。 最后,结果毫无悬念,江世倾轻松的战胜了选出来的第一名选手,连任了武林盟主。 梅家家主梅博文对着江世倾一抱拳,咬牙切齿的道:“恭喜江盟主连任,梅某就此告辞了,江盟主的照顾,梅某会铭记在心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连称呼都变了。 江世倾眼神一闪连忙道:“梅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日羽凡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是当时江家也遭受了刺客的袭击,没能及时的援助,还望梅兄海涵!我们兄弟一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直说,兄弟我定当万死不辞!” “江盟主可不要如此说,梅某可不敢高攀,也不敢劳烦江盟主,告辞了。”一甩衣袖,梅博文转身离去,没有再理会江世倾的挽留。 江世倾看着离去的梅博文一行人,手紧紧的握住,昨日是谁?明明只是让梅羽凡昏迷几日,自己去看望时,叫人回家里去取来那颗千金难买的丹药,让梅羽凡醒来就好,既可以让梅羽凡错过大会,还可免去自身的嫌疑,又可让梅博文领自己一个人情。可这一切都被突然出现的那个刺客给打乱了,不光梅博文恨上了自己,就连各大门派的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人品了,现在如何是好?江世倾看看各派人士不但不像往年主动去江家拜会、讨好,而且还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都打道回去了。江世倾烦闷的揉揉太阳穴,心里一片阴郁,却也无计可施。 江世倾忽地看到一宁帐篷内的如意,又瞥见肖楚寒,眼睛一亮,快步走来。 帐篷内的三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聊着天,喝着茶。悠闲的神情让江世倾的脸上阴云密布,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江世倾强装出一副笑脸上前道:“在下江世倾,今日见到如意公子和逍遥王真乃三生有幸。” 如意抬起头淡淡的的看了眼江世倾道:“原来是江盟主,不知有何见教?”北冥赫继续喝着茶,没有言语。 江世倾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他对北冥赫对他的无视很是恼火,却又不能发出来。 “如意公子,在下江世倾,久仰公子大名。”江世倾恭敬有礼的打着招呼。 如意淡然的瞥了眼江世倾:“恭喜江盟主连任武林盟主。” 江世倾看了眼北冥赫道:“看来逍遥王和如意公子相识甚久了?” 北冥赫双目微垂道:“只是今日偶遇而已。” 江世倾闻言放心了,话进入了正题:“早就听过如意公子的大名,不知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人是什么关系?” 如意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道:“至交好友。” 江世倾面上一喜道:“不知可否有幸劳如意公子引荐一下,在下对肖家的当家人也是仰慕很久了。” 如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眸光别有深意的看着江世倾。江世倾被如意看的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了一下。 如意见状一笑道:“我和肖家当家人都是简单的生意人,不想参与凡尘俗世的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去,只想平静的挣点银子,养家糊口而已。” 江世倾闻言内心失望极了,但还不死心的道:“如意公子那里的话,本身我们就在凡尘俗世中生活,怎么躲的开,有些事都是难免的,再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庇护人,对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人来说只有利没有弊啊!” “怎么,难道江盟主以为,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能保护自己吗?”如意面露不悦,银色的面具顿时冷了几分。 江世倾碍于北冥赫在,又不好挑明他的这个靠山可不是一般的大。只好道:“本盟主也是爱惜如意公子和肖家的当家的才华,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如意公子不感兴趣,那就他日再议,今日就当江某交你这个朋友了。” 如意余光瞥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做了个走的手势,轻抬了下眼皮道:“江盟主刚连任盟主一职,想必还有许多的事要忙,就请先忙去吧,我们也有事马上就要离开了,就不留江盟主了。” 江世倾一股郁气直袭胸口,他堂堂的武林盟主什么时候这么的不让人待见了。都是昨日那人,要是让他知道那人是谁,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但现在也只能陪着笑脸告辞了。谁让眼前的人是那人要拉拢的人呢! 看着江世倾碰了一鼻子的灰走了,一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北冥赫拉起一宁道:“走啦,还发什么呆!” “我只是感叹江世倾真不容易啊!这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好主子的下场啊!”一宁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北冥赫无语的看了眼眼前这个小狐狸,是谁偷着溜出来,就是为了找人家的麻烦来着! 一宁呵呵一笑,拉着北冥赫向外走去。 三人出了帐篷,肖楚寒留下吩咐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几句,就赶紧的跟上了。 一宁看着热闹的人群分成了两拨,一波人是直接下山的,还有些人没有下山,而是向落霞寺里面走去。 这时,落霞寺的门口突然让出了一条路,一宁疑惑的望去,是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居然让这么拥挤的人群给让出了一条路。 只见落霞寺的门口先出来四个黑衣的侍卫,站在两侧。紧接着出来两位美貌的侍女,两个侍女一侧身,后面是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握着一串木质佛珠,由两位侍女扶着出来了。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很是羸弱。但让人忍不住的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爱怜一番。 一宁一皱眉,这个女子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对就是压抑的感觉,明明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一宁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一宁看着那缓缓而来的人,面上没有露出分毫。 “弱水姑娘,你这是要回京城了吗?”让到两边的人纷纷问到。 “是的,家母思念,小女就要回京城去了。”蒙面的素衣女子,温婉有礼的答道,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 “那弱水姑娘一路要注意安全,姑娘好人有好报,以后福泽绵长,定会幸福一生的。”一个老婆婆眼含不舍的道。 “陈婆婆,你的身体不好,以后要多加注意了,不要遭了凉。”素衣女子亲切的叮嘱道。 “弱水姑娘可真是善良,也不知谁有福气娶了去。”老婆婆笑着道。 素衣女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向前走去。一路上不断的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看上去真是很得人心。 一宁看着愈来愈近的人,心中突然有中不安的预感。思索间弱水姑娘已经走到他们的跟前,突然一阵风刮来,弱水姑娘的面纱被风吹起,随风飘落了下来,面纱飘落的方向正是北冥赫的位置。 一宁眸光一沉,身形一闪,挡在了北冥赫身前,玉手一挥面纱就落在了她的手中。手中的轻纱仿佛有粘性似的,黏了一宁的手一下,一宁眉头轻蹙,低头看了眼轻纱,没有看出什么,一宁暗道:一块纱而已,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你们快看,原来弱水姑娘长得真跟仙女一样好看啊!” “是啊,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弱水姑娘的面容,难怪要带着面纱了!” 人群中的人欢呼着,连一宁这个绝世美女也被人忽略了。 一宁一皱眉,感觉人群有些不正常,但是也并没有多事,把面纱递给弱水姑娘道:“姑娘,你的面纱。” 弱水姑娘大大的杏眼中都是感激之情,微微的一施礼道:“多谢姑娘。”起身后她身旁的侍女接过一宁手中的面纱,又为她带好。 弱水姑娘又对一宁一拜,才斯斯然的离去,期间没有看北冥赫一眼。 一宁看着弱水姑娘离去的背影,暗自思索:难道自己想错了,不可能,自己的直觉一直就没有出过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弱水姑娘可真不简单啊! 一宁拉着北冥赫也向山下走去,一路跟在弱水姑娘的身后,看着一路人群的欢送,想来这个弱水姑娘在这里做了不少善事。 到了山下,弱水姑娘上了一辆很是简朴的马车,马车是很简朴,但随行的人可就不简单了。一宁注意到那四个侍女也都身怀武功的。守在四周的侍卫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马车已经走了,一宁转身对北冥赫道:“这个弱水姑娘是什么人?” “她是天朝的唯一的一个外姓王爷,寒王的唯一的女儿寒弱水,从小就多病体弱,五年前被家人送来落霞寺静修。”北冥赫淡淡的说道。 “原来她就是那个京城里和我齐名的病秧子,安平郡主啊!”一宁恍然道。 寒王早在八年前就病逝了,寒王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寒王妃水慕瑶,水慕瑶生寒弱水时伤了身子,就再未有身孕。寒王又不肯纳妾,所以寒王就只有寒弱水一个孩子。当然是百般的疼爱,可是寒王在八年前病逝后,那时寒弱水才八岁,身体一直不好,五年前被寒王妃送出京城来到永固城的落霞寺治病休养。 “你可别小瞧了她,她可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北冥赫敲了下一宁的额头道 第一百三十章 拿刀砍桃花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我自是不敢小瞧了她去,哪天走不好,非选今天走,而且还是快到晚上了才走,目的不言而喻吧!某人的桃花还是真的遍地开呢!” 一宁想起寒弱水走到他们跟前面纱被风吹落,五年了都没有被人看见的面容,今天怎么就轻易的让风吹落了面纱呢?而且还是在北冥赫的面前,一宁心里就不舒服。 “乱吃什么醋,明知道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北冥赫又给了一宁一个爆栗。 一宁揉揉额头道:“可是她真的觊觎你了。” 北冥赫摇摇头揽着她的腰向马车走去道:“人家都没看我一眼,哪里觊觎我了,还说我,你不也乱吃醋!好了,走吧,你放心吧,谁也抢不走你夫君我的。” 一宁撇撇嘴,这心可放不到肚子里去了,这样的对手才不简单啊! 上了马车,回到城里,一宁和北冥赫就和如意直接回到如意楼里。一宁暗地里处置了一下肖氏酒楼的事,北冥赫则去忙一些如意楼里的事。 傍晚,北冥赫才回来。 一宁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眼,听见北冥赫的脚步声才睁开眼道:“回来了。” 北冥赫走到软榻前坐下,一身的凌厉气势顿时化作流水般柔和,“嗯,起来吃晚膳吧。” 一宁懒懒的道:“没食欲。” 北冥赫立即紧张的摸向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一宁挡开他的手道:“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吃。” 北冥赫看着一宁半响道:“小狐狸,心里有事?”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有没有事你还不知道?”自从今天看见寒弱水后,一宁心里就一片抑郁,总觉得不舒服。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把她抱起,向外间走去道:“不吃饭怎么行,本来就够瘦的了。” 来到外间把一宁放到椅子上,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北冥赫给一宁盛了一碗粥道:“吃饭吧,别胡思乱想了,以前总想着,要你有一天再也舍不得我、放不下我,眼里心里都是我,那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可现在看到你这样子,我不但没感觉到幸福,反而心疼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一宁闻言抬头看向北冥赫,北冥赫也认真的看着一宁。 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抑郁,想来自己现在的失魂落魄,是因为很爱很爱他了吧! “我有时也会为有爱慕你的男子吃醋,心里不安,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因为别的男子而离开我,那时我的心情也会很失落。”北冥赫看一宁不语就接着说道。 一宁讶异的看着北冥赫,原来赫也和自己一样,想着想着心情就好了起来,忽地一笑,扑进北冥赫的怀里臭屁道:“赫,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北冥赫看见一宁终于笑了,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搂在怀里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你,怎么爱也爱不够,所以以后不要再为了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伤怀了,要相信我只爱你,好不好?” “好。”一宁笑颜如花般的应道。“再有桃花来惹你,我就拿剪子剪掉,剪不掉就拿刀砍掉。”一宁恶狠狠的说道。 北冥赫闻言笑的胸口直颤,在一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好了,这回有食欲了吧?” 一宁拿起筷子点点头道:“嗯,饿了,吃饭。” 北冥赫也拿起筷子给一宁夹着菜,又低语了一句道:“你这个办法好,我也可以试试。” 一宁正好心情的吃着,闻言不禁一阵唏嘘,腹黑的家伙,她那里有桃花,还用得着他拿刀去砍。只要他往她身边一站,就算有桃花也都被他是一身杀气吓跑了。 吃过晚饭,二人就休息了,第二日一早二人就起身,和如意公子一起上路了。 已经是初冬了,因为京城地处最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是温暖如春,所以越往京城走天气就越发的暖和起来,没有了初冬的冷意。路上的花草树木依然绿油油的,看上去生机盎然。路上,因为有如意公子这个挡将牌,没有遇到来捣乱的人。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来到据京城最近的梵音城,出了梵音城再走五百多里就到京城了。也就是说明日他们再赶一天的路傍晚就能到达京城了。 一宁知道天朝东部有一个梵镇,据说就是这个梵音城一部分居民,几十年前迁居到了北方,又忘不了故土,所以取了梵字命名了城镇的名字。 如意拉车的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再加上还是四匹马同拉一辆马车,所以脚程要比一般的马车快的多。 梵音城顾名思义,这个城里的人都信奉佛教,一进城就听到,到处都飘荡着诵经礼佛的梵音,街上的百姓看上去也很亲和,街上互助的事时有发生。看着井然有序的治安和友善的百姓,一宁心道:这里的父母官应该是整个天朝里最轻松的了。 马车来到梵音城的如意楼,三人下了马车,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饭后就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虽然在车上一宁也是一直在睡,但总是睡不踏实,这一沾床,一宁就觉得很乏了,贴着北冥赫的胸,须臾间就进入了梦乡。 北冥赫见一宁睡着了,给她掖好被子,轻轻的起身,出了房间,来到另一间房内,和等在里面的人商议起事情来。 半夜时,北冥赫才回到房间,看一宁连姿势都没变,依然睡得很香,他嘴角噙着笑意,轻轻的上了床,把一宁搂进怀里,睡下了。 第二日,他们一早就起程了,城门口有很多等着排队出城的人和车。 跟在马车旁的魔煞发现了前面不远处,寒弱水的马车在那里,也等着出城。一宁他们虽然比她晚走一晚,但他们拉车的马都是千里马,路上又没停歇,所以就追上了她的行程。 魔煞皱着眉看了眼前面寒王府的马车,悄悄的告诉一宁,却也没有避讳北冥赫。 北冥赫冷声道:“出了城门,不必理会,快速的超过去就好。” 一宁没有言语,心里倒是对寒弱水又高看一分。这欲擒故纵演的很是成功。若即若离最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心,让他看见自己的美貌,又对他不以为意,这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可惜她遇上的是北冥赫,注定要失望了。 出了城门,车夫一声呦喝,四匹千里良驹就拉着马车呼啸着从寒王府的马车旁而过。 马车过去后,卷起一阵的风吹得寒弱水的车帘飘起。旁边的侍卫眉头一皱看向自家的马车,见郡主没有反应,也就作罢了。 车内的侍女透过飘起的车帘,看到扬长而去的马车,忍不住道:“郡主,你看那日逍遥王是不是根本就没认出来郡主啊?” “嚼什么舌根,那是如意公子的马车,逍遥王只是客,怎么能随心所欲,只要他今天想起我一次,今日的目的我就达到了。”寒弱水柔和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大大的眼睛中有着深不可测的光芒,手中的佛珠不紧不慢的转动着。 侍女闻言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家的郡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既然郡主这样说了,就一定有她的目的。再说了,就郡主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只要是个男人,而且他长了眼睛的话,就会喜欢上。 一宁一行,午时也没有休息,简单的在车上吃了一点。接近酉时他们到达了何家镇,和清风他们会合。 依心四人和云逸、黛儿也已经到了,看到一宁都欣喜异常,几日不见她们都已经非常想念宫主了。 清风有些哀怨的眼神让一宁不禁莞尔一笑道:“我们的清风什么时候变成怨妇级的人物了。” “天朝都传遍了,逍遥王妃吃醋耍脾气出走了,逍遥王追妻去了,王妃现在可是大名人了,虽然明着都说王妃善妒,但暗地里王妃可是那些女子心中的典范了,对王妃是羡慕嫉妒恨啊!”清风语气幽幽的道来。 “还有这样的传言,也好,这样我可以明张目胆的砍桃花了。”一宁一双灵动的双眸,顾盼生辉。又转头对北冥赫笑靥如兰的道:“听见没,你再惹桃花,我就离家出走。” 北冥赫朗目疏眉,耀如春华的俊颜一暖道:“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再说了你走到那儿,我都能追到的。”心里又补了一句,这天下都是我的,小狐狸你又能跑到哪去? 清风看着二人无语的摇摇头,出去了。 依心道:“主子,五位护法昨日就已经到了京城。” 一宁看着依心道:“君离把事情都办好了?” 依心恭敬的答道:“主子交代的事都办好了。” 一宁点点头道:“让君离找到无影,让他照着这张纸上的说的去做。”一宁把一张字条递给依心又道:“让他看完后毁掉这张字条。” 依心点点头表示她明白。 一宁想起云逸来,便道:“依月,去请云逸公子来,就说我想听他的琴。” 依心和依月出去了后,暖香、暖玉就摆上了饭菜。等云逸抱着琴进来时,一宁也吃完了饭。 云逸看到北冥赫警告的眼神,面色不改,规矩的施了礼后,温润的淡然一笑道:“不知王爷、王妃想听什么曲子?” “轻松一点的吧!”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懒懒的道。 “我刚刚学会了一首琴谱上的曲子,曲风就是轻松闲适的,就弹来给王妃和王爷听听。” 云逸坐到琴凳上,摆放好琴,用香焚了手,修长的手指按到琴弦上,一曲悠扬轻松的曲子飘出。 一宁静下心来听着。 云逸的琴艺的确是高超的,他的一双手长得很美,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的在琴上滑动。 一宁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这一刻安静极了。 渐渐的,一宁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万里晴空下的悠悠绿草地上,暖暖的风轻轻的拂过脸庞,心情空旷,舒适,一宁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北冥赫看着一宁嘴角的笑意,听着她的呼吸逐渐的平稳,均匀了,知道她已经睡熟了。一摆手,云逸停下了抚琴的动作,看了眼熟睡的一宁,轻轻的起身,对着北冥赫施了一礼,脚步无声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云逸扬起笑脸,心里为总算自己还有一样能为她做的事而感到高兴,脚步轻快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那本琴谱,尽量早一日都能体会出其间的意境,然后好弹给她听。 北冥赫温柔的抱起一宁,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去外衣,就这样无声的看着一宁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主的勾起。既然小狐狸听着他的琴声可以睡得舒适,那就留着这朵桃花吧! 北冥赫起身出了房间,清风等在外面。 北冥赫面色无波的道:“看来事情都很顺利啊!” 清风正色的道:“王爷,钟离锦和钟离月今日午时路过这里,并没有停歇,现在应该进城了。不过看那钟离月一脸憔悴的样子,好像是病了,而且看上去很严重。”话落,眼神还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北冥赫的神色。 见北冥赫皱起的眉头,清风又接着说道:“而且南离国、胜月国、北襄国三国都有未婚的公主随行,联姻的目的很明显。北冥宇已经让三皇子三日前成亲了,太子现在关在天牢里,只有五皇子和六皇子还没有正妃,不过两位皇子向来不争不抢的,不会是联姻的好选择。王爷虽然有了婚约可是还没有成亲,北冥宇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挑拨王爷和侯府的关系!” 看着北冥赫那张从来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变色的脸,因为遇到一宁而温和了的俊脸,如今却纠结着,清风还以为北冥赫很为难呢!就在清风想要安慰北冥赫时,就被北冥赫的一句话彻底的击垮了。 “小狐狸不是已经准备好砍桃花的刀了吗!一株也是砍,多几株想必她会砍得过瘾一点。”北冥赫想起一宁说的话,不禁莞尔一笑。 清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北冥赫那布满笑意的脸,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他效命了十年之久的冰山似的主子吗? “不过,北冥宇还真够狠的,为了自己喜欢的儿子,居然对其余的儿子这么的狠,他这是不想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啊!想必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正妃他也给物色好了吧!”北冥赫眼神一凛,语含深意的道。 清风脸色一正道:“是啊,各国的公主总不能嫁给皇子做侧妃,他这是明显的不给他们联络他国,壮大自己实力的的机会啊!” “他倒是非常迫切的想给我这个机会啊!”北冥赫幽暗的凤眸射出一丝鄙夷的光芒。 “那是,他国的势力毕竟不能和侯府的兵权相比,如果能让王爷娶了南离国的公主,南离国在北冥子贤的手里,既离间了王爷和侯府的关系,又让王爷丝毫助力也没有了。”清风有些愤然的道。 “如果在他的眼里,我北冥赫是要依靠别人才能成事的人,那就注定了他的失败。”北冥赫浑身刹那间迸射出一阵寒气。 “加快事情的进度,我要快点看到北冥宇失去一切时的嘴脸。”北冥赫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清风看看了北冥赫叹了口气,暗道:这仇恨在王爷的心里埋了十年了,一直看不到王爷仇恨的表情,原来这恨在王爷的心里是那么的深,只是王爷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一宁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觉到浓浓的杀气逼近,眼睛陡然睁开,看到北冥赫并没有在身旁,利落的披上一件衣衫,对暗处的于文书他们传音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出手。然后屏息隐身在床幔的上方,静静的看着门口和窗口的方向。 隔壁的北冥赫和紫夜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气。想到一宁已经睡着了,北冥赫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忽略了一宁身旁有那么多高手守着。身形一闪掠出房间,转眼间回到了房间,看到床上没有人,北冥赫一惊就要往出追去。 隐在床幔上的一宁见状,赶紧传音给北冥赫道:“赫,我在上面。” 北冥赫听到一宁的声音抬头一看,见一宁像只狸猫一样,蜷缩在床幔的上面,黑亮的眼睛闪着精光,没有一丝气息外漏,刚刚他们自己光心急了,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门外的人已经逼近了,一宁对北冥赫一招手。北冥赫会意的一跃身隐在一宁的两侧,北冥赫手揽在一宁的腰上,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刚刚没有见到一宁,吓死他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感觉到北冥赫的担心和害怕,一宁对着他一笑,传音安抚着他道:“别担心,这世上能伤我的人没有几个,更何况还有文书他们在暗处守着呢!” 北冥赫闻言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单凭宁儿的身手,也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 二人对话间,门窗同时被撞开,十几个人影手持刀剑,同时刺向床上。一击落空后,十几人才发现床上没有人,心中大惊,连忙向后撤去几步,谨慎的打量着屋内。 外面的月光淡淡的照在窗棂上,屋内也隐隐的有些微亮。屋内的格局很简单,除了床以外,就是一个屏风。领头的人对靠近屏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会意的从屏风两侧围了过去。到了屏风的跟前,两人快速的出剑,可屏风后只有一个浴桶,根本就没人。其中的一人谨慎的拿起剑在浴桶的水里搅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两人撤了出来对领头的人摇摇头。 领头人眉头一蹙,看了眼床,瞄了眼床底下,运起气,手中的剑气向床底下扫去。可又扫了个空。领头人眼神一凛,对着身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同时快速的击向床,床铺瞬间坍塌了下来。同时两道黑影快速的掠了出来,从两侧击向他们。 须臾间,就有六人躺在了地上,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其余的人快速的转过身,看着地上躺着的同伴,惊恐的看着淡然的站在他们身后的北冥赫,还有站在前面看着他们的一宁。 领头人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心里暗自骂道:真可恶,他们怎么探的消息,不是说逍遥王没在房里吗?怎么没有说逍遥王妃也这么的利害,今天看来能全身而退都是好的了。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对王妃的手链感兴趣,还望逍遥王网开一面,我们保证不会在出现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前,如何?”领头人眼睛一眨道。 “刚刚你们的剑可是很准确的刺向床上,如果本王妃在床上,想必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本王妃可没看出你们只是对我的手链感兴趣。”一宁嘴一撇,幽幽的说道,心里却暗道:原来又是手链惹的祸。 领头人闻言,看北冥赫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心一横对几人道:“闯出去。”立时剩余的几人分别向门窗的方向攻去。 看到几人想逃,可一宁那里会让他们离去,有胆来杀她,就把命留下来吧!看了眼北冥赫,用下巴一指门。北冥赫了然的一点头,手成掌,运气于手上,身影一闪就从攻向门口的几人中快速穿过,北冥赫站住身形没有转身,身后的几人就倒在了地下,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他们在江湖上也是高手,就这样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 北冥赫出手的同时一宁也出手了,手中几根银针瞬间向奔向窗户的几人射去,那个领头人的手已经攀上了窗棂,马上就可以跃出去了,心中一喜,可就在这一瞬间,身体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脸上因为要逃出去的喜悦还没退去就僵住了,因为他的姿势定格在要跃出时的状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面却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北冥赫听见屋外的动静也没有了,才推开门。处理完外面的人清风看了眼屋内的情景,不禁嘴角一抽,任谁都以为会看到一地的尸体吧,可除了门口躺着几具尸体外,其余的都以各种逃跑的姿势定在了哪里,连脸上的表情都定在了那一刻,看上去很好笑。 萧隐、清逸、武元、魔煞四人看到清风的表情,也都好奇的看向屋内,一看也不禁抽了抽嘴角,这王妃连杀人都这么的有特点。 北冥赫看看那定在哪里的几人,又看看一宁,宠溺的摇摇头,这小狐狸还真是嚣张。 一宁却摇摇头向几人走去。几人都好奇的看向一宁,不知道她还要干什么? 北冥赫也不解的看着一宁。只见一宁走到几人跟前手一伸,几根银针就从他们的身体里飞出,手腕一转,银针就躺在了她的手中。“这可是我闯关时留下的纪念品,可不能给你们陪葬了。”嘴里嘟囔了一句,拿出手帕仔细的把银针擦拭了一遍,收了起来。 屋内的人闻言都一个趔趄,要不要这么的小气,几根银针而已,还纪念品,互相的对望了一眼,又都很明智的没有说话。 清风对萧隐和清逸道:“还发什么愣,快点清理干净。” 萧隐和清逸才回过神来,一摆手,外面的隐卫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看见刺客这特别的姿势也都不禁嘴角一抽。但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转眼间就把十几具姿势各有特点的尸体清理出去了。 一宁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外面黑着的天,叹了口气道:“床坏掉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可爱的模样,笑着揽着她的腰向外走去,来到隔壁清风房间门口对萧隐道:“拿床新的被褥来。”又转身对清风道:“你自己找地方睡去吧!”然后和一宁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清风一愣,看着已经关上了门暗道:这客栈那里还有空房间? 清风转过身对清逸道:“我只好去和清逸你挤一挤了。”转身就向清逸的房间走去。 清逸看看自己的房间,又看看那理所当然的清风,一耸肩无奈的跟着进去了。 魔煞嘴角一勾,也回自己的的房间去了。 第二日清晨,一宁和北冥赫起来时已经是巳时末了,何家镇距离京城还有三十里,慢慢走,用不上两个时辰就到了,所以他们也没急着赶路。 用过早膳,一行人出了客栈。客栈的门口停着四辆马车。首先是逍遥王那辆标志性的马车。明黄的车衣那么的耀眼,富丽堂皇的装饰显示着主人的身份尊贵不凡。后面是如意公子的那辆豪华的马车,清风坐在如意的那辆马车上驾着车。 一宁和北冥赫上了马车,“如意公子”紧接着上了车。依心四人和黛儿上了最后面的马车,云逸则上了如意后面的那辆马车。其余的人都骑着马,车队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城而去。 接近午时,终于来到了京城的城门口,城门口的人看见那明黄的马车,都知道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就逍遥王可以坐这样的马车,那是先帝给逍遥王的特权,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最近逍遥王四处救灾的事迹不断的传进京城,京城里的人对北冥赫的印象从原来的才华横溢,俊美非凡又升级到为民为国的好王爷。 路上两旁的人群都窃窃私语的议论着逍遥王又做了什么善事,又帮助哪里的人度过了难关等等。 一宁看着北冥赫低沉的脸色,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便分散他的注意力道:“赫,你这一手可是会把北冥宇气的跳脚吧?” “那还不都是小狐狸的功劳吗!”北冥赫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道。 “我的功劳?”一宁疑惑的用食指指着自己。 “是啊,小狐狸不是说,民是水,官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我就让北冥宇尝尝被他一向不屑的贱民推下台去是什么滋味。”北冥赫平淡无波的说道。 一宁一愣想起来,在梅城王府的宴会上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想不到简单的一句话到了北冥赫那里就变成了一项对付北冥宇的策略,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自己就博得了个名满天下的好名声。难怪在永固城时,他会吩咐人再去偏远的地方做善事,这是让整个天朝的子民都知道谁好谁坏,谁是真心为他们着想的人。 这个聪明的男人啊,一宁开心的笑了:“那也要赫聪明不是。” 北冥赫听到一宁夸奖,嘴角一勾,心情愉悦起来。回到京城想起的仇恨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什么事也没有被心爱的女人认可让人高兴。 看到北冥赫脸上的愉悦,一宁也高兴了起来。有她在,就不会让赫再伤心难过! “不过,你可别把银子都捐出了,要不你拿什么养我啊!”一宁提醒道。 “那依小狐狸的意思呢?”北冥赫也正为此事犯愁。 “以逍遥王现在的名声,响应的正义人士大有人在,只要你领头了,捐银子的人就不会少了。”一宁打起了募捐的注意,想到一路上受灾的人,一宁想到北冥宇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整治北冥赫的,还是先有准备的好。 北冥赫眼睛一亮,小狐狸总有特别的主意。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如意楼的跟前,如意下了马车。 北冥赫撩起车帘,一宁露出脸笑道:“改日再请如意哥哥到府里一聚。” 如意那冰冷的面具下的唇角一勾道:“好。”话落叫过清风又道:“清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宁的侍卫了,这是我做哥哥的一片心意,逍遥王不会介意吧?” 北冥赫冷清的俊颜没有丝毫的不悦道:“多一个人保护宁儿而已,我怎会介意,再说如意公子的清风侍卫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本王求之不得。” 一宁愣了一下,忽然明了,这是想让清风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便嫣然一笑道:“那就谢谢如意哥哥了。” 那一声如意哥哥让如意一愣,不自觉的瞥了眼北冥赫,果不其然的看到北冥赫黑了的脸,赶紧说道:“到时哥哥还会给一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然后就告辞了让一宁和北冥赫走了。 清风很自觉的骑上马跟在一宁的车队后面。 街上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惊呆了,都纷纷私语。这如意公子对逍遥王妃可是真好啊!人家都已经要嫁人了,还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清风公子送她,还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那如意公子可是天朝首富啊!看来如意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喜欢霍一宁啊!一会儿的功夫,如意公子把贴身侍卫清风公子送给了逍遥王妃的事就传遍了京城。 北冥赫放下了车帘,把一宁一把拽进怀里眼中怒意横生道:“如意哥哥,小狐狸叫的很甜呢?” 一宁看着北冥赫垂下眼脸,摸摸鼻头道:“人家如意公子都说了是当哥哥的心意,我不叫哥哥叫什么?这样戏才演的更像一点吗!” 北冥赫语气丝毫没有缓和的道:“你都没有这么甜的叫过我。”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不是如意公子?”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白眼忽地一笑道:“的确,我怎地吃自己的醋呢!小狐狸,再叫一声如意哥哥听听?” 一宁把眼睛一闭,歪在他的怀里不理他。 北冥赫却不放弃的继续诱惑着一宁,使劲了办法,看一宁还是不理他,眸中精光一闪道:“如果我听不到,那一会儿你可就没法见人了。”话落,盯着一宁的红唇,作势要低下头。 一宁警惕的睁开眼一看,瞬间明了了北冥赫的意思,赶紧甜甜的叫道:“如意哥哥。” 如意眼中充满笑意,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好听,小狐狸真乖!” 一宁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是谁威胁她来着。 马车到了侯府的门前,北冥赫先下了马车,伸出双臂,把一宁抱下马车。 侯府的门前,霍慕凡、柳紫烟早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一宁下了马车,都高兴的迎了上去。 北冥赫把一宁送到门口对霍慕凡道:“侯爷,本王要去皇宫觐见皇上,回来后再去拜见老侯爷。” 霍慕凡知道这是例行的规矩,也没有挽留。北冥赫转身上了马车向皇宫而去。一宁看着马车消失了才和霍慕凡、柳紫烟进了侯府的大门。 管家富朗忙着把一宁带回来的云逸、清风和魔煞安排好了。 依心、依月带着黛儿先回香竹苑去了。暖香、暖玉则跟着一宁向老侯爷的院子里走去。 明面上,老侯在侯府失窃后又病到了。所以今天并没有出去接一宁。此时他正在屋内急的走来走去的。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知道一宁来了,顿时高兴的胡子都跟着翘了起来。 一宁一进门,就看见霍青天兴奋的样子,笑道:“爷爷,宁儿回来了。” “丫头,快过来,让爷爷看看,你这去趟天运寺怎地就弄出这么多的风波来?可是要吓死爷爷了?”霍青天嗔怒道,眼睛却不住的打量着一宁,确定一宁完好无缺。 一宁挽着霍青天的胳膊巧笑嫣然的道:“都是宁儿不好,害的爷爷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看着一宁讨好的样子,霍青天心情大好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在让爷爷担心了。” 一宁乖顺的点点头。 霍彦聪这时出现在屋内笑道:“爷爷,宁儿没回来时,你天天的念叨着,担心这儿,担心那的,这回来了,你到是舍得说她了。” “臭小子,我不是见着丫头就放心了吗,还不许我唠叨一下了。你们一个个的忙的连我老头子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了。”霍青天瞪了霍彦聪一眼怒道。 “好好好,都是孙儿的不是,您可别生气了。”霍彦聪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讨好道。 霍慕凡和柳紫烟都会心一笑,柳紫烟点了下霍彦聪的额头笑着道:“好了,你就别耍宝了,宁儿一路劳累,这也已经午时了,快些用膳,好让宁儿好好的休息一下。” 一宁闻言把带回来的礼物让暖香和暖玉拿出来,每人一份。 霍慕凡的礼物是梅城有名的刀剑大师所铸的名剑;柳紫烟的是梅花所制成的胭脂一套;霍彦聪的是一把北域特有的一种特坚硬的树木所制的一把折扇,扇面是一簇盛开的梅花;霍青天的是一个天山雪玉的鼻烟壶。四人都对礼物很满意,也知道一宁是花了心思的。特别是霍青天那是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鼻烟壶是他的一大嗜好,想不到一宁会这么的细心。 一宁还把给嫂子穆采萱的礼物交给霍彦聪让他给穆采萱带回去。 看着家人都很高兴,一宁也就放心了,当时选礼物时,她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一宁起身回了香竹苑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饭厅一家人愉快的用了午膳。 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都是一宁平时爱吃的。 霍青天四人轮番的给一宁夹着菜。看着碗里小山一样的菜,又看看这一家子,一宁心有感触,要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会怎样呢?想到爹娘很快就会来了,当事情揭开后,这样的疼爱还会属于她吗?前世没有亲人,这一世有这么多人的疼爱,一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就拥有了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亲情,这样的亲情让她享受,也很珍惜。也很怕老天会突然的收回去,心情起起落落,患得患失。 饭后,霍彦聪就悄悄的离开了,一宁也回到了香竹苑。依心四人利落的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 一宁来到竹林旁,闻着这熟悉的竹香,慢慢的散着步。来到这里大半年了,所经历的一切在眼前一幕幕飞快的闪过,像做梦一样。想着自己刚来时,在这院子里快乐悠闲的日子,和霍彦聪在这院子里谈天说地的一幕幕,一宁唇角勾起,那时是自己前世今生最快乐无忧的时候。 依心四人看着竹林旁的一宁,从第一次见主子,到现在相处的一幕幕,让她们也是感叹着。 一宁转过身把香竹苑好好的、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这座院子自己想来也住不久了,北冥宇的寿辰过后,马上就到年底,过了年,自己就及笄了,就要成亲了,就会离开这里了。最多也就再住三个月。 想到将要面对的一切,一宁长出了一口气,该面对的还要面对,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以后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戏弄寒弱水 一宁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小憩了一会儿。晚饭后,依心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一宁舒服的泡了个澡,就上床休息了。刚刚躺下,一阵雪莲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一宁转过身,看着那熟悉的俊颜,又看到北冥赫身上还是那套回来时穿的衣袍,知道他是从宫里一出来就直接来她这里了。笑道:“怎地不先回去换身衣服,好好的休息休息?” “想你!”北冥赫把一宁抱进怀里,低语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一宁听见的最好听的情话。一宁无奈的对外道:“依心,准备沐浴的水。”然后拉起北冥赫帮他脱去外袍,想到她这里没有北冥赫的衣服道:“萧隐,去王府给王爷取套衣服来。” 暗处的萧隐应声飞快的离开了。 依心让送水的小厮把水放在了门口,待他们走后,依心和依月两人把水提进来,倒在浴桶里,出去了。 北冥赫看着依心二人道:“小狐狸的侍女还真是细心啊!” 一宁笑道:“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是谁训练出来的。” 北冥赫脱去衣服,泡进浴桶里,轻靠在浴桶的边沿上闭上了眼睛。 一宁把萧隐取来的衣袍放在床边,拿起亵衣亵裤走进里间的浴室,看见北冥赫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浴桶上。放下衣服,拿起浴巾道:“我给你擦擦后背吧?” 北冥赫睁开眼睛看了眼一宁,笑道:“好啊!”乖乖的起身趴好。一宁轻轻的搓着北冥赫的后背,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眼神,定睛的看着北冥赫。感觉到一宁的目光,北冥赫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难得小狐狸如此的温柔,自己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其实,一宁前世带来的秉性,还是多少影响了一宁,平时的一宁虽然自己觉得改变了不少,但在别人看来还是冷情的。在北冥赫的面前虽然温和很多,但这种真情流露,温柔似水的样子,北冥赫还从来没有见过。 温馨的氛围让二人都沉浸在其中。好一会儿,一宁起身拿过北冥赫的衣服道:“穿上吧,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你会很忙的!” 北冥赫闻言,刷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健硕的身材毫不保留的映入一宁的眼中。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前他们也一起沐过浴,但一宁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赶紧转身出去了。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摇摇头暗道:看来他的小狐狸还是太爱害羞了! 北冥赫穿好衣服来到卧房内,看到一宁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北冥赫眉眼处都是笑意,果然有小狐狸的地方就是家。一宁看见北冥赫出来了道:“在宫里光喝酒了吧?一定没吃饭,我让依心给你煮了碗粥,吃点吧!” 北冥赫在一宁旁边坐下,拿起汤勺安静优雅的把粥喝完。一宁就这样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就像妻子看着刚刚回来的丈夫一样,屋内温情脉脉。 放下汤勺,北冥赫抱起一宁走到床前,轻轻的把一宁放下,自己也躺了上去,把一宁揽进怀里语气温柔的道:“小狐狸,你今天可真温柔。” 一宁窝在北冥赫的肩膀处,闻言张开嘴咬了北冥赫的肩膀一口道:“还温柔吗?” 北冥赫肩膀一颤,感觉到一宁柔嫩的唇瓣划过皮肤,一阵酥麻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强压下身体升起的欲望,看着怀里还不自知小人戏谑道:“嗨,小狐狸,怎么咬人也咬的这么温柔。” 一宁一顿,好笑的看着北冥赫肩上的牙印。是没怎么用力,只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而已,她那里舍得用力咬他。 北冥赫淡笑着把一宁搂的紧紧的。 一宁想起北冥赫在皇宫里呆了一下午便问道:“北冥宇又怎么为难你了?” 北冥赫拍拍一宁的后背道:“没什么,三皇子刚刚大婚,没有时间接待各国来使,正好我回来了,他便让我负责接待各国来使。” 一宁想着北冥宇会这么的好心,便道:“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北冥赫叹了口气道:“什么也瞒不过小狐狸,这下子你有的忙了。” 一宁从北冥赫的怀里抬起头道:“我忙什么?” 北冥赫如玉的俊颜上带着点点笑意道:“砍桃花啊?你没看见你夫君已经被推进桃花堆里了。” 一宁闻言嘴角一抽道:“原来还是个美差啊!是不是心里美的要冒泡泡了?” 北冥赫听着一宁明显不对劲的语气赶紧揽过话题道:“哪里,为夫可是有洁癖的,现在郁闷的很呢!等着小狐狸救我出苦海呢!” 一宁闻言打量了一下北冥赫道:“还不是这张脸太招摇了,要不我给你改造改造?保证那些桃花看一眼就会掉头就跑,怎样?” 北冥赫身子一滞忐忑的道:“那小狐狸是不是也会看一眼就掉头跑啊?” 一宁郑重的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的定力比较高,怎么也要多看上一眼再跑。” 北冥赫看着一宁撅起的小嘴,无奈的一翻身把一宁压在身下,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道:“我看这张脸小狐狸还蛮喜欢看的,还是留着吧。” 一宁还想说什么,嘴已经被堵上了,挣扎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什么用,只好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一宁醒来时,北冥赫已经走了。一宁起来梳洗了一下,吃过早膳后,先去给霍慕凡和柳紫烟请了安,就到霍青天那里陪他聊天去了。北冥宇的手段便会一个接着一个来的,这样的日子不会很多,一宁很珍惜。 快午时了的时候,管家富郎就来禀告,逍遥王来拜见老侯爷。 霍青天看了眼一宁,笑着道:“快请,快请!” 北冥赫身穿白色的锦袍,一头墨发被一个白色玉冠高高的束在头顶,面如冠玉,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迈步走了进来。 “拜见老侯爷!”北冥赫拱手一拜。 老侯爷看见北冥赫可是分外开心,赶紧让北冥赫坐下。一宁旁边的依心赶紧斟上茶,放到北冥赫跟前。 一宁和北冥赫相视一笑。一宁心想,北冥赫今天要接待各国的使臣,一定很忙,还抽出时间来侯府,还真是有心了。 北冥赫陪着霍青天聊了一会儿,便要告辞了。霍青天挽留北冥赫,让他吃过午饭再走。 “午时,要在行宫内宴请各国来使,所以改日空闲时再来叨扰。”北冥赫礼貌的说明了原因。 霍青天闻言也不多做挽留,北冥赫就告辞离开了。一宁送北冥赫到侯府的大门口。 北冥赫看着一一不舍的一宁,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晚上我再来陪你。”看着一宁红了的脸,北冥赫心情大好的迈步出了侯府。 一宁看着北冥赫的马车驶离了视线,才转身回府了。刚刚回到香竹苑,就见春儿守在门口。看见一宁的身影,春儿高兴的迎了上来。 一宁看到春儿也特别的高兴,春儿四人成亲也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宁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们了。 “小姐,你可算平安的回来了,我们听到你和王爷掉下悬崖时,都不相信那是真的,果不其然,小姐就是福大命大的人呢!”春儿上下的打量了一宁一番说道。 一宁拉着春儿走进院子里,来到竹林旁的石桌前坐下。 “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夏儿、秋儿、冬儿怎样?”一宁关心的问道。 “她们三个都很好,只是刚刚得知怀了身孕,要安心养胎,所以家人不让她们出门,只好拜托我来看小姐了。”春儿说起夏儿三人脸上都是羡慕的表情。她们四人是一天出嫁的,可是夏儿三人先后都有了身孕,只有她还没有动静,不勉有些失落。 一宁看着春儿的表情明了春儿的心思,便道:“你也别急,这不是才成亲两个多月吗!好事不怕晚。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春儿闻言眼睛一亮,乖乖的把手伸到一宁的跟前。一宁摸上春儿的脉搏,半响一宁松开了手道:“什么事也没有,春儿健康着呢!你放心吧,心情很重要,不要太在意,顺其自然更好一些。孩子也是缘分的,时候到了,他自然就会来了。” 听了一宁的话,春儿放心的笑了。“多谢小姐了,我也不是急,只是看夏儿三人都有身孕了,自己就难免多想了一些。” 暖香走来笑看着春儿道:“主子,春儿的夫君追来了。” 春儿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宁。一宁眼含笑意道:“看来家贺对你很好啊!”又对暖香道:“让家贺进来吧。” 春儿的脸更红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一宁一笑让暖玉准备了一些补品让春儿给夏儿、秋儿、冬儿带回去,另外给春儿准备了一份礼物。 富家贺进来后恭敬的给一宁施了一礼。一宁打量了富家贺一眼道:“听富叔说,家贺来年春天要参加春试?” 家贺一愣,没想到一宁会问他这个问题,恭敬的答道:“回小姐,是的,读了十载的书,想要试试自己的才学,如果有幸考中,也可为家争光,为国尽忠。” 一宁眼神一闪道:“依家贺看这民和君孰重孰轻啊?” 家贺一愣随即答道:“家贺学识浅薄,但是也知道民为重君为轻。” 一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何解?” “回小姐,普天之下,百姓最为重要,江山社稷尚在其次,一切的统治都必须以百姓的利益为重,只有百姓满意了,生活安定了,江山社稷才会稳定,君王的统治才能巩固。”家贺不卑不亢的说道。 一宁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个家贺还有些见识。又问道:“家贺以为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君子?” 家贺思索了一下道:“回小姐,家贺以为,文犹质也,质犹文也。缺一不可,既要有洋溢的文采,又要有高尚的涵养,文虽在,质却不足,那是小人。” 一宁点点头道:“家贺所言甚是,不过君子所为可不简单的是这两样就可以的。” 家贺躬身一礼道:“愿闻其详,请小姐不吝赐教。” 一宁一笑道:“何为君子?不外乎六个字,礼、智、义廉、信、仁。” 一宁顿了一下,看着疑惑的家贺继续说道:“对上恭敬,对下不傲,是为礼;大不糊涂,小不计较,是为智;能拿六分,只拿四分,是为义;品德如莲,不损公肥私,是为廉;表里如一,真诚待人,是为信;勤拂尘埃,敬天爱人,是为仁。做到这六个字,就是当之不愧的君子了!” 富家贺眼睛一亮,年轻的容颜焕发出莫名的神采。“多谢小姐赐教,家贺明白了,定当努力成为这样的君子。” 一宁看着富家贺笑道:“富叔还真生了个好儿子啊!家贺好好努力吧,相信你在明年的春试上一定会一展抱负的。” “多谢小姐,明年春试定会尽全力一试的。”富家贺听了一宁的鼓励后,也更加的有信心了。 春儿看着一宁称赞富家贺,眼中也露出自豪的光芒。 春儿和家贺告辞出了香竹苑,家贺对春儿道:“往日听娘子夸赞小姐如何如何,为夫还以为你们是姐妹情深,今日一见才知,娘子所言不虚,小姐可真是一个才貌出众的巾帼女子啊。” 春儿骄傲的仰起头道:“那是,夫君所见也只是小姐的冰山一角而已。既然小姐都夸你了,夫君可要努力啊!” 富家贺点点头道:“娘子所言甚是,为夫定当尽力。”小两口相视一笑,并肩向外走去。 春儿小两口走后,一宁对着依心道:“给我找件衣裙来。” “主子,是要出去?”依心和依月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一宁,眼中是了然的笑意。 “嗯,你们两个陪我出去逛逛吧,一个多月没在京城了,想出去看看。”一宁起身向屋内走去。 依心、依月赶紧跟上,进了屋内,打开衣橱,询问道:“主子,今天要穿那套衣服?” 一宁扫了眼两个大大的衣橱内的衣衫嘴角抽了抽,一个衣橱内是柳紫烟给一宁定做的衣裙,另一个是北冥赫在霓裳坊给一宁定做的衣裙。料子都是京城最好的,这么多的衣裙,她怎么穿的过来。 一宁看看了道:“穿那套淡紫色的罗裙吧!” 一宁看看衣橱中那深蓝到浅蓝,深紫到浅紫的衣裙每个颜色段的都有,就可以看出北冥赫是花了心思的。 依心取出一套浅紫色的罗裙,和依月两人给一宁换上。一路一宁大多都穿着黑色的衣裙,二人看见一宁换上彩色的衣衫,眼睛都直了。 “主子,你可真美啊!”依心感叹的说道。 “难怪逍遥王一会儿看不见主子,都不放心。”依月也打趣道。 一宁看了看铜镜中那个一身紫色罗裙,窈窕身材,琼鼻微耸,峨眉淡扫,秀发丝滑般披在肩上的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满意的笑了。这副皮囊是越长越美了,比前世的自己丝毫不逊色。 一宁拿过一个淡紫色的纱巾,蒙在脸上,又看了眼铜镜,这回好多了,要是不遮上,出了门麻烦很多。 依心和依月跟在一宁的身后,刚刚到府门口,就见魔煞抱着剑等在那,清风坐在准备好的马车前。 一宁嘴角一抖,这清风还真当起马夫来了。一宁想起黛儿和云逸也住在侯府里,对依心道:“去请黛儿和云逸公子来,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清风见一宁出来了,跳下马车,恭敬的施了一礼。 “清风,去叫个马夫来吧,以后除非必要,你不要驾车了。”一宁看着清风。 让堂堂的如意公子身边的第一侍卫当马夫,出去还不得让人骂呀!虽然在如意公子那清风也当马夫用。 清风一愣,心里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点点头,转身进了府门里,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小厮出来了。 云逸和黛儿此时也出来了。云逸还是一身飘逸的白衣,斯文的举止,透着淡淡的温和,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亲近的感觉。 一宁看着翩然而来的云逸问道:“云逸来过京城吗?” “没有。”云逸灿然一笑。 “我虽然生长在京城,但是也没出过几次府门,对京城也不了解,今天我们一起好好的逛逛京城吧!午饭就在外面吃吧!”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表达出了云逸的好心情。 一宁叫过黛儿和依心、依月坐在马车里,云逸、魔煞和清风骑马跟在后面。到了主街上,一宁一行人从车上、马上下来了,原因是一宁想要走走,好好的看看的京城。京城的主街叫天街,一头直通南城门,一头直达皇宫,从名字上就体现出了这条街的重要地位。 缓步走在街上,很快就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因为皇上北冥宇的寿辰就要到了,京城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一宁忽然想起严婉如来,听说严婉如从天运寺回来后,自杀了好几回都被救下了。现在足不出户的呆在丞相府里,现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一宁可没有那个同情心去可怜她,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敢算计她,如果不是当时情势不允许,一宁绝对会要了她的命的。 一路上一宁慢慢的逛着,见到商铺就进,前世今生她也没有时间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去逛逛街,都是需要什么直奔商场买了就走。一宁眼睛不够用的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路上欢快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云逸神闲气定的跟着,眼神从始至终的跟在一宁的身上,眼中是宠溺的笑意。 相反的是清风和魔煞就哭笑不得了,想他们两个那是做这种事的料,更何况他们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的。但是看着一宁兴奋的样子,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忍受着路人火热眼光的洗礼。 终于有人发现了清风大声道:“那不是如意公子的侍卫清风公子吗?” “听说如意公子把他送给侯府的小姐霍一宁当侍卫了。” “那前面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难道就是侯府小姐?” “应该是,那个白衣的公子是谁啊?怎么和她一起?” “那个黑衣的公子好像也一直跟着她。” “都是逍遥王妃了,怎么还勾三搭四的。”嫉妒的人不仅脱口而出诋毁着一宁。 清风冷眼瞥向那人,那人浑身一哆嗦,住了嘴。可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议论声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多。 “光是和如意公子不清不楚的就已经很丢逍遥王的面子了,现在又出现一个白衣和黑衣的公子,她还真是不检点啊!” “等着吧,逍遥王肯定会休了她的,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逍遥王。” 一宁听见众人的议论声,不禁失去了逛街的兴致,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对云逸道:“看来,今天这街是逛不成了,已经正午了,也都饿了吧,我们去如意楼歇歇脚!” 云逸仿佛没有听见众人的议论,淡然的道:“好。” 清风和魔煞走在前面,挡开众人,依心和依月护在一宁的两侧,云逸和黛儿跟在一宁的身后,他们来到如意楼进了去。 不远处,刚下车的寒弱水看着一宁进了如意楼,也款步的向如意楼走来。还是一身的白衣,蒙着白色的面纱,手里招牌性的握着一串佛珠,窈窕的身影挺得笔直,看上去很有贵气。 如意楼的生意很好,连一楼大厅都爆满。看见一宁一行人进来,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掌柜的张山一看见清风,就知道这紫衣蒙面的女子就是一宁了,赶紧上前热情的招呼。 此时,寒弱水也正好走了进来。小二赶紧迎上去道:“小姐,楼里的位置已经满了。” 寒弱水身旁的侍女拿出一块玉牌在小二眼前一晃,正是如意楼贵宾的玉牌,小二赶紧笑道:“原来是楼里的贵宾,小姐请跟小的来,您的雅间在三楼。” 一宁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瞥见寒弱水,见她跟了进来心里更加的确定了心中所想。一宁并没有转头,而是跟着张山向楼上走去。 寒弱水见一宁向楼上走去,也快步的向前走去,跟在一宁的身后。 “霍小姐,楼主吩咐过了,您要是来了,就把楼里新的菜品让您尝尝,都是新来的厨子的拿手菜。”张山边走边说。 “好,那就尝尝吧!”一宁闻言知道一定是北冥赫又发现了手艺好的厨子,给撬了回来,而且一定都是她爱吃的菜。 明知道北冥赫不在,想到身后的寒弱水,一宁还是问了一句“张山,如意哥哥在吗?” 张山一愣,猛然明白了回话道:“公子有事出去了,公子如果知道小姐来了,一回来就会去见您的。” 一宁点点头,这时已经来到了三楼,一宁对张山道:“你去忙吧,这里有清风,他都熟悉。” 张山看了眼清风,见清风点点头,他就下楼去安排去了,再忙也要把这姑奶奶的招呼好,那可是楼主的眼珠子,他们的主母,赶紧去厨房安排去了。 张山一下楼,寒弱水见一宁向最里面的雅间走去,她知道那是如意公子的房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看了眼一宁,她不禁若有所思。如意公子如此看重霍一宁,尽管她就要嫁做他人妇? 想了想她张口说道:“前面的姑娘可是侯府的小姐霍一宁?” 一宁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慢慢的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寒弱水,她身后跟着那天在落霞苗的四个侍女,一宁假装不认识她道:“不知小姐是?” 寒弱水眼神一闪,她没想到一宁居然不认识她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以后不认识她的呢!又一想,霍一宁是女子,记不住她有心可原,只要那个人记住了她就好。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不悦来,温婉的道:“我是寒王府的安平郡主寒弱水,那次在落霞寺多谢霍小姐了。”话落又是温婉的一礼。 一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哪个被风吹落面纱的女子啊!”一宁着重强调了“被风吹落”四个字。 寒弱水手一紧,感觉到一宁的话里别有深意!她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一宁,见一宁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真是才想起来一样。 “霍小姐,那次后,一直想着若能再见就好了,本想这几日亲自上门拜会霍小姐的,不想今天就见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我从小就不在京城,也没有什么闺中好友,不知可否和霍小姐交个朋友?”寒弱水一脸真诚的说道,好像真的想交一宁这个朋友似的。 一宁想想后道:“不是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而是为你着想,我在京城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来时的路上,想必安平郡主也听到了,安平郡主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免得影响了你的闺誉。”