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下堂妃》 楔子 是夜,静得可怕。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冷风抚过,漆黑一片中不断传来凄凉的惨叫,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大殿中,男人一身喜袍,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随手挥起的长鞭在肌肤摩擦声中发出‘啪啪’声响,夹着悲伤的痛,释放着邪恶的恨意。 皮鞭之下,一具红色喜袍的身体,两手用力握住床沿一动不动的爬着,长发盖着,无法看清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 然,任凭鞭子挥落在身皮开肉绽,肌肤撕裂,她也只是咬破了唇,倔强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恨! 已然无法解除男人心中对爱人的思念,即使已经用鞭子惩罚女人的躯体,看到平日让他感觉兴奋得血腥,他的爱再也回来了。 今日,他龙云笑的大婚之日,他的爱被这该死的女人磨灭了,彻底地磨灭了。 停住鞭子,他看着流泪的红烛,脑海中全是心爱之人的娇笑,爱怜,心如同被撕碎,践踏,最后会戳穿,**裸地摆着了今天的新房之中。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他的鞭子毫不吝啬地再次挥舞,打在她的身上,脸上,任何一块白嫩的肌肤上。 女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爬着,渐渐地,渐渐地,她听不到挥鞭的声音,看不见男人仇恨的双眸,她的心恢复了特有的平静,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贱人!别以为装死就可以逃避曾经犯的错。” 男人咬牙启齿,似乎如此恶行还未能解恨,上前拽起女人的长发,用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低头,他恶魔般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你害死了本王最心爱的女人,只为得来本王的一夜恩宠。现在,你得到了,怎么样?被宠上天的感觉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带着怒火,带着泪水,带着赤心的伤痛。他的步子显得踉跄而无力,看着这莫大的新房,他的痛再次蔓延,鞭子狠狠地挥打在烛台上,扫落了红烛,打碎了杯子,打碎了夜的寂静,也打碎了他多年编织的梦想。 痛,生不如死的那种痛! 他无神的目光停留在血迹斑斑的手上,笑,变得嗤血而可怕。 紧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面无表情地舔起了她残留在手上的血。如同黑夜的恶魔,那双眸中释放出可怕的杀气。 “啊!” 狂叫过后,一阵如雨而下的鞭子不停挥动,丝毫没有发现那已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直到他感觉身体疲惫,才松开了手。 门,被用力地一个甩手磅上,他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剩下的只有阴森的死气,笼罩着整座大殿,寂静中似乎响起了女人生前最爱的那首曲子。 第一章 ** 天微微亮的时候,床上的人儿因为哭声而清醒过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疼,骨头破裂的那种疼,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身子貌似一点都不听使唤一般。就连眼睛睁开都觉得吃力,努力下,终于睁开了一条眼缝。 这……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雪脑子里嗡嗡作响,乱七八糟的场面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划过。眼睛闭上再睁开,那条缝变得稍微大些。 “主子,主子!”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映入眼帘,看上去还算青秀,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应该还是个下等丫头。 不是死了吗? 昨晚奉命去刺杀当今的太子龙云啸,他们寡不敌众,还没进入院子就被高手们全都干掉了,估计连尸体也都被毁了。 怎么会? “这……到底是哪?”慕容雪吃力地开了口,堵着的嗓子渐渐亮了起来。只是,这把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陌生,那么奇怪? 下意识地想摸摸脸,此刻的她就连抬手都会觉得浑身疼痛。眉头微微一皱,她指了指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镜子。 丫头顺着慕容雪指的方向看去,会意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面小铜镜,小跑到床边立在了慕容雪面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白皙的肌肤,淡淡的弯眉,黑白分明的双眼晶莹灵动,那樱桃小嘴性感诱人。虽然脸上有几条伤疤,却并未影响到这张容颜的美艳。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张脸是谁?怎么会被伤成了这样? “呜呜……主子,您到底在怎么了?”丫头整颗心提在半空,紧盯着主子那双看似陌生的眼神。 慕容雪听完,故作头疼,不敢对视丫头的双眼,闭上眼睛说了话:“我头好疼,好像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姐,您别急,小锦这就去给您找大夫。”丫头小锦慌张地站起身,急急忙忙地冲出屋子,在院子里唤着其他下人。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幕陌生的场景:昏暗的屋子里,男人扬起的鞭子鞭打在在这具躯体上,衣服破了,肉破了,血肉模糊的人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可,那男人似乎还未解恨,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后,一把拽起女人凌乱的长发看了一眼,见女人晕死过去才气急败坏地将女人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王爷,求求您别再伤害我家主子,王爷……”门外,传来小锦的苦苦哀求声,惊醒了正寻找回忆的慕容雪。 睁开眼睛,扭过头,就见小锦拽住一个男人的裤脚,男人一脸冷漠地踹开小锦,身边的守卫上前将小锦拖出了院子。男人满脸杀气地进了屋子,看了床上的慕容雪一眼,冷笑着关上房门。 步子一步步接近床边,慕容雪看清楚了男人的样貌。这不是脑海中的那个男人,那个拿起鞭子的男人。 男人讽刺一笑,用力掀开被子,大手一把扯开慕容雪的衣服,露出那绣了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 慕容雪被吓得抽着冷气,一呼一吸见,高耸的胸脯顶住那紧裹身子的肚兜,勾起人对那肚兜下的冰肌雪肤**。 男人讽刺一笑,用力掀开被子,一把扯开慕容雪的衣服,露出那绣了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鹰潭危险地眯起,望着被鞭打后的身子,满是伤痕,还有些血肉迷糊,那渗出的血染红了男人一双嗜血狂杀的眸子,大掌粗暴地抓握住慕容雪因为吸呼而上下起伏的胸脯,慢捻玩弄。“不,不要……”男人听到慕容雪的痛呼,拔了身上的衣服附上她的身体,粗鲁地扯掉她的裤子冷笑哼道:“不要?可你那里想得很!” 慕容雪惊恐地往后退,使尽吃奶的力度挣扎,莹莹双眸中透出寒心的恐惧,看着恶魔再次扑来,心就快跳出胸口。 男人再次扑了过来,一个毫无预兆的戳入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痛……”慕容雪嘶吼一声,整张脸变得扭曲。 而,男人驰骋的速度不减反增,他喜欢那张因痛扭曲的嘴脸,那让他兹生无上的快感,一下比一下地重,一下比一下恨地捣弄深处。 …… 第二天晚上,昏迷一天一夜的慕容雪总算睁开了眼睛。脑子里不停回放昨天那幕残暴的春色,肆虐地霸占,猛烈挺进,她的下半身被那粗鲁所撕裂,到现在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恶魔狂傲的笑声。 “不……不……” 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她努力想甩掉脑子里的景象。可是,那记忆就像烙印一般根本挥之不去。 守候一天一夜的小锦趴在床边正打起了盹,听到主子的声音惊醒地坐起身,激动地握住了主子的手:“主子,主子您总算醒了,呜呜……” 慕容雪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朝小锦眨了眨眼睛,吃力地开了嗓子:“别哭了,能说话至少命保住了。” “主子,您真的不记得小锦了吗?”小锦再次压在心里一个晚上的疑问。 “不……不记得,谁都不记得了,他是谁?我又是谁?”慕容雪双眼无神地看着黑漆漆的门口。 “主子,我是小锦,是您的贴身丫头。您是相府的大小姐慕容雪,而昨天的那个男人是三王爷,也是……是……”小锦支吾着说不下去,满脸担心地看向主子。 “是本小姐……的夫君对吗?”慕容雪沙哑的嗓音接下了小锦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 借尸还魂倒是活过来了,还是借了少主子的身子。也许就是天意,身为相府死士的她从小过着非人的生活,当初也是奉相爷的命刺杀龙云啸,没想如今却成了相府的大小姐。 可一醒来就被**,那自称王爷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恨之入骨。王妃,他说自己是她的王妃。虽然还不知道这具躯体曾经做过什么,可昨晚的待遇已然证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眼见主子的眼睛又闭上,小锦轻轻地摇晃主子的手臂,满心希望地看着她:“主子,小锦相信您一定可以扭转现状,一定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风风光光。” 以前? 以前这具躯体能有多风光慕容雪不知道,可现在,慕容雪觉得就像要死了一般,浑身的疼痛让她连下床都是种奢望。 “主子……”小锦眼中的希望越发浓烈,轻声地唤着,试图唤醒原来霸道而狂傲的主子。 慕容雪再次睁开了眼睛,却不是因为小锦的呼唤,而是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吃力地扭动着脖子看向门外,脚步声渐渐靠近,来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恶魔再次出现在了屋子门口。 “三爷,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家主子,求求您……” 眼见三爷走进了屋,小锦跪着爬到王爷跟前,像昨天一般拉扯着他的裤脚苦苦求饶。满脸泪水,她可怜巴巴地哀求着王爷。 慕容雪的心提到半空,哪怕从小经历那无数的鞭子责罚,她都未曾屈服,也未曾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恐惧。 三爷高大英俊,那张冷酷的脸冰冷如霜,眸光中的恨就像一把无形的剑,对上他的双眸,她忍不住打起冷颤。 “滚!”三爷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一脚踹开麻烦的小锦。 呜呜… 小锦哭着又爬到床边,张开双臂挡在主子面前,已经有了死的心。 三爷看都不看小锦一眼,像拎小鸡一般,拎着人扔出房门。手一挥,大门禁闭,他迈开大步走回床边。 “你……你这个疯……疯子……”慕容雪咽着口水,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似乎能听到回音。 “疯子,你夜夜想的不是本王这个疯子?”三爷嘴角的冷笑渐渐扩散,像昨天那般粗鲁地掀开被子,扒了她的衣服。 白皙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可,那傲人的身材却完全不受到影响。不爱,并不代表没有**,看在眼里,身体的**再次被挑起。 手,覆盖在她挺立的胸脯,从温柔到粗鲁,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他眸光中的杀气渐渐褪去,被**完全填满。 “不……不要,我不要你,你滚!滚出去!”慕容雪扭过脖子,一口要在了他放在肩膀上的手。 三爷愣了一下,冰冷的脸扭曲了。看着紧紧咬住手臂的慕容雪,他一咬牙,用力地挺进了她的身体。 “啊……” 慕容雪嘶吼一声松开了嘴,再次感受到下身被撕裂,她瞪大眼睛紧紧地拽住他结实的手臂。 像雨后逢甘露的渴望,他对她肆掠如同狂风暴雨般越发凶猛。而,她那具惨败的身躯根本顶不住这样的疯狂,还未等他尽兴,便是晕了过去。 然,他并没有就此罢休,释放完身体的**,才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章 可你不缺女人 午后,慕容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经过昨天晚上的折磨,她身上的伤又重了不少。起床先吐了一大口血,下身疼得根本就动弹不得。 小锦端着洗脸水进屋,眼见主子成了这样,急急忙忙又去唤大夫过来。大夫一听是王妃,那真叫一个不慌不慢。只是几座院子的距离,大夫却话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慕容雪的屋子。 进门,瞄了一眼慕容雪身上伤,大笔一挥随便开了个方子交到小锦手上,就像完成任务一般就要匆忙离去。 “站住!”小锦生气地吼了一声,吓得大夫停在了门口。 回头,大夫从上到下轻蔑地打量起小锦:“丫头,对老头子说话客气点,你还真把你们家主子当成什么了?” “你……”小锦气不打一处来,若是以前她早就开骂了。 可,现在主子命比什么都要重要。小拳头举起,又咬牙切齿地又放了下来,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夫,小锦给您磕头了。若是我们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相爷一定会要了小锦的命的。” 听到小锦提到相爷,大夫刚才僵硬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当初之所以慕容雪能在王府为所欲为,全都仗着是相府小姐身份。如今,王爷虽不宠这位王妃,可那慕容狂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 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雪,慕容雪也睁大了眼睛,这平日看似容易的动作,对于有伤和体力不够的她来说可不容易。 她的性格向来倔强,任凭鞭子的挥动也从不愿意低头。如今,她成了王妃,而小锦是她的陪嫁丫头,看着小锦为了救自己跪在这老头面前,她只觉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屈辱,这屈辱是那个男人给她的,她记住了,牢牢地记住了。紧盯着走到床边的大夫,眼眸中浮现出倔强的怒气。 大夫走到床边,再次对上慕容雪的眸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王……王妃吉祥!” “等本宫身子复原,定……定然不会少了你的赏赐。”慕容雪学着古装剧里的人物,满脸威严地盯着大夫的眼睛。 “是是是!小的一定给尽力,一定尽力!”大夫低下头去,显然是害怕慕容雪这双满是杀气的眼睛。 好累! 原来有钱有势的人要摆出气势也不简单,眼见大夫的臣服,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夫被慕容雪这么一吓哪敢怠慢,把最好的药都写在方子上。只是,这些药都是上等材料,必须经过王爷的手才能拿到。若是王爷不在,也得过管家那一关。不过,对于他来说已经尽力了。 小锦从小跟主子读书习武,琴棋书画不亚于哪家的小姐。接过大夫递看着方子上的药,她的手在颤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主子,她硬着头皮出了房门。 …… 啸王府,儒院 这是三王爷龙云啸的寝院,若是不宠幸哪个女人,他便是在此休息。院子很大,包括了书房,平日处理公事之事,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就算女人也不行。 当然,这不包裹被慕容雪给害死的紫熏。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他这辈子心疼的女人。 只可惜,人已去,心还在,所以每每看到慕容雪,就能勾起对紫熏的思念,还有失去最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此时,三爷正在书房里批阅着刚刚送上来的公文。内容越看越火大,眉头越皱越紧,紧紧地拽着手中的公文,锐利的眸光中闪出怒光。 “三爷息怒!那些人如今已经全部送到了刑部,证据也差不多齐了。”雷城府尹闵运横恭恭敬敬地弯着腰陈诉着。 嗙! 三爷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破口大骂:“到了罗飞手上,鬼知道又变成怎样?早知如此,你们在外面就该把事情解决了。” “三爷,都是下官考虑不够周全,以后定会谨慎行事。”闵运横急忙拱手低头认错。 “罢了!那老东西太过狡猾,那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你以后办事可得小心点。”三爷压下怒气缓缓地坐下身来。 闵运横并不笨,否则也不会成为他的心腹,要怪就怪老狐狸太过狡诈。三年不到的时候,那老东西勾结乱臣灭了他身边的好几位心腹。如今,正执用人之际,他万事都必须考虑周全。 眼见王爷火气渐渐压下,闵运横犹豫一会,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王爷,下官想给您举荐一个人。” “哦!”三爷听这话来了精神,正想开口问话,就听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王爷,王妃的丫头小锦求见。” 该死! 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那丫头不知道他办公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 “让她滚!”怒吼一声,三爷稍微好点的心情再低落下。 “王爷息怒,不如看看那丫头说些什么?毕竟,慕容家……”闵运横知道王府最近发生的事,也知道王爷的怒火为何燃烧? 只是,在他看来为了个女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误了大事,所以不得不开口劝说三爷三思。 三爷看了闵运横一眼,若不是顾忌慕容狂,他早就慕容雪碎尸万段来祭奠紫熏的在天之灵了。深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他点了点头。 小锦再次冒着被坎脑袋的危险出现在三爷面前,书房重地也是第一次来。走近院子的每一步,她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小厮领着她走到书房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她立刻把头底下跟着进了屋,走到三爷跪了下来。 “何事快说!”三爷冷喝一声。 “王爷,小锦是来为主子求药的。”小锦不敢多说将药方子双手举过头顶,头都不敢抬起来。 闵运横接过小锦手上的方子双手递到三爷手上,三爷看了方子上的药材一眼。知道小锦没说谎,上面的几位药材不仅名贵,且都是用在重伤上的。当初就是顾全大局没杀了慕容雪,现在想来让她活着忍受折磨,也是不错的选择。 主意一定,他扔掉手中的药方,吩咐带人进来的下人:“王妃需要的药材都送过去,告诉和大夫若是王妃有个差池,后果自负!” “是是是!”下人听王爷这般嘱咐连连点头。 受宠若惊,小锦想不到三爷会没为难自己? 好奇地抬起头,她看到三爷眼中划过阴冷的寒光,身子为之一颤,急忙又低下头,跟着小厮出了书房。 人走了,三爷冷眸中浮现出杀机,看着小丫头离去的背影,心中再次浮现出对慕容雪的恨。 眼见三爷这般激动,闵运横硬着头皮小心劝说:“王爷,您一定要控制住情绪,现在还不是跟司徒狂正面交锋的时候。” “闵大人放心,本王还是知道轻重的,你刚才说那人明儿带到王府来让本王看看。”三爷面色冰冷地说着,缓缓地坐下身来继续审阅桌上的公文。 “微臣告退!”闵运横行礼退出了屋子。 门关上了,三爷放下手中的公文又站了起来。起身,走到第三座书架前止住了步子:“出来吧!” 话毕,一位戴着上半截银色面具的男人从最后一座书架后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色长袍,一把白色纸扇,精致的扇坠带紫带绿一看便是上等货色。虽遮着半张面,可那双光芒如剑的双眸却掩饰不住自身的气质。 微微勾起的唇角好看地动了动,他对三爷上下一阵打量。只是,这眼神透着几分怪异。 “你最近是不是太少,让你太闲了?”三爷没好气地瞪了来人一眼,没半点欢迎的意思。 “我说王爷,上吊也得喘口气。本少爷把喘气的时间都省下来关心王爷了,王爷该是觉得高兴才是嘛!”来人一说话,刚才那阵冰冷的儒雅瞬间全无,口气听起来倒像是玩世不恭的登徒子。 哼! 三爷甩了甩袖子,横了来人一眼:“你这张脸实在让本王难以高兴,若是没事早点离去。” 呵呵呵! 来人笑了起来,摇晃着扇子拦下欲离开的三爷:“王爷,听说那女人快要死了?” “死了也没你的事!”三爷推开来人,快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再次拿起桌上的公文。 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来人撇了撇嘴,似乎不把三爷惹毛都没打算离开。贼笑,他又跟到了桌子前,伸手抢过三爷手中的公文,双眼真诚的目光看着三爷:“慕容雪的泼辣霸道是出了名的,不过也还颇有几分姿色,若是三爷您看不上,不如便宜了小弟?” 嗙! 三爷一拍桌站起身,恶狠狠地戳着来人的脑门:“看你一表人才,除了女人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来人摸着被戳过的脑门,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尔后很直接地摇摇头:“你也知道,本少爷不缺钱。” “可你也不缺女人!”三爷即刻接上话,顿了一下,换上了半带威胁的口气:“还不滚回去盯着,若是出了差池,当心本王让你没女人也没银子!” “这是刚送过来的,王爷您慢慢看吧!”来人听完顿时没了心情,合上扇子从身上摸出一封信拍在桌上扔下话从窗户离去。 第三章 就这么个宠法 夜,再次来临了,干净的天空上只看着悬挂的明月。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屋子里,慕容雪一再要求下沐浴更衣,让小锦伺候着抹上了上等的药膏,下半身的疼痛减轻不少,那些鞭子留下的深痕也都结了疤。晚膳比昨天吃得稍微多一点,看上去脸色也比白天好了许多。 倒是丫头小锦脸色看上去一阵苍白,这两天忙里忙外早就一身疲惫。若不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她或许都顶不住劳累躺下去了。 “小锦,你去休息吧!”慕容雪看得出小锦顶着疲惫伺候着,若是把她给累趴下了,自己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小锦用力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拉住主子的手温柔地说道:“主子您别为小锦担心,这些事小锦都做惯了。” 唉…… 慕容雪长叹一声,身体不舒服,可脑子是清楚的。能受到这般待遇,这具躯体之前做的事情恐怕也不会仁义。不过,这一切得等她身体好了,才能细细问个清楚。 小锦仔细地查看着主子脸上的伤口,其他地方倒没什么,若是这张脸花了,那可是女人的大事。查看一番,脸上几道深点的伤口还有些渗血,她心疼地摸了摸,禁不住眼泪往下流淌。 “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慕容雪嘴上说着,看了一眼屋外。 天怎么又黑了? 心中升起一抹恐惧,脑子里浮现出昨晚那男人抓狂的样子。他的暴利,他的冷血,他的疯狂进攻,让她身体为之一颤。指着门口,她声音颤抖的吩咐道:“去,把门关上,关上!” “主子……”小锦自然是知道主子在怕什么? 可,主子难道忘了,啸王爷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更何况主子还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能活命是万幸,还能得到宠幸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虽然过于残忍,可能活下来这点残忍对主子来说有可能会是转机。 “去……快去……快去啊!”慕容雪越想越害怕,克制不知激动使劲地摇晃起小锦的手。 “是是是!”小锦见主子受惊,起身走到门口去关门。 然,院子门口出现的一个身影让刚走到门口的小锦愣住了,不等来人走近,她便一眼认出此人正是三爷。吓得她急忙跑了回去,站在床上张开了双臂。 他又来了? 慕容雪小脸一黑,眸光中渗出万分惊恐,紧紧拽住被子裹住身子,浑身颤抖着盯着门口,就像等待着死亡来临一般,等待着那个可怕的身影出现。 三爷来了,跟昨天一样的时间到了慕容雪的屋里。进门将小锦扔出去,关上房门就开始脱衣服。 今夜,烛光正亮,慕容雪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 很高,古铜色肌肤,鼻梁高挺,双唇丰厚,一双迥然有神的眸子里带着邪恶气息。那结实的胸膛,硕长的美腿,微翘的屁股,站出去定会惹来不少名门闺秀的目光。 可,这样的男人为何会如此暴利,就算这具身体做过什么,也不至于要受到这样的摧残。 眼见三爷的步子渐渐靠近,她拽住被子的手在冒汗,身体的颤抖越发厉害。对上那双被**所染红的眸子,她紧紧地咬住了唇:“别过来,你这个恶魔,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不错!这样的表情的却挺吸引男人的,想本王了吧!来,让本王好好疼你。”原本该是温柔的挑衅,从三爷嘴里说出来却是充满压迫的威胁。 扯开被子,为了方便擦药,慕容雪穿着肚兜,还有一条裤裹,浑身的伤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昨晚留下来的吻痕也清楚地浮现在眼前。 看来真是伤得不轻,她发红的眸子中呈现出恐惧,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经不住让人疼惜。 不! 这该死的女人不值得任何疼惜,是她杀了紫熏,是她灭了的爱,她该死,她就该承受折磨。 牙一咬,他使劲扯开肚兜,如同饿狼般扑上去,在她身上一阵猛吭,哪怕触摸到她裂开的伤口,也并未停止这样粗暴的举动。 慕容雪感觉到那刚刚愈合的伤疤在裂开,好几处都在渗血,疼,让她喊声阵阵,可这个恶魔似乎没听到一般,力气更大,动作更猛,让她很快就完全没了反抗能力。 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流淌。渐渐地,她放弃了反抗,像个死人一般躺在那里,任凭他的粗暴,任凭他的疯狂。 …… 三晚,整整三个晚上,慕容雪被三爷折磨得死去活来,伤口愈合再裂开,她在醒来昏迷间反复着。 第四天,慕容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午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心急如焚的小锦,也只有看到这丫头,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主子,您还好吧?”小锦关切地握着主子的手,今天给主子已经检查了三次伤口了。 慕容雪吃力地摇摇头,经过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床了?那该死的恶魔,是故意留自己留一口气活下来受罪。 小锦见主子喘气都难过,若是今晚三爷再来,那不是要了主子的命? 紧张,她用力握了握主子的手安慰道:“主子,等您稍微好些,小锦回去求相爷,让他允许您回府上养伤。” 慕容雪根本就没有相府的记忆,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对陌生人都心生恐惧。眉头微微一皱,她又摇了摇头。 “小锦真笨,忘了主子失去了记忆。等主子好点,小锦再跟您细细道来。”小锦轻轻地拍着脸,心疼地为主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死在床上,到时候恐怕相府连尸体都不敢收。”慕容雪冷冷一笑,她心里清楚,越是有钱人越要面子,否则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相府至今都没反应? 呜呜…… 小锦听完哭了起来,扑在主子的怀里,心里百般难受。 而,正在此时,门被突然撞开。 “不是还没死吗?有什么好哭的?”声音响起之后,几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头的女人一身粉红的纱裙,头上插满了高贵美丽的金钗,那扭动的水蛇腰细得可以能让人一手折断,精艳的脸上浮现出丝丝冷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扫视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入门,她大步走到床边,低头撇了一眼床上的慕容雪,脸上的冷笑逐渐扩散,长叹一声开口说道:“还以为王爷改变心意独宠你了,原来就是这么个宠法。” “你!”小锦起身刚想说些什么,一个重重的耳光拍了过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从一双白嫩修长的手掌扇出,狠狠地打在小锦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指印。 “没大没小的丫头,来人!给本姑娘拖出去往死里打!”女人一巴掌还不解恨,又冲着旁边的随从大声吆喝一声。 见状,慕容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眼睛一瞪,狂吼一声:“谁敢动手,把命留下!” 女人冷冷地横了慕容雪一眼,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你还真当你是王妃,你不过是三爷手中的发泄物,等发泄完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那又如何?就算本宫什么也不是,只要本宫还活着,本宫就是三王妃,就是相府的小姐。你们给本宫听好了,除非本宫死了,否则你们今天所做的,本宫会双倍奉还!”慕容雪的一字一句都是鼓足底气才说出来的,说完,胸口的地方就隐隐若痛。 女人似乎被慕容雪的威严吓到了,闪电般的速度退离床边,那目光感觉像要吃人一样,双眸中浮现出惊色,整张脸都苍白下来。 她,她不是快要死了吗?怎么还能说话如此有力? 回过神来,小锦挣脱束缚,冲到床边扑通一跪,对着慕容雪怦怦怦地磕了三个响头后开口说道:“王妃万福!王妃您福大命大,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瞬间,跟在女人进来的丫头全都跪在地上高喊:“王妃万福!王妃万福!” 原本猖狂的女人大惊失色下发觉自己的失策,如同耗子见到猫,灰溜溜地往后退步,最后匆忙地逃离现场。 慕容雪自然不知道只是言语几句就能把女人给吓走,把下人们吓成这样。强顶着身子,等到下人们退出去之后,她才敢开口问小锦:“她们……好像很怕我?” 扑哧! 话毕,她吐出一口鲜血,难受地喘起了大气。 “主子,主子您别急,等小锦告诉您到底怎么回事?”小锦小心翼翼地扶着主子躺下,又从床边的桌子上取来几颗药丸塞进主子嘴里。 一阵清凉从舌头到喉咙,胸口的闷痛也渐渐平息,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顺了。张大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捂着胸口低声说道:“你……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主子,刚才那个女人叫凤蝶,如今是三爷最宠爱的女人。”小锦小声地回了主子的话,顿了顿神,又将慕容雪的过去娓娓道来。 第四章 同命相连 夜,没有月光,电闪雷鸣,一道电光划过天空,一道响雷过后,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被劈掉一根粗枝。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此时,书房还亮着灯,三爷正聚精会神地审阅着桌上的公文,若不是这声雷鸣,他都忘了时辰。抬头,拨了拨灯芯,看看窗外电闪雷鸣,脑子里又浮现出跟紫熏的种种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么?今晚不过去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完全打断了三爷的思绪。 月黑风高的夜晚,窗户上突然出现个人,换做谁看了都不由得要吓一跳。三爷也不例外,不过看到来人是谁,惊吓变成怒火。喝上桌上的卷宗,不悦地横了来人一眼。 “我说三爷,人家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大小姐,就过去两个晚上,你也不怕传出去宫里那女人找你麻烦。”来人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从正门口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三爷冷哼一声,看着来人进门,起身迎了上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他懒洋洋地走到帘子外的桌旁又坐下身来。眼见来人上前坐在对面,他才不爽地开了口:“那贱人,若不是怕皇后找麻烦,送给爷都不想要。” “哦……是吗?” 来人拉长了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嘲笑。 呵呵! 三爷也笑了,眼藏阴冷的笑,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茶戳了戳来人的额头:“你若嫌你的四王府太大,三哥跟父皇说说,把你的地盘让点出来。” 呃…… 语塞,四爷哑口无言地看着三哥,原本笑着的脸比哭还难看。 “去皇宫放放消息,就说那慕容雪在啸王府过得很好,很得本王宠爱。”三爷一字一句地说着,这样的谎话并没让他有少许不自在。 四爷心里在为那叫慕容雪的女人捏了把冷汗,倒霉的娘们,生不如死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谁让她曾经的行为那么恶劣,谁让她是慕容狂的女人,就活该受这样的罪。 话毕,三爷懒得再理会四爷,起身走出书房,到了门口的时候就见三爷回过神开了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你都说这么晚了,还不滚回去,妨碍别人寻欢作乐,当心……。”三爷留了个白眼给四弟,出了书房院子朝丹园的方向去了。 四爷满脸郁闷,本来还有事情找三哥商量,如今三哥一心想进女人香,也只能把话暂时咽下去,老实地从哪来,回哪去! …… 丹园,长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晃,正屋的灯亮着,屋子的门窗关着,里面隐约看到有两人正在说话。 灯光下,牡丹光着身子站在镜子面前,瀑布般的黑发到了腰间,轻轻地捋着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身后,丫头为牡丹披上薄薄的外衣,看着镜子里面的主子,最甜地一阵赞:“主子真是美若天仙,难怪三爷那么喜欢您!” 牡丹只笑不语,摸着那张白皙的小脸,手指拨了拨性感的双唇。自己这双勾魂的眼睛,至今还未有男人能逃得过。 王爷又如何? 不照样成为她的裙下君子,就连慕容雪那样的身份,如今也变成了下堂妻。相信,不用太多时日,她就会成为这地方的女主人。 “主子,三爷都去那边两个晚上了,不知道今晚……”丫头这口气听起来有几分讽刺,说完又有些害怕地低下头去。 “下去!门不用关了。”牡丹满脸不在乎转过身来,披着那薄如羽翼的外衣走出帘子,迈着莲步走到床上半躺下来。 玉臂撑着脑袋,她姿势优雅地伸了伸修长的美腿。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袒露出高耸的酥胸。听到脚步声离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此一来,远看似一副诱惑的美人图,就等着欣赏的人出现。 雷雨之夜,抱着美人儿滚床的滋味多好? 想着,一路而来的三爷满脸笑意,平日积压下来的那种不快也随之而去。步子越发快速,经过那一条条熟悉的长廊,他踏进了丹园,来到牡丹屋子面前。 门还开着?她知道他今晚会过来? 止步,眸光中划过一阵寒光,他脸上的笑僵硬下来。 哼哼! 屋子里的牡丹听到脚步声,故意发出哼哼声。 三爷回过了神,恢复平日的笑意,只是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迫不及待,因为他讨厌心机太重的女人。 听到脚步声靠近,牡丹故作熟睡地闭上眼睛。扯了扯衣服的带子,任凭纱衣半滑落在身上,露出半边酥胸,修长的美腿也故意分开一点,让某些地方隐隐若现。 进门,三爷被引入眼帘这幅美人图所吸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当初就是看中女人的艳丽,妖媚,他才故意在同一天娶进门来羞辱慕容雪。新婚当然,他就是在这个女人屋子里过的夜,也是那晚开了这女人的包。 呜…… 牡丹发出一阵娇声,翻了个身,挥手间身上的衣服往下滑落,露出白嫩的肌肤。 秀色可餐,是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这种吸引完全激起了三爷身体的**,走到床前,伸手抚摸着这光滑的肌肤,一把握住了她胸前的挺立。 啊…… 大叫一声,牡丹故作惊吓地睁大眼睛。扭头看到是三爷,又是一脸媚笑地勾住他的脖子:“三爷,今晚怎么来了?就不怕……” 话没说出来,嘴被三爷堵上了,他可不是来听废话的。除了紫熏,所有的女人都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哪怕牡丹也不例外。 她身上有紫熏的味道,抱着她的时候他脑子都是跟紫熏过去的种种。轻抚着她的肌肤,他疯狂在她身上发泄,寻找着那已经逝去的感觉。 …… 平静的一夜过去了,可对慕容雪却依旧是过了提心吊胆的一个晚上,直到天明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锦在屋子外面守候了一个晚上,此刻也顶不住瞌睡,趴在门槛呼呼大睡起来。 蹬蹬蹬!蹬蹬蹬! 脚步声从院子外到了院子里,看到门口睡着的小锦,香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主子,您不担心三爷责怪吗?”丫头珠儿担心地看着主子。 香絮摇了摇头,三爷已经好些日子都未宠幸自己。以前虽然紫熏最得宠,可紫熏还算会做人,就算凤蝶嚣张跋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边连接近三爷的接回都没有。 唉…… “同命相连,来看看又如何?反正现在三爷也没时间理我。”嘴里弥漫着浓浓的醋意和不满。 “主子,您别灰心,三爷不过是鬼迷心窍,牡丹那女人不会得意太久。”珠儿安慰着主子,一步步走到了屋子门口。 这么近的说话声居然没把小锦吵醒,可见这丫头确实是困得不行。珠儿见状,憋了闭嘴,香絮则是不慌不满地走过去蹲下身来:“小锦,小锦!” 听到有人唤自己,小锦以为是主子,惊醒地睁大眼睛慌张地站起身,将香絮撞倒在了地上。 “丫头,你能不能小心点,都撞坏我们家主子了。”珠儿心疼地扶起主子,对小锦一阵指责。 小锦见到是香絮姑娘,连连给人赔不是:“小锦不是有意的,还请姑娘恕罪!” “罢了罢了,这两日可把你累坏了,你们家主子怎么样了?”香絮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 小锦回过神,这才想起主子到现在都还没用膳,担心地冲进屋里,见到主子还睡得正香,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查看主子的伤口。 香絮若不是用丝巾捂住嘴,肯定惊讶得大叫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满是伤痕的慕容雪,做梦也想不到三爷能下这么恨的手。 啊…… 珠儿就没忍住,看到慕容雪身上的伤,忍不住就惊喊出声。惊恐地指着床上的慕容雪,看着主子嘴里却说不出话。 啪! 香絮打下珠儿半空中的手,顶着胸口一阵恶心上前坐到床边。看看那被鞭子打出的伤口,重的地方还在渗血,背上几乎没有完整的肌肤。 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歹毒,可见心中的恨早已渗出了心口。抬在半空的手在颤抖,她都没有勇气去摸慕容雪的伤口。 呃…… 听到说话声,慕容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趴着睡本来就容易喘不过气来,睡得太久身子有些僵,她吃力地挪了挪身子缓缓地抬了抬头。 “姐姐,您醒了,好些了没?”香絮一脸温柔地看着慕容雪,眸光中写满了关心和心疼。 这是谁? 慕容雪想着昨儿小锦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人,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肌肤白里透红,柳眉大眼,鼻梁挺而勾,一张樱桃小嘴哪怕不笑看上去也有种诱惑感。这是香絮,在这府上跟这具躯体走得最近的女人,也是后院几个女人当中脾气最好的。 “姐姐她……”香絮担心地看着慕容雪,这眼神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主子失忆了,姑娘可别见怪。” 慕容雪见香絮看主子的眼神甚是奇怪,在旁小声说着。看着伤痕累累的主子,忍不住眼泪又流淌下来。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香絮惊讶地瞪大眼睛,伸手探探慕容雪的额头。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她急忙把手缩了回来:“珠儿,去把大夫叫过来给姐姐看看。” “不必了,早上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主子有几处伤口引起发炎才会这样。”小锦用力摇摇头,擦擦眼角的泪水,扶着主子转过身来。 看到慕容雪的正脸,香絮为之一惊。她曾经都妒忌慕容雪的容颜,可如今脸上的几条伤疤若是不能去处,这张脸可就毁了。 “怎……怎么了?”慕容雪倒是被香絮的表情惊住了。 木讷地摸摸凹凸不平的脸,她觉得心里发凉。若是这张脸不能恢复,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您别担心,王府那么多灵丹妙药,一定会让主子恢复容颜的。”小锦一脸慌张地安慰着。 “镜子!” “主子……” “镜子!” 第二声,慕容雪是吼出声的。生气地看着小锦,小锦不敢违抗,只能把昨晚藏好的小铜镜又从最下面的抽屉里给摸了出来。 走回床边,双手递上镜子,她担心地看着主子,脑子里回荡着大夫今早说过的话,整张脸都青了下来。 香絮紧了紧眉,直盯盯地看着慕容雪将镜子拿在手中,突然激动地把镜子抢到手中:“姐姐,小锦说得没错,相府那么多名贵药材,姐姐的脸一定会好起来的。不如,等些日子再看,免得坏了您的心情。” 哼! 连脸都没了,还谈什么心情? 一把抢过香絮手中的镜子,慕容雪从镜子里看到这张脸。伤口都涂了药膏,深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血,这样的伤口稍微不注意随时还会裂开。别说在这个鬼地方,哪怕回到现代的高科技,都可能会留下疤痕。 呵呵!呵呵呵! 讽刺一笑,嘴角边上两条交替就像某本小说中描述的杀人十字,莫非这就是杀死紫熏的报应? “主……主子,您别吓小锦,主子……”小锦装着胆子抢过主子手上的镜子,看着主子一脸的怪笑全身发麻。 然,香絮却只是淡定地看着,眼神中充满质疑。直到慕容雪抓狂地将枕头砸在身上,她才恍然大悟地上前拽住慕容雪的手:“姐姐别这样,听说雪山凝脂能让伤口很快愈合,只要找到那东西姐姐一定能恢复容颜。” “雪山凝脂,这东西哪里有……哪里有?”慕容雪听完更加激动,拽住香絮的衣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珠儿见主子被慕容雪掐着主子脖子,气急败坏地拉扯慕容雪的手,口没遮拦地喊道:“放开,放开我们家主子,你这个疯子……” 啪! 反手,慕容雪一个耳光甩在珠儿的脸上,蛮狠地指着珠儿怒骂:“本宫可是王妃,就算是个丑八怪,照样是啸王妃。” 第五章 勾引六弟 小锦和香絮同时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失去记忆,伤成这样的慕容雪还有力气打人。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看着珠儿嘴角渗出的鲜血,香絮再次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女人肯定在装,想用同情来博得三爷的宠爱,就像前两晚那般。 呼呼…… **的手将慕容雪从抓狂中唤醒,看看发红的手掌,又看看在地上连连磕头的珠儿,才意识到重怒之下失去控制,再次暴露出这具躯体的火爆性格。 可,她不是慕容雪,她是秦霜,虽然很有性格,却不该这样的暴躁。控制,她必须试着控制,否则只会让自己四面树敌,连唯一敢来看望自己的香絮都给得罪了。 “起来!起来!”抬了抬手,她回头看向被吓得满脸苍白的香絮,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余光看到了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吓得她马上缩回墙角,用被子遮住满是伤痕的身体。 只见,三爷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口,难得这么清楚地看到慕容雪眼中的惊恐,心中不免有种胜利的惊喜。沉重的脚步迈向床边,看着捂着被子的她浑身颤抖,他故意坐在了床边。 “香絮给三爷请安!” “奴婢给三爷请安!” 几人都不敢怠慢,纷纷给三爷请安。 “都出去!”三爷冷冷地应着声,兴趣十足地看着在被子里颤抖的慕容雪。 若是以前,以她的倔脾气,哪怕是鞭子打在身上她都不肯吭一声,莫不是真像大夫来报的那样,她失忆了,对她的侮辱就没了意义。 眼见三爷的目光在主子不移开,小锦跪在地上都不敢起来,挪动着膝盖扯住三爷的裤脚苦苦哀求起来:“求求三爷,大夫说主子身上的伤很重。若是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主子的脸都会……” 哦…… 三爷拉成了声音,斜了小锦一眼,冷冷地踹了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又冲着香絮命令道:“还不把这碍眼的丫头给本王揪出去?” “是!”香絮吓得声音直哆嗦,哪敢惹三爷生气,朝珠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将小锦连拉带扯地出了房门,还把门给关了过去。 屋里安静下来,三爷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动,伸手用力扯开慕容雪身上的被子,浑身的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而,她原本那张美丽的容颜被鞭子划得面目全非,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发红地渗出晶莹泪水,与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慕容雪相比,眼前的就像被欺负的小绵羊。 心,不知为何微微颤了一下?有少许地痛,只是少许,就让他使劲摇头,尽量去摆脱这种不好的感觉。 四目相对,慕容雪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反正都是要受折磨,相信就算是跪在地上求这个男人,他都不会高抬贵手。与其这样,还不如活得有骨气一点。 昂了昂头,她咬牙启齿地瞪着他:“你还想怎样?” “不怎样?看看若你是没了张漂亮脸蛋,又该如何再去勾引六弟?”三爷脸上的笑带着几分鄙视,眼神中却渗透出可怕的怒气。 伸手,用力将她的下巴掐在手中,看着她那双泪眼汪汪的眸子,有那么一刻他心中生出一抹同情。不过,这同情却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内心的仇恨牢牢掩盖,掐住下巴的手又多了份力道。 啊…… 慕容雪再也忍不住地疼得喊出了声,碰上这心狠手辣的恶魔,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成为恶魔的蹂躏物。 哈哈!哈哈哈! 用力甩开他手上的束缚,她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三爷阴下一张脸,不好的预感让他半眯起眼睛。从眼缝里看这张脸,那叫更加碍眼。 慕容雪歪着脑袋,斜着眼睛,也半眯着看着三爷,口气冰冷地回道:“笑三爷妒忌,妒忌那个被我勾引的男人不是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慕容雪脸上,看着被耳光煽得出血的脸,三爷不但没有心疼,反倒还未觉得心里舒坦。反手又是连连抽了她几个耳光,打得她整张脸发疼,脸上好几处伤疤都在渗血。 痛,早已麻木,慕容雪直觉心在滴血。造了几辈子孽才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莫不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前世挖坟太多,才落得这样的下场。瞪大眼睛,那张倔强的脸上写着‘不服’两个字。 “告诉你,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真以为本王会给你那该死的爹留面子,在你为所以为地杀了本王最心爱的女人,还能让你活着?”三爷有一把掐住她雪白的颈脖。 血,从脸上被扯开的伤口流淌而下,一滴滴落在他的指尖,手掌,沿着掌纹落在掌心在掌纹在线散开。他的眸光如苍鹰般冷漠,盯着那张恨之入骨的脸,恨不得将她的脸全都撕裂。 呵呵! 慕容雪嘴角勾起冷笑,满是血痕的脸如同被摧残过后盛开的玫瑰,带着点惊艳,却也漂着一丝凄凉。 三爷冷哼地甩手,慕容雪脑袋重重地砸在墙上,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她的口气依旧那么倔强:“三爷挺可悲的,身边连个真心对你的女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紫熏就是真心爱着本王,都是你,都是你杀了她,都是你,都是你……”越说,心中原本压抑的仇恨无法克制,又将慕容雪扯到怀中。三爷捏住了她那张还在流血的脸,咬紧牙关,就像要像苍蝇般将她捏死。 啊……啊…… 慕容雪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很不想这样妥协,可他的力道足以再次毁了这张脸。 对视,见她的眼睛缓缓闭上,三爷总算松开了手,口气从低沉变得温柔,藏刀的温柔:“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会让你活着,活着受罪,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慕容雪看着他,看到他眼底深处隐藏的痛。心,有那么一丝受挫的悸动,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似乎感觉到心底深处有种爱过他而残留下来的痕迹。 对视,三爷的嘴角勾起了如果阎王般的阴冷之笑。起身,他扯了扯有些皱起的衣服,背着手迈开大步走出房门。 门外,小锦不安地等待着,心里祈祷着主子的平安,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那扇大门。 咯吱! 门终于开了,三爷阎王版的嘴脸虽然让她还有种不安,却是庆幸这一次没让主子受太久的罪。 “三爷!”香絮见人出来,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在这莫大的院子里,三爷就是天,就是王,若是得罪了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可,若是讨得他的欢心,金银珠宝,身份地位那可是应有尽有。不仅如此,还能让娘家人的面子更好看。 若不是皇上赐婚,这三爷妃的位置可是院里所有女人争夺的目标。不过,即便是慕容雪坐上了这个位置,对于像香絮这样的女人,那也是很有机会的。 “絮儿这段时日有些闲着吧?”三爷在香絮面前止住步子,口气带着几分不满。 香絮却是心如止水,一脸淡定地笑着回道:“爷已经好有些日子无暇理会絮儿,絮儿自是闲得慌了。” 三爷眼眸中划过流光,这才发现最近被慕容雪气得抓狂,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去香园了。 伸手,他将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声音温柔如水:“本王好久没些事作画了,絮儿可否有心情为本王弹奏几曲?” 心中一阵惊喜,香絮依旧保持着淡定,将耳朵贴在他结实的胸膛,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爷需要平静些,絮儿这两日买了些上等的菊普,一会就给爷泡上一壶静静心如何?” “好……我们走吧?”三爷欢喜地低头吻了吻香絮的额头,看上去就像郎情妾意,甚像那些刚刚开始的情侣。 不过,恰是这样的感觉,才让三爷一直将香絮留在身边。香艳的女人很多,像她这样心静如水,从不争宠跋扈的女人却不容易找。 看着主子得宠,珠儿脸上一阵得意。挑眉,昂头瞄了一眼,眼神中浮现出鄙视的目光。 小锦心里很不痛快,可想起主子曾经的嚣张跋扈,落得如此下场也还算老天保佑了。 三爷拉着香絮的手,有说有笑地出了院子,见两人渐渐走远,珠儿再也忍不住开了声:“我们家主子就是心肠太好,你最好让她记住了,为难之时是谁对她伸出了手,免得到时候伤好之后又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小锦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怎么了?瘦死的骆驼不如马?还想贴王爷,你就祈求上天她那张脸能好才行!哼!”珠儿给了小锦一个大大的白眼,小跑着追着主子出了院子。 小锦站在那里,一肚子窝囊火没地方发泄。若是以前,珠儿这样的无礼,她准会告诉主子。 可,现在…… 唉…… 长长地叹息着,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屋。 第六章 雪中送炭 屋子里的床上,慕容雪两手抱着腿缩成一团,眼神呆滞地看着被子上绣的鸳鸯戏水图,脑子里都是这具躯体残留下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景象。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耳边,传来脚步声,她知道是小锦,却是没有抬头。 “主子,您……”小锦强压住心中的委屈,上前来到床边,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主子脸上的伤口在不断淌血。 呜呜……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心疼地拉住了主子的手。 慕容雪回过了神,看着小锦狼狈的样子,心里虽是一阵不爽,却还是说出了丧气话:“鄙视地活着,还不死了。” “主子,您可不能有这念头,那不是便宜了那群女人。您也许忘了,当初您费了多少功夫才来到三爷身边,又使了多少力气才让皇上赐了婚,难道您就甘愿一切前功尽弃吗?”小锦一脸不甘心地看着主子,激动地拉着主子的手,眼神中流出伤痛。 曾经? 曾经的那个慕容雪是什么样的人? 阴谋深沉,心狠手辣,为达目地誓不甘休,从来不会放过背叛自己的任何人。可,这样的人却能被供着,奉承着,高高在上地活在众人妒忌的目光之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连个丫头都看不起自己。 “主子……您一定要活着,不能让那些女人笑话。若是善良让您变得颓废,小锦宁愿您像以前那样心狠手辣。”小锦吸了吸鼻子,拿着手绢为主子擦了擦鲜血。 慕容雪握住小锦的手,红了的眼眶涌出泪水,一滴滴落在裂开的伤口上。咸咸的泪水就像在伤口上撒盐一般,刺痛,难忍。可她就像失去知觉一般,只顾得上心头上的难过。 擦着主子脸上的伤,小锦的心在滴血,声音也在颤抖:“主子,您看着小锦。以前……以前跟着您的时候,有谁敢欺负小锦。可……可现在,侍妾的丫头看小锦都是鄙视的目光,更是把主子看得像个落水狗般地一文不值。主子,您要活着,活得比以前更精彩,让那些狗东西知道您的厉害。” 以前的日子虽然备受欺压,却从没在外人面前低过头。可,如今进入了这副惨躯只是几天时间,所受到的屈辱可比任何伤害要更让她忍无可忍。 “主子……”小锦轻声地唤着。 慕容雪缓缓得对上小锦的不甘目光,眼中的光软弱变得强硬,从温柔变得锐利,眼眸中逐渐升起一抹恨意,一抹浓浓的杀气。 握住小锦的手,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活着,不会再让任何人践踏!” “嗯!”小锦听完喜极而泣,抱着主子痛痛快快地哭出了声。 慕容雪看向空荡荡的门口,烈日当空,她庆幸这个男人还算仁慈,若是在这样的阳光下被绑在木架子上暴晒,用涂满盐水的鞭子在身上鞭打,恐怕她就没有进入这具躯体的机会了。 冷笑,脑子里划过三爷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她放开小锦认真地问道:“三爷刚才说本宫勾引六爷,那个六爷是谁?” “六爷……六爷……”小锦擦着眼角的泪水,又吸了吸鼻子,声音平缓地说道:“六爷是当今皇后的小儿子,他对您可是情深意重。” “若是他看到本宫成了这样,那所谓的情深意重可否还在?”慕容雪若有所思地说着。 小锦想了想,使劲摇摇头,满脸自信地说道:“主子放心,六爷对您向来掏心掏肺,若不是相爷求皇上下了诏书,六爷肯定会求皇上将您指婚于他。” “可那时候这张脸恐怕是风华绝代吧?”慕容雪实在是无法相信一个男人不爱美人,至少到现在为止她从未碰见过。 小锦表情僵硬下来,咬了咬嘴皮子,不太相信六爷会嫌弃主子这张脸,更何况皇宫的宝贝应有尽有,他那么在乎主子,肯定会想办法的。 呵呵! 慕容雪突然笑了,一滴滴血落在被单上。低头,看着被单上被鲜血染红的鸳鸯,她淡定地吩咐道:“无论如何,也许那是本宫的一线生机。你可有办法让他来府上,却又不让三爷以为是本宫请来的?” 小锦眨眨眼睛,仔细地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用手指在半空点了点:“对了!当初您上花轿之前,六爷跟小锦说过,若是您受了委屈,就把荷花丝巾拿到凤阳茶馆交给掌柜的就行。” “丝巾呢?”慕容雪焦急地问道。 小锦站起身,匆匆忙忙地跑出屋子,不到一会就见她欣喜万分地拿着一条丝巾跑回了床边。 慕容雪接过丝巾看了看,上面绣的荷花栩栩如生,丝巾的右下角还绣着几个很小的字。放近些仔细看看,上面绣的正是慕容雪两个字,顿时明白了这条丝巾的重要。回过神,她把丝巾塞进了小锦手上。 小锦小心翼翼地将丝巾塞进怀中,试探地问道:“那小锦这就去了。” “去吧!小心点就是。”慕容雪挥了挥手。 小锦走了,她扶着下了床。可,体力不知的她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头很重,感觉到血不断往外涌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的虚弱。眼前渐渐模糊,眼看就要闭上,却看到一双脚踏进了屋子。 唉…… 长长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她的眼皮子再也顶不住闭上,可以清楚地感觉来人并无恶意。 来人将她抱起放回床上,从不远处的桌上拿过来止血药,小心翼翼地涂在冒血的伤口上:“丫头,这地方太过善良活不下去的。” 来人的身影低沉,浑厚,听起来象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想着小锦这两天跟自己说过的人物,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稍微觉得舒服了一点,她吃力地问道:“你……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来人口吻平淡如水。 慕容雪用力撑着身子想坐起身,又被来人将身子压回床上。可,她说话的口气却依旧激动:“你既然知道是冤枉的,为什么不站出来给为本宫说一句话?” 来人不慌不慢,放下手中的药膏,又给慕容雪盖上被子缓缓地回了她的话:“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意,可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找到真相。我相信你慕容雪不仅是雷城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最聪明的。” “聪明的能活得这么狼狈?”慕容雪讽刺地笑笑。 “人不可能总是顺顺当当,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活下去,用自己的方式找出真相。”来人说完再次坐回床边,不过,这一次他没再继续跟慕容雪说下去。伸手,手法极快地点了她身上的穴道。 …… 丹园 牡丹正为三爷去了香园而吃味,不过,她不是第一天应付男人,懂得松一松,紧一紧的道理。所以,她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屋子里的杯子椅子上,免得在三爷面前失了大肚。 “主子,主子,小锦那贱丫头从后门溜出去了,您看……”话音刚落,就见一名丫头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 此时,贴身丫头珠儿正端着燕窝从门外走来,听到丫头的说话,将燕窝放在桌上,眼珠子贼溜溜地转悠着上前说了话:“主子,您看要不要去跟三爷通报一声?” 凤眼听完凤眼一扬,嘴角勾起阴险的笑:“要,自然要,虽然会坏了爷吟诗作画的雅兴,却能看上出好戏,相信爷不会生气的。” 珠儿听完明白主子的意思,给主子让出条道,点头哈腰地跟在主子身后出了屋子,出了院子。 …… 香园 香絮轻松地吩咐着丫头们忙这忙那,心里却是因为三爷的到来暗自惊喜。坐收渔翁之力的事,那还得有些水平,估计这会牡丹肯定都气疯了。 忍不住扯起一丝笑,站在三爷身后,看着他的一言一行,这样一个男人多么吸引人。就算没有王爷的身份,在江湖上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人物,能拥有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就是骄傲。 然,这样的骄傲那么多人分享,她的心怎能真正地平静? 三爷拿起其中一副特别的画卷,月圆之夜,桂花树下,美人抱着兔儿仰头望月,眼角还挂着泪水。 “絮儿,这是何时所画?”他仔细地欣赏着这幅画卷,自然明白这画中之意。 回过神,香絮上前挽住三爷的手。仰头,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三爷,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道:“皎月之下,独自徘徊,絮儿不知不觉就下了笔,画完之后就觉自己如那画上女子,只是少了只玉兔罢了。” “那是,这玉兔乃广寒宫嫦娥所有,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拥有的。”三爷淡若清风地笑着,目光从香絮脸上再次移到画卷上。 这画卷上的女子,怎么看都像紫熏,这个时候恐怕她成了孤单的幽魂,正落泪思念着自己。目光渐渐地变得忧伤,心情也渐渐坏了起来。 香絮是个很懂察言观色的女人,顿时明白这画扰了三爷的雅兴。不过,她能看懂三爷的眼神,善解人意地说道:“爷想紫熏妹妹了?” 三爷错愣一下,放下画后两手放在香絮肩上,眼神中浮现出欣慰:“絮儿,你可知本王为何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香絮不解地摇了摇头,这也是她很想寻求的一个答案。 三爷拉着香絮走出亭子,走到花儿开放的花圃旁,摘上一朵开得艳丽的花儿插在她的头上。用最温柔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他缓缓地开口道:“紫熏在世的时候最得本王宠爱,那些女人为了争风吃醋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唯独你,从来都不计较这些,甘心安静地守在本王身边。” 原来这是同情,这是可怜,难道在这个男人心里除了紫熏就真的容不下任何人? 香絮的心在隐隐作痛,可脸上却是释然的笑,握住三爷的手,她温柔的声音正打算响起,就听外面传来了讨厌的声音。 “爷……爷不好了,爷……”牡丹扬起了高音,守在门口的丫头玲儿早被珠儿拦在了一旁。 唉…… 女人就是那么不知足,像牡丹这样的女人虽然懂得讨男人欢心,可霸道的野心不容小看。 三爷自然了解牡丹,这也是他选中牡丹的原因。本以为拿着她来刺激慕容雪,没想那贱人却失忆了。 声音渐渐近了,牡丹上前一步给三爷欠了欠身,偷偷瞄了一眼香絮,眼中划过得意的笑:“爷,不好了,不好了……” 第七章 希望的笑 “什么不好了?”三爷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希望牡丹最好别再自作聪明,把手伸到别人碗里。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牡丹心颤了颤,不过就镇定下来说了话:“刚才丫头珠儿看到那……王妃的贴身丫头小锦从后门溜了出去,神秘兮兮地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哦…… 声音拉长,三爷脸上一阵惊讶。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即刻紧张地跑出院子,直奔相府的后门。 三爷走了,牡丹没必要再装下去。昂头挺胸横了香絮一眼,口气霸道地说道:“别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抢走王爷的宠爱,想从我牡丹手上抢男人,凭你还不够资格!” 香絮不怒不恼,扬起一抹毫不在意的笑,看似淡定地开了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哪怕拽在手心都会漏掉?王爷心中只有紫熏妹妹,对你的宠爱不过是一时兴起,你又何必太过在意?” “你!”牡丹生气地鼓起腮帮,扬手一个耳光甩在香絮脸上:“少用这些话来刺激本姑娘,本姑娘想要的男人从来都没失手过。总有一天本姑娘会成为王妃,到时候第一个出门的就是你这种假心假意的女人。” 香絮眼眶红了,眼泪涌出眼眶,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摸着辣痛的小脸,在霸道的牡丹面前她看上去是多么地柔弱。 牡丹见多了这种假装柔软来讨人同情的女人,不仅没有收手,反倒给了厉声警告:“你最好识相点,别再想着魅惑王爷,否则本姑娘会让你跟慕容雪一样活得生不如死!” 香絮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又被牡丹用力推到在地上。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她缓缓地抬起头,眼底浮现出可怕的恨意。 院子外,在牡丹主仆离开之后,玲儿连滚带爬地进了院子,上前扶起地上的主子:“主子,牡丹真是太嚣张了,您若是告诉三爷,三爷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不!”香絮擦掉嘴角上的血,木讷地看着院子门口,镇定地说道:“走,我们去梦园看看。” “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那贱……王妃?”玲儿气不打一处来,就是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向着那样一位失宠贱人。 香絮不快地瞪了玲儿一眼,没多做解释擦了擦脸,一脸无事般甩着袖子走出了院子。 …… 梦园 身体里突然升起的热量让昏迷过的慕容雪渐渐醒来,眼睛挣不开,意识却已经清醒过来。 以前没接触过内力,可也在电视上看过高人输入内力之后,身体发热,头顶冒烟的一幕。估计这人看到自己快要死了,才会舍得给自己输入这宝贵的内力。 身体越来越热,闭着眼睛她都感觉到头顶在冒烟。不过,她不否认这的却减轻了身体的难受度。渐渐地,那股热量散开,那双手从背上离开,她被扶着躺回了床上。 来人又从怀中掏出个景泰蓝的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丹药塞进慕容雪嘴里。手指在她喉咙上点了点,丹药从喉咙滑进了肚里 清凉从嘴上一路滑倒嗓子口,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滑进了肚子,那股清凉一下功夫又侵蚀进了血液,整个人就像解脱一般,身体觉得痛快极了。 “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来人为慕容雪盖上被子,将瓷瓶塞进床头柜子里:“这药每天吃上一粒,另外还有本内功心法的书也一并放在里面,你只要每天照着上面的方法调息,以内的本身修为身体会很快恢复。” “谢谢,慕容雪会牢记您这份恩情,他日比双倍奉还。”慕容雪感激着,承诺着。 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祈求别人的施舍。这样雪中送炭的恩情,她必定牢牢记住,他日双倍奉还。 蹬蹬蹬!蹬蹬蹬! 听到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来人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对!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坚强的意志在摧残着慕容雪心中的凌乱,努力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光亮,她清楚地感觉到那颗微微跳动的心脏在渐渐复苏。 她又活了,倔强地活在了这具本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嘴角,勾起的是一抹微笑,希望的笑。 可,这一抹笑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如同流星般消失。再次闭上眼睛,她呼吸平稳地竖起了耳朵。 …… 院子很安静,里里外外连个丫头都看不到。堂堂王妃的寝院,居然能够凄凉成这样。 三爷走到院子门口,突然止住了步子。身后,嚣张跋扈的牡丹跟了上来,小厮们压着挣扎的小锦也都跟了上来。 “爷,您怎么了?”牡丹上前挽住了三爷的手,偷偷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觉担心起他会对慕容雪手下留情。 牡丹身上的香气将三爷的思绪拉了回来,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小锦,拉开牡丹的手,走到了小锦面前。 “三爷,小锦只是想给主子买些喜欢的桂花糕,三爷您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小锦连连求饶,庆幸半路被抓回来,否则进了凤阳茶馆,到时候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三爷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小锦,表情看上去半信半疑。小锦欲要开口,被牡丹抢先一步:“爷,这桂花糕府上难道做不出来,这样的谎子能信吗?” 没错,王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只是落败的凤凰不如鸡,慕容雪的处境谁都知道,这也是三爷为何半信半疑的原因。没做多说,扭头,他迈开步子走进院子,走进慕容雪的屋子。 慕容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到小锦痛苦喊声,她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镇定,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打算继续装睡。 “起来,别装了!”三爷并没走到床边,而是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牡丹见三爷没有动手的意思,满心怒火地走到床边,扬起那温柔,却带着刻薄的声音:“三爷让你起来,听到没有?” 他没有过来,是放过自己了吗? 慕容雪想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肌肤如雪,鼻梁玄勾,柳美下一双凤眼抚媚勾魂,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角色。 这就是牡丹,听小锦说洞房花烛那天这具躯体被鞭打过后,三爷就去了这个女人房里过夜。有这样的容貌,难怪三爷会倾心到往了身份。 被慕容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牡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撇过脸走向三爷:“爷,您说得没错,王妃她根本就没睡着。” 三爷看了两名小厮一眼,小厮将小锦推到在地,小锦哭着爬到床边。缓缓握住主子的手,又趁机将拿出丝巾为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见状,慕容雪拿起小锦手上的丝巾,给小锦擦了擦眼泪:“有什么事冲着本宫来,没必要对个小丫头下手。” 三爷眼睛一亮,看到慕容雪居然自己坐起身来,不免心生疑惑。早上过来的时候,他偷偷把过她的脉,脉搏虚弱无力,别说坐起身就连喘气都会有些艰难。半眯着眼睛站起身,他带着疑惑走到了床边。 一眼,他看到她正为小锦擦汗的丝巾,一把将丝巾抢到手中。仔细一看,眼中怒火燃烧,大概猜到小锦溜出去的真正原因。 对上三爷的眼神,慕容雪的心颤了颤。好锐利的目光,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心里,难道他已经猜到小锦出府的真正原因了? 刷刷刷! 丝巾被撕碎,挥手间,犹如白色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慕容雪僵硬的身上,冰冷的脸上。而,三爷那双如霜的眸子里渐渐弥漫了杀气。 “别以为本王饶你不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地吐出来。 恐惧,那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领教过他的恶魔行径,耳边响起刚才那人说过的话。 精神突然一震,快速地在脑子里将语言组织清楚,她硬着头皮开了声:“本宫听不懂爷的话,本宫不过是让小锦出去买点东西,若这样都不行,是不是意味着三爷府就是本宫的笼子?如果让我爹知道王爷就这么‘善待’本宫这个王妃,不知道我爹会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 “你以为本王会怕一个相爷?”三爷用讨厌的目光瞪着慕容雪,他最讨厌受到威胁,特别是这个女人的威胁。 凶光更狠,就快成野地里那饥饿的野狼,慕容雪觉得三爷心里肯定想把自己大卸八块。怕,打心底地怕,不过,就算再怕她不能再像前两天那般懦弱,任凭他的**。 呵呵! 用冷笑掩饰心中的恐惧,她在几双看好戏的眸光下,顶着怒气接了三爷的话:“王爷,无论本宫曾经做错了什么,本宫也是皇上御赐的王妃。你不想让本宫死,不就是怕皇上怪罪吗?” 好个慕容雪,慕容狂搬出来没用,她还把父皇给搬出来了。 三爷抓狂地,眼珠子就快瞪出来了,拽住衣领的手都在颤抖,他不得不承认的却被她踩到死穴。哪怕再不害怕慕容狂,父皇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 手渐渐松开,慕容雪又踏实地躺回床上。怕再被三爷看出什么,她故作疲惫地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王爷还想说点什么请直言,若是没事请别妨碍本宫的休息。”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爷说话!”牡丹惊呼一声,嗓门比三爷还大。 慕容雪勾起嘴角,不慌不满地答话:“大胆的是你吧?就算王爷再宠你,你不过是妾。这里不是妓院,是王府,若你不懂规矩,等本宫身子好了会慢慢教你。” “你……”牡丹气得瞪眼睛,又碍着三爷在场不敢太过放肆。 头一低一抬,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她即刻换上了委屈表情上前挽住三爷的手撒起了娇:“爷,您看她明摆着看不起牡丹,呜呜……牡丹受点委屈没什么,牡丹现在可是三爷的人,她这么看不起牡丹,不也在贬低您没眼光吗?”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慕容雪心里暗自咒骂,却没睁开眼睛。她相信这个恶魔虽然凶残,却不是那种被女人迷昏头的糊涂虫。 三爷的心思慕容雪猜得没错,他绝不是那种为了个女人坏大事的庸才。挑眉看牡丹一眼,又高高在上的用鄙视的目光瞅向小锦。一阵思索过后,他口气平稳地说道:“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去找管家,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三……三爷……”小锦惊得张大嘴,许久都合不上来。 慕容雪突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三爷的眸光,她看到他沉在眼底的那么阴笑,害怕地又急忙将眼睛闭上。 哈哈!哈哈哈! 三爷突然狂笑起来,甩了甩袖子,拉着牡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留下目瞪口呆的小锦,还有脑子没转明白的慕容雪。 第八章 勇敢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多久,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小锦扶着坐到床边,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主子的伤势。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慕容雪眼眸在转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依旧没想明白恶魔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拉住主子的手,小锦脸上一阵崇拜,欢喜地喊道:“主子,您刚才……刚才太勇敢了。” “勇敢是要付出代价的。”慕容雪冷冷地说着,还不知道那恶魔接下来会用什么可怕的手段对付自己? “主子……”小锦脸上的笑僵了下来,心里一阵内疚。若是刚才小心一点,就不连累到主子又受欺负。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慕容雪再也顶不住身体的虚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小锦还想说点什么,见主子闭上眼睛,起身,蹲下,她一点点地捡起被撕成碎条子的丝巾。 …… 夜,来临了,寂静,却不安宁。 狂风袭来,树叶飞落,树枝被风刮落,原本干净的院子看上去有些凌乱。其他几座院子的下人们都忙着将漂亮的花盆移到避雨的地方,唯独梦园跟白天一样空荡荡地。 闪电划过夜空,一道道银光想把天空撕裂一般,照亮了梦园最旁边上的屋子。屋子黑着灯,可床边站了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脸上却如同湖水那般平静。 “主子,您身子还没好,这屋子霉臭味太重,您……”小锦不明白主子为何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明天把这里收拾收拾,从今往后本宫要住这里。”慕容雪面无表情地吩咐着,视线没从漆黑一片的角落离开。 “主子,您是认真的?”小锦指了指黑漆漆的屋子,不可思议地将手指落在半空。 思绪,被小锦给打断了。慕容雪将前世的记忆埋到心底深处,扶着窗户转过身。电光之下,长发随风飘起,一张满是伤痕的脸阴沉,眸子里渗出寒光,仿若那地狱中逃出的恶鬼模样,吓得小锦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本宫这张脸跟鬼有什么区别?”她自嘲着说着。 “不不不……是小锦没用,小锦……伤到主子心了。”小锦紧紧手中的丝巾,上急忙上前扶住吃力地主子。 慕容雪抽出了被小锦挽住的手,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出屋子,走到飘雨的长廊边上。 雨,越来越大,哗啦啦地像晒豆子一般。院子角落的那棵枯树被打得断了好几根枝条,可那看似单薄的树依旧挺胸抬头地屹立在那里。 “小锦,你说今晚过后那颗树会不会死?”指了指角落的那棵树,慕容雪目不转睛地开了声。 小锦跑上前,顺着主子的手指看去,看到那棵几乎只剩一根主干的小树。这雨越来越大,恐怕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被大风吹倒,还有可能被连根拔起。 “你已经觉得那棵树过不了今晚了对吗?”慕容雪没看小锦就已经猜到这丫头心中所想。 嗯! 小锦重重地点点头,不明白主子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如今本宫就是那棵树,若不能昂首挺胸地屹立在狂风暴雨之中,就只有死路一条。”慕容雪半眯着眼睛,吃力地往前迈步,应着风雨直直地走向墙角的那棵大树。 “主子……主子……”小锦喊着,跑回屋子拿出一把扇,撑扇冲到了主子身边。 雨水,早已湿了慕容雪的脸和衣服,感觉不到雨水她抬起了头,扒开这把伞,她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大雨的洗礼。从皮肤,到那还未完全闭合的伤口。痛,这种痛让她刻骨铭心地记住心中的耻辱。 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们慕容家的人,果然是有骨气!”一个轰隆的声音在雷声中响起,随即就见个浑身黑衣的男人落在慕容雪身后。 小锦听到这个声音,整张脸从白到黑,连呼吸看上去都有些吃力,拿着伞的手斗得很厉害。 看在眼里,慕容雪眉头一皱,缓缓地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十足的脸,高挺鼻梁,厚唇方嘴,浓眉大眼,眉宇间杀气十足。那是一种可怕的杀气,仿佛只要走到他的身边,就会被这种杀气给侵蚀。 “怎么?几日不见连哥哥都不认识了?”男人那种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可这笑看上去却还带着几分阴。 这男人心机很重,浮沉很深,非常记仇,而且还心狠手辣。 慕容雪在心中断定这个自称哥哥的男人,小锦提过这个哥哥慕容青风,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可,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和阴森气息,没胆量的人远远都会想着逃离,更别说对上这样一双眼睛。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小锦脸上,力道重到让小锦满嘴是血地趴在地上。来不及擦掉嘴角的学,她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给慕容青风磕头。 慕容雪被吓了一跳,哥哥出手的速度太快,如同一阵风刮过,她都没看见他是何时出的手? 慕容青风用余光瞄了慕容雪一眼,上前又冲着小锦踹了一脚,这一脚让小锦吐了好几口血,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气才又爬起身跪在地上。 慕容雪再也不敢傻眼地愣在原地,眼见哥哥又要对小锦下手,她张开双臂挡在面前:“小锦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什么一见面就要对他动手?” “你……”慕容青风从牙缝中逼出那个字,上前扯开慕容雪,他冲着小锦又抬起了手。 “不!”慕容雪努力地再次用身子挡了过去,将满嘴是血的小锦拥进怀里:“您不能怪她,妹妹说失去记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还请哥哥先消消气。” 慕容清风拽住慕容雪的衣领,看到满身伤痕的慕容雪,手渐渐松开,眼底的怒气也渐渐散去,口气也缓和下来:“你失去记忆,这丫头没有,她居然连最重要的事情都没跟你说清楚,若是哥哥再晚些回来,还不知道会坏了爹什么大事。” 大事? 什么大事比这条命还重要? 她在床上躺了几天,除了小锦,娘家可没有任何人出现。而,这一出现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不过问伤势,却只谈起所谓的任务,难道慕容家的人都那么冷血,连亲身骨肉都不当人看? “大少爷,小锦……小锦只是觉得主子伤势太重,想……等……等过些日子主子好些再说这些。是小锦的错,小锦愿意受罚,还请大少爷别再降罪主子,主子的身子会熬不住的。”小锦怕主子被连累,将膝盖挪到慕容青风脚边,重重地朝他磕起响头。 慕容青风看着慕容雪失神的样子,伸手给她把了把脉,脉搏凌乱,多半是身上的伤口发炎影响了身体状况。再看,她脸上的那些伤痕,他脑子里浮现出龙云啸那双被杀气灌满的眸子。 胸口一起一伏,动作大到让慕容雪都感觉到哥哥心中升起的恐惧。定睛看着他,她把心中的猜疑暂时放下,冷冷地问道:“若是妹妹这张脸毁了,是不是就不能继续为爹完成任务了?” 慕容青风错愣一下,眨了眨眼睛,被雨水淋湿的睫毛上几滴雨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的心是冷的,但唯独对待这个妹妹永远都带着那么丝暖意。 妹妹天生聪明,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小就长得像个瓷娃娃惹人疼爱。他不明白爹为何不喜欢这个妹妹,更不明白爹明知道龙云啸不会善待妹妹,却还要质疑将她嫁进王府? 沉默,听着啪啦啪啦的雨声,感受着大雨湿透衣服,湿透亲情的冰冷,慕容雪很快找到了那个很不想去面对的答案。 棋子,这就是棋子,在没用利用价值之后会一文不值。以前觉得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靠不住,现在她知道了,哪怕有血缘关系,在利益面前同样靠不住。 对视哥哥那同情目光,她视线渐渐模糊,心被凉风吹着,如同刀割般地痛。身体摇摇欲坠地晃了晃,体力不支地倒在了雨中。 第九章 果然有骨气 “主子……主子……”小锦心疼地将主子抱进怀里,痛苦地哭着喊着。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慕容青风缓缓地蹲下身来,伸手摸摸妹妹的脸,眼眶发红,鼻息沉重地开了声:“听着,若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死得很惨。” 小锦吸了吸鼻子,大胆地看向慕容青风说道:“大少爷,小锦只是贱命一条,请大少爷一定为主子想想办法。若是这张脸真毁了,主子在这府里就真没翻身之地了。” 慕容青风眼睛一亮,对小锦的大胆感到意外。伸手,抱起昏过去的慕容雪,他大步地走进了卧房。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又仔细地给她把了把脉,脸上划过一抹怪异神情:“妹妹身上的伤只是被鞭子打的吗?” “是!”小锦跟着进来就跪在床边,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王爷知道紫熏死在主子手上,一怒之下就动了手。” 哼! 慕容青风冷哼,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次燃烧。缩回手,脑子飞转,思索了好一阵开口说道:“这丫头就是做事太过冲动,才会惹来这样的大祸。幸好,龙云啸还不敢跟我爹正面冲突,否则她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 小锦知道大少爷向来心疼主子,有大胆地恳求道:“大少爷,求您回去跟老爷说说情,主子的任务能不能……” “不行!”慕容青风斩钉截铁地回道,眸光如果一把锋利的剑刺向了小锦。 小锦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害怕地又将额头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慕容青风收回锐光,深深地吸着气,眼睛闭上再睁开缓缓地开了口:“爹那边我可以稍微拖延时间,不过时间不多,你最好尽快把该说的事都告诉妹妹。否则,别说你小命不保,妹妹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说,姨娘的下场也会很悲催。”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小锦的磕头响起,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染红了地面,她却露出了宽心的笑。 慕容青风回过头检查了妹妹脸上的伤口,眉头再次锁起。这张脸除非找到怪医木秀,否则就是有药也不定完全除了疤。 唉…… 长叹一声,他站起身来,嘴里嘀咕道:“这张脸只有怪医木休有办法,只是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小锦愣了愣,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一张脸,惊喜地往前挪了几步:“六爷,六爷也许有办法找到怪医。” “对!我怎么能忘了那对妹妹痴心一片的六爷?”慕容青风如同往日那般浮现出阴森可怕的笑。 小锦知道大少爷这笑就等于阴谋开始,而被他算计的人,就算聪明的人都十有**逃不过,更何况那只懂用权利来显摆自己的草包六王爷。 …… 风渐渐停了,雨也渐渐停了,屹立在墙角的那棵树像慕容雪一样坚强地没有倒下,被大雨洗礼过的院子弥漫着泥土气息。 慕容青风对小锦另外交代一些事情之后,从哪来打哪又离开了。身影在漆黑的王府上空跨越,他的轻功早已比得上江湖上绝对顶尖的高手,能有这样的速度江湖上还真没几个。 慕容清风刚刚离开,三爷和蒙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从隔壁的院子大树后走出来。面具看着慕容青风离去的方向,虽然看不到脸,却能看到眼中浮现的焦虑。 摇晃着扇子,他嘴里一阵嘟囔:“这小狐狸还真不好对付。” “连这只小狐狸都对付不了,那不明摆着被老狐狸吃定了?”三爷的口气听起来比面具男人更愁。 其实,也难怪,他们守了一个晚上,本以能有些收获,又担心被武功高强的慕容青风,只能躲在隔壁偷听,可,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么大的雨什么都听不到。 唉…… 面具男人叹气收起扇子,收回的目光落在三爷身上。看到三爷一双愁眉,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爷见这小子的笑阴阳怪气,半眯起眼睛对上他的目光:“笑什么?” “笑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笔买卖真实亏大了。”面具男人得意地摇了摇头,打开扇子往院子门口走去。 三爷站在那里狠狠地瞪着面具男人的背影,就想让这小子尝尝雨水的滋味。 似乎感觉到那双愤怒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面具男人走到院子门口路突然止住了步。回头,他的笑更加灿烂,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滚!”三爷从口中逼出一个字,用闪电的速度冲了过去。 面具男人不敢含糊,飞身,轻盈的步子踏上屋顶,躲过那可能让自己吐出几大口血的魔掌,稳当当地站在墙壁上。俯视一眼,他口气带着讽刺,却又是有心地提醒道:“时辰不早了,美人儿床都给你暖好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指不定明天就有麻烦上门了。” “乌鸦嘴!”三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甩了甩袖子往丹园的方向去了。 …… 一早醒来躺在床上,三爷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了一会,他不耐烦地坐起身。 枕边上,牡丹身子挪了挪靠在了三爷的胸口上。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上游荡,她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声。一只玉璧圈住了他的脖子,将只隔着肚兜的身子贴了上去。 三爷脑子里还转着昨晚的事,哪能有这个心情。任凭牡丹使出浑身解数在身上折腾,他依旧无动于衷地躺在了那里。 “爷,您今儿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牡丹没伺候好您来着?”牡丹见三爷没反应,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三爷抚摸着牡丹的长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双抚媚的凤眼,不知曾经勾掉过多少男人的魂? “爷,您真没看着牡丹,牡丹怕……”牡丹害怕低头舔着三爷的胸口,像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一只手往他肚脐上慢慢滑了下去。 三爷一把就拽住牡丹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臂温柔地说道:“爷今儿没心情,让丫头进来梳洗吧!” “是!”牡丹见三爷心情不佳,不敢再撒娇,起身服侍他穿上衣服,开门打算叫珠儿过来伺候,就见王府的侍卫总管文墨匆匆忙忙进了院门。 该死! 这小子一来肯定会坏了她与爷的温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正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挡住文墨,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出了帘子,赶紧换上一张笑脸吆喝起来:“文统领看您急成这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过牡丹姑娘!”文墨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看都没看牡丹一眼,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进了屋子。 牡丹紧了紧手中的丝巾,是男人都会多看她一眼,文墨这样的冷漠,在她看来就是一种羞辱。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怒气,一咬牙,她强挤出笑,转身扭捏着身子跟了进去。 文墨上前几步走到三爷面前,低头拱手禀道:“启禀三爷,六爷来了,正厅奉茶。” 嗙! 三爷将杯子往桌子用力一放,乌鸦嘴不愧是乌鸦嘴,这回还真给那小子说中了,六弟定然来者不善。 “若三爷不想见六爷,那属下去回了六爷说您一早出门了如何?”文墨又拱手说道。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爷摇头起身,招了招手让牡丹伺候着梳洗。梳洗完毕过后,他快步出了屋子,冷着脸带著文墨往前厅走去。 …… 大厅里,一身贵气的男人在大厅里踱着步子,望眼欲穿地盯着大门口,很不耐烦地看向站在门边上伺候的花总管:“三哥不在府上就算了,本王先去看看慕容雪。” 花总管往前一步挡住六爷的去路,客客气气地笑着说道:“六爷留步!文侍卫已经去找三爷了。” “滚开!” 六爷伸手就将花总管推到在地,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心爱的慕容雪,转身还没踏出门槛,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三哥。甩袖,他很是不爽地走回位置坐了下来。 花总管不气不脑地站起身,上前点头哈腰地给六爷送上一杯热茶,规规矩矩地又退到了门边候着。 刚才那一幕三爷看在眼里,怒在心上。他知道六弟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可恶的女人,不过,他可不怕这个靠皇后撑腰的纨绔子弟。 “什么风把六弟给吹来了?”听起来该是客套的话,可从他嘴里出来讽刺味十足。 六爷听着三哥阴阳怪气的口气,横了三哥一眼,不客气回道:“三哥慕容雪只不过杀了个贱人,为你平息了后院的乌烟瘴气,你不谢谢她,还将她打得遍体鳞伤,敢问三哥是在不满父皇的赐婚吗?” 不满,当然不满! 三爷做梦都没想到当初父皇会将死缠烂打的慕容雪赐婚予自己,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换另一种方式去对付慕容狂。这样,紫熏就不会被那贱人给害死,他就不用活得那么痛苦。 “果然如此!”六爷见三爷不说话,满心的愤怒再也压不下,上前拽住愤怒地三哥衣服气急败坏地吼道:“三哥,你的心真够狠的,明明知道六弟对慕容雪一见倾心,当初为何不劝父皇别下这道圣旨?” 听这话,三爷笑了,冰冷地一笑,讽刺地一笑。 第十章 该放下的就放下 “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如果不能好好对待慕容雪,那就你把她让出来!”六爷这话明摆着就是威胁,他背后有强大的母后,根本就不怕三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哼哼! 三爷又是一阵笑,还是讽刺的笑,不过,这次笑过之后他说了话,说了让六爷咬牙启齿的话:“如果六弟可以让父皇下旨悔婚,三哥我肯定半点都不会责。” “你……”六爷气结地指着三爷,一时间接不上话。 “来人!送客!”三爷扔下几个字,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出屋子,留下那满脸怒气的三爷。 风很轻,院子里的花儿摇摆着,繁花似锦的画面美丽极了。可,在六爷的心里那副开满鲜花的画面早被某摧毁,所以每次想到念念,他就忍不住恨之入骨的情绪。 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迈着步子走出屋子,心里想着念念,脚上仿若挂了千金秤砣,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不远处的一觉,一双眼睛盯着六爷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焦急,却又不敢上去跟六爷打招呼。 哼哼! 男人的咳嗽声从那人身后传来,吓得那人害怕地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地不敢回头。 “小锦,是不是王妃需要什么?”一个沉稳的男人声响起,听起来并无恶意。 小锦木讷地回过头,看到花管家一脸慈笑地站在身后。微微欠身,她害怕地不敢抬头:“见过花管家。” “嗯!”花管家点点头,看上去对小锦极其满意。 小锦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心虚压下心底,随意找了个借口低头说道:“谢谢花管家派人送过去的人参,我家主子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那张脸……” 说到主子那张脸,小锦的话被卡在喉咙,发红的眼眶里流淌下晶莹泪水,心疼地吸吸鼻子抬起头来。 花总管眸光中划过一丝怜悯,但脸上的笑容依旧。他是王府里的笑面佛,对谁都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在小锦看来这个人表面和善,无法猜测的内心却让她觉得害怕。 对上小锦那怯弱的目光,花总管故作沉思之后开了口:“你主子的脸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复原,不过王府里的药治疗她身上的伤肯定没问题。若是有人阻拦你给王妃娘娘用药,你大可过来找我便是。” “谢谢花管家!谢谢花管家!”小锦连连道谢,不管花管家是好是坏,但在这个时候能雪中送炭,恐怕在莫大的王府里面也只有花管家有这个胆量。 “回去吧!这地方没事就别来了,被其他姑娘看到,恐怕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花管家好意相劝地挥了挥手。 小锦欠了欠身,弓着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她抬起头吐了口大气,沿着沿着院子的走廊往回走去。 唉…… 看着小锦离去的背影,花管家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另一边院门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长廊上。 一座假山后面,刚才的一切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等花管家离开之后,那人朝小锦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这就是大户人家,人盯人,人防人,总有那么双眼睛在后面偷偷地看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在这样的地方永远都用得上。 风,轻轻地吹着,吹散了各个院子里的花香,吹落了花瓣,也同样吹开了那无声的纷争。 …… 入夜,三爷府靠山的那座称为花院的地方漆黑一片。听说这地方闹鬼,王府里的人一般都不敢接近。天黑之后,连守卫门都会选择避开这个地方。 花园靠山而建,里面曾经种了不少花。 丽妃生前最爱太阳花,听说自从丽妃死后,其他的花都死了,唯独太阳花还开得很艳。不过,让人觉得离奇的是那些太阳花再也不在太阳下绽放,而是在皎洁的月光下开得甚欢。 院子里还放着一样东西,那便是曾经打算给丽妃下葬的紫晶棺材。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听说紫晶棺材没用上就放在了这座院子。平时,这地方由花官家和几个得力的家丁打理。 到了夜班的时候,通往这边的走廊灯笼都黑了下来。雷电之夜,只要进到这院子的门口,就能感觉到一股重重的阴气。 今晚,月光皎洁,星子闪烁地点缀广阔的天空,就像陪衬的绿叶,把这圆月衬得更加美丽。 院子里,紫晶棺材前面放着张小小的祭坛。祭坛看上去并不华丽,上面摆着雕刻麒麟图案九鼎香炉。香炉上插着香,寥寥烟雾升起,两旁还点了两只红蜡烛,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香烛味。 祭台前,花总管恭恭敬敬地朝紫晶棺材鞠了个躬,又把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娘娘,您在天之灵安息吧!三爷已经长大成人,虽然做事有些毛糙,但比起那些王爷,三爷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他笑了笑坐在地上,往盆子里扔了几张钱纸。火,烧得很旺,不到一会功夫,那纸钱都化成了灰。 灰,随风而起,落在了干净的紫晶棺材上。起身,他上前用袖子在紫晶棺材上擦了擦,满脸沮丧地喃喃自语:“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王爷尽快找到杀您的人,为您报仇。” “花管家就那么想让三爷报仇吗?”声音轻轻地从大树下传来。 回头,花管家就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站在树下。树叶茂盛,月光照不到地面,只能隐约看到女人的长发随风飞起。 “你来了?”花管家口气平淡地说了一句,又回头认真地用袖子擦着紫晶棺材。 “娘娘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的心却依旧没平静,比三爷更加强烈。”女人表情平静,眼中却划过一抹神色,仿若被风吹动的水面,泛起点点水波后,渐渐又平复下来。 风,又起了,树上的叶子旋转而下。抬手,她摊开手掌,一片枯叶落在手心,她目光迷离地看着落叶,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 花管家离开紫晶棺材,走到树下,捡起地上的枯叶。他也笑了,但,他的笑却充满了沮丧。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花家的人。除了三王,可能是花家唯一生存下来的后人。如果是你,未必能像我现在这般压抑那么多年。”话毕,他捏碎了落叶,张开手掌,碎叶随风飘落。 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花管家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无奈,痛苦,还有被血丝布满眼眶的眸子。她沉默片刻之后,又开口说了话:“娘娘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有些事情不能让三爷去碰。”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看着王爷的。”花管家回过神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王府就烦恼您看着了。”女人客套地说完,走到了大树后面。 花管家知道女人已然离开,看着天空,他满脸愁容地又走回紫晶棺材面前,地拖继续擦起了紫晶棺材。 …… 儒院 忙碌了一天的三爷并未休息,此时正在书房翻阅还未看完的卷宗。窗户开着,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他的眉头渐渐拧紧起来。 此时,良叔应该在给母妃上香吧? 每月到了十五,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异常沉重。而,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呆在书房,哪怕手上没有卷宗,他也会在这里看书,作画,对女色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更是不许人踏进这个地方。 清风吹过,皎月之下,院子那些特别的花开了。像太阳花一样颜色多样,却比太阳的香味更浓一点。 看着窗外绽放的花儿,思母心情强烈,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天空的月圆,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又想娘娘了?”屋子里,一抹淡淡的香气飘起,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三爷身后。 嗤嗤…… 吸了吸鼻子,三爷努力地克制情绪。又低头擦擦眼角的泪水,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梅姨,您来了。” “嗯!”梅姨点点头,脱下脸上的面纱,满脸慈笑地打量着傲王,她一脸感慨:“像,越来越像娘娘。特别是这双眼睛,简直跟娘娘一模一样。” 说罢,她走到窗前,两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喃喃低语:“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三爷平平安安,早日给皇家延续血脉,也好尽快确定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延续血脉? 三爷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难受地低下头去。 “三爷,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那么多年了,娘娘就是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之中,当年才让奴婢早些离开皇宫,可以好好照顾您。可您……唉……”梅姨说到这里哽咽了,看着三爷眼中的愤怒,她知道他的心早就被仇恨蒙住了,所以很多事情看得不再那么清晰。 走近,她苦口婆心地又劝道:“王爷,您该放下来。” “不!本王放不下,也没法放下。”三爷倔强地摇摇头,目光坚持地看向梅姨:“本王要那些沾过花家血的人生不如死,让那些妒忌母妃的女人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第十二章 去不掉的伤疤 床上,慕容雪闻到了一股香气渐渐清醒,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却没有半点害怕。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因为那是很熟悉的脚步声,这几天的晚上,这脚步声都会在夜色中出现。而,第二天早上,她就会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那些伤疤也离奇地好了许多。 是他! 那个曾经出手救自己的人,可每次他来的时候,她眼睛模糊无法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不仅如此,声音也是被伪装过的,就连空气中每次弥漫的香气都不一样,让她根本没法记住这人身上的气息。如此,她只能通过脚步声来辨别是他来了。 来人走到桌边,拿起打开桌上的香炉,将点燃的香插在里面,尔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为慕容雪把了把脉。 “你的内伤恢复地很快,相信再有一个月,你的手就能拿剑了。”把脉之后,男人开了声,口气平淡入水。 慕容雪张了张嘴,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子却如同往日那般重得就是没法睁开。她知道,这都是因为来人在屋子里放了迷烟,而这次虽然不是他,可空气中弥漫的另一股香气应该也有同样的作用。 话毕,男人将慕容雪扶起身来,挥动着手掌,在她背上拍了两掌。她身体往前一倾,吐出一口污血,顿感血脉畅通,大大地吸了口气,身体又舒服了许多。 喵呜…… 猫儿闻到血腥味从床底钻了出来,跳到床上冲着男人发出‘呜呜’的示威,那双绿色的眼睛又泛起绿光,恶狠狠地瞪着男人。 呵呵…… 男人笑了起来,毫不畏惧地将慕容雪小心翼翼地平躺放下,又从药箱里拿了几根银针插进她手上的几处穴位。 眼见男人不理会,猫儿叫着往前迈步,舞动着爪子朝男人手上用力挥去。男人轻松地把手一缩,避过猫儿的利爪,看向那发怒的猫儿笑着说道:“你认定她是你的主人了对吗?” 喵呜…… 猫儿象是听得懂男人的话,用那恼怒的口气应了一声,随即,不甘心地朝男人扑了上去。 男人手一伸,一捞,猫儿被他搂在怀里。他制服了这只不乖的猫儿,轻轻地抚摸着它顺滑的毛,声音温柔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主人,你以后就好好跟着她吧?” 猫儿似乎又听明白了男人的话,渐渐地压下那愤怒,看它的眼睛着温柔下来。男人放下它,又继续给慕容雪扎针。 慕容雪耳边清楚地听到男人和猫儿的对话,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院子里有过一只猫,一只如此有灵性的猫。睁不开眼睛,她无法想象这只猫儿长得什么样,但已感觉到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挨着自己睡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男人为慕容雪扎完了针,再次给她把脉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阵惊愕道:“奇怪?你身体里居然有股强大的热量,这股热量好像被什么锁着出不来。” 咳咳…… 慕容雪咳嗽了两声,沙哑的嗓门总算憋出了声音:“我……我也不知道,这股力量好像很久了。” 其实,这股力量在她灵魂覆盖上这具躯体的就有了,她控制不住,好几次都被这股力量冲得吐血。 男人听完闭上眼睛,手放在慕容雪的脉搏上,静静地感受着这不一般的脉搏跳动,认真地琢磨着这股奇怪的力量。 猫儿瞪大眼睛看着男人,不时舔舔嘴角,又拿小爪子拍拍慕容雪的手掌。慕容雪感觉到猫儿的好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许久,男人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眸中浮现出怪异的神色。将慕容雪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这两日我便不过来了,你照着上次给你的那本秘籍调整内力身体很快就能恢复。” “那……那我的脸?” 提到这张脸慕容雪激动起来,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伤疤,想到镜子里看到的那张可怕面容,仿佛阴曹地府那些被用过刑的罪妇,让正常人看了都禁不住毛骨悚然地害怕。 唉…… 男人的叹息听起来那般无奈,同情地看着慕容雪说道:“你脸上的伤口好了之后,左边的脸颊上还是留下两条手指宽的黑疤,要完全治好恐怕要看王妃的际遇了。” “什么意思?”慕容雪不解地问道。 男人犹豫几分,将那叫红莲的宝贝一一道来:“传说北边的古孟国的冰山之中生长着一种很特的红雪莲,那红莲如火,绽放在冰冷的积雪之中,吸收日月之精华后,不仅有提功之效,任何伤疤都能痊愈不留痕迹。那红莲曾今古孟国的贡品,专供后妃们使用。可,红莲日益稀少,十年前就断了供应,要找恐怕难了。” 冷,从脸到心,然后到了骨髓里。 慕容雪身体颤了颤,泪水沿着脸颊滑落,面如死灰,绝望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丫头,听我的,一切等要好身体再说。”话毕,男人收拾了药箱。 此时,屋子的迷烟早已散去,点的那支香也燃到了底,他另外点了一支香插进香炉,迈着步子走出屋子并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飘起了熟悉的味道,迷糊之中,慕容雪渐渐地进入昏迷状态,就连趴在床上的猫儿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一夜,醒来之后,慕容雪精神抖擞,手脚都觉得特别有力。揉揉眼睛,缓缓睁开,朦胧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张可怜的小脸。 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雪白的身体浑圆,歪着大大的脑袋,伸出可爱的小爪子拍拍她的脸。脸上的伤口早已结疤,但还是让她感觉到有些疼。 啊…… 轻喊了一声,猫儿马上把爪子给缩了回去,大眼眨了眨,眼眸中似乎看到了一抹心疼的光。 慕容雪笑了起来,难得看到的微笑。只是,这张脸却并未因为笑容变得好看,反倒拧成一团,看上去更是可怕。 哒哒哒……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猫儿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浮现出恐惧一下又窜进了慕容雪的被子里。 “主子,您起身了?”小锦像以往那般这个时候打开了房门,看到主子坐在床上,端着脸盆走了过去。 将盆放在一旁的木架子上,她熟练地从柜子里翻出身干净衣服放到椅子上,又走到床边将身体虚弱的主子扶下床。 喵呜呜…… 感觉到有人动了慕容雪,猫儿从被子里伸出个脑袋,冲着小锦满是敌意地吼了两声。 “没事,这是小锦,是我的丫头。”慕容雪伸手摸摸满脸怒气的猫儿,为它的护主心切而感动。顿了顿,她仔细想想又开口说道:“你这白毛好顺滑,好漂亮,以后就叫你小白了。” 瞄瞄…… 听到主人给自己起了名字,小白扑进慕容雪怀里,一个劲地用脑袋蹭着她柔软的肚子。 小锦被小白的可爱模样逗得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了一句:“主子,小白什么时候进来的?昨儿我都没看到它在院子里。”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到它的叫声,起床才看到它长得这么可爱。”慕容雪摸摸这充满灵气的小家伙,想起昨晚它为了保护自己冲男人的狂吼,顿然觉得小东西是多么地亲切。 “主子,您脸上的伤还没恢复,还是别让它碰你的脸,免得……“后面的话小锦没说下去,因为害怕小白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这小东西看上去似乎有丝奇怪的灵气,让她有些忌讳地咽了咽口水。 眼见小白对小锦还有几分敌意,慕容雪拍拍它的小脑袋,假装生气地责怪起来:“小白,小锦是自己人,不能凶她。” 小白淘气地眨眨眼睛,示好地舔舔慕容雪的一只手,乖巧地跳到地上,蹲在地上伸起了懒腰。 小锦扶着主子起身,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耐心地给主子洗了脸,又给主子梳起长发。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孔雀发簪,将发簪插进发中,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拿镜子来!”慕容雪平静地说了一句。 “主子……”小锦担心地顿了顿,犹豫之后,听话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面铜镜递到主子手上。 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慕容雪心里害怕,非常害怕,接过铜镜的手不停地颤抖,一双眼睛发直地看着镜子,却迟迟没把镜子立起来。 “算了吧!主子,等您脸上的伤好些了再看,也许……也许能够痊愈的。”小锦刻意安慰着,伸手想把镜子拿回来,主子居然把镜子立了起来。 镜子里,慕容雪看到一张满是黑疤的脸,这张脸并没把她吓坏,因为相比之前的却好了很多。 额上看到了完整的肌肤,脸上的一些小疤掉了,只留下几条比较大的伤疤。仔细一看,就像恩人说的那样,左边脸上有两条手指粗的疤痕格外显眼。 伸手,摸着那两条特别凸出的伤疤,她能想象到两条疤痕掉落之后,最深地方留下的疤痕会链接在一起,会有个两只指节大小的红印。看得有些出神,她眼中渗出冷光吩咐小锦:“去给我把城里最好的刺青师傅找来。” 第十三章 可有看上的 阳光明媚的早上,三爷心情极好地在牡丹院子里寻欢作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牡丹挥在旁倒茶伺候着,本来该是她为三爷抚琴的。可这手昨晚被那猫爪伤得不轻,今儿起身发现手背疼得厉害,敷过药之后,那只手就不敢再乱动。 如此,三爷不得不请来抚得一手好琴的香絮,香絮来了,凤蝶自然不甘落后,不请自来地也进了牡丹院子,在旁边跳起了勾魂舞。 这样的场景下,三爷实在是很难静下心来继续审阅卷宗。把卷宗盖上,他吩咐下人将这些全都搬回书房,享受起着女人们的伺候。 “三爷,这葡萄好甜,您也尝尝。”牡丹紧贴着三爷的手臂,把剥好皮的葡萄塞进了他嘴里。 呵呵…… 三爷笑面春风,吃着甜甜的葡萄,赏着牡丹薄衣中的美景,心情可是非常的好。眸子稍微移动,看到她手背上的伤,随口问了一句:“昨儿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不见就把手包成了这样?” 牡丹早就想过要如何应付,编好的话随口而出:“昨晚三爷没过来,牡丹想您想得难受,本想抚琴解思。没想,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手背划出了一道口子。” “可怜的牡丹,就算想爷也的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三爷抓住牡丹受伤的手,低头吻了吻手背,闻到一股奇怪的药草味,眉头拧了拧。但,抬头之后,他又恢复了脸上的笑。 “三爷最疼牡丹了。”说着话牡丹整个人爬在三爷怀里,卖弄地朝正在一旁起舞的凤蝶露出示威的笑。 三爷淡若清风一笑,低头又看了牡丹一眼。只是,牡丹趴在他怀里,并未看到他眸光中闪过的疑惑。 拂袖一转身,含笑如春风,回头一抬眸,暧昧情乱中。 若说牡丹风情万种,那凤蝶就是万种风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无不是为了迷惑眼前的男人。 眼见牡丹在三爷怀里得意娇笑,凤蝶心里满是怒火,旋转着身子来到三爷身边,甩起长长的纱袖。 粉色的纱袖从三爷脸上划过,三爷抬起头,一脸暧昧的笑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抓住那纱袖,轻轻一拉,凤蝶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咯咯地笑着。 笑着,凤蝶却是不规矩,用力挤开趴在三爷怀着那个的牡丹。独占了三爷的怀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送上那**辣的吻。眨了眨那含情带笑的眼睛,得意地看了牡丹一眼。 醋意上身,牡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在暧昧咬唇,其实却是恨得牙痒痒不知道如何发泄? 唯独,亭子里的香絮,似乎没被眼前的场景所分心。她指尖在弦上拨动,连绵琴声有如山泉从幽谷中婉转而来,缓缓流淌,把她自己都迷醉在境界之中。 三爷现在是三心二意,搂着怀里的,看着亭里满心陶醉的香絮。他就喜欢香絮这般无欲无求,否则她不会被自己留在身边那么多年。 凤蝶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一个眼神,便是看出三爷转移视线。手一勾,她放肆地坐在他的腿上,随手拿起牡丹剥好的葡萄塞进他嘴里,撒娇地扭动着腰肢,长长的睫毛如扇,一睁一闭间暧昧地煽动。 “凤蝶,几日不见,你的身子可丰满不少。”三爷大手覆盖上凤蝶丰满胸脯,凤蝶见状又挺了挺胸,娇羞百媚地拉开了披在身上的纱衣,在所有人面前展示那傲人的丰满。 牡丹哪肯认输,索性把薄薄的纱衣脱掉,上半身就穿着个肚兜,上前就挽住三爷的一只手。拉扯着,让刚刚松开圈住三爷手的凤蝶差点没狼狈地摔到地上。 三爷看出牡丹的举动,快手揽住凤蝶。自小习舞,凤蝶轻而易举地勾住三爷的脖子,因祸得福,她得到三爷最**的吻。这下可把牡丹气得不行,当即崛起了嘴。 哈哈哈……哈哈哈…… 毕竟是一身傲气的三爷,眼见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多少都有些感到几分骄傲。 仰头一笑,他将怀中的凤蝶放下。起身,拿起桌上的葡萄送进嘴里,开心地吃着迈步走向亭子。 香絮手指随着感觉拨动得更快,琴声从刚才的潺潺流水变成万马奔腾,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从温柔变成冰冷。凝聚双眉,眼底还浮现出杀气。可,听到脚步声靠近亭子,她急忙收起这样的目光,再次浮现出温柔的笑。 但,傲王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走进亭子,就被院子门口传来的声音叫住。回头,就见下人小跑着过来,凑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他就脸色大变地走出院子,扔下满心不解的三个女人。 …… 慕容雪脸上的伤疤都掉了,就像那人预料的那样,脸上留下了两条手指宽的伤疤,伤疤掉落之后,就成变成了黑色的印。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算是被这碍眼的黑印给毁了。看着镜子里这张脸,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然,眼泪还未落下,就听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主子,您要请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慕容雪收回眼中的泪,表情冷漠地放下镜子走到了帘子后面,镇定地坐了下来。 小锦身后带了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须发尽白,看上去已是年过半百,可那双凤中浮现出的妖娆,却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 慕容雪的目光从男人进来这刻就没离开,男人的步子刚停留在帘子外,她便看出这张看似苍老的妆容下,应该是张绝美的脸。 他到底是谁? 疑问在心中盘旋,她淡定若水的问道:“小锦,这位就是城里最好的刺青师傅吗?” “是!”小锦恭恭敬敬地应声点头,随即拿着一张描绘着精美图案的纸走进帘子,双手递给到了主子面前。 慕容雪低头一看,一眼便看中那开得鲜艳的桃花。那桃花栩栩如生,让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 只是丹青素描,便是能把桃花给画活了。先不说这家伙的医术如何,光是这画工就让她另眼相看。 “慕容姑娘可有看上的?”男人往前迈了一步,脸几乎贴在帘子上,隐约看到披头散发下,白皙脸上留下的那块疤痕。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如此一张美颜,就被这样的一块疤痕给毁灭了。 一脸惋惜地注视着慕容雪,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如果不是这块疤,她的美貌绝对是雷城无人能比的大家闺秀。 因为这称呼,慕容雪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她有恢复表情,淡定地将手中的纸交给小锦,朝帘子外唤道:“先生请进来吧!” 话音一落,来人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朝慕容雪走了过去。抬头,四目相对,他错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先生见过本宫?”慕容雪一眼看出来人眼中惊讶,说着话也在努力回忆,想从记忆中找到那么一丝的印象。 没有,彻底地没有。不过,这双特别妖娆的凤眼倒让她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熟悉的依赖感。 “应该是见过的,只是慕容姑娘您可能不记得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雪的眼睛,似乎就像被吸引住迟迟不能移开。 原来真是见过? 慕容雪相信男人这话,看了小锦一眼,小锦有些担心地迟疑着,却是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将画了图案的纸放在桌面,欠身退出帘子到门外守着。 “先生请坐!”慕容许客气地说道,看着男人坐下,那双眼睛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她丝毫没有羞涩,表情淡定地问道:“先生该如何称呼?” “林人!”男人简单地说出两个字。 慕容雪便是随口问了一句:“先生的人字如何写?” “天地人的人!”男人笑着捋了捋胡子,兴趣十足地看着慕容雪,那眼神就像要探究什么? “哦!好特别的名字。”慕容雪称赞着,反复地将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几遍,没在江湖上名医的名单里找到这个名字。 呵呵…… 林人淡淡一笑,他知道以慕容雪的聪明很快就会猜到自己是谁? 上前两步,他大胆地走到慕容雪面前。伸手,勾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了看每个伤口。 慕容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反抗? 也许,就是因为心中升起的那种莫名依赖,她盯着他的脸,希望能找出他易容的破绽。可惜,看了许久,除了那双让她不得不怀疑的妖娆凤眼,就连额头上的皱纹看上去都那么真实。 “传闻慕容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乃雷城最聪明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林人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抬头看向慕容雪好奇的目光,很是坦白地说道:“王妃眼力过人,林人佩服。您没看错,我这张脸的确是易过了容。” 坦然,这样的坦然让慕容雪很不解。既然要易容掩饰身份,为何要在自己面前承认这些? 抬头,对上林人那双笑得暧昧的眼睛,她一脸惋惜地哀叹:“先生过奖,可,这聪明又如何?对女子而言,容颜摆在首位。而如今,我的脸……” 第十四章 桃花刺青 痛苦地闭上眼,她宁愿是以前那个杀手,虽然那张脸没慕容雪漂亮,却能出去见人。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不像现在这般,让她连踏出这座院子的勇气都没有。 哼! 凄凉一笑,她目光变得呆滞,情不自禁地摸摸脸上的伤疤,心里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而,就在这时,林人却说出了让慕容雪眼睛一亮的话:“慕容小姐可听说过古孟的红雪莲?” “听过,可那东西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慕容雪精神地看向林人,林人一脸诡异地笑,笑罢,他伸手摸了摸慕容雪脸上的伤疤,语气淡然说道:“如果慕容姑娘愿意一生陪伴在林某身边,在下粉身碎骨也会为姑娘找到红雪莲。” 平淡的语气之中,慕容雪却听出话里的狂傲。看向林人,目光如炬,熊熊燃烧,似乎想将这小子个给花火了。 哈哈哈……哈哈哈…… 林人见状不怒反笑,一脸欣赏地看着慕容雪,并没反悔之意。 慕容雪被林人的笑震住了,这小子的胆量不是普通的大。她可是堂堂的啸王妃,啸王的势力虽然不及太子,可在手下的将士也不少。他既然敢来,就说明身份不一般,而,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头也许不在啸王之下。 “姑娘可愿意?”林人心有不死地又问了一句。 “不愿!”慕容雪答得干干脆脆,因为她知道来头不小的人若惹上啸王府,肯定意图也不简单,她可不想有一天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 “你刚才不是说女子的容颜摆在第一位,如今有机会还你一张美颜,为何慕容姑娘又不愿意了?”林人止住笑,往旁边走了几步到了桌边。 拿起桌上那张图,认真地看着。这是他精心绘制的图画,上面全都是花,牡丹,芍药,桃花,而他最喜欢的就桃花,他觉得桃花应该最适合慕容雪的个性,美丽又不会太过招摇。柔软,却能迎风而绽放。 “女子除了容颜,便是贞洁。本宫现在是啸王的王妃,怎能做出跟别的男人私奔之事?”慕容雪也很坦然,她的却没法做出这样的事,因为那代价是她根本承受不起。 如果再不在王府找到点威信,恐怕那个势力的爹又得找娘麻烦了。可怜的娘,多日不见是否又消瘦了不少? “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守住所谓的贞洁,慕容姑娘不觉这样的举动太傻了点?”林人这话带了几分讽刺,说着话,将画了花的纸交到慕容雪身上。 慕容雪冷笑着看了林人一眼,淡若清风地说道:“太聪明的人向来短命,本宫还想活得长命百岁。” 哈哈哈! 林人又笑了,跟刚才一样,声音放荡不羁。不过,他看慕容雪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之色,指了指上面的图说道:“我林人向来不勉强别人,姑娘请选一副图吧?” “桃花!”慕容雪干脆地说道。 “果然是桃花!”林人满脸欣喜,为自己的正确猜测而高兴。 慕容雪惊讶地看向林人,想不到自己会选什么他都能猜到,可见他一直派人在监视自己的举动。 “姑娘别误会,在下只是凭着对姑娘的性格了解猜到的。既然姑娘已经选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林人看出慕容雪的质疑,不假思索地解释一番。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因为慕容雪知道如果这家伙不愿说,没人能逼他。如此,她点了点头。林人把药箱往桌上一放,又将让慕容雪将门外的小锦叫了进来。 …… 空荡的院子因为三爷一群人的到来变得不再安静,那才刚刚落脚在枝头的鸟儿听到脚步声,惊得赶紧逃离。 三爷走到院子门口,看到慕容雪的屋子大门紧闭,半眯的一双眼睛释放出利剑般的寒光。往前迈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带着沉重。 身后,跟着的三个女人都带着丫头,深怕会错过难得一见的好戏,她们的步子跟得很紧,前面两对主仆的脸上几乎都能看到幸灾乐祸的笑。 唯独香絮,她脸上浮现的着紧张表情,紧紧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似乎在担心什么? “主子,您还在担心那个丑八怪?”玲儿凑到主子身边小声问道。 “祸从口出!”香絮说了四个字,不再理会玲儿,跟着一行人的脚步来到了房门前。 哐啷! 省掉敲门的那一步,三爷一脚踹开大门,吓得正在为林人递针的小锦手一抖,银针落地,她猛然回头看向大门,眼见三爷到了帘子外,害怕地跪倒在地。 “三爷留步!在下正为王妃施针,若有差池恐怕会伤了王妃这张脸。”林人不慌不慢地为慕容雪施针,看都不看帘子外一眼,似乎并不害怕威风八面的三爷。 三爷因林人的镇定而惊讶,脚步停在门口,背着手看向帘子,口气却是依旧带着愤怒:“如果大夫能高明到治好王妃的脸,那本王一定会重赏。” “三爷太抬举在下,在下无法完全治愈娘娘脸上的顽疾,只能尽量让娘娘的脸恢复得好些。”林人手上的针在慕容雪的疤印上快速挥动。 慕容雪被用了麻醉散,局部麻醉让她感觉不到痛,却能清楚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更是让她对这个林人的身份好奇。 “大胆奴才,居然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三爷说话。”一步踏进屋子的凤蝶扬起那尖锐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快步闯入帘子,看到床上闭着眼睛地慕容雪。 慕容雪的其他伤疤都已经愈合,刚刚长出来的肉粉嫩无比,但跟皮肤的颜色有几分色差。那黑色的伤疤上,林人刚刚画好的桃花血红耀眼,让这张脸像枯萎的花被露水浇灌,容光焕发,顿时多了几分妖娆。 林人抬头看了看满脸浓妆的凤蝶,冷然一笑,又将目光落在慕容雪脸上。拿起银针又在艳丽的桃花上点缀了两片精致的绿叶,将桃花衬得更是明艳。如此,他总算满意地收起了针。 凤蝶想不到这男人居然看都不愿自己一眼,更想不到他能让这张毁于一旦的臭颜变得让人眼睛一亮,当即担心地在林人身上发起了飙:“大胆的狗奴才,居然敢对本姑娘无礼!” “姑娘觉得在下行何等大礼合适姑娘的身份?”林人慵懒的声音响起,让帘子外的人听都为一惊。 “你!”凤蝶气得瞪大眼睛,眼中的愤怒仿佛要将林人碎尸万段。 呵呵…… 众人都听得明白,这是对凤蝶的讽刺。牡丹听完这话故意笑出了声,想不到市井小民也有这胆量,期待能看上这人一眼。 三爷也是一脸期待,能有这样胆识的人少见,虽然这男人看上去须发尽白,也不该不屑凤蝶娇容。 听到外面的嘲笑之声,本来打算来看慕容雪笑话的,如今倒是自己先入了这出戏的头,凤蝶看林人的眼神更是恨之入骨。 林人仿若不见,为慕容雪盖上被子,又将一些膏药递给跪在地上的小锦,认真地嘱咐药膏的用途,将针放入针包,又将针包放心药箱,背着药箱慢悠悠地走出帘子。 出了帘子,他恭恭敬敬地给三爷拱手行礼:“奴才见过三爷!” “免了,王妃的伤口怎么样?”三爷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人,等待着他抬头看清楚这张脸。 “回三爷,娘娘脸上的其他伤口愈合的都很好,只要左脸上两块大的伤口除非有古孟红莲医治,否则无法去掉。”林人老老实实地回禀三爷,能清楚得感受到两道如剑般的厉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古孟红莲! 这么好的东西就算给了这个女人也是浪费! 心里这么想,三爷却是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先生刚才进去那么久,只是在为王妃治伤吗?” “回三爷,应娘娘要求,在下在娘娘的脸上绣上了桃花刺青。”林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抬头看了三爷一眼。 “哦……”三爷有几分好奇,在黑疤上绣花,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女人的花样还不少。 难道她真想继续迷惑六弟,让皇后为此跟自己翻脸,斗得死去活来之后,让慕容家坐收渔翁? 想到这,他气急败坏地撩开帘子走到床边。低头,看到那张长出嫩肉的脸上,一块黑疤格外碍眼,而那黑疤上的红色桃花,却是耀眼中带着几分妖艳。情不自禁下,他的手覆上了那还带着血丝的红色桃花。 嗖! 慕容雪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恶魔的脸,满心恐惧地又马上把眼睛闭上,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爷看慕容雪的脸就像欣赏一幅画,很吸引,加上那双水灵的眼睛,女人的张脸彻底地活了。想不到这女人居然能有这样的运气,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帘子外的大夫。 牡丹和香絮见三爷愣在那,争先恐后地挤进帘子,好奇地来到床边一堵慕容雪此时的娇容。而,凤蝶也怕吃亏,紧跟着跑了进去。 两人看到慕容雪黑疤上的桃花,各自心中一惊,纷纷看向满脸愁容的三爷。三爷不语,只是盯着紧闭双眼睛的慕容雪。 屋子里的人很多,跪在地上的小锦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不敢抬头,就怕对上哪个不高兴的目光引来一顿毒打。 许久,三爷回过神来,扭头打算问些关于刺青的事情,却发现帘子外的林人不见了。 第十五章 那个男人是谁 人呢? 他急忙冲出帘子,问了身边的下人,下人们都关注着帘子里的状况,根本就没看到林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背着手,站在大门口扫了一眼院子,并未发现有异样,他又仔细回想刚才跟林人对话时候的表情。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脑子里闪过几幅可以画面,他突然眼睛一亮,跑回帘子拽起躺在床上的慕容雪:“说!那男人是谁?” “三爷,三爷您别再伤害主子,那是小锦在城里为主子找的刺青师傅。”小锦往前挪动膝盖,抓住三爷的裤脚苦苦哀求。 啪啪! 凤蝶心里窝着的气正巧没人发泄,这一找到机会,她上前就是两个耳光打在小锦脸上,顿见小锦脸上出现个五指印。 小锦脸上传来阵阵疼痛,却不减她的护主心切,紧紧地扯着三爷的裤脚始终没有松开。 “不知死活的奴才!”牡丹见状上前踢了小锦一脚,踹得小锦趴在地上委屈地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慕容雪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睁开眼下了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牡丹和凤蝶脸上分别给了两个大大的耳光,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头晕眼花地跌坐在地上。 “呜呜……三爷,三爷您看这个丑八怪!” “三爷,您要为牡丹做主啊……三爷……!” 随即,那杀猪般的尖锐哭声在屋子里响起,哭得发愣的三爷脑子完全清醒。不过,他却没半点动作,甚至连脸色都未因此而改变,眼底浮现出看戏的光,等待着慕容雪的下一步动作。 慕容雪满心怒火,布满杀气地目光瞟了三爷一眼,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惊人震撼,从牙缝里逼出的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们两个贱人都给本宫听清楚了,不管你们得到三爷多少宠爱,你们都只是贱妾,若是再敢逾越雷池,休怪本宫不手下留情!”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都聚向焕发神采的慕容雪,她身上散发的霸气,让几个女人心有余悸,却不敢吭声。 沉默,屋子里的气愤多了几分紧张,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三爷开口。可,三爷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雪那张脸,绣了艳丽桃花的黑疤。 慕容雪明感觉到几股强大力量在身边盘旋,这种力量三爷身上肯定有,可其又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三爷也感觉到了,但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样的气息也会从慕容雪身上散发出来。他明明问过为慕容雪诊治的大夫,那几日的鞭伤不止伤了她的脸,还伤了她的胫骨。另外,大夫还告诉过他一件事,慕容雪还有老伤在身,一时半会根本就不可能恢复。 短短半个多月,身体能复原成这样,气息能如此强大,不得不让他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三爷,您怎么了?”沉默许久的牡丹突然开了口,不满地推了推发愣的三爷。 三爷淡然一笑,仿佛罂粟的笑容下,那双锐利的眸子扫着在场的每个人,甚至还将目光落在哭泣的小锦身上。感觉到炙热的目光,小锦克制住害怕的颤抖,只是坐在地上低头抽咽。 慕容雪察觉到三爷对小锦的质疑,往前一步挡在小锦面前:“三爷,若是没事请回!” “你这是在赶本王?”三爷似笑非笑地说着,上前两步靠近慕容雪,更清晰地看到她的脸。 三爷靠近,慕容雪往后退,整个人被逼到墙角。终于,她顶不住那如鹰般的目光,害怕被看穿心思的她终于妥协地低下头去。 呵呵……呵呵呵…… 三爷突然狂笑起来,看了受惊吓的慕容雪一眼,转身迈开大步走出帘子,离开屋子,离开院子。 几个女人都想不到三爷居然没发飙,凤蝶哼哼几声甩袖离开。而,牡丹则是一脸不甘。没有三爷在,她就没必要去掩饰嚣张泼辣的个性,上前一巴掌往慕容雪脸上打。 慕容雪反应极快地拽住牡丹的手,也同样恢复杀手该有的傲气,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牡丹脸上:“别在本宫面前耍泼,有本事你就让三爷把我休了,不然在这个王府里面,本宫就是你半个主子。” “你……”牡丹气得咬牙切齿,摸着发红的脸,不甘心地就想把慕容雪痛打一顿。可,她刚想出手,却发现香絮居然没有离开,那女人一脸淡定地看着她们,想必就是等着好戏上演。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珠儿见主子受欺负,上前扶了一把,却被满心傲气的主子甩开了手。 若是往常,珠儿早就发起了飙。可,主子都震不住慕容雪眼中的杀气,她也有些害怕地不敢乱来。 四目相对,牡丹眼底呈现出不甘心,而,慕容雪眼中却也是倔强不相让。两人眼中冒火,唯独香絮依旧是平静如水地站在那里。眼珠子滴溜一转,牡丹甩着袖子愤怒离去。 “主子,主子……”珠儿小跑着追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看戏的香絮眼见大势已定,迈着莲步走上去扶起地上的小锦,又上前拉着满脸怒气的慕容雪坐下。 慕容雪感觉眼睛疲惫地闭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感觉到气息稍微平静,她冷冷地问道:“你不怕本宫?” “妹妹知道姐姐最近心情不好,发泄一下一算正常。若是需要点什么,您尽管跟妹妹说就是。”香絮说话的口气听不出半点波澜,脸上是往日那如同春风般的甜美笑颜。 慕容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像刚才那样的场景,这样的沉着冷静,不是一般小女人能做到的。 放松脸上的表情,她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小锦吩咐道:“让姐姐受惊了,妹妹深表愧疚。小锦,把那块如意翠拿来。” 小锦犹豫地看了主子一眼,最后还是听话地走到旁边的梳妆台。从第三格柜子拿出一个精致的绒布锦盒,满脸不舍地拿起盒子走到主子身边。 接过盒子,慕容雪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如意。如意做工精细,色泽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色。可,她却没有半点不舍,将锦盒塞进香絮的手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万万使不得。”香絮将锦盒推回给慕容雪,表情紧张地摇晃起脑袋。 “在本宫眼里,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之情更贵重,妹妹若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姐姐。”慕容雪执意将镜盒又塞回香絮手中,在这个地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就算有一天要跟这女人成为敌人,但绝对不是四周树敌的现在。 现在,她需要的就是朋友,哪怕不是真心帮自己,至少也能让府上的下人看到自己不是孤立无助的。 香絮见状也不再推脱,反正她也正缺少这样一块漂亮的如意玉佩,而眼前这块配那刚做好的舞裙非常合适。 起身,她给慕容雪行了个礼:“那妹妹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姐姐了。” “跟姐姐不用客气,姐姐的身子虽然好了。可,这脸恐怕……”慕容雪说到这停顿片刻,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那些残花败柳,她哀叹道:“残花就是残花,哪怕生在这样的院子也改变不了命运。” “不!姐姐错了,残花之所以残,是因为不懂自爱。若是不自爱,就算得到所有人的关爱,心也是凉的。”香絮有感而发地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她又赶紧自责地欠身:“姐姐恕罪!妹妹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 慕容雪淡淡一笑,转身上前扶起香絮,说话的口气并无责备:“姐姐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以后也不必再行此大礼。” “谢姐姐!”香絮直起身,脸上都是感激之色。 慕容雪知道这样的表情是装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很真实,可香絮眼底那抹不满还是出卖了这女人的心。回过头,她又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好奇地问道:“你说姐姐这院子种些什么花好?” “姐姐既然喜欢桃花,那就种上桃花吧?相信满园的桃花一定会很美。”香絮这话是完全想投其所好。 慕容雪凄凉一笑,摸着脸上地桃花印记,哀叹道:“桃花虽美,却无法四季开放。” “可,花开过后,硕果累累就会给人一种满足。”香絮接了慕容雪的话。 慕容雪沉默下来,香絮以为是自己话太多,不敢再多言微微欠身:“姐姐身子还未痊愈,需要多加休息,妹妹也该回去了。” 慕容雪点点头,并未多加挽留,香絮又欠了欠身,带着丫头迈着莲步出了屋子。走出丹园后,她回头看了院子一眼,紧了紧握住丝巾的手,看了珠儿一眼。 珠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自然知道主子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小心地上前小声地开了口:“主子,奴婢知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再乱来。” “丫头,不叫的狗也能把人给咬死。”香絮眼底升起危险光芒,再看了一眼那看似平静的梦园,这次让她彻底看清这里的主人,不得不再次掂量自己在府中的真正位置。 眼见主仆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慕容雪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而,这一放松,却让她眼前发黑晕倒过去。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主子……”小锦吓得不轻,上前将地上的主子扶起身,冲着门口大叫起来。 第十六章 以后你会明白的 三人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这半月不见慕容雪这贱人,她的改变让三爷觉得不可思议。 从丹园回来之后,他一直坐在书房里。木讷地盯着桌上的卷宗,怎么都想不明白在府上有谁这般厉害,在如此短的时间不仅让慕容雪恢复身体,还能恢复脸上的疤痕。至于那个大夫,那就更加让他好奇了。 脸上乌云密布,拧紧的双眉下精明的眼睛里充满了质疑。轻轻地翻开那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卷宗,想起慕容狂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被恨意完全填满,痛得在滴血。 阳光明媚下,窗外的花儿开得鲜艳,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花香引来了五颜六色的蝴蝶,也引来了一位不熟之客。 一身雪白的毛发,胖乎乎的身子舞动着那黑白相见的爪子,扑着花丛中的蝶儿,叫唤着就来了。 喵呜…… 一声娇声的猫叫唤醒了正沉迷的三爷,三爷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猫儿灵活地扑着蝴蝶,那可爱的小模样逗人极了。一蹦一跳,一个翻身,笨笨的猫儿动作却是极其灵巧。 呵呵…… 难得一见的笑容在三爷脸上出现,他被吸引到了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猫儿的动作,心中的愁云就散了去。 蹬蹬蹬!蹬蹬蹬! 脚步声从另一边的窗外传来,可入迷的三爷并未察觉到,来人脚步轻盈,一看就知道是轻功不弱,来人三爷身后跪倒在地。 目光一横,三爷脸上浮现出不悦。而,猫儿也在此时突然回头,看到三爷那阴森的目光,再也没心思扑蝶,顺着一棵树上了房梁,往丹园的方向跑了。 惊走了猫儿,三爷的脸色更差。猛然回头,看了来人一眼,他口气不悦地道:“何事快说!” “启禀三爷,慕容狂在西郊建到一半的宅院前几日被一道雷电劈中,最后烧成了灰烬。”来人把刚得到消息禀告三爷。 “哦!”三爷听完走到桌前,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满是兴奋地说道:“那宅子不定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活该有此报应。” “城里的百姓也是这么说的。”来人看到三爷高兴,总算放松了身体的紧张。 三爷拂了拂袖,刚才的喜悦又被乌云遮盖。因为他在惋惜,惋惜百姓的心声皇上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能把慕容狂如何? 嗙! 他又是一拳头拍在桌上,发泄起心中的愤怒。 看着主人的愤怒,来日似乎感同身受,整张脸也都拉了下来。不过,他思索了一阵,再次开了口:“主人,听说最近西郊城外的乱葬岗又闹鬼了,有人看到白影在坟地里出现,转眼就没了。不仅如此,还有人听到了狼嚎声,附近的村名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听说西郊那片不知为何好多年都没有狼出现,这突然间出现,恐怕不是件好事。”三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念头,一双眼睛发光发亮。可,这抹光似流星划过,很快又变得暗淡无光。 传说,风雷有一神兽名为紫狼,雪白的毛顺光亮,绿眼如同灯笼。可,当紫狼发现危险的时候,那平常的绿色瞳孔睁大,渐渐变成可怕的紫色。没人知道紫狼的寿命有多长,只是听说紫狼和灵猫一样喜欢在坟地活动,还喜欢在莫大的陵墓之中出现。 而,紫狼之所以被人们称为稀奇之物,不仅是因为它们不知多长寿命,最重要的是紫狼血对练功之人来说是圣宝。只要稍微有点功底,喝了紫狼血就能提高近百年内力。 如此,紫狼成了江湖人的神话。可,这神话目前并未听说有人打破,因为那当年那东西别说捉到,就算想看到也不容易。 坐下身来,他想着紫狼挥了挥手,来人弯腰退了出去。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窗外很是平静,刚才那只猫儿去而不返。 谁养的猫? 看上去很有灵性,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像一般的猫儿对陌生人害怕,反倒有种警告请勿靠近之色。 呵呵…… 他突然笑起来,笑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玩性不减。心里想着那只猫儿,他把桌上的卷宗合上,决定出去走走,便是背着手出了书房,往大门口的方向去了。 三爷前脚刚出王府,几座院子的主人都收到了消息,纷纷揣测三爷这是要去哪?更是不解三爷为何突然对慕容雪态度大变,是不是三爷正在进行着什么? 于是,几座院子的人都派出了探子,随时打探丹园的动静,就怕慕容雪会突然反败为胜,坐稳了啸王妃的定位置。 此时的丹园,如同平日那般安静。屋子里昏迷的慕容雪还未醒来,小锦找来府上新来的大夫李玄正为主子把脉。不一会,就见李玄站起身,走到桌前开了几道药房递给小锦。 “李大夫,我们家主子怎么样了?”小锦满是焦急地问道。 “旧伤未愈,气血攻心。王妃需要好好调养,不宜再动甘怒。”李玄把诊断结果告诉小锦。 小锦听完半信半疑,可又怕若得李大夫不高兴,也不敢再问什么?听说李玄年纪轻轻医术番茄,深得三爷重用,跟着三爷南征北战不少地方,这两日才被三爷从军队中调到了王府。 “多谢李大夫!”回过神,她朝李玄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 李玄淡然一笑,眼神平常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雪,嘴角却勾起耐人寻味的笑,让小锦更加怀疑主子的病情。 李玄并未多做停留,拎着药箱出了屋,小锦跟着送到门口,他独自迈开大步离开了院子。 听到脚步声离开,慕容雪猛然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中浮现出浓烈杀气,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好几处重要穴位传来剧烈疼痛,让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 那小子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心里一阵纳闷,眼见小锦走进帘子,怕小锦担心,紧皱的眉头散开,装出刚刚苏醒的模样。 “主子,您可觉得好些了。”小锦看到主子醒来,紧张地跑到床边握住了主子的手。 “放心,好多了。刚才那位大夫是谁?本宫好像不曾见过。”慕容雪好奇地问道。 “他叫李玄,以前是军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为人也挺和善。前几日府上的大夫告老还乡,王爷就把他调到了府里当差。听说王爷对他很是赏识,虽然是刚来驾到,却深得下人们的尊重。”小锦把自己知道的说给主子听,让主子心里有数。 慕容雪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名字,是敌是友有待将来的接触。也许,他的谦和会是装出来的。因为,爹手下没有心软棋子,除了自己。 …… 李玄走出丹园的之时,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丹园的举动,而且来人还不止一个。但,他大概能猜到这各路人马应该就是三位姑娘的人。 不动声色的一路往前,路过一座座花开似锦的庭院,让他深深地感受到梦园的凄凉,对堂堂的啸王妃心生可怜之色。 步子,继续往前走,他并未急着回到自己的住处,王府里晃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他绕了小道去了花园。平日正花园的正路都没几个人走,更何况绕了几个弯的小道。 清风拂过,花香阵阵,那些晚上才开的太阳花垂着头,可其他栽种的花儿都在竞相开放。这些花儿是十五之后才移种至此的,几天能活得如此生机,可见栽种之人废了不少心思。 此时,花管家正悠哉地给栽种太阳花的那块花田松土,听到脚步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松起了土。 “良叔!”李玄走进院子,将药箱放到石桌上,拎起旁边的水桶走到良叔身后。 “你来了,来,给你姑姑的花田松松土。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花,这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有她的气息,所以这些花才开得这么茂盛。”良叔说话也不闲着,卖力地给花田松土,脸上释放着开心的笑。 李玄听话地给花田松土,小心翼翼地就怕把姑姑最爱的花儿给弄伤。松着土,赏着花,不解地说了话:“姑爹,玄儿还是想不明白您为何要帮那个慕容雪?” 良叔停住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李玄:“以后你会明白的,听说她让人来给伤疤刺青,刺得怎么样啊?她的身体如何了?” “王妃脸上的刺青绣得很漂亮,那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的身子有些虚寒,可身体又有股奇怪的热量,那热量在她身体里乱串,以她现在的修为恐怕无法掌控。”李玄有些不明白,不过他相信姑爹肯定早就察觉到慕容雪身体里的怪异。 嗯! 良叔不加隐瞒地点点头,满脸好奇地看着李玄:“那日我本以为她会死于三爷的鞭下,没想她的生命如此顽强,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李玄也很好奇地追问。 “呵呵呵……”良叔突然笑了起来,故弄玄虚地继续给花田松土,留待李玄愣在那自己想个明白。 “那您可知道给王妃刺青之人的来头?”李玄换了个话题。 “见到了,感觉不简单,但一时想不出来。”良叔仔细地想想,又埋头继续松起了土。 第十七章 让你白走一趟了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慕容雪脸上的伤全都恢复了,一早起了身,她用剪刀把额头上的流海修了修,让头发稍微遮住左边的脸。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这一折腾,那若隐若现的红色桃花,倒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妖媚。 摸着平滑的脸,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从发簪里挑出一支艳丽的孔雀金簪。金簪用黄金制成,身上的羽毛用翡翠点缀,眼珠子镶嵌墨玉,巧夺天工的手艺让这孔雀活灵活现。 听说,这是嫁进王府的前一天,娘送给慕容雪的。这是娘最值钱的东西,也是娘最宝贵的东西,娘说这会给慕容雪带来好运。在小锦口中,她早已知道那个娘在慕容府的处境,心里有些惋惜娘当初错把豺狼当成好人,才会落得这样不堪入目的处境。 拿起簪子放在头上比了比,让她眼前一亮,顿时明白什么叫瑕疵也会成为一种美。 “主子,您戴上这孔雀簪真漂亮。”小锦端起盆子走进门,从镜子里看到主子笑了,加快步子走了进来。 “小锦,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慕容雪抿嘴媚笑,很满意现在这个样子。 “主子你这是?”小姐不解地看向镜子里的主子。 慕容雪不语而笑,摊开这两日刚让小锦买回来的胭脂水粉,从镜子里看了看小锦。小锦没再多说,赶紧伺候着主子洗脸上妆。 经过那天之后,各个院子的姑娘没再上门找茬,就连香絮也没再踏进丹园半步。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些女人就真心放下了。 梳妆打扮一番刚进院子,慕容雪就看到了两个碍眼的脑袋在院子外晃悠,故作不见地加快了步子往王府大门走去。 王府大门外,早就等候的车夫看到主子出来,为主子撩开轿帘子,待主仆坐上去后,挥舞起鞭子离开了王府。 负责为三爷盯梢的文墨看到慕容雪离去,拉了匹马远远地跟在马车后面。让他想不到的是慕容雪的马车居然进了皇宫,幸好皇宫不允许马车快行,他才能下马施展着轻功跟了上去。 慕容雪的马车最后停在景阳宫门口,小锦先下了马车,扶着慕容雪下了马车。守在宫外的公公看到啸王府的马车,猜到此人就是慕容雪,让人去给皇后传了话。 此时,皇后正与难得有空的太子在偏厅下棋。听到公公来报,两人有些诧异地对视一眼后,皇后让公公把人带进来。 “母后,您说儿臣是否要回避?”太子恭敬地看着母后,一时间也琢磨不透慕容雪来此为何? “不必了,吩咐下去若是六王爷来此,绝对不许他踏进偏院一步。”皇后拂袖说道。 “是!”公公退了下去。 慕容雪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欣赏着花圃中的万紫千红。宫里的花就是不一样,开得似乎都比平常百姓家要艳丽。 可惜,这里的花儿都是为争艳而开,哪怕开得再好,也只是为了争宠夺爱,不像普通百姓家的花儿看上去那般自然。 “主子,您若喜欢回去小锦给您也种些在院子里。”小锦见主子对这些花儿甚是喜爱笑着说道。 “闭嘴!”慕容雪低喝一声,假装生气地对小锦一阵诉斥:“宫里的花岂是普通人家随意乱种的。” “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小锦低头欠了欠身。 骂完小锦,慕容雪偷偷看看守在门口的两位公公,两位公公看似正谈论什么,其实也在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些都是皇后身边的人,自己的每个举动他们可都不会放过。 小锦不敢惹主子不高兴,低头站在一旁。慕容雪继续赏花,只是再也没有刚才的心情。听到脚步声传来,她就抬起了头。 传话的小公公小跑到门口,甩着拂尘,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啸王妃,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劳烦公公了。”慕容雪也客套了几句。 小公公带着慕容雪,饶了几座院子,终于进了景阳宫的偏殿。小公公先进去通报,随即出来将她带了进去。可,走进屋子的时候,小锦却被留在了门口。 此时,皇后与太子爷继续下着棋,慕容雪迈着莲步走进去后跪在地上:“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爷!” 皇后听到慕容雪的声音没答话,依旧盯着棋盘,看着太子爷手上的棋子,淡笑一声道:“皇儿,你的棋艺真是越来越高,用不了多久母后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母后笑话儿臣了,儿臣只是最近有幸得到父皇的点化,才能侥幸胜了母后一局。”太子爷说话很是谦虚,说话间偷偷地瞄了慕容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他不明白六弟为何如此痴迷这个女人。不就是脸蛋比普通女子稍微好看些,文采也稍微出众点。可,她的脾气暴躁,刁蛮任性,正常人都无福消受。 慕容雪低着头,太子爷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可她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目光,把头埋得更低。 皇后输了一盘棋并未因此而不高兴,理由很简单,因为赢家是她的儿子。儿子的荣耀就等于娘亲的荣耀,她早就把所有希望赋予到这个优秀的太子身上。满意地笑笑,她懒洋洋地抬了抬手:“起来吧!小平子看座!” “谢皇后娘娘!”慕容雪谢恩后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旁坐下抬起了头。 她的抬头刚巧碰上太子爷的扭头,四目相对,太子爷看到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一张净白的小脸,还有感性的双唇。不是听说她被三弟打得毁了容,怎么还能这般漂亮?还有那双眼睛,以前怎么从未注意到她的眼睛这般漂亮。再细一看,这眼睛还有几分勾魂。 “太子,你不是还有卷宗需要处理吗?”皇后看到太子爷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许久未能离开,脸上立现不悦。 这也不能怪皇后,当初六皇子被慕容雪迷得神魂颠倒,为了皇上指婚三皇子的事,差点惹得龙颜大怒,她怎能看到太子爷也走上这条路? 太子正好奇那被流海遮住的左边脸,听到母后说话,急忙收回视线,起身给皇后行了个大礼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哼…… 皇后从鼻子里出了口气,缓和了情绪过后,才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慕容雪:“听闻啸王对你不好,可有此事?” “回娘娘,那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当初鲁莽杀了他最喜欢的妾,才会惹来王爷的不满。如今,臣妾已经遭到报应,臣妾……”慕容雪故作悔改地吸了吸鼻子,又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 “报应?”皇后满脸期待地看向慕容雪,将刚拿起的杯子又放回了桌上。 慕容雪缓缓抬头,撩开左脸的头发,现出那块显眼的黑疤。皇后看到黑疤一阵惊讶,距离太远让她看不到黑疤上的图案,她有些着急地朝慕容雪招了招手。 慕容雪走到皇后跟前,再次把头发撩起,抬起头,让皇后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报应! 这果然是报应,想不到慕容雪也能有自知自明的一天,不愧是死了一回的人。 皇后从头到脚再次打量,最后目光落在黑疤上的红艳桃花上:“这刺青师傅的手艺真是不错,把桃花都给绣活了。” “让娘娘笑话了,这花绣得再好,臣妾这张脸也都毁了。”慕容雪说着,眼眶再次红了,眼泪哗哗往下流淌,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与以前那嚣张跋扈相比,现在的慕容雪简直判若两人,这让皇后心里有所感慨。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随后才不慌不慢地问道:“啸王府来宫里不止是为了探望本宫,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娘娘果然慧眼!臣妾先谢过娘娘了。”慕容雪面露感激地欠了欠身,低头之时眸光闪过几分诡异的笑。 唉…… 皇后精明地转了转眼珠子,叹息间已经明白慕容雪进宫的目地,不等慕容雪开口,她先断了其念头:“若是啸王府因为脸上的伤疤来求本宫,恐怕这回要让你白走一趟了。” “娘娘!”慕容雪激动地抬起了头。 皇后看向慕容雪的表情有些惋惜,把刚才的话又说得再清楚一点:“啸王妃,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只是为了你这张脸,六爷都快把本宫的药房都给拆了,本宫可不想再受这等折腾。” 听这话,慕容雪满脸害怕地跪下,给皇后磕了个头,将额头贴在地上说话:“娘娘息怒!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早听闻慕容家的大小姐聪明伶俐,今儿本宫总算见识到了。行了,你身子尚未痊愈,早些回王府休息吧!”皇后挥了挥手,起身从慕容雪身边走过,迈步走出偏殿,头也不回地往寝殿方向走去。 慕容雪听到脚步声离开抬起头来,身边的公公上前将她扶起,又将她和小锦送出景阳宫的宫门。 走在通往宫外的华丽长廊上,慕容雪认真地想着皇后刚才说过的话,小锦寸步不离地跟着。站在不远处的太子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眼见两人就要走出前面的院门口,身着黄袍的太子出现在院子门口。 第十八章 旁观者清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雪措手不及地欠了欠身,小锦一个没留神差点还撞了上去。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太子一身黄袍,袍子上绣着龙,太子的黄袍是没有龙爪的。但,还是气势不凡,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太子背着手,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小公公。小公公明白地退了下去,下去之前冲着小锦使了个眼色。小锦犹豫几分,看到主子点头,给两人行了个礼,低头随着小公公退到了院外。 下人们都走了,太子抬起了头,满脸兴趣地看向慕容雪开了声:“抬起头来让本殿下看看!” 慕容雪眉头一紧,犹豫几分红,她缓缓地抬头看向太子爷。 这可算是她第一次看到太子爷,往日都是远远相望,这个男人也从不睁眼瞧自己,哪怕看上一眼,眼中都能看到讽刺的光。而,这次,她万万想不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会如此大的转变。 慕容雪抬头,太子爷看到她脸上因羞涩显出的绯红,白里透红的肌肤,看上去惹人怜爱。虽然那大块的黑疤有几分碍眼,可上面绣上了桃花,不仅掩盖了黑疤,还让这张脸多了几分妖娆,加上这双晶莹的眸子,这张脸更是抚媚万千。 “殿下!”慕容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又紧了紧眉,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呵呵…… 太子爷孑然一笑,上前两步逼近慕容雪,勾起她的下巴,再次审视她与众不同的面容。 “殿下,请自重!”慕容雪甩开脑袋往后退出几步,与太子爷保持距离后,又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 太子爷兴趣十足地眨眨眼睛,并不死心地再次往前迈步,低下头凑过脸去,看到她脸上的慌张,他邪恶一笑,低声问道:“听闻三弟并未善待你,你身上和脸上的伤都是他施暴所致,难道你就一点不恨他?” 恨! 怎会不恨? 慕容雪都恨不得杀了啸王那个混蛋,可,她绝对不能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和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她强挤出一丝看似淡然的笑回了话:“那都是因为臣妾做了对不起王爷之事,但臣妾相信日久见人心,只要臣妾坚持,终有一天王爷会放下那块不快接纳臣妾的。” 太子爷松开了手,眼珠在滴溜转悠,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慕容雪笑了起来:“这身材,这魅惑,可是一般女子身上找不到的。只有龙云啸那个蠢蛋,那么好的女人在身边不懂珍惜。不如……” “臣妾对啸王的感情不会改变,若无其他事,臣妾先退下了。”慕容雪说完欠欠身,还是离这混蛋远些比较妥当。 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爷仰头狂笑,瞄了瞄四周,他的魔爪很不客气地朝慕容雪伸了过去。一把,他就将她揽入怀里。 “不……你能这样,殿下,来人啊!来人啊!”慕容雪吓得惊慌失色,冲着空荡荡的院子里大叫。 可惜,这座院子的下人全都被太子爷命令退下了,就剩下院子外的小公公和小锦。小锦听到主子的叫声就要往院子里冲,却被小公公拦住了下来:“站住!这是宫里,岂容你这般没大没小,还不退下。” “可是,主子……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小锦明白小公公这话的意思,但护住心切让她依旧忍不住大叫。 慕容雪死命挣扎,差点就压不住火要对太子爷大打出手。可,听到小锦的喊叫声之后,脑子好像被人敲了一下,清醒地压下内力,只是拼命地挣扎,叫喊,把仅有的希望寄予了过路的嫔妃和大胆的丫头。 太子爷听着慕容雪清亮的叫喊声,突然止住动作,任凭慕容雪推开自己,却并未再次靠近。 慕容雪扯着衣服,像受惊吓的小鹿看着太子爷,心里对这家伙已是恨之入骨。 对上慕容雪的目光,太子爷不怒反笑,略带几分欣赏地打量着她:“你是少见的胭脂马,本殿下很喜欢。若是有一天你想明白了,本殿下随时都欢迎你。本殿下是将来的君王,你若愿意伺候,至少会是贵妇。” 贵妃? 慕容雪嘴角扯起讽刺的笑,想来这个太子爷对自己的鄙视从未改变,贵妃的位置也想让本姑娘动心,实在是太把自己当成回事了。 “你是在笑本殿下给你开的条件太低,莫不是你还想当皇后不成?”太子爷没想到慕容雪会贪得无厌,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鄙视。 “臣妾告退!”慕容雪行了个礼,匆忙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太子爷并未挽留,看着慕容雪离去的背影眼底萌生欣赏之色。慕容雪刚才的伪装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女人不一般,为何以前就没发现她的特别?若是早些发现,她会成为自己的太子妃。因为,他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掩饰自己,伪装自己,这样才能像母后那般掌管后宫。 小公公见太子放走慕容雪,也就不拦着小锦。小锦追着慕容雪离开后,他小跑着来到太子殿下身边:“主子,您这是……” “今天发生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当心你的人头。”太子爷自然不会对个奴才说太多,虽然这玉公公是他的亲信,但,他也是母后的人。想着,他又多说了一句:“本殿下就是要羞辱慕容雪,为六弟出一口气。” 话毕,他拂袖离去,玉公公眼珠子精明地转悠着,阴险狡诈地半眯着眼睛,小跑着跟着殿下走出院子。 …… “你说什么?那贱人居然去拜见那妖妇?该死的,她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把啸王妃的头衔当作一回事。”接到来报的三爷狂然大怒,拍着桌子,还嫌烦了桌上的卷宗。 文墨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他知道主子本来就对慕容雪有偏见,不管她做什么,在主子眼里都是沙子。 三爷不经意地仰头看了文墨一眼,发现文墨平静地有些不可思议,好奇地看着文墨:“难道你不觉得妖妇做得太过份了?” 文墨发现三爷看着自己,拱手低头,胆怯地回道:“属下不敢!” “说!本王不喜欢遮遮掩掩,说出你的心里话。”三爷消了消气,缓缓地坐下身来,文墨又细心地给他倒上一杯茶,他目不转睛地看向文墨。 文墨抬起头,对上三爷期待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回了话:“那小的说了,王爷您别动气。” “说!”三爷重喝一声。 “回王爷,据小的观察,王妃娘娘大病之后性情大变。没有往日的那种刁蛮任性,骨子里却透着一种正气。小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文墨满脸琢磨,看上去还未能把心中之事琢磨透彻。 “什么感觉?”三爷问道,他也发现慕容雪跟以前截然不同,也许正是那样的羞辱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才会放下之前的刁蛮任性,懂得了自重二字。 文墨回话前又看了三爷一眼,把心里对慕容雪的猜测都一一告诉主子:“属下感觉她心里怨恨,不止是对王爷的怨恨,还有对慕容家的怨恨,慕容府向来不是她的容身之处,除了王府他再也没地可去。所以,王爷大可放心,王妃娘娘进宫肯定不会给王爷惹事,只会让外人觉得王爷留面子,她只有坐稳这个啸王妃的位置,慕容狂才会善待她的娘亲。” “有理!有理!看来真是旁观者清,你这么一说让本王发现的却忽略了不少事情。可,她何以去讨好皇后,本王实在是想不明白。”三爷眼神弥漫着恨,满满地挤在眼里,也压在了心里。 文墨很多事情也是全凭猜测,这话他不敢再继续接下,免得说错了扰乱主子的思路,影响对慕容雪的真实判断。 门外,丫头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子,欠身后禀道:“三爷,王妃回来了。” “嗯!”三爷挥了挥手,看了文墨一眼,文墨明白地退出房门并顺手关上房门。 文墨才刚离开,就见有人从窗户跳进来,上前两步跪在三爷跟前:“启禀三爷,王妃出宫了。” “嗯!回来了,你看到了什么?”三爷朝来人抬了抬手。 来人将一路跟着慕容雪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三爷,除了在皇后宫里说的话没听清楚之外,太子爷截住慕容雪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说得明明白白。 三爷听完勃然大怒,刚压下的火气暴涨,抡起拳头再次打在桌上。倒霉的桌子从中间裂开,‘哐啷’一声散了架,他咬牙启齿地骂道:“他们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恨不得想把本王踩在脚下。都是那个慕容雪,天生就知道招蜂引蝶,如此这般了,还能勾起太子的兴趣,本王真是太小看她了。” 第十九章 杀猫 三爷猜得没错,此时慕容雪要只能在啸王府呆着,强大自己的势力,建立自己的威信。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可,要呆着容易,反正三爷肯定不会将她扫地出门。要强大自己,建立威信,那就难了。 该如何在此地站位脚,又能扫除三爷对自己的反感? 思来想去她才决定去宫里给皇后请安,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举动已经告诉了皇后,自己要证明什么? 而,她失去慕容雪之前的记忆,现在所知道的大多都是小锦告诉自己的。如此,当时紫熏的死,她更是没有印象。但,直觉告诉她,紫熏的死应该不止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因为小锦曾告诉她,成亲前一天慕容雪去进王府找了紫熏,当时看到紫熏鬼鬼祟祟地进了第二天成亲用的洞房,她们跟去将紫熏逮了个正着。不仅如此,紫熏还会武功,一进去小锦就被打晕,等小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拿着麒麟剑杀死了紫熏,没多久三爷就赶到了。 传说传说麒麟剑曾是四国还未分开之时,皇帝花空见的佩剑。当初国师算出国之动荡,为避免国库被抢空,他将国库中的宝贝全都藏起来,并绘制出地图,将地图藏在剑中。乱军进攻之时,花空见自尽,麒麟剑失踪。 辗转千年,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把剑到了慕容家,还成了慕容雪的嫁妆。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她听闻过太多有关麒麟剑的传闻,也许,紫熏就是去偷剑,被慕容雪知道了什么秘密,紫熏本想灭口,没想不敌慕容雪才失了性命。 对! 一定是这样。 慕容雪总算把思路给理请了,揉捏着手中的树叶,看了看院子里枯萎的花草,这样的环境下,恐怕谁的心情都没法好起来。 “小锦!”她大声地唤了一声。 院子居然空荡到就差可以听到回声,而,此时小锦正在末尾的厢房整理着,这些日子慕容雪都住在这。 听到主子的声音,小锦应着声,小跑着出了门来到主子身边:“主子有何吩咐?” “去找良叔给本宫要几个下人过来,本宫要整顿整顿这个鬼地方。”慕容雪一字一句地吩咐着,口气听起来带着几分愤怒。 小锦知道主子这些日子憋屈,也不敢多问,听到吩咐就往院子门口跑。可,还未等她出门,却看到良叔带着一群下人走了过来。 不多时,良叔带着下人走到院子门口,看小锦要出去就问了一句:“小锦这是要去哪啊?” 小锦上前两步给他欠了欠身回了话:“主子刚说让奴婢去找您,想请您派些下人过来这边帮忙收拾院子。” 呵呵…… 良叔笑了笑,回头吩咐跟来的一干人:“听明白了,还不去给你们主子收拾院子。” “是!”一干人等听到良叔吩咐,纷纷进了院子,先去给站在花圃旁发呆的慕容雪请了个安。 慕容雪对良叔的到来深感意外,看这些下人进了院子,也看明白了良叔的意思,满脸高兴迎了上去:“原来是良叔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良叔虽然话不多,可每次看到他,就让她觉得十分亲切。听小锦说,好几次都是良叔让人给她们送吃送喝,她对良叔心里还有几分感激,更是极其尊重。 “给娘娘请安了!”良叔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让良叔费心了。”慕容雪满脸微笑,想不到跟自己心有灵犀的居然是个长辈。 良叔正欲开口说话,突然从房梁上越过一抹白色的身影,那胖乎乎的身形灵敏地从房梁一蹦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良叔的肩膀上。 “小白快下来!”慕容雪担心小白会伤了良叔,平时小锦靠近它,它都会充满敌意地低吼几声,更何况是良叔。 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白不仅没有对良叔发出吼声,反而亲昵地舔起了良叔的脸,惹得良叔哈哈大笑。 “这猫儿看上去很喜欢我。”良叔摸着光滑柔顺的白毛,又顺了顺那漂亮的大尾巴。 “是啊!它很少让陌生人亲近的。”慕容雪随口说道。 小白都是生人勿进,怎么会? 疑惑在心中盘旋,慕容雪往前走了几步摸摸白毛,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良叔身上传来一阵浓浓的檀香味。 不是他! 那人身上散发的是药草味,这种檀香虽然带着花香,但跟那种草药味完全不同。 然,慕容雪在探究良叔身上的味道之时,良叔也察觉到了。保持着淡定的笑,他继续跟猫儿玩闹。 “灵儿,昭儿,小古,冬子还不快点过来见过娘娘!”良叔把小白从肩膀上拿下来,抱在怀中抚摸着它的毛发,冲着不远处的几个下人吆喝着。 “给娘娘请安!”四名下人跑了过来,同时给慕容雪请安。 “起来!起来!本宫这边没那么多规矩,有什么不懂的问小锦就行。”慕容雪冲小锦使了个眼色,小锦过来高兴地把几个人又带到一边。 “这四个人以后就留下来伺候娘娘,其他人等为您整理完院子,老奴还需派其他事情给他们。”良叔说明了自己的意思,看着小白满脸慈祥。 小白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双精明特别的绿色眼睛看看良叔,又回头看看慕容雪。慕容雪对上小白的目光,感觉这小东西似乎在暗示什么?又再次把疑惑落在良叔身上。 似乎感觉到小白的精明,良叔将小白送到慕容雪手中,便是借故说道:“娘娘,老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先退下了。若是有何吩咐,您尽管差小锦过去找老奴就是。” “那有劳良叔了。”慕容雪并没多做挽留,微笑地看着良叔离开后,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白。 听闻,世上有些猫通灵,有些甚至比人还聪明。看猫儿刚才看良叔的眼神,似乎自己就那么幸运碰上了。 呵呵…… 高兴地笑了笑,她轻轻地抚摸它柔顺毛发,自言自语道:“小白啊!小白,若是你真有灵性,就帮本宫找出那个救命恩人。” 喵呜…… 小白清亮地叫了一声,这声清脆的声音透亮无比,虽然不震撼,却穿透了附近几座院子。 蝶园中,凤蝶正坐在亭子里抚琴,享受着优美旋律,却被这一声猫叫彻底地破坏了雅兴。气急败坏地甩袖站起,大喝一声:“来人!” 敏儿不敢打扰主子雅兴,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刚才那声猫叫她听得更清楚,正纳闷着哪院的猫儿能有这么大的嗓门,一时没回到过神来。 凤蝶可是没有半点耐性,这些日子得不到三爷宠爱心里本来就憋得慌,好不容易暂时忘记那些不快,用琴声来自我陶醉,没想就被猫叫声破坏雅兴。这会,敏儿又半天不答应,让她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快步迈出亭子,走过去用力拧住了敏儿的耳朵。 “主……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敏儿痛得苦苦求饶。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下次叫你再不应声,本小姐会让你这辈子都不用答应。”凤蝶狠狠地甩开手,敏儿跪倒在了地上连连谢恩:“谢主子,谢主子,小敏再也不敢了。” 哼! 凤蝶不爽地斜了敏儿一眼,半眯着眼睛扫着门口,口气冰冷地问道:“你可知刚才那东西是哪家院子的。” “好……好像……好像是……”小敏说话舌头打结。 “说!”凤蝶一声重喝。 “是王妃……不……是慕容雪那个贱人养的,那日奴婢过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恰好看到她在院子里喂猫。”小敏被这一吼,说话倒是顺溜了不少。不过,她哪听得出是谁家的猫,只是看到慕容雪院子里有一只,就只能拿来凑了数。 凤蝶听完喘了口大气,不满地嘴里嘀咕:“还真以为王妃的位置坐稳了?有本小姐在,绝不会给那贱人过好日子。” 汗,从小敏的额头滑落,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见主子眸中升起的杀气,预感到肯定没好事,一颗心提到了半空。 “让你去做件让本姑娘高兴的事,你可愿意?”狐媚一笑,凤蝶的目光移动小敏身上。 小敏心里全是怨气,脸上却还是得表示出积极模样:“愿意,当然愿意!只要主子高兴,让小锦去死都愿意!” 凤蝶嘴角往上敲了敲,眼神浮现出鄙视目光,抬头,看向院子外,那鄙视目光又被杀气取代后说了话:“那倒不必,你只要让那只猫从此消失就行了。” “杀……杀猫?”小敏声音颤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平时她虽然狐假虎威惯了,可做什么事都是吩咐其他下人。要她自己动手去杀猫,就怕猫没杀死被心狠手辣的慕容雪逮到,那肯定会挨上几十板子。 “想不到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唉……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凤蝶说完鼻冷哼一声,甩手走出了院子。 小敏跌坐在地上,那表情就像千金秤砣压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阎王爷在对自己招手。 第二十章 有贼进府 院子整理好之后,花圃种了不少名花名草。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而,为了让慕容雪看到桃花,良叔特意把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四季桃送到了院子。所谓四季桃,并非四季结果,而是四季开花。 慕容雪对这格外满意,特意从嫁妆里挑了块漂亮的玉佩让小锦给良叔送了过去,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良叔居然收下了。 “主子,良叔对您真的很好。”小锦满脸高兴地看着主子,刚才还担心良叔会把东西给退回来。 “良叔的却是个好人。”慕容雪嘴里低喃,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又吩咐继续小锦:“从今日开始本宫搬回原来的屋子,免得让下人看了笑话。” “是!”小锦听话的应了声,随后退出了屋子。 风,轻抚大地,以往凄凉无比的院子总算有了花香。深深地吸了口气,花的香气让人心情极好。 愉快地呼吸着,耳边传来脚步声,刚刚进入享受状态的慕容雪闭上眼睛。仔细听着脚步的轻重,很快就知道来人正是每日来此的李玄。 来人正是李玄,李玄几乎每天这个时辰来给看慕容雪看诊,今儿也不例外。进院子看到院子大变,他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意识到这肯定是姑父的意思,便是迈着大步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看到慕容雪正痴迷地看着窗外,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轻声行了礼:“娘娘!” “免礼!劳烦李大夫了。”慕容雪站起身走到桌边,将手放在桌上,让李玄更方便为自己把脉。 李玄把药箱子放下,在慕容雪对面坐下。伸手,把脉,他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慕容雪身体里的那股不凡的热量。 手上,一阵冰冷的气息传来,慕容雪顿时感到血脉顺畅不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股寒气与身体热量交合的舒畅。不多时,寒气将热量给压制下去,胸口一股积压许久的火气总算散去。 呼…… 大大地吐了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睁开眼睛看向李玄。 李玄也感觉到慕容雪身上的一股力量被打散,食指抬起,中指落下,将身上的寒气收回去后缩回了手。 慕容雪仔细打量李玄,此人眉目清秀,眼露慈光,嘴角上翘,不笑看似在笑,给人很和善的感觉。这样的人,哪怕善良只是装出来的,也会让人容易相信,所以她对此人不得不提防。 不过,提防的同时,也不得不让她怀疑李玄可能是自己的恩公,否则,他怎会不把自己身体状况告知三爷? “恭喜娘娘,身体恢复得很快。”李玄抬头微笑,却发现慕容雪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有劳李大夫,本宫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明日开始就不劳烦李大夫过来了。”慕容雪察觉失态,觉得尴尬地起身走到窗边。 李玄眉头一紧,心中疑云密布。不过,他没多做停留,恭敬地行了礼:“那,属下先告退,娘娘多多休息。” 慕容雪没有回头,摆手之后,听到李玄的脚步声离开。许久,她回头看向大门,远远看到李玄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李玄一走,小锦吩咐院子里的下人都撤下,只留下良叔给的两名宫女和两名小厮。慕容雪让她将四人安排在外面院子,告诉她们自己喜欢安静,天黑之后没有招见不用进来。 夜幕降临之前,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梦园门口,那人探了探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锦将下人们送了出去,又将晚膳端到慕容雪的屋子里。按照往日那般,小锦被叫住跟慕容雪一起用膳。 门开着,这屋子正对着院子门口,隐约可看到院子门口的状况。不经意抬头,慕容雪看到小白从房梁跳下,嘴里叼着一枝花直奔而来。 小锦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看到小白嘴里叼着一枝花进门乐了:“主子,小白居然敢偷人家的花?” 慕容雪注意看小白嘴上叼的花,这是太阳花,花枝上开了两朵艳丽的红色。可,这太阳都下山了,这花儿怎么还开着? 小白小跑着,眼睛里似乎能看到笑,得意地叼着花儿到了慕容雪身边,两腿一蹬,将花儿送上。 “这是送给本宫的?”慕容雪不解地看着小白,伸手去接花枝。 小白松口,歪着脑袋得意地叫唤一声,灵巧的后退再是一蹬,它跳上慕容雪怀里。用贪婪的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口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呵呵…… 小白的德行把小锦给惹笑了,打趣地看着主子说道:“主子,小白貌似想用花儿换肉呢?” “好!小白想吃多少都行。”慕容雪将花递给小锦,抱着小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小白面前。 感动流涕,小白吸吸鼻子,舔舔嘴角,一点不客气地对付起桌上的鸡腿,那吃相再次引来主仆俩的笑声。 院子外,那个身影不仅没有离开,看到小白之后眼睛一亮,将目光完全落在正在吃肉的小白身上。 喵呜…… 小白吃高兴了,仰头叫唤一声后,又继续吃着主人赏给它的美味佳肴。 如此,这两人一猫吃得甚欢。眼见小白吃得满嘴油腻,小锦想给小白擦擦脸。可,手还没碰到小白,小白就发出了敌意的‘呜呜’声。 “好心没好报!”小锦不悦地瞪了小白一眼。 见状,慕容雪又笑了笑。传说灵猫就是跟普通的家猫不同,灵猫认主人,也认恩人,其他人是不给碰的。边想,边拿着丝巾给小白擦擦嘴,小白乖巧地凑过脸去,任凭慕容雪折腾。 “真是怪猫!”小锦从未见过这样的猫儿,都已经来了几天了,还是不让自己碰。可,白天看它对良叔的态度又那么好,心里有些不舒服。 慕容雪并未答应,照顾小白吃饱后,她放下丝巾认真地看向小锦:“听着,从今儿开始我们不能再如此被动,否则爹地交代下来的任务这辈子都完不成。”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小锦紧张地竖起耳朵,也担心再不行动,下次见到大少爷自己会受皮肉之苦。 慕容雪犹豫片刻,尔后低声说道:“今晚本宫打算去各个院子探探风,本宫觉得院子里的几位姑娘都不简单。或许,她们接近三爷的目地跟我们一样。” 嗯! 小锦明白地点点头。 “按照往常那般,今晚你还是睡在本宫的床上。”慕容雪又吩咐道。 “全听主子安排。”小锦严肃地看着主子。 …… 夜,渐渐深了。几座院子的灯熄灭不少,早探来消息知道今晚三爷在牡丹屋里过夜,就让慕容雪更加放心起来。 让小锦呆在屋子里,她穿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衣服,蒙上面纱跳上房梁,打算先去凤蝶院子探探,看这女人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三更半夜不休息跑出来溜达。 可,还没等她越过自家院子的房顶,就见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院子门口进来。看那身材和打扮,应该是个府上的丫头。 是谁? 慕容雪疑惑地看了半天,最后在月光下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蝶身边的丫头敏儿。 的确是敏儿,她是奉命来杀猫的。从天没黑盯到现在,看到所有屋子里的灯都熄了,这才拿着匕首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 东瞧西望,白天看到小白睡在院子里的小假山上。那小假山上有个很大的洞,刚好够小白在里面容身。此刻,它吃饱喝足正在洞里酣睡。宁静的夜里,它‘咕噜咕噜’的声音能听得清楚。 听到有脚步靠近,小白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珠子仿若黑夜中灯笼,明亮得清透。可,它并未离开,伸了伸爪子,动了动耳朵,闭上眼睛继续睡在那里。 顺着呼噜声,敏儿找到了正在假山中酣睡小白。她满脸杀气,拿起匕首猛然向前朝小白刺去。 喵呜…… 小白尖叫一声从旁边的洞掉下去,那动作似乎就像尝试过很多次,掉进去之后,那白色的球儿就没了影。 奇怪? 难道猫还能飞不成? 敏儿闪身躲了起来,确定没有人察觉院子里的怪异,她又蹲到假山下认真地寻找小白的踪影。 没有,就是没有,可她没看到小白从假山溜出去。除非假山里有密道,否则不可能找不到的。 如此想法也同样在慕容雪脑子里旋转,紧盯着平日不曾留意过的假山,看着敏儿笨拙的模样,想不明白凤蝶身边怎么会养上这么个丫头? 嗖! 突然一道亮光从月光下划过,直挺挺地穿透敏儿的身体。敏儿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身体往前一倾,身体从假山上滑落在地。 屋顶上的黑影迅速离开,速度让慕容雪根本没法看清。等寻找到身影,那人已经越过几座方向消失在夜色之中。 糟糕! 凤蝶的丫头死在自己院子,定会惹来不少麻烦,这个怎么办? 正想着,一声震撼的敲锣声响起,晃眼间几座院子的灯都亮了,然后听到了侍卫清楚的喊叫声:“有贼!有贼进府了。” 第二十一章 她怎么死在这里 一阵阵喧哗过后,就如慕容雪所料,三爷带着一干人来到了自己院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此时,慕容雪早已躺回到自己床上,小锦也回到了下人房里假装睡下。 听到门外的喧哗声,小锦点了灯,解开衣服领子口子才冲出房门。看到三爷带着一干人,她便扣扣子,便欠身请安:“奴婢见过三爷!” “你家主子呢?”三爷冷冷地喝道。 “姐姐怎么能睡得这么死,该不会真的死了吧?”牡丹身披三爷的外衣,似乎怕其他女人看不到,还故意扯了扯衣服,扫了跟来的凤蝶和香絮一眼。 凤蝶看上去满肚子怒火,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而,香絮却只是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目光扫向院子。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风而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就连向来后知后觉的小锦也闻到了。 毕竟是个胆小的丫头,小锦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慌忙地低下头,她转身迈开步子走向主子屋子门前。 没等小锦敲门,慕容雪打开了房门。眼见院子里如此热闹,她眉头紧了紧,迈开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夜下,不施胭脂水粉的小脸光滑白嫩,脸上那块黑疤上的红色桃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神秘感。感性的红色双唇微微动着,像是要说话,却又没说出来,她优雅地走到三爷面前欠了欠身。抬头,眸光如琉璃波光,黯然**,让三爷愣了神。 牡丹可是无时无刻都看着身边的男人,刚看到三爷被勾了魂,挽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爷,刚才守卫说看到有人进了这边院子。” 哼哼! 三爷自感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低头,再抬起,他眼中再次弥漫出阴冷:“来人,把灯笼拿过来。” 啊…… 话音才落,丫头的尖叫声从假山那传来,立马让所有人一起涌了过去,那些打着灯笼的守卫为大家照亮了假山。 只见,小敏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口被开了个大窟窿,血还在不停往外流淌,一看边知人才刚死。 “敏儿……敏儿……”凤蝶看躺在人是敏儿,发疯般地扑上去抱着敏儿的尸体大哭起来。 如此激烈的动作让香絮爷有几分疑惑,凤蝶对下人向来随口大骂,听说敏儿在她身边没过好上几天好日子。如今敏儿死了,凤蝶会哭成这样,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哟……这不是凤蝶身边的丫头吗?怎么就死在王妃的院子了?”牡丹的声音高亢讽刺,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能明白这是在对慕容雪和凤蝶质问。 三更半夜不伺候主子就算了,怎么还跑到别的主子院子里?最后还死在别人的院子了? 种种疑问让三爷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而,慕容雪小脸皱成一团,目不转睛地看着敏儿手心里拿的东西。 那是一枝花,是今儿小白送来的太阳花。刚才明明没看到小白,这会花儿又是如何到了敏儿手里? “王妃,你作何解释?”三爷低沉的吼声响起,也同样让所有人以为这是他在针对慕容雪。 “臣妾无需解释!”慕容雪收回眼神,冷冷地回道。 “什么叫无法解释?呜呜……三爷您可要给凤蝶做主才是,敏儿跟了凤蝶许多年,跟凤蝶虽然主仆,却如姐妹,三爷,您一定要给凤蝶做主啊……”说完,凤蝶哭得更凶。 听着哭声,三爷再次低头,他也看到敏儿手上太阳花。眼睛一亮,他弯腰蹲下身去。查看敏儿手上的太阳花,很确定这是母妃花园中的。仔细再检查敏儿死因,这是从身后被利器穿破。 可,这利器又是什么? “还不快把凶器找出来!”他低吼一声,也开始四下查看。 凶器? 慕容雪脑子里划过一个画面,当时她的却看到银光从敏儿身上穿透,还听到‘哐啷’声落下,声音应该就是撞到假山时发出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小锦,小锦正紧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手心发汗地不停揉捏起手绢,心早就提在了半空。 “小锦,去把院子里的灯都点燃了。”慕容雪面无表情地吩咐着,扫了一眼那普通的假山后,又瞄了瞄草丛之中,看上去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三爷突然冷冷地来了一句。 慕容雪并没注意,刚才的失神全都看在三爷眼中,而,心不在焉的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王妃娘娘,三爷叫你呢!”牡丹嘲讽地说了话,尖锐的声音能把猫儿都给吵醒了。 慕容雪回过神,冷冷地横了牡丹一眼,牡丹被那一记厉光瞪得不敢说话,瘪瘪嘴低下头去。慕容雪这才缓缓地将目光转移到三爷身上,口气平和地问道:“三爷想问什么?” “她怎么死在这里?”三爷有些愤怒地问道。 “臣妾不知,臣妾一直在身体不适在屋里休息,如果不是三爷带着那么多人过来,臣妾应该还在跟周公下棋。”慕容雪看都不看三爷,对于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想不到没有自己的宠幸她倒是过得悠哉,但,这对向来觉得自己魅力十足的三爷来说那就是种侮辱。心中不禁升起愤怒,半眯着眼睛瞄着慕容雪,口气宛若冬日寒冰:“死了人你都不知道,你如何做本王的妃,为本王管理后院。” 慕容雪听这话,震惊地扭头看向三爷。他眼神带着鄙视,带着冷漠,还有从未消失的仇恨。再看其他女人,除了香絮,就连下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幸灾乐祸。 “如果你自认没这个能力,本王会向父皇说明让你做个妾,把王妃的位置让出来。”三爷打趣地看着慕容雪,倒要看看她对自己的不在乎是不是装出来的? 哼! 慕容雪嘴角微微上翘,站起身来扫了其他人一眼,一脸愤慨道:“三爷觉得如何合适尽管做主就是,但臣妾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扔下一句话,她不再理会别人的目光,迈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她躺了上去。 心,是不上不下的,因为如果三爷真让自己做了妾,爹肯定会拿娘亲出气。闭上眼,心里很痛,紧紧地拽紧拳头。身体那股强大的力量让血液沸腾,如果可以打一架解决所有事情该多好? 此时,门外进来了大批守卫,在院子地毯式地搜寻器让敏儿致死的那把凶器。三爷借故三更半夜让几位姑娘都回了房,自己也停留在此,追查起敏儿的死因。 手里拿着母妃院子里的太阳花,深深地吸了口气闻了闻,花香上显然带着另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在什么地方闻过? 眉头紧了紧,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锦:“你确定你们家主子跟敏儿无冤无仇?” “三爷明察,主子怎会跟个丫头有什么仇怨,更何况她还是凤蝶姑娘的丫头。”小锦后面的话声音放低了许多,显然对凤蝶平日的霸道而不快。 三爷并未质问关于太阳花的来历,嗓音平淡地没有丝毫波动:“来人,把尸体抬走,免得让王妃觉得晦气。” 话音一落,下人们将尸体抬出了梦园。让人把地面血迹清洗干净后,三爷也离开了。两旁走廊的灯熄灭,一切视乎有恢复了平静。 风,吹起了院子里的花叶,站在原地的小锦看看平静的四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手交叉搓搓手臂,小跑着来到主子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主子,您睡了吗?” “睡了,你也去睡吧!”慕容雪的声音极其平静,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那般。 “是!”小锦应了声,又看看假山那边,身上冒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难受地难受地快步往自己屋子走去。推门,进屋,她害怕地跑到自己床上躺下。 人都走完了,院子完全安静下来。 风,轻轻地吹着,吹动着花儿,淡淡的花香伴随着那还停留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息,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假山中冒出个脑袋。绿色的眼睛谨慎地扫了一眼院子,耳朵竖起,尾巴翘起来,一副作战状态。 脑袋左右摆动,确定院子里真的没人之后,它翻身穿入旁边的小洞。不多时,小白又从洞里冒出脑袋,但这次它嘴里叼着把亮闪闪的东西。 小东西轻巧的步子绕到屋子后面,跳窗进了慕容雪的屋子。得瑟地甩动着小尾巴,它大摇大摆地走到床前,然后将嘴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哐啷! 落地声响起,本来就没睡着的慕容雪坐起身来,对上小白的目光,小白低声地叫了两声,跳到桌上拍拍蜡烛。 慕容雪担心地下床跑到门口,打开门,从门缝里看了院子一眼,没看到有异样,她又跑回床边点燃床边的蜡烛。 烛光照亮的屋子,她看到坐在桌上舔毛的小白,那高傲的气势,就像白雪公主一般,得意却有带着傲气。 “假山下真的有密道?”她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小白停下动作,抬头看着慕容雪,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像是在笑一般。 小白的反应给了慕容雪很确定的答案,正当她高兴地想说什么,不经意地一个低头看到了地上还带血的利器。 这应该是暗器,手指粗细,一边尖锐如剑尖,暗器锋利的切面还残留着血迹,慕容雪确定这就是杀死敏儿的暗器。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小白。小白眨眨那大大的绿眼睛,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鼻子,看上去像是撒娇。 “放心,明儿给你吃大鸡腿。”慕容雪走过去摸摸小白的脑袋,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她停住手看向小白:“那太阳花也是你塞给敏儿的。” 第二十二章 果然有密道 喵呜…… 小白很淡定地叫了一声。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要白太阳花塞到一个人的手中,那人必须还活着,也就是说小白是在敏儿断气之前把花塞进她手里的。可,敏儿倒下的那一刻,她看得很清楚,连声音都没吭出来。 而,下一刻就看到人跑了,然后听到守卫喊叫,她就回到了房间,紧接着三爷带着人就来了。 太阳花从吃过饭之后就一直插在床边的花瓶里,那么快的速度将太阳花从屋子里拿走,不仅如此,还能让她并未察觉。仔细想想,进屋的时候貌似花瓶就是空的,那太阳花在自己进屋之前就被小白叼走了。 密道,假山上的密道可以通往自己的屋子。那,自己屋子的暗门在什么地方? 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激动地在墙壁上到处摸了摸,拍了拍。 小白不解慕容雪的激动,从桌子跳到床上,掀开慕容雪枕头,在哪里用力地磨起了爪子。 嗤嗤嗤嗤…… 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雪再次停住动作,目光迥然地落在床上,看着小白磨爪子的地方,灵光一闪冲了过去。 喵呜…… 小白似乎很高兴慕容雪对自己的了解,慕容雪刚站到床边,它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慕容雪半点不犹豫,掀开床单,敲敲木板,确定下面是空的,又摸索了一阵在墙边上找到机关的按钮。轻轻一转,机关打开,一座精致的木梯子出现在面前。 果然有密道! 她满脸高兴,快速地把暗器揣进怀里,她拿起桌上的蜡烛。把帐子落下,跟着小白进了密道,从里面将门关上。 屋子再次黑了下来,门外一道黑影闪过。从窗户看进来,发现帐子落下,来人以为慕容雪睡下,神速地离开梦园,来到了三爷的书房。 三爷从梦园回来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手里拿着那支太阳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闻过上面的香气,就是想不起另一股香气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 蹬蹬蹬!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这个时候来人直接从正门跑了进来,上前两步跪在三爷面前:“启禀三爷,王妃已经睡了,看上去睡得很沉,大概是身体还未恢复。” “身体还未恢复?”三爷嘴里嘀咕,昨儿问过李玄,李玄也是这么说的。 可,刚才看慕容雪虽然有些苍白,却不是那种虚弱的白,真是有些不像还身体犯病。她实在是太过淡定了,淡定地让人不得不怀疑。 “属下还去查探了其他几个姑娘,牡丹和香絮姑娘都回了屋,可,那凤蝶姑娘一直在门口踱步子。”来人又把其他几位姑娘的状况汇报了一遍。 “想不到平日凤蝶总是打骂敏儿,却还是如此主仆情深。”三爷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挥挥手,来人弯腰退了出去。 夜半,人静,风开始有些凉。紧盯着手中的太阳花,他嘴里一阵嘀咕:“但愿这不是开始。” …… 清晨第一道曙光照在王府的时候,小锦就起了身。今儿,她并没急着去给主子打水洗脸,而是来到昨儿敏儿死的假山前。 昨晚没找到凶器,那凶器总不会不翼而飞了吧? 她觉得凶器肯定在附近,所以,她决定在三爷没找到之前把那东西给找出来,免得被那有意陷害主子的混蛋得意。 此时,慕容雪也早就醒了,听到院子外有脚步声起身下了床。打开房门后,看到小锦正在找些什么,她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主……主子,您起来了?”小锦拍拍手上的的泥土,起身给主子欠了欠身。 “在找那把凶器?”慕容雪一眼看穿小锦的心思。 “嗯!”小锦点点头,嘟噜起一张小嘴低声说道:“肯定是哪个混蛋想诬陷主子,所以才把敏儿故意杀死在此。” “陷不陷害本宫不知道,本宫昨晚看到敏儿是进的院子,她……”慕容雪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小锦说了一遍,但是小白叼了兵器和密道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是她信不过小锦,只是担心小锦知道秘密之后,有一天经受不住相爷爹的责问,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像小锦这样的身份,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原来如此!果然有人想陷害主子。”小锦听完一肚子火,真想尽快把后面的人给揪出来。 唉…… 慕容雪长叹一声,看了敏儿躺的地方,上前两步蹲下身去,看似在看地上尸体的位置,其实却是在瞄假山下面的那个洞口。想必小白昨晚就是从这个洞进入的密道,也是从这个洞把太阳花带出来,把凶器藏起来的。 喵呜…… 小白从花丛中跳了出来,舞动着漂亮的小尾巴,小跑到慕容雪身后,用小脑袋磨蹭着。 “小白,你从哪里窜出来的?”小锦看小白灵活地不是正常的猫,来无影去无踪,昨晚发生那么多大的事情不出来看热闹,怎么这会就出来了? 慕容雪把小白抱进怀里,抚摸着它的小脑袋,看着它撒娇的可人模样,真想看看它对付敌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鸟样? “主子,这猫儿好奇怪。”小锦歪着脑袋看着小白,小脸早就皱成了一团。 “它不是奇怪,是机灵。如果不机灵就不可能在王府生存,而且昨晚不是它,恐怕我还发现不了那么多事。”慕容雪嘴角勾起邪笑,撅起小嘴逗了逗猫。 “小白,为什么?”小锦不解。 “赏花养猫,如此悠哉的日子,自然会惹得有些人看不顺眼,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出口气,却没想送了那丫头的命。”慕容雪想到是敏儿就是被凤蝶派来的,因为昨晚在密室不仅看到了许多值钱的宝贝,还看到了敏儿当初手上拿的那把匕首。 “混蛋!她们简直就无法无天了,小锦这就是跟王爷说明,让三爷给主子讨个公道。”小锦气呼呼地就要去找王爷,却被慕容雪给拉了回来:“主子,您怎能如此憋屈自己?” “这不是憋屈,这叫忍。”慕容雪放下手,顿了顿又说道:“昨晚本宫都没看清杀敏儿的凶手到底是谁?就算本宫看到了,三爷也并未相信本宫,如此一来,只会为本宫惹麻烦。” 小锦仔细想想,又觉得主子说得没错。大大地吐了口气,她脸上的不满始终没有褪去。 …… 一夜,无法入眠的一夜,凤蝶翻来覆去都没睡不安。好不容易睡着就是噩梦连连,总是梦到敏儿那无辜的样子,那死得可怜的样子。 醒来,一身冷汗,她惊恐地喘着大气,发疯地冲着门口的大喊:“冰儿,冰儿你死到哪里去了?” 门外守候的两位丫头听到主子喊叫声,都跑了进去。看到主子碰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两人眼中都布满了恐慌。 “奴婢见过主子!”两人异口同声地欠了欠身。 “冰儿呢?冰儿那丫头死到哪里去了?”凤蝶像个疯子一样冲着两个丫头大吼,不等两人回话光着脚丫落地,上前给了两个丫头几耳光。 两个丫头被打得嘴角出血,摸着脸委屈地给凤蝶连连磕头,连连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冰儿昨晚去给主子打探消息,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错,昨晚敏儿出去之后,凤蝶就派心腹冰儿跟了出去。可,凤蝶回来后,冰儿也没回来,现在一个晚上了,人居然还没回来。 臭丫头到底去哪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难道也像敏儿那样被人杀了? 凤蝶心里嘀咕着,狠狠地撇了两个丫头一眼,冷冷地吸了口气:“去打水上来,我要沐浴。” “是!”两个丫头应了声,从屋子里爬了出去。可,两个丫头出门刚起身,就被迎面跑进来的冰儿撞倒在地。 “搞什么?毛毛躁躁的,还不下去。”冰儿冲着另外两名丫头大吼。 顺着声音看去,凤蝶看到了惦记的冰儿,她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先赏了冰儿两记耳光,打得冰儿有些莫名其妙。 冰儿无辜地摸着发疼的脸,反应过来之后跪倒在地:“主子,冰儿愚昧,不知道做错了何事?” “去了一个晚上都不见回来,你上哪野去了?”凤蝶见冰儿并不想说谎,这才稍微平静下火气。 “回主子,昨晚冰儿跟着敏儿去的,看到敏儿进了梦园,刚打算进去看个究竟,就被人打晕过去。醒来时候冰儿发现自己躺在紫园,就赶紧回来了。”冰儿把原为给主子说了一遍,摸着脸那可是一脸委屈。 眼见冰儿满脸委屈,凤蝶上前将她扶起身:“主子太过心急,委屈你了。来,让主子看看。” “主子,冰儿对您可是忠心不二,您可别赶冰儿走才是。”冰儿早已习惯主子的脾气,身为孤儿的她无依无靠,只想跟个有钱的主,不会像其他那种贱命姑娘被卖到窑子就行。 凤蝶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赶走冰儿,她身边已经没有信任的人可用了。况且,敏儿平日喜欢阿谀奉承,讨自己欢心,可胆子却没冰儿大。更何况这次把敏儿派出去,她就没想过这丫头能活着回来。 “主……主子,听说敏儿……敏儿她……她死了。”冰儿小心翼翼地问着,有些害怕地看着主子。 凤蝶点点头,面露忧伤道:“想不到敏儿这丫头会这么短命,我一定要让三爷还敏儿一个公道。” “冰儿替敏儿姐姐谢过主子,相信敏儿姐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对主子感激不尽的。”冰儿学着敏儿说话的样子,对主子奉承了几句。 “头疼得很,伺候我沐浴更衣。”凤蝶不想多说,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屋。 第二十三章 探子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三爷沐浴更衣后,换上朝服进宫上朝。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等议完朝事之后,他又被皇上召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一片静默,就连平时伺候皇上的公公都被差了出去,御书房就剩下父子两人。 皇上拿起笔在纸上作画,此刻画的是一只雄鹰,展翅的雄鹰,挥动着手,在那只雄鹰眼睛里点了点,那雄鹰便是看上去栩栩如生。 放下画笔,皇上抬头看向站在桌前观摩的啸王,将手中的画卷推到啸王面前:“啸儿,你看父皇这雄鹰画得如何?” “父皇的画功天下人皆知,这鹰看上去栩栩如生,威风八面,看上去就像鸟界的将军。”三爷满脸崇拜地看着父皇,在他眼里父皇像神一般伟大,让他极其尊敬。 只是,除了母妃的死。母妃的死让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有了隔阂,那么多年来,像现在这边平静地相处,实在太少了。 皇上看着啸王的目光带着心疼,带着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哀伤地问道:“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也委屈你母妃了。” “父皇这话,儿臣不太明白。”提到母妃三爷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眸光中闪烁着哀伤,脑子里浮现的是母妃那慈祥的面容。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每次父皇提起这事,都让他无法控制心中的憋屈,很想跟父皇争辩什么。可,每次话都没出口,就会想到外祖父对自己的叮嘱,不得不将所有的憋屈再使劲咽回肚子里。 皇上又是一声叹息,看了外面一眼,知道门外有三宫六院妃子们的探子,那种无奈也同样憋屈着他这个一国之君。 回过神,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画卷上:“在朕心中,啸儿就是这雄鹰。虽然你不是朕的太子,但你永远都是朕最宠爱的皇子。除了太子之位,朕可以答应你其他要求。” “儿臣想将慕容雪贬为妾,希望父皇应许。”三爷说了个很简单的要求。 可,这简单的要求对皇上来说并不简单。愁眉上了脸,皇上很是不解地问道:“啸儿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听闻慕容雪已被啸儿好生教训,如今脸上留下顽疾,难道还不解啸儿心中的愤怒吗?” 心爱的女人被杀,不愤怒就不是男人。可他,堂堂的啸王爷,不仅不能杀了慕容雪为心爱之人报仇,还得把她留在身边,承受撕心裂肺。 看着父皇,他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却还是大胆地将心思说出了口:“父皇比儿臣更清楚,无法与相爱之人在一起,把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放在枕边,那会是怎么样的滋味?难道父皇还想儿臣跟您一样痛吗?” 哎…… 皇上叹了口气,老天爷怎能如此不公,让他们父子都承受这样的痛。当初,失去丽妃他痛不欲生,可为了天下百姓,他最终选择了将这份痛苦掩埋于心。如今,为了天下太平,他不得不让儿子承受同样的痛苦。 “父皇是在慕容狂的不满吗?”心中的痛让三爷有胆量地直视父皇,说话的口气充满力量。 愤怒,皇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上啸儿的目光,他痛恨着自己做皇帝做得如此窝囊。 三爷看穿了父皇的心思,失望地低下头去,声音再也没有力量:“父皇恕罪!是儿臣太过心急,儿臣知罪!” “也只有啸儿知道朕心中的苦,朕答应你,哪日若是搬倒那颗大树,慕容雪任你处置。”皇上许诺着,这也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只是,搬倒慕容狂在朝中的势力何其容易? 那么多年来,父皇处理朝政的疲惫,特别是最近边城发生的政变,父皇几乎是被慕容狂牵着鼻子走。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他皇族后人没几个将军,没几个有本事的朝臣? 嗯! 许久之后,他微微点头,往前迈了几步,低声向父皇说道:“父皇,儿臣始终未能参透那麒麟剑的秘密,还请父皇指点。” 提到麒麟剑,皇上显得格外紧张。警惕地起身走到房门口,先是将门开了条缝,往外开了一眼,外面的公公和侍卫看上去都很安静,同样也很认真,似乎正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什么? 看来,三宫六院的人都花了不少心思,否则怎么会弄来那么几个顺风耳? 无奈地摇摇头,他打开了房门。门外正候着的叶公公看到门被打开,行了个礼大声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们都到院子外面等着,这里暂时不用人伺候。”皇上冲叶公公使了个眼色,跟随他多年的叶公公明白地点点头,带着一干人等全都退到了院子外面。 三爷见父皇如此小心翼翼,心里担心这样会更惹皇后疑心,本想跟父皇说改日再谈此事。可,又想着出去之后,他们父子相处的机会会更少。 皇上快步向前,走到啸儿身边,充满信任和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啸儿,父皇干脆都跟你说了,其实麒麟剑的秘密至今尚未有人参透,父皇所知道的这些,也都是你母妃身前告诉父皇的。不过,父皇相信,你母妃在天有灵,一定会让啸儿找到答案的。” 这事三爷听外祖父提过,母妃对父皇极其信任,就连花家的秘密也告诉了父皇。就是因为如此,三爷对父皇才会有更多的怨恨,怨恨当年父皇不顾夫妻之情,让母妃死得不明不白。 听父皇说着,他的眼眶发红,眼睛有些湿润,怕忍不住泪水,难过的低下头去。吸了吸鼻子,他调整了情绪之后才开了口:“父皇,儿臣知道您的为难,儿臣一定不负重望,总有一天会把慕容家族连根拔起。” 皇上重重地点点头,满脸激动地看着啸王:“啸儿,父皇已经派了滕儿去其他几国打探消息,相信不用多久他就能带回好消息。” “难怪这几日不见老四去找儿臣,原来是奉皇命出去了。”三爷嘴里一阵嘀咕,心里却在臭骂:臭小子,出去也不打声招呼。 皇后看啸王一眼别过身,脑子里想着某些问题。许久,把事情想明白,又转身对向啸来:“啸儿,既然慕容狂将麒麟剑当作假装给了慕容雪,慕容雪多少也该知道麒麟剑的一些秘密。与其大费周章地去外寻找,啸儿何不在慕容雪身上花些时间?” 三爷听完一愣,这事情他何曾没想过,只不过每次接近慕容雪的时候,心里那股仇恨就很难压住。如果让他跟慕容雪真正地躺在一张床上,他很担心哪日噩梦醒来,就会要了那女人的小命。 “行了,你回去想想吧?”皇上话说到此,相信啸儿能把风雷的安危放在儿女私情之前。 “儿臣告退!”三爷自然明白父皇的意思,行礼后退出了书房。 …… 景阳宫 云淡风轻,花香阵阵。歌舞升平,笑声郎朗。 景阳宫一片欢愉,皇后今日看上去极其高兴,一早将宫里的男女乐师招来,欣赏着司乐纺纺刚编出来的舞曲。 一脸享受地听着曲,看着那妖娆的宫女美妙的舞姿,她连连点头称赞:“不错!真是不错!赏,全都给本宫赏了。” “是!”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平公公满脸高兴,因为不管谁得了赏钱,都不会忘了他。 司乐纺的尚宫一听有赏,正满脸高兴的迎上去,却见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没等她欠身谢恩,尽头那人如风般的速度出现在皇后面前。 “奴才见过娘娘!”来人一身公公打扮,可脚上的功夫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眼见来人,皇后再也没有欣赏歌舞的雅兴,看了一眼旁边的平公公。平公公挥了挥手,尚宫和一干宫女全都退了下去,不多时连平时伺候的几名丫头和嬷嬷也跟着退出院子。 “如何?”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娘娘,属下偷听到皇上跟啸王谈起麒麟剑之事。”来人说到此处站起身来,往前几步靠近皇后低声说道:“皇上让啸王从慕容雪身上下手,希望能从慕容雪嘴里套出些关于麒麟剑的秘密。” “慕容雪!”皇后半眯起眼睛,意识自己错过了什么,眼睛一亮,脑子里有了新的想法。 摆了摆手,来人沿着走廊退出院子。顺着走廊出了景阳宫,往皇上的御书房快步而去。只是,来人才刚走出景阳宫的大门,就被太子爷给拦住了。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人见是太子爷,上前就跪在了地上。 “怎么?父皇那边又有什么消息?”太子爷懒洋洋地看着地上的小公公。 小公公眼底慌张,眼珠子左右地转着,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很是镇定:“太子殿下,奴才不知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太子爷目光一斜,盯着小公公的眼神看不到半点友善。 小公公害怕太子爷的目光,连连给太子爷磕头。 除了对女人,太子爷对其他事情都没太大耐性。袖子一甩,他面色阴森地说道:“本殿下早就知道你是母后留在父皇身边的探子,你若不跟本殿下说实话,本殿下有法子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 第二十四章 这剑太邪门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可,向来娇贵的凤蝶却已经在儒院门口跪了好几个时辰,等待着三爷回来为敏儿讨回一个公道。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花管家见状已来劝了几次,可凤蝶执意跪着不起,花管家自知劝说不了就走了。牡丹听闻马上赶来看热闹,看着凤蝶哭得跟个累人一般,还不枉上前讽刺一番。 “生前不对人好,死了能哭成这样。凤蝶,你的戏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牡丹满脸讽刺,看了一眼站在凤蝶身边的丫头,又笑着说道:“冰儿丫头,你可把眼睛睁大了,活着没好日过,死了什么都是假的。如果想活着过点好日子,趁早另寻明主。” “你……”凤蝶气得牙痒痒,精明地瞄了瞄院子门口,就见院子门口出现个丫头,那正是香絮身边的丫头玲儿。 不! 绝对不能让香絮收渔翁之利,忍下,她又抽泣起来,但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不少:“我知道牡丹姑娘一直不把我凤蝶放在眼里,可,如今你我同时王爷的侍妾,您又何必处处与凤蝶为敌,让某些人捡了便宜。” 牡丹听完冷冷一笑,鄙视地扫了凤蝶一眼,根本就没把这女人放在眼里,要跟她坐同一条船根本就不可能。至于那个不太言语的香絮,虽然骨子里带着几分阴险,她也照样没放在眼里。 眼见牡丹不领情,凤蝶也就不再装模作样,恶狠狠地横了牡丹一眼,不甘示弱地说道:“花无百日红,别以为爷现在宠着你,你就上天了。” “这话该是该对你自己说才是!本姑娘至少现在还是红的,你呢?就像这院子里快要凋谢的残花,相信不用多久,你的院子就要让给其他人了。”牡丹得意地扬了扬眉,懒得继续跟这女人啰嗦,带着丫头转身要离去。 此时,不远处的长廊里,一抹身影从远而近,牡丹看到那身影,立马止住了步子。有好戏看,她岂能离开? 眼看着三爷就快走到跟前,她满脸狐媚轻笑,上前两步给三爷欠了欠身:“牡丹见过三爷!” “牡丹!”三爷有些惊讶,这个时候牡丹不该在此才是。 平日除非召见,否则这些女人是不能轻易来打扰自己处理国事的。不仅牡丹在此,连凤蝶也来了,唯独不喜欢凑热闹的只有香絮。幸好还有个知趣的,不然可真让他觉得不省事。 看到三爷表情的不悦,牡丹意识到自己不该来,没听到三爷开头,她只能低头欠身站在那里。 “起来吧!”三爷声音低沉地抬了抬头。 凤蝶背对着三爷,根本就没看到三爷脸上的表情。听到三爷的声音响起,用力掐了掐手臂,故意哭得更大声,让眼泪留得更多,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上去让人忍不住疼惜。 呜呜…… 听到凤蝶哭声,本来就心烦的三爷更是不悦。皱眉走到凤蝶面前,低头看着她问道:“何事让你哭成这样?” “三爷,您可以要为敏儿做主,敏儿死得不明不白,昨儿都托梦给凤蝶了,三爷……呜呜……”凤蝶见三爷到了跟前,挪动着膝盖拉着三爷的裤脚,抬头一脸泪痕,苦苦求着三爷,就像真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三爷嘴角挂勾起一弯冷笑,这女人似乎得寸进尺,他真以为自己不懂她的妒忌之心有多强烈吗? 他知道,他相信慕容雪也知道。奇怪的是慕容雪并未来跟自己说过半句凤蝶的不是,敏儿死在她的院子里,谁都能想到这肯定是嫁祸,只有这愚蠢的凤蝶才会笨到来求自己申冤。 “三爷……三爷……”听不到三爷的回应,凤蝶哭声更大。 “够了!你为何不告诉本王,三更半夜敏儿不在你院子伺候,怎会跑到王妃院里?”三爷大吼一声,连连质问凤蝶。 “这……这凤蝶也不知为何?昨日熄灯之后,就没见过敏儿。”凤蝶随意编造了个理由,霎时明白自己棋差一子,不该在敏儿身上抓住三爷不放。 牡丹正得意地笑着,给了凤蝶一个活该的眼神后,缓缓地走到三爷面前,假做好人地上前说了话:“凤蝶妹妹,三爷这些日子事情够多的了,你就别为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烦三爷了。” “还是牡丹懂得心疼本王。”三爷满意地看了一眼牡丹,心里不免想起紫熏的温柔体贴。 若是紫熏在就好了,此刻,她定能为本王分忧解愁。可惜,这些女人都心存恶念,不像紫熏那样的心底善良。所以,即使他再宠爱她们,她们也无法真正地走进他的心里。 “王爷,让牡丹服侍您审核卷宗吧?”牡丹看准时机,献媚地上前挽住三爷的手,又给了凤蝶一个得意的笑。 嗯…… 三爷点点头,不再理会凤蝶,挽着牡丹的手进了儒院,进了后面的书房。 书房重地向来不让女人进入,除了死去的紫熏,这牡丹还是第一个。所以,在她看来自己是幸运的,遇上凤蝶这样的笨蛋,若不是凤蝶唱了这出,她还没机会进到这个地方。 三爷心不在焉地走着,根本就没注意到牡丹眼眸中闪过的怪异目光,她的目光里夹杂着接近某种目地的那种喜悦。 凤蝶跪在地上,眸光布满杀气,咬牙切齿地看着三爷和牡丹的身影在面前消失。三爷的态度很显然,敏儿的事情会到此为止,而她不仅没讨到好,反倒让牡丹踩着肩膀往上爬了爬。 书房! 什么时候她也能名正言顺地进入那个地方? 这不仅是宠爱,也是荣耀,只有能进书房的女人,才有机会坐上王妃的宝座,让她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主子,三爷已经离开了。”跟在旁边的冰儿小声地提醒还跪在地上主子。 凤蝶头一甩,看向冰儿的目光充满怒气。美丽的眼睛一睁一闭,她居然强行将怒气给压了下去,将手抬了起来。 冰儿小心翼翼地扶起凤蝶,又给凤蝶拍拍膝盖。凤蝶满意地摇摇头,眼睛半眯一会,又突然睁开了,再次开口声音冰寒刺痛:“走,随我出门一趟!” “是!”冰儿看到主子这样低沉的脸色有几分害怕,跟着主子就了啸王府。 …… 平静,如此的平静让慕容雪心里不安。都已经过了午时了,为何三爷还没让人过来唤自己过去问话? 拨弄着手中的花瓣,眉头紧锁,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向院子门口。此时,小锦刚从儒院打探消息回来,眼见主子在院里,她小跑着过去。 “怎么样?三爷回来了?”慕容雪焦急地问道。 “呵呵……回来了……主子,您不知道,那个凤蝶,她……”小锦将刚才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主子,说完又是忍不住一阵娇笑。 慕容雪听完也笑了起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凤蝶那个笨蛋做得出来。这回好了,反倒让牡丹捡了个大便宜,这下恐怕有好戏看了。 “主子,小锦不明白三爷为何不再追究敏儿的事?”小锦歪着脑袋琢磨着,想不明白三爷到底想什么? 小锦想不明白,慕容雪可是想通了。三爷的心可不会放在琐碎事上,他的目标是自己陪嫁过来的麒麟剑。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扔下手中的花枝,径自走进自己的卧房。没有王妃该有的华丽装饰,除了红木的床和衣柜,其他的摆设跟普通的丫头没多大区别。而,谁会想到就在这样的房间墙上,挂着世人争夺的绝世之宝。 麒麟剑出,世道混乱,只要有人能解开麒麟剑的秘密,不仅能富可敌国,更能成为盖世霸主。 她不知道这麒麟剑什么时候落在相爷爹的手上,也不明白向来对她们母女冷漠的爹为何把这剑送给自己做了嫁妆?不过,她明白正因为这把剑,三爷当初才没杀了自己。 哼! 女人,要么强大,要么懂得服侍男人。显然,后前她做不到,至于前者,她正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强者,努力有一天可以摆脱慕容狂那个混蛋! 抚摸着剑鞘上那些凹凸有致的图案,她取下麒麟剑,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尖峰锋利无比,剑柄上也雕刻着麒麟图案,那麒麟嘴里还含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蓝色宝石。 奇怪的是蓝宝切工一般,也没有普通宝石的那种光芒,就像上面蒙了一层灰,怎么看也不像上品宝石?这样的宝石佩传说中的麒麟剑,实在是让她不解。 “主子,您看出这宝剑的名堂没有?”小锦紧跟着主子的脚步进到房里,眼见主子拔出麒麟剑,她浑身发颤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剑一出鞘,慕容雪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脑子里盘旋,突然大手一挥,利剑斩断了旁边的桌子。抬头,她看向小锦的目光居然比剑更锋利,小锦往后踉跄几步,若不是扶着门,已经跌坐在地上。 看到小锦害怕的模样,慕容雪使劲晃了晃脑袋,发现身体里那股被压住的热量在快速波动,她能清楚感觉挥剑的那一刻意识不受控制。幸好不是在人群中,否则刚才那一挥剑就不是破一张桌子那么简单了。 “主……主子您怎么了?”小锦虽然害怕,却还是担心地往前迈开了步子。 “站在那里别过来,这剑太邪门了。”慕容雪冲着门口大吼,紧紧地握住麒麟剑,看着已经掉落在地上的剑鞘,居然不知该如何将剑收回剑鞘? 小锦看主子脸色发红,紧张之于想到了三爷:“主子,您等等,等等,小锦这就去请三爷过来,三爷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十五章 这个女人必须活着 书房中,牡丹为三爷点燃了香炉,寥寥升起的烟雾让屋子笼罩在淡淡的香气之中。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这种香味是三爷特意让宫里提炼的,除了提神醒脑之外,还有平定情绪的作用,闻着香味,三爷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 牡丹只笑不语,一边磨墨,一边欣赏着三爷认真审阅卷宗的模样。越看,就越觉得喜欢,越发觉自己开始沉迷他的男色之中。可,如果有一天可以跟他比翼双飞,她可以抛弃任何的前程。 “牡丹,你说王府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三爷合上一本卷宗,翻开另一本卷宗之时开了声。 呃…… 牡丹正失神,被三爷的话带回了神,错愣过后回了话:“三爷您是指昨儿敏儿那事吧?” “牡丹怎么看?”三爷继续翻阅着卷宗,却已是心不在焉。 昨晚检查过敏儿的尸体,发现人是从后面被人刺穿胸口致死。也就是说,敏儿是在没注意的状况下被人从身后杀死的。而,从伤口所看,不是刀剑,而是暗器之内的东西。 王府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高手,他尽从未察觉。看来,他这个啸王是日子过得太清闲,疏忽了很多人。 牡丹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爷脸上变化,掂量清楚之后,微微一笑道:“三爷想听,那牡丹就说了。若是说错了,三爷您可别生气。” 三爷放下卷宗,一把将牡丹揽入怀中,手伸进她的衣服,揉捏着酥胸,坏坏地笑笑:“但说无妨!” “那……牡丹可就说了。”牡丹扭捏起身子,手圈住三爷的脖子,暧昧地眨眨眼睛,享受地**一声。 酥麻的感觉勾起了三爷的**,亲吻着她的耳垂,却还不忘刚才的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一语将牡丹从**中拉回神,她撒着娇,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抚摸,美眸一转,心思落在凤蝶身上:“三爷,牡丹觉得敏儿不可能无故出现在王妃院里。那敏儿丫头向来机灵,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杀了她,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荣牡丹大胆地猜想,会不会王府出了奸细,还是武功高强的奸细?” 嗯! 三爷点着头,扯开牡丹的肚兜带子,将脸埋于酥胸之中。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等待着她再度开口。 呵呵…… 牡丹被弄得痒痒,娇笑一声昂头挺胸,任凭他在双峰之中寻觅温柔。脑子飞转,她再次开口:“三爷,您说敏儿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才会惹来杀生之祸?” “你说问题出在敏儿身上,那就是说凤蝶也有问题了?”三爷直起了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审视一番,凑过嘴问道:“如果凤蝶有问题,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她?” “这……”牡丹可没那么傻,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三爷满意一笑,他就喜欢知道进退的女人,听到院子外又脚步声急促靠近,他没兴趣地为牡丹系上肚兜带子,搂着她又翻开桌上的卷宗。 不多一会,院外传来小锦和下人的吵闹声,让三爷不满地拧起了眉头,冲门外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三爷,王妃的丫头小锦在外吵闹,说王妃出事,请王爷过去看看。”门外跑进来一名小厮,拱手之后将门外的状况告知王爷。 “王府能出什么事?”牡丹不悦地嘀咕,崛起小嘴撒娇地圈住王爷的脖子,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不舍得松手。 “她说,说她家主子动了那把剑!”传话的小厮回了话。 霎那间,三爷推开牡丹,一个箭步冲出书房梦园的方向狂奔而去。院外,正跟小厮争吵的小锦看到一阵风刮过,吓得马上停住喊声,看向走廊的方向使劲揉揉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轻功,吓得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说你家主子有危险,三爷都去了,你还不走?”刚跟小锦争执的小厮在旁吼了一句。 小锦欠身感谢后,小跑着往梦园的方向跑去。此时,牡丹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跺了跺脚,疯狂地追上小锦。 梦园中,一道道金光闪烁,凄凉的惨叫声穿透院子,传遍了王府各个庭院。三爷还未到来,香絮早已带着丫头闻声赶来。刚进院子,看到发疯一般的慕容雪正挥动着手里的麒麟宝剑。 宝剑砍过之处,无一保全,就连墙壁上都出现了条条裂缝,那扇门早已成了几块,散落在地上。 啊…… 慕容雪抓狂地嘶吼着,像个疯子一样蓬头散发地挥舞着宝剑。一级右转挥剑,她脚踏在门口出了卧房。 “主子,主子,她疯了……她疯了!”珠儿吓得两腿发软,拉着还愣在原地的香絮往后退了几步。 香絮看上去没半点害怕,反倒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慕容雪手中宝剑。削铁如泥,剑光闪烁,显然不是一般宝剑。早听闻麒麟剑是慕容狂给慕容雪的嫁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剑? 而,这剑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仔细地回想,突然慕容雪卧房的墙壁上的却挂了一把剑,这剑往日看上去着实不起眼。 “主子,主子,她会杀了你的。”珠儿眼见主子一动不动,又摇晃起主子的手臂。 “没用的东西!”香絮甩开珠儿的手,迈开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正要上前看个清楚,听到轻快脚步声传来。眸光一斜,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低头再抬头,她换上了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靠在了院门口。 不多时,三爷施展着最快的轻功步伐出现在院子门口。眼见香絮满脸泪痕爬在院子门口,他也没上前安慰几句,直奔进大院。 嗖嗖! 听到有人靠近,慕容雪目光如火,挥舞着起宝剑朝三爷迎头砍去。闪身,退步,身子盘旋飞起,轻盈如燕,三爷脚步踏在慕容雪肩上腾空而起,从身后给了慕容雪一脚。 扑哧! 慕容雪一口黑血喷出,身子往前一倾,一个踉跄就要落地。可,手中的麒麟剑似乎有灵性般,就在此时撑住她要倒下的身子,让她又有了力量,转身对身后的三爷又是一剑刺去。 “三爷小心!”香絮紧张地在旁边大喊起来。 三爷眉头拧紧,眼见宝剑刺来,他往后连连退了几步,眼前剑光闪烁,他躲闪不不够及时,左臂被剑气划出道血痕,还被逼到了墙角。 慕容雪眼睛已是布满血丝,恨光直逼向退到墙角的三爷。三两步向前,她再次用力抡起手中宝剑,眼看就要向三爷劈头而去,不知何时香絮飞奔至她身后,手一横,一掌砍在她身后。 扑哧! 慕容雪再吐黑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爷,三爷您受伤了。”香絮见慕容雪晕过去,上前扶住受伤的三爷,又冲着院门口大喊:“快,快把李大夫叫过来。” 三爷甩开香絮的手,站稳了身子,上前查看晕死过去的慕容雪。 只见,慕容雪脸色红得发紫,口吐黑血,黑血从地上蔓延至麒麟剑锋。剑锋突然如同被封印般朦上了一层透明的膜,刚才还锋利光亮的剑锋,如果突然被封住般,一缕寒冰覆盖上宝剑,宝剑顿时变钝了。 见状,香絮大吃一惊。不止是香絮,三爷也惊了魂。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捡起宝剑,半眯着眼睛审视了慕容雪一番,把宝剑插回剑鞘,抱着慕容雪进了屋子。 院外,赶过来的小锦跑进院子,跟来的牡丹看到这一幕,只能瞪眼跺脚地跟进屋去。 屋子里,三爷小心翼翼地将慕容雪放到床上,将麒麟剑放在床边。坐下身,他要给慕容雪把脉,却被香絮拉住了手:“三爷,让香絮给您把伤口包扎包扎,这样流血损伤很大的。” 三爷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被剑气伤到的伤口正流血不止,便是不再阻止,任凭香絮拉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包扎。 李玄看到奇光从梦园方向传来,不等珠儿过去早就提着药箱往这边奔来。进院子看到一片狼藉,顿感大事不妙,等他跑进房间的时候,慕容雪的脸全都成了紫色。 “快看看她怎么样了?”三爷看李玄到来,总算放下了心。 “是!”李玄朝三爷拱手行礼过后,快步走到床边,眉头紧皱地为慕容雪把脉。 这,手一搭上她的脉搏,他惊愕地瞪大眼睛,随即拿开手起身给三爷行了个礼:“李玄斗胆请三爷先离开,王妃需要马上扎针,否则定有性命之忧。” 三爷还没开口说话,牡丹闯进屋子。看到三爷满手是血,拿着丝巾就冲了上去:“三爷,三爷您怎么了?” 牡丹说着,心疼地哭了起来。眼见牡丹浪费时间,李玄再次拱手:“三爷,王妃需要即刻医治,还请三爷先回避!” “大胆李玄,三爷重要,还是那个贱……王妃重要。你是王爷的大夫,不给王爷治伤,居心何在。”听李玄一开口,牡丹就像疯狂一样狂吠出声。 “闭嘴!”三爷不同于以往那般态度吼了牡丹一声,看了看香絮,香絮扶着他走到门口。止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李玄,这个女人必须活着。” 第二十六章 特殊的缠绵 一日,两日,三日, 一日脸色发紫,两日脸色发黑,三日脸色发青,慕容雪的脸色三天三变,让李玄几乎束手无策。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若不是有良叔在后指点,慕容雪早就见阎王了。 不过,如今的慕容雪也同样在生死边缘徘徊。半梦半醒,昏昏沉沉,只能感觉到床边有人,偶尔听到有人说话,却也只是听到上半句,听不见下半句。 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三日白天为自己医治的是李玄,晚上就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上的味道每次也不一样。 第四天早上,伤口刚刚愈合的三爷踏进了梦园的大门,眼见慕容雪还昏迷不醒,倒是让他紧张起来。 “李玄,她为何会这样?”三爷好奇地问道。 李玄在为慕容雪扎上最后一根银针后,起身给三爷行了个礼道:“三爷,您有所不知,这麒麟剑不止是天下神奇,也是一把邪剑。此剑不仅有寻找主人的灵性,同样也还能收了持剑之人灵魂。如果不能驾驭此剑,就有可能被此剑迷了心智,变成杀人狂魔。” “那她没得救了?”三爷担心起来,若是这样死了,没法向慕容家交代,到时候慕容狂势必借此向父皇挑起事端。 “唉……”李玄摇了摇头,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散开。思索半响,他犹豫地开了口:“三爷,王妃虽然是习武之人,旧伤未好,新伤不断。此次被邪剑攻心,是否能醒来就要听天命了。” 天命! 什么叫做天命? 三爷满脸忧愁地看着闭着眼睛的慕容雪,又看看那把挂在墙上看似普通的麒麟剑。 难怪慕容雪可以把麒麟剑随意放置,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此剑。也就是说,不是有缘之人,此剑也就是废铜烂铁一把。而,慕容雪既然是拔出麒麟剑的有缘人,老天就不会绝了她的命。 “三爷,王妃需要些冬虫夏草,三爷……”李玄带着乞求的口气,有些担心地看着三爷。 “需要什么去库房拿,她若是死了啸王就会不得安宁。”三爷郁闷地叹了口气,做到床边打量起慕容雪。 李玄走近三爷,为三爷检查了手臂上的伤口,不免也有些担心:“三爷,您的伤口要多加小心,这可不是一般的剑气,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废了您的一条胳膊。” “放心,这点意识我还是有的,这女人就交给你了。”三爷回神站起身来,走到墙壁边,伸手摸了摸麒麟剑,闭上眼睛想感应什么,可除了手上的冰凉,连剑气都没半点。 三爷走了,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小锦守候了三天,此刻已经被李玄吩咐下去休息。而,那些新派来的丫头,李玄怕信不过,也就不敢让她们接近这间屋子。这几日,他几乎与小锦换班守着慕容雪。 唉…… 看着迟迟没有醒来的慕容雪,他再也顶不住压力,长长地叹了口气,为慕容雪换下头上已经干掉的毛巾。 …… 夜深,三爷担心着慕容雪的生死无法入睡,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又听到牡丹说话的声音。他眉头一紧,借故伤口未好,让下人将牡丹打发走了。 三天了,那女人居然还昏迷不醒,估计过完今晚慕容狂的人应该就会找上门了。脑子里不断浮现父皇那日说的话,他的心提在了半空。 迈步,走在华丽的长廊中,黑夜中的花儿似乎都累了,睡了,可,香气依然在空气中弥漫。清风吹过,醉人无比。只可惜,某人少了那闻香的心情,此刻正加紧步子往梦园的方向去了。 梦园,除了小锦,下人们都睡了。 小锦谨记着李玄说过的话,不敢让其他下人靠近,她几乎没日没夜的守着。可,她毕竟是人,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红肿的眼睛像水蜜桃似的,只能睁开一条眼缝。此刻,她昏昏沉沉地靠在床边,也渐渐睡了过去。 被窝里躺着的小白正甩着尾巴,为慕容雪赶蚊子。这几日晚上,它都老老实实地守在慕容雪身边。半眯着眼睛,看着小锦睡了过去,它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窜了出来。 先伸个大大的懒腰,吐口大气,淘气地舔舔嘴角。热身运动做完之后,它可爱的小爪子在半空挥舞了几下,突然,它一爪抓在自己胸口。顿剑,它胸口多了个窟窿,鲜血染红了那白色的毛,一滴滴落在慕容雪那干枯的唇上,顺着唇缝进入了她的嘴里。 呜…… 它疼得低哼一声,担心地看了小锦一眼。眼见小锦没醒过来,它用爪子拍拍胸口,又让几滴血流进慕容雪嘴里。 蹬蹬蹬! 院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小白眨眨绿色的眼睛,轻巧地跳下床,一下钻到了床底下。 啪嗒啪嗒! 感觉到嘴上有点咸,慕容雪舔了舔嘴角,将嘴上残留的血舔到嘴里,刚才那干枯的唇变得红润起来。 脚步声到了门口,疲惫的小锦却还未听到。握住慕容雪的手,她睡得很熟,连人到了跟前都未能察觉。 “该死的丫头!还不起来!”三爷看小锦睡着,也不管这丫头这几天忙得怎么样,走到旁边就是一阵大吼。 吼声将小锦惊醒过来,揉揉眼睛,看到三爷那张狰狞的脸,吓得她即刻跪倒在地:“三爷饶命!三爷饶命!” “没用的东西,让你看着你家主子,你居然在这偷偷睡觉。”三爷恶狠狠地说着,一脚就踹在小锦胸口上。 小锦浑身无力地跌倒在地上,那双红肿的眼睛湿润了,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三爷,奴婢这几天晚上都守在主子身边,实在是眼睛太痛太睡着了。” 三爷这才细看,看到小锦眼睛肿成一条线,有些不解地问道:“良叔不是派了丫头过来,为何只有你一个?” “是……是……”小锦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 “说!”三爷吼道。 “是李大夫不让那些人来伺候,说怕……怕那些人信不过。”小锦吞吞吐吐地把李玄的话说了出来。 三爷听完没再发怒,抬了抬头后坐到床边。伸手探探慕容雪的额头,额头如火般滚烫,她开始不停扭动身体,伸手扯开衣服,寻求一份清凉。 掀开慕容雪的被子,解开她的衣服,看着她光滑的皮肤上冒出颗颗红疹,他又探探她的额头。额头上的滚烫有增无减,就像要把身体里的热量完全爆发一般,这具身体似乎……似乎就要爆炸一般。 迅速地缩回手,他冷冷地吩咐道:“快!让人准备一下,给王妃沐浴。冷水,不!去把冰窖里的冰块一起放到浴池之中。” 小锦一时没反应过来,主子的身子烧得厉害,怎么能用冷水沐浴,还是冰水,这不是要主子的命吗? “听不懂人话?还不快去!”第二声的三爷就按耐不住地吼了起来。 “是是是!”小锦总算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 三爷将慕容雪脱得只剩下肚兜,抱着她跑出卧房,绕着屋子到后面的琉璃浴池。像一座亭子般,浴池上建着精致的琉璃亭,亭子四周挂着纱帘。风吹过,纱帘摆动着,隐隐若现看到那波光的池水。浴池四周种上了香气迷人的花儿,若不是这样的状况走近这间池子,会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进去享受一番的冲动。 而,此时的三爷哪有这种心思,抱着慕容雪进了帘子直接跳进浴池。他身体颤抖几下,紧紧地将慕容雪抱在怀里。 不到一会,小锦带着几个丫头将冰窖里的冰倒进浴池,小锦吩咐其他人下去,正打算在旁边伺候,就听三爷开了口:“你也出去!” “是!”小锦应了声,担心地看了主子一眼也只能退了出去。 渐渐地适应水中的冰凉,三爷缓缓地松开了手。而,感觉到冰冷传来,慕容雪身上的疹子并未停止生长,仿若雨后春笋一般,反倒长得更快。 怎么会这样? 三爷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不知所措地运功为慕容雪打通气脉。双掌按着她的背,将真气灌入,一股滚烫如火的热量从掌上袭来,他正觉得不适,又发现她身上的那些红疹在爆裂,红疹里冒出黑色毒血。 扑哧! 慕容雪身子往前倾了倾,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视线从迷蒙到清晰,她看清楚了自己身处何处? “别动!”三爷低吼一声。 听到三爷的声音,慕容雪下意识地扭头看一眼。而,脖子上的肚兜带子滑落,她直挺的双峰呈现在他面前。 三爷早被她身体的热量弄得满身发热,看到她高耸的双峰,一股无名的**冲上心头。月下,她脸上的桃花惊艳无比,泪水灌满了眼睛,滚烫的小脸因为有了冰水的冷却,此时变得白里透红,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 “你身体好烫。”他木讷地说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热……热……”慕容雪嘴里吐着字,身体无力地扑进他结实的胸膛。而,身体里一股不同于刚才的热量在疯狂燃烧,让她不由自主地舞动双手扯开了三爷的衣服。 三爷很快被扒光,**着抱着慕容雪滚烫的身体,仔细一看,发现她的眼睛有些不该对劲,这似乎是**作用下才会出现的眼神。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狂热地沸腾,就好像被传染那般,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她感性的红唇。 如此,一滩黑水中,两具躯体在忘情纠缠,一场激烈的春景在月色下上演。清风吹过帘子,荡漾着一滩春水,也燃起了某些窥视之人的怒火。 第二十七章 牡丹知错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两具光滑的躯体紧紧地拥着对方。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褪去了一身的滚烫,慕容雪的肌肤就像被换肤般,光滑白皙,还多了一丝婴儿的水嫩。抱着这样的水美人,三爷觉得非常舒服,加上昨晚太累,到现在他们都睡得很死。 门外,小锦一直候着,从昨晚诧异到现在,此刻都没法相信三爷会搂着主子睡了一个晚上。她就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在门口踱着步子,紧盯着院子门口,怕有人来骚扰这样的平静。 平日的这个时候,李玄背着药箱来此,今天也不例外。远远看到李玄,小锦高兴地迎了上去。 “今儿怎么在外面?你家主子醒了吗?”李玄见小锦这么高兴,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只见慕容雪的门紧闭,看上去里面应该有人。 难道? 小锦看出李玄的猜测,咬着唇重重点头:“三爷在里面,昨晚为主子运功疗伤,估计太累,好像都没起身。” “你说昨晚王爷来了?”李玄惊讶不已地看着小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若是让良叔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李大夫,您也在为主子高兴吗?”小锦歪着脑袋天真地眨了眨红肿的眼睛。 呵呵…… 李玄以笑待语,仔细地看了看小锦的眼睛,蹲下来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个瓷瓶递给小锦:“将这些露水滴在眼皮上,轻轻揉一揉,早晚各一次。” “谢谢李大夫!”小锦感激地欠了欠身。 “三爷离开之后,你再过来找。”李玄说完,拿起药箱走出了院子。 小锦欣喜地握着瓷瓶,看着李玄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娇羞的红润,散发出少女的春情。 哼哼! 女人清嗓子的声音出现,牡丹不知何时出现在小锦面前,吓得小锦手一松,跌碎了手中的瓷瓶。 瓷碎了,小锦有些恼怒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牡丹,脑袋垂下去不甘愿地欠了欠身:“奴婢见过牡丹姑娘!” “看你这样,你家主子应该还没死。不过,听下人们说这一次连李玄都束手无策,估计离死差不多了。”牡丹讽刺一轮后,迈开步子就要往院子里去,却被小锦伸手拦了下来:“牡丹姑娘,您不能进去,主子需要休息!” 啪! 没等牡丹动手,珠儿上前一个耳光甩在小锦脸上。原本睡眠不够,身体发软的小锦那经得起这一耳光,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不长眼睛的东西,本姑娘好心来见你家主子最后一面,你还不知好歹!”牡丹说完,狠毒地从小锦身上踩了过去。 啊…… 小锦痛地大叫,撕裂的叫喊声在院子里回荡起来。 屋子里,睡得正沉的三爷紧了紧眉,不满地睁开眼睛,听到小锦的叫喊声,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不得不坐起身来。 低头,看着睡得睡得酣甜的慕容雪,除了那块伤疤,其他的皮肤白里透红,小唇红润性感,让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呜……”喘不过起来,慕容雪锋利地挣脱三爷,睁开眼睛看到他脸上狡猾诡异的笑,让她手劲更大,使劲将他推开,还不解气地将他踹到了床下。 哐啷! 门被牡丹恶劣踢开,映入眼帘的是光着身子坐在地上的三爷,还有披头散发,**身体坐在床上慕容雪,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啊…… 跟在后面的珠儿看到**的三爷大叫一声,捂着脸也跪在了门口。 三爷怒火焚身,本想好好惩罚慕容雪,却被牡丹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怒气,从慕容雪身上转移到牡丹身上。 “三爷,三爷恕罪!三爷恕罪!牡丹不知道三爷在这,牡丹知错了,牡丹知错了!”牡丹很少看到三爷这般火大,双腿一软滚在地上,给三爷连连磕头认错。 “意思是如果本王不在,你就可以这么放肆,根本就没把堂堂的啸王妃放在眼里对吧?”三爷恼怒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愣在床上的慕容雪。 慕容雪还没来得及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对上三爷的目光,顺着三爷的目光移动,发现自己光溜着身子,面红耳赤地用被子捂着身体缩回了墙角。 眼见慕容雪害羞的模样,三爷嘴角勾起邪笑。大大咧咧地站起身,也不顾身上的一丝不挂,当着牡丹的面爬上了慕容雪的床。 他躺下将慕容雪揽入怀中,慕容雪挣扎着,他紧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毫不介意牡丹那异样的目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牡丹跪在地上许久,听到三爷熟睡后的鼾声,才不死心地扶着门站起身,带着受惊过度的珠儿转身离开。 院子门口,小锦坐在地上,哭着捡起瓷瓶的碎片,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擦擦眼泪起身低头站到一旁。 啪!啪! 牡丹找不到发泄之处,走到院子门口停脚步,转身就在小锦脸上狠狠煽了两个耳光。 “你……”小锦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耳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生气地抬起了头。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甩在小锦脸上,牡丹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怒斥:“看不出来,那个丑八怪还有本事勾搭三爷上床,本姑娘真是小看你们了。” 小锦摸着脸,痛得咬破了唇,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反驳道:“你不是小看我们家主子,而是本来就没资本。我们家主子是王妃,你算什么?不就是三爷的宠妾,三爷的宠妾随时都会换人,你不用这么嚣张。” 啪啪啪! 这次出手的不是牡丹,而是狐假虎威的珠儿。珠儿见小锦敢这么大胆,逞了回英雄,拽起小锦头发硬生生地撞在了墙上。 啊…… 小锦再次疼得大叫,牡丹听到叫声,慌张地看向慕容雪的房间。赶紧拉开珠儿,反手给了个耳光:“你这个笨蛋!” “主子饶命!主子……”珠儿摸着脸,还没明白这耳光的意思。 牡丹没多解释,半眯着眼睛凑到小锦面前。凝视半响,她愤怒地把脖子缩回来,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主子……主子……”珠儿摸着脸慌张地跟了上去。 额头上冒着鲜血,血从额头往下流淌。小锦摸了摸脸,低头看看手心的血。主子说得没错,必须要强大,不然只有受别人欺负的份。今天的一切,她会牢牢记住,使劲地咬着牙关,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 入夜,三爷醒了过来,坐起身,伸了伸长长的手臂。低头看向还睡熟的慕容雪,脑子里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居然跟这个女人忘情地缠绵一夜,这一切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想起昨晚自己的血液沸腾,**萌生,慕容雪的抚媚迷人,妖娆勾魂,那些看似被下了*药之后才发生的状况,貌似昨天晚上都发生了。 不对劲,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白天过来的时候,李玄还说她状况严重,这一夜过去之后,她的肌肤白嫩,气息平和,半点都不像刚刚经历过生死之人。 呜…… 慕容雪昏昏沉沉地半睁眼睛,发现三爷正盯着自己,她又急忙把眼睛给闭紧了。 “昨晚你到底给本王下了什么药?”三爷翻身压在慕容雪身上,语气温柔地低喃道。 慕容雪假装没听到,紧紧地闭着眼睛。耳根被某人含在嘴里,她又有些不舒服地翻了个身,企图甩开某人的嘴。 “不想说可以,那就让本王再感受感受昨晚的滋味,看是你真的下了药,还是你真有迷惑本王的本事。”说着话,三爷坏坏地将手往下一捞。 “不!”慕容雪身体一紧,睁大眼睛身子往后缩了缩。 慕容雪的挣扎惹得三爷笑了,眸光带笑,邪恶妖媚。往前凑了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慕容雪用力抓住三爷的双臂,可,她越是反抗,他的力气就越大。 他的身体好像有种魔力,不断吸引着她,让她很快边忘了反抗。对于这样的男人,也许其他女人也会像她这样诚服。 第二十八章 这地方很邪门 雷城,郊外。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星星满空的晚上,城郊的乱葬岗依旧阴风阵阵,一堆堆无人认领的白骨被弃,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乱葬岗旁边的林子里,一道道绿光像两盏灯笼,忽隐忽现,让这一片看上去阴气更种了几分。 呜呜…… 一声尖锐的狼嚎声划破长空,刺破夜的寂静。随即,一阵奔跑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随即,一匹强壮的白狼从里面奔出,踩着一座高高的坟头上,发绿的眼睛里渗满怒火,仰头,它冲着天空又是几声狂吼,然后疯狂地冲到一座刚埋的坟。刨开坑,挥动着爪子将棺材劈开,挖出棺材里的尸体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吞。 吃着冷冰冰的尸体,那双绿色渗人的眸子闪动着泪水,似乎被什么触动,它的每一次张口都带着狠劲。 不远处的下落上,一行人赶着马车正从山间一条小路下山。这个时候城关着,一行人根本没法进程。看那些打扮,并不是风雷国人,所以并不知道这地方的可怕。 “老大,还有四五个时辰才天亮,这个时候我们进不了城,不如就在这地方休息休息?”赶车的家伙挥舞着鞭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 马车上坐的不是姑娘,是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男人腿脚不方便,撩开帘子瞅了四周一眼,顿感阴气逼人,赶紧摇头:“不行,这地方很邪门,快把车赶到城门口。” 哈欠! 打了个喷嚏,赶车的小伙子不屑道:“天底下哪那么多邪门的地方,老大,我真是累得不行了。你看那边就有个林子,也许里面有野味呢? 啪! 老汉一掌拍在小伙子的脑门上,出口大骂:“命都没了,到时候看你吃个毛!” 呵呵…… 小伙子被老汉逗乐了,刚才的说话声还小,这笑声爽朗到让附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笑声,让正在吃着尸体的白狼停下了动作。瞪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里不停地掉着口水。甩甩尾巴,长长的舌头在唇上一扫,它扭头朝更好的美味狂奔而去。 马车继续赶着往前走,两人有说有笑,车上的其他人都还睡着。马车眼看到了林子边上,小伙子看到灯笼般的绿眼睛如风的速度,谨慎地大喝一声:“抄家伙!狼来了!” 老汉一听狼来了,把马车上剩下的三个人都拍醒,赶车的小伙挥舞马鞭,马儿狂奔而去,希望尽快赶到城门面前。 可,这马儿跑得再快,都不及那皮大狼。眼看刚过林子的边,大狼从林子里窜出来,三两步跳上去,抱住马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嘶…… 一声嘶喊,最后一声嘶喊,马儿瞪大眼睛硬生生地倒在地上。 哐啷! 马车上的人一阵骚动,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看这些人还都是练家子,唯独那不方便的老汉,只能缩在里面。 刷刷刷! 霎那间,几把明晃晃的宝剑刺向大狼。大狼看似并无半点慌张神色,三两下就把几个人全都拍死在地上。 听不到刀剑的声音,听到车外‘刷刷’的声音。老汉偷偷地看了一眼,就见大狼正用锋利的爪子挖着那些人的心,刚才那双绿色的眼睛变成了紫色。老汉虽是见过世面的,可这样的场景却也是头一次见。努力地用手捂着嘴,在看到它挖第四个人心时,想着马上就会到自己,气血攻心晕了过去。 而,大狼吃完最后一颗热腾腾的心之后,似乎已经吃饱,驮着两具尸体往林子那边跑了。如此,车上的老汉捡回了一条命。 …… 清晨,第一缕阳光抚摸大地的时候,王府里来了很多不该出现的客人。所来之人都身着盔甲,一看就知道是将军级别的人物。 王府好久没这般热闹了,让王府里的丫头们都忍不住到前厅一睹那些将军的威武模样。 只是,今儿这些战功累累的将军并无半点喜悦,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喝着茶,偷偷地看着坐在正厅的三爷。 三爷眉宇紧皱,眸光带着困惑。喝着茶,突然想到什么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质疑地问道:“你确定那老汉看到的就是紫狼?” “回,三爷,那老汉说看到白狼挖心,刚开始是绿色的,挖心的时候就变成了紫色。”坐得离三爷最近的将军认真地说着,刚收到这样的情报,他不仅欣喜,更多的是害怕。 要知道紫狼与灵猫都是天下神奇,若是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其他三个的江湖人士跃跃欲试。要知道,紫狼的血是提升功力的极品,这种千年难遇的宝物,只要是有那么点野心的就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那老汉现在在哪?”三爷听完也很难再故作镇定,满脸焦急地看着说话的将军。 “三爷,老汉一行五人,四人全死在紫狼爪下,老汉受不了刺激已经疯了。”另一名将军一拱手回了话。 “疯了!”三爷大大地吁了口气。 “末将认为疯子的话不可信。” “无风不起浪,末将认为他既然能说出其过程,就肯定发生过这样的事。” “末将觉得……” 如此,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听得三爷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用手撑着脑袋头疼起来。 院外,三家院子的姑娘们听说几位将军到府,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不派遣丫头过来,都亲自过来探听消息。 屋子里的争论声很大,院子里很安静,所以院子门口的几个女人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一幕被正赶着出门的慕容雪主仆看在眼里。止步,听着里面的议论声,她满脸惊讶地睁大了眼。 “主子,您信吗?”小锦凑到主子耳边低声问道。 “信!”慕容雪冷冷一笑。 她做杀手的时候早就听过不少江湖传言,紫狼与灵猫都是千年一遇,紫狼和灵猫血都是疗伤和提升内力的良药,各国曾经高金悬赏捉拿。几年前,听说紫狼在凤瑞国边界出现。当时,她和另外三人受命前往查看。 她们明察暗访,最后凤瑞国边疆的一座乱葬岗发现了紫狼。那时,紫狼正与一干江湖高手搏斗。她们本想昨收渔翁之利,没想紫狼动作奇快,不到半个时辰那些江湖高手就被挖心而死。紫狼狂奔而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了她的三个同伴。终究紫狼扑来,她舞剑后退,狼爪一把打掉她手中的剑,将她逼到一棵大树下。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怜悯她,可怜她无父无母,从小过着非人的生活,所以等待着她有一天可以进入这具躯体,完成真正的使命。 紫狼凑上前在她身上闻了闻,朝她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从紫变绿,随后,它甩动着大尾巴窜入了乱葬岗旁的林子里消失了。 缘分,这就是缘分。当年若不是紫狼放过自己,她不可能会进入这具身份高贵的躯体。 人要懂得感恩,像她这样曾经在最低层生活过的苦命之人,虽说是杀手,也懂得要感恩。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她平淡如水地说着,带着小锦从院子前经过,看也不看那三个聚精会神偷听的女人。 而,此时头脑发晕的三爷正皱着眉,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抬头看向院外。眼见慕容雪从院外走过,他错愣一下大喝一声:“王妃,这是要出门吗?” 磁性的声音充满穿透力,三个偷听的女人同时回头看向欲要离开的慕容雪。慕容雪只能止步,低声地吩咐身边的小锦:“看样子本宫是出不去了,你去买五十斤生牛肉回来,千万别让其他人看到。” “是!”小锦应声退了下去。 慕容雪又看了几个女人一眼,香絮给她欠了欠身,牡丹和凤蝶直接用鼻子对她。她不介意,因为这些陪衬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只要别再把她惹毛就行了。 “王妃,没听到本王叫你吗?”三爷懒洋洋地把杯子放下,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将军们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哼哼…… 尴尬地咳嗽两声,他表情冷漠地扫了在场一眼。将军们都害怕他的寒光,全都把脑袋埋低下去。 慕容雪昂头走进院子,骨子里散发着高贵气质,扭动着细腰,每一步都走得慢很均匀。风吹开她脸上流海,那隐约可见的桃花,艳丽妖娆,如扇般的睫毛下黑多白少的眸子灵动无比。 迈进大厅之中,她的芳华顿时引来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特别是画龙点睛的红色桃花,他们纷纷惊叹这简直是绝妙一笔。而,她突然的抬头,那一抹惊艳,也让三爷为之一愣。 “臣妾给三爷请安!”她笑如桃花红艳,欠身动作优雅。 “王妃请坐,本王遇到件些怪事,正愁无法定夺,想让王妃给点意见。”三爷回过神后,看着慕容雪的表情变得严肃。 慕容雪并不打算多做停留,因为多说多错,有些时候闭嘴最好,所以她推迟道:“三爷太抬举臣妾了,臣妾什么也不懂,恐怕无法给予三爷合适的建议。” 第二十九章 斗智 “王妃过谦了,王妃可是雷城才女,王爷娶了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对啊!对啊!王妃您真是才艺双全……” “王妃……” 还没等三爷说话,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奉承,就差没把慕容雪说成天仙美女。 然,让慕容雪觉得奇怪的是,三爷只笑不语,像是在看笑话,又像是在等待她说话。他的眸光浮现狡诈的笑,让她不禁有些心慌赶紧离开他的视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旁边。 眼见慕容雪坐下,三爷开门见山地问道:“行了,言归正传。王妃,刚才他们说有人见到了紫狼,你信吗?” “王爷,臣妾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什么紫狼。”慕容雪知道这是三爷在试探自己,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虚,鼓起勇气正对三爷的眼神。 对上慕容雪的目光,三爷还真没看出她在撒谎。可,她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倒让他不好再问点什么? 但,他心中始终不太相信慕容狂的女儿会不知道世上几大神奇的存在,除非她真的被自己打傻了? 想着,他的目光更是离不开慕容雪。当着那么多位将军的面,慕容雪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三爷,你们谈公事,臣妾在这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三爷总算移开了目光,看向在坐的几位将军,发现将军们的目光都在慕容雪身上。顿时,感觉到心口一阵酸楚,不满地又黑下了一张脸。 幸亏,在坐之人还有察言观色的高手。眼见三爷脸色不妙,即刻又把话题回到紫狼身上:“三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好?听说那疯子从城外一路爬进来,一路叫唤说看见紫色的狼眼,恐怕这消息已经传到其他三国的探子耳朵里。末将担心,若不加强防备,恐怕有人会乘虚而入。” “是啊!三爷,就怕有人会乘虚而入。”最会拍马屁那位附和着。 三爷就是担心这个,冥思一番,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慕容雪身上。慕容雪正竖起耳朵听着,根本就没意识到他的目光又转了回来。而,就是这样的认真,被心细的三爷看出一样。 嘴角小弧度地微微上翘,三爷灵光一闪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林将军,你去把本王的岳丈大人请到府上。” “是!”林将军拱手应声退了出去。 慕容雪抬头皱眉,不明白三爷葫芦里到底到底卖什么药?摸不透他的心思,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她是心虚,还是担心? 三爷也猜不透慕容雪,不过,他相信慕容狂出现之后,一定会有好戏可以看。 如此,半个时辰之后慕容狂的华丽马车停在啸王府。车帘子被拉开,满脸杀气的慕容狂从车上走下来。他并没马上进入王府,而是抬头看向门上的牌匾,嘴里嘀咕着牌匾上的三个字,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相爷,相爷……”跟来的侄子慕容图上前小声地提醒慕容狂。 嗯…… 慕容狂明白地收回眼中的愤怒和杀气,吩咐其他手下在门口候着,带着亲信慕容图进了啸王府。 啸王府慕容狂从正门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对啸王府的熟悉程度不亚于王府里的每个人。看着前面带路的下人,他故意放慢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王府里的改变。 啸王府很大,身边的慕容图就像做贼一般,低头东瞧西看,紧跟着慕容狂身后,就怕把人跟丢了。 小厮领着慕容狂来到儒院,走到屋子门口,看到慕容雪坐在三爷身边,他心有几分诧异。不过,狡猾的狐狸要应付这样的小场面,他可没当回事,迈开大步就进了门槛,大笑着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啸王爷!” “岳父大人不必客气,请上座!”三爷嘴上说得倒很客气,屁股去没挪半点地方。 “谢王爷!”慕容狂也客套一句。 “见过父亲大人!”慕容雪按照礼数起身慕容狂行了个礼。 四目相对,身为父亲的慕容狂看到了慕容雪眼底的慌张,但,习惯摆出威严的他并没太多怀疑。在他看来女儿对自己的害怕那是应该的,更何况,让这臭丫头做的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好厉害的目光,像雄鹰一般锐利,又像狐狸那般狡诈。慕容雪慌忙低下头去,做杀手的时候就听同伴们提过这个爹,霸道狠毒,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冷漠得可怕。如今,两人正面相对,她既紧张,又害怕。 “坐吧!”慕容狂不想让外人觉得他是个恶父,口气听起来充满慈爱。 “是!”慕容雪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规规矩矩地坐下来,迟迟不敢抬头。 原来传言是真的! 三爷心里这么想着,突然有些同情慕容雪母女。可恶的慕容狂不知贪污了多少,哪怕是打个赏也能让这对母女过些好日子,他实在想不明白虎毒不食子,这老狐狸怎么就做得出来? “不知三爷让微臣过来有何指教?”慕容狂可不是来这里看女儿的,一早听说紫狼的事,他正准备让人过来打听,没想龙云啸就传他过来,反倒让他省事不少。 三爷回过神,淡笑着喝了口茶,不慌不慢地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应该听到紫狼的传闻了吧?” “刚刚听说。”慕容狂正端上茶,听到这个问题就竖起了耳朵。 “那岳父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三爷也问得很直接。 慕容狂摇了摇头,看似并不在乎笑道:“三爷,您也觉得一个疯子的话可信吗?说不定那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看雷国这两年太过平静,故意放出风引诱各国江湖高手,让雷国掀起波澜。” 不错!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好东西都会留着自己吞。 可惜,这一次这老东西胃口太多,波澜一起,就算要吞下去,恐怕也得先遍体鳞伤。 三爷心里这么想着,又装作冥思的表情,最后将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王妃,你觉得岳父大人说得如何?” “臣妾觉得爹说得有理,也许这只是他国故意放出的风声。”慕容雪只能站在慕容狂这边说话,她也只敢站在慕容狂这边说话。 得罪三爷最多冷嘲热讽几天,最多挨顿打。可,得罪了慕容狂,那个可怜的娘日子可就难过了。她虽然从小过着杀手,每天面对那些残忍的血腥手段像吃饭睡觉一般,但,即便是如此她对家的渴望从未放弃过。 慕容狂很满意慕容雪的配合,满脸笑意地喝着茶,脑子非转想着紫狼的事。来此之前,他已经派出几路人马分别去打听,相信回去就能收集到不少消息。 父女之间的默契被三爷看在眼里,三爷低头喝茶时候眼珠子滴溜转悠。灵光一闪,他又抬起了头:“岳父大人,听闻王妃未出阁之前,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对江湖见闻也极其感兴趣是吗?” “那是,微臣这女儿可是雷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从小就出类拔萃,而她向来对江湖见闻比较喜欢,一般的江湖大事,她都能从清风嘴里撬出来。说真的,若不是皇上指婚,微臣还真舍不得让小女这么快出阁。”说到慕容雪,慕容狂脸上可是增添不少荣耀,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女儿,她还是给慕容家长了不少面子。 三爷听完这话,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容雪。慕容雪强硬地顶着,回他个就是不知道的眼神,此时大家可谓心照不宣。 精明的慕容狂见三爷看慕容雪的眼神,又即刻明白了什么?脑子飞转,他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再次开口马上把话题转了垛:“只可惜,雪儿就有一点让微臣觉得挺遗憾的。” “哦!什么啊?”三爷兴趣十足地问道。 “几年前的一次意外,雪儿的记忆变得差了许多,许多儿时的事情记不得,一些名诗名赋也记不清楚了。”慕容狂顺着话题做了解释,偷偷瞄了慕容雪一眼,眼神有几分责怪。 几年前的意外受伤? 这事倒没听小锦提过,多半是爹编出来敷衍三爷的。不过,有了这话,对慕容雪来说那就等于圆了谎。 “原来如此,难怪问王妃连紫狼这么特别的世间神奇都忘了。”三爷也不当面拆穿这对父母的谎言,很给面子地跟着把谎说圆了。 原来如此! 这臭小子果然把自己传来没好事,差点就掉进设下的套,到时候慕容雪可就麻烦了。 慕容狂这么想着,怕三爷再问关于慕容雪的事,索性自己先开了口:“王爷,您可信紫狼一说。” “信,怎会不信,无风不起浪。”三爷非常坚定地点点头,见慕容狂目光紧锁自己,他又说道:“刚才听周将军说派人检查了剩下两人的尸体,身上都有狼爪印,也都被挖了心。挖心之事可以伪造,可那身上的狼爪印,恐怕难以伪造出来吧?” 第三十章 输了 “是!三爷分析得有理!”慕容狂只能点点头。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看来骗不过三爷这小鬼灵精,难怪有人提醒自己要千万小心这小子。以前过招很少正面,恐怕以后交手的机会就多了。 低头喝茶,余光看向不远处的慕容雪。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这丫头到现在都没打探出消息,这个对手可不比皇上容易对付。 “岳父大人,听说您最近在城外盖的房子发生了意外。如今,听说有紫狼出现,恐怕您需要另外找地方了。”三爷脑子转得很快,上一话题还未结束,他又想到其他讽刺慕容狂的事。 所有人都能听出三爷语气中的嘲讽,慕容狂也不是傻瓜,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敢发飙。更何况,那的却是天灾,被雷劈中的自然,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城里大小官员没有不知道的。 慕容雪看明白了,三爷把爹请来,就是来看爹笑话的。她急转着脑子,笑面如风道:“爹,三爷也是一片好心。” “谢三爷关心!”慕容狂有些脸红地拱了拱手。 三爷一张脸笑得灿烂,可,看向慕容雪嘴角上翘之时,灿烂便是僵硬下来,直觉告诉他这小妮子肯定要释怀。 果然,不给三爷开口的机会,慕容雪又说了话:“爹,三爷早听闻此事,所以最近也在忙着给爹您另外找更合适建造别院之地。这东郊出现紫狼,可西郊却是太平之地。花开似锦,山清水秀,听说那地方有个很不错的花园子,平日城里那些文人墨客都喜欢去那赋诗聚会,想必王爷就是为爹看中了那块地方了吧?”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口才不比那老混蛋差。 什么时候她提起过东郊之事,暂时未想到用来干嘛,那块地方空置了许久,没想这一下就被慕容雪给卖了。 三爷心口被怒气冲得发疼,可慕容雪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不拱手相让,岂不是迎合了外界传言,他根本就对慕容雪冷漠无心。 若是以前,他不会介意这些,可,从那天看到麒麟剑的威力,那种吸引,让他不得不考虑父皇提醒之事。 “雪儿,你怎可这般不懂事。东郊那块地可是三爷花了不少心思才买回来的,君子不乘人之美。”慕容狂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乐开了话,向来不做赔本生意的他今天肯定会赚上一笔。 呵呵…… 三爷只能用笑掩盖心中的怒气,眸光闪过阴冷。 慕容雪迎上三爷的目光,又说出他再也没法退步之话:“三爷您可别生气,是臣妾嘴快了,未曾猜到三爷想在爹寿辰上给个惊喜。都是臣妾不好,不该这么快把事情告诉爹。臣妾知错,还请三爷恕罪!” 说着话,她还有模有样地上前给三爷欠身。 如此口才和演技,再次让三爷对慕容雪的聪明刮目相看。以前都没察觉这传说中的才女才华横溢到什么程度,如今算是真正领教,他不得不承认虎父无犬女。 “唉……”三爷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抬了抬手:“起来吧!本王从来不知王妃这般懂本王心思,文墨,将西郊那块地的地契拿来。” “不不不!微臣不敢夺三爷所爱!”慕容狂也是演戏的高手,自然要配合完这场好戏。 哼!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个老混蛋,总有一天本王让你尝到一无所有的滋味。 三爷在心中愤慨,脸上却只能保持微笑,几乎有些僵硬的微笑。看着文墨将西郊的地契算上来。他肉疼地挥了挥手,眼巴巴地看着文墨将地契送上,还不得不再说些好听的:“岳父大人既然那么忙着建造别院,就当提前接纳小婿送的寿礼便是。” “这……”慕容狂故作犹豫。 “爹,您就笑纳三爷的一番好意,再过些日子冷了,建造起来可就更麻烦了。”慕容雪的话接得可真是顺口。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厚着脸皮收下了。”慕容狂马上就不再推却,把地契往怀里一揣。 父女两一唱一和,三爷无可奈何,本来想借此事给慕容狂施压,没想却做了比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慕容雪偷偷地瞄了三爷一眼,眼中的憋屈没逃过她精明的眼睛。再偷偷看看几位将军,有高兴的,也又为三爷不平的。成就这番好事,她也想得到一些好处,便是看向爹笑着说了话:“爹,最近娘可好?” “雪儿放心,你娘身子很好,只是对雪儿很是挂念,若是雪儿有空,回去看看你娘吧?”慕容狂这话一箭双雕,所有人都知道成婚到现在,三爷还未回门,若是在民间,这刻属于不孝。 被指桑骂槐,换做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可,对于三爷来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是该带着慕容雪回门的时候了,这样才能将戏场好了。 “王妃,后日本王随你回去看看岳母大人,你看如何?”他面带微笑地看向慕容雪。 受宠若惊的背后,肯定是个很大的阴谋。所以,慕容雪听完比任何人都要淡定,淡定一笑,她又站起欠了欠身:“谢王爷体谅臣妾思母心切!” “好!好啊!看到三爷对雪儿这般疼爱,相信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会消散了。”慕容狂拍手叫好,也是再次提醒三爷,别再做出让人看不下去的事让王府声誉扫地。 唉…… 姜还是老的辣,三爷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输得彻头彻尾,不想再继续啰嗦下去,他吩咐良叔设宴款待各位将军,趁早把老狐狸给打发走。 …… 从儒园回到梦园已是天黑,慕容雪第一次陪在三爷身边招待宾客,但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反思。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只需听命行事就行,而现在,她成了主宰者,主宰者自己的命运,也同样主宰着小锦的命运。那种把命运紧紧抓在手心的感觉,让她兴奋,同样也让她恐慌。 小锦从外面回来,都没敢过去找主子,好不容易把主子等回来,却见主子试论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跟他们较量就像打了一场仗,好累啊!”慕容雪吁了口气,无力地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到卧房门口,她又止步回头:“让你买的牛肉可买好了?” “买好了,主子打算用来做什么?”小锦好奇地问道。 “这些你就别管了,吩咐下去打些热水来,本宫要沐浴休息。”慕容雪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拖着疲惫地身体走向卧房。 小锦傻傻地站在后面看着主子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她低头跑出院子,结果一头撞在强壮人墙上。 “长眼了吗?赶着投胎不成。”三爷恼怒地拍拍胸口,正愁没人发火,对着小锦就是好一顿骂。 “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奴婢是要去给主子打洗水沐浴。”小锦一听是三爷的声音,头都不敢抬,跪下来一个劲地磕在地面上。 三爷眉头一扬,突然笑了起来:“起来!去把后面浴池的水全换了,本王也要洗洗。”“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做!”小锦站起身,飞快逃离恶魔的视线。 屋子里,慕容雪刚刚关上房门,听到脚步声传来,以为小锦去而又返,走上去打开了房门。 “想不到王妃会如此热情,本王还未敲门,你把门打开了,你猜到本王会过来?”三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雪,厚脸皮地走进了屋。 他怎么来了? 是来给找自己报复的吗? 慕容雪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后怕地对上三爷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三爷,您……有事吗?” “你是心虚?还是害怕?”三爷用脚将门撩上,饶有兴趣地往前逼近几步,将慕容雪逼到角落处。 该死的混蛋,又用这招! 慕容雪心里臭骂,脸上尽量保持淡定。微微一笑,她放松了身体,毫不客气地推开三爷,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壶,倒上两杯热茶,端起一杯先喝上一口,再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三爷身上。 装,看你还能装多久? 三爷满脸邪笑,扯扯衣服走到慕容雪身边坐下。端起刚倒上的热茶喝上一口,吧嗒吧嗒嘴,舔舔感性的唇,凑近,他语气暧昧地说道:“这杯茶不会也下了药吧?” “下……下什么药?”慕容雪不解。 “那晚若不是你下了药,本王又怎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说着话,三爷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他伸手就脱掉慕容雪穿在外面的纱衣,又解开她领口的扣子。衣服解开,那丰满的挺立撑起紫色的肚兜,若影若现的双峰极其诱人。 慕容雪一时间还没发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大掌已经握住了她的丰挺,疼得地低喝一声,娇羞地撇过脸去。 第三十一章 他看上去像是疯了 呵呵…… 三爷笑得邪恶,一把将慕容雪抱进怀里,他并不急着脱掉她的肚兜,而是从下面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地揉捏,歪着脑袋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慕容雪使劲咽了咽口水,用力扒开他的大手。可,她越是用力,他的手里就越大,腰上的另一只手扣得更紧。 妥协! 他要看到她的妥协,听到她的乞求。 可,她却极其倔强,倔强地使劲晃动身体,像个八爪鱼一般朝他的脸挥动了爪子。 紧了紧眉头,他发现最近自己的**极其不受控制,特别是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要稍微碰触到她的身体,那股可怕的**随时都会升起来。她的身子在晃动,他的下身就涨得难受。 慕容雪看到三爷眼中的**,识趣地停止挣扎,心平气和地说道:“三爷,一会让下人来倒水,被看到了不好。” “无妨!让下人们知道本王多疼你,那外界的传言就不攻自破。难道今天你没听明白,你爹那是在责怪本王?”三爷搂在慕容雪不放,反正她有伺候自己的义务,就算在她身上发泄也是理所当然。 慕容雪无言以对,今儿差点让他下不了台是事实,她早该想到人家回来报复。既然来了,她只能承受。 眼见慕容雪冷静地坐在腿上,**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凉到心,彻底地没了兴趣。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门外响起了小锦的声音:“王爷,主子,浴池的水换好了。” “这丫头动作可真快,看来她都怕本王欺负你了。”三爷晃着脑袋,看了怀中满脸绯红的慕容雪,抱起她来走到门边。 慕容雪只穿着肚兜,满脸绯红地不好意思。眼见他要开门,她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不想面对下人们的目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在皇宫里,主子们的一切都是下人们服侍的,就连没玩几次都记录在案,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三爷很是自然地说着,根本就不把这些当作一回事。 小锦竖起耳朵在门口候着,听到开门声往后退了几步。门被打开,三爷抱着慕容雪,抬头看了小锦一眼,抱着人往院走去。 小锦缓缓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额头上冒出冷汗,心里再次为主子担心起来。 …… 夜很美,夜风清凉。 东郊自从发生紫狼的传言,当晚就来了一批武林高手,天没黑,高手们就埋伏在了林子附近,静待着传说中的神奇出现。 十五的月亮比平时更皎洁,月光照亮着这片寂静的地方。乌鸦站在坟头上‘哇哇’乱叫,被挖外开的坟地里,一堆堆的碎尸引来了不少夜食着,渐渐打破往日的寂静。 哇哇…… 站在分头的乌鸦伸长脖子,奋力地喊了几声,琥珀色的眼睛扫了四周一眼,然后拍打着翅膀朝尸体的地方飞去。 草丛里,这样的夜里,蚊子苍蝇一大堆,咬得人受不了,让埋伏许久的一些江湖人士按耐不住,一两个从里面窜了出来,吓得正吃食的乌鸦慌乱逃窜。 啪! 草丛里突然站起个人,跳出草丛狠狠地朝一个人给了个耳光,嘴里低声骂道:“你们想找死不成?” 两人害怕地低下头,只能老实地跟着那人又蹲回了草丛里。 可,那些受惊吓的乌鸦并未因为他们的继续埋伏而回来觅食。纷纷飞进林子深处,再也没见出来。而,那只琥珀眼睛的乌鸦飞到了最高的树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扫视着乱葬岗附近的举动。 哇哇…… 乌鸦朝天空狂吼几声,拍打着翅膀。它这一叫,将林子里沉睡的鸟儿都叫醒过来。纷纷扑打着翅膀飞出林子,让林子骚动起来。 “糟糕!打草惊蛇。”草丛中有人轻声说道。 蹬蹬蹬! 草丛里埋伏的其他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纷纷另寻藏身的之处。而,就在此时,阴风来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林子深处散发出来,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呼呼…… 没有脚步声响起,所有人听到的只听到风声,根本就不会想到平日在地上奔跑的狼会像猴子般在树上攀跳。眨眼间,紫狼已经到了两名壮汉面前。爪子挥舞两下,两颗跳动的心从胸膛被掏出,然后塞进血盆大嘴。 两名壮汉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它的动作神速而轻快,根本没任何人察觉。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全都成了不能说话的尸体,而,那些跳动的心,也成了它最美味的晚餐。 吃饱喝足,它伸了伸爪子,冲着林子嚎了一声。顿时,刚才被吓跑的乌鸦全都飞出,落在尸体上啃食起来。 紫狼飞奔出林子,跑到最高的坟堆上。仰头看向圆月,眼中的紫色尚未褪去,它又朝天撕叫几声。 林子里的人都被干掉,可在林子附近的人还在埋伏。听到紫狼的撕吼,那些人都不寒而栗,纷纷猜测出里面的人肯定凶多吉少。 一棵比较高的大树上,慕容图趴在那里看了许久。迟迟未见里面有动静,跳下树走到慕容狂身边低声问道:“相爷,我们是否还要继续?” “不!等过几日那些笨蛋把畜生喂饱了,我们再派人进去探探路。”慕容狂摇摇头,今晚就是来看戏的。 虽然没看到血腥的一幕,可他相信,明早一后,这片乱葬岗会引来更多跟他一样贪心江湖人士。就算火狼再厉害,江湖上的奇能异士也不少,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可以大伤它的元气。 “夜深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这里就由图儿看着。”慕容图明白了慕容狂的意思,关切地劝了一句。 嗯! 慕容狂点点头,拍拍慕容图的肩膀,一脸欣赏地说道:“图儿真是越来越懂叔叔的心思了,你的功劳叔叔都记在心里了。” 听到慕容狂的称赞,慕容图心里高兴,嘴上更是感激不尽:“叔叔您过奖了,若不是叔叔将图儿带在身边,图儿就算有劲也没地方使。” “唉……若是清风也能像你这般懂得本相心思多好?那小子心太软,本想真担心他成就不了大事。”提到慕容青风,慕容狂顿时失落下来。 无奈地看看天空的月亮,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跟夫人都生性残暴,为何就养出慕容青风这样的软耙子? 反倒慕容雪,虽然是丫头孟娟所生,可性子和做事风格像极自己,够狠,够毒。而,她唯一的弱点就是身份卑贱的娘。 从小她就被精心训练,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武功的造诣也都在清风之上。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否则哪怕她是庶出,他也肯定会用另一种方法来培养她。 照理说像她这样庶出的身份很难踏入大户人家,可,她实在是太过才华出众,还未到及笄之龄,便是无数达官贵人踩破门槛上门提亲。若不是暂时没有更好的人选接近啸王那只小狐狸,他还真不愿意牺牲这个女儿。 唉…… 也许这就是老天的意思,这么久以来,夫人和其他妾侍都未曾在诞下一儿半女,让他只能把希望寄予在清风身上。幸好,身边有个亲侄儿帮忙,否则他的霸业真实遥遥无期了。 眼见相爷失神,聪明的慕容图知道他肯定又在想清风和雪儿的事。一双长长的眼睛里渗出狡猾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叔叔,清风大哥只是许多事情未能看清,等他看到了世道的险恶,定能辅佐叔叔的大业。” “但愿如此吧!”慕容狂背着手走向已经停在面前的轿子,上轿,轿夫们施展起轻功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容图看着慕容狂离开,收入那如剑的目光,飞身跳上刚才那颗大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子的举动,他的心一直都是提在半空中的。 一名蒙面杀手飞快地跑到树下,像猴子一般飞身上树,落在里慕容图不远的地上小声禀告:“图爷,有人从林子里面跑出来。” “还不把人带来?”慕容图面露杀气,心里却满心欢喜。 “是!”蒙面杀手跳树而去,不一会就见他和其他两名蒙面杀手出现在树下。 慕容图蒙上脸跳下树,看清被挟持来的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大刀王二,他神情慌张地转动着眼珠子,两手颤抖着,平日背在背上的大刀早已不知去向,身后的杀手只是一脚就把她踹倒在地。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王二嘴里嘀咕,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捡起地上的落叶往嘴里塞,看上去意识已经不清醒。 “图爷,他看上去像是疯了。”刚才来报信的杀手拱手禀告。 慕容图当然看得出这小子疯了,可,疯子之所以会疯肯定是受到不一般的刺激。显然,王二看到了紫狼挖心杀人的一幕,才被吓成了这样。 哼! 嘴上裂出一抹笑,他冲着身边的三人摆了摆手,三人老实地退出了十米之外,认真地瞄着四周的状况。 第三十二章 偷听 世上杀人的方式很多,从一个疯子嘴里得到消息的途径也很多。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而,最为江湖人擅用的便是**之术。只有中了此术之人,就算连八辈祖宗都能一一告知,更何况只是个刚刚发疯的人。 慕容图等三名手下走远,蹲下身子拽起王二的衣领。王二呆滞的目光带着恐惧,嘴里一阵嘀咕:“它,它吃了好多人心,在林子,就在林子里,好可怕,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慕容图语调缓慢,眸光闪过邪恶之光,对上王二的左眼,似乎能看透王二的心思。 王二身体一颤,瞳孔睁大,镇定地像个木头。看着慕容图的眼睛,他缓缓地开了口:“我们埋伏了很久,看到了琥珀色眼睛的乌鸦。乌鸦刚开始在坟地乱叫,它们吃完挖出来的尸体后,那乌鸦又逃进林子,飞到林子最高的树上吼叫。那叫声就像哭,叫声过后,它就从林子深处出来了。没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它的眼睛是紫色的,它凶猛无比,挖了很多人的心,地上全是尸体。突然来了很多的乌鸦,乌鸦把尸体都吃了。场面很混乱,我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落在树丛里。等我醒来的时候,乌鸦飞了,地上只剩下了白骨,我害怕地爬了出去。” 琥珀色眼睛的乌鸦? 就是最开始站在坟头上叫唤的那只,那只乌鸦难道是为紫狼放风的畜生? 沉思下来,视线无法集中,呆滞的王二清醒过来,冲着慕容图一阵手舞足蹈后,推开慕容图,掐起屁股在地上吭树叶。 啪! 慕容图一掌打在王二头顶,脑门崩裂,鲜血冒出,他瞪大眼睛躺在了地上。 半眯着眼睛看着乱葬岗的地方,只要得到紫狼血就能内力大增,成为江湖霸主之后,皇位也就近在咫尺了。 啪啪啪! 拍了三掌,刚才那三名黑衣杀手走了过来。上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还没等他们抬起头,就被慕容图快动作地锁喉而死。 可,毕竟是对付三个人,有人大喊出了声,侯在十米意外的其他黑衣人。黑衣人纷纷赶来,慕容图见状,一掌拍在胸口,口吐鲜血地躺在三具尸体旁边。 “图爷,图爷你怎么了?”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扶起地上的慕容图。 慕容图捂着心口,指着死在地上的王二:“他……他真的疯狂,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幸好我反应得快。” 另一名黑衣人跑到王二尸体旁蹲下,探探王二的鼻息,抬头禀告:“图爷,他已经死了。” “死了就好,这世道的疯子真多,还想骗我的银子,休想!”慕容图故作咬牙切齿,被身边的黑衣人扶着站起身。 “图爷,要不您先回去,属下们继续看着就是。”扶起慕容图的黑衣人巴结地劝着。 “好!好!”慕容图也累得一塌糊涂,反正也拿到了需要的消息,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偷偷看了一眼地上的王二,他警惕地吩咐身边的人:“把王二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免得死了还传人别人得这疯病。” “是是是!”几名黑衣人答应得倒挺快,心里却是害怕得要死,点头哈腰地目送慕容图离去后,扛着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挖坑把尸体埋了。 …… 三更,慕容雪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睡得正熟的三爷。连续第几个晚上了,他天天睡着这里,那些女人都快掉进醋缸了。 可,他好像根本就不介意。而,让她觉得更奇怪的是白天那般不给他台阶下,他居然没对自己用酷刑。 半眯着眼睛看着鸾帐,鸾帐上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鸳鸯正在水中嬉戏,看上去恩爱不已。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鸳鸯一样自由自在? 身边有个真正心疼自己的男人,逃过现在的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过着无忧无虑的平淡生活。 “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三爷一个翻身将腿压在慕容雪的肚子上,挪了挪脖子,动了动手臂把人揽入怀中。 慕容雪直了直身子,想坐起身,却他的大手压了下去。只能老实地躺在他怀里,淡淡地回话:“没什么?只是奇怪三爷为何不怪罪臣妾今儿的冒犯?” “那是因为爷心疼你。”三爷淡定若然地回道。 “爷不是恨臣妾吗?”慕容雪直接地问。 “那是以前,以为不知道你的味道,现在知道了,实在是对不下不了那个狠手。”三爷抚摸着她的丰胸,说话的口气依旧平淡。 “那臣妾以后定要好好伺候三爷。”慕容雪回了话,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重复着多年前对付紫狼时候的情形,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可怕的血腥气息,看到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嗖! 眼睛突然睁开,她眸光中布满恐惧,嘴里吐着大气,激动地直摇头。 “怎么了?别怕,你既然是本王的妃,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三爷紧了紧抱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渐渐闭上眼睛,他也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勾起了可怕的邪笑。 五更天的时候,天蒙蒙亮,林将军快马加鞭来到王府门口。门口的下人四处寻找三爷,找了几个姑娘的院子,最后才想到了梦园。 咚咚咚!咚咚咚! 才刚刚睡下两个时辰,被敲门声吵醒,三爷不悦地翻了个身,拍拍慕容雪的背。可,慕容雪并未睁开眼睛,她睡得很熟,这样的动作也没能让她醒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三爷只能无奈地坐起身,但见慕容雪还闭着眼睛睡着,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奇怪,怎么能睡得这么死? 他瞟了一眼屋子,最后目光停留在桌上燃烧的香炉上。香炉里烟雾寥寥升起,深深一个吸气,一股浓浓的檀香味袭入鼻中。起身下床,走到桌边,灭了上面的檀香,拿到鼻子边闻了闻。 果然是熏香,难怪慕容雪能睡得这般沉! 咚咚咚! 再一次敲门声响起,让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大清早的什么事?” “三爷,林将军有重要事情来报!”门外传来文墨焦急的声音,听出三爷的不悦,他也觉得来得不是时候。 林将军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好事,莫非城外又出了人命? 三爷眼睛一亮,不敢耽搁地拿起刚才那支檀香快步走出房门,跟着文墨往前院大厅快步而去。 人刚走出院子,慕容雪睁开了眼睛。穿上衣服,她跳窗而出,从另一条路往儒院的书房狂奔而去。 儒院,书房。 林将军早已是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来回地踱了多少回步子,看着眼睛都发酸,三爷却是还没出现在院子门口。 慕容雪施展着轻功,动作快得吓人,三爷还没到之前,她在窗外找了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不多久,三爷带着文墨出现在院子门口。林将军看到三爷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拱手迎了上去。 “何事如此紧急,是不是城郊又是事了?”三爷急切地问道。 “是!刚刚城外的官兵来报,昨晚进林子里的几十条汉子没一个出来的。守在林子外的高手听到里面狼嚎,听到哭天喊地的救命声,说那些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林将军一听到消息半点不敢怠慢,连官府都没穿,套了件衣服就来了。 “又是几十条人命,这样下去肯定让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到时候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恐怕……”三爷知道某些人正愁找不到对付自己的借口,这次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眼见王爷愁眉上了脸,林将军焦急地问道:“三爷,您可得想想办法,否则末将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林将军负责镇守东郊城外,如今出了那么大事,别说官职不保,恐怕是一家人的脑袋都要搬家。 “稍安勿躁,这事急也没用。既然来了那么多人,那么我们就只能等,等那些不要命的家伙把那畜生喂饱了,我们再带人杀进去。至于皇上那,有什么事本王会担着。”三爷安慰着林将军,随便出了个法子,暂时稳了稳林将军的心。 “王爷!”林将军听三爷这话,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三爷鄙视地横了林将军一眼,自己手下出这种孬种,真让他都觉得丢脸。可,这林将军不是普通的出身,说白了就是皇后布置在身边的眼线。或许,这回就是明目张胆除掉这眼中钉的时候。 窗外,慕容雪将一切看在眼里。那天就觉得三爷看林将军的目光有些怪异,原来真的有问题。 “起来吧!”三爷抬了抬手,在旁边的位置坐下身来。 林将军并未站起来,挪动着膝盖到了三爷跟前,苦苦哀求道:“王爷,那您说末将现在需要做点什么?” “去城里贴张告示,告诉百姓们,最近东郊出现饿狼,让百信们绕道走。打开城门,招待好各国友人。本王倒要看看,什么样的高手能从进去,还能活着出来?”三爷说着话,脸上浮现出让人难以揣摩的笑。 第三十三章 某些人的奸计 还是被发现了,慕容雪别无选择地站起身,看向里面的三爷。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三爷脸上带着笑,那种让人无法揣摩的笑,看得她心慌,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进来!”三爷喝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不一会,慕容雪绕着院子走进屋子,上前给三爷行礼欠身:“臣妾给三爷请安!” “都听到了,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三爷又喝了茶,那双迥然有神的凤眼盯着垂下脑袋的慕容雪。 隐瞒,那是不可能的了,慕容雪能做的就是装疯卖傻。抬头,镇定地看向三爷,她淡若清风地说道:“三爷您这话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本王不信你不知道紫狼之事。”三爷见慕容雪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态度,刚才还是看好戏的目光,此时渐渐升起了一抹怒气。 对视,感受到他眼中的愤怒,慕容雪依旧不屈不挠,理所当然地回了话:“三爷难道忘了,这事是您昨儿告诉臣妾的。” 好个聪明的女人,自己又被绕回去了。 三爷眉一挑,聪明的女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今儿恐怕把她给打死,她都不会承认知道紫狼之事。 招了招手,她走了过来,他一把把她拉进怀中,将头搭在她肩上温柔地问道:“慕容狂把你嫁到我啸王目地到底是什么?” 慕容雪一愣,身体僵了僵硬。不敢回头看三爷,只能用笑来掩饰心虚。 听到她的笑,三爷将她脑袋转过来。歪着脑袋,用打趣的眼神看着她,半响他又问了同一个问题:“慕容狂把你嫁到我啸王目地到底是什么?” “王爷,如果您觉得爹把臣妾嫁到府上有目地,您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让皇上别下那道圣旨?”慕容雪知道无法逃避,只能将目标转向皇上,看这男人能怎么样? 哼! 冷哼,却是带着笑的冷哼,三爷轻轻地抚摸着慕容雪的脸,这样聪明的女人如果不是敌人,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爷,笑什么?”慕容雪问道。 “笑你聪明,比爷想象得还要聪明。”三爷夸着她,俯下身子一个狂烈的吻落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猛然袭来的吻让慕容雪喘不过气,用力地推着三爷的胸膛,却无意间撩起了他的**。 只可惜,这**刚刚燃起,就靠近的脚步声打断。放开慕容雪,三爷看了她一眼,她明白地站起来,躲到帘子里藏好了自己。 不多时,文墨再次出现在三爷的视线,进门看到三爷冲他使了个眼神,他明白地走过去行礼说话:“三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紫狼之事,恐怕今儿早朝……” 主仆那么多年的默契让文墨不用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三爷便是猜到了下文。仔细把事情想了想,他眉宇不展地站起身,迈开大步出了屋子往儒院的卧房的方向走去。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离去,慕容许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看着三爷渐渐消失的背影,她眸光闪烁着痛恨的光。 不多时,她走出院子,回到梦园的卧房。关上房门,正要转身感觉到屋子里有人,她眉头一紧,缓缓地转过身:“出来吧!” 里屋的帘子里,男人撩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慕容雪面前,让她吃惊且担心地迎上前去:“哥,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就又得把爹给惹怒了。”慕容青风看向满脸愁容的妹妹,自己的眉头也都聚了起来。 听这话,慕容雪不太明白地摇摇头。想起昨儿白天都帮了爹一把,还能又何事让爹动怒? 慕容青风也把握不住爹的脾气,爹的脾气很暴躁,特别是这两年,府上偶尔死上一两个下人,那都是很平常的事。他唯一知道的是爹在练一门江湖绝学,可连这门功夫的名字爹都不曾告知。 慕容雪走到桌前给慕容青风倒上一杯茶双手奉上,慕容青风喝上一口,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小锦那丫头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大哥这么一说,慕容雪才意识到有地方不对劲。小锦的功夫虽然不及自己,可绝不会想现在这般睡得如此低沉,除非…… 对视,两人分别从窗口和正门出去,直接去了小锦住的那间屋子。推门而入,一股浓浓的迷香袭来。慕容雪马上又退出门外,慕容青风从怀中摸出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两个丹药,扔了一颗给慕容雪,自己也吞下一颗,才进了屋子。 床上,小锦睡得正熟,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人走进。撩开帘子,看到小锦这等状态,慕容青风大怒,塞了颗丹药进小锦嘴里,两个耳光煽在她脸上。 啪啪! 两个耳光下来,小锦惊醒地睁开眼睛。看到主子和少爷站在床边,知道肯定犯了错,爬起来跪在床上朝两人连连磕头:“主子,少爷恕罪!不知道少爷驾临,奴婢该死!” 啪! 慕容青风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小锦脸上,低沉地怒吼:“该死的丫头,什么时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都不知道那么多年你在慕容家到底学到了什么?” “奴婢该死!”小锦将额头磕在床上,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迷香味道,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心慌地转动着眼珠子,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慕容青风眼中浮现杀气,手心聚集内力,他朝小锦抬起了手。慕容雪看出大哥眼中杀意,快手拽住大哥的手:“大哥,切莫中了某些人的奸计。” 慕容青风不解地看着妹妹,眸光一闪,突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放下手,黑眸斜移,下一步他飞快从窗户口消息。 难道那人还未离开? 慕容雪担心地看向小锦,小锦明白地又躺回床上。为小锦盖上被子,慕容雪随意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迈开大步走出门口。 房梁上,一双眼睛紧盯着小锦那扇门,看到慕容雪从里面走出来,来人俯低身子,紧盯着慕容雪,看到她抱着一条毯子进了自己的屋子。许久,屋子门并未打开,那人又把身子稍微直了直。 慕容青风早就在屋子里恭候,等慕容雪进门之后,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在窗户上捅了个窟窿看向院外。 那人看房门迟迟没有打开,又在房梁上观察了一阵。天亮了,慕容青风和慕容雪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个女人,只是女人蒙着面,距离又太远,所以看不清楚此人有何特征? 等,静静地等,等着那女人神速地消失之后,慕容雪把敏儿死在院子里的事,从头到尾告诉慕容青风。但,密道之事她依旧只字不提。 听罢,慕容青风才意识到王府里出现了敌人,除了龙云啸之外更可怕的敌人。刚才那女人或许只是敌人的眼线,如果她看到自己出现在王府,肯定会把这消息告诉三爷。 “妹妹,你现在是寸步难行啊!”他感慨着,心里不禁为妹妹的处境担心起来。 慕容雪倒不这么认为,只要学会传说中的易容术,将小锦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要去任何地方都不难。而,这样的易容术在密道中的密室找到了。偷偷瞄了大哥一眼,她最终还是守住了这秘密。 慕容青风回过神,认真地看着妹妹说道:“妹妹,你说,需要什么帮助,大哥一定想办法说服爹。” 帮助? 最大的帮助就是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可以对母亲好一点。 慕容雪没说话,用那种哀伤的眼神看着大哥,这些话相信不必说,大哥也能明白吧? “嗯!”果然是兄妹默契,慕容青风用力地点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妹妹放心,我一定会顾好姨娘的周全,你就放心呆在王府。说实话,其实对你来说,这地方比相府更合适。” “还是大哥了解妹妹。”慕容雪朝大哥微微欠身,起身之后又小声问道:“大哥此次来是不是爹还有其他吩咐?” “爹想让你从啸王嘴里探听紫狼的消息。”慕容青风今晚来此的真正目地告诉妹妹,他也知道这样很为难妹妹。 该死的爹! 明明知道啸王从不让自己干政,这不明摆着在逼自己吗? 慕容雪心里有恨,可,这很只能埋藏在心底。如果再不给爹做些什么?想必娘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妹妹,哥哥知道……”慕容青风心疼妹妹,满脸为难起来。 “不!去告诉爹,雪儿一定想办法尽快得到他们的消息。”慕容雪最终答应下来,反正这世上可能没几个人能接近紫狼,也不知道进了这具躯体紫狼还能不能认出自己的气息? “妹妹,你……”慕容青风欲言又止,担心地看着妹妹。 慕容雪竖起一只手掌,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看向窗外,太阳渐渐从东边升起,再过一个时辰,外面的两个丫头就要进来了。 “那大哥先走了,你保重。听说你明天就要回门,到时候见面再说好了。”慕容青风说完后跳窗离开。 第三十四章 下贱的妾 天,渐渐亮堂起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小锦当然没睡着,刚才也看到屋顶上的女人。女人离开之后,她很想过去找主子,可想到少爷还在那里,她又不敢去触眉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太阳总算升起了起来。 院子外的灵儿和昭儿进了院子,眼见小锦的门还关着,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灵儿上前敲响了小锦的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进来吧!”小锦听出不是主子的脚步,猜到应该是灵儿和昭儿两个丫头。 推门而入,灵儿和昭儿走到窗前,两个丫头探探脑袋,灵儿关切地问道:“小锦姐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主子也该起了,吩咐下去为主子准备好水,我去伺候主子沐浴更衣。”小锦起身下床,白天的时候要跟主子单纯相处,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谁也不敢保证眼前这两个女人是不是良叔派来的眼线。 “是!”两个丫头乖巧地应声走了出去。 既然两个丫头都进了院子,想必大少爷也该走了。穿上衣服,小锦焦急地走出房门走到主子屋子门口。 手还没提起来,就听里面传来主子的声音。推门而入,眼见主子坐在镜子面前,她快步走了过去,本想问点什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又闭上了嘴。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慕容雪愁容满面,看了站在身后的小锦。小锦看上去脸色也不好,估计是被大哥给吓坏了。 “主子,您要的热水准备好了,请您沐浴!”灵儿手里捧着两篮子鲜花,眼见主子站起身,她往前走了几步:“主子喜欢兰花,还是桃花?” “桃花!”慕容雪随口说着,看了小锦一眼,小锦上前拿起那篮子桃花,跟着她伸手走出屋子。 灵儿抬眸看看主子,眼珠子滴溜转悠,似乎在揣摩什么?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追了上去。 风吹着,浴池的纱帘飘了起来。脱掉外衣,慕容雪的白嫩肌肤在阳光下有几分光亮。迈步,她下了浴池,享受着桃花的香味,在水里泡了一会,她便是趴在池子边让小锦下了水。 小锦为主子擦着背,心不在焉地看了帘子外。灵儿和昭儿站在池子外候着,像这么安静的院子,说些什么肯定被听到。 许久没听到小锦开声,慕容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声地吩咐外面的两个丫头:“你们先退下吧!” “这天有些凉,主子要不要再准备些热水?”灵儿笑着上前问道,精明地看了一眼昭儿,昭儿赶紧附和:“是啊!主子,您可别着凉了。” “放心,你们主子我身子好着,下去吧!”慕容雪缓缓地闭上眼睛,她喜欢精明的丫头。可只喜欢自己身边的丫头够聪明,而,灵儿这样的聪明反倒不得不让她有所防备。 “是!”灵儿和昭儿异口同声地应声退出了院子。 呼…… 小锦像是卸下千金秤砣那般,大大地喘了口气,为主子擦背的动作显然放慢下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慕容雪拍拍小锦放在肩膀上的手,在这种深不见底的洞里过日子,小心能使万年船。 “主子!”小锦会心一笑。 慕容雪也笑了,趴在浴池边上,笑得比阳春三月的桃花更艳丽,更妖娆。可,她的眼底却浮现出一抹忧虑,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娘不可能不认识亲生女儿,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 天刚蒙蒙亮,相府的下人们就忙碌起来,张灯结彩,上上下下看上去都满脸高兴。唯独东边屋子里的某个女人,失眠一个晚上之后,那张原本美艳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美妇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柳眉大眼,高挺鼻梁,殷桃小嘴看上去带着几分娇美,懂得保养的她五十来岁看上去就像三十几岁的贵妇。天生白皙肌肤并未因为年轮而留下皱纹,滑嫩地让人妒忌。 “姨母,您在担心什么?”杜红为姨母梳着头发,嘴上这么问,心里再清楚不过姨母的忧虑。 “慕容雪攀上枝头做了凤凰,如今你姨丈的心好像变了似的,最近总是往贱人那边跑。如今,那小贱人能迷惑住啸王,还让啸王风光回门,你说姨母这日子……”美妇满脸忧虑地说完哀叹一声。 这便是慕容狂的正室,内心狭隘的罗莲儿。想着那贱人女凭母贵,心里那口怨气就没法咽下去。 杜红听完不慌不慢,脸上浮现美丽的笑,眼中却是杀气盎然。为姨母捋了捋长发,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姨母,您可别想不明白?青风表哥才是将来的一家之主,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再说,慕容雪不过是姨丈手中的棋子,等有朝一日用不上的时候,还不是死路一条。” 哼! 罗莲儿冷哼着咬咬唇,看着镜子里的杜红,不禁感慨起来:“以后青风身边有你,姨母可就放心了。” 咚咚咚!咚咚咚! 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管家林福的声音传来:“夫人,老爷让您去正厅。” “知道了!”罗莲儿一脸不悦地回了一声,看上去对这个管家并不待见。就连杜红听到管家的声音,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门外,林福听到夫人的回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的下人们都用害怕的目光偷偷地看向禁闭的房门。 此时,慕容狂正在厅里喝茶,左侧的位置上坐着侧室孟娟,正是慕容雪的亲娘。这几日慕容狂都在孟娟屋子里留宿,才让正是罗莲儿醋意飞涨。 进门,看到慕容狂满面春风,孟娟正陪着笑,罗莲儿好不容易才调整的情绪又低落下来。黑着一张脸,她重重地踏着步子走到孟娟面前。 啪啪! 两个耳光重重地摔在孟娟脸上,她又泼辣地拽住孟娟地头发将扔在地上:“贱女人,你以为那小贱人嫁给啸王你就可以登天了?告诉你,就算她上了天,你都只是个妾,下贱的妾!” “放肆!”慕容狂冲着罗莲儿一声大吼,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孟娟。 见状,罗莲儿就更加愤怒,用力推开慕容狂,像泼妇般再次拽起罗莲儿的头发,举手就要再给她两个耳光,却被慕容狂反手打了一巴掌。 “你……你……你居然为了个贱人对我动手,你……我不活了,呜呜……”罗莲儿摸着火辣的脸,进门那么多年,夫君可从未对自己动过手,今天居然…… 看着罗莲儿难以置信的目光,慕容狂的手还停在半空。他一直都把罗莲儿视为心头肉,没想到会下如此重手。 呜呜…… 罗莲儿丝巾一甩,劝人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指着孟娟大哭起来。 孟娟向来胆小,做梦也未想过慕容狂会为自己对罗莲儿动手。眼看是占了上风,却还是吓得浑身颤抖躲在慕容狂身后,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臂。 慕容狂既然出了手,就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拉住孟娟,将人安置在椅子上,他又回头冲着杜红吼道:“还不把夫人扶起来,如此泼妇模样,若是让啸王看到岂不说我这个相爷连家都管不好,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皇上如何将大任交予本相。” “是!”杜红听姨丈这么一说,哪敢为姨母说话。 罗莲儿虽然泼辣,但也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而且很清楚这个夫君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眼见杜红伸手,她也就当有个台阶,搭住杜红的手就站起来,擦着眼泪走到相爷右边位置坐下。 “夫人,对不起是奴婢不对,您别生相爷的气了。”孟娟见罗莲儿还流着眼泪,一脸好心地上前给罗莲儿跪在地上赔罪。 呸!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狐狸精,我……”罗莲儿看到孟娟就来气,举起手就要给孟娟一个耳光,却被慕容狂一个瞪眼所止住,抬在半空的手放下,她冷哼着把脑袋转向另一个方向。 “小娟,坐下来吧!一会雪儿回来,看到你满脸泪水的模样,还以为我这个夫君的欺负你了。”司徒狂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罗莲儿,警告她别在这个时候玩花样。 罗莲儿心口都不服,可,面对司徒狂的怒火,她不得不收敛地暂时咽下这口气,等明天再找机会收拾孟娟那贱货。 “福叔,东西准备得怎么样?”将目光从罗莲儿身上移开,慕容狂看向像木头般站在门口的福叔。 福叔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给行了个礼才回话:“回相爷,一切都准备就绪,相爷是否要与夫人们一起用早膳了?” “嗯!”慕容狂点点头,福叔弯腰退出屋子。 福叔刚退出去,就见慕容图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只见他面色苍白,手臂上的伤疤还冒着血,进门才跑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图儿,图儿你怎么了?”慕容狂见慕容图伤得那么重,焦急地上前扶起慕容图,慕容图欲要开口,却又被他开声止住:“来人,先把图少爷送回房里,赶紧把大夫请来。” “是!”门外进来两个下人迅速地将慕容图给扶了下去。 慕容狂满脸愁容,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个女人,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谁再敢给我找麻烦,我就会她更麻烦。” 第三十五章 对敌人仁慈 回门的日子阳光灿烂,这让慕容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昨晚在小锦口中打听清楚娘的喜好,将大婚之后皇上赐的一些首饰包了起来,并将一支漂亮的金簪放在了身上。 像往日那般起身,她将自己梳洗打扮地漂漂亮亮,还凑到镜子前看清楚脸上那朵艳丽的桃花,幸好有它盖住了伤疤,不然娘见了肯定要伤心。 “主子,三爷派人来了。”灵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慕容雪点点头,站起来走出房门。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下步子回头看向灵儿:“去把昭儿找上,今儿跟本宫回门。” “是!”灵儿听完满脸惊喜地退了下去。 小锦把主子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背着个包袱从屋子里出来。刚才主子和灵儿的话她都听到了,走到主子身后,不解地问道:“主子这么快就相信她们了?” “如果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主子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慕容雪脸上一阵邪恶笑,突然响起那天让小锦弄来的牛肉,便又开口问道:“冰窖里的牛肉没人发现吧?” “主子放心,小锦藏得很好。”小锦依旧不解主子,可,主子既然不说她也不问。 慕容雪想到那紫狼,一抹担心上了脸。不多时,她带着丫头出了院子,往儒院的正厅走去。 院子门口的墙上,小白懒洋洋地撑了个大大的懒腰,半眯着眼睛扫了四周一眼,从墙上跳下跑进主人的屋子。轻巧地跳上床,钻到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儒院,正厅之中。 这几日三爷都在慕容雪那边,几个女人见局势有所改变,心里都多少有些顾及。听说今儿是慕容雪回门的日子,三人各怀鬼胎前来为慕容雪送行。 