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女神做老婆》 1 价值三百块的女孩子! “鹏子,快看,你那三百块钱来了!” 唐鹏正趴在桥栏杆上向水面上看时,徐亮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唐鹏闻言抬头向小桥对面看去,就看到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孩子从那边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妞儿?”唐鹏盯着女孩子的眼里闪着光:“哟,这妞儿身材不错哦,走路时左摇右晃的,好像在t型台上走猫步的模特。亮子,你确定没看错人?” 徐亮肯定的说:“靠,哥这眼神会看错人吗?快去吧!” “嘿嘿,那你就准备着掏钱吧,不就是和那妞儿亲个嘴吗,这对老子来说是小菜一碟。”唐鹏双手互相搓了一下,弯腰拿起了放在脚下的一个琉璃花瓶。 “光说不练,等于白干,想拿到那三百块,还得看你表现。放心,关键时刻我和留香会帮你的。”徐亮攥拳在半空中晃了一下,随即搂住旁边的陈留香,俩人一起嘿嘿奸笑了起来。 对面走过来的妞儿叫什么名字,长的又是什么样,唐鹏都不知道。 他在这儿等着,就是因为和徐亮打了个赌: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抱着她亲吻一下,徐亮就得输给他三百块钱。 “你既然非得送钱给我花,那我也只好笑纳了。”对徐亮俩人的奸笑,唐鹏毫不在意,只是潇洒的竖了下中指,拿着花瓶向女孩子走了过去。 这个女孩子可能是有什么心事,走路时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去的唐鹏“唉,其实欺负女孩子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不过这总比没事干闲的淡疼有意义的多,最起码能赚到三百块钱。”唐鹏在和女孩子擦肩而过时,心里叹了口气,手指松开,花瓶就落在了桥面上。 花瓶落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响碎成了几瓣。 花瓶清脆的碎裂声,把正在想事情的女孩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啊呀!” 女孩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嚷道:“啊呀,你啊呀什么啊你?” 女孩子抬头看去时,唐鹏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夸张的心疼,就像失去了后半生幸福的小媳妇那样:“我的宝贝啊,你竟然碰碎了我的宝贝。我说你怎么走路的呢,没长眼睛怎么着,这么宽的路竟然往我身上撞!” 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她只是被唐鹏的样子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道歉,一口流利的英文:“啊,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对不起。” 唐鹏一愣,随即骂道:“靠,和我说国语,别学鸟叫,老子听不懂!” “对不起!”女孩子这次用的是汉语,只是有些生硬。 唐鹏指着地上那的碎花瓶,一脸的痛心疾首:“对不起?,你碰坏了我祖传的宝贝,就是断送了我下半生的幸福生活,我还得指望它来娶媳妇养老呢,你仅仅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你祖传的宝贝?”女孩子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低头一看,才看到脚下还有个碎了的花瓶。 女孩子摘下墨镜后,唐鹏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哟,这妞儿长的还真漂亮哦,啧啧,看这小胸脯差不多得有36e了吧,走路快了时会不会闪着腰? 女孩子这样漂亮,让唐鹏稍微感到有点意外,信口开河的说:“是啊,这花瓶就是我祖传的宝贝,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明朝皇帝皇太极赏赐给他老人家的,后来又传给我爷爷的老爸,又……咳,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啊,别啰嗦了,你就说碰坏了我的祖传宝贝,该咋办吧!” “皇太极?皇太极好像是清朝的开国皇帝吧?你摔掉的这个东西,也应该是普通琉璃制品,根本值不了几个钱的。”盯着碎花瓶看了一会儿,女孩子抬头看着唐鹏,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语气生硬的问道:“先生,你这是在和我玩儿碰瓷吧?” “啥?”唐鹏一呆,提高声音问道:“你说我是在和你玩碰瓷的?” 女孩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唐鹏还真没想到,人家一眼就看出他是碰瓷的了。 不过唐鹏也没有在意,反正他这样做也只是个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就算被看破了又能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徐亮和陈留香俩人粉墨登场了,老远的就嚷道:“嗨,我说鹏子,你在这儿墨迹啥呢,德馨斋古董店的王老板,可是一直等着你把花瓶送去……啊,花瓶怎么了花瓶,怎么摔碎了呢!?” 看着走过来的徐亮俩人,女孩子脸色脸上的愤怒表情更浓了:“那俩人是你的同伙吧,帮着你演双簧的?” 既然已经被人家看破了,唐鹏也没有否认,索性很光棍的承认了,活动着右手做出一副标准的痞子模样,冷笑道:“哟,妹妹,真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眼睛也够亮的。不错,哥们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还就是碰瓷的。” 看到唐鹏彻底撕下伪装后,女孩子脸上的愤怒中多了厌恶:“这位先生,你碰瓷好像找错对象了吧?你应该看出我只是个女孩子,你不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敲诈我,我劝你最好……” 不等女孩子说完,唐鹏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女孩子怎么了,现在是个男女平等的社会,女孩子能顶半边天。我可就纳闷了,你们女的为什么这样不要脸。在想沾光时,就说什么女士优先。在看到想吃亏后,却又刻意提醒别人你是女人。翻来覆去的都是你的理,还让我们男人过不?” 女孩子真没想到,她就说了个她是女孩子,却引起了唐鹏这么多的怨言,有心想反驳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觉得人家说的没错,只好岔开话题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走过来的徐亮就嚷道:“你问我哥儿们到底怎么样?这句话问的好!只要你肯……” 不等徐亮嚷嚷完,唐鹏抬手一扒拉他:“你给我闪一边去,就这么个小姑娘,还值得我们沈城三少一起出马?我自己搞定就行了,也免得她说我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 先给自己三人安了一个相当拉风的名头后,唐鹏这才奸笑着说:“嘿嘿,小妹妹,我奉劝你最好放聪明点哦!其实要想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只要你肯赔我个三万两万的,这事就算完了。要不然的话……相信你也看到我这俩哥们穷凶极恶的样子了,要是惹恼了他们,可就不是几万块钱能解决得了,很有可能会给你造成没必要的人身伤害哦。” “三万两万的?哈!”女孩子一愣,接着哈的嗤笑一声:“就这样一个破花瓶,你就敢和我要三万两万的,你怎么不去抢?” 唐鹏撇了撇嘴,好像看白x痴似的看着女孩子:“抢?切,看来你真是胸大无脑啊,抢劫那是要犯法的,傻x瓜才会去那样做!” 不等女孩子再说什么,唐鹏就不耐烦的张开手:“别啰嗦,赶紧的掏钱,两万块,少一个子儿也别想走!” 徐亮和陈留香两个也围了上来,齐声咋呼道:“对,拿钱拿钱,两万块钱少一个子儿,都别想走!” 现在正是炎夏的五点多钟,阳光正好,小桥附近也没什么人,所以唐鹏他们根本不担心会有警察,或见义勇为的好汉出现,正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最佳时机。 “哦,是吗,我要是不给你钱呢?”女孩子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明明正孤身面临几个危险人物,可她的表现还是很强硬,好像算定唐鹏不敢把她怎么样。 没有吓倒这个妞儿,很让唐鹏感到没面子,脸色一沉,在徐亮俩人的助威声中飞快的挽起袖子:“怎么着,你不给我钱?行,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看到唐鹏真要动粗后,她好像终于知道怕了,向后退了一步:“我、我没有带那么多钱的!” 唐鹏等的就是这句话:“哦?没带那么多钱,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你想……“女孩子满脸的惊惶之色,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两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从小桥那边急匆匆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的眼睛一亮,口气再次强硬了起来:“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我就是没带钱!” “嚯嚯,你没带钱还理直气壮的了啊。”唐鹏盯着女孩子那红艳艳的小x嘴,嘿嘿奸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其实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的。” 女孩子随口问道:“怎么解决?” 唐鹏向前踏了一步:“只要你让我吻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反正现在年轻人拿着亲嘴也不当回事,对不对?” 唐鹏说的也没错,现在年轻男女根本不把亲嘴当回事,就像两个有仇的人在见面后,就会在肚子里问候对方的老妈那样平常。 虽说当代年轻人不把亲嘴当回事,可那也仅仅局限于情x人之间而已,又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被陌生人亲嘴? 听唐鹏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后,女孩子马上就把脑袋摇的好像ng鼓:“不行!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无理取闹的话,那休怪我……” 女孩子还没有说完,唐鹏忽然抬手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低头对着那张丰满的红唇,就用力吻了下去。 女孩子说什么也没想到,唐鹏竟然敢强吻她,浑身一颤,瞪大眼睛的望着他,傻了。 2 他叫她女王! “啊,他还真敢下嘴!” 看到唐鹏抱住女孩子开始亲吻后,徐亮满脸都是羡慕的嫉妒恨,刚想再说什么时,陈留香却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抬手向他身后指了指:“亮子,大事不好,咱们是不是赶紧撤乎?” 徐亮扭头一看,就看到有两个男人向这边跑了过来,来意不善,脸色顿时一变,抓x住陈留香的手转身就跑:“快走!” “鹏子……”陈留香刚想喊着唐鹏一起跑,却被徐亮抬手捂住了嘴巴:“嘿嘿,你管他干鸟,那小子现在爽着呢。别怕,依着鹏子打架的本事,难道他会害怕那俩家伙?听哥的没错,咱们躲到一旁看乐子!” “这特么的好像也太不哥们了吧?”陈留香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跟着徐亮闪人的速度却半点也不慢。 …… 这小丫头的嘴巴口感真不错,这要是按在下面吹的话,那该是多么的过瘾? 唐鹏抱着傻了的女孩子,狠狠的亲了至少三十秒钟,才抬起头满足的吧嗒了一下嘴巴:“嘿嘿,好了,现在咱们钱货两清了,就这样吧,祝你接下来玩的开心,萨有那拉(岛国语,再见的意思)!” 做完坏事后说一句岛国话,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岛国人,这可是华夏爱国青年必须学会的手段之一。 唐鹏说完转身刚想闪人,却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外国男人,就站在他身后,脸上全是怒气。 在沈城这种大城市中,看到两个外国男人并不稀奇,可是在唐鹏刚强吻了一个女孩子后,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冲着那俩外国佬眨巴了一下眼睛,唐鹏明白了:哦,怪不得刚才她不怕我呀,原来人家是小媳妇叫chuang,后头有人啊。 搞清楚了这俩人的来历后,唐鹏脸上马上就浮起了友爱的笑容:”嘿,嘿嘿,那个啥,你、你们忙,我还有事。“说完这句话后唐鹏转身就走。 被唐鹏强吻了的女孩子,这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嚷道:“汤姆森,去,把那个人的满嘴牙齿给我打碎,他的嘴巴臭死了!” “靠,不就是亲了你一个嘴儿吗,又不是把你给办了,至于这样生气?再说了,这可是老子积攒了大半年的初吻。” 听女孩子这样吩咐后,唐鹏很不爽的转身,就看到一个外国佬正点头答应:“是,我尊敬的女王!” 这个汤姆森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太大,不过唐鹏还是听到了,顿时就是一楞:“女王,这家伙叫这妞儿为女王?哈,她是女王吗?华夏现在什么世道啊,公主遍地走,女王多如狗,连带这俩外国人都学会这调调了。” 就在唐鹏觉得很好笑时,身材好像狗熊一样的汤姆森,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脸的严肃认真:“女王说了,让我把你的满嘴牙齿打碎!” 就像是看白x痴似的,唐鹏看着汤姆森:“嚯嚯,你那位尊敬的女王,没有说让你把自己的老二割下来喂狗吗?” 汤姆森的汉语虽说还算可以,但他终究不是汉人,对华夏博大精深的文化理解还在启蒙阶段,压根就不知道老二是什么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她只让我把你牙齿打碎。” 汤姆森说完这句话,不等唐鹏有什么反应,忽地抬手,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记凶狠的左勾拳! 看到汤姆森出拳这样凶狠后,那个被气得身子发抖的女孩子,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刚被唐鹏强吻后,女孩子的确很生气,也给自己的保镖汤姆森下令,让他把那流x氓的满嘴牙齿打碎。 可当汤姆森按照她的指令,对唐鹏使出一记凶狠的左勾拳时,她却又害怕了:唐鹏刚才的行为的确可恨,但要是因此而把他打成重伤的话,势必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这儿是华夏的沈城,当地有很多仇外的愤青,如果唐鹏被外国人打伤了,那些愤青就是用吐沫星子,也能把她给淹死的。 不过女孩子这时候想阻止汤姆森,却已经晚了,她只能希望那个家伙别被打成重伤,到时候多给他两个钱就算了。 女孩子刚有了这个想法,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大吃一惊:就在汤姆森的右拳即将砸到那家伙的下巴时,却看到他却猛地抬起右手,一把逮住了汤姆森的手腕,顺势向旁边一带,弯曲的左肘迅速提起,狠狠捣在了汤姆森的左脸上! 刚才唐鹏看到汤姆森俩人出现后,转身就走,并不是说怕了他们,而是觉得自己没有占理。 当然了,就算唐鹏理亏,他也不是那种因为没理就非得吃亏的人:别人敢揍他右脸,他是绝不会像耶稣那样傻乎乎的再把左脸送上去,而是要揍趴别人的鼻子! 狠狠一肘捣在汤姆森的左脸上后,不等他发出痛哼声,唐鹏的右脚已经飞起,重重踢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随着一声哼,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汤姆森,噗通一声的摔倒在地上! 干净利索的把汤姆森放倒在地上后,唐鹏把甩出衬衣外面的白玉貔貅吊坠塞了进去,看着女孩子嘿嘿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她身边另外那个外国佬,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东西。 看到外国佬手中那个东西后,唐鹏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枪!? 唐鹏在注意那把手枪时,并没有发现女孩子的脸色也是一变,目光盯着他的脖子。 唐鹏并没有看错,那个外国佬看到汤姆森被他干净利索的放倒在地上后,掏出了一把手枪。 “这个丫头片子究竟是什么人,身边的狗腿子竟然还携带枪支!?” 看到人家掏出手枪后,唐鹏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了,而这个每根汗毛都是华夏人的女孩子,也许不是什么女王,可她也是那种非常有势力的。 要不然的话,她身边的也不会带俩外国佬,更不可能敢光明正大的配枪。 外国佬亮出家伙,把唐鹏下了一跳,幸亏盯着他脖子出神的女孩子清醒了过来,抬手挡住了他:“托马森,别乱来!” 唐鹏刚才冒犯女孩子的举动,的确很让她生气,恨不得让人把他满嘴牙齿都打碎。 只是她也知道,唐鹏刚才的举动顶多也就是被教训一顿,但万万不可拿手枪招呼他的。 挡住同伴的手枪后,女孩子眼神闪烁的看着唐鹏沉默了片刻,竟然说道:“你走吧,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再见面和你亲嘴吗?不过还是算了吧,看来你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善茬……听女孩子这样说后,唐鹏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人家会这样说,有心想问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快步向远处走去。 “那个混蛋占了您的便宜,还打伤了汤姆森,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一顿!”看着唐鹏远去的背影,托马森愤愤不平的收起了枪支,弯腰搀扶起了脑袋发懵的汤姆森。 女孩子看着快步离去的唐鹏背影,一脸的复杂表情:“汤姆森,你不用再说什么了,现在通知黑牙,让他马上派人去搜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等我确定某些信息后,你再去找他……” …… 看到唐鹏些悻悻的走过来后,已经藏到车里的徐亮俩人,都是一脸的坏笑。 他们和唐鹏从小学到初中都是死党,要不是因为唐鹏高中以后就去了美国,相信能上同一所二流大学。 徐亮现在是一个小民警,他老子却是沈城某公安分局副局长,这样说起来,他勉强也算是个的官二代了。 长的有点娘娘腔的陈留香,大学毕业后一直帮着他老子打理生意,也是三人中经济条件最好的一个。 唐鹏上了车后,不等徐亮问什么,抬手就对着他的后脑勺用力抽了一下:“妈的,亮子你告诉老子,刚才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哎哟,哥可是性取向很正常的真男人,你别动不动对我动手好不好?”徐亮抱着脑袋,不服气的嚷嚷道:“咱们是在打赌,赌的是你敢不敢亲那妞儿,你管那个妞儿是谁干嘛?” “哟呵,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的抽死你丫的?”唐鹏抬手作势又要动手,吓得徐亮赶紧缩了一下,冲着陈留香喊:“留香公子,快来救驾!” 对徐亮的呼救,陈留香是一脸的同情之色,可却毫无作为,只是叹了口气说:“唉,某个人啊就该挨抽,你说没事干嘛要和人打赌呢,不但输了钱,而且还被扁,这不是故意找虐受吗?” 看到陈留香幸灾乐祸后,徐亮马上就把怒火对准了他:“好,好,你竟然敢说哥欠扁,真是个没良心的!下次要是再惹夏小雯不高兴,休想拽着老子去帮你!” 徐亮嘴里的夏小雯,是陈留香苦苦追求四年,春节后才答应和他交往的女朋友,现在沈城的一家民营企业上班。 听徐亮提起夏小雯后,陈留香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唐鹏才不管徐亮说什么,只是拧着他耳朵骂:“快,你要是不说的话,就别怪老子拧下你耳朵下酒喝!”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我怎么会认识你们俩呢?” 徐亮哀嚎着把耳朵从唐鹏手中挣了出来,才嬉皮笑脸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会说一口流利英文的妞儿是什么人,但我却知道她就住在那边的‘北国如画别墅区’,每天傍晚时,都会一个人顺着小河边散步。” 3 要坏事了! 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耳朵,徐亮继续说:“说实在的,当初我刚看到她时,也曾经想对她表达我深沉的爱意。不过,她却根本不搭理我,而且有一次还支使他保镖想对我动粗。哼哼,你们几个也知道,哥是文化人,一向崇尚的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唐鹏双眼一翻,骂道:“草,所以你就蛊惑老子去惹事?” 徐亮嘿嘿一笑:“嘿嘿,鹏子,你和我就不一样了,你在初中时打架就是出了名的,不用怕那些外国鬼子,所以我才决定破费三百块钱,雇佣你去实现我心中的愿望!哎哟,你怎么又揍我?” 再次抽了徐亮一巴掌后,唐鹏扭头看着车窗外,淡淡的说:“亮子,你以后最好别去惹那妞儿,她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陈留香扭头问道:“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可以雇佣外国人当保镖的有钱人吗?” 唐鹏冷笑了一声:“哼哼,你以为她仅仅是个有钱人吗?” 徐亮不服气的说:“那她是什么,总不能是火星人吧!” 唐鹏看着徐亮认真的说:“亮子,你如果这样认为,再赶去招惹她的话,那么你就死定了。” 听唐鹏这样说后,徐亮马上就收起了嬉皮笑脸:“鹏子,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 唐鹏再次看了眼车窗外面,才说:“她的保镖手中有枪。” 刚才托马森掏出手枪时,因为这儿距离那边有些远,所以徐亮俩人并没有看到。 所以呢,当唐鹏说人家竟然有枪后,徐亮的脸色顿时一变:“啊,不会吧,她的保镖手中有枪?” 陈留香也一脸不信的问:“她的保镖手中,怎么可能会有枪?唐鹏,是不是你看错了?” 唐鹏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说:“我没有看错。” 看到唐鹏一脸肯定的样子后,徐亮俩人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了。 “奶奶的,她身边的保镖真有枪?” 徐亮做为警察副局长的儿子,当然比别人更加清楚枪械的重要性,想到前些日子还想去骚扰人家,他就有些后怕了:妈的,幸亏当时没有和人家硬来,要不然的话,这后果肯定很严重的。 唐鹏拍了拍徐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是啊,我的小伙伴你被惊呆了吧?不止是这个,那个妞儿还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刚才我听她保镖称呼她,好像是什么女王。” 唐鹏刚才说人家带着手枪时,徐亮的确被吓了一跳。 可当唐鹏说出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女王后,徐亮在呆了一下后,就笑了起来:“哈,女王?鹏子,你说那妞儿是女王?哈哈,笑死哥了,你以为沈城是欧洲中世纪呢?一个妞儿也敢自称女王,啥,你幸亏没有说她是古希腊女神,那个更有嚎头!” 陈留香也嘿嘿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唐鹏你也太搞笑了,别拿这种事来侮辱哥们的智商,什么女王啊,她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东亚人吧,如果你说她是sxm女王的话,我倒是还有些相信呢。” 实际上别说别人不信刚才那妞儿是什么女王殿下了,就连唐鹏自己都不信的。 但是唐鹏却断定,根据刚才他所看到的那一切,觉得那妞儿绝不是陈留香所说的s-m女王,但又是什么女王呢? 当今世上,还是有很多君主制国家的,像欧洲的英国、挪威、丹麦,亚洲的岛国、沙特等等。 不过唐鹏也知道,这些国家除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和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之外,其他的都是男人国王了,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女人称王的,尤其这个女孩子还是个东亚人。 那么,刚才那个女王,又是哪儿的女王呢? 看到同伴因为‘女王’的缘故,而忘记了刚才提到的枪械问题,唐鹏也懒得再多想什么了,只是催着徐亮拿钱:“别啰嗦,赶紧的拿钱!哥儿们先请你们去玩游戏,晚上再跟着留香公子去那个什么,什么梦里江南会所。今天哥们好不容易才出来,说什么也得玩个痛快才行!” 能够去梦里江南耍一晚上,没有个三五千的别想进门。 不过财大气粗的陈留香,还没有把三五千的小钱看在眼里,当即就拍着胸脯的同意了。 …… 梦里江南会所,集迪厅、酒吧、餐饮、棋牌室甚至桑拿等娱乐活动为一体,是沈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没有之一。 在来梦里江南的路上时,徐亮就告诉唐鹏,说这儿的老板是个女人,是从去年才来沈城的,来的时间不长,闯下的名头却不小。 在北方重镇沈城搞这样一家大型会所,要是没有后台的话……那就等关门吧,尤其老板还是个女人,这就证明了女人的能量相当不一般。 梦里江南的老板背景究竟有多强,像徐亮这种层次的人,是无法理解到的,他只是知道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叫这个女人为冬姐。 一个在社会上混的女人,能让很多人喊她姐,这本身就说了很多问题,比方神秘、强大等等。 唐鹏对那个冬姐倒不怎么感兴趣,他去梦里江南是寻开心的,又不是试图了解什么冬姐的。 三个人在游戏厅泡了几个小时,等天黑后直接驾车来到了梦里江南会所。 也许是现在天还刚擦黑的缘故吧,一楼大厅酒吧内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陈留香看来是这儿的常客,进来后就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把钱夹子掏出来,使劲摔在桌子上,表现出了少有的豪放:“哥们儿,今晚你们尽管尽情的消费,咱们先喝酒,再去蹦迪,去洗桑拿……谁要是给我省着话,那就是看不起我!” 双眼放光的徐亮,马上就把钱包抢在手里:“草,我先看看这里面有多少钱!我发誓,临走前我要是让你闪下一毛钱,我以后看到漂亮妞儿就闭眼!” “滚你的!”陈留香砸了徐亮肩膀一拳:“有本事你就糟,我撑不死你!” 既然是陈留香这个土财主请客了,唐鹏俩人肯定不会和他客气,刚坐下就点了一瓶cognac(白兰地干邑),要不然对不起兄弟的一番诚意啊。 说说笑笑间,几个人已经碰了两次了。 在三个人中,徐亮和唐鹏的酒量差不多,陈留香倒是很一般,不过今天因为有唐鹏在的缘故,他的酒量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扯了老半天的闲话后,徐亮才举着杯子,问唐鹏:“哎,鹏子,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提到回美国,唐鹏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吸了口烟懒洋洋的说:“看情况吧,说不定就不回去了,以后留在沈城,陪着你们俩耍。” 