话落一宁转身向里面如意的雅间走去。 “霍小姐等等,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是真心的想和霍小姐交个朋友。”寒弱水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一宁站住转过身来看着寒弱水,眸中带着一丝讽刺,半响好似疑惑的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名声不好?” 寒弱水赶紧道:“是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用自己的心的去判断。” 一宁对寒弱水的话一点也不意外,换个人都会被她今天的这番话所感动了吧!一宁面上一喜,好像很感动一样对身旁的云逸道:“云逸,你看还真的有人相信我不是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呢!” 云逸云淡风轻的一笑道:“一宁自然是好的,以后他们也会明白的。” 寒弱水听见一宁对云逸的称呼,心里顿时明白了此人就是霍一宁在梅城收复的隐世家族的云家原来的少主云逸。不禁在心里对一宁又高看了一眼,能让云逸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跟在身旁,霍一宁一定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有什么魅力让一个又一个的优秀的男子都为她倾倒呢? 想到这儿,寒弱水笑着恳请道:“不知霍小姐,今天可否赏个面子,让我做东请霍小姐吃顿饭,以后我们也就算是朋友了。” “好啊,吃顿饭可以,能不能做成朋友,还要看我们的缘分有多深。”一宁很爽快的答应了,但言外之意,可不是请她吃顿饭就会和她成为朋友的。 寒弱水闻言,心里一滞,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怎么说话都是暗含深意的呢?不可能,一直以来自己掩饰的很好,从来没有露出对逍遥王的爱慕之情,她不会发现的,可能是她天生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比较警惕吧! 心里想着,但动作丝毫没有落下,对一宁道:“那就请霍小姐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吧。”话落就往自己的雅间走去,她很明白,如意公子的雅间自己是进不去的。 云逸笑着道:“安平郡主毕竟是女子,我就和清风他们一起,一宁去吧。” 一宁想想也是,就和寒弱水进了她的雅间,依心和依月、黛儿紧跟在一宁的身后。云逸和魔煞则跟着清风去了另外的一处雅间。一宁不去,如意的雅间他们自然是不能进了。 清风看看寒弱水的雅间,想了想叫过张山,让他把饭菜送去寒弱水的雅间,反正今天有人付账。 寒弱水正要点菜,就见张山已经命人将做好的饭菜端进来了。摆好后对寒弱水道:“霍小姐来这里了,只好饭菜也送到这里了,安平郡主要是还有什么菜要点,就知会小二就好。” 寒弱水看着桌子上已经上摞了的饭菜,还点,往哪里放啊!对着张山道:“不必了,今天是请霍小姐吃饭,既然这些都是霍小姐爱吃的,就这样就好。” 一宁心里暗笑,这张山也很有意思,想必是清风叮嘱的吧。 张山一摆手,身后的小二拿上一瓶如意楼的名酒“梦乡”。张山毕恭毕敬的把就放在一宁的跟前道:“这是霍小姐最爱喝的梦乡,公子特意叮嘱,霍小姐来了,要给您拿来。” 一宁看着那瓶酒,嘴角不禁抽了一下,这还真是想狠狠的宰寒弱水一次啊! 到底还要配合一下,为难的看向寒弱水道:“还是下次再喝吧,毕竟是安平郡主请客,这酒太贵了,让安平郡主花钱,我心里有些不安,不让安平郡主花钱,郡主一定会不高兴的。” 寒弱水眼神一闪,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让人拿下去吗?便温婉的笑道:“既然是霍小姐的最爱,就留下吧,这梦乡可是平时拿银子也喝不到的,今天借霍小姐的光,可以尝上一尝了,霍小姐不必介意,寒王府这点银子还是有的,就不要见外了。” 一宁闻言很高兴的道:“安平郡主真是个豁达的人,这样胸怀的女子天朝可为数不多。” 寒弱水面上还是温婉的笑容,对旁边的粉衣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道:“粉云,还不侍候霍小姐用膳。” 那粉衣侍女立即上前打开酒先给一宁斟满,又给寒弱水斟上。又要给一宁布菜,却被依心不漏痕迹的挡掉了。依心和依月一左一右的给一宁布着菜。 粉云看了眼,然后退到寒弱水的身后站定,眼里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你看不出她对你的态度。但一宁的感觉向来敏感,从她的举动中感觉出她对一宁的不屑,对,就是不屑。 张山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出了门,眼中神采奕奕,主母就是不一般,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好。这一瓶梦乡就一千两银子,再加上那一桌菜,这顿饭没有两千两银子是下不来的,主母真会赚银子啊!张山乐呵呵的下楼去了。 寒弱水虽然心疼银子,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就不觉得这桌酒菜贵了,和一宁很熟稔的聊了起来。 不过一宁很佩服寒弱水的才华和口才,不知不觉间,好像是无意当中的就套着一宁的话。一宁就仿若没发现般,边吃边喝边打着太极回答着她的问题。既然她想知道,就给她一个答案如何。 寒弱水看着一宁放下了筷子,知道一宁是吃饱了,就让身后的绿衣侍女去结账。那个侍女的脸上可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恨不能把一宁给吃了。 寒弱水转过头暗暗的对着那个绿衣的侍女一瞪眼,侍女立即意思到自己失态了,很快的调整好心态,款款的迈出房门去结账了。 一宁身后的依心和依月、黛儿忍着笑意,端庄的站在一宁身旁,除了给一宁布菜外,都是一动不动的。 寒弱水也发现了一宁的侍女不一般。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也经过一定的历练,才能有今天这样的处事不乱。比起自己的侍女要更胜一筹。 那个侍女回来后,一宁就起身告辞了。寒弱水也没在挽留,起身和一宁一起下了楼。 云逸和清风、魔煞在已经等在外面,见到一宁出来了,云逸上前问道:“一宁还想去哪里?” 一宁看看外面的人群没了兴致,刚想说哪里也不去了,就看见前面北冥赫和一帮的人往如意楼走来。 北冥赫一转头看见了一宁,冰冷的脸上立即蒙上一层暖意,上前道:“宁儿,你怎么出来了?无聊了?” 北冥赫身后的一帮人,看着北冥赫那明显不一样的态度,都很无语。原来所传不假,这逍遥王只有在他的王妃面前才有笑脸。看看对着他们是那一脸的冷漠,客客气气的。 “才回来,想出来逛逛。”一宁也是笑颜如花的看着北冥赫。虽然带着面纱,但也难以掩饰住那别样的风华。众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一宁身上。 一宁忽略了众人的眼光,忽然看到北冥赫的袖子缺了一截,拉着他的胳膊疑惑的看向北冥赫。 “我不喜欢宁儿以外的女子碰触,所以就只好撕掉了。”随即又解释道:“我不小心才会让她碰到衣袖的,宁儿不会生我的气吧?”北冥赫小心的看着一宁。 围观的人已经不少了,看见逍遥王小心翼翼的样子,都不禁一阵愕然,感情逍遥王这么在乎他的王妃啊! 一宁知道北冥赫是故意的,他是想借这次几乎让那些想故意接近他的女子知难而退。 一宁看看北冥赫的衣袖道:“这样子多难看,以后如果再有人碰你,在她碰到你之前直接削掉她的手就好了。” 众人都张大嘴巴,哑言失语了,这是一个女子能说出的话吗?太恐怖了,削掉人家的手。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北冥赫,想看看逍遥王是什么态度。这样的女子逍遥王还敢要吗? “好,宁儿的这个办法好,以后就这么办,简直是脏死了!”北冥赫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半截衣袖。 一宁想让萧隐或者清逸去给北冥赫回府拿套衣服来,看着北冥赫的后面只有萧隐跟着,清逸没在,眉头一皱。 “清逸回府去给我拿衣服去了。”北冥赫明白一宁的想法说道。 “哦!”一宁这才注意到北冥赫身后的人。 钟离锦、端木炫和秋楚生她都见过,还有两个人应该就是南离国的太子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和二皇子司空旭了。 太子的衣服和皇子的有所不同,那这个人就是司空昕了,长相和北冥宇并不像,应该是易容了。第一眼看上去很儒雅,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中隐藏的狠戾。司空旭方脸、宽额、高鼻,看上去很有男人味,应该是个很爽快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裙艳丽的女子,姣好的容貌此时却有些委屈,看向一宁的眼神却很复杂,羡慕、嫉妒、怨恨掺杂在一起。 一宁明白了,想必就是她要碰触北冥赫,结果刚刚碰到北冥赫的衣袖就被北冥赫发现了,还毫不留情的削去了被她摸过的半截衣袖。凭北冥赫的武功,想要碰到他根本不可能,他是故意让她碰到衣袖,又削掉半截衣袖以示警告,也是警告其他有此想法的人。巧的是正好碰上了一宁,有一宁添的这把火,相信没有人敢在用此方法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安排郑黛儿 钟离锦没有了之前在仙雾镇相见时的随意,一脸的冰霜,冷意十足。想来这才是他在众人面前的样子,难怪武仙说他们两个不可爱,这样子有人觉得可爱才怪。不过他的眼神却在打量着一宁。 “宁儿,这是刚吃过午饭,如意又请你吃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听说如意楼来了新师傅,做的一手好菜。”北冥赫当然知道一宁来如意楼吃饭的事,否则也不会这么巧的遇上了。 “好吃的是吃了不少,还喝了梦乡呢!只是不是如意哥哥请的,是安平郡主请的。”一宁挽着北冥赫的胳膊指着寒弱水欢快的说道。 寒弱水很矜持的款步上前,很规矩的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微微垂下头道:“安平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一摆手让她起身,都没正眼看她。揽着一宁的腰对一宁道:“宁儿,这几位是南离国、胜月国、北襄国的太子、皇子,他们都想来如意楼,品一下如意楼的名酒梦乡。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再去别的地方玩玩?” 看着北冥赫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寒弱水眼神一闪,随即垂下了眼脸,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不看自己一眼,还没有一个男人见过自己后舍得如此对自己的呢!不但如此,连他身后的那几位太子王爷也没有在意自己,目光都在霍一宁的身上。寒弱水手紧紧的攥住娟帕,细看手在微微的发抖。 司空昕瞥了眼寒弱水,还没等一宁说话他就笑着道:“都说逍遥王宠爱王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如就一起坐坐吧?” 北冥赫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一宁握了握他的手,收起笑脸对司空昕道:“我约了朋友一起,就不打扰你们了。” 司空昕没想到一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面色阴冷了许多。 一宁没有管他的脸色转过头对北冥赫又是笑颜如花的道:“赫,清逸把衣服取来了,你先去换上吧,记得我说的话哦!” 又转过身对萧隐和刚取来衣服的清逸道:“你们要守好王爷,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这辈子就都不要穿衣服了。” 萧隐和清逸浑身一凛,虽然知道一宁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但是对这样的处罚还是都不禁抖了抖嘴角,只有王妃想得出来啊!但还都躬身应声“是”。 “还有,把王爷换下来的衣服处理掉。”一宁嫌恶的看看北冥赫身上的衣服又说道。 萧隐和清逸脸都一黑,这王妃戏演得还挺真。其实他们误会了,一宁这可没有演戏,对北冥赫被别人碰过的衣服,她是真的从心里厌恶。 大家看到一宁居然对逍遥王的侍卫训话,而且他们还这么的听话,显然是平常一宁也如此了。都感叹果然逍遥王是非常宠爱这个王妃的。 “呵呵,果然传言是不可信的,是谁把如此睿智的女子传成个傻子的。”旁边的司空旭一笑说道。 一句话大家都猛然醒悟,是啊,这霍府的小姐不是个傻子吗?眼前的女子那里有半分傻气。 一宁原本也不准备再装下去的,不说北冥宇已经知道她不傻,在梅城的一切想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其次,现在来了这么多的桃花,再傻下去怎么砍桃花啊! “二皇子不也说是传言吗?自古以来,传言有几句是真的,就算现在,我们用眼睛看到的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一宁明亮的双眸一一扫过几人。 “张山,如意哥哥不在,你可要好好的招待诸位,他们可都金贵的很。”一宁转过身对身后出来的张山吩咐道。 “是,小姐放心。”张山恭敬的答道。然后恭敬的把几位让进如意楼。 一宁又对北冥赫道:“赫,我先走了,你去把衣服换了再去就好,虽然如意哥哥不在,但张山会安排好的。” 司空昕和司空旭都不好再说什么,一撩衣袍进了如意楼。端木炫和秋楚生很礼貌的对一宁一抱拳。钟离锦走在最后,对一宁点了下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那个女子则不甘的转身回去了,没有进如意楼。 一宁看到司空昕给那个女子使了个让她离开的眼色,明显的不想让她进去。也因此知道她是南离国的公主。只是南离国这次来了两位公主,不知道她是哪一位? 一宁转身向外面走去,看到寒弱水还没有离开上前道:“安平郡主,我和朋友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一直被忽略的寒弱水收拾好心情,一躬身道:“好,就此拜别,改日安平定会到府上拜会。” 一宁心道:还不死心,居然还要追到家里去,那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吧!便笑着说道:“好啊,欢迎安平郡主随时来府上玩。” 二人说说笑笑,好像真的是朋友一般。 寒弱水看着一宁上了马车离开了,心里却不平静。看来她还是小看了霍一宁,没想到她在北冥赫的心中这么的重要,看来要改变一下策略了。想着便向自己的马车走去,面上没有一丝受挫的痕迹。 一宁上了马车,沉下了脸色,陷入了沉思。今天的事看似简单,但处处充满玄机,每个人都不好对付。各国的来人一宁到是不担心,北冥赫会处理好的。只是这寒弱水可不像她面上那么简单。想到这儿,对落雨道:“落雨,你去通知君离查一下寒弱水这个人,要详细的,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落雨答应了一声,就闪身离开了马车。 云逸骑着马紧跟在马车的一侧,看着一宁毫不避讳自己,心里不禁暗自高兴一宁把他当成自己人。 一宁吩咐马车向城外的桃花苑走去。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桃花苑。 一宁下了马车,看着那满园依旧盛开的桃花,不禁心生感慨。清风上前叩响了门。 云逸和魔煞看着桃花却瞪大了眼睛,这已经是初冬季节了,怎么会有桃花,而且还开的如此娇艳? 一宁看着二人的疑惑道:“这是原本的主人不知在哪里弄来的品种,一年四季的花开不败。” 云逸收起了惊讶道:“有一利,就有一弊,不知它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永保这惊世繁花?” 一宁闻言不禁对云逸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这云逸其实是个通透的人呢!倒是让一宁想起了龙睿也从曾说过这样的话。 “的确如此,这娇艳的桃花仿若在告诉世人,人生有着无尽可能,你看这本该二三月开的桃花却一年四季的开着。也同样的告诉世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而它们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都不会结果。”一宁看着眼前的桃花,却没有了以前欣赏时的欢喜心情,心里却升起一股哀伤,不知是为这桃花还是什么! “云逸,你说这些桃花在经历的这么久后,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是否觉得失去的才是它们最想要的呢?” 云逸看着一宁忽然黯淡下来的脸色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选择也是自己做的,即便现在它们后悔了,如果回到当初,它们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当时,这个选择就是它们最想要的,即便付出的代价很大,有可能是以后它们所承受不起的。”一宁忽然笑了,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一宁转过头看看云逸又看看魔煞,它们的人生都经历了坎坷,却都没有放弃,离开了原本的生活,现在依旧好好的活着。也许这不是当初想要的,但却是一步一步自己的选择走到了现在,正如云逸所说,这就是当时他们最想要的。 赵管事打开门一看是一宁,高兴的道:“昨日听到小姐回来了,还想着小姐什么时候会来这院子,这不小姐就来了。” 一宁迈步走进桃花苑,笑道:“许久不见这桃花了,想了,就来看看。” 云逸和魔煞、清风、落雪跟在一宁的身后。 一宁信步向桃花林中走去,桃花林中君离颀长的身子,笔直的负手而立。见一宁来了一躬身道:“见过主子。” 一宁摆摆手道:“我要的银子准备好了吗?” 君离道:“准备好了,不知主子做何用?” 一宁笑道:“去年大旱,许多的地方颗粒无收,今年春城又闹水灾,你把银子以肖氏的名义,到时响应逍遥王的号召捐出去。” “啊,主子,那么多的银子都要捐出去啊?”君离不解的说道。 一宁道:“要银子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花的,可花银子也是一门学问,这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众人豁然明了了,云逸和魔煞不禁佩服的看向一宁。原本他们以为一宁只是单纯的帮助北冥赫,不想最重要的目的在这里呢!既响应了北冥赫的号召,又帮助了百姓,最重要的是让肖氏的善举名扬天朝,一举好几得。 魔煞灼热的眼神看向一宁,有这样胸怀的女子,是很多自称男子汉大丈夫的男子也自愧不如啊! 相比较云逸和魔煞的惊讶,清风和落雪比较淡定,一宁做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意外了。 一宁一路上听到各地的灾情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今天。各地的灾情这几日上报朝廷,依北冥宇的阴险,这个苦差一定就会落到赫的头上,所以昨日一宁才给北冥赫出了募捐的注意,但是银子是自己的,谁舍得拿出来,首先就的有人出头,如果连肖氏和如意楼这样的商家都捐了大量的银子,那些商家富户就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这样北冥赫就好筹集银子了,也让北冥赫的威望扎根在百姓的心里。 北冥宇想利用灾情给北冥赫难堪,让他名誉扫地,一宁可不会让那个他如愿,反而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逸和墨煞都看着那风采潋滟的一宁,如此的自信,如此的豪迈,那抹绝美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那件事怎样了?”一宁又问道。 “回主子,昨日无影已经如主子所说,去刺杀了北冥宇,已经让北冥宇升起了戒心,也猜想是谁想要他的命。”君离答道。 “嗯,派人安排让三皇子知道皇后对皇上的恨意,极力的想营救太子殿下出来,还有让三皇子知道,皇后的心腹张太医手中有一粒无解的毒药,让三皇子觉得自己多一份胜算。” “是”。 “还有,三皇子要是去天牢,配合一下,让三皇子好能如愿以偿。”一宁想了想补充道。 君离嘴角一抽,一宁瞥了眼君离,好像知道了君离心中所想,君离一惊,赶紧应声“是”就一闪身没了影子。 一宁拉着黛儿进了小楼,她要绣的香囊还没开工呢! 黛儿明白一宁急的是什么,进了楼里落雪找出针线、绢布,黛儿就开始教一宁绣起荷包来。 一宁拉着黛儿坐到桌前,认真仔细的和黛儿学着各种针法。 落雨沏了茶给二人端来,看着一宁那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主子越来越像个贤妻了呢! 一晃一下午就过去了,一宁已经把针法都学会了,虽然没有黛儿绣的好,但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宁打算这段时间好好练练,一定要绣出个满意的香囊来。 一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坐了一下午,腰都酸了,一宁晃晃腰,对黛儿道:“黛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黛儿低头眼中神色暗了下来,想了想道:“主子,我……” 一宁看着黛儿的表情就知道黛儿是在想江昕然,就拉长了语气道:“我看某人追妻追的那么辛苦,本来想帮一把呢,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黛儿闻言眸中亮光一闪连忙问道:“主子,是不是昕然来了?” 一宁戏谑的道:“昕然是谁啊?” 黛儿脸一红,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主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和昕然的事,失望的垂下了头。 一宁看着黛儿叹了口气道:“你还真不禁逗,好了告诉你吧,江昕然已经追到京城来了,满京城的找你呢!估计现在京城差不多被他翻了个遍了,不过他不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到是没有上侯府找人,我想我是不是该主动把人送去呢?” 黛儿闻言一喜,声音颤抖的道:“主子,你说昕然来京城了?”黛儿心里很激动,她原本以为江昕然已经忘了她,她也只是留存意思希望留了口信说自己要来京城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来找她了。 一宁确定的点点头,北冥赫告诉她的准保错不了。 黛儿嗖地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道:“昕然在那儿?” 一宁看着激动的黛儿道:“你先别激动,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黛儿冷静下来道:“主子请说。” “你要和昕然见面可以,跟他走也可以,但不能说出傲天和我的关系,即便你们成亲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想到江昕然的家族,一宁虽然不怕他,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觉得还是要跟黛儿说清楚。 黛儿闻言严肃的说道:“主子放心,傲天也是哥哥的心血,我不会为了自己而陷哥哥于不义之中。” 一宁点点头道:“那你就等我消息吧!我会让君离去安排你们意外的见面,会在城里以你的名义买一处宅子,用的东西一并准备全了,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妆。” 黛儿闻言惊呆了,连忙推脱道:“主子,这怎么可以,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接受主子如此厚重的嫁妆呢?” “你教了我绣工啊!更何况我们傲天的女儿出嫁,怎能寒酸了。”一宁拍拍黛儿的肩道。 黛儿感动的热泪盈眶,都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一宁无奈的道:“黛儿,以后你只要好好的、快乐的生活下去,让梵宇放心就好了。” 黛儿明白,一宁所做的一切,大多都是为了哥哥,哥哥还真的找了好主子呢! 一宁跟黛儿把事情说好后门就出了小楼,清风几人都在桃花林外的石桌前坐着,看到一宁出来了,都走了过来。 看着就要落山了的夕阳,一宁就出了桃花苑。 云逸和魔煞这一天跟在一宁的身旁,看到的、听到的都让他们很意外。梅城的事已经让他们很惊诧了,一路上回京的事更是让他们佩服不已。一个女子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她武功高强,医术无人能及,除了这些还聪明的让人害怕。她只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女子啊!让他们这些男人还活不活了。想想自己遇到的事,比起一宁来算什么?那自己都解决不了,心里不免有些挫败。 一宁看看天,叮嘱车夫快些回城里去了。再晚些,家里人该担心了,北冥赫晚上回来看不见她也会炸毛的。 一宁让云逸坐进她的马车里,和他聊了一些隐世家族的事。天黑前,马车进了城,刚进城门不远马车就停下了。一宁撩起车帘看向外面,见北冥赫的马车等在那儿。 一宁无语的下了马车,吩咐他们先一步回侯府去。自己走到北冥赫的马车跟前,见没有什么动静,北冥赫不似以往挑帘伸手拉她,一宁眉头一蹙,轻轻的一跃,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见北冥赫歪在靠垫上,一脸的抑郁。 一宁不解的进了马车,坐到北冥赫的跟前问道:“赫,你怎么了?”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 一宁见状问外面的隐道:“下午又发生什么事了?” 萧隐冷汗直流,他能说王爷本来听到王妃在桃花苑学了一下午的绣工,要给他绣香囊,高高兴兴的来接王妃的。可是到了城门这里听暗卫说王妃和云逸坐一辆马车时立即黑了脸,再没说话。就是现在这样,明显的吃醋了,能说吗?不能,绝对的不能。 一宁见半响萧隐也没回话,又看看北冥赫。 这时萧隐来了一句道:“下午什么事也没有,王妃还是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的原因?下午就去了趟桃花苑,一宁不明白自己又那里惹到北冥赫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干脆直接问道:“赫,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北冥赫看着一点自知都没有的小人儿,还认真的问他原因,不面又气上几分。 一宁看着北冥赫明显又黑了几分的脸,不禁纳闷了。坐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下午都做了什么,一样一样的一点也没落下,可就是没想出那件事让北冥赫不高兴。顿时泄了气,依偎到北冥赫的怀里,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讨好的道:“赫,我真的不知道那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吧,我一定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到一宁用那纯良无害的表情,低声下气的哄他,北冥赫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这次要是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犯怎么办!坚决的不能妥协,但不说看来这个小狐狸是想不出来的,便抿了下唇提示到:“你今天和谁坐一辆马车了?” 一宁闻言一愣,使劲的眨眨大大的凤眼,恍然大悟。目瞪口呆的看看北冥赫,原来是吃醋了,这算哪门子的醋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醋也吃? “赫,咱能不能什么醋都吃啊?”一宁无语的问道。 “我就是不喜欢看你和别的男子亲近。”北冥赫好不妥协的说道,语气中那浓浓的不悦很明显。 一宁看着小孩子似的北冥赫,叹了口气道:“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和除了赫以外的男子坐一辆车,好了吧?” 北冥赫还是没理她。 一宁一拍额头,咬了咬牙道:“不坐车时也和别的男子保持距离,行了吧?” “行。”北冥赫这回可是痛快的答应了。一转身把一宁抱进怀里,脸上哪还有抑郁。 一宁白了他一眼,窝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说明赫在乎她,要是能让赫高兴,哄哄他又有何妨。 外面的萧隐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好王妃妥协了,王爷心情好了,他也好受点,要不王爷这寒气放的,都恨不能把他冻成冰了。虽然他自己本来也很像冰块,但不代表他愿意冻成冰块啊! “你没事了?”一宁见北冥赫心情好了问道。 “嗯,今晚去侯府陪老侯爷用膳,我已经让人去告知我和宁儿一起回府。”北冥赫答道。 一宁想到今日午时,爷爷留北冥赫用午膳的事,想必赫是放在心上了。 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侯府的门前,北冥赫握着一宁的手,走进府门。 二人牵着手进了侯府,早已等在那的小厮赶紧引着二人向饭厅走去。 刚到饭厅,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烟早已闻讯来等在了饭厅。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边聊天,边吃着饭。霍青天明显的心情非常好,中午北冥赫刚说过改日有空来侯府吃饭,可没想到这么快,晚上就来了。 一宁看着高兴的家人,心里也特别的舒心。要是这样的快乐每天都有该多好啊! 晚饭后,北冥赫又陪着霍青天喝了一会子茶,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一宁今晚他有事,就不来陪她了。 一宁也没有多问,刚回到京城,北冥赫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忙。 第二日,霍慕凡从早朝回来就来到了霍青天的院子,一早就来陪霍慕凡下棋的一宁,看见霍慕凡阴郁的脸,心里明了,怕是事情真如她所料一样了。 果不其然,霍慕凡看看一宁,便把早朝上皇上和几位他的心腹大臣把北冥赫恭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只要有北冥赫在,一切的难事都会迎刃而解似的。然后就顺势把天朝受灾的事交给北冥赫解决,而且推说国库不足,拿不出银子救灾,要北冥赫自己解决。 皇上还笑着说以北冥赫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解决的很好的。各位大臣心里都明白,有几位正直的要臣据理力争想要为受灾的百姓争取点银子,先缓解燃眉之急,都被皇上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了。 一宁看着霍慕凡胸口急剧的喘息着,看来还真是被气的不轻。便道:“赫怎么说?” 霍慕凡看了眼镇定的一宁道:“逍遥王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看着争执不下的众人,才说了一句,安抚灾民的事交给他就好了,但是皇上要给他处理此事的绝对的权利,各地的官员要全力配合他的,不得以各种理由拒绝配合,否则耽误了救灾,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皇上答应了?”一宁心里却肯定北冥宇会答应的。北冥赫之所以一开始不出言,而是等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让北冥宇不能在推脱他提出的要求,有了这先斩后奏的权利,办起事来方便的多了。 “皇上虽然不想,但还是答应了,否则也无法在众臣面前交代了。”霍慕凡眼中的担忧很明显。 一宁一笑安抚道:“大伯不用担心,赫早已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皇上会把这差事交给他的。” 霍慕凡闻言还是担心的道:“可是自古也没有一例救灾一两银子也不给的啊?这拿什么去救灾啊?” “国库没有银子,可是不是还有很多商户很富有吗?”一宁淡淡的一笑道。 霍慕凡和霍青天二人都看向一宁,这是要大家捐银子?可是谁愿意捐那,这可是很难办的。 一宁知道他们的疑惑,笑道:“到时候只要有人带个好头,朝廷在许以奖励,不会很难,只是在朝廷上募捐时,还要大伯带个头才好?” 霍慕凡闻言道:“那有什么问题,到时我会带头捐的,可是这银子捐多少合适啊?” 一宁想了想道:“少了起不了带头的作用,多了会让人怀疑银子的来源,就一年的俸禄吧!”霍慕凡是护国侯又是护国将军一年的俸禄是一万五千两白银,捐出一年的俸禄已经不少了,在外人的眼里少了一年的俸禄影响了不了什么,可一万五千两也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来的,如果百官都如此捐出银子的话,那光朝廷上的百官卷的银子就已经很可观了,跟何况还有全国各地的富商呢。 霍慕凡眼睛一亮道:“好,如果这样的话,事情不但没那么的糟,还对逍遥王的名望很有帮助,这回皇上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话落霍慕凡和霍青天相视哈哈一笑。 霍慕凡来时的担忧一扫而光,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霍青天继续和一宁下着棋,丝毫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道心情。 一直到用过晚膳,一宁才回到香竹苑,懒懒的靠在软榻上。 暖香出去了,一宁让依心拿来一块红色的雪缎来,自己拿起剪子裁好香囊的样式,拿出早就选好的花样,绣了起来。 依心把放置夜明珠的灯台挪到软榻前的小方桌上,让一宁看的更清楚一些。 落雨和落雪进来时就看到一宁认真的在绣香囊。 落雨一笑对落雪道:“看来只有逍遥王能让主子露出这么小女儿家的样子来。” 落雪嗔了一声落雨道:“乱嚼舌根,小心主子割了你的舌头。” 落雨白了眼落雪道:“主子才舍不得呢!” 一宁当然听见了二人的话,看都没看二人道:“再不进来我可真的要割了某人的舌头了?” 落雨吐吐舌头,连忙和落雪跨过门槛,进了去。 “主子,叫我和落雪来是有事吩咐吗?”落雨讨好的说道,生怕一宁会生气一样。 一宁看了眼落雨好笑的道:“刚刚谁说我舍不得的了?怎么这会儿就小心翼翼的了。” 落雨一听就知道一宁没有生她的气,立即长出了口气道:“主子你吓我?” 落雪咯咯一笑道:“就你那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怪主子也想逗逗你了。” 落雨白了眼落雪,看了眼一宁绣的香囊惊讶道:“主子,你不是没有绣过绣品吗?” “是啊!” “那主子怎么绣的这么好,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就如此吧?”落雨颇受打击,她学了许久都没绣出一个像样的绣品来。 落雪调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笨啊,学了快一年了,还没绣出一个成品出来,我看某人要急死了!” 一宁闻言放下手中的香囊,好奇的看向落雨:“难道落雨有喜欢的人了?” 落雨脸一红,狠狠的剜了落雪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落雪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样子道:“主子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要不就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想到那人,落雨眼神一暗,落雪说的不错,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对她提起成亲的事。 一宁看看落雨,又看看落雪,知道落雪是特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看来是想让自己帮他们一把。可是这男方是谁啊?想来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合格,都不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宫里的五护法和她的贴身暗卫的婚事,是要她这个宫主亲自决定才可以的。 一宁看着落雨道:“也是,你们都还要比我大几岁呢,我过了年都要成亲了,你们也该成亲了,说说看,我们落雨的心上人是谁啊?” 落雨支支吾吾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落雪叹了口气道:“主子,是清离。” “清离?”一宁疑惑的看着落雨,见落雨点点头。一宁想着清离那一脸正经的样子,难怪这么久了她都没发现。不过还真没想到,落雨那么活泼的性格居然会喜欢上清离。 一宁愣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道:“你们隐藏的可真好啊!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发现,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们好呢?” 落雨一愣,有些怕怕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落雨愣头愣眼、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一拍桌子道:“就罚你们年前成亲吧!” 落雨还没有从愣神中醒过来,又被一宁的话刺激的呆住了。 落雪用手指戳了戳落雨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主子啊?” 落雨才回过神来,害羞、激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想了好久的事就这么的成了,让她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宁看着落雨的表情,摆摆手道:“不用谢了,不过回去还是赶快绣香囊吧!别到了洞房花烛夜拿不出来。” 落雨原本就红的脸这会儿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忽地又抬头道:“主子,我们还是等主子出嫁了再成亲吧?” 落雪也赞同的点点头。 一宁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倒时我们若水宫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一宁又打量了一下落雪道:“落雪可有心上人?” 落雪闻言,眼神一暗,想起那个人,可是他只把她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吧!便摇摇头。 一宁瞥见落雪的黯然,心里有了计较便道:“落雪,很多事都要自己去争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落雪看了眼一宁眼睛一亮,随即应了声“是”。 “好了,叫你们来是有正事的,让君离通知宫里,调派两个高手来,去监视西门浩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有事也不要轻举妄动,随时通知我。”一宁想到梅城陵墓的事,总觉得那个人是西门浩的可能性大,还是知己知彼的好。 落雨和落雪应了声是,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一宁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很黑了,凉凉的风调皮的吹了进来,身上泛起一阵凉意,一宁拢紧双臂。抬头盯着竹梢处那半圆的月亮,淡淡的余晖萦绕在月亮的周围,冷冷的光辉映着漆黑的竹林,让人倍感孤独。 依月端着新沏好的茶一进来就见一宁开着窗户吹着冷风,赶紧拿来一件外衣给一宁披上。“主子,现在已经入冬了,虽然京城是南方,但晚上的风也很凉,别吹久了。” 一宁点点头,见依月把床铺铺好了便道:“你去歇息吧,困了我就睡下了。” 依月出去后,一宁倚在窗沿上,想着北冥赫今晚可能有事不来了,自己又要难以入睡了,便拿起香囊继续绣了起来。 不多时,竹林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白衣翻飞着,远远的看着敞开的窗户那窈窕的身影,是那么的娴静。风轻轻的撩起她的秀发轻抚着她的脸庞,认真的她丝毫没有感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神一凛,是在绣香囊吗?是要在新婚夜送给他的吧! 一宁没有抬头,那人一来她就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进来,一宁也没有动作,也阻止了暗处的于文书七人。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个白衣的身影忽然一闪,来到一宁的窗前站定。 一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慌,又低下头继续的绣着,“南离国的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司空昕负手站在窗外,看着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一宁,眼神一沉道:“很好奇霍小姐,就来看看。” 一宁头都没抬道:“不知小女子有什么地方让堂堂的南离国的太子好奇到要夜晚来访?” 司空昕低头看了眼一宁手中的香囊,图案虽然只绣了一半,但已经能看出那上面绣的是墨莲,和北冥赫衣摆处的墨莲一模一样,只是北冥赫的衣摆处的墨莲是一朵,而香囊上的是两朵而已。 司空昕眼神挪到一宁的面部,虽然是侧脸,但在夜明珠发出的光映照下,是那么的柔和。挺翘的琼鼻下,樱唇嫣红如脂。司空昕不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一宁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香囊冷下脸看向司空昕。 司空昕一怔,立即垂下眼脸,收拾一下异动的心情,片刻又看向一宁,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勾魂的笑容道:“霍小姐那里都很吸引人,这样的一个妙人一个小小的王妃岂不是太委屈了。” 一宁眼神一寒,冷声道:“冷暖自知,小女子委不委屈自己当是知道的,还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 司空昕原本浅笑的面容闻言一僵,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压下心中的不爽又道:“怎么说皇后的位置也要比一个小小的王妃要高贵的多吧?” 一宁听了司空昕的话本就冷着的脸又冰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全部的嫁妆 司空昕见一宁没有说话,以为她在犹豫,心里却突然不舒服了,本以为她是和那些庸姿俗粉不一样的女子,难道也是表象,内心里也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 此时的司空昕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了,心里希望她答应,这样自己就可以拥有她,但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就等同于那些庸姿俗粉了。另一个想法,却又不希望她答应,这样至少证明她的确是一个内心和外表一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他没有看走眼。 司空昕心里矛盾着,嘴上却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霍小姐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吧?对于女子来说,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的。”话落紧盯着一宁不放,等着一宁的答案。 一宁心里怒极了,把香囊收拾起来放好,从软榻上起来拢拢披在肩上的衣服对司空昕道:“昕太子,知道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司空昕闻言眉头一皱对一宁的不答反问有些不解,但还是答道:“美貌、地位、财富。” 一宁一笑道:“昕太子果然不了解女人。” 司空昕眼神晦暗不明,“那霍小姐有何见解?” “女子最想要的就是爱人独一无二的爱,为此她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乃至于太子殿下所说的美貌、财富、地位。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爱慕虚荣的女子,就像有些男子也会为了财富和地位而抛妻弃子一样。”一宁越过司空昕望向窗外。 司空昕一怔,原来她想要独霸自己,但还是有点佩服她的胆大。便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逍遥王虽然答应了你,但他也绝不可能做得到。”司空昕想到自己的谋算自大的说道。 “我想,昕太子是误会了,这和逍遥王做不做得到没有关系,就算昕太子为我空置后宫,我也不会答应你,因为我不爱你。”一宁觉得没有必要在和司空昕纠缠下去,便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空昕闻言一愣,才注意到一宁刚刚用的是“爱人”两个字,心中陡然一松,随即又浮上一抹失意。 “你是说你爱北冥赫?你怎么确定北冥赫娶你不是为了你侯府的兵权呢?”司空昕有些羡慕北冥赫了,不甘的问道。 提到北冥赫一宁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我看人是用心去看的,一个人再会伪装,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如此时的昕太子,虽然你极力的在隐藏你的不耐,但你的眼睛却告诉了我一切。那里面有权欲、狠辣、不甘、疑心还有孤独,唯一不存在的就是真情。” 司空昕身子一颤,心中陡然一惊,从母妃死去的那一刻起,虽然父皇很宠爱他,但是他知道父皇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父亲,所以他就封闭了自己的心,因为他知道只有狠辣无情,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眼前这个看上去娇小,只有十四岁的女子居然看的透他真实的内心。这样的一个女子的确很可怕,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只有除掉了。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一宁嫣然一笑,身上煞气和杀气片刻间倾泻而出:“收起你的杀意,你还奈何不了我。” 司空昕感觉到一宁身上的杀气大惊,同时也感觉到了周围有几道强烈的气息逼近了他。 司空昕一拂衣袍,阴冷的面容上此时又布上了一层文雅的笑意,话语中颇有深意的道:“霍小姐果然不同凡响,我很期待逍遥王会不会真如你所愿,但愿逍遥王不会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说罢一纵身消失在黑暗中。 一宁转过头对着竹林的另一处幽幽的道:“钟离锦,这戏看得怎样啊?” “呵呵,嫂子戏都演完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竹林里传来钟离锦浅笑声。笑声还未落,竹林里一阵微风拂过,钟离锦的气息消失无踪了。 一宁瞥了眼竹林,轻轻的关上窗户,把夜明珠拿起放在床头的锦盒里。 钟离锦离开了一宁的院子,一路飞奔的来到了如意楼的后院,如入无人之境般,很快就出现在北冥赫二楼的书房中。 门外的萧隐和清逸见是钟离锦,也没有阻止。 钟离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才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很显然对钟离锦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淡定的撇了眼钟离锦。北冥赫一挥手,屋内的其他人就消失了身影。 “师兄,我今晚可看了一出好戏呢!”钟离锦看着北冥赫得意洋洋的说道。 “宁儿的戏你也敢看,看来是跑得挺快。”北冥赫打量了一下完好无损的钟离锦说道。 钟离锦一怔道:“你知道了?” 北冥赫白了眼钟离锦,很有看白痴的意味道:“一宁什么事我不知道?” 钟离锦疑惑的问道:“那师兄你还在这里稳稳的坐着?人家可是拿皇后的位置来诱惑嫂子呢!” 北冥赫听到钟离锦口中的嫂子,心中顿时好了几分。刚刚暗卫来汇报的时候,他可是恨不能立刻就把司空昕给五马分尸了。 “要是能被诱惑了,也就不是宁儿了。”北冥赫想到一宁的话,嘴角噙着笑意幽幽的说道。 钟离锦嘴角一抽,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又道:“师兄,你还是小心点吧,听司空昕话的意思,可是对你没安好心啊!三国可是都带着最美的公主来的,特别是南离国的第一美人司空静雯可是对你情有独钟的啊!据说她发誓非你不嫁啊!你可要有所准备,否则嫂子要是吃醋了,可有你受的了。” 这个司空静雯据说不但是第一美人,还是南离国的第一才女。 北冥赫无所谓的道:“宁儿已经准备好砍桃花了,你就不必担心了。”想到一宁当时说砍桃花时的表情,北冥赫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钟离锦一愣,随即都一脸期待的样子,都在心里歪歪一宁砍桃花的样子。 钟离锦正沉浸在想象中,突然被北冥赫的一句话惊醒了。 “你还是看好你妹妹吧,别让宁儿一不小心给砍了。”北冥赫当然知道钟离锦心中想什么呢,提醒道。 钟离锦叹了口气道:“本来我还指望月儿能把你拿下,这样我还可以听你叫一声大舅哥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北冥赫瞥了他一眼道:“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都的叫我师兄了。” 钟离锦郁闷的看着得意的北冥赫,当初拜师时怎么就比他晚到半个时辰呢,结果他就是师兄了,明明自己比他还大上一个月呢! 北冥赫看着纠结的钟离锦无语了,这点事至于纠结这么多年吗?当师弟有什么不好,自己多照顾他这个师弟啊! “好了,快办正事吧!”北冥赫一句话打断了钟离锦的遐想。 钟离锦闻言正色的坐好了,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北冥宇把救灾的事交给我了,你们也知道他的用意,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北襄国也受了灾,锦不妨也试试这个办法。” 两个脑袋凑在了一起,商量了一晚上,天快亮了,钟离锦才离开,离开时脸上是舒心的笑容。 第二日,柳紫烟正拉着一宁看她的嫁妆,还缺什么少什么不。霍慕凡喜气洋洋的从外面进来了。见到了一宁哈哈一笑道:“宁儿,你是没看见今天皇上那黑着的脸啊!” 一宁一笑,她知道北冥赫今天在朝上一定是一举成功了。 还没等一宁和柳紫烟问话,霍慕凡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 “当时逍遥王一提出募捐时,满朝的文武有一大半都反对,谁也不想掏自己的腰包,可又不好明说。只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在逍遥王捐出了自己三年的俸禄时,他们还在想逍遥王是想博得个好名声。可是在先后有十多位品级很低的官员捐出自己一年的俸禄时,他们都傻眼了,看看那些官位不及自己的人都捐了,便不好意思再反对了,只好忍痛都捐了,最少的捐出了自己的一年的俸禄,有很多机要大臣都捐出了自己两年的俸禄。你们没看到皇上气的眼都绿了,但还要笑呵呵的夸赞逍遥王足智多谋,那个憋屈啊!”霍慕凡从来没有一起说过这么多的话,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有多好。 一宁眼珠一转道:“大伯,今日早朝共捐了多少银两?” “整整三十万两白银。”霍慕凡伸出手比划笑道。 国库空虚,这些大臣的腰包到是都很丰厚啊!一宁眼珠一转道:“大伯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这些居家的女子是不是也要支持一下。” 柳紫烟瞬间明白了一宁的意思。笑道:“我现在就去发请帖,邀请各府女眷来侯府一聚。” 一宁拉住柳紫烟道:“大伯母,想法有就可以了,实施起来就不必亲力亲为了,而且这样的领头人还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夫人比较合适。”话落一宁趴在柳紫烟的耳朵上耳语了一番。 柳紫烟一愣,忽地一笑道:“你这个鬼精灵,好,伯母知道怎么做了。” 先前在朝廷上霍慕凡首先捐了俸禄支持了北冥赫,已经让北冥宇不快了,如果侯府在出面募捐,肯定会让北冥宇狗急了跳墙,打破表面的和谐,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霍慕凡自是明白一宁的顾虑,赞赏的对一宁点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整个京城就传开了,丞相夫人明日要在如意楼举行慈善募捐,为天朝受灾的百姓尽一份心意,希望有善心的各府家眷来如意楼为国尽一份力,为受灾的百姓尽一份心。 各府的女眷见丞相夫人都准备出面募捐了,谁也不甘落后的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或者首饰前往如意楼募捐,谁也不想拖自己丈夫的后腿。 第二日,让一宁意外的是,寒王府的安平郡主也出面在如意楼募捐。各府的小姐也都前往捧场,虽然损失一点银子,但能博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安平郡主更是捐出了一万两银子,另外还加上自己的一些首饰。让各府的小姐又都不得不拿下自己头上戴的首饰捐了。一时间,京城就把安平郡主募捐的事迹传遍了,都传安平郡主不但人长的美,还有才华,心更是善良。 这个安平郡主的举动不禁让一宁另眼相看了,还真有些头脑,看来她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只是一宁给柳紫烟出的主意和她正好碰上了而已。这样更好,有了对比,想必捐出来的银子会更多。 一宁嘴角噙着笑意,懒懒的躺在藤椅上,在外面晒着太阳。 此时的丞相府,丞相严松正一脸黑色的厉声呵斥他的夫人自作主张。皇上明明是想让逍遥王难堪的,这个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净添乱。本来太子的事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把太子从天牢了救出来,现在倒好,一个募捐也能波及到他。 丞相夫人很冤枉的啜泣着,小声的辩解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擅自做主的去如意楼募捐,也不知道是谁陷害她。 丞相听了他夫人的话后一愣,随即明白了,叹了口气道:“好计谋。”然后无奈的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道:“还不赶快去如意楼主持募捐,这是一万两银票,你自己在贴补一些首饰应该可以撑场面了。”皇上哪里只好自己去解释一下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管家就跑进来道:“相爷,寒王府的安平郡主今日也在如意楼募捐,她自己就捐了一万两银子,还捐不少的首饰。” 严松一听,气的面色铁青。又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他夫人,没有好声的道:“还不快去,再不去,说不定又有人捐的更多了。” 丞相夫人握着银票,虽然很肉疼,但还是赶紧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她还要准备些首饰。管家也紧跟在后面出去备车了。 一连几日京城都是这种氛围,街上的人遇见了话题也都是募捐的事。那个官员捐了多少银子,谁家的的夫人小姐捐的多,三皇子妃和太子妃今日也来捐银子了,那个府里捐的多等等。 北冥赫又借此声势开始了在商户间的募捐。有京城最有名的如意楼和肖氏的带头,商贾的募捐也很顺利。 明明想难为北冥赫,借机会好除掉他,可几日间,事情就来了个大转折,北冥宇气愤的坐在龙案前。 “父皇,何必生气,虽然没有打击北冥赫,这不是也解决了我们的一大难事吗!也让我们知道了,北冥赫是绝对留不得的。”司空昕出现在御书房内。 北冥宇看见司空昕怒气顿时减去了一半,和蔼可亲的道:“贤儿,来了。” “父皇,看来我们要抓紧了,这个北冥赫可是不好对付。”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说道。 “嗯,借这次朕的大寿,一定要除去他。”北冥宇狠狠的道。 “父皇,司空静雯可是南离国第一美人,还有第一才女之称,想必应该失不了手。”北冥子贤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好,听说北襄国的月公主也对北冥赫一往情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北冥宇阴阴的道。 “放心吧,我就不相信,在这么多的美女面前,北冥赫还能无动于衷,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动心,霍一宁都不会容忍的,只要他和侯府决裂,我们就好办的多了。”北冥子贤眼中发着亮光,到时候我看你霍一宁还怎么嚣张。 一提到霍一宁北冥宇的脸就寒了下来:“想不到,我们居然都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骗了这么多年,这个霍一宁还真是让人不可小看了啊!这样的一个女子,只可惜是侯府的人了,要不和贤儿还真是般配。” 说到这里北冥宇眼睛一亮道:“贤儿,父皇给你留了个最好的女子呢!” 北冥子贤看向北冥宇用眼神疑惑的询问,这天朝还有他不知道的出色的女子,比霍一宁还要优秀。 看着北冥子贤疑惑的眼神北冥宇一笑道:“到寿宴的时候贤儿就知道了,倒时只要你点头,朕就给你们赐婚。” 北冥子贤收回眼光点点头道:“如果真如父皇所说的这么好,我会考虑的。”心里却不信,还有那个女子能比得过霍一宁呢! “父皇,我今天来是想说一下收回侯府兵权的事。”北冥子贤一脸正色的说道。 “贤儿放心,兵符已经到手,就算侯府不放手,也没有可以调动兵力的兵符。更何况这次寿宴过后,侯府能不能存在还不一定呢!就算能避过此次,侯府丢失了兵符,也是大罪,不死也会大伤了元气。”北冥宇信心十足的说道。 “还是要小心点的好。”北冥子贤想到三皇子针对他的一系列动作道。 北冥宇揉揉眉心道:“贤儿,选个时机回来吧!” “看看情况,如果一切顺利,就在父皇的寿宴上吧!”北冥子贤想到一宁要是知道自己是天朝的二皇子,将来的皇上时,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会不会后悔拒绝了自己呢? 他根本没想到,其实一宁早就知道他的真是身份。 募捐已经进行了好几天了,现在去募捐的人应该少了。她是侯府的小姐,逍遥王的王妃,自然是不能给侯府和北冥赫抹黑的。 依心指挥着侯府的仆从正往后面的马车上坐上马车,一宁来到如意楼。下了车,很多人早已认出马车是侯府的,都议论着,这一定是侯府的小姐逍遥王妃来捐银子了。能捐多少呢?逍遥王可是捐出了自己三年的俸禄呢! 一宁缓步踏进如意楼,每走一步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众人探寻的目光。 这几日,安平郡主寒弱水一直在如意楼整理着募捐事宜。看到款款而来的一宁,眼神一暗,轻移莲步上前道:“是霍小姐来了,我说这几日怎么没见到霍小姐,想着你今日也会来了。” 一宁眉头轻轻的一蹙,寒弱水看是亲呢的话,实际上的意思是在告诉众人一宁本不想捐,可又迫于压力,所以才来吧! 一宁不动声色的道:“想着前几日募捐的人一定很多,安平郡主一定很忙,就等差不多的时候来了,这样也不会给安平郡主添麻烦,这数银子也是个很累的活呢。” 本来一经寒弱水提醒,大家都在切切的私语,霍府的小姐可真是抠门,那里有安平郡主善良,还有大家风范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都想着是这么个理,可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数银子也是一个很累的活,她要捐多少啊? 寒弱水手一紧笑道:“不知霍小姐要捐多少银子啊?我带了四人丫环呢!” 一宁瞥了眼寒弱水身后那身穿黄、绿、紫、粉四色的丫环一眼,绝美的容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皓齿道:“我还没有数过,听说很多的地方灾民连饭都吃不上了,已经有饿死的人了,所以心里很难过,就想着要多捐点。想来想去就把自己的嫁妆都捐了吧。” 听到一宁说把自己的嫁妆都捐了,众人都一愣,有开始议论起来了,这侯府的小姐可真大方,这才是真的善良呢! 一宁继续道:“可是嫁妆里有很多都是物件,所以这几日就命人分批的换回了银子,这样方便运往受灾的地方。可是这样一来银子就有些凌乱了,还没来得及清点数目,大约有十万两,想着反正来到这里也要清点就直接拿来了,还要劳烦安平郡主费心清点一下了。” 大家一听到银子的数目都愣住了,十万两银子啊,就这么的捐出去了。都不禁愣眼的看着一宁。要知道这还是一宁算来算去,怕捐的再多,即便有爹娘做引子也会引人非议的。 一宁举止大方的对着寒弱水一施礼,好像是真的很麻烦一样。 寒弱水心中有怒气,她敢保证霍一宁一定是故意的。可自己也没有得罪她,她为何如此呢?难道是想哗众取宠!心里想归想,但还要笑着说:“那里费心了,霍小姐就不要客气了。” 一宁一笑道:“安平郡主果然是个体贴的人,依心,快把银子抬进来。” 一宁话一落。依心和依月就指挥着十个小厮,两人一个的抬进来五个大箱子。放到了寒弱水的面前,并且一一打开。里面全是散碎的银子。 寒弱水嘴角一抽,五个箱子都是散碎的银子,要数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些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嫁妆,还有爷爷,大伯给的嫁妆,我全部换成了银子,安平郡主要让人仔细的数好啊!”一宁看了眼五个箱子对寒弱水道。 寒弱水回过神来温和端庄的对一宁道:“那是当然,所有的银子都是我亲自计数的。” 一宁暗笑道:早知道如此,才会有今天的这五箱子的散碎的银子,让你觊觎赫,现在先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是已经一连五天都在来这里数银子吗!很累了吧,今天让你数个够,以后见到银子就会吐。 暖香、暖玉想到主子让她们去准备五箱子的散碎银子时,还不解,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教训人来了。 寒弱水再不愿意,也只好认命身后的四个丫环赶紧数银子。看到她们两人一个箱子也要数很久,就对一宁道:“不知霍小姐可否让你的丫环帮帮忙?” 一宁为难的说道:“我也想,可是这样难免会让人怀疑,万一数目对不上,到时一定会怀疑是我的侍女做了手脚。所以还是麻烦安平郡主的丫环数吧。” 寒弱水从来没有这么的生过气,可偏偏一宁说的也在理,没办法认命的让自己的丫环去数了。 依心上前道:“主子,你的身体刚好,不易劳累,还是让暖香和暖玉陪主子先上楼去歇息,我和依月在这里看着就好。” 一宁看看那五个大箱子道:“好吧。” 转过身对张山道:“张掌柜,如意哥哥在吗?” 张山赶紧上前道:“公子刚刚回来,小姐跟我来吧。” 一宁一脸高兴的道:“快点吧,我的嫁妆可都被我捐出去了,如意哥哥可要多给我准备些嫁妆啊!” 张山嘴角一抽,还要准备嫁妆,只要姑奶奶你一句话,主子会把所有银子都给你的,但这想法也只是敢想想,说是不敢的。 “小姐,放心吧,公子早就给小姐准备好了嫁妆。”张山边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一宁跟寒弱水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找如意了。 寒弱水看着上楼去了的一宁,脸一下子就黑了。暗自的吩咐暗处的暗影回王府去叫几个麻利的丫环来。 一宁来到三楼如意的房间,一推开门,就见北冥赫和紫夜、钟离锦三人在房间内喝着茶。 见一宁进来了,北冥赫嘴角含着笑意对一宁招招手。一宁很自然的走到北冥赫的旁边坐下了。 紫夜和钟离锦都用崇拜的的眼神看着一宁。紫夜赶紧倒了杯茶放到一宁的跟前。 一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白了眼眼冒星星的二人道:“我只是先试试刀,不快的话好赶紧磨磨,省的砍桃花时误事。” 钟离锦听了一宁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暗道:回去要看好月儿,这要是碰上一宁,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张山正好端着点心进来,听见一宁的话,不禁为楼下的安平郡主默哀。惹谁不好,惹这个小姑奶奶。 张山放下点心,赶紧的退出去了,他还要到楼下盯着去呢。 转眼间就已经午时了,寒弱水已经清点了一个时辰了,看着还有三个满满的箱子,寒弱水都要晕了。可是这么多人都看着的呢,她又不能歇着去,只能硬挺着。 一宁不时的看看下面,看着寒弱水依旧维持着高雅的姿态。回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心情大好的坐下大吃起来。还不忘让依心和依月赶紧吃饭,好换暖香和暖玉上来吃饭。虽然她们两个不用干活,但是一直坐在那儿,也很累的。 依心和依月吃过饭下去把暖香和暖玉换上来了。暖香和暖玉一进来就对着一宁说个不停,看那寒弱水明明气的不行了,还装着很端庄的样子,她们就想笑。 北冥赫看着兴奋的暖香和暖玉,又看看听得津津有味的一宁,好笑的摇摇头。 吃过午饭,一宁进了里间休息去了。北冥赫则去办事去了。紫夜和钟离锦也离开了。