进门,就见三个女人都坐在圆桌旁,三爷身边有个位置空着。慕容雪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便是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了上去。 三爷并没说话,满脸笑意地打量着慕容雪。一身华丽装扮,一脸胭脂水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身上散发着特有的气质,只要不看到那被桃花盖住的伤疤,走出去绝对让男人有面子。 “三爷觉得臣妾哪里不对劲吗?”慕容雪不喜欢三爷太过‘善意’的目光,他们之间即便笑着,也总是能看到感觉到对方心中的防备。 “看王妃漂亮,来人,上早膳。”三爷似笑非笑地说着,吩咐下人上了早膳。 一干来看做门面功夫的女人们见三爷收了声,纷纷把带来的那些‘心意’当着三爷的面送给慕容雪。这样慕容雪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此当面是人背面是鬼的日子会比之前更难行。 各怀心思地低下头用膳,牡丹嘴角的笑正在扩散,看了一眼刚送给慕容雪的一条珍珠项链,眸光中带着恨意。 一个时辰之后,三爷带着慕容雪出了王府。三个女人目送两人上了华丽的马车,看着三爷对慕容雪的细心呵护,三人强忍住心中被打翻的醋坛子,等马车一离开,牡丹和凤蝶甩了甩丝巾对瞪了一眼,各自走向自己的院子。 而,香絮等着两个女人消失,带着丫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雷城最繁华的地方去了。 …… 一路上,两人无语,无眼神交流,三爷看上去心不在焉,慕容雪则是满脸忧虑,似乎心里有千重大山压着,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帘子外传来马蹄声,还有人来人往的说话声。穿越在繁华地段,听着外面传来的叫卖声,她轻轻地撩开了帘子。 太平盛世的雷城热闹番茄,看着那些粗布女人拎着菜篮子,手里还牵着个孩子,看上去生活过得简朴,女人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 好简单的幸福,可,前生对来那说是奢望,今生可能还会再次成为奢望。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她丝毫没注意某人的目光早已落在自己脸上。 看在眼里,三爷心情变得复杂。他何曾不奢望这种平淡的日子,娘子相夫教子,他在外面靠着一双手挣钱养活家。不用去想什么江山社稷,也不用去担忧国库空虚。 唉…… 命,谁让投生帝王家,无奈的身不由己。 慕容雪回过头,恰好对上三爷的目光。低下头,她有些紧张地拧住手中的丝巾,这样的相处反倒觉得让她有些尴尬。 “如果本王把你的娘接到府上,你觉得妥吗?”三爷灵光一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仁慈? 什么时候他学会了对敌人仁慈? 寒光从眼底划过,他迅速地收回目光,低头等待着慕容雪的回话。 慕容雪的心也不上不下,自然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仁慈,如果娘在他手上,她就更是进退两难。爹至少还会看到夫妻一场手下留点情,这个无情的汉子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三爷,王妃,相府到了。”帘子外传来文墨的声音,将两人从沉默中拉了回来。 “王妃,本王的提议如何?”三爷故意追问道。 “谢谢三爷的一番好意,娘习惯在相府,恐怕爹也不会同意。”慕容雪随口回绝,绝不给他任何伤害娘的机会。 三爷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托着慕容雪的手下了车。相府门口早就站了一群人等候,眼见两人下车,慕容狂带着一干家眷迎上来。 “微臣给三爷请安!给娘娘请安!”慕容狂假惺惺地往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地给两人行礼。 慕容狂话音未落,罗莲儿带着其他人都跪在地上给他们行跪拜之礼。慕容雪目光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慕容狂左边的那个妇人身上。见状,小锦附上去小声说道:“主子,站在左边那个就是二夫人。” “娘!”慕容雪低喊一声,不等三爷开声,她就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将娘扶起身来:“娘,雪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雪儿!”孟娟抬起头,满含泪水的眼睛眨了眨,泪水如滚珠般滑落。滴落在慕容雪的手背上,让慕容雪心忍不住抽痛。 “娘!”慕容雪又轻呼一声,握着娘那瘦骨如柴的手,看着比起实际年龄要老许多的娘,心里百般地疼。 一旁,跪在地上的罗莲儿咬着唇,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孟娟。母贫女贵,孟娟这个贱人早晚会爬到自己头上。 不! 这个家她是主人,以前是,将来也是,已经被抢走一半的宠爱,她绝对容许任何人再抢走她的地位。 慕容狂看到罗莲儿一张可怕的嘴脸,用手肘撞了撞罗莲儿,罗莲儿不敢惹怒慕容狂,只能忍住怒气低下头去。 “都起来吧!”三爷抬了抬手,走到孟娟面前,拱手行礼客气道:“小婿有礼了,岳母大人请!” 孟娟从踏进相府为止,她从未受到过任何尊重待遇,三爷的客套让她感激,也同样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尊重。擦干眼泪,她直起了腰,满脸笑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三爷折煞奴婢了,三爷里面请!” “相爷,请!”三爷回头看看慕容狂,余光扫了一眼罗莲儿,故意挽住慕容雪的手昂首挺胸地走出相府。 慕容雪看向三爷的目光闪过感激,顺手挽住娘的手,三人一起踏进了相府的大门。 没有了记忆,但并不代表慕容雪什么也不知道。看着那些下人们看向自己和娘的目光,她都能想象到曾经的慕容雪和娘在这个家是多么地不受待见? 紧紧挽住娘的手,看到娘眼中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也倍感欣慰地笑了起来。不管三爷在身边,她跟娘说起了话:“娘,爹待你可好?” “娘娘别太担心,相爷待奴婢很好。”孟娟是个不会说谎的老实人,话一出口就把头给低了下去,连手都在发抖。 慕容雪脸上保持着笑,心却紧了紧。既然附上这具躯体,那就必须为这具躯体尽孝道。娘所受到的一切压迫,一切痛苦,她都会想办法讨回来。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传来,她索性对视这道目光。 三爷诡异一笑,扭头看向身后的慕容狂开了口:“岳母大人看上去最近身体不太好,岳父大人得花些心思才是了。” 谁都听得出这是对慕容狂的责怪,无疑也是对相府下人的警告。这话听在罗莲儿耳里,即刻变成怨恨,那杀人的眼神再次浮现,长长的指甲刺破手中的丝巾。 慕容狂心里有火,而这火却不是因为三爷,而是因为罗莲儿。早提醒过这蠢女人别太过份,这些日子明争暗斗地折磨着孟娟,若不是这几日连连燕窝虫草滋补,气色比现在更差。 “文墨!把给岳母大人准备的补品送去岳母的院子,本王可不希望听到背后有人说三道四。既然慕容雪是本王的妃,本王就得好好孝顺岳母大人。”三爷说话的嗓门比平时要清凉许多,这话不仅是说过慕容狂听的,也是说给慕容府上的每个人听的。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对自己的态度? 慕容雪对三爷实在琢磨不透,可不管眼前是真是假,她都感激他今天所做。紧了紧被他拉住的手,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心,有那么些暖意,奇怪的暖意,就算是紫熏也不曾给予的暖意。强克制住这种感觉,三爷努力收回目光,拉着她进了大厅。 第三十六章 不愧是自己人 知道慕容雪要回门,府上昨天都准备好了一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张灯结彩的院子喜气番茄,就连大厅都换上了红烛,花瓶中插上了慕容雪曾经最喜欢的百合。这是慕容雪最喜欢的,也是孟娟最喜欢的。 只是,如今的慕容雪换了灵魂,自然不会多看花瓶中的百合。跟在身边的小锦看到花瓶中的百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对她这个孤儿来说回到二夫人身边,就等于回家娘身边。 只是…… 同情而又无奈的目光看向二夫人,如果二夫人知道主子受伤失忆的事,恐怕又要伤心了。 “王爷,这是风雷的赤练丹,对提升功力有番茄效果。”刚坐下,慕容狂就献上了极品丹药。 “哦!”三爷显然是惊讶的,拿起送到面前的赤练丹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定是此灵药。 赤练蛇是风雷国深山中的极品毒舌,这赤练丹就是用赤练蛇丹的胆,加其他珍贵丹药提炼而来。这丹药在江湖上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快十万两一粒,如此大方,让他心里不得不有所提防。 可,这丹药都到了手上,他又不得不收下。收下丹药,他也将送来‘孝敬’岳父的绫罗绸缎让人抬进了大厅。 看着女儿回门如此体面,孟娟紧紧握住慕容雪的手始终没松开。如此,慕容雪便是更能清楚感觉到娘的心情拨动。拍拍娘的手背,她偷偷瞄了瞄坐在爹身边的罗莲儿。 怒气从心口冲到脑门,罗莲儿连话都不敢说,就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平日的那种刁蛮任性。唇被咬破了皮,能清楚看到那血还在往外渗。 看在眼里,慕容雪故意开口刁蛮地说道:“多日不见大娘的气色看上去也不太多,是不是最近看哥哥太近累坏了?” 罗莲儿火大地揉捏起丝巾,努力地克制住情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憋着气回了话:“谢娘娘关心,奴家过得很好。只是最近天气转变,有些着凉罢了。” “那就好!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让奶娘去王府找雪儿。若是……”慕容雪说到这迟疑地看向三爷,三爷当然明白她要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如此,她停顿之后又开了口:“娘若觉得想换个地方住上段时间,王爷说了,随时欢迎您过王府小住一段时日。” 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就连慕容狂都觉得不可思议。错愣一下,他即刻浮现笑意开了声:“娘娘只要想念你娘,爹随时都可以把她送过去。” “那谢谢爹了。”慕容雪满面春风地笑着,余光射向正已经愣在那里的罗莲儿。回过神之后,顿时察觉大哥和慕容图都不在,让她又留了个心眼。 客套过后,慕容狂和三爷很快将话题转移到国事上。为了不打扰两个男人谈国事,慕容雪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院子里,花团锦簇,清风拂过之时,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这是相府的正院,也是慕容狂住的地方。所以,这座院子比其它地方都要华丽许多。 走在汉白玉扑满的地面走廊上,慕容雪从身上拿出皇上赏赐的金钗,阳光下晃了晃,然后再动作缓慢地将金钗插在娘的发髻上:“娘,这是皇上赏赐的首饰,雪儿觉得这金簪最适合娘了。” “不不不!这东西太贵重了,娘娘还是自己拿着。”孟娟一听是皇上赏赐,抬手就要把金簪给取下来。 “娘!女儿的就是你的,你记住女儿的话,谁要是敢再欺负我们母女,本宫会让她双倍奉还!”说着话,慕容雪半眯着看向站在旁边的罗莲儿。 寒光如冰,锐利如剑,罗莲儿被这道冷光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有杜红扶着,她可能都跌倒在地。 示威,这摆明就是在示威。面对这样的示威罗莲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杜红护主心切上前开骂起来:“慕容雪,别以为做了啸王妃就能狐假虎威,你不过是姨丈身边的一枚棋子,到了没用的时候,你以为能还能这么风光?” 啪啪啪! 慕容雪几个耳光甩在杜红脸上,早听小锦说过这叫杜红的女人,从来到相府之后,没少让她们娘俩受罪。这几个耳光不觉解气,她又拽起杜红的头发,将人压在走廊的石柱上,低沉地吼道:“棋子,哼!棋子又如何,至少本宫有资格成为爹的棋子,可你什么都不是。警告你,别再欺负我娘,不然我会杀了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只是杜红,就连罗莲儿都感觉到危机。庆幸的是慕容雪不是男儿身,否则不仅是她正室的位置会被抢走,就连青风也会以此变得暗淡无光。 顿时,让她气得脑袋发晕,顾不得后果鼓起勇气走上前还了慕容雪两个耳光。慕容雪防备不及,打得她额头撞在石柱上,顿时让额头破了皮,鲜血往外涌了出来。 “主子!”小锦紧张地上前扶起主子,又被满脸怒气的杜红推到在地。 扑通! 孟娟一下跪倒在地,满脸泪痕地挪动着膝盖到了罗莲儿的裤脚边,扯着她的裤脚苦苦地哀求起来:“夫人,求求您放过雪儿。雪儿年纪尚轻,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娘!”慕容雪忍不下这口气,捂着滴血的额头正要说点什么,就见走廊尽头出现个身影,那身影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来。 人,渐渐走近,慕容雪看清来人是慕容青风,机灵地收起眼中刚刚浮现出来的杀气,上前抱住跪在地上的娘,心疼的泪水往下滴落。恨意再次控制不住渗满眼底,可她知道还不到可以爆发的时候,所以她必须继续忍着。 “雪儿,二娘,快起来!”站在走廊口就看到娘正欺负二娘和雪儿,他狂奔而来,不理娘和表妹,上前先讲慕容雪母女扶起身。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罗莲儿见儿子一来就护着这对母女,捂着胸口,因为胸口比脸更疼。 不理会娘的火冒三丈,慕容青风扶起母女之后,对娘又是一顿厌恶的指责:“娘,爹不是说过不让你再欺负二娘吗?如今三爷还在府上,你还如此大胆,若是被三爷看到,到时候爹都会被你连累。” “我……”罗莲儿真的气疯了,已然忘记有尊大神正坐在不远的厅里跟相爷议事,也不知道刚才的冲突有没有惊动三爷。 心虚地瞄了四周一眼,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憋屈,冷冷一哼,带着杜红气呼呼地走了。 呼…… 一口大气喘出去,孟娟舒了口大气。捂着胸口,满心忧虑地看着罗莲儿离去的背影,担心还挂在脸上。 “二娘,您伤着没有?”慕容青风亲切地说着,每次看到二娘都让他心中升起内疚。 “大少爷,我没事,你以后别再为了我跟夫人吵了。”孟娟好心地劝说着,眼中充满了害怕。 特别是慕容雪出嫁之后,大少爷为了自己已经跟夫人争吵不下十次。而,每次夫人受气过后,第二天都会来找自己讨回‘公道’。然而,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慕容雪出嫁之后,相爷对她不再冷漠,还经常在她那里住下就会连续好几天。无疑,这便让妇人对自己更加憎恨。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娘都没事,你去看看大娘,我送娘先回屋了。”慕容雪并不想多说,毕竟她只是借用了这具身躯,太过接近就会暴露自己的弱点,相比这个护着自己的娘,自然跟娘近些比较妥当。 慕容青风并未拦住慕容雪,她们母女本来就不容易,以后要见面就更不容易。看着两人离开,他迅速收回视线,绕着正厅的屋子去了后门。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慕容狂和三爷过招那是高手较量,没说一句话,两人心里都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所以绕来绕去,两人都没将话绕到正题上。等慕容青风偷听的时候,慕容狂才费劲心思将话题绕回来:“听说最近城外都闹翻了,再这样下去,弄到皇上哪去事情就麻烦了。” 哼! 老狐狸终究露出狐狸尾巴了,三爷正对上慕容狂的目光,淡笑着放下杯子,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那相爷觉得此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如何?唉……”慕容狂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都是自家人,相爷有话就说。”三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慕容狂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慕容狂盯着三爷的眼睛,却无法揣测三爷的心思。犹豫几分,他一咬牙才开了口:“微臣最近手上的事情不多,如果三爷放心,可以将守城那些事情交给微臣。微臣虽无法抓住狂妄的紫狼,至少能维持城外的次序,那些江湖人士和各国使臣多少也会给微臣几分薄面。” 原是想名正言顺地接手城外的事,老狐狸的胃口可真是不小。三爷脑子飞转,只是考虑片刻,便是应了声:“相爷不愧是自己人,本王正愁这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既然相爷开了口,那就劳烦了。” 第三十七章 不该看的别看 慕容狂怎么也不会想到三爷会如此爽快答应?这样的反应,反倒让他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心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仔细一想,这事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到时候在皇上面前背黑锅那人就成了自己? 如果,这事让皇后和太子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三爷这边? 这…… 为难地皱紧眉头,这一着急反倒掉进了这小鬼的陷阱。 “相爷是不是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三爷得了便宜还故意卖乖,他太了解这个敌人,对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任何条件。 果然如此,慕容狂到了嘴边的话随着三爷的笑而哽咽在嗓子里。一笑而过,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吩咐守候在门外的管家准备午膳。吩咐完之后,他带着三爷去了后院赏花。 墙外,慕容青风将一切听在耳里,脸上像覆上冰霜,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上。他终于明白,明白慕容图为何被伤成那样,果然是爹想碰不该去碰的东西。看来,爹已经开始实施那可怕的计划,而妹妹终有一天会成最大的牺牲品。 不! 绝不能让爹伤害妹妹,绝对不能! 眼睛痛苦地闭上再睁开,他使劲拽紧的拳头在半空中轻轻落下。扶着墙站起身,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他硕长的美腿迈了出去。 …… 啸王府,梦园。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上空,锦簇的花丛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懒洋洋地打着盹。偶尔翻滚那胖乎乎的身子,它长长的尾巴抖了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此时,下人们忙碌着打理院子里的花。来这里一段时日后,他们都知道小白的脾气很怪,除了主子之外谁都不允许靠近,所以他们都很识趣,看到小白睡在哪里,谁都没去打扰。剪完花枝,打扫干净院子。小锦吩咐过,主子的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去,所以他们也就不操这份心。把该做的事做完,下人们趁主子不在,也都偷了个闲做自己的事去了。 小白还睡着那里,下人们离去之后,它似乎睡得更香,连连几个翻身滚进旁边小花簇里,叶子碰触到它的鼻子,让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突然间,它动了动耳朵,眼睛也睁开,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它三两下跳上旁边的树,顺着树枝躲进猫咪的叶子里。 院子门口,熟悉的身影映入小白的眼睛里,那人在门口东瞧西看一番过后,快速地跑进院子,来到慕容雪住的那间屋子。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里面没人,她推门而入。 屋子早就被整理干净,桌上放着茶壶和杯子,地上一层不染。她扫了眼外面的屋子,似乎没看到有价值的东西,便是撩开帘子往里面走去。 床上,被子整齐地叠着,化妆镜前早上用剩下的首饰并没放进抽屉,金光闪闪地倒是挺耀眼。可,来人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的目光就落在墙上的麒麟剑上。 如此珍贵的东西,慕容雪居然不担心被人偷走了? 来人心里想着,贪婪的目光促使她的步子越迈越近,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摸在麒麟剑的剑鞘上。一股冰凉袭来,迅速地袭向她的心口。 她猛然一缩手,眉头紧锁地盯着麒麟剑。许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伸手抚摸麒麟剑。 喵呜…… 一声懒洋洋的猫叫声响起,吓得刚刚碰触到剑柄的手再次缩了回来,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 “该死的臭猫!”嘴里一声臭骂,她从袖子里飞出一把暗器打向站在窗台上的小白。 咕咚! 小白翻身滚落到窗外,但它没被暗器打中。抬头,眨眨那双漂亮的眼睛,它也并未着急再跳进去。而是咬着暗器跳上房梁,将暗器藏在一块瓦片下,才又从上面跳下,轻轻落地,它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里面的举动。 刚被小白吓了一跳的来人目光再次回到麒麟剑上,只见她往前走了几步,不死心地伸手把剑取下来拿在手上。翻看那精致的剑柄,她贪心地向看看尖峰的锐利,便是用力将剑拔出剑鞘。 宝剑出鞘,强烈的金光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更可怕的是突然而来的热量,滚烫地让她马上松开了手。 哐啷! 麒麟剑跌落在地,她怕剑光吸引其他人,慌张地关上窗户。关上窗再次走到宝剑旁,低头想将宝剑入鞘,却是手还没碰触,就见猛烈的金光再现,一股可怕的力量将她弹出帘子外。 噗哧! 一口黑血吐出,来人即刻脸色苍白,无助的眼神看向还在闪光的麒麟剑,她猛然起身,再也没法顾及麒麟剑的是多么地无价,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外,发疯般地跑出了院子。 院门口的墙上,小白正舔着爪子,看着女人仓皇而逃,它优雅地神勒个懒腰,从墙这边跑到慕容雪的屋子旁。轻巧落地,飞奔进屋,用那毛茸茸的小爪子动作灵巧地关上房门。 房门关上后,它小跑着到了麒麟剑边上。此时,麒麟剑的还闪烁着金光,它并不急着去碰触剑身,安然地蹲在那似乎在等待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麒麟剑的光芒彻底消失,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起来。用小爪子踢了踢剑柄,轻而易举地将麒麟剑入鞘。 哈欠!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它像完成任务一般跳上慕容雪的床,钻进杯子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 以前看别人回门,慕容雪觉得那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如今轮到自己,她却觉得比以前出使任务更加疲惫。 折腾一整天,从早到晚,用过晚膳之后,她依依不舍地松开被母亲一直拉着的手。心痛连连回头好几次,才被三爷扶着上了马车。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亲眼目睹娘的生活状态,让她对罗莲儿和慕容狂的恨更加强烈。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躯体的关系,还是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恐惧和孤独之中,她打心里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母爱。 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多亏小锦在旁说起自己失忆的事,这才让她不会手忙脚乱说错话,让娘更是伤心。 三爷从上车就一直握着慕容雪的手,只是两人的心思南辕北辙,根本就没法想到一起。 上车多久,慕容雪就心不在焉多久。似乎感觉不到他手心的温度,她的表情始保持着冷漠。冰寒的光覆盖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的心还疼着。 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三爷拍拍慕容雪的手背开了声:“该做的本王都做了,只要你愿意,本王随时都能让岳母大人过上平静富足的生活。” 垂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慕容雪并不知道脸上还挂着泪痕。眨眨那双漂亮的眼睛,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她正想擦擦眼角,却见他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擦了擦脸,又将她抱在了腿上。 “既然舍不得岳母大人,就让她过些平静日子。本王看得出,岳母大人仁慈心善,这辈子都不可能是罗莲儿的对手。”三爷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容雪,手抚摸着她的小肚子,忍不住往上移了移动,覆盖上她丰满的胸。 “爷,这……是在车上。”慕容雪羞涩地低下头去,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三爷怎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当初杀紫熏的恨。这种快速的转变,让她觉得对这个男人更加无法揣摩。 特别是这些日子,他几乎不跟其他女人亲近,只要从外面回来,哪怕是有卷宗审阅,都会拿到梦园来做。如此,她相信那群女人心里对自己更加憎恨。 “车上又如何?你可是本王的妃,本王喜欢在哪就在哪?”三爷说着解开她的衣服,隔着肚兜亲揉捻她胸前的葡萄,眼神迅速燃起**之光,他扣住她的头,霸道的吻落了下去。 呜…… 被如此强大的吻覆盖,慕容雪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全身柔软的摊在他的怀里,成了任凭他宰割的砧板肉。 长吻过后,他放开慕容雪,抚摸着她敏感的*头,嘴上挂着邪笑:“你越来也合本王胃口了。” “爷,您别这样,让下人们听到会……”慕容雪后面的话都羞涩地说不出来,连连几天都没让她好好睡觉,他的**强大得让她有些真的抵挡不住。 “那就让他们看看本王有多么地勇猛。”三爷脸上的笑在扩散,拉下慕容雪的裤子,他的手指深入她的下身。 啊…… 慕容雪身体一紧,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 马车外,听到声音的小锦满是担心地跑到轿窗前,撩起帘子想看看里面什么状况,撩开帘子对上三爷杀人的目光,再看两人的动作,慌忙松开手,满脸通红地低头跟在马车旁。 一旁,骑在马上的文墨看到小锦羞涩模样,居然笑了起来。拉了拉缰绳,他靠近小锦身边,低声说道:“不该看的别看,当心三爷挖了你的眼睛。” “我……我……”小锦还沉寂在一片慌乱中,听到文墨说话,歪起小脑袋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小跑着追上马车。 文墨看着小锦那瘦小的身影,如同石头般的心似乎感觉到不同跳动,拉了拉缰绳,他快速地追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 那男人到底是谁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累了一天,又被折腾三爷一阵折腾,她早就疲惫地酣睡在他的怀里,就连将她抱下车,她居然都没半点察觉。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马车刚到,几座院子的女人都出跑了出来,几双眼睛看到三爷将熟睡的慕容雪从车上包下来。最重要的是,三个女人都看到她衣衫不整,笨蛋都看得出刚刚被宠幸过的事实。 在车上? 该死的,那女人居然能让三爷在身上宠了她,她到底试了什么魅术,让三爷从厌恶变成接近,变成如今了不论场合的宠幸。 同样的问题在三个女人心中回旋,最后得出了三个答案。凤蝶像以往那边气得咬牙启齿,香絮则是面无表情,而,牡丹心中的恨化成了一把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恨不得将慕容雪大卸八块。 “文墨,吩咐下去,明日本王不上朝,不希望任何人前来打扰。”抱着熟睡的慕容雪,三爷说话的声音显然压低不少。 不过,哪怕是压低下来,三个女人也听得很清楚。微微抬头,看到三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混蛋!”牡丹嘴里喷出两个字,带着丫头往自己院子去了。 凤蝶则是站在原地,恨意满满的目光盯着三爷背影消失的地方,她的心就像被人捏碎那般,除了痛,还是痛。回过神,她回头发现香絮还站在原地。 香絮像往日那般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这一切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对上凤蝶的目光,她冷然一笑,带着丫头打算离开。 “等等!”凤蝶挡住了香絮的去路,满脸讽刺地说道:“难道你打算看着她一直嚣张下去,你真让我觉得悲哀。” “悲哀什么?”香絮口气冰冷地问道。 “悲哀姐姐比她先服侍三爷,最后却落得个这样下场。恐怕,她若生下个一儿半女,不只是我们,就连你也逃不过滚蛋的命运。”凤蝶的话字字戳心,让刚才还面无表情香絮眼中升起了朦胧薄雾。 不! 不会的! 哪怕是三爷真的爱上了慕容雪,他也不会忍心将自己抛出这个地方。 香絮有些失控地摇了摇头,一个可怕的念头袭入脑中,她又突然清醒地瞪大眼睛。理智地看向香絮,淡然一笑道:“如果三爷真要这么做,相信谁都无法阻拦。如果你做无谓的挣扎尽管去,反正我永远不可能跟你一条战线。” 扔下这些话,香絮恢复冷漠的表情,带着丫头玲儿迅速离去。凤蝶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不屑地喃喃低骂:“不就是个**,装什么清高?” …… 醒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进屋子的时候,疲惫的慕容雪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眼缝中浮现的是某人那张还在沉睡的俊俏脸庞,她又缓缓地闭上眼睛,想在睡上一会。 然,眼眸中最后一道风景却让她突然睁大眼睛,张大嘴。因为,当她把眼睛睁圆了才发现,这并不是她的床,这地方她确定从来都没来过。 昨天不是直接回王府了吗? 难道后来又去了别的地方,记得他们在车上…… 想到,她脸上一阵绯红,看着躺在被子上**的三爷,她把头埋在被子上。反正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某人醒来,她就逃不了被**虐待的厄运。静静地趴在被子上,听到他平稳的鼾声,她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照射到床上,三爷翻了个身,大手将趴在被子上慕容雪揽在怀里。没有睁开眼睛,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那种奇怪的**再次袭入脑中,他闻着她的味道寻找着她性感的唇。 她像只小猫般蜷缩起身子,感觉到他不老实的手在身上游荡,她渐渐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他的魔掌,可还没等她行动,唇就被牢牢封住,让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呜……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说话,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有打人的冲动。可,面对着这堵厚重人墙,她除了享受别无选择。 一阵欢愉过后,两人洗了鸳鸯浴。沉寂在小幸福的两人,似乎忘了两人之间的仇恨,隔阂,还有无法放下的身世距离。 更衣之后,小锦被叫进了屋里。在三爷屋子里为主子熟悉,就连她这个做下人的都觉得很不习惯。动作僵硬地为主子梳着头,她的眼睛慌慌张张地东瞄西看。 “小锦!”慕容雪握着小锦的手,皱着眉看着镜子里的她,若是被三爷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肯定会惹得他不高兴。 “对……对不起……”小锦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很不自然。 “动作快些,我总觉得今天眼皮子跳得有些奇怪。”慕容雪说着话,揉揉从沐浴之后一直跳动的眼皮子,这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有种莫名的心慌。 “是!”小锦乖巧地应了声,抬头就见三爷的样子出现在镜子里,她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三爷走近慕容雪,从镜子里看她这张特别的脸,目光紧盯着伤疤上的桃花,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挥了挥手,小锦弯腰退到一旁,他走上前,拿起梳子为她梳着长发。 清香的胭脂味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上去一脸享受的模样。 然,如此的模样反倒让慕容雪的不安。眼神慌张地闪动着,她垂低了眼帘,不知道为何此刻心中会升起奇怪的心虚感? “告诉我,为你刺青的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三爷拍拍她滑嫩的脸,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三爷,那个刺青师傅是奴婢找的,主子根本就不认识。”没等主子说话,小锦先开口解释起来。 啪! 嘴巴太快的下场就是找罪受,特别是对三爷这种不喜欢女人乱说话的,更何况小锦只是个下人,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 三爷是习武之人,一个耳光下去打得小锦眼冒金花,嘴角抽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扶着墙跪倒在地:“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三爷突然就脸色大变,**还未褪去的屋子被怒气掩盖,让慕容雪一时间都难以适应。 眸光闪烁,慕容雪的心再次恢复到冰冷状态,拿开三爷的手,她冷冷地问道:“三爷何必为难一个丫头。” “滚!”三爷冷喝一声,小静往后趴着退出屋子。 回头,慕容雪看着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三爷的卧房院子奇怪的冰冷,可以渗透进骨子里的冰寒。哪怕是这样的艳阳高照,清风吹来,她都发了个大大的冷颤。“心虚了?”三爷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从身后抱着她,看着镜子里的那朵桃花。怎么看都觉得这桃花会是祸水的根源? 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觉得手上抚摸的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脑子里浮现出一片美丽的桃花林,而,慕容雪就像桃花仙子下凡那般在桃花林中起舞。 郎朗琴声穿透林子,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一颗茂密的桃树下抚琴。抬头,那男人一双凤眼带笑,纤细手指有魔力般挥动着,悦耳的琴声仿佛下了咒一般,清朗地可以穿透人心。 “不!”大喝一声,他用力摇晃着脑袋,突然睁大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落。 奇怪的感觉,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象?这桃花? 下一刻,慕容雪看到三爷眼中升起了杀气,让人恐惧而心慌的杀气沸腾了整间屋子。突然,他抓狂地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爷,爷你到底怎么了?”她使出浑身力气想扳开他的手,他的手却越掐越紧。情急之下,她取下头上的发簪朝三爷的肩膀刺了下来。 啊…… 惊叫一声,三爷痛得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地跌坐在地上。然,这用力一下拍在脑门让他脑子清醒过来,捂着伤口站起身,他再次走近慕容雪。 苍白的小脸看不到半点血丝,慕容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见三爷的再次靠近,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往旁边退。 “告诉我那男人到底是谁?”三爷不死心地问着,步子再次靠近。 “我真的不认识那男人,也找不到那男人的任何记忆。爷,你相信我,相信我。”慕容雪使劲地说着,眼神中看不到任何说谎迹象。 三爷将慕容雪逼到墙角,半眯着眼睛勾起慕容雪的下巴,目光再次落在那朵奇怪的桃花上。许久,他冷冷地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倒霉的不会只有你自己。” “我发誓!”慕容雪两只手指竖在半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三爷目光中的冰寒渐渐淡去,半眯着的眼睛也渐渐睁开。抚摸着慕容雪面无血色的脸,光滑地让他有些不舍收手。 “三爷,是不是最近紫狼的事情让你太过心烦,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慕容雪声音温柔,总算看到他眼中的冰寒消失,喘息的动作也比刚才大了些。 “但愿如此!”三爷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要尽快告诉我。” “是!”慕容雪行了个礼,偷瞄了三爷一眼后,弯腰退出了屋子。 第三十九章 还是它自由 伴君如伴虎,陪伴在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身边,慕容雪也深深感觉到这种可怕。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带着小锦回到梦园,心惊胆战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透过帘子看到麒麟剑掉在地上。 她精明地回过头,随意找了个理由吩咐小锦:“你从后门出府,再去买五十斤牛肉回来。另外,去城门口雇辆马车留在城外的茶棚,给点银子那人,让他今晚等我出去。” “主子,您要出远门?”小锦一阵惊讶,这地方可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不!只是想去找点东西,今晚你睡本宫的屋子惊醒点。”慕容雪吩咐着,故意再次走出门口。 小锦跟主子走了出来,丝毫没注意到里面的不对劲。只是听着主子的说话,揣摩主子的真正用意。 “去吧,千万别让任何人发现。”慕容雪再三叮嘱,免得小锦在这个时候被人抓到小辫子。 “是!”小锦行礼退出了院子。 慕容雪东瞧西看一番,发现院子被人打扫过。刻意看了一眼假山的地方,并未发现小白的身影,心里想着这事会不会是小白干的? 正当她要转身进去看个究竟之时,灵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对视,她迈着快步走了过来:“主子,您是需要吩咐什么吗?” “把午膳送过来,本宫饿了。今儿本宫胃口好,要多吃几个肉菜。”慕容雪摸摸肚子,五脏庙早就空得见底。一说到吃的,就听到‘咕咕’叫声响了起来。 呵呵…… 灵儿不知死活地捂嘴一笑,发现失礼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起来吧!本宫的却是饿了,记得让厨房多准备几盘肉。小白那家伙,昨天没顾得上它,估计今天也能吃很多。”慕容雪不喜欢给别人这样的压迫感,她知道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会是什么滋味。 灵儿被扶起身,看着主子满脸温柔的笑,心里一百个庆幸良叔的安排,要伺候这样的主子可不容易。 “去吧!尽快,本宫真的很饿了。”慕容雪挥了挥手,转身走回屋子里。 灵儿听话地离开,听到脚步声离去,慕容雪撩开帘子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走到麒麟剑旁蹲下,闻到屋子里有股熟悉的香料味。而,她肯定这香料绝对不是自己用的。 喵呜…… 小白低叫了一声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看到主人回来,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围着主人身边翘起尾巴转了几圈,亲昵地将脑袋贴在她的膝盖上。 “有人来偷麒麟剑?”慕容雪认真地看着小白,小白的眼睛又变成了琥珀色,眨眨漂亮的眼睛,它叫了一声。 “你认识?”慕容雪好奇地看着小白,试探性地将手伸向麒麟剑。 没有强大的力量释放,她深深地吸了口冷气,迅速地捡起麒麟剑,将剑挂在原来的位置上。低头,她还想从小白身上知道什么,却不见小白的踪影。 然,不一会功夫小白出现在窗台上,嘴里叼着没击中她的暗器。从窗台跳下,它将暗器扔在主人脚边。 哐啷! 小白的脚步慕容雪并未察觉,听到利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才看到小东西已经站在身边。而,地上的那把暗器跟上次杀敏儿的那把一样。 是那个女人? 慕容雪脑子闪过一抹身影,就是那天早上出现在房梁上的黑衣女人。或许,她们真是同一个人。 喵呜…… 小白仰头冲主人叫了一声,骄傲地甩甩尾巴,又用脑袋磨蹭主人的的裤脚,取宠地晃晃小脑袋。 蹬蹬蹬!蹬蹬蹬! 脚步声从院子门口传来,慕容雪还没来记得领会小白的意思,赶紧将暗器塞到枕头下。弯腰抱起小白走出帘子,她故作悠哉地坐在椅子上。 灵儿带着一群下人送来了膳食,她的效率让慕容雪吃惊。不过仔细想想现在也算是用膳的时候,所以厨房有现成的东西。 一桌美味上来,小白直接从慕容雪怀中跳出来。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明白地笑笑,让所有人退下,她为小白夹了两个大大的鸡腿,放下小白面前,小白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 “乖乖,吃慢点,知道你幸苦了。”慕容雪对待小白就像对个孩子一般,看着它吃得一脸的狼狈,还用丝巾给它擦擦嘴。 门外,灵儿的步子放得很慢,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在耳朵里,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头,远远地看了看向敞开的屋子,她扭头跟着其他下人离开院子,在院子门口的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 午夜,星空点点下,冷风吹动着院子里的花草。亭子里,慕容雪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赏着花。不时看向院子门口,表情却是故作镇定。 下人们在进来请安过后,纷纷回到了下人房。在梦园做事很简单,慕容雪从不刻意要求什么,只需要他们在没吩咐的时候别进院子。 如此,到了这个时候院子格外安静,只要有脚步声靠近就能听得很清楚。所以,小锦还没跑进院子,慕容雪就知道她回来了。 挨着墙壁往院子跑,小锦看上去有些过于谨慎。竖起耳朵听着附近的脚步声,确定没人跟上才进了院子。 “三爷今晚在谁的院子过夜?”慕容雪焦急地从亭子里跑下来,她担心如果是凤蝶会缠不住那男人。 “主子,牡丹那贱人从下午就一直缠着三爷,最后三爷点了牡丹。这可又把凤蝶给气疯了,你没看到她……”小锦滔滔不绝地说起刚打听出来的事,说得那叫绘声绘色,让原本心情郁闷的慕容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静的院子总算感觉到了人气,看着还保留着天真的小锦,慕容雪突然有种不忍心。想起那曾经冷酷的杀手生活,如今的生活虽然压迫,至少不用在承受那种完不成任务的鞭刑。许多杀手任务中没受伤,反倒死在那残酷的鞭刑上。 冷,心寒的冷。 过去种种不堪回首的回忆画面,让她连连发了两个冷颤。低头,看着紧拽的丝巾,以前这玩意她可是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您是不是觉得冷了?”小锦见主子脸色突然苍白下来,关切地问道。 心冷穿再多衣服都没用! 想着,慕容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既然决定晚上要出去,现在她该做的事就是睡觉。迈着莲步出了亭子,四下扫了一眼,没发现小白的踪影。 “主子,刚才奴婢见小白跳出了相府的围墙。”小锦看出主子心思,多了一句嘴。 “还是它好,够自由。”慕容雪口气充满羡慕,宁做一只猫,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做什么有钱人的小姐。 小锦没再搭话,这样的自由她也曾经向往。只是,出生如此,她可以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活着的每一天可以开心点。 慕容雪进了屋,吩咐小锦回去休息休息,到了午夜出门的时候再过这边来,免得一个晚上不休息,第二天大家都没精神。 四个时辰后,小锦像往日那般躺到了自己床上。慕容雪换上下人的衣服溜出院子,她并没急着出相府,而是偷偷地摸进牡丹的院子,确定三爷躺在牡丹的床上,才绕过相府后门出去。 相府后门,有人送来早就准备好的马匹。把银子给人一扔,她一跃上马往计划好的东城门口奔去。 午夜的东城门口特别安静,自从紫狼事件出现之后,城门比平时要提早关了两个时辰。这个时候要出去,没有上等的轻功,是绝对跳不出这结实而又高耸的围墙。而,如今镇受在东城门口的官兵也从今儿开始换了人,全都是慕容狂调派出来的武林高手。无疑,要出这道城门,那就比平日更加麻烦。 慕容雪离城门口一段距离就下了马,将马栓在离城门口最近的客栈马棚中。离开客栈,她去了早就看到了一处城墙下。 抬头,看着城门上来回巡视的守卫,她怎么觉得比那天要多了许多人。仔细一想,想起昨天三爷跟爹在客厅议事,会不会这里全换成了爹的人? 谨慎地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墙上的变化,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她从选定好的墙下施展轻功翻过。顺利地躲过城门外的官兵,她挨着围墙往乱葬岗的地方小心摸去。 茶棚早就关门打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在门口抽着烟,弹弹烟灰看看天。时辰都已经快过了,想着这段时日东郊不太平人可能不会来了。他敲了敲烟枪子,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进屋休息,就听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老人家幸苦了。”慕容雪施展着轻功到了老汉身后。 一听人来了,老汉眉开眼笑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两定白花花的银子,看得他眼睛一亮,上前就要把银子抢到手。 慕容雪手一晃,没让老汉如愿。看着老汉那贪婪的眼神,她不慌不满地问道:“马车呢?” “走!跟我来!”老汉看到银子比看到亲人更热情,领着慕容雪去了后面的马棚。 第四十章 你知道我是谁 夜深了,随着冷风来袭,东郊的乱葬岗阴气似乎更重。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前些日子来捣乱的江湖高手渐渐地少了许多,那些负责把守的官兵们也都往后退了好几百米。凡是从城里往乱葬岗去的人他们都会劝阻,可若是不听,他们也不强行阻拦。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从外面进城的那些人,若刻意选择那条路进城,他们不会对此负任何责任。 一辆简单的马车通往林子的小道上疾驰,慕容雪围着丝巾,挥舞着马鞭越过官兵们的防线。官兵们冲她招手,她手中的鞭子反倒抽得更急。 不多时,带头的官兵见马车消失,吩咐手下的小罗罗:“赶紧去给图爷禀告,又有个送死的进去了。” “是!”小罗罗领命往城门口的方向小跑而去。 慕容雪赶着马车进入林子,冷风吹得她冒出一身鸡皮疙瘩。眼看越往林子里走,那可怕的乌鸦叫声就越近。又把马车往前赶了小段,她终于停下了马车。 呜呜…… 乌鸦的惨叫声贯穿林子,林子里一群鸟儿飞起,吓得刚刚落地的慕容雪一屁股坐在马车上。 “该死!”她嘴里低声咒骂,用手撑着马车站起来。瞄瞄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树上一只琥珀色眼睛的乌鸦正盯着自己。 这乌鸦好眼熟,似乎那次寻找紫狼的时候见过。如果没估计错,这小东西应该是紫狼的先锋。 咕咚! 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与乌鸦保持三步之远的距离,清楚地可以看看到它眼中可怕的杀气。 “我……我是给紫狼来送吃的,没……没有别的意思。”她友善的声音颤抖的,知道这样很冒险,却不知为何还要坚持这么做? 呜呜…… 琥珀乌鸦冲她叫了几声,审视着她的目光,它朝她飞来,锋利的爪子落在她不太宽阔的肩膀上。 慕容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要琥珀乌鸦爪子一紧,双肩就能被抓下两块肉。此时,她除了承受它可怕的审视,别无选择。 瞄……瞄……喵呜…… 熟悉的猫叫声打断可怕的沉静,白乎乎的小东西从马车里钻出个脑袋,长长地爪子在马车的板子上摩了摩。 嘶…… 大白马仰头长嘶,踢了踢腿正要逃离。就见一道白影从林子闪过,眨眼间到了白马面前。白马瞪大一双眼睛,眼珠子就像玻璃一般,只要稍微一击就能变成碎片。 “不!别伤害它,求您别伤害它。”慕容雪可不想走着出林子,要是被慕容图逮到,那可会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 紫狼的眼睛从紫色变回普通的绿色,白马渐渐平静下来。它蹲下身子,就像听话的宠物那般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谢谢!”慕容雪挤出一丝惨淡的笑。 喵呜…… 小白有些不高兴主人忽略自己的存在,不满地叫了两声,它前腿一蹬跳进主人怀里,用小脑袋磨蹭她弹性十足的酥胸,撒娇地舔着嘴唇。 紫狼看看眼琥珀乌鸦,琥珀乌鸦识趣地飞向林子上最高的那棵树,继续坚守它的岗位。 乌鸦离开之后,紫狼往慕容雪身边迈步。靠近,慕容雪浑身汗毛竖起,感觉到它蹲在脚边正在嗅自己的气味,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整理了脑子里凌乱的思绪,她缓缓地开了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紫狼在她身上闻到了那股熟悉气息,淡定地舔舔嘴角。抬头,它有些淘气地瞄了一眼小白。小白看上去非常友好地伸出爪子,拍拍紫狼的头顶,随即窝回主人的怀里懒洋洋地闭上眼睛,甩动着毛茸茸的尾巴。 感觉到小白的放松,慕容雪彻底地放下了心。吸了口气,她挤出一丝笑,指了指马车:“我给你带来了一百斤牛肉,不知道够不够你吃?” 紫狼听明白慕容雪的话,迈步走向马车。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它跳上马车,一阵撕咬的声音过后,它舔着嘴巴从马车里跳出来,刚刚饱餐过后的它看上去一脸满足。 没人知道,吃人挖心的紫狼最喜欢的美餐居然会是生牛肉,慕容雪为自己蒙中而高兴。看着紫狼满足的表情,紧紧地抱着小白,在这种无依无靠的状态下,它是她唯一信任的。 喵呜…… 小白温顺地舔了舔慕容雪的手,眼睛从琥珀色变成绿色,对上紫狼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阵血红。血红如同流星闪烁即逝,并未让慕容雪有所察觉,就恢复了扑通的琥珀色。 紫狼在靠近慕容雪两步距离的时候止住脚步,仰头嘶吼,随即它锋利的爪子一挥,皮肤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爪子挥舞过手臂,手臂上顿时多了几个很大的血窟窿。 血,顺着伤口哗啦啦地往下滴落。小白顿时眼睛一亮冲到过去蹲在紫狼身下就张大了嘴。 这是要答谢自己吗? 为什么? 只是因为这一百斤的羊肉吗? 慕容雪不解,可看到小白喝得起劲,她也咽了咽口水。迟疑着,缓缓地,跪倒在地,弯下身子将嘴凑了过去。 紫狼再一次仰头大吼,一股血流涌出后,慕容雪喝到的血不是腥臭难闻,而是甜如蜂蜜。 血入咽喉,如同雨后甘露,甜得让她浑身放松。而,就在这放松之时,身体那股压抑住的热量在缓缓上升。视线越发朦胧,她浑身一软摊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院子里的花草,眼看天就要亮了,主子尽然还没回来。躺在床上的小锦翻来翻去,紧张地盯着大门口,就怕哪个丫头起得早,或者…… 越往下想,她的脸色就越难看。整晚都没睡着,现在的她眼皮子很重,至少稍微的一个精神不集中就有可能睡过去。 此时,林子里昏睡过去的慕容雪也被清晨的冷霜所冷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怀里的小白还睡得正熟。 看看天,琢磨着现在是什么时辰,想着此时东城门的大门已经打开。她得尽快进城,若是天大亮的时候进城,那可就糟糕了。 迅速起身,她将马车脱离马匹,用旁边的树叶擦干净嘴上的血迹,抱住小白跳上马飞奔地往城里的方向。 清晨是城门口的官兵们交接的时候,也是看守们最容易疏忽的时候。城门口虽然只有两名守卫,她却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去。 因为这两名守卫她都不陌生,正是慕容狂杀手组织的两名等级比较高的杀手。虽然,现在已经换了容颜,可,她也不能让慕容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小白,有办法吗?”轻轻地抚摸着还在怀中酣睡的小白,小白办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那表情似乎跟它没有半点关系。 无奈,她只能找准时机,等两人转身的时候,照着来时的路翻墙进城,小跑着来到最晚那家客栈,骑上马飞奔向相府的方向。 算算时辰,刚巧是上朝的时候,她挥舞鞭子加快速度往相府的后门赶。平日早上上朝,为了不会衣衫不整被人笑话,三爷通常都是坐马车进宫。她告诉自己要加倍小心,可,偏偏越是要躲的就来得越快。 申时刚过,三爷上了马车,文墨挥舞鞭子将车急急忙忙往皇宫方向赶。慕容雪看到了赶车的文墨,确定这就是三爷的车,她装作若无其事甩了甩鞭子飞驰而过。 快马飞驰而去,轿窗帘飞起,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让三爷顿时神清气爽地伸出脑袋,却是来不及看清楚马上的慕容雪,就见人消失在往后院去的巷子。 “文墨,看清楚刚才那匹马上的女人了吗?”甩开窗帘子,三爷很想让文墨转头追上慕容雪的马。可,上朝迟到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文墨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听到三爷的话傻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就连马屁股都看不到,更别说慕容雪的人。 眼见文墨这样,三爷知道问也是白问。浪洋洋地又坐会了位置,脑子里居然浮现出慕容雪的影子。 一夜未归,对一个成亲的女人来说,那可不是件小事。若,她真这么做了,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而,那所谓的刺青师傅定是易容之后的,没错,刺青师傅也是一双凤眼,昨天脑子里出现在幻境中的男子也是凤眼,清晰的丹凤眼。 拳头紧了紧,此时马车已经跑过一条街,就算这个时候回去,恐怕也没办法证明什么了。 “三爷,您是怎么了?”文墨许久之后问了一句。 “没事了,回来之后告诉那些人,慕容雪的院子盯紧点。”三爷说完,突然响起梦园既然有人看着,慕容雪不该那么容易出去才行。除非,那女人的武功修为增长不少,只是没被人察觉。 “是!”文墨一听又关系到梦园,不得不竖起了耳朵。 三爷不再做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可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慕容雪的模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六爷的觉醒 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王府,回到了梦园,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从屋子后面翻墙而入,正打算跳窗进去的时候,她再次看到那个女人趴在院子的房顶上,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屋子。 小心翼翼地跳进屋,躺在床上的小锦看到主子回来满脸兴奋。从床上跳下,正要过来说些什么,见主子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她又老实地躺了回去。 慕容雪落地之后半蹲着身子爬到床边,目光瞄着正门口的方向,她示意小锦从窗户回到自己屋子,并且小心院子外有人。 小锦遵照指使,翻墙出了屋子,绕着后面院子回到自己屋子,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屋子里走出去。 小锦的房门一开,趴在屋顶上观察的女人就消失了。小锦偷偷瞄了一眼,看到人不见,又大方地扫看了四周,确定人已离开,冲着院子门口大声吩咐:“昭儿,灵儿,给主子准备热水沐浴。” “是!”院子外传来一个丫头的回应。 小锦并没不会在意有几个人的回应,听到有人应声,便是朝主子门上用力敲了两下。听到主子说话,她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今儿就在屋子里洗,不去浴池了。”慕容雪边说着,边把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味的衣服脱掉。这必须马上洗掉,不然给任何识货的人闻到,就肯定要有很大麻烦。 “是!”小锦明白地点点头,并没急着进帘子里伺候。 不一会,灵儿带着下人将热水送进屋子,吩咐他们出去之后。小锦撩开帐子,慕容雪已经拖了剩下肚兜,她并没有马上衣服扔掉,进了浴池里之后,才将衣服扔在地上。 见状,小锦弯腰就要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听慕容雪开了口:“衣服上的血腥味道再弄,一会本宫沐浴之后放到池子里泡泡,你再拿下去洗了。” “血腥?”小锦瞪大眼睛凑着主子,木讷地上前为主子擦背,等待着主子说些什么? 慕容雪并没解释太多,坐进池子泡着,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她享受地闭上眼睛,平稳地呼吸着,想象着昨晚发生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紫狼不愧是灵兽,居然有看穿人灵魂的能力。或许,这世上除了它不会再有谁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眼见主子不出声,小锦为主子捏了捏肩膀。等待了一个晚上,她两手有些无力,刚刚捏上去,主子就睁开了眼睛。 “傻丫头又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吧?”慕容雪拍拍小锦的手,不打算再继续享受沐浴的轻松。随便洗洗走出浴盆,穿上衣服,又将昨晚那身脏衣服扔进浴盆中。扭头,她认真地看着小锦:“你去把衣服洗了,然后将衣服拿到你的屋子里晾着,干了之后洒些香粉上去。这味道实在太重了,现在闻起来有种像吐的冲动。一会告诉其他人,昨晚本宫做了噩梦,要多休息一会。” “是!”小锦听话地将手伸进浴盆中,将衣服过一次水,拿着湿衣服退出屋子。 穿上衣服,她爬回柔软的被窝,小白已经先一步跳上了床。只是,它身上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让她难受。没办法,她只能拍醒小东西:“你得把身上的腥臭味去掉,否则会被发现的。” 喵呜…… 小白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眼睛睁开条缝,懒洋洋地从被子里跳下床,她跳窗离开了房间。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还是能清晰地闻到那股让她觉得厌恶的腥臭味。郁闷地爬起来,从梳妆台下拿出瓶香料,本想拿去洒点到床上,却是一不小心松了手。 哐啷! 一声下去,瓷瓶碎了,浓浓的香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正在院子里剪花枝的灵儿听到屋子里的声音,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主子正蹲下身子收拾瓷瓶,赶紧凑了过来:“主子,这些是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做就好了。” “灵儿!”慕容雪被浓浓的香料味熏得清醒过来,看到灵儿出现在屋子里,记得刚才让刚才吩咐小锦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不觉让她对灵儿这丫头起了疑。 啊…… 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被碎片弄破了手指头,血一滴滴落在碎瓷上,她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痛,反倒觉得伤口像在燃烧般滚烫。这股热量从伤口到胸口,仿佛一条燃烧的线不断蔓延。 奋力一起身,她捂着受伤的手指走进帘子,故作满不在乎地躺上床,口气平淡地吩咐道:“本宫昨晚一直做噩梦,需要好好休息,你告诉外面的人,今儿暂时不用整理院子了。” “是!”灵儿美眸抬起,偷偷地看了一眼帘子里,她捡起地上的碎片走出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美眸在转动,她的目光落在小锦的房间。刚才看到小锦出去,手里拿的应该是主子的衣服。她觉得很奇怪,自从他们过来之后主子的衣服也都让她和昭儿洗,为何今天偏要自己拿去洗? 刚才看小锦脸色不太好,她敢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扭头,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三人,她故意大声说道:“主子说了,今儿不用整理院子,我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了。” “好啊!”小古应得那是非常快。 “知道你要去干嘛?千万别被其他主子看到就行。”小昭笑嘻嘻地拍拍小古的脑袋,又看看不太爱说话的冬子,冬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灵儿给小昭使了个眼色,又看看小锦的房间。小昭明白地点点头,正打算想要溜进去的时候,就见小锦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小锦姐姐,主子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没等小锦跟他们说话,灵儿就殷情地迎了上去。 一晚没睡,就连自己都觉得反应慢半拍。假装咳嗽两声,小锦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刚为主子洗好的衣服。眼见灵儿到身边,她故意用袖子挡了挡,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开了口:“昨晚主子整晚都做噩梦,她休息好就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人异口同声地应声,听话地走出院子。 小锦看着他们离开,扭头走到长廊,路过主子的屋子推门看到主子躺在床上,她安心地回到自己屋子。把衣服挂在张椅子上,她也疲惫地爬上了床。 ……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皇上正与朝臣们商量着边界被凤瑞国的部落袭击之事。太子和六爷默契地进言,三爷却是心不在焉地想着早上碰到的那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想尽快退朝,可以回去探究点什么? 可,他却不知道皇上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一个早上没听到他说话,失去耐性的皇上索性直接点名:“啸儿,此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三爷并没回过神,身边的闵运横撞了他一下,轻声地把父皇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他才回过神拱手低头回话:“父皇,儿臣认为这只是边境部落相争,无需大动干戈伤了两国和气。” “三哥,他们敢这么放肆就分明不把我们风雷放在眼里。父皇,儿臣觉得部落相争只是个开始,相信他们很快就有所行动,如果我们不先动手,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六爷说得头头是道,完全没有平日那种玩世不恭的败家子样。 这个向来只懂吃喝玩乐的六皇子能说出这番话,顿时让大臣们纷纷议论,也让皇上在六皇子身上看到那么点希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三爷难以置信地打量起六弟。这个败家子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等觉悟,真让他感到意外。 “三哥,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六爷满脸得意地看向三哥,眼神中充满挑衅。 从小到大最不看不起自己的就是三哥。不过,以前的自己太不懂事,否则有大哥的帮忙,他早就崛起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为时不晚,只要帮大哥得到天下,他想要的自然也能到手,包括他深爱的慕容雪。 “六弟真是越来越有见解了。”三爷的话似褒似贬,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在大殿之上起争执,这只会让大臣们看笑话。不等六爷开口,皇上就开了声:“轩儿,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而是你三哥说得没错,虽然这些年各国都有大大小小的纷争,但几百年以来却不曾大动干戈,各自为政的日子就是要和平,若能简单化解那是最好。”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拍马屁的大臣一句话,所有人都行跪拜礼,这也意味着三爷赢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见重臣无异议,准备起身退朝,就见龙云轩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启奏。”六爷看上去胜券在握的样子,目光三爷身上移到慕容狂身上。听父皇开口,他又开口说道:“父皇,最近雷城东郊紫狼出现,吸引了各国江湖高手,如今雷城军心大乱。若父皇不平息城郊动乱,恐怕会让风雷百姓更加不安。” 第四十三章 你昨晚上哪了 五爷沉默了,跟三爷一样,心知肚明慕容狂的野心变得多么可怕?如果让他得到紫狼血,强大了自己的功力,恐怕要遭殃的就不只是虾兵蟹将,他们这些皇子迟早被算计在内。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嗙! 一拳用力地打在座位上,马车晃了晃,文墨担心地撩开轿帘,看到五爷怒火冲天的模样,急忙识趣地放下帘子继续赶车。 “三哥既然知道他有这份野心,为何还要让他名正言顺地掌管东城门?”五爷一时间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唉…… 三爷叹息着拍拍文墨的肩膀,很是无奈地回道:“放虎归山这样的险棋,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谁愿意去冒险。第一,我们现在的实力跟他相比还有一段差距,第二,本王也想借此消耗老狐狸的实力,但愿贪心会让他跳进万劫不复的大坑。” 五爷听完突然放声大笑,拍拍三哥的肩膀,满脸佩服道:“还是三哥有头脑,五弟心服口服,需要什么协助三哥尽管说就是。” “三哥可不会对你客气!”三爷笑了,贼得让五爷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如此舒服的午后,慕容雪却从饥饿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手正摸着小白的脑袋,这小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小东西睡得正熟,不想打扰它的清修,她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下地。伸展着手臂,走过去打开房门。 没有下人们的忙碌,院子里空荡一片,仿佛又回到了刚来的那种时候。只是,感觉不对了,从发现那个女人开始,她总觉得有眼睛盯着这座看似平静的院子。 看完院子之后,她走到小锦门口,推开房门看到小锦还熟睡着,她迈开步子走到了床边。 小锦依旧睡着,死死地睡着,椅子上挂着今天让她洗的衣服。走过去拿起就快要干的衣服闻了闻,上面被洒了香料,已然闻不出血腥味。回头,她眉头紧锁地看向床上。 奇怪? 她如此大的动作,小锦居然没有半点察觉,这不该是个习武之人出现的。眨眼,余光在地上扫了扫,她的目光停留在墙角下。 只见床边上的墙角有个小洞,小洞外似乎有什么被烧过的灰烬。走过去,蹲下身来,她屏住呼吸,用手指点点留下的粉末,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尖闻了闻。 果然如此! 看来晚上该让小白过来看看,也许她能帮忙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眼前看到的。起身,走过去打开所有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灌入房间,她又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用指甲按了下小锦的人中。 小锦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主子坐到床边,很是奇怪地坐起身:“主子,您怎么来了?” “你的屋子有问题,今晚精神点,看看那鬼今晚会不会现身?”慕容雪压低了声音,又仔细翻翻小锦的床头。 “什么?”小锦一听有鬼,吓得她满脸发青,大白天的让她汗毛竖起,更别说如果晚上碰到了。 慕容雪用力压下小锦的身子,这丫头还是没能想预想的那么大胆。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某种强大的势力在向自己一步步逼近,而现在身边的那些眼线,都可能跟那股强大势力有关。 “主子,我……”小锦看着主子眼神中浮现出来的诡异,紧张地握住主子的手,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记住,要活着就必须勇敢,否则你会死得更快。”慕容雪认真地看着小锦,不希望失去身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嗯! 小锦重重地点点头,用力甩甩有些迷糊的脑袋,尔后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向墙角那个小洞。 沉默着,院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院子。敞开的大门,清楚地看到三爷脚步极快地走进院子,走向慕容雪的屋子。 糟糕! 三爷脸色不太好,慕容雪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小白,若是被他看到,肯定会拿小白做出气筒。 健步如飞地离开小锦的屋子,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而,进门看到的场景让她有几分震惊。 只见,小白懒洋洋地躺在被子上,三爷静静地坐在床边。轻轻着抚摸着小白,看着小白睡得酣甜的样子,他脸上释放出自然的笑。不一会,又见他轻轻抱起小白,将小白放在怀中。 喵呜…… 小白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这家伙的碰触,趴在他温暖的怀中,放肆地摊开四肢继续打盹。 呵呵…… 这一次他笑出了声,那张俊俏地让女人们喷血的容颜看上去更美,更有诱惑力。 慕容雪放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调整一下情绪,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三爷来了?” 听到是慕容雪的声音,三爷口气中带着质问:“你昨晚上哪了?” “从爷那边回来之后,臣妾就一直呆在院子里。昨晚臣妾做恶梦了,整个晚上都梦见很奇怪的东西,早上起来浑身都是汗。”慕容雪看上去一脸忧伤,还表现出恐惧的目光,希望能蒙骗过关。 “是吗?”三爷半信半疑地抚摸着小白柔顺的毛,顿了顿又开声问道:“这只猫挺可爱,想不到是你养的?” “三爷见过小白?”慕容雪的记忆中,三爷每次过来,小白都不曾出现,除非小白溜到他的地盘。 “毛如其名,毛如白雪。本王挺喜欢它的,看上去很干净,也挺高傲,像是有钱人才养得起的那种。”三爷抚摸着小白,将小白放回到被子上,朝慕容雪招招手。 看到三爷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慕容雪心提到半空,只是几步就能到床边,她却走得很是缓慢。眼见还有一步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拽了过去。 “爷,您看上去今儿心情不错。”慕容雪有些不安地看向小白,怕一会接吻,嘴里的那股腥臭味还未散去。 三爷抱着慕容雪摇晃着,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眼中却释放出如同鬼魅般的光,似乎要探进慕容雪心中的光。 对视,慕容雪心虚,假装害羞地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三爷怀中。她能感觉到三爷肯定在朝上遇到了什么,不然刚才的脚步不会如此匆忙,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 “今儿退朝之后,相爷跟本王说了件事,本王和相爷都很感兴趣。” “哦!”慕容雪惊讶地张大嘴。 如此,三爷把慕容狂说过的事告诉慕容雪,也把今早上碰到了黑衣女人之事告诉了她。 听完,慕容雪心慌地手心冒汗。没想早上还是被他看到了,幸好脸上蒙着丝巾,否则可就真的麻烦了。 “这些日子乱葬岗的骸骨都堆成了山,各国的武林高手无一例外,她可是第一个活着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你说,天底下出现这么厉害的女人,本王居然不知,更没想到她会藏在雷城。”三爷一边说着,一边为慕容雪宽衣解带,他发现这具躯体有种莫名的吸引,让他总是感觉自己欲求不满。 “爷,门还开着,会被下人们看到的。”慕容雪羞涩地红了脸,慌张地抓住他不老实的手。 三爷怜爱地点点她的小鼻子,似笑非笑笑地说道:“都那么久了,为何你却还如此害羞?若是换做牡丹和凤蝶,可是巴不得本王在院子里跟她们交合。看来,有些事情你还真需要学学才行。” “王爷……你……”慕容雪被说得满脸通红,担心地有一天他真能做出这样的事。 “王妃,本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不知道你可愿意?”看着慕容雪还沉寂在害羞中,三爷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中如同藏着把寒冰的剑,每一剑都要刺进她的心,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撩起她耳边的长发,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这股香味如果夹杂血腥气息,那就…… 三爷眼睛一亮,喜怒无常地拽住她的头发,看着她害怕的小样,又缓缓松开手,语气温柔地咬着她的耳朵:“本王需要你去相爷那边打探东郊的事,你可愿意?” “王爷,臣妾不敢!”慕容雪想都不想直接回绝,她最怕就是靠近慕容狂那只老狐狸。 三爷睁开眼睛,严肃地看着慕容雪,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没想到你比本王想象得还要怕他。” “嗯!”慕容雪胆怯地缩了缩身子,故作在颤抖地窝在他怀里,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 而,此时,脑海里浮现出血腥的场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笨重的大刀,满头大汗吃力地挥舞着。旁边站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男人满脸杀气,眼见小姑娘一个动作不标准,手上的鞭子就挥了下去。 门口,慕容狂高大的身影出现,手里拽着个男孩,男孩看上去比这姑娘大那么点。眼见鞭子鞭打在小姑娘身上,年轻的慕容狂面不改色。倒是旁边的小男孩,挣脱慕容狂的手冲了过去,奋力地抢走络腮胡男人手上的鞭子,却被男人无情地推到在地,鞭子狠狠地抽在小姑娘身上。 皮开肉绽,小姑娘眼泪直流,却是忍着痛没哼半声,任凭如雨的鞭子鞭在身上。她木讷看向转角地方,满脸泪水的娘正咬着衣袖,跟她一样正忍着哭声。 第四十四章 走火入魔 “不!” 慕容雪受不了地睁开眼睛,使劲推开三爷站起身,一双眼睛充满恐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两手捂着头,脑海里刚才的那些挥之不去,就像紧箍咒般,让她头疼地在起身,尔后跌倒地上打起了滚。 三爷不解地看着慕容雪的举动,只是让她回到慕容狂身边,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她并非慕容狂的亲生女儿,从小就对她百般虐待都不是传言? 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用力扯着头发,满头是汗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像装出来的。眼见她难过的样子,他只能点了她的穴,让她暂时昏睡过去。 “来人!”大喝一声后,他为她盖上了被子,很难想象她的儿时会不会比自己更悲惨? 听到三爷的怒吼,小锦出现在屋子门口。满脸害怕地跑进去,她恭恭敬敬地先给三爷行了个礼。 “去把李玄找来!”三爷冷冷地吩咐着。 不多时,李玄带着药箱出现在梦园。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梦园的改变真大。若不是以前来过,他还以为走错地方。站在院子门口,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院子里的锦簇花朵。 “李大夫,您一会再欣赏院子,先去看看我们家主子,三爷在里面等着。”小锦低声在李玄身边说着,生怕被三爷听到什么,主子会受到连累。 小锦话让李玄回过神,冲着小锦笑笑,他迈开大步走向慕容雪的屋子。大门敞开着,他在外面禀告一声,听到三爷的回话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慕容雪满脸不安地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汗答大滴大滴地落下。三爷坐在床边看着,而,小白不知何时又不见了踪影? 眼见李玄进屋,三爷急忙起身让开。真没想到只是一点的刺激,会让她突然病成这样,浑身滚烫,莫不是上次的毛病又犯了吧? 李玄上前为慕容雪把脉,顿时满脸惊色,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怎么会这样?上一次明明难过就已经压制住了。” “压制说什么?”三爷听不太明白。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李玄急忙圆了刚才的谎,两手一拱,他掩饰着说道:“回王爷,上次娘娘病重的时候,属下发现娘娘是染了恶疾,如今不知为何恶疾似乎又有了冒头的迹象。为避免王爷别传染,需王爷停止同房,直到娘娘身上的热量退却为止。” 退却? 如果没记错,上次的是因为在浴池为她降温,更重要的也许是那次的交合,让她奇迹般地退下了身体的热量。不过,这些事他并没打算告诉李玄。 “王爷……”李玄见三爷不语,又轻声地呼道。 “行,你看着办。有什么需要知会良叔一声就行。对了,本王貌似有些日子没见到良叔,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三爷若有所思地嘀咕着,焦虑地看了慕容雪一眼,便是背着手走出房间,离开了梦园。 呼……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吁了口大气,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咳咳…… 慕容雪突然强烈地咳嗽了两声,黑血从嘴里喷出,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吃力地朝小锦伸出手:“水……水……” 小锦慌慌张张地倒上一杯水,本想扶着主子起来喝上几口。可,当她手刚碰到主子的身体,就像被烫到那般松开手,杯子落在地上成了碎片,吓得她手忙脚乱起来。 李玄伸手探探慕容雪的额头,滚烫的程度居然可以放鸡蛋。慌张之余,他想到的是良叔:“别紧张,娘娘好像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你去把良叔找来。” 慕容雪嘴里不停吐着黑血,小锦傻眼地站在那,李玄的话并没让她反应过来。 “去!快去啊!”李玄见小锦还愣在那大吼起来。 吼叫声终于将小锦从慌乱中唤醒,她飞奔出门,乱了手脚地往良叔住的方向一路跑去。 院外,在房中刺绣的两个丫头听到李玄的吼声纷纷跑出房中,出门就见小锦飞快离去,她们默契地冲进院子,跑进主子的屋子。 李玄看到是灵儿和昭儿,如同看到救星般吩咐道:“去把后面的浴池清理干净,让小古和冬子去冰窖梯两桶冰块倒进浴池,快!” 后面那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灵儿和昭儿醒目地领命跑出屋子。趁着她们离去的时候,李玄试着用寒冰掌为慕容雪降温。他不敢胡乱给她输入真气,这一次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差不多半个时辰,小锦才找到良叔。良叔听说这事马上就往这边跑来,此时,慕容雪已被李玄背到浴池。浴池放了几桶冰块,放了半浴池子的水。寒气逼人,站在池子边上的几个丫头牙齿都开始打架,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让阳光照在身上暖和点。 扑哧!扑哧! 浴池被慕容雪吐出的黑血染上了色,池子里一滩黑红色,看上去不仅可怕,还有些让人觉得恶心。 看到这副情形,良叔表情严肃地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灵儿和昭儿老实退出院子。 可,小锦还站在那,她可不放心把主子交给一个不太清楚底细的两个人。担心地看着主子脸上出现的暗红,她冲着良叔使劲摇头。 良叔见小锦并未离开,理解小锦的护住心切,便是吩咐小锦说道:“娘娘是贵人,不会有事的。你退到帘子外面,这里的冷气会让你很快就受不了。” “可……”小锦犹豫一阵,朝良叔投向信任目光,又朝两人鞠了个躬,往后移动步子退出帘子。小锦退出去后,良叔跳进水里,将身体的真气集中在手上,朝慕容雪左边肩膀拍了过去。 水的温度很低,低得可以让正常人受不了。可,对于两个习过寒冰掌的高手,这样却是他们修炼的最佳温度。只是,当手覆上慕容雪滚烫的身体,池子里的冰在迅速融化。 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慕容雪身体的热量,居然到了沸腾程度。两人不断将身体里的真气灌入她的身体,可她只是接收,并没降温的迹象。 嗖嗖! 两人默契地做了同样几个手势,再度将手掌贴上她背上之时,良叔感觉到真气在逆流,迅速地收回手,才避免被这股真气冲击而受内伤。 嗙!李玄来不及收回功力的结果就是被逆流的真气震伤,身体被弹在浴池壁上,顿时大吐鲜血。 “李玄,封住你的心脉。”情急之下,良叔也顾不上慕容雪的身体在水中摇晃,上前将李玄拖出浴池。 呼…… 新鲜空气灌入咽喉,李玄总算是喘顺了胸口的气。捂着胸口,看向摇晃着的慕容雪,他嘴里吐出几个字:“她……她好像走火入魔了。” “她是走火入魔了,你赶快调息,让下人们不断往池子里放冰块。我这就出去找他,或许他能有办法。”良叔给李玄封住几处穴道,走出帘子又过头再次叮嘱:“记得,要不停往里面放冰块,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为娘娘降温。” “良叔!”小锦一脸焦急地想问两句,却见良叔的身影如一道风刮过,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良叔离去的背影。 李玄稍微调理过后站起身来,撩开帘子看到小锦站在外面,他吃力地吩咐道:“快去让他们继续往这边搬冰块,良叔去找人帮忙,我们克制不了她身上的热量,她好像走火入魔了。” “什么?”小锦吓得脸色发青,慌乱地跑出去院子,叫上能帮忙的人全都前往冰窖。 李玄站在池子上,转头对向慕容雪。此时,慕容雪身子虽然不在摇晃,可脸色红里带青,额头上的青筋凸出,看上去随时就要爆裂般。让他不得不再次为这个女人提上了心。 …… 儒院,阳光让院子里一些花处于休息状态,这样的下午安逸舒服。若是平日,三爷会平静地在屋子里看卷宗,写字,书画。可,从梦园回来的他手里虽然拿着卷宗,却是心不在焉地不时往门口的方向瞄,像是在等待什么,双眉紧皱,面色难看。 蹬蹬蹬! 急促的跑步声传来,他即刻放下手上的卷宗,期待地看向门口。很快,文墨焦急地冲进了屋子。 “三爷,娘娘这次似乎比上次更重,李玄速手无策,说良叔去请救援了。”文墨把刚刚探听到的消息禀告三爷。“为什么?本王只是……只是说要让她帮本王回慕容狂那边打探消息,想不到会变成这样?”三爷的口气显然带着几分自责,他心里清楚慕容雪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当初自己的残忍。 “三爷,您看要不要去找御医来看看?不然,属下担心……担心王妃真出什么意外,慕容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文墨有些担心,声音却小得像苍蝇。 三爷焦急地踱起步子,现在对他来说慕容雪的命很重要。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为父皇捅出任何篓子,否则太子和六弟定会死咬不放。 第四十五章 我不会让你死的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太阳的光芒照进屋子里,暖得让他觉得头脑发晕。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突然间,一阵难受他跌坐在椅子上。 “三爷……”文墨伸手想去扶三爷一把,就见三爷摆了摆手:“放心!本王没事,只是头疼了一下。” 喵呜…… 一声悦耳的猫叫声传来,三爷猛然抬头,小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窗台上?它正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丝毫没为主人正处于生死攸关而担心。 文墨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到了小白,雪白的短毛,铜铃般的琥珀大眼,眼神有些高傲,给人公主般的感觉,这么漂亮的猫是谁养的吗? “你说猫会不会真的有灵性?”三爷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白,他总觉得这只猫很不一般,可又不知它到底特别在什么地方? 嗯! 文墨点点头,着迷地看着小白的眼睛舍不得移开视线。 “等等,或许良叔真能请来高人。”三爷嘴角有弧度地微微上翘,起身走向小白。感受着阳光,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白发,嘴里低喃道:“本王就相信你一次。” 喵呜…… 小白得意地叫了一声,用脑袋蹭着三爷的手掌,淘气地朝文墨眨眨眼睛。 文墨好像突然断线的风筝,身体颤抖一下,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若有所思地低头退了出去。 …… 听到梦园出事,几座院子的女主人都竖起来耳朵,纷纷派出下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听到慕容雪的死讯。 一时间,梦园门口能藏人的地方都藏满了人,他们注视着院子门口,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往里面不断运送冰块,又不断地将黑红色的水往外送出。 此时,灵儿满身是汗地从院子里走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不经意抬头看到了牡丹身边的丫头珠儿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 该死! 嘴里低喃着,她拦住从里面走出来的昭儿,在昭儿耳边小声嘀咕。昭儿听完脸色不太好看,本想反驳什么,最后却因为灵儿的一个眼神妥协转身走回院子。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良叔带了个人回来。满头银发,驼着背,一身华丽的绸缎衣服穿上身上,有种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感觉。他身上背着个不太大的药箱,小跑着跟着良叔走到院子门口。 “良叔!”灵儿恭恭敬敬地给良叔欠了欠身。 良叔走到门口就感觉到院子外势力存在,不悦地看向灵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让人把院子门口清理干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去。” “是!”灵儿明白地退了下去。 良叔没回头去看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倒是那个驼背的家伙回头扫了一眼,脸上露出奇怪的笑。 珠儿看到这怪老头,那双有神且带着灵气的凤眼让她为之一振,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藏到假山后。似乎觉得假山无法藏身,第一个先溜出了外面院子。 扭过头,老头的笑容看上去更诡异,他紧跟着良叔的步子走进院内,扫视的眼神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极其熟悉。抬头,他的目光瞄向慕容雪的屋子,脚步却随着良叔走向后院。 池子里,冰块不断融化,小古几人将融化的黑水捞起,又将新的冰块倒进池子。几个男人累得满头大汗,可慕容雪的脸色看上去并没太大转变。 “麻烦您了!”良叔客气地说着,把满心希望都放在来人身上。 “你们都下去吧?”男人说话口气很大,让本来认真注视慕容雪李玄因这股霸气吸引,回头看向男人。 对视,男人那双丹凤眼锐利如剑,身上的气势不比任何皇家公子若。哪怕是穿着这样的破衣服,骨子里透出一股淡淡的邪气,让人不敢太过靠近。 “李玄,快跟我退下去,别妨碍大夫为娘娘疗伤。”良叔拉着李玄离开,小锦却是傻傻地还站在那里。良叔走出五十米外,发现小锦还站在那,没耐性地大吼起来:“傻丫头,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耽误娘娘治病,你担当得起吗?” 小锦不放心地看了主子一眼,又看向站在旁边的老头。对上老头的眼睛,她身体一阵,这双眼睛她肯定在哪里见过? “丫头,慕容小姐不会在我手上丢了性命。”老头微微一笑,手指撇了撇眉毛的地方。 啊…… 小静惊讶地指着老头,许久说不出一个字。半响,她用力地点点头,老实地跑向良叔和李玄。 池子里,慕容雪处于半昏迷状态,迷迷糊糊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很想睁开眼睛,可脑海里回荡的慕容雪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像幻境般让她找不到出口,仿佛被什么困在里面无法醒来。 扑通! 老头跳进浴池,低头闻闻黑水的气味,他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抱住慕容雪。低头,将脑袋放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他轻声地在她耳边低喃:“雪儿,醒醒,我来看你了。” 声音仿是魔咒,又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进慕容雪的胸口,她只觉心口一通,思绪马上就清晰开来。 这声音在幻境中听过,桃花林中,她在起舞,男人在弹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总是带着笑,温柔而魅惑的目光让她无法忘怀。 “雪儿,醒醒!”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咬了咬她的耳朵。 呃…… 感觉到耳边有人在喘气,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薄荷的清凉,另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她顿时睁开了眼睛。 呵呵…… “慕容小姐,你总算醒了。看来我的魅力真是不小,还没动手施针你就醒了。”男人坏坏一笑,丹凤眼微微上翘,看上去色迷迷的样子,有点讨打的意思。 可惜,慕容雪如今浑身无力,吃力地回头看了身后的老头。他的眼睛让她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张嘴喘着大气。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过,你若不想再受滚烫的煎熬,那就得乖乖听我的。”男人口气中带着命令,也带着几分挑衅。 混蛋! 谁愿意自己的身体可以煮鸡蛋? 慕容雪怒瞪着老头,任凭他的手不老实地在身上游荡,她却是连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她吃力地说着话,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到。 “我是那个可以将你解救出苦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对你,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罪。跟我走吧!我不仅能还你一张美丽的容颜,还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老头收起刚才的玩世不恭,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容雪,表情严肃认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迷离地看着他。沉默一会,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老头眼神并未闪过失望,大弧度地扬起嘴角,笑容看上去更加灿烂。松开她的手,他在半空中做了几个手势,最后将两只手贴在她的背上:“我不逼你,什么时候点头,我什么时候接你离开。现在,按我要求的去做,屏住呼吸,气入丹田……”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但,慕容雪可以肯定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听话地闭上眼睛,按照他的要求运气入丹田。 黑烟从慕容雪的头顶寥寥升起,刚才滚烫的身体随着真气的输入在慢慢降温。那张红得发青的脸渐渐褪色,越发苍白,眼见白得看不到半点血色的时候,男人双掌离开她背。双手在半空中画了几个圆,一股白色的真气集齐,渐渐成了一个白球。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突然将白球从背上打入她的身体。就见她身子往前倾,张口吐出了几口鲜血,然后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倒了下去。 一手将慕容雪揽入怀中,他看上去元气大伤。在水中坐了好一会,感觉气息稍微好点,才见他抱起慕容雪,踉跄地将人抱到池子上。他吃力地爬上池子,顾不上自己安慰,冲着帘子外大喊:“你们……你们可以进来了。” 听到呼叫声,良叔带着两人奔跑而来。看到慕容雪躺在池子边上,老头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良叔急忙上前扶起老头,关切地问道:“您是不是伤到哪了?” 老头遥遥脑袋,看向躺在不远处的慕容雪:“让人准备艾草和千荷叶,将热水倒入木桶,让娘娘在水里泡上半个时辰。准备些银耳雪梨,让她喝下之后别叨扰她。她要恢复元气至少得两天两夜。” “是!”良叔应了声,看向李玄。 李玄不敢多问,抱起慕容雪往房间的方向去了。小锦则是按照老头所说,忙着下去吩咐其他人准备给主子沐浴用的药草。 待两人离去之后,老头盘坐在地上又调理了一阵。睁开眼睛之后,他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些疗伤的圣药递给良叔:“娘娘沐浴之后,先给她吃一颗,然后每天早上让丫头给她吃一颗。这里只是半个月的药量,但有半个月娘娘就能进入正常的恢复状态了。” “谢谢您,我会把酬劳送过去的。”良叔紧紧地抓住老头给的药,恭敬地朝他鞠了个躬。 老头并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院子门口的方向。良叔明白地带着他走出院子,往后门出了王府。 第四十六章 表错了情 就像老头说的那样,两天之后,慕容雪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让她想不到的是睁开眼睛发现三爷躺在身边,鼾声响亮看上去睡着正香。 她小心翼翼地翻个身,没想还是将他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大手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动作有些过于用力,让满身酸疼的她叫出了声。 啊…… “怎么了?”三爷吓得睁开了眼睛。 良叔说过半个月内,不能让慕容雪再受任何刺激。如果再次气血攻心,恐怕大罗神仙都没法救她的小命。但,让他疑惑的是连良叔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病,那个请回来的大夫,良叔也是只字未提。 他没看到人,只是听人形容是个驼背老头。看似风烛残年,可那双眼睛却是有神中带着霸气。光凭这一点,就让他怀疑驼背老头易了容。再想,那人医术如此高明,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为何? 为何那人会费劲尽力救慕容雪,良叔跟那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交易? 种种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他紧盯着慕容雪这张脸,从两天前看到她的面无血色,到现在的面色红润,他很难想象这个神秘人物有多强大? 呃…… 使劲地推开三爷,慕容雪试着坐在起身。可,她身上依旧觉得浑身无力,就像昨天刚去干了一天苦力,稍微动一下,就能听到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想吃什么,本王让下人帮你做。想不到你会这般脆弱,更让本王想不到那毛病还会复发?”三爷温柔的声音响起,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手不老实地揉捏着她胸前的丰满。 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这男人居然还有心情,慕容雪有种想哭的感觉。用手撑着想再次站起来,却失败地跌进他的怀里。 呵呵…… 三爷笑了起来,看着怀中的小绵羊,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地说道:“本王以后不会在逼你回到慕容狂身边,没想到在你心中他比本王还要不是人。” 慕容雪沉默下来,趴在他雄壮结实的胸膛。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噩梦中浮现出的情景。鞭子,伤口撒盐,天下父母心,慕容狂简直就是个畜生。除了慕容雪,那男人连软弱无力的娘都不放过。 呜…… 趴在三爷结实的胸膛,她突然失声痛苦起来。 三爷愣了愣,听到慕容雪哭得那么凶,心里反倒有些疼起来。手抬在半空,犹豫许久,落在她的背上,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乖,别哭了,有什么跟本王说说好不好?” 无人倾述,慕容雪将梦中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三爷听。三爷听完一阵汗颜,想不到慕容狂居然能残忍到这种地步。难怪一说要让她回到慕容狂身边,她会激动犯病。 不过,更让他觉得同情的是慕容雪的娘孟氏。多么伟大的女人,就像母妃那般,当初为了保全自己,宁愿承受皇后和那些妃子的任何折磨。那些血泪史,他到现在都历历不忘。 眼眶湿润了,眼睛里布满血丝,恨意慢慢的他紧紧拽起拳头。小心地吸了吸鼻子,抚摸着慕容雪的长发,鼻子酸酸地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都可以把岳母大人接近府里。” “谢谢!”慕容雪有感而发地说着,缓缓抬头,看到三爷眼中的湿润。 他不是没有人情味,只是隐藏得太好。或者说,他心中的痛太多,怕被挖掘出来后,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对上慕容雪的目光,三爷逃避地撇过脸去。慕容雪扳过他的脸,伸手为他擦拭脸上的泪。三爷抓住慕容雪的手,眼底升起一抹恨意。 “三爷为何这般看臣妾?”慕容雪不明白三爷眼中的恨。 三爷努力压住心中的恨意,在没查出母妃真正的死因之前,慕容狂和皇后都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松开抱住慕容雪的手,他翻身下了床。回头看慕容雪一眼,眼神布满怨恨。 对上这样的目光,慕容雪发了冷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倾述错了对象,自己是杀死他心爱女人的仇人,他又怎么能真正同情仇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居然隐隐作痛。无力地趴在被子上,那种可怕的孤独占据了心,让她难过地再次流下了泪水。 门外的小锦见三爷离去后,赶紧跑进去看个究竟。进门看到主子趴在被子上哭,她紧张地跑到床边。 抬头看到小锦,仿佛看到亲人那般,慕容雪起身就抱住小锦,大声地哭出了声音。 小锦吓得像快木头般站在那里,感觉到主子的手很紧,想起刚才三爷离去时候的表情,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而,慕容雪只是哭不语,在小锦的肩膀发泄完泪水,她又疲惫地躺回床上。很想好好睡上一觉,肚子却已经饿了。 “主子,我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吃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小锦都不会离开主子。”小锦跪在床边,握着主子的手,满是真诚地安慰着。 慕容雪看向小锦点了点头,小锦为她擦干眼泪,然后离开了房间。看着小锦的背影,她告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这具身体,就得好好活着。为可怜的娘,为自己活着。 吃力地爬起来,她动作缓慢地下了床。一步步走到桌前,扶着桌子正要坐下,却看到有人正在院子门口探着脑袋。显然,这是那三个女人派来打探消息的丫头。这次没死,估计她们一定失望到了极点。 这些,她并没打算理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调理自己的身体,继续寻找紫熏死的真相,解开与三爷之间的茅盾。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王府立足,等真正有了实力过后,就能把娘接回来。 不多时,小锦送上了丰盛的膳食,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然后沐浴更衣让小锦端了张椅子到院子,舒服地享受起阳光的抚摸,混混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 月圆,乱葬岗。 半个月以来,前仆后继死在里面的江湖高手不低于五百。如此的速度,令很多原本兴致勃勃的高手都闻风丧胆地不敢再去送死。渐渐的,城外平静下来,一些高手们选择在城里潜伏。 如此以来,城外是平静了。可,城里又开始乱了起来。客栈里突然多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让城里的百姓又是一阵不安。 听说月圆之夜紫狼的威力为减弱,潜伏在城里的那些不怕死的高手决定去捡个便宜,天黑之前就出了城。这次,他们并没单枪匹马地行动,而是早就做了精密部署,等待着月上正空,夜空最明亮的时候,他们再合力进去杀了紫狼。 而,此时,慕容狂的军队早已驻扎到了东郊城外。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天黑的时候才到达,希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这如意至宝,这次行动由他亲自指挥。 城中,啸王府。 书房中的三爷早就坐立不安,从早上开始派出人去打探消息,回来报告不下十次,可,越是临近月圆,他就越发不安。 “慕容狂的军队到了城郊,请王爷指示。”文墨身着一身盔甲跑进书房,气喘吁吁地将最新消息禀告给王爷。 嗙! 三爷用力拍打着桌子,怒气冲冲地大吼道:“他真是……真是……本王,本王要即刻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父皇。” “三爷请息怒!若是此事禀告给皇上,只会让皇上为难。虽然慕容狂的军队人马并不多,可都是强兵猛将,如果皇上要调兵,恐怕要多出几万人马才是那些精兵猛将的对手,何不等林子那些畜生解决这些麻烦?”文墨见三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尽快告诉三爷。 哐啷! 三爷跌坐在椅子上,慕容狂如此猖狂的举动,若是让其他大臣知道,就是纵容这些邪恶势力的发展,更会影响父皇的稳固江山。 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无法做到按兵不动。可,现在他又能做些什么来看住城外的军队,保证只是慕容狂为了得到紫狼血,而不是为了其他更大的阴谋。 眼见王爷愁眉不展,文墨说了个不错的提议:“王爷的担心小的知道,若是王爷不放心,何不挑上几百名武功高强的下属去看看,慕容狂不也是等着渔翁得利,王爷为何不期待一下会有不错的收获呢?” 紫狼血? 三爷早就想过,但看到那么多江湖高手都有去无回,不得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可,文墨这么一说,被掩盖住的**再次浮出水面。眉头一紧,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三爷是否要动……”文墨欲言又止地看着三爷,眉宇间充满了期待。 “不!”三爷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可不想因为这点消失影响今后的大事。认真地思索一番,他突然想到个人,让他忍不住邪笑起来。 “三爷的意思是?”文墨看着三爷笑得这般邪恶,猜到三爷心里想什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看来某位尊贵的王爷又要倒霉了。 第四十七章 你要带我去哪 梦园 慕容雪再次进入噩梦中之中,而这一次,她梦到了紫狼。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月圆之夜,紫狼最虚弱的时候,它被围攻了,一波接一波的杀手,甚至还有穿着盔甲的将军,那些只想得到它血液的人,不惜代价地攻击。它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绝望的目光中浮现了自己的脸。 “不!”狂吼一声,她浑身是汗地坐起身来。脑子里都是紫狼绝望的眼神,使劲摇头却依旧挥之不去。 此时,小白站在床边上,一身的毛竖起,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消失,眼睛被血红占据。而,它的眼睛里浮现的却是紫狼的模样,那副可怜巴巴的求救模样。 天! 难道紫狼给自己喝血,是为了有一天自己可以报答它吗? 惊愕地咽了咽口水,她激动地冲下床跑到窗边一看。今晚果然是月圆,此时月亮还未升上正空。梦中的月亮已经升到正空,那时候紫狼正面对这四面的伏击,虚弱的它被打伤了。 喵呜…… 小白小跑着到了慕容雪的脚边,仰头看着她,似乎想告诉她点什么。小爪子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裤脚,瞪大了血红的眼睛看她,眼中依旧浮现着紫狼求救的可怜样。 “是真的?”她蹲下身子抱起小白,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哐啷……哐啷哐啷! 她吓得猛然回头,就见墙上的麒麟剑在颤动,刚才的声音就是麒麟剑敲打墙壁的声音。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剑鞘微微耸起,却没看到里面散发的剑气。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麒麟剑是不是也跟月圆有光?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这种可怕的沉默,她眨了眨眼睛,看到墙上的麒麟剑又恢复了平静,而敲门声还在继续。 “主子,您休息了吗?”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她手里端着宵夜,许久听不到主子回话,有些担心地将耳朵贴了上去。 原来是小锦! 慕容雪喘了口气,正想让红了眼的小白躲起来,却发现那小东西又不知去向?她知道小东西肯定是不想让小锦看到它那双血红的眼睛才躲起来。起身,她去打开了房门。 “这是刚刚炖好的燕窝,主子您趁热吃吧?”小锦看到主子安然无恙,提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 “好!”慕容雪接过碗,端着碗走出屋子。 抬头,看着圆得似盆的皎月,今晚的月光美中带着几分阴森之气,特别是圆月旁边的乌云,在月亮边上漂浮着,却一直没有掩盖住月光。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主子您要不要泡杯茶在院子里赏赏月?”小锦建议着,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向天空。 慕容雪并没说话,吃着碗里的燕窝。燕窝很甜,可她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苦。脑子里不断浮现紫狼痛苦的期待眼神,她的双腿不听使唤地走进屋里。招了招手,小锦跟了上去,并顺手带着了房门。 …… 天空,乌云越来越多,眼看就要盖住月亮,突然一阵冷风刮过,乌云又突然散开,皎洁的月光顺利地照在了林子上。 呀呀…… 琥珀乌鸦依旧站在林子里最高的那棵树上鸣叫,只是今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也显得有些无力。就连那双原本带着阴气的琥珀眼睛,今天看上去也变得暗淡无光。 这片林子,就像得了什么重病那般。平时充满活力的动物们,看上去都像没睡够那般,几只乌鸦正在树枝上打着哈欠。 乱葬岗中,这些日子堆起的骸骨已经遍地。风一吹,那些成沙的骸骨随风而去,变成了这里不可缺少的灰。 “老大,真的像书上记载的那样,月圆之夜紫狼好像很弱。你看,就连那放哨的琥珀乌鸦都成了软柿子。”躲藏在林子附近的江湖人士高兴地说着,口气听起来势在必得。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并没有同意那人的话,横了那人一眼低声说道:“如果你想像那堆白骨一样,可以再把它们看得弱点。” 刚才说话的男人即刻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继续俯下身子,继续观察着林子里的举动。 此时,林子里埋伏的高手至少两三百人,全都是武林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而,这些人却只是先锋,说白了就是垫底的。因为这个时候慕容狂的军队已经到了领子外围,就等着慕容狂一声令下冲进去捡便宜。 虎视眈眈的慕容图在树上站了好几个时辰,等待着慕容狂发号施令的同时,也希望能先一步看到有价值的东西。而,这次他又没有失望,看到个黑影明目张胆地从乱葬岗往林子里走。 月光下,光秃秃的乱葬岗闪过一个黑影。动作很快,可那地方太空,还是能让人看到。从体形上看,那是个女人。而,这女人正是慕容雪。 慕容雪虽然穿着夜行衣,却并不想暴露自己。可,她知道此时林子里的高手至少估计有好几百人。仅凭她一人根本没法对付,所以只能挺而走险,往其他人不敢走的地方进林子。 呀呀……呀呀…… 站在最高树上的琥珀乌鸦看到了慕容雪,它突然尖叫起来。叫声仿佛有穿透力,整个林子都能听到。而,它这一叫让林子里的其他鸟儿都飞了起来。 那些潜伏在林子附近的杀手以为被发现,有好几处潜伏的人都乱了阵脚,在林子里一阵窜。如此的明目张胆,无疑等于告诉狼群食物送上了门。 自从紫狼出现后,林子里的那些狼群多了不少食物。吃上瘾了,隔上两天没吃到肉,它们早就牙痒了。看到林子里出现了人,狼群们飞奔而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十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直接咬死。 血腥味弥漫在林子的某个角落,潜伏在四周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汗毛竖起。倒是带头的那个男人神志清晰,看向带来的一群射手,眼睛一瞪大喝一声:“放箭!” 嗖嗖嗖! 那绿灯亮般的眼睛就像地狱的魔鬼,让那射手们汗毛都竖了起来。可,听到老大的命令,十几名射手拉弓射箭,对准那些正在撕吭猎物的狼。 嗷嗷…… 惨烈的狼叫声在夜空中悲鸣,也同样向其他伙伴放出了信号。如此一来,林子里那些还算悠哉的乌鸦顿时精神起来。寻找着声音来源之处,从林子上空看下,看到林子里藏的杀手,乌鸦们奋力攻击,打得射手们措手不及。 听到乌鸦的召唤,狼群们全都涌了上来。第一次攻击就被这样落败,埋伏在离林子最近的几十名杀手,无一幸免,全都成了狼群们的美食。而,感觉到林子里危险重重,狼群不再留恋食物,只是将这些人挖了心,便扔在地上,然后训练有素地跑进里面林子。 慕容雪将血腥的一幕看在眼里,紧紧地抱着树,她有种想呕的冲动。刚想要寻找紫狼的下落,不知何时琥珀乌鸦已经停在了肩上? 呀呀…… 琥珀乌鸦懒洋洋地叫着,眼神看似疲惫的样子,看到慕容雪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兴奋。 “你要带我去哪?”慕容雪大胆地伸出手,轻轻地摸摸琥珀乌鸦的脑袋。它的毛发跟小白一样柔顺,只是没有小白的毛色好看而已。 琥珀乌鸦并躲开,反倒享受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听起来就像孩子撒娇的声音。 “走吧!今晚的人好多,恐怕不好对付。”慕容雪压低了声音,紧张地看看四周。不知怎的?今晚眼睛貌似比平时都好用,那些草丛中躲藏的人都能看得很清楚。 虽然她有备而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背上背着箭桶,这是为了到时候对付围攻的敌人。 琥珀乌鸦飞了起来,沿着茂密的枝叶飞行,速度放慢许多方便让慕容雪跟上。这一人一鸟在树上慢行,慕容雪都不知道自己的轻功突然到了这个境界,这样的举动居然能让草丛中的人察觉不到。 也许是紫狼血的缘故,或者还有那个男人的关系。他到底是谁?为何费尽心思搭救自己? 人情欠了总归一天要还,只是迟早而已。她相信,不久的将来那个男人还会出现,也许还会以讨债的方式出现。 嗷嗷…… 一声尖锐的狼嚎声穿破林子,引来了狼群的无数声尖叫。 只见,不远处的草垛子里,一匹高大的白狼像首领那般,威风凛凛地站在狼群前面。那双发紫的眼睛布满杀气,狰狞的一张脸,锋利的长牙齿上还有刚刚撕裂的人肉。 嗷嗷…… 它又撕叫一声,紫色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光,眼中浮现出慕容雪的样子,它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琥珀乌鸦将慕容雪带到此处后,便是拍打着翅膀,按照原路低飞着返回,免得被埋伏的人知道紫狼的藏身处。 “好聪明的小东西。”慕容雪看着琥珀乌鸦离去的动作,忍不住嘴里一声赞,不愧是紫狼的先锋,果然有先锋的敏锐力。 第四十八章 它并未丧失功力 嗷嗷…… 紫狼飞奔至慕容雪站的那棵树下,仰头看着她,眼神像是在召唤她的落地。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慕容雪跳下树,虽然有了上次的接触,可,面对这样杀人如麻的神兽,她多少心里有几分害怕。眼见紫狼靠过来,她木讷地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慢慢适应它的气息,才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嗷…… 紫狼低沉地叫了一声,用脑袋磨蹭慕容雪的手,就像平时小白接近她的动作,让她顿时觉得亲近许多。 “我能为你做什么?”她低声问道。 紫狼不能言语,只要用眼神指引慕容雪。起身,它走到狼群中间,期待的目光看向慕容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狼血的原因,慕容雪轻而易举地猜到紫狼的心思,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宝剑举在半空。 这不是麒麟剑,她想过把麒麟剑带出来,可想爹和三爷都可能在附近。就算能把握麒麟剑,也铁定会让自己暴露。没办法,她只能从密室的藏剑库里随便拿了把顺手的出来用。 宝剑出鞘,几道银光在半空留下几道痕迹,在昏暗的林子里显得有几分耀眼。不过,幸好他们在的地方已是林子深处。树叶茂密,外面的人还无法看到剑光。 狼群们的目光都看向慕容雪,刚才紫狼的角色换成了慕容雪。看着平时那些可怕而不敢接近的凶残动物,此刻,倒让她觉得这些畜生可比人有味道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看到林子里的那些人群。东边的人比较多,如果你们的首领是最弱的时候,那我们要做不是攻击,而是躲避和防备,或者是请君入瓮。”慕容雪说完发觉自己咬文嚼字,顿了顿解释道:“就是把那些人引到挖好的陷阱里面。” 傲…… 紫狼明白慕容雪的意思,朝着狼群吼了几声。狼群马上分散,朝不同方向跑去。不多时,林子里的另一种可怕动物出现。长长的身躯在地上爬行,发出‘沙沙‘声,慕容雪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什么,飞速地跳上刚才那棵大树。 只见,一群蟒蛇出现在慕容雪的视线。她最怕这些东西,看着密密麻麻地趴在地上,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而,这些看似凶残的动物,在紫狼的脚下显得那般渺小、卑微。 不多时,蟒蛇们也跟狼群一样四处散开。慕容雪知道,这是紫狼通过它们的方式开始布置林子的里陷阱。等蟒蛇离开,她跳下树,跟着紫狼躲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人的惨叫声从四周传来,声音最大的的要属东边的地方。而,此时的月亮渐渐升向正空,听着叫喊声,撕裂声,慕容雪发现身边一股寒气逼来。回头一看,紫狼蜷缩在草垛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这眼神就像梦中一样,眼中的紫色渐渐散去。 早在书上记载,紫狼之所以叫紫狼,只因为战斗的时候眼睛会成为紫色,而紫色越淡,说明战斗力在消弱。听说月圆之夜很多神兽都会出现功力减弱的状况,原来紫狼也不例外,难怪,那些贪婪之人不怕死地又来了。 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她盘膝而坐,用老人曾经教过自己的调理方法,将体内那股压制的热量提升。手掌在半空中轻轻划过,道道热气从手指散发出来,感觉到手上的热量到一定程度,她将手伸向紫狼的胸口。 嗷…… 紫狼张大嘴,嘴里不断吐出冰寒之气。心口因为有了慕容雪输送的热量渐渐恢复正常跳动,眼睛消散的紫色也开始聚拢。 此时,林子外的前三波杀手都全军覆没,可他们连紫狼的影子都没看到。不仅如此,最后死的那一波人马连狼的影子都没看到,全都被毒蛇咬死。可,茂林的树叶挡住了月光,他们根本就没法看清在地上爬行的蟒蛇。 “老大,已经死了百来个兄弟,你说该怎么办?”跑到前面打探消息的小罗罗钻进了草垛子后。 “难道传说不是真的?它并未丧失功力?”老大嘴里嘀咕,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他可是在此观望了许久,这可是连紫狼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已经去了一百多条性命。他虽然是推荐出来的,但也是捏着几百条命在手里,不得不让他多加考虑。 草垛子一只鹰眼也盯着林子深处的方向,之所以只是一只眼睛,因为此人是个独眼龙。独眼龙听完两人的对话摇摇头,狡猾地说道:“我看不一定,若是紫狼没丧失功力,何须这些狼崽子们出来拼命?” “对!对!对!”老大连连点头,可一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歪着脑袋看着独眼龙:“听说除了疯子和那个女人,没人能从里面走出来,谁知道之前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死在狼崽子手里?再说,那是个疯子,话也只能信三分。”“那倒是!”独眼龙挠挠脑袋,那表情显然是后悔跟着出来。这下倒好,进退两难,因为出来之前大家都立誓,只准进不准退,退着死。狡猾的滴溜着眼珠子,他贼贼地瞄瞄出口的方向。 老大似乎看出独眼龙的念头,凑到他耳边阴森说道:“前后都是死,不如死得男人点!” “你……你说什么呢?老大,我是在看大家的退路,虽说退者死,可也不能枉送了大家的性命。你也看到了,死了一百多人,连那畜生的影子都没看到。”独眼龙就是狡猾,绕来绕去把所有人都给绕了进去。 老大想想觉得也对,如果真是注定全部送死,谁都得不到好处,那何必浪费那么多条人命。早知道就不该做天下第一的美梦,回去抱着女人睡觉多好? 想着,他问独眼龙:“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嗷…… 一声划破长空的狼叫声响起,刚想说话的独眼龙马上闭上嘴,紧张地扫了扫四周,发现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了绿色的灯笼眼,顿时忍不住声喊了一句:“糟糕!我们被狼崽子围攻了。” 啪! 老大一个耳光就打在瞎子脸上,很是不爽瞪着他:“你想死啊!弄得军心大乱,老子一脚就把你踹出去喂那群畜生。” “是是是!”独眼龙擦擦额头的冷汗,把唯一的希望看向来时的路,只有这个方向没出现狼眼,或许就是条出路。 老大嘴上喝着独眼龙,心里也怕得要死,顺着独眼龙的目光看向来时的路。他也想马上撤离,可身为老大要是现在就撤,回去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强逼着自己把脑袋转回去,看向正前方,看着那绿色的灯笼眼神速靠近。 “不好!上树!”他大喝一声,上树的速度比猴子还快。 一时间,四周潜伏的杀手们全都往树上爬。狼群是从三面包抄而来,但,不是每个人的反应都会那么快。一如此一来,小半人都成了狼群嘴下的猎物。而那些庆幸爬上树的,却并未逃离陷阱。因为更可怕的东西早就盘旋在枝头,等待着这些猎物上来。 老大和独眼龙反应神速,特别是独眼龙。别看那小子一只眼睛,貌似比谁都要看得清楚。眼见树顶上攀爬着毒蛇,领着老大和十几个轻功好的家伙踩着树干往来时的路退去。 眼见老大都跑了,脱离狼和毒蛇魔爪的杀手们也纷纷撤退。一些身上背着弓箭的杀手不停地朝狼群射箭,顿时,狼嚎人和人的惨叫声,还有那皮肉被扯开的声音混成一团。 枝头上的琥珀乌鸦撕裂地叫喊着,其他乌鸦也开始鸣叫,让原本寂静的林子一下变得吵闹起来。 林子外的大树上,还在放风的慕容图看状况不对,急忙把情况报告在属下扎营慕容狂。慕容狂脑子一转,点子上了心头,命令几十名杀手举着火把跑进去,分别朝出现惨叫声的方向进去。 狼,毕竟是怕火的,突然冒出十几处火苗,让原本撕啃猎物的狼群有些害怕地往林子里退了退。 不过,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个人突然站出来,还是个女人,一个帮助狼群脱困的女人。 慕容雪来了,因为看到火把,知道这是狼的弱点。不惜性命面对江湖上的各大高手,背着弓箭在大树上跳跃,按下那对蟒蛇的害怕,顺利地来到最前的战场。 嗖嗖嗖! 连续三支箭射出去,三个杀手倒在地上。其他几名杀手顺着放箭的方向看去,就见慕容雪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上,神速地朝他们放箭。 这些拿着火把的高手们身上带了剑,可,这个时候剑并不起作用。因为他们连接近慕容雪的机会多没有,眼看倒下七八个,剩下的人有些心慌,那些刚刚退下的狼群又涌上来。树枝上的蟒蛇们风速地解决了几个,看到蟒蛇那长长獠牙,剩下的人就更加害怕。其中有几个眼看大事不妙,慌忙往回跑去。 嗖嗖嗖! 慕容雪的箭又射中三个,狼群们和蟒蛇们也搞定几个。不过,还是有人跑了出去,把最新的战况报告给了慕容狂。 第四十九章 完璧之身 听罢,慕容狂觉得不可思议。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看向一直在树上监视举动的慕容图,希望他能说点点有用的。 慕容图有些心虚起来,因为他并没有把发现琥珀乌鸦的事告诉叔叔,甚至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身影都不想说。可,面对叔叔带着质疑的眼神,他必须让叔叔知道这几天并不是徒劳无功。 故作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他惊讶地说道:“对了!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从乱葬岗进入林子,好像还是个女人。” “女人,难道是那天的那个女人?”慕容狂眼睛一亮,因为所有进去捕抓紫狼的人都死了,除了那个疯子,就只有那个女人,不得不让他想到那是同一个人。 慕容图摇摇头,那天恰好不是他守的城门,那个女人的事也只是听守门的几名杀手说的。 “难道紫狼还有守护者?”慕容狂身边的某位将军冒出这么个想法,灵兽有守护者并不是件稀奇之事,只是没想到紫狼的守护者会是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能强大到成为紫狼的守护者? 同样的问题在帐篷里所有人的脑海回旋,慕容狂的眼睛半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好像想起点什么,嘴里低声嘀咕:“难不成那紫狼成精了?” “你是说那女人就是紫狼?不……不会吧?”有人开声问道。 越说越悬乎,弄得慕容狂失去了方向。沉默许久,他大手一抬,所有议论停止,他开声令道:“吩咐下去,再派一百二十人进去,分成四对,每对三十人,分别十五人拿火把,十五人背上弓箭。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是!”某将军领命退出营长。 慕容图的心还提在半空,看着满脸阴沉的叔叔,很担心被看出点什么,他缓缓地低下头去。 “图儿!”慕容狂突然唤道。 慕容图吓得冒汗,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对上叔叔的目光结结巴巴地问道:“叔叔,有何事吩咐?” “不用怕!它既然一直没出乱葬岗,说明这地方肯定有特别限制。只要我们在外面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叔叔我想要紫狼血,但可不想送命。”慕容狂上前拍拍慕容图的肩膀,以为他是年轻未见够世面,才会到危机关头觉得害怕。 嗯! 慕容图听明白叔叔的意思,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发现所有人正看着自己,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慕容狂带着他走出营帐,施展着轻功跳上树,拿起从凤瑞国买回来的高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林子的举动。 夜,越来越深,天空的月亮又圆又大,月光皎洁迷人,可照在紫狼身上,却变成了冰霜。 为了保护紫狼,慕容雪选择暂时离开。紫狼刚才接收了她身上滚烫真气,比刚开始稍微好些。可,正空的月光一照下来,被融化不久的霜再次出现在白毛上,冷得它一个劲地打哆嗦。 傲……傲…… 惨叫的声音渐渐虚弱,它正受着冰寒刺骨的折磨,心脏在渐渐收缩,它用力地舞动起爪子,希望能减轻身体的痛苦。 两百米外,正在树上观望战况的慕容雪感觉到不安,心口有种莫名的抽动。她忍不住往林子深处看去,耳边传来紫狼的哀嚎声。 “不好!”她低吼一声,随即奔向林子深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刚动身,就被进林子的另一位神秘人物盯上了。那人跟着她的脚步,施展起上层轻功一路追去。不过,这人并未从后面袭击她,只是保持距离地跟着。 顺着声音的来源,慕容雪来到紫狼身边。看着它的毛发结霜,眼睛里的紫色又淡去。月光照到它身上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层朦胧的光,稍微走近就能感觉到冰寒之气袭来。 不多作响,她像刚才那样再次给紫狼输入真气,看着紫狼的眼睛恢复紫光,她才将真气收回。而,连续两次给紫狼输入真气,她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虚弱,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估计会送了命。 “再继续下去,你会没命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动了体力不支的紫狼,也让慕容雪感到万分惊讶。 居然,居然有人可以在自己无法察觉之下靠近,还能跟到这里? 慕容雪惊讶的同时,张开双臂挡在紫狼面前。紫狼虽然眼睛有了紫色的光,可身体气息混乱并没办法进行战斗。眼见慕容雪护着自己,它眼中闪过一抹感动,憋足底气朝来人大吼一声。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很弱。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帮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来人视线根本没在紫狼身上,从出现一直都盯着慕容雪。 这双眼睛? 是他? 那个出手相救的男人,难道他打算那么在自己身上要到回报? 凝神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慕容雪低沉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才是那个可以真正守护你的人。”男人说话口气很是认真,看上去并不像在说胡话。 慕容雪冷哼一声,鄙视地看着男人说道:“本小姐看不起你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听完不怒反笑,很是无所谓地回道:“这世道正人君子难做,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骨子里还不如我这种直来直去的小人,更何况我这个小人前不久才刚救过你。” 那倒没错,那些当面是人背面是鬼的混蛋,比眼前这个小人可怕多了。此人医术在李玄之上,还是个易容高手,如今又能躲过自己的察觉,还能避过狼群和蛇群,光是这些就证明此人不简单。 她脑子飞转,故作不屑地说道:“外面除了江湖高手,还来了不少精明猛将,光凭你一个人的实力,你觉得能帮什么?不想跟我们一起送命的趁早滚!” “如果我可以呢?”男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的条件是什么?”慕容雪大胆地问了一句。 男人看了她身后的紫狼,很坦白地说道:“跟其他人一样,我要紫狼血!” “混蛋!那你跟外面的人有何区别?”一听男人的目的,慕容雪顿时大怒,抽出宝剑就朝男人刺了过去。 左闪,右躲,十几下的猛刺,男人只是闪躲并未还手。灵活的转身,他拽住慕容雪握着剑的手,深深地在她脖间吸了口气。淡淡的清香让他陶醉,他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翘起,在她耳边低喃:“大小闺秀可不能总是动手动脚,我只是要紫狼血,可没说要杀它。” “就凭你也想伤害它,休想!”慕容雪脚一抬,狠狠地踩在男人的脚面上。 啊…… 男人毫无防备地大喊一声,玩世不恭地摇摇头,几招下来再次将慕容雪搂在怀中,当他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连窜的厮杀声传来,让两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不好,他们又开始攻击了。”男人低喃着,看上去比慕容雪更着急。 慕容雪看出他的担心,另外提议道:“除了紫狼血,你可以要别的交换条件。” “你!”男人认真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放屁!我已是有夫之妇,你有毛病吧?”慕容雪真想给男人一个耳光,要追着急为毛等到现在,没出阁之前死到哪里去了? 也许,没出阁之前能跟他远走高飞未必是件坏事,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慕容雪和娘一起带走,为什么之前不这么做? 狐疑地看着男人,男人眼底蕴含着忧伤,还有那毫不避讳的深情款款。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他气深沉地说道:“当初你若答应我不嫁进,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现在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可能给你幸福。” 慕容雪抽了口冷气,这样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他眼底浮现出的来湿润告诉她,曾经他是多么深爱眼前这个女人。 “跟我离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除了权利我可以给你需要的一切。”男人两手摇晃慕容雪的双臂,看着她的脸,她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冷漠在脑海里回旋。 慕容雪愣住了,她是想要自由,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无论这个男人曾经对这具躯体多好,那都是以前的慕容雪,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若是勉强在一起,跟现在的生活又能有多少区别? “不……不!”两手抱着脑袋摇了摇头,她满脸痛苦地说道:“不可以,我们以前的记忆早就没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不了解你,如果跟你生活。况且,我……我已不是完璧之身。” “我不在乎,我会给你时间,只要你跟着我走。天涯海角,你想去哪,我都回陪着你。”男人温柔神情地告白着,而,不远处的声音在迅速靠近,他却丝毫不在乎地看着心爱的女人。 乱了! 慕容雪完全乱了,从小锦口中得知慕容雪曾经跟六爷关系匪浅,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 如果他们之间真有过交往,为何小锦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还是小锦有什么事情一直隐瞒这自己? 第五十章 你肯定见过我对吗 犹豫,沉思,为情所困,在这样的皎月之夜,在这样的厮杀战场。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对视,男人深情不已,慕容雪却是乱了思绪。听着声音越发靠近,想着曾经漂泊天涯的杀手生涯,她对浪迹江湖提不起半点兴趣。 嗷…… 紫狼虚弱地低吼一声,两人同时回过头去。 紫狼不停地点头,慕容雪明白了它的意思,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现在这般虚弱,若是失血,会要了你的命。” 傲…… 紫狼坚持着,将目光移向慕容雪身边的男人,眼神中浮现出阴沉的杀气。 “放心,我会等到退敌之后,再让你履行承诺,现在我会帮你对付那些敌人。你必须让狼崽子和蛇群听候我的指挥,否则光凭我一人也对付不了那么多的高手和官兵。”男人很仗义地说着,毫不畏惧地盯着紫狼的眼睛。 紫狼点点头,这场人狼之间的交易算是达成。看在眼里,慕容雪显得有些无奈,上前坐下,她打算在给紫狼输入些真气。 “不可!你现在必须保留元气,你可知道,你爹的一万精明还等着渔翁得利,我需要你的协助。”男人上前抓住慕容雪的从,身上摸出个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丹药递给她:“把这个吃了,然后盘坐调息,会让你刚才失去的真气尽快恢复。” 慕容雪信任地把药丸一口吞下,这可让男人乐了:“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动作那么快?” “要杀我何必等现在?”慕容雪看着眼前这位还不知来历的冤家,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没人会愿意跟个陌生男人回家。” “在下怪医木休!”男人说着扯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比女人更绝美的脸。 细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感性的双唇。肌肤白皙如脂,看上去比女人更加水嫩,让人不免妒忌。 他居然是梦中的那个男人,慕容雪觉得这些实在是不可思议。梦中的画面太美,她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而他一席白衣如同仙人般盘膝在大桃树下为她抚琴。 “你肯定见过我对吗?”木休似乎能看穿慕容雪的心思。 慕容雪一愣,随即扭头坐到旁边盘膝而坐,照着老人家教的那套内功心法调息内力。 木休笑了起来,因为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敢耽搁,他把背上的包裹卸下,从里面里拿出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紫色的水晶球。月光下,水晶球闪烁出淡淡的紫光,紫光包裹着紫狼的身体,紫狼顿时觉得身体的血液顺畅起来。 “我这人从来不让别人吃亏,既然你答应给我狼血。这紫晶球也可以作为交换礼物,它可以帮你渡过这样的月圆之夜,身体能量不会因为月光而被削弱得太厉害。”男人说完并没马上离开,而是走到慕容雪身后坐下。 盘腿运功,在她背上画了几个手势,为她打通了背上的几处穴道后,他满意地吸了口气,起身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奔去。 …… “三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进去看看了?听起来里面好像挺热闹。”草丛中的某人按耐不住好奇,伸长脖子看着火光燃起的地方。 “这种踩在尸体上热闹的场面你就那么有兴趣?敢问五爷,你到底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送死的?”不满的声音响起,三爷从草丛中冒了个脑袋。 哈欠!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又神了个很是不雅的懒腰,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他都不像来寻宝的?更看不到半点面临困境的紧张。 “都不是!”五爷不爽地横了三爷一眼,以为这次出来可以练练手,他功法最近提升不小,正愁没人靶子看看效果。 三爷又打了个嗝,懒洋洋地问道:“那你说你是来干嘛的?” “是来监视慕容狂的举动。”五爷像没气的球又躺了回去。 刚听三哥说的时候,他可是兴奋地不得了。没想来到这,都躺了两个时辰了,看三哥这一觉睡得那么美,都想不明这种状况下三哥怎么睡得着? 撇了三哥一眼,他一脸地不满,随便在身边撤了一根草塞在嘴里。 呵呵…… 三爷见老五这状态笑了起来,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过,他不在乎,反正喂蚊子也有人做伴。 此时,不远处两个黑衣人出现,人影渐渐靠近,他们朝五爷这边打了个手势。看明白是自己人,五爷坐起身来。 两个黑衣人走到面前,单膝跪地,其中一人说道:“三爷,五爷,前方打听回来,说林子里出现个女人,那女人似乎正在守护紫狼。” “慕容狂第一波进去探路的先锋几乎全军覆没,他现在又派出一百二十人进林子,现在正在与狼群厮杀。”另一名黑衣人也开了声。 “哦……”三爷有些惊讶,也很好奇那是不是传说中能从林子里出来的那个女人? “厉害!本王也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或者真是什么世外高人,长得貌似天仙。反正本王也没妃,或许能娶回去做镇府之宝。”五爷美滋滋的模样,开始幻想着那个女人的美貌。 三爷抽了口冷气,因为脑子里划过那天早上碰到的那个女人,她身上的香气跟慕容雪一样。如果那女人是慕容雪,那她现在可是危机四伏,他这个做夫君的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换言,若不是慕容雪,可以保护紫狼想必功力也不一般。或许,她有拿起麒麟剑的能力。 这么一想,他即刻精神地直了直腰,看向两名报信的杀手命令道:“再去探,拍些精明的人进去,帮狼群对付慕容狂这个老混蛋!” “哎……这个可以,我去!”五爷一听兴奋起来,抽出腰间的宝剑,月光下剑锋锋利雪亮,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三爷有些犹豫,五爷马上把脸拉下来,玩世不恭地威胁道:“你不给我去,我明天回去给父皇高密。” “你……”三爷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在没看到结果前,这事暂时不能让父皇知道为好。 “我保证,只杀该死的,绝对给你惹麻烦。”话毕,五爷带上戴上狰狞的面具,眼神中充满了乞求。 三爷极其无奈,也只能应了下来:“好吧!记住你说的,不给我找麻烦。当心点慕容图,那家伙也是个狠绝色。” “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五爷信心满满,带着一批人进了林子。 乌云飘来,月色无光。紫狼得到慕容雪的滚烫真气,又吸收不少紫晶精华,此刻已经稍微恢复元气。现在,月光被乌云遮盖,紫晶球的光芒消失,它也趁机喘了口大气。 感觉到身边的冷气削弱,慕容雪做了个手势收功后睁开眼睛。眼见紫狼眼中的光芒深了不少,她红润的小脸露出了微笑。伸手,抚摸着紫狼的脑袋,她语气温柔地说道:“朋友,你看上去好了许多。” 熬…… 紫狼头一仰,震彻山林的吼声响起,从林子里传到林子外。林子里打斗的人毛骨悚然,狼群们听到紫狼的声音,更是信心十足。挥动着锋利的爪子,将攻上来的人一一摆平。 慕容狂派进去的另一波人刚开始射杀了十几匹狼,本来是信心满满,听到震彻山林的狼嚎声之后,就仿佛从天而降的压力,压得他们许多人丧失斗志,被狼群和蛇群有机可乘。 林子外,听到紫狼的声音,慕容狂则是显得格外兴奋,嘴里激动地说道:“总算把那东西给逼出来了。” 身后的慕容图一身冷汗,因为出了紫狼撕后的声音,他还能听出的听到人肉被撕裂的声音,估计这次派进去的人凶多吉少了。“图儿,带三千精兵进去,没办法把紫狼带出来,就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出来。”慕容狂转身慎重地吩咐慕容图。 “是!”慕容图别无选择,只能领命退下。 天空看不到皎月,却能看到从乌云后面偷偷露脸的星子。星子调皮地眨着眼睛,微光照进林子里。茂密的树叶缝透着点灵光,地面上看到七零八碎的尸体,大树下,那还正为活着拼命挣扎的男人吃力地抬起了手。 啪啪! 一只大大的狼爪挥舞过去,跳动的心脏随即到了狼爪上。张嘴,跳动的心脏似乎不够塞牙缝。 “好残忍!”慕容雪轻声说着,不忍地撇过脸去。 “有些人不值得去同情,既然要得到肯定得付出,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木休的声音在慕容雪耳边响起,他站在树上,从身后搂住她的小蛮腰。 “当心我剁了你的脏手!”慕容雪不悦地打开木休的手,纵身一跃跳到旁边的树枝上。 大树茂密,枝干很多,茂盛的叶子让人看不到隐藏的危险。刚跳上这棵树,她就后悔了,感觉到软绵绵的东西落在背上,背上拔凉拔凉的,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她知道这些玩意并无恶意,可内心的恐惧却让她无法抗拒。 嗖嗖! 木休很快跳到同一棵树上,温柔地拿起慕容雪背上那条青蛇。小心翼翼地将青蛇放到其他树上,很是轻松地说道:“我觉得它们挺可爱的,为什么你会那么怕?” 听到这番赞美,木休在慕容雪心中的唯一好感破灭。她只要想着这个男人会经常碰这些软趴趴的东西,浑身鸡皮疙瘩又不停往外冒。看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她厌恶地拔出了剑。 木休神速地将手缩回,耳朵动了动,再也没有跟慕容雪**的心情。皱眉,严肃地看着慕容雪说道:“当心,有很多人进来,让它们先撤下去。” 第五十一章 你站在哪边 慕容雪知道自己的功力跟眼前的相差甚远,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可以信任。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跳下树,小声地把消息告诉紫狼。 紫狼一声长廊,所有狼群往林子深处奔跑而去。而,紫狼蹲下身去,慕容雪明白地坐到它身上,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天!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居然能够骑在紫狼的背上,她一定是守护者,强大的守护者。”按兵不动独眼龙看到眼前这一幕,庆幸刚才退了出来,否则就算不被狼群杀死,也可能会这女人给宰了。 冷汗,啪嗒啪嗒从老大额头流下。此刻的他早已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决定先逃命要紧。不敢轻举妄动,他木讷地摆了摆手。 “怎么样老大?你看是继续往前冲,还是……”独眼龙其实都看出老大心中的害怕,狡猾的他还故意这么问。 哼!哼哼! 清清嗓子,作为老大还是要面子的,本想再拖拖时间。可,当他看着消失不见的狼群,又见远处的树上一旁骚动。定睛一看,几十条蟒蛇正往林子里爬行,看着他寒毛都竖起了起来。 “老……老大,我看你还是英明领导我们撤离吧?”独眼龙双腿都在哆嗦,若是老大再不吭声,他就真的要自己开溜了。 “嗯……好!”老大手扶着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树上还挂着一条,吓得急忙把收缩回来。 而,树上那条张望的小蛇不屑地看了老大一眼,也将身体盘在树枝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这地方就是地狱,稍有不慎都是要命的。老大实在没胆子再继续停留在这可怕的地方,迅速命令所有人紧急撤离。江湖上呵呵有名的人物,最后也成了狼狈的老鼠灰溜溜地跑了。 江湖上的杀手一共四百人,如今听到命令撤到林子外的只有不到一百人。那些没能及时撤出的,谁都知道凶多吉少。出来的人没有想回头的,老大自然也不想管那些人的死活,带着人就撤往城门外。 此时,慕容图带着三千精兵从另一方向进入林子。进去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片,还未战斗,好些士兵都心里害怕起来。 若是在战场上,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也不可能有三头六臂。可,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残忍入骨的狼,甚至可能是可怕的狼王,就连身经百战的慕容图都心里寒颤。 然,他比那个江湖老大更可悲。江湖老大至少可以自己做主。可,他的命从跟着叔叔那天起,对外都属于叔叔的。无奈,他带着三千精兵,他们小心地进入往前迈步。 嗖嗖! 没走几步,两支暗箭射来,直接干掉慕容图身边的两名精兵,吓得其他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步。 慕容图吓了一跳,但他没有往后退,蹲下身避开射来的箭,他又拔出其中一人身上的箭,发现箭头发黑,显然是上面涂了毒。 嗖嗖! 又是两只箭射来,慕容图反应够快地接住一支箭滚落在地。而,不远处的精明就没这么好运,被箭直接射穿了喉咙当场毙命。 “该死!那个混蛋,有本事出来,敢对你图爷爷放暗箭,你们活腻了不成?”慕容图可不相信狼会射箭,他可是期待看到那个厉害的女人。 然,事实却是让慕容图失望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女人,而是十几个背着 箭筒的男人。带头的戴着面具,拿出一支箭就朝慕容图的脑袋射了过去。 慕容图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躲到大树后,其他人也迅速找地方躲避。可,毕竟他们在明,人家在暗。十几声惨叫声随后而起,就像一首诡异的夜曲,唱响了整片丛林。 暗处,木休清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从五爷带人林子的那一刻起,狡猾的他就躲了起来,准备看看战况再做打算。他并不知道五爷的身份,可是觉得这个身影有几分熟悉,但见五爷的箭对准了慕容图,暂时可以不把他们算在不是敌人那类。 很好! 前面有这些人盯着,那可是妥当不少。静静地观看一会,在他没能察觉到状态下,脸上带着鬼王面具的三爷出现在他不远处的树上。 “喂……朋友,你是站在哪边的?”鬼王面具下的三爷发现了木休,但看木休的身影,就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木休只觉冷风刮过,猛然回头,看到带着鬼王面具的三爷。对视,两人同时为之一振。 木休认出了三爷,双眼皮的凤眼天下难找。只是,他想不到三爷的另一个身份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头目鬼王。这张面具官府早就出了天价悬赏,没想到后头来是贼喊抓贼。 而,三爷也认出了木休。虽然还不知道木休的名字,可,他能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就是梦境中抱住慕容雪的男人,也是为慕容雪刺青的易容高手。因为,他记得木休的眼睛,狭长的凤眼,眼中带笑,看似仁善,其实阴森可怕。 “你是……”差点他就破口而出,可,突然意识到若是说出来,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后只能把猜测咽了下去。 木休一愣,都把脸蒙成这样还能看出自己是谁? 故作无事地笑笑,他淡淡地说道:“原来江湖中的鬼王那么年轻,真是清出一蓝胜一蓝。” “可以在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进来,还能不成为狼群和蟒蛇们的盘中餐,你也很不一般嘛!”三爷既抬高,又讽刺。这次他至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回去之后好再审问慕容雪那个贱人。 情敌相对,谁都想表现得比对方更强大。木休也不例外,他要让慕容雪看看,到底谁才是可以托付之人? 口气中带着几分烽烟味,三爷一下别听了出来,不得不猜测对方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把怕自己。 “朋友,今天我们暂时不会是敌人。”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木休算账,毕竟大敌当天,慕容狂的军队可不简单。 “或许吧!”木休淡然道,飞身跳上更高一层的树杆,施展起幻影神功,迅速地跑向黑暗的地方。 失传已久的幻影神功,这小子莫不是上善山人的徒弟?那上善山人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不仅武功了得,还有幻影神功这门绝学。不过,十年前上善山人突然退隐江湖,幻影神功也跟着一并消失,没想今天会见到山人的后人,这让三爷对木休的身份更是好奇起来。 远远看到三爷的身影,这杀得兴奋的五爷跳了过来:“三哥,你怎么也进来了?刚才那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武功可能在本王之上。”三爷的目光还盯着木休离去的方向,江湖上出了这么位高手,他居然全然不知。 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去,前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双绿眼睛在眨,他猜测到:“难道那人还是个狼人不成?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人还骑在狼身上,看上去比骑马要威风。” “他应该就是上次给慕容雪刺青的大夫,没想到不仅是易容高手,还懂得失传已久的幻影轻功。他到底是谁?接近王府的目地是什么?接近慕容雪的目地又是什么?”三爷嘴里一阵嘀咕,整张脸也跟着阴沉下来。 五爷听完,脸色也不好看。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朋友,而是不比他们更强大敌人。突然间,难过压力压在心头,他有些郁闷地安慰三爷:“三哥,也许他并不是敌人,或许……” 欲言又止,五爷这话说出来等于给三爷戴绿帽子。三爷知道五爷要说什么,哀叹地将目光转移到眼前的厮杀场面,心里想着若有一天需要付出慕容雪,才能化解刚才那人的恩怨,他又该怎么做? …… 月亮今晚心情很好,捉迷藏地一会躲到乌云后面,一会又温柔地露出脸。月光再次照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紫狼不得不再次回到紫晶球的光芒中。不过,刚才吃了不少人心,它看上去比之前要有力气许多。 慕容雪觉得很奇怪,经过刚才的一阵厮杀,她不仅没觉疲惫,反倒觉得更加兴奋,身体里的热血滚烫,却不会像以前那般让她觉得无法控制。相反,她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力量在身体里旋转。 但,她还不能完全掌控这个股力量,在狼群守候在身边的时候,她也抓紧时间盘坐调息。 嗖嗖嗖! 树上的身影越发靠近,狼群看到是木休,并未围上去嘶吼,而是默契地让出条道,让他更快来到慕容雪和紫狼的身边。 “他们进来了!”木休严肃地看着慕容雪,目光中蕴藏着百感交地。 慕容雪收了功,缓缓地睁开眼睛,不解地问道:“他们是谁?” “带着鬼王面具的三爷,另一个可能是五爷。五爷的武功也不弱,难怪鬼王山庄那么强大,原来有如此强悍的靠山。”木休把心中的猜测告诉慕容雪,便是马上看到她脸上显出几分慌张。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在害怕?” “是!”慕容雪毫不避讳地点点头,若是让三爷发现自己出现在林子,还是跟个男人在一起,不敢想像回去之后的待遇。 第五十二章 这也太可怕了 吱吱…… 树顶上的琥珀乌鸦发出异样的叫声,那是告诉紫狼,又有人进入林子,而且还是不少的一批人。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不过,这些木休和慕容雪都听不懂。只有紫狼明白这叫声的意思,听到叫声它朝天空吼了几声,这下慕容雪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琥珀乌鸦说又有人进来了,而且人还不少。”慕容雪转达了紫狼的意思。 “肯定是你爹的人,他带了一万的精兵在林子外守着,刚才进来了差不多三千,估计这回也差不多。”木休嘴里嘀咕,突然想到个问题,看向慕容雪问道:“你怎么能听懂狼语?” “我也不知道。”慕容雪可不会把喝了紫狼血的奇遇告诉这个陌生的男人。 木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没有说谎,也就没再问。仔细想想,有了新的决定:“我想如果要摆脱这些杀手,只能让它离开林子。” 嗷…… 紫狼叫了一声,慕容雪解释道:“它说不行!” “不行!”木休目光移到被紫光环绕的紫狼,突然想起紫狼之所以不离开林子,肯定有一定的禁忌。除非,打开这种局面,便是又开口问道:“有什么办法让你离开?” 嗷嗷…… 紫狼声音凄惨地叫了几声,可怜巴巴地看向慕容雪。慕容雪听明白其中的意思,紫狼告诉她,不远的洞里有张可以震住它的符咒,让它在此沉睡几百年。如果不是有人无意中闯入,它到现在都没法苏醒。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她关切地目光看着紫狼。 紫狼应了一声,刚从紫光走走出,就被月光照得又跳了回去,蜷缩在紫光中张大嘴喘了口大气。 见状,慕容雪和木休同时抬头,就见皎月当空,大盘子四周萦绕着淡淡黄光,就像镶嵌金边那般,让月亮看上去华丽不少。 “子时到了,月光太强,必须等过了子时它才能离开紫晶球的庇护。”木休喃喃地说着,听着又是一阵可怕的厮杀声响起,让他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头:“三爷的人并不多,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杀进来。” “不多?”慕容雪眼珠子转悠着,满脸疑惑地说道:“难道他不是为紫狼血而来?” “或许不是。”木休也觉得,若是三爷是为紫狼血进林子,不可能只带那么点人,那可是等于送死。 呼……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数种担心在心头冒出,让她手心冒出了汗。 “别担心,我相信他并不知道你来了。从现在起,你尽量别露面,我刚才跟他交谈,他们的目地应该是看守你爹的军队。”木休知道慕容雪心里害怕什么,两个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她担心是正常的。 慕容雪有些感激地看着木休,对视许久她点点头,做回紫狼身边盘坐调息,希望能尽快提升内力。 木休没再继续打扰慕容雪,第一次看到这里的狼就觉得它们不一般,便是试着给狼群下命令,分成四组分散到草丛中。那些蟒蛇们,他也尝试着用他本身的能力,用另一种特有的方式沟通。 半个时辰后,慕容狂的第二批军队由将军带入林子,与慕容图是另外的相反方向,往慕容雪这边杀来。 慕容图这边有三爷和五爷,以及一批武功不错的杀手顶着。慕容图虽然武功不凡,此刻却被五爷死缠住离不开身。 三爷听到那边另一边传来的厮杀声,开始后悔今晚带的人太少。眼看眼前慕容图带来的杀手,死伤一片,他即刻从这里抽出一千人,赶去那边探查状况。 眼见三爷离开,慕容图更是心不在焉,飞身想去阻拦,却是刚摆脱五爷不到两招,又被死缠上了。 “你最好实现点马上让开,否则别怪爷不客气。”慕容图的口气很不小,坦然说出自己并用出全力。 五爷只是冷哼,怕被识出身份,他尽量不说话。心里可是早想把慕容图从老狐狸身边铲除,这家伙狠毒得很,前段时间刚刚扫了他们在城里的三个堂口。堂口的令牌还放着,最好能把这小子的脑袋割回去祭祀。 嗖嗖! 宝剑狂舞,他没再继续跟慕容图打哈哈,使出刚学会的一套剑法,渐渐直逼慕容图的死穴。 慕容图没想对方也没使出全力,看刚才的那几剑使出,方才意识眼前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便是不敢在三心二意,赶紧集中精神全力迎战。 另一边,三爷带着一千人赶到另一处厮杀地之时,木休带着狼群和乌鸦已经进入战斗。乌鸦在慕容狂的人身上猛啄,狼群则是勇敢地迎上去将厮杀。三爷来到之时,恰好看到狼群击退将军的场景。 三爷健步如飞,把剑刺向狼狈的将军。将军一时间来不及回避,被刺穿心脏后倒在血泊之中。 冲上来的两匹狼眨眨绿色的眼睛,看着三爷并未对它们出手,有灵性地转身继续对付慕容狂的人。 “难道这些狼都成精了?”三爷看着眼前的情形冷汗直出,吩咐跟来的人,别伤到狼群。 嗷…… 这边带头的狼向天一吼,就像传达命令那般,所有狼群只对慕容狂的人撕咬。慕容狂的人穿得黑衣蒙着黑纱,三爷的人也穿着黑衣,可戴着面具,所以也不难辨别。 不到一会功夫,原本干净的林子血肉模糊,撕裂声几乎震撼了整座雷城。离东郊比较近的住户都无法入眠,许多都害怕地一家子窝在同一张床上,仿佛天要塌下来那般害怕。 盘膝而坐的慕容雪听到厮杀声越来越强烈,再也坐定不下,不知为何担心起木休会死在里面? 嗷…… 紫狼吼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的月亮再次躲进乌云后面,它飞快地冲出紫晶球,狂奔向厮杀声最强烈的地方。 “你要去哪?”慕容雪大喊着,紫狼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朝厮杀的地方冲去。她追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跑到紫狼刚才休息的地方,将紫晶球放进包袱背着身上,朝紫狼离去的方向追去。 紫狼不愧是狼王,一出现便是威风八面,让所有狼和蟒蛇都突然间来了精神。而,慕容狂的人看到紫狼的出现,好几个被紫色的眼睛,还有骇人的狼牙吓得两腿发软。 傲…… 仰头一声叫,叫声震撼整座林子,让五爷和慕容图都为之一颤。两人突然默契地同时转身,朝三爷这边狂奔而去。 此时,狼群全都退到边上,木休跳上树,三爷也命人全都退到一边,慕容狂只剩不到两千人的队伍都做出高度防备。紫狼往前一站,威风凛凛的王者开始了战斗,磨着爪子往后退几步,它猛冲上前,挑起一米多高,硬生生地挖出站在最前面男人的心。 扑通扑通! 心跳声还清晰响起,就像一把无形的剑狠狠地刺进在场每个人的心口,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而,这只是开始,血腥的开始,也是紫狼今晚战斗的开始。 退缩,在面临生死边缘之时,正常人都会产生这样退缩的心里。十几个人转身就朝林子外面飞奔,赶来的慕容图看到退缩的属下,毫不客气地上前乱剑飞舞,让十几人直接毙命。 前面有狼,后面又跟狼一般凶狠的慕容图,一千多人不知该进该退?而,就是这样的状态下,正好是给紫狼创造了最好攻击机会。 狼爪比剑挥舞得更快,又是十几颗火热的心脏停止跳动,血淋淋地成为紫狼的美餐。似乎就是瞬间的功夫,一千人往后退了十几步,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心脏停止跳动的尸体。 看在眼里,慕容图冷汗直冒。不远处树上的五爷也直吞口水,拍拍三爷的肩膀,他声音有些颤抖:“这……这也太可怕了。” “嘘!”三爷做了个住口的手势。 五爷就死死抱住树干,眼睛不眨地看着紫狼的动作,并未察觉到不远处树上的木休。 木休可没时间看热闹,他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躲在乌云后面的月亮随时都会出来,不知道紫狼能在次之前搞定多少人? 紫狼也知道这个弊端,所以它在吃饱之后就停止厮杀。干掉几十个人之后,它一声令下,它往后退,狼群疯狂地冲上慕容图的人。见状,三爷不敢再继续看戏,命令自己的人也上去帮忙。 然,慕容图离开那边之后,他带进来的那些人虽然七林八落地被干掉不少,但还有四五百人活着,被五爷的人追到了这里。 血淋淋的场景让慕容雪忍不住想呕,躲在离开木休不远处的树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紫狼。她也在观察天空中的月亮,眼见月亮就要离开乌云,她急忙吹了声口哨。 紫狼收到慕容雪的信号,咬着跳动的心脏抬头看看天空,回应地吼了一声,转身朝林子深处奔去。 看到紫狼离开,三爷的目光盯着它的背影。此刻,他看到从不远处跳下来的慕容雪。慕容雪翻身挑上紫狼的背,身影一起消失在林子深处。 第五十三章 她都是你的枕边人了 真是个女人,那背影? 三爷跳下树就想追上去看个究竟,却被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木休拦住。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慕容雪骑着紫狼,那肯定比一般人要跑得快,他都还没来得及跟木休动手,人早就没了影,只能把目标转移到木休身上。 “你最好别在她身上打主意。”木休严肃地警告三爷,对视的同时,也同样感觉到对方同样的敌意。 目光如剑,步步为赢,这是三爷向来对自己的自信。看着不惊不慢的木休,心中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你就是上次那个易过容的大夫对吗?” “三爷眼力真好!”木休也该想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已经被三爷认了出来,能成为鬼王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想不到这家伙还不简单,带着面具居然能认出自己? 三爷有少许惊讶,不过惊讶之余,他提高了防备状态,口气带着几分愤怒道:“你到底是谁?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慕容雪?” “她?她都是你的枕边人,你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吗?”木休故作镇定地笑笑,很担心被三爷看出点什么? 对视,三爷果然被骗了。想想也觉得慕容雪没这个能力,否则当初就不会被麒麟剑震伤,更何况前些日子她还旧伤复发,恐怕还没进林子就被人给杀了。 她到底是谁? 好奇心升起,他想从木休神身上找到答案:“你能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不能!应该说我也不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不想让人伤害紫狼,好像她也是。但是,你看到的,她跟我们一样蒙着面。”木休说得很认真,就像真的不认识慕容雪。 但,他从三爷眼中看到对慕容雪的关心,所以他的心有那么点痛。怕被看穿,他又抬头看向天空。 月亮的光环渐渐变淡,四周的星星冒出来的也越来越多。不过,月亮没有了光环,就失去了漂亮的外衣,也失去了最大的能量。 子时,总算过了,他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长长地叹了口气,嘴里一阵低喃:“但愿一切可以结束了。” “你好像在等什么?”三爷好奇地问道。 “等这场可怕的战争快点结束,否则死在这片林子的冤魂会更多,迟早会惊动皇上,到时候谁都不好收场。”木休低下头,再次看向三爷的面请变得严肃。 “你有办法?”三爷比任何人都想这场可怕战争的结束,如果真让慕容狂得到火狼血,后果不堪设想。 “有,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三爷急切问道。 “帮我看着这群混蛋!”木休很是不爽地看着慕容图,慕容雪当初被这小子欺负的不少。 三爷犹豫半响,看着死得差不多的敌人,想着外面大概还有差不多五千的高手,自己剩下的人虽然不一定能搞定,可有狼群的帮忙,应该问题不大,便是点头应下。木休两手抱拳拱了拱手,算是对他的感谢。毕竟,这可怕的血腥场面是人都不会想看到。 木休走了,三爷奋力地对付剩余的敌人。杀死几名敌人之后,他的剑对向正在厮杀的慕容图。 …… 夜,越来越深,子时过后,那片笼罩在林子上方的淡淡月光消失。 慕容狂站在树上仔细地观望着林子里的动静,只是林子太茂密,距离太远,如果没有火光,他几乎都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居然没一个出来,让他急得自己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想想那么多人都没出来,他又不敢冒这个险。紫狼血能让他功力大增,可为了这东西要了老命,绝对是个赔本的买卖。 跳下树,他冲着手下命令:“青风!派两个精明点的人进去探探消息,记住别跟他们正面交锋,一定要活着出来。” “是!”慕容青风应声退下。 “等等!”慕容狂又叫住慕容青风,慕容青风回头看向父亲:“父亲放心,青风知道您的意思。” “嗯!”慕容青风满意地点点头,摆了摆手。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慕容狂又招了招手,站在树下的一名手下迎了上来,他又低声吩咐道:“去看着青风,千万别让他进去。” “是!”那名手下追着慕容青风去了。 果然就像慕容狂预想的那样,慕容青风的好奇心促使着他有进林子的打算,跟在身后的手下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少爷,相爷吩咐了,不让您进林子。” 哼! 慕容青风也没反抗,他知道反抗并没意义。只是,他真的很担心慕容图的生死,毕竟那是他的堂弟。 “有消息马上告诉我。”慕容青风只能命令看着自己这位。 “少爷放心,一有消息就告诉您。”那手下见少爷不为难自己,心头的石头才落了地。 慕容青风离开了林子口,那手下看到他身影进了营帐,总算是离开。听到脚步声离去,慕容青风再次走出营帐,朝着没有看守的方向溜进林子。 林子那边血雨腥风,另一边却是风平浪静,慕容青风走进林子最安静的地方,想从这边过去探探情况。没想,刚进林子就听到奔跑声,觉得好生奇怪,他蒙上脸跳上大树。 不多时,慕容雪骑着紫狼出现在慕容青风的眼皮子底下。看到果然有人骑着一匹紫色眼睛的狼,他惊讶之余更多好奇。因为,女人的身影像极了妹妹慕容雪,让他不得不感兴趣。 可,当他反应过来要往前追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她们消失的方向正是他进林子的方向。 风,呼呼地吹着,前一刻的月光柔和,下一刻便看到天空划过闪电,一道道雷鸣响起,闪电劈断林子里不少树枝,横七竖八地压在尸体上。 慕容雪感觉到不安,紫狼狂吼一声,脚下的步子奔得更快。天空一道闪电袭来,它身子轻巧一闪,闪电劈中一棵大树,大树冒起黑烟,随即被连根拔起倒在地上。 天! 这是传说中的雷责,应该是冲着紫狼来的。 慕容雪吓出一身冷汗,俯下身紧紧抱住紫狼脖子,看着两旁大树纷纷倒下,都是差一步就可能压在她身上。此时,她能看到紫狼庞大身躯的灵活,可不比任何小动物差。 嗷嗷…… 连连两声嘶吼,紫狼将慕容雪带到一个很大的山洞。刚刚进洞,就听四周响起雷鸣声。慕容雪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洞口前的大树相继倒下,快要将洞口给完全挡住。 嗷嗷…… 紫狼又叫了两声,慕容雪抬头,看到闪着金光的符咒贴在一个六角大鼎上。大鼎四周雕刻着华丽的狼图腾,上面还有个特大的盖子,盖子上有六个孔,孔里冒着白烟,里面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看上去就像在烧一大锅的水。 而贴在鼎身上的金光符咒上密密麻麻地画着图案,慕容雪想看清楚符咒上到底画了什么东西,跳下狼背,她缓缓地走近。伸手,刚要去摸摸符咒,便是被那道金光包裹起来。 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像是得到召唤,她浑身难受地像逃出金光包裹。可是,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抱住了她,她无法动弹地看着符咒上的字一个个窜进身体。血液沸腾,她感觉那股力量根本无法控制,最后强烈地让她晕了过去。 紫狼坐在面前看着,眼中的紫色淡去,变成了平时的绿色。眨了眨眼睛,等待着金光消失,它跑到慕容雪身边。低头,它舔舔慕容雪的脸,将昏迷的慕容雪舔醒过来。 “怎么了?”慕容雪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浑身无力地坐起身,捂着还疼得厉害的脑袋,看到紫狼的眼睛变回绿色,又顺着它的目光看向大鼎。 只见,大鼎上的符咒贴着,却没有了金光,里面也没有烧水的声音,上面满是尘土,看上去就像刚刚从地里挖出来古董。 手撑着地吃力地站起来,她再次走到大鼎前。伸手,试探地再去摸拿到符咒。没感觉到奇怪的热量,她把手贴在符咒上。 咯吱! 大鼎移动,地上出现个洞,洞里放着紫晶棺材,紫晶棺材闪着淡淡的光芒。紫狼看到紫晶棺材就像看到家那般,迫不及待地就躺了进去。当它躺下之后,紫晶棺材失去了颜色,它看上去平静了。 “你要冬眠了吗?”慕容雪突然意识到,这地方应该就是紫狼冬眠的地方。定是被什么打扰了,才会突然醒来,寻找着打开大鼎之人。 嗷…… 紫狼温柔地回应着,成了乖巧的小孩般。那紫晶棺材就像它的母亲,有了母亲的爱抚,它满脸知足。 “对了,紫晶球!”慕容雪想起来将背上的包袱解下,从里面拿出水晶球塞到紫狼怀中。 紫狼舔舔水晶球,像小孩子得到最满意的玩具,高兴地看着慕容雪,却是没忘记对木休的承诺,又冲着慕容雪叫了一声。 慕容雪明白地在身上翻了翻,最后只找到个装药丸的瓷瓶。紫狼挥爪在胸口一抓,胸口的血喷出。慕容雪急忙那瓷瓶送上,装上热腾腾的狼血。 灌满瓷瓶,她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在衣服上扯下一块布,上前要为紫狼包扎。紫狼摇摇头,闭上眼睛嘴里低喃,就见紫晶棺材和紫晶球同时浮现紫色光芒,刚才的伤口在光芒下奇迹般地愈合了。 第五十四章 我是真心的 天!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慕容雪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可,她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紫光很快就消失了,看着紫光消失,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紫狼庞大的身躯变小,变得跟小猫般大小之后,它乖巧地舔舔爪子上的血,看着慕容雪的眼皮重重地落下。 咯吱! 鼎自行移到原来的位置,遮盖住大坑,让人完全无法想到下面会有什么? 本以为会这样结束,大鼎上的符咒再次泛起金光,慕容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下一刻,大鼎在晃动中往下沉,地动山摇,石头从石壁上滚落,看样子山洞就要崩塌。 扭头,她往洞口狂奔。堆在门口的树枝被震地滚落在地,露出个不小的空隙,她朝着空隙爬出山洞。跳下树枝,站在地面上,感觉到整座林子都在晃动,她又往前跑了步。 轰隆隆! 天空一道闪电劈向洞口,山石猛烈滚落,将洞口树枝压在下面,洞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看得慕容雪傻愣愣地站在了那里。 “快走!”木休骑着马狂奔而来,捞起地上的慕容雪上马,奔向慕容青风进来的方向。 感觉到天空异象之时,慕容青风就开始往林子外跑。刚刚跑出林子,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回头就见一男一女起码狂奔而来,他迅速闪到边上。 慕容雪看到了哥哥,眼见他出了林子门口,就放下担心,紧紧抱住木休的腰,快马加鞭地往城郊的方向去了。 不多时,他们来到城墙下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今晚城门口的官兵可不少,这个时候溜进去不容易。但,慕容雪必须现在进去,在三爷回去之前回到王府。 “这是紫狼给你的。”慕容雪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木休。 木休爱不释手地握着瓷瓶,掩饰不住心中的幸福,脸上展露出高兴的笑。 看着木休高兴的表情,慕容雪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有一天让你选择皇位和我,你会选什么?” “你!”木休想都不想做出选择。 慕容雪淡然一笑,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话。只是一瓶提升功力的紫狼血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更何况皇位? “我是真心的。”木休看穿慕容雪的心思,抓住他的胸口。 慕容雪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恢复之前的冰冷态度,看向不远处的官兵淡漠道:“我得马上进去。” “好!”木休果断地应下声,不多说一句,牵着白马朝官兵的方向冲去,引来官兵们的注意力。 慕容雪心有那么些悸动,不过又只是流星划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往来时的那面墙上进了城。像之前那样,进城之后跑到客栈后的马棚,骑马回到了王府。 …… 地震山摇结束后,三爷将慕容图带进来的人杀得干干净净,慕容图被打成内伤狼狈逃离。 三爷不死心地带着剩下的人在林子找寻,找寻木休和那个女人的下落,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不仅看不到木休和女人,就连刚才火热冲锋的狼群都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任凭他们找遍林子都没看到任何狼影和人影。 “三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次的损失也不小。再不出去,慕容狂带着人冲进来,我们可就麻烦了。”五爷虽然没受重伤,可身上被刀剑刮破的地方可是不少,他得尽快去处理伤口。 三爷看了一眼带进来的兄弟,死伤人数也不少。都快寅时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没有时间再继续查下去。 奇怪? 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它们到底藏到哪去了? 眼见三哥的好奇心还很强烈,五爷又开了声:“三哥,大局为重,我们可以白天再派人进来看看?” “行,就照你的意思。”三爷说完话,带着一干人等从侧面跑出林子。 林子外,看到慕容图狼狈逃出。下人们即刻像慕容狂禀报,又将慕容图抬进帐篷。慕容狂闻讯赶来,看到慕容图伤得严重。也不管他是伤势,关切地问起林子里发生的状况。 慕容狂听完有些纳闷,传说可只有一个女的,怎么突然多出个男的,还有鬼面山庄的人。 嗙! 大拳打碎面前的桌子,上面放着的东郊地图顿时成了几张,飘落在地上。 眼见慕容狂大怒,站在门口的将军小声地吩咐属下,属下正要离开,却远远看到慕容图正朝这边走来。 慕容图若有所思地边走边想,抬头看到将军朝自己招手,小跑着进了营帐。进门看到父亲庞然大怒,又见慕容图浑身是伤地躺在那里。抽了口冷气,又将目光转向父亲。 “爹,您先息怒!”他上前劝阻父亲的怒气,把刚才在林子口看到的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爹。 慕容狂听完,怒气果然平息,看了慕容图一眼开口说道:“一个月之内,你不许出门,其他的事情交给青风处理。所有人撤回去,不许任何人提起再提起此事。另外,提前把城门打开,看看那些江湖高手还剩多少,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知道点什么?” “是!”慕容青风应了声。 慕容狂说完走出营帐,不远处马上抬来一顶轿子。今儿还要上朝,他得打个盹,免得上朝的时候被下了套子。 慕容狂刚离开,慕容图也被抬了出去。抬到门口的时候,慕容图让人停住,朝还站在原地思考问题的慕容青风招了招手。 “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慕容青风走上前去。 “那个女人看上去好熟悉,那个男人没见过。可,那个男人的功夫好像不在鬼王之下。”慕容图说出自己看到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看能不能查查那一男一女的下落?” “好!”慕容青风答应下来,挥了挥手,下人将慕容图抬了出去。 慕容青风眼珠子滴溜转悠,他也离开了,但是并未急着回相府。出了营帐牵了匹马往啸王爷方向去了。 …… 回到王府,慕容雪疲惫不堪。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那般,让她到现在都没法完全接受看到的那些事实。 跳下围墙,她没有急着进屋,站在窗边扫了屋子一眼。小锦看似睡得正熟,就像那天一样,丫头并没半点察觉。 糟糕! 上次说为小锦抓‘老鼠’的,估计‘老鼠’都进自己屋了。她有些担心地在窗外候了好久,确定没异样才跳窗进去。 “小锦,小锦你醒醒!”她走到床边摇晃着熟睡的小锦。 小锦睡得迷迷糊糊,浑身酸疼不已。听不到主子的喊叫声,她翻身过去抱着被子继续沉睡。 慕容雪知道怎么回事,打开衣柜,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又走回床前塞进小锦嘴里。 “小锦,小锦!”她又唤了两声。 小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主子坐在床边,浑身没力地撑着床想坐起来。没想,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别急,照着我教过你的内功心法调息。”慕容雪边说着,边换衣服。她担心三爷很快就会回府,要是被看到小锦在屋子里,到时候自己会有麻烦。 穿好衣服,她扶着小锦爬出窗外,让小锦尽快回到自己房间。她则关上窗户,打开密道将夜行衣和佩剑全都扔进去。 铺上被子,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屋子里还弥漫着奇怪的熏香味道,这是‘老鼠’留下的,她并没打算让屋子里的这股味道散开,对她来说这可是最好的证明。 不到半个时辰,三爷回到王府。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就先去梦园,眼见慕容雪的大门关闭,他很不客气地上前踹开了房门。 慕容雪早就睡熟了,一是身体实在太累,另一个则是迷香的关系,让她就睡得更沉,就连三爷怒气冲冲地到了床边都没感觉到。 “起来!你给我起来!”三爷用力摇晃慕容雪,突然闻到奇怪的香气。放下昏睡的慕容雪,点燃屋子里的蜡烛,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传来文墨焦急的声音:“三爷,有人找到从林子里出来的江湖高手。” “什么?”三爷震撼地冲去打开房门。 一股香气迎面袭来,文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问道:“这屋子里怎么有迷香?” “还不知道。”三爷还没找到迷香放在什么地方,文墨就来了。这让他很是困惑,从身上摸出个瓷瓶递给文墨。文墨吃下里面的药丸,跟着三爷走进屋子。 文墨进门看到慕容雪躺在床上,满是奇怪的看向三爷,好奇地问了一句:“娘娘中了这种迷香。” “也许是吧!”三爷点点头,心里有些东西没想明白。 文墨看三爷表情纠结,不敢再继续问,老老实实地跟着三爷寻找迷香的来路,最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衣柜的角落,默契地走到角落蹲下身来。 “对!就是这个东西,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对娘娘动手?”文墨捏起地上的碎末闻了闻,正是闻到的味道。 三爷走到床边给慕容雪嘴里塞了个药丸,又拍拍她的脸,将人硬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第五十五章 您真打算不管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慕容雪看到三爷,顿时确定自己的估计没错。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三爷果然来了,而这迷香也真让三爷发懵了。 “他是谁?”三爷带着压迫的口气。 “什么是谁?臣妾昨晚很早就休息了,说来也奇怪,这一睡下去就没醒过。如果你不叫我,不知道能睡到什么时候?”慕容雪打起了马虎眼,难受地揉揉太阳穴,心里臭骂那该死的‘老鼠’,居然敢对自己下那么重的药。 呼…… 深深地吐了口气,她脑袋往下一坠,迷迷糊糊地又闭上眼睛,嘴里嘀咕:“本宫这是怎么了?怎么头疼得这么厉害?” “有人在你屋子里下了迷香。”三爷平淡地说着,皱眉看着慕容雪,希望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慕容雪直接闭上眼睛,朝文墨挥了挥手。文墨看了三爷一眼,老实地迎了上前拱手行礼:“娘娘有何吩咐?” “你能不能为本宫把李玄找来,本宫的脑袋快爆了。”慕容雪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林子里的风太大,还是只是**的问题,疼得她都不想睁开眼睛。 三爷看慕容雪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朝文墨点点头。文墨跑出屋子,方才意识到忘了进来找三爷的目地。回头,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见三爷紧紧地搂住慕容雪,让他不好意思再进屋,只能先把李玄给带过来。 趴在三爷怀里,浑身都是迷香味道的慕容雪感觉很安全。她很想睁开眼睛,可却感觉到体力不支,眼皮子十分沉重。不到一会功夫,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爷并没再怀疑慕容雪出过门,心思全都放在迷香的来源处,到底是谁看着要对慕容雪动手,那人的真正目地是什么? 轻轻地将慕容雪的脑袋放在枕头上,他再次走到放迷香的墙角,顺着迷香掉落的粉末走到了门口。 喵呜…… 小白高傲的模样出现在三爷面前,它舔舔爪子,爪子上有与迷香一样的香灰。三爷惊讶地走出去,看到一地的猫爪,顺着猫爪往前走来到院墙下的大树下,猫爪子就再也没了影。 小白跟了上去,猛然一跳爬上三爷的肩膀,在耳边喊了两声。三爷拍拍小白的脑袋,称赞了几句:“你还真不一般。” 喵呜…… 小白骄傲地叫了一声,从三爷肩膀跳上树。用锋利的爪子拍打着枝干,像是在冲三爷暗示什么? 三爷飞身跳上去,在树上闻到迷香的味道,刚想在树上追查些什么,却见小白跳上围墙,一不三回头地往墙上前走。三爷看得出小白是发现了什么,跟着小白继续往前走。 经过几座围墙,小白在凤蝶的围墙落了地。落地之后,小白就蹲在那不动了,优雅地舔舔爪子,看三爷的眼神就像告诉他看着办。 三爷一肚子火,上次小敏死在梦园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凤蝶居然还不死心,可她在慕容雪屋子里放迷香是为了什么?那迷香可不能死人,最多能像现在那样睡久点。 难道也是为麒麟剑来的? 想到这,他浑身一颤,要知道枕边人都是蛇蝎美人,换做谁都会浑身发毛。 没有打草惊蛇,他只是看了灭灯的屋子一眼,上前抱起小白飞身跳上房梁,往来时的路回到梦园。 此时,文墨已经请了李玄过来。两人侯在门口,没听到里面的声音都不敢进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回过头,眼见是三爷,上前急忙行礼。 “小锦!”三爷冲着院子门口喊了一声。 “是!”小锦害怕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可,她吸的迷香太多,虽然照主子的意思运功调息了一阵,但似乎还是没能让脑袋完全清醒,还没进屋就双脚发软地跌倒在门口。 三爷看小锦的脸色,就觉得不太对劲,严肃地逼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奴婢醒来就是觉得晕晕沉沉的,脑袋很重,很难受。”小锦捂着脑袋说出实情,说出来后有些后悔地低下头去。 “文墨,你去看看。”三爷看向文墨,文墨担心地看了小锦一眼,飞快地跑去小锦的屋子。 三爷带着李玄走进慕容雪的屋子,屋子里依旧弥漫着迷香的气味。小锦走到门口,再次味道这股味道两腿发软地倒了门口。 “小锦!”李玄担心地回头跑到门边,从身上拿出药油为小锦擦了擦。 小锦缓缓地睁开眼睛,浑身无力地看着李玄:“李大夫,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也中了迷香。”没等李玄开口,查看完状况的文墨跑了过来。蹲下身,扶着小锦靠在门上,他快速地进了房间。 默契地对视一眼,文墨冲三爷点点头,三爷从床边让开。李玄走过去为慕容雪把了把脉,发现慕容雪并未异常,冲着三爷摇摇头。 三爷并没开声,缓缓地走向墙边。伸手,抚摸着麒麟剑的剑柄。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冰冷从手心传来,他把手放了下来。 “三爷,很明显这是被下了迷香。”李玄满心疑惑,与三爷同样的问题在内心旋转,目标也都放到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姑娘身上。 沉默,三爷虽然有火,可他这个时候并不打算马上判断些什么?毕竟,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嗡嗡作响。 “三爷,那些江湖人士还在等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文墨在旁提醒着,有些事情必须在上朝之前知道得清楚。 谁都不敢保证,太子爷和六爷会不会也派了人出城? 三爷明白文墨的意思,看了看床上的慕容雪,吩咐起李玄:“去把外面的丫头叫进来伺候着,你先给那丫头看看。” “是!”李玄领命退出房间。 三爷带着文墨走出门,急急忙忙地离开院子,忽略了还蹲在墙下的小白。小白看着他们离开,并没急着进屋。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变成绿色,它紧盯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李玄,眼见李玄走出院子,它才小心翼翼地贼贼地跑进屋子,钻进慕容雪的被子大睡起来。 …… 黎明的曙光刚刚笼罩大地,雷城可是乱成一片。特别是离东城郊最近的那些住户,昨晚可都听到了那些狼嚎声,还有撕裂的惨叫声。一早起来,几十户人家都跑到了衙门口,议论纷纷地说着昨晚听到的那些声音。衙门口乱了套,可这是上朝时间,府衙的官爷也不知道该找谁,连连让人去啸王打探消息,还让人跑到宫门口恭候啸王爷出来。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东城那些有钱人也都来了,恐怕这样下去要出事。”衙役顶不住外面的压力,满头是汗地来向官爷报告。 官爷早就冷汗淋淋,擦擦额头上的汗,催促着其他衙役:“看去看看啸王爷回来没有?” 刚才进来的衙役听官爷一说,心急地说道:“大人,这事找啸王爷不太合适。王爷已经说了,东郊的事情全全由相爷处理。” “对对对!快,快把去找王爷的人弄回来,去找相爷,相爷在有钱人心中的威望可不比王爷差。”听衙役这么一说,官爷又擦了擦汗,催促着还站在旁边的两名衙役赶紧去办。 此时,在宫门外恭候的可不止是衙役,还有各大门派派出来望风的高手。经过昨晚一战,四方都等着消息。宫门外放风的人看不太对劲,吩咐小太监往里面报信去了。 刚刚退朝,大臣们还在议论边疆之事,没有人把昨晚城郊发生的事情捅上去,至少在朝堂上没有人提起。这让三爷和慕容狂都大捏一般冷汗,退朝之后,两人都神速离开,就怕皇上会问些什么? 眼见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三爷随手把人拽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回三爷,宫门口来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小太监压低声音小声回道。 “带本王去看看。”三爷焦急地说着,可,刚一迈步,他又突然停下,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慕容狂,低声在小太监耳边一阵嘀咕。 小太监点着头,急匆匆地朝慕容狂走去。果然就如三爷所料,小太监被慕容狂拦下。小太监照实把宫外的情况跟慕容狂说完,慕容狂比三爷更着急地上轿,抬轿之人小破着出了宫门。 “三爷,您真打算不管?”文墨上前小声地问道。 “我们何必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反正这事办得好与不好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三爷冷眼看着慕容狂的背影,还希望这事最好能拖着慕容狂,他可以有时间在里面做文章。 文墨很快明白三爷的意思,朝墙边招招手。轿子抬过来,他拉开轿帘子,三爷上了轿,他跟在轿子旁往前走。 华丽的走廊上,两个人背着手盯着三爷的轿子。眼看轿子离开,眼中充满憎恨的太子爷低喃道:“什么时候他们也能狗咬狗?” 第五十六章 拢络人心 六爷贼贼地看了大哥一眼,心里早就对六爷恨之入骨。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只是,经过上次之后,他不敢再乱说话。心里惦记多日不见的慕容雪,也不知她被龙云啸这个混蛋折磨成什么样了? 可惜,最近母后和大哥都看得紧,不打算让他现在为了慕容雪的事得罪龙云啸,他也只能再另找机会。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慕容雪吗?”太子爷自然知道六弟的心思,他也挺想念慕容雪的,特别是她的眼神,每每想起来都让他有些情不自禁。 “大哥说的是真的?”六爷听完兴奋地瞪大眼睛,脸上笑得仿佛开花那般。 “不过,你千万小心,若是让那贱种抓到把柄,母后和父皇那边大哥可不好说话。”太子爷不得不提醒六弟,当初为了慕容雪这小子没少惹母后生气。若不是慕容雪大婚当天被自己动了手脚,恐怕那日都能惹下弥天大祸。 “嗯!”六爷应了声,高兴地拜别大哥,上了轿子往宫外去了。 “跟上六爷,别让他捅什么篓子。”太子爷吩咐跟在身边的太监,眼中冒出危险光芒,眼珠子左右地动着,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邪恶的怪笑。 …… 慕容雪醒来已经是午后,又像那日那本完全是被饿醒过来。不过,她得感谢下药的‘老鼠’让她睡了个十分安稳的觉。 眼见主子醒来,昭儿马上去唤李玄,灵儿则是进门伺候:“主子,您醒了,要不要沐浴更衣再用膳?” “好!”慕容雪皱了皱眉头点点头。 她能闻到身体的汗臭味,还有残留在身上的血腥味,如今迷香味散去,这两股味道就更难闻了。如果昨晚不是迷香味太重,恐怕都已经穿帮了。 灵儿退出房间,慕容雪缓缓地下了床。知道昨晚小锦也中了迷香,她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去小锦房间看看。 小锦就没那么舒服,虽然也同样在睡觉,小锦却是噩梦连连。可怕的是中途居然没有惊醒,而是被恶魔一直缠绕,到现在都还未醒来。 进门,看到小锦张牙舞爪地在床上翻滚,慕容雪便知道这丫头肯定在做噩梦。走到床边,她用力摇晃小锦:“小锦,起来!快起来!” 小锦耳边迷迷糊糊听到主子的叫唤,可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拖着她,让她无法从睡梦中醒来。 啪啪! 既然喊不醒,慕容雪也只能有这种粗鲁的办法。两个耳光下去果然奏效,就见小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主……主子!”小锦看上去非常疲惫,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很弱。 “奶奶的,让本宫知道是哪个混蛋动的手,本宫也让她尝试一下这种睡不醒的滋味。”慕容雪看小锦的模样心里难受,这丫头可是为了自己承受如此痛苦。 看来,下手的人不是要自己死,而是让自己经受可怕的折磨。这招还真是够毒的,应该就是她们其中一个贱人。 “主……主子,这……这药……”小锦吃力地说着,很想坐起身,可浑身无力的双手根本就使不出力气。 慕容雪扶着小锦坐起身,打开屋子里的窗户。想不到小锦的屋子里也下了药,难怪小锦那么严重。 昭儿把李玄找过来之后,发现慕容雪不在屋子,两人来到小锦的房间。看到满脸苍白的小锦,李玄担心地走了过去。 “你来得正好,小锦看上去很严重。”慕容雪焦急地看向李玄,猜想小锦大概是被药力渗透到五脏六腑,才会成了这般。 李玄把药箱递给昭儿,赶紧把小锦背出屋子,有吩咐昭儿搬了张椅子出来。把小锦放在椅子上,小锦张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色明显好转起来。 “主子,你们的两间屋子这两日暂时别住了,得里面的气味完全散去,才能搬回去。”李玄边跟慕容雪说话,边给小锦把脉,顿了顿说道:“脉象虚弱,有轻微中毒迹象。” “唉……看来王府也并未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太平。”慕容雪这话是说给三爷听的,相信李玄会转告他。 唉…… 李玄除了叹息,也不知道该答什么话? 他才不傻,自然知道这话是让自己传给三爷听的,而他很愿意当这样的传话人,毕竟慕容雪在府上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谢谢李大夫了。”小锦感激地看着李玄,眼神中却是蕴含着玄外之意。 慕容雪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她到挺喜欢李玄的性格。话不多,据最近的观察,和府上的传言,人品也不差。若小锦真能跟李玄有发展,倒是让她放心不少,至少李玄应该有保护小锦的能力。 对视,李玄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不过,怕被慕容雪和小锦看出点什么很快他就面红地低下头去。 “昭儿,伺候本宫沐浴。李大夫,我们家小锦就麻烦你了。”慕容雪话中之意李玄能听明白,丢下话,她便是带着昭儿走回自己房间。 天空有太阳,可入秋的风有点凉,吹拂着院子里的花儿。杂乱的香气萦绕着院子,两人满脸通红低着头,弄得李玄连给小锦把脉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甚至忘记他真正的目地是给慕容雪看病。 沉默许久,小锦觉得有些冷地咳嗽两声,不自在地抬头说道:“能不能麻烦李大夫给我拿件衣服出来。” “好……好的!”李玄满脸通红地不敢抬起头,起身扭过头捂着胸口,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心跳速度。 看着李玄的背影,小锦脸色的红色更深。没想到这些都被主子看出来了,可自己身份卑微,怎能配得上李玄?还有相爷,她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这,她自卑地低下头去,鼻子酸酸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滴落。听到脚步声,她擦干净眼泪,把头埋得更低。 李玄拿着衣服从里面出来,小心翼翼地为小锦披上,不想让这样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他把话题转移到慕容雪身上。 谈到主子,小锦自然就抬起了头。李玄看到她发红的眼眶,还是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能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起这次下药的事情。 …… 东城的衙门口,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官员没办法,只能从南城借来一些守卫,将百姓全都拦在衙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着慕容狂的到来。 慕容狂来了,没想到情况会这般糟糕。贪心不足蛇吞象,真是悔不当初开口接下这么件事。如今不仅没捞到好处,反倒惹来了不少麻烦。眼见衙门口的百姓哭天喊地,他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相爷您可来了,您看这倒是如何是好?”官员看到慕容狂如同看到救命稻草地迎了上来,可,没想这话却让他掉了乌纱帽。 慕容狂正郁闷没人发泄,听官员这么一说,直接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连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摆不平,要你何用?” “相爷恕罪!相爷恕罪!”官员知道说错话,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慕容狂满心怒气地甩甩袖子,贼贼地滴溜着眼珠子,脑子里突然来了一计。若是能让青风出面摆平此事,肯定让青风得不少人心,也能渐渐扫除在百姓心中的坏形象,这样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朝廷不会养这么没用的东西,来人,把他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罢免官职。”挥挥袖子,他故作大声地吆喝着。 站在衙门口的百姓听到,顿时响起轰鸣掌声。既然在百姓面前立威了,他干脆大步走上前说了话:“百姓们别太着急,既然这位官员无法为百姓百忧解难,也是本相管理无方,本相会立即委派有能力的官员接手。来人啊!” 两名衙役上前听命,慕容狂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衙门口的百姓。一个戴着斗笠,身穿破衫的男人出现在视线中。 “让慕容青风过来为百姓分忧解难,一定要把事情都给处理好了。”他并没打草惊蛇,把该说的都说了,转头走到衙门后面才吩咐人去打探戴斗笠之人的去想。 午时,太阳开始耀眼。站在衙门后院里,整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几个疑问在心头无法解开,让他困惑不已地叹起了气。 半个时辰后,慕容青风别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穿上衣服,急急忙忙感到东郊衙门口。跟着衙役绕道去了后院。看到爹满脸愁容地站在那里,他快步上前请安:“爹,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有些累。”慕容狂一个晚上都没睡,早上打盹都想着事,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 “那爹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青风就是。”慕容青风在路上已经得知爹的用意。 “嗯!小心处理,这是给你笼络人心的机会。”慕容狂认真地交代完,从后面走出了衙门。 慕容青风明白爹的意思,心里惦记着妹妹。昨晚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三爷进屋,得知有人在屋子里放了迷香,他心里一直都不太安稳。想着晚点借故去看看妹妹,没想爹交派了这样的任务,只能把去看望妹妹的事情拖到晚上了。 第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 经过昨晚,四面都来打探消息的探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死里逃生的独眼龙,那可是成了焦点,一整天下来,光是卖消息,都让他荷包变得鼓了起来。 但,未必每个人的胆子都像独眼龙。带头出来的老大,还有其他几个都对此事只字不提,到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抖。天亮之后,不是风雷的人也都尽快散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酒馆中,独眼龙吃饱喝足,揣着一口袋的银票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闻到一股不安全的味道,他又贼贼地走了回去。 “掌柜的,给我开间上房。”他大大咧咧地说着,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眼睛扫视过大厅。暂时没看到有可疑人物,他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天字号房间。 太阳还没落山,客栈的人还不算很多,二楼静默一片,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少能听到。 小二带着独眼龙进了二楼房间,给了小二一锭碎银,吩咐小二不要让任何人来到打扰。小二看到银子,点头之后关上了房门。 独眼龙检查了房间,又把耳朵贴到墙上,听听隔壁的动静,确定隔壁没人,他又打开窗户从窗户爬了过去。 隔壁的房间刚好在走廊尽头,这是唯一两面墙上有窗户的房间。他伸脖子看了与隔壁同方向的窗户,有人鬼鬼祟祟地看向这边,他又转到另一扇窗户观察。天刚黑下来,他看准时间从窗户跳下楼,沿着巷子的小路离开了这条街。 呼…… 连连狂奔几条街,他以为安全了,长长地吁了口气,揣着银票打算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把自己给伪装起来。钱赚够了,他得找个地方花才行。贼贼地看看没几个人的小路,他昂首挺胸地从小巷子走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影跟了他几条街,等他再次走进小巷子的时候,他一把剑从身后直接刺穿身体。 “你……你……”他回头看清了身后之人,惊讶地睁大了眼。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后之人抽出剑连连捅了几下。 哐啷! 独眼龙来不及喊出声,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嘴太贱的人不该留在世上。”身后的人冷冷把剑拔出,拿掉头上的帽子,露出妖孽的模样,此人正是没有易容的木休。 木休很想杀掉所以看到过他和慕容雪的人,可,慕容青风不能杀,因为那是唯一对慕容雪母女好的人。要是杀了慕容青风,慕容雪会恨自己一辈子。 听到后面有异样的脚步声,他将剑上的血都擦在独眼龙的衣服上,把剑收回剑鞘,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不多时,慕容狂的杀手赶到。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独眼龙,不动神色地跟上木休。因为,他们奉慕容狂的命令是跟上这个戴着帽子的人。 唉…… 走过两条街,木休哀叹一声。抬头看看天,十六的月亮可是比十五圆,这么明亮的月光,要藏人可不容易。躲肯定是躲不了了,要怪就怪只能怪他们倒霉。 跟上来的两人以为木休只是个打听消息的小人物,根本就没把木休放在眼里,只想跟着他找到更多线索,可以到慕容狂那里讨赏。 木休带着身后的两人在城里的大街绕了几圈,最后将他们带进一条死巷,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飞檐走壁地回头两剑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 夜半,啸王府异常安静。三座院子的姑娘都听说昨晚城外发生的事,知道三爷心情肯定不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碰三爷,所以,天刚黑下几位姑娘难得默契地回到房间熄了灯。 三爷虽然不用去料理衙门的事,可昨晚死伤不少,他还是偷偷去了鬼面山庄的分舵,确定昨晚死伤的人数,等嘱咐完需要注意的事,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疲惫地回到书房,他坐立不安,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大声吩咐道:“让人准备好水,本王要沐浴。” “是!”文墨应声转身离开,就听三爷又开口问道:“顺便把李玄找来。” “是!”文墨明白地点点头。 怎么还是惦记着那个女人? 三爷拍拍脑袋,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而在这样疲惫之时,他想到的人却是慕容雪。 不是恨她吗? 她可是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她的爹还有可能是害死母妃的罪魁祸首?他接近她的目地只是为了麒麟剑的秘密,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可为何? 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跌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日她趴在胸口伤心哭泣的模样。她的经历那般悲催,仿佛曾经的自己。母妃为了自己背负太多,而她的娘也为了她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不! 绝不能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一定,一定是这些日子在她身边呆的时间太久,习惯了她的陪伴。只要离她远点,肯定会戒掉这种不好的感觉。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凌乱的思绪让他觉得不安,正想起身去其他牡丹那边坐坐,就见文墨带着李玄走到了院门口。 “李玄见过王爷!”李玄上前给三爷,文墨留在院子门口守着。 “娘娘的身体怎么样了?”三爷很不情愿地说道,背着手尽量不看李玄,毕竟对慕容雪的关心已经超过预料。 李玄抬起头,眼见三爷别过脸去,他猜出三爷心思,能明白三爷为何无法面对慕容雪的感情。上前一步,他缓缓道来:“回三爷,就像三爷预料那样,娘娘和小锦都是被人下了迷香,而这种迷香并非风雷所有。凡是中此迷香,轻者昏迷不醒,重者伤及内脏骨髓,会导致内功尽失,若再重些,还让人长年卧床不起,空着这下毒之人……” 欲言又止,这是三爷后院的事,他这个做下属的能做的只有这些。偷偷地瞄着三爷,他识趣地把头低了下去。 三爷的眉头早就拧成一团,这个时候把凤蝶办了无疑打草惊蛇,还不如顺藤摸瓜,她背后的黑手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最近注意点娘娘。先下去吧!”挥了挥手,他头疼地坐在了门槛上。沉默一会,他朝文墨招了招手。 文墨上前扶起疲惫不已的三爷,三爷带着文墨去了丹园。到了丹园之后,三爷吩咐文墨去看着梦园,自己则是享受着牡丹的伺候。 三爷刚踏进丹园,前来探风的两个丫头分别回去回禀自家主子。香絮正在沐浴,听完之后只是淡然一笑,反倒是丫头玲儿看上去比较紧张,但见主子不怒反笑,也就不敢多问什么。 凤蝶那边可就大不一样了,冰儿的话还没说完,凤蝶狂然大怒。掀翻眼前的桌子,摔破最喜欢的琉璃瓷瓶。心疼地蹲下身捡起瓷瓶,又被瓷瓶划破手指,疼得她眼泪哗哗直流。 “主子,您别这样。或许……或许三爷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才会……”冰儿说到这里都不知该怎么接话,就怕说错一句挨了板子。 哼! 凤蝶袖子一甩,美丽的眼睛瞪大,咬牙切齿地说道:“兴起,兴起为何不来本姑娘这里,却去了那狐狸精的那边,看来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都无法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主子,您可千万不能……”冰儿说着顿了顿,看上去鼓足了勇气,可声音却是低沉地几乎让人听不清楚:“若是被王爷赶出王府,主子可没法向主人交代。”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冰儿脸上,冰儿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习惯刚巧跪在碎琉璃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指挥本小姐。”凤蝶不解恨地又在冰儿胸口用力给了一脚。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冰儿知道说错话,连连给凤蝶磕头。 “来人!”凤蝶根本就听不进去,本来心中就有怒火,冰儿那叫自作自受。大喝一声,门外进来两名小厮。她横眼看向冰儿,冷喝道:“拖下去,给我打她二十大板,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跟本小姐顶嘴?”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冰儿明明知道求饶也是白搭,却还是希望主子的希望有所转机。 凤蝶看都不看冰儿,任凭两名小厮将人拖下去,又将地上打扫干净。跌坐在椅子上,不爽地吐着大气,眼眸中浮现出可怕的杀气,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风,吹动着帘子,院子的花儿摇曳,月光下的花儿开得很艳丽。可,她没有这份心情,因为少了个陪伴赏花之人。 不仅如此,今晚还有来了个不速之客,就在刚才她吃醋地惩罚那人就出现了。待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不速之客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呼! 冷冷地抽了口气,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气息,她木讷地转过身,看清来人是谁,浑身哆嗦地跪了下来:“见过新姐姐,新姐姐大驾,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那么久都没找到麒麟剑的秘密,主人可是有些没耐性了。”来人口中带着不满,伸手勾起凤蝶的下巴,目光中划过憎恨的光。 第五十八章 别想跑 凤蝶根本就不敢抬头,刚才吃醋的样子被新姐姐看到,若是新姐姐回去之后不为自己说好话,她肯定得受不少罪。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狡猾地滴溜着眼珠子,她摸摸身上,从腰间摸出快成色比较好的玉佩,双手递给新姐姐。 新姐姐看那玉佩价值不菲,口气也立马松了下来:“行了,起来吧!我会在主人面前为你说好话的。不过,你可得抓紧了,主人可没太多耐性。若是在慕容狂之前解开了那个谜,恐怕要死的就不止是你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谢谢新姐姐,谢谢新姐姐!”凤蝶像冰儿那般给这个新姐姐磕着头,等她感觉到半天没反应的时候抬头,发现人已经不知去向。 人一走,她就没了刚才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荡然无存,恶狠狠地咬着唇,嘴里低声臭骂:“该死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妒忌本小姐有机会接近三爷。可惜,谁让你没本小姐这般天生丽质,所以也不必为此对主人不满。” 得意地说着,她摸摸有些憔悴的脸,走到里屋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她又大声吆喝道:“来人,吩咐下去给我炖盅燕窝,本小姐要大补一下。” “是!”门外马上有人应声退下。 她缓缓地走到床边,把心中的所有愤怒压下,她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别再动怒,免得会影响自己的美丽容颜。 漆黑的夜,冰儿凄凉的喊声响起,弄得整座王府都能听到。此时,睡了一天的慕容雪正在院子里跟小锦说着话,听到凄凉的喊叫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好像是冰儿的声音,估计又被凤蝶罚了。”小锦听到有些心酸,毕竟都是丫头出生,幸好自己能跟主子这样的好人,否则不定比冰儿更可怜。 唉…… 慕容雪叹了口气,闭目养神地坐在摇椅上。白天睡了一天,此刻她半点睡意都没有,闭上眼睛都是血肉模糊的画面,也不知道紫狼下次醒来会不会要等到千年之后? 蹬蹬蹬!蹬蹬蹬! 房梁上出现轻微的脚步声,慕容雪和小锦都听到了。小锦刚要起身,听到脚步声不对,她脸色变得难看,紧张地看向主子。 “放心,没事的。”慕容雪拍拍小锦的手,起身走进屋子,关门之前还冲着小锦点了点头。 慕容雪现在住的屋子就在原来住的那间隔壁,窗户开着,她猜到这两日哥哥肯定要来。她已经想好如何去圆那日的谎,所以才这般淡定。 慕容青风来了,看着慕容雪房间的门大开,就知道人肯定不在里面。上了房梁看到小锦坐在院子里,他看四下无人飞身跳下,站在了小锦身后。 听到脚步落地的声音,心惊胆战的小锦马上站起身,转身跪在地上给慕容青风磕头:“小锦见过大少爷。” “起来!”慕容青风抬抬手,这几日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他脸上没有太好的表情。冷漠,严肃,仿佛黑罗莎那般,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煞气,让小锦浑身发毛。 小锦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抬头看向慕容青风,看到他脸上的煞气,她慌忙又把脑袋埋低下来,吞吞吐吐地说道:“主……主子搬到隔壁房间住了。” “那个下药的人查到没有?”慕容青风一下猜到原因,用逼迫的口气问道。 “没……没有。”小锦身体本来就没恢复,晚上吃下李玄配的药之后,下午的时候身体才开始有点力气。幸得主子疼惜,不用做下人的活,又给她输入了真气,到了才能起身走路。 慕容青风这次并未责怪,要怪只能怪妹妹身边这个丫头太弱,他得给妹妹物色个利索点的丫头进来伺候才行。不然,妹妹还没完成爹交给的任务,恐怕就被敌人们给折腾死了。 垂眸看着小锦,不知为何他对这丫头失踪没好感,说话的口气依旧冷冰冰:“这地方处处都是陷阱,小心身边每一个人。别再像这次这样,被人下了药都没察觉。你们家主子四处都是敌人,你必须惊醒点。” “是!”小锦应着声,虽然口气依旧冷冰,但比起往日那种怒斥,她已觉得好了许多。 慕容清风看向小锦,小锦指指慕容雪现在住的屋子,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推门而入,就见慕容雪倒好茶坐在哪里。 慕容雪看到哥哥微微一笑,又为哥哥拉了拉凳子。哥哥坐下,她双手递上被热茶,打量起哥哥来。 慕容青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妹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上。那晚,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睛,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多少有些印象。这,越看就越觉得像那女人。 “哥哥这是怎么了?虽然有几日不见,哥哥也不用太担心了。”慕容雪当然知道哥哥在看什么,故作不知地笑笑,歪着脑袋淘气地看着哥哥。 呃…… 慕容青风错愣一下,回过神后喝了口茶。目光不离地看着妹妹,把杯子放在桌上,他才缓缓地开了口:“昨晚我过来看你,正好看到三爷过来,他应该能查出到底是谁对你不利。” “哼!”慕容雪不屑哼,口气凄凉地说道:“查出有如何?他是最希望妹妹过得生不如死的那个人,他不会惩罚任何人,甚至还会放纵她们。” 嗙! 慕容青风气急败坏地拍了桌子,眼中怒气燃烧,心疼地看着妹妹:“要不,我跟爹说说,让你回去好不好?” 慕容雪马上满脸恐惧地摇头,她才不要过那种下人不如的日子。这个地方虽然不受人待见,至少还有那么点自由。 “对不起,都是娘不好。如果娘的心能够放宽些,你和姨娘就不会过得那么幸苦。”慕容青风满脸自责,从小看到妹妹受欺负,他很多时候是有心无力的。 “哥……别这样好不好,我和娘都知道你对我们好。至于大娘,我觉得是因为娘抢了爹的感情,所以大娘才会这样。”慕容雪安慰大哥的同时,也已经感受到什么东西是不能同享,更不能施舍。 低头,揉捏着手中的丝巾,心情低落地说道:“哥,你别太担心我了。你要当心点杜红和慕容图,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慕容图,我能看得出他野心很大,当心他把你当成最大的绊脚石。” “不……不会的。他心是比哥哥狠了点,但对家里人不会太过分。毕竟,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慕容青风的善良让他很难相信,平时对自己和爹毕恭毕敬的堂弟能做出什么? 慕容雪思绪复杂地看着哥哥,慕容狂那么狠毒,他却还保持着善良的心。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在这样环境下,他的仁慈可能会让他跌入万劫不复。 罢了! 看哥哥这样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她也只能转移这个话题,又旁敲西打地试探起爹最近的想法。 夜已深沉,兄妹俩相谈甚欢,完全忘了还在外面守着的小锦。夜风已凉,小锦一步不开地守着外面,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不时瞄瞄院子门口,又看看房顶。但愿今晚别再出什么岔子,她身体不好,主子今天也耗损内力,要是出现个厉害点角色她们可应付不来。 嗖嗖! 风吹拂着院子里的花叶,摇曳中,花瓣飘落。月光下,那五颜六色的花瓣扑在地上像不错的地毯,看上去漂亮极了。 女人就是女人,看到漂亮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下。小锦也不例外,走到花圃旁,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花瓣,幻想着某些美丽片段,她陶醉地笑了起来。 时辰渐渐过了午夜,那个经常出现的黑影又出现了。她趴在屋顶上,看到小锦蹲在地上,慕容雪屋子的大门敞开,从上面看去不见人影。倒是,隔壁的等下能看到两个正在交谈的身影。 一个她肯定是慕容雪,而另一个男人好像不是三爷。貌似,今晚三爷去了牡丹的院子,那这个男人又是谁? 喵呜…… 小白不知何时窜到此人身后,一声低沉的吼叫,吓得来人差点没从房顶滚落,也同样惊醒沉寂在思绪中的小锦。 抬头,小锦和那女人的眼神正对上,女人赶紧逃离。小锦本想施展轻功跳上去追,可她一运功,便是双腿发软地跌倒在地:“别想跑!” 声音自然惊动屋子里的慕容雪和慕容青风,不止如此,就连在外面院子屋子住下的昭儿跑了出来。 听到外面多了的脚步声,慕容青风闪身躲到柜子后面。慕容雪也急忙开门跑出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只看到个身影。 昭儿跑进院子,不到一会功夫就见灵儿也进来了。昭儿忙着把小锦扶起身,灵儿则是来到主子身边:“主子,您没事吧?” “放心,本宫没事,去看看小锦。”慕容雪感觉到风凉,这才意识到小锦在外面站得太久,恐怕两腿都发麻,突然运功才会发软地摔在地上。 “没用!没用!真没用!”小锦生气地捶打着双腿,任凭昭儿扶着,赌气地不愿站起来。 慕容雪以为小锦这么做是转移昭儿和灵儿的视线,让哥哥有机会现在离开。因为,她知道梦园附近肯定会有三爷派来盯梢的探子,只是刚才哥哥运气好,没被看到罢了。 果不其然,同样守在外面院子的文墨从院门口跑了进来。其实,他一早发现房梁上的女人,只是怕被慕容雪识破自己的盯梢,才会选择等灵儿和昭儿进去之后再出现。 第五十九章 谁敢如此撒野 看到文墨,小锦的心情是复杂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她虽然有时候反应慢半拍,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笨。文墨一出现,她就猜到今晚负责盯梢的人就是他。难怪刚才大少爷让自己注意身边的人,原来三爷还是不相信主子。 不经意地对上小锦的目光,文墨有些心虚地撇过脸去,上前给慕容雪行礼:“文墨见过娘娘!” “文统领不愧是高手,这么快就赶来了。”慕容雪讽刺地说着,根本就不担心文墨把话传达给三爷。 最近若不是因为紫狼的事用了三爷不少人,可能前些日子她都不会那么轻易晚上溜出王府。如今,紫狼的事情渐渐平息,那些监视自己的人很快就能归位,只要抓住自己的把柄,相信三爷肯定大大有赏。 “娘娘过奖!三爷最担心您的安危,还请娘娘恕罪!”文墨听出慕容雪的弦外之音,既然无法隐瞒,那就干脆点承认。 慕容雪冷哼一声,并没打算说得太多。视线转移到灵儿和昭儿身上,夹枪带棒的话出了口:“你们都回去吧!院子有文统领守着绝对安全,这天也冷了,晚上没事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需要什么本宫会让小锦去唤你们的。” “是!娘娘!”灵儿和昭儿异口同声地应下,给主子行了礼,识趣地退出院子。不过在离开之前,灵儿看了文墨一眼,眸光中划过一抹怪异,随后才追着昭儿离开。 慕容雪心思放在文墨身上,自然没注意到灵儿的举动。小锦则是担心屋子里的大少爷,而且还一直低着头,也不可能看到那一幕。 灵儿和昭儿离开后,向来话说的文墨也拱手退出院子。刚刚转身走出院子的识货,身后响起慕容雪的声音。 “文统领,本宫问你,给本宫和小锦下毒之人可有抓到?”慕容雪那是明知故问,她就是想看看文墨的反应,会不会比想象中糟糕? 文墨紧了紧眉,只得转过身硬着头皮回话:“娘娘,属下无能,还未找到发现此人迹象。” 慕容雪淡然娇笑,声音温柔而平稳道:“此人极其狡猾,文统领平时事情也多,就算抓不到那也情有可原。不过,若是抓到此人,文统领可要告诉本宫。本宫倒想看看,在啸王府中,谁敢如此撒野?本宫的面子不值钱,可若传出去,恐怕三爷的脸有些难堪!” 听着慕容雪讽刺三爷的话,文墨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想马上把罪魁祸首抓来,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懦弱。可,他很清楚三爷的意思,就是想看着慕容雪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慕容雪笑着移开目光,不再理会文墨吩咐小锦回去休息,自己也走进屋子关上房门。她没马上离开,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确定文墨离开,提到半空中的心落地,她看向柜子后面。 人,早就没了影,她想大概是走了。把杯子倒上茶,喝上一口觉得舒服许多。起身,她想去床上调息身体,就听屋子里又有了动静。 “文墨的武功很厉害,三爷信得过他,你得小心点。”慕容青风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刚才没离开,就是因为怕被武功高强的文墨发现。 从身上拿出带来的一些上等调理药丸,他又认真得嘱咐妹妹:“这些都是提升内力的上等丹药,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得到别人的保护,不如提升自己的内力。不过,你放心哥哥会物色几个武功好点的,到时候送进来保护你。” “谢谢!”慕容雪满心感激地看着哥哥,以前的身份不配有人关心,有人爱,所以她期待的不止是母爱,还有像现在这样的兄妹之情。比起那冷血的爹,哥哥是多么地善良。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梦境出现的画面,想起娘的种种遭遇,泪水忍不住就夺眶而出。她特别想珍惜这份兄妹情,握住哥哥的手,激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傻妹妹,我是你哥哥,哥哥关心妹妹那是理所当然的。”慕容青风心疼地抱住妹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妹妹放心,等过段时间爹心情好些,我会试着求求爹,让爹另外给姨娘找座别院。到时候,我会安排些人伺候姨娘,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慕容雪点点头,可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哥哥异想天开。爹怎么可能放弃掌握自己的唯一把柄,爹的大业还在进行,这种事情除非爹死了。 眼见妹妹这般表情,慕容青风难过地低下头去,有些希望他迫不及待地想给妹妹,可是他也必须面对现实。 沉默许久,慕容雪先开声安慰起哥哥:“好了,哥哥,最近爹那边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少过来些。只要我不离开王府,三爷就一定不会让我死。” 慕容青风看夜色已晚,明天早上还要帮爹处理帮中之事,他不打算继续停留。从窗户跳出屋子,沿着以前来的方向快步离去。 院子外,文墨并未离开,而是在大树上躺着,听到脚步声响起,动动耳朵,他看到从慕容雪院子里跳出的黑影,施展轻功迅速跟上。 慕容青风感觉到后面有人追赶,灵机一动,在凤蝶的院子落地,闪身躲进其中一间屋子。 此时,凤蝶刚做了噩梦醒来。浑身是汗地趴在床上,性感的肚兜紧紧地贴在身上,看上去性感至极。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她以为是三爷突然到来,也不忙着把衣服穿上,就这么湿着身子冲了出来。 院子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进来,也没人出去。这个时候,就连下人都回房休息了。 没有!他没有来! 一定是还未清醒,才会出现幻觉才会觉得有人来了。 风,凉飕飕地吹在身上,她并未感觉半点冷意,踉跄着步子走回到门口。跌坐在门槛上,她靠着门边哭了起来。 文墨没想追到这边看到这幅画面,凤蝶紧紧抱住膝盖,蜷缩着身体坐在那,可怜巴巴地哭着,一点就不像平时嚣张跋扈的女人。看在眼里,他分了神,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只是单纯的同情。 风,吹得脸有些痛,也让人容易清醒。等文墨清醒过来的时候,慕容青风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他除了捶胸郁闷之外,只能埋怨自己太不惊事,才会那么容易浮现出不该有的同情心。 哼! 紧紧地拽住拳头想举起打在房顶,可,看到凤蝶站起身,他还是憋屈地放下手,只能跳下房梁,回到梦园外的院子继续下半夜的看守。 …… 清晨,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雨水打折了院子里的花草。雨停之后,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奏起一曲平凡的乐曲。 丹园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早晨了,牡丹做梦都想躺在三爷怀里。而,现在她的梦实现了,久违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她兴奋地整夜都合不上眼睛。趴在他的胸口,听着平静的心跳,她勾起满足的笑,偷偷地看着他,就怕闭上眼睛他又不来了。 “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三爷捏捏牡丹的脸,他可不喜欢被女人这么看着,那会让他觉得不安稳。 牡丹甜蜜一笑,手勾起他的脖子,将感性的小嘴送上,覆上他厚厚的唇,轻轻地咬着,企图挑起他的**。 她的心思可没那么简单,有了前些日子的冷落,她彻底感觉到什么叫危机。如今,她必须想办法留住他的人,还得留住他的心。 像只八爪鱼般翻到他身上,紧贴着的肚兜让蜜桃隐隐若现,她坏坏地舔舔嘴角,勾魂夺魄的目光落在他俊朗的脸。有节奏地扭动着水蛇腰,她解开肚兜带子,任凭肚兜缓缓滑落。 三爷只开了眼缝,目光完全被牡丹的丰满所塞满。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她的小蛮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用任何前奏,粗鲁地挺进她的蜜*。 “啊……”牡丹放荡地叫着,将这些天被憋屈的**全都发泄出来,真希望这样痛快的声音能让其他女人都听到。 宁静的早晨,被这样刺耳的声音所吵醒的不止是府上的下人,还有离开丹园最近的凤蝶。 倒霉的凤蝶是醒来又睡,好不容易才睡着,被这讨厌的声音唤醒,她发疯地冲出屋子。站在**地地上,任凭雨点落在头身上,却无法剿灭她被燃烧起来的怒火。 “主子,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啊?”冰儿也被牡丹的喊声唤醒,知道主子肯定也醒了,怕再挨打,不顾屁股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子。 “啊……” 又是连连几声醉心的大叫,叫声就像要刺破凤蝶耳膜,凤蝶两手捂住耳朵,不满地大骂:“闭嘴!你这个**,给我闭嘴!” “主子,主子您小声点,若是让三爷听到,到时候您可……”冰儿不得不为主子担心,要是主子得不到好,自己的屁股也会像昨天那般遭殃。 哼! 凤蝶半眯起眼睛,浓浓的杀气从满是血丝的眼睛浮现,甩开上前扶起自己的冰儿,她冷冷地吩咐道:“沐浴更衣,本小姐要去看看,学学她到底如何迷惑三爷?绝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冰儿错愣一阵,应声之后退出院子,把还睡在床上的丫头和小厮叫起身,为主子送上浴桶和热水。 第六十章 你是相见我的 秋风送凉,丹园的屋子里却是春风洋溢,一场激情正在进行。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牡丹正享受着他的阳刚,吸收着他身体的精华,这样美丽的早晨,却因某些人的出现被打断。 昨晚三爷进来,牡丹把所有下人都撤了下去,就是为了防止甜蜜被打断。故而,让凤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走进被激情灌满的屋子。 “姐姐,您是不是很幸苦?妹妹来帮你了。”凤蝶进了屋子,走到床前把衣服拖了衣服,看着牡丹骑在三爷的身边,恬不知耻地爬上了床。 啊…… 一声尖叫过后,牡丹傻眼地愣在三爷身上。可,看到两个女人伺候自己,三爷自然来者不拒。伸手拉了凤蝶一把,让凤蝶躺在自己的手臂上,享受着她火辣的亲吻。 不! 疯了! 这个女人一定疯了! 牡丹香汗淋淋地瞪大眼睛,除了痛恨,还有满满的不可思议,打死她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牡丹,你累了吗?”感觉牡丹没有刚才的热情,三爷口气带着几分不满,突然用力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蛮腰,疼得她尖叫起来。 呵呵呵呵…… 凤蝶娇笑,得意地赏了牡丹一个大大的白眼,抚摸着三爷结实的胸膛。将雪白的丰胸贴上,再次吻住三爷的唇。感觉到激情,三爷疯狂地律动身子,一记呐喊,今天第一次发泄了身体的**。 牡丹满足一笑,鄙视着身边想趁机夺爱的凤蝶。 然,凤蝶根本就不在乎,以往跟三爷在一起,一个晚上连续两次,那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休息整晚,养精蓄锐自然会更热情风发。 狐媚地眨眨眼睛,推开满身是汗的牡丹,凤蝶继续用她的媚功勾引着三爷暂时熄灭的**。 昨天太累,睡得很舒服,看着两个女人尽心地服侍自己,心情好了,精力就更旺盛,任凭凤蝶挑逗,他只管舒服。 趴在旁边的牡丹喘着气,阴森地看着凤蝶。像这样一女共伺二夫的事情以前也有过,只是不会发生在自己床上。晚点他们离开,她连床都给换了,免得留下狐狸精的味道,让她晚上做噩梦。 啊…… 凤蝶的呻*吟布满屋子,穿透着她的耳膜。她痛苦地趴在床上,看着三爷还得露出一脸娇笑,此刻,她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心中的愤怒很快就淹没在那念头之中。 …… 慕容雪很郁闷,一早被这样的声音吵醒,不自觉地就想到前夕日子跟三爷的欢愉。而,此刻,他正抱着其他女人做着同样的事。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女人一定要从一而终,老天也真的很不公平,自古帝王还都是男人,什么时候也可以是女人天下? 没有半点睡意,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被雨淋湿的院子,那些花儿都因为雨点的洗礼而凋零。被雨水洗过地面,散发着清晰的泥土气息。她突然响起种在后院的桃花,一时兴起,她披上外衣走出屋子来到后院。 地上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漂亮的花瓣贴在地上,树上只剩下零零落落的花骨朵,树枝也因为雨水的冲洗变得干净。 脱变,什么都需要蜕变。入秋了,再一次的蜕变是不是意味着这坚强的四季桃也要冬眠停止开放? 呵呵…… 不觉得露出一抹微笑,春风洋溢的微笑。可,此时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摸着脸上的刺青,他得到了紫狼血应该离开了吧? “雪儿!”清晰而熟悉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不! 一定是幻觉。 慕容雪揉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并没回过头去。 “你是想见我的对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木休手里捧着一束开得正艳的桃花绕到了慕容雪面前。 红色的,如火般艳丽的桃花,就像脸上刺青的颜色。看上去娇艳动人,比一般的桃花花瓣要大上一倍,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让慕容雪都忍不住伸出手,将花儿捧在手中。 “这也是桃花吗?为何花瓣这么大?”她好奇地眼中只有桃花,看不到真面目视人的木休。 木休一席蓝色长衫,上面绣着字画,他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紧盯着慕容雪惊艳的脸,看了多久,他都不会对这张脸感觉到厌倦。红色桃花下,她肌肤看上去更白,比桃花更娇美。 “你若喜欢,我让人送上几棵这样的桃树过来。”他含情脉脉地慕容雪,看到她的微笑,他脸上一阵满足。 “这种桃花为何在宫里都不曾见到?这是什么桃花?”慕容雪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眸光,身体为之一颤。 这是怎么了? 自己的夫君在跟别的女人欢愉,而她也在跟情郎幽会,这是多么讽刺的早晨,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紧了紧手,颤抖一下,艳丽的花瓣飘落而下,她眼神流露出可惜。蹲下身,将花瓣捡起放在手心里,嘴里低喃:“女人就像桃花,花期很短,一旦凋零,男人就会找朵更艳的,更能配得上自己的。” “不!我不会,我会一生一世地守护着你,身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木休激动地拽住慕容雪的手,紧紧地不舍得放开。 呵呵…… 慕容雪凄凉一笑,抽出自己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深深地呼吸着,闻着红桃花的香气,嘴角的笑扩散开来。 “你笑起来真美!”木休看得出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慕容雪回过神,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将手中的桃花扔在地上。转身,冷冷地说道:“你走吧!以前的慕容雪死了,现在的慕容雪不会沉迷与情爱之中。” “你真的忘了我?”木休失望地看着慕容雪。 虽然,第一次给她刺青的时候,都察觉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第二次见面,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那么陌生,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个登徒子。第三次见面,他的表白她并没相信,最后还成了一桩交易。 情不自禁地再次握住她的手,他满脸真诚地说道:“就算你忘了我,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是真心的,我发誓,这辈子都只会对你好。” “不!我说过,我是有妇之夫,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慕容雪坚持最初的想法,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没有这个时间,更没有这个条件。娘还在相府受苦,她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快乐,而忘了娘的养育之恩。 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子有些发酸。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事实,可,身为慕容雪,慕容家的大小姐,她根本就没办法逃避。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恶魔,他只会利用你,利用你得到麒麟剑的秘密,利用你的能力得到天下。”木休的话说得赤果果,希望能点醒慕容雪。 慕容雪摇摇头,口气冰冷地说道:“利用!人活着世上不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顿了顿,她激动地回头看向木休又继续说道:“爹都可以利用女儿满足私欲,世上连亲情都可以被利用,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依赖的?” 绝望,做杀手的时候她就一直抱着对感情的绝望。如今,用了慕容雪的躯体,她看到的世态炎凉就更多,那种绝望就更深刻地烙在心中。 看在眼里,木休心如刀割。这种绝望是那种长期处于危机状态下形成的,看来她需要的是强大的安全感。而,自己真的暂时没有这种能力,为了她,他必须得强大自己。 风吹落了树上凋零的桃花,花瓣飞舞。两人站在花瓣雨中,木休想起那年在桃花林中的场景。那时候她是那么美,那么地惹人怜惜,虽然一直拒绝着自己的情感,却会圆滑地不这么冷冰冰。 梦境,又是那个梦境! 慕容雪使劲地甩甩头,甩掉被挤进脑海里的画面。紧盯着木休俊俏的脸,她一咬牙又把身子转了过去。 “我走了,要离开风雷几个月,若是有事拿着这块吊坠去福瑞堂,找个叫雷灿的掌柜,他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木休说着将一块金吊牌塞到慕容雪手里。 慕容雪低头看着手中的金牌,金牌有两指指节大小,看上去精巧别致。金牌上雕正面刻着麒麟图腾,背面则是经常可见到的八卦图。一眼,就让她感觉到莫名的亲切感。 木休看上去有几分不舍,再次拉起慕容雪的手,他既激动又认真地嘱咐道:“这东西很重要,不要给轻易给别人看,特别是三爷。” “为什么?”慕容雪不明白,但是看木休的表情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一般重要。 木休欲言又止,为难地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明白的。记住我说的话,东西藏好,需要的时候再拿东西去找福瑞堂雷灿。” 慕容雪思索半响,缓缓地点点头,将金牌塞进衣服里。看着天空的阴霾,听着耳边再次传来的刺耳声音,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而,木休也在此时识趣地离开了院子。 第六十一章 你会打死她的 雨天,很多时候会让人心情沉闷,不觉就会想起最忧伤的画面。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啪嗒啪嗒! 慕容雪坐在窗边的摇椅上听着雨点滴落在屋顶的声音,就像在听一曲迷人的旋律,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早上三爷满足了那两个女人,白天应会比任何时候平静。她放了所有下人的假,就连小锦都不用伺候自己。她想过过清静的日子,没人伺候有时候也觉得挺好,免得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然,刚刚觉得安逸敲门声响起,她记得今天并没关门,如果是小锦会先说话。许久听不到说话声,只听到脚步靠近自己,她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吓得她马上坐直了身。 “看到本王是不是很高兴,也很意外?”六爷手里捧着早上刚刚从母后后花园摘下来的葡萄,单膝跪在地上,温柔的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如果这个时候三爷突然来到,以六爷的武功修为根本就跑不掉。 “你在担心本王?”六爷欣喜如狂,放下一篮子葡萄,握住慕容雪的手:“跟本王离开好不好?本王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只想跟你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可能吗? 像六爷这样的登徒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能拿锄头,能下地,能适应山中的粗野生活吗? 打死慕容雪都不会相信,淡淡地笑笑,她拿开六爷的手,口气冰冷地说道:“六爷,天下之大莫非黄土。六爷从小生在皇家,没拿过锄头,没下过地,也从未体会过衣不裹身,饭不饱肚的生活,更别提还要一辈子面临皇家的通缉。” 六爷跌坐在地上,这些问题他从未想过。不过,要带着慕容雪远走高飞,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也足够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只是,皇家的通缉,他还真没想过该要如何应付? 除非……除非大哥当上皇帝,龙云啸从这个世上消失。 对! 有机会的,大哥说得没错,要得到慕容雪就必须强大自己。不死心地再次握住慕容雪的手,他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个你别担心,只要大哥能坐上皇位,本王就不可能让你过平庸的日子。” “那如果本宫就想过平凡日子呢?”慕容雪再次抽出了手,这个男人给不起给她向往的生活,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皇宫里的男人早就习惯三妻四妾,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 六爷眨眨眼睛,以前的慕容雪是不会这般冷漠地对待自己的,他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心情异常激动:“都是龙云啸这个混蛋,你才会忘了我们的过去。才会对本王如此冷冰冰,本王恨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混蛋为你出了这口气。” “那你去啊!”慕容雪马上接了话,木讷地看着六爷,这种光说不练的嘴巴式,她向来都厌恶。 “去……就去!”六爷一个激动就站起身来,可等到他走到门口被冷风吹过脸的时候,脑子又突然清醒过来。回头,他走回到慕容雪的面前,满脸难堪地蹲了下去。 哼! 慕容雪冷笑地闭上眼睛,一副看不起六爷的样子。 这表情给了六爷沉重的压力,心口有些疼,他居然感觉到自卑起来。沉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慕容雪? “你走吧!若是让三爷发现,不仅你有麻烦,还会让本宫受罪。”慕容雪的话决绝而冰冷,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比毒药更狠,不仅刺激了六爷的神经,还让他对三爷的恨升到了极点。 拳头紧紧地拽起,六爷的怒火燃烧,恨意布满整双眼睛。拳头抬起又落下,他压低声音说道:“雪儿,你对本王失望了对吗?本王曾经答应过你,有一天兵权在握就会把你名正言顺地迎娶过门。” 慕容雪没有做声,闭上眼睛许久都没开口。六爷见慕容雪态度冰冷,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谓,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人总算是走了,慕容雪吐了口大气,但愿六爷出去的时候别遇到武功高强的文墨盯上,否则可就麻烦了。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话一点都没错。 六爷的轻功不算太好,能顺利地进来完全是有武功厉害的手下做掩护。可,王府里的守卫也不是笨蛋。就算文墨不在,王府的守卫也完全有能力对付六爷也是绰绰有余。 刚刚跳墙出了梦园,负责放风的下人就被王府的守卫发现。六爷见状,马上戴上面纱,其中两人掩护六爷往后门撤离,另外三名武功高强属下跟守卫动起手来。 “快走!”来着六爷走的属下声音低沉,听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六爷看到一群守卫往这边院子赶来,心想要糟糕,若是被三哥逮住送到父皇身边,大哥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一往这边想,他就慌了神。像只没头苍蝇般跟着老者往后院的方向飞奔,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三哥早就在后门恭候他的到来。 六爷手忙角落,可老者却远远就感觉到三爷的存在。没到后院,他就嘱咐另一个人带着三爷从侧门离开。为了不被三爷怀疑,老者决定从后门闯出去。 哗啦啦!哗啦啦! 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雨水敲打着屋顶,淋湿了那些围攻的守卫,也让这场打斗变得困难起来。 守候在后门的三爷眼睛擦得雪亮,信心十足地看着对面的屋顶,终于有个身影出现。不过,这好像不是他要等的人,这人看上去高许多,眼神也很是不对,那迥然的目光不像是个年轻人该拥有的。 好奇地看向来人的身后,并没有人跟着,三爷给文墨使了眼色。老者看来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眼见文墨要离开,他快一步拦住文墨,为六爷拖延离开的时间。 手掌如风,快如闪电,每一掌都准确无误地打在文墨身上。幸好文墨的反应够快,这些掌力全都打在背上,若是打在胸口,他就不止跌落房顶这么简单了。 哐啷! 文墨身体落地那一刻,三爷也没让老者闲着,施展着轻功落在屋顶。拔出宝剑朝老者胸口刺去,老者反应满了半拍,结果这剑刺穿他的手臂,他反手一掌打在三爷胸口。 噗哧! 三爷顿感老者内力强大,这一掌就让他口吐鲜血,还感觉到胸口有几分烦闷,就像被什么堵住那般。 好深厚的内力,这老者到底是谁?身影有几分熟悉,掌法似乎在也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者冷冷并未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废了一番功夫摆脱三爷的纠缠,他动作神速地跳上挨着后门围墙的大树翻墙离开了相府。 “来人!给本王马上把这棵树砍掉!马上!”三爷气得咬牙启齿,顾不上胸口上的伤,直瞪瞪地看着眼前的大树,脑子飞转起来。 “是!”文墨知道三爷火气压不住,也只能吩咐吓人将这棵百年老树给砍掉。 刚把人找来,三爷就怒气冲冲去了梦园。慕容雪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自知大事不妙,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阵毒打。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干脆硬着头皮等着某人来心事问罪。 今儿下人们都休息了,小锦也没去哪,躺在屋子里睡到现在。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她穿起衣服来到主子的屋里。还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急促的脚步声往屋子靠近。回头一看,三爷正怒气冲冲的朝屋子走来。 哐啷! 门明明就是开的,三爷进来还是踢了一脚。因为此刻的怒气,他无法向下人发泄,胸口的伤痛变成熊熊怒火,燃烧在胸腔无法控制。 “见过三爷!”小锦感觉到那股怒气,心惊胆硷地欠了欠身。 “滚!”三爷只说了一个字,朝慕容雪大步走近。 小锦也不知主子什么地方惹到三爷,护主心切让她扑了过去挡在慕容雪面前,苦苦哀求三爷:“三爷,您不能再伤害主子,主子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是吗?”三爷眼睛眯成缝。 啪啪! 两个清凉的耳光打在小锦脸上,他不解气地还踹了她一脚,让赶过来的文墨刚好看在眼里。 文墨看着小锦满嘴是血,此刻三爷正在气头上,下手肯定不会太轻。听下人说,小锦本来就中了毒,身体还很弱,再被三爷踢上两脚,恐怕身体里的内力都会废了。 “三爷息怒!文墨已命人将那棵大树给坎了。”他顶着受罚的风险,在这个时候转移三爷的视线。 三爷直接横眼扫向文墨,谁都不能阻挡对慕容雪的惩罚,他冷冷喝道:“把这贱婢带出去,给本王重大二十板子。” “三爷若罚就罚臣妾好了,小锦身体还未恢复,你会打死她的。”慕容雪说话的口气有些刚烈,却没有半点乞求的意思,纯粹是提醒三爷,若是小锦死了,他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拖出去!”三爷听这口气觉得是威胁,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第六十二章 最后再问你一次 慕容雪很想把小锦救下来,可渐渐地她了解了三爷的脾气,她越是出声制止的事,他就会加重处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更何况,他已经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再说一句为小锦求情的话可能会要了小丫头的命。 闭上眼睛,听着小锦哭喊的声音,她心疼难过,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自责。手中没有权利,就没办法让这个男人放老实点。 她该做什么? 做什么可以改变现状,可以让自己的处境变好些? 手伸到衣服里,紧紧地握着木休给的金牌。有个那么疼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当初慕容雪为何不跟他远走高飞? 想到木休的眼神,她冰凉的心有了那么一丝暖意。怕被三爷发现金牌,她又把手放下,摇晃着椅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越是不在意,三爷就越觉得火大。上前拽住慕容雪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连连几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啪啪啪! 院子门口都能清晰地听到响亮的耳光声,院子外赶来看热闹的三个女人都竖起耳朵。牡丹和凤蝶自然是高兴,香絮还是那副淡定的冷漠。 听到里面又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香絮灵机一动冲进院子,跑进房间拉着了三爷。三爷头也不回地甩开香絮,继续对跌坐在地上的慕容雪一阵好打。 “三爷,您住手!快住手!”香絮不顾一切地又上前把三爷扯开,张开双臂挡在三爷面前:“爷,若您真把娘娘打死了,相爷那边该如何交代?” 手,被香絮从半空中拉下,三爷双眼冒火,直视着那苦苦央求的目光,突然脑袋清醒过来。 “爷……”香絮跪倒在地为慕容雪求起了情。 “今天本王看在香絮份上饶过你,不过,你最好说清楚来跟你幽会的男人到底是谁?”三爷扬了扬嘴角,看得出他的那份激动还未完全被压下。 打死不承认,这是真正能救自己的办法。 慕容雪这么想着,便是嘴硬地回道:“三爷这话臣妾听不明白,臣妾早上起身就不舒服,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 “是吗?王府里的守卫可是看着他们从你的院子出去的,你还想狡辩不成?”三爷见慕容雪不肯认错,往前又迈了几步,却被香絮扯住裤脚。低头,看了香絮一眼,他不明白明明是情敌,香絮却总是为慕容雪求情。 香絮满脸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三爷。她觉得这样的戏码该不会让任何人怀疑,怀疑她的别有用心。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越是为慕容雪求情,他对慕容雪的恨就越深。 她要的不止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人,还要彻底得到他的心。不然,如今是春华正茂,可过些年照样会是凋零的花儿。没有爱,他们之间的关系迟早还是会结束。 如此,就连向来聪明的慕容雪都被骗了。眼见香絮顶着三爷的怒火为自己求情,她真的感动了。 啪! 正值慕容雪分心之时,三爷将香絮提倒,上前又给了慕容雪一个耳光。一手拽着慕容雪衣领,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不知道!”慕容雪倔强地看着三爷,对上他怒火燃烧的双眸,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如此贴近的距离,三爷似乎能听到慕容雪强烈的心跳声。手,渐渐放松,他用力地将人甩在地上,口气冰冷地说道:“你不说,本王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慕容雪为之一颤,感觉到阴气逼来,她再次为小锦担心起来。 “来人!”三爷转身看向门外,背着手低吼道。 文墨听到唤声从门外进来,他不忍看到小锦受罚,只能把那事交给其他手下去办,提心吊胆地候在院子门口。 三爷瞟了一眼文墨,口气平淡地命令道:“砍了小锦的双手,挖了她的眼睛,然后扔出王府。” “王爷!”文墨吓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连你也动了恻隐之心?”三爷突然大吼了一句,用危险的眼神警告文墨在做什么? “是!”文墨不敢公然反抗三爷,只能老实的领命退出屋子。 慕容雪瞪大惊恐的眼睛,小锦就像姐妹那般,从小跟着慕容雪吃苦,娘就当小锦如女儿般看待,若是小锦有个三长两短,娘一定会伤心死了。 眼见文墨退出房门,她心急地冲出门外,却被三爷一把拽了回来。她恐慌,她害怕,她终于松了口向这个男人求饶:“不!你不能这么做!” “你肯说话了吗?”三爷冷然一笑,得意地扯了扯嘴角。 “三爷想听什么?”慕容雪试着让自己稍微平静,越乱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对付眼前的男人。 三爷并没太大耐心,既然抓住她的把柄,就没比较在浪费时间。用力地甩开慕容雪,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最后再问你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慕容雪跌倒在地,擦擦嘴角的鲜血,痛苦地闭上眼睛。沉默好一会之后,她终于开了口:“是六爷!” 居然是他? 三爷还以为是那个易容的大夫,没想却是那个比孬种还孬种的六弟。慕容雪果然是魅力不凡,让六弟到现在都没死心。 斜视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他突然大笑起来。抬头看向门外,他朝文墨挥了挥手。 文墨提在半空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转身过后,他眉头紧皱地捂着胸口,狠狠地吸了口气。 此时,板子打在小锦屁股上,院子外的两个女人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小锦痛得大喊,撕裂的惨叫声传来,听得文墨再次揪起了心。听到小锦的惨叫声,慕容雪不得不再洗为小锦向三爷求情:“三爷,该说的臣妾都说了,希望三爷手下留情。” “她爷不能杀你,可,杀她这个卑贱的小丫头,那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只要本王喜欢,有何不可?”三爷下定决定这次定要杀了小锦,然后安排自己人过来伺候这个女人,免得又发生今天之事。 门外,文墨将三爷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以他对三爷的了解,听出了三爷势必如此的决心。他招手唤来站在不远处的属下,小声地在属下耳边嘀咕一阵,那属往后院跑了出去。 院子外的两个女人只顾幸灾乐祸地看着小锦挨板子,根本就没顾注意院子里的状况。 听到三爷口气中的坚决,慕容雪依旧不放弃向三爷求饶:“只要你放过小锦,让臣妾做什么都行!” “真的什么都行?”三爷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脑子飞转地想起今天出现的老者。 什么时候那草包身边多了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文墨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自己也未必能胜得过他,他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要臣妾能力范围之内的,臣妾都会尽力去做。”慕容雪见三爷松口,真诚地保证到。 不远处的香絮一听这话,猛然回头看向三爷。难道三爷不是真心想杀小锦,还是因为他对慕容雪用情太深,最终还是心软了。 心一惊,她故意又为小锦说起了好话:“三爷,娘娘都给您认错了,您就放过小锦那丫头吧?” 三爷并未理会香絮,他现在关心的是慕容雪的态度。只要她臣服于自己,比院子里的女人又要有价值。 只是,没等他开声继续说下去,李玄匆忙地从院外进来。走进屋子,他恭恭敬敬地给两人行礼:“见过三爷,见过娘娘。” 三爷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不过马上就想到肯定是文墨让人去通风报信。可,他这次并不打算卖李玄的面子。 “三爷,娘娘身体虚弱,还请三爷手下留情。”李玄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刚才从门外进来看到小锦可怜的模样,他的心现在都还疼着,可是他不敢直接为小锦求情。若让三爷看出自己的心思,恐怕三爷会不让自己再接近这个地方。 “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本王。”三爷冷冰冰地回道。 “三爷……”李玄还想说什么,却被三爷的狂吼打断:“住口,谁都不许再为这贱人求情。” “可是……”李玄的欲言又止迎来的是三爷怒瞪,他只能拱手行礼老老实实地退出门外。 慕容雪看明白了,三爷的目的就是想逼迫自己去做些什么? 如此一来,她只能放下倔强,屈服地低声细语问道:“三爷到底想让臣妾做什么?” 三爷并不急着开口,看了看香絮,香絮弯腰退出门外。三爷嘴角勾起讽刺的笑,看得慕容雪浑身发毛。 沉默,许久过后,他口气平淡地说道:“事情并不难,本王要你进宫接近六弟,查清楚今天跟他一起来的老者是什么来历?” “只是这样?”慕容雪难以置信。 “只是这样!”三爷肯定地点点头,走到门外后回头又看看站在门口的文墨和李玄,又将视线移到慕容雪身上:“小锦的命先挂在本王这里,在你没得到答案之前,本王会派人好好教她,如何做好啸王府的丫头?” 冷然一颤,慕容雪能明白三爷话中玄音,看着三爷的背影,她无力地趴在地上,许久都没坐起身来。 第六十三章 跟六弟幽会 皇宫,入秋之后许多花儿因为凋谢被换成了别的品种。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一些品质好的枫树盆栽被移种进了宫里的后花园,满园红色艳丽如火,也为皇宫增添了另一种风景。 此时,皇上正带着后宫的嫔妃在院子里赏枫叶,听歌赏舞,看似平静的午后再平常不过。因为,没人会想到,这样的局面会有人刻意安排,也不会有人想到后花园的这些盆栽是三爷费尽心思从千里之外的枫叶山连夜运进宫的。 慕容雪的轿子已抬进景阳宫的后院,早就打听好消息知道皇后不在,她才选了这个时候故意进宫看望皇后。 这轿子才到后门,小公公就去给六爷报了信。听说慕容雪进宫,他比任何人都高兴,都兴奋。吩咐小公公让人把慕容雪的轿子抬进自己院里,并让门外的守卫都闭嘴,能把此事告知母后。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慕容雪顺利地见到对自己朝思暮想的六爷。从那天到现在,整整三个晚上,六爷不眠不休,心里都是对慕容雪担心。虽然探子回报三爷看在慕容狂的份上没追究此事,可他还是不太放心。 如今,看到慕容雪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激动情绪,不顾身边还有小公公,上前就将人紧紧地拥在怀中。 “六爷,被人看到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娘娘又得责备您了。”慕容雪被抱得浑身不自,也许是习惯了三爷身上的味道,突然被这么个男人抱着,她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使劲地挣脱他的怀抱,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她知道三爷的人就在附近,盯着自己的所做作为,样子装装就行,若是过了头,回去肯定会有麻烦。 “怕什么?谁敢乱说话,当心本王隔了他们的舌头。”六爷恶狠狠地说着,瞪了那些不识趣的公公一眼。 公公们没有不害怕六爷的,有时候六爷脾气来了,就连皇后的劝说都不听,经常应为这样下人们就跟着挨板子。说白了,在景阳宫里,他就是天,皇后宠爱他比宠爱太子爷更厉害。 门被公公顺手关上,慕容雪在心里打了个冷颤。这可是六爷的地方,关上门就算没什么也会让人误会,灵机一动,她假装咳嗽了几声。 “受凉了,还是他……”后面的话六爷说不下去,心里只恨自己太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慕容雪低头抽泣,余光看到六爷脸上的心疼,擦擦眼泪指指紧闭的门说道:“六爷还是把门给开了,关上门就让臣妾想到那些不该去想的事,臣妾……呜呜……” 话为说完,慕容雪再次大哭起来。六爷看在眼里更心痛,不敢多问,老实地把门给打开。 门打开,慕容雪抬起头来,眼泪涌出眼眶,她感激地欠了欠身:“谢谢六爷的谅解。” “雪儿,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本王觉得你对本王更加陌生,本王不要,不要这种可怕的距离。”六爷压抑已久的痛苦爆发,忍不住再次抱住慕容雪,紧紧地不舍得放开。 唉…… 又是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看来慕容狂让慕容雪做的事情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他让慕容雪接近六爷,真正的目地恐怕不是这个男人,而是挑起这个男人与三爷之间的斗争,然后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怕被六爷怀疑,慕容雪不敢用力推开六爷,只能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响起那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对了,那日你离开之后,他气冲冲地过来找本宫麻烦,你没受伤吧?” 哼! 提起那天之事,六爷就满脸得意,嘴角勾起讽刺的笑,说话的口气也变大许多:“本以为三哥的武功了得到什么程度?没想还是被司徒老师轻而易举就打伤了,看来他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强大。” “司徒老师?”慕容雪故作不解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想到能打败三爷,姓慕容的人会是谁?只要从六爷嘴里得到确定,她就能回去复命,那时候就可以把小锦给要回来。 可怜的小锦,这三日肯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不知板子的伤好了没?她真担心那丫头等不了自己。 “你可听说个飞天隐士?”六爷得意地凑到慕容雪身边,含情脉脉地拉着她的手,看上去就像下了很大努力:“你放心,本王一定加紧时间跟老师学功夫,总共有一天让他成为本王的手下败将。” “嗯!”慕容雪心不在焉点点头,得到确信的答案,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讨厌的鬼地方。 “雪儿……”六爷还想说些甜言蜜语,被慕容雪蒙住嘴。 慕容雪摇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就像能融化人心般甜蜜说道:“六爷的心思臣妾知道,要做大事必须沉得住气。在你没有把握对付三爷之前,最好别再触怒他。” 原来雪儿是在担心自己,原来她并不是冷酷无情,哪怕失去记忆,自己对她的感觉还在。 六爷就差没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将她揽进怀里,他忍住激动在她耳边低喃:“为了你本王什么都能忍!” “好,那臣妾先要离开了。娘娘不在,进来太久会被三爷的人怀疑。”慕容雪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郁闷地推开他,慌慌张张地走出房门,她想头也不回地离开。 “雪儿!”六爷不舍地追了出去。 “六爷留步!别忘了您刚才跟雪儿说过的话。”慕容雪止住步子开了声,听不到脚步声,她赶紧快步走出院子。 舒了口大气,她就觉得应付这种男人比经历一场生死搏斗更疲惫。现在,她得马上坐上轿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免得有些人会疑神疑鬼。 出了院子门口,走在青石小路上,她心不在焉地低头快步离开,没注意到对面有人明目张胆的走来,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啊……”捂头低喊了一声,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猛然抬起了头。 “你是去跟六弟幽会吗?若是被三弟知道,你说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太过激烈的事?”太子的话明着是威胁慕容雪,暗着是提醒她放弃六弟这样没出息的男人,希望她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威胁! 前世今生慕容雪都讨厌被威胁的感觉,只是,她不能告诉太子,三爷会为得到某些有用的消息,可以出卖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 欠了欠身,她假装淡定地回话:“太子爷恐怕误会了,臣妾是来皇后娘娘请安的。只是恰好娘娘不在景阳宫,才会碰上六爷。” “碰上?”太子爷口气狐疑,勾起慕容雪的下巴,撩开她额头的留海,清楚地看到脸上的刺青。 就像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他认真地,仔细地,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的脸。这鼻子,小嘴,看上去真让人忍不住。 看出太子爷的不怀好意,慕容雪拿开他的手,往后推几步打算保持距离。哪知,太子爷比六爷更混账,她退步,他就往前走,最后将她逼到石柱子前,让她无路可退。 “太子爷,请自重!”慕容雪害怕地警告着,粗喘着大气,故意看了院门口一眼。 那知,太子爷并不紧张,反倒满脸自信地说道:“别看了,六弟本王已经猜人将他从侧面院子带走了。如今这地方你是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还是乖乖从了本殿下吧?” “混蛋!无耻!本宫可是你的弟媳,你怎可这般?”慕容雪见无法阻挡太子爷的禽兽行为,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 “终于说心里话了。”太子爷并不生气,太过顺从的女人没有味道,他就喜欢野性十足的小辣椒。越反抗,对他来说就越让他有兴趣。 只可惜,慕容雪不是普通的小辣椒,既然骂不行这个混蛋,那她就只能动手了。将内力集聚在手心,她用力推开太子,原地转身将掌心打在太子爷的胸口上。 太子爷想不到慕容雪对自己动内力,来不及防备下被震成内伤。他惊讶地看着慕容雪,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内力会如此强大。 这样强大的内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恐怕连龙云啸都不是她的对手。既然这样,她完全可以逃离啸王府,为何却忍气吞声地留下? 为什么? 捂着胸口,他再也没有采花的心情,对她留在啸王府的意图来了兴趣。不过,他可不能被个女人折服,否则传出去他可没面子。 如此,两人又过了几招。太子爷对慕容雪的掌法招招狠毒,慕容雪的内力是因为紫狼血而强大的,武功修为比起师傅多如牛毛的太子爷还是差那么一截。几招下来,她也被太子爷打成内伤。 哐啷! 慕容雪被一脚踢飞,身体撞在柱子上滑落下地,她难受地趴在地上,感觉胸口那口气提不上来。 见状,太子爷扯扯衣服,得意洋洋地走过去。做出心疼的模样为她擦拭嘴角的血迹,又将她扶起身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他刚想说点什么,又突然脸色大变地把手缩了回来。 第六十四章 先生见过我 “贱货!迷惑本宫的一个儿子还不够,居然还敢来打太子爷的主意。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皇后的轻功快如闪电,没等慕容雪看清人已经到了面前。 啪啪! 狠狠的两个耳光抽在慕容雪脸上,五指印清晰地留在上面。慕容雪顿觉脸上火辣,嘴里那股腥臭味再次涌了上来,她张嘴吐了皇后一脸的血。 蹬蹬蹬! 皇后连连后退,顿时觉得恶心至极,愤怒地吆喝道:“来人!把这贱人重大五十大板,然后扔出皇宫。” “且慢!”太子爷总算回过了神。 “你还想为这贱人求情?”皇后火气上升到极点,真心害怕大儿子会像小儿子那样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太子爷靠近母后,在她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就见皇后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看向慕容雪怒斥:“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是!”慕容雪委屈地捂着脸,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痛恨地看向太子爷,忍气吞声地退出院子。 该死!混蛋!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与他们比起来,六爷可是善良多了。 她心里想着,很想快点走出这座院子上轿离开。可,刚才被太子爷打伤,她的腿有些颤,有些不听使唤。 陪同慕容雪进宫的灵儿站在院子外候着,眼见主子迟迟没出来,焦急地伸长脖子往里看。院子门口有公公守着,她不能踏进里面半步。 “官爷,能不能麻烦您帮打听一下,我们家主子进去有些时候了。”她低声下四跟公公说着话,偷偷地塞了锭银子到公公手里。 见钱眼开,在宫里也不例外。小公公收了银子眉开眼笑,半句不说就小跑着进了里面院子。远远地看到慕容雪朝这边走来,他小跑着上前扶起慕容雪,这才让慕容雪步子稍微快些。 看到慕容雪的第一眼,灵儿就看得出慕容雪受了伤,上前又塞了锭银子给小公公,扶着她上轿,吩咐轿夫快点把人抬回去。 噗哧! 轿子摇晃着,慕容雪连连吐了几口鲜血,只是皱皱眉头,就感觉到红肿的脸疼痛难忍。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忍着痛,用往日的调息大发调整体内开始乱串的内力,免得经脉会错乱,那可就麻烦。 半个时辰之后,轿子抬出了莫大的皇宫。才刚刚抬出皇宫,慕容雪就被身体乱串的真气冲得又连连吐了几口鲜血,她撩开帘子看向外面。轿子正在繁华的大街上行走,隐约看到一座华丽的宅子,宅子上的门匾上金光闪闪地写着三个大字:福瑞堂。 在雷城里能开上如此华丽的门楣,老板应该实力雄厚。而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好熟悉的感觉。 咳咳咳…… 咳嗽两声,她捂着胸口撩开前面轿帘,唤了灵儿:“灵儿,那是个什么地方?” 灵儿顺着主子的手指方向看去,满脸担心地说道:“那是城里有名的药房,听说幕后老板很神秘。药房里的大夫医术都很高明,里面的医药费昂贵,一般的老百姓都不敢进去。” 咳咳…… 又是两声咳嗽,慕容雪觉得比刚才更难受许多。半眯着眼睛看向药房上的牌子,三个清晰的字在脑海里回放一遍,脑子里闪过木休的样子,她总算记起了这个地方。 “进去看看。”她命令完后,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灵儿知道主子肯定受了内伤,没有半点犹豫地使唤着轿夫将轿子抬到福瑞堂门口停下。 福瑞堂虽然是有钱人才进得来的地方,可里面排队看病的人并不少。下轿之后,就见有门童热情地迎上来,详细地说着里面每层楼大夫所看的病症。门童看慕容雪的打扮,就知道这是个有钱人,所以也格外热情。 这世道,有钱才是王道。有钱就有地位,有人尊重,有人会因为你的到来而微笑,眼前这间药铺就给了慕容雪这样强烈的感觉。 “本……我受了内伤,需要好点的大夫医治,诊金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我尽快恢复。”慕容雪冲着门童淡然一笑,笑容就像绽放的花儿,加上脸上隐隐若现的桃花刺青,释放着魅惑人心的艳丽。 呵呵…… 门童看傻了,来这里的夫人小姐很多,长得漂亮的也很多,他却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位如此艳丽又随和的女人。 “这位小哥,我该上哪?”慕容雪又语气温柔地问道。 “上……上二楼!”门童吞吞吐吐地说着,木讷地指指二楼。 这种天生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好几个在排队的公子哥看到慕容雪的脸,全都像门童这般移不开眼睛。紧盯着慕容雪走上二楼,有人还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门童毕恭毕敬地将慕容雪带到二楼的一间雅致的屋子,吩咐主仆在门口等着,他先自己走进去。过了一会,他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夫说您可以进去了。” 话刚说完,就连后门口被抬出个伤势严重的男人。男人昏迷着,身上包着绷带,远远都能看到胸口起伏,应该是还没死的。 “主子!”灵儿看了觉得恶心,担心地看向主子,希望主子想清楚了再进去。 慕容雪拍拍灵儿的手背,这丫头细心地很,只有想办法让人缠着,她才有机会见到这里的掌柜。四下张望,她看到楼下的大厅里放着不少特别的小盆栽,便是吩咐起门童:“小哥,麻烦你带着我的丫头去楼下挑几盆小盆栽。” “姑娘您真是好眼力,这些盆栽都是我们老板从凤瑞国精挑细选带回来的。不过,价格也不菲哦!”门童说到钱好像比任何人都开心,似乎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 灵儿知道无法改变主子的想法,只能跟着门童走下二楼。站在一楼的大厅里,抬头看到主子冲着她微笑,她微笑点了点头。 把灵儿支开,慕容雪转身走进厢房。厢房里坐着位年轻的大夫,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他也正打量着走到面前坐下的慕容雪。头发晃动着,看到她脸上的桃花刺青,他突然眼睛一亮。 “先生见过我?”慕容雪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夫。 “姑娘脸上的刺青是何人所刺?”大夫问得很直白,这手法实在太熟悉了,那精致的手工让他妒忌。 呵呵…… 慕容雪淡然一笑,撩开流海让大夫更清楚地看清桃花刺青。她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人会有太过高明的异术,毕竟像木休这样的天才千年难遇一个。 更清晰地看到桃花刺青,大夫并没再多问。示意慕容雪将手伸出来,他闭上眼认真地为她把脉。刚碰到她怪异的脉搏,他猛然睁开眼。 “看来我的病只有你们老板能治对吗?”慕容雪缩回自己的手,从脖子上取下木休给的金牌递给了大夫。 大夫眼睛发亮,看到金牌后慌忙站起身来给慕容雪行了个礼:“雷灿见过慕容小姐!有任何需要,慕容小姐吩咐即可。” “想不到你会这么年轻。”慕容雪记得木休说过,这个金牌很重要,一般的人都不可能见到,他真的是雷灿。 “小姐严重了,雷灿虽然不能像师傅那样解除您身上所有痛苦,可您身上现在的伤势,雷灿还是有把握治好的。”雷灿对慕容雪毕恭毕敬,他太了解师傅对慕容雪的执着,这份执着比任何都重要。 “谢谢!”慕容雪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他信任? 可,此刻的她必须有大夫治疗。她不知道回去之后,三爷会用怎样的方式对待自己?必须先把旧伤治愈,才能顶得住新伤的到来。 “慕容小姐稍等!”雷灿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雷灿领着慕容雪上了五楼,为了不让灵儿怀疑,他让下人将灵儿也叫了上去。 小童们将五楼的人全都给赶到了四楼,五楼楼梯口正对面,一间敞开大门的禅房映入慕容雪主仆的眼帘。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灵儿小声地问道。 “大夫说本宫的身体内伤严重,需要强大的内力治疗,所以把这里内力高强的大夫都请了过来。”慕容雪并未对灵儿隐瞒,反正回去这些事也都是要对三爷说的,即使面对着被骂的状况。 “那……那要多少银子啊?”灵儿马上想到这里的诊金,这可是城里最贵的药房,同时让好几个大夫出手,那诊金肯定强大得吓人。 呵呵…… 慕容雪被灵儿的模样给逗笑了,想起三爷对自己的态度,郁闷地说道:“银子又如何?王府不可能连这点诊金都扶不起吧?” “主子说得是!”灵儿听出主子心中的不高兴,赶紧负荷她的话。 雷灿安排里面的一切,走到门口过来请慕容雪。看她正跟丫头说话,等两人停止对话,他才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两人领进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几位年纪不小的大夫看到慕容雪到来,都恭敬地冲着她微笑,弄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位姑娘,你家主子在疗伤的时候,不管出现任何状况,请你不要说话,也不要走近。”雷灿认真地嘱咐灵儿,也暗示着慕容雪这种疗伤方法肯定会难受,希望她一定要顶住。 “是!”灵儿欠身领命,规矩地退到一旁。 第六十五章 对福瑞堂的怀疑 差不多一个时辰,慕容雪痛得晕倒两次。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灵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主子会受了如此重的伤,怕在这里等待的时间还要很长,她又跑下楼,跑出门外吩咐其中一人先回王府报个平安。 等她再次跑上楼看到主子的时候,主子是一个人平躺在床上。其他大夫都走了,只有掌柜雷灿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笔,正为慕容雪开着进补的方子。而,灵儿关心的不是方子上的药,而是今天的诊金。 毕竟,三爷对主子的态度时好时坏,她不得不担心三爷看到这天价的诊金会不会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似乎看到灵儿的担心,开完房子的雷灿突然笑了起来,看向灵儿问道:“你是在担心诊金吗?” “嗯!”灵儿被看穿心思,只能老实地点头。 “啸王爷那么慷慨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太介意娘娘的诊金。”雷灿没打算手下留情,反正啸王是师傅的情敌,他还得宰得更狠些。 话毕,他把桌上的算盘晃了晃,迅速地拨动着算盘子,三两下就将天价的诊金费用写在了药方子上,写完他满意地笑着将方子递到灵儿手里。 “三……三千两!”灵儿目瞪口呆,这可比强要划算多了,最多两个时辰的功夫,居然能出这样的诊断费用。 雷灿并没半点胆怯,很是大方地跟灵儿算起账来:“我们这里的药材虽不及皇宫库存,却是天南海北的珍奇之物。刚才你也看到了,你们家主子内伤很重,我们几位内力强大的大夫给她输了不少真气。况且,你们家主子的体质属热系,还不是每位有内力的大夫的真气都能有用。刚才那几位,是本店唯一可以为你们家主子输入寒质真气的大夫。他们平日收的诊金都不便宜,如今肯给你们主子输入真气,那完全是看啸王爷的面子,这诊金已算少的了。” “是是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府邸把银子给您送过来。”灵儿听得满头大汗,刚才的状况她是看得很清楚,主子晕了好几次,可见这次伤得不一般。 雷灿点点头,看着灵儿走出房间,他又走到床边为慕容雪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地看着慕容雪的脸,嘴里嘀咕起来:“你可知道师傅为了你放弃了多少东西?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不然师傅又要伤心了。” 声音很小,但早就醒来的慕容雪却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木休对慕容雪用情这般深刻,可慕容雪还是选择了冷漠无心的三爷。 世间的姻缘就是那样,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像三爷这样的冤家足以让慕容雪死上十次,百次?没了性命,情爱就没有任何意义。 唉…… 不懂,她实在是不懂! 雷灿嘀咕完后,有人走进屋子。给雷灿禀报了药店的其他事后,雷灿吩咐下人好好照顾慕容雪,就匆忙离开了房间。 慕容雪睁开眼睛,试着轻轻运功。刚才胸口的那种闷痛消失,身体里的那股乱串的真气也都顺畅许多。 不愧是高价药房,也不愧是神医木休的徒弟,果然有几把刷子。看来这个叫雷灿的掌柜,也是奇才,否则不会这般年轻有了现在的修为。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慕容雪再次闭上了眼睛。灵儿来了,慌慌张张地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担心地说着:“主子,您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怎么了?”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见主子睁开眼睛,灵儿满怀欣喜地站起来,转眼又变成一脸难色说道:“主子,我们出来好久了,虽然奴婢让人回府给主子报平安,可是,奴婢还是担心您会受到三爷责罚。” 慕容雪当然知道灵儿的意思不止是时间,还有这高价的诊金。可,她并无半点担心,反正无论如何都会挨骂,甚至挨打。 撑着床坐起身,她脸色苍白,面带微笑地问道:“诊金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灵儿吩咐轿夫大哥尽快,已经去了好一会,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灵儿如实回复,心里却担心轿夫要不到银子。 呵呵…… 慕容雪笑了起来,迈开步子走出房间,又从楼梯走下一楼。 一楼的大厅中,排队的人依旧很多。看到慕容雪这张惊艳容貌眼镜不眨的男人也不少,不过,这次有人认出了慕容雪,随即传来纷纷议论。 “你不是啸王妃吗?听说她害死了啸王的妾,被打得毁了容,没想到还能这么漂亮?” “且!祸害!这女人就是个祸害,够狠毒的!” “人家可是慕容府的大小姐!” “谁不知道慕容府的大小姐向来目中无人,如今碰到啸王这样不好伺候的主,活该受罪!” 议论声不断涌进慕容雪的耳朵里,十个有九个是在骂自己。听着,她讽刺地笑了起来。抬头看向正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男女们,大大方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出福瑞堂的大门。 雷灿站在五楼的走廊上,看着这位高傲的美人离开,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刚才负责领她们的门口却有些门童跑到他身边,挠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话。 “放心,堂堂的啸王府这些银子可不算什么?”雷灿亮出慕容雪的身份,免得门童担心。 “她……她就是传说中的啸王妃,难怪看起来跟别的客人不同。”门童惊讶不已地瞪大了眼睛。 雷灿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脸上微变地要下楼。走到楼梯口,他又转身吩咐门童:“一会王府派人过来,记得把慕……娘娘的药给他们,不仅要吩咐他们如何熬制和服用,还得写张字据,免得他们给忘了。” “是!”门童知道慕容雪的身份之后,更是不敢怠慢。没等雷灿下楼,他先跑了下去。可,等他跑出门口时,慕容雪的轿子已经抬走了。 …… 三千两! 拿着这价格不菲的看诊单子,三爷纳闷地坐在椅子上,实在想不出那地方是不是镶了金边,这么昂贵的药费,还不如去抢钱来得快。 嗙! 用力地拍打着桌子,茶水溅在桌面上,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在旁候着的文墨说道:“这福瑞堂还真敢要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文墨上前几步,拱手回道:“三爷,福瑞堂的药品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比皇宫的药房更齐全。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在此地寻医问药,一般也承受不起这样的费用。福瑞堂在其他几国都设有分店,各国的许多皇亲国戚也都会在那些店里问医。” “那就是说老板的后台也很不一般了?”三爷听完倒是纠结起来,顿了顿,嘴里又是嘀咕道:“难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敲诈老板姓,你可知幕后老板是谁?” “很多人都去查过福瑞堂,最后都没下文。现在的掌柜叫雷灿,没人知道他的出生还来历,年纪轻轻不仅医术超群,武功也不一般。更让人佩服的是他的能力,风雷所有的店铺全都是他管理。至于背后的老板,江湖上的传言很多,有人说是怪医木休的产业。属下认为,不管幕后老板什么背景,能用上雷灿这样的高手肯定也都不简单。”文墨目前为止对福瑞堂的了解一一禀告三爷,还说出自己心中的见解。 “你这么一说倒让本王有些担心了。”三爷紧紧眉头,眼珠子滴溜转悠。 “三爷指的是什么?”文墨不解地问道。 三爷端起茶杯,喝口茶,不慌不慢地给文墨分析道:“像这样的药房各国都有店铺,里面都是上等药材,一年下来的收入定是不菲。放一个可能富可敌国的人在城中,难道其他国的皇室都会感觉到危机感吗?” 文墨觉得三爷的话很有道理,顺着三爷的话往下想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您说,这地方会不会是哪国派到其他三国探子开的,名义上是药铺,其实是为了收集各国消息。那幕后老板并非什么怪医,而是哪国的皇宫贵族。否则,怎会有如此实力开这么高档的药铺,请到那些有名望的大夫坐镇?” 三爷平静下来,这个问题他要再考虑地仔细先。吩咐文墨让人把银子送去,尽快把那贱人给接回府来,免得被慕容狂又抓到什么把柄? 文墨出门交代那回来报信之人,很快又转身回到屋子,将还没来得及说的情况给三爷一一禀报。 再次听到太子对慕容雪的无礼,三爷狂然大怒。不仅在心里咒骂那贱女人生下的贱种,更是对慕容雪痛恨不已。看来,上次的毁容对她不仅没半点影响,反倒因为那大夫的桃花刺青让她更受男人喜欢了。 半眯的眼睛散发这邪气,脑子里不断浮现慕容雪跟六弟幽会的场景,他没再说话。独自走出屋子,往书房的地方走去。 文墨跟着走出屋子,看着三爷的背影消失,开始后悔把太子欺负慕容雪的事情告诉三爷。三爷没把怒火发泄出来,那就意味着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在慕容雪身上发生。 第六十六章 在劫难逃 慕容雪从出福瑞堂那刻开始眼皮子就跳个不停,等轿子听到王府门口的时候,眼皮子跳得眼泪往外涌。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走下轿,用手揉揉眼皮子,抬头看向啸王府的门匾,突觉三个字好刺眼。 “主子,外面风大,您还是快些进去吧?”灵儿也有那种不安,奇怪的不安,扶着主子往里走。 嗯! 慕容雪点点头,迈步走近王府,走进自己的梦园。 院子一片安静,没有了小锦的迎接,她的心总觉得有些空荡。更奇怪的是昭儿和其他两人也都不在院子里,也没见他们出来迎接,这种空荡让她心慌。 从昨儿开始,她已经搬到原来的屋子住了。此时,屋子的大门产敞开,里面看上去空荡荡的,可她却能感觉到里面好像有人。 往前迈出几步,发现灵儿并没跟上,正想回头看一眼,听到屋子里传来脚步声。她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抬头,就见三爷满脸怒气地站在里面。 “臣妾见过三爷!”她进门给他行了个礼。 啪! 三爷面如寒冰,出手毫不留情,一个耳光打得慕容雪撞在桌子上,慕容雪额头冒出鲜血,他依旧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拽起慕容雪的衣领。又连连抽了几个耳光,打得她脑袋发晕。 哐啷! 桌上的杯子落了地,他捡起的地上的碎片,一步步逼向退到墙边的慕容雪。 “三爷……三爷您先息怒!三爷!”灵儿见情况不妙,不顾自己的生死冲进去挡在慕容雪面前。 三爷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灵儿,紧紧地拽住碎片,任凭碎片划开自己的皮肤,鲜血滴落,他并未感觉到痛。蹲下身来,看着慌张的慕容雪,将随便伸向她干净的小脸。 不!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慕容雪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他居然还要对自己下狠手,在什么都不问清楚的情况下。 “你这个贱货,迷惑完六弟,现在又对太子爷来了兴趣。别以为本王不敢休了你,本王可以马上让你好无颜面地滚回相府。你娘会因为你而受到责罚,本王相信慕容狂肯定会好好伺候你们母女俩的。”三爷一字一句地说着,手上的碎片划破她的脸。 ,两条,三条,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手上,衣服上。 慕容雪没有反抗,也没有避开,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以为把这张脸毁了,就能让自己死心塌地地效忠他?还是觉得他不止能掌控自己的人,还已经掌控了在自己的心。 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涌出眼眶,她直视着满手鲜血的三爷。三爷一时间也傻了眼,松开手,沾满鲜血的碎片掉在地上。 片刻,三爷回过神,发了疯地朝门口大喊:“来人!快把李玄给本王找来!” 刚刚回到外面院子干活的小古听到三爷发狂的声音,把手中的扫把往地上一扔,撒腿就往外面的院子跑。 灵儿爬到主子脚边,两腿发颤地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来,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如何为主子处理伤口? 慕容雪横眼看着三爷,冷冷地问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本宫?” “休想!本王不会太便宜你。”三爷对上慕容雪满是愤怒的眸光,显然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就随便王爷了。”慕容雪冷然一笑,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面目去应对这个男人。 冷静,这女人冷静得让三爷感到害怕。哪怕是男人,都很难做到像她这样,毁容可不是件小事。上次让她碰到神医,这回,他可不会再让这样脸呈现出任何艳丽。 闻讯赶来的李玄出现在屋子门口,小锦几乎天天挨着板子,他担心地每晚失眠。如今看到面目全非的慕容雪,他有种突遭雷劈的震撼。 “娘娘!”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要先给三爷请安。 “交给你了!”三爷半刻都不想停留,自己的狠毒,不仅没让慕容雪有半点悔改,还让这个女人看上去更加倔强。 “三爷……是!”李玄犹豫半响之后应了声,不明白三爷为何要对慕容雪再次下狠手? “等等!”慕容雪突然大喝一声。 走到门口的三爷止住步子,没有回头,口气冰冷地问道:“何事?” “你说过,只要臣妾帮你把消息打探回来,你就可以放过小锦。堂堂的王爷,难道要对女子言而无信?”慕容雪到了此刻都没忘记还在承受痛苦的小锦,相比自己这条不死的小命,小锦的命要脆弱许多。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个卑贱的丫头! 三爷咬破了唇,他没有勇气回头,眼神中浮现出刺骨的寒气,再次说话的口气比刚才多了几分阴森:“那要看你的消息是不是有价值了?” 慕容雪强忍着愤怒,若不是现在无路可退,她绝对不会这么没用地任凭这个混蛋摆布。沉默许久,她冷静地从六爷嘴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三爷。 三爷听完,满脸阴霾,迈步走出屋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让猜测不透的慕容雪奔溃地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稍安勿躁,先让李玄为您把伤口处理处理。”李玄都有些手忙脚乱,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出来的时候把药箱背了过来。 “不用处理得太好,否则这样的事还会发生。”慕容雪面如冬霜,看上去就像冷到骨子里那般,让身边的灵儿不禁发了个大大的冷颤。 李玄没再做声,灵儿也不敢多问,识趣地跑出门找来其他人帮忙。慕容雪就像块木头那样立在那里,任凭李玄处理伤口。 空白! 从未有过这样的空白,那种没有目标,前景一片黑暗的恐惧,使她冷冷地发了个冷颤。 “对不起,请娘娘稍微忍忍。”李玄以为自己手太重,弄疼了慕容雪。 慕容雪依旧没做声,呆滞地看着院子。看到院子门口出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她日夜牵挂的丫头小锦,才让她眼睛一亮急切地站起身来:“小锦……小锦……” 喊着,她不顾脸上的伤,小跑着出了门口。浑身是伤的小锦看着小锦这般模样,顿时两腿发软跌坐下去。 “小锦!”慕容雪上前抱住。 “主子!”小锦紧紧地抱住主子放声大哭起来。 然,慕容雪依旧是满脸冷漠。泪水,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地方没有任何价值。与其流泪,还不是用这个精力为自己开出一条后路。 “没什么好哭的。”她冷漠地说着,看似迟钝的视线移到昭儿身上:“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灵儿的伤势,直到她痊愈为止。” “是!”昭儿应声点头。 “主子……”小锦还想说点什么,却变得泣不成声。 安静的院子里漂浮着小锦的哽咽声,凄凉地风吹着,树上的叶子纷纷飘落。落在众人身上,落在慕容雪脸上的伤口上。 仰头,她闭上眼睛。承受着凉风拂面,脸上的血黏住落叶,她的心跳得猛烈,压抑在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热量,却又因为她片刻的强烈被压制。 “娘娘,您的伤口。”李玄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担心,上次有高手相助除了刺青的地方,其他的皮肤都恢复得很好。 而,这次三爷并没打算再手下留情。慕容雪脸上的血呈现出红黑色,可见这不是单纯的划伤。同情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看着她身体往后踉跄,他快手地伸出手去。 慕容雪则是感觉到身体异样,往后踉跄两步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李玄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抱着人进入房间。将人放在床上,他又快速地为她解开衣服的扣子。金黄色牌子映入眼帘,他看到上面的图案为之一愣,随后把牌子塞进她衣服里。 “帮我打开药箱!”他镇定地吩咐着跟着进门的灵儿,眉头紧锁地为慕容雪把着脉,脑子不断浮现那个图案。冷汗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都没注意到灵儿已经摊开了药箱。 “李大夫,主子怎么了?”灵儿见李玄失神的模样,不免为主子担心起来。 “麻醉,清理伤口。你去给我倒两盆干净的热水,再让人去药房拿些纱布回来,这里的恐怕不够用。”李玄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要先为慕容雪把伤口清理包扎好。 听着灵儿的脚步声离开,他再次起身拿出慕容雪脖子上挂的金牌。正正反反认真地看了一遍,小心地将金牌放进她的衣服里,满心疑惑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怎么会有这东西,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嘴里忍不住低喃,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立马警觉地闭上了嘴。 李玄本以为是下人进来了,等人走到身后,他才觉得气息不对。回头一看,看到良叔站在身后。 “作孽啊!”良叔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这丫头真是在劫难逃。 “是啊!也不知道三爷到底怎么想的?”李玄负荷着良叔的话,让开让良叔帮忙看看。 良叔摇摇头,这世上除了梅姨,他就是最了解的人。三爷既然决定这么做,谁都阻挡不了。 第六十七章 你是很过分 哈哈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差不多让整个蝶园都能听到。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凤蝶疯狂地笑着,得意地笑着,放肆地笑着。做梦都想不到三爷还会对慕容雪下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主子,你还是小声点,若是被其他院子的人听到,恐怕……”冰儿担心受怕地看着主子,她可不想看到主子受罚,免得连累到自己。 哼! 凤蝶冷冷一哼,喝上口茶。横眼看向冰儿,冷冷地说道:“怎么?你还能有同情心?” “主子,凤蝶不是同情那贱人。只是,主子难道没有发现香絮那贱人虽然也恨慕容雪,却从不表现出来。”冰儿小心翼翼地把心里话告诉主子,希望主子能多注意点那个叫香絮的女人。 凤蝶本想发怒,可看冰儿真诚的目光,她又渐渐冷静下来。思索半响,发现香絮果然就像冰儿那样,每次慕容雪出事肯定会做好人。而,三爷从来不挑香絮的毛病,甚是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香絮带些东西。 这事她本来是不知道的,是前几日经过走廊的时候,听良叔下面的人说的。当时她十分生气,却也很是不解。 “主子,您喝茶!”冰儿为主子倒上被热茶,狡猾地转悠着眼珠子。等主子接过茶后,她又紧张兮兮地将门给关上。 “你有办法?”凤蝶看冰儿神经兮兮的样子,顿了顿又吩咐道:“只要你有办法帮本姑娘赶走香絮那小贱人,本姑娘肯定大大有赏。” “奴婢不求赏赐,只想主子可以登上王妃的宝座。”冰儿油嘴滑舌惯了,奉承的话张口就来。 哈哈哈…… 凤蝶审视着狡猾的冰儿,冰儿凑上去在她耳边一阵嘀咕,她脸上露出极其阴森的笑意。 …… 牡丹收到这消息比凤蝶更开心,少了慕容雪,对她来说绝对比少其他两个中的任意一个要来得痛快。 喝着琼浆玉液,听着郎朗琴声。此刻,她的心情比春天开放的花儿更灿烂。只要慕容雪退出,其他两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主子,这是林将军送来的。”珠儿将刚刚送来的珍珠粉呈到牡丹面前,奉承的微笑看上去好是虚伪。 牡丹看都不看一眼,抬头看向正坐在亭子里的琴师。这琴师可是他废了不少心思才找回来的,琴艺超群不说,长得也是如此俊朗,看得她心花怒放,都懒得过问三爷今天会在哪座院子过夜。 珠儿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看向亭子里俊俏的男人,她满脸喜色地咬咬唇,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你说天底下怎么能有这般俊俏的琴师,琴声弹得出神入化,说起话来也让人觉得倍感亲切。这样的人不进宫,简直就是浪费。”牡丹又是一阵自言自语,眸光忠浮现出暧昧色彩。 只是,这个时候出轨太过危险。所以,她也只能像赏花那般欣赏眼前的美男。不经意的抬眸,她看到了珠儿眼中的魅惑。冷然一笑,她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妻妾?” 呃…… 珠儿总算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许久,才调整好情绪低声说道:“想必这样的男人早已娶妻生子了吧?” “你去问问?”牡丹知道珠儿春心大动,故意这么说道。 “是!”珠儿自然万分欣喜,欠身之后走上亭子,走到琴声身边低下头小声问道:“我们家主子问你可有成婚?” 琴师对上珠儿的目光,羞涩地脸红到脖子,手指稍微一用力,琴音走调。他胆怯地急忙把琴声拨回原调,才低声回了话:“在下尚未成亲,若牡丹姑娘想为在下点鸳鸯谱,那就不必劳烦。在下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谢谢牡丹姑娘好意了。” 珠儿听完满心失望,但脸上仍是保持微笑,欠身过后走出亭子,灰溜溜地去给主子回了话。 听出珠儿口气中的失望,牡丹眼角一扬,脑子里的点子便上了心头:“你看上去挺喜欢这琴声,若是本姑娘有办法让他娶你,你当如何回报?” “这……”珠儿听完,当即满脸喜悦。跟主子的时间虽然不久,可她知道主子要得到的东西很少得不到的。 “若是不想就当主子没说。”牡丹见珠儿犹豫,即刻又开了口。 “不不不!有主子做主,那是珠儿的荣幸。只要珠儿能做的,珠儿一定会尽力为主子去做。”珠儿满心欢喜地应下。 历来丫头要找婆家,必须主子点头。但,不是每个主子都会有这么好心,好些人做到老都还是个老闺女。今儿主子开了金口,还能许上这么个有才之人,她心里既感激,又兴奋,竖起耳朵听着主子的吩咐。 牡丹在心里偷笑,没想这丫头这么容易就上了钩。朝珠儿勾勾手指,珠儿凑过去细听她的吩咐。 “主子!”珠儿唤着跪倒在地,满脸发青地看着主子,头摇晃地像拨浪鼓一般。 “放心,你不愿我也不会逼你。不过,你要知道我不会留个没用的人在身边。至于眼前这个帅气的琴声,我会把他赏给真正效忠于本姑娘之人。”牡丹往后一靠,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很是无所谓。 可,即便是这样的口气,在珠儿听来还是威逼利诱。身为王府的下人,若是被主子赶走,那就意味着要被买到青楼那样的地方,下本生的日子可就生不如死。 思索半响,珠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坐在亭子里用心抚琴的琴师,希望这次的宝不会押错。 “人要学聪明点,否则就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牡丹睁开眼,看着识趣的珠儿笑了起来。 …… 夜幕降临的时候,三爷带着满心怒火出了王府,越来几位平日比较聊得来的江湖兄弟上去了城里有名的花儿街。 花儿街,顾名思义,全都是美女的地方。这条解释雷城有名的妓院街,无论是皇宫贵族,还是有钱的主,只要是男人,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就算不进去,看着街道上站着的衣衫单薄的美女,那也是一种享受。 到了这个时候,平日在其他街道讨饭的乞丐也都来了,希望可以从款爷们的指缝里得到那么几个小钱。 东边的街头上,消夜摊在夜幕降临前就已经摆了一溜,吵杂的叫卖声和姑娘们的揽客声融成一片。 玉满香,这条街排行前三的妓院。排场也够,姑娘们也都是年轻貌美,除了老鸨和下人之外,可是找不到一个年龄大过二十五的。 今儿正值玉满香选花魁的时候,所以城里的达官贵人来了许多。站在门口迎客的姑娘们也格外精神,花枝招展地极其谣言。 “三爷,您怎么想到来这个地方?这地方太招摇了。”二楼上等包房中,风度翩翩的司徒瑞满脸纠结。 他可是堂堂风雷大学士,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他会觉得很丢脸。平时来这种地方,他是绝对不来的。可,今儿在三爷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踏进了个这地方。 呵呵…… 身为江湖认人凌霄可没半点不适,对他来说,有美女,有美酒,上哪还不都一样。刚才听姑娘们说,今晚竞选花魁,他可是兴致满满,不时走出门外瞄上几眼,就怕错过什么? 三爷满脸惆怅地喝着酒,到这里有一会了,他只喝酒不说话,看上去就像身上压了千金秤砣那般,表情纠结不已。 “喂,叫我们来又不说话,装什么深沉啊?”凌霄说话可不会客气,他也受不了官场上的繁文缛节,否则凭借与三爷的关系,早就在朝中混出一席之地了。 唉…… 还未开口,三爷张嘴就是叹息。 “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事,你倒是说啊!”凌霄心急地问着,听到楼下的吵闹声开始,屁股有些坐不稳地站起来。看三爷这表情,又不好意思先走出去。 “本王又给慕容雪毁容了。”三爷淡淡地说着,口气中似乎能听出那么点悔意。 “什么?”司徒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三爷大婚的第二天,他就被皇上派了出去。前几日回来听说王府之事,心里为慕容雪觉得庆幸遇到高明的大夫,否则那张脸可就真面目全非了。 没想…… 不解,极其不解地看着三爷,他不得不说是慕容雪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三爷这般冷酷无情的男人。 “你也觉得本王太过份了?”三爷看向表情依旧惊讶的司徒瑞。 “你不是过份,你是很过分。你明明知道慕容雪嫁给你也并未她的本意,要不是为了她可怜的娘,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你就不能稍微对她仁慈点,难道你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了?”司徒瑞对着三爷就是一阵指责,看上去异常激动。 别人不会知道,当初他可是佩服慕容雪的才华,但又惋惜她的出生。如果不是生在相府,他一定会追求这女子。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被嫁进了啸王府。预料她会吃些苦头,没想到会苦成这样?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凌霄都觉得司徒瑞不太对劲,他可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对三爷说话。 第六十八章 因为你眼里只有恨 呃…… 司徒瑞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地坐下身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倒上一杯酒喝光,才故作镇定地开了声:“不激动才怪!当年我可仰慕过慕容雪的才华,谁想还是成为了慕容狂的棋子,这可是让我郁闷了好些日子。” “你若喜欢,本王愿意忍痛割爱。”三爷很是洒脱地说着。 “别!你别再害了她的性命,听说慕容狂可是从小对她十分苛刻,母女俩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个下人。再加上慕容狂的原配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慕容狂也纳过妾,但都没几天便被抬了出去。唯独这个孟氏,不仅活了下来,还能为慕容狂生下一女,虽然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可她也是慕容家的传奇。”司徒瑞对慕容雪的了解比三爷更深。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慕容雪在这样的压迫下,不仅没有放弃自己,反倒琴棋书画样样拔尖,成为雷城有名的才女,这种倔强中的生命,不得不让在下佩服。” “为何你知道得这么多?”三爷对慕容雪的过去知道得并不多,因为她的出生是他憎恨的,厌恶的,若不是为了母妃,他不可能任凭慕容狂摆布,认命地娶了这个女人。 “因为你的眼里只有恨!”不等司徒瑞开口,凌霄就抢先把话给说了。 三爷沉默下来,倒上酒又喝了起来。刚才激动的司徒瑞看着三爷,口气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不该提这些。毕竟慕容狂作恶多端,他该得到家破人亡的报应。” “对对对!”凌霄附和道,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热闹马上转移话题。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走出门外,俯视热闹的大厅,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突然出现了许多美女。 “喂……出来看看,今晚竞选花魁的女人都好漂亮。”他眼睛亮得像饿狼,看过去就再也收不回视线。 三爷和司徒瑞同时抬起头,随即都站起身走出屋子。三个帅气的男人往楼栏上一站,顿时引来不少仰慕目光,几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很快就朝这边抛起了媚眼,让向来含蓄的司徒瑞满脸通红。 一楼大厅上,老鸨尖锐的声音响起:“各位姑娘们,爷们,玉满香花魁竞选开始了,有请玉满香的三位红牌姑娘。诗词满腹的良玉姑娘,舞姿优美的伊儿姑娘,还有琴艺高超的洛溪姑娘。” 话毕,从门帘后面走上来三位身材婀娜的女子,三人脸上蒙着面色,红蓝紫,每个人脸上蒙的颜色都不一样。三位女子的头上都插着华丽的金钗,身着华丽绸长裙,上身都只是肚兜,外面披着透明的轻纱。虽没能看到长相,可那随波而动的身材,都让男人们亮了眼。 “听说这三位可是花儿街有名的才女,这贪财的老鸨肯定能开出天价。”凌霄喜欢凑这种热闹,不过,让他花钱买个这样的女人回去,他宁愿孤独一辈子。因为,在他眼里,这样贪财的女人,只会废了有前途的男人。 司徒瑞对这些女人也是重在观赏,绝对不会把这样肮脏的女人弄回家里,坏了门风。 三爷喝了点酒,兴趣倒是来了。目光直接看向走出来的三位女子,身材看上去都满意,就是不知到长相如何? 反正,他的后院女人也不多,更何况还有两个不能信任的,他该整顿一下后院,或许再带个女人回去就是最好的方法。 呵呵…… 带着几分醉意,他不理会好友们的目光,摇摇晃晃地下了楼,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站在前面的老鸨看到三爷,眼睛直发亮,急忙挤了过来,凑近小声问道:“三爷对哪位姑娘比较有兴趣啊?” “都蒙着张脸,谁知道是猪头,还是黄脸婆?”三爷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睛已经注意到那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 也许是紫熏的原因,他特别喜欢紫色。紫色的长裙,白嫩的肌肤,就连身材看上去都有些像,让他嘴里禁不住低喃:“紫熏!” “喂,你看那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人?”楼上的司徒瑞眼睛一亮,目光也落在紫色长裙的女人身上。 像! 真像! 当初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三爷看中了紫熏,买了她的初夜,然后带回王府。三爷对紫熏的感情,他们兄弟都很清楚。嘴上不说,他心里还是有想法的,毕竟紫熏出生青楼,没人知道她所谓的来历。 可惜,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些话三爷根本就不可能听进去,他说过几次后,也就不再提起。 凌霄听出司徒瑞话中之意,他可不想看到三爷像以前那般,为了个女人差点沉沦。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下了楼,挤进人群,将三爷拉到边上。 “算了,你们家这种女人不少了,这地方太复杂,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喝酒好了。”凌霄嗓门很大,拉着三爷就要走。 老鸨一听要把贵客拉走,赶紧拉住三爷的手:“三爷,您若是走了,那可一定会后悔的。” “是啊!既然来了,就等看看她们的庐山真面目好了。”三爷拿开凌霄的手,目光都没从紫裙子的女人身上移开。 “是啊!这位爷,这三位不仅是我们玉满香的花魁,也是整条花儿街的头牌,错过了,您一定会后悔的。看,马上开始了。”老鸨满脸笑容,脸上的胭脂水粉在往下跌落。看着凌霄不屑的表情,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不远处的龟公,冲着他不停眨眼。 龟公明白地点点头,冲着台上的三个女人使了个眼色。三个女人默契地同时摘下丝巾,露出惊艳面容,顿时让在场所有男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就连平时对美女不太注意的司徒瑞一时都没法移开目光。 “上品!”凌霄有感而发地说了两个字。 “良品!”司徒瑞说出内心的评价。 “错!简直就是极品!”三爷突然意外地看着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她的长相都跟紫熏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 “那几位爷看上哪位?”老鸨看着小心翼翼地问着三位爷。 “本王就要她!”三爷问都不问价格,直接指着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像这样不问价格的客人他们最喜欢。不过,像三爷这样身份的人她也不敢得罪,所以不等其他人开价就直接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万两?那我帮你给,不过,你只能买她的初夜,别再把她带回去,否则你的后院会更乱。”司徒瑞提醒着三爷,免得他再做出后悔之事。 “嗯!没错!他说得有理!”凌霄说着话,从身上摸出张一万两的银票塞到老鸨手上。 老鸨看都不看银票,直接塞回凌霄的手里。甩甩手中的丝巾,昂首挺胸地清了清嗓子,用那招牌式的笑容,尖锐的声音说道:“三位爷,不是一万两,是十万两!” “十万两!”司徒瑞和凌霄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天价! 就这货色? 凌霄使劲摇头,拉着三爷就往外走:“妈的,就这货色老子给你找一票回来。十万两,抢还快点!” 三爷很不情愿地被拉着走,不时回头又看看穿紫色衣服的姑娘。那姑娘正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司徒瑞则是为挡住他视线,故意挺直了身子走在了他身后,让他再也看不到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老鸨见几人走得急,顿时后悔起来,小跑着追出门外。拦着三人去路,摆出一副奉承的模样说道:“我说几位爷在城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若是三爷有心,这十万两除了包初夜,连带给我们家洛溪赎身的钱你看行不?我这可是亏大本的生意哦!” “既然觉得亏本,那就别做!”凌霄毫不客气地瞪着老鸨。 老鸨看这双迥然有神的大眼,有那么丝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过,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很快又恢复招牌的笑走向三爷继续问道:“三爷,您觉得如何?” “好!”三爷想都不想直接应下,十万两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顿了顿,他嘴里反复嘀咕:“洛溪,洛溪,好名字!” 哈哈哈…… 老鸨笑脸如花,挥舞着丝巾,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亮着嗓门一阵吆喝:“恭喜洛溪,贺喜洛溪,三爷要给你赎身了。” 大厅里的人听着老鸨的声音,纷纷都看向紫色衣裳的洛溪。洛溪眼眶发红,含着泪看着再次从大门走进来的三爷。 三爷进门,便是对上洛溪那感激的目光,顷刻想起当初给紫熏赎身时候的场景。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花魁选举,也是这样的眼神,仿佛就像旧事重来那般,让他顿感心潮澎湃。 “洛溪,还不过来给三爷请安!以后荣华富贵了,可别忘了妈妈?”老鸨上前拉着眼眶湿润的洛溪,将人拉到三人面前。 “洛溪见过三位爷!”洛溪规矩地给三位请安,看得出除了三爷,其他两位并不待见自己。 第六十九章 一定是陷阱 世上居然真有这般相似的女人,眼睛,身材,还有气质和说话的语调,很容易都会让人认错。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凌霄认真地审视着洛溪,曾经的紫熏他有过很多疑点,后来人还没查清楚,紫熏就被慕容雪给杀了。如此,线索便是断了。但,他相信接近三爷的女人,很多都是别有用心。 看向司徒瑞,司徒瑞也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洛溪。他也觉得洛溪跟紫熏很像,像得让人很容易认错。可,两个这般相似的女人同时出现在三爷身边,那意味着什么? 陷阱? 对,一定是陷阱! 眉头紧了紧,平时温文尔雅的他粗鲁地把三爷拉到一边:“这女人肯定有问题,你最好三思而行。” “本王能应付,这些不用你们操心。”三爷的口气显然有些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个跟紫熏如此相似之人,他岂能放过。拿开司徒瑞的手,他贴铁了心要把洛溪给带回王府。 “三爷……”司徒瑞还想说什么,被凌霄拉到旁边:“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心里对紫熏的愧疚太多,突然出现这么个女人,就算是陷阱,他也会毫不害怕地往下跳。” “可是……”司徒瑞就是不死心,想上前再跟三爷说些话,却被凌霄像拎小鸡般拎出了玉满香的大门。 三爷目不转睛地看着洛溪,落落大方,温柔可人。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态,越看越觉得跟紫熏是同一个人。 “三爷,您的银子?”老鸨见三爷看紫熏入神,怕三爷给忘了最重要的事,故意上前提醒。 三爷摸摸身上,突然跑出来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子。看了四周一眼,发现两位好友都不见踪影,他只能郁闷地吩咐道:“让人去啸王府取。” “是是是!那是不是现在将洛溪姑娘一起送到啸王府?”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准备两顶轿子!”三爷说完总算移开视线走出了大门。 …… 夜深人静,除了昏睡的慕容雪,其他几座院子的姑娘都在等待着三爷的驾临。都吩咐下人去打听,已经三更天,人还没回来,几座院子的姑娘还都不死心,纷纷再次派出下人去打探。 听说有轿子抬到门口,还是两顶,顿时让三个女人都慌了神,再也无法在院子里等着,全都跑到了大门口。 大门一打开,就见三爷抱着盖着红头巾的女人出现在门口。而,喝得有几分醉意的三爷看到三个女人,乐呵呵地问道:“三位都是在等本王回来吗?” “见过三爷!”傻眼的三爷同时回过神给三爷请安,抬头之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三爷怀中的洛溪。 轻纱红盖头下,洛溪隐约看到三个女人,感觉到浓浓的敌意,她紧了紧抱着三爷脖子的手,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 “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三爷轻声地在洛溪耳边低喃,抬头看向其他三个女人吩咐道:“她叫洛溪,以后会住在紫园,以后你们得好好相处。” “是!”三个女人欠了欠身,心里各自疑惑盯着洛溪。 三爷也不理会三个女人,反正争风吃醋再正常不过。但,洛溪不能像紫熏那样死在啸王府。刚一进门,他又止住脚步回头看向三个女人:“洛溪胆子小,本王希望你们没事别来打扰,坏了本王的好事,本王可不会轻饶。” “是!”三人听出口气中的警告,欠身后听着三爷的脚步消失,这才纷纷抬起头来。 凤蝶郁闷地带着丫头离开,香絮满脸犹豫地走了,唯独剩下牡丹带着丫头站在门口吹风。 紫园,那可是紫熏住过的地方。听说紫熏是三爷曾经最爱的女人,这女人进来就住进紫园意味着什么? “主子,风大,先回去吧?”珠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牡丹没有发火,目光不移地看向紫园的方向,随着珠儿回到自己院子,表面平静地躺回自己床上,脑子里飞转,种种思绪上了心头。 …… 天,刚蒙蒙亮,慕容雪就被脸上的伤口痛醒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昨天的噩梦在脑子里不断闪现,她眼眶发红,鼻子发酸,难受地有些喘不过起。 哼哼…… 吸吸鼻子,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不想被灵儿再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趴在床边的灵儿惊醒地睁开眼睛,眼见主子醒过来,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肚子饿了?还是渴了?” “本宫要沐浴!”慕容雪冷冷地吩咐着,目光盯着墙上的麒麟剑。 什么时候她才能够真正地驾驭麒麟剑,有朝一日她成了当今霸主,这些所有欠她的人都得双倍奉还! “是!”灵儿见主子满脸冷漠,也不敢多问半句,急急忙忙出门给主子张罗。 慕容雪爬起身,脸上的伤口包了药,如今就像被虫子咬了那般痒痒得极其难受。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被包成粽子的脸,只能看到那双湿润的眼睛。她能想象得到,撕开这层纱布之后,这张脸会变得多么地可怕。 “主子……主子您醒了。”醒了之后再也没睡的小锦听到这边的脚步声,马上扶着墙走了过来。 “小锦!”慕容雪从镜子里看到满脸苍白的小锦,不满地问道:“不是让昭儿照顾你吗?她人呢?” “我看她太累,昨晚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主……主子……”看到主子,小锦又忍不住泪水哭了起来。 “不许哭!”慕容雪低吼一声,小锦马上擦干眼泪,满脸沮丧地看着主子说道:“主子,为什么他要这么对你?” “他对本宫的恨始终没消除,不管本宫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是错的。”慕容雪的口气带着失落,她无法否则对这个男人有了感情,哪怕只有那么一点,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唉……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从未考虑过个人问题,只想着可以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能吃饱吃好,那样便是满足。 而,现在的生活远远胜过前世,为何还是觉得那么地底气不足,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所有的感觉。 “主子,要不我们逃吧?”小锦突然冒出个念头,她相信少爷那么疼主子,能有办法将夫人给弄出来。 “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三爷不仅是风雷国的王爷,与其他国的人际关系也不一般。再说,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本宫不想过那种藏头藏尾的日子。娘年纪也大了,本宫也不想让她下半辈子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想到青丝变白的娘,慕容雪感觉到压抑的痛。 亲情,她渴望已久,却唯一得到的感情,她珍惜,同样更害怕失去。那日看到大夫人对娘百般欺负,还想着有那么一天要为娘扬眉吐气。 对! 为了娘,为了自己,她不能就这么被打趴下。反正,只是毁容,还没缺胳膊少腿,她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主子,小锦姐,你怎么就起来了?”灵儿吩咐完其他人就赶紧进来伺候,看到小锦,她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关切地说道:“小锦姐,你的脸色好差,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对!小锦,你得好好养伤,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慕容雪回头看向小锦,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嗯! 小锦知道傲不过主子,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仅照顾不了主子,还会让主子为自己担心。 灵儿扶着小锦走出房间,慕容雪从梳妆台前站起。转身,她走向墙壁,伸手抚摸着麒麟剑,嘴里喃喃自语:“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喵呜…… 许久不见的小白从窗户跳进来,看到主人满心欢喜地摆动着尾巴跑了过来。眨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被纱布包裹的脸,它用小爪子拍拍主人的脚。 慕容雪蹲下身将小白抱在怀里,抚摸着它顺滑的白毛,凄凉一笑道:“恐怕就只有你能无忧无虑,这回又上哪玩去了?” 喵呜…… 小白撒娇地喊了一声,小爪子伸向被纱布包裹的脸。 啊…… 只是轻轻一拍,慕容雪就有些疼地叫起来。 这叫声让小白里面缩回爪子,满脸心疼地看着主子,眼珠子突然滴溜溜转悠从主子身边跳下,又跳出了窗户消失了。 慕容雪刚转头看向门口,就见灵儿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看向窗户,她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小白回来了?” “嗯!这家伙经常不知道藏哪去了,这两日都不问本宫要肉吃。不过,只要她不离开王府,应该没人会再敢伤害它。”慕容雪点点头,总觉小白很多地方不简单。 “那日奴婢见它去了厨房,厨房的大娘给它肉,它居然不吃,扭头就走了。”灵儿也觉得小白很奇怪,很少有猫能这么警惕,除了主子,其他人喂食都没见吃过。 慕容雪淡然一笑,只认主人的猫可比人来得亲近。