陈留香问道:“咦,鹏子,我早就听唐叔叔说,你已经被美国哈佛大学录取了,怎么忽然间就不一定回去了呢?” 提到这事后,唐鹏就讪笑一声,打了个哈哈:“哈哈,其实哈佛大学也就是那样吧,没啥了不起的。” “在你眼里是没什么了不起,可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陈留香说着,一脸的龌龊笑容:“哎,鹏子啊,你还记得夏侯不?” “夏侯?夏侯是谁?”唐鹏一脸的痴x呆样,可脑海中却迅速浮上了一个温柔、文静的女人样子,还有她亲笔给他写得那张便筏:唐鹏,等你长大成x人,而老师还没有嫁人的话,那我就嫁给你。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为能养得起我而努力! 五年了,唐鹏一直没有忘记这句话,可他却没有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考上某个知名大学,而是…… “嗨,你别装傻了,在国外混了这几年,竟然忘了夏侯老师是谁了。”看到唐鹏装傻卖呆后,徐亮嚷道:“你忘了咱们上高中时,你还偷看夏侯老师洗澡?哼哼,要不是夏侯老师替你求情,那次唐叔叔还不得把你给揍死啊!” 唐鹏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怎么总捡着老子的糗事叨叨?换个话题。” 陈留香也知道那位夏侯老师是唐鹏一生的痛……赶紧给徐亮使了个眼色:“鹏子,当初你去美国时,唐叔好像说你在那边还有一从小就……” 不等陈留香说完,唐鹏又打断了他的话:“别总提我。留香公子,听说你终于追上夏小雯了?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那个啥,就是比较‘深入’的交谈过?” 唐鹏从小有个娃娃亲,只是后来去了美国的事儿,陈留香俩人略有耳闻,甚至也知道唐文举当初让唐鹏去美国留学,和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唐鹏明显的不愿意说,陈留香也不再说什么了。 听他提到夏小雯后,陈留香脸上就浮上了幸福的羞涩:“哪儿呢,我们俩可没有你说的那样龌龊。” 徐亮高声嚷道:“哟,哟,咱们的留香公子还知道龌龊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哥,说你要等着洞房花烛夜,再和夏小雯那个啥。” 陈留香嘿嘿一笑:“嘿嘿,小雯的确是这样说的,我也答应了……不过,不过前天晚上,我已经摸x到她的手了。” “哎哟!”徐亮马上就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靠,靠,摸x摸女孩子的手,你就心满意足了啊,你也太没出息了吧,要是换上我的话,哼哼,我早就……” 唐鹏抬手轻砸了徐亮肩膀一下,骂道:“滚你的,你以为世人都像你一样,追到女孩子就想和她上chuang啊?人家留香这才是纯情爷们儿呢。” “那是,那是,鹏子你说这一点,哥也承认,咱们的留香公子就是一情圣。”徐亮嘿嘿笑着,举起酒杯刚想和陈留香说什么时,却看到他的脸色忽然地通红,双眼直直的望着酒吧门口那边,带着愤怒的迷茫。 “留香,你怎么了?”唐鹏俩人有些纳闷的扭头,顺着陈留香的视线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四个年轻人说笑着走进了酒吧内。 四个年轻人,是三男一女。 陈留香的目光,就盯着被一个年轻人搂着腰x肢的女孩子身上。 那个女孩子的身材很娇小,长的有些像商店里卖的洋娃娃,小鸟依人般的倚在那个年轻人的怀中,一脸开心的笑容。 咦,难道那个女孩子,就是留香的……唐鹏刚想到这儿,就听徐亮低声说:“鹏子,那个女的,就是留香苦追几年的夏小雯。” 刚才陈留香还满脸的幸福,告诉唐鹏俩人说,他已经摸x到了夏小雯的小手。 可是现在人家却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陈留香满腔幢景的幸福,在瞬间轰然倒塌,这也怪不得他有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 “麻了隔壁的,夏小雯这是耍我兄弟玩儿呢,草!留香,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她!” 徐亮低声骂了一句,抬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刚想站起来,却被陈留香一把抓x住了肩膀,声音中带着苦涩的说:“亮子,我、我去!” 在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陈留香的女朋友后,唐鹏就知道,要坏事了。 4 为什么要打人! 不知道怎么搞的啊,书评没法回复。 祝大家周二愉快! …… 做为陈留香的死党(也可以说是发小),唐鹏和徐亮俩人,当然清楚他的脾气性格。 别看陈留香在表面上,好像大姑娘那样焉不啦唧的,其实这小子相当的倔犟,现在亲眼看到他的女朋友被别人搂着,他要是咽下这口气才怪呢。 尽管唐鹏很想劝陈留香,说一些诸如‘天涯何处无芳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之类的话,可他这时候会听吗?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和徐亮跟在陈留香身后,向那几个男女走了过去。 “鹏起,你可是答应我明天去看车子的,不能忘了哦。” 夏小雯双手抱着年轻人的腰,正在咯咯的低声笑着,忽然看到陈留香站在面前后,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的松开了那个年轻人,强笑道:“留、陈留香,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陈留香狠狠瞪着那个年轻人,抬手拂了一下耷x拉在眼眉上的头发,哼哼冷笑道:“呵呵,我要是不在这儿的话,我怎么能看到你呢。” 对陈留香此时散发出的强烈敌意,那个搂着夏小雯的年轻人,根本不当回事,只是满脸傲然的瞥了他一眼,问夏小雯:“小雯,这个人是谁?” 夏小雯根本不敢去看陈留香,低下头喃喃的说:“他、他叫陈留香,是我的、的一个老同学。” “什么?你说留香是你的老同学?”陈留香还没有说话呢,站在他后面的徐亮,就大声嚷道:“夏小雯,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今年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是谁答应留香,说终于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哈,可你现在,却说他只是你的老同学!我呸,就算你移情别恋了要甩到留香,可你也别这么虚伪了好不好!?” 夏小雯的脸,马上就变成了通红,低着头的不再说什么。 反倒是那个男人,这时候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根本没有搭理徐亮,只是看着咬紧嘴唇的陈留香,语气轻蔑的说:“哦,我明白了,你就是苦追小雯好几年的那个陈留香吧?呵呵,不好意思啊,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往后,她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们在昨天晚上时,就已经同x居了。” 听年轻人说出这些话后,陈留香脸上的通红,瞬间就变成了苍白。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苦苦追了那么久的女朋友,直到前天才被允许摸x摸她的小手,但却已经在昨晚和别人同x居了。 因为极度的气愤,和巨大的不信,陈留香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死死盯着夏小雯,涩声问道:“他、他说的是、是真的?” 低着头的夏小雯并没有说话。 一般来说沉默就是默认。 陈留香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晃了一下:“好,好,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对我,亏我那样疼爱你,可你却这样对我!夏小雯,你摸x摸自己的良心,还……” 陈留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小雯忽然抬起头来,尖声叫道;“陈留香,你不要说了!你说你疼爱我,那好,我问你,我想要一辆汽车代步上下班有多久了?可你有没有给我买呢?每次你来约我,总是拿着几朵不值钱的破花,你以为这ng漫,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想要豪车,想住豪宅!可这一切你都给不了我,但是鹏起(年轻人)却可以!你给不了我的,别人可以给我,你自己说,我凭什么要拒绝鹏起的追求!?” 夏小雯嘴里的鹏起,叫董鹏起,是沈城永昌集团的少东家,在公司内担任副总,也是她的顶头上司。 今天跟随董鹏起一起来的那俩年轻人,是他老爸为他聘请的两个保镖。 满腔愤怒的陈留香,真没想到夏小雯会说出这些话,嘴巴张的老大,吃吃的说:“就、就为这个?你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可你知道吗,我本想等咱们订婚后再……” 夏小雯猛地一摆手,打断了陈留香的话:“你不要再说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是,是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晚了,呵呵。”陈留香愣了片刻,随即傻笑着转身,向窗口那边走去,现在他已经彻底对夏小雯失望了,再也没有说什么的必要。 徐亮倒是很想骂几句什么,不过最终只是狠狠瞪了夏小雯一眼,转身追上了陈留香,搀住了他的胳膊。 从头至尾,站在旁边的唐鹏,一直都没有说什么。 在这个世上,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就移情别恋的多了去了,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对于夏小雯的移情别恋,唐鹏倒是没有徐亮那样气愤,反而为陈留香庆幸:幸亏没有娶这样一个拜金女回家,要不然以后说不定得戴绿帽子。 “唉,奶奶的,今晚本想好好耍耍呢,谁想到会出了这种事。” 鄙夷的看了一眼夏小雯,唐鹏有些扫兴的耸耸肩,转身正准备跟上徐亮俩人时,忽然就听董鹏起说:“喂,那个叫陈留香的,其实你败在我的手中,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因为你不是第一个了。呵呵,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振作起来,用全新的面貌,迎接你更加美好的明天!我相信,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女王,哈,哈哈!” 有种人,抢了别人的女人后,还觉得不过瘾,还非得再在人家身上狠狠的踩一脚,仿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从中得到更大的成功感。 董鹏起就是这样的人,实际上他也习惯了这样做。 …… 在唐鹏看来,董鹏起抢走了陈留香的女朋友,并不是他的错,只能证明了他的金钱魅力,要比陈留香大很多。 甚至,夏小雯都没有错:一个长的还算不错的女孩子,谁不想找个更有钱的男人? 可是董鹏起错就错在当陈留香落荒而逃后,他不该用这样的话来讥讽他,这就是一种欠揍的傻x比行为了。 对于这种欠揍的傻x比,唐鹏从来都不会客气的,不等董鹏起的笑音落下,唐鹏的身子就猛地一拧,半转身时左脚嗖的飞起,咣的一声就踹在了他小腹上。 “啊!”正在得意的董鹏起,被唐鹏这一脚,足足踹出了四五米远,重重撞在了一张桌子上,把桌子抗的向后滑出了老大一块,最后才惨叫着瘫倒在了地上。 “啊,你敢打人!?”跟随董鹏起一起来的两个保镖,看到老板被踹飞了后,当即是大吃一惊,大喝声中齐齐的向唐鹏扑了过来! 董鹏起,是沈城永昌集团董永昌的独生爱子。 家财万贯的董永昌,对这个宝贝儿子是相当的溺爱,为此还特意重金聘请了两个退役特种兵,来给他当保镖。 这两个月薪上万的保镖,看到董鹏起被唐鹏一脚踹飞后,要是选择袖手旁观才怪呢。 能够从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打架的本事自然是没得说,心思也够狠,刚一出手就没有丝毫的留情! 如果唐鹏还是当年在学校称霸时的本事,在对上这俩保镖时,也许会被人家给揍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了。 可是现在唐鹏最不害怕的就是打架了,在两个保镖扑上来后,只是冷笑了一声,随手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对着其中一个保镖的脑袋就狠狠砸了过去! 眨眼间,三个人就打成了一团。 董鹏起被唐鹏一脚踹飞后,夏小雯就傻了般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搀扶着陈留香的徐亮呢,这时候却是双眼冒光,握紧了双拳在旁边哇哇怪叫,他很想扑上来帮着唐鹏打架,不过刚凑到边上,就被一个保镖一脚踹了回来…… 不大的工夫,梦里江南一楼迪厅内是乱作了一团,那些前来消费的客人们,自发的组织了起来,围成一个圈子为他们‘呐喊助威’。 就在唐鹏采住一个保镖的头发,一记犀利的膝顶把他放倒在地时,就听到有**喝道:“住手,是什么人在这儿闹事!?” 被狠狠踹了一脚的徐亮正在那儿疼的呲牙咧嘴呢,闻言扭头一看,就看到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从电梯那边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这些保安后,徐亮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他早就听说,任何在梦里江南惹事生非的人,都会受到会所严厉的打击,不分任何的理由。 “哎哟,不好,得赶紧的撤乎!”徐亮暗叫了一声不好,伸手抓x住攥着双拳在那儿乱喊什么的陈留香,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唐鹏用一个肘击,把第二个保镖也放倒了。 徐亮左手拉着陈留香,冲到唐鹏身边,急声喊道:“鹏子,快跑!” 唐鹏却没有听从徐亮的建议,挣开他的手微微冷笑:“跑什么,为什么要跑,这有什么可怕的?” “哎呀,你、你不知道,快跑!”看到唐鹏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这时候又来不及解释什么了,急得徐亮再想去拽他的手腕时,几个保安已经快步跑了过来。 带头的一个保安,先看了一眼被打倒在地上的董鹏起等人,又把目光对准了唐鹏,脸色阴沉的说:“刚才,是你在这儿打人了?” 唐鹏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不错,我刚才是打人了。” “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啊,在梦里江南闹事后,还一脸镇定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死活!” 带头保安心中冷笑了一声,向前逼进了一步:“你为什么要打人?” 5 冬姐要见你! 对带头保安表现出来的敌意,唐鹏视而不见:“因为我觉得那傻x比欠揍就揍他了。怎么着,有什么问题吗?” 唐鹏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带头保安给气笑了:“哈,你小子在梦里江南打人,竟然还问我有问题没!行,小子啊,你还真是有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 抬手推开凑过来又要说什么的徐亮,唐鹏毫不在意的说:“这儿不是梦里江南吗?” 带头保安使劲点点头:“不错,这儿就是梦里江南!” “那又怎么样?”唐鹏慢悠悠的说:“哼哼,别说这儿是梦里江南了,就是人民大会堂,我揍了那傻x比也就揍了。” 自从梦里江南开业以来,带头保安还是第一次碰到唐鹏这样嚣张的家伙,登时就火大了。 “妈的,你还真欠抽呢!” 带头保安也懒得和唐鹏再说什么,抬手对着他左脸颊呼的就揍了过去:冬姐早就说过了,对于赶来梦里江南闹事的人,必须得严惩不贷,往死里揍就是,打死、打残了,有她顶着呢! “哎、哎,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误会,误会啊!” 看到带头保安动手后,徐亮试图要解释什么时,却看到唐鹏身子一晃,左手抬起挡住保安砸过来的右拳,屈起的右肘猛地向上一撩,帮的一声就捣在了他的下巴上:“麻了隔壁的,你敢打我,我就揍你!” 唐鹏这下动手用的力气不小,带头保安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叫,仰着脑袋的就摔了出去。 看到唐鹏动手打了会所保安后,徐亮就知道今天这事,是真闹大了。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他只好一推陈留香:“留香,你自个儿先离开这儿,别管我和唐鹏!” 相比起身材高大的徐亮来说,陈留香体格单薄,自然不适合当前这种突发意外,所以徐亮才让他先走,他要和唐鹏并肩作战:奶奶的,尽管今天肯定会被狠狠修理一顿,可这也没办法了,谁让老子和唐鹏这莽货是兄弟呢? 就在徐亮催着陈留香赶紧离开这儿时,其余的几个保安,这时候已经发出一声喊,举着手中的橡皮棍,对着唐鹏就扑了过来:“好小子,你不但敢在梦里江南打架闹事,而且还敢揍我们的人,今天要不是把你揍的你爹妈认不出你来,老子我就……哎哟,你特么的敢用脚丫子踹我命x根子!” 摩拳擦掌誓与唐鹏共进退的徐亮,刚摆出一个佛山黄飞鸿的经典架势,就看到唐鹏连连抬脚,把那几个扑上来的保安给踹了回去,就像是踹稻草人那样。 徐亮一脸不信的擦了擦眼:“卧x槽,唐鹏这小子啥时候打架这样猛了,竟然比我还厉害?” 要说梦里江南的保安实力还真够雄厚的,唐鹏刚把眼前这几个保安收拾掉,又有十几个穿着清一色黑西装的保安,从吧台那边呐喊着冲了过来。 …… 刚才,唐鹏能把董鹏起重金聘来的保镖轻易放倒在地,自然不会把这些保安放在眼里。 其实唐鹏也不愿意‘欺负’这些保安,毕竟人家是职责所在,不能不管教他这个闹事者。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唐鹏就算是再善良,可他也不会任由保安处置,所以哪怕他不愿意动手,都不行。 ”奶奶的,既然已经开揍了,那就揍吧,恰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些被老头子严厉打压的郁闷!“唐鹏冷笑一声,迎着那些保安,就冲了上去。 别看那些保安一个个气势汹汹的,人多势众,可在唐鹏冲上去后,就向面对恶狼的小绵羊,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这些受到重击的保安被打倒后,却马上都翻身爬了起来,继续呐喊着向他扑来。 唐鹏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草,这些保安是难道吃错药了,怎么一个个的这么不要命呢?” 要想让这些保安彻底老实下来也很简单,唐鹏只要在出手时下手稍微重那么一点点就行了。 不过唐鹏也知道他绝不能那样做,毕竟这些保安和他无仇无怨的,他要是真那样做了,会遭雷劈的。 可假如唐鹏仍然这样不痛不痒(在他看来,那些被他揍的满地爬的保安,就是不痛不痒的)的,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们的纠缠? 渐渐的唐鹏就有些心烦了,决定下手重点,彻底把这些保安揍怕! “住手!” 就在唐鹏用一个背摔把一个保安给甩出去老远时,就听到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接着就听到陈留香愤怒的喊道:“草,你们放开我!” 唐鹏霍然转身,就看到两个保安已经抓x住了陈留香的左右手,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高压电棒,作势随时都会拿那玩意去戳他。 中年男人拿电棍指着陈留香的胸口,对唐鹏喝道:“你再动一下,别怪我收拾你朋友了!” “你敢!”刚才一直没机会‘大显身手’的徐亮,嗷的喊了一嗓子:“你要是敢伤害他,别怪我和你拼命!” 对徐亮此时展现出来的铺天盖地的杀气,那个中年男人根本不理睬,只是盯着唐鹏一个人,这让亮哥觉得被忽视了,很没面子。 徐亮刚想再说什么,唐鹏抬手挡住了他,对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哼哼,你要是敢动我哥们一下,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坐轮椅吧!我劝你,最好是放了他,免得你给自己找不自在。” 唐鹏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从他刚才把一群保安给揍的满地找牙的表现来看,要想废了这中年男人,好像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这个中年男人,是梦里江南保安处的处长,叫李大龙。 如果不是冬姐明确指示要把这家伙带到她办公室内,凭着李大龙的火爆性子,在受到唐鹏说出这句话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面对唐鹏的威胁,李大龙只是晒笑了一声,淡淡的说:“我放了你朋友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被唐鹏扒拉到身后的徐亮,马上就探出脑袋,高声喊道:“不和亲,不赔款,不议和,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乃是我辈的底线,你休想让我们臣服在你的yinx威之下,哪怕你……哎哟,鹏子,拿开你的臭手,堵我嘴巴干嘛?” 缩回堵住徐亮大嘴巴的右手,唐鹏看着李大龙,淡淡的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赔偿会所被碰坏的东西?没问题,这几个小钱我们还是能拿出来的,但你别想狮子大张嘴,惹急了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徐亮也赶紧使劲点头:“对、对!凡事好商量,其实就算你漫天要价,我们也可以落地还钱对不对?” 李大龙看着徐亮,眼神很奇怪,他真搞不懂这几个货都落到这种境地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们以为这是开玩笑吗? 不过,李大龙现在没工夫管这些,因为冬姐还等着见唐鹏呢,于是就摇摇头:“不是让你们赔钱,是有个人想见你。” 徐亮再次插嘴:“是谁?” 李处长缓缓的说:“是冬姐。” “冬姐?冬、冬姐!?” 徐亮的嘴巴,一下子张大,喃喃的说:“传说中的冬姐要见我?我、我是不是该去换身衣服再来?这要是唐突了她,那可就是罪过了。” 李大龙轻蔑的瞥了一眼徐亮:“白x痴,冬姐要见的是你同伴,不是你!来呀,把这位朋友也招呼起来,别让他走了。” …… 在来梦里江南之前,陈留香和徐亮俩人就曾经向唐鹏说起过这个冬姐,是多么的有势力,多么的神秘。 只是唐鹏却一直没把她当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徐亮、陈留香在人家手中,唐鹏才不会去见那个什么冬姐呢。 冬姐怎么了,她是梦里江南的老板怎么了,她是整个沈城最有势力、最神秘的女人怎么了? 这些管唐鹏什么事儿? 她要想见唐哥,那得看唐鹏有没有空,或者有没有那个见人的心情!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陈留香俩人被控制而改变了,所以唐鹏不得不跟着李大龙,来到了梦里江南会所的九楼。 唐鹏刚走出电梯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门前,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身材修长,一身粉红色的无袖旗袍,让她显得很精神,也很干练。 看到女孩子后,李大龙脸上马上就带出了讨好的笑容,走到她面前三米的时候,本来挺直的腰板也已经微微弯了下去。 “难道这就是那个冬姐吗?看起来怎么像个小姑娘呢。嗯,虽说不是很漂亮,可长的也算可以了。不过老子看上去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那么徐亮这家伙怎么说的她那么神秘兮兮的?”看到李处长那样讨好女孩子模样后,唐鹏眼里就闪过一丝晒笑,觉得徐亮说冬姐多么牛皮拉轰的话,其实就是扯特么的几把淡。 “王秘书,冬姐在里面不?”微微弯腰的李大龙,对女孩子低声说:“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就说她要的人我给她带来了。” 听李大龙这样说后,唐鹏才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冬姐,只是她的秘书。 “好的,你稍等。”王秘书看了一眼唐鹏,接着转身敲了敲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低声说:“冬姐,那个人来了。” 也许因为徐亮把这个冬姐说的太神秘,在王秘书说出这句话后,唐鹏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6 打断你的腿! 唐鹏刚竖起耳朵,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缝里面传了出来:“让他进来吧。” 唐鹏长这么大,又在国外鬼混了几年,听过好听的女人声音,就算是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 可是在此前,唐鹏却从没有听到过这么特别的声音:这个声音中带着稍许的沙哑,带着美人初醒时的慵懒,还带着一丝莫明其妙的挑x逗……总之,这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手那样,很轻松的就通过男人的耳朵,抓x住了他的、的老二。 “好的。”王秘书答应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对唐鹏很客气的说:“这位先生,冬姐请你进去。” “哦。”唐鹏点了点头,抬手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 唐鹏对于这个被徐亮俩人夸过了的冬姐,实在是没多大兴趣。 不过一想到即将看到这个号称是沈城最神秘的女人,他还是多少的有了点急迫感。 唐鹏有现在的心情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们对神秘的事物,总是会有着一定兴趣的。 唐鹏走进办公室后,站在外面门口的王秘书就把房门关上了。 随着走廊中的光线被切断,唐鹏的眼前一下子黑了下来:屋子里只长了一盏灯,还是橘红色的壁灯,使他的眼睛在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唐鹏站在门口,让眼睛渐渐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才开始向四周打量起来。 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百来个吧,不过装潢也该很精美,看似随意摆放的几组沙发、橱柜,不但不会给人乱糟糟的感觉,相反觉得摆设很合理。 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色影子,就站在灯光最黯淡的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像是个幽灵。 看到这个完全隐藏在暗光中的背影后,唐鹏就知道她可能就是那个冬姐了。 “故作神秘,无聊。”对于这种故作神秘的女人,唐鹏一向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看了几秒钟就走到了沙发前,一屁x股坐在了上面顺势抬起二郎腿,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烟叼在了嘴上。 那个站在窗前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唐鹏的进来就转过身,仍然抱着膀子对着窗户,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那样。 