等北冥赫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看寒弱水也马上就要点好了,进了里间,看着还在酣睡的一宁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一宁的鼻子。一宁喘不过来气,一下子憋醒了。 看见北冥赫闷闷道:“干什么,人家还没睡醒呢。”翻了个身还要睡。 北冥赫无奈的抱起她道:“安平郡主马上就要完事了。”一宁才想起来,立即起来了。来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果然要完事了。 寒若水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暗自的叹了口气,这么多人都看着的呢,她又不能歇着去,只能硬挺着。 一宁不时的看看下面,看着寒弱水依旧维持着高雅的姿态。回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心情大好的坐下大吃起来。还不忘让暖香和暖玉赶紧吃饭,好换依心和依月上来吃饭。虽然她们两个不用干活,但是一直坐在那儿,也很累的。 暖香和暖玉吃过饭下去把依心和依月换上来了。依心和依月一进来就对着一宁说个不停,看那寒弱水明明气的不行了,还装着很端庄的样子,她们就想笑。 北冥赫看着兴奋的依心和依月,又看看听得津津有味的一宁,好笑的摇摇头。 吃过午饭,一宁进了里间休息去了。北冥赫则去办事去了。紫夜和钟离锦也离开了。等北冥赫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看寒弱水也马上就要点好了,就进了里间,看着还在酣睡的一宁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一宁的鼻子。 一宁喘不过来气,一下子憋醒了。看见北冥赫闷闷道:“干什么,人家还没睡醒呢。”翻了个身还要睡。 北冥赫无奈的抱起她道:“银子马上就要数完了。” 一宁才想起来,立即睁开了眼睛,起身来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果然要完事了。 北冥赫帮着一宁收拾好有些乱的发髻和衣衫,寒弱水也已经点好了银子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 寒弱水现在是非常的、非常的确定霍一宁是故意的。只是她纳闷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暖香上来禀告银子已经清点完了。 一宁神清气爽的下了楼,还不忘谢谢面色很疲倦的寒弱水,然后上了马车回侯府去了。 寒弱水累的浑身跟要散了似的,那四个丫环更是,一直弯腰数银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小脸都白了。好在后来又调来了四个丫环,否则她们四人要数到半夜去。寒弱水带着八个丫环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走。想想那些银子都想吐,从来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们会这么的反感银子。 一宁心情愉悦的回到了护国侯府,先去了霍青天的院子,又去给霍慕凡和柳紫烟请了安,才回到香竹苑。 回到香竹苑一宁小息了一会,依心就端上了晚膳,一宁正要吃的时候,就见霍彦聪进来了。对于现在行踪不定的霍彦聪,一宁一点也不好奇,她知道一定是北冥赫安排的。 一宁笑道:“哥哥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有。”霍彦聪看到桌上的饭菜,就坐了下来。 暖香赶紧又拿过来一双碗筷。兄妹二人安静的用过晚膳后,坐在一旁聊天。 “宁儿,后日就是寿宴了,有些事要解决了。”言外之意是那日会有行动。 一宁一笑道:“哥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霍彦聪精神一震,心里顿时明了了,因为事情终于要解决了,心情也大好,也没再多问,到是调笑道:“不过,宁儿的嫁衣恐怕要改改了。” 一宁明白要是事情都解决了,年后的婚礼规模肯定是不一样的了。柳眉一蹙,道:“春儿四人给我绣的嫁衣我还真的很喜欢呢!” 霍彦聪也跟着一皱眉道:“那可怎么办?” 一宁一摆手道:“先不想了,到时再说吧!” 霍彦聪想着这事还是跟北冥赫说一声吧,别到时候乱了。便又和一宁聊了一会儿,说了些寿宴的事就离开回去了。 霍彦聪走后,一宁靠在床上拿出香囊接着绣了起来。明亮的夜明珠照的床上通亮。在如意楼躺了一下午,虽然没睡实,但现在也没有困意了。 半夜子时,北冥赫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一皱眉慢慢的踱着步子向一宁走去。 一宁察觉到,赶紧藏起香囊道:“不许看。” 北冥赫看看一宁的样子一挑眉问道:“难不成不是给我绣的?”眼神却很明显的表示,你敢说不是试试。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说,这香囊只有在新婚夜才可以给新郎看。” 北冥赫脸色好了许多,一副知道了,我不看就是了的表情。 收好香囊,一宁往里挪了挪,北冥赫很自觉的脱下靴子和外面的锦袍上了床,把一宁搂进怀里道:“以后不要绣的这么晚,对眼睛不好。” 一宁心头一暖,点点头温顺的道:“知道了,今天是因为在如意楼躺了一下午,没有困意,才多绣了一会儿。” 北冥赫把一宁长发拢到一边,怕压着了疼,“我都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一宁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手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道:“我也是。” 北冥赫嘴角一勾,低头在一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如意明日就会起程去永固城,放心吧,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觉吧。”一挥手,床头柜上装夜明珠的盒子就合上了。屋子里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日一早,一宁醒来时北冥赫早已走了。明日就是北冥宇的寿宴了,一宁想着今日还是在府里清静一下吧! 吃过早饭就去给霍青天请安,结果就被霍青天拉着下起棋来。自从一宁回来陪霍青天下了一次棋后,霍青天是只要一宁来她的院子,一定拉着她下棋。 这不下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是和霍青天一起吃的。 霍青天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一双老眼泛着光的盯着一宁手中的筷子。 一宁看看手中的筷子,自己还没有吃饱呢!“爷爷,您孙女我可是实打实肉长的,您老总的让孙女我把饭吃饱吧!才好有力气陪您下棋啊!” 霍青天老脸一红,自己是有点急了,讪讪的道:“丫头,你吃,多吃点。爷爷这不是十年没有遇到对手了,手痒的很吗!” “赫的棋艺也很好,到时爷爷可以和赫对弈一盘,不过爷爷连孙女都下不过,想赢赫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一宁毫不客气的打击霍青天道。 霍青天本来听到前半句心里一乐,以前总是赢不过他爹,这回赢他儿子一次心情也能好一点。可是听到后半句,原本笑着的脸僵住了。半响才郁闷的道:“那小子的棋艺当真这么好?” 一宁肯定的点点头道:“您孙女我一次也没赢过他。” 霍青天一拍额头道:“以前和他爹下棋,我就没赢过,怎么这儿子的棋艺也这么的利害啊!” 一宁咯咯一笑,“还是我陪爷爷下吧!”亮闪闪的眸子看着霍青天意思是,还是您孙女我好吧! 霍青天一听郁闷一扫而光,立即命人把棋盘摆好,祖孙二人又下了起来。专注下棋的祖孙二人都没看天一晃就已经到了傍晚了。 一宁回到香竹苑,君离出现在屋内。 此时,皇后的寝宫中严嬷嬷看着憔悴的皇后,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皇上这是不给您和太子留活路了。” 严碧落眼中闪过一丝痛意,垂下了眼眸,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脸色也不怎么好的严松道:“哥哥,我们可输不起,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雨夜前夕 严松眼神一闪,没有言语。 严碧落眼露不悦的道:“哥哥,启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太子的亲舅舅会如何?” 严松面色一紧,心里明白,自己和皇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便道:“我只是在想,事情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好。” 严碧落眼露凶狠的道:“哥哥放心,我这么些年的隐忍,不会白费的。奶娘,你亲自去,叫张太医来一趟。” 严嬷嬷老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又一想到皇后娘娘的隐忍赫手段,暗暗的告诉自己事情一定会成功的,单说皇后娘娘能把那个秘密守了十年,就不能小看了她的心机。转身出了门。 严碧落看着严嬷嬷离去的身影,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严松望着门外也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张太医就来了。恭敬的给严碧落和严松行了礼,站在一边。 严碧落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张太医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想到三皇子昨日找到他说的话,心里顿时下了决心道:“回娘娘,准备好了。”话落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严嬷嬷。 严嬷嬷上前接过来,递给严碧落。 严碧落握住药瓶道:“你下去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张太医赶紧躬身道:“今天,微臣只是来给皇后娘娘把脉,娘娘只是担心太子思虑过重睡不着觉,微臣给娘娘留些安神丸。”说着又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一旁的严嬷嬷。 严碧落满意的一笑道:“很好,以后本宫不会亏待了你的,下去吧!” 张太医慢慢的退了出去。 严松看了眼严碧落手中的药瓶道:“有多少把握?” 严碧落勾唇嗜血的一笑道:“十分的把握,他身边最信任的侍茶宫女是我的人。” 严松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不一般,没想到居然能在那么谨慎的北冥宇身边安插人,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她。 自古以来富贵就是险中求,成败在此一举。成,严家名利双收,败,严家也许就会灰飞烟灭,从此不复存在。严松的手紧紧的握着。 “那就按约定好的,寿宴那日我派人去天牢救出太子,然后宫中汇合。”严松下定了决心道。 “好!”彦碧落眼神看向宫外,御书房的方向,心却痛的无以复加。心里道:别怨我,都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对启儿如此狠心,我也不会被逼如此! 终于到了北冥宇寿辰这一日,京城处处布满了红绸,由于是皇上四十寿诞,全国今年减免税负一半,这才是让百姓高兴的事,毕竟百姓是实打实的受利了。虽然减免一半是税负还是比原来的税负高,但百姓也知足了。其实皇上几岁关百姓什么事,甚至于谁来做皇上,对于百姓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平安度日就是好皇帝。 显然北冥宇做的并不好,从他登基以来,大部分的财力都用在扩张自己的野心上面了。暗中培植大批的势力,铲除先帝的得力大将,要不是霍青天有兵权在手,也早就被除去了吧。现在国力空虚,不但不思怎么改善国力,却去做寻宝这种毫无影子的事情。还加重了百姓的赋税,让百姓心有怨言。现在一遇到灾害,连救灾的银两都拿不出来,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怎么相信他能带给他们安乐的生活。 这几日,北冥赫募捐上来的银两,一部分被他快速的分发了下去。一部分派了几个耿直忠心的大臣去各国购置粮食,然后先给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城镇送去,特别是边远的城镇。连日来,逍遥王的名声与日俱争、深得民心。百姓都疯传逍遥王是怎样募捐救灾的,就连逍遥王妃都把自己的嫁妆全部都捐了出来。 北冥宇这几日听着各地的来报,心情不是一般的差,本想难为逍遥王的,没想到逍遥王来了这么一手,贤良的美名传遍了天朝各地。本来他看逍遥王募捐上来这么多的银两,想要挪用出一部分的,可是北冥赫压根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银子分发了下去。北冥宇正在气愤当中,所以一连几日北冥赫觐见,他都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 想着今日的寿宴上一定要把贤儿回归的事办了,他一直觉得凭贤儿的聪明才智,只要有正大光明的身份,斗败北冥赫是没有问题的。谁也想不到当时对付虞贵妃和先帝、北冥赫的主意是年仅十二岁的北冥子贤想出来的。北冥宇能顺利的登基也都是北冥子贤的功劳。就连当初北冥子贤假死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既可以保身,又可以去放心的去寻找宝藏。 只是,南离国的原本太子司空昕为什么来了天朝就毒发身亡了,只怕也不是什么巧合吧! 一宁放下手中的情报,这两天她把君离查出来的当年的事好好的理顺了一下,越想越怀疑。南离国的太子司空昕当时也是个聪明异常的孩子,但是却从小得了心疾,人生当中第一次出远门,却没想到把魂魄永远的留在了这天朝的皇宫里。据说司空昕和北冥子贤可是很投机,来天朝的半个月的时间一直都和北冥子贤形影不离。 一宁抿唇一笑,心里想道:这南离国的国君是否怀疑当年的事呢? 没想到北冥子贤十二岁时,心思就如此的歹毒,果不其然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遗传基因还是真的很可怕的! 一宁看着桌上的一摞纸,心里想着北冥赫知不知道呢?对着外面道:“修然,送去给逍遥王。” 暗处的修然立即出现在屋内,拿起桌上的那一摞纸消失了身影。 “梦蝶、映雪你们闲着也无事,就去皇宫逛逛,关心一下皇后娘娘,让她要做的事情顺利点。” 暗处的梦蝶和映雪嘴角一抽,主子还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不过她们还是很乐意去的,映雪看看梦蝶传音道:“去皇宫过过当宫女的瘾也不错。” 皇后一大早的就起身张罗着寿宴的各项事宜,样样都亲自过目,生怕哪里出了错。准备好一切后,他看向御书房的方向。 眼中各种情绪交杂着,如同她的心情一样。想了想,又看了眼御书房的方向,猛然回过头,眼中只剩下了坚定。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他只会为了那个女人心软,现在能入的了他眼的儿子也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当真是好手段,如果不是当年她见皇上痛失爱子,想悄悄的去安慰他,也不会看到事实。那个北冥子贤完好无损根本没死,只是换了个身份,只是以南离国太子的身份和南离国国君回了南离国而已。北冥宇你还真是费尽心机呢!如果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儿子永远也无法言明身份,你会怎么样呢?我很期待! 严碧落整理好心情,高贵端庄的走进自己的寝宫。 严嬷嬷瞥了眼身后的宫女道:“杏儿、柳儿你们去侍候皇后娘娘,小心侍候着,今日不比往日,如有什么事立即告知我。” “是”杏儿和柳儿恭敬的垂首应道。然后乖巧的跟在皇后的身后进了寝宫。只是低垂着的头掩饰了眼中的精芒。 进入寝宫后,严嬷嬷上前道:“皇后娘娘,事情已经办好了。” 严碧落垂下的睫毛一颤道:“我知道了!” 北冥赫没有那么早的进宫,而是在看了一宁让修然送来的一摞纸后,来到了护国侯府。 北冥赫一进香竹苑,就看见一宁迎着太阳坐在摇椅上,轻轻的摇着。虽然已进入冬季,但天朝的京城地处最南边,冬天虽然也会降温,但是午时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此时屋外比屋内还要暖和。 一宁一双美目含着秋水般,看着不远处的香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头青丝随风飞舞着。纤细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饱满的葡萄撑起小嘴,葡萄汁溢出唇畔,小小的香舌伸出一勾,又轻轻的一舔,溢出的葡萄汁就都乖乖的回到了嘴里。 北冥赫看着那诱人的红唇,咽了口唾液,随即好笑的摇摇头,怎么一看到这个小狐狸就失控呢!北冥赫迈步向一宁走去。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宁笑着转过头。入目的就是一身雪白的锦袍,和带着宠溺笑容的倾国倾城的俊颜,那一半乌黑的发被翠绿的玉冠高高的束起,另一半随意的披在肩上,随着他的步伐而飘舞着。 一宁不禁看痴了,这样一个俊美非凡、如玉的男子是她的呢,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一再放大。 北冥赫来到一宁的跟前,看着一宁痴迷的目光,心情顿时大好。轻轻的一挥手,一宁就被他抱在怀里了。北冥赫坐在摇椅上,怀抱着一宁,在她的唇上长吻了一下,看向远处的香竹道:“小狐狸非常喜欢香竹?” “嗯,喜欢它的气节,更喜欢它的香味,闻起来特别的舒服。”一宁又把目光投向竹林如实的答道。 北冥赫心里暗自的想着要在京城的府里,北郡的府里,以后的皇宫里都种上香竹,又一想北郡天气寒冷,香竹好像不能存活,那就先把京城的王府先种上,然后在把皇宫种上香竹。 一宁转过头看着北冥赫道:“赫,你怎么没有进宫啊?” “去那么早干什么?那里也没有我想看的人,还不如来陪陪我的小狐狸。”北冥赫在一宁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道。 一宁白了他一眼道:“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北冥赫低低一笑,如玉的俊颜看上去赏心悦目,戏谑道:“小狐狸不是都知道了吗?回来的这几日本王可是每天都去御书房觐见,可是人家除了把救灾的烂摊子撇给我之后就不见本王了,本王也没有办法啊!今天是人家的寿辰,本王还是晚点去,省的给人家添堵。” 一宁伸出手指在北冥赫挺直的鼻子上抚摸着,她最喜欢北冥赫笔直英挺的鼻子,很有男人味。 北冥赫淡笑着,任一宁的小手在他的鼻子上作乱。 一宁撇撇嘴,“你会那么好心?” “我这不是给人家一家人腾出时间团聚吗,以后这样的时候就没有了,我很期待晚上他的反应会如何?”北冥赫眸光暗沉的道。 一宁眼神一闪,这皇家的亲情还真脆弱的不堪一击。 二人还在聊着天,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紫夜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愣了片刻,须臾间便整理好心情,脸上带着一贯的邪魅的笑容,撩起红袍来到二人跟前坐下。 “整个京城都忙的不亦乐乎,你们到清闲的很。”紫夜坐下,端过盘子,捏着里面的葡萄吃了起来。 一宁瞥了眼紫夜道:“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忙,你大名鼎鼎的神医怎么这么的清闲啊?” 哎!紫夜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清闲了,都要累死了,要不是今天日子很重要,我还在春城累死累活呢!” 想到春城的疫病,一宁问道:“怎样了?” “一宁的那些办法还真有效,终于稳住了。”紫夜看了眼一宁又道:“端木馨玉的事你要怎么办?”紫夜刚回到王府端木馨玉夫妇赫端木炫就上门了。 一宁一皱眉,看了眼房间的方向。一回到京城,火儿就进入了睡眠,这都十日了,还没醒。一宁很担心火儿是不是生病了,可是一宁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毛病来,呼吸均匀,体温正常,也就只好任由着火儿睡了。 “不行。”一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早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所以我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了。”紫夜一脸早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 “我不会同意,我不会打下这个底,到时谁都来要火儿的一滴血,火儿还用不用活了。”一宁不悦的说到,想到当时姬少轩来要火儿的血时,一宁就严词拒绝了,目的就是不想打下这个底。 北冥赫适时的拍拍一宁的后背安抚着,“别生气,不值得,相信我,不会让人动火儿一根指头的。” 一宁冷下的笑脸立即多云转晴。 “咳咳,提醒一下你们,我来时看见端木太子和馨玉公主夫妇已经往护国侯府来了,应该很快就到了。”紫夜轻咳了两声。 北冥赫一皱眉道:“萧隐,去解决了。” 一宁阻拦道:“让他们来,先看看再说。反正一会儿都要去参加宫宴的,也呆不了多久。”一宁转头对守在不远处的清风道:“清风,去府门口守着,人来了就带来香竹苑。” 清风闻言向府门口走去。 北冥赫看看一宁道:“你想给馨玉公主一个机会?” 紫夜也知道馨玉公主和一宁在路上遇到的事,也不解的看着一宁。依他对一宁的了解,一宁不像是会滥发善心的人啊! 一宁是被端木馨玉和驸马秋楚生坚贞不渝的爱情所感动,连带的可怜一对有情人不能有自己的爱情结晶,所以想给端木馨玉一个机会,就看她会怎么做了。 紫夜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盘子道:“一宁有办法,不用火儿的血也可以清除馨玉公主身上的寒气?要知道赫用的那些药可是不好找的,我们也是找了好几年才找到的。” 一宁白了紫夜一眼道:“只是寒气入体时间长了点而已,跟赫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紫夜激动了,立即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做什么事惹一宁不高兴,否则给轰出去就看不到一宁是怎么清除那么顽固的寒气的。 不一会儿,就见清风引着端木炫和端木馨玉、秋楚生进来了。 端木炫来时已经让人打听过了,知道北冥赫也在,所以再看到紫夜时就不意外了。 “叨扰逍遥王和王妃了。”端木炫彬彬有礼。 “那里,炫太子、馨玉公主和驸马的光临让宁儿的小院蓬荜生辉了呢!”北冥赫虽然说着客气话,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端木炫自是知道北冥赫是什么样的人,不会计较这些,再说想计较也没有本钱不是,谁让人夫妻两个都这么的牛呢!转身又对紫夜道:“紫夜神医也在。” 紫夜也一脸冷然的点点头。神医的脾气整个天朝的人都了解,谁也惹不起,也不敢惹,谁能保证自己有一天不会求到神医紫夜的头上呢! 一宁看着北冥赫和紫夜两人很是无语:“炫太子,馨玉公主、驸马请坐。”一宁谦和礼让,不卑不亢。 依心、依月、暖香、暖玉上前给几人斟上茶后,退到一宁旁边站定。 因为紫夜在的缘故,端木炫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的目的,“想必紫夜神医已经跟逍遥王妃说过馨玉的病情,本太子今日携小妹来,一是小妹很想交王妃这个朋友,二是想向王妃求一滴血狐的血,不知王妃可否通融?” 紫夜挑眉看向一宁。 一宁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很抱歉,我不会给任何人火儿的血。” 端木馨玉闻言,眼神立即暗了下去。秋楚生立即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端木炫没想到一宁会拒绝,脸上有些不悦地道:“只是一滴血而已,又不是要血狐的命,王妃就通融一下,条件可随王妃开,只要本太子能做到,定不会推辞。” 一宁的脸色猛然转变道:“炫太子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借机提条件,而是真的不会给任何人火儿的血。” 端木炫脸上丰富的色彩已经可以用来画画了。手紧紧的一攥道:“王妃,不是本太子强人所难,只是医治馨玉的病的药只差血狐的一滴血就可以了,难道王妃忍心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刚看到希望又失望吗?” “哥哥,不要难为王妃了,王妃不是那样的人,我想王妃一定是有这样做的理由。”端木馨玉拦住端木炫的话道。 端木炫看了眼馨玉公主,见她对他摇摇头,无奈的垂下头,不在言语。 一宁黑亮的眸中闪过一抹安慰,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王妃,上次我说会在另选礼物送给王妃,这是我特意选的礼物,不知王妃可喜欢?”端木馨玉从身后的侍女的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上前来。 暖香看了眼一宁,然后上前接过礼盒,拿到一宁的跟前。 一宁对着端木馨玉淡淡的一笑,打开了锦盒,一宁一看,原来是一个刻着兰花的砚台,不禁又看了眼端木馨玉。轻轻的合上了锦盒笑道:“很喜欢,多谢馨玉公主了。” 端木馨玉见一宁喜欢,不禁高兴的笑了道:“不用谢,王妃喜欢就好。” 一宁看了眼端木馨玉夫妇,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含怨,而且还体谅她,知道她这么做事有原因的。 “血狐的体型较小,血很少,取一次,要养一年才能恢复,前不久赫也是为了救我才去隐雾山活捉了血狐,已经取过一次血了,而且现在和火儿朝夕相处,我舍不得它被人当做药物,而且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会让火儿过这样的日子。”一宁看着端木馨玉解释道。 端木馨玉一笑道:“我知道王妃一定是有原由的,既然是这样,王妃就当我们没有提起就好了。” 秋楚生一直笑看着端木馨玉,没有言语,但他的目光表达了他赞成端木馨玉的决定。总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 紫夜在一旁喝了半天的茶,看一宁也没有给端木馨玉治病的意思,很着急。 端木炫听了一宁的话,很吃惊,对一个宠物居然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原本他还怀疑一宁是记恨上次相遇没有让她给馨玉看病,所以才拒绝的,可是看到一宁坦荡的眼神,他知道一宁说的是真的。 端木馨玉起身告辞道:“一会儿还要参加皇上的寿宴,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寿宴后再来和王妃一聚。” 一宁笑着对端木馨玉道:“我也给公主准备了礼物,不过要等到皇上的寿宴过后才能齐全。” 端木馨玉惊讶的道:“王妃不必客气的。” 一宁淡笑着看着端木馨玉道:“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端木馨玉看着自信的一宁,心里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夫君给他的爱是不一样的。也许这就是友情吧!她也回以一宁一个真心的笑容道:“好,我很期待王妃的礼物呢!” 一宁和北冥赫起身送三人出了府门后,又回到香竹苑。见紫夜已经又坐到院子里去了。 一宁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接近午时了。就吩咐依心让人去准备午饭。然后又来到摇椅前坐下。北冥赫则坐到紫夜的对面。 紫夜郁闷的道:“一宁,你不是要给端木馨玉治病吗?” “是啊!可我也没说现在治啊!”一宁很无辜的一摊手道。 紫夜很郁闷,自己还以为一宁今天就会给端木馨玉治病呢!不过想到今天会很忙也就了然了。 “紫夜应该很有钱吧?”一宁想到这些年神医的名望和高额的诊金,紫夜的金库应该不少啊!大大的凤眼闪着精光。 紫夜打了个激灵,心都跟着颤了颤,指着北冥赫道:“你家相公比我有钱。” “谁把堂堂的神医吓成这样啊?”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北冥赫头都没抬,紫夜看向来人道:“要是这话对你说的你试试看害不害怕?” 一宁看着来人道:“南离国的太子银子应该也很多吧?” 果不其然钟离锦刚坐下的身子也打了个哆嗦,看看两眼冒光的一宁对北冥赫道:“师兄,嫂子很缺银子?” “是天朝百姓缺银子。”北冥赫看着一宁那闪着两个大元宝的眼睛,不由的好笑。 结果很显然,钟离锦和紫夜都肉疼的乖乖拿出一沓银票。 钟离锦看着北冥赫那欠扁的笑容,很是后悔,自己的脚怎么那么的贱,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呢! 一宁看到北冥赫手中的银票,高兴的裂开小嘴,好不吝啬的一笑道:“你们都那么大方了,今日午饭就我请了吧!” 紫夜和钟离锦不禁一脸黑线,难不成今天他们要是不捐些银子出来,在她这儿是连饭都混不上的啊! 暖香来到一宁跟前道:“主子,午饭准备好了。” 一宁点点头一挥手道:“走吧,吃饭去!” 北冥赫起身走在一宁的身侧,紫夜和钟离锦对视一眼跟在他们的身后。 相对比钟离锦的郁闷,紫夜却心情好了很多,毕竟被敲诈的人不是他一个,居然还有人往上撞的。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钟离锦后,快步跟了上去。 看到紫夜的眼神,钟离锦是更加的郁闷,十分的确定今天来护国侯府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一定是嫂子还记恨那日他偷听的事来着。 来到饭厅,紫夜和钟离锦一看桌上的饭菜心里平衡了点,最起码饭菜还是很丰盛的。 一宁看着二人的表情抿嘴一笑,拉着北冥赫坐下。一宁知道捐出的那点银子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师兄,今天的寿宴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北冥宇已经派人暗自的和各国公主沟通了,月儿,我已经劝她放弃了。最难缠的就是南离国的长公主,第一美女司空静文了。不过南离国来的可不光她一位公主,同行的还有三公主司空静颜,也是南离国有名的才女,而且据我所知,她才是个人物。”钟离锦正色道。 紫夜接着道:“月胜国的小公主端木馨雅也来了。” 二人虽然是对北冥赫说话,但眼神都不自觉的看向一宁。见一宁不以为意的埋头和碗里北冥赫夹得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饭菜奋斗着。 北冥赫仿佛也一点也比在意,爱怜的盛了碗汤放在一宁跟前。 二人对视一眼,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人家夫妻二人淡定的样子,紫夜和钟离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放心吧,没事的,宁儿已经试过刀了,砍掉那些烂桃花应该没什么问题。”北冥赫淡笑着,戏谑的看了眼一宁。 一宁终于抬起头,不过是为了送给北冥赫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已。 紫夜和钟离锦摇摇头,看来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用过午饭,之后钟离锦就告辞了,身形一跃,消失在一宁院子里的竹林后方。 紫夜也说要回去换身衣袍,回逍遥王府去了,不过他可是堂而皇之的走的大门。 一宁看看北冥赫身上被她压得皱褶的衣袍,一皱眉道:“萧隐,回府去给你家主子取件新的衣袍来。” 萧隐应声离去,北冥赫只是淡笑的看着一宁。他很喜欢一宁为她操心的样子。 一宁拉着北冥赫回到内室道:“晚上要很费神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北冥赫点点头,任一宁拉着他向床前走去。二人和衣而卧,一宁还真的睡着了。等一宁醒来时,依心、依月早已经准备好一宁要换的衣服,萧隐取来的北冥赫的衣服也放在一起。 一宁和北冥赫梳洗了一下,北冥赫看着一宁换上的淡紫色的衣裙浅浅一笑道:“小狐狸穿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好看。” 一宁回以粲然一笑道:“那是了,本小姐可是天朝第一美人。” 北冥赫换下自己身上皱褶的锦袍,一宁过来帮他整理一下衣袍。北冥赫依旧是白色的锦袍,一宁拿起那个金色的腰带手一顿,这个腰带和自己身上的腰带是一样的,只是图案有些差别。一宁环上北冥赫的腰给他系好腰带。北冥赫顺从的伸起手臂配合着一宁的动作。 北冥赫拉着一宁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道:“我来给小狐狸梳头。” 一宁抿着唇,带着点点笑意点点头。 北冥赫轻柔的梳顺一宁的秀发,几下就挽起一个漂亮的宫廷少女的发髻。 依心上前打开首饰盒子,让一宁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 一宁看看北冥赫,北冥赫会意的看向首饰盒,挑了件金镶玉翡翠的发钗,插到一宁的发髻上道:“这只发钗比较适合你这身衣裙,也适合今天的宴会。” 一宁看了看,淡紫色的宫装,金色的腰带,再加上头上金镶玉翡翠的发钗,的确是很得体。既不张扬,又衬托出一宁高贵的气质。 北冥赫拿起画笔,在一宁的额头几笔就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色的曼陀罗花,旁边还配上了一片绿色的叶子。 一宁看着铜镜中自己额头上的那朵紫色曼陀罗花,眼中布满笑意,绝色的容颜煞是迷人。 北冥赫附身在一宁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温柔的道:“走吧,寿宴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一宁点下头道:“我们到了也就要开始了,少了我们,这寿宴岂不是白准备了。” 刚要起身,就见一只信鸽从窗户飞了进来,看见一宁咕咕的叫了两声,落在一宁的手上。 一宁安抚的摸摸信鸽的羽毛,解下它羽翼下的信笺放飞了信鸽,打开一开,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把纸条递给了北冥赫,冷然一笑道:“看来有人想当黄雀啊!” 北冥赫接过纸条一看,也一愣,显然他也是没想到。北冥赫手一用力,纸条化为灰烬。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冷酷。 “改变不了什么!”北冥赫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寒意森然。 一宁握握他的手,二人了然的一笑,携手出了护国侯府。萧隐早已准备好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向皇宫而去。 先前就和霍慕凡、柳紫烟说好了,所以霍慕凡夫妇二人先一步进宫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宫门口,一宁和北冥赫下了马车,见宫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是停了许多马车,人应该都进去了。紫夜一身红衣,慵懒的靠在宫门墙边。 一宁撇了撇嘴,心里暗道:还真是骚包! 紫夜看见他们二人下了马车,迎了上来道:“你们还真是沉得住气。” “你倒是快,怎么不进去啊?”一宁白了他一眼道。 “没有你们,我进去有什么意思啊!”紫夜无辜的说道。 “我记得,上次好像某人埋怨赫耽误他看美女了的!”一宁看看天,好像在自语一样。 紫夜顿时脸黑了,北冥赫一笑,拉着一宁先一步进了宫门。紫夜只好在后面跟上,却识趣的闭上了嘴。 三人来到玄德殿,远远的就见宫殿张灯结彩的,各式奢华、精致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宫殿。飞扬的彩绸好像在向各位述说着喜庆。 走进正殿,入眼的就是晃动的人影,正殿里面都是红色的绸缎,加上新的摆设,看上去很喜庆。粉衣的宫女不停的穿梭在其中忙碌着。 六皇子北冥子辰闷头坐在筵席中自己的位置上,感觉到门口又进来人了,抬头一看,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走过来道:“皇叔、一宁你们可真沉得住气,父皇马上就要来了。” 虽然笑着说的,但一宁和北冥赫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担心。 一宁笑着小声的对北冥子辰道:“怎么也要赶在皇上和皇后之前来,要不可就是大不敬了。” 众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北冥赫和一宁,今天的一宁不用再装傻子了,一身的气质显露无疑。众人虽然都有耳闻霍府小姐其实不傻,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一宁信心十足,风华潋滟的样子,都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淡定从容的走向他们的席位,一路上不自觉的散发着阵阵的冷气,让众人垂涎的眼光有所收敛。 走到右边第一个位置,北冥赫一手撩起衣袍坐下。牵着一宁的手却没有松开。一宁也随着他坐下。紫夜在北冥赫的左手边坐下。 他们的下首就是护国侯府的席位,一宁坐下后,对柳紫烟一笑,聊了几句。护国侯府的下首还有一个空位,在下面就各国来使的筵席。再往下就是大臣按官职大小排位了。 对面首位是太子的席位,往下依次是皇子的席位了。北冥子辰在对面远远的看着一宁,很是郁闷。 尽管一宁觉得自己很低调了,但是还是成为了宴会的焦点,惊艳的、探究的、羡慕的、嫉妒的各式各样的目光投在一宁的身上。特别是三皇子妃张晚熏那恨不能吃了一宁的狠辣眼神,让一宁很难不去注意她们。 不过让一宁有点兴趣的是,司空昕的身边坐着的美人,明明就是苗梦娇,只是不再是梅城的那副容貌,露出了真容而已。看来梦无双的确是和司空昕合作了。一宁到是好奇,梦无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果说不知道司空昕是什么样的人,一宁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选折和司空昕合作呢? 苗梦娇看得出一宁认出了她,挑衅的给了一宁一个你能耐我何的眼神。可一宁根本就没有理会她,淡然的喝着茶,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苗梦娇觉得自己狠狠地一脚却踢到了棉花上,很是憋屈。闷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却不小心呛着了,咳了几声。 司空昕感觉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瞥了苗梦娇一眼,心里鄙视的想:人家都没出手,你就输了一大节,果然这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一宁一路走来就把整个大殿里的人打量了一遍。司空昕旁边除了司空旭和苗梦娇以外,另外的两个女子应该就是公主司空静文、司空静颜了。一个美艳大方不可方物,一个温柔贤淑、一身的书卷气。不得不说这样的两个女子满足了男人的所有感官,只要是个男子就会被其中的一个吸引住目光。一宁看了眼大殿中那些盯着司空静文和司空静颜的那些痴迷的眼神,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南离国还是很看好这次和天朝的联姻了。 不过司空静文的眼神从一宁和北冥赫进来后,就停在了北冥赫的身上,那晶晶亮的眼神,让一宁很是不舒服。到是司空静颜稳妥的很,低垂着眼眸,安静的坐在那里。 一宁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感觉到一宁的目光,司空静颜抬起头看向一宁,对上一宁的目光后,淡淡的对一宁一笑。 一宁也回以淡淡的一笑,收回了目光。不过心里却对司空静颜多了一丝警惕!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挑衅和陷害 端木炫身边除了端木馨玉和她的驸马也多了个娇小可人的女子。一双玲珑剔透的杏眼中,都是好奇,看上去单纯可爱。一宁心中暗道:这就是月胜过国的小公主吧!在皇宫中会有这样单纯的人吗? 钟离月到是安分了许多,也许是钟离锦的劝说让她放弃了吧,不过一宁可不担心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而已,所以那一天一宁才没有对她出手。 让一宁不解的是,她寻遍了大殿的各处,却没有发现安平郡主寒弱水的影子,一宁可不认为她会不来参加宫宴。 正想着,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都起身恭迎圣驾。立时跪倒了一片。只有北冥赫和一宁,还有各国使臣只是起身弯了弯腰而已。 北冥宇只是轻撇了一眼北冥赫和一宁,就和严碧落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眼神凌厉的扫了眼下面的众人,低沉着声音道:“众位爱钦平身!” 众人都回身坐好。北冥宇又看向各国的来使道:“朕很高兴三国的太子、公主来天朝给朕贺寿!寿宴后,朕会让子启陪各位好好的逛逛京城。” 端木炫、司空昕、钟离锦三人起身谢过天朝皇帝。 毕竟南离国、胜月国、北襄国还都是天朝这个大国的附属小国,虽然早都有不臣之心,但还没有一个国家敢挑头打破现在的局面。 一宁的目光却落在了跟随皇后身边的女子身上。因为那个女子就是寒弱水。在皇上、皇后落座后,寒弱水也走到护国侯府下首的空位上坐下。 一宁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看来寒弱水和皇后的关系很近啊!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轻轻的用了下力,安慰的一笑。 一宁也回以他一笑,事情越多,寿宴就越乱,也才越好玩不是吗! 皇后严碧落的心情明显的不好,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是一宁看的出那笑容背后的阴郁。想到北冥子桑,一宁嘴角一勾。 北冥宇对赵策一点头,赵策立即一挥手,声乐声响起来,一群彩衣的舞女徐徐进入殿中,长袖一抛,随着乐声舞了起来。众人身后斟酒的侍女也纷纷上前给各位面前的酒杯斟满。立时整个大殿一片的祥和,恭贺声不断。北冥宇面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一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北冥宇笑,只有一个感觉假,真的很假!不过他有些发青的脸色还是透露出他的不适。一宁了然看来皇后是得逞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北冥宇看了眼下首的霍慕梵道:“护国候,不知小侯爷的病情如何了?” 霍慕凡面色好像有些开心的道:“皇上有所不知,半月前,犬子的病情已经恶化了,紫夜神医说只有让他的师傅雪老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北冥宇眼神一凝,垂眸掩饰了一下眸中的神色,然后看向北冥赫身旁的紫夜一脸关切的问道:“紫夜神医可真是如此?” 紫夜懒懒的道:“的确如此,我给师傅送信了,让小侯爷去雪山,看看师傅有没有办法。” 北冥赫接过话道:“皇兄不必挂念,臣弟已经派人护送小侯爷去雪山了。” 北冥宇一愣,不悦的道:“小侯爷已经离开京城了?” 北冥赫淡淡的道:“是的,前几日臣弟进宫就是想和皇兄说一下这件事,可是皇兄很忙,臣弟一直没有见到皇兄,可是小侯爷又等不得了,所以臣弟就先派人送小侯爷去了雪山,想必皇兄是不会怪罪的。” 北冥宇此时的心情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了。握紧因为气氛而有些颤抖的手,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雪山的雪老可是天下第一名医,想必小侯爷也一定会康复的。” 霍慕凡一躬身,“皇上吉言,几日前犬子已经传回信,他已经好了,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北冥宇本就发青的脸色,闻言才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这侯府明显的已经和北冥赫站在一起了,连小侯爷离京治病这么大的事都能瞒的不透风声,连他都不知道。是北冥赫太强了还是他太弱了。今天一定要解决了北冥赫和侯府。 北冥宇看了眼霍慕凡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前段时间朕赐给护国候的三位美人就是为了让霍家子嗣绵延,看来朕的希望就要实现了。” 霍慕凡看了眼身旁的柳紫烟,嘴角抽了抽,想到一宁的话和柳紫烟这些日子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嘴角抽的更狠了。 北冥宇看见霍慕凡的表情心里有些得意,这堵添的还不错。可是他还没高兴完呢,就听见柳紫烟很委屈的道:“皇上,那三个美人是皇上所赐,侯府很是重视,可是她们嫌弃侯爷老了,私下里和三个小厮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她们是皇上所赐,臣妇只好成全了她们。” 北冥宇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下不去,这是说他一国之君没有眼光,选的人居然是轻浮浪荡的人吗?他自然是不相信那三个美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明知道是侯府的动作,他也没证据不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也得咽下去。 “既然如此,改日朕一定选几位品德好的美人送给护国候。”北冥宇咬着牙说道。 柳紫烟施礼谢过道:“那就多谢皇上了。”心里却道:你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宴会的一个小插曲过去了,大家的心思也逐渐的回到了宴会的本身。谁也不会特意去看皇上明显不好的脸色。 皇后却是瞥了眼北冥宇,看到他越来月不好的脸色,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但是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那里并没有开心这两个字。 司空昕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炙热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盯着一宁。 北冥赫眸光一沉,伸手把一宁揽进怀里,低头对着一宁低语着,一宁冷清的小脸立即布上了一层红霞。 司空昕眼神一凛,垂下眼眸。 对面的司空静文看到北冥赫怀里的一宁,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妒意。 北冥宇观察着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看到司空静文的表情,嘴角一勾。 司空昕起身上前,他身后的人捧着一个红楠木的方形锦盒。 “陛下,这乃是南离国香炉铸造大师吉为大师的收山之作,祥龙香炉,今日作为寿礼进献给陛下,恭贺陛下万寿无疆。” 赵策上前接过锦盒,进献到北冥宇的跟前。 北冥宇一挥手,身旁的宫女上前打开锦盒,轻轻的捧出香炉。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吉为大师铸造的香炉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他一生也就铸造了十件香炉,每一件都是绝世珍品。众人一看,不禁失望了,那么普通的一个香炉,这真的是吉为大师的收山之作? 宁也看向香炉,香炉呈半球形,上有镂空的山形盖,圆盘形的底座,有兽足,中间有圆柱与炉体相接。一宁觉得从视觉上说,的确算是一个普通的香炉,但司空昕既然能拿出来,就一定有其特别之处,疑惑的看向北冥赫。 “吉为大师所铸造的香炉外表都很普通,有乾坤的是里面。”北冥赫解释道。 司空昕鄙视的撇了眼众人道:“陛下可以燃起香料,就会有奇迹发生。” 北冥宇让宫女拿来香料,宫女小心的把香料放进香炉点燃。 不一会儿,香料燃起的烟雾徐徐的升起,香气也弥漫在殿中。让众人惊奇的是,烟雾的形状是一条盘旋的龙形,盘绕在香炉的上方。 北冥宇是一脸的喜色。有眼色的人赶紧道:“陛下,这祥龙来到天朝,预示着我天朝是天命所归,必定繁荣昌盛。” 北冥宇闻言心情大好,整个大殿中都是一片赞扬声。 有了南离国的开场,各国的寿礼也都纷纷呈上,虽然也都是绝世珍品,但都没有压过南离国的祥龙香炉。 一宁看着不断的上前献寿礼的人,嘴角微抽。这还真是敛财的好办法啊! 一宁没有问柳如烟准备了什么贺礼,也没有问北冥赫准备了什么贺礼。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宁瞥了眼寒王府的席位,寒王妃自从寒王离世后,身体一直不好,从不出门。所以寒王府的席位上只有寒弱水一人,现在也只有寒王府没有献寿礼了。 寒弱水起身,她身后的丫环递给她一个细长的锦盒。寒弱水轻迈莲步,款款的来到殿中间,一躬身道:“小女弱水这几年在寺庙清修,想到皇上的对寒王府的隆恩无以为报,便亲手绣了这幅万寿图,祝我皇万寿无疆。” 北冥宇一愣,万寿图,那要绣多久啊! 皇后一笑道:“皇上,难得弱水有这样的心意,以前只见过百寿图还真没见过这万寿图,快打开,让大家也跟着开开眼。” 北冥宇哈哈一笑,道:“好,打开让众人都一饱眼福。” 宫人随即上前,接过万寿图,走到大殿的中央。 长长的绣品在大殿中徐徐的展开,一万个不同的寿字展现在眼前。每个寿字都是不同的写法,单是收集这寿字的写法也不容易吧!更何况还要绣出来呢! 众人都纷纷称赞安平郡主,不但有一手好绣工,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北冥宇心情大好,“难得安平郡主有此心,赏!”眼神瞟了司空昕一眼,见司空昕也在打量寒若水,不禁满意的一笑。 寒弱水恭谢了圣恩,带着皇上的赏赐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从始至终都很淡定,不喜不悲!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北冥赫。 一宁看到北冥宇的眼神,心中了然,原来这美人是给司空昕留着的啊!可是遗憾的是美人的心明显的不在他儿子的身上啊! 一宁对着绣品嘴角一勾,黛儿的绣工就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跟着黛儿学绣工的一宁,现在也能透过表面看内在了,这绣品分明就不是一个人绣出来的,从手法上看至少是六个人绣的。 一宁悄声的告诉了北冥赫,北冥赫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一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就算全是她绣的,也没什么,在我心里小狐狸给我绣的香囊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绣品。” 一宁闻言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戳破后的尴尬,反而高兴的很。 寒弱水看到北冥赫只是扫了眼她的绣品,没有丝毫的惊喜和赞赏,目光始终都在一宁的身上。心中的自信不禁轰然倒塌,难道自己这么的优秀他都看不到吗?难道霍一宁就真的让他那么的爱恋吗?不,不可以,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一直为你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心,拼了命的学这学那的,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配的上你吗?你一定会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你! 寒弱水心里千变万化,面上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来。仍旧端庄大方的坐在那里,小口的吃着东西。眼神却看向对面的司空静文,心里暗道:霍一宁,皇上今天可是给你安排了个劲敌呢!你就先把逍遥王身边的桃花扫清了吧!到时我就省了很多力气呢!这样一想,寒弱水心里舒服多了。 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儿,司空昕扫了眼一宁对北冥宇道:“今日借给天朝皇帝陛下祝寿之机,父皇想和天朝联姻,以结两国之谊,永固之好!” “哦,那可是一件好事,不知南离国联姻的人选是谁?中意的联姻人选又是谁呢?”北冥宇很是配合的接了话。 “是本太子的皇妹司空静文。”司空昕很是傲气的说道。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司空静文。司空静文好像害羞了似的,艳丽的脸颊有些微红,头也稍稍的垂了下去一点。 皇后严碧落看了眼北冥宇笑道:“皇上,这静文公主可是南离国的第一美人,看来南离国联姻可是很有诚心的,我们可不能委屈了静文公主。” 一宁心里鄙视了一下严碧落了,你想看戏,哪有那么容易!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北冥宇哈哈一笑道:“皇后所言极是,静文公主可有属意的人选,朕一定满足你。” 司空静文缓缓起身,含羞的看了眼北冥赫,然后对北冥宇施了礼道:“多谢皇帝陛下,静文早年就听闻逍遥王文武双全,如能相伴左右,静文此生就无憾了。”话落,眼神脉脉含情的又看了眼北冥赫,美艳的脸庞飞上了两朵红霞。 北冥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看看静文公主又看看北冥赫道:“逍遥王是天朝文武绝佳的王爷,静文公主美貌贤德,又如此有情有义,和逍遥王也是很般配,为了两国交好,想必逍遥王妃也不会介意的。那朕就下旨赐婚,不分大小同为逍遥王妃,逍遥王娥皇女英相伴,也是一段佳话啊!” “我不同意!”北冥宇话音刚落,一宁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好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北冥赫依旧笑看着一宁,没有丝毫的不悦。 紫夜一愣,就这样明张目胆的直接砍桃花。要是一宁知道紫夜心里所想一定会告诉他,桃花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北冥宇脸色一沉道:“霍小姐,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善妒可是大忌,逍遥王如此的出色,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子,更何况你们还没有成亲,还算不得是逍遥王妃。” 这语气变得还真快,这会子就霍小姐了,一宁嘴角一挑,如黄莺般好听的声音不急不慢的道:“皇上这话说的可是让本王妃的心很是堵得慌啊!当初大殿上是皇上亲自赐的婚,逍遥王当着众大臣的面发誓,今生只娶我一人为妻,皇上允诺我自己选择,我才答应的。再说霍一宁的名字已经写入皇家玉蝶了,名副其实的逍遥王妃,皇上不会忘记了吧。就算皇上忘记了也不要紧,还有这满朝的文武百官给皇上记着呢,再不济还有史官每日登记在录,皇上也可以调出当日的记录看看,这可是错不了的。” 一宁的一番话说得是句句在理,噎得北冥宇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色彩纷呈。 一宁的话让司空静文很难堪,她语气不善的说道:“霍小姐可真是好教养啊!”眼神狠戾的看向一宁, “本王妃的教养还真是不敢跟静文公主比,再怎么着,霍家也没有教本王妃跑到别的国家,理直气壮的去抢别人的夫君。”一宁瞥了眼司空静文一眼淡定的回了她一句。 司空静文大怒道:“你一个傻子,算什么,怎么配得上逍遥王这样的人。” “很抱歉,逍遥王喜欢,我也没办法,再怎么说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逍遥王妃,静文公主羡慕嫉妒恨都没有用。”一宁轻言淡语着,身子懒懒的靠在北冥赫怀里。 北冥赫任一宁靠着,手臂轻揽着一宁的腰,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一宁。 司空静文看着恩爱无比的二人,目光落在北冥赫的身上,不相信逍遥王会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可让她失望的是北冥赫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一直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不禁很是羞愧,她南离国的第一美人,走到哪里不是都被一群男人捧着,就这么的入不了你逍遥王的眼。越想越气,转身对北冥宇道:“皇上陛下,南离国是诚心诚意的来联姻,天朝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北冥宇闻言刚想借话训斥一宁,一宁起身就把话接了过来道:“静文公主,本王妃本来还看在你来者是客的面子上,没想把事情闹大,可静文公主也不该得寸进尺吧?有公主这样的客人吗?初次来人家不不但强抢人家的夫君,还在我皇的寿宴上,公开的为难皇上,如果本王妃没记错的话,南离国是天朝国的下属国吧?难道南离国已经不把天朝国放在眼里吗?这样的客人本王妃还是第一次见到,诸位见过吗?” 北冥宇闻言也觉得司空静文有点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悦的瞥了眼司空昕。 下面的其他人赶紧把头低下的低下,转向别处的转向别处,谁敢接话啊!不过心里都强忍着笑意。 “本公主怎么得寸进尺了,明明是你善妒,想一个人独霸逍遥王。”静文公主丝毫没有感觉到现场气氛的改变,还愤愤的说道。 “那这么说静文公主会很大方的把自己的相公让给别的女人了?”一宁一挑眉,淡漠无痕的问道。 “休想,本公主的驸马怎么能有别的女人。”话一出口,静文公主就发现自己钻入一宁下的套里了。本来皇兄说逍遥王还没有成亲,只要定了婚约,皇兄自有办法让霍一宁消失,到时她就是唯一的逍遥王妃了,可是私下里的事,面上还是不能拿出来说啊!赶紧对北冥赫道:“逍遥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北冥赫打断了道:“静文公主不必跟本王解释,本王不会是你的驸马。” 司空静文呆愣住了,她没想到北冥赫如此的绝情,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司空昕看了眼不争气的司空静文,也知道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冷着脸道:“天朝如此对待小妹,还真是让本太子失望,看来是南离国高攀了。” 北冥宇也一脸不悦的道:“霍小姐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朕还没有治你欺君之罪,现在看来越发的没有礼数了,护国侯还真没把朕放在眼里啊。” 整个大殿的人都看向了一宁,觉得这逍遥王妃得罪了皇上,可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有些知道些内幕的人都小心的管好自己,以免撞到皇上的枪口上,明显的皇上现在不开心,要找个出气的人。 一宁无视了众人的眼神,淡定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然后又淡定的放下了,看向了北冥宇。 “皇上,这可就冤枉了大伯父,虽然一宁从小并不聪慧,但该学的礼仪一宁可是一样没落下,而且霍府可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宁是傻子,一宁从来不出府门,别人怎么知道霍府的小姐是傻子呢?不过是无聊之人的传言罢了,即是谣言当然就不可信了,相信英明的皇上也不会相信的。这次在天运寺本王妃中了毒,得雪老的垂怜,认作了义女,吃了几颗雪莲,不但解了毒,这头脑也越发的清明了。这也是一宁借皇上洪福,得祖上庇佑,因祸得福而已。何来欺瞒一说呢?”一宁句句珠玑的道来。 整个大殿的人都禁了声,看着眼前这个绝美、聪慧、嚣张的女子,那风华潋滟的神采,无人能及。 北冥宇阴郁的眼神看着一宁,本想要借机处罚她,可是经她这么一说,再处罚她好像就是他这个皇帝听信谣言了,是个昏君了。而且一宁的意思很明显,天运寺一宁被下毒的事情皇上还没给她一个交代呢! “霍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呢,真想不到天朝泱泱大国居然会有如此德行的女子。”司空昕阴阴的说道。 “这教养、德行还真不敢跟南离国比,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是人家皇上的寿宴上,敢这么的嚣张,要抢人家的夫君不说,抢不到还恼羞成怒,最大胆的是敢当着我天朝皇上的面羞辱堂堂的一国王妃,不知道的还以为昕太子是天朝的太子呢!我们天朝的皇上还真是心胸宽阔,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国家知道了会不会也都纷纷效仿呢?”一宁面不改色,绝美的脸上泛着精明的光芒。 司空昕本来含着嘲讽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心一紧,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北冥宇也心一惊,不自主的看了眼司空昕。 一些耿直的大臣听了一宁的话也觉得南离国挑衅了天朝的威严,纷纷对北冥宇进言,谴责南离国的嚣张。 钟离锦和端木炫都兴致盎然的看着,钟离月望着别样的一宁,叹了口气,哥哥果然没有说错,霍一宁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又看了看北冥赫,这样男子也只有霍一宁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他。 此时每个人的心思都急速的转动着,整个大殿上的气氛诡异的很。 “逍遥王妃果然巾帼不让须眉,逍遥王容颜俊美,文武全才,姐姐仰慕逍遥王多年,突然听到逍遥王已有王妃,难免心情失落,求而不得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还望逍遥王妃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司空静颜温柔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舒服,端庄的举止也很得体。 一宁看了眼司空静颜,果然这个才是厉害的哪一个,一句话就化解了眼前的窘境。灿然一笑道:“静颜公主端庄大方,温柔有礼,却有一国公主的风范,既然公主如此说,本王妃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南离国要联姻,皇上有四位皇子,各个都是人中之龙,一定会有公主中意的,就不要再难为我家王爷了。” 司空静颜闻言一愣,赶紧转头看向司空静文,果然司空静文怒看着她,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宁看是夸奖了静颜公主,实际上却是暗中贬低了静文公主,说静颜公主才像长公主,司空静文自然会以为司空静颜是抢她的风头。一宁不动声色的挑拨了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多谢逍遥王妃的大量。”司空静颜没有办法,虽然明知道一宁的用意,但还要谢谢一宁,不过经此一事却让她对一宁高看了几分。 “赫,我做的对吗?”此时的一宁那里还有刚才的锋芒外露,已经偎进北冥赫的怀里,巧笑嫣然的仰着头看着北冥赫问道。 “对,本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今生只有宁儿一妻足以。”北冥赫眼神宠溺的看着一宁,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北冥赫转向北冥宇是脸上已经恢复了冷清的表情。“皇上,臣弟早就答应过父皇母妃今生只娶一妻,所以这联姻的事还是让各位皇侄多劳吧。” 北冥赫旁边的紫夜暗自的撇撇嘴,两个黑心的家伙。 殿中的众人不禁都暗自腹诽,你早点说,哪还有这些事了,人都被你的王妃给教训过了,你才说,不嫌有点晚吗?可是谁也没有胆子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北冥宇一摆手,宴会继续开始,这联姻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不一会儿,就又歌舞升平的了,好像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北冥宇和司空昕的脸色再也没好过。北冥宇给下面的一个心腹大臣递了个眼色,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道:“皇上,有件事很急,臣不得不说。” “哦,什么事啊?明日早朝再说不行吗?今日可是朕的寿辰。”北冥宇装腔作势道。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臣才斗胆进言。” 一宁看着站起来的人,她不认识。北冥赫传音给她道:“他是兵部的张侍郎,是北冥宇安排的心腹。” 一宁了然这是要陷害护国侯丢失兵符的事了,当然要信得过的人才能放心。也没做声,等着看他们怎么的把戏演下去。 “既然如此,爱钦就说说看吧!”北冥宇大度的一摆手。 “京城到处传言,护国侯前几日遭了盗贼,丢失了兵符。”张侍郎看看霍慕凡道。 北冥宇一皱眉厉声道:“护国侯可有此事?” 霍慕凡起身施了一礼道:“皇上明察,绝没有此等事情,前几日侯府的确进了盗贼,但是只丢失了一些银两和夫人的一些首饰。” 北冥宇锐利的眼神盯着霍慕凡,看他一点也不心虚,不禁有点不确定了,不过明明兵符已经被盗,他凭什么还这么的镇定呢? “皇上,臣有证据。”张侍郎胸有成竹的说道。 “什么证据?”北冥宇一挑眉道。 “今日一早臣抓到了一个盗贼,从他的身上收出了护国侯的兵符。”张侍郎说道。 “哦,呈上来。”北冥宇一摆手道。 