她看了灵儿那不解的表情一眼,眼见下人们将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了,她便走进了帘子。 脱下衣服,走进浴桶。昨儿被茶水弄脏了头发,还得把下半截头发给洗干净。为了不让脸沾到水,灵儿的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极其小心。 才刚舒服地坐在浴桶中,就听院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慕容雪马上睁开眼睛。下一刻,昭儿便是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七十章 是他派你来的 “什么大事不好了?没看到主子在沐浴吗?”灵儿手一滑,将大瓶的香料倒在了主子头发上,她慌忙认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罢了!继续吧!”慕容雪淡然说道,尔后看向昭儿示意她也说话。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昭儿擦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镇定下来。看了看灵儿,又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刚……刚才昭儿去给主子准备早膳,听……听府上的下人说,昨晚王爷,王爷他……”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怎么都说不出来,记得慕容雪有些生气地喝了起来:“快说!王爷怎么了?” “王爷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让那个女人住进了紫园,并吩咐其他三位姑娘,没有事不许任何人去骚扰。”昭儿一口气把知道的消息说完,然后把脑袋给垂低下去。 慕容雪皱了皱眉,伤口被扯得痛起来。伸手,捂着痛处,她不慌不慢地问道:“那女人什么来历?” “听说是昨晚玉满香的花魁,好像叫……叫洛溪!对,就是叫洛溪。”昭儿认真地琢磨,最后很是肯定地说道。 “洛溪!洛溪!”嘴里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慕容雪闭上眼睛,很快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她又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难道是她? 不! 怎么可能是她? “主子,您认识那个女人?”灵儿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慕容雪察觉失态,又靠了回去,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眼熟,是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主子,昭儿再去打听打听。”昭儿知道能住进紫园的姑娘,肯定身份不一般,否则前些日子牡丹那么受宠不会是另立的别院。 慕容雪点点头挥挥手,昭儿退出门外,她若有所思地享受着灵儿的伺候。灵儿则是心里疑惑地看着她,只可惜她脸上被纱布包裹,根本就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大半个时辰过后,沐浴更衣后的慕容雪用过早膳,让灵儿搬了把椅子出来晒太阳,才刚刚躺下,就见李玄是带着衣箱出现在院子里。 眼见慕容雪能这么轻松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有些觉得意外。毕竟,昨天还看到她崩溃的表情,只是一个晚上,又变成了往日那座冰山。她真的可以做得对三爷的所为不闻不问,也不在乎身边的情敌有多可怕吗? “幸苦李大夫了,自从本宫进入王府,你便成了本宫的专职大夫,本宫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慕容雪睁开的眼睛再闭上,说话的口气轻松自如,完全不像受过打击的人。 “娘娘的洒脱让李玄佩服!”李玄直言不讳地朝慕容雪拱手行礼。 “免了,来这里无需这些礼节。你先去看看小锦的伤口,那丫头一早就爬起来了,她身子弱,真让本宫担心。”不等李玄走近,慕容雪先吩咐他去看望重伤卧床的小锦。 “是!”李玄也担心小锦,毕竟慕容雪的身子比小锦强多了。小锦也是习武之人,他都不知道为何会弱那么多? 灵儿等李玄走进小锦的房间,口气有几分醋意道:“主子您对小锦姐真好,能跟着您这样的主子,那可是小锦姐的福气。” “本宫向来对自己人都很好,对敌人都很歹毒。所以,可以的话最好别选择与本宫做对!”慕容雪这话一语双关,若灵儿真想过加害自己,希望她能三思后行,免得到时候自己不手下留情。 灵儿眼中闪过狐疑,很快又恢复笑脸回道:“那灵儿得谢谢良叔,不然灵儿可就没这个福气伺候主子了。” 慕容雪只笑不语,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刚要晕晕沉沉地睡去,听到一阵熟悉的琴声响起。而这声音正是从紫园那边传来,让刚才想到的某个疑问再次在脑海里盘旋。 难道真的是她? 眼睛突然睁开来,她坐直身子捋了捋长发,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会抚琴?” “学过一些,可是抚得并不好。”灵儿边给主子梳着长发,边不好意思地回答主子的话。 “没事,去抚两曲,本宫想听。”慕容雪拿过灵儿手上的梳子,自己慢慢地梳着黑亮的长发。 “那灵儿就随便抚上几曲,主子别笑话才是。”灵儿说完欠身走进亭子,在古琴前坐了下来。 琴声郎朗,听不出丝毫瑕疵,可见灵儿说了谎。若不是经常抚琴之人,绝对不能抚出这般悠扬之声。 慕容雪仔细地听着,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这曲子让人入神,连身后的脚步声靠近都不曾发觉。 “娘娘,小锦的伤口开始愈合,只要几天不下地,就能尽快恢复。”李玄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呃…… 慕容雪被李玄的声音拉了回来,不过,她并没将视线从亭子移开,只是嘴里感慨道:“想不到王府的一个下人,都能抚出如此动听的琴声,看来王府真是人才辈出。何时该建议王爷,也该注意一下这些下人了。” “是挺想不到的,以前都不曾见过灵儿丫头抚琴。王府的规矩很多,主子的东西不经过主子同意,下人是不许擅自使用的。”李玄顺着慕容雪的目光看向亭子,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灵儿是良叔弄过来的丫头,以前他在军营,偶尔会回王府,所以对这丫头也不算太熟悉。但是,他肯定能抚出如此优美的旋律,没有师傅指导那是不可能的。 “哦!那可要问问良叔了,她原来跟的是哪位主子?”慕容雪的话挑得很明,她可不希望身边放着个杀手。 嗯! 李玄明白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淡然,满脸阴霾下来。顿了顿,他恭敬地说道:“娘娘,您的伤口该换药了。” “好!”慕容雪放下梳子,将长发摊在摇椅背上,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李玄放下药箱,从里面搬来张凳子,又将慕容雪长发用红绳绑起来,如此才能让头发不贴到伤口上。 小心翼翼地解开脸上的纱布,纱布贴着肉,就算李玄很小心,也会让慕容雪感觉被扯到伤口的痛。她闭着眼睛,憋住气强忍着,等李玄把纱布全都拿下来,她才喘了口大气。 “接下来会更痛,娘娘得忍着点。”李玄从药箱中拿出钳子,下一步得把残留在伤口上的纱布清理干净。 慕容雪两手抓着椅子的两侧,感觉到冰冷冷的夹子落在脸上,然后又是被撕扯的那种痛。眼泪不自觉地就流淌而下,咸咸的泪水滴落在伤口上,就等于在伤口上撒盐,疼得她额头又冒出冷汗。 李玄赶紧为慕容雪擦擦额头上的汗,又擦干净她眼角的泪,将脸上的纱布残余清理干净,把昨晚熬制出来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一阵清凉传来,慕容雪总算觉得缓和过来。等药膏抹满了脸,李玄又给她缠上干净的纱布。 “这药膏效果很好,敷上几天就能结疤。”李玄为慕容雪系好纱布,又为慕容雪把起了脉。 “谢谢李大夫,你也不用太浪费心思。反正,就算你帮本宫恢复容颜,恐怕用不了多久还会更残。”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凄凉,想着此时某人又纳新欢,她的心有些无法平静。李玄的手颤了颤,突然间有些心疼起慕容雪这个女人。若有所思地为她把脸上的纱布包扎好,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行礼之后走出院子。 院子门口,有人早就再次观望许久,他脸上浮现出内疚,看上去很是不安的样子。眼见李玄从里面走出来,他又快速地将身子藏到假山后面。 若是平时,慕容雪早就能感觉到院子外有人。可,此刻她的心绪早已迷乱,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这些。 原本弹奏地正专心的灵儿看到李玄离开,眼中划过失望神色,手指突然拨动了不该拨动的琴弦,让音走了调。 原来灵儿对李玄有意思? 慕容雪听出弦外之音,嘴角勾起看不出用意的笑。失音让她回过神,不小心地扫向院子门口,敲好看到仍站在院门口观望的文墨。 “文统领若想听琴里面请!”她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 文墨错愣一阵,随即迈开步子走到慕容雪跟前:“文墨见过娘娘!” “是他派你来的?”慕容雪直接地问道。 “不……不是!是文墨得知娘娘受伤,特地过来看望。”文墨连连摇头,若是让三爷知道自己偷溜到这边,恐怕还会讨顿骂。 呵呵…… 慕容雪自嘲而笑,摸着刚被包裹好的纱布,嘴里喃喃道:“本宫也想得到,他现在哪有空理会本宫的死活。听说那叫洛溪的姑娘是玉满香的花魁,想必一定很美吧?” “文墨不知,昨晚三爷出去的时候不许文墨跟着。文墨也是今早听府上的下人谈论,方才知道此事。”文墨这话听起来有些后悔,后悔昨晚没跟着三爷出去。 “罢了!只得新人笑,哪看旧人哭。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小锦在屋子里,你去看看吧?”慕容雪可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文墨过来的真正用意,指指小锦的屋子方向。 第七十一章 替身又如何 文墨再次愣住了,他的却没想到要去看望小锦。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只是觉得内疚,想过来看看慕容雪的状况如何? 没想…… 有些不好意地低下头去,他是完全不善于表达的那种男人,为何还是被慕容雪看穿了心思? “去吧!本宫不会告诉别人的。”慕容雪明白文墨的难处,就是不知道小锦真正合心意的到底是谁? “谢谢娘娘!”文墨感激地冲慕容雪鞠了个躬,迈开步子往去了小锦的屋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文墨刚走进小锦的屋子,就见不速之客到了门口。远远听到女人哭啼的声音,慕容雪眉头就忍不住皱起。而,脸上的伤口再次因为她的情绪变化而抽痛。 捂着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地调整好情绪,不让脸上的表情再次扯到伤口。低头,再抬头看到香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香絮看上去哭得很伤心,似乎遇上比她更可怕的事。 香絮哭得满脸红肿,看到慕容雪更如见到亲娘那般,扑过来趴在她膝盖上哭得更凶起来。 “到底怎么了?”慕容雪很想说自己都伤成这样,也不会哭得如此伤心,这府上除了进来个新的姑娘,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事。 “听说王爷昨晚带回来那个女人长得好像紫熏,也不知那女子品行如何?恐怕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不会好过了。”香絮边说边擦着眼泪,更是偷偷地瞄着慕容雪的脸。 看上去这次比上次伤得更重,想不到三爷居然能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洛溪真是长得跟紫熏一模一样,紫熏让三爷把她们都赶出王府,会不会? 越往下想,她就越觉得害怕。毕竟得不到喜欢的男人宠爱,那已经是身为女人的可悲之处。 “是吗?”慕容雪淡淡地说道,她知道三爷就算把府里的女人都赶出去,绝对不会动自己。所以,她没必要紧张,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反正就算那个女人不进府,那个男人也不会爱自己。 “姐姐,难道您就真的不担心?”香絮根本就不相信慕容雪不担心,若是不担心失去三爷的宠爱,当初她就不会动手杀了紫熏那个贱人。 慕容雪冷冷一笑,眼中寒光浮出,看向哭得伤心的香絮摇头说道:“谁都知道他心里一直只装了一个女人,那便是死去的紫熏。就算这个叫洛溪的女人跟紫熏长得再像又如何?人的内在和气质是无法改变的,她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替身,替身又如何?至少她能天天跟三爷躺在一张床上?”香絮根本就不介意这个,只想跟三爷在一起。 慕容雪冷然一笑,无奈地看着香絮道:“一个不在意你的男人,哪怕你为他做得再多,到头来也只有一场空。” 香絮突然止住哭声,就像一场梦被人突然点醒那般,傻愣愣地看着慕容雪。脑子里一下就空了,那些曾经一度向往的感觉,似乎一下都没了。 “妹妹,听姐姐一句。要不然就老实呆在这个地方,要不然你干脆求三爷放你离开,找个真正疼你的男人过日子。”慕容雪真心地劝说着,虽然知道香絮肯定听不进去,可她还是说了。 不! 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把自己弄走后,她可以少一个敌人,到时候更能稳坐王妃的宝座。 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香絮用力摇了摇头,换成以往的痴心模样,她楚楚可怜地摇头说道:“姐姐不懂,有些守候是无需回报的,妹妹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是吗? 一具空壳留在身边有何意思? 慕容雪不懂,也看不明白香絮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再多说,否则定会让人起了小人之心。摸着香絮顺滑的长发,突然发现丫头玲儿并没跟来,估计被派去打听情况去了。 看来,王府后院再次陷入内斗,没有武器的战斗可并不比有武器逊色,相反,反倒会更血腥。 唉…… 看戏的永远比唱戏的要看得更清楚,她决定这次彻底地做个局外人,也许还能发现更多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不管怎样,从今日开始要修生养性,不想再招惹任何人。”她说着话,眼神木讷地看着亭子里的灵儿。 灵儿早就不再是聚精会神地抚琴,她的目光停留在小锦屋子门口,疑惑着刚才文墨进去好久都没出来? 顺着灵儿的目光偷偷地瞄了一眼小锦的屋子门口,慕容雪大概能猜到文墨是不想让香絮看到的原因才迟迟没走出来。 “那……香絮就不打扰姐姐清修了,若是有需要就让丫头过去找我便是。”香絮本来就是来打探情况的,但见慕容雪如此狼狈,便是打消了利用她的念头。 起身,香絮给慕容雪行了个礼,擦着脸上未干的眼泪走出院子。香絮刚走,文墨就从小锦的屋子走出来。上前,他又给慕容雪拱手行了个礼,压低声说道:“娘娘万事小心,文墨告退!” 慕容雪感激地点点头,自然明白文墨话中之意。 文墨说完就离开了,他不敢在此耽搁太久时间,免得三爷突然找不到人,知道自己来了此地,只会给慕容雪带来更大的麻烦。 都走了,慕容雪再次安静下来。听着灵儿的琴声,冷静地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迈出去,才会不伤害到自己,也不让三爷有机会威胁小锦。 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爱抚,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她却是身体疲惫地睡熟了过去。 琴声渐渐停下,亭子里的灵儿起身走了出来。先进屋为主子抱出床毯子为主子盖上,眼见主子睡得很熟,她贼贼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此,她再次走进主子的屋里。 一切看上去跟往日那般并无异样,她小心翼翼地在枕头下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又打开梳妆台下的柜子查看一番,除了值钱的首饰,也没看到有特别的东西。正要走到床头柜翻看,听到猫磨爪子的声音,惊醒地寒毛竖起,脑袋僵硬地转过去,不知何时小白站在窗台上,正悠哉地磨着爪子。 糟糕! 这小东西该不会把主子给吵醒了吧? 果然,慕容雪被小白用力的磨爪声所吵醒,睁开眼睛,扭过头,看到小白正站在窗台上,而里面好像有个人。 好像是灵儿,她刚才不是在抚琴吗? 把脑袋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她倒要看看那丫头到底想找什么? 灵儿回过神之后,故意端着桌上的茶具走出屋子。看到主子还闭着眼睛,她也不敢断定人是不是醒了,装模作样地将茶具放到主子坐的旁边,她又转身进门搬出桌子,再将茶具端上去。 “主子,您要不要喝些热茶?”她小声地问道。 慕容雪没作答,想必那茶壶都是空的,问这话不过是想试探自己,她干脆继续装睡。 眼见主子没回话,灵儿放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拍着胸口,半眯着眼睛盯着主子紧闭的双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悲又可怜。 有些失神地想着,听到院子传来脚步声,她又为主子扯扯盖在身上的被子,趁机抬头看向院子门口。 今天光顾的人可真不少,香絮刚走,凤蝶带着丫头冰儿出现了。进门见慕容雪脸上绷着纱布,捂着嘴先是一阵偷笑,才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灵儿见过凤蝶姑娘!”灵儿微微欠身给凤蝶行了个礼,她可不想惹这个疯女人不高兴。 “起来吧!你家主子怎么样了?”凤蝶走进两步,目光盯着只看到眼睛的慕容雪,嘴角的冷笑始终没消失。 “谢姑娘关心,李大夫说主子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灵儿谦和地说着,知道这女人来肯定没事。 唉…… 凤蝶悲凉地哀叹一声,带着几分嘲笑道:“昔日傲慢不羁的慕容大小姐也会有今天,恐怕这副尊容连慕容相爷都认不出了吧?” “姑娘请自重!”灵儿不客气地说道。 啪! 凤蝶可没那么好耐性,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灵儿脸上,咄咄逼人地喝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她还不是什么凤凰?如今更是丑女一个,叫她一声王妃已经抬举她了。你个丫头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找死啊!” 说着话,她用力拽住灵儿的长发。她知道慕容雪肯定醒了,只是不敢面对自己而已,所以她故意扯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以前本小姐顾及三爷宠她,恐怕以后都不用做这种梦了。” 用力甩开灵儿,灵儿跌倒在地上。她并不像小锦那般软弱,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凤蝶。 “再看当心本小姐让你变成两个窟窿。”凤蝶厉声喝道,又将视线转移到慕容雪脸上,得意地说道:“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在这个地方赖得了多久?” “那本宫也要看看你能赖多久?”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到半点愤怒。 第七十二章 果真是她 凤蝶被吓了一跳,缓缓地往后退了几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就算慕容雪不发怒,身上那股奇怪的气息都会让她浑身发冷。 “滚!”慕容雪从牙缝中憋出一个字。 哼! 凤蝶冷下一张脸,甩开袖子气呼呼地带着丫头走出院子。 然,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呛着。凤蝶还没出门口,王爷带着洛溪出现在院子门口,凤蝶只顾生气,走得太快就直接撞倒了,看似弱不经风的洛溪。 啊…… 轻叫一声,洛溪后退两步扭到脚,幸好三爷动作快,否则她肯定会跌坐在地上。 “没……没事!”洛溪小脸皱成一团,梨花带泪地看着三爷,就像受了很大委屈那般。 三爷满脸心疼地抱住洛溪,看上去就像怕被划掉的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院子,又命丫头搬了张椅子出来。放下洛溪,他脱掉她的鞋,很小心地为她治疗刚才被扭到的脚。 看在眼里,凤蝶就快把嘴皮给咬破了。但见洛溪像极了死去的紫熏,顿时又觉身体无力地跌倒在地。 三爷这才抬起头,看到凤蝶出现在慕容雪的院子倍感意外,再看被纱布包裹整张脸的慕容雪,他的心又有种隐隐作疼的感觉。 不! 赶紧移开视线,他尽量不去看慕容雪。目光落在洛溪脸上,他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滴,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些了吗?” “谢谢爷,洛溪不痛了。”洛溪微微笑着,如风般的笑容看上去清纯可人,身上没有从妓院出来的气息。 是她! 果真的是她! 慕容雪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溪的脸,她很确定这个女人认识,而且还是再熟悉不过的。 洛溪,慕容狂手下的金牌杀手,不巧的是这个洛溪跟前世的秦双在同一组,可谓从小一起长大,很多时候她们都会被派去同一任务。几年前,洛溪突然失踪,当时秦霜还以为她死了,杀手的规矩很多,其中一条便是不得过问其他人的任务及生死。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秦霜偷偷地在城外乱葬岗为洛溪立碑焚香。 唉…… 老天就是这么折腾人,想不到洛溪会到这个地方,还会跟自己伺候同一个男人。 慕容雪满心感慨,又突然间害怕有一天可能会亲手杀掉这个女人。洛溪心狠手辣的程度她是见过的,为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什么事都做得出,更何况现在的慕容雪就是洛溪最大的情敌。 “呃……洛溪见过娘娘!”洛溪故作回神地站起身,朝着慕容雪欠了欠身。 奇怪! 这女人怎么就知道被包裹得严实的女人就是慕容雪? 凤蝶怎么看洛溪都觉得有种怪异? 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溪,凤蝶大胆地说道:“三爷,这就是您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嗯!”三爷点点头,刚才的莽撞他没放在心上,不过凤蝶出现在慕容雪的院子,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凤蝶歪着脑袋看着洛溪的脸,心里无尽痛恨,嘴上却依旧奉承道:“洛溪姑娘不愧是玉满香的花魁,果然长得标致水灵,难怪会让爷这般上心。” “姐姐过奖了!”洛溪娇声细语地朝凤蝶欠了欠身,偷偷看向慕容雪,发现慕容雪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奇怪? 慕容雪听着洛溪的声音眉头紧了紧,伤口又痛了痛。为了这次任务,洛溪连嗓子都整过了,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那么爹把洛溪安排进来,是监视自己,还是帮助自己? 三爷见慕容雪看洛溪的目光平和,故作关心地问道:“王妃脸上的伤如何了?” “托王爷的福,恐怕这张脸是保不住了。”慕容雪厌恶的眼神瞄向三爷,语气中带着重重的讽刺。 三爷冷然一笑,亲热地将洛溪拥入怀中。低头,亲吻着洛溪的额头,淡淡地说道:“王妃只要明白自己在王府中的角色就行,本王可不想用同样的方式第三次提醒你,那样就太残忍了。” 残忍? 哼! 慕容雪冷笑起来,蔑视的目光看了三爷一眼,坐下身来继续摇晃着椅子,看似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厉眸扫过,洛溪如剑般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脸上,眼底浮现的杀气在她抬头之后即刻收回,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异样。 然,偏偏这样的眼神被灵儿看在眼里。灵儿眉头紧了紧,不动声色地站在旁边,待看下面还会发生什么? 慕容雪不待见三爷,三爷自然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扶起看似柔弱的洛溪,三爷看向凤蝶。目光有几分凌厉,让凤蝶害怕地低下头去。 三爷带着洛溪走出院子,凤蝶跟在后面不敢停留。等出院子之后,三爷突然回头问凤蝶:“你是来这看她笑话的?” “不不不!凤蝶听说娘娘受了伤,特地过来看望的。”凤蝶听三爷的口气不悦,满脸焦急地解释着。 三爷并不打算真正拆穿凤蝶,便是淡然说道:“这地方你以后最好少来,慕容雪若是出了什么事,当心慕容相爷找你的麻烦。” “是!”凤蝶乖巧地应了下来,明白这是对自己的警告。 三爷不再跟凤蝶啰嗦,拉着洛溪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凤蝶站在那里,除了咬牙瞪眼,她没有任何办法。 眼前这一幕,被正好要过来‘看望’慕容雪的牡丹看在眼里。牡丹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凑在珠儿耳边嘀咕两句,就见主仆都阴笑着离开。 闲杂人等离开之后,梦园也再次恢复了平静。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摇晃着,慕容雪并没能睡着,洛溪的出现让她脑子里一时间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 王府的局面接下去会更乱,看到的,看不到的,似乎王府的女人都正为不同的主子效力,而最终的目地因为都相同。 只是,三爷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摆平这些胭脂祸吗? 微微地睁开眼,就见灵儿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她便随口说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呃…… 灵儿回过神来,犹豫半响后回了话:“灵儿见那叫洛溪的女子,看主子的眼神并不友善。” 哼! 慕容雪冷哼一声,无所谓地摇头说道:“友善那才叫奇怪,妓院是什么地方?那里的内斗可不比在王府弱,更何况……” 欲言又止,她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该向灵儿说起。毕竟这丫头还不知是敌是友,若真是良叔的人还好说,若不是,这话一出口定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眼见主子欲言又止,聪明的灵儿便是能想到主子可能知道洛溪的底细,便也不再多话老实地闭上了嘴。 “下午吧!没事不用进来,吩咐下去,今天的膳食要清单点。但是要给小白准备鸡肉和鸭肉,说不定那家伙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慕容雪再次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像吹眠曲般,让她渐渐昏昏睡去。 灵儿抬头看向屋子,小白还坐在窗台上若无其事地晒着太阳。那慵懒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只很普通的猫儿。而,当她眨眼之后,那小东西又不知了去向? …… 入夜,星子漫天。清风拂过,梦园里花香阵阵,让人连呼吸都觉得顺畅许多。 迷迷糊糊一个下午,到了这个时候,慕容雪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坐在亭子里,轻抚着琴,回忆起做杀手那几年可怕的日子。 杀手,在很多人看来只要会杀人,功夫了得就可以了。可,慕容狂手下的有批顶级杀手。这群杀手全是女子,从小就有专人教授琴棋书画,武功暗器,依旧易容之术。 而,这些女子中比较优秀的,就会被送到某些皇宫大臣身边,不是做妾就是做丫头,为的就是监视慕容狂要掌握的人。而,这些女子虽然离荣华富贵很近,可,从离开组织那时开始,就会被逼服下慢性毒药,按时需要解药,否则就会去了性命。 想不到,洛溪最终也逃不过组织的安排,成了三爷身边的女人。看来,这些年爹在三爷身上果然花了不少心思。 嗙嗙! 失神下,手指力道太重,琴弦断了两根,手上的皮顿时掀开一块。血,滴落在琴弦上,她却只是木讷地看着琴弦上的血迹。 “主子!”小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亭子里。 她早就醒了,睡了一天,现在浑身酸疼。伤口在屁股上,她还只能趴着睡,不时会因为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下午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院子里好像很多人。 “你怎么起来了?昭儿呢?”慕容雪并未急着处理手上的伤口,而是关切地打量小锦。 呜呜…… 小锦激动地痛哭起来,跪在地上给主子一个劲磕起了头。 “怎么了?”慕容雪不解地问道。 “主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小锦,小锦实在是担当不起啊!”小锦扑在主子的膝盖痛苦自己的没用。 慕容雪轻轻地抬起头,总算是感觉到伤口的痛,轻哼了一声。小锦抬起头,眼泪却是不小心滴在她的伤口上。 “主子,对不起,主子!”小锦说着心疼地又再次哭了起来。 “你又忘了本宫对你说过什么?”慕容雪眼神散发着冰冷的光,僵硬的命令口气说完,耳朵动了动,听到屋顶上响起了脚步声。 第七十三章 难道会是他 “主子!”小锦也听到了,欲要开口说点什么,又因为主子的眼神把话给咽了下去。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慕容雪撕下裙摆上的布包扎了伤口,拉着小锦走出亭子,往屋子后面绕去。来到桃花树下,两人止住了步子。沉默,两人看似正在赏花,却都是在倾听脚步声的靠近。 屋顶上的人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果然好奇地更近了几步。从屋顶到墙壁,再到屋顶,俯底身子看向屋子后面的时候,发现桃树下只站着小锦一人。 难道被发现了? 来人眼神中浮现出大意的后悔,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身后站了人。深深地呼吸,她不敢往后看,只能直接跳下房梁落在屋子后面。 小锦很想帮忙困住来人,可,身上的伤不容她动作太大。她很想叫人过来帮忙,但见主子冲着摇头,只能闪到一旁不妨碍主子做事。 不用看正面,慕容雪就知道来人就是洛溪。她对洛溪实在太熟悉了,那种气质只要在身边,她就能闻出来。 “你还真大胆,刚刚进府就敢到处溜达,你就不怕被其他女人看到?”她悠哉地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刚刚摘下来的桃花,看上去没有半点紧张。 “你知道我是谁?”女人带着质疑的目光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没理会女人打量自己的眼神,飞身跳下房梁。在这样显眼的地方站太久,肯定会惹来某些人的注意。 女人见慕容雪没有表明敌意,谨慎地跟着跳下房梁。慕容雪挥了挥手,小锦明白地往院子门口走去。 “你想怎么样?”女人口气不太好地问道。 “洛溪,好歹本宫也是你半个主子,你就不能对本宫说话客气点?”慕容雪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哪知洛溪根本就不买账,也很直接地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像洛溪这样的身份,要么听命于上级,要么便是直接听命于相爷。不过,洛溪很好奇,娘娘是如何知道洛溪身份的?” 这话倒是把慕容雪给问住了,凡是组织里的女杀手身上都刺有玫瑰刺青。只是,刺青都在手臂上,从洛溪进府到现在她们只见过一面,她不可能有机会看到洛溪手臂上的刺青。 眼见慕容雪沉默下来,洛溪便是对这个问题更好奇。打量着被纱布包裹着整张脸的慕容雪,不得不怀疑此人的真假。 “不用看了,本宫并没依据,确实是猜的。若你想看到本宫的脸,恐怕还得过几日。”慕容雪看出洛溪的心思,再次打量洛溪,这女人看上去瘦了很多,可那张脸却是没变。 今天看凤蝶的神态,貌似洛溪真的长得像死去的紫熏。可惜,她没有慕容雪的记忆,否则会看懂更多事情。 这话,洛溪当然不信。可,她思来想去,觉得跟慕容雪也是第一次见面,除了猜测,那便是有人透露的消息。 是谁? 上面可没人说这里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慕容雪得到了相爷的器重,今非昔比了? “别想了,说吧!今儿来想知道什么?”慕容雪不想跟洛溪废话,她太了解这个女人,没有目地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慕容雪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让洛溪打心里觉得害怕。早传闻慕容雪跟普通女子不一般,从小也经受着杀手式的教育,刚才虽然没过招,可她能这么快发现自己,想必武功还在自己之上。 慕容雪知道这便是洛溪的弱点,只要碰上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洛溪会考虑很多不该当时考虑的。若是自己对洛溪真有杀心,此刻洛溪的人头也早就落地了。 叹息声把洛溪唤回现实,洛溪试着镇定下来说道:“娘娘既然知道洛溪是什么人,就该知道洛溪来找什么?” “那你早些回去歇息好了。”慕容雪淡然地说道,伸手摘下树上的桃花。 将花儿放在鼻前闻了闻,花香味好淡。人不得宠,似乎连花都失去了香味,这世道真是够现实的。 哼! 冷哼着扔掉是手上的桃花,她掩饰不了心中的不快。洛溪的精明她是见识过的,她担心会让洛溪怀疑什么? 眼见慕容雪就这么离开,洛溪有种奇怪的心有不甘,又说不上来不甘心在什么地方? 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渐渐消失的背影,看看天,算算时辰,担心三爷会提前回来,她也不敢再继续停留,沿着来时的路回到紫园。 初来驾到,她身边并没有信得过的丫头。如今伺候的丫头甜儿是总管良叔派来的,自然不能让她相信。所以出来之前,她命令甜儿别进放来骚扰自己。 可,当她走进自己屋子的时候,却闻到了异样的香气。这不是甜儿用的香料味,会是谁那么大胆,敢进紫园来嚣张? 顾不得认真地思索太久,她马上把身上的夜行衣换掉,塞进床底下的箱子。换上平日穿的纱裙,她迈着莲步走出屋子。唤来甜儿伺候沐浴更衣,便是等待着三爷的到来。 …… 三更十分,三爷回来了。身边还带着醉醺醺的五爷和四爷,两位爷看上去的却喝了不少。良叔看到两位,那是一个劲摇头,吩咐下人们将四爷和五爷扶进儒园休息。 散开下人,良叔有些责备的口气说道:“三爷您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该有些分寸的。” 三爷错愣一下,随即明白良叔指的是慕容雪之事。他向来尊敬良叔,普通的事情良叔从未过问。如今,良叔开了口,他必须考虑对慕容雪的态度。 沉默许久,不等三爷开口,良叔又说了话:“那个叫洛溪的姑娘来路不明,三爷最好还是小心点为好?” “良叔见过洛溪了?”三爷又是满脸惊讶,昨晚兴致正浓,加上洛溪跟紫熏长得实在太像,他根本就听不进好友的劝说。如今,听良叔这么一说,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女人。 嗯! 良叔点点头,把之前派人盯梢洛溪的结果告诉三爷。原来,从昨晚洛溪进门的那刻起,良叔就主意到这个女人,并让人监视洛溪的举动。 “什么?你说洛溪是慕容狂的人?”三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良叔重重点头,很是确定地说道:“没错!她的却是相府的人,我的人看到她去找了慕容雪。还偷听到她们的谈话,他们进府的目地都是为了得知麒麟剑的真正秘密。” “不!怎么会这样?她长得那么像紫熏,应该跟紫熏一样善良才是。”三爷根本就不想去相信这残酷的事实,可,他也不会怀疑良叔的话。 良叔知道三爷心中的痛。越是身边有个跟紫熏长得一样的女人,就越会激发三爷对慕容雪的恨。想不到慕容狂真的狠毒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惜痛下狠手,难怪慕容雪被毁了容,慕容狂却从未上门找过茬。 拍拍三爷的肩膀,他又说道:“顺藤摸瓜未必不是件好事,本不想这么快告诉你,但担心你会陷得太深。良叔不想看到你为了个女人深陷太深,慕容狂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能走出这一步棋,肯定还另有一番用意。” “谢谢良叔,本王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三爷满脸尊重地看着良叔,顿了顿又说道:“良叔,有些事情您就让下人去做吧!” “你当良叔是个老头不成?良叔这身子骨还健壮着呢!”良叔拍拍挺起的胸膛,却是连连咳嗽了几声。 “良叔!”三爷不满地摇着头。 良叔摆摆手,为防三爷喝了酒啰嗦,急急忙忙就离开。三爷想要留住良叔,还想说点什么。就见文墨匆忙而来,上前在耳边一阵低喃。 “确定没看错?”三爷听完好奇问道。 “没错,的确是那次的带头大哥,几人全都死在了乱葬岗。”文墨很确定地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再重复了一遍。 死了? 灭口,事情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那女子未曾出现,乱葬岗也一片平静,怎么人就死了? “三爷在怀疑是那女人干的?”文墨看穿主子的心思,随口说道。 “除了她,还会有谁?”三爷绞尽脑汁一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张男人的脸,嘴里嘀咕道:“难道会是他?” “谁?”文墨好奇地看着三爷。 三爷眉头紧锁,不得不把思路转移到慕容雪身上。紧了紧拽着拳头的手,他感觉到心口微微抽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尽量控制住情绪,不让文墨看出心思。 “让人好好看着乱葬岗,本王就不信那个女人不再出现。”三爷虽然口气充满自信,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因为除了怀疑,他没有半点证据,也不知要如何撬开慕容雪的嘴? “是!”文墨不敢再多说,拱手退了下去。 三爷早就没了酒后的雅兴,想起刚才良叔说过的话,他极其郁闷的不知该不该再踏进紫园? “三爷!”温柔的声音在安静的长廊响起。 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看向三爷,洛溪优雅地迈着步子,脸上挂着阳光的笑,那张与紫熏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再次出现在三爷面前。让原本迷茫的三爷顿时被吸引住,霎那间忘了良叔的忠告。 第七十五章 中毒 四爷感受到这种气场,手心突冒冷汗,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难道是这个女人的内力太高强,才会让自己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强大而可怕,让他心有余悸。 “四爷!”慕容雪看着四爷想得什么出神,轻轻地唤了一声。 “失礼了皇嫂!”四爷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想不到慕容雪的内力到了这个程度,难怪三哥怀疑她就是在乱葬岗出现的女人。 慕容雪笑了,早听闻五爷是玩世不恭的小子,四爷虽然性格开朗,做事却比五爷稳重许多。如今稍微接触,她发现四爷似乎比三爷做事更懂稳重。 欣赏的目光看向四爷,突然想起四爷是个花痴,对花极其喜爱。她走向院子的花圃旁,看向那次从福瑞堂带回来的奇花说道:“素闻四爷对花痴迷,不知道本宫这些花四爷可有兴趣。” “金玉兰!花瓣呈金黄色,八片花瓣。这是古孟国特有的金玉兰,传闻这花只能在寒冬开放,像风雷这样的西方国土,能生长就是奇迹,还能开得如此灿烂。皇嫂,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四爷看到金玉兰眼睛一亮,如获至宝地上前,蹲下身来,凑到花瓣边动作小心翼翼地闻着花香。 “果然是识花之人!”慕容雪看着四爷欣喜的模样,心里也觉得舒服,便是成人之美道:“这花是前些日子无意买回来的,后来本宫才知道这是难得的金玉兰。而,这金玉兰是被高人改良过的,所以才会不惧风雷的潮湿和炎热,四爷若是喜欢端走便是。” “这怎么行?这花可是难得。”四爷听了心里高兴。 “君子成人之美,虽然本宫不是君子,但若能成人之美也是一大快事。更何况,本宫也不是极其爱花之人,或许哪日没心思打理,可就浪费如此珍奇了。”慕容雪话中有话,语气中带着凄凉的心酸。 四爷从慕容雪的眼神中看出那种心酸与心疼,突然觉得三哥对她确实太过残忍。毕竟她是个女人,就算做错什么,也不该用她的脸做惩罚。她没求死,已经算三哥万幸。 可,这样坚强的女人世上真没几个,这可是第二次了。难怪六弟对她死心塌地,她身上真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让人不觉就被吸引了。 又见四爷想什么想得入神,慕容雪撇过脸去,从花圃里端出其他两盆从福瑞堂带回来的奇花。往四爷面前一摆,便是再次看到四爷脸上的欣喜。 “来人!”慕容雪冲着院子大声唤道。 灵儿和小古出现在院子门口,进门给四爷和主子请了个安。 “把这三盆花送到四爷府上,把培养这些花的要点告知府上的下人们。”慕容雪细致地嘱咐着两人。 “是!”灵儿和小古上前将花盆捧了出去。 四爷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雪,如果她是善良的,就算这张脸毁了,应该还是能得到男人的爱。只是,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三哥。 “四爷,时辰不早了。若是让三爷知道你到本宫这不干净的地方来,恐怕会惹来三爷不高兴。”慕容雪很是大方地笑着,却有逐客之意。 四爷听得明白,也不便多做停留。微笑拱手后,他迈开大步走出了院子。 慕容雪看着四爷的身影消失过后,坐会原来的椅子上。伸手,倒上还惹腾的花茶,她若有所思地喝下两口,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 一个时辰后,灵儿和小古回到梦园复命,发现主子睡在椅子上。本以为主子是觉得太阳暖和睡着了,灵儿让小古先下去忙,她则是走到屋子里抱了毯子给主子盖上。 慕容雪脸色苍白,脸上的伤疤部分泛着黑,嘴唇发紫,身体也在颤抖。灵儿见状吓得松了手,顾不上捡起被子,她冲着门外大喊起来:“小古,小古快去请李大夫过来,主子……主子好像中毒了。” 小古还没来得及走进屋子,听到灵儿的喊声,急忙跑出去,拼命地往李玄的院子跑,边跑还在嘴里大喊:“李大夫,李大夫!” 儒院中,三爷正与四爷喝茶谈事,听到小古的喊叫声,三爷不满地让下人去问了个究竟。得知慕容雪中毒,两位爷急急忙忙跑向梦园。 四爷看上去比三爷更加激动,因为一个时辰前,还见慕容雪正常地跟自己说话,而,现在的慕容雪看上去就像一具就要冰冷的尸体。双目紧闭,脸上的黑色清晰可见,结疤的伤口完全变成黑色,呈现出明显的中毒迹象。 “怎么会这样,一个时辰前她还好好的?”四爷嘴里一阵嘀咕。 “你刚才见到她了?”三爷深感意外,脸上立刻呈现出不悦表情。 四爷挠挠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声回了话:“一早起来老五走了,你还没起床,本王就独自在府上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当时见院子里有几盆特别花就进来了,进来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晒太阳,随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三爷听完四爷的话,眉头依旧皱着,知道四爷是个花痴,没想到还花痴到这种地步。扫了一眼院子,果然发现院子里那几盆异样的花不见踪影,想必慕容雪已经大方地做了人情。 “对!她送了本王三盆花,只是三盆花而已,三哥也不用那么小气吗?”四爷不明白为何感觉到三哥表情里带着醋味,三哥不是痛恨慕容雪吗?难道是因恨生爱了? 扑通! 在旁照顾的灵儿突然跪在两人面前,一个劲地朝两人磕头:“两位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主子,主子的鼻息好像越来越若了。” 三爷这才将视线从四爷身上移开,蹲下身为慕容雪把了把脉。脉搏微弱,就好像不再跳动那般。再用手探探她的鼻息,呼吸虽然,可能清楚的感觉到断断续续,似乎突然间就会停止。 “三爷,四爷!”李玄听到小古说慕容雪中毒,丢下还在摘种的草药,挎着药箱飞奔而来。 “快给她看看!”三爷识趣地给李玄让出条道,这下毒解毒是李玄的拿手活,还是家传的。 李玄打开药箱,拿出用特制药水跑过的银针,现在慕容雪脸上最黑的拿开伤口上试了试毒性。银针一沾上皮肤,顿时从底黑到头,这便证明毒性猛烈,而且还是可怕的急型毒药。 “如何?”三爷焦急地问道。 李玄拿着银针在鼻子上仔细一闻,发现里面居然有两种毒药,百思不得其解道:“居然有两种毒,一种是九头蝎子,还有异古草的毒。” “哇!够狠的!”四爷脸色大变,随后又说道:“这异古草还好,只是让有伤口的人,伤口恶化,不宜愈合。这九头蝎可就厉害了,听闻九头蝎是东鸾国的奇毒之一,九头蝎子的奇毒能制造出假死状态,若不能察觉不及时解毒,十个时辰后就会死。” 歹毒! 想不到那些人敢明目张胆起来,莫不是慕容狂真不信任慕容雪,派了洛溪进来之后,要打算杀人灭口? 不寒而栗地紧了紧眉,低头看向慕容雪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开始后悔不该再对她的脸下手。 四爷怀疑定是府中人所动的手,否则不会那么快,九头蝎子是急性毒药,只要碰上就马上就见效,也就说慕容雪中毒是在自己离开之后,便是开口说道:“三哥,她刚还好好的,本王想应该是……” “四弟,府上的事三哥会处理,先想办法把她给救醒。”三爷打断四爷的猜测,府上很多人都有问题,却是他暂时不能动的。 心领神会,四爷很快明白三爷的意思。心思紧密的他这才意识到,看似平静的啸王府,可比不江湖上的纷争来得容易。虽然三哥不是太子,可三哥可能是唯一跟麒麟剑的秘密最接近的人。 李玄心里则是怀疑是不同两方人下的手,一方人只是争风吃醋,这人肯定是院子里的几位姑娘之一。另一方下九头蝎子的,便是想要慕容雪命的,不一定会是后院的姑娘,很难让人怀疑是谁? 忙活了大概一个时辰,以李玄高明的医术,只是解了异股草的毒。九头蝎的毒解开一大半,却是无法清除慕容雪身体里的残余。如此,就算慕容雪十个时辰之后不死,下半身的筋脉也会枯结,以至于半身不遂。 “没有其他办法了?”四爷实在想不通慕容雪如此多灾多难,上两次差点要了命,这次又被人推到了阎王殿门口。 灵儿一直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李玄和两位爷的谈话,突然就想起一人,大胆地向他们提议:“三爷,四爷,奴婢觉得有人或许能解主子身上残余之毒?” “谁!”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福瑞堂的掌柜雷灿!”灵儿开口回道。 “他!”三爷惊愕地转悠着眼珠子,想起文墨上次说的事,又深思起来。 “去把那人请来给皇嫂医治。”四爷不等三爷开口,急忙吩咐下人去请雷灿,回头又看向三哥说道:“三哥需以大局为重,无论如何皇嫂都不能出事,否则皇后和慕容狂那边恐怕……” 第七十六章 请雷掌柜慎言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雷灿被请到王府,知道慕容雪中的是九头蝎的剧毒,他还将药铺里几位内力高强的大夫一起带了过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眼见多灾多难的慕容雪面目全非,雷灿心中怒气萌生。若是让师傅看到慕容雪成了这样,不知道伤心到什么程度? “雷掌柜,娘娘就烦劳你了。”李玄不明雷灿脸上的怒气,可,以前跟良叔去过福瑞堂,见识过这位年纪尚轻的雷灿医术超群,对他就充满了敬重之意。没想,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福瑞堂几个重要的大夫。 嗯! 雷灿从三爷身上移开怒火灌满的目光,冷冷地说道:“要本掌柜给娘娘解毒,闲杂人等必须全部出去,只留下这位灵儿姑娘和李大夫便是。” “你!”三爷早被雷灿的目光激怒,本想降罪于此人,却被四爷强拉出院子。 “王爷脾气比较大,还请雷掌柜别放在心上。”李玄恭敬地给雷灿赔罪,雷灿转脸看向李玄情绪稍微缓和下来。 雷灿见识过李玄的医术,他并不担心慕容雪会这个时候死。所以,他的动作并不那么慌张,将需要准备的东西向灵儿一一说明,又命李玄将慕容雪抱回屋子。 将慕容雪放在床上之后,命人并将屋子四面透风地方全都封上,在屋子里点了带来的蜡烛和檀香,才坐到床边开始给慕容雪下针。 “李玄,你知道为何无法清楚娘娘身体的余毒吗?”他边说着话,边为慕容雪扎起了针。 “还请雷掌柜明示!”李玄点头哈腰地在旁边伺候,对于他这种对医学认真钻研的人来说,有这样离开的老师指点,可谓几年难遇,所以,他已经认真记下雷灿刚才的每一个细节。 雷灿倒是喜欢李玄这种不耻下问的态度,毫无隐瞒地说道:“异股草和九头蝎子的某些毒性相似,要解毒必须先解开异股草,可异股草一旦与九头蝎子融合,它们相似的那些毒性就会变异,当你解开九头蝎之毒后,那些变异的毒性就会沉淀进人的身体,让你很难找到真正的毒根。” “原来如此,难怪李玄后面给娘娘试毒的时候,发现九头蝎子的毒有些奇怪,原来是融合了。”李玄恍然大悟,忘了毒性相似会融合的道理。嘀咕完后,他恭敬地给雷灿拱了拱手:“还是雷掌柜高明,李玄受教了。” 雷灿之所以跟李玄说这些,在场的人觉得雷灿只是欣赏李玄的不耻下问,素不知李玄的真实用意另有其他。不过,其他人在场,他再也没开口。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雷灿用高明的医术为慕容雪清理完身体的余毒,又为她检查脸上的伤口。故意吩咐灵儿下去熬药,又支开带来的几位大夫出了帘子外,才喘了口大气。 “雷掌柜是想问李玄关于娘娘的伤势对吗?”李玄也不是笨蛋,天底下不可能白掉馅饼。 呵呵…… 雷灿笑了,再次对李玄投向欣赏目光地点点头。 如此,李玄便把听来的传言说给了雷灿听。这些话,李玄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看雷灿对慕容雪并无恶意,上次也是良叔也是求他帮找到那位老者,才为慕容雪治好了伤。 对他,李玄有种说不上来信任。就像刚才完全把慕容雪的毒交给他那般,说完之后还深有所慨。 哼! 雷灿听完冷冷一哼,鄙视地说道:“女人会背叛,只能说这个男人没用,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安全感。身为男人,身为王爷,能对个女子下如此重的手,实在让人瞧不起。” “雷掌柜请慎言!”李玄想不到雷灿能如此大胆,这可是王府,这话要是被三爷听到,脑袋会直接搬家。 哼! 雷灿听完又是一阵冷哼,昂首挺胸地看向外面,眼中浮现出可怕的傲气,口气比刚才刚加猖狂:“他若敢动我,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玄身体为之一颤,能说出这话后台肯定不简单。难怪良叔说福瑞堂的人只能是朋友,绝对不能为敌。恐怕,这话良叔应该也对三爷说过,只是三爷出生尊贵,才会一时忘了。 唉…… 叹息地看了昏睡的慕容雪一眼,他垂头丧气地又说道:“那么漂亮的桃花刺青,真是浪费师傅一番心血。” 上次那个高手是雷灿的师傅?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李玄又给雷灿深深地鞠了个躬,委婉地说道:“李玄感激您的出手相助,虽然不知您那位师傅与娘娘是何关系,但李玄想说的是,娘娘毕竟是啸王妃,若要在王府继续生存,还是别四面树敌为好。特别是王府的家主三爷,否则对娘娘没任何好处。” “这次的毒不是他下的?”雷灿以为三爷是为了慕容雪受更多折磨才下的狠手。 “不!三爷对娘娘动手都是一时气愤,他不可能害死娘娘。若真这么做,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雷灿吐了口寒气,既然慕容雪在王府那么多仇人,为何她依旧宁愿在此受苦,也不愿跟师傅远走高飞? “雷掌柜,此事乃王府的私密,希望雷掌柜……”李玄谨慎说道。 “放心,雷灿不是多嘴之人。好了,娘娘已无大概,但,这张脸要恢复原样恐怕不行了。”雷灿惋惜地看着慕容雪,师傅笔下的慕容雪画得如同天仙,可眼前的慕容雪如同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 话毕,他拎起药箱出了帘子,带着其他几名大夫出了大门口。抬头,看到院子门口正焦急等待的三爷和四爷,他厌恶地吩咐李玄道:“三天之内不能让娘娘吹风,她脸上的草药药性比较烈,也不能见光。口服和脸上的药都是三天,三天之后不管伤口是否结疤都不能再用。” “是!”李玄认真地听着。 雷灿微微一笑,带着几名大夫往院子后门走去。李玄看在眼里,不敢多说,接过灵儿刚熬好的药,吩咐灵儿去给他们带路,然后自己亲自去给慕容雪喂药。 院子外,三爷和四爷等不不耐烦了,最近脾气暴躁的三爷大步流星地走近院子,直接进了屋子。 听到脚步声,惊醒的李玄放下药碗,又给慕容雪擦擦嘴角的药汁,才起身给三爷行礼。 三爷扫了屋子一眼,不见雷灿和其他人,生气地质问道:“那个叫雷灿的呢?” “他刚才走了。”李玄如实回禀。 “走了?”三爷更是恼怒,转身要出去把人找回来,好好‘招呼招呼’,却听李玄又开了口:“三爷,他是福瑞堂的掌柜。” “福瑞堂的掌柜又怎么的?竟敢对堂堂的啸王爷如此无礼,就该治罪!”四爷都看不下雷灿如此态度,刚才雷灿看三哥的目光带着可怕的仇视,那眼神不该是良民应有的。 可,三爷却停止了动作。良叔说过,福瑞堂实力雄厚,只能是友,绝对不能为敌。如今为了慕容雪,他更不能坏了大事。 “三哥!”四爷轻声地唤着。 “算了!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死了就行。”三爷丢下冷冷的话,走出慕容雪的屋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四爷嘴里嘀咕着,追着三哥的脚步跑了出去。 李玄无奈地摇摇头,端起桌上的汤药继续给慕容雪灌下去。 门外,灵儿送走雷灿就返了回来。进门看到李玄再给慕容雪喂药,她小跑到床前:“李大夫,交给我吧?” “嗯!”李玄把碗递给灵儿,扶着慕容雪的身子坐直了身子。 灵儿小口地慕容雪喂着药,偷偷地瞄着李玄皱眉的脸,大胆地问道:“李大夫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家主子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当初她不杀了紫熏,也许三爷就不会如此残忍,又因皆有果。”李玄心有感慨,可他明白,就算没有紫熏,慕容雪出生在慕容家,就注定要悲剧上演。 唉…… 叹息着,他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灵儿见李玄这般态度,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主子控制不了情绪,杀了长得像紫熏的洛溪,三爷会不会就……” “不会!”李玄不等灵儿说完,便是打断下面的话,那样的悲剧绝对不能发生,否则额慕容雪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抬头,看向满是好奇的灵儿,突然想起慕容雪说过的话,突然态度冷漠地责骂道:“下人不该对主子有太多的猜测,也不能有太多探究,否则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好奇送了性命。” “奴婢知错!”灵儿快速地反应过来,赶紧向李玄认错。 沉默,屋子里再也听不到说话声。给慕容雪喂完药,李玄带着灵儿出了屋子。关上房门口,李玄再次提醒灵儿给慕容雪喂药的时间。灵儿一一记下后,李玄才若有所思地离去。 院子里听不到说话声,床上的慕容雪突然睁开眼睛。眼睛呈现血色,看上去就像嗤血的恶魔那般。扭头看向墙上的麒麟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七章 你认识他 入夜,王府居然传来几声凄惨的乌鸦叫声,弄得王府上下都觉得邪门,下人们进了房便是不敢出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如此异样,对白天刚发生中毒事件的王府显得更是不安。让许多下人都以为这是人死前才会出现的索命乌鸦,如此征兆是不是意味着慕容雪的小命就要玩完,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女人早就坐立不安,吩咐丫头连连去梦园打探消息。 书房里,四爷到现在还未离开王府,三爷来来回回地踱了无数次步子,听到乌鸦的惨叫,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冷颤。看向窗外的月亮,才发现今儿是月圆,那晚在林子里琥珀乌鸦的叫声就是这样。 “怎么了?三哥!”四爷感觉到莫名的不安,觉得三哥的王府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而,这种压抑感以前都未感觉到,直到今早上慕容雪中毒之后,他才清晰地感觉到。 “眼皮子一直跳,心里很不安。”三爷揉揉眼皮子,实在想不出府上还能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难道? 脑子里某个可怕的画面划过,他冲着门口大喝道:“来人!” 听到三爷的声音,在门口守候的文墨小跑进来,上前拱手行了个礼。 “马上派人把紫园围起来,一定要保护洛溪的安全。”三爷果断地下了命令,怕是慕容雪会突然报复。 四爷听得有些发懵,想着还躺在床上的慕容雪,很是不可思议地问道:“她都躺在床上了,三哥为何还会担心?” “本王总觉得她不是一般人,那天在林子里遇到的女人真的很像她。如果真是她,那洛溪肯定有麻烦。”三爷不安地猜测着,也不马上过问慕容雪是否醒来,而是担心会失去那个像紫熏的女人。 四爷愣住了,原来慕容雪在三哥心中只是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到了这个时候三哥顾忌的不是慕容雪的命,而是去担心她会伤害别的女人。 “为了几盆花,你开始同情她了?”三爷的语气冰冷中带着责备。 “没有!只是觉得慕容雪虽然是慕容狂的棋子,但身为女人她不该承受这样的待遇。”四爷说出心中所想。 哼! 三爷冷哼着,残忍地说道:“既然是棋子,那就不能有人的待遇。就算这不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命。要怪就只能怪她投错胎,生错了人家。” 四爷再也无言以对,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就像三哥那样,明明生在皇家,却是从小都未曾享受过家的温暖。这种无奈,这种凄凉,是很难去改变的。 “不好了,不好了,快起禀告三爷,王妃不见了。”院子外传来灵儿焦急的呼喊声。 三爷和四爷同时跑出书房,灵儿看到三爷和四爷,推开门口的守卫慌乱地冲到两人面前跪下:“三爷,四爷,我们家主子不见了。” “什么时候?”三爷故作镇定地问道。 “不知道,奴婢天黑的时候给主子喂过药,那时候主子还是昏迷的,刚才奴婢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主子不见了。”灵儿焦急地说着,擦擦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突然想到更严重的问题,瞪大眼睛,满脸恐惧道:“还有,那个……那个也不见了。” “说清楚点!”四爷看灵儿这样,忍不住开始发冷颤。 “麒麟剑,墙上的麒麟剑不见了。对,奴婢出来的时候看到墙壁是空的,麒麟剑真的不见了。”灵儿很是确定看到的。 三爷听完如离铉之箭疯了般冲出院子,拼命地跑向梦园,跑进慕容雪住的屋子。慕容雪的屋子门窗都关着,屋子里点着蜡烛,还有怪异的檀香。 跑进屋子,三爷用袖子捂着鼻子,马上打开窗户吩咐下人把灯给点燃,就见墙上空空一片,麒麟剑不见了。 扑通!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飞转,想着慕容雪是不是找到了乾坤镜,找到了麒麟剑的真正秘密,才会剑跟人在月圆之夜消失。 不! 不会的,麒麟剑的秘密只属于花家,只有花家才能打开那个被锁住千年的秘密,除非慕容雪是母后提过的那个人。 “三哥!”四爷的轻功不比三爷厉害,所以这个时候才追了上来。进门也闻到那股奇怪的檀香味,嘴里喃喃道:“这檀香味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 “这是福瑞堂给的。”四爷身后出现了李玄,李玄是听说出事就赶来了。进来看到慕容雪和麒麟剑同时失踪,正在那边房询问醒过来的小锦。 只可惜,小锦对麒麟剑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问了许久都没问到有用的东西,还让小锦情绪激动。无奈之下,他只好先点了小锦的睡穴,听到有脚步声进院子,他才跑了过来。 “你对福瑞堂到底了解多少?”三爷面色阴冷,抬头看向李玄,目光中浮现出质疑。 对上三爷可怕的眼神,李玄恭敬地拱手回道:“三爷,其实李玄对福瑞堂的了解,很多都来自于良叔。李玄只知道福瑞堂的掌柜雷灿医术高明,他的师傅更是神出鬼没。” “他师傅真是怪医木休?”四爷在旁插了句嘴。 “不知道,不过雷灿承认为王妃刺青的人就是他师傅。”李玄把知道的告诉四爷,他实在是不想四爷把自己当成敌人。 “真的是他!”三爷激动地站起身来,难道他就是怪医木休,只有怪医木休才能教出像木休这般年轻而又医术高明的徒弟。 “怪医木休?”四爷嘴里低喃着这个名字,顿了顿,嘴里说道:“丹凤眼,带着邪门霸气的丹凤眼。身上带着强大的气息,似王者,又似霸着,这样的男人恐怕天底下就只有怪医木休。传说,木休的身世来自皇家,只是他性格怪癖,对医术向来有不同于一般人的追求,最后离开皇家悬壶救世。几年前,江湖传言木休收到跟他天资相似的徒弟,从此他便狼藉江湖,很少再露面。” 三爷惊愕地看着四爷,不解地问道:“你认识他?” 嗯! 四爷重重地点点头,回忆的画面在脑海里展现,他浮现出愉悦的笑,缓缓地说道:“他是个性格开朗,不畏强权,重情重义的男人。虽然,他跟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可他总给人感觉不一样的沉稳。本王曾经问起过他的身世,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江湖谣言。但,他的谈吐和学识,以及对皇家的了解,已然证明传言没错,他的确有着高贵的血统。” 三爷很少看到四弟谈起一个人的时候,会出现如此欣赏的神态。可见,这叫木休的男人优秀程度不在自己之下。 听完四爷的说话,李玄在心里对木休的敬仰更进一成。不过,这不是谈论高人的时候,他不得不开口提醒两位道:“两位爷,还是稍后再议怪医木休,现在紧要的是找到娘娘。” “能上哪找?”三爷觉得脑子里一片凌乱。 沉默,三个男人都皱着眉头沉默下来。许久,李玄想到什么再次开了口:“或许雷灿能帮到我们?” “他!”三爷冷冷一哼,不屑道:“他只是医术高明,难不成还是什么内力高强的武林高手。” “是!”李玄很是确定地点点头。 三爷和四爷眉头皱得更紧,如今也只能死马暂当活马医。可,若让三爷放下王爷的身份去求雷灿,他可做不到。 “我去吧!既然知道他是木休的徒弟,我就有办法让他出手。”四爷自信满满地说完,不敢多做停留,带着李玄出了梦园。 三爷木讷地坐在椅子上,心,早就乱得一塌糊涂。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母妃生前慈祥的笑,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她的声音亲昵甜蜜。 “母妃,儿臣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好?”他嘴里低喃着,发现局势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当初意外接到圣旨,以为慕容雪嫁入王府,会给他更多战胜慕容家,探究皇后秘密的机会。没想到慕容雪新婚前日会杀掉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没慕容雪可以做到如此冷漠,不顾是否准备宠幸? “三爷,三爷不好了,三爷……”哭天喊地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凤蝶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子。 “又是何事?”三爷也不知何时开始越来越讨厌看到这个女人。 “凤蝶的丫头冰儿突然死了。”凤蝶激动地指着门口,满是恐慌地说道。 “只是死了个丫头,你何必如此激动?”三爷不以为然地说着,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顾及个丫头的生死。 凤蝶听到三爷冰冷的口气,咽了咽口水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冰儿是……是被慕容……王妃娘娘给杀死的。” “什么?你看到了?”三爷激动地起身拽住凤蝶的衣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凤蝶浑身哆嗦起来。 凤蝶连连点头,双眸浮现恐惧的光,慕容雪挥剑将冰儿一剑毙命,速度快得让她不敢吭声。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慕容雪杀了冰儿就越墙而去,并没找自己麻烦。 第七十八章 态度转变 蝶园一片狼藉,花瓣上溅着冰儿的血。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冰儿的尸体就趴在院子中间,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大得可怕。 下人们都不敢靠近,文墨闻讯赶到了院子。上前查看冰儿的尸体,将尸体翻了个身,眼前的场景吓得围观的所有人都有想呕的冲动,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冷静片刻,他再仔细检查尸体,赫然发现冰儿的心被挖了,胸口上的大窟窿上留有不太明显的抓痕,挖心之举肯定不是人为。 啊…… 凤蝶跟着三爷跑进院子,看到被翻过来的尸体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三爷命人先将凤蝶扶进屋子休息,上前一步支开其他守卫。其他守卫出到院门口,他才不慌不茫地蹲下身子检查尸体。 “刚才你可否听到乌鸦的叫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冰儿胸口上的窟窿,这场景就跟在林子看到野狼掏心一样状况。 文墨仔细想想,带着惊讶之色回道:“听到了,叫了两次。之前跟您在书房的时候听到一次,刚才往这边院子跑的时候听到了第二次。” “两次?为什么本王只听到一次?”三爷嘴里嘀咕着,半眯着眼睛猜测道:“难道乱葬岗里的狼进了王府?” 身体为之一振,他冲着门口大喝:“全府戒备,将所有女卷激动到儒院大厅,清点人数,看是否还有少人?” “是!”门外的守卫拱手领命。 三爷回头将凤蝶所报之事告知文墨,文墨听完深思许久,最后不太相信地说道:“文墨斗胆,觉得凤蝶姑娘之事有些蹊跷。” “你是说凤蝶说谎?”三爷即刻明白文墨的意思。 “文墨只是猜测。”文墨若有所思地说道。 “说说!”三爷想起凤蝶冲进门的时候,不仅是衣服上沾有血迹,连手上都有血。如果真像凤蝶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接近过冰儿,手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半眯着眼睛,文墨按照自己的见解分析道:“若是疯了或走火入魔,肯定会见人就杀,而不是只杀了冰儿,放过了凤蝶姑娘。” 嗯! 三爷同意地点点头,冲文墨使了个眼色,文墨默契地起身跑进冰儿住过的屋子。不多时,就见文墨手里拿了什么跑出来。 结果文墨递过来的东西,三爷往怀中一踹,小声说道:“此事暂且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是!”文墨拱手应声。 三爷看了尸体一眼,估计冰儿的死是人为,但挖心之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院子外,刚才去传话的守卫回来了,告知三爷所有人都在大厅等候命令,三爷命人先将冰儿的尸体收走,待找到慕容雪之后再看怎么处理? 一双血红的眸子眼前抬头,随着尸体被抬出去,院子空了下来。草丛中,小白灵敏地从里面跳出来后,假山后同时钻出另一个脑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几分阴森。 哇哇…… 那家伙冲着天空撕叫两声,拍打着翅膀离开假山,轻快地飞离王府。 喵呜…… 小白舔干净身上沾血的白毛后,象是送走朋友般的客套,也冲着天空轻叫一声,然后摆着尾巴跳下房梁,往梦园的方向大摇大摆地去了。 刚刚离开梦园没多久,再次听到乌鸦的叫声三爷不寒而栗地抬起头来。月光下,一只鸟飞在半空,朝东边方向飞走。乌鸦飞得太高,他根本无法看到它的眼睛,只觉体形像极在乱葬岗看到的琥珀乌鸦。 不好! 恍然大悟后,三爷带着文墨又重回了蝶园。 蝶园一片静默,地上残留着冰儿未干的尸体。而,刚才小白踩过的地方,被压倒的花草上沾有血迹,虽然它的身体不是很庞大,可,压躺下的花草并未能够再直起来。 “三爷您看!”文墨扫视院子的时候发现了被踩倒下的花草。 两人走过去认真勘察,就见草丛中有个清晰的爪印。爪印很小,这让三爷可以断定不是狼的爪印,应该是猫或狗之类的。 可,在府上的狗不是关着就是拴着。就算是狗也是大狗,爪印不可能这么小,更何况若真是大狗,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除非…… 狠狠地抽了口冷气,三爷面色发青地看向文墨。 文墨也想到了慕容雪养的小白,他见过小白在花丛中扑蝶,动作轻盈敏捷,看上去就像训练过的老手。还有那双眼睛,对上小白的眼睛,它似乎能洞察人心里想什么,看久了会让直觉发毛。 “再去梦园看看。”三爷僵硬地站起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迈开步往梦园的方向飞奔而去。 梦园上空,一股死气弥漫在上空。刚接到三爷的命令,小锦已经被人送到大厅,此时的梦园空寂一片。 慕容雪房间的门窗早被打开,屋子里的檀香也早就灭掉,再次走进屋子空气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 花了大半个时辰,三爷和文墨搜查了院子,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后来在屋子后的桃树上发现睡熟的小白。桃树并不高,树枝也不算很粗大,偏偏就有这么个地方,刚好够它睡在上面。 月光下,一袭白毛柔亮光滑,悠哉地摆动着尾巴,看上去好是安逸,就算听到有人靠近也并没打算逃离。 “主人,这只猫……”文墨很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评价这只有些奇怪的猫。 三爷大胆地走过去,伸手摸摸小白的毛。小白睁开眼,绿色的眼珠子明亮有光,看到三爷并不害怕,也不躲闪。 “你们家主子不见了,你为何一点都不紧张?”三爷像对孩子说话的口气,轻声细语地说着,偷偷地看向它的猫爪子。 踩了那么多瓦和墙壁,小白脚下的血迹早就干净了。像它这么爱干净的东西,上树的时候也早把脚上的泥给抖没了。眨眨漂亮的眼睛,它张开嘴,撒娇地叫了一声,伸长脖子舔舔三爷的手。 “三爷当心!”文墨以为小白要对三爷动手,已经做好了把剑的姿势。 三爷竖起另一只手,他并未感觉到敌意。而,小白也并没打算袭击他,舔完他的手,又用脑袋不停摩擦他的手心,完全不像凶狠的动物。 呵呵…… 三爷被小白的动作给逗笑起来,想起每次看到这小家伙,小家伙都是这么地悠哉。而,上一次慕容雪命在旦夕的时候,小白也是这般悠哉。 或许真是凤蝶说了谎,慕容雪根本就没走火入魔,只是被什么人藏了起来,杀人的另有其人罢了。 “小白,今晚可千万别乱跑。”他带着警告的语气说着。 小白全当没听到,悠哉地闭上眼睛,甩着尾巴,享受着月光的抚摸。 文墨从站在树边开始便感觉到可怕的寒气侵袭,所以他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小白。 三爷缩回了手,不经意地看到脸色发青的文墨,又看看小白,不吭声地带着人离开梦园。 听到脚步声离开,小白缓缓地睁开眼睛,刚才的绿色眸子又呈现出血红色。眸光中带着阴冷的寒气,开放的桃花似乎被这股阴寒之气侵袭,全都缩成了花苞。 …… 瑞福堂的生意很好,到了这个时候大门还开着,但负责晚上看诊的大夫并不多,那些资历比较高的大夫们早就休息。晚上看诊的大夫很多都是刚刚调到雷城来的新手,对城里的很多人都不会太熟悉。 四爷带着李玄赶到福瑞堂的时候,看诊的大夫告知他们雷灿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药铺,晚上是不回来了。 李玄听完有些着急,四爷却是神情镇定地思索半响,最后想到木休曾经在城里住的一栋别院,带着李玄快马加鞭地来到别院门口。 宅子看上去并不算大,门面看上去也很一般。四爷知道木休不喜欢下人成群,猜想若是有人,肯定也就只有雷灿,便是让李玄上前敲门。 此时,雷灿正在院子里观察下人刚从其他地方带回来的药草盆栽,听到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施展幻影轻功来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李玄和四爷,心中不快地背着手往里面院子走。 李玄灵敏的耳朵动动,听到脚步声,赶紧趴在门上大喊道:“雷掌柜,李玄知道您在里面,烦劳您把门打开,我们有事相求。” 雷灿止住脚步,意识到这个时候李玄带着四爷上门,恐怕是为了慕容雪的身体而来,顿时感到事情不妙,马上上前打开房门。 “这么晚打扰雷掌柜,李玄唐突了。”李玄恭敬地给雷灿拱手行礼。 哼! 雷灿很不友善地横了四爷一眼,很是不给面子。 若是白天,四爷肯定要跟雷灿翻脸,可,知道他是木休的徒弟,他也放下高傲的身份上前给雷灿拱手道歉:“白天得罪之处,还请雷掌柜海涵。” 雷灿对四爷的低头深感意外,不解地从头打量四爷,语气总算缓和下来:“不敢!四爷登门到访不知何事?” “王妃失踪了!”四爷着急说道。 “王妃失踪那就去找,跑来找我有什么用?”雷灿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 四爷知道雷灿肯定是这态度,不慌不慢地伸出手,亮出手指上戴的一枚看似平常的蓝宝石戒指。 然,雷灿看到这枚戒指顿时明白四爷的身份,慎重地拱手道歉:“雷灿眼拙,得罪四爷了。” 李玄为雷灿突然对四爷态度突然转变而奇怪,却没看出里面的所以然。他的身份不好多问,只能跟着两人一起回了王府。 第八十九章 夫人出事了 孟娟愣了愣,慌张地咽咽口水,看着慕容青风许久,张开嘴喉咙里的话就是没说出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二娘难道还想过这样的生活?娘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我真担心……”慕容青风讨厌看到二娘的软弱,如果她能强大一点,妹妹就不会过得这么雷。 呜呜…… 孟娟想着好不容易嫁出去的慕容雪过的日子还不如自己,捂着脸哭了起来。 “二娘,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慕容青风受不了这软弱无力的哭声,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觉得娘多么地罪恶。 孟娟还是左右为难,她想看到慕容雪得到幸福,却又不想成为女儿的累赘。擦了擦眼泪看向慕容青风,她哆嗦着张开了嘴,却又是没等她开口,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这个时候出现脚步声,慕容青风不得不提高警惕,同样不详的预感袭来,回头便是看到娘带着杜红走进院子,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孟娟看到慕容夫人像见鬼般躲到慕容清风身后,向来不懂说谎的她心慌地浑身都在发颤。 “别怕,有我!”慕容青风拍拍孟娟的肩膀,轻声地安慰二娘,他心里对娘的突然来到却是没底。 慕容夫人进门看慕容青风护着孟娟,上前扯开慕容青风,狠狠地几个耳光落孟娟脸上,让慕容青风措手不及。 几个耳光下去,慕容夫人并不解恨,拽住孟娟的头发,要再次拿她的头撞墙,却被慕容青风拦下:“娘,难道你真要打死她才甘心吗?我就不懂了,爹不去你那,那是爹的问题,你打死她,爹再另外娶两门姨娘进来,难道你还能阻止不成?” “他敢!”慕容夫人瞪大眼睛,扯着孟娟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 “娘若真的能管得住爹,又怎会有二娘和妹妹?”慕容青风伤人的话脱口而出,顿时招来娘的响亮耳光。 啪啪! 慕容夫人两个耳光甩在慕容青风脸上,气得胸口疼痛,眼眶发红地落下眼泪:“孽子!连你都笑话为娘的没用,那娘就有用一次给你看看。” 慕容青风并不想这么伤害娘亲,傻傻地摸着被打疼的脸,看着娘眼中的泪水,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慕容夫人就快被气得七窍冒烟,冷光扫过慕容青风的脸,落在孟娟身上。孟娟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她从怀着那个拿出匕首,上前在孟娟身上连连捅了几刀下去。 “不……”慕容青风始料未及,顾不得会再惹怒娘,上前扯开娘,抱着孟娟施展了轻功跑出屋子。 哐啷! 慕容夫人被推倒在地,看着血淋淋的匕首,嘴角勾起淡笑,随着情绪拨动,笑声狂傲起来。 杜红狠狠地吸了口冷气,想不到夫人会带着匕首在身上,如此残局真不知该如何收场的好了? …… 夜深,街上的打更声再次响起。 一更天了,风开始变得有些冷,小锦站在角落里直打哆嗦。伸长脖子望着巷子口,期待着慕容青风的马车尽快出现。 慕容雪站在旁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揉揉跳得厉害的眼皮子,为了避开木休,她告诉木休的时间晚了好几个时辰,再这样下去恐怕木休来了,大哥还不见影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 撩开额前的长发,她也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少爷向来都很守时的。”小锦浑身哆嗦着,担心顾好的马车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在客栈等着? “再等等看!”慕容雪两头都担心,担心三爷会突然出现在梦园,更担心是不是娘出了事? 等待总是漫长的,而今晚如此等待的不止这对主仆,还有从天黑一直守在后门的木休。除了等待的煎熬,更多是那种不信任带来的伤痛。看着风中的慕容雪,他真想马上出去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师傅,相府出事了。”负责去相府大胆的雷灿施展着轻功出现在木休身后,看着师傅心疼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摇头。 “怎么了?”木休焦急地回过头。 “慕容夫人用匕首捅伤了孟姨娘,幸好及时抢救没伤了性命,可今晚……”雷灿很不想看到师傅眼中的失望,师傅等慕容雪点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不容易的来的机会,没想…… “天意!也许真是天意。”木休嘴里嘀咕着,看向满脸期待的慕容雪,再也站不住脚从房顶上跳下。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慕容雪,看到来人是木休和雷灿,可比当初约定时间要早了好几个时辰。可见,木休并不放心自己,早就在门外等候,恐怕发生了事情,才迫使他不得不出来。 “主子,是雷掌柜。”小锦低声地说着,伸长脖子看到雷灿身边的木休。如此绝色的男子,让她眼睛一亮,恍然失态了。 木休没有戴面具,他很想正大光明地带走慕容雪。可惜,慕容雪根本就没给他机会。此刻,她看自己的眼神并没太多的惊喜,相反眼底还浮现出不满神色。 “娘娘,夫人出事了。”雷灿没等师傅开口,先一步上前说了话。 “娘怎么了?”慕容雪紧张起来,上前拉住雷灿的双臂,心提到了半空。 雷灿很不忍看到慕容雪伤心的样子,可对上师傅的目光,只能把打听回来的情况告诉慕容雪。 慕容雪听完顿时面色苍白,无助地双手抱胸,使劲地搓搓手臂,心像被冰刀扎到般,不仅冷,而且痛。 “雪儿,别太担心,夫人已经渡过危险期了。”木休温柔地安慰着,很想再说别的,但见小锦在身边,又闭上了嘴。 雷灿见状带着小锦走到一边,两人直接站在风口,吹的小锦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害怕地捂住了嘴。 “顶着点,师傅好不容易能跟你们家主子说会话。”雷灿深感抱歉,脱下头上的帽子给小锦戴上。 小锦明白地点点头,把帽子给回雷灿,从包袱里取出件衣服披在身上,做好慢慢等的准备。 慕容雪冷冷地看着巷子口,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雪儿,要不你先离开,夫人那边我另外想办法。”木休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地看着慕容雪的脸,她眼里居然没有泪水。 心冷了吗? 还是心都已经死了? 如此的残酷让她这样的女子承受,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心疼地为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他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哭就哭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不!”慕容雪抬眸,寒眸中杀气腾腾,对上木休温柔的眼睛,她的杀气并未压制下去。 木休发了个大大的冷颤,咽了咽口水,担心地看着她:“你绝对不能做傻事,慕容狂强大得连三爷都不敢轻举妄动,就算你武功再高,这么去也是鸡蛋碰石头。” 哼! 慕容雪愤怒地转身,只想娶了麒麟剑,杀进慕容府把娘给救出来。 “你要干嘛?”木休一把从身后抱住慕容雪,贴着她冰冷的脸,他心疼难忍道:“别这样,你还有我不是吗?你要做什么让我替你去做好不好?” 呼…… 吸了口大大的冷风,慕容雪的脑子倒是清醒了。轻轻地掰开木休的手,缓缓地转过身去。 月光下,木休的脸是那么俊俏,那么冷酷。可,这张冷酷面容下,却是一颗足以让人从头暖到脚的心。 只可惜,这样的暖意暖错了人。他越是对她好,就越让她心中的自卑变得强烈。像她这样无脸之人,怎能配得上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 “走吧!离开这里,我会给你新的生活。”木休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吻轻轻地落在她的脖间。 “不!”慕容雪用力推开木休,奋力地奔跑,翻墙回到王府,回到这个困着人,困着心的地方。 突然间,就是突然间,她的心居然平静了。认命的平静,可怕的平静,这奇怪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 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回头看看冷冰冰的围墙,脚下像不听使唤那般,转头往自己的院子快步而去。 门外的木休回过神来,翻墙追了进去。可,当看到慕容雪的脚步再次走了进去,他的心再次凉了。 “师傅,你怎么让她回来了?”雷灿看到两人进了王府,知道大事不妙带着小锦也翻墙跳了进来。 “她的心根本就还在他身上。”木休满脸挫败地看着慕容雪离开的方向,心在滴血。 “师傅!”雷灿已经没有语言安慰师傅了。 小锦见主子又回了梦园,只能告别两位,追上主子的步伐往梦园的方向去了。 “难道师傅打算就这样放弃了?”雷灿看向师傅沮丧的脸,也不知该帮些什么忙了? 木休沉默不语,不想再停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跳墙离去,雷灿前后看看,无奈地摇头跟了出去。 然,慕容雪想不到的是,今晚不幸的不止是娘,还有身心受创的自己,因为某人已经到了梦园,此刻正在屋子里等着她的解释。 第九十章 洛溪来找你了 梦园,夜的笼罩下,依旧如此安静。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逼人的寒气,让院子里原本开得旺盛的花儿都垂低了头,不忍看到接下来的残酷。 慕容雪的屋子门开着,没有亮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有人。从后门回到院子,若有所思的慕容雪并未感觉到怪异气愤。 进门坐下,她随手倒上一杯茶,当把茶端到嘴边之时,才意识到身后站了人。而,还未等她有所行动,脖子被身后的手给掐住。 “就这张脸你还能出去勾搭男人,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慕容雪!”三爷带着怒气的低吼声传来,顿时让整间屋子都陷入死气中。 “你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慕容雪闭上眼睛,不打算做任何反抗,这具皮囊实在是让她觉得活得很累。 眼见慕容雪并没悔改之意,三爷的手有用了几分力。听到慕容雪大声的喘息声,他又突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 慕容雪捂着喉咙狠狠地咳嗽几声,在桌上趴了好一会,才把气给喘顺过来。 “告诉本王那男人是谁?”三爷似乎并没把怒气给压下来,说话的口气带着重重的鼻音。 “三爷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臣妾是出去了,但不是去跟男人幽会,而是回相府看望娘亲。”慕容雪面不改色地说着谎,明知道这样的谎言某人不会相信,她还是说出了口。 哼! 三爷冷哼着,拽起她的头发,又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你能不能编个像样的理由?要回相府光明正大回去不就行了。” “那三爷觉得臣妾这张脸若是被娘看到,娘会不会被吓死?”慕容雪讽刺他的冷血,他的无情,他的装模作样。 屋子里光线很暗,三爷看不到慕容雪的脸。这十来天也不曾来过,若不是突然想起一些事需要问慕容雪,他也不会半夜跑来。只是,没想突然到来会抓到慕容雪偷偷出府。 “小锦,点灯!”慕容雪不动声色地吩咐着。 小锦早就到了门外,听到三爷说话的声音把包袱放回自己屋子,又躲在门外偷听。听到主子唤自己,她担惊受怕地走近屋子,点燃了桌上的灯。 灯光下,一张惨目忍睹的脸,凹凸不平,掉了疤的地方都留下了黑色印子,除了额头,整张脸似乎没有平坦的地方。 三爷被这张脸吓了一跳,若是这样的面容还能勾引男人,这女人简直就是逆天了。歪着脑袋,打量着慕容雪的一身男装。除了脸,哪怕是穿着一身男装,都能呈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出去!”目光不移地盯着她傲然挺立的胸脯,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小锦识趣地退出屋子,关上房门,不放心的她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偷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却三爷一个杯子扔在门上,让她不得不马上离开。 对上三爷的目光,慕容雪身体颤了颤,发现这家伙的眼睛瞄到胸口,又下意识地双手抱住了胸。 “脱衣服!”三爷冰冷地命令着。 “不!”慕容雪倔强地反驳,她可不想再供这个禽兽发泄。 “怕被本王看到不该看的?”三爷往前迈了两步,就快贴上慕容雪的距离,哪怕她双手抱胸,都能看到她胸口的起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慕容雪往后退了几步,手握住木休送的那块金牌,想起木休说过的话。知道三爷是那种不达目地不罢休的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加快步子走进帘子。 三爷感觉到不对劲,紧紧地跟了进去,本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名堂?没想,她却吹熄了桌上的灯。 嗖嗖! 昏暗之下,两人动起了手。慕容雪将脖子上的金牌脱下塞进了垫背下,跟三爷过招,纯粹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三爷自觉不是那么好骗的主,几招之内将慕容雪按在床上,三两下扒光她身上的衣服,又起身点燃桌上的灯。 “你……你这个疯子!”灯光下,慕容雪羞涩地拿被子遮住身体,不客气地臭骂三爷。 哼! 三爷冷哼,扯开慕容雪身上的被子,一览她绝妙的身体,在没发现有男人留下的印记过后,大手覆盖了她的丰胸。 “后院的女人那么多,谁都可以满足你,你又何必来此羞辱本宫?”慕容雪又气又恼,这分明就是侮辱。 “本王就是喜欢,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本王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总而言之,本王的东西不许任何人碰!”话毕,三爷扑在慕容雪身上,太久没碰这具躯体,稍微一碰身体立马就有了反应。只能说她的身体太诱人,所以才会让自己忍不住要她。 “你放开,放开!”慕容雪使劲挣扎,用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三爷,翻身用被子裹住身体。 这下,三爷倒是不慌不慢,脱了衣服,看着慕容雪。可,这张脸的却有点倒胃口,他熄了灯,才爬了上去。 屋子一黑,慕容雪更是对三爷不客气,一脚踹出去,将刚刚爬上床的三爷踹到床下。 哐啷! 重重地落地声响起,慕容雪的心震了震,知道这脚太用力,会不会踢到了某人的要害部位? 三爷怎么也想不到向来不太懂得反抗的慕容雪会来这么一脚,屁股落地,腰被闪了一下,疼得他许久都没站起来。 听不到动静,慕容雪的心就更慌了。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摸索着床上的肚兜,想穿上肚兜偷偷地溜走。 大手扣住小手,下一刻三爷就爬到了慕容雪的身上。一手紧扣她的丰满,另一只手则是伸进了下身的幽深**。 啊…… 突然来袭让慕容雪忍不住叫出了声,而,嘴刚张开,就被他狂烈的吻该盖了下去。 唇舌争斗,翻江倒海。 他的气息是那么地浓烈,带着磁性的吸引,很快让她无力地摊在他怀中。他想不到只是个霸道的吻,就能勾起身体里的**,没有继续的前奏,他挺身进了她的身体。 …… 一夜风流,一夜快活。 天刚亮,这事就传遍了王府,所有人对慕容雪得到宠幸都吃惊不已,牡丹更是抓破头都想不到慕容雪到底用了什么招数,居然能让三爷肯不顾那种鬼脸,上了慕容雪的床? 哐啷! 一早上,洛溪已经摔碎了好几个杯子。昨晚等三爷等到午夜,派人去打探消息说三爷在书房就寝,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了梦园,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怒光瞪着在旁伺候的甜儿,她不满地责问道:“你昨晚不是说三爷在书房就寝的?怎么会跑到那女人那了?” “姑娘息怒!昨晚奴婢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都一更天了,看着书房的灯灭了,等了好久都没见三爷出来,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姑娘。”甜儿细声细气地安抚着生气的洛溪,不过比起牡丹和凤蝶,她倒觉得自己庆幸,这个主子就算生气,也不会罚下人。 “唉……罢了!吓到你了,收拾一下,吩咐下去,沐浴更衣,我倒要去看看啸王妃到底恢复成什么样了?”洛溪不愿为难这些做下人的,是因为她身份也一样卑微。 “是!”甜儿见洛溪消了气,出去叫人进来打扫,又径自去了厨房让人将沐浴的热水给送过来。 一个时辰之后,洛溪换上漂亮的衣服,让甜儿准备好了三爷喜欢吃的点心,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梦园。 此时,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的两人还未醒来。小锦守在门口,看到洛溪出现,知道肯定没好事,不满地迎了上去:“洛溪姑娘还真早啊?” 洛溪对小锦的印象本来就不好,见她如此说话语气,也就不再留面子:“啸王妃就是这么教奴婢的吗?” “这里是王妃的院子,三爷说过没事别来骚扰。”小锦知道洛溪的身份,就更不把人放在眼里,昂首挺胸地下着逐客令。 洛溪白了小锦一眼,懒得跟她计较,迈开步子走向慕容雪的屋前,亮了亮嗓子大声喊道:“娘娘,洛溪妹妹来看你了。” 听到洛溪的声音,慕容雪惊醒地睁开眼睛,耳边随即又传来小锦和洛溪的争吵声。抬头发现某人还闭着眼睛,听到这些杂乱的声音,皱了皱眉,索性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她动了动身子,想爬起来出去看看,被他用力扣住手,像个孩子般吮吸着她的丰胸,让她浑身浮躁起来。 三爷早听到了声音,可她的身体真的很舒服,舒服得让他不想挪动。紧紧地抱着她,闭着眼睛又爬到了她身上。 “洛溪来找你了,你还不出去?”慕容雪故意在他耳边提醒道。 “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三爷显出不满,将脸又埋在她的双峰下。 “别这样,外面能听到。”慕容雪害羞地抓起他的脑袋,他的脸很好看,睫毛也很长,厚实的双唇十分性感,简直就是妖孽的化身。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好好服侍本王!”三爷眼睛睁开一条缝,尽量避开她的脸,只看那双晶莹的眸子。她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了的羞涩,看上去总向未经世事,很容易勾起男人有占有的**。 第九十一章 难道真的爱上她了 一轮翻云过雨之后,两具躯体香汗淋淋地纠缠在一起。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听着外面还未停息的争吵声,三爷想不到洛溪也会是这么麻烦的女人,给了他很不好的感觉。 慕容雪疲惫地闭上眼睛,昨晚没睡好,刚才再一折腾她半点力气都没了。不理会外面是不是天塌下来,她呼呼地睡了过去。 三爷慢条斯理地爬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想笑,却又没有力气笑出来。 只见向来胆小的小锦捞了袖子,张开双臂挡在门口。洛溪则是气呼呼地瞪着她,显然是被气得说不上话来。 看到三爷从里面出来,以为搅和了一缸子坏水的洛溪心里高兴,脸上却又表现出委屈的模样,推开小锦就扑进了三爷怀中。小锦一听三爷站在身后,双腿发软,硬着头皮才站稳住脚。 “吩咐下去,本王要沐浴,在亭子里用早膳。”三爷吩咐着小锦,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天气好了,还是因为心情好了,他看谁都好像顺眼了不少。 “是!”小锦领命过后都顾不上进去看看主子,灰溜溜地低头退出了院子。 三爷怀里抱着洛溪,心里想着紫熏。不一样还是不一样,就算长得再像,气质和修养都不相同。紫熏可不会因为因为自己抱着别的女人,一大清早出现在别人的院子里。 低头,看着满脸委屈的洛溪,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看着她们最像的眼睛。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奇怪的流光,象是暗藏的杀机,又像女人对女人的妒忌。 “三……三爷怎么这般看着洛溪?”洛溪被三爷的举动吓得心慌,心虚地低下头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 三爷是个比较敏感的男人,只要味道不对,用鼻子都能闻出异样。今儿的洛溪有些怪异,这些日子以来她从会因为争风吃醋给自己惹火,原来都是因为伪装太好,而,此时因为自己昨晚在这里留宿,她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三爷,您怎么不说话?”洛溪也觉得三爷有些奇怪,看自己的眼神显然不同于以往。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紫熏,你们俩还是有差别的。”三爷抱着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她放在大腿上。不知是不是昨晚闻舒服了慕容雪身上的香气,他觉得洛溪身上的气息有些刺鼻。 三爷一席话顿时点醒了洛溪,洛溪有些发懵地看着三爷。进王府的目地可不是争风吃醋,况且慕容雪还是她半个主子,她干嘛要这么做? “洛溪!”三爷勾起洛溪的下巴,看着洛溪失神的眼睛里漂着奇怪的光,他假装温柔地将脸贴在她胸口上。 扑通!扑通! 加速地心跳,洛溪感觉到心慌,莫名的心慌。 难道自己爱上这个多情的男人了? 想到这,她的脸顿时苍白下来。低头,看着怀中俊俏的三爷,她扬起了沙哑的声音:“三爷,洛溪毕竟不是紫熏姐姐,若有一天三爷发现洛溪与紫熏姐姐相差得太大,会不会将洛溪又送回那种地方?” “不会!”三爷回答得很果断,他的女人离开王府就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收住秘密。 “谢谢你三爷!”洛溪抱住三爷的脖子,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向慕容雪禁闭的房门,浓烈的醋意袭上心头,让她一时间又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 午后,阳光照进院子里。睡饱了的慕容雪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也许是有他的气息,她都觉得睡得很是安稳。醒来之后发现床头空空,心里也多了点失落感。可,想去昨晚的**不断,又让她满脸绯红地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屋子里很安静,大门关着,窗户开着,桌子上点着檀香。淡淡的,弥漫着整间屋子,地上扔了他们的衣服。三爷并没在屋子里沐浴,而是被洛溪领会了紫园。 小锦则是一直在门口守着,昨晚得到关于夫人的消息,她只想快些回相府看个够究竟。可,主子到现在都没起身,她只能焦急地在门外踱着步子。 床上,慕容雪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几个喷嚏之后,脑袋也清醒过来,感觉似乎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她使劲拍了拍脑袋,冲着门口唤道:“小锦,小锦……” 终于听到主子的召唤,小锦推开门小跑到床前。看着一地的衣服,她都羞涩地红了脸。 看到小锦脸红,慕容雪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些事哪能入眼? “主……主子是不是要回去看看夫人?”小锦嘴快地说出担心之事。 天! 这么大事情居然给忘了。 娘,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雪脸色大变地下了床,翻箱倒柜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可,闻到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又觉得身上脏兮兮的,只能让人送来热水把身子给洗洗。 半个时辰后,慕容雪换上身干净衣服,蒙上黑色,带着丫头小锦打算回相府看个究竟。没想,等她们走到王府门口之时,却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敢对娘娘无礼,你们不要命了?”小锦满肚子火朝守卫发泄出去。 守卫满脸无奈,连连给慕容雪鞠躬道歉:“娘娘恕罪!这都是三爷的意思,您若要出王府必须得三爷同意。” 混蛋! 这是要软禁自己吗? 慕容雪满心怒火,对看到娘的渴望,让她第一次大大咧咧地带着小锦冲进了紫园。 紫园里春色满园,院子里种的最多的花就是紫罗兰,高贵的紫色,还有琉璃瓦亭,白玉亭柱,碧玉砌好的石头桌子。地上五彩斑斓的石子镶成花儿模样,看上去花了不少功夫。整座紫园看上去雍容华贵,相比梦园来说,这里更像正妃居住的庭院。 哇…… 不进来不知道,进来看到这等景象,连小锦都忍不住张嘴感叹,这三爷对紫熏也太过大方,这地方还真够奢侈的。 亭中,三爷抚琴,洛溪起舞。优美舞姿下,那单薄的纱裙紧裹着她的身体,绝妙的身子在三爷面前舞动,与其说是赏舞,不如说是赏人? “娘娘,您不能过去?”甜儿看到王府突然驾临,硬着头皮上前张开了双臂。 慕容雪想对甜儿发火,可,当小锦在耳边说起这丫头是良叔的人,她又灭了这个念头,只是温柔地命令道:“你还是让开吧!本宫不想打你。” “可……可是……”甜儿支支吾吾的,毕竟她现在服侍的主子是洛溪,下人不维护主子也说不过去。 小锦往前几步,一把就把甜儿拉开,给慕容雪让出条宽敞的道。慕容雪迈开大步走到亭子前,看着早上还跟自己温存的男人,现在正色迷迷地盯着别的女人的脸,胸,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哐啷! 听到脚步声靠近,三爷的手指一个重力,琴弦断裂,琴音走掉,他顿时没有了再欣赏歌舞的雅兴。 “洛溪见过王妃姐姐!”洛溪心里不爽,但早上三爷刚提醒过她,她不想再坏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慕容雪横了洛溪一眼,若是前生,这声姐姐是叫得应当。可,今非昔比,她不是那个杀手秦霜,而是堂堂的啸王妃。眼前的这个妹妹正与自己抢男人,这声姐姐听起来多么地讽刺。 “姐姐是在生妹妹的气吗?”洛溪甩着长长的水袖走出亭子,看着慕容雪黑纱下的凹凸不平有种恶心想吐的冲动,真不知早上三爷又怎么能跟她亲热,难道是因为爱上她了? 阳光下,黑纱显得太过透明,基本上能看到慕容雪脸上的凹凸不平。看着这张脸,三爷突然觉得昨晚自己有些慌妙,搂着这么个丑女人睡了一个晚上不说,还不停地在她身上索取。 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向来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对丑八怪向来拒之千里,而他昨晚居然还承受在欢愉之中。 难道真的爱上她了?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他冷酷的鬼王怎会爱上敌方女子,更何况她还是杀死紫熏的凶手,他们这辈子准定只能做敌人。 “你来干什么?”相比早上的热情,他的声音就如冰窟中的水,冰冷得有些刺骨。 刺骨的伤心,刺骨的痛,慕容雪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没想到再次面临这刻,还会有这种灼心的感觉。 三爷显得有些不耐烦,甚至眼神中浮现出厌恶的光,故意将脸撇向一边,起身走到亭子旁。 伸手,摘下那可得正艳的紫罗兰,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讥讽道:“只有漂亮的花儿才有资格种在这样华丽的庭院,看这些紫罗兰多美,就像她一样。大方,优雅,温柔极了。” “花再美都有凋谢的时候,人也一样。三爷放心,臣妾对花儿不感兴趣,臣妾只想回府看望娘亲,还请三爷准许。”慕容雪欠了欠身,说话的口气平静如水。 “夫人怎么了?”洛溪突然插了句嘴。 “与你无关!让开!”慕容雪看洛溪碍眼,抬手,拂袖,长长的袖子飞出,三爷眼前的紫罗兰全都被从腰折断,风一吹,全都落在了花肥中。 三爷恼怒地回头,口气中带着警告:“慕容雪,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最近城里混乱,本王不希望你出去,滚回你的梦园去!” “可是,娘正重病在床,臣妾需要回去探望。”慕容雪想不到三爷会不答应。 “你怎知丈母夫人卧病在床,这些日子相府可没人过来,莫不是你晚上偷偷溜出去了?”三爷那是明知故问,放下套子等着慕容雪上钩。 该死! 这混蛋到底是要做什么? 昨晚明明告诉他娘受了重伤,这回又故意来套自己的话,显然是另有所图,弄得慕容雪不敢承认昨晚出府之事。 第九十二章 赶紧带着她滚 沉默,两人僵持下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其实三爷不让慕容雪回府的原因很简单,慕容雪脸上的伤本来就是个麻烦,慕容狂不找上门来,肯定是噎着忍着。若是让慕容雪回去,被府上的人看到她这副尊容,慕容狂再不上来找麻烦,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可不想再让太子找到什么把柄,让相府成为王府名正言顺的地方,对现在的局势而言,他可没有半点好处。与其这样,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晚上让慕容雪偷偷回去看望孟氏。 “主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小锦是怕死了被罚板子,看两人僵持着,小心地在主子耳边劝说。 慕容雪也正在为难之中,不能有一天自己打自己嘴巴,她也只能选择让步,欠了欠身,带着小锦转身离去。 “等等!”三爷突然叫住慕容雪。 “三爷有何吩咐?”慕容雪止步,却没转身,这个男人最后以后都不要在自己眼前出现。 “没事少出来吓人,府上的下人胆子都不大。”三爷的口气带着命令,也带着警告。只要像前段时间那般不看到这女人,心里的那种讨厌感觉就会慢慢消失。虽然没了紫熏,现在多了个洛溪,应该可以很快忘掉那些不敢记得的东西。 慕容雪狠狠地吸了口气,气呼呼地往前走了几步。结果,情急之下扭伤了脚。两个丫头见状上来搀扶,只能现将慕容雪扶进大厅。 大厅摆设很简单,红木的家具,帘子里是有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应该是以前紫熏写诗作画的地方。 听说紫熏也是花魁,也是城里出了名的才女。而,帘子里的墙上挂着一副很大的画,上面画着月下闭月羞花的女子。 慕容雪转身便是看到帘子里的画,情不自禁地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墙上的女子,果然跟洛溪长得一模一样。 “主子,这就是紫熏。”小锦在慕容雪耳边小声地说道。 慕容雪都忘了,小锦应该见过这个叫紫熏的女人。这女子看上去楚楚动人,就连画卷上都显示出某种特别气质,难怪三爷被迷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她上前要去摸摸画卷,却听到帘子外的怒骂声响起。 “别用你的赃手碰那幅画!”三爷看到慕容雪进屋,觉得她没安好心,跟在后面就进了屋子。眼见她动手去碰紫熏的画,他冲进帘子拽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拎出门口直接甩在地上。 啊…… 慕容雪的手被擦破了皮,不觉得手疼,只觉得心疼。难得一见的可怜眼神看着三爷,看到他眼底的冷漠,她的心疼得更厉害。 “主子,主子我们回去吧!”小锦担惊受怕地上前扶起主子。 “赶紧带着她滚!否则别怪本王又下狠手。”三爷扔下这句话,甩过房门,实在不是想看到慕容雪。 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就是昨晚跟自己温存的男人。 混蛋!王八蛋! 心里无数句咒骂,慕容雪被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扭到的脚还疼,一瘸一拐地走出紫园。 院子外,早就看等着笑话的人恭候多时。看到慕容雪从里面出来,牡丹扬了扬眉,扭着身子从转角地方走出来,拦住慕容雪的去路。 “滚开!”慕容雪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心里正有闷气不能发泄,走过牡丹身边又突然止住步子,猛然回过头去。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牡丹被慕容雪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还是那种莫名的心虚。 呵呵…… 慕容雪突然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牡丹,最后停留在牡丹高耸的胸脯上:“你觉得三爷喜欢上你哪点?” “本姑娘才貌双全,比起娘娘这张脸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牡丹自恋清高,摸着光滑的脸蛋,故意刺激慕容雪。 哼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下面的话措戳心刺骨,讽刺地看向牡丹说道:“只怕三爷看中的并非牡丹姑娘的脸,否则三爷怎会将洛溪给娶进了府里?这洛溪长得真像紫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本宫就算得不到宠爱,也是这王府的半个主子,牡丹姑娘还是想想自己将来的处境吧?” “你!”牡丹捂着胸口,半天接不上话来。 慕容雪缓缓地走到花盆旁,摘下一朵已经凋零的花在牡丹眼前晃了晃,她又开口说道:“牡丹姑娘若是有时间,不如先回去打扮打扮,免得像院子里的花这般被风给吹凋零了,最后扫地出门。” 慕容雪说完该说的,扔掉手中的花,又用脚踩上几脚,稍微发泄心里的不快,走起路来都觉得脚下的步子也顺了。 牡丹往前追了几步,追上慕容雪指着她后脑勺咒道:“你……你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你是杀死紫熏的凶手,总有一天他会杀了你为紫熏报仇。” 慕容雪止住步子,扭头看向牡丹,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刚闪过,她忽然眼睛一亮,定睛瞅着牡丹。 牡丹吓了一跳,心虚地低下头去。眼珠子滴溜一转悠,她又猛然抬起了头:“娘娘这么看着我,难不成还想说是我杀了紫熏。” 呼…… 慕容雪想不到牡丹能说出这话,不得不对脑子里刚划过的念头重新思索。 对上慕容雪的目光,牡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张之余,又连连摆手道:“你,你别吓我,有人曾说过紫园闹鬼,我……我可是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宫都不怕,你又怕什么?你,到底担心什么?”慕容雪冷然一笑,整张脸看上去狰狞不堪,眸子里更是阴森冰寒。如同冰窖中的剑,狠狠地刺进牡丹的心。 小锦看不明白慕容雪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看主子占了上风,她也觉得有脸,上前两步扶住主子的手,也跟着说起了风凉话:“主子您的身子还弱着,就别在这里吹风了。” “嗯……头有些疼,小锦扶着本宫回去吧?”慕容雪捂着脑袋,任凭小锦扶着转身往梦园的方向去了。 牡丹站在原地错愣半天,愣过之后回过神,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紧手中的丝巾,指甲陷进肉里,血流在了指甲上,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主……主子,您要不要先回去?”珠儿害怕地凑上前去。 啪啪! 牡丹正要找人发泄,抬手两个耳光打在珠儿脸上。珠儿顿时嘴角冒出鲜血,摸着脸跪在地上。牡丹看都不看珠儿一样,甩了袖子大步离开。 …… 夜幕降临,王府像往日那般平静,但奇怪的是,原来派去守梦园的守卫都撤了下去。原本安静的梦园,显得更加冷清。 慕容雪从紫园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窗台前,半梦半醒地睡着,想着,等待着黑夜降临,可以偷偷回相府看看娘亲。 小锦一直都在外面打探消息,她也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看夫人。总算看到前门和后门的守卫都被撤了下去,也确定没看到文墨的身影,她高兴地跑进屋子禀告:“主子,前面和后面的守卫都被撤走了。” “天色那么早就把人撤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慕容雪眼睛不睁地低喃着,发现三爷有时候像个孩子,可做起事来倒是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主子,你说是不是三爷有心让您晚上出去看望夫人?”小锦随口猜测,平时不在前院就能在后院看到文墨,今儿两处都不见人。问了其他下人,说一个下午都没看到文墨出现。 会吗? 他的心那么黑,会对自己有这么点仁慈吗? “主子,小锦真的好担心夫人,夫人她那么柔弱……”小锦说着说着,鼻息就重了起来。 “是啊!娘那么软弱,这回肯定疼得在床上掉泪。不管了,反正现在他也不能把本宫怎么了。收拾一下,我们回去看看吧?”慕容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随手摸着脸,若是让娘看到这张脸,少不了又会伤心了。 小锦听主子这么说,从柜子里泛出两个包袱,这是昨晚准备逃走的包袱,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想到今晚又可以用上了。 “不!别带包袱,如果他有心让本宫回去看娘,肯定也会派人跟着。如果是陷阱,这样的逃离会让相府跟着遭殃。” “那……那我们就不走了吗?”小锦好奇地问道。 “不是不走,是现在不可能离开。娘刚受了重伤,舟车劳顿,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慕容雪更多考虑的是娘的身体,这笔帐她会牢牢记在大夫人身上,总有一天,她会让那女人跪在娘的面前求饶。 只是,若这一天真的到来,又该如何面对护着自己的大哥? 抬头,看着寂静的院子,吩咐小锦将包袱放回远处。没有换衣服,她们正大光明地走到王府后门。 后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看着主仆过来,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上前给慕容雪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文墨!”慕容雪惊愕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脑子里突然乱成了一团。 “奉三爷之命,护送娘娘回去看望夫人。不过,三爷还有命,不得惊动相府的任何人,否则娘娘就不用去了。”文墨将三爷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慕容雪,也希望慕容雪别为难自己。 果然是预料的那样,三爷是不想激怒慕容狂,所以才不让自己白天回去。这是不是就说明,他还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娘娘可否答应?”文墨见慕容雪沉默,试探地问道。 “那有劳文统领了。”慕容雪答应下来,文墨是个好人,只是各为其主,她并不想为难他。 夜光下,小锦看文墨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文墨看向小锦的时候,却是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来。 第九十三章 谁都抢不走 相府,昨晚差点失去了孟姨娘,今儿相爷整天都没出过门,还把慕容夫人关了禁闭。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府上的下人都发现,相爷对孟姨娘的态度转变很大,也纷纷开始议论相爷是不是转了性子,以后都会这般疼爱这位姨娘。 孟娟的身体向来虚弱多病,昨晚要不是慕容青风及时请来大夫,可能她已经被小鬼给收了魂。醒来之后看到慕容狂在床边,受宠若惊的她扑进慕容狂怀里失声痛苦起来。 “好了,没事了,都是老夫不好,早该发现夫人对你太过妒忌。放心吧!老夫另外安排了下人在院子里伺候,以后她不会再来了。”慕容狂抱着娇小的孟娟,放下往日的身段温柔地安慰着。 呜呜…… 孟娟委屈地哭着,昨天的惊恐让她到现在都没回过魂来。 站在门口的慕容青风听到二娘的哭声,放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方。也不管爹正跟孟娟说话,冲进来就拱手给孟娟赔罪:“二娘,您别担心了,爹已经关娘禁闭了。是娘不好,青风在这代娘向您赔罪了。” “看吧!还是这个儿子懂事,幸好没被你娘给宠坏了。”慕容狂见慕容青风如此懂事,心里倍感安慰。 “不不不!少爷,您这么说就折煞二娘了。”孟娟见慕容青风当着慕容狂的面给自己道歉,心急地要下床,又被慕容狂给按躺了下去。 “大夫说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既然你醒来,那老夫就要去忙国事去了。”慕容狂为孟娟盖上被子,他一天都没碰卷宗,就是担心孟娟出个意外。 “二娘,爹都守了你一天了。”慕容青风小声地在旁边说道,似乎看到爹对二娘好,似乎比看到爹对自己娘亲好更开心。 孟娟听完,喜极而泣,没想到她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这么多年了,她以为慕容狂当初只是看中自己的美色,没想到原来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紧紧地拽着被子一角,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慕容狂冲着她笑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慕容青风出了屋子,出了院子。他并没急着往书房的地方去,而是吩咐慕容青风先行过去,自己则走向夫人住的院子。 慕容夫人被关了一天,一天粒米未进。她砸碎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除了杜红,其他进去伺候的下人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就是无缘无故挨上了板子,弄得丫头们只敢在院子里呆着,都不敢靠近这间屋子。 杜红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不过关禁闭对慕容夫人来说只是小惩大诫,慕容夫人的怒火完全是因为忍不下心中的那口气。 出门,进门,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降火茶,她硬着头皮给夫人端了上去:“夫人,您都发了一天火了,先喝杯茶消消气。” 哐啷! 慕容夫人手一掀,杯子跌在地上成了碎片,茶水也全都洒在了杜红的裙子上。 “你说,相爷为何现在越来宠爱那个狐狸精,两个贱人,都是贱人,抢了我的夫君,还抢了青风的父爱。”慕容夫人瞪大眼睛一步步将杜红逼到墙角,神情看上去有些失控。 “姨……姨母,您到底是怎么了?”杜红吓得脸色发白,踮起脚尖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一个下人都看不到。 “抢不走,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慕容夫人嘴里念叨着,怒气憋红了她整张脸,激动地握住杜红的双臂摇晃起来。 “姨母,姨母……”杜红害怕地唤着,看着夫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正要伸手将人打晕,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突然出现的慕容狂点了睡穴。 慕容狂抱着夫人出了大厅,往对面的卧房走了去。杜红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实在猜不透慕容狂的心思。 哐啷! 一脚踹开房门,慕容狂小心翼翼地将夫人放在床上。转身将房门关上,他又回到床边,为夫人解开身上的穴道。 慕容夫人睁开眼睛,看到慕容狂激动地挥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嘴里一个劲地骂道:“没良心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帮你坐上这个位置,又是谁为你生下儿子的,你……呜呜……” 边哭边打,慕容狂坐在那,随便她挥拳发泄一顿过后,拿住她的手,满脸郁闷道:“夫人,你跟本相那么多年,难道你真不明白本相的心思。” “心思,你的心思都被那狐狸精抢走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说着,慕容夫人趴在慕容狂怀里又是一阵猛哭。 面对夫人的不理解,慕容狂顿时愤怒,拽起夫人的手大吼道:“你这个蠢货,如果孟娟死了,慕容雪该如何掌控?青风的地位将如何得到?亏你还是做娘的,为了儿子连这点气都忍不下去,难怪青风也像你这般,做什么事情都沉不住气。” 慕容夫人听完愣住了,这些话慕容狂曾经对她说过。可,看到慕容狂对孟娟的宠爱,醋意完全淹没了她的理智。特别是最近,慕容狂很少来自己的院子,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心爱的男人变了心。 看到夫人的目光清醒,慕容狂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只要麒麟剑的秘密一天没解开,慕容雪这枚棋子就不能没有。你最好以后对孟娟好点,看紧了,若是跑掉本相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别说青风的前途完了,就连本相的地位都难保!” 听这么一说,慕容夫人脑袋完全清醒过来,自责地拍起了脑袋:“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差点就坏了相爷的大事。” “行了,你懂得本相的心思就行了。不过,你得注意点你那个软心肠的宝贝儿子,不定哪天能做出能气死人的事。你有时间别花经历在孟娟身上,多看着点青风,据我所知前些日子青风经常潜入王府,若是被三爷发现,那会有很大的麻烦。”慕容狂手放在夫人的肩膀上,很认真地提醒夫人。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如让夫人开口。 嗯! 慕容夫人点点头,思绪一下清楚了许多。 “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别折腾那些下人了。本相还有许多事情要出现,先去书房了。”慕容狂看到夫人平静下来,心情也变得好很多。 慕容夫人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否则当初不可能为慕容狂拢络那么多朝中的势力。只是儿子长大了,可以帮到他的男人,她的心思也就少用了。听完慕容狂刚才的话,她觉得应该做回以前的自己,好好帮他管理好相府,打理好那些该打理的事情。 慕容狂起身走向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慕容夫人叫住,他回头看向床上的夫人。 “相爷放心去做大事,莲儿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会好好给相爷看好家,看好儿子。”罗莲儿坐起身来,表情认真地说着。 慕容狂满脸高兴地转过身,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昂首挺胸地迈着大步走出屋子,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等慕容狂走了,一直在院子里候着的杜红跑进屋子。看到夫人不仅恢复正常,脸上还带着娇笑,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杜红,让下人们把院子收拾干净,明儿搬些花到院子里。我不想再活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里,也不想再被那些下人笑话是个怨妇。”慕容夫人下了床,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前的那个女人憔悴苍老,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额头暗黑,这样的形象怎能配得上老当益壮的慕容狂。妒忌,都是妒忌惹的祸,让她失去了自信,连天生的气质都被蒙上了黑纱。 “夫人,让杜红伺候您泡个花瓣澡,再用珍珠敷敷脸,好好睡上一觉,明儿皮肤一定水嫩极了。”杜红上前一阵讨好。 “好!你下去吧!”慕容夫人从镜子里看向杜红,发现杜红眼中流露精明的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丫头其实不够了解,她会不会心里有鬼? 杜红并未注意到慕容夫人异样的眼神,笑着退出屋子,走出院子吆喝着下人们打扫院子,连夜将院子里的花都给换了。 如此,相府变得忙碌起来。慕容夫人的院子离慕容狂的书房最近,只要稍微一有动静,书房就能听到。 吵闹声打乱了慕容青风看书的心情,放下去起身要去看个究竟,就见慕容狂进了书房,他好奇地上前询问:“爹,娘那边又再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别再来打乱爹的计划就好。”慕容狂可没太多时间管理后院这些破事,如今说通了夫人,相信将来的事情也会好办许多。 “爹找青风过来定是有事商议,要不要把慕容图也叫过来?”慕容青风随口建议道。 青风这一提议,顿时惹来慕容狂的不满。稍微好点的心情,显然被儿子这句建议所破坏。 “爹怎么了?”慕容青风不解地问道。 “为何你总是对自己没信心,爹是怎么教你的。你才是我慕容狂的儿子,慕容家未来的一家之主。别总那么依赖别人,慕容图做得再好,他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比必须亲力亲为。”慕容狂对慕容青风一阵质问,也说出来这些日子来心中的不满。 “既然青风才是爹的儿子,为何把洛溪派进王府那么大的事,都不让青风知道?”慕容青风恰是时机地反问,这难道不是爹最自己的不信任吗? “为什么?”慕容狂反问着,冷笑地看着青风,又是一阵数落:“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向来顺从的慕容青风也来了脾气,这明明就是爹偏心,还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第九十四章 为何不处置儿子 “不知道?”慕容狂顿时火大了,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慕容青风面前,戳着他的脑门骂道:“不知道你三天两头潜进王府看望慕容雪,不知道你想着把孟娟从府上偷走,还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没有半点在大业上?” 蹬蹬蹬! 慕容青风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这些事情爹原来都知道,而且连自己要把二娘从府上偷走的事都知道。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挫败感袭上胸口,此刻的他觉得自己非常失败,失败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让爹找不到。 慕容狂心疼地闭上眼睛,用力捶打着胸口,踉跄着步子坐下身来。睁开那双迷蒙的双眼,看向满脸挫败的慕容青风,他的心比被刀割还疼。 “爹既然都知道了,为何不处置儿子?”慕容青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满脸心疼的爹,知道自己的没用伤害了这个做父亲的心。 慕容狂闭上眼睛摇摇头,很是没力地说道:“青风,你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我的目地不是要处置你,而是希望你有出息。你知道爹的想法,爹这么做都是希望你的将来能够真正的出人头地,而不是像爹现在这样,要被龙家的人踩在脚下。说句不好听的,那些知道皇家秘密的人有几个能活下来的。你看看,那些以前跟爹共事的老臣,还有几个仍旧在朝野之中?帝王的争夺,向来都是无声的战争,见仁见智,见血要命!我就是不想成为下一代帝王的牺牲品,这些年来才会如此努力为你争夺。” 扑通! 慕容青风上前几步跪倒在爹面前,给爹磕上三个响头,才又开口说了话:“爹,是儿子辜负了您,可,儿子真不是做帝王的料,您又何必……” 啪! 话没说完,慕容狂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顿见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爪印,一半脸都火辣的痛。 “不管是不是,你是我慕容狂唯一的儿子,这就是你的命,所以你必须是做,还得认命地把事情做得更好。”慕容狂拽住他的衣领,命令着这个让他伤透心的儿子。 野心,这就是爹的野心。他要将这份野心强加到自己身上,身为他的儿子,慕容青风没有说‘不’的资格。吸了吸鼻子,他只能认同地点点头。 拽住衣领的手渐渐松开,慕容狂压下火气,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他警告道:“若以后再听到你在爹面前说这样的丧气话,爹不会让过你,你娘也会因为教子无方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爹,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慕容青风知道爹说得到就做得到,他不能让娘受罪。 “起来吧!”慕容狂抬抬手,终于看到儿子眼中的害怕,庆幸还有可以压住儿子的把柄。 慕容青风站起来,颤颤栗栗地站在一边,不敢再惹爹不高兴。 不过,即便是如此,慕容狂也没打算继续放任儿子的作为,再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从今年往后,在爹没有指令的情况下,不许你在踏进啸王府的大门,更不许你再偷偷去看望慕容雪。” “爹……”慕容青风想反驳,被爹的一个怒瞪又闭上了嘴。 “别再惹我生气,有时间多顾顾自己的事业。女儿毕竟是女儿,你没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慕容狂嘴里嘀咕,却是欲言又止地看向儿子。 慕容青风竖起耳朵,觉得爹后面的话,肯定跟雪儿有更大的联系,所以爹才没继续说下去。 书房后面,潜入相府的慕容雪三人将两人刚才说的话都听在耳里。文墨同情地看向慕容雪,慕容雪若有所思地想着慕容狂刚才没说完的话。 难道自己并非慕容狂的亲生女儿,才会让他毫无顾忌,对自己下手如此狠毒? 就连小锦都怀疑慕容狂没说完的话,只是,这地方不宜久留。若不是隔壁院子正吵闹着,他们不可能不被武功高强的慕容狂发现。 既然不是久留之地,文墨朝慕容雪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小锦带着慕容雪往最隐蔽的路线去往孟娟的住所。 经过昨夜,孟娟的院子外面对了几名守卫,里面也多了几个丫头。不过,在屋子服侍的还是芙儿。芙儿见相爷对孟娟态度转变,也变得热情许多。为她擦了药,又端上她喜欢吃的糕点。 “芙儿,你也累了一天,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孟娟知道芙儿是逼不得已,她从未怪过这个丫头。 孟娟对待芙儿的态度总是那么温柔,反倒让芙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站在旁边没有挪动步子,她心里依旧担心夫人的人。 “难道你忘了相爷说过的话?”见芙儿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孟娟只能把慕容狂给摆出来。 “是!”芙儿再傻都能听明白孟娟的意思,胆怯地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美味的糕点,早就饿了的她一个劲吞口水。 “吃吧!吃饱了就回去休息,大夫说只要别碰到伤口,不会有什么事的。”孟娟为芙儿夹了几块糕点,知道在相府做丫头非常地不容易。 芙儿点头吃着,先把五脏庙填饱,谁知道下半夜夫人会不会来折腾?或者还会出现其他状况。 院子里安静下来,到了这个时辰,相府的灯都会按规矩黑下一半,这边也不例外。外面的下人熄灭了走廊一半的灯,那些原来在院子里守着的下人,得到孟娟的允许,也都纷纷回去了下人房。 那么多年习惯了这种生活,突然多了那么人使唤,还真让孟娟觉得很不习惯。撤了下人,也让吃饱的芙儿下去休息,她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咯吱! 房门刚关上,窗户开了。 她以为是被风吹开的,走过去要关上,就见从窗户里一下跳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小锦,另一个则是蒙着黑纱的慕容雪。 “娘……”慕容雪哭着上前两步就跪在了地上。 “雪……雪儿……”孟娟万万没想到,外面多了那么多守卫,女儿怎么能靠近这间屋子。 “娘,都是雪儿不好,雪儿没保护好娘,让娘受惊了。”慕容雪抱着孟娟的裤脚哭了起来。 孟娟将慕容雪扶起身,小声地安慰着女儿:“别,别哭了,傻孩子,娘没事了。今儿青风请了福瑞堂的大夫过来,大夫医术真是伸了。敷了他们开的药,不仅伤口不痛了,还很快结了疤。那大夫说,幸好匕首没伤到心脏,否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福瑞堂? 听到这三个字,小锦和慕容雪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是木休派过来的人,难怪娘看上去气色都好了不少。 孟娟盯着慕容雪的脸,看到脸上的黑纱,知道青风并没撒谎,三爷对雪儿并不好。手,颤抖着摘下雪儿脸上的丝巾,她双腿发软地坐了下去。 “夫人!”小锦快手地扶着孟娟坐下。 孟娟心疼地握着胸口,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指着慕容雪的脸,想着自己的无能,忍不住痛哭起来。 “娘!”慕容雪看到娘哭成这样,也伤心起来。 院子外,刚刚回到屋子的芙儿听到哭声,担心孟娟又出个什么意外,小跑着来到门口掐门:“姨娘,您怎么了?” 听到芙儿的声音,慕容雪和小锦跳出窗外躲起来。孟娟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稍微有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给芙儿打开房门。 “姨娘,是不是伤口痛了?”看门看到孟娟满脸泪水,又见她捂着胸口,芙儿担心地问道。 嗯! 孟娟点点头,心口痛得扯到伤口,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觉得有些黏糊,很不舒服地扯了扯衣服。 “来,芙儿给您看看。”芙儿扶着孟娟走到床边,为她脱了衣服,看到结疤不久的伤口渗出了血,焦急地从旁边柜子里拿出大夫留下的药,轻手地为她敷上,嘴里唠叨起来:“姨娘,大夫都说了,您不能伤心动气。看,伤口才刚刚愈合,疤都没结严实。您这不是在折腾别人,是在折腾自己。若是让小姐看到您这样,她定要伤心死了。” 孟娟深深地吸了口气,药涂抹在伤口上凉丝丝的,半点痛楚都感觉不到。可,她的心还是痛的,雪儿的那张脸彻底地毁了,恐怕在世华佗也无能为力了。 “芙儿,你说一个女人若是脸被毁了,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痛心地问芙儿。 芙儿即刻停住手中的动作,知道自己多嘴让孟娟伤了心,便是连连解释:“姨娘,您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那些话不能信的,三爷若真不喜欢小姐,还会留她在府上吗?” 是啊!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不好自己赶走? 芙儿是个丫头自然会这么想,可,慕容雪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价值远远大枕边人。 三爷要的是什么,就连身边的文墨都很很清楚。 讽刺一笑,她捂着鼻子,怕酸酸的鼻息声会引来芙儿注意,强忍着想哭的冲动,静静地听着里面谈话。 文墨偷偷看着慕容雪的目光渗满了同情,那日只要稍微对三爷撒个谎,慕容雪就不会弄成这样。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孟娟都看到了,看到慕容雪的那张脸,之所以三爷不将她赶出王府,定是还有利用价值。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就像自己也都一样。 孟娟沉默下来,木讷地看着窗户口,知道女儿肯定还没走,她还想跟女儿说会话,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等到什么时候? “行了,伤口敷了药,您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看我还是在这边守着好了。”芙儿整理着刚刚换下来的纱布,不放心地打算留在这个过夜。 “不……不用。”孟娟激动地坐起身来,若是芙儿留在这里,就不能跟女儿说话了。只是,她的过于激动引来了芙儿奇怪的眼神,让她不得不按捺住激动,靠在床上放慢语调说道:“这些年我都习惯了,若是屋子里多了人,我会睡不着。” 第九十五章 要当娘了 “可是,芙儿担心您的伤。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您若是有个好歹,芙儿的皮都不会被相爷给拔下来。”芙儿对孟娟的激动确实有所怀疑,可孟娟后面的话,她又信了。府上的人都知道,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 “放心,我刚才只是想女儿了,没事的,你下去吧?”孟娟又找了个正当的理由,口气很是坚决。 芙儿叹了口气,老实地欠身出了屋子,并顺手带上了房门。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没听到里面有声响,才若有所思地走回下人屋子。 慕容雪让小锦过去盯着芙儿,确定芙儿进了屋子,小锦在那边做了个手势,慕容雪才又跳进了屋子。 “雪儿!”孟娟听到窗户有声音,睁开眼睛要下床。 慕容雪三两步到了床边,安置着娘躺下,在娘心手上写起了字:“娘,雪儿不能在此待得太久,娘要保重身体。一旦有机会,雪儿就带娘远走高飞,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我们母女。” “雪儿!”孟娟张嘴要说话,见女儿摇头,她又闭上嘴,在她手心写道:“娘都一把年纪了,不想成为你的拖累,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你能走就快点走。” 慕容雪使劲摇头,皱着眉头握住娘的手。世上心疼自己的除了哥哥,就是娘,这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娘。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娘,上辈子她是孤儿,这辈子就算再悲催,至少还有个娘。 “娘!”亲昵地看着,她靠在了慕容雪的肩膀上。 “雪儿的心思娘明白,回去吧!时辰不早了,晚点相爷可能还会过来。”孟娟并不知道慕容狂的真实目地,只知道从小这个男人就没把慕容雪当作亲生女儿,不可能真心对她好。 “那娘要保重,这是银票和银子您收好,该用的时候别不舍得。”慕容雪只能拿些银子和银票给娘,要过得好,在哪里都得学会打点。 “不不不!这些银子娘用不上,你在王府里需要打点的地方很多。”孟娟想不到女儿会有那么多银子,她在这里倒是呆惯了,也没多大地方用不上银子的。 “娘,女儿并不缺银子,可是娘缺。你得把府上的上上下下给打点好,只有娘过好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才能安心做大事。”慕容雪还是把银子和银票塞回了娘的手里,娘就是不明白这些,才会在相府过了那么多年疲惫的日子。 孟娟还想推脱,但女儿后面说的那句话,又让她迟疑了。为了女儿,她必须过得好些,才不会让女儿担心。 系上脸上的纱巾,慕容雪起身往后退几步,在床前跪了下来,又给娘磕了三个响头。 孟娟并未出声制止,毕竟这是做女儿的孝心。看到女儿这般孝顺,让她不禁响起跟自己陪嫁过来的秦妈,还有秦妈临时前说的那些话。 “娘,您保重,过些日子雪儿会让小锦再给娘送些银票和补品过来,到时候娘记得收下就行了。”慕容雪磕完头站起身来,故意把声音放大了不少说这些话,让文墨把话给听清楚。 孟娟不懂女儿的意思,但见女儿冲自己使眼色,也只能老实地答应。伸手,母女的手紧紧地握着。好一会,听到小锦在外面学猫叫声,慕容雪不得不松开娘的手,跳闯离开。 原来,芙儿还是不太放心孟娟,要是出了闪失,她这个做丫头的可担当不起。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索性爬起身来到孟娟的门口。不让进去,她便是坐在了门口,靠着门打起了盹。 慕容雪三人刚刚离开,就像孟娟预料的那样,慕容狂跟慕容青风商议完公事,再次回到了这边。 …… 月下,三个身影从相府出来,坐着备好的三匹马飞奔向王府的后门。经过城里的福瑞堂,慕容雪放慢了速度,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门敞开的药铺。 “娘娘若半夜进福瑞堂,让外人看到恐怕不太合适。”文墨看出慕容雪的心思,想阻止她,早些回去,他也早些给三爷复命。 可,慕容雪不乐意,摸摸遮在脸上的黑纱,她淡定地说道:“就本宫这张脸,恐怕鬼见了都怕三分,又有谁能认得出来?” 文墨知道这话是在挖苦三爷,他只是个下人,有些话没办法问,也没办法说,只能老实地把嘴给闭上。 小锦明白主子的意思,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布蒙在脸上,拉着缰绳先往福瑞堂的方向奔去。 一更十分,平时这个时候雷灿早就回去了。可,偏偏今天急诊的病人太多,药房里的大夫们忙不过来。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病人全都是得了同一种病,上吐下泻,显然是中了某种毒。 “大夫,再这样下去我这条老命就没了。”一个老头双腿发软,被人搀扶着进了药铺。 看诊的大夫看到老头的脸色,就知道肯定又是同一种病,上前一询问,老头果然说就是上吐下泻。 又一个被带下去安置的病人,雷灿皱起了一张脸。看着门口还有络绎不绝的病人,恐怕今晚都没法休息了。 不过,城里开通宵的药铺不止福瑞堂,刚才让人去打听,发现所有的病人都进了福瑞堂的大门。 奇怪?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给福瑞堂找麻烦? 雷灿暂时想不明白,虽然在同行里福瑞堂是最厉害的,可他向来不喜欢得罪人,应该不会树敌才对。 “雷掌柜,有位姑娘说要找您。”药铺里的小二领着慕容雪进了屋子之后,便是过来给雷灿禀告。 雷灿回过神,对上了慕容雪的目光,一眼就认来人是谁?只是看到她身边的文墨,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晚了,慕容雪跟文墨能去哪里?又怎么跑到福瑞堂来了? 没等雷灿想明白,慕容雪带着文墨和小锦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上前,慕容雪平静的声音响起:“雷掌柜,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姑娘请!”雷灿明白这耳目众多,带着三人去后院。 后院除了是一些有名气的大夫种花种药的,也是雷灿研制药物的地方。后院里种了很多有名的药材,都是从其他几国废了不少心思运回来的。一路走来,香气弥漫,药味也很浓烈。 绕过几座院门,慕容雪三人被带进了种满鲜花的院子,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屋子里摆放着刚刚采下来的人参,三四根摆在桌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哇!这人参好大根,都快赶上萝卜了。”小锦还没见过那么大的人参,忍不住就上前拿在了手上。 “这是古孟国雪山中的白参,这些年的产量越来越少。这是前两天刚刚买回来的,今年就这几根了。”雷灿介绍着,请慕容雪和文墨进去坐。 几人进去后,从外面进来个丫头,为大家倒水递茶,招待完之后,雷灿挥挥手,她退出去关上房门。 “娘娘这么晚还出门,恐怕是要处理要事吧?”雷灿喝着茶,狐疑地看着文墨,猜想慕容雪这次出来肯定是三爷知道的。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来福瑞堂?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 面对着雷灿,慕容雪没必要再遮着掩着,拿下脸上的面巾,也不介意文墨坐在旁边,坦诚地说道:“三爷怕本宫坏了规矩,所以只能晚上回去探望娘亲。娘亲的伤,真是有劳雷掌柜了,本宫是进来道谢的。” “娘娘想多了,有人给钱,福瑞堂怎会不做生意?”雷灿还是避讳文墨的,这小子太过精明,难道慕容雪就不担心被看出什么? “那倒是!”慕容雪看了小锦一眼,小锦从身上摸出张银票双手递给雷灿。 雷灿看到上面是一千两的银票,银票上的徽章他可是熟得很,这应该是师傅给慕容雪的。她倒是会借花献佛,既然这样,那他就做做样子给收了下来。 拿钱就得办事,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上前给慕容雪行了个礼。慕容雪明白地伸出手,他为慕容雪先把了把脉。 文墨这就看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伤了脸,怎么又需要把脉? 偷偷地扫着屋子里的每个人,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小锦脸上。看着小锦紧张的表情,更加确定有人对慕容雪的身体有所隐瞒。 李玄! 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他紧了紧眉头,失神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嘴里一阵清甜,喉咙有股薄荷的凉。 “如何了?雷掌柜?”慕容雪淡定地问道。 “恭喜娘娘,娘娘不仅身子恢复得不错,还……”雷灿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这个消息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什么?”慕容雪紧张地直起身体,脑子飞转,想到前些日子某人虐待,她狠狠地抽了口冷气。 不! 不能这样,老天怎么可以这般残酷,这个时候,不该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娘娘已经猜到了,恭喜娘娘。娘娘以后可是两人了,还得好好爱惜身子才是。”雷灿知道纸包不住火,即使对师傅来说现实很残忍,也总比看到慕容雪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某些不良之人使了坏心。 文墨听到傻了眼,这要是让三爷知道了,非跳起来不可。慕容雪肚子里的孩子,三爷是万万不会留的,无疑这又让慕容雪少不了再受一次罪。 小锦听完跟文墨的想法一样,表情纠结地看着主子,很想说点什么,顾忌文墨在旁边只能暂时闭上嘴,担心地看向主子。 慕容雪心乱了,怀上他的种,他会怎么样? 仇人的种能活吗? 疑问重重,压力重重,头疼得难受。她捂着脑袋,有气没力地问道:“像本宫这样的身体孩子能保得住吗?” “只要娘娘能够配合饮食,把身体再调养好点,就不会有大碍。”雷灿说的是实话,这实话不光说给慕容雪听,也是说给文墨听的。 “有劳雷掌柜了,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免得三爷担心地睡不着。娘的事还有劳掌柜的费心,若是银两不够,就到王府来取就是了。”慕容雪说完站起身,反正文墨在此,有话也不能说得太直接,干脆回去休息好了,再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第九十六章 还请三爷定夺 夜越来越深,王府的下人们大多都睡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只有那几位无人陪伴的主子,还都在灯下绣着花,喝着酒,打发这寂寥的漫漫长夜。 紫园,洛溪抚着琴,三爷作着画。画上来来回回画着都是同一张面孔,像是被删除记忆那般,反反复复地画着,就怕忘了那个深爱过的女人。 洛溪不时看上几眼,脸上带着笑,喉咙里却噎着酸。杀手也是人,更何况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摆在眼前的男人怎么会舍得拱手相让?而且还是让给个死人。 “洛溪,累了就去睡吧?”三爷怎会听不出琴声中的哀怨,他不喜欢听到这种声音。 “三爷,时辰也不早了,让洛溪服侍您休息吧?”洛溪从对面站起身,扭动着细腰走到三爷身边。 三爷没有抬头,继续手中的画。今晚画的几幅画,没有一副比墙上画得好。是因为记忆模糊,还是心中多了别的女人? 叹息着放下笔,他郁闷地拍拍脑袋,终于抬起了头。绕过桌子,抚摸着挂在墙上的画卷,他嘴里低喃:“紫熏啊!你走了,留下本王,你可知本王多么的想念你啊?” “三爷!”洛溪听得心都快痛抽了,从身后抱着三爷,她痛苦地将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心里恨紫熏都快恨疯了。 “紫熏!紫熏!”三爷闭上眼睛抓住洛溪的手,回头,看着洛溪的脸,就像看到紫熏那般,勾起她的下巴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激情刚开始被敲门声打断,文墨把慕容雪主仆送回去之后,火急火寥地在王府找三爷。知道三爷在紫园,他也不顾会不会挨骂,直冲冲就来了。结果,还没进屋就看到帘子里的两人,他只能先敲了门。 被人打断好事,谁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是刚刚才品尝到味道的洛溪,横眸看到门口的人是文墨,她马上低下头掩饰心中的不满。 三爷看文墨脸上的神情,他猜到肯定有紧急的事情禀告,马上松开抱着洛溪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屋子。 “三爷……”洛溪失望地叫出了声。 “你先睡吧!本王今晚要睡书房了。”三爷抬抬手,还是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人刚走出院子,洛溪就狠狠地捶打在桌上,让桌上的墨洒在三爷刚刚画的那副画上。画上的紫熏看上去楚楚动人,那张脸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恨,她从来没如此痛恨自己这张脸。 那么多年做任务,她都未曾用过这张脸。这张脸她向来爱惜,没想到最后会用在了三爷身上,却只是发挥了替身作用,让她打心里觉得悲哀。 嗖嗖! 失神之时,飞镖戳着字条打在门上,惊醒了失神的她。她跑过去拔下上面的飞镖,看清楚上面写的,顿时没了思春的心情。 …… 慕容雪怀孕的消息,对三爷来说那可是晴天霹雳。劈得他脑袋发晕,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乱了。 怎么会这样? 她怎可以怀上自己的种,她不能,她不配! “三爷,雷掌柜说娘娘的身体只有静养,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文墨把雷灿说过的话禀告给三爷,心里已经预测到那孩子凶多吉少。 三爷抬起头,眼中杀气沸腾,一步步逼近文墨,最后用力拽住了文墨的衣领。 文墨被看得心里发慌,不明白三爷这眼神是何用意?只怕三爷看明白自己对慕容雪的同情。 “你说本王该怎么办?”三爷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怒气和怨恨。 “奴才不知!还请三爷定夺!”文墨口快地回答,声音却是明显地在颤抖,心慌地把头低了下去。 冷哼着,三爷咬紧牙关,用力一锤打在屋里的柱子上。挂在上面的帘子晃了晃,许多缠绕在帘子上的珍珠落在地上。 柱子裂出了缝,他看向门口,布满寒气的目光渐渐升起杀气,他冷冷地命令道:“解决了,她没资格为本王生孩子。”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文墨还是错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拱手领命出了屋子,往李玄的院子快步而去。 三爷受创地踉跄着步子,往后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浮现出慕容雪的脸,罪恶感袭上心头,他使劲摇头,希望把那张脸从脑海里赶走。 可,越是强烈地想驱走这张脸,这张脸就越发清晰,清晰地深入他的脑中,心中,甚至骨子里。 “不!”狂吼一声,他发疯地掀翻桌上的茶具,痛心地捶打胸口嘴里低喃:“本王不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不可能!母妃,你告诉本王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 此时,折腾一天的李玄早就睡下。大半夜的,没有特别事情,下人们是不会打扰他的休息。可,一旦有人叫门,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听到敲门声,李玄迅速地穿上衣服。打开房门看到是文墨,更是知道事情不妙。 可,门打开之后文墨只是看着李玄半天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文墨……文墨你到底怎么了?”李玄伸手在文墨眼前晃晃,三更半夜不睡觉,这小子的眼神看上去像中邪了一般。 文墨拿住李玄的手,缓缓地放下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似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玄听得糊里糊涂,这没头没尾的话任谁都听不明白。 “你还想瞒着三爷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是三爷的人。”文墨对着李玄一阵指责,希望能听到李玄说出实话。 李玄被骂得更糊涂,一把将人拖进屋子。又拿出陈年的老酒给倒上,双手奉上美酒。 文墨满脸阴沉地接过杯子,仰头喝下一口,喉咙里的气总算顺畅一点。不过,看到李玄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火气又上来了。放下杯子,他再次用质问的口气问道:“李玄,你别想用酒来糊弄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娘娘怀有身孕之事?” “什么?怎么可能?我白天给她把脉的时候,并没发现喜脉。”李玄惊讶不已,实在很难相信听到的。 “这是雷掌柜刚才亲口说的,你别告慰我你并不知道,我就不信碰到雷灿你的医术会低廉那么多?”文墨的话咄咄逼人,却是清晰明了。 “在雷掌柜这样的高手面前,李玄真是自叹不如。可,若娘娘真有了身孕,为何尽早为她把脉却没探到多余的脉象?”李玄也觉得纳闷,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出了漏洞? 文墨看李玄这般懊恼,知道他并没说谎,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向自己说谎。握着杯子,晃动着手中的酒,郁闷地仰头喝下。 “三爷什么意思?”李玄回过神,期待地看向文墨。不过,看文墨这眼神,倒是也猜到了几分。 唉…… 命啊! 谁让慕容雪是慕容狂的女儿,谁让慕容雪杀了三爷最爱的女子。作孽,真是作孽了。而,这样的罪孽,显然会落在自己身上。 “快些动手吧!三爷不希望节外生枝,另外你去告诉雷灿,王府的事情让他最好少管。”文墨把这一重担落在李玄身上,对于雷灿的身份,三爷也都怀疑,只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罢了。 李玄满脸无奈地喝着杯子里的酒,算算时辰,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良叔今早就出了城,要明天才能回府,他希望等到良叔回来商量商量。只是,她担心慕容雪刚刚中过毒,既然有了身孕,孩子也未必能留下。 “你同情慕容雪了?”文墨看出李玄的心思。 “慕容雪虽然生性冷漠,嫁进王府之后却从未对下人用过私刑,也从未对任何一位姑娘做过什么?哪怕知道有人对她不利,她也不曾出过手。忍着,让着,只想过过平静的生活。像她这样可怜的女子,受到慕容狂的威逼残害不说,又成了这场纷争的牺牲品,如今坏了子嗣,又面临着失去的痛苦,你说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同情吗?”李玄越说越激动,就像为一个很好的朋友做辩护。只是,在这恩怨太深的王府里,这样的朋友不能名正言顺。 文墨咬了咬唇,李玄说的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身为三爷的人,他又能做些什么? 沉默,两个大男人喝起了闷酒,谁都没再开口提及慕容雪的名字。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喝到醉了就躺在了地上。 …… 太阳出来了,灿烂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下人们忙碌着为院子里的花修枝剪叶,把昨儿小锦吩咐要的花搬进院子。 此时,小锦早已起身,她不敢去打扰主子,吩咐下人们动作都轻点,又吩咐灵儿给主子熬制些补品,等主子起身可以服用。 屋子里,慕容雪早就醒了。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鸾帐上鸳鸯戏水,摸着那还未凸显的肚子,她的心像刀割那般疼痛。 孩子,可怜的孩子,为何这么时候会出现? 三爷不会留下他,肯定不会留下他,她该怎么办?带着孩子逃离吗?还是冷漠地放弃还未出生的生命? 咚咚咚!咚咚咚! “主子,主子您起身了吗?李大夫来看您了。”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小锦的声音。 门外,李玄焦急地出现在院子里。昨晚把文墨灌醉,如今文墨还未清醒,她赶忙过来看个究竟。 李玄? 慕容雪愣了一下,缓缓地坐起身下了床,穿了件外套上前打开了房门。 李玄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慕容雪,发现慕容雪的脸色不太对劲,不管礼数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李大夫里面请!”小锦担心地瞄了一眼门外,在主子没同意之前,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主子怀有身孕之事。 李玄意识自己失礼,拱手给慕容雪行了个大礼。慕容雪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子,在椅子上坐下之后,让小锦奉了茶,又到门口看守着。 许久,李玄忍不住先开了口:“文墨说娘娘有了身孕?这可是真的?” “难道李大夫没把出来?”慕容雪狐疑地看着李玄,看李玄这表情真是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呼…… 李玄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朝慕容雪伸出手。慕容雪放心地把手放在桌上,任凭他把了脉搏。 怎么会这样? 他根本就把不出喜脉,慕容雪的脉搏也很正常,怎么雷灿就说她有喜了,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李大夫还没把出来?”慕容雪也觉得奇怪了,李玄的医术可不低,没理由雷灿能把出来,他就把不到。 嗯! 李玄老实地点点头,很是奇怪地说道:“李玄无能,还是没能把出娘娘的喜脉。”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雷掌柜说了谎?”小锦看上去比慕容雪看上去更加着急,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九十七章 她不会放手的 “不不不!以为娘娘跟雷掌柜的交情,雷掌柜应该不会对娘娘撒谎才是。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李玄不怀疑雷灿,觉得应该还是自己医术的问题。 “那倒是!雷掌柜对我们家主子可客气了,不过这就奇怪了,李大夫的医术那么高明怎么会把不到喜脉?要不,您去问问雷掌柜,或许他能给你答案。”小锦在旁边多了句嘴,说完就看到主子不悦的目光扫来,急忙退到旁边把嘴闭上。 雷灿是木休的徒弟,他也知道木休对自己一往情深,这么大的弥天大谎撒下来,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为什么会在这样? 慕容雪也想找到答案,便是催促起李玄:“李大夫,小锦说得没错,要不你去找雷灿问问。他的医术不同于一般,治病的方法也都很奇怪,李大夫无需太过自责。” “娘娘说得是,他毕竟是高人的徒弟,李玄这就是去找雷灿问个明白。”李玄拱手起身,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小锦打开房门,送走李玄之后,又返回了屋子。 慕容雪坐在那里,冷冷地思索着这件事的真相。说谎,如果不是说谎,李玄这个时候跑来,恐怕不止是探望自己那么简单。 “主子是在担心什么?”小锦关切地问道。 “能担心什么?就算真是怀有身孕,这孩子也来得不是时候。”慕容雪摸着肚子,冷漠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抬头,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她吩咐道:“把本宫怀有身孕的事情传出去,最好让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 “什么?”小锦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来害主子吗? “别问,去做就行!”慕容雪不做解释,有些事她连自己都没想明白,或者说还有跟跟自己一样也没想明白。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后院你没了活气的桃树,就像她的心快要奄奄一息。伸手摸着脖子上的金牌,不知道木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没了失望至极? …… 大山之中,深潭之上,瀑布飞流而下。冲洗着雨后的花草,让流淌在深潭中的鱼儿更加欢畅。 川流直下的瀑布下,木休昂头迎风而站。闭上眼睛,感受凌烈的风,刮过心中的痛,他能清晰地听到猛烈的心跳,脑海里都是慕容雪的模样。 岸上开放着花朵大片的桃花,桃花随着阳光倒映在潭水中。风一吹,桃花荡漾起春波,浮现出异样的美。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潭水中荡漾的桃花,他嘴里忍不住低喃:“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手?” “她不会放手的,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木休,你为这么个女人等待那么多年值得吗?”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闭上眼睛,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啊…… 冲着空旷的大山疯狂地大喊,憋在胸口的气总算顺了些。可,他不会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嗖嗖嗖…… 林子里的鸟因为来人惊醒,纷纷从枝头飞出林子。来人轻功了得,脚步轻落,弹跳额而起,飞越在大树上,轻而易举地落在潭边的礁石上。 “你来了?”木休不用回头就知道身边来人是雷灿,雷灿的功夫虽然不是他教的,但也经过他不少指教。 “师傅,雷灿有事禀告!”雷灿恭敬地拱着手,脸上愁云密布,担心师傅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木休揉揉跳了一个早上的眼皮子,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冷冷地应道:“有事就说。” “慕容……慕容姑娘怀有身孕了。”雷灿的声音很小,像蚂蚁般仿佛自己都没听到。 可,在这寂静的山中,只要说话都能听得清楚。木休受打击地捂着胸口闭上眼睛,手心冒着冷汗,身体在微微颤抖。 “师傅!”雷灿上前扶住师傅,就知道师傅肯定受不了这么重的打击。 沉默,木休心里回旋的不是自己对慕容雪那份感觉,反倒是担心三爷留不得慕容雪肚子里的孩子。松开被雷灿扶着的手,不顾被撕裂的心痛,关切地问道:“那三爷知道后有何打算?” 雷灿摇摇头,早就放出了探子进王府打听,只是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他也正为此事而发愁。 没有消息,反倒让木休觉得不安起来。背着手,飞身踏在水上,这水上漂的功夫可不是一两天能练到家,看得雷灿那是一个羡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得这本事。 木休施展完水上漂的功夫,又施展着上等轻功踩着瀑布的石壁飞身上了瀑布顶端。回头,看向还站在礁石上发愣的雷灿,他大声地命令道:“还不快跟我去看看?” “可是……”雷灿哪有这本事,眼巴巴地看着师傅。 木休无奈地摇摇头,这水上漂的功夫可早就教过雷灿。雷灿的医术学得很快,可武功的进展并不太大。特别是这几年,雷灿的心思几乎都放在医术上,武功就更加没太快进展。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雷灿看出师傅的责怪,心虚地看向平静的水面,他只能硬着头皮施展着水上漂的功夫落了脚。 啪啪啪! 雷灿毕竟功夫不到家,脚步落在水上,还是弹出了不少浪花,木休不忍继续看下去,扭头施展着轻功出了林子。 丢脸,幸好没被外人看到,雷灿的裤子都湿了一大截,等他施展着轻功上了瀑布,追出林子的时候,师傅早就没了影。 …… 李玄从慕容雪院子出来之后,并没急着去福瑞堂,先去把文墨弄醒,然后两人去求见三爷。 三爷上早朝就一直没回来,文墨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没人叫醒他?或者是没人知道他在李玄那里。 如此,两人决定先去福瑞堂找雷灿问个明白。刚出门,就见良叔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良叔,两人都恭敬地上前问了安。 “你们这是要去哪?”良叔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猜到王府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 文墨将昨晚慕容雪偷偷回府,去了福瑞堂见到雷灿的事详细地告知良叔。良叔听完脸色大变,把两人叫上马车,一起去了福瑞堂。 福瑞堂大门敞开,客人络绎不绝。昨晚中毒的人并未减少,塞满了客厅,让其他重症病患只能到其他药铺就诊。 “小哥,出了什么事?”良叔看进来的病人都是一个症状,显然不是简单的生病。 被拉住的小哥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泛紫。拿开良叔的手,他咳嗽几声,有气没力地说了话:“不知道怎么了?我们一条街的人都生了这种怪病,上吐下泻,我都去了半条命了。” 咳咳咳…… 小哥又咳嗽几声,看到排号到了自己,顾不得再跟良叔说些什么,吃力地跑向排满长队的地方。 “良叔,我看不太对劲,您在这等等,我去找雷灿问问。”李玄看到这出这些病人全都是中毒,福瑞堂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城里有地方出了症状,他担心起其他问题。 良叔跟这里的大夫很熟,看大夫们忙得天昏地暗,决定带着文墨去帮忙,顺便再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有其他有利线索。 原来,从昨晚到现在陆陆续续进来的病人都是这种中毒症状。刚开始雷灿有人故意陷害,吩咐大夫们先把人治好,以后再慢慢寻找此事来源。没想,雷灿离开过后,病人还是络绎不绝,负责管理这里的大夫也在到处寻找雷灿。 李玄失望地从楼上下来,没找到雷灿就不能证实慕容雪怀有身孕之事,他们现在都出了门,他不得不担心三爷会提前下手。 “李玄,还不快来帮把手?”只是一会功夫,良叔就停不了手,就连不懂医术的文墨也都忙着打下手。 李玄看着乱成一团的大厅,记得这里的大夫不少,怎么能忙成了这样? 不解地上前为其中一位病患做了诊断,非常确定的是中毒现象。再看门口,还有如此症状之人往里走,最可怕的是这种毒性会因为病人的血液而传染。找到病因的他端了张椅子,站在椅子上大喝道:“麻烦大家稍停一会!” 大厅里就诊的病患太多,这一声下来貌似没起多大作用,就连忙着个病人看诊的李玄都没听到。 斯文,这个时候可不顶用。 李玄只能清清嗓门,把声调调高点再吼了一次:“大家都给我安静,安静!马上安静!”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玄,反倒让向来脸皮薄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平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下半句。可,看到那么多病人进来,他又硬着头皮说了话:“各位的病症乃是中毒,大家小心点。这种毒会通过血液传染,所那些送病人来的家属一定要主意有病患因此过敏而抓破的伤口。” 李玄这一提醒,福瑞堂的大夫们才意识到传染的问题。负责福瑞堂看诊的大夫走到李玄面前,很是虚心地拱手讨教:“敢问这位先生,我们该如何才能根治此毒?” “此毒根治起来并不难,难的是我们该如何去找到病根?”李玄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了这位大夫。 “好!李大夫说得没错,既然是中毒,那就一定有人下毒。文统领,这追查凶手之事,可就要麻烦衙门了。”雷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巧听到李玄的一番细说,也正巧让他有了支开文墨的办法。 众人看到雷灿出现,像是看到救命稻草,大夫们放下手中的病患纷纷迎上去,才让文墨看清了哪些是福瑞堂的大夫? 这一看去,文墨发现许多大夫可不止是风雷名医,还有其他几国有名望的大夫都聚集在了福瑞堂。 “文墨,赶紧去趟官府,把此事禀告给这边的官爷,让他尽快查出来源,免得更多的人受罪。”良叔一心想救人,并没揣摩出雷灿的真实用意,催促起雷灿赶紧报官。 第九十八章 孩子是无辜的 事情的确不简单,师徒俩进城的时候就发现了大问题。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木休没有出现的原因也正是去了事情发生的地点,等文墨离开之后,雷灿跟良叔商量了一下救治的方案过后,让助手诸葛昂去其他药铺请求支援。 李玄看着雷灿有条不絮的安排,打心里佩服这位年轻有为的高手,难怪会成为木休的徒弟。看来不止是医术高明,做生意也是成了精的聪明。 “不好意思了,几位楼上请!”雷灿抱拳地朝良叔拱了拱手,对良叔还是挺尊重的。 “雷掌柜客气了,老朽有重要事情要向雷掌柜请教。”良叔客套地回了礼,谦虚地向雷灿讨教。 雷灿笑了笑,早就猜到他们来的目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吩咐若没重要事情别来打扰,便是带着人去了后院。 从昨晚开始大夫们基本都被调到了前厅,后院看上去空荡一片,只有为数不多几个打杂的在负责护理花草。 还是昨天的那间院子,那间屋子,只是今儿没有伺候的下人,为两位倒茶的事只能雷灿代劳。 良叔不是第一次来这间屋子,但,这一次进来闻到了奇怪的药材味道。在雷灿忙着倒茶的时候,他就好奇地问出了口:“雷掌柜莫不是炼制出了新药?” “呵呵呵!良叔的鼻子就是不一般,屋子里都点了檀香,您居然还能闻出来,佩服佩服!”雷灿将特制的提神茶给两位奉上,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后,又继续说道:“这是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蛇毒解药,不过,暂时还没时间做尝试。” “哦!”良叔点点头,很快就把话入了正题:“对了,老朽这次来是想请教娘娘有身孕之事,还请雷掌柜指点。” “良叔您客气了,谈不上指点,只是晚辈可能比良叔多读了几本书而已。”雷灿先说了一顿客套话,眼见李玄竖起耳朵很认真的模样,他也不耽搁时间,为他们解开疑惑:“娘娘的喜脉李玄之所以把不出来,是因为忽略了九头蝎的毒。” 李玄和良叔仔细想想,书上有个记载,九头蝎的毒会使有些人脉搏跳动看似正常,其实却是假象。如此看来,他们该担心九头蝎子的毒是不是已经影响到慕容雪肚子里的胎儿。 唉…… 天意该如何,或许慕容雪就注定要受到骨肉分离的痛苦。 雷灿满脸纠结,这个问题就连师傅都没把握,更何况自己。冲着两人摇摇头,他的口气听起来那么多不自信:“雷灿只能说尽力而为,或许,那孩子的出现只是为了救娘娘一命。” “雷掌柜是说?”李玄激动起来,想起当时慕容雪的脉搏都像停下那般,突然间就好了,此事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经雷灿这么一点,事情随即明朗了出来。 “嗯!”雷灿点点头,这是师傅刚刚告诉他的。 “那如何能确定那孩子是不是受到影响?”良叔内心焦急,在雷灿面前却保持着淡定。 “六月胎儿完全成形之后。”雷灿的声调突然低了许多。 李玄和良叔听完脸色大变,如此以来就算打算要留这个孩子,也未必能如愿。如果孩子有问题,也就是说六个月之后慕容雪还得做滑胎。 “作孽啊!”良叔都替慕容雪觉得心疼,好好的姑娘,被夫君嫌弃,还得承受失去骨肉的痛苦。 沉默,三个男人都在为慕容雪感到悲哀。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雷灿又为两位填了茶水,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比较好的补品交给良叔。 良叔和李玄站起身来,客套一番过后,拿着补品满脸纠结地走出福瑞堂的大门,赶着回了王府。 …… 早朝结束后,三爷急忙赶了回来。在消息没外露之前,他必须解决慕容雪的肚子里的大麻烦。 此时,慕容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眼见三爷出现,她很是镇定地闭上眼睛,非常淡定地等待着噩梦的开始。 “你知道本王为何而来?”三爷说话也很不客气,那态度就像来讨债的那般,目光很快就落在慕容雪的肚子上。 哼! 慕容雪冷眼以对,不想开口跟这男人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避,告诉你,本王不会让你生下这孽种!”三爷不爽慕容雪的无视,动粗地拽起她的衣服,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慕容雪嘴角微微上翘,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她早已习惯他的怒气,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开场方式,她都已经厌倦了。 嗙! 三爷突然松手,慕容雪跌坐在椅子上。扯扯衣领子,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别以为这样本王就奈何不了你,秦公公!”三爷大声唤着站在不远处的秦公公。 小锦看到秦公公手里端着汤药进来,就觉得事情不妙,可她知道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冲上前跪在三爷面前。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那孩子,三爷,孩子是无辜的。”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三爷磕头。 三爷看都不看小锦,一脚将人踹开,一手拽住慕容雪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是朝秦公公张开。 秦公公不是文墨,向来只会听主子的吩咐。眼见三爷伸出手,就把汤药稳稳地放在三爷手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如此恶劣的惨状在梦园开始了。三爷面不改色地将汤药往慕容雪嘴里灌,不,应该说只是喂,因为慕容雪张开了嘴,心甘情愿地将药都喝了下去。 哐啷! 碗被扔在地上砸睡,三爷将粘在手中的汤药擦在慕容雪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她像具尸体般躺回椅子,他的心突然间抽痛了一下。 “主子,主子,呜呜……”小锦扑到慕容雪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李玄去哪了?快把他给本王找回来,可别让这贱人死在这里。”三爷撇过头去,尽量不去看那苍白五色的脸。他告诉自己,面对这种女人必须残酷,必须无情,否则倒霉的人就会是自己。 “三爷,奴才刚才已经派人去寻李玄了。”秦公公余光瞟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慕容雪,努了努嘴。 呼…… 三爷狠狠地抽了冷气,本想回头再多看一眼,却是克制着背着手大步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然,秦公公并没跟上去,他还得负责善后。挥了挥手中的丝巾,他引言怪气地说道:“娘娘不用紧张,这药至少还得一个时辰之后才发作。想必,一个时辰应该能把李玄找回来。” “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李大夫没找到,那可怎么办?”小锦顿时慌乱神,这些事情她可一点都不懂。 唉…… 秦公公夸张的叹了口气,垂下那高傲的眸子,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只能说是娘娘命不好了。” “你!”小锦听完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啪! 秦公公一个耳光甩在小锦脸上,嚣张的气焰就当慕容雪是个死人,打完之后还拽起了她的头发:“臭丫头!敢顶撞奴家,也不看看你们家主子现在处境。告诉你,若不是三爷有令,奴家非挖了你这双眼睛不可!” “好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你真当本宫死了不成?”慕容雪突然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将秦公公打飞出数米。人砸在墙上,然后滑落在花圃之中,压坏了一片的花草,又连连吐了几口血。 可,莫公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哪怕成了这样,还瞪大眼睛指着慕容雪主仆。慕容雪看这家伙碍眼,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瓶飞过去。瓷瓶划过秦公公的咽喉,从此,他再也不能如此嚣张地对主仆俩说话。 小锦吓得发着冷颤,上前扶住慕容雪摇摇欲坠的身子。慕容雪满脸冰霜,冲着院子门口大喝道:“小古,冬子,把这具臭皮囊丢出去喂狗!” 院子外正候着的小古和冬子小跑着进来,看到秦公公的尸体躺在花圃里,打了个冷颤。不敢多问,便是老实地将尸体背了出去。 “等等!”慕容雪又突然叫住两人。 小古和冬子抬着尸体,浑身都冒着鸡皮疙瘩,听到主子这么一叫唤,汗毛也都跟着竖起了起来。 “去告诉莫公公,若下次他还不会教人,本宫会继续代劳。”慕容雪说话的口气气势十足,哪怕是下堂妻,也绝不容忍那些奴才踩到自己头上。 “是是是!”两人连连应下,看到主子挥了挥手,抬着尸体赶紧离开。 两人出门,碰好撞到赶过来的良叔,李玄则是去给三爷复命去了。看到秦公公的尸体,他顿感不妙,拉着两人小声地问了一轮,得知慕容雪已被灌下滑胎药,满脸遗憾地拍起了手背。 院子里,慕容雪开始感觉到小腹的剧痛,身子往下垂着,眼前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小锦急得又哭又喊,抱着主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回椅子上。 良叔听到喊声,吩咐小古把尸体背走,带着冬子匆忙地跑进院子。看到慕容雪躺在椅子上,没见落红,又吩咐小古将人抱回屋子里的床上躺好。 第九十九章 有个先来后到 李玄在得知慕容雪被灌入滑胎药之后,草草给三爷说了说福瑞堂发生的中毒事件,便是跑着往梦园的方向跑去。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然,慕容雪怀有身孕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王府。不过,正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才让小锦快一步是事情宣扬出去。 得知慕容雪怀有身孕,几个屋子的姑娘难能坐得住。谁都知道每次房事之后,都会被逼着喝药,这慕容雪能怀上王爷的种,那简直是慌天下之大缪。从早上就一直有人盯着梦园,看到李玄匆忙进去,来探风的几个丫头看上去比主子还急。 李玄站在门口,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气呼呼地甩袖进了院子,直奔慕容雪的房间。 慕容雪的房间大门紧闭,门窗关着。推门而入,就见里面点了好几盏灯,檀香炉里换上了可以舒缓疼痛的特制熏香。若是普通的伤痛,闻到这香会觉得舒坦很多。可,刚一进门,就听到身子在床上翻滚发出的摩擦声。 慕容雪痛得流泪,咬破嘴皮,她硬是没叫出声。倔强地,倔强地闭上眼睛,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 “主子,您觉得难受就喊出来,那样会舒服点。”小锦心疼地主子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滴,眼泪早就流了一地。 良叔站在帘子外,听着小锦说的话,肉也像被割开那般痛。闭上眼,哀叹地坐下来,想喝上一杯茶稍微镇定镇定。可,那提在半空的心怎么就放不下来? “良叔,我们还能做点什么?”李玄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目光无法从帘子移开。 “能做什么?只能等了。”良叔无奈地喝了口热茶。 唉…… 李玄除了唉声叹气,也只能按耐住性子坐下身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块不属于这世上的肉化成一滩黑血脱离慕容雪的身体。慕容雪看到黑血过后,再也顶不住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小锦的声音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趴在身上哭得更凶起来。 接生婆子端着那盆黑水走出帘子,李玄和良叔上前一看,果然像木休说的那样,这孩子就算留下来也是凶多吉少。 “好好地伺候着,一会到我那拿赏钱。”良叔关照着婆子,婆子连连道谢,端着盆子出了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看到小产之后的慕容雪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这样连续的折腾,换做别人早见了阎王,偏偏慕容雪就是命大,就是命贱,命贱得一定要得承受完所有的罪。 “良叔,我们家主子她……”小锦除了求助良叔和李玄,这冷漠的王府,就再也找不到可以伸手的地方。 良叔上前给慕容雪把脉,吩咐李玄将从雷灿那里拿回来的药膳拿去熬制。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慕容雪,忍不住嘴里低喃:“丫头,你的命为何就这么苦呢?” 此刻的慕容雪进入完全昏迷状态,根本就听不到。似乎真是体力透支地太过厉害,连梦都没了。她的脑子里只有白色,苍莽的白色,一切都如死灰,连心跳都感觉不到。 “灵儿,你家主子多灾多难,你们可得好好伺候着。”良叔顿了顿,吩咐在旁伺候的灵儿。 然,灵儿看慕容雪目光有些奇怪。良叔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没回神来。如此,良叔想起李玄提醒过自己的话,眼睛突然一亮。 “良叔,您刚才对灵儿说话吗?”灵儿回过了神,发现良叔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马上把头垂了下来。 果然有问题! 良叔仔细观察之后可以确定,这不是以前那个乖巧的灵儿丫头。她刚才眼中流露出来的光芒带着几分狡诈,肯定是怕被发现什么? 良叔没打草惊蛇,既然人是自己安排过来的,哪怕要解决,都会尽量避免给慕容雪制造麻烦。起身,背手,假装思索问答后说道:“看来你们家主子,不仅要补身子,还需要离开此地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离开啸王府?”灵儿震惊地抬了头。 “娘娘身心疲惫,修生不如修心,此事我马上去跟王爷商量,然后在给她找地方。”良叔说完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又觉得事情不妥,又转头看向灵儿吩咐道:“去把昭儿给我叫来,你再去厨房倒上些热水过来。弄两个暖袋子,给娘娘热热脚底。” “好!”灵儿应声之后出了房门。 不多时,正在外面忙碌的昭儿被唤了进来。良叔把昭儿叫到一边,在确定昭儿没问题的情况下,吩咐昭儿对灵儿留点心,之后便是离开了梦园。 …… 尘埃落定,慕容雪滑胎对其他几位姑娘来说,那肯定是有喜无忧,就连躺在床上的凤蝶,都因为这一消息高兴起来。 凤蝶其实并不知道三爷让人在她每天的饭菜中下了药,只是以为是因为那次的惊吓,让身体一直都没恢复。 冰儿死了,凤蝶的丫头换成了刚进府的羽纱。羽纱看上去年纪尚青,没人会猜到她会是三爷派来监视凤蝶的杀手。 将慕容雪滑胎之事告知凤蝶,也是三爷吩咐的事。看着凤蝶这般高兴,她将下好药的饭菜放在了桌上。 唉…… 凤蝶叹息着揉揉太阳穴,满身无力地从床上下来。看着伺候自己大半个月的羽纱,向来精明的她也被羽纱单纯的样貌给骗了。 “主子,您当心点。”羽纱用那变过声的嗓门说着话,上前扶起身体虚弱的凤蝶。她不知道三爷的真实用意,但,那些要再继续服用下去,凤蝶就离期去不远了。 “三爷对我还真好,派个你这么周到丫头过来伺候,真是难为你了。”凤蝶虽然喜欢羽纱这样的丫头,但心里还会有所顾忌,态度比对原来的丫头要客气许多。 “主子,羽纱第一次进这样的大户人家做丫头,若是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主子多多教诲。”羽纱说着客套话,扶着凤蝶坐下,给凤蝶盛汤端上。 “又是喝汤,再喝下去我都没法见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飞了魂魄,才会病了那么久都没好起来。”凤蝶一个劲地埋怨,摆了摆手,实在是喝不下这些补过头的汤药。 羽纱看了一眼碗里的补汤,少喝一碗应该没问题,不勉强地将碗放下。又另外拿了个碗,夹好菜放到凤蝶面前。 “不吃了,给本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半个月不见三爷,我得给三爷请安去。”凤蝶始终觉得脑子迷迷糊糊,思绪总是停留在半个月前。 刚开始听说慕容雪有了身孕,她还有些懵懵懂懂。今儿听说慕容雪的胎儿划掉,她顿时觉得脑袋清醒,稍微比前两日有了精神。 “三爷……三爷一早就出门了。”羽纱随便找了个借口,知道三爷也不想看到这女人。 “出门就出门,我也想出去走走。慕容雪落得这么惨,那个叫洛溪的女人现在肯定非常得意,我还得去看看,看看曾经得意的牡丹,如今是不是成了落难的凤凰?恐怕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我呢?”凤蝶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宠爱,不忘敌意,那不败的心依旧。 看在眼里,羽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假装傻傻地听着,扶起凤蝶走到镜子前,给凤蝶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凤蝶面色苍白,额头暗淡无光,连嘴唇都无半点血色。摸着脸,无名怒火熊熊燃烧,她突然拿起桌上的水粉盒砸在镜子上。 哐啷! 水粉盒子太轻,不仅没砸坏镜子,反倒弹落在凤蝶身上,水粉散落,撒了她一脸红。这下倒好,血色真是足够了。 羽纱差点就没忍住笑了出来,捂着嘴,低着头,赶紧出门给主子打水,为主子洗干净脸,上好了妆。半个时辰后,羽纱搀扶着走路还有些摇晃的凤蝶去了紫园。 紫园中,洛溪正坐在亭子里弹奏着乐曲。琴声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得也如她此刻凌乱的心情。 听到院子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渐渐放慢手指下的动作。琴声渐渐变得细水柔情,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断定不会是三爷。 进了院子门口,洛溪拿开羽纱的手,不想让洛溪看到自己的狼狈。迈步,她昂首挺胸地走向亭子。 眼见来人居然是病秧子凤蝶,洛溪深感意外。不过,她并没停住手中的动作,继续弹奏着喜欢的曲子,根本没把这女人放在眼里。 “怎么说也有个先来后到,叫我一声姐姐难道就这么委屈你吗?”凤蝶不被待见,那可是能让她发疯的事。突然就觉得脚下有了力气,冲进亭子,一手掀翻了落下手下的古琴。 哐啷啷! 古琴落在地上砸烂了一块,洛溪愣了半响。回过神之后,瞪大眼睛瞅着凤蝶。若是平日,她早就砍了这女人的手。 可,这是啸王府,稍微有点差池,只要一步组错,一切全盘空。所以,她忍了。面带淡然的笑,还给凤蝶赔了罪:“是洛溪无礼了,也不知道姐姐驾到有何指教?” 第一百章 难道你想杀她 洛溪这口气,可是让凤蝶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大大咧咧地坐下神,上下打量洛溪的容颜,说起话来可是不好听。 “一开始还觉得你真跟紫熏那贱人长得一模一样,近看才发现,原来你们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话毕,用丝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没走几步出了身汗,看来身体还不是普通的虚。 “哦!愿闻姐姐其详。”洛溪不是谦虚,而是真心想知道紫熏到底是怎么样的?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需要改变,才能让三爷完全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彩蝶冷冷一横眼,挥了挥手,羽纱和甜儿同时退出亭子。等两人走了之后,彩蝶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亭子旁。伸手,摘下亭外的一朵紫罗兰放在鼻前闻了闻,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姐姐为何而笑?”洛溪顺着视线看向紫罗兰,这是洛溪最喜欢的花,进宫之前这些事情她早知道,这贱笑肯定另有用意。 果然,彩蝶笑罢之后,还真说了件洛溪并未听说之事。她表情神秘地朝洛溪勾勾手,洛溪凑上前,她便是低声一阵嘀咕。 “是吗?难怪三爷每次跟我欢愉之后,便会离开,原来是这样。”洛溪仔细一想,最后还是信了彩蝶的话。 彩蝶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瞌睡虫又爬进了脑子里。脑子有些眩晕,她扶着亭主子,朝站在亭子外的羽纱招了招手。 羽纱早就在心里算了时辰,就算今儿没服药,彩蝶清醒的时间也有限。从起身梳妆打扮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时辰,也该要回去躺着了。 看到彩蝶招手,故作不见,直到洛溪唤出了声,她才假装刚听到迎上去扶着凤蝶离开紫园。 彩蝶走了,这出戏看似唱到了头。可,在默不作声的甜儿心里,这出戏应该只是刚刚开始。只是,有些话她不敢乱说,因为她知道羽纱是三爷的人。 …… 风很大,夜半的时候,下人们也都睡了。屋子里是小锦伺候,屋子外有文墨守着。良叔交代过,除了这边院子的丫头,其他人都不许入内。天黑的时候,灵儿和昭儿都回了下人房。 良叔早吩咐昭儿盯着灵儿,可累了一整天,昭儿回到屋子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就睡着过去。灵儿在屋子里点了香料,就让昭儿睡得更香了。 灵儿出门的时候并没穿夜行衣,因为这样的打扮更容易在王府中走动。她先回到慕容雪的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文墨守在门口没再往里走,而是往王府后门出了啸王府。 夜色迷人,后门的巷子静默一片。远远看去并没半个人影,这个时候就连平时在此巡逻的守卫也都撤了。 沿着对面的墙壁奔跑不到一会功夫,出了相府后巷。到前门的时候,她故意看了一眼,发现门口的侍卫并没太大改变,便是是无忌惮地往城里去了。 身后,一个身影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跟着灵儿来到了花街柳巷。灵儿从后院进入‘万花楼’,那人也跟了进去。 万花楼是花街柳巷一家不小的妓院,前面自然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有那些满脸恶心的恩客。可,到了后院,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安静的院落里,琴声飞扬,悠然地在院子里飘荡。石桌前美丽的女子在抚琴,秋千随风摇晃,眨眼的功夫,灵儿坐在了秋千上。 “这个时候你还敢出来,就不怕被人怀疑吗?”抚琴的女子平静地说着,都没抬头看灵儿一眼。 灵儿郁闷地晃着秋千,紧盯着抚琴的女子,有些哀伤地开了口:“其实那个慕容雪挺可怜的,被三爷三番两次的折磨,如今脸也被毁了,已经对她不会太大大威胁,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不行!别忘了,你进去不是为她争夺什么,而是尽快找出麒麟剑的秘密。”女子停下手指的动作,说话态度认真。起身,走到灵儿面前,严肃地再次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欠她的。” “那把破铜烂铁,挂在屋子里好些日子了。牡丹去过,凤蝶去过,就连三爷都动过那把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灵儿认真地说着,看似对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在意。 唉…… 抚琴女子叹了口气,继续挥动着手指,抚出忧伤的曲子。此曲跟平日灵儿弹奏的一样,只是听起来比灵儿表达的更加细腻。 “姐姐,恩人只是让我们接近慕容雪,也没说要杀她吗?”灵儿从秋千上下来,上前询问抚琴女子。 “难道你想杀她?”抚琴女子反问道。 “不,我才不想杀那可怜的女子。恐怕天底下最可怜的就是慕容雪了,我们虽然是孤儿,但至少不用承受那可怕的亲情折磨。慕容狂那样的爹,心比狼还要狠,三爷对她又如此残忍。若不是慕容狂用她娘威胁,恐怕她不是死了,也会一走了之。”灵儿心里同情着慕容雪,又为慕容雪而无奈。 抚琴女子抬起头,静静地盯着灵儿看了一会,认真地叮嘱道:“灵儿,记住是为了报恩,不管慕容雪多么可怜,都不能出手相助。” “知道了,姐姐,那灵儿先回去,免得会引起他人生疑。”灵儿乖巧地点点头,施展轻功就要离开,却听到脚步声靠近,两人往后退几步并排站在了琴边上。 黑色纱裙飞舞,如同精灵那般,带着黑色斗笠的女子突然从天而将,优雅的身姿轻吟落地,听不到半点脚步声,可见此人轻功十分了得。 “恩人!”两姐妹见来人,都恭敬地拱手行礼。 “都起来吧!”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显然是遮掩过的。 两姐妹微微抬头,她们知道都不是这女人的对手,不过这并不能压抑住心中的好奇。 女人背着手,黑纱下那双眼睛看上去带着几分邪气。紧盯着两姐妹的眼神,她笑着问道:“你们很想看看我的脸对吗?” 姐妹俩不敢出声,纷纷把头低下,这是用沉默来承认心中的想法。不过,听到女人再次说话,两姐妹又尊重地抬起了头。 ”放心吧!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是谁?不过,那必须等这件事情过后。现在,我要你们把麒麟剑偷出来,有机会也可以杀了她。”女人命令口气不带半点商量余地,凛冽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紧紧地锁在两姐妹漂亮的颈脖上。 寒气逼人,两姐妹忍不住打起了寒颤。灵儿非常清楚,慕容雪的武功不仅在自己之上,院子里的几位姑娘也都不是慕容雪的对手。要抢麒麟剑,那不久等于送死。这样的居心,让灵儿非常害怕。 “别怕灵儿,我另外给你安排了内应,慕容雪身体严重受创,至少三五天内,就算醒来也不能运功。你无需跟她正面交锋,到时候巧儿可以在外面接应。”女人早就把一起计划好了,就等两姐妹点头。不过,她眼中的杀气始终没有抹灭,一刻不离地盯着两姐妹。 隔着面纱,这种可怕的威胁还是非常清晰。姐姐巧儿非常清楚她们的处境,那份恩情需要用命来换。不过,面对比她们都强大的恩人,她们没有选择。 “回去吧!免得引起他人怀疑。”女人摆了摆手,示意灵儿现行离开。 “是!”灵儿看了姐姐一眼应了声,施展着轻功离开了万花楼。 然,女人并没离开,听着脚步声离开目光又落在巧儿脸上,只是没有了刚才的平静,而是换成恶劣态度,上前给了巧儿一个大大的耳光。 “恩人!”巧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摸着发疼的脸,知道肯定是灵儿刚才的话触怒了女人。 “如果不想你妹妹死得太快,你最好让她放聪明点,别为了个不相干的人送了性命。”女人冷冷地警告着,希望巧儿能放聪明点。 “巧儿知错,巧儿会好好教训妹妹。”巧儿不停地给女人磕头,安静的院子里听到‘蹬蹬’的声音。 嗖嗖! 女人横了巧儿一眼,施展着轻功跳出院子的墙壁,往来时的路离开。她一路飞奔,来到王府后门,跳进了相府的围墙。 月光下,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王府的围墙上,他跳进王府,毫不避忌地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四周,他居然把人跟丢了。不过,可以肯定指使这个灵儿的人就在王府里。 “良叔,您怎么在这?”李玄愁眉不展地从梦园出来之后,不知不觉地来到后院,抬头居然看到了良叔正站在后门。 呃…… 良叔回过神,看到李玄也很是诧异,紧张地开口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娘娘服了雷灿给的补药,身体没大碍。只是,怕这事对娘娘的打击太大,所以她到现在都未醒来。”李玄头疼地摇着头,打算明日再去雷灿那边请教一番。 “我相信娘娘会挺过这一关。”良叔深信慕容雪的坚强,现在担心的是那些想趁现在对慕容雪下手的人。 李玄见良叔表情怪异,刚想要问点什么,就见良叔朝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良叔低声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第一百零一章 灵儿多嘴了 天刚蒙蒙亮,灵儿端着洗漱用的盆子进了慕容雪的房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此时,小锦趴在床边,她将盆子放下,大大咧咧地走到墙边。伸手,试探地将手伸向麒麟剑。没有散发的力量,冰冷的剑身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宝剑,让她觉得十分怪异。 记得,那几次看到她们动麒麟剑的时候,都被强大的力量弹了出去。难道,麒麟剑跟慕容雪有可怕的联系,因为慕容雪的虚弱,所以才会没了力量。 机会? 也许这就是老天给的机会,她得好好把握这机会才是。 “灵儿,你在那看什么?”小锦似乎感觉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看到灵儿正抚摸着麒麟剑,冷下一张脸。 主子说得没错,这丫头果然有问题! 她又想起平日主子对自己的教导,立马又将视线转向床上昏迷的主子,假装不见地吩咐道:“快给主子换盆热水过来。” “是!”灵儿吓了一跳,回过神急忙把刚才端来的水送到床边。 床上,慕容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盖着冷了的毛巾。小锦慌忙拧了毛巾,为主子擦拭着冰冷的脸,心疼地说道:“可怜的主子,您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 “主子一直没醒吗?”灵儿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恩人比自己更清楚主子的身体状况。 难道? 她偷偷地瞄了小锦一眼,身段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 不会的,小锦是慕容雪从娘家带回来的丫头,要害慕容雪何必等到现在? “唉……李大夫昨天好晚才离开,李大夫说娘娘的身子没大碍,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娘娘自己了。”小锦叹了口气,偷偷地瞄了失神的灵儿一眼。发现有走进院子的声音,又慌忙将眼神移开。 昭儿来了,昨晚因为有小锦的看护,她总算是好好睡上了一觉。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昨晚睡得实在太香. 可能是太累了,她这么想着,也就没有怀疑。起身发现灵儿不在屋子里,她急忙洗漱完毕赶过来看看。 “原来是昭儿来了。”灵儿回头看到是昭儿,倒是放心不少。昭儿没小锦那般谨慎,只要灵儿离开,白天都能对麒麟剑动手。 仿佛一眼看穿灵儿的心思,小锦身体疲惫,必须去休息,不然晚上就会更麻烦。灵机一动,她吩咐灵儿:“灵儿,去把李大夫找来,主子不醒,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哪知,没等灵儿开声,却听昭儿先说了话:“还是我去吧?顺便去厨房给小锦姐姐弄些吃的过来。” 小锦心底一阵郁闷,不过,昭儿给自己弄吃的,倒是比灵儿放心。 正是因为如此,昭儿谨记良叔叮嘱过的事情,关于食物最好别经过灵儿的手。随便收拾了一会桌面,她转身又出了房门。 昭儿一走,灵儿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去伺候慕容雪,却又被小锦给叫住:“灵儿,再去厨房端盆热水过来,天冷了,水也冷得快。” “是!”灵儿并没发现异样之处,听话地走了出去。 看着灵儿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小锦慌忙起身走到墙边。伸手,大胆地伸手摸了摸麒麟剑,感觉到剑身的冰凉,好奇地看向床上的主子。 怎么会这样? 麒麟剑的力量难道消失了?还是因为主子变弱了,所以剑的力量也变弱了? 难怪相爷说主子跟这把剑有着莫大的关系,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或许就是传言的剑灵守护,人剑相通。 “小锦,你们家主子怎么样了?”不知何时李玄走进了屋,让太过认真的小锦都没发现。 “李大夫来了?”小锦惊讶地回过神,带着李玄走到主子的床边。 李玄为慕容雪把了把脉,情况跟昨晚没有太大差别。看着桌上还放着昨晚上的药碗,碗里还有大半的药汁,他眉头凝了起来。 “主子不肯张嘴,好难才灌了小半碗,还都弄了主子身上都是。”小锦见平时主子生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好喂药,这回难道主子真是不想活了? 心疼地为主子捋了捋贴在额前的头发,她伤心地忍不住又红了眼睛,吸了吸鼻子问道:“李大夫,我们家主子会不会……” “不会的!娘娘福大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早上的药熬了没?”李玄开声止住小锦的话,如果慕容雪死了,他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还没,我这就去熬药。”小锦光记得守候主子,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良叔离开时叮嘱过,尽量少让灵儿接近,有什么要事可以安排昭儿去做。这会昭儿去厨房熬粥了,她起身又担心地看向李玄。 李玄看穿小锦心思,低声吩咐道:“你放心去,这里我会看着,晚点再去也没事。” “嗯!”有李玄在这,小锦就放心地离开了。 李玄坐在床边,再次将手指探在慕容雪的脉搏上。脉搏时快时慢,跳得有些奇怪,如此奇怪的脉象?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慕容雪的脸上。 “让李大夫费心了。”慕容雪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淡笑。 其实听到灵儿脚步声的时候她就醒了,应该说昨晚良叔跟小锦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她早就觉得灵儿不对劲,所以也想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良叔昨晚跟踪了灵儿,发现她的却不是原来那个。不过,两人长得的确一模一样。良叔说她要对麒麟剑下手,让李玄问问娘娘该如何处置?”李玄看到慕容雪醒来很高兴,不过,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慕容雪淡然一笑,‘啪啪’解开被自己封住的两处穴道,苍白的小脸顿时红润过来。 “娘娘,您……”李玄惊讶地张大了嘴,想不到慕容雪可以这么快恢复。这可是最伤女人身体的小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慕容雪撑着床慢慢地坐起身,下身还是有些不适,她暂时还不能下床,开口对雷灿的药一阵赞:“是雷灿高明,那些药能让身体恢复得很快,相信再喝上几天,本宫就能恢复元气。” “那……”李玄不明白地指着桌上那剩了半碗的药。 “那是本宫故意留下的,灵儿那丫头太过机灵,不做得像些如何蒙过她的眼睛?”话毕,慕容雪深深地吐吸两口气,再次封住了身上的穴道。 李玄本要出手制止,见慕容雪下手太快,又把手缩了回来:“也罢,只是这样对娘娘的身体还是有所影响。” “都被折腾那么多次,还怕这些。倒是幸苦李大夫和良叔,这些日子让你们费心了,本宫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有一天会回报的。”慕容雪认真地说着,心中的感激无时不在。 如此真诚,倒是让李玄愧疚地低下了头。左右为难的角色,这才是刚刚开始。他越来越同情眼前这位坚强的女人,可,又觉得三爷给的压力越来也大,对她的恨意越来越深。 “有时候你不必太过为难,本宫不会怪你的。”慕容雪看穿李玄的心思,听到脚步声靠近,缓缓地将身子滑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李玄当然也听到脚步声传来,手指压在慕容雪的脉搏上,闭上眼睛认真地号着脉,直到来人走到跟前。 昭儿来了,依灵儿的要求,给李玄端来刚煮好的热粥和小菜,朝李玄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李大夫,这是昭儿刚刚熬好的,您尝尝看是否和胃口?” 李玄也不推迟,既然慕容雪都醒了,他完全可以放心离开。吃了早膳,去给三爷回个话,再去福瑞堂找雷灿给她开上几副药。 吩咐昭儿不断给慕容雪换额头上的手帕,他稀里哗啦地解决五脏庙的问题,慢慢地等着小锦把药送过来。 半个时辰后,小锦端着热气腾腾的药出现在屋里。此时,灵儿也跟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的底细,李玄开始觉得灵儿碍眼。 小锦吹着冒烟的汤药,开声让灵儿上前扶起慕容雪,却听李玄开了口:“等等,我来!” 李玄上前端起小锦手中的汤药,示意小锦把慕容雪扶起,伸手解开慕容雪身上的穴道。轻而易举地将药喂了下去,又将穴道给封上,免得引起灵儿的质疑。 “还是李大夫厉害,昨晚小锦折腾好久,才喂了不到一半下去。”小锦满脸佩服,小心翼翼地让主子又躺了下去。 李玄刚才的手法太快,又用背挡住了灵儿的视线,灵儿根本就没看清楚。不过,她脑子转得很快,笑嘻嘻地问道:“李大夫可否将刚才的点穴功夫交给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好好地给主子喂药了。” 李玄脸一沉,背对着灵儿看不到,可小锦却看在眼里。眼见李玄不悦,小锦也不高兴地开了口:“灵儿就别说笑了,这些点穴功夫不是女人们能学的。” “是是是!灵儿多嘴了。”灵儿看小锦的脸色方知说错话。 “行了,点穴功夫我会教小锦。小锦忙了一个晚上回去休息,昭儿守着你家主子,灵儿跟我去趟福瑞堂给你们家主子抓多几副药回来。” “是!”灵儿低头应下,余光撇到墙上,反正还有时间,她不相信李玄整天都会在这里呆着。 第一百零二章 你还是放手吧 屋子里再次变得静默一片,昭儿为主子盖上被子,随便收拾了一下屋子,带上房门又开始忙碌地打扫屋子。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门一关上,慕容雪就睁开了眼睛,解开身上的穴道,狠狠地舒了口气,她动作缓慢地要下床。感觉一阵风吹来,窗户晃了晃,熟悉的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身影闪过,来人来到床边坐下。伸手先给慕容雪把了把脉,确定人无大碍,又从身上拿出装了瓷瓶的丹药塞到她手上。 “你怎么来了?”慕容雪握着瓷瓶,表情惊讶,其实心中早就预料到木休会出现。 “雪儿,你受苦了。”木休心疼地握着慕容雪有些冰冷的手,对三爷的痛恨到了极点,掩饰不住心情,低声乞求道:“跟我走吧?别再过这种可怕的日子,他都对你如此狠心,难道你还不肯死心吗?” “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她不会放过我娘的。”慕容雪痛苦地摇摇头,眼睛有些酸,可是已经没有了泪水。 难道前生要被慕容狂控制,今生也无法摆脱那样的悲剧吗? 缓缓地低下头,像木休这样的大好青年,不该在自己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抽离被他握住的手,她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快点离开,若是被三爷发现了,不会放过你,到时候福瑞堂也会遭殃。” “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木休含情默默地看着慕容雪,慕容雪故意把脸撇过一边。 起身,他走到香炉旁,打开香炉,灭了炉里的香。把带来的香插进香炉,点燃之后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气。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盘腿而坐,闭上眼睛运行着良叔教过的内功心法,香气在她体内循环,堵在心口的那口气总算顺了。 呼…… 张嘴吐了口废气,她睁开眼睛,好好地躺了下来。 “我不是逼你,可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幸运的。九死一生,这种滋味你就真觉得好受吗?”木休不敢再逼慕容雪,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 然,慕容雪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只想强大,只要离开,但不是这样默默离去,而是强大自己之后正大光明地走出这个鬼地方。 挥了挥手,她闭上了眼睛:“你走吧!我谁都不相见,你也一样。” “为什么?”木休实在是不懂。 “没有为什么?我们之间注定没那缘分,你还是放手吧?我累了!”慕容雪拉拉被子,捂嘴那张冷漠的脸。 木休心疼地抬手,想掀开被子,又担心再惹慕容雪不高兴。恐怕是心累了,所以才会对自己都避而不见。咬了咬牙,他的心未死,说话的口气依旧那般温柔:“雪儿不要生气,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看你。” 话毕,他跳窗离开,而,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睛。泛红的眼睛湿润了,看着木休离去的方向,心沉了下来。 可怜的男人,可悲的男人,为何爱上她这样可悲的女人? 像他这般如此优秀的男人,她这样的残缺之躯根本就不配。她不能这么自私,毁了他的幸福。 咯吱! 门被推开了,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她又缓缓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香絮来了,没带丫头,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的不是水果,而是人参鹿茸,都是上好的补品。 “这院子也就香絮姑娘对我们主子最好,还惦记着我们家主子。”昭儿一番客套,接过香絮手中的篮子放到一边。像这样的深宅大院,扮猪吃老虎的觉得实在太多,她只是个下人,也只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就行。 香絮的目光落在假装熟睡的慕容雪脸上,脸色没问题,苍白无色,嘴唇无色,还有些干燥,这是小产过后的迹象。想不到太子爷也真能下狠手,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看来要在他身边除了要怀上种,还得保全地生下来,才算真的成功了。 失神下,昭儿已经倒上了热茶奉上。她回过神,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突然就错愣住了。 “香絮姑娘,是这茶有问题吗?”昭儿好奇地问道。 “不!不是,只是觉得这屋子里的檀香味很特别,好像不曾在娘娘屋子里闻到过这股香气。”香絮放下杯子,抬头看向桌上点燃的香炉。 这香气初闻起来柔和,却夹带了霸道的气息。闭上眼睛,凝神呼吸,她嗅出香味中稀有药草味。 古孟国独有的寒潭血燕,出自四季冰峰之寒洞,这可是滋补上品,只有古孟的高等香料师才懂用来做香料。不过,这种香料价格昂贵,一般的人家可是享受不起的。 奇怪? 刚才好像不是这个味道。 昭儿连连吸了几口气,确定不是刚才出去闻到的那股味道。偷偷地看向门口,又看看地面,没发现有脚印从里面进来。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她的目光落在打开的窗户上,顺窗户移下,地上有泥土,想必是从后院带进来的。 “昭儿,这香料姐姐在什么地方买的?”香絮好奇地问道,她可是有钱都买不到这上好的滋补之物。 呃…… 昭儿回过神,即刻移开视线,陪笑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李大夫给配置的。香絮姑娘若是喜欢,可以问李大夫要点。” “原来如此!”香絮有些意想不到,但,想着李玄进府以来,她还真没让他看过病,人家就算有什么稀奇古怪之外不知道也算正常。不过,能拥有这么上等的香料,肯定还有其他好的药材,哪日该去看看才行。 顿了顿,视线转移到慕容雪脸上,她又开了口:“李大夫可有说娘娘何时能醒来?” “李大夫也不知道,说是要看主子的意志力。”昭儿如实以告,故意走过去关窗,看到窗外的地上有对男人的脚印,吓得她急忙把窗户给关上,免得会引起香絮的怀疑。 眼见昭儿关窗,香絮只是负荷道:“娘娘的身子不能吹风,还是暂时把窗户关着好,免得烙下病了麻烦。” 嗯! 小昭乖巧地点点头,又故意在有泥土的地方踩了一脚,免得让多疑的香絮东问西问。 香絮心思都在血燕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小昭刻意的动作。从床边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香炉,认真地又闻了闻,确定就是血燕的味道,笑着回头看向小昭:“这可是好东西,没燃尽之前最好窗户和门都关上,别浪费了。” “谢谢姑娘提醒,奴婢这就把门给关上。“昭儿谢过香絮就要去关门,就听香絮又开了口:“既然娘娘没醒,那我也不打扰了,等娘娘醒了,香絮再来看望。” “那小昭送您出去。”小昭微笑着让开一条道,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将房门带了过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容雪都觉得今天太过热闹,该来的都没来,不该来的也都来了。 门才刚关上,窗户外的一个身影闪过。来人瞄着床上的慕容雪,正想跳窗而入,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又马上把身子缩了回去。 咯吱! 门被再次推开,昭儿将香絮送出院子,不放心地走回屋子查看一番。窗外的人赶紧撤到转角,打开窗户故意看看那对脚印,没想旁边又多了一双,还是女人的脚印。如此这般,昭儿便是不敢离开,关上窗老老实实回到床边守候。 窗外之人见状,咬了咬牙,从衣服里摸出准备好的迷烟,在窗户上捅了个窟窿,将迷烟吹了进去。 昭儿其实很紧张,但又不敢看向窗外,只是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主子。越看,就觉得眼皮子越重,最后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闻到口气中异样的气味,慕容雪就用了闭息大发,半眯着眼睛看到窗户被人打开,一个丫头从外面跳进来。这丫头好像没见过,眼见此人走进,她闭紧了眼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灵儿的姐姐巧儿。巧儿担心妹妹不能完成恩人下的任务,只能只身犯险。晚上啸王府的侍卫比白天还多,她就选择白天进来。不过,她是在木休离开之后来的,所以只看到屋子没人,碰巧昭儿进来,就用了迷烟。 慕容雪封了穴道,看上去自然是脸色难看,她便是没再多疑。扫了屋子一眼,目光停留在墙壁上,超麒麟剑走了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剑? 看上去跟普通宝剑区别不大,宝石,华丽雕刻的剑身,就是上面的麒麟图案看上去栩栩如生,那双蓝宝石镶嵌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在看着自己,让她感觉到骨子里散发出一阵寒意。沉默半响,她鼓起勇气朝麒麟剑伸出了手。 “昭儿!昭儿!”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叫喊声,从步伐轻重辨出,此人功夫了得,巧儿警觉地缩回手,快步跳出窗户直接离开了梦园。 咯吱! 门响了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正是良叔。眼见院子里空空一片,他在外面叫了昭儿,没见回应干脆自己推门而入。 入门,凌乱的气味扑鼻而来,良叔快步打开窗户,又走到桌前灭了炉中的檀香,这才走到床边,发现了昏昏入睡的昭儿。 第一百零三章 您有事瞒着本王 “昭儿!” 良叔试着拍拍昭儿的肩膀,昭儿半点反映没有,睡得香沉地笑着。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唉…… 良叔叹了口气,从身上摸出个瓷瓶拧开盖子,将瓶口凑到昭儿鼻子前。刺鼻的味传来,昭儿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良叔恕罪!良叔恕罪!昭儿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睡着了?”昭儿向良叔请罪,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努力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段不断在脑子里闪过,她恍然大悟地张嘴,又见良叔紧眉看着自己,只能暂时把嘴给闭上。 “行了,你去叫其它下人把隔壁的房间给收拾干净,这间屋子晦气太重,以后最好别住了。”良叔吩咐着,低下头看到地上的泥土零零碎碎一直到了挂麒麟剑的墙边。 来者不善啊? 回过神,他又问道:“李玄可否来过?” “李大夫一早就来了,给主子把了脉,喂了药,说是去福瑞堂给娘娘买药去了,灵儿……”昭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良叔,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人走了,应该是走了。 确定不再隔墙有耳,她低声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良叔。良叔听完,目光再次落在麒麟剑上。看来这东西不能再放在这地方,不然会给慕容雪带来更大的麻烦。过了好一会,等昭儿回来,吩咐完所有事情,他把麒麟剑用布包好去了三爷的书房。 …… 书房里,三爷刚刚上朝回来,跟三爷回来的还有为他效命的几位将军。此时,他正狂然大怒都拍着桌子,一脸愤怒的模样,恨不得将谁撕裂才能接了心中恨意。 磅!哐啷! 桌子爆裂,桌上的砚台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黑色的墨迹溅在将军们的衣服上,将军们全都跪在了地上,半天不敢吭声。 恐怕这样的状态下,也只有良叔敢进院子。不过,看这里面那么多人,良叔也不敢打扰,进了屋子走向了左边的书架。 三爷看到良叔进门,手里还拿着东西,知道肯定是有事找自己商量。灵机一动,撇了一眼林将军:“林将军对此事怎么看?” “这……”狡猾的林宏放灵机一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 好个狡猾的狐狸,现在就是个机会,三爷可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不给林将军太多考了的机会,果断地下了命令:“行了,此事就交给你去调查清楚。这关系到百姓的安危,如此肆掠地下毒,此人肯定穷凶极恶,若不找出来,势必也会引起百姓们的恐慌。” “是!“林将军郁闷地领了命。 “都下去吧?林将军,此事一定要慎重处理,千万别伤及无辜。”三爷这是命令,也是警告。 “遵命!”林将军重重地应声,与其他几位将军行礼退出书房,离开了将军府。 三爷看向文墨,文墨明白地让下人进来收拾残局。他则走到对面的书架,按了书架上的机关。墙边的书架打开,他和良叔一起走进了密室。 嗖嗖! 密室石壁上的烛光燃起,照亮了一道狭长的小道,通往里面的密室。 良叔走在前面,推开密室的门。密室里珍奇古玩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玲琅满目的书籍。这可不是普通的书籍,聚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 经过这间密室,又经过两道密道,他们来到了丽妃曾经住过的花园。走进花园其中一间屋子,屋子里放着用来祭祀丽妃的水晶棺材,棺材里反正丽妃最喜欢穿的一套衣服。 良叔解开拿布包裹好的麒麟剑,三爷看到麒麟剑后,不解地看向良叔:“您怎么把这东西给拿来了?” “三爷不觉此事有些过了?”良叔表情严肃,口气带着责备的意思。 “良叔说的是,可,她毕竟是也慕容狂的女儿,本王看到她就很难克制对慕容狂的恨,对母妃的思念。”三爷摸着紫晶棺材,每次看到紫晶棺材都会对母妃格外想念,所以一般的时候,他都不会进入花园。 唉…… 良叔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三爷将身体离开棺材,良叔伸手推开棺材,将麒麟剑放进棺材里。 “放在这里会不会太不安全?”三爷有些担心,若是麒麟剑在自己手上丢失,到时候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良叔摇摇头,关上水晶棺。拉着三爷走到门口,门边的墙上挂了几幅画。良叔走到第二幅画前止住步子,拿开画在墙上敲了敲,墙上弹出来一块砖。拿开拿块砖,伸手推动里面另一块砖,放棺材的地方凹下,迅速被地板颜色的砖给还原,一眼望去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三爷惊讶不已,这机关他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 良叔将手中的砖头塞回去,又把画给挂上墙。拍拍手上的灰尘,不慌不慢地开了口:“你母妃可否告诉过你,这地方曾是花家的祖屋之一?” “什么?”三爷难以置信都看着良叔。 这事母妃没提过,外祖父也没提过。当年是赏赐爵位的时候,啸王府并未建起。这地方是后来父皇所赐,那父皇应该本来就知道这是花家的祖屋。而,良叔当时就是祖屋的制图人。 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三爷眉头紧锁,看着良叔的眼睛,希望良叔能再告诉自己一些必须知道的秘密。 然,良叔并没将话题继续下去,背着手走出屋子。拿起铲子走到花圃旁,蹲下身子来给花松土。 “良叔,你不能这样,你答应母妃好好照顾本王的。现在你心中藏了那么多秘密,要是……要是哪天本王一不小心把人给杀了,那……”三爷知道强逼之下,良叔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 “你要杀了她,你母妃会从棺材里跳出来。”良叔生气地扔下铲子,幸好慕容雪福大命大,不然早就见阎王去了。 自从丽妃过世之后,他就一直守着三爷。三爷也从未做过像现在这样不知轻重之事,让他气得胸口都疼。 “良叔,您有事瞒着本王?”三爷放下王爷的架子,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看着良叔。 除了父皇,良叔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比父皇更信任的人。期待的目光看着良叔,希望能问出点什么? 良叔看了三爷许久,拍拍三爷的肩膀,平静地说道:“有些事还不到时候让三爷知道,不过三爷记住慕容雪是绝对不能死的。她是个可怜的人,命运让她成为了慕容狂的女儿,那是她的不幸,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活该受罪。” “良叔!”三爷撒娇地喊道。 “三爷,良叔不会害你,良叔是你的亲人,你也是良叔唯一的亲人,良叔为了你连命也可以不要,但是,你成大了,要懂得承担,承担必须承担的责任,照顾那些需要你照顾的人。”良叔的话语重心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女人最脆弱就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是!”三爷乖乖地应下来。 良叔说完转身要走,却听三爷又开了口:“良叔,能不能……” “不能!”良叔回答得很干脆,说完快步走出院子,往药房的方向去了。 三爷跟着良叔出了院子,心里想着良叔刚才说过的话。又想起一直以来良叔就告诫过自己,慕容雪绝对不能死。紧紧拽了拽拳头,他很不甘愿地去了梦园。 …… 风很大,吹得窗户哐啷作响。 慕容雪被换到隔壁房间,屋子里的气味让她觉得很不适应,解开穴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就是觉得难受。 昭儿忙完走了出去,屋子里静默一片。睁开眼睛,看着半开的窗户,她打算下地走走,免得这身骨头都被僵化。 只是,刚刚坐起身,就听脚步声到了门口。她能辨出来的是三爷,赶紧又躺回去盖上被子装睡。 推门而入,三爷入门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容雪。解开穴道之后,慕容雪的脸白里透红,根本就不像身体虚弱的样子。 “既然醒来,就把眼睛睁开。反正,只要你还在啸王府的一天,就必须面对本王。”伸手摸摸她的脸,她的皮肤恢复的速度还真快,只要找到上好的治伤药材,这张脸会有愈合的可能。 慕容雪不想睁开眼睛,不想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可他说的话没错,只要在啸王府一天,她就必须面对这个混蛋。 “告诉本王,你到啸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慕容狂是不是知道了麒麟剑的秘密?”三爷口气平淡地问着,手指放在慕容雪的脉搏上。 被压着命脉,慕容雪难受地喘着大气,一口气喘不上来,她猛然睁开眼。对视,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取笑之意,撩起她心中的怒火:“臣妾听不懂三爷这话是何用意?” “是吗?”三爷冷冷一笑,压在慕容雪脉搏上的手指有多了几分力。 “啊……”慕容雪痛得要缩手,却发现某人的力道集中在两根手指上,让她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 三爷歪着脑袋,兴趣十足地看着她:“不想再在这座院子里吃苦头,你最好还是老实点。本王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 “恐怕就算臣妾说了实话,三爷也未必相信。”慕容雪脑子飞转,倒是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的搪塞之语。 第一百零四章 杀了她 三爷紧了紧眉,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也同样触动了他那颗曾经痛得出血的心。 果然有效,三爷的脸色都变了。 慕容雪故意不急不慢,看着三爷忍不住又下重了手,才缓缓地开了口:“你真会相信臣妾说的?” “说!”三爷大吼一声。 “洛溪是臣妾父亲派来的人,接近你也是为了麒麟剑的秘密,她随时也会杀了你。”慕容雪语气平淡,见到三爷目光闪过一道心疼。看来紫熏在他心里早就扎了根,洛溪的谎言会给他很大打击。 洛溪真的是来害自己的? 那个长得几乎跟紫熏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害自己? 三爷松开了按住慕容雪命脉的手,对上慕容雪带着讽刺笑意的双眸,迅速地起身转头。 “三爷,您向来喜欢大义灭亲,怎么面对个长得像紫熏的女人,就下不了手了?做大事者,不都该是心狠手辣吗?”慕容雪就是要往他痛处上戳,两人痛总比一人痛好。 就像胸口突然被刺了一剑,三爷几乎是控制不住情绪地猛然回头,伸手掐住慕容雪的脖子,恶狠狠大吼:“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这个贱人,紫熏就不会离开本王,本王也不会跟她承受阴阳相思之痛苦。贱人!你这个贱人,本王要你给紫熏陪葬!” 咳咳…… 慕容雪难受地咳嗽两声,没有任何反抗看着他。许久,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解脱的笑:“杀了臣妾,对臣妾来说就是种解脱。臣妾早就期待这种解脱,谢谢了!” “休想!”三爷立马放开慕容雪,心又凝起洛溪之事。 慕容雪揉揉脖子,扭扭头,闭上了眼睛:“如果三爷没事,请别在来骚扰臣妾休息。” 三爷半眯起眼睛,想着紫熏,想着洛溪,想着良叔那没说完的话。他木讷地站起身来,踉跄着步子走出屋子。 …… 深夜,三更。 啸王里一片静默,几座院子的灯都黑下来,除了值夜的下人,其他人也都睡了。不过,此时的书房还亮着灯。 一个晚上洛溪在至少来了院子外两三次,却被三爷找了不少借口将人打发走了。手里拿着书,心不在焉都看着。也不知道看到哪一页,哪一行,他的心似乎不再胸口,也不知道落到了谁的身上? 门外,文墨坐在门槛上打着盹,眼皮子早就重得难受,撑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文墨!”三爷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书,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 文墨听到三爷叫唤,猛然挑起身小跑进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问道:“三爷有何吩咐?” “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洛溪比较妥当?”三爷把心中的问题抛给文墨,想来想去洛溪都不能继续留在身边。 “杀了她!”文墨直截了当,他早看那个虚伪的女人不顺眼。其实洛溪跟紫熏非常像,而,她们真正相似的地方三爷看不到。因为,在三爷面前,她们都很会说谎。 三爷看到文墨眼中闪过的灰暗,两手撑着桌子,把脑子往前伸了伸:“你看上去很不喜欢洛溪,从一开始就是!” “因为文墨相信凌霄的眼光不会错,这女人肯定会伤害三爷。不利于三爷之人,对文墨来说都是敌人。”文墨如实相告,三爷将洛溪带回府的第二天,凌霄为此事特地来找过他。 “是吗?”三爷冷冷一笑,突然认真问道:“那慕容雪呢?慕容雪也是本王的敌人,你和李玄为何还要一次一又一次为她求情?” “没……没有!”文墨被这威逼的话压地不敢抬头,心虚,明显的心虚。 可,这种心虚是因为愧对慕容雪,从进门以来,那个女人从未害过任何人,就连对下人发脾气都不曾有过。那样的女人,承受着可怕的煎熬,简直就是种罪恶。 “抬起头来!”三爷厉声喝道。 文墨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抬起了头。对视三爷带着威严的双眸,他无法掩住心虚,也只好坦白:“三爷息怒!文墨之所以同情慕容雪,是觉得她进府以来从未害过人,即便是对待加害过她的人,也从未有过反击。这样的女人,文墨觉得心肠不会太坏。” “是吗?”三爷的眼神厉眸总算缓和下来,缓缓地放开手,缩回脑袋,往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文墨大气不敢喘一声,木讷地站在那里,呆滞地看着三爷,真怕惹怒了可怕的活阎王。 许久,三爷摆了摆手,文墨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三爷睁开了眼睛,眼眶因为激动而发红,心,也因为刚才的激动隐隐作痛。 心爱是女人死了,好不容易出现个替代品却是个注定要对自己不利的女人。良叔说的没错,那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就等于在枕头上放了把刀,有一天死了都不知道。 眉头皱成一团,脑子里浮现出良叔说过的话:“做大事之人就算不心狠手辣,也绝对不能对伤害自己的人手软。” 磅! 用力拍打着桌子,他气呼呼地拿着起墙上挂的一把宝剑,气冲冲地往紫园方向去了。 …… 紫园。 从那日凤蝶来此后,三爷就没再这座院子出现过。深夜,无法入眠,洛溪坎坷不安地绣着鸳鸯图。不停跳动的眼皮子,让她心口不安地不时看向门口,即是期待三爷的到来,又在心里害怕他的到来。 那么久没来,他是查出自己身份,正在想着要如何处置自己吗? 哐啷! 手不小心扫到放在旁边的杯子,杯子落在地上成了碎片,她看了一眼。碎片上刺眼的颜色让她觉得胸口像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得她捂着了胸口。 喵呜…… 一声悠哉的猫叫声从窗台传来,吓得她额头冒汗。 扭头,看向坐在窗台上小白。小白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懒洋洋都撇了她一眼,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该死的畜生!”洛溪低吼一声,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匕首走向窗台,紧盯着毛发白亮的小白,眼神中散发出愤怒的杀气,抬手就要朝小白刺去。 “那么可爱的猫,它怎么惹到你了?”三爷冰冷如霜,伴着阵阵冷风,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寒。 哐啷! 洛溪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她却不敢回头。 小白从得意地从窗台跳下,故意用爪子推动着匕首,发出‘沙沙’声,为凝结的气氛增多几分恐惧。 “小白,别淘气了,赶紧回去。”三爷走进了屋,上前建起地上的匕首,看向满脸紧张的洛溪。 洛溪觉得心就快跳到嗓子口,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慌?不就是只畜生,最多冲三爷撒个娇,但心底深处就觉得害怕,也不知道害怕什么? 听到三爷说话,她眨眨眼睛,尽量隐藏住心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撒起了娇:“三爷这是怎么了?吓死洛溪了。” “你都敢对这么可爱的猫儿动刀子,胆子也不该小才是。”三爷见小白不肯离开,弯腰抱起小白,将小白放在了窗台上。 喵呜…… 小白不满地冲三爷叫唤,它可不想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三爷并不理会小白,目光落在洛溪的脸上。这张脸多么难得,也许真是老天怜惜自己,才会让同一张脸在生命中出现第二次。 心疼,不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审视着这张曾经让他疯狂的脸。紫熏是那么纯洁,就像荷花,出污泥不染。可这个女人,她的存在简直就是侮辱了这张相似的脸。 “啊……”洛溪被三爷掐住了下巴,忍不住叫出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慕容狂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三爷愤怒的声音从大变小,最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洛溪脸色一暗,果然是被三爷查到了身份,还是,他只是在怀疑。不,忍着,千万要忍着,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个男人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是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 “爷……爷,您说什么,洛溪……听不明白。洛溪也不认识什么慕容……狂,洛溪只是个可怜的歌姬,承蒙爷不嫌弃,爷……”她挤出可怜的泪水苦苦哀求着,但愿眼泪能博取他对自己的同情。 呵……呵呵呵…… 三爷仰头狂笑,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语气突然变得温柔问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爷!”洛溪依旧不松口,无辜的眼神看着三爷,可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只可,三爷的动作更快,拔剑刺进洛溪的胸膛,速度快如闪电,根本就没给洛溪反抗的机会。 一剑直接刺穿洛溪的心脏,她瞪大了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脑子里闪过慕容雪那双可以看穿心思的眼睛,慕容雪的眼睛里带着得意的笑。 “不!”她狂喊一声,一咬牙拔出胸口的宝剑。 热血飞溅,溅在三爷冰冷的脸上,溅在小白白色的毛发上,也溅在了还未绣好的鸳鸯戏水图上。她的目光落在鸳鸯图上,用剑撑着地面,踉跄着步子走到鸳鸯图前。带血的手轻轻地伸过去,她扔掉剑坐下身,拿起桌上的针线。 “别在本王面前继续装腔作戏,你的底细本王查得很清楚。既然是要来害本王的,何必对本王留情?”三爷讨厌洛溪用这样的方式祈求同情,上前拽起桌上的鸳鸯戏水图,看都不看圈成一团扔出窗外。 第一百零五章 你是妒忌紫熏 呵呵……呵呵呵…… 洛溪凄凉地笑着,没想可怕的结局这么快就来了,她以为可以蒙骗过一段日子。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也许,等三爷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一切还会有转机。 没想…… “你还想说什么?”三爷放下怒气,看着洛溪脸上的笑,想起紫熏离开的时候。 紫熏也是如此,被慕容雪一剑刺进胸膛。等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躺在自己怀里,她笑着告诉自己,是自己给了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是灿烂。 洛溪将带血的手在衣服上擦干净,摸了摸脸,优雅一笑,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凤蝶说紫熏曾经……曾经给三爷绣过……绣过鸳鸯戏水的枕……头和……和被套,三爷很喜欢……所以……” “住口!你不配提起那个名字。”三爷生气地打断洛溪的话,紫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睡都不可以。 呵呵…… 洛溪还是笑着,但是看上去勉强了许多。 三爷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吼道:“谁也代替不了她,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而你,你是什么?你是杀手,你是蛇蝎,是要害本王的敌人。” “是吗?”洛溪的口气变得质疑。 而,这样质疑的口气引来三爷的愤怒,两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说出来了埋藏在心中的话,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他心中的挚爱,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捂着被打出鲜血的脸,她狠狠地呛了口血,无力地趴在桌上开了口:“你真的……真的以为紫熏没有……没有背景吗?不……不是的,她……她是……” 话没说完,胸口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洛溪趴在桌上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却再也没机会说下去。 “不!不会的,你是妒忌紫熏,该死的贱女人不许你污蔑本王的紫熏,不许……”三爷凝神地看着断了气的洛溪,动作缓慢都弯腰捡起地上的宝剑。痛苦地闭上眼睛,手腕极快地挥动,彻底地毁了她的脸。 喵呜…… 小白用爪子捂着脸,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掺不忍睹的场景在眼前发生,口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 第二天早晨,洛溪的尸体从正门被抬出王府,连脸都没盖上白毯子,丫头们看到洛溪那张可怕的脸,都差没当场吐出来。 如此这番举动,自然很快传到了相府。一早没上朝的慕容狂气得大拍桌子,一个劲地指责慕容图办事不利。 慕容图吓得不敢吭声,跪着脑门贴在地上,任凭慕容狂大声臭骂,头都不敢抬起来。 哐啷!哐啷! 一手掀翻桌上的餐具,不解恨的慕容狂来回地躲着步子,指着慕容图已经不知该骂什么了? “相爷息怒!图儿知错,下次做事一定加倍小心。”慕容图一早就被叫过来,进门被骂道现在,大致明白是因为洛溪的事。 愚蠢的女人! 这是他对洛溪的评价,长了那么好的一张脸,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留在龙云啸身边,没想才进去多久,就被识破了。 为什么?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难不成是慕容雪那个贱人,故意说穿了洛溪的身份,才给洛溪引来杀身之祸? “相爷,您看会不会是慕容小姐无意间走漏了风声?”心急之下,他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却在说出之后倍感后悔。 当然后悔,这样的话换做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慕容狂。探子无时无刻不盯着啸王府,慕容雪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回头,一脚揣着慕容图的胸口上,他恶狠狠地骂道:“雪儿到现在都未曾醒来,难不成她还能托梦给三爷不成?” “是是是!图儿知错,不该怀疑雪儿妹妹。”慕容图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嘴巴,痛恨这张嘴每次都太快过了头。 慕容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听到有人走进来,才缓缓地松开手。抬头,看到是慕容青风,命令下人把屋子打扫干净。 慕容青风在门外听到两人的谈话,想不到慕容图居然把洛溪的死归罪在雪儿身上。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挑起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是不是觉得心有不甘? 渐渐的,对慕容图的厌恶感越发强烈。稍微放松拽紧的拳头,他表情平常地走到父亲身边:“青风给父亲请安,这是青风这两日从城外得来的。” 说这话,慕容青风将捧着的盒子双手奉上。慕容狂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即刻眉开眼笑起来。 “好!这次做得很好!”慕容狂连连称赞。 拿起一颗刚刚摘下来的红丹果,吃在嘴里,香甜可口,吞下去的时候还感觉到一阵清凉。吃下一颗之后,又将另一个颗塞进嘴里,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吃什么美味大餐。 红丹果,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守护红丹果的家族不好对付,为了得到红丹果,慕容青风不惜代价地在村子里的井里下毒。 因为守候红丹果的家族也是医药世家,这样一来,忙着给村里的人治病,也就少了不少防备,才让慕容青风有机会得到几颗。不过,他不会傻到全都给了爹,自己吃了两颗,还给妹妹留下两颗。 看着如此难得的圣品被慕容狂吞到肚子里,慕容图一个劲地掉口水。上次他打算去偷,被慕容图阻止,没想最后却被慕容青风捷足先登。 心里痛恨,却不能表现出来,等慕容狂满意地睁开眼睛之后,他还来几句奉承的话:“恭喜相爷,得到如此提升功力的宝贝。” “嗯!”慕容狂一高兴,也就忘了刚才的火,抬了抬手语气也好了许多:“起来吧!以后做事当心点,好不容易安排进啸王府的棋子就这么毁了,确实是可惜了。” “图儿知错,以后一定谨慎行事。”慕容图拱了拱手,缓缓地站起身退到一边。 “以后,要找像洛溪这样的棋子谈何容易,哪怕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放在龙云啸面前,他都不可能再动心。你真当他是砧板上的肉,可以任凭文墨宰割吗?”慕容狂再次被激怒,冲着慕容图又是一番吼。 看穿爹的心思,慕容青风拱手为妹妹说起了话:“爹,您也别太灰心。别忘了,妹妹还在三爷身边。” 慕容狂点点头,这也是他倍感欣慰之事。看向慕容青风,他哀叹道:“只可惜,以前缺少对慕容雪感情上面的培养,才会让她不懂如何周旋在情敌之间?” “父亲,这些是可以改变的,您也别太担心了。”慕容青风嘴上这么说,心里比任何人都心疼妹妹。只有特意为妹妹说好话,能有机会正大光明地去王府看望妹妹。 提到慕容雪,慕容狂又来回地踱起步子。思来想去之后,目光落在慕容青风身上:“带些补品去看看你妹妹,告诉她二娘过得很好。” “是!父亲!”慕容青风拱手领命,低头偷笑起来。 慕容图眼中扫过一抹利光,心里憋着口气,难受地偷偷地做着深呼吸。灵机一动,他故意转移了话题:“相爷,东郊的那块地,搁置有些时日了,是不是?” “对!东郊那块地。”慕容狂眼睛一亮,脑子飞转开口问起了慕容青风:“青风有什么想法?” “其实慕容家在城郊的房产并不多。既然那么大快地,不如盖个山庄。如果有江湖来客,不方便进城的,可以安排在那里。另外就是那地方通往其他地方的路也很多,只要把地下通道修好,还可以为慕容家招兵买马,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慕容青风把心中的想法认真地告诉父亲,其实,这些想法他早就有了,只是一直觉得不是时候在父亲现实自己的实力。 听完青风的叙述,慕容狂看待这个儿子的眼光变得有所不同。看来,这小子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平时给的机会太少了。 慕容图想不到慕容青风会有如此精彩的一番说词,突然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慕容青风,或者说以前是被这小子的愣头青模样给骗了。 “父亲……”慕容青风见父亲愿意听,又把心中另外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从二娘被母亲伤害,听到妹妹流产的消息,他便是清醒了头脑。要保护二娘,保护妹妹就必须强大起来,手握权利,最好是兵权。只有这样,爹才会想到考虑自己的感受。而,那该死的龙云啸,才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对妹妹下狠手。 慕容狂听得有些痴迷,突然间觉得这个儿子像是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他很奇怪儿子的蜕变,也很高兴儿子的蜕变。 而,在旁听着的慕容图根本就插不进嘴,越往下听,就让他越发觉得心慌。不怕没有对手,就怕对手像现在这样突然变得强大,强大得让他摸不着边。 清风雨落,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院子里的花草。泥土的清晰味弥漫了整座院子,整座相府。还是以往的三人,不同的是气氛变了,心态变了,也让慕容家的将来默默开始改变。 第一百零六章 偷麒麟剑做什么 雨稀里哗啦地下了一整天,门窗紧闭的房间,烦闷的气息让慕容雪睡不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她很想下床走走,可现在在床边伺候的人是灵儿。 从下午回府到现在,除了这张床,灵儿几乎把屋子里的其他地方都搜了个遍。照理说这个时候昭儿也会守在身边,可早上良叔吩咐她去打扫隔壁屋子,忙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也不知道隔壁屋子的密道会不会已经被发现,里面可是私藏了不少宝贝,光是那里面的身家都可以让她舒舒服服地过几辈子。缓缓地睁开眼睛,她故作吃力地喊着:“水,水……” 失神的灵儿被吓了一跳,看到主子醒来,措手不及地站起身。愣了好一会,回过神赶紧给主子倒上杯温热的水。 如此靠近,慕容雪闻到灵儿身上的一股奇怪香味。这种香料在城里香料店闻到过,一般丫头可用不起这东西。 早上的时候,灵儿已经暴露,大概是为了麒麟剑伺候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这丫头使过坏。 不过,想起凤蝶第一个丫头敏儿的死,她有些怀疑是这丫头所为。或者说,昨天出现的那个丫头还是同伙,敏儿就是被昨天那丫头杀的? 偷偷地瞄了一眼灵儿,又扫了一眼屋子,正是原来那间房的隔壁。只是,太久没人居住,屋子里的味道一时半会用檀香还无法掩盖。她深深一吸鼻子,居然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主子,良叔吩咐过,您的身子不能吹风。所以不能开门开窗,屋子里的味道需要的一段时间才能去了。”灵儿在旁解释着,盯着主子的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怪异之处? 咯吱! 门被推开,小锦端着碗走了进来。碗里黑乎乎的一片,愁得像芝麻糊的东西,看了让人觉得一阵恶心。 呃…… 还没等小锦走过来,慕容雪就趴在床边吐地稀里哗啦。记得昨儿喝的不是这么恶心的东西,光是看着就倒胃口。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锦慌忙把碗先放到桌上,上前接过灵儿的手扶着主子。 灵儿递给慕容雪一杯水,慕容雪漱了漱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被空气中杂乱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手指向了窗户。 “良叔说您还不能吹风。”小锦明白主子的意思,可又怕主子着凉。 “再不开门开窗,本宫就要被憋死了。”慕容雪郁闷地拍着胸口,呼吸真的很不顺畅。 小锦不得不遵命将门窗打开,让屋子里的空气流痛。外面下着雨,一股泥土的味道袭来,屋子的味道总算是稍微舒服了点。 真想走到门口去喘口大气,可,慕容雪不想在灵儿面前暴露自己,只能老实地靠在床上,轻声吩咐道:“你先下去忙吧?” “是!”灵儿欠身退出房门。 只是出去一会功夫,墙上的麒麟剑就没了踪影。慕容雪昏迷着,会是谁把宝剑给藏了起来?又把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 怎么办? 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她和姐姐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郁闷地拧紧眉头,一步步走出屋子,斜眼看着慕容雪原来住的屋子,只能晚上再找机会去探个明白。 慕容雪目不转睛都盯着灵儿离去的背影,许久,她开口说道:“昨天早上的时候来了个想偷麒麟剑的丫头,估计是最近刚混进府的,长相跟灵儿有几分相似,你小心留意一下。” “偷麒麟剑做什么?”小锦倍感惊讶,谁都知道麒麟剑是灵剑,就算偷到了也无法施展出里面的力量,偷来干什么? 慕容雪也不解地摇摇头,至今为止都没法参透麒麟剑的奥妙。时间一天天过去,嫁入啸王府也有好长段时间,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可挨不起了。 不经意地摸摸脖子,脖子空荡荡的,木休送自己的那块金牌难道不翼而飞了?惊醒地直起身子,掀开枕头,东西也不在枕头底下。 “主子,您找什么?”小锦见主子一脸慌张,关切地问了一句。 “你可见过本宫脖子上的那块金牌?”慕容雪认真地小锦。 小锦摇摇头,好像曾见过主子脖子上挂着什么,但都没见过那东西。昨晚搬过来的时候,她都去睡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弄丢的? 糟了! 到时候木休问起该如何回答?那可是木休的附身符,他把附身符给了自己,自己却弄丢了。 “主子,您别担心,小锦这就给您去隔壁房间找找。”小锦看出那东西对主子肯定很重要,不然主子不会那么紧张。 “不必了!”浑浊的男人声从门口传来,让两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良叔手里拎着篮子,手里没拿着伞。衣服上沾了雨水,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他慈祥一笑,把篮子递给迎上来的小锦 “小锦见过良叔!”小锦叔欠身之后接过篮子。 “把这些先拿下去,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良叔很直接地将小锦撤下,看看院子里空荡一片,又才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来,慕容雪不知为何觉得心慌起来? 也许是因为良叔的认真表情,又或许是因为那金牌丢失的慌张。总之,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地跳起来。 良叔看出慕容雪在找东西,从身上摸出那块金牌在半空中晃了晃:“娘娘可是在找这个?” “这……”慕容雪瞪大了眼,没想金牌居然在良叔手里。惊讶之余,又想起木休说过的话。这金牌若是给识货的人看到,那就有可能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她总想着把东西放到密室,可是,戴了几天,就不舍得再拿下。 良叔表情严肃,一筹莫展地看着慕容雪。好一会,他又认真地问道:“娘娘可否告知良叔,这东西是从哪得来的。” “是……一个朋友给我的。”慕容雪说的是实话,若是换做别人,她早就伸手抢过来。 只是,良叔不仅武功在自己之上,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他有心加害自己,何必又三番四次出手救自己的性命。 “朋友,那该是生死之交吧?”良叔感慨着,起身上前将金牌戴在慕容雪脖子上,尔后坐在床边,像位慈祥的长辈,耐心地问道:“这东西你爹可见过?” “不曾见过,那位朋友送我这块金牌的时候,千万叮嘱别人任何人看到,所以本宫都是藏在衣服里。”慕容雪看良叔似乎没有恶意,但,见他这般神情,多半是知道这块金牌的来历。木休对这块金牌的来历遮遮掩掩,也许能在良叔嘴里知道金牌的来历。 把金牌拿在手上翻看一轮,她故作好奇地问道:“本宫那朋友好像很紧张这块金牌,可,他却不愿把这金牌的来历告诉本宫。良叔若是知道,可否告知呢?” 良叔看看金牌,又看看慕容雪,眸光中带着几分犹豫。思索了好一阵,最后摇了摇头:“既然你那位朋友不愿在这个时候告诉娘娘,说明还不到时候。不过,他肯定这个东西交给你,可见娘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娘娘只需好好保存此物,以后定会有大用处。” “嗯!”慕容雪应了声,看来这东西不是普通重要,否则良叔不用考虑那么久,最后还是摇了头。 难道这东西跟麒麟剑有关? 眼睛一亮,往这边一猜测,她便是问了一句:“良叔,是不是您把麒麟剑给藏起来了?” “是!这地方不安全了。”良叔并没否认,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慕容雪是否醒来,醒来之后将此事告知她。 听说是良叔藏起了麒麟剑,慕容雪倒是放心不少。犹豫了一会,又将昨天看到有丫头潜入房间偷剑的事情告知良叔。 良叔听完可就纳了闷,麒麟剑只会在有缘人手上释放出威力,估计很多人都知道慕容雪就是这个有缘人,就算偷走也是破铜烂铁一块,一点用处都没有。 “良叔,那人长得跟灵儿有几分相似,或许已经潜伏在王府,也可能有那么一段时间了。”慕容雪提醒着,又想到灵儿那丫头,本想说点什么?却见良叔先开了口。 “人我会想办法找到,娘娘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至于灵儿,那日我跟踪她,发现她身后还有个神秘人物,那人居然也在王府。可,那天那女子动作太快,我没看到其长相,娘娘今后可得更加留心。那日,我无意间偷听他们的谈话,那人已经对娘娘起了歹心,恐怕上一次对娘娘下毒的未必是冰儿,可能就是那女子。”良叔滔滔不绝地说出心中想法,完全将慕容雪当成自己人。恐怕让三爷知道,三爷很难去理解。 原来如此! 听良叔一说,慕容雪脑子里的那些迷雾渐渐散开。敏儿的死,冰儿的死,或许都是同一个人。 凤蝶? 会是她吗? 仔细思索着从见到凤蝶,到凤蝶被三爷控制,好像看起来都那么简单,那么顺其自然,也那么漏洞百出。 “对了,还告诉你一件事,三爷把洛溪给除掉了。”良叔话毕站起身来,听到脚步声传来,猜到来人是李玄,应该是来给慕容雪把脉的。 第一百零七章 绝对不行 洛溪死了? 慕容雪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那般,洛溪进府可没多久。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三爷那么想念紫熏,好不容易找到个替代品,居然真的舍得杀了洛溪。心凉地浑身汗毛竖起,她必须重新审视龙云啸这个男人。 咚咚咚!咚咚咚! 李玄敲了敲房门,打断两人的谈话和思绪,拎着药箱子走进屋子。眼见良叔在此,给两位都请了安,上前打算为慕容雪把脉。该说的也说完了,良叔借故走出房门,留下李玄继续诊断。 慕容雪哪能镇定下来,紫熏在三爷心目中的地位府上的人都知道,如今洛溪死了,会不会意味着三爷的心也死了? 如此,那慕容图又会唆使相爷爹把什么样的人给送进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历不明的丫头还得找出来,身边的丫头还得提防着,这样的环境如何调养身体? 这点,良叔也想到了,也跟三爷商量好了。只是,刚才忘了把此事告诉慕容雪。可,李玄却记住了,说起了良叔忘记的事情:“良叔建议三爷将您安置到王府以外的地方调养身子,可能会这几天动身?” “要把本宫安置到什么地方?”慕容雪焦急地问道。 “听说好像是皇宫。”李玄只是说了个大概,因为良叔也没告诉他具体地点。 “什么?”慕容雪激动地坐起身,进宫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别说皇后,就算是太子和六爷也不会放过自己。 李玄明白慕容雪的激动,也没想明白良叔为何不开口劝劝? 无奈地为她把着脉,只能好心安慰几句:“娘娘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只有身子好了,才能让那些想看娘娘笑话之人死了心。” 慕容雪缓慢地移动眼神,目光中浮现出几分感激,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李玄好一会,弄得李玄都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 …… 一觉醒来,似乎一切都变了。洛溪死了,三爷像没魂那般早出晚归,除了那日来看望,不,因该说是问话之后,便是再也没踏进过慕容雪的梦园。 梦园,当初叫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慕容雪别白日做梦,就算天底下的女人死光了,龙云啸也不会爱上这个女人。慕容雪的前生知道,今天也看得明白。 坐在摇椅上,像坐月子那般,脑袋上裹着布。看着下了几天小雨的门外,院子里的花早就被雨打得凋零,凌乱不堪的花圃里,花枝都倒在了地上。屋子后面的桃花,连花苞都不剩了。 雨,渐渐停了,小锦从院子外小跑进来,气喘吁吁跑到慕容雪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胸口说道:“主子,不好了,他们……他们说要送您进宫。” “知道了。”慕容雪的口气平淡,提心吊胆好几天,这一天始终还是来了,来得那么快,那么平静。 小锦眨眨眼睛,喘上一口大气,正要说点什么,文墨带人抬着骄子已经到了门口。 文墨是奉命将慕容雪送进宫,虽然他不明白三爷的用意,但却觉得三爷此次并无恶意。因为,王府里隐藏的敌人越来越多,而,原来用下人身份隐藏自己的那些,逐渐浮出水面。也许,是为了不让慕容雪难做,三爷才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将慕容雪暂时送进宫。 “文统领还真有时间,来看望本宫这个不死不活的人物。”慕容雪的话夹枪带棒,撇了一眼文墨,还悠哉地坐在椅子上。 文墨上前拱手行礼,恭敬地将三爷的话带到:“启禀王妃,奉三爷命令,将娘娘送至皇宫静养。” 哦! 慕容雪故作不解地一声长呼,脸上露出淡若清风之笑。微微抬眸,审视的目光落在文墨脸上。看上去文墨不知道三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要?不过,经过几天的思索,她想到了。 在这里出了事三爷没法向慕容狂交代,若是在皇宫里出了事,最多让皇上担着。就算慕容狂再嚣张,也没法正大光明地找皇上麻烦。更何况,皇宫里还有位吃肉不吐骨头的皇后,用那蛇蝎女人来试探自己,那可是一箭双雕之事。 “娘娘请!”文墨不想浪费时间,赶紧把事情办了好给三爷交差。 “小锦,去收拾一下,随本宫去过过皇宫里的日子。”慕容雪不想为难文墨,随口吩咐小锦。 小锦不太情愿地咬咬唇,不高兴地瞟了文墨一眼,老实地转身去给主子收拾衣服。 喵呜…… 不知何时跳到窗台上的小白跳到地上,冲着文墨凶巴巴地叫了一声,两腿一蹬跳到慕容雪怀中。 “你也要去吗?”慕容雪的口气像是在跟小白商量。 “喵呜!喵呜!”小白叫了两声,舔舔慕容雪的手背,似乎不放心主人离开这个地方。 文墨紧盯着小白,这小东西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洛溪死的时候,听三爷说它就在旁边。不仅不害怕,还跳到洛溪的身上舔了舔那带血的伤口。三爷曾说过,这是只难得的灵猫。 也许? 心有突然有个猜测,他朝慕容雪拱手说道:“若是娘娘怕宫里太闷,不妨带上这小家伙为您解闷。” “本宫正有此意,那就麻烦文统领了。”慕容雪突然觉得文墨挺识趣,深宫危险重重,现在身体虚弱,这小东西或许真会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摸摸小白的脑袋,又亲昵地用脸贴了贴,就见小白得意地眯着眼睛,享受地发出‘呜呜’声。 …… 慕容雪被送进宫的消息很快传到相府,传到慕容青风耳朵里。当着慕容狂的面,慕容青风就狂然大怒地拍起了桌子。 老谋深算的慕容狂喝着茶,摆了摆手,报信的家丁退出门外。还没等两人开口商量对策,就见大病刚愈的孟娟让芙儿扶着,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口。 “二娘,您怎么来了?”慕容青风看到二娘,急忙上前扶上一把。 二娘满脸泪水,上前几步一下跪在慕容狂的脚下:“相爷,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雪儿,雪儿也是您的女儿啊!” “唉……你这是干什么?”慕容狂见孟娟这样,大概猜到她知道了慕容雪进宫的消息。 奇怪? 他才刚收到消息,怎么孟娟这么快也就知道了? 疑惑的同时,父子俩对视一眼,随即扶起孟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可,还没等他开口安慰,另一个麻烦的女人也来了。 哼哼! 清了清嗓子,慕容夫人就怕没人注意自己。看到孟娟在慕容狂怀里哭着,醋劲也就上了头。好不容易安抚自己别去找孟娟麻烦,可这会还是忍不住开了声:“哭哭哭,我们家还没死人呢?” “娘!”慕容青风从嘴里逼出一个字。 “闪一边去!”慕容夫人瞪了儿子一眼,身后跟着杜红幸灾乐祸地勾起一抹笑意,扶着她在孟娟身边坐下。 看到慕容夫人,小胆的孟娟急忙擦擦眼泪,连正眼都不敢看慕容夫人,也不敢再趴在慕容狂的怀里。 慕容狂气愤地半眯着眼睛,给慕容夫人投向警告的目光。 慕容夫人看到相爷生气,不得不稍微收敛些,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下来:“二娘这是为何而哭啊?何不说说,让相爷为你做主。” 本来该是句安慰的话,慕容夫人说出来之后,又迎来了慕容狂的第二记白眼,让她不得不尴尬地闭上了嘴。 “二娘,到底是怎么了?”慕容青风焦急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将慕容雪进宫的事情告诉了她? 二娘抽噎着,眼泪又是不停往下滑落,可怜巴巴地看着相爷缓缓开口道:“刚才王府的下人来了,说雪儿被三爷送进了皇宫,奴婢害怕,害怕……” 后面的话没说完,孟娟又继续哭了起来。凄凉的哭声弥漫在屋子里,听得慕容青风心口犯痛,听得慕容夫人高兴,却让慕容狂突然大怒。 磅! 用力地拍着桌子,慕容狂激动地大骂出口:“混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您看……”慕容青风只想快点把妹妹从宫里弄出来,那可是龙潭虎穴,三爷这不是明摆着把妹妹往火坑里送吗? “绝对不行!”慕容狂知道儿子要说什么,抬手止住他不让说下去。 “可是!”慕容青风可不想再看到妹妹受委屈,皇宫那样的龙潭虎穴,就算是爹这样的身份,一但进去,也不一定有办法把人捞出来。 唉…… 慕容狂长长地叹了口气,实在是猜不透龙云啸此番做法究竟是何目的。 呜呜…… 孟娟再次哭了起来,就算不知道相爷让女儿去做什么,可皇宫那样的地方,里面定时艰难险阻非常多。 “二娘,您也别太担心了,或许进宫对妹妹反倒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受三爷的气。”慕容青风只能这样安慰二娘,说着话看向满脸纠结的父亲。 慕容狂只能跟着负荷,安慰着二娘:“青风说得没错,进宫或许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孟娟吸吸鼻子,还想说点什么,被慕容夫人一记警告的眼神瞪过来,到了嗓子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们先退下,我还是事跟青风商议。”慕容狂心烦地摆了摆手,孟娟和慕容夫人都只能听命地退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金牌的秘密 如果可以,孟娟宁愿一切从头来过,从未爱上过这个男人,也不会嫁给这个男人。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如此,便不会有那么命苦的女儿,为了自己而受罪。 心,滴血地痛,芙儿扶着她,脚下的步子很沉重。好不容易走出院子门口,就被突然来的一个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再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去烦相爷和我儿子。他们是做大事的人,没必要为你那些破事而浪费时间。”一个耳光下去,慕容夫人依旧不依不饶。 孟娟摸着脸,缓缓地抬起头,第一次这么倔强,这么大胆地直视慕容夫人的眼睛,控制不住情绪大吼道:“请问,女儿的生死都不算大事,还有什么才是大事。你是人,难道我就不是人,难道慕容雪受这份罪是理所当然吗?慕容夫人,你别忘了,今天慕容雪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给青风铺路。她死了,对相爷和青风来说都不会是件好事。” “你!”慕容夫人再次举起了手,孟娟把脸凑了过去,可,她这一巴掌却是打不下去。 孟娟说得没错,若是慕容雪死了,相爷就少了一枚很重要的棋子。这么多年来,她知道相爷派了很多人接近龙云啸,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告终。慕容雪是呆在龙云啸身边最长的人。 缓缓地放下手,看着满脸激动的孟娟,她声音有些疲惫地开了口:“还不滚!” 孟娟一甩头,捂着脸哭着跑开。小芙在身后跟着,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另一座院子门口。 “夫人,难道您真这么想?”杜红上前小心地问道,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早就恨不得慕容雪死。慕容雪一死,相爷身边没人可用,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 “那还能如何?洛溪都死了,还有谁能代替慕容雪。如果可以,我才不会咽下这口气。每次看到那贱人在相爷怀里撒娇,我就像捏死她!”慕容夫人恶狠狠地拽起了拳头,一拳打在石柱上。 “夫人,您可别忘了杜红。杜红可是一直想为您和相爷尽点心,您也该给杜红一个机会才是啊?”杜红见机会来了,苦苦地哀求着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抬眸看向杜红,杜红的野心可是不一般,不过能力肯定比洛溪强。只是,真的让杜红上去了,还会把她这个慕容夫人放在眼里吗? 如今,慕容雪虽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至少还能被相爷掌控。若是换了杜红,以这丫头的性格,恐怕…… “夫人!”杜红纠缠不休。 “此事还得跟相爷商量,不过你已经在相府露面那么久,想用同样的方法接近三爷几乎不可能,你最好想清楚。”慕容夫人找了个正当的借口,希望杜红能知难而退。 然,杜红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相爷看到自己的优点,很是淡定地回道:“夫人,人的相貌是可以改变的。” 慕容夫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当然明白杜红的意思。没想,这丫头不达目的誓不休,这可如何是好? 扑通! 眼见慕容夫人犹豫半天,杜红当即跪在地上,拉着夫人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唉……”慕容夫人叹了口气,杜红怎么说都是自己娘家人,若是出了事,还是不好交代的。 紧锁的眉头没法咱开,犹豫半响,只能勉强点头。扶起地上的杜红,径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杜红满心欢喜地跟着,如今要迷惑慕容青风恐怕不容易。既然如此,那干脆就找比慕容青风更有潜力的男人。 龙云啸,赫赫有名的三爷,那可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听说,以前很多女人摆在他的威严之下,如今,就连像洛溪这样的老手最后都是以死收藏,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最好? 八字还没一撇,杜红就忙着思索这样的高难度问题。可,她并不知道,正当她打算算计别人的时候,自己也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 角落里,一双眼睛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等杜红离开,那人从角落出来,看上去像是个下人,手里拿着扫帚从相府后门走了出去。 出了相府,那人弯着腰的腰直立起来。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颜,哪怕此刻紧皱眉头,看上去也极其帅气。 “都不是老实的鸟,看来相府也不比王府好到哪里去,还是师傅有先见之明,这里面的猫腻还真不小。”边走,嘴里边嘀咕,出了后门的巷子,就见有名小厮牵着马迎了上来。 “雷掌柜,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小厮手里还拿着个包袱。 原来,此人正是福瑞堂的雷灿,木休的指令不是让他去打探消息,而是偷偷照看身体虚弱的孟娟,没想停留几日,居然是收获不小,他得马上把慕容雪被送进宫的消息告知师傅。 接过小斯递过来的包袱,从身上摸出锭银子塞到小斯手里。小厮见到那么多银子,连连道谢,他飞身跳上马,往福瑞堂的方向奔去。 …… 福瑞堂的客人总是源源不断,从前几日的中毒事件过后,来这里就诊的病人也越来越多。 可,官府到现在没查出半点线索,只是敷衍这百姓。百姓们很是无奈,却不敢惹那些吃皇粮的混蛋,便是不敢吭声。 不过,也这场中毒事件,福瑞堂开几天义诊,让福瑞堂的名号在雷城又重重打响。这两日许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除了看诊之外,更是对福瑞堂的养身药膳有了兴趣。 这可把福瑞堂的大夫和伙计们忙得团团转转,为了迎接这边的‘旺季’,在兼顾孟娟身体的同时,还得忙着福瑞堂的人手。 然,这并不代表木休离开了。他在福瑞堂,只是,就算在这,他也从不出面看诊,除非像慕容雪和孟娟的特殊病人。平日,他会呆在后院看看医术,研究一些新的药品和方子。 他所居住的人院子有专人看守,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哪怕是福瑞堂的大夫,都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大名鼎鼎的鬼医木休。 院子里种着木休最喜欢的桃花,风起,叶落,片片花瓣在风中飞舞,旋转,谱写出另一幅特别的画卷。 桃花树下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触景伤情,让他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忧伤。 如何让慕容雪心甘情愿地离开王府,离开丧心病狂的龙云啸? 这个问题日夜不停地困扰着他,那日偷偷又去看望,墙上的麒麟剑不知所踪,就连慕容雪都被换了屋子。在他看来,那个鬼地方就算换多少次,也不是慕容雪该停留的地方。 傻女人! 她简直是世上最傻的女人,难道她以为拥有权利就能拥有一切吗? 唉…… 叹息,低头望着手中的折扇。扇子正面画着是桃花,背面则是一首诗,他很喜欢的一首诗:桃花羞涩君爱怜,风情荡漾落片片,片片相思寄圆月,月下抚琴朗朗声。 曾经他很想让慕容雪看看这首诗,看看上面的桃花。可,这样的机会始终找不到。每次见她,他便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到她的哀伤中去。 “师傅!师傅不好了!”雷灿从后门进来,一刻不停地狂奔到师傅这边来。 “何事?”木休淡定地收起扇子,还打算让雷灿另外送几株桃花树过去,梦园里的桃花不仅是凋零,而是全部突然坏死了。 淡定,听完自己的消息,雷灿知道师傅会再也淡定不了,喘上一口气他开了口:“三爷将慕容小姐送进了皇宫。” “什么?”木休激动地一把拽住雷灿的衣领。 这可比雷灿预料的还要激动,人一激动就容易判断错误,哪怕像师傅这样的高人,也会出现这种症状。所以,他先试着安抚师傅的情绪:“师傅,您别激动,人已经送进了宫。” “为何不早点把此事告诉师傅?”木休没有松开拽住衣服的手,带着责备的口气逼问。 雷灿基本属于无奈状况,知道师傅的心情不佳,也不敢顶撞师傅,只能满脸委屈地小声嘀咕:“徒儿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况且,此事王府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从相符得知的。” “相府?”木休不解。 于是,雷灿将今天在相府看到的情况向师傅一一说明,还不漏下杜红那个环节,很是担心师傅会不要命地往皇宫冲。 扑通! 木休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绝望地低喃:“完了!这回全完了!” “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雷灿听不到师傅的半截话,好奇地问道。 木休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摇晃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移到雷灿身上:“我前两日去看望她,她的麒麟剑不在墙上挂着,人也被移到了隔壁屋子。” “那又如何?”雷灿还是不明白。 “那就是说,三爷可能知道了所有的秘密,慕容雪对他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像他这种人,对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向来不会太手软。”木休担心着慕容雪的安危,后悔当初将金牌交到她手里。本以为金牌有一天可以成为她的保命符,如今看来却成了催命符。 木休说得这么明白,雷灿仔细想想,恍然大悟道:“难道师傅的那块金牌也跟麒麟剑的秘密有关?” 第一百零九章 阴气很重 “不仅有关,还有着莫大关系。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只要金牌和剑在一起,就有可能参透麒麟剑真正的秘密。若是三爷得到了这个秘密,别说风雷的皇位,天下都会炙手可得。”木休点点头,终于对雷灿说出来金牌的真正目的。 雷灿听完惊愕地瞪大眼睛,想不到那么重要的东西,师傅也会给了慕容雪。难怪许多人说女人是祸水,师傅怎么可以把所以都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 沉默,假山下的池子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鱼儿从水里浮出来,张嘴吐了个彩色的气泡,又淘气地钻到假山的缝隙中去了。 “师傅,您看!”雷灿指着五颜六色的气泡,恍然间想起点什么事? “什么?”木休木讷地将视线移动到池子里,看到上面的气泡,顿时明白雷灿的意思。 思来想去后,他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勉强点头说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水下的密道太久没用,而且还不不知道雪儿会被安置在哪座宫殿?” “哪座宫殿又如何?就算无法通往慕容小姐的住处,至少进宫肯定是没问题的。”木休总算看到师傅的脸色稍微好点,小心翼翼地为师傅倒上一杯茶。 木休接过茶,喝下一口,却是嘴里无味。他担心的是慕容雪在宫里的安全,好个厉害的龙云啸,这个时候把慕容雪摆出去对付皇后,这招棋子简直就被龙云啸给走绝了。 …… 木休只知道三爷这招走绝了,却不知道三爷走的也是一出险棋,在良叔没将金牌的事情告诉他,他现在考虑的便是对付皇后,同样,也是面对得蓄谋已久的慕容狂。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站在空荡的梦园,让他觉得风都是凄凉的。吹着他的脸,让他有种莫名的痛。 怎么了? 放不下吗? 为了个早就该死的女人为何会放不下?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杂乱的花香闻得还算习惯,至少了个人,心突然就觉得空了一块。 “文墨,你说本王这招走得是不是太绝了点?”他淡淡地问道。 文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把慕容雪送进宫的时候,他心里也不知为何很不好受,就是觉得沉沉的,闷闷的,一个下午都没开口说话,直到此刻被三爷叫到了这里。 “文墨!”三爷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发现文墨正失神地看向慕容雪原来住过的房间。 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口气不悦地问道:“难道你还喜欢上了那丑八怪不成?” “不!文墨不敢,文墨只是觉得……”听出三爷的不悦,后面的话文墨都不敢说下去,支吾着又把话给咽进了肚子。 “你跟谁学会了这一套,说话说半截,是不是很久没挨板子,屁股痒了?”三爷厉声大吼,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除了自己,府上的人都在为那女人说话,连良叔也不例外。 仇人! 难道他们都不记得慕容家是花家的仇人,也许还是最大的仇人,他们怎可以去同情仇人? 三爷向来说一不二,板子罚下来谁都别想逃。文墨挨过板子,屁股开花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此,便只能老实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三爷息怒!文墨只是觉得皇后娘娘的实力不一般,若是她不能全身而退,三爷还是无法向慕容狂交代。” “皇后早就打慕容雪的主意了,只是人在本王府中,她不敢放肆过头罢了,这回把人送到宫里,更好试探出皇后的实力,也许慕容雪的出现,能改变宫里的现状。”三爷这招棋,可是一举几得。 听三爷这番说话,文墨心都凉了。看来,这回慕容雪不是九死一生,便是十死无生,只能祈求老天庇佑了。 三爷的眼睛半眯起来,想不到向来理智的文墨也会被慕容雪感染成这样。看来,他不该继续把府上的事情交于文墨了。 沉默半响,他转身背过身,看着花圃中的残花败柳,严肃认真地说道:“本王已经对丈母娘放出消息,想必慕容狂会比本王更担心她的生死,所以,这些你就不必费心。多花些心思寻找乾坤镜的下落。要是落在慕容狂或是皇后那毒妇手中,本王做的这些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是!”文墨明白三爷的真正用意,不过,就像三爷想的那样,自己因为慕容雪的出现改变了很多。 但,换做任何旁观者,看到像慕容雪那般坚强的女人,都会升起同情心,除了三爷,恐怕没人可以例外。 …… 坤月宫,清远斎 繁华落尽,美人孤零,奢华的建筑,冰冷的院落。看似富丽堂皇的坤月宫,听闻曾经是前朝妃子住的宫殿。后来,当今皇帝继位之后,许多这样的宫殿就像被遗忘那般,只是分了些下人打扫。 凄凄凉凉,丝丝寂寞,走进这个地方,慕容雪就感觉到不一样的阴凉。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人住的缘故,进门到现在她已经打了几个寒颤。 照说前生是杀手出生,踩着尸体过日子的时候不少,为何进到这里会全身都冒冷汗? “主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敢觉……感觉阴气好重。”小锦小声地在主子耳边埋怨,发现这里的下人请安过后,便是低头干活,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慕容雪摇摇头,并未在记忆中找到任何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灵儿,更是不解良叔为何要这般安排? “主子,这地方好像不是……不是很干净。”灵儿使劲地搓着双臂,可寒气还是从裤腿里灌进去,让她忍不住哆嗦。 “别胡说,这里是皇宫,当心祸从口出。”慕容雪给了两人一记警告的目光,又将目光落在灵儿身上。 罢了! 良叔这般安排肯定有所用意,不过,这样一来灵儿的内应可就没法跟进来,倒让她安全了不少。 “奴才给啸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了!”伺候皇上的叶公公不知何时到了院子门口,看到三人的背影,甩着拂尘小跑着跟了上来。 慕容雪打从心里厌恶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向来这些阉人没几个好东西。特别是像这种在皇上身边的公公,大多都是骨子里藏着坏水,脸上却是笑面阎王那般待你的小人。 “娘娘,皇上听说您搬到宫里静养,可以让奴才给您送了些用得着的东西过来。”叶公公说完,不等慕容雪开口,冲着门口吆喝一声:“还不把东西给啸王妃搬到院子里来?” “有劳公公了!”慕容雪客气地笑笑,看了一眼小锦。小锦早就所备,从袖子里拿出件小东西塞到叶公公手里。 叶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山珍海味,珠宝首饰,他的私藏可不在一个三品官员之下。不过,啸王妃这样的身份,肯定也不会给一般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乐呵呵地将东西给收了起来,脸上的笑变得更是殷勤。 习惯,也只有习惯收受贿赂的人,才收得这么自然,笑得这般开心。慕容雪看着,陪笑着,幸好上私藏了不少东西,否则这皇宫可住不起。 “娘娘看上去路途劳顿,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会奴才指派几个丫头供您差遣会方便些。”叶公公收了好处,自然服务也很到位。不过,这些也是他该做的,若是知道啸王妃在宫里被怠慢。别说皇上,就连慕容狂也不会放过她。 嗯! 慕容雪点点头,本来不想收那些丫头。可,想想这里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三爷会把自己安置在这里多久,还有几个熟悉的丫头比较妥当。吩咐小锦和灵儿帮着收拾院子,她挑了间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屋子住了下来。 叶公公之后,院子又恢复了冷清。这时候,她才发现刚才抱着怀中的小白不知去向,让她顿时发愁起来。 “小锦,小锦……”冲着门口唤了几声,小锦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进了屋子。 “看到小白没有?”慕容雪坐在椅子上,放眼看向门外,这间屋子正好对着院子侧门。不巧,看到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子外,就是不知是皇后,还是六爷,或者是太子派来的人。 哼哼! 清了清嗓子,蹲下身子正看向床底的小锦站起身来,摇摇头回了话:“主子,小白不在床底。” “算了,下去安排一下,早些用膳,本宫的肚子早就空了。”慕容雪不得不说小锦有时候太过迟钝。 “是!”小锦听话地退出屋子,在院子里东桥细看,不时还叫两声小白。可,小白早就不在院子,早好奇地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探秘去了。 可,小锦没发现的东西,灵儿发现了。她也没打草惊蛇,趁着端茶的功夫进了屋子,双手给慕容雪递茶的时候,才低声说道:“主子,外面有两个丫头好像是来打探消息的。” “两个?”慕容雪故作不解地看着灵儿。 “一个在您正对的院子外面,另一个则在院子正门口,您看……”灵儿试探性地询问道。 第一百一十章 六爷又来了 慕容雪笑了,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面对精明的灵儿,她只能给予赞赏的目光:“还是灵儿聪明,难怪良叔让本宫把你带进来。” “主子过奖了,灵儿只是担心这宫里……”灵儿差点就实话实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没想刚刚听到消息,就被下令收拾衣服跟着进了宫,连给姐姐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雪轻轻点头,喝上一口热茶,挥了挥手:“既来之,则安之,你下去给小锦帮忙吧?” “是!”灵儿见慕容雪不多问,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下,老实地退出屋子。 慕容雪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一折腾也就累了。没等小锦把午膳送上来,就躺到了床上。 可,人才刚躺下去,就听小锦进门禀报,说是六爷过来看望,吓得她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哪是什么静养的地方,简直就是不打算给自己过好日子。 六爷!又是六爷! 进了宫,这就是个十足的瘟神,请神容易送神难。头疼得厉害,捂着脑袋,她重重地躺了下去。 这回,小锦倒是醒目不少。为主子盖上被子,出去关上房门,小跑出院门恢复六爷。 “六爷,主子身子不舒服,刚刚睡下,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小锦假装为难地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六爷,希望他别为难自己。 可,六爷想见到慕容雪的心是迫不及待,哪怕是不让他们说话,只是看上一眼,他都愿意。来了,不见人,他不死心。 看到院子里人多,他也知道小锦不好做,便是拉着小锦到旁边好生商量:“小锦,就让本王看看你们家小姐,只是看看,本王保证绝对不打扰你家小姐休息。” 唉…… 小锦为难地叹了口气,看看身后伸长脖子的阮公公,压低声音说道:“六爷,算是小锦求您了,你这么一来,不让人觉得您是顶风作案吗?” “且!说的什么话?”六爷当即拉下一张脸,顿了顿,又很是不爽地说道:“就算顶风作案,三哥又能拿本王怎样?这是皇宫,不是他啸王府。” “嘘……嘘!”小鱼被六爷这种恨不得天下人知道他厉害的态度而担心,难怪主子常说六爷是个脑袋的猪。 哼! 六爷昂首挺胸地用鼻子呼了口气,迈开大步就要往闯,却被小锦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大胆!怎可对六爷无礼!”阮公公见自家主子被欺负,大声地吆喝起来。 “喊!喊什么喊?没见人家小锦姑娘跟爷说悄悄话吗?滚一边去!”六爷生气地回头冲着阮公公一阵骂。 阮公公这是马屁拍到屁股上,灰头土脸地低下头退了下去。小锦得意地笑了笑,压低声先奉承六爷几句:“六爷,这是您的地盘您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就算是在啸王府三爷也不能把您怎么着?可是,我们家主子怎么办?怎么说主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啸王妃,您该为我们家主子想想才是。” 嗯! 六爷听完小锦的话,刚才的激动情绪才稍微平静,又迅速升了起来。拍拍胸口,满脸自责道:“都是本王没有,若是当初可以阻止这场婚事,雪儿就不会受这些苦。” “六爷,您对我们家主子已经够好了,小锦都替我们家主子感激你。只是,皇宫那么大,耳目众多。您若是经常往这边跑,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小锦聪明地把皇上搬出来,六爷不怕皇后,皇上应该还会忌讳三分吧? 六爷眼神中划过一抹慌张,偷偷瞄了一眼。果然就见其中两名丫头正是父皇身边的人,他有种想马上找地洞钻的冲动。 “好!既然你们家主子没事,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蠢材,还不把本王给娘娘的礼物给抬进来。”故意亮了亮嗓子,就怕父皇的人听不到。 说完,六爷就像夹在尾巴逃跑的兔子,很快就从院子离开,速度之快,让小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入夜,冷宫的风似乎都比别的地方要冷许多,院子里的花草很茂密,都是宫里特有的品种。牡丹芍药,还有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花。风一吹,杂乱的花香闻起来有些特别。 这个时候,忙碌一天的灵儿和小锦都坐到了慕容雪的屋里。慕容雪把其他下人都撤了下去,想跟两个丫头说说今后该如何应付宫里的麻烦。 “主子,您没看到今儿小锦提起皇上的时候,六爷都吓成了什么样?让小锦差点都没忍住狂笑起来。”小锦想起六爷脸上的表情,现在都忍不住想笑。 “呵呵,还是小锦姐有办法,灵儿见六爷很难缠,又不敢惹他生气,连靠近都不敢。”灵儿说的是实话,她很聪明,知道自己是啸王府派出来的丫头,跟小锦不同,若是出现在六爷面前,少不了唉一阵无故的骂,不幸的时候,可能还被打板子。 慕容雪知道灵儿聪明,但在陷阱不断的皇宫,有时候反倒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或许也是良叔将她安排进宫的原因吧? “主子,您有没有因为不适应而身子不舒服?”小锦关切地拉着主子的手,心疼地崛起小嘴又说道:“进了宫可就没在啸王府自由了,您可得注意身子,这没李大夫来天天给您把脉。” 呵呵…… 慕容雪笑得有几分奸诈,冲着小锦眨了眨眼睛,其中寒意小锦自然清楚。 羞涩地低下头,从脸红到脖子,小锦撒娇地摇晃着主子的手:“主子,你不带这么玩的?” “行,那就当本宫什么也没说。不过,你们都得当心点,这里眼线众多,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慕容雪表情严肃下来,冰冷的目光浮现出几分恐惧。 不会有人知道,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二次来,因为前世的杀手身份,让她多次机会潜入皇宫,潜入皇后和皇上的寝宫。 慕容狂杀手组织,做事十分谨慎,布局也非常精密,到死的那刻,她都不曾见过为慕容狂布局之人。然,也正因如此,皇宫的地图,早就像烙印那般清楚地烙在她脑子里。 离坤月宫最近的地方就是太子行宫―太祈殿,像太子那样好奇之人,怎会不来探望自己。只不过,太子可比六爷高明,绝对不会选择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坤月宫。 “这般危险,三爷还不如让主子在啸王府静养。”灵儿随口答了一句,说出口,方知这话说得不该。 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主子,您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小锦紧了紧握住主子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慕容雪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小锦,甩开小锦的手,起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灿烂的花儿,她本来可以像它们那样绚丽绽放。可,如今,这张脸,这张脸成了她的耻辱,也成了她的痛。 闭上眼,她没有哭,因为没有眼泪。屡了屡额前的头发,任凭冷风吹着脸上无法再愈合的伤口,只有感觉到痛,她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主子!”小锦和灵儿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唤道。 “同情,施舍,对于一个没有美貌的女人来说,已经变成了耻辱。本宫会活着,好好活着,让那些一心想让本宫的人看看。本宫如何做只浴火凤凰,遇火重生。”慕容雪的语调平淡,却含着可怕的杀气。 灵儿为之一震,站得这么远,还是背对着慕容雪,也感觉到空气中某种奇怪气氛。霸气,压抑,还有如火般狂烧的恨,满满地弥漫了整间屋子,让她突然间好像喘不过气来。 难道慕容雪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不! 不会的,她自认从开始到现在并没在慕容雪和小锦面前暴露过什么,慕容雪的怒火和仇恨,肯定不会是因为自己。 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小锦一眼。小锦的眼泪就快流了下来,她悄悄地把丝巾塞进小锦手上。 小锦吸了吸鼻子,看了灵儿一眼,转身拿了件衣服上前给主子披上:“主子,晚上风大,您还是别站在窗口了。” 慕容雪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眼中烧起了两团熊熊烈火,她知道肯定身体里的那股奇怪能量作怪,因为最近的身体折腾,控制不住散发出来了。 可,她想掩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因为小锦看到了。惊愕地瞪大眼睛,浑身僵硬地站在那,放在主子肩膀的手都忘了要拿下。 没有转身,怕被身后的灵儿看到。慕容雪抓住小锦放在肩膀上的手,示意丫头镇定下来。 呼! 小锦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微让加快的心跳减速下来。放在主子肩膀上的手总算放了下来,害怕声音颤抖,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主子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了!”慕容雪摇摇头,偷偷地用内力将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压下去。可,效果似乎并不太好。如此,她只能先支开灵儿:“灵儿你先去休息,本宫还有话跟小锦交代。” “是!”灵儿听出慕容雪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却也只能老实地退出门外,带上了房门。 第一百一十一章 轮到你怕了 沉默,屋子里静默一片,呼吸声,心跳声,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小锦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手,在抖,身体在抖,心也好像在颤抖。从未见过主子这么可怕的眼睛,她脑子也乱成了一团。 慕容雪猜到会是这样,像小锦这般小胆的丫头,刚才不晕过去,还能说出话来已经算是不错。 慕容雪没有回头,担心门外的灵儿并没离去,会看到这双血色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淡淡地开了口:“有些事情会改变,人也会改变,你怕吗?” “怕怕……”小锦口吃地回着,说完又慌忙摇摇头反驳:“不……不怕,只要有主子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小锦都不害怕?” “真的吗?”慕容雪说这话缓缓将脸侧过来,可,虽然有了心里准备的小锦还是被吓得腿软,幸好她动作快,不然可就别门外偷听的灵儿察觉到不对劲了。 呼…… 小锦使劲地喘气,又使劲地咽口水。眼见主子的脑袋晃了晃,她明白地点点头,迈开大步走向门口。 听到脚步靠近,灵儿施展着轻功离开。离开的同时,却发现院子里那些探风的人并未离开。 总算是离开了,慕容雪确定之后,大胆地回过头。灯光下,那双红得可怕的血眸,配上原本就狰狞的脸,看上去像极了地狱出来的恶鬼,吓得小锦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这下,小锦被吓得不轻。害怕的同时,又担心主子是不是出了状况?扶着门,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嘴里小声问道:“主子……您,您到底怎么了?” “上次差点没了性命,就是因为走火入魔。若不是李大夫和木休在暗中帮助,恐怕本宫也不知还能变成怎样?”慕容雪并没把良叔供出来,那是不能说出的秘密。 原来如此! 难怪主子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那这双眼睛? 小锦好奇地看着主子,壮着胆子走过去。喘着大气,伸手去摸主子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声音还是在颤抖:“您……您真是小锦的主子吗?” “是!”慕容雪重重点头,抓住小锦的手,声音有几分沙哑:“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实情,就是怕会吓到你。” 啪啪! 小锦给自己掌了嘴,嘴里连连埋怨自己:“都是小锦没用,不能为主子分担,还要让主子担心。” 慕容雪拉住小锦的手,为她屡了屡额前的碎发,拉着她坐下身来:“本宫知道,一切都只是开始。从现在起你要学会应变,应变任何可能发生的事,别轻易被人转到陷阱里面。” 小锦认真地听着,努力地记着。从踏进皇宫那一刻,一种不安就伴随而来,又见主子变成这般模样,她的心好乱好乱。 眨眨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担心地问道:“那主子的眼睛该怎么办?若是被宫里的人看到,说不定会……会……” 慕容雪摇摇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睛盘腿运功。用良叔教过的内心**,花了些时间调整内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恢复了成黑色。 “好了!主子,没事了。”小锦提在半空的心晃了晃,见主子双腿放下,才敢上前为主子擦拭额头上的汗。 呼…… 慕容雪重重地喘着气,这次运功总算暂时把身体里乱串的力量稍微压下,也不知能顶多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嘴里低喃:“如果能让你随时出宫就好了。” “主子想让小锦做什么?”小锦瞪大眼睛等待主子开口。 “本宫的身体状况虽然李玄清楚,可需要用来调理身体的药恐怕他手上不够。若是你能出宫,可以随时把本宫的状况告知雷灿,对本宫身体恢复会更好。”慕容雪将事情告知小锦,进了宫,小锦是唯一一个可以诉说痛苦,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到自己的人。 如果她都不值得信任,那这次进来就真是十死无生了! “主子,小锦相信李玄肯定会想办法进宫来的。”小锦也不知道为何就冒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李玄的信任越来越重,对李玄渐渐有了种奇怪的依赖。 呵呵…… 慕容雪笑了,摸摸脸红的小锦,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地走到一起。 “主子,您不会怪小锦吧?”小锦有些担心地问道。 “怪你做什么?你得到了幸福,对于本宫来说,那就是一件很大的喜事。”慕容雪像姐姐对妹妹的口吻说着,摸摸小锦的脑袋,想起自己的将来,简直就是前途一片黑暗。如果把小锦托付给李玄,她也算放心了。 主仆如同姐妹,谈到了半夜。当乌云遮雨之时,雷声阵阵响起,才让两人意识地止住谈话。明儿一早,慕容雪还得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主。 小锦离开之后,慕容雪也躺到了床上。折腾了一天,伴着阵阵雷声,她很快睡了过去。 今晚,看似就要这么平静而过。狂风暴雨下,窗外前居然出现个身影,来人身上有些湿,应该是小锦离开之后冒雨而来。 推开窗,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慕容雪,来人俊朗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翻身,跳进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慕容雪听到脚步声就醒了,而且她已经猜到来人是太子。太子果然比六爷聪明太多,像极了浮沉极深的皇后。 “既然醒来,何必装睡?”太子爷坐到床边,看不清慕容雪的脸,只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反倒让他觉得享受极了。 黑灯瞎火的,估计也看不清楚整张脸,慕容雪大胆地睁开眼睛。不过,她并没坐起身来,因为动静太大会引来灵儿的注意。 太子爷也睁开了眼睛,想起上次看到的那张脸,忍不住伸出了手。而,慕容雪冷漠地撇开脸,口气淡漠地说道:“若是被下人看到,您这个太子恐怕面子上也不好过吗?” 太子爷不以为然地笑笑,突然就低下头。那样的距离,只要有人稍微动动,两张唇就能贴在一起。 呼…… 慕容雪觉得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危险气息袭来,她不敢乱动一下。要是跟太子爷的关系不清不楚,恐怕三爷能把她的皮给扒了。 “怎么?轮到你怕了?”太子爷有几分得意,大胆地躺下来,暧昧地咬着她的耳根。 呼……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忍无可忍下将人一脚踹下了床。 呵呵! 太子爷不怒反笑,动作迅速地爬起身,一把将慕容雪也拉到地上。抱着她,两人在地上翻滚,碰到墙之后才停了下来。 哐啷! 听到被撞击的声音,慕容雪身体振了一下。本以为是自己的后脑勺撞到墙上,却忽然发现有只手为她挡住了。 “有时候本殿下真的不懂女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从如花似貌,到现在的面目全非,能得到本殿下的赏识,为何你却没有半点喜悦?”太子爷搂着慕容雪,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寒冷的雨天,冰冷的地面。慕容雪忍不住浑身直打哆嗦,可,她却非常厌恶这个怀抱。 “回答本殿下的问题。”太子爷又咬了咬慕容雪的耳根。 “殿下就不怕知道了会太伤心?”慕容雪把脑袋稍微撇了撇,又被太子爷用手推了回去。 “说!”太子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太子爷只是得不到,心里无法承认输给了三爷。”慕容雪偏偏就往太子爷心口最痛的地方戳,激怒了太子爷,让三爷也过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算是对三爷对自己下狠手的惩罚。 果然,太子爷气得额头冒出青筋,掐住慕容雪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吼:“本殿下是太子,他算什么?只是个王爷,就算父皇再喜欢这个他,有本殿下在一天,他都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不亏是同一个爹的种,连发脾气的习惯都一样,掐死她慕容雪,他们兄弟的日子就会好过吗? 大气不吭一声,也不做任何挣扎。反正来来去去都是砧板上的肉,都是这场权利争斗的牺牲品。如果可以得到太子信任,让两人狗咬狗,既让三爷没时间对付自己,也会转移慕容狂的视线,这样以后的日子反倒会好过许多。 手,渐渐松开了。太子爷可不傻,慕容雪死在皇宫,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能就是母后。他才不会为了个女人,给母后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一把拽起慕容雪从地上起来,低头,勾起她的下巴,他用警告的语气说道:“女人,以后最好别再拿这种事来激怒本殿下,否则你不能死,你的丫头会替你死。” “你!”慕容雪被仿佛被点中死穴,瞪大眼睛像要吃人那般。幸好,屋子里没点灯,否则现在的样子非把太子给晕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雪身上的香味,怒气很快被温柔的感觉所代替。太子爷打横抱起慕容雪,将人放到了床上。 慕容雪心紧了起来,担心太子会霸王硬弓。身体刚贴到床,迅速翻身用被子捂住了身体。 呵呵…… 太子被慕容雪的动作逗得笑了起来,看向雷电交加的窗外,他并没有再去动慕容雪,拍拍身上的灰尘,低声说道:“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差你的丫头过来找本殿下。就算做不了情人,本殿下相信我们可以做朋友。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本殿下期待这一天快点出现。” 说完,太子爷跳窗离开,让慕容雪在床上愣了半天。 原来太子的确另有用意,这群狐狸都想做黄雀,等着前面的人吃亏上当,好在后面捡便宜。 是不是太子表明真正来意之后,后面的劲敌就会一一出现,比如说曾经为慕容狂策划杀手组织活动的高手,拭目以待的同时,她也开始为将要迎接的一场恶战做准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么丑的女人 天刚刚蒙蒙亮,慕容雪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梳洗打扮一番,问了一下其他下人皇上的上朝时间。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大概的时候,她便带着小锦去了太极殿,在给皇上请安之后,她又去了皇后的景阳宫。 听闻今天是皇后在佛堂礼佛进香的日子,她去的时候,皇后正好从佛堂出来。听到下人的禀报,脸色不太好看地找了招手。 早料到皇后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慕容雪也无所谓,反正过来请安也不过是做个样子,不爱搭理以后也不会经常来。 茶端上了桌,皇后慢条斯理地喝上两口,任凭慕容雪跪在地上。反正看这丫头不顺眼,她恨不得就这么跪着跟自己说话。 “面纱摘了,抬头给本宫看看,那张脸成什么样了?”懒洋洋地拨着茶盖子,听闻又被三爷毁了容,真可谓是辣手摧花啊! “臣妾怕这张脸会吓到娘娘!”慕容雪不敢唐突,出门的时候脸上都蒙着面纱,免得吓坏了宫里的下人。 皇后撤出一抹冷笑,后宫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别说一张脸,哪怕是四肢没有的人冢都曾有过。 慕容雪心里有丝冰冷,揭开脸上的面纱,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满脸讽刺笑意的皇后。 呼…… 看到慕容雪的脸,还有那双蒙了一层冰寒的眼睛,皇后不自觉地就抽了口冷气,骨子里感觉到刺骨的寒气袭来。 “臣妾知罪,还请娘娘莫怪!”慕容雪看到皇后眼底浮现出来的恐惧,想必她此刻在考虑对三爷的了解。 男人,要么狠一点,要么温柔一点。三爷,显然是前者,而,她的宝贝儿子六爷却属于后者。 皇后对于这些心里是郁闷的,幸好太子爷也是前者,否则风雷的江山可就真会被那贱种抢了去。 “起来吧!”她抬了抬手,心不在焉地又喝了口茶,然后开了口:“三爷怎会想到让你到宫里养病?是不是他又有准备纳妾的准备?不想你看了伤心,才会有了这种念头?” 这女人估计比自己都清楚三爷身边有多少女人,还问了这些,不明摆着让自己下不了台,慕容雪干脆如实答话:“娘娘,这些臣妾不知。臣妾也从不过问三爷身边有多少女人,男人三妻四妾,那也是正常之事。” “你倒是想得快,若是宫里的女人都像你这般想得开,皇上的后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心妄想的人了。”皇后的口气听起来就有些酸。 慕容雪听得出,皇后指的就是皇上后宫争宠的那些女人。可,如今皇上的后宫也算平静,除了这个皇后,生了二爷的月妃,生了四爷的华妃,还有曾经皇上最宠爱的如妃。这些女人早就被皇后的气势压下,所以她们生下来的王爷,在朝中地位并不高。 唯独三爷,哪怕少了母妃的庇护,还能手握部分兵权,成为皇后和太子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偏偏这根刺还不好拔,不仅让皇后损兵折将,差点连心爱的小儿子都搭了进去。 慕容雪早把这些头绪给理清楚,只要三爷一天不死,自己也会是皇后的眼中钉,要拔掉也是迟早的事。 “宫里的规矩多,若是没事你最好别到处走动,免得犯了禁条,别到时候怪本宫没提醒你。”皇后警告着慕容雪,希望慕容雪别再让六爷心魂不定,还弄得太子爷也有不该的幻想。 “谢娘娘提醒,臣妾记下了。”慕容雪听着皇后的警告,心里暗是不悦。 “行了,本宫今儿礼佛吃素,就不留你了。”皇后挥了挥手,怕看着她吃不下东西。 “臣妾告退!”慕容雪欠身行了个礼,弯腰往后退步,却又听皇后开了口:“等等!” 眼见慕容雪停住脚步,皇后清楚地命令道:“你最好别让本宫知道你出现在六爷的院子。“ 慕容雪没有抬头,又欠了欠身,弯腰退出了屋子。人刚走,梦嬷嬷便跟了出去,直到慕容雪离开景阳宫,梦嬷嬷才返回皇后的屋子回话。 “让人好好盯着,这骚狐狸不会老实,三爷放她进来肯定是别有用心。”皇后黑着一张脸,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悟出三爷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是!”梦嬷嬷应了声。 “对了,上次给太子选妃的事,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皇后突然想起这事,貌似上次提过之后,便是不了了之,她只能让李尚书联合几个大臣再去说服皇上。 立了太子妃,不仅能让太子稍微收心,笼络了朝中重臣,对太子在朝中的势力也会有所改变。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她都后悔现在才想到。若是早两年,恐怕孙儿都有了。 唉…… 叹了口气,伸出手,梦嬷嬷扶着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欣赏着院子里的枫叶。这抹红这会看着,让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把这些红似火的枫叶全搬到坤月宫,就说是本宫赏给啸王妃的。” “是!”梦嬷嬷听完退了下去。 皇后脸上的邪笑随着那一抹的红映在眼帘而渐渐扩散,掩饰不住毒辣的心思,她快步走出这座院子。 …… “什么?你说雪儿去给母后请安了?”听到这个消息,六爷兴奋地迈开步子就往院子外跑。 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六爷面前,太子手里拿着白色折扇,眉头紧皱地看着六爷。 “大……大哥!”六爷就像突然被泼了冷水,从头湿到了心,知道大哥出现,肯定会让他见不到雪儿了。 思念,就是一杯苦丁茶,越喝越苦,却戒不掉地继续喝着。 没人能感受他对慕容雪的想念,没人这是他有生以来坚持最长久的事。可,母后不理解他,大哥也不理解他。 失望地低下头去,他弱弱地说道:“大哥来找六弟有事吗?” “你是想去看慕容雪吧?”太子爷很是直接地问道,难道六弟不知道慕容雪的脸已经真正地面目全非了? 六爷知道也瞒不过大哥,只能老实点头,忍着冲动听着大哥的训话。 “不必去了,慕容雪已经回坤灵宫了。”太子爷摇着扇子,拧紧的眉头并未散开。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还是让母后为六弟找个媳妇回来,多少也能管管。 “那么快,才刚来,怎么又走了?”六爷满心失望,没想老天连这点时间都没给自己。 啪啪! 太子爷的扇子打在六爷的头上,生气地吼了起来:“你就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个女人,别忘了,那还是有夫之妇。要是被父皇知道,到时候母后都保不了你。” “大哥!”六爷很想找人发泄心中的委屈,可,大哥肯定不是最好的人选。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大哥不一样,他没有强烈权利**,也没有绝妙的计谋。他有的只是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不想沉寂在权利之中,可,偏偏这样的环境让他不得不去学会。 但,心底反抗始终让他有些东西永远都学不会。比如大哥的恨,杀人时候的快,这辈子他都学不会。 “才稍微看到你有些进步,就是因为她的到来,你却又乱了阵脚。你真不怕有一天成为老三的刀下魂,也别拖累了本殿下和母后。”太子的训斥针针见血,绝对刮骨刺心。 不等六爷回话,就听他大声下令:“你们这些奴才,给本殿下看好六爷,只要他敢再踏进坤灵宫半步,就让他搬到母后那边住。” “是!”公公们都不敢吭声。 对于大哥的严厉,六爷不是第一次体会。除了默不作声,他别无选择,像缩头乌龟那样,他又缩回了平时的龟壳里。 太子见六弟的头埋低下去,又换了张嘴脸,苦口婆心地安慰几句:“大哥是为你好,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要个丑陋的弃妇?” “大哥,不许你这么说雪儿,在六弟心中,雪儿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六爷猛然抬头,理直气壮地一阵反驳。 太子爷气得两眼冒火,指着六弟大骂:“本殿下早就去看过了,那张脸完全毁了。那么丑的女人,就算不是老三的女人,母后也不会同意让他做你的妃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明明知道最痛的就在这里,大哥为何还要咄咄逼人地戳上来? 捂着痛得难受的胸口,六爷的步子往后踉跄了几步。摇着头,也不客气地吼了出来:“长得漂亮又如何?有几个长得漂亮的女人不是心如蛇蝎,你看看你宫里的女人,除了献媚奉承,还会什么?” 啪! 响亮的耳光打破了气氛,太子爷气呼呼地瞪大眼睛,看上去就想要把六爷给活吞下去。 哼! 六爷冷哼一声,捂着脸扭头跑进屋子。关上房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了出去。 唉…… 太子爷也很无奈,有这样长不大的弟弟,看来迟早也会成为自己和母后的拖累。恐怕,再把人留在宫里,恐怕会让六弟更接近死的边缘。为了弟弟能活得久些,他转身去了母后的寝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也暖了 夜半,月亮高挂,月亮四周萦绕着淡淡的黄光,环绕在四周的星子也格外明亮。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宫里早就安静下来,御书房中,看过一叠厚厚的奏折,有几分困意皇上打了个哈欠,伺候的应公公给他递上被参茶。喝了一口,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他又低头继续翻阅今天送上来的奏折。 自从城外的紫狼事件结束之后,城里的却平静不少,边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奏折上大多都是官员违纪的那些小事,偏偏这些小事处理不当,就动摇军心,让他更是头疼不已。 “皇上,快二更天了。”应公公怀里揣着今晚点灯的折子,捂了几个时辰都被捂热了。 嗯! 皇上应了一声,却是没抬头。这个是很有的提醒,肯定是要问今晚该翻哪座院子的牌。 “皇上……”应公公有些等不及,外面的人都进来三四次了。 “唉……知道了,今晚朕去月妃那,让其他人都跪安吧?”皇上关上手中的奏折,心事繁琐地背着手起身绕出桌子外。 应公公楞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皇上出了门口,吓得他冷汗琳琳,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出门,吩咐人去打发那些来探消息的公公,然后跟着皇上去了月妃迎春宫。 宫廷争宠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奴才们各自为主,都想为主子们争取点什么?看来里面的公公出来,纷纷涌了上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听到喜讯的小春子,赶紧绕出后门,在皇上没到之前尽快给主子道喜。 平公公看到那小子得意样,甩了甩拂尘,眼珠子滴溜一转,也慌忙回去给皇后报信。 话说,月妃膝下只有一子,二皇子龙云甯。父亲是军机要臣,龙云甯也就顺利成章手握兵权,为人处事极其低调,比太子和三爷考虑事情更加周全。 最重要的是,龙云甯没有野心,一心只想帮助父皇稳固江山,所以也深得皇上信赖。 平日皇上没时间去看望月妃,月妃也不会像皇后那样想方设法地接近,只是默默地守着迎春宫。 摆驾到迎春宫的消息还是在小春子的飞奔下提前到了月妃的耳朵里,可,月妃只是淡漠一笑。活着的人里面,她是最了解皇上的人。 当初丽妃之所以得宠,除了容貌,便是丽妃的善解人意。丽妃从来不向皇上要求什么,这样反倒更得宠爱。所以,丽妃死了之后,她就把这套用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过问皇上的事,也从来不去管皇上正宠着哪个女人。 随她一起进宫的丫头,如今已经成了上了年纪的嬷嬷。眼见她不动声色,小声地问了这句:“娘娘,皇上来了,您不高兴吗?” “都老夫老妻了,又什么好高兴的?能让本宫高兴的,就只有皇儿回来看望。这孩子一去大半年,也不说回来看看本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麽?“月妃思子心切迫切,好几次都想开口,又不敢向皇上开这个口。 皇上的江山,甯儿那个位置是何等重要。就算有一天太子继位,有娘家的支持,相信太子爷也动不了他们。 不过,若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是另一个人,对她来说会更好。毕竟太子跟皇后一样嚣张跋扈,难免不会对甯儿有所威胁。 唉…… 脱下手上的镯子,看着镜子里日益苍老的面容,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能看有多少次看到儿子的机会? “娘娘,您何不请求皇上,搬到边城王府?”关嬷嬷不解地问道。 云妃摇摇头,这事她何尝不想,拍拍关嬷嬷的手道出内心所想:“这个时候离开,宫里一点有了骚动,甯儿会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宫里的内斗猛于虎,随时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成为可怕的刀下魂。” “还是娘娘眼界够远,甯王有您这样的母妃,真是福气啊!”关嬷嬷说的是真心话,像主子这样顾全大局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 “哪个做娘的不疼儿子,不过有时候,本宫觉得你更疼甯儿,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以前甯儿被罚的时候,你都偷偷给他送吃的。”月妃笑了笑,从镜子里看着关嬷嬷,她们的关系不是姐妹胜姐妹,这莫大的皇宫,丽妃死了之后,能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个贴身丫头了。 呵呵…… 关嬷嬷想起甯王小时候的可爱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小春子洪亮的嗓音,明明进去禀告了,不知娘娘为何迟迟不出来迎接。 糟了! 都忘了皇上就要到来之事,主仆俩脸上一惊,起身上前行礼迎接。 哈哈哈! 人未进门,皇上的朗朗笑声便是传了屋子,月妃起身上前为皇上脱下披在外面的袍子。 天渐渐冷了,她以为这个时候皇上不会过来了,没想他还是来了。不知,此刻的皇后脸会被气成什么样? 心里偷着乐,两人进了里屋。关嬷嬷端上杯热茶,皇上喝完之后挥了挥手,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剩下两人对坐而谈。 “皇上是遇到难事了?”月妃一眼看穿皇上的心思,希望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丽妃走了之后,后宫里最了解朕的就只有你了。”皇上哀叹一口气,心中忘不了曾经深爱的丽妃。那份亏欠,本以为可以转移到啸儿身上,某些人却从未让他如愿。 “皇上情深,丽妃姐姐走了那么多年,泉下有知也觉得安慰了。”丽妃口气平和地说着,心里对丽妃的思念也很深。 虽然甯儿比啸儿要大些,可,当年嫁给皇上只是因为太上皇的诏书,就算生下了甯儿,她也未曾真正得宠。直到丽妃进宫,她们相见之后相谈盛欢,走动多了,丽妃就经常给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这样,她才多了接近皇上的机会,也多了了解皇上的机会,所以,她不会忘了丽妃的恩情。 后来丽妃出了事,皇上为了保护她,禁止她接近啸儿,免得连累甯儿,逼不得已下才会少了跟啸王的来往。往事历历在目,每每想起,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上看到月妃眼眶发红,拉起了她的手,含情脉脉看着她说道:“别难过了,丽妃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个妹妹的牵挂,心里也会满足的。” 嗯! 月妃吸吸鼻子,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皇上拿出手绢为她擦拭眼泪,起身将她抱在怀中。难过地吸了口气,拉着她进了里面屋子,坐到床上的时候压低声说道:“啸王妃进宫修养之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那丫头也是命苦,投生做慕容狂的女儿,啸儿对她下手太重,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月妃早听说此事,只是不愿意去招惹。 “是啊!那丫头也怪可怜的,要怪就怪命不好。成为慕容狂的棋子,那就注定要遭受命运的折磨,只是那丫头现在可不能死,她死了,也许麒麟剑的秘密从此就真成了解不开的秘密了。”皇上也同情慕容雪,可同情归同情,大局还是得顾的,这也是他从不曾出声去管他们的原因。 “那啸儿打算让慕容雪在皇宫住多久?”月妃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朕也不好过问,这就是朕心烦之事。宫里可不比外面太平,在啸王府只用受啸儿一个人折磨,可是进了宫……”皇上都不知道宫里的势力现在到底分了多少帮派,除了皇后之外,对麒麟剑虎视眈眈的人大把,就怕宫外的战争转移到宫中,那事情就大了。 唉…… 月妃叹了口气,仔细掂量过后,无奈说道:“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慕容狂就算再不把人放在眼里,这毕竟也是皇宫。外面的人要进来也不容易,皇上您也别太操心了。况且,啸儿那孩子做事向来懂得轻重,你也无需太为他担心了。” “嗯!”皇上点点头,起身打算宽衣解带,刚刚解开衣服扣子,就听轻微的脚步声从侧面边窗户传来。 月妃吓了一跳,捂着嘴差点叫了出来。默契地对视一眼,她大概知道来人是谁,先走去去把门口的下人全都撤了,确定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关了房门转身回来里屋。 哐啷! 窗户被从外面推开,有人如风般的速度跳窗而入,快动作地上前跪在两人跟前:“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月妃娘娘!” “孩子!真的是你!”月妃激动地上前抱住身着公公衣服的三爷,左看右看之后将他拥入怀中。 “娘娘,那么久没看您,还望您别怪罪。”三爷趴在月妃的怀抱,犹如母亲怀抱的温暖,让他都舍不得站起身来。 “傻孩子,是本宫对不住你才是。”月妃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离上次的见面已经好几个月,每次看望还都不能正大光明,心中的郁闷,只有她自己知道多难受。 “娘娘!”三爷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他心里清楚月妃对自己的疼爱,只是碍眼皇后的势力不敢正面接触,这些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所以他从未恨过这个关心自己的长辈,还有时刻为自己着想的二哥。 “好了,起来吧!天冷了,别让膝盖着了凉。”皇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很激动,压抑着怕爆发出来不好看,赶紧叫人起身。 月妃扶着三爷站起来身,又走出帘子外给三爷倒上杯热茶。三爷捧着杯子,手暖了,心也暖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做贼 桌前,父子对面而作,月妃关上了窗,站在皇上身边伺候。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待三爷喝了几口茶暖了暖身子,就见皇上的目光落在三爷身上。 太监打扮,堂堂的啸王爷进宫,何须这般打扮,简直? 唉…… 皇上难过地摇了摇头,心中升起对三爷的亏欠。 “父皇,您别难过,这些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儿臣会咸鱼翻身的。”三爷看出父皇眼中的心疼,知道这身打扮的确欠缺体统,可他也是逼不得已才会这样。 “都是父皇之前考虑得不够妥当,赐了那门婚事,才让你今天进退两难。”皇上倍感自责,后悔当初得到宝藏的途径。牺牲了啸儿的幸福不说,还差点将他逼到了捷径。 “不!这是唯一可以让慕容狂松口的办法,不然麒麟剑不会回到儿臣手上。”三爷并不后悔,反倒觉得这是父皇的成全。如今,不仅是麒麟剑拿了回来,还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都冒了头。 “那……”皇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三爷。 嗯! 三爷点点头,父子的默契眼神已经告诉他,父皇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便是毫无保留地开了口:“正是有了乾坤镜的消息,儿臣才连夜赶进宫来给父皇禀告这一消息。只是,白日文墨出宫的时候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皇上焦急万分。 “发现慕容狂的人守在几个宫门口,所以,儿臣才不敢正大光明地进来。”三爷拧紧了眉头,想不到慕容狂这么快就行动了。如果让他知道麒麟剑已不在慕容雪身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吐血? 皇上大大地吐了口气,想不到慕容狂的动作这么快,看来人家也早就收到风声了。 传说光拥有麒麟剑是找不到宝藏的,必须还要找到乾坤镜。只是,乾坤镜的用处还没人知道。传说两件宝贝在一起,月圆之夜就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也许那就是藏宝图出现的时候。 所以,麒麟剑一出来,乾坤镜就成了江湖热议的话题。如今,乾坤镜有了消息,自然让江湖再次沸腾起来。可,还有个秘密是世人不知道的,那个秘密隐藏了很久,很深,需要等到真正的有缘分才能开启。 “父皇,儿臣觉得,这个时候您或许该考虑动用兵力了?”这才是三爷来找父皇的真正原因,正巧父皇来月妃这里,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皇上来回地踱着步子,思来想去后,对着三爷摇了摇头:“现在动用兵力只会让慕容狂提高警惕,以后对付起来会更难。再说,乾坤镜还没真正出现,就算出现了,也得有高人指点才能解开两者之间的秘密。既然慕容狂这么迫切,不如让他先动手。” 或许真是自己太心急了,幸好先问了父皇,若是偷偷动了自己的兵马,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三爷咬了咬牙,以前自己做事不会这么冲动,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失神地看着桌上燃起的灯,脑子里浮现出慕容雪眼神,心就好像被戳了一下,痛得不禁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啸儿?”月妃发现三爷的不对劲,走到他跟前。摸摸他的额头,额头并没发烫。 “娘娘,啸儿没事。只是内火攻心,胸口隐隐痛了一下。”三爷挤出一丝笑意,缓缓地站起身来。上前给父皇行了个礼,又回头给月妃行了个礼:“父皇,时辰差不多了,儿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万事小心,记住,遇事千万别冲动,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如果……父皇是说如果。”皇上犹豫十分,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别再折腾慕容雪了,那丫头是无辜的。” 三爷错愣下来,想不到父皇会为慕容雪求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慕容雪跟慕容狂不是一条战线的? “行了,天色已晚,啸儿你回去的时候当心点。”月妃摸摸三爷的脸,走过去打开窗户,伸头出去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才让三爷跳窗离去。 星空点点,凉风阵阵。安静的皇宫,冰冷的皇宫。高耸的城墙,月光下的琉璃瓦依旧那般华丽。只是,少了白天那样张狂的光芒。 龙云啸穿梭在熟悉的宫墙,这样的夜,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偏偏就有些景象不经意地流露到了眼中,一个身影用风一般的速度出现,又用同样的速度消失。 好熟,是谁? 脑子里划过一个人的模样,他吸了口大大的冷气,尽量跟上脚步。可,那速度的却是他少见的快。等人影闪进景阳宫快要消失,他才跟到景阳宫的门口。 二更天的时候,宫里的灯已经暗了一半,巡逻的守卫也都少了。跳墙而入,里面更是静默一片。 嘶嘶…… 他的脚步刚落下,可怕的磨牙声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浑身汗毛竖起,不情愿地往后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小白正瞪大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让他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瞄……喵呜……”小白低吼了一声,用小爪子继续洗脸。 难道? 不! 不可能,慕容雪的身体不会恢复那么快,而且,她是轻功不可能在自己之上。刚才那样的轻功步伐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是在城郊的乱葬岗,刚才过去的就是林子里出现过的那个女人。