当唐鹏用火机把香烟点燃后,那个女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你可知道,从没有谁敢在我的面前坐下,也没有谁,敢在我办公室内吸烟?” 因为距离拉近了不少的原因,使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加清晰,也更能让唐鹏感受到其中带有的独特磁性,以及某种不可亵渎的威严。 唐鹏是不会在乎这种威严的,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不知道。” 女人的声音仍然平静:“可你现在知道了。” 唐鹏反问道:“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背对着唐鹏的冬姐,好像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我和你说啊。在四个月之前,有个刚来沈城工作的副区长,就因为在我办公室内坐了五分钟的沙发,结果他后来去了市档案局。七个月之前,从俄罗斯过来的一个商人,当着我的面吸了一颗烟,到了第二天他夹烟用的那两根手指,被人剁了下来。现在,你明白了吗?” 吐出一口青烟后,唐鹏点点头:“嗯,现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表现,对你很不尊敬,很有可能会得到你的惩罚,是不是这样?” 冬姐幽幽的回答:“说实话,你看起来还是很聪明的。” “其实我有时候很笨的。”被别人称赞时,唐鹏少有的谦虚了一次,接着话锋一转:“既然大家都叫你冬姐,那我也叫你冬姐吧。冬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冬姐点点头:“嗯,你问吧,看在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份上。不过,你千万别因为我桌子上摆着烟灰缸,就问我为什么会吸烟的愚蠢问题。” “我才懒得管你会不会吸烟。”唐鹏撇了撇嘴,皱着眉头的问:“我很纳闷的是,如果你老爹在你面前坐下,再吸烟的话,会不会被你剁掉两根手指?” …… 闲着没事的时候,却不许吸烟,这是唐鹏最为痛恨的几件事之一。 而且冬姐刚才那番话,也让他感到不舒服,所以他才故意问出了这个问题。 唐鹏本以为在他问出这个很无礼的问题后,冬姐肯定会很生气,说不定会马上喊人进来,把他拖出去喂狗…… 不过冬姐却没有这样做,只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终于正面看向了唐鹏,低声叹了口气说:“唉,我今天总算明白,什么是无知者无畏了。” 在冬姐转身后,唐鹏以为就能看到她样子了,可结果让他失望了:这个女人的脸上,竟然蒙着一层黑纱。 唐鹏是大失所望,不过对冬姐的故作神秘却又多了几分好奇:“我的确是无畏者,可我却不是无知的,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老子坐在你面前吸烟,是不是也会被砍断两根手指。” “他不会。”冬姐淡淡的回答:“因为他已经去世了。” “哦,节哀。”唐鹏随口说了一句,就改变了话题:“说吧,你叫我来见你,有什么事?如果你仅仅是因为我的无畏,就想看到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放过我的同伴,让我们走了?” 听唐鹏说出这句话后,冬姐明显的愣了一下:“什么,你以为我让你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唐鹏弹了一下烟灰,反问道:“那你让我上来做什么?” “我让你上来做什么?呵呵,你这句话问的很有趣呢。”冬姐发出一声轻笑:“我让你上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敢在梦里江南闹事。” 唐鹏很直白的回答:“其实,我也不想在你这儿闹事的……” 不等唐鹏说完,冬姐就打断了他的话:“可你却闹了,不但打了别的客人,而且还打了我的保安!” 唐鹏眉头一皱:“那又怎么样?他们欠揍,所以我的就打了。难道你想让我在你那些保安冲上来时,就那样傻乎乎的等着挨揍?” 对唐鹏的恶劣态度,冬姐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克制着自己没有发怒:“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唐鹏反问了一句后,接着说道:“不过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唐鹏,唐是大唐帝国的唐,鹏是大鹏展翅的鹏。” “唐鹏?嗯,好名字。”冬姐重复了一遍唐鹏的名字,说道:“唐鹏,相信你在来之前,应该听人说起过,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儿闹事的,谁要是闹事,必将会得到严厉的惩罚,不分任何理由。” 唐鹏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耐烦的说:“行了,别和我再说这些废话了,你就说该怎么着,才能放开我的同伴?在你下达这个命令之前,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声抱歉,毕竟是我先搅乱了你这儿的太平气氛。” 冬姐慢悠悠的说道:“要想我放掉你的同伴,很简单,只要把你的右腿打折就行了。” 唐鹏一歪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听起来的确很简单。不过我要是不答应呢?” 唐鹏说出的这个‘呢’字,还在舌尖打转,他的身子忽然从沙发上弹起,就像是一只捕杀猎物的豹子那样,瞬间就蹿到了冬姐面前,一把就抓x住了她的左肩,稍微用力,就把这具香喷喷的身子,拽到了怀里。 唐鹏做出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冬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拽进了怀中。 把冬姐拽进怀中后,唐鹏的另外一只手,老实不客气的搂住了她的腰,可谓是温香x软玉抱了个满怀。 冬姐从来没有被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过。 尤其是唐鹏身上那年轻的男人味道,不可避免的钻进她鼻子里后,她竟然有了片刻的晕眩,甚至潜意识内,还很享受男人的这种暴力。 不过冬姐紧接着就恢复了理智,极力挣扎了一下低声喝道:“你、你松开我!” 唐鹏很想扯下冬姐脸上的黑纱,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万一这个女人长的挺丑的,岂不是会让人很失望? 唐鹏手捏住冬姐的下巴微微的抬起,让两个人的眼睛相对着,邪恶的冷笑一声:“松开你,你当我傻x瓜吗?松开你,让你打派人打断我的腿?”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看男人如看草芥的冬姐,在和唐鹏零距离的对视中,明显的有些心慌意乱,赶紧挪开了眼睛:“你想怎么样?” “嗯,我喜欢别人问我想怎么样,因为,这样会让我油然生出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唐鹏很满意的点点头,说:“很简单啊,让我的同伴离开这儿,要不然……” 说到这儿,唐鹏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盯着南面墙上的那盏壁灯,冬姐语气生硬的问道:“要不然,你会怎么样?” 唐鹏低下头,把嘴巴凑在冬姐耳边低声说:“要不然,我会在这儿强女干了你,然后再把你扛到一楼酒吧内,让所有人都看看不穿衣服的冬姐,是一副什么样子。” 冬姐腾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唐鹏,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你,敢!?” 7 敢说我是潘金莲!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因为冬姐的猛抬头,唐鹏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下脑袋,右手却抓x住了冬姐右边那团挺拔,猛地一捏! 这个女人马上就发出了一声痛呼:“啊!” 听到冬姐的呼痛声后,唐鹏很有种邪恶的征服感,想和我玩硬的?切,你以为你谁啊,一个臭女人而已! 虽说冬姐的rux房捏起来很有弹x性,很让人爱不释手,可唐鹏却很清楚,他来这儿可不是调x戏娘们的,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就行了。 有些遗憾的松开了冬姐,唐鹏后退了一步:“冬姐,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用你的强横,来挑战我很难控制的耐心。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机会,让你们的人,放开我的同伴。如敢违抗,后果自负。” 经过刚才的这一幕后,冬姐现在完全相信,唐鹏绝对是那种无知的无畏者,根本不会因为她是冬姐,就对她有什么忌惮。 冬姐有些后悔了,也意识到,把唐鹏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内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难道这个小子,以前真没有听说过,冬姐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唐鹏看着整理衣服的冬姐,神色坦然的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冬姐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后先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了一下桌角上的那个电铃。 当守在门口的王秘书推门进来后,冬姐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告诉李大龙,让他把这位先生的两个朋友放了。” “好的。”眼里全是惊讶的王秘书,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唐鹏,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奇怪,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敢在冬姐面前坐下,还吸烟?嗯,看来得记住他的样子了,以免日后不小心会得罪了他。 王秘书关门走出办公室后,唐鹏和冬姐都没有说话,一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个在办公桌后面咬牙切齿。 冬姐说什么也没想到,她在沈城四年才积攒起来的强大威望,在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面前,竟然不堪一击,人家根本不在乎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样做会死人那样。 与此同时冬姐也更加确定,这个生死不怕的家伙对她所求的那件事,绝对会有所帮助。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后,唐鹏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亮打来的电话。 唐鹏一接通,电话中就传来徐亮那气喘吁吁的声音:“鹏子,他、他们把我们放了,你现在哪儿呢?” “哦,我正在冬姐办公室,和她讨论生命起源这个伟大的历史遗留问题呢。好了,我没事,你们先走,我很快就回去的。” 不等徐亮再说什么,唐鹏就扣掉了电话,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眼神闪着愤怒的冬姐说:“谢谢你的合作,冬姐,在临走之前呢,我想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冬姐冷冷的看着唐鹏,低声问道:“我没兴趣,听你所谓的秘密!” “你必须得听。”唐鹏一脸的笑眯眯,走到了办公桌前面,双手按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趴,肆无忌惮的看着冬姐胸前那块雪白。 冬姐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挡住胸口,涩声道:“你、你说。” “我以前在国外混的时候,曾经杀过人,杀过几十个吧,我也记不清了,嘿嘿,不好意思,人的年龄大了后,记忆力总是会减退的。幸好,我的眼睛还没有花,所以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冬姐你的庐山真面目。”唐鹏说着话,忍不住的又抬起手,再次捏住了那个圆润有型的下巴。 唐鹏去捏冬姐下巴时,她想闪开却没有成功,只能很被动的被他捏着,愤怒的说:“你这是在警告我,我要是敢报复你和你朋友的话,你就会杀了我?” 唐鹏缩回手:“嗯,你的确很聪明。一般来说聪明人都能活很久的。我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你不一定会信,但我劝你最好信了。因为我这个人很少撒谎。”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唐鹏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 面对冬姐那杀人的目光,唐鹏是无动于衷。 “好,我记住你告诉我的秘密了。”冬姐死死的盯着唐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唐鹏,我觉得我最好是相信你说的这些,你应该不只是吓唬我。可是有件事我却不明白。” 唐鹏笑了笑:“什么事儿?看在你很配合的面子上,我可以回答你。” “咯咯。”冬姐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冬姐笑了,可这笑声却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因为她看上去就是一个从荒坟中冒出来的幽灵,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怎么可能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唐鹏现在听到的这笑声,却像是从一个媚意十足的荡x妇,在和男人亲昵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是你笑的?” 冬姐就像没有被唐鹏欺负过那样,悠悠的说:“是。” 唐鹏很奇怪:“你笑什么?” 冬姐轻轻吐出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是纳闷,你这样嚣张的性格,应该是从来都不掩饰你很能打架吧?你在打架时的样子,我从监控器内看到了,的确很嚣张。我有些奇怪的是,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呢?我觉得吧,这个做人最好是低调一些。” “你以为做人低调些,才能活的久吗?”唐鹏嗤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名牌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个花后,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可我却不是这样认为的,我从来都不想低调,更不会做那种扮猪吃老虎的无聊事,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知道我的强大,这样会让我减少很多麻烦。” 抬手摸了摸鼻子,唐鹏继续说:“就像是冬姐你一样,不也是很强势吗,要不然的话,别人为什么不敢在梦里江南惹事?当然了,我知道你有很大的实力,可我也同样有很强的实力,那就是我很会打架。所以,说起来咱们倒是一路人。真的,我不需要低调,我在看到谁不顺眼后,不管她是谁,都会硬踩!” 唐鹏说完这些话就不再搭理冬姐,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冬姐看着唐鹏背影的眼神,在暗色中越来越亮,就在他准备开门时忽然说道:“喂,站住!” 唐鹏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有事?” 冬姐挺了一下胸膛,声音却变的慵懒了起来,好像带着某种暧x昧的暗示:“我叫潘冬冬,你也可以叫我冬冬。假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梦里江南工作。如果你肯来,我会给你一个副总经理的职务!” “你要是叫潘金莲的话,说不定我还真会来这儿当什么副总,可惜的是,我对潘冬冬这个名字,和人,却不感兴趣。”唐鹏头也不回的说完这句话,开门走了出去。 “混蛋,你竟然讽刺我是潘金莲?” 潘冬冬看着房门,发了老大一会儿呆后,忽然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汉白玉烟灰缸,对着房门狠狠砸了过去,双眸中全是凌厉的厉色:“拒绝我的好意,还讽刺我是潘金莲。好,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烟灰缸重重砸在房门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大响。 守在门外的王秘书,在片刻后开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烟灰缸,一脸紧张的小声问道:“冬姐,怎么了?” 潘冬冬对唐鹏的怒气,随着这个烟灰缸的摔碎,消失了很多,摆摆手说:“没什么。哦,对了,你现在马上通知李大龙,让他替我去做件事。” “冬姐,您请说。”王秘书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 潘冬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说:“立即调查唐鹏,就是刚才那个人,我希望等明天早上,就能从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他从小到大的详细资料!” …… 唐鹏走出一楼电梯时,酒吧内早就恢复了正常,不但徐亮俩人不见了,就连董鹏起他们也不在了。 至于董鹏起他们去了哪儿,会不会连夜找人来找他麻烦,唐鹏不介意。 正如他对潘冬冬所说的那样,唐鹏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嚣张,如果董鹏起还敢找他麻烦,他不介意把那傻x比的那张小白脸给花了。 看到唐鹏走出电梯后,会所那些保安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没办法,这家伙太能打架了,一个人就把大伙儿给干趴下了,傻x瓜才会主动找他麻烦。 “真不好意思,这可是老子第一次吃霸王餐,不过感觉倒是很爽。”唐鹏笑眯眯的和某个保安打了个招呼,昂首走出了酒吧大门。 守在停车场内的徐亮和陈留香,看到唐鹏出来后都赶紧迎了上来:“鹏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那种任人调x戏的大姑娘。”唐鹏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走吧,上车,路上说。” 虽说因为夏小雯的移情别恋,陈留香的精神明显不咋样,可他也很清楚今晚要不是唐鹏的话,他受到的羞辱会更大。 为了证明自己根本不在意夏小雯,等几个人上了车后,陈留香就主动提议:“我们另外找个地方,继续耍!” 唐鹏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的说:“留香,我看就算了吧,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了。嗯,这样,你下车,我来开车。” 唐鹏要替陈留香开车,实在是担心他在受到巨大刺激后,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8 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唐鹏在打架时倒是不怕死,可他却怕稀里糊涂的出车祸。 “没事,我没事的,不就是一个拜金女吗?失去了就失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起来我该感到庆幸才对呢!”陈留香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有事的。 徐亮却抓x住了陈留香的肩膀,认真的说:“留香,我们可以去玩,只是你得让鹏子开车。” 陈留香使劲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才说:“好的,我听你们的。咱们去汉娜酒店,我听说那边来了很多俄罗斯妞儿,今晚必须得好好玩玩儿,谁都别劝我!” 唐鹏知道,别看陈留香嘴上说不在乎夏小雯,但那个女人的移情别恋,还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这时候他的确得需要找地方发泄一番,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不大的工夫,唐鹏驾车离开了梦里江南会所,按照徐亮的指点向汉娜酒店的方向驶去。 等车子驶上快车道后,徐亮终于忍不住的问道:“鹏子,冬姐找你到底是做什么?她又是为什么把咱给放了?我可是知道,很多来这儿惹事的人,不是被打断了腿,就是手断了,从没有谁能完整的离开梦里江南。” 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的唐鹏,晒笑一声说:“切,啥啊,你听的那些都是谣传,其实那个女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凶。” 徐亮不服气的说:“可就算再是谣传,但咱们在那儿把事闹得那样大,她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们吧?” 唐鹏加速超过一辆车后,才说:“告诉你们吧,她在监控器中看了我打架的威猛后,对我是特别的崇拜,哭着喊着的要让我给她做副总呢,不过我没有答应。” 徐亮当即就反驳道:“我呸,你别这么不要脸好不好,你打架是比我厉害了,可她会哭着喊着的求你给她做副总?鬼才信!” 唐鹏淡淡笑道:“不信拉倒。那你说,她为什么会放了我们呢?” “是啊,为什么呢?”徐亮挠了挠后脑勺,愣了片刻才一脸吃惊的问道:“鹏子,你说冬姐请你给她做副总,是真事?” 唐鹏无所谓的说:“废话,我有必要骗你吗?” “哎哟,那你答应了没有!?”听唐鹏这样说后,徐亮终于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而情绪不咋样的陈留香,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唐鹏:来梦里江南当副总啊,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儿。 可是唐鹏说出的话却让他们失望了:“没有。” 徐亮一下子把眼珠子瞪大:“啥?你、你没有答应?你怎么可以不答应呢?” 再次超过一辆车,唐鹏回答:“是啊,我没答应,奶奶的,给一个女人当副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没面子呢。纯爷们要做就做老大,每天低眉顺眼的伺候一个娘们,啥意思?” 徐亮双手在唐鹏肩膀上,擂鼓似的砸了几拳,痛不欲生的喊道:“卧x槽,鹏子啊鹏子,你让哥说你什么好呢?你可知道沈城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接近冬姐不?别说是给她当副总了,就是给她当司机恐怕也得抢破头啊,能够得到她的青睐,绝对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唐鹏好像有些吃惊的问道:“有这么厉害?” 徐亮吼道:“废话!我还会骗你骂?可你竟然拒绝了这个机会。你知道吗?如果你真成了梦里江南的副总,以后我和留香去了那儿,绝对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哪国女人,就玩哪国女人,可你却拒绝了!哎呀呀,我的性x福生活就这样失去了?丫的,我和你不共戴天!” “滚你的,我看你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唐鹏反手砸了徐亮一拳,骂道:“要不老子这就回去,把你介绍给那个冬姐,让你给她当副总?” 徐亮渭然长叹:“唉,人家中意的不是哥啊,奈何?” …… 在唐鹏和徐亮的打闹声中,陈留香也渐渐的受到了感染,很快就参与了进来。 半个小时后,唐鹏驾车来到了汉娜酒店的停车场。 等把车子停下后,唐鹏扭头对徐亮俩人说:“亮子,你们两个先进去,我在外面做点事。” 徐亮一愣:“什么事?” 唐鹏看了一眼反光镜,淡淡的说:“后面有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估计是那个冬姐派来的,她不甘心就这样让我们走了。” 一听说是冬姐派来的车子后,徐亮和陈留香都紧张了起来:“呀,这可怎么办,鹏子,咱们报警吧?” 唐鹏摇摇头:“没事的,你们只管先进酒店,我来处理这事就行,不用管我。” 徐亮和陈留香还想说什么,唐鹏却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啰嗦了。 俩人无奈,只好按照唐鹏的吩咐,装做没事人那样的走进了酒店。 等徐亮俩人进了酒店后,唐鹏也没有下车,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停车场的一角,然后熄火,放低座椅躺在了上面。 唐鹏断定,那辆车子绝对是跟踪他们的,确切的说,应该是追踪他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唐鹏也没必要主动找他们,只要安心在车里等,就不怕他们不来找他。 唐鹏没有猜错,追踪他们的人并没有去管徐亮和陈留香俩人,一直在不远处的车子上,默默的注视着他。 过了足有半小时,那个人看到唐鹏始终没下车后,就沉不住气了,掏出腰间的家伙藏在了右腿边,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这个人来到车前,左右方向看了看,然后举起手里的家伙放在胸前,弯腰低头向车窗里面看去:小子,这么久都没有下车,在干嘛呢? 这个人的脑袋刚凑到落下的车窗前,里面忽然伸出一只手,蹭地一把采住了他的头发,猛地把他的上半身用力拽进了车里! “奶奶的,就你这点小本事,也敢跟踪我,真是自不量力!” 唐鹏把那个人拽进车内,按着他的脑袋对着方向盘,咣的就是一下狠的,当即就把那哥们给撞懵了,手里拿着的家伙,也掉在了驾驶座上。 唐鹏一把抓起那个东西,略感惊讶:“手枪,又是手枪!?” 今天下午唐鹏在亲吻了那个小洋妞后,就曾经看到她的一个保镖亮出过手枪,只是他没想到,今晚冬姐派来的人手里竟然也有这个东西。 唐鹏左手把那个人的脸,死死按在方向盘上,右手拿着手枪,咔嚓一下打开保险,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冷冷的说:“是潘冬冬让你来的吧?” 那个人徒劳的挣扎了一下,接着喊道:“潘冬冬?不失(是),不失,我不认识谁是潘洞x洞(冬冬)!” “咦,你是外国人?”唐鹏一听这人的口音,才知道这是个外国人,按着他脑袋的左手,稍微松了一下:“你是谁?” “我、我是托马森。”那个外国人很想挣扎着抬起头,可却没有如意。 “托马森是什么玩意?”唐鹏有些奇怪的抬起手枪,用枪口打开了车顶上的灯。 随着灯光的亮起,唐鹏终于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了。 原来这个托马森,正是那个妞儿身边的保镖之一。在今天下午,就是他曾经掏出过手枪准备对付唐鹏,不过却被那妞儿给阻止了。 唐鹏看出托马森是谁后,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那个小x妞儿的保镖啊。麻了隔壁的,老子不就是亲了她一下吗,她有必要派你来杀人灭口?你信不信我会弄死你,随便把你扔在野外喂狗?” 