张侍郎赶紧从袖笼里拿出长条形状的玉佩样的东西,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一条腾飞的龙,但是很明显是一半。 北冥宇看着兵符沉思了一会儿道:“护国侯有什么说的吗?” “回皇上,兵符是先帝亲手所赠,臣手中的兵符是调兵遣将用的,的确是一半,另一半在先帝的手中,但是兵符只有几人见过,这一块的确不是,只要皇上拿出另一块兵符一对就可知道是真是假了。”霍慕凡从容淡定的说道。 北冥宇的脸色可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要是有另一半的兵符早就灭了护国侯了,还会等到现在。 “既然有此传言,就请护国侯拿出你的那一块兵符让朕看一看,就可洗清侯府丢失兵符的嫌疑了。”北冥宇把球踢回给霍慕凡。 霍慕凡义正言辞的说道:“先帝有命,除非见到另一半兵符,否则臣手里的这块除了有战情,不能拿出示人,如果皇上一定要看,就请皇上拿出另一半兵符,臣必会拿出兵符给皇上解疑。” 北冥宇怒火中烧,阴毒而诡异的眼神看着霍慕凡。霍慕凡不为所动,身板笔直,一身正气的等着北冥宇的决定。 半响,北冥宇老奸巨猾的哈哈一笑道:“朕当然是信得过护国侯的,那里还用得着验看兵符。护国侯多虑了。” “多谢皇上的信任。”霍慕凡不卑不亢的走回席间坐下。 张侍郎讪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侍郎,以后还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这刑部的事还是少管的好,不然刑部尚书可有饭碗被抢了的忧虑啊!”北冥赫使了个颜色,立即刑部尚书站了出来冷冷的道。 随后刑部的一些要员也都纷纷的谴责张侍郎的做法有些偏颇和越权的嫌疑。 “这张侍郎还真是有些急躁的毛病,这样的人可不适合担当如此重要的职位,皇兄还是考虑一下换个人选吧?否则遇到大事会误事的。”北冥赫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也淡定的来了一句。 张侍郎此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急的头上直冒冷汗,一听到北冥赫的话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逍遥王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张侍郎擦擦额头的冷汗,浑身颤抖着应道。心里却祈祷这着皇上可得给他求情啊!否则这官位就不保了。 “张侍郎也是见事情很严重,所以欠考虑了些,平时还是很认真仔细的一个人,以后遇事要多加思考。”北冥宇打着圆场道。 张侍郎也赶紧就坡下,谢过皇恩退了下去。 一宁和北冥赫本也没想今日怎么着这些人,所以并没有深究。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让各国来使和天朝的官员知道北冥宇手中没有另一半兵符,既然先皇把皇位传给了他,又怎么会不把另一半兵符给他,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了。猜想是一回事,现在有证据了又会是一回事了。这事,明日就会传遍整个天朝,甚至是其他各国。 钟离锦和端木炫嘴角都挂着玩味的笑意,看来这天朝的另一半兵符不在皇上手中啊!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钟离锦看看北冥赫,心里知道这另一半的兵符在何处了,难怪北冥宇都当上了皇上还一定要除去师兄呢!搁谁也不放心啊! 宴会终于可以继续下去了,北冥宇这个寿辰可是过的最窝囊的一次了。 一宁暗自的勾勾嘴角一笑,好戏还在后面呢! 接下来的宴会倒是很安静,各国的公主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胜月国的小公主端木馨雅的舞艺超群,连司空静文都被她比下去了。司空静文今日可是倒霉透顶了。各府有点才华的小姐也都纷纷纷纷上台展示了自己的拿手才艺。 刘文若也上去弹了一首曲子,只是看向一宁的眼神有些心虚。一宁到是没有理会她。 介于一宁一开始的淫威,倒是没有人再敢挑衅一宁了,一宁心安理得的窝在北冥赫的怀里欣赏着各位美人的歌舞琴艺,倒是很养眼。 不过一壶酒喝没了,宫女又拿来的一壶酒,一宁却一口也没喝,也没让北冥赫喝。 皇后眼碧落看着一宁对那壶酒一动没动,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怎么感觉霍一宁好像知道了拿壶酒里加了料呢!眼神不再看向一宁这一边,心里想着还是先解决了今天的大事要紧。 一宁看着严碧落闪躲的眼神,嘲讽的一笑,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欣赏着节目。 北冥子贤看着北冥宇越来越不好的脸色眉头蹙了起来,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像中毒了呢?想到着北冥子贤心一惊,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正要让身边的人暗中去探探,就见丞相严松的长子严继业从大殿的外面惊慌的进来,然后在严松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严松闻言脸色大变,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神色颓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想了想,起身跪到大殿中,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对北冥宇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 北冥宇本来就不悦,看了眼跪在下面的严松语气阴冷的道:“严爱卿有何事要禀告?” 严松顿时泪流满面道:“今天是吾皇寿辰,太子……哦,不,是大皇子本来托微臣祝贺皇上万寿无疆,微臣想着大皇子一片孝心,便派犬子去看看大皇子,可是,可是犬子去时,狱卒百般推脱不让探望,后来好不容易进去了,原来,原来,大皇子已经被毒害身亡了。求皇上给大皇子做主啊!”话落,又是一阵的磕头,额头已经都有血迹了,足见其用力的程度。 “什么?哥哥,启儿怎么了?”皇后严碧落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颤抖的问道。 “皇后娘娘,大皇子已经归天了。”严松泪如泉涌,伤心不是假的,北冥子启一死,也就说明严家也就要倒了,无论谁上位,都不会饶了严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个凶手揪出,陪他严家一起灭亡。 严碧落“啊”的大叫一声昏了过去,严嬷嬷也惊呆了,在严碧落倒下去的同时醒悟了过来,赶紧叫道:“快叫太医。”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与你揽天下 北冥宇揉揉额头,一摆手,太监立即去传太医。太医很快的就来了,忙活了一大阵子,总算严碧落醒了过来。 严碧落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空落落的,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看向北冥宇,脸上泪珠不断,嘴角却勾着苦涩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的道:“皇上,这回你满意了吧,启儿死了,臣妾什么都没有了。” 北冥宇看着严碧落那死寂的眼神,心里有一瞬的难过,别开眼睛,刚要说什么突然捂住心口,面目都是不敢置信,噗地吐出一大口乌黑的血来。 严碧落看着地上的一大摊子血迹,嘴角苦涩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的深了,你算计来算计去,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整个大殿顿时处于一片惊慌之中,三皇子嘴角一勾,又很快的隐藏好,忽地站了起来振臂一呼道:“来人,将大殿围上,父皇这是被人下了毒,不查出凶手,谁也不准离开。” 端木炫看了眼面色上掩饰不住得意的北冥子轩,语气有些生冷的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我们三国来使也有嫌疑了?” 北冥子轩看了眼端木炫道:“端木太子,清者自清,如果太子问心无愧,也不会介意多呆一会儿吧?” 端木炫眼神一厉,刚要说什么,就见钟离锦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北冥赫,语气很是轻缓的道:“三皇子现在好像更应该关心贵国皇上的安危吧?” 钟离锦一句话噎的北冥子轩脸色变了好几色,钟离锦言外之意就是,你这夺位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北冥子轩狠狠的看了眼钟离锦,对一旁的太医道:“还不赶快给父皇看看。” 太医战战兢兢的一一上前给北冥宇搭脉,又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北冥子贤手紧紧的攥着,看到北冥宇的样子很不好,心里知道,现在北冥宇不能有事,否则他就永远无法言明身份了,南离国也不会再有他的位置,看了眼北冥赫道:“逍遥王,神医紫夜在,何不让神医给皇上看看。” 众人都想起神医紫夜来了,都一脸的确如此的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看了眼众人道:“那要皇上说话,本王可不想被某些人再借机栽赃陷害了。” 众人也都了然的看向北冥宇。上次在天运寺北冥宇不容分说的就觉得是逍遥王刺杀他的事大家可都没忘。 北冥宇心里虽然恨着,但是眼下命要紧,擦掉嘴角的血迹,赶紧道:“让神医紫夜给朕看看,后果如何都与逍遥王和神医无关。” 北冥赫闻言看向紫夜道:“紫夜就去给皇上看看吧!” 紫夜一撩大红的锦袍,站了起来,一脸不愿的走到北冥宇跟前,把了下脉然后道:“是三香断肠丸,这药无解。” 下面的众臣也都惊住了,三香断肠丸,他们都听说过,毒发开始只有三炷香的时间可活,这么说天朝国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不由得的都看向几位皇子,五皇子无意皇位,六皇子纨绔不灵,眼下也就三皇子比较合适了,心里都各自的打起了小九九。 此时,北冥宇的心已经沉到谷底,无解,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三炷香的时间,不,现在连三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了,北冥宇悲从心中来,自己这一辈子挣来抢去,不惜毒害父亲,杀死兄弟,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现在只能抓住这点时间,让贤儿名正言顺的继位了。 北冥宇看向北冥子贤,北冥子贤知道他的意思,微微的点了下了头。 北冥子轩自然是把二人的眼神看在眼里,手一紧,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否则自己就真的没希望了。焦急的看了眼外面,见外面自己安排好的人已经就位顿时心有了底。 北冥宇强挺着坐了起来,看着下面刚要说话,就被北冥子轩打断了“父皇,你身边的侍茶宫女怎么这么的惊慌,难道是她下的毒?” 北冥宇身后的宫女闻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北冥宇也想知道是谁给自己下的毒,便看向那个宫女,果然见那宫女慌乱的很,大怒的道:“说,谁指示你的?” 宫女慌乱的跪下道:“奴婢冤枉,皇上明察。” 北冥宇看着她的神色更加的肯定了是她下的毒,拿起身旁的杯子砸向那个宫女道:“说,朕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宫女颤抖的跪在地上,须臾间,猛地起身撞向桌角,顿时额头鲜血直流,片刻呜呼了。 北冥宇气氛的看着死了的宫女,心里暗恨不已。 这时严碧落站起身,看了眼北冥宇道:“皇上,毒是我让她下的。” “什么?你这个毒妇,朕让你成为天朝国最尊贵的女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什么要这样做?”北冥宇不敢相信的看向严碧落,被枕边人背叛,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为什么?皇上问我为什么,哈哈哈!这些年皇上的心里可曾有过臣妾吗?有过启儿吗?没有吧!我知道,这些年皇上心里只有那个贱人,这我认了。可是皇上千不该万不该剥夺属于启儿的一切,更不该连条活路都不给启儿留,他也是你亲生骨肉啊!所以我要帮启儿守住他的一切,可是天不遂人愿,启儿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了,还好有你陪我们娘倆。”严碧落话说开了,连尊称也不用了。 严碧落看了眼北冥子贤,然后对北冥宇道:“最让我高兴的就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什么也得不到了,皇上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别人都一头雾水的听不明白,但北冥子贤和北冥宇可是明白的很,北冥子贤大惊,严碧落居然知道他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北冥宇也一惊,心里除了愤恨、不甘突然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要赶快让北冥子贤认祖归宗,否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严碧落自然看明白了北冥宇的心思,她转过头看了眼三皇子意味深长的道:“子轩,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然后严碧落看向席位上的一宁道:“霍一宁,北冥家的男人都很痴情,我真羡慕你可以找到一个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你可以幸福多久。”活落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寒弱水。 一宁知道严碧落的意思,寒弱水喜欢北冥赫这她早就知道,可是她有什么地方让严碧落都忌惮呢?看来这朵桃花很不简单啊! 一宁瞥了眼寒弱水,见她神色如常,根本就没有寻常女子面上的惊慌和害怕,一宁嘴角一勾,果然不寻常。 “有劳皇后娘娘惦记了,我和赫自然会携手白头的。”一宁看了眼严碧落自信的道。 北冥赫温柔的看着一宁,揽着她的腰,目光柔的都能滴出水来,让一众的闺秀羡慕不易。寒弱水眼神一暗,紧紧的握住的拳头,忽地又松开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严碧落最后歉疚的看了眼严松,是她连累的严家,今天严家躲不过这道坎了。严碧落苦笑了一下嘴角溢出丝丝黑血。她早已在摊牌的时候就咬碎了嘴里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精致华美的凤袍包裹着柔弱的身躯,慢慢的倒了下去。严嬷嬷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着严碧落闭上了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她知道这个悲苦的女人终于解脱了。自己也狠狠的撞向一旁的柱子。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沉静,片刻间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让众人都有些回不过味来,愣神的看着地上三具尸体,心里都很沉重。 一宁感叹的靠在北冥赫的怀里,这就是天下人都羡慕的皇家!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惊醒众人,只见北冥宇又咳出一大滩的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一次就是他命归之时。 三皇子眼神一暗,对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立即会意的道:“皇上,现下只有三皇子合适继承大统,请皇上下旨吧!” 北冥宇闻言狠狠的看了眼那人道:“不见得,朕有……咳咳!” 三皇子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手一挥,外面立即涌进大批的侍卫,把大殿紧紧的包围起来。 张侍郎立即迎到殿门口大声的道:“反了你们,谁叫你们来大殿上的,还不快……”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他低头看向插在胸口的剑,满目的惊恐。扑通的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 北冥宇看着眼前的变故愤怒的道:“子轩,你要干什么?” 北冥子轩踏步向前,一步步的走向北冥宇笑的阴险的道:“当然在做父皇当年做过的事。” 北冥宇一噎,顿时想起了当年自己毒死父皇害死兄弟的情景,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报应来了吗? 贤妃一直安静的坐在席位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连北冥宇中毒她都没有什么表情。一宁不禁为北冥宇感到悲哀,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他。 这时,贤妃慢慢的站了起来,高傲的走过严碧落的尸体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莲步轻移的来到北冥宇的身旁,语气温和的道:“皇上,臣妾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下面的北冥子辰看了眼自己的母妃和哥哥,叹了口气,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北冥宇心里是被气疯了,这一个个昔日最亲的人,今天却如此对他,对着外面大喊道:“来人,给朕拿下这个逆子和毒妇!”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 下面的大臣也都低垂着头,静等事情的变化。端木炫和钟离锦、司空旭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都面色消沉的冷眼看着这一出出的事。 北冥子贤牙齿紧紧的咬着,他知道今天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北冥子轩明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准备好逼宫了。他不明白明明很隐秘的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知道的,让自己多年的积虑都化为泡影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定型的时候,外面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大殿内僵硬的气氛,“这是怎么了,本小侯爷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呢!这是要换天了!” 随着声音,霍彦聪迈着悠闲的脚步走了进来,一张俊颜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客户四就算如此,谁也没有小看了他,这种时候,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出场了,事情肯定是有变化了。 北冥子轩看了眼霍彦聪大喝道:“怎么,小侯爷要以下犯上的要跟本皇子较量一下?” 霍彦聪看了眼大殿上的众人,眨眨眼道:“三皇子说那里话,以下犯上这么大的罪名可不要给本小侯爷带上,在下实在是觉得这一点上三皇子比本小侯爷更合适。况且本小侯爷好不容易的活了过来,还没进京就遇见一个熟人被人追杀,就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给救下来了,这不带来给皇上看看,也许皇上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霍彦聪一挥手,后面就进来一个人,正是张太医,张太医愤恨的看着北冥子轩,没想到三皇子卸磨杀驴,做的这么狠,连他全家都不放过。 张太医跪在地上道:“皇上,是三皇子让奴才给皇后娘娘的毒药谋害皇上的。” 北冥宇看着张太医,心里一口气憋在哪里,居然是自己儿子给自己下毒,想到天运寺那日自己说自己儿子不会害自己,而北冥赫说不一定。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北冥子轩一挥手,立即就有个暗卫上前一剑刺死了张太医,他哈哈哈狂笑了几声道:“现在,小侯爷还分不清状况吗?” 霍彦聪摇摇头一副你无可救药了表情道:“看不清状况的是三皇子吧?” “小侯爷,朕命你立即拿下这个逆子,如果反抗格杀勿论!”北冥宇颤抖着手指着北冥子轩道。 北冥子轩哈哈哈一笑道:“父皇,现在整个皇宫都得是我的人,就凭他一个人想拿下我?” 霍彦聪却恭敬的领命道:“谨遵皇上之命。” 霍彦聪直起身子,对着北冥子轩微微一笑道:“三皇子,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北冥子轩这才想到事情的关键,皇宫他已经让人封锁了,霍彦聪是怎么进来的? 霍彦聪一挥手,外面铺天黑地的身穿银色衣服的侍卫涌进来,赫然是十多年众人未见过的霍家军,那是神一样的存在,当年和先帝打过天下,得到先帝的特批,独立存在的军队。 北冥子轩顿时心里一冷,知道事情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下了。情急之下,瞥了眼北冥宇,一把掐过北冥宇的咽喉道:“快点下旨立我为皇,否则我立即要你的命。” 北冥宇本就苟延残喘的身躯因为缺氧不住的抽动着,霍彦聪看差不多了,大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驾!”话落自己也飞身上前,直取北冥子轩的咽喉,北冥子轩大惊,毕竟他没有实战的经验,愣神间,霍彦聪已经从他手里救出奄奄一息的北冥宇,一脚踢开北冥子轩。 霍家军立即包围住北冥子轩,北冥子轩挥剑抵抗,没有几下就被霍家军击杀了。贤妃看着一系列的变故,精神上就承受不了了,再看到北冥子轩死了的那一刻,立即发疯的扑上前去抱住北冥子轩哈哈的笑着,嘴里还说着:“轩儿是皇上了,谁也不敢看轻我了。轩儿是皇上了,我是太后了!” 北冥子辰紧咬住嘴唇,看着自己母妃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他起身走到贤妃的跟前一掌劈昏了贤妃,抱起她退到一旁,他知道事情还没完呢! 一宁看了眼北冥子辰,这一天还是来了,霍家军杀了他的哥哥,逼疯了他的母妃,他们之间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北冥赫抱紧她,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一宁失落的心顿时被幸福充满了。莹莹水眸看向北冥赫,娇美的容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北冥赫回以一笑,二人默契的眨眨眼,瞬间明了彼此的心意。 北冥宇看着满是血腥味道的大殿,眼中都是悔恨,他终于明白父皇死前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了了,可是现在明白了又能怎样呢! 这时紫夜又给北冥宇把把脉,提醒众人道:“皇上的时间不多了。” 北冥宇死是一定的了,下面的群臣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谁继承大统的事,现在就剩下五皇子和六皇子了,他们把目光都移向二人。 北冥子墨起身道:“我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想守好边关。” 北冥子辰也道:“别看我,你们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的志向就是游山玩水去。” 众臣无语的看着这兄弟二人,现在就剩他们兄弟二人了,都不愿意当皇帝可如何是好? 北冥宇费力的看向北冥子贤的方向,手抬起来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北冥子贤看着说不出话的北冥宇眼神一暗,知道自己彻底的完了,他看向北冥赫,见北冥赫还是一如来时的样子,搂着霍一宁的腰,从始至终都没参与一下。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皇叔,看上去他什么都没参与,实际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兵不血刃的就得了这天下。接下来他怎么名正言顺的接替皇位呢? 果不出他所料,很快就有人提出让逍遥王继位,说逍遥王小时候就是天才,现在更是才华横溢。接二连三的便有人出来说着逍遥王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如何把一贫如洗、荒凉的北郡治理的现如今这样的繁华、富裕。 又想起眼下的春城灾害,都是逍遥王在力挽狂澜,逍遥王这样心怀百姓,一定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但是也有一些人还是支持让五皇子和六皇子继位。北冥赫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争论,很安静的揽着一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众人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司空旭看好戏的看了眼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这个自视甚高的北冥子贤这回还能怎么蹦跶呢?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张太傅手捧一个长条的锦盒走上前来。 张太傅看了眼气息微弱的北冥宇然后对着下面的众人道:“这是当年先帝的遗诏,遗诏内容是让先帝最宠爱的、也是最小的皇子,也就是现今的逍遥王北冥赫为帝。真假可以请几位侍奉过先帝的老臣辨认一下,还有就是先帝的玉玺和私章为证,这可是模仿不了的。” 一宁一眼就认出那是第一次进宫偷雪莲时,北冥赫去御书房拿出来的那个锦盒,原来这里面是先帝的遗诏啊!但是让一宁吃惊的是张太傅居然是北冥赫的人,这倒是她没想到的,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心里暗道:果然是只狐狸。 张太傅小心的打开锦盒上的封条,拿出里面先帝的遗诏,几位老臣有些激动的上前辨认,其中一人声音有些得颤抖的道:“果然是先帝的笔迹,这笔走龙蛇的刚劲是别人模仿不出来的。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先帝的笔迹,死无憾也!”其余几人也点头确认,这的确是先帝的笔迹,玉玺和私印也是真的。 这回反对北冥赫当皇帝的人都不出声了。 张太傅拿起遗诏给众人看了一圈,然后道:“当年,逍遥王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便让给了皇长子继位,现在也是时候把帝位归还给逍遥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来这皇帝的位置就是人家的,人家已经让出了十年,现在归还给人家也应该的。再说逍遥王无论是才学、武功、还是用人、识才,更遑论治国利民都比北冥宇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沉默片刻后,众臣都面向北冥赫跪下齐声恭请道:“请逍遥王继承皇位,佑我天朝繁荣昌盛。” 在一声声的恭请声中,北冥赫才抬起头看向众人,一挥衣袖,声音戛然而止,那不怒而威、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众人觉得,这才是一国君王该有的气势。 北冥赫扶起一宁,揽着一宁向北冥宇走去。 一宁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北冥赫在她的耳旁道:“我要与你共揽天下。” 一宁闻言,不在犹豫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去。 那一身的白色锦袍,脚下翻飞的墨莲,涟涟风姿,如玉无双。怀里较小的女子,一身淡紫的衣裙,纤腰弱柳,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二人自然而然的向着北冥宇走去,让人不知觉的就觉得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冥赫来到北冥宇的跟前看着他,半响没有言语,就在众人都疑惑的时候,北冥赫蹲下身子,在北冥宇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皇兄,你体会到父皇那日的心情了吗?也是,你应该比父皇体会的更深刻,父皇也只是被你一人背叛了而已,而你却是被妻子、儿子一起背叛了,而且还让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无法认祖归宗,以后不知道他要面临什么样的境遇,皇兄就算是死都闭不上眼睛吧!” 北冥宇看着北冥赫,却无法说出什么,咳咳咳,心急之下又咳嗽了起来,黑色的血顺着嘴角不停的流了出来,慢慢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了。 北冥赫卸去了一身的仇恨,忽然的一身轻松了,对北冥宇道:“见了父皇和祥王哥哥好好的赎罪吧!父皇和祥王哥哥能不能原谅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我之间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北冥宇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慢慢的闭上了。 北冥赫慢慢的站起身,一宁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她的赫还是太善良了! 紫夜站在下面静静的看着二人,北冥赫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真的替他高兴!他的身边还多了不知何时到了京城的叶盛,叶盛一脸笑容的看着北冥赫,这是他的主子,现在终于君临天下了。 北冥赫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下面一连宣布了三道圣旨。 第一个圣旨,改国号为永宁,封一宁为皇后,封号逍遥。至此以后后宫无妃,一生一世只一宁一妻。年后一宁生辰日就是他们的大婚日期。 第二个圣旨,三日后国葬北冥宇。同日,皇后严碧落、北冥子启和北冥子轩一起下葬。 第三个圣旨十日后登基大典。各国来使由小侯爷霍彦聪负责接待。封北冥子墨为武王继续统领大军守护边境。封北冥子辰为文王,职位待定。严松和其长子协助皇后谋害皇上北冥宇,立即斩首,全家发配到边疆永不可回京城。封叶盛为新任丞相,即日起上任。 松虽然听见自己和长子必然一死,但是却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北冥赫还是太仁慈了。 这场以寿宴开始,以改天换日结束,却给众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都传说着逍遥王如何的才智超群,兵不血刃的夺回了江山。 北冥赫不管别人怎么想,今天他可不想住在皇宫里,揽着一宁的腰向外走去。 盛认命的开始吩咐人,整理皇宫,还要清理后宫,还要重新肃清朝堂上蛀虫,以后他更忙了。 端木炫和司空旭见叶盛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事情,井然有序,都不由得高看了叶盛一眼,想来北冥赫这个军师的才华果然不一般。 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看着北冥宇被人抬了下去,眼眸垂了下来,拳头紧紧的握住,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的。他看着北冥赫和一宁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是他知道,北冥赫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而且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选择今天出手,就为了让自己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要水到渠成了的时候给自己狠命一击吧! 寒弱水看着一宁和北冥赫离去的背影,抿抿唇。司空静文死死盯着一宁的背影。司空静颜看看司空昕低下头,安静的跟在司空昕的身后出了皇宫。 苗梦娇嫉妒的看着一宁,本还想压一宁一头的,现在倒好人家已经是皇后了。 快要出宫门口时,一宁看到刘文玉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巡视在宫门口,身影依旧挺拔笔直,对跟他打招呼的人呢,不苟言笑的面容带着三分的疏离。一宁想了想,这刘文玉倒是没听说和谁交好,北冥赫是怎么收服他的呢!他爹可是北冥宇的死党。 后来一宁知道了,原来刘秉义将军突然重病卧床,交出了军权,解甲归田了。想来这是刘文玉和北冥赫达成了什么协议,要不然谁能算计的了堂堂的刘将军。 刘文玉看见一宁和北冥赫的身影,眼神一闪,一抱拳道:“卑职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北冥赫点点头,一宁对他淡淡一笑,“刘指挥使今日可是辛苦了。” 刘文玉一愣随即道:“守卫皇宫是卑职的责任,不敢言辛苦。” 一宁一双黑亮的大眼眨了眨,没有再说什么,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刘文玉一眼,然后勾唇一笑和北冥赫并肩出了宫门。 刘文玉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文若别是又惹了逍遥王妃吧!不是,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了。他焦急的寻找起自家妹妹的身影。直到看到刘文若出来了,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问道:“文若,你没有什么事吧?” 刘文若疑惑的看看自家哥哥道:“哥哥,虽然这寿宴是直接改朝换代了,但是小妹也不是主角,那里会有什么事。” 刘文玉看看刘文若的确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就送她上了自家的马车。然后低头思索着到底霍一宁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一宁坐在马车里,眉头轻蹙着。北冥赫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头,温柔的道:“想什么呢?眉头都皱成山峰了。” 一宁松开皱着的眉头道:“赫,以后我们都要住在皇宫里了。” 北冥赫把一宁搂进怀里,“怎么,小狐狸不喜欢?” 一宁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会很闷!” 北冥赫松了口气道:“不会让你闷的。” 一宁趴在北冥赫的怀里点点头。 很快马车到了护国侯府的门前,北冥赫看着一宁进了府门,放下马车的帘子,马车缓缓地向王府走去。 一宁回到了香竹苑,进了卧房就看见北冥赫慵懒的躺在她的床上。 依心四人都已经习惯了,丝毫也没有惊讶,淡定的上前给一宁脱去外衣,然后去隔间浴房准备沐浴的水去了。 一宁看着淡定的四人,摇摇头,自家主子的房间进来个男人,她们居然都无动于衷,看来她这四个侍女已经让北冥赫无意间给引导的也思想不正了。 北冥赫看着纠结的一宁一伸手,一宁就到了他的怀里。北冥赫在一宁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你没有事?”一宁看着北冥赫问道。这都是皇上了,不是应该很忙吗? “你还没有见识过叶盛真正的能力呢!养他们干什么的,如果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早就累死了。”北冥赫轻声说道。 “的确,以后要多培养些人。”一宁赞同的说道。要不以后北冥赫连陪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北冥赫笑笑道:“我看行,就这么办。” 一宁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梦蝶和映雪回来了。 一宁让她们进来了。梦蝶和映雪施礼后道:“主子,皇后已经死了,子桑公主怎么办?”一宁和北冥赫走了后,她们二人又在皇宫逛了几圈,把皇宫了解了一下,就看到了子桑公主。 北冥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一宁到是没怎么在意,悠然的来了一句道:“只要她安分就养着她吧!” 梦蝶又道:“主子,那个寒弱水好像很神秘,我们都没有查到她这些年做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她身边有些人武功很高。” “继续盯着她吧!”说完一宁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不满的看了眼北冥赫,都是你这个妖孽惹的桃花。 北冥赫无奈的耸耸肩。一宁让梦蝶和映雪下去了。 北冥赫把一宁的脸摆正,七分认真,三分委屈的道:“小狐狸,你又因为不相干的人迁怒我了。” 一宁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你的错好不好。但看着北冥赫委屈的样子,想到今晚所经历的事还是不忍心的道:“我没有怪你。” “真的?”北冥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比珍珠还真。”一宁无奈的保证着。 “那你证明给我看。”北冥赫还是不确定的要求。 一宁疑惑的看着北冥赫,证明?怎么证明啊? 北冥赫看着不明白状况的一宁指指自己的薄唇,提示一下。 一宁瞬间明了了,抬头看看紫色的床幔,然后无可奈何的吻上了北冥赫性感的嘴唇。 北冥赫感受着唇上软软的触觉,眉眼中都是笑意。修长的手穿过一宁柔滑如丝的秀发,托住一宁的头,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主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依月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一宁的脸顿时红的像刚刚熟透的苹果一样,慌忙推开了北冥赫。 依月才发现此时的状况,赶紧低下头,暗自内疚着,怎么不小心点,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主子还好说,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好惹,现在更是皇上了,也只有在主子面前才一副我很善良的样子,其他人想看个好脸色,想都别想。 依月偷偷的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果然眸中是明显的欲求不满的神色,眼神狠戾的扫向依月。依月浑身打了个激灵,头垂得更低了。 回过神来的一宁见依月的神情,无奈的看了眼北冥赫道:“你先洗吧!” 北冥赫不舍的看着一宁。 “主子,浴间准备了两桶水。”依月见到北冥赫的神情赶紧道。 这回北冥赫满意的看了眼依月,刚才的不悦瞬间消失,嘴角带着笑意,抱起了一宁向浴间走去。 依月看着浴房关上了的门,狠劲地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慢慢的放了回去。 一宁把脸埋在北冥赫的胸前一动不动,今天可是出丑了,虽然平时也总是和北冥赫亲热,但是都没有旁人在,今天可是被依月看了个正着。 北冥赫看着害羞的一宁,一脸的笑意。 进了浴间,一宁看了眼那两个紧挨着的浴桶,更加的无语了,这四人是谁的侍女啊?怎么看都像是北冥赫的人啊? 北冥赫却很满意四人的识趣,给一宁脱去衣衫,放进一个浴桶内,又脱去自己的衣衫,进了另一个浴桶。一手把坐到浴桶边上去的一宁拉了过来,一宁的手把着浴桶的边缘,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一笑,把一宁转了个方向,拢起一宁的长发,拿起一旁的皂角细心的给一宁洗着。 一宁一愣,随即一股暖意升上心头,还没感动一会儿,北冥赫已经给一宁洗好了秀发。把皂角递给了一宁,自己转过身去,意思很明显,让一宁也帮他洗头发。 一宁看着手中的皂角,刚刚的感动瞬间消失殆尽。但还是小心的捋起北冥赫的头发,轻轻的清洗着,生怕弄疼了他。 “十年没人给我洗过头发了,小时候,母妃总是像小狐狸这样温柔的给我洗头发,不会弄疼一根头发。”半响,北冥赫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一宁的手一顿,又接着给北冥赫洗着头发,“以后我给你洗。” “好。”北冥赫轻声的应道。他背对着一宁,所以一宁看不到他眸中一副得逞的笑意。不过这以后造就了北冥赫没有一宁就不洗头的毛病。 沐浴后,二人就休息了,床上相拥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看上去那么的和谐幸福。 第二日一宁醒来时,北冥赫已经离开了。一宁伸了个懒腰,掀开床幔。 依心和依月赶紧上前,一人撩起床幔,一人服侍一宁起床。暖香和暖玉也一人端着铜盆,一人提着热水进来了。 一宁穿好了衣服,梳洗后,用了早膳就去霍青天的院子了去了。 霍青天看见一宁来了,立即眉眼都笑了。“丫头,来了,快坐,上茶。” 看着霍青天的热情,一宁心里不禁暗自的笑了笑。一定是想让自己陪他下棋了。 果不其然,还没说上两句话,霍青天就让人摆上了棋盘,嘴里还嘟囔着:“这要是出嫁了,想下棋都不容易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侯府喜上喜 一宁闻言心里有些感慨,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自己就要出嫁了,心情很复杂又很无奈,便陪着霍青天下了一上午的棋。 一宁陪霍青天用过午饭后,管家富朗进来禀告说外面有个叫特穆尔的人求见小姐。 一宁没想到特穆尔这么快的就来京城,让富朗带着特穆尔去香竹苑,自己跟霍青天说了一声先一步回了香竹苑。 不一会儿,富朗就引着特穆尔来到了香竹苑,将人带到了,富朗就离开了。 特穆尔身旁跟着一个眉清目秀,身材窈窕,含蓄婉约的女子,想来就是特穆尔的新婚妻子绿荫了。 一宁笑着把二人让进了屋内。 落座后,特穆尔爽朗的一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我的妻子绿荫。”京城早就传遍了,逍遥王夺回了皇位,封了霍一宁为逍遥皇后,所以特穆尔自然而然的改了口。 一宁淡笑着对绿荫点点头。 绿荫则有些害羞的微微垂下头,能见到皇后娘娘那要多大的荣耀啊!轻声道:“听夫君说,我们的婚事能让婆婆同意,都是皇后娘娘帮的忙,绿荫谢过皇后娘娘的成全。” 一宁看着面前这个温柔、腼腆的女子,不仅暗自赞叹特穆尔的好命。娶妻娶贤,家有贤妻,万事顺意啊! “在梅城的时候就听特穆尔说起你,却没有机会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灵透的佳人,难怪让特穆尔惦记了这么些年。”一宁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绿荫闻言头垂的更低了,耳根都红了。 特穆尔见自家的妻子又害羞了,赶紧拿出礼品解围道:“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带来的土特产各种肉干,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一宁闻言眼睛一亮,原来特穆尔也会制作肉干啊!想来火儿那个小家伙会很高兴的,很开心的让依心收了起来。 特穆尔见一宁很喜欢,心里也为自己选对了礼物而高兴。“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梅城的提议还作数吗?”特穆尔想到自己的来意问道。现在一宁可是皇后了,还会对开酒楼感兴趣吗? 一宁看了眼特穆尔,想到在梅城时提议让特穆尔来京城开家满口香酒楼的事,既然他主动问了出来,那就是他也有意在京城落脚了。 “当然作数,怎么特穆尔想好了?”一宁扬扬眉道。 “在下昨日刚到京城,想起皇后娘娘的提议,粗略的游览了一番,看到京城的繁华,在下也觉得皇后娘娘的提议甚好。”特穆尔如实的说道。 “你有何想法?”一宁见特穆尔自己提出来了,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些想法的。 “这两日在下留心了京城的商业,京城最大、最兴旺的酒楼就是如意楼了,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那里还有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烟雨楼,其中胭脂铺、衣料铺、米粮铺也都集中在那里。满口香所经营的和他们并不冲突,如果地点选在那里,就算不能和如意楼那般兴旺,因为有自己的特色,生意应该也不会差。”特穆尔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宁赞同的点点头,要想生意好,酒楼的地点和特色很重要。 “就如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店面由我来出,其余的事情就劳烦特穆尔了。”一宁笑着道。 特穆尔眼睛一亮,他知道一宁既然说了就是能做到。只是这店面会不会是他看中的那家呢! “皇后娘娘放心,开酒楼我很在行的。”特穆尔心情大好的保证道。 “好,等商铺准备好了,我会派人通知你。”一宁心情也很好,想到火儿一醒来就能吃到满口香的烤肉了,想想火儿那萌萌的样子,一宁心都软了。 一宁一摆手,依心拿出来一个锦盒,放在了绿荫跟前的桌上。 “你们的婚礼没能参加,但这贺礼还是要补上的。”一宁淡笑着说道。 绿荫看看特穆尔,见特穆尔点点头,她才打开了锦盒。一打开锦盒,绿荫和特穆尔都愣了。 锦盒里面是一套金镶玉的头面,是京城现在最流行的。只有肖氏的首饰店有卖,而且是供不应求的,是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要提前预订的。他们昨日去过肖氏的首饰店了,特穆尔本想给绿荫卖一套的,可是没有货了。即便是预订也要排到三个月后了。现在一宁居然拿出一整套送给他们了。 绿荫惶恐的道:“皇后娘娘,这礼物太贵重了。” 一宁摆摆手道:“再贵重,也比不得你们的真情实意!” 特穆尔闻言爽朗的哈哈一笑道:“荫儿,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特穆尔看向一宁的眼光更加的明亮了。 特穆尔又和一宁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一宁没有多少经商的经验,只有一些出奇的点子而已,再者她也不愿意去操这个心,所以就全权的让特穆尔做主了。特穆尔也不强求,毕竟一宁是天朝国的皇后,不可能出面经营酒楼。一宁的放手让他觉得是一宁对他的信任,也更有信心了。 都定好了,特穆尔就带着绿荫红光满面的走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很兴奋,这有一国皇后做靠山,他还怕什么! 特穆尔夫妻走后,一宁换了身衣裙,带着依心和魔煞二人离开了护国侯府,去了街上。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一宁边走边看着周围的商铺,不时的进去逛逛。看了一遍后,只有一个地方适合开满口香酒楼。一宁看着眼前的铺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是家米粮铺,不大不小,正好够满口香用。看到上面如意楼的标志一宁挑挑眉进了对面的茶楼。 魔煞抱着剑,跟在后面,一路上看着一宁进了这家铺子,出了那家铺子的,就是没见她买什么东西。不禁疑惑一宁到底是出来干什么来了?看着一宁进了茶铺,还以为一宁走累了,要休息一会呢。 茶楼的一层是敞开式的,坐在桌前就跟坐在大街上似的。一宁在厅堂里找了个靠近街面的地方坐了下来。魔煞坐在对面看着一宁,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四周。依心坐在一宁的旁边,给一宁斟上茶。 一宁喝着茶,眼睛却看着外面的行人的流量和都有些什么人来往。 一个时辰后,一宁起身离开茶楼,依心和魔煞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宁看了眼对面的米粮铺,唇角一勾,就是它了。抬起脚,向回走去。 刚刚要转身,就听见一声呵斥“霍一宁,今天我要你好看。”话音还没落,一柄长剑冒着丝丝杀气迎面而来。 魔煞身形一动,挡在一宁的前面,手中的剑都没有出,只用了剑鞘,就轻松的挡开了迎面而来的剑。 只听见咣当一声,对面的剑就掉在了地上。 “霍一宁,你就这么点本事?还要靠别人的保护。”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一宁推开身前的魔煞,才看见原来是南离国的公主司空静文,握着被魔煞震得生疼的手腕,气势汹汹的看着一宁。 原来司空静文还会武啊!一宁挑眉看着司空静文,看见她身后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跑到她的跟前。 一宁一看是司空静颜,只见她气喘嘘嘘,跑到司空静文跟前,对着一宁点点头,然后拉着她提醒道:“大姐姐,这是天朝,不是南离国。” 司空静文厌恶的看了眼司空静颜一眼,一把甩开她的手道:“不用你假好心,今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她。” 说完,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宝剑道:“霍一宁,有本事你就跟我比一下,凭自己的真本事赢了我,我才服你。” 司空静颜看上去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司空静文那厌恶自己的表情,叹了口气,住了嘴。对身后追上来的侍卫摆摆手,站到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一宁暗自的佩服这司空静颜,看似在劝司空静文,实际上是火上浇油,又给自己博得了温柔贤惠的好名声。 一宁可是听说这司空静文在南离国的嚣张跋扈和她的美貌一样的有名。这里面一大部分是某些人的功劳吧! 司空静文见一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司空静颜,想起了寿宴上的事,对司空静颜狠狠的剜了一眼,对一宁又道:“怎么你不敢了吗?要不你就当街说三声”你是废物“,今天我就放过你如何?” 一宁看看这嚣张的公主摇摇头,“公主要比什么?” “就比试武功。”司空静文捡起地上的剑说道。 一宁看看司空静文指着魔煞道:“你可是我的护卫的对手?” 司空静文看看魔煞一身的煞气,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身上不由的一股惧意浮上来道:“你明明看到我不是他的对手还这么问,还真卑鄙。” 魔煞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眼司空静文。 “卑鄙?静文公主,我可是为你好,我的护卫他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连他一招都接不了,还要和我比吗?”一宁绝美的脸上淡漠无痕。 司空静文一愣,嘴唇紧紧的抿着,心中一片骇然。霍一宁有这么的厉害吗?不,一定是骗人的! “吹牛吧,你也不怕人笑掉牙,不敢比就大方的承认好了。”司空静文对着一宁奚落道。 “哦,看来我的好意人家不领情啊!”一宁一抹笑意漾出,明明很美的笑颜却带着丝丝的寒意。 司空静文听了一宁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难道这个霍一宁还真有些本事?不是说她除了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什么也不会吗?这也难怪司空静文这样想,一宁在北郡的所作所为除了有心人,也不是谁都知道的。 司空静颜面露担忧的看着司空静颜,可那担忧却没有到达眼底。一宁淡然的瞥了眼司空静颜,对她勾唇一笑。 司空静颜看到一宁唇边的笑意,身子一颤,怎么好像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等她想在细看时,一宁已经收回了眸光,面容也恢复了正色,看向了司空静文。 “我还有事要办,静文公主就先请吧!”一宁一摆手,身后的魔煞就向后让出了一块地方。 司空静文旁边的人群也跟着向后让去,转眼间,一宁和司空静文就被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二人站在中间,一个手紧紧的握着剑,神色凝重,一个面色闲散,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人,二人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空静文看着毫无畏惧的一宁,心里更加的没底了。现在也由不得她想退缩了,心一横,手一动,挽起手中的剑,脚一点地,飞身而起,向一宁迎面刺去。 一宁站在那,施施然的看着对面而来的剑,没有丝毫的惊慌。倒是旁观的人都很紧张,有些人都不禁大喊:“皇后娘娘,快躲啊?” 一宁还是没有动,等司空静文的剑马上就要到了她的眉心时,一宁脚步轻轻的一动,身影已经消失在司空静文的眼前,司空静文一愣,看着眼前空空的地方,手中的剑还愣愣的举着没有放下。 一宁在她的身后拍了她一下道:“静文公主,你发什么呆呢?” 司空静文大惊,慌忙转身,挥剑侧劈向一宁,可是转过身她才发现,又劈空了,还是没有一宁的身影。 看热闹的众人却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啊!他们只看见一宁的身影一闪,就到了司空静文的身后,看着一宁想戏弄玩物一样逗弄着司空静文。原来他们的皇后居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的厉害!众人兴奋了,对这场比试也跟家的期待了。 司空静颜手紧紧的握住,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宁。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司空静文还不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霍一宁的对手就是傻子了,明显的对方就是戏弄她呢!越是明白,心里越是不甘和气愤。 就在二人僵持着的时候,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天朝国的皇后就是这样对待他国的公主的?还真是有教养啊!” 一宁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司空旭,淡然的转身对着司空旭道:“二皇子好像弄错了对象?你应该反思一下南离国的皇家教育问题,这一国的公主公然的在他国的国都挑衅一国皇后,这样的教养本宫还真是不敢恭维。” 司空旭一下子噎住了,剜了眼司空静文道:“皇后娘娘真能狡辩,本皇子可是亲眼看到了皇后娘娘在戏弄小妹。” “这里可不是全都是天朝国的人,还有你的另一位妹妹和侍从,二皇子问一下不是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吗?”一宁戏谑的看了眼司空静颜唇角一勾道。一宁知道这位静颜公主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抹黑司空静文的机会的。 司空静颜身子一僵,看了眼一宁,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司空旭背在身后的手一紧,随即又松开了,对着司空静颜道:“静颜,你来说怎么回事?” 司空静颜咬了下嘴唇,看了眼司空静文,好像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说道:“二皇兄,是姐姐向皇后娘娘挑战,皇后娘娘一开始拒绝了,可是姐姐她……”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确了,是司空静文挑衅人家皇后娘娘的。 司空旭深深的看了眼司空静颜,司空静颜浑身一颤又弱弱的道:“二皇兄,都是静颜不好,没有劝住姐姐。” 对于司空静颜表现出来的软弱司空旭已经习以为常了。司空旭收回看着司空静颜的眼神对一宁一抱拳,躬身一礼道:“小妹年幼不懂事,还望皇后娘娘海涵!” 一宁一摆手道:“远来是客,这是天朝,本宫自是不会和一个他国的公主较真,不过下次,二皇子还是找个好点的理由,年幼?静文公主好像比本宫还大两岁吧?”一宁话落就带着魔煞淡然的走出了人群,周围适时地传出一阵笑声,同时恭敬的让出一条路让一宁走过。他们的皇后真厉害,几句话就让一国的皇子无言以对,让他们心里都很高兴。 司空旭听着周围的嘲笑声,黑着脸对司空静文道:“人还没丢够?还不走?” 司空静文抿着唇,看了眼一宁离去的背影,然后一跺脚跟在司空旭的身后回去了。 司空静颜乖巧的跟着后面,眼底深处却是对司空静文深深的鄙视。 一宁回到侯府,直接回了香竹苑,对清风道:“告诉赫,我要那家米粮店铺面。” 清风一愣随既道:“主子说,他的就是皇后的,皇后直接做主就好。” 一宁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北冥赫的不就是她的。便道:“让人知会一声,明日起就让特穆尔接手,其余的事都不用管。” 清风对着暗处一摆手,立即就有人离开了香竹苑。一夜之间,米粮店就收拾的一空。只是第二日让特穆尔又吃了一惊。虽然知道一宁是皇后,但是这办事的速度也太快了,那可是如意楼的房产。不过又一想到如意公子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送给了一宁,更何况是一家店铺呢!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一宁向卧房走去,进了卧房,走到床边,眸光温柔的看着蜷成一团还在酣睡的火儿。一宁摸摸火儿光滑的毛发,在它光滑的小鼻头上亲了一下:“火儿,京城马上也有满口香酒楼了,以后在京城你也能吃到香喷喷的烤羊腿了,你要快点醒哦,这可是你主子我送你的礼物哦!” 要是让人知道,一宁拉拢特穆尔来京城开酒楼就是因为火儿喜欢吃,让火儿吃的更方便,还不郁闷死,这是宠物该有的待遇吗?别说哪家的宠物会有这样的待遇,就是那家受宠的孩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守在外面的清风和魔煞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诧。这个理由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让魔煞惊诧的是对一个宠物都这么的大方,要是自己的人呢?魔煞想到了一宁送给他的三匹良驹,心不知不觉的软了软。 一宁对着火儿嘀咕了一会儿,见火儿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就起身出了卧房。 依月正好从外面进来,见一宁出来笑着禀告道:“主子,少夫人回来了。” 一宁闻言眉眼间都是喜色,“嫂子回来了,人在那里?” 依心笑道:“少夫人先去给老侯爷请安了,稍后就会过来。” 一宁高兴的道:“我去爷爷的院子看嫂子。”话落就向外面走去,刚走出院子的大门,就见穆采萱和柳紫烟向她的院子走来。 婆媳二人见到一宁出来了,柳紫烟笑道:“萱儿,你看,我就说这个丫头等不急见你了吧,这都眼巴巴的跑出来。” 穆采萱温柔的一笑走上前道:“恭喜妹妹了。” 一宁自然知道穆采萱是恭喜她当了皇后的事。拉着她的手道:“那只是个虚名而已,不过嫂子看上去可是又漂亮许多,怎么样,我哥哥对嫂子不错吧?” 穆采萱羞涩的低下头道:“彦聪自然是好的。” 一宁看着穆采萱脸上的红晕笑道:“也是,我哥哥自然是最好的!” 柳紫烟笑着道:“好了,你们都是最好的。”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香竹苑。 闲聊了一会儿,一宁对柳紫烟道:“大伯母,嫂子的家人一定很惦记嫂子,哥哥那日得闲,安排他们回去看看吧,毕竟他们还没回门呢!” 柳紫烟赞同的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婚礼很委屈了萱儿,这回门一定要风光光的,回门礼我都准备好了,等你哥回来,商量个日期就让他们回门。” 穆采萱很感激的看着二人,想着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样会为彼此着想的家人才是她想要的。 暖香端着刚刚做好的点心进来,放到三人的桌前。 一宁笑着道:“大伯母、嫂子尝尝暖香的手艺,可是连御厨都比不了的。” “这么说我来的刚刚好。”霍彦聪愉悦的声音传来。话落就见霍彦聪从外面进来,明显的是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来了香竹苑。 一宁揶揄道:“哥哥这是不放心嫂子,这么急!” 穆采萱本来看向霍彦聪的眸光顿时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霍彦聪一屁股坐下,一摊手道:“你哥都快被你家相公给使唤散架了,你不心疼心疼,还揶揄你哥,你哥我怎么这么的命苦啊!” “你那还不是自愿的,我就不信,你要是不愿意,赫还能逼你不成?”一宁撇撇嘴道。 “娘,你看,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向外拐了。”霍彦聪跟柳紫烟告状道。 柳紫烟笑骂道:“就你皮,宁儿多惦记你自己还不知道。” 霍彦聪捻起一块点心递到穆采萱的嘴边讨好道:“娘子,她们都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啊!”穆采萱好笑的看着霍彦聪刚要说什么,闻到点心的味道忽地一阵干呕。 霍彦聪吓了一跳,扔掉手中的点心,赶紧把穆采萱揽进怀里,焦急的道:“宁儿,快来看看你嫂子,她这是怎么了?” 柳紫烟看了穆采萱的反应,顿时乐了,儿子还真本事,这多久啊,她就要抱孙子了! 一宁一时到是没想到这一层,赶紧走到穆采萱跟前给她把脉,片刻,放开手,笑道:“恭喜哥哥、嫂子了。” 霍彦聪一愣,萱儿明显的很难受,宁儿这是何意啊?茫然的道:“宁儿,这喜从何来啊?” 一宁看着愣怔的霍彦聪,喜滋滋的道:“哥哥要当爹了,我们霍家要添人进口了,这不是大喜吗?” 霍彦聪闻言仿佛一颗惊雷在他的心头炸响,顿时嘴角咧到了耳根处,揽着穆采萱的手紧了也不是,松了也不是的,心中的狂喜无以言表,只是一声声的叫着穆采萱:“萱儿,萱儿!” 柳紫烟得到一宁的确定,欢快的起身,拍了霍彦聪一下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萱儿回去休息,我要想想怎么让萱儿好好的养胎了。这真是喜上加喜啊!”说着便往门口走去,边往外走边吩咐外面候着的丫环婆子道:“赶紧去给老侯爷报喜去,对了,告诉富朗赶紧去给亲家也报个喜,萱儿有孕了。” 霍彦聪也回过神来,对一宁道:“宁儿,你给你嫂子看看,都需要些什么补品,要不要喝点什么安胎的药什么的?” 一宁笑着道:“哥哥,嫂子的身体好着呢,不需要喝什么安胎药,是药三分毒,尽量的不要喝药,到是可以食补,一会儿,我列个单子让依心给大伯母送去,大伯母是过来人比较懂。” 霍彦聪闻言也觉得这样最好,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各国的来使都在,还要忙北冥赫的登基大典,他可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萱儿,便点头道:“还是妹妹想的周到,这样最好!” 穆采萱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有了孩子,和彦聪的孩子,心里的甜蜜不言而喻。 一宁看了眼穆采萱又道:“哥哥,借着这个喜事,你找个时间陪嫂子回门吧,把事情好好的跟穆伯父和伯母解释一下,也好让他们放心。” 霍彦聪歉疚的看着穆采萱道:“萱儿委屈你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正式的去拜见岳父岳母。” 穆采萱温柔一笑道:“不用内疚,夫君也是迫不得已,爹娘会理解的。” 霍彦聪一笑道:“明日我早朝后就回来,陪你回门。” 穆采萱闻言眸光又柔了几分,含笑道:“好。” 一宁笑着撵人道:“行了,你们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去温存吧!” 霍彦聪哈哈一笑道:“你这个丫头,好了,我们回去了。” 就在霍彦聪要迈出门的时候,一宁又幽幽的来了一句道:“哥哥,嫂子才一个月的身孕,前三个月是稳胎的时候,所以,哥哥就算再喜欢嫂子,也忍三个月吧!” 霍彦聪闻言差点被门槛绊倒,俊脸有些红的低声道:“知道了。”穆采萱则是又绯红了脸颊。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一宁感慨的想着,这就是幸福,最简单的幸福。 晚上,北冥赫来了,因为皇宫需要整理,北冥赫暂时在原来的王府理朝政。这不晚上才得会儿闲,赶紧来看看一宁。 一宁早就知道白天北冥赫会很忙,这晚上的空也是硬抽出来的吧!一宁让依心把一早就热着的粥端来,又端来几样小菜和精致的糕点,拉着北冥赫坐下道:“一天都没好好的吃顿饭吧?” 北冥赫心里暖暖的道:“嗯,只在早上吃了点。” 一宁闻言有些心疼的道:“这样可不行,明日开始我带暖香过去给你做吃食,暖香的手艺很不错,就是宫里的御厨也不及她。” 北冥赫自是知道暖香的手艺,点点头道:“好,你陪我吃,这样我就可以看见你了。” 一宁点点头,给北冥赫布菜。 北冥赫用过了饭,一宁道:“今晚,我想去给高将军和袁将军解毒,他们的亲人怎样了?” 北冥赫道:“和昨日同步进行的,人已经都救出来了。” 一宁红润的樱唇轻轻的抿了一下道:“那就今晚去吧,以后我们都会很忙的。” 北冥赫点点头对暗处道:“飞龙,去告诉彦聪通知二位将军,带他们去城外的庄子去。”暗处波动一闪,飞龙就已经消失了声息。 