她出现了,真的出现了,还是出现在皇宫里,她到底要干嘛? 嗖嗖! 刚才进去的身影出来了,如风的速度。 不! 应该说是闪电的速度,他几乎是看不清女人步伐。眨眼功夫,女人跳出围墙,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让他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刚刚消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是被皇后发现了,他伸手打算抱起小白离开。 哪知,小白跳得比他更快,让他只能独自跳墙离开。刚跳出墙,皇后院子的侍卫就把这座院子给保卫起来。 “搜!一定要把贼给找出来。”带头的侍卫声音洪亮地喊着,围墙外面都能听得很清楚。 三爷并没马上离开,站在宫墙外的大树上张望着里面的动静。带头头领叫张海,是皇后的心腹,应该是皇后丢了重要东西,否则不会看上去那么紧张。 只见,张海带着人在里面搜了一遍,却好像不敢张扬,没有派人出到墙外。小声地吩咐其他人,去后面再看看,切莫打草惊蛇。 等到张海带着人离开,确定没人再走出来,三爷决定是坤月宫看看,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慕容雪? …… 坤月宫,宫门早就关上,皇上派过去的丫头也早各自回到屋子里休息,就连小锦也都入了梦。 三爷跳进围墙,轻而易举地绕到慕容雪的屋子后面。窗户打开,他能清楚地看到床上睡着人。安静的屋子里,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只是,他不敢肯定躺着的人就是慕容雪,所以,这一次他必须看个清楚。 跳窗而入,屋子里点着檀香,浓浓的味道很熟悉。这是平常用的安神香,看来慕容雪的身体应该没完全恢复,难怪她感觉不到有人进来。 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看到慕容雪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这张脸化成灰,他都能认识,绝对不会认错。 不过?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的手往被窝里伸去。 “小白……小白!”慕容雪大喊两声,翻了个身对向三爷。因为,她知道三爷想做什么? 蹬蹬蹬! 三爷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慕容雪翻了个身,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头发遮着脸,看上去就像一只少了安全感的鹌鹑。 她是被伤害得怕了吗? 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愧疚,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她,他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勇气,转身跳窗迅速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离,慕容雪缓缓地张开眼睛。掀开被子,夜行衣都还没来得及脱下,刚才真是太险了。 对了,刚才好像看到小白,那家伙居然跑到皇宫的宫里,还跟三爷混在了一起,简直就…… 心里有些乱,她想起身把衣服给脱了,又听到窗外有动静,急忙把身子缩到被子里,盖好被子继续装睡。 喵呜…… 一阵猫叫声传来,小白从窗外一下跳了进去。舔了舔嘴角还没凝固的血迹,它摇头摆尾地跳到慕容雪的床上。 发现原来是小白,慕容雪生气地坐起身来,瞪大眼睛瞅着它。很想兴师问罪一番,又发觉自己犯傻,这毕竟是只猫,就算再有灵性也不可能开口说话。 小白摇着尾巴,刚吃饱喝足,心情看上去很好。找个到舒服的地方,头慢慢地趴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慕容雪吸吸鼻子,凑到小白身上闻了闻,确定腥臭味是从小白身上传来的。 “你……杀人了?”她狐疑地看着小白。 小白深出舌头舔舔爪子,一脸无所谓地把脑袋搭在被子上,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慕容雪突然想起冰儿的尸体,李玄说那具尸体是被掏空心死的,死得很悲惨,至今为止没查出真正的死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也只能认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坤月宫来了个不速之客,让安静的院子变得有些吵闹起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吵闹声吵醒了还是熟睡的慕容雪,翻了个身,小白跳下床,跳出窗户跑得无隐无踪。 咚咚咚! 没等她坐起身来,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主子,平公公来了,说是皇后请娘娘过去用早膳。” “回了平公公,本宫马上过去,进来伺候吧?”慕容雪口气冷静地回了小锦的话,自然知道皇后的这正用意。 凝血丹,上等内功提升丹药。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就知道,凝血丹在江湖上还有三颗。其中一颗就放在皇后的后宫,她并不知道皇后为何迟迟没有浮现价值不菲的凝血丹。 幸运吧! 她觉得可以这么说,没想昨天一出手就把东西给偷到了手。现在那东西早就到了肚子里,昨晚运功过后,已经融进了血液,就算皇后怀疑自己也没法探出个所以然。 啪啪啪! 趁着小锦进来之前用熟练的手法封了穴道,穴道一点,脸上都呈现出苍白之色,看上去就像个旧病不愈之人。 小锦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倒上了洗脸水。眼见主子的脸色没有进展,她难过地摇了摇头:“主子,您看上去脸色好差,要不要先去找御医过来看看?” “不了,若是皇后娘娘等急了,对本宫是可没半点好处。”慕容雪下了床,被封住穴道后,她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小锦上前扶着主子,伺候着她洗脸梳头,换了衣服之后,又扶着她走出房间的大门。 院子里,平公公来回地踱着步子,他并不知道皇后一大清早把人找过去到底干嘛? 只知道一早去请安的时候,皇后大怒,杀了昨晚看守后面阁楼的侍卫,连侍卫统领张海都挨了二十板子。眼见太子妃迟迟没从屋子里出来,他都担心回去之后也会挨板子。 “有劳平公公了。”慕容雪脚步走到了张海面前,眼见张海愁眉不展,她心里在偷笑。 “奴才见过啸王妃。”平公公慌张地给慕容雪行了个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匆匆忙忙地出了坤月宫。 …… 哐啷!哐啷! 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断响起,碎片都快扑了一地。可,皇后的怒气似乎并没消除,反倒变本加厉地将怒火发泄在旁边伺候的下人身上。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打死为止!”皇后指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丫头,只要能泄心头之火,就算把这些下人的命全都送了,她都不会有半点心疼。 “娘娘!”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梦姑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皇后娘娘这样下去肯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哼! 皇后大拍桌子坐下身来,尽量压下心中怒火,摆了摆手,张海拉着小丫头和其他人都退出门外,关上房门。 没有了外人,皇后毫不避忌地向梦姑姑说出心中的愤怒:“这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连本宫的东西都敢偷。到底是谁?究竟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 “娘娘,此人应该不止是武功高强,还对宫里的环境很熟悉,很多可能就是宫里人做的。”梦姑姑小心地猜测着,仔细思索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地摇摇头说道:“不……不像是宫里人做的,后宫的女人只喜欢争宠,对其他不会有太大的**。” 皇后点点头,觉得梦姑姑说得很有道理,凝血丹对后宫的女人们没有太大功效。只有内力严重受创,或者需要提高内力的高手,才会把那东西当作至宝,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刚进宫的慕容雪。 “启禀娘娘!啸王妃求见!”门外传来平公公的禀告声,打断两人思绪。 “娘娘怀疑慕容雪?”梦姑姑不解地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皱起一张脸,除了慕容雪,她想不到第二个人。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她口气平静地说道:“让她去偏厅等着。” 话毕,她走进里面帘子,梦姑姑跟在后面,坐到梳妆台前打扮一番之后,她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屋子。 偏厅,蒙着面纱的慕容雪坐在那里等待着,下人们上了茶,她碰也没碰,心里想着皇后一会刁难点什么? 看向院子,这里是景阳宫的偏厅,就连院子里的花儿都没院子里妖娆。就像女人一样,失了宠,也就没心让自己更漂亮。 听说皇上很久没来景阳宫了,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女人不少也算正事。可,对于向来霸道的皇后来说,这不仅是宠信的事,还有面子的事,想必肚子里憋的气可能还会发泄到自己身上。 小锦发现下人都在议论着什么,偶尔还用那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她们,小声地在主子耳边说道:“主子,这里的人看上去怪怪的。” “什么样的主子,自然有什么样的下人,没什么好奇怪的。你留心记下她们的容貌,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打交道的时候。”慕容雪低声地回着,在宫里行走戴个面巾,恐怕在风雷的皇宫也就她这么一人了。 院子里,脚步声在渐渐靠近,不多时,皇后带着丫头新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皇后昂首挺胸,看似满脸严肃,越是靠近屋子,一双眼中的怒气就愈发浓烈,让下人们都害怕地跪在了地上。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进了屋子,不慌不慢地走到正堂的椅子上坐下。下人们送上热茶,她喝上几口,垂低眸子看了她主仆一眼,才抬手说道:“起来,坐吧!” “谢娘娘!”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声。 慕容雪往后退了几步坐会椅子上,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发现那叫新儿的丫头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而,这双眼睛有几分熟悉,似乎还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啸王妃昨晚睡得可好?”皇后优雅地动了动兰花指,下人们将刚刚做好的早膳给送了上来。 肉粥,青菜,还有一晚上等的燕窝,朴素而营养的早餐。送膳食的公公分两份端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又纷纷退出门外。 看上去在平常不过的早膳,慕容雪却不敢动筷子。皇后不是善善之辈,一早请吃早膳,怎么也说不通? “怎么?还把本宫在你粥里下毒不成?”眼见慕容雪不动筷子,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不敢!”慕容雪这两个字说得很勉强。 “来人!把本宫的膳食与啸王妃的换过来。”皇后并没生气,因为早就料到慕容雪会是这样的态度。她也不想逼着慕容雪把东西给吃了,免得出了事情到时候皇上找自己麻烦。 慕容雪没有开声,本来只是怀疑膳食有问题,皇后这么的大方,反倒让她更加肯定。 世上很多种毒药是慢性的,或者就算是急性的也可以不是当场发作。慢性毒药很多都要分几次下药,她不可能天天跑到这里来问候皇后,如果有毒肯定是后则。而且,皇后既然要下药,肯定还会选择厉害的那种。 “本宫昨儿一晚都没睡,这回也饿了。啸王妃能过来陪本宫用膳,本宫还真挺高兴的,用膳吧?”皇后端起了碗,支起小指,动作优雅地往嘴里送着肉粥。她并没将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呼…… 慕容雪吐了口大气,如此特别的早膳,就算是毒药,她也只能认了。动作缓慢地端起碗,偷偷看了皇后一眼,一口一口地将粥送进了嘴里。 小锦站在旁边看到,已经看出这里面的问题。可,这是什么地方,是皇后的地盘,连主子都不敢怎样,更何况她一个小丫头。在心里担忧着主子的身体,她心急如焚地皱起了眉头。 皇后见慕容雪吃下小半碗,将手中的碗递给新儿,用丝巾擦擦嘴角缓缓地开口说道:“昨晚本宫这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偷了了本宫一样比较难得的宝贝。本宫一夜未眠就是在想皇宫守卫森严,那贼人是什么进来的?” 慕容雪听到皇后开声,也将碗递给了小锦,擦了嘴角回了话:“想不到皇宫里尽然能有这么厉害的贼人,那娘娘可否抓到了此人?” “若是抓到,本宫就不用一大清早动怒。想来啸王妃刚刚进宫,出了这等事,本宫自然就想到了你。”皇后的话带着试探,等待着看慕容雪的反应。 “娘娘,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娘娘的主意,更何况臣妾现在只是个病秧子,就算有心,那也无力啊!”慕容雪说完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有些发青,看上去就像个病痨子。 装病这招并不新鲜,后宫里的女人基本都会。龙云啸是傻子,皇后可不会。从第一天看到慕容雪,她就看出慕容雪的伪装,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看来娘娘是不相信臣妾,既然如此,那就请娘娘派人去搜坤月宫吧?”慕容雪故作镇定地说着,心里却担心会被搜出夜行衣。 呵呵…… 皇后笑了起来,难怪李尚书总是夸这丫头聪明。没凭没据,就算身为后宫之首的皇后也不可能随意搜查后妃的宫殿,更何况慕容雪还不是宫里的女人。慕容雪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是,也早就将证据给毁灭了。 慕容雪觉得皇后这张脸,笑比不笑看上去更恶心。她也在笑,只是蒙着面纱皇后看不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全都疯了 皇后动作依旧不慌不慢,喝茶,仔细打量蒙着面纱的慕容雪。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对上那双狡猾的眼睛,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担心。 “唉……”叹了口气,怕被人看出心思的她口气缓和下来:“本宫到没这个意思,只是要告诉啸王妃,在宫里过日子可得谨慎一些。若是进来了,出不去,到时候啸王可就孤单了。” 孤单! 这话说得真好厅,皇族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后院那么多人,何来的孤单之谈? 皇后这话不仅是讽刺她,也在讽刺自己。 “谢娘娘关心,臣妾会谨慎行事,还请日后皇后多多提点才是。”慕容雪装模作样地起身行了个礼,皇后不怪罪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必须马上离开。 “不必客气,虽然我们没有做婆媳的缘分,但本宫也不希望我们成为敌人,毕竟本宫跟慕容家的交情也不浅,相信慕容相爷也不想多了本宫这个敌人。”皇后的话听起来是那么地善意,让下人们都以为她多么地心胸广阔。 “那是!爹向来对皇后景仰。”慕容雪随口拍了拍马屁。 “嗯!”皇后满意地笑了笑。 “谢谢娘娘的早膳,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慕容雪还未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她担心毒性的厉害性。 嗯!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慕容雪又给皇后行了个礼,迫不及待地走出屋子,带着小锦尽快回到坤月宫,想办法把刚刚吃下去的毒给逼出来。 只是,偏偏有人因为想念她而发疯,皇后总算有了利用这个人的机会。在把慕容雪请来的时候,早就故意让人将消息放了出去。 六爷一听慕容雪出现,高兴地从床上跳起身,穿上衣服就往母后的后宫赶来。不过,他知道母后讨厌自己接近慕容雪,所以并不敢进去打扰,焦急地在最外的院子等候。 早晨的风很大,吹得他更是心火气旺,连连吼着身边的阮公公:“还不快去看看,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六爷,慕容姑娘还在跟皇后用膳,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阮公公也早就望眼欲穿,可,到里面打听消息的人还没见回来,他也没有办法。 蹬蹬蹬! 正面的院子里,隐约看到小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经过一座院门,他来到六爷面前。 六爷将欲要开口问话的阮公公扒开,上前拽住小公公的衣服:“怎么样?慕容姑娘呢?” “啸王妃她……”小公公话还没出完,就被两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嘴上都挂了彩。 “你是猪,还是故意想气本王。说过多少次,她是慕容小姐,不是啸王妃,下次若再让本王听到这恶心的称呼,你死一千次都不够!”六爷发起飙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眼前的小太监。 “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被推倒在后连连给六爷磕头,‘磅磅’声过后,地面看到了鲜血印。 “快说!”六爷没耐心地又给了小太监一脚,直接将人踢在墙滚落下地。 “慕容姑娘刚才已经出了偏厅,正往坤月宫的方向返回。”小公公额头冒汗,知道就算报了信,也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刚才的啰嗦已经浪费时间,啸王妃若是脚步够快,恐怕此刻都出了景阳宫的大门。 六爷猛然回神,意识到这点之后手指在半空晃了晃,急急忙忙地奔向景阳宫的大门。 “这下可糟了!”阮公公见六爷这么着急,开始担心太子爷会不会因为自己失职而要了自己的脑袋。回过神,他小跑地追了上去:“六爷,您慢着点,等等奴才!等等奴才!” 此时,慕容雪的确已经走到景阳宫的门口,只要跨出脚下的步子,就能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小锦扶着主子,感觉到主子的身体摇摇欲坠,很是担心地问道:“主子明明知道皇后下了毒,为何还要……” “本宫能说不吗?”慕容雪一脸苦笑,想不到这药那么离开。还没走出景阳宫的大门,身体里的血液就开始沸腾。可,如果现在解开身体的穴道,只会让毒性散发得更快。 “主子,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现在就算去把李玄找来,恐怕都……”小锦激动地说不出后面的话。 呼…… 长长地吐了口大气,慕容雪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小声地吩咐小锦:“拿些银子给门口那两个公公,去弄顶轿子过来,快点!这毒太烈了。” “是!”小锦点点头,扶着主子坐在景阳宫门口,正要上前贿赂小太监,就听身后传来六爷的声音。 “雪儿!雪儿你等等,雪儿!”六爷努力奔跑,总算赶在慕容雪没走出景阳宫之前出现在眼前。 听到六爷的声音,慕容雪只觉得碰到救命稻草,不给六爷太多啰嗦的机会,捂着难受的胸口乞求道:“快!快送臣妾回坤月宫,臣妾……臣妾。” 六爷看慕容雪喘不过气,记得手忙脚乱,上前扶起不敢再乱动弹的慕容雪,回头冲着阮公公吼了起来:“瞎了吗?还不快请御医过来?” “不!不要,你只要把臣妾送回坤月宫就行,六爷,求……求你了。”慕容雪的头摇晃得就像拨浪鼓,无力地躺在六爷怀里。若是六爷把御医叫来,那会让她更麻烦。 明白了! 这是皇后的故意安排,让六爷出现拖延时间。六爷行事鲁莽,没看出自己中毒会拖延时间,看到自己中毒,就会慌慌张张地找到御医。恐怕,御医皇后也早安排好人,就等六爷的人过去了。 然,皇后却低估了慕容雪的魅力。既然可以把六爷迷得魂不守色,就肯定有说服六爷的能力。 “可是,本王看你好难受。”六爷担心没有御医为慕容雪诊治会死掉,回头又开口命令阮公公。 “六爷!”慕容雪拽住六爷的衣领,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是皇后娘娘给臣妾下了毒,如果你叫了御医,那……” “怎……怎么会?”六爷面如死灰,很难相信慕容雪说的,却又不得不相信母后的心狠毒辣。母后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让自己后悔太过接近慕容雪,难道就是这样? 咳咳…… 慕容雪咳嗽两声,封住穴道之后,身上的气血不顺畅,自己会在胸腔憋着污血,这一刻咳嗽黑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果然是中毒! 六爷不敢再耽搁,既然慕容雪说是母后下的毒,有可能御医也早被收买。一咬牙,他抱起浑身发软的慕容雪朝景阳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 天祈殿,太子寝宫。 太子有晨练的习惯,天没亮就在院子里练剑。正琢磨着新学的剑法如何发挥威力,就见伺候的玉公公焦急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玉公公接到消息就马上进来禀告,就怕晚一步会受到殿下责罚。 “一大清早有什么天大的事?”太子爷不以为然地继续舞剑。 “刚才有人看到啸王妃被六爷抱出了景阳宫,听说……听说啸王妃还吐血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正往坤月宫去了。”玉公公赶紧地把话说完。 “什么?”太子爷眼睛一亮,剑往地上一扔,进屋换了件衣服,带着玉公公赶往坤月宫。 …… 景阳宫中,皇后悠哉地在院子里喂鸟,祈祷着有好消息尽快来报。可,都等了好一会,还没见新儿回来,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慕容许离开多久了?”她问着身后伺候的梦姑姑。 “大概也有半个时辰了。”梦姑姑回了话,却也觉得奇怪,新儿那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给人去看看,本宫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如果慕容雪还能死里逃生,那可真是她的造化了。”皇后心里始终是担心的,这是冲动下的险棋,下得好算是除了眼中钉,若是下得不好,还不知道后果如何? 应该说,她心里开始后悔今早的冲动。如果慕容雪死了,轩儿肯定要怪罪自己,还可能会跟慕容狂反目成仇。 梦姑姑听话地又拍了个公公出去打探消息,人刚走,新儿小跑着进了院子:“娘娘!不好了,娘娘!” “说!”皇后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慕容雪阻止六爷请御医,六爷抱着人去了坤月宫。刚才新儿回来的时候,还看见,看见……”后面的话新儿都不敢说。 “看见什么?”皇后生气地将新儿拽到眼前,新儿没底气地开声道:“看到太子殿下也往坤月宫去了。” “疯了!全都疯了!”皇后备受打击地往后踉跄几步,轩儿被慕容雪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了,没想到连太子都掉进狐狸精设下的圈套中。这下,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蹬蹬蹬! 往后又是几个踉跄的退步,幸好梦姑姑快手上前扶着,否则皇后这一退肯定会跌坐在花圃当中。 “娘娘,现在该如何?”新儿大胆地问着。 “盯着!给本宫睁大眼睛盯着,本宫倒要看看连脸都没有的女人,如何迷惑本宫的两个儿子。”皇后气得咬牙启齿,恨不得马上将慕容雪碎尸万段,心里祈祷着毒性尽快扩散,拔掉这该死的眼中钉。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母后给你下的毒 坤月宫,清远斎 天刚亮,眼见六爷将慕容雪送进屋之后,不断的咆哮声,让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不能请大夫,眼看着慕容雪喘气都困难,六爷束手无策地抱着她,不甘心就这么让她等死。这里是皇宫,皇宫什么都有,一定有办法救治她。 然,六爷并不知道慕容雪喘息困难是因为封住穴道,她现在要做的是解开穴道,运功调养身体。 可,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六爷的哭声,只会让她心神不定,根本就没法平静下来。 “六爷,奴才看还是把御医找来吧?”阮公公实在不忍看到六爷那么伤心,也不想让皇后失望。 “叫叫叫!只要能把她救过来,本王重重有赏。”六爷早就成了没头苍蝇,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管慕容雪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连累的到母后,只要能不让她死,比什么都好。 “不!”慕容雪突然睁开眼睛,抓住六爷的手缓缓地坐起身。 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印堂上呈现出黑色,这是明显的中毒现象。而,刚才稍微缓了缓神的她,此刻看上去比刚开要好很多。 “那……那该怎么办?”六爷急切地握住慕容雪的手,心疼地直掉眼泪。 这一刻,慕容雪彻底被六爷感动了,看着被他紧握的手,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不再觉得这个男人恶心。 虽然,他没有三爷和太子那么强大,有时候还像个缩头乌龟般懦弱。可,这么久以来他却从未放弃过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自己跟亲娘较劲。这样的男人,换做谁都会感动? 只可惜,她慕容雪这辈子没有这个福气,不可能像普通姑娘那般,有个心疼自己的男人,过过平凡的日子。她的重生,就注定要继续背负那沉重的包袱,注定要负了眼前这个男人。 “雪儿,对不起,是本王没有,本王没能力保护你。”六爷的自责声在屋子里响起,深情地演绎着心中的痛苦。 “不!”慕容雪摇摇头,紧了紧被他握住的手,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安慰道:“六爷,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雪儿会记住您的大恩,你放心,雪儿福大命大,不会死的。” “雪儿!”六爷再次热泪盈眶,他从未真心地听她自称雪儿,他真的打动她的新了。可,他不想在这种状况下。握着的手,似乎越来越没力气,他好担心,好害怕。 咳咳…… 慕容雪又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黑血,反倒觉得舒服很多。 “雪儿,本王能为你做什么?本王……本王……”后面的话没说完,六爷又失声痛哭起来。 慕容雪为六爷擦擦脸上的泪,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帮臣妾看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的太子皇兄,还后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 六爷愣了愣,突然想起雪儿从小就习过武,或许真有办法。不敢耽搁,他把雪儿身体床的里面扶了扶,让她坐在床上,又给细心地为她将两腿盘起,坐直成打坐的模样。 “去吧!雪儿答应六爷,一定不会有事。”慕容雪微笑着,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走走!全都出去,吩咐下去,把侍卫调到坤月宫门口,不能让任何人打扰雪儿调养身子。”六爷把屋子里的小锦和阮公公赶出去,又吩咐阮公公去调把侍卫都调过来。 屋子里总算安静下来,慕容雪竖起耳朵,确定脚步声都往外靠,才放心地解开被封住的穴道。 呼…… 憋在心口的闷气总算吐了出去,也连连吐出几口黑血。 捞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的黑色血脉在往手心挤压,身上的症状让她可以断定,皇后给自己下的是剧毒‘千层雪’。 此毒属于急性毒药,但不同于普通的急性毒药。只要身体不动,血液不发热,此毒就不会发作。倘若服下此毒者,行走匆匆,就会让毒性在血液里加速扩散,最终血液凝固而死。 皇后下此毒是想知道凝血丹是不是被她吃下? 因为,千层雪与凝血丹是相生相克的两种药性。服用凝血丹,千层雪的毒性会减弱,也就是说皇后并不想杀她,只想让她承受两种药性在体内冲撞的痛苦。 可惜,皇后不知道她早就喝下紫狼血,身上的体质已然是火性。像千层雪这样的毒药对她起的作用不会致命,就算同时服用了凝血丹,也能用身体的火性控制两种药性的碰撞。 嗖嗖! 兰花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做了几个运功必须的手势过后,她张嘴咬破了双手的食指。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聚集身体里强大的力量,将千层雪的毒逼向掌心,又从双手的食指逼出体外。 黑血滴落在被单上,毒性之恶劣让被单上冒出黑烟。如果功力不够深厚的人在身边,恐怕都控制不住吸入毒烟再次中毒。 啪啪! 熟练的手法拍了身上几处穴道,她身子往前一倾,连连吐了几大口黑血,彻底地将千层雪沉淀进咽喉的毒都逼出体外。 “不能进去,大哥,你不能进去!”六爷的狂吼声在门外响起,他张开双臂拦住要冲进屋里的太子爷。 太子爷大手一推,想把六爷给扒到一边,却见六爷执着地挺胸抬头挡在太子爷的面前。 “你不想让慕容雪死在这里,最好马上让开。”太子爷心急如焚,他可不想失去像慕容雪这么高明的对手和将来可能成为的搭档。 半个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六爷的心自然是提到半空的,听大哥这么一说,他开始犹豫起来。 不仅是他,连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小锦都慌了神,都在想太子爷进去或许真能救主子。 “谢谢殿下关心,臣妾已无大碍。小锦,吩咐下去,本宫需要沐浴休息。”屋子里的慕容雪听到太爷的声音,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边说着话,边将身上的穴道又封起来。 呃…… 痛苦的感觉又来了,她用手撑着床,不想让自己跌在眼前恶心的黑血上。 “是!主子!”听到主子的声音,小锦即刻眼睛一亮,用最洪亮的声音应下,转身就去吩咐准备沐浴之事。 “没事了,她没事了。”六爷提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手舞足蹈地打算进去看看。 “太子殿下,六爷,臣妾身体不适就不出去给两位见礼了,两位请回吧!”慕容雪知道六爷肯定要进来看望自己,如果但是六爷她不会阻止。可,他身边有精明如皇后的太子,甚至说太子的浮沉比皇后更深。 可,太子没看到慕容雪是不会死心的。他要在慕容雪眼前表达自己的诚意,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敌人。 不理会慕容雪的话,太子爷径自走进了屋。而,六爷担心大哥会对慕容雪不利,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知道太子没那么好对付,慕容雪听到脚步声靠近,缓缓地睁开眼睛,就见太子和六爷走向床边。 “等等,六爷,这毒太强,屋子里的味道还未散去,你别靠过来,否则你也会中毒的。”慕容雪担心六爷的内力不够,受不了这么恶劣的气味。 雪儿居然关心自己? 六爷欣喜若狂,听话地点点头,不放心大哥的他老实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 呵呵…… 太子爷嘴上浮现出一抹淡笑,很诧异慕容雪居然会关心六弟,心里有些吃味地说道:“看来啸王妃对六弟还心存余念,为何就不担心本殿下呢?” “殿下内力过人,这点毒算什么?”慕容雪镇定地说着,不知道太子的来意时好时坏? “多谢啸王妃夸奖,那……比起三弟,本殿下又如何?”太子爷这话寓意深刻,相信像慕容雪那么聪明的女人不会听不懂。 两个都是混蛋! 慕容雪在心底臭骂,却因为太子爷坐到床边而感觉到危险气息袭来,害怕地往后靠了靠。 “本殿下说过,不想成为你的敌人。”太子爷很是诚心地说道。 “是吗?”慕容雪质疑着,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也说不想与臣妾成为敌人,不是照样也动手了。” “是母后给你下的毒?”太子爷显然不太相信。 “殿下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问皇后娘娘。”慕容雪说完,把头昂了昂,大声地唤着小锦:“小锦拿些醋进来,再点上几支檀香,屋子里的味道太难闻了。”2832 “如果啸王妃觉得这间屋子不舒服,可以另外搬地方,反正这坤月宫的空房很多。”太子爷好心地提议着。 哼哼! 慕容雪满脸冷笑,口气平淡地说道:“若要臣妾死,臣妾搬到哪里还不都一样,太子殿下觉得臣妾这话可对?” 太子爷被塞得无言以对,冷下一张脸,换上另一副态度信誓旦旦道:“本殿下保证,此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殿下就这么有信心?”慕容雪有些不信,皇后能听太子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丢失了凝血丹,皇后狗急跳墙,心里那口怨气咽不下去,才会出此愚蠢下策。不过,由此证明,皇后受了内伤,而且很厉害,否则不会那么着急这可凝血丹。只是,什么样的高手可以伤到这大门不出的皇后倒是个大问题。 “如果本殿下做到该如何?”太子爷就等慕容雪开口,赢了这场赌局就能暂时获得慕容雪的信任,至少再不会像这样的敌对语气交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恶心的气味 慕容雪看着太子爷那双幽深的眼眸,猜不透这男人心里到底想点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一定不会做赔本买卖,可,他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到现在都没能真正看明白。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呵呵…… 太子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伸手,摘下慕容雪脸上的丝巾。再次面对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他也不知为何没有以前的那种恶心。相反,他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很有吸引力。 “雪儿!”六爷几乎是震撼,想不到三哥如此心狠手辣,好好的一个女人就被折磨成了这样。 “怕吗?”慕容雪眼中燃烧熊熊怒火,真担心一个把持不住,会将血色的红浮现出来。 “本殿下会想办法让你恢复容貌的。”太子爷扔下一句话,心情沉重地站起来。猛然转身,他迈开大步迅速地走出慕容雪的房间。 六爷出神地看着大哥从眼前离开,看到大哥眼中消失很久的那丝荧光,木讷地站在门口许多都没回过神来了。 “六爷,您能不能答应雪儿一件事?”慕容雪轻声地问道。 “别说一件,十件都行。”慕容雪的声音将六爷的视线又拉了回去,往前走了几步,想起她的忠告又止住步子。 “答应雪儿,别再去找你母后的麻烦。”慕容雪说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刻,她是希望六爷找皇后算账的。可,看到他的真心,她便不再忍心再利用这笨笨的家伙。 “可是,母后她!”六爷激动地瞪大眼睛,知道雪儿是怕自己受到母后的责罚,可是,他不能忘了雪儿刚才的那种眼神。也许,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第一次她真的把自己看在眼里,关切,温柔,这是他认识的雪儿,他深爱的女人。 “六爷!”慕容雪执着地看着六爷。 六爷就像做个很大的决定,想了一会重重地点点头。眼中浮现着哀伤,心在剧烈的痛。 慕容雪欣慰一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止是朋友,还给了他那种亲人才有的真诚关心。 小锦让人准备好了沐浴的物品,走到床前欠了欠身:“主子,让小锦伺候您沐浴吧?” 慕容雪点点头,看向六爷开口吩咐小锦:“去把本宫梳妆台第二个抽屉里的锦盒拿来。” “是!”小锦应了声,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第二个抽屉拿出那个漂亮的锦盒送到主子面前。 慕容雪动了动脑袋,目光从盒子落在六爷身上。小锦明白地走过去,将盒子双手送到六爷手里。 六爷不解地捧着盒子,看向慕容雪。慕容雪点点头,他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红色瓷瓶。又看了慕容雪一眼,他拧开瓷瓶的盖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哈欠!哈欠!哈欠! 六爷被这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地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差点手不稳将瓷瓶跌落到地上。 慕容雪看这阵势被吓了一跳,从身上下来,任凭小锦扶着走到六爷身边,支开小锦先去帘子里探探水温。 “雪儿,这是什么?好恶心的气味。”六爷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把瓷瓶拿开。若不是雪儿给的东西,他肯定马上扔出窗外。 “喝了它!”慕容雪并没解释,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这……”六爷还想问什么,就见慕容雪正冲自己使眼色,只能不做多想地将瓷瓶里的东西仰头喝了下去。 顿时,那种可以刺透血管的血腥味从喉咙一路往下,眼见六爷要做呕,慕容雪快手地点了他身上的穴道,有助于他把东西全都吞到肚子里面。 呃……呃…… 六爷还是有种做呕的难受,慕容雪又给他倒上一杯水让他喝下。喝完之后,慕容雪压低声音说道:“六爷的内功底子太弱,这东西可以让六爷增强内力。不过,只有标,没有本还是不行。六爷必须勤加练功,把这好东西完全吸收,另外,雪儿教您一套不错的内功心法,六爷学会了,至少可以做到自保。” “雪儿!”六爷感动地笑了,想不到慕容雪会这么关心自己。 “这是你应该得的,也许,这辈子我们注定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但是,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希望我的朋友会过得很好。”慕容雪真诚地看着六爷的眼睛,要让他好好活着,就必须灭了他对自己的那种念头。 “雪儿……”六爷心伤地低下头去,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可,她却直接地说了出来。 “行了,别浪费时间。六爷一定要记下雪儿教您的内功心法,另外,在你没练心法之前,雪儿不想看到六爷。这套心法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消化,若是加上你平时练习的武功效果更佳。六爷,雪儿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慕容雪期待着,期待着六爷的脱胎换骨,因为,不会有人想到,这瓶子里装的是仅剩不多的紫狼血。 嗯! 面对着雪儿的期望,六爷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慕容雪便将适合六爷的一套心法仔仔细细地跟六爷说了两遍。六爷的记性很好,第一次就已经记下,到了第二次开始在心里想着运功的要诀。 慕容雪听着六爷流利地重复刚才说的,满意地笑笑,开口吩咐小锦:“先送六爷出去,把院子外那些侍卫都撤了,这里不需要多余的人。” “是!”小锦听话的应下声,倒了几勺热水进去才从里面出来。 六爷谨记慕容雪刚才说过的话,不舍地扭过头,跟着小锦走出屋子,听话地将刚才带过来的侍卫都撤了。 慕容雪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瓷瓶,走到桌前拿起小锦拿进来醋,倒了一点进瓶子。瓶口那浓烈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她将醋倒出来之后,盖上盖子又放回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小锦将六爷送走之后,回到屋子看到主子已经泡在浴盆里,走到帘子打算伺候,就听主子吩咐道:“把床上的东西倒上醋,然后放到后院烧了。” 小锦点点头,拿起带来的醋,捏着鼻子走到床边,将醋往上面一浇。迅速卷起被子扔在地上,又将枕头套和被单一起扔到地上,然后抱着这些走到后院,一把火将东西给烧了。 木桶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解开穴道之后的慕容雪脸色好了不少。躺在浴桶里,享受着沐浴带来的舒畅,脑子里想着经历过今天之后,皇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方式对付自己? 而,刚才太子临走时候的话,还有那怪异眼神,那又意味着什么? 唉…… 长长地叹息,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小锦忙完外面的事情回到屋子,看到主子正闭目养神,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主子加了些热水,可以让主子泡得更舒服些。 “是不是觉得本宫不该对六爷太好?”慕容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浮现一抹雾气,雾气中渗出了血红。 “嗯!”小锦老实地点了点头,以前主子最讨厌就是六爷,就算让他碰到手,回来都会洗上好几次。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慕容雪缓缓地闭上眼睛,拍拍肩膀,小锦走过来为她揉了揉。呼吸着水中的香气,她慢慢开口说道:“六爷是本宫见过的最笨的王爷,而他的笨却是因为痴情。本宫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是啸王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至少他的能力是改变不了的。可,他依旧坚持,为了本宫不惜得罪皇后,得罪太子爷,这样的人哪怕再坏,那也是不会坏得太离谱。” “可,六爷还有皇后和太子爷。”小锦倒觉得六爷挺幸福的,不用操心国事,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哼! 慕容雪冷哼着摇头,很是感慨地说道:“像皇后那样眼里只有势力的女人来说,只会保留最好的。六爷在她心中早就成了污点,什么时候需要,她不会手软。太子爷就更不用说了,他对权势的痴狂绝对还在皇后之上。如果六爷成为他的绊脚石,他可以失去这份亲情。” “怎么会?皇后就只有这两个儿子,太子就只有这个弟弟,这未必也太残忍了吧?”小锦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对主子的话半信半疑。 “这就是游戏规则,权利本来就是建立在鲜血和尸体上的。多少的皇宫贵族为了权利自伤残杀,死个儿子算什么,死个兄弟又算什么?”慕容雪的眼中全都是冰寒的冷漠,心中浮现出慕容狂的残忍。 小锦听着,没有再开口,似乎感觉到主子的心情落入谷底,也不免想起曾经在相府生活的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屋子里静默下来,渐渐地水声也停止了。沐浴过后的慕容雪躺在了干净的床上,小锦为她点上最喜欢的檀香,她安静地睡了过去。 为主子盖上被子,收拾好屋子的小锦走出了门,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灵儿一个早上都没出现,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就算睡懒觉,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她琢磨着,走向灵儿住的那间屋子。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喊了两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她便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窗户关着,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稍微走进,她确定躺着的人正是一早不见的灵儿。灵儿看上去睡得很熟,这么大的动作居然还没醒过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差点就挂了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小锦只顾得去查看灵儿的状况,却没注意到桌上点燃的檀香。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很淡的味道,如果不仔细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忽略了这点,等小锦走到床边的时候,就感觉到小腿有些发酸起来。 怎么会这样? 拍拍双腿,不经意的抬头才发现,桌上的檀香还燃着。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捂着鼻子,跑去打开窗户,又去打开檀香炉。炉子里满了灰,里面插着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开始烧了。 开门开窗过后,小锦回到床边,用力按了灵儿的人中,又拍拍灵儿的脸。看到灵儿的睫毛动了动,她又用力地掐了灵儿的虎口。 啊…… 灵儿大叫一声坐起身来,看到小锦坐在床边,恍惚地看看屋子四周,觉得鼻子难受的她又咳嗽了两声。 “下次小心点,被人家下了迷香都不知道。”小锦好心地提醒一句,心里有些纳闷的同时,也想起昨晚自己也睡得很好,应该说一觉直接到天亮,直到有人拍门才醒了过来。 “迷香?”灵儿觉得很不可思议,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却怎么都不记得,甚至连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变得朦胧起来。 小锦点点头,走到窗户边查看一番,发现床边上有很细的划痕,应该是细铁丝之内的东西造成的。而,这样的手法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灵儿回过神,平常小锦不会跑到自己屋子来的。说话的同时,她紧张地把手伸到枕头下。摸到某些东西之后,她才放心地吁了口气,起身穿上了衣服。 小锦转过身,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给灵儿说了一遍,吩咐灵儿出宫求三爷把李大夫请进宫来。 灵儿领了命,想到昨晚被人迷晕真是心惊胆战,庆幸下手的人没把她直接杀掉,否则她可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小锦看着灵儿离开之后,并未下去休息,而是吩咐叶公公派过来的几个丫头,让她们将院子里的花圃整理得像样些。把皇后赏赐的枫叶盆栽全都搬到后院,免得主子看了碍眼。 …… 啸王府的女人,洛溪死了,慕容雪被送进皇宫,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牡丹再次得宠,牡丹又活在羡慕妒忌恨之中。向来看似不争不夺的香絮,偶尔也会用她的诗情画意迷惑一下三爷。 家里的事情都在三爷的掌控之中,现在让他心烦的只有乾坤镜。 自从听说乾坤镜现世,三爷就忙着追踪其下落,连平时跟在身边的文墨都派了出去。只是,几天的时间下来,不仅是消息全无,派出去的杀手被人干掉一半。 而,更让他火大的是,明明知道是谁动了自己的人,他却是无能为力,也没办法正大光明地找其算这笔帐。 磅! 大掌排在书桌上,他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慕容狂那个老东西给生吞了。明明是寻找乾坤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老东西居然借故袭击了自己的好几处堂口,让他短短几日内损失惨重。 “三爷,慕容狂突然猖狂恐怕不简单。”文墨本不想开口,可,出去打探消息几日,几乎天天看到厮杀场面。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那么多高手,简直就让他措手不及。 哼! 三爷冷冷一哼,怒气冲天地说道:“慕容狂果然是个老狐狸,在朝中对本王忍气吞声,没想会突然出了这么狠的一招。看来,那个看似柔软的孟娟也不是普通货色,否则怎能吹出那么厉害的枕头风?” 文墨偷偷地看了三爷一眼,慕容狂是目中无人,是心狠手辣。可,慕容雪没有,三爷总是把账算在她身上,实在是对她太不公平了。 呼…… 长长地吐了口大气,体会到老狐狸的厉害,三爷就像被千金压顶那般就快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爷,属下觉得这可能跟慕容雪没关系。慕容狂那老东西只是借题发挥,另外,还有件事需要向您禀报。”文墨忍不住为慕容雪说好话,不想因此被三爷责骂,求情之后马上转移话题,顿了顿又说道:“慕容狂在城郊大兴土木,听说正在盖慕容山庄,此次工程全权交予慕容青风处理。” “什么?”三爷以为自己听错了,慕容狂不是向来把重要事情交给慕容图吗?怎么会突然交给火候不够的慕容青风?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个消息让他心里突然不踏实。坐下,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脑子飞转琢磨起事情来。 门外,有人没经通报就闯进了书房,奇怪的是门口的守卫也不拦着,任凭他大大咧咧地往这边走。 文墨从院子门口走来的正是四爷,急忙出门迎接行礼。四爷看上去表情焦虑,只是抬了抬手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三哥,三哥……”四爷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像是有天大的事情必须马上找三爷商议。 “天塌下来了吗?”三爷正思索着事情,被突然打断说起话来懒洋洋的没力气。 四爷无奈地摇摇头,在三爷对面坐下,歪着脑袋,口气中带着质疑道:“三哥,你真不怕慕容雪死在宫里?” “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三爷信心十足,觉得皇后不会蠢到在宫里打慕容雪的主意,绝对不会想到,若不是慕容雪身体里有紫狼血护体,就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四爷看到三爷的表情,很是无奈,却又对慕容雪极其同情。好好的一个女人,三哥就非得折磨死她才泄愤吗? 眼见四爷情绪激动,三爷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地问道:“难道她真出事了?” “差点就挂了。”四爷口气满是同情。 把刚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三哥,希望三哥别再冒这个险。没有慕容雪,就算有麒麟剑,得到乾坤镜,恐怕也找不到宝藏。否则,孟娟和慕容雪早被慕容夫人给宰了。 “狗急跳墙吗?慕容雪那贱人又怎么招惹那蛇蝎女人了?”三爷一时间没想明白,不过既然慕容雪大难不死,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好好想清楚了。 四爷摇摇头,他已经想办法让人去查了,可到了慕容雪没事都没查出所以然,所以他赶出来给三哥报个信。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想到另一件事,赶紧跟三哥禀报:“刚才出宫的时候正巧看着慕容雪的丫头灵儿,灵儿说慕容雪想让李玄进宫就诊,本王进来的时候吩咐李玄先去宫里看诊去了。” 三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仔细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那个身形如同闪电般快速的女人,皇后的宫里丢了东西,慕容雪被下毒。似乎,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就似乎有点联系。 “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皇后都动手了,你真想让慕容雪死在宫里不成?”四爷的情绪比三爷还要着急,出来的时候他特意去看了慕容雪。那张脸苍白的就像个死人,这哪里是去修养,简直就是去找死。 三爷不是不想慕容雪,而是不敢去想慕容雪。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他终于明白为何六弟爱她爱得死心塌地,向来不为女人说情的文墨开了金口,就连自己都差点因为她的惨痛经历而心软。 原因只有一个,她身上有种天生的吸引力。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陷进去就会无可自拔。否则,不会被毁了容,六弟还是忘不了她。 “对了!听说今天太子都去看望慕容雪了,为此还跟皇后在景阳宫大吵了一架,这事许多下人都亲眼看到了。”四爷突然想起这件事忘了说,说完之后嘴里又嘀咕起来:“太子不会也看上……” 四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三爷一个瞪眼使劲地咽了下去,让他有些难受地撇过脸去。 磅! 三爷满肚子的火,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站起来嘴里不爽地骂道:“皇后向来疼爱太子,太子也向来尊重皇后,今天居然能为她吵得众所皆知。本王看慕容雪就是狐狸精转世,否则就那张嘴脸还能把身边女人如花的太子给迷了心。” 四爷睁大眼睛,完全沉寂在了无语之中。因为,他也没法解释,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慕容雪那张脸真是不能看了。 “三爷,或许太子的真正目的不是慕容雪的容颜,而是麒麟剑的秘密。”在旁听着的文墨突然开了口,很难去相信花心的太子会喜欢上面目全非的慕容雪。 “对对对!应该就是这样,太子的想让慕容雪转心,三哥,若真如此您可得担心了。太子爷都视你为敌人,若是正当光明给你戴顶绿帽子,那可就难看了。”四爷直接同意文墨的看法,点了头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他敢!”三爷怒吼一声。 四爷不以为然地瘪瘪嘴,懒洋洋地说道:“很难说,他们母子都是同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更何况是你先虐待慕容雪在先。就算告到父皇那,慕容狂再站出来为太子说话,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三哥你。” 三爷的话刺骨刺心,愤怒的四爷听完却渐渐冷静下来。这不是两人或三人的感情纠纷,这是天下的大事。儿女私情不算什么,他还肩负着母妃娘家的灭门大恨,这种赌注他是输不起的。 跌坐在椅子上,他眼神中浮现出忧伤。看着等候答复的四弟,心累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有些事情本王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第一百二十章 本宫还有救吗 雷城,福瑞堂 雷灿正忙着处理药铺里的生意,最近刚来了一批药材,还有几个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新手,他还得注意这几位新大夫的看诊状况。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几乎每天都是睁开眼睛,忙到睡下那一刻。 自从乾坤镜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出之后,木休就离开福瑞堂。雷灿不知道木休去了哪,不过,这一次木休带走了雷灿的副手诸葛昂,出去到现在没有半点消息。但,雷灿早就习惯木休的做事风格。木休不说,雷灿从来不问,默默地做完自己手上的事情就好。 这几天,后院的药花开了不少,几乎整座院子都飘着几种淡淡的香气。这些香气对于调戏身体的病人很有好处,会使人睡得舒服,此时的雷灿正摆弄着木休留下来的一些草药。 “雷掌柜,李大夫来找您,说是有要事商议。”小厮小跑着来到后面院子,若是普通人他可不敢来禀告。可,李玄等人是雷掌柜吩咐过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及时过来禀告。 李大夫? 雷灿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此人应该是雷灿,便是放下手中的草药跟着小厮去了前厅。 前厅二楼贵宾房中,李玄来回地躲着步子,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口,焦急地等待着雷灿的出现。 灵儿满脸忧虑,也同样担心雷灿再不出现会延误了进宫的时辰,虽然李玄手上有四爷的令牌。她可不敢担保皇后还会做出什么对慕容雪不利的事情,耽误了时间对她没好处。 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李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果然,就见雷灿快步走了过来。 “是不是娘娘又出了什么事?”雷灿脚步还没他进门就开口问道。 “灵儿说娘娘早上刚中了毒,也不知道现在状况如何?李玄担心自己不能给娘娘医治,特意过来请雷掌柜跟李玄走一趟皇宫。”李玄不罗嗦地道明自己的来意,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早已不能应付慕容雪身上发生的状况。若不把雷灿带进宫,恐怕也是白进去一场。 雷灿明白地点点头,心有疑虑地说道:“像我这样进宫会不会有些麻烦?” “办法在下已经想好,恐怕要委屈雷掌柜,不知……”李玄出来之前就特意备了套衣服,特意不带其他随从,就是为了让雷灿可以正大光明地混进宫去。 灵儿听到李玄说完,卸下身上的包袱,打开里面就是一套干净的小厮衣服。将衣服双手碰到雷灿面前,雷灿想都不想拿了衣服出门换上了。 …… 坤月宫 好好睡了一觉的慕容雪被恶醒过来,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太子与皇后大闹一顿之事。不过,听完她没多大反应,慢慢地品尝着美味的菜肴。 小锦见主子没有半点惊喜之色,给主子盛上一碗汤,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主子不高兴吗?” “没什么可高兴的,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太子这般为本宫强出头只会加倍惹怒那条心肠狠毒的毒蛇,对本宫来说也不是好事。”慕容雪说的是心里话,跟皇后打交道的时间虽然不多,可,嫁给三爷之前,皇后的种种恶毒手段也都听大哥说起过。 小锦沉默下来,目光紧盯着主子,脸上浮现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慕容雪抬头看到小锦的犹豫,反倒有些好奇起来:“有什么话就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是!主子!”小锦点点头,把要说的话稍微整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子一眼,才声音极小地问道:“灵儿屋子里的檀香是不是?” “檀香?什么檀香?”慕容雪看似不解地皱起了眉头,等待着小锦把话说明白了。 如此,小锦把早上进入灵儿屋子里看到的,闻到的,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给主子说了一边。 “细铁丝。”慕容雪的焦点停留在这个地方,瞟了小锦一眼,歪着脑袋问:“你怎么会怀疑是本宫呢?本宫可没有用细铁丝的习惯。” 小锦仔细想想,以前在相府的时候见过主子用细铁丝绑东西,却还未见过主子用细铁丝做别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怀疑到主子身上,但,总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很不对劲。 慕容雪悄悄地观察着小锦眼中闪过的一些神色,目光中划过一抹阴森的光,眼见小锦抬头,她又低头继续吃着盘中的美味。 沉默,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小锦心不在焉地陪着吃着,不时偷偷看看慕容雪。慕容雪也是同样的动作,脸上都浮现出沉思状态。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间敲门声响起,打断两人的深思。小锦害怕是宫里来人,急忙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到一边。 “谁啊?”慕容雪慢悠悠地问道,并不急着让小锦去开门。 门外,当即传来了灵儿的声音:“主子,奉三爷的命李大夫进宫为主子看诊。” “李大夫来了!”小锦两眼放光,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激动。不过,当对上主子目光的时候,又满脸绯红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呵呵…… “盼君百日,不!应该说才是几日,有人的心就飞了。真是女大不中留,看来本宫得尽快备些好东西,免得有一天真的要嫁了,本宫拿不出东西失了面子。”难得又取笑小锦的机会,慕容雪自然不放过。 眼见小锦满脸春意,心中不免升起羡慕之情。羡慕平凡的幸福,羡慕那些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利。 “主子,您又笑话小锦了。”小锦面红耳赤,咬着唇假装生气起来。 慕容雪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僵硬,只是小锦光顾害羞没察觉到。低头,再抬头,她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李玄和雷灿可都怀揣着着急的心情等候着慕容雪的召见,没想看到居然是慕容雪开门,十分惊讶地对望一眼后,同时看向站在旁边的灵儿。 灵儿满脸无辜,也想不到主子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还跑来为他们开门。那,小锦去了哪里? 小锦看到李玄和雷灿同时出现,知道不能耽误时间。她也顾不得满脸绯红,快步走到主子身后,给两位欠身行礼。 “见过啸王妃!”雷灿和李玄回过神,同时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因为已经感觉到院子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真是劳驾李大夫了,里面请!”慕容雪故意大声地说着,目光落在雷灿身上。雷灿气宇轩昂长相,哪怕是这样的粗布外衣都掩盖不住,李玄应该让他穿上太监衣服才是。 眼见慕容雪眼角扬起的笑,雷灿偷偷地打量自己,等跟着慕容雪进了屋子,才小声地问站在身边的李玄:“我这身打扮真的很丑吗?” “主子不是觉得雷掌柜这身打扮丑,是觉得雷掌柜长得太俊,粗布衣服都掩饰不了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小锦捂着嘴,明白地说出主子想说的话。 不愧是相依为命的主仆,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慕容雪淡然一笑,吩咐灵儿出去守着,让小锦送上热茶,三人相对而坐在桌前。 “看来娘娘身体并无大碍,那李玄就放心了。”李玄看慕容雪的脸色带着几分红润,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慕容雪脸上的红润并不是身体恢复,只是有了凝血丹的帮助,身体的血液循环得比平时快些,加上解开身上的穴道,所以才会脸色红嫩许多。 雷灿没说话,只是仔细观察慕容雪的脸,还有她的眼睛。很快,他看出了问题所在,冲着慕容雪点了点头。 “不愧是鬼医的徒弟,眼力不是一般的好。”慕容雪忍不住赞出了口,心服口服地将手放在了桌面上。 李玄自知医术不如雷灿,可,慕容雪的脸色的确没问题,是哪里看走了眼? 认真的态度,是提升自己的基本。所以,他眼睛不眨地看着雷灿给慕容雪诊治,生怕再错过什么? 雷灿的手刚刚探到慕容雪的脉搏,突然睁大了眼。这不是第一次,在她身上总能看到不可思议的事。这一次,她又没让自己失望。 “本宫还有救吗?”慕容雪嘴角勾起邪恶的笑。 “娘娘肯定能长命百岁。”雷灿的手从慕容雪的脉搏上移开,打开拎来的药箱,从箱子里拿出带出来好东西。 这些都是师傅留下的,师傅留下的东西都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师傅走之前吩咐过他,若是李玄到福瑞堂抓药,就让李玄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慕容雪。没想,一晃那么多天,李玄和良叔都没出现。 慕容雪随便拿起一个瓷瓶,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闻起来都让人觉得舒服。 “上等的雪山灵芝草!”李玄闻出瓶子里装的东西,不明白木休到底跟主子是什么关系?那么贵重的东西,一次又一次送到慕容雪眼前,这些东西许多等死的人用钱可都买不到。 “李大夫的鼻子真灵,这些是师傅研制出来调养身体的丹药。师傅说这对娘娘身体恢复作用很好,药方师傅写在纸上,在下就不罗嗦了。”雷灿夸着李玄,把药箱推到慕容雪面前。 慕容雪看着这一箱子价值不菲的药材,不免又想起那个牵挂自己的男人,嘴里喃喃低语:“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向来行踪不定,他不说的,我也从来不敢多问。”雷灿笑了起来,因为终于听到慕容雪提到师傅,想必师傅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床异梦 夜半,御书房 皇上总算把手中的奏折看完,喝完参汤,瞟了一眼在旁伺候的应公公。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今晚是叶公公负责给几位娘娘递牌子,白天刚刚听说太子和皇后大吵一顿的事情过后,他就更加不想移驾景阳宫。不过,连续去了几天月妃那边,若是今晚再去,肯定会给她惹来很大的麻烦。 “皇上,时辰不早了。”应公公看看时辰,再不掀牌子,恐怕皇后都会直接照过来。 “今晚朕睡书房,你让外面的人都撤了吧?”皇上厌恶地挥了挥手,眼见应公公失望离去,他又开了口:“告诉他们,朕最近国事繁忙,这几日都不必过来,朕都在书房歇息。” “是!皇上!”应公公面带笑容地应下,心里却是苦得想哭,因为,这些日子皇后那边送来的银子比平时多许多,他还以为今晚可以为皇后争取一下,没想皇上还要下这样的命令。 应公公走出房门,皇上又坐了下来,压在最下面的奏折引起了他的注意。拿开上面的折子,抽出最下面那份。翻开,里面除了奏折,里面还有封信。听到脚步声靠近,他将信函塞进了衣服里。 “皇上!”应公公出去一会,总觉心里不妥,加上皇后派来的人苦苦哀求,他只能硬着头皮回来撒个谎,并让来人快去把消息报告回去给皇后,免得一会穿帮掉脑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上心里想着,那种不好的感觉让他皱紧了眉,开口声音低沉:“他们都走了?” “皇上,皇后娘娘那边的公公说娘娘身子不适,想让皇上过去探望。”应公公硬着头皮,低着头,慌张地转悠着眼珠子。 “叫御医过去看了吗?”皇上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半点都不信。白天还有力气对慕容雪下手,为此还跟太子在宫中吵闹,他恐怕真当自己死了。如果放肆之举,若不是他现在不能做得太过,早就废了她这个皇后。 唉…… 可惜,他就快到风独残年之际,不是他有死心,早就把皇位给让了出去。如今,眼前的这些折腾让觉得身心疲惫。 “看过了,听闻是因为今儿太子爷的顶撞,让皇后娘娘的心病患了,加上皇上……”应公公这次可是豁出去了,不过有些话还是慎重地不敢轻易说出口。 “朕怎么了?”皇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才不敢说!”应公公偷偷地抬头看看皇上。 “说!”皇上喝了一句,其实也猜到应公公会说点什么? 应公公咽了咽口水,完全把脑袋抬起来说了话:“皇上有好几日没去景阳宫,皇后思念成疾。” “是吗?那朕是该去看看皇后了。”皇上站起身,摸了摸身上,发现刚才那封信还未看完,又坐了下来。 眼见皇上起身又坐下,应公公只觉希望会再次落空。满脸沮丧地把头埋低下去,他已经尽力了。 皇上思索一番,随便找了个借口先支开应公公:“朕肚子有些饿了,你去让厨房备些酒菜,朕一会去景阳宫跟皇后一起用膳。” “是!”应公公听完当即心花怒放,没有耽搁半点,赶紧退下去传旨。 趁着应公公离开,皇上拿出身上的信函打开阅读,只见上面写着:吾皇见信安,奴才多日不曾进宫看望还请见谅。麒麟剑已在啸王手中,乾坤镜现世,慕容狂已出动死士,望皇上务必看紧朝上大臣,以往此人接机引发动乱。 信函上没署名,但皇上却知道这信出自谁手。将信函放在桌上的烛火下点燃,他拿着燃烧的信函走到窗边,扔到窗户外,看着信函化成灰烬,背着手走出了御书房。 …… 景阳宫 皇上的确病倒了,也真是被太子爷给气的。下午的时候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两眼无神地看着门口。凌乱的思绪打乱了她早就定好的计划,今儿太子的那番话,伤透了她做个做娘亲的心。 屋子里点着她最喜欢的檀香,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躺了一天的她觉得骨头都要散架的难受,伸出手,新儿将她扶着站起身来。 “现在是几更天了?”她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今晚的天空真干净,像许多年前那般。 许多年前的晚上,她与皇上在月下谈情说爱,写诗作画,抚歌起舞。而,如今她老了,皇上也不爱了。整日徘徊在那些比自己年轻的妃子身子,似乎早已忘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过去。 “回娘娘快二更天了。”新儿小声地回着,连她都觉得皇上今晚应该又不会出现了。 “看来,他真不愿意看到本宫。不然,知道本宫病了,他还无动于衷。”皇后口气失望,心口疼得难受。 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的恨依旧,为了那个该死的贱人。当年,为了丽妃那个贱人,他差点废了她这个皇后。幸好太后宠爱,否则现在皇后的位置肯定到了月妃那贱人身上。 “娘娘,听那边的小公公说,最近皇上朝事繁忙,没晚也都要忙到这个时候。或许……”新儿想安慰主子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什么?就算忙到这个时候,他也会到其他妃**里休息,根本就没想过本宫,没想过本宫对他多么地思念。”皇后两手撑在窗台上,正打算要咆哮地发泄心中愤慨,就听门外传来平公公的声音。 “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平公公还没进门,那尖锐的声音就响彻了整间院子。 皇上来了? 皇后感觉就像做梦,难以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实有痛的知觉,慌忙转身急急忙忙地走到床边,躺上床盖上了被子。 新儿在旁边伺候着,听到脚步声靠近,坐在床边拿出丝巾给主子擦擦额头上,嘴里还碎碎念叨:“主子,您可得保重身子,皇上有时间肯定会过来看您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皇上听的,这便是主仆之间的默契,也是皇后教出来的人才。走到门口的皇上听到了新儿的说话,不过,他向来不喜欢这丫头,看似老实,心里鬼点子可不少。 进门,瞟了一眼,梦姑姑多半是睡下了。屋子里就只有新儿这丫头照顾,桌上点着檀香,这是上等的安神香。走近,看着皇上躺在床上皇后,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模样很是憔悴。 “奴婢见过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为了做戏做得逼真,新儿故意等到皇上到了身边,才下床跪地给他磕头。 “起来吧!”皇上抬了抬手,坐下身伸手探探皇后的额头,把手缩回来后问道:“御医怎么说?” “回皇上,御医说娘娘是气急攻心,需要好生静养。”新儿随便找了病因告诉皇上。 唉…… 皇上叹了口气,知道皇后醒着,故意说道:“太子也老大不小了,还不懂得如何孝顺母后,看来,朕不该太早立正位啊!” “皇上!”皇后一听这话,吓得马上睁开眼睛,激动地坐起身来,拉着皇上的手苦苦哀求起来:“皇上,太子并非不孝顺臣妾。只是偶尔会有些孩子气,可他的诗词歌赋,武功才略可都在众位阿哥之上,皇上可千万不能动了这样的念头,太后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太后! 她居然依旧拿着母后出来打压自己,如果不是母后质疑要立正宫之后为太子,就算三阿哥龙云啸不能为太子,二阿哥龙云甯也比大阿哥更适合。皇上厌恶地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了床边。 皇后知道皇上厌恶那种压迫感,可,她的王牌就是太后,太后一天不死,就不会允许皇后废除太子。这也是那么多年,她可是目中无人,放肆后宫那么多年。而,皇上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也迫于太后的关系,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闻今日啸王妃在皇后寝宫用过早膳之后,出现了中毒症状,太子爷正是因此跟皇后你争吵,可有此事?”皇上没有回头,看着星星闪烁的天空,脑子里浮现的是曾经与丽妃赏星扑蝶的画面。丽妃的温柔,丽妃的善解人意,都是身后这女人无所能及的。 皇后听到此话错愣一下,不过,这也料到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会激动皇上。但见皇上口气平稳,壮了胆子下床走到皇上身后欠身喊冤:“皇上冤枉啊!太子舞会臣妾,连皇上也不相信臣妾吗?” “那么多人都看到,你让朕如何相信你?”皇后的语气依旧平和,他并没打算跟皇后为此事有过多争吵,只是像借此警告这个女人,同样的事情不希望再在宫里发生。 扑通! 皇后表情激动地跪倒在地,可怜巴巴地拉着皇上的手,满脸委屈地说道:“皇上,臣妾只是见啸王妃进宫几日,特意请啸王妃过来用早膳。而且,她吃的还是臣妾那份,臣妾也不知怎会中毒?太子也因为此事来责问臣妾,臣妾真是冤枉,冤枉啊……” 说这话,皇后还挤出几滴眼泪,又悄悄冲在旁伺候的新儿使了个颜色。 新儿害怕,却又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上前跪在皇后身边做了证人:“皇上,今儿皇后请啸王妃用早膳的时候奴婢也在,当时啸王妃迟迟没动筷子,娘娘还开玩笑地说了几句,然后把自己给了啸王妃,娘娘吃的是啸王妃那一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罗芷若 这正是皇后高明之处! 别人不了解,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皇后的为人,就像她的野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低头,看了向满脸泪痕的皇后,这不知道这样伪装自己的日子她什么时候才觉得累? “皇上……”皇后拉了拉皇上的手。 “都起来吧!”皇上松开皇后的手,背着手走到桌子前面,吩咐身边的应公公:“朕饿了,把酒菜送上来吧?” “是!”应公公领命退出门口,他可没打算去惹这门子麻烦事,反正把皇上带过来,对皇上已经是有所交代了。 皇后也不管皇上是不是相信,只要不怪罪,就表示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被新儿扶着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皇上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以后没事,皇后还是少跟啸王妃走动,免得惹来闲言碎语,让朕不好处置。”皇上明明白白地警告着,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臣妾记住了。”皇后听话地点点头,多少有些心虚。 眼见下人们将丰盛的宵夜端上来,忙了一天的皇上也没心思再与皇后纠结其他事情,只顾吃东西喝点小酒。来到这里,如果不喝点酒,他晚上会睡得不安,因为同床异梦的事情早已成了习惯。 皇后陪着吃着,等皇上吃饱喝足之后,她才开了口:“皇上,臣妾上次送过去的太子妃名册,皇上有何想法?” 皇上差点也忘了此事,不过,要让他下诏书,就不会立皇后看中的人。稍微想了想,把看到的人名和图册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想起哪天考虑的那人,开声回了皇后:“刑部尚书的女儿罗芷若挺不错,端庄秀丽,知书达理。若皇上真要选太子妃,朕觉得此人最合适。” “罗芷若?”皇后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想着罗飞,马上就想到向来跟自己做对的慕容狂。 罗飞乃慕容狂的夫人罗莲儿的亲哥哥,罗芷若就是慕容狂的亲侄女。这样的关系做太子妃,皇上这不明摆着刁难此事。 不行! 这样只会加大慕容狂的势力,慕容狂可是千年老狐狸,太子再优秀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个自家的侄女,这不明摆着让宫里不得安宁。想不到皇上为了阻止太子立妃,会想出如此毒辣的招式。 “朕累了,此事皇后慢慢考虑,如果皇后同意,就挑个日子下聘礼,太子有个人管管也好啊!”皇上见皇上沉默,径自起身走向帘子里面。 天下事天子管,有人想越权,那就得有抗拒压力的能力。皇后如此,慕容狂也是如此。这个决定皇上想了好久,也周全考虑了很多事。在他和龙云啸都没能力对抗皇后和慕容狂的黑色势力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等待坐收渔翁之利。 小酒劲浓,躺上床不到一会,让他入了梦。入了与丽妃相见的美梦,星星蛮空下,他们相依树下,满脸幸福的笑,静静地看着天空的繁星。 而,坐在不远处的皇后早就激动起来,身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熟的皇上,痛恨那么多年来,他都在自己的床上,喊着丽妃那贱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她都痛得不敢苦出声来。 “娘娘,您看?”新儿压低声音问道。 “不必了!”皇后已然没了那份心情,抬了抬手,新儿退出屋子,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红了眼眶,皇上看向梳妆台。抽屉里放着上等的合欢香,点过好几次,可就连激情中,他嘴里喊的都是丽妃的名字。无论她多么强大,可,她始终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爱抚的女人。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脱下身上的衣服,爬上了被冷漠气息弥漫的床,从身后抱住他心爱的男人。 …… 几天过后,太子妃的人选就从皇宫流传开来。皇后自然是不想的,可,不会有人知道这样的谣言出自皇上之口。 这样的留言对慕容家可是件大好事,慕容狂也不管是真是假,让罗飞用看望慕容雪名义进了宫。 这种飞上指头做凤凰的事,罗家自然愿意。挑选了上好的大礼,罗芷若带上身边的丫头喜儿进了宫。 没有麻烦的人骚扰,坤月宫就显得十分安静。慕容雪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平静日子,却又因为罗芷若的出现变得凌乱。 “主子,罗家的人都一样,皇上的圣旨都没下,罗芷若居然就进宫来了。”小锦听着灵儿的禀告,脸上的表情并不太好。 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经过慕容狂的手。进宫来看自己本来就只是借口,这是让罗芷若正常在宫里露面唯一办法。此刻,恐怕三爷都后悔把自己送到皇宫。 “那……主子还要不要见见这个女人?”小锦试探地问道,反正对罗家的人她向来不喜欢。 “既然是爹的意思,本宫岂有不见之理?让她进来。”慕容雪系上脸上的面纱,起身走出门外,吩咐将茶水从到亭子里。 天空,艳阳高照,暖暖温度,舒服的花香,还有艳丽的色彩。这都是小锦的杰作,院子里的花是她吩咐让宫里的下人换的。有了五彩缤纷的颜色,死气沉沉的院子多了几分活力。 或许是因为花儿开得太灿烂的原因,其他院子的鸟儿和蝴蝶飞进院子,鸟儿低唱,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这幅景色印在众人眼里,和谐而美丽。 初入宫门,罗芷若对什么都好奇,不过,她谨记姑父的教诲,把往日的嚣张刁蛮给收了起来。 “小姐,这里真漂亮。”喜儿也是第一次进宫,看上去比罗芷若更加喜欢这样的新鲜地方。 “闭嘴!别丢本小姐的脸。”罗芷若骂了喜儿一句,加快步子跟着灵儿走进了前面院子。 院子里,慕容雪让小锦在亭子里备好了上等的贡茶,还有新鲜的水果。她喝着茶,小锦在旁边伺候着。眼见罗芷若走进院子,脑子里渐渐有了对这个人的回忆。 很多年前,罗芷若还只是个小姑娘,她清楚地记着。那日烈日的当空,因为违背了爹的命令,她被罚跪在烈日之下,从前一天晚上跪到那日下午。正当她满头大汗,浑身无力之时,罗芷若出现在院子门口。 罗芷若刁蛮任性,还不像扑通的姑娘家。手里不是宝剑就是弹弓,走进院子看她跪在那里,捡起地上的石子,对准她的胸口弹了过去,看到自己趴在地上,罗芷若轻蔑地笑着跑了。 脑子里不断闪过罗芷若在慕容雪生命中的记忆,对这个女人,慕容雪没有半点好感,甚至说是厌恶到极点。 “芷若见过啸王妃,王妃吉祥!”丝巾将肩膀一甩微微欠身,罗芷若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慵懒,显然还像以前那样根本就没把慕容雪这个弃妇放在眼里。 慕容许半点也不介意,连人都不打算请进亭子,用同样的态度应付起来:“起来吧!” 罗芷若站起身来,等待着慕容雪请她走进亭子,想看看传说中的丑八怪,到底丑成了什么样? 然,让罗芷若没想到的是,慕容雪并没开这个口,只是吩咐站在亭子下的灵儿:“本宫这两天染上风寒,你就给罗小姐端张椅子坐下面吧?” “是!”灵儿明白地退了下去,不多一会给罗芷若端上椅子。 罗芷若想不到慕容学会这么对待自己,莫大的院子,还有来来往往的下人,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亭子前。面对着烈日的暴晒,难道这是慕容雪对自己的报复? “听闻皇上准备要给太子立妃,爹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慕容雪的声音很大,几乎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到。 如此,更是让罗芷若一脸青一脸白,像这样的事情就像秘密,慕容雪怎么可以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罗小姐,我们家主子问你话呢?”灵儿看出慕容雪并不喜欢罗芷若,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该死的丑八怪! 罗芷若在心里骂着,想着有一天坐上太子妃宝座之后,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丑八怪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现在不是。啸王妃的身份,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小命。所以,她必须忍着,哪怕心里再不爽,也得挤出一脸的笑回了话:“姑爹只是让芷若进来看看啸王妃,其他事情倒是没提起。” “是吗?这些消息在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若是罗小姐能成为太子妃,那也是慕容家的福分啊!”慕容雪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却很难相信皇后会答应这样可怕的婚事。 皇后是什么人? 后宫之首,一国之母,习惯了掌控别人的命运和生死,绝对不会屈服一个实力相当的相国,更不可能被牵着鼻子走。这门婚事,只要皇后有点头脑,就绝对会成为泡影。在这方面,她还是比较相信皇后的实力。 “多谢啸王妃美言,相爷说皇上一天没下诏书,此事都只是谣言。不过,若是啸王妃可以促成这桩好事,那罗家定会记得王妃的大恩大德。”罗芷若把仅有的那一点希望投向慕容雪,但愿这女人可以以大局为重。 唉…… 慕容雪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开了口:“罗尚书真是太抬举本宫了,本宫何德何能可以在皇上面前说话。向本宫这样的身份,皇上连召见的想法都没有。” “怎么会?您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啸王妃,也是皇上的儿媳妇。”罗芷若故意这么说道。 慕容雪没有说话,走出亭子,来到罗芷若身边。轻浮的目光打量罗芷若后,她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第一百二十三章 灵猫驾到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刺穿了整座院子,下一刻,烈日下的罗芷若眼前一黑,吓晕了过去。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喜儿浑身发抖,连尖叫声都忘了。看着慕容雪戴上面纱,声音颤抖地摇晃着主子:“小……小姐……小姐你别吓喜儿。” “喜儿,很不错的名字。不过,你可千万别跟你们家小姐入宫,这地方乃人家炼狱,进来的人都会少了最基本的快乐。”慕容雪扔下一句话,带着两个丫头往屋子里走出去。 喜儿使劲地摇晃被吓晕过去的罗芷若,终于将人摇醒过来。罗芷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脸,闭上眼睛狠狠地抽了几口冷气,才渐渐回过了魂。 “小姐,您好点了吗?”喜儿轻声地问道,用手挡住烈日的光芒,免得主子睁不开眼睛。 罗芷若用力打开喜儿的手,气呼呼地站起身来,横了一眼慕容雪离去的背影,嘴里低声咒道:“等本小姐当上了太子妃,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弃妇!” “小姐当心隔墙有耳。”喜儿小声提醒主子。 哼! 罗芷若觉得自己已经很收敛了,没想到慕容雪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既然那么记恨,那就恨到底。 “小姐……”喜儿看看四周,硬着头皮大胆地劝说着。 “闭嘴!”罗芷若讨厌地吼了一声,狼狈地迈开大步走出院子,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去到慕容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姑父好好刚上一状,到时候看慕容雪那个贱人该如何交代? 主仆的身影刚刚走出坤月宫的大门,早就在暗处等候的太子爷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半眯着眼睛看着嚣张跋扈的主仆两,一脸的厌恶说道:“玉公公,你说像这样的货色也能配得上本殿下吗?” “呃……”玉公公不敢乱说话,支支吾吾地样子,被太子爷一个狠狠地瞪眼,又马上接了话:“殿下息怒,奴才当然觉得那贱丫头配不上殿下,只是,要说服皇上恐怕不容易。听说……” “什么?”太子爷焦急地吼道。 “听说慕容狂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想方设法地催促皇上尽快下旨,殿下若是有想法还得尽快才是了。”玉公公早就让人打听消息,心里也清楚慕容狂的势力,自然觉得太子要逃过这次恐怕不那么容易。 哼! 太子爷眉头一拧,手中把玩的玉秋成了粉末,张开手掌,一阵风将粉末吹散落地,消失在了空中。 玉公公吓得打了个嗝,已然看懂太子爷的意思。不过,心里还是担心慕容狂的势力强大,恐怕太子最终只是垂死挣扎。 …… 夜半,天空无星无月,冷风阵阵袭来,眼看就是一场狂风暴雨,院子里的花草早就东倒西歪,轰鸣声震撼着整座皇宫。闪电划过天际,似乎要将天劈开一道口子,让院子突然亮了一下。 屋子里,一人一猫。 慕容雪坐在窗边的摇椅上,小白坐在她怀中,随着椅子的摇动,猫和人都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种震撼的宁静。 这样的夜晚,应该不会再有造访者了吧? 小睡了一觉醒来,慕容雪觉得整个人都很轻松。在宫里呆的这些日子让她明白一件事,越是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以为三爷把自己送进来肯定九死一生,没想,只是经过那次,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 没有人来找茬,这地方似乎比啸王府更加舒服,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喵呜…… 小白叫了一声,懒懒地在她怀中翻了个身。 以前听养猫的老人说过,如果猫儿对你没有敌意就会睡在你的脚边,如果猫儿能完全信任你,才能没有任何防备地躺倒你的怀中。 小白显然疏于后者,也是她见过的最懂人性的猫儿。当然,那不包括曾经遇到过的紫狼。 咯吱! 灵儿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刚去御膳房端过来的桂花莲子羹,碗里还透着热气。 慕容雪睁开的眼睛闭上,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又听到灵儿的说话声,她才再次睁开眼睛。 “主子,这是刚从御膳房端来的,您试试看味道合适吗?”灵儿笑眯眯地蹲了身子,看着慕容雪怀中的小白。 小白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极了林中的饿狼,直接把灵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白,床上睡去。”慕容雪故作教训的口气说着,拍拍小白的脑袋,小白似乎还没睡够,听话地跳出她怀中,往前跑了几步,双腿一蹬跳上床,钻到被窝里继续睡觉。 呼呼…… 灵儿拍拍胸口,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凶的猫,好几次晚上看到的时候,都让她觉得像地狱里的鬼,让她浑身冒鸡皮疙瘩。 “这猫儿很有个性,以后看到它当心点。”慕容雪这是在警告灵儿,千万别想打小白的主意,否则会死得很惨。 “是!主子!”灵儿嘴上应着,心里却在算计什么时候把这猫儿给解决掉,免得每次想动手做什么,好像都能感觉它那双可怕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这样的天气,恐怕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慕容雪也不希望一天到晚被人盯着,迟早也处理面前这个麻烦。 良叔用心良苦,就是不知道这份心该用在何处,既不会惹来玛法,还能把人给处理干净了? 看着灵儿,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其中一个便是丫头落水死在莫大的荷花池,那些地方都是娘娘们喜欢去的地方。或者,为了帮她追一只跑到某个院子的猫失足落水。 灵儿发现慕容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从眼底看到了淡淡的杀气,这种杀气隐藏得很深。 慕容雪也察觉自己的失态,挥了挥手,灵儿欠身行礼退出房间,带上房门,心情极度不安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哗…… 倾盆大雨再次狂然飘落,闪电雷鸣更加震撼。天边的一记闪电过后,外面院子的一棵大树被劈掉了一根粗壮的树枝。 哐啷一声,震得附近的屋子似乎都被震了一下,惊得床上睡着的小白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变成了可怕的血红。 “小白!”慕容雪被吓了一跳,小白的眼睛怎么突然变成了红色? 喵呜…… 小白朝着慕容雪撕吼一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奔跑跳出窗户,闪电的速度消失在雷雨之中。 难道它真是传说中的灵猫? 传说中灵猫来自东鸾国,雪白毛发,精明通灵,猫血还有起死回生功效。这种毛擅长在坟地中生存,很多灵猫都会为主人守灵。眼睛为琥珀色,蜕变之后变成绿色,遇到强大敌人是眼睛才会变成红色。 看来冰儿的心就是被它给挖来吃了,怪不得它能听懂自己说什么,还能给自己找到密道,以及价值不菲的宝物。 为何? 这明明是生存在坟地中的灵物,突然出现是为何? 她已然不记得是怎么碰上这只猫的,只是觉得他们相处了好久,就像相依为命的兄妹那般亲切。 轰隆隆!轰隆隆! 不断轰鸣的雷声传来,将她从失神中震醒。使劲摇了摇脑袋,连衣服都没换,围上面纱跳出窗户,往小白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 景阳宫,雷电交加下,只点了不到一般灯笼的走廊上,阴风阵阵袭来,巡逻的侍卫们感觉到毛骨悚然,较快步子走出皇后寝院外面的院子。 天空中,乌云似乎有意向地移动着,让整座院子都被乌云笼罩。那些平日躲藏在假山中的猫儿,正从四面八方奔跑而来。 而,那道极其明眼的白色身影从房梁上跳下,目的明确地直奔跑皇后寝院后面的那座院子。 只见,院子门口守卫森严,穿着铠甲的侍卫来回走动,全都瞪圆了眼睛,注意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喵呜…… 小白站在房梁上,一阵闪电过后,它昂首挺胸的样子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者,这一嗓子下来,让皇宫里的猫全都跟着叫了起来。 屋子里,皇后好不容易打了个盹,从那日开始,皇上也没再来,她也不像以前那般迫切。反倒是躲着闭着,免得皇上又问起给太子立妃之事。 像老虎那般的猫叫声,惊得她坐起身来,冷汗顿时湿了衣服。慌神之中,她大吼起来:“来人!来人啊!” 坐在门口打盹的新儿也被猫叫声吵醒,她坐下的这个方向刚好看不到小白,因为小白就在她头上的屋顶。 听到主子的叫喊声,她推门快步地跑了过去:“主子,有何事吩咐?” “刚才你可有听到如虎般的猫吼声?”皇后感觉到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一双手不知为何不停颤抖,就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压下,让她喘气都觉得憋得慌。 嗯! 新儿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又听到外面传来连续的猫叫,好像很多猫儿就在附近。而,这样的叫声跟刚才那撕裂的叫声完全不一样。似乎,刚才那只猫像个王,现在这些是手下的兵。 不仅是新儿,皇后也意识到了这点。脑子飞转,思绪停留在多年前看过的一本书籍上,她眼睛突然一亮。 “主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新儿也同样想到了某个传说,只是觉得那只是个传说,况且灵猫只会出现坟地之中。 “不好!”皇后突然想起什么,光着脚发了疯地冲出门外,踩着冰冷的地面,狂奔去了后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猫聚会 闪电雷鸣下,屋顶上的小白早就没了影踪。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若不是小白的召唤,恐怕宫里的人不会知道那些靠着残余剩庚活下来的猫儿有多少。就像中了猫毒那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后院四周的围墙上,树上,突然间出现了好多猫。绿色,琥珀色的眼睛,在黑色的闪电下,如同地狱中的鬼魅,让向来勇猛善战的侍卫们都竖起了汗毛,拿着手中的兵器做出全身戒备状态。 “主……主子……”新儿的话被突然卡在嗓子里,这种气氛下,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然,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多手。她不仅不怕,不抖,反倒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 “真的它来了!”她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挥手间,几支毒针从手中飞出,打在墙上的几只猫身上。 扑通扑通! 几只猫儿从墙上滚落,在地上挣扎两下都咽了气。 呜呜呜…… 大树顶上,久违的琥珀乌鸦叫出惨烈的愤怒声。转动着那可怕的眼珠子,恨意满满地盯着出手的皇后。锋利的爪子在树上磨着,发出刺耳的‘刷刷’声。 “这是个什么东西?”皇后半眯着眼睛,等待一道闪电过后,看到了站在树顶上发怒的琥珀乌鸦。 她自然不认识这东西,因为她没进过乱葬岗,没看到过那惨绝人寰的厮杀,没体会过被挖了心的恐惧。 不过,这一切有人曾经见过。除了慕容雪,今晚刚刚回宫的五爷看到了。五爷是为乾坤镜被三爷召唤回来的,本想留在宫里陪伴母妃一晚,却被特别的猫叫声吸引过来。 天! 这不是在乱葬岗出现的琥珀乌鸦吗? 它除了是紫狼的探路先锋,居然还成了猫儿的首领。而,这些小东西怎么会来到皇宫,还聚集在皇后的寝宫之中。 蹬蹬蹬!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猛然一个回头,看到慕容雪施展着轻功疾驰在皇宫的屋顶上。身形快速,身法熟悉,让他即刻断定,看到的正是乱葬岗出现过的那个女人。 而,慕容雪并没发现五爷,想不到小白会跑到皇后的寝宫,更想不到小白有召唤猫儿的力量。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她趴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举动,看着屋顶上闪动的猫眼,不寒而栗地吸了口冷气。 “主……主子,它们到底想干嘛?”新儿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害怕地躲到了皇后身后。 “没用的东西,去把张海找来。准备好弓箭手,告诉他若是把这些猫全都打死,本宫重重有赏。”皇后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上次错过了千年难遇的紫狼,这次有好东西送上门,她没理由据而远之。 喵瞄…… 正当皇后和新儿说话的时候,几只从墙角串出来的猫儿突然扑向守在门口的侍卫。 侍卫们看到这么多猫,早都头皮发麻,失神之下,被几只猫扑在地上。三两下功夫,那张脸成了猫磨爪子的抓般,痛苦的尖叫声刺破了宁静的皇宫,也让皇后有所顾忌地往后退了几步。 嗖嗖嗖! 新儿还没离开,张海就带着弓箭手进了院子。拿上坚硬的盾牌,先将皇后和新儿挡在里面,随机拉弓射箭,对准四周的猫儿放了箭。 箭如雨,猫的矫健身姿在此时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像训练好的队伍,猫儿们居然懂得躲避弓箭,与这些所谓的高手开始周旋。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会引来其他宫里的注意。怕被人得了便宜,皇后又吩咐跟来的平公公去拦着那些朝这边过来的侍卫还有太监,又让新儿把梦姑姑也刚给叫了过来。 奇怪? 那么多猫中,似乎没看到小白。 慕容雪已经很认真看了,瞪大眼睛看着闪电下映出的那些猫样,确定小白不在这些猫儿里面。 稍微昂了昂头,她发现了潜伏在不远处屋顶上的五爷。五爷不是被三爷派出去办事,怎么突然回来了? 如此,此地更是不宜久留。可,她不能看着小白身陷险境不管,还有曾经给自己带路的琥珀乌鸦。 蹬蹬蹬!蹬蹬蹬! 箭雨中,猫嚎中,清楚的脚步声正清晰地传来,显然是惊动其他院子的侍卫,或者说也惊动了皇上。 目光狐疑地落在对面禁闭的大门,上次进去的时候偷到了凝血丹,那应该是皇后诸多宝物中的一种。莫非,小白也进去偷东西去了,这些猫儿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给它做掩护? 到此刻,她才发现个很重要的问题。猫最怕水,像这样的雨天都该呆在窝里休息。可,眼前这些猫儿,不仅能在雨中行走自如,而且还能身形灵巧地躲过无数把利箭。 外面院子的脚步声越发厚重,就见平公公心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来,上前给皇后行礼开了口:“娘娘,皇上的锦衣卫过来了。说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正等着回禀呢!” “告诉她们,本宫最近养了一群猫。猫儿被雷声吓坏了,本宫只是在抓猫儿,让皇上受惊之罪,明日本宫自会去请罪。”皇后可顾不上惊到皇上,只要能够吃了灵猫的心,她就能长生不老,还能成为拥有强大内力的高手。到时候,别说风雷国,整个天下都会掌握在她的手中。 野心勃勃,狂傲汹涌。想要多大的收获,那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次,皇后显然是高估自己了。 锦衣卫的头领是皇上的亲信白邵,向来刚正不阿的他只听于皇上,宫里基本没人敢挡着他的去路。若是平时,皇后和太子都会避忌三分,平公公刚把皇后的话传达出来,就被他像小鸡那般拎起来扔到了泥水摊中。 “站住!”平公公从地上爬起来,面子扫地的他不得不把皇后搬出来:“这是皇后的命令,你敢违抗?” 白邵讽刺一笑,从身上摸出皇上赏赐的免死金牌,所有人跪地让路,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 呼…… 似乎一下走进了莫大的猫窝,这是他生平以来见过最多的猫。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模样都有。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猫儿就像会轻功一般,轻而易举地能躲开利箭。 这下麻烦了! 眼见来人是白邵,皇后有些担心地紧了紧拳头,给身边的梦姑姑使了个眼色,梦姑姑悄悄地退到了暗处。 “白邵,本宫这些猫儿还漂亮吧?”皇后的口气谁都听得出带着怒气,那双眸子在深夜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同时刺向站在不远处的白邵。 别人怕皇后,可天生正直大胆的白邵可是一点不怕,正视皇后带着怒火的眼睛,他上前拱手行礼:“白邵见过娘娘,娘娘的猫的确特别,看上去就像经过训练的宠物。白邵很想请教娘娘,如果让这些畜生也能像人一样懂得避贱?” 一语双关,屋顶上的五爷差点没笑出声来。不愧是皇宫第一耿直人,连皇后都敢挖苦,真不枉父皇的信任。 皇后眼睛冒火,听着耳边的撕叫声。回头一看,守在对面门口的两名侍卫倒在血泊之中。抬头,一直矗立在树顶的琥珀乌鸦发出了悲鸣的叫声。 有人要倒大霉了! 五爷和慕容雪都听过这叫声,两人都在心里断定,这是召唤同伴的声音。琥珀乌鸦的声音刚落,就听四周传来猫儿在瓦上磨爪的声音。 不多时,从两边围墙外跳出几十只提醒庞大的豹猫。凶狠地瞪大眼睛,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哇!”白邵惊讶地摇摇头,很是幽默地说了一句:“想不到皇后娘娘连爬地虎都能驯服,简直让白邵心服口服。” 此刻,皇后根本无心理会白邵的讽刺。野猫好对付,这爬地虎可不是善良的主。皇宫似乎没听过谁养了这样的凶残物,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雪也觉得奇怪,爬地虎向来都是野生的,一般没法驯养。这群爬地虎,动作敏捷,快速,几下功夫撕裂了地上的尸体,还攻击了三四个拿着盾牌的守卫,吓得皇后一干人不得不往后退出院子门口。 嗖嗖! 豹猫掩护,白色身影再现。小白灵敏的身体从慕容雪面前跑过,慕容雪紧跟着它跳到屋子后面。 这就是皇后藏宝贝的地方,后面没有门,只有三扇窗户。窗户都从里面关着,上次偷东西的时候,她就是用细铁丝开了窗户。 灵儿的迷香也是她下的,那是回来之后才下的。她是怕凝血丹吃下去后,身体发生异样状况,惊动了灵儿,没想差点让小锦看出端倪。 然,这次旧地重游,似乎不用再操心怎么进这个地方? 前面那么热闹,就算把其中一闪窗子给拆了,估计也没人会注意。所以,小白很不客气地用身体穿破窗户,小爪子稍微一抬,窗户打开,慕容雪跟着跳了进去。 慕容雪脚步刚落地,小白就跳到她怀里,用脑袋撑着她的下巴撒起娇来。她很无奈,轻声问道:“你搞那么大东西,会害死本宫的。” 呜呜…… 小白眨眨漂亮的大眼睛,似乎根本没把外面的状况放在心里。从慕容雪身上跳下,它熟门熟路地来到放满瓷瓶的书架子前。等慕容雪跟上来,它一爪子将个红色瓷瓶掀翻在地。 哐啷! 不算太小的声音,却还是被外面轰轰烈烈的打斗声淹没。而,随着瓷瓶落地,一个凹下去的空格呈现在眼前。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迷香也是主子放的 很多有钱人家里的暗格都设置地很隐蔽,以前执行命令的时候,慕容雪见过很多不同隐蔽方式。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眼前这一种以物挡物的做法,很多人都会用得上。 而,放眼看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对面放着不同国家,不同宝剑,旁边放着不少金银珠宝。夜明珠,翡翠碧玉,绫罗绸缎,应有尽有,上次的那颗凝血丹就放在隔了一座书架的药盒子里。这里的东西已经是天下神奇,想必放暗格里的东西更是价值千倍。 不知道外面的小东西能抵挡多久,她不敢耽误时间,熟练地扭动着暗格中的开关,一副麒麟画卷了上去,墙上露出暗格,暗格里放这个绣着金边的红色盒子。 走过去,拿起盒子,先仔细看看。盒子上绣着不是龙凤,而是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奇怪的是,麒麟的两只眼睛是两个窟窿,眼珠子是空的。 刚看到这里,她体内那股火热的气息猛然升起。眼睛感觉到一阵疼痛,一闭一睁过后,红色从眼底升了上来。 这样的变化,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眼睛变色了,变成了嗜血的红,跟小白的眼睛一样,像极了地狱的魔鬼。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会让她有种可怕的亲切感。 手,在颤抖,看到小白正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盒子,她眼中浮现出可怕的恐惧。深吸了口气,她抖动着双手慢慢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对漂亮的红色宝石,有点像猫眼,黑暗中发出红色的光,看上去就像有灵气的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宝石中的极品。 “你要这个干嘛?”她不解地嘀咕,就算再漂亮,对一只猫来说也没多大用处。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皇后怎么把这东西收得那么隐蔽? 喵呜…… 小白突然叫了一声,跳起来打翻了慕容雪手中的盒子。里面的两颗猫眼般的宝石滚落在地,小白像抓老鼠那般,舞动着灵巧的爪子,扑住了滚落的宝石。而,下一刻,头居然伸出舌头,将两个宝石同时吞了下去。 “怪猫!”慕容雪随口说了一句。 小白突然抬起头,瞪大的一双红色眼睛闪了闪,就像刚才那对红宝石被镶嵌进了它的眼睛里。 喵呜…… 像最开始那种撕裂的叫声,震撼着整间屋子,也引来了屋子外所有人的注意力。 “糟糕!难道……”皇后听到猫吼声从藏宝阁里传出来,惊愕地瞪大眼睛,顿时明白,今晚注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传说,放在暗格里的那对红宝石,就是灵猫的一对眼珠子。看来,灵猫真的来了,来找眼睛了。 皇后想看到灵猫的心太过迫切,不顾眼前多少双眼睛看着,施展着轻功,飞身跳上房梁,用最迅速地动作靠近藏宝阁。白邵见状,担心皇后的安全,不得不跳上房梁跟了过去。 豹猫就像机警的守卫,看到有人靠近藏宝阁。也迅速跳到房梁上,挡住两人前行的去路。 呜呜…… 树顶上琥珀乌鸦发出警报,将还沉寂于思索的慕容雪拉回了魂,小白则是像有千金重软趴趴地趴在地上。 看小白像是消化不良,她也顾不上查看太多,抱起小白跳出窗户。一跃而起,站在高耸的墙壁上。回头看了一眼,施展着轻功火速离开。 所有看到慕容雪和小白的人,都看到黑暗中两双血红闪烁的眼睛。而,离慕容雪最近的五爷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之后追着身影想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 而,看到一人一猫逃走,皇后急疯了般对抗疯狂的豹猫,等豹猫跳下屋顶窜开之后,哪里还能见到影子,抬头看向树顶,上面的琥珀乌鸦也不知去向。 如同做梦一般,死伤数人的院子恢复平静。可,这是场真实的梦,地上的被撕裂的尸体还在被大雨冲洗。院中积满了血水,所有人想起刚才的场景都不寒而栗,估计以后这些人再也没有杀猫的胆量。 “娘娘,看来大势已去,那些猫不会再回来了。”白邵看到眼前的场景,征战无数的他都觉得浑身汗毛立起。 他不知道这些猫儿为何变成这样? 但,可以肯定的是,娘娘夺走了它们要的东西,它们出现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这么精彩的一幕,他会好好记在心上,也会跟皇上好好述说一番。 皇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摆了摆手跳下房顶,光着脚走进满是血水的院子。冷漠地经过那被撕裂的尸体,打开了藏宝阁的大门,走进里面,捡起跌落在地上的首饰盒,痛苦地闭上眼睛,跌坐在了地上。 …… 啪啪啪! 闪电还在继续,雷鸣还在继续,狂风暴雨中的追逐也在继续。 只是,五爷的功夫再好,也不是慕容雪的对手。而,让慕容雪想不到的是,有一个人居然跟在了后面。在进入坤月宫之前,她故意绕了道,看到现身的人正是心怀鬼胎的灵儿。 慕容雪从坤月宫离开的时候,灵儿就跟了出去。可惜,灵儿的轻功不如慕容雪,跟到一般就跟丢了。 后来,听到猫嚎声传来,又见锦衣卫往景阳宫跑,她知道肯定是那边出了事,等她赶过去之时,刚好看到慕容雪抱着小白从藏宝阁跳出围墙。看到慕容雪和小白血红的双眸,她着实被吓得不轻,为了证实看到的就是慕容雪和小白,她施展出毕生所学紧跟气候。 可惜,两人功力悬殊太大。还没到坤月宫就被慕容雪发现,如今慕容雪不知去向,她则傻傻地站在了荷花池旁。 喵呜…… 慕容雪怀中的小白不安地叫了一声,直接暴露了两人的藏身之地,让她只能老实地站了出去。 灵儿只觉寒气从身后传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拽紧了拳头回过头,看到慕容雪抱着小白站在了眼前。 “迷香也是主子放的?”她恍然大悟地问道。 “是!”到了这个时候,慕容雪也没必要隐瞒什么,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看来是不行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灵儿?”灵儿始终想不出哪里露了破绽,在王府的时候,她对自己似乎还很信任,怎么会? 慕容雪冷漠地盯着灵儿,她不想让人死不瞑目,所以多给了一个解释:“从你会抚出一手好琴开始,试问哪家的下人能有这么多时间学如此优雅的事情?” 蹬蹬蹬! 灵儿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几步,正打要拔剑,小白突然从慕容雪怀中扑向她。张开锋利的牙齿,对准备她白皙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啊…… 灵儿沉闷地喊了一声,用力想甩开小白。小白却死死地咬着,很快让灵儿没有了挣扎,乖乖地倒在血泊之中。 然,小白的动作并没结束。牙齿从灵儿脖间离开,挥动锋利的爪子,几抓下去掏出灵儿还热的心塞进了嘴里。 血淋淋的场面看上去极其恶心,但比起在乱葬岗里看到的清醒,眼前这一幕已经无法让她慕容雪动容。站在雨中,冷漠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等小白跳到一旁,她举起灵儿的尸体直接扔进了荷花池, 可怕的夜晚,疯狂的夜晚。没人知道这样的池子里曾经埋藏过多少具尸体,多少个灵魂。而,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丫头,从此就在这里长眠。 轰隆隆! 雷声阵阵轰鸣,雨水很快就洗干净了地面。慕容雪抱着睡过去的小白在雨中奔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坤月宫。 而,灵儿死之前还为慕容雪做了件好事。她在小锦的屋子里点了安魂香,此刻,就算是地震,时辰不到,小锦都不可能醒来。 顺利地回到院子,慕容雪第一时间自然是去看小锦。眼见窗户关着,她推了推,闻到从缝隙里透出的香味。确定这是安眠香,在窗户上通了个窟窿,看到小锦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便是放心地回到了自己屋里。 蹬蹬蹬!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浑身湿透的慕容雪灵机一动,从抽屉里拿出安魂香点在香炉里。来不及换衣服,把自己和小白一起用被子屋子,闭上眼睛偷偷调息,尽量压下身体里让燃烧的热量,免得被来人发现。 五爷来了,不是追来的,而是因为怀疑来到了这里。眼见院子里一片静默,刚才那么大的吵声居然没吵醒院子里的人,就让她更加怀疑。 不过,他是刚刚回宫,并不知道慕容雪住在哪间屋子。随便看了一间,恰好是小锦住的屋子,站在窗户边上,就闻到了安魂香的气味。凑到窟窿上往里面一看,看到熟睡的小锦。 “难怪没反应,原来是被下了安魂香。”他嘴里一阵嘀咕,挨着房间一路看去,最后来到慕容雪的房间。 在窗户上捅了个窟窿,看到床上躺的正是慕容雪,她看上去很冷,身子缩成一团。而,那股浓烈的安魂香味道也从窟窿里飘了出来。 谁干的好事? 一时间没法把事情想明白,他只能选择先离开,明天看父皇那边的动静,再出去跟三哥和四哥好好商量商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寻找灵儿 狂风暴雨的洗礼,让清晨的皇宫特别干净,而萦绕在景阳宫上空的血腥气息也被泥土气息渐渐冲淡。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昨晚一夜未眠的人很多,而,错过那场别开生面猫聚会的太子满心后悔,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出去。 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不过,也有胆子稍微小点的,那便是六爷。被小白的第一声狂吼惊醒过后,他让人把门窗都关好了。提心吊胆一个晚上,现在正躺在被窝里补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晚看到那场恶战的侍卫们,没有谁不后怕,便是让这事传遍了朝野上下。 猫妖? 这两个字就像可怕的咒语那般,让人好奇,又让人不寒而栗。就连听过太多惊奇的皇上都有些担心,担心猫妖把皇宫都得占了。 草草上朝,退朝,皇上将几位阿哥都召进了御书房,还把昨天目睹一切的白邵给叫了进来。 书房里静默一片,太子,三爷,四爷都不在宫里,自然没有先开口的发言权。六爷从被窝里被扯出来,脑子还没清醒,站在那还不停地打着哈欠。至于五爷,他就更要装聋卖哑了,要说也等太子和六爷离开,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 “白邵,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几位阿哥细说。”皇上命令着白邵,虽然没亲眼看到,听白邵生动地讲述,他都觉得四周引起环绕,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白邵庆幸自己胆大,换个胆小的,绝对不想去回忆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皇上下令,他也只能把昨天的事情再从头到尾地说给几位阿哥听。说完,额头上的汗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冷汗! 除了冷汗还是冷汗! 听着的人都在冒汗,五爷脑子里更是不断浮现昨晚看到的恶心场景。那么多的猫,至今为止他都没想明白,它们平时栖息在什么地方,到底是从哪跑出来的? “父……父皇,难道真的有猫妖吗?”六爷听完,傻傻地问了一句。 皇上目光如炬,扫向最没用的六爷。六爷吓得站直身子,尽量不让皇上看出他正颤抖着。 “父皇,儿臣不相信这种怪事。多半是哪个高人在宫里养了猫,才弄出这等场面。只要父皇下令,把宫里的猫都杀了,谣言自然不公而破。”太子爷心里相信,却不会傻得像六爷那样表达出来。 “不行!”五爷即刻开声反驳,猫儿都是有灵性的,否则,昨晚那个红眼女子也不可能命令那么多猫,连在乱葬岗的琥珀乌鸦都出现在宫里,可见昨晚皇后丢的东西不一般。 是什么? 正使劲地想着,就听太子反问道:“五弟莫非认识那个养猫人?” “不认识。”五爷摇摇头,知道太子是想在父皇面前给自己挖坑,不等太子开口,拱手看向父皇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凡是灵物必有灵性。之所以宫里突然多了那么多的猫,想必是受到什么威胁,或者是很重要的东西被谁拿走了,才会这般……” 后面的话不用说,在场的人都能猜到罪魁祸首就是皇后。皇后素来喜欢笼络天下人才,同样也喜欢收刮天下宝物。这早就不是皇宫里的秘密,就连皇上都心知肚明。 太子被这话塞得抬不起头,毕竟是发生在母后的景阳宫,只会让他越解释,事情就越乱。 三爷和四爷还未跟五爷碰头,但,五爷这话已经让他们猜到了大概。世上可以召唤猫儿的就只有传说中的灵猫,多半是皇后夺的宝贝中有灵猫要的东西,才会出现了昨晚的那一幕。 五爷的话也点醒了皇上,想不到那么多传说都成了事实。曾经杀人如麻的紫狼,如今的灵猫。 接下来又是什么? 乾坤镜问世,麒麟剑出窍,富可敌国的强大宝藏让谁成为统领四国的霸主。但,霸者,最终只有一个。 “父皇,儿臣也认为,五弟说得没错。或许,灵猫儿已经带走需要的东西,不会再来皇宫捣乱。若是父皇杀光宫中的猫儿,必定惹怒灵猫儿,只会让宫里更不太平。”三爷也站出来为灵猫说话,这样的圣旨一下,恐怕皇宫中的鸡飞狗跳就不止会因为几只猫。 江湖上对灵猫有兴趣的高手很多,上次的紫狼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内力,为了扬名,连死都可以不顾,更何况只是风雷的皇宫。如今,风雷就算再强大,也不能抵挡其他三国的同时攻势。 嗯…… 皇上点点头,他把这些儿子招来并不是要处理什么灵猫? 只是想告诫他们,别把不必要的是非招惹到宫里。更是间接提醒皇后,有些东西不是手握权利就一定能够拿到手的。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三爷拱了拱手。 “是不是打算把啸王妃接会去了?”皇上一眼看出啸儿的心思,皇宫不比他的啸王府安全。 “是!”三爷再一拱手,一低头,偷偷地瞄向太子和六爷。 六爷满脸不舍,还有些慌张。太子则是拧紧眉头,似乎正在思索着某些重要事情,装作没听到那般。 “去吧!你们也都退下,太子留下,朕还有话要说。”皇上摆了摆手,趁早送走慕容雪,还有个好处,就是让老六尽快死心。 “儿臣告退!” 几位王爷行了大礼退出御书房,只剩下满脸紧张的太子。看着皇上绕着书桌走到前面坐下,抬头,皇上对上太子的目光,太子害怕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知道朕为何让你留下?”皇上脸色不佳地问道。 “因为母后?”太子随口就猜到了原因,心里不免担心母后此事会祸及到自己,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没出现,父皇问起昨晚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 换了平常百姓衣服,去了花街柳巷,找那些漂亮的姑娘们快活,暂且丢下太子的身份,丢下那满脑子的负担,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一下。 然,皇上可没兴趣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只想知道皇后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才高兴。 唉…… 长长地哀叹着,有这样一位一国之母,真是天下之不幸。 母后啊母后! 您老在坤宁宫诵经念佛,可曾想过身为儿子的一国之君,如今已经是两难处境,也不知道这个皇后到底还能保得了多久了。 “父皇,儿臣回去一定会劝说母后,不再让父皇您操心了。”太子爷见父皇许久没说话,担心地先开了口。 嗯! 皇上头疼地用手撑住脑袋,疲惫地摆了摆手,太子爷跪安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太子爷心头燃起怒气,一是因为昨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二则是觉得母后隐瞒了他不少秘密。而,那些秘密都不简单,他必须要得到个合理的解释,也因为对母后提起防备之心。 …… 坤月宫,清远斎 为了把戏演到位,一早起来慕容雪就故意让小锦去找灵儿,结果找遍了整座院子都不见灵儿踪影,小锦回去禀告之后,慕容雪下令院子里的下人去其他地方找找。还故意将管事的公公都请了过来,这会的坤月宫可热闹着。 五爷出了御书房就把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三爷和四爷,为了追查灵猫的下落,他不死心地又到宫里寻找。而,四爷则陪着三爷过来接慕容雪回啸王府。 走进清远斎,发现院子里不仅多了许多丫头,还有宫里的侍卫,顿时觉得有事发生,三爷随手拉了个侍卫问起了话:“发生了什么事?” “回三爷、四爷,啸王妃的丫头灵儿失踪了。”侍卫给两位爷拱手行礼,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两位。 “灵儿?”三爷紧了紧眉,记得良叔说过,那个灵儿本来就有问题,将她送进宫来就是为了帮慕容雪挡灾挡难的。 刚才五弟说起昨晚来过坤月宫,看到小锦和慕容雪屋子都被点了安魂香。莫不是贼人把灵儿当场了慕容雪,把人给掳走了? “三哥,你觉得会不会是?”四爷没有说出猜出的人,不过,眼神的交流,三哥应该明白。 三爷仔细想想,白邵说昨晚皇后一直在眼前,那就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除非还有分身,不然不会是她? “太子?”四爷又想到另一个更可疑的人。 哪知,三爷还是摇了摇头,太子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中之内。昨晚太子去的哪间妓院,睡的哪位姑娘,他都一清二楚。 “小锦见过三爷、四爷!”小锦正从慕容雪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三爷、四爷驾到,上前给两位请了安。 在两位爷眼里,小锦还是算个比较安分的丫头。对她,两人倒是没什么偏见。大半月不见,这丫头廋了不少,可见宫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小锦,你们家主子怎么样?”没等三爷开口,四爷随口问了一句。 “托爷的福,主子没大碍,只是身子一直不好。昨晚……”小锦说到这停了下来,往前靠近两步,再次开口压低了声音:“两位爷,昨晚院子进贼了,小锦和主子的屋子都被点了安魂香,一觉睡到早上。如果有公公过来传膳,恐怕我们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灵儿又是怎么回事?”三爷故意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起来之后就找不到人了。那么多人去找,都好几个时辰也没找到灵儿那丫头。听说……听说昨晚宫里出了事,奴婢担心会不会?会不会?”小锦看着四爷还能说两句,对上三爷的目光,后面的话就直接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怀疑慕容雪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慕容雪早听到了三爷和四爷的声音,想必五爷已经将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靠近,她封住身上的穴道,缓缓地闭上眼睛。枕边躺着,昨晚到现在都没睡醒的小白。 这次,小白的消化时间好长。身上一阵滚烫,让她不得不把小东西塞到被子里。幸亏,昨晚后来点了安魂香,屋子里都是那股味道,也将小白身上的血腥味给盖了过去。 小锦带着三爷和四爷进了屋子,眼见慕容雪还闭着眼睛,小锦上前轻声唤道:“主子,主子,三爷来接您回王府了?” 嗯…… 慕容雪故作迷糊地应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又看到那张她厌恶,又有那么一丝期待的面容。 “身子骨看上去还未见好?”三爷的声音冷漠如霜,本来是关心的话语,听起来那么冷冰冰。 听到慕容雪的耳朵里,寒到她的心里。虽然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向来这样,可,女人的特质,还是让她避免不了欣赏的痛。 “三嫂,三哥是特意过来近您回府的。”四爷都受不了三爷对慕容雪的冰冷,在旁帮着打起了圆场。 慕容雪盯着三爷,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从未有关的一丝神色,似乎,他的心底被什么触动了。 发现慕容雪盯着自己,三爷马上移开目光。起身,背对着慕容雪,看向小锦吩咐道:“收拾一下,灵儿的事就交给宫中侍卫,只要没死,就一定能把人给找出来。” “是!”小锦领命地欠了欠身,心里却觉得灵儿这次凶多吉少。听说昨晚死了很多人,也许,灵儿为了看热闹,把小命也搭进去了。 屋子里正说着话,就见门外有侍卫小跑着进了门,往前几步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启禀三爷,四爷,王妃娘娘,五爷在偏院的荷花池子里发现一具尸体,特意让小的过来请哪位过去确认一下。” 对视,三爷和四爷都愁眉不展,昨晚死了那么多人,如果灵儿有胆量去看热闹,被人灭口倒是正常。 “小锦,你也随两位爷过去看看?”慕容雪轻声地吩咐小锦,免得让两位怀疑自己。 “不用去了,让小锦收拾好东西,一会回来就随本王出宫。”三爷摆摆手,扔下一句话,与三爷迫不及待地赶往事发地点。 …… 偏院,荷花池。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鲜血的浇灌,还是因为大雨的洗礼。一夜之间,荷花池的含苞待放的荷花全都绽放开来。 此时太阳挂在天空,天空中架起了一道彩虹桥,满塘的荷花看上去就是一副天然的美景画。 只可惜,画中有了败笔,可怕的败笔。 池子边上,受惊过度的丫头们脸色苍白,就连发现尸体的守卫都忍不住在旁呕了好一会。 只有大胆的五爷,蹲在散发出恶臭的尸体面前,认真地检查着伤口。看着胸口那个洞,不免想到曾经在乱葬岗目睹狼挖心的那一幕,沉下一张脸,太多不可思议的念头从脑子里迅速划过。 “五弟!”三爷的声音从五爷身后响起。 五爷回过头,看到三哥和四哥都来了,侧着身子让开个位置,让三哥好看看这具尸体。 呕…… 四爷还没蹲下,回头就呕了出来,只能老实地站在了一边。 三爷和五爷一样,经历的乱葬岗事情之后,眼前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蹲下身子,先确定了死的人正是进宫的灵儿。尔后,仔细检查尸体,发现尸体不仅被挖空了心,脖子也被利齿咬断。从断气的神情来看,死前有过挣扎,而且还是死后被挖了心。如此残忍的手段,恐怕不是人为的。 “像吗?”五爷突然冒了一句。 “很像!”三爷也觉得手法很像乱葬岗里的那些,可,紫狼明明就消失了。而且,皇宫不可能让狼轻易进来。那么大的动作,不会没人有人察觉。 “像……像什么?”四爷不懂,好奇地问道。 五爷并没多做解释,人多嘴杂,面前的侍卫们不定就有皇后和太子的人,说话必须谨慎些。 三爷亦是如此,又从头到脚再检查过尸体,确定没有其他可疑之处,让侍卫把尸体给处理了,默不作声地带着四爷和五爷回到坤月宫。 进宫时候带进来的东西不多,唯一增加的就是雷灿上次带进来的药箱子。至于慕容雪的包袱里还带了什么,小锦是完全不知道的。 轿子抬到门口,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慕容雪小心翼翼地不想下人们看到小白。便是用小被子裹着,抱着它上了轿子。 看到慕容雪抱着小白,五爷又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身形,背影,还有怀中的白猫,那么地相似,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另外就是,五爷对小白并没太深印象。或许见过,但是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怎么了五弟?”四爷在一旁小声地问道。 “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抱着一只白猫,身形,背影,就连抱猫的姿势都像足了。”五爷越看,就越觉得越像。可,他明明了坤月宫,看到她们都睡在屋子里,还点了安魂香,怎么会? 脑子里反反复复又回放着昨晚那个女人的背影,还有在乱葬岗林子里那个女人的身影,唯一只能肯定那一定是同一个女人。 “三嫂?”四爷疑惑不已,看着慕容雪上了轿子,又看到她怀中的小白,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 三爷吩咐完侍卫如何处理灵儿的尸体,正准备上轿,看到两人都盯着慕容雪的轿子,忍不住走过来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五弟忘记说了?” “五弟说,三嫂抱猫的姿势都跟昨晚碰到的女人很像。本王觉得肯定是五弟昨晚眼花了,三嫂的身体都弱成了这样。就算能欺骗我们这些不懂医术之人,也瞒不过良叔和李玄吧?”四爷抛出心中见解,背着手上了自己的轿子。 三爷愣在原地,皇后第一次丢东西的前晚,的确在那里看到了小白,还有那个轻功了得的慕容雪。他也像五弟一样去看了慕容雪,确定人的确在屋子里,唯一没做的就是那天没有掀开被子。 “三哥,本王不可能看花眼的。昨晚她们从藏宝阁离开的时候,刚好一阵电闪,他们的背影本王不会认错。只是,除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是chi血的红。”五爷不死心地解释着,希望三哥你信自己说的话。 嗯! 三爷点点头,满脸微笑地拍拍五弟肩膀,不做隐瞒地说道:“告诉你,皇后第一次丢东西的前晚,三哥也进了宫,并且在藏宝阁的院子看到了小白,也就是刚才那只猫。同时,本王也看到那个身手了得的女人。她蒙着面纱,轻功十分了得,不到片刻消失得无隐无踪。” “那后来呢?”五爷急切地问道。 “后来本王也怀疑慕容雪,别说你,就是本王也觉得她们的身形简直一模一样。于是,本王从景阳宫离开之后,就直奔坤月宫。结果跟你一样,看到慕容雪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所以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至于小白,它的却比一般的猫通人性,但本王还没看出它有灵猫的那种特性。” 真是这样吗? 五爷相信三哥的话,可是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现在他的心是极其矛盾的。摸摸脑袋,越想,脑子里的思绪就越乱。 “行了,为三哥忙了那么久,到三哥那边喝点小酒,晚上我们兄弟也出去消遣消遣,找找乐子去。”三爷拍拍五爷的肩膀,催促着他快点上轿,先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坤月宫送走了多年以来的第一位住客,也留下了一位再也无法离开的灵魂。一切像没发生过,可,毕竟还是发生了。 宫殿门口,偷偷躲在墙后的六爷,紧紧盯着慕容雪渐渐消失的轿子,心痛,失落,不好的心情都上了头。 离开皇宫,再次回到啸王府那个可怕的囚笼,接下来她会过上什么样更可怕的日子?三哥又会怎么对她? “六爷,您还是回去吧?不然给皇后的人看到,奴才又得挨骂了。”阮公公东张西望的像个贼,可,这也不能怪他,上次太子误了皇后的好事,他可是刚挨了板子,屁股上的疤都没掉呢! “怕!怕你就滚!滚!”六爷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不悦,回头给了阮公公一脚,直接把人给踹爬在地上。 “六爷!”阮公公满脸委屈,若是把六爷跟丢了,他照样还得挨板子。 “闭嘴!别再跟着,不然打断你的狗腿。”六爷生气地低吼阮公公,备着手往前几步,准备穿过院子的门,却别的地方走走散散心。 是不是? 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他突然瞪大眼睛,因为看到不远处的太子。太子就站在假山后面,视线还落在慕容雪离去的方向。 “大哥是在打雪儿的主意吗?”他喃喃低语着,大感事情不妙。可,他的能力什么也不能做。 突然间,想着雪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一咬牙猛然回头,朝另一个方向往自己的寝宫疯狂地跑了回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原来没有 啸王府,梦园 人如旧,花如旧,一切都如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院子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就像离开的那样,花圃中的花儿小古和冬子负责打理得都很好,虽然没开出艳丽的花儿,看上去也很干净舒服。 听说今儿慕容雪要回来,昭儿带了几个丫头把屋子里也打扫得很干净。知道慕容雪喜欢住原来那间房,往里搬了不少新东西,把原来的梳妆台给换了,屋子里点了她最喜欢的熏香。 “回来了,主子回来了!”冬子和小古远远看到慕容雪,高兴地在门口大声喊着,毕竟是伺候那么久的主子,而且对他们也都很好,还是有些感情的。 眼见两人眉开眼笑地上来迎接,慕容雪还真有了点家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在相府是完全看不到的。带着满心喜悦,她给两人打了赏,等进到里面屋子的时候,昭儿见她笑得更是灿烂。 “主子……”昭儿高兴地迎了上来,欠身行礼过后,又拉着小锦的手乐呵道:“你们总算回来了,昭儿好想念主子和小锦姐姐,嗯……还有可爱的小白。” 小白比较喜欢善良的人,昭儿和灵儿相比,自然昭儿看了顺眼许多,难得见慕容雪那么高兴,它也就不介意被昭儿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 “咦……灵儿怎么没跟主子回来?”跟进来的小古抓着脑袋,嘴里的嘀咕起来。 “她……回不来了。”小锦表情带着几分哀伤,把今天在宫里的荷花池发现灵儿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小古和冬子可以说是半个局外人,有些事情是不会知道的。可,昭儿知道,昭儿知道灵儿离开就不可能再回来,所以她脸上看不到半点忧伤。 慕容雪注意到了,拍拍昭儿的脸,剩下的这几个也算可以信任之人,希望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累。 此刻,慕容雪的脚步刚刚踏进梦园,府上的其它姑娘已经收到了风声。凤蝶和牡丹自然是心里痛恨地不会出现,而,香絮却坚持一贯来的‘好人’作风,这会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主子,香絮姑娘来了。”小锦一个转身,看到香絮带着玲儿出现在院子门口,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 “那就请人家进来,来者是客,可别怠慢了。况且,在这莫大的院子,还真是难得有人来看本宫。”慕容雪就怀中的小白放到床上,让小锦上了茶,冬子和小古都退了出去。 香絮一身粉色长裙,半个多月不见,皮肤看上去红润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显然,这是得宠的最明显表现。看在眼里,慕容雪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滋味。 不! 那个男人那么多女人,就算宠爱院子里的所有女人,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何必为了这些而难过。趁着眼中的湿润还未落下,她垂低了头。 香絮的出现就如同一阵春风吹进屋子里,淡淡的香气弥漫着屋子,她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姐姐总算是回来了,妹妹心里可是总惦记着。” “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上的姑娘们也都过得很好吧?”慕容雪这口气,显然是告诉大家,反正自己也是多余的那位,听起来不禁让人觉得心酸。 香絮自然听明白慕容雪的意思,即刻转变了脸上的表情,眼中浮现出几丝哀伤:“姐姐,您不在的日子可苦了香絮。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女人,整日没事跑到妹妹那嘲笑妹妹。特别是牡丹,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爷都快把她给宠上天了。” 又回到了以前? 慕容雪心里感慨,过去的怎么肯能回来? 三爷是个人,无论如何经过洛溪那事之后,对院子里的所有女人也都有了防备,哪怕是牡丹也不例外。 “玲儿!”香絮唤了一声,玲儿将一个锦盒送到了慕容雪的桌前。 慕容雪不用看,飘香的味道就可以群定,里面装的是上好的胭脂水粉,香絮是明摆着来挖苦自己。 “香絮姑娘,你……”小锦看不过眼说了一句。 “怎……怎么了?”香絮故作不解,因为她知道慕容雪早就习惯蒙着面纱过日子,才故意挑了这样的礼物。 哼! 好个恶心的女人,半个多月不见,这哪是欢迎她回来,这完全是来警告自己,别扰乱后院的持续。 慕容雪心里郁闷,可,台阶还是要给人家下的。伸手揭开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已然不能修复的脸。 “姐姐怎么?”香絮故作不解地问着,最终的目的达到了。 谁都知道皇宫里的宝贝应有尽有,而且还传出太子和六爷同时袒护慕容雪的消息,最让她觉得害怕的就是太子为慕容雪跟皇后大吵的消息。这样的消息一传出,府上的所有女人都担心慕容雪恢复了样貌。 原来没有! 她看到了,也就心安不少。 唉…… 慕容雪大口气,又将面纱蒙住脸。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和煦阳光下,那些桃树死灰复燃。枝头上抽出了嫩绿,虽然没看到开放的花儿,那也等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姐姐,妹妹以为你进宫碰到了更高明的大夫,没想到……不过,姐姐,您可不能死心,听闻火莲有让肌肤起死回生的功效,只要找到那宝贝,姐姐肯定能恢复容颜。”香絮不想气氛太尴尬,随口安慰了两句。而,那火莲那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宝贝。 听闻,几年前凤瑞国的一位地位很高的王妃无意间被火烧伤了脸,为了给王妃医治,凤瑞国君下了圣旨。谁若能献上火莲,会以万金相赠。结果,接下皇榜的赏金猎人很多,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她可不相信慕容雪能有这么好的命,就算有,找不到鬼医木休,恐怕施救之术也无法进行。 “谢谢妹妹安慰!”慕容雪明白香絮说的就是废话,连鬼医木休都找不到的神奇宝物,世上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咳咳…… 小锦故意咳嗽两声,这等于是给香絮下的逐客令。她不想香絮打扰主子的休息,更不想香絮搅乱主子的心情。 香絮很聪明,一个眼神便是看了出来。方正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站起身,走到慕容雪声音,用那温柔而恶心的声音说道:“姐姐刚回来,妹妹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妹妹有心,姐姐已经高兴了。不过,这几日的却有些疲惫,等本宫精神好的时候再约妹妹过来赏花吧?”慕容雪也说了句客套话,离开半个月,并不知道后院局势如何,还是多了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省心。 香絮微微欠身,没有带走桌上的胭脂水粉,只是带着玲儿走出了屋子。出了院子之后,她半眯着眼睛又回头看了一眼,双眉凝结起来。 “主子,这已经是断了臂的纸老虎,您还怕些什么?”玲儿不解地小声问道。 “不!她不一样了,跟进宫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香絮可以很肯定,慕容雪在半个月之内蜕变了。不仅是身上的气息,还有强大的内力,甚至还有她为察觉的其他变化。 “是吗?奴婢可没看出来。”玲儿低声说着,就是看到慕容雪的那张脸,怎么看都恶心。 …… 如果空城可以让一个人害怕,那么当你看到满院子都是死士,都是可能比自己还强悍的高手,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站在院子门口的慕容图,看着院子里的高手们正在比划较量。向来已经自己强大的他,脸上浮现出恐惧之色,站在门口许久都没走进去。 有钱能是鬼拖磨,更何况还有有钱又有权的慕容狂。不到十日,慕容山庄就在城郊拔地而起,一切的机会顺利地进行。慕容青风的效率可比平时高出好几倍,这么多的高手似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图少爷,您怎么不进去啊?少爷在里面等您很久了。”复杂打扫院子的下人看到慕容图站在门口,上前给他行礼说道。 “知道了!”慕容图不悦地吼了来人一声。 迈步,从那些强大的高手身边经过,看到好几个高他几个头的大力士,那眉头就像被粘住那般怎么都散不开了。 屋子里,慕容青风正吩咐官家处理山庄里的杂乱事情,听到脚步声传来,故作不见地继续说着。 慕容山庄新任命的官家叫徐聪,是慕容家的老下人,也是看着慕容青风长大的。在众多下人中,慕容青风之所以选了老徐,除了老徐对慕容家的衷心,另一个更重要的是老徐是他的人,完全可以信任的。 “图少爷!”老徐看到慕容图,转身给他鞠了个躬。 “幸苦了,徐叔!”慕容图是万万没想到慕容青风会用老徐这么个不起眼的下人,应该说在他眼里老徐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这下慕容青风完全笼络住了自己的势力,把慕容山庄打理得仅仅有条,想必慕容狂肯定高兴坏了。 而,高兴那是自然了,毕竟慕容青风是慕容狂的亲生儿子,是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突然间的蜕变,慕容图到现在都没法接受事实。很多时候,他会偷偷跟踪慕容青风,怀疑慕容青风身后是不是还有个没露面的高手,不然不会突然那么大的变化。 可,每一次的跟踪,慕容青风都是知道的。只是暂时不想拆穿慕容图的伪装,而且,此人对父亲,对他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既然是慕容家养的狗,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你来了啊?”慕容青风把手中的账本合上,交给老徐之后,才抬头正眼看向满脸纠结的慕容图。 “恭喜少爷,慕容山庄看上去已经完全成型了。”慕容图拱了拱手,试图隐藏住心中的妒忌,却是看不见自己眼底早已浮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就那废物 慕容山庄,天下豪杰集结的地方,也将成为慕容家另一处强大势力的所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短短的几日时间,山庄里来了不少知名客人,也出现了好几次见血的恶斗。 不过,慕容青风并未出手制止,因为,只有强者才配留在这个地方,慕容家是绝对不养不做事的狗。 如果说历练可以让一个人成长,那强大打击就能让人完全蜕变。慕容青风是属于后则,突然间的蜕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背着手,他像堵高大的墙屹立在床边,看着屋子后面正在较量的两名壮汉,他缓缓地开了口:“你觉得这地方还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慕容图不明慕容青风问这话的意思,于是,便只是重复着。 “缺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慕容青风冰冷的声音,像寒冬的风那般刮了过去,让慕容图忍不住发了个大大的冷颤,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不到慕容图的回应,慕容青风转过身来,带着笑容的表情,眼中的两道寒光,射向愣在原地的慕容图,让慕容图又打了个大大寒颤。 “看来你昨晚没休息好,不过,我也没时间让你休息了。爹昨晚吩咐了,让你尽快去把灵猫的下落找出来。” “灵猫?”慕容图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东西跟紫狼差不多,都是世间神兽,以前在古书中看到过记载,体形虽小,却有挖心充饥的本事,更让人难以找到的原因,就是那小东西跟普通的家猫看上去区别不大。只有战斗戒备的时候,才会露出如同地狱恶魔的血色眸子。 嗯! 慕容青风肯定地点点头,若不是难办的任务,他还暂时不想用上慕容图。让这家伙架空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放出去,就会变成一头可怕的饿狼,就会更好的完成下达的命令。 这可是要命的差事,难道慕容青风想现在就除掉自己? 慕容图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口。以前的傻子,败家子,不成气候的笨蛋,突然间的改变对他威胁太大了。 与其等着别人对自己下手,不如下手为强。拱了拱手,他领命道:“少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灵猫。” 慕容青风对慕容图已经没了以前的客气,完全只是把他当作慕容家的一条狗,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少爷,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傅志杰手里拿着礼单,一席掌柜打扮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到慕容图,他礼貌地点点头:“志杰见过图少爷!” 连傅志杰都被调到这边来了,看来这次慕容青风这次赌注下得很大。再看,傅志杰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他更觉得自己压力大了。 “准备好了就走吧!许久没看到妹妹,还真是很想她了。”慕容青风没有看礼单上的内容,出自傅志杰手中的东西他放心,而且他知道妹妹喜欢什么? 这个傅志杰是慕容狂捡回来的孩子,陪伴着慕容青风长大,是书童,是玩伴。慕容青风会的,聪明的他也都会。对,他来说慕容青风就像亲人,也是慕容府里对他最好的人。他不会忘记慕容狂收养之恩和栽培,所以,他对慕容家是完全忠诚的。 “少爷要去看雪儿小姐?”慕容图的口气听起来倍感惊讶。 “是!”慕容青风回答得干净利索。 “相爷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去惹三爷,还请少爷三思。”慕容图想不到慕容青风敢这么大胆违抗慕容狂的命令。 哪知,慕容青风听完冷冷一笑,不屑的口吻说道:“本少爷没说去惹那只老虎,只是正儿八紧地去看看妹妹。相信,多日没有妹妹的消息,爹也很想知道妹妹的近况吧?” 慕容图没再做声,眼见慕容青风带着傅志杰从身边经过,昂首挺胸地走出大门,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可,慕容青风连头都不会。他料到即使刚才那样的答复,这该死的东西还是会去爹那里告状的。 …… 啸王府,书房。 有了四爷和五爷的到来,向来安静的书房也变得热闹起来。几兄弟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看书,聊天,喝茶,畅谈着这段时间的憋屈之事,有趣之事。不过,三兄弟都很默契,进王府的门到现在,没人提起有关于慕容雪的名字。 似乎,三爷的烦恼就这么一时间抛开,没有太多心里压力的他脸上的笑容也坦荡不少。 只可惜,他们都不会想到慕容青风这样的不速之客,会这么快出现在王府的门口,文墨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慕容青风,赶紧进来禀告。 “他……他来干什么?”四爷还是那种不把慕容青风放在眼里的习惯,有时候甚至觉得慕容雪更像慕容家的顶梁柱。或者说慕容图,那个贪心不已的野心家伙。 “不知道,他好像带了很多东西,应该是来看望娘娘的。”文墨如实禀告,说完之后停顿一会,又满脸捉摸不透的表情开口说道:“文墨觉得如今的慕容青风不一样了,身上散发出强大气势,似乎内力增长了不少,又似乎是脱胎换骨了。” “就那废物?”五爷也满脸的鄙视,跟四哥一样,从来也没把那个窝囊废放在眼里。 三爷沉默不语,若是换做以前,慕容青风哪个敢明目张胆地踏进啸王府的大门,而且,最近江湖上很多关于慕容青风的传言,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消息。阴沉着一张脸,他看向文墨问道:“他带了些什么人过来?” “一个叫傅志杰的随从,还有个车夫。”文墨就看到三个人,此刻已经偏厅等候了。 “咦……傅志杰的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四爷心里琢磨,嘴上又喃喃自语。 “当然熟了,他曾做过慕容狂的先锋将军。身份只是个书童,随从,一身的本事那是货真价实。只是,跟在慕容青风身边,那简直就是浪费了这个人才。”五爷为四爷解释着傅志杰,他曾经有幸跟傅志杰交过手。傅志杰的功夫可能还不在慕容图之下,这个隐藏极深的家伙,选择这个时候串出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三爷没做多说,背着手走出书房,先去会会慕容青风,看看是不是像文墨说的那样真的蜕变了? …… 梦园, 沐浴更衣过后,慕容雪像往常那样,坐在摇椅上喝着茶,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草,偶尔跟忙碌的昭儿和小锦说上两句话。 看向亭子的时候,她又有些想念灵儿那悠扬的琴声。只可惜,再优美,都不可能再出现了。 “主子,您的起色看上去好多了。”小锦拍拍手上的叶子,上前蹲到主子面前。 “这里就算再不好,也是本宫的落脚之地。能有这么一席基本属于本宫的地方,本宫觉得心里踏实。”慕容雪半眯着眼睛,说得全是真心话。 没离开之前,她想着尽快离开。可,当离开之后,在宫里的日子,她对这个地方却是充满了怀念。 “小锦也觉得,这里不管如何?都比在相府的日子好过些。”小锦想到在相府过的那些日子,心就莫名的痛。 慕容雪拍拍小锦的手背,小声地安慰着:“放心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小锦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嘴里说道:“主子,还是您的心胸豁达,经历了那么多,还能这么平静,不争不夺,比那些女人善良多了。” 莫大的啸王府,若是不争不夺,就会被那些女人的狠毒渐渐淹没。若是太过善良,那会彻底从这个地方消失。 只是,有些东西没必要让小锦知道得太多,知道了,也就是把小锦往死亡的悬崖逼近了。 院子外,有脚步声靠近来。小锦醒目地站起身,远远看到许久未见的莫公公从院子口走了进来。 “见过莫公公!”主子可以对莫公公不客气,可,她只是个丫头,这样的人还是少得罪好。 莫公公冲小锦善意一笑,加快步子走到慕容雪面前行礼请安:“奴才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莫公公来此何事?”经过上次的事情,慕容雪对太监更加没好感。 而,也是听说上次的事,莫公公对慕容雪多了几分怯猥,走进院子就先开始担心脑袋上的脖子,说话的口气也很是温和:“娘娘,慕容少爷过来看望。此刻正在偏厅用茶,三爷特意让奴才过来请娘娘过去。” “大哥来了?”慕容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坐直起身子。 “是!”莫公公点点头,不敢乱说话。 小锦满脸纳闷地看向主子,这个时候慕容少爷出现,就不怕被相爷责罚,莫不是夫人出事了? “娘!”慕容雪也想到了,围上脸上的面纱,还没等莫公公回过神,人已经跑了出了院子外面。 “这!这又是唱的哪出啊?”莫公公一片茫然,舞动着手中的拂尘小跑地追了出去。 而,偏厅,因为慕容青风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显得热闹很多。连一直不见可的良叔都出来了,刻意来看看,最近江湖上传言的慕容青风,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般改变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他想干什么 偏厅中,少了平日那种委曲求全的态度,慕容青风给三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他的眼神充满了冷酷的寒,他的行为举止也不像以前那般随便,就算是每一句话,都似乎很谨慎。 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会让这个还稍微有点良知的慕容青风变成这样? 三爷不可思议的眼神落在慕容青风身上,唯一想到的就是慕容家的变故。可最近似乎没听到消息,慕容狂那老东西身体健康,每次上朝还不忘跟自己斗上几句嘴。 “三爷为何这么看着青风?”慕容青风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打量三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奇怪。 “感觉多日不见,青风兄有了很大改变。”三爷若有所思地说着,把视线拉回来,喝着杯中的茶,偷偷看了一眼窗户边上。 四爷和五爷都没进厅,他们留在窗边观察慕容青风的举动。大厅里只有良叔伺候着,下人们也都退了下去。 慕容青风喝着茶,已经注意到窗外有人,只是不会想到会是四爷和五爷。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看望妹妹慕容雪。 院子里,大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纷纷扰扰,旋转着升起,又缓缓地落下,转眼间,刚才还干净的地面又是落叶满地。 疯狂的脚步声,在落叶中飞奔而来。拿着那讨厌的裙摆,慕容雪拼命往前奔跑,直至到了屋子门口。 看到慕容雪,慕容青风激动地站起身来,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哥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青风兄长说的这是什么话?”三爷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三爷那么聪明,怎会听不出来?”慕容青风不做解释,皇宫那样的艰难险境,能活着出来就叫死里逃生。 慕容雪强忍着泪水,她不想让大哥看到自己的脆弱,这只会让她更担心自己。吸了吸鼻子,她担心问道:“娘最近身子怎么样?” “放心,二娘很好,爹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去骚扰,你就大可放心。”慕容青风悄悄地将一份信函塞到慕容雪袖子里,然后放开怀中的慕容雪,拉着她走到一边坐下。 三爷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慕容雪自然看得明白,很是谨慎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青风兄长,听闻岳丈大人正在郊外建造慕容山庄,不知进度如何了?”三爷早就接到线报,只是不知该跟慕容青风说什么,故意找的一个话题罢了。 “劳三爷费心,慕容山庄已经建好。那地方景色迷人,爹打算退隐之后在此养老。”慕容青风随便撤了个幌子。 不过,这样的幌子在三爷和慕容雪听来都觉得好笑。像慕容狂那样野心勃勃之人,怎会喜欢清闲之地?恨不得马上搬到皇宫,让皇上让出寝宫。 “爹想退了?”慕容雪讽刺地问道。 “不知道,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慕容青风失神地说着,拍了拍手,在门外候着的下人们将一箱箱东西抬进屋子,当着三爷将几个箱子全都打开。里面放着人参鹿茸,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精致的首饰。 慕容雪惊愕地瞪大眼睛,爹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么大方,大哥能拿到这么多东西,说明了什么? 他的眼神,他的冷静,绝对不像以前那个慕容青风。 他变了,眼神那么像慕容狂,说话的口气也那么像慕容狂,不愧是慕容狂的儿子,果然毫不逊色。 心中升起莫名的害怕,她很担心有一天大哥会像慕容狂那样变得残忍可怕,那可不是件好事。 “青风兄弟客气了,本王这啸王府,虽然不是应有尽有,可也不缺这些。王妃需要的,本王都能给,以后就不劳青风兄弟这么费心了。”三爷有种被打了脸的痛,慕容青风此次恐怕是为了羞辱自己而来的吧? “那三爷可否让后院干净点?”慕容青风大胆地说道。 “大哥!”慕容雪再次因为大哥的举动而惊讶,可,碍眼三爷在场,有些话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慕容青风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头看向三爷,三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却淡定自然地说道:“三爷放心,我不是来接妹妹回去的。不过,我希望三爷可以对我妹妹好点,好歹她也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啸王妃,可不能拿她跟后院接回来的些姑娘相比。” 三爷也笑了,很勉强,勉强得整张脸都僵硬下来。不过,他并没因此而闭嘴,一字一句地说道:“青风兄弟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本王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所以青风兄弟大可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悲剧在王府发生。” “那就好!爹还有事情需要青风处理,那就先告辞了。”慕容青风拱了拱手,回头拍拍妹妹的肩膀。 只是来见一面,大哥到底搞什么鬼? 慕容雪纳闷地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许久都无法散开,根本没法意识到三爷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想干什么?”三爷面带怒气地挡在了慕容雪的面前,瞬间将慕容雪的思绪和视线全都拉了回来。 “不知道!”慕容雪的口气冰冷,淡漠地就像刚走出去的那个人跟自己真没半点关系。 对于这样的态度,三爷显然不会满意,下一刻他的手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两根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她的脖子就可能被拧下来。 慕容雪十分淡定,因为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发生。她似乎觉得心跳都没有特别的弧度,目光中如同覆盖着冰霜,冰冷得都让空气中也渲染了这种寒气。 “三爷!”良叔皱眉喝道。 三爷这才意识到良叔还在大厅里,不得不放下对慕容雪的恶劣行径。松开手,恶狠狠地瞪着她吼道:“还不退下,在这里给本王丢人现眼。” 慕容雪眨了眨眼睛,木讷地朝三爷微微欠身后,转身走出门口,又听三爷喝道:“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抬到梦园去,看上去比人更碍眼!” 屋子外一下进来好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几箱子东西往慕容雪的梦园送过去。 慕容雪刚走出院子,躲在后面偷听的四爷和五爷一起进了厅里。眼见三爷依旧满脸怒气,良叔看上去脸色不佳,两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做开场白? 当着外人的面,良叔是不会摆着老资格的,哪怕四爷和五爷都知道三爷对自己的尊重,拱了拱手他老实地退了出去。 “良叔!”四爷忍不住唤道。 “老奴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四爷请便吧!”良叔随便找了个推脱的理由,跟着慕容雪的脚步去了梦园。 屋子里再次沉默下来,三爷的视线许久都没从良叔背影移开。他知道刚才又冲动了,也不知道这次良叔会怎么想? “三哥,你真不该这么对慕容雪,她才从宫外出来。皇宫守卫那般森严,她又怎么可能出宫?”五爷这么说着,心里想着如果慕容雪是那个女人又当另当别论。可是,真的好像,简直就是像极了。 这话一点都没错,可是…… 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三爷半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嘴里喃喃道:“刚才良叔是不是很生气?” “好像是,本王怎么觉得良叔喜欢站在慕容雪那边说话?”四爷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说完才发觉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不敢对上三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低下下来。 唉…… 就连四弟都感觉到良叔的偏心,慕容雪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会? 磅!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三爷都不知道这是这个月拍烂的第几张桌子,只是这样的发泄方式,他挺喜欢。 拍烂桌子,厅里也不用继续带着,背着手若有所思地走出屋子。两位王爷紧跟着,面对三爷越来越奇怪的脾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 慕容雪回到梦园,还没来及打开大哥给的信函看个究竟,就听外面传来昭儿的声音:“主子,良叔来看您了!” 把信函随手塞到枕头下,她撩开帘子走到外面屋子,就见良叔气呼呼地从院子门口进来。 “小锦,去给良叔上壶败火茶。”吩咐完小锦,她走出屋子,将进来的良叔请到了亭子里说话。 唉…… 良叔不说话,先叹气。郁闷地摇着头,看着慕容雪的脸,心里说不出来的内疚和惭愧。 “良叔,你为雪儿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就算雪儿的爹,也不会像您这样总是想着雪儿的生死。”慕容雪面对良叔向来都没有摆架子的意思,刚开始接触这个人,只觉得他面冷心慈,没想到之后的日子会受到他那么多的照顾,今儿还差点为自己跟三爷红了脸。 “惭愧!简直是惭愧啊!”良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里噎着许多话,总是找不到机会说出来。刚才见三爷这么对待慕容雪,他实在是无法再把那些话继续噎着肚子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主子的命真苦 清风习习,花儿飘香。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亭子外一片美丽精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些色彩,这座院子似乎少了许多以前的那种死寂,让空气中渐渐升起一种说不上来的生机。 看着这景象,慕容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听着良叔的哀叹,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淡定若如道:“要完全消除一个人的恨谈何容易?良叔,有些事情雪儿心里清楚,您也别自责了,要怪,就怪爹万事做得太绝。” 难得慕容雪还能有这般胸襟,比起三爷,良叔更是觉得心里难受。如果三爷能有这样的胸襟,将来的路会更宽。欣赏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他朝身边的两个丫头挥了挥手,两个丫头明白地退出亭子,走到院子门口守着。 搞得这么神秘,慕容雪知道良叔自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竖起耳朵,认真地看着他。 “你朋友给你的那块金牌可是还戴在身上?”良叔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就算两个丫头退到院子门口,他还是担心隔墙有耳。 嗯! 慕容雪重重点头,从脖子上取下那块还带着温度的金牌递给良叔。 良叔接过金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对着太阳光照了照。翻看许久过后,他眉头皱起嘴里嘀咕:“没道理,这一定是,一定是的……” “是什么?”慕容雪好奇问道。 “传说中的乾坤镜。”良叔很是肯定地说着,说完又叹息着摇了摇头:“可是,为何这镜子怎么没有一面可以照人的?” 什么? 这居然是江湖上正盛传的乾坤镜,难怪木休让她千万别给识货的人看到,否则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呼…… 吐了口大气,慕容雪备受压力地靠在椅子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木休对自己的深情目光。 这样一个深情不已的男人,为何她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失神地看着金牌,双眉拧紧,她再次质疑道:“您确定这就是乾坤镜吗?” “跟书中描述得一模一样,只是,老朽无法参透里面的奥妙,就算乾坤镜和麒麟剑合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良叔的话里充满了失望,总觉得这辈子看得东西不够多,学的东西不够多,有负花家重负托付。 “或许,是有些东西还未出现,一旦出现了,所有就会真相大白。”慕容雪随口说着,仔细想想,那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围绕着同一件事而出现,那便是麒麟见的秘密。 三爷,太子,还有坐在眼前的良叔。她知道良叔对自己的好,可,这份好真是发自内心的吗? 质疑的目光落在良叔充满失望的脸上,还有那块所谓的乾坤镜。木休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比起三爷,他对自己的感情那又是什么? “娘娘,东西收好了,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乾坤镜的风声,如今江湖又乱了起来。几国的高手又聚集到了雷城,恐怕这次就算找不到乾坤镜,也少不了一场可怕的恶斗,还是小心为好。”良叔谨慎地说着每句话,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丫头,又看看慕容雪。 慕容雪明白地点点头,想着这个时候该去找木休谈谈,或许木休知道更多关于乾坤镜的消息。 但,她又不想这个时候去面对木休对自己的感情。三爷的残忍伤了她的心,她不想用残忍的回复木休的那份情感。 “对了,院子里的几位姑娘你也得小心点,老朽担心那几个女人都是来者不善,就是三爷他……”良叔的话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不想再去伤害慕容雪。可,如今的处境却又注定让慕容雪伤痕累累。 他已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消除三爷对她的恨,可以好好地接受这份感情,可以让花家快些开枝散叶。 沉默,慕容雪心中的忧伤升起,每每想起可怜的娘,她就能像打了鸡血那般有了斗志。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心很痛。看着满园盛开的花儿,她憧憬着美丽而灿烂的明天。总有那么一日,她可以跟一个爱自己,自己也深爱的男人看日出,看夕阳,然后一起慢慢变老。 “行了,时辰不早了,老朽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若是有事你大可以告诉李玄,他是个完全值得信任之人。”良叔交待完这些,匆忙地走出梦园,身影很快消失在对面的院子门口。 慕容雪站在院子口,看着良叔消失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主子,良叔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小锦低声说着,知道主子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可作为下人,她只能不该问的别问。 “是啊!良叔很少这副表情。”昭儿在旁边附和道。 “那良叔平日又是如何?”慕容雪回过神,反问昭儿。 昭儿跟良叔的日子最久,算是了解良叔的一个下人,她仔细地想了想,支支吾吾道:“良叔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平时对下人虽然总是冷着脸,却从不轻易打骂下人。不过,做错事的时候,下人还是会受到责罚。良叔说,这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平时,良叔也很少为什么事情着急,为难,所以根本不会看到良叔眉头紧皱的模样。” 外冷内热? 这个词形容良叔的确很恰当,当初第一眼见良叔的时候,连个笑容都没有,慕容雪都以为这可能是府上最难相处的人。没想,到现在帮忙最多的却是他。 记忆伴随着思绪,脑子里有那么些凌乱,突然间,她又种迷路的感觉。因为,大哥的改变让她打心底地害怕。 “主子,您是不是在担心大少爷?”小锦看出主子眼中的犹豫,这也是她在担心的事情。 慕容雪哀声叹息着,回头看了小锦一眼,径自走向了屋子。 小锦站在原地,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伤,眼眶微微泛红,眼眶中莹莹泪水在不停打转。 “锦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昭儿关切地给小锦递过一条手绢。 小锦并没伸手去接,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看向昭儿笑笑:“没事,只是想到主子这些日子受的苦,心里难过。” “主子的命真苦!”昭儿有感而发道。 “嗯!”小锦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尽量控制住内心的愤慨情绪,她吩咐着昭儿:“你也下去忙吧?少了灵儿,你的事也就多了。” “好,那主子就有劳锦姐姐照顾了。”昭儿微笑着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小锦站在院子门口,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院子外,就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藏在据假山后面。不用想,她便知道是其他姑娘派过来打听消息的探子。装作不知,她转身进了主子的屋子。 …… 夜半,风声阵阵,白天晴空万里,天黑下来的时候又突然暴雨倾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郊外,负责打探消息的四爷才刚刚来到慕容山庄门口,就被袭来的狂风暴雨打了浑身势头。城郊很多地方都不是石板路,泥泞的地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地面上顿时多了许多脚印。 这可不是好兆头,很快就会让慕容家的狗嗅到味道。如此,今晚潜入慕容山庄打探消息的计划就能暂时搁浅。四爷带着人,只能在慕容山庄附近潜伏,观察那些趁夜进入山庄的高手们。 可,都已经二更天了。慕容山庄的大门却是紧闭,从天黑到现在,没人走进去,也没人走出来,就连慕容清风的身影都没看到。 “主人,是不是我们守错地方了?”四爷身边的一个蒙面人低声问道。 “这是正门,既然是邀请江湖高手,应该是要走正门的。”四爷觉得请人若是走后门,那可是没半点诚意。江湖上的高手,大多都是面子第一,没面子的事,有几个愿做的。 没有月光,黑漆漆的一片,全靠山庄门口的灯笼照着点光。寂静的郊外,到了这个时候早就安静一片。偶尔听到远处林子传来的狼吼声,断断续续,让人忍不住冒鸡皮疙瘩。 “主人,要不属下带人到后门和侧门看看,说不定能有收获。”刚才说话的蒙面人试探性地问道。 “行吧,总比一无所获回去的好。”四爷郁闷地搓搓鼻子,若是一点消息没带回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三哥交待。这个时候,不知道老五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但愿,那小子比自己要顺利。 唉…… 哀叹着,冷风让他打了个大大的寒颤,狼嚎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免让他想起老五跟他说过的乱葬岗。 东郊,这不是西郊,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可,那些狼嚎声从断断续续,又变得紧紧相逼,似乎狼崽子们已经到了附近。 “主人,好像不太对劲。”四爷身边的另一个蒙面人浑身汗毛竖起,怎么都觉得有股可怕的力量在接近。 “难不成慕容狂那变态的老贼,还养了狼崽子不成?”四爷两手搓搓双臂,示意大家做好战斗状态。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烧慕容山庄 慕容山庄,这个时候贵客和下人也都睡了,慕容青风和傅志杰一早出去办事,也就没再回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如今,慕容山庄里做主的就是慕容图。经过白天的对话,慕容图心中坎坷不安,向来喜欢稳操胜券的他,就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很大的冰窟窿,若是不立马跳出来,就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满脸惆怅,喝完第三壶酒,他满脑子都是慕容图那自信的脸,厌恶地将喝完酒的杯子砸在地上。 哐啷!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清楚地回荡着,住在慕容图对面的是慕容山庄的管家徐聪。慕容青风出门之前就交代过他,让他好好看着慕容图,免得山庄出什么差错。 如此,徐叔到现在都没敢睡下,又不敢亮着灯,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东西。 可,毕竟是上了年级的人,躺着躺着,他就渐渐抵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刚刚眯了会眼睛,被杯子落地的声音吓得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来。 都快两更天了,这家伙怎么还不睡? 郁闷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下床打开门缝看向对面还亮着灯的屋子。只见,灯光下,那个影子还在喝酒。 可,这个时候慕容图却早就离开了屋子。他可不傻,当然知道慕容青风将徐叔安排在同一座院子的真正用意。他向来心高气傲的慕容图根本没把这不起眼的老头放在眼里。随便找个人来顶着,他就从后面窗户溜出了屋子。 慕容山庄的建造和设计全都是慕容青风一手操办,到现在为止,他连山庄的全貌图纸都没看到。 以前慕容狂重用他的时候,怎会出现这般状况? 如此的冷落意味着前途无光,如果慕容家真落在慕容青风手里,那还不止是前途问题。要让慕容青风知道自己曾经对慕容雪做的一切,恐怕自己的小命都会被搭进去。 而,慕容山庄现在是慕容狂最大的筹码,只要慕容青风毁了这个筹码,他才有机会回到以前那种被重视的程度。 打定主意,他从窗户溜出院子,直接去了后面的兵器库。那地方,是白天看好的。客房跟兵器房隔着两座院子,这个时候江湖朋友也都睡了,看守的家丁也分别派向三处门口,这个时候去最合适。 兵器库,顾名思义便是慕容山庄放置兵器的地方。这地方如今放的不止是慕容山庄自己的兵器,有些江湖高手白天在此练功之后,有的也会将兵器放在兵器库。 院子门口有人把守,但只是慕容狂手上的普通杀手。没有正面应对,慕容图从墙上跳进院子,推开兵器库的大门,里面黑漆漆一片,都看不清楚东西摆放在什么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从身上摸出准备好的夜明珠。夜明珠并不大,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这样大小的夜明珠的光芒足够照亮眼前,还不让外面看到屋子的光芒太亮。 有了夜明珠,慕容图就能看清楚眼前。看到白天下山虎肖东用的斧头,还有独眼龙用的九头耙子。这些都是特制的兵器,若是突然没了,肯定会给慕容山庄惹来麻烦。 除了这里,还有后院的粮草,若是把粮草扫了,把兵器房给毁了,岂不更加…… 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他收起夜明珠,去后院点燃粮草房,又跑回来在兵器库和隔壁书房也放了把火。 放了火,他迅速地回到屋子,把得力的手下换走,将地面弄得更加狼狈,然后再躺到了床上。 不多时,两处大火烧了起来。有人把徐叔叫了去,徐叔看到眼前状况并没太多惊讶。只是没想来人连兵器房和书房都没放过,那些东西可比粮草贵重多了,安抚江湖高手,成了他头疼的问题。 “徐叔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赶来的江湖高手看着被烧成那样的书房,里面可是摆放着各大门派的武学秘籍,这些也是吸引他们这些江湖高手的诱饵。 眼见秘籍化成灰烬,一个个赶来江湖高手看到眼前的一切,抓狂的状态不亚于山庄的下人。唯独徐叔还站在那里,因为他知道眼前的状况无法挽回,不是担心向少爷交待,而是不知该如何向老爷交待? 好不容易得来的攀爬机会,也许,就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完全泡汤,也许不仅以后都没机会,还会连累了少爷。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急忙吩咐下人赶紧回城里给少爷和老爷报信。他则把庄子里的所有下人叫起来,派出一干守卫去庄子外打探状况。 庄子外,看到火焰熊熊燃烧的四爷早就撤离,虽然不知道是哪路高手溜进庄子里点火,无疑已经打草惊蛇,他不得不把人撤走,回去给三哥报个信。 此时,城门早已关闭,把所有人都带进城是绝对不可能的。四爷只能先把其他人安排在城外的山洞,径自爬上熟悉的城墙,从那进了城,骑上早准备的快马去了啸王府。 …… 注定是个无眠夜,也预料到慕容山庄今晚会出事,所以,慕容青风一直都是脑子清醒地在卧房中等待,就连傅志杰也都没睡。一收到探子来报,便来这边敲响了慕容青风的门。 “少爷,山庄出事了。”傅志杰轻声说道。 屋子里,慕容青风喝空了杯中的酒,嘴角勾起阴森的邪笑。不慌不慢地站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 但见,傅志杰表情没有半点紧张,两人都默契地笑了笑,随即一前一后去了前厅等候慕容狂的吩咐。 前厅,灯早就亮了,一干人等全都被撤出大厅,厅里只坐着忧心忡忡的慕容狂。对这样的意外事件,慕容狂其实也不觉得奇怪。新地方有人去捣乱,那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他这些年树敌无数。 只是,没想慕容图在慕容山庄,山庄的兵器房和书房也被人放了火,这事怎么说都觉得有些地方不妥。 “爹!”慕容青风带着傅志杰走进屋子,上前给慕容狂行了个礼。 “志杰,你也一起坐下来吧?”慕容狂喝了口参茶,脑子里的思路还是乱七八糟,眉头紧皱,眉宇间还多了几分犹豫神色。 傅志杰拱了拱手,等慕容青风坐下之后,在慕容青风旁边坐下,静静地等候慕容狂的问话。 喘了口气,慕容狂缓缓地开了口:“此事你们怎么看?” “爹,这事青风觉得不算太奇怪,毕竟还是有些人不希望慕容山庄正常运作的。”慕容青风话里藏刀,就是不知道爹是否能听得明白。 慕容狂早就发现青风和慕容图在明争暗斗,他之所以不出面阻止,是希望慕容图的野心能刺激青风,让青风一天天强大起来。而,这样的做法,显然起到了效果。 比起以前的青风,如今的青风更像慕容家的子孙,更像他慕容狂的儿子。只是,如今他们之间的内斗涉及到慕容山庄的发展,他不可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少爷说得没错,山庄刚刚建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肯定会有些不想山庄强大之人。只是,徐叔传来的话,说这次的火灾可能是庄子里的人下的手,恐怕……”傅志杰欲言又止,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少爷添油加醋,像相爷那么聪明的高手不可能听不明白。 为难地叹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这次事件真是慕容图所为,他也得看在亲弟弟的份上,放这个亲侄子一码。更何况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虽然慕容图有对青风旁敲侧击的效果,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爹!您是不是想到可能是谁了?”慕容青风有那么些心急,迫切地想将慕容图赶出慕容家,免得以后做事会碍手碍脚。 “慕容山庄这么多江湖人士,有人起了坏心,或者是龙云啸或者皇后的卧底也不奇怪。万事开头难,毕竟是刚刚开始,青风和志杰多费点心思才是。”慕容狂一番话直接为慕容图洗脱嫌疑,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就不会说服慕容狂改变主意。 慕容青风心里气得牙痒痒,偷偷看看傅志杰,傅志杰轻轻摇头,示意他沉住气,切莫为此事过激。 紧紧地拽住拳头,慕容青风把心中的不满压了压,口气平和地附和着爹的话:“爹说得及是,青风一定多费点心思,好好经营慕容山庄。只是,青风觉得山庄有志杰和徐叔看着,慕容图大可不必在那浪费时间。” “嗯!”慕容狂答应地很爽快,这次事情过后,想必两人之间的矛盾会更深,慕容图也不适合在跟青风一起做事,免得物极必反。 慕容狂的爽快也让傅志杰明白了一些事情,给了慕容青风一个眼色。眉宇间还带着怒气的慕容青风,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拱手说道:“爹,那青风这就出城看看。” “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去也是枉然,等明早开了城门在出去,免得惊动那些不该惊动的狐狸们。”慕容狂信得过徐叔,这样的事情要摆平并不难,至于慕容图,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出来混还是要还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而,这样的一番话在慕容青风看来爹就是在袒护慕容图,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否则不舍舍不得干掉慕容图那白眼狼。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凤蝶的出现 从前厅出来,慕容青风那是满肚子的火。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没法当着下人的面发泄,他只能又回到自己的屋子,喝着那没喝完的酒。 傅志杰跟在身边,仔细地琢磨着相爷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同样,他也在考虑慕容图狗急跳墙之后的步伐又是如何? “爹明摆着就是偏心,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帮着慕容图那家伙。”慕容青风气愤地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只要一想到慕容图,就会想到可怜的妹妹。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以前的无能,才是真正给慕容图乘虚而入的机会。所以他痛恨,痛恨慕容图的同时,也痛恨这自己曾经的软弱。 “少爷,您还是稍安勿躁吧?也许相爷对慕容图另有所用,你应该相信相爷现在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傅志杰很是明理地为少爷开阔心胸,不想少爷因为这样的小挫折,再像以前那样。 这点,慕容青风自然明白。爹就他这么个儿子,对妹妹向来也不待见,那么多年也未曾纳过妾。不过,爹是否在外面有其他私子女,他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样的事,若是被娘知道,相府肯定要鸡飞狗跳。 嗯! 许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为傅志杰倒上杯酒,两人继续喝了起来。 …… 啸王府,梦园。 一夜未眠,眼睛浮肿,慕容雪手里拽着大哥昨天送来的书信。想不到一个月不到,大哥居然变成了可怕的野心家。信说他要杀了龙云啸让她自由,也会渐渐接手爹的事业。 这意味着,可能会出现另一个慕容狂。 头疼得难受,一早让小锦送上药浴,好好地泡了一阵。用过早膳之后,她打算好好补补眠小睡一会。 而,太阳刚刚升起来,一位多久不见的不速之客出现在院子门口。昭儿做梦都想不到凤蝶会出现在梦园门口,看着这个许久不出现,都快让人以为从此消失的女人,她许久没回过神来。 凤蝶来了,丫头羽纱并没跟在身边。眼见昭儿发愣,她也懒得理会。不过,她看上去精神倒是好了不少,粉色长裙,胭脂红唇,看上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一路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曾经补满残花败柳的花圃,此时眼前是花朵绚丽,整座院子也都散发这蓬勃生机。这种感觉告诉她,这座院子的主人也在改变,没有了美丽的容貌,似乎还比以前过得更好了。 “凤蝶姑娘,您怎么来了?”小锦从屋子里出来给主子取东西,看到凤蝶出现在屋子门口,惊讶之余,更多是好奇。 这女人不是被三爷控制起来了,听说都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现在看上去精神面貌比上次可好了不少。 狐疑的目光惹来的是凤蝶不满的白眼,狠狠地瞪大眼睛,她不客气的口气问道:“你们家主子呢?” “有事吗?我们家主子说今儿不想见客,若是凤蝶姑娘有什么事小锦可以代为转告。”小锦根本就没把凤蝶当作一回事,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凤蝶本来就是鸡,没了三爷的宠爱,更是一文不值。 啪! 凤蝶可不会容忍个丫头这么嚣张,一个耳光就煽在小锦脸上,粗鲁地将人推倒在地,迈开大步进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慕容雪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可,好像又被一双手拉着,使劲地想清醒,却是挣扎了一会,也没睁开眼睛。 “起来吧!别再装了。”凤蝶满心怒火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雪,眼中的恨就像一把利剑,恨不得就把这女人给杀了,以接这些日子的心头之恨。 屋子外,小锦回过神之后跟了进去。眼见主子还未醒来,也觉奇怪,就算主子病了,那么大的动静也没理由不醒来。 “主子……”顾不上脸上的痛,她小声地唤着走到床边,轻轻地摇晃着主子的手臂。 慕容雪耳边听到了小锦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就像正跟某种能量在拔河,非常努力地想抬起头都没做到。 “我……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凤蝶本想来兴师问罪,没想会倒霉地碰到慕容雪生病。 这点小锦倒是刻意证明,凤蝶的却什么也没做,连手都没碰到主子。主子早上说昨晚没睡好,刚才也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心一慌,她冲着门外大喊起来:“不好了,昭儿,快去把李大夫请来,主子好像又犯病了。” “你们家主子到底得的什么病?”凤蝶问着,大胆地走到床边坐下,刚要伸手给慕容雪把脉,不知道小白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挥动着爪子,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冲着她警告地大叫。 喵呜呜…… 小白后面的那几声听起来还有几分阴森,听得小锦和凤蝶都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刷刷刷! 磨爪子的声音响起,两人都看着小白舞动着锋利的爪子,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被饿晕了的狼,对两人都起了敌意。 不到一会功夫,昭儿把李玄带到梦园。进了屋子,李玄意外地看在不该出现的凤蝶,愣了一下过后,又才走到床边坐下。他一心想看看慕容雪的症状,完全没顾忌到坐在床边的小白。 小白看到李玄,却是乖乖地让出位置,像个乖乖的孩子坐在被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李玄。 “李大夫,我们家主子怎么了?”眼见李玄坐下,小锦才敢往前几步走到床边。 而,看到小锦上前,凤蝶也故作好心地上前看个究竟。哪知,步子还没到床边,就见小白发出恐怖的磨牙声。 这会功夫,李玄才看到小白眼中浮现的杀气。顺着小白的目光看向吓得满脸苍白的凤蝶,他有些纳闷,她不是被三爷控制了?怎么羽纱那丫头没跟在身边? “李大夫……”小锦小声地唤着,着急主子的身体。 李玄又才回过头给慕容雪把脉,确定只是体虚引起的身体无力,他放心地给慕容雪开了个补身子的药方。可,写完之后,他又突然想起雷灿叮嘱的一些话,让他对自己一下没了信心。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药材王府没有?”小锦关切地看向李玄。 李玄迟疑过后,又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出慕容雪的身体症状,然后将这两张纸折起来交给小锦:“把这方子拿去福瑞堂给雷掌柜看看,或许他那里有更合适的药材。” 小锦明白地看了李玄一眼,吩咐昭儿好好照顾主子,自己拿着方子出了房门,快步往王府的大门走去。 如此,李玄又吩咐昭儿去自己院子拿些草药,然后去厨房给慕容雪烧些汤药水过来给慕容雪敷额头。忙完,他的目光又落在正站在旁边发呆的凤蝶身上:“凤蝶姑娘今儿看上去精神不错嘛?” “谢李大夫过奖,似乎李大夫都成了王妃娘娘的专职大夫了?”凤蝶吃着味,想着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极少看到李大夫过去看望自己。偶尔过去给自己看诊的只是他身边的小罗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她早就在心里憋屈。 “那是!娘娘就是娘娘,是三爷名正言顺娶回来的正妻,那些莺莺燕燕可是没法比的。”李玄也不给凤蝶面子,反正三爷不待见的女人,他也没必要去顾及太多。 只是,她的单独出现,不得不让他担心羽纱那丫头是不是已经遇险?想到这,他不免多了一句嘴:“羽纱今儿怎么不伺候凤蝶姑娘了?” “本姑娘今儿嘴馋,一早吩咐羽纱出门买点心去了。”凤蝶一早就把羽纱给支出了王府。 不过也正是她的嘴馋,才让报信的人有机会接近,告知她最近吃喝都是被羽纱下了药。于是,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已经让人通知王府外的人,不想再见到羽纱这丫头了。此刻,恐怕那该死的贱丫头,恐怕已经去见了阎王。 “点心,王府的厨子可都是御厨,要什么样的点心没有?”李玄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那可不一定,有些民间的口味,御厨不一定能做出来,我这在床上躺的日子也不少了,许久没出王府,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若是不本姑娘身子还那么不适,肯定跟羽纱一起出去走走了。”凤蝶说的都是实话,她的身体很虚。 即使知道被下了药,但,一时半会要把身体调整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要杀羽纱,另一件事便是要找合适的人为自己调养身体,当然,这人肯定不会是李玄。 李玄听罢,那可是有兴趣为凤蝶把脉,便是志高奋勇地开了口:“凤蝶姑娘不嫌弃,不如让李玄帮号号脉?” 凤蝶错愣一下,无奈地不能太过显出防备之心,只能魅笑着将手伸了出去:“那就有劳李大夫了。” 长时间被下软骨散的后果,身体就肯定会虚。不过,当李玄为凤蝶把脉过后,可以非常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的内力不差,否则经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药效,身体只是有那么些虚。 “李大夫,本姑娘身体如何调理啊?”凤蝶一只手被李玄压着脉搏,另一只手则偷偷地按住了身体的某个穴位,如此一来,她以为李玄就摸不到她的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您杀了紫熏 脉搏突然有变,李玄狐疑地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凤蝶得意的脸,不经意的余光看到她另一只手的动作。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果然有猫腻! 心里大概明白地松开手,他恢复平淡表情说道:“姑娘是内火攻心,需要好生调理,不可再服太过热气的食物。如果姑娘嘴馋想吃饼子什么的,不如改成口味清单的青菜粥更合适。” “多谢李大夫关心,躺了那么久,嘴都是苦的,清淡的东西恐怕无法下咽。至于如何灭了内火,那就不劳李大夫操心了。”凤蝶说着话,媚眼不断。若是以前,她可看不上这个小小的军医,可如今,她许久未曾得到甘露滋润的旱地,像李玄这样年轻气盛的男人,可是非常适合她进补。 发现凤蝶的异样眼神,李玄烧得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看向床上的慕容雪。 而,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之前,慕容雪用毅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此刻,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看来凤蝶是斋坏了,把李玄当成了目标。若是平日,她慕容雪敢说凤蝶看都不会多看李玄一眼。 凤蝶和牡丹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喜欢争斗,喜欢绚丽,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然后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她们从来都不会认真去想,自己若失去了什么,错在什么地方? 心中升起同情,她没有睁开眼睛,听到脚步声响起,知道是昭儿回来了。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醒了,她故意翻身把身子朝向墙壁。 昭儿走进来,两人的谈话也停止下来。凤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容雪,懒洋洋地说道:“娘娘就劳李大夫费心了,凤蝶也不久留,免得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到时候又去三爷那嚼舌根。”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李玄当然明白。不过,他更明白如果羽纱死了,凤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这个时候,三爷应该早就出了门,连文墨这两天都很少见人。 唉…… 但愿这别再捅什么乱子。 叹息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给慕容雪号脉,突然眼睛一亮,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见慕容雪睁开了眼睛。 “还是李大夫厉害,这样都看得出来。”慕容雪感觉到李玄的手指在脉搏上停顿,就知道肯定是被李玄发现了。 李玄微微一笑,看着慕容雪的眼睛笑着说道:“刚才的谈话,想必娘娘都已经听到了吧?” “嗯!”慕容雪轻轻点头,伸手让李玄扶着坐起身来。看向正在忙着拧着手绢的昭儿,她轻声吩咐道:“昭儿,你先到门口看着,本宫有事情要跟李大夫商量,房门不用关了。” “是!”昭儿听话地放下刚拧好的手绢,老实地走出去。 昭儿走出门口,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李玄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刚才凤蝶用那样魅惑的眼神看着他,让他觉得浑身自在地站起身来。 呵呵呵…… 慕容雪看着满脸通红的李玄,忍不住捂嘴一笑:“想不到天天在美女身边转悠,你还能羞涩成这样?” “娘娘就别笑话李玄了,李玄这身鸡皮疙瘩还没平静呢!”李玄想到刚才凤蝶说的那些话,还觉得恶心。 哈哈哈…… 听罢,慕容雪就更乐了。看着李玄连脖子都成了红色,就像那被拔了毛的火鸡,若是让外人看了,还真以为他们刚发生过什么? 感觉到慕容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玄小声地问道:“娘娘不是有话跟李玄说吗?” “看本宫这记性!”慕容雪拍拍脑袋,光记得取笑李玄,都忘了刚想到的一些事情。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知这凤蝶的底细?” “不知,不过三爷已经怀疑此女的来历,所以才会对她下了药。”李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慕容雪,其他的三爷未曾告知,良叔也没说过太多关于凤蝶的事情。 三爷既然已经知道凤蝶有问题,怎么还敢把人留在府上?就不怕这个女人突然有一天狗急跳墙,在王府放把大火把整座王府都给烧了? 不过,慕容雪的头脑很好用,很快就想到狡猾的三爷最终目地为何? 心里告诉自己,三爷绝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若把太子比较精明的鹰,他就是狡猾的狐狸。 “娘娘,您的身体有些奇怪?似乎时好时坏,就像无法把握那般。”李玄不解地问道,上次从脉搏上能感觉到她身体里的那股气息。但,刚才把脉,那股气息就像消失那般。 正如李玄说的这般,慕容雪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时好时坏,甚至是前一天与第二天醒来的身体差异都很大。这样的变化,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特别是今天,晕晕沉沉地睡过去,怎么都醒不过来。 “娘娘,要不要把雷掌柜请来给您看看?”李玄建议性地问着,三爷一直对福瑞堂有偏见,良叔也交代过,除非情况紧急,否则最好别再把雷灿叫到府上,免得给慕容雪惹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雪思索半响摇头说道:“不了!本宫这身子恐怕不好医,三天两头把人家请来,到时候三爷肯定会有话说。” 原来慕容雪也感觉到了,李玄宽慰地笑笑,起身收拾好药箱子,又嘱咐道:“李玄已经把娘娘的症状写在纸上,让小锦拿去给雷掌柜看看。李玄的医术相比他们真是不堪入目,就怕下错了方子。” “李大夫真是个有心人,好人终究有好报的。”慕容雪为李玄的细心而感激。 李玄淡然一笑,拜别慕容雪,拿着药箱子走出屋子。太阳有些大,他昂起了头,脸上的笑渐渐扩散。对于一个大夫来说,能让病人康复会是最大的欣慰,而,对于一个朋友来说,得到信任就是最大的欣慰。他从慕容雪的眼神看到那种信任,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足以安慰他那么久以来的幸苦。 站在门口的昭儿看不懂李玄的笑,眼见他从身边走过,连声招呼都没大,让她惊讶地张大嘴看向屋子里。 慕容雪往门口走来,看到昭儿嘴能塞苍蝇,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昭儿这是怎么了?” “主子,您跟李大夫说了什么,他看上去像个傻子似的。”昭儿压低声音指着李玄的背影说道。 “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本宫的病情,不过李大夫今天的心情好像都很不错。”慕容雪说着走出门口,带着昭儿绕到屋子后面。 屋子里后面,进宫前那些发芽的桃枝上,片片新绿抽出,仿佛迎来了第二春那般有了生气。也许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人看到了活的倔强。 上前,她伸手抚摸着上面的嫩叶,想起了脑子里出现过的那副桃花树下,木休弹奏,自己翩翩起舞的场景。那样的场景,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吧? 心里想着,哀伤布满了她的脸,折下一支桃枝,转身交给昭儿说道:“把这花枝放在前面花圃种下,看能不能活下来?” “是!”昭儿接下花枝,错愣地看向主子。 昭儿无法明白慕容雪的心思,啸王府的环境如此恶劣,她却总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不在乎其他女人争宠,也不担心自己的位置被让抢了。恐怕,就算是皇宫里的妃子,也未必能做到像她这样的淡定。 “怎么了?”慕容雪好奇问道。 “昭儿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昭儿大胆地说道。 “不明白什么?”慕容雪又问道。 “昭儿不明白,主子为何就不介意那些女人夺了三爷的宠爱?”昭儿说出心中的疑惑,却又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妥,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主子,昭儿不是故意的……” 慕容雪凄凉一笑,连个下人都能感觉到她有多么地另类。她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没有在乎的资本,除非消除三爷对她的恨。 灵光一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看看四周,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没隔墙有耳,她开了口:“昭儿你在王府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很多年了,昭儿一直跟着良叔。”昭儿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进了王府。 “那你可记得当初紫熏死之前,本宫可有所怪异的举动?“慕容雪认真地问道。 昭儿挠着脑袋,仔细地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地拍手:“对了!大婚的前一天良叔让昭儿去伺候三爷。那天早上,主子就把麒麟剑带过来给三爷看,昭儿就在门口守着,后来你们争吵起来,三爷就气呼呼地出了门。” “然后呢?”慕容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昭儿又认真地想想,确定地继续说道:“主子您追了出去,昭儿就跟着您去了书房,三爷当时很生气不让您进书房,还把您赶了出来。昭儿就在书房伺候一直没离开,没多久就听文墨来报,说您杀了紫熏,拿着麒麟剑跑出了王府。”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可不是来杀你的 文墨! 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慕容雪意识到自己真的遗漏了什么? 细节,虽然自己没了记忆,但并不表示王府的人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昭儿都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更何况是能跟在三爷那么久的文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主子,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昭儿关切地问道。 慕容雪摇摇头,若是能想起什么就好了。可,这脑子怎么都没那些画面,恐怕这是片段性示意,要想起来恐怕不容易。 “那昭儿能帮什么忙吗?”昭儿好心地说着,觉得这位主子就是个苦命人,也忍不住想帮上一把。 昭儿能有这份心,对慕容雪来说也是种安慰。这地方除了小锦,还能多了个可以说话的丫头真好。 看到慕容雪目光中露出感激之色,昭儿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主子,您别这样看着昭儿,昭儿只是打心底觉得您是个好人,好人该有好报的。昭儿的脑子向来没灵儿转得快,有时候良叔还说昭儿脑子少根经呢!” 呵呵呵…… 慕容雪听完笑了,今天才发现原来昭儿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主子,李大夫说了,您现在首要的就是把身子养好,昭儿可是还想看着您生小王爷的那一天。”昭儿后面的声音变得很小,说完才觉得这话好像不该说。 然,慕容雪却并未因此而生气和伤感,反倒觉得昭儿的一句话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希望。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还是想要个孩子,因为孩子就是希望的延续。 “主子,您想吃点什么,昭……昭儿让人下去给您做吧?”昭儿缓缓地抬头,看到主子居然笑了,惊愕地眨了眨眼睛。 “谢谢你昭儿。”慕容雪拉住昭儿的一只手。 “谢……谢我什么?”昭儿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主子又眨了眨眼睛。 这次,慕容雪只笑不语,摸摸昭儿的小脸蛋,拉着小丫头绕回了前院,看着昭儿将刚刚摘下的桃枝插进肥沃的花圃中。 风,轻轻地拂过树叶,拂过那些花儿,草儿,淡淡的香味弥漫着空气中,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舒坦很多。 只是,下一刻脑子里闪过的一个画面,很快就让她这份刚刚释然的心情,又再次被阴霾笼罩。因为,大哥的信函中,浮现出干掉三爷的意思。这种不计后果的计划,对大哥来说只会有害无利,更何况大哥身边还有慕容图和杜红那样的阴谋家。步子,因为思路而变得凌乱,情不自禁地就渐渐迈出了梦园。 等昭儿回过神来的时候,院子里空荡一片,她急忙追出去寻找慕容雪的身影,怕再出什么岔子没法像良叔交待。 …… 啸王府,丹园。 花儿灿烂,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亭子里琴声郎朗。再次得到三爷宠幸的牡丹,心情比起舞的蝴蝶更加雀跃。抚着琴,不时看看肚子。 若是争气,有朝一日为三爷生下一儿半女,不管以后做错了什么,三爷应该都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自己。 在这个男人身边呆得太久,她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正因为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生活才有了更多的向往,更多的渴望,还有更多的期待。 抿嘴一笑,倾国之娇。 手指快速拨动着,琴声从徐徐流水,变成气吞山河。仿若现在的思绪,像匹奔腾的野马往目标狂奔。 少了洛溪,凤蝶还躺在床上,香絮不会明着跟自己争。至于慕容雪,那完全就是落难的凤凰。心情好了,看什么也都顺了。 往日她弹琴的时候,会让珠儿在旁伺候着。而,听说最近三爷喜欢上百合的香味,她吩咐珠儿去城里买百合香粉去了。只是这样的不错心情,很快因为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毁了。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真是悠哉。”凤蝶从慕容雪那里出来,先回了自己的蝶园,然后才到了这里。眼见牡丹过着潇洒的日子,她的心有多么的不爽,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啷…… 一声长长的炫音落下,牡丹惊讶地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这女人不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这会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者不善的感觉让她心底升起一抹害怕,看着凤蝶走进亭子,着急地摸摸身上。这几日太过放松,三爷也经常过来,她都忘了身上该放把匕首放手。 “放心,我可不是来杀你的。我知道,在我饭食中下药不是你的意思。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既然三爷会用这样的方式对我,有一天可能会用更残酷的方式对你。”凤蝶讽刺地说着,打量着满脸红光的牡丹,心里那口怨气更难咽下。 凭什么这女人就能得到三爷宠爱,而,她却是差不多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迷迷糊糊,生着如死,让这女人逍遥了两个月。 “哼!这可是你说的,你不知道现在三爷多么疼我,说出来,我怕会伤了妹妹的心。”牡丹可不怕这只连翅膀都被斩断的野鸡,她看凤蝶的眼神显然还不如以前。以前还有那种得意,现在完全是蔑视。 凤蝶冷然一笑,用同样蔑视的目光大量起牡丹。而同样的目光,目光却能牡丹感觉到强烈的危险气息。 “怎么?心虚了?怕了?”凤蝶往前迈了两步,跟近距离地站在牡丹面前,从她的眼底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 怕! 牡丹心里真的有那么些害怕,可,她不能在凤蝶面前输了面子,也输了自己。昂首挺胸,得意一笑道:“怕?你有什么害怕的,说白了,你还不如那下堂妃,人家至少是明媒正娶的啸王妃。可,你呢?你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如今连三爷的宠幸都没了,很快你就会被赶出这个地方。如果三爷还念旧,可能会被给一笔银子让你自生自灭。若是,三爷不念这份旧,到时候,你打哪来,可能就会打哪去了?” “你!”凤蝶被气得瞪大眼睛。 “不过,妹妹可以放心。到时候姐姐会看在一起伺候三爷那么久,绝对不会在三爷面前给你添油加醋,做那些幸灾乐祸的事。”牡丹说话的口气比饶了凤蝶一命更重。 听在耳朵里,凤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歪着脑袋看着牡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底细,如果我把你的底细告诉三爷,你说三爷会如何对你呢?” “底细?我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别忘了,三爷给我赎身的时候,我可是个清倌。”牡丹的心已提到半空,这才是她最害怕的,不过,脸上还是保留着淡定自如的笑容。 凤蝶可不是傻子,如果什么也不知道,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大胆地去找慕容雪。只是,想不到慕容雪的毛病那么多,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凤蝶越是沉默,就让牡丹越发心虚。终究,她没有顶住心中的压力,脸上的笑微微僵硬。 “我会看着你,看着你怎么从天上跌入地狱?恐怕到时候你的下场未必会比我好。”凤蝶看到自己占了上风,顿时得意起来,甩了甩手中的丝巾,又看一眼那已经断了弦的琴,夹枪带棒地讽刺起来:“这琴真不错,不过断了弦,那可就没用了。” 牡丹目不转睛地看着凤蝶,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凤蝶仰头狂笑,横了牡丹一眼后,也不隐瞒地把知道卖弄一番:“你是东鸾国派到啸王府的奸细,你的目地就是麒麟剑的秘密。” “别胡说!”牡丹反驳道。 “胡说!你敢对天发誓,你不是东鸾国的奸细,不是为了麒麟剑才接近三爷的吗?”凤蝶见牡丹不承认,索性敞开了嗓门。 牡丹庆幸院子外没有让其他下人守着,才让凤蝶没有得逞。冷冷一笑,她斜眼看着凤蝶道:“别说了,就怕你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人听到。况且,三爷早就不把你当作他的女人,你的话他能信吗?” 此话一出,凤蝶又被塞得哑口无言。细想自己的地位不如以前,就算把真相告诉三爷,三爷也未必相信。不过,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又面露微笑:“你放心,我凤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女人,到时候看我怎么回到身边的怀里,看着他如何宠幸我吧?” “那我还真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牡丹想到三爷不相信凤蝶,也就放宽心很多。 “等着瞧!”凤蝶从鼻子里哼哼两声,昂首挺胸地下了亭子,出了院子。 而,这两个女人都不会想到,隔墙有耳,这双耳朵还不简单。只见,慕容雪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刚才的话听得再清楚不过。她相信凤蝶不是在诬陷牡丹,肯定是想办法查到了牡丹的底细。 而,牡丹说得也没错,凤蝶没了三爷的信任,就算说出牡丹的底细三爷未必相信。那么,今天凤蝶去找自己,很可能就是跟自己商议合作的事。如此一来,对她来说可是件好事,看着凤蝶离去的背影,心里开始有所期待。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羽纱失踪 天刚刚黑下来,忙碌一天的三爷从外面回来了,满脸愁容,身边跟着一言不发的文墨,两人似乎在外面刚刚受了一肚子气,府上的下人们请安,都当没看到,直冲冲地到了正厅。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文墨关上房门,还未转头就听到杯子落在地上被砸碎的声音,随即听到三爷那不爽的狂吼。 “混蛋!简直就是混蛋!贪污了那么多银子,受灾的百姓连饭都没得吃,他的慕容山庄居然弄得比皇宫还豪华,他真当皇家人都死了不成?”三爷越说越来气,砸烂手中的杯子,又把桌上的茶壶给甩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若是平时,文墨还会开口劝几句。可,他此时的心情跟三爷不相上下。看到城外那些被赶到茅屋的灾民,他恨不得把慕容狂即可碎尸万段。 沉默,屋子里的气氛沉闷下来。许久,三爷狠狠地抽了口气,开声吩咐文墨:“明天一早,让几个城门口的衙门老爷,全都给本王开仓放粮,若是再有谁敢将那些灾民拦在城外,本王就直接禀告给父皇。” “三爷,您这么做恐怕?”文墨担心这样明目张胆地跟慕容狂做对,现在不是绝佳时期。 哼! 三爷冷冷一哼,对慕容狂的所作所为早就忍无可忍,今天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现在都让他觉得心酸,让他觉得自己的无能。 “三爷!”文墨质疑劝说着。 “不要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太子还没继位,天下就改姓了。慕容狂这么做,还不是逼民反政?本王这次绝对不给他再留半点面子,更何况麒麟剑现在落在本王手里,就算他有乾坤镜,也唱不出什么好看的大戏!”三爷这会是提了秤砣铁了心,不趁此事打击一下慕容狂的嚣张气焰,就没法咽下心里这口气。 文墨仔细一想,三爷考虑得及是。可,心中依旧有许多顾虑,让他觉得这个时候跟慕容狂有正面冲突不会是件好事。 文墨的沉默,又也让三爷脑子渐渐清醒过来。那么久的气都咽下去了,如今还是多事之秋,正面冲突之后,渔翁得力的不会是自己,也不会是父皇,有可能会是狡猾的皇后。 “等等!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人。”他突然抬手,半眯着眼睛看着文墨。 文墨的脑袋没转得那么快,好奇地看向三爷,随口答道:“三爷说的是慕容青风?” “不!是太子,你不觉得太子沉默得太久,这不像他的性格。明早你去找四爷,让他仔细查查太子最近的行踪。你也当心点慕容青风,本王总觉得这个人非常地不对劲。上次见面,本王能强烈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三爷若有所思地说着。 文墨拱手,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是李玄的声音,让两人都深感意外。而,李玄的到来也让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慕容雪身体又出问题了? 三爷想到就觉得头大,府上还有个大麻烦,这个麻烦既不能解决,又不能只是这么放着。 “三爷!李玄来恐怕会有事。”文墨小声地提醒着,见三爷挥了挥手,这才上前把门给打开。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碎片,李玄便知三爷心情不好。愁眉不展地走进屋去,给三爷行了个礼。 “是不是慕容雪又出了什么问题?”三爷开口就问起最不想理的那个人,说话的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 “不!是羽纱。”李玄果断地开口回话。 羽纱? 三爷和文墨不解地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开了口:“羽纱怎么了?” 李玄愣了一下,把今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三爷,刚才他还特意去了羽纱的房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都到了这个时候那丫头还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爷听完李玄的说话,也明白了出了什么问题? 本来心头有火找不到人可以发泄,顿时将凤蝶推到了风口浪尖,他抽出腰间的宝剑便是冲了出去。 “三爷,三爷您等等!”李玄上前拦住三爷的去路,三爷如此冲动下,恐怕不仅问不出羽纱的下落,还会把之前的部署都给破坏了。 三爷根本就听不下去,府外的事情他无法左右,府内的时候还不能把握在手中,心中的怨气会更重。 文墨能理解三爷此刻的心情,上前拉开李玄低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文墨的目光,李玄挑了挑眉,放心不下的他马上追上去看个究竟。而,让文墨不担心的理由很简单,三爷后院的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既然羽纱真的死了,凤蝶也绝对已经想好应对的理由。 …… 蝶园。 夜幕之下,一切都像往常那般安静,没有羽纱的伺候,并不影响凤蝶的正常生活。 沐浴更衣,吃饭休息,井井有条的生活节奏,少了羽纱,凤蝶觉得更加自在。不过,早就习惯跟高手过招的她,也已经想到三爷肯定要来兴师问罪。早早把早上羽纱放了药的茶水喝下一碗,然后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当三爷带着文墨和李玄来到蝶园之后,蝶园的安静给他们一种凄凉的冷。特别是三爷,只是一两个月没来,这里已经变得陌生。 一路上,没有下人,灯光昏暗,就跟在城外看到的那种小户人家,让他眉头一直都没散开。走到凤蝶住的那间院子,院子里的灯昏暗无光。走到屋子门口,推门而入,人躺在床上。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三爷吩咐着身边的李玄。 李玄小跑到床边,眼见凤蝶睡得正香,伸手给她把了把脉。脉搏的跳动,让他即刻分辨出,这是被下药的状态。再看,床边放着的杯子,拿起来闻一闻,更加确定地把杯子拿给了三爷。 三爷一闻那淡淡的味道,便是知道那是自己给的药。再到床上探探,确定羽纱就是服了这种药。 厉害啊! 李玄终于明白文墨为何不担心,原来是早有准备。这样一来,羽纱就算死了,三爷也不能怪罪凤蝶。 三爷很生气,也很无奈。没有罪名,就无法治罪于凤蝶。这个精明的女人,连自己都被算计在计划之内。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真正的实力。 风吹着,窗口被打得‘哐啷哐啷’,声响很大,可这似乎并没影响凤蝶美梦。她翻了个身,蜷缩起身子,嘴角上勾起甜甜的笑。 “三爷,这该如何?”文墨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累了一天,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本王今儿就在这休息了,文墨,派几个人去城里找找。”三爷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累了一天也不想再折腾。反正,这也是他的家,爱住哪就住哪。 “是!”文墨和李玄异口同声地拱手出了房间。 三爷目光盯着凤蝶的笑脸,曾经,他们也有过逍遥自在的时候,他不是个不念旧的人。他记得她甜蜜的笑,优美的舞姿,但他绝对不能容忍背叛。 半眯着眼睛坐在床边,扫了屋子一眼,目光停留在梳妆台上。一个对女人很了解的男人告诉过他,女人很多秘密都可能藏在梳妆台里。胭脂水粉,金簪,耳环,都会成为女人隐藏秘密的最佳地方。 回头,轻轻拍拍凤蝶的脸,他轻声换道:“凤蝶,凤蝶!” 凤蝶感觉到有人拍自己,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睫毛,却是因为瞌睡虫太重,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三爷又握住她的手,感觉到三爷手心的温度,她把脸靠到他脚边,睡得更是安稳。很快,又恢复了平缓的呼吸声。 确定凤蝶睡熟过去,三爷将凤蝶拉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第一个抽屉,一个个小心地翻了一遍,就连香粉都打开看闻了闻。可,最后,他最后还是一所无获地回到床边。 啊…… 瞌睡虫在脑子里蔓延,他很疲惫。今天太早起身,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迹象,倒在床上,被子一拉,连衣服都没脱,就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 桌上,檀香炉里的香还飘着烟,虽然开着窗,屋子里还是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随风,香气飘到床边。 窗户外,一直藏在暗处的慕容雪露出了半张脸,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眉头紧皱的她渐渐展开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凤蝶得不到三爷的信任,就没法成功揭露牡丹的底细,只有两人互相揭底,这出戏才会变得精彩。 风,吹起她的长发,吹乱了她早就迷乱的心。她无法否认看着这个男人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心里有种感觉在蠢蠢欲动。这种感觉越发不能控制,她很担心有一天会真正地爱上这个男人。 不!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她应该保持做杀手时候的冷漠。可,她的心境好像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哥哥醒悟了 夜深,人静,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声,静默的院落,冷风变得更冷,风吹起那零碎的花瓣,纷纷扰扰,在夜光下跳起了旋转的舞曲。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是缘! 数日未曾来到妹妹住的院子,慕容青风此刻的心情,与上一次的到来完全不一样,似乎眼光大了,许多事情看在眼里,感觉也完全变了。 从房梁上飞身落地,落地之后绕到慕容雪屋子后面。窗户门开着,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没人。沿着慕容雪的屋子往下走,他的脚步停留在小锦的窗户外。 此时,小锦已然睡熟。不过,没被动过手脚的状况下,她很快就因为脚步声的靠近惊醒。只可惜,她的动作还是慢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慕容青风已经站在了床前。 “少爷!”她惊讶地唤着,对上慕容青风冷酷的目光,她赶紧起身下床跪在了地上。 慕容青风打量着小锦,比起上一次,她算是精明了许多。之所以没发现自己的到来,是因为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下,所以他也没有怪罪的理由。抬了抬手,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奴婢不敢!”小锦知道主子最近受了不少罪,少爷这次到来,肯定就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 慕容青风也不执着,坐在床上,想了想问道:“这两日三爷可有为难我妹妹?” 小锦不敢轻易作答,深思熟虑之后才敢慢慢开口:“回少爷!这两日三爷并未来梦园,只是主子的身子时好时坏,连李玄都束手无策。” 慕容青风听完觉得心疼,妹妹的病不是一两日的事,定是这几年爹的残酷训练,让她身子烙下顽疾,才会不时发作一阵。再加上碰到没人情味的三爷,这里的日子不会比在相府好到哪里去。 “少爷,您是不是来惩罚小锦的?”小锦提心吊胆地问着,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慕容青风错愣一下,歪着脑袋看着小锦道:“你做了何事如此心虚?” “不不不!小锦只是觉得有负少爷所托,没能好好照顾主子,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少爷降罪!”小锦根本就不管站起来,想到那日主子说过,少爷变得越来越像相爷,她可是提心吊胆的。 “放心,看在你伺候妹妹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是不会杀你的,起来说话。”慕容青风的口气马上变得很不耐烦,同样的话最讨厌说两次。 小锦用手撑着床边站起身,不过,她还是不敢看少爷的目光,埋低着脑袋,等着少爷开口问话。 呵呵…… 慕容青风莫名地笑了起来,伸手勾起小锦的下巴。这么多年没细看这丫头,想不到越来越漂亮了。 慕容青风可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小锦紧张得浑身都变得僵硬,说话声音哆嗦起来:“少……少爷……小锦只是个下人。” “下人又如何?下人也是我们相府的人。”慕容青风松开手,他想来不进女色,更不会为了个丫头坏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小锦喘了口气,偷偷地看看慕容青风。她似乎从未见他碰过女人,很奇怪的是相爷也并不急着给他找女人。 “有些事情不该想的,最好别想,不然想通了,可就得遭罪了。”慕容青风感觉到小锦怪异的目光,不用看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倒不是不喜欢女人,以前是不想那么早受到管束,现在则是觉得一般的女人不配跟他在一起。所以,需要发泄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方便,但要找娘子,必须谨慎考虑。 扭头,看向窗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去了什么地方? 三爷的后院到处是危险,到处是陷阱,而且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不把小锦也带上? “少爷,您去看过主子了吗?”小锦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慕容青风并没把妹妹不在屋子的事告诉小锦,他觉得妹妹既然不想让小锦知道太多,他也没必要透露。 “这个时候恐怕主子也已经休息了,若是少爷有话可以让小锦传给主子。”小锦好心地说了一句。 “不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好生伺候着,等以后本少爷成了大事,也不会亏待了你。”慕容青风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窗边。回头看了小锦一眼,才跳窗离开。 眼见慕容青风总算离开,小锦狠狠地吐了口气。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确定人往主子那边屋子去了,她才小心翼翼走到窗边,把脑袋伸了出去。 慕容青风进了慕容雪的屋子,没有点灯,独自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此刻,慕容雪确定三爷在凤蝶屋子睡下,也就放心地绕过几座院落才绕回自己院子。怕被昭儿看到,她从绕到后院,翻墙进了院子,又从窗户回到了屋子。 脚步刚落地,便是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息不太对劲。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惊愕地低喃道:“大哥,是大哥吗?” 没点灯妹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作为哥哥的慕容青风心里一阵高兴。激动地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 慕容雪急忙点燃床头的小灯,看到果然是慕容青风,心里反倒觉得不安。这个时候进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慕容青风此次真不是单单为了看望慕容雪。不过,看到慕容雪这张脸,心中的愧疚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大哥,您也别总惦记着妹妹。您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个伴了?”慕容雪为慕容青风倒上一杯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慕容青风想不到妹妹会问这个问题,错愣一下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不用担心这些,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只要有所作为,身边自然不缺女人。” 没错! 男人只要有权有势,女人会像蚂蟥吸着不放,就像三爷这样。 慕容雪心里想着,却没做任何评论,因为身为女人的她心里不免有所感伤。摸着脸,眼睛也不知怎么就湿润了。 “对不起,妹妹,是哥哥没用,让你嫁了这么个混蛋。哥哥答应你,早晚有一天会把这个混蛋任你处置。”慕容青风满脸严肃,并不是在说笑,这是对妹妹的承诺。 可,这样的承诺不仅不会让慕容雪高兴,还会让她心慌。他从哥哥眼中看到浓烈的杀气,不可一世的煞气,这是以前不曾有的。 沉默半响,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大哥,我不希望你也变成爹那样无情的人,那会很可怕的。” “不!我不会,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人。”慕容青风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睛里写满真诚。 慕容雪彻底相信大哥这番话,可,这是现在的慕容青风早就不是以前。当人改变的时候会不知不觉,自己是完全察觉不到的。当真正察觉到的时候,身边的朋友早就离去,身边的亲人也早就离散。 这样的例子,前辈子看得太多,多少有钱人在没钱的时候,亲人就是亲人,朋友相互照顾。可,真的有所成就了,眼睛就长在了头顶上,根本就忘了亲人多么重要,朋友多么重要? “妹妹这是不相信我?”慕容青风想不到妹妹对自己的话产生质疑。 “妹妹是怕哥哥有一天会因为权势走火入魔,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慕容雪说了心里话,也是对大哥的忠告。 慕容青风顿了顿,这些他从未仔细想过。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权利,拥有了权利,才能有实力干掉那些碍眼的人物。 “大哥,妹妹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慕容雪小声地说道。 嗯! 慕容青风点点头,脑子里灵光一闪,思路总算转到今天来的目的上。抬头看向妹妹,他低声说道:“你可愿意帮哥哥对付慕容图那家伙?” “哥哥醒悟了?”慕容雪眼睛一亮。 “还是妹妹眼睛够亮,慕容图和杜红都是披着人皮的狼,还不知道私底下这两个混蛋在爹面前说过什么。最可气的就是爹,他……”慕容青风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给妹妹听,越说火气就越大。 慕容雪听完仔细揣摩慕容狂的目地,觉得大哥改变这么多,慕容狂不会看不出来。他一直想着儿子可以多么优秀,如今达到目地,他不该打击大哥才是。 “你说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慕容青风想了想冒了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慕容雪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但见大哥的眼神,脑子里划过不太好的预感。 唉…… 慕容青风叹了口气,很不想往某些方面去想,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说慕容图会不会不是我的堂弟,而是我……” “若真如此,你娘不杀了他?”慕容雪破口而出,却看到大哥眼睛一亮。 “还是妹妹脑子转得够快!”慕容青风嘴角勾起一抹奸笑,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平时娘不会跟爹对着干,可要是碰到这种事,娘是绝对不会放过爹。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不会输给你 清晨,牡丹起床问起昨晚三爷的去处,听珠儿吞吞吐吐地将三爷在蝶园下榻的消失,整个人崩溃地坐在床上,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主子,或许三爷不过是一时兴起。”珠儿小声地安慰着,都不敢靠床上他太近,免得成为主子的出气筒。 牡丹只觉得的心里凉飕飕的,发红的眼眶布满血丝。万万想不到三爷对凤蝶会念旧情。如此一来,那凤蝶昨天说的那些,会不会? 不! 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让那贱人毁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那样不仅会让她一无所有,还会把自己小命给搭上。 “主子,主子……”珠儿依旧小声地唤着。 牡丹缓缓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上去极其可怕。张嘴,冰冷的声音从嗓子里挤了出来:“你去告诉他们凤蝶知道我们的底细,让他们做好防备工作的同时,他们尽快把这个女人干掉,从我眼前消失,消失!” 后面两个字,牡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激动得额头冒着青筋,拽紧拳头,任凭指甲陷入肉里,都感觉不到半点痛。 “是!”珠儿领命退出了屋子。 牡丹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下了床。心里想着在凤蝶没死之前,该如何应付她的招数,她又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嗖嗖! 窗外飞进来一支飞镖,她快手地接住,上面夹着纸条。打开一看,她眉头拧得更紧。 该死! 这个时候上哪偷麒麟剑,早打听过麒麟剑被三爷拿走。那东西如此宝贝,鬼知道三爷会藏在什么地方? 况且,这个时候就算拿到麒麟剑又如何?除非,他们手上已经有了乾坤镜? 呼…… 狠狠地抽了口冷气,手心冒汗地将纸条放在杯子里,等烧成灰之后,将灰从窗外倒出去。 回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种被打败后的憔悴,看上去整个人就像凋谢的花儿。木讷地拿起桌上的胭脂,往脸上一点一点地涂上去,将苍白的脸上画上了粉嫩的红。 “凤蝶,你这个死贱人,我不会输给你的!”手指点在胭脂上,然后在镜子上画了个很大的叉。 …… 穆城,水月楼。 水月风情,琴声郎朗,美女如画,豪客云集,不是妓院胜妓院的水月楼,就像突然冒出来那般。里面的姑娘来自各国各地,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把城里的大客全都引了来。 水月楼前院有六层,每一层的姑娘档次不同,来的人身份也不一般。五楼一下全都是招待宾客的,这里不仅是姑娘漂亮,菜色也很特别,凝聚各国大厨,很多人不仅是来看美人,也是来尝菜的。 五楼贵宾包房中,屏风后面坐着抚琴的女子,桌子前,四爷津津有味地听着曲子,喝着小酒,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客商,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模样,并不着急等着谁的出现。 “四爷,您要的酱爆蹄子,尝尝看是否合您的胃口。”说话的是这里的大厨之一林大。 林大这厨子现在是水月楼的,以前可是穆城四大酒楼之一,鸿禧酒楼的主厨,四爷经常过去尝菜,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只是,四爷没想到这家伙宁愿不做老大,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拍拍旁边的椅子,林大坐下身来,凑了过去。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四爷小声地问道。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给的工钱比那边多一半呢!”林大也不瞒着四爷,以后四爷经常来捧场,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哦!”四爷故作惊讶,又低声问道:“你们这的老板是什么人?” 林大摇摇头,仔细想想回了话:“四爷问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当初找小的谈价钱的是这里的掌柜,姓田,好像不是风雷国的人。听他说,他是到处行走的食客,遇到了现在的老板,知道这里会请很多大厨,才屈就了来这里当掌柜的。他可是个吃货,吃货中的行家,他……” 听着林大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掌柜,四爷不得不担心幕后老板的强大。这地方真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不,应该说是一夜间冒出来的,原来是一家生意败落的酒楼,听说只是一个晚上,里里外外的人都被换掉,第二天早上招牌就变成了水月楼。 “林大,你能不能给爷留意一件事?”四爷说着,从身上掏出张银票塞到林大手里。 林大都不敢看上面的数字,他是早知道四爷身份的,受宠若惊地将银票又推回到四爷手中。 “你这是不是不把四爷当自己人?”四爷不快地黑下一张脸。 林大看四爷不高兴,只能把银票揣进怀中,看了一眼屏风,故意大声说道:“四爷,小的知道您也是吃方面的行家,如果您喜欢,随时告诉小的,小的一定把最好的菜式给您端上来。” “放心,我会经常来的。”四爷在外面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挥了挥手,林大老实地退了下去。 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还没有三哥和文墨的身影,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人物。 人群中慕容图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进了对面的古玩店。他坐的地方,看不到古玩店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慕容图走了进去。这家古玩店的老板他还见过,老奸巨猾的一个家伙,上次还差点上当买了那个上千两银子的花瓶。 招了招手,跟着他出来的随从小关走上前来,他低声吩咐道:“赶紧去那古玩店,去看看慕容图去那做什么? “嗯!”小关顺着四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明白地点头退下。 小关走后,四爷又享受地听着姑娘弹琴唱曲,有些兴致地看向屏风,好像进来到现在没看到屏风后面女子到底长得什么样? 仕女图的屏风后面,女子美丽动人,纤细的手指扶着琴弦,悠扬的琴声飘荡在屋子里,一把清凉的嗓子唱出烟花女子的凄凉。 能抚出这样的琴声,听着琴声中淡淡的忧伤,四爷已经大概能猜到此女的身世背景。世态炎凉,青楼中大多都是有悲惨经历的姑娘,否则怎会凄凉到卖身地步。 咚咚咚! 包房的门有人敲响,门外的文墨推开房门看了一眼。眼见四爷正出神地看向屏风,让开位置让三爷先走了进去。 哼哼! 三爷故意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屏风,这都是烟花之地故用的伎俩,隐隐约约,含含蓄蓄,故意吊着男人的胃口,就是为了更好的讹老板们的银子。想不到经常出来玩的老四,也会有这样的雅兴。 呃…… 四爷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收回视线,抿嘴一笑,端起杯子,就见杯中酒一饮而尽。 “没事装老沉,这可不像你的个性。”三爷淡然一笑,走过去坐在老四对面。看了一眼文墨,文墨明白地走向屏风。 屏风后的女子还在深情款款地唱着,文墨突然出现,吓得她花容失色。楚楚可怜地看着文墨,起身连连给文墨鞠躬:“公子恕罪,秋月会好好弹唱,公子千万别告诉掌柜的弹得不好,不然掌柜的会把秋月赶出去的。” 文墨还没开声,四爷听到秋月可怜巴巴的声音,在外面开了口:“姑娘请到前面说话?” 文墨惊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让出条道。秋月欠了欠身,从文墨面前走过,出了屏风上前给三爷和四爷行礼:“秋月见过两位爷!” “抬头让爷看看。”三爷喝了口酒,懒洋洋地说道。 秋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抬头,害羞地看向三爷。对上三爷的目光,她又害怕地低下头去。 “长得倒是不错,老四,你可喜欢?”三爷贼贼地看向老四,这话可是有双重意义。 四爷红了脸,使劲地摇了摇脑袋:“三哥,你就别拿老四开蒜了,干嘛要把姑娘家搞得不好意思。来,这是爷给的赏钱,你先出去吧?” “多谢爷打赏!”秋月行了礼,伸手去接银子,发现三爷打赏了一百两,错愣之后有行了礼。 三爷一直盯着秋月,看刚才脸上那表情,显然是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的打赏。她的眼神清纯,不像是常年在风月场所混的。再看老四,盯着人家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哼哼!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见老四总算把视线拉了回来,他很认真叮嘱道:“就算这女子身世再清白,父皇也不可能同意你娶她做正室,你最好想清楚点。” “三哥,这些我知道,三哥放心,老四知道要以大事为重,此刻也不想论及太多儿女私情。”四爷自然是明白生在皇家的许多身不由己,也明白三哥的事情为大,只是许久没这样蠢蠢欲动的感觉,他的心还是有那么些不一样的悸动。 三爷见老四脸上满是感伤,马上换了话题问道:“老四,你叫我来不单单只是尝菜那么简单吧?” 第一百四十章 如此大肚 三爷的话将四爷的思绪拉回现实,于是,便是把对这家酒店的怀疑告诉三爷,又把刚才套林大的话也说给了三爷听。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听罢,三爷纠结地喝了口酒。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熟悉的身影很快引入眼帘。不过,看到慕容图的同时,他也看到老四的随从。 “他去那做什么?”他问老四,对慕容图最近的行径原来越看不懂,似乎那小子受到慕容青风的很大排斥。 四爷摇摇头脑袋,仔细想想回了话:“这两日传回来的消息,说慕容图被慕容狂调离了慕容山庄,好像现在挺闲的。那日去打探消息,慕容山庄突然起火,可能跟着小子脱不了关系。” 慕容图是个不错野心家,为人心狠手辣,跟慕容狂完全是一路货色。或许,在慕容雪没嫁到啸王府之前,慕容图曾经在慕容狂面前说过什么,让母女关系不好,所以一有机会慕容青风就像灭了那家伙。 “好!他们内乱对我们有利无害。”三爷可是恨不得慕容家内乱,才让他更有机会拔掉眼中钉。 “那是,不过,慕容图这个人年纪不大,可是心机很深。如果慕容狂突然翻脸不认人,他肯定也不会让老东西好过。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出手帮他一把?”四爷很讨厌慕容图这个人,但比起慕容狂,这个人却只是碍眼。 三爷认真思考之后,却是摇了头:“不妥!慕容狂是只老狐狸,难说会是他布下的陷阱,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也是!那大哥,这水月楼?”四爷小声问道。 “慢慢看看吧!就算是大鳄,也有出来透气的时候。”三爷就不信这个神秘人物能藏那么久,雷城是没有秘密的,暴露自己是迟早的。哪怕像慕容狂以为可以一手遮天的人,也同样被人从后面捅过刀子。 四爷佩服地笑笑,端起杯子跟三哥碰了碰。酒还没喝完,门被人推开,小关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上前给两位主子请安后,低声说道:“三爷,四爷,慕容图跟古董店的老板嘀咕了很久,小的在外面根本听不见。不过,后来小的见他给了张银票,抱走了个花瓶。” “古董?花瓶?就那粗鲁的家伙,还懂欣赏这些?”四爷讽刺一笑,很快,那笑容又僵硬下来。 对视,三爷和四爷默契地都怀疑那花瓶有问题,扭头看向小关,四爷开口问道:“有没有让人跟着?” “嗯!”小关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爷和四爷又默契地喘了口大气,喝着杯中的酒,让文墨和小关一起坐下陪着,开始谈论其他事情。 门外,对面的楼上。两双眼睛盯着他们的包房门口,门外有人守着,没法让人去听点什么,他们只能坐回椅子上。 喝上一杯酒,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半眯着眼睛缓缓睁开,手里一个用劲,杯子成了碎片。 “殿下,稍安勿躁!他们也许只是图新鲜来的。”张海脱下锦衣卫的外衣,穿上一般达官贵人的衣服,看上去还有模有样。 太子没说话,拿了杯子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像他这样疑心太重的人,敌人就摆在眼前,他不可能不怀疑。 张海不敢说话,又给太子杯里倒满了酒,就这么看着他,面前的杯子还满满地放在那。 “来!多喝几杯,好不容易出来玩玩,没想到还能碰上那两个扫兴东西。”太子端起杯子跟张海碰了碰杯,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情,杯子刚碰到唇上,他又突然放到桌子上。双眼渗出杀气,狠狠地说道:“既然他们经常出来,那就是说有机会?” “不!”张海听明白太子的意思,即刻要制止他的念头。 “为什么?母后不也痛恨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吗?”太子爷实在是搞不懂母后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搭上了不少死士。若在这样下去,别说找不到宝藏,恐怕在宫外的黑暗势力也会被瓦解。 张海明白太子的心情,三爷不死,皇上就不会死心将皇位传给太子。可,皇后野心太大,要的不单是风雷的江山,还有真正的天下。 沉默,太子看懂张海的心思。他担心有些事情不等人,再过几年父皇真的老了,糊涂了,那捡便宜的人可就多了。 “殿下,您别太过心急,今晚属下给您找了几个不错的姑娘,难得出来一趟,您也好好享受享受。”张海出来之前,皇后就有送交代,一定要看好太子,被让他坏了大事。 可,太子不是三两岁的孩子,更不是傻子,母后的让张海跟出来意思明确。他当然是先点头应下,有什么事也得黑灯瞎火之后再说。 碰杯,喝酒,屋子里渐渐沉默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把话题完全转移到了女人身上。 …… 月下,清风郎朗,没有的琴声,慕容雪觉得院子空了许多。独自坐在亭子里赏月,心里想着凤蝶是否还会来造访? 但,昨天之前这样的可能还有。过了昨晚,恐怕凤蝶已经是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态,才不会低三下四地出现在这里。不过,她很希望凤蝶去牡丹面前再显摆显摆,这样戏码会越来越好看。 难怪,以前听那群老的杀手说过,在像皇宫这样布满陷阱的金丝笼里生活久了,活到最后的都是阴谋家。 这话,果然有几分道理! 现在想来,命运安排了前世的历练,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今生活得更灿烂,更强大。 “主子,这是刚刚炖好的燕窝,您尝尝看可合胃口?”昭儿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走进亭子,这些都是上次慕容青风送来的,可全都是上等的食材。 慕容雪没有伸手去接,笑着说道:“你先放下,然后去厨房再盛多两碗,一碗你的,一碗给小锦。跟了本宫那么久,你们也被折腾够了。” “主子,您可是昭儿见过最好的主子,比起其他院子的丫头,奴婢和小锦姐姐最幸福了。跟您这样的主子,就算让昭儿每天吃冷饭,昭儿都心甘情愿。”昭儿说的是大实话,经常听到其他院子的丫头被呼呼呵呵,稍微伺候得不好,还得挨板子。 最近凤蝶和牡丹是收敛不少,若是以前,隔几天都能听说丫头被打的消息,听起来都觉得可怕。 “丫头也是人啊!”慕容雪明白她们的苦,前世的自己,活得还不让王府的丫头,天天在风口浪尖上淌着,随时都会丧命。 “谢谢主子!”昭儿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慕容雪挥了挥手,昭儿鞠了个躬出了亭子,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跑回亭子里。 “怎么了?”慕容雪见昭儿突然跑回来,顺势抬头看向院子门口。 凤蝶来了,带着刚刚分过去的丫头双梅,提着不少一篮子名贵补品,大摇大摆地从院门口走进来。 得宠的心情就是不一样,看人,看物似乎都顺眼许多。进门之后,看到慕容雪坐在亭子里,她脸上堆积着淡淡的微笑,上前几步在亭子外就给慕容雪欠身请安:“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这么晚了,妹妹不在院子里等着三爷过来,到本宫这里做什么?”慕容雪说这些是希望这女人别把自己当瞎子,炫耀这种事还轮不到她。 呵呵…… 凤蝶满脸没笑,看了双梅一眼,双梅将一篮子的名贵补品送进亭子,放在石桌子上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昭儿没想到良叔会把双梅安排到凤蝶身边,羽纱的死还没查出来,三爷居然不降罪凤蝶,心里突然有了太多不解。 而,这样的不解在慕容雪心里早就解开了。凤蝶用的伎俩很简单,三爷不过是顺水推舟,说白了,两人都没安好心,继续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姐姐,这是三爷白天给的赏赐。承蒙姐姐不排斥妹妹,妹妹才能有幸再得到三爷的宠幸,妹妹可是特意来谢过姐姐的。”凤蝶昂着头,满面红光,身上的裙子也选择了玫红色,艳丽无比的妆容看上去极其妖艳。 “那妹妹可去问候过牡丹了?”慕容雪回了凤蝶一个微笑,缓缓地从亭子走下去。慢步到凤蝶身边,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妹妹若不得寸进尺,姐姐完全可以给妹妹留下一席之地。” “此话当真?”凤蝶眼睛一亮,完全没想到慕容雪会如此‘大肚’? “姐姐说话可曾不算过?一直以来妹妹都把姐姐当成敌人,其实,男人的后院多几个女人,那是正常不过,只要大家能和平相处,别没事找事本宫并没意见。”慕容雪的话说得很明白,希望凤蝶也能够听得明白。 凤蝶明白慕容雪是意思,只要不给慕容雪惹事,这女人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她目前想要的。经历了这么多,她开始明白,慕容雪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主,她要做的就是消灭其他的野花,最后才对付慕容雪。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探书房 心思都写在脸上,慕容雪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想点什么? 不过,人与人很多时候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看得多了,慕容雪也就见怪不怪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挥了挥手,淡然说道:“若没事,你可以走了。你的情,本宫算是收下了。” “那多谢姐姐厚爱,那妹妹改日在来拜访了。”凤蝶要的目地达到,也不想惹慕容雪生气,行了个礼带着双梅退出院子。 昭儿从亭子出来,听到脚步声远离之后,不解地问主子:“主子,这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何必给她脸看?” “这啸王府不要脸的女人岂止她一个,饶她一个,让她花点心思应付别人,本宫的日子不是会好过些?”慕容雪也不隐瞒内心的想法,反正狗咬狗的日子别把自己算在里面就行。 昭儿听完恍然大悟,看不出主子也会耍这样的心机,看来她已经不愿再沉沦,到了要反击的时候。 慕容雪仰头看着天,天有多大,心就可以多大。她不再是那个任凭别人宰割的可怜女人,要挺直摇杆,活出个滋味来。 昭儿明显感觉气氛不一样,应该说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一种隐藏很久,正在爆发的霸气。就像王者的气息,强大而让人畏惧,让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你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慕容雪回头看了昭儿一眼,发现丫花容失色,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灵儿,有那么些想念罢了。”昭儿随便找了个借口,硬着头皮往主子身边走了几步,关心地说道:“主子,天色已晚,外面的风大,您不如回去休息吧?” “嗯!”慕容雪点点头,突然意识到好像一个晚上没看到小锦,也不知道这丫头去了哪里? 看看四周,她随口问道:“那丫头上哪去了?” “哦……良叔说这两日来了些不错的缎子,说明目张胆地送过来不太好,让锦姐姐过去挑了。”昭儿刚出门的时候碰到小锦,都忘了要跟主子说这事。现在想起来也去了也快一个时辰了,也该回了吧? “良叔有心了,若不是有她的照顾,本宫……”慕容雪的感激之情又燃烧起来,哪怕良叔真的目地不一般,但救了自己那是事实。 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已经恢复到一定程度,那股力量也开始慢慢被控制,应该说是可以使用。相信,这个时候如果握着麒麟剑,她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被剑气所搅乱思绪。 只是,如今的麒麟剑到底被良叔藏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宝剑早就到了三爷手上。就算良叔想拿回来,估计也不行了吧? 昭儿走在前面推开房门,慕容雪走了进去,坐下来喝上一口茶的功夫,小锦乐呵呵抱着几匹缎子从外面回来。看到主仆在屋子里,小跑着进了屋把缎子往桌上一摆。 “锦姐姐,这些缎子好漂亮。”昭儿上前捧起其中一匹段子,上面绣着富贵牡丹,花瓣的颜色艳丽分明,层次感很足。 慕容雪只是看了一眼,对这些俗世之物早就没了兴趣,放下茶杯开了声:“你们没人挑一块回去做衣服,这些东西本宫已经很多了。” “那可不行,主子,这是良叔一番好意,你若是……”小锦好心地劝说着,希望主子三思而行。 也对! 不能辜负了良叔的一番好意,想了想,看向那边的柜子,指了指吩咐小锦:“那里面是上次大哥送来的,你们从里面挑几匹总没问题了吧?” “这……”两个丫头为难地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去把箱子打开。 眼见两个丫头不动,慕容雪自己起身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十几个花款上好的绸缎。这些东西对她这个被毁了容的女人来说,根本就没半点吸引力,放在这里浪费,不如让两个丫头高兴高兴。 “这些,你们都拿去吧?”把里面的布匹都搬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好的绸缎可是价值不菲。 女儿家谁不希望自己穿漂亮点,可,身为丫头每个月俸银也就那么点,哪能穿上这样的绸缎料子。昭儿和小锦都有些心动,只是,一下给了那么多,让她们犹豫得不敢动手。 “你们若不要,本宫就一把火动这些给烧了。”慕容雪不想用命令的口气,干脆来了这么一句。 昭儿眼睛瞪圆了,这么漂亮的绸缎子用火烧了,那实在是? 咕咚咕咚! 小锦不停地咽着口水,以前在相府的时候,这样的料子别说拥有,就算想摸一下都不可能。如今摆在面前,主子居然要烧了。 “真不要?”慕容雪拿起桌上的烛台,就要把蜡烛滴到绸缎上,就见两个丫头火速冲上来,把缎子赶紧抱开。 呵呵…… 慕容雪看着两个丫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放下烛台挥了挥手:“行了,拿下去,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两个丫头连连道谢,这可把她们给高兴怀里。抱着缎子跑出门口,都没多余的手为主子关门。 慕容雪摆了摆手,走到门口,看着两个丫头进了下人房,她把门给关上,先去躺床躺着。 午夜过后,她起身打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下人房的灯都黑了,她换了身利索衣服从窗户跳出去。绕过几座院子,看着几位姑娘屋子的灯熄灭,她放心地往书房方向去了。 此时,三爷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未归来。书房黑着灯,院子门口有两个巡逻的侍卫,里面静默一片。轻而易举地从后墙翻进院子,书房的窗户开着,借着月光能看到里面一排排书架子。 这地方上次来还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三爷应该就是把麒麟剑放在书房,就是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 幸好,今晚的月光还不错。跳窗而入,身上没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只能借着月光在书架四周寻找着机关。 蹬蹬蹬!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竖起耳朵的慕容雪听出来的是个女人。施展着轻功跳起身,她将身体藏到房梁上,屏住呼吸等待着小贼从窗户跳进来。 蒙着面,换上了夜行衣,牡丹的身材看上去还是那么火辣。月光下,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很容易就能让人辨认出女人的身份。 慕容雪半眯着眼睛,牡丹脚步刚刚落进书房,她便是断定此人正是牡丹。凤蝶也许真没说错,牡丹就是为麒麟剑来的。今晚三爷不在,这女人就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牡丹从第一排书架一排排地翻过去,很想在里面发现机关,翻到第二排的时候,从上面翻出把宝剑。拿着宝剑在手里掂量掂量,便知道不是要找的麒麟剑,她又赶紧把宝剑给放回远处,继续往下找。 书架上的书和卷宗很多,很多东西对三爷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书房众地一般不允许外面进来。她也非常清楚这些,也担心翻乱会引起三爷怀疑。毕竟,现在书房的守卫还算松懈,她随时都能进来,若是警惕变高,要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第一排翻到最后一排,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她有些不死心,走到三爷的书桌上又翻了翻。结果没发现任何线索,也没看到有对自己有利的卷宗,她有些生气地叹了口气。 院子外,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一听便知是三爷和文墨,她来不及多想,飞身跳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躲在暗处的慕容雪也听到声音,顾不得被牡丹撞上,也只能硬着头皮跳窗离去。没想牡丹跑得那么快,她不敢再往窗户里看,飞身跳上围墙,连房顶都不敢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三爷和文墨一路说着话,推门进书房的时候,两人都感觉到不太对劲。因为,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味,显然是女人身上的香气。可,这香味有些奇怪,至于怪在什么地方,两人也说不上来。 不过,刻意肯定的是刚刚有女人来过。或许,还不止一个。进屋,文墨点燃屋子里的灯,两人仔细查看一番,没发现有东西丢失。两人纳闷地对视一眼,三爷走到桌子前,刚打算坐下,在木头的拼接处看到一根女人的头发。 将头发放在半空,看那长度,他先想到后院的那些女人。可惜,几个女人的头发都很长,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女人来此翻过。 “三爷,要不要文墨去看看?”文墨脑子飞转,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凤蝶。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那女人如此招摇。 “别打草惊蛇,是狐狸,总会有把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天。后院的事暂时放着,我们现在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三爷摇摇头,只觉得自己的窝都变成了危险之地,还有什么地方刻意真正能让他安心。 “那麒麟剑?”文墨担心地问道。 “放心,那东西还很安全地藏在府里。乾坤镜找到之前,本王暂时都不打算给宝剑挪位置。”三爷信心十足地说着,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把宝剑藏到不会去的院子,更不会想到还会藏在母妃的水晶棺里。 瞄呜…… 窗外,小白后退一蹬跳上窗台,优雅地坐在窗台上舔了舔爪子。 两人顺势看过去,三爷看到小白,还淡笑着喃喃自语:“这小东西好久没看到了,就它过得最悠哉。” 小白总是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文墨看着小白的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附和的笑容有些僵硬。 第一百四十二章 言无不尽 午夜,神秘还未结束。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让慕容雪想不到的是牡丹居然有胆去了自己院子,等她飞身来到自己院落的时候,发现牡丹倒挂在自己屋子的窗户边上,弄得她差点慌了手脚。 肯定是上面下了命令,才把牡丹给逼急了。试想,这女人若是没找到麒麟剑会是什么下场?她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高兴。 喵呜……呜呜…… 小白在书房停留一会功夫,返回了慕容雪的院子。明亮的眼睛远远看到主人窗户外挂的牡丹,它从屋顶上飞奔而去。上前‘刷刷’两下挥动着爪子,在牡丹小腿上舞了一顿。 牡丹哪会想到这样的突然袭击,隔着裤子,皮也都抓破,双腿一缩,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 喵呜…… 小白得意地从上面跳下,一跃而上跳到窗台上,眨眨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牡丹。 牡丹抬头对上小白的双眸,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发现另一边的屋子亮了灯,不敢停留地飞身跳上围墙,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牡丹一走,慕容雪从墙上落地,绕到正门,正要进屋时见昭儿房门打开,人从里面出来。 “主子,是不是院里来贼了,刚才昭儿好像听到了什么?”昭儿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正做着好梦,被那双很重的落地上惊醒。 “大概是吧!”慕容雪笑了笑,感觉不太对劲地看向小锦的屋子。连昭儿都听到了声音,小锦不会听不到。皱了皱眉,她转了方向朝小锦的屋子走去。 主子看向小锦的屋子,昭儿自然也发觉到不对劲,跟上前去给主子敲门。敲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她看了主子一眼。 慕容雪推开房门,没有马上进去,先闻了闻从里面飘来的气息。空气中并没有迷香的气味,可,伸长脖子看到小锦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将人吵醒。 “主子,锦姐姐会不会是病了?”昭儿说着先走进屋,走到床边看到熟睡的小锦,心里有那么些难过。 慕容雪跟着走近床边,看着床头放着一匹缎子。如果没看错,那正是自己给的其中一块。 “主子,锦姐姐估计是太高兴了,睡觉都还抱着您赏的缎子。”昭儿看着小锦做梦都还在笑,想着肯定是做好梦了。 慕容雪笑而不语,坐到床边给小锦把了把脉。脉搏平稳,没有中毒迹象,但,她可以肯定这丫头还是被下了迷香。扫了四周,看向曾经那边被人放过迷香的墙角,墙角很干净,没有半点香灰。 “怎么了,主子?”昭儿眨了眨眼睛。 “去把香炉拿过来。”慕容雪吩咐着昭儿,必须把里面出的问题找出来,否则下次真被人阴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昭儿听话地将香炉端过来,慕容雪打开香炉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定没问题递会给昭儿。昭儿把香炉放到旁边桌上,好奇地看着她。 不是香炉,没有点迷香,那会是什么? 疑问,让她又将目光落在小锦床上。除了这匹布,床上的东西没有多余的东西,她只能拿起那匹布。 原来是它!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轻轻地闻了闻布料上的味道,将东西扔在了地上。 “主子,这布料有问题?”昭儿脸色大变,这布料昨晚她也分到了。只是,她没有兴奋到抱着布料睡觉。 “去找面巾蒙住脸,把昨晚的给你们的布料拿到院子里,一把火全给烧掉。”慕容雪表情严肃,用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昭儿不知道布料出了什么问题,但见主子突然严肃,心里再舍不得,也得老老实实去把昨晚打赏的布料扔到院子里。 昭儿走出门外,慕容雪就从身上摸出瓷瓶,打开之后放在小锦鼻子上晃了晃。一个恶心的味道袭入小锦的鼻子里,小锦晃晃脑袋,重要睁开了眼睛。 “主……主子,你怎么了?”小锦看看门外一片漆黑,时辰也不早了,主子怎么会在房间里? 又见,昭儿从房间里抱出几匹布扔在院子里,又跑到自己屋子,把昨晚主子赏赐的也全都扔到了院子里。 “昭儿,你……”不解地指着昭儿,她更是一头雾水。 “想不到有人居然会在大哥送来的布匹上做手脚,布料上被涂了味道很轻的药粉。这药粉闻得太久就会昏迷,像你刚才那样,就算有人进来把你杀了都不知道。若是长久,会让内脏严重受顺。”慕容雪解释着眼前动作,心里想着是谁会在大哥送的东西里动手脚? 小锦神色凝重,脑经飞转。要对少爷的东西动手脚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若不是慕容夫人,最有可能就是心肠歹毒的杜红。杜红一直都想干掉主子,才能让那女人在相府有那么一席之地。 “大哥是对本宫没危害的,也许是慕容夫人。”许久,慕容雪嘴里喃喃自语起来。 “不!慕容夫人若要害你,何必费这样的心思。再说慕容夫人虽然脾气暴躁,还没这个头脑。”小锦爬起身,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见昭儿点了火进了门,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昭儿脸上写满心疼,这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赏赐,她活那么大,还是头一回,没想到东西还没捂热,就被烧了。 “昭儿别难过了,明儿你们上街去做几身衣服就是。”慕容雪招了招手,昭儿撅着小嘴走了过去。 抬头,昭儿咬了咬唇,满脸委屈地说道:“主子,昭儿只是觉得下手的人也太缺德了。” “是挺缺德的,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慕容雪摸摸昭儿的小脑袋,这丫头其实挺可爱。 院子里,火光燃气。虽然不是熊熊烈火,还是引来了负责巡夜的侍卫,也招来了刚刚从书房出来的文墨。文墨听说是梦园,小跑着就过来了。 进门,看到慕容雪的房间门开着,而,主仆三人却在小锦的屋子里,他面露担心之色脚步更快地跑到屋子里门口。 “文统领怎么……来了?”昭儿说话的声音有些打结,就怕文墨的出现会惊动三爷,到时候主子又少不了一顿骂。 文墨的目光从小锦身上移开,进屋之后先给慕容雪行了个礼:“娘娘,文墨听巡逻的侍卫说梦园起火,特意过来看看。既然娘娘没事,那文墨也不打扰了。” 慕容雪淡然一笑,歪着脑袋审视着文墨,突然想起问昭儿的一些事,懒洋洋地说道:“刚来就走,文统领还真够忙的。” “不!夜深了,文墨怕打扰娘娘休息。不过,还请娘娘下次若要烧东西选在白天,免得惊动了三爷。”文墨这可是完全一番好意,三爷最近心情不好,脾气自然暴躁不少。 即使明白文墨的一番好意,慕容雪也故意刁蛮起来:“看来本宫在王府真是没地位了,连不高兴的时候烧点东西,都得想着别人高不高兴。若是,三爷不高兴,尽管来找本宫就是,你退下吧?” “娘娘息怒!”文墨想不到慕容雪会生气。 慕容雪站起身来,朝两个丫头摆了摆手,两个丫头欠了欠身,纷纷退到院子里,让他们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文墨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慕容雪是有话要说。可,这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地在一间屋子里,就算三爷不责怪,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如此,他有些别扭地往后退了几步。 哼! 慕容雪冷然一笑,有趣的目光打量文墨,故意又往前走几步靠近文墨,有几分暧昧地说道:“你当本宫是凤蝶那贱人吗?” 文墨猛然抬头,对上慕容雪讽刺的目光,又慌忙把脑袋低下道歉:“不!文墨没有这个意思,娘娘息怒!” “息怒?”慕容雪嘴角勾起怪笑,眨了眨眼睛看向门外。就见昭儿和小锦的目光都看向这边,那样的距离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却能清楚地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慕容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文墨有些紧张起来,僵直了身体,害怕地问道:“娘娘有话直说,若在文墨职责范围内的,定当言无不尽。” “此话当真?”慕容雪显然有些质疑。 “娘娘还是尽管问吧?”文墨都不敢抬头看慕容雪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睛跟一般女人的眼睛不同,说不上来的奇怪。 慕容雪又笑了,因为文墨的紧张而笑。把个平时冷酷的男人逼成这样,也是种不错的乐趣。可惜,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她得趁机问些需要解开的难题。顿了顿,她低声问道:“你可还记得紫熏死的那天发生的所有状况? 文墨直觉冷汗直流,万万没想到慕容雪会突然问起这个。事隔那么久,他的记忆都渐渐模糊了。 “你不是说言无不尽吗?“慕容雪拍拍文墨肩膀上的灰尘。 “娘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事?”文墨都忘了慕容雪曾经失忆,许多事情都没有了任何印象。只是,突然问到这些,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往事 门开着,风吹得人心拔凉拔凉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看着文墨紧张的表情,让慕容雪不得不有所怀疑。凑上前,她低声说道:“该不会那事跟你也扯上关系了吧?” “不!娘娘,文墨向天发誓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文墨认真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慕容雪淡然一笑,口气平淡地说道:“本宫失忆之后许多事情的却想不起来,不过本宫觉得,就算本宫以前多么地不近人情,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了三爷的人,更何况还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 文墨顿了顿,初见慕容雪只觉这女人的却有几分任性,但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刁蛮,当初还觉得慕容雪杀掉紫熏是慕容狂的意思。 “文墨!”慕容雪低喝着他的名字,带着某种深深的压力。 文墨犹豫了一阵,最终妥协地点点头,把那天的所见所闻清清楚楚地告诉慕容雪。原来,那日慕容雪来王府是特意把麒麟剑拿过来给三爷看的,要求三爷把后院的女人清空。 三爷自然不答应,两人为此大吵一顿。三爷一气之下戴着昭儿去了书房,慕容雪带着小锦跟了过去,没多久慕容雪带着小锦回到了大厅,见紫熏正在大厅里,满脸笑容地拿起了麒麟剑。然后慕容雪进了屋,两人吵了起来。 当时文墨就站在院子外面,他的身份显然不适合参与那样的争斗,只能远远地看着两人。刚开始紫熏动手伤了小锦,小锦晕倒在地,慕容雪大怒大打出手。慕容雪的功夫显然比紫熏更胜一筹,没多久紫熏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文墨赶过去的时候,紫熏奄奄一息地吐着血,睁大眼睛瞪着慕容雪。慕容雪拍醒小锦,慌张地拿起麒麟剑夺门而去,文墨赶紧把三爷叫了过来。 回忆渐渐变得清晰,文墨很肯定那天慕容雪跟紫熏的对话,真是半点都没听清楚,只是看到她们争吵得很厉害。 听罢,慕容雪觉得文墨跟小锦说的话差不多,也跟昭儿说的吻合。唯一在现场的小锦当时昏迷不醒,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她们之间争论的到底是什么? 唉…… 搞来搞去,还是个谜,紫熏都死了,也许这个谜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这辈子都没人能够解开。 失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面色发青地喃喃自语:“看来,这辈子本宫都没法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原来慕容雪一直在为自己找答案? 文墨想着,偷偷地看向慕容雪,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哀伤,还有从眼底散发出来的痛心。 同情,从淡而深,让他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娘娘,若是清白的,自然有沉冤昭雪那一天。” 慕容雪缓缓地抬头看向文墨,看出这家伙眼神中的真诚,自我安慰道:“多谢文统领的关心,若有那么一日,本宫定然不会放过那些曾经冤枉过本宫的人。” “娘娘,若是没别的事,文墨得先告退了。”文墨自然把慕容雪的话听了进去,刚才所说的,他还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三爷。否则,这没有秘密的啸王府,很快就会流言四起。 嗯! 慕容雪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等文墨走出院子之后,她也起身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绸缎的火还未燃尽,两个满脸心疼的丫头就蹲在火边上,享受着火光的温暖。眼见主子走出来,两个丫头起身走了过去。 “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儿主子也想去城里逛逛。”慕容雪说完,径自走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心里惦记着麒麟剑的下落。传闻,那些天下神奇会有感应主人的能力,如果能做到心意相通,她应该是可以感应到麒麟剑的下落,可,刚才去书房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麒麟剑根本就不在书房? 正想着,听到窗外响起脚步声。猛然睁开眼睛,小白从窗外跳进来,得瑟地舞动着小爪子,连蹦带跳地跳上了床。 “原来是你,本宫吓了一跳。那么晚了,你又上哪溜达去了?”慕容雪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很不客气地钻进温暖的被窝,靠在她柔软的胸口上。 喵呜呜…… 享受地哼哼了两声,小白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也不知道三爷把麒麟剑藏到什么地方?如果本宫能拿到那批宝藏,就不用再继续受气了。”慕容雪低声地说着,也只有对着小白,她才敢袒露自己的心思。 喵呜…… 小白懒洋洋地应着声,在温暖的怀里,它显得十分安逸。不过,慕容雪不会看到,在被窝里的那双眼睛发出了红光,刚才蜷缩的爪子缓缓张开,伸长出锋利的指甲。 “睡吧,明儿主子给你弄条大鱼吃。”慕容雪的瞌睡虫渐渐上了脑,说这话,便是渐渐进入梦乡。 嗖嗖嗖! 小白从被窝里钻个脑袋,眨眨那双大大的眼睛,跳下床,再次跳出了窗外,身影消失在月光下。 …… 清晨,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慕容雪翻了个身,被子滑落下地,一丝凉意袭来,让她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床上,空空一片,早就没了小白的影子。她想着多半是那家伙睡够了,又上什么地方溜达去了。 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小白昨晚换了另外一个窝。那个窝冰冰凉凉,却让它安心不已。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敲醒,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主子,您可醒了?” “进来吧!”慕容雪没有赖床,昨晚烧了丫头喜爱的缎子,答应了两人上街给她们另外买两身衣服。 推开房门,门外不仅有小锦,还有满脸笑容的昭儿。两个丫头知道要出门,早就起了身,为了不耽搁出门的时间,她们都事先分好了工作。 看到两人进来,慕容雪当然想到了怎么回事? ‘听话’地听从两人安排,梳洗,早膳,换衣服,然后便是蒙上面纱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了梦园。 啸王府门口,三爷带着文墨正打算出去,看到主仆三人往这边走来,三爷故意止了步。早上文墨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想起洛溪死前说的那些话,心疼得厉害。 远远看到三爷站在王府门口,慕容雪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连两个丫头的兴奋劲也没了,三人默契地放慢了步子。 “主子,看三爷的眼神好像……”小锦担心地提醒着慕容雪。 “稍安勿躁吧!“慕容雪低声说着,又加快了步子走过去,欠身行了个礼:“臣妾见过三爷!” “奴婢见过三爷!”小锦和昭儿同时欠了欠身。 三爷抬了抬手,满脸淡笑地看向慕容雪,口气平和地问道:“一大早,你们打算上哪啊?” “回三爷,臣妾许久没出过门,正想带着两个丫头去城里走走逛逛。”慕容雪回话的口气很僵硬,就像以前向主人汇报状况那般。 “那就去吧!”三爷让开一条道,有昭儿跟着他倒是放心,量他们也完不成什么花样? “谢三爷!”慕容雪也很感意外,走到文墨身边的时候,刻意看了文墨一眼。文墨冲她点点头,她猜定是文墨把昨晚的事情告知了三爷。 内疚? 三爷心中会有这个词吗? 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脚下步子加快,她低头走出王府。 而,三爷并没错过慕容雪脸上的表情,挑了挑眉,心里有种不太好受的感觉。若,真是误会了慕容雪,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能改变成怎样? “三爷,要不要人跟去看看?”文墨随后问了一句。 三爷紧了紧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点点头,走出门外的时候,三人的马车就快消失在巷子口。 走得如此心急,果然不止是逛逛那么简单! 三爷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文墨问道:“她出去一般都会上哪?” 文墨仔细想想,貌似慕容雪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福瑞堂。他很不想说,可,‘忠心’二字在脑子里回荡,他毅然开了口:“娘娘的身子不好,最经常去的就是福瑞堂。” “福瑞堂!”三爷嘴里嘀咕着这三个字,心里就像有个很大的坎,卡在心口的某个地方,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是!良叔给娘娘请的大夫就是福瑞堂的掌柜雷灿,听说他是鬼医木休的徒弟,医术高明,连李玄都自叹不如。”文墨故意把这些告诉三爷,就是不想三爷去怀疑什么? 可,三爷偏偏就是那种喜欢追根问底之人。他不相信福瑞堂的掌柜,医术可以高过宫里的御医。眉头一紧,他拿出腰间的扇子,用力一大,迈着步子,嘴上说道:“本王每次都是路过那个地方,哪怕进去,也从未在福瑞堂见到那叫雷灿的家伙。他既然替本王治好了王妃,本王也该去好好谢谢他。文墨,去备份大礼,把李玄也叫上。” 雷灿错愣在原地,三爷目光袭来,他才恍然回神一抱拳:“属下即刻去办。” “那本宫在贵宾楼等你们。”三爷说完现行一步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先行离去。 文墨站在原地,那种不想的担心还是上了心头,深深地吐了口气,满脸愁容地往李玄住处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这只是个药铺 雷城,福瑞堂 华丽的建筑,进进出出的人流,红火的生意,焦急的叫唤声。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恐怕在雷城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地方。 不仅大夫们医术精湛,伙计们的服务也够热情,每个进来看诊的客人,都是满意而归,对大夫们连连称赞。 三爷坐在对面的茶楼喝着茶,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许久也没看到慕容雪进去。反倒等来了文墨和李玄,两人从一辆马车下来,文墨抬头就看到了他,一个眼神对视之后,他出了酒楼。 “三爷!”文墨和李玄同时上前给三爷行了个礼。 “进去看看!”三爷神色淡然地说着,带着两人前后进了福瑞堂。 福瑞堂门口的伙计看着贵客上门,连连上前招呼,一问是来找雷灿的,又让人进后院去通报。 后院,练药房,寥寥浓烟四起,浓浓的药草味弥漫着院子四周,远远就能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院子四周的下人和大夫也都扯了下去,许多药草在这样的浓烟下突然凋谢下来。 呜呜…… 伙计就算是捂着嘴,也连连呛了几口烟雾,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眼泪鼻涕一块流了下来。 “雷掌柜,啸王府的人来了。”捂着嘴,他使劲地拍着门。 院子里,正在研究新药的雷灿听到下人的声音,不悦地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药材,又灭了炉子下的火。打开院子的门才发现外面也都烟雾寥寥,再看来通报的伙计脸色发青,他赶紧拿了个药瓶过来。拧开药品放在伙计鼻子前闻了闻,才见那伙计脸色稍微好了点。 “雷掌柜,三爷来了,说是要为王妃的事情来向您道谢。”伙计喘上起后,马上说出来报的目地。 雷灿愣了愣,想不明白三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师傅也不在这,莫不是三爷发现了师傅的身份,或者说发现师傅跟慕容雪之间的关系,故意过来兴师问罪的。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他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雷城,三爷在这个势力还是挺大的。 “掌柜的,他们带了好多礼物来,那个李大夫也来了。”伙计见掌柜的满脸愁容,又补了一句。 李玄也来了? 雷灿眼睛一亮,决定还是去看个究竟,迈开大步去了前厅。 福瑞堂中忙碌不堪,三爷一行人就站在大厅里。李玄和文墨倒是习惯这样的景象,可,在三爷看来这样的景象是无形中的压力。随意看了几个大夫开的药方,药方上的药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很多都不是产自风雷。 “三爷,福瑞堂现在是雷城生意最好的药铺,至今为止还未出现过重要的失误,虽然很多时候医治的是皇宫贵族,也会有向贫苦老百姓施药就诊的时候,所以在百姓嘴上的口碑也很不错。”李玄小声地在旁给三爷讲着福瑞堂在风雷的影响,在他看来医术很重要,不会像三爷那样看得太宽,太远,更不联想到关于国事上的事情。毕竟,他们所站的高度不同。 三爷越听,心里的某种压力就越大,听到一阵不太大的喧哗,转身看到雷灿从里面院子走进来。 “雷灿有失远迎,三爷可别怪罪才是。”雷灿满面红光,用笑容掩饰心中的慌张,上前冲着三爷拱了拱手。 在福瑞堂看病的皇亲国戚很多,所以这里的大夫就算是看到三爷出现,也见怪不怪,病人们似乎也习惯这样的场景,也并没上前安前拍马。 “你们这里还真是特别,是不是有钱人来得太多,像本王这种不得势的王爷,也就根本不算什么了?”三爷的高傲显然就被打击了,不止是因为雷灿,还有这个深不见底的福瑞堂。 呵呵…… 雷灿并没低头的意思,淡然一笑,委婉地说道:“三爷严重了,这只是个药铺,无论贫穷贵贱,来这里的目地只有一个,那便是减轻身上的痛苦。所以,在雷灿看来,走进福瑞堂的人都是病人。” “既然雷掌柜这么说,那何须再分上等和下等大夫?”三爷来此之前就已经知道这里的规矩。 哈哈哈…… 雷灿大笑起来,有种讽刺地摇头说道:“三爷此话诧异,一间药堂若没有银两又怎能请到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雷灿看不敢保证每个人有同样的心态,只能用银子请动大夫。那些名贵的药材也是用银子买来的,雷灿自然也得要卖个好价钱,只有让那些有钱人施舍点,福瑞堂才能真正的做好慈善。” “原来福瑞堂是接着别人的实力在强大自己。”三爷迅速地反驳道。 “谁又不是呢?”雷灿嘴上的笑变得奸诈。 刚开始较量,三爷觉得雷灿不过是高傲,想不到雷灿不仅医术高明,嘴上的功夫也不能低看。有如此精明的头脑,这般伶俐的口才,只是做个药堂的掌柜,那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两人嘴上的笑扩散,那种心照不宣的表情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李玄和文墨对视一眼,李玄将送来的礼单递给了三爷,提醒三爷来此的目地。 三爷看都没看礼单,回头看了一眼文墨。文墨让人将东西全都搬到大厅,他大方说道:“此次本王特来感谢雷掌,王妃的身体能够渐渐好转,那可全都是雷掌柜的功劳。” 不提慕容雪,雷灿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敷衍过去。可,提到慕容雪,想到那女人的身体,又想着师傅的牵挂,心中的无名火就渐渐燃烧。 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说话的口气变得奇怪起来:“当时给娘娘看诊的时候收了看诊费,三爷这些东西雷灿是不会收的,还请三爷把东西带回去。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三爷的话也很坚决,也没想到雷灿会这么不给面子。 对视,两人目光中都带着火气,似乎谁也不想让步,看得文墨和李玄都有些担心起来。 而,此时,慕容雪带着两个丫头出现在大门口。进门看到两人目光似火的对视,她只觉心里一阵冰凉。 “主子,雷掌柜跟三爷他们好像……”小锦看上去比主子更担心,若是激怒三爷,主子回去又少不了一顿打。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止步在三爷面前,给他行了个礼:“臣妾见过三爷。” 听到慕容雪的声音,三爷猛然扭过头,看到她的出现更加生气。紧了紧拳头,看看她,又看看雷灿问道:“看来你们的交情很不一般啊!” “三爷说笑了,臣妾也是进了王府之后,良叔引荐才认识雷掌柜的。至于交情,雷掌柜为臣妾减轻了痛苦,臣妾自然有感激之情了。”慕容雪心平气和地解释着,表情淡定自然,看不出有半点说谎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在李玄和文墨听来都是另有一番含义。李玄心里开始担心,雷灿每次给慕容雪送去的都是天价的药材,很多时候都是不收费的,这样的关系那是一般交情刻意代替的。 “既然如此,那雷掌柜为何就不收下本王的礼物,是觉得礼不够重,还是觉得本王面子不够重?”三爷咄咄逼人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脸上,显然是要给她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真的让慕容雪为难,雷灿的傲气并不比三爷差,要说服雷灿,她还真没信心。 雷灿想不到三爷会那么恶心的威胁慕容雪,同情慕容雪的同时,他便是更加痛恨三爷这个人。看到慕容雪眼中的为难,他心里郁闷起来。 “雷掌柜,这是三爷的一番心意,您还是笑纳吧?”慕容雪为难的声音很小,若不是站得那么近,恐怕都听不清楚她刚才说了什么? 雷灿拳头拽得不能再紧,很想爆发在三爷身上。可,这是在福瑞堂,若是当场惹怒三爷,会给福瑞堂带来麻烦,到时候师傅那边也不好交待。 “如何?收?还是不收?”三爷咬牙切齿地问道。 雷灿迟疑半响过后,终究顶不住各方面的压力点了头:“那雷灿就谢谢三爷的一番好意了。” “哼!”三爷冷冷一哼,又横了慕容雪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福瑞堂。 场面免得尴尬起来,李玄也不知该说什么,朝雷灿拱了拱手小跑出福瑞堂。文墨皱了皱眉,看了看慕容雪。 对视,慕容雪明白文墨的意思,朝他点点头,见他跟着出了福瑞堂,也不敢多做停留,转身看向雷灿:“雷掌柜,你还是别跟三爷正面冲突,毕竟这是雷城,万事三思。” “谢娘娘提醒,雷灿会尽量控制。”雷灿拱了拱手说道。 慕容雪笑了笑,带着两个丫头快步出了福瑞堂,上了马车,让车夫把马车往王府赶。 雷灿走到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人群中,面冷心恨地吩咐道:“把这些东西全都送给那些要饭的。” “这……”伙计面色为难道。 雷灿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伙计害怕地退了下去,他面色凝重下来,转身,他打算回后院继续,却被身后传来的叫唤声止住了步。 “雷掌柜,请留步!”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进来。 雷灿一回头,看到身后站的是慕容青风,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孟娟的身体。不等慕容青风开口,他先问了起来:“是不是姨娘的身子又出了毛病?” “不!青风是为妹妹而来的。”慕容青风否了雷灿的猜测,从手中的包袱里拿出个漂亮的锦盒递到雷灿手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不会被骗了吧 不用打开锦盒,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雷灿惊讶地看看锦盒,又看向满心期待的慕容青风。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这东西在哪得到的?”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慕容青风摇摇头,坦然地回道:“在下也不知道,只是花了高价格从一个朋友身上买到的,希望这东西对妹妹的容颜恢复有用。” 原来是为慕容雪的脸而来,师傅这次出去多半也有为慕容雪医治容颜有关。只是,那东西如果这么容易找到,师傅又何必浪费时间。 期待,渴望,心跳加速,手也在微微颤抖,动作缓慢地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紫色的丹药。 紫色的? 眨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将丹药拿出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气味是肯定没错,只是这丹药的颜色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不会是被骗了吧?”慕容青风看雷灿的脸色,不觉得担心起来。 雷灿又认真地闻了闻,很是确定地回道:“不!慕容少爷没有被骗,只不过这丹药没保存好,已经变质了。” “那又如何?”慕容青风一阵焦急。 雷灿满脸郁闷,虽然这话很打击人,可却不能不说出事实:“变质的药不仅对伤者没有任何作用,身体若是不好的,还会起到可怕的反作用。” “该死的,居然敢骗本少爷!来人,去把那奸商追回来,好好伺候了!”慕容清风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寒。 雷灿彻底地感觉到慕容青风的改变,就像骨子里的东西被全部更换那般,陌生得让人觉得害怕。 眉头皱得很紧,恐怕那个卖药给他的商家已是凶多吉少,而,看到这样的丹药他不得不担心师傅会不会也找到同样的? “既然此药无用,那青风就不打扰雷掌柜,以后很多事情需要麻烦雷掌柜,这些还请笑纳。”慕容青风并没空着手来,他从来就知道要人办事必须送礼的道理,而且,他知道一直以来良叔和李玄都是来请雷灿为妹妹医病,光是这点,他就不该空手而来。 看着下人们一连扛了几箱子东西进来,雷灿很想说点什么。但想想以后要跟慕容青风打交道的时候,可能会比三爷更多,他也只能拱了拱手:“多谢慕容少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呵…… 慕容青风满意地笑笑,往前迈了几步,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此次青风拜访,还有有其他事情相求。” “慕容少爷请说!”雷灿满脸笑意。 “在下想在雷掌柜这里买些药性比较强的迷香,不知道雷掌柜可否行个方便?”慕容青风目光充满鬼医,说话的声音又压低很多。 雷灿愣了愣,随即开口问道:“敢问慕容少爷打算拿来对付什么用的?” “像狼那般的猛兽,所以药性越烈越好。”慕容青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上去像是正刻意伪装什么? 猛兽? 雷灿记得师傅说紫狼已被封印,雷城哪还有什么猛兽,这分明是用来对付人的。除非,慕容青风打算进乱葬岗解开封印。 “雷掌柜!”慕容青风低声唤着。 雷灿从失态中回过神,又换上满脸笑容:“如果数量不多就行,若是多了,恐怕雷灿很难办到。” “雷掌柜能给多少,青风就带走多少。”慕容青风听到雷灿应下,看上去显得更加高兴。 然,他并没注意,雷灿看他的余光中多了猜疑,不得不好好考虑清楚,该给点什么样的药给他。 …… 啸王府,梦园 三爷回到府里,就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情来到这里。坐在亭子里,看着满园开得艳丽的花朵,满脸怒气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花丛中,小白正在里面扑蝶,动作优雅而敏捷。 “小白!”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三爷的叫声吓走了小白要扑的蝴蝶,小白扭头看了三爷一眼,又看看飞走的蝴蝶,屁颠屁颠地跑进亭子,跑到他跟前,歪着脑袋看着他。 “三爷,您还是小心点好,这猫儿好生奇怪,看人那眼神散发出阴气。”眼见三爷要伸手抱小白,文墨担心地开了口。 而,这么一席话引来小白染上杀气的余光。不过,当它抬头看向三爷的时候,又显出一脸温顺的模样,用小脑袋蹭向三爷的手心。 三爷大胆地摸摸它可爱的小脑袋,伸手将它捞起放在怀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它的眼睛。 记得它的颜色曾经变换过两种颜色,一种是绿色,一种是琥珀色,当时就觉得这只猫很不一般。此刻,它的眼睛是绿色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有阳光的原因,他居然在绿色中看到了红光。 红光? 老五说过那天那个女人怀中抱的猫儿就是眼冒红光的,还说那个女人像及了慕容雪。 难道? 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那样的结果不是他现在的能力可以承受的。在林子里的时候,那个女人可以训话狼群,还能不怕死地跟紫狼为伍,这样的女人想到就觉得可怕,更何况还一直在自己身边。 正思索着,院子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不用抬头,他便是知道是慕容雪回来了。而,刚刚还好好呆在怀中的小白,感觉到慕容雪到来,灵活地从三爷手上挣脱,它飞奔向慕容雪。 如此热情的迎接,在慕容雪看来是很少见的。蹲下身子,抱起跳到怀中的小白,轻轻地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她开口吩咐小锦:“去厨房给小白拿点吃的,它可能是饿了。” “是!”小锦欠了欠身,害怕地看了亭子一眼,又给昭儿使了个眼色。昭儿醒目地点点头,往前几步更贴近主子。 该来的始终回来,果然就像预料的那样,这个男人已经在这等着。慕容雪鼓起勇气,咬了咬唇,抱着小白迈步子走进亭子。 “你们都下去吧?”三爷挥了挥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亭子的慕容雪。 砰砰砰! 慕容雪只觉心跳加快,抱着小白的手有些发紧,小白很不舒服地扭头甜甜她的手背,这才让她稍微松了松。踏上台阶的最上一步,上前给三爷欠了欠身:“三爷!” 三爷从上到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一猫一人,猫温顺地躺在慕容雪怀里,慕容雪则是低着头。 “抬起头来,用刚才的面纱蒙住脸。“他冷冷地命令着,眼镜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慕容雪冷冷地吸了口气,没看明白三爷要做什么,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是迟疑起来。 “动作快点!”三爷没耐性地吼了起来。 慕容雪身体紧了紧,回过神之后将小白放在地上,从身上摸出出门用的面巾戴在脸上抬起头。 蹬蹬蹬! 三爷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凳子上,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去过乱葬岗,那个男人是谁?” “三爷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慕容雪已经是故作镇定,就觉得突然出现在福瑞堂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他可不止是只猫,简直就是狡猾的狐狸,定然在刚才在福瑞堂闻到了什么味道?才会突然问这些。 “那第一次给你治伤,在你脸上刺青的男人又是谁?别告诉本王那是雷灿,他们的身形还是有区别的,本王不是瞎子。”三爷一把将慕容雪拉进怀中,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胸口上。 呼……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很想控制心跳,却又因为他的靠近,心反倒跳得更快。 “心虚了?”三爷冰冷的声音渗出几分暧昧之色,情不自禁地咬着她的耳根,心也跳得快了许多。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慕容雪身体僵硬地坐在他腿上,她连手都不敢乱动,就怕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亭子里乱来。 然,有时候身体也会有不听脑子的时候,摸着她的身体,身体里的那股**就燃烧起来。熊熊燃烧,烧得他满脸发烫,伸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不能这样!”慕容雪拿开他的手,文墨和昭儿还站在院子门口,若是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三爷可不介意一个丑八怪被别人看了。 慕容雪深深地感觉到侮辱,冷着一张脸,看三爷的目光冒出了火光。而,这怒火由心而发,烧得旺盛凶猛。若是一不小心,就能把隐藏的红光蹦出来。 喵呜…… 小白看到主子的眼睛,突然叫了起来。 这一声叫唤,顿时让慕容雪脑袋清醒,推开三爷站起身,急忙把衣服穿好,又朝他欠了欠身:“三爷,臣妾身体不适,若三爷需要人服侍,臣妾这就是叫其他妹妹过来。” “王妃真是够肚量,连自己的男人都舍得让给别的女人。不过,本王今儿只想要你伺候。”三爷可不听这些废话,起身从身后抱住慕容雪,手覆在她的胸口上。 “三爷……”慕容雪害羞地红了脸,使劲地挣扎起来。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三爷耳朵动了动,不得不放下那不老实的爪子,将慕容雪拉到身边。 慕容雪愣了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文墨急急忙忙地从正门进来。正因为情况紧急,他都忘了三爷的怒火,上前走到亭子前拱了拱手:“启禀三爷,四爷有急事求见。” 老四,不是一早进了宫,怎么快就出来了? 觉得事情不简单,三爷眉头拧紧,也没了跟慕容雪**的心情,带着文墨往前厅的方向去了。 看着三爷离去的背影,慕容雪心口的大石头稍微落地,抱起地上小白,低声嘀咕起来:“幸好刚才有你,否则本宫就真的露陷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知道是不是猜错了 午夜,天空的月光像盘子那般挂着,四周的星星就算有着光芒,也不及这月亮的美丽。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月光下,王府沉寂在一片安静之中,偶尔几声平淡的猫叫声,也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月圆,这对普通人来说倒没什么。可,对于慕容雪和小白,那绝对不是个平常的夜。 夜色正浓,慕容雪躺在床上,吩咐昭儿回去歇息,并让小锦在昭儿的屋子里点了迷香,才放心让小锦来伺候。 自从知道主子身上的秘密,小锦到了月圆之夜心中就会升起一阵恐惧,恐惧那美丽的大圆盘,心疼主子承受着折磨。 天刚黑,她为主子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在水里撒下花瓣,服侍着主子脱了衣服,她并未在屋子停留,而是出去打听三爷的下落,免得三爷突然到来。 慕容雪在浴桶里盘膝而坐,借着热量调整身体的内力。渡过了好几个月圆,如今的身体虽然没百炼成钢,可,比起前面的月圆,今晚运功她发现可以勉强运行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 只是,这双红色的眼睛无法控制,如今跟趴在床上的小白大眼瞪小眼,这一人一猫看上去都充满了郁闷之色。 喵呜…… 小白懒洋洋地喊着,今儿吃了三只鸡,两条鱼,还不包括刚刚去外面觅的食物,现在的肚子像个球样,它只能懒洋洋地趴在被子上。 呼…… 吐了口大气,缓缓地张开那双红得似血的眼睛,朦胧中,对上小白发红的眼睛,她嘴角勾起一抹妖艳的笑。 咕咚咕咚…… 水沸腾的声音响起,低头一看,浴桶里的水在滚了起来。而,那雪白的肌肤在滚水中并没发红。只是,额头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释放出身体里的热量,让她觉得浑身畅快。 呼…… 再次吐了口大气,她走出浴桶,穿上衣服走到窗边。胸前吊坠晃动着,月光下,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低头,拿起胸前的吊坠晃动着,借着月光看过去,隐约看到里面的紫色,原来还真是另有玄机。真是堪称一绝的工艺,谁都不会想到,看上去像个金牌的东西,里面却是一块翻着紫光的玉佩。 这到底是个怎么特别的玉佩? 仅仅地握在手心,暖暖的感觉从手到心。但,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是一阵凉意袭上心头,让她浑身一颤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喵呜…… 小白从床上落地,在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前奔跑几步,一跃上了窗台,坐在窗台上,脑袋对着天空的月亮,像发春那般低吼两声,又见它扭过脑袋,血红的眼睛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麒麟剑! 慕容雪揉了揉还朦胧的眼睛,从小白眼中看到麒麟剑。麒麟剑被放在紫色棺材里,透明的紫色棺材散发这淡淡的光,四周看上去非常安静,只是这地方她没有半点印象。 啪啪! 小白眨眨那双大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景象全无,眼睛恢复刚才的血红。它站起身,淘气地挥舞着小爪子,歪着小脑袋无邪地看着慕容雪。 “谢谢!已经够了。”慕容雪伸手将小白抱进怀里,它身上的毛温暖了她的怀抱,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脚步声传来。警觉地睁开眼睛,松开怀中的小白,小白跳出窗外,迅速上了树,而她则是躺回了床上。 院子外,一个身影由远而近。外面的院子没有点灯,这是慕容雪要求的,所以看不到来人的模样。渐渐地走近,进了院子,院子里的灯光也很昏暗,只有慕容雪门口的走廊上挂着两盏灯笼。 微光照亮了来人的脸,原来正是心有疑虑的三爷。知道今天是十五,他故意出了门,甩掉文墨独自回了王府。从后门进来,他打算先去母妃的院子看看,没想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小锦。 如此,便是先把小锦给弄晕了扔在黑暗角落,心里本来就有所怀疑,便是先行来了梦园。 推门而入,屋子里弥漫着花香,还有淡淡的药草气息。扫了一眼,桌上的香炉冒着烟,这味道他一闻便知里面有减轻痛苦的药。 听到脚步声靠近,慕容雪蜷缩成一团,尽量平静此刻的紧张,心里已经想到小锦定然是出了事。 三爷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落在慕容雪脸上的头发。屋子里,月亮的光很微弱,借着月光看着这张被他亲手毁了的脸,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悸痛? 从被子里拿出她暖和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手心的温度从脸上传到心里,他的心又猛然痛了一下,急忙松开了手。 手落在床上,慕容雪也觉得心痛了一下。冷冷的感觉让她把手缩回了被子里,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又不敢让他发现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 “本王知道你根本就没睡着,睁开眼睛,让本王看看你的眼睛。”三爷尽量冷静那让自己差点控制不住的情绪,也不知为何,只要接近她,就会让他有那么些失控。 慕容雪继续装作没听到,翻个身蜷缩起身子,用被子捂着了头。可,三爷不会再放过这样的机会,一把掀开被子,将人扯了起来。 慕容雪试着压制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提心吊胆地睁开眼睛。昏暗的屋子里,只能看到对方,却看不清脸上的模样。没听到三爷说话,慕容雪便是能确定眼睛没有泛光。可,如此克制身体的力量她会很累。 红色,发光? 三爷没看到发光,如果是红色的眼睛,应该会花光,可怎么会没有? 不甘心地走到床头的桌前,点燃上面的蜡烛,烛光照亮一小片屋子。而,光芒让慕容雪觉得眼睛刺痛。手心冒汗,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鼓起勇气看向三爷。 没有,果然真没? 三爷依旧不太相信地往前走了几步,勾起慕容雪的下巴,认真,仔细地看了又看,果真没有问题。 其实,慕容雪根本没有完全掩盖住眼中的红光,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到深藏在眸子深处的红色。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也不敢掉以轻心。压制着情绪,声音温柔地说道:“三爷这是怎么了?” “你的身体如何了?”三爷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坐下身来故意将她涌入怀里。 滚烫的身体,沸腾的血液,只是稍微碰触,仿佛就被感染那般,他也觉得身体里的血液热了起来。慌忙地把手缩了回来,他脸色大变地站起身。 慕容雪的手拽住被单,假装羞涩地低下头去,神色紧张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三爷的步子往外走去,她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动起来。 三爷走到门口,猛然回头,不甘心地又跑到床边,勾起慕容雪的下巴,正准备要再看清楚一点,就听门外传来喧哗之声。 “不好了,起火了,来人啊!来人啊!”院子外传来下人的喊叫声,三爷冲到门口,站在门口就能看到熊熊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看到这火势,三爷犹豫一阵后跑出院子,往书房的方向快步而去。 呼…… 慕容雪吐了口大气,从昏暗的灯光下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大火燃烧的地方,心里想着谁做了这么件好事,估计这火能牵住三爷一个晚上。 咳咳…… 胸口一阵难受,刚才憋着那股力量,让她难受地吐了几口鲜血,扶着门边上连连喘了几口大气。半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门口,突然想起小锦还没回来,难道真是凶多吉少了? …… 风突然变得很大,顺风而燃的大火烧得更凶。不到片刻功夫,书房的院子就被烧了一半。 不过,三爷赶到的时候惊愕地愣在院子门口。看着忙碌灭火的下人,又见书房的那间屋子没有烧到半点。 “这火烧得好是奇怪,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说话的正是从身后出现的良叔,看着这火烧起来,他便是赶来看个究竟。看到这火,他心里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昂头看向天空的圆月。 难道是? 心中一阵狐疑,他不敢把猜到的事情说出来,反倒是转移了话题问出了口:“文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爷正失神地看着没被烧到的书房,听到良叔的话,他僵硬地将脑袋扭了过来,看着良叔又愣了一会。 “三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良叔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猜错了?”三爷说这话,抬头看着天,迥然的目光释放着神秘色彩,心里懵然而生的痛苦就像一根针刺进了他的心头。 “猜错什么?”良叔的心七上八下,很担心三爷发现慕容雪的不对劲,更担心三爷这个时候发现乾坤镜。 三爷捂着胸口,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口,没看到慕容雪的身影跟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再去看个明白,却听到良叔又开了声。 “三爷,你还得多担心担心麒麟剑,良叔总觉得今晚不太对劲。”良叔故意转移三爷的思绪,要是被三爷看到慕容雪的红色双眸,恐怕她就没法继续在啸王府呆下去了。 三爷果然止住步子,光是想着慕容雪,倒真是忘了麒麟剑。看了良叔一眼,他压低声音说道:“去看看!” 于是,两人以前以后走出院子,并没注意到屋顶上一双鲜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随着他们脚步的离开,小小的身影灵巧地闪过,悄悄地跟着他们往花园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幻想 花园,静默一片,默默开放的昙花,一夜之间全都开了花。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院子里飘着淡淡的画像,月光下的花儿随风摇曳,花瓣随风飞舞。 不知道是不是没人住的原因,这里的阴气很重,特别是射阳的月圆之夜,两人踏进院子都不自由在地发了个大大的冷颤。 一切依旧,正对院子的房间房门紧闭着,其他房间的门都开着。花圃旁边摆放着小锄头,好几天没进来,良叔心里有些惦记。进院子之后,他便是拿起地上的锄头放到旁边的小篮子里,才拍拍手跟三爷走向紧闭的屋子。 咯吱! 推门而入,熟悉的气息袭来,浓烈的伤感涌上心头,三爷情不自禁地酸了鼻子,用手擦了擦眼角。 “娘娘在天上看着您呢?”良叔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点哀伤,迈着步子走向那副透明的紫晶棺材。可,当他走到棺材面前之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三爷不解地看向发愣的良叔,步子缓缓地紫晶棺材旁边,低头一看。居然看到小白抱着麒麟剑睡在里面,蜷缩着白色的身体,看上去睡得很熟。而,棺材的盖子盖着。 “它是怎么做到的?”抽了口大大的冷气,他很难想得明白。 “应该是被什么人放到里面的,看上去它睡得很熟,或许……”猛然的一阵担心,良叔运足气力推开棺材盖子,伸手去摸小白的身体。 身体柔软,却是一阵冰凉,还是那种灼心刺骨的凉。从手掌传到心口,他即刻把手给缩了回去。 “死了吗?”三爷看良叔脸上的表情,也把手伸了过去。 “三爷……”良叔喊了一声,可,三爷的动作太快,手已经落在小白的小脑袋上。 喵呜…… 小白懒洋洋地动了动脑袋,缓缓地睁开眼睛,半眯的眼缝中看到一抹绿色。它懒洋洋地伸了伸小爪子,把麒麟剑抱得更紧。 “灵猫!”良叔嘴里说出两个字。 “你说它?”三爷半信半疑地看看良叔。 看看眼前的小东西,细想看到它以来,的却发现了它身上的灵性。但,灵猫不该在尘世之中,可,老五说过,那晚在宫里看到皇后扑捉灵猫,若小白真是灵猫,那慕容雪就是那天跟那个男人出现在乱葬岗的女人。 皇后那里发生的这件事情良叔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告诉三爷小白是灵猫。不过,看到三爷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就开始后悔刚才的猜测,随口又补了话:“有点像,但听说灵猫都生活在山中,乱葬岗尸体旁边。不仅如此,灵猫的从不轻易跟人接近。” “可,灵猫会找主人,也会主人。如果,这里有人就是它的主人,它的出现并不奇怪。要试试它是不是灵猫并不难,灵猫只要受到攻击,眼睛就会变成血红色。”三爷说这话,转身走到墙边拿下墙上挂的宝剑,宝剑出窍,他眼中燃烧起被欺骗的火气。 喵呜…… 小白娇声叫着,可怜巴巴地看向发怒的三爷,又是求救的目光看向在旁的良叔。 良叔很想说什么,又担心多说无益,怕三爷心中的怀疑更多,只能不情愿的把脑袋撇到一边,不再看小白的目光。 三爷的心可没良叔那般柔软,作势举起宝剑用力地朝小白砍下。眼见小白又缩成一团,根本就看不到眼睛,他伸手将它从棺材里拎了起来。 小白紧紧地抱着麒麟宝剑,任凭被拎在半空,就是不愿放手。眼皮下,眸子早就变成红色,只是闭着眼睛别人看不见。 “三爷,它若是只灵猫早反抗了,恐怕我们都猜错了。”良叔见小白如此护着麒麟剑,就更加相信这就是灵猫。只有灵猫够胆,可以护主,更懂得护着主子的宝物。 哼! 三爷嘴角冷冷勾起邪笑,用力将小白的身子一甩。 哐啷! 小白爪子一松,麒麟剑落在地上。剑鞘被打开,一道光芒射出,将屋子照得通亮,让两人的目光从小白身上转移到麒麟剑上。 小白一溜烟跳到桌子上,眼中的红色被绿色淹没,瞪大了眼睛盯着发光的麒麟剑,目光中浮现出那么一丝紧张。 奇怪? 麒麟剑不是变得暗淡无光了,怎么又突然闪起了光芒? 三爷不明白地看了良叔一眼,良叔的心思全都放在麒麟剑上。今儿是月圆,麒麟剑发光并不是件很奇怪的事,他现在担心的是麒麟剑无法收入剑鞘,光芒会因为月圆的原因越来越强大,因此找来府里某些人的窥视。 曾经体会到麒麟剑的强大,三爷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头,弯腰,他朝闪光的麒麟剑伸出了手。 “且慢!”良叔喝了一声,担心地朝三爷摇了摇脑袋。 三爷停住手,愣愣地看着良叔问道:“本王感觉不到像以前那样强大的力量,若是以前,这样的距离本王可能都被震飞出去。” 没错! 麒麟剑虽然闪着光,但并没散发出强大的力量,甚至光芒都比以前要微弱许多,似乎不具备攻击的力量。 话毕,他再次朝麒麟剑伸出手。这一次,他轻而易举地将麒麟剑拿着手中。没有沸腾的温度,暖暖的剑鞘也能从手暖到心,给他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而,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片血色,半边天空的血色,随即袭上心头的是可怕的恐惧。 哐啷! 麒麟剑再次掉在地上,他的一双眼睛写满了惶恐,整张脸都吓得发青。 “三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良叔好奇地看着三爷,他敢肯定三爷一定看到了某种幻想。因为,花家是麒麟剑的守护者,再加上三爷是花家的传人,看到关于麒麟剑的过去正常。 只是? 麒麟剑在花家那么多年,从来都没出现过任何幻境,就像生锈的铁那般放在宝物室中,直到多年前失踪。再现过后,第一次看到麒麟剑,他就感觉到麒麟剑已经找到主人。后来发现此人正是慕容雪,他就一直暗中保护她的周全到现在。 唉…… 丽妃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有缘人出现,一旦找到宝藏,三爷就不用再继续被太子起伏,被皇后欺压。 良叔失神之时,三爷缓缓地将宝剑从剑鞘中完全拔出。金光闪烁,不仅是整间屋子通亮,连院子外面都被剑光照耀,幸好书房那边有火光,否则定会引来轩然大波。 “三爷,不可狂傲。今晚月圆,麒麟剑的光芒就算再弱,也能把这边天给照亮。”良叔看到院子外的剑光,即刻担心地闪身到门口关上门窗。 三爷根本就听不进去,只顾欣赏高贵的剑光,那种可以把神物握在手心的感觉会让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嘴角勾起奸诈的笑。 不对劲! 良叔半眯起眼睛,也不管会不会打伤三爷,挥掌就朝他的胸口袭去。并未有所防备的,良叔一掌便是将三爷打飞出去。 哐啷! 麒麟剑落地,他的身体从墙上滑落,捂着胸口吐了口血,不解地看向良叔问道:“为什么?” 良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上前试着拿起麒麟剑。目光刚刚碰触到剑光,脑子里就闪过好几个奇怪的画面。他努力地将脑袋撇到一边,将麒麟剑收进剑鞘,放回紫晶棺材,并盖上了盖子。 呼…… 长长地吐了口大气,他盘膝而坐,运功调理气息后,才睁开眼睛站起身,走到三爷身边,将人扶起身来。 “本王没事,良叔怎么样了?”三爷知道良叔不会用尽权力打自己,肯定是刚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良叔看向三爷,三爷印堂发红,整张脸也想被惹火焦灼那般,他紧张地问道:“你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三爷吸了口气,想了想摇摇头:“本王好像不觉得身体不适,只是刚才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东西。血海一片,还有很多尸体,骷髅头,就像……就像一个城池的人全都被什么给杀死了,很可怕,让人心里升起恐惧。不过,也让本王有种高高在上的霸气,很奇怪,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如梦如幻,却又有那么些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哪怕是打了场胜仗都不会有这种心情和意境。 良叔眉宇纠结,脑子里重复着花家的祖训,缓缓开口说道:“麒麟剑乃四国未分之时,皇帝花空见的佩剑。当初国师算出国之动荡,于是便将国库中的宝藏藏起,将地图藏于剑中。乱军进攻之时,花空间自尽,麒麟剑被皇上的小儿子花旭阳带走,之后便是隐姓埋名成了花家一派。” “花旭阳?”三爷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好像在什么时候,什么人曾经在耳边说过。 “一直以来,花家都有兴国之念。可,没想老天会灭花家,花家到了这一代有一男丁,娶了十八房小妾,生下六个男孩,全都夭折而死,最后只留下正室生下的独女。花老太爷为了花家延续,还刻意从外面抱回来两个男孩收为义子抚养,并将独女送进了皇宫,成为皇上的妃子。花家的女人很争气,为皇上诞下皇子,同样也延续了花家的香火。只可惜,她红颜薄命,无法看到这个孩子成就将来的一天。” 听着,三爷泪流满面,难怪觉得那个名字好熟悉。原来,那就是外公说的那个人,花家的祖先。也就是说,曾经的四国都是花家天下,而他准定要承担收回家业的义务和责任。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麒麟剑本来就是花家所有,为何还要慕容雪来开启麒麟剑的力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真是灵猫吗 脑子里闪过的是无数个疑问? 目光再次落在失神的良叔那里,他知道良叔就是外公带回来的义子,但却从来不知道有两个,另一个又在哪? 伤感,难过,良叔的心情也很复杂。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过去的种种他都记忆犹新,当初别灭门的时候他并不在义父身边,在外面义父从不让他叫爹。因为,义父说过,身为花家的人需要背负很多。当时他们都不明白义父话的真正用意,甚至觉得义父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作花家的人。 知道有一天,有一天花家变故,灭门,他有幸逃脱此劫,之后成为啸王府的管家,他才真正明白,作为花家的人需要承受什么? 所以那么多年来,他都在暗自强大自己,希望能为三爷做些什么,报答花家的养育之恩。 “良叔,还有什么没告诉本王的吗?”三爷吸了吸鼻子,很不想打断良叔的忧伤。可,很多事埋在心中太久,他已经按耐不住那种好奇。 良叔抬头看了三爷一眼,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当年,逃过那场劫难的,除了花家的人,还有国师的后代,也就是李家的后代。他们知道关于麒麟剑的所有秘密,本来国师的后人应该是花家的守护者。可,从前前几代开始,李家就有了篡位之意,便是有了将女儿送进皇宫之意,而李家的女人也很厉害,成为了当今皇后。” “你说皇后是国师的后人?”三爷惊讶不已,此刻想起曾经发生的种种,皇后的所作所为才意识到许多事情。 如此,也就是说皇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母妃进宫之后,便是谋划了许多。逼得母妃自尽,逼着父皇不过于重用自己,原来一切都是曾经策划好的,只是没想到会有慕容家的参合。 喵呜…… 一直坐在桌上舔尾巴的小白满脸生气地冲着三爷叫了一声,显然是对他刚才的举动不满。 “你真是灵猫吗?”三爷喃喃低语。 喵呜…… 小白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从桌上跳下,一跃而上跳进良叔怀中,温顺地用脑袋蹭着良叔的手。 “乖,没事了,回你主人那里去吧?”良叔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就像跟个小孩说话那般温柔。 喵呜…… 小白撒娇地又叫了一声,冲着三爷瞪了瞪大眼睛,跳下良叔怀中。良叔给它打开房门,它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 三爷半眯的眼中带着质疑,恐怕狗都不会像小白这样,可以完全明白人说的话。而,小白刚才的眼神,显然是对自己所做的不满,也像是在跟良叔告状,这样的灵物,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良叔,这东西……”他试探性地又问道。 “是只不错的宠物,跟灵猫还是有所差别的。灵猫可不喜欢喧嚣的地方,它们更喜欢安静。”良叔还是尽量去引导三爷的思维,小白很多地方跟灵猫的情形相似。但,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去证明。而,那些证明方式是不需要让三爷知道的。 “可是,灵猫若是找到主人,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会誓死追寻。”三爷并不傻,从上次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在收集关于灵猫的一切。所以,他也早就留意到小白的举动,再看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对小白的怀疑就更深了。 沉默,良叔没有多说。许久,他将话题转移到麒麟剑身上,平静地说道:“今晚麒麟剑放光,相信王府里的那些探子也都看到了。三爷以后得当心,千万不能让后院的女人知道麒麟剑在此。” “慕容雪呢?”三爷故意反问道。 “没有她,三爷恐怕开启不了其中的秘密。”良叔听出三爷对慕容雪的敌意,要让这小子放下对慕容雪的憎恨,真是比登天还难。 “不可能!本王是花家的子孙,注定是将来一统四国的霸主。她算什么?不过是慕容狂那老狐狸安排在本王身边的棋子,棋子就是棋子,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三爷无比轻狂,内心抗拒着慕容雪给他的真实感觉。对于慕容家的恨始终耿耿于怀,就像快心病,烙下了,就没法消除。 唉…… 良叔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做了那么多,三爷的心依旧…… “良叔,若您真想保住慕容雪,本王可以答应你,会留她一条命,但她不会是本王将来的皇后。”三爷的话说得浑厚有力,这些也都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一直没机会向良叔表明。如今,把憋在心口的话说出来,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郁闷,愤怒,伤感,没有一种情绪可以诠释良叔此刻的心情。也许,有一天三爷真正失去了慕容雪,才会真正知道她的好。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保住她的性命。 “良叔……”见良叔许久没说,三爷多少有所顾忌。 “三爷想如何就如何?良叔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希望三爷说话算话,别再拿慕容雪的性命开玩笑。”良叔口气冰冷,说完之后背手走出屋子,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 三爷大大地吐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紫晶棺材。