托马森连忙大声解释道:“先生,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唐鹏追问:“那是什么?” “我是来、来……”托马森努力的抬了下头,请求道:“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这样我很难受的。” “难受吗?我怎么不觉得。”唐鹏说着松开了托马森,反正他现在手里拿着枪,也不怕这外国佬玩出什么花样。 等托马森艰难的把他的上半身,从车窗内‘拔’出去了后,唐鹏坐在了副驾驶上,用枪口指着他晃了一下:“开门,上车。” “好的,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还请您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托马森还真怕唐鹏会给他一枪,连忙举起右手,用左手拉开车门,战战兢兢的上了车。 唐鹏拿着手枪的右手一翻,那把枪在他手中转了几个花,等他把手枪放到仪表盘上时,弹匣已经被他扔到了一旁:“说吧,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被唐鹏刚才玩枪的动作,给搞得眼花缭乱的托马森,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后,采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女王想和先生您……” 托马森刚说到这儿,唐鹏就打断了他的话:“打住,你先告诉老子,什么女王?你说的那妞儿真是个女王?她要是的话,那么是哪个国家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个东亚人吧?可东亚除了岛国之外,还有哪个国家有可能会生产所谓的狗屁女王?” 托马森摆摆手,否认道:“不是的,她不是哪个国家的女王,她只是我们的女王。” “什么只是你们的女王?”唐鹏被这个托马森给搞得有些头大,不耐烦的骂道:“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 看到唐鹏脸色不好看后,托马森更加着急了,连说带比划的说了足有五分钟,唐鹏才慢慢的搞明白,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女王了。 9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女王,这个词原本是女性王者的意思。 不过随着社会文化的不断进步,这个词就像香蕉、木耳等事物那样,变成了与性有关的代名词。 女王这个词性质的改变,与岛国小电影不遗余力的宣传,有着很大的关系:君不见,荧屏上那些身高只有一米五,却拥有36e罩x杯的岛国女郎,都自称女王? 正是因为岛国电影文化的入侵,才毁了徐亮、陈留香一代人,使他们听到‘女王’这个词后,首先就会想到蜡烛、皮鞭和手铐等东东,简直是龌龊啊…… 幸好,托马森嘴里所说的这个女王,并不是那种女王。 当然了,也不是真正的君主制国家的女王,而是西方某个集团组织的女王……说白了,也就是黑道老大。 至于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托马森没有说,唐鹏也懒得问:他是良民,良民最好少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过,想到今天下午竟然强吻了一个黑道老大,唐鹏既有点心惊,可也有点得意。 心惊的是:得罪黑道老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得意的呢,当然是因为他竟然把那个黑道老大强吻了! “妈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去拍小电影,摆酷装什么黑老大,搞什么女王哦,说好听了就叫暴殄天物,说难听了简直是装比啊。” 唐鹏在心里骂了一句,斜着眼的看着托马森:“草,我以为你们老大是多么牛比的一人呢……” 托马森脖子一挺:“先生,请您注意您的用词!她是我们的女王,不是黑老大!另外,你说的那个牛比,是什么意思呢?” 傻x比,连牛比都不知道啥意思,也好意思的来华夏混……唐鹏眼神中带着鄙夷,解释道:“牛比嘛,就是很厉害的意思,褒义词,一时半会的没法和你解释清楚,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就行了。嗯,好吧,看在你是外国佬的份上,我就尊重你一下,不叫她黑老大,就叫她女王吧。那个谁谁谁,你说的你女王那么神秘,可她身边的人怎么那样不堪一击呢?” 托马森知道,唐鹏所说的不堪一击,就是指今天下午他放倒汤姆森那件事,老脸一红反驳道:“先生,您有所不知,我和汤姆森都不能是女王的保镖,我们只能算是给她看大门的,今天碰到你对我们女王无礼,那纯粹是巧合。先生,不是我自夸,假如今天下午跟着女王的是她保镖,就算你再能打,也会被打死的!” “哦,她身边的保镖那么……” 唐鹏还没有说完,汤姆森就点点头:“对,女王身边的保镖,很牛比!” “哈,是,很牛比,托马森,你学的倒是很聪明,刚学会这个词,就知道活学活用了。”唐鹏哈的笑了一声,说:“对了,你那个女王到底叫什么名字?和你谈话时,总是女王女王的,很别扭。” 托马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说:“我们女王的英文名字叫阿达雅思,在意大利土著语中是骄傲的花朵的意思。是去年才登基的……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又要笑了,可事实上的确如此的,就像罗马的大教皇,虽说不是政府头脑,可那些首脑见了他却很尊敬。女王阿达雅思,就是我们意大利的教皇。” 唐鹏有些纳闷:“意大利不是有什么黑手党吗,难道这个什么雅思比黑手党老大还要牛叉?” “没、没有那么厉害。”托马森摇了摇:“也不是没那么厉害,主要是性质不同……”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明白了。”唐鹏点了点头,问道:“托马森,那个雅思女王让你来找我,既然不是因为今天下午我冒犯了她,那你来找我x干什么?” 托马森tianx了tian嘴唇:“先生,我们女王派我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合作。” 唐鹏有些奇怪的问:“和我合作,哪方面的合作?” “是这样的。”托马森活动了一下x身子,说:“女王想……先生,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现在是什么工作?” 对于自己的名字和职业,唐鹏倒是没有隐瞒什么:“我叫唐鹏。现在就无业游民一个,上个礼拜刚从国外归来。” “哦,原来是唐先生。”托马森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您是无业游民吗?哦,还请唐先生别误会,因为今天下午时,您和我同伴汤姆森发生过一点小小的争执,而且刚才也很轻松的把我给……咳咳,我和汤姆森虽然不是转业保镖,可也算是精英人士了,只是在您面前却被缚手缚脚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您是无业游民的。” “这外国佬的脸皮倒是挺厚,就这样还说自己是什么精英人士,切。”唐鹏心中嗤笑了一声,说:“行了,至于我是不是无业游民,这个问题暂且不讨论了,你就干脆点告诉我,邢雅思找我究竟是做什么吧。” “好的。”汤姆森tiantian嘴唇,郑重其事的说:“我代表我们尊敬的女王,向唐先生您发出诚挚的邀请!” 唐鹏随口问道:“她请我做什么,是喝酒,还是聊天?” “no,no。”汤姆森摇摇头:“您以后也许有机会和女王喝酒,聊天,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代表尊敬的女王,想邀请您当她的保镖!” 就像被人塞进嘴里一个鸭蛋那样,唐鹏是满脸的惊诧:“啥,她想让我给她当保镖?” “是的,这就是女王的意思。”汤姆森说道:“我们女王说了,只要唐先生您肯答应,不但不会追究您冒犯她的行为,而且还会给您开出丰厚的薪水。如果您的表现,能够让她满意的话,她还可以帮您移民到意大利,那个美丽而富饶的国度。先生,我敢打赌,你要是知道我们女王原来是……” 在托马森说出让自己给那什么女王当保镖后,唐鹏就不耐烦的听他叨叨什么了:“打住,打住!原来她想让我去给她当保镖啊。对不起,本人从来不喜欢给人当保镖,更对移民国外没有丝毫的兴趣!” 托马森连忙劝道:“唐先生,麻烦您再考虑一下,这可是个让你、让你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啊!” “出人头地?”唐鹏不屑的嗤笑一声:“跟着一个黑老大混,也叫出人头地?卧x槽,鬼子大哥麻烦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行不行?” “我没有开玩笑!”托马森咬着舌头的说:“我再次重申一下,我们女王不是你想象中的黑老大,她在我们那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没有谁敢看不起我们……” “行了,我叫她黑老大,也不是看不起她,就随口说说而已。”唐鹏再次托马森的话,不耐烦的说:“老托,我告诉你,就算她是你们国家真正的女王,我也没兴趣给她当保镖的。再说了,你刚才还说就我这本事,根本不是她随身保镖的对手,那我再去给她当保镖,还有什么意思呢,对不对?” “不对!”托马森挺着脖子说道:“严格的来说,我们女王请您帮她,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让您给她当保镖。” “那是当什么,不会是当保姆吧?” “当然不是保姆,女王不需要保姆的,她请您,是因为您是本地人,而且身手也貌似不错,可以给予她一定的帮助。” “就因为我是本地人?”唐鹏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到底想在沈城做什么?” 不等托马森回答,唐鹏接着说:“算了,老子也没必要知道这些了,因为不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我都不会答应的,麻烦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多谢她的好意了。好了,我得去找我朋友了。” 唐鹏说把手枪塞进托马森怀里,接着一把把他推车,自己也随后跳了下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快步向汉娜酒店大厅走去:开特么的什么国际玩笑,想让老子给那妞儿效劳,这不是逼着我做汉奸吗? “唐先生,请您等一等!”托马森死心不改的追上唐鹏,伸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唐先生,你们华夏有句老话,叫万事好商量。我很想知道,如果想让您给女王效劳的话,您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女王,就说她无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说到这儿,唐鹏忽然想起了邢雅思那丰软的嘴唇,眼珠一转改口道:“除非……” 托马森一脸紧张的问道:“除非什么?” 唐鹏一脸的坏笑:“除非,除非她答应当我老婆!否则呢,一切免谈。” “什么,你说,说……”听完唐鹏的条件后,托马森当即呆立当场。 托马森清醒过来之后,唐鹏却早就走进了汉娜酒店。 指着酒店大厅门口,托马森一脸的气急败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还想娶我们尊敬的女王当老婆,真是岂有此理!” …… 话说,汉娜酒店中新来的那些俄罗斯大洋马,一个个奶x大x屁x股翘的,还真是挺让人动心。 如果不是因为唐鹏的老子很难伺候,今晚他也许还真会点上两个俄罗斯妞儿,来个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过,每当想起老子那张大黑脸后,唐鹏心里就发毛,任由徐亮俩人再怎么劝说,他也不敢彻夜不归,在包厢内喝了一杯白酒后,就提出要独自闪人。 无奈之下,精x虫上脑的徐亮俩人,就让唐鹏自个儿开车回家,说他们明早打车回去。 因为徐亮和他老子本身就是警察,所以唐鹏也不担心他们在这儿胡闹会出什么意外,就在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陈留香后,独自驾车离开了汉娜酒店。 唐鹏回到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唐鹏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型小区,住户是五花八门的啥人都有,小区门口也没什么保安,要不然唐鹏开车进来,非得叫门不可。 把车子停在楼下,唐鹏下车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灯光,看来他老爸和老妈,已经休息了。 来到家门口后,唐鹏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因为怕惊动父母,他也没敢开灯,转身摸黑刚想关门时,却猛地感觉到有股子杀气,从背后传来! 10 骗了他老子五年! 杀气这玩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能让人真实感觉到存在的。 尤其是像唐鹏这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家伙,对这玩意格外敏感。 在感受到这股子来自背后的杀气后,唐鹏的心猛地下沉:糟糕,难道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如果是在外面孤身一人的话,就算唐鹏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有什么心凉的感觉,他完全可以仗着挺牛叉的本事把来袭者干掉,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可现在不行,因为这是在他自己家里。 如果是那些人找上门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老子和老妈。 那些人要是用他父母来要挟他,不用耍什么花招,只需拿把刀子放在他们脖子上,唐鹏就得乖乖的束手就擒。 完全是下意识的,唐鹏刚想做出做出什么反应,却听到啪达一声轻响,灯亮了。 唐鹏迅疾转身,右手迅疾伸向腰间:那儿,别着一把短匕。 唐鹏的右手刚碰到短匕时,却又垂了下来,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感受到明显的杀气时,唐鹏的首先反应,就是有敌人入侵了他家,挟持了他老子和老妈。 可是当灯亮了后,唐鹏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入侵者,只有他老子唐文举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案几上,还放着一把寒森森的宰猪刀。 搞了半天,那种让唐先生感到胆战心惊的杀意,原来是他老子发出来的。 看到那把宰猪刀后,唐鹏的心里就是一哆嗦:哟,咱们亲爷儿俩,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商量,用得着动刀子么? 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那把刀子,唐鹏脸上赶紧浮现出谄媚的笑:“爸,这么晚了,你老人家还没有休息?咳,养生专家们早就说了,中老年人晚上的休息很重要,午夜子时正是肝脏造血的时间,所以你以后最好是在十一点之前睡觉,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衰老,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了这个家操心劳神的……” 对唐鹏的关心,唐文举根本不理睬,只是看着他,看的他最后说不下去了。 “哼,你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唐文举左手食指,有节奏的在沙发上敲打着,冷哼一声说:“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孝顺的嘛。” 唐鹏腆着笑脸的说:“爸,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很孝顺是不是?” 唐鹏的话音未落,唐文举就猛地一拍桌子,抓起宰猪刀,就高声骂道:“狗屁!” ”狗屁可没有我说的这样好听……“唐文举的突然发飙,吓得唐鹏赶紧后退了一步,左手抓着门把,做好了一看不好,开门就跑的准备。 嘴里喷着酒气的唐文举,拿刀指着唐鹏,骂道:“你麻了隔壁的,还有脸说你孝顺?把你亲老子狠狠骗了五年,糟蹋了我一百多万的血汗钱,回家后还不思悔改,鬼混到这时候才回家,竟然有脸说你孝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混帐儿子?草,老子今天非得捅了你” …… 唐鹏的老子叫唐文举,名字很儒雅,好像文化人一样,实际上他在年轻时,只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屠夫。 唐文举的职业不怎么好听,但他的脑子却很活泛,在唐鹏刚出生那年,他和一个叫刑春山的发小,合伙在沈城远郊承包了一个制砖厂。 因为两个人的经营有方,又能吃苦,在接手制砖厂一年多后,就挣了七八万。 那时候的七八万,可是很值钱的。 在制砖厂开到第二年时,刑春山忽然被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给砸倒了……他一个远在美国的表叔,在临死前竟然立下遗嘱,让他去美国继承一笔可观的遗产。 一个土不啦唧的人忽然要继承海外一笔遗产这种事,也不是仅存在于幻想小说当中,现实中也会发生的,就像刑春山这个幸运儿。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刑春山当然是高兴的要死,马上就收拾东西,带着刚结婚不久的老婆赶去了美国。 刑春山既然跑去了美国,那么就无法再和唐文举合伙经营制砖厂了,于是就把手中的股份转给了老唐。 老唐是个讲义气的人,既然发小要去资本主义国家过那种腐败生活了,当然得需要大笔的银子才行,于是就把制砖厂60%的股份兑换成现金,送给了刑春山。 刑春山在推辞不掉的情况下,只好勉强收下了。 也许是被老唐的仗义给感动了,刑春山在临走之前就拍着胸膛的说:等他快要出生的女儿长大后(偷偷做了性别鉴定),一定要嫁给小唐鹏当老婆! 给没出世的孩子定亲……这就绝对是老掉牙的狗血桥段,不过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还是很流行的。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本该是接受男方聘礼的刑春山,还把邢家祖传的一对白玉貔貅拿了出来,留给唐文举一只,说就算是俩孩子的定亲信物了。 这件事,当时唐文举还挺得意的,毕竟提前给儿子找个媳妇,也避免了那小兔崽子会打光棍的危险。 不过,随着岁月无情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紫了葡萄,唐文举在得意了几年后,那个远去美国的刑春山,也失去了消息。 随后,唐文举又几次给刑春山写信联系,可都是杳无音信,最终也就慢慢的把这事给忘下了。 等到唐鹏上了高中,唐文举偶尔在箱底看到那个白玉貔貅后,才想起远在大洋彼岸,还有他一个不知死活的发小,还有他那个可能还没有被外国鬼子给祸害了的儿媳妇,于是就开始琢磨:反正老子现在也勉强算是百万富翁了,是不是该让孩子去国外留学,顺便按照地址去找一下刑春山? 别看唐文举只是个屠夫,文化水平比文盲强不了多少,可是他却希望唐家能够出个文化人,替他改换门庭。 这个光荣而伟大的重担,自然得落在学习一般般的唐鹏身上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唐文举最终不顾亲朋好友的反对,一咬牙送到了美国。 这样一来,左邻右舍的都知道,老唐家的儿子去美国读书了,在经过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后,很可能会成为国之栋梁的海归派。 于是,不管是谁再看到唐文举时,都会拿唐鹏这事儿来议论,并说一些老唐此举很有魄力啥的好听话,这让老唐心里很爽,觉得每年几十万的学费,没白花。 而唐鹏呢好像也挺给唐文举争气,去了美国第四年,就给老唐打电话来说,说他已经被哈佛大学录取了,需要每年额外再加二十万的‘活动经费’。 不过在这几年中,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刑春山一家。 就像风靡全球的岛国动作x爱情片那样,哈佛大学可是世界知名的顶级学府啊,唐鹏能够被哈佛大学录取,这绝对是唐家祖坟冒青烟了啊,额外再加二十万的活动经费,这算个毛啊,老唐最多再苦点累点罢了……一个字:值! 唐文举二话不说,就按照给唐鹏的要求,给他把钱汇了过去,并在电话中一再嘱咐儿子:在那边要好好学习,最好给他挣一顶博士帽来! 至于几年都没有找到刑春山的下落,唐文举也只能独自叹息了一阵子,就把这事放下了:虽说唐邢两家世代交好,可这么多年分局大洋彼岸不联系,谁知道邢家到底去哪儿了? 从那以后,唐文举的干劲更足了,几乎每天都泡在制砖厂,没白没黑的忙,一直忙到上个礼拜,才忽然心血来x潮,决定带着媳妇去美国一趟,看望一下的儿子。 为了给辛苦学习的儿子一个惊喜,唐文举在动身后,根本没有通知唐鹏,两口子就这样华丽丽的,杀到了美国哈佛大学。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等唐文举两口子拿着唐鹏提供的地址,兴冲冲的赶到哈佛大学后,最终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结果:哈佛大学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唐鹏的华夏留学生! 而且,更让唐文举痛不欲生的是,等他带着满腔的疑问,辗转来到几年前为唐鹏联系就读的那所高中后,人家才告诉他说,他儿子来学校呆了小半年,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当时,唐文举就觉得天旋地转:他被儿子骗了,足足骗了他五年! 那时候,唐文举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拿杀猪刀把他宝贝儿子捅死,然后再自杀! 幸好,在唐鹏老妈要死要活的苦劝下,唐文举才心灰意冷灰的回到了沈城。 回家后,唐文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媳妇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说他遭遇了车祸,马上就要死翘翘了,赶紧让那混蛋回家奔丧! 接到老妈的电话后,不知是计的唐鹏,马上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 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唐鹏,在回家后,究竟遭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在这儿就不多说了,反正用‘罄竹难书’这个成语,来描述唐文举的罪行,那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上帝都敢保证,假如不是他老妈连春芳护着唐鹏,恐怕唐文举非得一刀捅死他。 唐鹏在外面的这五年,花了那么多钱,都是做了些什么,唐文举都懒得问了,狠狠收拾了他一顿后,就再也没有答理他。 今晚,生意上遇到点挫折的唐文举,在朋友家多喝了几杯,回家时已经不早了。 本来,唐文举今晚的心情就不咋样,在回家后发现儿子还没有回家,就知道他又出去鬼混了,顿时‘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大怒之下,老唐索性也不去睡觉了,就拿了一把剔骨刀,坐在沙发上等唐鹏,看看他到底几点回来。 老唐等啊等啊的,等的花儿都谢了的时候,唐鹏才做贼似的进了屋。 唐鹏进来后,如果没有那一番花言巧语的话,唐文举也许还不会生这么大气。 可是谁让唐鹏那小子的表现,那么讨人厌呢? 被无名怒火烧的浑身发热的唐文举,今晚索性豁出去了,准备拿刀子捅了这个不孝子。 11 唐鹏的过去! “哎哟,还他麻了隔壁的,这是谁在骂我呢?” 就在唐鹏准备开门就跑时,他老妈连春芳,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看到老妈出来后,唐鹏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她背后,抓着她的睡衣,一脸的惶恐:“妈,妈!你、你看我爸拿着刀子,正准备捅了我呢!” 唐鹏在连春芳的心中,那绝对是宝贝心肝疙瘩肉,别说是揍他一巴掌了,就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啊。 要不是唐鹏去美国这事骗得老唐太狠,让连春芳都看不下去的话,依着她护犊子时的那股狠劲,唐文举休想动她儿子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唐文举竟然拿出了刀子,说要捅了唐鹏,连春芳登时就急了,二话不说,扑上去就一把揪住了老唐的耳朵,河东狮吼般的那样:“唐文举!你行啊,有本事了啊,敢拿刀子来捅儿子了!今儿老娘我可告诉你,你想杀我儿子,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哎呀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找了这么个老公,敢对他亲生儿子动刀子,我的命咋这么苦哦,我不活了,不活了!唐文举,你先把我捅了!” 别看老唐是屠夫出身,在猪们面前绝对是个杀神般的存在,可他在连春芳面前,却乖的不能再乖了。 眼下,被又哭又骂的连春芳拧住耳朵后,唐文举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唯有侧着脑袋的喊叫:“哎哟,你松开我,松开我,疼,疼!” “你还知道疼?你拿刀子捅了我,就不疼了,来呀,来!”连春芳右手拧着唐文举的耳朵,左手对着他脸上,就是一记九阴白骨爪…… 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的唐文举,猛地大吼一声:“够了!” 连春芳被唐文举的大吼,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松开了他。 唐文举把手里的剔骨刀,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挺着脖子的吼道:“那个混蛋敢欺骗老子五年,都是你从小惯的他!如果不是你从小溺爱他,他敢欺骗老子五年吗?每次,我只要一管他,你就和我要死要活的,难道你非得等他走上歧路后,才知道后悔吗!?” 连春芳虽说溺爱唐鹏,可她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这事儿子做的也太、太那个对不起唐文举了。 所以她接下来她说话的语气,就软了下来:“老唐啊,就算你教训儿子,可你也不能对他动刀子啊,难道他不是你亲儿子吗?” “废话,他不是我亲儿子,是谁的?”唐文举悻悻的骂了一句,抬头再看向连春芳背后时,却发现唐鹏已经不在了。 原来,刚才趁着连春芳缠住唐文举时,唐鹏趁机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唐文举对着唐鹏的卧室房门,无奈的吧嗒了一下嘴巴,重重叹了口气后,双手抱着脑袋坐在了沙发上。 对这个儿子,他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连春芳虽说溺爱唐鹏,可她也心疼老公的。 现在看到唐文举这样子后,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挨着他坐在了沙发上,柔声说道:“老唐啊,我知道你这是恨铁不成钢,其实我这个当妈的,又何尝不想鹏子好好读书,为咱家光宗耀祖呢?可有些事情,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慢慢来才行。” 唐文举闷声闷气的反问道:“那你说,该怎样慢慢的来,让他学好?” 连春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哎,对了,我常听人说,男人要想彻底的成熟,非得给他找个老婆才行。不管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野,只要他有了老婆,就像一匹小马驹被tao上了笼头,以后他想不听话都难。