严府后院,严宛如坐在房间内的窗前发呆,手里拿着一条白绫,看着外面的把守的人,明天全家就会被发配到边远苦穷的地方去了,太子哥哥死了,爹爹和大哥也死了,她就像做梦一样,突然觉得世界都塌了,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就这样去死了?你不觉得亏得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严宛如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头脸都包裹在一大块的白色纱巾中,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 严婉如没有说话,现在什么事也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不想报仇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女子又道。 严婉如闻言,眼里顿时迸发出疯狂的恨意。是霍一宁,都是霍一宁害的她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严婉如终于眼中有了神色,看向来人道:“她现在是天朝最尊贵的女人,是天朝的皇后,我不可能报的了仇?” “如果我能给你报仇的机会呢?”女子诱惑的说道。 “你能帮我报仇?”严婉如不相信的问道。 “不能。”女子很肯定的答道。 严婉如眸子一暗,她就说现在的霍一宁怎么能那么容易的被人算计。 “但是我能给你一个亲手杀了她的机会,但并不能保证保住你。”女子很自信的道。 严婉如眼中立即又亮了起来,狠狠的道:“只要能杀了霍一宁,让我立即死也心甘情愿了。” “那好,跟我走吧!”女子打了个响指,立即出现一个男子,夹起严婉如和白衣女子消失在夜空中。 此时,北冥赫和一宁则换了身衣服,易容后,霍彦聪也办好了事过来了,一宁带上解药,三人一起出了城。 来到城外的庄子上,二位将军已经等在哪里了,见了霍彦聪很是激动。当时他们知道霍彦聪中毒可能好不了的时候都很伤心愤恨,后来在寿宴上看到霍彦聪那依旧洒脱的身影,利落的身手忽地明白了,这是小侯爷在避其锋芒,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让他们很欣慰,觉得霍家又有希望了。 霍彦聪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北冥赫白天很累,就让一宁赶快的解毒。解毒需要的人手北冥赫早就安排好了,有了这些人的配合,一宁到是轻松了很多,很快的就给二人解了毒。 霍彦聪又把他们的亲人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们,就让他们赶紧带人回去了休息。 二人都是军人出身,没有什么千恩万谢的场面,但是他们心里却记住了,本就忠于霍家的心更加的坚定了。 北冥赫和一宁之所以没有露出真实的身份,也是为了让他们领霍彦聪一个人情,更加的忠心于霍家。以后侯府定是霍彦聪接管,所以这也是给他拉拢人心。霍彦聪自是明白二人的心意。 高将军和袁将军走后,霍彦聪看向二人道:“西门浩的事怎么办?” 一宁知道,那日西门浩并没在宫里,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这样的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自己不知的地方,心里总是不落地不是。 北冥赫也皱起了眉,西门浩的确是个意外。原本定好对付西门浩的人一个也没用上。 一宁握握北冥赫的手道:“派人悄悄的去陵墓布下阵法,那里是他一定会去的地方。” 北冥赫也想到了,上次的事情西门浩并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所以他一定还会去的。西门浩的武功很高,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布下阵法,将他困在里面,然后在派人杀他。 一宁对北冥赫道:“这事交给我吧,我让梵宇去一趟,他的阵法一般人是破不了的。” 北冥赫知道梵宇是一宁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是错不了。便点头道:“好。”他也知道,一宁还会给岳父去信,岳父一定想亲手为岳母报仇的。 一宁写好信卷起来塞到一个小竹筒里,一声口哨响起,一只雏鹰便从窗口飞进来,落在一宁的手上,一宁把竹筒帮到雏鹰的脚上,然后放飞了它。 霍彦聪并不知道陵墓的事情,但也没有多问,能解决就好。但是他对一宁的信使很好奇,他只知道北蛮族的人有人用鹰做信使,但是因为鹰不好驯服,也很少有人用的。可是自家妹妹怎么有雏鹰做信使呢? 一宁看着霍彦聪的样子笑道:“哥哥喜欢,改日我让梵宇逮几只雏鹰来,训好了送你。” 霍彦聪立即开心的道:“还是妹妹知道哥哥的心思。”接连的喜事让霍彦聪高兴的合不拢嘴。 北冥赫看了眼一直都乐的合不拢嘴的霍彦聪问一宁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一宁好笑的道:“嫂嫂怀孕了,哥哥要当爹了,高兴的。” 北冥赫眉头一挑,彦聪居然要当爹了。 霍彦聪得意的看了眼北冥赫道:“虽然你比我大那么几天,但是我儿子可是一定比你儿子大。” 北冥赫白了他一眼道:“那可不见得,要是这胎是个女儿呢?” 霍彦聪立即跳了起来蹦到北冥赫跟前道:“你这个腹黑的家伙,是嫉妒我先当爹吧,让我先生女儿,就算是女儿,我女儿也比你女儿大好不好。” 北冥赫看着要跳脚的霍彦聪又来了一句道:“谁大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和宁儿的孩子一定最聪明、最漂亮的。” 霍彦聪看着得意的北冥赫,不生气了反而坐了下来道:“是,你的女儿最漂亮,那我这第一个一定要生个儿子,到时候好把你女儿娶回家,再漂亮也是我们家的。” 一宁抬手扶住额头,这一个是天朝国的皇帝,一个是护国候府的小侯爷吗?在为孩子的事情争得如此激烈,让人看了很难相信啊! 一宁看着越争越上瘾的两人赶紧打断他们道:“好了,不早了,明天你们不是还有很多事吗?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才罢休。三人出了庄子,向城里而去。 出了庄子不远,三人突然一凛,北冥赫和霍彦聪立即把一宁挡在身后。 他们的眼前出现两个白衣飘飘,浑身有种飘然出尘感觉的中年男子,来人都是一身的白衣,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要不是看到那在月光下影子,他们都会以为碰上鬼了。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了,但是配上俊朗的外貌还是很养眼的。 北冥赫看到来人身上有种和一宁身上一样的飘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心一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不自觉的把一宁紧紧的护在身后。 这时,暗处闪出十名一身冰冷气息的黑衣人挡在了三人跟前。看见他们黑衣上的金色花边,一宁知道那是北冥赫的飞龙十卫。一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一起出现。 一宁制止了暗处的文书七人,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果然北冥赫也让对飞龙十卫道:“你们退下。” 十人有些不愿,但是还是服从命令的消失了身影。 一宁看向来人,她自然也感觉到了他们特殊的气息,三人还没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一种召唤,同类的召唤。一宁很疑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灵族来人了 二人很高傲的看着一宁三人,目光从三人的身上打量过去,最后定格在一宁的身上,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我就说人一定在这附近,你看怎样找到了吧,这世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呢。”其中一人很傲气的说道。 “行了,知道你的功劳大,回去给你领赏,让你进去多修炼一个月还不行吗!”另一人很不耐的说道。 二人旁若无人的话语让北冥赫和霍彦聪很气愤,霍彦聪道:“二位拦住我们不知道有何贵干?” 二人瞥了眼霍彦聪没有答话,意思是你还不够格跟我们说话。 霍彦聪咬住嘴唇,强忍着没有发出火来,现在敌人的状况不明,而且实力明显的比他们高,他不能轻举妄动。 对于霍彦聪的忍耐到是让二人对他多看了一眼,要是一般的人早就火了,这小子还不错。不过更让他们赞赏的是一直很冷静的北冥赫。 北冥赫和霍彦聪对视了一眼,道:“如果没事,我们还要赶着回城,就不奉陪了。”说着拉着一宁就要离开。 “慢着,小姑娘,你上前来给我们看看。”其中一人语气带着些命令的味道说道。 北冥赫挡住一宁道:“敢问二位认得我妻子?” 其中一人一听,立即大声的道:“什么?小姑娘已经嫁人了?不行,今天你一定要跟我们走,你怎么可以跟凡人成亲。” 北冥赫脸色阴沉,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的瞧不起。一宁却听得云里雾里般的。霍彦聪更是不明白了,自家妹妹怎么了,连北冥赫都配不上,那还有什么人能配的上呢?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管妹妹的事? 北冥赫心里很明白,今天要想护住一宁就得战胜这二人,运气于掌,对着二人道:“想要带走我妻,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二人鄙视的看了眼北冥赫,不过见到北冥赫掌心冒出的丝丝寒气,不禁正色了起来。 一宁看见北冥赫的反应,心里明白了北冥赫是知道些什么,这二人明显是为她而来。但是不论来人是什么原因,想要分开她和赫那是不可能的。 一宁站到北冥赫的身旁道:“放心,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被迫离开,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办法回来的。”一宁这么说是因为来人的功力她看不清,所以今天他们根本胜算不大,万一她被掳走,也不要让北冥赫失去信心。 北冥赫明白一宁的意思,心里一紧,小狐狸也感到威胁了,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带走小狐狸。 霍彦聪就算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看明白了来人是为了自家妹妹来的,也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二人看着三人都用一种同仇敌忾的气势对着他们,不禁脸一黑道:“本不想动手的,既然你们几个小辈不识相,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话落二人手中升起浓郁的白雾,一宁见了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祸起的缘由,看来是自己练得功法惹的祸。 北冥赫给霍彦聪使了个眼色,二人一点头,分头奔着来人而去。 北冥赫没有余力的使出全力,浓郁的寒气从他的掌中溢出,轰得一声和对手的白雾相撞,二人都不禁后退了几大步。来人不禁有些惊讶的看着北冥赫,小小年纪居然就把冰锁寒玉练到九层,不过还欠些火候未大成,否则今天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了。 一宁这是第一次看见北冥赫的实力,不禁也一惊,原来赫解除了寒毒,这么的厉害啊!心里也放心了些。 相对比北冥赫霍彦聪就不好了,还没到对手跟前就被对手的白雾笼罩在内,动不得。一宁看北冥赫还能应付,就道:“赫,小心,我去帮哥哥。” 北冥赫也瞥见了霍彦聪的状态,点点头,然后和来人跃到空中交起手来,根本看不见二人的招式,只能看见飞快闪过的身影。 一宁收回心神,手一挥,掌心的白雾疯狂溢出,另一只手一挥,旁边的树上的树叶飞快的向她聚拢而来。到了一宁的跟前片片直立,然后像一把把利剑一样飞快的刺向困住霍彦聪的人。 那人感到树叶的戾气心一惊,赶紧收回手运气抵抗飞来的无数的树叶。 一宁趁机救出霍彦聪。霍彦聪摆脱后,不禁大骇,低咒道:“这是什么鬼功法?” 一宁现在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自己的功法和他们如出一则,不过一宁到是有些开悟了,一样的功法,人家用的如此的轻松,脚都没动,就困住了霍彦聪,自己哥哥的本事一宁还是知道,虽然比不上北冥赫,但是也是数一数二的。难道他们是靠意念控制的? 一宁心道:原来这功法还可以这样用。想到自己手中的雾气可以让枯萎的花恢复如初,那么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让它干什么它就可以干什么呢? 想到这儿,一宁运起手中的雾气,让它们在手中凝成一个气团,不断输出的雾气在一宁的手中凝聚,果然如此,一宁心中狂喜,继续加大输出雾气,片刻功夫,一宁额头就冒出了丝丝汗,手也有些抖了,这已经是她目前的极限了。一宁快速用尽力气把气团抛向对面毁掉树叶后,眼神惊愕的看着一宁的人。那人感觉到威胁,心神一凛赶紧凝气挥向那迎面而来的气团。 “爆!”一宁大喝一声,那个飞出去的气团就在和那人相撞的瞬间发出轰鸣声,轰的一声,响彻天际。 “啊!”那人满以为自己能轻松的抵挡的住一宁的一击,可是没想到那个气团居然爆炸了,顿时惨叫了一声,身体被炸的飞向了后面,撞在了一颗树上,然后又滚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霍彦聪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发飙的一宁,自家妹妹这么厉害! “老三!”正和北冥赫打的不可开交的那人,大喊一声,就要抽身去救人。北冥赫哪里会给他机会儿,趁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飞身跃起,双掌涌出骇人的寒气,击向他的胸口。 “噗!”那人不防备,北冥赫这一击,吐出一口鲜血,捂住胸口,看了眼北冥赫道:“小子,居然能伤了我,小看了你,不过我们还会来带走她的,下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话落看了眼一宁,眼中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是兴奋的神色,身形一闪,一阵白雾升起,待白雾消失后,二人都失去了踪迹。 北冥赫赶紧看向一宁,一宁本来全力的一击就是拼命的打发,现在危机解除,她顿时瘫了下去。 北冥赫一闪身,接住一宁,心疼道:“宁儿,都是我没用。”他心里明白,这次的确是那二人轻视了他们,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一宁虚弱的语气有些撒娇的道:“赫很厉害啊!要不是赫,今天我就要被人欺负了。” 北冥赫一张俊颜没有因为一宁的话而放松,他把一宁抱起来道:“别说话了,休息会儿,回去我在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一宁点点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靠在北冥赫的怀里。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能让一向淡定的北冥赫如此紧张,这件事恐怕超出了她的想象。 北冥赫看了眼一脸忧色的霍彦聪道:“回去。”先一步飞身离开。霍彦聪知道事情不简单,也知道北冥赫一定瞒着他们什么,但是也要回去再说,便赶紧跟上。 三人消失后,原地出现了两个狼狈的身影倒在地上。 “还好,他们走了,否则今天你我就要栽在这两个后辈的手里了。”他伤的不轻,这隐身法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要是一宁他们在晚走片刻,他们就会露出身形来了。 “二哥,怎么办?没想到,没人指点这丫头居然能将灵力练成这样,最后一招明明是她看到我用的招数后自己临时悟出来的,否则威力可就不是让我受点伤而已了。” 那人瘫在地上,看着夜空叹了口气道:“我们带不回去她,但好歹确定了她是圣女,先回去,让族长派长老来吧!” “这回我们人可丢大了,回去还不被他们笑死。” “想那么多干什么,圣女越厉害越好,如果她练成了灵族至高无上的灵法,那我们整个灵族的实力又可以上升,我们停滞不前的修为也可以继续提高了,就这一点,我们也不亏。” “想的好,明显的那丫头不愿意跟我们走,而且她已经嫁人了。” “你没看出来她还是完璧之身,那小子顶天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还真是很不错,如果是我族中人就好了。族长和长老也不会同意圣女外嫁的,我们养好伤赶紧回去报信吧!”语气中又些许的遗憾。 二人打好主意,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离开时,他们的伤明显的好了许多。 北冥赫抱着一宁和霍彦聪一路不停的回到了京城,直接回了王府,北冥赫现在一刻也不放心一宁。 看着怀里睡着了的一宁,北冥赫眸中神色不明,轻轻的把一宁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坐在床边眸光痴痴的看着一宁的睡颜。 霍彦聪坐在一旁,看着北冥赫,能让北冥赫如此不镇定事情恐怕很麻烦。只是自家小妹是怎么惹上那两人的呢? 半响,北冥赫道:“你先回去吧,宁儿要睡好久,让依心四人明日来王府,宁儿暂时住在王府里。” 霍彦聪虽然很想立即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也知道今晚三人都很累了,点点头道:“好,那我多调派些人来王府。” “没有用。”北冥赫简单的三个字重重的敲在了霍彦聪的心头,他知道事情比他想的还严重。霍彦聪看了看北冥赫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霍彦聪离去了,北冥赫对着暗处道:“你们的主子没事。” 暗处的文书七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回来的路上,六人一直在后悔,埋怨文书不该阻止他们,当时就应该不顾主子的命令冲出去,即便主子会罚他们,也好过这样的看着这样的主子强。 安下心来,文书提醒六人道:“主子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六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当时他们要是不听从主子的命令儿冲出去了,后果就是他们再也没资格守在主子身边了。心里不禁都一寒,看了眼文书,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北冥赫没有理会文书七人,脱去外袍,都没有去沐浴,就躺在了床上,把一宁紧紧的搂在怀里,从来没有的恐慌让北冥赫不自主的颤抖着。 一宁却不知道北冥赫的害怕,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第二日北冥赫早朝后回来,她才醒过来。 睁开眼看见不是自己的卧房,顿时一惊立即清醒了过来。北冥赫见一宁醒了来到床边坐下道:“醒了。” 一宁看见了北冥赫心一松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我刚早朝回来。”北冥赫道。 一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咦?怎么睡了一觉,功力不但恢复了,还深厚了许多呢?”一宁很惊讶。 北冥赫眼神一暗,拿来衣裙给一宁穿上道:“饿了吧,先用膳吧!”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没有着急问事情的缘由,听他的安排,梳洗了一下,然后来到外厅一起用膳。 一宁瞥见霍彦聪坐在椅子上,看见一宁和北冥赫出来了赶紧站起来紧张的问道:“宁儿,怎么样了?” 一宁笑着道:“哥哥,我很好,比之前还好。” 霍彦聪看了看一宁,见一宁不是说谎安慰他便放下心来。 “哥哥用过早膳了吗?”一宁坐下问道。 “用过了。”霍彦聪坐下道。 北冥赫给一宁盛好一碗粥,一宁低头喝了一口,瞥见北冥赫不怎么有食欲,心里知道能让北冥赫担心她,便轻柔的夹起菜递到他的嘴边道:“张嘴,吃!” 北冥赫眼神闪了闪,很听话的张开嘴吃了。一宁就这样自己吃一口,喂北冥赫一口。一宁喂的饭北冥赫都吃下了,一顿饭下来,没有食欲的北冥赫也吃了不少。 一宁放下筷子拍拍北冥赫的心口道:“这才对,天塌下来,我们也要先吃饱了,然后才有力气解决问题不是。” 北冥赫看着一宁平静的小脸,道:“如果我没有把握护住你,怎么办?”那些是什么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那些武林高手,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一宁和霍彦聪都愣住了,能让北冥赫说出这么不自信的话来,那二人是什么来头。 霍彦聪脑海中忽然一亮道:“赫,难道他们是那里的人?” 北冥赫看了眼霍彦聪点点头。 霍彦聪顿时身子一瘫,神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一宁心里也很震惊,但是还是平静的道:“赫,告诉我吧!” 北冥赫揉了揉眉心道:“跟爹有关。” 一宁闻言顿时明白北冥赫的意思了,看了眼霍彦聪道:“说吧,就让哥哥有个心里准备吧,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霍彦聪听到北冥赫嘴里的这个“爹”字,知道肯定不是只先皇了,看来二人是要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了。 北冥赫缓缓的把一宁的身世和肖雨墨、霍云峰他们之间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他和一宁这一次的经历告诉了霍彦聪。 霍彦聪越听心越惊,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着,就连那日大殿上夺权都没有这么的严肃过。叔叔居然还活着!这让他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北冥赫说完就和一宁安静的等着霍彦聪消化这些事。 过了好久,霍彦聪终于理好了思绪,抓住重点道:“这些和那地方的人有什么关系?”一宁也疑惑的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和霍彦聪道:“你们知道那是灵族,灵族修炼的灵力只有本族的人才有,外族人是根本修炼不了的,你们不好奇为什么宁儿却有灵力吗?” 一宁想到了什么道:“难道爹是灵族弃子?” 北冥赫对于一宁的聪明很无奈,点点头道:“是的,回来之前我跟爹求证过。” 一宁沉默了片刻道:“爹爹这些年都没被他们想起,为什么他们会找上我呢?” 北冥赫手不禁的握成了拳道:“昨晚回来后,我让如意楼查阅了一些灵族的资料,知道了一个灵族的秘密。” 一宁和霍彦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北冥赫,等着他说出这个秘密。 “灵族之所以繁衍昌盛,主要在他们的圣女身上,圣女是上天选定的,只有圣女才能练成灵族的最高灵法,然后所有灵族人的灵力才能越来越强,否则只能压制在某个层次上不得前进,而且还会随着时间越来长而越来弱。百年前灵族曾大力的出来寻找离开灵族的圣女,可是最后圣女陨落了,之后再也没有圣女出世,也就是说灵族已经有百年没有出过圣女了。”说到这儿北冥赫停下了,担忧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北冥赫的眼神道:“你不会怀疑我就是那个什么圣女吧?” 北冥赫无奈的点点头道:“一般的灵族人他们是不会下这样的力来找的,一定是他们感应到了圣女出世了,而这圣女又不在他们族内,所以才来寻找的。” 霍彦聪摸着下巴,今天的一个一个的消息几乎要把他砸晕了,想到那二人临走时扔下的话道:“赫是担心他们还会再来,而且再来的人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北冥赫眸光中寒芒乍现,道:“不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宁儿的。” 一宁现在终于知道北冥赫担心什么了,就自己这摸索出来的灵力已经这么的厉害了,要是灵族的那些老家伙们出现可想而知,昨晚的两人只是来确定一下而已,正主很快就会来了。担心、害怕都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明白了一宁站起身,妖娆一笑道:“就我这让人头疼的人,放在那里都是不会吃亏的,他们要是不怕我把灵族搅得天翻地覆就来吧!” 霍彦聪本来愁闷的心情被一宁这豁达的话一下子说乐了,一扫郁闷的心情哈哈一笑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及宁儿一个女孩子明白。” 北冥赫也自嘲的笑了笑,一关系到一宁的事他就容易失去理智。 一宁看着二人笑道:“你们那是关心则乱!” 一宁想到自己的身世已经揭开了,霍彦聪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妹妹了,心里有些不自信的看向霍彦聪。 霍彦聪看着一宁忽然低落的情绪,明了了一宁的想法,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敲了她的头一下道:“乱想什么呢!我们兄妹之间十多年的感情怎么是有没有血缘可以决定的,这一辈子你都是我妹妹,你可别想逃了。” 一宁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最担心的就是身世揭开了,会失去这些爱她的亲人们。一宁扑进霍彦聪的怀里,喃喃的叫着:“哥哥!” 霍彦聪把一宁揽进怀里,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 北冥赫出乎意料的没有吃醋。看着一宁发泄完,恢复了正常,对一宁和霍彦聪道:“岳父他们四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什么时候让老侯爷他们知道?” 一宁看着霍彦聪,意思是你拿主意。霍彦聪想了想道:“等叔叔他们到了再告诉爷爷和我爹娘吧!” 一宁和北冥赫也赞同,毕竟这样的消息要是让老侯爷他们知道,一定很激动,就会天天的惦记着,还是到时一起激动吧! 一宁忽然想起今天霍彦聪要和穆采萱回穆家的事,道:“哥哥,你今天不是要陪嫂子回门吗?快去吧,第一次上门,再晚就失礼了。” 霍彦聪赶紧站起来道:“光担心你了,我先走了。”说完快步向外走去。 一宁追到门口喊道:“大伯母都已经准备好了,哥哥也别太急了。” 霍彦聪摆摆手道:“知道了。”但是嘴上答应着,脚步可是没有慢下来,转眼就不见身影。 一宁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穆家会不会难为哥哥,赫,你说我要不要跟去看看?” 北冥赫好笑的道:“哪有回门还带着小姑子的,再说,穆家敢为难堂堂的国舅爷吗!” 一宁恍然道:“我还真没有自己已经是皇后了的自觉!” 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捏捏她的琼鼻道:“从现在开始知道也不晚,这天朝国以后你可以横着走。” 一宁笑着捶了他的胸一下道:“你当我是螃蟹啊!” 北冥赫宠溺的一笑,看着怀里笑容灿烂的女子,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温热。 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腾地窜进来,跳到一宁的怀里。 一宁摸着火儿越发油光铮亮的皮毛,惊喜的道:“火儿,你终于睡醒了。” 火儿亲昵的蹭着一宁的手,黑亮的眼中都是浓浓的思念,蓬松的尾巴一个劲的摇着,卖力的表达着多日来的思念。 不一会儿,依心四人来了。依心四人进门后,先给北冥赫和一宁见过礼后,看到一宁怀里的火儿,依心笑道:“主子,我们正要来王府,就见火儿醒来,火儿没看见主子,就往外跑,我们追出来都没见到它的的影子,知道它一定是来找主子了,我们也就直接来了王府。” 一宁听了揉揉火儿的头,语气温柔的道:“想我了?” 火儿点点小脑袋,一宁开心的在火儿的鼻尖上亲了一下道:“还算你有良心。依心让人给火儿准备烤肉,多准备一些。” 依心应声下去了。火儿一听见烤肉一双狐狸眼中立即迸发出垂涎欲滴的光芒。一宁好笑的揉捏着它笑道:“还是那个小吃货。” 北冥赫揽着一宁,一宁抱着火儿,二人一狐走到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下。 叶盛和紫夜来时,就看见北冥赫看着一宁,一宁逗弄着火儿。紫夜一撇嘴道:“我们都要累死了,你们还有闲情都狐狸玩!” 北冥赫看了二人一眼,道:“怎么样了?” 叶盛一项一项的说道:“回禀皇上,各国使臣小侯爷安排的很好,司空昕出奇的安静,这两日一直都待在使馆里。葬礼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如期举行。京城果然涌来了很多的灾民,如意楼和肖氏酒楼都开始了赈灾,在城门外安排了人煮粥给灾民吃,还有馒头,而且肖氏还搭建了一些简易的草棚给灾民栖身。灾民没有闹出什么事,有几个想挑事的也都被暗中处理了。皇宫再有两日就会清理完毕,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妥当。还有大婚的事宜也已经开始筹备了。” 一宁不禁多看了叶盛一眼,难怪北冥赫说她不知道叶盛真正的实力。两天而已,他居然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安排的井然有序。 紫夜插言道:“春城的疫病已经控制住了,当地救灾的事也做的很好,很多灾民开始往家乡返回了。” 叶盛看了眼一宁又道:“春城的百姓联名上书,感谢皇后娘娘的救命恩。” 一宁一凝眉,春城的百姓谢她救命之恩? 北冥赫也不解的看着叶盛。叶盛看向紫夜,紫夜很自然的道:“医治疫病的药方是一宁给的,我当然不能贪功。” 原来如此,北冥赫看了眼紫夜,见紫夜很正常的表情,没有说什么,这也是紫夜在给一宁树立民心,对一宁来说是好事。 一宁很意外的看着紫夜,自己只是动动嘴皮子,紫夜没日没夜的劳累的大半个月,功劳却给她了,这份情怎么还? 叶盛接着道:“京城里的百姓也都议论着皇后把自己的嫁妆都捐了的事,议论着天朝国有一位为民为国的好皇帝,还有一位深明大义的皇后娘娘,是天朝国百姓的福气。”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京城里还有一个人最近名声也和皇后一样的好,还博了个仙女的名声。” 一宁看了眼叶盛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是寒王府的郡主寒弱水吧!” 叶盛惊讶的看向一宁道:“是,京城都在传颂寒王府的郡主不但容貌像仙女一样美,而且还有颗菩萨心肠,本来自己的身体就不好,还为了灾民在募捐等等。”叶盛是什么人,一眼就看透这个寒弱水是在为自己积攒名声。 一宁勾唇一笑道:“无妨,这京城本来就是个百花园,总不能一枝独秀吧!我天朝国的女子也都很爱国、爱民的,丞相大人可要多多的表彰有贡献的”巾帼“闺秀们。” 叶盛一凛,顿时明白了一宁的意思,这得罪皇后可真不是明智之举啊!腹黑一笑道:“的确如此,臣等下就去办。”说着拿出几张纸递给北冥赫道:“皇上,这是朝中官员的名单,可以留下的,有异心的,有主子的,臣都做出来标注,还有一些有才华却不被重用的人臣也做出了标注。” 北冥赫接过来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不妥,旁边还附上了叶盛的建议,递还给他道:“就按这样办,你去处理吧!” 叶盛接过纸张,施礼后退了出去。 一宁看着叶盛的背影道:“赫,你这个丞相可真好用啊!” 紫夜瞥了眼叶盛离去的背影道:“自从赫第一眼看上他之后,就注定了他的劳碌命。” 一宁嘴角一抽,道:“劳碌命,这样的劳碌命天下人都求之不得吧!”那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叶盛连个秀才都没考,就一步登天的得到了,这让多少人羡慕死了。 北冥赫道:“叶盛从来没有参才加过任何科举考试,但是你们听到这两日朝中有人反对他吗?有人鄙视他吗?他做什么事受到阻碍了吗?” 紫夜不以为意的道:“那还不是看你这个皇上的面子。” 北冥赫一笑,道:“你什么时候看过下面那些人会因为给皇上面子而忍受一个不如他们的人踩在他们头上?那还要那些御史干什么?” 紫夜语噎了,嘟囔了一句道:“那小子不就是脑袋好使点吗!” 北冥赫瞥了眼紫夜道:“岂止是好使点,不过这就是本事,我当初看上他的就是这一点。” 紫夜撅了下嘴道:“还不是你想偷懒。” 一宁满眼欢喜,语气中带着自豪的道:“辨人识才、知人善用,这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必须具备的能力。” 北冥赫对一宁的夸赞很受用,如仙的俊颜上露出一抹笑意。 紫夜白了二人一眼调侃道:“你们是夫妻我知道的,不用这么默契的跟我证明了。” 依心和依月正端着烤好的肉走来,火儿噌的一下从一宁的怀里跳到桌子上,等着她们把烤肉放到自己跟前。 一宁惊讶的对北冥赫和紫夜道:“赫、紫夜你们发现没,火儿睡了一大觉后,速度更快了!” 紫夜很吃惊,他看看北冥赫道:“看来这只小狐狸不简单啊!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血脉吧?” 北冥赫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见紫夜满脸问号的看着他,北冥赫给了他一个眼神,三人起身进了屋内。 北冥赫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血狐应该就是灵族的灵狐!” 一宁闻言不解的看向北冥赫,北冥赫解释道:“灵族的灵狐也是个特别的存在,它的主子只有一个人就是灵族的圣女。” 紫夜闻言脸上的问号更多了,北冥赫把他们昨晚遇到的事告诉了紫夜。紫夜知道一宁可能是灵族的圣女后有片刻的愣怔,然后一脸正色的道:“如果真的如此,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次怕也只是来查实,接下来他们的长老就会出面了。” 北冥赫和一宁脸上没有什么异色,刚刚他们已经想开了,担心、害怕都没有用,只能见招拆招了。 紫夜也明白担心是没有用的,一笑安慰道:“一宁,灵力可是好东西,而且灵族的圣女体质特殊,修炼灵力特别的快,听说练到最高层,可以起死回生的,你要是练到最高层,谁还能耐你何?” 紫夜本是安慰的话,却让一宁眸中一亮,是啊,任何时候都要靠实力说话的,有这圣女的头衔,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样,而且听那二人的话,灵族里应该有修炼灵力的地方,而且会事半功倍。 一宁狡黠的一笑对北冥赫道:“赫,不用担心了,到时不行就将计就计。” 北冥赫顿时明白了一宁的意思,可是那要需要多久啊,他可不想和小狐狸分开。 一宁看出了北冥赫的心思岔开话题道:“好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来的,我们还是把眼前的事先做好,也好没有后顾之忧。” 紫夜点点头道:“等赫登基后,我回春城去,把春城的事解决完,回来也就要过年了,你们也要大婚了。”话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北冥赫俊眉一凝道:“这几日还要盯住南离国和胜月国,不能给他们开战的借口。” 现下,天朝国内让春城灾害影响的,动荡不安,正是他们起事的好时机,所以更要上心点,让天朝先缓和一下,最好能拖到来年开春以后。 一宁凤眸一眯道:“我也是时候送端木太子一个人情了。” 北冥赫和紫夜想了一下都明白了,难怪一宁会拖到现在还没给端木馨玉看病,原来是在这等他们呢!这么个大的人情送给端木炫,他不会好意思紧接着就跟天朝开战了吧,这个狡猾的小狐狸! 一宁叫过暖香道:“暖香,你去驿馆一趟,一定要亲见端木太子才说,就说你家主子能医治馨玉公主的病,如果想医治馨玉公主,就让他们明日来侯府。” 暖香明了的应声离去,带上两个丫环就出了王府,向驿馆而去。 紫夜对着一宁竖起大拇指道:“厉害,你这是不给端木炫任何推脱的机会啊!端木炫如果不给端木馨玉看病就是不仁,看了就要领天朝国皇后的情,要是立马起战事那就是不义,这一招好,这么简单的就解决眼下的危机。看来端木炫要憋屈死了!” 一宁眸光清冽,若秋水一般,坚定的道:“他要是识趣就永远别打天朝的主意,否则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紫夜指着一宁道:“你是故意的,是要给端木炫提个醒?” 一宁婉然一笑,鄙视的道:“一箭双雕而已,五年前他就是赫的手下败将,五年后也蹦跶不到哪去!” 北冥赫配合的一笑,算是赞同一宁的话。 紫夜看了看这对腹黑的夫妻道:“但愿端木炫不要找死,惹上你们这对腹黑的夫妻,那还不如自己找跟绳子吊死来的好。” 一宁对紫夜的话只是一笑,道:“我现在到时好奇司空昕接下来会怎么办?还有什么动作?” 北冥赫凤眸一沉道:“恐怕他要打宝藏的主意了。” 一宁勾唇一笑道:“我到是等他出手,看看他还有些什么能耐。” 紫夜嘲讽的道:“不过眼下他最重要的是怎么安抚南离国的皇上,怎么的保住太子之位吧!一时半会的是不会有时间寻宝的。” 一宁站起来道:“好了,我要去看看火儿了,这一觉睡得,怎么食量越发的大了起来呢,这么久了还没吃饱。”说着往外走去。 紫夜看着一宁出去了,对北冥赫道:“赫,灵族的事你怎么想的?” 北冥赫摇摇头道:“还没有好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去掀了整个灵族。”他最近要抓紧时间练功了,尽早把冰锁寒玉练成,那是他至少也有去灵族的本事不是。 紫夜闻言嘴角一抽,这是把北冥赫逼成什么样了啊?要去掀了灵族,灵族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紫夜不知道北冥赫心里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以为北冥赫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叹口气道:“到时叫上我,怎么着也能给你垫垫脚。” 北冥赫没有对紫夜言明,释然的一笑道:“好!” 北冥赫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逗弄着火儿的一宁,眼中是浓浓的眷恋。 紫夜走到北冥赫的身边,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就她那个腹黑样,谁能欺负的了她,我看应该担心的是灵族,这丫头要是去了哪里,还不把灵族给掀了啊!” 北冥赫嘴角勾了勾道:“也是,就她那狡猾的样,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心里想开了,到是没有那么的纠结了,心情也舒畅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灵族众人都不禁的集体打了个寒战,都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登基与封后 第二日,是北冥宇、严碧落和北冥子启、北冥子轩出殡的日子,整个京城都陇上了一层郁色,街边的商铺也都停了业。[.超多好看小说]因为是国葬,所以全城的百姓都要戴孝,满街白茫茫的一片。 一宁换了一身白衣,一早就进了宫。既然北冥赫最后时刻选择了宽恕,人死为大,一宁作为一国之母也还是要有些气度的。 进了宫,一宁见宫里宽敞了很多,拆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建筑。各处宫殿都清洗过了,就连脚下的石板都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气。一宁细细的嗅了嗅,这不是香竹的香味吗? 一宁抬头放眼望去,果然,宫里各处的甬道旁,花圃的外围,到处都能看到香竹的身影,有的是几棵种在一起,宽敞的地方就是成片的种。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黑亮的眸中多了丝水汽。 三天而已,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多的香竹,想来是北冥赫早就让人准备了。拆除的建筑的地方就是为了给香竹腾地方。 一宁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这样的北冥赫让她怎么能不爱呢!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从御花园的方向走来,远远地就看见一身白裙的一宁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前方。 他们二人看了眼满皇宫的香竹,心里一酸,他们知道皇叔是真的把一宁放在心头上的!换成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这样吧! 一宁也看见了披麻戴孝的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多少哀伤,到是多了些落寞、寂寥和迷茫。 一宁看着以前风流无限的北冥子辰如今一身深沉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酸。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走了过来,北冥子辰先开口道:“一宁,谢谢你求情,放过我母妃。”北冥子辰知道,北冥赫之所以没有处罚自己的母妃一定是一宁求情了。 这事北冥子辰倒是猜对了,既然人都已经疯了,一宁让北冥赫看在北冥子辰的面子上就饶她一命吧!对于一宁的话,北冥赫没有反驳,叶盛也就在处理后宫的时候让内务府留了情。 一宁苦笑一下道:“这也是我能做的。” 北冥子辰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件事,想让一宁帮个忙。” 一宁看了看北冥子辰道:“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北冥子辰道:“我想带我母妃出宫去和我一起生活,你可以跟皇叔求个情吗?”话落紧张的看着一宁,生怕一宁怪他不知天高地厚,北冥赫已经饶了他母妃一命了他居然还想带走母妃。 一宁看了眼北冥子辰,这件事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赫呢?又一想,也是,赫对谁都是一张冷脸,再加上现在这尴尬的时候,想了想道:“带走吧,这事我会和赫说的。” 北冥子辰松了口气,咬了咬唇道:“谢谢你,一宁。” 北冥子墨一直定睛的看着一宁,半响他道:“我也可以带走母妃吗?”话落又道:“母妃一直很羡慕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宁看着二人,很无奈的叹口气道:“可以。” 一宁看着很困惑的二人,转过身指着不远处勤政殿的白玉阶梯道:“你们看到那白玉的阶梯了吗?那上面有很多帝王走过,包括你们的爷爷、父亲。可是又有谁知道,看上去洁白如玉的阶梯是由多少血肉和白骨筑起的。赫曾对我说过,如果他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赫会放下仇恨,可是他不是。如果赫想不计手段的报仇夺得江山,以他的实力,他早就是这天朝国的皇上了。可是赫不忍心毁了这北冥家历经多少代人积累下的基业,也不忍心毁了你们。” 一宁转过身看着二人道:“走到今天,赫没有强迫任何人去做杀父夺宫的事,相反他在最后一刻谅解了他,让他闭上了眼睛,同时他也没想过对你们赶尽杀绝。宫里除了北冥子桑还有三位公主,明年也都要及笄了,赫嘱托下面的人要好好的照顾她们,明年会给她们选个好婆家,不会让她们去做什么和亲的事。赫说北冥家的江山不会靠出卖亲人、牺牲女人来巩固。”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心里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皇叔的心里是一直把他们当亲人的,他们一直以为,以父皇对皇爷爷和皇叔做的一切,皇叔是恨死他们了的。他们都干什么了,自怨自艾、躲避退缩,二人不禁都有些羞愧! 一宁看到他们的神情继续道:“子辰、子墨你们别忘了你们也姓北冥,北冥宇的事和你们无关,他的路是自己选的,那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事,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事,所以别把这一切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赫不是那种不顾及亲情的人,你们现在是天朝国尊贵的王爷,身上留着天朝国最高贵的血,名字前有天朝国最高贵的姓,天朝国也是你们的家,谁也不能小瞧了你们。” 说完这些话,一宁深深的看了眼他们,最后留了一句话道:“以后有事,你们自己去求你们的皇叔,你们是亲人!” 一宁没有在停留,转身踏上白玉的台阶向大殿走去。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内心震惊了,看着一宁远去的身影,互看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心中的郁结豁然解开了,二人抚了抚衣袖,挺直了身板,大踏步的跟在一宁身后向大殿走去。 依心瞥见后面跟来的二人,小声的对一宁道:“主子,二位王爷跟上来了。” 一宁抿唇一笑,还好不是那么的笨。 葬礼很快,一上午就完事了,棺木也已经被人护送着去了皇家陵园。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护着棺木,进了皇陵。回来后,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像变了个人似的,明显的人开朗了很多,也积极了很多。北冥子辰也不再玩世不恭,他们也不在避着北冥赫,避着朝事,相反还主动的承担了一些皇家人该做的事。 北冥赫见到二人的转变很欣慰,毕竟现在北冥家就剩下他们三个男子了。他知道这都是一宁的功劳,他无比庆幸自己果断的把一宁抢到了手,这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事。 一宁也放心许多,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的人品不错,有他们真心的辅助北冥赫,北冥赫也轻松了许多,以后北冥家会更加的繁盛。 一宁心情大好的陪北冥赫用了午膳,饭后就出了皇宫,直接回了侯府,因为下午,端木炫会带端木馨玉来看病。 端木炫兄妹和驸马秋楚生来到一宁的香竹苑时,就看见了摆的满满一桌子的名贵药材,其中有很多他们都不认得。依心正忙着把药材按着一宁的吩咐,一包一包的包好,在每一包的上面都做了记录,什么名,怎么用,什么时间用都很详细。 一宁热情的拉过端木馨玉道:“上次馨玉公主来时,有些药材还没有寻到,所以我给公主的礼物只能迟上两日了。” 端木馨玉还以为那日一宁说的礼物会是个物件,没想到是要医好她的病,心情无以复加。想到来时太子哥哥的叮嘱,心里忽然生出意思愧意来。 一宁仿佛没有看到端木馨玉神色的变化,笑着拉着端木馨玉坐下,伸手把上她的脉搏,过了一会儿道:“馨玉公主的寒气入体时间太长了,今天我会给你施针排除一部分寒气,然后在按着我的药方服用一个月,辅助泡药浴,一个月后就会痊愈。如果好运气,三个月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端木馨玉闻言激动的看着一宁,然后又看向自己的驸马,眼中都是莹莹的泪水,她想了、盼了这么久的事终于要实现了。秋楚生的内心也很激动,他们之间就差一个爱的结晶,秋楚生上前把端木馨玉搂在怀里无声的安慰着她。 一宁早就让暖香和暖玉准备好卧房,她带着端木馨玉进了专门给端木馨玉准备的卧房,让她的侍女服侍她脱去身上的衣服,趴在床上。自己则拿出银针,一一消毒后,一边跟端木馨玉聊天,一边手飞快的就下针了,很快的端木馨玉的身上就布满了银针。 一宁让端木馨玉的侍女去给她取套干净的衣服来。支走了端木馨玉的侍女,一宁手一用力,浓郁的雾气从一宁的手中溢出,一宁控制着雾气,从每一根银针走过,就见银针上结出丝丝冰花,然后化成水顺着身体淌了下来,衣服和床铺都湿了。趴着的端木馨玉自然是看不见一宁手上的灵力幻化的雾气,只是明显的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也不觉的那么冷了。 一宁收了手,很满意,这可是她第一次用灵力医治人,还是很成功的。要不就端木馨玉的状况最少也要施针三次才可以,可是有灵力的辅助,一次就成了。一宁心里对灵力的神奇越发的感兴趣了,想到灵力最高的境界可以起死回生,一宁不禁有些期待了。 一宁飞快的收回银针,端木馨玉的侍女也取了衣服回来了,见端木馨玉的衣服都湿了,心道难怪天朝的皇后让她取套衣服来。赶紧侍候端木馨玉换上衣服。 浑身舒爽了的端木馨玉穿好了衣服,激动的握住一宁的手连声的说着谢谢。一宁能理解她是心情,想要给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愿望吧!这么简单的愿望,在她这里却成了天大的难事,现在终于要如愿以偿了,能不激动吗! 外面等候的端木炫和秋楚生也很紧张,看着一宁和端木馨玉有说有笑的出来了,立即起身上前问道:“馨玉怎样了?” 端木馨玉高兴的转了个圈道:“我好多年都没有这么舒服了。”欢快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秋楚生但看端木馨玉的脸色就知道她好了很多,很多年他没有从端木馨玉的脸上看到如此的红润之色。 “多谢逍遥皇后出手相救。”秋楚生躬身给一宁施了个礼,诚心诚意的道谢道。 端木炫看了眼端木馨玉,眼神一闪道:“逍遥皇后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说完定睛的看着一宁,等着一宁体要求。 一宁看了眼端木炫,狡猾的家伙,想用东西或承诺来抵消这个人情吗?你可太小看了我。 端木馨玉闻言身子一僵,秋楚生无声的握握她的手。端木馨玉定下神,上前道:“逍遥皇后可千万别客气,尽管说。” 一宁嫣然一笑道:“馨玉公主忘记了吗,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我送公主的礼物。” 端木馨玉闻言看了看自家的哥哥,很无奈的道:“逍遥皇后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吗?” 一宁没有理会端木馨玉的暗示,一宁知道一定来时端木炫对端木馨玉说了,一定要让自己提出要求,看她为难的样子一宁伸手扶额,样子有些疲惫的道:“公主,不要让那些身外之物污了我的一番心意。” 秋楚生拉了拉端木馨玉道:“也好,那就多谢逍遥皇后了。” 一宁摆摆手道:“我只是被公主和驸马的深情感动了而已,希望你们可以一直的幸福下去。” 端木馨玉有些含羞的看了眼秋楚生,秋楚生含笑道:“我一定会让馨玉幸福的。” 端木炫见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紧了紧握住的手,心有不甘。 一宁心里都要乐开了花,但是还是很疲惫的道:“给公主施针需要大量的功力,就不留端木太子、馨玉公主和驸马用晚膳了。” 一宁这么明显的送客的话,三人也不好意思在多留了,起身告辞。 一宁让依心把桌子上刚刚整理好的药材连同药方递给馨玉公主一旁的侍女,一宁叮嘱道:“这些药材是泡浴用的,一天一次,这是药方,吃上一个月即可。” 端木馨玉再三的感谢一宁,然后三人离开了侯府。 上了马车,秋楚生对端木炫道:“皇兄,这个逍遥皇后可是不简单,这个人情我们是欠下了。” 端木炫心情有些郁闷,道:“不管怎么说,馨玉的身体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三人接着都陷入了沉默中,秋楚生揽过端木馨玉,他对那些名利没有什么欲望,只要守护好怀里的这个女子就好。 三人走后,一宁立即撤去了一身疲惫的假象,嘴角轻轻的勾起,想算计她别说门没有连窗户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里,北冥赫很忙,一宁哪里也没去,安心的在侯府绣着香囊,人家一天就绣好的香囊,硬是让一宁绣了七八天,香囊终于绣好了,不过让一宁欣慰的是自己还是比较又天分的,这个香囊还是让她很满意的。看着上面的墨莲和曼陀罗,一宁手指拂过那曼陀罗的花心,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一宁让依心找了个精致的锦盒把香囊装了起来。想到北冥赫只穿名贵天下的雪锻,便让依心找来白色的雪锻,然后自己亲手画出衣袍的样子,暖香帮着裁好。 说起依心四人来,一宁发现她们都有一个拿手活。暖玉有一手好厨艺;暖香女红特别好;依心可以一连一个月的给你不停的换发髻的式样,绝对不重复;依月对毒很在行,只要过她的眼,任何毒药都无所遁形。 一宁选好丝线,拿出自己画好的墨莲,开始绣了起来。 依心四人看着一宁认真的样子,对视一眼,都抿唇一笑,这样的主子很温柔,然后四人安静的退了出去。 日子飞快,很快就到了北冥赫登基的日子。 一大早的一宁就被依心四人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一阵子的梳洗打扮,总算是把一宁给收拾好了。 一宁看了看镜子里,一个简单的少女髻,上面戴着一个展翅高飞的九尾的凤冠,金镶玉的凤冠上镶嵌着翠绿的宝石,九条凤尾上通体翠绿的宝石相互辉映,精美而华贵。发髻的后侧一朵精致的、怒放的牡丹插如云鬓。耳环和戒指、项链都是牡丹花的造型。奢侈、华美。一身明黄的宫装把一宁窈窕的身姿衬得多了份妩媚风姿,外面长长拖地的凤袍上同样绣着一只九尾金凤。 一宁瞥了眼依心四人身上统一的宫装,眉头一蹙道:“你们确定这是我今天应该穿的?”这明明是皇后才可以穿的衣服,戴的首饰,现在她就穿带上是不是早了点。 依心躬身答道:“这是皇上昨天让清逸护卫送来的,叮嘱让主子今天穿上。” 一宁道:“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样子不合规矩。” “一宁什么时候也开始讲起规矩来了。”紫夜红袍翻飞的迈着大步进来,看到穿戴好的一宁,眼中闪过惊艳。 一宁回身看了眼紫夜道:“宫里不忙,你还有空往我这里跑。” “还不是赫不放心,怕你今天不穿他送来的衣服,所以让我来监督。”紫夜一耸肩道。 一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他这是何必呢!” “赫想让你和他一起拥有他所拥有的一切。”紫夜看着一宁,语气中有几分羡慕北冥赫。 一宁叹了口气道:“好吧。”拿起笔在额头几笔就画出一朵妖娆的曼陀罗花,放下笔一宁轻声的道:“时辰也该到了,走吧!” 紫夜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一宁一起出了香竹苑,向府门外走去。 府门外,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眼、穆采萱都已经一身盛装的等在外面了。霍彦聪这几日一直就在皇宫了忙,昨晚忙的太晚,就让人回来报了信,他直接的住在了宫里没回来。 四人看见一宁的衣着都一愣,随即看到一宁身边的紫夜,都了然了,这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就没有多问。想来府门口停着一个奢华的凤撵也是皇上的意思了。 一宁无奈的摇摇头,在依心四人的服侍下上了凤撵。然后霍青天几人才上了后面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早已经等在那里的清逸一挥手,后面的侍卫立即分开两边,让宫门口的人都让开了地方,皇宫的正门缓缓的打开,然后都躬身立在两旁迎候一宁。 众人看见一宁的着装本就都一愣,这下皇宫的正门都打开了,这大门不是帝后大婚时才能打开的吗,皇后一辈子也就只有那一次机会走过这个大门,现在就从正门而入,这是不是太不和规矩了。 一个老臣忍不住的上前对霍慕凡道:“护国候,虽然霍小姐已经是皇上认定的皇后,可是现在帝后还没有成亲,也没有举行封后大典,这样是不是不和规矩。” 霍慕凡一躬身道:“本侯爷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昨天皇上送来了凤冠和凤袍,叮嘱今天让宁儿穿的,皇宫的正门你也看到了,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也是现在侍卫统领打开的,本候也不敢违拗圣命啊!” 众人都惊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允许的,皇上这也太宠着这侯府的小姐了吧! 一宁就这样在众人嫉妒、羡慕的眼神下,从皇宫的正门进入,乘着凤撵向勤政殿而去。宫门内早已等候的两大排宫女跟在凤撵的后面,宫女的两侧是两排侍卫。这样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向勤政殿而去。 寒弱水刚下车就看见了一宁,看着一宁一身皇后的正装,连凤撵都没下,从皇宫的正门进了皇宫,那是只有帝后大婚才会有的待遇。今天一宁从这个门进去了,以后就算再立别人为后,也不可能从这个门进去了,这身份就低了一等。寒弱水明艳的双眸立即迸发出一股杀气,然后又很快的收了起来。 北冥赫站在白玉台阶的上首,一身明黄的龙袍,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头上戴着金制皇冠,不同于以往的白袍飘逸如仙,身上多了一份帝王的霸气,那双睥睨天下的双眼,让人一望去就脚底生寒,好像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天生就该是他的一样。 他的身后站着霍彦聪和叶盛。叶盛一身丞相的朝服,那本就精明的双眼此时都是内敛和深沉,看上去更加的成熟了。霍彦聪依旧是一身蓝衣,只是少了平常纨绔不羁的用样子,那日大殿上意气风发的霍彦聪让众人也都明白了,侯府的小侯爷哪里是纨绔子弟,人家那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很多的闺秀都后悔了,羡慕嫉妒的看着穆采萱,恨不得当时嫁给霍彦聪的是自己。 北冥赫看见缓缓而来的凤撵中那抹娇小的身影,不自觉的嘴角就勾了起来,凤眸中顿时溢满温柔的笑意。 一宁下了凤撵,抬头看着北冥赫,抿唇一笑,然后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长长的白玉台阶,随着一宁的脚步依次的落在了一宁的身后。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一宁的脑海中闪过。第一次在玉山遇见,如意楼的初见,皇宫的再次相遇,和北冥赫之后的霸道追逐,一宁越想心里越甜,脸上的笑意也就越浓,终于走到了北冥赫的跟前。 北冥赫笑着伸出他修长的手,一宁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内,温暖的大手立即紧紧的握住了一宁的手。北冥赫凤眸中的欣喜深深的感染了一宁。北冥赫感叹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二人并肩向大殿内走去,然后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叶盛和霍彦聪也随着二人走进大殿,在下首站定。 大殿内的群臣这才知道皇上是在等皇后娘娘啊!可是明知道这不和规矩,愣是没人敢上前提出。 北冥赫一摆手,张太傅捧着明黄的卷轴,徐徐的打开,开始了登基大典。 在兀长的繁缛的礼节中,北冥赫始终握着一宁的手,看到一宁有些不耐烦又一脸隐忍的样子,不觉得勾起了嘴角。 北冥赫传音道:“马上就要完事了。” 一宁没有被看破的尴尬,到时出了口气传音道:“这凤冠太沉了,好累!”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头上的凤冠,都是黄金做的,还镶嵌那么多的玉石,是够沉得。一手运气轻轻的把凤冠托起一点,下面的人看不到,还能让一宁不那么累。 一宁感觉到头上一轻,看了看北冥赫道:“我还挺得住,不要浪费内力了。” 北冥赫道:“一会还要祭祖的,我先帮你托一会儿。” 一听还要祭祖,一宁顿时又蔫了几分。北冥赫好笑的捏捏她是手道:“就当是在陪我,要不我多无聊啊!” 一宁一想也是,要是自己不陪着赫,那他自己坐在这里岂不是很孤单寂寞,这样一项心情好了很多。 最后北冥赫从张太傅的手中接过传国玉玺,这个仪式才算完事。北冥赫紧接着宣布了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后的圣旨,而且还亲手把凤印交给了一宁。 下面除了各国使臣弯腰施礼,满殿的众臣都俯身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宁无语的看着手中的凤印,她是世上第一个没有大婚就被封后,然后接掌了凤印的皇后吧! 北冥赫在一宁的耳边道:“这样今天小狐狸才有资格和我一起去祭祖。” 一宁顿时明白了北冥赫的心意,他要让她和他一起经历今天的一切!也是告诉她,他的就是她的。 一宁此时满眼满心都是满满的感动。 一宁被握住的手,紧了紧,眼前这个男人是爱惨了她吧! 北冥赫一直握着一宁的手没有松开,直到祭祖上香时才不得不松开一会儿,上完了香立即又握住了一宁的手。 就这样,整个的登基大典、封后大典、祭祖大典今天和三为一,一起完成了。二人就一起携手看着这天下,就这样的一起走过每一步,以后也注定要这样一起一直的走下去。 下面的人群中,寒弱水美目含毒的盯着一宁,她失算了,没想到他会在乎她到了这样的地步,看来自己不能在等了。 一宁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突然的看过去,正看到寒弱水来不及收回去的狠毒的目光,寒弱水一愣,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一宁甜甜的一笑。好像刚刚那个狠毒的眼光不是她的一样。 一宁眸光微微一深,比星辰还要明亮的双眸一弯,回以她一个绝美的笑靥,你不是觊觎我的男人吗?此刻嫉妒恨都有吧,一宁就是要让她看到自己很高兴、很幸福!就是让她嫉妒的要死却又说不出、发泄不了。 果然寒弱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到了极点。她本来是要给她添堵的,没想到到是一宁给她添堵了。 不过其余看到一宁这一笑的人,都迷失在了这惊艳笑容中。 北冥赫握了握一宁的手,低声道:“不许对别人笑。” 一宁转头对着北冥赫道:“好,只对着赫笑。”话落就露出洁白的玉齿对着北冥赫风情无限的一笑。 北冥赫呆愣的看着一宁,眼中的神色暗了又暗,最后好不容易的收回了眼神。好在下面的人都在惊艳中没有回过神来呢,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皇上失态的一幕。但是这一幕却没有逃过目光一直在北冥赫身上的寒弱水的眼睛。她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我哪里比她差?不对,是她哪一点及我? 一宁收起了笑颜,摆出了一副正色。下面的人也都慢慢的回过神来了,看着皇上那要杀人的眼神,都不禁一抖,那可是皇后啊!也是他们能觊觎的吗?赶紧都低下头,规矩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北冥赫在祭祖完事后,毫不留恋的拉着一宁扔下一众人,向后宫走去。 现在的后宫里,除了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的母妃就只剩下三位公主和哪位淑妃了。北冥子桑自从北冥宇和严碧落、北冥子启死后,她一直都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饭不吃,水不喝的,就在北冥宇和严碧落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悬梁自尽了。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名声的公主了,北冥赫就让人找了个地方埋葬了,天朝国有规定,公主无论是出没出嫁的死后都不会葬进皇陵。 所以现在的后宫异常的冷清。叶盛已经让内务府把整个后宫都清理了一遍,那些遍地的花草除了一些珍贵的品种外,其他的都不见了踪影,代替它们的是一片片的香竹。 一宁有种回到了香竹苑的感觉,这要费多大的力才能在短短的十天内做到这样啊! 来到一座奢华的宫殿门口,一宁仰头望去,大大的三个字映入眼帘“如意宫”。一宁不解的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拉着一宁向宫殿里走去,边走便解释道:“这座宫殿原来是母妃的宫殿,里面的一切都是父皇亲手安排的。以后它是我们的寝宫,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安排的。叫它如意宫,一是因为如意楼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二是我希望我们以后会顺心如意的过一生。” 一宁边听边看着如意宫里的一切。布置的简单大方,虽然很简单,但是每一样物件都会昂贵的让你咋舌。而且每一样物件都是一宁喜欢的,也有几样的小物件是一宁在隐雾镇看上的,当时并没有卖,虽然不值钱,可是北冥赫细心的都卖了回来,有的甚至只是一宁多看了一眼的也被卖了回来。 一桌一椅都精致到让一宁诧异。一个茶杯都是精雕细琢的上好的玉种。贵妃榻居然是珍贵的沉香木,上面的一副棋子居然是春城有名的黑白暖玉。一宁看着和满室精致华贵的饰物很不相称的隔离内殿的大大的屏风,之所以说它不相称是因为那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北冥赫看到一宁的目光落在了屏风上笑道:“我看小狐狸屋内的那个屏风很好看,听彦聪说是你自己画的,所以我就让人把屏风留下,到时你来作画,我来题字。” 北冥赫的话让一宁想起了天运寺里的那副咏菊图了,那幅画是北冥赫画的,她题的诗,这回是要调过来了吗? 一宁点点头兴趣很高的道:“我们现在就来完成它如何?” 北冥赫看着兴致盎然的一宁道:“不累吗?” 一宁把头上的凤冠拿了下来道:“就是它太沉了,拿下来就好了。” 北冥赫拉住一宁的手道:“改日吧,先歇歇,一会儿还有宫宴呢!我们把这幅画留到我们成亲的那晚如何?” 北冥赫布满深情的双眸,温柔的看着一宁,温热的气息扑在一宁的脸上,一宁霎时脸红如霞,别开眼神道:“好!” 北冥赫看着一宁那绯红的脸颊,忍不住的俯身吻住一宁的红唇,一宁那软软的唇,让北冥赫每每留恋不舍,感觉比天下任何的美味都香甜。 北冥赫修长的手托住一宁的头,另一只手揽住一宁的纤腰,眷恋的一遍一遍的吻着一宁。一宁双手抵在北冥赫的胸前,紧紧的拽着北冥赫的衣袍,知道一宁气息不稳北冥赫才放开她。一宁靠在北冥赫的胸前,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离开北冥赫的怀里,看到北冥赫那一身的龙袍被自己抓皱了,脸上的红霞更甚了。 北冥赫低头看看自己的龙袍笑道:“这是它的荣幸!” 一宁嗔了他一眼,然后向里面的内殿走去。 一进内殿,一眼就看见内殿里有一张夸张的大床,也是沉香木的,比送给霍彦聪的那一张床还要大上一倍。一宁看着这张大床很是无语,就两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床吗? 床边出了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软榻,都是沉香木的。