冰冷从手到心,他嘴里喃喃低语:“母妃,儿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迫害过你的人,花的仇一定会报的。” …… 书房的火光让原本安静的王府变得喧哗,赶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自然少不了两位八卦的姑娘―凤蝶和牡丹。 这是她们平时不能踏足的女人,这个时候进来,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看里面的一切。此时,文墨不在府里,场面有些混乱,也没人会顾及这两位姑娘。 “若是这火烧了那些该烧掉的屋子多好?”凤蝶嘴里说着风凉话,跟牡丹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傻子都能听出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是争强好胜的牡丹。听着,愤怒着,她也不甘示弱的讽刺起来:“是啊!若是烧死了碍事的人,那可就更好了。” “谁该死,谁不该死,老天肯定知道,无需某些人在这里乌鸦嘴。”凤蝶瘪瘪嘴,接了牡丹的话。 “你!”牡丹怒瞪一双大眼,想到凤蝶再次得到三爷宠爱,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面对着这样无聊的征战,最后出现的香絮还站在院子门口。看到其它屋子都燃起了火,唯独三爷的书房一点事情都没有,让她纳闷地皱起了眉头。 良叔从花园出来之后,直接来到书房。远远看到香絮眉头紧皱地站在门口,知道这女人肯定对什么有所怀疑?还没等他上前,她回过头看到了他。 “良叔来了,这是怎么了?”香絮温柔一笑,知道良叔在府上的地位,表面对良叔还是非常尊重的。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做的好事,好好的一座院子烧成这样,还不知道明儿街上能有什么传言呢?”良叔郁闷地摇摇头,眼中的三个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只不过,相比其他两个,香絮比较懂得做人,也更会察言观色。 香絮四周看了一眼,只看到忙碌的下人,还有一些侍卫,却没看到文墨,随口问了一声:“良叔,今晚怎么没看到文统领?” 香絮这么一问,良叔才发现一天都没看到文墨,下人们说文墨跟着三爷一起出的门,三爷回来了,那文墨呢? 真是奇怪? 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他很快又回过神答了话:“可能是三爷吩咐他出去办事了,香絮姑娘,这里进进出出的下人太多,您还是快些离开,免得弄坏了这身衣服。” “多谢良叔关心,香絮这就回去了。”香絮听出良叔的意思,淡然一笑,不情愿地带着丫头离开。 良叔看了一眼香絮离开的背影,转身又见牡丹和凤蝶两个女人站在院子里,厌恶地摇了摇头,一把拽住从里面出来的一名侍卫:“去把两位姑娘委婉地请出去,这边处理完了让人过来给我说一声。” “是!”侍卫领命又返回了院子,良叔便是转身离去。 牡丹和凤蝶正失神地想着什么,就见侍卫走过来传达良叔的意思。听完,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心里各有所想,却没在脸上表达出来。 “两位姑娘,请!”侍卫让开了一条道。 牡丹和凤蝶倒是识趣,跟着侍卫走出书房的院子。不过,等侍卫离开之后,两人的脸同时拉了下来。 “你说这会是谁做的?”牡丹眉头一挑,试探性地问这凤蝶,王府可不会无缘无故起火,更何况还是有人看守的书房。 凤蝶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不友善地横了牡丹一眼,冷然一笑道:“本姑娘哪知道是谁做的?反正本姑娘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你……就很难说了。” 哼!哼! 两人同时冷哼着,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之后,气呼呼地朝相反方向离去。 暗处,刚才离去的香絮并未离开,心中有所怀疑,她打发丫头先回院子,自己躲在暗处看着里面的状况。 院子里的火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被扑灭,月光下能看到被烧得通黑的墙壁,只是,书房的门依旧紧闭,没有伤到丝毫。 此刻,她很想去书房看看。可,现在院子的人实在太多,若是有所行动,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她只能等,静静地等着机会。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梁上君子 书房那边的火光渐渐弱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慕容雪关上了房门。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也许,经过这些,恐怕三爷也没心思理会自己,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的时候,他也许就会忘了某些猜疑。 躺在床上,心里的那团还在熊熊燃烧,闭上眼睛,心跳依旧快速,她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 哐啷哐啷! 门窗被风吹得作响,刚刚闭上眼睛的慕容雪吓得猛然睁开眼睛。 嗖嗖…… 窗户外好像闪过一个身影,慕容雪还没看清是谁,那个身影就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过,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个女人。 会是谁? 她很想出去看个究竟,又怕这双红色眼睛会暴露,只能再次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那个身影并未离开,他飞身跳上房顶,锐利的目光扫着四周,观察着整座院子的举动。 很快,院子门口出现了个身影,来者一看身形就知道是个女人。她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一番,悄悄地进了院子,往慕容雪的房间门口去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慕容雪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开口,就听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可睡了?”原来在书房的院子观察了一阵,香絮没看到慕容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刻意过来看看。 怎么是她? 慕容雪听到香絮的声音,惊愕地睁大眼睛。顿了顿,故作无力地回道:“本宫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妹妹有何事?” “三爷的书房被人放了火,妹妹不放心姐姐特意过来看看,若是姐姐没事,那妹妹就放心了。”香絮的声音温柔似水,那双阴险的眼睛在转悠,除了听着里面的动静,还看着院子发生的一切。 奇怪? 府上那么吵,慕容雪的丫头怎么也没出来,莫不是被人下了药,这会正睡在屋子里吗? 目光无意间就瞟向小锦的房间,她的脚刚刚抬起,就听屋子里再次传来慕容雪的声音:“本宫向来身子不好,这次又感了风寒,所以才会让病情加重了。夜深了,妹妹还是早点回去歇息,若是被人看到你来梦园,会给妹妹惹麻烦的。”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香絮说着话,往后退了几步,步子往小锦的房间移动。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不对劲,慕容雪猛然翻身下床。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出去,果然看到香絮往小锦的房间靠去。 该死的女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心里一阵担心,若被香絮知道小锦不在屋子里,定然让这个女人怀疑什么? 可…… 摸着凹凸不平的脸,因为火气,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又要爆发,让她紧紧地拽住了拳头。 门外,香絮的步子就快要走到小锦屋子面前,伸手,她就要在窗户上桶上个窟窿,就见一只爪子从天而将,在半空中挥舞起来。 啊…… 香絮轻喝一声,幸好手缩得比较快,否则手背肯定要留下条很深的血痕。看着那双充满愤怒的绿色眸子,她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妹妹这是怎么了?”慕容雪将一切看在眼里,捂着嘴,就怕笑出声来。 “没……没什么?不小心踩到猫尾巴了。”香絮狠狠抽了口气,因为感觉的小白身上散发的阴气而颤抖起来。 “小白,不许淘气,回来睡觉吧?”慕容雪忍着笑,将身子散到一边。 小白舔舔舌头,摆了摆大尾巴,看了香絮一眼,像个乖乖孩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用脑袋顶顶门。门已经被慕容雪打开,轻轻一顶就足够把身体给挤进去了。 香絮伸长脖子想看清楚屋子里面,可惜,黑漆漆的一片,就连床上是不是躺着人都没法看清。 咯吱! 小白后脚一踢,大门关上,还把香絮给狠狠吓了一跳。慕容雪闪身到了一边,可以通过窗户上的小洞看到院子里的场景。 月光下,香絮的那张脸就像扭曲那般,怒气冲冲地咬着唇。步子没有移动,因为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慕容雪没有睡着,只要稍微走动就会惊动慕容雪。 “妹妹是不是摔伤了,要不要本宫找个丫头送你回去?”慕容雪故意亮起了嗓子,看香絮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来过此地。 果然,香絮眼睛一亮,担心地看向院子门口。确定没惊动外面的下人,这才放心地回了话:“不劳烦姐姐了,妹妹告退!” “嗯!”慕容雪沉沉地应了一声。 不敢在继续停留,香絮悄然而来,悄然而去。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气愤地甩着袖子转身离去。 空无一人的院内看上去似乎平静下来,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看的慕容雪却是并未平静。因为,刚才那个男人还没走,如果没猜错,那人应该就在房顶上。 三爷? 不! 书房起火,三爷不可能还有心思过来关心自己的死活。而,这把火可算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真该感谢那个凶手。 喵呜…… 小白撒娇的声音响起,它大摇大摆地走向慕容雪,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绿色之间泛起红光,渐渐地红光淹没了整片绿色。 “不,不行……”慕容雪蹲下身来抱起小白,轻轻地摇晃着脑袋,目光又看向门外。 小白舔舔唇,淘气地眨了眨眼睛,刚才消失的绿色浮现,又将红色全部掩盖过去。趴在主人的怀里,它乖乖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它嗜血的模样是多么的可怕? 拍拍小白的脑袋,慕容雪走回床边,将它放在枕头边上,脱了鞋躺上床,再次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屋顶上,那个人影并没离开。看到香絮离开好一会,拿人稍微挪了挪身子,警惕的并没马上下来。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确定里面没了脚步声,这才闪身落在屋子后面。 来了! 闭着眼睛的慕容雪耳朵动了动,很想睁开一条缝隙看看窗外。可,刚才用功鳖住身体的力量,这会有些力不从心,怕眼缝中透出红光,只能把眼睛全闭上,听外面的动静。 窗外的那个人影看上去很小心翼翼,在窗外站了许久,才敢偷偷地探个脑袋看向里面。 皎洁的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慕容雪躺在床上。床头躺着刚看到的那只猫,猫儿还不安份地甩着尾巴,一双绿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身体一闪,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慕容雪根本就没睡着? 该如何让她睁开眼睛,证实心中的猜测? 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从身上摸起几支飞镖朝屋子里飞了出去。 听到有东西打进来的声音,慕容雪知道不能再继续装睡,被子一卷,整个人趴在地上,睁开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然,如此的状况,窗外的人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睛。于是,他又朝屋子里飞了几支飞镖。 啪啪! 飞镖打在地上,墙壁上,慕容雪能确定此人并没伤害自己的意思,像是要证明什么? 真的是三爷? 她担心地抽了口冷气,可,若真是三爷,第二道飞镖就应该跳窗而入,而,外面那个人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会是谁? 脑子里不断闪过几个可能的人脸,最后停留在五爷身上。因为,五爷那天看到皇后宫中发生的一切,也曾跟着三爷去过乱葬岗,见过围着面巾的自己,那时候可都是红了眼睛。 “你到底是谁?敢溜进啸王府行凶,难道就不怕被三爷抓到吗?”她大声说话的同时,再次试着运功压住身体的力量,眼睛闭上再睁开。 窗外的人没有说话,反正被发现了,也蒙着脸,他大胆了许多,清了清嗓子换上低沉的声音说了话:“娘娘别来无恙!” “少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有本事就把你脸上的布给撕下来。”慕容雪眼睛的余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很快又把脸朝向地面。 “那娘娘可有本事转身让小的看看?”来人反问道。 慕容雪一咬牙,再一用功,动作缓慢地站起来,又动作缓慢地转身看向窗外,对上窗外那双眼睛。 没有厉害的攻击,也没有嗜血的双眸,昏暗的月光下,只看到一张比恶鬼更可怕的脸,吓得他浑身哆嗦。 “怎么?既然害怕本宫这张脸,又为何在半夜出现?你是跟三爷有仇吗?”慕容雪半眯着眼睛,很想往前走几步,又担心月光太亮,若是突然间控制不住自己,会失手杀了眼前这家伙。 五爷! 她大概可以确定就是这家伙,但,看在平时他从未欺负过自己的份上,暂时还不想让他做冤魂。 五爷听完咽了咽口水,原来跟三哥提过慕容雪像那个女人,被三哥否决之后,他一直都没死心。听说月圆之夜,很多鬼魅都会原形毕露,他这才铤而走险地溜进了啸王府。 哈哈哈…… 慕容雪突然仰头笑了起来,若是被三爷知道书房那场火是五爷放的,恐怕天都会塌下来。 “你笑什么?”五爷不解地问道。 “笑你的胆子不够,既然想证明什么,那就必须大胆一点,否则……”慕容雪坏坏一笑,虽然身为皇子的五爷比同岁的男人阅历稍微多些,可还是缺乏某些方面的稳重。 五爷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听这话的意思慕容雪已经猜到自己是谁,若是被三哥误认为大火是自己放的,而这女人再添油加醋,三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没错,本宫的确猜到尊驾是谁?还真是让本宫没想到,皇族里也能出梁上君子,实在是……”慕容雪假装抬脚的模样,看到窗外的脑袋晃了晃,又把脚给缩了回来。 第一百五十章 失窃 厉害! 难怪三哥让他千万别小看这个女人,真是不过招不知道,过了招让他心里都害怕。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侧面移了移,他的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再次开口深沉的声音失去了磁性:“娘娘这话欺骗小孩子还行,想骗在下那可不容易。” “是吗?”慕容雪冷冷一笑,这下真往前迈出了步子。 五爷吓得瞪大眼睛,脚下的步子往后退。月光下,他的身影更清晰,那双眼睛看上去更容易认出来。 “五爷,你这行径若是让三爷知道,你说三爷会怎么想?”慕容雪显然忘记已然没有美艳的脸庞,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还是那么神采奕奕。 “月黑风高,娘娘看走眼了。”五爷显然是心慌了。 “是吗?今晚夜色迷人,月圆如盘,你如今站在月光下,本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身高,体形,眼睛都一模一样。”慕容雪说得头头是道,更是大胆地走到窗边。 可,窗边可以直接被月光照到,顿时让她觉得身体不适,被压制的力量在体内乱串,让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然,五爷见慕容雪走到窗边,早被吓得六神无主。想着,若是被慕容雪逮着,把府上的下人叫来,肯定能让他丢脸丢回皇宫,到时候连父皇那边都不好交代。 低头,不敢再抬头,像江湖人士那般拱了拱手:“娘娘猜错了,不过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雪早就闭上了眼睛,看不到外面窗外的状况,听到如风般的声音划过,感觉五爷的气息消失,她才敢半睁开一条眼缝。 走了,总算是走了,真是有惊无险! 担惊受怕地半个晚上,她冷冷地抽了口气,退回到床边上。坐下,小白跳到她怀里,抬起头,那双绿色的眼睛也成了红色。 也许,只是同类才能正常相处。这红色,在任何正常人看来都会碍眼,有些人甚至能把她当成怪物。 “若是有那么一天,本宫可以放下了,那本宫就随你隐居山林好了。”感受着手心毛茸茸的温暖,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 月圆,注定是不平静的夜。今晚,不仅是啸王府不平静,连皇宫都变得不平静,皇后的藏宝阁又来贼了。这次丢失的倒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宝贝,而是刚刚进贡的几棵百年人参。这样的东西皇宫宫里很多,因为有时候她让御医配以其他药物实用。 三更半夜因为这样一颗人参,从睡梦中被叫醒的皇后满脸愤怒,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海,有种恨不得将人撕碎的不爽。 “娘娘,奴才知道不该因为这点小事把您吵醒,只是……”感受到怒气,张海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下去。 张海是皇后的心腹,皇后心里虽有不快,可,看在张海衷心的份上也只能点了点头,细听张海的下文。 张海深深地吸了口气,拧紧的一张脸上,双眉皱起,说话的声音虽然平和,心里却是不平静道:“娘娘,若是库里丢了其他东西奴才倒觉得没什么,可,为何来人只是偷了几根人参,其他东西不是更有价值吗?” “没错,本宫藏宝阁的东西都价值连城,若不是本宫最近需要这些人参调理身子,也犯不着把这些东西放到里面去。”皇后觉得张海说得没错,放下刚刚送到嘴边的茶杯,整张脸皱了起来。 那人参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药用价值可不一般,特别是对于需要尽快调整内力的人来说,也算是佳品。 是谁? 慕容雪都已经出了皇宫,这些东西啸王府不会没有,而且,也没必要跑那么远,冒险来偷。 “娘娘,奴才猜想会不会?”张海说话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他倒是想到一个人,只是不敢说出来。 “谁?”皇后低沉喝道。 “六爷!”张海把最可能的答案说了出来,有些担心地看向皇后。 皇后并没动怒,而是仔细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六爷的所作所为。从慕容雪被送出宫之后,那小子几乎是没在自己眼前出现过。下人们说他不曾出宫,甚至连宫门都不见踏出。 莫非,他在练什么邪门功夫? 担心上了头,她突然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背着手走出屋子,带着张海去了六爷的寝宫。 此刻,六爷并未睡下,这些日子来来回回地研究慕容雪交给他的那套心法,从以前找回来的那些秘籍中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武功套路。用如痴如醉来形容现在的他,那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爷,都二更天了,您怎么又起来了?”阮公公起夜,看到六爷屋子的灯亮起,关心地过来看上去一眼,又见六爷拿起武功秘籍,担心地又说道:“爷,练功重要,身子也重要,您这般下去不行的。” “去去!别打扰本王的雅兴,该睡觉睡觉去。”六爷挥了挥手,看都没看阮公公一眼。 在他心里,现在练功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只有让自己强大了,才能有能力保护喜欢的女人。哪怕知道慕容雪心里没有自己,他也不能让她失望。 这些日子寻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功,结合她教的内功心法,不仅武功有所长进,明显感觉内力增长不少。若是再加上药物调理,假以时日,他的武功就有可能超越太子皇兄。 唉…… 阮公公吐了口气,想不到慕容雪的魅力那么大,连皇后都无法说教的六爷,如今也能给自己长志气,难怪皇后会觉得慕容雪是眼中钉。 “出去!”六爷不耐烦地吼道。 阮公公只能听话的退出屋子,关上房门转身要往自己屋子走,远远看到皇后带着张海往这边而来,又赶紧把门打开小声说道:“六爷,皇后娘娘来了。” 六爷脸色一下黑了下来,慌乱地把手中的秘籍藏到书架上,熄了桌上的灯,老实地到床上躺着。 阮公公走出房门,快步上前迎接皇后的驾到:“奴婢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六爷呢?”皇后冷眸扫了阮公公一眼。 “回禀娘娘,六爷已经睡下了,奴才这就是去叫六爷起身。”阮公公满脸笑容,心里却是害怕皇后的冷眸。这表情告诉他,六爷肯定又惹了什么祸事,不然皇后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是吗?”皇后质疑道,一脚踹开阮公公,迈开大步往六爷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阮公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小跑地跟上去。本打算为他们开门,却被张海推开,代劳了此事。 屋子里,听到脚步声靠近,六爷心虚地坐起身。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便是故意问道:“阮公公,是你在外面吗?” 阮公公不敢应声,偷偷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回了他一记冷眼,推门走进屋子,张海跑上前将屋子里的灯给点亮了。 六爷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惊愕的表情看着皇后。装模作样地愣了几秒,上前给母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没有说话,也没抬手让六爷起身。目光如剑地扫了屋子一眼,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书架上。 六爷顺着母后的目光看去,担心地咽了咽口水。母后向来不赞成他练习速成功夫,说那些武功很容易伤身体,加上他自身体质不算太好,母后则是勒令那些教授自己的师傅,彻底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后的步子缓缓地靠近书架,六爷心急地冲到她面前:“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你最近到底是不是在练习什么邪门功夫?”皇后严厉地看着六爷,若是换做以前六爷早就跪在地上。 而,此刻的六爷没有。不仅没有,还有了直视皇后的胆量。对视,他很想隐藏心虚。可,毕竟是道行太浅,在皇后眼中太嫩了。 一把扒开挡在前面的六爷,皇后走到书架前。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伸手抽出书架上的那本秘籍。翻开一看,果然是速成的功夫,而且这功夫对内力的要求也不低。 回头,质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六爷,她眼前一亮,上前几步拉六爷的手腕,手指拨动着,把了把六爷的脉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完了! 母后肯定知道了什么? 六爷心慌地皱起眉头,不敢再直视母后的目光,他缓缓地把脑袋垂低下去。 “看来这些日子你有了不凡的际遇,既然如此,母后也不阻止你上进。不过,你若还需要什么尽管过来拿就是,别再偷偷摸摸溜进母后的藏宝阁,那地方不安全。”皇后一字一句地说着,这是对儿子的担心。而,看到儿子有了上进心,身为母后的她,更多的却是高兴。 六爷又是一惊,他可没留下什么把柄,母后怎么就能想到是自己? 六爷的疑惑上了脸,皇后也没打算瞒着,表情平淡地解释道:“第一,那东西有淡淡的香味,只要鼻子稍微灵些,就能闻到味道;第二,太子是不会用这种方式问本宫索取东西;第三,本宫的藏宝阁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若要不惊动张海,那必定是对那非常熟悉,那本宫能想到的人自然只有老六你了。” “母后恕罪!儿子臣知错!”六爷心服口服地跪在地上乞求母后的原谅。 皇后扶起六爷,一脸慈笑地拉着他的手道:“你能上进是母后一直都期望的,虽然你不一定能像你大哥那般有雄心壮志,但是,作为男人,必须有强大的自己的心。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母后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命运注定你不能选择,就算再放不下,你也必须放下。” 这话,六爷怎会听不明白? 可,有些事情那是说放下,就可能放下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们确定 心结就是心结,若是那么容易打开,那便不是心结。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隐约感觉到胸口的一阵悸痛,若是一开始就懂得强大自己,才能真正保护心爱的女人,也许自己跟慕容雪之间不会成为这样。 身为女人,谁不想自己的另一半比自己强大。而,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 “老六,你一定要记着母后今天说过的话,否则你会尝到可怕的下场。”皇后见老六失神,脸上的慈祥又变成了严肃。 “嗯!”六爷不想这个时候跟母后争辩什么,从小母后就偏心于大哥,那是大哥什么都比自己强。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强过大哥,母后会不会考虑让父皇更改太子的人选? 一切都是空想,但,这种空想会让他有斗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放弃自己,做个人人都讨厌的懦夫。 “时辰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明儿母后会命人给你送些跟更好的人参过来,以后想要什么,让阮公公过来就是。”皇后吩咐完,将刚才的秘籍放回书架,又扫了一眼书架上的书籍,更是确定老六在发奋图强,倍感安慰地笑着转身走出屋子。 皇后一离开,张海给六爷行了个礼跟着离去。只是,张海最后看六爷的目光有几分怪异。这样的怪异六爷没有错过,看在眼里们心里,心里猜测是不是进藏宝阁的时候被张海看到过。 张海不仅是母后的人,也是大哥的人,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细想,平日张海的所作所为,除了鞍前拍马,还是个非常阴险的人物。 不觉跟着走出门外,看着一干人消失的背影,那个天真的六爷渐渐消失,半眯的眼中浮现出阴沉的光。 一旁,阮公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六爷的表情变化。六爷的改变,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也是最先感受到的。曾经天真的六爷有时候很好糊弄,可,正在改变的六爷,他却不知道将来给怎么伺候? “传令下去,本王的任何举动不许传出去,特别的大哥那边。若是谁敢乱说话,当心本王割了舌头。”六爷从牙缝里吐着字,这也是对阮公公的警告,他知道阮公公经常收取母后和大哥的好处,时时刻刻监视自己的举动。可,他现在不会再做软柿子,让人看不起,任人宰割。 “是!”阮公公彻底凉了心。 六爷横了阮公公一眼,阮公公害怕地把脑袋埋低下去。以前收了多少好处,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没想被主子都看在了眼里。 哐啷! 房间的门被甩了过来,灯光下,六爷又坐在了书桌前,继续研究那些没看明白的招式。 …… 风,呼呼地吹着,黎明的时候打了霜。院子里的花草就像被突然点了穴,许多都直立在那里,只要稍微被重物压一下,那脆弱的生命就可能走到终点。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昨晚还是明月高挂,此刻的窗外又稀里哗啦地下起大雨。 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桃花。那刚刚抽出的嫩芽,被雨点打落在地,稀稀拉拉地看到上面那点点绿色。 门外,冰儿端着水盆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主子站在床边,放下盆子,拿起床上的衣服走过去给主子披上。 “找到小锦了吗?”慕容雪着急地看着冰儿。 冰儿摇摇头,一早被主子从被子里拖起来。听说小锦昨晚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她穿上衣服,走到外面院子把小古和冬子叫起来,除了书房,几乎把所有地方都搜了个遍,就是没找到小锦。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还在王府,慕容雪不相信会找不到人。凝神地想着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她真担心小锦是不是看到什么被人灭了口? 唉…… 命苦的丫头,跟着她们母女两从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若是小锦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心里会很难过。 “主子,也许小锦在什么地方晕倒了,没人看到,所以……”昭儿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主子,毕竟在她没出现之前,小锦和主子可谓相依为命,她能感觉到主子内心的不安。 “命啊!但愿她没事。”慕容雪仰头祈祷。 昭儿拉着主子走到梳妆台前,伺候着主子洗漱之后,又将失神的主子扶到梳妆台前坐下。 一晚的提心吊胆,镜子里的慕容雪面色泛白。那些已经没法去除的疤痕看上去颜色更暗,整张脸就像凹凸不平的地面,让慕容雪不忍看地闭上眼睛。 “会好的,主子您心地那么善良,老天一定会让您变好的。”昭儿心疼地给主子梳着头,心里也记挂着小锦的生死。 喵呜…… 窗台上,天亮前出去的小白跳进屋子,摆动着尾巴走到慕容雪脚边。眼见叫声没能让主人睁开眼睛,它又舞动着小爪子拍拍她的裤脚。 “主子,小白叫你了。”昭儿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脚边的小东西。只要小东西不用仇视的眼睛看着自己,看上去倒是挺可爱。 喵呜…… 小白撒娇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慕容雪的思绪。微微睁开眼睛,弯腰要将小白搂进怀里。 小白往后退了退,身体灵巧地从慕容雪手中滑开,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转身跑出门外。 难道? 慕容雪没做多想,起身追着小白出了房门。 …… 雨,哗啦啦地浇灌着花草,也清洗着昨晚被大火烧过的院子。地面流淌着黑水,院子里很多地方都是黑的。唯独紧闭大门的书房,静静地享受着雨水的洗涤,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从昨晚失火之间之后,门口的侍卫从两名变成四名。站在那不算宽敞的屋檐下,四个人交叉地来回踱着步子。两双眼睛盯着院子里面,两双眼睛盯着院子外面,像是连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那般。 不顾风雨,慕容雪跟着小白来到书房的院子。远远看到她出现的四名侍卫都警觉起来,并排拦在了院子门口。 然,小白根本无所顾忌,随便一下就钻进院子,奔跑着,直接冲上去撞开了书房的门。 “小白!”慕容雪大声地喝着,还是被四名侍卫拦在门外。 “娘娘请留步,三爷有令书房重地,不许任何人靠近。”其中一名胆子比较大的侍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 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哪能听得进去这些,袖子一甩大喝道:“放肆!本宫是堂堂的啸王妃,这地方既然是王府的地盘,凭什么不让本宫进去。” “还请娘娘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刚才说话的侍卫连连道歉,奈何文墨到现在都没见人,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的确很难面对身份不烦的慕容雪。 “主子,主子,您等等!”昭儿见主子像是要硬闯,上前把人拉了回来,小声说道:“主子,您也别太着急了,若锦姐姐真的在书房,那应该就没大碍,不如让侍卫进去看看。” 昭儿的声音不算小,侍卫们也大概听明白了。相互对视一眼,刚才说话的侍卫又开了口:“娘娘若是想进去找三爷,那小的可以告诉您,三爷不在书房。” “本宫找的不是三爷,是本宫的丫头小锦。”慕容雪听进昭儿的话,既然不能硬闯,让他们进去找个人应该没问题。 侍卫听完一阵不解,四人相互看了看,就听有人开口说道:“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人进去,也没见人出去。” “你们确定?”慕容雪质疑不已,如果不是发现小锦,那小白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娘娘,小的们就算有几个胆也不敢骗您啊!”最开始说话的侍卫再次开了口。 慕容雪看四人的表情,倒是信了这话。只是,小白不会无缘无故把她带到这里,肯定书房里面有问题。若是不搞清楚,她是没法死心的。 可惜,小白今天做事不灵光,若是直接带着从后院走,她就直接跳墙进去,还省了这些事。 “主子,要不先回去,昭儿晚些去找良叔再问问?”昭儿知道书房是王府的禁地,若是被三爷知道主子要硬闯,肯定讨不了好。 嗯! 慕容雪只能点了点头,既然白天不能进去,那就只能等到晚上再找机会摸进去看个究竟。 正当主仆转身,失踪一个晚上的文墨从对面院子走来。看到主仆出现在书房院子门口,先是为之一愣,随即快步跑了进来。 “娘娘万福!”给慕容雪行了个礼,他抬头看着门口是四名侍卫,又伸长脖子往里一看,吓得他失控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名侍卫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慕容雪只能代劳地解释道:“听说昨晚有人在王府行凶,一把火差点没把书房给烧了。” “什么?”文墨一脸不可思议,脑子非转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怎么觉得三爷是故意要将自己撇到外面? 可,三爷没必要把自己的书房给烧了,这…… 纳闷着,又仔细看了看院子,发现只有旁边几间屋子被烧毁,书房像是安然无恙,便是让他不得不怀疑起三爷的居心。 “文统领是不是想到是哪位贼人动的手?”慕容雪故意问道,眼见文墨的脸色不对劲,猜想这小子大概知道了什么? “娘娘说笑了,昨晚文墨奉命出去给三爷办事,这才刚刚回府,怎会知道谁那那么大胆子做出这事?”文墨恢复平时的冷静,反倒好奇地问起慕容雪:“不知道娘娘来此又为何事?” “昨晚本宫让小锦去厨房端东西,没想那丫头居然一个晚上没回去,本宫担心出来寻找。眼见小白跑进书房,所以本宫想……”慕容雪狐疑的目光再次落在紧闭的书房门口。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像文墨作为 小锦失踪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爷把自己支开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文墨的脑子彻底乱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扒开站在门口的四名侍卫,迈开大步走进院子,走到书房门口,推开半开的房门。 屋子里,黑暗一片。窗户的门关着,半开的房门让屋子里的光线黑暗。进门,一股浓烈的迷香味传来,他捂着鼻子去把窗户打开。 光线总算是亮了,但,屋子里的气味并没马上散去,这股味道让一晚没睡的他脑袋发晕。可,当他回头看到躺在桌子旁边的小锦,整个人即刻清醒过来。 喵呜…… 小白从角落里钻出来,冲着他叫了一声。 他走过去探探小锦的鼻息,人还活着,呼吸也算正常,多半是被迷烟给迷晕了。抱起她,他想把人抱出去。可,突然想到若是三爷看到小锦出现在书房,那小锦会不会? 如此念头一闪过,他抱起小锦没有走出房门,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窗户。只有新鲜的空气才能让她呼吸顺畅,这药下得太重,一时半会恐怕都醒不过来。 将小锦的身体放在地上,他翻窗回到屋里,看了看已经蹲在小锦身边的小白。这雨下得太大,这一人一猫很快就会被淋湿了,他得尽快把李玄找来。 没有关上窗户,他转身走出书房门口,关上书房的门,表情淡定地走到院子门口。 “小白有没有在里面?”慕容雪看文墨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发现了什么,只是不能在侍卫面前表达出来,便是问到了小白。 “小白在书房后面蹲着,刚刚已经跳墙走了,恐怕这会都回到梦园了。”文墨声音冰冷,说话的口气就像跟他没半点关系。 眼见文墨这样的态度,侍卫们也不敢说话,老实地站在旁边,等待着主仆两尽快离去。 “那真是有劳文统领了。”慕容雪感激一笑,对上文墨的眼神,更是放心地带着昭儿离开院子,回去等待小锦的归来。 如此的哑谜,昭儿自然看不明白。没看到小白从正门出来,她还是有些好奇地看了文墨一眼。 文墨面若冰冷,等主仆离去之后,又详细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得不好好考虑三爷的别有用心。 难道三爷对自己失去了信任,还是真的只是个意外,而这样的意外谁会是罪魁祸首? “三爷可有进过书房?”他问其中一名侍卫。 “没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三爷和良叔都没来过。”其中一名侍卫老实地回答。 文墨没再多问,吩咐着四人好好在院子门口守候,他则再次走进院子,进了书房关上房门。 …… 雨一直下,屋子里的李玄晕晕沉沉地醒来。从昨晚睡到现在,他整个人都睡懵了。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睡上一个晚上。一晚的平静,一晚的好梦,一身骨头都松了。 起身,打开房门,门外雨点纷飞,空气里带着浓浓的泥土气息,一个大大的深呼吸,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李大夫,李大夫您快去看看小锦,她昏迷不醒了。”院子门口传来昭儿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吆喝声。 李玄抬头,看到昭儿冒着雨跑了过来。不过,刚才距离太远,他并没听到昭儿喊些什么? 昭儿看到李玄,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也不顾上男女授受不亲,拉着人就往院子外面跑。 “等等,到底怎么了?”李玄挣脱被昭儿拉着的手。 昭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李大夫,是昭儿失礼了。锦姐姐昏迷不醒,您快去看看看吧?” “小锦?”李玄满脸雾水,更是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李大夫,您拿了药箱昭儿一路给您解释好不好?”昭儿急得满头大汗催促着李玄。 李玄慌忙返回屋子,穿上件衣服,拎着药箱子往梦园去了。 而,刚刚出门,碰到正准备过来让李玄把脉的牡丹,眼见昭儿来此,以为是慕容雪又有什么毛病,故意拦住他们的去路,上前嘲讽几句:“哟!李大夫,您这慌慌张张是要去哪阿?” “该死!”昭儿低声地骂了起来。 李玄拍拍昭儿,让她稍安勿躁,挡在昭儿面前应付伶牙俐齿的牡丹:“不知牡丹姑娘有何贵干?” “唉……本姑娘好像染了风寒,刻意过来让李大夫把把脉。”牡丹扭捏着身体,捂着脑袋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 天天看着这几个女人玩花招,李玄早就看腻了,也看透了。不过,在王府中,没有三爷的命令,他可是无视她们任何一个,灵机一动,他说道:“牡丹姑娘,王妃娘娘正等着在下去看诊,若是牡丹姑娘着急,让人另外去请大夫好了。” “唉……我都不知道,那个要死不活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光是那张脸就让人觉得恶心,真搞不懂男人们怎么还要往她身边贴?”牡丹的话是明褒暗贬,指桑骂槐的意思很明显。 哪知,李玄听完冷哼一声,鄙视的目光扫了牡丹那张漂亮的脸说了话:“容颜很重要,心也很重要。就算那张脸长得再美,天生一副黑心肠那也很可怕。有句话说得没错,相由心生,可是骗不了人。” 呵呵呵…… 昭儿听完忍不住笑起来,还是第一次领教李玄的嘴皮子功夫。想不到,他的口才会这么好。 “李大夫真是可惜了。”牡丹气得面红耳赤,知道李玄在府里的地位不一般,跟良叔的关系也不一般。若是换做别人,她早就发飙了。 “走吧!别耽搁了。”李玄不想再理会这无礼的女人,带着昭儿快步离去。 牡丹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眸中浮现出恨意。这就是没有地位的结果,若她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李玄根本就不算个东西。 哼! 丫头珠儿冲着消失的背影努了努嘴,接着机会就怕起了马屁:“主子,李玄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王府里的一条狗罢了。” “对!就是一条狗,还是只会咬人的疯狗。”牡丹生气地接了话,一双精明的眼睛在转动。 早上的时候不是看到慕容雪和昭儿去了书房,结果还被四名侍卫给拦了下来。当时,她还觉得那女人怎么那么精神? 如今,可是没几个时辰,怎么就? 不对,慕容雪早上去书房是去找人的,她早打听到三爷根本就不在书房,文墨后来的脸色也不太对劲。三爷既然不在书房,文墨怎么进去那么久才从里面出来? “主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珠儿小心翼翼地问着,就怕触动主子的怒火。 牡丹的脑子像是被堵住那般,想到这里,就没法再猜下去。没有回答珠儿的疑问,带着丫头往梦园的方向去了。 …… 啸王府,梦园。 屋子的门关着,小锦躺在床上,虽然换了衣服,可头发还湿润着,小脸苍白无色,四肢也有些冰冷。 慕容雪让冬子在床边生了火,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慕容雪坐在床边,看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的小锦,不停地拿热面巾给小锦擦拭着额头。 让慕容雪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药都不能让小锦醒过来,而且,刚才给小锦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这丫头背上有伤,显然是被人打晕之后扔在了书房。 “主子,姜汤端来了,您看要不要给锦姐姐喝点?”昭儿不在,这些就由小古代劳,端着姜汤走到床边。 慕容雪皱着眉头,心疼地摸摸小锦的脸蛋,又给小锦把了把脉,没见有太大起色,郁闷地摇了摇头。 “那,那该如何是好?”连主子都摇头,小古和冬子也都心急起来。 “去看看李大夫来了没有?”慕容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玄身上,刚才若不是文墨出现,真等到晚上进书房,恐怕小锦这条命也就完了。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法识别出小锦中的毒。可见,此毒不仅神秘,药效肯定也不一般。 冬子领了命,小跑着出了屋子。抬头,便是看到李玄和昭儿小跑着进了院子,高兴地大喊起来:“主子,李大夫来了,来了。” 慕容雪眼睛一亮,起身先给李玄让了位,方便李玄给小锦马上检查所中的毒药到底是什么? 李玄进门看到屋子里燃起炭火,又见窗户关着,先让人把窗户给打开,又给慕容雪行了礼,这才走到床边给小锦把脉。 微微弱弱,隐隐约约,时有时无的脉搏,就像就快油尽灯枯的老人,着实把李玄也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慕容雪,张开嘴,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们先到门口守着,昭儿留下来伺候。”慕容雪明白地退下小古和冬子,只留下昭儿在旁边帮把手。 昭儿是良叔精挑细选的丫头,李玄自然是信任的。虽然冬子和小古也是良叔送过来的,他还是觉得信任度不够,而且人多嘴杂,该回避的还是回避的好。 没等李玄问话,慕容雪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今早去书房找寻小锦,小锦又被文墨偷偷送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玄再次惊讶,自己为慕容雪做点什么倒没什么奇怪? 可,文墨那小子向来对三爷忠心不二,怎么这会也帮暗渡陈仓,实在是不像文墨的作为。 “本宫也觉得文墨的举动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昨晚他居然不在王府。”慕容雪说出心中的疑惑,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文墨心里有小锦这丫头。不过,这话她不能当着李玄的面前说出来。 李玄一阵沉思,眼珠子左右移动一阵,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我怎么这么笨?怎么会没想到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人该不会是六弟 想到什么? 想到昨晚为何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连起夜的记录都没有。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像他这样心思较重的人,晚上至少会醒来一次。 听慕容雪这么一说,他当然明白自己被下了药,至于是谁动的手,他一时间没法想到。 “想不到你也会被动了手脚?”慕容雪不觉地笑了起来,看来高手不止在人间,还藏着深不可测的王府里面。 唉…… 李玄拱了拱手,自知失败地叹了口气。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几根银针,先动手为小锦把身体里的毒通过放血的方式从手指排了出来。 “这种毒本宫闻所未闻。”慕容雪看着从小锦手指里冒出的黑色血液,就能看明白这药的毒性。 小锦手指的血往外流淌,直到变成了红色,李玄才给她清理好伤口,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才抬头回了慕容雪的话:“这种毒药叫酔香,也是出自凤瑞国的一种毒药,虽不及万里香厉害,但药效也不一般。无色无味,闻到就会晕倒,长期吸入会导致走火入魔。” “看来那人不是想置小锦于死地,只是想让她变成个正常点的丫头罢了。”慕容雪这话双重意思,而,要如此对付小锦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三爷一人。 李玄沉默了,慕容雪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小锦会武功,这不是秘密,相信不仅是他,就连良叔都知道。可是,都那么久了,三爷怎会突然要废了小锦的武功? “他到底要做什么?”慕容雪满脸心疼,对于这个几乎让她伤痕累累的男人,她就快彻底绝望了。 而,此刻的李玄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慕容雪。沉默着,为小锦擦擦额头上的汗,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 咳咳…… 咳嗽几声,小锦吐出一口黑血,晕晕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娘娘,小锦醒了。”李玄一阵欢喜,这毒药会让她近段时间内都无法施展内力,就连运功都会胸口发疼。幸好,还不算太晚,不然可就真的要把功力全都给废了。 小锦捂着发疼的脑袋,看看四周,发现躺在自己床上,她使劲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了,等你好些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李大夫若是有空可以经常过来看望。”慕容雪给小锦擦擦脸蛋,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一口闷气都上了头。 李玄被说得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如此一来,小锦更是红了一张脸。低头,手被李玄握着,她悄悄地把手缩了回去。 慕容雪没心情在这里看他们打情骂俏,小锦没事,她便是放心地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 昭儿看得入神,没想到传言是真的。可,她怎么觉得文墨也喜欢小锦,小锦跟李玄在一起,那文墨该怎么办? “昭儿!”出了房门,慕容雪发现昭儿还没跟上来,便是唤了一声。 “是!”昭儿收回视线,捂着嘴追上主子的步子。出门之后,还自作聪明地把门给带了过来。 院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目光迥然地看向被关上的房门,一颗心失落地掉进了冰窟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冷冷的风吹在脸上,脸上一阵难受。似乎,感受到某种气氛,慕容雪不经意地扭了扭头,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满脸哀伤的文墨。 还是做男人好,可以一次拥有几个女人。而,女人,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男人,有始有终才算得上良家妇女。若是出墙,还将被人耻笑,浸猪笼,承受着完全不同的两种待遇。 “主子,你说锦姐姐若选了李大夫,那文统领该怎么办?”昭儿八卦地低声问着主子。 “本宫也不知道,不过,本宫知道没有胆量去面对感情的男人,就很难拥有真心相伴。”慕容雪也不知这是在说文墨,还是说着别人。 伤感地叹了口气,冷风吹着难受,她带着昭儿快步回到屋子。昭儿关门的时候,她看到文墨还站在院子门口。 而,院子门口除了文墨,还有跟来看个究竟的牡丹。站在暗处,看着满脸伤感的文墨,牡丹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看来,这小子并不是没有弱点,如果能利用这样的弱点,有些事情可就好办多。 …… 花园,内堂 从昨晚到现在,三爷还未走出这间屋子。盘膝而坐用内功心法不断调整身体里的气息,好几次,他都想再次打开棺材,拿起放在里面的麒麟剑。可,这个念头每次刚刚提起,又被良叔的话给打压下去。 呼…… 吸气吐气连连几次,他就觉得精神爽朗,就算不照镜子,也感觉到气色也比昨天看上去好了许多。 站起身,再次走到紫晶棺材前。透过棺材看着里面暗淡无光的麒麟剑,他就像看到小情人那般,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一阵冰凉传来,那是紫晶棺材散发出来的,从手凉到心,又彻底打消了他再次拿起麒麟剑的心思。 咚咚咚! 关上的房门被敲响,随即传来文墨沙哑的声音:“三爷,您可在里面?” 三爷听到是文墨的声音,眼珠子动了动,离开紫晶棺材之后,启动了屋子里的机关。 哐啷一声! 原来摆放紫晶棺材的地方换上了桌椅板凳,这看上去就像间很普通的屋子。扯了扯衣服,三爷过去给文墨打开了房门。 “三爷,文墨跟了太子一个晚上,并没发现他从宫里出来。”文墨开口就说起昨晚的任务。 原来,三爷已经开始怀疑水月楼跟太子有关,派遣文墨进去盯梢一个晚上。一是要支开文墨,怕这小子耽误自己试探慕容雪;第二,则是真的需要盯着太子,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找到太子更多在江湖上的势力。 可惜,太子也是只狐狸,脑子也并不比他差。他想到的,太子也早就想到了,宫外的事情太子本来就很少当面插手。 “你说太子进宫之后就没离开?”三爷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嗯! 文墨点点头,仔细一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面露神秘色彩,不解地说道:“昨晚倒是看到皇后差不多二更天的时候去了六爷寝院,后来文墨跟去皇后的宫里稍微打探了一番。原来,昨晚皇后的藏宝阁又被人偷了东西。” “那人该不会是六弟吧?”三爷忍不住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小贼偷大贼,里面搬外面,可笑至极。 文墨摇摇头,倒是没打听出来丢了什么东西,是否跟六爷有关。但是,看皇后刚刚进入六爷寝院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可见此事多少跟六爷有关。 “还有什么?”三爷又继续问道。 “还有……”文墨绞尽脑汁挠了挠脑袋,的却还看到一个人从外面进了皇宫。可,这个人他不知该不该告诉三爷。 犹豫,那便是有话没说完。三爷一瞪眼,一脸没耐性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婆婆妈妈这一招了?是不是最近爷让你做的那些事不够血腥,才会让你忘了自身的责任?” 扑通! 听出三爷口气中的不悦,文墨跪在了地上。心里有疑三爷对自己的怀疑,他只能对不起五爷,老实地开了口:“差不多四更天的时候,文墨看到五爷从外面回宫。” “昨晚?四更天?”三爷动了动眉,嘴里嘀咕着,心里想着那小子三更半夜在宫里进进出出,难道就不怕被太子或其他人发现吗? 没道理,老五若有需要在宫外处理的事,完全可以交给自己,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险。除非是这小子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不想告诉自己,而这个秘密又是在宫外,是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五爷可发现了你?”他担心地问文墨。 文墨仔细一想,又使劲摇了摇脑袋,非常确定地回道:“昨晚虽然有月光,可五爷神色慌张,恐怕还有人跟着也不一定能够察觉。” “神色慌张?难道他去皇后那偷东西了?”三爷随口这么一说,马上又被文墨给否决掉:“不!五爷出现的方向跟皇后的寝宫完全相反,文墨敢肯定五爷就是从宫外回来的。” 三爷长长地吐了口大气,没再多问,带着文墨离开花园。走在长廊上,听着雨滴落在屋顶上的声音,霹雳扒拉,就像一曲天然的曲子,听进耳里,听到心里。 出了花园,站在一座院门中间。何去何从让他止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文墨问道:“慕容雪那边有什么动静?” 文墨错愣一下,没敢抬头回了话:“回禀三爷,早上文墨回来的时候看到慕容雪去了书房。” “然后呢!”眼见文墨停顿,三爷有些迫不及待。 “慕容雪说小白进了书房,文墨进去看到了小白,那小东西从后院跑了。告诉慕容雪之后,慕容雪带着昭儿便是离开了。”文墨一五一十说出回来发生的事,因为,这些就算他不说,三爷也会很快知道。 “还有吗?”三爷讨厌文墨这样的说话速度,这可不像文墨平时的风格。 察觉到三爷的不快,文墨再次开了口:“文墨刚才过来时,看到昭儿正带着李玄往梦园赶去,听到昭儿好像是说丫头小锦病了。” 是病了?还是中了毒? 三爷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背着手,带着文墨往梦园的方向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谁发现的锦丫头 一颗心悬在半空的感觉,非常痛苦,特别是对于文墨这样的身份。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三爷的性子向来奇怪,有时候处事的方式也不是每个人可以理解的。跟了三爷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三爷对自己有那么些不信任。 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主仆一前一后进了梦园,下着雨的梦园显得更冷。风,吹动着花叶,一种凄凉的感觉迎面袭来。两人同时主子步子,默契地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门,都关着,文墨祈祷着李玄已经离开,若是被三爷撞到,那绝非是件好事。因为,毕竟小锦只是个丫头。 屋子里,慕容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喝着茶,欣赏着雨中风景。沉思着,想着那看不到一点边际的将来。 昭儿在旁伺候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走到门边看了一眼。眼见三爷和文墨出现,大惊失色地捂着嘴,差点没大喊出来。 “怎么了?”慕容雪抬头看到昭儿夸张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不好了,三爷来了。”昭儿尽量控制住情绪,压低了声音。可,听到脚步声在靠近,她慌了神地跑到主子身边。 来就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 慕容雪惊讶地瞪大眼睛,想不到文墨也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一把将昭儿拽过来,还没等她开口,大门就被三爷给推开了。 四目相对,昨夜种种纷纷在两人脑海里再现,两人的目光中都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沉默,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文墨看到慕容雪的目光,猜到李玄还未离开,顿时后悔刚才嘴太快,慌张地瞟了小锦的房间一眼。 昭儿可没有慕容雪那样的淡定,给三爷请安的时候,手在微微颤抖,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有问题。 看在眼里,三爷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目光扫了屋子一眼,缓缓地开了口:“听说小锦那丫头病了,现在如何了?” “三爷有心了,小锦不过是个丫头,臣妾会让人看着的。”慕容雪的脸上挤出意思很勉强的笑,整张脸都扭曲,看上去比哭更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三爷看慕容雪的时候,一般都只会注意她的眼睛。因为这张脸已经无法让他辨出她的情绪,唯独那双眼睛。犹如黑暗中的那抹亮光,能从这亮光中直视她隐藏够深的内心。 对视,慕容雪没有半点害怕,她以为冷眸可以掩饰心中的一切,却不知道他的眼力比她想像得要锐利许多。 “一个丫头也能劳驾李玄,王妃的丫头还真是身价不凡嘛!”三爷一番讽刺,转身就出了慕容雪的屋子。 心一惊,慕容雪狠狠地瞪了文墨一眼。文墨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提心吊胆地跟上了三爷。 另一间屋子里,小锦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李玄在身边照顾着,不过,他可不笨,听到脚步声靠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就打开房门,等待着三爷的到来。 “李玄见过三爷!”看到三爷走到门口,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三爷冷眼鄙视着李玄,并没当场发飙,而是迈步走进房间。走到床边,看到小锦满脸苍白地躺在是上面,还没等他开口,李玄就先开声。 “三爷,小锦被人下了**。此药无色无味,吸入过量会导致走火入魔,内力消失。”李玄聪明地先把小锦的状况告诉给三爷,而他没想到,三爷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担心了。 三爷没看李玄,李玄的聪明他不是第一天领教,有时候甚至觉得李玄比文墨更适合当师爷这个角色。当初就是看李玄太过出色,才将人从军营调到府上,没想到当初衷心的李玄,就快要成为墙头草了。 生气,他并没表达在脸上。平淡的表情,目光落在小锦脸上道:“是谁发现这丫头的?” “是本宫!”慕容雪怕李玄说错话,不过,她倒是相信文墨不会出卖自己,不然也不会偷偷地把小锦送回来。 “哦……”三爷长长地应了一声,目光缓缓地落在慕容雪身上,这样的答案显然无法让他信服。 慕容雪没有错过三爷质疑的目光,而,就是这样的目光也证明了之前的猜测,小锦最有可能是被他打晕扔在书房。不杀小锦,因为小锦死了,哥哥会另外派人进来,到时候会让他觉得更是麻烦。 狡猾的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她会等着,慢慢等着三爷显出不可告人的另一面。 “那王妃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小锦?”三爷的问题再次抛向慕容雪。 慕容雪灵机一动,随口就有了答案:“早上臣妾醒来,发现小锦不在屋子,就命昭儿带着他们去找,结果却是没找到。幸好,臣妾养了只乖巧的猫,小白带我们去了三爷的书房。可,小白进去就没再出来。臣妾便是带着昭儿离开,经过书房后面院子的时候,就见小锦躺在假山旁边。小锦是臣妾的陪嫁丫头,看到小锦昏迷不醒,臣妾只能让昭儿去把李大夫给请了过来。” 谎言说了一个,便是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圆谎。而,谎话说多了之后,你就不会感觉到谎话虚伪,说来也觉顺畅无阻。 如此一个谎言,不仅为掩饰了文墨带走小锦的真相,也掩饰了李玄担心小锦而不肯离去的真相。 然,这样的真相却让三爷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没法证明文墨说了慌,更没法证明李玄跟小锦之间发生过什么? “三爷,听说昨晚有人放火烧了书房,可否抓到凶手?”文墨试着转移话题,免得太过聪明的三爷又问些别的。 可,偏偏是这样的举动,让三爷心里越发不安。要知道,当你发现身边忠实的仆人都在欺骗自己,那是多么地可怕? 手,紧紧地拽成了拳头,内心浮现出不安。眼中浮现出怒火,目光从慕容雪身上转移到文墨身上。 文墨只觉万座大山压下,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那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李玄和小锦。 好! 不说是不是? 那本王就等着,等着你们这些人有一天自己开口! 三爷心里这么想着,气呼呼地背着手出了房门。止住,他回头看向低头拱手的李玄:“看来,李大夫还是不适应王府的生活。准备一下,明天就回军营帮忙,听说那里很缺人。” 文墨和慕容雪愣在原地,李玄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拱手领命:“李玄领命!” 三爷冷然一笑,没有回头,故意放慢了步子,等着文墨跟上,才加快步子走出院子。 风,似乎变得更冷,冷得几人都忍不住颤抖。 李玄满脸讽刺的笑,万万没想到三爷会采取这样的措施。不知道,这事让良叔知道,良叔又会怎么想? “本宫去找找良叔。”慕容雪实在不忍李玄因为她们受到连累,但愿良叔可以说上话。 李玄木讷地摇摇头,非常清楚良叔跟三爷之间的矛盾,早就因为慕容雪的出现在慢慢增加。若是为了此事去求三爷,以三爷的性格,还不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 “那……”慕容雪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李玄摆了摆手,挤出勉强的笑。走到小锦身边,看着睡熟的小锦,真想跟她说点什么? 但,一想到这次被发配,也许再也回不来,就不想再给小锦希望,也不想再给自己希望。失落地拎起药箱,果断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棒打鸳鸯的事,慕容雪真不忍心。可,三爷却能狠下这个心。心疼地看着李玄离去的背影,她已经想到小锦醒来之后会多么地心痛。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似乎都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着酸楚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睛。 “主子,也许三爷只是一时之气,过些日子气消了,就会把李大夫调回来的。”昭儿小声地安慰着主子。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床上的小锦早就醒来,刚才的一切停在耳朵里,眼泪已经从紧闭的眼中流淌而下,湿了枕巾。 小锦忍不住的抽咽,声音很小,但却很快引来两人的目光。昭儿很想上前去安慰几句,却被慕容雪拦了下来。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慕容雪关上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小锦的哭声,心疼地吸了吸鼻子。 “主子,我们能为锦姐姐做些什么?”昭儿小声地问道。 “什么也做不了,也许,有些事情真是好事多磨,但愿像你说的那样,等三爷的气消了,就会把李玄给调回来。”慕容雪满脸失望地摇摇头,既然李玄不想让良叔说情,自然有他的用意,她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锦姐姐真可怜,若是三爷可以放他们一码,那该多好。”这话说出来,昭儿都觉得太过天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慕容雪没有说话,走在长廊上,听着雨声,就像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步子,放得很慢,只是几步之远,两人好像走了很久。习惯性站在屋子门口扫视整座院子,她的视线里映入了珠儿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以后还会有谁 李玄要被调走的消息不到几个时辰就传遍了王府,一早赶着出去办事的良叔并不在府上,所以也就不知道。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而,这样的消息却引起了三个女人的震惊。连良叔的人都动了,可见,三爷对这个王府有多么的不放心。心虚的女人们,没有是能真正平静,各自在屋子里躲着步子居安思危,想着要用怎样的状态面对三爷? 此刻,三爷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只觉空虚寂寞冷,心寒,痛苦,难受。 没人知道他想什么,自然也没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比他被慕容狂剿了堂口,比他被皇后迫害打得浑身是伤更痛。 院子里空荡荡一片,心情低落的文墨也被他撤了下去。他给了文墨机会,文墨并没说出实情,所以,他开始考虑文墨是不是合适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啪嗒啪嗒! 屋檐上的水落在地面,下了一天的雨并没停息。凄凉的风越来越猛烈,吹得院子里满地都是叶子。 一天,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他一点都不觉饿。而,书房的大门一直敞开着,也没有见哪个女人出现在院子门口。 天黑了,月亮藏了起来。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看就又要瓢泼大雨,就见院子门口出现了个匆忙的身影,气呼呼地飞奔进来。 良叔回来了,三爷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眼见满身是水的良叔从门口进来,就能猜到他来的目的。 “老奴不明白三爷的用意?”良叔拱了拱手,气呼呼地质问三爷。 三爷知道此事肯定会惹良叔生气,可,他心中的那口气也没咽下去,憋着一口气也就没了好话:“李玄敢站在慕容雪那边,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管。若是这事传出去,你叫本王的面子往哪摆?” 此话一出,良叔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来之前文墨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李玄这次绝对是碰到三爷的刀口上,三爷这么做也不无道理。这回,这能怪李玄倒霉了。 三爷回过头,心情低落地看向良叔,再次开声说话的口气也柔软了许多:“良叔,本王不是故意要与您做对的。本王实在是不想看到身边的人都站到慕容雪那边,现在是李玄,以后还会有谁?” 良叔心一惊,即刻想到文墨,刚才在门口听文墨说话的口气,他就非常担心,没想三爷真有了这样的念头。 “良叔!”三爷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好像渗出了湿润。从母妃死了之后,他便是很少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可,面对即将面对的无助局面,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唉…… 良叔叹息着,上前抱住三爷,像做爹的那般轻轻拍拍三爷的背,心善语慈道:“不是良叔想泼你冷水,有些人你是不能失去的。少了左膀右臂,以后便难成大气。” “可是,本王无法容忍那些人都站在慕容雪那边,慕容雪是谁?她可是慕容狂的女儿,慕容狂跟花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本王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况且,麒麟剑在本王的手上,只要找到乾坤镜,慕容雪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本王何须养虎为患?”三爷滔滔不觉地倾吐心中不快,真搞不定慕容雪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所有的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如今连向来衷心的文墨都敢有了二心。 “三爷,你……”良叔气得胸口疼痛,连连咳嗽了几声,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 “良叔,连您也打算一直站在慕容雪那边吗?”三爷心痛无比地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一拳头打碎眼前的桌子。 哐啷! 院子外守候的文墨身体僵了僵,随后听到三爷狂傲的声音响起,他整张脸都扭曲下来。 …… 夜,渐渐到了两更天。毫无睡意的慕容雪出了屋子,推门进入小锦的屋子,看着因为哭累而趴在床上的小锦,心疼地上前为她盖上被子。 “主子,您别难过,小锦身体里的毒解了,过几日身体就能恢复,到时候又能好好伺候主子了。”小锦擦擦眼角的泪,坐起身拉着主子的手。 手指上还留着李玄为包扎伤口留下的手绢,心口传来阵阵刺痛,她强忍着,不想让主子担心。 可,眼神是很难欺骗人的。看着小锦的眼睛,慕容雪明白地把小丫头搂进怀中,轻声安慰道:“丫头,有时候不得不信命。但,有时候又忍不住跟命运抗争,等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很多东西都不是那么重要。” 主子的话渐渐听不明白,小锦是个苦命的丫头,早就注定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李玄的离开,相比曾经的经历根本算不了什么? 抬头,果然看到主子掉了眼泪。再想想主子的遭遇,她一个贱丫头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对不起主子,小锦让您担心了。”为主子擦擦眼泪,她振作地直了直身子。 慕容雪发现失态,低头再抬头,黑眸变成血色,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她急忙盘腿调息。 “主子,小锦担心,若是李玄离开,您的身子可是怎么办?”小锦心里内疚,因为自己连累李玄不说,也拖累了主子。没有李玄在王府,若是主子以后犯病又该当如何? 能如何? 某人是若真是在乎你的死活,该想到的也早该想到,何必让自己去操这分心? 失望地本事,慕容雪更多的是绝望。无助的时候,良叔和李玄的出现给了她新生,而,明天一早李玄就要离开,她连去告别的念头都没法有。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想想根本宫说说。”握着小锦的手,有些事情她暂时也没想明白。 小锦揉了揉还发疼的太阳穴,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嘴里喃喃道:“昨晚主子让小锦去大厅三爷的消息,小锦刚开始去了几个姑娘那,发现三爷根本就不在,就偷偷溜去了书房。可,没想到刚刚溜进院子,就被人从身后打晕过去,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在书房的院子被打晕的,这样的事情无疑罪魁祸首肯定是三爷。为确定这一猜测,慕容雪又问小锦:“你可记得当时闻到什么香味,是不是熟悉的?” 嗯! 这点小锦是肯定的,那个香味很特别,她确实闻到过。好像,好像就是三爷身上的香味。 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一根手指指在半空,她的表情被恐惧占据,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果然是三爷! 他的打算断自己的左臂右膀了,削弱自己的势力,对他来说又能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慕容雪无法想得明白。 “主子,是不是三爷对你起了杀心?”小锦很是担心地看向主子。 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自信地摇了摇头:“放心,本宫对他暂时还有利用价值。若是本宫死了,麒麟剑的秘密就可能会永远埋葬,那些贪婪的人们都在后面看着。如果三爷这个时候对本宫动手,恐怕能引来不少强大的敌人。” 小锦精明地转悠着眼珠子,随即看向主子。主子的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种感觉让她渐渐陌生。阴森,邪恶,以前的主子身上从来没这种气息,而,从宫里出来之后,主子身上的这种气息在慢慢扩散。 发现小锦的目光,慕容雪收敛地藏起心中的酬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掩饰此刻内心中的杂乱。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也别太担心,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小锦推推主子的手臂,熬夜对主子来说可不是好事。 “好!那你好好休息,本宫就先回去了。”慕容雪应下声来,可她真是毫无半点睡意。 看到小锦再次躺在了枕头上,为小锦盖上被子,她不慌不慢地走了出去。关上房门,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她习惯性往院子门口看过去。 空寂一片,恐怕姑娘们得到消息,也都居安思危地安静下来,怕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都各自老实下来了。 嗖嗖! 黑色身影从屋顶上落下,落地时沾了地上的水滴。来人又轻轻蹦起,快速地闪身到了走廊上。 慕容雪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 原来正是心有愧疚的文墨,思来想去睡不着,他本想去李玄那好好解释,可又怕说错话会惹李玄伤心,就偷偷来到梦园。上前,他恭敬地拱了拱手:“文墨见过娘娘!” “三更半夜,文统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慕容雪眉一挑,眼睛一翻,真不想看到这家伙。 文墨满心委屈,看慕容雪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误会了。可,他一到心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张开了嘴许久都没发出声音。 “你若要道歉,大可不必来本宫这里。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就不怕被人看到?”慕容雪的声音冰冷如霜,看都不看文墨一眼。若不是文墨那个时候把三爷带来,李玄就根本不会被调走。 文墨深思熟虑过后,鼓起勇气总算开了口:“娘娘,文墨绝对没有出卖李玄的地方。文墨从小跟李玄的关系就如兄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来了这么一句:“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江湖上那么多成功之人,不都是靠这些壮大自己的吗?更何况,你们还喜欢了同一个女人,你叫本宫如何信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可以帮你们 文墨被说得哑口无言,江湖上的确有很多这样的例子。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看得多了,也会让人不相信很多事情。面对慕容雪这般质疑,他可谓是无口而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缓缓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不!我信他,他不会出卖我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身影像闪电那般由远而近出现在两人面前。 “李玄拜见娘娘!”李玄身上背着包袱,拱手先行了个礼。 文墨很意外李玄会出现,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李玄。李玄淡然一笑,拍拍文墨的肩膀,理解地说道:“娘娘,做下人的,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但,李玄深信文墨绝对不会出卖我们。” 理解,宽容,这便是李玄。李玄的为人,文墨向来都钦佩。成熟冷静,考虑事情比较周全,这些文墨也向来自叹不如。有如此善解人意的知己,他还能渴求什么? 对于李玄的出现,慕容雪倒是有些吃惊。不过,文墨的出现也是在意料之外的,看着两个男人,又刚刚被她关上的房门,她将话题转移到小锦身上:“看来我们家小锦真是艳福不浅,若是让三爷知道,你们恐怕……” 一个大大的问题被扔出来,两个男人都沉默地低下头去。这是他们都没法面对,也不敢面对的。特别是文墨,他无法做到为了个女人离开三爷,如此会让他自己看不起自己。 而,李玄的沉默是不想让文墨难过,这事也确实让他为难。他可从没想过两个男人会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还是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丫头。光是这点,恐怕三爷都已经恼火到想杀人。若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们在有不和,他真担心三爷对所有人下狠手。 “李玄,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慕容雪把视线落在李玄身上。 李玄缓缓地抬起头,不舍的目光看了一眼小锦的屋子,咬了咬唇,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原来很多时候,爱情是经受不住压力的摧残,更经受不住现实的摧残。眼看到手的爱,很快就会随风而散,估计在里面的小锦又忍不住掉眼泪了吧? 有些话慕容雪早就想问个清楚,只是一直没机会。如今有了机会,身边却多了另一个人。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沉默许久的文墨总算开了口。 “文墨,你……”李玄感动地看着文墨,冒险救小锦,恐怕已经带来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若是文墨再出手让他们一起逃离,后果那是不堪设想的。 “什么都别说,这是做兄弟应该做的。如果你还把我文墨当成兄弟,只要开口便是。”文墨不想听下去,也不敢听下去,怕自己会藏不住被压下的私心,毕竟喜欢上一个人是那么地不容易。 风,冷冷地吹着,吹飞了落叶,吹起了他们的头发。走廊上,三人的目光都带着哀伤,每个人的心情还多了一份沉重。 哐啷! 房门被用力打开,满脸泪痕的小锦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步子缓慢,缓慢地走向让她感动的两个男人。上前,她给主子欠了欠身,又给两个男人欠了欠身。 “外面风大,你不该出来的。”李玄细心地说着,眉宇间浮现出关切。 文墨则是眼中写满心痛,拳头拽得更紧,偷偷地看了一眼小锦,他又缓缓地把脑袋给垂低下去。 往往看似最勇敢的人,都是感情的弱者,应该说是懦夫。对于这样的懦夫,慕容雪心里还是总有那么些不待见。不过,既然小锦出来了,她就不打算对两人多做评价。 “谢谢主子,谢谢两位大哥对小锦的关心。小锦只是个身份低贱的丫头,自知很多东西都不配。还请两位爷以后别再记挂小锦,小锦只想一辈子好好在主子身边伺候。”小锦的声音如同可以穿透忍心的冰刀,狠狠地扎进两个男人的心,也同样扎进了自己胸口。 痛! 慕容雪都感觉到心在滴血,身为个主子她都不能拥有真正的感情,更何况身份卑微的丫头。不忍再看下去,她迈步走进了自己屋子。 走廊上就剩他们三人,享受着冷风的待遇,三个人都不敢抬头。沉默地听着风雨声,站在那里打着寒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懒洋洋的叫声把三人从失神中唤醒过来。同时抬头,也同时张嘴。 “我!” 同样的一个字从三人嘴里吐出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向来沉着稳重的李玄沉默一会,再次开了口:“这是给娘娘挑选出来的一些上等药材,以后李玄没法像以前那样过来看诊,希望新来的大夫能善待娘娘。” “谢谢李大哥。”小锦伸手接过李玄手中的包袱,不小心碰到李玄的手,羞涩地红了脸。 看在眼里,醋意在心中,文墨扭过头去,迎接着冷冷的风,假装淡定地说道:“该说我都也说完了,明早兄弟就不去送了,你保重!” 嗯! 李玄点了点头,慌忙把手给缩了回去。随即,就见文墨飞身上了房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梦园。 这下,走廊上就剩下含情脉脉的两人。这样的雨夜本该是打情骂俏,嘘寒问暖的好时候,却让两人带着伤感的心情。 “李大哥放心,小锦会好好照顾主子的。小锦相信,三爷就算心肠再硬,也有软心的那天。若是……”小锦很想说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李玄回来找她,她就跟李玄离开。 可,李玄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不敢说出来。听出小锦也有这番意思,便是做了大胆的尝试。突然拉住小锦的手,他压低声音问道:“若让你跟李玄离开,你可愿意。” 愿意! 这是小锦的心里话,也是不敢说的话。只要离开主子,无论天涯海角,慕容家的人都会杀了她灭口。对她来说,若要保命就是继续留在主子身边。而且,若跟李玄离开,也会给李玄惹来杀身之祸,她不能做到那么自私。 看到小锦眼中的绝望,李玄的心很痛,却也能明白身为下人的无奈。而,他也正承受着这样的无奈。 不想再被沉默打乱想心情,小锦痛苦地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对不起李大哥,也许小锦根本就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所以,李大哥也不用继续在小锦身上浪费时间。小锦会记住李大哥的好,会把这段美好回忆好好藏在心中。” 呼…… 大口的呼吸声,让李玄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好多话酝酿了很久,就是没机会表达,如今有了机会,却成为没有结果的表达。所以,有些话他又咽进了肚子里。 小锦是个姑娘,脸皮子也很薄,眼见李玄不再说话,她只能坚强地转身,背着他给的包袱,迈着沉重的步子,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心中有所期待,又害怕这期待会成为现实,当她的脚步踏进屋子那一刻,反手关上房门,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 门关上那一刻,李玄也转过了身,整张脸铺面冰霜,步子飞快地走出院子门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外面院子里,香絮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刚才那一幕她可是全看在了眼里,想不到李玄是个痴情种子,文墨的态度更让她意外。现在,她终于相信冷血的背后,原来可以有这样的暖心的温度。 可惜,三爷不是这样的人,他太过神秘,恐怕除了自己之外,府里的其他女人也猜不透。 夜深了,梦园随着凄凉的风沉寂下来。走廊上灯昏暗无光,她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迈着步子从侧面院子离开。 …… 天刚刚亮李玄就背起了包袱。也许是心情的原因,他没去向三爷道别,只身来到良叔的院子里。 良叔也是一夜未眠,听到脚步声就打开了房门,眼见李玄站在门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对不起!”李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起来,快起来!傻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三爷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一时间不会考虑得太周全,你心里不要记恨他。”良叔把李玄扶起身来,这孩子向来听话,做事也灵活,这次被三爷抓到把柄,或许就是老天的意思,他不能怪任何人,毕竟身为权势在握的王爷,该有一份高傲。 “这些李玄都明白,李玄也不是怪三爷,只是,有些东西也想不明白。”李玄面无表情地说着,心如冰霜地看着开眼的天空。 唉…… 良叔叹了口气,为李玄拿起包袱,不发一语地将人送出院子,送出王府,送上已经在门外等候的马车,看着马车离去后。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王府,抬头看到文墨站在眼前。 “他走了?”文墨声音带着哀伤,脸色苍白无色,一看便知昨晚没睡好。 嗯! 良叔点点头,上前拍拍文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心思别那么多,好好给三爷做事,思想复杂了,很多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文墨谨记良叔的教诲,以后会谨慎行事的。”文墨听得出良叔的弦外之音,经过这次不仅是李玄和自己伤了,三爷的心也被伤了。 “好啊!有你这句话,良叔可就放心多了。”良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当他抬头还想说点什么的地方,看到了藏身在院门边上的三爷。 三爷来了,昨晚在良叔面前发泄一顿之后,堵在心口的事情也就顺畅许多。而,当感觉到后来的发泄良叔都沉默着,他便是知道有些东西是自己想得太过极端,才会造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看姐姐多寂寞 后悔,若可以后悔,这个男人有一天会后悔对自己的所做作为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容雪的身影站在离三爷不远处的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三爷此刻的眼神。 伤感的情绪始终伴着她,相聚,离别,这是每个人一生中经历最多的事情。小锦没有勇气面对,可是她有,所以她还是来了,没想到三爷也会在这里出现。 良叔跟文墨说着话,往偏院地方离开,三爷转过了头,刚巧对上慕容雪的目光。一夜未眠的他,身体里的干火本来就很旺盛,看到慕容雪就像看到点火的人,怒火顿时熊熊燃起。 呼…… 慕容雪抽了口冷气,脚下的步子不听使唤地往前迈了几步,上前给三爷行了个礼:“臣妾见过三爷!” “现在你开心了?”三爷冷冰冰的字从牙缝中逼了出来。 “臣妾不明白三爷这话的意思。”慕容雪表情淡漠,大胆地直视着三爷的目光,并没退步的意思。 越是如此,三爷心中对慕容雪的憎恨越多,上前两步贴近她,在她耳边低喃:“你是不是准备把本王身边的人都说服,到时候,你就霸着啸王府,跟慕容狂那老东西里应外合得到风雷的江山。” 对于三爷的猜疑,慕容雪只能一笑而过。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对慕容狂有多么地憎恨,可见,这个男人从未自己身上放过心思。 脸很冰冷,不知道是因为冰冷的风,还是这个女人本来就很冷血,当三爷的脸无意间贴到她的脸时,冰冷的感觉即刻侵入到他的心,让他打了个冷冷的寒颤,突然就僵直了身体。 如果一个人心都是凉的,很多时候皮肤也会让人感觉到没有温度。这点,慕容雪早在自己身上证实了。对于,这个很久没跟自己躺在同一张床的男人来说,也许会是可怕的。 冷然一笑,她讽刺地说道:“看来三爷比较喜欢热情的躯体,像臣妾这样的冰女人,三爷还是少碰为妙。” 被人看穿心思,三爷满脸不高兴,放开慕容雪。冷眼相对,再次发出重重的警告:“你最好别再对本王身边的人使坏心眼,否则,你会看到他们有多么残酷的下场。” 慕容雪不语,因为所有的争辩只会让这个男人疑心更重,她不想害了李玄,再连累文墨。 哼哼! 不远处的牡丹不知道何时出现,看到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醋心大发的她清了清嗓子,扭着细腰,晃动着脑袋,昂首挺胸的走到两人面前。 “见过三爷,王妃娘娘!”欠了欠身,白了慕容雪一眼之后,她献媚的嘴脸对向三爷。 呵呵…… 三爷笑了,故意的微笑,勉强而僵硬。伸手揽入牡丹的细腰,亲吻着她滑嫩的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啊……”牡丹故意大喊了一声,就怕慕容雪没看到三爷对自己做的的亲昵举动。 眼不见为净,可,如今看在了眼里,慕容雪想静都没法静下来。眼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牡丹,在想想自己丑陋的一张脸,性格再好的女人,都不可能没有自卑的念头。 “娘娘,您看三爷多坏,这还是在院子里面,若是在屋子,还不定……”牡丹媚眼飞舞,扭捏着身子,肩上的衣服滑落露出白滑的香肩,任凭三爷的吻落在肩膀上。 慕容雪只觉吸进嘴里的没口气都带着醋味,看不下去地闭上眼睛,朝三爷欠了欠身:“不打扰三爷雅兴,臣妾告退!” “不打扰,身为本王的妃,你本该好好服侍本王。只是,你这张脸实在让本王无福消受。不过,虽然你这张脸不能看,服侍本王的责任可不能丢,不然,空霸着啸王妃的位置会让本王心里不舒服。”三爷见慕容雪的厌恶情绪,心里一阵高兴。他就是要折磨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知道得罪了他,不仅什么宠爱都会失去,还会失去作为女人的尊严。 尊严! 慕容雪知道这东西很珍贵,前辈子没有,这辈子也被践踏了,现在慕容狂那个老东西,然后就是眼前这混蛋。 “娘娘,三爷可是看得起你,若娘娘不识抬举,那……呵呵呵……”牡丹要说的话谁都能猜到,但,要在三爷面前开口,她暂时没这个胆量。 府上的女人无人不对啸王妃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可,三爷的心早就随着紫熏的死而死了。若不是父皇的意思,啸王妃这个位置不知道还要空多久? 抚摸着怀中贪婪的女人,他朝站在不远处的珠儿下了令:“狂风暴雨之后,府上的气息真不错,丫头,去把凤蝶和香絮都叫到丹园来,本王也好久没在自家院子寻欢作乐。” 珠儿错冷在原地,看向主子牡丹。牡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违抗三爷的命令,还得面带媚笑地挥了挥手:“没听到三爷吩咐,还不快把其他两位妹妹叫来,王府可是很久没热闹了。” “是!”珠儿这才领命退了下去。 三爷揽住牡丹,看向慕容雪说道:“既然你不能服侍本王,也不会抚琴跳舞,那就劳烦王妃给几位美人倒茶斟酒了。”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慕容雪僵硬地应下,既然无法决绝,无法回避,那她就大胆迎接。她倒要看看真正狐假虎威的女人是风情万种的牡丹,是狡猾不已的凤蝶,还是阴险过头的香絮。 三爷看不到慕容雪反抗,不满地冷冷一哼,揽着牡丹的小蛮腰,故意大声地打情骂俏从她身边经过。 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心里不断重复这四个字,慕容雪的心情被踩到谷底。咬着唇,迈着碎步跟在他们身后。刚才的一番话,让她不敢再激怒三爷,至少这个时候不能。 …… 半个时辰后,凤蝶和香絮出现在丹园门口,眼见花枝招展的牡丹趴在三爷怀里,两个女人心中都升起了醋意。迈步进院,惊讶地发现许久不曾露面的慕容雪坐在那里。 对视,两个女人都显露出不解的神情,心照不宣地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歌舞宴,而是三爷打算羞辱慕容雪的噱头。 凤蝶倒是没什么,反正对她来说慕容雪始终还是个敌人,只要不太过份,她总有办法把责任都推给嚣张跋扈的牡丹。 “凤蝶见过三爷!” “香絮见过三爷!” 两个女人先走过去给三爷请安,就见怀中的牡丹一脸暧昧,紧紧圈着三爷的脖子,将贴在他的胸口上。 啊…… 夸张地喘了口气,牡丹舔了舔性感的唇,给了两个女人宣战的气息。 香絮向来沉得住气,懒得理会牡丹的得意,径自走到慕容雪面前行了个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不必,妹妹只要好好陪陪三爷,让三爷高兴就好。”慕容雪面无表情地说着,端着杯子喝着美酒。 “那妹妹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三爷在场,香絮也不敢跟慕容雪贴得太近,行礼过后便是走回三爷面前。 一早上,连早膳都没用。三爷就要开始莺歌燕舞,若是让皇上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当场被气晕了过去? 看在眼里,慕容雪有话也不能说。空着肚子,几杯酒下去,眼中的红色血丝加重,手背上的筋脉也冒了起来。 “爷,您看姐姐多寂寞,一早上喝那么多酒对身子可不好。”牡丹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慕容雪被三爷折磨,慕容雪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源泉,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岂能错过。 呵呵…… 三爷坏坏一笑,看看天空。时辰还早,他朝珠儿招了招手:“传令下去,把早膳都端到丹园来。” “是!”珠儿领命退出院子,他又看向坐在旁边桌前的慕容雪:“空肚饮酒对身子可不好,你身金肉贵,若是烙下了毛病,本王可没法向慕容家交代。呃……对了,以后李玄走了,府上的大夫可不会再是你的专属,你最好掂量一下,免得没事找事。” 慕容雪段在半空的杯子放了回去,对于三爷的‘好意’,她还得起身行礼谢恩:“臣妾多谢三爷的关心,臣妾会记住三爷的话。若能不病,尽量不病,尽量少为三爷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王妃可以控制身体的好坏,那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三爷后面的那句话咬牙切齿,甚至怀疑慕容雪是故意用这样的方法让李玄离开,然后让他怀疑文墨的衷心,把他到最后身边连个相信的人都没有。 疑心重的人活得很累,三爷就是这样。慕容雪从他的眼睛读懂了,所以,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简单许多 “三爷,您看牡丹这肚兜漂亮吗?”牡丹讨厌三爷看慕容雪的眼神,伸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撒娇地撅起小嘴,将他的手放在她丰满的胸口上。风骚地咬着唇,不停地扭着身子。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勾引,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大清早。三爷只觉得下体有了变化,用力地在她胸口上捏了一把。 “啊……”牡丹夸张地喊了一声,浪荡的笑声飘在原本寂寞的院子里,让那些沉睡的花儿也都伸展了身子。 哼! 凤蝶从鼻子狠狠地吐了口气,恨不得把牡丹这八爪鱼从三爷身上拿开,自己享受那强壮而诱惑的胸膛。 香絮则是保留着一贯来风格,不气不恼,也不多做评价。乖巧地坐在三爷身边,为三爷剥着篮子里的葡萄。因为她知道,现在笑得再狂再狂都没有,谁笑到才是赢家。而,那样的赢家必须经历重重考虑。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什么叫平静了 慕容雪坐下下来,多日不见,看似没变的三个女人其实都在不同程度上的改变。她心细地观察着,观察着每个女人的不同变化。 牡丹的心思细腻了,凤蝶也学会了思考,香絮则是变得更深沉。而,这样的深沉又让她心里有了不少怀疑。 此时,香絮就坐在慕容雪对面。发现慕容雪打量她们三个的眼神,她尽量放松情绪,放下心中的宏伟志向,表情温柔地给三爷喂着水果。 不到一会的功夫,早上端上了桌。坐在院子里一起用早膳,这是慕容雪嫁进这个地方以来的第一次。 也许左拥右抱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也是表现出一个男人的能耐。有钱的,没钱的,心里都会有这样一个梦。 作为女人,作为皇家的女人,除了包容,只能包容,这就是皇家女人的命,慕容雪只能认命。 吃饱撑着了过后,游戏才是刚刚开始。香絮抚琴,凤蝶和牡丹起舞,慕容雪就像下人那边,在三爷身边伺候。 不语,让气氛变得的奇怪。如此奇怪的气氛,三爷只觉精神压抑,原本打算折腾慕容雪的心情,顷刻间少了一半。 “你对本王半点都不曾在乎过吗?”三爷突然抓住慕容雪的手,表情认真地问了一句。 慕容雪莫名心慌,乱了手脚地把手缩了回去。盯着他认真的眼神,她的心微微一颤。 “本王要听实话。”三爷声音带着几分逼迫。 “那三爷可否对臣妾用过一点心思?”慕容雪大胆地反问,她真的很想知道三爷对自己的真实感觉。 动过! 但,三爷不会当面承认,那会让他觉得丢脸。有些生气地半眯起眼睛,他很不耐烦地吼道:“说!” 慕容雪喘着大气,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很清晰,但却不能说出来,只能给了他一个心口不一的答案:“臣妾自从那次受伤之后,记忆模糊了许多。所以不记得曾经有多在乎三爷,不过,如今的臣妾心早就平静了。” “什么叫平静了?”三爷不懂地追问。 “就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慕容雪清清楚楚地解释着,只希望三爷能给她真正的平静。 三爷一脸冷笑,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下。如此举动,顿时引来凤蝶和牡丹的不满,也让香絮手下琴走了音。 慕容雪吓得许久没回过神,男人不都喜欢美丽的容颜,如今自己这张被摧毁的脸,怎能引起男人的兴趣? “其实,女人对本王来说熄灯之后都一样。”三爷看穿慕容雪的心思,诡异一笑,咬着她的耳坠,偷偷地看向被妒忌之火缠绕的三个女人。 女人的战争是可怕的,他曾经清清楚粗地看到这样的战争发生,而母妃成了战争的牺牲品。如果慕容雪能有皇后的手段,眼前这三个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她若有这样的本事,他到可以考虑,将来的皇后位置要不要为她留着,反正母仪天下的女人本来就不一般。 “三爷,您这话听得臣妾有些心痛。”慕容雪有感而发,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抬头,看着三爷带笑的眸子,讽刺的气息从眼底渗出,即刻让她心底涌出厌恶感觉,推开他站起身来。 心痛? 这是实话吗? 她不是说平静了吗?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心口不一,不会在男人面前承认想要什么,害怕什么,或者失去什么? 三爷对慕容雪的兴趣又渐渐上来心头,他喜欢左拥右抱,但更喜欢征服野马那般的女人。再次,伸手将他拉入怀中,他的话深深地敲打着她结冰的心:“从今晚开始,本王会天天留宿梦园,直到本王倦了,腻了,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具残缺的身体。” “既然残缺,三爷何必为难自己,妹妹们都貌美如花,可是等着三爷的宠爱。”慕容雪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忘讽刺几句。 被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的推开,男人的那种自尊在无形中践踏。三爷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更加难看,虽然嘴上不说,脸上早就掩饰不住火气。 凤蝶和牡丹看在眼里,纷纷拥上前,牡丹更是直接将碍眼的慕容雪推开。慕容雪一屁股坐在地上,牡丹得意地笑了笑,却是慢了凤蝶一步,让凤蝶捷足先登。 哈哈哈…… 三爷被凤蝶的悄悄话逗笑了,也没去寻找慕容雪的声音。有这几个女人羞辱她,比自己的厉声更有用。 不远处的桌前,抚琴的香絮把一切看在眼里。从早上进来到现在,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昨天三爷刚把李玄赶走,深不可测的三爷又把她们叫来,除了讽刺慕容雪,会不会还有其他目的? 她不懂,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眼看慕容雪被欺负,还流露出同情之色,还是没打算正面跟这个女人为敌。 虚伪的脸,虚伪的心,慕容雪早就习惯,所以对待香絮的同情目光,她也只是淡然一笑。笑过,起身坐在三爷身边的椅子上。 “传闻慕容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嫁进来这么久,本王似乎不曾见过你抚琴起舞。如今有香絮抚琴,你不如舞上一个,满足了本王的好奇心?”三爷满脸笑容,满脸讽刺的笑容。 “是啊!听说慕容家的小姐舞姿不凡,姐姐就算不想让妹妹们学,那也该跳给三爷看看。”牡丹附和着三爷的话,早就痛恨香絮的舞姿比自己诱人,若是慕容雪的舞姿胜过香絮,以后她可就有话说了。 香絮当然明白牡丹的意思,不过,她对自己非常自信。昂了昂头,挺了挺胸,也跟着附和起来:“姐姐,您就别那么小气?也让妹妹们长长见识嘛?”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前生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她和洛溪的歌舞都经过高手的训练。今生,慕容雪这具躯体更是柔软,脑子里浮现桃花树下的场景,她有所心动地站了起来。 啪啪啪! 三爷先拍了掌,两个女人自然也不吝啬掌声的鼓励。 慕容雪迈开步子,绕着桌子走到前面。看了香絮一眼,香絮换了首适合跳舞的曲子。而,这首曲子正是梦中木休弹奏的那首。 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三爷说道:“臣妾这张脸实在有伤大雅,臣妾想戴上面具再跳,不知三爷可否允许?” “许了!”三爷想都不想摆了摆手。 珠儿从牡丹的房间拿出一张金色的面具送到慕容雪手上,慕容雪木讷地将面具戴在脸上,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完全遮盖住身体的瑕疵,也让看戏的几人提起兴趣。 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浮现桃花树下的一幕。睹物思人,她情不自禁地甩起了袖子,迎合着美妙的旋律,舞动着柔软的身子,她优美的曲线无可挑剔,伴着柔和的舞曲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真美!”只是刚开始,凤蝶就忍不住低赞一句。话一出口,她有有些后悔地捂住了嘴,偷偷地看向三爷。 三爷目光直盯盯地看着慕容雪,凌乱的思绪在不同闪过,某个熟悉的场景定格在了脑中。桃花树下,男人抚着琴,慕容雪翩翩起舞。距离有些远,他看清男人的模样,却能清楚地认出,那人绝不是自己。 是谁? 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所在? 慕容雪之所以不在乎,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抚琴的男人,那个长着跟自己一样凤眼妖娆的男人。 是他! 那日为救慕容雪性命易容出现的男人,那日在乱葬岗看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神秘而从不曾真正在自己面前现身的男人。 呼…… 深深地吸了口气,妒忌,痛恨,远远超越刚刚被燃烧起来的**。看着放松起舞的慕容雪,他居然看到了她眼中的笑,甜蜜的笑。此刻,她心里是不是正想着那个男人? 磅! 一掌拍在放满酒水的桌面上,桌上的果篮和杯子都滚落在地,惊吓到看得出神的两个女人,也让香絮拨断了弦。 然,慕容雪却没停下舞步,仍旧沉迷在心中的旋律下。优美的舞姿在安静的院落里跳起,面具下的那张脸浮现出满足的笑。脑子里的画面早就换到了桃花林里,弹琴的不再是香絮,而是对她疼爱有佳的木休。 哈哈哈…… 仰头,她旋转着狂笑出身,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柔软的身体贴在了地面上。 没人知道三爷的怒起为何而来,只看到他眼中燃烧着将人撕裂的怒火,仿佛要将慕容雪烧得粉身碎骨。 “爷,您这是怎么了?”牡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三爷霸道的目光横向牡丹,牡丹即刻用手捂住了嘴,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条路。 听不到步子靠近,慕容雪就那样浑身放松地躺在地上。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流云,被灰暗光芒覆盖太阳,这一刻,她能感觉到心都是甜的。 “是不是那个男人给你抚过琴,你也这样暧昧地为他跳过舞?”三爷的脑袋映入慕容雪的眼帘,冰冷的声音划破凄美的梦境,将慕容雪残忍地拉回现实。 慕容雪的眼睛在变化,从暖到冷的变化,从向往新生的那种朝夕蓬勃,变成了暗淡无光。丰满的幻想,骨干的现实,她的心碰碰跳动着,对上三爷的目光,就快要跳出胸口。 三爷一把就将人从地上拽起,两人的脸只有一拳之远,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起伏不定的呼吸。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是谁放的火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香絮半眯的眼睛盯着被僵化的两人,三爷眼中的恨很浓。而,这样的恨,只有爱过,伤过,才会变得刻骨铭心。 不! 慕容雪不可能占据这个男人的心,他是不会为了个丑八怪,为了个杀了心爱女人的仇人动心。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她装着胆子走向两人,然后停留在两人身边。 三爷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到香絮缓缓地蹲下身子,满脸温柔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冲动似乎暴露了什么? 不用刻意去表现的默契,慕容雪却有了这份默契,缩回被三爷握住的手,起身朝他欠了欠身:“臣妾该死,不该打扰三爷的雅兴。若是三爷不愿看到臣妾,臣妾这就告退。” “滚!”三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看都没再看慕容雪。 耻辱,这是身为男人的最大耻辱。自信的以为这个女人爱着自己,她心里却早就藏下了另一个人。那个神秘身份的男人,为何还不出来把她抢走,这是意欲何为啊? “三爷,您别动气。”香絮心疼地拿出丝巾为三爷擦擦额头上的汗,拉着他站起身来。 三爷心不在焉地看着香絮,听着慕容雪的脚步离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他才发现慕容雪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好像曾经在梦里见到过。那个梦好美,美得让他都不想醒来。 “三爷!” “三爷!” 牡丹和凤蝶也都涌上了上来,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臂,趁着三爷的心不在焉,牡丹将香絮推到一旁,两个女人再次占了上风。 香絮失神地看着两人,不怒不笑,将目光静静地移到三爷身上,猜测他心里正想着什么? ……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失踪几天的四爷走进了啸王府。一进门,就深深感觉到某种凄凉的气氛,就连风都好像比平时更冷。 奇怪? 今儿感觉怎么怪怪的? 步子放慢下来,走进门的时候,他拉着其中一名侍卫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今天王府的气氛怪怪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呃…… 侍卫被问得哑口无言,府上的事可不能随便八卦,那可不是被轰出啸王府那么简单,吓得他浑身哆嗦。 “说!”四爷没耐心地吼了一句。 侍卫东张西望一番,不敢违抗四爷的命令,提心吊胆地把三爷将李玄调回军营的事给四爷说了一遍。 “三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四爷好奇地问道。 “这些小的就不得而知了,要不您去问问良叔,良叔早上把李大夫送走的。”侍卫恨不得快点把人给打发走了,免得被三爷瞧见。 四爷挥了挥手,也不再为难侍卫。他已经猜到李玄被三哥打发走,多半是因为慕容雪,三哥早就看不惯李玄和良叔护着慕容雪。 眼珠子滴溜溜一阵转悠,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书房院子门口。文墨站在门口,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很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 搞什么? 只是离开几天,这么重要的地方还能被人放了火,看来事情没他想像得那么简单。 走到院子门口,垫着脚尖看向书房。书房的门和窗户都开着,隐约可以看到坐在桌前发呆的三爷。 “这是谁放的火?”他一把将心不在焉的文墨拉到一边,要是不问清楚,一会进去说错话,他真担心会被剥了皮。 文墨回过神,发现四爷正拉着自己,惊愕地看着四爷,他还沉寂在脑子一片凌乱之中。 见状,四爷两手叉腰,怪异地目光从上打下打量着文墨。两眼无神,身上无力,这种状态应该回去休息,三哥怎么还把人放在这? “说吧!也许本王可以帮你?”四爷拍拍文墨的肩膀,实在不想看到这副德行的文墨。 文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大大地吐了口气,表情严肃地开了口:“四爷,三爷心情不好,若是没事您还是先回去,等过了这阵气头您再来。” “回去?你当本王真是没事天天出来溜达,既然来了肯定有事。告诉本王,李玄的离开对你有没有牵涉?”四爷不死心,文墨的嘴撬不开,就更别想撬开三哥的嘴。 文墨被伤了心,很不想再提起此事。但,四爷意思如此坚决,他也只能小声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说。不过,早上在丹园发生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玄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院子门口守着,就见三爷怒气冲冲的进来,再也没出去,也没让人进去过。 四爷听完,淘气地探了个脑袋进院子。还没等他把脑袋缩回来,就听里面传来三爷的声音:“老四,有话你大可以进来问本王。” 文墨给了四爷一个当心的眼神,四爷吐吐舌头,扯扯衣服昂首阔步走进院子,迈步进了书房。 书房里空荡荡的,香炉里没有点檀香,桌面上也没有卷宗。笔墨纸砚放得整整齐齐,这就表明三爷只是在里面发呆。 “老四见过三哥。”四爷吊儿郎当地拱了拱手,一脸微微的笑。 三爷缓缓地抬起头来,浮肿的双眼,苍白的面色,看上去就像很久没有睡够,憔悴,苍老,完全没了平日那种风度翩翩的模样。 “三哥,您这是怎么了?”被三爷的模样狠狠吓了一跳,四爷飞跑到三爷面前。 怎么看? 怎么看都不像他认识的三哥,就像被感情重创的男人,连眼神都变得灰暗无光,跟门口的文墨倒是有几分相似。 三爷没照镜子,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憔悴。不过,被四爷这样的目光审视,他也发现自己不太对劲。突然凑近,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什么问题吗?” 呃…… 四爷赶紧把脑袋缩回来,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从书架上拿下一面铜镜。把镜子的正面照向三爷,三爷看到里面的模样,激动地站起身来。 伸手往脸上一摸,只是一个晚上胡碴子都长了出来。没有血色的脸,无神的双眼,这模样若让父皇看到,肯定会伤透人心。 “来人!文墨!”他失声地朝门口大喊起来。 文墨从四爷走进去之后就竖起了耳朵,听到三爷召唤,小跑着进去候命。三爷看了文墨一眼,很快将视线从文墨身上移开,摆了摆手吩咐道:“吩咐下去把沐浴用的东西端来丹园,本王现在就要过去沐浴更衣。” “是!”文墨应声抬起头,看到三爷满脸的憔悴。 “还不快去,看看我们三哥,都快成毛猴子了。”四爷发现文墨今天做事完全慢半拍,生怕这小子再惹三哥生气,故意催促起来。 “文墨这就去办。”文墨听罢匆匆离去。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三爷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还在等着老四回应,开口直接进入话题:“到底有没有人看到太子在水月楼露面?” “至今为止还不曾发现,不过,有人看到张海多次出现在水月楼,我们的人看到他跟掌柜走得很近。就算水月楼跟太子没关系,跟皇后也肯定有莫大的联系。”四爷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三哥,心里还是好奇书房的这场火,嘴里一阵嘀咕:“三哥,这贼也太厉害了吧?连您的书房都敢烧。可是,为何其他几间屋子都起了火,却又没事烧到书房?” 三爷没出声,紧盯着满脸纠结的老四,他相信以老四的智慧,有些事情不会想不明白。 发现三哥看着自己,四爷果然恍然大悟,卖萌地眨眨眼睛,指着三哥嗓子口的话却没说出来。 “有些事情现在你不明白,日后你会明白的。”三爷也不解释,满脸是深沉地看向被烧毁的屋子,心疼的却不是几间破屋子。 四爷仰了仰头,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向被烧得黑乎乎的屋子,说起了安慰的话:“三哥,也许很多事情也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无论如何,四弟都觉得良叔不会骗您,李玄更不会做出什么背叛您的事。” “本王自然相信良叔,可是李玄实在是太让本王失望了。”三爷捂着胸口,满脸纠结的痛苦。 四爷看了三哥一眼,这个时候为李玄说话,只会让一切越抹越黑。既然如此,他只能沉默地默认。 院子外,文墨的话一传到丹园,让牡丹兴奋地停不下来,吩咐珠儿去准备,迈步就跟着文墨的脚步来到书房院子门口。 “牡丹姑娘请留步!”文墨止住步子,看都不看牡丹一眼,只是像快木头那般张了张嘴。 讨厌这样的不尊重,更加讨厌文墨一直以来的态度。可,为了不惹三爷不高兴,她也只能暂时忍着,很客气地微笑相待。 站在屋子里,远远看到牡丹一身低胸,四爷就有种想呕的冲动。这样的女人烟花之地一抓一大把,不明白三哥怎么还不愿把这种货色给扔出去? “有些人看似没用,其实却起着不可缺少的作用。除了慕容雪,本王后院的三个女人,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三爷这话若有所指,只是没把有些事情说得太破。 四爷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异样的眼神看向三爷说道:“三哥的棋向来都下得比老四和老五下得精妙,老四相信三哥有把握大局的能力。” 第一百六十章 怎么突然不见了 三爷被牡丹拉去丹园沐浴更衣,四爷则被扔在书房,文墨还是像快木头那般站在门口。无趣的他有些闲不下来,决定在府上溜达一阵,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好玩的事。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今儿太阳倒是不错。但,有些坑洼地方的积水还没完全晒干。让府上又增加了另一番风景,欣赏着,一路出了书房的院子,沿着侧门散步出去。 吱吱吱…… 鸟儿在枝头上飞舞,叫唤着,顿时吸引了四爷好奇的目光。抬头,看到小白正冲着鸟儿挥舞着爪子,那可爱而笨拙的动作,看得他心情好了起来。 小白听到笑声,扭动着脑袋看向四爷。而,头顶上的鸟儿拍拍翅膀,锋利的爪子在小白脸上用力挥了出去。 喵呜…… 小白疼得大叫,在树上来了个三级跳,一个漂亮地猛扑将愈要飞走的鸟儿拍落下地。 四爷一个闪身,伸手接住从树上掉落的鸟儿。鸟儿在半空中挣扎,浑身就像被拆了骨头那般,平躺在了四爷的手心里,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好厉害的猫儿,刚才明明就没看到它怎么对付这只鸟,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它给拍死了? 喵呜…… 小白不满地从树上下来,跳到四爷脚边,仰头露出一副祈求的目光。 一只死鸟,四爷倒是没什么兴趣。弯腰蹲下身子,摸摸小白的脑袋,看似乖巧的猫儿应该就是慕容雪养的那种。 嘶嘶! 小白舔舔嘴,接下来的一幕吓得四爷即刻站了起来。只见,鸟儿的尸体一下就被小白撕成了两半,雪白的爪子被染成了红色,脑袋一低,锋利的牙齿将鸟儿心一口吃了下去。 虽然只是只鸟儿,可这血腥的场景让四爷有种想呕的冲动。起身,捂着嘴退到一边,想起三哥说起冰儿丫头被挖心之事,顿时额头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淌。 小白不以为然,吃完口中的美味,再次跳上刚才那棵树,动作敏捷地上了树杈,很快就寻找到下一个目标。 “四爷真有雅兴,不过,这猫儿的确有些不同一般。”院子口,香絮的脚步走了进来,上前给四爷欠了欠身,怪异的目光落在小白身上。 四爷很少见到香絮,愣了一会过后,总算在脑子里找到片段记忆,开口问道:“敢问可是香絮姑娘?” “香絮有礼了。”香絮面如桃花,笑容灿烂而不妖娆,对付男人也向来有个度。 “你经常看到小白吃这些生东西吗?”四爷对香絮可没半点兴趣,他只想多了解小白。 呃…… 香絮故作沉思,其实注意小白早就有些时日。这小东西不止是喜欢是鸟心,还喜欢吃鸡鸭的心,或者说它还曾吃过人心,只是没让她看到那种场面,纯粹猜测而已。 想不到四爷会对小白有兴趣,她灵机一动,试探系地问道:“四爷是不是也想养这么一只猫儿?晚上的时候守候着您的院子里,若是发现有人,像只狗一样挥动着爪子一阵挠。” “你被它挠过?”四爷兴趣知足地笑了笑,目光从树上移到香絮脸上。 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眼神中渗透出几分淡淡的傲气,也同样可以看到与牡丹和凤蝶不一样的阴气。这样的女人,应该比凤蝶和牡丹更难对付。 嗯! 香絮点点头,把昨晚去看望慕容雪,却被小白差点挠伤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四爷挑了挑眉,这哪里是什么猫?简直就是只护住的狗,他还没见过猫儿守门,越发对小白有了兴趣。 香絮见四爷兴趣正浓,又突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眉头一扬,便是开了口:“不知四爷可否知道,前些日子凤蝶的丫头冰儿死于非命,后来发现被人挖了心。而,此事到现在都未查出端倪,您说,会不会?” 会! 只是四爷心里的答案,但,他不会笨得要告诉这个女人。明摆着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口气,这个女人应该是想透露点什么? 装傻,他纠结地一张脸摇摇头:“听倒是听过,不过这小东西再厉害身体大小摆在那里,要对付一个人谈何容易,你以为它是……” 四爷的欲言又止,让香絮忍不住追问:“是什么?它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灵猫吧?” 四爷不语,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那天听到老五说的那些。若小白就是灵猫,那深夜进宫偷取皇后宝贝的不就是慕容雪了。念头刚刚闪过,他用手捂着嘴,低下头不让香絮看到自己惊讶的模样。 香絮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地转悠,再次抬头的时候,树上的小白早已没了去向,而地上又多了两具被撕开的尸体,看得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怎么突然不见了?”四爷发现小白不见,飞身跳上墙壁,远远看到小白往梦圆园的方向奔去。 从墙壁上落下,发现香絮正盯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还不知香絮姑娘这是要去哪啊?” “三爷今儿心情不好,早上也不知怎么了,冲着娘娘发了顿脾气,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香絮想去看看三爷,可书房重地不允许女人进去,香絮就只能在附近溜达了。”香絮满脸委屈,难得找个倾诉的人,还是个可以传话的人,她自然不放过机会。 三哥为了慕容雪发脾气? 四爷看着香絮,这女人不像在撒谎,而且有些话是不可以直接问三哥的,不然就有可能走李玄的后路。 如此,他小心翼翼地看看两座院子门口,往香絮身边靠了几步,低声说道:“本王就是看三哥心情不好,都不敢乱说话。若是香絮姑娘能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本王,本王将非常感激。” “这……”香絮假装一阵犹豫,眼珠滴溜转悠,滔滔不绝地把早上在丹园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听罢,四爷再次愣住了。因为,有张面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个人是他的生死之交,也是他不能缺少的朋友。可,那个人心里爱着一个女人,一个让那人几乎放弃一切的女人。 不! 不会的,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香絮小心翼翼地问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四爷脸上的表情变化,很明显是看出了某些问题。 比如,三爷跟慕容雪的另一层关系,或者说,四爷知道三爷想知道的那个男人是谁? 呵呵…… 四爷用笑容掩饰下心中的担忧,眼见香絮好奇,脑子里的歪点子冒了出来,用手挡住嘴说道:“香絮姑娘既然这么待见本王,本王也多一句嘴。刚才本王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三哥去了丹园。此刻,应该还在那边沐浴更衣。“ “是吗?四爷确定不是消遣香絮?”香絮有些不太相信,她可是一直找人看着,也没见有人回禀。 “你看本王像是在消遣人吗?”四爷即刻露出满脸的不悦,若不是香絮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他才不会跟她啰嗦那么多。 “四爷莫要生气,是香絮不懂说话。”香絮讨好地给四爷欠了欠身,又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香絮姑娘,不管在什么地方生存都好,知足常乐才会长长久久。”四爷提醒着香絮,希望香絮可以放聪明点。 香絮故作不解地凝结了表情,四爷可比三爷好对付许多。用丝巾擦擦嘴角,她暧昧一笑。 被下人们看到自己跟三哥的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那绝对不是件好事,问完该问的,四爷就朝香絮摆了摆手。 香絮很识趣,再次朝四爷欠了欠身,弯腰退出院子,转身朝丹园的方向愤怒而去。 “都是些不简单的货色,天天对付这些家伙,三哥还真累!”四爷嘴里嘀咕着,往梦园的方向去寻找小白的身影。 隔墙有耳,像这样杂乱的王府,这可不是什么特别的事。镂空花瓣的墙壁那边,凤蝶的目光一直盯着院子里的举动。她并不是跟着四爷来的,而是跟着香絮来的。 听完两人刚才的谈话,她才猛然醒悟。原来最难对付的人不是慕容雪,也不是牡丹,而是心机够深的香絮。她应该尽快查清楚香絮的底细,才有机会除掉这个女人。 危机四伏的王府,没人知道最后的强者到底是谁? 干掉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出现,只要啸王府还存在这个世上,这就是另一个江湖。 ……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之后,四爷陪着三爷坐在书房里。书房里点了三爷最喜欢的檀香,味道淡淡的,让人心情顺畅许多。 嗖嗖嗖! 爪子抓着木头发出声响,书房院子里的树上,小白蹲在上面看了很久。看上去很无聊的模样,磨着爪子,目光不时往书房里瞟。 “三哥,你看,又是它,它的动作好快,白天的时候看到它鸟,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四爷白天并没找到小白,因为他不敢进梦园,怕有人多嘴,又惹来三哥的不高兴。 但,这丝毫没有减弱对小白的兴趣,他打算在王府住上几日,好好观察观察小白,看它是不是传说中的灵猫。另外,他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证实。 “这只猫很有灵性,本王都怀疑它是灵猫。可,良叔说灵猫不会生活在人多的地方。”三爷不以为然,低头看着被耽搁的卷宗。 他早就看到了小白,这小东西经常跑到院子外的树上蹲着,绿色的眼睛贼亮贼亮地扫着四周。好几次,有几个胆子小的侍卫都被它的突然出现,吓得差点丢了魂。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巧儿的血海深仇 月色弥漫,清风吹拂,树叶摇晃着,在半空中旋转着落了地。 小白坐在院子里最大的那棵树上,仰望着天空的月亮,它不时舔舔小爪子,不时看看书房里的两人。早已习惯这些人的目光,有时候它几乎可以无视他们的存在。 “别想着抓到这家伙,它比猴还要精明。”三爷奉劝着兴趣十足的四爷,若是可以,昨天他都把这东西给杀了。 “三哥,这家伙让老四越觉得好奇,你有没有办法把它弄过来给老四看看?”四爷对上小白的目光,小白淘气地朝他张了张嘴,呲了呲牙,又摇了摇那条漂亮的大尾巴。 三爷放下手中的卷宗,那小东西很记仇,经过昨晚恐怕更难喊得动了。起身,走到窗边,他试着喊了一声:“小白,你过来。” 喵呜…… 小白叫了一声,从树上跳下,飞奔至书房的窗户。一跃而上,跳上窗台,撒娇地用小脑袋拱了拱三爷的手心。 “这小东西真能听得到人话。”四爷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伸手要去抚摸小白的脑袋,被小白刻意地避开。可他不死心,往前迈了两步,再次朝小白伸出了手。 喵呜…… 小白一声大叫,从窗台跳了出去。 四爷哑了口,指着小白的身影,眼巴巴地看着小东西灵巧地上了树,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极其妖艳,它沿着墙壁往其他院子去了。 三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白的举动早就超乎寻常,只是平时没有时间观察太多。本想派个下人盯着,又担心会被慕容雪现,如此,便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三哥,老四想在府上多住上几日,观察一下这小东西有什么喜好?”四爷试探性地开了口,偷偷地看了一眼三爷。 三爷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老四,赞同地点点头:“行啊!不过你得小心点,若它真是灵猫,它的攻击性会很可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惹了这小东西。” “三哥放心,老四一定会小心的。”四爷胸有成竹地拍拍胸口,这般的大胆完全是因为没有看到过小白嗜血的那一面。若是看到了,绝对不会再觉得小白这样的猫儿乖巧半分。 夜静了,书房也渐渐安静下来。毫无睡意的两位王爷翻阅着书架上的书,审阅着桌上的卷宗,也就没了话题交流。 可,安静的王府并不完全安静。特别是像梦园那样的多事之地,刚刚睡下的慕容雪就听到了脚步声。 轻快,神速,从脚步声来看,来者肯定是个女人。身上带着宝剑,内力不算浑厚,武功却也不低。 嗖嗖嗖! 沿着墙壁落地,来人倒挂在门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察看里面的举动。看到慕容雪躺在床上,她紧紧地拽住了腰间上的剑。不过,还没等她动手,另一个身影从房顶落下,拽住了来人的手。 而,此时院子里两间屋子都燃气了灯,两个丫头都听到了声响,纷纷打开了房门。而,她们看到的只有静默一片,慕容雪屋子也没亮灯。 “锦姐姐,你可听到有脚步声?”昭儿挠着脑袋,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起小锦。 小锦还有些昏昏沉沉,刚才确实是听到脚步声才醒来的。手里拎着灯笼,带着昭儿走到慕容雪的门前。 “主子,你可睡下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慕容雪很不想应声,但,有担心小锦会推门进来,反正也都打草惊蛇了,来人不一定还会再来。 “锦儿姐姐,可能主子早睡下了。”昭儿推推小锦。 小锦眨眨眼睛,正猜想主子是不是出府办事,就听到里面传来主子的声音:“睡下了,那么晚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去睡?” “这就去睡了!”昭儿听出主子声音中的不悦,赶紧大声回应下。 小锦确定是主子的声音,这才放心地抬了抬手中的灯笼回了声:“主子,我们只是担心您没睡,所以过来看看。” “没事,你们去休息吧?”慕容雪懒洋洋地回着话,睁开眼睛在床上一阵摸索,现睡觉前躺在床上的小白又不知了去向。 屋子外,两个丫头都打起了哈欠,冷风袭来,两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纷纷回到自己屋子,关上房门去爬了床。 院子里,两个人趴在屋顶上。大气不敢吭一声地望着慕容雪的屋子,好一会,两个人影从梦园离开。 王府晚上巡逻的侍卫不少,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人最多的几座院子,从后院顺利出了王府,沿着熟悉的街道去了花街柳巷。 刚刚跳进一堵高强,就见后面出现的那个人一个耳光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那人马上知趣地跪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说过多少次了,现在不是去惊动慕容雪的时候,难道你也想像灵儿那般送掉性命。”女人尖锐的声音压低而起,怒气冲冲地瞪着地上的女人。 “巧儿……巧儿只是想尽快为妹妹报仇,只想尽快了解慕容雪那贱人的性命。”跪在地上的女人正是巧儿,自从相依为命的灵儿死后,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一心想着为妹妹报仇,这些日子妓院也不经营,炼出毒性够强的毒药,就打算马上去试试伸手。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在白嫩的脸上,隔着面巾,清晰的五指印烙在她漂亮的小脸上。 可,她不觉得疼,因为心比脸更疼。如果不为妹妹报仇,她这个做姐姐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看着巧儿眼中的仇恨,女人将她从地上扶起身,刚才的严厉指责,变成了温柔安慰:“我明白你的心,我又何尝不是。失去灵儿这般乖巧的丫头,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 损失? 巧儿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对主人的损失只是失去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下人,对她来说可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人。 呜…… 忍不住,她捂着嘴大哭起来。心里责怪自己的没用,责怪慕容雪的强大,也责怪命为何这般不好。 “哭,哭能起作用吗?你若真想替灵儿报仇,就别再这个时候惹事。现在的王府况复杂,恐怕就连三爷都没法完全把握,你这样冒然而去绝对只有送死的份。”这是女人对巧儿的警告,也是女人对自己的提醒。 “不!巧儿一定要为妹妹报仇,以后全听主人安排。”巧儿听出主人心中不快,不敢违抗地将脑袋贴在地面上。 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忍地看了巧儿一眼,弯腰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为巧儿擦擦眼角的泪水,她口气温柔地说道:“放心,慕容雪肯定得死,杀她的人很多,等她跟那些人耗尽元气,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何必为了个要死的人伤了我们的元气。” “是!”巧儿附和地应了声,心里却没放下对慕容雪的仇恨。 “这些日子,三爷和四爷似乎都把视线转到了水月楼,那地方以前的老板我倒是认识。可,如今换了新的东家,你可查到他们的底子?”女人背着手,满脸深沉地看着天空,早就对水月楼那地方来了兴趣。 巧儿也注意到这个突然从江湖上冒出来的酒楼,里面不仅招揽了各大酒楼的厨师,还有各大妓院的歌女,这些日子让花街柳巷的许多生意都没法做。 仔细一想,组织好脑子里的语,她对主人说出心中猜测:“那可能是慕容家的产业,最近慕容青风到处扩充势力,也不知道那小子要做什么?” “慕容青风?”女人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后起之秀,就像突然拔地而起的山,越来也高,越来越强大。而且,慕容青风的改变太大,听说慕容图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这个人绝对不容忽视。只是,水月楼真是慕容家的产业吗? 女人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随即给巧儿下了命令:“你最近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若是有机会,完全可以摸进去探个究竟。” “是!”巧儿明白地应了下来。 女人下完命令,也没打算继续停留,离开王府太久,就有可能错过某些精彩画面。听说四爷在府上住下,那小子鬼精的很,她不得不多加小心。轻功了得地飞身上了墙壁,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巧儿狠狠地吐了口气,总算送走最大的麻烦,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想着被慕容雪害死的妹妹,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姑娘看上去很伤心,不知在下可否能帮到姑娘?”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巧儿从地上跳起身来。 呵呵…… 男人被巧儿夸张的动作给逗乐,懒洋洋地说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巧儿姑娘何必太担心?” “你若是条汉子,就别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说话。”巧儿在原地打转,竖起耳朵等着来人回话,好寻找到来人的藏身之处。 哈哈哈…… 暗处的男人又大笑起来,来人内力浑厚,让巧儿感觉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没法辨别来人的藏身之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欲何为 痛,从眼底渗出,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地痛苦。 三爷从慕容雪眼中看到了这份痛苦,手,突然间僵硬地放在她脸上,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 “三爷这次带臣妾进宫,意欲何为?”慕容雪口气冰冷地问道。 而,她的话将三爷的思绪拉回现实。眉头紧了紧,他居然同情这个女人,这是不该的。好不容易,才放开了那种喜欢的感觉,可,这一接近,他似乎又有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手,缩了回来,不情愿地把扭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他的声音比慕容雪的更冷:“女人,你应该已经学会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慕容雪闭上了嘴,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像文墨说的那样,别再惹怒这家伙。老虎屁股摸不得,嘴也碰不得。 而,既然开了话题头子,三爷的嘴也就闭不上了。那些不能从外面得到答案的事,他很希望从这个女人嘴里得到。 “慕容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他淡定地问着,脑袋不自觉地又扭向慕容雪。见她一脸冰霜,眉头皱紧,眼底一丝愤怒的光,显然是心里藏着什么? “不知道!”慕容雪很是干脆地给了答案。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如果你不说,别怪本王不念及旧情,做出一些不太合情理的事。”三爷威胁着,将慕容雪的脸扳了过来。 抬眸,四目相对,原本藏在眼底的某些东西浮现出来。慕容雪从三爷眼底看到满腔恨意,三爷从慕容雪眼中则看到满心悲伤。 “若三爷真念及旧情,就不会把臣妾往宫里送。如今,臣妾九死一生,再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慕容雪一字一句地说着,她会深深记下这份残忍,还有冰冷皇宫中,那带血的气息。 三爷半眯起一双眼睛,抬手掐住慕容雪的脖子,贴近,感觉到她身上强烈的反抗气息,他满脸痛苦地说道:“若不念及旧情,你所做的,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别忘了,紫熏的账本王还没跟你好好算过。” “如果有一天三爷知道她根本不像你想像得那么完美……”慕容雪没说完,被掐地连连咳嗽几声。 “住嘴!不许你侮辱紫熏,他在本王心中是完美的。”三爷手上加大了力道,满心恨意地咬着唇。 咳咳…… 慕容雪用力地咳了几声,三爷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帘子外,文墨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慕容雪咳嗽的声音,便是猜到三爷掐住她的脖子。他用力一挥鞭子,让马车颠簸起来。 哐啷! 慕容雪一下就栽进了三爷怀中,熟悉的气息袭来,那种需要的安全感,让她无力推开这堵人墙。 秀发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无法拒绝的感觉很奇妙,三爷挺起胸膛,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慕容雪。如果曾经什么都没发生,他也许可以不顾慕容狂给这个女人需要的温暖。 可是…… 命运的捉弄让他不得不将这个女人从怀中推开,假装用冷漠的眼神盯着她,他的声音变成了刺骨的寒风:“别想用女人的姿色来迷惑本王,你已经没了这份资本。” 慕容雪摸着凹凸不平的脸,惊慌失色地摇着头,激动地扭头看向帘子外。此刻,帘子外看热闹的百姓正看向这辆华丽的马车。可,在她看来,这都是看笑话的目光,让她自卑赶紧拉下帘子,用手捂着那种面目全非的脸。 如此举动,三爷心中划过一抹痛。他强烈地克制住心口的痛,没有说话,努力地将头又扭向另一边,不看了,也就不想了。 马车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到了皇宫门口,进了皇宫,沿着熟悉的路,文墨将两人送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 御书房门口看守的人正是文墨的拜把兄弟白邵,眼见文墨一行人过来,上前给马车上的两人先行了个大礼:“白邵见过三爷,三王妃!” 三爷看了慕容雪一眼,慕容雪戴上面巾,他缓缓地撩开帘子,就见白邵拱手站在面前,便是抬了抬手:“多日不见,白统领看上去精神不错。” “三爷过奖,皇上在里面恭候多时了。”白邵满脸微笑,抬头看向三爷,又看了一眼蒙着面纱的慕容雪。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慕容雪,听说被三爷毁了容,可,这双眼睛,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的女人。 对上白邵那精明的眸子,慕容雪有几分顾及地低下头去。那日在皇后的宫中就见过这小子。果然像传说的那样,刚正不阿,难怪皇后没法收买他,也难怪皇上如此信任他。 “王妃!”三爷优雅地朝慕容雪伸出了手,他可不想在宫里丢脸。 慕容雪没有回避,搭上三爷宽厚的大手下了马车。两人看似恩爱的模样,并排着走进了御书房的院子。 白邵没有跟进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凑到文墨身边小声说道:“他们看上去并不像传闻那般糟糕。” “有些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文墨没好气地横了白邵一眼,这麻烦事他都不想管了,这家伙却是来了兴趣。 白邵难得幽默的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说道:“你以为我在皇上身边就那么好过,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宫里还有只那么厉害的母老虎。” 母老虎? 文墨先是一愣,马上想到白邵嘴里的母老虎指的正是只手遮天的皇后。像白邵这样对皇上效忠的人,自然也是那女人的眼中钉。看到皇后,他便是清楚的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惹。 “说说宫里的状况,也许对我有用。”他拍拍白邵的肩膀,他们兄弟向来不会隐藏什么秘密。 嗯! 白邵一脸郁闷,吩咐完站在门口的侍卫,他带着文墨进了隔壁院子的房间,东瞧西望一番关上了房门。 …… 景阳宫,偏院。 刚刚沐浴更衣坐在梳妆台前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是自己能年轻几年,她可不怕缠绕在皇上身边的那些女人。 摸着脸,她满脸郁闷地哀叹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传说中的红雪莲,听说有了那东西真的可以让女人换老还童。” “这些东西太子已经吩咐江湖高手为主子找寻了,可,娘娘,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娘娘若要皮肤滑嫩,青春常在。其实,以宫里的秘方完全可以让娘娘保证这些,只是,娘娘总是睡不安稳,才会让皮肤失去了光泽。”梦姑姑说的都是实话,而这样的实话,也只有梦姑姑有这个胆量在皇后面前坦言。 嗯! 皇后当然明白,但,再过几年这张脸就没法看了,皇上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自己身上,到时候或许后宫还会多几个妃子。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无奈地说道:“容颜易老,若本宫是个男人多好。不用担心容颜,也不用担心有没有宠幸,只需得到天下,便是什么都得到了。” “娘娘慎言,当心隔墙有耳。”梦姑姑小声地提醒着。 皇宫可不比外面太平,后宫的妃子看似平静,其实心都藏着个鬼。谁都不敢保证表面的平静会长久,特别像现在这样,皇上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了皇后。 “还是姑姑心细,有你在身边看着本宫,本宫这些年来才不会失去太多。只是,这些年来真的幸苦你了。”皇后拍拍梦姑姑的手,满脸欣慰一笑。 梦姑姑也笑了,脸上很多皱纹,看上去比皇后还要大很多。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淡定地回道:“奴婢从小就被夫人收养,娘娘也从来不把奴婢当成外人,在奴婢眼中,娘娘就是亲人。亲人之间是不需要太多感激的话,娘娘若再这么说,奴婢可真要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仰头狂笑,又拍拍梦姑姑的手,深有感慨道:“本宫知道你对本宫的好,所以本宫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些。” “能留在娘娘身边,对奴婢来说就最好恩赐,娘娘这支金钗行吗?”梦姑姑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支金钗。 皇后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平公公从外面匆忙进来,上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便开了口:“娘娘,皇上把三爷和慕容雪请到了书房。” “哦!”皇后听完惊讶地回过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顿了顿又问道:“除了他们,书房里还有没有其他皇子?” “回娘娘,奴才是跟着三爷的马车去的御书房,所以,之前里面是不是有人,奴才并不知道。但是,奴才回来之前问了那边的公公,公公说皇上退朝之后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平公公认真地说着刚刚打听回来的消息,至于更深奥的问题,他就没法作答了。 皇后从鼻息里大大地喘了口气,这些下人办事有时候就不用脑子,比起宫外那些训练过的杀手,真是差了半截。 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她口气平淡地吩咐道:“下去吧,好好看着,若有什么及时来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您可听说过灵猫 平公公感觉到皇后的不悦,也不敢太多废话,就连平时奉承的话也都咽进了肚肚子里。起身,弯腰,低头退出了屋子。而,他刚刚出去,里面响起了皇后和梦姑姑的说话声。 “姑姑,你说皇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皇后满脸担心,紧紧地握着金钗,那锋利的一端割在手心,一点点红色沿着金钗滴在桌子上。 梦姑姑摇头不语,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皇后明白地闭上了嘴。张开手臂,将手中的金彩交给梦姑姑。 门外,平公公知道皇后是个多疑之人,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停止,更是不敢停留地快步离开。 听到脚步声离去,皇后和梦姑姑走到门口。看着空档的院子门口,皇后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 “娘娘,这宫里八面玲珑的人可真多。”梦姑姑话有所指,有着提醒皇后的意思。 嗯…… 皇后应了一声,半眯着眼睛,又是一阵无奈地叹息:“有些事本宫何尝不明白,只是这皇宫里里外外那么大,身边什么人都得用着,看着。在这深不可测的地方,八面玲珑的人不好做,更何况还能周旋在皇族之中,这样的人,就算不能用,也不能轻易放过。” “主子的意思是?”梦姑姑马上猜到皇后的心思。 “暂时不会动他,除非真的需要牺牲谁。如今,可以相信的人太少,里里外外也需要人打理。只要他对本宫无二心,其他的本宫可以暂时不计较。”皇后心事重重,有所顾忌的同时,也想大胆尝试。 自古以来,历代帝王身边都有心机不一般的宦官,若是用好了,不比一般大臣弱。因为宦官是不完整的男人,他们要的东西跟普通人不一样,只要把握住他们的弱点,就能用到极出。 “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那六爷那边?”梦姑姑也有好几天没看到六爷,派出去的下人,回来也没禀告出任何特别的事来。 唉…… 提到老六,皇后就忍不住叹气。这小子是最让她头疼的,原以为经过那天之后,他们母子会更多的坦诚。没想,从那天之后她就没见过老六,派出去的人只说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往前走了几步,步子迈进院子,皇后回头吩咐梦姑姑:“姑姑,让人准备些上好的补身药材,本宫还是不放心那小子,他如此急于求成,本宫就担心他会走火入魔。” “是!”梦姑姑应下声,退下去为六爷准备药材。 皇后站在院子里,放眼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花儿。就快到冬天,也不知道院子里的花是否能抗拒那份寒冷。她喜欢倔强而生的花草,就像自己那般顶着丫头一路往上爬。 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树叶纷纷扰扰地旋转落下。 伸手接下飘落的枯叶,发黄的叶面,枯竭的叶脉,就像枯萎的生命落在手中,只要轻轻一拽,就会成为碎片。 她冷冷一哼,手一握,一松,碎片随风而散,飘落在花丛之中,花瓣之上,很快就被美景淹没。 …… 皇宫,御书房 房间里安静一片,三爷和慕容雪站在一旁,四爷和五爷站在另一旁。皇上不说话,几人也不敢吭声,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只见皇上看着手中的折子,似乎还在等待其他人的出现。 皇上不悦地看了门口一眼,大门关着,外面还没听到脚步声。 “父皇,还有谁要来吗?”三爷大胆地问了一声。 皇上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向老三平淡说道:“若是只把你们叫来,太子和老六撇到一边,你觉得皇后会没想法吗?” “那二哥呢?”五爷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他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二哥了,那个憨厚的二哥,也不知道过得怎样? 唉…… 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老二,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这些年回宫的时候不多,真是苦了他。 “老五!”三爷小声地提醒着,他知道这是父皇心中的痛。 五爷自知说错话,把头低了下来。三爷和四爷对视一眼,余光默契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慕容雪。 慕容雪早就想到皇上在等人,还猜到他等的是谁? 耳朵动了动,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目光落在门口,听到脚步声靠近,马上把目光收了回来。 果然,不多一会,书房的门被推开,太子和六爷出现在门口。看到慕容雪的也在,两人都极其惊讶。六爷忍不住差点开口,却被太子爷用力撞了撞手,让他嘴张着来到皇上身边。 “老六,想跟父皇说什么啊?”皇上看到老六,心情一下就跌到谷底,这小子从来都不让他省心。曾经为了慕容雪要死不活,如今慕容雪面目全非,这小子居然还未死心。 一进门看到这小子的目光在慕容雪脸上,心中的火气即刻上升,让他满脸郁闷地看向太子。 太子自然明白父皇的意思,没有管教好老六就是他这个做太子的责任。偷偷地扫了老六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之意。 老六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心慌地滴溜着眼珠子,余光还是不舍地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郁闷地皱了皱眉,六爷在皇上面前也不小心一点,别到时候还连累了不该自己。 四爷在心里幸灾乐祸地笑着,太子身边有这么个废物兄弟,真是到了八辈子霉,皇后也一定很苦恼吧? “父皇,儿臣,儿臣只是觉得很久没来给父皇请安,内心有些愧疚。”六爷脑子总算转了过来,编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那最近皇儿在做什么啊?”皇上顺口问了一句。 “回禀父皇,儿臣最近在看书习武,一直都在自己院子里。”六爷实话实说,但,这话却不是想告诉父皇,而是告诉慕容雪他在努力,他不是个废物,他有一天也能像太子那样,做个真正的男人。 慕容雪听明白了,可,她依旧不动声色。目光偷偷地落在太子身上,这个狡猾的东西,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也不知又在筹谋什么大事? 皇上半信半夜,也不想在老六身上浪费时间,今儿把几个皇子找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父皇,您是不是有事需要宣布?”太子爷心里最担心,担心父皇真的应允了上次那个花痴做自己的太子妃。 嗯! 皇上点点头,打开一副放在桌面上的图纸,图纸上画了很多面镜子,每一面都很特别,不想平时梳妆台用的那种。 “父皇这是?”五爷沉不住气,不解地问道。 三爷和太子马上看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看了看他们,不慌不慢地指了指图纸:“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乾坤镜,父皇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哪一面最有可能是乾坤镜原貌。” 太子和几位王爷都愣住了,慕容雪的目光也没发从画卷上离开。她也没见过乾坤镜的真身,但,她可以肯定胸口的金牌里面肯定另有玄机。而,包裹着金身,却还是有人知道这是钱坤镜,显然,真正知道秘密的高手还是有的。 “慕容雪,你可见过乾坤镜?”皇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慕容雪错愣一下,很快回过头看向皇上,欠了欠身才回话:“父皇,雪儿没见过。听丫头小锦说,就连麒麟剑都是在成亲之前,爹才送到雪儿这边的。” 听说慕容雪因为老三的暴力导致失忆,此刻,恐怕老三开始后悔了吧?就算慕容雪以前知道点什么,现在也忘记了。 皇上心里这么想着,有些后悔当初该看着点老三,这会要从慕容雪嘴里套话肯定就难了。 感觉到父皇眼中的责备,三爷心里也确实后悔。可,当初实在是心里太恼火,没要这女人的命都算不错了。 慕容雪在心里偷笑,有些事情后悔可来不及了。原来慕容雪那个魂魄估计都投胎了,只可惜,脑子里的记忆不全面,如果可以再全面一点,也许漏掉的就是关于关于乾坤镜的秘密。 如今,乾坤镜的秘密恐怕只有木休知道,要如何让他说出这个秘密,她还得稍微费点心思才行。 “如果雪儿不曾失忆,恐怕也知道些关于乾坤镜的秘密吧?”太子爷故意试探性地问着,在父皇面前找机会让老三难堪。 然,笨蛋都能听明白这话中的含义,皇上怎么会不明白? 不过,他就偏偏装作没听到,只当太子的埋怨,看向老四问道:“你最近可有关于麒麟剑的消息?” “回父皇,暂时没有。”四爷淡定地回着,就算有,当着太子的面他也不想说。 “父皇,您可听说过灵猫?”太子爷眼珠子一转悠,抛出另一个惹人关注的话题,顿时让慕容雪把心提到半空,很担心太子爷发现了什么? 而,一听说灵猫,皇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抬头看看四周,似乎就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六爷的蜕变 灵猫,传说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只要它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人死,有人被吸干了血,就像传说中的僵尸那样,永世不得超生。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听说,那日皇后宫中出现的女子正是抱着灵猫,不仅攻势猛烈,还招来了皇宫里的其他猫儿。 “皇上,那东西有那么可怕吗?”看到父皇眼中的害怕,太子爷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 天底下的东西向来都是一物降一物,他就不信灵猫没有畏惧的东西。时间,或者是某些东西。狡猾地转悠着眼珠子,他偷偷地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慕容雪的眉头皱了起来。 “在何处发现了灵猫的踪迹啊?”皇上认真地问道。 “回父皇,有人在城外乱葬岗的入口发现了灵猫,火红色的双眼,看到人就跑了。”太子爷把刚刚打听回来的消息告诉父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袭击人?”皇上顿觉怪异,那灵猫不是有强烈的攻击性吗? “是!那猫儿看到人就跑了,有许多人都见过,但是没人敢追进去看个究竟。”太子爷拱了拱手,又继续说道。 皇上仔细地想了想,许久,才淡淡地说道:“那可能未必是灵猫,红眼睛的猫世上应该还是有的,可能只是巧合。” “父皇说得没错,雪儿就有幸见过一只。”慕容雪接了皇上的话,抬眸发现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有些紧张地顿了顿,她低头,再抬头的时候又开了口:“那猫儿是雪儿住在皇宫的时候发现的,浑身雪白,一双泛红的眼睛,看上去很漂亮,雪儿还上前摸了它的脑袋。” “白天还是晚上?”三爷紧张地问道。 “晚上,后来,有宫人过来,它就跑了,然后就再也没见过。”慕容雪很想说是月圆的时候,那样会让人更容相信。 可,仔细一想,那晚自己病着,如果说出了门,恐怕要推翻很多谎言,追究起来就麻烦多了。 皇上大概想到慕容雪看到灵猫的时间,正是皇后宫里出事的那几天。如此看来,灵猫真的就在皇宫。 “父皇,也许那东西只是为了在皇后那里拿点什么?拿到就走了,也并不想故意伤人。”四爷看出父皇的担忧,只能这么说来安慰父皇的情绪。 唉…… 皇上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摇摇头,本打算想从太子嘴里得知关于乾坤镜的消息,没想到却把话题转到了灵猫。 灵猫,那可是个看似可爱,其实却是凶残无比的东西。如果真的还在皇宫,他做个做皇帝的不能不担心。 “父皇,儿臣觉得那东西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呆太久,离皇后宫殿出事也有一段时间,若它真要蛮横,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三爷思来想去说出心中的想法,不想让此事扰乱皇宫的局面。 皇上偷偷地瞄了慕容雪一眼,知道太子和六爷在此,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就此做罢,挥了挥手,只把太子给留了下来。 太子得意地看看几位,昂了昂头,那种太子才有的尊贵,让他内力感觉到无比自豪。不过,他更想要皇位,而且还不是需要漫长等待的那种。心里的**之火熊熊燃烧,他的视线渐渐转移到慕容雪身上。 慕容雪低下头,跟着三爷几个走出御书房。四爷、五爷、六爷都跟在后面,六爷看上去很紧张,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却是欲言又止地把手放下,满脸失落地看着慕容雪上了轿子。 笨蛋都能看得出六爷的心思,可,老四和老五就是想不明白,向来吊儿郎当的六爷,怎么就对慕容雪如此一往情深? 三爷就当没看到,反正也喜欢老六看慕容雪的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轿,放下了轿帘子。 轿子都消失在了院子口,六爷的目光依旧没移回来。脸上流露出伤感,他的心隐隐作痛。 “我说,老六!”四爷搭上六爷的肩膀,拉着人先走出御书房的院子。 六爷跟四爷的关系并不好,自然不喜欢这样的搭讪,甩开四爷的手,哼哼两声把脑袋撇了到另一边。 嘿嘿! 五爷见老六把脑袋撇过来,裂嘴一笑。 六爷满脸郁闷,两个家伙的嘴脸,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迈步,想要往自己的宫殿走,却被四爷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到底想怎样?”他不爽地等着四爷。 四爷瘪嘴一摇头,上下打量六爷说道:“好歹我们都是你的哥哥,见了面叫上一声都那么难吗?” “哼!”六爷从鼻子哼一下,用力甩开四爷的手。 哪知,四爷就是故意找茬,听说老六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他想试试老六的武功有多大进展。 嗖嗖! 六爷拂袖带风,一个漂亮的反手,他轻而易举地推开四爷,快步移动转到四爷身后,不客气地一掌打了出去。 “四哥,当心!”五爷瞪大了眼睛,老六的速度很快,从出掌的速度来看,他的内力也增长了不少。 嗖嗖! 六爷刺手空拳地对付着四爷,几个回合下来,还分不清胜负。以四爷的功夫,若是以前的六爷早就趴在了地上。 可,如今的六爷早就今非昔比。不仅功夫高了不少,按照慕容雪教的方法,还有紫狼血的帮助,内力现在已经在他们之上。只是,他的却不是很好的练武材料,所以就算有很好的秘籍,也没把功夫练到家。 四爷不敢轻敌,仔细地看着老六的武功套路。刚才被他了一掌,也知道他的内力增长很快。 奇怪? 这家伙是不是吃了什么? 没理由内力增长地怎么快?幸好,他不是武学奇才,否则连三哥和太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六弟,最近长进不少嘛!”四爷总算甩开老六的攻击,打得手有些累,甩了甩手,跟老五站在了一边。 呼…… 六爷长长地吐了口气,万分惊喜地看看双手。想不到雪儿教的内功心法那么厉害,他的武功居然在老四之上了。 “六弟,上哪学的内功心法,很不错嘛!”五爷套近乎地问着,很想知道老六到底走了什么样的捷径? “与你没关系,若是没事,本王要先走了。”六爷高兴地甩甩袖子,迈开大步走出了院子。 不知何时,太子已经站在了外面院子,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危险的目光从眼底渗出。眼见六爷出来,他闪身躲到了假山后面。 六爷只顾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有人看着自己。他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地往自己宫殿方向走。想着,刚才的事母后知道了,母后应该会高兴才是。 四爷和五爷从里面院子走出来,六爷没看到的人,四爷看到了。不过,他装作没看到,跟五爷有说有笑地出了院子。 所有人离开之后,太子爷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此刻,他满脸愁容,心思全都放在了六爷身上。 …… 景阳宫,偏殿。 一早收到消息,知道皇上把所有人都招进了御书房,皇后坎坷不安地在屋子里躲着步子。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她的心就更是七上八下。 自从上次出现灵猫的事件,皇上对她就更加冷淡,这几天宁愿在御书房休息,也不踏进她的景阳宫半步。 “娘娘,太子来了。”平公公甩着拂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快让他进来!”皇后迫不及待地想听听太子的消息,有吩咐梦姑姑把太子喜欢的甜汤给送上来。 太子除了满脸愁容,还有满脸火气,甩着袖子,背着手。一进院子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撤下去,气呼呼地走了进去。 “皇上说了什么?能让太子如此火大?”皇后抬头见太子爷满脸愤怒,更是好奇不已。 哼! 太子冷冷一哼,坐下身来,喝上一口茶。愤怒的目光看向皇后,刚要说话,就见梦姑姑把甜点给端了上来。 送上两碗甜品,梦姑姑见太子爷脸色不太好,出门顺手把门带上,留下两母子在里面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皇后耐着性子把脸凑了过来。 “母后,你到底给六弟吃了什么补品,他的功力居然现在老四之上。母后……您不可以偏心的。”太子爷站起身来,走到皇后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即刻换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把刚才的臭脾气收了起来。 皇后听得满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太子爷这话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着太子爷,脑子精明转悠,即刻想到一些事情,淡淡地问道:“你是说老六的功力涨了?还在老四之上?” “难道母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太子爷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母后。 “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之前母后问过老六,老六只是说在练功,至于详细的,他也没告诉母后,没想到……”皇后对太子爷实话实说,心里也考虑着老六到底有何际遇。 “母后,儿臣想……”太子爷欲言又止地说着,到了嗓子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母后知道你想要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得加把劲把乾坤镜找到,可别让慕容狂那个老东西捷足先登了。”皇后把脸转到另一边,就是不喜欢太子的心急,端起手中的甜点,她心不在焉地吃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臣妾没这个胆 从皇宫的寝宫出来,太子爷面无表情,站在宫门的门口,左看右看,脑子不停飞转,最后迈步往六爷的寝院大步而去。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院子里,梦姑姑看着太子爷去的方向,面色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一阵低估:“如此下去,恐怕……” 皇后走出房门,脚步停在梦姑姑身后,梦姑姑的话刺痛了她的心。毕竟两个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去伤害任何人。 “娘娘有何打算?”梦姑姑能够明白皇后此刻的心情,关切地问了一句。 哼! 皇后冷冷一笑,如果她不是皇后,不坐在这个位置上,皇上也只是平明百姓,他们一家四口过着平静的日子,那该是多好? 嘴角的笑从冰冷变得有温度,那是心中最向往的希望。可,这样的希望,恐怕连做梦都不一定能梦得到。 “娘娘,要不……”梦姑姑张开嘴,可,看到皇后的目光,又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唉…… 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因为生命中不会有太多的如果,一切就看命运安排,希望老六的命运会得到一些改变。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她转身又走回了屋子里。 梦姑姑看向太子爷离去的方向,心里为六爷祈祷,希望六爷今后的路可以顺顺利利走下去。 …… 景阳宫,**院。 这是六爷另外为自己选择的院子,在景阳宫的最东边。这是六爷前些日子刚搬的地方,比原来住的院子稍微大些,也稍微偏些。 不过,他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有间厢房很大,可以将喜欢的书籍和兵器都放在这间屋子。每次走进这间厢房,都让他欲罢不能到不想再出去。 “六爷,你要的都准备好了。”炫儿捧着刚刚整理的几本书,见六爷心情不错,又开口说道:“六爷,您今儿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那是!炫儿,去把本王最喜欢的剑拿过来,本王要练剑。”六爷挥了挥手,满脸开心地仰头大笑。 可,这笑声还没出来,便是看到太子爷走进院子门口,让他的笑即刻僵在了脸上,许久都没回过魂来。 “六弟,看到大哥过来就那么惊讶吗?”太子爷满脸带笑,眼底升起一抹阴森之气。 对上太子的目光,六爷身体僵了僵,咽了咽口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迈开步子走了上去:“还以为大哥会在父皇屋子里呆上一段时间,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父皇对本殿下向来没什么好说的,听说刚才六弟居然把老四给打败了,作为皇兄,本殿下当然得过来看看。看看六弟最近练的什么功夫,可以这么快提升内力。”太子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此的目的,希望可以跟六弟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那一天真的要兵戎相见。 难道大哥根本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大哥脸上虽然带笑,但眼底散发的阴森,让六爷觉得害怕。锋芒毕露,他现在彻底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呵呵…… 他傻傻一笑,像平时那般摸摸脑袋,傻乎乎地说道:“大哥,你也知道六弟本来就不是练舞的料,那只是巧合,就六弟的水平,您还能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以前的六弟,不学无数,逼着练功都不愿练的那个六弟。”太子爷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六弟脸上紧张的表情,他满脸笑颜道:“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六弟已经让本殿下刮目想看了。” 什么意思? 六爷的心七上八下,脸上的笑再次僵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爷也不心急,挥了挥手,所有下人都退出院子,剩下两兄弟的时候,他又往六爷身边走了两步。 六爷站在原地,很想往后退几步,又担心被大哥有所怀疑,只能老实地站在原地,傻笑着看着大哥。 “母后到底给你服了什么?”太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可眼底的阴森变成了一种狠,让人发毛的狠。 “没有什么?只是普通的人参,还有些上等的补品,所有单子也都还在,如果大哥需要,可以随时去母后那边拿就是了。”六爷装傻地说着,玩世不恭的模样跟平时没多大差别。 他怎会不知道大哥的妒忌心,不管是谁,能力都不能在他之上,就连他这个亲弟弟也不行。他不想成为大哥眼中的障碍物,也不想让母后为难,更不想大哥的心思再次放到慕容雪身上。 曾经最放心的六弟,如今却也多了花花肠子,难不成一直以来的沉默只是装傻,这小子一直在等机会,等着有一天可以除掉自己。原来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让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又往前走了两步,他耐着性子说道:“六弟,大哥向来都把你挡在身后,那是因为不想看到你被其他皇子欺负。我们同出一目,有些事情希望你能明白,可千万别因为一个女人跟本殿下做对。”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六爷的心提了提,大哥是要对慕容雪下手吗? 哼! 太子冷冷一哼,扬了扬眉,不做解释地背着手大步走出院子。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止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再次让六爷发了个冷冷的寒颤,笑容在脸上完全僵硬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大哥离去之后,两腿有些发软地跌坐在地上。 “六爷,您这是怎么了?”阮公公一进门就看到六爷坐在地上,小跑着上前把人给扶起身来。 此刻,六爷的心很乱,大哥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人,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大哥的目标之一。 想着一身冷汗渗出,他的心更是七上八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他意识到必须更强大自己,不然,可能…… “六爷,您要不要沐浴更衣会好些?”软公公在旁建议着。 六爷木讷地点点头,一步步走到旁边的屋子。软公公退下了下去,即刻吩咐吓人把沐浴的热水送到屋子里。 六爷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花随风而落,心里又惦记起慕容雪。内力增长那么快,或许跟她自己服下的东西有关。 血腥味! 没错,那是浓烈的血腥味。 对了,可以去查查卷宗,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但愿大哥不会那么快发现自己内力提升跟雪儿有关就好。 …… 轿子换成了马车,摇摇晃晃地从宫里到了宫外。一路上,慕容雪和三爷都坐在一起,都沉默着,撩开帘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与他们无关的忙碌。看着热闹的街,慕容雪好向往自己就是街上的一人,身边可以有个玩耍的孩子,偶尔丈夫可以陪着自己到街上买点东西。 平静,安逸,这种感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出现在自己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痛心地捂着胸口,难受地闭上了眼睛。风,吹开了她脸上的面纱,让她露出了丑陋的脸。 “在想什么?”三爷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默,也惊到了慕容雪。 “想着皇上是不是得到了更多有关乾坤镜的消息?”慕容雪随便找了个理由,也不敢看三爷的眼睛。 三爷不是傻子,能感觉到慕容雪肯定说了谎。撇过她的脸,他认真地说道:“你心底到底想着谁?是他的吗?他是不是就在福瑞堂里?” 慕容雪冷冷地抽了口气,脸色不敢有所变化,冷冷地对上三爷的目光回了话:“臣妾不知道三爷说什么?福瑞堂的雷灿救过臣妾的命,臣妾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臣妾只想好好谢谢人家。” “只是雷灿吗?雷灿不过是个小罗罗。”三爷根本就不相信,她真就把他当成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吗? 慕容许不多做解释,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知道了木休的存在,还只是为了在自己嘴里套话? 她向来都觉得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只要一不小心,他就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 “本王不是傻瓜,也不想做个戴绿帽子的傻瓜。”三爷手上使了使力,看着故作镇定的慕容雪,心里就更恨。 他可是堂堂的啸王爷,除了太子,当今就没有哪位王爷有他那样的威望。如果被这个丑女人戴上顶绿帽子,除了颜面扫地之外,肯定还会影响在臣民中的威信,所以他不能让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在担心吗? 担心她这个丑八怪会给她戴上一顶绿帽子吗? 慕容雪的目光缓缓移动着,缓缓地拿开三爷的手,语调不慌不慢地说道:“三爷若是找到了臣妾什么把柄,尽管亮出来?臣妾是人正不怕影子歪,不过,三爷若是有心栽赃陷害,臣妾也无话可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三爷一把掐住慕容雪的脖子,她这样的态度是对自己的威胁吗? 他不接受! 绝对不接受! 凑近,他的声音寒冷如霜,冰冷冷地在她耳边响起:“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你也不可以!” “三爷,恐怕你……想多了,没人威胁你,臣妾也没这个胆量。”慕容雪用力地掰开三爷的手,捡起面巾不慌不慢地围在自己脸上。 她告诉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柔软,更不能像以前那般沉默。她要证明自己,告诉他,紫熏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王府每一个女人的身份也没那么简单。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还是来了 马车里弥漫着危险气息,就连在外面赶车的文墨都能感觉到战火的味道。幸好,一路上并没什么阻碍,马车很快停在了啸王府门口。 文墨小心翼翼地把马车挺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三爷,娘娘,王府到了。” 三爷看了慕容雪一眼,阴森的口气响起:“记住,本王不接受任何威胁,希望你梦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下堂妃,无盐女,这就是现在的慕容雪,尊严早被人践踏得体无完肤。这样的慕容雪,能做的还有什么? 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爷没回头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下了马车,发现文墨正看着自己。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她好奇地问文墨。 “不!没有!”文墨脸红地低下头去,又听慕容雪开口问道:“这几日有没有去看望李玄?” “这些时日三爷吩咐的事很多,一直没空去看望。不过,听说李玄很快就要边城给二爷帮忙。”文墨小声地回着慕容雪的话,想不到李玄会有这样的选择。 这是李玄对三爷的失望,慕容雪心里明白。甯王,一直守护着边城,那地方不会太过太平,难道他走了,就真的不想回来了? 如此,那小锦又该如何? 吐着大气,看向文墨,有些话她很想问个清楚。可,又担心那些话问出了口,会不会也让文墨为难? “文墨,你能不能帮本宫做件事?”她压低声音问道。 “娘娘请说!”文墨认真地听着。 “帮本宫再去查查紫熏的底细。”慕容雪双眉一扬,双眼中写满希望。 文墨错愣一下,回过神之后,他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娘娘,此事文墨只能尽量。” “本宫可以告诉你的是,凤蝶可能知道关于紫熏的事,本宫碰到过她用此事威胁牡丹。至于里面的缘由,本宫就不知道了。”慕容雪把知道的告诉文墨,但愿对文墨能有所作用。 凤蝶?牡丹? 文墨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原来他也跟踪过这两个女人。凤蝶虽然查出些问题,也禀报了三爷。而,牡丹一直都一无所获,没想到她们两个情敌居然会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得到文墨的点头,慕容雪不等他回过神,迈步走进王府,心不在焉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暗处,牡丹看到两人的嘀咕,只是距离太远,她实在听不到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两天给我看紧了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牡丹轻声地吩咐身边的珠儿,迈开走向三爷去的方向。 珠儿一脸郁闷,慕容雪如果那么好盯梢,主子也不用到现在都查不出什么? 王府里一直有着解不开的秘密,那就是冰儿的死。人死了,心也被挖了,如果是人做的,那得多狠。而,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找出来。 所以,珠儿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自己知道得太多,有一天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死掉,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就觉四周凉风袭来,让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往自己院子跑去。 …… 午后,阳光明媚,大街上也是一片人脑场景。福瑞堂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门口待客的人也很热情。 忙完手中的事,四爷决定出来走走,也到福瑞堂会会那许久没见的好友,有些事情他必须尽快搞明白。 热闹的街,一片繁华景象,雷城的热闹,不仅是对风雷百姓,对他们这些皇宫贵族也是最好的安危。 在街上一连买了许多东西,他让下人先把东西给带走,独自走到福瑞堂门口。站在门口,仰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但愿,一切别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否则他的天空就真的会暗黑下来了。 “爷,您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有没有约好的大夫。”跑堂的见一身华丽衣服的四爷出现在屋子里,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雷灿在不在?或者,你们老板在不在?”四爷不慌不慢地拿下手上的戒指交给小二。 小二没见过这戒指,不过看上去如此贵重,还张嘴就要找掌柜,要找老板,就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不敢怠慢,他先把人带上二楼的厢房坐下,让人上了不错的茶,小跑着下了楼去了后院。 后院,一切如旧,四周都是草药花香,雷灿的院子门紧闭,从半空中看到升起的烟雾,只要稍微走进就能闻浓烈的药草香味。院子外面的花圃里,那些花儿都已经凋谢,叶子也都变成了枯黑。 “喂……等等,戴上这个再过去。”刚才从院子里的小二被前面的药师给拦住,递给他一个带着药味的口罩。 浓烈的药味有些难闻,但,小二还是戴上了,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直着进去,再躺着被送出来。 也不知道雷掌柜最近在研究什么药材,院子附近的药材几天之内全都死了,药师们重的他东西也都没活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院子里,正忙着调制新药的木休手里拿着几种新才回来的草药,根本就无视敲门声。 雷灿则是忙着记载这两天做好的一些药材数据,很仔细,就怕漏了什么过程,会毁了这几天的努力。 咚咚咚! “掌柜的,前院有位穿着华丽的爷说是要找您,还有大老板。”门外的小二大声地说着话,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咯吱! 门被从里面打开,雷灿手上还拿着笔。一眼看到小二手中的戒指,便知道来人是四爷。 小二把戒指递给雷灿,雷灿皱了皱眉,有些不甘愿地走到师傅面前,把戒指递了过去。 木休看到戒指,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地抬头看向雷灿,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他还是来了。” “师傅是觉得他知道了吗?”这也是雷灿心里担心的,师傅跟四爷的关系非常好,所以跟慕容雪的关系,师傅一直瞒着四爷。 不过,没有捅不破的窗户,这一天迟早回来,只是迟早。现在来了,让他也感觉到那种可怕的压力。 呼…… 木休吐了口气,将戒指紧紧地握在手中,放下另一只手上的药材,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前院,在厢房里的四爷坐立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让他的心很乱。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唉…… 一声长叹过后,门打开了。许久未曾见面的两人重逢,本该是喜事,却看不到两人的喜悦。 “想不到你回来。”木休迈步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雷灿,雷灿明白地退出房间。 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木休走到四爷对面坐下。倒上两杯茶,他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清甜入喉,他脸上露出笑容,缓缓地开了口:“许久不见,四爷过得可好。” “很好!想起上次我们相见已经数年,数年未见,想必你的医术大增,而且还收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徒弟,真是够省心的。”四爷回应着,喝着茶,打量着多年未见的木休。容颜没有任何变化,精气神还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也许就是做药师的好处。 “是啊!这个徒弟确实不错,为我省了不少心,让我这两年有了许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木休对雷灿的能力一直都很认同,能够得到四爷的认同,对他来说也是很骄傲的事。 四爷看着木休脸上的骄傲,不慌不慢地从身上摸出一张药单,上面写着几位少见的药材。 而,木休一看,便知道这是慕容雪用的药单。身为王爷,还是跟三爷走得比较近的,要得到这样的药单并不难。抬头,他故作淡定地问道:“四爷有话就直说吧?” “你等的女人真的是她?”四爷很是直接地问道。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可,我等的女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女人,看着那个女人被你可恶的三爷蹂躏着,有时候我真担心会忍不住。”木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笑着命运怎可如此安排?让他爱一个人爱得那么幸苦,痛不欲生的感觉总是让他脑子清醒得难受。 “木休,你清醒点,她已经是我的三嫂,她是别人的女人。不管她将来的路如何,她都跟你没关系了。”四爷的情绪有些激动,激动地说着满脸伤感的木休。 木休木讷地摇摇头,在他心里,不管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是不是自己?他都会忍不住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爱,也许,这是他前生对她的亏欠,这辈子才让他过得那么幸苦。 “这些是不可能改变的,你能不能清醒点?”四爷激动地起身拽住木休的衣领,他知道说这些似乎没用。 曾经,他是看着木休沉沦,为了个女人不惜一切,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木休心里多么地爱那个女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慕容雪。慕容狂的女儿,三哥的女人,如今还是容颜尽毁的丑八怪。 “你是看着我走过来的,你该知道有些事情我放不下。也许,这是我前生对她的亏欠,如今是时候要还给她了。”木休换换地移动目光,眼中渗出的悲伤,足以感染任何一个冷血的人。 四爷松开了手,换换地坐下来,端起杯子喝着茶。脑子里一片凌乱过后,他再次开了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守着,等着三哥把她给休了,然后你再娶她。” “不!我只要看到她过得好,就会离开。”木休摇摇头,他爱着慕容雪,也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发现她爱的人是三爷,这也许是无能再改变的事实,他要的是她的心,如果她不能给予,那他宁愿看着她幸福。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次正面交锋 这就是伟大的爱情吗? 四爷虽然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经历,可,眼前所看到的,都是真实的。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他们认识多少年,木休就等了那个女人多少年。这么多年的等待,完全是没有结果的,如此心寒的事,实在让人很难相信。 “放弃不行吗?明知得不到,还这样死心塌地地等下去,那又何必?”他苦口婆心地劝着木休,却也明明知道这些话对一个爱得太深的男人根本就灌输不下去。 “有些事你不会明白。”木休摇着头,脸上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木休,如果有一天,你跟我三哥……”四爷害怕这个如果,但,这个如果发生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也是木休担心的,担心四爷夹在中间,会让他觉得很是为难。低头,沉默少许,他低声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们有血浓于水的关系,这是不可改变的。” “谢谢!”四爷感激地点点头。 气氛变得很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两人沉默下来,直到大门被敲响,雷灿从外面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师傅,这是您要的。”雷灿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把东西放下,就恭恭敬敬地弯腰退了出去。 木休将桌山的东西往四爷眼前一推,非常客气地说道:“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虽然不及紫狼血,但是对练功之人提升内功是非常有效的。” “是吗?”四爷拿起桌上的药药材闻了闻,药味很重,但还是闻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眼前这东西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心里满是好奇:“你是说这些东西可以提升内力,最快能提升多少?” “内力毕竟还是需要修炼的,根据习的武提升程度不一样,这种药材使用下一个月,最多也是五年。”木休仔细地解说着,这些已经是上等的药材,普通人他不会舍得拿出来。 四爷听完紧了紧眉,仔细想想那天跟老六交手,那小子的功力至少增长了十年。如果不是那小子是个武学白痴,恐怕还不一定会有更可怕的成效。 翻看着桌上的药材,他又使劲闻了闻,试探性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药材滋补,可以让人的内力提上十年以上的。而且,那人还不是学武的料,简直就是属于半个白痴。可,他的内力居然也能在不到一年,不,只是几个月,就能增长到那样的程度,你说这是为何?” “为何?”木休眼珠子滴溜一转,也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位王爷吗?” 嗯! 四爷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把那日跟六爷在功力比试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眼前木休。 木休听完,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直以来,六爷都是她眼中的大麻烦,她没有理由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六爷,除非,那小子用什么打动了她? 是什么? 在宫里的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她对六爷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他相信这世上除了紫狼血,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达到如此效果。 “你是不是想到了?”四爷看穿了木休的心思,也同样对一些东西做了假想。 该不该告诉四爷? 木休有几分犹豫,若是紫狼血的事情让宫里的人知道,恐怕六爷的性命都可能不保。因为紫狼血一旦到了人的血液之后,也会随着人的血液存活,也就是说,只要喝了紫狼血的人,自己的血液也会有一定效果。 可,想到雪儿可以接受六爷,却无法接受自己,某些死心即刻占据了他的心,让他也自私了一次开了口:“紫狼血。” “紫狼血?不可能。”四爷简直就是惊吓过度,听说那晚上在乱葬岗死了不少人,就老六原来那点本事,只有送死的份。而,如果是太子爷得到了紫狼血,也不会分给老六这根朽木,那简直就是浪费嘛! 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在嘴里一阵嘀咕:“不可能!老六的衰样怎么可能有这福气?” “有些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这是六爷的造化。”木休若有所思地说着,这事必须找慕容雪问个清楚。 “你说的也没错,如果这事太子知道,以太子的为人,肯定不会放过老六,这简直就是把他往死坑里推嘛!”四爷就现在的局势分析着,不得不考虑把东西给老六的人是何用心? 内乱,皇后也许会措手不及,如此一来,最得力的将是谁? “你说会不会是慕容狂,他是最想看到内斗的。只是,那老狐狸也是武功高手,没理由把那么好的东西浪费在那小子身上。”四爷很快打翻了刚刚才懵然而生的猜测。 木休不语,脑子有些乱。目光浮现出几分失落,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将心中的纠结皱在了眉头上。 “你该不会猜到是谁给的了吧?”四爷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木休冷冷地回道,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把话题转移到桌上的药材:“四爷,这些药材不比紫狼血,可,只要按时服用对您也会有不少帮助。” “那如果本王喝了老六的血,会不会?”四爷也只是猜想,因为在很多书上看过邪门的功夫,一些药人的血就有治病强身的效果。 木休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也算是给了四爷的答案。不过,他不太相信四爷会这么做。 哈哈哈…… 四爷突然仰头大笑,就像发现什么至宝那般,将这样的秘密紧紧地拽在了手中。 “四爷打算如何?”木休随便问了一句。 “还没想到,不过,这个消息对本王来说肯定有用。怪医不愧是怪医,这事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本王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四爷不忘一阵夸,出门也没带出来什么,如果给银子木休肯定不要。 木休看出四爷的不好意思,把东西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说起了客套话:“我们之间有些东西不用说太多,这些晚点我让人帮你送到府上去。” 四爷的目的已经达到,还以为得到这样的好东西,让他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他这样习武的人来说,这些东西何曾珍贵。起身,冲着木休抱了抱拳,他也决定去找三哥商量一下。 “四爷,你可否答应我一件?”木休表情变得严肃下来。 “但说无妨!”四爷对上木休的目光,也大概猜到这家伙想说什么? 呵呵…… 木休淡然一笑,拍拍四爷的肩膀:“不愧是知己,我想说的,就是你心里正想着的,你可能答应?” 四爷犹豫一阵,有些勉强地点点头。要做到对三哥隐瞒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他就里外不是人。 “难为你了。”木休明白地又拍拍他的肩膀。 四爷委婉一笑,抱了抱拳。木休把戒指还给他,他戴上戒指,迈开步伐走出厢房。 雷灿站在门口,看到四爷出来礼貌笑笑,然后走进厢房,关上了房门。 无力点着可以让人平静的檀香,寥寥烟雾升起,深深地一个呼吸,能让人觉得呼吸顺畅。 但,此刻的木休,看上去却是有那么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许久都没能喘上来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怎么了师傅?”雷灿关切地问着,又给师傅倒上一杯热茶,双手端了上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得来不易的东西,她怎么可以给那个败家子?”木休难受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慕容雪对自己的决绝,他的心再次被捏得粉碎,痛得他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 “师傅的意思是?”雷灿并未听完刚才他们的谈话。 于是,木休把两人刚才的谈话跟雷灿细说了一遍,反正这事雷灿迟早也会知道,说出来,有个商量也好。 “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居然给了那个废物?”这是雷灿听完的第一反应,简直就觉得慕容雪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看师傅一脸怒气,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师傅,毕竟慕容雪给师傅的打击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师傅肯定觉得自己在慕容雪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六爷,换做谁都想不通。 木休满脸忧伤,嘴里喃喃自语道:“是不是我什么地方让雪儿的压力太大,所以她才一直不敢接受?” “师傅,你对他已经够好了。既然,她那么不懂珍惜你的一切,你又何必在继续坚持下去。放手吧!师傅,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别再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雷灿激动地劝着师傅,再这样下去,恐怕崩溃的不止是他,连自己也会变得沮丧。 木休的心很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起身,背着手出了厢房,下了楼,打算去后院继续研究药材,希望那样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却看到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此时,正用那双杀气浓烈的目光盯着他,还上前叫住了他。 “先生留步!”三爷紧盯着木休,这双眼睛不会错,正是那晚在林子碰到的那个男人,也是梦中看到的那个拥有凤眼的男人。 “这位爷若是需要看病,这里有很多大夫,但在下不是,告辞!”木休暂时还不想跟三爷正面交锋,应该说现在不是时候。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王不是来看病的 有这样的机会,三爷自然不愿轻易放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上前两步拦住木休,看那架势就像要强把人留下来那般。 木休拽紧拳头,无数次都想收拾这个混蛋,正当光明地收拾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是,碍眼慕容雪的安危,他不得不忍了下来。 “本王不是来病的,是来看人的。”三爷目地明确,目光中浮现出浓烈的杀气,看着木休,他看上去似乎也克制不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或许正是眼前这样! 不过,四爷想不到上个茅厕的功夫,出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惊得地傻愣在原地。 楼上,雷灿吩咐完手上的事情,下楼看到两人就站在大厅里。两个内功力深厚的人,散发出来的内力,就算没有交手,也让现在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同时回过神来,雷灿和四爷分别从不同方向走向他们。四爷一脸勉强的笑,上前就站在了两人中间,故意挡住那如剑一般锋利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三爷冲着四爷说话的口气都带着几分敌意。 “本王……本王有些不舒服,刚刚让雷掌柜帮看了看。”四爷随便找了个借口,可,面对着眼神犀利的三哥,说话还是打了结。 说谎! 这两个字仿佛就写在了三爷的眼中,眼见木休要离开,三爷一把就扒开了挡在眼前的四爷。 “三哥,这里是福瑞堂,那么多人看病,您能不能……”四爷很说让三哥收敛一点,却发现三哥目光中的杀气强烈。无奈,他只能移步让开。 雷灿看得出,如果师傅不留下来好好说说话,恐怕这场比试是避免不了的,他可不想看到福瑞堂被两个内力高手就此摧毁。 上前两步,他拦住了师傅的去路:“师傅,如果您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恐怕福瑞堂会?” 木休明白雷灿的意思,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拳头又紧了紧,他的心也跟着紧了紧,低沉压住愤怒,他终于开了口:“既然有人想念你福瑞堂的茶,那就请两位到后面喝几杯吧?” “是!”雷灿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转身冲着三爷和四爷,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里边请。” 完了! 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打起来,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气势,让四爷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得厉害。看着三哥跟了上去,他也不敢放慢脚步。 一出前院的门,浓烈的药材味道布满在空气中。每一段路上,药材的味道也都不一样,像三爷和四爷这样不习惯的人,从走进后院,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让三爷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这些药草看上去跟宫里的很不一样。”三爷小声地问四爷。 “好像是,有好多老四也没见过。三哥,您可得沉住气,这地方如果被捣了,那可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听到三哥说话,四爷小心翼翼地提醒着,生怕三哥忍不住。 福瑞堂不仅是在风雷深得民心,木休跟各国的关系也不一般。正面交锋,不仅对三哥没好处,对整个风雷都没好处。 四爷的提醒让三爷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他只是无意进来,无意看到了木休。只是因为那双眼睛,就像烙印那般深深映入脑海。对他来说,慕容雪藏在的男人就是他的耻辱。 使劲地咬了咬牙,他勉强地点了点头:“本王会尽量克制,但,本王决不允许,这样的人骑在本王的头上。” “那是,他也不敢啊!”四爷讨好地复合着。 雷灿并没把两人带进药房,辗转几座院子之后,他们走到后门的院子里。这座庭院不大,院子里没种药材,而是种了一院子桃花。粉色,红色,绚烂夺目,走进这里,感觉就像走进了春天。 真漂亮! 四爷惊讶地张大嘴,想不到这地方居然有这样的世外桃源,这些桃花若是开在皇宫里,肯定能增添不少活力。 “这桃花看上去很不一般,天都冷了,怎会开得如此艳丽?”忍不住,他便是开了口,却是没发现三爷的脸色再次沉入谷底。 “这是我师傅特意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整个风雷,也许就只有这里有。若,四爷喜欢,到时候可以给您送些过去。”雷灿见气氛尴尬,随口说了些场面话。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话却刺激到了三爷。 只有这里有? 那梦园里种的又是什么? 既然是独一无二的,为何会出现啸王府的院子里? 这个男人到底跟慕容雪是什么关系?他是雷灿的师傅,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怪医? 仔细一想,慕容雪之前的病状,的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医治的。她脸上的桃花印记,那样绝妙的手工,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怪医木休的妙手才能勾勒出来。 木休看懂了三爷眼中的怒火,有些后悔不该来这座院子。无疑,这不是明摆着对三爷宣战吗? “雷掌柜可有送过这样的桃花到梦园?”三爷干脆明了地问道。 雷灿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自己犯了错。可,既然都开了口,他不得不把话给说圆了。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头:“上次给娘娘看病的时候,雷灿见梦园的桃花都凋谢了,便是擅作主张送了些桃花苗去梦园。若是,三爷喜欢,雷灿一会让人送些过去。” “不必,本王不太喜欢带着暧昧的花儿,那会让人感觉到心里不安。”三爷直接回绝,蠢货才把绿帽子正儿八经地戴在头上。这师徒二人,是小看了自己,还是真把自己当成傻瓜。 这个时候,话可真是说多错多。雷灿觉得有些尴尬地闭上嘴,老实地为几位倒上上好的花茶。 一抹淡香,一缕清纯。嘴里一阵甜,喉咙一阵清凉,这茶就是用来下火压惊的。了,情敌相见比仇人相见更火大,光是靠这花茶,那绝对是压不下去的。 手里端着杯子,平常着花茶的香甜,三爷的目光没有离开木休的脸,晃动着杯子,他好奇地问道:“这花茶里也有桃花吧?” “三爷很懂品茶。”木休给了个赞,放下杯子,看向满院子的桃花,脑子里都是慕容雪美丽的模样。她的笑比这桃花妖娆,她的舞姿比花丛中的蝴蝶更加美丽。只可惜,他没能把那美丽留住,全然毁在这个混蛋的手里。 曾经的慕容雪,美丽高雅,那双眼睛谧人心扉。那天,她在面前起舞,三爷第一次看到了她的舞姿。如果没有毁掉容颜,那她身上的魅力,可以让一个男人欲罢不能。就像,就像梦中的慕容雪,美到让人窒息。 闭上眼睛,脑海里被那样的场景塞满。同时,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在被默默践踏,让他稍微压制的火气再次升到了极点。 “三哥,来多喝两杯。”四爷当然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只是觉得三个现在正需要这样的消火茶。 如此,四爷迎来的是三爷一个怒瞪,四爷郁闷地放下手中的茶壶,很不自在地坐了回去。 雷灿给了四爷一个同情的目光,此刻,两人似乎都只是多余的。若不是担心他们会动手,他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三爷看上去火气不小,不知是福瑞堂的哪位伙计惹到了您。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木休再次向您深表歉意。”木休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谦让地开了口。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的桃花开得太艳,让本王有些浮想连连。”三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可眼中却明显带着几分讽刺。 呵呵…… 木休微微一笑,这些桃花都是为雪儿栽种的,期待着有那么一天,她能看到这些美丽的花朵。两人在树下弹唱,共同谱写一曲美丽的乐章。只是,这一天似乎越来越遥远。 风,轻轻地吹着,缓缓纷纷落下,咋一眼,院子里下起了桃花雨,这样的场景少了抚琴助兴,真是有些伤风景。 “这么漂亮的景致,真是可惜了。雷掌柜这里可有琴,让老四抚上一曲,难得这么好的景致,雷掌柜可否上两壶酒。”三爷心里难受,不喝点酒,他都没勇气这么走出这个地方。 喝酒? 四爷眼睛瞪比铜陵还大,这要是喝了酒,还能走出这个地方吗? 四爷浑身汗毛竖起,这才发现文墨没来,心里想着三哥是不是故意把文墨给支开了,跑来这地方找茬? “既然三爷看得起在下,雷灿,去把最好的酒端上来,再上几个小菜,然后把琴搬上来,听听四爷的手艺。”木休也顺着三爷的意思,喝就喝,他倒要看看,喝了酒三爷还能说些什么? 不到一会功夫,上了酒,上了菜,四爷趁着去茅房的机会,让雷灿知会下人去王府尽快把雷灿找来。 酒倒上了,两个男人心里憋屈的男人没说话,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一壶酒下来,两人没有半点醉意。 “四爷的琴谈得不错,三爷对这酒可否满意?”木休端起杯子,看着眉头一直紧皱的三爷。 三爷仰起头,看着杯中的美酒,眉一扬,突然就提起了慕容雪:“你跟慕容雪认识很多年了吧?” “三爷这话什么意思?”木休看了三爷一眼,这都还没喝醉,就开始套他的话了,果然是不简单的。 第一百七十章 你是在威胁我 没有正面的回答,更加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特别是像三爷这样疑心很重的男人。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木休的反问,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紧紧地握住手中杯子,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 不能爆发,那后果他暂时没有能力去承担。不仅是福瑞堂的后台,就算是站在眼前这位雷掌柜的身份,都是个很大的秘密。 他告诉自己必须顾全大局,绝对不能让怒火冲破理智,做出那些无法挽回的后悔。慕容雪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人,为了个女人破坏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这笔买卖肯定要亏本。 看着三爷憋着,木休也尽量忍着,心不在焉地听着琴声,很想马上结束这无聊的酒宴。 不远处的门口,文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想必是四爷让通知文墨过来,把酒醉的三爷接回去。 酒量好不怕,这地方什么都可以缺,绝对不缺药。灵机一动,他看向雷灿使唤道:“这酒不够味,去把师傅珍藏的千杯醉拿来,让三爷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是!”雷灿一听就明白师傅的意思,怎么自己就那么笨一开始就没想到在酒里下药,也省得僵持到现在。 三爷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酒上,自然不知道师徒的弦外之音,有酒就喝。不过,除了喝酒,他的目光也将这座院子的场景尽收眼底,也发现这院子好像离后门很近。 四爷谈了几首曲子,有些疲惫地停下手。走到三爷身边坐下,他刚坐下,千杯醉就被端了上来。 雷灿也不偏心,没人倒上一杯,反正手中有解药,而且师傅的体质跟一般人还不一样。这千杯醉普通人喝了至少醉上一天一夜,可,师傅最多也就是一个晚上,吞了解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醒来。 不过,此刻,他倒希望师傅睡上一觉,哪怕只是做个美梦,也都能让师傅的心里好受些。 看着所有人都喝下了千杯醉,站在门口的文墨并没移动步子。看到师傅交汇的眼神,他已经知道里面有问题。但,他相信木休师徒会有分寸。如此,他便是在门口等着。 果然不到一会功夫,就见三人都趴在桌子上。雷灿还装腔作势地上前推推师傅,又唤了唤三爷和四爷。 总算,一切都安静下来,文墨长长地吁了口气,往前几步走到雷灿身边,有几分担心地开了口:“你给他们下的什么药?” “没下药,只是喝了千杯醉,以他们的功力大概能睡上一天一夜。”雷灿摇摇头,这千杯醉可是比药更带劲。 “千杯醉!”文墨嘴里重复着,紧了眉,没再多问,让跟来的下人把两位王爷都扶上马车。 雷灿也吩咐下人将师傅扶进了隔壁房间,他则是跟着文墨出了福瑞堂。在他们离开之前,撩开帘子看了看里面的两位王爷,又将文墨拉到一旁说道:“不是我不提醒你,下次当心你们家这位王爷。福瑞堂不是一般的药房,我师傅的人缘也不差,这其中的关系,相信你很清楚。” “你这是在威胁我?”文墨很不满意雷灿的口气。 但,雷灿依旧坚持那执着的口气,很是清楚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该说的我也说了。如果你们三爷真的要对付福瑞堂,我雷灿第一个不会袖手旁观。” “你的到底是什么人?”文墨严肃地问道。 对视,雷灿感觉到文墨眼中的逼迫。可,他如果这个时候爆出自己的身份,恐怕福瑞堂会更加没有安宁。 如此,他把脸撇到另一边。看向挂在门头上的牌匾,上面写着‘福瑞堂’三个字,也写着他们这几年的心血。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墨一字一句地提醒雷灿,希望雷灿也能好自为之。如果换做三爷,对于这样的挑衅,绝对二话不说,直接就能杠上。 雷灿没有做答,拱了拱手,背着手走进了福瑞堂。根本就不理会文墨的目光多有杀伤力,高傲的他全当没看到。 贵气,这是皇族贵族身上独有的贵气。以前只是隐约感觉到,可,现在文墨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些。这种气息,让他心生恐惧,有些担心地往后退了几步。 “文统领,您看是不是可以走了?”赶车的马夫小心翼翼地问着。 文墨回过神跳上马车,看着里面熟睡的两人,真担心两人醒来又将是一阵火山爆发。 …… 啸王府,梦园 已经几天没出门的慕容雪终于踏出了房门,不过,她并没走出院子,坐在亭子里赏着花,看着草。 一晃几日,院子里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那些麻烦的女人一个都没上来。恐怕,这会也正忙着内斗,所以没有时间顾及她这位下堂妃。 也罢! 院子清静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两天昭儿和小锦一天到晚不断送上吃的,喝的,补品,只是几天时间,她都能感觉到身体在明显发胖,这样的趋势可不会太好。 因为,这几日运功的时候,身体里的那股热量好像在渐弱,有时候甚至不能感觉到那种力量的存在。 “主子,您看上去有心事?”昭儿端上了刚刚采摘的水果,从前院过来,刚巧碰到了文墨将两位爷给抬进府。 送上水果,她便是忍不住那张嘴说了起来:“主子,刚才过来时候,昭儿看到三爷和四爷都是被抬回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雪一听可就急了。 “不知道,不过看文统领的表情,好像真是碰到什么事了。”招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文墨阴着一张脸,知道肯定没好事。 慕容雪的脸也沉了下来,两位王爷被同时抬回来不是小事。起身,她走出亭子,带着昭儿直接去了前院。 此时,文墨已经把两位爷送到了儒院,没等慕容雪到来,牡丹和凤蝶两个已经争先恐后地服侍三爷。可怜的四爷则是被送到客房,安排好一切,文墨也出了儒家,打算找良叔商量一下福瑞堂的事。 “三爷,四爷这到底怎么了?”慕容雪出现在门口,挡在了文墨面前。 文墨被慕容雪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拱手给她行了个礼。看着她犹豫一阵过后,把去福瑞堂看到的状况说了一下。 什么? 三爷居然去了福瑞堂,还跟木休碰了面? 慕容雪深感事情不妙,难怪这两天总有那么点心神不灵,原来是风雨之前的平静。 心,凌乱了,有些慌张地闭上眼睛,她缓缓地问道:“你可见福瑞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文墨嘴里重复着,一阵嘀咕之后,脑子里回放刚才所看到的那些场景。许久,他恍然大悟道:“对了!那座院子我们以前好像都没去过,那地方住了满院子的桃花,听说那桃花跟娘娘院子里种的是一个品种。” “你说什么?”慕容雪激动地瞪大眼睛,梦境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对,三爷看那院子的桃花,神情也一直很激动。”文墨这才想起三爷看那桃花的眼神,简直就想把一片桃花全都给毁灭那般的眼神。 他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对某些事情的恨。现在,他也总算明白,为何雷灿一直都在帮助慕容雪,原来,那跟木休有关。而,听雷灿的语气那叫木休的男人,似乎对慕容雪的感情非常执着。 桃花! 一院子盛开的桃花,那该是多么没的场景。可,有时候美丽也是种毒药,三爷就是被毒药给毒晕了吧? 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凄凉一笑,转身,迈出的步子变得缓慢。 “娘娘!”文墨小跑着过去拦住慕容雪的路。 “你想说什么?”慕容雪没有抬头,口气冰冷地问着,心,早就飞到了那片美丽的桃花林。 “那个雷灿到底是什么身份?木休又是什么身份?”文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开了口。 慕容雪缓缓地抬起了头,木休除了是怪医,还能有什么身份? 貌似她的脑海里,并没有那样的记忆。至于雷灿,她也是后来才认识他的,更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雷灿身上的贵气很明显,多半是官家出生,但也从未听他提起。 “娘娘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文墨大胆地直言。 “本宫是真的不知道,本宫只知道木休是怪医,至于雷灿,也是这次生病才接触到的,他的身份就更不知道了。”慕容雪对文墨说了实话,他若不相信,那也没办法了。 文墨从慕容雪的眼神确定,这女人并没说谎。不过,这样的答案,也显出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慕容雪跟木休的关系的却不简单,在成亲之前,两人就认识,而且木休对慕容雪一直深情不已。 话一出口,慕容雪即刻醒悟,刚才那话是在雷灿面前承认了某些事情,她赶紧开口解释:“文墨,本宫跟木休之间只是朋友,而且本宫也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人。” “娘娘只要清楚您现在是啸王妃就行。”文墨只说了一句话,说完之后,便是抱拳离开了。 这是警告还是提醒? 这话应该是从三爷嘴里说出来的,此刻,从文墨嘴里说出来,让慕容雪却是更加倍感压力。 第一百七十一章 深夜进宫 起风了,吹起了花瓣,吹起了落叶,也吹动了慕容雪冰冷的心。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爱,这一刻,她觉得是那么不重要。男人,要的只是权势、面子,曾经几时顾及过一个女人心口的伤口。 你爱的人,他不爱你,不愿意放手;爱你的人,你却不爱他,他也不愿意放手。本该简简单单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让慕容雪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脸上的面纱被风吹下,露出那种惨不忍睹的脸。如今,这张容颜对三爷来说也成了一种讽刺吧? 哼! 哈哈哈…… 慕容雪突然狂笑起来,在昭儿眼中笑得那么莫名。可,她看得出主子心里并不痛快,所以也不敢问什么。 院子里,一直站在墙后偷听的香絮站了出来,丫头玲儿也跟在身边,刚才文墨和慕容雪的对话她们都听得很清楚。 “主子,您说这慕容雪是不是天生的魅货,都长成这样了,还有那么多男人愿意为她……”玲儿只是有感而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一个瞪眼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香絮脑子在飞转,她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雪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光中除了恨,还是恨。 “你就别跟我回去了,好好看着这边,三爷醒来赶紧过来叫我。”吩咐完玲儿,她没有回自己别院,而且跟着慕容雪的步子去了梦园。 …… 秋风扫落叶的日子就要过了,冬的来临,也意味着寒冷的来临。 院子里的叶子都快枯了,落光了。唯有后院的桃树,抽着嫩芽,开着小花,似乎依旧活着春天里。 如果可以,慕容雪也想一直活在春天里。看着小树萌芽,看着花儿开放,总是向往着美好的每天。 摘下一簇花枝,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淡淡的花香谧人心扉,让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嘴角勾起了微微的笑。 “主子,香絮姑娘来了。”小锦看到主子回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本不想打扰,可,香絮执意要见主子,她也只能无奈地把人带来过来。 慕容雪就像梦被突然打破,脸上的笑容僵下来,扔掉手中的花枝,回头看向香絮。 香絮满脸温柔的笑,眼底尽是那抽着嫩芽的桃花,羡慕地说道:“姐姐这桃花真特别,这都打霜的天了,花儿还能看得如此艳丽,也不知姐姐这花是从哪里来的?” “这桃花是本宫向福瑞堂讨的,若是妹妹喜欢,明儿让人搬过去几棵过去就是。”慕容雪大方地说着,知道这女人肯定是知道什么,故意过来看热闹的。 笑话! 要把这些东西搬到自己院子,那简直就是找死。 香絮有些后悔刚才的话,不过,很快就想到了回绝的理由:“姐姐说笑了,桃花可是姐姐最喜欢的,怎可夺人所爱。” 什么意思? 慕容雪敏感地盯着香絮的眼睛,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像香絮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笨蛋拿什么威胁自己吧? 然,这次慕容雪低估错误。香絮的到来,虽然没有真正威胁的意思,只是让慕容雪知道到她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脸上的微笑依旧,只是,说话的语调有所改变:“姐姐,不是妹妹想说您。您明知道三爷最记恨女人给他戴绿帽子,就别再跟福瑞堂的人走得太紧。听说,三爷和四爷都是被文墨从福瑞堂抬回来的。妹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希望姐姐会以大局为重。” “妹妹这话,本宫听不懂。”慕容雪冷冷地说道。 “姐姐那么聪明,一定能听得明白。刚才,你们在外面的话,妹妹不小心都听到了,所以,您没必要再瞒着妹妹。”香絮干脆把话给挑明了,免得大家说话那么累。 慕容雪这回听明白了,香絮就是带着目的出现的。这个女人,心机比其他两个女人都深。这是个可怕的敌人,随时可能是在背后捅刀子的那个人。 “姐姐,你到现在都还不肯信任我吗?”香絮眼睛有些发红,稍微一努力,挤出了几滴泪水。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香絮。挥了挥手,小锦识趣地退了下去,后院就剩她们两个女人。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不能太过小气。上前两步,拉起香絮的手走到桃花树下,摘下一支桃花塞到香絮手上,缓缓地开了口:“桃花很美,如果女人都能想桃花这般,你说,男人还会嫌弃吗?” “姐姐这话太深奥,妹妹听不明白。”香絮不懂慕容雪这话的含义,貌似跟自己的问题没有太大关系。 “男人都喜欢桃花,又不愿意接受桃花。因为桃花有种闷骚的美,他们都担心有一天会开到墙外,哪怕被折了枝,那也是桃花。”慕容雪说的就是自己,指的却是三爷,她就是被折枝的桃花。 可,她依旧美丽,那种美丽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那是需要看进心里的美丽,这点三爷看不到,但,木休看到了。 这回,香絮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跟哪个男人在没嫁给三爷之前就认识了吗?” “也许吧!本宫失忆之后,其实很多事情也都记不起来了。不过,成亲之后,本宫跟那个男人是没有瓜葛的,毕竟,本宫心里……”慕容雪的话欲言又止,愁了一张脸。 但,香絮是何等聪明的女人,话就算不说完,她也能想到慕容雪要说什么? 挑眉,她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既然您心里爱着三爷,就该让三爷知道,不然三爷总会怀疑姐姐的心思,那样可就麻烦了。” “那能如何?他从来就没相信过本宫。”慕容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伤感的心情让她眉头紧了起来。 香絮看着慕容雪这摸样有些难过,因为她知道,三爷不仅没有相信过慕容雪,也从未相信过自己,应该说他从来不相信身边的女人。这个王府,笨蛋都看得出来有多么黑暗。这样黑暗的地方,能活下来的女人都不简单,能活下来的男人更不简单。 沉默,两个女人的眼睛都发红起来。她们心中都想着同一个男人,不管当初为了什么目的走进这所院子,她们都不得不承认,都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 千杯醉的劲道非常足,三爷和四爷果然在一天一夜之后都醒了过来。若不是两人的内力了得,恐怕这个时候恐怕还在跟周公下棋。 醒来之后,三爷和四爷也顾不上别的,先把自己的五脏庙给填饱了,然后两人同时进宫见面皇上。 太极殿,御书房。 接到秘密书信之后,皇后就一直呆在御书房,看着手中的书信,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头疼地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脑子里一片凌乱。 桌上点着熏香,本以为这样可以缓解头疼的,可,这头一痛就没了谱,让他生气地一手掀翻了桌上的檀香炉。 哐啷! 站在门外守候的叶公公听到声响,慌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一地香灰,赶紧叫丫头进来把地上打扫干净。 “皇上,要不要叫御医过来看看?”叶公公上前用袖子擦了擦桌子,担心地看着皇上。 皇上脸色有几分苍白,显然是因为睡眠不好。捂着发疼的脑袋,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皇上,天刚刚黑下来,您到现在还没用晚膳,你看要不要传膳过来?”叶公公关切地问道,很担心这样下去皇上的身体会熬不住。 皇上摆了摆手,他现在哪有吃饭的胃口。要知道如果密函中的事情属实,恐怕边城的百姓又没好日子过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这个时候派谁去支援老二,如果没人过去,他一个人能顶得住那么大的压力吗? “皇上,您要不要找几位王爷进宫为您排忧解难?”叶公公对皇上的身体很是担心,这两日御医开的药,皇上基本都没喝下去。 “都这么晚了……”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外传来禀告声:“皇上,三爷,四爷在外求见。” “皇上,三爷,四爷来了,您看……”叶公公一听三爷四爷的到来,满脸喜悦,看上去比皇上心情还好。 听说三爷和四爷到来,皇上收拾好桌上的信函,示意叶公公把两人都给叫进来,又唤叶公公换了另一种味道的香炉进来。 三爷和四爷快步进了书房,默契地上前给父皇拱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都起来吧!这么晚进宫,你们有没有用膳?”皇上看两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又见两人如此焦急,开声又吩咐叶公公:“去把晚膳送到隔壁,朕要跟三爷和四爷一起用膳。” “是!”叶公公应了声推出房门。 三爷和四爷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父皇脸色不太好,三爷先开了口:“父皇,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边关告急,听说古孟国那边现在跃跃欲试,如果这个时候动手,边城恐怕会引起不少的骚动。”皇上把刚才接到的密函递给三爷。 三爷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总觉的这古孟国突然来袭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其实,其他三国对风雷都是蓄谋已久,只是没找到进攻的机会,想不到古孟会是第一个忍不住的国家。 古孟国是最北边的国家,一年四季都是冰封国度。外面的人很难走进去,里面的人也很难走出来,听说有那么一片净土,除了皇族没有人进去,所以,那也成为了一个秘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就先干掉她 神秘的国度,神秘的皇族,所有人都想知道那样的秘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因为,很多人怀疑,那个秘密跟某些事有关。 会不会? 三爷心里想着,满脸愁容地看着父皇,担心地问道:“父皇打算怎么做?” “父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满脸焦虑。这次若是处理得不好,边关肯定会大乱。一个古孟还不是父皇害怕的,父皇害怕其他两国也会联手,毕竟,乾坤镜问世在风雷禁内。”皇上心中无数担忧,如果三国同时来犯,风雷抵不抵挡得住不说,风雷的百姓也受不了战火的烽烟。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头疼地站起身。来回地躲着步子,他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其实,父皇不必这么担忧。古孟在边城虎视眈眈,他们一直不敢进攻肯定有原因。父皇,我们不妨好好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四爷认真考虑过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有个人的身份,让他有些忧心。他很担心有一天大家会刀锋相见,那种场面会让他进退都难。 “四弟说得没错,古孟肯定有不进攻的理由。不管是因为乾坤镜,还是因为麒麟剑,总之,儿臣觉得只要麒麟剑和乾坤镜的秘密还没解开,他们肯定不会动手。”三爷顺着四弟的思路一路分析,不过,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抬头,看向父皇,他有所犹豫,最后依旧开了口:“父皇,儿臣这次进宫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向父皇禀告。” “何事?”皇上好奇地问道。 四爷脸上划过一抹紧张,有些担心地看着三爷。三爷看到四爷眼中的紧张,突然想起四爷曾经提起过有个医术很高的朋友,莫不就是木休? 三爷的脸僵了下来,面对父皇好奇的眼神,他又不得不再次开了口:“父皇,儿臣是想说关于福瑞堂的事,不知父皇对福瑞堂了解多少?” 福瑞堂? 皇上嘴里重复着这三个令人头疼的字,犹豫了许久,他走回到椅子上坐下。仰起头,闭上眼睛,脑子里有那么一段思绪,有些模糊,却又是让他无法忘记。那种缠绕,有时候就像一场梦。说不上美好,也说不上邪恶。 “父皇,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儿臣?”四爷小心翼翼地问着,因为,每次问道福瑞堂,父皇基本都是避而不答。 唉…… 叹息依旧,带着几分伤感。 感慨过后,皇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两个儿子说道:“你们可记得多年前父皇犯的那次重病?” “记得!”三爷四爷异口同声。 “当时御医虽然不是束手无策,只是父皇要恢复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还需要吃很多的苦头。当时,父皇就让叶公公私下去民间寻访高手,希望能够妙手回春。”皇上回忆着,慢慢继续说着:“叶公公需找数月没有半点音讯,如此,父皇便微服出访。当时福瑞堂在城里还并没什么名气,父皇先走访了几家名气比较大的药房。” 说到这,皇上疲惫地摇了摇头,三爷便是接了话:“然后父皇去了福瑞堂,遇到了怪医木休,并在他的帮助下治好了身上的顽疾。” 嗯! 皇上点点头,再次开口说出了另一个让两人都吃惊的秘密:“怪医木休,这只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字。如果不是在此之前,父皇见过幼时的他,不会想到他是堂堂的古孟三皇子。” “什么?”第一个叫出声的就是四爷,他们可是多年的交情,他一开始不知道木休怪医的身份就算了,古孟国三皇子的身份,那是多么地尊贵,他们的地位可算是相等的。 而,那么多年来,木休从未提及过家人,更未在他面前说起过有关古孟的任何事情。如此高森的隐瞒,这个人不得不让他由心底感觉到的害怕。 “老四跟木休很熟吗?”皇上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四爷木讷地点点头,脑袋有些发懵地开了口:“江湖上结交的一个朋友,但儿臣并不知道他的皇子身份。如果知道,可能早就有所防备。” “其实,他倒不是那种恶人。当初为父皇医病的时候,他给父皇提的唯一条件便是让福瑞堂在雷城立足。他是个赞同和平的人,不喜欢杀戮,喜欢看病救人,当初他也答应过父皇,会尽量劝说古孟与本国永结和平。”皇上口气平淡地说着,那样优秀的一个皇子,古孟放弃他,真是一个天大的损失。 哪个国家都希望未来的储君能是有才有德,心胸宽阔,是心系百姓之人。可,偏偏木休不爱皇族的争斗,大方地让出太子之位不说,还决定远离皇宫,继续他对医术的追求和研究。这让当时的老皇帝伤痛不已,但,老皇帝爱子心切,担心木休不再归去,便是特允了他许多事情。 如此,没多久,福瑞堂在各国开设了不少分店,以医德医术的高明,深得各国百姓和皇宫贵族的喜欢。不过,这些是皇上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木休也是皇族内斗的牺牲品,只是那小子是甘愿牺牲,也不想手足相残,这样的人,心都不会太坏。 四爷心里想着,但见三哥脸上的愁容,明白三哥心里在担心什么? 可,如果三哥根本不爱慕容雪,为了风雷的和平,让出那个女人又能如何? 轻轻地拍拍三哥的肩膀,他带着几分安慰的目光说道:“父皇,也许这也是古孟不对风雷动手的另一个原因。” “是啊!所以父皇也有些为难,你们也知道父皇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当初答应过木休,怎可食言?”皇上有些为难地说着,这也是后来他放弃对付福瑞堂的原因之一。 和平! 医者父母心,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木休才平复的了古孟国对风雷的虎视眈眈?可,如果真是如此,为何古孟又有起兵的意思? 这其中的意思,三爷有些领悟不透。不过,这些,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慕容雪的事他并不想让父皇知道,这是对一个男人的羞辱。 “啸儿,你说父皇现在该不该派人去支援你二哥?”皇上看到老三的心不在焉,把问题抛了出来。 “支援?”三爷和四爷异口同声地瞪大眼睛。 这个时候如果风雷有任何举动,都可能会影响到古孟的某些判断。思来想去后,三爷说道:“父皇,依儿臣看来,此时还是静观其变为妙。既然古孟一直没有动作,说明就像我们猜测的那样,他们有所顾忌。可,如果我们派人过去,就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是啊!三哥说得没错。”四爷也赞同三哥的说法。 “那就依你们说的,如此,你们便是要小心监视福瑞堂的举动,没有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能有正面冲突。”皇上小心翼翼地叮嘱三爷和四爷,不希望这个时候再出任何差错。 三爷四爷对视一眼,其中的苦楚,三爷心中的苦楚,四爷非常明白。但,除了无奈的感慨,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 皇宫,景阳宫。 听完新儿的禀报,皇后心里一阵苦恼。那么久了,居然还没找麒麟剑藏匿之处,她真后悔当初不该派那丫头去三爷那边。 可,这个时候把人撤出来肯定是没办法了。她现在可以做的,就是为那丫头排除身边的麻烦人物。 “娘娘,新儿这次出去查了查那个叫香絮的女人,发现那个女人的背景太过干净,反倒让新儿觉得不太对劲。”新儿把刚刚从宫外收集到的消息禀告皇后,心里也对某些人的动作深为不满,而且心里也还有怪罪当初皇后为何不把那样的美差交给自己。 皇后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看不出新儿的那点小心思? 新儿的妒忌心太强,很多时候都把心情写在脸上,这也是当初不敢将人派出去的原因之一。而,那个丫头就不一样,不管是否高兴,脸上都带着笑,这样的人才适合在大宅子里跟那些女人内斗。 “娘娘,您看……”新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把人撤出来是不可能了,你也看到的,那个洛溪长得跟紫熏多么相似,都没得到三爷的信任,最后不也是死亡收场。这出戏,眼看就要演到最后了,这个时候换人,那可不是明智之举。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帮那丫头除掉身边的眼中钉。”皇后只能说出自己的想法,平复新儿心中的妒忌,这样,她才能更好地为自己办事。 新儿心里还是不满,但,皇后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她也不敢再提什么? 如此,轻轻地咽下心中那口气,她被皇后从地上扶起来。抬头,对上皇后的目光,她老实地领了命:“新儿即刻安排杀手进去,不过,娘娘,如果同时除掉两个,肯定会被三爷看出点什么?娘娘看,先除掉哪个比较妥当?” “既然那个香絮的底子摸不清,就先干掉她!”皇后眼一瞪,心一横,很快做出了决定。 “是!那新儿这就去办!”新儿领了命,迫不及待地打算离开。 “等等,最近这些日子,你在皇宫的时候太少。刚刚回来又要出去,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反正这事也不急于这两天,这两天你去六爷那边看看。本宫总觉的六爷对本宫有所隐瞒,不然不会让太子心里那么不舒服。”皇后惦记着老六,这两日总是失眠。可,去那边看看,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于是便成了她一块很大的心病。 第一百七十三章 殿下果然够狠 皇宫,太祈殿 太子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踏出太祈殿的大门,听说是病了,御医几乎天天都要踏进这边的宫门。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可,没几个人知道,太子不是病了,是在闭关修炼。他不相信自己的武功会在老六之下,现在正想着江湖上的歪门邪道,想着法提升自己的内力。 高手过招,看的可不是招,而是内力。内力强大了,人也就强大了,这点不仅是太子明白,所有练功的人也都能明白。 内院,花儿落了,枫叶也落了,光秃秃的一片,怎么看都不像太**殿应有的景象。可,这样的景象已经好多天,太子没开口,也没人提起换花换草之事。如此,内院中弥漫着一种可怕的死气。 “师傅,为何这些对本殿下似乎没有多大用处?”太子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的颜色并没太大变化,就连精气神也感觉不到特别的地方。 不远处,飞天隐士喝着上等的龙井,翻阅着手中的古书籍。这些都是他前些日子出游的成果,如今带回来,几乎全都用在太子身上。 像太子这样武学根基比较深的人,这些书籍上的心法习完之后,没看到太大成效,让他也觉得很纳闷。 他不慌不慢地抬起头,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师傅也觉得纳闷了,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古书上的内功心法,对您来怎会不起效果?” “师傅,您说会不会是少了进补药材,才会失了效?”太子心急如焚,起身走到师傅身边。 眼看就有一场大仗就要开始,不管是跟他国兵戎相见,还是将要发生的君王争斗,他都必须比其他人强大。否则,他这个太子之位肯定不保,所以他心急如焚地要提升自己的内力。 太子心中顾及的,也是飞天隐士心里担心的。各为其主,既然选择了主子,就该辅佐好,才能成就自己的大业。当初选择了太子,就是看中太子的野心。 想要成为君王,最基本的就是野心,还有强硬的后台。太子的后台是皇后,皇后手中的势力足可以跟慕容家比拼。可惜,六爷不争气,不然太子的路不会走得那么累。 要知道,除了六爷,其他几位王爷,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最让他感觉压力的是那几位王爷还都十分团结,让他们有些计划到现在都寸步难行。 不过,他相信,身后有皇后那样强大的后盾,排除异己是迟早的事。所以,这些年来,他专心教诲太子,成了太子身边最长久的师傅。 “师傅,您倒是说句话啊!”太子心急地说着,在师傅面前撒旗了娇。 这样的放肆,好几年前在母后面前都很少在看到。因为,在母后面前他要做足成熟,稳重,才能得到母后的信任。其实,对于这个年龄的他,如此伪装,有时候让他觉得很累。 “太子也许说得没错,师傅这两天让厨房给你做些药膳。不过,让师傅不解的是六爷的内力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飞天隐士昨天就去了六爷那边,试探了一下六爷的武功,内力增长的速度实在是惊人。 “是啊!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样的际遇,问他,他也不说,真是气死本殿下了。”太子说到六爷,心底的火气就升了起来。没想最没心机的六弟,也会有这么一天。 飞天隐士仔细地琢磨着,自古以来,极速提升内力的方法并不多。除了传功,便是通过药补。像六爷这样的人脉,愿意为其效力的人有限,更何况就六爷的根基,就算有人传功,那也未必承受得住。 十年,至少十年的功力,什么样的药补能达到这种程度? 世上,恐怕怪医木休都未必能做到这点。 纳闷地紧了眉头,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很有深度地说道:“如果六爷真的服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好药,他的血也可能有同样的功效。” “真的!”太子听完大喜,根本就没考虑六爷的生死,反正,在他眼里六爷就是个垫脚石,什么时候需要用上的事情,也不想浪费。 飞天隐士点点头,但,照昨天看到的场景来说,如今的六爷不同以前,有了心机,对太子和自己也多了不少防备。另外,如果真要下手,还得得到皇后的同意,不然…… 看出师傅心里的众多顾及,太子冷冷一哼道:“师傅放心,只要师傅能为本殿下拿下这个皇位,就算牺牲了六弟,母后也不会有任何怪罪。” 母后的野心,他这个做儿子的可是非常清楚。辛辛苦苦跟那些女人斗了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让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皇太子后。 想着,他嘴角的冷笑逐渐扩散。半眯的眼睛浮现出杀气,也尽显出心底的阴险狡诈。 “殿下果然够狠!”飞天隐士对太子竖起大拇指,皇族的争斗,不恨的人,早晚都会成为别人踩在别人脚下的尸体。所以,活着是那么不容易,可,能活下来的人也会是那么得不简单。 “不狠,不狠,本太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太子冷冷地笑着,嘴角大弧度地往上一翘,嘴里又继续说道:“别看父皇对老三没什么太大的封赏,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在暗地袒护老三。本殿下是太子,父皇还把一部分兵权交给了老二,心里对老二信任还比本殿下强。如果不是母后身为东宫之主,就算本殿下如何得优秀,恐怕这辈子跟太子的位置也都只是无缘。” “正是如此,太子就更加要把握好手上的机会。只有击败了那些人,皇上才会没法有后顾之忧,老实地把皇位给让出来。”飞天隐士跟了太子和皇后那么多年,其中的局势比任何人都清楚。 太子点点头,挑了挑眉,鬼点子即刻上了头。得意一笑,他凑到师傅耳边一阵小声嘀咕。 “不错,这样,既不会有正面冲突,也不会让皇后难做。太子,你真是越来越精明了。”飞天隐士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庆幸六爷的根基不深,增加十年的功力对他来说还不是什么大事。 仔细密谋一番后,他便是出了房间,出了院子,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太子拿起桌上的石球球,放在手里一阵把玩,眼珠子飞转,脑子也在飞转。过了不久,他大声喝道:“来人!去把张海叫来!” “是!”门外很快响起了玉公公的应声。 …… 景阳宫,偏院。 处理完新儿的事,皇后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喝茶。风,有几分凉意,可,她却丝毫未感觉到寒冷。 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想着什么,只是,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冷得如同冰霜,让气氛都变得寒了许多。 梦姑姑端上刚让御医配好的安魂糖,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皇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便是让她最安心的事。 “唉……这些东西喝得太多,对本宫的身体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皇后厌恶地摇摇头,闻到那些药味就有种想呕的冲动。 “娘娘,不喝这些,您的身子……”梦姑姑很是担心地愁了眉。 唉…… 皇后只能叹息,郁闷地叹息,恐怕在太子没坐上皇帝宝座之前,这样的状态会持续下去。 “娘娘……”梦姑姑把碗往皇后面前移了移。 皇后知道梦姑姑是为自己好,这些日子操劳得老了许多。不想辜负梦姑姑的一番好意,她接过碗,拧紧眉头,一口气把药给喝了下去。 眼见皇后把药喝了下去,梦姑姑脸上露出安慰的笑,端着碗,正要退下,却见平公公急急忙忙地从院子小跑而来。 “娘娘,飞天隐士求见。”平公公甩了甩拂尘。 “他回来了?”皇后惊了一下,飞天隐士向来都是见首不见尾,她也很少过问他的来去。毕竟他是江湖人士,习惯不受管束,当初她也费了不少心思说服他来辅佐太子,自然也能容忍这些。 “让他进来,梦姑姑你在旁边伺候着。”她别有用意地看着梦姑姑,梦姑姑把手中的碗递到了平公公手里站在了旁边。 平公公退下之后,飞天隐士快步走进来,上前,抱拳给皇后行了礼:“飞天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飞天隐士幸苦了,有劳你这么多年为皇儿的奔波。梦姑姑,给,隐士看座。”皇后抬了抬手,满脸笑容地让梦姑姑看坐,又给飞天隐士上了茶。 飞天隐士不慌不慢地从身上摸出本秘籍递给梦姑姑,满脸笑意地说道:“娘娘,飞天这次出去收获的却不小,这是飞天特意孝敬娘娘的。” 梦姑姑一看是养颜美容的秘法,顿时眉开眼笑地将秘籍递给皇后。皇后见了,满脸新奇地翻开看了看,嘴里连连赞道:“好!好啊!这本密集本宫可是寻了多年,没想却被隐士寻得,真是太好了。” “为娘娘效率,那是飞天的荣幸。不过,娘娘看上去起色不太好。”飞天隐士仔细地打量皇后,面色苍白,眼中无光,额头还看到淡淡的黑气,这可不是走运的迹象。 唉…… 说到这里,皇后不禁又叹气了气。身为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的呵护,就算再没的花都能凋零,更何况她也到了快要凋零的时候。每每看到皇上去其他妃子那里过夜,她都整晚不能入眠。若是年轻的时候,她还有身体,有容貌去跟那些女人争。可,现在,她还剩下什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放血 女人难,后宫的女人更难,像皇后这样有着雄心壮志,却又奈何自己是女人身的女人。那些所谓的忧愁,也变得更加多了。 连连的叹息,连连的诉苦。飞天隐士很快就听出了皇后心中的危机,想着野心勃勃的太子,相信一触即发的时刻似乎很快就要来临。 “娘娘,飞天今天来,不只是给娘娘请安,还有另一件要事需要娘娘定夺。”飞天把话题转到了今天来此的目的上。 “隐士但说无妨!”皇后点点头,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飞天隐士看了皇后一眼,看上去似乎有所顾忌。犹豫半响过后,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娘娘,实不相瞒,飞天还因为太子的事情而来。” “隐士但说无妨!”皇后洗耳恭听。 “飞天昨天刚去看过六爷,发现六爷内功飞升,这不是普通修炼可以达到的。飞天以为六爷肯定有过际遇,只是他不愿说出来,我们也勉强不来。但,娘娘您心里清楚,现在需要强大的是太子,所以……”飞天隐士说到这里,看似为难地停顿下来。 对视,皇后大概猜到飞天隐士的意欲何为。那些不愿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来得并不突然,她却是依旧不想面对。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喝上一口茶,她苍白的脸上写满犹豫。看了身边的梦姑姑一眼,梦姑姑的眼神似乎有话要说,碍眼某些原因没有开口。 “娘娘,皇族之战,势必血流成河,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用尸体成就自己,相信这些问题娘娘也该好好过了。”飞天隐士大胆地说着,毫不担心皇后会因此而生气。 皇后没有生气,因为不是那个人,说不出这样真实的话。可,她就这么两个儿子,如果牺牲了一个,能换回江山,那倒没什么?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时候,八字还没一瞥,如果现在就少了一个,太子将来可能成为孤掌难鸣? “娘娘放心,飞天要了性命的意思,只是想告知皇后可能发生的一些事,希望皇后不要生太子的气。”飞天隐士看到皇后眼中隐隐的痛,看来她并没真正下狠心。或者,她对太子的能力还有所怀疑,毕竟只有两个儿子,少了一个,也就少了一个机会。 唉…… 长长地吁了口气,皇后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只要不伤及老六的性命,也别弄到皇上那儿去,本宫答应你对此事不会过问。” “那飞天代太子谢过娘娘!”飞天隐士激动地站起身,跪在地上给皇后磕了个头。 太子身边能有如此忠诚之人,皇后心里为太子高兴,也同样为六爷担心。野心,六爷天生就没有,也没有太子的智慧。如今强大自己本该是自抱,却换来如此的结果,让她做个做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如此,那飞天就先去准备了。”飞天隐士从地上站起来,又给皇后鞠了躬。皇后挥了挥手,他弯腰退了下去。 飞天隐士退下,梦姑姑担心地开了口:“娘娘,刚才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对六爷做什么?” “放血!”皇后冷冷从齿缝里逼出两个字,头疼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夜来临,风吹动着树叶,哗啦啦的声响奏响了皇宫小夜曲。 静的夜,寒的夜,风似乎都变得冷了许多。**院里里外外的灯笼在天黑的时候全都吹灭了,最近皇宫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那边听说太子正在修炼上乘武功,这边的六爷,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把大门紧闭。离开寝院最近的两座院子里,下人们也都被撤走,就连原来住在两座院子的下人也都搬了地方。 没人知道他们在干嘛? 只是,黎明来临之前的风暴,似乎在平静中酝酿,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变得警惕起来。 “小春,你说六爷是不是中邪了?” “你发现了什么?” “以前六爷总是嘻嘻哈哈,现在那张脸很少看到笑容,这里里外外就像死了人一样,天一黑就大门紧闭,让人……啧啧……” “自从上次皇后那边发生灵猫的事,我就觉得这宫里不干净。” “你们可都别说了,你看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若是被阮公公听到,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议论声过后,几个下人从黑暗的院子里走了出去。大家都左顾右看,生怕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自己。 此时,月亮渐渐升上眉梢,离下一个月圆还有两天,天空的月亮也修好了边,比平时都圆了许多。 月下的皇宫,反光的琉璃瓦,如同披了层银纱,为安静的宫殿增添了几分阴森的神秘感。 嗖嗖…… 四爷的身影从琉璃瓦上踏过,蜻蜓点水的脚步飞奔,最后落在了一棵大树上。只见,四爷很快又从树上跳到屋顶,直奔六爷的寝院,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下来。 院子里,其中一间屋子的灯亮着,里面有个身影一手拿剑,一手拿书笔画着,丝毫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走廊深处,阮公公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子门口,他手里端着东西,还没走屋子门口,他便是停下了脚步。 东张西望一番,确定四周没人,从身上摸出个小纸包。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碗里。 用匙羹搅和了碗里的东西,借着月光看了看,确定看不出什么,把用完的纸包塞进怀中,端着碗走到门口。 “六爷,您的药膳准备好了。”他敲了门后,把耳朵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被打断心思的六爷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还不滚进来!” “是是是!”阮公公听六爷生气的口气,提心吊胆地推门进了屋子。 “今儿怎么这么晚?都说了,若是过了时辰,药效会差很多,你能不能长点记性?”六爷看到阮公公破口大骂,抢过阮公公手中的碗,看都没看,捏着鼻子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见状,阮公公悄悄地喘了口大气,这可是意想不到的顺利。飞天隐士说,这药性半个小时就能见效,这半个小时不能打扰六爷。 六爷擦擦嘴角,把碗往阮公公手里一塞,拿起剑,拿起刚才那本秘籍,继续开始比划。 阮公公拿着碗,傻傻地站在原地,等着六爷的药起效果。结果,六爷一个横眼便是看他不顺眼,一脚飞来,直接将人踢出门外。 哐啷! 门被六爷用力甩过来,然后就听六爷骂道:“没用的废物一个!还不滚下去!” “是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阮公公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可不是练家子,这身骨头经不起几下折腾。 如今的六爷非比寻常,这武功长了不说,脾气也涨了。动不动就对人拳打脚踢,而,六爷又不愿意让其他下人过来。如今除了他和炫儿,其他人基本都不允许接近。 炫儿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平时都哄得六爷高高兴兴,而,他就惨了,像这样情况,挨了好几次。若是,再没人治得了六爷,他这身老骨头,迟早被踢碎了。 咳咳…… 捂着胸口,难受地咳嗽两声,他很想现在就回去床上躺着。可,飞天隐士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完,他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个时候离开。往门口的一坐,看看天上的月亮,心里算着时辰,等待着六爷倒下的那一刻。 屋顶上,四爷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就纳了闷。老六这不止是涨了内力,连脾气都涨了,就像随时能喷火那般,完全不能惹的状态。 到底是谁? 谁当初拿到了紫狼血,还能那么大方地送给了这个废物。如今,废物咸鱼翻身,估计刚才阮公公下的药,就是太子吩咐下来做的。 想着,他正想起身另外找个地方,可以离屋子稍微近点。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脚步声渐渐靠近,让他不敢大口呼吸,憋足了气,将身子压低好好地藏了起来。 院子的后门口,两个身影出现。随着走近,月光下能看清楚两人的嘴脸。来的正是太子和飞天隐士,两人算好了时辰出现,免得错过了最佳时候。 不过,他们不会想到紫狼血对普通的药有溶解的作用,也就是说,一般的**药吃下去会无效。所以,此刻,屋子里的六爷还在舞剑,过于认真地又有人靠近也没察觉。 “殿下!”阮公公的声音很小,上前给太子行了礼。 太子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阮公公不要说话,然后抬头看向屋子里。仔细地看着六爷的舞剑的招式,看到底跟自己所练的有什么大的区别? 渐渐地,半个时辰过去了。六爷不仅没倒下,还越练越起劲,看得太子和飞天隐士都觉不可思议。太子忍不住气,一把就拽住了阮公公的衣服。 阮公公连连拱手求饶,又不敢吭声,怕被六爷知道,那就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六爷最恨就是背叛他的人,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飞天隐士看向太子,皱起眉,摇摇头。太子心里不爽,也只能老实地松开手,跟着飞天隐士老老实实地从刚才来的院子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阮公公,无辜地捂着胸口吐了口大气。 第一百七十六章 确实不知 梦园,屋子里的灯还没熄,夜风已凉,站在窗边的慕容雪打了个大大喷嚏。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看着月亮升到半空,想着再过两天又是月圆,身体那不知底的状况,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命运是把锁,却丢了那把钥匙,不然像她这个早该死的人不会活到现在。而,现在她才明白,活着就是为了受到更可怕的惩罚。 如果以前的身份,杀手,只用听命于上面,做完该做的事情,就能讨得一笔赏钱,然后过几天逍遥的日子。只要不死,就会一直延续那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自己有能力逃离。 不过,那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身为绝密的杀手,没有几个真正能够活着离开组织,最终都是被灭口的下场。 上一世,那完全是**纵的木偶。而,这一世也没逃离悲惨的命运,但,这一世是个有思想的木偶,前面是绝境,希望却在转角。 转角,那黑暗无光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可能遇到什么?每每快要走到转角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嗖嗖…… 屋顶上闪过一个黑影,将深思的慕容雪吓得回过神,忍不住低吼道:“谁?” 话音刚落,屋顶上的身影毫不避讳地从上面跳下,满脸雀跃地出现在窗户外,高兴地喊着她的名字:“雪儿!” “六爷,你……”慕容雪深感意外,六爷这个时候出现,若是被府上的人瞧见,她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惊讶和担心之余,她也打量起六爷。那日在书房相见,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不过,与那日相比,这小子的精气神看上去又好了许多。 前几日,听了小锦打探回来的消息,听说六爷最近都在闭关修炼,内力大增不说,武功也都长进不少。看来这不是传言,否则以六爷以前的伸手,在他没靠近之前,她就该发现了。 “雪儿,你给本王吃的是什么上等补药,本王身体的内力,好像还在增长,简直就是欲罢不能啊!”六爷满脸欢喜地说着,尽量克制住激动,免得会惊醒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呵呵…… 慕容雪捂嘴一笑,人就这样,厌恶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那么顺眼。可是,没有了厌恶的感情之后,看什么也都变得美好了。此刻,她觉得六爷脸上的笑就像个无邪的孩子。 “雪儿,你就该多笑笑。等本王变厉害了,一定把你从这个地方弄出去。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本王,本王也不介意。只要你能活得开心,本王就能高兴。”六爷大大咧咧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内力增长了,所以年龄也增长了,许多事,他看开了,也想通了。 慕容雪依旧笑着,宽慰地笑着。看来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六爷身上的霸道渐渐消失,呈现出男人需要的豁达。 “是不是觉得本王改变了很多?”六爷得意地问道,看到雪儿的笑,让他觉得这些日子的幸苦都没白费。 嗯! 慕容雪点点头,抬头看到六爷眼中浮现出隐约的红,即刻担忧地问道:“六爷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变得暴躁许多?” “咦……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六爷感到奇怪,不过,仔细想想,最近的性格比以前急上许多。再看雪儿的脸色,他猜到多半跟那药有关系。 慕容雪没说话,朝六爷伸出了手。六爷看看她,明白地把手放在窗台上。将手指搭在他脉搏上,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内火太强,内火攻心。这不是本身体质的问题,还有紫狼血本来就属于火性。别说六爷的身体,就算是慕容雪的身体承受起来也不容易。幸好,当初给的不多,否则还真是害了他。 “如何了?”六爷见慕容雪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心里有些担忧。 因为,这几日,每当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一把火烧在眼睛里。照镜子的时候,偶尔还能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到燃烧的火光。刚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多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不管是早上起身都只是让炫儿候着。 他知道阮公公受不了母后的威逼利诱,很多时候大哥也会从阮公公身上入手盯着自己。他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不过是不想捅破那层纱,跟大哥反目成仇罢了。 “六爷,雪儿说话可能比较不好听,不过雪儿希望你记住这些话。”慕容雪松开了手,认真地说着。 嗯! 六爷重重地点点头,能听到心爱的人的真心话,对他来说就是享受,又怎会有嫌弃之意? 慕容雪张开嘴,正要开口,感觉到脚步声靠近,冲着六爷使了个眼色,六爷明白地跳上屋顶找地方藏了起来。 院子外,过来的人正是文墨。站在院子门口,看到慕容雪屋子的灯还亮着,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慕容雪从脚步声听出来人是文墨,她没有记着熄灭桌上的灯,反倒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想不到慕容雪会出来,文墨有些措手不及,想躲开,却发现来不及,因为慕容雪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娘娘!”礼貌地拱了拱手,他有些心虚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那么晚了,文统领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本宫?”慕容雪满脸笑意,只是,那种面目全非的脸,就算笑起来,也像地狱的恶鬼,不习惯的人看了肯定要浑身哆嗦。 可,这样的笑,在文墨眼中却是美丽的。因为,他看到了她的善良,对她的印象在一点点改变。 文墨有些几分为难,想着刚才跟三爷说过的话要不要告诉慕容雪? 如果能有个心理准备,就算三爷问起来,她也早些想到要回的话,不再承受那些皮肉之苦。 可,若真是这样,他又觉得自己在背叛三爷,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真tm让他难受。 “如果你想说,你就说,若是为难了,那就做罢!”慕容雪明白文墨的难处,也知道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李玄。顿了顿,她便是再次开了口:“文统领,你为本宫做的,本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既然有些事情无法改变,那本宫也做好了迎面应对的准备,所以,也希望文统领不用太过担心。” “娘娘,我……”文墨张嘴欲言又止。 慕容雪举起了手,既然不能言语,就没必要让人太过为难,话已至此,她也不想多说。转身,她往自己屋子走去。 眼见慕容雪转身,文墨冷冷地说道:“娘娘,请您以后别再去福瑞堂,也别再见那个叫木休的男人。” 慕容雪止住了步子,回头,惊愕点看向文墨。文墨都知道了,三爷肯定也是知道了,那么,那天三爷和四爷去福瑞堂难道? 天! 那么大件事,难怪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心里的话有些忍不住,她快步走回到文墨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文墨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是他去的时候似乎一切都进入尾声,他根本就没听到什么?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慕容雪不甘心地逼问道。 “文墨是真的不知道,那天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后院,没多久就被雷灿的千杯醉给撂倒了。”文墨实话实说,说完,也很好奇地问道:“娘娘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确实不知。”慕容雪口气肯定地说道。 看到慕容雪眼中的诚恳,文墨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拱了拱手,弯腰退出了院子。 看着文墨离去的背影,慕容雪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先不说木休的医术如何,能拥有乾坤镜,拥有家财万贯,身边还有像雷灿那样气质不凡的徒弟,木休的出身,很可能是皇宫贵族。 皇宫贵族! 四个字就像刺一般,一根根从脑子里扎进了她的心里。 四国相争,谁死谁亡,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而,没到最后一刻,谁都想成为一统江山的霸主。所以,这些年,不仅是江湖上,每个国家的皇族都派出不少死士,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宝藏,找到那一统江山的捷径。 不! 不会是那样的,木休对慕容雪的爱,如此纯洁的爱,不可以被权利污浊,不可以被可怕利益所羞辱。 仿佛遭受雷击那般,她身体晃了晃,如果不是快手扶住墙壁,已经跌坐在地上。虽然,她并不渴望木休的爱,可,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就这么毁了,她的心就真的只有最黑暗的东西了。 脑子里,不断闪过木休在自己眼前出现的种种深情眼神,伸手,摸出胸前的坠子。低头,她喃喃自语道:“你是钥匙吗?是打开一切罪恶的钥匙对吗?” 没有回应,因为乾坤镜毕竟不是人,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它的能量需要给予,月光抚摸,内力的激发,可,今晚不是月圆,它根本就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只是冷冰冰的一块金子。 呵呵…… 讽刺一笑,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似乎忘了,六爷还未离开。此刻,正趴在屋顶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她突然间的伤心,突然间的热泪盈眶。 是什么? 是什么让慕容雪伤心落泪,福瑞堂,那个叫木休的男人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木休才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而,陷入绝境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怎么可以对她残忍地全然不顾? 六爷冷冷地抽了口气,拳头渐渐拽紧,用心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开始想着如何找到那个男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要去找谁 风,又吹了起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没有树叶,枯枝发出‘咔咔’的声音,一直蹲在墙上的小白从上面跳下来。看到主人流泪,它撒娇地叫着跳进主人的怀里。 “小白,在这世上本宫还能信任谁?”慕容雪吸了口气,眼泪一滴滴落在小白的毛发上。 喵呜…… 小白仰头叫了一声,伸长脖子为主人舔了舔眼泪。突然动了动耳朵,眼睛看向小锦屋子的方向。 糟糕! 忘了院子里除了六爷,还有小锦和昭儿。昭儿的武功不如小锦,这两日太过劳累,估计也没醒过来。可是,小锦肯定醒着。这丫头,最近神神秘秘,也让她有些不安。 咯吱! 小锦房间的门打开了,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是听到主子的哭声醒过来的,上前便是扶着主子往屋子里走。 “你都听到了?”慕容雪无力地说道。 小锦点点头,虽然还不明白主子伤心的真正目的,但可以肯定跟文墨刚才说的那番话有关,那就跟福瑞堂有关。 “六爷,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吧?”慕容雪以为前面跟六爷说话,小锦也听到了,就没必要有所隐瞒。 小锦一听六爷在此,显得满脸惊讶。四周看了看,还没找到人,六爷就从暗处的屋顶跳落下地。 “雪儿,那叫木休的男人可是你喜欢的人?”六爷问得很直接,反正他必须知道那个叫木休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慕容雪摇了摇头,疲惫地说道:“六爷,雪儿的事你少操心,你的身体火气太旺,记得多喝下降火的汤药,只有把血热降下来,你的内力才能有更好的突破,记住本宫的话。” “雪儿……”六爷还想说什么,但见慕容雪摆了摆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进了屋子,让小锦关上了房门。 都被伤成了这样,雪儿还想着他。就算不爱他,能把他放在了心上,也是件让他欣慰之事。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他狂热的心,还是被浇了盆冷水,冷得他打了个冷颤。 院子另一头,屋子亮了灯,小锦刚才的关门声好像有些大,昭儿被吵醒了。点了灯,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六爷动作很快,在昭儿没出门之前,跳上屋顶躲在了刚才的地方,看着昭儿进了雪儿的房间,他也不敢继续停留,朝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 清晨,第一道曙光照亮天空的时候,六爷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昨晚回来之后他失眠了。心里惦记着昨天文墨对雪儿说过的话,惦记着那个叫木休的男人。 木休! 这个名字怎么越念叨,就越觉得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不过,既然跟福瑞堂有关,那个人或许还在福瑞堂里面。既然如此,他决定去看看,反正也有些时日没出宫了。 翻身从床上起来,习惯性先去照照镜子。镜子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两把烈火熊熊燃烧,看上起比前两日烧得更猛。 糟糕! 这个样子如何出门,一出去肯定要被当成怪物看待。 估计是昨晚失眠的原因,雪儿说过,那东西本来就能让肝火过旺,看来先降降火,才能走得出这间屋子。 不过,降火的办法很多。最快的方法除了药膳,那就是找个女人发泄身体的热量,而,身边的女人只有炫儿,除了他,就连阮公公都不知道,炫儿早就是他的女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把炫儿纳入旗下的时候,但,庆幸的是炫儿爱他,可以不计名分地跟在他身边。 咚咚咚! 正想着,炫儿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拍了拍房门,清脆的声音响起:“六爷,到时辰洗漱用膳了。” “进来!”六爷满脸喜悦,走到门口躲了起来。 炫儿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空空。精明地一转悠眼珠子,知道六爷肯定在身后,把手中的盆往桌上一放,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炫儿,本王……想你了。” “六爷,炫儿也想着您,炫儿的心从来就是你的。” “炫儿……” 一阵甜言蜜语之后,峦帐之中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床,有节奏地晃动着,一清早的热情尽在了春色之中。 …… 同样是清晨,哭了半宿的慕容雪也失眠了。 因为不安,因为害怕,因为担心有一天不知道被谁卖了,躺在坟堆里的时候,见到阎王都没法哭诉。 昨晚支开两个丫头之后,她就浑身无力地趴在被子上,把木休出现的种种过往都在脑海里回放一遍。始终很难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男人会是个骗子。 但,如果他真的是皇族,那样的可能性太大,大得她都不敢去面对。 咚咚咚! 小锦一早就爬了起来,这两天良叔让她去打理药草。那些都是李玄原来种下的,现在李玄走了,虽然有人打理,但都不能让良叔满意。不过,良叔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她知道,但是不想去问。 不问关于李玄的任何事情,就当这个人走了就走了,免得有了牵挂,有一天会放不开手。身为丫头,相府的丫头,那些身不由己是无法言语的。 许久,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她又敲了敲门,直到主子开了声,她才推门走了进去。眼见主子满脸的苍白无色,满脸的疲惫不堪,看在眼里,她都觉得心痛。 “主子,您这样下去怎么行?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都是最重要的。”她放下盆子走到床边,伸手想去扶主子,却听到主子开了声。 “你会背叛本宫吗?”慕容雪目光呆滞地问了一句。 小锦错愣一下,惊愕地看着主子,眼中划过一抹神色之后,她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伸手把人扶着坐在床上。 “会吗?”慕容雪执着地问道。 “主子,您怎么突然问小锦这些?让小锦觉得心慌慌的。”小锦一手捂着胸口坐下,她不是心慌,而是有种心虚。 慕容雪换换地抬起头,拉起小锦的手,浓浓的鼻音说了话:“你可知道体会过一无所有的感觉。” 小锦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从小她就体会过一无所有的可怕,才会进了相府。本以为只是做个本份的丫头,只需要伺候好自己的主人便罢,没想世事难料,完全跟当初想的不一样。 伤感的过去,每每想起,都让她忍不住黯然泪下。紧了紧拽住主子的手,她轻声地说道:“主子,小锦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直到死的那天。” “不!你得活着,你是看着本宫如何跌倒的,所以,本宫也要让你看到,本宫如何站起来的那天。”慕容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力,可,眼神中的恨意却满满地渗透了双眸。 红色的血丝,红色的火苗,疯狂地在她双眸中燃烧。身体里那股张控制不住的热量,突然就随着情绪的变化窜了上来。 啊…… 痛苦地大叫一声,脑子就像被撕裂那般地痛,她扯住了凌乱的长发。此刻,她知道,那双血色的眼睛又回来了。 “怎么了?主子怎么了?”远远听到主子的喊声,昭儿小跑着到了门口。站在门口,看到蓬头散发的主子正坐在床上。 幸好是蓬头散发,否则,这一刻昭儿已经慕容雪看到那双燃烧的双眸。小锦一惊,起身挡在主子面前,随便找了个借口吩咐道:“昭儿,快让人准备热水,主子身子不舒服,需要热水沐浴。” “是是是!昭儿这就去!”昭儿连连点头,回头就往院子口跑。 小锦起身过来关上房门,紧张地喘了口气大气后,再次回到床边,担心地说道:“主子,您不能这样,若是其他姑娘突然来了,肯定要出事。” 慕容雪趴在被子上,闭上眼睛,许久也没吭声。她努力地压住身体的热量,却也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身体里疯狂地乱串。 “怎么会这样?不是只有到了月圆之夜才会变吗?明晚才是月圆,怎么今天就?”小锦慌张地没了招,若是李玄在就好了。 心里一阵但内心,她站起身来,打算去把良叔请来,也许良叔能有办法压制主子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你要去找谁?”慕容雪吃力地坐起身,身体又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主子,小锦觉得良叔的内力深厚,应该可以压住主子身体里的那股力量,要不让良叔过来试试看?”小锦担心地又坐回床上,扶着主子慢慢地躺了下来。 慕容雪喘了口气,稍微觉得舒服点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不了!本宫只是需要点时间,有沐浴的功夫,就能克制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娘娘是在担心什么?”小锦不解地问道。 “昨晚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本宫也不瞒你。现在,本宫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只有你,小锦,本宫身边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慕容雪拉住小锦的手,满脸信任的神色。 小锦满脸激动,内心却很慌张,被主子握住的手在颤抖,心也在滴血。一个激动,马上就变得热泪盈眶。 “不哭,没什么好哭的,这个世道就这样,那么现实,那么残忍,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比他们更残忍。”慕容雪一字一句地说着,深深体会到,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痛。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意算盘打歪了 痛了,梦就醒了。梦醒了,就知道希望不可以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靠自己,得到的东西才是真的。 以前,她想过崛起,可,每每考虑到还在相府受罪的娘,那颗心就会被某种软弱所击溃。所以,有时候,看到的事情太美好,她也渐渐希望把希望解脱在了别人身上。 良叔也好,木休也罢! 那些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人,都是因为某种意义才会出现。天底下没有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感情如此,人情也是如此。所以,不管借了什么,都有需要偿还的那天。如果现在没来及还,将来要还的可能更多。 静静地想着,她又紧了紧握住小锦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小锦,如果有一天主子比你早一天离开这个世上,主子希望你能远离这里,远离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李玄和文墨。” 嗯! 小锦没问原因,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深信主子不会害自己。 咚咚咚!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她们以为是昭儿回来了。小锦刚为慕容雪盖上被子,却听到传来的居然是凤蝶的声音。 “姐姐,您可是起身了?”凤蝶那尖锐还带着几分风骚的声音传来,让两人都默契地起了鸡皮疙瘩。 麻烦来了! 慕容雪瞪大眼睛,担心地看着门口,又给小锦使了个眼色。小锦看上去比慕容雪更担心,又为主子扯了扯被子,起身去把门打开。 “哟!我还以为是姐姐呢?原来是你这个丫头。”凤蝶眉一挑,扬了扬眼角,鄙视地横了小锦一眼,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凤蝶姑娘,若是有话小锦可以代劳,我们家……”小锦生气地说着。 啪! 话还没说完,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打得小锦满脸滚烫。根本就不给小锦回魂的机会,凤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 床上,闭着眼睛的慕容雪即刻拽紧拳头。若不是不能这个时候杀人,她现在足以把凤蝶这个贱人给大卸八块。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凤蝶扭动着小蛮腰,一晃三摇,手里拿着丝巾,闻到屋子里怪异的檀香味,用丝巾捂住了鼻子。 慕容雪不想面对这个讨厌的女人,翻了个身,让脸对墙壁。不过,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免得把这女人的胆给吓破了。 “哟……姐姐这是生那门子气啊?妹妹好像不记得什么时候惹了姐姐。”凤蝶明知故问,回头又瞪了小锦一眼。 门外,跟来的双梅看到这一幕,厌恶地皱起眉头,很想上前安慰几句,又担心回去受到责骂,只能乖乖地站在门口继续观战。 该死的女人! 慕容雪在心里骂着,依旧没有开口,继续躺着装睡。 被人无视,凤蝶觉得脸上无光,心里不爽,冲着慕容雪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满心埋怨起来:“姐姐,您倒好,躲在这里不问世事,牡丹那女人都快要爬到您的头上了。听说,前晚三爷回来之后一直呆在书房,直到昨晚上才从里面出来,妹妹还以为他会到姐姐这边来,没想又去了那个贱人那。如今,姐姐您真是还不如……” “还不如那个贱人是吗?”慕容雪终于忍不住接了凤蝶的话,不过,话音冰冷,就像凤蝶的讽刺跟她没关系那般。 唉…… 凤蝶裂嘴一笑,嘴角往上勾了勾,不慌不慢地又开了口:“姐姐,妹妹可没这个意思。妹妹只是替姐姐不值,您可是啸王妃,那贱人凭什么跟您争宠?” 慕容雪很想转过身来,好好地数落凤蝶一顿。可,一想到那双火红的眼睛,只能作罢,懒洋洋地开了口:“凤蝶,你忘了本宫说过的话吗?有本事就去跟那个女人争,没本事就滚出啸王府。三爷女人多的是,也不差你一个。” “姐姐,你……”凤蝶气得站了起来,她本来就打算过来探探风,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心中的妒忌冲昏了头。这话一出口,她现在才知道有些后悔起来。 头一低,再一抬,刚才的恶语即刻变成了甜美的嘘寒问暖:“姐姐,您别生气嘛!是妹妹不对行了吧?” “有话就说,本宫昨晚没休息好。”慕容雪有气没力地说着,心里对着这些人越来越痛恨。 凤蝶咬了咬唇,看上去在犹豫。回头,朝站在门口的小锦挥了挥手。小锦看不到主子的脸色,也不敢招惹凤蝶,担心会坏了主子的大事,只能老实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凤蝶的心也就安了不少。她很不喜欢人家背对自己说话,又不敢伸手把慕容雪给翻过来,便是又沉默了下来。 “说!”慕容雪没耐性地说道。 慕容雪的愤怒,凤蝶听着刺耳,咬了咬牙,低声开了口:“今儿早上,凤蝶经过后院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四爷跟文墨的对话。听说福瑞堂把三爷给逼急了,那个叫木休的男人还是姐姐以前的姘头,您可得让他当心了。” 这番话,一听就知道是添油加醋过的。不过,凤蝶告诉了慕容雪,这女人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才是这些话的关键。 慕容雪听得很明白,当然也知道这是凤蝶对自己的一种威胁。不过,凤蝶这条命注定不该了结在自己手里。某些人,暗处的某些人,应该早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有时候最高明的手段不是杀死一个人,而是利用别人杀死这个人,再嫁祸给另一个人身上。 所以,她忍着,尽量这么忍着。在这种黑暗的地方,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如何利用那些价值强大自己,才是需要去好好思考的。 “你还想说什么,最好一次性说完。不过,你想拿这些来威胁本宫,本宫可以告诉你,如意算盘肯定打歪了。”她的话强硬有力,绝不给任何可以威胁的机会。 是吗? 凤蝶可不信慕容雪这话,故作坚强的人她见多了,不就是怕被别人抓住把柄,才故作不在乎的样子。那也太小看她凤蝶了,这次来不过是警告,听不听那就是她慕容雪的事情了。 嘴上的笑有那么些勉强,她伸手拍拍慕容雪的背,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暖心话:“姐姐,妹妹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妹妹跟您可是站在一边的,妹妹只是担心这些事情如果被牡丹那贱人知道,肯定要在三爷耳边煽风点火,到时候您的日子可不好过。” 慕容雪冷冷一笑,这女人应该又是来找自己商议如何除掉牡丹的事,想在自己身上用借刀杀人的办法,哪有这么简单。 沉默不语,她不打算再说什么? 眼见慕容雪不理会,凤蝶有些心急。可,又知道心急一点用都没有。只能俺耐住性子,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中的丝巾说道:“那等姐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妹妹再过来。” “不送!”慕容雪语气冰冷地扔出三个字。 凤蝶使劲地咬咬唇,恶狠狠地等着慕容雪的背后,紧握住手中的丝巾,一脸不甘心地转身走到门口。 门打开,小锦和双梅都站在门口。眼见凤蝶出来,双梅上前给凤蝶欠了前身。凤蝶看不爽地横了小锦一眼,把刚才的火都发在了小锦身上:“好好照顾姐姐,若是下次来,姐姐还是这般模样,当心我不饶你。” 若是平日,小锦才不买这个女人的账。但,看到主子还躺在床上,她也只能委屈地欠了欠身应道:“小锦知道了。” 哼! 凤蝶昂了昂头,甩了甩丝巾,满心高傲地呆着丫头双梅走出了院子。 看到凤蝶离开,小锦提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可,凤蝶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又看了屋子一眼,表情有些纠结。 凤蝶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便是向来不给面子的小锦,怎会变得如此的听话? 会是什么呢? 她绞尽脑汁想着,将目光从屋子移动小锦脸上。 小锦被看得有几分紧张,为了不让凤蝶看出什么,她强硬地做出表无表情的模样站在门口。 终于,凤蝶转身离开,带着疑虑的步子走得比平时快上很多。跟在身边的双梅并没看出太多,她的头脑比不了羽纱,只能把看到的记在心里,到时候回去跟玉兰商量商量。 呼…… 小锦再次喘了口大气,正要往屋子里走,就见昭儿带着下人把热水给送了过来。她先忙着一阵张罗,张罗完了,又把昭儿知到了厨房。 “主子,您可以模样了。”她走到床边把主子扶起身来,看到主子毫无血色的脸,担忧着明晚的月圆。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那两团火,烧得很猛烈,她的心也被拧得很痛。 “主子,您也别理那女人,不就是仗着重新得宠,说不定哪天就是第一个被赶出王府的贱人!”小锦想着刚才那一耳光就来火,此刻,脸上还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小锦,真是委屈你了,这些日子本宫的身体又出现了奇怪症状,身子似乎经不得气,刚才被凤蝶那一阵气,现在身体里的血就好像在沸腾似的。”慕容雪被小锦扶着下了床,脱掉身上的衣服躺进浴桶。 浴桶里的水是上次木休让雷灿送过来的药材熬制的,对控制她身体的力量有很不错的效果。在里面坐上一会,明显感觉身体里的热量变成汗水,不断从身体里蒸发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交易 差不多一个早上的调息,到了中午的时候,慕容雪眼中的那两团火总算灭了。打开了房门,看着冬日的阳光。看上去那么灿烂,却是没有温暖的感觉。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摸摸凹凸不平的脸。也许,这张脸远离自己的时候,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听说过不过怪异传闻。其中一件,便是换脸。换上另一张脸,可以隐姓埋名做另一个人。只是,那换脸的绝技似乎消失了很多年,也不知道木休能不能做到? “小锦,你去福瑞堂照着上面的方子给本宫再开几副药回来。”她若有所思地吩咐在身边伺候的小锦。 “这……”小锦满脸为难,支支吾吾许久没说出后话。 “怎么了?”慕容雪不解地将目光移动小锦脸上,从小锦为难的表情,她很快猜到是怎么回事? 小锦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道:“今儿早上文墨过来告诉小锦,说这是三爷的意思,以后不许再踏进福瑞堂半步。否则,就会对主子实行家法。” “家法?”慕容雪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冷一哼道:“鞭刑,还是杖刑,三爷的心真是够大的。” “主子,不是小锦多嘴,这事换做谁,都不能容忍。”小锦的声音就像蚊子,可,她真不想再看到主子受罪。 慕容雪明白小锦的一番好心,但,木休开的方子,很多药材恐怕只有福瑞堂有,其他地方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怎么办? 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力量,就等于无法把握自己。犹豫半响,她低声说道:“把那方子拿去个良叔,或许他能帮本宫想想办法。本宫就不信,三爷连良叔都要动。” “这方法好,反正这些日子良叔让小锦帮照顾后面院子的药草,一会小锦就把方子拿过去。”小锦满脸笑容,她倒是挺喜欢花花草草,那些药材的味道虽然难闻了点,但,还都蛮漂亮的。 药草? 慕容雪突然想起一件事,记得福瑞堂的后院种了不少上等药草,很多都是从其他国家移种过来的。如果,可以种些那样的药材在王府,以后用起来也方便很多。 呵呵…… 小锦看穿主子的心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慕容雪不解地问道。 “主子,您想到的,李玄早就想到了。现在,良叔让小锦照顾的就是李玄以前从福瑞堂带回来的药草。小锦看过了,上面好几个品种都是您现在沐浴时候需要的。”小锦一阵欢喜地说出李玄留下的一番心意,可,说道这里,突然间就有些伤感了。 那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留恋? 可惜,他们注定今生无缘,听良叔说他去了二爷那边,也不知道边城的情况如何? 但愿,他能在那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别再惦记着她这个给不起的负心之人。 慕容雪拍拍小锦的手背,看着小锦眼中的伤感,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们一个是想得到,得不到。一个是明明可以得到,又不得不放手。 女人,为何就要活得这么累?或者说,深宫大院里的女人,就注定是这样的悲剧一生吧? “主子,小锦没事,您也别想得太多了。”小锦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闭塞得很严重。 慕容雪点点头,忍不住又是一阵安慰:“有些事,有些人,在一定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开。那是因为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无法让爱自己的人幸福,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嗯! 小锦应了声,擦擦就要掉下来的眼泪。低下头,小声地说道:“主子,那小锦这就把药单子给良叔送过去。” 慕容雪挥了挥手,这丫头多半是找借口去好好哭一阵,用眼泪发泄心中的痛苦,也是件好事。总比,她就算哭出来,心里还那么苦的好。 小锦退下之后,院子里变得安静下来。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试着把脑袋里的东西都放空,好好地让自己休息一下。 风,带着凉意,院子里的花儿都凋谢了。枯萎一片,没有半点生气,这两天天冷了许多,平时在院子里唱歌的鸟儿好像也都飞走了。 安静一片的院子里,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地到了慕容雪的身边。 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慕容雪没有睁开眼睛,便是知道某人的来临。他身上带着愤怒,带着憎恨,还带着想将她碎尸万段的心。 “你就不想跟本王说些什么吗?”三爷在慕容雪身边坐下,桌上放着热茶,他自觉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慕容雪摇摇头,吸了口冷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张嘴说话的口气比此刻的风更冰冷:“三爷既然什么都猜到了,还想知道什么?” “那就是说你给本王戴这顶绿帽子是理所当然吗?”三爷压抑的愤怒有些克制不住了。 “臣妾自问对得起您,对得起啸王妃这顶帽子。如果三爷不相信,那臣妾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平淡如水,听不出心情的起落,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那般。 可,越是这样,三爷就越觉得慕容雪这是故作镇定,其实心里虚得很,否则怎会不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没听到三爷说话,慕容雪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将脸转向三爷,那样子看上去很是虚弱的模样。 “你又怎么了?”三爷看到慕容雪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干燥的嘴唇,苍白的脸,这不是憔悴,而是苍老,女人最害怕的苍老。 而,这样的苍老从那种脸被毁了之后,她就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头饰有多漂亮,衣服有多漂亮,笑容有多甜美。因为,那些都不属于她,就算是开始苍老,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三爷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那是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他伸手也抓不住那般。 哼! 慕容雪冷冷一哼,再次闭上了眼睛,说起了灼心的讽刺话语:“变成怎么样又如何?这不是三爷想看到的吗?一个女人,失去了容颜,比起失去全部又相差多少?” 三爷没有出声,慕容雪这话没说错。若是换做其他女人,可能早就了解了自己,宁愿死了投胎再来一世。 可,他却不知道,慕容雪连选择死的资格都没有。这具躯体从来到这个世上,就注定要成为工具。 没成亲之前是慕容狂的工具,如今又成了三爷的工具,也许不久的将来,还将成为其他男人的工具。 这样的命运,谁能扭转? 这样的女人,谁又愿意真正地伸手拉她一把。此刻,她才真正的发觉,只有像六爷那样没有心机的男人,才是最适她。因为,他可以爱就爱了,撕心裂肺地爱,全心全意地爱。 “你想说什么?”三爷拧起双眉,严肃地看着慕容雪。 “交易!”慕容雪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简简单单,却是夹杂着千万分的意义。 三爷眉头又是一拧,脑子飞转,歪着脑袋打量慕容雪。这个时候跟自己谈条件,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喝上一口茶,目光不移地看着她,他从牙缝逼出一个字:“说!” “臣妾可以帮你寻找乾坤镜,不过,一旦寻得你就放臣妾自由。”慕容雪说出心里的条件,试探性的条件。 哼! 三爷一听即刻来火站起身来,他想到的居然不是乾坤镜,也不是麒麟剑,而是慕容雪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自己,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他是男人,这样的耻辱如何能忍受得下? “看来臣妾跟三爷没什么要说的了,臣妾最近老毛病又翻了,臣妾需要休息,三爷请回吧?”慕容雪语气僵硬,她知道这样的条件对这个男人很吸引。 权利,那是他需要的,也是很多男人需要的。比如说,太子,这样的条件摆出去,相信太子也一定会感兴趣。 突然就被妒忌,羞辱冲昏头脑,但,下一刻三爷便是被冷风给吹得清醒过来。看慕容雪无动于衷的模样,脑子里即刻划过太子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臣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一天睡过去,便是再也醒不过来,看不到这漂亮的阳光,看不到美丽的花朵,也看不到那些不想看到的人。”慕容雪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凄凉的笑,鼻子里一阵酸楚,发红的眼眶看到了湿润。 眼泪,没有流下来。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哪怕是爬不起来,她都不会再屈服。 倔强的女人就活该受罪! 可,那些温顺的小绵羊,又有几个可以掳获男人的心。很多男人喜欢有个性的女人,他龙云啸也不例外。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倔强,他开始渐渐在乎,在乎她心里装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伸手,他抚摸着她冰凉的脸,口气变得平淡下来:“我们真的只能以这种方式相处吗?” “三爷,您大概忘了,这是您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们的相处方式,选择一个女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你。”慕容雪温柔地拿开三爷的手,看着天空,看着那被白光围绕的太阳。连太阳都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还有什么能暖热一颗冰冷的心? 三爷静静地看着她,她是在怪罪,怪罪自己在她身上发泄的愤怒。怪罪他为了不让她红杏出墙,选择毁了那张美丽的容颜。 风起了,听着‘咔咔’的枯枝声,慕容雪又笑了。她感觉到三爷心中升起的后悔,可,一切都太迟了。 第一百八十章 心早死了 沉默,院子里死寂一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安静的院子,能清楚地听到院子外的脚步声,说话声,还能听到慕容雪心中的滴血声。 静静地,静静地聆听,平静地聆听。那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三爷第一次愿意去听慕容雪的心。 “三爷,臣妾知道这笔交易很多人想做,如果你愿意,臣妾自然先考虑的人是你。不过,臣妾没有耐性,不想等,也不想再去求你什么?交易完成,臣妾就要自由,让皇上下诏,你休了臣妾。”慕容雪一字一句地说着,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等待着结果。 交易,他们之间或许也就剩下这些。与其一步步将她逼到某些状态,还不如这样敞开胸怀。 他龙云啸绝对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而,这世上除了这个女人,也许真没人找到乾坤镜,就算找到,也开启不了麒麟剑的秘密。不然,慕容狂不会把这个女人送进王府。 “好!本王答应你,只要找到乾坤镜,打开宝藏的秘密,本王就会信守承诺,还你自由。不过,就算本王还你自由,慕容狂就能放过你吗?”他心里有些担忧地反问道。 哼! 慕容雪冷哼着,很是自信地回道:“三爷得到了秘密就能雄霸天下,区区一个慕容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尘埃落地,那就是慕容狂的死期,也是皇后和太子的死期,这一天他做梦都想快点到来。这是三爷心中不可否认的梦想,梦想就在前方,能看到,却还无法触摸。 “交易什么时候开始?”三爷紧了一张脸,看向冷漠的慕容雪。 “这个月圆,也就是明天。”慕容雪果断地回答,这是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的赌注,只是开局的人不是三爷,而是她,她这个近乎一无所有的女人。 明天? 三爷半信半疑,他也打算明天让世人知道麒麟剑的藏匿之处,她为什么也选在明天?莫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把麒麟剑藏在什么地方? “三爷,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思猜测,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晚上,臣妾需要人保护,最好别让让任何人接近麒麟剑。”慕容雪平静地说着。 只有大胆尝试乾坤镜和麒麟剑的结合,才能知道乾坤镜到底有什么内在玄机。而,需要解开其中的玄机,除了三爷,她还需要良叔的帮助,因为良叔比三爷知道的事情更多,这也是试探良叔的机会,她绝不能放过。 “好!”三爷点点头,不再多问,起身离开,去调配好明天的人力,免得会变成得不偿失。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慕容雪睁开了眼睛,两团火再次在眼中燃烧,逼出心中的那份恨意,将她的一颗心塞得满满的。 …… 午后,温柔的阳光下,热闹的街市上,六爷带着炫儿出了皇宫。目的很明确,直奔主题,来到了福瑞堂。 福瑞堂生意一如既往,进进出出的病人,有喜有悲。小儿们忙着端茶递水,接接送送,大夫们忙着为客人们看诊,看上去如此有条不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般。 而,这只是前院景致,后院完全就不一样,没有忙碌,没有进进出出的小二,连平日在后院中复杂研制新药的大夫也都不见了踪影。 没错! 那天三爷和四爷离开之后,雷灿就收到边关来报,他开始转移福瑞堂的资产,转移这里的上等药材,把那些有资质的大夫陆陆续续地转移离开风雷。不过,让他头疼的还是师傅木休。 木休醒来之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桃花院里一天一天,喝着酒,看着那飘飘洒洒的花瓣,看上去像在聆听什么,偶尔还一个人自言自语。 心,静不下来,他的心思越来越乱。等了那么多年,追了那么多年,那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愈远。她的心,他以前没猜透,现在也没看清。 唉…… 喝下了第三壶酒,他的忧愁一点都没散去。 “师傅,您这么下去会把自己给毁了。”雷灿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就把空了壶扔在了地上。 木休木讷地抬起了头,两眼无神地看着雷灿,说话的声音沙哑:“毁了又如何?师傅的心早就死了。” “师傅,你可是堂堂的皇族,为了个女人,你走到了今天,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你若真的放不下,我们直接去把人抢了就走,别在这继续窝囊下去。”雷灿真是火了,眼巴巴地看着师傅伤心帮不上忙,看着三爷挑衅,不能出一口气,在这么憋下去,迟早他也能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哼!”木休冷冷一哼,讽刺地看着满院桃花,喃喃言语道:“我早就想跟她远走高飞,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就算拥有她的躯体,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义?” “你既然知道,知道这个女人现在不属于你,以后也不可能属于你,那你的执着有何意义?昨天接到皇上密旨,让师傅尽快把麒麟剑和乾坤镜一起带古孟,违者当抗旨处置。”雷灿一字一句地传达古孟皇帝的密旨,眼看刀就要架在脖子上了,师傅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密旨? 这道密旨几年前就下来,在木休来到风雷之前,应该说他就是奉旨才出现在这里。然后,他遇到了慕容雪,最美丽的慕容雪。 他爱上了她,就像中了毒,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毒,渐渐地他感觉到不可自拔,他违背的当初来的意愿,只想好好地守护这个女人。如果古孟君王真要他死,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扑通! 雷灿突然跪在木休面前,诚心地苦苦哀求道:“徒儿求求您,求求您不想自己,也想想古孟的百姓,想想这些年来古孟多少勇士为此而牺牲的份上,求求您,求求您别再沉迷了。” 木休没看雷灿,也没伸手将人扶起来,走到亭子边上,眼中只有飘零的桃花,片片纷飞,落在了他的心里。 “如果你还是如此,为了大局着想,徒儿也只能对不起师傅您了。”雷灿咬咬牙,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不被逼到绝境,他未曾打算说出来。可,他现在也进退两难。 “回去吧!回到古孟,继续做你的王爷,眼不见为净,便是什么事不用看,也不用理了。”木休仍旧不肯回头,摆了摆手,口气很是坚决。 然,木休忘了,忘了雷灿跟他的性格很像,一旦决定跟随了,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初愿意跟在他身边,雷灿就知道不可能再回到古孟,成为身份显贵的王爷。 可,雷灿真不甘心师傅死在女人手上,哪怕知道慕容雪很可怜,需要男人的疼爱和呵护,他都不允许。 “师傅,徒儿尊重您的决定,不过,徒儿要做的,师傅也改变不了。”雷灿倔强地说完,激动地站了起来。 “不!”木休像是突然清醒,激动地回头冲着雷灿大喝一声。 雷灿表情坚决,眼神坚定地看着师傅,也非常坚持自己的决定:“师傅,您了解我,既然说了,就肯定会做到。” 木休相信雷灿的话,当初也是看中雷灿的性格,胆量,还有聪明,才在那么多优秀的人选中挑中了他。 雷灿不再跟木休争辩,迈开步子走出亭子,脚步踩下最后一阶台阶,又听木休开了声:“她若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能解开麒麟剑的秘密。” 什么? 雷灿猛然转身,不太相信地看向木休。 “师傅没有骗你,她就是老天选定的女人,只有她能与麒麟剑的剑魂相通,也只有她能够读懂乾坤镜的秘密。”木休眼神木讷地看着远方,这个秘密,他以为有一天会被他带进棺材。没想,这刻为了阻止雷灿的冲动,会说了出来。 话毕,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那些不想承受的噩梦,突然间全都涌进脑海,嗜血的厮杀,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那双被血色染红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 “原来师傅早就知道很多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师傅当年接近慕容雪,只是因为喜欢吗?”雷灿不甘心地问道,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转机,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吗? 木休也在心里问自己同一个问题,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之所以会去认识慕容雪就是因为那特殊的身份,最开始他的心也在挣扎。苦苦的挣扎,可最后,爱淹没了所有,也洗模糊了脑子里许多的过去。 那些过去,对他来说是可怕的,不想面对的,他不想欺骗她,更不想伤害她,所以他选择的遗忘。但,他知道那都是暂时的,到了现在,他不也是需要正面应对了吗? “师傅一直在逃避对吗?”雷灿渐渐明白师傅的爱,从有目地变成无私,那是师傅内心曾经痛苦地挣扎过,放弃过,又再次决定把一切握在手里过。 “雷灿,别逼迫师傅,师傅这些年过得很苦。”木休的声音带着哀求,他不想去面对那些。 雷灿咬了咬牙,刚才翻江倒海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若换做是自己,会不会也像师傅一样,为了一自之私不可自拔? 他不知道,因为不曾面对,看到师傅爱得那么幸苦,追得那么幸苦,也隐瞒得那么幸苦。身为一个男人,肩上要扛着国家,还要扛着自己那份爱,原来是那么不容易。 (极品修真强少)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院子里安静下来,师徒两人对视着,一切变得尽在不言中。不用解释,也不用可以说明,两人都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这就是默契,世上少有,也让人需要去珍惜的默契。 许久,雷灿终于沉不住气,妥协地低下头去,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师傅,是徒儿无礼了。” “你能不能答应师傅,今天这番话,不可向任何人说起,包括古孟的国君?”木休的声音没有乞求,说得很平静,也很淡定。 嗯! 雷灿想都没想便是点了头,转身,他迈开大步走出院子。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必须提前做好防备,以便迎接多方面的攻击。 木休坐了下来,目光再次落在满园桃花上,心里想着慕容雪,希望她能顺利渡过这次的生死劫。 明天,又到了月圆,她手里的药应该也快用完了。三爷恐怕不会再让她踏入福瑞堂的大门,但愿良叔可以继续做这个好人。 …… 前院,等候多时的六爷显得有些不耐烦。望眼欲穿地坐在厢房中,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木休的庐山真面目。 只是,刚才让这里人找叫木休的,没人认识,他只能报了大名,把雷灿先照过来询问一番。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坐立不安的他走到门口,伸长脖子看向楼梯口,还是没看到雷灿的影子。 “爷,您还是稍安勿躁,听说福瑞堂的生意比城里任何药铺都要好,身为这里的大掌柜,肯定也会很忙。”炫儿贴心地劝说六爷,以为六爷过来是为了找些好点的药材,让那双带火的眼睛消失。 六爷的脾气早就上了头,半眯着眼睛想了想。昨晚文墨好像说过的话,顿时熄了熄身上的怒火。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接过炫儿递过来的茶,喝上一口,乐呵呵地说道:“还是我们家炫儿对爷最好,爷会记着的,爷有什么都给你。” “不!炫儿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世上对炫儿好的只有六爷。炫儿只想好好地跟在六爷身边,其他的炫儿都不在乎。”炫儿认真地看着六爷,她早就想过了,太子也好,皇后也好,什么样的诱惑,都不能让她背叛六爷,就算死,她也只为六爷去死。 感动! 六爷吸了吸鼻子,以前,他是不知道这种感动的,只觉得炫儿的付出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是主子,她是丫头,她的性命本来就是他的。自从雪儿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他才开始渐渐感受到炫儿的真心。这份真心,他会好好珍惜,哪怕真的不能立她为正妃,他也会把她留在身边。 哼哼! 雷灿可是刚刚听完师傅的凄美过去,一进门看到这么深情的对望,实在是让向来冷漠的他受不了。 “请问,这位可是六王爷!”他礼貌地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地打量六爷。 这是第一次正面打量这个败家子,想到慕容雪把那好东西给了败家子,他心中的不爽就不打一处来。 听出雷灿语气中的不欢迎,六爷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太好,起身,大大咧咧地说道:“本王今天是替雪儿妹妹来找那个叫木休的男人,他若在,就让他快点滚出来见本王。” “放肆!我师傅的大名从你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种侮辱。滚!你现在就给我滚,这地方不欢迎你!”雷灿就像被火烧到了眉头,冲动地指着大门口吼了起来。 “你!”六爷气急败坏地拽紧拳头,看上去忍不住就要动手。 雷灿正愁没地发泄心中的苦闷,既然有人要做肉靶子,他可是再乐意不过。第一次,在下人面前呈现出他冲动的一面,当即捞起了袖子。 “掌柜的,这里恐怕……”跟着雷灿走过来的小二看大事不妙,小声地提醒着。 这要一动手肯定会惊动官府,六爷毕竟是风雷的王爷,多多少少占了优势。如今古孟的军队正跟二爷熬着,要上再出点动静,对福瑞堂没有任何好处。虽然,福瑞堂有被瓦解的危险,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 思来想去,雷灿暂且收了收火气,灵机一动有了提议:“既然六爷这么有兴趣跟雷灿过招,雷灿不会不给你机会。不过,不能在这里,影响了福瑞堂的生意,雷灿跟老板没法交代。” “好!反正本王也想试试,传闻中文武双全的雷掌柜,功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六爷满脸傲气,想着自己比雷灿至少多上十年的功力,这几天的苦行修炼,内力还在猛然上涨,根本就不怕雷灿。 雷灿一眼看穿六爷的得意,嘴角往上翘了翘,做了个请的手势后,领着六爷去了福瑞堂的后院。 这是六爷第一次走进福瑞堂的后院,看着满院子不认识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花香,让他有些不习惯。 炫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也会点武功,那都是跟六爷的师傅偷偷学的,偶尔六爷也会指点一下,只能保身,可不能真正上台面。没有强大的内力,药香让她有种想呕的冲动,于是,她便是捂住了胸口凑到六爷身边低声说道:“爷,您当心点,这药材味好奇怪。” “放心,本王虽然不是百毒不清,这些东西还迷不倒本王。”六爷自信满满,忘了当初也没问慕容雪那药从何而来,除了自己,还有谁也得到了此药。 雷灿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六爷一眼,深怕到了眼前的肉靶子突然消失,看到两人在后面卿卿我我,有些不爽地黑了脸。 走到后院,一路往前又走过两座院子。这里原来是个试药的地方,这两天把人撤走,这地方也就空了。院子很大,很适量两人的笔画,止住,雷灿站在原地。 “爷,你可得当心,这个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怕您。”炫儿满脸担心,若是六爷出点什么差错,她可不是伤心那么简单,整个得吃不了兜着走。 六爷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粗鲁地捞起袖子,大大咧咧地拍拍胸口:“我说小子,如果被爷打伤了,你可别哭着哈!” 哼!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那狼血喝下去就天下无敌了。那也得看每个人的吸收,就眼前这败家子,根本就不能完全吸收,所以也就少了很大的药效。 嗖嗖! 没等雷灿想明白,六爷飞奔腾空,劈天盖地的掌力朝他的胸口猛然袭来。他一个大弧度的弯腰,上半身轻而易举的一个旋转,顺利地避开六爷的掌力之后,迅速转身反击。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看上去不相上下。可,十几个回合之后,六爷就开始有些吃力了。 他想不到雷灿动作那么敏捷,反应那么快。更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雷灿,内力好像还在自己之上。 难道? 摩拳擦掌,使劲地咽了咽口水,身为堂堂的六王爷,如果在这个时候临阵退缩,传出去可不止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会让皇族跟着蒙羞。所以,即便是可能倒下,他也必须坚持打到最后。 站在旁边观战的炫儿心里一阵担心,怎么办?六爷明显不是雷灿的对手,雷灿武功很好,怎么内力也可以这么强大? 跟来的小二也没有离开,看眼前的阵势,掌柜的肯定能把六爷打趴下。可,这个时候,打伤了六爷,对福瑞堂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不行! 不能让掌柜的做错事,想着,他狡猾地转悠着眼珠子,贼贼地退出院子,赶紧去寻找木休。 啪啪! 一个原地旋转,雷灿飞身几掌打在六爷背上。六爷被力道弹出数米,张嘴喷出大口鲜血,趴在了墙角下。 “六爷!”炫儿担心地喊着,正要走过去,又见六爷迅速坐起身。盘膝而坐,快速地使用慕容雪交给他的心法马上调息。 这小子居然还会这个? 雷灿很是意外,万万想不到师傅教给慕容雪的内功心法,慕容雪会交给这个败家子,这也难怪败家子的内力可以增长那么快? 师傅对慕容雪的一番心血,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这么不懂珍惜。这可是上等的内功心法,当年教给他的时候,他还吃了不少苦头,才讨得这心法提炼内力。 想着师傅的偏心,想着慕容雪的无知,他就越来越生气,不给六爷调息的时间,举起拳头再次冲了过去。 六爷睁开眼睛的时候雷灿已经到了眼前,如果这个时候动手,也许就是一掌了结他小命之事。正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就见炫儿猛然冲过来,从身后给了雷灿一掌。 扑哧! 没有防备的雷灿当即吐血,他不知道炫儿可是把身体的力量全都集中在刚才的掌力上。 炫儿张开双臂护在六爷面前,恶狠狠地朝转身的雷灿瞪大眼睛,大吼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对六爷下这么重的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雷灿气得咬牙切齿,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耐心和风度,举起手就想给炫儿一掌。 炫儿壮着胆子,根本就不怕雷灿的恐吓,挡在六爷面前,让六爷有时间喘息,有时间把身体里力量稍作调息。 六爷也很争气,既然炫儿为他拖延了时间,他也就趁机加速调节的速度,将内力做了集中后,拉开炫儿,趁着雷灿分心,挥掌朝雷灿打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没资格爱她 秋风扫落叶,雷灿迅速躲闪。躲过六爷的攻击过后,掌心向下,聚集内力将地上的落叶聚集成一个球。球,随着内力旋转,越滚越大。他猛然一个推力,叶球朝六爷飞去。 六爷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明显看出雷灿的内力不仅在自己之上,还高出很多。这样聚集内力的能力,他到现在还只是不温不火。眼见叶球飞来,他除了躲闪,根本就没办法正面接招。 飞身,旋转,一跃而起跳上大树。本以为可以借着大树抵挡叶球的力量,没想叶球撞击在树杆之后,大树突然就倒了下去。 “六爷!”炫儿撕裂的喊了一声。 扑通! 六爷失足落地,脚被扭伤起不来。那被打断的大树摇晃了两下,眼看就压压下来。 炫儿想再次冲上去把六爷拖出来,却被雷灿一手给扔了出去,趴在地上许久没站起来。他就是要看看往日狂傲的六爷,将来若是残了,会变得怎样的狼狈? 反正,六爷不是内斗的高手,迟早也会死在满是心机的太子手上,还不如让他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 哐啷! 大树果然倒了下来,只是,却没如雷灿的愿压在六爷身上。因为,一个身影迅速地从他身上穿梭过去,硬生生地将要砸下的树推到在了旁边。 “师傅!”雷灿恍然惊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福瑞堂,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制造伤员的地方。”木休严厉地怒斥着,想不到雷灿也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若是六爷在这里出个三长两短,那不明摆着个官府一个提早关掉福瑞堂的理由。 眼见师傅动怒,雷灿不敢言语地低下头,嘴里小声地嘀咕,显然还没领悟其中的厉害关系。 木休上前为六爷检查了一下被扭伤的脚,又给六爷把了把脉,确定没有大碍,提到半空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就是木休!”没有感激,六爷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起木休。 这就是传闻的怪医木休? 想不到不仅医术高明,还这么年轻,这么俊俏,看上去应该也长不了雷灿几岁。可,刚才那股强大的内力,恐怕都能跟母后的内力相互比拼。如此强大之人,难道还不能保护好雪儿吗? “得罪之处,还请六爷见谅。”木休口气平静地给六爷道歉,又吩咐下人把炫儿抬下去好好医治。 六爷傻傻地看着木休,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许久,他缓缓地开了口:“你就是雪儿他们说的木休。” “雪儿!”木休重复着这个名字,从六爷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本王就不能这么叫她?雪儿,雪儿,雪儿……”六爷撒泼地叫了十几声。 这是在挑战师傅的极限吗? 雷灿真担心六爷的脑袋会被师傅一拳头打出脑花,紧张地看着这个愚蠢的笨蛋。 然,木休并没动怒,反倒淡然一笑,豁达地说道:“看来,六爷跟她的关系很不错。听说,六爷是为了她来找我的?” “是!”六爷重重地点点头,警惕地扫了院子一眼。 雷灿明白地撤下跟进来的小二,院子里就剩他们三人。他两手抱胸,用坚决的目光看着六爷,告诉这混小子,他不会离开。 既然是知情人,也是木休相信的人,六爷也就没所估计。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刚才被断了一半的大树。将视线转移到木休身上,再一次,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地一阵打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木休受不了这种眼神。 “你的武功既然那么高,又那么在乎雪儿,为何不直接带她离开,反倒让她继续留在王府受罪。如果是本王,本王早就放弃手里的一切,带着喜欢的人远走高飞。”六爷一字一句地说着,也一刀一刀地割在了木休心口最痛的地方。 伤心正是如此,绝望正是如此,痛苦也正是如此。 那种可怒不可言的话语,木休一直珍藏在心里。他打算拿最好的锁,锁住,可,偏偏眼前这小子选择直接砸开。 “你在胡说什么?”雷灿知道六爷的话触碰到师傅的伤,怒斥着,迈开大步走过来,一副又要收拾人的模样。 六爷狠狠地抽了口,他现在可是经不起雷灿的拳头,那肯定能要他的小命。有几分担忧地往木休身后站了站,有些熊样的眼神看向就要走进的雷灿。 “不!”木休伸起手掌挡住来雷灿。 他觉得六爷说的话没错,能说出这样话的男人,也跟自己一样很爱雪儿。只有真正的爱,才会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被强大力量保护而不受伤害。 对上六爷的目光,此刻,他明白了,明白了她为什么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六爷。若是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 “你……看着本王做什么?本王正问你话呢?”六爷傻乎乎地眨眨眼睛,期待着一个可以满意的答案。 直视的目光让木休看到了六爷执着,此时,他在想,如果在慕容雪成亲之前,他也可以这般执着,肯定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慕容雪的今天,也有他当时的摇摆不定有关。 “得!你不说就算了,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你……没资格爱她!”六爷实在是没那个耐性,生气地指着木休。 木休还是站在原地,六爷气得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与雷灿檫肩而过的时候,他还一脸不服气地说道:“等着,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成为手下败将。” “好!那我等着!”雷灿冰冷的目光扫过六爷的脸,这张脸看着就让他有种忍不住动手的冲动。 六爷离开了,走得幸苦,也很匆忙。院子里留下一地狼藉,木休站在原地,脑子里划过的一串串悔恨。 雷灿站了一会,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还没走到木休跟前,就被木休一道凛冽的光吓得不敢再抬脚。 “你可知,刚才险些犯了大错。”木休严厉地指责雷灿。 雷灿不屑地昂了昂头,心里只觉一阵委屈,他堂堂的王爷,连教训一下同辈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跪下!”木休想不到雷灿会如此不明事理,很想知道那个向来懂事的雷灿去哪里了? 雷灿就算心里再憋屈,师傅的话他也不敢不听。两腿一软,双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却浮现出倔强的目光。 “你可知道现在是两国可能交兵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你把六爷杀了,你可知是什么后果?”木休咬牙切齿地低吼,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或许,迟早都要开战,但绝对不能是没理由的开战,不能因为古孟的原因,让他们有攻打我们的正当理由。