当初我认识你之前,你不也是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的,不务正业吗?后来,在我的管教下,你才逐渐的脱胎换骨……” “行了,行了,别吹了你。”唐文举摆手打断连春芳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给他找个媳妇?” 连春芳重重的点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唐文举有些信心不足的说:“这个办法也许有用,可问题是,有谁家的闺女,会喜欢咱家这个混帐东西呢?” 对唐文举的这句话,连春芳可不爱听了:“吆,我说老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别说鹏子长的一表人才了,就算他是个歪瓜裂枣,可你当老子的,也不能这样说他啊,这不是变相在骂我长的丑吗?我丑吗,你说我丑吗?当初我在俺村里,那可是一朵花儿呢,要不是当时我犯浑,被你花言巧语的骗了,说不定现在就是个官太太了。” 唐文举抬手,擦了擦被喷在脸上的吐沫星子:“都说你别在这儿自吹自擂了,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连春芳得意洋洋的说:“这事好办,等天一亮,我就去找我那些姐妹们,让她们在最快的时间内,给咱鹏子介绍个对象!” …… 唐鹏逃进他卧室中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喃喃道:“老头子还真狠,竟然拿刀子来对付我,难道我不是他亲儿子吗?” 躺在c上后,唐鹏忽然觉得,其实他老子也不容易:依着唐鹏这五年的做为,别说是唐文举了,就是换上个再老实的男人,恐怕也得给气疯了。 别忘了,唐鹏家可不是千万富翁啥的,他在国外挥霍的那一百多万,可都是唐文举积攒下来的血汗钱。 最重要的是,唐鹏还让唐文举心中最大的希望(希望唐家能出个高级知识分子啥的),无情的破灭了。 这对唐文举来说,比唐鹏挥霍掉他一百多万,还要让他抓狂的。 不过,假如老天爷肯让唐鹏重新选择那五年的话,相信他还是会走上那条路,无怨无悔。 唐鹏以为,他走上的这条路,才是男人的该走的路! 他喜欢那种生活。 那么,唐鹏在这五年中,都是做了些什么呢? 如果上帝真存在的话,他肯定会告诉唐文举:你儿子在国外这五年,茁壮成长为了一个超级杀手,恭喜…… 唐鹏刚去美国小半年,就被一个叫‘美洲豹’杀手集团的‘星探’发现,并启用各种手段,最终把他成功拉上了贼船。 美洲豹杀手集团,在业内绝对是个新秀,别说是和世界前十那些杀手集团相比了,前五十名中都不一定找到这个名字。 幸好,所有的杀手集团,都不用像妇炎洁卫生巾那样大肆做广告,只要他们能接到生意,挣到钱,这就是成功的。 从那之后,唐鹏从一个被唐文举寄予厚望的好孩子,经过无数次的生死历练后,逐渐成长为了美洲豹中的灵魂人物。 他在美洲豹中的代号,叫妖魂。 相传,妖魂是继夜枭、鬼车、魅影之后的又一个王者。 杀手中的王者。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没有谁知道妖魂就在美洲豹这种三流杀手集团中,这让他更加神秘,成了杀手界的一个迷。 在这五年中,唐鹏和他的搭档在世界各地执行了大约四十次任务,这四十次任务,无一失败。 唐鹏所取得的骄人战绩,为他赚取了两千多万美金,都被他存在了瑞士银行中。 如果把这两千万美金,兑换成x人民币,暂且不管会包x养多少个漂亮妞儿……但毫无疑问的是,唐鹏也是正儿八经的亿万富翁了。 可惜的是,身价亿万的唐鹏,却不敢把这些钱拿出来给他老子,因为他怕会把唐文举吓坏。 甚至唐鹏还觉得,假如他把这件事告诉唐文举的话,那老家伙很有可能会天真到带他去公安机关自首……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在刀尖上跳舞的血腥生活,让唐鹏品尝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不过,就算唐鹏再怎么喜欢那种精彩的人生,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终究会有疲倦的一天。 人活着,也不全是为了金钱,和寻找刺激,人生中还有很多东西,都值得人们去追求,比方和父母亲人呆在一起的安享、平淡的生活。 恰好,就在唐鹏萌生退意时,连春芳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国,说他老子出车祸了。 虽说唐鹏回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骗局,可他却又意识到,这恰好是个退出那个圈子的最佳机会。 当然了,任何人只要走上那条路,要想半途退出的话,势必会引起昔日同伴的猜忌、甚至追杀。 因为那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上,结果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永远的走下去。一个,就是死。 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或者说,此前从没有人,能成功的走上第三条路。 不过,唐鹏却觉得他有能力,走上第三条路。 因为他是华夏公民,华夏是世界上治安最稳定的国家,没有之一。 另外,唐鹏是世界杀手中的顶尖人物,凭着他的本事,一定能避开,或者说应付那些人,彻底离开那种生活。 “我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安心陪着父母的,因为我是唐鹏,我是黑影!”喃喃的说了一句后,唐鹏就闭上了眼睛。 话说唐鹏今天还真有点充实,充实的有些累了,不但遇到了一个女王,而且还见识到了沈城传说中的冬姐。 换句话说就是,今天不但亲吻了某位女王,还捏了冬姐的奶x子……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是别的男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啊。 至于帮着陈留香痛扁董鹏起这件事,唐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那只是一个垃圾纨绔而已,有必要正视他吗? “我的人生,我做主,你们想拉拢老子,却又不想牺牲色相,那可是痴心妄想啊。”想到阿达雅思那丰软的红唇滋味,和潘冬冬那挺拔的弹x性手x感,唐鹏的嘴角,就翘x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唐鹏根本不知道,在他开始做春x梦时,他老妈和老爸,正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 12 带你去相亲! 唐鹏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当时他正在梦中和两个女人,忘情的缠x绵着。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阿达雅思,一个却是潘冬冬。 阿达雅思和潘冬冬这两个各方面完全不同的女人,让唐鹏在梦中损失了至少数以亿计的、的孩子。 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好像两只大白羊一样的女人,霍然消失不见。 如果现在不是在家里,如果门外传来的声音不是连春芳,相信唐鹏肯定会破口大骂:扰人春x梦,要遭天谴的! “鹏子,开门,开门,赶紧的起来,妈妈有好事要告诉你!”连春芳在外面,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知道了,妈,你能有什么好事告诉我啊,难道你又要给我生个妹妹了?” 打了哈欠后,唐鹏拿过脱在一旁的内x裤,慢吞吞的穿上:唉,晚上裸x睡好处多啊,最起码在遗x精后,不用换内x裤。 “滚你的,你老妈我都老太婆了,怎么可能再给你生个妹妹,有心无力了啊。” 唐鹏刚把门打开,连春芳就一把抓x住了他的手:“走,快出来,妈妈带你去个地方。” 被拖出卧室的唐鹏,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去哪儿啊,这么早,我还没有睡够呢。” 唐鹏的话音刚落,唐文举的声音就在沙发上响起:“现在还早吗?好像是下午一点了吧?” “下午一点……啊,爸,你、你今天没有去制砖厂啊?”听到唐文举的声音后,唐鹏马上就打了个冷颤,睡意嗖的一下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气色比昨晚要好许多的唐文举,冷冷的哼了一声,也没有搭理他。 如果不是唐文举在家的话,唐鹏说不定就挣开连春芳,重新回去睡觉了,现在却不敢。 “我告诉你老唐啊,你别再吓唬鹏子了,我儿子多乖的一个孩子啊,要是被你给吓成白x痴了,我饶不了你!”连春芳狠狠瞪了唐文举一眼后,扭过头来对着唐鹏时,已然换上了慈爱的笑容:“鹏子啊,别管你爸,快去洗澡,刷牙,完事后,穿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 “你给我买了新衣服?”唐鹏向沙发上看去,就看到上面摆放着shen灰色西装,白衬衣,皮鞋啥的。 唐鹏有些纳闷的问:“妈,你给我买新衣服做什么呢?” 连春芳快人快语的说:“带你去相亲!”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那样,唐鹏脑袋彻底的清醒了,张大嘴巴的问:“什、什么,带我去相亲!?” 连春芳点点头:“是啊,带你去相亲。” 连春芳叹了口气:“唉,鹏子啊,你今年也老大不小的了,今年春节过后就二十三岁了,也到了该找女朋友的时候了。我和你爸昨晚商量过了,决定给你找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子,给你当老婆。哈,为了这事,今天老娘可是一大早就杀出去了,收获颇丰啊,竟然替你搜罗了三个优秀的女孩子!真可谓是老娘出马,一个顶仨啊。没说的,不管是哪个女孩子,要想成为我唐家的媳妇,首先得过了鹏子你这一关才行……” 在连春芳的唧唧歪歪中,唐鹏终于明白咋回事了:才一清早的工夫,连春芳竟然给他联系了三个女孩子,让他挨个去见,或者说就是相亲。 从连春芳那张春风满面的脸上,唐鹏就能看出她是多么希望,他赶紧的找个媳妇儿。 搞明白这些后,唐鹏就把脑袋,摇的好像ng鼓那样:“妈,妈,你先别说了,别说了。我才不找什么老婆呢,我现在还年轻,还不想找老婆……” 唐鹏刚说到这儿,就听唐文举发出了一声冰冷的‘嗯’声:“嗯?” 唐文举的这声‘嗯’,那叫一个婉转悠长,荡气回肠,余音绕梁三日而不散,吓得唐鹏一哆嗦,扭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老唐左手拿着一把杀猪刀,在那儿冷笑着一掂,一掂的。 这一次,连春芳对老唐释放出的暴力倾向,并没有发表任何的不满。 实际上这是她和唐文举商量好的,为了彻底改造儿子,两口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说啥也得让他去相亲。 老唐已经亮出了他的大杀器,而连春芳又视而不见,那么唐鹏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后果那是相当的不妙啊。 “我这老子动不动就动刀子,这算啥啊。” 唐鹏咽了口吐沫,只好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可是要是我相不中她们,你们可不能强逼我,老祖宗早就说过了,强扭的瓜不甜。” 唐文举冷哼了一声:“哼哼,三个女孩子的照片,我都见过了,人家可都是有正经工作的良家妇女……咳,是那个啥,就是小家碧玉,无论哪一个配你,都是绰绰有余的。我最担心的,是人家看不上你。可你倒好,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我这就去洗澡,这就去。”在老唐的强势yinx威下,唐鹏点头如捣蒜,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就跑进了浴x室内。 等唐鹏关上浴x室房门后,连春芳对唐文举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老唐,我现在是看出来了,关键时刻,还得指望你的霸王之气才行。” 得到老婆的称赞后,老唐马上就眉开眼笑,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你也不想想,咱是干啥出身的?” …… 下午四点左右时,唐鹏在唐文举两口子的‘押送’下,前往春东路咖啡厅而去。 据说,这家咖啡厅店是一个外国人开的,里面的东西贼贵,不过环境那是相当的不错,所以沈城那些外国人和一些很有情调的小资,没事就爱来这儿显摆一下:look,我多有层次和品位啊。 此前,唐鹏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中,已经见了两位姑娘,但都毫无疑问的失败了,这让唐文举大为恼火,觉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连春芳在旁边劝着,恐怕他又得亮出他那把宰猪刀了。 “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当车子停在一个刚好亮起红灯的十字路口时,亲自开车的唐文举,转身对和连春芳坐在后排的唐鹏恶狠狠的说:“你千万不要以为,你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就能拒绝我和你x妈为你安排的相亲!哼,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就算这个女孩子和你没缘分,明天你还得出来相亲,反正你x妈已经给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打招呼了,已经有了十几个人选。小子哎,你有本事的话,就都给我搅黄了!” “可她们长的实在不咋样,有一个的身条,还没有一米五高呢,这也不能怪我……好了,我不说了,我尽量接纳这个,尽量还不行?” 唐鹏才反驳了一句,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扭头向车窗外看去:唉,身为人家的儿子和老子斗嘴,在先天性上处于反抗的颓势啊。 这个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是一栋楼梯装饰着玻璃幕墙的大厦,大厦的正中央写有六个鎏金大字:保利集团总部。 保利集团大厦正前方的停车场,面积足有两千平米大小。 春东路绝对是沈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说这个地方是寸土寸金也丝毫不过,可这个保利集团却在门前开辟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停车场,这不ng费的话,唐鹏想不起用别的词语来形容了。 停车场内停了大约三四十辆车,其中不乏百万豪车,但是最吸引唐鹏眼球的,则是停在大厅正前方的一辆银色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做为世界名车那是相当拉风的,不过这也不是引起唐鹏注意的:别说是银色劳斯莱斯了,就是黑色的幻影(劳斯莱斯中最顶级的一款,但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他在国外也看过多次,甚至还做过几次。 真正让唐鹏注意的是:在这辆银色劳斯莱斯周围,站了最少六个保安,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 “这谁的车子啊,搞得这样大排场,好像总统出巡似的。” 看着那辆车子,唐鹏不屑的笑了笑。他觉得他平时就够高调的了,走路时要是碰到下雨很可能得被呛着……可有人比他还牛比,一辆破车就有六个保安守着,这也太过分了吧? 女人也许天生就有当情报员的资格,只要她们感兴趣的事儿,就没有不知道的,就拿连春芳来说吧,当她听到唐鹏这样说后,就一脸得意的说:“儿子啊,你不知道这是谁的车子了吧?” 唐鹏扭头看了一眼老妈:“看来你知道。” 连春芳一仰下巴:“哼,天底下能瞒得过老娘的事儿,还真不多……” 连春芳还没有说完呢,前面的唐文举就忍不住的说:“别吹牛了,这小兔崽子在国外骗了咱们五年,我怎么没看到你提前知道?” “我说老唐你怎么回事呢,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连春芳一瞪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能瞒过我的事儿还真不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肯定还有事能瞒过我!” 和连春芳斗嘴,那绝对是找虐,唐文举很明白这个道理,看到她大有双手掐腰要把天说穿的驱使后,就吧嗒了一下嘴巴后不敢再说什么了。 看到老唐吃瘪后,唐鹏一笑悄悄的对连春芳翘x起大拇指:“老妈威武。你说说,坐这辆车的牛人是谁?” “这个牛人呢,其实是个女人。” 连春芳刚说到这儿,忽然抬手指着保利集团大厦的大厅门口:“哎,快看,她要出来了!” 13 很牛气的女老总! 顺着连春芳的手,唐鹏扭头向外看去,就看到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大厅中快步走了出来。 随着这俩人的走出,站在门口的几个保安,齐刷刷的弯腰,低头。 两个男人并没有理会那些保安,,站在大厅门口左右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后,才快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那辆劳斯莱斯面前。 守在车子四周的那六个保安,随着这两个男人的走来,都迅速的撤退到了一边,列成一队弯腰,低头。 “卧x槽,还真够排场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哪个黑老大要出来了呢。” 唐鹏低低骂出这句话时,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竖领风衣,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的女人,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快步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因为距离够远的原因,唐鹏除了看到这个女人身材很高挑外,根本看不到她的长相,不过他也没啥遗憾的,因为他不喜欢看到比他还要高调的人,于是就在心中骂道:奶奶的,这娘们还真够装比的,为了不让人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大热天戴着个墨镜也就算了,还穿风衣,而且还竖起衣领。 “怎么样,儿子,够排场吧?” 满脸都是羡慕之色的连春芳,望着那个弯腰钻进车内的女人,痴痴的说:“唉,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哦,多像个俯视人间芸芸众生的女王啊。如果老娘我能混到这一地步,就算只让我活到八十八,我也心甘情愿了啊。拉风,牛气,解恨!” 连春芳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样子,彻底践踏了唐文举男人的尊严,再也忍不住的插嘴道:“其实你也有机会这样牛气,拉风的。” 连春芳眉梢一挑:“真的?” “在梦中……” “你个死老唐,你不讽刺老娘几句,是不是就觉得浑身痒痒?” “嘿嘿,今早刚洗了澡,还没有你说的那样难受。” 唐文举挺贱的笑了两声时,那辆银色劳斯莱斯在一辆奔驰着的陪同下,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这时候,红灯便绿灯了,唐文举启动了车子。 连春芳扭头看着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劳斯莱斯,献宝似的告诉唐鹏:“鹏子,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保利集团的老总,听说她去年才从国外回来,但很低调,几乎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甚至,她摘下墨镜后是什么样子,都没有人知道,可谓是神秘到了极点,也潇洒到了极点。鹏子,看你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恐怕你对保利集团,对这个老总根本不了解吧?嗨,反正闲着没事,那就听你老娘我给你说道说道……” 在连春芳的连说带比划中,唐鹏才对这个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保利集团,是一家外资企业,主营矿产资源、电子技术、大型超市甚至房地产等业务。 保利集团在华夏各地有着几十家分部,不过总部却在沈城。 沈城的老总是位神秘女性,之所以说她神秘,是因为做为如此庞大一个集团的老总,她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从不亲自出面和政府官员交涉,甚至连集团总部内的那些底层员工,都不知道她摘掉墨镜、放下风衣领子后是一副什么模样。 一般来说,越是神秘的人物,就越是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于是乎,这位女老总长什么样子,漂亮与否,就成了很多媒体记者关注的目标。 可惜的是,这位女老总却没有想‘露脸’的意思,对那些试图拍到她正面形象的记者也很讨厌,为此还专门放出消息说:谁要是敢跟踪、偷拍她,就有可能会受到意想不到的惩罚。 像这种小道消息,勇敢的八卦媒体记者们,不但没有放在心里,反而更加热衷于要揭开她的神秘面纱了…… 记者们这样做的下场,很不好:所有试图跟踪、拍摄这位女老总的记者们,都被那些强横的保安给夺走了相机,砸碎,有的甚至还被抽了几耳光。 保利集团处理这件事的粗暴态度,让记者同志们很愤怒,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以法律手段,来维护他们无冕之王的尊严。 可是在强大的神秘势力面前,代表法律的正义受到了践踏:这些记者都败诉了,理由是他们侵犯了别人的私人空间,砸了白砸,揍了白揍。 这样一来,大家才知道保利集团女老总不但神秘有钱,而且还嚣张有权,典型的惹不起啊。 同时,保利集团女老总在公众眼里,变的越发神秘起来,不可侵犯…… 说到这儿后,连春芳重重的叹了口气:“唉,鹏子啊,有时候我就想啊,你以后找老婆可千万别找这样的,拉风是拉风了一点,可老娘在她面前肯定会感到自卑哦。” 唐鹏认真的回答:“妈,你就放心吧,就这样故弄玄虚的女人,就是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的求我要了她,我也不会眨巴一下眼睛的。” 连春芳笑眯眯的说:“真乖,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老娘没白养活你一场。” 听着这娘儿俩在后面这样自恋,老唐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车子停在了路口,打开左转向灯,准备从前面路口左拐。 老唐在等左拐的红灯变绿时,那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轿车,从他们后面赶了上来,超过他们向正前方驶去。 劳斯莱斯在超过老唐车子向前驶去时,唐鹏向那辆车的后排玻璃看去,潜意识中希望能看到那位拉风的女老总,不过他却什么也没看到,因为人家车子上贴着车膜呢。 “真无聊,你以为老子愿意看啊?” 唐鹏对着车子耸耸肩,把手中的烟头弹了出去。 车子左拐弯后,很快就来到了和女方约定的地点:菲拉斯咖啡厅。 按照双方约定的时间,是定在下午四点半。 老唐刚把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口,却接到了女方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那位薛夫人(女孩子的母亲)单位忽然发生了点意外,急需她回去处理一下,这样要比约定好的时间要晚来一小时左右,还请老唐他们谅解。 人家有急事要做,老唐肯定得谅解了。 不过总是在这儿干等着也没意思,老唐两口子对喝那种味道很苦、价钱却死贵的咖啡一点兴趣也没有,于是连春芳适时的提出了让这爷儿俩陪自己去逛街的意见。 看在大家是两口子(母子)的份上,当时也实在闲的没事干,老唐爷儿们就很爽快的给连春芳当随从了。 在老唐不时的打击讽刺、唐鹏的如潮马屁中,以兴高采烈的连春芳为首,一家三口开始满大街的逛了起来。 逛了一个多小时后,唐文举的电话响了,是女方老爸薛先生打来的,三人赶紧赶回了菲拉斯咖啡厅前。 远远的,唐鹏就看到来到有对知识分子打扮中年夫妇,站在门口正低声说着什么。 走在唐鹏后面的唐文举,超过他快步了走到那对中年夫妻面前,对男人一脸歉意的伸出手:“老薛啊,让贤伉俪久等了啊,刚才我们随便逛了逛……唐鹏,快过来,见过你薛叔叔,薛阿姨。” “呵呵,应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是我们来晚了呢。”老薛和唐文举握了握手后,就和老婆笑眯眯的看向了唐鹏。 话说,唐鹏在穿上连春芳给他买的那身行头后,再加上小伙子长的也不赖,不管是谁来看,也觉得他是一表人才的。 行,这孩子不错,虽说出身低了一些,家里也不是很有钱,但和咱们家小翠还是蛮般配的……老薛两口子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后,都对前来问好的唐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到老薛两口子脸上的表情后,唐文举两口子也都放下了心,知道儿子通过了第一关。 给唐鹏使了个闪一边去的眼色后,连春芳走上前,笑眯眯的问老薛夫人:“小翠呢,那孩子来了吧?” 薛夫人点了点头:“嗯,她刚进去不久,就在里面的11号卡座上呢。春芳啊,我们去那边的酒吧坐坐?” 薛夫人主动邀请连春芳去酒吧坐坐,就是想让唐鹏和她女儿,在咖啡厅内单独会面。 连春芳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了,频频点头后把手里的一朵玫瑰花递给唐鹏,小声说:“鹏子啊,记住,人家在咖啡厅的11号卡座,进去后可别紧张,更不要有什么鲁莽,以免吓坏了人家孩子。” “我会紧张啊?嗨,我什么样的妞儿没见过呀?如果你们知道我昨天下午,还强吻了一个什么女王,摸了一个御姐,你们肯定会被吓坏的。” 唐鹏在心里嗤笑一声,表面上乖乖的接过了那朵玫瑰花,冲老薛两口子笑了笑后,抬腿走进了咖啡厅内。 不得不说,菲拉斯咖啡厅消费虽说贵了些,可里面装修的却是不错:在大厅中央,有个小提琴手正在演奏,周围分成了几十个独立卡座,每个卡座的上方,都被一蓬绿色植物覆盖着,案几上燃烧着白色的无烟蜡烛,营造出了一股子幽静的清新。 “11号卡座。”唐鹏进来后,站在门口稍微打量了一下,就按照贴在卡座靠背毛玻璃上的序列号,向11号卡座那边走去。 在经过11号卡座之前的那些卡座时,唐鹏随意的向两旁扫视着:别看这家咖啡厅的价格死贵,可这些卡座中却是座无虚席,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当然了,也有是一个人的,这应该是等同伴,或者说是自己来这儿享受安逸时光的。 14 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唐鹏走到第十号卡座之前时,下意识的挺了一下胸膛。 虽说他确定不会和那位薛小姐产生爱情的火花,可怎么着也得给对方留下一个‘他很帅’的印象才行。 唐鹏刚挺起胸膛,无意中向10号卡座瞄了一眼,随即就是一愣:“咦,怎么会是她?” 10号卡座中,只坐着一个人,一个相貌很正点的女孩子。 女孩子在唐鹏经过十号卡座时,也恰好抬起了头,接着也是一楞,双眸中攸地就浮上了一丝诧异,和羞恼。 这个独坐10号卡座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昨天下午时被唐鹏强吻过的那个,英文名字好像叫什么阿达雅思的女王。 “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她。嗯,看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肯定会恼怒我不但霸道的强吻了她,嚣张的拒绝了她的邀请,而且还提出了让她当我老婆的不要脸条件,哈!”唐鹏心中得意的笑着,冲阿达雅思很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大踏步的走到了11号卡座。 