一宁很疑惑北冥赫哪里弄到的这么多的沉香木,这在别人眼里一小块都珍贵无比的沉香木,怎么到了北赫这里就跟大白菜似的呢? 想着就问了出来。 北冥赫看着一宁一脸你暴殄天物的的表情笑道:“在盛月国偶然间发现的,就让叶盛给想法弄回来了,除了给彦聪的新婚贺礼,其余的沉香木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些小木块,我让叶盛都收起来了,你要是喜欢就让叶盛给你送来。原本我也是想着以后给我们的孩子雕刻玩具的。” 一宁嘴角抽了抽,你家孩子还是真奢侈,玩具都要用沉香木雕刻。要是让一宁知道北冥赫嘴里的小木块每一块都能雕个摇椅出来,她就不会觉得北冥赫奢侈了,而是浪费了! 一宁也不想那么多了,脱掉外面的凤袍,踢掉脚上的鞋子,躺到那奢侈的沉香木的大床上休息去了。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一点也不认床的样子笑了笑,做在床边看着一宁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叮嘱外面的依心、依月,暖香和暖玉四人,轻点,不要吵醒一宁,让一宁多睡一会儿。然后自己才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已经一大帮的人等在哪里了。 叶盛见北冥赫来了,赶紧道:“皇上,宫宴已经安排妥当了,各国使臣也都很安分,没有发现什么动静,特别是司空昕一直很淡定。” “他那个人最大的有点就是知道什么样对自己有利,他现在的心思不会放在我的身上,派人暗中监视着他即可。”北冥赫并没有把司空昕当回事。 叶盛又道:“皇上,内务府递了折子,说是这太监总管的人选怎么办?”原来的太监总管赵策已经被赐死了,现在这总管的人选还真是不太好选。毕竟是侍候在北冥赫身边的人,一定要可信。 北冥赫看了眼叶盛道:“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叶盛想了想道:“如果合适的人选,臣到是有一个,就是淑妃身边侍候的秦过。” 北冥赫对这个秦过有点印象,这些年他没少帮淑妃的忙。 叶盛继续道:“秦过为人圆滑但又不失忠心,处理事情有条理,不恃宠而骄,皇上身边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北冥赫正要让叶盛带人来看看,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禀报说原来的淑妃求见。 第一百四十章 北冥赫点点头,叶盛立即让人去带淑妃进来。(.好看的小说) 淑妃吴飞舞进来后,给北冥赫见过礼道:“主子,属下的任务完成了,可否放属下离开皇宫?” 北冥赫看了看她道:“你有什么打算?” 吴飞舞抬头看着北冥赫道:“当年得主子相救,现在也报了父母的大仇,这红尘飞舞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飞舞想出家为尼,后半生一心向佛。” 北冥赫看着吴飞舞的一双眼眸中没有丝毫对红尘的留恋,二十几岁的年龄却有着几十岁老人的心态,这样的她的确更适合清净的庵堂生活。便点头应允道:“好,朕已经让人在京城外建一座皇家庵堂,没有子嗣的嫔妃都去了哪里,你都很熟悉,你就去哪里当主持师太吧!” 吴飞舞谢过了北冥赫,然后又道:“主子,这些年,属下身边只有一个信得过的太监秦过,这些年多亏他帮着属下周旋,才得以安生,希望主子可以让人善待他些。” 北冥赫刚刚听叶盛说起这个秦过了,知道能的叶盛夸奖的人定是个心思通透、聪明的人,否则也不能帮着吴飞舞这么多年而不被北冥宇发现,便道:“让他进来,朕看看。” 吴飞舞对着外面道:“秦过,进来见过皇上。” 秦过走了进来,恭敬得体的行了跪拜礼,就站在一侧等着北冥赫发话。秦过也就二十三四岁,从小进宫,这么多年在皇宫内摸爬滚打的他对宫中生存的规矩很是了解。他早知道淑妃的决定,庵堂里是不允许他们跟着的,即便他算不上男人,也不可能的。今天一定是淑妃在走之前给他说了好话,所以皇上才要见见他。 “淑妃的决定你知道吧?”北冥赫问道。 “回皇上,奴才知道。”秦过如实的答道。 “淑妃给你求情,你有什么要求吗?如果想出宫也可以,朕会让人给你安排好,保你无忧的过完下半生。”北冥赫这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恩典了。 秦过噗通跪下道:“皇上,奴才宫外没有任何亲人,自小入宫也是因为不想饿死,这些年已经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请皇上允许奴才继续留在宫里。” 北冥赫看了看他半响才道:“也好,正好朕还缺个总管,你就来朕身边侍候吧!” 秦过就算再镇定也惊呆了,皇上居然让他当太监总管,要知道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可是权利最大的总管了。也是他们这些人的最大愿望,那不可及的愿望今天忽然就像一个大馅饼一样砸在了他的头上,能不激动吗! 淑妃在一旁提醒道:“秦过,还不快点谢恩。” 秦过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扣头谢恩。 北冥赫道:“送走淑妃,你就过来侍候吧!” 淑妃和秦过躬身退了出去。 叶盛才道:“想不到吴飞舞她会如此选择。” 紫夜道:“对于一个死去的皇上的女人,还会有比这好的结局吗?当初她答应的侍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是这样了。” 北冥赫摆摆手道:“送她出宫吧!” 叶盛吩咐人下去安排淑妃出宫的事了。然后又道:“皇上,皇后已经答应文王和武王带走贤妃和德妃了。” 北冥赫道:“那就按宁儿的意思办就好。” 叶盛有些不赞同的道:“皇上,德妃还好,可是贤妃不是个安分的主,要是疯病好了,唆使文王……” 北冥赫道:“没事的,北冥子辰知道该怎么办。” 叶盛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斩草不除根要是以后春风一吹…… 一旁的紫夜接话道:“你什么时候看赫办没把握的事了。” 叶盛闻言心里豁然一亮,笑道:“是我这段时间太紧张了。”然后提醒道:“皇上,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北冥赫看了看外面,道:“你先去准备吧,我去看看宁儿,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话落起身向寝宫走去。 北冥赫把如意宫作为寝宫,不光是因为这原本是他母妃的寝宫,最重要的原因是如意宫原本就是离御书房最近的宫殿,这样他来回很方便,很快。 片刻功夫,北冥赫就回到了寝宫,十年来让他想起来就满心仇恨的地方,如今却让他觉得很温馨,那都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个人而已。 北冥赫见依心四人还守在外面,就知道一宁还没醒,吩咐道:“去准备些吃食来。”自己则迈步进了内殿。 看到淡紫色薄纱的床幔里,一宁恬静的睡颜,北冥赫觉得心里都被填的满满的。轻轻的撩开床幔,坐在床边,俯身吻住一宁的樱唇,轻轻的吸允着。睡得正香的一宁被弄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俊颜道:“干什么,人家还没睡醒呢!” 北冥赫笑道:“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忽然觉得这种叫小狐狸起床的方法很好,决定了,以后就这样叫她起床。 一宁闻言顿时清醒了,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忽地坐了起来道:“我怎么睡得这么沉。” 北冥赫拉着她给她整理着衣服,然后又把有些凌乱的发髻重新的给她梳好,道:“不急,我让人准备了些吃食,先吃点,宫宴上吃不好的。” 一宁这才心一松道:“今天是你登基的第一天,去晚了不好。” “不会晚的。”北冥赫弯腰把一宁的绣鞋拿起,握住一宁的玉足给一宁穿鞋。一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自己来。” 北冥赫躲开一宁的手道:“我来。” 一宁看着北冥赫弯下腰,很细心的把绣鞋给一宁穿好。这样一个风华无限,睥睨天下的男子却甘心的为她做这些平凡琐碎的事,她是修了几辈子,才在这一辈子遇上他啊! 北冥赫给一宁都收拾好了,依心四人也端着准备好的膳食进来了。 二人简单的吃了点,就一起前往宣德殿去了。 来到宣德殿,满殿的高呼声让一宁瞬间感慨世事无常,十日前,这里还是另一副景象,另一幅天地,现在他们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 落座后,一宁扫了眼下面各国的使臣的席位,正和司空昕的目光撞上,司空昕先是一愣,然后勾唇一笑,眼中意味不明的神色好像在告诉一宁,他还没有输。 一宁不屑的一挑眉,目光便离开了。北冥赫眼神嗜血的看了眼司空昕,跳梁小丑罢了,先让你在蹦跶一会儿吧!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二人神采奕奕,没了往日的迷茫,很有一副主人的样子,配合着叶盛忙碌着。 紫夜一身红袍外靠在椅子上,看着改变很大的二人,心里不禁很是佩服一宁,几句话而已,就把二人从里到外的改变了。 一宁看着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也很欣慰,人生很短,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她很希望他们以后可以活的自在快乐些! 和宴会气氛很不相称的是司空静文一脸郁气的盯着一宁,仿佛一宁抢了她的位置似的。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司空昕嘴角一勾忍不住的找麻烦道:“永宁帝,我南离国这次出使贵国,主要的目的就是联姻,结永世之好,不知道永宁帝中意本太子的哪位皇妹?” 众人闻言都看向司空昕,人家皇帝都已经当众宣布以后六宫无妃了,你还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都看向北冥赫如何解决这件事,要知道北冥赫可是刚刚登基,联姻是巩固政权的最好方式。 北冥赫放下手中的酒杯,瞥了眼司空昕语气冰冷的道:“朕现在只有两个侄子还未娶妻,但是朕不会让他们以联姻的这种方式娶妻,要是贵国的公主可以取悦于他们,让他们真心实意的想娶贵国的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北冥赫不动声色的不但把自己摘出去了,还把球踢回给司空昕,而且让一国的公主去取悦他国的王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侮辱啊!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一听联姻的事,本来也担心皇叔会给他们赐婚的,可是听了北冥赫的话后,不禁都放了心,心里还很得意,想在皇叔哪里占便宜可不是谁都能做到了,目前也就一宁可以,想来以后也就一宁可以了。 “永宁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让我一国的公主去取悦人,这是对我南离国的羞辱,永宁帝这是对南离国宣战吗?”司空昕大怒道。 北冥子辰一挑桃花眼声音不屑的道:“司空太子以什么身份这样的跟我皇说话,如果本王没记错,南离国还是天朝国的臣国吧,一个臣子也胆敢这样的跟主子说话,是前教训了吗?” 北冥子墨一笑接话道:“正好本王也有些手痒了,司空太子是想试试我天朝国的威力?” 对于二人的挤兑,司空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眼神阴郁的看着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难道父皇的事他们都不记恨北冥赫吗?这是为人子应该有的态度吗? 北冥赫给一宁夹了些菜放到碗里,语气不急不缓的道:“子辰、子墨别急,来者是客,以后有机会让他们看看天朝国的威力的。” 听了北冥赫的话,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瞪了司空昕一眼,然后就坡下,端坐下来。 北冥赫看了眼司空昕道:“不过,司空太子这是为哪般?联姻是贵国提出的,太子也知道朕已经说过了,朕这辈子只会有宁儿一个女人,那联姻的对象只能是朕的两个皇侄了,我天朝国北冥家不会为了任何利益而让任何北冥家的男子女子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去联姻。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南离国又要联姻,只能是贵国公主能让朕的两个皇侄倾心于她们了,否则就只能遗憾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司空昕从来不知道北冥赫会有这样的一面,这腹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皇爷爷,虽然他是样貌像极了虞贵妃,但是那神情和语气几乎是和皇爷爷一模一样的。他的心一颤,不自觉的有了些许的惧意。 这时司空旭一笑打着圆场道:“永宁帝说的是,这婚姻一定要两情相悦才好,联姻的事也要靠缘分的,就稍等再说吧!” 众人都不解的看向司空旭,这南离国的二皇子就这样不征求太子的意见而自己做了决定,这是什么情况? 司空昕眼神狠厉的看了眼司空旭,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踩他了,那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哈哈哈的一笑道:“本太子的两个妹妹可都是容貌绝美,才华出众,想必二位王爷定会满意的,那就等他们两情相悦了再议吧!” 对于司空昕自己找台阶下,众人都没有什么意外,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到时司空静颜脸色一白,看了眼司空昕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胜月国端木炫本来持观望的态度,要是南离国得逞,他就顺势把带来的小皇妹嫁给北冥赫,可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这次来天朝国的目的看来只完成了一个,就是医治好了馨玉,还因此欠了天朝国皇后一个人情,也就等于欠了天朝国一个人情,想要现在起事可不是好时机。看来还要等等了。 宴会就这样在几次交锋中结束了,毕竟没有大婚呢,一宁和霍青天几人回了侯府。 回到香竹苑,一宁就直接去沐浴了,沐浴后回到内室,就见北冥赫只穿着中衣躺在她的床上。一宁好笑的道:“今天可是你正式搬进皇宫,怎么不睡那张奢侈的沉香木的大床,到是跑到我这里来了?” 北冥赫一把拽过一宁,接过她手中的棉巾,给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然后用内力给她把头发弄干。 “沉香木的床怎么了,不是还没能诱惑的了小狐狸,所以我只能亲自来诱惑小狐狸了。”北冥赫有些哀怨的道。那如谪仙般的俊颜还真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一宁拍了他的胸口一下嗔道:“本小姐还没及笄,你还是把你这幅让人恨不得吃了你的样子收起来。” 北冥赫呵呵的笑了声道:“要是忍不住,小狐狸就吃了我吧,放心,我一定会很配合的让你吃的尽兴。” 一宁一把把北冥赫推到在床上,然后躺在他的怀里道:“睡觉!”然后赶紧闭上了眼睛,她还真怕自己忍不住吃了他,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要做,会被北冥赫笑一辈子的。 北冥赫好心情的笑了笑,温香暖玉在怀,心满意足的搂着一宁睡下了。 第二日,一宁醒了的时候,北冥赫早已离开了,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每日都要早朝的,不能像以往一样的陪一宁睡到自然醒了。 一宁心里有些失落,以后他们都不能在随心所欲了。 依心和依月听见声响,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了,暖香和暖玉也跟在身后,服侍一宁起身。一宁情绪不高的闷闷的起了床。 依心四人都很纳闷,主子这一早的是怎么了?哪里不高兴了? 一宁用过早膳,去看了看穆采萱,给她看了看身体,一切都很正常,陪她聊了一会儿,见霍彦聪下了早朝回来了,就把时间让给了夫妻二人,去看霍青天去了。 不出意外的又被霍青天抓住陪他下棋,一下又是一上午,回到香竹苑,一宁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手里还不时的抛出一团雾气,这是一宁最近想出来的修炼灵力的方法,就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效果还真不错,这灵力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增长的还很快,灵力比之前充裕了很多。 一宁正抛着雾气玩着,就见暖香进来道:“主子,外面有个少年说是叫蓝羽,要见主子,说是有急事。” 一宁一听,蓝羽怎么来了?他不是和蓝睿回金海国了吗?难道是蓝睿出事了?一宁赶紧让暖香带人进来。 蓝羽一见到一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很急的道:“霍小姐,你救救主子吧?” 一宁看着蓝羽一身风尘,满面疲惫,看来是一路急着赶来都没有休息。 “别急,先说说义兄怎么了?”一宁安抚着蓝羽道。 蓝羽这才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蓝睿回国后就开始调查当年杨心儿的事,这一查不要紧果然查出来些事,杨心儿很可能没有死,而是被当初的人引到了金海国的禁地中去了。这金海国的禁地已经有千年的历史了,里面有金海国的先祖请了当时有名的阵法大师设下的阵法,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破的了哪里的阵法,所以只见人进去,就没见人出来过。蓝睿得知了这一情况,不顾任何人的劝阻,进了禁地去找杨心儿去了。这一去就至今没回,金海国的皇上、皇后还有太后都愁眉不展,派了人进去也都有去无回。 在万般无奈下,蓝羽想到一宁,就私自的出来求一宁来了。 一宁神色严肃的道:“你做的对,等我一日,我安排一下,明日我们就走。” 蓝羽听了一宁的话,这才把心放下,这一放松,人立即晕了过去,可见他有多累。 一宁有些心疼的道:“难为他了,依心给他准备个房间,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我进宫一趟。” 这边皇宫了,北冥赫已经得到了消息,刷的站了起来道:“她人呢?”心里却暗道:“不会又撇下他跑出去吧?要是那样,他逮她回来后一定把她锁起来,再也不放开。 清逸嘴角一抽道:“皇后正往宫里来。” 北冥赫闻言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点。还好小狐狸这次终于长记性了,没有擅自做主的走了。 外面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后驾到!” 一宁浑身一抖,她每次一听到太监的嗓音就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还真是不适应。 一宁迈步进来,就见北冥赫坐在书案后,成摞的奏折摆在书案上。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太监,看服饰应该是总管。想来是北冥赫相信的人,一宁也没有多计较,看向北冥赫。 一宁看了看那些奏折,心疼道:“这么多,岂不是要累死了。”说着,拿起奏折翻看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叶盛和紫夜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天朝国女人不得干政的规矩以后是没用了。秦过见叶盛和紫夜都没有不满,自己也很识趣的闭嘴不语。他可是早就知道皇上对这位皇后有多宠爱。 一宁看了几本,叫过叶盛道:“过来,以后这样的奏折不要拿来给赫看了,那么多的俸禄养那么一大帮的人是干什么的。” 叶盛抽着嘴角走到一宁跟前,见一宁飞快的翻看着奏折,飞快的扔出来一大堆的奏折到叶盛的怀里。 然后才拍拍手道:“这些奏折你分下类,拿去户部、吏部、刑部去解决,由各部尚书负责,处理结果再交到你的手里过目,整理好再拿给赫看。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麻烦赫。养他们一大帮的人是吃闲饭的吗?这样的小事都要皇上亲自处理,还要他们干什么?其他各部有事以后也这样。” 叶盛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没有丝毫不悦的看着一宁在哪里指点着。便拿起一宁选出来的奏折翻看起来,一看大惊,一宁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一些小事琐碎事的奏折都筛选了出来,这样一筛选后,北冥赫的书案上就剩下几本奏折了。不禁眼露钦慕的看着一宁道:“皇后真是惊天之才啊!” 一宁撇了下嘴傲娇的道:“这就叫惊天之才,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说着走到北冥赫的跟前道:“赫,我有事和你商量。” 北冥赫揽过她的纤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拿起不多的几个奏折边看边道:“什么事?急的你都亲自的跑到皇宫里来了。”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道:“义兄出事了,我想去金海国。” 北冥赫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一听一宁说出来关心别的男人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没有言语,眼睛盯在奏折上。 一宁见北冥赫半响都没有说话,以为北冥赫不高兴了,一想北冥赫刚刚登基,自己不该这个时候离开他,便道:“赫,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我让梵宇去一趟,梵宇的阵法现在也不输于我多少。”虽然这样自己心里还是很担心,但是她更不愿意让北冥赫难过。 北冥赫听了一宁的话心里的那小小的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本以为一宁会软磨硬泡的让他同意,没想到她只是看自己不高兴了,就放弃了自己亲自前去的决定,留下陪他了,这让他满心欢愉,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小狐狸的心里终于是最重要的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先去,我随后就去。”北冥赫说出了自己一听到这件事就做出的决定。 一宁愣了一下道:“赫,你刚登基就要离开,不行的。” 北冥赫一笑道:“以前我没登基,这江山都在我手里,现在更加的不怕了。你先行一步,等后日各国的使臣离开后,我就会赶上你的。” 一宁一想也是,高兴道:“好,我早就想和赫一起去看看大海呢!” 北冥赫捏捏她挺翘的鼻子道:“不过,先说好,你不可以擅自行动,一定要等我。” 一宁赶紧点点头,保证的道:“放心,我一定等赫一起,绝不擅自行动。” 北冥赫这才满意的笑了,道:“那一会儿陪我用晚膳。” 一宁高兴的道:“好!” “你喂我。”北冥赫得寸进尺的要求到。 “好!”一宁好心情的应允。 一旁被忽视了好半天的紫夜翻了个白眼,然后道:“我陪你们一起去。” 一宁看看北冥赫,北冥赫道:“皇宫里需要个皇上,每天有很多的事需要处理,特别是春城的灾民,这几日京城外明显的增多了,要把救灾的银两和衣物粮食都送到春城去,然后才让这些灾民自愿的回到春城去,夜比较熟悉,还是留下吧,帮叶盛忙忙吧!这样我比较放心。” 紫夜想了想狠狠的道:“也好,你们要保证会平安的回来,否则我就把这江山给你们送去陪葬。” 一宁嘴角一抽,这话够狠,不过听着怎么那么的窝心呢! 北冥赫看了眼紫夜道:“放心吧,我们命硬着呢,阎王见了我们都会绕道走的。” 紫夜看了看一宁故作轻松的道:“也是,阎王爷见了你们的确是会绕道走的,他可不想他的地府被人给掀了。” 一宁脸一黑,她们有这么的讨人嫌吗?不对是讨鬼嫌吗? 第二日,一宁跟霍青天和霍慕凡说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就悄悄的和蓝羽上路了,只带了文书七人,依心四人留在家里掩人耳目,一宁还调来了落雪易容成她呆在侯府,对外就称病谢绝探望。另外飞龙十卫也跟一宁先走了。 一宁和蓝羽骑马一路除了吃饭不停歇的往金海国而去,三日后,就来到了沿海小镇鱼口镇。 蓝羽领着一宁来到一个小庭院,这里是金海国人出入的据点,他们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日北冥赫一到,就出海前往金海国。 海边的空气有些潮湿,被褥好像也特别的沉,一宁这一晚睡得并不舒服,一大早的就起来了。他们用早饭的时候,北冥赫就乘坐着小白到了。 简单的用过了早饭,一行人就来到了海边,哪里蓝羽早已准备好了海船。一行人上了船,船就了。 一宁拉着北冥赫进船舱里补眠去了,反正在海上也要走个人七八天,有的是时间看海。北冥赫连夜赶来,一定很累的,所以一宁不关北冥赫说他不累的话,直接拉着他去睡觉了。 飞龙十卫则很兴奋的和文书七人聊了起来,他们早就知道皇后的这七名暗卫武功不凡,早就想见见切磋切磋,这不好不容易又机会了,怎么能错过。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毫不意外的飞龙十卫和文书七人都晕船了,十五人都摊在船板上,很无奈的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要说不是十七人吗?还有两个呢,自然是梦蝶和映雪二人在船舱里面躺着呢! 蓝羽看着这一众晕船晕的很有水准的人很是无语,这也是顶级的暗卫? 不过想归想,还是吩咐人熬些管晕船的汤药给众人喝下去。喝了汤药后,十几人好受了些,不过还是浑身无力,脑子里只忽悠着,也就都安静的呆在船舱里了。 一宁和北冥赫到时没有晕船,睡够了,就来到夹板上,欣赏着大海独有的风景。小白时而飞向蓝天,时而落在夹板上,和一宁争着宠,一路上到是没怎么无聊。终于在海上航行了八天后到了金海国的一个外围的小岛上,他们下了船,换乘了一艘精致的船,前往金海国的国都锦都。 又坐了两日的船,他们终于上了岸,坐上马车前往锦都。 飞龙十卫和文书七人也终于脱离苦海,终于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一宁一路欣赏着金海国的风土民情,这里的民风比较淳朴,对皇室有着很根深蒂固的崇拜和信任。特别巫医在金海国的地位,那不是在外面听说能体会到的。蓝海在金海国的地位就是一宁和北冥赫有了准备也没想到会如此。就算国师蓝海殿中的小药童在百姓的眼中都是崇高的所在,更可况是国师蓝海了。 一宁不禁想起自己对蓝海的所作所为,要是让金海国的百姓知道还不劈了自己啊!一宁吐了吐舌头。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宁的样子,可爱极了! 很快,就到了锦城的城门口,蓝羽拿出令牌给守门的侍卫看了看,侍卫立即恭敬的让开路,马车就进了城。 蓝羽带着一宁和北冥赫直接去了太子东宫,安置好一宁和北冥赫就按照他们商量好的,他先进宫去和皇上说一声,因为禁地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入的,现在因为太子在里面,外面守卫更加的严密了。想要进禁地一定要得到皇上的手谕才可以。 一宁和北冥赫在蓝睿的东宫里逛了一大圈,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候消息。 没一会儿,一大队的皇宫侍卫和皇上的圣驾来到了太子东宫,东宫的侍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们一向淡定的皇上从车驾上下来,急匆匆的进了太子的府门。 一宁和北冥赫得到消息时,金海国的皇上蓝齐鸣已经来到了他们的房门口。蓝羽在后面紧跟着,一脸的无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的失态。 一宁和北冥赫正喝着茶,就见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站在门口,望向里面,看到北冥赫一愣,僵在了门口,眼眸被湿气所覆盖。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一宁从来人的服饰上知道,这人就是金海国的皇上,北冥赫的亲舅舅了。一宁看见北冥赫也同样僵硬的身体,握住北冥赫的手道:“放松,你看舅舅很和蔼可亲的。” 蓝齐鸣听到一宁的话,那声舅舅让他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你就是金浪的孩子?一定是了,这张脸几乎是从金浪的脸上刻下来的似的,不会错了。” 北冥赫没有说话,蓝齐鸣语气低迷的继续道:“金浪是怨恨极了我这个兄长,到死都不回来看一眼我们。” “你就是赫儿吧,你也恨舅舅吧?如果当初舅舅不强迫你母亲嫁给西门浩,你母亲也不会失望的离家出走,一去不回了。都怨我,我当时怎么就看这西门浩好,觉得他会是你母亲的良人呢?我多希望金浪可以幸福一辈子啊!可是她的幸福却被我这个自诩最疼爱她的哥哥亲手给毁了。”蓝齐鸣伤心欲绝的痛哭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哭有什么用,能让我的金浪活过来吗?” 蓝齐鸣闻言赶紧收拾好情绪,扶着刚进们的一个老妇人道:“母后,你怎么来了?儿子想一会儿就带着赫儿去见您的。” 老妇人没有理会蓝齐鸣,眼睛盯在北冥赫的脸上,走到北冥赫的跟前,伸出手颤抖的要摸上北冥赫的脸,北冥赫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老妇人眼神一暗,放下了手道:“孩子,你舅舅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后来他也后悔了,派出了很多的人出去寻找,可是都无果。孩子,外祖母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们,我们一恶补奢求你能原谅我们,但是你要急的这里还有你的另一个家。” 北冥赫看着眼前的老人,头发都已经斑白了,身体看上去也不怎么好,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样的面对他们。 一宁适时的解围道:“外祖母,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义兄的事。” 蓝羽也适时的插话道:“是的,皇太后,霍小姐的阵法很厉害,连太子都不及,所以蓝羽自作主张的请了她来。” 皇太后这才看向一宁道:“你就是睿儿提起的义妹一宁啊!果然是个美人,睿儿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今天一看果然睿儿所说不虚。赫儿这孩子还真是有福气,居然找了个这么个天仙般的美人。” 一宁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外祖母,我很担心义兄,我们先说说义兄的事好不好?”这样也给北冥赫一个缓和的时间。 皇太后立即明白了一宁的意思,便对着蓝齐鸣道:“赫儿和一宁就住进我的宫里去,你们先商量一下睿儿的事吧,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把两个孩子给我送去。” 蓝齐鸣抹了把头上的汗道:“母后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吧两个孩子给您送去。” 皇太后得到保证,又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叹了口气回宫去了。 一宁看着皇太后离去的背影道:“外祖母时日已经不多了。” 蓝齐鸣眼神一暗道:“都怨我,自从小妹离家后,母后就病倒了,好久才好点,可是一直没有小妹的消息,母后常年的积郁成疾,身体越发的不好,这两三年来,经常的卧床不起,这是三年来母后第一次出宫,回去还不知道要躺多久。” 一宁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外祖母最多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什么?”蓝齐鸣有些惊讶,母后时日不多,这蓝海已经告诉他了,但是具体的时间他对谁也没说,显然一宁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只凭看看就能知道母后命不久矣,这医术可想而知了。 “我说外祖母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了。”一宁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办法了吗?”蓝齐鸣充满希意的问道。 “油尽灯枯,谁也没有办法了。”一宁心里暗道:要是自己练成最高的灵力是不是就可以救外祖母了,可是明显的时间不够用了。一宁生出一副无力感。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道:“别担心,这又不是你的错。” 蓝齐鸣听到了北冥赫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安慰一宁的。心里很无奈,便道:“你们和舅舅回宫去吧,睿儿的事我在细细的和你们说。”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一宁点点头,二人便跟蓝齐鸣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蓝齐鸣喝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一宁和北冥赫,三人坐下,蓝齐鸣才慢慢的道来。 原来当年蓝睿和杨心儿的事,虽然蓝齐鸣也不同意,但是因为金浪公主的事,他并没有横加阻止,出手的人是金海国的三位长老,他们有监督蓝家子弟的权利。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可挽回了,只能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一天天的消沉下去,而毫无办法。 北冥赫不屑的道:“那只是他们的借口,其实是他们有更中意的太子人选吧!” 蓝齐鸣一愣道:“的确如此,他们更中意他们从小培养的二皇子蓝玉,这几年他们一直以睿儿不娶亲,无所出为借口,要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一宁不禁腹诽了一下,哪里都是一样啊!有人就避免不了明争暗斗。 北冥赫道:“先跟我们说说禁地的事吧,先救出表哥是重要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里救蓝睿 蓝齐鸣听到北冥赫嘴里的那声表哥心不禁动容了,看来这孩子对睿儿还是认可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远的来金海国救他了。 蓝齐鸣想了想就把禁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禁地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原本是皇族子弟历练的场地,后来因为阵法解法的失传,就慢慢的变成了禁地。三百年来没有一人进入禁地能生还回来的。 金海国所设的长老原本就是主管禁地的皇室子弟试炼的,也同时承担着皇族子弟的监督,但是只限于武功。后来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他们也就形同了摆设,但是基于千年来的习惯皇族对长老院并没有取消。 一宁这下明白了,闹了半天,这长老是没有了实质的作用,就倚老卖老的管起皇族内部的事物来了。有些人还真是不能惯着。 三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的说着:“我们到是要看看是暗阁嚣张的小辈,敢管起我金海国的事来。” 蓝齐鸣一听这声音来年就沉了下来。 一宁和北冥赫对视了一眼,看来这长老还是真的很嚣张。 一宁轻声问道:“舅舅,这长老苑现在有几位长老啊?” 蓝齐鸣不明所以的道:“以前一直都有十位长老,从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后就逐渐的在减少,目前就三位长老。” “既然是虚设,为何舅舅不撤销了长老苑?”一宁不解的问道。 “长老苑已经存在千年了,睿儿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蓝齐鸣话说到这里,外面的三位长老就进来了。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一宁也明白了,原来是蓝睿有了这样的想法,危及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力气的要把蓝睿推下太子位置。 一宁看着眼前是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身飘然若仙的白袍,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人以为这金海国是他们的。 一宁和北冥赫动都没动一下,蓝齐鸣也皱起了眉头。 “陛下,这两个黄毛小儿是谁?”其中的一个老头张口就来者不善的对准了一宁和北冥赫。 “大长老,他们是金浪的儿子和儿媳。”蓝齐鸣不悦的说道。 “就算是金浪公主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也没有资格管我们金海国皇家的事。”另一个长老说道。 “二长老,赫儿是金浪的儿子,也就是我金海国的皇族,怎么就没有资格管皇族的事了?”蓝齐鸣这回是有些怒了。 剩下的那个显然就是三长老了,语气很稳的道:“陛下,就算他们是皇族的一员,也不代表他们就有救出太子殿下的本事,禁地不可随意进入,这条规矩不能破,禁地既然归我们长老苑管,我们不会同意让他们进去的。” 蓝齐鸣脸色很不好,黑的能滴出水来。 一宁看了半天也明白了,感情三人就是来阻止他们去救蓝睿的。 北冥赫握了下拳就要站起来,一宁按住他,自己站了起来。一身的黑裙,裙摆处的曼陀罗随着一宁的走动,而摇曳生姿。明明带着笑容的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敢问三位以什么资格来跟舅舅说话?”一宁走到三人跟前站定,眸光微微一深缓缓的问道。 “就凭我们长老苑有监督皇室子弟的权利。”大长老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舅舅,皇室可有长老苑职责权利范围的任命诏书?”一宁看了眼大长老反问蓝齐鸣。 蓝齐鸣不解的道:“有,一直保存在皇室暗室里,已有千年的历史了。” 三位长老听了得意一笑,看着一宁。 一宁狡黠一笑道:“那就好,还请舅舅拿出任命诏书,让三位长老好好的认识一下自己的职责。” 蓝齐鸣立即明白了一宁是用意,立即叫出隐在暗处的暗卫首领,对他低语了一番。那暗卫转身消失了身影,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锦盒回来了, 蓝齐鸣接过锦盒,轻轻的打开递给一宁道:“一宁,这就是当年的任命诏书。” 一宁接过任命诏书,手中的任命诏书一看就知道是个古董。 三位长老都盯着一宁手中的诏书,好像盯着他们的命一样。 一宁缓缓的打开诏书,诏书只是一张锦缎的圣旨,除了任命之外还有几点要求,一宁看了一眼道:“三位长老,这诏书是不是要鉴定一下真假啊?” 大长老一瞪眼道:“诏书一直都由皇帝亲手相传,岂能有假。” 一宁莞尔一笑道:“哦,三位长老承认这是真的诏书就好办,那就清三位长老上前来仔细的看看长老院的职责和权限范围吧!” 一宁把诏书的正面朝向三人,让三人仔细的看看诏书上的内容。三位长老越看脸越黑,头上直冒冷汗。 一宁冷笑着道:“现在三位长老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吧?也知道自己的权限在哪里了吧?那现在我们就来说说长老们的功绩如何?” 三长老擦掉头上的冷汗道:“长老苑还有事,就不打扰陛下了。”说着给大长老和二长老使了个眼色就要溜走。 “慢着,三位长老既然已经看完了,那就来算算你们犯了几条罪责吧!”一宁一摆手,于文书和希修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持剑站在哪里,像两个门神一样可怕。 “第一,身为长老苑的长老,没有记住自己的职责,不去用心研究试炼之地的阵法这是罪其一。第二,鼓动皇子互相排挤此其二。第三,太子身陷险境不思如何相救,反而干涉施救此其三。第四,超出权限的干涉皇族事物此其四。第五,擅闯金殿,藐视皇上的神威此其五。条条是忤逆的大罪,每一条都砍你们的头,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三位长老这回可是真的害怕了,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睥睨天下的气势。再看北冥赫闲闲的坐在那里,一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他们意识到,今天他们是来错了。[.超多好看小说] 三长老还是镇定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金海国,只有金海国的皇上才有权处置他们,便道:“陛下,您就看着她一个外人欺负我们,长老苑可是有千年的传承了。” 还没等蓝齐鸣说话,一宁就接过话道:“哦,千年传承,那说说看,你们都传承那些本事,说的好也许可以放你们一马。” 一宁鄙视的看了眼无话可说的三位长老,一拍身边的书案大声的怒斥道:“禁地归你们管?你们是觉得堂堂的金海国皇上都没有管你们的权利了?那这手中的诏书是谁颁发的?你们手中的权利是谁给予你们的?三百年来,长老苑把好好的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如同虚设,皇家念及以往的付出和功绩情愿白养着你们也没有撤销长老苑,想不到皇家的念旧却成了你们肆意妄为的资本了,居然敢算计堂堂的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蓝齐鸣暗自的佩服一宁的魄力,这么些年,皇室抱着那可笑的面子,任他们为非作歹的,甚至迫害太子和太子的女人,的确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啊! 三人被一宁凌厉的气势惊住了,额头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滴了,他们见蓝齐鸣没有说话,心一沉,二长老眼神一暗道:“陛下既然任凭一个黄毛丫头欺辱我等,可不是我等不给陛下面子,如此的刁女,人人可以除之。”话落就给两外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齐齐的逼向一宁,想要擒住一宁。 可是他们想法是好的,但是一个白影一晃就立在了他们的跟前,一双凤眸散发着滔天的怒气,冰冷的能冻死人。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天朝国的皇后。”北冥赫冰冷声音让三人都不觉得胆寒,天朝国的皇后?难道金浪公主的儿子是天朝国的皇上。他们这回可是真的害怕了。互相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只有一条路了就是逃。 北冥赫看出他们的意图,手一伸,寒气瞬间溢出手心,扑向三人,顷刻间,三人身上就布满一层寒霜,还没出手三人就冻得牙齿直打架,浑身直哆嗦。 一宁笑着道:“赫,你的功力大成了。” “嗯,大成了。”北冥赫揽过一宁的腰道:“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好。”一宁一双黑眸笑成了月牙。 “舅舅,你还不把这三个想弑君的罪犯关进天牢。”北冥赫看着蓝齐鸣道。 蓝齐鸣听到北冥赫的一句舅舅,立即眉开眼笑的道:“好,好,来人啊,三位长老藐视皇家威严,压下去关进天牢,等太子平安回来在行处置。” 文书和修然二人立即适时的隐去了身行,外面的侍卫进来带走了三位长老,心里都很乐,这三位长老平时不干什么事,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找他们的麻烦,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乐呵呵的把三人压下去了。 “舅舅,您不会怪一宁多管闲事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金殿里又剩下三人了。一宁很没诚心的问道。 蓝齐鸣一愣,管都管了,现在才征求他的意见会不会晚了点,不过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就爱看自家外甥的那个在意的样子,他也不敢有意见啊!呵呵一笑道:“要不是一宁,这烂摊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呢!” 一宁一笑道:“那舅舅是不怪一宁了,那一宁还会接着管闲事的。” 正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跑进金殿道:“父皇,三位师傅犯了什么错被关进天牢?” 蓝齐鸣看着来人道:“玉儿,你也不小了,不要太天真了。还不过来见过你金浪姑姑的儿子,你赫表弟和弟妹。” 蓝玉一愣,金浪姑姑?当年金浪姑姑离开时他还不足一岁,所以对这个姑姑没什么印象,但是却经常听见父皇和皇奶奶的说起,每次说起金浪姑姑他们都要很伤心,特别是最近皇奶奶身体不好,更是总念叨这个姑姑,但是上次皇兄回来说金浪姑姑已经死了十年了,到时留下一个儿子。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男子。蓝玉看了眼北冥赫轻轻的叫道:“赫表弟、弟妹。” 北冥赫凤眸一缩轻轻的道:“玉表哥。”一宁也跟着叫了一声。 蓝玉又看向蓝齐鸣道:“父皇,玉儿知道三位师傅有错,但是请父皇看在他们一心教导儿臣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一宁一听对这个小白兔样的表哥很是无语,腾地站了起来道:“玉表哥,你今年几岁了?” 蓝玉不解的道:“十九岁。” 一宁道:“十九岁,他们教了你几年?” 蓝玉道:“从五岁开始就是三位师傅教导我的。” 一宁嘴一呲道:“难怪了,那玉表哥了解你的师傅们吗?他们这么些年教了你什么本事了?他们迫害你哥哥的女人和孩子你知道吗?他们对你父皇丝毫不尊敬你看到了吗?他们想要害死你哥哥让你当太子你知道吗?他们为了维护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惜和你父皇较量你看到了吗?十九岁了,你还和个孩子一样,善恶不分,居然还为迫害你亲人的人求情,你看不到你父皇的为难吗?看不到你父皇和兄长为了你一再的忍让他们吗?在你眼里是亲人重要还是那三个把你当工具的所谓师傅重要。” 一宁的话好狠狠的敲在蓝玉的心上,蓝玉惊呆了,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师傅害死了杨心儿,师傅还想害死哥哥,父皇和哥哥一再的忍让是为了自己,师傅从没真心的待过自己,只是想把自己教成小白兔让他们好摆弄。一直他都以为三位师傅虽然有很多错处,但是至少对他是真心的,如今多年的信赖一下子破灭了,心里的剧痛无以复加。 蓝齐鸣心疼的看着蓝玉道:“玉儿,一宁说的对,父皇提醒你多次要用心去看事情,有些事不是表面的那样,也怪父皇,父皇早就应该告诉你真相,只是父皇见你很喜欢三位师傅,不舍得让你伤心而已。” 蓝玉这回是真的相信了,低喃道:“父皇,玉儿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玉儿心里,父皇和哥哥最重要。” 北冥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郁闷什么,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好好的和你哥哥学学,当他的好帮手。” 蓝玉闻言身板一挺道:“表弟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的跟哥哥学习,将来当哥哥的左膀右臂。” 蓝齐鸣很欣慰的看着终于醒悟了的儿子,他就两个儿子,所以那个都不想伤着了。 一宁悄悄的对蓝齐鸣道:“舅舅,有些话该说就的说出来,否则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蓝齐鸣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嗯,的确,要是早一点说开,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睿儿也就不会行尸走肉般的活了五年。” 蓝玉伤心感慨完了,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北冥赫和一宁,看到一宁黑裙上的腰带道:“这不是杨心儿送给哥哥的定情信物吗?不对,好像不完全一样啊!” 一宁摸了摸腰带道:“这是义兄送我的礼物。” 蓝玉眼神一暗道:“不知道哥哥现在怎样了?”他的话一出,蓝齐鸣神情也跟着暗了下去。 一宁叹口气道:“舅舅,安排一下,今天我们就去禁地。” 蓝齐鸣担心的道:“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一宁如实的道:“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要去!” 蓝齐鸣看着一宁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便道:“你要知道,三百年了,只有人进去过,没就人出来过。” 北冥赫拉起一宁的手道:“我们一定能出来,先安排一下我们去休息一下,然后用过午饭我们就去禁地。” 蓝齐鸣看着二人道:“好,我去安排。”随即让人带北冥赫和一宁去休息。 蓝齐鸣安排的宫殿很清净,离他的金殿又不远。 北冥赫躺在床上,抱着一宁要求道:“小狐狸,答应我进入禁地后不许离开我。”三百年了只见进不见出,想必里面也是很凶险的。 一宁闭着眼睛应声道:“好,你也不要离开我。” 北冥赫又紧紧了双臂道:“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二人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就有宫女来叫他们。说是午膳在太后的宫里吃。 北冥赫和一宁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北冥赫依旧是一身的白色锦袍,一宁也还是一身的黑裙。一个是清雅的墨莲,一个是妖娆的曼陀罗,却是那么的和谐。二人携手跟在宫女的身后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穿的很正式,脸色虽然不好,但是精神头还可以。看着北冥赫和一宁走来,立即露出了笑容,笑着指着自己一旁的位置道:“赫儿,快带着一宁这边来坐。” 一宁和北冥赫给太后见了礼,然后看了看,这位置应该是皇上和皇后坐的吧。二人看向蓝齐鸣,见蓝齐鸣身旁有一个美貌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皇后了。 一宁和北冥赫上前给二人施礼。皇后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这么的多礼了,今天你外祖母高兴,你们又是第一次回来,就坐到你外祖母的身边去吧!” 一宁这才和北冥赫坐到了皇太后的身边。下面坐着蓝玉。要说这蓝齐鸣也是个痴情的种,一生只有这皇后一妻,夫妻恩爱,又生有两子,就是蓝睿和蓝玉兄弟两个。在这古代还真是另类。 一宁看看北冥赫,想着这痴情是不是也遗传啊! 午膳吃过后,皇太后又问起了北冥赫他母亲的事。皇上和皇后、蓝玉也都坐在一旁听着。 北冥赫把记忆中母妃的事都详细的跟他们讲了一遍,连同父皇和母妃怎样认识,父皇又是怎样的宠爱母妃都讲的很详细,说道西门浩的事,蓝齐鸣又内疚了,想不到西门浩居然是这样的人,都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啊! 一宁看着蓝齐鸣的样子,也无能为力,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 北冥赫最后道:“至少母妃活着的时候都是幸福快乐的。” 听了北冥赫的话,蓝齐鸣和皇太后心情才好过一点。 “那个西门浩怎样了?”蓝齐鸣咬牙切齿的问道。 “跑了,不过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跑不了。”北冥赫道。 “好,如果需要舅舅帮忙不用客气,尽管说就是。”蓝齐鸣无奈的道。 一宁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外祖母、舅舅、舅母,我们想早些进入禁地。” 蓝齐鸣也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的道:“你们要小心,我安排了些懂阵法的人陪你们一起进去,一路给自己柳蒿退路,如果……如果实在不行就出来,舅舅不希望你们再出事了。” 北冥赫看了看蓝齐鸣,这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里面困住的可是他的儿子啊! “舅舅放心,我们和表哥都会平安出来的。”北冥赫安慰的道。 一宁又道:“舅舅,不用让人陪我们去,那样我们会放不开手脚的。” 蓝齐鸣想了想道:“也好,那你们就小心了。” 这时一直守在一旁的蓝羽跪下道:“皇上,让我跟着进去吧?” 蓝齐鸣看看蓝羽,又看了看一宁很为难。 一宁看了看蓝羽,想到他一路到天朝找到她求救,这样的忠心的确难得,便道:“那你就跟着吧!” 蓝羽感激的谢过一宁,他的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他可是见识过一宁对阵法的能力,想着有一宁在一定可以救出主子。 一宁和北冥赫只带了蓝羽前往禁地,连文书七人和飞龙十卫都留下了等他们。 蓝齐鸣带着蓝玉一起送一宁和北冥赫到了禁地前。说是禁地其实就是一片浓密的山林,连绵的山林有几百里,一眼望去高山、低谷迷迷蒙蒙的,一宁对阵法了解的很透彻,一眼就看出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阵法的集结地,一个小阵法套着另一个小阵法,几个小阵法又构成了一个时刻变化的大阵法,难怪只进不出,要不是对阵法十分的精通,还真是难出来。 一宁眉头一蹙,看来蓝睿去各国学习阵法,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征服这片禁地,让这禁地重新变成试炼之地啊! 蓝齐鸣看了眼一宁,见一宁没有意思惧意,心里到是对一宁又多了份欣赏。今天一宁金殿上快刀斩乱麻的样子就已经让他开了眼界,没想到一女子能有这样的气魄,难怪能得到睿儿的认可,还结为义兄兄妹。 “这禁地没有固定的入口,从哪里进入都一样。睿儿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已经快一个月了。”蓝齐鸣解释道。 一宁回头对蓝齐鸣道:“舅舅,我们这就进去了,如果我们没有出来,也不要在让人进去了。” 蓝齐鸣一听着急的道:“一宁,你和赫儿尽力就好,如果不行就赶紧退出来。”蓝齐鸣知道一宁和北冥赫既然敢来就一定有些本事的,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因为救睿儿在把北冥赫夫妻搭上,那样他百年后怎么去见自己的妹妹。 一宁和北冥赫不想他担心,就点点头。然后二人头也不回的带着蓝羽进入了山林中。 文书七人和飞龙十卫就守在一宁他们进入的地方,等着他们的主子出来。 蓝齐鸣和蓝玉站在禁地的外面看了半天,然后吩咐人盯住了,人一出来赶紧通知他,然后和蓝玉回宫去了。 蓝玉回头看了眼禁地,心里又多了份坚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上进了,不能一出事只能看着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宫里的气氛一直很紧张、沉闷,侍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哪位主子。一宁和北冥赫一走,皇太后就病倒了,连床都下不来了,只是每天的看向宫殿的门口,眼中都是期盼的神色。 一晃三天过去了,一宁和北冥赫还没有出来,蓝齐鸣夫妻都很焦急,可是又无能为力。蓝玉懂事了不少,帮助他父皇处理着一些政事。 一宁和北冥赫还有蓝羽此时正在山林的深处。三天来,他们不知道破了多少阵法,可是这阵法还是无边无际的,一宁和北冥赫都一脸严肃。蓝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了,好在有一宁的伤药,他才能挺到这里。一宁和北冥赫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一身衣服已经又脏又乱了。 一宁和北冥赫坐在一截枯木上上,看着眼前的山林若有所思。七星阵、天门阵、刀网阵、九鼎阵、搜杀阵,三天来他们经历了五个主要的大阵。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还是这样的车轮阵下去呢,还是会有更厉害的阵法等着他们呢? 北冥赫揽过一宁,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先歇歇。” 一宁靠在北冥赫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忽然一阵响动进入一宁的耳中,同时一宁感觉到了北冥赫身子一动,一宁知道北冥赫也感觉到了。 “蓝羽到我跟前来。”一宁立即道。 蓝羽在一宁话落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宁和北冥赫的跟前,这三天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个累赘,最好就是听从一宁的安排,减少负担。所以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二人的身上,只要他们一发话,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做好。 一般情况下,一宁这样一说,就代表这要破下一个阵法了。果然,他也听到了不远处沙沙的响声传来。 一宁神色一凝,是万蛇阵,这个阵法的高明就在于它能控制毒蛇,以不同的方位不同的时间发出攻击,而且吸引来的都是剧毒的蛇,只要被咬伤就会立即中毒,能捡回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宁唰的扔给蓝羽一个药丸道:“戴在身上,能预防蛇的靠近,但是你也要小心,不是对所有的蛇都好使。” 蓝羽立即把药丸放进随身的口袋里,并且扎紧了口袋。 一宁一伸手,绿魂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几天北冥赫和蓝羽不但见识到了绿魂的厉害,还见识到玉铃铛和一宁的鞭法的威力。所以从一宁拿出什么武器,他们就知道阵法的难易度。 北冥赫对阵法也很精通,和一宁配合的很完美。 一宁把绿魂放在嘴边,感觉着蛇群的位置,然后不时的吹出几个音符,并不能连成曲子,但是蛇群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停住了。不过片刻过后,蛇群不安的暴动了起来,飞快的游走在密林中,很快的就要到三人的跟前了。 一宁赶紧道:“这里肯定有迷魂草,蛇闻了任何事都影响布料他们,我们只有一条路了,杀出去。我负责找阵眼,你们负责杀蛇。” 北冥赫和蓝羽点点头,守在一宁的两侧,边挥动手中的剑斩断扑来的蛇,边跟着一宁的身后。 一宁飞快的向前奔走着,他们是身后留下一地的蛇的尸体,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道。忽然一宁大喝一声道:“跟紧我。” 北冥赫和蓝羽立即贴到一宁的身旁,跟着一宁向外扑去,片刻功夫,眼前的密林景象就变了,他们知道,又闯过了一个阵。 一宁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动着道:“怎么还这么大的味,恶心死了!” 北冥赫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递给一宁道:“吃一个,就能好点。” 一宁看见北冥赫手中的野果,知道是北冥赫特意给她留的,这里想找点吃的也要碰运气的,他们这三天只找到几个野果,北冥赫和蓝羽只一人吃了一个,其余的都留给她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一宁回头看了看道:“忘记了,带出条蛇好了,这样我们至少能吃一顿烤蛇肉。” 蓝羽闻言从身后拿出一条没有头的蛇,不好意思的道:“我带出来一条,就是不知道能不吃。” 一宁和北冥赫看向蓝羽,难怪都出来了还有这么大的血腥味,不过明显的现在三人都把这挑血腥的蛇看成一顿美味了。 三人找了地方砍了些枯树枝,然后一宁看了看蛇确定能吃,就烤上了。其实北冥赫是不怕毒的,但是一宁和蓝羽不行啊!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 三人终于饱吃了一顿,浑身的疲惫感也好多了。身上又有力气了。 蓝羽看着无边无际的树木,想到一路上看到的派进来的人的尸体,又担心了来。不过好在没有主子,这说明主子至少还活着。 一宁看着蓝羽眼中的担心说道:“你以为你主子这些年的阵法白学的啊!他的目的是找杨心儿不错,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征服这片禁地。” 蓝羽闻言眼中一亮,是啊主子将来可是金海国的皇上,如果征服了禁地那可是然给百姓信服的最有力的证据,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彻底的解除长老苑。这样一想,蓝羽心情轻松了许多。 一宁看看身后道:“这进来和出去的阵法是不一样的,也许义兄是被困在了哪里了。” 北冥赞同的道:“既然是历练之地,原本这里就应该有人驻守,那就说明一定有可以驻扎的地方。” 一宁茅塞顿开的在北冥赫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我怎么没想到,赫,你太聪明了。” 一旁的蓝羽尴尬的别过头去,不敢了看了。 北冥赫嘴角一勾,在一宁的唇上吻了一下道:“你才知道啊!” 一宁笑着道:“我来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气。” 一宁说着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浑身的灵力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一宁全身都被包裹白色的雾气里。一宁的感官也达到了前所没有的地步。不一会儿,一宁收起了灵力,高兴的道:“在那边,我感觉到有五个人的气息。,” 北冥赫向一宁指的方向看去道:“大约有多远?” “十几里地。”一宁肯定的道。 北冥赫心里吃了一惊,小狐狸的灵力居然能感知这么远了,进步还真是快啊! 三人也不耽搁,起身向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又遇到了幻阵、锁云阵等还几个阵法,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他们看到一排古老陈旧的房舍。 蓝羽激动的跑上前去高喊着:“主子,主子。” 房舍的们忽地打开了,蓝睿一身布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向他跑来的蓝羽随即发现了蓝羽身后的一宁和北冥赫,眼中盛满惊喜。 这时,从屋内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儿,那和蓝睿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果然小男孩张嘴道:“爹爹,他们是谁?” 紧接着屋内又出来三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老头、一个老妇人。三人出来站在蓝睿的身旁。 蓝睿看着一宁和北冥赫对身旁的小男孩儿道:“念儿,他们就是爹爹告诉你的姑姑和姑父。” 北冥赫闻言一脸黑线,这是什么论调,明明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更近一点的吧!所以立即纠正道:“是你表叔和表婶。” 念儿没有理会北冥赫嘴里的表叔和表婶,这些天他一直听爹爹说起宁姑姑,立即欢快的跑到一宁的跟前道:“你就是宁姑姑?” 一宁点点头,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道:“我是你宁姑姑。” 念儿大大的眼睛立即迸发出一丝光芒,萌萌的小脸带着开心的笑容道:“爹爹说,宁姑姑好厉害的,要是宁姑姑在一定会带念儿出去看皇爷爷、皇奶奶、叔叔和太奶奶的。宁姑姑你是来接我们出去的吗?”小小的手拉着一宁的衣襟期盼的问道 一宁笑着抱起他点点他的额头道:“对,皇爷爷他们好想你们,姑姑就是来接你们回去的。” 念儿立即欢呼着道:“太好了,念儿终于可以出去了,可以看到好多好多人了。” 念儿天真的话语却让在场的大人都不禁心酸了,念儿已经五岁了,可是今天在场的人也是他见过的最多的人。 蓝羽还在震惊中,主子有个五岁的儿子了,他有小主子了。欣喜的搓着手道:“主子,我可以抱抱小主子吗?” 蓝睿走到一宁的跟前,接过念儿道:“当然可以,念儿,这是蓝羽,爹爹的贴身护卫,就是蓝羽去找到你宁姑姑,宁姑姑才会知道我们的事,来救我们的。” 虽然谁都没说,但是蓝睿一看就知道是蓝羽去了天朝国向一宁求救的,不过一宁和北冥赫不顾生死前来相救让蓝睿很感动,心里暖暖的。看遍天下人丑恶嘴脸的蓝睿又相信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就像身旁的深爱自己的心儿,还有不远千里来生死相救的一宁和北冥赫,不就是上天为了让自己相信世间有真情在而安排来的吗?老天带自己还是不薄的。 念儿看着蓝羽道:“谢谢蓝羽带宁姑姑来。” 蓝羽紧张的接过念儿抱在怀里,激动的道:“小主子,那是蓝羽应该做的。” 蓝睿拉过身旁的女子道:“一宁、赫,她是心儿。” 北冥赫点点头,一宁笑着道:“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还真是个温婉的美人呢!” 兰风梅骨般的杨心儿,看了眼蓝睿轻轻的一笑道:“这些天每天都要听睿说起一宁,谢谢一宁在睿心如死灰时帮了他。” 一宁大方的一笑道:“那嫂子要怎样谢我呢?”看着杨心儿因为自己的一声嫂子而红了的脸,一宁又接着道:“那就麻烦嫂子以后照顾好义兄如何?” 杨心儿点点头,羞涩的道:“好。” 蓝睿揽着杨心儿的腰,一脸的幸福。