别忘了,风雷除了人强马壮之外,这些年跟其他两个的关系也甚好。另外,宝藏就藏在风雷境内,这是世上皆知的秘密,如果他用这个条件来吸引其他两国。那古孟就会面临生灵涂太,战火纷飞的惨剧。你想,你想看到百姓们血流成河吗?” “不!不想,不……”雷灿当即脸色苍白,始终还是阅历不够,经验不够,不会像师傅想得那么周全。 忍,这是师傅一直教他的。他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可,为何现在他就有种忍不下去的难受。 “师傅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古孟国君这是在逼我们。看似,我们已经没了退路,所以你害怕了对吗?”木休能体会雷灿现在的心情,就像当初的自己,刚开始面对宫廷的压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人变得圆滑了,承担压力的能力也增长了。所以,面对这同一个问题,他也渐渐淡定了。 雷灿毫不掩饰地点点头,他不后悔跟了师傅,但心里的害怕和恐惧,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起来吧!暂时别招惹任何皇族的人,但是,小心慕容家的人,特别是慕容青风。他现在就是匹圈养的狼,一旦放了出来,野性可不比慕容狂小。至于那个慕容图,有时候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他有野心,但是脑袋有时候不太好用。”木休抬了抬手,认真地分析起现在的局势。 雷灿心里一阵可惜,可惜师傅不再愿意呆在宫里。如果古孟能有师傅这样的高手相助,肯定早得了四国的天下,师傅的头脑,绝对是个上等的智者。 智者? 智者是全天下最累的人,哪怕是做个皇上,他木休也不会稀罕。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讨厌去想权利,那会让人拥有可怕的**。 “师傅,您……”雷灿果然就开了口,可,最刚张开,就被木休的一个瞪眼,又把嘴给闭上。 木休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院子门口。止步回头,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好奇地问道:“慕容青风的药可用完了。” “应该快了,那日我故意给他陪少了药量。”雷灿仔细想了想,又掐指算了算日子,又继续说道:“如果雷灿没估错,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他便是要来福瑞堂。” 木休明白地点点头,冲着雷灿招了招手。雷灿小跑着迎上去,在他耳朵嘀咕了几句,就见雷灿连连点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好个厉害角色 不知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 福瑞堂比平时都要热闹,贵客一个接一个的来临,差点没让事情太多的雷灿应付不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慕容青风在贵宾房等候,他就是来取药的,上次除了拿走一些**,最主要的是在雷灿手里买到提升内力的上等药材。看在慕容雪份上,雷灿卖了跟四爷一样的药品给慕容青风。 慕容青风也没想到那药材效果如此之好,还差两天的药量,他便是提早来到福瑞堂。这么好的东西,他可不能错过,所以,这次拿了不少银子过来,打算多买几副回去。 刚刚从后院进来,就见小二急急忙忙迎上来,在雷灿耳边一阵嘀咕。雷灿一听,眉头紧了,嘴里一阵低喃:“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雷掌柜,雷掌柜,不好了,不好了……”门外迎客的小二气喘吁吁地从正门进来。 “说!”雷灿没好气地吼道。 小二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来人的出现,足以让雷灿吃惊不已。 奇怪? 今儿到底是吹了什么风?六爷刚走,太子来了? 抬头看向二楼,楼上的想房里,慕容青风还在那等着,都不是可以怠慢的主,让他有些为难地把其中一名小二拉到眼前:“去上面告诉慕容公子,告诉他太子来了,雷灿要晚些才能上去。” “是是是!”小二明白点点头,小跑着就上了二楼。 太子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这次不仅是他来了,还有内力强大的飞天隐士也跟在了身边。 只是刚刚靠近,雷灿就感觉到强大的气势从飞天隐士身上散发,不用过招,便知道此人内力浑厚,绝对在自己之上。 “殿下!”礼貌地拱了拱手,他假装无事地冲着两位笑笑。 太子也笑着,狡诈而圆滑的笑。他可是刚刚看到老六的马车从福瑞堂离开,想必那小子也是来此求药的吧? “雷掌柜,这是本殿下的恩师飞天隐士,此次前来,是想向雷掌柜请教一些艺术上的问题,不知道雷掌柜可愿意满足本殿下的私心?”太子振振有词地说着,其实是让人监视了**院,听说老六出了宫门,就和飞天隐士出宫跟了过来。 为了不被老六发现,他们在对面的茶楼可是坐了不少时候,等着老六离开,才带着飞天隐士拜访。 而,他们只关注着六爷的马车,并没发现慕容青风一身素装,什么时候低调地进了福瑞堂的大门。不然,他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进来。 呵呵…… 雷灿客气地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能把人请到三楼的厢房。反正,来者不善,他不会掉以轻心,但愿慕容青风可以俺耐住脾气,别这个时候上来找茬就好。 找了间上等厢房,上了茶,在屋子里点上味道比较清淡的檀香。像飞天隐士这样的江湖高手,他不能使用一般的手段。 “这可是上等的药香,福瑞堂的待客之道果然不同一般。”飞天隐士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上去一脸享受的样子。 “隐士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可带些回去。”雷灿可不会舍不得这些小东西,飞天隐士的名号,很多年前也听师傅提过,上一次也交了手,但是,这样正常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雷掌柜果然是大方,今儿本殿下来,是想跟雷掌柜打听一件事,还望雷掌柜可以如实以告。 “但说无妨!”雷灿嘴上说着,心里猜测着太子来此的真正目的,多半是因为六爷身体内功的增长。 如此怪异,也难怪会惹人好奇,更何况,太子向来高傲,也一直在追寻更高的武学境界,看到如此捷径,怎会不闻不问? 飞天隐士的目光一直都没从雷灿身上移开,从人的五官到衣着,以及身上佩戴的玉佩来看,他就知道雷灿的身份不简单。难道真想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这小子是古孟的小王爷。 雷灿不经意地一个扭头,便是看到飞天隐士看自己怪异的目光,疑惑地问道:“隐士觉得雷灿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不不不!雷掌柜气宇轩昂,样貌和气质看上去都如此尊贵,敢问雷掌柜家成何处?”飞天隐士试探地问着,不过,要让雷灿心甘情愿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可能性并不大。 呵呵…… 雷灿淡然一笑,客气地回道:“有句话好像是这样说的,英雄莫问出身,虽然雷灿不是什么英雄,但也没必要告诉两位自己的身家。” 面子,可以给,也可以不给,只是看什么人,说什么话? 像太子这样的野心家,天生一股傲气,那种用下巴看人的傲气。这样的人,他从来都觉得无需给面子。至于这个飞天隐士,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没必要委屈自己。 此话一出,太子的脸当即黑了下来。既然不识抬举,他也绝不客气,封了福瑞堂这事其他人不敢做。他是太子,只要直言到父皇那,说这小子是他国的探子。以雷灿的身份,还能成为一个重要的人质。 飞天隐士看到太子的眼神,大概猜测太子心中所想。太子就是太过冲动,有时候不懂忍字的意义,所以身为太子的恩师,绝对不能让太子犯错。 呵呵…… 气氛有几分尴尬,飞天隐士挤出一丝笑意,看了雷灿身后的小二一眼。雷灿明白地将其他人都撤了下去,决定看看这两人到底想搞什么? “雷灿!”太子声音有几分生气。 “唉……”飞天隐士出声制止太子要说的话,笑眯眯地扭头看向雷灿说了话:“实不相瞒,太子知道您的身份,此次来,除了为了六爷内力增长的秘密,另外便是想跟雷掌柜合作。以我们太子的实力,老朽相信,绝对不会亏待雷掌柜,雷掌柜觉得如何?” “哦!”雷灿一听笑了,这可是多稀奇的事。难道太子还想外同敌国,提前要登上君王的宝座不成? 听师傅这么一说,太子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庆幸师傅先开了口,不然一时冲动说错话,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法谈。 稳了稳情绪,脸上展开一抹看似勉强的笑,他说了话:“雷掌柜,本殿下今天来是非常有诚意的,很希望跟雷掌柜有所合作。” “太子太看得起雷灿,不过,恐怕雷灿还是让两位失望了。雷灿只是个生意人,不管在哪个国家,只要有生意都会有雷灿的身影。但,两位若想知道六爷的身体状况,雷灿也无法告知。因为这是身为大夫的医德,不透露任何病人的状况,还请两位见谅。”雷灿一口气回绝了太子来的两个目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淡淡的,平静的,让人没法直接翻脸。 好个厉害的角色! 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听说雷灿这些年来周游四国,经历和阅历果然能够让人成长。相差不大的年纪,雷灿就比太子稳重许多,思维也比太子要转得快上很多。 飞天隐士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欣赏地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看着雷灿不停点头。 太子则不然,半眯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阴沉道:“别不识好歹,告诉你,本殿下随时都可以让福瑞堂在雷城凭空消失。” “如果太子要这么做,雷灿也无话可说。不过,请太子做决定之前,最好去征求皇上的意思。”雷灿不卑不亢,师傅跟风雷国君的约定,相信只要两个不动手,还是保持效应的。 “什么意思?”太子不解地问道。 哼! 雷灿淡然一笑,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地说道:“这是贵国国君与师傅的约定,具体内容雷灿不必透露,若是太子好奇,可以直接回去问皇上。” “此话当真!”太子始终不太相信,父皇是什么时候跟福瑞堂有过约定,为何从未听父皇提起? 飞天隐士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幸好没记着把合作的内容说出来,如果木休真的跟皇上有什么君子之约?那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此时,他深感这次过来是自己的冒失了。 “雷掌柜,看来老朽这次果然唐突了。得罪之处还请雷掌柜别放在心上,不过,太子向来对武学有很深的期盼。若是雷掌柜不能告诉殿下,六爷所服下的药材。那可否请雷掌柜对提升内力的仿佛稍作指点,也不枉我们白跑一趟。”他的口气很客气,从未有过的客气。 听在耳朵里,太子不得不仔细斟酌。因为,他从未见过师傅对谁是这样说话的口气,想必师傅想到了什么不可碰触的东西,这话也是在提醒自己。 雷灿保持着微笑,进退自如,每一句话都在为其留上一条后路。看来,这个飞天隐士不仅是内力高强,心机和口才也很不一般。 高手就是高手,雷城里像这样的高手虽然不多,但肯定也不少。除了眼前这位飞天隐士,啸王府的良叔,那也是个深长不漏的高手。 咚咚咚! 突然间的敲门声响起,惊得三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雷掌柜,有客人找您。”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雷灿知道如果是普通客人,下人不会来打扰他跟其他客人的谈话。起身,打开房门,就听小二在耳边轻声嘀咕一阵,他的眉头当即紧了紧。叹了口气,又小声地吩咐了小二一些话,才回到了屋子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子的怒气 飞天隐士一看雷灿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到来人的身份也不简单。是三爷,四爷,还是慕容狂,可,不管是谁,最好别让人看到太子出现在福瑞堂。 边关虽然不到告急,但,有所动作,这就意味着不平静。这个时候,太子的地位很重要,稍微一个不够谨慎,惹来的麻烦足以让人难以收场。 太子竖起耳朵,隐约听到雷灿吩咐小二让客人奉茶等待那样的话。心里也在猜测来者是谁?福瑞堂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那个叫木休的怪医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殿下,您若需要增强内力的药房,雷灿可以给您开一些。但,您必须得知道,同样的药,不同体质的人服下之后,药效都不一样。越是上等的药材,差距就会越大。不过,福瑞堂的上等药材要价都不便宜,那可得让您破费不少银子。”雷灿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明摆着就是不想再跟两人浪费之间。 听出逐客之意,飞天隐士有些失望。通过言行举止可以探究一个人,他还想多跟雷灿聊聊,希望能多摸摸底。但,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下去。 太子紧了紧眉,福瑞堂可真不一样,居然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纯粹是仗着父皇的面子,不给他台阶下。 “雷掌柜,您尽管开最好的药房便是,太子爷的身价可不是平民百姓,雷掌柜无需担心这些。”此话,也是飞天隐士在提醒雷灿,脸是要给的,让太子下不了台,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那是!请!”雷灿听得明白,可,他就是装作不明白,站起身打开房门,很不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此态度,太子很想发飙,却被师傅的一个眼神给压了下来。起身,师徒跟着雷灿下了一楼。 雷灿走到柜台前,随手拿起笔,写下一道方子。方子里的药材确实有提升内力的效果,那是因为他知道飞天隐士既然来此讨方子,肯定也是个懂行的人,只是这些药的价格也不是普通的贵。 接过药房,目光一扫,就见飞天隐士满脸惊喜,连连称赞:“好!果然是俊才出少年,你年纪轻轻能在医术上有所造诣,果然是非常不简单。假以时日,雷掌柜的前途真是无量啊!” 听师傅这一番赞,太子不得不对雷灿刮目相看。想必这上面的方子,定是连师傅都没想到的。 “隐士过奖,雷灿只是偏喜医术,比同辈人要长进稍微快些。隐士应该也是内行人,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隐士多多指教。”雷灿恭敬地拱了拱手,无论是朋友,或是敌人,只要身上有他要学的东西,他都会虚心请教。 木休曾经跟他说过一番道理深刻的话:三人行必有一师,若是朋友,当学以感激,若是敌人,更该学以致用。若是用同样的方法反击,那就会给敌人最强大的打击。 飞天隐士满意地连连点头,将方子交给配药的小二,又快速写下另一道方子拿在手上。 雷灿又拱了拱手,给了两位一个招牌的笑,便是不再理会两人,径自上二楼下去招呼慕容青风。 看着雷灿的背影,飞天隐士眼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光。刚才的欣赏,顷刻变成可怕的杀气,让太子爷都能强烈的感觉到这股气息。 “师傅,看来这地方很不简单。”太子小声地说着,也在提醒着师傅别暴露自己的心思。 飞天隐士即刻回过神,保持一脸笑意。而,此刻,他知道对付福瑞堂必须从长计议。给了银子,带上增长内力的方子,跟着太子爷一前一后出了福瑞堂。 二楼厢房里,慕容青风已经喝了第二壶茶。知道雷灿肯定碰到了很麻烦的客人,他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的经历,还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他都发现自己的耐心比以前也好上许多。若是以前的他,可不会如此耐心地坐在这里喝茶,等待一个身份卑微的掌柜。 晃了晃杯子,里面的茶水也晃了晃,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收起这抹笑,看着房门被人推开。 “慕容公子,让您就等了。”雷灿进门就冲着慕容青风抱拳赔罪,多日不见,慕容青风的精气神似乎又不一样,一看便知是内力提升的结果。 哈哈哈…… 慕容青风大笑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嘴上先说了一番客套话:“雷掌柜您太见外了,福瑞堂向来贵客盈门,里里外外都是雷掌柜张罗。雷掌柜能为青风调制上好的药材,青风已经是有福了。” “慕容公子客气,不知这些日子二娘的身体可好?”雷灿并没问起慕容青风,而是先提起了孟娟。 这可让慕容青风纳闷了,半带微笑地埋怨起来:“雷掌柜,你怎么不先问问青风状况如何?反倒先问起了二娘?” “慕容公子满面红光,精气神都很足,根本就无需雷灿担心。反倒是二娘身子向来较弱,让雷灿放心不下。”雷灿实话实说,刚才给太子写方子的时候,也给孟娟另外开了个方子。 接过雷灿递过来的方子,慕容青风看了一眼,上面并不是自己用的药材,他担心地问道:“不会是我上次用的那些药材没了吧?” “慕容公子放心,你要的,雷灿已经让下人准备了,这是二娘的方子。若是以后雷灿不在,你直接把方子交给药房,报出您的名字,他们就知道为慕容公子配什么药材了。”雷灿说完,意识到话说得太早,肯定要引来慕容青风的疑问。 果然,慕容青风有所担心地问了话:“雷掌柜不会又要去云游了吧?” “差不多!”雷灿点点头,这样的理由到时不需要解释什么? 唉…… 慕容青风满脸沮丧,雷城估计找不到比雷灿更高明的大夫。主要是,雷灿能调制出他适合提升内功的药材。 “慕容公子切勿灰心,其实像公子这样的武学造诣,只要请假苦练,身体稍作调整,定能很快达到您想要的效果。”雷灿这不是安慰慕容青风,以前的慕容青风就像半个废物。 可,野兽的觉醒,除了睁开眼睛,便是可怕的**。有**做垫脚石,还有慕容家族那样强大的后盾,慕容青风就不可能甘于现状。听说,慕容山庄的势力又在扩充,最近还与鬼王山庄的高手们对上了。 鬼王山庄,那也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首脑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那么多年来,都保持着非常神秘的色彩。不过,听师傅的口气,应该知道鬼王山庄主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师傅不说,他也不过问。 “雷掌柜可别敷衍青风。”慕容青风是觉得体质在转变,除了雷灿开的这些药材,的却也因为他请假苦练的结果。 嗯! 雷灿很肯定地点点头,凑近,他小声地问道:“慕容公子,最近可否去看望过娘娘?” 雪儿? 慕容青风错愣一下,脸上浮现出痛苦神情。想到雪儿,他的心就痛。这些时日,他只顾着解决手中的麻烦,提升自己。等待着机会,等待着可以把雪儿真正就出水生火热的机会。所以,他没去看她,也不敢去看她。 眼见慕容青风心情的低落,雷灿很想安慰点什么? 可,到了嘴边的话,看到慕容青风开口,他又咽了下去。 “如果有机会,还烦恼雷掌柜多为雪儿操几分心。”慕容青风客气地拱了拱手,他知道妹妹跟福瑞堂的关系不一般。不过,这些都是前些日子才发现的,也许正是因为妹妹面子,雷灿才会愿意给自己配置那些上等药材。所以,他不敢去问,怕问了,对自己也有所影响。 看来,慕容青风还不知道发生的那些事。今早他就收到消息,三爷不准慕容雪再踏进福瑞堂半步。如果良叔不来,他还得想办法把要给慕容雪送过去,不管师傅是什么样的心态,这个女人都不能死。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事应该告诉慕容青风,让慕容青风心里有个准备,如果有朝一日师傅真要呆着慕容雪远走高飞,这个疼爱妹妹的哥哥,可就是现成的帮手。 “是不是妹妹出了什么事?”慕容青风脸上一阵着急,妹妹经常来福瑞堂,雷灿可能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如此,雷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给慕容青风说了一遍,反正慕容青风也迟早会知道师傅跟慕容雪的关系,他也就一并脱口而出。 慕容青风听完直接傻眼,做梦都想不到妹妹跟怪医木休还有这么一段,这就难怪雷灿这么热情。想着雷灿能有这么高的医术,怪医木休恐怕也快成为神仙级别。如果这样,跟妹妹的年纪是不是相差太大了? “那木休师傅今年贵庚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雷灿,如果怪医木休真的能给妹妹一个美好的未来,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 雷灿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想不到慕容青风也跟世人一样,以为师傅是个白胡子老头。 “雷掌柜,青风可没跟你开玩笑。若是木休师傅真的对妹妹有心,妹妹也愿意,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不成全的道理。你也知道,我那妹妹在那混蛋手里可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耐,否则早就把他从火坑里救出来了。”.慕容青风满心自责,从小到大,他能为妹妹做的都很有限。为了自己,妹妹宁愿受那些屈辱,他于心不忍,却又不能公然违抗爹的意思,只能看着,看着她受罪,看着她被那个该死的混蛋折磨。 “是啊!慕容姑娘真是命苦,若是当初她跟师傅远走高飞,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雷灿点点头,试想着慕容雪跟师傅远走高飞,两人隐姓埋名过过鸳鸯的日子,恐怕现在都儿女成群了。 那么多年,师傅一直都想隐退。若不是因为担心她,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在师傅身上发生,也就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主人派你来的 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准,有时候你明明觉得是属于你的。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可,当你转身,再回头的时候,喜欢的那个人已依偎在别人怀里。 慕容青风从来都不知道,妹妹身边有个愿意守候的木休。如果知道,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妹妹嫁到啸王府。 怪医木休的名字,不仅在风雷如雷贯耳,在其他三国也都是知道木休的医术有多么高明。 多年前,就听说爹在苦苦找寻木休的下落,没想这个人一直都在雷城。不过,若是爹知道妹妹与木休的关系,还不知道又要怎么利用妹妹? “雷掌柜,你能否答应青风一件事。”他认真地看着慕容青风。 慕容青风点了点头,他便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雷掌柜别向外人透露妹妹跟木休师傅的关系,我担心,我爹他……” “雷灿明白,慕容公子尽管放心。雷灿今儿把此事告诉公子,是因为知道公子疼爱慕容姑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决定离开眼前的世道,还请慕容公子别袖手旁观就行。”这是雷灿的请求,期待地看着慕容青风。 “这点雷掌柜可以放心,青风会竭尽全力让妹妹幸福。只要木休师傅能给得起,青风就一定会伸手帮上一把。”慕容青风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顿了顿,又满脸神秘地把脸凑上去问道:“那,木休师傅到底贵庚?” “师傅只比雷灿长几岁,不过师傅是个奇才,天生对医术有特殊的感觉,所以他很小就有了成就。别看我们相差几岁,可医学造诣方面,雷灿跟师傅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雷灿满心谦虚,眼中都是对师傅崇拜的目光。这世上除了父亲,也就只有师傅让他最为尊敬了。 慕容青风满意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位年轻有为的木休。想了想,他又问道:“那我能不能见见木休师傅?” 见师傅? 雷灿错愣一下,为难地稍作犹豫,最后摇了摇头:“慕容公子来的真不巧,师傅昨天刚刚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真是可惜了,若是木休师傅回来了,烦请雷掌柜让人去知会一声,为青风引荐一下。”慕容青风很是遗憾,若不是因为山庄的事,他本该昨天就过来了。 缘分,不能这个时候相见,他也不能强求。不过,知道了这些,他就想是吃下了定心丸,不会在担心内力提升的问题了。 嗯! 雷灿算是答应下来,草草说完一些让慕容青风需要注意的事项,解雇先出了屋子。 慕容青风跟了出去,去楼下抓了药,心情极好地给了银子。又可以为二娘求了一副补身子的药膳,这才带着下人离开。 而,只是几个时辰,雷灿忙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今儿见的人身份都不一般,送走慕容青风,还有在三楼等候的良叔。慕容雪被禁了足,李玄又被调派边疆,能出来的也就只有良叔了。 跟着小二,一路上了三楼,在厢房中看到久等的良叔。良叔也不闲着,屋子里放着不少药材方面的书籍,他悠哉地喝着茶,看着书。不知不觉等了大半个时辰,他也没觉得被怠慢。 推门而入,看到正认真看书的良叔,雷灿深感抱歉地寒颤一番。良叔回过神,说明来了来此的目的,又劝说雷灿别在这个时候在风雷惹事。 几番话语之后,良叔除了带走慕容雪需要的一些药材,还带走了不少药草。这些大多数都是珍惜品种,在外面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办妥一切事情过后,雷灿再次去了后院。此时,木休开始忙碌新药的炼制,以此来分心,免得心思都在慕容雪的身上。 雷灿见师傅这般,本不想打扰师傅的兴致。可,又不得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向师傅一一禀告。于是,他只能让师傅先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下来好好商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的问题? …… 夜,静静地来临,少见的是白天看到太阳,到了晚上却不见月亮,就连天上的星星也都挂着寥寥无几的几颗。没有月光,夜便是带来了更多黑暗。 啸王府,看似清静的夜晚,这个时候姑娘们也都没黑灯,纷纷坐在屋子里,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可,三爷离开梦园之后,带着文墨出了王府,到现在也没见两人回来。望眼欲穿的牡丹显得有些不耐烦,昨晚的温存,她现在都在回味。如果这个男人,每天晚上都能睡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 “珠儿!珠儿,你这个臭丫头死到哪里去了?”欲求不满的她,没看到丫头的人影便是先大吼了起来。 珠儿正在里屋为牡丹收拾着床,听到牡丹的喝声,小跑着从里面出来,上前正要问干嘛,没开口,先迎来一个重重的耳光。 啪! 安静的夜,响亮的耳光声音院子外面都听得到。 可,心情不好的牡丹可顾不上这个,冲着珠儿又是一顿臭骂:“看什么看?还不去打听打听,看三爷到底是回来没有?若是被那贱人捷足先登,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珠儿那是满脸委屈,心里想着三爷不宠幸主子,跟她也没关系。主子如此的脾气,就快把自己弄成了怨妇,这般下去,受罪的也只有自己。 “哼!没用的丫头,难怪只能是丫头的命。”人都走了,牡丹嘴里还不忘一阵嘀咕。 呜…… 正说着,就觉喉咙里一阵恶心。捂着嘴,便是跑出屋子一阵狂呕。 院子外,被派来打听消息的玲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吃惊地瞪大眼睛,脑子飞转,猜测着牡丹可能有了身孕,赶紧地跑回去给主子报信去了。 牡丹抬起头,脸色多了几分苍白,这几日总觉得睡不够,浑身都软绵绵的。昨天三爷过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服侍了上半夜,到了下半夜便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若是平时,她可不舍得放过任何机会,不把他给榨干了,那就是明摆着便宜其他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想得太多,才会觉得身体好像虚弱不少。早上的时候,她本想找大夫来看看,想到现在府上的大夫不是李玄,听说那人的水平不怎么样? 她便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吃了之后,又躺回床上。几乎是睡了一天,现在又打起了哈欠。 嗖嗖! 一个黑影在屋顶上飞过,身影从屋顶跳到牡丹屋子的后面。牡丹看来人眼熟,谨慎地瞄瞄院子,往后退了几步,回到屋子里关上房门。 窗外,一张熟悉的女人面孔出现,一双美丽的眼睛,眼神中浮现出傲慢的光。不屑地上下打量起牡丹,嘴角勾起一抹猜测不透的冷笑。 牡丹紧了紧眉,往前几步走到窗边上。抬头,看向外面这张碍眼的脸,她的心揪紧地痛了痛。 “怎么?觉得本姑娘这张脸碍眼,还是这张脸已经刺痛了你的心?”女人讽刺着,看上去根本就不把牡丹放在眼里。眉一挑,眼一番,嘴里埋怨起来:“真搞不懂主人,当初若是让我进来,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都那么久了,什么都没得到。” “那也比你姐姐强,还没靠近,就被慕容雪给杀了。”牡丹不甘示弱地反驳,本以为这样可以刺激一下女人。 哪知,女人又是一阵冷笑,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勾魂夺魄的目光,足以让男人失魂。这样的魅力,不用来迷惑男人,连她都觉得是种浪费。 “你笑什么?”牡丹不解地问道。 “笑你蠢啊!我姐姐当初虽然没能得到麒麟剑的秘密,但,她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心。那是你要的,不是吗?所以你羡慕,妒忌,恨,所以,每次看到我,你就心里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不是吗?”女人说话的语调缓慢,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锋利的针,没一针都戳在牡丹最痛的伤口上。 牡丹气得鼓起腮帮子,可,她不得不承认,这点紫熏做到了。用女人独有的魅力迷惑了三爷,就算死了,也永远都住在了他的心里。可,她明明活着,明明活在他的身边,却是一无所有的悲哀。 “怎么?要不要我来帮帮你?”女人回眸一笑,挑了挑眉,也挑起了牡丹心中的不悦。 “紫月,别忘了,没有主人的命令,你是不能出现在三爷眼里,不能出现在风雷的。如果让主人知道你的背叛,相信你的下场会比紫熏更惨。”牡丹冷冷地喝出来人的名字,很清楚地警告紫月不要乱来。 哈哈哈…… 紫月又是狐媚一笑,看来牡丹是在这个大宅子呆得太久,脑子也变得不好用了吧? 笑,让牡丹就像被雷劈那般,即刻清醒地瞪大眼睛,满心不可思议地问道:“是主人派你来的?” “你觉得呢?”紫月摇晃着脑袋反问道。 “不!这个时候你不能进来,难道你忘了,当时洛溪是怎么死的?洛溪长得跟紫熏几乎一模一样,最后还是死在了三爷的手上,你也想来送死不成?”牡丹嘴上又是警告,心里确是比任何人都害怕,害怕多一个跟她争男人的贱人。 紫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鄙了牡丹一眼,全然不把牡丹放在眼里,很是淡定地说道:“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来了,奉命而来,你若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就对你有生杀大权。” 第一百八十六章 紫月的出现 这是主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吗? 这是主人给紫月的生杀大权吗? 牡丹有那么些茫然,为主人卖了那么多年的命,还换不回简单的信任,换成任何人心里都会难过,都会觉得不甘心。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看出牡丹的不甘心,心高气傲的紫月白了一眼,扭头看向高高的围墙。翻过几座围墙,那就是慕容雪住的地方。 听说那女人的一张脸,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丑得都没法见人的女人,又该如何去迷惑像三爷那般优秀的男人? 她很期待,很期待去看看慕容雪,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不仅是三爷,还有那么多人都在后面看着那个女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牡丹语气带着几分逼问,希望能从紫月嘴里知道点什么?至少能知道自己在主人那边是否还安全? 紫月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女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比紫熏还高。若不是当时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那当初前来迷惑三爷的人不会是紫熏。以她的聪明头脑,她相信,院子里的其他女人也早被她给扔出了相府。 可,想象都是完美的,现实却总会带着某些缺陷,因为没人知道本该写好的命书,突然换了版本,结果又会如何? 这点,牡丹可比紫月脑袋头脑清醒。她现在只想知道主人的意思,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就暂时按兵不动,等我看清楚了状况,到时候再告诉你要做什么?”紫月得意地昂着头,鄙视不能完成任务的笨蛋。 “别以为自己是谁?你也不过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再怎么说这地方也是我先来的,凭什么我就得听你的。”牡丹哪能咽下这口气,紫月向来嚣张,她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 紫月二话没说,从腰间拿出一块金懒洋洋地在牡丹眼前晃了晃。牡丹看到金牌脸色大变,回过神之后马上跪在了地上。 “行了,好好做你的侍妾,我走了。”紫月看都没看牡丹,把金牌往腰间一塞,施展了轻功跳上高耸的墙壁,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牡丹扶着窗户,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双腿不经意地抖了抖,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怎么会变成这样? 踉跄了几步,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沮丧,满心失落。想着紫月的出现,会不会意味着这些年自己的心血全都落了空。如果紫月把麒麟剑带回去,那她是不是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不!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哪怕不能完成任务,也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踩在自己头上。只要她活着,这样的事情绝不允许。 擦擦脸上不经意落下的眼泪,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 …… 梦园,早就安静下来。 沐浴更衣之后,慕容雪喝下良叔抓回来的药就睡下了, 难得看到主子睡得这么早,小锦也不敢继续呆在屋子里打扰主子休息,吩咐昭儿回去休息,她也早早回到了屋子。 风,吹动着院子里的树枝‘喀喀’作响。虽然忙碌了一天,可她却没半点睡意。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主子提到了李玄,心里对他有了思念,还是心里根本就爱着李玄,只是不愿去面对。 此刻,她脑海里反复地浮现出李玄的笑容。他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忠告,点点滴滴都涌了上来。 “不!不能这样,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只能想如何帮主子渡过难关,对!是这样,就是这样……”坐在床头一阵嘀咕,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希望把自己**阵里唤醒过来。 唉…… 无力地喘口气口,她趴在了被子上。脸刚贴上被子,耳朵动了动,眼珠子也跟着动了动,随即又见她坐起身来。 “什么事情如此的心不在焉?”慕容青风突然就出现在小锦床前,多日不见,小锦看上去并没太大改变。 小锦被吓了一跳,少爷每次出现都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每次出现肯定都是有事。从床上下来,她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慕容青风抬了抬手,脸上浮现着微笑。 然,偏偏是这样的微笑让小锦心里慎得慌。犹豫之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啪! 迎面而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小锦一头栽在被子上。对于这样莫名的耳光早已习惯,她担心的是慕容青风接下来可能说的话。 “雪儿跟木休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慕容青风咬牙切齿地问着,根本不相信这么重要的小锦不知道。而,身为雪儿身边的贴身丫头,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敢对他隐瞒,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这臭丫头死上一百次。 小锦听罢,脸色发青。想不通少爷怎会知道主子跟木休之间的事?这事不会是主子说的,那还有谁能知道? “看来,你是打算做哑巴吗?好,把本少爷就成全你。反正不能说话,也不影响伺候雪儿。”慕容青风说着话,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药粉,他这次就打算给小锦点颜色看看,不然这丫头会以为他只说不做。 “不!少爷,少爷恕罪!”小锦摸着发红的脸,嘴角渗出鲜血,她再次跪在他的面前,连连给他磕了几个响头求饶:“少爷,小锦以前并不知道主子跟木休的事情,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主子……是主子不让小锦告诉您的。” “是吗?”慕容青风很怀疑小锦的话。 “若是不信,少爷可以去问主子,主子说怕少爷担心。而且,木休本来就来历不明,所以,主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小锦故作镇定地说着,手心已经因为这样的谎话冒出了冷汗。 她不想背叛主子,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足以她的背叛。即便是知道少爷为主子着想,可,如今的少爷就像练功走火入魔那般,为人做事的手段比以前毒辣很多。 若不是前几日去收消息,她都不知道夫人身边的丫头杜红,被少爷挂了个罪名,差点被乱棍打死。杜红可是夫人的侄女,少爷都没放过,更何况她这个没有靠山的小丫头。想着,她就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谎! 慕容青风不用认真斟酌,便是确定小锦再次对他撒谎了谎。不过,听完这话,他又打消了毒药小锦的念头。因为让他看到小锦对雪儿的忠心,雪儿身边需要这样的丫头。 “行了,这次我会先记着。从今往后,若是有了木休的下落,你必须得尽快把消息报回去。”他抬了抬手,坐在床沿上,满脸感伤地说起雪儿的身体:“刚才我去看过雪儿,她看上去不是太好。白天的时候,我去了福瑞堂,前两天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了。等她醒来之后,你告诉她,如果她愿意跟木休离开,大哥一定会帮他们离开风雷。二娘的身体,最近在雷灿的妙手之下,不仅恢复得很好,身子骨也比以前硬朗许多。” “少爷!”小锦想不到慕容青风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相信主子听了这些话,心里一定倍感安慰。只是,她想不明白,少爷为何不自己去对主子说这些,偏偏得通过她这个丫头传话。 慕容青风抬头,对上小锦的目光,也猜到这丫头心里想着什么,毫不掩饰地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如今,慕容山庄是建起来了。慕容图也没了权利,可,他一天不死,我一点都没法安心。如今,他不能参与慕容山庄的事情,爹似乎并没放弃这个人,听说前几日被派出了风雷,连我都不知道爹让他去做什么。上一次,好不容易设的陷阱,被他逃了,只是惩罚了杜红的那贱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动手了。” 原来,那次跟慕容雪商议之后,慕容青风就坚定了干掉慕容图和杜红的决心。杜红的野心太露,随便一个陷阱就让她现在没法翻身,若不是娘出来说清,早被要了性命。 可,慕容图太聪明,或者说有高人在后面指点,眼看就要掉进陷阱,最后还是让人跑了,他抓到的只有替死鬼,让他一直心里痛恨到现在。 “少爷,慕容图很鬼的,就像只兔子。狡兔三窟,少爷您还是小心点好。”小锦开口安慰起少爷,也知道少爷迟早要干掉慕容图,但,没想过少爷选择这个时候冒险。 信任,从慕容图进入慕容家开始,她便是看到了慕容狂对他的信任。他的能力一直出类拔萃,还有便是因为以前的慕容青风像扶不起的阿斗,让慕容狂失望了太多。 “哼!迟早我要拔了这个眼中钉,慕容家只属于我,慕容青风,其他的什么都不是。”慕容青风自信满满地拍着胸口,他不会轻易放弃。只要不跟爹翻脸,不被收回权利,他就一定会再次等待机会,干掉慕容图的机会。 小锦不再说话,好久没听到少爷的埋怨。突然间,就觉得这个人亲近不少。以前这种埋怨,少爷总是对着主子唠叨,没想现在他会对自己唠叨。 说完心中的不爽,慕容青风堵在胸口那口气似乎顺了下来。扭头,看向满脸认真的小锦,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让他有些失了神。 “怎……怎么了,少爷?”小锦心颤了颤,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跟少爷保持了距离。 第一百八十七章 鬼魂索命 慕容青风即刻又把脑袋扭了回去,他不相信自己会对个丫头有兴趣,像小锦这样普通的丫头,相府可是一大把。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这种可能绝不会有,而且,他还答应雪儿,不会打这个丫头的主意。 “等等!好像有人!”小锦突然紧张地直起的腰,起身熄灭了床头的蜡烛。 看似静默的院子里,空荡荡地看不到半个身影,那是因为来人不会正大光明地进来。 身影从越过一座又一座屋顶,曼妙的身材,轻盈的步子,蜻蜓点水的功夫绝对是学到了家。 来之前,紫月就背书了啸王府的地形图。从牡丹那边过来,费不了多少功夫。迅速地找到慕容雪的屋子,轻巧地将身体倒挂在房梁上,她看到了已经熟睡的慕容雪。 该死的! 昨晚的月亮那么漂亮,今晚的月亮躲到了什么地方? 这屋子窗户都开着,就算要放**,也不一定能有很好的效果。可,她真的很想看看慕容雪的脸。 怎么想都不甘心,她只能轻轻地动手把窗户关上,从身上拿出**,对着窗户的窟窿吹了进去。 是谁?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了**的味道,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不过,她打算继续装睡,看看来人到底是谁?说不定还是上次进来偷剑的丫头,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那丫头的长相。 紫月没有急着进去,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需要一点时间,通过呼吸才能完全进入人的身体。她耐心地等了一会,然后打开窗户,不能**散开,就跳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稍微不注意就能碰到东西。听说院子里还住着两个丫头,她不想打草惊蛇,干脆点燃了床头的蜡烛。 拿起蜡烛走到床边,将烛光照在慕容雪脸上。冷冷地抽了口气,那张脸差点没让她松开手。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她用力咽了咽口水。 哪怕一个女人的身材再好,这张脸都能让人窒息。看来,三爷果然不是一般男人。这样的女人都能留在身边,让她深感佩服。 紫月分神的同时,慕容雪半眯着眼睛看到了她的脸。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眼前的女子,是紫熏,还是洛溪的鬼魂,吓得她猛然睁开眼睛,抽着冷气问道:“你是紫熏还是洛溪,既然死了,为何还要出现?” 紫月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便是回过神。狐媚一笑,故意凑到慕容雪,让慕容雪能更清楚地看清楚她的脸。 “不!不!”慕容雪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忘了杀紫熏的那一幕有多血腥,也不她亲手了结了洛溪的性命。可,一切跟她脱不了关系,突然间出现个这样的女人,她有种心慌的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 紫月索性做戏做到底,张开双臂仰头狂笑。故意将长长的头发盖在脸上,摆出凶狠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圆了眼睛:“怎么?当初杀我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很猖狂吗?心虚吗?如今我的魂魄在阴间不能轮回,饱受着刮骨刨心之痛。我不甘心,我不甘啊……” “紫……紫熏!你走,你走,走啊!”慕容雪的声音撕裂地叫喊着,抓狂地挥动着双双,希望能赶走眼前紫熏的魂魄。 “不!我是来带你一起下去,去看看地狱的样子,牛头马面说他们想见你,我就是他们派来的勾魂使者。来,我这就带你下去。”紫月就像上瘾那样,看着慕容雪害怕的模样,想起姐姐的死,恨之入骨地就想现在就了解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不……小锦,小锦救我,小锦……”被紫月抓住了双手,慕容雪使劲地挣扎着。她身体本来的热量就不同于一般人,加上今晚冷风很大,紫月的一双手冰冰凉凉,让她真的以为就是索命的鬼混。 哈哈哈……哈哈哈…… 紫月又是一阵狂笑,笑声如同催魂的旋律,在屋子里回荡,也成了紧箍咒,紧紧地咒住慕容雪的头,让她害怕地缩成一团。 院子的另一边,昭儿屋子的灯亮了,小锦从正门跑出来,飞奔向慕容雪的屋子。慕容青风则是从窗户跳了出去,也奔向了这边。 可,紫月的耳朵很灵,听到脚步声响起,即刻跳出窗户,用那几乎看不清楚的内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不断,门外的两个丫头急疯了那般,听到慕容雪的喊叫声,小锦干脆一脚把门踹开,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进去。 “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小锦第一个冲到床前,伸手握住主子的手,发现主子的一阵滚烫,不得不让她担心,主子的眼睛又变了颜色。 怎么办? 此刻不仅是昭儿在这里,少爷还在外面。要是让少爷看到主子的眼睛,她今天可真是死定了。 “昭儿,你去端盆热水过来,快,快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昭儿,她凑到主子耳边小声说道:“主子,少爷来了,您可得当心点。” 耳边听到昭儿的声音,慕容雪就觉噩梦清醒那般,用被子捂住头,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呼……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着实把她吓得不清。脑子里划过刚才那张脸的笑,她浑身还在冒着鸡皮疙瘩。 “主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听到了您叫小锦救您。”小锦确定刚才是听到脚步声,也知道来人肯定是冲着主子来的。 慕容雪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大气,总算是平和下来,认真地,仔细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可,如果真是鬼混,为何会怕小锦她们的到来? 可,紫熏明明死了,那么多双眼睛看到的。洛溪也死了,听说还是被文墨抬出去的,难不成,文墨他? 有些事情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这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奇怪,让她几乎是接受不了。 “主子……”许久没听到主子回应,小锦担心地又唤了一声。 慕容雪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不敢睁开眼,怕被窗外的大哥看到,她惊魂地问道:“你可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说?” “不……不知道……”小锦刚才听到主子的叫声很凄惨,主子可是胆子很大的人,突然问上这么一句,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慕容雪紧紧地蜡烛小锦的手,她的心又砰砰乱跳,那种找不到北的感觉,真是难受。 “主子,您是不是想多了,做噩梦了?”小锦不敢再往那方面去想,感觉到手被主子拽紧,心就更慌起来。 正说着话,昭儿急急忙忙地端了热水过来。洗了帕子,递到小锦手里。小锦为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很想让主子再泡个药浴。但,想到少爷还在外面,也就没开这个口。 “昭儿,本宫只是做了噩梦,你先下去休息,有小锦照顾本宫就行了。”慕容雪摆了摆手,昭儿在这,哥哥也不好进来说话。 昭儿犹豫地看看小锦,担心小锦一个人照顾不来。小锦冲她点了点头,她才不甘愿地走出去。走到门口,那是一步三回头,真心地担心主子的身子。 “去吧!主子没事了。”小锦放下手中的帕子,把小锦送出去之后,看着人进了屋子,便是把门给关了。 窗外,早已按耐不住的慕容青风跳窗而出。刚才他确实看到一个身影从这边窗户跳出去,很快的动作就没了影,可见来人的轻功甚是了得。 听到多了个脚步声,慕容雪有些紧张起来。假装放松地闭着眼睛,她先开了口:“大哥,您来了吗?雪儿这两日眼睛不舒服,现在有些难受不能睁开眼睛。不过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慕容青风不太相信地看向小锦,小锦硬着头皮点点头,老实地退到旁边,让两人说话。 “刚才你看到那人是谁了?”慕容青风直接问道。 “大哥看到刚才那人了?”慕容雪有些激动的动了动眼睑,如扇的睫毛煽了煽,她差点没控制住情绪睁开眼睛。 “看到了,是个女人,轻功可能还在你我之上,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那身形,还有背影还有几分熟悉。”慕容青风认真地回忆着,那人跳上墙壁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但,刚才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那背影,他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 会是谁? 如此眼熟,他确定就在不久之前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来到底想谁? “她说……她是紫熏。”慕容雪说话的语调极慢,让短短的几个字,多了几分神秘,也多了几分阴森之气。 “什么?”慕容青风惊愕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雪儿。脑子里再次回放刚才的身影,整张脸变得铁青。 他记得当时,父亲决定把洛溪送到三爷身边的时候,他还很担心地问过父亲,担心洛溪的行为举止会跟紫熏相差太多。而,父亲很自信地告诉他,洛溪就连身影都跟紫熏一模一样。 可,洛溪死了,王府里,很多人都看到侍卫将尸体从正门抬了出去。而,他确定刚才的却看到了一样的背影。 第一百八十八章 洛溪是不是真死了 风,似乎也迎合这这样的气氛,吹动着窗户发出‘哐啷’之声,屋子里就像突然弥漫了可怕的阴气,让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刷刷刷! 一阵磨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三人汗毛竖起,同时将目光脸对向声音的来源处。 喵呜…… 不知何时,小白跳到了窗台上。得意地伸了个懒腰,在窗台上继续磨着爪子,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目光。 “小白你要吓死人吗?”小锦忍不住骂了一句。 喵呜…… 小白回了小锦一声撕裂的吼,像是不满小锦的校训。伸长了身子,继续磨着长长的利爪,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正看向它的慕容青风。 对上小白的目光,慕容青风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这不过是一只猫,就算是狼崽子,他慕容青风都不曾怕过。可,对上它这双绿色的猫眼,怎会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少爷,您可别惹它,它脾气不好,整座王府只听主子的话。”小锦盯着小白,小心翼翼地在少爷耳边提醒。 一身雪白发亮的毛发,迥然有神的眼睛,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这猫,怎么看到都不一般,他可是听说江湖上有灵猫的传言,除了眼睛,眼前这只猫儿好像。 “小白,不许胡闹,过来!”慕容雪本睁开眼睛,冲着小白招了招手,怕眼缝会露出红光赶紧又闭上。 听到主人的召唤,小白淘气地从窗台上跳下。走到床前,抖了抖爪子上的灰尘,一跃而上,大大咧咧地踩在被子上,走到主人的手臂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 “真像!”目不转睛的慕容青风嘴里突然冒了一句。 “像什么?”慕容雪担心地问着,听说江湖上对灵猫的传言越来越多,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小白的真实身份。 “像灵猫,自从皇后寝宫闹了贼,灵猫的传言一下就遍布天下,就连小孩都知道灵猫出了山。妹妹最近不出城不知道,江湖上一些捕猎高手,最近又进了城外的乱葬岗,这回就是奔着那灵猫去的。听说灵猫血跟紫狼血一样,不仅能增强功力,还能美容养颜。若是大哥抓到那小东西,先给妹妹把脸上的伤给治好了。”慕容青风滔滔不绝地说着,凑近想看清楚小白到底是不是灵猫? 喵呜…… 对于小白来说,向来都是生人勿进,对任何人都绝不客气。一声大叫,锋利的爪子就朝慕容青风挥了出去。 慕容青风一个快速躲闪,差点就被这小东西毁了容。惊吓地看着小白,它眼中的杀气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强烈许多。这种气势,普通的猫可是做不到。 “小白,不可对大哥无礼。”慕容雪没睁开眼睛,也能猜到小白刚才的动作,摸摸它的小脑袋,感觉到它温顺地用小脑袋蹭着自己的手心,让她心里升起一种安全感。 安全感,这不是人与人之间才有会的吗? 刚刚经历过惊吓的她却在一只猫儿身上感受到了,难怪说有时候人还不如畜生,也许正是小白对自己的忠心,才让她有了这种安全感。 眼见妹妹能马上让小白安静下来,慕容青风对小白就更好奇。以前不是没见过这只猫,只是从未没注意到它的特别。 “大哥,刚才那个女人说她是紫熏,她的脸跟洛溪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野性,狂傲,那是洛溪身上没有的。至于紫熏,妹妹没有了那段记忆,根本就无法判断。”慕容雪激动地说着,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 心还是乱的,脑子里刚才突然蹦出来一些画面,那是她从来就没见过的。画面里的那张脸,像洛溪,又像是三爷书房中挂的那幅画,忽闪忽闪,反反复复,彻底地把她的心都搞乱了。 慕容青风见过紫熏,也跟紫熏接触过。只可惜,刚才那个身影太快,若是稍微慢一步,能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就有可能辨出此人的身份。 “大哥,雪儿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很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有个人一直在暗处看着雪儿。等待着雪儿一步步,往一个很大的陷阱跳下去,这种感觉让雪儿心慌,无助,很害怕。”慕容雪拽住了大哥的手,对于大哥还有比较信任的,心底的这种感觉,从出皇宫之后,就渐渐伴随在她身边。 呼…… 慕容青风抽了口冷气,这是妹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住在这个鬼地方,每天就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他心疼地握着妹妹的手,犹豫地开了声:“雪儿,不如……” “大哥,雪儿听说最近相府出了很多事。雪儿还跟以前一样,只求大哥能够为雪儿保护好娘,其他的,大哥就不必操心了。路,是雪儿自己选的,不管前面有多难,雪儿都会好好地走下去。”慕容雪摇摇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对她来说,这个时候去哪里其实都一样。那些盯着她的人不会放过她,那些要她死的人也不会放过她。与其过那种忍辱偷生的日子,还不如拼了这一把,或许还能看到太阳的希望。 “放心,二娘的身体在雷灿的调理下,现在比以前好了许多。雪儿,我……”慕容青风还想继续说点别的,就听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从声音的力道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快走!”慕容雪敏锐地低吼。 慕容青风起身跳出窗外,听出来人的脚步声武功不差,不敢有半点停留,踏上墙壁,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谁!”刚从院门口进来的文墨,看到一道黑影从墙上闪过,大喝一声,追过去跳上墙壁的时候,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是个男人,难道是那个叫木休的男人? 他狐疑着,低头看了慕容雪打开的窗户。一个旋转,双脚落地,他眉头紧锁,一步步走到窗户边上。 “文墨!”小锦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拍着胸口,起身带着几分责备地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人吓人,可是能吓死人的,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文墨用逼问的眼神看着小锦。 第一次感受到文墨这样凌厉的目光,小锦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毕竟,文墨平时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本来就很冷。此刻,她就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气息,让屋子里的呼吸都冻结了。 咳咳…… 慕容雪难受地咳嗽两声,也很直接地问道:“文墨,你能不能认真地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娘娘请说!”文墨倒是不敢对慕容雪不敬,站在窗外拱了拱手。 慕容雪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小白从被子里冒出个脑袋,绿得发亮的眼睛像盯贼盯着文墨。 文墨直觉一股强烈的寒气逼来,让他忍不住发了个冷颤,稍作收敛地往后退了几步。 “洛溪是不是真的死了?”慕容雪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激动。 奇怪? 怎么突然就问到这个? 文墨觉得有些莫名,这事可是过了有些日子了。狐疑地看向慕容雪,又看看站在窗边等待答案的小锦。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满脸冤枉地说道:“两位该不会以为洛溪没死,文墨把人给放了吧?洛溪可是三爷动手杀死的,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你敢发誓没撒谎?”小锦咄咄逼问,猜想主子也想这么说,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意思,那她就代替开了口。 “文墨在天发誓,亲自检查过洛溪的气息,确定人死了,然后照三爷的吩咐把尸体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文墨手指向上,将那天的情况一一向慕容雪说明。可,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男人从这里离开,肯定是她故意想转移目标。 “那本宫告诉你,本宫今晚见鬼了你信吗?”慕容雪听文墨的语气不像说谎,此事,当时也让小锦去打听过,跟文墨说的没什么出入。不是洛溪,那今晚出现的真是紫熏的鬼魂吗? 使劲地咽了咽口水,那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次冒了出来,她浑身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将脸对向墙壁,使劲地压下身体里乱串的力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窗外的文墨自然不相信慕容雪这番话,更是觉得这就是她在故意转移话题,敷衍自己提的那个问题。 小锦始终半信半疑,但,她知道主子没必要对自己说谎,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主子的脸色都吓青了。于是,她又问文墨:“你信吗?” “娘娘是想转移文墨刚才的问题吗?”文墨索性直接地问道。 “不!刚才是有人来过,但本宫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人,因为,她说她是紫熏的鬼魂,特意来向本宫索命的。”慕容雪虽然口气坚定,但,也知道这样的话文墨很难相信,恐怕连小锦都没法相信。 如此坚定的口气,文墨犹豫了。慕容雪向来说一不二,从来没骗过自己什么,如果她看到了刚才那个男人,或许她有胆量承认。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没了灵气 不知道站了多久,文墨觉得双腿有些发麻,风变得猛烈,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床上,慕容雪有些酸涩的眼睛很难受,重重的眼皮子就要盖上,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敢相信,还是害怕相信,本宫没有骗你。刚才本宫就是看到了跟洛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小锦来的时候,她不见了。” “娘娘,文墨不是不敢信,只是……”文墨舌头打了结,这话让他怎么信?又如何告诉三爷,让三爷相信? 三更半夜鬼话连篇,这可是要讨打的阵势,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给三爷禀报。 眼见文墨不相信,小锦有些害怕地开了口:“其实,小锦也不敢相信,但是,小锦相信主子,主子没必要骗小锦。刚才小锦进来的时候,主子的脸都吓得发青。不信,你可以问问昭儿,昭儿刚才跟小锦一块进来的。” 咕咚咕咚! 文墨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夸张,因为小锦也不像骗人,他从犹豫变成半信半疑。而,这样的半信半疑,他不能不告诉三爷。拱了拱手,他没有在说话。绕过屋子后面,离开梦园,这就去把听到的话禀告三爷。 “主子,他不信你说的。”小锦失望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不!他信了,只是不敢面对,所以,他应该去找三爷去了。不过,这事不知道会不会让三爷走火入魔?”慕容雪有些担心,三爷的脾气一上头,会不会马上找来。若是被看到了这双眼睛,明天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 三爷从外面回来之后,没心情去找任何女人。没有去书房,他去了母妃曾经住过的花园,刻意过来看放在紫晶棺材里的麒麟剑。 没有月光的夜晚,紫色的水晶棺更冰冷。推开盖子,麒麟剑就像沉睡在母亲的怀抱,没有半点光芒。 伸手,将宝剑从里面取出来。沉甸甸的,冰寒之气从手一直延续到心口,让他胸口突然震痛了一下,手一松,麒麟剑落在棺材里,棺材底部瞬间裂出一道很长的缝。 他再次拿起麒麟剑,伸手抚摸那条长长的裂缝。手划过,锋利的晶石也划破了他的皮肤。血,一滴滴落在紫晶棺材里,他迅速地又把手缩回来,血滴在了麒麟剑剑柄上。 血,缓缓地剑柄上的凹凸雕花蔓延,最后落在麒麟的其中一只眼睛里。那眼睛镶嵌着漂亮的蓝宝石,血覆盖了蓝宝石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啪嗒! 蓝宝石居然从剑柄上掉落,在地上滚了滚停了下来。 这可就奇怪了,听闻麒麟剑有了上千年,上千年的宝贝,不会是突然坏了吧? 看了一下受伤的手,又看向地上的蓝宝石,他没有马上把蓝宝石捡起来,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剑柄的另一颗蓝宝石上。 血! 麒麟剑本是嗜血的宝贝,难不成是沾了花家的血,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为了证实这样的想法,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先掰了掰那颗还镶嵌在里面的蓝宝石,确定了牢固。又将手指的血挤了几滴,滴在上面。 啪嗒! 另一颗蓝宝石也从上面滚落下地,朝另一个方向滚落而去。如此状况,让他吃惊。 满脸诧异地拿着宝剑,上前捡起地上的两颗蓝宝石,再将它们放进麒麟的眼睛里。更奇怪的事情发生,原本两颗明亮的蓝宝石,就像突然蒙上了一层灰,没有半点光泽。这感觉,就像生命流逝,灵魂离开了身体那般,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三爷,不好了,出事了。”文墨跑进院子看到三爷,还没到屋门口就喊了起来。 三爷根本就像没听到文墨的声音,目光无法从麒麟剑身上移开,感觉心里空荡荡地难受。 “三爷……”文墨进了屋子,发现三爷正发愣。再仔细一看,三爷一手拿着宝剑,另一只手礼则是拿着两颗蓝宝石。 这宝石看上去怎么就这么眼熟? 好奇地再把目光看向麒麟剑,就见剑柄上的麒麟没了眼睛。如此看来,这两颗蓝宝石就是麒麟剑上面的。 “你说,这宝剑是不是坏了?”三爷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担心地看着文墨。想着明晚慕容雪还说要用麒麟剑做引子,而这麒麟剑可是花家祖传的宝贝,若是摆在他手里,以后到了黄泉路上,如何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听三爷的话,文墨慌了,转身,撒腿跑出屋子,直奔良叔住的院子,那速度比救命还快。 扑通! 三爷跌坐在地上,傻眼地看着手中的蓝宝石,自言自语起来:“这是老天要灭了花家的希望,让本王成为这个千古罪人吗?” 麒麟剑没有反应,蓝宝石也没反应。比起刚才,两样东西都更冷,刺骨的那种冷,就像吹来的刀风,一刀刀刮在他的心上。 不到一会功夫,良叔披了件外套,与文墨飞奔而来。站在门口,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面,让他抽了口大大的冷气。 “良叔,这……这是不是老天对本王的惩罚,眼看,她都答应本王,答应为本王找到乾坤镜,麒麟剑怎么就成了这样?”三爷的眼神看上去如此无助,就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可怜巴巴地看向良叔。 这下,良叔也彻底懵了。这样的事不曾在家族的古书上见过,也从未有人对他提起。不过,刚才三爷说那话,他也没听明白。 定了定神,咽了咽口水,捂着胸口吸了口气,蹒跚着步子走到三爷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良叔,你可得振作,不然三爷他……”文墨哪见过这种场面,从跟了三爷到现在,只有丽妃死的时候,看到过三爷这般的无助。那么多年来,三爷也成长了。此刻再见,他的心也慌得厉害。 良叔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三爷手中的麒麟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彻彻底地,还得大胆地拔出宝剑。 哐啷! 宝剑摩擦剑鞘的声音划过,往日锋利的剑锋,就像被什么封存,居然变得毫无光泽,完全顿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良叔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看上去比三爷更加激动。伸手,抓起三爷手中的蓝宝石,将蓝宝石塞进原本镶嵌的眼睛里。 没有反应,怎么可以没有反应? 三爷跪在地上,瞪大一双眼睛,丝毫不记得手还在滴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 呼…… 一阵怪异的风声吹来,桌上的茶壶杯子,哐啷啷全都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那放在正堂上的一个花瓶,也莫名地从桌上滚落在地,成了一地碎片。 见鬼了吗? 文墨满脸恐惧地看看四周,那可是丽妃生前最喜欢的花瓶,风再大也不可能把花瓶吹到地上。而,脑海里突然又冒出刚才慕容雪说过的话,他双腿无力地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三爷,刚才文墨去娘娘那边了。娘娘说……”他吞吞吐吐地说到一半,感觉到一阵阴气袭来,话被卡在了嗓子里。 “她说什么?”良叔看上去比三爷更紧张慕容雪说过什么? 文墨连连吸了口气,接上刚才的思路,总算开了口:“她说,她今晚看到了紫熏,紫熏说是来向她索命的。” “紫熏,紫熏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吗?哈哈……可能吗?那女人肯定在说谎,她是故意的吗?故意刺激本王,故意这个时候放出这样的风,她想干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本王要去问问她,问问她!”三爷心中的愤怒即刻就转移到慕容雪身上,发疯那般站起来往门口冲。 “不!三爷,您这个时候还是别去了。”文墨从椅子上蹦起来,张开双臂拦住要往外冲的三爷,使劲地将人压在椅子上坐下。 良叔的目光在缓缓移动,移到文墨身上的时候,稍微压了压心中的慌张,缓缓地开了口:“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但是小锦说冲进屋子的时候,娘娘的脸色发青。不止是小锦,连昭儿都看到被吓得险些失魂的娘娘。”文墨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完,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而,不止是他,就连三爷也没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心里装满对慕容雪的恨,也渗出对紫熏的爱,紫熏的思念。心如刀绞,他捂着胸口,连喘息都觉得在疼。 “等等!”良叔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突然间就清醒了那般,将思维转回到麒麟剑身上,着急地吩咐文墨:“尽快把梅姨找回来,或许她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这麒麟剑既然是花家的东西,就不可能摆在花家人的手里。还有,请三爷告诉我,上面的蓝宝石是怎么脱落的?” 此刻,三爷脑子里乱七八糟,爱恨交织的他,根本就没听进良叔的话。呆滞地看着院子门口,漆黑的夜晚,朦胧的院子口,似乎正站在一个人。长发及腰,粉色纱裙,她突然转身,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让他站起身喊出了口:“紫熏!” 第一百九十章 有人故意搞鬼 两人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去,院子里黑漆漆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对视一眼,他们肯定,三爷这是中了邪。 啪啪! 良叔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煽在三爷脸上。 三爷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身体晃了晃,浑身没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再次看向院子门口,他看到的也是一片黑暗,一片空荡。 “文墨,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娘娘没有撒谎?”良叔谨慎地又问了文墨。 文墨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点头,这一次他真的不相信主仆在骗他。而,他也很想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 哼! 良叔冷冷一哼,直接否定了慕容雪看到的。手,放在三爷肩膀上,苦口婆心地劝道:“三爷,我不相信紫熏的鬼魂回来。但,我相信娘娘没有撒谎,更不相信昭儿不说实话。恐怕,这根本不是鬼魂,而是有人故意搞鬼,在这个时候出来拖延我们寻找宝藏的时间。” “不!慕容雪答应本王,明晚就帮忙寻找麒麟镜的下落。”三爷头像拨浪鼓那般晃动,他愿意去相信紫熏的鬼魂回来了,知道他想她,所以才会回来看他。 可,她为何只想着去报仇,索魂,而不是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因为怪罪,还是因为怨恨,怨恨他没为她报那血汗深仇吗? 一连串的胡思乱想,他脑子早就成了浆糊,说什么都再也听不下去了。 “文墨,把三爷送回去,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去娘娘那边找麻烦,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良叔语气强硬,看着像是走火入魔的三爷,压在心头的怒火就猛然上升。 “是!”文墨认真地应下,本只是打算上前扶着三爷离开。可,三爷开始自言自语,怕三爷反抗,他只能选择点穴让三爷昏迷,把人扛着出了屋子。 都走了,屋子里只剩良叔一人。他拿起桌上的麒麟剑,还有两颗没有光泽的蓝宝石,走到紫晶棺材面前。 低头,看到棺材底部那条长长的裂痕,上面还沾着血。不难想到,三爷手上的伤就是被裂痕所伤。 “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三爷。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出错了,不然君良对不起花家的列祖列宗,也辜负了皇上的良苦用心啊!”他满心沮丧地唠叨着,小心翼翼地将麒麟剑放回棺材里,又试着把两颗蓝宝石放回镶嵌的窟窿。可,这东西就像有灵气一般,手才方刚开,两颗蓝宝石就滚落了下来。 罢了! 也许这是天意,又或许是麒麟剑的某种暗示。只是,一时间,他没那个诠释的能力。 而,刚才三爷说慕容雪答应为三爷寻找乾坤镜。这乾坤镜明明就在慕容雪身上,这般说辞是为了让三爷知道她的价值而已吗? 这事,他也猜不透。不过,他有种预感。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慕容雪就算想参透其中的秘密,恐怕也不可能。 …… 一夜,惊魂的一夜,谁也不知道有谁入睡,有人像牡丹这般睁开眼睛坐到到了天亮。 入冬的霜,很冷,很刺骨。风一吹,脸上渐渐可以感觉到辣辣的痛。同样的姿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就觉浑身都痛。 咚咚咚! 珠儿看着到了时辰,端着洗漱的水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她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主子,您可是醒了。” “进来!”牡丹简短无力地说了两个字。 推门而入,看到脸色苍白的主子坐在窗户边,身上穿着昨晚退下时看到的那套衣服。不用多想,就知道主子一宿没睡,还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 “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牡丹抬眸,两眼无神地看着走近的珠儿。 珠儿哪敢乱说话,通常主子没睡好,第二天的脾气肯定很火爆,稍微说错一句话,那就是皮痒的节奏,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先把手上的盆放下,她往前走了几步,跟主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过来!”牡丹有气没力地唤着,珠儿往前走了两步,还是保持了距离,满心不爽的牡丹顿时吼了起来:“聋了吗?没听到我叫你过来,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主子咬牙切齿,珠儿不敢吭声,硬着头皮往前又迈了两步。果然,就是她预想的那样,主子劈天盖地的一阵拳头轮了下来。 发泄! 牡丹需要发泄,发泄心中那比黄连还苦的痛。她不能告诉珠儿主人又派了人过来,更不能告诉珠儿,派来的人是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紫月。 紫月不止武功,内力,轻功在她之上,心计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以前主人派任务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跟紫月出任务。因为,不管是谁,都会吃了亏,还不敢在主人面前诉苦。 这样的女人,美若天仙,心如蛇蝎,死在其手上的男人一双手指都扳不完。这样的女人,她又怎会不害怕? “主子,求求您,求求您别打了。”珠儿受不了地苦苦求饶,她身上的伤,基本都是拜牡丹所赐,她不知道自己卑微的生命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顶不住,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主子连活命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哐啷! 用力坐到椅子上,牡丹满头是汗,可见这下手可不轻。看着一脸浮肿的珠儿,她不解气地哼哼道:“下次你再敢躲,我就让你这张脸比那贱人的脸更丑,更难看。”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珠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珠儿只是一味地跪在地上磕头,连正视主子的目光都不敢。 “滚出去,吩咐下去,我要沐浴更衣。”牡丹将跪在地上的珠儿一脚踹了个底朝天,珠儿不敢站起来,像低贱的狗那样,一步步往外爬了出去。 可怜的珠儿,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还不敢耽搁主子的事。一路哭着,跑去厨房吩咐其他人把水给主子送过来。 此时,丫头昭儿带着东子也正往厨房走,两人一路说笑,商量着早上该给主子送些什么样的膳食,让主子高兴些。还有一座院子就要走到厨房,两人就见嘴角还在流血的珠儿捂着脸从侧门走了出来。 “珠儿,珠儿!”昭儿不太确定,故意喊了两声。 珠儿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昭儿,赶紧用袖子遮住了整张脸。 见状,东子和昭儿迎了上去。昭儿扒开珠儿的手,又给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拧紧眉头问道:“你家主子为何总对你动手?” “不……不知道,可能是觉得珠儿太笨,呜呜……”有人可以诉苦,珠儿泪水就绝了提。 “那你这是要去干嘛?”昭儿留了个心眼,也大概猜到这个时候去厨房不是给牡丹打水,就是给牡丹准备膳食。 “去……去给主子吩咐热水,主子要沐浴。“珠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听罢,昭儿吩咐东子先去厨房吩咐,拉着珠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珠儿满心委屈,昭儿没花多少心思就把想套的话给套了出来。 …… 昨夜,慕容雪睡得断断续续,突然就被噩梦惊醒,又突然满心疲惫地闭上眼睛,到了清晨的时候,浑身是汗,脸色比昨天更难看。 无力地下了床,发现两条腿有些发软,她扶着床沿走了几步,难受地坐在了椅子上。 这样的状态,今晚还能做什么? 没有力量,连召唤麒麟剑的剑魂都做不到,更别说还要解开乾坤镜的秘密,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可,如果做不到,又该如何向三爷交代? 信誓旦旦地应下这破事,只是为了有机会解开乾坤镜的秘密。伸出双手,看看像是干枯的手掌,手上的经脉都凸了起来。 门外一直候着的小锦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知道主子身体不舒服,她刻意为主子准备的暖手壶。上前,将暖水壶送到主子手中,看到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笑。 “还是你贴心,昨晚那个鬼怪可是把本宫的魂都吓飞了。”慕容雪半开着玩笑,做梦还梦到紫熏青面獠牙的样子,吓得她连连醒了好几回。可,那梦就像上了瘾,再次躺下又继续。 白天不做鬼亏心,夜半不怕鬼敲门。 这话,现在她信了,也怕了。哆嗦着,用暖手壶暖着手,感觉到心还是冷冰冰的。 “主子,昭儿已经去厨房为您备水沐浴了。”小锦伸手探探主子的额头,额头也冰凉凉的,肯定是昨晚做恶梦出了汗,汗又浸入了身体着凉了。 回头,望眼欲穿地看着院子门口,算算时辰,昭儿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为何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是不是昨晚做恶梦的人太多,所以都在排队等热水吧?”慕容雪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又自顾地笑了起来。 “主子,您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昭儿这丫头也真是的,该不会碰到麻烦了吧?”小锦有些担心地站起来,走到门口伸长脖子看向院子门口,没看到昭儿的身影,却看到东子正朝这边走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姑娘还是想要离开 东子回来了,把半路遇到珠儿的事情一一禀告给慕容雪。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慕容雪吩咐先把热水给倒上,知道这回昭儿肯定能带回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打算先把自己弄干净了,再洗耳恭听。 小锦听完也乐了,牡丹和凤蝶都不是好东西,很多时候对下人都会打骂。倒是那个叫香絮的女人,似乎没那么多负面消息,下人们对那女人还是听尊重的。但,她每次香絮过来看望主子,都让她感觉到意图不简单。 “这就是一本书,如果你不是写书的那个人,那么最好做看书的那个人,看清楚了书的内容,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写书的人。”慕容雪说了翻意味深长的话,起身走到里面屋子。 隔着屏风,可以看到一副美丽的身躯,脱了衣服,踩进了那冒着烟雾的桶里。看到人靠在木桶里,小锦回过神转到了屏风后面。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雪洗漱完毕,昭儿果然回来了。满面红光,手里端着主子喜欢吃的早膳,嘴里哼哼着歌走进了屋子。 恭候多时的主仆正说着话,见昭儿这状态,主仆俩都满脸期待地看着昭儿,期待着好消息。 “主子,您看上去心情好了许多。”昭儿把早膳放在桌面上,好奇地看着两人。 “行了,就别卖乖了,把从珠儿嘴里套到的话告诉主子,主子的心情会更好。”小锦催促着昭儿,不管从哪个姑娘那边得到消息,对主子多少都有些帮助。这些日子,她为了多收集消息,把东子和小古都派了出去。 昭儿笑了笑,看了门口一眼,坐到主子身边,把刚才打探回来的消息一一告知了主子。 听完,慕容雪仔细一分析,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女人肯定是有身孕了,所以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什么?那怎么行?可不能让她抢了主子的位置。”小锦一紧张,便是口没遮拦地说出这话。 后悔地捂着嘴,她抱歉地低声说道:“主子,小锦不是那个意思,小锦是觉得,觉得……” “主子还不了解你吗?”慕容雪拍拍小锦的肩膀,如果牡丹真是怀孕了,坐立不安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自从凤蝶那件事情之后,王府的后院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风波,后院还真有些静得可怕。有时候,太过平静,就没法猜测敌人的心思,也就没法对付那些想加害自己的人。 眼见主子沉思,两个丫头都不敢随意打扰。乖巧地为主子盛了粥,夹好菜,等待着主子动筷子。 慕容雪考虑了一会,就做出了简单的决定:“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本宫要看看这几个女人哪个更爱三爷?” “主子,您就一点也不担心?”昭儿看不懂主子的心思,总觉的主子有时候会太犯糊涂。 慕容雪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端起碗,拿起筷子,开始享受美味的早膳。吃饱了,她还得让人把良叔叫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调整那凌乱的内力,只有身体好了,才能让她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魄力。 昭儿不懂慕容雪,可,小锦能听明白这话中的含义,拍拍昭儿脑袋,淘气地眨眨眼睛道:“你怎么就那么笨啊!” “狗咬狗!”昭儿的话都没经过脑子,直接破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膳的时间不会太长,一夜未免的良叔差不多是掐算好了时间,才来到了梦园。想了一个晚上没想明白的事情,他决定找慕容雪好好商量商量。走进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他有些不敢相信文墨昨晚说过的话。 吃着早膳,说着话,听到脚步声靠近,慕容雪习惯地动了动耳朵,抬头看向院子外面。 心有灵犀吗? 她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快速地吩咐两个丫头完两个丫头今天必须做的一些事,起身走到了门口。 阳光明媚的时候,就算没有淡淡的花香,也能够让人心情很好。至少,现在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由远而近,良叔看清了慕容雪这张脸。习惯了这张脸,他只能从目光中辨出她的喜怒哀乐。此刻的她,没把太多悲哀写在脸上,或者说,她早就忘了什么是悲哀? “良叔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找本宫有事吧?”慕容雪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良叔进亭子说话。 小锦快动作地送上茶,送上糕点,然后到院子门口守着。昭儿则是按慕容雪吩咐,出了院子准备一些药材。 亭子里,风有些大。吹起了慕容雪的长发,长发盖住脸,露出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上去倒是挺迷人。只可惜,这张脸成了她最大的缺陷。 “娘娘可是答应今晚为三爷寻找乾坤镜?”良叔声音压得很低,大白天隔墙有耳在王府可不是新鲜事。 既然良叔问上门,就知道了跟三爷的约定,慕容雪也没必要隐瞒,决定还是有必要向良叔稍作解释:“良叔,本宫很想快点知道更多麒麟剑和乾坤镜的秘密,不想再继续过这种饱受煎熬的日子。那日,三爷答应本宫,只要找到宝藏,就放本宫自由。” “娘娘还是想要离开?”良叔满心担心地看着她。 “是!”慕容雪下了决心,不会再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既然不爱,她又何必强求? 眼见慕容雪坚定信心,良叔也不知要如何开解? 顿了顿,他把话题转移到乾坤镜的秘密上,很想知道慕容雪是领会了其中的奥妙,打算洗耳恭听。 “恐怕要让良叔失望了,本宫并没参透乾坤镜的任何奥妙。只是若是月圆之夜,麒麟剑和乾坤镜放在一起,会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画面?”慕容雪明白良叔若是不得到答案不会就此罢休,干脆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免得猜疑多了,会让良叔对自己起疑心。 良叔点点头,原来慕容雪只是利用三爷碰触到麒麟剑。可,如今,麒麟剑突然变成那样,他郁闷地长叹了口气。 “良叔是觉得这办法有何不妥吗?”慕容雪心里一阵担心。 良叔一脸沮丧,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慕容雪听,又问到昨晚慕容雪看到紫熏鬼魂的事。 一番谈话过后,两人的心都沉了下来。慕容雪跟良叔担心的一样,怕麒麟剑真的没了灵气,晚上的计划就彻底完了。 良叔则是担心另一件事,又一个紫熏的出现,无论是何等的蓄谋已久,要谋害的肯定都是三爷。 难怪世上的君王都那么无情,有情的那些不是死于非命,便是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三爷是花家唯一的后人,他的多情,很可能会让花家陷入灭门的惨剧,他下了黄泉将会无言以对列祖列宗。 “良叔,你说那个女人会是谁派来的?”慕容雪也担心那个女人的突然出现会坏了大事。 良叔也想不明白,洛溪才死了没多久,又冒出那么一个,都不知道那局面到时候该如何收拾? “良叔,你说本宫今晚该怎么办?”慕容雪又问了一句。 “这个不好说,或许照了月光,麒麟剑会再次活过来。就算不能活过来,应该有所启示。”良叔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总觉得这一步步的逼近,就像是身后有个推手。看不到来人,却能感觉到来人的存在。 慕容雪站起身来,看向亭子外面。花圃中的枝叶都枯萎了,这个季节,什么样的花能活下来,生命力绝对是顽强的,就像后院的桃花。哪怕是打了霜,毅然绽放在枝头。 顺着慕容雪的目光扫向院子,良叔才意识到,那些后来移种过来的花儿全都凋谢,连叶子都枯萎了,整座院子都沉寂在一种死寂当中。 …… 几个时辰后,牡丹有了身孕的事就传遍了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连扫地的下人,也都在交头接耳此事。 可,昏昏沉沉睡到午后的三爷却不知道。昨晚被文墨打晕之后,他就一直活在美丽的梦中。直到五脏庙打鼓,才让他从美梦中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脑子里还不断回放着梦中的画面。与紫熏的双宿双飞,甚至是化成了蝴蝶,在茂密的丛林里飞舞。那种自由自在,恐怕活着都不可能享受得到。 “紫熏,你若真的回来了,那就出来吧!”他看看四周,目光扫向每个可以藏人的角落,多希望奇迹可以出现,紫熏能从某个地方钻出来,给他一个莫大的惊喜,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咚咚咚! 敲门声彻底打算三爷的白日梦,文墨端着洗漱的盆子站在门口。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干脆做起了丫头做的事。 不悦地黑了一张脸,三爷目光缓缓地移动,当文墨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昏过去前发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中,让他狂然大怒地冲文墨吼道:“你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三爷恕罪!文墨只是担心三爷胡思乱想,才会想到那样的下下之策。”文墨放下盆子,上前拱手请罪后,伸手从身后抽出一条常常荆棘双手送到三爷面前。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到底是谁在改变 没错! 负荆请罪,这个方法是良叔想到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良叔觉得三爷心里是念及旧情的,只要文墨够诚心,这顿打可以避免。 然,经过昨晚的美梦,三爷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盛,气呼呼地瞪大眼睛,伸手便是拿起带刺的荆棘,想都不想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 响亮的声音震撼着屋子,也震撼着三爷那抽了神经。顷刻间,他突然脑子清醒过来,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文墨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一鞭子下来,脸上和胸口都划出了血痕。他睁开眼睛看着三爷,看着三爷松开了手,鞭子落地那一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别以为本王总是容着你,若不是本王现在用人之际,昨晚你所做的足够让本王把你发配到边疆去。”三爷心里放下了,嘴上还是不解气。如果昨晚真的错过与紫熏相见的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一个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出现在面前。除非,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文墨非常确定,两个女人都死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至于鬼魂一说,他也不相信。因为,像慕容雪那样气场强大的人,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法靠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故意走了这招棋,要对付的可能不止是三爷。 “你难道就不想对本王解释点什么吗?”看着文墨默不作声,三爷回头又吼了一句。 文墨弯腰捡起地上的荆棘,再次将荆棘双手递到三爷面前,并不打算做无谓的解释。 “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吗?”三爷恨得咬牙切齿,用力一下把荆棘折断扔在地上。 半眯着眼睛,从头到脚,用那陌生的眼神打量眼前的文墨。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墨的性格成了这样? “三爷,文墨知道您会不高兴,但,这些话文墨不得不说。”文墨对上三爷的目光,心都在颤抖,这番话完全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眼见三爷不说话,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三爷,紫熏已经死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即便是出现一个跟紫熏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也只是敌人对付您的棋子。您忍辱负重那么多年,若是为了颗棋子前功尽弃,相信丽妃娘娘在天之灵都无法安息。” “住口!”三爷怒吼一声,推开眼前的文墨,气呼呼地走出屋子。呼吸了新鲜空气,他又回头看了文墨一眼,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到底是谁在改变? 曾经为了个女人,他差点就铸成大错。那次之后,他答应过良叔,以后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可,他终究抵挡不住心魔,听到那个名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迎上去。哪怕明知道那是致命的一击,也让他停不住往前冲的脚步。 呼…… 院子里的空气,飘着淡淡的花香。那是刚刚开放的红梅,独自暂放在墙角,傲然在风霜之中。 迎风而生的花儿就是漂亮,没有华丽的艳,只有优雅的美,就像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那,正满脸期待地看向自己。 “三爷,有一件事必须向您禀告。”文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没有擦掉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说!”三爷低吼一声。 “传闻说……牡丹姑娘有了三爷的孩子。”文墨大胆地把刚刚听到的传言告知三爷,这可绝对不是件普通的事。 皇族的血脉向来需要精挑细选,没有优越的家世,那也必须有清白的家世。王府的几个女人,只有慕容雪符合这样的条件。其他的,包括紫熏,也都是三爷从妓院带回来的,根本就没资格为皇族延续血脉。 怀上自己的孩子,这必然是牡丹蓄意已久的事情。只是,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三爷要考虑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三爷打算如何处置?”文墨追问着,很希望三爷能就此了结了牡丹,或者把这女人赶出王府,免得看到碍眼。 三爷痛苦地闭上眼睛,子嗣的问题,他是绝对有要求的。若是平日,像牡丹这样的出生,绝对没资格做他孩子的娘亲。但,这是特殊时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而,牡丹会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所以,如果牡丹真是有了身孕,他会让她好好活着,会让她有被宠上天的感觉。 一步步走向开放在墙角的梅花,摘下一支花枝,放在手里一番欣赏过后,他做出了让文墨大失所望的决定:“传本王的话,尽快确定是否只是谣言。如果真是如此,本王要封牡丹为侧妃,本王要牡丹母凭子贵。” 文墨错愣地站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往三爷那边走了几步,满脸期待地希望三爷能重复一遍。 “怎么?,没听懂本王的意思?”三爷不悦地吐了口气,顿了顿,重复了刚才的话:“传本王的话,尽快确定是否只是谣言。如果真是如此,本王要封牡丹为侧妃,本王要牡丹母凭子贵。” “是!”文墨哪敢再说没听到,心里再有不满,也只能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静默,梅花随风飘落,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刚才那小片干净的地方,一片片花瓣铺在了地面上,便是跟其他地方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花开谁人知,花落谁人知? 在这莫大的啸王爷,心痛没人看,心伤没人看,最后能看到的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位? 而,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另一个人,等被爱的人领悟的时候,那个爱的人可能走了。 …… 几个时辰过后,王府沸腾了,牡丹被确认怀了身孕,听到文墨的传话,激动地都笑哭了。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想要的会突然而来。恩宠,地位,骄傲,一夜之间铺天盖地地来了。 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牡丹站在屋子门口,看着文墨离开的背影,使劲掐了掐那张漂亮的脸。 难怪这两日总是火气这么大,这么爱睡觉,原来是怀了他的孩子,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肚子里孕育。低头,抚摸着那还未见起色的肚皮,她受宠若惊地狂笑起来。 珠儿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脸上可是没有半点惊喜。平时的时候就恃宠而骄上了天,这下可就不止上天了。 “珠儿,好好给本小姐看好这院子,没有本小姐的允许,谁都不许随意进来,计算是王妃也不行,若惊扰了本小姐肚子里的小王爷,本小姐绝不轻娆。”只是三爷的口头应允,牡丹就直接拿起鸡毛当起了令箭,昂头挺胸地摆起了谱。 同时,其他院子里的两位姑娘,那都是抓狂的状态,平时假装淡定的香絮都咽不下那口气,来来回回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根本就停不下脚步。她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等待着玲儿的最新消息。 凤蝶那边就更不用说,简直都要把人给逼疯了。她像个疯子一样一口气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连最喜欢的金钗也都扔在了地上。如此,还不解气,呆着双梅和玉兰两个姑娘,有种去讨回公道的势头。可,这一出门,就被文墨给拦了下来。 “凤蝶姑娘这是要去哪啊?”文墨冷冰冰的语气,就像堵冰冷的墙挡在了大门口。 “文墨!”凤蝶有些意外地看着很少出现的文墨,心里那股气虽然没地方发,也不敢发泄在他的身上。眉一挑,眼睛一扬,她挤出一脸勉强的笑,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文墨向来不吃这套,用力地甩开凤蝶的手,口气僵硬地说道:“凤蝶姑娘,您若是想去打扰牡丹姑娘,最好别走出这个门。三爷吩咐过了,若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在王府找事,就只能滚出去的份。” “可……可是王爷说过不许任何人怀他的种,为什么牡丹……牡丹就可以?”凤蝶咬着唇,冲着文墨发泄心中的委屈。 此话一出,文墨嘴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直言不讳道:“凤蝶姑娘,这地方就是另一个江湖,江湖人过招,讲究的就是本事,不管什么招,只要赢了便是成功。既然,凤蝶姑娘没有这等本事,又何必在做出其他人笑话的事来。” 笑话? 牡丹能够怀上王爷的种,这已经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凤蝶可不怕再搞出什么笑话?只要她没得到的,别人也得不到,那就是她最好的抚慰。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她突然凑近文墨,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真的让大夫确定了不成?” “确定了,所以凤蝶姑娘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文墨该转达的话说完了,好自为之!”文墨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凤蝶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有些呛鼻,让他不舒服地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眼见文墨一脸厌恶,凤蝶一张脸皱得不成样子。撒娇地拉住文墨的手臂,扭捏起身子说道:“文统领,凤蝶就那么让你消受不起吗?” 文墨再次不客气地甩开凤蝶,再次开口说的话,差点没把凤蝶的脸给气绿了:“正常人,都消受不起狐狸精的骚味。” 看似无情的男人,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让一直沉默不语的珠儿打心底佩服。偷偷地抬起头,看到文墨已转身离开,主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两手插着腰站在原地,像足了街上的怨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需要我的眼睛 天,渐渐黑了下来,最平静的莫过于梦园。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虽然牡丹怀孕的事,三爷做出的结果不在慕容雪预料之内,但,对慕容雪来说却没半点影响。反倒让院子里的两个丫头激动起来,到这个时候都还在念叨此事。 天黑下来了,就像预料的那样,没有月亮,天空跟昨天那般黑暗,根本就不具备打开乾坤镜的条件。此时,慕容雪就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夜空,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奇迹,总是出现在准备好的人身上,所以她准备好了。脖子上挂着乾坤镜,只要一会三爷把麒麟剑带过来,就等着月亮出来就行。 天黑前,她刻意找来了文墨,文墨告诉她今晚王府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一般,花园和梦园外安排的还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四爷也在天黑之前进了王府,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可,现在看来,今晚似乎不会刮东风,要让三爷失望,也会让她慕容雪失望了。 “主子,文统领来了。”在院子守候的昭儿小跑着到亭子里禀告,看到主子失魂的模样,声音放大了许多。 回过神,慕容雪拂了拂袖,坐在亭子的边缘上等候。文墨走了进来,没有走进亭子,站在亭子下拱了拱手:“娘娘,三爷让您移步花园。” 果然还是不放心,三爷是担心自己把麒麟剑拐跑了吗? 慕容雪讽刺一笑,也不做争辩,乖乖地走出亭子,不做多问,跟着文墨的步子走出梦园。 一路上,走廊的灯笼都点亮了,沿途走过几乎看不到下人在走廊里走动,安静的走廊脚步声显得非常清晰。 “是不是三爷让下人们今晚都不用干活了?”慕容雪带着讽刺的味道说着,脚下的步子走得很快。 “是的,娘娘!”文墨只是如实回禀,把下人们撤走,是怕引起不必要伤亡。消息提早几天就放了出去,那些隐藏在王府里的高手,这个时候肯定都躲在隐蔽位置,等待着观看麒麟剑的秘密,他们更不会想到今晚江湖上争得鱼死网破的乾坤镜也会出现。 算三爷还有那么点人性,麒麟剑是宝贝,也是同样有着嗜血如命的秉性。若像良叔猜测的那样,宝贝进入沉睡状态,最有可能唤醒宝贝的正是热乎乎的鲜血。成就大业,必定是要踩在尸体上完成的。 快要走到花园的时候,她故意止住了步子问文墨:“三爷可是都准备好了?” “娘娘是说鲜血吗?娘娘不必担心,三爷昨天就把牢房里的死刑犯都关在了王府的后院,只等娘娘过去了。”文墨当然知道麒麟剑的特性,却不知道麒麟剑对血很挑剔。 呵呵…… 慕容雪禁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文墨一眼,但是没说话。 “娘娘这笑是什么意思?”文墨不解,干脆直接问她。 “看来文墨只知其一,不知其详嘛!”慕容雪笑话着,放慢了往前走的步子,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暂时还没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还请娘娘教诲!”文墨虚心请教,快两步与慕容雪并排而行,怕是说话太大声会隔墙有耳。 反正这事文墨迟早也要知道,这些也是慕容狂以前告诉慕容雪的,慕容雪不慌不慢地开了口:“麒麟剑需要鲜血,滚烫的鲜血。可,那些死囚的血是冷的,因为他们的心也是冷的。冰冷的血,唤不醒沉睡的剑魂,就算那些人都死了,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娘娘此话当真?”文墨激动地止住步子,这么一来之前的准备那就白费了。 慕容雪点点头,语气平淡如水,继续说起关于麒麟剑的事:“麒麟本是热血瑞兽,越是滚烫的鲜血,就越能激发它的斗志。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麒麟剑里住的根本就不是剑魂,而是瑞兽的魂魄。只要品尝到最好的鲜血味道,它才会在剑中苏醒。” “可是,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三爷是不会这么做的。”文墨的话很强硬,三爷的善良是天下人皆知之事,让他拿善良的百姓做引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慕容雪冷笑起来,自古君王,有几个不冷血。不冷血的,根本就坐不到皇帝的宝座。这点,三爷怎么都不如太子,若是太子这样的事就再简单不过了。 文墨不难猜出慕容雪的笑意,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低语:“娘娘是善良之人,应该也不会做出那样冷血的事吧?” “本宫不是不会,而是不需要。本宫对称霸四国没兴趣,不过,有一个人肯定有。”慕容雪暗示着文墨,希望文墨可以把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带给三爷,免得到时候后悔。 文墨深深地吸了口气,明白地点点头,不解地问道:“若是如此,那今晚是不是没法找到乾坤镜了?” 慕容雪没有再回答文墨的问题,步子踏进花园最外面的院子,她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有高手在暗处伏击,自然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文墨也知道花园里有三爷的人,见慕容雪不开口,他也不再多问,保持着距离跟着她往摆放水晶棺的地方走。 最里面的院子里,三爷早就不耐烦地恭候多时,就连平时不正面回应的良叔也到了。叔侄看似平静地在院子里喝着茶,不时抬头看看天,又看看院子门口的方向。 “良叔,你说那女人会不会骗本王?”三爷的心始终七上八下,先不说麒麟剑是不是出了问题,他心里怀疑的是慕容雪会不会讲真话? 良叔不做思考,确定地点点头道:“三爷不必为此事苦恼,白天的时候老朽去过梦园。听她的口气,只想着帮三爷把事情做完就尽快离开罢了。” 哼! 三爷不爽地冷冷一声,小声地埋怨道:“该死的贱人,就这么一心想跟那狗东西私奔,本王的王府真是半点留恋都没有吗?” 说到这,良叔冷峻的脸上眉头皱紧,说话的口气有那么些生气道:“一个心死了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会有留恋,我看,她就算要离开,也未必会是跟那个男人私奔。” 三爷挑了挑眉,不明白良叔怎么就那么相信慕容雪那个女人,这么大顶绿帽快戴在他的头上,良叔还能说出如此吃里爬外的话来? 对此,良叔不做任何争辩,有些事情争辩是没有结果的。日久见人心,他相信有一天三爷能够在慕容雪身上真正明白这句话。 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两人惊醒地直了直腰,慕容雪的身影引入眼帘,那张没戴面纱的脸,在这样漆黑的夜,显得更加冷漠。 “臣妾见过三爷!”慕容雪面无表情地上前给三爷行了个礼,暗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的。 “随本王来!”三爷没上前扶起慕容雪,背着手,带着慕容雪走进屋子,走到紫晶棺材前。 棺材早就打开,里面放着麒麟剑,蓝宝石还静静地躺在麒麟剑的旁边,过了一个晚上,不仅完全没了光泽,里面的蓝色也在渐渐淡退。 奇怪! 这明明就是上等的蓝宝石,这种蓝宝石应该是不会褪色的。那么好的宝剑上,更就不可能镶嵌假货。 伸手,没有先去拿起宝剑,她拿起两颗蓝宝石放在手里,细细观察,除了颜色跟以前相差太大,并没少菱少角,就是这温度有点奇怪。一道寒气,突然间就从手心延续到心口。幸好,她身上留着滚烫的热血,这道寒气对她并没太大的伤害。 若是可以借着月光看看宝石,可能会发现什么。可,月亮到现在也没见出来,很多东西根本看不见,她只能拿着宝石对着稍微亮点的烛光照了照。 死寂,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死寂。当一件宝物,失去了魂,宝物就没了灵气,力量也会跟着消失。三爷的血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功效,实在是让她觉得好奇。 “娘娘发现了什么?”良叔看慕容雪的表情变化猜测着。 “这东西的灵气没了,所以才会暗淡无光,麒麟剑是上等的宝物,没有灵气的东西,根本就没法上它的身。”慕容雪依照推测把知道的告诉良叔。 良叔觉得慕容雪说得很有道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拿起放在棺材里的麒麟剑,希望能听到更深的见解。 这不知道是慕容雪第多少次将麒麟剑拿在手上,此刻的感觉,跟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拿在手里,她就能感觉到这东西也少了灵气,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什不对劲的地方吗?”良叔看上去比谁都着急的样子。 “是有些不对劲,但,本宫也不知不对在哪?”慕容雪拧紧眉头,摇了摇脑袋,努力地静下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试着感应麒麟剑的剑魂。 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她握着麒麟剑的手猛然颤抖一下,一个画面突然就冲到她的脑中,一个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主人,我需要我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四章 慕容雪的身份 一阵朦胧烟雾后,一双血红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眼中布满哀怨,还有可怕的杀气。身上的鳞片看似坚硬无比,锋利的爪子正撒开着。 啊…… 撕裂的捂住头尖叫,麒麟剑重重地砸在地上,慕容雪发疯那般使劲摇晃脑袋,想把脑海里的那个影子给驱逐。 那是麒麟剑上的麒麟,它要它的眼睛,红色的眼睛,红色的眼睛在哪?在哪? 她慌乱地摇着头,目光呆滞地移到麒麟剑的剑柄上。上面空着的两个窟窿,似乎正充满渴望地看着她。 “她……”三爷激动地上前,想要上前把慕容雪拽过来,却被良叔的眼神制止。良叔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声问道:“娘娘,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眼睛,血色的眼睛,血色的麒麟眼睛,然后,眼睛不见了,它……它问本宫要眼睛。眼睛,本宫去哪里给它找眼睛?哪里……哪里……有……”慕容雪身体那团火在燃烧,就感觉要控制不住,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盘膝而坐,用木休教授的那套内功心法调整内力,让情绪稍微平静一下。 “红色的眼睛?”三爷嘴里嘀咕着,世上除了灵猫,还有谁的眼睛是红色的?难不成还得找到猫眼,才能让麒麟剑活过来? 良叔想不到没有月光的情况下,慕容雪也能感应到麒麟剑,没有了灵气的麒麟剑,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良叔,她……”三爷小声地问良叔,狐疑地看着慕容雪。 调息过后,慕容雪觉得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而,脑子里刚才浮现的场景,就像定格那般没在浮动,却是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红色眼睛,她的眼睛就是红色,莫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麒麟剑要的正是自己的眼睛? 深深地一个呼吸,确定身体里的气息压了下去,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三爷说了话:“恐怕只有找到它的眼睛,才有办法找到乾坤镜了。” 三爷半信半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敷衍自己?才故意找这样的理由敷衍他。 看出三爷眼神中的质疑,慕容雪斩钉截铁说道:“三爷若不相信臣妾也没办法,今晚没有月亮,臣妾能做的就这样。” 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她像游魂那般站起身,迈着那不太稳的脚步,晃晃悠悠地走出屋子门口。突然,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她的身体晃了晃,往后倒在了地上。 “娘娘!”文墨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跑了过去。 而,就在慕容雪昏倒那一刻。那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月亮,从乌云后悄悄地爬了出来。 当即,所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全都看向天空。那月亮如同大大的盘子挂在天空,四周没有温柔的余光拱照,看上去就像少了点生命力那般。 “今晚的月亮怎么就那么奇怪?”良叔看着那朦胧的月光,就像上面遮盖一层很薄的纱,除了神秘感之外,让人心生凉意。 三爷也感觉到了,回头跑进屋子。再去看麒麟剑和蓝宝石,蓝宝石依旧如此,麒麟剑则是闪出一道微弱而朦胧的光,看上去就像虚弱的生命力。 难道真像慕容雪说的那样,麒麟剑是少了眼睛才会变成这样? 犹豫着,他回头看向门口还昏倒在地上的慕容雪,冷冷地吩咐道:“把他送回梦园。” “是!”文墨领了命,抱起浑身没几两肉的慕容雪出了院子。 良叔坐在了石凳子上,脑子不停飞转,想着曾经看过的那些古书,貌似曾经记载的麒麟剑,在得到月光照耀之后眼睛就是红的。而,真正能使用麒麟剑的也并非花家的人,而是花家的守护神。 慕容雪,果真是慕容雪,恐怕慕容狂那老东西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甘愿让慕容雪受那么罪,也不开口把人给撤出去。 “良叔,慕容雪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三爷不知何时站在了良叔面前,脑子里盘旋了无数疑问,他觉得心沉甸甸的。 “如果你要强大,这辈子都别让这个女人离开。”良叔回过了神,扔下这么一句话,起身走出了院子。 这辈子都别让这个女人离开? 如果,这个女人心里的人不是自己,是不是也要这么做?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绑在身边,他龙云啸将会成为世上最可怜的男人。 此时,院子外安排的杀手还在等待着三爷的命令,而,藏在暗处的四爷有些按耐不住。看到慕容雪被文墨抱出院子,他整个人也都纳了闷。 慕容雪都走了,下面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戏了? 吩咐好其他人继续看守,他从暗处走出来,走进了院子。看到三哥正坐在石凳子上发呆,他走了过去。 “让外面的人都撤了吧?”三爷有气没力地挥了挥手。 “慕容雪怎么了?”四爷小心翼翼地问着,这可是喂了大半月的蚊子,总得有个交代才行。 “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不过,一晕过去,月亮就出来了,真叫邪了门了。”三爷嘴里嘀咕,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都冒了出来。 呼…… 四爷抬头看天,狠狠地抽了口冷气。他怎么觉得三哥的王府越来也阴森,越来也让人发毛了。 …… 景阳宫,**院。 阴天过后,月亮出来了。没有温柔的月光,六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仰头看着天,手里端着还没喝完的酒。总觉的有些地方不对劲。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比平时要热许多。从早上开始,喝下不少汤药,似乎都无济于事,最让他难受的是不能入眠。 “六爷,您的手……”炫儿端起刚刚摘下的水果,走进亭子,还没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到六爷的手经冒起来,担心地迎了上前。 炫儿不说,六爷还没发现。低头一看,突起的经脉就像要爆裂,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爷,要不让御医给您过来看看?”炫儿关切地问道。 六爷眼珠子精明一转悠,最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被他们发现本王身体的秘密,那就等于引狼入室。如今,本王身边也就你一信得过的人,本王根本就没法跟他们斗。” “那阮公公……”炫儿担心地小声问道。 “那个狗东西还不知道收了多少钱,还真把本王当成了傻子。炫儿,你以后可得注意点,本王总觉得飞天隐士回来之后,大哥有些怪怪的。”六爷嘴里一阵臭骂,越来越反感阮公公那狗东西。 “那不如……”炫儿也早觉得阮公公有问题,原来六爷也都感觉到了。 “如果把他弄死了,大哥肯定还会另外派个人过来,到时候会更麻烦。这狗东西是虽然四面来风,也总比来个软硬不吃的好。”六爷早就考虑过这些,这也是他暂时不动阮公公的原因之一。 “六爷,那现在炫儿能为您做些什么?”炫儿见六爷这般模样心疼。 月,渐渐地有了光,圆盘子自首萦绕着淡淡的黄光。六爷能感觉到月光就照在身上,身体里的那股热血又再次沸腾。 “六爷,你怎么了?”炫儿察觉到六爷脸色突然发青,上前扶着了六爷。 深深地吸了口气,六爷头晕脑胀,眼睛一睁一闭,眼睛里再次燃气熊熊烈火,烧得他的心口疼。 “六爷……”炫儿用力将扶着六爷坐下,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六爷的心很乱,根本就无法辨别是谁的到来,不过,他心里猜到是大哥,压低声音在炫儿耳边说了两个字:“大哥!” 话毕,他故意晕倒在石桌子上。炫儿也精明,反应神速地冲着大门口叫喊:“来人啊!快来人,六爷晕过去了。” 果然,来的正是太子和飞天隐士,两人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因为,飞天隐士从福瑞堂回来之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翻阅了不少古籍,发现了许多关于圆月之夜的传说。 听到炫儿的声音,太子加快步子进了庭院。上了台阶进了亭子,看到六爷晕倒在亭子里。太子给飞天隐士使了个眼神,飞天隐士便是上前给六爷把了把脉。 六爷不是傻子,早知道飞天隐士有这么一招,用内功心法暂时封闭身上的气息,让飞天隐士以为他就是晕倒了。 “炫儿,去打盆热水到屋子里来。”飞天隐士吩咐炫儿,抱起晕倒的六爷,出了亭子,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支开了炫儿,六爷昏迷,太子有什么话也就不忌讳地说了出来:“师傅,这不是我们动手的机会吗?” 飞天隐士将六爷放在床上,再次把了把脉六爷的脉搏后,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给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早就迫不及待,三两步上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将空杯双手送到师傅手里,看到匕首划过六爷的手腕,鲜血往下流淌,一双眼睛就像看到宝贝那般,就差没泛绿光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药人 炫儿一心惦记六爷,几乎是飞奔的速度,从厨房端来热水,又赶紧转回院子,小跑着来到屋子面前。 她很聪明,并没马上敲门,而是偷偷地从窗户上的窟窿看进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张开抽了口大大的冷气。 镇定,镇定,这个时候若是被太子爷给杀了,那六爷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端着盆子,她把步子迈得重些,往前几步开了声:“殿下,炫儿把盆子给端来了。” “进来!”飞天隐士不慌不忙地拿出纱布为六爷包扎好,看到太子已经刚刚放出来的血灌入带来的小瓶子里。 炫儿推门进来的时候,刚才盛血的那个杯子已经被太子倒上了茶,太子走到窗户边上,把茶从窗户倒了出去。 “殿下,六爷他……”炫儿故意看向六爷的手腕。 “放心,六爷身体的内力混乱,飞天给他放了些血,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能舒服很多。”飞天隐士随便说了个敷衍的理由,反正练功放血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 炫儿是明知故问,有飞天隐士这一句话,她也只能老实地闭上嘴,上前拧干了帕子为六爷擦擦额头上的汗。 “这些日子六爷的身体那么差,是不是他去不干净的地方去了?”太子爷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不不不!六爷突然对武学好像来了兴趣,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可能是最近太过用宫,身体吃不消了吧?”炫儿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太子的眼线无处不在,这话他能相信。 “你好好照顾六爷,明儿早上他会舒服很多。”太子得到老六的血,他屁股早就坐不住了。 “是!”炫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太子站起身来,把瓶子往怀中一塞,起身背着手迈开大步走出屋子。飞天隐士又看了六爷一眼,眸光闪了闪,跟着太子出了房门。 床上,屏住呼吸的六爷狠狠吐吸着新鲜空气,听到脚步声出了院子,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双火红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一切只是开始,皇族的战争就是践踏在无数人尸体上的,兄弟相残也不过是正常之事。曾今,他幼稚地对大哥抱有那么点希望,计算再狠也不会要他的命。 可,今天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这个莫大的宫廷,要活着必须学会残忍,还是六亲不认的残忍。 追出去看个究竟的炫儿回到了屋子,看到满脸沮丧的六爷,不知该如何安慰? 步子缓慢地走到床边,伸手,她抱住了六爷。 六爷紧紧地抱着炫儿,发红的眼眶里,两行泪水滑落在脸颊上:“炫儿,本王现在真的只有你了。” “只要六爷不嫌炫儿出身卑微,炫儿生生死死都会陪在六爷身边的。”炫儿听到六爷的哭声,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能力,没能力帮到六爷,让六爷这么孤独无助。 不过,炫儿知道有人可以帮到六爷,只是,以六爷的能力,要让那个人帮助,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谢谢你,炫儿。”六爷声音颤抖地说着,却不知这丫头心里有着他意想不到的念头。 “六爷,您得先看看刚才那刀子上面会不会有毒?”炫儿松开抱着六爷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 六爷摇摇头,非常确定地说道:“本王现在就等于是个药人,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这个时候,他们暂时是不会动本王的。” “爷……”炫儿满脸心疼地靠在了六爷的怀里。 外面的风很大,吹动了着院子里的枯树,凄凉的夜里,那些树像是在同情六爷,发出‘咔咔’的声音。 …… 皇宫,某个暗处的宫殿。 温暖的屋子,柔和的檀香,不算华丽的软塌上,一头白发的贵妇人躺在上面。深深地吸着屋子里的香气,丫头果儿小心翼翼地为她揉捏着肩膀。 大门敞开,屋子里却很安静。月亮升上半空,妇人微微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问道:“几更天了?” “快一更天了。”梅姨小声地回了话。 妇人又缓缓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梅姨停住手上的动作,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香炉,看到上面的香燃得差不多,又换了些新的檀香进去。 太过安静,只要有人靠近院子,就能清楚地听到脚步声。然,脚步声的靠近,并未影响到妇人的闭目养神。 来人快步进了屋子,上前给妇人行了个礼:“主人,已经确定慕容雪就是可以开启麒麟剑秘密的人。” “是吗?”妇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来跪在地上的来人,不慌不慢地问道:“乾坤镜有下落了吗?” “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乾坤镜本在木休手里,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来人清晰地禀告着刚刚打探回来的确切消息,等待着主人的定夺。 妇人看上去并没太大的惊讶,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伸出纤细的手,梅姨识趣地上前扶了一把,她优雅地站起身,步子缓慢地走出门外。 地上来报的人也站了起来,跟着妇人走出屋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是不是知道乾坤镜到了谁的手里?” “木休的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是个多情种,为了个女人已经放弃了男人需要的前途。”妇人平淡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上去就像阴毒的花儿,美丽却又带着剧毒。 来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即刻想明白主人的话,便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继续看戏,后面的戏会更加好看。”妇人信心十足地说着,看了梅姨一眼。梅姨明白地点点头,走进屋子拿出了个漂亮的锦盒,上前双手递到来人手上,弯腰推到妇人身后。 “去帮帮慕容雪,她需要更强大一些,才能开启麒麟剑的秘密。”妇人很是认真地看着来人,说完之后,她挥了挥手,来人行了个礼弯腰退下,走出了这座院子。 人走了,院子再次变得安静,站在旁边的梅姨双眉紧皱,却迟迟不敢开口问眼前的妇人。 “梅姨想要问什么?”妇人回过头,拍拍梅姨的肩膀。 梅姨回过神,有些担心地看向妇人点了点头:“主人,当年丽妃的死,花家的灭族,给三爷的打击非常大,慕容雪杀了三爷喜欢的女人是事实,奴婢担心三爷根本就无法接受慕容雪。” “本来就不算强大的花家,一夜之间就被灭了,那些手上染满花家鲜血的人,都得死。他既然是花甲唯一的男子,这些都是他的命。那些不该做的,就不该去做。为了个女人,毁了花家那么多年的基业,他就不配是花家的人。”妇人半眯着眼睛,目光中带着冷冽的恨,扫过安静的院子,这些年来承受的孤独寂寞冷,仿佛一瞬间再次袭上了心头。 “主人……”梅姨欲言又止,满脸愁容地看向主人,她对三爷的想念,就像对亲人的想念。离开那么久,她真想回去看看。 “我知道你总惦记着三爷,但,现在还不是你回去的时候。那小子,最近几年太顺,太傲了,让他跟太子先过过招,戳戳他的锐气也不错。”妇人回过神来,给梅姨道出心思,希望梅姨可以稍安勿躁。 梅姨转悠着眼珠子,整张脸都皱起来。太子的心思向来都不比皇后逊色,以前羽翼不满,如今却是今非昔比,她还是会担心。 “你啊!就是放不下,那小子身边能有你跟着,也是他的福气。”妇人脸上写满感激,这些年来梅姨在三爷的花了不少心血,为了花家,她牺牲了最好的年华,到现在也都一无所有。 看出主人眼中的愧疚,梅姨激动起来,给妇人欠了欠身开了口:“主人,您和丽妃对晓梅都有恩,这都是晓梅应该做的。” “唉……”妇人叹了口气,拉起梅姨的手道:“岁月不饶人,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我们都老了,三爷也长大了,等完成了花家的志愿,妹妹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娘娘真是红颜薄命啊!”梅姨嘴上感慨着,想到丽妃便是红了眼眶。 “这就是命吧!”妇人满心感慨地摇了摇头。 梅姨擦擦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有些奇怪,这样的月光下,恐怕啸王府也不会平静。 “对了,那个君良可知道我的存在?”妇人突然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认真地看向梅姨。 梅姨摇摇头,这些年来她都很谨慎,华君良虽然聪明,也对花家忠心耿耿,但,他陪在丽妃身边的日子毕竟不长,他应该看不出什么? “那就暂时别告诉他,我是花家最后一颗棋,也是三爷最后的防线,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的好。”妇人转过身,缓缓地走进屋子,又躺回了刚才的垫子上躺了下来。 梅姨心不在焉,抬头看了主人一眼,进屋去换了桌上的檀香,又打开了关上的两扇窗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惊人的发现 如果可以重来,那,可不可以就此死去?可不可以重选择另一个家庭投胎,可不可以只做平民,不用饱受眼前的煎熬? 这是慕容雪此刻想的,凌乱的思绪,可怕的环境,前面是狼,后面是虎,哪怕站在中间,迎接她的也是无法预计后果的陷阱。 为什么别人的生活可以那么顺畅,偏偏她,慕容雪。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欺负自己,也只能咬牙承受。 “主子,您怎么又站在窗边吹风了?”小锦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看到主子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口。 今晚,风很大。慕容雪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现在,醒来之后发现又是一个黑夜,安静得可怕的黑夜。 哼…… 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冷笑,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个时候,真正关心自己的,也就这个小丫头了吧? “主子,您是不是又在想三爷了?”小锦大胆地问了一句,看到主子这样,心里觉得难过。 “不!”慕容雪摇了摇头,她想的不是三爷,而是那个许久没在露面的木休。他是不是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所以不敢出现了。 不是三爷,那就是哪个叫木休的男人。小锦歪着脑袋看着主子,主子不是不喜欢那个男人吗? “主子……”她开口打算说点别的,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即刻闭上嘴,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院子里真的来人了,不是三爷,也不是文墨,而是良叔。从昨晚到现在,良叔不眠不休,一早出门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梦园。 “良叔来了!”小锦故意提高了嗓音,上前给良叔行个了礼。 良叔明白这是小锦的用意,迎上去之后,他微微一笑道:“娘娘可是起身了?” “良叔找主子有事,您稍等。”小锦客气地说着,转过身去,看到主子走出门口,赶紧到里屋给主子拿了件衣裳出来给她披上。 身边有个贴身的丫头,慕容雪倍感欣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再看已经站在眼前的良叔,脸色发青,双眼浮肿,一看便知这是睡眠不好,身体不好引起的。 “娘娘,您的身子没大碍吧?”良叔关切地问着,昨晚脑子一时不够灵光,也就忘了给她把脉。 慕容雪摇摇头,冲着良叔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小锦很快送上热茶,给两位倒上后,站在旁边伺候着。 对于小锦,良叔知道也没必要隐瞒太多,于是便把心中的怀疑,还有今天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了慕容雪。 原来,良叔相信了慕容雪的话,为了寻找麒麟剑的那双眼睛,他下半夜翻阅古籍,今天一早就去了花家原住地。那已经是一片废墟,也成了荒地,碍于三爷的势力,也没人打那块地的主意。 忙了一天,他却不是一无所获,从花老爷原来住的那间屋子的角落,发现了一本花家的祖籍。上面提到了花老爷同胞大哥,那位大哥几十年前为寻找乾坤镜而失踪,若是此人还活着,那也是满璧斑白,恐怕早已不在人间。 “良叔觉得大老爷的子嗣可能还活着,花家还隐藏了另一个秘密,三爷,甚至花老爷和丽妃都不知道的秘密?”慕容雪惊讶不已,随着良叔的思路说出心中推测。 这简直是个惊人的发现,很早以前,她就感觉到此事后面一直有个推手。否则上前来,各国都知道麒麟剑的缩在,也知道涉及到什么样的秘密,为何偏偏要在这一代,在慕容雪这一代来开启这个秘密。 呼…… 居然大压力从天而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头上突然就多了另一片天,压在她不能伸展四肢的阴天。 “您的想法很有可能,不过要证实并不容易,梅姨跟着丽妃多年,根本就没听她提起过这个人,也许……”良叔后面的话卡住了,因为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让他的话没法再说下去。 慕容雪看良叔的眼神,便是猜到良叔肯定想到什么。而,他嘴里的梅姨也许就是其中最大的线索。 梅姨,似乎听慕容狂提过这个人,听说是丽妃曾经的丫头,但,丽妃死之前这个人就被逐出了宫门。向来想来,可能一切都是谋略,梅姨因此才活下来,可以留在三爷身边。 “良叔,本宫进府以来都没见过梅姨。”她试探性地问着。 良叔回过神,有些后悔刚才嘴巴太快。不过,既然说了,也只能应着头皮答了话:“梅姨很少出来见人,一般都呆在花园。娘娘嫁进来没几天,梅姨就走了。” “为什么?”慕容雪好奇。 “梅姨说看着三爷成家立室,也就没有太多牵挂,说是想出去走走,过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可,这一走好几个月,偶尔会稍信告诉三爷,在外面过得不错,让三爷别再惦记,却从未告诉过三爷她的行踪。”良叔细细道来,却没把昨晚的决定说出来。 慕容雪的聪明已经想到良叔的心思,猜到梅姨肯定知道他不知道的一些秘密,麒麟剑的秘密,可能也知道那双眼睛的秘密。 喵呜…… 小白不知何时来到院子,灵敏地从亭子上翻身跳下,晃着漂亮的违法,大大咧咧地跳上主人怀里。 “小东西,你又上哪玩去了?”慕容雪爱怜地抚摸着,发现小白爪子上有点血迹,马上换了个抱它的姿势免得被良叔看出什么? 良叔早就觉得小白身上的灵气,不是一般的猫能有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小白都不靠近自己。他已经无数次怀疑,甚至跟踪过这小东西的行踪,却是一直找不到确实的证据。 小白迟早会在良叔面前暴露,这是慕容雪早就预料到的事。如果是以前,她倒是不会太过在意。可,自从猜测了木休的想法,她对任何人的防备提升,对良叔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若这小东西就是灵猫,那就好了。”良叔懒洋洋趴在慕容雪怀里的小白,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 “良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雪很是不解。 良叔抬起头,说出了让慕容雪再次惊讶的话:“灵猫的眼睛是血色的,会不会?” “怎么可能?那完全不是同一物种,听闻麒麟乃上古时候的瑞兽,这灵猫,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的,只是传闻上次出现到现在已是上千年罢了。若不是同种,恐怕也会像那对蓝宝石一样,用上一段时间也就失去了效力。” 她有些激动地说着,这话一说完,便是想到那对蓝宝石会不会也是某个灵物的眼睛,不然怎会有如此大的灵气?而且,麒麟剑那样的宝贝,不会轻易接受一般的东西镶在眼睛里。 良叔同样想到慕容雪思考的问题,故作明白地点点头,视线再次落在小白脸上。小白眨眨一双绿色的眼睛,看似水灵无邪的大眼睛,歪着小脑袋看着良叔。 天真无邪! 这是用来欺骗善良人的吗? 慕容雪在心里不得不好好赞赞这可爱的小东西,有一天谁真要把小白的眼睛镶嵌在麒麟剑眼睛里,她第一个不会同意。 “时辰不早了,良叔也该回去了。”良叔满身疲惫,站起身朝慕容雪拱手行礼后出了亭子。 看着良叔离开的背影,慕容雪站起身来,抱着小白出了亭子。如果这个时候出去,文墨或者三爷,或者更多的杀手都会跟着。 “主子,您是不是需要小锦去做点什么?”小锦看着主子满脸愁容,跟着走出了亭子。 “昭儿呢?”慕容雪起身到现在,还没看到昭儿那丫头。 “小锦让她去打点外面院子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主子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小锦看了一眼院子外,算着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 慕容雪朝小锦招了招手,小锦将耳朵附上,她嘴里一阵嘀咕后,小锦点点头出了院子。 夜,对于这个四周都是陷阱的地方从来不曾平静。哪怕平静了,也只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告。 小锦才刚刚出门,不速之客便是出现在院子门口。凤蝶身边没有带丫头,独自来到了梦园。 听到脚步声,慕容雪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到凤蝶一张恶心的笑脸,不悦地转身往屋子里走。 “妹妹最近可没招惹姐姐,姐姐为何不待见?”凤蝶那可是贵人多忘事,不过,知道牡丹有了身孕,她也早就凌乱的。只想快点找个帮手,除掉眼前的心头大患。 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能留给牡丹那个贱人,所以她做此决定的时候,也完全忘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慕容雪鄙视凤蝶这样的白痴,借刀杀人的手段,那也得看人,想借她慕容雪的刀哪能这么容易? “姐姐为何不问妹妹,这个时辰出现在此为了何事?”凤蝶不要脸地追上去,挡在慕容雪面前。 “除了牡丹,本宫实在想不出来,你还能为其他事。”慕容雪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上凤蝶那双妖媚的眼睛。这女人能拥有这么漂亮的容颜,为何却不会好好珍惜自己?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怎么如此狼狈 从城外回来,天就快要亮了。小锦没有立即去给主子禀告,进院子的时候动作也很轻,还是选择从主子屋子的后墙翻了进去。不过,恰是这样轻巧的动作,没惊动从昨晚便是潜伏在院子里的黑影。 院子的树上,一道黑影闪过,整个人立在屋顶上。远远可以看到来者是个女人,一个身形有几分熟悉的女人。 刚要走近,屋顶上的女人跳墙离去,小锦跟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肯定曾经出现过。 是谁? 看那女人离去的方向,不像是啸王府的后院,莫不是这人一直都在王府,正等待着时机对主子动手。 咚咚! 敲门声惊了小锦,小锦看是昭儿,翻身跳下屋顶,跳窗进去了屋子躺在了床上。而,房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锦姐姐,你可醒了。”昭儿把耳朵贴在门上,休息之前主子告诉她,小锦去了厨房,让她先去休息。也不知怎么了,一进屋子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无疑,这是慕容雪事先在她的屋子里放了药。不过,这药效倒不是很久,一个时辰前她就醒来。本来懒得下床,可,隐约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她犹豫半响之后,总算是壮着胆子出了门。 “怎么这么早啊?”小锦用那慵懒的声音回到,幸好昨天出去没换夜行衣,不然一时间还真是麻烦。 故意把衣服给揉皱,又解开领口的衣服,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着昭儿一脸不解的表情。 “姐姐可有听到院子里刚才有脚步声?”昭儿神秘兮兮地问道。 “可能是太累了,什么也没听到。”小锦揉揉太阳穴,走出房间看了看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仔细地听听,倒是能听到院子意外的脚步声。回头,看向昭儿,她低声说道:“你听,可以听到脚步声,不过,好像是隔壁院子的。可能,这个时候院子的丫头起身了吧?” 昭儿半信半疑地看着小锦,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果然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挠了挠脑袋,她点点头:“的却有脚步声,看来是昭儿太过谨慎了。” “谨慎是件好事,但别把自己弄得提心吊胆,这样可是对身体不好。行了,时辰还早,现在主子也不喜欢那么早爬起来,回去休息吧?”小锦赶紧打发昭儿离开,她的眼皮子早就扛不住了。 嗯! 昭儿乖巧地点点头,心想着肯定没听错,那绝对是院子里的脚步声。小锦武功可是在自己之上,没理由听不出脚步声的远近,看来她真是太累了。 看着昭儿满脸纠结地进了屋子,小锦眼珠子滴溜一转。关上房门,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飞转的脑子即刻停止,躺上舒服的床便是睡了过去。 …… 清晨,刚刚打过霜院子被冷气所包裹。没有关窗的习惯,慕容雪感觉到那股冷气寒得冻脚,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缩到墙角。 哐啷哐啷! 大风吹得窗户作响,还是将置身于噩梦之中的慕容雪给吵醒过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浑身无力地坐起身来。 为什么最近总是噩梦缠身,这是不是意味着危险再一次靠近?可,一次又一次看到梦中的火眼,那种恐惧却在慢慢削弱,似乎变成了另一种可怕的习惯,习惯那双眼睛每晚都出现在梦里。 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还在不断往下滴落。用袖子擦了擦,低头发现小白正蜷缩在枕头边上,看上去睡得正熟。 唉…… 在这莫大的王府,恐怕也只有这家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都能如此淡定地跟周公见面吧? 喵呜…… 小白轻轻轻地唤了一声,翻了个身,舔了舔嘴,满脸可爱的小样,看上去跟普通的宠物猫没多大差别。 难怪人都说看似漂亮的东西,其实最毒。谁都不会想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在凶残的时候,可以挖了人心。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把被子给小白盖上,她披了件衣服走到窗边。看着后院的桃花,不禁又想起某位‘痴情’的男人。 多久了,他多久没出现,真是因为被看破了,所以觉得没了那脸。还是,开始却畏三爷的实力,那些所谓私奔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 蹬蹬蹬!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门口传来,由远而近,最后到了屋子门口,她冷眸斜视着门口,从脚步声来判断,来人应该是文墨。 “娘娘,不好了,三爷出事了。”门外果然响起了文墨的声音。 慕容雪不慌不慢,对她来说,只要这个人暂时不死,她就能依附他的权利活得稍微轻松点。 咚咚咚!咚咚咚! 文墨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再次开声唤道:“娘娘,您可起了身。” “何事让文统领这般心急?”慕容雪缓缓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身上还沾着血迹的文墨站在门口。 文墨不仅身上沾了血迹,衣服也被刮开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也受了轻伤。像他这样的武功都能被伤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怎么如此狼狈?”慕容雪皱起了眉头,不解地上下一阵打量。 “昨晚三爷本想去城郊探探,看是否能抓到灵猫,没想被一群守候在那的悍匪给打伤了。”文墨简单地给慕容雪禀报了事情的来龙气脉,不过,他还没明白良叔为何让他过来请慕容雪? 喵呜…… 听到灵猫二字,床上的小白猛然睁开眼睛,那嗜血的红眸闪了闪,看上去就像心口被刀割那般,凶狠的目光隔帘子看向门口。 这一声叫,慕容雪听出小白的愤怒。担心这小东西会控制不住情绪攻击文墨,她只能笑笑说道:“文统领稍等,本宫换身衣服就随你去看看。” “有劳娘娘!”文墨客套地拱了拱手,好奇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哐啷! 慕容雪用力把门一关,快步来到床边。果然看到小白一双血红的眼睛,生气地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白,你是不是饿了,一会本宫让小锦给你多送几只鸡腿过来。可是,你得乖乖的,别再乱跑了好吗?”慕容雪抚摸着小白的脑袋,温柔地看着小白愤怒的眼睛。 听到主人的安慰,小白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怒气,眼中的红色,也渐渐被漂亮的绿色所淹没。 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快速地控制住眼睛的眼色? 羡慕地拍拍小白的脑袋,她换了身衣服。心里知道文墨的心思,故意将小白抱到小锦手上,吩咐小锦今儿多给小白备上几个鸡腿。 小锦不明白主子的用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轻轻地抚摸着小白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小白,你可得好好保佑主子,别让主子再受那家伙的罪了。” 喵呜…… 小白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办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主子离去的背影,看上去可是非常放心。 …… 儒院,卧房。 屋子里窗户关着,门关着,桌上染着香炉,灯光略显昏暗。躺在床上的三爷伤得有些严重,床边的良叔眉宇间布满了愁容。 听到开门声音响起,良叔回头看去,看到慕容雪从外面走了进来,起身给慕容雪行了个大礼。 “三爷如何了?”慕容雪看了床上一眼,也没弄明白良叔这是何等用意? “娘娘,您来看看三爷这伤?”良叔做了个请的手势,显然是碰到了纠结的事需要慕容雪帮忙。 慕容雪不解的目光看向良叔,随后走到床边坐下。低头,扒开三爷的衣服,浮现在眼前的是个黑色的掌印,从手掌的大小来看,显然是个男人的手掌。 “这好像是飞天隐士所为。”她记得慕容狂曾经说过,飞天隐士的掌带毒,若是加上内力,随时可以要人性命。 嗯! 良叔点点头,看了看文墨,很是放心地开口:“娘娘说的没错,这应该就是飞天隐士所为。想不到太子居然猖狂到这种地步,如果这次真的要了三爷的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良叔,学艺不精的事可怪不了别人。若是三爷肯把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多花在练功上,恐怕就不会如此狼狈。”慕容雪毫不客气地一阵数落,半点脸都给不三爷留。 屋子里静默一片,良叔和文墨都接不上话。这是三爷后院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本来就不该啰嗦半句。 深深地吸了口气,慕容雪探了探三爷的脉搏,确定这小子只是受了皮肉伤,觉得良叔有些大惊小怪,便是开口说道:“三爷的身体并没大碍,良叔这会叫本宫过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娘娘就是聪慧,让文墨唤您过来,的却是有要事跟您商量。”良叔满脸欣慰地笑笑,担心三爷会突然醒来,随手点了三爷的睡穴。 “良叔这是为何?”慕容雪不解良叔这般,好奇地看着三爷,恐怕这小子早就醒了,良叔再这样做有何意义? 第一百九十九章 移了穴道 良叔没有解释太多,只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慕容雪。 原来,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良叔担心三爷的实力不能对付太子,如果能有慕容青风的协助,至少现在三爷需要慕容青风手中的探子,此事只能慕容雪开这个口。 原来如此! 看来三爷在江湖上的势力出了问题,否则良叔不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慕容雪觉得如今的慕容青风不比以前,现在的慕容青风野心不亚于慕容狂,她真是没有半点把握。 眼见慕容雪摇头,良叔担心地问道:“娘娘是不愿意帮这个忙?还是?” “良叔误会了,如今的慕容青风已不再是本宫那个思想单纯的哥哥,他现在的心思可能比爹更加细腻。如果良叔真要用他身上的实力,只会后患无穷。”慕容雪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思,希望良叔能够考虑清楚。 谁都知道慕容青风改变了许多,在外人看来他独立了,强大了,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任性不计后果的恶少。这样的人野心很大,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野心容易被人利用。 可是,慕容雪这么一说,即刻让良叔和文墨都迟疑下来。反倒是四爷脑袋比谁都要清醒,因为三爷一直没放弃对慕容青风的监视,眼前慕容青风唯一的成就也就是慕容山庄,如今成了慕容家强大的后备力量。 “娘娘,文墨也不瞒您,如今三爷在江湖上的势力元气大伤,文墨很担心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再对三爷下手。”文墨想到晚上的那一仗到现在还心惊胆战,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 “那就好生静养,只要皇上一天不倒,太子就不敢明目张胆闯到啸王府。再说,有些事情急于求成,并不一定是好事。况且,经过这次,事情也传开了,太子爷暂时也不敢乱来。”慕容雪觉得他们简直就有种病急乱投医的状态,这样下去只会让局势变得更乱。 太子的脑子虽然好用,不过做事向来冲动。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么胆大的作为飞天隐士不仅没阻止,反倒还在旁边帮上一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见慕容雪满脸沉思,文墨大胆地问了一句:“娘娘是不是猜出太子这么做的原因?” 慕容雪眨了眨那精明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翘,非常自信地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试探!” “试探!”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又同时看向慕容雪。 四爷眼珠子滴溜一转,恍然大悟地吸了口气,难道是因为? “四爷已经得到了答案不是吗?”慕容雪满脸赞赏之光,她总觉得四爷心里还隐藏了东西,还是故意瞒着三爷的。 一双厉眸,似乎能看穿心思,四爷吸了口冷气,撇过脸看向床上的三哥,嘴里一阵嘀咕:“若是以前太子和三哥的武功那是不相上下,很多时候三哥会在太子之上。难怪今晚交手觉得不太对劲,原来太子的内力也在提升。” 慕容雪听完咬了咬唇,六爷笨到又被太子利用。幸好太子没对六爷下狠手,否则救他又等于害了他。 心里又怒又气,愤怒六爷还是太软弱,可,她又气在皇宫大院内,像六爷这样没有地位,没有权利的人,又能如何反抗? “四爷,你们说什么,文墨不太明白。”文墨不解地看向四爷,太子爷喝了紫狼血的事已经都只是个秘密。 秘密,到了一定时候,就不能再成为了秘密。到了这个时候,四爷不得不把紫狼血的事情告诉他们。 良叔听完大惊失色,紫狼血是活得,可以通过人体成长。可,这样的方法还是有弊病,自然是不真正喝下紫狼血的人,药效要差很多。幸好也只是这样,否则以太子的武功修为,这一刻三爷可就不是躺在床上了。 “娘娘有何高见?”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慕容雪。 良叔这是何用意? 慕容雪在心里掂量,一直以来良叔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莫非他早就猜出自己喝过紫狼血,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也跟紫狼血有关吗? 眼见慕容雪沉默,三人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感觉到三道炙热的目光袭来,她故作镇定地抬起了头:“你们这般看着本宫是何用意?” “娘娘可知道那东西是谁给的六爷?”四爷干脆直接问出了口。 慕容雪余光撇向四爷,不慌不慢地问道:“四爷这是从哪里得知这样的谣言,你也知道你三哥是个醋坛子。当初为了六爷的事,本宫可没少受罪。四爷这样的质疑,是不是有点过了?” 此话一次,又是一片静默,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些日子慕容雪是怎么熬过来的? 三爷对慕容雪的恨,除了紫熏,还有家族对家族的恨,这么多恨意累计在一起,任谁都难以平息。 所以,这样的结果,其实,在场的人都能理解。也包括慕容雪,心里虽然恨,可,换位思考之后,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像他那般容忍。天天看着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不能杀之为快的痛,比自残更痛苦。 “娘娘,四爷也只是心急,娘娘您可别放在心上。”良叔开声安慰,看了发愣的四爷一眼。 四爷有些牵强地笑了笑,只能附和着开了声:“三嫂,四弟只是一时心急。没想到太子会突然爆发,你看,三哥都躺在床上了,本王这个做弟弟,不能不为他好好想想。” “四爷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不过,病急乱投医的结果,可能是死得更惨。明智之人,不会在被逼得快到绝路的时候继续前进,而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养精蓄锐,等有能力了,才去对抗那可怕的外敌。”慕容雪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既然跟这些人话不投机,也没必要再继续看脸色。起身,她没看床上的四爷一眼,径自走到了门口。 眼见慕容雪要离开,三人都想把人留下,可,这一张口,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都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 咳咳…… 慕容雪的脚步声消失,床上的三爷咳嗽两声醒了过来。三人见状,四爷和文墨惊愕地看向良叔,可良叔也觉得纳闷,刚才明明就点了三爷的穴道。 “良叔,本王早就醒了,你点穴的时候,本王已移了穴道。”三爷明确地告诉良叔,也理解良叔这么做的用意。 良叔心里一惊,多少有些担忧。若是这样,以后要对三爷做点什么,那可得多做考虑了。 “其实,慕容雪说的没错,若是以前的慕容青风,对我们半点用处都没有。可,现在的慕容青风虽然强大了,我们却没法掌控得住。与其走这么一招险棋,不如修生养性,暗地调整我们在江湖上的那些势力,等待着机会再进行反攻。”三爷突然觉得慕容雪是个心机很重的人,能痛,能忍,这样豁达的心胸,世上多少男人都做不到。 慕容雪,慕容雪,这个名字反复地在他脑海里回旋。如果没有紫熏的出现,一开始就是她,也许,她聪明,睿智,早就让他爱得难以自拔。可,紫熏始终出现过,她杀紫熏也是事实。要埋没这样的事实,除非失去了那段记忆。因为,与紫熏的温馨过去,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美好的记忆。 “三爷,对于六爷得到紫狼血的事,您是怎么想的?”良叔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多少担心三爷还会怪罪慕容雪。 三爷紧了紧眉,如果那东西真是慕容雪给的老六,那说明当时进林子的女人就是她,在皇宫里出现的女人也是她。那么,小白就有可能是那只灵猫,若是,灵猫的眼睛可以填补麒麟剑的空缺,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事。 不过…… 担心地看了良叔一眼,良叔的袒护,有时候让他真的很为难。想了想,他假装不信地摇摇头:“本王觉得慕容雪给的可能性不大,若是真有那么好的东西,她难道不懂自己用吗?” “老奴也是这么想的。”良叔也佯装如此地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怀疑慕容雪身体里的那股热量反反复复,是不是就跟紫狼血有关? 上次试探过,没看出所以然,要查证此事不容易,三爷揪心地闭上眼睛。昨晚上的袭击,他现在觉得后怕。 “三哥,本王觉得您现在别想那么多,好好把身子养好,至于外面的事情,就六给本王来处理。如果边疆那边平静,老六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四爷见三哥心情郁闷,只能这般安慰。 嗯! 三爷点点头,闭上的眼睛没张开,无奈地说道:“那就幸苦老四,昨晚牺牲的兄弟们,好好安葬,家属给好了安家费。” “三哥放心,此事老四也定会办妥的。”四爷拍拍胸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文墨看了看良叔,看良叔的脸色,知道良叔肯定是有话跟三爷说,便是很自觉地跟着四爷的步子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第两百章 元气大伤 没人知道,当一个人想真正强大自己的时候,可以做出让多少人吃惊的壮举? 皇后想不到,太子会突然间克制不住自己的**,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三爷下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般的冲动举动,飞天隐士居然不做阻止,反倒还做了太子的帮凶。 冷眼看着眼前跪的两人,她满脸怒火地站起身,憋着一口气,来回踱着步子,手指在半空挥动破口大骂:“你们,你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若是把皇上给逼急,你这个太子之位到时候都保不住。别忘了,现在掌管兵权的有慕容狂,还有老二和老三,你手上有什么?” “母后,您也担心得过了吧?父皇就算再宠爱老三,那不也得看在您的面子上,稍作让步。”太子不以为然地说着,根本就没意识到错误之处。 反倒是跪在地上的飞天隐士意识到昨晚的行动错得离谱,他只是为了想见证一下太子的内力是不是超过三爷,没想到太子会对三爷起了杀机,而且三爷宫外的势力的却不是一般强大。要说昨天打了胜仗,还不如说是两败俱伤,还给三爷摸了回底。幸好留了个心眼,否则水月楼都可能会暴露。 “娘娘,是奴才教徒无方,奴才愿接受娘娘责罚。”他头磕在地上,诚心像皇后请罪。 “唉……”皇后哀叹一声,若是换做别人,直接就拖出去斩了。但,她知道眼前这人是万万不能杀,不止是不能杀,还得好好重用,以后可能就是太子的建功之臣。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上前把地上的飞天隐士扶起来,嘴上还是少不了一阵埋怨:“你也是,太子胡闹就算了,你怎么也?” 飞天隐士听到皇后的责怪,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往下垂落在地上:“奴才糊涂!奴才糊涂啊!” “行了,这样的事,切莫再犯。这次你们突然袭击,老三没有任何准备,若是,给了老三准备的机会,谁都不敢保证会是怎样的后果?别忘了,慕容雪是慕容狂的女儿,真到了关键时刻,就算慕容狂不管,慕容青风也不会袖手旁观。”皇后明确地提醒着飞天隐士,希望他以后做事能考虑清楚,太子毕竟年轻,偶尔还是会比较冲动。 “慕容青风算什么,就是个懦夫。若他真有胆子,慕容雪都被老三欺负成那个样子,你却无动于衷。”太子说到这,心中的无名火升了起来,笨蛋都听得出这是在为慕容雪抱不平。 作孽啊! 慕容雪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两个儿子都逃不过她的魔掌。 皇后心疼地捂着胸口,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看上去被气得不清。一旁伺候的梦姑姑见状,直冲着太子眨眼睛。 可,太子不以为然,嘴里还一阵嘀咕:“他本来就是个懦夫,若不是看在慕容狂那老东西的份上,本太子早就把慕容山庄给端了。” “混账!”皇后听完大怒,上前一个耳光甩在太子脸上,指着太子的鼻子一顿臭骂:“你可各国的君王争斗之中,为何往往死在最前面的,反倒是那些能力强大的人?那是因为他们轻敌,最终死在了自己手上。” 大口地做了个深呼吸,她顿了顿,又继续数落:“你可知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为何现在纷纷投奔慕容山庄?那是因为如今的慕容青风不再是那个畏惧慕容狂的败家子,他的强大是我们措手不及的,也意味着另一个敌人已经在跃跃欲试。太子,你是当今太子,但你未必能成为将来的国君。若是你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收敛,暗自提升自己,有一天四面树敌的时候,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滔滔不绝地数落,点醒仿若梦中人的太子。瞪大一双恐惧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那些小主意是多么地幼稚。 “母后,儿臣知错!”他满心悔改地给母后磕了个头,再仔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他跟老三完全是两败俱伤。 皇后看着跪了一个早上的太子,心疼不已地皱了皱眉,上前将人扶起身来,嘴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唠叨:“太子,无可无刻你都得记住,有些事情不是跌倒还能爬起来的,所以做之前必须慎重考虑。” “儿臣记住了。”太子重重地点点头。 皇后看两人眼圈发黑,有些不忍地回头看向梦姑姑吩咐道:“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炖些进步的汤过去,这两日他们都需要好好补补。若是没事,这两日你们也别出宫了。发生了这些事,恐怕老三不会善罢甘休。” “是!” 太子和飞天隐士齐声拱手,见皇后摆了摆手,两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来回地躲着步子,思索着此事可能引发的后患。若是被皇上知道,到时候又该怎么个说辞? “主子,您是担心皇上那边吗?”梦姑姑看穿皇后的心思,她也一直想着同一个问题,不过,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方式自然相差很多。 唉…… 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跟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冷漠,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娘娘,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皇上知道此事,也只能视而不见。”梦姑姑眼底浮现出阴森的笑,满脸自信地看着皇后。 “为何?”皇后很是不解。 梦姑姑嘴角的笑渐渐扩散,靠近皇后低声回了话:“主子,您想想,三爷这次虽然大伤元气。可,三爷这次带出去的人并非侍卫,而是江湖高手。若是皇上正大光明的追究,那不是给三爷扣上了私结谋反知罪。” 皇后听完,眼珠子滴溜一转,看来真是被太子气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居然没想明白。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三爷的把柄也可以这么抓到手。 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仰头一阵狂笑,心情霎时变得晴朗,赞赏地朝梦姑姑竖起大拇指。 梦姑姑伺候皇后多年,两人之间的默契非常不一般,看到皇后的笑脸,她的心情也显得好了许多。 …… 皇宫,太极殿,书房 一早收到宫外的消息,很突然,也很棘手。今儿上朝,没看到老三,皇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草草了结了手中的事情,便是回到了御书房。 十万火急的等待,他已经来回地不知踱了多少回步子,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迟迟未见到派出去的人。 “皇上,三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叶公公见皇上满脸焦急,嘴上安慰着,心里比皇上更急。 唉…… 皇上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就算明明知道这是皇后的意思,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为老三做点什么? 叶公公一阵摇头,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出了门,走出院子在院子外面等待着白邵的到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风,越来越大,吹得叶公公眼睛有些睁不开。他袖子遮着脸,依旧站在院子外面。因为,他知道里面的皇上比他更加焦急。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邵的身影慌张地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人回来,他小跑着上去先问了个究竟:“三爷如何了?” “公公放心,三爷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白邵擦着额头上汗,他可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只是,半路遇到点小插曲,才耽搁了他的时间。 听说三爷没事,叶公公拍着胸口,挥舞着兰花指,跟白邵一前一后小跑着进了里面院子,进了书房。 “如何!老三如何了?”皇上着急地迎了上来,三爷可是他的心头肉,听说受了伤,他整颗心可是一直提在半空。 “皇上,三爷只是皮外伤,伤口已经包扎。三爷让微臣转告皇上,之所以不上朝是因为想让皇后多担心一会。微臣回禀迟了,让皇上受了惊,还请皇上恕罪!”白邵拱手跪在地上,一口气把要说的全都说完,等着受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上龙颜大悦,伸手将白邵扶起身。想着从啸王府到皇宫也花不了这么多时间,好奇地看向白邵问道:“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才会耽搁了时间?” “回皇上,三爷昨晚被伏击,恐怕让三爷在江湖上的力量大大受创,白邵一路走来,听到了不少坏消息,所以才才会忘了时辰。”白邵郁闷地摇摇头,从文墨嘴里得知了一些,没想到进到城里,城里的百姓对昨晚在城郊的厮杀也传得沸沸扬扬。 看来,要在雷城这样的地方隐藏些秘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幸好,三爷在宫外的身份没暴露,否则朝中的是非肯定更多,皇后那毒妇也会以此作为三爷的把柄威胁皇上。 皇上听完又是一头冷汗,也想到了皇后可能对自己使出来的伎俩。不过,若是皇后真有心,就算三爷不暴露,恐怕这次的事情也会成为她手中的把柄,让他不得不担心老三,也不得不担心自己的皇位。 “白邵,你再出一次宫,告诉老三,让他最近暂时别跟江湖上的人联系,当心皇后的陷阱。”他小声地吩咐白邵,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大声传话:“皇后娘娘嫁到!” 第两百零一章 您在担心太子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像这种是人是鬼的危险人物,皇上除了谨慎,再谨慎,提防,再提防之外。 可,怎么防,要防个家贼,防个枕边人,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到皇后,他心中的怒火就要些克制不住。 “皇上,您多保重身子,微臣先退下了。”白邵给皇上行了个跪安礼,也同样提醒着皇上,切勿因小失大。 皇上听完,惊醒地回过神,明白地摆了摆手。等白邵离开之后,他背着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今儿看皇上起色不太好,可否让御医过来给您把把脉?”皇后一脸关心,这不是假心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哪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脸憔悴,还能高兴得起来。 不管是怎样,她都比他爱得更多。应该说,他可能从来就没爱过,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地爱着。 皇上用手撑着脑袋,本来就疼的脑袋,看到皇后出现后就疼得更厉害。不想看到这个人,他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问道:“皇后来见朕为了何事?” “难道没事,臣妾就不能来看看皇上。皇上就对臣妾这般,厌恶,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吗?”皇后满心伤痛,激动地走到皇上面前,两手撑着桌子,一脸地质疑。 皇上缓缓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皇后满脸的愤怒,讽刺地质问道:“皇后若不是喜欢做些一些朕不喜欢的事,朕何须去讨厌一个人?” “皇上所指何事,臣妾不明白。”皇后愤怒地问着。 “像皇后这么聪明的女人,永远都会比别人想得多,怎会不明白朕的意思?”皇上也火大地直视着皇后,希望皇后能够放明白一点,别再做出激怒他的事情。虽说太子不是说立就立,说撤就撤,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还是有保留的权利。 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担心一怒之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担心皇上一怒之下让她更加难堪。 那么多年以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他怒,她便只能选择离开,看来今天也必然会这样的结局收场。 “若是没事,皇后请回,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皇上见皇后心虚,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皇上!”皇后有些忍耐不住,指甲划破手中的丝巾,欲言又止地张开嘴,又怕冲动之下说出的话无法收藏,又只能把嘴闭上,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然,皇后才刚走到门口,皇上又开了口:“皇后,你若有时间多去看看太子,太子的言行可跟你这个生母脱不了太大关系。” 皇后心一痛,缓缓扭头看了皇上一眼,咬着牙回了话:“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太子,皇上大可放心。” 皇上听完,连话也没搭理,头也没抬,继续审阅着手中的奏折,进入那些头疼的问题。 皇后紧了紧手中的丝巾,表情一阵心痛,痛苦地闭上眼睛,回过头,步子比来的时候要沉重血多。 将一切看在眼里,叶公公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要说做为一国之母,皇后的却从未让皇上丢过脸面,可,若说做男人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可怕得让人不敢去接近。 “传朕的口谕,以后不管谁进御书房,都必须先通报,否则就是对朕的不敬。”皇上一字一句,这话任谁都听得明白正是争对皇后。 皇后的步子在院子里停了停,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心更寒。手劲比刚才更加大,撕破了手中的丝巾,再次碰到手中的伤口。抿了抿嘴,吸了口气,再次迈步的时候,比刚才走快了许多。 太极殿外,皇后刚刚离去,打探消息的炫儿急急忙忙回了**院。院子里,六爷正忙于练功,故意让阮公公在旁伺候,她走到院子门口,脚下的步子放慢许多走了进去。 “炫儿,忙完过来帮本王看看这里面的招式,本王看了许久都没看明白。”六爷也是心不在焉,看到炫儿出现在门口,放下手中的剑,故意愁眉不展地看着剑谱上的招式。 “是!”炫儿欠了欠身迎了上去,就见六爷摆了摆手,阮公公识趣地退出院子。最近,他越来越发觉这个主子越来越难伺候。向来耍小聪明的他,大概猜到六爷知道自己收了太子的好处。 可,身为一个公公,在皇宫里,若是没有太子和皇后那样的依靠,就算六爷对自己再好,那也无济于事。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甩着手中的拂尘,他无奈地摇着头走出另一座院子。 脚步声远去,院子里的两人总算放松了警惕。炫儿上前为六爷擦了擦汗,低声说道:“皇后刚去了皇上那,可,没进去多久,就见她脸色不好地从里面出来,应该是皇上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母后这个时候去找皇上,多半是为了昨晚大哥和老三的事,父皇才会狂然大怒。父皇心里偏袒着老三,这也是什么秘密?他担心父皇为了此事,跟母后明目张胆地对上,会让大哥继承皇位更加艰难。 “六爷,您在担心太子吗?”炫儿好奇地问道。 “父皇对老三的偏心天下人都知道,其实,母后很明白,父皇从未放弃过老三,只是没等到机会。只要大哥稍微不注意,让父皇落下把柄,大哥太子之位肯定保不了。”六爷对炫儿说出自己的担心,太子一出事,他肯定没好日子过。 咬了咬牙,紧了紧眉,他紧紧握住炫儿的手。手在微微颤抖,用力一把抱住了炫儿:“你说本王现在该怎么办?本王必须要找个靠山,很想这个靠山会是父皇,可,父皇从来就没把本王当作儿子。” 炫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心里再次做了那个艰难的决定。轻轻地抚摸着六爷的背,她眼眶有些发红。 …… 如果说皇宫因为太子和三爷的私斗起了风波,那江湖上的风波变得更大,因为这样的事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各国的探子都关注着三爷和太子的情况,很多人都为没惊动皇上,而觉得有些失望。毕竟,太多等着看好戏的人,都希望风雷在这个时候多出点状况,越乱,对他们来说就越好形事。 城郊,某座茶棚。来来往往的客人会在次停留,喝上一碗茶,在继续往前赶路。这座茶棚开了好多年。但,没人知道,这不止是座茶棚,也是个不一般的驿站。因为,在这里接头的,可不止是一个国家的奸细。他用着不同的暗号,用着不同的身份,传递着风雷城的一举一动。 “想不到这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多,或许,过不了多久,这地方都没风雷的人了。”喝上一杯茶,木休无奈地感慨着。这地方他经常来,但,不会像现在这么热闹,热闹得更像是山中集市。 “师傅,这里也有我们的人?”雷灿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伙计,低声地告诉师傅。 木休只笑不语,茶棚里的小二,哪个都有不同身份,有的甚至是挂着几个身份在做事,或者说他们只是把这当作赚钱的工具,跟那些杀手没什么区别? 眼见师傅这番表情,雷灿泄气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傅,那师傅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呼吸一下城外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风雷初冬的寒冷,听听这些人嘴里对太子和三爷的评价,再想想将来的路,我们又该怎么走下去?”木休头头是道地说着,倒上一杯茶喝上一口,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享受的笑。 师傅是真的要放松自己,还是找个不靠近啸王府的借口? 这几日晚上,木休都无法入眠,总担心师傅会忍不住再摸进啸王府,会跟三爷正面对上,到时候就是不可收场的局面。所以,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很差,还常常被噩梦惊醒。 “师傅知道你最近睡得不好,师傅不是孩子,不会做太过冲动的事。”木休知道雷灿的心思,雷灿对他的关心,他也很感激。他们之间的感情,除了师徒,除了血缘,还有另一种默契。 雷灿端着茶喝了一口,低头再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由远而近。很快,他看清楚来人真是慕容青风的对头慕容图。慕容图刚刚下来,身后带了十几个穿着便服随从,看那下马的动作,应该伸手都不一般。 “师傅,慕容图来了。”他低声提醒着,怕被人认出师傅的身份。 木休拉了拉头上的帽檐,尽量不让慕容图看到脸,偷偷地瞄了一眼,慕容图就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小二,上两壶茶!”跟在慕容图身边的随从大喊一声。 小二忙得团团转,听到这边的吆喝声,赶紧给提了一壶茶过来。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差,只是解渴用的凉茶。才喝下去一口,随从就来个青龙吐水,然后一把拽住了小二的衣领:“奶奶的,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找死吗?” “客……客官,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茶。”小二一脸冤枉,每天来来往往的客商那么多,没见过那么挑剔的。 “行了,别闹事!”慕容图吼了一声,随从才把小二给放了。看了一眼小二,他冲着随从又瞪了瞪眼,随从老实坐下来之后,他低声骂道:“以后别再张扬,不然就给我当心点。” “是是是!”随从连连点头,不明白都回到了风雷,为何还要缩头缩脑,难道慕容图真的害怕了慕容青风。 第两百零二章 雷霆来了 害怕? 这两个字从来都不会在慕容图的脑子里停留太久,只是,从上次开始,他明白了‘忍’字对一个人多么地重要。 失败,他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慕容狂警告过他,若是还有下一次的失败,他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要忍,忍下了现下的侮辱,就能让以后的自己可以看到辉煌。 喝上一口茶,嘴里没有任何滋味,不过,他很渴,喝了一口之后,就仰头把剩下的一碗都喝了下去。 “老大,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进城?”刚才那随从又多嘴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慕容青风那个混蛋,那混蛋现在掌控了慕容山庄,四周的眼线也很多,若是大白天进去,不得不担心那小子会给自己找茬,到时候慕容狂又会说他办事不力。 呼…… 大大地吐了口闷气,他不爽地又瞪了随从一眼。随从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端着茶低下了头。 不远处的椅子上,雷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想不到慕容图也会有今天,不过,这也表示慕容青风的势力扩张得很快,将来若是成为真正的敌人,那也不是很容易对付的人物。 木休也听得很明白,心里也担心慕容青风的也行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最可怜的人或许又是雪儿。可怜的雪儿,她永远都是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而,他,至今为止还不敢在她面前出现。因为,他知道,她的聪明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或者说,很早之前她就怀疑自己的出现意味着某个阴谋的开始,只是不愿去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 唉…… 命运为何如此折磨人,明明喜欢的,不能在一起。明明真心的,却不得不由欺骗开始。 “师傅,您是不是?”雷灿看到师傅的脸色有了变化,便是猜到跟慕容雪有关。这个女人不止是走进了师傅的生活,是完全走进师傅的心里,或许,这一辈子师傅的心都不可能再属于另一个女人。 “走吧!既然出来了,到处去逛逛。这边城郊不比其他几处,这里来往的客商也比较多,或许能有那么些意外收获。”木休站起身,把茶钱放在桌子上,背着手迈步走出茶棚。 茶棚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少人会注意到里面来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不过,那个呆着斗篷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站了起来,付了差钱大步流星地跟着师徒出了茶棚。 山间人烟稀少,大多都是流水花香。哪怕是到了初冬,风雷城外的山上,野花也开得很是灿烂,看上去又是一番特别的风景。 风一吹,花香阵阵,让人心情变得舒畅,走在山间的小路,那潺潺的流水声,就是天然的乐曲,听得人心旷神怡,不舍离去。 “师傅要上山吗?”雷灿不解地问道。 “这座山师傅以前经常来,上面有许多珍奇的药材,既然来了,我们就带点回去,反正我们也要等到晚上才进城。”木休说话声音很大,空荡的山林间,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雷灿先是一愣,随即动了动耳朵,即刻明白师傅的真正用意。不再多问,跟着师傅的脚步上了山。 不远处,那呆着斗篷的男人依旧跟着。看上去并未可以拉开距离,相反,还跟得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因为来人的衣着跟师徒两的差不多,脚下的步子也迈得很快。 沿着山路一直往山上走,他们的步子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是到了山上的亭子。走进亭子,木休和雷灿都坐了下来,带着斗篷的男人在亭子外止住步子,狠狠地吸了口气,看上去有那么些吃力。 “雷霆,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木休满脸微笑地看着亭子门口的男人,多年不见他的功夫似乎没有太多长进,貌似雷灿的功夫应该在他之上。 被木休看穿身份,雷霆拿下头顶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俊俏的脸,乐呵呵地走进亭子朝木休拱了拱手:“五哥,多年不见您还是这般厉害。” “雷灿见过皇叔!”雷灿看到是六皇叔,惊讶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一抹害怕。这个时候六皇叔的出现,意味着行事紧迫,师傅的麻烦就要来了。 “来,这边坐。”木休看上去一脸稳重,心中也不免担心。老六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风雷,那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二次。 雷霆走进亭子坐了下来,几人都脱下头上的斗篷,正面相对下,他上下打量着起木休。那么多年了,木休的容颜似乎从未改变,或许再过几年他们都老了,木休还能保持这样的容貌。 “六弟这是在看什么?”木休微微一笑问道,这地方风景如此地好,可惜,若是能有酒菜相伴,那就更完美了。 “这些年来,其他哥哥的容颜变得很大,唯独五哥,看上去就像个年轻小伙子。看来,学医真的不错,至少可以让自己益寿延年,青春常驻。”雷霆开口一阵妙赞,不过,他知道如果五哥不把心思放在医学上,在其他方面能有更多妙不可言的成果。 哈哈哈…… 木休仰头大笑,话中藏话道:“有些东西有得必有失,连老六你都知道的事,为何他们却还有苦苦相逼?” 一句点破雷霆来此的目的,雷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抬头说了话:“五哥,希望您能够谅解,六弟也是逼不得已,才会……” 木休举起手掌,雷霆止住话语,他开了口:“其实皇上想的,木休心里都知道。只是,木休向来无心朝政,他有何必把木休往死了逼呢?” “五哥,如今跟以前不一样,眼看就要两国交战。您必须有您的立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固执下去了。”雷霆苦苦劝说,这次可对皇上打了包票,就算把五哥打晕,扛都得抗回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几天五哥的修行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刚才看他们叔侄两爬山的速度,身上的功夫应该涨了不少。这武功比自己高,医术也不一般的好,无疑,要把人带回去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木休挑了挑眉,风吹动了他的发,那张脸变得严肃,嘴角的笑也渐渐淡了下去,他紧盯着雷霆。 沉默,在长辈面前,雷灿这个晚辈也不敢说话。师傅的何去何从,他早就知道,也很清楚五皇叔的到来不仅改变不了师傅的决定,还可能把师傅再往绝路上逼。他不能看到师傅去冒险,也不想看到师傅背负卖国的罪名。 雷霆也知道让五哥回去很难,多年前他也劝过,不止是他,几位皇兄都开过口,五哥最后还是决定留在风雷。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五哥留在风雷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 “听说乾坤镜下落不明,皇上为此龙颜大怒,还请五哥给个合理的说法。”沉默半响,雷霆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回去禀明皇上,东西既然丢在我手里,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东西找回来,这点请他不用太过担心。”木休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反正一旦找到藏宝图,乾坤镜也就没有了作用,拿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雷灿一惊,那东西都已经到了慕容雪手里,师傅还会去拿回来不成? 这话,他怎么也不能相信? 可,他又觉得师傅不可能骗六叔,唯一的可能就是等藏宝图出现,乾坤镜没有用处,师傅才会问慕容雪要回来。 师傅就是师傅,很多时候脑子都比他转悠得快。这样,既不得罪六叔,也不让皇上有降罪的理由。 雷霆的表情显然是对木休的话半信半疑,目光转向雷灿问道:“你要何时才回去?你父王的意思是想让你跟本王一起回去,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虽然二哥家中不止你一子。可,二哥向来都看你很重,希望你能明白你父王的一片心思。” 明白,雷灿怎会不明白父王的心思? 只是,身为家中的三子,从小到大备受父王格外关爱,早就引来其他几位兄弟的不满。他跟师傅一样,不喜欢争夺名利,更不想为了名利跟兄弟们反目成仇,才选择跟师傅走了这条路。 “雷灿,你六叔的话可听清楚了?”木休见雷灿不开口,故意在旁提醒。这个时候如果他想回头还来得及,若是不会去,那就一辈子都回不了头了。 雷灿的眉头也紧了起来,像现在这样回去,不仅没有自由,还可能会跟师傅成为敌人。他不会做这么傻的事,而且当初既然决定离开,就没想过回去。2885 “雷灿,如果你师傅回去,你愿意回去吗?”雷霆换了个问话的形式,想套套雷灿的话。 雷灿很聪明,这话是一语双关,他看了一眼师傅,挤出一丝有些难看的笑:“六叔对师傅这么有把握吗?可能六叔忘了,当初雷灿之所以愿意跟着五叔学医术,就是厌恶了那种皇宫贵族的生活,所以,这一次,恐怕六叔这次又得失望而归了。” 木休和雷霆都想不到雷灿会说出这番话,这证明曾经那个鲁莽行事的雷灿长大了,有了思想,不会在任由任何人的摆布。 这点,木休是高兴的,而雷霆是担忧的。因为木休就是太有主见,所以连皇上都没办法掌控木休。如今,雷灿也变成这样,雷霆心里就更没底。 第两百零三章 慕容图被刁难 天渐渐黑了,城门的侍卫也变得严厉起来。这边的城门不是慕容狂的人,而是三爷的人,所以慕容图格外小心,不想再出任何问题。 压了压头顶的帽子,易容之后的慕容图看上去就像个中年男人,身上换了件员外爷的衣服,那些随从也换成小斯衣服。侍卫认真地检查了马车,没有特别的发现,也就放慕容图进了城。 不远处,原本两人的师徒换成了三人。他们的打扮很简单,一看就知道是挖药的药徒,不过,他们也易了容,如今雷灿早被当作最大的嫌疑人,若是被侍卫发现,那会让福瑞堂很麻烦。 顺利地进了城门,哪怕到了晚上,城里依旧热闹,人来人往的街市,马车很快消失在人群里。三人加快步子紧跟着,看着马车朝相府的地方赶去,三人来到相府门口。 “雷灿,你先带你六叔回福瑞堂,记得,千万别暴露身份,现在福瑞堂附近都除了三爷的人,还有太子的人,一定要当心点。”木休认真地吩咐雷灿,他不希望雷霆介入雷才城的事情太多,面对到时候古孟会介入。 雷灿当然明白师傅的心思,带着雷霆沿着街道隐蔽的地方,往福瑞堂的后门走去。 看到两人身影消失,木休一个飞身跳上相府的墙壁,熟门熟路地直接去了慕容狂的书房。 自从慕容青风掌管慕容山庄之后,慕容狂这个老东西几乎很少露面,听说在朝中也很少管事,看上去就像要隐退那般。可,他知道像慕容狂的野心,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书房的院子门口有侍卫看着,书房的灯亮着,远远便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男人正在说话。不用说,一个是慕容狂,另一个则是慕容图。 从屋子后面的围墙落了地,凑上前,将身体贴在墙上,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相爷,现在可以证实福瑞堂的老板的确是跟古孟有着莫大的关系,幕后老板木休是古孟皇族。”慕容图把刚刚打听回来的消息禀告给慕容狂,这一次出去收获不小,除了打听消息,还得到不少慕容狂喜欢的珍品。 说完话,他就双手奉上一个红色镜盒。打开锦盒,里面装着差不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看到夜明珠,慕容狂一脸欢喜,接过漂亮的夜明珠,仔细地看了看,越看就觉得越喜欢,还一个劲地点头。 眼见慕容狂高兴,慕容图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往前两步,他低声问道:“相爷,您看慕容山庄那边少爷会不会忙不过来?” 慕容狂一听,便是猜到慕容图的真正用意,刚才脸上欣喜换成愁容,放下手中的夜明珠,他满心纠结地来回地踱起了步子。 他不想慕容图继续跟青风在一起,两人争一块肥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相爷是担心图儿的能力吗?虽然图儿不敢保证现在是否还在青风之上,可是,图儿绝对可以是个很好的帮手。”慕容图苦苦地央求着,现在慕容山庄的势力在日渐扩大,就算唱不了主角,只要能进去也一定能捞到不少好处,或许还有杀了慕容青风的机会。 慕容狂看了慕容图一眼,坐下身来,喝上一口茶,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睡下又起身的慕容夫人。听说慕容图回来,她怒气冲冲地就往这边来了。院子外的侍卫哪里挡得住泼辣的慕容夫人,连连被煽了几个耳光,她便是甩着袖子走进院子,推门冲进书房。 “慕容图!你还敢让他回来,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看到慕容图,慕容夫人就破口大骂。 原来慕容青风弄出那场私生子的风波还没算完,慕容夫人是绝对不能容忍慕容家还有第二个儿子的事情。哪怕,慕容图当初对她多么地卑躬屈漆,她都可以只记得他不该存在的事实。 “夫人!”慕容图看到慕容夫人知道大事不妙跪在了地上,上一次的谣言直接惹怒了这个女人,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弄得在慕容家寸步难行。 好个慕容青风,真是越来也厉害,每一步都把他算计得几乎没有退路。可,他慕容图也不是吃素的,谣言就是谣言,他也不相信这些,所以,他还是尽量去讨好这女人。 啪啪! 慕容夫人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慕容图两个响亮的耳光,怒瞪着双眼,戳着他的额头骂道:“想回来跟我儿子争慕容家的财产,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这种事都不可能发生。” “夫人!”慕容狂很生气,也很无奈,那日为了此事,夫人差点没捡起包袱回了娘家。那么多年,他少不了她娘家的支撑,哪怕到了今天,老丈人的支持都那么重要。 哼! 慕容夫人冷冷一哼,鄙视的目光扫在慕容图的脸上。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以前只是觉得这份野心帮助相爷会很不错。可,自从知道他是相爷的私生子,他就成了她儿子最大的仇敌。 对于敌人,向来泼辣的她,绝对不会给他任何钻空子的机会。上前,长长的指甲勾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道:“说!你这次回来又想抢青风的什么东西,说啊!” “夫人,图儿……图儿只是觉得相爷需要人手帮忙,才回来问问有没有图儿可以效力的地方。”慕容图支支吾吾地说着,真很不到直接就毁了她这张恶心的嘴脸。 啪! 慕容夫人又是一个耳光赏了过去,还不解恨的她又在他胸口用力踹了一脚,将慕容图踹在了地上。 如此,慕容狂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将夫人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夫人啊!我们在谈正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正事?什么正事?有正事不能让青风去做吗?相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夫人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慕容夫人咬着慕容图就是不打算松口,瞪大的眼珠子眼看就要掉出来那般。 唉…… 慕容狂长长地叹了气,如今的情势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家里的事情又成了一团杂菜,让他的头又疼了起来。 眼见慕容狂捂着脑袋,慕容夫人心疼地扶着他坐下身,吩咐丫头秋叶下去另外倒了壶热茶上来。 慕容青风上次的设计,虽然没把慕容图赶走,却是顺利地将杜红从慕容家赶了出去,换上了从小在慕容府长大的秋叶。这丫头很乖巧,也讨人喜欢,渐渐地她也就喜欢了秋叶的伺候。虽然,她心里最重的人始终是儿子,儿子那么讨厌杜红,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看着秋叶出了门口,慕容狂满心疲惫挥了挥手,慕容图明白地先退了出去,留下夫妻在书房。 “夫人啊!”慕容狂拉着慕容夫人的手,顿了顿,满脸诚恳地说道:“夫人啊!青风现在的强大只不过是表面,真正的强大是要学会如何利用自己的敌人。他把慕容图看成了敌人,千方百计地想拔掉这颗眼中钉。可,他是否想过,慕容图跟了我那么多年,懂得的东西并不比他少。” “相爷还是要偏袒那个杂种!”慕容夫人不满地黑下一张脸,甩开慕容狂的手,扭过身子气呼呼地揉捏着手中的丝巾。 唉…… 慕容狂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再次拉起夫人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夫人,若他真是我慕容狂的儿子,你觉得以我的性格,会让他一直在相府做着下人的事,过着下人的生活吗?” 慕容夫人昂了昂头,但,从小慕容狂就偏袒青风,这是不争的事实。当初,也正是因为她生下了这个儿子,才让她在慕容家呼风唤雨。若,慕容图真是他的儿子,他肯定也不会顾一切,让慕容图名正言顺地归为慕容家。 “夫人,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以我的脾气若真要纳妾,你觉得能阻挡得了我吗?”慕容狂见夫人的脸色有所改变,俺耐住性子又是一阵劝。若是没有夫人的点头,他担心慕容图的性命早晚也会撂在她的手上。 慕容夫人总算扭过了身子,看着慕容狂一脸诚恳,倔强的性子稍微软了软,低声问道:“那相爷打算让他回来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他很想去慕容山庄,可,我担心他们若是不和,只会把现在的慕容山庄给毁了。”慕容狂摇了摇头,这的却是让他头疼的事。本来想着把人支开去外面办事,可,城里的局势现在动荡得厉害,他不得不多防着一手,免得到时候手上的人根本就不够用。 “那可不行,青风好不容易有了自信,现在把慕容青风经营得有板有眼的,你现在把这死东西扔过去,那不是让他觉得你对他的不信任。”慕容夫人一听要把慕容图放到慕容山庄,非常激动地反驳起来。 “那夫人觉得我该把他放到什么地方?”慕容狂期待地看着夫人。 慕容夫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相爷可以将他放到在城东的老宅子,这样既可以让他不出雷城,也让他只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 “还是夫人的脑子好用,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地方?”慕容狂欣喜地拍大腿,完全可以让慕容图在里面练出一批死士,到时候那可是大有用处。 第两百零四章 死士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少不了聪明女人的辅佐。现在,木休开始明白,慕容狂之所以强大了,除了他自己的头脑,还有个很会算计的夫人。想必,这些年许多鬼点子,都是出自这位夫人的嘴。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从书房里出来,他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慕容狂给发现。等他们走出院子,他又偷偷潜入书房。 小心翼翼地翻阅着桌面上的书简,里面的一些消息非常重要,他记下这些东西,悄悄地出了书房。既然来了,他打算去看看孟娟,最近都忙着其他事情,他也很久没来了。 入夜,相府安静下来,走廊上芙儿端着上好的补品从厨房走到孟娟的院子。此刻,孟娟正坐在佛前诵经。从上次之后,她每天默默为女儿祈祷,祈祷女儿尽快度过这次可怕的生死劫。 “姨娘,您先趁热喝了吧?”芙儿端着东西走进屋子,看到姨娘还在诵经开口催促道。 孟娟缓缓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不知道雪儿会在做什么?没有夫君的疼爱,没有娘亲的呵护,想必她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要幸苦。 看到满脸憔悴的姨娘,芙儿关切地问道:“您又在想王妃了吧?” “唉……我那苦命的女儿,不该投在这户人家,过着那不是人的生活,我这个为娘的,也帮不了她,想着就心疼。”说着,孟娟就开始抹眼泪,熬了那么多年,她总算是熬出了头。而,雪儿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可,就算在三爷那边熬出了头,相爷这边能放过她吗?说不定,终究逃不过一死,到时候也是她也不会苟活与世。 “姨娘,这些您想也没用。不过,您也看到了,少爷多么心疼小姐。少爷也越来越强大,如今府上也没有杜红那女人在夫人那烧火,您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过的。”芙儿满心欢喜地说着。 若是以前,这些话她可是万万不敢的说出口,可现在不同了,少爷在相府放出了话,谁若敢再欺负二姨娘,便是跟他过不去,如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算是夫人那边的人,对二姨娘都恭敬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夫人没再来找茬。 孟娟知道有些改变是好的,但,隐患也潜藏在里面。青风对雪儿越好,夫人心中的恨就越强烈,只不过现在俺耐住不发飙罢了。 端起桌上的炖品,心不在焉地喝了下去。貌似有一段时间青风没过来看望她,多半是慕容山庄的事情越来越忙了吧? “姨娘,今早上少爷回来了,又给姨娘送了些补品过来。今晚炖的,就是少爷送来的,您可觉得好喝?”芙儿给姨娘递过一条丝巾擦了擦嘴,想到隔壁房的小仓库里,那堆满的补品和绫罗绸缎,她都觉得心痒痒。 孟娟微微一笑,从身上摸出把钥匙递给芙儿,温柔地吩咐道:“你去隔壁拿些补品,有时间自己炖着吃吃,反正那么多我也吃不完。” “不不不!”芙儿连连摇头摆手,心里虽然喜欢那些东西,却是没胆子敢接受。 孟娟不理会芙儿的反对,把钥匙往她手里一塞,很是明确地说道:“我的话难道你也不听了吗?如果你担心被少爷知道会受责备,到时候我会给少爷说的。莫大的院子里,虽然外面还有下人,我最贴心的丫头就只有你。” “姨娘!”芙儿听完有些感动,挤了两滴眼泪,想起以前对姨娘的冷漠,心里有些后悔。 孟娟看穿芙儿的心思,拍拍她的手,满是宽容道:“要在这莫大的院子生存下来并不容易,我从来就没怪过你什么?只是,将来的日子里,我希望你真的可以跟我一条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 芙儿在心里一阵揣摩,紧紧地握着冰冷的钥匙,抬头看着姨娘满是期待的目光,没有太多思索的时间,她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屋子外面,看到刚才这一幕的木休紧盯着孟娟。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她的内心会不会也像慕容雪那样,会有那么倔强一面? 不过,看到孟娟的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他也就放心地离开相府。从侧门围墙跳出去,脚步才刚刚落地,就见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围墙跳出来,看那个头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脚下的功夫不错,一眨眼功夫就跑出数米之远,木休回过神,赶紧施展着轻功追上去。哪知,这个身影居然跳进皇宫的围墙,很快消失在华丽的楼宇之中。 这人到底是谁的人?三更半夜跑去相府做什么? 木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身影并不熟悉,如果不是皇后身边的人,此人又会是何方高手? 现在追进去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先返回福瑞堂。反正,只要是宫里的人,迟早还会再出来。 …… 踏着夜色,身影从相府一直到了皇宫,来人穿过熟悉的院落,从太极殿的后院进了太极殿。 书房的灯亮着,在旁伺候的叶公公看上去有些疲惫。从早到晚,他基本都在皇上身边。也不知为什么,最后皇上把应公公支到了其他地方,让他这段时间忙得头脑发晕。 “皇上,快两更天了,您看……”他知道皇上这些日子没翻牌,大概是因为皇后娘娘。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拨了拨台上的灯芯,看着灯芯的火光,火光中浮现出丽妃美丽的容颜。 呵呵…… 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有看到他,他的心情才会好起来。 “皇上又在想丽妃了?”叶公公看到皇上脸上的笑,便是知道皇上肯定是想到了丽妃。那么多年来,也只有这个妃子,一直留在皇上心中。 皇上叹息着,回忆着,嘴上说着:“只有丽妃最懂朕,最贴朕的心。” “皇上……”叶公公不想破坏皇上美好的回忆,可,再这么下去,他担心皇上的身体会受不住。看皇上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他试探性地说道:“皇上,要不您今晚去月妃那歇息吧?” 皇上抬头看向叶公公,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望月妃,但愿她能明白自己的现在的处境。 “皇上!”叶公公见皇上心有所动,好奇地追问着。 “现在去月妃那,不就等于给了皇后对付月妃的借口。朕,不想害了一个丽妃,又害了月妃。” 唉…… 叶公公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为堂堂的一国之君,却被个女人逼成这样,如此狼狈的皇上,让人觉得心疼。 “行了,你也别叹气了,朕知道这几天也累坏你了。明儿另外调派两个机灵的公公过来,朕不想看到小应子再出现在太极殿。”皇上认真地吩咐这叶公公,实在是不能再容忍有人再将太极殿的事情透露出去。 叶公公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些年小应子收了皇后不少好处,皇上总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皇上不得不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 “下去吧!”吩咐完,皇上摆了摆手。 “是!”叶公公弯腰退了出去。 皇上忙了一天也感觉身体疲惫,合上手上的奏折,靠在椅子上吸了口气,还没等他站起身来,人影从窗户跳进来,上前跪在他面前。 “柳沙给皇上请安!”刚从相府回来的柳沙小声地禀告着。 “起来!快起来!幸苦你了。”皇上看到多日没见的丫头柳沙,起身上前把人给扶起身来。 柳沙撤下脸上的面纱,满脸微笑地打量着皇上。几日不见,皇上看上去瘦了不少,头发也白了许多,惹得很是心疼:“皇上,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朕没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皇上迫不及待地看着柳沙,这个时候入宫肯定会有事情禀报。 呃…… 柳沙回过神,自觉失礼地低下头去,礼貌地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这几日柳沙易容进了相府,发现慕容狂不仅利用慕容山庄招兵买马,今晚慕容图回了相府,相爷和夫人商量打算让慕容图去重建慕容府的老宅。” “老宅,他还想再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建一个慕容山庄?”皇上听完大惊,慕容青风就变成第二个慕容狂,慕容图向来都是野心勃勃,他不得不担心一下多了两个大敌。 眼见皇上满脸愁容,柳沙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现在可以做的,只有打探消息,若是能为皇上做点什么就好了。 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试探性地问皇上:“皇上,三爷这次跟太子斗,弄得损兵折将,一时半会估计恢复不了实力。与其这样坐以待毙,皇上,柳沙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皇上可否同意?” “哦!你说!”皇上洗耳恭听。 “皇上,三爷这边被太子盯着肯定很被动。若是皇上信得过柳沙,请皇上修书一份给二爷,让二爷给些人,柳沙暗下训练一批死士,以备不时之需。”柳沙大胆地说着,记得风雷的史记记载过,皇宫有过训练死士的记录。只是,从前朝开始,不知为何就突然撤销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在祖父那一代,宫里也养过死士。父皇做皇帝的时候,天下太平,大臣们一致上书将撤了那些死士,当时父皇一时仁慈也就应了下来,没想到到了朕这一代,却是需要他们这些人来为国效力。”皇上一连感慨,心里可惜父皇当初做的决定。只是,当初在一干大臣的奏折下撤了死士,如今重新在宫中再次执行肯定不行。 第两百零五章 你不怕我杀了你 柳沙听着皇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前朝死士的事情,把一些特别的地方记在心中,免得以后会犯同样的错误。 皇上说完前朝的死士,提笔快手写下信函交予柳沙,嘱咐一路小心。柳沙收好信函,给皇上磕了个头,不舍地跳窗离开。 皇上走到床前,看着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他郁闷地哀叹一声,背着手走出书房大门,进了隔壁屋子,很快熄了灯。 院子外,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屋子的灯熄灭,一名侍卫小声地嘀咕道:“皇上今晚又睡书房,也不知道娘娘们……” “嘘,你脑袋不想要了?”另一名侍卫伸长脖子看向院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顿时,门口再次安静下来。而,侧面院子门口,一个身影悄悄地离开,小跑着往景阳宫的去了。 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公公从暗处站了出来,如今连御书房都能让这些小公公来去自如,难怪皇上心中不安,皇宫里真是没有一片净土。 无奈地退出院子,他一刻不敢耽搁去给皇上物色合适的小公公,以便今后的差遣。 …… 三更天,啸王府。 风吹动着窗户,小白翻了身,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滚落到地,一阵不算太大的响声将慕容雪从噩梦中解脱出出来。 喘着大气,感觉到眼中火焰燃烧,她知道眼睛肯定又变成了红色。擦擦额头上的汗,趴在被子上看到小白懒洋洋地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心情稍微好了点。 喵呜…… 小白撒娇地叫了一声,后腿一蹭,跳上床,钻进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打算继续睡觉。 蹬蹬蹬! 轻快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小白警觉地钻出脑袋瞪大眼睛看向慕容雪。慕容雪静静一听,也听到脚步声的靠近,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的身影地快速地跳上房顶,找了个稍微暗点的地方趴下来,静候许久过后,确定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她绕过屋子来到慕容雪的窗户后面。 窗户开着,月光也挺亮,可以清楚地看到慕容雪就躺在床上。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突然间,小白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瞪大一双绿色的眼睛,猛然间就扑向了窗外。 来人身子一闪,差点就被小白的利爪给抓下脸上的面纱。显然,小白这动作绝对不是偶尔的。可,这一招失败,小白飞速地上了后院的树。 慕容雪失去看到来人面目的机会,翻了个身,让身子尽量靠在床边。屏住呼吸,调节身体里乱串的内力,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缝。 窗外的人观察了许久,以为慕容雪还熟睡,再次使用了以往的招数,给屋子里放了迷烟,服下解药之后跳窗而入。 屋子里很干净,东西放得很整齐,原来挂麒麟剑的墙上,如今挂上了一副精裱过的山水画。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进了屋,她没有耽搁时间,在柜子里翻了翻,没发现想要的东西,又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低头,正要动手翻慕容雪的枕头,却被慕容雪的一掌打得措手不及,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慕容雪动作神速,几乎是没给来人反应的机会,便是下床摘了她脸上的面纱。原来是她!那个灵儿长得很像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她一把掐住了巧儿的脖子。 哼! 巧儿不屈不挠地冷冷一哼,把脑袋撇到一边,想不出刚才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破绽,而且刚才放的迷烟也不一般,就算不用解药,至少也得一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如果只是闭气,那时间也太长了点。 “你是灵儿的姐姐还是妹妹?”慕容雪很是把握地问道。 巧儿眼睛一辆,惊愕地看向慕容雪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灵儿有关系?我们长得根本就不像。” “不!虽然你们的五官区别很大,可,若是看整张脸,还有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姐妹。”慕容雪松开掐住巧儿脖子的手,对于巧儿的惊愕,她给了一抹淡笑又继续说道:“难道你也想要你妹妹的下场吗?” “是你杀了灵儿。”巧儿挥手拔出腰间的剑架在慕容雪脖子上。 哪知,慕容雪半点害怕之意都为流露,脸上反倒多了几分阴森可怕的笑。 “你不怕我杀了你?”巧儿的脸往前凑了凑,近距离地看着慕容雪,发现她这张脸没有想象地那么可怕。特别是这双眼睛,大而有神,还带着几分特别的狐媚,若是这张脸没花,决对能迷倒万千男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巧儿的脸,慕容雪带着几分欣赏之色。巧儿的眼神比灵儿要温柔,这丫头的心没有灵儿恨,不然上次进来就会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为何不说话?”巧儿愤怒地问道。 “你想本宫说什么?”慕容雪淡定自如地反问,竖起两只手指推开脖子上锋利的剑。 对于慕容雪的镇定自如,巧儿心里是佩服的,刚才只要手稍微用力一点,锋利的剑锋就能划破她洁白的脖子。 而,巧儿却不知道,若是刚才那一剑真的割下去,死的人肯定是她,而不会是慕容雪。因为,小白不知道何时已经进了屋子,此刻已经做好攻击准备,躲在柜子旁边。 “你不怕死吗?”巧儿笨笨地问了一句。 慕容雪笑了笑,迈开步子走到窗边,打开被巧儿关上的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反问道:“你觉得这座院子里有多少人想要本宫的命?” “应该很多!”巧儿如实地回着,光是三爷后院的三个姑娘,就每一个想让慕容雪继续活着的。只要慕容雪在一天,三王妃的宝座都不能空出来。 慕容雪轻松地指了指院子里开放的桃花。月下,桃花如同羞涩的小姑娘,许久正含苞待放,迎着冬天的霜,在冰冷中绽放特别的美丽。 “桃花都是春天开的,这些桃花很奇怪。”巧儿不懂花,从小饥寒交迫的生活,让她没那么多经历去行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当然,弹琴跳舞例外,因为那是为了生活,也为了掩饰身份。 “世上奇怪的事很多,不过,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管你们姐妹是因为什么目的接近本宫,本宫都给了你们机会。若是灵儿能像你这般心存善念,根本就不用把性命都搭上。如果你是来找本宫报仇的,本宫可以告诉你,你的武功也只是送命的份。”慕容雪说得很明白,她不想滥杀无辜。也明白作为一个杀手,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所以,她才决定放了眼前这小丫头一眼。 善良,那个人说得没错,慕容雪是善良的。明明知道自己是来杀她的,她却丝毫不在乎。 巧儿目光带着几分欣赏,可惜,妹妹没有这个福气,若是忠心于这样的主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 “你走吧!如今的啸王府不同以往,院子外的侍卫都换成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你沿着后面的院子往侧门离开。快走,就快到那边换班的时候了。”慕容雪催促着巧儿,不想再动手杀个苦命的丫头。 巧儿依旧不解,紧盯着慕容雪看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你不担心现在放了我,很快我还会回来杀你。” “你不会了。”慕容雪很是肯定地说着。 没错! 巧儿心里是有了这样的打算,妹妹的死她恨,可,恨也只能恨她们命苦,当初选择做杀手这一行,就注定亡命天涯,随时都会下地狱。 “如果你愿意,可否告诉本宫,让你对本宫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慕容雪口气平淡,一副你说也行,不说也行的态度。 巧儿觉得任务失败是技不如人,但她不能背叛主人,这是杀手的大忌,更何况那还是姐妹以前的恩人。思来想去,她只能提醒慕容雪:“是王府的人。” “男人还是女人?”慕容雪迫切地追问着。 “女人!”巧儿回答地倒是爽快,话毕,她跳出窗外,沿着慕容雪指的那个方向出了啸王府。 脚步刚刚从围墙上落地,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身后刮过,她确定自己被人跟踪。不敢回头,迅速地朝城里的方向飞奔。 沿着熟悉的小巷跑着,只要过了眼前这条巷子,就是热闹的花街柳巷,到了哪里也就安全了。 然,身后的来人并没给她这个机会,就在她的步子踏进这条小巷,原本还保持距离的来人快步追上去,把剑朝巧儿身后刺去。 “是你!”巧儿飞檐走壁地躲过身后的剑,回头却是看到对她动手的居然是心里念念不忘的恩人。 “你不该背叛!”来人脸上蒙着面纱,眼睛里释放着冰冷的光,说完又是一剑刺向巧儿。 巧儿迅速躲闪,使出浑身解数对付主人。可,毕竟相差太大,几个回合下来,剑锋便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就听一声划破皮肤的声音过后,她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哼! 来人冷哼一声,不慌不慢地将剑锋上的血擦在巧儿身上,将剑锋擦得雪亮,将宝剑放入剑鞘,她施展着轻功往啸王府的方向去了。 第两百零六章 太子易容 慕容雪站在床边吹着风,感觉到心里七上八下,是那种不详的预感让无法入眠。啸王府这样的地方,外面有重兵把手,可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依旧来去自如。如果不是皇宫有密集的宫殿群,就算是皇宫他们进去也会变得容易。如此一来,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安全的场所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正在凌乱思绪中打转的慕容雪,这个时候不是小锦就是昭儿。她没做多想,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然,门口出现的人让她大惊失色,来的居然是三爷。 “这么晚不睡,想什么呢?”三爷异常温柔的声音响起,连看慕容雪的目光也变得温柔下来。 奇怪? 三更半夜这家伙是梦游,还是吃错药了? 对三爷的温柔,慕容雪可以用受宠若惊这四个字来形容,因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所谓的温柔,他们向来都是敌对的双方。 “不请本王进去坐坐?”三爷嬉笑的表情完全有些怪异。 慕容雪看得有些失神,实在是很难想象三爷突然而然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不过,很快,她从他眼神中看懂了某些东西。往后几个退步,她半眯着眼睛,阴沉地开了口:“什么时候太子殿下也需要装扮成三爷的模样招摇撞骗了?” 呵呵…… 易容的太子欣喜一笑,想不到换上了人皮面具慕容雪还能认出自己。如此,他也不再隐瞒,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 “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出现在啸王府,不觉得很不是时候吗?”慕容雪阴沉的脸有几分苍白,这家伙突然出现,多半是来挑衅的。 太子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伸长脖子看向里面,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门口。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一个闪身躲进了慕容雪的屋子。 慕容雪看向院子门口,就见几名侍卫正巡逻走过。他们没有扭头去看院子里的动静,就好像这地方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沿着走廊只顾继续往前走。 冷宫? 不过,这地方跟冷宫又有何区别? 没有男人的呵护,跟守活寡也差不多,这样的女人就算在一般的大户人家,也会让下人看不起。 “看来,老三让你守了不少时日的活寡。听说,那个叫牡丹的**还怀了老三的孩子。让一个妓女给王爷生孩子,这传出去肯定能成为风雷皇族的笑话,父皇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太子靠在墙上喃喃地讽刺着慕容雪,从侧门看着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就像在欣赏一副不是那么容易看懂的画卷。 “若殿下只为来讽刺臣妾,那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慕容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回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太子关上房门,不慌不慢地跟着过来坐下。欣赏着她冷漠的脸,他有些痴迷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六弟神魂颠倒,让本殿下也念念不忘。” “风凉话只会浪费时间,臣妾知道殿下的武功大增,甚至已经到了三爷之上。只是,这始终是啸王府,不是你的地盘,有话你还是直说了好。”慕容雪没有太多耐心,面对着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太子见慕容雪脸色不太好,也不打算继续啰嗦,果断地问道:“老六喝下去的紫狼血,是不是你给的?” 哼! 慕容雪冷然一笑,余光落在太子脸上,很是淡定地回道:“殿下觉得,若是臣妾能有那玩意,还需要憋屈在这个鬼地方吗?” 太子一想觉得也是,慕容雪在啸王府受的憋屈可不少,能有上层武功,完全可以逃离这个魔窟,去过另一种生活。 “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慕容雪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这个时候若是被府上的人撞见,哪怕被昭儿看到太子在自己屋子,那都不是件好事。 太子饶有兴趣地把脑袋往前一凑,伸手去拉起慕容雪的手。慕容雪用力甩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坏坏一笑道:“本殿下今天是想跟雪儿谈谈合作之事,不知雪儿可否有兴趣?” “没兴趣!殿下,请唤臣妾为啸王妃。”慕容雪不满地说道。 呵呵…… 太子笑得讽刺,说得更讽刺:“啸王妃,你觉得这地方有谁当你是啸王妃,当你是老三的女人?看看,你都住的什么地方?院子成了荒废的残地,屋子没几样值钱的东西。风雷不穷,老三也不穷,就给你住这样的地方,你的待遇还不如那个叫牡丹的贱人。” 这一番话,无意刺激了慕容雪原本平静的心。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啸王妃,在他们眼中原来是那么一文不值。比不得牡丹的得宠,比不得凤蝶的娇惯,也比不得香絮的精致。 起身,扫了屋子一眼,这样的环境的却不该是王妃该住的地方。可,太子爷不知道,她在相府的条件还不如这里的一半,对于她来说,心里也都是满足的。 “雪儿,听本殿下一句,只要你辅佐本殿下登上皇位。本殿下可以给你保证,就算你不会是本殿下的皇后,也会成为贵妃,到时候荣华富贵,定然享之不尽,用之不完。”太子抛出诱惑的金砖,满脸期待地盯着慕容雪。 慕容雪笑了,冷漠的笑,讽刺的笑,笑太子太看不起人,笑自己前生是棋子,今生也改变不了棋子的命运。 “为何而笑?”太子满心好奇。 “为太子的狂妄而笑,太子请回吧!臣妾就算再不喜欢三爷,再讨厌这个地方,都不想去背个偷汉子的骂名。”慕容雪的话依旧带着讽刺,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他就喜欢慕容雪的倔强,比起那些卑恭卑敬的小女人,她有魅力多了。没有为难她,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太子的脚步刚刚迈出去,慕容雪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上了拴,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嗖嗖嗖! 脚下的步子如风,太子的内力和轻功上涨飞速,转眼功夫,人影便是消失在夜色之中。 听到脚步声消失,慕容雪长长地吐了口大气,浑身无力地靠在门上。这不是太子第一次想接近自己,这样的接近让她害怕。 背叛! 那个男人倒是没什么不值得她背叛的,他除了虐待她,利用她,没有尽过一天夫君的责任。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厉害,若不是她骨子里头里倔强,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迈开步走到床边,浑身无力地趴在被子上,她尽量不再想这些郁闷的事,脑子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渐渐入了梦。 …… “三爷,太子去了梦园。”三爷的刚刚调派回来的心腹,跳窗进入三爷的卧房,跪在床前禀告着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 三爷激动地坐起身来,最近为了调养身体,他都睡在书房这边的屋子。拉开帘子,他满脸忧虑地抬了抬手,嘴里一阵嘀咕:“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看来慕容狂放出去的诱饵挺大嘛!” 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女人的夫君,不担心她会红杏出墙,心里反倒惦记着别的事情。若是让慕容雪知道,恐怕又要伤心了。 “小的不敢怕被发现不敢走得太近,不过太子进去没多久就被王妃请出来了,想必是两人没谈拢。”来人妄自揣测,等着三爷的定夺。 三爷冷然一笑,起身走到桌前,倒上两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来人听话地起身坐在了他的对面。 “王义,你说太子到底想做什么?”他故意问了一句。 被换做王义的男子皱起了眉头,仔细一想,有些为难地回道:“三爷,小的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只能为三爷把消息打探回来,至于太子的目的,小的实在想不出来。” “太子和皇后可能早就知道慕容雪的身份,所以,太子才一直没对慕容雪动手。对很多人来说,慕容雪都是不错的诱饵。有了她,不仅能找到麒麟剑,还能找到乾坤镜。本王觉得除了太子和皇后,还有慕容狂那只老狐狸。最近的默不作声,看似退隐的假象,只不过是掩护他更好的招兵买马。”三爷随着眼前的状况做了推测,这次跟太子的恶斗,想必慕容狂也坐收不少渔翁之利。前些日子鬼王山庄分舵被人掀了不少,恐怕不全是太子的人。 王义听了点点头,觉得三爷分析得很有道理,想了想说道:“如此一来,三爷变得最被动,只要少有动静,就可能让他们有大动作。” “有些话,那女人说得没错。一动,不如一静,反正离下一个月圆夜也还有些日子,我们按兵不动,本王想那时候给慕容山庄一个措手不及,也好戳戳他们的锐气。”三爷全盘托出心中的计划,也好让王义好好张罗。 王义点点头,却是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三爷为何不吩咐文墨去做? 当然,他并不清楚太多最近他俩发生的事,可,身为下人,也不好多问,起身拱了拱手,弯腰退出了屋子。 第两百零七章 这人被灭了口 清晨,入冬的风雷,天气越来越寒冷。只是初冬,城外山上就能看到茫茫霜,远远看去就像被披上了一层银装。 如此好的美景,若是能跟心爱之人一起欣赏,那可是种享受。可,即便是独赏风景,慕容雪还是赶着马车来了。没有带上昭儿,也没带上小锦,一大清早遮着面纱独自一人出了城门。 从那日跟三爷跟太子的争斗过后,三爷便是解了慕容雪的禁令。她现在想去哪,也不会再有人过问。他说,这是给她自由的开始。不过,这话她无法相信,因为从出门便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跟着出了城门。 “你不用再继续跟着,本宫只是出来散散心,很快就回去。”她下了马车,走到山下的时候止住了步子。 王义奉命跟着慕容雪,除了跟踪,三爷还有保护的意思。答应让慕容雪自由出入,却也担心慕容雪被人掳走。 “放心,本宫的伸手不算太差,一般人奈何不了本宫。”慕容雪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不远处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站在那。这个人好像没见过,应该是那次内斗之后才来到啸王府的。 被慕容雪发现,王义干脆大大方方地走上前,礼貌地拱了拱手:“得罪之处,还请娘娘恕罪!三爷这么做只是担心娘娘的安危。” “是吗?”慕容雪满脸质疑,他是担心这个时候自己突然消失不见,他的霸业也就完了。 被看穿心思,哪怕是隔着帘子,王义都感觉到慕容雪的目光如一道冷箭,锋利得让他老实地低下头去。 慕容雪不想啰嗦,更不想破坏现在的心情,沿着陡峭的山路上了山。站在一片白色之中,感觉到心也静了。 闭上眼睛,敞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城外的空气,没有约束,能清楚地闻到自由的味道。 真好! 如果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不仅可以静下心来提升内力。月圆之夜,还能吸收大自然的精华,想必那个时候能够提升更快。对的,似乎忘了这样的好事,不知道这次月圆是否能尝试一下? 只是,若把麒麟剑和乾坤镜带到这个地方有些过于明目张胆,到时候不让贼惦记都不行。 呼…… 吐了口大气,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走进半山的亭子。 打了霜的早晨,石凳子上蒙了一层白色的霜,拿出丝巾把凳子擦了擦,她坐在了冰冷的石凳子上。 风,有些大了,天空一片白,看不到太阳,可看上去很干净,就像是被洗过那般地干净。 不远处,王义站在山间小路上,眺望着山下的美景,心情也顿时开朗不少。而,再一低头,这才发现如此陡峭的山路,慕容雪不用半个时辰就爬了上去,可见她的轻功底子很不一般。 “你现在的轻功底子,跟不上本宫的,你还是下山回去吧?”慕容雪扫了王义一眼,虽然没交过手,可,从他身上的气息可以感觉到武功跟文墨不相上下,却在三爷之下。从速度来看,他脚下的功夫也不算太好,三爷弄个这样的人跟着自己,也不知道有何意义? 王义全当没听到,如果真是被甩了,那只能说他技不如人,可要让他这么回去,这个脸他还朕丢不起。 慕容雪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因为多余的人败了眼前的风景。起身,走出亭子,沿着往山上走的路,施展幻影轻功,人就像影子那般消失在山间小路上。 眨眼功夫,王义已经看不到慕容雪的背影。这是环山的路,只要一个转角,就可能跟不上。 听文墨说慕容雪的轻功了得,这,也太神了吧? 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看看山上,又看看山下,心里一阵矛盾过后,决定继续王山上走。 慕容雪并不是直接爬上这座山顶,而是沿着两座山交接的地方上了隔壁那座山。曾经听雷灿说过,城郊的山上有不少上等的药材。特别是像这样打过霜的清晨,那些奇特的药材,药效还比平时要好。既然来了,她没打算空手而归。 背上没有背竹篓子,但身上挂着布袋子,沿着雷灿描述过的山路一直往上走。直到进入云雾之中,才看到别有一番天地的山间药田。 一株株罕见的药材,成群一片,应该是天然生长的。这里的气候,还有沃土很适合这些药材生长,看上去郁郁葱葱一片,行成了另一道独特的风景。 小心翼翼地摘下需要的药草,尽量不去伤害它们的根茎,如此以来,过段时间这些药草又能长出来。 山间的时间过得很快,感觉只是一会功夫,就差不多两个时辰。天空中,太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该回去了。 沿着来时的路下了山,正巧在两山交错的地方,碰到从另一座山下来的王义。虽然没有气喘吁吁,王义也累得前胸贴后背,肚子早就空了。 呵呵…… 慕容雪忍不住笑了笑,歪着脑袋很想看清楚斗笠下的那张脸有多么地狼狈? 看穿慕容雪的心思,王义低头拱了拱手:“娘娘的脚下功夫果然了得,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用五体投地,你把帽子摘下来,让本宫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就行。”慕容雪开玩笑地说着,低头理着包里的药草。 王义对药草不是很精通,但也认识其中的几种。看到慕容雪包里的稀罕药材,好奇地说道:“原来娘娘还精通药理,这些药草可都不容易得到。” “你若喜欢,沿着这边的山路上去,上面有一块天然药田。里面有很多特别的药,不过,你若去采当心点,别伤了那些药材的根茎。”慕容雪朝刚才来的路指了指,好心地把地方告诉王义。 “谢谢娘娘,小的知道了。”王义拱手以示感谢。 慕容雪没有多说,施展了轻功,不过放慢了速度,免得王义更不上。而,王义可是硬着头皮,下山的时候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许久。 “来吧!把你那匹马拴过来,跟本宫当当马夫。”慕容雪也不为难王义,反正也得一块回王府。 王义听话地把马拴过来,跳上马车,挥舞鞭子,赶着马车进了城。王义身上有令牌,到了城门口令牌一亮,也没人敢搜查马车。 顺利地进了城门,马车沿着稍微偏僻的小路往王府走,走过几条街后,在一条街口被官兵拦下了马车。 “这里出了命案,请绕过这里离开。”穿着衙门衣服的官爷张开双臂拦住了马车。 见状,王义跳下马车,出示手中的令牌。官爷一看令牌,拱手给他行了个礼,滔滔不绝地说了话:“禀告官爷,刚刚有人报案,发现一名女子的尸体。” 女子的尸体? 慕容雪撩开帘子从车上跳下,上前一步兴趣十足地问道:“尸体在哪?” 官爷愣了愣,看向王义,王义如实介绍道:“这是啸王妃,王妃问你尸体在哪?” “回……回王妃,尸体就在前面。”官爷显然是吓了一跳,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巷子。 慕容雪往前几步,看到狭长的巷子里,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她忍不住迈开步子朝巷子里走去。 王义和官爷赶紧跟了上去,只见,慕容雪蹲下身子,毫不忌讳地掀开盖着的白布。白布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前。苍白无色,瞪大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伸手,她为巧儿合上了双眼,满心难过地站起身,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扔到官爷手上:“好好安葬了这女子。” “是是是!”官爷连连点头,意识到王妃认识眼前的女人,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娘娘可知这女子的底细?” “不知,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死在这里,都算个可怜人。”慕容雪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又有人因为她而死,又是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还要杀多少人,一切才会结束。那些人,既然针对自己,为何不亲自来要自己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进了眼睛? 眼角划过两道泪痕,她的心也觉得一阵隐隐作痛。那人就在王府,潜伏在三爷身边,除了要自己的命,恐怕也不会让三爷好过吧? “娘娘,您真的不认识那女子?”王义小跑地追了上去,不甘心地问道。 慕容雪没有马上回答,撩开帘子上了马车。王义跟着坐了上去,挥动着鞭子,赶着马车往王府继续走。 “她昨晚来杀过本宫。”许久,坐在马车中的慕容雪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王义一惊,拉着缰绳的手一紧,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哐啷哐啷! 慕容雪身体一个摇晃,后脑勺撞了一下,一手拽住窗帘,紧皱起眉头看向前方。 王义意识失态,撩开帘子,看到慕容雪受惊的眼神,连连道歉:“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罢了!你为何这般激动?”慕容雪松开窗帘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淡定地看向王义。 王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好奇地问了一句:“娘娘的意思是,这人被灭了口?” “应该是,她告诉本宫,她的主子就在王府,而且还是个女人。”慕容雪把巧儿的话告诉王义,想通过王义的嘴,好好提醒提醒整天在躺在温柔乡里的三爷。 王义看懂慕容雪的心思,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些话还是必须告诉三爷,至于如何定夺,那就不是他需要想的事了。 第两百零八章 牡丹的怒火 一早醒来,昭儿和小锦发现主子不再屋子,出去找的时候,从守门的侍卫口中得知主子很早驾着马车出了门。 如此,两个丫头一个早上心里都七上八下。小锦担心主子一个人出门有危险,昭儿则是担心着主子会一去不复返。从早上开始,两人就像门童一般,焦急地站在这里等着。 守门的侍卫远远看到马车往这边过来,兴奋地唤着小锦:“小锦姑娘,那是娘娘坐出去的马车。” 马车飞奔而来,不过,赶车的人又换回了慕容雪。王义借故有事要办,在前面的转角就下了马车。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慕容雪拉了拉缰绳,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守卫侍卫挠着头,满脸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马匹,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匹马,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两匹?而,这两匹马好像都是王府里的,难不成娘娘还会大变活马不成? 看到侍卫一脸懵懂的表情,慕容雪故作不见地从那人身边走进王府。看到她回来,两个小丫头都高兴地迎了上去。 “主子,您一大早这是去哪了?可吓坏昭儿了。”昭儿上前挽住慕容雪的手,紧紧地,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慕容雪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丑陋的脸。一开始府上的人都害怕,但,时间长了,见惯了,下人们也都不怕了。走到身边的下人们,纷纷给她行了个礼,表面还是比较尊重的。 等下人们走开,慕容雪才对两个丫头开了口:“怎么?你们也像三爷那样,当心本宫跑了不成?” “娘娘……”小锦不依地摇晃着她的手臂撒着骄。 “难道不是?”慕容雪反问地盯着两个丫头,两个丫头都不好意思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不远处,珠儿扶着有那么些微显肚皮的牡丹,昂首挺胸地从走廊那边过来。远远看到慕容雪,牡丹不仅没回避,反倒是远远地亮了声:“姐姐这一早是去哪了啊?” 人不到,声先到,而且还是讨厌的声音,顿时让慕容雪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很不情愿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主子,这女人估计是故意来找茬的,您当心点。”小锦低声在主子耳边说着,目光落在牡丹的肚子上。 看着牡丹的肚子,让慕容雪心底升起一抹哀伤,那个未曾落地就结束生命的孩子,曾经也在自己肚子里孕育了几个月。想着,她不禁将手放在了肚子上。 远远看到慕容雪微小的动作,牡丹心里更是得意,把肚子再挺了挺,放慢步子走向慕容雪,又假装地给她行了礼:“牡丹见过姐姐!” “几个月了?”慕容雪随口问了一句。 “两个多月,还得等六个月才能落地呢?”牡丹满脸幸福,满脸自豪,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是从别人手上抢回来的。向来,她都习惯从别人手里抢,东西也好,人也好,只要抢到手,她就会觉得高兴。 “六个月是挺久的,那妹妹更不应该到处走动。本宫刚从外面回来,前面不远的巷子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上去真可怕,还有那张脸……。”慕容雪绘声绘色地形容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得很恶心。 恶心,本来身体反应够大的牡丹扶着石柱子就呕了起来,呕完之后,一张脸即刻苍白起来。 “娘娘,我们家主子身子不太好,受不住这样的惊吓。”珠儿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是她担心慕容雪欺负主子,而是担心主子的身体太弱,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的脑袋可得搬家。 “是吗?”慕容雪不以为然地笑笑,不愿意给牡丹好脸色,挥了挥手中的丝巾,扬了扬眉,眼角的余光瞄了牡丹一眼。 这种装模作样的伎俩,可以败给凤蝶那样的人看看。要在她面前丢人现眼,牡丹还嫩了点。 “姐姐是不是在心里记恨妹妹?”牡丹一脸委屈地捂着嘴,可怜巴巴地看向慕容雪。 突然间的改变绝对不是偶尔,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思来想去后的决定。三爷喜欢紫熏,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紫熏的楚楚可怜。侮辱以前三爷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如今有了孩子,也让她有了改变自己的理由。 “没这个必要,本宫早上起得太早,先回去休息了,你自个儿可当心点。”慕容雪扔下一句话,往梦园方向迈出步子。 哪知,还没走出两步,就见牡丹开了口:“这里可是啸王府,若是谁那么斗胆敢再太岁头上动土,那也只能怪牡丹命不好了。” 慕容雪听到了这些话,但,她并没止步,也没回头,反倒脚下的步子变得更快,让两个丫头有些跟不上。 哼! 看着慕容雪的背影,牡丹冷冷一哼,低头抚摸着肚子,语气中满脸鄙视:“恐怕这女人这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珠儿听着,不敢反驳,也不敢发表意见。不过,她心里知道三爷如果真的痛恨慕容雪,慕容雪不会活到现在。而,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两个来月,能不能落地谁也说不清楚?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意见?”牡丹不满地横了珠儿一眼。 珠儿连连摇头,满脸害怕,压低声音回了话:“主子说得没错,可,隔墙有耳,主子您还是……” 啪! 珠儿话都没说完,响亮的耳光就落在脸上。 一巴掌过后,牡丹还不解气,又揪住珠儿的耳朵,恶狠狠地怒骂道:“你个不长进的丫头,难道就不愿看到主子的日子好过些吗?” “不不不!珠儿向来都想主子好过,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珠儿连连求饶,想不到出了丹园,主子也是没有半点收敛。 耳光声很清脆,隔着一堵墙,三爷和王义听得清清楚楚。三爷厌恶的目光从镂空的墙花看了过去,就见牡丹正扭着珠儿的耳朵,嘴里正骂着。 唉…… 简直就是泼妇,心中当初的狐媚动人,温柔魅惑的牡丹,完全被眼前的形象给替代。 王府里住着这么个女人,难怪下人们都说日子不好过。或者,不止是她,凤蝶也是这般对待下人的吧? “三爷,那小的先告退了。”王义不想掺合三爷的家务事,随口找了个借口行礼退了下去。 三爷目不转睛地看向牡丹,是因为有了孩子,脾气才会变得如此暴躁,还是他从来都没见识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脑子有些乱,当初把这些女人带回来都只是纯粹的喜欢,没想到慢慢地发现了她们心中的不轨。身为男人,不免会有种内心的挫败感。 “三爷!”温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将思绪凌乱的他拉回了现实。 而,这一声三爷,也让正在对珠儿动手的牡丹止住了动作,惊愕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看到三爷站在墙那边,香絮正为他擦着脸。 完了! 刚才说的是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牡丹吓得差点失魂,一手扶着墙壁,缓缓地转过身,背靠着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珠儿一看三爷在旁边,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上前扶住牡丹。牡丹慌张地转悠着眼珠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让珠儿扶着绕过墙壁去了隔壁的院子。 “三爷,絮儿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您了。”香絮的声音温柔如水,含情脉脉地看着三爷,用丝巾轻轻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汗水。 三爷握住香絮的手,紧紧地握着,同样的目光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也许,到了此刻,只有这个女人真正是对自己好的。 “三爷,您这是怎么了?”香絮故意问着,刚才牡丹的声音太大,她也是闻声而来,没想碰到他。抬头,看到牡丹倚在院子门口,她故意紧了紧抱住三爷的手,撒娇地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三爷深深地吸了口气,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知道来人肯定是牡丹。缓缓地松开抱着香絮的手,这个时候,他必须学会平息心中的怒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牡丹见过三爷,见过香絮姐姐!”牡丹又变成了温柔的女人,不过,刚才那一幕被三爷看到,她不得不稍作解释。看到三爷抬了抬手,她依旧保持着欠身的姿势,解释起刚才发生的事:“刚才牡丹失礼了,还请三爷别生气。” 三爷上前扶起牡丹,看似关心地将她揽入怀中,格外体贴道:“本王知道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脾气也变得暴躁。不过,下次若要教训丫头,回到你自己的院子再说。” “是是是!牡丹记住了,只要三爷不生气,牡丹以后都会对丫头好些。”牡丹撒娇地将脑袋靠在三爷怀中,只有他的怀抱是最温暖,最让他依恋的。可,自从得知他有了身孕的消息,他便是没在丹园留过宿。 “脾气太大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觉得太闷,大可找香絮抚抚琴,说说话,本王最近手上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陪你们,希望你们也别在这个时候给本王惹下事端。”三爷这话一语双关,警告牡丹的同时,也希望香絮能把这话记在心里。 香絮是个何等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听不明白三爷的意思?不过,这话,自然是要让凤蝶知道的,不然这出戏就不好看了。 第两百零九章 恨得想杀我 演戏的永远没有唱戏的看戏更看得清楚,看得明白,有时候看上去主角很重要,其实配角戏份更加重要。 慕容雪就是这种戏的主角,而,那些配角不仅是要抢戏,还要抢她主角的位置。既然这样,她愿意抽身出来,做个看戏的观众。 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繁星,吃着水果,不慌不慢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为此,她还刻意让小锦多准备了杯子,先让她们在旁作陪吃着,聊着。 “主子,确定她一定会来?”昭儿盯着院子门口,低声地问着主子。 “你放心,主子说来,她肯定会来。”小锦倒是信心十足,那么好的戏,少了那个配角可就不好看了。 昭儿半信半疑地看着小锦,也许这就是主仆之间的信任,可,她怎么还没感觉到这样的信任。 天,黑了快三个时辰后,梦园的院子门口果然来了人,还正是慕容雪估算到的女人―凤蝶。 凤蝶难得的一身素雅装扮,看上去就像刚刚经历过很大打击的模样,脸上即便是抹了胭脂水粉,也掩饰不住那抹苍白。 “主子,她真来了!”昭儿惊讶地站起身,怕表情泄露主子的算计,走到旁边低下头去。 看到凤蝶,小锦心中的火就寥寥上升,怒气冲冲地瞪着凤蝶,坐在凳子上忘了站起身。 “看,看什么看?上次打得不够吗?”凤蝶对上小锦的目光,心中的火便是烧得更旺。上前举起巴掌,就想先赏小锦一个耳光,却被慕容雪用力地拽住手臂。 用力将人一推,凤蝶跌早地上,慕容雪看也不看一眼,坐下来继续喝茶,嘴上很不爽地说道:“没见过来求人的还能这般嚣张,说过多少次都学不会尊重,那本宫就只能有些粗鲁的办法了。” 这一跌倒,惊得凤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再不爽小锦的无礼,她也不敢这个时候得罪慕容雪。脸一皱,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即刻就换了另一副嘴脸。 这大概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节奏吧? 慕容雪也早就适应这种节奏,给她倒上一杯茶,给小锦使个眼色,两个丫头弯腰退到院子门口守着。 凤蝶坐下身,喝了口茶,看到满桌子的水果,才发觉慕容雪很有雅兴,或者说已经算到自己会来。 “谁又欺负你了吗?”慕容雪用慵懒的声音说着。 凤蝶回过神,滔滔不绝地说起下午碰到的那些事,把心里的憋屈放大了许多,说给慕容雪听。 原来,慕容雪离开之后,香絮和三爷来了。没多久,凤蝶出门看到了她们,本想上前撒个娇,却被牡丹仗势踹了一脚,疼得她在地上哇哇乱叫。本以为三爷会为她做主,没想三爷却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让她别计较太多。 孩子,哪个女人不能生?若不是她少了个心眼,孩子恐怕都已经呱呱落地,才不会因为那两个月大的肚子受这份气。 慕容雪听完不怒不火,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跟自己毫无关系。如此,凤蝶就更加不满,不满地添油加醋烧了一团大火道:“姐姐,您可想明白了,如今三爷宠爱牡丹到了这个份上,若她为三爷生下个男孩,您这王妃的位置恐怕是……” 不保吗? 反正迟早这个王妃的头衔也要摘了去,呆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不止是心,连躯体都是别人的,对女人来说还有何意义? 慕容雪一脸无所谓地晃动着茶杯,杯中的茶早就凉了,将凉了的茶倒在地上,满脸微笑地看着凤蝶。 “姐姐这是何意思?”凤蝶不解地问道。 “想不到像你那么聪明的女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慕容雪满脸讽刺地看着凤蝶。 凤蝶仔细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慕容雪这话的用意? 摇摇头,她虚心地说道:“姐姐就别再跟妹妹卖关子了,这个时候妹妹的脑子里一团糟,根本就没法揣摩出这话的含义。” “你说,如果当着三爷的面拆穿牡丹的身份,三爷对这个孩子还有没有兴趣?”慕容雪放下杯子,倒上杯热茶,喝了一口,从嘴暖到心,整个人都觉得舒坦起来。 “姐姐,像牡丹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妹妹我有机会在三爷面前开那样的口?”凤蝶满是无奈,这样的事她早就想过,可,在得不到三爷信任之前,是绝对没有这个机会的。 呵呵…… 慕容雪诡异一笑,将脸凑过去,小声地在凤蝶耳边嘀咕了一阵,就见凤蝶从悲到喜的表情变化。 半个时辰后,慕容雪送走了满心高兴的凤蝶,昭儿和小锦也从院子门口走了回来。 “主子,你跟她说了什么,瞧把她乐成什么样了?”昭儿满心好奇,她可是看清了,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这会又是另一个表情离开的。 “她想除掉牡丹,本宫只是帮她个小忙罢了。”慕容雪对两个丫头也不用隐瞒,到时候还得靠他们去拖住珠儿丫头。 小锦脑子飞转,即刻想到主子要用借刀杀人的办法。而,凤蝶蠢些,牡丹可是聪明得很。 “人,越是聪明,越是胆小。总是防着,备着,却容易算错容易出错的那盘棋。”慕容雪知道小锦心里想什么,而,这招棋她早就想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搭档,如今凤蝶送上门,那就等于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两个丫头受教地点点头,看到聪明的主子决定反击,两人心里都特别高兴,期待着有一天看到主子能把后院的所有女人赶走。 …… 想把三爷身边的其他女人赶走,那可不件容易的事,哪怕有了肚子里这个肉球,也没有所谓的万无一失。 凤蝶那个女人总是欺人太甚,今天算是给了点颜色,可,牡丹想着这个人,还是一脸不解气的模样。毕竟,三爷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丹园,虽然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可,哪个女人都希望这个时候心爱的男人可以陪在身边。 “扶我到床上去?”凤蝶伸出芊芊玉指,娇气地等着珠儿上前搀扶,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白天挨了一顿打,珠儿很做记性,动作温柔地扶起主子,一步步迈着走到床边,又小心地扶着她坐下身来。 “晚上的药可熬好了?”牡丹随口问道。 “回主子,已经放在桌上了。这会应该可以喝了,主子要不要现在喝药?”珠儿连声音都压得很低,怕声音大点,还会受到耳光赏赐。 牡丹有些受不了地横了珠儿一眼,前一刻还表情平静,下一刻便是拽住了珠儿的头发吼了起来:“今天若不是你,主子怎会在三爷面前失态。若不看在你陪在我身边多久,我真想就这么捏死你!” “主子饶命!奴婢知错了,让奴婢伺候您喝药吧?”珠儿疼得眼泪直流,主子的每一次出手都不会手软。 用力一把将珠儿推到在地,长长的手指指了指帘子外的桌子,怒喝道:“还不把要给我端过来。” 珠儿连滚带爬地出了帘子,扶着椅子站起身,动作缓慢地端起桌上的汤药,脚下的步子走得很慢,怕把药洒在地上又少不了一顿揍。 接过珠儿手中的药,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牡丹拧紧了眉捏着,仰头一口气把碗里的药都喝了下去。 见状,珠儿上前接过碗,从腰间拿出个盒子,打开盒子双手奉到牡丹面前。牡丹从里面拿出一个糖塞进嘴里,让那股浓烈的药味稍微缓和下来。 “行了,你也下去吧!我累了,明天别那么早。”牡丹无力地挥了挥手,高度警觉一天的神经也该放松一下了。 珠儿听话地退出屋子,顺手带上房门。而,人一走,刚刚闭上眼睛的牡丹又精神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往后斜视了一眼。 窗外极快地闪过一个黑影,等她起身走到窗边的时候,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让她没有回头的胆量。 “牡丹,你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不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是让牡丹有胆量地回过头去。 紫月来了,一身下人打扮,看上去就像王府的丫头,应该就一直潜伏在王府里面。嘴角挂着那招牌的讽刺笑容,低头看向牡丹那不太明显的肚子,伸手要去摸她的肚子。 牡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肚子,危险的目光看向紫月:“你想敢什么?” “没有,只是想看看他在肚子里长得怎么样?”紫月似笑非笑地往前走了几步,故意凑到牡丹面前。 牡丹被逼到墙角,眼底浮现出恐惧,冷冷地吸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毁了你手中的王牌。有了这张王牌,主人做起事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牡丹听完脸色发青,即刻想到主人要做什么? 扑通一下,她跪在紫月面前,苦苦求饶起来:“我求求你们别这么对我好吗?我不要这孩子死。” “我可没说让这孩子死,主人说了,让我保护你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紫月伸手扶起地上的牡丹,若是动了胎气,她可担当不起。 牡丹紧了紧拳头,如果不是身体不好,她真想跟这个女人死拼一场,不除掉这女人,她就不能有太平日子过。 “怎么?恨得想杀我?”紫月看穿牡丹的心思,毫不介意地戳穿她的心思。 第两百一十章 你有何证据 牡丹本来身体就不太稳定,被紫月这么一刺激,即刻感觉到肚子传来阵阵隐痛。狠狠地吸了口气,扶着墙壁坐下身来。 紫月看到这种状况,也没伸手扶上一把,奉命好好保护牡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牡丹一天没死,她就一天不能在主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这样的绊脚石她可不想留在。 “珠儿……珠儿……”牡丹看出紫月的口是心非,只能大声地唤珠儿。 紫月听到脚步声快到门口,飞身跳出窗户,躲在了窗户旁边,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珠儿进屋看到脸色苍白的牡丹坐在地上,吓得额头冒了冷汗,急忙上前将人扶到床上躺下,回头就出门把大夫给叫了过来。 大夫为牡丹看诊过后,告诉牡丹要保持好的心情,若是在这么激动过度,会严重影响腹中的胎儿。 牡丹也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紫月是个不折手段的女人,保住孩子只是主人的意思,而,紫月根本没有照做的意思。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向窗外,隐约看到月下的身影,可见那女人并没离开。 …… 经过昨日的有惊无险,牡丹变得谨慎不少。一早起身,在屋子里仔细地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人在屋子里放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她出门绕到了屋子后面。 仰头,看着那不算太高的围墙,后面是座空荡的院子,再后面便是下人的院子。或许,紫月就住在下人的院子里。 身为杀手,扮演每个角色基本都是主人定下的。而,身为高等杀手,主人只会要结果,身份全都是根据需要自己决定的。 眼珠子精明地转悠着,她走进墙壁前,隐约可以看到墙上的脚印。显然,墙上不止一对脚印,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脚印。脚印很新,应该也是昨天留下来的。 是谁? 还有谁要这样探听她的情况,除了其他两个女人,会不会也包括慕容雪在内?慕容雪表面说根本就不在乎王妃的位置,心里却对三爷爱得死去活来,那女人每次看三爷的目光中,总是隐藏了什么? 心里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觉得慕容雪有鬼。低头,抚摸着小肚子,嘴里喃喃自语起来:“宝儿,你可要为娘争点气,一定得是个男娃。” “主子,您起身了啊?”珠儿回到院子,看到屋子门打开,先进去看了看,从打开的窗户看到主子在后院,出门绕到后院。 听到是珠儿的声音,牡丹的脸当即黑了下来,余光扫了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埋怨:“昨儿不是告诉过你,别那么早来伺候吗?” “珠儿是看到屋子门开着,才……”珠儿说着,脚步根本就不敢靠近,主子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她担心孩子没生下来,她的小命都能被主子折腾没了。 眼见珠儿不敢靠近,牡丹又开始找茬,伸手修长的手,扬了扬眼皮子道:“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珠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牡丹的手。碰触到珠儿的手,牡丹的眼皮子开始跳了起来。一个心慌,她将珠儿推到在地,嘴上臭骂道:“真是个扫把星!” 珠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只能是跪在地上磕头认罪的份。 牡丹精气神十足,脚步如飞地绕过屋子,揉着眼皮子,心提在半空。那种不详的预感,让她心生恐惧。 人们常说,大祸临头前心里都会有预感,每个人都会有。这种预感虽然有所提醒,但不一定能避免,就像牡丹这样,就算知道危险来临,也没法逃避,只能迎面接受。 “哟……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嘛!听说你病了,我刻意过来看看。”凤蝶一早出现在丹园,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在门口的时候,看守的侍卫已经从里到外翻过水果篮,才让她进的院子。 这种待遇,住进王府那么久,她可是从来就没享受过。不说她,就连堂堂的啸王妃也没这待遇。看来,母凭子贵的说法,那是千真万确的。 脸上微笑,心里嫉妒到想把眼前的女人杀死。她扭动着细腰,上前要去扶住牡丹的手。 牡丹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你敢乱来,我就喊人了。” “喊吧,反正在门口的时候,侍卫们已经检查过果篮,果篮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凤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高傲地歪着脑袋,嘴里继续说道:“听说最近东鸾又派出了一批杀手,不知为何,还未到雷城,就被人给杀光了,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杀手? 牡丹听得一头雾水,若真派了杀手,她怎会一无所知。这女人肯定是在忽悠她,或者…… “珠儿!”意识到凤蝶的来意不简单,牡丹不敢再让珠儿继续呆在院子里。 珠儿从转角走出来,看到来搅事的凤蝶,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屁股一阵痒痒。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挥了挥手,牡丹表情纠结地进了屋子。 凤蝶扬了扬眼,上前两步靠近珠儿,低声说道:“你家主子又打你了吧?唉……跟着这样的主子确实是可怜。” 珠儿屏住呼吸,难敢吭声。这两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凤蝶对下人的打骂,可不亚于自己的主子。 “还不快滚出去!”牡丹回头看到凤蝶正跟珠儿说话,没耐性地大吼起来。 珠儿听了撒腿就跑,那狼狈的动作把凤蝶逗得捧腹大笑。想不到珠儿这丫头会这么害怕牡丹,看来人家是教导下人挺有方的。 “你有什么话进来说。”牡丹横了一眼凤蝶。 凤蝶笑意不减,嘴角的勾起很大的弧度,笑得让牡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也不得不提高防备。 “你在担心什么?放心,这里是啸王府,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敢做什么啊?”凤蝶扭动着小蛮腰,说话阴阳怪气的。 牡丹瞪大一双眼睛,瞪了凤蝶好一会,想着大夫昨天说过的话,连连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走到椅子前坐下身来。 凤蝶余光瞄了一下窗外,看到一支桃花枝扔在地上,便是知道慕容雪来了,便是放心大胆地开了口:“我知道,你跟紫熏都是东鸾过派到三爷身边的奸细,紫熏死了,你的主子想让你代替她不是吗?” “你有何证据?”牡丹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倒是平淡,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掩饰不住她此刻的心情。 “证据!”凤蝶眨了眨眼睛,牡丹那表情已经告诉她,不知道道她手上握了多少资料,也不她为了这场戏做了多少准备。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虽然没那么夸张,不过,她知道的消息,足以让外面的人震惊。 “对!我想看看你手中的证据。”眼见凤蝶的犹豫,牡丹以为这又是她故作的伎俩,想让她动怒,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凤蝶不慌不慢地坐了下来,倒上一杯茶,看着牡丹那焦急的模样,心里就觉得高兴。 牡丹目不转睛地盯着凤蝶的脸,想从她的眼神,表情变化中探出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听说,紫熏有个叫紫月的妹妹,两人长得非常像。如果……不是你碍着事,恐怕紫月姑娘早就进了王府了吧?”凤蝶把最新得到的消息扔了出去,看着牡丹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 紫月的出现并不久,这样的消息凤蝶都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好对她隐瞒的了。既然这样,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压住愤怒问道:“你到底想怎样?别忘了,你跟我一样,只不过我们各为其主,那么久没得到有利的消息,恐怕皇后也等不及了吧?” “我们家主子宽厚着,不过,我可指望着有一天你坐上王妃的宝座,可以留我一席之地而已。至于那个紫月,若,她真的出现在三爷面前,恐怕三爷对紫熏的思念,还是会大于对孩子的眷顾。女人,那都基本能生孩子。若是紫月为三爷生下的孩子,跟紫熏还有血缘关系呢!”凤蝶一字一句刺痛着牡丹的心,但,这些话也都是她斟酌许久才敢开的口。这是演戏,戏词可不能乱说,说错了,这出戏可就白演了。 紫月! 那个贱人,出现就是为了跟给她牡丹好看,紫月必须死,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能留。 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杀机,伸手摸了摸肚子。而,这样的动作并不简单,因为今早起身,她就将以前防身的匕首放在了腰间。 “妒忌吗?”凤蝶觉得刺激牡丹,就是让她高兴的事。看着牡丹的脸色开始发青,更是嘴上不饶人的数落开来:“妒忌没用,要怪就怪你家主子,没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否则,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早就独揽王府的大权了。” 这是恭维,也可以是讽刺。在牡丹听来,这就是赤果果的讽刺,越听就让她心里的火越大。 起身,走进帘子,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支檀香,又拧开一个小瓶子,倒出点东西擦在耳朵上,拿着檀香走出了帘子。 “这是什么啊?”凤蝶小心地问着,不过,开着窗户,就算点了迷香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更何况有慕容雪在门口,若出了事,那女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然,她不会想到,这场戏是慕容雪设计的,要看到的就是她们其中一个必须死,还得死得很明白。 第两百一十一章 凤蝶被灭口 寥寥烟雾升起,对凤蝶来说,像牡丹这样有身孕的女人,绝对不会笨到用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可,牡丹偏偏就这么做了。为了生存,她必须冒这个险,否则,将来就会受到凤蝶牵制。 “这香味你可是喜欢?”牡丹好心地问着,走到了凤蝶的身后。 凤蝶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让她猛然惊醒地睁开了眼睛。 但,这个时候惊醒已经太晚,牡丹的匕首划过了她的脖子,鲜血涌出,她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像是要说点什么,又被快手的牡丹在脖子上补了两刀,直接隔断喉咙倒在地上。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牡丹伸手探过凤蝶的鼻息和脉搏,确定凤蝶断气,凶残的目光盯着血淋淋的匕首,心一狠,拿起匕首朝胸口右侧刺了一刀下去。 “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大喊几声,她用力的抽出匕首,将匕首扔在了地上,满身是血的她往外门外跑去。 窗外,这幕血淋淋的,刺骨的场景映入眼帘,站在慕容雪身边的三爷几经崩溃,若不是扶着墙,恐怕地早已跌坐在地上。 这也算是慕容雪早预料到的一幕,只是没想到牡丹能那么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拿出来冒险。目光落在三爷脸上,她冷冷地问道:“现在你总该相信,紫熏不是什么好鸟了吧?” 三爷猛然回头,看了慕容雪一眼,痛苦地点了头。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拉着慕容雪迅速跳墙离开。 脚步刚落地,被三爷牵着的手被放开,慕容雪看着失落的三爷,并没有急着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很快有人会过来找他,让他去处理凤蝶的事。 三爷脑子一片凌乱,有关紫熏的身份良叔早就怀疑,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那样的事实,没想到这次会从牡丹嘴里证实。紫熏和牡丹都来自东鸾,还有个叫紫月的女人。 如此,慕容雪一直都没说谎,哪怕她真的失忆,恐怕当初也是发现紫熏对麒麟剑的野心,才会失手杀了紫熏。 “慕容雪!”他猛然回头,唤着慕容雪的名字,身后却早没了身影。 不远处,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负责看守文墨带着负责看守丹园的侍卫出现在他面前。他阴着一张脸,故作不知地吼道:“何事如此慌张?” “三爷,凤蝶姑娘去找牡丹姑娘,凤蝶姑娘死了,牡丹姑娘的孩子恐怕……”文墨有些为难地禀告着,想不到出门不到几个时辰,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可,再看三爷的眼神,刚才还慌张的他,突然又镇定下来。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三爷的目光看向看守丹园的侍卫。 侍卫早就吓得浑身是汗,等于一下要了两条人命,一个是三爷宠爱的女人牡丹,另一个则是三爷的孩子,他只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很快要搬家。 “到底怎么回事?”三爷不温不火地问道,心里反复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那一血淋淋的一幕,紧紧地拽住了拳头。 文墨跟在三爷身边,他没有在出声,因为他已经看出三爷知道发生了什么?三爷的怒火,不是因为死了凤蝶,也不是因为没了那个孩子,可能会是更可怕的隐情藏在后面。 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他下意识地扫了院子一眼,倍感意外地看到站在侧门边上偷看的慕容雪。 …… 丹园,卧房。 牡丹醒来,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早就哭成了累人,但心里庆幸凤蝶真的死了。虽然这个孩子有些可怜,但也算有了一定的价值。 女人,狠起来,可不比男人弱。没了孩子,她也等于手上没了筹码,如此,她便是要担心着紫月那女人随时可能会对自己下手。 如何除掉一个比自己武功还高的对手,借刀杀人,那也得有人接这把刀才行。脑子正在飞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即刻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出事之后,三爷都没进过这间屋子,牡丹正心疼地等待着三爷的出现。可惜,来的不是三爷,而是正待看好戏的香絮。 香絮带着丫头玲儿出现在屋子门口,香絮满脸哀伤,玲儿反倒是满脸笑意,手里拎着补品,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妹妹醒了吧?”香絮是何等聪明之人,刚刚踏进屋子,就知道牡丹这是装睡。她也想不到,三爷听说牡丹没了孩子之后,连看望都难得过来。 牡丹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少了个对手,香絮恐怕就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如此,她也没必要装下去,老实地睁开了眼睛。 “主子,牡丹姑娘的身子还真是不错。才刚没了孩子,看上去就那么精神,看来除掉情敌,的却让她太高兴了。”不等香絮开口,玲儿这张嘴就噼里啪啦一顿讽刺。 句句精湛,句句戳心,气得牡丹脸色发绿,身体往前一倾,扑哧一下吐了一大口黑血,趴在了窗边上。 “你怎可这般口没遮拦,毕竟是刚刚小产的身子,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少说些刺激的话,免得出了事还得我为你担着。”香絮接了珠儿的话,上前好心地去扶牡丹。 牡丹用力一甩手,恶狠狠地吼道:“滚!少在这里假惺惺,三爷能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也会这么对你。” “是吗?那我就等着,不过,你现在没了孩子,还杀了凤蝶,还不知道三爷会在怎么追究呢?”香絮很不客气地提醒着,没想到一早醒来能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估计是老天都看这女人不顺眼吧? 牡丹冷冷一哼,到了这会才意识到杀死凤蝶的举动太过冲动,如果借香絮的手除掉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难道三爷真的就只认孩子,并不在乎他们之间那么久的感情吗? 心中被感伤所覆盖,整颗心也都七上八下,无力地趴在被子上,看着香絮那张嘲笑的嘴脸,真恨不得跳起来就把那张脸给撕破。 “行了,人也看到了,礼也带来了,姑娘好自为之吧!”香絮用丝巾擦了擦嘴角,看着地上的血,不想沾惹那没必要的晦气,带着丫头走出房门。 牡丹恨之入骨的目光看着主仆俩离去的背影,想着从踏进王府之后的每一步,她都争强好胜,也许,这就是锋芒毕露的结果。没有了孩子,再没有了那个男人的宠爱,那就意味着完了。 呜呜…… 再倔强,此刻的泪水都忍不住绝提而下,紧紧地抱着被子,她大声地哭出了声音。 香絮带着玲儿出了丹园,刚才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即刻换成了阴天的忧伤,看向满脸高兴的玲儿低声说道:“赶紧把你脸上的笑收起来,若是被三爷的人看到,到时候只会连累我。” “是是是!”玲儿这才发现已经走出丹园,赶紧沉下了一张脸。 主仆两从丹园出来,便是引来不下人的目光。牡丹一出事,下人们也开始商量着啸王府的后院,会是哪个女人话事。往这边门口走过的下人,自然都忍不住往里面看上几眼。 不远处,文墨匆忙而来,等看到香絮正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只能迎上去给香絮行礼:“文墨见过香絮姑娘!” “文统领这是代三爷来看望牡丹姑娘吗?”香絮故作关心地问道,心里多少担心三爷放不下牡丹。 嗯! 文墨点点头,如实以告道:“三爷公事缠身,吩咐文墨来看望牡丹姑娘,并且好好处理凤蝶姑娘的后事。” “凤蝶真是被牡丹杀的吗?”香絮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 “应该没错,屋子里凌乱不堪,凤蝶姑娘和牡丹姑娘应该是起了争执,牡丹姑娘过激之下用匕首破坏了凤蝶姑娘的脖子。”文墨说的是后来进去勘察现场得出的结论,不过,他也不排除那是牡丹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香絮听完显出一脸哀伤,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用丝巾擦了擦,声音温柔地问道:“那凤蝶的尸体现在摆放在什么地方?” “在后门的那座院子,晚点就会从后门抬到城郊埋葬。”文墨老实地回了话。 “那我能否去看一眼,毕竟我们也同在一过屋檐下不少日子,就算是我这个姐姐送她一程吧?”香絮看着远方,发红的眼眶又挤出几滴眼泪。这次不是假装,是真的伤感。因为,不管凤蝶是谁的人,都只是主子们的一枚棋子,死了便是死了,主子们也不会有半点哀伤。 “当然可以,不过,三爷吩咐了,此事不得向外面宣扬,尽量低调处理。”文墨简单传达了三爷的意思,拱了拱手,先进去看望牡丹了。 香絮礼貌目送文墨离开,玲儿急切地问道:“主子,您还真要去看那贱人啊?” “贱人也是人,怎么说大家在同一屋檐下那么久,去看看也是应该的。”香絮的心有些沉沉的,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沉重起来。 玲儿看出主子心情不好,也没再多说,跟着主子去了王府的后门院子。而,此刻,有个人早就来了,那便是慕容雪。 站在白布遮盖的尸体面前,慕容雪脸上也显出了几份凝重。看到牡丹的尸体,不觉想到自己的前生。牡丹死了,还有人帮收尸,可,她的尸体,恐怕最后是喂狼喂狗的结局,狼群撕咬尸体的一幕涌上脑海,她感觉到心正在淌血。 第两百一十二章 你看她装的 昭儿和小锦也来了,昭儿胆小不敢进去,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着。小锦就陪着慕容雪身边,她不明白主子的哀伤。像牡丹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早就该死一百次,如今死在凤蝶的手里,对主子来说肯定是件好事。 有些痛,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知道痛到了什么程度? 慕容雪曾经深深体会,所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才会突然变得如此伤感。而,从院子门口进来的香絮看到了这一幕。 香絮看着慕容雪发红的眼眶,这不是装出来的哀伤,而是发自内心的。她不知道慕容雪曾经经历过什么,看到这一幕,香絮的心里也有些乱了。 “主子,你看她装的!”玲儿最贱地小声说了一句。 “住嘴!”香絮低吼一声,玲儿即刻把头低了下去。 简短的谈话,还是打断了慕容雪的思绪。扭头,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主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恢复了平日的冰冷。 “香絮见过姐姐!”香絮上前几步给慕容雪行了个礼。 “你也来送她最后一程吗?”慕容雪不太相信地问着,这个时候香絮的出现,多半只是来看笑话。 可,看一个死人的笑话,这女人的心也未免太狠了点! “毕竟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无论曾经我们有过多少的过节,也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了。”香絮说着话,一步步走到尸体旁边。伸手,颤抖的手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看到了那张曾经让恨之入骨的脸。 苍白,无色,脖子上明显被利器划过的痕迹,已经能清晰地看上里面的白骨。伤口不止一道伤疤,想必是凤蝶挣扎过,牡丹又补上了几刀。 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她很不舒服地闭上眼睛,将白布拉上,转身对向站在不远处的慕容雪开了口:“姐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有!”慕容雪回答得干脆直接。 “那三爷有没有说什么?”香絮又问道。 “你知道三爷向来不待见本宫,更何况刚刚失去孩子的他,此刻,恐怕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哀伤,也不会让本宫知道。”慕容雪满嘴失望,也满难过。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三爷还是没法面对紫熏身份的现实。 自尊,对男人太重要。承认了紫熏的身份,那也等于承认了紫熏的欺骗,欺骗了他一直以来的款款深情。 听慕容雪说话的口气,香絮也不好再多问,给她欠了欠身,迈步走出院子。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又听到慕容雪开了口。 “这些日子妹妹最好还是少出来活动,免得凤蝶的冤魂找错了报仇的对象。”这是慕容雪的提醒,也是慕容雪对香絮的警告。 香絮发了个冷冷的寒颤,回过神后,给了慕容雪一个微微的笑,转身加快了离开的步子。 慕容雪冷眸看向被盖着白布的尸体,不知道这具尸体告诉了香絮什么?香絮又想到了什么? “主子,难道您怀疑凤蝶的死还跟香絮有关?”小锦不解地低声问道。 “嘘……别打扰凤蝶休息。”慕容雪满脸神秘地将手指放在嘴边,而,这神秘让人感觉到四周漂浮的阴森之气,吓得小锦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主仆三人走出后院,从守在门口的侍卫面前经过,慕容雪突然止住步子回过了头去,吩咐门口的侍卫道:“多给凤蝶姑娘烧点纸,冤魂通常都很难瞑目,可,别让她觉得三爷小气了。” “是……是……”站在门口是侍卫听完汗毛都竖起了起来,这话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过是讽刺,可,慕容雪的声音已经够阴冷,冷得他们打心底害怕,再加上这张像鬼一般的脸,便是让他们更觉恐惧了。 慕容雪前脚刚离开,三爷和文墨就出现在院子侧门口。看着主仆离开,三爷走了进来,上前对侍卫一番询问,侍卫们把慕容雪刚才说过的原话传达了一遍,三爷听完,也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 文墨听完一阵纳闷,他觉得慕容雪这话肯定有弦外之音,却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的慕容雪早就死了,也是这莫大王府里的冤魂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具尸体,后院变得安静,还是后院本来就这么安静,再次走进这座院子,三爷感觉心是凉的。没有上前掀开白布,远远地站在门口,发呆地看着。 “三爷,您看什么时候抬出去合适?”文墨试探性地问道。 “现在,马上,一刻都别再停留。”三爷突然大吼起来,面红耳赤,声音洪亮得让旁边的院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文墨拱了拱手,其实已经被吓了一跳。 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文墨的吆喝声,小跑着进去将尸体抬出后院。后门的门敞开着,谁也不记得这扇门多久没这么敞开过?上一次洛溪的尸体,走得可是正门。 人死了,该落幕的本该落幕。可,凤蝶死了,并没代表她后面的黑手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皇后可能会把谁在排进啸王府? 如若还是女人,三爷觉得要招架不住了。枕边的人该是最贴心的,而,他的枕边人,一个个地在出卖自己,在欺骗他的感情。 “三爷,皇后应该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您看……”文墨担心凤蝶这么一死,皇后还会派其他女人进来。如今的啸王府,不比江湖大,却比江湖更乱了。 哼! 三爷痛恨地冷哼,不爽地吼道:“本王就要看看,那贱人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让外面的人好好准备,这个十五应该比上个十五要精彩。” “是!”文墨领了命,偷偷看看三爷,三爷的仇恨从眼中渗出来,应该是已经痛彻心扉了吧? …… 景阳宫,正殿院子。 刚刚收到消息的皇后狂然大悟,一地的碎片,桌上放着还没动筷子的午膳,她的一张脸已经是狂风暴雨,让在场的下人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梦姑姑和平公公在旁伺候,地上跪着来报信的张海。其他的丫头都在亭子站直了身子,等待着召唤。 “你们都下去吧!”这个时候也只有梦姑姑敢吭声,走到亭子前,大声地吩咐着一干下人。 下人们走到亭子前,整齐地给皇后行了个礼,往后退着出了院子。下人们一离开,新儿从院子进来。看到平公公和张海都在亭子里面,扯了扯衣服,放慢了步子走了进去。 新儿看到一地狼藉,知道肯定是谁惹火了皇后。不过,她并不知道,皇后的怒气会是因为凤蝶的死。进了亭子,上前给皇后欠身行了个礼:“新儿给娘娘请安了!” 啪啪! 皇后回头两个耳光煽在新儿脸上,指着新儿的脑袋破口大骂:“该死的丫头,忘了本宫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你还有脸回来。”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新儿一头雾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梦姑姑。 梦姑姑皱起了眉头,担心皇后在平公公面前说漏了消息,上前几步欠了欠身:“娘娘息怒!从长计议为妙。” 皇后生气地甩甩袖子,气呼呼地走出亭子,往自己屋子去了。 见状,平公公上前扶起梦姑姑。起身,梦姑姑把地上的新儿也拉了起来,吩咐着平公公把院子里收拾一下, 梦姑姑呆着新儿往皇后去了,没有梦姑姑的命令,张海不敢跟着去,只能在旁帮着平公公收拾地上的残局。 “张统领,你还是去忙自己的,这里有奴才就行了。”平公公不想弄脏了张海的手,也不敢再唤外面的丫头进来,只能自己动手。 “公公客气了,今儿我也没什么事。”张海没有离开,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目光看向那扇被梦姑姑关过来的房门。 屋子里,一肚子火气的皇后并没消火,坐在椅子上,怒瞪着从门口走来了新儿。新儿进门又跪在了皇后面前,将头磕在地面。 皇上猛然起身,一脚就将新儿踹翻在地上,怒气冲天地大吼道:“你就这么笨,连个人都保护不了。凤蝶死了,死了,她死了,就等于断了啸王府的那条线。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她一死,得不到最快的消息,会让本宫变得很被动。” “娘娘,奴婢今早上回宫的,还未听到这一消息。”新儿没有说谎,她的却是早上回来的,为了帮皇后调查三爷在江湖上的残余力量,已经好几晚没好好休息过了。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还能办什么大事?”皇后吼了一声,接过梦姑姑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做了个深呼吸,稍微压抑下心中那口气。 “娘娘,这些日子新儿都在为您调查三爷在江湖的残余力量,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啊!”梦姑姑在旁忍不住为新儿说话,像新儿这个年龄的丫头,能做得这么优秀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梦姑姑再次为新儿求情,皇后这才移开瞪着新儿的眼睛,不甘愿地抬了抬手,懒洋洋的声音说道:“行了!起来吧!” 新儿哪敢起身,跪在地上自责起来:“新儿失职,愿意接受娘娘的处罚。” “惩罚你又如何?那丫头都死了,线也断了,起来说话。说说三爷在江湖上的那些残余势力如何了?”皇后声音显出了几分不耐烦,皱起一张脸,额头上的眉头清晰可见。 新儿不敢再惹皇后生气,扶着凳子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思绪,滔滔不绝地向皇后回禀这几天所打听到的消息。 第两百一十三章 为什么死的是她 皇后听完新儿的叙述,表情僵硬地转动着脑子,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想着下一步的棋子该如何走动? 梦姑姑一边听着,也一边分析着目前的形势,心里想到了一些东西,却没马上说出自己的心思。 片刻之后,皇后吩咐新儿下去休息,尽量在屋子里呆着,少在外面露面,免得太过惹人注目。 新儿领命退出屋子,顺手带上房门。新儿一走,皇后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不慌不慢地问道:“姑姑怎么看?” “奴婢认为,这是三爷的缓兵之计,也是故意制造给太子和慕容狂看的假象。以三爷的智慧,会马上调整自己的实力。”梦姑姑这是根据三爷的个性,还有一直以来的习惯推测出来的。 习惯,很容易被敌人看出破绽,有些人习惯是不知不觉之中的,所以,被人看穿了,也不会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皇后点点头,之所以很多事情都会跟梦姑姑商量。不单是因为梦姑姑跟了她多年,而是梦姑姑的头脑,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名朝中大臣,很多时候思路比她更清晰。 “娘娘,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不动。不过,如此一来,会给慕容狂一个伸懒腰的机会。”梦姑姑想到了慕容狂,这个老东西恐怕已经观望许久,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可是稍微伸展一下那锋利的爪子。 “姑姑分析得没错,慕容狂那老东西沉默太久,再不让他出去溜溜,我们都快不知道他的斤两了。”皇后听完奸诈一笑,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都按兵不动,只需打听好消息。另外,你去知会一声飞天,让他最近少让太子出去活动。” “是!”梦姑姑领了命,弯腰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皇后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手里揉着喜欢的丝巾,很快就睡了过去。 …… 皇后的眼线死了,对很多人来说那都是好事。慕容狂一接到这个消息,顿时欣喜若狂,想到皇后也有走错的棋,就觉得心里特别舒坦。 一早,慕容青风也接到消息回到了相府。看到爹满脸的高兴,他却只是低头喝着茶,脑子里转悠着其他事情。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抬眸瞄了一眼满脸高兴的爹,他又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抬头的时候,发现爹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那么高兴的事,青风为何如此冷静?”慕容狂不解地问道。 “爹不觉得这事情太突然,那个叫凤蝶的女人在三爷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王府里面还有其他女人,为什么死的是她?”慕容青风狐疑地看着爹,像爹那么聪明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骗了吧? 慕容狂听完,笑容荡然无存,愣愣地看着慕容青风。好一会,他又突然笑着竖起大拇指:“好!好啊!我的儿子就是不一般,比我这个做老子的脑袋还要好用。如此,爹就放心了。” “爹,青风只是就事论事。死了个皇后的女人,如果能让爹有所行动,对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来说,绝对不是件亏本的事。不管,这个圈套是谁设下的,我们都得当心。”慕容青风分析地很细致,把皇后和三爷可能要做的事也都想到了。 嗯! 慕容狂长长地应了一声,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在这个时候做,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做。思来想去,他再次开了口:“青风,太子和三爷弄得两败俱伤,皇后没了眼线,一时间也做不了大动作。就算只是个陷阱,凤蝶的死是事实,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时候扩张势力,别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慕容青风稍作犹豫之后,也明白爹话里的意思,只能被动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慕容图的事,忍不住问道:“爹让慕容图住进了老宅又是何用意?” 慕容狂知道青风早晚会问起此事,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不慌不慢地揭开茶盖,喝了茶,放下杯子,抬头看向青风。 “爹为何这么看着青风?”慕容青风有些不懂爹的眼神,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才爹还说你长大了,许多事情懂得思考了。为何,你却还不肯放过慕容图?怎么说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难道真要争个你死我活才罢休?”慕容图口气听起来有些生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个都会疼。 哼! 听爹说话的口气,慕容青风的火气便是冒了上来,很是不客气地反问道:“爹的意思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慕容狂明知故问。 “爹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慕容青风的口气也很强硬,除了慕容雪,他不再需要任何兄弟姐妹。这样,也是对娘的不公。 哐啷! 慕容狂用力将杯子放在桌上,生气地朝青风吼了起来:“放肆!那些不过是谣言,图儿是我弟弟的儿子,你们之间难道不是血缘关系吗?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好歹他也姓慕容吧?” “青风是担心慕容家养出个白眼狼。”慕容青风每每想到慕容图曾经对雪儿所做的事,心里就没法容忍此人的存在。 慕容狂只觉得青风对慕容图有偏见,也明白青风不想有人争夺在慕容府的地位。可,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强大慕容家的势力。如此,他坚持着心里的想法,语气坚持地说道:“图儿的事情,你以后就别管了。爹知道你们合不来,也尽量让你们少有碰面的机会。不过,爹的丑话也说在前头,做事的事情,如果你们谁先发错,我定不饶恕!” “知道了,爹,若没事,青风想去看看娘和二娘。”慕容青风无奈地低下了头。 “最近你可曾去看望过雪儿?”慕容狂突然想到了慕容雪,那么久也没那边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是不是久了,人也惰了,或者说她就快不受控制了。 慕容青风从爹的眼神中看到猜疑,不免担心爹又想到什么办法折磨雪儿,或者是慕容图那个混蛋,又给爹出了什么鬼主意? “爹,青风这两日去看看雪儿。反正出了这事,也不是秘密,青风就借着这样的机会去探看一下。”他干脆直接提出去看望雪儿的意见,光明正大地去探探王府的消息也不错。 嗯! 慕容狂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 慕容青风拱手退出门外,但,他没有急着去看望娘和二娘,而是找到府上几个眼线,仔细地打听一下自己不在的时候,相府发生的事情。 …… 一日过去,日上三杆。昨天还稍微弥漫着哀伤的王府,到了现在,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般。 死了个凤蝶也算不了什么?反正三爷什么不多,女人最多,就算后院的都死完了,像他这样的身份,不用招手,也有人把没人给送上门来。 这是府上下人们的看法,他们只是下人,所站的高度只能是谈论是非,收些小风,得点小赏钱的角色。不会有人想到,凤蝶虽然死了,却让三爷从情爱的梦中惊醒了。 三爷在紫园呆坐了一个晚上,就坐在当初跟紫熏欢愉的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闪过跟她的美好回忆,又闪过凤蝶死之前的那些画面,他的心碎了,脑子完全凌乱了。 之前,他总是在想,如果慕容雪没有杀紫熏,他们可能还有明天。如今,证实了紫熏的身份之后,就算慕容雪杀紫熏是事实,紫熏的死也变得没有了意义。而,他却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明天。 道歉,他不是那种可以拉下颜面的男人,况且,让慕容雪承受了那么多,只是只字片语可以消除她心中的恨吗? 咚咚咚! 敲门声打算三爷的思绪,无力地抬起头,他声音无力地问道:“何事?” “三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去衙门了。”门外传来良叔的声音,从出事以后,他就一直没有露面。 “良叔!”三爷听到良叔的声音,突然就觉得心里暖了许多。起身,冲过去打开房门。 眼见三爷满脸憔悴的模样,良叔心疼地摸摸他的脸,无奈地叹息道:“早说过你就不信,现在证明了事实,你却还不敢面对。三爷,这不该现在你该有的状态啊!” “对不起良叔,啸儿知道错了。”三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忏悔地像良叔认错。 “好啊!凤蝶死得真好,她的死能换回你的清醒,比什么都有价值。不过,现在三爷需要即刻去衙门一趟,前日在王府附近发现的那名女尸,恐怕也跟王府有关。”良叔的到来,不止是看望三爷,也是给官差给三爷带消息。 原来,巧儿的尸体本该尽快埋葬。但,巧儿的尸体送到衙门的时候,有衙役认出了巧儿的身份,也知道巧儿有一叫灵儿的妹妹。 更巧的是,衙役见到过灵儿跟慕容雪的丫头小锦在街上出现过,官爷担心此人的死跟啸王府有关,没有把尸体即刻给处理,而是派出人到处查访,确定那名衙役说的都是实话,才敢给啸王府做了通报。 第两百一十四章 你觉得这是在灭口 三爷洗漱过后,带着文墨来到了衙门。知道尸体对破案有用之后,官爷让人给尸体做了保存,他们看到的时候,尸体跟刚死时候的状态相差不大,这也给了他们更多检查尸体的机会。 文墨仔细地盯着巧儿的脸,就算是闭上了眼睛,看上去也让人觉得眼熟。再看衙役送上来的详细记载,也确定了灵儿的另一个身份。 “看来,灵儿的死也不是偶然,应该是有人看出她对慕容雪的杀机,才会选择在宫里要了她的小命。”三爷若有所思,思绪也往前推了推。 灵儿的死正是皇后宫里出现灵猫的时候,那晚,五弟看到一名白衣女子,手里抱着白色灵猫。如果没猜错,杀掉灵儿的正是白衣女子,灵儿的心也是被那猫吃的。 如今,这个叫巧儿的女子也死了,死在王府附近。那么,她们的死会不会都跟那白衣女子有关? “三爷,文墨觉得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文墨的心思也想到灵儿的死,但,检查过巧儿的尸体之后,他就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三爷等着文墨的解释。 文墨挥了挥手,停尸房就剩他们两人,他压低了声音开了口:“三爷您想想灵儿死的时候被挖了心,但,她没有。如果是同一个人,如果也是灵猫所为,反正人都死了,灵猫怎么会放过眼前的美食?” “你觉得这是在灭口?”三爷觉得文墨推测的不无道理,反正灵猫的传言早就在江湖上沸沸扬扬,人家既然敢出来,也不怕多挂一条人命。 文墨再仔细想想,最终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没想到巧儿和灵儿的主人都在王府之内。 而,这一点三爷想到了。因为良叔跟踪过灵儿,既然巧儿和灵儿的主人是同一人,那就是在王府之中。 “吩咐下去,尽快把尸体埋了,动作大了,反倒让有些人看笑话。”三爷吩咐完文墨,走出停尸间。 这段时间为了低调,他都尽量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但,既然出来了,他也不能空手回去。没有继续带着文墨,他独自去了水月楼,不过,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先到了。 …… 大清早,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有些日子没休息的四爷雅兴来了,一早就到了水月楼。本想听听上次那姑娘弹琴唱曲,到了地方才知道人早就走了。无奈,只能让林大另外找了个女子上来伺候。 此女千娇百媚,不仅弹得一手好琴,还唱着一嗓子好曲,听得他魂牵梦绕,心旷神怡。 跟着曲子,有节奏地晃动着脑袋,完全把手上那些麻烦事抛到九霄云外,就连平时会找林大聊天的兴趣都没了。 看着四爷一脸美滋滋的模样,林大也不好打扰,早早退出门外到厨房忙出去。厢房外,站着四爷的随从小关。 小关无心里面唱着什么曲子,倚在楼栏上,看着楼下戏台上唱戏的女子。这女子长得特别水灵,台下那些爷们看得口水都快满了地。 “关爷,你们家爷今儿真早!”掌柜的从走廊那边走来,远远地跟小关套起了近乎。 小关一看是水月楼的掌柜,哪敢怠慢。三爷和四爷都嘱咐过,这里的掌柜狡猾,若是碰上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说错话。不过,他跟着四爷走南闯北多年,奉承敷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呵呵…… 傻傻一笑,他贼贼地瞄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故意压低声音说了话:“掌柜的,你们这里的姑娘比花街柳巷的还要漂亮,瞧把我们家四爷都哄成什么样了?” “关爷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得让客人高兴,更何况像四爷这样的身份肯来光顾,那简直就是我们水月楼的荣幸。”掌柜的换上一张笑面佛的脸,不是特别的客人,他很少会露面。 这点,小关也知道。能让掌柜的出来打点的客人,身份那都不一般。三爷和四爷,恐怕还得到了太子爷的特别关照。不过,在这个时候,四爷还敢来这里,让他还真有些想不明白。 “小关!”三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两人同时将头扭了过去。 看到三爷的出现,小关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愣愣地看着三爷走到面前,才回过神给三爷行礼:“奴才给三爷请安了!” “起来!大庭广众下不用那么多礼节,四爷在里面?”三爷拍了拍手中的扇子,不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女人声音。 “三爷请!”小关上前打开门,点头哈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爷走到门口,扭头看了一眼赔笑的掌柜,什么话也没说迈步走进厢房,听到后面的门被关上。 脚步声并没将四爷的魂从某些地方拉回来,他依旧摇晃着脑袋,喝着酒享受着美人的小曲。 三爷看了一眼唱曲的姑娘,不是上次那位,长得倒是漂亮,就是太魅了点。大白天,他倒是宁愿看到上次那位姑娘。 哼哼! 三爷故意清了清嗓子,打算四爷的幻想。四爷睁开眼睛,看到三哥已经坐在对面,诧异的同时,不得不朝美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美人唱得正好,被突然打断,心有不甘。很想用甜美的声音朝四爷撒撒娇讨个赏钱,却被三爷打量的目光吓得退出了屋子。 门关上,三爷不客气地倒上酒,两兄弟碰了碰杯子,各自仰头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简单的彩色,三爷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我们兄弟最近对美食没了兴趣,对美人来了兴趣。” “三哥,您就别笑话四弟了。您也知道,四弟从来都不好这口。”四爷的意思很明白,三爷后院那么多女人,他身边也就那么一两个,也都一直没换。 呵呵…… 三爷听吧笑了,用怪异的眼神从上到下对四爷一阵打量,让四爷顿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挡住了脸。 “把手拿开,让本王看看,看看你是身体壮了,还是脸皮厚了?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这些话来挖苦你三哥。”三爷不爽地白了老四一眼,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跟女人谈情说爱。 四爷放下衣袖,黑着一张脸,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模样。伸手,给倒上两杯酒,喝上一小口之后,满脸委屈地开了口:“三哥,就算你要臭人也别臭本王嘛!你去说说老五,老五身边也有挺多女人的。” “你三哥我不知道老五身边的女人有多少,总之这个时候你给我小心点,那些王八羔子可不会跟你客气。”三爷表情严肃地警告四爷,连走出大街都感觉好像很多双眼睛正看着自己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 听罢,四爷仰头大笑,原来三哥这不是在说别人,而是说他自己。 “你信不信本王让你永远地笑不露齿。”三爷邪恶地目光落在四爷脸上,四爷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下来。 唉…… 谁让三哥那么酷,永远都只允许笑别人,绝不允许笑他。 四爷心里一阵委屈,却也不敢再继续牢骚下去。如今,雷城的状况如此混乱,三哥这个时候到这里,肯定不是吃饭喝酒那么简单。于是,他不再嬉皮笑脸,正儿八经地开了口:“三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看来你还没笨到家。”三爷半褒半贬地翻了翻眼皮子,仔仔细细地把凤蝶的死,还有刚看过巧儿尸体的事情跟四爷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四爷听完,额头直冒冷汗。啸王府那简直就是第二个江湖,夺的是爱,要的是命。那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人,原来都是蛇蝎心肠的毒妇。活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得不让他冲着三哥抱了抱拳。 如此,便是又迎来三爷一记大大的白眼和一声长长叹息。任谁都不愿意有那样的家,多么可怕的地方,让他都有种再也不想回去的冲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哥,您就节哀顺变吧!”四爷除了说这么一句,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 三爷听了很想骂人,又觉得老四说得没错,除了节哀顺变,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词语形容此刻的心情。 “三哥是出来看形势的吧?”四爷不想再跟三哥抬杠,正儿八经地入了正题。 三爷点点头,伸长脖子看向楼外的街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看上去都只是正常的过往,可,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那么几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盯着这边。 “那些多半都是皇后的人,眼线没了,三哥不担心她狗急跳墙吗?”四爷一眼看到了对面摆摊的男人,男人有些面熟,应该经常在附近出没,所做的事情就是盯着他们的举动。 三爷把目光收了回来,口气平淡地说道:“水月楼那么多人看着还不够,外面还派了一群狗,看来不止是皇后急了,慕容狂那个老家伙也急忙了吧?也不知那老家伙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四爷拧了拧眉,觉得奇了怪了。都两天时间了过去了,慕容狂那老家伙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没有的语言的交流,用眼神透着此刻的心思,因为他们感觉到隔墙有耳,可能还是个高手。这种鱼蛇混杂之地,有时候很不合适谈正事。可,如今啸王府到处是眼线,连皇宫都没一块净土,那雷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下来倾述的心思的? 第两百一十五章 杀手突击 雷城这样的繁华之地,高手如云,那也是再正常不过。那,像水月楼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开的,潜伏几个杀手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只是,凤蝶的事刚刚传出王府,杀手就追了上来,势必会让人有所怀疑,怀疑会不会是太子忍不住终于再次动了手? 不过,这种愚蠢的想法,绝对不会在三爷和四爷脑子里划过。若真有人敢动手,那绝对是最笨的栽赃嫁祸。 “小关!”四爷大喝了一声。 门外,小关还在看着楼下的表演,第一声还真没听到。等到第二声的时候,听出主子口气中的愤怒,他赶紧冲了进去。 “主子,三爷,有何吩咐?”他满脸赔笑,偷偷地瞄了四爷一眼,四爷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让他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 “小关,你去对面的药店,给本王抓两副清火的药来?”三爷随便出了个点子吩咐小关去做。 小关不明白三爷的用意,看到四爷点头才醒了脑,屁颠屁颠地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带上便是下了楼。 门口没了小关的把手,四爷故意叫来小二点了几个菜,又让再上了两坛子酒,哥俩有说有笑地动了筷子。 隔壁屋子里,两个贴着墙壁偷听的汉子,不时听到那边传来狂笑,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话,其中有一位就按耐不住了。 把耳朵从墙上移下来,他小声地问另一位汉子:“你说老大是不是估计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把那女人的死当成一回事?” “我也觉得,像三爷这样的有钱人,身边的女人大把多,更何况那个叫凤蝶女人也只是个妓女,哪有老大说得那么严重?”被问话的那为汉子也开了声,两人对视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从外面进来五个人,带头的穿着打扮像个员外,身边的四个人打扮成小斯的模样。几人一进来,刚才两个偷听的汉子便是上前抱拳行了礼。 “听好了,刚接到老大的命令,一会就对隔壁那两个家伙动手。”员外小声地传达着刚刚接到的命令。 刚才偷听的两名汉子听到这个命令很意外,谁都知道三爷四爷的武功都不一般,就他们几个塞牙缝都不够。 “放心,我已经让人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现在杀他们就跟傻猪一样容易。”员外一脸地势在必得,那种掩耳盗铃的模样极为可笑。 两名汉子半信半疑,可,即便是这样,上面下了命令,他们也不敢有半点违抗,只能老实地抱拳领命。 隔壁厢房,三爷四爷知道隔墙听声可是需要点本事。正巧,这样的本事两位爷都具备,加上刚才就有所防备,之前上的酒菜都是林大做的,两位都放心,后面上的这些,也都只是装模作样地喝着,根本就没喝下去。那筷子也是拿起来,故意重重放下,免得隔壁的人听差了。 哐啷!哐啷! 四爷故意掀翻了桌上的酒壶和杯子,东西落在地上出了很大的响声,在门口偷偷探风的人看到两人趴在桌上,推开房门一群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所有人身上都藏着兵器,真像要宰猪那般,从腰间抽出锋利的软剑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嗖嗖! 还未等他们靠近,从窗外飞进来几把暗器,每一把都插在来人的胸膛上。所有人猛然抬头看向窗外,就见刚刚里离开的小关正站在倒挂在窗户口,从身上摸出了几把飞刀对准其他人飞了出去。 嗖嗖! 有所防备之后,这次的飞刀没有伤到剩下的人,小关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此时,趴在桌上的两人一动不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很有耐心地等这场好戏的上演。 冷汗,小关虽然武功不差,可,一下要应付那么多的高手,还是有那么些应付不来。十几招过后,杀了两名高手,剩下那名员外,还有刚才在隔壁偷听的两名汉子。 三人的功夫不差,几招下来将小关逼到墙角。眼看剑锋就要刺刀脖子上,他额头上的冷汗沿着脸颊往下滴落。 唉…… 一个叹息声打断了四人的打斗,员外回过头去,就见趴在桌子上的四爷正摇着头。显然,刚才的药根本对他们没效,意识到掉进了陷阱,员外一声大喝:“快撤!” “你觉得你们还走得出去吗?”四爷懒洋洋地坐起身来,拿起桌上那盛满酒的杯子,将里面的酒倒在了地上。 员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怕死地舞着剑朝四爷刺了过去。四爷一脸调皮,很是不爽地吼道:“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三哥正闲着吗?” 三爷悠哉地给员外打扮的男人让出个位置,把椅子往后移了移,靠在墙角看着四爷跟员外动起了手。 不太宽敞的屋子,一旦打斗便是乱成一团。可,这么吵闹的声音,外面也没有察觉,因为楼下的戏台正唱着大戏,肯定不会有人去管厢房里生了什么事? 哐啷!哐啷! 不到一会功夫,偷听的两名汉子被四爷和小关从窗户扔到大街上,此时,四爷和小关把员外逼到了墙角。 “说,到底是谁让你对我们下手的?”四爷给了员外一脚,又将脚踩到了他的胸口上。 云外脸上保持着微笑,淡定的微笑,身子往前一挺,黑色的血从嘴角里流淌出来。 “主子,他自尽了。”小关擦擦额头上的汗,上前探探员外的鼻子,确定断了气。 四爷不爽地把脚移开,蹲下身来在员外身上仔细搜了一遍。从员外身上找到一块令牌,将令牌收好,给小关使了个眼色,两人将人从窗户扔了出去。 “死人了!死人了!”大街上早就乱成一团,衙役们很快到了街上,迅速地先将尸体从大街上抬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等三爷四爷说话,掌柜的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从街上过来的衙役。 “三爷,四爷,这……”掌柜的看到一屋子的狼藉,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衙役们看到三爷四爷,也不敢乱说话。见状,小关上前把衙役叫出了门口,把刚才有人刺杀的事跟衙役说了一遍,衙役听完朝小关拱了拱手,回去先行回去复明去了。 “掌柜的,想不到你这里这么不安全,那么多人也有人敢来刺杀。”三爷用玩笑地口气质问着掌柜。 掌柜一脸赔笑,连连赔罪:“让三爷,四爷受惊了,是小的马虎,小的以后一定让下面的人多长个心眼,免得再让那些人浑水摸鱼进了水月楼都不知道。” 四爷故作生气鼓起腮帮子,很是不爽地冲着掌柜的起了脾气:“幸好只是受惊,若是三哥和本王在这里出点意外,你这个水月楼恐怕不好开门了吧?” “是是是!为了给两位王爷压惊,小的已经吩咐厨房,另外备好了酒菜,让两位爷在隔壁厢房享用。”掌柜的低着脑袋,说完,才意识到这话里有毛病。 而,反应够快的三爷已经听出了语病,开声讽刺道:“看来掌柜的真有先见之明,连我们遇到行刺都能预测到。” “贼贼贼!三哥,看本王这脑袋!”四爷一脸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拍拍三哥的肩膀,又继续说道:“三哥,水月楼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太子爷的地盘,我们怎么能跟太子爷比呢?” “太子的地盘,你确定?”三爷明知故问。 看着两人演戏,掌柜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虽然水月楼有太子做后盾,但,宫里刚刚放出话,让所有在外面的人都得收敛一点,这个时候若是惹了麻烦,脑袋可能会搬家。 “掌柜的,太子今天来了没有?”四爷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手搭在掌柜的肩膀上,说话的口气还带着几分嘲笑。 “呵呵……四爷您这话小的就不懂了,太子爷身份尊贵,自然是在皇宫里面的。再说,我们这座小庙也请不起那样的大佛啊!”掌柜的算是第一次跟三爷和四爷正面交谈,没想到这两人不止脑子好用,口才也不是一般的好,让他有种抵挡不住的感觉。 唉…… 四爷瘪了瘪嘴,叹了口气。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会装,难怪太子会把放心的把水月楼交给他。 “罢了!不管这地方到底谁罩着,本王也没了吃饭的心。老四,我们去衙门走一趟,看看刚才那群家伙到底什么来历?”三爷早看出掌柜的是个狡猾角色,他担心会被这家伙拖延时间,扔到街上的几具尸体还没来得及检查,他们必须尽快赶去衙门。 四爷看到三爷的眼色,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再跟掌柜的啰嗦,跟着三爷出了厢房。 下楼梯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大厅一眼,几个眼熟的嘴脸映入眼帘。三爷的眉宇间散出怒气,低下头,快步下了楼梯,赶紧出了水月楼。 四爷跟在后面,也现了那些可疑的人,出了水月楼之后,他在小关嘀咕了一阵,小关没在跟着他们,绕着水月楼去了后面巷子。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三哥完全清醒了 既然是来行刺的,那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不管幕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后路肯定都已经想到了。 果不其然,正如三爷所料,衙役们还没把尸体扛到衙门,半路就被突然跳出来蒙面杀手把尸体给劫走了。等三爷和四爷到衙门的时候,几名被打伤的衙役才从外面回来。 三爷只觉失算,居然没把水月楼的掌柜算进去。可,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太子让人下的手。上次,太子的损失可是不小,听说为了此事,父皇还对皇后黑了脸。若是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那就只能说太子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笨蛋! “三哥,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四爷看衙役被官爷骂得不敢啃声,知道这是官爷做给他们看的。 三爷点点头,带着四爷出了衙门。没有步行,他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并不是直接去啸王府的方向,而是绕过热闹的街市到了福瑞堂门口。 没有从马车上下去,三爷撩开轿帘子,看着挂在华丽楼阁上的三个大字,心里就像被针刺那般,感觉到阵阵隐痛。 “三哥心里是在乎慕容雪的对吗?”四爷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三爷愣了愣,甩开轿帘,让车夫把车往啸王府的方向赶。一路上,他都沉默着,脑子里浮现凌乱不堪的记忆,血淋淋的画面,让他的心不停滴血,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眼见三哥沉着一张脸,四爷也不敢说话。撩开帘子,心里不是滋味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热闹的街,喧哗的街,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这样和谐的画面,为何有些人就那么忍心想要毁掉? 转角,经过熟悉的楼阁,看到一漂亮女子半倚在窗前。手里拿着是白羽扇,头上戴着简单饰,风吹起她的长遮住了半张脸。幸好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让他有机会看清楚了那一张脸。 “紫……紫熏!”惊愕的同时,他半空中的手指在颤抖。 三爷完全被这个名字打断思绪,顺着四爷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长得跟紫熏很像的女人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远望。 “紫月!”他破口而出这个名字。 这应该就是凤蝶提到的紫月,这是紫熏的妹妹。不用脑袋想,这都不可能是单单的偶遇,让他看到她美丽的一面,然后因为那张脸再次痴迷。没有妓院的背景,也就少了一层很大的阻碍,只要得宠就能把王府的女人都比下去。 “这就是凤蝶提到的那个女人。”四爷眨眨眼睛,骤起眉头想看得更清楚。可惜,马车过了人多的地方,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三爷放下四爷手上的轿帘子,压低声音说道:“如今王府已经够乱了,再把这个女人弄进去,就真没法太平了。” “三哥完全清醒了。”四爷吃惊地盯着三哥的脸,反倒有些担心三哥会沉迷于另一份感,带着愧疚的感。 四爷的提醒,又给了三爷一记狠狠的刺痛,捂着胸口靠在座位上,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窗户边上,守株待兔的紫月就像被泼了一大盆凉水,拽紧了丝巾,咬破了嘴唇,很难接受刚才的计划没有成功。 该死的龙云啸! 心里痛恨地骂了好几遍,目光扫向趴在桌上的小二。刚才为了方便办事,她出手把啰嗦的小二给迷晕了。现在,这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泄,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上前对着小二的后背‘嗖嗖’地捅了下去。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找不到理由的算计。算计别人多了,有时候会不自禁把自己算计进去。 