唐鹏敢肯定,阿达雅思就算是再恼怒他,可也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对他发出任何的异议:别忘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好像疯子那样,在当前这种环境下撕破脸皮大骂的。 来到11号卡座后,唐鹏马上就把阿达雅思给忘记了。 没办法,今天唐鹏是来和薛小姐相亲的,可不是和别人争执某个问题的。 看到唐鹏坐在对面的圈椅上后,早就等在这儿的那位薛小姐,就抬起了头,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他,那眼光,就像在菜市场上买菜的老大妈。 对于薛小姐这种挑剔性的目光,唐鹏根本不以为意。 在薛小姐打量唐鹏时,他也在打量她:嗯,这妞儿的个头还可以,得一米六五左右吧。胸脯也凑合,最少得戴个d罩x杯的,就是不知道里面垫了什么东西没有。模样嘛,也说得过去,就是嘴唇太薄了一些,相书上说嘴唇薄的女人,性格都很奸诈,下面那地方……长的也不怎么丰满,在c上时未免不会尽兴。最失败的,应该就是她看人时的眼神了,绝对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的那一种。 眨眼间,唐鹏就根据自己丰富的女人经验,把这位薛小姐看了个八x九不离十,心中哀叹道:唉,这世道,想临时找个妞儿当女朋友,咋就这么难呢? 薛小姐对唐鹏的第一眼印象倒是不错,觉得他人模人样的还算是和她的条件,就轻启朱x唇的问道:“你是唐鹏?” “是啊,我是唐鹏,你就是薛翠吧?” 唐鹏说着把手中那朵玫瑰花递了过去。 在来时的路上,连春芳就已经把薛小姐的芳名告诉了唐鹏。 “嗯,我就是薛翠,现在沈城城关区小学教书。” 薛翠接过唐鹏递过来的玫瑰花,随手放在了一旁,很干脆的问道:“唐鹏,我听说你是上个礼拜,才刚从美国回来。此前,你是在美国的哈佛大学读书吗?成绩怎么样?有没有希望攻读博士?嗯,最重要的呢,你能不能申请到美国绿卡?再进一步的,获得永久居住权呢?” 薛翠这连珠弹似的问题,把唐鹏轰炸的有些发懵:啥啊,我怎么觉得这不是相亲,而像是在接受美国的cia调查呢? 看到唐鹏一脸的茫然之色后,薛翠终于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多了,于是就矜持的笑了笑,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问的有些太急了,我会一个一个的来问。” “没事。”唐鹏摇了摇头,端起早就点好了的一杯卡布奇诺咖啡,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后,才说:“好的,你问吧。” 唐鹏在端起咖啡猛灌时,薛翠就想告诉他,咖啡不是这样喝的,该慢慢的品尝,不过最终却忍住了:“嗯,先问你第一个问题吧,你当前是在哈佛大学读书吗?” 每当别人提到哈佛大学,唐鹏就感觉有些愧疚,有些脸红……就因为这个借口,他骗了他老子五年啊。 唐鹏脸色的改变,被薛翠敏感的捕捉到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唐鹏吸了一下鼻子,反问道:“薛小姐,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薛翠大大方方的说:“好啊,只要不关系到我的个人隐私,我乐意奉告。” “没事我问你的个人隐私干嘛,我对你本来就没多大兴趣。”在肚子里嘟囔了一句后,唐鹏问道:“薛小姐,我是否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成绩好坏等问题,对于今天我们有可能会确定的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很重要吗?” 薛翠点点头:“当然重要了啊,你在哈佛大学要是有出色表现的话,那么就有可能会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申请到美国绿卡。如果你能留在美国的话,那么我以后也能跟着去那边咯。到那时候,我敢说,凭着我们的共同努力,我们肯定能在那个高度自由的世界里,拼搏出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获得美国的永久居住权,是我最大的梦想。” 看着满眼都是小星星的薛翠,唐鹏不想骂她什么崇洋媚外,只是觉得很抱歉:都是他不好,让人家孩子美好的美国梦破灭了。 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后,唐鹏坦白的说:“不好意思,薛小姐,看来我得让你失望了。” 薛翠一楞:“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唐鹏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那个啥,现在我已经不在哈佛大学读书了。上个礼拜时,我刚完成了学业,已经确定以后在国内发展,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啊?不、不会吧,你怎么可以回国了呢?”薛翠一脸不信的望着唐鹏,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过了老半天,她才有些泄气的问道:“你回国发展,是因为有国内高企要聘请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算是凑合,不过我可告诉你啊,最好是去石油或直电信部门,因为这些企业的高层薪水,可老高了,而且只要你会玩,就会有很多的灰色收入。” “没有你想的那样美好。”唐鹏更加不好意思的说:“我那个啥,我现在回来后,还没有找到工作,算是在待业中吧。” “什么,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薛翠的眼里,闪过一丝被人捉弄了的恼怒,就像被人贩子骗了的纯洁少女那样。 接下来,薛翠说话的口气也生硬了很多:“最后一个问题,你家里有多少存款,有没有超过五百万的存款?或者说,接近这个数目也行。” 薛翠的语气变了后,唐鹏也变的冷淡了起来:“很遗憾,我家别说有五百万的存款了,就是凑够七位数,好像也得砸锅卖铁才行。” 这个薛小姐,可是今天唐鹏见过的三个女孩子中,看着最为顺眼的一个了。 如果薛小姐能够像绝大多数华夏女性那样,温柔,贤淑而又懂得尊老爱幼的话,唐鹏也许真会试着和他交往一下。 可现在唐鹏却悲哀的发现,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崇洋媚外,而且大有成为拜金女的潜力,心中顿时就烦了,自然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看了。 “哼,家资不过百万,就想找一个优秀的女朋友,你也好像太自不量力了一些。好了,我们的交往到此为止吧,咖啡的钱,我已经付过了。” 薛翠淡淡的哼了一声,摸起案几上的小包,站起来就要离开。 对此,唐鹏根本不做阻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端起了那杯免费的咖啡。 就在薛小姐准备抬腿闪人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忽然出现在了11号卡座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眼睛盯着唐鹏说:“唐鹏,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薛翠一愣,身子随即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因为她看到挡住她去路的这个女孩子,竟然是位形象气质俱佳比她强百倍的小靓妞,不由得感受到了某种压力。 唐鹏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10号卡座内的阿达雅思,眉头登时皱起:“喂,你说我撒谎,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达雅思看着唐鹏,用带着异国强调的口音汉语慢悠悠的说:“据我最新掌握的消息,唐鹏你在瑞士联合银行内,好像存有两千万美金吧?可你刚才却告诉这位小姐,说你家资不过百万,这不是撒谎,是什么呢?” 唐鹏在瑞士联合银行存有两千万美金的事实,绝对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就连他昔日那些同行都不知道。 地球人都知道,瑞士银行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它的保密性世界第一,严守每位客户的资料,是银行的首条法则。 但是现在,雅思殿下却把唐鹏最大的秘密,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如果这个秘密要是泄露,那么唐鹏的杀手身份,在过去五年中做的那些事儿,也不可避免的会被追查出,毕竟在五年之间存上两千万美金的工作,可不好找。 阿达雅思的这些话,让唐鹏瞳孔猛地一缩,顿时就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15 你这个白痴! 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当阿达雅思说出唐鹏最大的秘密之一后,他心中马上就有了种强烈的危机感。 仿佛是察觉到了唐鹏心中在想什么,阿达雅思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可是她刚转身,唐鹏就从椅子上蹭地站了起来,抬手就抓x住了她的右腕向怀里一拉,低声喝道:“别走!” 阿达雅思被吓了一跳,开始挣扎:“放开我!” “放开你?”唐鹏脸色阴沉的冷笑了两声,再次用力把她彻底拽到了怀中,嘴巴凑到她耳边:“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阿达雅思左手用力掐着唐鹏右手,恼怒道:“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本来就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其实,阿达雅思说出唐鹏最大的秘密后,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或者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相信薛翠也不会当真。 唐鹏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怕放阿达雅思走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满大街的咋呼? 至于薛翠会怎么看这事,唐鹏懒得去管。 冷冷盯着阿达雅思,唐鹏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有的,保守秘密的方式虽然不多,可有一种却相当的管用。” 站在一边的薛翠,傻了般的看着唐鹏,心里咚咚的直跳:难道他在瑞士银行真有两千万美金,还是故意演戏给我看?如果他真有两千万美金,要是兑换成x人民币,那该是多少? 想到这儿后,薛小姐心跳的更厉害了,她觉得她刚才的表现,好像错了,大错特错。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在发现唐鹏有可能拥有两千万美金后,薛翠马上就做出了正确的反应,伸手抓x住阿达雅思的另外一根胳膊,不高兴的喝斥道:“喂,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呢,我和唐鹏正在谈朋友,你怎么可以搅和进来呢?” 她的话音刚落,唐鹏就对她冷笑道:“薛小姐,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这儿没你什么事了。” “唐鹏,我……”薛小姐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好像根本无话可说,只好顿了顿脚,低着头的快步离开了。 “你给我坐下。”对于这种拜金女,唐鹏根本没有理会,只是抓着阿达雅思的胳膊,把她推搡到了薛翠刚才坐过的圈椅上。 “唐鹏,你太粗x鲁了,你弄得我胳膊好痛!”阿达雅思左手揉着生疼的胳膊,发出了徒劳的抗议。 对她的抗议,唐鹏根本不理睬,只是淡淡的问道眸:“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最好是老实回答,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阿达雅思抬起头,倔犟的反问道:“我要是不说呢?” 唐鹏端起咖啡杯,就像是喝酒那样,把里面的咖啡一饮而尽:“你要是现在不说的话,那你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阿达雅思的脸色一变:“你这是在威胁我!” 唐鹏无所谓的说:“你可以把我的话当做是威胁,也可以当做是放屁,随你怎么理解。” 紧紧的咬了咬嘴唇,阿达雅思不甘心的问:“为了掩饰你这个秘密,你真会杀了我灭口吗?”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点上了一颗烟。 吸了一口后,唐鹏张嘴把青虚虚的烟雾,直接吹在了阿达雅思那张俏媚的脸上:“我很少吓唬人的,尤其是在别人对我产生巨大的威胁时。” “你对我吐烟的行为,太没礼貌了!”阿达雅思抬手,扇了扇那些烟雾,愤怒的说:“我是什么身份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这样威胁我,难道不怕找麻烦?” 唐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切,我管你是什么耶稣上帝还是s-m女王,在我眼里都是狗屁。我不想找你麻烦,可好像你一直缠着我阴魂不散的,对不对?行了,别啰嗦,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好吧,我说。”阿达雅思愤怒的看着唐鹏,过了足有一分钟,才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我知道这些的原因很简单,其实你仔细想想,就能想出来的。” 唐鹏皱眉说:“能让别人告诉我的事情,我懒得动脑子去想。” “因为,我是西方那个强大组织的女王。”说出这句话,阿达雅思的语气轻快起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因为你是那个组织的女王,这算什么答案?”唐鹏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动用了你组织中的力量。可我不明白的是,瑞士银行既然号称世界上保密最好的银行,那么他们怎么可以因为你是混黑的就自毁信誉呢?” 阿达雅思没有回答问题,只是问道:“当一位美丽的女士坐在你面前时,难道你不该为她要一杯咖啡吗?” “当然可以。”唐鹏说着,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等咖啡厅的服务生过来后,指着阿达雅思说:“麻烦给这位尊敬的小姐,来一杯你们店里最好的咖啡。” 阿达雅思终于笑了笑:“谢谢。” 不过阿达雅思的笑容刚浮上嘴角,却又听到唐鹏对转身就走的服务生说:“记住,是她自己买单。” 顿时,那妞儿就怒了:“唐鹏,你这样做也太吝啬,太没礼貌了吧?” 唐鹏冷冷的说:“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要让我请你喝咖啡,而且还这样理直气壮的?” 对于唐鹏的这句话,阿达雅思瞪大眼睛表示很无语,过了片刻才无奈的耸耸肩,说:“相信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的能量够强大,要想做到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就像你在国外短短几年就混成千万富翁那样。” 唐鹏点点头:“你这是在告诉我,只要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你就能知道,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 阿达雅思浅浅一笑:“答案是不是很简单?其实你别怕,区区两千万美金,我还没有看在眼里的。” 唐鹏很不高兴的说:“区区两千万美金还少吗?你没有看到刚才那位薛小姐,在得知我很可能有这些后,马上就对我改变了态度?”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阿达雅思点头致谢后,看着唐鹏说:“两千万美金是不少,可在我看来算不了什么,只要我想……” “行了,打住,别和我在这儿炫富了,好像郭美美似的。不劳而获的金钱,我才不稀罕。”唐鹏不耐烦的摆摆手,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知道我是怎么挣到这笔钱的了? 阿达雅思轻轻抿了口咖啡,很高深莫测的回答:“只要你能做出来,你说,依着我的能力能不能知道?” “草,这么能装……不好意思,我想说靠的。”唐鹏郁闷的说:“看来你从昨天下午开始,你就开始调查我的资料了。” 阿达雅思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的喝咖啡。 “阿达雅思,假如你是我的话,你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唐鹏盯着手中的空咖啡杯,眼皮子略微的跳动了几下。 阿达雅思歪着下巴想了想说:“会把我杀了灭口?” “你觉得呢?”唐鹏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肯定会,因为你刚才的眼皮跳动了几下,这说明你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已经对我起了杀心。”阿达雅思无辜的笑着,说:“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因为我那些手下很蠢,他们除了查出你在过去的五年中,有过向瑞士银行存款四十次的记录之外,根本不知道你是究竟怎么得到这笔钱的。喂,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外国的这几年,你是贩毒,还是走私军火?” 没来由的,唐鹏心中松了口气:“都不是。” “那是什么。” “贩卖人口,尤其是拐卖像你这样的漂亮妞儿。”唐鹏说着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达雅思:“我和你说啊,你对我的了解,最好到现在为止。” “你要走了吗?” “我有必要和一个神经病在这ng费时间?我很忙。” “你才神经病!你忙着相亲?” “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阿达雅思笑了笑,说:“我是西方那个……” 唐鹏替她说道:“你是西方那个强大组织的女王,要想知道这种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你才‘恰好’出现在这儿,对不对?” 阿达雅思莞尔一笑:“回答正确。” “无聊。”唐鹏拿起案几上的那朵玫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才说:“临走,送你两个字。” 雅思殿下好奇的问道:“哪两个字?” “白x痴。” “你才白x痴!” 阿达雅思大怒,抬手抓x住唐鹏的衣襟,凶巴巴的说:“你先别走,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说我白x痴?” 看着手中的玫瑰花,唐鹏笑眯眯的说:“你没事去调查我这个和你不相干的人,你这不是白x痴行为,是什么?” “谁说你和我不相干?” “就因为我曾经强吻过你一次?” “当然不是!” 阿达雅思用力把唐鹏重新拽回到座椅上,态度非常认真的说:“以前我们不认识时,自然是不相干的,但以后我们就有关系了。” 唐鹏非常纳闷:“以后我们有什么关系?” 阿达雅思抿了抿嘴角,很肯定的说:“因为以后,你将留在我的身边,当我的保镖。” 不等唐鹏说什么,她就快速的说道:“你先不要急着否认,我只想告诉你,假如你答应的话,我不但会给你丰厚的薪水,而且还会替你解决当前的困难。” “开始我以为你是白x痴,原来你连白x痴都不如。” 唐鹏看着阿达雅思,毫不掩饰眼中对她的蔑视:“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你来帮着解决?” 阿达雅思慢悠悠的说:“我可以做你的临时女朋友,凭着我的条件,相信你父母肯定会乐意的。” 哥们还有一本完本的书,大家无聊时可以去看看,呵呵《美女老板的贴身男秘》) 17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祝大家国庆节愉快! 谢谢支持阳光的诸位哥们,兄弟在努力存稿! 你懂得……呵呵。 …… 正所谓世人独醉我独醒。 在左邻右舍的大伯大妈称赞中,唯有唐鹏心中是连连苦笑:羡慕吗?嫉妒吗?恨吗?假如你们要是知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搞清楚她接近我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试图利用我的诡计,你们又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幸灾乐祸,嘲笑我,还是可怜? 这样一想,唐鹏的心中,就更加坚定了某个龌龊计划:计划的结果,肯定是邢雅思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这又能怪谁呢?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等表面喜气洋洋的唐鹏,放好车子最后一个回家后,唐文举已经跑去了厨房,开始大显他的绝世厨艺了:儿子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怎么着也得让她感受一下,啥叫家的温暖不是? 而连春芳呢,则握着邢雅思的手坐在沙发上,大肆倾泻着她磅礴的母爱。 看到唐鹏进来后,很识趣的连春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鹏子啊,你陪着雅思说说话,我和你爸去做饭。呵呵,你们要是嫌客厅中不方便的话,就去你卧室吧。” 在连春芳看来,邢雅思今天刚赶来华夏,肯定想儿子快想疯了,绝对会用年轻人的亲热方式,一诉离别之苦啥的。 对连春芳这赤果果的暗示,邢雅思雪白的俏x脸一红,赶紧的说:“阿姨,客厅中其实也很、很方便的。” “是啊,客厅中也很方便的呢。”唐鹏把车钥匙随手扔在案几上,走到沙发前挨着邢雅思坐下,左手很自然的,就搂住了她纤细的腰x肢,板过她的身子,低头对着那张红艳艳的唇儿,就吻了下去:奶奶的,你不是演戏吗,好啊,老子喜欢,要不是趁着现在占你便宜,更待何时? 邢雅思之所以拒绝跟着唐鹏去卧室,就是怕这家伙会对他动手动脚。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假如去了卧室的话,唐鹏绝对不会对她动手动脚,顶多会狠狠收拾她一顿…… 但是现在,唐鹏却守着连春芳,忽然抱住了她,要亲吻她。 完全是下意识的,邢雅思就做出了反抗的动作,抬手就去推唐鹏。 可是依着她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推开唐鹏? 更何况唐鹏在即将亲吻到她嘴唇时,还飞快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让我老妈看出破绽的话,你就大叫非礼好了。” 大叫非礼?那岂不是会让你老妈看出我这是在骗她……邢雅思的反抗动作,随着这个念头一犹豫时,红唇已经被一张臭嘴给堵住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比我们那会儿开放。在客厅中就捣鼓这个,真是幸福啊。” 连春芳心中很感慨的嘟囔了一句,装做啥也没看到那样,急匆匆走进了厨房。 开始被唐鹏强吻时,邢雅思还是很反感的。 不过随后在唐鹏那娴熟的吻技下,邢雅思渐渐的投入了进来,反抗的双手也下意识的做出了配合。 唉,没办法,两个正值年少的年轻人,亲吻时要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除非他们是、是死人。 俩人的这通吻,时间长的足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要不是唐鹏的魔爪后来伸进了邢雅思的衣服内,相信她还能再维持至少三十秒钟。 “别、别,你别太过分了!” 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邢雅思,再也顾不得会不会露出破绽了,用力推开了唐鹏。 看着一张俏x脸红的几乎要滴出x血来的邢雅思,唐鹏也觉得最好是适可而止。 毕竟他是个有修养的君子,怎么可能在客厅中,无视他老爸老妈的存在,做那种禽x兽事呢?尽管他发誓唐文举两口子,肯定会装看不到。 更何况,邢雅思明知道唐鹏这是在趁机占她便宜,可只是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就配合他了,他要是再过份了,真有可能会遭雷劈的。 擦了擦嘴上的口水,唐鹏有些奇怪的低声问邢雅思:“你以前,没有和男人接吻过?” 垂着眼睫毛的邢雅思,轻轻x咬了下嘴唇后,才细声细气的说:“有过,,却只是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邢雅思这样说后,唐鹏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掏出香烟点上一颗后,才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哦,那是和谁呢,你真正的男朋友?” 邢雅思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过男朋友,当初我在上学时,我那些保镖就不许那些学生接近我,所以我一直没有和男人交往过。” “这么古板,亏你们还是在国外长大的人。”唐鹏不屑的耸耸肩,又问道:“那你到底是和谁亲吻了?”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那个人,是你。” 唐鹏一愣:“我?” 邢雅思扭过头,盯着地板说:“是啊,难道你忘了,在昨天下午时,你在小桥上,曾经强吻过我一次?” “原来是这样……”唐鹏一下子呆了,喃喃的说:“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在外国还有你这样大年龄的处x女。” 邢雅思两道好看的眉毛,因为唐鹏的这句话拧在了一起:“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绝对是个处x女,因为我们组织有规定,我要想继承父业成为女王,在24岁大婚之前是不可以随便接触男人的。我今年才23岁呢!” “你们组织有这个规定吗?真好。”唐鹏有些兴奋的吸了一下鼻子,正准备再说什么时,满面春风的连春芳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看到理连春芳出来后,邢雅思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刷的一下又红了,赶紧站起来快步走到客厅一角的橱柜旁,随意翻起了一个相册。 连春芳把一盘炒菜放在案几上后,对着儿子偷偷翘了一下大拇指:儿子,你牛! 唐鹏双手一拱拳:都是老妈你教导有方! “德性,我那时候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 连春芳低低骂了一句,走到邢雅思身边,看到她在盯着唐文举和别人的一副照片发愣,笑眯眯的说:“呵呵,这是鹏子他爸年轻时和几个发小的合影,那时候他还没有结婚呢。雅思,你瞧瞧鹏子和他爸年轻时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 邢雅思转身,看着低头玩手机的唐鹏,眼神闪烁:“是啊,是很像,不过他不如唐叔叔黑……” …… 邢雅思不仅仅长得漂亮,形象气质俱佳,而且还是个受过正统贵族教育的孩子,在吃晚饭时那谦恭的姿态、优雅的吃相,让唐文举父子俩都觉得很不适应。 大家已经习惯了在吃饭时,摇身一变成为双枪陆文龙,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好的饭菜一扫而光,可就是因为多了个邢雅思,搞得这爷儿俩根本放不开,只能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那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反倒是连春芳,把邢雅思吃饭时的动作,学了个有模有样。 