想起身旁的两人道:“一宁、赫,这二位是上任的长老院的长老,雷老和他的妻子,二十年前进来禁地就再也没出去过,心儿当年多亏了二老相救,他们母子才得以逃过一劫。” 北冥赫到时没什么感觉,一宁有些尴尬的看着儿二人,要是让他们知道长老苑已经让她给强制取消了,他们会不会杀了她啊! 蓝睿看着一宁的神色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和长老苑有关,聪明的转换了话题道:“你们先去洗洗,然后换身衣服吧,不过这里只有粗布衣服,你们先将就一下吧!” 一宁和北冥赫先去洗了一下,换上一身粗布衣服,蓝羽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几人才坐下讨论起外面的阵法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蛊源虫送你 原来,雷老就是不甘心试炼之地变成了禁地,从小就学习阵法,二十年前,和妻子一起进了禁地想要破解其中阵法,可是进来容易,再出去就难了。这里的阵法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他学习的阵法是有限的,所以就被困在这二十年了。到是意外的救了跌落悬崖的杨心儿。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原本的试炼之地的驻地,方圆十里地内没有阵法,这里又一个不大的湖泊,也有野兽出没,所以他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了。 一宁看着外面的阵法道:“出去的阵法的确比进来要难,我们要准备一下才能往出走,毕竟念儿还太小,没有自保能力。” 一宁心里想,不能耽搁了,皇太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怎么着也要让她看见他们平安回去,见见重孙子。 北冥赫明白一宁的心思道:“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就走。” 杨心儿和念儿,还有雷老夫妻都很激动,这么些年被困在这里终于要出去了。 几人就开始分头准备去了,主要是准备够三四天吃的东西,念儿还小,总不能让孩子饿肚子吧! 念儿很黏着一宁,拽着一宁的衣角,一宁走到那儿他就跟到那儿,一张小嘴很甜的姑姑长姑姑短的叫着。一宁也很喜欢他,这是一宁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孩子,孩子纯真的心灵让一宁觉得的心里很舒服。 忙碌了一整天,准备好了足够的吃食,一宁也配制了一些伤药。晚上,杨心儿和雷夫人做好了晚饭,一宁和北冥赫、蓝羽可是三天没有好好的吃顿饭了,虽然没有米面,只有野菜和兽肉,但是也好过吃野果子。 而且,雷老夫妻两人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了,找到了一种植物,含有盐分,所以他们很荣幸的吃到了带咸淡的肉。 晚饭后,杨心儿收拾出一间房给一宁和北冥赫住,蓝羽则自己选了一间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反正也就住一晚上而已。 雷老见一宁和北冥赫回房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太子,他们真能带我们出去?” 蓝睿看了看雷老道:“我只知道一宁对阵法的了解已经到了我不能企及的地步。” 雷老闻言没有再言语,这些日子太子也在不断的摸索出去破阵的办法,太子对阵法的能力他已经见识过了,远在自己之上,也许真的能出去也说不定。 一宁依偎在北冥赫的怀里舒服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醒来时,雷夫人已经做好了早饭,大家吃了早饭就带上吃食,准备离开了。 杨心儿回头看了眼住了五年的地方,眼中有些水珠。 蓝睿环抱住她道:“放心,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就可以随意的来去了。我们在把这里重新修葺一番,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杨心儿欣慰的点点头道:“我信你。” 一宁把人都叫到自己跟前道:“进入阵法后一定要听我的指令,不要又半分的犹豫。”众人都点点头,他们都知道阵法的厉害。 “雷老和蓝羽护好雷夫人,义兄和嫂子护好念儿,千万不要分神,都跟紧我和赫,明白了吗?”一宁严肃的道。 蓝睿道:“放心吧,蓝羽,你和雷老一定要护好雷夫人。” 蓝羽本来是想护着主子和小主子的,听了蓝睿的话明白事情的轻重,一路进来一宁的决定没有错一次,而且眼下一宁的安排也是最稳妥的,便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护好雷夫人的。” 没有了什么问题,一宁看了眼方位,然后和北冥赫率先走进了阵法。其余的人跟在他们的身后。蓝睿把念儿用布带背在自己的身后然后紧紧的拉着杨心儿。 一进入阵法,一宁就开始解说,“你们之所以走不出去,主要是因为这个阵法,它是以天、地、风、雨、日、月、云、雪、霜的变化而排列成的,九中变化相互辅助,生生不息,威力极大。你迈错一步就会不如另一个世界中去,它们是以相互无间隙的配合困住进入阵法中的人的。只要找到每一阵的阵眼,踏着九宫步就能走出去。” 果然它们一踏入阵法,原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立即变得阴沉了起来,然后风雨雷电快速的变换着,明明下着瓢泼大雨,却又换成了鹅毛大雪,其中还夹杂着冰凌。这要是被困在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刀剑凶险,但是这样的天气变化什么人也受不了啊! 众人都紧跟着一宁身后,一宁没走出一个阵法就会告诉他们其中的奥秘。蓝睿知道,一宁其实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些阵法的解法,心里很感动,这个义妹还真是让他无处不感动。 很快的就出了这恐怖的阵法,念儿湿漉漉的趴在蓝睿的后背上,一宁上前解下带子然后用灵力把念儿身上的衣服烘干,然后又把他帮到蓝睿的后背上。 “前面的是五行花树阵,和我的桃花阵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里没有了花来迷惑人,不过还是会有浓云迷雾生成,幻化成各种幻像,贪恋、色欲、往事都会乘虚而入,你们只要守住本心,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就可以安然通过。”一宁看着前方叮嘱众人,特别的看了眼杨心儿,怕她五年来有心结,带着这种心魔进入五行花树阵可是很危险的。 蓝睿明白一宁的意思,握住杨心儿的手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其余的都不要在想了,想信我好不好?” 杨心儿看着蓝瑞,泪眼蒙蒙,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酸甜苦辣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蓝睿心疼的把她揽进怀里,道:“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会舒服了。” 蓝睿背后的念儿伸出小手给杨心儿擦着脸上的泪水软软的声音安慰着她道:“娘亲不哭了,不怕哦!爹爹说以后有他保护我们,谁也不能欺负我们了。”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看的在场的人一阵的心酸。 北冥赫把一宁紧紧的揽进怀里,眼前这一幕让他想到灵族,他和小狐狸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 一宁回抱着北冥赫道:“赫,你相信我吗?” 北冥赫闷闷的答道:“信。” 一宁抬起头看着北冥赫的眼睛道:“那答应我,什么时候也不要放弃希望,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很努力的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要努力的活着等着我。”一宁知道北冥赫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否则他也不会撇下刚刚接手的皇位陪她来这里了。 北冥赫闭了下眼睛道:“放心,我不会放弃希望的。” 雷老夫妻两人看着眼前这两对人都叹了口气,这情景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年轻时,那意气风发,敢爱敢恨的时候了。 整理好心情,一队人进入了五行花树阵,毫不意外的每个人都进入了自己心魔中,不过有了一宁的提点都很快的摆脱了。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小念儿却沉迷在心魔中一直没有醒过来。几人都焦急的围在念儿身旁,又不敢叫醒他,怕会伤了他。 念儿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念着:“爹爹,不要走,我不要醒,不要醒。” 蓝睿心都要碎了,这孩子是有多怕失去自己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为了不失去自己,情愿在梦里不醒过来。 一宁闻言眉头一皱,这种阵法就是以自己的意志来维持的,现在念儿一心的以为醒来就会失去蓝睿,这样的情况就不好办了。 一宁拿出绿魂,道:“我来安抚他的情绪,义兄,你来跟念儿轻轻的说话,不要激动,安抚他,告诉他不是在做梦,只要他睁开眼睛就会看见爹爹。” 蓝睿明白了一宁的意思,轻声的哄着蓝睿,一宁轻轻的吹起一曲安魂曲,柔和温婉的乐曲果然让不安的念儿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众人听着也感到了浑身都很轻松,雷老惊讶的看着一宁,一首曲子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杨心儿焦急的看着念儿,蓝睿柔声的哄着,“念儿,睁开眼看看爹爹,我们就要出去了,皇爷爷和皇奶奶等着见你呢!” “还有叔叔等着给念儿红包哦!” “爹爹会找很多的小孩子陪念儿玩儿!” “念儿,睁开眼睛看看。” 念儿挣扎的动了一下,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清眼前的蓝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念儿,以为是在做梦呢?以为爹爹不要念儿了呢!” 蓝睿抱着念儿,拍着他的后背道:“不会,爹爹最喜欢念儿了,怎么会不要念儿呢!以后爹爹还会叫念儿认字、习武,交给念儿很多很多的本事好不好。” 念儿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道:“那爹爹可不许反悔啊!我们拉勾勾。” “不会。”蓝睿曲起小指跟念儿拉了勾勾,心里心疼的想着:这孩子心里得有多没安全感啊! 念儿终于放心的的笑了,大家也都放心了。接下来的阵法虽然很凶险,可是没了幻阵之类的,对念儿不影响,只是大家多少都带了伤。 皇宫里,蓝齐鸣已经等不下去了,已经十天了,皇太后的病情越来越重了,眼看着就挺不了多久了。 蓝齐鸣和蓝玉一大早的看完皇太后,就来到禁地一宁他们的入口处焦急的等着。文书七人和飞龙十卫也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里在一宁和北冥赫进去后,就来了个人,那就是得到一宁来了金海国的蓝海,只是他赶去皇宫晚了一步,又追到禁地入口,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具守在这里,十天哪里都没去。 蓝齐鸣见到蓝海很吃惊,这个侄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难道他也认识一宁和赫。不过看到蓝海不怎么好的脸色,他明智的没有问。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个的都不好惹啊!等睿儿回来,自己是不是也该休息呢了! 眼看着天空就暗了下来,皇宫的侍卫来通报好几次了,皇太后已经在吊着最后的一口气了。 蓝齐鸣看了眼没有什么动静的山林叹了口气,看来母后是要带着遗憾走了。 正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蓝海忽然道:“他们回来了。” 蓝齐鸣闻言欣喜的看向山林处,果然,片刻后,一宁和北冥赫在前,后面还跟着五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蓝齐鸣看道蓝睿背后的孩子愣住了,那和蓝睿一模一样的脸让那个他的心跟着狂跳了起来,在看到旁边的杨心儿,顿时明白了什么,不顾及形象的奔过去,激动的指着念儿说不出话来。 一宁无奈的道:“他叫念儿,是舅舅的亲孙子。” 蓝齐鸣颤抖的伸出手,“念儿,快来,让皇爷爷抱抱。” 念儿趴在蓝睿的肩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激动的蓝齐鸣一动没动。 蓝睿见状解开带子,把念儿递到蓝齐鸣的怀里道:“念儿,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见皇爷爷吗?他就是你的皇爷爷。” 念儿眼睛一亮,甜甜的叫到:“皇爷爷!” “哎,乖,念儿真乖。”蓝齐鸣激动的应道。 蓝海看着一宁,几个月不见,一宁越发的成熟了,虽然现在一身狼狈,可是面容依旧那么的自信张扬。 “蓝大哥,你怎么来了?当时时间紧就没去看你,原本想着一出来就和赫去看你呢!”一宁自然的跟蓝海打着招呼。 “无妨,我来看你也一样。”蓝海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北冥赫又见到这朵镶着金边的桃花很不爽,哼了一声。一宁拽拽他的衣袖,他面色才好点。 蓝海就当没看见这个醋坛子,邀请道:“我住在祈天殿,有空的时候你们去坐坐。” 一宁欢快的应道:“好,我还想看看你的金蝉蛊呢!” 蓝齐鸣兴奋的心情平缓下来才想起自己的母后还在等在看他们最后一眼呢,赶紧的道:“睿儿,赫儿,快点会宫。” 蓝睿疑惑的看着焦急的父皇,蓝齐鸣又道:“你皇祖母恐怕熬不过今晚了,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蓝睿心一沉,皇祖母怎么这么快就…… 一行人没有多说什么,一路不停的赶回了皇宫,几人换了衣服后就都聚集在太后的寝宫。 皇太后看见蓝睿和北冥赫、一宁都平安的回来了,嘴角挑了挑,眸中露出意思欣慰。 蓝睿赶紧拉着杨心儿和念儿走到床榻前道:“皇祖母,我带着心儿和我们的孩子念儿看您来了。” 皇太后闻言,眼睛落在念儿的身上,其中的欣喜无以言表。伸出手够向念儿。蓝睿赶紧把念儿往前推了推,让她的手刚好摸到念儿的脸。 “哀家也有皇太孙了,好好,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念儿,叫声皇太奶听听。”皇太后高兴的道。 “皇太奶。”念儿很听话的叫到。 “哎!”皇太后满脸喜悦的应声。颤抖着手,从自己的脖领出拽出一个玉坠来,费力的想拿下来,蓝睿赶紧替她拿了下来。 皇太后指指念儿,蓝睿把玉坠给念儿戴在脖子上,皇太后笑着道:“这是你皇太爷给我的定情信物,皇太奶带了一辈子都没有拿下来,就给念儿留个念性吧。” “谢谢皇太奶。”念儿摸着玉坠,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皇太奶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皇太后又看向杨心儿道:“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杨心儿眼圈有些红的道:“心儿是自愿的,不觉得委屈。” “好孩子,睿儿,你以后要多疼心儿一些。” “皇祖母放心,以后孙儿会很疼心儿的。”蓝睿心里很沉闷的道。 “好,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跟赫儿、一宁说几句话。”皇太后费力的说道。 一宁见状,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蓝睿道:“给外祖母服下,还能有力气说会儿话。”否则,片刻就会咽气了。 蓝睿闻言接过药丸放进皇太后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很快的就看见皇太后精神了许多。然后蓝睿就带着念儿和杨心儿、蓝玉出去了。 蓝齐鸣和皇后留下没有走,皇太后见了也没说什么。对北冥赫招招手道:“赫儿、一宁你们过来。” 北冥赫和一宁走到床榻的跟前,北冥赫坐在床榻的边上,皇太后拉着北冥赫的手道:“孩子,外祖母想了你母亲这么些年,终于是没等到她回来看一眼,不过外祖母马上就可以看见她了。放心,见到怒母亲。外祖母会告诉她,赫儿很好,有个漂亮聪明又爱她的妻子,他很幸福。” 北冥赫点点头,道:“外祖母,你也不用介怀,母亲虽然生命很短,但是父皇一直很宠爱她,她很幸福!” 皇太后眼含泪花的道:“赫儿,你舅舅当年也是瞎了眼,以为西门浩那么爱你的母亲,一定会给你母亲幸福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不要怨恨他了,这么些年他过得并不好,一直都很愧疚。” 北冥赫抬头看向蓝齐鸣,见蓝齐鸣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眼中都是水汽,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而已,道:“好!” 皇太后欣慰道:“赫儿,真是个可心的好孩子。”然后看向一宁道:“一宁,外祖母谢谢你,外祖母知道,要不是你,赫儿是不会来金海国的,谢谢你不计前嫌撮合我们见到了赫儿。” 一宁如实的道:“我只是不想让赫再有遗憾了。” 几人听了一宁的话不由得都跟着心一颤,是啊,如果这次北冥赫不来,就永远也见不到皇太后了,这心里的结也就永远没机会解开了。 “好,不管怎说,都是要谢谢一宁,赫儿以后就拜托一宁了。” “放心,赫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我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的。”一宁保证道。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手,别人的话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一宁的话才是他在意的。“你不准有事。” 一宁嘴角一抽,这不是安慰就要离世的皇太后吗,干嘛这么较真,但是也知道北冥赫的担心,没有忤逆他道:“赫这么厉害,我当然不会有事了。” 皇太后看着二人,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忽地眸中的光芒暗了下去,拉着北冥赫的手滑落在床榻上。 蓝齐鸣和皇后顿时失声哭了起来。外面的蓝睿和蓝玉首先跑了进来,念儿和杨心儿也紧跟着进来了。顿时殿内充满了悲伤的哭泣声。 北冥赫起身离开了床榻,和一众人跪在床榻下,一宁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几日宫中都弥漫着低迷的气氛。一宁和北冥赫来到蓝海的祈天殿拜访,带着他们金海国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蓝海的祈天殿设在高高的云峰上,云雾缭绕很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蓝海一身白色的锦袍,外面穿着丧服,皇太后也是他的嫡亲的奶奶,他的父亲是皇太后的三子,也是蓝齐鸣的三弟。他站在祈天殿的门口的等着一宁他们。 一宁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罗裙,北冥赫也是白色的锦袍,也都披着丧服。跟着海韵身后走来,看见蓝海一宁抿唇一笑。 蓝海也温和的一笑道:“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一宁闻言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这祈天殿打劫光了。” 蓝海呵呵一笑道:“求之不得,到时我就有借口赖着你蹭吃蹭喝了。” 北冥赫白了眼他道:“你休想。” 蓝海看了眼北冥赫道:“那可不好说啊!” 北冥赫用鼻子哼了声。 进了大殿内,蓝海先带着一宁去看了一宁念叨了很久的金蝉蛊,一宁稀奇的道:“他就是蛊王?” 蓝海应声:“嗯。” 一宁好奇的道:“怎么到是像个青蛙,我还以为是只金色的大虫子呢!” 蓝海好笑的道:“它是蛊王中的王,进化成这个样子,原本的确是只虫子来,我养了十年才养成的。”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拿下手上的紫珠手链道:“蓝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把蛊源虫取出,又不破坏手链?” 蓝海看到紫珠手链中的蛊源虫眸光陡然一亮道:“一宁这是要……” “送你!”一宁抢过话道。“这蛊源虫原本就是金海国的,虽然母妃给了赫,赫又给了我,但是蛊源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到是一个祸端,所以必须要送人的话,我情愿送给蓝大哥。” 蓝海惊讶的道:“你不怕得到它对你们不利?” 一宁嫣然一笑道:“自然是信你的。” 蓝海接过手链郑重的道:“就凭一宁这个信任,我也绝不会辜负一宁的心意。不过要取出蛊源虫要三日,我要准备一下,放心,我不会破坏手链,但是每颗珠子上都会留一个小孔。” 一宁道:“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是赫的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不破坏它。” 蓝海看着手链眸中流光一闪,道:“好,我会想办法让它一样的漂亮。” 一宁到是没有多想,办完了正事,就没有耽搁蓝海,和北冥赫离开了祈天殿。 因为要举行国丧,所以一宁和北冥赫也没有出去,留在皇宫里,到是和念儿又亲近了不少。 三日后,蓝海来到一宁和北冥赫住的宫殿,把手链还给了一宁。 一宁接过来一看,原本的紫珠不但没有失色,还更加的明亮了。仔细一看,原来每个紫珠中都多了一朵紫的微型的小花,而且是活动的,显然里面的是液体。紫珠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的瑕疵。一宁惊讶的道:“蓝大哥,你是怎么弄的。” 蓝海见一宁喜欢,心也跟着一松道:“先前把雕好的紫珠花放了进去,然后按着养蛊源虫的办法封住了出口就好了,没想到效果还行。” 北冥赫脸黑了,这朵镶金边的桃花果然不一般,这样的机会都不放过。要是送给一宁什么东西,一宁不见且戴。这是他送给一宁的定情信物,一宁一定是不会摘下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信物也有他的一份了。心情不爽,很不爽,连带着看那紫珠手链都不顺眼了。 一宁注意力都在紫珠手链上了,没注意到北冥赫变了的脸色,北冥赫见一宁这么的喜欢,想了想忍下来了,只要小狐狸喜欢,有他一份就有他一份,反正小狐狸也只能是他的。 一宁把手链重新戴上,晃动这手腕,很高兴的欣赏着里面的微小的紫花。 一旁的海韵脸色不怎么好,主子,就因为要把这手链弄得漂亮点,三天了都没睡觉,手上更是都是雕刻时弄的伤口,就为了博眼前这个别的男人的女人一笑,主子这是何苦呢! 蓝海看见一宁欢喜的模样,心里却也跟着欢喜着,以前跟一宁聊天时无意当中听见一宁说玫瑰花代表着爱情,他雕刻了十一多玫瑰花,放进了手链里,这样一宁总会带着他送的玫瑰花。 一宁高兴的够了,嘟囔了一句道:“蓝大哥,你刻的是什么花啊?” 蓝海俊美如斯的脸有些不自在的红道:“乱刻的,不知道是什么花。” 一宁有些遗憾的“哦”了声。 北冥赫却没有错过蓝海的神情,眼神看了眼一宁的手链,想着他要找机会看看里面是什么花。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蓝海害怕一宁在问什么,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等外祖母的葬礼完事后就走,我们已经离开二十多天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一宁和北冥赫早就定好了归期。 蓝海有些失落的道:“哦,过了年你们就要成亲了,到时我会去参加婚礼。” 一宁高兴的道:“好,蓝大哥一定要去啊!” 蓝海保证道:“到时蓝睿也会去。” 一宁笑弯了眼道:“太好了。” “宁姑姑,宁姑姑!”这时念儿的声音传来,一宁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北冥赫这时才黑着脸道:“你还真是好算计啊!” 蓝海依旧温润的笑道:“还行!” 北冥赫闻言立即不满的道:“你不会有机会的。” “我也希望如此,至少那代表一宁一直很幸福。”蓝海并不介意的道。 北冥赫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很是气馁。 蓝海看着殿门外,和念儿玩到一起去了的一宁对北冥赫道:“喜欢并不代表占有,只要她幸福就好。所以你要一辈子对她好,否则我就会拼尽全力把她抢过来。” 北冥赫幽潭般的眸子瞟了眼蓝海道:“你放心,这辈子你是不会有机会的了。” “但愿如此!” 二人都不在针锋相对了,都安静的看着外面和孩子一样疯玩的一宁。 很快,皇太后的丧礼完事了,一宁和北冥赫也计划着启程回国了。蓝齐鸣很是舍不得,一再的挽留他们多住些日子。 可是他们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必须回去了,这几日耳朵直发烧,一宁想着一定是被困在皇宫里的紫夜骂他们呢! 蓝齐鸣身为帝皇,自是知道北冥赫这一国之君不能长时间的留在外面,再不舍也得放人走了。 蓝睿和蓝海一起坐上船,送一宁和北冥赫到了鱼口镇,然后他们就返航回金海国去了。 一宁和北冥赫在鱼口镇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宁说要带北冥赫去个地方,他们就上路,一路往东而去。 一天后到了开阳城外的深山里,哪里早就的得到消息的梵宇已经等在哪里了,见了一宁和北冥赫引着他们往深山里而去。 北冥赫见到梵宇,就知道一宁要带他去哪里。果然,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梵宇熟练的引着他们进了山洞,七拐八拐的到了山洞的深处。 看到眼前的情景,纵然是见识颇多的北冥赫也惊呆了。他以为一宁收服江光耀只是打些特别的兵器,没想到居然炼制出这么多的兵器。 江光耀正忙着,看见一宁放下手中的活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这最后一批今天也能练完了。” 一宁拿起其中的一个看了看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很好。” 江光耀一撇嘴道:“经过我手的那个不是精品。” 一宁看着臭屁的江光耀道:“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谁。” 北冥赫拿起其中的一样问道:“宁儿,这是弩吗?” “也算是,改进了,这个小巧点,可以放在袖子里,不耽误自己本来的武器,而且它可以连发,里面最多可以装二十只箭,箭也是改良过的,短小精湛,叫他暗器更合适一点。”一宁耐心的解释道。 “这个是盾牌吗?”北冥赫又拿起一样武器问道。虽然有厚度,可是这么的小怎么用,当护心镜用?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一宁拿过来,在手里一转,盾牌立即变成了和正常的盾牌大小一样,又一转,盾牌又恢复了原样大小,放进怀里就可以。 北冥赫惊讶了,小狐狸居然把机关术融入到兵器里了。 不等北冥赫问,一宁自觉的拿起最后一样圆棍子一样的东西,道:“这是三合一的兵器,我叫它多变。”一宁把棍子一拉,棍子立即变成了两米长,一宁又把最上面的一节拧动了一下,前面就出现了一把锋利的三面刃,还带着回勾。一宁又一按后面的头上的突起,三面刃立即飞射出去,挂在前面的壁崖上,后面还带着绳索,一宁用手使劲的抻了抻,然后又一按那个突起,一宁就顺着缩回去的绳索飞快的攀到了崖上。一宁收好多变,跃下崖顶,得意的炫耀道:“怎么样?” 北冥赫震惊了,看到兵器的数量道:“宁儿这时要把他们用到军队中去?” 一宁郁闷的道:“目前只能有一万人,因为这些兵器的用料很稀缺,梵宇和承安也只弄到这些。” 北冥赫一想也是,不过就是一万也而不少了,这样的一只军队,在大部队进攻时辅助,那可是如虎添翼,要是做些特别的事,那更是以一抵百啊! “宁儿不会是连人都训好了吧?”北冥赫虽然知道一宁在忙乎着训练自己的人,他也没有干涉她,不过他也没想到一宁会有如此的成绩,让他都自叹不如了。 一宁得意的一仰头道:“那是,一会儿就带你去看看。” 江光耀一听一宁一会就要走,赶紧道:“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忘了吧?” 一宁看这江光耀一脸,你要是敢忘了,我就让你好看的表情很无语的道:“你现在就有问题?” 江光耀立即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一张张的摊开,然后指着几个地方问道:“这里,还有这里,我还是觉得不可心,你来看看?” 一宁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道:“你把这个机关拆掉,然后在这里按一个机关,再把这里的暗哨换到这里,你再试试看。” 江光耀细细的想了一下,恍然道:“果然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试试。”跑出去几步又回来道:“以后我遇到问题还能找你吗?”说完生怕一宁不答应又道:“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免费给你做,而且不管多忙都立即给你做,怎样?” “好,你随时都可以找我。”一宁想上杆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北冥赫嘴角抖了抖,这个人是白痴吗?他那样的大师应该都是人上杆子求他的吧,哪里是他这样子上杆子给人当白工的。不过又一想这是他的小狐狸能耐不是。 一宁拉着北冥赫和梵宇出了山洞,又向山里走去,半柱香的功夫,就进到了一个山谷里。北冥赫看的出一路上都是阵法,梵宇很熟练的走在前面,显然这阵法都是梵宇设的。 进了山谷,就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的人,梵宇喊了一声,立即所有的人快速敏捷的集合到梵宇的跟前。看着梵宇身旁的一男一女都好奇,不会是主子来了吧!他们还没见过主子呢! 梵宇见人都集合好了对着一宁一躬身道:“主子,这是主子吩咐训练好的一万人,还请主子看看过不过关。” 一宁看着一个个的黝黑的男子们,年纪都不是很大,二十左右岁,经过历练都一身的煞气。一宁对梵宇道:“让我看看他们的配合能力如何了?” 梵宇对着一万人道:“这是我们的主子,今天主子来是要看看你么过不过关,你们要努力了。” 一万人立即精神抖擞的站直,等着梵宇的命令一下,立即演练起来,因为没有敌人,只能是互相做对手,一宁看着他们每组配合完美,互依互助,分开又是独立的个体,杀伤力很大,很满意的点点头。 一宁摘下带着的凤形玉佩,又从北冥赫的脖子上摘下龙形玉佩,让一万人一次的从她的跟前走过道:“记住这两块玉佩,他们代表着你们的主子,只有这两块玉佩才能号令你们做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齐声的答道。 一宁又把凤形玉佩戴在自己的身上,把龙形玉佩带回北冥赫的脖子上。北冥赫看着一宁那认真的小脸,知道一宁这是在告诉他,这一万人他也可以号令,他也是主人。心里不敢动是假的,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 一宁对北冥赫道:“赫,剩下分发武器,叫他们使用的事你来做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北冥赫知道这是一宁在给他几乎和这些人熟悉,便道:“好,你去休息吧!” 梵宇立即叫人领着一宁去休息,自己则配合着北冥赫分发武器,叫他们如何使用。北冥赫很熟练的使用着这三样的武器,那一万人更是兴奋的了不得,这么新奇的武器和盾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们感动的是主子居然还考虑到他们的安全,给了他们这样别出心裁的盾牌。这盾牌放在怀里,拿出来打开只需要三个呼吸的时间,什么暗器挡不住。 北冥赫一下午,就跟这些人混在了一起,这些人也很快的接受了北冥赫,还不时的有人挑战北冥赫,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一下午下来,北冥赫对一宁更加的佩服了,士兵可以训出来,好的士兵也可以训出来,但是这么奋发求进步的士兵还真没人训出来过。 北冥赫回到一宁休息的房间,见一宁躺在床上翻看着手中的几张纸,洗了下脸,北冥赫躺倒在一宁是身侧,一宁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他道:“看看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爹娘来京城 北冥赫接过来看了看,原来是春城的疫病已经完全的控制住了,救灾的物资和银两也都到位了,许多灾民都开始返乡了,都称颂这永宁帝真是个为民的好皇帝。从京城回去的灾民还一路宣传着他们的皇后娘娘居然捐出了父母留给她的全部嫁妆,一宁的名声空前的好,很快就传遍了天朝国个处。一宁和北冥赫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紫夜做的手脚,安排了人去放出传言的,不过传言也的确属实。 北冥赫把纸张放到一边,抱着一宁道:“紫夜还真有当皇上的天份,以后我也可以时不时的休息一下了。” 一宁翻了个白眼道:“培养出一个全能的丞相,再培养出一个替身皇上,你这皇上当的要不要这么的轻松!” 北冥赫呵呵一笑道:“这样我才有更多的时间,等我们成亲了,小狐狸再快点给我生个儿子,我好培养他怎样当个合格的皇帝,十岁我就把皇位传给他,我就陪小狐狸天南海北的去游玩。” 一宁不禁替北冥赫的儿子默哀,还没影呢就被自己的亲爹这样算计,得要多可怜!不过想到和北冥赫一起逍遥的日子还真是有些期盼。想到北冥赫给自己的封号就是逍遥,不光是逍遥是他当王爷的封号,最大的寓意就在这儿吧! “那就努力让这天下早点安定下来,我们才能放心的去逍遥。”一宁想到这马上就要升起的战火,觉得他们逍遥的日子还真的很遥远。 北冥赫凤眸霍地睁开了,然后一眯,眸光微微的一深,道:“会很快的!”这些年他可不是光忙天朝国的事。 一宁冰雪般晶莹的黑眸中,沉淀出一丝星光,嘴角一勾,赫要做什么她就陪着他就好! 休息了一日,一宁和北冥赫易容而行,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京城,让一宁高兴的是,果然这一路比来时要好了很多,几乎看不见灾民的身影了。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各家都忙着准备年货,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样子,让一宁不由得看了看北冥赫。在北冥宇那个自私自利的皇上的统治下,北冥赫居然还能让百姓过上这样的日子,看来他的本事大着呢! 两日后的晚上,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北冥赫回了皇宫,一宁则回了护国候府。 易容成一宁的落雪见一宁终于回来了,立即撕下脸上的易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大松了口气道:“主子,你可回来了,这二十来天,安平郡主不知道来了多少趟,主子再不回来,属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宁边换衣服,边问道:“寒弱水来了很多次?” “每三天就会来一次。”落雪接过一宁脱下来的衣服道。 “你见她了吗?” “没见,都让管家以我病重不方便见客为由推了,要不是皇上每天都来看望,保不准就穿帮了。”落雪心有余悸的说道。 一宁眉头一凝,这个寒弱水有什么目的,这么频繁的来看往自己是怀疑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每次说起她自己都有一种的不安的感觉。 落雪见一宁凝重的表情又道:“主子,我去查探过这个安平郡主,她给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我知道那种感觉很不好、心里还有点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君离已经让人试探过了,她并没有内力,也不会武功。” 一宁一惊,落雪也有这种感觉吗?到是要小心这个寒弱水了。 “主子,清离送心来了,主子的爹娘应该在这几天就要到了。”落雪又道。 一宁想起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二月初就是自几及笄的日子,也就是大婚的日子,爹娘现在来,是要亲自给老侯爷一个交代,也是给大家一个缓和的时间。想到马上要面临的事情,一宁不禁有些担心了。霍彦聪这么容易的接受了自己,不代表老侯爷和侯爷他们也能这么简单的接受。一宁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北冥赫一回宫,新的利国利民的举措一项一项的颁发下去,让原本就欢天喜地过新年的百姓们更加的崇拜新皇,对永宁帝的敬仰是一发不可收拾,都庆幸他们有个好皇帝! 不过总有些让人不愉快的事发生,这不叶盛小心的汇报着北冥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放生的事。原来居然有人好几次在皇上的吃食中下毒,好在是紫夜这个神医,否则换成谁都很难发现,一定就中招了。 叶盛下大力的查过了,下毒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不过叶盛还是查出事情可能是原来的兵部尚书李明逸所为,他也是北冥子贤的亲外公。目的显而易见,不过在几次下毒没得逞后,就放弃了这个办法。所以叶盛也没有办法揪出他,只能派人暗中的盯着他,看他还有没有什么举动。 北冥赫看着叶盛一脸内疚的样子道:“朕特意留着他,是还有用处的,就让他折腾去吧!” 叶盛这才舒了口气,还好主子没有怪他。 紫夜换回了一身的红衣,看了眼北冥赫道:“一宁的爹娘就要到了,侯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这马上他们就要大婚了,这忽然传出一宁不是侯府的小姐,这让有心人逮着机会还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北冥赫面色不改的道:“你以为侯府的人都是吃素的啊!他们知道该怎么办,再说了,这些年他们对宁儿的疼爱可不是假的。” 紫夜想了想道:“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北冥赫对叶盛道:“端木炫已经开始联合南离国了,想来用不了两个月就会有行动了。让那边的人都警惕点,准备好,一旦他们开始行动我们就速战速决。” 叶盛一愣他还没说这事,原来主子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这些年他也没看透主子。点头道:“臣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 北冥赫点点头道:“子墨回边境了?” 叶盛道:“是的,皇上离开两日后,武王就上书离京回边境去了,武王说年就不回来过了,等皇上大婚的时候他会赶回来的。[]” 北冥赫点点头道:“拟旨,把户部的事交给文王统管,年后的战事一起,军需粮草是大事。” 叶盛有些犹豫的道:“皇上是否换个人选,文王毕竟是……” 北冥赫面色一冷的看着叶盛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怀疑是对的,但是因为怀疑而忽略他的才能就失败了,朕不会看错人的。” 叶盛虽然不赞同北冥赫的决定,但想到从他追随北冥赫开始,还真没见过北冥赫看错过人。便也作罢,毕竟如果北冥子辰也是北冥家的人,能和皇上一条心、尽心尽力的话总是好事。 叶盛下去后,北冥赫揉了揉眉心对紫夜道:“夜,我最近总心神不安,你去宁儿哪里吧,我也能放心些。” 紫夜知道北冥赫担心什么,便应道道:“好,我会守在一宁的身边。” 北冥赫点点头,心里想着,最好灵族会等到战事结束才会有所行动! 一宁这几天除了去特穆尔收拾的满口香酒楼看了一次,然后每天就是去老侯爷的哪里陪他下盘棋,再就是去穆采萱哪里聊会天,给她看看身体,其余的时间就一直待在香竹苑里,给北冥赫绣着衣袍。偶尔的逗逗火儿。火儿只从上次睡醒了后,就经常的睡觉,而且每次的时间都很长,这不一宁这次去金海国都没带它,因为它又睡了起来,直到一宁回来的第二日才醒。醒了后就会大吃一顿,这不吃饱了到一宁的怀里撒娇来了。 一宁逗弄的着火儿,看着它黑亮的眼睛脸上抑制不住的笑了,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家伙在身旁,多日不见它还真的很想它呢! 紫夜迈进门来就看见一宁逗弄着火儿,一人一狐玩的不亦乐乎!紫夜笑道:“这小家伙睡醒了。” 一宁见紫夜来了放下火儿道:“怎么,赫回来了,你就清闲了。” 紫夜撩起红袍,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道:“可把我闷死了,这不赶紧到你这儿躲清闲来了,一宁不会拒绝吧?” 一宁秋水般的水眸打量了一下紫夜道:“赫让你来的。” 紫夜无奈的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聪明干什么?让我们这些男人都没有成就感了,太打击人了。” 一宁不置一词的道:“就你还能被打击到。” “那你是答应了?”紫夜问道。 “不答应,赫能放心吗!”一宁叹了口气,上次灵族的人出现让北冥赫很不放心,时刻的担心着她,如果这样能让他放心些,她不会拒绝的。 紫夜看了一宁一眼,撇到她身旁绣了一大半的白色的锦袍,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给谁的,紫夜眼神一暗,心里又瞬间的失落。 一宁对着外面道:“依心,把隔壁承安住过的院子好好收拾一下,紫夜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依心在外面应声后,就吩咐人去收拾去了。 一宁看了紫夜一眼道:“那是离香竹苑最近的的院落。” 紫夜点点头,他住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也就是晚上去睡一觉而已,白天他都会来一宁的院子里。 日子飞快,眼看着还有六日就是新年了,今年侯府里因为霍彦聪娶妻了,而且穆采萱又怀了身孕,所以喜事连连,这新年也准备的很丰富。再加上年后一宁又要大婚了,柳紫烟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一日傍晚,君离来了,告知一宁肖雨墨和肖寒阳到了,同行的还有霍云峰和悠然。一宁长出了一口气,道:“让爹娘他们直接来侯府吧,早点面对的好。”想来霍云峰已经等不急见自家的老爹和哥哥了。 君离便回去接二人去了。一宁让依心去请了霍彦聪过来。 霍彦聪从北冥赫登基后他就一直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今天回来的还算早。霍彦聪来到香竹苑,见一宁抱着火儿站在香竹林边上,眼神迷茫的看着随风摇摆的香竹,面上带着些忧虑。 霍彦聪明白了一定是叔叔他们回来了。霍彦聪走到一宁的身旁的站定道:“宁儿,叔叔他们回来了?” 一宁点点头,对霍彦聪道:“早晚要面对的,我已经让他们来侯府,我们先去爷爷哪里,把大伯父和大伯母也叫上,嫂子有身孕就别让她去了,回头哥哥跟嫂子委婉的说一下就好,千万别惊着她。” 霍彦聪心里有些激动,但是看到一宁的表情安慰道:“宁儿别担心,你要相信,我们都是真心的疼爱你,不会因为任何事儿改变。” 一宁看向霍彦聪笑道:“我是担心爷爷突然的知道,有些受不了。” 霍彦聪拍拍她的肩道:“叔叔还活着,有什么比这儿事还让人惊喜的,总归是好事不是吗?” 一宁心也跟着一松道:“也是,走吧,我们去爷爷的院子。” 二人向霍青天的院子走去,霍彦聪让长风去看看霍慕凡回来没,回来就请他和柳紫烟去老侯爷的院子。 一宁和霍彦聪到了老侯爷的院子不一会儿,霍慕凡就和柳紫烟一起来了。三人看兄妹二人一脸的严肃,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都看着他们兄妹二人。 这时,管家富朗很不镇定的跑了进来道:“老侯爷,老侯爷,出大事了。” 霍青天老脸一沉的道:“什么事这么的慌张?” 富朗大口喘着气道:“老侯爷,的确是大事啊!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回来了。” 霍青天和霍慕凡都忽地站了起来,生怕自己听错了的连忙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富朗平息一下气息又道:“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回来了。” 霍青天急声的道:“这怎么可能?人在哪呢?”十年前不是来人告诉他们夫妻都已经中毒身亡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富朗指着外面道:“就要进来了,老奴是先跑进来报信的。[.超多好看小说]”他的话刚落,外面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霍青天和霍慕凡因为心情太激动,反而挪不动脚了,都急巴巴的看着门口。很快的霍云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见老侯爷快步的来到他的跟前,一下子跪在地上,抱着老侯爷的双腿呜咽道:“爹,不孝儿回来了。” 霍青天颤抖的伸出手,摸上霍云峰的头,真实的感觉到了霍云峰的存在,老泪顿时流了出来,“回来就好,活着就好!” 霍慕凡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拉起霍云峰上下的打量起来道:“二弟,这些年是怎么回事?你活着怎么告诉我们死了,你怎么也不报个信回来?” 霍云峰叹了口气道:“大哥,一言难尽啊!”然后扶着老侯爷坐下对着外面道:“你们进来吧!” 外面的三人这才走了进来。 柳紫烟看见肖雨墨立即欢喜的喊道:“雨墨,你也回来了!”随即看到那双揽在她腰上的手,面色一僵。眼神顺着那只手看上去,见到一个满头银发、不染纤尘的绝美男子,他不是来报信的那个男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霍青天和霍慕凡也愣住了,看见霍云峰拉过一直在一旁的悠然,三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肖寒阳开口道:“这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就让我来说吧!” 霍彦聪看着一屋子呆愣的人,让富朗出去守着,然后让众人都坐了下来,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坐下细说吧! 肖寒阳清冽的声音缓缓的道来,从他是个弃婴被一宁外祖父捡到开始,一直到肖雨墨出去历练,霍云峰爱上悠然,又怎么的被西门浩下毒暗害,直到一宁去了若水宫救了他们,一直讲到了半夜,才将事情讲完。 肖寒阳握着肖雨墨的手又道:“宁儿是我和雨墨的孩子。当时雨墨有身孕时,悠然也怀孕了,我们本想等她们生下孩子,把悠然生的真正霍家的孩子给你们留下,可是悠然意外的流产了,所以只好让雨墨在霍家生下了一宁,本来想等悠然再有了孩子,再抱回来,可是随后就出事了。当时他们根本活着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告诉了你们他们的死讯,也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然后我把宁儿送了回来陪伴老侯爷,这样老侯爷看到孙女也许会少些丧子之痛,事情就是这样,不管老侯爷如何处置我们,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事情是因我们而起的。” 四人表面都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波涛翻滚的,今晚等于让他们把当时的情景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种绝望让他们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窒息。 老侯爷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言语,霍慕凡叹了口气,想不到他们经历过这么多的苦难,三人更是睡了十年,要不是肖寒阳一直以内力养着他们,根本等不到一宁去救他们。 霍慕凡看向自己的老爹,想着老爹会如何决定。 霍慕凡在众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时忽地一排桌子道:“你们的路是你们选的,经历什么样的坎坷和磨难也要你们自己去承受,不过……”霍青天忽然的放大了声道:“宁儿是我孙女,是我的眼珠子,十年来,要不是宁儿陪着我,老头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早就去见阎王了,所以你们自己的事怎么折腾我不管,想要回宁儿那不可能,宁儿这辈子都是我霍青天的孙女,谁也改变不了。” 霍青天话落看向一宁,声音一下子温和了下来,叫着一宁道:“宁儿,过来爷爷这里。” 一宁看着霍青天,起身来到霍青天的身旁,霍青天立即唬着脸对肖寒阳和肖雨墨道:“看见了,这就是我孙女,你们别想抢走她。” 肖寒阳和肖雨墨很无语的互看了一眼,霍云峰脸一黑,感情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赶不上一宁这个孙女。不过见自家老爹的心思都在一宁身上,没打算深究他们的事,这是放过他们了,还是松了一口气道:“爹,寒阳和雨墨根本也没想跟你抢孙女。” 霍青天闻言这才脸色好了点道:“这还差不多。”然后看了眼悠然道:“既然都说明白了,就把悠然记入族谱吧,你也好意思委屈了人家。”霍青天说着,不满的白了眼霍云峰。 悠然脸一红,低下了头,霍云峰摸摸鼻子,那不是没办法吗?当时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柳紫烟笑着道:“这么多年,弟妹一直在我们眼前,我们却不知道,这样也好,雨墨和寒阳比云峰小,以后我们就多了个小姑子如何?” 霍青天闻言老眼冒出精光,这样孙女就铁定的没人能抢走了。随即眼神含着威胁的看向肖雨墨。 肖雨墨立即拉着肖寒阳给老侯爷磕了个头,叫了声“义父”。这下皆大欢喜了,一宁和霍彦聪对视了一眼,都放心的笑了笑。 已经半夜了,柳紫烟赶紧让管家富朗给收拾房间去。 富朗道:“二少爷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扫,老奴已经让人又打扫了一遍,还另收拾了一个院子给姑奶奶住。”富朗这口改的到是挺快。 霍青天一挥手,心情大好的道:“都去休息吧,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年真是个大团圆的好年头啊!” 霍青天一发话,众人都起身离开了,各回各的院子去了。 一宁送肖寒阳和肖雨墨二人到了他们的院子,见富朗连侍候的丫环、婆子、小厮都安排好了,放心的道:“爹娘也累了,先休息吧,明日宁儿再来陪你们。” 肖寒阳点点头道:“好,宁儿也去休息吧!” 二人看着一宁的身影消失了,肖寒阳对肖雨墨道:“老侯爷是真心疼爱宁儿的,看来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就算我们当初真的不在了,宁儿也不会受屈的。” 肖雨墨点点头道:“我们以后好好孝顺老侯爷,也好报答他对宁儿的厚爱。” 肖寒阳搂着肖雨墨的肩道:“好,那么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还怕什么!” 二人相依相偎的进了院子。 北冥赫一直等到半夜,传来风平浪静的消息后才出了宫,来到一宁的院子。一宁刚刚沐浴后,正准备睡觉,就见北冥赫来了。 “不放心?”一宁问道。 “不是,我知道老侯爷不会难为爹娘的,是担心你心情失落。”北冥赫揽过一宁躺在床上道。 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道:“比我预计的还要顺利,爷爷还真是让我感动。” “这么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人老了,图什么?不就是家和人平安吗?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北冥赫宽慰着一宁。 半响见一宁没有接话,低头一看,一宁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北冥赫愣了片刻,想着一宁这几日想着这事,心一定是紧绷呢,事情解决了,她也放松了。给一宁把被子掖好,便也闭上了眼睛睡了。 第二日,侯府大肆庆贺了一番,也为一宁正了身份,她的亲生父母是老侯爷的义女,而离家多年的二公子也和妻子回来了,整个侯府都处在欢庆之中,就连皇上都亲临了侯府,和侯府一起庆贺,还赐了很多的赏赐。 京城继新皇登基后又一次的沸腾了起来,护国候府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话题,特别是当今的逍遥皇后的身份成了众人议论的主题。有的说这逍遥皇后命好,遇到了永宁帝,让永宁帝一见钟情,有的说逍遥皇后的身份配不上他们的永宁帝,总之,是各路说法都有,到是有淡定的人,你们瞎操什么心,人家皇帝喜欢的不得了,你们说有什么用。 寒弱水听了侯府的变动,嘴角噙着笑意,这样身份的女人也跟她争! 护国候府没有理会外面的传言,热闹的过着新年,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始忙碌一宁大婚的事宜。 内务府负责皇上大婚的执事官,一趟趟的往护国候府跑,本来一宁和北冥赫只差迎亲这一礼了,可是北冥赫不同意,那时身份所限,不能按迎娶皇后的礼节来办,现在他要给一宁都补上。所以执事官可忙坏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都重新来了一次。一宁很无奈,但是这是北冥赫的心,她也只能跟着又忙了一次。 就连彩礼都又送了一回,按着天朝国最高的迎娶皇后的礼金采办的。黄金、白银、金银茶具、银盆、各色锦缎、全副鞍辔文马,各种珍宝。霍慕凡看着满院子的彩礼很是无语,他们霍家也许是史上唯一的一个嫁女儿收了人家两次彩礼的人家。 肖寒阳和肖雨墨夫妻两个本来没有参加一宁和北冥赫订婚纳采,还觉得很遗憾呢,这回可是都补上了,一样都没落下,他们高兴的合不拢嘴。至少证明宁儿在北冥赫的心里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一宁看着依心四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到是想起了上次北冥赫来送彩礼的时候,春儿四人欢喜的样子。一宁拿出春儿四人给她绣的嫁衣,看着上面绣的牡丹,叹了口气,当时是王妃,现在是皇后了,恐怕这嫁衣不适合穿了,真的很遗憾,一宁真的很喜欢这套嫁衣的。 正想着,外面传来暖心的声音道:“主子,内务府派人来送嫁衣了。” 一宁看了看手中的嫁衣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便对依心道:“收拾起来吧!就当留个念想。” 依心收起了嫁衣,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这嫁衣很漂亮,可是主子现在是皇后了,这嫁衣还真就只能当念想了。 依心刚收好嫁衣,一个穿着得体,很是喜庆的嬷嬷一脸笑容的进来了,后面跟着一大帮的宫女,手上都托着托盘。 嬷嬷率领众人跪下给一宁行了大礼,然后才起来笑道:“皇后,奴婢奉皇上的旨意给皇后送嫁衣和凤冠来了。”嬷嬷一脸的恭敬,心里想着,眼前这个女子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一定要小心侍候。 嬷嬷说着话掀起宫女们手上托着的托盘,凤冠和身上带的首饰,一样样的呈现在一宁的眼前,随后大红的皇后礼服映入一宁的眼帘,每一样都单独的放在一个托盘里,双层袖子的中衣、单曲深衣、腰封、蔽膝,还有华丽的绣着一只振翅高飞的金凤的拖尾罩衣,可是一宁并没有看到裙子,疑惑的看向主事嬷嬷。 精明的嬷嬷一看一宁的神情就知道是怎么了,赶紧道:“皇上说裙子皇后穿原本准备的那件就行。 一宁心一暖,这个贴心的家伙,连这都想到了。不过这功劳一宁可是安错了,是霍彦聪知道一宁想穿这件春儿四人绣的嫁衣,所以透露给北冥赫知道的。 主事嬷嬷看一宁的表情就知道一宁很满意,至于皇上说的原本准备的那件马上就能见到了。 ”如果皇后满意的话,就请皇后试试吧。“主事嬷嬷很小心的问道。这嫁衣一定要合身的,本来就很赶,还有半月的时间,要是哪里不合身还可以赶紧改。 一宁点点头,进了里间,主事嬷嬷很有规律的叫着人进来,正好是按着衣服的顺序服侍一宁穿上,到了该穿裙子的时候,嬷嬷小心的问道:”皇后,该穿裙子了。“ 一宁已经被这一层层的衣服郁闷了,看了眼依心,依心立即欣喜的捧出刚刚收起的嫁衣。宫女们立即上前打开嫁衣给一宁穿上。 嬷嬷的眼睛一亮称赞道:”难怪皇上不让奴才们准备裙子,看这绣工就不一般,这牡丹都好像活了一样。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巧手。“ 一宁闻言一笑,春儿几人的绣工的确不一般。便道:”是从小陪我的四位侍女所绣,几个月前放她们嫁人了。“ 嬷嬷有些惋惜的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说话间,嬷嬷已经指挥着宫女把绣着金凤的拖尾罩衣给一宁披上了,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艳。裙子和这拖尾罩衣完美的就像原本就这样设计的一样。 一宁还是第一次穿红衣,平时看紫夜天天的一身红衣,觉得他风骚的很,今天自己也穿了一身红衣,到是觉得妖媚了些。细润如玉的脸庞,如星辰般的黑眸,浓密的睫毛轻轻的忽闪着,挺翘的鼻子下一张红润的樱唇,眼尾微微的向上挑着,勾魂摄魄。 嬷嬷和侍候的宫女们看着眼前天仙一样的美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天然的高贵,心里都暗道:难怪皇上许诺后宫无妃,只此一妻。看过这样的人儿,还有什么样的美人能入的了眼。 嬷嬷先回过神来,拿起凤冠给一宁戴上,然后问道:”皇后可觉得哪里不妥?“ 一宁看着这繁复的嫁衣,她可不想再试穿了,便道:”都很好,就这样吧!“然后示意赶紧给她换下来。 又一阵子的忙活,一宁换上了自己的衣裙,重量减轻了,感觉舒服多了,想到成亲那日要穿一整天,想想就觉得腰酸脖子疼的。 嬷嬷又让人把衣物一件件的整理好,然后交给依心四人,才回宫复命去了。 宫里的人都走了,紫夜才从自己的院子过来,看见一宁皱着的眉头坐下问道:”怎么了?嫁衣不满意?“ 一宁嘟起嘴指了指嫁衣和凤冠道:”不是,我是犯愁那日会不会把我累死了。“ 紫夜哑然失笑道:”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嫁给赫,都不会有时间想这些问题吧,应该都一脸娇羞的看着嫁衣,然后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兴奋的连觉都睡不着了。“ 一宁白了眼紫夜,道:”你觉得我有那么的花痴,再说了,幸不幸福和嫁衣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能穿凤袍出嫁就不幸福了。“ 紫夜一噎,然后一摊手道:”也是。“ 依心四人一样样的把衣物都放好,心里唏嘘着,自家主子还真是另类,这么美的嫁衣主子不好好欣赏,居然担心衣服首饰太重,会累! 紫夜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递给一宁道:”一宁,你就要和赫成亲了,这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一宁没想到紫夜还会给她准备贺礼,接过来一看道:”神医令!“这神医令是紫夜身份的象征,任何人看到这神医令都会恨不得八拜九叩的供起来。 紫夜呵呵一笑,道:”这可是天下只此一块,你可要放好了,虽然你的医术没人比得了,可是有了它你可以让神医门为你做任何事,你就轻松的多了。“ ”神医门?“一宁疑惑的道,这神医令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怎么没听说过有个神医门。 紫夜不好意思的道:”等你成亲后,我就会去着手组建,这一身的医术总不能浪费了。以我一个人的经历能救多少人,所以我医病人一项很挑剔。“ 一宁嘴角一抽,感情这神医令目前等于是张白条,不过紫夜医病人挑剔是这个原因啊!这样的话组建个神医门到是的确可行。 一宁收起令牌道:”说好的,这令牌只此一块哦!“ 紫夜看着一宁收起来了,一笑道:”放心,我还会骗你不成。“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人,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不过只要她幸福,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 距离大婚的日期还有十天,各国使臣带着贺礼纷纷前来。北冥赫将接待各国来使的事交给了霍彦聪。霍彦聪带着礼部侍郎,忙的不可开交。 三国除了胜月国依旧是太子端木炫来了天朝国,南离国来的是二皇子司空旭,北襄国来的是瑞王钟离浩明。从各国派出的人选就知道,三国开始蠢蠢欲动了。 让众人吃惊的是从来不和内陆国家交往的金海国居然派了太子和国师一同前来恭贺天朝国的帝后大婚,不但来了,还带来了大量的贺礼,那长长的车队看着就让人眼馋。这一举动让三国不禁都暗自的猜想,这天朝国和金海国有什么交情。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金海国的太子和国师来了后,直接的住进了护国候府,众人又都纷纷的派出人去打探,得出的结果是金海国的太子是天朝国的逍遥皇后的义兄,国师和逍遥皇后的关系也非常的好。 终于等到皇上宴请各国来使,众人都想一睹金海国太子和国师的风采。这风采是目睹了,也惊艳了。可是更让他们心惊的是金海国的太子蓝睿居然是永宁帝的表哥。众人心里都暗自的揣度,这永宁帝到底有多大的底蕴了。 晚宴在北冥赫和蓝睿、蓝海的欣喜的气氛下,和其余人的震惊和猜想中过去了。 香竹苑中,一宁靠在北冥赫的怀里,看着对面两个在宫中一回来就来她屋子里喝茶的两人道:”有什么收获?“ 蓝睿放下茶杯道:”端木炫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钟离浩明是个狡猾且心狠手辣的人,司空旭一向都很能忍,不过看情况南离国和胜月国已经联手了。“ 北冥赫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的道:”不以为奇,虽然现在三国的实力都很强盛,但是谁也不敢单独的挑战天朝,都怕另外的两国黄雀在后,唯一的办法就是联手,先合作吞掉天朝,在彼此一较高下。不过,现在的三国还没有联合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再等了。“ 蓝睿毫不意外的道:”现在看的就是北襄国的意思了。“ 一宁道:”我收到消息,端木炫已经把他最小的妹妹端木馨兰嫁给了司空旭为正妃了,而端木炫也将娶司空静颜为太子妃。婚礼就定在一个月后。“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小狐狸居然也知道了。这消息网可不比自己的差啊! 一宁抬头看向北冥赫道:”你师弟怎么回事?我们大婚他居然不来,北襄国却派来了瑞王,不是你那师弟不得他老爹的欢心吧?“ 北冥赫捏捏一宁的小巧的鼻子道:”这你都能猜到。“然后接着道:”他被软禁了。“ 一宁一撇嘴道:”就凭他还能被软禁,恐怕是不想参与其中吧!“ 北冥赫叹了口气道:”怎么你又猜中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于大婚了 蓝睿和蓝海看着一宁和北冥赫议论人家别国的事,就跟自己的事一样的清楚,他们还在这儿操什么心,人家心里都有数。(.) 蓝睿直接道:“我带了人安排在鱼口镇外的海域,需要就言语一声,距离胜月国两日的时间,南离国一日半的时间。” 蓝海也道:“婚礼后,我会待在鱼口镇一段时间,有事就说。” 北冥赫也不客气的道:“好,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蓝睿和蓝海也不打扰两人,离开了香竹苑。 北冥赫看一宁一点睡意也没有,道:“不困?” 一宁点点头道:“我想听琴。”平时不困的时候,云逸就会给她弹放松心情的曲子,她就很容易的睡着了。 北冥赫可不想这个时候让别的男人来打扰他们,便对外面的依心道:“拿琴来!” 依心闻言就去把在北郡时,北冥赫给一宁亲手雕刻的那架琴拿来放到了北冥赫的跟前。 一宁一看这架势立即来了兴趣道:“赫会弹琴?” 北冥赫往上撩了撩衣袖道:“皇家的人那个不是多才多艺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宁一撅嘴道:“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弹过琴?” 北冥赫在她撅起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道:“我更喜欢听小狐狸弹琴。” 一宁嘀咕了一声道:“腹黑的家伙!” 北冥赫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放到了琴弦上,悠扬低沉的乐声响起,摇曳的烛光映着北冥赫的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一宁不知道自己是沉迷到乐声里还是沉迷在眼前的这个美男的美色里,总之是呆住了。 一曲完事,北冥赫看向一宁,见到一宁的表情一愣,随即笑道:“流口水了。” 一宁恍然清醒过来,忙去擦嘴角,哪里有口水,立即明白北冥赫是戏弄她,忽地扑倒北冥赫的身上,咬住他性感的薄唇,美男是他的,就算真的流口水怎么了,直接吃掉好了! 北冥赫凤眸中都是笑意,揽住一宁扑过来的身子任凭一宁在他的嘴上作乱。纵容一宁胡乱非为的结过就是第二日一早天朝国的皇帝的嘴唇还是肿的。 北冥赫到是没有不好意思,一宁却看着北冥赫红肿的嘴唇脸红了,拿出消肿的药膏给他抹上道:“一会儿就会消些,不会影响你早朝。” 北冥赫笑着道:“我本来想就这样去早朝的,让那些没趣的人看看他们的皇后有多彪悍!” 一宁笑着捶了他的胸一下道:“你也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这能证明我的魅力不是!”北冥赫语气中带着七分得意,三分揶揄的道。 “好了,快走吧,一会儿赶不及早朝了。”一宁催促道。 