此时,面对三爷的冷漠,牡丹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当时若不是一时冲动,把局面弄得一不可收拾。 紫月,都是紫月那个贱人,如果不是被那贱人逼着,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躺在床上,浑身没力,怒气冲天的她只能拿帐子出气。长长的指甲划破那美丽的纱帐,不到一会功夫碎条就落在地上。 珠儿站在不远处,连靠近床边都不敢。这两天的大骂,让她已经是鼻青脸肿,脸上就快没一处干净地方了。 “珠儿,过来!”牡丹低吼一声,渗满怒火的眼睛直视珠儿。 珠儿打了个寒颤,很想走快点,可,脚下的步子就是不听使唤,速度极慢地移到了床边。 啪! 牡丹直起身子就甩了一巴掌出去,似乎对珠儿动手渐渐成她泄的习惯,打完一巴掌后,心头一口大气吐出,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 珠儿摸着脸,不再跪地,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主子泄完心中的怒气,可以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牡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珠儿,没有了反抗,让她也没了泄**,用力将人推到在地,见珠儿坐在地上,她一双眼睛就差没瞪出来。 哼哼…… 站在门口,看到牡丹在打骂珠儿,慕容雪都有些不忍心走进去,应该说不忍心看到珠儿那张被打得就快面目全非的脸。一个小丫头,就算出身不好,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待遇。 昭儿看到珠儿嘴角还在冒血,恨不得上去把人扶起来,眼见主子没往里走,她也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牡丹抬头看到慕容雪站在门口,再想想自己现在的狼狈样,扭头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 “妹妹着身子可好些了?”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倒不会让人觉得像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就算如此,在牡丹看来这个时候过来那都是看笑话的。白天是香絮,晚上到了慕容雪,却迟迟不见三爷踏进这个门口。 “妹妹,不是姐姐说你。本来这种事就很晦气,男人不愿踏进屋子也算正常,所以你也不必抱怨三爷的心狠。要想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你把身子给养好了,不然就真没有服侍三爷的机会了。”慕容雪说得句句在理,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这味道不是修身凝神的香味,刚刚小产的女人闻到这味道,不仅无法安神养身,反倒会让血液沸腾,激起心中的怒火。怒火一动,必定伤身。 下毒的人真够狠的,想必是想让牡丹再做出另外自取灭亡之事。这个人会是谁?会不会跟上次行刺自己姑娘的主人是同一人? 会是谁?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看了一眼昭儿,又看看珠儿。昭儿上前将珠儿扶出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唉……妹妹到底是得罪谁了?”她喃喃自语地问道。 牡丹听到关门声,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慕容雪。她告诉自己必须控制绪,如今除了眼前这个贱人,好像没人再能救她。 “你最好认真回答本宫的问题。”慕容雪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很想知道跟牡丹跟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同一个敌人。 “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牡丹故作没事地摇了摇头。 慕容雪锐利的目光对上牡丹的眼睛,随即慢慢将目光移动到桌上的檀香炉上。 牡丹不笨,这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檀香炉闻了闻。这次觉味道不对劲,仔细一想,很快就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还不想说吗?”慕容雪再次问道。 牡丹仔细一想,除了紫月,还会有谁? 表面上奉命保护自己,最想让她死的就是紫月。可是,没了这个孩子对紫月来说已经没有了威胁。她了解紫月,紫月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与其给她个痛快,不如看着她生不如死。 “香絮!对,一定是她,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我们都死了,三爷身边只有她一人,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她表面看上去不爱说话,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歹毒。记得,有一次晚上,我经过前面院子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她的声音。跟个女人,那女人我不认识,不过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可惜,她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不过,那女人穿着黑色夜行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牡丹仔细地回忆着,不过,后面再也没见过那个黑衣女人。 “你确定没有看错?”慕容雪狐疑地问道。 “肯定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还差点忍不住就叫她了。不过,那晚她走得很匆忙,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牡丹非常确定,那晚月色特别好,她就是赏月不知不觉到了那里。 香絮! 真会是这个女人吗? 慕容雪心里反复地想着这个女人的嘴脸,每次出了事,香絮都是第一个伸出关心的手。在三爷面前讨好了自己,又让三爷觉得这是个心胸宽广的女人。 女人,心如海底针,这一点果然不错,连女人都猜不透女人,更何况像三爷那般自以为是的男人。 起身,她同地看向牡丹,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教训:“以后看到别人受伤的时候,别再做落井下石的事。多积积德,在受到伤害的时候,至少还有那么个可以真心实意安慰你的人。” “姐姐……说的是。”牡丹嘴上应着,心里还在臭骂慕容雪,这个时候教训人算什么鸟? 一个眼神,慕容雪就能看出牡丹的心思,她也不怒,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上前拿起桌上的檀香,再仔细地闻了闻,记住这个味道,她转身走出了牡丹的屋子。 第两百一十七章 香絮的看望 牡丹虽好,却太娇贵。桃花虽艳,却暗藏妖娆。 生长在皇宫大院的花可以如此,可生在这啸王府的花,若是太过金贵,就会被摧残得体无完肤。 慕容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如此,某些人早就学会了精明,宁愿做一个不被人看在眼里的小女人,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摇过市。 月下,坐在院子里吃着水果。到了冷天,难得有这样的天气,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静静地呆着也是种享受。 “主子,慕容雪白天去了牡丹那了。”玲儿从院门口跑进来,禀报着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 “她也许会幸灾乐祸了?”香絮用丝巾擦擦嘴角,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后,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直起了身子。 “怎么了主子?您还担心那瘦死的骆驼真的比马还大不成?”玲儿可没把如今的牡丹放在眼里,原来肚子里有个球,现在没了球,那就等于没了强大后盾,还得瑟个什么劲? 慕容雪! 好个慕容雪! 这个女人的头脑果然不简单,牡丹现在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只要稍作同情就可能成为最好利用的棋子。如果牡丹真的跟慕容雪站在了一边,到时候吃苦头的肯定是自己。 “主子……”玲儿还想问点什么,见主子抬手,又马上把嘴给闭上。 香絮站起身来,眼珠子贼贼地转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想,视线转向铃儿吩咐道:“准备些糕点,去看看牡丹。” “是!”铃儿看主子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老实地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香絮带着糕点来到丹园。失宠之后这地方显得格外冷清,里里外外除了珠儿之外,好像再找不到第二个丫头。 估计三爷对牡丹的所为也是痛恨的,毕竟三爷一直都吩咐着让她们房事之后主动把药给喝下。当初香絮也考虑过偷偷怀胎生子,但,一想到三爷的个性,就不得不断了这个念想。现在看来,那样的决定是没错的。 聪明的女人做聪明的事,所以这些年来,她也做了不少自认为聪明之事。不过,不可否认,她的聪明也让她在三爷心中树立了不少美好形象。带着糕点,走进丹园,脸上释放出讽刺的笑,笑得比院子里的花还漂亮。 站在门口守候的珠儿看到香絮的到来,慌慌张张地进去禀告:“主子,香絮来了。” “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这般狠毒?”牡丹还在气头上,那模样就像恨不得把人抽经剥皮。 见状,珠儿咽了咽口水,装着胆子劝了一句:“主子,您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若她在三爷面前再给您告上一状,恐怕……” “你可以吗?敢教训起主子了。”说完,牡丹举起了手,眸子里划过一丝怪异的色彩,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珠儿害怕地闭上眼睛,连捂脸的动作都不敢出现。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她识趣地退到一边。 “妹妹心情不好,又拿丫头出气了?”香絮站在门口的时候,珠儿的话音落了,但是,牡丹抬手要打珠儿的动作却被她看到了。 哼! 牡丹不悦地黑了一张脸,对上珠儿的目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调整情绪之后,睁开眼,转过身,用笑脸应对不怀好意的香絮。 “看来王妃姐姐过来看望的效果不错,比起前几日的脸色那是好看多了。”香絮开口就不忘讽刺一番,那双精明的眼睛扫着屋子四周,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香炉上。 果然是这贱人! 牡丹的目光顺着香絮的视线看去,痛恨地咬了咬唇,走到香炉前,打开香炉的盖子,拿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味道真不错,姐姐要不要也试试?”故作享受地闭上眼睛,香炉里的香味早就换了。 香絮迟疑一阵,满脸笑意地走过去,接过牡丹手中的香炉,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味道很清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感觉如何?”牡丹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挺好,这香味适合休息。看来妹妹这两天过的可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样对妹妹的身子恢复可没好处。”香絮话中有话,试探着牡丹这几天的状况。 “多谢姐姐关心,经过了这件事,才明白这院子里谁对妹妹最好,谢谢姐姐在这个时候还愿意来看望妹妹。”牡丹笑了,笑得很牵强。因为珠儿刚才的那句劝告,她把火气压在心底,尽量保持笑容,不让香絮看到内心的痛恨。 “妹妹心里清楚就好。”香絮回了牡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牡丹也坐下身,珠儿倒上茶给两人端了上去,站在身边好好伺候。香絮身边的玲儿精明地转动,目光扫了屋子一眼,记下屋子里那些东西的摆放之处。 茶,是原来三爷让人送来的,上等的名茶,喝上一口,香絮就能喝出里面的味道。毕竟是三爷宠幸过的女人,留下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这些年,三爷只有记得的时候会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毕竟不是身边的红人,哪会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想着,心中的醋坛子霎时被打翻,心里变得很不是滋味。 “姐姐这几日可有看到三爷?”牡丹心里始终想念着那个优秀的男人,哪怕他不爱自己,对自己心狠手辣,那种爱都没法改变。 香絮放下杯子,不慌不慢地摇摇头:“从那天之后,我只见过三爷一次。妹妹这次的所为,恐怕真的让三爷伤心了。” “唉……”提到这事牡丹长长一声哀叹,这几日早把肠子悔青了。不过,在香絮面前,她还是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委屈,抹着眼泪,她开始了哭诉:“姐姐不是不知道,凤蝶向来嚣张,只要找到机会都不忘针对妹妹。那日,妹妹本来心情很好,没想她来了,不仅说妹妹的不是,还说两位姐姐的不是,妹妹一下气不过跟她大吵起来,最后……呜呜……” 牡丹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可不是一般,若是让三爷听到,恐怕直接能把她拖出给给斩了。 香絮可不是傻子,这么没水平的谎言,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假话。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假话,因为她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假话说多了,也就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了。 “姐姐,你说我这冤不冤枉?”牡丹擦着眼泪偷偷地看着香絮。 香絮表情淡定,不慌不慢地说道:“这些姐姐可不敢说,你得去问问三爷,三爷觉得你没罪,你就没罪,若三爷觉得你有罪,恐怕谁说话都不顶用。还记得,当初洛溪如何得受宠,最后还不是成了尸体被抬出去?” 这话是何用意? 牡丹在心里琢磨,听着冷不丁发了个冷颤。脑子非转,她凑过去小声问道:“姐姐可否去三爷那里为妹妹探探口风。” 香絮错愣一下,随即淡然笑道:“既然妹妹开了口,那姐姐当然义不容辞。” “那妹妹多谢姐姐了,珠儿……”牡丹看向珠儿,珠儿欠了欠身走进帘子,很快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玲儿看着珠儿手上拿着的漂亮镜盒,珠儿将镜盒送到牡丹手上。牡丹打开锦盒,里面是圆润的大珍珠,光是那大小就知道价值不菲。 珠宝首饰对香絮来说那是见得太多,像这种陈色的珍珠,一眼就能估出其中的价值。她有些惊讶牡丹的收藏,这些东西恐怕三爷都不一定舍得送。牡丹出自ji院,那么这些东西就肯定是以前的恩客送的。 “姐姐,这些是妹妹的私藏,请姐姐收下,还望姐姐在三爷面前多美言几句。”牡丹心里不爽,还是双手把锦盒送到香絮手中。 若是平时,香絮肯定要掂量一番,而,此时,她却想都没想就把东西拿在手中。在牡丹看来,这是她的贪心。可,牡丹不会想到香絮心里还打着别的如意算盘,早已把牡丹深深地算了进去。 眼见香絮手下,牡丹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管香絮会不会在三爷面前说好话,她收了自己的好处,就成了不争的事实。 同样的一件事,在两人女人的心里产生相同的结果。有时候,罪恶是会被传染的,在王府这样的大染缸,若是真正的纯洁,早就只有死路一条。这点,连最开始还抱着希望的慕容雪也已经意识到了。 谈话,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虚伪的嘘寒问暖,听在两个丫头耳朵里,都觉得无比的刺耳。 但,身为丫头,不管主子做了什么,她们只能服从,好好地伺候,否则就会像珠儿那样,天天挨打受骂,过着不是人的生活。相比,玲儿就觉得自己幸福不少。虽然在家主子内心灰暗,但却不会轻易打骂她。 夜,渐渐深了。看着时辰差不多,香絮估算着三爷也快回府,不想再牡丹这里浪费时间,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玲儿出了丹园。 人刚走,牡丹又开始发泄心中的不满,将桌上的杯子扫落一地,愤怒地咒骂着香絮和慕容雪。 珠儿早已习惯,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乖巧地站在了旁边。只要不挨耳光,对她说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这一次,牡丹没再对珠儿动手,发泄完毕过后,让珠儿收拾完地上的东西退下去休息。 珠儿只觉受宠若惊,也不敢多问,收拾完了出了房门,回到自己的下人屋子。可,还没等她熄灯休息,就听到后窗传来的声音,跑过去一看,牡丹的身影从窗户外离开,跳上墙壁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两百一十八章 借花献佛 香絮从丹园出来,并没往自己院子去,而是满心欢喜地往三爷的书房去了。 三爷早就回来了,正在书房处理着许多没处理的奏折。这里面有好几份都是关于古孟在边界挑事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更加恶劣的后果。所以,这些奏折在没上奏之前被他扣了下来。 边疆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他担心那些跃跃欲试的家伙会突然间发生猛攻,到时候二哥不一定能守得住。 书房的门开着,文墨的身影从院子门口飞奔而来,看上去非常着急的样子。进门的时候连敲门都忘了,直接跑到了三爷的桌前。 “何事?”三爷根本就不计较文墨的无礼,对他的消息迫不及待。 文墨拱了拱手,着急地禀告道:“刚刚受到消息,雷城突然出现了很多高手,恐怕是为这次麒麟剑解密而来。” “各国的吗?”三爷着急地问道。 “是!听说凤瑞的流星刀客,东鸾的三侠客,以及凤瑞的千手观音都出现了。如今各大客栈可都住满了人,这一两天闹事的也不少。雷城的百姓都叫苦不堪,可,官府也不敢管得太过分。”文墨这两天都在忙着打探其他的事,想不到一两天功夫,城里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唉…… 看来谁都想乘火打劫。 三爷心里想着,开始担心自己手上的人不够应付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高手。这个时候,他不可能想二哥借兵。就算集齐老四和老五江湖上的力量,最后也只会弄得两败俱伤。 “三爷,要不您跟娘娘商量一下?要不要把日子推迟到下个月圆?”三爷担心的,也是文墨担心的,两败俱伤最后得到好处的就只有虎视眈眈的皇后和太子。 唉…… 又是一声长长的哀叹,三爷起身背着双手,来回地踱着步子思索着。半响过后,他摇了摇头:“把日子一推迟,就等于给了他们更多喘气和准备的时间,到时候我们的敌人会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文墨着急地欲言又止。 三爷抬了抬手,有些事情需要再仔细考虑考虑,便是吩咐文墨:“你去通知一下四爷和五爷,让他们……明天吧,这个时辰有些晚了,最近他们也很累,别把人都弄趴下了。” “是!”文墨拱了拱手,小跑着出了房门。 文墨刚走,就见院子外的守卫跑了进来,行礼过后禀告:“三爷,香絮姑娘过来了,说是有事跟三爷商议。” 香絮,这个时候过来能有什么事?除了争宠多爱,这些女人能不能再做点别的事? 看来除了慕容雪,这些人也都只是庸脂俗粉,弄得他越发烦恼这些人的存在。挥了挥手,他有些厌恶地说道:“告诉她本王的事情还没忙完,让她先回去休息。” “三爷,香絮姑娘说是为了牡丹的事情来的。”守卫大胆地说着,一看就知道受了香絮的好处。 “那……让她进来吧!”三爷也愁着这事,招了招手,往前几步走到桌前坐下,把刚看过的是奏折合上,放在书本下压着。 院子外,香絮看上去并不着急。她的心眼很多,平时对下人的态度也不差,给点银子打发守卫,这些都只是小事。她的精明,在于可以猜到三爷的心思。他猜到三爷之所以把牡丹晾到一边,应该是没找到牡丹的更多证据。 看着守卫乐呵呵地从里面跑出来,玲儿醒目地从身上又摸出锭银子塞到守卫手里。守卫笑裂了嘴,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香絮看了玲儿一眼,玲儿明白地站在门口,她则随着守卫走院子,走进了书房。进了书房,守卫就弯腰退了出去。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桌上的香炉冒着烟。这些香料都是特制的,很多还是进供给皇上,皇上赐给三爷的。这些香料,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后院女人的屋子里。 而,这样的香味,她确定在慕容雪屋子里闻到过。不过,这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光是慕容雪跟福瑞堂的关系,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 “你是为牡丹的事来的?”三爷从香絮进门开始,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脸。她的精明他知道,只要她不把这种精明放在不该的事情上,他还是挺喜欢的。 “香絮给三爷请安!”香絮回过神,上前几步给三爷行了个礼。 三爷目光锐利,一眼看到香絮手中的镜盒。见三爷的目光落在镜盒上,香絮乖乖地把镜盒送到三爷手中。 打开锦盒,里面的珍珠让三爷亮了眼,不解地看向了香絮:“这东西很贵重,你是从而何来?” 香絮故作紧张地咬了咬唇,扮演起娇滴滴的小女人角色,用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回道:“刚才香絮去看望牡丹妹妹,牡丹妹妹说三爷误会了她,想让香絮过来给您说说情。” “说情?怎么说?”三爷倒是想听听,香絮听到的版本跟自己有多少地不同。 “牡丹她说……”香絮把牡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三爷。 三爷听完当场大怒,若不是亲眼看到,恐怕那女人真能把黑的说成白,把死的也都说活了。 香絮想不到三爷听完会如此生气,不得不让她心里有些别的想法。偷偷地注视着三爷脸上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安抚:“三爷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三爷发觉是失态,这才收敛了一下情绪,拍了拍香絮的肩膀问道:“你觉得她的话是否可信?” 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香絮在心里问着,小心地斟酌过后,面带同情地开了口:“爷,若是絮儿说错话,您可别不高兴。” “但说无妨!”三爷抬了抬手。 “其实絮儿觉得牡丹妹妹也是可怜人,不管她做错过什么,如今失去了肚子的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惩罚。如果三爷这个时候对她不顾不管,若是传了出去,恐怕……”香絮这番话那是一万个不想说,可,为了长远打算,就算让三爷再宠幸牡丹一阵子,又能如何? 三爷觉得香絮这话说得倒没错,如果传出去,还以为是他这个王爷不懂善待女人。起初是紫熏,然后到洛溪,凤蝶出了事,如果再加上牡丹,确实对他名声不太好。 “爷,您说好不生气的。”香絮看到三爷的脸又黑了下来,赶紧讨好地拉住他的手。 三爷爱怜地摸摸香絮的脸,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好像,又有好长段时间没去这女人那了。 温柔的眼神落在香絮脸上,他淡然一笑道:“走吧!今晚服侍本王休息,这些日子本王身心疲惫,也该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 “只要三爷想来,絮儿什么时候都会好好迎接。不如,您在絮儿那好好住几天,絮儿别的不会,调理膳食还是可以的。三爷养好了身子,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效率。絮儿知道,一个男人撑起那么大一个家不容易,就让絮儿为您做点什么好吗?”絮儿含情脉脉地看着三爷,用那‘善解人意’的伎俩,慢慢地打动这个男人,征服这个男人。 无论是谁?累的时候能听到这样的话,对谁都来说都挺暖心。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身边的女人换了不少,香絮没有被换掉的原因。每个人都会希望在受伤的时候有那么个人安慰,最好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握着了三爷的大手,香絮满脸幸福拉着三爷走出书房,走出院子,一路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香园。 书房外面,一直躲在角落里探听情况的小锦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赶紧回去给主子报告。 什么时候开始慕容雪也开始关心这个男人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吗? 不! 慕容雪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更清楚这个男人的秉性而已。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愿意为男人生孩子,那都是因为有了很大的勇气。牡丹还在屋子里哭泣,这个男人却又开始跟其他女人欢愉。 哼! 天下男儿皆薄性,原来这居然是真的。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风吹起的桃花瓣,她的心还是有那么些隐隐作痛,这种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甘? “主子,那个叫香絮的女人真的不简单,您以后得当心她。”小锦看到主子一脸不高兴,知道肯定是刚才的消息让主子难过了。 “她是个阴险的角色,如果只是杀她,她根本不是本宫的对手。她在王府潜伏多年,目的大概也跟其他两个女人差不多,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爱上了这个男人。”慕容雪不慌不慢地说着,说着,心抽痛一下,因为这话似乎也在说自己。 小锦歪着脑袋,偷偷地瞄着主子脸上的表情。显然,她也觉得这话也是在说主子自己。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本宫也准备睡了,明儿带上昭儿,我们一起到城里走走。”慕容雪挥了挥手,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白天去看望牡丹时说过的话,看到的东西,总觉得牡丹还隐瞒了什么? “是!”小锦欠了欠身退出了门外,顺手将房门带了过去。 夜已深,风更冷。冷冷地吹动着院子里那寥寥无几的树叶,也吹动着慕容雪那颗摇摆的心。 院子里,小锦刚刚进门,就见一个身影飞踏着房梁,迈着那轻盈的步子,一步步靠近慕容雪的屋子。 第两百一十九章 你舍得露面了吗 若是相爱,无论咫尺天涯,只要心心相惜,那也是爱。心中多上那么一丝牵挂,会让人活得更有意思。 而,对慕容雪来说,这份牵挂却如此多余,多余得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蠢得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但,人可以蠢一阵子,却不会蠢一辈子。只是,一个人一点陷进去,要真正清醒过来太难。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犹豫,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那份痛苦的想念。 风又起了,桃花纷纷扰扰,在月光下看上去就像美丽的顾念在半空中旋转起舞,可惜少了琴声,否则就更完美了。 耳边一阵熟悉的声音划过,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声音慵懒地说道:“你是来要乾坤镜的吗?” 黑暗角落里,刚刚落地的木休走向窗边。月光下,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就像个书生,气质中带着几分儒雅。 “你舍得露面了吗?那么久不来,是不敢来见本宫,还是已经想明白了。”慕容雪连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愤怒,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看到这个虚伪的男人,她的火气有些控制不住。 木休咬了咬唇,深情不已地看着慕容雪。她曾经忘了很多事,难道恢复了曾经的记忆,所以才会猜到了某些事情。 没听到木休的回应,慕容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满脸纠结的木休,她的心稍微沉了沉。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乾坤镜而来,难道那么多年的守候,你还不相信我吗?”木休心很痛,他承认一开始的却为了完成任务,可,后来的不可自拔,早已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再继续自己的任务。 “难道不是?”慕容雪冷冷地反问道。 “我若真要,为何当初要给你?”木休有些生气地反驳。 “你是为了借本宫的手,揭开麒麟剑的秘密。你接近本宫,也就是这个目的不是吗?”慕容雪干脆把话挑明,搁着噎着,只会让更多事情想不明白。 呼…… 木休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是真的猜到了自己当初的目的,他好担心再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仔细地整理思绪,他努力为自己辩解:“雪儿觉得我要从啸王府偷走麒麟剑很难吗?” “不难!可很多人都知道,麒麟剑的秘密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那个人就是本宫。我爹知道,三爷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吗?”慕容雪再次反问,既然来了,就要问个清清楚楚,知道得明明白白。 木休失望地摇着头,满脸伤心地捂着胸口,痛心地看着慕容雪,这么多年的守候,难道她就没有半点感激吗? 对视,看到木休眼底的哀伤,那是失望的哀伤。这种哀伤慕容雪再熟悉不过,当初三爷也曾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心里委屈,冤枉,可不会有人对她有所信任,会不会? 犹豫地咬了咬唇,从脖子上取下麒麟镜拿在手中。麒麟镜在半空中晃了晃,月下,麒麟镜闪出点点光芒,倒映在窗子上。 木休并没伸手,固执的目光瞪着慕容雪,第一次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生气地背过身,他努力地控制住情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慕容雪的手抬在半空,目光紧锁着木休的背影,她的心里开始迟疑。迟疑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的真心,他会不会刚开始的却是领了任务,只是,到了后来爱上了这具躯体。 啊…… 猛然一阵头疼,她轻呼一声,一手捂着头,一手撑住窗台,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雪儿!”听到慕容雪的声音,木休转过头来,上前握住慕容雪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让她疼得难受地又晃了晃身子。手一松,乾坤镜从手上跌落。 木休快手接住乾坤镜,翻身进了房间将慕容雪报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不得不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再次给她把脉,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又把麒麟镜给她戴上了脖子。 起身,他低头闻了闻她的额头,轻声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喵呜…… 话音刚落,小白跳上窗台,朝着木休叫了两声。 木休回头看到了小白,微微一笑,上前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淘气地用脑袋蹭了蹭木休的手掌心,发出撒娇的声音,就像许久没见的朋友。 “好好保护你的主人,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这是给你带的,你要当心,最近很多人都在找你。”木休说话的口气就像对朋友那般,从身上取出带来的瓷瓶,拧开盖子,从里面里面倒出两枚药丸放在手心。 小白朝木休叫了一声,低头闻了闻他手心里的药,伸出长长的舌头,将药丸吃到了嘴里。 “时辰不早了,这些日子江湖上动荡不断,我的事情多了,来的时间就少了,雪儿她就靠你照顾了。”话毕,他放下小白,跳出窗外离开。 另一边院子里,正在思索这些天烦恼的文墨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眸光斜视,他终身一跃跳上房梁,追着木休的身影,快速地在王府屋顶上奔跑。月下,两个身影很快就靠近。 文墨刚上房梁,木休便是听到了脚步声。月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是文墨,嘴角勾起浅笑,放慢步子等着文墨追上,从后门的围墙跳下,离开了王府。 文墨远远看出来人正是木休,也看出木休故意放慢步子,等着他一起出了王府。脚步一落地,他便加速地了追上去。 “不是告诉过你别跟再跟我们家娘娘来往?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娘娘肯定又要受到牵连。”文墨开门见山地指责木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不是一开始就顾忌到三爷。 木休听完嘴角往前勾了勾,欣赏的目光落在文墨身上。不语,只是这般看着文墨。 文墨是个聪明人,看到木休的神情,顿时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妥。有些尴尬地低头再抬起,他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最近王府发生了太多事,三爷脑子有些乱,我只怕……” 后面的话文墨因为木休的表情没有继续,木休顿了顿,很是严肃地问道:“三爷在寻找乾坤镜?” “江湖上的所有人都在寻找乾坤镜,另外……”文墨说完又顿了顿,迟疑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听到这样的话,木休知道文墨心有难言之隐,啸王府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跟麒麟剑或者乾坤镜有关。 文墨迟疑半响之后,最后说出了月圆那晚麒麟剑发生的状况。他之所以告诉木休,是因为木休对慕容雪的一往情深,也许木休有能力帮慕容雪解开那对眼睛的秘密。 怎么会这样? 木休仔细想想,之前看到的麒麟剑的却蓝宝石眼睛,可,又见过书籍上记载过,麒麟剑的眼睛应该是血红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人丢失了麒麟剑上的宝石,又是哪位能够巧匠将一对蓝宝石镶嵌在了里面。 “木休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文墨说话的口气还是挺尊重木休的,身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本来也该受到尊重。 听到这样的称呼,木休很是坦然地说道:“关于麒麟剑,我查阅过不少古籍。越是往前的古籍记载的都是红色眼睛。可,关于蓝色眼睛的麒麟剑,倒是在最近的古籍上查看到的。也就是说,红色眼睛什么时候丢失可能真没人知道。但,若要破解麒麟剑的秘密,恐怕还真得找到那双红色眼睛。只是,可能有上百年的时间,要找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发现特别的线索,上个月圆之夜,娘娘似乎因为麒麟剑元气大伤。这些日子都在修养,王府的人都不敢轻易去打扰。木休先生,若以后有需要带给娘娘的东西,文墨或者良叔都愿意代劳,没有特别的事木休先生还是别再来了。”文墨说着朝木休拱了拱手,哪怕知道木休与古孟国的关系不一般。 木休再次佩服文墨的修养,福瑞堂被官府的人盯梢,他就断定三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昂起头,背着手淡淡地说道:“君子之交,不在时间长短。文墨,你是个君子,至少在我眼中,你比你们那个主子更像君子。” “木休先生,请您不要在文墨面前侮辱三爷,他毕竟是我的主子,我也很尊敬他。”文墨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如果没有跟三爷的关系,他也想跟木休多学点东西。 身为皇宫贵族,可以舍弃身份,奔走他乡为了学习医术,这些年来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了今天的修为。 “嗯……我果然没看错人。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对雪儿的感情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下次进去会小心点,不会再让你发现,不会再让你为难。”木休给了文墨最大的退路,说完,便是施展着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墨没有追上去,知道就算追也追不上,木休的轻功了得,就算三爷也未必能行。如此,他站在原地看着背影消失后,满脸纠结地从后门围墙回到了王府。 第两百二十章 心能治吗 清晨,院子里一阵吵杂声传来,躺在床上的慕容雪翻来覆去,难受地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脑子里那些凌乱不堪的画面,她捂着头坐起身靠在了床上。 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才发现小白就在手边。难受地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她挤出一丝苍白的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主子,您是不是醒了?” “进来吧!”慕容雪没力地搭了话,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缓缓地抬起了头。 “主子,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小锦进门就被慕容雪的脸色给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盆上前看个究竟。 慕容雪摸了摸脸,双眉皱了皱,喃喃低语道:“昨晚也不知怎么了,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画面。或许,那些都是本宫曾经丢失的记忆,很零碎,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 小锦错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焦急地问道:“那主子记得了什么?” 慕容雪摇摇头,那些记忆根本就理不清头尾,凌乱得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抬眸,无意间看到小锦眼中划过的紧张光芒,她猛然一颤,又把眼睛给闭上。 失神的小锦很快回过神,转身把盆子里的手绢拧干,伺候主子清晨的洗漱,更衣。 半个时辰后,慕容雪换上了粉色纱裙,站在镜子面前,那张丑颜顿时让她心情低落。将脸凑到镜子前,摸着脸,看着那可能永远都不会痊愈的疤痕,她憎恨地凝起了眉。 “主子,小锦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为您医治好这张脸的。”小锦在旁安慰着,很久没看到主子因为这张脸而难过了。 脸可医治,心呢? 那些受的伤谁又能治? 伤感地叹了口气,慕容雪把脑袋缩了回来,恢复平日的冷漠,扯了扯衣服转身走出帘子。 “主子,您的早膳。”昭儿端来了慕容雪喜欢的早膳,一脸高兴的笑容。 “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每天都这么快乐,这个王府就不会总沉寂在死灰当中了。”慕容雪喜欢看到昭儿的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甜蜜。 呵呵…… 昭儿又乐了,为主子添着菜,开声回道:“刚才经过外面院子的时候,小古和冬子扫着地,拿着扫把干了起来。那么大个人了,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似的。” “这院子里那么沉闷,只要不太过份,你们爱怎么闹都行。不过,千万别被三爷看到,估计最近他的情绪都不会太好。”慕容雪认真地告诫两个丫头,觉得奇怪的是前两几日还紧张着乾坤镜和麒麟剑,这几日就像没事似的。听说,他白天几乎都不在王府。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眉头凝了起来,突然想到四爷和五爷许久都没出现在王府,莫非他们也被派出去寻找乾坤镜下落去了? 想到乾坤镜,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又才想起昨晚木休来过。这东西明明就给了他,为何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主子……主子……”见主子走神,小锦轻轻地唤了两声。 “呃!”慕容雪回过神,看向两个丫头吩咐道:“一会把衣服换了,今儿跟本宫出去走走。出了凤蝶那样的事,本宫总觉得这王府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闷得本宫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两个丫头应了声,看上去都很高兴。因为每次出去,主子都会送她们东西,而且主子说得没错,王府里的气氛太过沉闷。 用了早膳,等两个丫头换了衣服,慕容雪遮上了面纱,带着两个丫头大摇大摆地出了梦园。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碰巧看到香絮也正要出门。香絮看到慕容雪,眸光一闪,随即迎了上去。 “妹妹给姐姐请安!”她温柔似水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从声音里听出某种沉淀的暧mèi味道。 看香絮这副模样,慕容雪就猜出牡丹落难之后,三爷肯定又开始宠幸这个女人。这一脸的红光满面,就是为了在她面前显摆吧? “姐姐这是要去哪啊?”香絮见慕容雪带了两个丫头,很是好奇地问道。 “最近王府的空气不太好,本宫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慕容雪淡定自如地说着,并没开口询问紫熏。 香絮突然一脸紧张地看着两个丫头,上前一把将慕容雪拉到边上,小声地忠告道:“姐姐,您可别再去福瑞堂了,听说那地方被官府给盯上了,若是被三爷知道您再去,恐怕……” “多谢妹妹关心,不过这事不必妹妹操心了。”慕容雪拿开香絮的手,一脸善意的笑。 香絮很想慕容雪问她去哪,因为她一早出去是为三爷准备上好的药膳,她想让慕容雪知道三爷昨晚对她的宠幸。但,慕容雪看上去似乎都不关心,连半句都不曾问过。 然,香絮的心思慕容雪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她的,她不羡慕,不妒忌,也不会因为对某人的冷漠而后悔。反正,这个讨厌的地方迟早要离开,如果可能尽量别留下太多的不舍。 慕容雪的脚步出了啸王府的大门,昭儿跟了上去,小锦偷偷地瞄了香絮一眼。这个心底阴沉的女人,她向来都不看好。就快对上香絮目光的时候,她加快步子追了出去。 “看她们还能嚣张多久?”玲儿白了一眼主仆离去的背影,心里替主子感到不爽。 “小锦那丫头看上去武功底子还不错。”香絮眸光里闪出一道浓浓的杀气,昭儿就算伺候得再好,那也是王府的人,如果慕容雪身边少了小锦,她还能这般淡定吗? 玲儿很聪明,一下明白主子的意思。不过,她还没跟小锦交过手,几次去梦园探听消息,也都不曾有过。 “你有把握吗?”香絮淡淡地问了一句。 玲儿没做犹豫地摇摇头,尔后又有些后悔地说道:“若是主子真有这份心,玲儿会尽力的。”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最好别在王府里面,凤蝶刚死,若再出什么意外,恐怕三爷不会善罢甘休。”香絮有些担心地说完,看到玲儿点头,拿过玲儿手中的篮子挎着在手腕上,主仆俩出了王府大门。 不远处,良叔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只是距离太远听不到她们的谈话。不过,从眼神交流来看,香絮主仆肯定说的不是好话。心里有些担心,他在小斯耳边嘀咕了一阵,小斯明白地退了下去。 …… 风雷的冬天,冷了,哪怕是天空中挂着太阳,都能感觉到几分寒气。大街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哪怕是姑娘家穿着裙子,身上也披件厚厚的外套,让街上的行人看上去有几分拥挤。 不过,城里那番热闹不减,喧哗声不断,刚刚下了马车,两个丫头就忍不住到处看看,似乎都忘了身后还有个主子。 慕容雪习惯性扫了四周一眼,记得那日出来的时候,看到过楼阁上那个跟紫熏长得很像的女子。那应该就是牡丹口中的紫月,紫月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看完楼上的窗户,她放心地看向两个丫头。看着两个丫头高兴,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不远处,某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早就盯上了慕容雪。看着主仆三人没了防备,她闪身进了一间茶楼。 慕容雪带着两个丫头转了两条街,为了不被人怀疑自己的行踪,她让小锦和昭儿留在布庄,独自一人去了另一条街。 远远看到福瑞堂的门匾,她仔细地观察一番,果然看到很多双眼睛都在监视福瑞堂,看那些人的打扮,很多都不像风雷人。 这个时候要进福瑞堂,走正门是不可能了。如此,她绕到了福瑞堂后门,发现后门居然也被人盯上了。 该死! 福瑞堂成了囚笼,像雷灿这么霸道的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觉得很奇怪,她又找了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侧面围墙。从墙壁翻了进去,正好是那座开满桃花的院子。 顿时,她惊呆在了墙角。脑子里浮现出梦境中的场景,桃花林下,木休一袭白衣抚着古琴,她则是在花瓣雨下翩翩起舞。 难道那不是梦境,那是曾经过的场景?或者可能出现的场景? 心,突然间就有所期盼,那被无数次击败的对幸福的向往,对喜欢人的期盼,再次从心中萌生。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从慕容雪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慕容雪就知道说话的是雷灿。步子往前迈了几步,走到一棵桃花树下,伸手摘下一簇花枝。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淡淡的花香让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雪儿姑娘真的不愿相信师傅的真心吗?”雷灿为师傅叫屈,那日放心不下师傅刻意跟了进去。他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师傅对她的一番好意,他也看得很明白。 “一个真心的人,是不会带着目的接近喜欢的人,有居心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慕容雪毫不客气地反驳着,回头,那双厉眸看向了雷灿,固执地想讨个说法。 第两百二十一章 你就离开他 雷灿沉默下来,慕容雪果然聪明,哪怕没有了曾经的记忆,也能猜到师傅曾经接近她有所目的。 静默,凉风习习,吹落了花瓣,也吹落了凝重的心情。 看到满园的花瓣,慕容雪忍不住就想翩翩起舞。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脑子里再次回旋那个美丽的梦境。 雷灿往前几步走到慕容雪面前,看着她脸上释放的轻松神色,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怜。 披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却活在美丽如花的女人中间。爱的男人不会疼爱她,那些女人更会排斥她。天天面对着这张脸,恐怕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她都无法入眠,心头无法平静。 如今的啸王府可能比深宫大院更加可怕,危机四伏,陷阱遍地,一个不留神就能成为别人的替死鬼。要活下来,除了勇气,还需要一般的智慧。 有人说,生在深宫大院的女人,如果不是死了,那就改变,变得会自己可能都不认识自己。 比起刚刚进入啸王府,眼前这个女人的改变看似并不明显,却渐渐学会把心思藏进了眼底,让人无法琢磨。 “雷掌柜是在想本宫这张脸,还是在想本宫这颗心?”慕容雪缓缓地抬起头,雷灿身上的药草香很特别,只要闻一次,她就不会忘记。 “慕容姑娘的心在哪?”雷灿好奇地问道。 慕容雪脸上弥漫着讽刺的笑,芊芊玉指搭在桃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那漂亮的花瓣,她也喃喃问道:“本宫的心在哪?到底在哪?” 心迷失,魂迷失,可怕的一切,她都不想面对。可,除非有一天失忆,否则这一切拿了起来根本没办法放下。 “雷灿,你的心在哪?”她突然问道。 这一句问得雷灿有几分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道:“慕容姑娘指的是什么?” 慕容雪扭过头来,对上雷灿那满是迷茫的双眸,她便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为眼前的现实所困惑。 低头,再抬头,她语速缓慢地开了口:“若是你面前迷茫了,那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或者停在原地,回头看看,看看曾经走过的路,是不是有些路可能是错的?” 雷灿的视线随着慕容雪的步子移动,眼巴巴地看着她走出院子,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地方并没追过去。 慕容雪并没离开,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向药炉方向。这个时候若木休在福瑞堂,大概也在炼药。 后院中,看到慕容雪的出现,几个见过她的大夫都停住手中的工作,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个礼。一路上倒是没有谁的阻拦,让她顺利地来到药炉的院子门口。 浓烟聊聊,药味刺鼻,黑烟弥漫的外面院子,几乎寸草不生。可见,这次木休炼的药毒性多强。 咚咚咚! 慕容雪礼貌地敲响院子的门、,屋子里正忙着炼药的木休太过认真,根本就没听到敲门声响起。直到慕容雪第三次敲门,他才恍然大悟般抬起头,觉得很是奇怪地应了一声。 若是雷灿不会敲门,若是其他下人,也不会不说话。放下手中的药草,拍拍身上的灰尘,他上前打开了房门。 慕容雪站在门口,揭下了脸上的面纱,对视之下,她表情冷漠地开了口:“还以为你会离开了?” “你就是知道我没离开才来的不是吗?”木休反问着,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她能出现说明了对自己的信任,至少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慕容雪撇过脸去,声音带着几分随便地问道:“院子里的桃花与本宫后院的桃花是一样的吗?” 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对木休来说又成了某种欣喜,冷漠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突然闻到一股焦味,他恍然大悟地跑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把炉子上的药罐子给端了下来。 慕容雪跟着进了屋,屋子里的药草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许多,好些药材她都没法叫出名字。走近,看着木休打开的那个药罐子,罐子里的东西黑色黏糊状的东西,空气中也顿时弥漫着呛鼻的味道。 哈欠!哈欠! 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上等的药膏,药性很强,很多人都受不了这种味道。不过,偏偏世上的东西越是难闻难看,效果越好。雪儿,这些药膏是为你准备的,虽然不能让你脸上的伤疤痊愈,但,可以淡化那些眼色不太深的疤痕。”木休边说着,便将药膏趁热道进瓷碗中。等到冷却之后,里面的药膏就会凝结成黑色透明的膏状。 慕容雪拧紧了眉,对于这张脸早就绝望。除非找到古孟国的红火莲,否则这张脸就算木休的师傅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点,木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从来就不曾放弃对红雪莲的寻找。可,如今古孟就快要跟风雷刀刃相见,让皇上帮寻找此物的希望恐怕越发渺茫了。看不到她脸上的欣喜,他有些自卑地低下头,继续摆弄那药膏。 “谢谢你了,以后就别费心了。若是找不到红雪莲,那就是本宫的命,本宫也只能认了。”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很是淡定,她并不是为了这张脸来找木休,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商量。 “不!我不相信这世上真的除了红火莲,没有第二样东西可以医治你的脸。”木休倔强地不肯接受现实,其实他不介意她这张脸,可,他知道容颜对一个女人实在太重要,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屋子里,再次沉寂下来。面对木休的执着,慕容雪很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她担心这话一出口,又会让木休心生希望。 她不能再给他希望,因为她知道不可能给予他结果。她的心被人摧残得已经装不下其他,哪怕是爱,那也只能是一个人。 听不到慕容雪的声音,木休停住手中的动作,抬头的时候慕容雪走出屋子,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此时,他才意识到她的出现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赶紧熄了其他两个炉子的火跟了出去。 入冬的石凳子多了几分冰凉,但,对于体内温度不同于常人的慕容雪根本就没丝毫感觉。别人穿着厚厚的外套,她还依旧只是披着件薄薄的纱衣,看上去身姿摇曳,只要不拿下脸上的面纱,回头看的男人还是挺多的。 “有何事你就直说好了。”木休上前坐下,感觉到有种说不上来的尴尬。 “你能不能帮本宫寻找麒麟的红色眼睛,本宫不相信那需要灵猫的眼睛来替代。”慕容雪知道冥冥之中定有定数,但,绝对不相信小白那双眼睛要奉献给麒麟剑。 木休也不相信地点点头,仔细想想这几天翻阅的古籍,缓缓地开口到来:“我也不相信这等传言,紫狼也是红色眼睛,总不可能挖了它的眼睛镶嵌在麒麟剑上吧?不过,古籍上还没找到那双眼睛丢失的时间,还有丢失的原因,如果能知道,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是啊!找不到原因,就很难找到结果。”慕容雪这话一语双关,聪明的木休肯定能听得懂。 木休当然能懂,不过,有些话现在还是不能跟慕容雪直说。起身,他纠结地踱着步子,只能承诺道:“我答应你,帮你寻找那双眼睛。你可否答应我,若是打开其中的秘密,你就离开他。” 离开,那是自然,只不过,慕容雪不想用这个对任何人许诺,特别是眼前这个目的明确的男人。 起身,她有些生气地直接迈步走向院子门口,木休感觉到她在生气,急忙追上前叫住她:“雪儿,我不是想逼你,他既然对你不好,你又何必委屈自己?” “如何选择不劳你操心,你若不愿意,本宫没必要强求。”话毕,慕容雪打开院子的门。 雷灿就站在门口,他早就来了,听到里面在说话,才没敢去打扰。眼见慕容雪脸上的怒气,他自觉地闪身让出一条道。 雷灿出现,木休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慕容雪生气地离开,心里堵着一口气,眉头拧紧起来。 “师傅,你明明知道她只是想利用您,她根本就不在乎您,您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雷灿实在受不了慕容雪对师傅的态度,就好像师傅对她亏欠许多,对她的好,完全只是还债,不需要任何回报那般。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吗? “闭嘴!”木休低吼一声,瞪了雷灿一眼,转身背着手走向屋子。 雷灿不死心地追了上去,倔强地拦住师傅的去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持道:“师傅,您要怎么才肯放手啊?” “若是师傅这辈子都不肯放手又如何?别忘了,我是你师傅,我要做的,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若是你看不惯,你可以离开,回去做你的王爷,天天面对那些奉承的嘴脸。”木休激动地拽住雷灿的衣服,一字一句地说着。 看到师傅动怒,雷灿渐渐地平静了情绪。木休缓缓地松开了雷灿的衣领,生气地走了进去。 雷灿站在原地,心里的不痛快就快把他逼疯,至今还想不明白,师傅对慕容雪的痴迷,到底是迷上了什么? 第两百二十二章 你想要什么 从福瑞堂出来,慕容雪的心情也很低落。看着木休对自己的感情如此执着,她开始有些动摇对木休的怀疑。只是,刚才雷灿的沉默还是让她心有所想,这样的判断让她为难。 不! 不可以在被那些所谓的感情牵着鼻子走,就算木休答应帮她寻找麒麟眼,恐怕也为了有一天自己能得到那批富可敌国的宝藏。 哼! 讽刺一笑,她笑自己的毅力为何就那么薄弱。以前做过杀手,她非常明白,一个人一旦对感情渗入太多,就会成为别人的工具。她不要做工具,慕容狂也好,三爷也罢,谁都不行。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行走着。对于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陌生人也不会太注意。而,那个从一开始就盯着慕容雪的女人,此刻再次出现在慕容雪的身后,远远地看着她从福瑞堂的围墙跳了出来。 街上太过热闹,声音也变得杂乱。要判断是否被跟踪,也就变得不太容易,走了差不多两条街,慕容雪才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为了看清来人是谁,她故意走到一条稍微偏僻的巷子。 来人果然跟了上前,走到十字转角的时候发现慕容雪没了踪影。正当她迟疑要往哪个方向继续盯梢的时候,感觉到脚步从身后传来,猛然回头,就见慕容雪已经站在了身后。 “你就是紫熏的妹妹紫月!”慕容雪一眼就认出来人,哪怕来人带着面纱,也没有逃过她离开的眸光。 厉害! 不愧是慕容家的人,慕容狂在这女儿身上大概花了不少心思。既然躲不过,紫月干脆撤下脸上的面纱。 慕容雪还是惊讶了,这张脸跟洛溪几乎一模一样,更有几分神似书房里挂的那幅画。不知道,经历这些之后,三爷是不是把书房那幅画给取下来了? 妖孽啊! 这样的女人既美丽又温柔,就像含苞待放的毒药,一旦碰了,像三爷那样曾经百毒不清的男人也会顶不住。 “你想要什么?”她直接地问紫月。 “你的命!”紫月回答地干脆直接,却不曾想到平时看上去有几分弱不经风的慕容雪内力有多强大。 “行!只要你有本事。”慕容雪干脆地答应,站在原地等着。 紫月打量一番,这才发现慕容雪身上连兵器都没带,孤身在城里走动,就不怕那些仇家找上门吗?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慕容雪歪着脑袋盯着紫月,倒是想领教一下紫月的功夫有多高。上次偷听到紫月跟牡丹的谈话,知道紫月的武功肯定在牡丹之上,所以,只要摸透了紫月的武功,对付牡丹那就是绰绰有余。 “哼!”紫月是倔强不肯服输的女人,杀手组织里的女人,她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也正是这份傲气,才让她因为这次任务对主人打了包票。 蹬蹬蹬! 不等紫月想明白,慕容雪施展着轻功,步子踏在墙上,眨眼功夫一脚踹向紫月。紫月一个闪身,顺利避过慕容雪第一脚。可,慕容雪第二次出脚的动作也很快,没等紫月反应过来,第二脚提在紫月柔软的胸口上。 哐啷! 力道之大让紫月撞在墙上,张嘴一口鲜血,身体从墙上滑落在地。紫月难受地吸了口气,她一咬牙用手撑起身子站起来。不敢继续轻敌,拔出手中的宝剑朝慕容雪刺去。 几个回合下来,慕容雪没被伤到半点,倒是让紫月脸上多了几条指甲印。那可不能怪慕容雪,全都是紫月自己送上去的。不过,若不是慕容雪手下留情,那可就不止是指甲印了。 该死! 紫月摸了摸脸,看到手上的血迹,痛恨地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那么卑鄙,看不得别人漂亮的面容。羡慕妒忌恨吗?这可不是我做的,要怪就怪你不讨男人喜欢。” 本来慕容雪还打算只是摸摸紫月的武功底子,可,这些话确实刺激了她受伤的心。眼中浮现出杀气,眸光闪过一抹狠劲,她朝紫月的脸袭了过去。 紫月见大事不妙,连连后退,手中的剑飞舞着,每一剑都想刺进慕容雪的要害。但,几招下来,她又是没讨到好处。 慕容雪看到利剑来袭,借着两边的石壁,身体飞转而起,从正空一掌朝紫月天灵盖打下。 说时迟,那时快,幸好紫月集中精力,否则这一掌绝对能要了她的小命。直起宝剑,一个转身,她避过这一难,迅速地踏着墙壁,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消失在刚才那个十字转角。 穷寇莫追,这点慕容雪很明白,哪怕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还是压住怒气,转身走出这狭长的小巷,打算去找昭儿和小锦回王府。 …… 今儿街日,街上的小贩比平时都多。有些日子没出来的两个丫头早就在布庄站不住,嘱咐完掌柜的需要的东西往王府送,又给完了银子,她们便是乐呵呵地出了大街。 刚刚走出布庄,两人的眼皮子都跳得厉害,本来好好的心情,也因为如此变成了没了心情。 “我有些不放心主子,这眼皮子跳得太不寻常了。”小锦揉揉眼睛,早上起来就有些跳,可,这会跳得更加厉害了。 昭儿听完就更加担心,两人合计了一阵,觉得主子可能会去福瑞堂,于是两人决定沿着去福瑞堂的路寻找主子。 慕容雪的确是去了福瑞堂,若是按照正常的路线回来,应该是可以碰到两人。可惜,为了跟紫月正面交锋,她进了巷子,从巷子出来之后就换了条路往布庄走。 正是如此,三人没法碰面,也正因为这样,给了玲儿下手的机会。玲儿以前领教过昭儿的武功,知道昭儿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上。但,对小锦很陌生。怕小锦的武功太多,她只能想办法雇人引开了玲儿。 不多时,小锦被玲儿领着进了偏僻的巷子。巧合的是,这条巷子正是刚才慕容雪跟紫月打斗的地方。墙壁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剑痕,还有慕容雪的脚印。 看到脚印,用手指量了量跟主子的尺寸差不多。如此,她紧张地沿着这条巷子往前走,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陷阱。 啪啪! 玲儿猛然几步上前,不等小锦回头,两掌击打在小锦身后。小锦往前踉跄了几步,口吐鲜血地趴在地上。她很想回头看看是谁动的手,但玲儿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拿出匕首从身后给她补了一刀,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住手!”巷子口突然出现昭儿的身影,大喝一声跑了上去,看到身影往前奔跑,然后迅速离开。 “锦姐姐,锦姐姐!”昭儿顾不上追那有几分熟悉的背影,抱起地上的小锦唤着,又伸手在她人中掐了一把。 扑哧! 小锦微微睁开眼睛,身体往前一倾吐了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锦姐姐!”昭儿吃力地背起小锦奋力地朝大街上跑去,这个时候她才后悔,平日锻炼得太少,所以脚步才会变得很慢。 人群里,看到个姑娘背着另一个受伤的姑娘,不多时看热闹的来了,好心的路人帮忙将两人送到了福瑞堂。 慕容雪前脚才刚刚离开,小锦就被昭儿送了过来,不得不让木休担心慕容雪的安危。可,身为明眼人的雷灿问了一下缘由,非常确定慕容雪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人对小锦下的手,慕容雪大概已经回王府了。 “幸好没伤到要害,不过小锦这两天只能这么爬着。至于内伤,一会运功稍作治疗就好。不过,要完全康复,就得要些时日,到底是谁会对你们下手?”木休认真地叮嘱昭儿,嘴里一阵嘀咕,手下写个方子,让小二迅速给小锦陪多几副药材,又让人把上好的膏药送上来,看上去很是匆忙的模样。 昭儿哭着拉着小锦的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可是,很快听到木休让他们离开的声音,她有些不解地回过了头。 “昭儿,不是我不想留小锦,是不想再看到你们家主子再为此受到惩罚,你得带她马上离开。”木休认真地给昭儿解释,这个时候门外盯梢的人那么多,想必消息已经传到了王府,这会三爷可能带着人正往这边过来了。 昭儿顿时明白了木休的一番苦心,不做多想地点点头,小斯背上小锦,她给木休道谢之后,小跑着下了楼,出了福瑞堂的大门之后,上了木休安排的马车。车夫挥舞鞭子,赶着马车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果然,就如木休所料。三爷接到消息就赶着马车来了,路上也错过了绕道的慕容雪,只是马车还没到福瑞堂门口,半路碰到昭儿和小锦坐的马车。 “三爷!”昭儿庆幸自己留了个心,不然三爷直冲到福瑞堂那可就麻烦了。 看到小锦的马车,三爷从车上下来,上来掀开帘子,看到趴在里面的小锦,好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家主子呢?” “我们出来逛的时候跟主子走散了,然后有人给奴婢送了口信,说让奴婢去为主子到胭脂店取买好的胭脂。可,奴婢走到半路就觉得不对劲,等奴婢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从身后对小锦动了手,看到奴婢过来,那人就跑了。奴婢,奴婢就背着小锦去了……福瑞堂。”昭儿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三爷,后面的三个字说得特别小声。 第两百二十三章 那就是等死的料 听完昭儿的叙述,三爷猛然想起早上的时候白翰被良叔叫去,这个时候也没见人回府,更没见有谁来通报,莫不真的出了什么时候? 看向福瑞堂方向,他稍作犹豫过后,让人赶着自己马车,他则赶着昭儿的马车往王府方向去了。 马车刚刚到达王府门口,慕容雪也正好要进门,看到王爷和昭儿坐在马车上,并没看到小锦,便是担心地上前撩开了帘子。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小锦趴在车上,她顿时也慌了神。 “自己带出去的人出了事,还问本王怎么回事?”三爷的口气听起来有些生气,又见她一个人回来,差点就问出了口。 而,正在这时,文墨也出现了。其实他早就跟回来了,也一直跟在慕容雪身边,看着慕容雪进了福瑞堂,也看着慕容雪被紫月袭击。他知道紫月肯定不是慕容雪的对手,便只做了袖手旁观的事。 看到文墨从角落走出来,慕容雪顿时明白了什么?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理会这些,而是让下人先把小锦给背回梦园。 看着慕容雪主仆离开,三爷带着文墨去了书房。文墨把紫月袭击慕容雪的事情禀告三爷,三爷也把昭儿说的话告诉了文墨。话一对,两人的眉头都拧紧,脑子飞转起来。 “是谁要对慕容雪下手,还要打小锦的主意?”三爷嘴里嘀咕着。 “小锦跟慕容雪的身材相差那么大,再蠢的人都不可能会认错,可,为何要对付小锦呢?”文墨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正当两人纠结之时,昭儿忙完小锦的事情过后,出现在书房院子门口。侍卫来报之后,昭儿快步走进了书房。 昭儿的步子才刚迈进去,文墨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声:“小锦如何了?” “刚才在福瑞堂的时候,大夫给小锦整治过了。说是幸好没伤到要害,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昭儿如实以告,也知道文墨担心小锦。只是,在三爷面前,她会聪明地不提起木休的名字。 “你再仔细想想,你赶到的时候还发现了什么?”三爷口气听起来也很着急,希望再多点线索,尽快查出到底对小锦动手的人会不会跟紫月是同伙? 昭儿仔细想想,当时她确实也挺心慌,不过,现在想来那个只看到背影的女人好眼熟,便是猜测道:“三爷,昭儿觉得那个对小锦动手的女人,可能是王府的人。” “怎么说?”三爷追问。 “那人背影好熟,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昭儿不是经常出门的人,最熟悉肯定就是王府里的人。”昭儿非常肯定,这人就是王府的人,至于会是谁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可,那女人为何要对小锦下手? 这个问题不仅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慕容雪也没想明白。 文墨听完渐渐冷静下拉,思索着府上的女人之中,有谁最可能对慕容雪动手。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三爷吩咐道:“你先去查查早上那会有谁不在王府,特别是牡丹和她的丫头。” “对了!”昭儿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顿了顿,紧张说道:“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香絮姑娘带着丫头玲儿出去。” 玲儿! 昭儿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狠狠地抽了口冷气。不过,在没有确定会是玲儿的情况下,她也不敢乱说话。毕竟,王府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若是错了,可能会牵连无辜之人。 果然,三爷听完昭儿的述说之后摇头说道:“香絮不是爱争的女人,她没必要对慕容雪下手,至于小锦,身为一个主子也没这个必要。” “也许,这是下人与下人之间的争斗。”文墨已经想到香絮身边的玲儿,那丫头看上去鬼精的很,听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若是对小锦下手,倒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三爷沉默下来,下人与下人的争斗,为何会沦落到要人性命的地步?难道这个啸王府就一点人情味也不剩了? 头疼地闭上眼睛,没想到啸王府会变成这样。若是等梅姨回来看着这种死沉气氛,梅姨肯定又要伤心了。 “三爷,要不要把哪个叫紫月的女人给抓回来?”文墨看出三爷的心烦,小心地问了一句。 三爷摇摇头,若是要抓,上次就不会给紫月溜走。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没想那女人会对慕容雪动手。 背着手,他走出书房,被低落的心情压抑着,不知不觉就走向了梦园,那个曾经他最讨厌去的地方。 半路,巧遇过去看慕容雪的香絮,身边正跟着丫头玲儿。玲儿回来之后就换上了早上穿的那套衣服,主仆是一起回来的,这样也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听到小锦回府的消息,香絮迫不及待地去看个究竟。而,玲儿则是一脸心虚地跟在后面。 远远看到三爷朝这边走来,玲儿下意识地往香絮身后退了几步,便是听到香絮小声地责备:“没用的东西,连这点胆子都没有,那就是等死的料。” 话毕,香絮迎上去给三爷欠了欠身:“絮儿见过三爷,您这也是要去看望姐姐吗?” 三爷猛然抬头,看到香絮和玲儿在此,他恍然大悟地发现快走到梦园。犹豫半响,他才点了点头。 “三爷,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说这话,香絮上前挽住了三爷的手臂,如此的暧昧走进梦园,肯定能给慕容雪不少刺激。 三爷根本就不会想到身边女人有多大心机,心不在焉地挽着香絮的手,一步步走向梦园。 不远处,从书房出来之后,昭儿也赶去梦园照顾小锦。半路看到眼前这一场景,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目光紧盯着玲儿的背影。虽然换了衣服,可身形是不会变的,那么近的距离,她自然不会认错,对小锦动手的正是香絮的丫头玲儿。 怎么办? 如今王府里最得宠的就属香絮,就这么告诉三爷,三爷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到时候还会怀疑她的心已经倾向慕容雪。 “你觉得是玲儿?”不知何时文墨站在了昭儿身后。 昭儿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回了头,看到是文墨,犹豫半响之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不打算把此事告诉三爷?”文墨有些担忧地看着昭儿,也担心昭儿有一天会完全站在慕容雪那边。 沉默许久,昭儿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纠结:“那么久文统领也看到了,娘娘对人和善,从来就不打骂下人,也从来不去惹这些女人。可,她们依旧绞尽脑汁地想将她置于死地。如今,凤蝶死了,牡丹被冷落,香絮成了最宠幸的女人,就算昭儿说了,你觉得三爷能信吗?” “那,此事我会找机会告诉三爷,你先回梦园。”文墨只能把这份担忧担在自己身上,免得昭儿不说,三爷不知道此事,以后如果发生什么时候,那麻烦就大了。 “多谢文统领,我会好好照顾小锦的。”昭儿很是自然地说着,反正文墨对小锦有意思整个王府的下人好像都知道。 一语点中文墨心思,弄得文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引得昭儿捂嘴一笑,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昭儿已经走远了。 …… 梦园,屋子里的床上,小锦被趴在放在被子上,为了不让她难过,她让小古另外搬来一床被子盖在小锦背上。 慕容雪则是坐在床边,看着小锦苍白的笑脸,心里反复地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有谁居然会对小锦下手?是要除掉自己的左右手吗?若是如此,为何又放过了昭儿? 会不会因为小锦是她的陪嫁丫头,昭儿是王府的人,若是如此,那么? 有那么个可怕的想法,她发了个冷颤,就突然觉得这个鬼地方真的到处都是陷阱,稍微一步不小心,就会害了身边的人。 “主子,您也别太担心了,昭儿都说锦姐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冬子见主子一脸不悦,忍不住开口安慰两句。 听到冬子开口,小古也在旁边附和起来:“对啊!主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休息,我们在这守着,昭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没事,反正本宫也不累,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下去忙自己的事。”慕容雪挤出一丝苍白的笑,紫月倒是没让她受伤,让她受伤是那颗心。 主仆两还说着话,就见香絮挽着三爷走进了屋子。进门,三爷反倒是有些变扭地拿开了香絮的手,上前查看了一下小锦的伤,抬头,看向慕容雪的时候,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多谢三爷关心,小锦会没事的。”慕容雪面色冰冷,直接撇过脸,不想对视三爷这样的眼神。 看在眼里,香絮疼在心里。自从牡丹出事之后,明显就感觉三爷对待慕容雪的态度有所改变。莫不是牡丹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别的内情,只不过不把话挑明罢了。 第两百二十四章 妹妹也是为您好 两人踏进房门之后,玲儿并没进去,她还是心虚,担心当时被小锦看到了脸,心惊胆战地站在了门口。 不多时,昭儿从院子外走进来,看到玲儿神色恍惚的模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止步,又迈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清了清嗓子。 这一清嗓子,不仅让玲儿抬起了头,也惊到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将目光投降门口,眼见是昭儿回来,香絮无所谓的一张脸瘪了瘪嘴。 “昭儿,你可曾看到对小锦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昭儿一进门,慕容雪便是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话中玄机,三爷和香絮都听得很明白,香絮只能故作镇定,三爷则是将目光落在昭儿身上。 被三爷的目光盯着,昭儿心慌地咽了咽口水。很想当场指出玲儿,又斗不过香絮的宠爱,只能又把话又给咽了下去,随即摇了摇头。 如此的犹豫,慕容雪很明显地看出了问题所在,偷偷地瞄了一眼香絮,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姐姐,小锦的身子如何了?”香絮开口岔开了话题,聪明如她,也开始担心昭儿看懂了什么? 不过,若是在这个时候把玲儿除掉,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方法。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按兵不动,如果昭儿真的指认是珠儿,大不了到时候把人交出去,抵死不承认。 “多谢关心,小锦身子无大碍,需要休息。若两位没事,请回吧!”慕容雪越来越讨厌虚伪的嘴脸,对待三爷也变得更加不客气。 若换做以前,三爷肯定大怒。但,自从知道紫熏的死另有玄机之后,他心里便是萌生起对慕容雪的愧疚。一直以来,都是因为紫熏,他才控制住对她的感觉,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感情。 目光盯在慕容雪的脸上许久,他突然冒了一句:“本王已经让人给你去寻找红雪莲了。” 慕容雪惊了一下,不过,却是没抬头看三爷。对于这样的愧疚,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要挽回,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她的心痛了,也早碎了。 如此大的举动慕容雪都没抬头,三爷眼中闪过失望。可,碍眼那么多人在场,他顾记着男人的面子,只能转身走出屋子。 看在眼里,香絮的心也在痛。从未见过三爷这般态度对过任何女人,没想到慕容雪居然还不领情。 不领情,是说明慕容雪对三爷依旧深深痛恨吗? 若真如此,对她来说却还是件好事。玩弄着手中的丝巾,她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床边,看了一眼门外,三爷已经背着手离开,她温柔地低声劝道:“姐姐,既然三爷有回心转意的心,您也别跟他犟脾气,毕竟这是啸王府,他是这里的一家之主。” 慕容雪缓缓地抬起头,神色怪异地盯着香絮。这张脸永远都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她也能做到这般镇定,或许日子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妹妹也是为您好。”香絮心里开始担心骗不过慕容雪,说话的音调有所改变。 “多谢妹妹关心,不过,以后本宫跟三爷之间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免得受到连累,让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心里过意不去。”慕容雪客套了两句,吩咐站在不远处的昭儿:“你让小古把小锦的药给熬了,然后去把良叔找来,本宫有事需要跟他商议。” “是!”昭儿领命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她们三人,小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话的也就成了她们两人。既然没了外人,慕容雪也就不再避忌,干脆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 “本宫可以肯定对小锦下手肯定是王府的人,妹妹觉得是谁会对小锦下这个毒手?”她说着话,歪着脑袋又看向香絮。 这话什么意思? 香絮心提到半空,脸上却保持着和颜悦色,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只能把苗头转移到牡丹身上:“妹妹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牡丹。” “哦!”慕容雪拉长了声音,随即又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这番说话,香絮早就想好了回答的理由,开口就能娓娓道来:“牡丹为了跟姐姐争夺在王府的地位,居然敢偷偷怀了三爷的孩子。像她这样的出生,若是正常之下,三爷根本就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可,现在孩子没了,她也就没了个姐姐过招的资本,自认对姐姐恨之入骨。” 好个心机够深的女人,若是挑起跟牡丹之间的矛盾,又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吧? 慕容雪不得不在心里称赞香絮的心急,可惜的是这样的心机用错了地方,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故作沉默地思考,许久,她缓缓地回道:“本宫倒觉得牡丹不会加害本宫,牡丹并不傻,她应该知道,像她那样的女人就算为三爷生下一儿半女,也没机会跟本宫争夺王妃的位置。本宫的父亲可是慕容狂,兵权在握的相爷,就算再不疼本宫这个女儿,也不能丢了面子,岂容得下一个青lou女子在王府撒野?” 这话绝对是一语双关,像香絮这么聪明的女人没理由听不明白。如此,听在耳里,香絮就痛在了心里。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改变学识,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这点香絮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直以来,这也是让她自卑的原因。 看着香絮咬着唇,揉捻着丝巾,慕容雪眼中划过讽刺之光,随即又示好地握住了香絮的手:“姐姐向来都不是喜欢树敌之人,只要妹妹乖乖地伺候三爷,不给王府惹来麻烦,姐姐会好好善待妹妹的。毕竟,这座院子不能只有一个女人,更何况……”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后面的话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香絮。如果说了,就没法找到灵儿的主人。 “姐姐放心,妹妹只想跟在三爷身边。姐姐,妹妹深爱着三爷,除了王府妹妹真没别的地方去了。”香絮即刻换上梨花带泪的小模样,看上去让人都忍不住会疼惜。 真是演戏的高手! 慕容雪心里想着,却是一把将香絮揽入怀里。她的目光落在小锦的伤口上,眼神中逼出痛恨的光。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既然做了,那就必须承担后果,谁都逃不过老天的惩罚,任何人都不会例外。 松开抱着香絮的手,她有些疲惫地开了声:“小锦毕竟是本宫的陪嫁丫头,本宫平时说话的人也不多,如果她死了,本宫会将下手的人碎尸万段。虽然,现在小锦没有生命危险,本宫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妹妹知道下手的是谁,记得要来告诉姐姐,姐姐现在跟你可是同一条船上的。” “姐姐放心,若是妹妹找到此人,一定会告诉姐姐。”香絮看上去很是认真的模样。 “本宫……相信妹妹,若妹妹不那么善解人意,恐怕也无法留在三爷身边那么多年。行了,你先回去吧。”慕容雪稍显疲惫地摆了摆手,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玲儿。 眼见慕容雪的目光转移,香絮还真有些担心起来,擦擦眼角的泪水,故意挡住慕容雪的视线欠了欠身:“那妹妹先告退了。” 慕容雪点点头,看着香絮带着玲儿离开,眼中逼出痛恨的光。 “主……主子……”小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爬了许久,她难受地抬起脑袋,手搭在主子的手背上。 反手,慕容雪握住小锦的手,脸上浮现出放心的笑:“你总算醒过来了,真要把主子给急死了。” “让……主子担心了,都是小锦没有,每次都拖累着您。”小锦说着就哭了起来,边哭,又边是继续说道:“小锦真笨,居然连人都没看到,差点就被杀了。如果小锦死了,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主子。” “所以了,老天爷不让你死,让你留着命继续伺候主子。”慕容雪安抚着小锦,不想小锦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呜呜…… 小锦听完激动地哭了起来,慕容雪握住她的手,再次安慰道:“好好活着,主子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主子的骄傲。” 小锦重重地点点头,心里想着等伤势一好,她就要请加练功,免得有一天真的成为主子的累赘。 门外,还没踏进屋子就听到小锦的哭声,昭儿比良叔快了几步进了屋子禀报:“主子,良叔来了。” “娘娘!”良叔进门就给慕容雪拱手行了礼。 小锦见良叔来了,赶紧把眼泪擦干净,作势要从床上爬起来。见状,良叔往前走了几步,到床边为小锦把了把脉。 每次有事,良叔只要知道都是第一个来梦园的。只要不多想,这样的关心让慕容雪的心里稍微感觉到王府的温暖。 “多谢良叔关心,她的伤口木休已帮看过,应该是无大碍,只是内力恢复还需要时间。木休给了些上好的药材,稍作修养就好。”慕容雪坦然小锦的伤势,也比避讳福瑞堂之事。 其实,一路过来的时候,昭儿已经把去福瑞堂的事如实告知良叔,还把心中对玲儿的猜疑也说了出来。很多事情,良叔本来就心里有数,自然也能理解慕容雪的担心。 第两百二十五章 不怕死的慕容 留下昭儿照顾小锦,慕容雪领着良叔去了亭子。在亭子里说话,只要声音不到,在院子门口就没法听得到。 坐下,两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小锦被偷袭的事。许久,木休先开了口:“娘娘,昭儿刚才告诉我,对小锦下手的正是香絮的丫头玲儿。” “居然是她!”慕容雪虽然有所猜测,听到答案之后还是有些惊讶,一时间想不明白香絮这般做法的真正原因。 “我就知道这些女人都没安好心。”良叔想到这些麻烦的人就头疼,可,三爷到了现在还不愿意清场,甚至到现在都不舍得动牡丹。 不动牡丹,三爷若不是没想到更好的处理方法,便是已经想到,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慕容雪是这么想的,她没开口问良叔此事,反倒把目标转向了还未露面的梅姨:“良叔,可曾找到梅姨?” 良叔摇摇头,说来也怪,自从梅姨从王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她的音讯。每次联系,也都是她派人送信回来,然后将回信送到指定的地方。如今,派出去的人也不少,可,到现在还是了无音讯。 “会不会?”慕容雪不觉担心梅姨会不会出了问题? “这也是我担心的。”良叔说着皱起了眉头,若是再找不到梅姨的消息,他只能如实告知三爷了。 唉…… 叹息着摇了摇头,他起身背着手走到亭子边,昨天刚让人把院子里的花都换了。可,即便是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也没能感觉到人气。 “娘娘,要不要良叔再给你派几个丫头过来伺候?”他禁不住说道。 “良叔是觉得这里没人气吗?”慕容雪一听便是明白良叔的意思。 扫了一眼满院的花儿,比起前几日,已经是好了许多。况且,有时候人心的可怕,会让人更加不安。她喜欢现在的梦园,里里外外几乎都是自己人,说话的时候不用去避讳谁? “娘娘是担心出现第二个灵儿?”良叔试探性地问着,灵儿的事情之后,他又将身边的人从头彻查了一遍,也处置了不少可疑之人,现在留下的可以说都是他信任的。 不过,人很多时候就像刺猬,有过第一次的背叛之后,要去相信就很难。所以,他也明白从灵儿那件事后,慕容雪很难再接受新人进来。 “良叔过虑了,本宫只是觉得院子里有他们四个就够了。”慕容雪委婉地推掉良叔的一番好意,人多嘴杂,虽然昭儿还是良叔的人,可,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昭儿的心开始向着自己。 眼见慕容雪推迟,良叔点了点头,便是把话题又转移到香絮身上:“那娘娘打算怎么对付香絮?” “既然她要对本宫下手,本宫自然不会客气。小锦这笔帐本宫迟早都会从她身上讨回来,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寻找麒麟眼睛。这天大地大,要找出灵物恐怕不容易,也不知道本宫会不会是这个有缘人?”慕容雪心里有些担心,担心这双眼睛若是一直不出现,那她就可能在这个鬼地方呆一辈子。 缘分,不管与人,活着这些特别灵物,都必须有缘才能相遇,就像碰到小白,遇上紫狼,她相信这都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这双眼睛肯定会出现,只是要看在什么机缘下。 “娘娘懂得还手就好,这些人都是习惯了得寸进尺,所以娘娘千万不能再继续纵容她们。”良叔会被善良所害,香絮到这个时候才露出狐狸尾巴,说明这个人比凤蝶,牡丹,还有死去的紫熏和洛溪都要厉害不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时候慕容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这句躯体之后,情感丰富了,冷血程度大大减少。特别是每回娘和慕容青风的出现,那份对亲情的期待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她知道,这将成为她最大的弱点,也是被人威胁的最大工具。 痛苦地闭上眼睛,生活在这个地方让她越发感觉到疲惫。这里的人,事,还有那些还未挖掘的秘密,似乎都牵扯着这具躯体。 “娘娘看上去有些疲惫,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让昭儿过去找我便是。”良叔拱了拱手,弯腰退出亭子。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需要找三爷商量一下王府的安全问题。若是连家都无法治好,将来如何帮皇上治理国家? 看着良叔愁眉不展地离开,慕容雪不得不怀疑良叔还有第二个身份。眼珠子滴溜一转,她出了亭子走进屋子。 …… 风很大,吹得城郊外的林子‘咔咔’作响。 黑漆漆一片的林子里,就算是到了冬天,刺骨的寒风刮着,那些需要觅食的绿色眼睛都在闪烁着。 最高的那棵树,琥珀乌鸦按照惯例站在上面放风,像个王者那般瞭望着乱葬岗外面的一切,担心危险的敌人会突然出现。 呜呜…… 懒洋洋地伸了伸爪子,它仰头叫了两声,哪怕心情好的时候,它的声音都充满了可怕的凄冷。 嗷嗷…… 琥珀乌鸦的声音刚刚落下,林子里的狼群就跟着叫唤。这一声群吼,让城外的守卫都为之一颤,面面相视地起鸡皮疙瘩咽口水。 “今晚怎么觉得阴森森的?” “是啊!好久没听到这样的狼嚎声,那只乌鸦也很久没叫了。” “会不会又有事情要发生?又要死人了?” 几名守卫正小声地议论,半掩着的城门被人推开,许久没露面的慕容图从里面走了出来。 “声音从哪里传来的?”慕容图开口就问起了刚才的狼嚎声,他记得那乌鸦的叫声,也找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胆量一个人进那片林子。 “是……是……”胖守卫回话吞吞吐吐,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慕容图狠狠地赏了两个耳光:“连说句话都说不清楚,你还能干什么?” “是是是!”胖守卫连连点头求饶。 慕容图又给了胖守卫一脚,看向另一个矮个子,矮个子明显比刚才那位胆子大,上前两不拱了拱手:“回图少爷,声音是从乱葬岗的林子传来的,刚才看到好多双绿色眼睛,可能……可能是狼群。” 慕容图眼睛瞄向林子方向,突然间很有雅兴想进林子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满意地点点头,他拉着矮个子走到一边,在他耳边一阵嘀咕之后,矮个子吓得脸色发青,浑身直哆嗦。 “还不快去!”他冲着矮个子吼了一声。 矮个子不敢反抗,赶紧去给慕容图牵马,两人骑上马就往林子方向去了。看到两人离开,其他两名守卫身上的汗毛竖起来,两人嘀咕一阵,其中一人马上进了城。 天空中,月光皎洁,星子点点散落在天空。林子外的月光很柔和,林子里依旧如此,那些茂密的地方密不透风,半点都照不进去。阴森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那一双双的绿色眼睛越到午夜就越发明亮。 “图少爷,不能再往里面去了,那些眼睛越来越多了。”矮个子是队伍里出了名的胆大,可,现在已经是浑身汗毛竖起,冷汗也侵透了他的背,拽着缰绳的手都在抖。 慕容图的马停在一棵大树下,清晰地听到琥珀乌鸦就在脑袋上头叫唤,阴森之气如同利剑从头顶刺穿到脚底。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四周少了一眼,随便一数便是看到了二十多双眼睛。 呜呜…… 琥珀乌鸦又叫了两声,抖动着翅膀,从身上掉下几根羽毛。羽毛纷纷扰扰地落在慕容图的头顶,慕容图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摸下头顶的几根羽毛。 在旁的矮个子守卫猛然抬头,对上琥珀乌鸦变成血色的眼睛,吓得尖叫一声,两脚一跨,迅速地往林子外奔去。 啪嗒啪嗒! 夜静得可怕,慕容图都能感觉到汗水往下滴落的声音。呼吸,变得有些缓慢,因为他发现突然间又多了几十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手,轻轻地拉了拉缰绳,还没等马移动蹄子,就听狼嚎声变得尖锐起来。 嗷嗷……熬…… 连绵起伏的狼嚎声,琥珀乌鸦又怪叫了两声,林子里成了连绵起伏的一片,让地面都震撼起来。 震撼的狼嚎声,马匹受惊,不等慕容图挥舞鞭子,便是朝林子口的地方疯狂奔去。 慕容图冷汗直冒,颠簸在马匹上,却不忘抬头看看天,仿佛远远还看到琥珀乌鸦眼中的讽刺。 闲杂人等总算离开了乱葬岗,那些咆哮的狼群也渐渐安静下来。风,吹动着树枝发出‘咔咔’声,除了一些放风的家伙,其他的狼崽子也渐渐入了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矮个子守卫的马到了城门口之后,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被刚才那胆小的胖子给卸了下来。 “看……看到了什么?”胆小的胖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矮个子使劲咽了咽口水,没等他开口,就见慕容图的马朝这边奔来,他赶紧迎上去牵起缰绳。 然,慕容图还没来得及从马上下来,就见城门被打开,慕容狂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几人眼前。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知悔改 收到下人的消息,慕容狂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想着慕容图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怎敢闯入那人间地狱? 此刻,慕容图满脸发青,显然是受惊过度,看到慕容狂也不知道赶紧下马,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羽毛。 “图儿!”慕容狂唤了一声从马上跳下。 慕容图依旧像尊石像那般愣在那里,直到被人从马上驾着落地,这才迟钝地移动着目光。恍然间,发现慕容图站在眼前,他即刻跪在了地上。 “说过多少次,没有老夫的命令,谁都不许进那个林子,难道你就觉得你的性命如此廉价不成?”慕容狂怒气冲冲地朝慕容图狂吼,栽培一个人那么多年不容易,像慕容图这样天生聪慧的就更少,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这样一位猛将。 “图儿知罪,只是今晚听到琥珀乌鸦的叫声奇怪,所以,图儿忍不住好奇,才会……”慕容图如实以报,偷偷地看了慕容狂一眼,拽住羽毛的手更紧。 “你是说紫狼出现那晚的那只乌鸦?”慕容狂认真地问道,听说上次皇后宫里出现,也有人看到了那只琥珀乌鸦。 传说中的灵物可都有守护者,只要看到守护者,就肯定会有灵物出现。当初皇后出事的时候灵猫就出现了,可见这只琥珀乌鸦灵性不是一般地强,若是能抓到它,或许能找到麒麟的那双眼睛。 又或者? 对! 琥珀乌鸦的眼睛也会变成血红色,也许不一定要灵猫的眼睛,琥珀乌鸦的眼睛也可以让麒麟剑复活。 “来人啊!”他浑厚的声音响起,身后跟来的两名小厮打扮的男子上前一拱手,就听他吩咐道:“在城里城外张贴榜文,就说老夫病了,需乱葬岗中的琥珀乌鸦眼睛治病,凡送来着万金重赏。” “是!”两名小厮领命退了下去。 慕容图听在耳里,力感不妙,只能松开手,将刚才捡到的羽毛双手奉上:“这是图儿刚才在林子里发现的,正是那琥珀乌鸦身上的羽毛。” 慕容狂伸手拿起羽毛,放在手里仔细翻看过后,并没发现有特别之处,便是将羽毛收进怀中,再次厉声怒斥道:“以后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得再踏入那片林子半步,否则,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图儿知错,图儿悉听教诲!”慕容图满头冷汗,痛恨那个刚才去给慕容狂通风报信之人。目光如鹰眼般扫了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名守卫。守卫对上慕容图可怕的目光,顿时心慌地低下头去。 慕容狂知道慕容图是个记仇之人,便是冷冷地说道:“你莫怪这守卫,若是你真进去有个三长两短,对老夫来说那会是很大的损失,到时候不仅他要脑袋落地,其他的人也跑不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害怕地跪倒在地,把头贴在地面上,许久都不没把脑袋给抬起来。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慕容狂挥了挥手,飞身上马,动作利索有力,完全不像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看着慕容狂离去的背影,慕容图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没有立即去处理刚才报信之人,并不是因为他把慕容狂的话放在了心上,而是不想在风头上点火,免得会烧到自己。 呼……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长长的喘息声,所有人的目光也看向刚才去报信的守卫。守卫擦着额头上的汗,鼓起勇气上前朝慕容图拱了拱手:“图……图少爷,属下只是担心你,所以才去向相爷禀告的,若是图少爷心里不痛快,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罢了!你也是为我好。”慕容图的声音听起来很重,谁都听得出他心中有火。 呜呜…… 突然间,乌鸦的声音划破长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渐渐成了红色。红色的目光扫在地上,林子里突然窜出一匹大狼,大狼在地上刨着土,不多时就在地上抛出个坑。泥土下面藏着个锦盒,锦盒上系着红绳,琥珀乌鸦从天而将,咬住红绳飞出了林子。 “你们看,那乌鸦嘴里叼着东西。”矮个子守卫看到了从林子里飞出去的琥珀乌鸦。 月光下,琥珀乌鸦的影子变大,让所有人都看到它嘴里叼着东西,让慕容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快!快跟着那琥珀乌鸦。”慕容图利益熏心,一时间就忘了慕容狂刚刚说过的话。 刚刚才得罪慕容图的一干人,不敢再惹慕容图生气,也只能留下一人看守城门,其他的都追着乌鸦去了。 可惜,地上跑的怎么都不可能追到天上飞的,才追到另一边的城墙,守卫们就只能看着琥珀乌鸦越发遥远。慕容图武功高强,他飞檐走壁上了城墙,翻过城墙,跟着琥珀乌鸦的身影往城里追去。 进了城,琥珀乌鸦的身影就越飞越低。它毕竟不是人,不会有人的阴险,一心想把东西送到目地,根本就没注意到被人跟踪。 眼巴巴地看着琥珀乌鸦进了啸王府,也渐渐飞得更低,慕容图实在不想看到到手的乌鸦飞了,壮了胆,也不管啸王府是不是龙潭虎穴?飞身跳上墙壁进了王府。可,进了王府才发现,琥珀乌鸦不见了踪影。 “慕容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深夜闯入啸王府?”文墨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一个黑影跳进王府,跟过去一看,发现来人此人居然是慕容图。 慕容图又是一身冷汗,知道身边站的人是文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处。 嗖! 文墨的剑即刻就架在了慕容图的脖子上,既然敢进王府,就算把人给杀了,想必慕容狂也无法可说。 感觉到文墨起了杀心,慕容图不敢半点怠慢,动作迅速地转身躲过文墨手中的剑,从腰间取出宝剑,朝文墨用力刺去。 一阵打斗声过后,惊动了府上的其他守卫。不多一会,慕容图被团团围住。文墨本就武功高强,对付慕容图虽然有些吃力,但只要尽力还是可以打败慕容图。只是,他今天不止是要对付慕容图,而是打算直接要了这小子的命。 安静的书房里,三爷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刚刚睡去,听到有人来报,赶紧过去看个究竟。 而,梦园里,刚刚躺下的慕容雪也被打斗声所惊醒。只是想不到一睁开眼睛,看到了琥珀乌鸦正蹲在窗台上,一双眼睛变成血红色,更奇怪的是它嘴上还叼着个锦盒。 咚咚咚!咚咚咚! 慕容雪才刚刚站起身,门外传来小锦的声音:“主子,慕容图摸进了啸王府,现在跟文墨动起了手。” 什么? 慕容雪惊愕地吸了口气,先回了小锦的话:“你继续去打探,有消息立即过来禀报。” 门外,小锦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犹豫片刻之后,这才应了声:“是!” 听到小锦脚步声离去,慕容雪伸手拿下琥珀乌鸦嘴里叼着的锦盒。琥珀乌鸦就像要跟她表达什么,低叫了两声。而两声岁不算大,也能让王府里耳朵厉害的人听到。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颗紫色丹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除了淡淡的花草味道,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很奇怪,只是紫狼血特有的味道,一个深呼吸就能闻出来。 这是紫狼留下来的吗? 她好奇地看着琥珀乌鸦,琥珀乌鸦又叫了两声,她的眼中顿时渗出感激的泪水。这样的关心,身边的人都做不到,而,那只是有个几面之缘的畜生,却给了她这样的感动。 呜呜…… 琥珀乌鸦叫唤着,拍打着翅膀,迅速地飞离窗台,离开这院子,也离开了王府。当它飞过后院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地抬起头,看到琥珀乌鸦的离去。正在打斗的慕容图最激动,发现琥珀乌鸦嘴里叼的锦盒不见,全然没有继续打斗的心思,只想摆脱文墨的纠缠,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文墨发现慕容图有开溜的意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观战的守卫。守门们全部涌上前来,给了慕容图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被乱刀砍伤了手臂。 “拿下他本王重赏,活得一百两,死的两百两。”三爷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此话一次,守卫们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纷纷拿起手上的兵器,也不管砍什么地方,一刀借着一刀。 慕容图想不到三爷真的要将他置于死地,心里不仅后悔没有听慕容狂的话,这下要活着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听到三爷的命令,文墨自然不敢怠慢,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宝剑,也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架,冲上前对着慕容图一阵猛烈攻击。 被困在这里半个多时辰,又是四面来敌,慕容图明显感觉身体开始有些吃力。为了逃出去,他也顾不上别的,对上来的人一阵猛砍,几招下来几名守卫躺在地上。一个转身,就见文墨利剑猛然袭来,他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用宝剑做了反击。 “你不想死就束手就擒,我会求三爷留你个全尸。”文墨好心奉劝慕容图,免得会死得太难堪。 慕容图杀红了眼,皮笑肉不笑地瞪着,每一招都刺向文墨的死穴,就算死也打算找个陪葬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他最好死在这里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小锦回到了梦园。眼见主子屋子的门仍然紧闭,她更是深信屋子里肯定有人。走近,她没马上敲响房门,而是把耳朵凑上去,听到的是一片安静。 安静的屋子里,慕容雪手里握着锦盒,眼泪还在不停流淌,满脑子里都是曾经跟紫狼并肩作战的场景。也许,她本来就适合跟野兽生存,所以才跟这些人永远都没有共同语言。 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子有些塞,听揉了揉鼻子,转身将锦盒压在枕头下面。闻到小锦身上的香气,故意咳嗽了两声。 咚咚咚! 小锦吓了一跳,赶紧故作镇定地敲了敲门:“主子,慕容图快撑不住了。” “他最好死在这里。”慕容雪说着话,上前打开了房门。 小锦错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主子问道:“难道主子不担心相爷找麻烦找到王府,到时候说主子不出手帮忙,会不会?” 慕容雪冷冷一哼,咬牙切齿地低喃:“三更半夜潜入王府,他这是没事找事。” “可是……”小锦不觉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可是,就算爹怪罪下来,本宫也有话说。难不成为了相府的一个下人,本宫还得低三下四去求三爷不成?”慕容雪态度冰冷地说着,慕容图如果在王府被干掉,就等于借着三爷的手为大哥除掉心头大患,对她来说可是何乐而不为之事。 小锦点点头,主子说得倒是没错。她渐渐平静下心情,看向院子门口的地方。 “就当没看到,王府里肯定有爹的人,若是知道本宫去了,没有出面求情,到时候反倒麻烦。”慕容雪吩咐着,凝神看向院子门口的目光划过一道阴森的杀气。 小锦咽了咽口水,正当她转身打算去休息的时候,昭儿急急忙忙从门口跑了进来。原来主仆俩人都忘了院子里还有个昭儿,听到声音昭儿比小锦更快一步去探个究竟。 不仅如此,昭儿也看到了琥珀乌鸦,但只是看到离开的,从梦园离开的。跑到慕容雪身边,她激动地说着前面发生的事情:“主子,那个叫慕容图的被打了个半死。” “还没死吗?”慕容雪好奇地问道。 “估计快了,三爷悬赏两百两要死的,一百两要活的,看来是非要将这家伙之于死地不可。”昭儿说着就笑了,三爷这招真够绝的,府上的守卫肯定能办那家伙给打死。听说主子在娘家的时候,慕容图对主子和姨娘都不好,这个人死了,主子肯定会高兴。 呵呵…… 慕容雪也跟着笑了,想不到那男人也会有幽默的时候,只要没人来府上搭救,慕容图就死定了。 “主子,刚才昭儿看到有只乌鸦从梦园飞走,那只乌鸦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刚才到前院的时候,很多下人也在议论这乌鸦的来历,主子可曾看到?”昭儿滔滔不绝地报告着前面的状况。 麻烦来了,恐怕慕容图正是跟着琥珀乌鸦进了王府。如果这样,那慕容图就更加不能活。 咬着牙,她背对着昭儿和小锦,故作淡定地吩咐道:“看到了,不过是只乌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锦,你再去看看,人死了再过来禀报。” “是!”小锦不解慕容雪为何突然紧张起慕容图的死活,只能先领了命回来再问个究竟。 昭儿听出主子的杀心,上前两步绕到主子面前,小声安慰道:“主子放心,那狗东西今天肯定没法从王府离开。” “他该死,本宫和娘亲因为他不知受了多少罪,他若死了,还真是为本宫出了口恶气。”慕容雪随便找了个必杀慕容图的理由,这样的理由足以让所有人都信服。 …… 慕容图死了,尸体被三爷第二天名正言顺地送到了相府。给了慕容狂一个没法找茬的原因,所有人都看到慕容图也闯王府,还对文墨下了手,最终被府上的侍卫刺死。 磅! 慕容狂的手掌拍在桌上,桌子裂开几条缝隙,哐啷一下散架落在地上,吓得来报的下人们都跪在地上。 此时,慕容图的尸体就摆在院子里,被白布盖着,身上的手经脚经被挑断,死相极其残忍。这哪里是杀人,简直就是要下他慕容狂的脸。 出了屋子,检查了地上的尸体,慕容狂恨得咬牙切齿,心想着昨晚上回来之后眼皮子跳成那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爹!”收到消息慕容青风马上赶回来相府,看到地上的尸体,他才敢相信这不是谣言。 真好! 三爷为他除掉了心头之患,他心里自然高兴,他来可不是来安慰爹的,而是确定人是不是死了? “他也太猖狂了,慕容图怎么说都是老朽的人,他还明目张胆地把尸体给我送回来。”慕容狂越想越气,恨不得将三爷碎尸万段。 慕容青风沉默半响,心里不爽地开了口:“爹,慕容图三更半夜溜进王府是您指示的吗?” “没有,昨晚他去了乱葬岗的林子,守卫来报之后,老朽出了城,把他训了一顿之后,就让他先回去休息。没想他……”慕容狂想到就来火,慕容图的野心一直很大,这点他都清楚,只是一直在他掌握之中,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还是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两父子正说着,就见院子外跑进来两名守卫。这两名正是昨晚跟着慕容图追到城墙外的守卫,一觉醒来听到这个消息,两人不敢耽搁半分,赶紧来相府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相爷,少爷,属下有事禀报!”两人整齐地拱了拱手。 “说!”慕容狂看是昨晚守城的守卫,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关于慕容图的事。 两人不敢隐瞒半点,把昨晚看到琥珀乌鸦叼着东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慕容狂,又把慕容图追着琥珀乌鸦进城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罢,父子俩的眉头同时皱起来。他们不会想到琥珀乌鸦跟慕容雪有关,而是想到琥珀乌鸦跟三爷有关,那锦盒里的东西有可能会是乾坤镜,或者跟麒麟眼睛有关的东西。若真是这样,这次的月圆,啸王府那可就有戏看了。 “爹!”慕容青风开口要说话,就见慕容图抬了抬手,他马上把嘴给闭上。 “你们再仔细想想,那琥珀乌鸦飞到了什么地方?”慕容狂给了福伯使了个眼色,福伯明白地退下之后,很快拿着两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他手上。 两名守卫看到银子眼馋,可,看到地上的尸体,又不敢拿这银子,反倒是双双跪在了地上,苦苦求饶:“相爷饶命!是图少爷不让我们跟着的,相爷饶命!饶命!” “行了,都起来吧!老朽知道图儿的脾气,这些不怪你们。说,可记得琥珀乌鸦飞去的方向?”慕容狂的心思还放在琥珀乌鸦身上,只想确定一下刚才的猜测。 “像是……像是啸王府的方向。”其中一名守卫认真地想过之后回了慕容狂的话。 “对对对!就是啸王府的方向。”另一名守卫纯粹是为了替自己推脱罪名,反正慕容图也是死在啸王府,恐怕同伴也是这么想才会这么说。 慕容狂相信地给了两人赏银,两人拱手之后弯腰退出院子。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慕容图刚要说话,又见有人进来。 此人,穿着下人衣服,脑袋上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等进了院子,领着他来的人离开,他才脱掉头上的帽子给两人拱手行礼:“奴才见过相爷,见过少爷。” “昨晚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狂迫不及待地问着来人。 原来,来人是慕容狂派入王府监视三爷的探子,探子把昨晚看到慕容图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更是确定那琥珀乌鸦正是飞进了啸王府。 惊讶的同时,慕容狂又问了来人另一个严肃的问题:“娘娘可曾露面?” “没有,前日娘娘带着丫头小锦出门被人偷袭,小锦还差点丢了性命。”来人把前日发生的事情禀告给慕容狂。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告?”慕容青风愤怒地吼道。 “少爷莫要死生气,自从凤蝶死后,良叔就快把王府上下的人都查了个遍,很多探子都被处理掉了,所以奴才不敢轻举妄动。”来人拱手说明了理由,看上去很是镇定的模样。 慕容狂并不打算为难来人,也知道出来太久会误事,挥了挥手,来人压下帽檐退了出去。 “爹,您心里在怪罪妹妹吗?”慕容青风一眼看穿爹的心思,反正只要慕容图的事,没哪次不祸及到雪儿的。 慕容狂生气地甩甩袖子,气呼呼地低声怒斥:“她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慕容家的人,好歹慕容图也是她的堂哥,她也不伸把手,这是想看老朽的好戏吗?” “爹,青风倒不这么认为,若是妹妹出面,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妹妹刚出过事,若再加上慕容图,爹觉得妹妹还如何得到三爷的信任。如今,麒麟剑和乾坤镜的事越闹越大,这个时候本来就该低调行事。”慕容青风不满地为妹妹开脱,他可不想慕容图死了还要让妹妹受到连累。 第两百二十八章 这是心虚的表现吗 思来想去,慕容狂又觉得慕容青风这话没错。就算再生气,也不能为了个慕容图坏了大事。 不过,他很想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对慕容雪下手,而且还会单独对一个小丫头下手? 是谁? 同样的问题也在慕容青风脑海里回旋,心里不禁又开始担心雪儿的安危,急切地说道:“爹,你说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不可能!”慕容狂直接否认,他太了解那老妖婆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她还没蠢到做打草惊蛇之事。 除掉慕容图,这事还没过去,慕容图可是慕容府的人,被三爷的人从王府抬出来,这要是传到皇上那去,恐怕爹也下不了台。如此,他必须提醒爹:“慕容图三更半夜死在啸王府,说到哪里都不是我们有理。爹,您可当心三爷会不会在皇上那里告上一状。” 慕容狂点点头,觉得青风说得很有道理,他现在要做的是事的却是安抚三爷,这种打了牙还得吞下去的痛苦,让他一口气憋在了心口上。 “爹,这次的却是慕容图惹的事,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找个台阶下,现在还不是跟啸王府对着干的时候。”慕容青风说来说去都不想让妹妹受到连累,除掉这心头大患,他也得去好好谢谢妹妹才是。 唉…… 慕容狂满脸郁闷,却又是显得更加无奈,疲惫地摇摇头,背着手边往屋子里走,边开口说道:“你带上些东西去赔罪吧!就说慕容图已经是慕容府的叛徒,他去是想要对付慕容雪的。然后,吩咐下去厚葬慕容图,给你叔叔那边多送些银子过去。” “青风遵命!”慕容青风抱了抱拳,对他来说这可算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府上,得知慕容图被干掉,高兴的不止慕容青风和慕容夫人,还有向来讨厌慕容图的孟娟。少了那么个恶人,慕容雪也会少吃些苦,不过,想起这些年来他对她们母女落井下石所做的事,她心里还是很痛恨的。 院子里,清静一片,主仆两看上去都挺高兴。丫头芙儿双手奉送慕容青风刚让人送来的糕点,笑嘻嘻地说道:“姨娘,外面的人不知道,还以为少爷是您的儿子,他对您总是那么好。” “这话可别胡说,当心隔墙有耳。”孟姨娘担心地上前把门关上,慕容夫人可不是好热的人物,谁若敢跟她抢儿子,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而,孟娟担心的不无道理。慕容夫人早就妒忌慕容狂最近对她的照顾,慕容青风很多时候也都站在她这边,若是再有个风言风语,慕容夫人不趁机抓狂才是怪事。 “不知道最近雪儿可好,她好久没回来看望我了。”她突然哀伤起来,对女儿的想念只有女儿曾经有过的东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她还是个没地位的庶氏,哪有资格去请求相爷去王府看望女儿。 阵阵哀叹声,悲伤而痛心,关着门,这样的声音也还是传到了院子里,传进了刚刚进门的慕容青风耳朵里。 咚咚咚!咚咚咚! 上前礼貌地敲了敲门,他知道二娘肯定是想念妹妹,才会经常发出哀叹之声。不过,趁着这次上门道歉的机会,他向爹介意了让二娘陪着前往。如此,不仅能让雪儿看到二娘,也能了了二娘的思女心切。 “谁?”芙儿口气不太好地问道。 “二娘,青风来看你了。”慕容青风并未因为夫儿的口气生气。 屋子里,听到是慕容青风,芙儿吓得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门,连连给慕容青风道歉:“少爷饶命!芙儿不知道是少爷。” “罢了,你也没长千里眼。”慕容青风扶起地上的芙儿,转脸对向二娘说道:“慕容图的死必须给三爷一个交代,我跟爹说好了,要带些礼品过去赔个礼,爹答应让二娘陪我一起去,您收拾一下,看有什么要带给妹妹的。” “真的!我真的可以去王府看望雪儿?”孟娟听完欣喜万分,这些日子相爷给的赏赐,她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希望有一天可以有机会把东西交给女儿,这也是她作为娘亲的一种补偿。 嗯! 慕容青风再次肯定地点点头,看着二娘高兴,嘴角也露出了微微笑容。 …… 啸王府,儒院 一大清早慕容雪便是被三爷叫到了这里,大厅里安静一片,下人们都被撤了下去,空荡荡的大厅里,两人相对而作,各自喝着杯中的热茶,想着对方此刻的心思。 哐啷! 心不在焉的慕容雪突然手一送,杯盖子落在地上摔成了几半,清脆的声音把两人拉回了现实。 “这是心虚的表现吗?”三爷方向杯子淡淡地说道。 “臣妾不明白三爷的意思。”慕容雪也放下了杯子,知道三爷把她叫过来是为了昨晚慕容图的事。 人都死了,这次三爷还得了便宜去慕容狂那里卖乖,居然也不肯放过她这个局外人,这是要逼她低头的前奏吗? 三爷目光如剑,落在慕容雪那张冷漠的脸上。也许是看习惯了这张脸,他早就不觉这张脸的丑陋,反倒是越发喜欢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虽然有时候可以看穿她凌乱的心思,却依旧吸引着他。 感觉到炙热的目光落在脸上,慕容雪不自在地抬起头。对视,她猛然一颤,却又故作镇定地问道:“三爷这是怀疑臣妾把慕容图给招惹回来吗?” “难道不是吗?”三爷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不!他是噩梦,从他进入慕容家开始,臣妾和娘都没过好日子。他总是在爹面前说臣妾和娘的坏话,似乎不看到臣妾挨板子,被罚就不舒服那般。他死了,臣妾还得感谢三爷为臣妾和娘报了那么多年的仇。”慕容雪一字一句地吐着心声,这话倒是没有半点虚假。至于他要不要相信,她也不会勉强,反正慕容图的为人相信他早就查得很清楚。 没错! 慕容图对慕容雪所做的,在慕容雪嫁进王府,三爷就查得一清二楚。他之所以逼着慕容雪认罪,是想问下一个问题。 一时间,慕容雪还未能猜出三爷真正的用心。而,昨晚琥珀乌鸦叼回来的那颗药丸,她已经藏了起来,打算在月圆之夜用力抵抗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沉默,三爷再次紧盯着慕容雪看了许久。许久之后,他开声问道:“若有一天让你对付慕容狂,你可愿意?” “如果三爷可以保证娘亲的安全,臣妾会站在三爷这边。不过,不管怎样,臣妾也希望三爷不要杀哥哥,除了娘,从小到大他是相府里唯一把臣妾当人的。”慕容雪冷冷地说出底线,也让三爷明白,有些亲情她必须去珍惜,也不容任何人破坏。 “慕容青风!”三爷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 如果在以前,慕容青风那个败家子根本就不入眼。可,突然间的崛起让他渐渐对此人另眼相看。听闻最近慕容青风不仅笼络了不少江湖高手,自身的功力也增长了不少。 似乎,一夜间,那些所谓的神药,高手,也都纷纷出现在杂乱的雷城,让很多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内忧外患,只要稍微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就可能让雷城陷入绝境。而,这种压力让三爷内心恐惧,也让皇上有些慌了手脚。 “三爷把心思花在臣妾家人的身上,还不如快些寻找麒麟眼睛。”慕容雪故意转移话题,也希望快些找到那东西。 三爷缓缓地回过神,别过脸,拿起杯子又喝了口茶,果然是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昨晚的琥珀乌鸦是不是去了你的院子?” 慕容雪连慌张的表情都不能有,淡定地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微微一笑,她讥讽道:“若是臣妾能驾驭那只神鸟,何须劳烦三爷寻找麒麟眼睛的下落?” 三爷半信半疑,低着头,眼珠子滴溜转悠。猛然间,他抬起头朝慕容雪伸出了手。 慕容雪愣了愣,明白地将手伸了过去。三爷的手指落在她的迈博上,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心跳。 “三爷不用担心臣妾的身子,臣妾这怪病恐怕无人能医了。”慕容雪紧盯着三爷的神色变化,庆幸昨晚没一个激动把那药丸给吞下,不然今天那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放下慕容雪的手,睁开眼睛,三爷发现了慕容雪身体的热量在渐渐削弱。记得这些日子下人说慕容雪喝药的时候越来越少,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不过,奇怪的是,他没能从脉搏中感觉到慕容雪身体的内力,真的从失忆之后内力完全消失了吗? “木休到底给你服了什么上等药材,让本王感觉不到你的内力。”他干脆直接问出了口。 听出三爷口气中的醋劲,慕容雪依旧保持着淡定,声音平稳地回道:“三爷多心了,不是木休给臣妾服用了什么高等药材,只不过身上这怪病会让臣妾的内力时有时无。若是碰上强敌,一时间施展不了内力,那臣妾就只有等死的份。” 会吗? 三爷在心里问着,不甘心地又将手指放在慕容雪的迈博上。果然,这一次能明显感觉到内力浮现,时有时无,时强时弱,惊得皱起了一张脸。 脉搏可以通过某些方法来改变,慕容雪非常明白这里面的绝妙,用来敷衍三爷暂时没有问题。不过,若是长久下去,三爷的聪明一定会看懂里面的玄机。 两人正纠结着,文墨从院子外急急忙忙进来,也不管他们正谈论着什么,直接进门拱手行礼:“三爷,娘娘,慕容青风和孟姨娘来了。” 第两百二十九章 内心坚强的女人 慕容青风带了几箱大礼,扶着较弱的孟娟进了王府。孟娟向来自卑,进到这个地方自然变得小心翼翼,跟着慕容青风的步子,张望着莫大的王府,看着那些华丽的房屋。 若是三爷能真心对雪儿多好? 她心里这么想着,没有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个好姻缘。在雷城,家家户户都知道,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二娘,这王府可比我们相府气派多了。”慕容青风低声在二娘耳边说着,想让二娘知道雪儿这边的日子并不是不好。 嗯! 孟娟拍拍慕容青风的手,欣慰身边还有这个孩子,不然,慕容雪出嫁之后,她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寒冷的夜里。 “文墨见过孟姨娘,见过慕容少爷!”文墨去禀告三爷之后,就急急忙忙出来迎接两位的到来。 慕容青风朝文墨拱了拱手,孟娟则是一脸慈笑地点点头。毕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她看上去很是紧张的样子。 听说孟娟是个善良的女人,在相府委屈了一辈子,只是为了慕容雪这个女儿。看她满脸慈祥的笑,很难想像这样女人用怎样的强大护着慕容雪活了下来? “姨娘不必太紧张,小的这就带您去见王妃,这边请!”文墨一改往日的冷漠,不忍去伤害眼前这个看似脆弱,内心坚强的女人。 “谢谢!谢谢你!”孟娟感激地连连道谢,紧紧地握着慕容青风的手,脸上全都是欣慰的笑。 尊重,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女人,在相府就不可能发生。她永远都要被背景雄厚的慕容夫人踩在脚下,以前是这样,哪怕女儿做了啸王妃,这一切也未曾改变。 从小锦嘴里得知,文墨对慕容雪向来不错,再加上这小子刚刚为他除掉个心头大患,让慕容青风对文墨的态度也变得客气起来。 看到慕容青风脸上的微笑,又见他挽着孟娟的手,看上去两人就像亲生母子那般,让文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辗转几座院子,文墨领着两人经过丹园,走在了香园门口的走廊上。院子里,早听玲儿来报的香絮早就坐立不安。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正想出来探探风,站在院子里看到文墨领着两人路过,眼珠子滴溜一转,她笑嘻嘻地走出院子,迎了上去。 “香絮见过孟姨娘,见过慕容少爷。”她的微笑看上去温柔可人,声音还带着几分甜甜的感觉。 慕容青风和孟娟同时回过了头,看到香絮的第一眼,孟娟就感觉到某种可怕的压力。三爷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与雪儿那张脸简直就是鲜明对比。世上的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所有人都不会例外吧? “孟姨娘,这是香絮姑娘。”文墨微笑着介绍着,担心这女人这个时候出现没安好心。 慕容青风看香絮的目光也充满敌意,这女人的底细到现在还含含糊糊,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凤蝶死了,牡丹被软禁,恐怕妹妹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两位这边请,三爷在正厅等候着。”文墨暗示着香絮别在这浪费时间。 听出文墨的意思,香絮自然不敢乱来,给两人欠了欠身,目送既然离开。等几人转身走远,那双温柔的目光中浮现出浓烈的痛恨目光。 “主子,他们应该是为了慕容图来的吧?”玲儿一直躲在墙边上,看到其他人走远才从里面出来。 “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即刻回来禀报。”香絮目光不移地吩咐这玲儿,等玲儿离开之后,她又从另一边院子绕去了儒院。 儒院的正厅里,慕容雪看上去是多么的迫不及待,望眼欲穿地看着院子门口,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 “其实你想娘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去看望,本王知道那种对娘亲的想念会是多么难过。”三爷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孟娟的善良会让他想起离逝的母妃,那种善良是装不出来的,孟姨娘给他印象向来都挺不错。 慕容雪回头看了一眼三爷,显然对这话是半信半疑。不过,能有这句话,对她以后做事还是比较好的。 “其实本王知道孟姨娘在相府不容易,本王还是那句话,若你愿意随时可以把孟姨娘接到王府来。”三爷奉劝着慕容雪,这完全是一片真心。 慕容雪冷冷一笑,回了三爷一句:“多谢三爷好意,娘亲太过善良,这样过不到一段时间死上个人的日子,恐怕娘亲这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若是姨娘愿意,本王可以让她住进花园。”三爷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慕容雪彻底愣住了,花园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丽妃娘娘居住的地方,福里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那是禁地,只三爷最尊重的地方。 他居然…… 不可思议地看着三爷,许久,都没让她回过魂来。 三爷也愣住了,这话似乎是不经过大脑说出来的,他看上去还有些后悔。也许,这是内心对慕容雪的愧疚,才会说出这些话。 哼哼! 文墨再次出现在屋子门口,再次因屋子里的奇怪气氛皱起眉头。拱手,他严肃地说道:“三爷,娘娘,慕容少爷和孟姨娘到了。” “娘!”慕容雪抬起头,看到娘亲已经站在门口,也不看三爷的脸上,高兴地上前将人迎了进来。 孟娟看到女儿一阵欣喜,完全忘了正堂里还坐着三爷,直到慕容青风给三爷行礼,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行了个礼:“见过三爷。” “唉……都是一家人,这些礼数就不必了。雪儿这些日子也总惦记着娘,可,本王最近国事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到相府看望。娘难得来府上,既然来了就在府上好好住上几天。”三爷热心地邀请着,给慕容雪使了个眼色。 慕容雪明白这是让她先带娘亲去梦园休息,不过,能把娘亲留下来几日,对她来说倒是件高兴的事。 孟娟不敢答应,满脸期待地看向慕容青风。难得三爷开口,慕容青风当然愿意,回去也能向爹交个差。 “大哥,爹他……”慕容雪见大哥没说话,显得有些心急。 “爹那边大哥会说的,你就好好地陪二娘几日。”慕容青风冲着慕容雪点了点头,给了孟娟一个放心的眼神。 如此,慕容雪才扶着孟娟出了房门,也不管两个男人要商量些什么,直接把人给领去了梦园。 “大哥请坐!”三爷客套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段时间不见,从慕容青风满面红光的脸色不难看出,这小子的内力又神速地增长了不少。 客套下来,看上去有点像一家人说话的样子,慕容青风自然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坐下,下人奉了茶,就见文墨站在三爷身边。 “大哥是为慕容图的事情来的吧?”三爷问得很直接,反正这事怎么说都是他这边在礼,慕容狂那么狡猾的狐狸,恐怕是担心自己去父皇那里参上一本,才想着派慕容青风过来,让孟娟做个陪衬。 三爷把话挑明,慕容青风也就没必要遮着掩着,按照跟爹商量过后的话,把所有罪名都推脱到慕容图身上,为了解气他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狡猾的老狐狸和小狐狸,这倒是推得干净。不过,三爷并没打算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既然人家那么诚恳,他也就给了个台阶。 “罢了!为了些外人坏了我们亲家的关系划不来,再者听雪儿说慕容图向来奸诈多事,以前总是为难她们母女,杀了他也算是为雪儿出了口怨气。”三爷对慕容图向来也没好印象,既然说开了,也不妨让慕容青风知道自己的想法。 “爹总是袒护慕容图,这些年来我也没少受他的苦,这回倒是死了干净。青风还得好好谢谢三爷,为青风除掉了这么个心头大患。”慕容青风客气地拱手致谢,看上去满脸诚恳的模样。 哈哈哈…… 三爷爽快地笑了,第一次觉得跟慕容青风交流不费力气,也第一次没带着敌视的目光看这个人。 眼见三爷的态度不错,慕容青风直道明来意:“不管怎样,此事也都是因为慕容家而起,爹让青风带来了礼物,还请三爷别把此事记在心里就好。” “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岳父大人这么客气,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来。”三爷也够爽快,看在慕容青风把孟娟送来的份上,也不想计较得太多。而,他不会想到,慕容青风的真实目的却另有其他。 三爷收下里屋,慕容青风就更加放心。知道对三爷来说文墨不是外人,也就没禁忌地问了一句:“听说昨晚不仅是慕容图来到了王府,传说中的琥珀乌鸦也来了。” “琥珀乌鸦!”三爷嘴里重复着,猛然想起昨晚在跟慕容图打斗的时候,听到乌鸦叫声,又见乌鸦从天空飞过,引开慕容图的视线,文墨还趁机给了慕容图一剑。 难怪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原来昨晚那只居然是琥珀乌鸦,照这么说,慕容图不是来偷袭王府的,也不是来找慕容雪的,而是跟着琥珀乌鸦进的王府。如此以来,那么…… 第两百三十章 皇上下放一半兵权 三爷的沉默,惊讶,让慕容青风不得不有了别的想法,因为这种眼神是没法装出来的。 这么一来,那琥珀乌鸦进王府会是做什么? 城外的守卫说它嘴里叼着个锦盒,可,王府的探子只说有只眼睛是琥珀色的乌鸦从王府离开。这么说来,锦盒的却就在王府,而拿走锦盒的人不是三爷,应该另有其人。 是谁? 莫非是雪儿不成? 如此一想,他有些后悔问了这句话,目光从三爷脸上移到文墨脸上。文墨脸上的表情跟三爷不相上下,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 “大哥怎么知道那是琥珀乌鸦?”三爷倍感好奇地问道。 “不瞒三爷,这些都是昨晚守城的守卫告诉青风的。慕容图多半也是追着琥珀乌鸦进了王府,所以才……”慕容青风撇过锦盒的事,既然三爷不知道,就没必要多说。 三爷何等聪明,马上听出这话中的破绽。慕容图不会追着一只乌鸦满城跑,这乌鸦肯定带了个什么秘密,才会让慕容图自愿往死路里钻。 “三爷是不相信青风说的话吗?”慕容青风没听到三爷马上回应,不得不多了句嘴。 三爷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本王知道这些事大哥没必要说谎话,听闻上次紫狼出现的时候琥珀乌鸦出现过,皇后宫里出现灵猫的时候,琥珀乌鸦也出现了。似乎琥珀乌鸦的出现夹藏着特殊意义,它突然出现在本王的府邸,本王不得不有所担心。” 这些传言慕容青风当然知道,也很担心琥珀乌鸦那个锦盒里的东西是可能比紫狼血刚强悍的补药。若是让三爷的内力大增,这对手就会变得更强大更难对付。 “那三爷最近还是增派人手,加紧王府的巡视才行,免得有些有人心怀不轨,乘虚而入。”慕容青风好心地提醒,真希望可以在王府住上几日,能比别人先一步找到锦盒的下落。 三爷点点头,吩咐下人准备好上好的酒菜,打算跟慕容青风好好喝上几杯,也好让孟娟在此住得安心。 …… 皇宫,景阳宫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皇后收到慕容图死在啸王府的消息,期待着两人狗咬狗,没想到了午后便是传来慕容青风登门拜访的消息,让她更想不到的是三爷居然还把孟娟留在了王府。 该死的老狐狸,真是要算对一步都那么难,这老东西也太沉得住气了,皇后听到第二个消息气得牙痒痒,来回地踱起了步子。 “娘娘,莫不是慕容狂跟三爷联手了?”梦姑姑做了个很可怕的猜测,若是这样主子可就麻烦了。 皇后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摇头说道:“不太可能,慕容狂那东西还没傻到给自己挖坟,他按兵不动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娘娘,那……”梦姑姑欲言又止地看向皇后,没等皇后开口,便是看到平公公急急忙忙地从院子门口跑来。 眼见平公公慌张的模样,皇后的心提到半空。宫里可别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大事,里外夹攻会让人奔溃。 “娘娘,皇上下了诏书将手上的一半兵权下放到四爷手上了。”平公公一收到消息立马赶来。 这样的消息对皇后来说那等于当头一棒,差点没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梦姑姑快手地上前扶着皇后摇摇欲醉的身子,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人根本就意想不到。 “娘娘保重凤体,太子……太子爷这会已经去找皇上理论去了。”平公公先说了句安慰的话,又把没说完的下半句给补上。 皇后一听脑袋嗡嗡作响,赶紧唤了张海去把太子拦住,然后把人给带过来。 接到皇后的命令,张海朝太极殿狂奔而去,赶在太子没进去之前,将人顺利拦截带回了景阳宫。 皇后早坐在屋子里,喝着茶,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外,远远看到满脸愤怒的太子进了院子,吩咐梦姑姑把前后院子的下人全都撤下,免得妨碍他们母子的谈话。 磅! 太子进门,还没坐下来便是一掌排在桌面上,面红耳赤地看着母后,噼里啪啦地发泄出心中的愤怒:“母后为何不让儿臣去问问父皇,儿臣可是风雷的太子,手上的兵权本来就没老三和老二多,父皇居然还把手中的兵权分给了老四,这算什么事嘛?” 刚开始皇后也很愤怒,不过那样的愤怒很快就平静下来。理了理头绪,她不慌不忙地说道:“自古以来,太子就不是重握兵权的那个。太子要做的是笼络手中有兵权的人,手上还得有一批有能力的手下,所以,就算皇上不把手中的权利分给太子,那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皇上这招是怕太子逼宫,也怕太子继承皇位之后对其他皇子下手罢了。” “可是……为什么是老四?”听完母后的解释,太子心里依旧不平衡,老四是老三的人,把兵权下放给老四,与把兵权下放给老三有什么区别? “不是老四,那就是老五,皇上不可能把兵权交给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老六。”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的心思,如果老六能争气点,太子倒是可以去讨个说法。可惜,老六向来不得皇上喜欢,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皇上根本就在意过老六这个儿子。 太子不满横着一张脸,眼珠子咕噜转悠,咬着嘴皮子说道:“如今的老六可是今非昔比,他的武功已经在老四和老五之上,父皇本来就偏心,就算要争,也该给老六一个机会。” “除了武功,老六还会什么?”皇后反问道。 这话顿时塞住了太子的嘴,老六以前游手好闲关了,读书不认真,习武不认真,若不是有所际遇,也不会有现在的内力。 “他们手上就算握着兵权也不是全部,只要母后在一天,照样可以为你撑起半边天,你在这发火,还不如想想办法让你父皇先退位。”皇后干脆把话挑明了,免得太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到时候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母后,您说得倒简单,看看父皇这身子骨,至少还能活得了二十年。”太子一听这话就更来气,前些日子看父皇被气得身子虚弱。可,前几日去书房给父皇请安的时候发现,父皇面色红润,请神气爽,哪里像年过半百的老头,他都怀疑父皇也服用了什么仙丹妙药? “哦!”皇后惊愕地看向太子。 他说不想看到她,她心里有火,从那日之后,她便是没再踏进太极殿的门,只是让人打听国事,从未让人打听他身子骨是否有所改变? 忧虑地起身,踱着步子,她又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你父皇现在身子硬朗,而不是说话喘息吗?” “确定,儿臣前两日刚去过书房,父皇让儿臣献策对付古孟的事。儿臣到现在还纳闷,老二不在边城吗?为何这种事情还要找儿臣商议?”太子不解地挠了挠脑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父皇的用心。 皇后无奈一声叹息,叹息很多事都没法掌控,叹息太子越来越不懂想事情,手指在半空中扬了扬,咬牙切齿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愚蠢了?皇上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以为他忽略了你的存在,什么计策谋略,就算你说出来了,他也只会考虑考虑,最终想出无数条计策进行否决。” 皇上如此用心良苦,倒是让太子有些心慌起来,紧张地看向母后问道:“这会不会是父皇想废了本太子的前奏?” “不!他不敢!”皇后坚定地摇摇头。 “有什么不敢,只要找到机会给本殿下盖上一顶不得超生的帽子,不管老二也好,老三也好,他们都可能是父皇心中的候补。”太子可不傻,现在的局势早就一目了然。 他对二爷和三爷早就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特别是二爷,虽然表面看老二是个冷血动物,只听父皇差遣。可,暗地里,谁都知道他跟老三关系密切。还有那个总在后面向父皇说是月妃,平时很少跟其他嫔妃出现,经常听说在佛堂中礼佛,其实母子都一个德行,都是心机极深之人。 皇后听完依旧摇头,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太子的人选乃皇太后的意思,若是废太子大臣也不会同意。” “大臣,母后觉得那些大臣有几个是向着儿臣的,就连慕容狂那老东西现在都学会撇开跟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母后就一定没看出来。”太子不得不说母后老了,很多东西被眼前虚伪的东西所蒙蔽了眼睛。或者说母后对父皇一直未曾死心,恐怕到死都还是这般。 爱一个人,真的就能至死不渝吗? 至今为止,他从未相信过这样的感情,哪怕看到父皇对丽妃念念不忘,那也不过是这不甘心而已。 皇后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太子的话像把锋利的见到,一剑剑戳进了她的胸口,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娘娘息怒!”梦姑姑见皇后被气得不轻,端起一杯热茶双手递上,又冲着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见母后被气成那样,急忙闭上嘴,上前安抚地说了好话:“母后也别太担心,儿臣承认有时候太过冲动,但儿臣并不傻,该轻该重心里很清楚。母后多多保重身体,等着看儿臣以后怎么收拾那些家伙!” “你清楚就好,这段时间不宜在宫外活动,你多花些时间去帮帮老六,最近老六长进挺快。只要他能再稍微争气点,母后会想办法让皇上给他个正事,也好提前进入朝廷,为你的将来做好铺垫。再怎么说,他都是与你同母的亲弟弟,你可得善待他。”皇后这话是一语双关,太子做的事情他早就清楚,也让人每天去打探老六的消息。 第两百三十一章 打造炫儿 从母后的寝宫出来,太子就去了**院。六爷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练着剑,阮公公在旁伺候着,不见炫儿的踪影。 而,谁都不会想到,慕容雪将六爷的事情告知木休之后,木休便是悄悄给六爷捎了信函,让炫儿隔一段时间偷偷前往福瑞堂,为六爷配置了一些调养身子的药。 一大早,炫儿就偷偷出了皇宫,为了不让阮公公发现,六爷刻意在阮公公面前吩咐炫儿到宫外给他买最喜欢的桂花糕。 阮公公哪会想到六爷的真正用意,就算想到了,现在他都会装作不知道,免得到时候又里外不是人。 打着哈欠,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太子爷到了院子门口,他立马变得精神抖擞,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突然看到阮公公换了副嘴脸,六爷便知道肯定是大哥来了,使劲地挥舞两下手中的宝剑,恨不得从阮公公身后刺上一剑,以解心头之恨。若是以前,他会这么做,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也渐渐成熟了,考虑事情也变得比以前要稍微周全了。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了!”软公公提高了嗓门,就怕六爷没听到那般。 六爷缓缓地收了功,转过身,太子已然走到他面前。太子邪恶一笑,没开口先挥拳朝六爷胸口打了过去。 六爷迅速闪躲,面对大哥也不敢用剑。而且,他也学聪明了,必须隐藏一些功夫,免得再被大哥占了便宜。 几招下来,太子爷没一拳打在六爷身上。六爷总是闪躲,却没对太子出击。如此,太子反倒恼羞成怒,猛然一个转身,飞身一脚朝六爷踢了过去。 磅! 六爷被一脚踢飞出去,身体撞在柱子上滑落下地,身体倾了倾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哥。 “如果本殿下就是要你命的人,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太子看出六爷让着他满脸怒气,刚才的火都还没完全平息,这一点,他就感觉自己血管就快爆裂那般。 “六弟知道大哥不会。”六爷说话的语调很慢,心里对这个同母的哥哥始终留有那么一丝希望。 对视,太子身体为之一颤,看着六弟的目光,心虚感懵然而生。不敢再继续面对六弟的目光,他撇过脸去,愤怒依旧道:“你以为宫里就没有要你性命之人?” “六弟根本就不怕那些人。”六爷扶着石柱缓缓站起身,心里难过地捂着胸口。 院子外,从外面回来的炫儿手里拎着桂花糕,进门看到六爷嘴角鲜血直流,也不管太子在此,冲上去就扶住了六爷的身子:“爷,要不要找个御医过来给您看看?” “不必!小伤而已,大哥怎么会对本王下重手呢?”六爷这话带着几分讽刺,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以前的六爷说话可不会懂得带刺,太子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背着手,把头转了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没大没小的炫儿。 “殿下恕罪!炫儿不是有意失礼的。”炫儿吓得即刻跪倒在地给太子爷磕头,她最怕的就是太子爷把她从六爷身边弄走。 太子爷盯了炫儿一会,早就知道老六跟这丫头关系非比寻常。不过,在宫里面哪位爷身边没几个做丫头的‘红颜知己’,如此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也没必要把眼睛给睁圆了。 大哥看了炫儿那么久,六爷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炫儿可是他的唯一,他不能让任何人带走。而,他正想伸手去扶起炫儿的时候,就听大哥开了声。 “起来吧!下次注意点,若是在外人面前少了礼数,本殿下可不会轻饶你。”太子抬了抬手,又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是是是!炫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炫儿给太子磕着头,被六爷从地上扶起来,偷偷地跟六爷交换了个眼神,她跟阮公公老实地退了出去。 院子的门关上,院子里一片安静。两兄弟说话也就少了很多顾虑,太子上前从兵器台上抽出一把大刀,在六爷面前甩了一阵大刀。 六爷知道大哥从小就聪明,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十八般武艺。父皇总是夸他聪明,可,他想不明白,既然父皇夸大哥聪明,却为何从来不信任大哥。直到渐渐懂了事,他才知道,原来宫里的聪明人何止大哥。二哥和三哥都不逊色,若是母后的原因,按照父皇的意思,大哥就算再优秀也不可能成为当今太子。 “这些你可都会了?”太子练完一套刀法,收刀问了六爷一句。 六爷摇摇头,只能恭维几句:“六弟没有大哥的记忆力,很多刀法师傅都教过,但是六弟根本就记不下来。” “记不下来就一套一套地记,不然你永远都学不会。”太子爷表情严肃地看着老六,要把这阿斗扶起来,还真不是需要普通的精力。 六爷早就习惯了大哥的看不起,也习惯父皇和母后的冷落,所以他现在加紧练功。可惜,外人当他是敌人,家人也没当他是自己人,如此,他就必须有所保留。 沉默,惹来的是太子一阵谩骂:“你可知父皇刚刚下了诏书,将一部分兵权分到了老四手里。如果你有点能耐,母后就能帮你争取。老六,你也不小了,该是为大哥和母后分忧的时候了。难道,你想看到有朝一日大哥继承皇位之后,变得举目无亲吗?” 举目无亲! 这不都是因为冷血而照成的吗? 六爷很想说上这么一句,可,听到父皇把一部分兵权交给了老四,他又把话给收了回去。这个时候用语言刺激大哥,讨不到好的人只有自己。 “老六,你能不能争点气?”太子见老六还是不做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无奈。 六爷低下头去,他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不想再看到这些争权夺势的伎俩,只能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宁愿带着炫儿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讨厌的鬼地方。 脑子里猛然浮现的念头,就像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他告诉自己,练好武功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可以有闯荡江湖的能力,带着炫儿过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仅如此,从明天开始,得要求炫儿每天跟他一起习武,还得让炫儿喝下自己的血增长内力。 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太子恨不得再给老六两拳头。但,见老六情绪低落的样子,又不敢太过着急,只能满脸愤怒地背着手离开。打开院子门,脚步踏出门槛,他回头又看了一眼。 听着脚步声没离去,六爷就低头站在那里,看上去像悔过的孩子,其实是在等太子的离去。 太子最终生气地甩袖离开,阮公公不放过拍马屁的机会,追着上去将太子送出**院。 终于听到脚步声离开,六爷抬起了头,伸手,门外的炫儿飞奔扑进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冷冷地命令道:“打明儿开始,本王练什么,你就练什么。太子喝什么,你就喝什么?” “什么?”炫儿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六爷,然后头摇成了拨浪鼓。 “难道你就不想保护本王吗?”六爷诚信地问道。 “想,炫儿就算不要了性命,也不能让六爷有任何闪失。”炫儿目光坚定地看着六爷,说完之后就自我感觉到底气不足。 “保护本王那得有本事,本王就是要你长本事,所以这次你必须听本王的。”六爷也坚持心中的决定,他笨,炫儿不笨,他蠢,炫儿不蠢,炫儿在武功的造诣上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既然大哥可以这么做,他也可以让炫儿这么做。 “爷……”炫儿满脸心疼,扑进六爷怀里嗷嗷大哭起来。 六爷来开炫儿,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外面的院子,低声说道:“炫儿不哭,现在苦一点,是为了将来我们的日子会更好过。相信本王,本王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其他人再看不起你。” “爷……”再一次的叫唤,炫儿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地紧紧握住六爷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院子外,阮公公将太子爷送出**院赶紧跑了回来。进院子的时候,又见六爷拿起宝剑在院子舞动,炫儿在旁边看着,刚才拎回来的桂花糕放在了石桌子上,一切就像没发生过那般。 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有些起色,这些日子似乎又变得平平淡淡,难怪皇宫里没人看得起这位六爷。阮公公自叹命苦,若是辅佐的人是太子,那日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到阮公公回来,炫儿怕六爷被打扰,小跑着到了门口吩咐道:“阮公公!六爷让您去厨房看看糕点好了没?” “是是是!这就去。”阮公公嘴上应着,心里可是没半点服气眼前这丫头,转身嘴上就开了骂:“该死的小贱人!” 声音很小,可,耳尖的炫儿却听到了。宫里从来不缺羡慕妒忌恨,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像阮公公这种两边收风的奴才,想要过好日,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无所谓地转过身进了院子,她继续观看六爷舞剑的俊俏模样。 第两百三十二章 有什么不能说 月夜,梦园传来谈笑声,躺了一个下午的小锦也爬了起来,跟着昭儿出来伺候母女俩。也不知多久,这地方都没这般的人气,让在外面院子忙碌的冬子和小古都忍不住探个脑袋往里看看。 看到孟娟满脸欢喜,慕容雪心里也觉得高兴。毕竟这具躯体跟眼前的女人骨肉相连,让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亲情的味道。 真好! 上辈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辈子能感觉到娘亲的温暖,也许是老天给她的恩赐,她该珍惜这样的恩赐,好好地孝顺这个娘。 “娘还以为你在这里过得不好,看来三爷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如此看来,娘也就放心不少,只是你的脸……”孟娟伸手摸着慕容雪的脸,为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慕容雪挤出勉强的笑,手盖在娘的手上,感觉到冰冷的手,她心疼地握住了娘的手:“雪儿长大了,后面的路雪儿必须自己走。娘亲放心,经历了这么多,雪儿也看淡了很多,您为雪儿操劳了大半辈子,幸苦了大半辈子。雪儿应该让您过上好日子,只是,现在……” 欲言又止,她紧了紧握住娘亲的手,对视着,母女俩默契地收了声,同时抬头看向了天空。 圆缺月圆,下一个月圆就要到了。听说最近的圆月夜城里都不太平,也不知道为何,每到月圆之夜,孟娟就有种心慌的感觉,有时候还是一整晚的噩梦,每一次都会梦到慕容雪这张可怕的脸。 “娘,希望再过几个月圆夜之后,雪儿就能跟娘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了。”慕容雪有感而发地喃喃自语着。 孟娟只当雪儿安慰自己,可,小锦则是听到了弦外之音。偷偷地看了一眼主子,看到主子眼中划过的伤痛。 昭儿也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也用奇怪的目光瞄着主子,脸上显示出某些担心,她深深地吸口气。 风,起了,也开始凉了。小锦进屋拿出两件衣服,一件为孟娟披上,另一件则为主子披上。 时辰晚了,慕容雪担心娘的身子太弱,吩咐小锦伺候娘亲休息,又让昭儿也退下,她独自坐在了院子里。 夜渐渐深了,而,风的寒冷让她脑子越发清醒,开始思索琥珀乌鸦的所为,锦盒里的药丸肯定很珍贵。只是,她担心身体受不住药性,考虑要不要把药丸给木休看看?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不多时,小锦从孟娟的屋子出来,眼见主子愁眉不展,便是走过来问个究竟。 慕容雪回过神,捂着发疼的脑袋,最近用脑过度总是感觉很疲惫,哪怕一觉到天明,也会觉得睡得不好。 小锦小心翼翼地把慕容雪扶起身来,又扯了扯披在主子身上的衣服,不小心看到主子脖子上挂的绳子,无意地问了一句:“主子戴的绳子好特别,主子总是带着是不是特别喜欢?” “嗯!”慕容雪点了点头,顺手将挂在胸前的坠子拿出来。包了金的吊坠,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特别。 小锦随便看了一眼,淘气地笑了起来:“主子,这东西肯定是心爱之人送的,不然您怎么会如此舍不得离身?” “臭丫头,嘴越来越贫了。这的确是朋友送的,本宫也确实喜欢。”慕容雪没向小锦说明东西的来历,也没刻意隐瞒,越是隐瞒就越让人怀疑。小锦可是她的贴身丫头,太多想法并不是件好事。 “主子,要不要再让人送些热水,沐浴之后会更好入睡。”小锦提议着,并没发现主子又开始心不在焉。 “不了,今晚注意点娘,晚些可能本宫要出去一趟。”慕容雪小声地吩咐小锦,若娘亲不在,她不会告诉小锦自己的行踪。 小锦点点头,习惯性不问主子的去处,扶着主子进了屋子后,她转身出来关上了房门。 …… 夜半,啸王府比平日多了许多守卫,不止是正门口,就连后门也站了两个人,来来回回地巡视着王府。 慕容青风的提醒,三爷记下来,行刺慕容雪和小锦的人还没找到之前,他必须这么做。其实,他心里有种很强的预感,刺杀慕容雪和小锦的人就在王府里,因为只有府里的人才能更清楚慕容雪的出门时间。 会是谁? 牡丹吗? 她再蠢也能看得出,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可能就会落得跟洛溪一样的下场,不会是她。 “三爷!”文墨端着刚刚从外面送来的折子进了门,这几日他们都忙着王府里的事,都忽略了皇宫里的变化。 三爷接过来翻看一看,刚刚还沉闷的心情,即刻变得豁然开朗,拍着桌子高兴说道:“这回看那老妖婆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可是……”文墨欲言又止地看向三爷,好想有一肚子要说的话。 “但说无妨!”三爷朝文墨点点头,合上折子放在了桌面上。 文墨顿了顿,整理完脑子里的思绪之后,慢慢地把话说开来:“文墨觉得皇上此举有些太过着急,这么一来皇后和太子肯定心有不满。刚才来送折子的公公告诉文墨,白天的时候太子想去找皇上理论,被张海给拽了回去,估计那是皇后的意思。” 听罢,三爷渐渐冷静下来。皇后不仅俺耐住火气,还把太子给拉回来,这意味着什么? “水月楼这段时间有动静吗?”他想了想问道。 文墨摇摇头,正是安静太久,才会让人觉得心里不安。太子可不是那种心胸太宽的人,不可能不报复。 “四爷呢?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的人影?”三爷有些生气地说着,老四该不会拿到这些兵权乐上了天,连他这个三个都给忘了吧? “四爷接旨之后,连夜赶往边城,皇上让他与二爷调换手中的兵马。”文墨说出皇上的另一道圣旨。 这是为何? 三爷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地点了点头:“兵马在城里太久,有些侍卫都惰了,拉到二哥那里操练操练也不错。这样也好,老四跟二哥碰碰,叫唤一下两人手中的消息,会更好的合作。如此一来,老四是忙起来了,老五呢?最近我们在江湖上的活动不能太多,恐怕要把那小子给闷坏了。” 五爷很久没在王府露面,文墨知道三爷肯定要问起五爷的消息,进宫的时候刻意去看望五爷,才知道原来是五爷的娘亲如妃病了。三爷问起,他才记得把这事说出来。 “那就让他多陪陪如妃娘娘,这些年来为了有一番作为,老五总是根本本王奔波,跟如妃的日子那是离多聚少。他也不小了,该取个妃子,就算不顾自己,也该想想如妃吧?”三爷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内疚,内疚老五跟了他那么久,还没得到过任何有意义的赏赐,如今连老四都得到父皇的重用,恐怕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平等的,哪怕父皇已经很小心翼翼,都会让人心里有想法。 “三爷担心五爷会因此心里不舒服?”文墨看出三爷的担心,见到五爷的时候,也看到那沮丧的表情。 “是啊!那小子一直都想证明自己,想让如妃脸上有光,也想让父皇重用他。备上一份好礼,明儿本王进宫去看看如妃。那小子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对大家都没好处。”三爷担心狡猾的皇后会趁虚而入,老五毕竟年轻,有些时候不一定经得起诱huo。 听完这些,文墨也能猜出三爷的担忧,明白地点点头,看着桌上厚厚的信函劝说道:“时辰不早了,三爷也该休息了。日日这般熬着,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嗯!”三爷站起身来,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东西,他也打算要去香园。 文墨转身打算离开,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闪过昨天昭儿说过的话,扭头又走了回来。 “还有何事?”三爷抬起了头。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文墨小心翼翼地说着。 “有什么不能说?”三爷不解地问道。 如此,文墨把昭儿怀疑玲儿的事情给三爷说了。三爷听完半信半疑,但,又觉得昭儿是良叔的人,不可能对文墨撒谎。可,玲儿为何要对小锦动手,好像她们之间并没有过过激的传闻。 “昭儿就是怕三爷不相信,才不敢当面说出事实。她已经确定对小锦下手的就是香絮的丫头玲儿,文墨觉得这可能是香絮的意思。”文墨大胆地说出心中的推测,把该说的都说了,面对有一天问题真出在香絮身上,三爷连退路都找不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三爷看来,香絮从来都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以前宠着紫熏的时候,她也从来没做些什么,为何会对慕容雪有了这么大的妒忌之心? 看穿三爷的心思,文墨再次大胆地说道:“文墨觉得当初香絮不对紫熏下手,那是因为紫熏虽然受着三爷的宠,却没名分,对她来说也不存在危机。如今,府上的女人都出了事,就剩下她跟慕容雪,才会……” “行了,此事本王会好好斟酌,你下去休息吧?”三爷打断了文墨的话,他实在很不想接受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背叛,那样的事实承受起来会很痛苦。 见状,文墨不敢多说,拱了拱手退出院子。心里无法平静,,他没有回屋休息,打算晚上悄悄去看望一下小锦。 第两百三十三章 那日在林子的就是你 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文墨刚走进梦园,便是看到从后墙跃起的慕容雪。那身影,一眼他就认了出来。没打草惊蛇,悄悄地跟在了身后去了。 慕容雪知道出事之后,后门肯定也已经安排了守卫,白天趁着带娘亲在王府上逛的时候,她早看到了一面比较偏僻的围墙。翻出墙外,那是一条比较狭小的巷子,只能走人,马车是进不去的。 不过,这样的地方若是被围攻,看上去是死路一条,但,这看似危险的地方也充满了无数转机,那转机便是里面的无数条岔路。 大半夜的,走这样的路,对慕容雪来说也不容易。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走条巷子,若不是后门有人看着,她可能都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看着天,根据月亮的位置来判断方向,她相信这里面有一条肯定是通往城中的巷子。不熟悉,她花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走了出去。这路,走一次,她大概也记住了。 不仅是慕容雪,就算是在王府呆了多年的文墨,也从未留意过有这么一片小巷。慕容雪速度本来就快,转了几圈,他有些头晕脑胀。再转几圈,直接被慕容雪给甩在了小巷里面。 丢脸丢到家,他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只能用自己的经验,比慕容雪晚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出去。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把人给跟丢了。 这么晚,她会去哪里? 脚步停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之后,他决定去福瑞堂看看,在雷城慕容雪大概也只能去那个地方。 …… 夜半风冷,这几日随风而落的桃花瓣越来越多,原本开得茂盛的枝头,几天下来也秃了不少。月下的桃花园,看上去便是多了几分凄凉。 热着酒,独自坐在亭子里小酌。木休的心情看上去总是那么滴落,自从被慕容雪发现原来的用心,心情就好像一直没好过。刻意支开雷灿,他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听着风声,闻着淡淡的花香,渐渐地,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安静的院子,脚步声就容易变得清晰。闭上眼睛,听着脚步声的渐渐靠近,他已然猜出来人是谁? 而,渐渐开始熟悉福瑞堂的慕容雪只是随便挑了一面墙,翻墙而入,才发现进了桃花园,要找的人正在亭子里喝着闷酒。 习惯索取,有时候会让人变得很自私,只想着得到,却不想付出。木休对慕容雪来说就是这样,她习惯了他不断地付出,哪怕是知道接受之后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她还是改不了那样的习惯。 一步步迈进亭子,她在他对面坐下神来,拿出琥珀乌鸦送来的锦盒,将锦盒推到木休面前。 木休没有抬头,伸手打开锦盒。拿起里面的药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猛然抬头看向慕容雪:“这东西哪来的?” “昨晚琥珀乌鸦叼来的,想必慕容图也是看到了这个跟进了王府,才被文墨他们给杀了。”慕容雪如实以告,反正木休不是不知道琥珀乌鸦和紫狼的事。 木休又仔细闻了闻这药丸,随即把药丸放进锦盒,盖上盒子之后说了话:“这的却是上等的补品,不过,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服用。” “本宫就是担心这个,才来找你的。”慕容雪冷冷地说着,将锦盒收进腰间的口袋。 木休心都是冷的,没看她冰冷的眼睛,他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此刻,也只能借酒消愁,暂时释放心中的忧愁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也许,你该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心里就会好过些。”慕容雪好心地劝说木休,不愿意看着他越陷越深,明明就是看不到希望的事,却还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藏。 一杯,两杯,三杯…… 酒壶空了,杯空了,心,也跟着空了。空荡荡的感觉很好,也很不好,他的心很乱,应该说好久没正常过。 眼不见为净,慕容雪不想看下去,起身走出亭子。如此的目的明确,更是让木休觉得心痛。而,这样的心痛,木休早已习惯,所以他并没开声挽留,只是用那不舍的目光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瓣之中。 离开福瑞堂之后,慕容雪打算直接回王府。跳上侧面围墙的时候,恰好看到文墨被几个人追赶。她想文墨多半是跟着自己出来的,而,那些黑衣人的武功看上去也不低,让她忍不住好奇决定过去看看。 嗖嗖! 黑衣人都拿着宝剑,伸手敏捷,剑法也很快。这样的剑法,慕容雪再熟悉不过。这是慕容狂手下的杀手。仔细地看看每个人的眼睛,从眼睛可以认出其中两个还曾打过交道。 几年了,他们居然都还活着,这说明他们的武功增长得很快。对付文墨这样的任务,慕容狂不会交给一般的人,这说明他们不仅武功增长了,在杀手组织里的职位也增长了。 文墨想不到会突然冒出那么几个高手,他们的武功可以说跟慕容图不相上下,这样打下去,再有得半个时辰,体力就会消耗很多。他找到机会就跑,一路往慕容雪这边追来。 杀手哪肯罢休,穷追不舍地挥舞着宝剑跟了上来,几人又在围墙外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文墨连连败退。而,这样的打斗声也惊动了还在亭子里沉思的木休。 心里本来就烦,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火。木休听到打斗声,施展起轻功,飞檐走壁跳出围墙。眼见其中一方来人居然是文墨,很快就想到这小子肯定是跟着慕容雪来的。看在平时文墨对慕容雪还算不错的份上,他决定伸出援手。 几个黑衣人看到木休从福瑞堂出来,不知道此人是传闻中的雷灿,还是另有其人,警惕地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木休出现,慕容雪倒是放心不少。对于文墨,她不得不承认带着几分感激,不管对自己,还是一直以来对小锦的照顾,她都不想看到他死在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福瑞堂的地盘撒野!”木休一脸轻松地背着手,根本就没把眼前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没错,以木休的武功和内力,这些黑衣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这点,慕容雪是肯定的。不过,她更想知道慕容狂派他们出来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止是为了给慕容图报仇吧? 木休的武功文墨没真正见识过,或者说,见识了,只是当初蒙着脸,他不知道那人就是木休。不过,文墨的记性很好,对那晚的场景也非常记忆犹新,木休上次施展的轻功,他都已经觉得很眼熟。 几招下来,他惊愕地瞪大了眼。若木休正是那日林子里出现的人,那么,那天晚上出现的女人就是慕容雪。 这样的答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而,不过是他沉思的片刻,几名黑衣人被木休全都放倒在地。 木休捡起地上一把宝剑,一个漂亮的转身,毫不客气地从几个人的脖子抹过,随即看到的是他们几乎是并排地躺在了地上。 文墨使劲地咽了咽口水,目光中除了恐惧,还有对木休的崇拜。身份高贵,医术高明,武功还那么高强,这样的人让谁都不免心升羡慕妒忌恨,而,他确实很清楚的崇拜。 “你是跟着雪儿出来的吧?”轻而易举地收拾完眼前的麻烦,带着几分醉意地木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打了个重重的酒嗝。 文墨乖乖地点点头,突然感觉随时可能成为被木休捏死的蚂蚱,这会心里升起了几分恐惧。 呃…… 木休又打了个嗝,捂着嘴晃了晃脑袋,耳朵动了动,听出附近还有呼吸声。偷偷地瞄了一眼角落,就见慕容雪站在那里。 “那日在林子里的就是你!”文墨肯定地说道。 “谁告诉你的?”木休拍了拍有些疼的脑袋,声音慵懒地问道。 “不用再去问任何人,你的身手已经给了我答案。那么,那日在林子出现的女人就是……慕容雪。”文墨大胆地猜测,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觉就冒了出来。 木休突然横眉对向文墨,眼神中划过浓烈的杀气,刚才的慵懒荡然无存,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完了!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文墨担心地咽了咽口水,但,他没有退步。身为啸王府的人,哪怕是死也不能退缩,否则不仅是让他死得狼狈,也让啸王府蒙羞。 哈哈……哈哈哈…… 看到文墨脸上居然浮现出视死如归的镇定,木休狂然大笑,难怪慕容雪不愿意杀这小子,还真有点骨气。 “你要杀就杀,我不会求饶的。”文墨斩钉截铁地说道,已然没有了畏惧。 “如果你不把此事说出去,我倒是看在对慕容雪的照顾上扰你一命。”木休做出了退步,他觉得慕容雪不肯站出来,应该就是想给文墨留一条活路。可,若是文墨把此事说出去,那慕容雪的生命肯定要受到多方面的威胁,甚至在雷城连个安身之地都找不到。 文墨心里矛盾地看着木休,能捡回一命的却是好事,但,若有一天慕容雪要对三爷下手。三爷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动手,那可能就只有送命的份了。 “你在担心什么?”慕容雪从转角的地方走了出来,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第两百三十四章 生死关头的文墨 文墨吃惊地看着慕容雪,刚才发生的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她早就知道木休一个人就能对付所有的黑衣人,所以才没从里面出来,还是,她心里也有想他死的念头。 对视,慕容雪居然看穿文墨的心思,坦白地说道:“本宫从来就没想过让你死,不管是你对本宫的关心也好,对小锦的照顾也好,在本宫眼里,你还算个正直善良之人。” 好厉害的一双眼睛,文墨在心里惊叹。对上慕容雪目光的时候,脑海里又冒出另一张画面:慕容雪一袭白色长裙,血红色发光的眼睛,怀里抱着浑身白毛的灵猫,灵猫也眨着那双血红眼睛。 啊…… 即使是个男人,他都忍不住低沉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害怕吗?那平日本宫对你,对其他下人的态度又如何?”慕容雪口气平淡地问道。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平日的慕容雪对下人从来都没架子,比任何一个姑娘对待下人都好。府里的下人私下都在羡慕在梦园当差,主子不仅从来不打罚下人,还经常给下人们赏赐,就连一直对良叔忠心耿耿的昭儿,如今也都偏向了慕容雪。 “本宫不想成为杀人的恶魔,只不过本宫身上的使命太沉重,江湖上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最亲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枕边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本宫生下来就成了亲人换取权利和金钱的棋子,本宫不想继续做这样的棋子,你懂吗?”慕容雪的声音低沉到撕心裂肺,似乎每一句都像刀那般,正一刀刀割在她最痛的伤口上。 文墨心生同情,却又不得不站在三爷的那边考虑。这么多年来,三爷受的委屈,吃的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当年皇后逼死丽妃,三爷不断被人追杀,若不是三爷是花家后代,恐怕也早死在皇后手里。 犹豫,让木休显得没有太多耐性。若文墨不是三爷的人,他倒是能包容很多。可,他终究还是情敌的人。 哐啷! 脚轻巧地勾起地上的剑,眨眼功夫,锋利的剑锋顶在了文墨的脖子上。 文墨没有退缩,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这一刻,他脑子浮现的是小锦灿烂的笑。 此时,慕容雪也想到了小锦。李玄的离开,那就意味着小锦身边只剩文墨,如果文墨死了,如果有一天她也有了意外,那小锦该怎么办? “等等!”她忍不住开了声。 木休眼中闪过的杀气凝结起来,为了三爷,她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你要如何才答应不把此事说出去?”慕容雪严肃的声音响起,希望文墨能珍惜这次活命的机会。 文墨惊愕的瞪大眼,想不到慕容雪会手下留情。可,这条命该如何留给自己,如何再成为三爷的左右臂? “最后的机会你都不要吗?”木休不悦地吼道。 “那你们能不能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状况,你们都不能杀了三爷。”文墨终于说出了要求,这样的要求似乎跟他无关。 呼…… 木休长长地吸了口大气,缓缓地移动着目光,看到慕容雪的眼神渐渐软弱,他知道坚持已经无效。 哐啷! 宝剑落在地上,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伸展双手像只翱翔的雄鹰,飞速地跳进围墙,跳进为他自己设计的笼子。 “你说的本宫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记住本宫的话。本宫不杀你不是因为本宫,而是因为小锦。别让本宫知道你伤害小锦,否则你的脑袋肯定要从脖子搬家。”慕容雪说完,蹲下身来扯开他们的面纱,果然正是她熟悉的两人。好像从进入这句躯体到现在,除了洛溪之后,还从未碰到这个组织的人。其实,她不是特别了解这个组织,毕竟原来只是过着下层生活,她能看到的只有一面,而,只是这一面,她就能肯定组织的神秘。 “你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文墨蹲下身子,在这些人身上摸索了一遍,并没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你可听过一个叫剑锋的组织,组织里都是死士,都是武功极高的杀人工具。他们每一次的袭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你,现在成为他们眼中的目标。”慕容雪问完,看到文墨正在思索,不等他开口回话,又详细地解释道:“这个组织非常神秘,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生活在地下,几乎都像墓地那样的地下,他们的血天生都是冷的,为钱而生,为了完成任务而生。被他盯上的人很少能活,如果这次不是木休出手,他们的武功会让你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慕容雪说得没错,刚才的过招,文墨已经领教过。而,剑锋这个组织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三爷大婚前晚被人追杀,后来虽然查出是剑锋的人,却始终找不到这个组织的下落。 这么神秘的组织,慕容雪居然知道,那是不是? “对!这个组织是爹的人,里面养的都是死士。三爷大婚之前被刺杀,也是剑锋的死士。”慕容雪不否认地说知道的事,希望文墨以后出门要格外小心。 “果然是慕容狂那老东西!”文墨嘴里一阵嘀咕,紧张地看向慕容雪,干脆问个明白:“那为何他后来改变了主意?只是因为娘娘嫁给了三爷吗?” 慕容雪摇摇头,这件事她还真没好好深思过,现在想来的确有很大的问题。慕容雪,那个慕容雪脑子里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凝神地皱紧眉头,头又开始阵痛得厉害。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脑袋,她对文墨说了实话:“本宫失忆之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本宫可以肯定的是爹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三爷的少。至于,爹跟皇后之前的关系,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那娘娘可记得,慕容狂是否与当年花家灭门有关?”文墨好奇地追问道。 慕容雪再次摇头,做杀手的时候没受到过那样的指令,覆上这具躯体之后,就只是听说过而已。 “多谢娘娘出手相救,文墨会铭记在心,只要娘娘信守陈诺,文墨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文墨说完尊重地给慕容雪抱拳行了个大礼。 慕容雪喜欢文墨的有情有义,看看天,发现时间差不多,她背着手走在前面,一前一后地回了王府。 …… 天刚蒙蒙亮,慕容雪被噩梦惊醒,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她早就习惯这样的清晨,只不过,今早比往日都要冷,窗户吹进来的风刺骨地疼。 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习惯性掀开被窝看上一眼,小白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她的动作似乎没影响到它的美梦。放松的身子,伸展的小爪子,红红的小嘴角能看到小舌头,连睡着的时候都在淘气。 “还是你好,什么时候都那么无忧无虑,如果本宫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她满脸羡慕的笑,说完把被子给小白盖上起了身。 习惯早起的孟娟早就起了身,昭儿伺候着洗漱过后,这会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松土。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慕容雪很想马上出去看看,可,湿透的浑身,让她觉得很是难受,不得不先让小锦伺候晨浴。 大半个时辰之后,沐浴更衣之后,她在镜子前稍作打扮,要让娘亲看到那个精神上爽朗的自己。 咚咚咚! 门被昭儿敲响了,推门进来,她微笑着欠了欠身:“主子,差不多可以上早膳了吗?老夫人早上很久就起了。” “快,让厨房弄些清单的就好,娘的口味比较轻。”慕容雪恍然大悟,看向院子发现娘还在折腾院子里的花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身为大户人家的二房,可,一直过着主子不如丫头的日子,才会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动手。 “把东西端到亭子来,娘喜欢在院子里用膳。”吩咐完昭儿,她迈步走出房间,来到娘亲身边。 “起身了,今儿看上去起色不错。”孟娟微笑着,对着女儿,她总是这样慈祥的微笑。 “娘的气色也不错,看来这个地方怎么都比相府好。娘若愿意,就先这么住着,什么时候他要你回去,你再回去。”慕容雪都厌恶叫那个混蛋做爹,天底下没有几个做爹的可以这么狠心,完全不顾这个做女儿的生死。 说到慕容狂,孟娟掩饰不住心中的苦。承受了那么多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个女儿,还是放不下心中对他的爱。 “娘,你该不会……”慕容雪很想说娘不该如此,可,一想到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对某人动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孟娟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见状,慕容雪握住了孟娟的手,面对这个软弱的娘,除了安慰和鼓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其实三爷没外界传言的那么凶,他很少过问主子的事。”小锦也在旁边附和着,希望老夫人可以留下来,这样主子的心情也会好点。 孟娟也想就这么呆在女儿身边,可,她知道相爷跟三爷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差,相爷是要面子的男人,她不敢去扫这份面子。 娘的沉默,慕容雪很明白。紧了紧握住娘的手,微笑着说道:“那,等他叫的时候,女儿再送您回去可好。” “好!”孟娟想都没想就应了声。 不多时,早膳被送进亭子,慕容雪扶着孟娟走了进去,还没坐下身用膳,三爷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第两百三十五章 真够煞风景的 错,可以改,可需要有人给机会,也要看是否有诚心。 然,对于一个男人,一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某些错误,他更想用时间渐渐带过,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那样,告诉自己可以重头再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噩梦,让三爷无法入眠,所以起早了,不经意间却走到了梦园的门口。看到母女俩坐在亭子里,他又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见过三爷!”看到三爷进来,孟娟急忙起身给三爷行礼。 “哪有娘给儿子行礼的,娘这么做是折煞本王这个女婿吧?”三爷三两步走进亭子,上前将孟娟扶起身来,又扶着她坐下。 趁机,他的手探在了她的脉搏上。脉搏虚弱,这女人果然没习过武,难怪总是听说身子不适。 小小的举动慕容雪可是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些生气,碍于娘在场,她只能把火气先压了下去。多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任何要亲近的人,他都会带着防备去试探清楚才放心。 “本王已经命令下去,这两日让厨房换了些膳食。若是娘愿意住下,本王这就让人把花园给收拾干净。”三爷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他有种赎罪的心思,才会坚持这样的想法。 然,这样的举动在慕容雪看来,那就是想办法抓住她的把柄。天底下最好的把柄就是娘,慕容狂知道,他也知道,或许有一天为了某种利益,木休也会如此对她。没有说话,她脸上保持着淡然的笑,看向坐在身边的娘亲。 孟娟并不知道花园是什么地方? 来的时候慕容青风也不曾告诉过她,但见女儿脸上勉强的笑,也猜到那不是一般的地方。本来就没心思留下,就更不敢应下。 三爷见孟娟不说话,猜测孟娟并不知道花园的意义,耐心地开口解释道:“那是本王的母妃住的院子,空了好多年,娘住进来就该受到同样的待遇。” 丽妃住的地方? 孟娟非常吃惊,想不到三爷会这般款待自己。不过,她没有感激,习惯防备的她也很快跟慕容雪有了同样的想法,即刻心慌地摇了摇头:“不不不!多谢三爷一番好意,老身住几日就回去。” “娘,本王不是外人,是您的女婿,这里就是你的家,何必急着回去?”三爷不死心地挽留着,看向慕容雪,希望慕容雪说句话。 扮猪吃老虎的伎俩不是每次都行得通的,人就像刺猬,被伤害过几次之后,就就会升起可怕的防备。 正视着三爷的目光,慕容雪口气淡然道:“三爷的一番好意,雪儿也心领了。娘离不开爹,住上几日雪儿就把娘送回去。不过,这样的感情三爷是不会明白的。” 什么叫不明白? 三爷很想问这一句,碍于孟娟在场,话没到嗓子就咽了下去。扫了一眼桌面,清单的饭菜看上去让人没胃口。大手一挥,他吩咐昭儿另外去厨房准备些比较入眼的菜肴。 听完那些菜肴的名字,慕容雪和孟娟更没胃口,她们习惯了清单,一大清早吃那些油腻的东西,也就这些有钱人才习惯。 不多时,饭菜摆满了整张桌子。早膳看上去比晚膳还要丰富,让母女俩都很不习惯。 沉默下来,那院子里的人气好像再次消失那般,两个丫头站在旁边伺候,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说上刑场是件很严肃的事,那么,慕容雪现在的心情跟上刑场没有多大区别。不是偷偷瞄一眼三爷的脸色,看着娘脸上的笑都变得僵硬,她心里很不不是滋味。 哼哼! 一个让所有人不悦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看向院子门口,意外地看到几日不出门的牡丹出现在了院子里。 “真够煞风景的!”昭儿看到牡丹,忍不住冒了这么一句。 “昭儿!”慕容雪喝了一声。 昭儿吐吐舌头,走出亭子,走向院子门口。牡丹站在门口,满脸微笑,比起前几日倒是看上去精神不少。 “你来干什么?”挨了主子的责备,昭儿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没谱,完全没把牡丹当作后院的主子。 若是平日,两个耳光早就煽了出去。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牡丹不敢再得罪慕容雪。若慕容雪要这个时候赶尽杀绝,那她可就一点后路都没有。 话出了口,昭儿才觉得有些后悔。惊愕地看着牡丹微笑的脸,才发现丫头珠儿没有跟来。 “烦请你禀告三爷,说牡丹有事求见!”牡丹说话客气很是虚伪,虚伪到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天底下恶心的事太多,恶心的人也太多,在这个莫大的啸王府呆了那么多年,昭儿也见怪不怪了。白了牡丹一眼,她甩了袖子回去给主子们回话。 对三爷来说牡丹的出现也是大煞风景,但,对慕容雪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她现在只想三爷离开梦园,免得妨碍跟娘亲的相处时间。 “雪儿陪着娘在院子里转转,本王就先忙去了。”三爷说了句客套话,起身走出了亭子。 慕容雪眼中没有半点不舍,孟娟完全看在了眼里。这样的相处方式,哪怕慕容雪拥有原来的容貌,都不可能讨得男人的欢心。从小受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观念,看在眼里,她也就急在心里。 终于走了,就像赶走了瘟神,慕容雪长长地吞了口气,让两个丫头把桌面上的东西给收走,上了壶好茶,让两个丫头各自去忙,母女俩静静地坐在亭子里说了话。 “娘是不是有事要跟雪儿说?”慕容雪看出娘的心思,索性问出了口。 孟娟犹豫一番,拉着雪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雪儿,娘是过来人。你既已为**,就该做**需要做的事。刚才看你对三爷的态度,哪怕是有了漂亮的面容,也很难留住他的心。” “娘,人的心不是说留就能留下的。他的心若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就算女儿做的再多,那都只是无济于事。娘就别操这份心了,反正这个地方女儿也住不久了。”慕容雪干脆把心思告诉娘,免得娘担心这些没意思的东西。 “那……”孟娟被吓到了,即使慕容青风曾经跟她提过一些,那都是因为以前三爷对雪儿不好。可,现在看到梦园的景象,完全不像传言中的那样,而,三爷看雪儿的目光,并不是没有感情。 “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身子修养好了。等女儿做完要做的,就带您远走高飞,离开这片讨厌的土地,过过正常人该享有的生活。”慕容雪拍拍娘的手,为娘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唉…… 再没的憧憬也顶不过心死的叹息,孟娟不是想打击慕容雪,只是慕容狂在风雷的势力太强大,就算是皇后,或者三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没有半点权势的女人。 然,慕容雪不信这个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都给了她机会,她没理由不好好把握。坚定了信心,坚定了目光,她自信地说道:“娘,女儿注定这辈子不会平凡,女儿不想像娘这样,为了个男人付出了一辈子,最后连句好都没讨到。若不是女儿还有利用价值,娘觉得他会善待您吗?” 不会! 孟娟的眼神已经给了很确切的答案,自卑地低下头去,在女儿面前显示出内心的懦弱,是件多么可悲的事。 “娘,女儿不是嫌弃你,女儿只是想让您下半辈子过得更好。男人算什么?等女儿有权有势的时候,给你找个更好的女婿。”慕容雪笑着安慰着娘亲,也用这样的话来激励自己。 嗯! 孟娟重重地点点头,若雪儿是儿子,这辈子就不会过得如此狼狈。 母女俩正说着贴心话,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院子门口。香絮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刻意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过来看望孟娟, 看到这女人,昭儿和小锦就没好脸色。特别是跟在旁边的玲儿,昭儿恨不就想直接戳穿这个女人的伪装,给小锦好好出上一口大气。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香絮不悦地瞪着没礼貌的两个丫头,生气地瞪了玲儿一眼。 若是平时,玲儿早就气势嚣张地给主子开了路。可,从那日回来之后,她发现每次撞到昭儿,昭儿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本来心里就虚,面对着昭儿就更加不敢放肆。 哼哼! 香絮再次不悦地清了清嗓子,玲儿无奈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把两人推开,装出往日那嚣张的模样开了口:“你们真够大胆的,别忘了我们家姑娘也是主子。” 呸! 小锦直接拉下脸,不爽地吐了口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小锦脸上,香絮瞪圆了一双眼睛,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睛的丫头,以后如何帮三爷管理这莫大的后院。 清脆的巴掌声打醒的不止是小锦,还有坐在亭子里的慕容雪。慕容雪想不到香絮这么扫脸,明明知道娘亲来了,还敢对自己的丫头动手,顿时就来了火气,起身打算去好好给点颜色看看。 “雪儿,不能为了个丫头坏了府里的规矩。无论这位姑娘如何,她也算是小锦的半个主子。”孟娟一把将慕容雪拉着,刚才的场景她可看得很清楚,作为下人小锦的却越轨了。 慕容雪咬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受了委屈的小锦被推到一边。香絮拎着篮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对小锦下手的玲儿也那样昂首挺胸。看来,这女人早就准备做这一院之主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这是人住的吗 香絮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还没走进亭子,就大动作地给慕容雪欠身行了个大礼,看上去半点不失大家闺秀的模样。 虚伪到恶心的人,慕容雪只能用同样的方式应付,抬了抬手,她先一步指责两个丫头:“还不快给香絮姑娘赔罪?” 昭儿一听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看了小锦一眼。小锦不敢违抗主子的意思,也深信主子这么做有一定的理由,便是上前两步给香絮欠了欠身:“失礼之处,还请香絮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后面那句话,小锦故意加重了语气,就怕有些人听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见状,昭儿也上前给香絮欠了欠身,然后说了同样的话。 打人就打脸,可,对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早就练就了百毒不清的功力,所以这些话对香絮不会起到讽刺作用。相反,她还会把仇记在心里,找机会双倍奉陪。 “姐姐客气了,为姐姐教训丫头是妹妹应该做的,姐姐不会计较才是。”香絮昂了昂头,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一个女人能昂首挺胸地走进大房的地盘,定然是得到男人不一般的宠爱。这点,身为庶氏的孟娟非常清楚。想比昨日,此刻的香絮更是多了几分狐媚动人,这样的女人稍微用点心,就能让男人迷恋。这么一想,她就更加为女儿担心了。 “娘,香絮也是三爷从ji院带回来的花魁,不过娘可千万别误会,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香絮的琴弹得好,舞也跳得好,所以深得三爷宠幸。若有朝一日为三爷生下一儿半女,侧妃的位置可就非她莫属了。”慕容雪满脸微笑,语调清淡地说着。可,这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一鞭一鞭地抽在香絮脸上,让香絮就算不爽也不敢把脸给黑下来。 香絮心里燃起一团熊熊烈火,火烧到脸上,她满脸红润。不管是面对慕容雪也好,面对孟娟也好,再大的火也都必须收回来,三爷的面子可不能不给,自讨苦吃的事绝对不做。 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总算是放松下来。识趣地给慕容雪欠了欠身,她温柔的声音响起:“姐姐说笑了,香絮只求能呆在身边伺候,那就是老天的恩赐了。当然,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总躺在别的女人床上,姐姐这份包容妹妹自当感激不尽。” 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不仅长得漂亮,这张嘴也不简单。孟娟听在耳里,脸上不免又浮现一抹担心。 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香絮说得出来,还当着娘的面。这下,慕容雪的火又被点燃,看了一眼娘,看到娘冲着她使眼色,她只能再次压下火气,咬了咬牙背过身走回去坐了下来。 谁都看得出香絮就是来给慕容雪好看的,让娘家人知道慕容雪在这里除了王妃的光环,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唉…… 香絮看慕容雪生气,又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说起了别的风凉话:“刚才来的时候看到牡丹把三爷叫走了,看来这落难的凤凰,还想着有一天可以重新站在枝头上,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很可笑。” 慕容雪喝上一杯茶,头也不回地晃动着杯子,不慌不慢地回道:“是凤凰是鸡,只要活着皆有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三爷都不动他,说明三爷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 一语点中香絮心中的痛,还不知道内情的她听完自然不好受。可,她也明白总是管着羊,看不住狼,最终也只是一无所有。揉捏着手中的丝巾,她即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走到慕容雪身边坐了下来。 “本宫难得跟娘相聚,有事改日再说吧?”慕容雪看都不想多看香絮一眼,装了那么久,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容易。 慕容雪下了逐客令,香絮自然也就没脸再继续待下去,欠了欠身,憋着一肚子气,带着玲儿出了亭子,气冲冲地离开梦园。 人刚走,昭儿就爆发起来:“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以前那么多女人的时候,她装作善待主子,眼看一颗颗眼中钉被拔掉,她就开始翻脸不认人,天天都死人,怎么不死她!” 哈哈哈,哈哈哈…… 昭儿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慕容雪竖起了大拇指,小锦则是连连点头,自认口才不如。 有个这厉害的丫头,主子也能开心很多。从早上伺候到现在,孟娟倒是挺满意昭儿,再听这番话,心里算是有了几分安慰。 “娘,您别总担心女儿,其实偶尔有人来闹闹事也挺好,免得这地方一点人气都没有。”慕容雪拉起娘的手,娘的担心总是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正是因为娘不善于隐藏自己,在相府的日子才会不好过。 孟娟点着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而,院子里的笑声又继续着,在外面忙完的小古和冬子也都进了院子。 …… 相府,偏厅。 来来回回不知道踱了多少个来回的步子,慕容夫人愁眉不展地咬着唇,看上去正思索着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好像再等谁的来临,望眼欲穿地看向院子门口。 风,突然大了,刮着院子里的枯枝,发出‘咔咔’声,这两日忙着为慕容狂处理事情,她几乎都忘了要把院子里的花草重新整顿一番。听到树枝的声音,才感觉到寒冷的凄凉。 啪啪! 突然转身,两个耳光响亮地打在丫头秋叶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掌印顿时应在绯红的小脸上。 扑通! 秋叶吓得跪倒在地,摸着火辣的脸,还没弄明白为何挨了这两个耳光? “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看看这院子,还是人住的吗?听到那些树枝折断的声音吗?城外的乱葬岗每天都能听到,你要不要去那里听个够!”找不到旁人发泄,慕容夫人自然就把火气发泄在丫头身上。 秋叶心里一个叫屈,这几日都陪在主子身边,她哪会想到让人收拾院子里的花草。 “还不快去!”慕容夫人吼了一声,又朝秋叶胸口踢了一脚。 秋叶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抬头发现慕容狂已经站在门口,又连连给慕容狂磕了几个头。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慕容狂摆了摆手,看到夫人总是如此责骂下人,迟早这里的人都能跑光。 “是!”秋叶应了声,往前又爬了几步,起身朝院子门口跑了出去。 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站在屋子里发火的慕容夫人看到相爷来了,上前就拉住他的手,拉进屋子让他坐了下来。 “何事让夫人如此大的火气?”慕容狂不解地问道,难得今天清闲,他本想过来陪陪夫人,进门就看到夫人这副模样,心里那是非常地不解。 慕容夫人给慕容狂倒上一杯茶,俺耐住的急切心情,让她的声音压低许多:“相爷,您怎么能让青风把那女人也带去了?这下可好,住上就不回来了。” “去看看女儿,住上几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夫人过忧了。”慕容狂不以为然地喝了口茶,开始唠叨夫人:“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就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这才刚刚出去一天,你怎么又开始念叨不停?你到底要怎样才高兴?” 哼! 慕容夫人生气地撇过脸去,对着大门口发泄心中的不满:“我还不是为了相爷着想,相爷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是慕容雪的软肋。若是这一去,三爷不方回来,到时候你拿什么控制慕容雪?” 听罢,慕容狂不安地放下杯子,仔细想想夫人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如果三爷真的不放人,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起身,他皱起眉头踱起了步子。 眼见相爷开始烦恼,慕容夫人瘪瘪嘴。毕竟坐在同一条船上,夫君不好过,她的日子也不会好。生气归生气,主意她还是会出的,清了清嗓子,卖了卖乖,她眼珠子贼溜一转,主意打在了儿子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把人送过去的,谁就把人给接回来。” “你说让青风去把人接回来?”慕容狂不会太好对付,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肯就此罢手? 慕容夫人晃了晃脑袋,给了慕容狂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不爽地说道:“你养的好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里爬外,现在也该是为我们做点事的时候了。在那贱人眼里,青风向来都是大恩人,比你这个相爷还起作用。” 慕容青风平时对孟娟的好,慕容狂一直都看在眼里。他之所以不出面指责,就是希望他能成为孟娟和慕容雪之间的桥梁。如今,还真是派上用场了。背着手,回头,吵着院子大喝一声。家丁进门,他吩咐将慕容青风找了过来。 慕容图死了之后,慕容青风也放松许多,负责把孟娟送到王府之后,他就直接在相府住下,慕容山庄的事情就全全交给傅志杰打理。此刻,正悠哉地在自己院子里逗鸟。 家丁一来唤,问清楚是娘和爹在一起,他就预感到肯定没好事,多半会是二娘被留在啸王府的事。心里也烦恼娘总是跟二娘过不去,好不容易让母女俩相聚,还要去生事端。 生气地把鸟笼子塞给旁边的下人,好心情也变成一团糟,紧绷了神经跟着下人出了院子。 第两百三十七章 接近六爷 啸王府,儒院,偏厅。 奉了茶,丫头们全都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坐着两个人,相对而坐,许久却没人出声。 奇怪的气氛让两人都感觉到压抑,各自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不时偷偷看对方一眼,隔着噎着都难受。 “三爷……你……”不知过了多久,沉不住气的牡丹终究先开了口。 被扔在一旁有些日子,孤独寂寞冷,早让她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离开眼前这个男人。若是离开,计算这个男人不杀她,外面的人也会要了她的性命。 “有话你就问吧?”三爷显得有些不难烦,自从知道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他才觉得以前的温柔是多么地虚伪。 牡丹咬着唇,犹豫半响过后,她起身跪在了三爷面前:“三爷,有件事憋在牡丹心中许久,牡丹觉得该向三爷说明。” “身子还没好,起来说话吧?”三爷抬了抬手,不想再被她的假惺惺所蒙骗,只是说话,却不敢看牡丹。 哪怕是脸上涂了胭脂水粉,依旧掩盖不了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牡丹挪动着膝盖,将身体挪到三爷脚边。昂起头,泪水绝提而下,可怜兮兮地看着三爷,居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三爷深感意外地错愣住,怎么也想不到牡丹居然会对自己坦白身份?一时间,反倒无法揣摩这个女人的心思。 “三爷是不相信吗?还是不愿意再相信牡丹?”牡丹可怜兮兮地拉住三爷的裤脚,瞪圆了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 相信? 可以欺骗自己那么久的女人,如何相信? 三爷很想问牡丹这么一句,最终把话咽了下去。要看一个人的忠心办法很多,老天既然把这女人送到身边,就注定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眼见三爷不动声色,牡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架在脖子上,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雪亮的匕首上:“三爷若不相信牡丹,牡丹愿已死证明牡丹的清白。”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泼妇常用的伎俩? 看在眼里,三爷心里一阵鄙视。咬了咬牙,也终于开了口:“你若真有心向着本王,那是不是代表本王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三爷,只要三爷愿意再把牡丹留在身边,赴汤蹈火牡丹不会眨一下眼睛。”牡丹听到三爷开声,睁大眼睛,眼中燃气熊熊希望。只要有补过的机会,那就等于有翻身的机会,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三爷拿开牡丹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撑在窗台上,深思着考虑许久的问题。 “三爷,您有什么大可吩咐牡丹去做?虽然牡丹的伸手不是太好,杀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到了这个时候,牡丹也没必要遮掩,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已经被杀气灌满,想让三爷看到她的决心。 三爷只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对于这样的坚定丝毫没有半点感动。故做犹豫地停顿后,他说出了要求:“迷惑六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牡丹错愣地看着三爷,一是想不明白三爷派自己去守着个废物有什么用? “怎么?不敢去,还是不想去?”三爷质疑地歪着脑袋看看她。 “不不不!牡丹连死都不怕,全凭三爷安排,牡丹照做就是。”牡丹听三爷的口气,不敢犹豫半分,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尽快把身体调养好了,如果连六爷都摆不平,你就不配为本王再做其他。”三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接近六爷不过是试探自己的能力,牡丹这么想着,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 …… 水月楼,后院。 经过上次的大火,水月楼的生意显然差了许多,掌柜的一天愁眉苦脸的,想着那场大火肯定跟三爷和四爷有关,不然,怎会那么巧,那天被刺杀之后,当晚就被放了火。 已经好多天了,太子和张海也没出宫看看,让他这个做掌柜的心都七上八下的。看着客人比以前少了一大半,他焦虑地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掌柜的,四爷来了。”小二看到四爷进门,赶忙到后院给掌柜的禀报。 “什么?”掌柜满脸纠结,这个时候如果四爷来闹事,他真担心会顶不住。 咽了咽口水,稍作镇定之后,他让小二把林大叫了过去,先让他们好好伺候着,他再静观其变。 四爷来了,刚刚从边城回来的他精神抖擞,看上去比平日增添了几分霸气,就连随从小关都好像不一样了。主仆昂首挺胸地走进水月楼,扫了一眼寥寥无几的几桌客人,四爷眼神中闪过几分讽刺。 “稀客,稀客,四爷楼上请!”跑堂的小儿们都认识四爷,看到贵客进门,热情地迎了上去。 “还是原来那间厢房。”小关亮了亮嗓子吩咐道。 “是是是!”小二小跑着上前带路,将主仆带进厢房。 从那天出事之后,这间厢房就没人用过。掌柜的命人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换了新的,走进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打开房门,小二点燃桌上的檀香炉,那股味道很快被檀香的味道覆盖,看上去跟原来没多大变化。 “四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林大看到四爷满心欢喜地进了门,恭恭敬敬地给四爷行了个礼。 看到林大还在,四爷便是想到掌柜的能力不差,否则像楼下那样的客流,岂能留住像林大这样的大厨。 “林大还没走呢?”四爷懒洋洋地问道,这话是说给小二听的。林大一进门,小二的就偷偷瞅着他。 “瞧四爷说的,林大也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不就是一把火吗?哪家生意好的地没被人放过火,雷城这地方早就见怪不怪了。”林大大大咧咧惯了,也不管是不是被人盯着,反正东家不打打西家,对他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要能开得起价钱,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哈哈哈…… 四爷狂笑起来,他就是喜欢林大这种性格,朝小二招了招手道:“去上几个招牌菜,好久没吃水月楼的东西,本王还挺想念的。” “四爷请说,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林大一听四爷要点菜,才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不不不!今晚你就陪本王喝几杯,这几日本王都快被闷坏了。”四爷摇摇头,摆了摆手示意小二下去准备酒菜。 小二哪敢违背四爷的意思,点头哈腰一番之后,他老实地退了出去,走之前不忘给林大使了个警告的眼色。 哼! 林大冷冷一哼,根本就没把小二放在眼里。 门关上,听到脚步离去,四爷伸长脖子凑了过去,小声问林大:“出了那事你还敢在呆在这里?” “四爷,你可把林大看小了。林大可不是个怕死之人,再说当初进来的时候跟掌柜按手印了的,这个时候走,小的的银子不够赔。”林大终究说出自己的难处,看到大厅里没人,对他这个做厨子的来说,那可是非同小可的打击。 “多少?”四爷好奇地问道。 “三百两!”林大比划了三根手指,说出来心里都疼。 “到何时?”四爷追问道。 “明年三月。”林大满脸无奈,沮丧地叹了口大气,现在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的老板肯定跟三爷四爷不和,否则哪敢有人在这地方行刺三爷四爷。 四爷掰了掰手指头,这银子给得很是不少,难怪会给林大带来那么大的诱惑。可惜,银子多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太好赚,真正想富有的人大多都是用命在博财富。 “四爷许久不见,是不是又谋得了好差事忙去了?”林大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顿时引来小关的不满:“大胆奴才,四爷的事你也配知道吗?” “放肆!”四爷朝小关吼了一句,怒瞪着小关一阵训斥:“林大是本王的朋友,以后你再敢这般无礼,休怪本王不客气。” “小关知错,四爷息怒!”小关没想主子会发火,赶紧拱手认错。 “出去!”四爷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不想再让谈话被人打断。 小关即刻蔫了一半,不敢再啰嗦,乖乖地走出厢房,关上房门嘴里小声地咒骂起林大。 小关走了,四爷从身上摸出张银票塞给了林大。林大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摇着脑袋把银票又塞回四爷的手里:“不不不!这银子太多,小的承受不起。” “那你还把不把本王当朋友?”四爷不悦地又把银票塞到林大手里。 林大那是热泪盈眶,出来那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也从来没吃过白吃的饭。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助他,还给了这么多的银票,让他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当本王是朋友,就别啰嗦。赶紧赔了掌柜的银子,离开这鬼地方。”四爷倒了杯喝上一口,来这里除了想看看水月楼的状况之外,就是想从林大嘴里撬出点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林大收了银子之后,便是把那晚大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四爷。 四爷听完,有些诧异太子和张海没有出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决定放弃水月楼,另外找了地方做为宫外的联络点。 “四爷,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您看着这些对您有没有用?”林大滔滔不绝地说完,喝了一杯茶,敲门声响起,他马上把银票给收好了。 推门进来的正是刚才那位小二,手里端着四爷点的东西,挂上一张笑脸,进门看到愁眉苦脸的林大。见状,小二便是可以断定,林大一定跟四爷说了什么? 第两百三十八章 你心里还是害怕的 第二天早上,林大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啸王府附近。(四爷不会料到那群遭天杀的,连个厨子都不放过,后悔昨天给的那张银票,居然成为要了林大性命的罪魁祸首。 看着林大的尸体,四爷满肚子怒火,真恨不得再敢水月楼放上一把火,毁了太子的一切。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回来也不先来三哥这里报道,反倒先去了水月楼。”三爷走进停尸房,开口先对老四一阵埋怨。 听到三哥的声音,四爷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哪怕是回头看到三哥一脸笑容,仍旧让他觉得害怕。 “是不是翅膀张硬了,迫不及待就想飞了?”三爷绕到四爷面前,黑着一张脸,看得出他非常生气。 “三哥!”四爷从小就害怕三哥这样的眼神,即刻把脑袋低了下去。 “别以为手上握着点兵权就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只是暂时奈何不了你。怎么说水月楼都是太子的地盘,上次放一把火还不够,这次又去做了什么?”三爷怒斥着,想不到老四会变得不谨慎,大概是被光环照得看不到前面的方向吧? “不!不是这样的,三哥,本王只是……只是想看看水月楼有什么变化,顺便从林大嘴里套出些口风。”四爷努力开口辩解,不想让三哥误会。 三爷从鼻子里吐了口大气,上前检查了一下林大的伤口,没有反抗所留下的痕迹,被人直接被人从前面一剑毙命,显然是认识的人做的。 那个掌柜? 一下就想到此人,笑面虎,高深莫测的武功,到现在似乎都还没出过手,也没太多此人的过去。 “王义,去跟那掌柜的几天,如果有机会试试他的武功如何?”他吩咐着跟着来的王义,王义领命退了出去。 四爷是一个人过来的,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吩咐小关去打听水月楼的变动,此刻,停尸房就剩下了两位王爷。 “三哥,四弟知道错了。”没有了别人,四爷给三爷拱手赔罪。 “知道错就好,因为这次兵权的事情,太子差点去父皇那闹,若不是被皇后拉着,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事?在这个时候,你要做的是保持低调。另外,你也得考虑一下五弟的感受。茹妃病了,你也抽个时间去宫里看望一下。”三爷后面那句话用的是命令语气,他可不希望这个时候起内哄。 “四弟这就去。”四爷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他忽略了五弟的感受。 “等等!先去给父皇请安,看看父皇有什么安排,在宫里的言行举止小心点,别让皇后这个时候抓到把柄。”三爷小心地交代,心里已经开始在打算让牡丹如何找机会接近太子。 抢,从小到大,只要他喜欢的东西,太子都会抢。东西,人,哪怕是一口气,太子都不会轻易放过。也许,只要把牡丹再捧在手心,那就是最好吸引太子的办法。 “三哥……三哥……听说已经确定了紫熏的身份?”四爷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三爷回过神,瞪了老四一眼,拧紧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重重的伤感。没有回话,背着手走出了停尸房。 啪啪! 四爷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心里骂着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惹了三哥心情不好。 离开衙门,四爷去了宫,三爷则是回了啸王府。刚进门,文墨来报说是慕容青风来了,此刻正在梦园跟慕容雪母女说话。 该死!居然来得那么快! 三爷这两天都忙着处理其他事情,差点忘了孟娟在府上小住之事。听昭儿说,这两日慕容雪的心情都很不错,他还打着让孟娟长期居住的算盘,没想慕容狂脑子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三爷,慕容青风是来接老夫人回去的。”文墨低声地说着。 “老狐狸醒得可真快,那慕容雪的意思呢?”三爷嘴里一阵嘀咕,又问起文墨的意思。 文墨想了想,小心地猜测道:“娘娘好像不是很想老夫人离开,可,老夫人好像很听慕容青风的话。” “那是不想慕容青风在慕容狂面前为难,毕竟人是慕容青风带出来的。”三爷知道要把孟娟强留下来定是不可能,慕容雪会顾及孟娟的安慰,毕竟对慕容青风的信任,要比对自己的更强。 “那……”文墨等待着主子发话。 三爷没出声,也没直接去梦园,而是带着文墨去了书房。早上送来的公文有还没看完,收到林大被杀的消息直接去了衙门,这会看到桌上的东西,就觉得头疼地难受。 “这些你看看,如果不是重要的,自行处理。”头疼地挥了挥手,本来要坐下的他,又从桌前走了出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文墨帮忙处理送来的公文。 这些事情文墨早就习惯,不做推脱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翻看公文认真地审阅,把特别重要的放到一旁,简单的就直接审阅完放到另一边。 三爷点燃了屋子里的檀香,闻着那舒服的味道,他用手撑着脑袋疲惫地打起了盹。听着翻书页的声音,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文墨处理完手中的公文,准备把重要的公文让三爷过目,发现三爷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也在此时,下人进了书房的院子,在门口开了声:“文统领,慕容少爷说要带在老夫人离开了。” 三爷被下人的声音吵醒过来,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太阳穴,口气平淡地说道:“让他把人带走就行,不要让他们知道本王回了府。” “是!”下人领了命退了出去。 文墨不解地看着三爷,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三爷为何不把孟娟给留在府里? 看穿文墨的心思,三爷不做隐瞒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慕容狂派慕容青风过来,显然用来对付孟娟的善良。这些年来,孟娟可没少受慕容青风的恩惠。再说慕容雪都不想让孟娟留下来,她若不开口,慕容青风更不可能放人。” 文墨明白地点点头,这是慕容雪对三爷的不信任,而,他能理解这样的不信任,这都是三爷自己造成的。 三爷上前翻开那些比较麻烦的折子,看似认真地审阅着,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文墨走到桌前为三爷磨起了砚台。 …… 梦园,亭子里。 一早过来到现在,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三人心平气和地谈着话, 梦园,昭儿过来回禀的结果让慕容青风有些吃惊,他想不到三爷居然不做挽留,就连文墨也没吭声。 而,这一切却在慕容雪意料之内,只要她不开口,三爷不会笨到强留下娘。握着娘的手,纵有千百不舍,她也必须让娘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像娘那么软弱的人根本没法生存。 “看来三爷并不是很乐意二娘住下?”慕容青风随口说了一句。 “不不不!三爷前几日就流过二娘住下,可,二娘知道若是常住,肯定会让相爷心里不高兴,所以就拒绝了。”孟娟急忙开口为三爷辩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慕容雪也点了点头,为三爷说了话:“这话三爷的确说过,还说娘若住进来,会把花园给打扫干净,让娘住那。” “他真这么说?”慕容青风显然不太相信,谁都知道啸王府的花园是禁地,让二娘这么没身份的住下,显然不太合常理。 孟娟和慕容雪同时点了头,心里其实都清楚,把孟娟接回去,肯定是慕容狂的意思,也同样在利用慕容青风的善良。 既然没人愿意出来松开,慕容青风也不强求,扶着孟娟走出亭子。慕容雪一路陪伴着出了王府,看到孟娟上了马车,马车消失过后,她才转身回了王府。 进门,迎面而来的是文墨,看到文墨这个时候出现,她猜到了一件事,便是开口问道:“三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聪明的女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文墨不得不老实地回了话:“三爷刚从外面回来,正在书房看折子。” “三爷一早出去为了何事?”慕容雪随口问了一句。 文墨谨慎地看看门口,领着慕容雪走到偏点的地方,回了话:“昨晚水月楼里的一个厨子被杀了,那人是四爷的朋友。四爷昨儿从边城回来之后去了水月楼,就是见的这个厨子。” “杀手是冲着四爷来的?”慕容雪低喃着,貌似得到的消息说水月楼是太子的产业,恐怕真正要对付的还是三爷。 文墨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并没表态,而是摇了摇头。像做贼那般看看四周,进进出出的下人,让他有种心虚感。从那天回来之后,这种心虚感让他不敢太过接近慕容雪。 “你心里还是害怕的?”慕容雪打量着文墨,那事确实让这小子为难了。 文墨把头低了下去,顿了顿神过后,朝慕容雪拱了拱手:“文墨还得去帮三爷处理些事,若有需要娘娘大可让小锦或昭儿过来就是。” “去吧!难为你了。”慕容雪挥了挥手。 文墨转身离开之后,小锦十分不解地问道:“主子,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您手上,小锦觉得他对您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慕容雪笑了笑,没对小锦说实话,随便找了个借口:“或许是三爷告诉了他事实,他觉得三爷愧对本宫,才会对本宫多了几分尊重。不过,本宫倒是挺欣赏这小子的忠心。” 小锦眨了眨眼睛,扭头又看了一眼文墨离开的方向,纠起一颗心,脑子里闪过李玄的模样。 第两百三十九章 炫儿的体贴 下午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桃花树上,好不容易开的几朵小花,经不起那样的雨打纷纷扰扰地飘落而下。 孟娟走了,梦园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死气。慕容雪独自站在窗边许久,呆滞地赏着落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滴落。娘的离去,让她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又突然空荡下来。 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尽量不让儿女私情影响到大事,她将心思放在了麒麟眼睛上。还有三天就是下一个月圆,她预感到下一个月圆会发生什么?就是不知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主子,难道您就打算这么放过香絮?”昭儿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看到主子站在窗前发愣,开声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杀了她不难,但,本宫更想知道她的幕后主使是谁?”慕容雪实话实说,知道这两个丫头受了香絮的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是主子沉得住气,看那日她那个嚣张样,昭儿真恨不得把那对主仆碎尸万段。”昭儿说得牙痒痒,特别是看到香絮对待主子的态度,知道肯定是三爷给的胆,才让那女人肆无忌惮地在主子面前显摆。 慕容雪手里握着丝巾,那条绣着桃花的丝巾,无意间从柜子里翻出来,脑海里浮现出某些奇怪的画面,好像是曾经的那具躯体所留下的。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口气平淡地问道:“如若有一天本宫离开这个地方,你会选择跟本宫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昭儿犹豫了,表情纠结地看着主子。主子的善良她知道,可,她也不能忘了良叔这些年对她的栽培。 “本宫知道你很为难,不过,这件事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迟早本宫会走到这一步。”慕容雪感觉到最近昭儿的前后摇摆,也感觉到昭儿的心渐渐倾向自己,所以必须提早告诉她可能发生的事情。 “主子……”昭儿欲言又止地抬起头,满脸为难地看着主子。 “毕竟这么多年来啸王府对你也不薄,所以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本宫都尊重你的决定。”慕容雪微笑着说着,不想给昭儿太重的压力。 嗯! 昭儿重重地点点头,咬着唇,努力地挤出一丝苍白的笑。 “行了,你先下去,本宫想独自待会。”慕容雪挥了挥手,视线再次转移到窗外的桃树上。 昭儿欠了欠身,面带犹豫地退出屋子。人刚刚走,小锦从院子门口跑了进来,看到昭儿有气没力地回了自己屋子,她满心奇怪地进了门。 “如何了?”慕容雪焦急地问道。 “主子放心,夫人的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少爷说了,相府的下人对夫人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估计是老爷发了话。奇怪的是,听说慕容夫人都没去打扰过夫人。”小锦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主子,慕容夫人的老实总让她觉得不安。 不对,什么地方不对? 慕容雪绞尽脑汁想着,一时间还想不明白慕容夫人的改变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过,她非常确定慕容夫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经过那么多年的磨练,恐怕早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娘娘,小锦担心慕容夫人会不会对夫人动了暗想?”小锦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呼…… 长长地吐了口气,小锦的话让慕容雪眼前一亮,顿时脸色发青地说道:“你是说她可能会在娘的饭菜中动手?” “有可能,以前相爷到夫人这边的时候,那贱人都会抓狂,然后找机会伤害夫人。可是,最近都没听到这样的传言,小锦也问过其他的下人,听说是有那么一次,相爷为此责备她之后,就没见她踏进夫人的院子。”小锦觉得就是这样,慕容夫人是那种眼睛完全容不下沙子的人,不可能轻易放过夫人。 扑通! 慕容雪跌坐在椅子上,如此一来,那娘就更加危险,鬼知道那贱人会对娘下什么样的毒? “要不把夫人偷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好。”小锦给主子出了个主意。 慕容雪摇晃了脑袋,记忆中,娘跟爹在一起之后就放弃了所有的亲人。天下之大,若真能有娘的容身之地,娘也不会在相府受了那么多年的气。 怎么办? 什么地方才是娘的安身之所,只有把娘安顿好了,她才能安心地去做接下来的事。 “主子,要不……”小锦上前附上主子的耳朵,嘀咕了一阵,就见慕容雪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 眼珠子精明地转悠,她带着几分质疑的目光看向小锦。冒这样的险,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 “主子可别想着找少爷,少爷对主子再说,那也是相爷的儿子,小锦担心……”小锦好心地劝着主子,千万别太过于相信慕容青风。 经过这一次,慕容雪也发现大哥并不是可以完全信赖之人,否则他不会依着爹的意思那么快把娘接走。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本宫不能让娘冒太大的险。”慕容雪喃喃地说着。 “主子,有些事情等不得。”小锦催促着,真心害怕夫人出个什么意外? 慕容雪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小锦先退下,小锦行了个礼退出屋子。抬头,看着小锦离去的背影,她脑子里又多了一丝奇怪的念头,这种念头让她心中升起某种恐惧。 喵呜…… 小白从窗台上跳进屋子,挥舞着小爪子,撒娇地跳到主人膝盖上,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叫了几声。 “难道除了你,本宫就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抚摸着小白柔顺的毛发,低头在它小脑袋上爱怜的亲了亲,她紧紧地抱住了毛茸茸的小家伙。 …… 景阳宫,**院 午夜,虽然没看到月亮,可,天空白亮一片,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让人想象到大雪将要来临。宫里的下人们忙碌着为主子们添置冬天用的东西,这么晚了,好几座院子的走廊上还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公公和丫头。 冷风习习,吹动着老树上的枯枝,发出‘咔咔’声。若是去年,六爷早命人把那些要死不活的东西给砍了。可,今天的冬天,他的心思完全都不在吃喝玩乐上。那么冷的天,不坐在火炉子旁,却还在挑灯夜读。 “炫儿,时辰差不多了,你该喝药了。”六爷手里拿着书,嘴上不忘唠叨在整理房间的炫儿。 这样的场景若是在以前,那是绝对不会在六爷身上发生的。然,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六爷已然学会珍惜身边的人,对待炫儿的态度早就不像对下人那般,让炫儿这个冬天心里无比温暖。 呵呵…… 炫儿捂嘴一笑,走到桌前拿走六爷手中的书,亲昵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圈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看着他。 “怎么了?”六爷揽住她的小蛮腰,他太喜欢这样温馨的夜晚,有她的陪伴,让他渐渐忘记了孤独,也渐渐淡漠了得不到慕容雪的痛。 “现在都快一更天了,该吃的,该喝的,炫儿早就用过了。倒是六爷,天天这般熬夜对身子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炫儿担心地催促着,想到三日后,又是太子为六爷放血的日子,她的心就纠痛得厉害。 六爷伸长脖子,看看窗外。没有月亮,他还真没注意到是什么时辰。摸摸炫儿的脸,又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 炫儿不依地抢过书扔在桌子上,撅起小嘴假装生气的模样。六爷看她可爱,凑上去亲了亲,紧紧地搂着她,脸贴在她胸口上,听着她有些紧张的心跳。 “爷,若是……”炫儿有些害羞,心跳更加快了。 听到加速的心跳声,六爷温柔地说道:“若是你有了本王的孩子,就一定要生下来。不管母后多么严厉,父皇多么严肃,本王都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如此的心有灵犀,让炫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揉了揉肚子,她多希望肚子里装了他的孩子。 可惜,这个时候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她需要强大自己,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她不希望孩子生下来看不到爹,更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就成为某些人的牺牲品。 “会的,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等过了这段非常时期,本王就带你远走高飞,抛开眼前的一切,过我们想过的日子。”六爷安慰着炫儿,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他能感觉到这样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不管是大哥坐了这个皇位,还是三哥坐了这个皇位,像他这样没用的王爷,对任何人都不可能照成威胁。只是这个时候还有利用价值,大哥不可能放他走而已。 “嗯!”炫儿乖巧地点点头,擦擦眼角渗出的泪水,不让让他看到心中忧伤。 “这两日你得好好修炼本王教你的内功,等喝了血之后,本王相信你的内力肯定能很快增长。像你这样聪明的丫头,说不定可能超过大哥。”六爷随口说着,只想让炫儿心里高兴点。 炫儿点点头,咬了咬唇,犹豫半响之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可以,王爷愿不愿意站在皇上那边?” “什么意思?”六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六爷不要生气,炫儿只是想让爷为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太子他……”炫儿害怕六爷此刻的眼神,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唉…… 提到太子,也就提到了六爷的心痛,从小就看着母后偏心大哥,大哥还对他从来不会让步。如今,为了提升功力,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这样的大哥,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第两百四十章 忍字头上有把刀 夜,越来也静了,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两个人不一样的呼吸声。时高时低,而,两双眼睛始终注视着对方,看着对方眼神变化,心里各自想着那些不安的事情。 毕竟是主,作为下人的炫儿不得不让步地又先说了软话:“不管六爷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炫儿都愿意跟六爷生死相随。” “不!本王要你活着。”六爷摇摇头,炫儿正值二八年华,女人生命中最美的时段,怎么可以去死? “没有六爷,炫儿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意义。”炫儿再次趴在了他的胸口,也不管他是否能接受,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炫儿知道这些会让六爷心里难过,但,炫儿更不想有一天看到您更难过。如果六爷愿意,炫儿可以出宫打点,先把后路给找好了。” 原来如此! 六爷还以为炫儿是想让他去投靠父皇,不过这个时候倒向父皇,父皇还不一定会买账。 “好!”六爷不做多想地点了点头。 炫儿紧紧地握住了六爷的手,激动地热泪盈眶,说起话来声音都在颤抖:“炫儿明白爷的苦衷,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哪怕爷心中再恨,也不可能做出背叛太子和皇后的事。” “本王就是没有这份狠心,才会落得如此田地。”六爷非常有自知之明,不过,越是看得多,就越发觉得人的善良很重要。 “爷……”炫儿哭着笑了,凑上前索取六爷的吻,六爷的温柔。 屋子里,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静默的**院,弥漫着他妈的味道,那扇半掩的院门被风吹得‘哐啷’作响。院子外的石柱子后面,阮公公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看到里面屋子的灯黑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出了外面院子。 …… 太祈殿,太子寝院。 都已经一更天了,屋子里的灯还点着,灯下太子看似认真地翻阅着桌上的秘籍,动作极快地翻了几页过后,他又不耐烦地合上书页站起身来,来回地踱起了步子。 另一边的桌子前,飞天隐士也翻着书,动作极慢,上面的每个图案都来来回回地看上好几遍。 “师傅,我们到底还要窝囊到什么时候?”太子爆发地上前抢过飞天隐士手中的书,早把耐心扔到了九霄云外。 “三爷或者慕容狂出手的时候。”飞天隐士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有些生气地指责太子:“殿下其实不该把那厨子给杀了,这也等于向三爷挑衅。你们现在都是两败俱伤的时候,若再动手,只会让慕容狂那个老东西捡了便宜。” “可是……”太子反驳地开了口,看到师傅扭头看他的目光,又即刻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殿下,就算忍字头上有把刀,也比一把刀直接架在你脖子上强。你也不想想,为何慕容狂到现在都还没动手,这又是为什么?”飞天隐士一直在揣摩慕容狂的心思,相信不止是他,就连皇后也还没猜出慕容狂的心思。 姜,还是老的辣。站在这群老狐狸面前,很多时候太子只能自叹经历不够。师傅这一提醒,他脑子也变得清醒许多。仔细一想,不止是慕容狂,还有福瑞堂那群古孟国的奸细,都还没任何动静。 他们在等什么? 难道都是在等待慕容雪开启麒麟剑的秘密,若是慕容雪一直都没揭开里面的秘密,是不是局面会一直下去? “一年,两年,三年,我们就得这么等下去吗?”他好奇地问着师傅。 “不会,在投靠皇后之前,师傅就听高人算过。麒麟剑出窍,千年君王会从四国脱颖而出。如今乾坤镜已问世,那就意味着秘密将要被解开,为师觉得这个秘密慕容狂肯定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平心静气地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飞天隐士大胆地说出心中的猜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为师的没猜错,慕容狂早就让人给慕容雪算过命书,早就知道慕容雪是世上唯一能开启麒麟剑秘密的天女。” “什么?”太子反应有些迟钝。 “殿下别告诉老夫,你居然到现在都没察觉到慕容雪的身份可疑。”飞天隐士有些生气地问道。 太子也不知怎么了,慕容雪就像有种奇怪的吸引力。哪怕现在这张脸,都能用眼睛把她给迷得头晕脑胀,甚至还有想占为己有的冲动。也许,这就是她命中本来就有的特殊吸引力。 “殿下的想法其实不错。”飞天隐士看穿太子的心思。 “师傅知道本殿下想什么?”太子疑惑地看着他,这心思他早就隐藏起来,在母后面前都不敢胡说。 哈哈哈…… 飞天隐士狂笑起来,拍拍太子的肩膀,非常自信地说道:“你就算是太子,也是我飞天的徒弟,身为师傅连徒弟的心思都摸不明白,为师的也就太失败了。师傅之所以说你的想法不错,是因为为师的早就知道慕容雪将会是未来的皇后,你若能让她一心一意跟着你,那么你的胜算也就多了一大半。” “这……是真的吗?”太子觉得师傅这话越来越离谱,那么重要的事,师傅好像都不曾告诉过母后。 飞天隐士再次看穿太子的心思,满脸为难道:“有些事不是老夫不愿意说出来,只是时辰未到。既然老夫愿意辅助太子,太子就是老夫的主人,对主人老夫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太子千万得对老夫信任,否则接下来的路,就会越来越难走。” “师傅说哪里话,若是本殿下对您还不够信任,那世上便没可信之人了。”太子脸上深情款款,心里却说着相反的话。因为在这世上,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处处为他着想的皇后。 嗯! 飞天隐士点点头,打开桌子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六个不同颜色的药瓶子。瓶子里装的都是提升内力的上等丹药,当然,这些药都少不了六爷的鲜血炼制。不过,其中还有两瓶是需要给六爷服下,那些药会让六爷的血更有作用。 “不是还有三天吗?”太子厌恶地皱起眉头,血的滋味让他觉得恶心。 “这两瓶药明儿带过去让六爷服下,等三日后的午时,再取血,喝下去对太子的身体更佳。”飞天隐士拿起那两瓶药递给太子,又指了指剩下四个瓶子:“剩下这四瓶药,每天一瓶,黑白紫红,红色那瓶等你服用鲜血之后两个时辰再服下。” “是!”太子一一记下这些药材,不能否认师傅对药理的精通,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 风,又刮了起来,雷鸣过后,暴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地冲洗着华丽皇宫,打在漂亮的琉璃瓦上,奏响了一曲午夜的怨曲。 雷雨之下,屋顶上潜伏许久的人影从太子寝院离开,轻手轻脚地经过皇后的寝宫,往皇上的书房方向飞奔而去。 书房里,只燃着桌上的小灯,皇上把身边的人都放去休息了,只有叶公公在门口候着,等待着皇上就寝。 窗户开着,‘啪啦啪啦‘的雨声将皇上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看了窗外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手中的奏折上。 最近朝上倒是没什么大事,就连边城也变得安静不少。把一部分兵权交予四爷,没看到皇后的大闹,也让他心中感觉不安。所以,这些天他的心思很多时候放在思考皇后和慕容狂身上。 入夜,风很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许是到了这个年龄,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如以前。稍微熬得晚些,就让他浑身难受。若不是为了装出模样给皇后和一干大臣看,他早晨根本就不想起身。 “皇上,快二更天了。”守在门口的叶公公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说完话也打起了哈欠。 “嗯!”皇上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合上折子,起身走出房门。 出了这边院子,看到几个等着翻牌的公公还站在走廊上候着,他厌恶地挥了挥手:“不是说过,朕最近都睡书房吗?” “皇上,茹妃都病了几天了,您看……”叶公公小心地提醒皇上,四爷得了兵权,五爷可什么都没有,可别让母子都觉得被冷落了。 叶公公这一提醒,皇上才意识到对老五的不平。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把手上的兵权全交出去,想比老四,老五还需一段时间的历练。若不是雷城最近不太平,他都想把老五安排到老二那边呆上几年。 “今晚就去茹妃那好了。”挥了挥手,他说出心中的决定。 “皇上英明!”叶公公奉承了一句,快皇上几步去吩咐茹妃宫里的小太监,赶紧回去禀报。 可,就在等着翻牌的公公都退下的时候,丫头柳沙从里面伸出个脑袋。皇上看到柳沙,本想改变主意,想想不妥,交代叶公公去吩咐小公公让厨房准备宵夜送到茹妃宫中,拖延过去的时间。 叶公公看到柳沙,明白皇上的意思,快步出了院子打发小公公。柳沙把脑袋索了回去,尽量不让其他人发现。 第两百四十一章 死了才好 虎毒还不食子,想不到皇后和太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那么多年来,就算痛恨皇后对老六的溺爱,他也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儿子。 都是皇后身上的一块肉,为何皇后就能如此偏心,如此狠毒? 听着柳沙的叙述,皇上的心火猛烈燃烧。他看过很多医书,所谓的药人是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泡大的。老六不过是有了场不一般的际遇,却成了他们可怕的利用棋子。 仔细向来,这个儿子,他给予的太少。只因为那小子一直以来的无所事事,才会得不得父皇的疼爱。 “好好看着老六,若是太子敢对他下手,定要把老六救下。”他吩咐着柳沙。 “是!”柳沙抱了抱拳,应下之后,又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皇上,您是否考虑一下将六爷送出皇宫,远离皇后和太子可能会好些。另外,那叫炫儿的丫头对六爷很忠心,可能也是六爷现在唯一相信之人。” 皇上眉头紧锁,考虑一番后回道:“朕会找个借口把老六放出去,离雷城越远越好。那个叫炫儿的丫头你再看看,如果她真能将老六引向正道,朕会考虑给她换个身份。” “皇上大恩,若是六爷知道定会感激不尽。”柳沙对皇上的仁慈一番称赞。 “唉……若是那孩子早些懂事,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身为一国之母,连自己的孩儿都无法保护,朕真的后悔当初不逆了太后的意思。”皇上后悔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捂着脸,深深地一个呼吸,他缓缓地抬头看向柳沙:“时辰不早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几日,最近六爷的事情你就多上上心,朕会尽快把他送出去。” “谢皇上关爱,柳沙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柳沙感激地低下了头。 嗯! 皇上点点头,背着手,蹒跚着步子出了屋,走出院子的时候,叶公公已经在院外恭候,领着皇上去了茹妃的寝宫。 …… 等待,成为一天又一天的空想。等待的那个人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明明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可,越是这样,就越让有些人无法甘心,无法认命。 窗外风大雨大,屋子里暖和如春,披着单薄的衣服站在窗边上,皇后目光呆滞地看着被大风吹断的枯枝,像块石头那般站在那里大半个时辰。 “主子,时辰不早了。”梦姑姑进门吹熄了屋子里的几盏灯,看着皇后日渐憔悴的模样,倍感痛心。 梦姑姑这句话是一语双关,皇后的希望再次破灭,她冷冷地问道:“他又在书房过夜吗?” “去了……茹妃那,茹妃病了有一段日子了。”梦姑姑小声地回了话。 “死了才好!”皇后恶狠狠地诅咒着,恨不得后宫里的女人全都死掉,只剩下她一个。 然,她忘了,她爱的人是皇上,堂堂的一国之君。皇上的后宫永远不可能只是一个皇后,就算现在的嫔妃都死光了,他毅然可以再纳新宠。她对他来说,不过是舍弃个皇后的位置,早已没有太大的意义。 “主子……”梦姑姑想劝劝主子看开点,可,话到了嗓子口,又不知道该如何劝下去。 “行了,休息吧!”皇后再也不想听任何劝,就算看不到希望,她依旧会等下去,等到他死的那天。 梦姑姑无奈地欠了欠身,上前又吹熄了几盏灯,领着屋子里伺候的两个丫头出了房门。 屋子里静默一片,听着风声雨声,还有心在滴血的声音,皇后的眼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努力让泪水不流淌而下。 屋子外,风雨声并未淹没那些为主子们奔波的眼线们并没休息。院子里的屋顶上,身影飞奔于屋顶之间。沿着熟悉的路,身影奔向了四爷的寝宫。 莫大的皇宫,似乎每个人都遮着面纱,戴着虚假的面具,时时刻刻都警惕着,担心被算计,担心一觉睡不到明天。然,在这可怕的地方,也只有真正懂得居安思危之人才生存下来。 此刻,迎喜宫院子里的一间屋灯亮着,从外面可以看到两个身影正在焦虑地踱着步子,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哐啷! 窗户被推开,开窗的人正是四爷,另一个不远处背着手皱紧眉头的是五爷。下午回宫之后,四爷先去看望了茹妃,然后把五爷叫到了母妃寝宫,一聊便是算一个下午,便是到了午夜。 五爷在宫里呆了好几天,发现宫里安静得有些过头,便是派随从云霄去打探消息。一连好几天,云霄都没回来,他心里不得不担心。 四爷得知情况之后,下午就把小关派出去寻找云霄的下落,到这个时候不见人影,他也心急如焚起来。 “四哥,你说云霄他……”五爷有些沉不住气地说道。 “不会!云霄那么机灵,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一直追踪下去。”四爷安慰着五爷的同时,伸长脖子看向黑漆漆的屋顶,倒是担心沉不住气的小关,这个时候若是在皇宫惹下是非,后果不堪设想。 啪嗒啪嗒! 大雨如豆子般敲打着屋顶,雨越下越大,若不是精心聆听,很难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一重一轻,蜻蜓点水般地落地,他们脚下的步子都很轻盈,撤下脸上的面巾,警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下人在院子里,这才敲响了四爷的房门。 “进来!”四爷听到敲门声,心提到半空,等他们推门而入之后,心才缓缓落了地。 “见过四爷,五爷!”云霄和小关默契地先给两位爷拱手行礼。 “来来,先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五爷看到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走进帘子,拿出两件衣服扔给两人。 哈欠!哈欠! 云霄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浑身颤抖的厉害,脸色还有些发青,明显是着凉症状,看得五爷有些担心:“行了,什么也别说,你们两先下去把衣服给换了,去去去!” “是!”两人不做推迟,要效忠主子身体可不能垮,更何况正是主子需要用人的时候,两人神速地退下,去了小关的屋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再次出现在屋子里。关门之前,小关谨慎地看看四周的屋顶,确定没状况,这才把房门给关了过去。 “怎么去了几日都不回来?”五爷心急地问云霄,口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 云霄拱了拱手,喘了口气大气才将事情娓娓道来:“让五爷担心了,云霄先去了六爷那,六爷跟以前闭关练功。六爷身边除了丫头炫儿,其他的都是太子和皇后的人,他一直被人监视着,似乎没敢太大动静。然后,云霄就去了太子那,在太子那呆了几日,太子也是跟着飞天隐士闭关练功,云霄盯了几天也没发现异样。不过,奇怪的张海一直都没在太**里出现,后来听到两个侍卫的交谈,说是家里出了事,向皇后告了几天假。云霄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又等到了晚上,本以为张海可能出现向皇上汇报宫外的消息,没想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就打算回来先跟五爷禀报消息,半路碰到了小关。” 云霄说完,小关即刻接了话:“四爷让小关去找云霄,小关在途中碰到个黑衣人,黑衣人应该是刚才六爷的宫里出来。于是,便是好奇地跟了上去,没想那人居然……居然……” 小关说到这停了下来,让两位爷都心急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没想到黑衣人居然去了皇上书房。”小关一脸的不可思议,顿了顿,又说出让两人更惊讶的话:“更让小关没想到的是那黑衣人居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婢女柳沙,柳沙的轻功好厉害,若不是小关眼睛够亮,半路就被她给甩了。” 呼…… 两位爷默契地吐了口气,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两人对柳沙都不陌生,想不到那看似柔软的女子,居然会是父皇在皇宫里的探子。 “难怪好像很久没看到柳沙,原来她是替父皇办事去了。”五爷嘴里一阵嘀咕,原来父皇的沉默并不代表无动于衷,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来了解宫里的情况。 “真是看不出来,那丫头好像一直在宫,她上哪习了一身武功,那么多年我们居然都没察觉,隐藏得够深的。”四爷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紧盯着小关,小关确定地点点头。 “两位爷,小关敢肯定没看错。小关还看到柳沙跟皇上说了话,只是距离太远小关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看到皇上听完满脸怒气,没多久皇上就出了屋,柳沙熄了灯回了下人房,小关又再次返回景阳宫寻找云霄。”小关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让主子们自己揣摩。 脑子飞转,四爷揉揉太阳穴说了话:“柳沙这事不可向任何人说起,父皇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云霄和小关应了声。 五爷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两人行了个礼退出门外,剩下两兄弟探讨更加深奥的问题。 “你说父皇是不是不再信任任何一个人了?”四爷面带忧伤地说着,心疼这位心里崇敬的父皇。 “连身边最近的女人都还算计他,换做是谁心都会冷。父皇是一国之君,能掌管天下,却没法管好自己的家,这或许就是父皇心中最深刻痛。”五爷心中则是对父皇的同情,也自认自己没这个能力有一天可以做这个一国之君。 第两百四十二章 香絮的疯狂 沉默,屋子里无声胜有声,听着窗外的风雨,脑子里纷纷浮现出这些日**里发生的种种。让两人都深刻地感受到皇宫中的水深火热,信任被践踏,连亲情也在被践踏。 信任很重要,可被相信的人背叛,就会更痛。 他们也经历过这些,所以深深感受到父皇现在的痛,现在的为难。身为皇上的不公平,很多人无法理解。 “突然很想去看看父皇,他好累啊!”五爷对父皇的气消了,心里更多对父皇的同情。 “好!明日我们一起去看望父皇,五弟,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像太子和老六那样好吗?”四爷突然变得煽情起来。 “好!不管日后是二哥坐了皇位,还是三哥坐了皇位,我们都得尽量劝服他们,别在让父皇伤心,也别再让母妃们担心。”五爷点点头,他心中的担心不是自己,而是有能力的二哥和三哥。 四爷同意地点点头,虽然二哥从来不喜欢争权夺利,但,谁都不敢保证二哥身边会不会有小人添油加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那柳沙的事要不要告诉三哥?”五爷傻傻地问道。 “你傻了,这事我们都知道了,不告诉三哥,让三哥不废了我们才怪。”四爷直接塞了一句,今天为了林大的事还挨了一顿臭骂,这么大的事哪敢隐瞒三哥。 五爷慢半拍地点点头,想着三哥那种冰霜一般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赶紧喝上一口热茶。 …… 哈欠!哈欠! 连连几个喷嚏,打得三爷脑袋有些发晕,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看差不多三更天,难怪感觉有些疲惫。 抬头,文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让文墨这样的习武之人,看上一天的公文,对他来说就是种折磨。这会,他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就等着三爷发话可以回床上躺着。 哼哼! 三爷故意清了清嗓子,合上折子站起身来走到文墨身边。听到脚步声,文墨马上睁开眼睛,看到三爷站在面前,他赶紧站了起来。 “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三爷并不责备文墨,反倒是满脸微笑地摆了摆手。 “是!”文墨点点头,木讷地走出屋子。一阵凉风袭来,他即刻清醒的回过头,看向三爷多了句嘴:“三爷今晚还要睡书房吗?” “不!本王今晚去丹园。”三爷不做思索的说完,迈步走出书房,沿着走廊出了院子往丹园的方向去了。 文墨愣在原地,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想不通三爷这般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经历那么多之后,三爷对慕容雪的想法还没改变吗? 对,三爷对慕容雪的想法早就有所改变,只是,他必须抓住可以利用的机会,利用好可以利用的人,除掉那些讨厌的对手。 丹园,屋子里的灯早就熄了。牡丹做梦都不会想到三爷会过来,为了让自己更快恢复身体,她每晚都在屋子里点了上等的安神香,此刻早就在梦里享受甜蜜的翻云覆雨。 平稳地呼吸,抱住柔软的被子,死沉地睡着,听不到开门声,也听不到靠近的脚步声。此时,若是有人动了杀机,她只能是死路一条。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太多利用价值,只要活着,就活得比别人好些就满足了,所以,她不再害怕紫月来索命,连丫头珠儿都早早撤了下去。 嗯…… 温柔的嘤咛声,她翻过身来,脸对着帘子的方向,舔舔地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一看便是个好梦。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如此安宁,看来牡丹已经放下心中的防备,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三爷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如果没有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会觉得这个女人很美,很讨人喜欢。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法改变,所以也就没法改变她在心中的真实面目。 伸手,他将她往里面推了推,宽衣解带之后躺上了床。不再像以前那样抱着她,将头扭到另一边,闻着屋子里安神香的味道渐渐入了梦。 此时,香园之中,等待三爷的香絮还未入睡。下着雨,玲儿还被派出去打听消息,望眼欲穿地看着玲儿归来,她索性坐在了门槛上。 看着倾盆大雨,看着雷电交加,她没有丝毫恐惧。她的心很冷,随着天气的变化越发寒冷。很多时候就算躺在被子里,她觉得除了手脚之外,心也是凉的,于是,她便是习惯了蜷缩起身体。 “主子……主子……”玲儿看到主子坐在门槛上,远远地在院子门口就大呼起来。 香絮回过神,苍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血丝,一袭白色长裙,身上只是披着单薄的外衣。看着玲儿跑到跟前,满脸恐惧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三爷……三爷他……”玲儿担心这样的消息主子会承受不住。 “三爷他怎么了?”香絮咬牙切齿地拽住玲儿的双臂摇晃起来,以为三爷出了什么意外? 玲儿使劲咽了咽口水,瞪圆了眼睛,压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三爷去了牡丹那过夜。” “什么?”香絮大吼了一声,吓得玲儿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下一刻就跪在了地上。 明明就看出三爷对牡丹心里痛恨,她担心三爷会回到慕容雪身边,他怎么可以去了牡丹那? 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捂着胸口,感受着滴血的痛,往后退了几步,她退出了屋檐,跌坐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 “主子……”玲儿喊着从地上起来,跑进雨中伸手要将主子拉起身来。 香絮目光呆滞地看向门口,等待成空之后,她的心也空了。她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牡丹的势力。以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他却宁愿选择陪伴那女人。 呜呜…… 承受不住心中的痛,她趴在地上大哭起来,任凭大雨淋湿了全身,借着风雨发泄心中的不满。 玲儿了解主子,乖乖地跪在主子身边,听着主子的哭声,也想着自己未来的路又将如何? 没有爱,就不会有痛,这是非常肯定的事。越痛,那就意味着爱得越深,这点香絮从来都不曾否认。 她不能这样认输,输给牡丹那个贱人,输给慕容雪那个丑八怪。她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湿了的袖子擦在被雨水和泪水混杂的脸上,她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拽起玲儿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记着,从今日开始,你不能再恐惧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有一天他们知道是你所为,任何状况下你都不能承认,否则,就算他们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玲儿全听主子差遣。”玲儿心里还是害怕,但,她更害怕主子的狠毒,比起牡丹,比起凤蝶,主子的心那瞌睡黑多了。 过于激动,香絮瞪大的眼珠子看上去就像死鬼那般可怕。连连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缓缓地松开拽住珠儿的手。 扑通! 玲儿被推到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她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主子。 香絮从地上爬起身来,用手甩开贴在脸上的长发,表情呆滞地看着前方,一步步走进屋子。 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记雷鸣,‘咔嚓’一声巨响,隔壁院子一棵大树被劈下很大根树枝,树枝从屋顶划过,刮落了上面的几片瓦。 玲儿吓得发了个冷颤,连滚带爬地跑进屋檐,刚想进主子的屋里,就听门被用力甩了过来,吓得她再次跌坐在地上。 而,不到一会功夫,香絮换了身衣服从里面出来。出门看到玲儿坐在地上,如剑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主……主子……”玲儿声音在颤抖,担心主子会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还不把衣服给换了?”香絮冷冷地命令着。 “是……是是!”玲儿连连点头,小跑着回到自己屋子换上套衣服出了房门。 大雨还在继续,两个身影从正门院子走出香园,沿着熟悉的路线来到王府后门。平日这里早就加强防备,可,这样的雷雨夜,守卫们也偷了懒,此刻只有一个守卫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下。守卫连连打着哈欠,看上去根本就无心再继续看守下去。 香絮机灵弹出一颗石子,守卫朝石子的方向跑去。主仆俩趁机跳上最矮的围墙出了王府,沿着往后后面的小路往城中的方向去了。 夜下,雨中,木休撑着伞走在小巷,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双腿一蹬,旋转着身体腾空而起,脚步落在不算太矮的围墙上,他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蹲下身来。 地上,香絮主仆俩的步子很快,沿着屋檐往前飞奔,丝毫没注意到头顶有双眼睛正盯着她们。 仇恨! 看不清楚两人的脸,木休从脚步里感觉到仇恨。再看两人来的方向正是啸王府的后门,他不做多想地跟了上去。 黑夜之中,主仆俩脸上蒙着面纱,沿着有屋檐的地方穿过几条小巷,辗转之后她们进了花街柳巷的一座庭院。 这地方木休认识,正是上次跟踪巧儿去过的地方。如果没猜错,眼前的两人,有一个就是巧儿的主人。 第两百四十三章 这乞丐有些奇怪 花街柳巷,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并未因为大雨收敛,这样的天气也没阻挡恩客们寻huān作乐的雅兴。那么冷的天,为了揽客姑娘们身上的衣服穿得也不多,成为这条街靓丽的风景线。 风景虽好,却只限于有钱人,那些乞丐只能抹着口水远远观望,看着有钱的爷拥着没人,羡慕妒忌恨都没法表达此刻的心情。 哐啷! 银子落在碗里的声音响起,角落里的乞丐终于还了魂,低头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嘴角的口水掉得更厉害。 “你可愿意赚银子?”伞下的木休一身优雅,这么大的雨天,裤脚半点都没湿到。 咕咚咕咚! 乞丐不雅地咽着口水,上下打量着木休,脑袋像小鸡吃米那般使劲地点着,笑得最都快裂开。 “那就跟我来吧!”木休说完又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扔进乞丐的碗里,乞丐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被旁边的人看到,赶紧把银子收下,鬼鬼祟祟地跟着木休往旁边那条街走去。 幽深的巷子,来到一家ji院的后门,木休朝乞丐招了招手。乞丐点头哈腰地走了过去,就见木休嘀咕几句,那乞丐便是从围墙爬了进去。 院子里,一间屋子正亮着昏暗的灯,从外面可以看到屋子里有三个女人。其中两人是香絮和玲儿,另外两人木休还不确定。 照着木休的指示,乞丐跳进墙之后先打开后门,尔后坐在门槛上故意打了几个哈欠,引起屋子里的人注意。 果然,屋子里的灯被熄灭,从门里走出来个女人。女人一脸厚厚的胭脂水粉,看上去至少四十往上。出门看到一乞丐坐在后门的门槛上,撩起长裙,上前一脚把乞丐给踹了出去。 “要饭的,你想死了不成?”女人说话很是不客气,用手捂着鼻子,鄙视地目光落在乞丐身上。 哐啷! 乞丐将一锭银子扔到女人脚边,看到银子女人的脸色稍微好些。低头,捡起银子说话也就客气不少:“这位爷,您若是要姑娘可以从前门进来,这是姑娘们的后厢房,是不许客人踏进来的。” “前门,你们那些姑娘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爷还看不起那样的庸脂俗粉。”说着话乞丐又从身上摸出一张被雨淋湿的银票,手里拽着银票,心里一百个不想给出去。可,一想跟木休打赌,只要能从后面进入前面花厅,会让他得到更多的银子,不得不忍痛割爱。 女人看到银票上的数字,眼珠子滴溜一转,即刻把乞丐当成上宾,也不顾乞丐一身邋遢,上前把地上的乞丐拉起来,亮了亮嗓子大喝起来:“李妈妈,还不把客人带进去?” 安静的后院,一声尖锐的喊声过后,一个胖得几乎成圆桶的老女人动作缓慢地从对面阁楼上挪了下来。这一看一身脏兮兮的乞丐,习惯性地瘪了瘪嘴。可,当女人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胖女人即刻眼睛雪亮地换了张虚伪到恶心的笑脸,上前就挽住了乞丐的手。 “滚滚滚!爷要找女人,不是找妈。”乞丐看到胖女人只觉恶心,很不客气地推开胖女人,不满地瞪了女人一眼。 女人咽了咽口水,想不到大晚上会碰到这么不好伺候的主,若不是最近生意太差,她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算了,看在银子的份上,她也只能忍受着恶心,上前挽住乞丐的手臂,陪笑着往前面院子走。 胖女人拍拍胸口,一脸的庆幸模样,走出后门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其他客人,关上房门后,甩甩丝巾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屋子里,香絮注视着院子里发生的一举一动。这么大的雨,如此邋遢的乞丐,虽然太远看不清银票上的数额,但见两个女人高兴的模样,不难猜出金额不会太少。 “主子,这乞丐有些奇怪。”玲儿都看出了问题, “是很奇怪,这么大的雨来个乞丐,还有那么多银子,肯定不会太简单。”香絮眼珠子滴溜一转,担心已经被人跟踪。踮着脚尖到了窗前,她不敢把脑袋伸出去,而是站在窗边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 窗外,枯树败叶落了一地,没有枝叶的大树几乎挡不住任何东西,她所站的位置可以把外面看得好清楚。 玲儿则是将耳朵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门外是否有脚步声传来。没多久,的确传来了脚步声,不是木休,而是刚才离去的女人又回来了。 女人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后院被关闭的后门,然后推门走了屋去。这一推门,直接把高度紧张的玲儿推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女人黑下一张脸,不悦地骂了一句,看到香絮也紧张兮兮的模样,顿时凝起了眉头:“你该不是被人跟踪了吧?” “不知道,刚才乞丐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香絮离开窗户边,站在让窗户外无法看到的位置。 女人仔细一想,也觉得确实有些怪异。这样的雨天,如此有钱的乞丐,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所为。 “姐姐,您这里恐怕不安全了,您得尽快换地方。”香絮拦住女人的手,看上去满心焦急的样子。 女人嘴角扯起一抹笑,淡定自如地瘪了瘪嘴:“老娘什么风浪没见过,雷城里布满了各国的探子,很多人,用很多方法试探过这个地方。不过,最终这里还是保留下来了,你这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姐姐够聪明!”香絮奉承地说道。 女人摇摇头,嘴角扯起一抹怪异的笑,洋洋得意地走到椅子前坐下:“不是姐姐我够聪明,只是敌人聪明过头了。越是聪明之人,疑心越重,越会得不得就更不甘心。所以,就算他们知道这里有问题,也不会傻到闯进来,只会找人跟着,盯着,最后找不到任何有利线索,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有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女人说得头头是道,香絮听完连连点头,自叹不如姐姐的精明冷静,难怪姐姐可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呆上那么久。 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扯了扯手里的毛簪子,扬了扬眉看向香絮:“妹妹,有些事情不能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姐姐都知道了。”香絮有些激动起来。 “三爷不是傻瓜,慕容雪不是笨蛋。有些事情你能想到的,很多人也都能想到,所以在做这件事之前,最好多方面考虑一下。现在除了慕容家,你还有个更强大的敌人,你知道吗?”女人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眼神中带了几分善意的警告。 香絮眼珠子飞转,仔细想想过后摇了摇头,满脸期待地等候着女人的答案。 “福瑞堂!”女人重重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香絮顿时白了张脸,福瑞堂的背景不简单,那家雷灿的掌柜功夫也不简单,让人跟踪过几次,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甩了,很少会有关于福瑞堂的消息。可以说,福瑞堂的消息多半从别的探子嘴里卖到的。 “怪医木休你总听过吧?”女人又问道。 “知道,他是福瑞堂幕后的老板,听说还是古孟国的皇族,所以香絮一直不敢靠得太近。不过,我还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香絮如实以告,一直想从姐姐这里得知更多关于福瑞堂之事。 女人拧起了神,思绪在脑海里盘旋,许久,她脸上浮现出伤感:“他是个奇怪的人,很多年前姐姐跟他打过交道。他是古孟国身份不凡的王爷,若不是他不想争夺皇位,他会是当今的古孟国君。当初我们几乎是同时来到雷城,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慕容雪,也只是因为利用?”香絮不可思议地看着女人。 女人摇了摇头,否认了香絮的想法:“当初他的却是奉命而来,可,没人会估算到自己生命中会出现什么?就像他没法估算生命中会出现慕容雪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这么多年来,兜兜转转地在风雷出现,只是为了守候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慕容雪是不幸的,但,身边能有像木休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她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姐姐似乎跟木休很熟?”香絮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女人没有回话,只是淡然一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景,更多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旋。 像她这么一个连命都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男人,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所以,她不得不把心中的那份暗恋深深地藏在心底,多年来都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暴露。 “那姐姐有什么忠告?”香絮只能识趣地问起了另一个重要问题。 女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许久之后开了口:“最好不要正面交锋,连姐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另外,慕容雪是他的心头肉,如果可能尽量不要伤害那个女人,否则就算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上你。” “姐姐的意思是我要像个蠢货那样,任凭慕容雪那个女人蹂lin吗?”香絮不满地反驳女人的话。 女人眼睛一亮,口气冰冷的回道:“这些是姐姐对你的忠告,要不要这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香絮本想出来求助姐姐解决慕容雪,没想姐姐怕木休怕成这样。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就没必要继续啰嗦下去,欠了欠身,带着玲儿走出了屋子。 后门被打开,风吹动打开的房门发出‘磅磅’声,女人缓缓地转过身,看向空荡荡的门外,倾盆大雨溅起了地上的水花,也溅起了心中的火花。 “多年不见,风二娘还是如此情深意重,让木休佩服不已!”木休的声音突然从院子的某一个角落响起。 第两百四十四章 香絮的怀疑 风二娘听到木休的声音,激动地冲出屋子,看到站在对面屋檐下手里拿着伞的木休。 白色长衫,儒雅微笑,容颜不老,风光依旧,风二娘生平见过最有风度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可,她已不过了貌美如,狐媚众生的年纪。特别是几年前的一次任务,身体的变化让她比同龄女子更加苍老。 “酒逢知己千杯少,多年不见,二娘可否还愿意跟木休喝上几杯?”木休撑着伞走出屋檐,走到风二娘面前。 风情虽便,感情未变,风二娘含情脉脉地看着木休,微微一笑,腼腆羞涩地点了点头。 狂风暴雨中,木休打伞,两人穿过这座院子,走进了中庭的亭子。入亭,风二娘吩咐下人上了酒菜,看着天空的闪电,听着震撼的雷鸣,两人坐在亭子里谈笑风生。 有时候不经意的回眸,可以看尽世间冷暖,有时候不刻意的微笑,可以看清人心忧伤。看着风二娘的脸,木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认识那么多年,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未开口向自己索取,反倒每次需要帮忙的时候,她都不会推迟,也不会多问半句。 他知道,她喜欢他,深深的那种,带着自卑的那种,所以,多年之前,他就决定尽量别再见面,那样会让她更加忧伤。没想,世间的事情太过难料,再次相遇,也许他们已经成了敌人。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不管什么时候。”风二娘看懂木休的心思,大概猜到跟踪香絮过来的人正是他。 “你知道我为何出现?”木休明知故问。 “香絮是我们的人,我也警告过她,让她别在打慕容雪的主意。虽然,我跟她不是亲姐妹,可,她是我看着长大,看着她从个孩童成为他们的棋子。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会对三爷动了情。”风二娘说得很直接,反正像木休这么聪明的人,这些事情早就该知道。 动情? 木休愣了愣,仔细想想香絮在啸王府扮演的角色,隐藏最深的是她,心机最深的是她,最能忍耐的还是她。若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到如此精明? “若有那么一天,她真的触碰到你的极限,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性命。”风二娘带着乞求的口吻,期待地看着木休。 木休想都没想,便是点了头:“我可以答应你放过她一次,但,若她坚持做出伤害慕容雪的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谢谢!”风二娘满足地笑了笑。 碰杯,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如果可以,这么短暂而美妙的时刻,风二娘真不想谈及跟他们无关的事。她想听他说说这几年的际遇,这几年的变化,还有是否曾经对她有所想念。 可,木休根本就没心思去怀念这些。再次看到风二娘,看着她容颜老去,他想到了很多。而,最多的还是慕容雪,若再不为慕容雪找到红雪莲,她的脸也很快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雷城吗?”风二娘放下杯子,看着他的眼睛,便是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在,你最近可听说了麒麟剑之事?”木休话题转移得很快,他还在懊恼无法找到麒麟剑的眼睛,就快月圆,找不到麒麟剑的眼睛,这个月圆就等于又浪费了。 提到麒麟剑,风二娘变得精神起来。神经紧绷,眉头紧锁,表情纠结地看着木休,明显在迟疑。 “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木休善解人意地端起了杯子。 风二娘再次犹豫,矛盾的思绪击打着那颗脆弱的心。许久,她经不起对感情的留念,还是说了出来:“最近探子来报,说是在凤瑞城发现了一本记载麒麟剑的古籍,关于麒麟眼的那一页被人撕下,但从后面的书页中查到,麒麟剑的眼睛的却是在百年前丢失,估计那一页记载的正是麒麟剑丢失的原因。” 既然有古籍记载,那就肯定不止一本,只是这样的古籍怎是出现在凤瑞城,莫不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在那? “你想要查的,我已让人去查访,最后找到拥有此书的老者,幸好老者记性不错。记得里面的一些东西,他告诉我们,麒麟剑的眼睛百年前被当成修炼上品,成了当时江湖上武功极高的高手手中的争夺品。而,辗转之后,那对眼睛成了献给风雷的贡品。”风二娘接着说完下面所打听到的消息,希望这些对木休有所用处。 “贡品?什么时候?”木休激动起来。 “什么时候不知道,应该是好几年前。听说,当时送贡品的侍卫被江湖高手半路劫杀,其中一名侍卫带着几件珍品顺利逃走,最后几件珍品全都进贡给了风雷朝廷。”风二娘摇摇头,这样天大的秘密,恐怕至今为止也就只有她和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如今告诉木休,她跟叛国没多大区别。 木休的心提到半空,若是送到皇宫的东西,那就很难说了。除了皇上,还有精明的皇后,贪心的太子,好东西不一定都在国库,可能在这些人手里,也可能在几位王爷的府中。 “听说慕容雪是唯一能解开麒麟剑秘密之人,你对她……”风二娘欲言又止地看着木休,像木休这样的身份,若是叛国,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木休眼睛一亮,只笑不语,像二娘这么聪明的女人,能看懂这样苍白而无力的笑容背后,一颗早被摧残的心。 “对不起!”风二娘看到他内心的触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罢了,每个人都有些不能提及的痛心之事,只是我们各自为主,谢谢你还能告诉我这些。”木休满脸真诚地道谢。 风二娘深深地吸了口气,笑得有些奇怪。低下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她使劲地咬了咬唇。 木休错过了风二娘脸上浮现的表情,也错过了她眼中划过的一抹淡淡的愧疚。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他很不想看到有一天他们真正成为敌人的那一天,不忍心去伤害一个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女人。 …… 风越来越大,雨渐渐停了。 啸王府的后门,到了守卫们换班的时候,主仆俩回来了。看到守卫多了不少,香絮知道肯定不能再从这地方进去,只能带着玲儿绕到王府的某处侧面围墙。 施展轻功,一跃上墙,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进入啸王府,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有双眼睛早就盯着了她们。 三更半夜出去,任谁都会想到不会是好事,文墨自然也不会把香絮当成普通的善男信女。只可惜,今晚的发现得太晚,他只能等候着两人的归来,看看还能发现什么? 香絮带着玲儿小心翼翼地回到到香园,满心疲惫,满心怒火,回到屋子里,香絮就脾气爆发,用袖子扫下桌上的茶杯。 哐啷! 一地碎片,吓得玲儿不敢开声。 “她居然知道木休的事,却从来不对我提及。口口声声说我是她妹妹,她可曾想过我这个妹妹现在多么地难过?”香絮口没遮拦地发泄着心中不满,不会想到这样狂风暴雨的晚上,有人会有兴趣关顾香园。 “主子息怒!二娘也许有苦衷。”玲儿尽量去安慰主子,这么多年的接触,她能感觉到二娘对主子的关系,早就胜过了亲姐妹。可,主子却是个不知足的人,根本就没在意过别人的付出,只会想到能得到什么? 香絮眸光如同锋利的剑直射向玲儿,玲儿赶紧闭上嘴,低下头去。她做了个深呼吸,轻轻地摇晃着脑袋坐下身来。 “过来!”她冷冷地喝道。 玲儿担惊受怕地走了过去,紧接着便被个响亮的耳光煽在脸上,嘴角感觉到血腥味道,她连用手捂着脸的胆子都没有。 “这一耳光子是把你打醒了,你要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人。你都得站在我这边考虑事情,就算对方是风二娘你也必须这样。”香絮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吐出这些字,这是提醒,也是不能违背的警告。 “玲儿知错!玲儿记下了!”玲儿跪在地上给香絮磕了三个头,才认真地回了话。 “起来吧!时辰不早了,先去休息吧!”香絮挥了挥手,思绪回到了风二娘身上。风二娘身上的秘密太多,当初从跟在她身边的丫头嘴里都没套出跟木休的那层关系,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进入脑海,她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眼中浮现出可怕的杀气。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她缓缓地站起身走进了帘子里面。 窗户外,主仆俩刚才的对话,文墨听得清清楚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风二娘,他在脑海里想了许久,就是找不到半点印象。 香絮她们应该就是去了风二娘那,听她的口气那个风二娘跟木休的关系还不一般,照理说他们该是各为其主,有些事情他一时间没法想得明白。 轰隆隆! 雷鸣声再次响起,大雨再次倾盆,快到五更天了,文墨张了张嘴,怕哈欠惊醒屋子里的女人,借着雨声绕着后面院子离开了香园。 第两百四十五章 想纳炫儿为妃 没人能真正预料到底会发生什么,更没人会想会料到一觉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正是如此,那些懂得生活的人会珍惜每一天,悠哉一天,忙碌一天,很多人会选择忙碌的一天。 哪怕是曾经浪荡不羁的六爷,也感觉到活着的珍贵,所以,现在的每一天他都很忙碌。忙着调理练功,忙着给炫儿调理身子,也忙着为自己找一条最可靠的后路。 最可靠的后路当然是父皇,风雷的天下都是父皇的,除了父皇之外,还有谁能成为他最大的庇护伞。 想了几天,一些想不明白的事终于想明白了,哪怕是个赌注,他也必须赌这一次。一早起来,他先去给母后请了安,又告知母后去父皇的御书房。 对于老六的请安,皇上还是有那么些惊讶。惊讶之余,惊讶之余,心里又觉得庆幸,庆幸老六可以醒悟地那么快。支开在旁边伺候的小丫头,御书房就剩父子俩人。 “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六爷上前给父皇行了个跪拜礼,没等父皇抬手,他跪在地上又开了口:“父皇请原谅儿臣这些年的不孝,不懂事,也请原谅儿臣的无知。不过,儿臣可以告诉父皇,不管发生过什么,儿臣都不想背叛父皇,也不想与任何一个哥哥为敌。” 皇上又是一惊,老六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该不会是谁教的吧? 面对父皇质疑的目光,六爷不慌不慢地开了口:“父皇,这些都是儿臣的心里话。儿臣这几日总是噩梦连连,儿臣总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决定把想对父皇说的话先说了,免得有一天会没有机会。” “胡说什么?”皇上不悦地上前把老六从地上拉起身来,想想新儿那日说过的话,想想这些年来对老六的漠不关心,更加觉得愧对这个少了份父爱的小儿子。 六爷紧盯着父皇的脸,发现父皇老了,眼睛看上去像蒙上了一层纱,他就快不认识这个父皇了。 “不管发生什么?父皇希望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千万别被那些被污染了心灵的人所带坏。”皇上一字一句地说着,示意老六坐下来。 六爷明白地点点头,坐下来之后感觉到父皇的目光还在自己脸上,有些害怕,有些惊慌,还有些担心。 “老六,你有话就直说吧?”皇上慈眉善目的脸上,两道眉头纠结起来。 “父皇……”六爷欲言又止,低下头,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鼓起勇气又抬起头说道:“儿臣想纳炫儿为妃。” 皇上听完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个时候老六会来求这些,满心疑惑地问道:“这事你母后可知道?” 六爷摇摇头,这样的事情若是给母后知道,母后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想尽办法为难炫儿,为了炫儿的安全他才鼓起勇气来找了父皇。 信任,不止是父子之间需要的,母子之间也需要,这样的做法很明显地说明老六对皇上没有那份信任。皇上高兴之余,更是觉得老六可怜。在这莫大的皇宫,爹不疼,娘不爱,兄弟又对他百般挤兑,能生存下来确实不容易。 “老六,你也长大了,纳炫儿为妃之后,父皇就赏你一座大宅子,去过些与世无争的日子吧?”他心疼地对老六许下了承诺,这几日还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人不会怀疑,既然老六开口要纳妃,炫儿那丫头也够忠诚,成全他们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真的!”六爷惊喜地睁大眼睛,扯了扯耳朵,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父皇不仅不反对,还要让他搬出皇宫给他座大宅子,让他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天! 这样的事情,他连做梦都没想过,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你不愿意?”皇上看到老六如此惊讶的表情,故意卖关子地反问道。 “谢父皇!谢父皇大恩!”六爷上前就扑到在地,连连给父皇磕头谢恩,激动地眼泪鼻涕一大把。 终究是没长大的孩子,不过,这样的孩子脑子里还保留着单纯,比起那一天到晚只想争权夺势的太子,皇上更喜欢眼前的老六。 呵呵呵…… 愉悦地笑着,上前将老六从地上扶起来,他也说了一番掏心的话:“父皇也早就知道你不是玩权势的料,你能想明白,父皇心里高兴。真的,父皇宁愿你去过些逍遥日子,也不想你有一天成为那些阴谋的牺牲品。记住父皇说的话,出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也别再回来。你的母后,你的大哥,都跟你不一样,他们的生活不适合你。” “父皇说得没错,看了那么多,儿臣也明白了自己要什么,父皇放心儿臣保证不会再给您惹事,会慢慢学会一个王爷该做的事,但愿还有为父皇分忧的机会。”六爷真心诚意地看着父皇,心中的激动根本就没法平静下来。 看着老六依旧激动,皇上也热血沸腾,当即定下老六纳妃封赏的日子就在下个月中。几位王爷在宫外的宅子,多年前就修好了。只是觉得老五和老六尚小,一直没封赏。既然老六要大婚,封赏就变得理所当然。 “父皇!”六爷拿着手中的圣旨,擦着眼角的泪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谁说父皇不疼他,谁说父皇不爱他,只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很多关爱都藏在心里,在最需要的时候才会给予,就像现在这样。突然间,他能拥有自己王府,还能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亲。 “傻孩子,都要成亲了,你那几个哥哥都不争气,你得快点让父皇报上个皇孙才是。”皇上为老六擦擦脸上泪水,又唤来在门口恭候的叶公公,让叶公公将圣旨拿起皇后那边。 叶公公看到六爷满脸泪水,上前先拱手道贺:“恭喜六爷,贺喜六爷。” “谢谢叶公公!”六爷知道叶公公是父皇的心腹,为人也很正直,也不像其他公公那般,总是看不起他。 叶公公客套地点点头,给皇上行了个礼,拿着圣旨出了御书房,直接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 凤仪宫,正院。 一早老六过来请安,皇后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如此,多日不曾热闹的院子里,也热闹起来。宫廷里最新排练的舞蹈,好几个刚进宫还不曾露面的舞娘也都被唤了过来。 心情一好,看上去都会觉得顺眼许多。看着那些漂亮的新面孔,皇后也少了几分羡慕妒忌恨。 一旁,伺候的梦姑姑看到皇后高兴,心里也就猜到皇后还是放不下六爷,毕竟是心头上的一块肉。 “娘娘,看来主子真的长进不少。”见皇后高兴,她也为六爷说起了好话。 “是啊!老六今天看上去很不一般,让本宫都差点以为那不是本宫的小儿子,懂事了,本宫这个为娘的,心里也觉得舒坦很多。”皇后点点头,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有时候想想也不全是老六无能,除了三爷,上面还顶着聪明机灵的老五和老六,一时成不了才,那也不算奇怪。不过,这样一想,就让她觉得太子反倒变得有些无能。 身为太子,不得人心,自己的位置还摇晃不已,就算真的登上皇位,不除掉下面的几个皇子,他的龙椅也不会稳。 “太子这两日在做什么?为何都不来给本宫请安?”她喝着茶,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太子都在闭关练功。”梦姑姑简单地回了话。 皇后听完,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身为一个太子,习武很重要,但平时的交际更重要。皇宫不是江湖,除了强健的身体,还得有聪明的头脑。他若长期这样只顾迷恋武学,将来如何掌权天下,如何让臣子们信服?” “皇后说的极是!”梦姑姑附和着,也同意皇后的说法,只是太子自从上次与三爷两败俱伤后,回来就只顾着修炼武学上的造诣,根本就听不进去其他的劝说,再加上飞天隐士也是个武痴,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思来想去,她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口没遮拦地说道:“娘娘,你说若是太子身边可以多个教文的老师,对太子是不是更有帮助?” “嗯!姑姑说得没错,本宫是少想了这点。对了,还有太子成亲之事,你觉得何时再在皇上面前旧事重提的好?”皇后点点头,又说起太子大婚之事,上次皇上给的人选太不靠谱,这会一定得想办法先发制人。太子妃的角色,那必须是自己人。 “娘娘,这么大的事您还是找尚书大人商议更为妥当。”梦姑姑怕说错了话,到时候惹得尚书大人不满。 皇后觉得梦姑姑考虑得没错,有些事情还是得经过尚书,毕竟是朝中之人,想的事情范围也会宽些。 “娘娘,娘娘……叶公公来了。”在最外头院子守门的小公公先一步进了门,话音刚落,叶公公满脸笑意地跟了进来。 “娘娘,大喜!大喜啊!”叶公公笑得灿烂,心里却早就预料到皇后听到这道圣旨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对视,梦姑姑站到皇后身后,皇后带着一个人等上前行跪拜礼接旨。听完圣旨的内容,皇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绿,任谁都看得出她在发火。 叶公公心里偷笑,嘴上还是说着奉承话:“娘娘,皇上给六爷如此大的赏赐,可见六爷最近长进不少。或许,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能如了抱孙子的梦了。” “叶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赐婚给六爷?”皇后从地上站起身,非常好奇地问着,早上老六过来请安的时候,可是半句都没提到成亲之事,皇上这突然赐婚的却很是蹊跷。 听皇后这么一说,机灵的叶公公故意瞟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女官和宫女,皇后明白地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第两百四十六章 赐婚六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在皇上身边呆上那么久的人,自然也不会简单。(早就习惯察言观色,早就习惯揣摩人心,进门之前叶公公就已经想好了非常合理的对策。 等下人们都离开之后,皇后开了口:“公公但说无妨!” “娘娘,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叶公公假装小心翼翼,免得惹火了皇后自找没趣。 “本宫会恕你无罪!”皇后开了口,凝神地看着叶公公,知道后面的话肯定不会好听。 哼哼! 叶公公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可别怪奴才这张嘴不会说话,皇上可一直都想着抱孙子,上次为了太子取妃之事,皇上心里很不舒服。最近听说六爷总是不出门,让人打听了才知道六爷跟那个炫儿的丫头走得比较近,皇上一直都觉得六爷没长大,想着若是成了亲可能会好点。早上六爷过去请安的时候,证实传言属实。皇上当即就高兴地应下此事,并赐予六爷宫外的王府。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六爷早点为皇上报个孙子,他心里也会舒坦点。” 真是如此吗? 皇后在心底反复问自己,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看了一眼旁边的梦姑姑。梦姑姑明白地从伸手摸出块漂亮的玉佩递给皇后,皇后将玉佩塞到叶公公手里:“幸苦叶公公了。” “不可!不可!这是奴才份内之事,对皇后来说也是好事。”叶公公尽量往好的地方拉,免得皇后会坏了皇上的大事。 “叶公公说得没错,这可是景阳宫的好事,既然是好事,公公就该收下这份礼物。如此喜庆之事,公公也得沾沾喜气才是。公公回去回禀皇上,本宫一定会把事情给处理妥当。只是,想不到炫儿这丫头如此有福气。”皇后看似高兴地说着,心里却依旧有些不爽。 炫儿,那丫头看上去倒挺顺眼,背景也挺干净,最主要的是她对老六忠心耿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老六身边应该有个信得过的人,不然她就太可怜了。 梦姑姑送走了叶公公,回到皇后身边之后,小心地猜测道:“主子,您还是想给六爷找个有权势的王妃?” “不!炫儿就很好,有了王府,老六就可以不再受到太子的牵制,对于本宫来说反倒是种解脱。”皇后说着心里话,仔细想过之后,反倒觉得皇上的决定对老六来说真是件好事。 梦姑姑同意地点点头,六爷的脑子斗不过宫里的任何一个皇子,只有远离才能安全。 “姑姑,好好操办此事,传令下去,若还有任何人对炫儿无礼,本宫绝不轻娆。另外,让张海带些人过去,大婚之前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皇后脑袋清晰地吩咐着,此事绝对不能马虎,特别是应对太子,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 哐啷!哐啷! 一地的碎片,足以证明太子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做梦都不会想到,父皇会在这个时候赐婚给老六,赐婚的对象还是炫儿那丫头。这么大的事,母后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反倒还让张海过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什么意思? 这是明摆着针对自己吗? 太子咬着牙,横着一张脸,看谁都变得不顺眼。起身,一脚踹在来报信的小公公身上。 小公公跌倒在地,一屁股坐在碎片上,疼得小公公皱起一张脸,却不敢哼哼半声,免得连命都没了。 接到消息的飞天隐士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赶了过来,远远看到太子对小公公一阵拳打脚踢,便是知道太子又再次沉不住气,急忙加快步子走进屋子。 “师傅!”太子抬头看到飞天隐士,这才放过被打得偏体鳞伤的小公公。 一松手,小公公趴在地上喘着大气,额头上的血不停往下流淌,他满脸可怜地看向救命的飞天隐士。 “先下去好好包扎伤口,外人若问起,就说是不小心摔伤的,若敢有半句多言,当心你的小命。”飞天隐士说话的声音倒是温柔,就是语调让人听起来起鸡皮疙瘩。 “是是是!奴才这是从墙上摔下来摔伤的。”小公公连连附和着飞天隐士的话,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哼! 太子不爽地甩甩袖子,嘴上不屈不挠道:“就算让人知道是本殿下所为,那又如何?” “殿下,谨言慎行才是!”飞天隐士严肃地提醒着,看这一地狼藉,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刚经历过那么多事,太子居然还学不会忍让,学不会伪装自己,难怪皇后的心总是放不下。 太子心里咽不下那口气,索性直接问飞天:“本殿下可是堂堂太子,教训几个下人都不行吗?” “行!但不是在这个时候,六爷赐婚是皇上的意思,难道太子还打算逆了皇上的意思不成?”飞天隐士反问太子,顶风作案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死路一条,非逼着皇上废了这个太子,他才觉得舒服吗? 哼! 鼻子里发出不满之声,太子歪着脑袋又是一阵嘀咕:“父皇到底想做什么?这个时候让老六取王妃,赐予他王府,这是想削弱本殿下在宫里势力第一步吗?” “殿下想多了,皇上这么做不过是对殿下发出警告。”飞天隐士说出自己心里的见解。 “什么警告?”太子满心不解。 “太子早就到了而立之年,身为太子,本该早成亲生子。皇上心里就算再有不满,若是殿下早就给皇上生下个孙子,皇上根本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让六爷成亲。”飞天隐士点破皇上的心思,这些都是太子自找的麻烦,现在怪谁都没用。 提到成亲之事,太子就更多埋怨:“父皇当初想给本殿下指婚的可是泼妇,而且还是慕容狂的人,就算本殿下答应,母后也不会答应。没想,到头来反倒成了本殿下的不是。这下可好,老六有了王府,那不明断了本殿下练功的好机会。而且,这事母后不是不知道,她居然还能一声不吭。” 听完太子满肚子的埋怨,飞天隐士也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天下父母心,皇后毕竟还是个女人,女人始终还避不掉心软的毛病,皇后不吭声,明摆着就是给六爷留一条生路。 皇后乃一国之母,宫里宫外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然也知道炫儿对六爷忠心耿耿,不反对六爷取炫儿,这已经是表明了真正的态度。看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好好深思。 太子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喝了口冷茶,又继续开了口:“师傅觉得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师徒俩正说着话,皇后大驾光临到了门口。 看到一地狼藉,就知道太子又在耍脾气。两人给她行了礼,她抬了抬手绕过地上的碎片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见状,太子急忙让人过来把地面收拾干净,又上了壶热茶,乖乖地上前又给母后行了个大礼。 “行了,这没有外人,都坐下来说话。”皇后冷冷地撇了一眼太子,梦姑姑出门把院子外的下人也撤走。 太子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做到母后身边,一坐下又不忘埋怨起来:“母后,父皇做这样的决定您可知道?” “不知道!”皇后冷冷地答话,非常不满太子说话的口气,停顿片刻后就是一顿指责:“不过,就算本宫知道,本宫也不会反对。这对你,对老六来说都是好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对六爷做了什么?一次两次可以,若是一直下去,迟早要了老六的命。” “母后,您这么说……”太子开口反驳,被飞天隐士一个瞪眼,到了嗓子口的话咽了下去。 飞天隐士很精明,知道皇后来此多半是为了数落太子,警告太子,他们要做的就是听着,应着,明白皇后的真正用意。 “手心手背都是本宫的肉,你的功力最近也增长不少。从今儿开始,别让本宫知道你再对老六下手。本宫希望老六成亲之后,尽快为皇家填个孙子,这样也好稳住皇上的心,你听清楚了?”皇后严肃地发了话,这话不止是说给太子听,也是说给飞天隐士听的。 “是!”面对着母后的命令,太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 “另外,从明天开始,习武练功之事暂时放放,殿下沉迷武学太久,都快忘了宫里正常的交际。再这样下去,就算你武功胜过任何人又能如何?”皇后怒斥着太子,同时也在指责飞天隐士的失职。 “娘娘,飞天教导无方,还请娘娘责罚!”飞天隐士脑子转得非常快,皇后的话刚说完,他便是跪在地上拱手请罪。 果然是老姜,够辣的! 既然都把话给挑明了,皇后索性把话说得更加清楚:“起来吧!这不能怪你,你在江湖上的时间太长,宫里勾心斗角的高手太厉害。本宫并不是反对殿下习武,只是希望他能两边兼顾。” “娘娘说的及是,飞天以后会多多督促殿下,也多多学习宫里的交际。”飞天隐士满脸真诚,对于皇后的指责,他倒觉得没错。皇宫跟江湖完全是两码事,许多事情他也是在慢慢揣摩之中。 听完飞天的话,皇后心里倒是舒坦许多。而,太子也聪明地说了软话,师徒俩一搭一唱,把皇后彻底地哄开心了。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主子心里不舍 圣旨很快就传出了皇宫,四爷和五爷都在啸王府,听到老六大婚的消息,两人都一脸震撼的表情。(可,此时三爷被叫进皇宫几个时辰还未归来,两人便是猜想可能跟六爷的大婚有关。 不耐烦地呆在书房,两位爷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起身去皇宫看个究竟。可,这人还没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更是目光如炬地看向门口方向。 哐啷! 三爷进门不小心提到门槛上,往前几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突然间的狼狈,让两位王爷忍不住笑出了声。三爷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两人不敢放肆,急忙低下头去。 不多时,文墨跟在后面进了书房,为三爷点上喜欢的檀香,退到一边伺候着,眼见两位爷都不吭声,又看看三爷那张黑着的脸,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父皇真的赐婚给了老六?”不等三爷坐下,五爷就克制不了开了声。 “嗯!”三爷点点头,一时间也没想明白父皇的真正用意。除了太子,老二,老四,老五可都是孤家寡人,父皇为何偏偏想到老六?莫非父皇发现了太子的恶行,担心继续下去老六会没了性命? “父皇肯定是发现太子对老六的行径,担心老六会死于太子手里。可,这个时候成婚,这对皇后他们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四爷纠结着,绞尽脑汁想着皇后的思维。 三爷喘口气,喝口茶,一路回来也没少考虑这样的问题。最毒妇人心,但,虎毒不食子,或许真是皇后良心发现,才没去找父皇理论,还不计较炫儿的出生。朝中谁都知道,皇后对太子选妃的事耿耿于怀,就是因为她想要找门当户对的自己人,而如今老六娶了个丫头,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老六在宫外有王府,那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府里养人,这么好的事,就算皇后和太子想不到,飞天那老狐狸肯定也想到了。这下倒好,圈养变成放养,无疑给我们造成更多麻烦。真不知道父皇到底想什么?还觉得外面不够乱吗?”五爷一嘴的不满,真想找父皇问个明白。 三爷埋头又喝起了茶,试着站在父皇的位置思考着这个问题。老六就算再不计,也是父皇的儿子。这么多年来,老六一直不得人心,父皇不疼,皇后不爱,兄弟们对其又格外排斥。如今,连太子都对其下手,越想就越觉得老六真是个可怜虫。 “父皇让你去做什么?”四爷转移话题问三哥。 “正是为了老六大婚之事,等老六搬到城里的王府,父皇希望我们几个兄弟有时间多走动走动。老六虽然年纪长了,可,心智却没涨。他没有太子聪明,也没有我们任何一个人会动脑,他现在想要平淡的生活,父皇让我们谁也别在打他的主意。”三爷把父皇说的话,几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四和老五,也渐渐明白了父皇的一番苦心。 唉…… 老五叹息了,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酸:“什么时候父皇也这么同情同情一下本王这个可怜虫。” “你可怜吗?本王怎么没看出来?”四爷顺口就答了一句。 “你……”五爷想要辩解,一想三哥刚说过的话,他又觉得自己真的不如老六可怜。 “父皇这般做法,针对的不是我们,而是太子和皇后。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对老六做得实在太残忍了。”三爷满嘴的同情,说完,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我们就照着父皇的意思,以后多跟老六来往来往。” 三哥不担心老六娶妃是假,想搬出来跟慕容雪近水楼台才是真吗? 老五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却不敢说出来,怕三哥听了不高兴,又得挨四哥狠狠地揍上一顿。(.好看的小说) 而,这样的话却让四爷心照不宣,偷偷地瞄了一眼老五,想到的也是慕容雪。现在还不知道老六手上的东西是不是慕容雪给的,如果真是,父皇这招可是害了三哥。 文墨在旁,扫了一眼几位爷脸上的表情,心中也有所担心。担心慕容雪的身份很快被他们知道,更担心,三爷若是知道自己有所隐瞒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呼…… 长长地吐了口气,如临战场那般,他的心七上八下地难受。 三爷喝着茶,不经意的一个眼神看到文墨眼中的犹豫。装作视而不见地喝下杯中的茶,他想着如何把牡丹弄到老六身边? …… “什么?”慕容雪几乎不相信小锦说的,六爷要大婚,这事对她来说的却有些突然。而,要娶的王妃是丫头炫儿,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皇后不是向来要命当户对吗? 炫儿只是个丫头,还是个不怎么有名气的丫头。皇上不反对此事算是正常,可,皇后不反对,那可是非常不正常。 “主子,你说这是不是皇后和太子的阴谋?”小锦也不太理解皇上的做法,这个时候让六爷娶妃,任谁都觉得奇怪。 慕容雪靠在椅子上,看向刚刚开放的白梅,她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也学会了,就算不要的,也想着要占有。否则,听到六爷成亲的消息,不会如此地难过。 “主子心里不舍?”小锦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习惯了一个人对你的好,突然间,那个人再也不会对你好,心里都会有种失落感。六爷一直以来对本宫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这种感觉本宫也会有。不过,本宫更希望他能得到幸福。那个叫炫儿的丫头本宫见过,她很爱六爷,这就够了。至于皇后,多半自知理亏对六爷的感情,所以这一次选择了成全。”慕容雪嘴里说着六爷,心里又想起了木休。 若有那么一天,木休身边也有了心爱之人,告诉她要成亲,心里的这份失落感会不会更加强烈?或者说,除了失落感之外,还会有其他感觉出现。 顿了顿,她又吩咐小锦:“给六爷备一份大礼,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我们受他的恩惠也不少。” “小锦明白!”小锦点点头,又给主子倒上一杯热茶,指了指花圃中刚刚种下的花草说道:“主子,您看这些花可否喜欢?” “好!都好!只要院子里不再是空荡荡,不再是那么没有人气,本宫就觉得喜欢。”慕容雪缓缓地闭上眼睛,除了后院的桃花,其他的都好像很一般,很难入她的法眼。 哼哼! 清嗓子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引来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文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门口。 “有事吗?”小锦很是直接地问道。 “几位爷请娘娘过书房叙话。”文墨拱了拱手,站在院子门口不进门。 “有劳文统领了。”慕容雪不慌不慢地站起身,反正府里的人也都习惯了这张嘴脸,也懒得再围丝巾。 眼见主子不打扮,小锦不免有些担心。若只是去见三爷倒没什么,四爷和五爷都在,这样会不会有损三爷的面子?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三爷从来都不在他们面前给慕容雪面子,慕容雪自然也就不在意所谓的面子。 走在长廊上,经过牡丹的庭院,慕容雪突然止住步子,口气淡定地问道:“最近牡丹如何了?” “那日牡丹找了三爷,不过三爷还没什么重大决定。”文墨如实以告,又觉得牡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牡丹最沉lun]的时候过去了,最痛苦的时候过去了。如今的牡丹,就像重新孕育的新生命那般,心里充满了希望。而,三爷就是给她希望的太阳,照亮了她的心。 “姐姐万福!”提到牡丹,牡丹便是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打扮得花枝招展,怎么看都不想下堂妻,反倒是魅惑万千,让慕容雪心里都生气某种自卑。 上下一阵打量,慕容雪微微一笑道:“妹妹看上去精神不少,看来妹妹是想开了。” “这世上没有想不开的事,多谢姐姐对牡丹的关心,牡丹会放在心上的。”牡丹笑容自然,声音则温柔似水,比以前有增多了几分女人味。 难怪三爷会…… 文墨打量完牡丹,有些不悦地把头低了下去。 “文统领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牡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让文统领不高兴了?”牡丹扬了扬眉,狐媚的目光落在文墨身上。知道文墨不想看到她被三爷宠幸,他的心早就效忠了慕容雪。 文墨脸皮薄,这么一说满脸通红,埋低着脑袋回了话:“牡丹姑娘多心了,文墨只是今儿身体不太舒服。” “可惜了,李大夫被派了出去,若是李大夫在可以让他给你看看。李大夫可是医术高明,听说不仅能治病,还能治心呢?”牡丹说话夹枪带棒,笨蛋都听得出那是对文墨的讽刺。 文墨天生一副好脾气,对于这样的讽刺直接当作无视。这话倒是让小锦红了脸,低下头咬住了唇。 看来,牡丹真是再次找到飞上枝头的机会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这般羞辱她慕容雪的人。听着,心里不舒服,她便是开了口:“王府不大,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少,妹妹既然重新得到三爷宠爱,可别再犯以前的错,这不该管的事也最好别管,很多时候都是祸从口出。” 第两百四十八章 你这是何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给脸不要脸,就等于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之后,不知道多少人在旁边给你填土。 牡丹不是傻子,听得明白这是慕容雪的警告。她无意讽刺小锦,只是受不了文墨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 欠了欠身,她稍作收敛地给慕容雪行了个礼:“妹妹知错,以后说话会刻意留心,不会再伤到姐姐的人。” 又是一语双关,连小锦都听明白牡丹这话是想说文墨因为主子背叛三爷,辜负了三爷的信任。 听到这话,文墨生气地拽了拽拳头,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愤怒的眼睛就像两把利剑射向牡丹。 牡丹打了个冷颤,赶紧陪笑道:“文统领火气真大,牡丹只是给您开个玩笑罢了。听说四爷和五爷来了,你若忙就先去吧?” 牡丹的话提醒了文墨,文墨转脸看向慕容雪催促道:“娘娘,他们应该等急了。” 慕容雪点点头,抬脚刚要迈步,又听牡丹开了口:“既然四爷和五爷都来了,那牡丹也过去给他们请个安吧!” 文墨听完直接黑了脸,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一句:“牡丹姑娘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书房重地岂是没有身份的女人能进去的。” “你!”牡丹气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在慕容雪面前继续放肆。 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小锦则是配合地笑裂嘴,趁机也打击报复一番:“若真那么容易野鸡变凤凰,城里的花街柳巷恐怕就要关门了吧?主子,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唉……各有各的活,看着就好,走吧!让几位爷等久了,到时候又该怪罪了。”慕容雪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门口迈步而去。 抬脚,文墨横了牡丹一眼,算是给牡丹最后的警告。可,牡丹却是不以为然,像文墨这样的角色,在她眼里只是狗,还是只会咬人的狗。(.无弹窗广告) 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她做了几个大大的深呼吸,稍微平静下来转身打算进屋,却不知何时香絮站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满面春风,眉中带笑,刚才那一幕看得香絮心情愉悦,拍着手掌便是走到丹园门口。 “你这是何意?”牡丹明知故问。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刚才这场戏很精彩。我还以为你真会站在慕容雪那一边,原来最终确是狗咬狗。”香絮嘴上不饶人,心里更是对这样形势叫着好。 不是自己的朋友,那就是敌人,这句话在什么地方都实用。要搬到慕容雪,就必须有同舟共济之人。这一点,两个女人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就能默契地不谋而合。 “姐姐若是有心来看望妹妹,妹妹就请姐姐进来喝上杯茶。若是,姐姐只是来看妹妹笑话的,妹妹自认心胸无法那般宽广。”牡丹干脆把话挑明了,打着哑谜大家都累。 呵呵呵…… 香絮捂嘴一笑,看了一眼玲儿,玲儿明白地站在了院子门口。 牡丹咬了咬唇,对香絮一番打量过后,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香絮不放心地上前嘱咐玲儿:“机灵点!” “是!”玲儿听话地应了声,低着头站直了身子。 …… 书房,几位爷喝着茶,愁眉苦脸的都不说话。安静太久的屋子里,檀香的味道让人容易打瞌睡。四爷和五爷撑着脑袋瓜子,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三爷则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审阅手中的折子,心里奇怪文墨请个人怎么能那么久? 院子门口,慕容雪不小心的踉跄步子打碎了放在门口的一个大花瓶。这花瓶可是三爷昨儿才让搬来的,两个成一对,良叔还没来得及吩咐人插上花,就被她给打烂了一个。 “三爷真是越来越有雅兴,大门口摆着玩意作甚?”慕容雪踢到脚疼,幸好刚才手快扶住了墙壁,不然便是脑袋直接撞了下去。 文墨愣了一下,担心慕容雪要被三爷责骂,这对花瓶三爷花了不少银子,还费了不少功夫。 “怎么?很贵吗?”慕容雪看到文墨脸色不好看,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 “有点!”文墨只能说实话,看向屋子,就见三爷满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正看向他们这边。 慕容雪用那鄙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弯腰捡起一块碎片。仔细一看,才意识到这的却是好东西。 “娘娘,您还是先进去吧?”文墨为慕容雪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雪随手扔掉碎片,假装镇定地昂首挺胸走到书房门口,礼貌地先给三爷欠身行礼。 “你的架子还越来越大了。”三爷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再看看慕容雪一身素雅,就更加不满起来。 “若是三爷觉得臣妾失了面子,臣妾告退就是。”慕容雪冷下一张脸,明明做错事,说话还足了底气。 当着老四老五的面,三爷暂时把火气咽下,伸手拦着慕容雪走进书房。而,这一举动不止让慕容雪大惊,也让老四和老五大惊。 四爷睁开眼看到这景象顿时乐了,嘴上不老实地调侃起三爷:“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时候三哥和三嫂的关系如此融洽了?” 五爷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属实,嘴也忍不住说了起来:“看来老六早点成亲是对的,三嫂只会对三哥情有独钟。” “闭嘴!”三爷和慕容雪几乎异口同声,凶狠的目光全都落在五爷脸上。 默契,果然有默契! 四爷不怕死地朝两人竖起大拇指,眼中充满了正面称赞,还表现出看到希望的神情,直接惹来三爷一个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臣妾见过四爷五爷,多日不见,两位爷这张嘴越来越利索了。真希望下次进宫的时候,皇后能好好款待两位爷,让两位爷适当地让最休息休息。” 噗哧! 四爷和五爷也很有默契,默契地喷了刚刚喝到嘴里的茶,两人刚好相对而作,也就各自给对方洗了洗脸。 “午睡太久不是件好事。”三爷面无表情地说着,拉着慕容雪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抬头才发现小锦也跟着进了屋。 小锦是第一次进书房,目光不老实地扫在屋子里的一切,对什么看上去都有那么几分好奇。 哼哼! 察觉到三爷的目光落在小锦身上,文墨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小锦别放肆。 小锦精明地眨了眨眼,意识到文墨的意思,害怕地低下头去,根本就不看向三爷,老实地站在了主子身后。 “三爷让臣妾过来不知为了何事?”慕容雪也发现了三爷的目光,故意转移三爷的注意力。 步入正题,几位爷都暂且收起玩心。早领教过慕容雪的厉害,四爷和五爷不敢半点怠慢,都竖起耳朵看向三爷。 “六爷大婚,想问你看看我们到底送上什么贺礼比较妥当?”三爷冷冷地开了腔,听起来有几分发酸。 “几位爷跟六爷可是亲兄弟,你们都不知道送什么,臣妾怎会知道?”慕容雪满心不悦地回了一句,三爷这么做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让弟兄们看笑话,这么傻的事他居然能做得出来。 沉默,四爷和五爷听到里面的火星味,不敢吱声地看向三爷。三爷听完,脑子反倒清醒,后悔把慕容雪给找过来。这样的屁事,根本无需找任何人商量,反倒扫了自己面子。 气氛变得很奇怪,很压抑,让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压抑的气氛,压抑的心情,三爷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为了缓和这样的气氛,只能把话题又转到了其他方面,朝老五开了声:“太**里最近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没有,张海回宫了,就在昨天晚上。”五爷认真地回禀着,想了想又说道:“这次出来张海并没在水月楼露面,林大死后,水月楼的掌柜的也不见了。” “应该避风头去了,这件事恐怕太子又被皇后给责骂,所以才让掌柜的暂时消失。”四爷接过五爷的话说道。 慕容雪很认真地听着,心里分析着这其中可能涉及的问题。太子是个很大胆的人,不仅大胆,心也很细,这个时候把掌柜的弄走,就明摆着让人清楚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摇晃着脑袋,嘴里一阵嘀咕:“不对,什么地方不对呢?” “什么不对?谁不对?”三爷焦虑地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醒悟地抬起头,顿了顿,解释道:“水月楼死个厨子只是件小事,听说掌柜的来临不简单,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本宫觉得掌柜的根本就没离开雷城,只是被派去完成其他任务,并且用这件事来掩人耳目罢了。” 四爷和五爷同时亮了眼睛,这么简答的事情他们居然都没想到,不知道该说旁观者清,还是说他们当局者太迷了。 “你觉得掌柜的最可能被派到什么地方?”三爷索性直接问慕容雪。 “不是被派去监视爹,就是被派去监视大哥,反正他的目标肯定不会继续在你们身上。”慕容雪随口这么一说,真要去想个精明的男人会上哪,她还真是想不出来。 “慕容山庄!”三兄弟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各自有话,又因为慕容雪在场不得不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第两百四十九章 活得像个人样 风气,雨停,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雨滴,滴落在地面上,花瓣上,雨后的王府看上去更加清晰,清晰到能闻到阴谋的味道。 冷冬,蝴蝶早该没了。可,偏偏在王府的花丛中依旧看到起舞的彩蝶,看到灵巧的猫儿正忙着扑蝶嘻戏。明亮的眼睛,敏捷的动作,可爱的胖爪子在半空中挥舞着,为死沉的风景增添了别具一格的生气。 “小白!”久违的男人声音从院子门口响起。 听到这声音,小白竖起了耳朵,头也不回地冲到院子门口,激动愉悦的猛扑,扑进了来人怀中。 “李……李玄!”良叔从另一边的走廊过来,看到李玄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慌张。加快步子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一番之后,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 李玄微微一笑,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用脸蹭了蹭他的脸,看上去关系极为亲密的模样。 “它还是那么喜欢你。”良叔有些羡慕地说着,从麒麟剑蓝宝石眼睛掉落那晚起,小白就跟他保持了距离。这有灵性的小东西肯定是灵猫,可,至今为止奈何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小白的抓住抱住李玄的脖子,像孩子那般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紧了紧抱住它的手,这才慢慢地回了良叔的话:“二爷放我几天假,让我回来看看,顺便给三爷送封信回来。” “是吗?”良叔显然不信这些台面话,目光充满质疑。 呵呵呵…… 李玄傻傻一笑,挠了挠脑袋,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这个时候回来不是件好事,三爷的脾气时好时坏,最近王府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凤蝶……”良叔赶紧把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向李玄一一道明,免得李玄说错话,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久未见,两个大男人似乎有一大箩筐的话要说。(.好看的小说)边说,边走出这边院子,往僻静的地方去了。 另一面的院子门口,等待两人离去之后,香絮和玲儿从墙后站了出来。嘴角勾起坏笑,嘴里低声说道:“这下可就热闹了。” “李玄能有什么用?”玲儿一时不解主子的意思。 “兄弟相残,不死也伤。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动了情,那就等于被人点了死穴。如果真能利用他的弱点,那可真是件好事。”香絮洋洋自得地说着,眼珠子贼贼地转悠,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把将玲儿拉到了墙壁后。 此时,从书房出来的慕容雪带着小锦从侧门走来。主仆两不语地走过长廊,走到一半的时候,慕容雪突然就止住步子。目光明亮地扫了一眼四周,在香絮所在的院子门口停顿了一下,又才继续往前走。 呼…… 香絮吐了口大气,拍着胸口,半眯着眼睛看向慕容雪的背影。心中的痛恨,仇视,都被此事的眼神所代替。 看到主子如此眼神,玲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为慕容雪捏了把冷汗。