在饭桌上,连春芳自然会旁敲侧击的,tao问邢雅思的来历等问题,这也是每一个当婆婆的权力。 对于连春芳的tao问,邢雅思根本不用唐鹏在旁边弥补漏洞,就回答的滴水不漏:“我出生在美国的一个华侨家庭,二十年前全家移民到了意大利,现在家里在那边做点小生意。五年前我在美国读书时,认识了唐鹏。后来呢,因为家里发生了意外,我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回国。可是那时候,我已经和唐鹏有了很深的感情,觉得再也离不开他了,于是我们就在商量了一下后,他就私下里跟着我去了意大利。” 邢雅思说到这儿时,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正是因为有了唐鹏的陪伴,所以我才能坚持了下来。说起来,我很感激他,也对阿姨你们感到愧疚,因为正是我的缘故,才拖累了唐鹏的学业。” 邢雅思这堪称完美的谎言,彻底骗倒了唐文举两口子。 动不动就对唐鹏动刀子的唐文举,甚至还对儿子有了点小愧疚:混帐东西,如果你早告诉我这些的话,我会那样生气吗?虽说咱们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最好的,但怎么着也能接济一下她啊。唉,都是我误会了你啊,看来我这臭脾气,以后得改改了。 “呵呵,雅思啊,不管多大的困难,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很是有些小聪明的连春芳,先安慰了邢雅思一句后,话锋一转:“雅思,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比方,你们在结婚后,会到丹麦那边发展,还是在华夏国内?” 唐鹏能泡到一个形象气质俱佳的妞儿,这的确会让老唐两口子兴奋。 但泡到她之后,接下来该怎么样,才是老唐两口子最关心的:他们结婚后,会在华夏生活呢,还是去意大利?意大利诚然是发展的资本主义国家,唐鹏要是去那边的话,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有着好处。可天底下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膝下呢? 听连春芳提出这个问题后,正细嚼慢咽一个狮子头的唐文举,也竖起了耳朵:他养儿子是防老的,可不是送给外人当女婿的,尽管他也知道,假如唐鹏非得去意大利的话,他也拦不住。 幸好,邢雅思的回答并没有让老唐两口子失望:“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就得看唐鹏的意思了。”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明白邢雅思的意思了:唐鹏在国内,她就跟着在国内。唐鹏要是希望去意大利,她也不反对。 18 三色骷髅画! 解决了心中最大的问题后,连春芳的热情更加高涨,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夹到邢雅思的盘子里。 tao用一句官方话来说,就是这顿晚餐,是在愉快的气氛下结束的。 唯一让连春芳感到遗憾的是,晚餐过后不久,邢雅思就提出要离开,回宾馆。 依着连春芳的意思,邢雅思既然和唐鹏谈了五年的朋友,她就算是在唐家留宿,也是很正常的,反正唐鹏的c也足够大,卧室房门的密封性也不错,实在不行老两口子出去住宾馆,也比让未来的儿媳妇,去住宾馆要强啊。 可是这些话,连春芳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会说出来,只能连声吩咐儿子去送她。 在唐鹏离开家门时,连春芳还小声的问:“鹏子啊,今晚是不是不回家了?多带点钱,别亏了人家那孩子。” …… 等唐鹏把车门关上后,坐在副驾驶上的邢雅思,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拍着胸脯说:“为了让尊父母相信咱们的关系,我撒谎撒的好累哦,但愿上帝能够原谅我,因为今晚我撒了这么大的谎,阿门。” 唐鹏启动了车子,冷冷的说:“现在你的确该征求上帝的原谅,因为你有可能会让一对善良的夫妻受伤。”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歉:“唐鹏,对不起,其实我也没想到,尊父母会这样热情的。” 唐鹏嗤笑一声,淡淡的说:“没什么,等我明天就找机会,再骗他们一次,说你家有急事,连夜回国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来华夏了。虽说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很难过,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他们肯定能尽快适应过来的。” 邢雅思一愣:“什么,唐鹏,你明天就要和尊父母摊牌?” 唐鹏左胳膊放在车窗上,驾车出了小区大门:“那你的意思呢,你想骗他们多久?” “我、我……”邢雅思低下头,喃喃的说:“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会伤害他们。可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假如你开始就答应托马森,说能为我效劳的话,我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骗他们呢?我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真心喜欢我的。” 吱嘎一声,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唐鹏扭头看着邢雅思,语气带上了愤怒:“我不管你是邢雅思也好,还是什么雅思殿下也罢,我只想你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为什么要为你效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你效劳?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根本不缺钱,也不稀罕你的高薪。哼,我有那么多钱,我做什么不好,有必要犯贱的去为你效劳?所以呢,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等邢雅思说什么,唐鹏就举起手指,挡在了她的嘴唇上:“打住,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只是给你个好的建议。” 邢雅思问道:“什么好建议?” “那个托马森已经告诉我了,说你手下不缺乏厉害的人物,他们两个只是你的看门人而已。”唐鹏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缠着我,要我做你的保镖?你千万别告诉我说,这样做就是因为我是本地人,对你做某件事有所帮助,其实你我都明白,你之所以对我感兴趣,一不是为了我能打架,二不是因为我是本地人,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你缠着我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我长的很帅,你春x心大动了?” 邢雅思悠悠的回答:“如果我说就是因为你长的很帅,所以才对你有那想法了,你信不信?” 唐鹏反问道:“你信不信?” 邢雅思耸耸肩:“不信。”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就想现在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邢雅思看着唐鹏:“给你透漏一点消息啊,我想让你在我身边,就是因为想近距离的接触、观察你。” “为什么要观察我?” “现在还不能说。” “装――比,我知道,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字眼的确不礼貌,可我除了说这俩字之外,好像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现在的所为。” 唐鹏懒洋洋的回答:“说实话,你的确拥有让男人为你做任何事的资本,你有迷人的外貌,亿万的身价等等。可惜的是,我现在终于搞清楚,这些东西就是再美好,但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啊,对不对?所以呢,我决定不管你答应我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好了,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懒得去问,可是我警告你,以后最好别打我的主意,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邢雅思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唐鹏,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弱智。”唐鹏被邢雅思盯的心里有些发毛,低声骂了一句问道:“去哪儿?” “去海天、哦,是去北国如画别墅小区。”邢雅思挪开目光,侧脸向车窗外望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的车灯和街灯连接在一起,尽显昌盛繁容。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邢雅思居住的‘北国如画’别墅区,第十九号别墅门前。 唐鹏刚把车子停下,就看到两个男人从门口迎了上来。 这两个人,正是他见过的汤姆森,和托马森。 在邢雅思临下车前,唐鹏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个托马森告诉我说,你身边不是还有很厉害的保镖吗,我怎么没看到?” 邢雅思懒洋洋的回答:“本来我是让他们呆在身边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因为华夏可能是我见过的所有国家中,治安最好的一个国家了,根本没必要带保镖,所以就让他们回国了。他们在那边,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邢雅思话锋一转:“更何况,我本来以为你会答应我,为我效劳的。” 唐鹏撇了撇嘴:“谁知道我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我伟大的女王陛下。” “没事的,你以后也许会有机会在为我效劳的,但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哦。”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帮着老头子去砖厂看大门,也不会呆在一个我不熟悉的女人身边,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给卖了?” “我怎么舍得会卖了你?” 邢雅思嘻嘻一笑,伸出手正色道:“唐鹏,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感谢尊父母对我的热情款待,替我说声谢谢。” 唐鹏敷衍性的和她握了一下,随即松开:“好的,按说我也该对你说声抱歉,因为我占了你两次便宜。” “希望你有机会来这栋别墅做客。”邢雅思眉梢挑了一下,开门下了车。 等她一下车,唐鹏就调转车头,准备原路返回。 车子横在别墅门前的小公路上时,雪亮的车灯,照在了路边的街灯杆子上,使唐鹏在无意中看到,街灯杆子的一人高处,贴着一个能发出三种颜色的粘画。 这个粘画,最多也就是五分硬币大小,上面画着的,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骷髅人。 白色的骷髅,黑色的披风,手中还拿着一把蓝汪汪的大剑,黑白蓝三色,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眩光。 谁都知道,现在各式各样的粘画,已经是小朋友们不可或缺的玩具之一了,别说是在街灯杆子上会发现粘画了,就是在厕所里面看到这玩意,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可是,当唐鹏看到这个骷髅粘画时,眼瞳却猛地一缩:他们怎么来了!? …… 老百姓有句俗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杀手,就是其中的一行。 而自从东晋时期就存在的杀手,绝对是个高风险,高收入的行业。 杀手,做为一种很古老的行业,随着人类精神文明的高度发展,世界各国律法的相对健全,不但没有彻底的退出舞台,反而进化的越来越精湛,隐藏的也越来越严密,仿佛根本不存在那样。 但是,当有足够的利益时,他们就会像来自地狱的魔灵那样,悄然出现在某个人的身边…… 唐鹏,就是其中的一员。 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唐鹏所在的美洲豹,在国际杀手行业中默默无闻,但这并妨碍唐鹏对其他同行的了解。 比方唐鹏知道,当今排名第一的杀手集团老大,是个西班牙人,叫伊斯特班。 排名第九的集团首脑,则是个华夏人,但是没有谁见过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道他有个非常拉风的名字,叫杨过。 和金庸大侠笔下的神雕侠,名字一样。 传说,杨过创造的‘七色’组织,让所有国家的警察、特工都闻风丧胆。 尤其是七色组织中的‘赤色’,更是被人称之为‘暗夜蔷薇’,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次失败的案例…… 而唐鹏现在看到的这个三色骷髅画,则是当今国际杀手中,排名第七的比尔(德国人)集团的经典标志。 做为‘业内人士’,唐鹏当然明白这幅三色骷髅画代表的是什么:今晚我会出现在这儿,希望同行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通过这幅画,唐鹏还知道,他们肯定是对着邢雅思来的,因为骷髅手中拿的那把大剑,剑尖正对着她的别墅。 19 不醉不归! 今天国庆节了,祝我伟大的祖国更加繁荣富强! 特此加更! 顺便求各种包x养啊…… …… 看到这幅三色骷髅画后,唐鹏有了片刻的失神:诚然,他对邢雅思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阻碍同行工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唐鹏只要一想到邢雅思会在今晚遭到刺杀,心里却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老婆正在被别人殴打那样…… 只是唐鹏也很清楚,如果他出手干预这件事的话,不但会招惹到比尔集团,而且也有可能会为他、他的家人,招来无穷无尽的危险,和麻烦。 要是不管呢? 如果邢雅思身边就托马森俩人的话,那么……唐鹏现在已经提前确定这两个人,顶多就是俩殉葬鬼罢了,凭着他们的本事,绝对挡不住比尔集团的人干掉邢雅思。 唐鹏更清楚,这时候就算是他给邢雅思提出警告,也已经晚了,因为三色骷髅画一出现,就代表着他们的人在密切注视着这边:除非唐鹏插手其间,假如仅仅是给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转移的话,这只能促使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杀手提前行动,而且还有可能会伤及无辜。 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唐鹏在把车子调好后,扭头看向了别墅门口。 看到唐鹏的车子调头后,邢雅思已经转身向别墅中走去了。 “唉,算了,不管了,我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她注定不会值得我去冒险的。” 望着邢雅思的背影,唐鹏喃喃的说完这一句,随即下定决心,不再管她的死活。 可就在这时候,邢雅思忽然停步转身,发现唐鹏扭头看向她后,抬起手对他摆了摆,还对他笑了一下。 邢雅思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昙花在烛光下蓦然绽放,惊艳,瞬间就动摇了唐鹏刚才下定的决心。 “你对我笑,笑,笑什么?奶奶的!” 唐鹏狠狠的骂了一句,挂上倒档一踩油门,车子飞速的向后倒去。 看到唐鹏的车子倒回来后,邢雅思双眸一亮,赶紧迎上去,语气有些激动的问:“唐鹏,你终于答应要留下来帮我了吗?” 唐鹏摇了摇头:“我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邢雅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半晌才强笑着道;“哦,我以为你回来,就是改变注意了呢。” 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摸出一支自来水笔,对邢雅思说:“你把手伸进来。” “干什么?”邢雅思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然后把手伸了进来。 唐鹏抓x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内快速的写了一个手机号码。 邢雅思缩回手,借着街灯光芒看了看:“这是你的联系方式吗?” “你把这个手机号记在脑子里,如果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拨打一下,也许会出现好运的。” 唐鹏神说完这句话,不等邢雅思问什么,就一踩油门,车子呼呼的蹿了出去。 望着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的车子,邢雅思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 唐鹏驾车驶向主干道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很想喝酒,于是给给陈留香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凑巧的是,陈留香正和徐亮一起,在不远处吃烧烤,接到唐鹏的电话后,自然是让他赶紧过去。 等唐鹏过去后,大嗓门的徐亮,马上吩咐老板拿酒,烤串。 和这俩人在一起时,唐鹏才觉得是最轻松的,也没有废话,坐在马扎上后,就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吹了。 唐鹏刚放下酒瓶子,徐亮就拍了他肩膀一下:“哈,哥们儿,我听说你带了个小x妞回家,是不是那个自称是女王的?唉,如果真是她的话,那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她可是我早就看好了的,可惜却被你给抢了去。不过,这也没什么,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唐鹏打了个酒嗝,毫不客气的骂道:“滚蛋,别把无耻说的这样大义凛然。” 陈留香凑过来,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那你快说说到底是谁呢,看在哥儿们失恋的份上,用你的糗事,来弥补一下哥们这受伤的小心灵。” “嗯,你能说出这种话,看来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不愧是负心薄情的留香公子。”唐鹏认真的问道:“你说我们三个,是不是兄弟?” 陈留香回答:“废话,当然是兄弟啦。不过,如果你肯变成个蹲着尿尿的,我就会娶你当老婆。” “这辈子你都别想了。”唐鹏擦了擦嘴:“既然我们三个是兄弟,那么我怎么好意思的撒谎骗你们呢。” 听唐鹏这样说后,徐亮俩人就知道,他是不会再说这件事了,都有些沮丧和不甘。 不过他们也没办法,因为他们很清楚,要是再逼x迫唐鹏说的话,这小子肯定会撒谎。 与其听他在这儿扯淡,倒不如多吃几串烤串。 三人喝了一会儿酒后,唐鹏忽然说:“假如有个女人遇到了危险,可你要是去救她的话,却有可能招来麻烦,甚至都危及生命,那你们说,救,还是不救?” 徐亮翻了个白眼:“除非那个女人是我妈。” …… 夏天的夜,总是来的太晚,以至于很多人熬到午夜都没有困意。 徐亮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在喝完第十七瓶啤酒时,仍然没有尽兴,醉眼惺忪的招呼老板上酒。 等老板搬过一箱啤酒后,徐亮拿出其中一瓶,举起来对着桌子对面,喃喃的说:“鹏、鹏子,来,来喝!今晚,不、不醉不归!” “唉,其实你和你的同伴都已经醉了,一个趴在了桌子上,你却拿着酒瓶子,在对一个空座位说话。” 烤肉串老板看了看徐亮对面的空座位,低声叹了口气,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 邢雅思穿着一身睡袍,站在客厅门口,望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个黑影,脸色惨白。 因为某些事情,今晚很早就爬上c的邢雅思一直没有睡着,等她听到好像一声闷x哼传来后,马上就从卧室中跑了出来。 等邢雅思跑出客厅门口后,就一下子愣在了当场:托马森和汤姆森两个,一个躺在客厅门口左边,一个趴在门口右边,一动不动。 在距离客厅门口七八米的地方,站着两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 这两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吓人的骷髅头面具,就像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恶灵。 左手紧紧攥着手机的邢雅思,因为极度的恐惧,身子在剧烈颤抖着,不过她的声音倒是还算平静:“你杀了他们?” 个头比较高的那个骷髅头,晃了晃手中的手枪,用怪异的强调回答:“我们从不杀没有不值钱的人,你的这两个保镖,别人并没有付钱。他们只是被打昏过去了。” 听这个人这样说后,邢雅思松了一口气:“你们是来杀我的。可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右边那个骷髅头说话了:“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五百万美金而已!” 邢雅思俩人更加苍白:“我是意大利的……” 左边的骷髅头抬枪打断了邢雅思的话:“别再说了,你就是意大利总统,今晚也得死。” “能不能别杀我?” 邢雅思不甘心的说:“假如你们放过我,我会给你们一千万美金。如果你们肯杀那个想杀我的人,我会给你们三千万美金。” 右边的骷髅头,轻笑了一声:“呵,你这样说,不但可笑,而且还是在侮辱我们的职业道德。好了,美丽的小姐,希望你在死后能上天堂,祝你,一路顺风。” 这个人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举起了手枪,扣着扳机的食指开始用力。 同一时间,邢雅思左手拇指,已经按上了手机拨号的快捷键。 这个快捷键,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拨通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手机号码,是唐鹏留给邢雅思的。 当时唐鹏告诉邢雅思:“如果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拨打一下,也许会出现好运的。” 现在,邢雅思就遇到了危险,她就拨打了,她希望真如唐鹏所说的那样,会出现好运。 可是,真的会出现好运吗? 邢雅思对此表示很大的怀疑,因为那个骷髅头已经举起了手枪,在黑洞x洞的枪口面前,她除了下意识的闭上眼等死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邢雅思在等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响起。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咻——接着就是一声噗! 咻咻声,是铁器在瞬间撕裂空气时,发出的破空声。 而噗的一声,则是铁器刺入皮肉内的声音! 当听到这两个声音后,邢雅思的双x腿就是一软,随即瘫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子弹已经刺穿她那雪白娇x嫩的皮肤,钻进了她身体内。 邢雅思刚瘫倒在地上,又听到了一声铁器的破空声。 这一次的破空声,更加的尖利,铁器刺穿皮肉的声音,也更加的瘆人,就像杀猪的屠夫,用杀猪刀把一头猪刺了个对穿那样! 然后,随着一身沉重的‘噗通’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四周重新变的静悄悄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疼,莫不是人在死了后,就不会感到疼了?”完全吓傻了的邢雅思,等了老大一会儿才慢慢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弯腰伸出手,正想来拉邢雅思的手。 这个人的脸上,tao着一个黑色的丝x袜,丝x袜上有两个三角形的窟窿,一双好像晨星那样亮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她。 20 黑丝骑士! 看到邢雅思睁开眼后,这个人马上就收回了伸出来的手,身子站的笔直,好像一杆标枪。 邢雅思默默的看着这个人,好看的大眼睛,慢慢的弯成了一轮下弦月:“唐鹏,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别叫我名字。” 标枪似的人在沉默了片刻后才说:“你错了,我不是不想抛下你不管,而是我不想我妈伤心,因为她好像很喜欢你。从小,她就很疼我,所以我不能让她伤心。” “我要是死了,你也会伤心,对吗?”邢雅思伸出右手,语气轻快的说:“你做为一个伟大女王陛下的男朋友,难道不该表现的绅士一些,把我扶起来吗?” “如果你以后不再这样自恋,我想你会更加可爱些。”这个人犹豫了一下,伸出了左手,他的左手中,握着一把黑黝黝的弓弩。 邢雅思不高兴的瘪了瘪嘴,握住了那把弓弩,然后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轻而易举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借着别墅外面的街灯灯光,邢雅思就看到刚才那两个骷髅头,一个仰面,一个趴着,就像汤姆森和托马森那样的躺在院子里。 这四个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两个骷髅头的脖子上,都穿着一根黑黝黝的弩箭。 邢雅思望着那两具尸身,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没想到你还是个杀人专家,用一把弩就解决了两个持枪的坏人,你这把弩是从哪儿买的,多少钱,我能不能学会?” 那个人冷冷的说:“其实我还是个拔舌专家,专门拔那些爱叨叨的女人的舌头。” 邢雅思吐了吐舌头,但接着就飞快的缩了回去。 那个人收起弓弩,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走到两个骷髅头面前,蹲下x身子先拔x出他们脖子上的弩箭,在他们身上擦干净后,就把小瓶子放在流血的位置,倾斜……这个人在做这些动作时,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一个国画大师在静心完成他的某件作品,让人情不自禁就会想到‘艺术’这个词。 这个人的动作也让邢雅思忘记了,她在面对两具尸体时,应该会有女孩子最正常的恐惧反应。 直到那两具尸体,发出好像水开了的呲呲响声,冒出带有腥臭气息的白雾后,邢雅思才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闭上了眼。 前些天的时候,邢雅思曾经读过金庸大侠的《鹿鼎记》,书中写到:那位韦爵爷在杀了人后,为了消尸灭迹,就会用化尸散倒在尸体创口上,然后那具尸体就会发出呲呲的声音,升起白雾,最后变成一滩黄水。 当时邢雅思在看到这个片段时,还在为金庸大侠丰富的想象力,而不屑的摇头: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呢? 