北冥赫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闪身离开了香竹苑。 一宁换了身衣裙,戴上面纱,抱着火儿叫上紫夜出了府门,上街去了。一宁惦记带火儿去满口香大吃一顿。 满口香已经开业一个多月了,一宁除了提供了酒楼、给求了张御赐的牌匾外,任何事都没参与,都是特穆尔张罗的,不过一宁也叮嘱君离照看着点,有难处就给解决一下。 满口香开业的时候,一宁正在金海国呢,所以没参加,这不马上就要大婚了,以后更加的没时间了,所以一宁趁着今日有时间就来看看。 远远的就看见了满口香的牌子,因为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所以还没有客人。一宁和紫夜进了酒楼,特穆尔正吩咐今天的事,看见紫夜,就知道身旁蒙着面纱抱着只狐狸的就是一宁了,赶紧迎上前,把一宁和紫夜引到一个包间里,随即吩咐人赶紧去多烤些羊腿来。他是知道这只小狐狸有多能吃了。一开始一宁说在京城开家满口香,只是为了让火儿能吃到靠羊腿时,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信了。 火儿一看到特穆尔就知道这是哪里,一双狐狸眼中露出讨好的神色,小脑袋还轻轻的蹭着一宁的脸颊。特穆尔对这只很通人性的小狐狸很感兴趣。 “特穆尔,生意不错啊!这才多久啊,京城里就传开了,一到饭口不事先预定,你这里连位置都没有了。”紫夜笑着道。 “这还不是都拜皇后所赐,要不是这块御赐牌匾哪能这么快的火起来。”特穆尔借着紫夜的话谢了一宁。 一宁放开火儿,让它随意的在房间里活动着,道:“这里也有我的份,当然要尽心了。不过以后不能常来了,你就每天往皇宫里给火儿送烤羊腿吧,然后在我的份利里扣就好。” 紫夜笑道:“这你也算计,这以后满口香又多了个御用的名头,想不火都不行啊!” 特穆尔也道:“火儿吃的烤羊腿免费。” 一宁眉头一挑道:“你确定?别看火儿小,它可是很能吃的,一会儿你就见识了。” 一旁玩耍的火儿听见提到它的名字,立即跳回了一宁的怀里,看着三人。 一宁摸摸它的小脑袋道:“别急,马上就好。” 特穆尔疑惑的看着火儿,难道这只狐狸的饭量又长了,很快他就知道了,的确是又长了,不但长了,还长得吓人。特穆尔看着桌子上的十只烤羊腿眨眼间就剩下一堆骨头,然后火儿还意犹未尽的看着特穆尔,意思是它还没吃饱,还有没有? 特穆尔用手合上大张着的嘴,吩咐再烤十只来。 看到特穆尔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一宁笑道:“我让你来京城开满口香的确就是为了火儿,所以你不用为难,我的分红就是为了给火儿吃的方便,要不我还要付银子很麻烦。” 特穆尔听了一宁的话脸上的表情又换了个样,他开酒楼是为了养家糊口,赚银子,人家开酒楼是为了让宠物吃的方便,这还不让人嫉妒死那只小狐狸。 特穆尔收回心中的不平衡,道:“皇后,不知道侯府的喜宴那日办,我备了贺礼准备前去讨喜酒喝。” 紫夜闻言道:“明日开始,侯府会摆三日流水席。” 特穆尔闻言心里一叹,这就是皇权显贵之家和百姓家的区别,三日的流水席,那是要去多少人啊!得花多少银子啊! 等着火儿把又上来的羊腿都消化掉了,一宁就和紫夜出了满口香,回府去了。 把一宁送到香竹苑的门口,紫夜道:“大婚的前三日新娘和新郎是能不能见面的,所以这三日赫不会来了。” 一宁点点头道:“我知道啦,这几日我也会很忙的。”光是想着爹娘和大伯、大伯母让她看嫁妆她就头疼,这嫁妆越来越多。原本侯府就准备了一份,她爹娘来又带来一份,蓝海和蓝睿又加了一份,这还不算君离准备的。 一宁想,好在就成一次亲,否则还不要累死了。 这三日,一宁除了婚礼必须,她就窝在香竹苑里赶制给北冥赫做的衣袍,现在就差缝合了,一宁每一针一线都很认真,前世今生她是第一次用手缝制衣服,还是这么繁复的衣袍,就光上面的墨莲她就绣了半个月。一宁咬断线,松了口气暗道:总算是赶在大婚前做好了。 一宁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包裹里,让依心收起来带进宫去。 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一宁望着屋内的一切,忽然生出一股惆怅来,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不能常回来了,想着自从来到这里,一点一滴都涌上心头,高兴的、郁闷的仿佛都是过眼云烟,眨眼就过去了,以后的路还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一宁起身出了房门,来到香竹林旁,看着那片香竹和那竹林后的院墙,想到了当时救梵宇的情景,好像就是昨日的事情。不过她的大婚梵宇和承安都不能回来参加,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做。 云逸进来时,就看见一身黑裙的一宁,站在香竹林前,好像自从一宁从金海国回来就一直穿黑裙。一宁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飞舞在身后,精致的面颊带着丝丝愁绪。 “来了。”一宁没有回头对云逸道。 “嗯,我和你进宫。”云逸开门见山的道。 一宁回头看向云逸道:“云倾不是传来消息,查清事情的真相了吗?你不回去吗?” 云逸摇摇头道:“还不是时候,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回去解决了所有的事。” 一宁叹了口气道:“她要成亲了,你喜欢她吗?” 云逸一愣,没想到一宁会问他这件事,回过神来道:“她是爷爷给我定的亲,我都记不清她长得什么样了,定亲信物我让云倾带回去了,她可以嫁人的。” 一宁闻言明白了云倾的意思,便道:“这样也好,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就说,我一定帮你娶到她。” 云逸闻言眼神一暗,我喜欢的女子明日就要嫁人了,我这辈子也娶不到她了。不过还是笑着应道:“好!” 暗处的魔煞,看着一宁和云逸,这就是人家说的,最远的距离吧!我就在你眼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一宁坐到夏日最爱躺在上面的那块青石上,对云逸道:“弹一曲吧,我心里闷闷的。” 云逸轻声的道:“好!”让依心取来琴,他坐在一宁对面的青石凳上,把琴放在石桌上,开始抚琴。 就这样,一个白衣美男低头抚琴,一个黑裙女子坐在青石上安静的听着,一曲又一曲,一宁越听脸色越好,最后郁闷的心情消散尽了,云逸才收起琴道:“睡去吧,明日你会起的很早,休息不好,就不是最漂亮的新娘了。” 一宁起身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嫣然一笑道:“谢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云逸淡淡的一笑,抱着琴慢慢的迈出了香竹苑。只要能在你的生活里,你能在我目光所及之处,只是看着你的一个笑容,我都觉得很幸福了。 云逸出了香竹苑不远,就看见金海国的国师蓝海拂袖站在哪里,目光所落的方向正是一宁的香竹苑。 云逸了然了,走到蓝海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半响,蓝海轻声的道:“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可以守在她的身边。 云逸轻笑了一声,“是啊!我比你幸运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我就比你要快乐的多。 云逸看向一宁旁边的院子又道:“今晚睡不着的可不光你我,我们去讨杯酒喝如何?” 从不和人相交的蓝海破例的应道:“好。” 二人推开紫夜的院子,走了进去。果然见紫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自斟自饮着,目光所及也是一宁的院子。 紫夜看到二人,笑了一下道:“想不到,我们的眼光很像。” 云逸和蓝海坐下,紫夜一摆手,暗处立即出现一个人,拿着两个酒杯放下。 三人都没有说话,都无声的喝着酒,看向隔壁的小院。 第二日一早,一宁还没睡醒,就被依心叫醒了。肖雨墨和悠然、柳紫烟三人也已经到了。一宁看看外面还有些暗的天道:“怎么这么早?”还想躺回去睡会儿。 肖雨墨赶紧拉住一宁,柳紫烟道:“不早了,宁儿还要沐浴、熏香,然后还要……” 柳紫烟掰着手指数着花轿来前一宁要做的事。 一宁闻言立即清醒了许多,想着柳紫烟说的,头都疼了。也就不敢耽搁了,赶紧起来了。 依心和依月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上面还撒着一宁喜欢的桃花花瓣,一宁沐浴完,暖心和暖玉立即把嫁衣的内衣拿来给一宁穿上,然后又穿上中衣和裙子,这才扶着一宁做到梳妆凳上,早就等候的十全喜婆就进来了开始给一宁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一宁神情恍惚的想着,自己这是要嫁了? 一宁看着镜中高高盘起的发髻,不再是女孩子简单的发髻,一头乌发被全部盘起,喜婆拿起凤冠就要给一宁戴上。 一宁赶紧制止道:“等下花轿来了再戴不迟。” 喜婆一愣,肖雨墨和柳紫烟很无奈的对喜婆道:“那就等会儿出门前戴吧!” 一宁看了眼肖雨墨道:“娘,本来我想安排落雨和清离年亲成亲的,可是他们一再的要求等我大婚后在成亲,宁儿就劳烦娘和爹为他们张罗一下婚事吧!” 肖雨墨道:“宁儿放心,这些孩子也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我和你爹会给他们张罗的。” 一宁这才放下心来,一宁这里忙着,外面也忙的很。 整个京城一大早的就开始家家户户都系上了红绸,从侯府的门口开始就由红毯铺路,一路铺到皇宫,家家门前还挂起大红的灯笼,上面都贴着大大的喜字,出门等着看皇后的凤撵的人们,腰上也都系着大红绸,有些人为了套个喜头,也穿上了红衣。整个京城立即处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喜气洋洋。 北冥赫一大早的就起身准备了,一身大红的绣着金龙的喜服熨烫的很平整,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头上戴着束发的金冠,衬着俊美的脸庞更加的如仙似画。让原本就如玉的公子立即又明艳了几分,让一众的宫人都看直了眼,他们的皇上可真是俊美啊!什么是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们的皇上。 北冥赫照着镜子,一遍遍直到认为没有什么不妥才迈步出了宫门。 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宫人,紫夜也很无语的跟在他身后。北冥赫要亲自去接一宁,就因为这件事,群臣都反对,自古以来哪有皇帝亲自去迎亲的,可是北冥赫脸一沉道:“朕成亲还是你们成亲?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朕这一国之君连亲自接自己的妻子都不行吗?”看着北冥赫冷下来的脸,下面立即没了反对的声音。 北冥赫喜滋滋的出了大殿,上了已经换上了红衣的龙撵,从皇宫的正门出了宫,向侯府而去。 街头的百姓又沸腾了,皇上居然亲自出来迎亲了,这对皇后来说是多大的荣宠啊! 北冥赫对外面的议论声没有丝毫的兴趣,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小狐狸,马上就可以娶到小狐狸了,以后小狐狸就是他的了,他再也不会让小狐狸离开他的。 侯府这头等在外面的人,看见皇上亲自来迎亲了,赶紧派人跑进府里去通知。 香竹苑里立即忙开了,给一宁带上凤冠,穿上拖尾罩衣。一宁来到堂前跟霍青天、霍慕凡、柳紫烟、肖雨墨、肖寒阳、霍云峰、悠然几位长辈行了告别礼,然后蒙上了红盖头。这红盖头也是春儿四人绣的,上面娇贵的牡丹鲜艳盛开着。 霍彦聪走到一宁身前,屈膝弯腰道:“宁儿,上来,哥哥送你。” 一宁透过遮挡住的红盖头,看到蹲下的霍彦聪的后背,眼中忽然一热,泪珠流了下来,一宁轻轻的俯下身子,伏在霍彦聪宽阔的后背上。霍彦聪稳稳的把一宁背起来,向府门外走去,每一步重若千斤,从今天开始,这个被他们宠爱了十几年的小妹就要交给另一个男人来宠爱了,尽管那人是他们认可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酸酸的。 春儿四人站在府内两旁送亲的人群当中,夏儿和冬儿、秋儿已经挺着大肚子了。四人看见一宁穿着她们绣的嫁衣,盖着她们绣的盖头,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自豪感,小姐终是没有忘了她们在一起的情谊,四人忍不住的想要流泪,想到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还是强忍了回去。 霍彦聪一路背着一宁出了府门,府门口只有一个披红的龙撵,只是一瞬的愣怔,霍彦聪就明白了,北冥赫这是要用龙撵迎一宁进宫啊! 北冥赫这时走下了龙撵,从霍彦聪的背上抱过一宁,直接把一宁抱上了龙撵。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此起彼伏的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宁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温热的大手,心里忽然的踏实了下来。她也没想到北冥赫会亲自来接她,而且是用龙撵来接她,心里动容的想哭。 北冥赫一摆手,迎亲的乐声响起,龙撵也缓慢的动了起来,从天朝国的正街天街而过,向皇宫而去。一路上两侧的宫女手提花篮,撒着花瓣。 火儿从依心的怀里探出头来,脖子上也系着一朵红绸子的花。看着龙撵上的一宁,使劲的一跳,跳到一宁的怀里,然后满意的趴在一宁的怀里看着外面。 北冥赫脸一黑,刚要把它丢下去,一宁抱住火儿柔声的道:“赫,就让火儿在这里吧!” 北冥赫闻言瞥了眼火儿收回了手。一宁立即安抚的握住他的手。北冥赫看着握住自己的小手,心情立即好了起来,回握着一宁的手。 龙撵很快的到了皇宫的正门,正门大开着,红艳的地毯绵延到宫里。龙撵缓慢的驶进皇宫。 皇宫内也是锦色一片,每扇门和窗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宫女也都穿着红衣,太监的腰上则系着红绸。文武百官都站在两侧恭敬的迎候帝后,一宁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了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北冥子墨是今天才赶回来的。一宁又看到了紫夜、蓝海和蓝睿,心里一暖。很快的就到了正殿的门口,一宁和北冥赫下了龙撵,挽着手踏上玉阶一步步的向上走去。 然后在唱礼官的指引下,行了大礼,祭拜天地和先祖,等这些都完事,已经傍晚了,一宁已经累的不想走动了。北冥赫见状抱起一宁向他们的新房走去。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没人敢说一句话。 随着一声声的“恭贺帝后大喜”,北冥赫把一宁送进了新房。然后对一宁轻声的道:“等我,很快就回来。”一宁点点头。 新房也就是北冥赫和一宁的寝宫,里面也已经都换上红色的丝绸,地上铺着挑花的地毯。一应的用具上都贴上了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那张奢侈的沉香木的大床前也挂上了百子帐,床上铺着百子被,上面绣着神态各异的小孩子。床头悬挂着大红锻绣龙凤双喜的床幔,龙凤喜床的四周还设有红色的布幔,从门口到床前设有多重屏障,床里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喜庆吉利的对联,正中间是一副牡丹图,靠墙还有一对百宝如意柜,如果一宁细看就会发现那画是北冥赫亲笔所画。 一宁坐在床上,等着北冥赫回来。就在一宁想着要不要先躺下歇会,北冥赫就回来了。看着端坐在床上的一宁,北冥赫舒心的笑了。他走上前,拿起金镶玉的杆子轻轻的挑开盖头,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化了淡妆的一宁,艳若桃花,煞是明艳,美得炫目,让北冥赫不觉得就看痴了。 一宁随着眼前忽然的明亮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的感觉,虽然在侯府所有人都对她很好,但是她也没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生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一样。 一宁抬头看向北冥赫,本就如谪仙的人,今天一身的红衣更加的俊美非凡了,望着北冥赫痴痴的眼神,一宁勾起了嘴角,顿时如盛开的牡丹般明艳。北冥赫喉头滑动了一下,弯腰低头吻上一宁的唇,轻允着不放。 一宁推了推他,北冥赫不满的看向一宁,一宁笑着指了指头上的凤冠道:“好重,我都顶着它一天了,先拿下来好不好!” 北冥赫看了看一宁头上纯金的凤冠,这东西是很重,便伸手给一宁拿下凤冠,放到百宝如意柜上。一宁揉了揉脖子,长出了一口气道:“终于舒服了。” 北冥赫笑着给一宁把身上的配饰都拿了下来,然后又把拖尾罩衣给一宁脱下,道:“这样是不是更舒服了。” 一宁道:“嗯,舒服多了。” 北冥赫把自己的礼服也脱了下来,换上了便服,然后打了个响指,外面的宫女就端着托盘进来了。第一个托盘上是酒壶和酒杯,一宁知道这是要喝交杯酒了。后面几个托盘上是准备的一些吃食。一宁看了还真饿了。 宫女执起酒壶倒上了两杯酒,又把碗筷摆好然后就就都退了出去。没有留下侍候的人呢,想来是北冥赫吩咐过了。 北冥赫端起酒杯递给一宁一杯,一宁接过酒杯,闻着熟悉的酒香,小巧的鼻子嗅了嗅,讶异道:“桃花酿!” 北冥赫凤眸中含着笑意,应道:“是,昨日我让清风去桃花苑挖出来五坛子桃花酿。” 一宁一听挖出来五坛子桃花酿道:“一杯交杯酒而已,用的着挖五坛子酒出来吗?” 北冥赫眸光看向外面,神秘的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宁疑惑的跟着北冥赫的目光看向外面,什么也没有啊! 北冥赫掰过一宁的小脑袋道:“小狐狸,你要认真点,我们可是在喝交杯酒啊!”见一宁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北冥赫眼神一暗,喝下自己酒杯里的酒,然后又喝光了一宁杯子里的酒,附上一宁的唇,嘴里的酒就过到了一宁的嘴里。一宁被动的咽下了嘴里的酒,还没说话就被北冥赫吻住了,桃花酿的酒香弥漫在两人的嘴里。 一宁无语的看着北冥赫,她怎么不记得交杯酒是这样喝的? 北冥赫呵呵一笑道:“吃点东西吧。” 一宁一听吃东西立即看向了桌子,北冥赫亲手给一宁盛好了一碗粥,然后夹过来一个精致的水饺道:“尝尝看!” 一宁张嘴就咬了一口,下了肚才品出来饺子是生的,张口就问道:“怎么是生的?” 北冥赫看着剩下的半个饺子道:“真的是生的?” 一宁确定的点头道:“是生的。” 北冥赫看着还不明白的一宁莞尔一笑道:“生就对了。”笑着把剩下的半个生的饺子放进了嘴里吃掉了。 一宁脸红如霞,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北冥赫舀起一勺粥递到一宁的嘴边道:“吃吧!” 一宁也的确是饿了,张开嘴就吃了起来。直到二人吃饱了,北冥赫才让人进来收拾的桌子。 吃饱了的一宁慵懒的像只猫咪,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赶紧从衣袖里拿出自己绣的香囊。 北冥赫终于看到了一宁给他绣的香囊,一宁亲手把香囊系在北冥赫的腰间的玉带上。北冥赫拿起香囊,仔细的看了起来。一面是一朵清雅的墨莲,一面是一朵妖娆的曼陀罗。北冥赫欢喜的道:“小狐狸,我非常喜欢。” 放下手中的香囊,北冥赫拦住一宁的腰轻吻着她的唇道:“小狐狸,我非常非常的喜欢,觉得自己好幸福!” 一宁乖巧的配合着北冥赫,任他吻遍她眉眼唇。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三个快点,一来就看到这样的香艳的情景,还真是没白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一宁一惊推了推北冥赫,北冥赫无奈的放开了一宁道:“就知道他们会赶这个时候来。”然后扶起一宁道:“你们还不进来。” 随着北冥赫的话落,寝宫内多出四个人影来。一宁细看原来是一个老妇人和三个老头,其中的一个老头还是一宁认得的,就是武仙,赫的师傅。想来其余的三人就是赫另外的三个师傅了。 武仙热络的跟一宁打招呼道:“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一宁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另类,什么时候见面不好,非要今晚见面,但是还是起身给武仙见了礼。 其余的三人不干了,急急地道:“怎么不给我们见礼?” 武仙得意的道:“谁叫你们算计我来着,再说我的见面礼都已经给出去了,丫头却还不认得你们谁是谁呢!” 北冥赫摸了摸鼻子,就知道会这样。然后给一宁介绍道:“宁儿,这是另外的三位师傅。”北冥赫指着唯一的一个女人道:“这是毒仙师傅。”然后依次的介绍道:“这是酒仙师傅,琴仙师傅。” 一宁从名字里就能听出几位师傅的所长,难怪赫的琴弹得那么好!一宁给他们都见了礼。 北冥赫看着四位师傅不客气的道:“武仙师傅已经给了宁儿见面礼了,三位师傅的见面礼呢?” 三人翻了个白眼给北冥赫,道:“娶了媳妇忘了师傅。”虽然话是这样的说但是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一宁。 酒仙送给一宁的是个酒葫芦,一宁很无语的接过来了。北冥赫道:“这个酒葫芦酒仙师傅很宝贝的,因为它会自动的过滤毒药,所以装进这里面的东西可以放心的喝。” 一宁惊奇的打量着酒葫芦。 琴仙道:“丫头,那个破葫芦有什么好看得,看看我送的礼物。” 一宁闻言看去,见琴仙拿出一柄小巧的琴,只有手掌那么大,琴仙用手一拨动,居然每个音节都很准确,一宁诧异了。 毒仙哈哈哈一笑道:“两个老东西可是大方一回了,老婆子我也不能抠门了不是。”说着递给一宁一个锦盒,一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金针。 一宁激动了,她就是却一套顺手的针。 北冥赫也一愣,没想到毒仙师傅居然把她的宝贝送给了一宁。便道:“毒仙师傅,这金针……”一宁见北冥赫这样神态,知道这金针定是名贵的很。 还不等北冥赫说完,毒仙打断他的话道:“丫头的医术很高,我只喜欢毒,这套金针在我这里发挥不出它的最大作用,还是给丫头的好。” 一宁弯腰施礼谢过了毒仙师傅。 送完了见面礼,三人都看向一宁等着。一宁无语的看着三人,她又不知道他们今晚会来,根本就没准备好不好。 三人看着一宁都一拧眉头,道:“丫头,你给武仙师傅那么好的药丸,怎么我们都没有回礼?” 北冥赫揽过一宁,环抱在怀里道:“宁儿的回礼在你们每次来住的屋内。” “是什么东西?先说好,不满意,你小子今晚就别想洞房。”酒仙一挑胡子威胁道。 一宁一脸黑线,这是师傅吗?这话是师傅该说的吗? 北冥赫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不慌不忙的道:“是宁儿亲手酿的桃花酿,每人一坛。” 这回四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酒仙道:“丫头会酿酒?味道怎样?你小子别糊弄我们!” 北冥赫脸一黑,他能糊弄的了大名顶顶的酒仙吗?拿过刚刚喝过的酒壶唰的扔了过去,酒仙一招手就接住了酒壶闻了闻,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然后捧着酒壶就窜了出去,嘴里嚷道:“你们还不快走,好酒啊!” 其余的三人闻言立即撇下一宁和北冥赫闪身不见了身影。 一宁愣怔的看着刚刚还站着四人的地方,很无语的看了眼北冥赫,一宁很怀疑这么跳脱的师傅怎么教出北冥赫和钟离锦这两个奇葩的!不过北冥赫说的酒的用处原来在这儿呢!看来四位师傅唯一的爱好就是酒啊! 北冥赫拉着一宁的手道:“终于打发了他们。”然后拉着一宁走到那扇空白的屏风跟前道:“记得那日我们约好的吗?” 一宁点点头,看着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一宁挽起袖子拿起画笔,走笔龙蛇的很快的就在屏风上画出了一片墨竹,就跟如意楼后院的那一片一样。 北冥赫温和的笑了,这个贴心的小狐狸,接过一宁手中的笔,在一宁留出的空白处,笔画刚劲的写了一个竹字,就一个字,揽进了这片墨竹的风华和气节。 一宁赞叹道:“第一次见到你的字,我就喜欢,哪里面有大多人都没有的不畏难的气势。” 如意笑着放下手中的笔在一宁的耳旁道:“原来小狐狸只是见了我的字就喜欢上我了啊!一会儿,我会让小狐狸更喜欢的。” 一宁顿时明白了北冥赫的意思,俏脸顿时嫣红一片。北冥赫呵呵的一笑抱起一宁,一闪身就来到了床前,把一宁轻轻的放到床上,随即俯在一宁的身上,吻住了一宁,大红的喜服纷飞着落到了喜床的下面。 一宁呜呜的推着北冥赫,北冥赫放开一宁的嘴道:“怎么了?” 一宁摸摸身下道:“硌得慌。” 北冥赫伸手摸向一宁的身下笑道:“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这就是早生贵子吗!一宁闻言顿时脸红了。 北冥赫不等一宁说什么就抱起一宁,手一挥床上的东西就都被他扫落到地上去了。然后放下一宁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修长的手滑进一宁的衣襟内,眸中的暗色越来越深。一宁迷蒙间就觉得身上一凉,已经被北冥赫剥光了,一宁光滑的肌肤让北冥赫爱不释手,流连不舍的同时大手一挥,床上的床幔就飘落下来,遮住了一室的春光,也遮住了一夜缠绵的两人。 第二日一宁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一宁睁开眼,动了动身子,腰酸的让她吸了口气,立即有一双手伸到她的腰下轻轻的给她揉按着。 一宁转头看向一旁,北冥赫的笑脸就映进一宁的眸中。 “醒了?”北冥赫柔和的问道。 一宁眨了眨眼道:“醒了,你怎么没去早朝?” 北冥赫扶起一宁继续给她揉按着腰道:“皇上大婚是有三天假的。” “哦”一宁看看外面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北冥赫笑着道。 一宁顿时精神了,埋怨的道:“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喊醒我?”虽然没有公婆需要奉茶,但是还有一大帮的宫人不是吗!第一天就让人看了笑话。 北冥赫按住要跳脚的一宁轻声的道:“这里你就是主子,谁敢说什么?以前怎样今后还怎么样,你高兴就好。” 一宁闻言,心中的不满消失无踪了,心里一暖。这几日她海华丝有些紧张的,想着这里是皇宫,不能在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了,怎么也要为北冥赫想想,不能让他为难。没想到北冥赫心思如此的细腻,连她这么小的转变都察觉到了。不过想想也是,这里以后是她的家,要是都要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岂不是要很累。 红唇一弯在北冥赫的唇上吻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北冥赫这才放心的道:“饿了吧?” 一宁摸摸肚子,都已经中午了,的确是很饿了,便道:“很饿!”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战争开始了 北冥赫用湿布巾给一宁擦了脸和手,然后抱起她来到桌子前坐下。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比起昨晚丰盛了很多。 一旁站着两大排宫女,见二人出来了,看见披头散发、只穿着中衣的一宁先是一愣,随即想到皇上的宠爱也就不惊讶了,从容的施礼后就开始布膳。 这么多的人侍候还真是让一宁很不习惯,不过见北冥赫旁若无人的吃着,还喂着自己,也就淡定多了。吃完饭,北冥赫又抱起一宁回了寝殿内,把一宁放到床上道:“还不舒服吗?” 一宁自然知道北冥赫问的是什么,脸上有些红霞的道:“还好了。” 北冥赫闻言凤眸中一亮,在她耳旁轻声的道:“昨夜我都没有吃饱。”说着,床幔就被他挥手放下了,不等一宁反对,就吻住了她的唇,手顺势解开她的衣带,滑进她的衣襟里面,。 一宁心中悲哀的想,感情就是让她起来吃点饭,补充一下体力啊!看来北冥赫的这三天假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一宁三天没有出寝宫,魔煞这三天就在云逸住的宫里和云逸下了三天的棋。云逸很惊讶魔煞一个江湖上奔波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棋艺。二人因这棋的原因,关系到是越来越好了。 这不一大早的二人就又较量上了。这时,守门的小太监进来禀告道:“云公子,胜月国的太子前来请魔煞公子一叙。” 云逸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魔煞征求他的意见。 魔煞的手一顿,然后放下棋子道:“看来今天这棋是下不成了。” 云逸笑笑道:“有时间在下,你去办事吧!” 魔煞看了眼云逸道:“你不怕我去见他国太子,会对皇后不利吗?” 云逸洒脱一笑道:“我从来不怀疑皇后的眼力。”也变相的在告诉魔煞他相信他。 魔煞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云逸低下头继续研究着棋局。 魔煞来到自己住的地方,见端木炫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方向。魔煞脚步很稳的走了进来道:“不知道端木太子有何见教?” “五弟,我知道是你。”端木炫开门见山的道。 魔煞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道:“端木太子的五弟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端木太子要认清事实,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出现了。” 端木炫看着毫无感觉的魔煞又道:“五弟,你这是何苦呢,当年父皇已经开恩吩咐人饶了你一命,没有因为你帮你母妃的家族毒害父皇而对你赶紧杀绝。” 魔煞鄙视的看着端木炫道:“端木太子不会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吧,饶我一命,然后把我扔到深山里自生自灭?” 端木炫一怔然后道:“不管怎样,你都活了下来不是吗?父皇也是没有办法,你的身上毕竟留着端木家的血不是吗?” 魔煞嗤笑了一声道:“端木太子不会告诉我当年母妃一族是因为被胜月国的皇上忌惮而陷害的你不知道吧?母妃会傻到让她的儿子送毒药给自己的父亲喝吗?什么宠爱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拉拢母妃家族的手段而已,而且当年我得以留下一条命,也不是那所谓的父皇发了善心,顾念着什么父子情,是因为当时给我送毒药的太监得过母妃的恩典,报答母妃而已。” 端木炫心一惊,他没想到魔煞已经把当年的事查的一清二楚了,如今来到本意是想拉拢魔煞做他的内应,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是还不死心的道:“父皇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些年父皇很内疚,每每想起你都伤心不已。” “停,端木太子还是不要恶心我了,就那个自私自利的老东西也会内疚,端木太子来的目的在下很清楚,端木太子还是不要再拿什么亲情来收买我的,那东西你们有吗?而且我对胜月国只有恨,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哪里的,那时也就是胜月国灭亡之日,我会让他用他最在意的东西给母妃陪葬。”魔煞忽然的下定了决心说道。语气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端木炫大惊,看来魔煞对他们的恨意太深了,还想挽救一下道:“五弟,当年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了,但是为兄是真的在乎我们的兄弟之情的,等为兄登基一定会为你母妃家一族正名的,也会让五弟认祖归宗的。” 魔煞抬眼鄙视的看着端木炫道:“端木太子果然很得皇后娘娘的真传,皇后娘娘当年不也是跟母妃情深意切的,背后却给胜月国的皇上出了个灭了母妃一族的主意吗?” 端木炫闻言知道,当年的事情魔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看来不但拉拢不成魔煞,魔煞还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便收起和善的假面阴狠的道:“话已至此,五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魔煞冷笑了一声不削的道:“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 端木炫冷笑了一声道:“杀你,还用不着本太子亲自动手,这次来,本太子可是带着父皇认回五皇儿的圣旨来的,你说天朝国的皇后知道了你的身份后会怎样呢?本太子很好奇她会给你一个怎样的死法呢?” 魔煞一怔,没想到他们的手段一如既往的毒辣,不过想到一宁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嗤笑了一声道:“我也很想知道,就劳烦端木太子为我验证一下吧!” 端木炫没想到他都使出杀手锏了,魔煞居然还这么的镇定,他就那么的相信霍一宁不会把他怎样?端木炫想到一宁,自己忽然也不确定了。 魔煞转身走出自己的院子道:“端木太子既然能来想必也能走的,在下还要去下棋,就不奉陪了。”话落看都不看端木炫一眼,就迈步走了出去,回到云逸的哪里,看云逸还在研究那盘棋,便坐下道:“接着下。” 云逸看了眼魔煞,没有说话,捻起一粒棋子放了下去。 一宁终于在第四日北冥赫上朝后起床了,看着侍候的宫女都一脸艳慕的看着一宁,一宁就算脸皮厚也禁不住的红了。 依心给一宁挽了个漂亮的发髻,依月拿出一套正红的宫装长裙给一宁穿上。刚刚大婚自是不能穿的太素气。 暖心和暖玉上前道:“主子,皇上说一会儿下了早朝回来和主子一起用早膳。” 一宁点点头道:“好,你们让人去准备,暖玉去做些赫爱吃的吃食来。” 暖玉和暖心出去准备了,一宁收拾好了,抬步走了出去,准备去路上迎迎北冥赫。刚出如意宫的宫门,就看见三位公主等候在外面,看样子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三位公主都是同年的,只是生日不同而已,今年都要及笄了。 依心道:“三位公主每天都来请安。” 一宁心里感叹,三人这日子都过得很小心吧!便让依心叫三人进来。一宁转身走了回去。 三人进来后很规矩的行了礼,一宁给她们赐了坐,吩咐依心把事先准备的礼物给了她们。 三人很惊恐,皇后居然给她们准备了礼物。 一宁看着三人道:“以后,你们不用每天来请安,也不用如此小心的过日子,皇上不会为难你们,等你们及笄了后,会给你们选一个可心的婆家。” 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宁,难道留下她们不是因为她们是女儿家,将来可以联姻的吗? 一宁知道三人的想法又道:“就算你们出嫁了这里以后还是你们的娘家。记住,你们姓北冥,天朝国最高贵的姓,在谁的的面前也不能看低了自己。” 三人这回是真的相信一宁的话了,感激的看着一宁,不自觉的身板就挺直了些。这是父皇都没有给过她们的自信。三人看着一宁也亲近了起来,也和一宁聊了起来。 北冥赫回来时就看到一宁慵懒的倚在榻上,三位公主满脸笑容的和他聊着。三人见北冥赫回来了,很识趣的离开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越发妩媚的脸颊,温和的一笑道:“什么时辰起来的?” 一宁瞥了他一眼道:“起来有一会儿了,本想去迎迎你的,正好三位公主来了,就和她们聊了一会儿。” 北冥赫一听一宁说原本要去迎迎他的,心里就一阵的舒坦,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暖玉指挥着宫女端着早膳进来了,今天的早膳都是暖玉亲手做的,她对北冥赫和一宁的口味已经很了解了。 北冥赫抱起一宁来到桌前坐下,两人一起温馨的用了早膳。 一宁见用过早膳北冥赫也没有去处理奏折的意思道:“赫,你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很快就会多一个名头了。” 北冥赫看向怀里的一,捻着她的一缕秀发道:“什么名头?” 一宁呶呶嘴道:“红颜祸水啊!” 北冥赫闻言呵呵一笑道:“就算是祸水又如何?谁让我喜欢了。” “你也不怕那些言官弹劾我啊!”一宁不满的道,心里却甜蜜蜜的。 “谁敢啊?”北冥赫一副谁敢弹劾一宁就让他好看的样子。 一宁呵呵一笑道:“真该让天朝的百姓看看他们心里的为国为民的好皇帝的真实样子,为了一个女子都不理朝政了。” “谁说我不理朝政的,新婚第一天我就颁发了大婚诏书,诏书立马就送到了礼部刊刻,现在已经下发到全国了。第二日,我就亲自批阅了春城受灾后的救灾情况,然后又把扶持灾民重建家园的银子发了下去。第三日,宴请了各国来使,还处理吏部、兵部递上来的折子。”北冥赫跟一宁数着他这三日来做的事。 一宁越听脸越黑,感情这三日就她一人卧床休息啊!人家根本就精神的很,还处理这么多的朝事。 北冥赫察觉到一宁变了的脸色,立即住了嘴,捧起一宁的脸亲了一下道:“不过大多的时间都回来陪小狐狸了。” 一宁抿着唇,大大的凤眼瞪着北冥赫,感情是抓住机会回来折腾她了。一宁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咬着牙道:“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碰我。” 北冥赫一听就急了,赶紧的哄着一宁道:“小狐狸,我们是新婚啊!今天才第四日,你不能让我刚开了荤就吃素了。”说着话,唇瓣就落在一宁的耳畔,轻轻的吸允着一宁小巧的耳垂。 一宁身子跟着一颤,立马清醒过来,推开北冥赫道:“别想,我可不想再在床上睡三天。” 北冥赫凤眸一闪,立即妥协道:“那今晚我不碰你,但是我要搂着小狐狸睡。” 一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北冥赫,一副相信你才怪的眼神。 北冥赫立即举手发誓,保证今晚只搂着一宁睡。见一宁还不松口,又一阵子的软磨硬泡,总算一宁答应了。 北冥赫这才放心的道:“明日各国来贺的使臣就要离京回去了,今晚会在宣德殿设宴送行。” 一宁想了想道:“这几日他们都没起什么幺蛾子?” 北冥赫拨了一粒葡萄放进一宁的嘴里道:“端木炫去见了魔煞,不过出来时脸色不好,想必是没有达到目的。” 一宁吃着葡萄道:“他没有达到目的,不会就这样回去的。” “所以今晚的宫宴会很热闹的。”北冥赫如玉的俊颜不屑的道。 原本很讨厌宴会的一宁,闻言却对今晚的宫宴有所期待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宫宴已经准备好了。各国来使和相陪的大臣携带家眷都已经到了。北冥赫和一宁踩着点来到了大殿上。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这是一宁大婚后第一次见到一宁。看着一宁高高挽起的发髻和雍容文雅的举止,那种初为人妇的妩媚,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一宁对上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的目光,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又和蓝海和蓝睿打了招呼。然后对着坐在下首第一位的紫夜轻声的道:“你什么时候去组建神医门啊?” 紫夜懒散的身子一僵道:“你这是过河拆桥?你刚刚大婚完就撵我走啊?” 一宁笑的一脸灿烂的道:“我怕我用到神医门的时候,你会误事啊!” 紫夜嘴角一抽道:“误不了你的事,神医门我早就有想法了,现在只差一个撅起的东风了。” 一宁明白紫夜说的是就要到来的战乱。 酒过三巡,端木炫果然有所行动了。对北冥赫道:“永宁帝,本太子这次来天朝国除了恭贺帝后大婚,还有一事。” “哦,不知端木太子所谓何事啊?”北冥赫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神色道。 “十年前,本太子的五弟意外走失了,最近父皇查到了他的下落,千叮万嘱的让本太子一定要带回五弟。”端木炫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走失了?北冥赫嘴角一勾道:“端木太子的意思难不成这五皇子在天朝国?” 端木炫看着很上道的北冥赫道:“不但在天朝国,还就在这皇宫了里。” 北冥赫“哦!”了一声。 端木炫看向一宁道:“就是贵国逍遥皇后的侍卫魔煞,就是不知道逍遥皇后可否成全一个父亲的爱子心切。” 端木炫一语惊的众人都吸了一口气,胜月国的五皇子居然是逍遥皇后的侍卫。 一宁看着端木炫,一双好看的黑眸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然后勾了下唇角道:“本宫的侍卫居然是胜月国的皇子,这还真让本宫很意外,不过魔煞可不是一般的侍卫,我们之间有三年的约定,所以他是自由的,回不回去,要他自己来决定。” 端木炫对于一宁的反应有些意外,她难道都不担心自己的侍卫是个别国的皇子会对自己不利吗? 但是戏还要演下去,便道:“那就请逍遥皇后问一下魔煞的意见如何?” 一宁打了个响指,魔煞应声的出现在一宁的身旁,一身的黑衣利落干练,一张俊美的脸带着冷意。 一宁对魔煞道:“端木太子的话,你听到了吧?” 魔煞恭敬的道:“主子,我听见了。” 一宁淡然的一笑道:“回不回去就由你自己决定,不过目前你还是本宫的人,不用怕,谁也欺负不了你。” 众人都被一宁这正大光明的袒护给惊着了,人家只是要认失散多年的弟弟回家而已,又不是要杀他,干什么弄这样的架势。 魔煞闻言,脸色却暖了几分道:“主子,十年前我就是弃儿了,如今我有两位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还有一个知人善用的主子,已经足以。” 众人品着魔煞话里的意思,一句弃儿,就让众人浮想联翩了,这里的猫腻可想而知了。 端木炫脸一黑,刚要说什么,魔煞又道:“端木太子要是不想颜面尽失就适可而止吧!”魔煞语气中的威胁显而易见。要是当着各国的人面魔煞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丢人的还真是胜月国了。 端木炫压下心中的怒气一笑道:“看来五弟对父皇有所误会,那就等本太子回去禀告父皇在行做决定吧!”然后拂袖回到了座位上。 魔煞没有理会众人探究的眼光,给一宁和北冥赫施礼后,消失了身影。 一宁很无趣的看了眼端木炫,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呢?原来就是一出借刀杀人,结果这刀还没借明白。 看着一宁明显的没尽兴的样子,对宫宴也兴趣不高了,北冥赫暗暗的摇摇头。下面的蓝海和蓝睿、紫夜等人则一脸好笑的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宁。 宫宴结束后,第二日各国的来使都相继的离开了,蓝海和蓝睿也辞行离开了京城。北冥子墨也回边境去了。十天后就传来,南离国和胜月国联姻的事,北冥赫派了北冥子辰和霍彦聪前往两国贺喜。 然后四国都安静了下来,可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肖寒阳和肖雨墨夫妻二人在宫宴后就进宫陪一宁。一宁很珍惜眼前简单宁静幸福的生活。除了有时出宫回去看老侯爷,其余的时间都安静的待在寝宫里。 寒王府,寒弱水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绣着手中的香囊。 一旁的丫环不解的问道:“郡主,明明这一切都是郡主的,为什么郡主要成全那个霍一宁?” 另一个丫环也道:“就是啊!这样以后要是郡主嫁的时候都不能享受正宫皇后的待遇了。”只能向嫔妃一样从皇宫的后门进入了。 寒弱水手一顿,叹了口气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啊,师傅当年给我算过一卦,我的婚姻很坎坷,要想如愿只能做填房,还只有一次机会,我就在等这个机会。” 两个丫环顿时明白了,愤愤的道:“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这么优秀的郡主老天为什么不给郡主配个好姻缘。” 寒弱水心里冷笑了一下,即便是填房只要能守在他的身旁她也甘愿了,更何况是给天下最尊贵的人做填房,有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想到师傅的话,心里一紧。 “水儿啊,你确定一定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非常的确定。” “他的姻缘很完美,如果硬是破坏,你也只有三分成功的机会。” “那我也要一试。” “嗨,你这是何苦呢?” 干枯的双手递给寒若水一张纸,“这一年,那个女子有一劫,不过她的命相是会逢凶化吉,你好自为之吧。” 寒弱水低头看向手中的香囊,想着今年就是师傅说的那一年,自己筹谋了这么些年,一定不可以失败,逢凶化吉?自己是不可能给她这个化吉的机会的。霍一宁一定不知道她的命就在自己的手里攥着,自己一定要亲手把这个香囊系在他的腰上。 宫里的一宁这几日神情有些恹恹的,精神不佳的靠在北冥赫的怀里。北冥赫看着手里的奏折,瞥了眼一宁道:“无聊了?” 一宁把玩着他的一缕墨发道:“还好了,只是这宫里实在是没什意思。” 北冥赫放下手中的奏折,把一宁环抱进怀里道:“很快你就不会无聊了。” 一宁看着北冥赫,眸中的神色一动道:“他们终于要行动了?” 北冥赫点点头道:“就这几日,我已经让人做好了准备。胜月国的边境哪里子墨已经备战好了,子辰和彦聪十日前就已经押着粮草启程了,现在应该要到了。高将军和袁将军已经先一步的到了南离国的边境。穆将军和其长子穆博远也已经前去支援子墨了。” 一宁听着北冥赫把如何安排的跟一宁说了一遍,其目的就是想让一宁放心。 果然几日后,胜月国以天朝国边境的人侵犯了胜月国的边境为由发起了战争,胜月国的太子端木炫领军。战火一起就不可收拾,紧跟着南离国也以姻亲的缘由相助胜月国,也起兵了。不过带军的不是太子司空昕,而是二皇子司空旭。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北冥赫早就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上钩呢!北冥子墨和穆将军父子联手,端木炫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十几日下来,他们就损失惨重,不得已下令停战整修。 高将军和袁将军在南离国的边境也大获全胜,因为北冥赫暗中拍了杜可义和蒋飞前来相助他,看到杜可义和蒋飞高超的武功,高将军和袁将军是非常佩服北冥赫了,一个叶盛已经让他们吃惊了,北冥赫隐忍这么多年,手下收揽了这么多的人才。 捷报频频的传来,北冥赫并没有多高兴,到是皱起了眉头。一宁也有些不解,他们筹谋了这么年怎么这么的不堪一击。 一宁让清风拿来各国的地图,拼在一起认真的看着。北冥赫也在一旁看着地图。清风和清逸守在一旁。 一宁看着地图,胜月国和南离国本不相连,南离国在天朝国的东面胜月国在天朝国西面,就因为这样两国联手,战后才好瓜分天朝国。而天朝国的南面是大海,就是金海国。所以南离国和胜月国没有什么国土相连。而北襄国和胜月国有一面的国土相连,却和天朝国和南离国隔着一个天堑雪山。 一宁看着地图陷入沉思中。雪山的下面就是北郡了,如果有人从这里突袭那结果不堪设想,虽然看上去这里隔着天堑好像不可能。一宁看着盛月国和北襄国的接壤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赫,北襄国是什么态度?”一宁转头问北冥赫。 “锦已经被他父皇软禁了,他的父皇一直因为当年登上皇位是靠他母后的家族势力而对耿耿于怀,认为那是有损他英明形象的,所以在政权稳固后,就任人害死了他的母后,然后对他这个太子也恨不得除去后快。要不是因为他的妹妹钟离月,锦早就离开了。这也就是说明锦不会插手北襄的事。” “瑞王有什么动静?”一宁想起那个眼神阴冷的瑞王问道。 “一如既往,但是查到他最近调遣了二十万军队前往胜月国的边境。”北冥赫说道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道:“小狐狸是怀疑北襄早就和胜月联手了。” 一宁见北冥赫也想到了,就点点头道:“我怀疑我们已经晚了,很有可能北襄的军队已经借路胜月国到了北郡的边境。” 北冥赫薄唇一抿对着暗处道:“飞龙,立即让小白捎信回北郡去,让哪里的军队不必隐藏了,全部都前往北郡雪山附近的边境,全力阻止北襄国的进攻。” 暗处的飞龙立即领命去了。 北冥赫喃喃的道:“但愿还为时不晚。” 可是坏消息还是传来了,南离国突然开始反击,他们新的将领是个一身黑衣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武功很高,杜可义和袁将军受了重伤,杜可义的伤势很重。 胜月国那边隐世家族参与其中,子墨突然的人事不醒,穆博远也受了伤,现在就靠着穆将军支撑着。 北郡的边境北襄国的军队的确已经到了,好在有北冥赫暗中培养的军队守在哪里,虽然知道的晚了点,但是好在还没有失守。 北冥赫看着一份份的战报,皱紧了眉心。 一宁起身来到他的跟前,给他轻揉着太阳穴道:“你是准备御驾亲征了?” 南离国的那个新的将领如果没猜错一定是西门浩了,还真的要北冥赫亲自对付他了,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宁知道北冥赫是担心胜月国和北郡这边派什么人去。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军事能人,北郡眼下的这种情况是解决不了的。 北冥赫握住一宁的玉手,道:“只能如此了,到是小瞧了他们。” 一宁一笑道:“你放心去南离国边境,这边我去。我们比比看我们谁先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怎样?” 北冥赫看着一宁道:“不行,那里太危险了,你安心的留在京城,等我回来,北郡那边我会派叶盛去。” 一宁知道北冥赫是不放心自己就劝说道:“朝中不能离开叶盛坐镇,杜可义和袁将军受了重伤,杜可义更是生命垂危,所以紫夜只能跟你前去。这样子墨哪里就没有人去了,而且子墨应该不是中毒,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隐世家族的苗家出手了,这样的话只有我去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还有你忘了我还有一只特别的军队啊!” 北冥赫听着一宁的话知道,一宁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可是就是不放心。 “赫,一宁说的不错,就听一宁的吧,而且一宁可不比你好对付。”紫夜收到消息赶来,正看到二人僵持不下就道。 北冥赫闻言看了看紫夜,紫夜又道:“你应该相信一宁的实力。” 北冥赫长出了一口气道:“宁儿,你要答应我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让自己受伤。” 一宁见北冥赫终于松口了,赶紧保证道:“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让自己不受伤。” “好,那就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征。”北冥赫下定决心道。 晚上二人安静的一起用了晚膳,一宁看什么都没有食欲,明明都是爱吃的东西,怎么就突然都讨厌了呢?但是为了不让北冥赫担心,还是吃了点。 北冥赫也没有吃多少,看着一宁也吃的很少,以为一宁也是和他一样,因即将分离而没了食欲。 北冥赫用过晚膳后就去和叶盛谈事情去了。 一宁见北冥赫走了,想到自己的不适,就摸上了自己的脉搏,这一摸一宁心一惊,原来自己居然怀孕了,虽然才一个多月还不很明显,但是一宁还是摸出来了。难怪自己总是懒懒的,也没什么食欲。 依心看着一宁变了的脸色紧张的问道:“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依心道:“没事,只是你主子我怀孕了。” 一旁的依月和暖心和暖玉跟着依心都高兴的道:“那跟紧去告诉皇上,让皇上高兴高兴。”说着,依月就要往出走。 一宁赶紧叫住依月道:“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特别是赫,明日他就要御驾出征了,不能让这事分他的心。” 依月收住了脚道:“主子现在怀有身孕还要去北郡吗?” “去。”一宁坚定的道。现在不是她可以享受的时候,不能让自己在关键的时候成为北冥赫的负担。虽然这负担北冥赫会觉得是个甜蜜的负担,那也不行。 肖寒阳和肖雨墨来到如意宫,就见依心在给一宁收拾东西。肖雨墨道:“宁儿,你真的要去北郡?” “嗯,娘,我去最合适。”一宁解释道。 “那娘和爹跟你一起去。”肖雨墨不放心的道。 一宁挽着肖雨墨的胳膊道:“娘,不用,你还不知道你女儿的本事呢,你就和爹等我的好消息吧!” 肖寒阳比较冷静,看着母女二人道:“雨墨,我们就别跟去让宁儿分心了,明日我们回若水宫去,准备好人,万一宁儿需要,我们立即就带人前去,这样会更好。” 肖雨墨闻言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一宁也觉得这样也好,有爹娘做后盾,她更无所顾忌了。 快半夜了,北冥赫才回来。看着依旧没有睡的一宁脱衣躺到一宁的身边,把一宁搂进怀里。北冥赫低头看着一宁温柔的面颊,想到要分开好久,喉咙一紧,禁不住的吻上了那紧抿着的樱唇,辗转反侧,恋恋不舍,极尽温柔。 一宁双手环上北冥赫的腰,享受着分离前的温存。 北冥赫转头轻吻着一宁的耳垂,引得一宁浑身一阵颤栗,北冥赫轻笑着一路向下吻去。一宁身子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脑袋也有些浑浑噩噩的了,随着衣衫的滑落,玲珑有致的身躯展现在北冥赫的眼前。北冥赫眼神一暗,气息粗重了许多。 一宁却清醒了些,想到腹中的孩子,赶紧推着北冥赫的身子道:“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启程的。” 北冥赫身子僵了一下,随即道:“只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知道要分开多久呢!” 一宁一听,不能再拒绝了,否则北冥赫肯定会怀疑什么的,便点头应允了。北冥赫立即放下了床幔。不过北冥赫这次到是真的说话算数了,只要了她一次就搂着她睡觉了。 一宁一觉睡到了天明,睁开眼看见北冥赫还在酣睡,就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还有些微微的上翘,简直比女子还好看。一宁心里有些得意,这个美男是她的呢! 北冥赫忽地睁开眼睛,正看到一宁来不及收回去的得意的笑脸。看到一宁脸上的尴尬打趣道:“怎么样?小狐狸还满意吗?” 一宁顿时被北冥赫自恋的神情逗乐了,笑着道:“满意,很满意!” 北冥赫呵呵一笑道:“我就说留着这张脸有用处的吧!” 一宁推了推他道:“快起吧,一会儿文武百官还要在城外送行呢!” 北冥赫把一宁扶起来,先给她把衣裙穿好。一宁今天穿上了她最喜欢的黑裙,这是婚后北冥赫又让人给一宁做的,一朵曼陀罗在裙角恣意的招摇着,身后裙子上还有一只金凤展翅飞着。双层的袖摆上也都绣着曼陀罗。衬得一宁宛如一株黑牡丹般妖娆华美。 北冥赫拿过让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的锦袍就要穿上,一宁拉住他道:“等下,穿这身。”说着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拿出自己给北冥赫亲手做的那件白色的锦袍。 北冥赫看着一宁手中的锦袍,心通通的跳着,紧张的问道:“这是……” 还没等北冥赫问出来,一宁就接着他的话道:“我亲手做的。” 北冥赫凤眸大睁,激动的一把抱过一宁,嘴里低喃着:“小狐狸,小狐狸!” 一宁任他抱了一会儿,然后挣脱出来道:“先别高兴,我都不知道做的合不合身。” 北冥赫张开双臂,让一宁给他穿上锦袍。美滋滋的道:“合不合身,我都穿着。” 一宁手一顿,笑道:“你现在是皇上,要注意形象,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我更喜欢你说我是你的夫。”北冥赫纠正道。 “是,你是我的夫。”一宁顺着他的意道。果然,北冥赫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穿好后,一宁一看,还是很满意的,正好。北冥赫走到镜子前,左看右看的,心里美的很,然后又把一宁给他绣的香囊系在腰间,这才满意的拉着一宁去用早膳了,见到了紫夜和叶盛还不忘显摆一下道:“看看,这身衣袍是宁儿亲手给我做的。” 弄得紫夜和叶盛很无语,想着北冥赫可千万别见到谁都显摆一下,那样太有损皇上的威严。好在北冥赫还是知道分寸的,一出了如意宫就回复了平时那冷淡的模样。 京城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皇上要御驾亲征了,连皇后都要上战场了,都涌到了城外亲自相送。 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齐声高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冥赫骑着烈焰,一宁骑着焚火,火儿趴在一宁的肩上,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盯着眼前的人群。 北冥赫说了亲征誓词后,一挥剑,军队立即整理好队形准备出发。 番外:前世缘(31) ?? 推荐阅读:? 纳兰将军顿时对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宝贝女儿,大声训斥道。 有史以来纳兰将军第一次跟他的宝贝女儿这么大声的说话。 飞雪呵呵一笑,“爹要是有什么闪失,娘才会哭死呢!” 飞雪说着话,手中的宝剑却丝毫没停顿,毫不留情的砍向敌人。 “不要恋战,救了人就走!”飞雪对巾帼军的人大声喊道。 接到命令的人,立即开始执行飞雪的命令,救了人就骑马往回奔去! 很快,被围剿的人就救出来很多。 就在这时,纳兰清誉也带着救援的军队赶来了。 纳兰清誉看到纳兰将军平安无事,顿时松了口气,他大声的对飞雪喊道:“雪儿,带着爹赶紧撤退!” 飞雪点点头,“大哥,交给你了!” 然后对巾帼军发出一个撤退的命令,所有巾帼军就带着救出来的人有次序的撤退了,按照原路返回,渡过冰冻的河面,回到了边城为了救援纳兰将军他们而临时安扎的营地里。 营地里顿时忙碌起来,给受伤的人包扎治疗,然后收拾营帐整装待发,等待纳兰清誉他们回来,就一起撤回边城城内! 纳兰清誉并没有恋战,看到飞雪她们已经平安的撤回了营地,而敌人已经被飞雪他们给吓破了胆,已经在撤退了,他们也跟着撤退了! 回到营地,他先去见了纳兰将军,然后大军就启程快速的撤回了城内! 还好,这次有惊无险,伤亡不是很大。 这全都是因为飞雪和巾帼军的功劳! 第二天,身体恢复了的纳兰将军聚集了城里的百姓,在百姓和军中将领的面前,表扬了巾帼军的功绩,并许诺,只要他纳兰智在边城一天,巾帼军就可以享受正规军的待遇!等她们嫁人成亲的时候,会给她们一份丰厚的陪嫁。 跟随飞雪的所有巾帼军中的女孩子们都兴奋极了! 虽然边城没有京城的规矩那么多,但是对女孩子像男人一样的在外面奔波也不是全然接受的, 有了纳兰将军的这句话,再加上她们这次立下的大功,很多人家开始把自己会些拳脚功夫的女儿送进巾帼军。 都以有女儿在巾帼军中而骄傲! 飞雪趁机给帅爹爹提出建议! 全民皆兵! 纳兰将军听了,顿时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简直就是个小智多星,如果边城的百姓都是兵,有守护家乡的责任心,那么边城岂不是更加的牢固! 于是,在飞雪的建议下,一项项针对全民皆兵的惠民政策出台了! 比如,秋收后,闲暇的劳力参加民兵训练的,减免当年一半的赋税。 女子和已婚的妇女,有时间参加民兵训练的,每天给一吊钱贴补家用! 满大街都贴着“保卫家园,人人有责”的条幅。 人心鼓舞,士气豪迈,边城的冬天第一次变得热火朝天的,全民皆兵执行的效果大大超过了纳兰将军的预想。 在以后的几年里,有了边城百姓的参与,边城越发的牢靠了起来! 就是一个异族奸细想要混进来都不容易,因为飞雪免费开设的课堂,教习如何反侦察! 而这一次异族损失巨大,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被几十个小姑娘给破坏了,还伤亡巨大,士兵死亡了一大半,让他们的实力大减,只好撤退了,再想办法! 可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一撤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攻下边城了。 据他们派出的探子的回报,边城内所有的居民都在训练,全民的士气高昂,都要为保护家园做出一份努力! 与此同时,无论男女,只要年轻的人,都开始跟着巾帼军开始学滑冰。 纳兰将军也派人按照飞雪绑在手腕上精巧的弓弩制作了一大批的各种大小的弓弩出来,更加的适合军队用! 军民的心拧成了一条绳子,这样的凝聚力让异族的首领目瞪口呆了! 而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六殿下容玉宸的下属们! 当他们尊贵的六殿下把他手里,七年来每天必到的有关纳兰小姐消息的信给他们看时,他们还有些不明白六殿下的意思? 这些信,只要一到,不管六殿下多忙,都会停下来,先看信件,每次都会看到他翘起的唇角,让他们能很好奇,里面写了什么好笑的事,居然每次都让六殿下如此的开心? 最重要的是每次六殿下看完后都当宝贝似的把这些信留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的给他们看了呢? 可是当他们看完时,都愣住了,这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儿做到的?怎么可能?她是妖孽吗?这些主意她那个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十七岁的容玉宸,玉冠墨发、锦袍华服,精致的五官如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完美的如天上的神祗!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在椅子的扶手上,精炼的凤眸淡淡的瞥过下面的下属们! 看着他们各自的神态和那对飞雪明显的怀疑,他右边的嘴角轻轻的翘了一下! “你们捏在一起也不见得是那个小丫头的对手!” 薄薄的唇轻轻的动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下面的那些人有些汗颜,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服,他们不相信这些真的是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做的,一定是夸大其实! 容玉宸站起身,雪白的锦袍随着他跺着脚步飘摆着,他走到拿着信件的下属跟前,伸出他修长如玉的手。 那个下属立即恭敬的将信件放到容玉宸的手里。 容玉宸接过信慢慢的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去准备吧,老头子挺不了几天了!” “是!” 所有人都心神一震,这一天终于到了! 容玉宸迈出门槛,看向外面温热的阳光,京城偏南,四季如春,冬天也就穿着单衣,披一件厚实的斗篷就可以了。 “老头子还真是会选日子,连年都不过了!” 后面的人闻言都没有言语。 “也不知道小丫头喜不喜欢京城?”容玉宸嘀咕着走了。 容玉宸离开后,那些下属们互视了一眼,他们家里有女儿的,原本还想着以后等六殿下荣登大宝后,送女儿进宫,给家族挣得荣耀呢!可是六殿下十岁开始心里就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送自家闺女进宫不是等于害了自家闺女的一生吗? 可是又一想,六殿下明年就及冠了,就可以选妃了,可是纳兰飞雪明年才十岁,还没及笄,等她十五岁及笄了,六殿下已经妻妾成群、儿女一大帮了。早就有了女人的六殿下就不会把一个小女孩儿放在心上了。 退一步说,即便六殿下还是对她情有独钟,一个宠妃而已,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最重要是皇后的位置是谁的,将来的储君是谁的儿子! 容玉宸回到他的书房内,书房的一侧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七年来的所有关于飞雪的信件。 他将手中的信件放进书架上,整齐的码好! 然后回身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看了眼身旁的亲随道:“把这些信件找个箱子装好,过几天带进宫里去!” “是!” 亲随看了眼容玉宸,想了想小心的问道:“殿下,他们已经开始在物色将那个女儿送进宫里了,殿下有没有什么满意的人选?” 容玉宸凤眸一凛,看了眼身旁的亲随冷声的道:“不该操心的就别操心!” 亲随顿时身子一抖,低下头道:“是,属下逾越了!” 容玉宸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才幽幽的道:“我的事是他们能管的了的吗?我的女人是他们能决定的了的吗?” 亲随不敢抬头,他从小就跟着六殿下,知道六殿下是真的的生气了! 容玉宸翻看着书案上的折子,嘴角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这时,管家从外面匆匆的进来了。 “殿下,五皇子昨天喝醉了酒掉进了荷花池中,不太好,好像也就今天的事了!” 容玉宸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外面道:“老头子马上就要归天了,还在折腾,二皇兄对他来说就那么的重要吗?” 管家看了眼容玉宸道:“殿下,如今六位皇子中,就剩下殿下和二皇子了,这皇位二皇子可是势在必得,殿下,我们要不要先出手?” “不需要,老头子喜欢又如何?二皇兄注定这辈子和皇位是无缘的!” 容玉宸冷冷的勾起唇角,他很想知道,当老头子不得不立自己为储君的时候,会是什么什么表情?会不会后悔把妨碍他最得意的二儿子登基的儿子都给铲除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容玉宸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黑葡萄样的大眼睛,干净的一下子就将他吸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只有想到她的时候,心里才会觉得暖了些! “殿下,如果皇上给殿下赐婚怎么办?” 管家是看着容玉宸长大的,了解他的心思,可是皇上毕竟是殿下的父亲,要是他真的赐婚了,殿下也拒绝不了啊! “无妨,他有计策本殿下就有对策,我倒是想看看,老头子最信任的人是谁?这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容玉宸拿过来一旁的画轴,打开看着,凤眸中顿时柔了下来。 “小丫头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干净的!” 然后笑了笑又道:“也还是那么的狡黠!” tsrc="/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看过《霸道枭少狂宠妻》的书友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