害怕这场无兵器的战斗,会让很多人成为牺牲者。 …… 李玄回来了,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王府,也让平静许久的小锦再次心浪起伏荡漾。捂着胸口,傻傻地站在屋子里,丝毫没察觉主子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许久。不止是主子,还有进门有一会的昭儿。 “她好像被石化了那般?”昭儿歪着脑袋说着。 “心还跳就好。”慕容雪跟着补了一句。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昭儿脑袋又歪向另一边,只是个消息能让小锦变成这样,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伟不伟大慕容雪不知道,她看到的是小锦的左右摇摆。[]李玄,儒雅不凡,风度翩翩;文墨,英气十足,武功高强。一文一武的人才,换做任何人都会变得纠结,更何况像小锦这般从未碰触过感情的青涩小丫头。 “主……主子怎么了?”回过神发现主子和昭儿正用怪异的目光看自己,小锦即刻想到李玄,顿时从脸红到脖子。 “不管你选谁,本宫都支持你。”慕容雪上前拍了拍小锦的肩膀,低头抱起小白转身出了房门。 昭儿也学着主子的模样,拍拍小锦的另一边肩膀,随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说道:“他们两个都不错,选谁姐姐都会幸福。若姐姐实在不知道该选谁,那就闭着眼睛抓阄好了。” 小锦完全无语地瞅着昭儿,又不知拿什么话来塞住昭儿这张嘴,眼巴巴地看着昭儿走出了屋子。 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也说不得人,主仆才刚刚取笑完小锦,出门就看到李玄拎着一篮子水果出现在院子门口。而,李玄的肩膀上坐着淘气的小白。小白舔着嘴,一看就知道刚刚享受完丰盛的大餐。 喵呜…… 看到主人,小白从李玄肩膀跳下,飞奔跳进主人怀里,撒娇地用脑袋蹭着主人的脸。 李玄是个好人,小白应该是这么认为的。除了自己之外,慕容雪很少看到小白如此黏人。小白的灵性不同于一般,它所认定的好人,心灵必定都是纯洁的。而,她也发现,最近小白似乎不太喜欢靠近良叔,更是离三爷越来越远。 “李玄给娘娘请安了!”李玄儒雅地给慕容雪行了个礼,笑容依旧满面春风,风度有增无减。 呵呵呵…… 昭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刻意看向屋子里的小锦。 小锦看到李玄,慌慌张张地躲到门口,羞涩地滚烫了脸,根本就不敢出来打招呼。 李玄顺着昭儿的目光看去,心也早就飞了。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锦,没想却把人吓得不敢出来,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 “真是天生一对啊!”昭儿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昭儿,越来也没大没小,李大夫现在回来可不容易,还不给李大夫看茶。”慕容雪白了昭儿一眼,李玄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转身打道回府了。 “是!”昭儿调皮地大声应下,上前接过李玄手中的果篮。偷偷看了一眼屋子,才捂着嘴退了下去。 几个月不见,李玄看上去黑了许多,也消瘦许多。边城动荡不安,日子定是不会太好过,才会瘦了那么多。 发现慕容雪盯着自己的脸,李玄又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声音温柔地说道:“几个月不见,娘娘脸上的疤痕好像淡化了不少,不知娘娘的身子最近如何了?” “李大夫就别安慰本宫了,这张脸本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要想恢复恐怕比登天还难了。”慕容雪自嘲地说着,摸着脸,凹凸不平的脸上,好像是少了一些突起的伤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厌恶上了镜子。若不是偶尔想看看自己的身段,她恐怕会让小锦把屋子里的镜子都给撤了。 “娘娘可否让李玄给您把把脉?”李玄恭恭敬敬地问道。 慕容雪不做考虑伸出了手,李玄细长的手指搭在迈博上。静下心来,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心听着脉搏的跳动。 好奇怪,比起几个月前,她的脉搏似乎跳得更快,身体里的那股火若有若无,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压抑着在某个地方,暂时无法爆发出来那般。 “娘娘最近是不是做了别的调养?”他凭借着感觉问道。 “对!”慕容雪简单地回答。 “娘娘,这些虽然能控制你身体里的某些力量,却也能激发那些力量,若有一天那股力量不再受到控制,恐怕……”担心地脑子里划过某些画面,李玄猛然睁开眼睛,眼中浮现出恐惧。 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慕容雪相信这句话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像慕容雪这种体质,能成为武林高手本来就不容易。这说明曾经这具躯体的主人意志力很强大,而,她,前生本来就是杀手出生,没有意志力根本就做不了那一行。 如此的躯体,如此的灵魂结合为一体,她相信坚持下去,她将会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说有一天能够称霸一方,至少可以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娘娘,您不能再这样逼迫自己,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李玄一番好意劝说,实在不想看到慕容雪有一天走到绝境。 “那你觉得本宫现在就活得很好吗?”慕容雪反问,李玄无言语对,她又说道:“与其等死,还不如拼死一搏,至少能让本宫觉得还像个人样。” “娘娘!”李玄激动地起身抱拳,随即又跪倒在她面前。 “你这是为何?”慕容雪不解地李玄的大礼,离开几个月,他变得似乎没以前淡定了。 李玄抱拳过头,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李玄在边城看到太多垂死挣扎之人,更加明白生命的不易。娘娘,可能现在的日子不是太好,李玄相信娘娘的善良会让得到老天垂怜的。所以,希望娘娘要保重身体,身体比任何财富都重要。” 慕容雪惊愕了,李玄这番话就像给她猛然一击,打开了纠结在心中许久的结。她一直纠结,若是幸福本来就不属于她,她就只能拿争取幸福的力量,去争取更多的权势和金钱,只要不再受到欺压,有没有幸福,那都没有关系了。 风吹起了长发,起身,她弯腰扶起地上的李玄。感激地微笑,领悟般地点了点头,让李玄说起这些日子在边城的所见所闻。 第两百五十章 信又如何 李玄回来了,三爷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让李玄暂时住在王府,这也是二哥的意思。()三爷不便反对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文墨。 王府上上下下,恐怕没人不知道文墨和李玄同时小锦的事。外有内乱,本来就一头的脓包,李玄的突然回来,让他感觉到了某种不安。送走了老四和老五,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纠结地踱着步子。 夜,渐渐来临,忙碌了一天,他也早就身心疲惫。这几日都在牡丹那过的夜,牡丹身体未能康复,倒是让他睡得很安稳。对于一个‘掏心掏肺’的女人,他倒是不需要特别的防备。只是,不知道这般做法慕容雪心里会怎么想? 像慕容雪那么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以为自己傻到又上牡丹一次当。而,他不会想到的是,对牡丹的再次宠幸,会激发出香絮压抑许久的恨。 “三爷!”牡丹迟迟没等到三爷的出现,干脆就直接出来寻他。心里庆幸人不在书房,不然可就有得烦了。 三爷错愣一下,回头看了牡丹一眼,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有需要扮演的角色。这出戏少了他这个主角,那可就唱不下去了。 疲惫地伸展了双手,他挤出一丝疲惫的笑,握着牡丹的手,有气没力地说道:“今晚想吃点清淡的,然后伺候本王沐浴休息。” “是!”牡丹狐媚一笑,一双眼睛眯成细缝,高兴地扑进他怀中。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想像这香絮那妒忌的目光,心里就觉得格外高兴。 女人的心里除了羡慕妒忌恨之外,还能装下什么? 三爷抚摸着牡丹的长发,心不在焉地想着另一个女人。也许,人都一样,只有感觉到失去了,才会想到她的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厅堂,走出院子,走在前往丹园的路上。路上,巧遇香絮从另一个门口走来。 不过,与其说巧遇,不如说故意,看到香絮,牡丹就在心里有了答案。这个隐藏太深的女人,恐怕都还未被三爷看透。 面对香絮,三爷从来就不用解释,他觉得像香絮这样的女人,应该能明白男人的心思。 “香絮见过三爷!”香絮满脸温柔,看着三爷的目光含情脉脉,还带着几分羞涩的面红。 装吧! 总有一天要撕开你的伪装,让你再也装不下去。 牡丹心里诅咒着,脸上保持着狐媚的笑,挽着三爷的手紧了紧,歪着脑袋看着香絮开了口:“姐姐真是好雅兴,这么大的雨还出来走动。” 香絮憋着火,面对三爷笑容更加灿烂,声音也更加温柔:“香絮想过去看看三爷,没想这么碰上了。” 三爷听出其中的醋意,拉住牡丹的手,表现出一副爱怜的模样:“牡丹身子还未养好,本王该好好关心关心她。这雨那么大,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三爷开了口,香絮哪敢违抗,微微欠了欠身,看着两人的脚步从身边走过,心口滴血地通着,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走向院子门口的时候,牡丹回头了,给了香絮胜利的笑,白了一眼跟在旁边的玲儿,这种占据上风的感觉实在太好,让她都忍不住要骄傲了。 感觉到牡丹的骄傲,三爷眉头拧了拧,府里的每个女人都喜欢这样的虚荣心,唯独慕容雪不会,她真的如此与众不同。 走到丹园门口,他情不自禁地止住步子。抬头,看向表情怪异的牡丹,他淡然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本王还有别的事情,好好休息,很快就有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牡丹一听,那份骄傲跌入谷底,脸上的笑变得僵硬下来,担心三爷会转头去了香絮那,她的脸就得找快布给裹起来。 “进去吧!下雨天,风凉。”三爷口气听起来带着关心,心早就飞到了某个人那里,若不是为了好好利用牡丹的姿色,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跟个贱人在这里矫情。 牡丹点点头,换上感激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走进院子,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三爷。 三爷没浪漫地等到牡丹回到屋子,她脚步刚刚迈出去,他便是大步流星地往走廊尽头去了。 “主子,三爷走了。”珠儿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三爷身影消失之后,才敢告诉主子。 牡丹跑出院门,咬牙切齿地看着三爷离去的风向,阴沉下一张脸命令珠儿:“去看看三爷今晚会在谁那过夜?” “是!”珠儿不敢怠慢,小跑着去了。 三爷,你心中的那个女人莫非还是紫熏。紫熏到底有什么好?死都死了那么久,骨头估计都化了,你怎么可以还想着那个贱人? 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牡丹便知道笑的人是香絮。如今,整座王府,也只有香絮会如此嘲笑她。 眼见牡丹没回头,准备往里走,香絮快两步拦在牡丹面前,不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完了,她回去可无法入眠。 “若是想看笑话,笑话看完了,你也可以走了吧?”牡丹狠狠地给了香絮一记白眼,恨得是咬牙切齿。 唉…… 香絮甩了甩手中的丝巾,瘪了瘪嘴,一脸鄙视地翻了翻白眼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今晚三爷到底会在谁哪里休息?” “什么意思?”牡丹故作不解,心里想到了慕容雪,却又因为那张可怕的嘴脸,即刻推翻了那样的猜测。 香絮从眼中看穿牡丹,表情变得严肃下来:“我早说过慕容雪不是那么好对付,哪怕是这样的嘴脸,也能迷倒三爷,你还不信。” “信又如何?休想我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牡丹口气坚硬,白天香絮说的那些,可,没一点对她有利的。 自私的女人,想把所有人当成笨蛋玩弄于鼓掌。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不用脑子的傻瓜,如此容易捡到便宜。 “是吗?难道你真以为三爷还爱着你,还想宠着你。他把你养漂亮了,想必也只是利用你罢了。如此一想,我倒是觉得这座院子里最幸福的人还是慕容雪,因为丑陋而不会被利用,也就少了那份揪心的伤痛,妹妹说……对吗?”香絮往前凑了凑,眉目间夹杂着几分心痛,打击牡丹的同时,这些话也同样在打击她自己。 翻出血泪史,这就是女人跟女人之间对抗的筹码。虽然女人们都讨厌这样的对抗,却又不可能避免这样的对抗。 三爷的意思香絮揣摩得很清楚,这让牡丹不免担心。担心出现第二个凤蝶,第二个可以威胁她的女人。 愚蠢的事情绝对不能在她身上第二次发生,面对这样的‘激励’,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淡定,淡然一笑回了话:“若姐姐真那么羡慕慕容雪,妹妹可以送姐姐一把剪刀,让姐姐没有了这样的后顾之忧。” “你!”香絮被气得涨红了脸。 胜了一局,牡丹嘴角扯出奸诈的笑,扬了扬眉,迈步进了院子,进了屋,看到香絮站在院子门口,她毅然用力甩上了房门。 香絮做了个大弧度的深呼吸,想不到如今的牡丹这么难对付,经过冷落之后,脑子也变得好使了。 “主子,三爷会不会去了您那?”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香絮冷着一张脸,快步离开走出走廊,离开这个令他讨厌的地方。 …… 风大雨大,冷暖自知。 慕容雪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雨天,能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桃花,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桃花也有三月艳,美人却无半点心。 凄凉的诗句,凄凉的孤独,还有一颗早被搁置太久,已经冷却的心。 脑袋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桃树枝头空空一片,含苞待放的花苞也经受不住狂风暴雨,全都落在了地上。 她刻意让小锦别把后院的落花给扫掉,否则干净的地方会让人觉得心里更空,看着鲜艳的花瓣渐渐失去色彩,她抱紧了双臂,眼睛一睁一闭间,眼中有了几分朦胧。 屋子里,正在屋子里收拾的小锦看到了主子脸上的忧伤,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断主子的思绪,偶尔关切地回头看上一眼。 此时,天还不算太晚,可,这样的雨天,估计也没有谁会光顾冷清的梦园,所以慕容雪吩咐昭儿早些下去歇息。 院子外,脚步声伴着雷雨声传来,很轻,很慢,若不是注意,根本就听不到脚步声。 慕容雪失神,可,小锦却是脑子清晰,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去打开房门,远远看到三爷往这边走来,吓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主……主子,三爷……来……来了。” 慕容雪眨了眨眼,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没有回头,不以为然道:“来了,就奉承伺候。” “是!”小锦应下声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门口,她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上前给三爷行礼。 “下去吧!”三爷背着手,心不在焉地前行让裤脚湿了一些,头发上也沾上了雨水,看上去有那么些狼狈。 第两百五十一章 何必委屈求全 撩开额前的头发,慕容雪并没从窗户边走过来。(.无弹窗广告)()听到小锦退出房间的步子后,房门被关上。 三爷拍拍身上的雨水,大大咧咧地脱下外套往椅子上一扔,迈步走到窗边,从身后抱住了慕容雪。 慕容雪被这样的举动吓得不清,僵直了身体,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想本王吗?”三爷的声音听不到半点暧mèi,而是命令的口气。 慕容雪缓缓地闭上眼睛,尽量去平静那猛然袭来的温柔。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扯开三爷搂在腰间的手。 三爷根本就不会妥协,紧紧地拽住她的手,抱着她的小蛮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当,他看到屹立在风雨中的桃树,怒气猛然上声,粗鲁地扭过她的脸,霸道的吻落在她感性的唇上。 呼吸,好像突然间中止,又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另一番滋味。面对霸道的吻,慕容雪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他的吻越霸道,就越能让她感觉到他强烈的占有欲。 人是贪心的,可怕的,哪怕不喜欢,也会占有,也会撕裂,也会让美好变成残缺。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像他这样自私的男人。 吻很长,很深,索取的滋味让某人深感满意。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对她的吻,能给他不一样的满足。 而,慕容雪终于将三爷推开,抹着嘴角上的口水,她冷冷地吼道:“三爷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你可是本王的妃,难道忘了服侍本王是你应尽的义务吗?”三爷不屈不挠,又想饿狼般扑了过去。 慕容雪早就忘了这样的身份,也忘了需要尽这样的义务。他身边向来不缺女人,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在乎她的存在? “听着,若明晚还让本王看到外面那些东西,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做?”三爷威胁着,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上。 慕容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看向窗外,根本就不在乎他还能做出什么? 强吻,没有了反抗,也就少了乐趣。面对像死尸那般躺在身下的女人,三爷暴跳如雷一阵狂吼:“慕容雪,别给脸不要脸。躺在本王的床上,就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那三爷在臣妾的床上为何想着别的女人?”慕容雪不客气地反驳着。 “你恐怕忘了自己是女人,女人就是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有一个男人。男人则不一样,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就算本王心里还想着紫熏,那又能如何?”三爷也有不讲道理的时候,特别是对这样玩不固化的女人,他觉得根本就没必要讲道理。 哼! 慕容雪冷然一笑,目光缓缓地移到三爷脸上,冰冷的字句从牙缝中挤出:“臣妾从来没忘记自己是女人,女人也是人,女人也有该有的尊严。明明知道床上的男人心里装的不是自己,何必委屈求全。” “是吗?那就委屈你了吧?”三爷听得眼中燃烧起怒火,打算让这把火烧掉她心中的某块花田。 继续,冷漠地不会有回应,哪怕心里爱着,慕容雪只要想着他心中装的人依旧是紫熏,**就被冷水浇灭,任凭他扯掉身上的衣服,任凭冷风吹在身上,他温热的呼吸,都没法温暖她早就冰冷的心。 不悦的三爷并没因为她的反应而停止,反倒更加疯狂的索取,发泄,直到浑身无力,才抱着她的身体混混睡去。 眼泪,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滚落在脸颊? 没有月光,屋子里一片昏暗。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凭借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放松。 他对自己没有防备了吗?敢睡得如此安稳,就不怕自己突然痛下杀手要了他的命吗? 脑子里无数个疑问在旋转,折腾大半夜的慕容雪也开始疲惫,眼皮子越来越重,最终在他怀里安然睡去。[.超多好看小说] …… 一夜摧残,一夜温暖,一夜柔情,一夜不用语言表达的心情。这一觉直到午后,两人默契地醒了过来。 坐起身,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三爷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胸口用力地吸了一口。 啊…… 低沉的shen吟,满脸绯红的慕容雪用被子盖住脸,转了个身,整个人都蜷成一团。 “你就打算继续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本王吗?”三爷不满地掀开被子,将慕容雪身子扳过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雪害羞地闭上眼睛,满脸的绯红掩盖住一部份伤疤,急促的吐吸,让丰满的双峰连绵起伏。 一早起身,浑身有劲,谁都受不了这样的诱huo,三爷闻着她嫩白的脖颈,吻一路往下蔓延。 微微睁开眼睛,天早就大亮。奇怪的是昨天还倾盆大雨,现在又是艳阳高照,阳光下,他赤果的身材是那么诱人,让她能清楚地感觉身体禁不住诱huo的变化,自然而然地迎合了他的节奏。 屋子外,守在门口的小锦和昭儿也都红了脸,如此清楚的声音传出来,谁都知能猜到这是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往前走,打算站在院子门口守着,面这被某些闲杂人等坏了主子的好事。 可,这样的闲杂人等偏偏还是会出现。不过,不是牡丹和香絮,而是刚刚收到重要情报的文墨。牡丹和香絮的院子找过之后,他才来到这里,远远看到两个丫头站在门口,顿时明白不会扑空,便是打算直接冲进院子。 “干嘛呢?”昭儿伸出双手,满脸不悦地瞪着文墨。这家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明明看到她们在这守着,还视而不见地要往里冲。 文墨抬头对上昭儿的目光,向两人拱了拱手解释道:“重要军情,不得不打扰他们了。” 听到是军情,两人哪敢拦着,只能任凭文墨冲进院子。房门被敲响,却并未打断两人的雅兴,弄得文墨只能面红耳赤地在门口好好候着。好一会,三爷衣服没穿好的三爷开了房门。 文墨把刚刚收到的消息禀告给三爷,三爷听完脸色大变,转身回去拿了件衣服,没来及看慕容雪一眼,穿上就奔出了房门。 床上,慕容雪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只听到模糊的几个字。等两人离开之后,她掀开被子。脸上的红润还未褪去,眼中却布满了担忧。 …… 边城,甯王府。 昨晚敌军突然来袭,边城军营死伤不少。表面上,只是因为边城商人之间的械斗,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古孟的阴谋。 一大清早,甯王从噩梦中惊醒,便是猜到肯定出了事,没想会是如此恶劣的人员伤亡。 对于边界的敌人,甯王可算是一忍再忍,没想到这群人蹬鼻子上脸,玩起了得寸进尺的招式。 “王爷,这事恐有诈。”甯王爷身边的第一猛将关漠,也是月妃的亲外孙,甯王的表弟,也是甯王的心腹之一。 甯王仔细一想,倒也觉得关漠说得有几分道理。古孟国君也不是笨蛋,这个时候对边城动手,对他们不仅没半点好处,还会影响远在雷城之中的福瑞堂。这么愚蠢的事,他们应该做不出来。 可,若不是他们,会有谁穿着古孟的兵服偷袭风雷的军队,这样的栽赃,好像也不是聪明人做得出来的。 “禀王爷,古孟的霆王爷求见。”府上的侍卫急急忙忙进来禀报。 “他来了!”甯王眉头紧了,跟雷霆打过几次交道,这人倒是仗义,说话做事也挺光明磊落,这个时候出现,定然是为这次偷袭而来。说不定,他们已经抓到罪魁祸首。 “王爷可要见此人?”关漠小声地问道。 “请他进来,这可是贵客,再说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更何况霆王是个正人君子。”甯王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尊重。 关漠同意地点点头,眼神中也表露出几分欣赏之色。相比其他两国,古孟倒是向来都挺君子。若不是麒麟剑的原因,他们应该可以一直保持这样友好的关系。 门外,等候不久的雷霆被请进了王府,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把带来的随从留在府外,独自走了进去。 胆量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磨练之中渐渐萌生起来的。看着雷霆独自进来,甯王和冷漠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各自眼中浮现出佩服之色。 “甯王爷!”雷霆上前行了个拱手礼,两人的身份算是平起平坐,自然不必那些跪拜之礼。 “许久不见,霆王爷别来无恙!”甯王爷礼貌地拱手还礼,关漠则是单膝叩首给雷霆行了个大礼。 对于这样的尊重,雷霆向来也很懂珍惜。此次不仅是来解释昨晚的偷袭,也是来看望甯王这个老朋友。 “霆王爷是为了昨晚偷袭之事来的吧?”甯王爷直接挑明话题,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雷霆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呵呵…… 雷霆开朗一笑,点头之后说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甯王爷的眼睛,本王的确为了此事而来。不过,想必甯王爷也已经猜到,昨晚的偷袭并非古孟所为,而是有人栽赃嫁祸。” “霆王爷抓到罪魁祸首了?”甯王爷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为了显出我国诚意,本王已经责令手下推出三百米以外扎营,并且严惩聚众闹事的商人。”雷霆当然不傻,不带诚意,甯王爷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 第两百五十二章 雷霆被绑 高手过招,过的不止是招,还有稳重的心态。//心态稳了,处理事情的态度也就变得平和下来。 从甯王府出来之后,雷霆并没急着回军营,吩咐随从先回去给将军穿消息,独自在边城的大街上闲逛。此次去雷城,他几乎给皇上和二哥打了包票会将木休和雷灿给劝回来,没想不仅是一人都未归来,他还被八抬大轿送回边城,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这脸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醒来就听说昨晚发生之事,在来不及抓住罪魁祸首下,他只能厚着脸皮前往甯王府解释。幸好,他们之间还有那么点幸运,否则肯定会让两国提早兵戎相见。 唉…… 长长地吸了口气,他越来越明白木休和雷灿的决定。若是可以离开,他也愿意放下手中的一切,过过逍遥的日子。 边城的街道虽然没有雷城繁华,可,两国边境来往的客商也不少,买的不同于城里的东西,有些看上去稀奇古怪。这里的客商,当地人都成为走商,他们停留的步子,也许只有一两天,只要卖掉手中的货就会离开,也正是因为这样,边城的管理变得复杂,也增加了两国边界的麻烦。 然,为了可以更好的交流,每个国家的边界也都没办法避免这样的麻烦。渐渐地,习惯之后,这里的官兵也会变得精明许多。 “站住!”一个穿着风雷兵服的男人上前拦住了雷霆,用那警惕的目光上下一阵打量,脑子忽然一闪,当即看清雷霆身份,连连抱拳道歉:“小的眼拙,还请霆王爷恕罪!” “罢了,你们也是因为紧张边城的安危,甯王有你们这样的兵,那可是他的福气。”雷霆并未怪罪小兵,反倒在心里自叹不如,若是古孟的兵马能如此精明就好了。 尊重,照理说只能给自己的朋友,对敌人的尊重,那不是一般人做到的。若边城管辖官不是甯王,而是当今太子,他知道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同样,礼尚往来,只有得到对方的尊重,才会更加尊重对方,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劝说皇上尽量不要兵刃相见。 小兵又给雷霆行了个礼,压低声音小声说道:“霆王爷有所不知,最近边城出现很多凤瑞国的奸细,所以甯王提醒我们要更加细心。” “抓到没有?”雷霆紧张起来。 “倒是抓到两个,只是,没问出什么就咬舌自尽了。霆王爷,一直以来边城全靠有您和甯王爷维持,才让边城的百姓不用承受动乱之苦,如今凤瑞动了歪念头,若真是再出点事,还希望霆王爷能以百姓生死为重。”小兵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完全不像这个身份能说出的话。 听完这番说话,雷霆精明地笑笑,顿时明白甯王的一番心思,淡定地告诉小兵:“小哥的一番心思,本王会考虑你这话的内涵。” “霆王爷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小兵拱了拱手,道谢之后继续在街道上巡逻。 暗处,一双眼睛看向雷霆。雷霆的笑容扩散,听完小兵刚才那番话,心也开了不少。而,暗处的这双眼睛看到雷霆消失在人群之后,便是往甯王府的方向去了。 边城安慰,匹夫有责,这是挂在城门口的一块牌匾上写的字。进出的人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清楚的八个大字。 只要再往前走上百步,就算出了风雷境界。带着几分不舍,雷霆的脚步放慢许多。而,他不会想到,有人会胆大地挟持他这个王爷。 两个黑影从雷霆身后划过,下一刻,雷霆就觉得浑身无力,捂着头踉跄了几步,眼前一片模糊下,被两个穿着打扮成小斯扶着上了马车。 …… 边关告急,古孟国王爷雷霆在边城失踪,古孟大军为此挺进千米,扎营在了边城门外。边城从前日开始紧闭城门,城里人不许出去,外面的也不许进来,弄得边城人民提心吊胆,甯王也进退两难,只能书信向三爷求救,他则想办法拖延时间,希望解决这样的危机。 看完信函,三爷额头冒出冷汗,两国交战之际,雷霆曾作为大使觐见皇上。雷霆主和平休战,这是两国皆知之事,如今在风雷国土失踪,确实影响不小。 紧急事件,四爷和五爷被马上叫了过来,连被派出去打听麒麟剑消息的王义也被召唤回来。 书房,一片静默,一片死沉。 看完信函的两位王爷,手都在颤抖。非常时期战火相见,对风雷来说那可是压力不小。 “老四,你把你的人马调出一半,老五带着这一半人马先去边城支援二哥。剩下的另一半人马好好看住雷城,就怕有些人会来个里应外合,直接贡献雷城。”三爷当机立断,对四爷和五爷下了命令。 五爷当即应下,四爷则是心不在焉地思索着其他事情。看不到四爷的回应,三爷和五爷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四爷!四爷!”王义小声地唤着,想把四爷的心思拉回原位。 四爷举起一只手,王义止住了叫声,他皱起一张脸,缓缓地抬头看向三哥,似乎有话又不敢开口。 “说!”三爷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了您可别生气。”四爷挤出难看的笑,这主意有几分窝囊,就怕三哥听了要生气。 对视,三爷读懂了四爷心中的意思。这个时候若是不飞一兵一卒,可以平息边城的干戈,他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若开了这口,木休又会向她索取什么? 君子之行,可不会发生在任何事上,为了国事献出枕边的女人,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件卑鄙下流之事,他又该如何对慕容雪开口? “三哥若是觉得开不了口,老四愿意自行前往。”四爷看到了三哥眼中的犹豫,担心三哥这个时候放不下面子。 老五一头雾水,还没领会两位哥哥话中之意,反倒是王义和文墨看懂了三爷的为难,心里也跟着焦虑起来。 唉…… 为了风雷的百姓,这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三爷咬咬牙,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去吧!她性格比较刚列,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三爷,让文墨陪四爷一起如何?”文墨拱手请命,虽然跟木休之间还不够友好,但,跟雷灿也算君子之交。接触那么多次,他也能够感受到雷灿也是讨厌战火纷争之人。 “好!那就等你们的消息在做定夺。”三爷点头应下来,又让王义备上一份大礼。 “不!什么也不要带去,本王了解木休的脾气,他不是容易被收买的人。若是看到这些大礼,反倒会误会三哥的意思。”四爷止住三哥的意思,保持镇定地带着文墨离开书房,前往福瑞堂。 人走了,三爷坐了下来,晃了晃脑袋,浑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那个梦,慕容雪翩翩起舞,木休优雅弹奏,整个画面不停回旋,让他猛然睁开眼睛。 “三哥,我们好久没下棋了,不如让老五陪你下几盘棋如何?”五爷总算明白四哥的意思,很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端起旁边桌子上的棋盘走了过来。 “好!下棋!”三爷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试着把心思放到其他地方,缓和郁闷的心情。 …… 模样更衣过后,慕容雪走出了屋子,站在亭子上,目光一直看着空空的院子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小锦的归来。 紧急军情,到底紧急地什么状态,莫不是边城开战,需要三爷的紧急支援? 若是那样,风雷可就没有太平日子可过,想到那些烧杀抢夺的画面,她紧紧地拽住了拳头,担心地额头直冒冷汗。 “主子,锦姐姐都去了大半个时辰了,要不昭儿去看看。”昭儿见主子伸长了脖子,忙完手中的活进了亭子。 慕容雪摇摇头,小锦不马上回来,肯定是因为出了别的问题,她要做的只能是等待。 等待,出现在院子门口的不是小锦,而是背着包袱的李玄。李玄小跑着进了院子,在亭子下就拱手行了礼:“娘娘,边城出现暴乱,二爷让李玄即刻赶回来,刻意来向娘娘道别。” 慕容雪表情紧张地看向院子门口,看来小锦要跟李玄错过告别了。 李玄也顺着慕容雪的目光看向门口,猜到小锦肯定不在院子里,脸上不免浮现出失望之色。 “非得现在就走吗?”慕容雪口气中有几分哀求。 “边城出现暴动,最近伤了不少人。若不是忙不过来,二爷不会十万火急地让李玄回去。”李玄沉重地点点头,脸上显出百般的不舍。 “除了暴动还有什么?”慕容雪紧张地追问着,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玄犹豫半响,最终咬牙说出其中缘由:“古孟国的王爷雷霆前几日在边城失踪,古孟国的大军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 “什么?”慕容雪惊得张开了嘴,真是这样开战就是迟早之事,若是如此,那木休和雷灿在雷城如何能安全? 第两百五十三章 劝服木休 雷城,福瑞堂。() 几乎是同时收到边城发来的战报,雷灿和木休都震惊了。笨蛋都能想得到,雷霆在边城失踪,肯定跟风雷朝廷没有关系。没有谁会笨到做自己打脸的蠢事,主战和平的风雷国君更不会如此。 “速速回去告诉将军,再本王这边没有消息之前,守在边城的军队谁都不能再往前迈出半步。”雷灿把书函交到送信人手里,千叮万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谨防中了别人的奸计。 “是!”一身小斯打扮的下人将信函收好,给两位行了个礼,出去之后扮作病人离开了福瑞堂。 倒茶,喝茶,遇事不惊,淡定沉重,这就是木休。完全像没意识到危机,喝着茶,闭目养神享受着刚刚炼制出来的檀香,不动于衷地坐在地毯上。 “师傅,你就一点不担心吗?”雷灿沉不住气地问道。 “若古孟真的派个白痴看守边城,只能说皇上糊涂,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木休口气平淡地说着,给雷灿倒上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入口甘甜,清心舒服,雷灿喝了口茶,深深地吸了口气,希望这舒服的香味能平静此刻就快要爆裂的血管。 不! 闭上眼就是血腥场景,他猛然又睁开眼睛,焦急地看向师傅:“师傅,我们不能无动于衷,这可关系到两国的战事,一旦开战,苦的不止是风雷百姓,古孟也不会有好过。” “若真开战,百姓的却会陷入水深火热,但对古孟来说,并未是坏事。只是,苦了雷霆要做千古罪人。”木休思路非常清晰,早就看明白动手之人的真正目的。说不定,动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国奸细,而是自己国家里那些想挑起战事的朝臣。 这些,都是朝政中玩弄的伎俩。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像雷灿这种经历不多之人,看不穿也是正常。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雷灿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于朝政,他自叹无能,也没有师傅视野广阔。 木休看了木休一眼,不慌不慢地解释道:“麒麟剑让四国朝廷蠢蠢欲动,哪个国家的君王都想得到这笔宝藏。而,身为君王,所站的位置自然跟江湖人士不一样。除了想得到麒麟剑,他们考虑更多的是麒麟剑的出处。既然麒麟剑在风雷出现,你可是那说明什么?” 雷灿认真一想,恍然大悟道:“人杰地灵,风雷是四国的风水宝地。他们要的不止是麒麟剑,还有雷城这块风水宝地,也就是传说中的龙域。” “所以,两国一旦交战,其他两国一定会朝古孟伸出援手。只要打败了地头蛇,才有可能成为领土的霸主。”木休把话说得更明白点,也好平息雷灿此刻的担心。 钦佩的目光看向师傅,雷灿心里满是崇敬,终于明白为何皇上最担心的不是其他王爷,而是足智多谋的师傅。 唉…… 木休无奈地叹息着,若说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雷霆跟他是手足兄弟,他心里自然也担心雷霆的生命安危。那些人,为了权势的那些人,可以不惜一切得到想要的。 “你即刻派人去寻找你霆皇叔,师傅担心他的安危。”他放下杯子,严肃地吩咐雷灿。 “是!实在不行,雷灿愿去一趟,霆皇叔人那么好,我真不想他出任何差池。”雷灿心里也担心雷霆,从小雷霆对他的好不亚于那个当爹的王爷。 木休看向雷灿,想过之后摇了摇头:“古孟与风雷就要开战,你觉得太子和慕容狂会那么轻易放你离开吗?” 很早之前福瑞堂四周都布满了眼睛,更何况战报传了回来,恐怕福瑞堂大厅里许多看病的客人也都只是进来打探消息的眼线。 沉默,一时间,两人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处理此事,只能暂时乞求老天保佑雷霆,千万别被人灭了口。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小斯的声音:“掌柜的,四爷和文墨来了。” “真够快的,想不到三爷居然能为了风雷的百姓,可以放下我们之间的仇恨。看来,我是小看他了。”木休有几分吃惊,就凭三爷对慕容雪的折磨,在他眼里,三爷早就跟君子两个字离开很远。 “知道了,伺候他们在二楼等候。”雷灿简答地打发过来禀报的下人,等待着师傅的答复。 木休跟四爷的交情不是一两天,光冲这份交情,他就没理由这个时候不见四爷。可,这样的非常时期,他也的却很为难。 “要不让徒儿去打发他们就是。”雷灿见师傅为难,好心地提议道。 木休摇摇头,开口说道:“既然四爷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前路难行。身为多年的好友,师傅不能袖手旁观。你去把四爷和文墨都领过来,他们,我们必须要做上宾款待。” “知道了,师傅!”雷灿明白地退出房门。 木休也没闲着,起身收拾完桌上的药材,为两人准备好杯子,又让下人准备上好的甜点。担心两人受不了这种香味,他又打开窗户,打开房门,让屋子里的味道被风吹淡一些。 不到片刻功夫,雷灿领着两人来到后院。敞开的后院大门,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晒在院子里的上等药材。院子里多了些花草,这些花草的抗药性都很强,否则也不可能在此存活。 四爷扫了一眼,便是看出这些花草价值不菲,更是摸不透木休现在的想法,对接下来要谈的话有些担心。 “多日不见,四爷瘦了许多。”木休满脸微笑地迎接着老朋友,冲着文墨也点了点头。 文墨拱手行了个礼,满脸笑容地站在四爷身边。对于木休的随和,他也早就习惯,对于雷灿的冷漠,也都不会太在意。 “文墨,这里可没有什么王爷,能进这座院子的,都是我木休的朋友,请坐!”木休看出文墨心中的压力,毕竟,几人之中,只有他的出身最卑微,有那么些自卑也算正常。 “木休师傅客气了。”木休的客气,反倒让文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雷灿做了个请的手势,所有人盘膝而坐,他倒上茶,恭敬地给送到四爷手中,也用同样的礼节款待文墨。在他眼里,文墨早就成为他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应对文绉绉的木休,四爷早就有了自己的办法。心里如焚,假装镇定。喝茶,品香,稍作攀谈之后,才把话题带入关于边城之事。在外人看来紧张的局面,到了他们嘴里,就像在谈件平淡之事。没有国与国的距离,只是朋友的那种说服。 “四爷多虑了,若是古孟真有心来犯,何必派雷霆出来?”木休淡若清风地说明古孟的某些立场,还是主战和平解决。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霆王爷在边城失踪是不争的事实。本王担心古孟国君会受到小人唆使,一旦开战两国百姓都会受到战火纷飞之苦,本王何尝忍心,相信你也不愿意做这样的生意吧?”四爷巧妙地引发出木休的善心,身为大夫有善心是必然的。 不愧是好友,还是抓住了木休的弱点。木休笑而不语,喝着上好的茶,静静地看着四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如果生灵涂太,你打算回古孟,还是继续呆在风雷。若你离开,你所坚持的也就没有意义了。”四爷说话的口气缓慢,喝着茶,目不转睛地盯着木休。 表情突然间的停留,僵硬,木休没有抬头,不敢抬头,怕一抬头被所有人都看穿心思。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下杯中的茶。 清甜爽口,从嘴到喉,可,这股甘甜并没流入他心中。不能割舍的不是这做城,而是城里的某个人,这才是他最大的弱点。 “四爷!”雷灿见四爷故意戳痛师傅的弱点,担心师傅的会因为这些而做出错误判断。毕竟,他们是古孟的子民,这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上雷灿警告的目光,四爷也不生气,闭上嘴,细细地品着杯中的茶。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木秀是个懂得进退之人,不会不明白某些道理。 沉默,屋子里安静下来。各自品着茶,也各自品着心。心中有梦,那就会希望看到明天的太阳。若心中无梦,那就会宁愿选择停留,选择活在回忆之中。 可,他们之间真的还有希望吗? 若是这场战事开始,她将会何去何从,她会不会趁着动乱离开那个男人,选择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四爷揣摩着木休的心思,偷偷地观察着木休的每一个动作,停留片刻之后,四爷又开了声:“如果……” “什么?”木休竖起耳朵,对视四爷的眼睛。 四爷没说话,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用眼神传递着信息。这样高深的读心术,文墨在旁看得自叹不如。 “师傅!”雷灿轻声唤道。 木休竖起手,雷灿闭上了嘴,他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天空很蓝,很干净。隐约可以听到街上嘈杂的叫卖声,如此太平的日子,百姓们的笑声自然就畅快许多。 第两百五十四章 平静月夜 天黑了,月亮升起来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好像有点道理。今晚虽然是十五,可天空的盘子还是不够漂亮,虽然皎洁,可缺少了淡淡的光盘。 月亮不是也能读懂人的心情,慕容雪此刻的心情带着几分沉重。一心二用地看着天空,摸着胸前的坠子,想着此刻的木休在做什么?也想着一天没露面的三爷在做什么? 两国一旦交战,他们估计分了心,不再那么紧张宝藏的秘密,也就没了心思在自己身上了吧? 她这么想着,迈着步子走出屋子。抬头看着天,本以为几天的大雨,这个月圆肯定又会泡汤,没想却看到了月亮的出现。 唉…… 战事一起,天底下估计就没太平日子了。到了那个时候,哪里才会是她和娘的家? 嗖嗖! 黑色身影从院子的屋顶飞驰而过,原本睡着屋顶某处的小白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出贼亮的光,扫了一眼院子,将目光停留在黑衣人身上低吼了一声。 慕容雪知道这是小白给自己的幸好,不过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假装视而不见地走出亭子,坐在屋子门口的椅子上。闭眼,靠在椅子上听风声,脚步声,还有小白那带着几分诗意歌唱。 哐啷! 挂在墙上的麒麟剑落在地上,这是早上的时候三爷让文墨送过来的,并让文墨转告她,让她好好参透一下麒麟剑的其他秘密。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这个月圆,他可能不会出来。 也罢,不出现也有不出现的好。反正,这些访客也不是不能对付。像麒麟剑这么有灵性的东西,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拔得出的。 “啊……”才不到一会功夫,就听尖叫声传来,随即就见小锦冲进屋子,刚好看到黑衣人捂着胸口跳出窗外。再看地上一滩鲜血,小锦并没追去,直接跑过来跟主子回话。 “如果那么好偷,那东西估计早不在三爷手上了。这些年,江湖上出了不少千手观音,宫廷大内都敢去,刚何况一个小小的啸王府,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慕容雪不以为然地说着,睁开眼睛看到小白跳下房梁,悠哉地迈着猫步进了房间。 这下,她就放下一百个心,打了个大大哈欠,挥了挥手吩咐小锦:“去告诉昭儿,今晚没事都别出来,你也一样。麒麟剑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你和昭儿拿点内力恐怕不够它袭来滋补。” “可是,主子您……”小锦担心地看看院子门口,压低声音又说道:“今晚好像文墨他们都不在,小锦担心来多几个高手您会应付不来。” “放心,他们就算来也是冲着麒麟剑来的。杀了我,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最多他们也就是把我挟持而已。”慕容雪淡定自如,丝毫没感觉到半点危机感,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怕那些人。 死,她曾经经历过,现在向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看着别人高兴,看着别人幸福,看着别人拥有、得到,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地等待不可能出现的幸福。 “主子……”小锦看到主子眼中划过的忧伤,猜测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三爷。 爱与被爱的区别很大,爱着那个,不管怎样都很累。而,被爱那个,始终不会觉得自己错过什么,或做错什么,生活依旧,态度依旧。 唉…… 这样下去主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担忧着,上前拉住主子的手:“主子您得保重身体才是,若是无需在乎的,就不必在乎了。” 慕容雪听完眼睛一亮,抬头看向小锦的眼睛,从她眼底看到淡淡的哀伤,什么时候这个丫头也学会了多愁善感? “行了,下去吧!”很快,她又挥了挥手,怕再继续下去这种多愁伤感会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看的小说) 小锦欠了欠身退了下去,眼珠子滴溜转悠,看看四周,感觉四周都有敌人,那种不安,让她的心跳加快。 “锦姐姐,这是怎么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昭儿伸长脖子看向主子,不解地低声问着小锦。 昭儿突然出现,把小锦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咽了咽口水,几口大大的深呼吸,才让她缓过神来说话:“没什么?主子吩咐,今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走出门口。” “今晚!”昭儿抬头看看天空,这可是月圆之夜,三爷和文墨都没出现,她们还得袖手旁观吗? “主子肯定早有打算,就听主子的吧?”小锦口气显得无奈,回头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主子,自个儿也回到了屋子里。 两个丫头几乎是同时关上了房门,听到关门声,慕容雪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从小锦的门口往上移动,正巧看到屋顶上的一个身影。 是个男人,这男人的身形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男人对上她的目光并未逃离,反倒不避讳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把麒麟剑交出来!”男人嗓音低沉地吼了一句。 慕容雪把目光移到自己门口,口气平淡地说道:“麒麟剑就在屋子里,有本事自己去拿。” 男人的目光显然是在质疑慕容雪的慷慨,伸长脖子看向敞开的屋子,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子,走到屋子面前,果然看到麒麟剑就挂在墙上。而,他的眼中只有麒麟剑,忽略了地上的那摊血。 慕容雪索性坐在了屋子门口的摇椅上,她真不想自己的屋子杀气太重,便是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脚步声那么明显,男人不得不谨慎地退到一边,做好出手的准备。可,慕容雪只是进去,从墙上取下麒麟剑,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又走了出去。 “站住!把麒麟剑留下。”男人慢半拍地追了出去。 慕容雪依旧没有回头,走进亭子,将麒麟剑放在石桌子上,转身出了亭子,坐回了摇椅上。闭上眼,懒洋洋地说道:“有本事,你可以带走它!”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看慕容雪,又看看放在石桌子上的麒麟剑。伸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就算有千难万险,有几个人会甘心就这么离开? 如此,男人进了亭子,朝麒麟剑伸出了手。 麒麟没有了眼睛,并不代表完全没有了灵气,而且灵气这东西不是靠眼睛看的,而是靠鼻子闻的。似乎感觉到陌生人的味道,麒麟剑突然晃动了一下。 这一下,吓得男人往后连连几个退步,后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弄得他满身狼狈得赶紧又爬起来。 呵呵…… 慕容雪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样的人弄这么个笨蛋来,就这等智商还能驾驭麒麟剑,简直就是来做盘中餐的。 没对! 江湖上只有稍有阅历的人都清楚,麒麟剑这灵物除了有寻找主人的灵性,还有嗜血的习惯。 特别是这样平静的月圆之夜,那种嗜血的**就会更加强烈,只要闻到陌生人的气息,许久未出鞘的剑柄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许笑!”男人傻傻地吼了一句,也觉得自己很丢脸。 慕容雪止住笑声,半眯着眼睛继续观看男人的把戏。很快,男人不死心地又走进亭子,大胆地把手伸向麒麟剑。 剑出窍,金光四射。如同一把透明的剑,光芒穿过男人的身体,男人当即直直躺在地上。当光芒消散过后,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完全枯竭的尸体。 啊…… 窗户里,往外偷看的小锦看到这一幕,惊愕地张大嘴,瞪大眼,满心恐惧地捂住了胸口。 “小锦,还不回床上躺着?”慕容雪听到小锦的叫声,不悦地喝了一句。之所以不想让她们出门,就是不想让她们看到这些恶行的画面。 “嗯嗯嗯!”小锦的脑袋像小鸡吃米般不停地点着,木讷地移动着步子,乖乖地爬上chuáng,掀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看似平静的夜晚,因为这些谈心的人变得不平静,让今晚的风都弥漫了血腥气息,将梦园变成了地狱的入口。 喵呜…… 原本趴在花丛中观战的小白跳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跑进亭子,在尸体四周转了一圈,眨眨绿色的眼睛,一睁一闭间,眼睛变成了血红。狰狞的眸光落在麒麟剑上,似乎在抱怨这家伙不够意思,有吃的也不给自己六点,把男人身上的血全都给吸干了。 “小白!”慕容雪温柔地唤了一声。 喵呜…… 小白应了一声,醒目地跳回花丛中隐藏起来,让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冬子,小古!”慕容雪朝着院子门口大喊了两声,早在外面院子候着的小古和冬子跑了进来。 两人看上去早有准备,脸上遮着白布,一前一后抬着特制的架子就来到了亭子面前。看到地上被吸干的尸体,两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止住在亭子外面不敢进去。 “进去吧!那宝贝不会动善良的人,把尸体快点抬出去。今晚的客人很多,恐怕有得你们忙了。”慕容雪说得轻松,就像把麒麟剑当成了自己养的宠物,正在寻找它喜欢吃食物。 第两百五十五章 强烈的预感 风,轻轻地拂过,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院子里。 小古和冬子站在原地,额头上的汗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满脸惊恐地看着平时和善的主子。这一刻,他们都看到她眼中的冷漠,这种冷漠像让两人都打着寒颤。 喵呜…… 安静的院子被小白的叫声打断,花丛中,小白换上了绿色的眸子,灵动地闪烁着又跑到了亭子里。 “小白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冬子拍拍小古的肩膀,给自己打气之后,小跑着进了亭子。 小古和冬子跟在王府的时间不短,死人见得也多了。可,当他们去触碰男人的尸体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手延伸到心,同时看了主子一眼,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尸体弄到架子上,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月圆人未圆,空无星陪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到午夜,天空中只能看到无光的月亮,就像个盘子挂在天空,孤独,寂寞地挂在那里。 听说月宫中有嫦娥玉兔,还是砍树的吴刚。圆月的时候,还能清楚地听到伐木的声音。 闭上眼,慕容雪想静静感受一下,看看是否也能听到那特别的伐木声。只是,这眼睛才刚闭上,又一波不速之客来访。 看来,这是三爷故意为之,今晚肯定是把后门的守卫给撤了,不然像刚才那样的渣滓怎么能混得进来?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她不想浪费之间,大声地朝来人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侧面的屋顶上,三个黑影对视了一眼,纷纷跳落下地。其中有个人想问点什么,就见另一个眼睛够利的人指了指亭子里。 “那么容易就能被找到,肯定有机关,当心点。”个子矮点的男人低声说道。 “知道有机关还来干嘛?没胆子就滚回去,别在这打扰本宫休息。(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慕容雪听得很清楚,谁让今晚如此安静,听不到才是怪事。 三人又对视一眼,那个带头的站了出来:“你知道我们是谁?” “东鸾,凤瑞,你们属于哪国的?”慕容雪大胆地猜测几人的来历,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话。 这话让三人都纳了闷,带头地又问道:“为什么我们就不可能是古孟国派来的?” 哼! 慕容雪鄙视地撇了三人一眼,嘴上不给半点面子:“古孟的高手在雷城隐藏多年,若要动手也不会挑在今晚。这里的却有机关,不敢闯的现在就滚!” 三人眼中划过的惊讶证明了慕容雪的猜测,但,既然来了,被这么一句话给吓走。三人默契地点点头,奔跑进了亭子。 同样的惨剧继续上演,活人变干尸,急得小白从花丛中跳出来,正要往亭子里冲,就听慕容雪喝了一声:“不许进去,过来!” 喵呜…… 小白不满地叫了一声,可怜兮兮地舔了舔嘴,然后乖乖地跑过来,跳进主人的怀里。 “你要吃可以改天,麒麟剑再不补补元气,本宫担心灵性会消失。灵性一旦消失了,本宫需要的东西就找不到了。”慕容雪耐心地给小白解释着,她知道小白能听得懂。 小白确实听懂了,趴在主人怀里,一脸憋屈的模样看着亭子里发生的一切,难过地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血腥的开场,意味着血腥的延续,让慕容雪没想到的是今晚前仆后继的人还真不少,还不到月亮高挂正空,就从院子里抬出去十具干尸,让麒麟剑补足了能量。 “去吧!当心点。”拍拍在腿上装睡的小白,知道它早就饿了。 得到主人的应允,小白眼睛一亮,双腿一蹬落地。書哈哈轻快地跳跃身子,跑向早看中的目标。 啊…… 撕裂的叫声划破长空,刚才那些人的死可以说死得安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一声惨叫,顿时引来了在王府巡逻的守卫。 幸好小古和冬子手脚够快,把所有的干尸都抬了出去,把身体藏了起来。几名侍卫跑进来的时候,看到是安静的院子,慕容雪悠哉地坐在摇椅上,喝着茶,很有情调地看着月亮。 “何事?”慕容雪淡定自如地问道。 “娘娘,刚才小的们听到尖叫声,所以进来看看。”带头的守卫上前给慕容雪行了个礼。 “让各位担忧了,本宫这里很好,你们都退下吧?”慕容雪摆了摆手,又倒上了一杯茶,喝着茶,竖起耳朵听后院的动静。 后院因为死亡的开始变得安静,小白吃饱之后把脸上,在尸体身上蹭赶紧嘴角的血迹,风速地跳上屋顶。踩着上面的瓦,一步三回头地尖叫几声,吸引了所有守卫的目光。 “你们大概听错了,是小白在鬼叫。”慕容雪睁开眼睛说了瞎话。 可,就算明明知道慕容雪说的是瞎话,守卫们也不敢戳破,只能再次拱手赔罪转身离开。 “等等!”慕容雪喝住带头的那位。 “娘娘还有何吩咐?”带头的守卫止步走回慕容雪面前,恭敬地又拱了拱手。 “三爷可曾回府?文墨又去哪了?”慕容雪直接地问着守卫,他们应该最清楚府上的动静。 守卫犹豫了一下,选择说了实话:“回禀娘娘,三爷和文统领是一起出门的,到现在还未回来。” “所为何事?”慕容雪追问道。 “小的身份卑微,主子的事小的不敢问,所以小的不知。”守卫回答地理所当然,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知慕容雪。 慕容雪挥了挥手,这样的答案让她极度不安。猛然间,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皱起了脸捂着了胸口。 “娘娘,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守卫见慕容雪脸色大变,担心地问道。 “不必了,本宫就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慕容雪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又躺回了椅子上。 不安,极度不安,这种来自心底。似乎能强烈地预感到会失去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猛然坐起身,她大喝一声:“小白,帮本宫看好麒麟剑。” 听到叫唤声,小白从房顶上跳下,屁颠屁颠地跑到慕容雪面前。慕容雪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小脑袋,严肃地吩咐道:“今晚不能再吃第二个,不管谁来抢剑,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两个丫头。” 话毕,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绕到后面,从外面往小锦和昭儿的屋子灌入迷烟,确定两人昏睡过后,又回到屋子换了套衣服,围上面纱从后门出了王府。 就像她预料的那样,三爷果然命人把后门的守卫给撤了。他这么做是为什么?莫不是为了让她忙得没有离开的机会,他们好去做想做的事。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如此干净的月亮,杀人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若不是因为嗜血的麒麟剑,她也不想伤害无辜。 沿着熟悉的巷子一路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跟着感觉往前走,一路来到了花街柳巷。 看到那些脸上涂满胭脂水粉的女子,哪怕是庸俗,还是让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张脸。 人,都有一颗妒忌的心,只不过有时候藏得太好,会让自己都忘了也有那么不能被接受的一面。 “爷,您看这里有上好的姑娘。”**的声音尖锐地穿破夜空,也正是这个声音,让慕容雪看到了熟悉之人。 太子?还有,那是……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书生打扮的两人进了桂香苑,身边没有带随从,一进门就被几个漂亮的女人给围住了。 难道…… 慕容雪的担心放在了六爷身上,不是听说太子月圆之夜会取六爷的血吗?这会不在宫里呆着,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复杂之地? 正想着要怎么跟进去看个究竟,另外两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远远就认出化了妆的王义和文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三爷,或者说三爷和四爷都在附近,正在某个暗处监视着眼前的举动。如此,她觉得更加不该轻举妄动,往后退了几步,藏好自己之后,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街上走的,除了**的姑娘们,基本都是男人。这条街是出了名的乱,一般的姑娘家都会绕道走,更何况到了这个时候,就更不可能出现多余的女人。 正想着,又一位眼熟的公子哥映入眼帘。仔细一看,这还不是公子哥,正是六爷身边的丫头炫儿。 炫儿摇晃着手中的白扇,把自己打扮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昂头挺胸看上去气质还不错。她来,定然是因为不放心六爷。 天刚黑,六爷就被太子带出了宫。六爷粗心大意,脑子也没有太子好使,而且皇后才刚刚下令不让太子再招惹六爷,六爷就被叫了出来,她不得不担心六爷安危。 而,这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在不停上演,进进出出,连慕容狂手上的死士也出现在桂香苑,让慕容雪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看过究竟。 可,她的脸根本就没法易容,就算换上男人的衣服,带着个斗笠进去也肯定会引来别人注意。纠结之下,她只能辗转去了桂香苑的后门跳墙而入。 第两百五十六章 桂香苑的陷阱 天底下恐怕没人能猜到,太子会带着六爷上这种地方**作乐。(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而,太子带六爷来此的理由居然是为了祭奠他单身的日子不复再,以后要出来玩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故此把人给找了出来。 不过,此次太子的却没用坏心,纯粹请六爷出来玩玩,乐乐。但,也并非太过单纯,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好,以便将来在六爷府上养人容易许多。 醉翁之意不在酒,六爷比谁都清楚这个大哥的心思。本是不想跟出来,又担心热火了大哥会对炫儿下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想着反正现在身上的武功也不差,就算遇到高手,自保还是没问题。 而,他不会想到这样的自以为事会造成不可改变的错误,从此再也回不去皇宫,永远地与幸福保持了距离。 大厅里很热闹,几乎到处可以看到男人们的恶习。像他们的身份,在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露面的,所以一进门太子就让**准备了上好的厢房,上了酒菜,让**去把最漂亮的姑娘给找来。 “大哥,这地方你经常来吗?”六爷说话的口气,就像个乖乖孩子那般,完全不像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皇宫贵族。 太子直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六,嘴里都是埋怨:“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你怎么就可以改变得如此彻底,或者说是她把你改变了?” “她?哪个她?”六爷装傻地问道。 “总不会是炫儿就对了。”太子爷给了六爷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这点还是逃不过他眼睛的。 六爷低下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于大哥态度的突然改变,他完全没有适应,心里总觉得大哥的举动不太正常。 “我知道你心里还放着她,可惜,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算她要改嫁,也只能嫁给一个比老三强的人。(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太子自信满满地说道,嘴角勾起坏坏的笑,看到老六满脸怒气,又开了声:“放心,我不会让她继续丑下去,我已经名人去找那个什么红雪莲去了。[]” “可是,母……母亲那边。”六爷并不担心大哥没胆量,只是担心母后会处处刁难。 太子高傲地哼哼两声,晃动着手中的杯子,有些话这个时候还不便跟老六说起。有一天老六会明白,明白当今天子,当今皇上跟他们这些王爷的区别。 咯吱! 房门被推开,**带着两个漂亮的姑娘走进了屋,两人都老实闭上嘴,欣赏起如花似玉的姑娘。 桂香苑是个不算太大的**,但,这家**在雷城的时间很久,这里的姑娘也向来新鲜,所以也吸引不少有钱的公子来捧场。 眼前,两个美人太子就没见过,听**介绍这两位姑娘是今天才来到桂香苑,还是个没开苞的清倌。 “客官!”熟骨的声音从美人嘴里出来,那张细致娇嫩的脸,性感诱人的唇,怎么看都能勾起男人的**。 “果然是上等货色!”太子欣喜地将女人揽在怀中,捏了一把那丰满的胸,弄得女人咯咯直笑。 六爷看着身边的女人确实漂亮,可他不知道为何就提不起半点兴趣。以前不是没跟大哥出来过,但,今天怎么感觉很奇怪,让没了这份心情。 “爷,是不是娇娇姑娘不够漂亮啊?”坐在六爷身边的女人不满地撅起小嘴,身体往六爷手臂上靠了过来。 六爷也不避开,反正到这种地方再装君子也没什么意思?不想让大哥有太多想法,他动作缓慢地将女人拥在怀里。 呵呵呵…… **看到六爷总算接受了娇娇,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中的丝巾,关上房门走了出去。(.无弹窗广告)書哈哈 而,正当太子和六爷的目光还停留在**身上的时候,他们怀中的女人纷纷看向太子,暴露出眼底隐藏的杀气。 “大哥,这地方你经常来吗?”六爷随口问了一句,低头,看到怀里的女人娇羞模样甚是可爱。 “还好,还好!”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正常来说男人出没在花街柳巷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太子的身份不同,若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他有这点癖好,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跟其他男人一样,喜欢新鲜感,喜欢不被约束,厌恶被盯梢,更厌恶被人说三道四。 六爷盯着大哥,恍然想到以前的自己也就半斤八两,比起大哥还更加招摇。那时候以为手上有银子,身边有权势罩着,在雷城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直到,遇到了她—慕容雪,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一见倾心,慢慢地为她改变,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再是任人摆布,任人宰割的小羊。哪怕不能自己做主做些什么,至少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样的环境? “老六,男人就是男人,该改的必须要改,可,该坚持的也必须坚持。我们是男人,可不能想女人那样娘娘腔。”太子半笑着教训着老六,绝对不能让老六改变对他的尊重和顺从。 六爷听得出话中的意思,陪笑着端起杯子跟大哥碰碰杯子,喝着杯中的美酒,心里想着还在宫里的炫儿。 这个时候大哥把自己弄出来,该不会是要向炫儿下手吧? 猛然一惊,错愣一下,放下杯子马上把话题转移到炫儿身上:“大哥,娘对炫儿有没有意见?” “没有,娘挺喜欢那丫头的,虽然身份卑微了点,对你好就行。大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以后你住在外面了,可别忘了这个大哥。”太子知道老六是在套话,母后的做事风格他们都很清楚。 炫儿成了例外,那就意味着慕容雪也能成为例外,成全老六也是为自己的将来铺垫,所以他聪明的没有任何反对。 “真的吗?娘她不是……”六爷有些不敢相信地说着,母后向来讲究门当户对,这一次真的让他受**若惊。 呵呵…… 太子笑了笑,捏捏怀中美女的小脸,随口回道:“不管你做错什么,你都是娘的儿子,有个可以好好照顾儿子的媳妇,娘就算再挑剔,最终还是会妥协的。” 这么一说,六爷开始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大哥之所以不反对,还愿意配合,只不过是为了以后更好地说服母后接受慕容雪。他很想知道,什么时候大哥可以不带目的地对自己好? “爷……你们到底是来谈家事的,还是来**作乐的。”太子怀中的女人不满地摇晃起脑袋,撒娇地咬了咬唇。 性感就在一霎那,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一霎那。白肌,红唇,这女人很合太子的胃口。勾起女人的下巴,他用力一口咬住她的唇。 女人长长的手勾住太子的脖子,一脸享受地发出声音,把坐在身边的六爷弄得满脸通红。 六爷怀中的女人对他动了手,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膛,她凑上艳丽的红唇,蜻蜓点水地吻在他的唇上。 六爷有些不适应地撇开女人的脸,端起杯子继续喝酒。心不在焉地想着宫里的炫儿,那份不安让他难受。 “既来之则安之,你再不好好享受享受,成了亲要出来玩可就没那么多机会了。要知道,在外面看我们笑话的,可比在里面的更多。”太子提醒着六爷,也不忘继续跟眼前的女人温存。 “是!”六爷乖乖地应下声来,这才注意看看这间屋子。 这是桂香苑的上房,外面的房间不多,主要是供客人吃喝。可,帘子里面很宽敞,而且还有两个房间,里面放着各色的助兴道具,看上去很不一般,这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大哥,我想要不要先回去了,头有点疼,很难受。”六爷捂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因为今晚是月圆,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的潜心修炼,眼睛里的两团火都没法消失。 扑通! 话刚说完,他即刻趴在了桌子上。 太子还以为老六只是在装,也没当回事,还色迷迷地看着六爷身边的女人,朝她抛了个大大的媚眼。 女人站起身,扭动起水蛇腰走到太子身边坐下。倒上一杯酒,舌头轻舔杯沿,眼中满是抚媚。 太子伸手就把女人搂在怀里,左拥右抱让他开心不已,也得意得忘了形,只想着好好享受这样的夜晚。因为,今晚是月圆,所有的人都只会把目标转向啸王府,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安全问题。 “爷,陪奴家喝两杯可好?”其中一个女人为太子倒上了酒,将杯子塞到太子手中,将酒灌入他嘴里。 “好!好酒!”太子仰头一声笑,伸手拍拍老六的背。 六爷迷迷糊糊地听到太子的声音,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感觉身体里的那团伙突然窜了上来,更是不敢睁开眼睛,只能无力地抬了抬手。 看到老六抬手的动作,太子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醒悟地推开怀中的两个女人,反手就给了其中一个女人要命的一击。 噗哧! 女人一大口血刚好吐在六爷身上,六爷使劲地想用内力冲破药力。但,今天是月圆,是他身体能量最虚弱的时候,如此蛮近只会让他经脉大乱,不仅没逼出**,还被内力冲击地连连吐血。 “六弟!”太子大喊一声,意识到出了大问题。 第两百五十七章 六爷被杀 屋子里的隔音并不太好,只是大厅太过热闹,将里面的打斗声掩盖,关着门外面的人就不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扑通! 六爷好不容易站起来,还没往前走步,身体一个晃悠又跌倒在地上。怒气,让他睁大了双眼,眼中冒出熊熊烈火。看得两个女人发了个大大的寒颤,原本正攻击太子的她们,抽出腰间的软剑朝他刺了过去。 “老六!”太子急着想去阻止惨剧的开始,却没想从窗户外串出两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将他缠住。 呕…… 一击击掌过后,明显感觉热血沸腾往后踉跄了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女人锋利的剑刺进老六的胸口。 痛,让老六顿时爆发,一瞬间逼出身上的毒,也将内力发挥到极致,三招不到把两个女人扔出窗外,冲向后来冲进来的黑衣人。 太子见老六杀红了眼,眼里那团火红得有些奇怪,让他急忙上前帮忙对付两名黑衣人。 药效正向身体里的血液蔓延,手臂发软,脑袋发晕。点了身上的穴道,挥手要冲上去的时候,从窗外又跳出两个高手。虽然蒙着脸,可,他一眼就认出来的正是文墨和王义。 面对这样的高手,脑子里划过某个念头,自己的内力不如老六,老六都招架不住,他继续留下来肯定也是死路一条。眼珠子贼贼一转,他有了跳窗离开的念头。 文墨一眼看穿太子的心思,冲着两名黑衣人喝道:“我们要杀的是他,放了这个。” 两名黑衣人点点头,尽量避开杀红了眼的六爷。六爷脑子里一阵轰鸣,眼睛早被怒火烧得模糊,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顾拼死地杀掉眼前的敌人,找一条活路。 嗖嗖! 文墨翻身跳到六爷身后,挥手去点六爷身后的穴道,手还没拍到六爷背上,就被六爷一掌给打飞出窗外。書哈哈 王义见六爷出掌厉害,自然不敢怠慢,缠住要逃离的太子,急切地看向窗户口,心里想着增援的人怎么还未来到? 窗外是花街柳巷的后街,一条几乎没人进出的黑巷子。巷子很小,马车无法通行。而,早埋伏在巷子后面的高手并不少,让王义觉得奇怪的是文墨都被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却没见有人来接应。 不对劲! 王义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香味飘进了屋子。也正是他的这刻分心,聪明的太子从正门冲了出去,王义不敢在这种场合露面,只能快手关上房门。 然,也就在此时,窗外跳进几个蒙面女人,女人目标明确,挥剑朝抓狂的六爷袭去。 “再不去救外面的那位,你们就等着为他收尸”其中一个女人朝王义吼了一句,杀气腾腾的目光对向已经打斗起来的六爷。 嗖嗖嗖! 女人漂亮的一个甩袖,几十根带着线的针插入六爷的身体。猛然一收手,针被抽出,六爷的身体多了几十个血泉眼,身体的真气扩散,那集结在心口的那力量霎那消失,感觉浑身无力的六爷直直得倒在了地上,瞪大一双眼睛,张着嘴吃力地吐着大气。 “还以为变得很厉害了,原来不过如此!”女人鄙视地瘪了瘪嘴,目光落在王义身上。 看到女人使用暗器的手法那么高明,王义知道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带着人跳窗出窗外。脚步落地,放眼一看文墨躺在不愿地,除了文墨之外,其他复杂看守后门的兄弟全都躺在地上。 上前一看,人都没死,只不过被人点了睡穴,三两下解开所有人的穴道,扛着昏迷的文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書哈哈而,一直潜伏在暗处探查的慕容雪只觉心口一阵撕裂的痛,扶着冰冷的墙壁,差点没痛晕过去。 啊…… 一阵尖锐的叫喊声从后门的地方传来,她强忍着痛,神速跳上围墙,施展着轻功跳上树,从树上看到了屋子里的状况。 六爷瞪大眼睛躺在地上,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呼吸苦难。几名黑衣人正对一身男人打扮的炫儿动手。炫儿口吐鲜血,连连败退,若再不伸手救一把,小命肯定要丢在这里。 “六爷!”慕容雪心疼地喊着,顾不得后果,从树上一跃进屋,一把拉着炫儿往窗户外面冲。 蒙面女人们哪肯这么罢休,不怕死地涌上去将慕容雪围住,而,躺在地上shenyin的六爷一眼就认出了慕容雪,吃力地朝她伸出了手。 “六爷!”炫儿紧紧地拽住六爷的手,扑在他胸口嗷嗷大哭。 看在眼里,慕容雪痛在心里,用最快的速度,全力以赴地将几个女人打倒在地,上前握住六爷抬起的手。 “照……照顾好……炫……”后面那个字没说出来,六爷目光看向炫儿断了气,瞪圆了死不瞑目的眼睛。 “六爷!”炫儿扑上去大哭。 慕容雪眼睛含泪,而,被打趴下的几个女人并不罢休,使暗器的那个高手将暗器对准了慕容雪。见大事不妙,慕容雪一把抓起炫儿,将炫儿先扔出窗外。 炫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要反抗的时候身体已经出了窗外,她集中内力暂时稳妥落地。 “六爷!”痛心地哭着,她打算进去给六爷报仇,被身后的一只手给托了回来。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打伤六爷的木休。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赶紧回宫,若是让人知道你也在宫外,皇后肯定先拿你来开刀。”木休警告着炫儿,有些担心地看向窗外,又见有人从里面被扔出来,看了一眼,确定不是慕容雪,他一挥袖,暗器打出,听到一声哀嚎,蒙面女人躺在地上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六爷!”炫儿哪肯离开,使劲甩开木休的手。 眼见炫儿这般激动,木休知道多言也无用,只能点了炫儿的睡穴,担心地又看了一眼那屋子,背着炫儿施展轻功往皇宫而去。 屋子里乱成一团,六爷的死给了慕容雪不同一般的冲击。身体的力量也因为情绪的波动变得凌乱,这一凌乱,眼睛变成红色。 剩下三个黑衣女人看到这双眼睛,身体汗毛竖起,连连打了几个冷颤,叫唤眼神之后决定逃为上策。 可惜,慕容雪要杀的人没人逃得了,除非她要放,否则都得死。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估计应该是太子的救兵到了,为了不暴露身份,她故意放着了三个蒙面女人先跳出窗外,然后跟着出去收拾她们。 三个女人以为逃出屋子就能保命,哪知,脚步还没站稳,慕容雪如风的身影从身后闪过,其中两个女人身体往前一倾同时吐血倒在地上。仅剩的一人,正是刚才对六爷暗器的高手。 啪啪啪! 慕容雪舞动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女人身上几处重要穴位,漂亮的一个转身,她反手掐住女人的脖子:“说!谁让你们来杀六爷的。” 哼! 女人嘴硬冷冷一哼,给了慕容雪一记大大的白眼,头一扭,嘴角流下一滩黑血,服毒自尽了。 “该死!”慕容雪甩掉手中的女人,心疼地看了那扇打开的窗,不敢继续停留,飞奔着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场接一场的好戏看下去,站在不远处树上戴着斗笠的女人看上去并不高兴。眼睛不眨地看着慕容雪离去的背影,极度不满地摇了摇头:“都是妇人之仁!” “那是因为六爷在宫里帮过慕容雪,慕容雪是个很重情义的女人。”身边另一个蒙面的女人解释道。 “梅姨是不是跟着三爷身边太久,也忘了教训了?”女人冷了蒙面女人一眼。 原来,其中一位正是良叔寻找许久的梅姨。可,既然已经回到了雷城,梅姨也不曾回到王府,可见,眼前这个主人对她有多重要。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太子也罢了,六爷也罢,无论好坏他们都是皇后的人。有一天皇后要赶尽杀绝的时候,他们就是不可缺少的帮凶。”女人眼中浮现出狂烈的痛恨,恨不得现在就将皇后碎尸万段。 “主人说得极是,奴婢知错了。”梅姨也明白自己的弱点,跟着三爷的日子太久,许多了太多仁慈。 唉…… 女人叹了气,显得有些无奈:“本来打听到消息知道三爷要对太子下手,只想着帮他一把,想不到六爷也在。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对他们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太子没死,这次恐怕要惹恼皇后,我们是不是要……”梅姨担心刚才的举动已经太子面前暴露了身份,太子在江湖上的势力也越来越强大,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女人冷静地思索半响,看向慕容雪离开的方向,口气淡定地说道:“最好皇上也大肆查找杀人凶手,这样可以让三爷有机会把事情推到太子身上,让太子无法隐藏在江湖上的势力。” “那奴婢即刻放消息,就说太子惹怒江湖仇家,被江湖组织剑锋追杀。”梅姨灵机一动想出了嫁祸慕容狂的办法,想着这次可以一举两得。 第二百五十八章 皇上昏迷 太子的救兵来了,扑空之后,即刻让人包围啸王府,马上回到皇宫找皇后商议对策。 收到噩耗,皇后整个人都傻了,呆滞地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哗啦啦往外流淌。突然间一个激动,上前拽住太子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带着他出宫,不然他不会死,他不会死。是不是……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根本跟老三没关,完全是你的意思?” 扑通! 太子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脸上也泪水直流,扯着母后的衣服一阵哀嚎:“母后!儿臣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儿臣。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六弟跑得慢才会遇了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后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严肃地看着太子。 太子把进入桂香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后,皇后听完脑子飞转,想到来人真正的目的未必是太子和老六,而是自己。 如此,她更是慎重地思考之后,吩咐太子说道:“你去禀告你父皇,就说你和老六出宫之时,发现有他国奸细,你们才进了桂香苑,六爷是死人在不明人身份手里。” “为什么不能说是老三?”太子不死心地问道。 “如果说是老三,皇上自然会刨根问底,难道你想让皇上知道真正原因是你带老六去那个地方鬼混,你觉得你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吗?”皇后比太子考虑的要长远,这些年来皇上和很多皇宫大臣都在找太子的把柄,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都给太子下了个套。 太子早就慌了手脚,母后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从地上爬起来,他疯狂地冲出屋外。 “等等!记得千万别说错话,否则你就是自己找死。”皇后喝住太子,认真地嘱咐。 “嗯!”太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绷着神经往父皇的书房飞奔而去。 皇后深深地吐了口气,来不及承受失子之痛,她现在必须振作,必须保证闹思路清晰,只有这样才能顾全大局。書哈哈 在旁伺候的梦姑姑见状,也不停转动着脑子,上前安慰皇后:“主子,您看要不要调动城外的兵马?” “不行!这个时候动人,无疑是给老三反咬一口的借口。”皇后早想过这个问题,恐怕这个时候慕容狂正在静观其变,寻找时机成就自己。 沉默半响之后,主仆俩出了寝宫,上了轿子去了太极殿的方向。皇后没法不担心,所以必须去看看。 …… 太极殿,皇上不安地在书房批阅着周折,眼皮子跳了一天,那种不安带着几分心慌,让他很不舒服地好几次捂住了胸口。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背着手走到窗边。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月亮很圆被一抹淡淡的黄色蒙了一层,强烈的朦胧感也给人一种不安。 “皇上,龙体重要,您还是早点去休息吧?”叶公公劝说着皇上,也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不安,让他也不免担心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 门外,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两人同时回头,就见白邵没有禀告,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跪在了地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皇上尽量保持镇定,但,一颗心早就提在了半空。 “六爷……六爷出事了。”白邵声音是颤抖的,为了保护六爷的安全,他的人几乎从早上跟到晚上。可,出了宫之后,六爷就把他的人给甩了,后来去了哪他根本都不知道。 没想…… “六爷怎么了?”皇上心慌地瞪大眼睛。 “六爷在桂香苑被杀了。”白邵说出了这个噩耗,看到皇上眼睛里泪水打转,开口要说些别的,就见太子从外面冲进来跪在地上,扯住了皇上的衣服。 呜…… 太子嗷嗷大哭将额头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照着母后的意思禀告父皇:“父皇,您杀了儿臣吧!都是儿臣的错,才害了六弟被人杀害。(.无弹窗广告)書哈哈”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怒吼道。 “父皇,六弟说就快要大婚,很快就会没有了自由,便是邀了儿臣出去走走。没想,刚出宫门没多久,发现了敌国奸细,于是我们跟着进了桂香苑,没想到不到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受到了奸细的伏击,老六为了救耳沉,被她们……”太子的口才真是不错,把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最后几乎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告诉父皇那是三爷的地盘,用这样的方式把三爷拉了进去。 扑通! 皇上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公公找来太医为皇上诊断,皇后很快也赶了过来,在**边好生伺候,又命令所有人不得来骚扰。 而,此时的宫外,差不多时间得到六爷遇害的消息之后,慕容狂和三爷都当即赶进皇宫看个究竟。 慕容狂想不到这个时候有人杀六爷,不过,聪明如他,也很快想明白那人的真实目的不是六爷,是太子,最终会是皇后。而,普天之下,除了他慕容狂和三爷之后,又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心照不宣,同样的答案也在三爷心中浮现,他怀疑的对象就是慕容狂。他觉得这段时间慕容狂按兵不动,肯定是有大动作,没想会是动手杀老六,让他原本要把牡丹派去老六那边打探消息的计划落空。 可,听王义说文墨被打伤之后出现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女人,那些女人不是冲着他们而来,目地明确的是要杀太子。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怀疑慕容狂好像有些困牵强。 是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局面做如此大的动作。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的圆月,他往太极殿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走廊的入口,两人碰了个正对面,虚情假意地询问一番之后,全都迫不及待地先去给皇上请安。 “三爷,相爷,皇上听到六爷的噩耗晕了过去,这回御医正在里面看诊,皇后娘娘在身边陪着呢!”叶公公口气带着悲伤,看向三爷的眼神浮现出求救信号,非常担心皇上的安危。 “唉……可怜的六爷,这不是才刚刚得了皇上圣旨要大婚,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慕容狂一脸同情的模样,偷偷地看了三爷一眼,又开口问叶公公:“皇后进去多久了?” “大概……快半个时辰了。”叶公公急得跳脚,御医可是早就出来了,可,皇后还在里面不然跟任何人进去。 “劳烦叶公公通报一声,微臣求见皇后娘娘。”慕容狂也担心皇后在这个时候做手脚,如果皇上现在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就理所当然坐上皇位,到时候他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是是是!”叶公公巴不得这般,只要能找个借口进去看看,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姜还是老的辣,慕容狂的脑子转得够快,皇上躺在**上,皇后可清醒着。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出来露个面肯定不行。 屋子里,皇后主仆早就有了打算,在御医离开之后,马上给皇上动了手脚。外人并不知道,梦姑姑有个拿手绝活,便是几乎少见的一种下毒手段。此毒,可以让人昏迷不醒,或者让人就算醒了,也总是浑身无力,没有半点精神。 皇后选择了后者,因为前面的方法很容易不让人怀疑。只要皇上精神不振,她就有理由让太子暂时主持朝政,到时候太子就能顺理成章的继位。 “皇后娘娘,相爷和三爷门外求见!”叶公公站在帘子外面禀告着,伸长脖子想看清楚帘子里的状况。 皇后抬了抬手,梦姑姑拉开帘子,皇后故作伤心地擦擦眼角的泪水吩咐道:“行了,本宫知道他们肯定会来,让他们进来吧!” “是!”叶公公看到皇上平静地躺在**上,看上去还未醒来,心里就更加担心,赶紧出去把三爷和慕容狂给召了进来。 请安之后,慕容狂和三爷的目光都落在皇上身上。皇后当然知道两人的良苦用心,让两人到**边看个清楚。 **上,皇上安稳地睡着,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如此,就更让慕容狂有所怀疑,皇后怎么会放过这好的机会? “皇后娘娘,父皇身体如何了?”三爷干脆直接的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看你老三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皇后在心里自得,难得老三能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挤出几滴眼泪,她哭丧这一张脸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皇上刚才醒来一会,然后又晕了过去。御医说皇上这是忧伤过度气结,加上最近皇上总是熬夜,身体也不如以前好,御医交代让皇上好好休息,需要好好调养龙体。” “奴才该死,是奴才平日没照顾好皇上,还请娘娘责罚!”叶公公明白什么环境该说什么话,多在皇后面前说些好话,不仅能保全自己,还能继续留下来伺候皇上。 “皇上这脾气本宫最了解,他向来以国事为重,为了看奏折可以几宿都不歇息。可,皇上毕竟上了年纪,他依旧不服输,所以这不能怪你,起来吧!吩咐下去,本宫即日起搬到太极殿照顾皇上。朝中大事就有劳太子和相爷,以及几位王爷了。”皇后趁机下了命令,无人有权反抗的命令。 “娘娘,怎么不见太子殿下?”慕容狂看了看三爷,好奇地问道。 “本宫让他……去给六爷收尸去了……本宫可怜的老六,老天这是在惩罚本宫吗?”皇后说完扑在皇上怀里嗷嗷大哭,这不是她装出来的,而是真心的痛。痛失爱子的心情,只有做母亲的能才能体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娘娘节哀!”两人默契地给皇后行了礼,心里琢磨起突然出现的变故,不知道明天雷城又将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第两百五十九章 提醒牡丹 一波未平,一波有起。[](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 回到啸王府,慕容雪躺在了**上。痛心地抱着被子痛哭一场,万万想不到六爷会是这样的下场。想到六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她心中的恨就更加强烈。 到底是谁那么狠毒,连六爷这样在朝中没有任何地位的人也不放过? 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黑衣女人使用的招数,她实在想不起那些功夫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力量,强大得让她无法估量。 此刻,啸王府里里外外都是守卫,当然也少不了在里面卧底的奸细,外面好像都是太子的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些人,想必太子是想栽赃三爷。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传来小锦急切的声音:“主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到小锦怪异的声音,慕容雪知道肯定王义来了。来看看她是不是在屋子里,会不会跟六爷的死有关? 从**起来,披上件衣服,用力揉了揉眼睛,做出睡意惺忪的模样打开房门,门外站的却不是文墨,而是王义。 “王义见过娘娘!”王义看慕容雪的模样,可不因为她这副模样,以为是她太累没听到外面的声响。 对视,慕容雪看穿王义的心思,这小子眼睛真够厉害的,难怪可以在三爷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把视线转移到小锦脸上,她淡定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六爷……死了。”王义抢了小锦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雪的脸。 慕容雪痛苦地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小锦,你去门口守着,本宫有话跟王统领谈谈。” “是!”小锦明白地退到院子门口。 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小锦让昭儿去打探消息,院子里剩下他们两人。对视过后,王义问得很直接:“娘娘早就知道了对吗?或者说,娘娘刚从那个地方回来没多久?” “你想说什么?”慕容雪没耐性地问道。 “刚才那个武功高强的蒙面女子可是娘娘?”王义大胆地看向慕容雪,普天之下武功那般高强的女子不多。早听说慕容雪深藏不露,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雪从狂笑变成苦笑,然后变成冷笑,鄙视地看向王义她怒气冲冲地吼道:“天下之人有谁不知道本宫跟六爷的交情,本宫凭什么要杀他。如果你能帮本宫查到谁是杀六爷的罪魁祸首,本宫一定会给予重赏。” “娘娘恕罪!王义知错,还请娘娘见谅。”王义眼见慕容雪大动怒火,朝她拱手赔礼。 慕容雪冷哼着,心里有着无数怨恨,正愁没人发泄。她多想现在就去找出杀害六爷的凶手,为六爷报仇雪恨。 仰头看着天,这会木休也该把炫儿顺利送回了宫。但愿木休可以聪明点,让炫儿好好地睡上一觉,天明之后再醒过来。 失去深爱之人的痛苦,她未曾真正体会,却是已经感觉到某种压抑的悲伤,感觉心就要滴血。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四周都弥漫着血腥气息,六爷被杀那一刻场景再次浮现眼前,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三爷是不是进宫了?” “是!娘娘,太子的兵马已经将王府包围,文墨还重伤不醒。”王义如实禀告,也不知道皇宫现在状况如何? “良叔呢?”慕容雪好奇地问道,这个时候良叔应该出来主持大局才是。 “三爷刚走,良叔就出去了,如今王府可是群龙无首了。”王义说出这话立马后悔,心虚地低下头去。 慕容雪知道不该管闲事,可,文墨对她来说不是外人。这里也是她的窝,所以她必须这个时候做那个主持大局的人。看向王义,她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带本宫去看看文墨,小锦给本宫带着药箱过去。” 小锦一听说文墨受伤,也开始紧张起来,小跑着进房间拎了药箱,跟着主子去了文墨的院子。 屋子里,文墨一动不动地躺在**上,从回来到现在还没醒来。王义让个小丫头在旁边伺候,此时,小丫头正为文墨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听到敲门声,打开了房门。 “奴婢见过娘娘!”小丫头给慕容雪行了个礼。 “文统领如何了?”慕容雪关切地问着,小丫头将大夫说过的话一直不拉地说给她听。 听罢,她走到**边坐下。给文墨把脉之后,她整张脸就纠成了一团。抬头,看到小锦脸上的紧张之色,便是开口安慰道:“放心,本宫不会让他死的。” “主子,他……”小锦还是很担心。 “行了,你们先出去,没叫你们之前,谁都不可以进来,本宫看看你不能给文墨医治?”慕容雪摆了摆手,救人如救火,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六爷的内力深厚,绝对不容忽视,她担心文墨这内伤会对身体影响很大。 王义有几分犹豫地看了慕容雪一眼,王爷不在,这里她最大,他也只能听命地退出了屋子。 关上房门,小锦的心提到半空,不停地咽口水,咬着唇盯着禁闭的房门,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举动,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子。 屋子里,慕容雪从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匕首在手指上划过,献血滴落在文墨干燥的唇上,血顺着唇纹流入嘴里。紧接着,她又打通了文墨身上的几处穴道,文墨猛然起身,趴在**边吐了几口黑血,整个人苏醒过来。 慕容雪将文墨扶着缓缓地躺下去,连连吸了几口大气,文墨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映入眼帘的人是慕容雪,顿时明白了什么,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到了喉咙的话却说不出来。 慕容雪不理会文墨的眼神,认真地再把了次脉,放下他的手不慌不慢地开了口:“没事了,幸好这一掌打偏了,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好好休息,三天之内不能运功,最好躺在**上别下来,让丫头好好伺候就行。” 文墨吃力地点点头,看着慕容雪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慕容雪回头看了一眼文墨,冷冷地说道:“本宫不会放过对六爷下手之人,如果你记得什么了,让丫头过来找本宫。” 文墨又点点头,浑身的骨头就像被拆散那般,就连翻个身都疼得冷汗直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房门关上。 从屋子里出来,慕容雪细心地给丫头讲述照顾文墨的细节。王义在旁听着,有些吃惊,想不到慕容雪对个下人也能那么细心。 “娘娘,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丫头退下之后,王义拱手问道。 慕容雪脑子飞转,果断地给王义下了命令:“告诉府上的人,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出去,也不许放人进来。良叔或者三爷回来,即刻过来禀告本宫。另外,告诉他们不要惊慌,太子若真抓到什么把柄早就冲进来了,根本不用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外面。” “是!”王义领了命,抬头时看向慕容雪目光布满了敬佩之色。 送走王义,慕容雪发现小锦的心里还落在文墨身上,拍拍小锦的肩膀,她低声说道:“放心,他没大碍了,三天之后又是条好汉。你现在得暂时把心思给收回来,去后门看看现在有多少人马派出了探子,注意慕容府的人。” “是!”小锦应下声之后退出院子。 慕容雪也没有在这耽搁时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府上不得安宁的同时,她必须想到另外两个女人。怎么说她都是后远之首,不能让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 昂后阔步走出院子,她先来到丹园。王义早就在丹园门口安排了守卫,走进丹园,里面一片静默。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从外面可以看到两个身影,不用说正是牡丹和丫头珠儿。 “主子,您还是不要出去,院子外面安排了守卫。”珠儿小心翼翼地劝着主子,这个时候出去被任何人看到,那都是死路一条。 牡丹不安地踱着步子,看着天空中的月圆。今晚约好了紫月,如果不去,紫月就会跟上面报告说自己通敌,到时候就没法为三爷获得更多的消息。像三爷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养个没用的女人在身边。 “主子……”珠儿冒死再次开了口。 “行了,怎么话越来越多?下去吧!”牡丹厌烦地摆了摆手,不想看到珠儿这个多嘴的丫头。 珠儿显出一脸无奈,好不容易看到主子这些天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她真不想主子往火坑里跳。 “珠儿,你家主子可休息了?”慕容雪看到珠儿垂头丧气地出来,有些担心地打量敏儿,在她身上并没发现明显的伤口。 “珠儿给娘娘请安!”珠儿被吓了一跳,故意放大的嗓门,让里面的主子有个心里准备。 屋子里,听到慕容雪的声音,牡丹刚开始拧紧眉头,转身的时候,脸上就挂上了掩饰内心的假笑。上前两步,给走进来的慕容雪行了个礼:“给姐姐请安!那么晚了,不知姐姐所为何事?” “王府被围攻了,你可知道?”慕容雪算是明知故问,不过也想探探牡丹的口气,或许,她的人也早就在王府外恭候。 牡丹很想装作不知道,可,发生了那么大事,只要是王府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只能静观其变地点了头。 “妹妹可害怕?”慕容雪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敏儿上前倒上了茶。 看了四周一眼,刚开始她的目光落在窗户上,随即又从窗户转移到牡丹身上。目光从脸往下移动,最后落在牡丹的鞋子上。换了鞋,这是要出去的准备,这个时候出去,跟找死没多大区别。 顺着慕容雪的目光,牡丹低下了头,看到了自己脚上的鞋,心虚地缩了缩脚,挤出勉强的笑:“姐姐是喜欢妹妹这双鞋吗?若姐姐喜欢,明儿妹妹给您做上一双。” “是挺好看,不过,再漂亮的鞋,晚上穿出去也没人看。累了一天,妹妹早点休息,可别被王府外面的吵杂声打扰了。”慕容雪这是话中有话,提醒牡丹脑子聪明点,别选择在这个时候浪费这条命。 第两百六十章 王府没有异样 圆月之夜,是非之夜,只要黎明没来临之前,多少的坎坷不安,让人无法平静,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脑子变得更乱。(.无弹窗广告)書哈哈 从丹园出来,走在幽深的走廊上。走廊间隔的距离并不远,可,今晚却让慕容雪感觉走了很长时间。 哒哒哒! 安静的院子,香院可以清楚地听到慕容雪的脚步声。比起牡丹,香絮可是聪明多了,这样的夜晚,她才不会傻到出去送死。就算慕容雪不来,相信三爷也会派其他人来查看。 灯下,绣着花,喝着茶,香絮悠哉地哼着小曲,玲儿在旁伺候茶水,主仆欣赏着这两天的杰作,丝毫都不理会有人进了院子。 “妹妹果然好雅兴,外面都吵翻天了,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绣花?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临危不乱,让姐姐好生佩服。”慕容雪进门看到极其淡定的香絮,知道这女人肯定猜到自己会来,果然比牡丹聪明许多。 “姐姐,您可得对三爷有点信心。这里可是啸王府,堂堂的三爷手上兵权在握,量那个没能耐的太子也不敢怎么样?”香絮一脸自信,却忽视了自己说话的口气更像啸王妃。 听在耳朵里,任谁都不会舒服,慕容雪也一样。不过,她习惯了忍,无论对谁都可以做到。听完这话,不仅不生气,反倒微笑说道:“看来妹妹对三爷真的很了解,不过,这次非同小可,三爷惹的可是太子,六爷死了。” “六爷死了?”香絮一副不知情况的表情,演得真像那么回事。 “嗯!”慕容雪点点头,努力克制满怀伤感,用平静的语调继续说道:“相信这件事对三爷的影响不小,如果可以,请妹妹这些日子暂时别出去走动,免得引来不必要误会就不好了。” “姐姐说得极是,妹妹记下来。”香絮乖巧地点点头。 慕容雪说完起身离开,走出门口之后,她又止住步子回头看了香絮一眼。这一眼,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都浮现出了杀气。 “主子,主子……”小锦打探完消息之后,挨个院子寻找主子,最后才来到香絮的院子。 慕容雪暂时收起了对香絮的猜疑,快步走出院子,领着小锦走出香院。走过这边的长廊之后,主仆俩才默契地开了口。 “主子,就如您所料,前门后门都很多探子……慕容府的人也来了很多。”小锦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好几个都是慕容府的探子,真担心这个时候相爷会有可怕的想法。 哎…… 听罢,慕容雪哀叹一声,天下不太平,皇宫又起了内讧,怎么这些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不等着把宝藏的秘密揭晓再大打出手? 皇上,但愿您是明君,否则这天下就真的不要不太平了。 昂着头,慕容雪在心中祈祷,祈祷着皇上这次千万要忍让,别大动干戈,不然天下就真的可能要拱手相让了。 “主子,您心里是不是有想法了?”小锦担心地看着主子,风雷一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慕容雪摇摇头,很是淡定地说道:“行了,急也没用。太子到现在还没动手,说明三爷暂时安全。时辰不早了,你要么回去休息,要么去看看文墨,别操这份心就行。” “主子……”小锦被说得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去,娇羞得又是跺了跺脚往文墨的院子走去。 人走了,走廊又静了下来。慕容雪步子轻快地往前走着,才走几步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她加快步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天空渐渐看到红肚白,**,不平静地过去。月亮落下那一刻,许多人提到半空的心落了地。 天亮的时候,慕容雪沐浴更衣之后,舒服地躺**。吩咐昭儿,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用叫醒她。 午后的时候,三爷从宫里回来了,满脸惆怅,回来直接去了书房。不说话,只是傻傻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满是父皇睡熟的脸。 皇后真的不会对父皇动手吗?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疑虑,只要父皇死了,太子就理所当然即位,那之前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无弹窗广告)書哈哈 没多久闻讯赶来的五爷很快到了啸王府门口。此时,太子的人马相继撤离,只留下一下探子在门口收着风。 “五爷,三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王义从其他院子过来,看到五爷急忙迎了上去。 慕容雪扔下一句话休息去了,良叔到现在还没见人影,文墨还昏迷不醒,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人打量,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早就筋疲力尽,看到五爷等于看到了救星。 “嗯!王府没有异样吧?”五爷关切地问道。 “暂时没事,您还是先去看看三爷吧?他一回来就去了书房,看上去心情很沉重的样子。”王义担心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三爷一个人会顶不住。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口,他嘴里一阵嘀咕:“也不知道良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良叔什么时候出去的?”五爷一脸好奇,出了这么大的事良叔怎么可以不在? “昨晚出事之后,良叔出去就没回来。”王义也觉得奇怪,心里不免担心良叔会不会有危险? “云霄,赶紧派人去把良叔给找回来,他老人家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五爷一听也急了,把身边的亲信都给派了出去。 听五爷安排完之后,王义领着人去了书房,又见有人来报,他急急忙忙地去了后门。 “三哥,您没事吧?”五爷进了书房,看到满脸呆滞的三哥,非常担心三哥真会顶不住。 三爷回过神,揉了揉疼得难受的太阳穴,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昨晚出宫之后,本王就去桂香苑看了看。那地方的人,进进出出排查不下十遍,根本没人见过王义说的那些女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高手?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厉害的女人,老六内功那么深厚,太子武功也不差,居然……”五爷做梦也想不到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本来想着对太子动手,没想却害了就要得到幸福的老六。 哎…… 叹了口气,满心郁闷地骂道:“狗东西的命可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也许这是老天还不想收他,本打算老六出宫之后,就放他一条生路,却是做了太子的替死鬼。”三爷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突然冒出来的高手,还有皇后接下来的招数,这些都不容忽视。 啪嗒啪嗒! 手指敲打着桌子,五爷突然想到一件事,恍然大悟地提醒着三哥:“慕容山庄昨晚也开始行动了。” “终于按耐不住了。”三爷缓缓抬起头,眼中渗出怒火,拽去的拳头打在桌子上。哐啷一声,桌子裂开,上面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 五爷错愣地看着三哥,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就要爆发,没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谁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六爷死了,父皇昏迷,皇后从后宫搬到了正堂,太子将要正大光明地开始处理朝政。就算父皇活着,只要不醒来,局势就会越来越糟糕。 “三哥,您必须冷静。”看到三哥这样,五爷有些紧张。四哥出任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起了暴乱,他的能力根本帮不了三哥什么忙? 呼…… 大声的吐息声,三爷缓缓地坐下来,告诉自己现在千万不能乱了心智,否则就中了慕容狂那老狐狸的奸计。 “你那边查出点什么没有?那些到底是谁的人?”他喃喃地低问着。 “没有,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慕容狂的人,慕容狂也在到处找她们,听说还给了不少悬赏的赏银。”五爷摇摇头,虽然派出去不少人,可,雷城并不小,现在还多了不少他国的商旅,要找两个人等于大海捞针。 “来人,去把王义叫来。”三爷冲着门口大吼一声,门外的守卫小跑着去寻找王义。 五爷看了一眼门口,回头有看向三哥,同情地说道:“从昨晚您出去到现在,都是王义忙里忙外。” “幸苦他了,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知良叔去了哪里?”三爷认同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昨晚受伤的文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多时,王义赶到书房,额头上汗水淋淋,手上还拿着下人交上来的一份账本。没办法,良叔不在,连这些事情他也得暂时代劳。 “王义,幸苦你了,文墨怎么样了?”三爷看到王义眼睛里渗满血丝,有些过意不去。有时候家长里短,比上阵打针更能折腾人。 “多谢三爷关心,这是属下份内的事。昨晚娘娘去看了文墨的伤势,娘娘给他疗伤之后,他昨晚就醒了,只是受了内伤,娘娘吩咐他三日不宜下**活动,更不易动了真气。昨晚您不在的时候,娘娘吩咐属下……”王义一五一十地把慕容雪昨天做的事情禀告给三爷。 想不到这个时候慕容雪愿意站出来,身为啸王妃这些本该是慕容雪做的。可,身为慕容狂的女儿,不是更希望啸王府大乱吗? 慕容雪? 你心里到底想着什么,是不是真的心里还有他这个三爷? 三爷有些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前两日被封吹得折了枝的大叔,叹息地问了一句:“你们说,慕容雪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义?” “三哥,您怀疑慕容雪?”五爷纠起眉头,这个时候的确不得不让人怀疑,毕竟慕容雪当初嫁给三哥目的明确。 如果是以前,王义肯定也会这么想。可,经过昨晚,看到慕容雪认认真真地看着处理王府的大小事务,还刻意‘看望’其他两位姑娘,可算是尽了王妃的责任。 “王义,你怎么说?”三爷回头看到王义满脸纠结,相信肯定又成了第二个文墨。 “属下不敢妄言!”王义知道三爷对慕容雪心里还有偏见,自然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 “但说无妨!”三爷扔出一句话。 “那三爷听完千万别怪罪属下,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王义还是不放心,谨慎地拱了拱手。 三爷点了头,王义看了五爷一眼,这才又开了口:“娘娘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如果娘娘的心思不在王府,昨晚她大可什么也不管。即使娘娘看在小锦的份上出手救文墨,也不会插手王府的小事其他小事。” 第两百六十一章 你肯相信本王 三爷和五爷听完王义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外界传言慕容雪和慕容夫人不和,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事情属实。不过,也有可能这是慕容狂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为了就是可以有一天可以里应外合。如此一想,这些事情他们就更加要谨慎思考。 “老五,你先回宫,宫里不能没人。另外,你去找找白邵,跟他商量一下,如何才能保证父皇的安全。本王相信,皇后不会这么快对父皇下手。”三爷从宫里回来之后,试着站在皇后的立场想过很多问题,最终得出这个几乎可以肯定的答案。 五爷点点头,出来就是为了看看三哥这边的情况。既然没大状况,他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了。转身走出屋外,突然想起四哥,他又走回来问道:“四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本王让他去办点事,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三爷淡淡地回道。 得到了答案,五爷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院子。王义怕三爷还有吩咐,也没跟着去把人送出去。 五爷刚走出书房,便是看到慕容雪从走廊迎面走来。上前两步,他还是礼貌性地行了个礼:“见过三嫂!” “你三哥回来了?”慕容雪伸长脖子看向院子门口,也想知道宫里的情况,担心慕容狂会这个时候拿娘亲做把柄要挟自己做些不想做的事。 五爷往前两步,走近慕容雪身边低声说道:“三嫂,三哥的心情很糟糕,你可得悠着点。” “多谢五爷提醒,本宫知道了。”慕容雪微微一笑,想不到五爷会这么好心。 五爷笑笑走了,慕容雪带着丫头小锦走到院子门口。守卫们禀告之后,小锦被留在外面,慕容雪独自走了进去。 屋子里,王义正在给三爷禀告王府的其他事情,看到慕容雪到来,给慕容雪行礼退出了门口。 “找本王有何事?”三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慕容雪,她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哀伤,似乎并没太大变化。 慕容雪礼貌地先行了礼,看到三爷点头,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地开了口:“宫里状况如何?” 三爷口干舌燥地让王义上了茶,喝着热茶感觉身体暖和一点,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是想问父皇,想问皇后,或者是要问你爹的状况?” “都想问!”慕容雪干脆直接点,宫里的状况她必须知道。[] 三爷抬眸看向慕容雪,定了一会神,恢复冷漠的表情回了话:“父皇收到老六的噩耗之后昏迷,如今皇后搬到了太极殿,并下令让太子暂理朝政,她会垂帘听政。” “六爷死了,皇后就一点不痛吗?”慕容雪眼底浮现出怒气,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后真是够狠心的。 哼! 三爷从来都不觉得皇后有人性,冷冷一哼说道:“如果她知道痛,恐怕就做不到了当今皇后了。” “那是,最毒不过妇人心。三爷是不是也在担心,臣妾会在这个时候跟爹一个鼻孔出气?”慕容雪的话问得更直接,免得大家都隔着噎着,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难道不是吗?”三爷故意问了一句,紧盯着慕容雪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神中看出她的心思。 面对这般质疑,慕容雪淡定不已。收回目光,她说出了心中的担心:“臣妾心里的确有所担心,担心爹会在这个时候用娘来威胁臣妾。从小到大,娘为臣妾受了不少苦,臣妾如果不顾娘亲,那就是不孝。相信,三爷也不想臣妾变成这种人吧?” “那是自然,你想本王怎么帮你?”三爷相信慕容雪说的实话。 慕容雪慎重地站起身,给三爷行了给大礼说出了请求:“如果可以,臣妾可以想办法把娘亲从相府弄出来,只求三爷能找个地方能让娘安身。” “你肯相信本王?”三爷有那么些激动,如果慕容雪信任自己,之前就会求自己把孟娟留下。 “是!”慕容雪重重地点点头。 昨晚想了许久,这具躯体从小就是慕容狂手中的傀儡。(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她相信慕容狂也从未把娘亲当作自己人,处境到了这样,慕容狂更加不会轻易放手。她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传消息。所以,思来想去,她宁愿选择跟三爷合作。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三爷故意问了一句。 “三爷不是那种没心没肺之人,相信不会拒绝臣妾的一片孝心。”慕容雪嘴上说着,心却是提在半空。 呵呵…… 三爷笑了起来,伸手扶起慕容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只要你把自己当成本王的妃,本王定然像孝顺母妃一样孝顺岳母大人。” 慕容雪错愣一下,被三爷含情脉脉的眼神迷得有些头昏,头重脚轻,踉跄两步栽进他怀中。 三爷抱住慕容雪,这个时候他很想有个人在身边支持自己,他不知道还要跟太子和慕容狂斗多久,前门的路越来越看不到尽头,越来越黑,他希望这个时候她能真心地站在自己身边。 “三爷!”慕容雪打了给冷颤过后,手也紧紧地抱住了三爷。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她喃喃自语道:“臣妾只想过些正常人的日子,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以前爹总是逼臣妾做不想做的事,总是拿娘来威胁臣妾。臣妾嫁给三爷也不过是爹的旗局上的一步,他并不在乎臣妾要的是什么?” “你还恨本王吗?”三爷抚摸着慕容雪的长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男人们都喜欢漂亮女人,他也不例外。在没跟她相处之前,他觉得她很漂亮,可是心肠也很歹毒。而,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渐渐发现,很多时候的冷都是她装出来的,只是担心再被伤害。 勾起她的下巴,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脸。这是他赐给她的,因为一个不是真心爱他的女人,他几乎毁了她做女人的资本。 慕容雪摇摇头,眼底升起一抹泪光。痛心,疲惫,她早已习惯。渐渐感觉到他心中有了自己之后,她又对某些事情抱了希望,希望这次不会再被伤害。 “总是戴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很累,虽然这张脸毁了,可,这是臣妾的真面目,只要三爷不觉得恶心,臣妾愿意留在三爷身边。”慕容雪说着真心话,心里却还记挂着其他事情。 三爷紧紧地拥着慕容雪,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也身心疲惫地拉着她的手进了隔壁的屋子。 院子外,打探消息的两个丫头各自回到院子,动作太大没逃过小锦的眼睛。看着主子许久没出来,她决定先去看看文墨。 香絮听完掀翻了桌子,怒气冲冲地瞪大眼睛,嘴里一阵埋怨:“都不知慕容雪到底有什么本事?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好意思明目张胆地**三爷,简直就是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玲儿觉得主子说的话没错,像她这样没经历过情感之人,当然也跟普通人一样,看女人只懂看脸。 “牡丹那边有状况吗?”香絮咬着唇坐下身来,拽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那满是伤痕的手心又多了两道口子。 啪嗒啪嗒! 鲜血从手心滴落在地上,她冷冷地吩咐道:“继续打探消息,看看三爷到底是何用意?我就不相信三爷真能喜欢那没脸的女人。” “是!”玲儿领命离开,知道主子肯定是不死心,不会相信三爷会真心喜欢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 而,另一边的丹园,则是相反的景象。牡丹听完,不怒反笑,还赏了珠儿一锭银子。这可让珠儿看不明白了,三爷大白天**幸慕容雪主子不仅不生气,反倒高兴,真是不懂是何用意? “你先下去,继续去打听消息。”牡丹回过神,冷下一张脸摆了摆手。 “是!”珠儿听话地离开丹园,再次回到书房院子外打探消息。 昨晚失约,牡丹的心七上八下。紫月可不是好说话的女人,虽然因为出了那么大的事,那女人可不会为自己想。走出门口,张望一番,看到门外还有人守着,她关上房门,还上一身衣服,往后门的地方走去。 …… 望仙楼,里里外外的客人不少。自从水月楼出事之后,这里就成了城里生意最好的地方。 为了打探消息,紫月在这里已经住了几日,消息也早就放出去,牡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之所以不出现,肯定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分享同一个男人。 哐啷! 酒壶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她愤怒地走到窗边。楼下,来来往往都是过客,也有那么几张熟悉的面孔,她知道那是其他国派来的探子,目的其实都一样。皇上一昏迷,皇后不仅执掌后宫,也开始处理朝政。 这下不仅是三爷,就连慕容狂恐怕都乱了手脚。最得利的就是太子,死了个兄弟,却是得了这些好处。 猛然一眼,牡丹的身影映入眼帘,即使是乔装打扮,她也非常确定那就是牡丹。一脸得意,她朝牡丹招了招手。 牡丹看到紫月,从正门走进店里直接上了二楼。刚进房门,酒杯紫月用匕首顶住了喉咙。 “你动手就快点,少在这罗嗦。”牡丹没有半点反抗,很是不爽地吼了一句。 哼! 紫月冷冷一笑,放下锋利的匕首,用那得意的眼神打量牡丹之后,坐在椅子上说了话:“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只要你听我的,我就帮你进入王府。”牡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个时候不接慕容雪的手除掉这女人,估计就没机会了。 紫月错愣一下,天底下可没那么多好事,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这点她非常明白。如此,狐疑的目光再次打量牡丹。 “我不想看到慕容雪得**,败给个丑八怪,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牡丹随便找了个理由,像紫月那么自恋女人,肯定不会甘于败给个丑八怪。 “那是,像慕容雪那么丑的女人,早该去死了。看着吧,我一定会得到三爷的心,比姐姐做得更好。”紫月满脸自信地笑着,脑子里已经不断闪过三爷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画面。 牡丹听完,表情淡定,可眼底却划过看好戏的笑。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街上,看到不少熟人。 第两百六十二章 是不是慕容狂干的 月夜,皇宫。書哈哈 守了皇上一天**,皇后总算顶不住,把丫头新儿留在,跟着叶公公一起伺候皇上,她则带着梦姑姑急急忙忙的去了景阳宫。 门外,白邵带着人来来回回地巡视着,不敢有半点差池。皇上昏迷了多久,他就在此守候了多久。 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白邵嘱咐属下瞪大眼睛好好看着,他则坐在门槛上打个盹,免得身体会顶不住。 夜深人静,莫大的太极殿,能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屋子里一片静默,叶公公年纪大了,身体也顶不住,在**边的地上睡了过去。 新儿也折腾了一天,打了个哈欠,用手捂住嘴走到窗边。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大圆盘子挂在天空,看上去真漂亮。 蹬蹬蹬! 轻盈的脚步声从屋顶划过,新儿谨慎的竖起耳朵。将脖子伸出窗外,眼珠子滴溜一转,转身熄灭了屋子里的几盏灯。 昏暗的灯光,帘子拉开,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到躺在龙**上的皇上。窗外的屋顶上,柳沙伤心地咬着唇,担心着皇上的伤势,她早就回到皇宫,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屋子里,新儿观望了好一会,没发现异样,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没在听到脚步声,嘴里一阵嘀咕:“难道真是听错了?” 回头,看向**上依旧昏睡的皇上,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也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之后,柳沙确定新儿睡了过去。从另一边的窗户溜进屋子,轻手轻脚地来到新儿身后,快手点了新儿身上的穴道。本来她是打算用迷香的,可,又担心皇后鼻子太敏感,到时候能闻出味道,只能冒这个险。 解决了新儿,她走到**边也点了叶公公的睡穴,低头给皇上把了把脉,脸上一阵惊讶,瞪大眼睛盯着皇上的脸。 “柳沙,你可得当心,现在里里外外都是皇后的人。特别是皇宫的前门和后门,千万别被他们抓住了,你可是朕的救命稻草。(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皇上居然睁开了眼睛,说话的口气显然是很正常。 “皇上!”柳沙激动地跪在地上,泪水决堤地涌出眼眶,声音沙哑地说道:“皇上万福!皇上万福啊!” “傻丫头快起来,朕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皇后心里想什么,朕心里清楚。什么敌国派来的奸细,朕看就是太子对老六动的手。只要把朕给气倒了,这天下就是他的了。”皇上满心愤怒地说着,心中还在心疼可怜的老六。只可惜,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当初若是对老六多花点心思,就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柳沙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新儿,拱手问皇上:“皇上这是打算如何?” “继续装病,你拿着朕的玉佩去找三爷,让三爷安心,再去边关告诉二爷,让他切勿轻举妄动。只要朕一天不清醒,太子就没法即位。皇后很聪明,每一步都算计得很小心,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傻到杀了朕。柳沙,朕是安全的,你放心去就行了。”皇上表情严肃地说道,从听到老六遇害的消息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计划后面的事该怎么做? 柳沙重重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起皇上给的玉佩。心有不舍,却又不得不现在离开。 “丫头,一定要当心点,告诉二爷和三爷,尽量不要跟皇后的人正面冲突,免得中了他们的奸计。另外,当心慕容狂,朕觉得他早就按耐不住了。”皇上最担心的其实还是慕容狂,就算太子即位,那也是龙家的血脉,也比落在外姓人手里强。 柳沙牢牢记住皇上的每句话,等皇上躺回**上,伸手解开叶公公的穴道,又去给新儿解开穴道,往刚才进来的窗户离开。 静默的夜,阴森的夜,她的身影默默地离开太极殿。如今皇宫守卫森严,很多地方都还上了皇后的人,要离开皇宫,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从景阳宫的后门出去,所以她必须冒这个险。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景阳宫后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张海从后门回来。看上去十分着急的模样,她忍不住又跟了上去。 张海急急忙忙进了皇后寝院,屋子里灯亮着,疲惫的皇后并无睡意,跟太子商议着一天没上朝,那些大臣们的反应,越听火气就越大。 “母后,要不把那些人都给杀掉得了。”太子也一肚子火,折腾了一天,没有半点收获不说,还碰了不少钉子。 皇宫的大臣都不是笨蛋,即使皇上真的昏迷不醒,在没看到诏书之前,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假象。更何况许多大臣都知道皇上的心思,太子根本不是明君的人选,这个时候更不能站错地方。 “早跟你说过,多在朝中走走你就是不信,临时抱佛脚,能成什么大事?”皇后听完更加生气,只有没长脑子的人才说得出来。 飞天在旁边伺候着,知道太子是一时心急。这个时候,换做任何人都会心急,炙手可得的天下就在眼前,谁不心动。 “飞天,你有什么想法?”皇后的目光落在飞天身上,老姜到还是派得上用处的。 “娘娘,微臣觉得还是稍安勿躁的好。”飞天说出觉得最安全的方法。 “怎么说?”皇后迫切地问道。 “皇上只是昏迷,没有皇上的诏书,太子就算处理朝政,那也得有个度。可,娘娘就不同了,娘娘母仪天下,皇上病了,娘娘理当出来处理朝政。只要大权在握,娘娘何必急于这一时?微臣想,三爷也好,慕容狂也罢,他们等的不应该只是风雷的皇位,更重要的是得到那个宝藏,成为天下大霸主。如今各国跃跃欲试,都等着风雷倒了,垮了,他们就有更多机会得到宝藏。娘娘,太子殿下,是皇位重要呢?还是天下霸主重要呢?”飞天把现状分析得很透彻,相信这些皇后明白,只是太子太过心急罢了。 听完,太子纠起了眉。谁都想当霸主,只是少了皇位做后盾,跟那些人争起来肯定让自己缺少底气。 “飞天说得没错,你赶紧把围在啸王府的人都给撤回来,免得让人倒抓了把柄。”皇后急忙吩咐太子,越到关键时刻,就越该知轻重,每一笔都得小心翼翼,否则就可能让一切前功尽弃。 此时,梦姑姑从门外匆忙进来,上前两步在皇后身边禀告:“娘娘,张海回来了。” “让他去偏厅等着。”皇后小声吩咐道,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谨慎了。 太子和飞天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猜测会是什么事? 皇后并没打算让他们跟张海见面,吩咐太子小心行事,让给飞天再想想办法对付朝中那些纨绔不化的家伙,就让两人退了下去。 待两人走后,她急急忙忙去了偏厅。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对外声称六爷遇歹毒行刺死亡,凶手已就地正法。而,她私下却并未罢手,像皇上一样也怀疑过太子,所以还是找张海去差个究竟。 “见过娘娘!”张海见皇后到来,上前给皇后行了个礼。 “查到什么?”皇后一脸心急,如果是太子,这笔账她会记着;如果另有他人,那就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张海眉宇纠结,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半点怠慢。接到皇后的旨意之后,便是连夜出了宫。经过多方面的调查,总算是有那么些眉目。整理了脑子里的思绪,他将事情娓娓道来:“昨晚有人看到三爷的人去过桂香苑,不过,后来被打伤逃离。对六爷动手的是几个女人,带头的武功很高。另外,那晚还有个女伴男装的姑娘,替六爷挨了一掌,后来进来个蒙面女人,本想要救命走六爷,六爷却当场断了气,那人带走了那个女人。” “炫儿?”皇后恍然大悟,只顾着忙皇上的事,都忘了还有炫儿这个丫头。老六死了,最伤心应该就是炫儿,也不知道那丫头如何了? “梦姑姑,你去把炫儿找来。”她回头吩咐梦姑姑,梦姑姑领命出了屋子,她又将视线落在张海身上,等待着其他更重要的消息。 等皇后处理完手上的事,张海又继续禀告:“看到的那人也是个奸细,拿着各国的赏金,所以,他没必要骗我们。不过,他说的那几名女子,昨晚之后就好像凭空消失那般。” “是不是慕容狂干的?”皇后疑惑地问道。 “应该不是,他们也在这那几个女人。属下猜可能是他国的探子,这么做只是为了搅乱风雷的局面。”张海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知道皇后也怀疑过太子,但,他可以肯定这事跟太子无关。 “哎……为何要拿老六开到,老四和老五不都还活着?”皇后心里不平衡,少了老六,太子那真诚了孤掌难鸣,将来的路会更加难走。 张海闭上了嘴,不敢乱说话,以免影响皇后的判断,也影响自己将来的前途。老实地在旁候着,等皇后想明白了,再派发指令。 “行了,幸苦了一天**,你也回去休息吧!别把你也累垮了,本宫就真没可用之人了。”皇后摆了摆手,宫里的人多,能用的太少。宫外高手如云,可,皇宫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所有宫里的人,都有名字备案,弄一两个进来没问题,多了,问题就大了。 张海行礼之后退了出去,本以为可以回去休息,却被在宫外守候的太子和飞天弄了去。 而,不多时,梦姑姑独自跑了回来,匆忙地跑进了屋子:“娘娘,炫儿醒来之后听到噩耗,哭晕过去好几回,软公公在旁边守着都不敢离开。” “难为炫儿丫头了,才刚刚……”皇后的声音哽咽了,想起那可怜的老六,觉得更加觉得不能怠慢了炫儿,紧紧握住梦姑姑的手,认真叮嘱道:“你吩咐下去,无论如何要让炫儿活着,让本宫可以对老六有个交代。”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吩咐软公公,一定好看好炫儿。”梦姑姑明白主子的心情,也对六爷的死痛心不已。 第两百六十三章 可否真心喜欢三爷 柳沙一字不漏地听完他们的谈话,本想跟着去看看太子要搞什么名堂?担心飞天的武功太高,被发现之后会坏了皇上的大事。書哈哈如此,她沿着熟悉的后宫们出了皇宫,直奔三爷的啸王府。 太子的人虽然撤了,可,各路人马却是有增无减。休息了一天,用过午膳之后,三爷和慕容雪商议着各自行事,慕容雪负责啸王府的安危,三爷则想办法再去打探杀害六爷的凶手。 商量过罢,三爷欲要出门,又被慕容雪给叫住:“三爷,臣妾知道你素来跟六爷不和,可,六爷对臣妾有恩,这份恩情臣妾已经无法回报。倘若有朝一日,无论今后可能发生什么?请您务必要对炫儿丫头手下留情。” “这事本王可以答应你。”三爷应允了慕容雪的话,当初也的确是老六出手,慕容雪才算逃过皇后的算计,这个人情还是得还的。 “多谢三爷成全,三爷大可放心出去,臣妾一定会抱住王府周全。”慕容雪感激地欠了欠身,发誓一定要严惩杀害六爷的凶手。 三爷不舍地看了慕容雪一眼,扭头走出书房,正打算出王府看看,听到有脚步声从屋顶划过,落在了屋子后面。 “雪儿,你先回梦园,本王还有些折子先得处理一下。”他撒了个谎,又回到了书房。 “是!”慕容雪乖巧地点点头,没做多想出了书房,出了院子。 三爷走到桌前坐下,翻开桌上没看完的折子。竖起耳朵听着四面的声音,等了好一会,窗户门被打开,一个身影迅速跳进窗,闪身到了他跟前。 好快的速度! 惊讶之余,看清楚来人之后,便是让他更是吃惊不已。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柳沙,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柳沙见过三爷,深夜打扰,还请三爷恕罪!”柳沙给三爷行了个大礼,尔后从怀里掏出皇上的玉佩。 三爷自然认得这东西,一下便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着急地上前关上房门,拉着柳沙走到一边问道:“父皇那边情况如何?” “皇后对皇上动了手脚,不过,皇上早就预料到了。皇上让奴婢状告三爷,切勿轻举妄动中了皇后的奸计,也不能跟他们有正面冲突。皇上说,皇后太聪明,暂时不会动他,让你和二爷都稍安勿躁。另外,让您小心慕容狂,他野心勃勃,这个时候肯定有所行动。”柳沙把皇上的话带到,顿了顿,拱了拱手又说道:“皇上担心二爷会按耐不住,柳沙必须马上赶到边城将皇上的口讯给送出去,希望三爷可以帮忙。” “这个没问题,一会换身衣服,跟着本王出城巡视就可以。本王即刻让人给你准备汗血宝马,以备你出城之用。”三爷听到父皇没事的消息,提在半空中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多谢三爷,另外,柳沙今晚经过景阳宫的时候,还听到……”柳沙说完这些,又皇后和张海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三爷,希望这对找到杀害六爷的凶手有帮助。 而,柳沙说的都是三爷知道的,不过,柳沙的一番苦心,他还是很感激的。迅速地让人送来一套小斯的衣服让柳沙还上,马上带着柳沙出了啸王府。 怎么会有人从里面出来? 慕容雪的身影从角落的地方站出来,原来走出院子之后,她才察觉到三爷脸色不对,故意拐了个弯,藏身在了这个地方。而,刚才那个小斯的身形明明还是个女人。 三爷还有别的女人吗? 疑惑,让她再次纠了心。可,想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三爷应该也没这番兴致,也就没必要跟出去看个究竟。或许,那是宫里来报信的,所以三爷才避开了自己。 这么一想,心情总算好点。走进侧面的院子门口,沿着幽深的走廊,一直走回了自己院子。 “主子……少……少爷来了。”小锦刚打发昭儿去休息,慕容清风就出现在了屋子里,吓得她冷汗直流,差点就说错了话。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总算看到主子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小锦提在半空中的心算放下来,慕容雪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大哥在这个时候出现,目的十分明确,肯定是慕容狂派任务过来了。書哈哈 “你先出去,到院子门口守着。”她面无表情地吩咐着,已经看出大哥脸上的为难之色。 慕容清风也不想这样,可,他无论如何也熬不过爹。爹随时都可能收回他手上的权利,让他变成以前那样是个没用的废物。在羽翼未丰满之前,他必须依靠爹的支持,不得已才走进了啸王府。 “爹想让雪儿做什么?”慕容雪冷冷地问道。 “如今局势动荡,爹觉得啸王府不安全,想让你把麒麟剑给偷出去。另外给你找了地方藏身,等找到乾坤镜和麒麟眼,再想办法解开麒麟剑的秘密。”慕容清风如实告知爹的意思,看着妹妹的眼神也是告诉她别做无谓的反抗。 慕容雪明白慕容狂的意思,无论如何麒麟剑的秘密都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哪怕是打不开,麒麟剑也得拿回慕容家。 坐下身来,倒上一杯茶,喝上一口之后,她不慌不慢地开了口:“偷出去也没用,麒麟没有眼睛就等于没了灵气。没了灵气的麒麟剑,就算真的找到乾坤镜,也解不开里面的谜。这个时候谁都心急,可,心急又能有什么用?” 慕容清风沉默下来,妹妹说得没错。估计就是娘在旁边怂恿,爹才会跟着心急。没有灵气的麒麟剑跟破铜烂铁没多大区别,拿出去又能如何? “你回去告诉爹,皇上还没死,有些事情别看得太表面。皇后不是纸老虎,惹急了也会咬人。就算真要把麒麟剑带出啸王府,也必须找到麒麟眼,雪儿能感觉到那东西跟皇宫有莫大的关系,要是落在其他人手里,慕容家什么也得不到。”慕容雪对麒麟剑志在必得,前天晚上似乎都感应到那东西就在附近,刚才走进梦园的时候,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慕容清风犹豫半响,这可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冲动,谁先冲动谁先死,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谁都不愿意坐以待毙,总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到点什么,或者说有更大的成就。 “大哥,雪儿知道爹想要什么?俗话说得好,水到渠成,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风雷的皇位算什么,能比得上天下霸主吗?”慕容雪尽量说服大哥,希望大哥回去跟慕容狂说说好话,她需要时间,就算要离开,也必须找到那个秘密。 慕容清风眼睛一亮,看得出他对霸主的位置也非常感兴趣。一语点中他的心思,他不点头都不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问了个重要的问题:“妹妹可否真心喜欢三爷?” “大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慕容雪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妹妹,你跟大哥说实话。”慕容清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希望妹妹可以得到幸福,但却不希望给予幸福的人是三爷。因为,他们势必成为对方强大的敌人,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呼…… 慕容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缓缓地抬起头,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她淡定地说道:“大哥放心,妹妹的心早就死了。谁都知道三爷心里只有一个死了紫熏,三爷不过是一枚棋子,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麒麟剑的秘密,得到麒麟剑的秘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此话当真?”慕容清风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雪表情冷漠,不容大哥有半点质疑,眼睛里仿佛覆盖了一层霜,看上去愣得可怕。 “好!大哥相信你,对了,除了这些,大哥还要告诉你,爹说了,等一切事情做完之后,爹会另外给你跟二娘一座别院,放你们绝对的自由。”慕容清风高兴地说着,这是他努力为雪儿争取到的,为此还跟娘又吵了一架,到现在娘还在生气。 “爹这话算数吗?”慕容雪满脸期待,眼中燃烧熊熊希望。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事娘都同意了。”慕容清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期待着这一天早日来临,看着妹妹受苦,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谢谢大哥!”慕容雪感激地说着,低下头,眼中划过一抹内疚。可,她也没办法,不撒这个慌就稳不了慕容狂的心。她必须拖延时间,等三爷把娘从里面救出来,才能跟慕容家翻脸。 该打探的都打探清楚了,慕容清风放心地站起身,嘱咐几句后,尽快离开了啸王府。 外有内乱,顾得了大局就顾不了小人。隔墙有人这种事,在啸王府在正常不过。慕容雪不会想到刚才那一番话被香絮听了去,还成为了他跟三爷挑起事端的源头。 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香絮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趁着慕容清风离开,慕容雪走出院子的时候,她从后面围墙迅速离开。 “小白……小白……”慕容雪走出院子后大声地唤着。 昨晚出去回来之后,只见麒麟剑放在院子里,那些尸体让小古和东子给处理了。突然想起一直没看到小白,她赶紧出来找找。 小锦一直在院子外面守着,根本就没看到小白,仔细一想,昨晚之后也没见过小白。于是,跟着主子在院子里里外外开始寻找。 花丛中,一个白色身影翻了个身,涨鼓的肚子像个小球,一个翻身从花丛中滚了出来。四肢用力地伸展一下,小白舔了舔小嘴大叫了起来:“喵呜……喵呜……” 听到小白的叫声,主仆找到隔壁院子,终于在花丛中看到圆得像球那般的小白。见状,慕容雪就觉得不太对劲,快两步上去将小白抱进怀里急急忙忙回了院子。回到屋子后,她将小白放在了**上。 “它好像吃撑得很厉害,估计这两天没空理它,它去厨房偷吃了。”小锦远远地不敢靠近,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这会看到小白浑身还冒鸡皮疙瘩。 单单去厨房偷吃就好了,慕容雪看小白的肚子鼓成这样,不像是吃饱撑着才有的状况,不过,在小锦面前她只是故作无奈地摆了摆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折腾一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小锦看了小白一眼,小白正难受地瞪圆了眼睛,这可把她给吓坏了,赶紧地退出屋子关上房门。 第两百六十四章 红色眼睛出现 如果只是单单地吃肉喝血,小白的身体不会如此滚烫。小白闭上眼睛再睁开之后,眼睛又变成了血色,眼球里能看到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看上去就要从眼珠子里喷出来。 怎么会这样? 慕容雪试着将真气输入小白的身体,但,还是按耐不住它身体里那股就要爆发的热量,焦躁的舞动着爪子,连尾巴的都直了起来。 扑哧! 慕容雪感觉那股热娘从手掌传来,胸口一阵难受,身体往前一倾吐了口黑血,差点没把手掌撑在小白的肚子上。 怎么这么厉害? 盘坐起双腿,她快速地用内功心法调理身体,等呼吸顺畅之后,收了功再次给小白输入真气。 对上小白血红的眼睛,看着眼中那两团伙,有种奇怪的力量让她渐渐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 山间丛林,废旧的茅草屋中,身着猎狐衣裳的男人手里拿着把锈气斑斑的剑,剑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剑鞘上麒麟一双红色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 男人一脸奸诈地笑笑,放下麒麟剑,从被子里拿出跟隐钗子大小的东西。坐下,男人用那东西轻而易举地将麒麟的一对红宝石眼睛给挖了出来。此时,桌面上放着一对价值不菲的蓝宝石,他巧妙地将那对蓝宝石镶进了麒麟的眼中,成了另一款麒麟剑。 放下麒麟剑,男人拿着宝石出了门,门外,一位书童打扮的小斯笑眯眯地走上前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放心,这绝对能治好您家老爷的病,只是……”男人迟疑地摸着嘴角,露出一副贪婪的模样。 小斯明白男人的意思,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子里面金光闪闪,原来是一袋金子。 男人迫不及待地抢过小斯手中的金子,没有半点不舍地将红宝石交给了小斯。小斯接过红宝石后,查看一番用手绢包好揣进怀里转身下了山。 男人回到屋子里,手里掂量着刚才那袋金子,走到麒麟剑旁边坐下。仔细检查完镶进去的宝石,很不是识货地说道:“想要什么什么就值钱,镶了蓝宝石,估计你也会掉点价了。” 说完,男人出了门,下了山,来到山下的一间不大的当铺,将麒麟剑当成普通的宝剑给挡了几十两银子。 画面到了这里消失不见,慕容雪睁开了眼睛,忍不住笑着说道:“那么好的宝贝,就被这么个白痴糟蹋了,弄得上千年来这个秘密都不能被人发现。天意,也许这就是天意,人生也许也就是这么兜兜转转。” 喵……喵呜…… 小白断断续续地叫了两声,满脸吃力地翻过身来,慢慢地蹲起身子,四只腿往中间挤压,翘起屁股,翘起尾巴,看上去像是要拉屎的模样。 “小白,你不能乱来。”慕容雪有些担心地瞅着小白,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没理会慕容雪,闭上眼睛,脖子一伸一缩,四只脚好像要站不稳似的,身体不停颤抖,脚步一下往前走,一下往后退。 见状,慕容雪不敢再吭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白。同样的动作,小白重复了几次,像是在运行一股很强大的气场。 猛然间,它睁开眼睛。眼中的两团火烧得更加猛烈,火光四周隐约看到金色光芒,渐渐地,小白的眼睛也被这股金所覆盖。张大嘴,深深地吸了口气,它缓缓地将眼睛闭上,嘴慢慢合上,腮帮子鼓胀起来。而,随着腮帮子鼓成球状,它再一次睁开眼睛,表情凝结,像是要把全身气力散发出来的样子。 嗯…… 鼻息里发出异样的声音,它浑身用力一颤,两团火从眼中喷出,落在地上变成了两颗漂亮的红宝石。 呜…… 它吐了口大气,耗尽全身精力,四肢无力地趴在**上,翻了翻眼皮子,看了一眼主人,又看向地面的红色宝石。 慕容雪愣了愣,弯腰捡起那还带着热量的红色宝石。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上次在皇后宫偷到的宝贝,当时不小心就被小白给吞了下去。 难道? 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原来冥冥之中老天早就有了定数,就像小白的到来,或者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找到这对麒麟眼睛。 喵呜…… 小白撒娇地叫了一声,疲惫地没法睁开眼睛。 听到小白的叫声,慕容雪把红宝石用丝巾裹着揣进怀里,又小心翼翼地抱起浑身无力的小白:“幸苦了,谢谢你小白。” 小白吃力地半睁开眼睛,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可见为了这对麒麟眼,它耗费了多少精气。 平日里,小白的嘴唇粉红分红的,看上去特别漂亮。可,现在小家伙的嘴唇成了白色,不由得让慕容雪有些担心。看来,它需要恢复体力,必须补充身体的营养。 可,她刚答应三爷要好好看住王府,不可能这个时候为它出去觅食。纠结了一张脸,目光看向梳妆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不做太多考虑,她起身走到梳妆台,一掌打在镜子上。 哐啷! 镜子碎了一地,她捡起一块碎片在手腕上用力的划了一道,尔后将献血滴入小白的嘴唇上。 啪嗒啪嗒! 小白舔着小嘴,品尝着不一般的美味,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才是几滴血下去,它的唇就恢复了原有的粉色。 咚咚咚!咚咚咚! 听到东西打破的声音,还没睡下的小锦跑了过来,敲着房门着急地问道:“主子,里面这是怎么了?” “没事,本宫不小心打碎梳妆台上的镜子。”慕容雪说着,谨慎地用袖子擦干净小白嘴上的献血。将小白抱到**上,放在被子上去给小锦打开了房门。 小锦看到主子血淋淋的手,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捂着嘴,伸长脖子看看梳妆台,冲着院子喊道:“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娘娘受伤了。” “小锦,这又不是什么大伤,王府已经够乱了,这点小伤本宫自己就能处理。”慕容雪不想再招惹是非,让小锦赶紧闭嘴。 “可是……主子……”小锦看到伤口好像很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你们家主子像那么没用的人吗?把药箱子拿过来,本宫得把伤口给处理干净了。”慕容雪催促着,实在是不想听那些庸医说废话。 小锦没则,只能听话地把药箱拿来,为主处理完伤口之后,才发现小白躺在被子上,看上去睡得很熟的样子。 顺着小锦的目光看去,慕容雪差点忘了件重要的事,开口吩咐小锦道:“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这家伙好像被饿坏了,一会醒了之后肯定要吃东西,可别在这会惹麻烦了。” “主子,它都……那个了……还吃熟食吗?”小锦无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本宫觉得它就是吃了那些不该吃的东西,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刚刚折腾完,现在肚子应该空了。”慕容雪只能这么告诉小锦,反正昨晚发生的事她也看到了,蒙也蒙不了太长时间。 小锦半信半疑地看着小白,迟钝地愣了一会。回过神之后,小跑着去厨房给小白张罗食物。 呼…… 慕容雪吐了口大气,走到**前坐下,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就像对孩子那般的口气温柔说道:“这几天哪也不许去了,乖乖地在这里休息,过两天本宫会给你找点好吃的让你补充元气。” 小白早就疲惫地睡了过去,对于主人的爱怜,只能在梦里回应。嘴角动了动,它舞了舞小爪子,看上去睡得挺香。 …… 夜,让皇宫安静下来。风中飘着一股阴森之气,笼罩了整座太极殿,让守在门外的侍卫们不寒而栗地站直了身子。 “都给我精神点,看到打瞌睡的,一律板子斥候。”休息了一天白邵回来了,穿着一身盔甲,精神抖擞地教训着巡逻的侍卫。 心不在焉地说着话,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新儿在椅子上坐着,叶公公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皇后让他今晚回去休息。屋子里就新儿一个人守着,反倒让他更不放心,不时都会往里面看看。 侍卫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人敢不专心,因为没人会拿掉脑袋的事跟自己开玩笑。 哼哼! 白邵故意大声地哼哼着,把里面的新儿给吵醒过来后,他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白统领可是有事?”新儿也比较谨慎,皇后叮嘱过,白邵是皇上的得力干将,这个人一定得注意。 “新儿姑娘辛苦了,要不让我来替你一会,反正宫里侍卫够多,也不差我一个。”白邵大大咧咧地说着,像是怕外面的人听不到。 新儿笑了笑,客气地推迟道:“多谢白统领关心,新儿伺候皇后的时候,也是这么整个晚上,早就习惯了。” “那好,你看着,我就在门外,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行。”白邵不敢强行接近皇上,若是这个时候被皇后扣个莫须有的罪名,那可就麻烦了。 **上,早就醒来的皇上听到白邵的声音,显得有些心急。他很想跟白邵说点什么,可,有新儿在旁守着,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焦躁地翻了个身,在**上躺了两天两夜,现在浑身骨头像散架似地难受,都让他有种想打晕新儿的念头。 白邵正打算出门,看到皇上翻身时候的表情,心里有了大胆地猜测。这样的猜测,更加他坚定要跟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 “新儿姑娘,要不我让人送些高点过来,吃点东西不容易打瞌睡。长夜漫漫,还得熬上好几个时辰呢?”他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问道。 新儿摸了摸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没做推迟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白统领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没有如果 皇上和白邵同时觉得机会来了,白邵亲自去御膳房给新儿拿了点心过来。(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知道新儿会武功,要做手脚必须格外小心。端着点心走进屋子,新儿迎上来把点心接了过去。 白邵看到桌上的茶杯,故意问了一句:“还有茶水吗?” “有!我这就给您倒。”新儿端着香喷喷的糕点,早就忙着咽口水,听到白邵这么一问才慌忙把糕点放在一边。 “哎……不麻烦了,我自己来。”白邵说着上前拎起茶壶,背对着新儿,高大的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倒完茶之后,在茶壶嘴上摸了一把。 转身,故意让新儿看到自己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放下杯子说了话:“行了,你慢慢吃,我得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偷懒的?” “多谢白统领了。”新儿微微一笑,把白统领送出门外。 回到屋子之后,她从头上取下银针,用银针试过之后,确定没毒便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感觉到口渴,她倒了杯茶喝了下去,继续坐在椅子上盯着**上的皇上。 白邵的时间掐得很准,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守在门口的侍卫换班。他调了两个最信任的在门口守着,再次走进了屋子。 新儿早就累了,喝了白邵下过药的茶,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会已经睡得很熟,就连有人走近都没法察觉。 白邵走进屋子,确定新儿真的昏睡过去之后,走到**边给皇上行了给大礼:“皇上,您该醒了吧?” 皇上吐了口大气,睁开眼睛伸出手。白邵上前将人扶起身,皇上用手拍拍肩膀,拍拍腿,浑身疼得埋怨起来:“装病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都快把朕给累得真病了。” “皇上为何?”白邵不太明白皇上的用意,便是说起了这两天朝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皇上这昏迷,大权到了皇后手中。皇后联合着太子,只是两天功夫就搞得朝中大臣怨声连连。書哈哈唯独慕容狂那只老狐狸不动声色,对皇后和太子所做的事也不做任何发对。 皇上听完表情淡定,一切都是意料之内的事。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摇着头:“她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想把一切都算计在手中。可惜,就算她算得再精密依旧漏洞百出。慕容狂那只老狐狸根本就没买账,只要朕没真的倒下,她就算再折腾也只是让别人看戏。而,慕容狂那个老东西就等着皇后出漏洞,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给扳下来。” “皇上觉得皇后娘娘斗不过慕容狂?”白邵觉得两人的实力相当,要说优势皇后更占优势。若皇上驾崩,皇后手中有太子,这足以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又笑了,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仇恨,说话的口气充满憎恨:“你真以为这么多年来慕容狂这么老实,除了我们看得到的慕容山庄,他手上还有个另一个叫剑锋的神秘组织。那个组织不仅帮他国皇族争权夺位,也同样笼络着那些人心,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麒麟剑的秘密,霸主?”白邵终于想明白皇上刚才说过的话,慕容狂手里还有慕容雪,当今的三王妃,谁也不敢保证到时候他们母女会不会来个里应外合。 拱手,他恭敬地问道:“那这段时间微臣需要做什么?” “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你得帮帮叶公公,他每天给朕弄吃的来也不容易。新儿这丫头心眼多,你一定要当心。别看她对着你有说有笑,对着皇后又是另外一番说辞。”皇上只觉到幸苦了叶公公,服侍他那么多年,到了老还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他顶着那把老骨头卖力。 “公公知道您一番苦心,一定会感激不尽的。”白邵对皇上这般作为有些感动,叶公公只是个奴才,到了生死关头皇上还惦记着。 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皇上立马躺回**上。白邵也不敢耽搁,从腰间拿出瓷瓶,在新儿鼻子前晃了晃,即刻走出屋子。出门,就装作训斥手下,还故意调大了音量。 果然,不到一会功夫就见皇后带着太子从正门口的院子进来。看到白邵守着门口,满脸忧虑地跟太子对视了一眼。 “母后不用太过担心,他就是个莽夫。只会听从命令,如今父皇昏迷,他除了守着太极殿,什么事也做不了。”太子以前担忧白邵,那是因为有父皇在,如今父皇昏迷,没人给白邵撑腰,量白邵也不敢怎样? 皇后并未做声,脸上一阵犹豫。白邵跟皇上出生入死多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只可惜,这个人对皇上太过效忠,不能用,可能到最后也只能杀。不过,这个时候,还不宜动手。 迈着莲步,走到屋子门口,一干人给皇后和太子行了大礼。白邵拱手站在旁边,规规矩矩地让出条道。 擦肩而过,皇后止住步子看了白邵一眼,又才迈开步子往里面走。太子则是正大光明地打量白邵,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两日真是辛苦你了。” “殿下过奖,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白邵埋低着头,不敢正视太子的目光,怕被看出点什么? 屋子里,新儿被外面行礼声吵醒,紧张地擦擦嘴角,把刚才放点心的盘子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急忙走到门口迎接。 皇后和太子进了屋,把新儿撤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龙**旁边。皇后坐下身来,伸手抚摸着皇上的脸。这张脸,看了多少年都不曾厌倦。如今,他重要可以完全是属于自己了。 “母后心中还是有父皇的。”太子见母后看父皇的目光,心里不免真要动手的时候母后会下不了手。 “母后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他毕竟是你的父皇,不管当年是不是心甘情愿,没有他的同意,你也做不了太子。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母后,不能对你父皇下手。”皇后苦口婆心地教诲,这话是说给太子听的,真希望皇上也能听得到。 可惜…… 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忍住了眼角的泪。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那就得好好走下去。而,她这条路是注定不能后退的,否则死的人会很多。 “母后,如果父皇……”太子眼珠子贼贼地转悠,怕,母后不高兴,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没有如果,把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做完,你父皇这边母后会照顾着,你就不用太多担心,只需把母后交代的事情给做好。”皇后看着皇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哪怕这个男人做了太多对不起自己的事,她心里都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未曾改变。 “知道了,母后!”太子不甘愿地答应下来。 “行了,也看到你父皇了,你可以回去了。母后要在这里陪陪你父皇,不想让他太孤单寂寞了。”皇后摆了摆手,太子看了一眼皇上,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皇后坐在地上,趴在**边上握住皇上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她的热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皇上躺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皇后会爱自己爱得那么深,以前觉得她只会争风吃醋,挑起是非,却从未真正去考虑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不敢大口喘息,他只能用手感受着她的热泪,思绪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 景阳宫 黑夜中,一个较小的身影从屋顶闪过,施展着健步如飞的轻功,来去自如地逛了几座院子之后,最后在皇后的寝宫门口停留。 屋子里的灯黑着,仔细观察之后,确定里面没人。来人翻身落地,从后门的窗户进了屋子。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借着月光看清楚屋子里的摆设。来人看上去对这里并不熟悉,查看一番之后来到**边。手在被子和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又掀开**垫子,最后依旧一无所获。来人并未耽搁太久,从窗户跳了出去,直奔皇后的藏宝阁。 自从上次被慕容雪和小白偷袭之后,藏宝阁门口的侍卫早就增派了不少。来来回回在门口巡视的就有四个,个个身上戴着宝剑,看上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来人绕到后面,发现屋子后面也有人看着,简直就是无缝的鸡蛋,如果不大打出手,根本就不可能进去。 “张统领,您怎么来了?”在门口巡视的小罗罗远远看到张海就迎上前打了招呼。 张海睡了一天,总算回过魂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敢偷懒,用过晚膳之后,穿上这一身行头赶紧过来看看。 “今晚可有异样?”他像个大爷般地口气问那守卫。 “这地方谁敢来啊?张统领就放心好了,你看,我们现在多少个兄弟都在这守着。”守卫说话的口气应该是个小头头,指了指眼前几个精神的侍卫,一脸得意的模样。 “还是别掉以轻心的好,这个时候别又来个贼,弄得景阳宫鸡飞狗跳的,皇后一生气大家都得人头落地。”张海可不相信太平,莫大的皇宫,哪边的人都有,鬼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捣乱的,不把人手安排好到时候就是自己倒霉。 “是是是!”守卫像个龟孙子般负荷着点头,转身对向其他守卫就即刻挺起腰板,一副老大的口气:“张统领的话,你们可听清了。” “听清了!”守卫们异口同声地应到。 “嗯!”张海点点头,从前门绕到屋子后面。站在后面仔仔细细地查看窗户,窗户关着,外面有人守着,就算苍蝇也飞不进去,总算是让他放宽心地绕回前院。对守卫们有训斥了几句,大摇大摆地往前面院子去了。 皇宫里狐假虎威的人还真不少,像张海这种作恶多端的狗,早就该死。若不是身上肩负着使命,来人现在就能把此人做掉。 第两百六十六章 梅姨暴露 夜,在黑暗中慢慢流逝,来人虽然顺利地进入了藏宝阁,可,却并未找到想要的东西。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来人不敢继续耽搁,按照原来的路线顺利地除了皇宫,来到城中的花街柳巷。 桂香苑并未因为太子的死被查封,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惊动城里的百姓,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且,桂香苑在雷城开了多年,一直以来还算在老实,县衙接到上面的命令,自然也就不为难她们。 这个时候桂香苑的姑娘们,该接客都接客了,至少少数买醉的客人还在大厅里喝得七晕八素的,看上去跟平常没两样。 来人绕了道来到桂香苑的后门,一个漂亮的翻身,轻而易举地进入院子。推门进入其中一间厢房之后,来人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庐山正面目,原来正是桂香苑的老板风二娘。 咳咳…… 窗外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即听到有人说了话:“东西找到了吗?” “回主人,二娘办事不力,还请主人责罚。”风二娘一听声音,拱手跪在地上向来人请罪。 “算了,起来吧!”说话的女人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风二娘的失败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主人,二娘找遍了整个藏宝阁,并非发现您说的那对红宝石。”风二娘站起身,一五一十地禀告。 “哎……辗转上千年的东西,未必记载的就一定准确。或者,那东西在等待有缘人的到来。既然不在,那以后就不用找了。又或许,真有人已经把东西带出了皇宫,只是还没到时候拿出来而已。”女人说话的口气平淡,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担心。 风二娘想不明白,江湖上几乎都在寻找那东西,主人为何不是那么上心?她也就只是今晚进宫寻找,说不定能在其他地方。 “我知道你想什么?有些事情你必须相信缘分,让你看到的东西,就算再刻意避开也能看到,不让你看到的东西,就算在身边也不能发现。”女人猜透风凝的心思,说出几分带着禅意的话。[.超多好看小说] “主人说得即是,是二娘愚钝。”风二娘自然修为与主人相差甚远,非常恭敬地拱手过了头顶。 “六爷的事已经过了几天,官府的人可对你有了怀疑?”女人换了个话题问风凝。 风二娘仔细想过之后摇摇头,很是确定地说道:“这些年来桂香苑向来很少惹事,六爷的事官府来问过几次,也就没来了。” 哼! 女人冷冷一笑,鄙视地说道:“皇后果然是蛇蝎心肠,死了个儿子,也不敢正大光明地找出仇人。” “主人,皇后向来阴险狡诈,多半是顾及现在的局势,不想给太子再惹麻烦。毕竟,身为皇族中人,来到这样的风月场合**作乐,传出去肯定也是个笑话。相信,太子为此也在皇后和皇上面前推卸责任,所以未必能怀疑到二娘头上。”风二娘按照自己的想法分析皇后的思维,据对皇后的了解,她可以断定,皇后绝对不是那种容易冲动因小失大的人。 风二娘说的,女人也早就想到,却还是对她有所赞许:“看来你没白在这地方混了那么多年,多这里的局势还是比较清楚的。” “谢主人赞赏,若当年没有主人的出手相救,二娘早就跟其他杀手功夫黄泉。主人的救命之人,二娘只能以下半辈子回报。“风二娘感激地说出肺腑之言。 “放心,我从来不会亏待跟着我的人,累了一个晚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我会来找你,千万小心别露了马脚。”女人说完终身一跃,跳出围墙离开桂香苑的地盘。 出了桂香苑,女人放慢了脚步,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等候的轿子抬了过来。丫头撩开轿帘子,女人走了进去。 轿子还没抬起来,从侧面方向小跑过来一个妇人。来人一身夜行衣,摘下面纱之后,露出熟悉的脸。来人正是梅姨,走到轿子前拱了拱手说道:“主人,慕容山庄派出来的杀手都在贵来客栈。(.无弹窗广告)” 轿子里坐的是正是花丽瑶,风二娘原名风凝,本是凤瑞国派来的奸细,多年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送命,幸得花丽瑶经过时救下,并用名贵药材为她调理身体,提升功力。风二娘无以为报,只能当着凤瑞国的奸细,暗地里却是为花丽瑶做事。 花丽瑶听罢,仔细想了想说道:“让人盯着,暂时不用动手,看他们到底是要对付太子,还是对付三爷再说。” “是!”梅姨领命离开。 随即,轿子被抬起,轿夫们施展着上层的轻功,火速抬着轿子离开,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看着轿子消失,梅姨重重地吐了口大气。脑子里的思绪有些乱,她很想去府上看望三爷,又担心主人知道后会不高兴。这几天,她其实都在啸王府附近活动,偶尔能远远地看三爷几眼。 “你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角落里,良叔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他早就感觉到梅姨肯定还在雷城,只是有些原因不便告知,才一直没出现。如果不是发生六爷的事,他还不会这么急切地寻找梅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晚也是无意间看到梅姨的身影从前面巷子晃过,便是追了过来,没想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梅姨站在那里,没有勇气回头。满了良叔那么多年,她心里有些愧疚,更是担心三爷知道真相后会埋怨自己。、 “梅姨,我们相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觉得我不能信任吗?”良叔这话说得有些痛心,激动地从暗处走出来,站在梅姨面前。 梅姨残酷地低下头去,知道早晚会被良叔发现,没想到才刚刚行动,就被跟踪到了这里。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良叔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良叔,有些事情我暂时不方便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的主人绝对不是三爷的敌人。”梅姨抬起头,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良叔,希望良叔可以信任自己说的话。 “主人?”良叔重复着这两个字,难以置信地摇头道:“你的主人不是丽妃吗?怎么?” “良叔,我……”梅姨有口难辩,主人吩咐过,暂时不能把身份透露给良叔,免得误了大事。 欲言又止,惹恼了良叔,愤怒之下,他也蛮狠起来:“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啸王府,当这是三爷的面把事情给说清楚。你如此的做人,真是枉费丽妃待你不薄,枉费三爷对你的信任,枉费这么多年我们的交情。” “我……我还有任务在身,现在不能跟你去见三爷。花君良,请你相信我,我的主人不会是三爷的敌人,因为……”梅姨差点就一个激动说出了花丽瑶的身份,急忙闭嘴低头。 脑子飞转,良叔紧了紧眉,做了个大胆地猜测:“莫非,你的主人也是花家的后人,是那失踪的花氏一脉。” 梅姨吃惊地抬起了头,不觉让对视的目光出卖了自己。看到良叔眼神变化,她又低下了头。 “明白了,我明白了,六爷是她派人杀的吧?”良叔精明地想到六爷被杀的事,如果是花家的后人,找皇后报仇是早晚的事,相信她们的目标并不是六爷,而是太子,只不过是六爷倒霉罢了。 什么都被猜到了,什么也瞒不过良叔的眼睛? 这些年来,梅姨为了隐藏自己吃过不少苦头。良叔对花家的衷心,主人也看得很清楚,所以很多时候,主人也吩咐她从中帮助良叔,让良叔更好的教导三爷。主人的良苦用心,也只有她最清楚。 “对不起,良叔,瞒着你和三爷,我也是逼不得已。主人的身份暂不方便透露 ,她是花家仅剩的后背力量,如果被皇后或者慕容狂知道,就不能更好的帮到丽妃报仇。如今机会来了,主人说一定要让花家重新强大,让三爷成了风雷的君王,成为几国的霸主。花家的仇一定要报,不能让丽妃死得不明不白。”她真心地道了歉,知道良叔也是懂得轻重之人,希望他能保守这个秘密。 哎…… 把事情弄明白了,良叔反倒叹息起来。这世上果真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谁都逃不掉那些被命运安排的结果。 “良叔,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以后我会找机会把事情都解释清楚。”梅姨冲着良叔拱了拱,行了个江湖打理。 既然是花家的族人,良叔相信不会伤害三爷。只不过这会杀了六爷,让慕容雪心中记了仇恨,以后见面恐怕会有麻烦。 “良叔!”梅姨唤着失神的良叔。 “我答应你,我也相信你的主人既然是花家的后人,也应该清楚三爷是花家的希望,请你转告你的主人,别再做让他为难的事。”良叔答应下来,也同样梅姨提醒那女人,做事别太过了。 “良叔这是什么意思?”梅姨不解地问道。 “你的主人应该知道,需要开启麒麟剑的秘密,绝对不能少了慕容雪。而,六爷是慕容雪的朋友,她不会就此罢休。三爷和慕容雪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如果因为这个惹怒慕容雪放弃打开麒麟剑的秘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良叔说着里面的厉害关系,这个时候逞能没有用,每一步都得想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良叔说的梅姨也从来没考虑过,相信主人也没考虑过,否则就不会只会记得仇恨,忘了眼前的局势。 “行了,出来几天,我也该回去了。估计,这会王府里都乱了套,我出来的时候文墨那小子受了伤,听说还伤得不轻,我得回去看看。”良叔心里惦记着王府里的每一个人,因为那些人对他来说就像亲人那般。 “他是被六爷的内力所伤,如果没能及时救治,恐怕功力已经全失了。”梅姨听派出去的人说了此事,只是碍于身上有重要任务,无法敢去救治。 听梅姨这么一说,良叔不安起来,嘱咐梅姨小心行事,急急忙忙地往啸王府赶了回去。 第两百六十七章 紫月进了王府 入夜之后,啸王府上上下下一片安静。[.超多好看小说]書哈哈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三爷命令所有下人,若没事最好不要出去。下人们也不敢惹事,不伺候主子的也都回了房,熄灯早休息了。 王府门口,守卫谨慎地来回巡视着。远远看到良叔出现,站在外面的守卫惊讶地喊了起来:“快……快去禀告三爷,良叔回来了,良叔回来了。” 站在后面的守卫上前一看,果然是良叔,小跑着进了院子,赶紧去找三爷禀告消息。 此时,三爷早在梦园睡下了。这两日晚上他都在梦园,对待慕容雪的态度也是出奇地好,让下人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子里的灯早就灭了,三爷喜欢安静,昭儿和小锦早就回到下人房,不敢出来打扰主子们的甜情蜜意。 这几天,三爷白天出去忙公务,每天也都很晚才回府。回府之后来到梦园,慕容雪会给他准备好喜欢的酒菜,吃饱喝足,三爷又跟慕容雪说起城里和宫里发生的事,两人商议着应付的对策。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但,两人都很享受这种幸福的滋味。 屋子里,小白蹲在了**底下,不时用那憎恨的目光瞅一眼**上。自从三爷来了之后,它也就这待遇了。怕它着凉,慕容雪可以给它弄了个暖和的窝,才暂时消除它心中的记恨。 喵呜…… 听到脚步声,它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上的两人睡得正睡,这一声叫没把两人醒来,反倒让三爷抱着慕容雪的手更紧,慕容雪还动了动身体,把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喵呜…… 小白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只能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它好想出去找点血喝,可是身体太差,它又怕被人抓住,只能等待主人有机会带它偷溜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王义接到守卫的消息之后,直接来到梦园。进了院子,看到走廊的灯都被熄灭,更加肯定三爷就在这里。 “三爷,娘娘,良叔回来了。”他敲着门大声说道。 慕容雪翻了个身,脸对向门口睁开了眼睛。本以为听错了,又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才从**上爬了起来。 三爷睡得很熟,看上去真是疲惫不堪,否则这么大的声响,他早就醒了过来。心疼地看了一眼,为三爷盖了盖被子。慕容雪下**,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娘娘,三爷可在?”王义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三爷睡得正熟,刚才那么大的敲门声都没醒来,可见疲惫到了极点。書哈哈 “你都看到了,三爷都累成了这样,有事就根本宫说吧?”慕容雪走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见状,王义也不想打扰三爷,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娘娘,三爷让我们派人寻找良叔,良叔回来了。” “良叔回来了?”慕容雪听完满脸高兴,跟着王义出了院子,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良叔。 此时,良叔正在文墨的屋子里。给文墨检查完伤势后,总算是放下心来。得知慕容雪出手救了文墨,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满意的点着头:“我没看错人,娘娘就是嘴硬心软。她肯出手救你,说明她心里还是有啸王府的。” “是啊!娘娘就是嘴硬心软,不过,这两日听小锦说三爷这几晚都在娘娘那边歇息,想必他们的感情应该好了不少。”文墨也是白天刚听小锦提起,他们的关系能好起来,大家都挺高兴。 “好!他们能够和好就最好了,如今外面的状况很糟糕。各国的奸细都浮面了,就等着皇宫内乱,好对付风雷,真让我为风雷的百姓担心。”良叔忧心忧虑,愁着一张脸,担心三爷能不能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 咚咚咚! 慕容雪走到门口,听到良叔的叹息声,礼貌地敲响了房门。 良叔起身打开了房门,看到是慕容雪草草地行了个礼,又见王义跟在身后,却没看到三爷,以为三爷又出了门,关切地问了一句:“三爷还没回府啊?” “三爷太累,很早就休息了,听说您回来,本宫刻意过来看看。(.无弹窗广告)你这一走就是几天,可是把府上的人都给急坏了。”慕容雪打量着良叔,没发现有异样之处,也就没了太多担心。 “让娘娘和三爷担心,老奴真是罪过!”良叔拱手谢罪,走的时候太心急,那时候王府也乱着,也就忘了打声招呼。这一走就是几天,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本宫和三爷就放心了。文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您也不用太过操心。时候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慕容雪并未走进屋子,只是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看到文墨躺在**上闭着眼睛,知道肯定是不想被打扰,也就没走进去。 “是!”良叔应了声,回头看了一眼文墨,随即出了房门往自己院子去了。 慕容雪又看了屋子一眼,伸手把门关上。回头,吩咐身边的王义:“良叔没事,你把出去的人给撤回来,让他们也好好休息休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或许,很快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也给弟兄们有个喘气的时间。” “娘娘,最近您也幸苦了,得多多保重身体才是。”王义真心地说道,这几日为了帮三爷分忧她可是忙里忙外费了不少心思。 慕容雪欣慰一笑,没再多说径自出了院子。她知道,良叔肯定没回去,故意放慢脚下的步子。经过两座院子之后,良叔果然出现了。 “娘娘!”良叔站在暗处轻声唤道。 “良叔这次出去可有何收获?”慕容雪退到暗处,免得被人看到。 “发现了不少的探子,全都住在贵来客栈,另外,就是慕容山庄的人开始行动了,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不是啸王府?”良叔最担心的就是慕容雪到时候会左右为难。 慕容雪的脸皱成一团,她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收到,莫不是到了现在连大哥对自己都不信任了? “娘娘,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良叔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谢谢你良叔,本宫先去睡了。”慕容雪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忧心忡忡地往梦园方向走去。 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大有人在,自然少不了隔墙有耳。良叔前脚刚离开,香絮的身影就从侧面的院门走了出来。 不能出去,在王府里呆了几天,白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晚上闲不住,她就在王府里溜达。看到良叔回来,她就一直跟着,他跟文墨的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本以为他要回去休息了,没想到还能有刚才的一幕。 看来,这王府的人基本都被慕容雪给收买了,要继续生存下去,慕容雪必须离开,最好是死了,这样就再也没人跟她争男人了。 眼中浮现杀机,她咬了咬唇,绕着侧面院子回到香园。此时,玲儿早就睡了,走廊的灯笼也都熄了。走进院子,感觉不到半点人气,让她觉得浑身发冷,难受地打了个寒颤。 抬头望着天,她心里有着无数期待。期待可以跟三爷携手白头,期待这莫大的王府后院只有她一个女人。 呼……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抬步正要往前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敏感地翻身上了屋顶,就见两个身影正往丹园飞奔而去。其中一个身影她一眼就能认出是牡丹,而,另一个又会是谁? 心存好奇,她决定去探个究竟,偷偷摸摸地进了丹园,却只看到亮灯的屋子里,只有牡丹一人坐在灯下绣花。 奇怪? 那身影怎么看也不像珠儿的,又会是谁呢? 趴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动静。不一会功夫,像是珠儿的女人从帘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袭舞裙,看上去多了几分狐媚。如此,更让香絮觉得怪异,平时牡丹对珠儿可是又打又骂,这么漂亮的裙子怎么可能给珠儿穿?再看珠儿脸上带着几分狐媚的笑,那么久以来,她可从未见过。 “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下,你见过有丫头穿成这样的吗?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牡丹厌恶地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针线在丝绸上穿梭,绣着漂亮鸳鸯戏水图。 假珠儿不屑地瘪了瘪嘴,说话的声音也跟平时不同:“你以为我愿意做丫头,还是不你想的馊主意?什么不做,让我来做你的丫头。” “如果不这样,你觉得你能待在王府,有机会接近三爷吗?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能成就什么大事?你也不看看,我能熬到今天,在王府里受了多少气?”牡丹没好气地横了珠儿一眼,压抑住心中的痛恨。 假珠儿扭捏着身子走到牡丹身边,低头看着那还未完工的鸳鸯戏水图,很不给面子地抓起扔在了地上。 “你……”牡丹鼓起眼睛,怒火看上去就要爆发,却又突然间压下这火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鸳鸯戏水图。 “行了,从今儿开始,你只主,我是仆,珠儿的房间在哪?困了,我要睡觉去。”假珠儿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拍拍嘴,大大咧咧地走出屋子。 牡丹半眯着眼睛盯着假珠儿离开,仇视的目光中带着怨恨。紧紧拽住那没绣好的鸳鸯戏水图,嘴里狠狠地说道:“不成功你就得死,紫月,进了王府,你就等于半只脚踏进阎王殿,这次你可没那么命好了。” 熟悉的名字传入香絮的耳朵里,足以让她震惊。刚才出去的人是紫月,紫熏的妹妹? 三爷对紫熏迷得神魂颠倒,好不容易暴露了紫熏的身份,最近三爷很少去紫园。如今牡丹又弄个紫月回来,这份心思笨蛋都能猜得出来。 对付一个慕容雪已经够累了,再来个紫月,三爷的心还够几个人分。若是三爷因为紫月走火入魔,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看着牡丹的房间熄了灯,她真想现在就去把紫月给解决。可,一想她们从未交手,也不知道她武功如何?这几晚增加不少巡逻的守卫,若是被人看到,也不好向三爷交代,只能等着珠儿离开王府,才可以找机会下手。 第两百六十八章 那根本就不是珠儿 天刚亮一会功夫,三爷醒了过来。(.)(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几乎是**未醒,睡得可是非常踏实。睁开眼睛,发现慕容雪并不在**上,从窗口可以看到天亮了。猜想慕容雪多半是去准备早膳了,他起**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落叶纷飞,天没亮的时候起了一阵风,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给吹得东倒西歪。慕容雪起身看到,带着小锦和昭儿,正在忙着整理花圃。听到开门声,她起身回头走了过去。 “昨晚很大的风吗?树枝都断了不少。”三爷看着墙边的大树,地上落下很多枯枝。 “天要亮的时候起了阵大风,您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没听到外面的声响。院子里的树枝都折断了不少,恐怕明儿一早又得让他们忙了。”慕容雪说着话,为三爷整理着衣服,顿了顿,回头吩咐着小锦打水来给三爷洗漱用膳。 三爷搂着慕容雪进了屋子,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很是温馨。两个丫头看在眼里,都为主子高兴。 而,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门口的香絮看到这一幕,直接掉进了醋坛子,当即黑下了一张脸。 “主子,您看她多得意?真把三爷当作私有物件了。”玲儿无意地说了一句,招来了香絮一记白眼,马上把脑袋给低了下去。 香絮摸了摸脸,整了整衣服,挤出一丝笑容,扭动着身子进了院子,刚巧碰上要去给三爷打水的小锦。 小锦吓了一跳,担心香絮来坏事,故意拦住她说道:“香絮姑娘请止住,三爷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丫头,别总把三爷搬出来说事,滚一边去!”香絮在小锦耳边低声说完,一把将小锦推开,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香絮姑娘您不能进去,香絮姑娘……”昭儿见状,故意大声嚷嚷起来,好让屋子里的主子有个准备。 听到昭儿的声音,坐在镜子前梳头的三爷紧了紧眉。这一大早的,香絮过来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不敢放过任何有力的消息。抬头看了慕容雪一眼,吩咐道:“去问问她有何事禀报?” “是!”慕容雪听话的放下梳子,走出帘子打开了房门。 门外,香絮满脸微笑,知道三爷就在房里,也不急着看人在哪?拿起玲儿手中的篮子,双手递到慕容雪面前说道:“妹妹听说最近三爷公务繁忙,身体劳累,这进进出出也都没见到人。妹妹心里担心,只能厚着脸皮,到姐姐这里来看望三爷了。” 慕容雪没接篮子,也不阻拦,大方地让出条路放人进去,在三爷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量。 听到两人的谈话,三爷从帘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脸色不太好的香絮,关心地问了一句:“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若是病了,赶紧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可别耽搁了。” “三爷……”看到三爷,香絮就成了无骨的妖精,扑进他怀中,撒娇地握住他的手含泪说道:“最近三爷这般幸苦,还能如此关心香絮,让香絮心里觉得好温暖。” “哎……最近本王的事情很多,外面的世道有太乱,暂时不宜出门。若是闲着无聊,你们就相互走动走动。这后院的人本来就不多,没有勾心斗角会更显温暖。”三爷抚摸着香絮的头,有些无力地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明白三爷的意思,也不想这个时候给三爷找麻烦,只能大方地先开口说了话:“三爷放心,我们不会再惹事的。” “姐姐说得没错,我们一定会和平相处的。”香絮的脑袋从三爷胸口移开,看了慕容雪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香絮有几天没看到三爷了,若三爷今晚回来的早,就到香絮那边用膳可好。” 三爷想都没想点了点头,小锦很快打来了水,香絮抢着伺候着三爷洗漱完毕,三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用早膳。 早膳用到一半,王义匆忙来报,说是在东门口发现十几具尸体,从穿着行头来看,好像是他国的奸细。听罢,三爷放下碗筷,急急忙忙跟王义离开梦园,赶去看个究竟。 三爷走了,戏也就演完了。(.)放下筷子,香絮朝两个丫头摆了摆手。小锦不情愿地看了慕容雪一眼,慕容雪点了点头。 门关上,刚才默不作声的慕容雪开了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在本宫面前演戏演得那么累。” “姐姐说哪里话,妹妹对三爷太过想念,才会冒昧而来。姐姐心胸宽广,不会跟妹妹计较吧?”香絮笑里藏刀,明摆着就是看不惯三爷对这个丑八怪的**幸。 心知肚明,慕容雪也没说出来,放下手中的碗筷,口气平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计较的,一个男人若是心中有你,自然会想到你。若是没你,哪怕天天在他面前出现又能如何?” 香絮痛恨地咬了咬,不想再听到这些讽刺的话,将话题转移到今天来的目的上。身子往慕容雪身边凑了凑,一脸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牡丹把那个叫紫月的见人给弄到府里来了。” “那又如何?”慕容雪表情淡定,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三爷对自己的**爱会是昙花一现,担心三爷对紫熏的迷恋还未完全清除。要知道,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她的出生,更不会计较曾经如何被那人伤害。 “难道姐姐就不怕?”香絮质疑地问道。 慕容雪站起身来,不想被香絮看穿心思,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后院刚开的几颗桃花,被昨晚的大风刮得成了落地花瓣,心里又多了几分伤感。 “好吧!既然姐姐不在乎,那就当妹妹没说过。不过,到时候三爷真的被紫月给迷上了,姐姐可千万莫要后悔才是。”香絮扔下此话,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打开房门甩门而去。 人,都走了,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站在窗户边吹着冷风,慕容雪缓缓地闭上眼睛。她现在可没心情理会这些吃醋的小事,担心三爷忘了娘的事,慕容狂一旦动手,她就真没退路了。 …… 三爷从梦园离开之后,走出王府时突然想到耽搁了另一件非常总要的事,让王义先去打探情况,他转身进了王府直奔丹园。 此时,牡丹也早就起了身,身边多了双监视自己的眼睛,站在哪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紫月倒是浑身自在,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嘴里还哼哼着小调,根本就不理会牡丹。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三爷,什么时候有机会接近三爷? 她深信自己的魅力,只要有机会,绝对能把三爷迷得神魂颠倒,不会像姐姐那样那么快就完蛋。 “牡丹!牡丹!”三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失神的牡丹吓了一跳,看向院子门口,发现紫月早就迎了上去:“奴婢见过三爷!三爷万福!” 三爷看也没看紫月一眼,平时对珠儿也没什么好印象。背着手从她面前经过,走进来后才看到牡丹。 “三爷!”牡丹微微欠了欠身,脸上挤出有些僵硬的笑。 三爷二话没说拉着牡丹进了屋子,吩咐珠儿在院子门口守着,关上房门在里面说了话。 不过,很快门就开了。三爷正要出门口,牡丹从身后抱住他,眼含泪光,满脸不舍。三爷则是表情冷漠,掰开牡丹的手,转头对向牡丹的时候,又换了张温柔的脸,含情脉脉地说道:“本王会等你回来,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对吗?” “嗯!”牡丹抿着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摸摸牡丹的脸,不再回头地出了梦园。人影消失之后,牡丹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泪花,心里还在滴血。 紫月看不明白,索性直接过来问:“死人了,哭那么伤心?他让你去做什么?依依不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莫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不关你的事,从今儿开始你继续住在这里,至于我要干嘛你也别再问,反正你让我把你带进来我已经做到了。这可不是容易生存的地方,你最好好自为之,在没有把握之前,别去惹那两个女人,她们你都惹不起。”牡丹扔下一句话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院子里能听到那悲凉的哭声。 听着这哭声,紫月的心七上八下的。走到花圃前,拿起小铲子挖了给坑,把刚才没弄完的花草弄完。 院子外面,脚步声依稀传来。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对话声,紫月正要起身,人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牡丹妹妹,牡丹妹妹可在?”香絮出现在院子门口,锐利的眼神扫着院子,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人。 紫月自然知道这是香絮,学着丫头的架势,上前给她行了礼:“奴婢见过香絮姑娘。” “你们家主子呢?”香絮目不转睛地看着紫熏,这易容术倒是不错,这张脸跟珠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可,那气质,那眼神,还有说话的口气,完全都不是一个味道。 “回姑娘,主子就在屋子里,刚才三爷来过,才走了。也不知道跟主子说了些什么,主子都哭了。”紫月自作聪明地说着,走到一边给香絮让出一条道。 玲儿觉得不太对劲,珠儿今天有些奇怪,这丫头向来胆小,根本就不敢直视主子,更不敢多这样的嘴。 屋子里,听到香絮的声音牡丹止住了哭泣。不想被看笑话,她擦干眼睛,走到镜子前补了补妆才开门走了出去。 “一大清早的,姐姐有何事啊?”对待香絮的口气,她也不用太好。 香絮的目的已经达到,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王妃姐姐让我来告诉你,这几日没事最好别出王府。惹了麻烦,可没人帮耽着。” “知道了,若没事我要沐浴更衣,你请回吧!”牡丹不屑地甩了甩丝巾,身子背向香絮,不想被看出眼中还未褪去的忧伤。 “那就不打扰了。”香絮也不爱在这里停留,转身带着玲儿出了院子,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穿过两座院子,玲儿小跑两步上前,忍不住开了口:“主子,那珠儿有些不对劲。” “那根本就不是珠儿。”香絮还没来得及把昨天看到事情告诉玲儿,看向好奇的玲儿,她低声说道:“那是易容混进来的紫月。” “啊!”玲儿夸张地张大嘴,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看到玲儿大惊小怪的模样,香絮直接一记白眼扔过去,继续往前走,等玲儿回过头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 第两百六十九章 牡丹回了妓院 杀人不过头点地,等待却能漫长到让人抓狂。[]書哈哈 太祈殿中,太子眉头紧皱,唉声叹气,来来回回已经不知道踱了多少回步子,看得飞天脑袋有点晕。放下手中的杯子,摆了摆手,下人们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哎…… 哀叹着,太子总算坐了下来。喝上一口茶,求助地看向飞天。 “太子这么快就熬不住了?”飞天看上去倒是耐心十足,就像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始终是不慌不慢。 “你没看到母后那天那意思,本殿下就担心父皇一天不死,本殿下就没法真正掌控朝政。”太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坐上龙椅,只要坐上去,他就可以把那些反抗他的人全部弄死,到时候天下自然太平。 越急越出鬼,特别是到了关键时刻。飞天知道皇后心里也急,只不过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朝中虎视眈眈的人很多。犹豫半响,他问太子:“你可察觉这两日上朝有何不妥?” 太子想都没想,直接摆手:“有何不妥,父皇卧**不起,母后上朝那是天经地义。也没见有大臣反对,就连慕容狂不也没吭声吗?” “是吗?那平日皇上上朝,大臣们可是也像这样闭口不言?”飞天若有所指地反问道。 太子听完,总算是仔细想了想。飞天说得没错,这几日母后上朝的确过于平静。没有边关来报,也没有棘手之事需要处理。莫大的风雷国,不可能如此太平,那些大臣根本就是不把母后和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磅! 重重地一张排在桌子上,顿时满脸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群该死的王八,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八也好,乌龟也罢。反正现在朝政的事,他们只需要向自己的上面禀报,手中掌权的,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的就扔在一边。这个时候不管弄出什么大事,也不会真有人去追究。[.超多好看小说]大家都在看戏,看后面谁唱主角,免得靠错了边,前途尽毁。”飞天看了几天也看明白了,要当官,要当大官,就得学会这套察言观色的本领,否则就只有垫底的份。 太子缓缓地坐下身来,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对朝政早已看得几乎透彻。到现在才看明白,真正要当一国之君,要的不止是头脑,还要懂得如何看清朝下大臣? 飞天惆怅地拿着杯盖子,晃了晃被子里的茶,语重心长地说道:“慢慢学来吧,娘娘交代的事你都得记下,能打理的人我都给你打理了。書哈哈不能打理的那些,不是三爷的人,就是慕容狂的人。三爷会顾及皇上的生死,慕容狂不会。要么跟三爷联手对付慕容狂,要么跟慕容狂联手对付三爷,若只是单一的力量,谁都讨不到好。” “老三最想本殿下死,他怎么可能会跟本殿下合作?”太子觉得飞天简直就在说笑话。 “那就只有慕容狂,此事还需跟皇后商量再定。这几日,你就多看看书,少往宫外跑了。现在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这位太子,别再这个时候被人抓了把柄公众于世,那真就下不了台了。”飞天好心劝着太子,知道太子还未完全定性,有时候也会偷溜出皇宫。 “知道了!”太子满脸不悦地听完训斥,背着手走出了屋子。 飞天为太子的态度而忧心,六爷的死就是因为太子的放肆。如果太子还不吸取教训,这个皇位恐怕得拱手相让了。 太子向来是江山想要,美人也想要,就是不能受到约束。越是要克制他,他就越想叛逆。 从里面院子出来,身后跟着小公公,太子止住步子,冲着小公公喝道:“跟着干什么?还不滚下去。” “是!”小公公不敢多说,只能老老实实地退出院子。 太子回过头往里面院子看了一眼,看到飞天还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珠子贼溜一转,心里那些坏点子就上了心。 折腾这一阵,他可是许久都没碰过女人了。也不知这些日子花街柳巷是不是来了新的姑娘,那些所谓的危险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他来说,要从宫里溜出去并不难。只要回到自己的卧房,让小公公在院子门口守着,说他睡了就行。这个时候,母后忙着去看望父皇,也没这个闲工夫管他。 主义打定,把刚才那小公公叫回来。回到卧房假装关灯睡觉,换了衣服从窗户溜出去,从最近的那条路出了皇宫。 …… 夜半,月光皎洁,星星点点。 到了这个时候花街柳巷依旧热闹,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没有哪间**是关门的。 在这种地方偶尔死个人,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只要衙门不找麻烦,第二天照样开门做生意。 红花依旧红,绿叶依旧绿,姑娘们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客人们也都忍不住要往这地方砸银子。 上次出事就是在桂香苑,担心那里太多人记住自己的面孔,心里也防着上次的人还会出现。他另外找了家不经常去的地方,贴上两片小胡子,扮作普通的客商走了进去。 说来也巧,这家**正是牡丹没进王府时候呆过的,当时可是这里的花魁。白天领了命,下午她就哭哭啼啼地找到**,向**哭诉被三爷赶出来的事。**看到摇钱树回来,哪有不欢迎的,赶紧把人留了下来。 牡丹一直都站在楼上的帘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之所以选在这里落脚,是因为对这里够熟悉,而且三爷说过太子最喜欢来这种地方,说不定很快就能碰上。 门口的两位姑娘热情地迎上来招呼,听说没有熟悉的姑娘,两人使出千娇百媚,都想从太子身上诈点银子。 然,这样的庸脂俗粉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进了厢房,便是两位姑娘下去把**子找来。一听这样就知道没戏,两位姑娘瘪了瘪嘴,满脸不悦地走了出去。 牡丹也没想到会如此幸运,大鱼会自动送上门来。就算太子贴上两片小胡子,她也都一眼认了出来。看着他被门口的姑娘领进厢房,她一直盯着厢房门口,见两位姑娘被赶出来,也是她预料之内的事。 太子身边的女人可不少,来这地方就图个新鲜,图个特别。经常来光顾的客人都知道,**里的王牌不会站在外面拉客。站在门外的,一般都是些老油条,要不然就是别人看不上的。 看着**子从楼下上来,牡丹朝她招了招手。**子一脸高兴地走过去,她在**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子嘴都快笑裂的模样,挥舞着丝巾朝太子的厢房去了。 美人如画,如诗,最好还带着几分神秘的朦胧感,有情调。屏风后面抚琴,戴着面纱起舞,若隐若现地勾魂**,这样的风格应该适合太子。 想着,牡丹转身进屋换了套性感的裙子,戴着面纱,手里抱着琴走到厢房门口。一会功夫,**把里面的一切安排好,牡丹抱着琴背对着太子走进了屋,不让太子看到蒙着面纱的脸,直接坐到了屏风后面。 当啷…… 手指灵巧地再琴弦上划过,温柔的曲调响起。这是以前老师教过的一首平复心情的曲子,若是听曲之人心情烦躁,此曲可让人心情渐渐平静。 皇宫里乱成一团,太子肯定是偷溜出来的,牡丹很聪明地选择这首曲子,就是想先让太子静下心来,后面的安排才能有戏。 果然,一曲过后太子面露微笑,满意地从口袋里掏出锭银子赏给了**。**识趣地退出门外,顺手带上房门。 弹奏了两手曲子之后,牡丹又开声唱了起来。悲伤的曲调,凄凉的歌词,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听起来让人都忍不住想心疼佳人。 太子站起身来,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又倒上慢慢一杯子,绕到了屏风后面。映入眼帘的是蒙着面纱的脸,一双梨花带泪的眼睛。忘情地唱着,一脸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哐啷! 手指稍微一用力,琴弦断了,手指被细弦划破,献血从伤口上涌了出来。 太子蹲下身一把抓住牡丹的手,轻轻地吹口气,爱恋地说道:“姑娘弹得真好,只可惜伤了手。” “啊!”牡丹抬起头,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推开太子站到了一边。 “怎么了?”太子一头雾水地看向牡丹,越看,就越发觉得这双眼睛有几分熟悉感。 牡丹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惊艳的脸,脸上满是泪痕,她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背过了身去。 奇怪? 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被老三给赶了出来?听闻她进啸王府的时日可不短,应该很了解里面的状况,如果…… 太子心里也有了算计,无论这是不是老三的诡计,他都打算试试,反正多个女人伺候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况且,女人都一样,只要爱上了这个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还怕她不说出啸王府的秘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上前将牡丹身子转过来,装出一脸心疼的模样埋怨道:“那么漂亮的女人,老三怎么一点都不懂爱惜?听说以前慕容雪也长得很漂亮,如今也被她给毁了。” “殿下……呜……”牡丹扑进太子怀中,随便说了个被赶出来的借口。 太子听完又是一脸同情,帮牡丹擦干脸上的泪水,同情地说道:“想不到老三是这种人,如果姑娘不嫌弃,本殿下可以另外给你安排住处,这地方太过杂乱,姑娘住在这里实在不安全。” 牡丹听完跪下身来,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淌。太子配合地将她扶起,好让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第两百七十章 紫月惹事 三爷想不到牡丹这么快就有机会接近太子,他相信牡丹做了这么久的探子,要在太子那边弄点消息回来定然没问题。(.)書哈哈等找到了机会,还能把太子给杀了,除掉这颗碍眼的眼中钉。 紧锣密布地布置着手下的兵马,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宫里还没任何变化,他偶尔也会找个机会去看看父皇。不过,能见到父皇的时候,皇后都会在身边,听着他跟父皇的说话。 不仅是他,就连月妃过去探望也是如此。前几日,皇后还下令,不允许后宫其他嫔妃探望皇上,说是会影响皇上静养。说白了,也就是怕被谁看出破绽,当天下都是傻瓜。 在四爷的劝说下,木休出面与古孟劝和。可,如今霆王爷依旧下落不明,谁都不知道木休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说服了古孟国的**。如今,边城一带还算平静,二爷也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收到二爷的消息之后,三爷又让人去打探福瑞堂的情况。福瑞堂依旧营业,掌柜雷灿并未离开雷城。因为,木休在征求雷灿的意见之后,担心雷灿若是回去,有可能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三爷,今早在城外发现了二十几具尸体,查验之后确定全都是凤瑞国派来的奸细。”休息了大半个月,文墨早就生龙活虎,开始为三爷办事了。 放下手中的折子,三爷头疼不已。这大半个月以来,光是处理这些尸体,都让他手下的人忙得头晕脑胀。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样的乱子是故意有人弄出来消弱他手中实力的。 “三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人一连派出去许多,文墨担心……”就连文墨都猜到这其中有诈,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他国奸细,每次都死上十几个。 那些人这么做是想要煽动百姓,让衙门不得不派人将此事追查到底。虽然,慕容狂管辖的范围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可,一大半都是三爷这边的区域,天天还有百姓到衙门伸冤。 三爷焦虑地踱起了步子,如今人手的确不够用。老四去了边城,老五看着皇宫,宫外只有自己看顾。父皇到现在还不愿意出来处理朝政,他也不敢轻易动用江湖上的那股力量。 如今,就连皇后和太子都没什么大的东西,似乎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等待某个机会。 仰头,算算日子,还有两天又是月圆。如今麒麟眼睛还未寻到,也不知这个月圆又会发生点什么? “三爷为何时而烦恼?”慕容雪端着刚刚做好的甜汤出现在门外。書哈哈 这段日子他们的关系如胶如漆。三爷虽然偶尔也去香絮那住上一两个晚上,但都不会连续。至于牡丹,她并不知道去了哪里,问起三爷,三爷也说不知道,现在没工夫去找。而,麒麟眼睛事情,她暂时没向三爷透露,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心里虽然爱着三爷,却还不能做到完全信任。 “见过娘娘!”文墨给慕容雪恭敬地行了礼。 “不用那么多礼数,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慕容雪温柔地笑着,端着甜汤走到桌前。 三爷回过头来,冲着文墨点点头,文墨拱手退出屋子,不打扰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三爷可是为最近死的那些他国奸细烦恼?”慕容雪端起甜汤走过去,双手递到三爷面前。 三爷接过甜汤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从嘴暖到心。抬眸,发现慕容雪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他歪着脑袋看着她道:“一连看了好几日,难道还看不够吗?” “三爷!”慕容雪羞涩地低下头。 “说说,你有什么想法?”三爷欢喜地看着慕容雪娇羞的模样,应验了那句话,**眼里都是美人。他习惯了这张脸,喜欢她这双眼睛,透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慕容雪想了想,结合这些日子从文墨和王义嘴里打听到的消息,仔细地分析后说道:“其实三爷根本无需理会这些死人,衙门的人只是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和穿戴证明他们的身份,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探子?百姓们要衙门查,衙门就成立过专门的小队,专门调查此事,把其他的人都解放出来。[.超多好看小说]若,百姓们有疑问,就告诉他们,那都是一伙人干的,衙门有专人负责追查。如此一来,先塞了百姓的口,那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无法得逞了。” 三爷用那赏识的目光打量慕容雪,这个女人的头脑真是好用,他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事,只要到了她的手上,都会有那么条妙计出来解围。难怪之前城里的公子哥都喜欢慕容雪,原来不止是漂亮,还有不一般的聪慧。 “三爷觉得不合适吗?”慕容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不,雪儿说得没错。这样又省人又省力,还让始作俑者无法再继续猖狂。相信,不用多久,这样的事情恐怕就不会发生了。”三爷满意地点点头,立马把文墨叫进来,按照慕容雪刚才的说法吩咐下去。 文墨一听这办法,就猜到肯定是聪明的慕容雪想出来的。这些日子,慕容雪可是为三爷分了不少忧,夫唱妇随应该就这么个意思。 文墨离开之后,三爷又坐回了椅子上,刚拿起手上的折子,就被慕容雪给抢了过去。 “三爷,最近公务已经够繁忙了。您再继续这样没日没夜的忙,当心身体受不了。”慕容雪心疼地嘟囔着,把折子放回桌上,拉着三爷走出书房。 冬天,雷城的风很大。随时一道狂风刮来,若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茅草屋都能飞起来。 不过,雷城的建筑都还算结实。至少,入冬以来还未听说哪家因为大风而损失伤人的。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慕容雪期待地看着天,记得以前最喜欢雪天。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雪地里翻滚,心情不好的时候,堆个雪人,捡起地上的雪球砸个痛快。 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放着欢喜的一幕。但,很快又被血淋淋的场景覆盖,让她立马睁开眼睛,眼底还有来不及散去的惊恐。 “想到什么了?”三爷将她搂在怀中,越来越喜欢听她说话,说说她的过去,说说她想要的将来,可以更深入地对她了解。 “没有,就是有些想念娘亲了,也不知道最近她老人家过得怎么样?臣妾真想回去看看,又担心这个时候回去会生事端。爹是个心机很重的人,每一步都会想得很多,很明白。”慕容雪无时无刻不想着还被软禁在慕容府的娘亲,虽然之前三爷同意将娘亲救出来,可,她也知道最近三爷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顾不上。 “对不起,是本王失信于你了。”三爷满脸诚意地道了歉,两手放在慕容雪的肩膀,看到她难过的模样心里也不少受。 慕容雪伤感地低下头,三爷又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最近的平静,又让他尝到了幸福的味道。这是久违的味道,虽然不是同一个女人给予的,但,眼前的女人更让她觉得踏实。 看着三爷嘴角勾起幸福的笑意,慕容雪心里一阵满足。若是一直如此,那她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老天向来给她的幸福都是那么短暂,她真担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这样的局势,谁都没法把握,无论是事,还是人。 闭上眼睛,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明天如何,今天该如何享受就如何享受,如何幸福就如何幸福? 撤离了守卫的院子外面,香絮紧盯着眼前这一幕,拽紧了手中的丝巾。心,早就在滴血,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乎。痛苦地闭上眼,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滚在了脸颊上。 “香絮姑娘为何如此伤感?”紫月像个游魂那般,不知何时站在了香絮的身后。 香絮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听声音也知道是紫月。潜伏了大半个月,这女人还没动手,实在是太沉得住气了。 然,紫月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一直没找到可以动手的机会。这些日子,三爷几乎都在慕容雪那边过夜,哪怕是晚上在书房的时间,慕容雪也在身边陪着,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香絮姑娘这么相见三爷,干嘛不直接进去?”紫月多嘴地说了一句,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啪! 香絮转身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紫月脸上,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珠儿?只要是丫头的身份,她就有资格教训。 “你!”紫月愤怒地瞪大眼睛,对上香絮冒火的目光,这才意识到有些过激,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捂着脸挤出两滴眼泪:“香絮姑娘赎罪!珠儿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看你说最近没了主子管束,都快放肆上天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身,这些话是你这个下贱丫头该说的吗?”香絮正愁没人发火,有人送上门来,她只会照单全收。 紫月低着头,眼珠子贼贼地左右转动,心里痛恨自己最贱,没事惹这怨妇干嘛?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香絮也没意识到,刚才的说话声音有多尖锐,已经惊动了在院子里甜言蜜语的两人,两人闻声走出了书房的院子。 “三……三爷,奴婢该死,奴婢刚才不小心冒犯了香絮姑娘,还请三爷责罚。”紫月反应很快,看到三爷和慕容雪出来,三两步上前跪在三爷面前。 珠儿? 这是珠儿吗? 怎么觉得那眼神充满了邪恶,还带着几分妖媚。不过,慕容雪确定这眼神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三爷,这丫头简直太放肆了,主子不在,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香絮故意在三爷面前告状,没有牡丹在,看紫月有多少生存的本事? 没有错过香絮眼中闪过的杀气,慕容雪恍然大悟,这才想起那日香絮说过的一件事。目光再次落在紫月身上,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第两百七十一章 自讨苦吃 三爷见珠儿哭得这般伤心,知道珠儿向来胆子小,早发现这丫头看牡丹的眼神总带着恐惧。[.超多好看小说](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如今,牡丹派了出去,莫大的丹园就剩这么个丫头,恐怕是院子里太过烦闷才出来走走。他倒是不太相信这丫头会冒犯香絮,这丫头根本就没这个胆子。 日久见人心,真正相处久了,才能看清楚这个人的本质。以前总觉得比起后院的几个姑娘,香絮待人处事也都比较温柔平和。可,自从牡丹走了之后,他的**爱在慕容雪和她的身上,他就渐渐发现,她身上的毛病也显露出许多。比如说,他最讨厌的纠缠。 “三爷,丹园那么大,里里外外都是珠儿一个人。珠儿胆子小,到了晚上就觉得害怕。”珠儿见三爷眼中有了垂怜之色,刚扶起身又再次跪在了地上。 看着珠儿冲三爷撒娇,慕容雪和香絮的心里都不好受。那份担心又回来了,不仅是香絮,还有慕容雪。眼见三爷正思索着如何安置珠儿,慕容雪表情淡定地开了口:“三爷,反正也不知道牡丹什么时候能回来?臣妾也知道珠儿胆子小,不如让珠儿到梦园来伺候,让两个丫头多个伴。” 听罢,香絮心里正高兴。要是去了慕容雪哪里,就算在王府把人给杀了,到时候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三爷并未答应,思来想去说道:“本王看还是算了,你那边两个丫头伺候挺好,香絮那只有一个丫头,让珠儿过去给玲儿做个伴不是更好?主子有个不舒服什么的,晚上也有个还手的。” “还是三爷考虑得周到,多个人服侍香絮,三爷您也能放心。”慕容雪一听心里倒是觉得舒服了,把紫月放过去,给她们自己狗咬狗也省了自己的事。 如意算盘落了空,香絮愣了一下,急忙给三爷行礼谢恩:“香絮多谢三爷的良苦用心,多个人伺候,院子里肯定能热闹许多。(.无弹窗广告)” 吃不到羊肉,还惹来一身骚。这会紫月是打掉门牙,还得自己往肚子里咽,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安排完香絮,三爷拦着慕容雪手走了,两人亲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香絮只觉这是完全忽视她的存在,心里又是一阵酸。 “珠儿以后会好好伺候主子,还请主子莫在怪罪!”紫月头脑转得很快,先给香絮行礼道了歉。 香絮回过神,横了紫月一眼,一句话不说,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往自己院子去了。(書哈哈更新最快最稳定)这回倒好,弄个了奸细回去,要做什么都会碍手碍脚。 …… 磅! 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桌子裂开条长缝隙,随即散了架,上面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成了碎片。 狂怒之下,慕容狂怒瞪着跪在地上的手下。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有胆子回来。越想就越气,随手抽出慕容清风腰间的宝剑,一剑了解了来人的性命,然后让下人把尸体给拖了出去。 慕容清风被爹的怒火给吓得脸色发白,很久没见爹如此动怒,刚才那人也是该死。 慕容狂摆了摆手,屋子里的几名手下都退了出去,屋子里俩就只剩下父子俩。担心隔墙有耳,他起身走进帘子里的书房。 慕容清风上前关上房门,紧跟着爹走进去,规矩地站在书桌前,等待着爹的训斥。 “你可知哪里出了漏子?这么快就被三爷看穿了。”慕容狂就算在生气,也不会拿鞭子在儿子身上抽。 慕容清风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三爷那边衙门的人几乎都被调派出来,眼看就快忙不过来,逼着三爷派出江湖上的势力,没想三爷怎么就突然不把重点放在上面了? 搞出个专门调差小组,里面也就十几个人,听说还都衙门里吃闲饭的,明摆着就不想继续管这件事。 “这主义会不会是慕容雪给出的?”慕容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会!肯定不会,雪儿说过只是利用三爷寻找麒麟眼,更何况三爷对妹妹甚是防备,根本就不可能让妹妹参与朝中之事。”慕容清风摇了摇头,深信妹妹不会欺骗自己。而,此事他并未跟妹妹透露,最多妹妹以为是皇后所为,才多了嘴。 “最好是这样,你找机会再去看看,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那东西不出现,风雷的江山我们就不要了?就这么没日没夜,没边没际地再等十年,还是二十年?”慕容狂显然有些等不及了,皇后那只老狐狸也不知道在摆什么道道?到现在为止还未有特别重要的行动,就连太子在朝上也开始闭了嘴。 “清风也打算这几日过去看看,请爹放心,妹妹肯定不会背叛慕容府的。”慕容清风还是帮妹妹说着好话,最近爹的脾气喜怒无常,听说昨儿不知为何事情把二娘给臭骂一顿,让二娘哭了好几个时辰。 “行了,先下去吧!”慕容清风摆了摆手,厌烦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慕容清风老实地退出书房,出了门,直奔孟娟的院子,想问问孟娟是否有话要带给妹妹。 哐啷!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影从外面跳进来,快步来到书桌前,拱手来人开声禀告:“主人,剑锋的人马召集完毕,听后主人差遣。” 慕容狂身心疲惫,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杀手,叹息后吩咐道:“你们可有找到乾坤镜的消息?” “主人,昨儿有探子来报,确定乾坤镜就在木休手上。他此次来风雷的目的,也是为了宝藏的秘密。这几天都是用福瑞堂来掩饰身份,不过,他这几日并不在风雷,而是回了古孟。”杀手将最新消息如实禀告。 “你说那乾坤镜一直在木休身上,那他接近慕容雪也是为了宝藏的秘密?”慕容狂吃惊地站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之前就知道慕容雪跟木休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当初以为木休只是平常的大夫,把慕容雪嫁进啸王府,就没在理会这个人。直到真正去查福瑞堂的时候,才知道木休的真实身份。 “臭丫头!差点连我都被你给耍了。”他满腔怒火,猜测慕容雪可能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或许,她已经将乾坤镜骗到了手里。 如此一来,那为何迟迟没打开麒麟剑的秘密?真的只是因为缺少那对麒麟眼,还是她心里另有所图? “主人,据探子来报,最近小姐跟三爷的关系甚好,三爷已经允许小姐进入书房。”杀手又继续说着对慕容雪不利的消息。 慕容狂听完想法更多,不过,他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笨蛋。不管慕容雪想玩什么,只要手里还有孟娟这块牌子,量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主人,小姐也许只是为了有更多机会接近三爷,或者说小姐查出麒麟眼可能就在三爷手中。”杀手也是随口猜测,之前慕容清风提醒过他们,少在主人面前说慕容雪的不是。 慕容狂不动声色,转动眼珠子,脑子里浮现出许多种假象。他只能相信慕容雪是在想方设法得到什么?毕竟才是他下的重注。 打定继续淡定的主义,他沉稳地吩咐道:“去吧!好好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能暴露身份。雷城之中各国的眼线越来越多,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生重大事情。” 杀手领命,从窗户离开,迅速地消失在相府,留下老谋深算的慕容狂,思考着更重要的事情。 …… 啸王府,香园。 没事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这会香絮还不知道如何处置紫月这丫头?想到今日紫月对三爷撒娇的场景,醋坛子就一直飘着酸溜溜的味道。为了解恨,她把玲儿要做的活全分给了紫月。 紫月那也是自讨苦吃,早知道香絮不是伺候的主。这会倒好,悠哉日子才过了几天,又把自己给扔进了狼窝。 洗了衣服,扫了地,还得打水给香絮沐浴。天都黑了几个时辰,可怜的紫月也没折腾完。 幸好这些事她都会做,毕竟杀手也不是高档的行当,做的也都是低三下四的活,只不过不现在的肮脏点罢了。 “弄完没有,弄完了,主子让你把这几**被单给洗干净了。”玲儿知道紫月的身份之后,更是不客气,说话也摆着主子的谱,直接就把她当下人使唤。 洗**单? 大半夜的洗**单,这不明摆着就是整她嘛! 紫月还没反应过来,玲儿就把**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压得她往后踉跄了两步。而,这还不够,又听玲儿说道:“我们家主子喜欢吃新鲜水果,天没亮你就得去后面果园给摘回来。记得,要刚打完露水的那些,不然你就等着挨收拾。” “是!”紫月心里一百个不爽,也只能咬着牙关应了声。 玲儿白了紫月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回屋子。此时,香絮还在灯前绣着鸳鸯戏水图,看似认真,其实却是心不在焉,听到脚步声进门,头也不抬地问道:“都吩咐下去了?” “按主子的意思吩咐了,看她还从哪里挤出时间到处溜达?”玲儿恶狠狠地说着,表情像极了剥削农民的地主婆。 香絮可没这么想,紫月能说服牡丹把她带回来,可见她的心思不一般。只要留在王府一天,就不可能安宁,她必须得找机会把人给除掉。 “主子,您还是想?”玲儿从主子凝神的眉宇间猜出了主子的心思。 “养虎为患的事怎么能做?只不过不知道这丫头的身手如何?明儿你找机会去试试,记得千万别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香絮想起明早让紫月去果园的事,那时候天还没亮,完全可以不暴露身份去试探。 “玲儿明白了。”玲儿点点头,拨了拨灯芯,让光更亮了些。 第两百七十二章 为何要杀我 梦园,安静一片。[]書哈哈随着三爷的到来,灯早就熄灭了。三爷开始习惯每晚忙完之后回到这里,跟慕容雪说说话,让她伺候着沐浴更衣。有时候说着话,他就睡了过去。 三爷在这,小白就可怜了,只能天天晚上睡**底。身体稍微好一点,它就按耐不住,自个儿出去觅食去了。 一更天,起了风,窗户被吹得‘哐当’响,慕容雪惊醒过来。翻身下**打算去关窗户,却是看到窗外有个身影朝她招手。仔细一看,那身形正是慕容清风。担心地回头看一眼三爷,这些日子他每晚都睡得很熟,她以为今晚也是如此,披了衣服跳窗出了屋子。 人刚走,三爷就睁开了眼睛。窗户的声音将他吵醒,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本以为慕容雪关了窗就会躺回**上,没想却是出乎意料地出去了。 起身,他穿了衣服跟着出去,很快就在无人进出的紫园发现了慕容雪和慕容青风,静静地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大哥怎么来了?”慕容雪明知故问。 “再不来,恐怕爹就快忍不住了。最近爹的脾气暴躁,前两日对二娘发了火,今儿我去看望二娘的时候,发现二娘正让丫头搽药,她手臂上有几处瘀伤,多半是……”慕容青风不忍说下去,本来不想说的,心里太多担心,担心慕容雪若真的背叛爹,二娘的命就会保不住。 听罢,慕容雪红了眼眶,连自己的娘亲都保护不了,她真是不孝。该死的慕容狂,还以为前段时间对娘的态度改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原来那都是假象。如今,慕容狂按耐不住了,娘就成了要挟她最大的把柄。 “妹妹,你可千万别跟爹对着干,不然谁都救不了二娘。你也知道这些年二娘受的罪也够多的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慕容青风认真地警告慕容雪,那些闲言碎语他都不相信。(.) 嗯! 慕容雪心痛地点点头,声音柔弱地问道:“他有什么要本宫做的?” “问你可否有麒麟眼的消息,还需要多久才能解开麒麟剑的秘密?现在宫里局势不安,爹不想继续等下去。”慕容青风把爹的话传达给妹妹听,并仔细注意着妹妹的表情变化。 怎么办? 得想办法拖住慕容狂,后天就是月圆,说不定后天就能打开麒麟剑的秘密。而,这些日子跟三爷的和睦相处,想必也已经传到慕容狂耳朵里,否则,不会让大哥冒这个险此时出现。書哈哈 “本宫查到那眼睛是一对红色宝石,可能就在三爷手中,你只能回去告诉爹,本宫正在想办法。”她随口撒了个两全其美的谎言,却不会想到这些话被三爷听在了耳朵里。 暗处,三爷的心都碎了,原来对自己的好,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慕容雪的心根本就没在自己身上,他不过在利用自己。 冷风吹过,脸上一阵刺痛,他不想继续听下去,心灰意冷地回到屋子里,脱了衣服躺在**上装睡。 不一会功夫,担心三爷会醒来的慕容雪也回来了。从窗户进来,看到三爷睡得正熟,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希望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 **过去,黎明到来的时刻,三爷下了**。今日要上朝,虽然主持朝政的不是皇上,身为手握重兵的王爷,他也是必须去的。就算再不想看到那对母子的嚣张气焰,他也没有办法。 慕容雪跟着三爷起了身,为他进进出出地张罗着,用过早膳,穿戴完毕之后,又将他送出王府。 站在王府门口,三爷低头看着正在为自己整理衣领的慕容雪,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幕,心寒地拿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是昨晚没睡好吗? 今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早起来三爷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感觉还冷冷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几次都看到里面似乎挂着霜那般。 莫非昨晚跟大哥见面的事情三爷看到了,只不过故作不知而已? 心里有些害怕,害怕有些隐瞒会变成误会,变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现在,她不想再被他冷落,不想看他的心思又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主子,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小锦追到门口,三爷已经走了,看着主子还站在那里,把拿出来衣服给主子披在肩上。 慕容雪打了个冷颤,回头看着小锦笑着说道:“时辰还在,你回去再睡一会,反正也没什么事?” “不了,这两日晚上都睡得挺好的。倒是主子,看上去心事重重样子,是不是跟三爷闹不开心了?”小锦关切地说着,也希望三爷根主子一直这么好下去。可,她心里明白,她们都摆脱不了慕容狂的魔爪,迟早眼前的一切都只会成为过往云烟。 进了王府,走在长廊上,沉默许久的慕容雪开了口:“昨晚大哥来过,催促本宫尽快解开麒麟剑的秘密,并问本宫是否找到了麒麟眼?大哥说,爹前两日不高兴对娘动了手,让本宫最好别做出背叛爹的事情来。” “主子,那您……”小锦也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不仅是主子,自己也必须老实面对。 “他们肯定也收到消息,知道三爷最近都在本宫屋子里。本宫担心娘的安危,只能告诉大哥,麒麟眼在三爷那。”慕容雪满脸愁容,虽然手上拿到了麒麟眼,也不打算交给慕容狂。她知道东西交不交他都不会放过她们母女,因为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他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小锦阴下了一张脸,也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能骗多久?也只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 “对了,牡丹原来那个叫珠儿的丫头,你这两日可是见过?”慕容雪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这几日都忙着为三爷分忧,许多事情也都被耽搁了。 “昨晚上还见过,听说三爷让她去服侍香絮了。大晚上,还让她去洗被单,看上去怪可怜的。”小锦昨晚去厨房给主子拿炖品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想上去打招呼,又被厨房的大婶给叫了去。 “那丫头不是珠儿,是紫月易容的,真正的珠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以后碰上她尽量绕道而行,她的武功应该在你之上。”慕容雪低声地提醒小锦,心里估算着,紫月能在香絮手里活得了多久。 “啊……”小锦的表情就跟玲儿知道真相时候一样,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嘴里嘀咕起来:“平日这个时候都是玲儿去给香絮去果园摘果子,如今这事会不会落在紫……珠儿身上?” 慕容雪眼珠子转了转,想到香絮要对紫月下手不会在院子里,若是在果园里,借口就多了。于是,她带着小锦迅速赶往果园。 …… 天没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昨天累了一天,连个安稳觉都没得睡。紫月为自己的糊涂买了大单,心里那是一个郁闷,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嘴里咒骂香絮这个该死的毒妇。 骂归骂,该做的事情还得做。打开房门,一阵冷风袭来,让她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大冬天的吃什么果子,也不怕把牙给吃坏了,还要吃打过露水的,估计慕容雪都没这般挑剔。 拎着昨晚准备好的篮子,一路打着哈欠,从香园走到王府后面的果园,那也得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过,幸好她脚下的功夫利索,很快也就到了这个地方。 其实,这果园并不在王府里面,而是在王府外墙。有个小门出去王府,就直接进了果园。果园有专人看护,一年四季,府里很多蔬果都是从这座院子采摘出去的。 听闻,三爷小时候最喜欢吃新鲜水果,梅姨就命人在后面搭建了这片果园。一晃二十几年过去,里面的瓜果多了许多品种。 “咦……这不是珠儿姑娘吗?”看守果园的老头见过珠儿,珠儿有时候也会为牡丹过来摘果子,只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听说牡丹跑了,府上还不许议论此事。 紫月自然不认识这老头,但见他一番热情,也就笑眯了一双眼睛,上前解释道:“珠儿如今被三爷调过去服侍香絮姑娘了,这是为香絮姑娘采果子,大爷可知道香絮姑娘都爱吃什么?” “原来这样,你看,那边那片果子都是香絮姑娘喜欢的。老朽记得她喜欢吃打过露水的果子,现在正好是时候,你去摘吧?”老头热情地指了指前面,这个时候天黑没亮,果园里挂着几个灯笼,光并不强,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到那果子长在哪? 真tmd是个疯子! 紫月心里又在骂香絮,顺着老头指的方向进了那边的果林。果树又高又矮,走进去就看不到人。 此时,早已埋伏在里面的玲儿偷偷地把老头给迷晕过去。穿着一身夜行衣,跟在紫月身后进了那片果园。 噔噔噔! 地上有落叶,哪怕脚步再轻都能听得到。刚开始紫月以为是那老头在附近,也就没在意,再往里面走了一段,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仔细一听,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老头的脚步声。 嗖嗖! 玲儿没有给紫月太多的思索时间,从身后拔剑刺去。紫月反应迅速,轻而易举地闪过身体,将篮子往玲儿身上扔去。 玲儿挥剑将篮子扫在地上,步步紧逼地对准紫月的要害刺去。一剑,两剑,三剑,紫月只躲并没进攻。而,几剑下来也没伤到紫月分毫。 “你到底是谁?本姑娘跟你有何瓜葛?为何要杀我?”紫月一个转身死死地抓住了剑锋,力道足以让玲儿无法将剑拔开。 第两百七十三章 紫月遇刺受伤 玲儿不语,使劲抽了几把,没把剑抽回来,从袖子飞出几把暗器。这会,紫月躲闪不够快,其中一把插在了她的手臂上,疼得她只能松手。玲儿趁机收回宝剑,再一剑又刺了过去。 啊…… 紫月又被刺伤了同一只手臂,暗吼了一声,发了疯地开始反攻。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腾空翻起,从上面对准玲儿肩膀一刀刺了下去。 扑哧! 寂静的果园,能清楚地听到喷血的声音。玲儿往后退了几步,确定紫月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便是不敢继续纠缠,开始想办法逃离。 “杨伯,杨伯。”慕容雪和小锦走到果园门口,看到杨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小锦上前摇晃了他几下。 “不对,像是被人弄晕了。”慕容雪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迷香味道,顿时提起了精神,锐利的目光像夜鹰般扫向果园,朝打斗声的方向狂奔而去。 听到主仆的说话声,紫月和玲儿都各自闪身,玲儿趁机溜之大吉。紫月则捂着伤口,坐在了一颗大的果树下,大声嚷嚷起来:“有贼,有贼来了,救命,救命啊……” 慕容雪赶到的时候,只能隐约看到树下有人,不敢确定是谁之前,她并未轻易走近。 “救命啊!奴婢是珠儿,被贼打伤了。快救救我,救救我啊!”珠儿也看不清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她都得继续装弱者。 小锦赶了过来,也听到紫月的声音,看向主子说道:“那人朝东边跑了,身形看是个女人,像是对此地很熟悉,沿着最茂密的地方跑的,才一会功夫就没影了。” 慕容雪已经猜到来的是谁,肯定不是香絮,那女人这么精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多半,是那倒霉的玲儿,如果被紫月杀了,那就是当替死鬼的命了。 “原来是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奴婢受了伤,疼得起不来了。”紫月装得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慕容雪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紫月给了结,省得王府多个麻烦。 “主子,这里也是属于王府的地方,恐怕……”小锦揣摩出主子的意思,还是提醒主子小心行事。 也罢! 杀个这样的女人脏了自己的手,留下来也是香絮的麻烦。既然,香絮都把人派出来了,也别坏了人家一门心思。想明白之后,慕容雪口气平淡地吩咐小锦:“把珠儿送回香园,其他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跟香絮说。”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紫月又是一脸感激之色,等待着小锦将她扶起,两人先一步出了果园。 黑漆漆的早晨,莫大的果园,随时都可能危机四伏。这个地方慕容雪以前来过几次,却从未真正留意过里面的环境。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看看,反正天也快亮了,摘些果子回去,晚上三爷回来也有得吃。 在树下找到紫月带进来的篮子,被剑划破了一小块地方,篮子还能用。拎起篮子,她沿着这片林子一直往前走去。 …… 香园 一道黑影翻墙而过,此人正是负伤的玲儿,回到屋子里赶紧换了衣服,把身上的伤口快速处理掉,她知道慕容雪主仆很快就会到来,弄完之后就去敲响了主子的房门。 睡梦中被吵醒,香絮有些恼火,打开房门发现玲儿的玲儿的脸色不对,猜到肯定是失败了。 “主子赎罪,紫月的功夫在玲儿之上,差点被她给缠住。”玲儿先拱手请了罪。 “那丫头呢?”香絮倒是没拿玲儿泻火,但,口气冰冷得吓人。 “主子,刚才我们动手的时候,慕容雪和小锦突然来了。玲儿怕暴露身份,先撤了回来,恐怕她们很快就会过来,主子得小心了。”玲儿快速地把事情禀告完毕,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 “你先下去,见机行事就行,抓不到证据,我量慕容雪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香絮摆了摆手,让玲儿先回房,关上房门她又躺回**上。 玲儿刚刚回到自己屋子,脚步声从门口方向传来,她快步上了**,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香絮姑娘……香絮姑娘!”小锦扶着被刺伤的紫月,走到院子门口就喊了起来。幸好这个时候守卫们都撤了,否则不知道又得掀起什么风波? 香絮慢条斯理地爬起身,点燃屋子里的灯,穿上衣服打开房门。看到小锦扶着受伤的紫月,故做不解地歪着脑袋打量两人,好奇地看向手上的紫月。 “主子,奴婢该死,奴婢……”紫月以为聪明地先认错,香絮会看在小锦还在的份上放过自己,没想膝盖刚落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颊上。 啪啪! “没用的东西,都不知道你们家主子原来怎么教的,让你摘个果子,还能伤成这样?真是丢脸丢到家,滚一边去!”香絮把火气都发在紫月身上,反正这是捡来的出气筒,该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若是换做以前那个珠儿,小锦肯定会看不下去。可,一想到紫月也是存心**的坏女人,她就狠下了心,亮了嗓子说道:“人已经帮你们送回来了,我们家主子还在果园等着,小锦就先走了。” “回去帮我谢谢姐姐,给她添麻烦了。”香絮也做了做样子,说了句还算能入耳的话。 小锦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门口,紫月心里那个恨。想不到王府里的人心都那么冷血,连半点同情心都看不到。 “臭丫头,给本姑娘没事找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香絮说着话一脚就把紫月踹在地上。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紫月跪在地上苦苦求饶,这不是人的东西,没长眼睛看到她身上有伤吗? “你这样的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王府的粮食,滚远点,别打扰了本姑娘休息。”说完,香絮进了屋子,冷冷地将房门甩了过来。 忍,紫月告诉自己,为了美好的将来必须忍。她得尽快找到接近三爷的机会,否则继续下去,还没使出魅惑男人的真本事,就被这恶毒的女人给折磨死了。 拖着受伤的胳膊,走的时候看了玲儿的屋子一眼。门关着,灯黑着,如果不是这丫头这丫头动的手,还会有谁? 咬咬牙,她郁闷地走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利索地处理好伤口,换了身衣服躺在**上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香絮起了身,玲儿肩膀受了伤,动作也变得缓慢下来。香絮不想被紫月当面戳穿,免得到时候会成为给三爷的把柄。便是吩咐玲儿这几日无需干重活,只要在旁边倒茶伺候就好。至于紫月,自然是继续折磨,等把人折磨残了,到时候看还有哪个男人会多看几眼? 用过早膳,闲来无事,她带着丫头去了梦园。隔天不去,她就心里不舒服,她得时刻关注着,担心慕容雪会大了肚子,自己在王府更加没有立足之地。 早上在果园走了一朝,昨晚下半夜都没睡着。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之后,慕容雪打算在**上躺会。反正,文墨身体好了之后,很多事情也不用她去处理,这两日也清闲了许多。 “主子,您看这果子长得好是奇怪,都长角了。”小锦拎着主子早上刚摘回来的果子,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这些果子都长得有些奇怪。 慕容雪接过果子看了看,微笑着说道:“这些果子原本都是种在大山里的,如今换了地方自然也会水土不服。果园能种出来就不错了,看上去难看,吃起来还行,你也尝尝看。” 说完,慕容雪又把果子递给了小锦,小锦大大地咬了一口,清甜可口,味道果然不错。 “香絮还真懂吃,这打过霜的果子会比普通的要甜,就是摘起来费劲,若不是眼力不好,根本就看不见果子在哪?”慕容雪在果园就吃过了一个,既能填肚子,又能解渴。看着小锦吃得高兴,她随口问道:“昭儿这两日在良叔那边都忙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都是良叔的那些宝贝,天一冷,那些宝贝就珍贵了,全都被良叔转移进了房中。那些新来的下人不懂打理,听说死了不少,这可心疼死良叔了,这才不得不把昭儿要过去几天,每天见昭儿回来都累得不行。”小锦边吃边说着,发现跟在良叔身边学的东西真不少,看昭儿好像什么都会,她可是好生羡慕。 “昭儿这丫头挺聪明的,很多东西一学就会,跟良叔算是跟对了。良叔博学多才,好像没什么不懂的。”慕容雪嘴里赞着,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香絮主仆来了,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小锦差点被把自己给呛着。早上还怀疑玲儿就是对紫月下手的黑衣人,这会就来了。 “姐姐这是在干什么呢?”香絮笑容看上去有几分僵硬,因为看到小锦手上拎的那个果篮。 “三爷今儿早朝,文墨身子好了,良叔也回来了,本宫倒也是闲下来了。许久不出门,倒是想出去走走。”慕容雪看向窗外,想起那许久不曾露面的木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听说他答应去说服风雷君王,平息两国的纷争,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香絮看到慕容雪眼底的忧伤,很快也想到木休,想到福瑞堂。反正是慕容雪开的口,就算回来挨骂也跟自己没关系。 扭捏着身子,她唉声叹气起来:“这世道真烦人,都被关在王府好些日子了,妹妹也想出去逛逛。” “好!我们也出去走走,小锦给本宫换身行头,免得太过招摇。妹妹若要出去,最好也把这身漂亮衣服给换了。”慕容雪这是成全香絮,同样也是在成全自己,出去露个面,让那些想她死的人都知道她现在活得很好。 “是!”香絮满心欢喜地应了声,赶紧回去换衣服。 “主子,跟她出,您不担心?”小锦有些担心地说道。 “要打她也不是本宫的对手,她也不会这么笨,除了王府,看我们的眼睛比里面更多。”慕容雪说着进了里面屋子,找了套不起眼的衣服换上。 小锦站在原地,表情凝结,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问题。眼看主子换了衣服要出来,才急急忙忙跑出了屋子。 第两百七十四章 香絮故意试探 雷城,只要兵马不大进城,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热闹? 城里的人也许都看惯了风波,哪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经过一段时间也会渐渐淡忘。(.)書哈哈只是几天的时间,那所谓的异国奸细遇刺的消息,几乎没再听人谈起。也正想慕容雪预料的那样,事情也没在发生。 祥和的气氛,热闹的人群。商客们脸上露出笑脸,让人有种特别安全的感觉。四周,不时看着穿着衙役服侍的巡逻兵。对那些身着异服之人进行排查,确保着雷城的安全。 “主子,你要不要做身衣服?”小锦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是在暗示主子还要不要去福瑞堂? 慕容雪想了想,既然出来了,自己走不开,可以让小锦去打探一下消息,便是说道:“上次本宫看上的那件毛披肩挺不错,你去看看是否还在?若是在就给本宫买回去,若不在就给本宫另外挑一件。另外,还有那件蓝色的裤子,粉色的裙子都给本宫要回来。” “是!”小锦明白地点点头。 慕容雪从身上掏出两锭银子给了小锦,小锦头也不回地往布庄的方向去了。 看着小锦消失的背影,若是平常香絮肯定会让玲儿跟去看个究竟。可,如今玲儿受了伤,她只能放弃这个念头,跟着慕容雪去了城里最大的胭脂水粉铺。 抬头看着头上牌匾,香絮带着几分嘲笑的心情走了进去。里面的货架上放着玲琅满目地香料,干花瓣,还有姑娘们喜欢的胭脂水粉。 老板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名唤娇娘,人如其名,娇媚动人,虽然是年过半百,依旧穿得花枝招展,身上在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听说常年用店里的香料,就成了现在这样。 “三位姑娘是要香料,还是要香油呢?”娇娘一眼就认出了香絮,只是没有像朋友那般打招呼。(.无弹窗广告) 娇娘经常去给**的姑娘送胭脂水粉,以前香絮做姑娘的时候娇娘就见过,只不过,谁都不想被人揭开过去的伤疤。听说后来香絮成了三爷的妾,如今看上去比以前漂亮的不少,若不是她眼光够毒,恐怕还真认不出来。 对于娇娘来说,来者是客,只要来这里光顾的,她都会给美丽的笑脸。哪怕买的不多,也会是同样的态度。 慕容雪一看娇娘待客的态度,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生意人。可,以前来过很多次,都不曾见过老板娘,这次出来见到,果然不一般。 娇娘早听说啸王妃的脸被毁了,平日出来总是带着面纱。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子,大概就是啸王府慕容雪。这双眼睛漂亮而有神,身形也很不错,就可惜了那张脸。 “老板娘这可有男人用的沐浴香料?”慕容雪口气平和地问道。 “当然有,我这可是雷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东西应有尽有。若是姑娘买得多不方面拿,我们可以派人给你送回去。”娇娘热情地把慕容雪带到了里面的小木屋,整间木屋都是男人用的东西。 没想到男人也会有这么多需要,这是慕容雪进来的第一个想法。回头看了一眼,香絮正忙着买自己的东西,她也开始精心地为三爷挑选香味比较舒服的香料和香油。 “有些香料可以解除一身疲劳,对男人特别有效。”娇娘猜到慕容雪多半是为三爷买的香料,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双手递到慕容雪面前。 拧开盖子,淡雅花香扑鼻,闻起来很舒服,里面应该是放了安神香的配方。慕容雪一闻就知道,盖上盖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瓶我要了。” “好好好!这就让人给您包起来,小林给这位姐姐拿个篮子过来。”娇娘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跑了进来。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清透如水,看上去甚是可爱。 慕容雪看了丫头几眼,随口问了一句:“这丫头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是标志,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姑娘不知道,别看这丫头年纪小,有骨气呢!那么小就知道赚钱养活生病的娘亲,人也勤快,我们这的人都挺喜欢她,天天忙里忙外的,从来都不喊累,不喊苦。她说,只要能多挣些钱给她娘治病就好,这么大的孩子真是不容易。”娇娘摸摸小丫头的脑袋,脸上一阵善良的笑。 好人会有好报,难怪娇娘的生意那么好,原来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慕容雪心欣赏这样的人,也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听着娇娘介绍,她又买了不少东西。走出小木屋之前,她拿了一锭银子交给娇娘,让娇娘给小姑娘的娘亲请个好点的大夫。 小姑娘千恩万谢,可见,她的娘亲定然很需要银两。娇娘见慕容雪这般好说话,在心里记下了。 到了这种地方,就算是个男人都会眼花缭乱,更何况是爱美的姑娘。不多一会功夫,香絮就买了一篮子的东西,好些日子没出来,身上的银子都没地方花了。 “老板娘,这些我都要了。加上姐姐的,一起给我送到啸王府去。”香絮大方地从腰间摸出一大锭银子扔在桌上,指了指满满的一大篮子。满脸笑容地走上前,好心地问道:“姐姐要的东西可买完了。” “买完了,你还想去哪吗?”慕容雪看香絮这般心急,也就问了一句。 “哎……姐姐不知道,最近妹妹的老毛病又犯了。既然出来了,妹妹想去找福瑞堂的雷掌柜帮看看。”香絮捂着脑袋撒着娇,刚才还精神奕奕,下一刻又装出了楚楚可怜。 从**出来的姑娘都有这些本事,娇娘见怪不怪。听闻福瑞堂跟慕容雪关系匪浅,听香絮这口气多半不假。 “那有劳老板娘了。”慕容雪并没反对,知道香絮的真正用意。 “姑娘有空再来。”娇娘笑眯眯地把三人送到店门口,看着三人消失在人群中,这才回到了店里。 不知何时,店里多了个姑娘。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娇娘一进门,就让把慕容雪她们要的东西都拿一份,掏出银子塞到娇娘手上就走了。 娇娘觉得奇怪,跟出来看了看,发现姑娘只是一人,没有马车,也没有丫头,就这么拎着一大篮子东西消失在人群里。娇娘多留了个心眼,吩咐下面的人王府的东西先别送,晚点她自己送过去。 如了香絮的愿,慕容雪陪着她来到了福瑞堂。许久没踏进这个地方,药草的香味还是那么浓烈,那么喜欢。 福瑞堂的生意总是那么好,络绎不绝地客人进进出出。有治病的,有养神的,全都是冲着这个招牌来的。 香絮先一步走进福瑞堂,伙计上来招呼,她直接让伙计把雷灿找来,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雪跟在后面,看着香絮的言行举止,知道这是故意的。故意告诉别人,啸王府的人又来福瑞堂了,那个跟福瑞堂关系不简单的慕容雪又来了。 伙计一听是啸王府的人,哪敢怠慢,急急忙忙跑到后院禀报雷灿。此时,雷灿正跟小锦说话,小锦一听香絮来了,就知道主子肯定也来了。不过,她很担心香絮的真正用意对主子不利。 雷灿很想见慕容雪一面,告诉她师傅离开前说的一些话。可是,身边跟了个香絮,还有个丫头,什么话也没法说? “雷掌柜,千万不能让香絮知道小锦来过。主子本以为是甩不掉她们,才让小锦自个过来看看,怎么又突然来了?肯定也就没安好心,您也当心点。”小锦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香絮的意思,还是主子自己的意思? 雷灿让伙计带人上三楼厢房等着,并不急着马上过去。听师傅说过,那晚文墨受了不小的内伤,刚才从小锦嘴里得知,文墨被伤到的地方偶尔还会疼。他先给文墨开了个调养身体的方子,让伙计抓了药,给小锦带回去。 “雷掌柜,我带文统领谢谢你!”小锦真心地说道,雷灿开的方子不会差,里面定然都是好药材。 “说这些干嘛?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否则我跟文墨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这些药你先拿回去,如果他有机会,最好自己过来,我再帮他看看,可别误了身体。”雷灿也很坦诚,早知道文墨被慕容雪说服之事,其实他也把文墨当成了半个自己人。 小锦真心地笑了,福瑞堂后门的探子不少,刚才没拿东西翻墙进来的。现在手上拎着好几包药材,翻墙出去太过显眼。 为了避开那些所谓的探子,前些日子雷灿让人在侧面围墙下开了个小门,他细心地先吩咐人备好马车,再将她从侧门送了出去。做完这些,他不慌不慢地去了前厅。 二楼厢房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香絮有些耐不住性子,看向坐在身边淡定喝茶的慕容雪说起了风凉话:“听说姐姐跟这边的关系挺好,怎么也让人等这么久?” “关系再好,人家在给病人看病,我们也得等着。尊重生命,这是做大夫的医德,这也是我们应该去尊重的。再说,我们也不刚时间,何必难为人家?”慕容雪知道这是在对牛谈情,在自私的人面前,没有所谓的尊重可言。 香絮听得出这是慕容雪对自己的嘲讽,有些不好意地闭上嘴,看到站在旁边伺候的伙计捂嘴嘲笑,更是让香絮觉得丢脸得太不起头来。 慕容雪慢慢地品着茶,心里清楚雷灿多半是在跟小锦谈话,一时半会恐怕不会过来,她们只能耐心地等。 门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三人一起回头,看到雷灿满面春风地站在屋子门口。进门先给几分笑,又吩咐伙计换了新茶。 第两百七十五章 香絮的目的 雷灿几次去王府,香絮都只能远远窥视,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打量雷灿,她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来回地了好几遍,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无弹窗广告)書哈哈情穿越更新首发,你只来''書 如此相貌,这般高贵气息,应该是皇族中人独有的吧? 她有些出神,有些失态,全然忘了身边坐着的慕容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神出心思。 哼哼! 玲儿机警地清了清嗓子,只是稍微比香絮早些回过魂来。俊男谁都爱,只不过像她这样身份的下人,最多也就只能这样多几眼。 “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数雷灿是不会少,进门就拱手给慕容雪行了大礼。 慕容雪放下杯子,向香絮说道:“本宫这妹妹身子有些不适,劳烦雷掌柜帮?开个方子,别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了。” “是啊!也不知怎么的?下雨天容易犯头疼的毛病。”香絮说着就捂住了脑袋,向雷灿又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雷灿正视香絮一眼,一这双眼睛就知道是烟花女子,没有半点矜持,只会用女人身上的那点资本取悦男人。这样的女人,他打心底不起。不过,在慕容雪的份上,他还是伸手给她把了脉。 含情脉脉的双眸烦着**,香絮或许是很久没到这么养眼的男人,一盯上视线再次无法移开。 “姑娘身子没大毛病,只要稍加调养,注意保暖就行了。”雷灿受不了这么花痴的眼神,很快把手缩了回来。 一旁的伙计送上笔墨纸砚,他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下方子,让伙计拿着方子先下楼抓药。 香絮眼底划过一丝不舍,不过,很快脑子就清醒过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她将视线转移到慕容雪身上说道:“听闻,怪医木休不仅医术高明,还擅长保养之术。姐姐,既然妹妹都来了,能否满足一下妹妹的好奇心?也让怪医给妹妹指点指点迷津,该如何让这张脸拥抱清纯?” 这话明摆着就是讽刺木休医术也不过如此,否则怎会到现在也没治好慕容雪的脸。听在耳朵里,雷灿满心愤怒。 慕容雪猜到香絮要过来肯定另有所图,也就没觉得奇怪,照着香絮的意思问雷灿:“你师傅可在?” “师傅出行半月尚未归来,恐怕要让这位姑娘失望了。”雷灿都不想多香絮一眼,对慕容雪说的也是实话。 半个月,离开半个月还不回来,木休难道真的不回来了? 也罢,对木休来说这是个伤心地,恐怕每次到自己,他的心里都会有那种失望的痛。这种痛慕容雪体会得很深刻,所以知道能多折腾人,若这能放下,那也是件好事。 “那平日怪医可出来给病人诊?”香絮又开口问道。 “师傅从来不管福瑞堂的事,只喜欢专心研究医术。”雷灿口气还算平静地回答着香絮的问题。 没想,香絮就等着雷灿这句话,好多个话题讽刺慕容雪:“原来如此,那姐姐跟怪医真是交情匪浅,否则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会三番四次地出手救姐姐。姐姐,这样的好人,您可得珍惜才是。” 话中有话,笑里藏刀。慕容雪当然明白香絮话中之意,淡若清风地笑笑,不慌不慢地说道:“妹妹说得是,姐姐运气好才能认识这么一位大贵人,若是还有机会,姐姐还真得请他到王府吃顿饭,以表感激之情。” 听出香絮口气中的讽刺味道,雷灿直觉耳朵难受,嘴上便是不客气地讽刺道:“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娘娘这般高贵的身份,这般高贵的出生,身边多几位像师傅这样的朋友不足为奇。不过,这样的际遇对于那些身份卑贱之人来说,恐怕三生都没这份幸运。” 香絮听完即刻黑下一张脸,这是明摆着不起她的卑贱出身。咬着牙,她硬生生地吞下这口气,强忍着愤怒,挤出勉强的笑接着说道:“那是,身份高贵的人自然交身份高贵的朋友。可,不管身份再高贵,那也逃不了七情六欲,大户人家忍不住红杏出墙的男女也不少,这可跟出身没关系。” 慕容雪早就领教过香絮的伶牙俐齿,人家怎么说也当过**的头牌,雷灿刚才说过的话,恐怕对于平时那些谩骂只不过小菜一碟。 雷灿没想到香絮能接上这样的话,知道师傅跟慕容雪的关系,不免让他都觉得有些心虚。 眼见雷灿答不上话,香絮自感占了上风。起身走到窗边,窗户着,可以清楚地到后院那片桃花林。 眼珠子精明转悠,她故作惊讶地指着桃花林笑着说道:“姐姐快,这么冷的天,这里的桃花居然还能得这么好,就跟姐姐后院的那些一样,这花真的很特别。雷掌柜,可否欢迎我们进去赏赏花?” 桃花,这早就不是秘密。就连三爷都知道,雷城里一年四季开放的桃花,除了慕容雪后院种的那几颗,就只有福瑞堂后院的桃花园。 香絮也知道这是三爷心中的痛,如今,这桃花还开得这么艳丽,是不是慕容雪跟木休之间的感情也未曾改变? “不好意思,后院是药炉,不待客。”雷灿开始有几分紧张,揣摩不出香絮的真正目的。 慕容雪一时也没能想明白,香絮来福瑞堂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只能被牵着鼻子往前走。 “哎……可惜了……”香絮失望地甩了甩丝巾,目光还未从桃花园移开。 “可惜什么?”慕容雪接口问道。 “可惜那么漂亮的桃花园,不能供人观赏。莫不是主人种这桃园另有意义,所以不愿让人探究。漂亮的花儿,相思的痛苦,简直就是……哎……”香絮歪着脑袋,目光缓缓地停留在雷灿脸上。 雷灿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神里已经表现出对香絮的厌恶之色。若不是,慕容雪在这,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出手杀了她。 慕容雪站起身来,走到香絮身边,向那片熟悉的桃花园,说话的口气依旧平淡:“妹妹若是喜欢让雷掌柜送你几棵桃树便是,何必去探究主人的心思?更何况,就算真是知道了,那又如何?难不成妹妹还想为主人解了那心上之苦?” “妹妹不敢,那可是姐姐专属之花,记得姐姐刚被三爷毁容的时候,脸上绣的那朵桃花真漂亮。当时妹妹就在想,那么漂亮的绣工,一般大夫可做不出来,没想到会是鼎鼎大名的怪医,这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妹妹挺喜欢牡丹的,若是能绣上一朵一定很好。”香絮旧事重提,不忘揭开慕容雪陈年伤疤,也揭开雷灿对三爷的恨。 慕容雪到雷灿拽紧了拳头,又向惟恐天下不乱的香絮,只能压抑愤怒的情绪,继续装出满不在乎的口气答话:“没经历风雨,哪能到彩虹。三爷对本宫的误会也随着彩虹的到来,已经烟消云散。相信三爷也是个豁达之人,不会听信太多小人的谣言。” 这话不止是说给香絮听的,也是说给雷灿听的,希望雷灿把这些话转告给木休,让木休别再傻傻地等下去。 “那是,如今三爷对姐姐那是**爱有佳。姐姐应该让雷掌柜把把脉,是不是有了喜事?”香絮拉着慕容雪的手走到雷灿身边,又将慕容雪的手放在了桌子上。 雷灿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若是慕容雪真的有了三爷的孩子,师傅就彻底没戏了。着慕容雪的眼睛,他的手缓缓地放在她的脉搏上。 期待的眼神盯着雷灿,没有哪个女人不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子,慕容雪也想有这么一天。如果可以,最好可以快点,她很担心三爷的爱会无法长久,那时候就算再也留不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能有个孩子陪在身边,也就不会再孤独了。 可惜,经过上次的流产,又是一连串的伤身,慕容雪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怀孕。这点雷灿不知道,可,木休心里清楚。若是想要孩子,慕容雪的身体至少还需要用特殊方法调养半年。 “娘娘脉搏平和,并无喜脉。”雷灿很是确定地说道。 香絮提在半空的心落了地,慕容雪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收回了手,慕容雪抿嘴笑道:“多谢雷掌柜抽出时间招待我们,时辰不早了,妹妹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香絮应了一声。 雷灿没错过慕容雪眼中划过的失望,他并未开口挽留,而是亲自将他们送到福瑞堂门口,让福瑞堂的伙计赶着马车将三人送回王府。 马车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消失在街头,雷灿抬头向对面的酒楼,不知上面的探子到慕容雪出现,又会有何想法? “掌柜的,有人送来一封信。”屋子里跑出来个伙计低声在雷灿耳边说道。 雷灿转身走进福瑞堂,进入后院的小屋。送信的人恭敬的将信送到他手上,打开信函,上面的字迹正是师傅的手笔。 信完,他将信纸扔到窑炉中烧掉,抬头,向送信之人问道:“还有什么口信吗?” “王爷让您尽快回去。”送信的人声音压得很低,知道这些话雷灿不爱听。 “父王要怎么才肯死心?本王早就表明意思,对皇宫的那些权利没有兴趣,为何父王就一定要把本王逼得无路可逃才甘心。”雷灿极其无奈,有时候很想回去父王和母妃,就是担心这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才不敢踏入古孟境界。 “小王爷,娘娘最近身体不太好,若您有时间还是回去吧?”送信的人好心地劝道。 听罢,雷灿忍不住笑着说道:“母妃的身子儿子怎会不知?再说,师傅都回去了,怎会不为母妃诊?” 送信之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认输地低下头,嘴里一阵嘀咕:“娘娘真的很想念您。” “你回去告诉父王和母妃,若是他们放弃强留本王留下的念头,本王会经常回去望。”雷灿不打算妥协,回去父王定然会将手中的权势交于自己,那就等于跟大哥争,从小大哥对他疼爱有佳,他不想做这样的事。 “小的一定把话传到,小王爷保重。”送信的人恭敬地给雷灿行了给礼,弯腰退出小院。 雷灿坐下身来,翻着还未完的医,心里也浮现出不少儿时的回忆。想家,他也会,只不过不喜欢表露出来而已。既然心不在焉,他索性放下医,他又去了前厅帮忙,让忙碌可以掩盖那些纠心的烦恼。 第两百七十六章 小白偷袭 一路上,香絮都没说话,心情不错地哼哼着小调,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意算盘在盘算着。一场大戏即将开罗,她想着该如何把戏演好,才能一举成功地让慕容雪心甘情愿地离开。 慕容雪有些疲惫,一路回来都闭目养神,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到了王府门口,被在门口等候的昭儿扶着下了马车。 下车之后,慕容雪发现香絮主仆已经走远,心里又开始揣摩香絮今天的一番用心目的何在? “主子,小锦已经回来了。”昭儿低声说道。 “回来就好,不知怎么了,本宫今天感觉特别疲惫。”慕容雪步子有些缓慢,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啪嗒啪嗒! 一阵马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仆俩回过头,胭脂店的老板娘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今儿买的那些东西,满脸笑容地走上前:“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这是您和那位姑娘今儿买的,您点点数看对不对。” “烦恼老板娘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小锦,快把东西接下来,别耽搁老板娘送货。”慕容雪想不到娇娘会亲自送来,真心地道了谢。 昭儿接过娇娘手中的篮子,娇娘趁机往前一步,靠近慕容雪低声说道:“姑娘,你们今儿刚走,另外有位姑娘在店里点了跟你们一样的东西。” 慕容雪看了看篮子,好奇地问道:“那么大一揽子,只是一个姑娘买的吗?” “是,我将客人送出去,就看到她一个人走的。”娇娘非常肯定地说完,又提高嗓门说道:“姑娘若下次需要,还请继续光顾。” “多谢老板娘。”慕容雪冲着娇娘点点头,娇娘上了马车,继续给其他客人送货去了。 昭儿不太明白,胭脂店的老板为何刻意跟主子说这些,只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主子。 慕容雪心里一阵纳闷,谁会这么无聊,买那么香料回去?这其中可是有为三爷买的香料。 猛然一惊,即刻想到一个人。随便找了个下人,从篮子里挑出自己要的,让那下人先给送到梦园,又吩咐昭儿把剩下的送到香絮那边,顺便看看假珠儿是不是在王府?去问问那丫头有没有出去过? 打发了昭儿,她独自往梦园的方向走。经过几座院子,碰到正从另一边走廊走过来的文墨。 “见过娘娘!”文墨匆匆忙忙,手里还领着一袋用包裹的东西。 “这是要去哪啊?”慕容雪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三爷说四爷回来了,今儿要去四爷那住,让文墨回来拿些东西过去。”文墨如是以告,并不察觉三爷跟慕容雪之间有了不愉快。 “赶紧去吧!别让三爷等急了。”慕容雪挤出一脸笑容,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再想早上三爷的态度,就更是觉得不太对劲。 三爷昨晚听到了那些话,所以又开始了对自己的不信任。痛心地扶着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该怎么做,三爷才能完全卸下对自己防备,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 沿途经过的丫头看到慕容雪脸色难看,急忙将人扶回了梦园。小锦正打理着屋子,听到丫头的叫声,跑出来将主子扶进了屋里。 …… 夜深人静,习惯了两人的床,如今空荡荡的就剩慕容雪一人。突然觉得这张床好大,大得让她可以尽情地翻滚。 几乎一整天都在琢磨三爷的心思,到头来只会让头更疼。明晚就是月圆,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啪嗒啪嗒! 黄昏的时候下了一阵雨,屋檐上的雨滴奏响了冬的冷风曲,伴随着日渐刺骨的的冷风,刮得窗户‘哐啷‘作响。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打开窗户睡觉,这样可以随时看清外面的状况。这不能怪她,那些喜欢来王府做夜猫子的实在太多了。 喵呜…… 三爷不在,小白很自觉地睡在了床上。身体在被窝里,钻出个小脑袋,淘气地张嘴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瞄着还未睡下的主人。 “明晚又是月圆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对不起,这段时间都没时间带你出去觅食。”她想对朋友那般口气,有些抱歉地说着,抚摸着小白圆乎乎的脑袋。 喵呜…… 一听到觅食两个字,小白即刻精神地睁开了眼睛。主人不发话,它就算出去找吃的,也不敢过于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供给麒麟眼的养分? 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慕容雪都感觉到小白的身体没能完全恢复。当然,这其中还有没能喝到血的缘故。明天又是月圆,她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起身,下了床,在窗边踱着步子考虑之后,她最终带小白出去觅食。于是,便是换好衣服,顺便去撞撞运气,看能不能碰到那晚杀害六爷的人? 夜深,王府的下人们也都睡了,安静的走廊里空空一片。习惯性往后门出去,如今后门早就不是安全之地,她决定再次走走侧门的小巷。 一人一猫,轻而易举地出了王府,第一站便是来到六爷出事的桂香苑,她始终觉得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跟桂香苑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时候桂香苑的后门禁闭。 终身一跃,她越墙而入,后院的屋子都黑了灯,也看不明白哪间才是主人的卧房。如此,她只能稍微耐心地等待,随便进了间屋子隐蔽起来。小白则是跳上院子上的大树,爬到树顶上打起了盹。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后门被打开,风二娘从外面进来。一身正儿八经的衣服,脸上没有平日厚实的胭脂水粉,看上去刚去办事回来。推门其中一间屋子,门还没关上,一个黑影从围墙跳了进来,动作利索,身形一看就是名女子,跟那晚出现的杀手有几分相似。 慕容雪顿时来了精神,紧锁住那个身影,绕着屋子去了后院。来到窗户边,偷听她们的谈话。 “风二娘,主人交代的事情你可做完了?”黑衣女人进门就对风二娘一阵质问。 风二娘吓了一跳,累得居然没察觉到被人跟踪,转身吵黑衣女人拱了拱手:“二娘愚钝,不知姑娘所指何事?” “麒麟眼的事,慕容山庄的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黑衣女人一脸嚣张,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根本就看不起风二娘。 “主人已经说了麒麟眼不必再找,至于慕容山庄,二娘正在探查。慕容山庄高手如云,要进去并不容易。”风二娘低着头,咬了咬唇,心里再有不高兴,对主人派来的人,也不敢有半点违抗的意思。 “是吗?也没见你有什么本事,都不知道主人为何总护着你?麒麟眼对主人来说很重要,之所以不让你查,恐怕是不想让你再去皇宫送死。像你这样的伸手,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的人,真是丢脸。”黑衣女人一阵吃味,明摆着说风二娘拖了后退。 风二娘知道自己的本事,比起主人下面的这些高手,能力的确相差太大。可,为了报恩,她都尽量把交代下来的事情做好。低下头,她不再做任何辩解,继续听着女人不满的埋怨。 黑衣女人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埋怨,每一句都是针对对风二娘。风二娘听着,等黑衣女人骂人,听着黑衣女人的吩咐。 “行了,你就好好在妓院呆着,这里应该很安全,我自己去慕容山庄看看,别跟着去。免得把人弄丢了,我不好向主子交代。”黑衣女人傲慢地白了风二娘一眼,嚣张地打开房门要直接走出去。 “慕容山庄机关重重,姑娘千万小心。”风二娘还是好心地提醒黑衣女人。 哼! 黑衣女人冷冷一哼,回头用那鄙视的目光横了风二娘一眼,嘴里骂道“你以为主人的手下都像你这么无能?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风二娘有些惭愧地再次低头,听到脚步声离去,她无奈地摇着头关上房门,熄灭了屋子里的灯。 慕容雪早就见过风二娘,没想到风二娘真有问题。不过,当即她先追着黑衣女人离开了桂香苑。 黑衣女人的轻功很是了得,风速地从屋顶围墙踏过,朝着熟悉的路线出了城,来到慕容山庄门口。 慕容山庄虽然慕容家的产业,但都是慕容雪离开之后建起的。慕容雪对这地方也很陌生,不过依照以前做杀手时见过的那些做法和习惯,她还是能清楚地找到机关所在。 而,这都是后面要做的事。现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活捉黑衣女人,从黑衣女人嘴里得到些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到了这里,可是便宜了小白。慕容山庄附近潜伏了不少打听消息的探子,很多都是他国奸细。 黑夜中,小白雪亮的眼睛眨着,似乎哪里藏了人,它都能透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啪嗒啪嗒小嘴,从主人怀里跳到树丛中,很快帮主人找到黑衣女人的藏身地。 喵呜…… 突然间从身后扑向黑衣女人,黑衣女人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回头再看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向来胆大的她打了个冷颤,打出身上的暗器,本以为就能这么解决这冒出来的夜猫。 啪啪! 其中两把暗器打在枯树上,小白得意地看着甩了甩尾巴,得意地在女人面前来回地跳了几下。 “该死的!”黑衣女人不死心,抽出腰间的剑朝小白挥了出去。 喵呜…… 小白兴趣十足地陪着黑衣女人玩着躲猫猫,慕容雪从大树后走出来,拔出枯树上其中一把暗器。哪怕没有月光,光是触摸,她就能确定正是那天打在六爷身上的暗器。 “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是谁指示你们对六爷下了毒手,还有两个女人现在在哪?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慕容雪低沉的声音响起,目光中渗满了杀气和仇恨。 黑衣女人这才发现有人站在树边,一看那身形,断定慕容雪正是那晚救走炫儿的人。那晚见识过慕容雪的身手,若不是太子的人突然到来,恐怕谁也没把握从这个女人手上活着离开。 “小白!”慕容雪命令的口气唤道。 小白收起玩心,众身一跃,从身后将黑衣女人扑倒在地,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只要一口就能咬断女人的脖子。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为六爷报仇 黑衣女人并未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一个快手将小白摔在了地上。小白大意了一,被狼狈地摔在地上,趴在地上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瞪大一双惊讶的眼睛瞅着黑衣女人。 呵呵…… 慕容雪被小白的模样给逗乐了,不过,她并没掉以轻心,挥手几根银针准确地打在女人的几处重要穴道上。 女人还来不及靠近慕容雪,木讷地倒在地上。睁开眼睛,手脚无法动弹,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慕容雪不想惹来太大动静,扛起女人施展轻功直奔深山。小白冲在前面,一双血红的眼睛为主人照亮前面的路。 扑通! 慕容雪利索地将人扔在地上,直挺挺地站在女人面前。 喵呜!喵呜!喵呜…… 小白连连叫了三声,不服气地在女人胸口狠狠地来了几爪子。女人顿时鲜血直流,疼得张大嘴。可惜,她现在连叫出来的资格都没有,早被慕容雪给点了哑穴。 上前,慕容雪揭开女人脸上的面纱,从身上拿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足以看清楚女人的脸。 瓜子脸,柳眉大眼,皮肤偏黑,一看就知道经常在烈日下暴晒。不过,能有这番伸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训练出来的。 慕容雪是杀手出身,非常明白这些高手如何造就出来?能活着,就肯定是优秀的。那天见过女人的身手,她越来越感兴趣那幕后的注使是谁?她们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女人身上仔细搜查之后,除了暗器之外,找不到任何能证明女人身份的东西。如此,她只能解开女人的哑穴。 “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就留你一条全尸,否则……”慕容雪目光落在小白身上,小白冲上去露出锋利的牙齿,两口下去直接咬断女人一只手臂。 啊…… 女人凄惨的尖叫声穿破寂静的大山,让潜伏在慕容山庄门口的奸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听说过灵猫吗?知道灵猫最喜欢吃什么吗?知道被挖心的滋味吗?或许,你也该尝尝,那足以让你忘了今生所做过的孽。”慕容雪蹲下身子,一字一句地说着,抚摸着小白的脑袋。 喵呜…… 小白乖巧地用脑袋摩擦着主人的手,骄傲地甩动着尾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睛一闭一睁,眼中燃烧起两团熊熊的烈火。 灵猫,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猫。女人开始知道害怕,眼中流露出惊恐,完全暴露了此刻的心思。 “这就怕了,那听说过紫狼吗?听说过最近出现的红眼女人吗?一双血红的眼睛,出手就得死人。”慕容雪语调缓慢地说着,低头再抬头,眼睛变成了跟小白一样的血红色。 女人抽了口冷气,知道这次肯定是死路一条,脸上反倒浮现出放松的笑:“要杀就杀,我不会背叛我主人的。” 对视,慕容雪看到女人眼中的执着,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点着头,目光带着几分敬佩之色:“不错!有骨气,本宫就喜欢这么有骨气的人。” 顿了顿,她怒火狂然,如剑的目光盯着女人的胸口,话语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逼出:“可惜,你手上沾了六爷的血,本宫不能留你。小白,这交给你了,用最痛苦的方式杀了她,让六爷在天之灵看看,看看本宫没有忘记他,没有放下这份仇恨。” 最残忍的死法,小白眨眨眼睛扑到女人身上,挥舞锋利的爪子,先咬断女人的手筋脚筋,然后将那跳动心从胸口挖出来。 扑通扑通! 心还在跳动,在小白的爪子上跳动,在女人的眼睛跳动。 啊…… 女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嗓子沙哑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怪物张大嘴,一口吞下那跳动的心,身体不停地颤抖。 刷刷! 小白爪子从女人脸上扫过,将那张脸抓成了浆糊,女人顽强地喘着大气,下一刻小白没再有其他动作。轻松的从女人身上跳开,小白在草丛上擦干净脚上的血迹,又舔了舔嘴角,迈着悠哉的猫步走到主人身边。 一人一猫,看着女人挣扎,看着女人颤抖,看着女人痛苦地断气。慕容雪眼中的杀机并未褪去,仰头看着天。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淋湿了慕容雪衣服,也清洗了她的心。 风,起了,冷冷地吹在她的脸上。抱起地上的小白,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来时的路下了山。 此时,潜伏在慕容山庄的奸细远远看到有人从山上走下,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 可,那两双血红的眼睛,足以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看着两双血红的眼睛消失在进城的方向,好几个胆子较小的直接晕倒在雨林之中。 …… 狂风暴雨击打着瓦背上,如此糟糕的天气并未影响来寻欢作乐的爷们。桂香苑进进出出的人还是不少,而,此时的风二娘正打算上床休息。走到窗户边伸手关窗,突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僵直了身体,她面露恐惧地缓缓回头,看到湿了一身的慕容雪出现在身后。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故作淡定地说道:“娘娘三更半夜驾临桂香苑,不知有何贵干?” “本宫为何而来,你知道,又何须多问?”慕容雪口气冰冷,眼神更是如同覆盖了冰霜。 喵呜…… 小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舔舔湿湿的小脚丫子,目光落在风二娘的胸口上,那双眼睛再次浮现出血色。 “灵……灵猫?”风二娘还算有点见识,一眼认出小白就是传说中的灵猫。而,小白也很给面子,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如果你想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死无全尸,本宫会很高兴成全你,它也很想晚上再加顿宵夜。”慕容雪缕了捋挡在眼前的头发,让风二娘能看清楚这张脸,记住这张脸。 风二娘早听说慕容雪功夫了得,没想身边居然养着传说中的灵猫。咽了咽口水,她高傲地昂了昂头,在心中赌了一把:“能驾驭灵猫,娘娘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木休对你念念不舍。” 听风二娘的口气,慕容雪口气稍微放松下来:“既然你跟木休有点交情,那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本宫,你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本宫就留你一条小命,别说我不给你留情面。” “如此说来,娘娘也不必冷妃口舌,二娘虽然身份卑微,却做不出出卖自己主人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风二娘视死如归地走到梳妆台前,涂上胭脂水粉,拿出喜欢的金钗插在头上。 这样的女人,就算不是因为认识木休,慕容雪也不想侮辱风。不想动手脏了手,她决定给风二娘自尽的机会。 喵呜…… 小白舔舔嘴角,还想再喂喂五脏庙,却被主人的一个眼神,老实地往后退了几步,趴在了主人的脚边上。 风二娘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脑子里满是憧憬。紧盯着镜子里的脸,从抽屉取出匕首,一刀抹在脖子上,了断了她悲催的残生。 哐啷! 门打开又关上,慕容雪并没去检查风二娘是否断气,走出屋子之后,她却感觉不到一点高兴。 雨越来越大,心越来越凉。一路回到王府,她没在停留,沿着已经熟悉的侧面围墙回到梦园。 小锦晚上起夜,发现主子并不在屋子里,担心被昭儿发现,她就一直在屋子门口守着。听到了脚步声,她绕到屋子后面,看着那一人一猫跳进屋子,也跟着跳了进去。 “主子,主子这要着凉了可怎么办?”她急忙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给主子换上,又拿出柜子里的被单,小心翼翼地上前裹住小白。 慕容雪木讷地站在那里,任凭小锦给她换上干净衣服,将她拉到床上坐下,又给她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关切地问道:“主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说句话,您倒是说句话啊?” “本宫杀了那个对六爷下手的女人,只是她到死都没告诉本宫幕后指使到底是谁?小锦,本宫好担心,担心能训练出那么多高手的人,不是本宫能对付的。他们都很厉害,都恨可怕。”慕容雪的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雨还在下,打落了桃树上那仅剩不多的叶子,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飘落进了屋,落在了地上。 哈球! 小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叶子在半空中盘飘起。 慕容雪伸出手,叶子落在手心里。身体打了个冷颤,她的心突然感觉到一阵拔凉的痛,脑子里浮现出梦中的场景,嘴里嘀咕出两个字:“木休!” “主子,雷掌柜说了,木休大夫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主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您……您别吓小锦,小锦害怕……”小锦握住主子冰冷的手,拿了被子盖在主子身上。 “你说,本宫还能恢复原来的容颜,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桃花树下跳舞吗?还可以让男人们多看本宫几眼,心里只会记住那个漂亮的慕容雪。”慕容雪心中充满无数幻想,手脚冰冷,脑子却在发热。她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才会觉得难受,还是因为心中的伤再次被打开,无法接受地难受。 “会的,一定会的。木休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他肯定能做到,肯定能!主子,您稍微耐心点,或许木休这次出去也是去给您找药材去了。”小锦也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三爷,而是木休,也许,她始终觉得三爷给不了主子幸福。 “小锦,明早上别叫本宫,本宫要好好休息,睡够了自然会起来。”慕容雪松开小锦的手,翻身躺在床上,闭上了重重的眼皮。 小锦看得出主子心里很痛苦,眼中含着泪,为主子盖上被子。她站起身,发现小白缩在那,紧盯着床上的主子。此刻,她突然不再害怕小白,感觉它就像个懂事的孩子。 从柜子里又抱了床被单出来,蹲下身来拿着原来的被单擦干小白身上的毛,又换了新被单给它裹上。 小白歪着脑袋看着小锦,用那像孩子般的清澈目光。小锦用心被单包裹好小白,低声说道:“好好休息,明早给你弄很多鸡腿回来,让你吃个够饱。” 说完,小锦擦了擦眼泪出了房门,难过地回到了自己屋里。关上房门,听着雨声,她的心根本就没法平静。 第二百七十八章 慕容雪病倒了 第二天,慕容雪病了,因为那场大雨,因为让她沉痛的心病,突然间就病得很厉害。(更新最快最稳定)那些所谓的秘密,那些所谓的权利,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浑身无力地躺在**上,她只想他过来看看自己。 而,三爷终究没过来。她不知道,三爷的心也被伤了,彻底地伤了。对三爷这种好不容易才放下沉重的包袱愿意去爱的男人,根本就无法接受背叛,无法接受爱的女人有二心。 她又去福瑞堂了,去看桃花了,去看旧爱了。身为男人,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让三爷几乎不敢面对。 “三爷,娘娘似乎病得很厉害,您看要不要另外请个大夫回来?”文墨有些于心不忍,直到现在也没明白三爷为何生慕容雪的气? 站在窗前,看着电闪,听着雷鸣,三爷的心在痛。背着手,他冷冷地问道:“难道非得福瑞堂的大夫,才能治她那毛病?本王就不信,天底下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死光了。” 这话,文墨听出了吃味的味道,这才想起昨儿慕容雪又去了福瑞堂。可,木休离开许久还未归来,就算去了,也不可能相见。 “良叔呢?让良叔过去给她看看,这病若良叔看不了,就另外找大夫回来。总之,不许任何人再进福瑞堂,违令者家法处置。”三爷很想像以前那样冷漠,不管她的死活,可,他却发现再也做不到,因为心中的某个地方留了她的空位。 “是!”文墨领命出了书房,走出院子的时候碰到急匆匆往里赶的王义,眼见王义脸色凝重,他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出了什么事?” 王义看看四周,满脸神秘地小声说道:“桂香苑的老板娘昨天晚上死了,有人看到那女人和灵猫出现。还有人看到她们出现在城外的慕容山庄附近,并且有人听到昨晚从山里传来的女人撕叫声。我派人进山去查探,你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文墨一颗心提在半空。 “看到一具女尸,被利齿咬断了一只手臂,手筋脚筋也都被咬断,脸被锋利的爪子给抓得一团糊。最可怕……最可怕的是,那女人的心被挖了,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睛。”王义光是这么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说看到尸体的人好几个都涂得稀里哗啦,可想而知,那场景是多么地恶心。 “你说那白衣女子和灵猫又出现了?”文墨表情纠结地问道。 “应该是,昨晚我们派去慕容山庄打探消息的探子看到了。虽然不是一袭白衣,不过,那双血红的眼睛不会错。听说,那猫儿的眼睛,在晚上就像一对灯笼,亮得出奇。”王义不算夸张地形容着,之前被三爷派出去做事,回来也只是听说,没想居然还会出现。咽了咽口水,他拍拍文墨的肩膀叮嘱道:“你以后出去办事也当心点,若真碰上了,记得千万别硬来。” “知道了,你也是。三爷在里面,娘娘病了,我去找良叔过去给她看看。”文墨微笑地说着,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 梦园 小锦后半夜几乎是没睡,天蒙蒙亮的时候稍微打了个盹,很快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汗的她顾不上自己,急忙下**跑去主子的屋子,发现主子还躺在屋子里,她才放心地沐浴更衣,为小白张罗吃的东西。 天大亮的时候,她端着小白爱吃的鸡腿再次进了屋。走到**边,摸了主子的额头才发现,主子额头滚烫,再一摸衣服,衣服全是湿的。她急忙冲出屋子,把昭儿给弄醒,两人忙碌着准备好浴盆,服侍着主子洗了身子,换了被单,让主子干净地躺在**上。 几个时辰过去之后,主子的额头依旧滚烫,昭儿这才去找良叔。出门碰到文墨带着良叔正过来,三人没多说又回到梦园。 为什么会这样? 诊断过后,良叔愁眉不展。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严重? 一个晚上而已,脉搏都变得微弱许多,实在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抬头看向小锦,他认真地问道:“昨晚你们家主子……” 他很想问慕容雪是不是昨晚出去过?发现大家的眼睛都看着自己,即刻改口问道:“昨晚你们家主子是不是淋雨了?” “嗯!”小锦点点头,心里已经编好了谎言。(.) 良叔没继续问下去,在纸上写了一道方子,又在上面附上慕容雪的身体状况,然后将方子交给昭儿:“你把这方子拿去给雷灿看看,他会给娘娘配更好的药材。” “三爷交代,不许再去福瑞堂,违令者家法处置。”文墨把三爷的话转告良叔,希望良叔能有别的办法。 良叔一听,转脸问小锦:“昨儿你们去福瑞堂了?” “香絮姑娘说身子不舒服,缠着主子去的。小锦先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小锦低声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本来主子让小锦偷偷去看看,没想到后来她们也来了。不过,应该没人看到小锦进去和出来。” 看来三爷又吃味了,怎么也不问清楚什么状况?估计香絮明知道福瑞堂有三爷的眼线,才故意这么做的。 良叔心里有些无奈,这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他本来就不该管那么多。可,这个关键时刻三爷又闹脾气,该如何是好? “良叔,要不您再去劝劝三爷,让他看过来看看娘娘?娘娘嘴里一直念叨着三爷,心里肯定难受着。”小锦不断听到主子嘴里念叨着三爷,猜到主子难过肯定也跟三爷有关。 哎…… 良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方子往身上一踹,背着手走到屋子门口说道:“该说的,该劝的,我都跟三爷讲过很多次。这两口子的事,不管是怎样的亲人,对他们来说也都是外人,有些事还得他们自己领会。你们好好伺候娘娘,我去买些要回来再说。” “劳烦良叔了。”小锦感激地说道。 昭儿识趣地把良叔送到院子门口,小锦想跟文墨说两句话,却发现文墨还站在屋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上的主子。 难道他知道点什么? 小锦这么一想,走进屋里晃了晃文墨的手臂,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娘娘昨晚出去了对吗?”文墨的视线落在小锦的脸上,表情非常严肃。 小锦看文墨的表情,知道这事瞒不住,也就只能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主子昨晚到底去了哪,起**的时候发现主子不在屋子里,我就一直等着。主子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精神很不好,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嘀咕。本以为主子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没想一早过来,发现主子病成了这样。” 不用再去探究,文墨知道昨晚的事情就是慕容雪干的,也猜到杀死风二娘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六爷。她可能找到杀害六爷的凶手,或者说山上死的那个女人就是杀害六爷的凶手。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他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直接来到书房。 此时,三爷刚听完王义的禀告,正琢磨着山上的女尸,还是风二娘之间是否有着一定的联系。 “三爷,我想去看看那具女尸。”文墨跑进去说了第一句话。 王义和三爷同时看向文墨,文墨这才意识到有些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稍微平息心中的激动,又开口解释道:“文墨突然想到,风二娘可能跟杀死六爷的凶手有关,那具女尸可能就是其中一个杀手。” 王义机灵地转悠着眼珠子,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些?三爷,我们得去看看那具女尸,说不定有什么重大发现?” “好!去吧!”,三爷摆了摆手,能查出杀害老六的凶手,对父皇也算有个交代。而,文墨刚要出门,又被他给叫住:“她怎么样了?” “良叔说情况不是太好,娘娘处于半昏迷状态。小锦说,一早就就听到娘娘唤三爷的名字。”文墨也不劝三爷过去,有些事情得让三爷自己想明白。 三爷疲惫地挥了挥手,昨晚在四爷根本就没睡好。本想一早就回来,又被其他事情给牵绊住,他才回来晚了。 门外,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地上也早被冲洗了干净。院子里,几乎看不到有叶子的树,光秃秃的一片,让人感觉到凄凉。 寒冷来临,绿意散去。大祸将至,会不会同林鸟也要各自飞去? 脸上一阵哀伤,三爷的脚步走出书房院子。沿着走廊一路而去,正是梦园的方向。只是,人还没到梦园,就没突然出现的香絮给拦了下来。 “香絮见过三爷!”香絮并非突然出现,而是听完玲儿打探回来的消息,故意在这地方等待。 看到香絮,三爷脸上浮现出淡然的笑。招了招手,香絮走到他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嘴里碎碎念叨:“若有一天本王无权无势,你可还愿意追随本王身边?” “无论平穷富贵,香絮愿意不离不弃,只要三爷不嫌弃香絮,香絮真的什么都愿意。。”香絮靠在三爷的怀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甜蜜。 可,香絮不会知道,这句话却是三爷想问慕容雪的。他的心里早被慕容雪给填满,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三爷,若有一天你知道香絮本意并非因为喜欢三爷而接近,你会不会恨香絮?”香絮也趁机试探三爷的口气。 三爷心不在焉地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大树,心中充满孤独的他,只希望慕容雪能够成为真心的伴。而,他已把怀中的香絮当作慕容雪,才说出了下面这番话:“不是谁都能有完美的开始,或许,开始不完美,后来渐渐地改变。变得相互喜欢,相互信任,那又何必再去在乎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又将发生什么?一辈子很长,也很短,能有知己陪伴,这条路才不会孤独。” “三爷!”这番话让香絮热泪盈眶,她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跟三爷坦白,而,这种事易早不宜晚。 “嘘……”三爷摇晃着脑袋,闭上眼睛,感受着冷风拂过脸上的刺痛。只有痛了,才会让他更加清醒。 第二百七十九章 在宫外养了女人 雷城,停尸房。(.好看的小说)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書网 王义和文墨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尸体的衙役还未离开。在询问之后,衙役将在尸体旁边发生的几枚暗器交给了他们。 一看暗器,两人同时眼睛发亮,非常确定正是那晚杀六爷的那种。掀开白色胆子,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两人在仔细地查看着。 “两位爷,这女人死得够惨的,这其中一个挖了心不算,还被刮花了脸,手脚筋脉都被挑断,如此残忍的手法,真是让人发寒。”负责把尸体运回来的衙役在旁嘀咕着,说完,停顿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有人看到灵猫出现,听说了灵猫是很有灵性的东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才是。” 两人都没理会,检查完尸体后发现尸体里有几根银针。再看银针射入的地方,全都是人的重要穴道。 王义非常肯定这样的动作不可能是灵猫所为,定然是使暗器的高手,对穴位精通的程度还不一般。照正常推测,女人应该是先被点了穴道问话,然后被折磨,最后才被挖了心。 “真是很残忍的手段,宫里上次发生的那具尸体也有这么可怕吗?”他开口问文墨。 文墨显然是心不在焉,手里拿着从尸体身上取下的银针,看着银针发着愣。 听不到文墨的回应,王义扭头看向他,又推了推他的手臂问道:“怎么?想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文墨总算把魂给拉了回来。 “我说上次在宫里死的那个宫女,是不是也被毁容,挑断四肢?”王义认真地看着文墨,很肯定这小子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我就是在想宫里的那具尸体。”文墨发现王义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干脆把话题转移到宫里的那具尸体,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具尸体也被挖了心,不过,脸没被毁,四肢也健全。” “那就奇怪了,莫非这女人也跟灵猫的主人有深仇大恨?而且,挖心的只是其中一具,风二娘好像是自杀死的。(.好看的小说)”王义心里琢磨着,总觉得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灵猫主人干的?这风二娘又为何要自杀?”文墨心里一阵奇怪,慕容雪为何要对风二娘手下留情? 王义拍拍文墨的肩膀,从身上摸出一块布,把银针和女人用的暗器包裹起来,拿回去让三爷看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文墨不死心地追问,就担心王义已经查到了什么,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 王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前一凑,指了指文墨的脑门说道:“你觉得这世上除了传说中的白衣女人,还有谁能驾驭灵猫,指挥灵猫做事?对了,还有乱葬岗的那只琥珀乌鸦,那东西也很邪门,上次飞到王府,不就让慕容图给送了性命?至于那个风二娘,也许是被发现了什么,害怕什么,被逼自杀的。” 文墨心里害怕这个答案,不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慕容雪,让他更加肯定,这两个人都是慕容雪杀的。慕容雪说过要为六爷报仇,如今仇报了,慕容雪也算对得起六爷的在天之灵了。 王义不知何时走出了停尸间,回头发现文墨还愣在里头,总觉得今天这小子有些不对劲。回头又走进停尸间,一巴掌拍在文墨的肩膀上。 啊…… 文墨吓了一跳,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你小子有事瞒着我和三爷,我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可别做出让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来。”王义知道文墨跟慕容雪的关系不错,心里也想着小锦那丫头。可,他们毕竟是三爷的人,真有那么一天,他们跟慕容雪可能成为敌对。 文墨明白地点点头,先一步走出停尸间。王义小跑着追了出来,两人一起返回了王府。 …… “你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青风听完探子说的话,脸色一阵苍白。昨晚他就睡在慕容山庄,怎么就没听到什么猫儿的叫声,还有那女人的尖叫? “听到了,庄里的很多人都听到了。猫儿的叫声不大,那女人尖叫声可是刺耳,昨晚下那么大的雨,兄弟们正打算今早去山上看看。没想到衙门的人比我们要快,那尸体已经停在停尸间了。小的让人去里面问了问,说那女人不仅被毁了容,还被挖了心。”来传消息的小斯说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庆幸昨晚少爷没听到,否则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多几具没了心的尸体。 灵猫,白衣女子! 慕容青风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几个字,想了一会,吩咐道:“盯紧一点,看他们还发现了什么?另外去查查那个叫风二娘的女人,也许她知道那女人的来历,才会突然死了。” “是!”小斯领命退了下去。 慕容青风坐立不安地踱着步子,今晚就是月圆。可,这天下了几天的雨,也不知今晚能不能看到月亮? 雪儿,你的动作可得快点,爹已经没了耐性,这下又出现了鬼灵猫,真担心爹又有了新的想法? 走出房间,吩咐完管家一些事情之后,他出了慕容山庄,上了马车进了城。回到慕容王府之后,赶紧去见了爹。 此时,慕容狂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心里也琢磨着那被挖心的女人是否跟杀害六爷的凶手有关? 奇怪! 灵猫的主人这是在为六爷报仇吗?莫不是六爷那一身的内力,就是这灵猫的主人所授? 种种猜疑让慕容狂顿感不安,毕竟亏心事做得太多,心里总会有所顾忌。用手撑着发疼的脑袋,他让人继续去打探消息。 “爹,爹……”慕容青风回来就直奔了过来,进门看到愁眉不展的爹,猜到爹一定也收到了消息。 “这是你怎么看?”慕容狂看向儿子,迥然的目光显得有几分严肃。 “青风担心今晚的月圆,那女人和灵猫会不会出现在王府之内?到时候会对雪儿造成危险。”慕容青风是想到这个,才回来征求爹的意见,要不要多派点人手在啸王府附近候命。 慕容狂并未马上答应下来,喝了口茶,脑子里又冒出无数个问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可见过雪儿身边那只白猫?” “爹该不会怀疑雪儿就算那个女人,那只白猫就是传说中的灵猫吧?”慕容青风觉得爹想这些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若是妹妹真有这本事,哪里还需被爹控制,早就把慕容府给掀了。 慕容狂盯着儿子看了一会,放下杯子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爹跟你说过。你妹妹出生没多久,就有相士上门给她算过命。说她天生凤凰命,只不过凤凰要经过**之后,才能显出本事,所以就算她有驾驭灵猫的本事,爹也觉得不足为奇。之所以现在不对王府下手,也许还守着某种限制。” “不……不不……爹,您肯定是想多了,妹妹不可能是那个女人,那只猫总是懒洋洋的,眼睛也不是红色的,好几次过去都只是见那畜生在睡觉。”慕容青风摇晃着脑袋,觉得爹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姜,还是老的辣。慕容狂习惯了留一手,有了这种猜疑,那孟娟的生死那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 噔噔噔! 门外跑进来一名小斯,进门跪下说了话:“相爷,刚才有探子来报,说太子最近频繁出宫,好像在宫外养了女人。”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这心情。”慕容狂越来越看不起太子,以前倒还觉得太子是个可造之材,如今可能经受不住磨难的煎熬,有些颓废迹象。 “太子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怎么就?”慕容青风也不相信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只顾女色,那可是只披着人皮的狼。 “迅速查出那女子下落。”慕容狂命令来人。 来人领命之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剩下父子俩,慕容青风再次提起了关于二娘之事。 “爹,你说要不要先给二娘建造庭院?”这不是他突然而来的想法,而是一直都有,只是没找到机会向爹提起。 这个时候为慕容雪和孟娟盖庭院,是不是有些为之过早?况且,得到江山之后,这两个人是否要留下,慕容狂都还未决定。 “爹,青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一来可以让雪儿比较安心。毕竟在相府的这些年,他们母女并没过太多好日子,这点爹心里也清楚。”慕容青风心里也害怕,害怕妹妹真的背叛,爹的冷漠无情,害怕同时失去两个亲人。2700 慕容狂仔细一想,觉得儿子说得也没错。只有让慕容雪看到孟娟过得好,她才会放下戒心,乖乖地为他得到想要。 “你打算在哪建造?”他随便问了一句。 “爹这是答应了?”慕容青风听完欣喜若狂,很早之前就为妹妹和二娘选好了地方,就等着有机会跟爹提起。 “你去办吧!”慕容狂摆了摆手,慕容秦风兴奋地跑出门口,又听慕容狂喊道:“等等!” “爹!”慕容青风满脸担心地止住脚步,慢慢地把扭过头去。 “一会带你二娘去王府看看雪儿,早上探子来说她病了。”慕容狂面无表情地吩咐着,既然作戏,那就要做到位。 “谢谢爹!”慕容青风满脸感激之色,小跑着出了院子。 门边上,一直偷听他们谈话的慕容夫人走了出来。眼见儿子对那对贱人这般关心,她心里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要什么?有些事情为夫的心里有数,夫人只需静静等待,我们慕容家的好日子就快要来。”慕容狂没有回头,只凭气息就能感觉到是夫人站在身后。 慕容夫人咬咬牙,告诉自己为了儿子,无论如何都得忍下这口气。慕容图死了,她早就没了顾虑,不管相爷得到什么,都不会少了青风那一份。 第二百八十章 玲儿暴露 啸王府,梦园 床上翻来覆去的慕容雪半梦半醒,噩梦连连,耳边又听到小锦和昭儿的呼唤。她很想醒来,却被梦中的一双手拉着,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而,身体里那股隐藏的热量也正跃跃欲试,就像在找突破口,只要身体里哪个部分稍微松懈,就有可能冲出体外。 “啊……水……水……”她的嘴唇变得干裂,不停摇晃着脑袋,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小锦扶起慕容雪,小心翼翼地将水往嘴里灌。可,慕容雪的嘴紧闭着,水只是在唇上划过,又滴落在衣服上。 “怎么办?主子连水都灌不进去。”小锦着急地看向昭儿,昭儿也心急,良叔出去那么久,还没见回来。 心慌之余,昭儿顾不上那么多,心一横跑出院子。她先去了书房,三爷并不在那里,于是,她想到了香园。这个时候三爷若真是在香园,主子要知道肯定会寒心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她不得不承认,香絮比慕容雪更有手段,这个时候还能迷惑得了三爷,在院子里抚琴跳舞,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 看在眼里,她有些生气,直冲冲地就要往院子里跑,却被玲儿拦在院子外面:“站住!我们家姑娘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让开!”昭儿可不给玲儿面子,上次小锦的账还没跟这丫头算。被玲儿拦住,她的怒火就上了头。 “你以为你是谁?”玲儿打定主意不让昭儿进去,张开双臂拦在中间。 啪! 昭儿可没那么好耐心,不像小锦那样需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她是王府的人,不用给外人面子。 “你!”玲儿想不到昭儿会动手,有些按耐不住火气,不客气地对昭儿大打出手,完全忘了院子里还有另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的举动。 好戏才刚开始,紫月兴趣十足地看着两个丫头用的招式,心里想着要不要帮慕容雪的人一把?毕竟人家前两天对她有过救命之恩。 好吧! 就看在那天出手相助的份上,她就顶着被香絮惩罚的危险,假装一脸慌张地跑进院子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她们打起来了。” 哐啷! 手指一挥,琴弦断开,心不在焉的三爷抬起了头,口气平淡地问道:“谁和谁打起来了?” “昭儿和玲儿。”紫月如实以告,看都不看香絮一眼。 香絮眉宇纠结,看得出还带着几分心慌,眼见三爷走向院子门口,她恶狠狠地瞪了紫月一眼,恨不得把这丫头给碎尸万段。 好一场精彩的打斗,昭儿会武功一点都不奇怪,三爷却不知道玲儿也会武功。看两人打斗的招式,玲儿的武功貌似不比昭儿差。看在眼里,他突然间想起文墨提到过的一件事。 原来真的忽略了很多事情,莫大的王府后院,难道就没一个女人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吗? 他在心中问着自己,看着香絮用那愤怒的口气阻止住两个丫头的打斗。而,看到三爷站在眼前,玲儿眼中闪过了惊慌之色。 “昭儿见过三爷,打扰了三爷,昭儿愿受惩罚。”昭儿上前跪在三爷跟前,早就抱有受罚的心。 “你来找本王有何事?”三爷知道昭儿不是鲁莽的丫头,敢硬闯进来肯定是慕容雪出了事。 “回禀三爷,娘娘一直没醒来,连水都灌不进去。昭儿不知该怎么办?还请三爷定夺。”昭儿如实以高,希望三爷不会这么冷血。 看昭儿不像说谎,三爷掩饰不住心中的担心,快步走出香园,直奔梦园看望慕容雪。 啪啪! 三爷刚走,恼羞成怒的香絮狠狠地赏了玲儿两个耳光。玲儿自知犯了大错,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然,事情还没完,香絮缓缓地转过身去,半眯着眼睛盯着站在身后的紫月。对上布满杀气的目光,紫月打了个冷颤,估摸着香絮会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了自己? 怕身份暴露,紫月只能放下架子,上前可怜巴巴地向香絮求饶:“主……主子,珠儿只是害怕,害怕玲儿被昭儿打伤,才……才会……” 香絮像头猛兽那般冲上前,拽住紫月的头发,一把将脑袋撞在墙上。她很清楚最厉害的易容术,脸上盖的都是人皮。她有种想把那张皮扯下来的冲动,却被玲儿冲上来给拉了回来。 “主子,现在是白天,随时都有守卫从这里经过。”玲儿紧紧地拽住主子的手,小声地在主子耳边提醒道。 呼…… 一口大的怨气从胸口吐出,香絮横了紫月一眼,大喝道:“把这个臭丫头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什么吃的都不能给。” “是!”玲儿领了命,上前将被撞得有些发晕的紫月给拖到杂物房,又那绳子把人绑上,才放心地关上房门离开。 香絮站在院子门口沉思了许久,决定去看看慕容雪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吩咐玲儿带上上好的燕窝,急急忙忙往梦园赶去。 …… 啸王府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拉开,慕容青风把孟娟从车上扶下。 门外有个守卫见过孟娟,急忙让人去给王爷禀报,然后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将两人先请到王府的会客厅。 此时,三爷才刚刚走到梦园,还没来得及进门看上一眼,就听守卫禀报慕容青风和孟娟拜访的消息,大惊失色地看着禀告的守卫,吩咐守卫让王义先去招呼,他先进屋子里看了看。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这种味道虽然再熟悉不过,进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昨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一天时间,慕容雪看上去瘦了一圈。干裂的嘴唇,几乎看不到血色的脸,昨晚她去哪了? 一个大大的疑问进了脑子,他皱起一张脸坐在床边上,将慕容雪扶起身来,又朝身边的小锦伸出了手。 小锦愣了一下,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三爷,老实地领着昭儿和小锦退出去,关上房门。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三爷在慕容雪耳边低喃着,试探她是否早就醒来,在继续装睡博取同情。 慕容雪浑身无力,隐约听到三爷的话。心里很难过,却连哭的眼泪都没有,只是这么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身体的温暖。 三爷紧盯着皱紧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确定慕容雪并不是假装。喝上一口水,覆盖上她火热的唇,一口一口地把水给喂入慕容雪嘴里。 咕咚!咕咚! 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总算是享受到了甘露,慕容雪缓缓地张开嘴,等待着更多水的滋润。 而,三爷并未因为慕容雪张开了嘴,就直接给她喂水。继续刚才的动作,唇对唇地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你给本王记住,不管你心里想着谁,你都是本王的妃。在不经本王允许之下,你不能死,也不能离开,知道吗?”他的警告温柔有力,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就像花儿一样,得到甘露滋润之后,渐渐有了血色。 咚咚咚! 甜蜜也好,温柔也罢,都被敲门声给打断。郁闷地看向禁闭的门,他有些恼怒香絮的穷追不舍。 女人的心真是捉摸不透,想要的,她总是有所保留。不想要的,却一步步逼近。他讨厌被人逼迫的感觉,无论是谁,都别试图左右他的心。 “三爷,姐姐如何了?”香絮大声地在门外喊着,回头看向原本站在门口看守的昭儿和小锦。 进院子之前就明白,只要这两个丫头拦着,她就不可能进去。所以,在她们毫无准备之时,没开口就点了她们的穴道,让两人像尊神立在门口无法动弹。 屋子里,三爷放下慕容雪,放下手中的杯子,又给她盖上被子,起身打开了房门。 “姐姐如何了?”香絮慌张地迎上前去。 三爷顾不上责备香絮,得先去前面应付突然来到的慕容青风,还有那个对女儿想念的孟娟。 “给本王好好照顾着,一会慕容青风和二娘要过来,本王不想他们回去在慕容狂面前嚼舌根。”吩咐着他回头看了两眼,这才发现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只是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 高明,隐藏够深,不过没有几斤几两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他并未询问半句,扭头去了前厅。 “三爷慢走!”香絮对着三爷的身后欠了欠身,等三爷走出院子门口之后,才让玲儿解开了两个丫头的穴道。 昭儿和小锦心里都只能认命,谁让她们的反应不够快。对视一眼,两人跟着香絮进了屋子,小锦第一个冲到床边,张开双臂护住主子:“如果我们家主子出了问题,你也不好向王爷和我们家老爷交代。” 香絮鄙视地扒开小锦,走到床边坐下。从身上拿出丝巾,为慕容雪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笑容,语调温柔地开了口:“姐姐向来视妹妹我如亲人,妹妹又怎会加害姐姐。刚才三爷话你们可都听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惹三爷不高兴,到时候连累了姐姐。” 昭儿和小锦自然听到了三爷刚才说过的话,最担心的自然是小锦。主子最不想让姨娘看到自己过得不好,她不能让姨娘担心。看向昭儿,她认真地嘱咐道:“昭儿,你在这伺候着,我去前面给少爷和姨娘请个安。” “你放心去,昭儿就算死,也不是让人欺负主子的。”昭儿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对面的玲儿,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脸面给要回来。 玲儿不屑地扭过脑袋,经过刚才的过招,就更加不把昭儿放在眼里。脚下的步子移了移,走到主子身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