但是现在,邢雅思相信了,因为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那种让人心悸的呲呲声彻底消失后,邢雅思才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那两具骷髅头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地上多了一滩黄水,唯有那个人站在原地,身材挺拔的好像一杆标枪,带着夏季凌晨的凉意。 邢雅思的双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诧异:“唐鹏,你刚才所用的,就是传说中的化尸散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那个人把黑色的弓弩背在肩膀上,淡淡的说:“这东西不是用来看的。不过,等你死了后,我却可以给你用。” 邢雅思打了个寒颤:“还、还是算了吧……托马森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只是被打晕了,刚才那些人说的没错,托马森他们的命不值钱,人家没必要杀他们。”那个人转身,向别墅门口走去:“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问这么多废话,而是收拾一下东西,趁着第二拨杀手来临之前,赶紧的离开华夏。或者说,赶紧召唤你那些很牛比的保镖过来。” 不等邢雅思说什么,这个人就转身:“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不会走,因为当你下次有危险时,我不会再出现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算你不走,也不要试图接近我父母,他们都是普通人,经不起惊吓的。”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才说:“好的,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接近你的父母。但是,我不会离开华夏。” “随你。”那个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向门口走去。 邢雅思喊住了他:“你等一等!”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邢雅思飞快的转身,跑进了客厅中。 邢雅思再次出现在客厅门口时,右手中拿着一双黑色的丝x袜,笑眯眯的说:“我的黑丝x袜骑士,你以后要是再用tao头的话,可不可以用我用过的这双?” …… 在过去的五年中,唐鹏最大的梦想不是挣多少钱,泡多少漂亮美女,而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 等他决意退出江湖后,唐鹏就以为很快就会过上他所渴望的这种生活。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在接下来的这九天中,每天早上六点半,连春芳就会准时来敲门,让他起来锻炼身体,还说什么男人唯有保持有型的身材,才能对邢雅思那样的漂亮姑娘,保持魅力。 对此唐鹏很无奈,不止一次的提出抗议,但每次都抗议无效。 连春芳告诉他:你要么起来锻炼身体,要么去制砖厂去帮你老子干活。无论怎么样,老唐家都不会养懒虫。 正所谓两害相比选其轻,经过深思熟虑后,唐鹏拒绝了早起锻炼身体,因为他觉得每天早上起来顺着公路跑步,绝对是种傻鸟行为。 当然了,唐鹏也不会答应去制砖厂帮唐文举:他宁可去当一只傻鸟,也不愿意每天看他老子那张大黑脸,还有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唐鹏即不愿意早起跑步,也不愿意去制砖厂,更不能睡懒觉,那么他起那么早去干什么呢,总不能早起呆在客厅中吧,那样多傻x比? 唯一不想成为傻x比的办法,就是去找份工作干唐鹏第九次被连春芳从春x梦中叫醒了后,他终于开始考虑,该去找份工作了。 用唐文举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既然不能生孩子,要是再吃闲饭的话,那么他就是个寄生虫。 被唐文举寄予厚望的唐鹏,当然不甘心做个寄生虫了,于是就在这个春x光、哦,错了,是这个夏光明媚的早晨,走出了家门,带着连春芳的期盼,决定去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像个合格的男人那样。 华夏有句老话,叫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所以男人找工作就像女人找老公那样,说起来简单,但必须得认真对待才行。 唐鹏觉得他找工作前,必须得从那些应聘报纸上参谋一下,看看那个工作适合于自己,至于薪水嘛……现在的唐先生身价亿万了,又何必在意薪水x多少? 最关键的是,他得从自己喜欢的工作中,品尝到他快乐的人生才行。 唐鹏出门不远后,来到了一家报亭前,掏出一块钱递给了那个胖老板娘:“给我来份《沈城晨报》。” “六毛钱。” 老板娘接过那一块钱,刚想找零时,却又瞥了唐鹏一眼,然后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唐鹏站在报亭前,随意翻了几页后,抬起头问那个开始收拾报纸的老板娘,有些奇怪的问:“咦,你怎么没有找零呢?” 老板娘稍微一愣,从纸箱内拿出四个角币,没好气的扔在了他面前,嘟囔道:“穿的这样人五人六的,四毛钱都要,ng费了这身衣服。” 唐鹏为了找工作,特意穿上了连春芳给他买的那身名牌西装,搞得他早上出门前,对着镜子很是自恋了半天。 可是这身上好的行头,竟然成为老板娘不给他找零、反而耻笑他的理由了,这让他很愤怒:“喂,我说大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就算是穿的再好,可你该给我的钱,是不是就得给我呢?” 如果你讨厌一个女人,那么请你叫她大娘……这句话,是唐鹏在美洲豹时的搭档风豹告诉他的。 果然,今年最多三十五六,身高一米五七,体重顶多才75公斤的老板娘,听唐鹏喊她大娘后马上就暴走了,双手掐腰冲着他嚷道:“小兔崽子,你叫谁大娘呢?你x妈才是大娘,你们全家都是大娘!” 唐鹏按照风豹所说的那样,成功的向老板娘表示出了他对她的讨厌,可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能挺着脖子的和她对骂,或者干脆一把掐碎她的咽喉吧? 老板娘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既然不能对她用武力,那么唐鹏要是和她对骂……老天爷也敢保证,他会惹起公愤的:丫的,为了四毛钱,你和一大妈对骂,你怎么不去死! 结果,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的唐鹏,在鼓了鼓腮帮子后,唯有掩面转身疾奔:跑慢了会被别人看到他长什么样子的,如果这事传到唐文举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唐鹏刚一转身,就碰在了一辆自行车上。 这是一辆送外卖的自行车,骑车的是个穿着白衬衣,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的女孩子。 正常行驶的自行车,被唐鹏猛地转身撞上后,女孩子发出一声‘哎哟’的惊呼,斜斜的就往地上摔了下去。 幸好唐鹏的反应动作不慢,及时伸手,一把就抓x住了车把,帮那个女孩子稳住了车子。 唐鹏刚想道歉,那个女孩子抬头向他看来,俩人同声一愣:“咦,怎么是你?” 21 传说中的阿波丸宝藏! 这个送外卖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连春芳惦记了九天的邢雅思。 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工装的邢雅思后,唐鹏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话都懒得说一句,松开车子抬腿就走,就像是在躲避瘟神。 在唐鹏心中,邢雅思现在绝对是瘟神,任何接近她的人,都有可能会遭到被人伤害的下场,别忘了三色骷髅头的人曾经说过,她价值五百万美金。 五百万美金,可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的。 如果可以的话,唐鹏也很想去挣这五百万美金,因为杀她,好像比杀一只蚂蚁麻烦不了多少。 骑在车子上的邢雅思,左脚脚尖支着地,看着唐鹏的背影呆了片刻,这才用力一蹬地,追了上去。 …… “真是阴魂不散,以为老子好欺负?” 瞥了一眼追上来的邢雅思,唐鹏小声的骂了一句,随即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中。 这条小巷的两旁,开了十几家简易快餐店,每家店门口,都摆了几张小方桌和马扎。 这地方,是专门供那些民工吃饭的地方,稍微自以为有点身份的人,就不会来这儿。 唐鹏却不介意,别看他比很多自以为很有身份的人,都有钱。 在过去的五年之中,他有多次是在冰冷的雪地里吃雪,在沙漠中生吃蜥蜴,这地方和那种地方相比起来,绝对是天堂。 唐鹏来到一个包子铺前,要了一碗混沌,半斤包子,就坐在了马扎上,边吃,边看报纸。 邢雅思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了他对面。 唐鹏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她根本不存在那样。 左手拿着包子,唐鹏翻着报纸,正准备去看招聘专版时,目光却停留在了一篇老历史栏目上。 唐鹏以前在上高中时,只要买这份报纸,就会先看这个栏目。 今天,老历史栏目刊登的是一个宝藏之谜。 谁都知道,报纸上刊登宝藏这种事儿,早就不新鲜了,不过却仍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就像自古以来美女总是会得到男人欣赏那样。 也可以说,不管在任何时代,宝藏的诱x惑力,总是和美女有一拼,永不落伍。 老历史栏目的这期标题,仍然采用粗x黑的大字体,后面还有两个大大的惊叹号,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阿波丸宝藏之谜!! …… 阿波丸号,是一艘建造于上世纪40年代的岛国远洋油轮,吨位为吨。 1945年3月28日,被岛国军队征用的阿波丸号,在新加坡装载了从东南亚一带撤退的大批岛国人,驶向岛国。 4月1日午夜时分,该船行至华夏福建牛山岛以东海域,被正在该海域巡航的美军潜水舰发现,并向它发射了数枚鱼雷袭击。 3分钟后,阿波丸号迅速沉没,除一名叫做田勘一郎的厨师侥幸逃生外,2009名乘客、船员以及船上装载的40吨黄金、12吨白金、40箱左右的珠宝和文物、3000吨锡锭、3000吨橡胶以及数千吨大米,全部沉入海底。 阿波丸号上,除了装载着这些东西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很多人都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与用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玉玺一样,都堪称华夏的传国至宝。 可惜,传国玉玺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 阿波丸号在沉没之后,全世界所有的淘宝者,都把目光对准了那片海域,渴望能捞上那惊人的宝藏。 不过,由于华夏当局政府的强力存在,没有谁敢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有所行动。 一直到了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后期,华夏当局政府才用了三年的时间,把阿波丸号上的东西,打捞了出来。 但是结果是很让人沮丧的:打捞队除了捞起锡锭、橡胶、水银、铌钽、云母、光化玻璃等物,和368具岛国人的尸骨之外,别的却一无所获,别说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了,就连传说中的40吨黄金,12吨白金等物品,也没有丝毫的发现。 那么,根据大量史料记载,这些确定该在阿波丸号上的东西,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看到这儿的时候,唐鹏就听到邢雅思小声说:“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唐鹏这才知道,在他看的很入迷时,邢雅思已经悄悄的探过了脑袋。 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下脑袋,唐鹏淡淡的说:“废话,我当然会感兴趣了。” 邢雅思又问:“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去了哪儿?” 唐鹏真不想回答邢雅思这个近乎白x痴的问题,不过看在她一脸小心翼翼的份上,还是懒懒的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去寻找了,何必坐在这儿?” 邢雅思笑了,用更低的声音说:“可我知道!” …… 阿波丸号上的宝藏之谜,对于每一个华夏人来说,其诱x惑力不次于传说中的玛雅文明。 玛雅文明,只是一个消失的文明而已,它的存在与否,和现代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阿波丸的宝藏却不同了,上面不但有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还有数十吨黄金、白金,和数不清的珠宝文物。 暂且不管被称为无价之宝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单说那些黄金和珠宝文物吧,如果有谁能够找到这些东西,什么比尔;盖茨、股神巴菲特的啊,统统靠边站,世界首富易主了! 由此可以想象,只要有点脑思维的正常人,就会对这些东西的下落感兴趣。 不过,感兴趣是一回事,可要找到这些宝藏的下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连华夏当局政府都找不到的宝藏,谁还能找到啊? 所以呢,早就知道阿波丸号宝藏之谜的唐鹏,从来没有奢望自己有一天,会知道宝藏的下落。 但是现在,那个放着好好的黑道老大不做、偏偏留在华夏当个送外卖的白x痴邢雅思,却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她知道阿波丸宝藏的下落。 如果对唐鹏说这句话的人,是个省长以上的高官,相信他肯定会被震惊的张大嘴巴,继而哭着喊着的追问:能不能透露x点消息,先? 不过,既然是邢雅思说出的这句话,唐鹏就把她的话,直接当做某种气体直接给无视了。 邢雅思黛眉一皱:“你不信?” 用看白x痴似的眼神看着邢雅思,唐鹏也懒得说他信不信的,只是淡淡的说:“哦,那恭喜你,你很快就能成为世界首富了。” 唐鹏最生气的事儿,就是被一个白x痴,当成一个白x痴。 无疑,现在的邢雅思,正扮演着这个不光彩的角色。 没有谁喜欢和一个白x痴打交道的,唐鹏也是这样,所以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最后一个包子填进嘴里,站起身抓起报纸,和老板结帐后,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看到唐鹏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后,邢雅思赶紧推上自行车,追了上来。 快走到小巷口时,邢雅思用自行车前轮,挡住了唐鹏的路。 也许是因为气愤的缘故,她高耸的胸脯,有了明显起伏:“唐鹏,你这种做法太过分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唐鹏抬手抓x住自行车把,习惯性的随口骂道:“去你x妈……的礼貌,邢雅思,你知道你现在就是个瘟疫吗?只要谁靠近了你,就会惹上没完没了的麻烦,而且还有可能会波及家人!你不听我的话,继续留在华夏等死,我管不了,可你总该为我考虑一下,对不对?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牛比,可以应付接踵而来的危险!” “我、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被骂了一顿后,邢雅思缩了缩脖子,垂下眼帘说:“可是,我除了找你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能帮我,我真愿意做你女朋友的,说不定,还能、能嫁给你。” 邢雅思说到后来时,声音细如蚊鸣,还带着甜甜的诱x惑:哥革,你要答应我,就有可能得到我的人哦…… 不过唐鹏却对此不感冒,只是冷笑道:“邢雅思,麻烦你别这么弱智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像你认为的那样傻吗?如果我真跟着你混,别说是等着你嫁给我了,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就会一命呜呼了。你傻,那是你的事,麻烦你别把我想的也那么傻,好不好?” 面对唐鹏如此直白的打击,邢雅思的眼圈开始发红。 看到邢雅思随时会哭出来后,唐鹏心又软了:“唉,邢雅思,我真不明白啊,你有那么多厉害的手下,干嘛非得缠着我呢?” 抬手擦了擦眼角,邢雅思低声回答:“他们都在欧洲处理一件紧急事情,短时间内根本没法来华夏的。” “你别在这儿扯淡了,他们在欧洲的事情再紧急,能紧急过你这个老大的人身安全?” “唐鹏。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真实情况的,可我现在好像必须得说了。” 邢雅思咬着嘴唇,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其实自从我成为女王后,组织中有很多人都不服气的,他们在暗中串联图谋废掉我。我没办法,所以才来华夏的。” “他们为什么要废掉你?” “因为他们觉得我好像不合适,没有首领的魄力。” “嗯,你那些手下倒是很有眼光。”唐鹏点了点头:“但你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和你来华夏,缠着我有什么关系?” 邢雅思认真的回答:“我要做一件大事,需要你来帮忙” 唐鹏皱眉:“做一件大事,来巩固你的位子。” 邢雅思用力点了点头。 唐鹏叹了口气说:“唉,我不管你做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依着你的智商和能力,你最好是让位。” 22 人财两得? “我不能放手,因为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邢雅思认真的说:“也许你说的没错,依着我的性格和能力,的确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我那些手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我却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我有这个信心!” “有信心觉得你自己有能力,这是一种很好的奋发向上精神,不过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成绩上。” 唐鹏看着邢雅思:“呵呵,虽说我不知道你在成为老大后,都为你组织中贡献了什么,但我却从你把自己保镖都派回欧洲处理事情这件事看出,你应该没有做出多大的成绩。而且我还有种预感,那些杀手很有可能就是你手下雇佣来的。” 邢雅思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的沉默,脸上带着戚戚之色。 看到她这样后,唐鹏也不好意思的再打击她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坚持了,该放手就放手吧。你,不适合干这行,还是金盆洗手找个我这样的好人家嫁了吧,那才是属于你的生活。” “我不!”面对唐鹏的忠告,邢雅思固执的摇了摇头。 唐鹏见这个妞儿这样固执,再也没耐心劝她了,转身就走:“言尽于此,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邢雅思一把就抓x住唐鹏的衣襟:“唐鹏,你站住!” 唐鹏猛地一甩手:“你还想干什么!” 面对唐鹏那愤怒加讨厌的目光,邢雅思无所畏惧,一字一顿的说:“我要用事实,来证明我是一个合适的,女王!” “我刚才都说了,这是你的事,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把握吗?” “你有没有把握,和我有关系吗?” “有,肯定有!” “麻了隔壁的,你说你烦不烦?”唐鹏低声骂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几个向这边看的路人,强忍着把邢雅思一脚踹到在地的冲动:“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把握?” “以后不许骂人,最起码不能骂我。” “你麻了隔……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可能以为我接下来的话,是在说梦话,但我没有骗你,我能查到阿波丸号宝藏的秘密。” 邢雅思语速很快的说:“我留在华夏,就是为了要找到这个宝藏。只要找到这个宝藏,我就能坐稳我现在的位子。所以,就算有人要刺杀我,可我还是不会走的!” 如果邢雅思告诉唐鹏,说她知道阿波丸宝藏的下落,就在某座荒山,或者说某片海域中,只要按照一块玉佩或者是羊皮纸上的记载,历尽千辛万苦,铲除各路妖魔鬼怪,就能最终找到宝藏的话,相信唐鹏扭头就走:靠,你以为你所说的这些,我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啊,电视里都演烂了的狗血桥段,你拿出来骗谁呢? 可邢雅思却没有这样说,只是说她为什么要冒着被人刺杀的危险,也要留在华夏,就是为了这个宝藏的秘密。 这样一来,马上就吊起了唐鹏的好奇心,就算他仍然不信邢雅思的话,却没有抬脚就走,目光平静的望着她:“找到这个宝藏,就是你要做的大事?” 邢雅思用力点头:“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忙。” 唐鹏摆摆手:“我帮不帮你先放一边,你先告诉我,你哪儿来的这么大信心。对了,别啰嗦,快点说。” “好的。” 邢雅思答应了一声,就直接切入了主题:“在我接任组织女王之前,一直都是我叔叔托尼萨克主持大局的。我叔叔最大的爱好就是探险,他对阿波丸号宝藏的下落一直很感兴趣。在过去的几年中,他派出了大量人手去寻找线索。直到前年的圣诞节,他告诉我说查到了一些线索,并带人来了华夏。不过当时我却没有在意,以为这只是叔叔一次普通的东方之旅罢了。可是,在去年四月份的那个深夜……” …… 去年四月份的某个深夜,正在英国剑桥大学读书的邢雅思,忽然接到了托尼萨克的电话。 电话中,托尼萨克上来就说:“阿达雅思,你还记得我离开你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邢雅思,并没有听出托尼萨克说话时的惊惶,随口回答:“记得啊,你在前往华夏之前,还告诉我说,你们查到了阿波丸宝藏的蛛丝马迹。怎么,你不会真查到什么了吧?” 托尼萨克马上就说到:“是啊!雅思,我并没有来错,我真找到了阿波丸号宝藏之谜的重大线索,也确定那艘船上,当时有那些宝物的存在!” 托尼萨克这句话,马上就把邢雅思的睡意全部赶跑,她在呆了片刻才惊呼道:“啊,我亲爱的托尼萨克,你说你查到了阿波丸号宝藏的重大线索?” 不等老托说什么,邢雅思就兴奋的继续追问:“托尼萨克,你现在哪儿?快告诉我,我天亮后就去找你,我们一起搜寻那个巨大的宝藏!” “我现在华夏的沈城,一座不知名的小桥下面,我已经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录制成了光盘,就塞在这座小桥下面的石缝里!”托尼萨克接下来的话,让邢雅思如坠冰窟,她那个一向乐观、威猛的叔叔,说话时都带有了哭腔:“我不能不这样做,因为我正在被人追杀,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可他们真的很可怕,和我一起来的朗姆几个人,都已经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 邢雅思当时就呆了,她当然听出托尼萨克不是在开玩笑。 可她在那一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听着托尼萨克说:“听着,雅思,如果我在24小时后还没有给你打电话的话,那么就证明我已经被那些人抓x住了。我觉得他们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马上来华夏找这个光盘,最起码不要在一年内过来,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你不利的。我亲爱的雅思,24小时后我要是还没有和你联系,就请你做好成为女王的准备吧!” 托尼萨克说完这句话后,电话就断了。 邢雅思接着就打了过去,但那边却传来了关机的声音。 从那之后,托尼萨克就彻底失踪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邢雅思他们用尽所有的办法试图找到托尼萨克,但都失败了,从而被迫接受了他失踪的现实。 根据邢雅思为组织提供的电话录音记录(她和托尼萨克的通话),组织中的几个高层按照托尼萨克的遗言,把她推上了女王宝座。 不过因为邢雅思的性格偏弱,在上x位后并没有做出该有的成绩,这让她那些手下很不满,并在暗中串联试图把她废掉。 邢雅思在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华夏:一方面,是要寻找托尼萨克的下落。 另一方面,她试图用找到阿波丸宝藏的成绩,来巩固她在组织内的位子。 讲到这儿后,邢雅思才松了一口气:“唐鹏,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正在走过一座小桥吧?” 唐鹏和邢雅思相识,只是在十天之前,他当然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还在俩人第一次见面后,就强吻了人家。 看到唐鹏点头后,邢雅思又笑了笑,低声说:“我来到华夏后,一直在低调的调查每一座小桥,试图找到叔叔留下的光盘。可我确定已经找遍了沈城的每座小桥,不但没有找到任何的东西,反而招来了杀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怀疑这些杀手是我那些手下派来的,所以我才让我的保镖赶了回去,彻查此事。” 唐鹏歪着脑袋的问:“嗯,看来你还不算傻……那你能找到那个光盘吗?” 邢雅思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把握,不过我觉得我能,所以就算有人要杀我,我也不能离开华夏。”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些,再见。”唐鹏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 “唐鹏,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到唐鹏又要走后,邢雅思再次一把抓x住了他,一脸的愤怒:“我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却这样对我!” 唐鹏看着邢雅思,眼神中有些奇怪的说:“我不这样对你,那你想我对你怎么样?” 邢雅思一愣:“难道你对这个宝藏,不感兴趣?或者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一切,是真的?” “我当然对宝藏感兴趣,而且我也坚信你没有对我撒谎。”唐鹏直截了当的说:“可关键问题是,你没有找到你叔叔给你留下来的东西。更何况,就算你找到了,又按照上面记载的,找到了阿波丸号宝藏,这又和我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怎么缺钱花,而且和你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干掉,对不对?” 邢雅思抓着唐鹏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就像她说话的语气:“如果,如果找到那个宝藏,我、我一个子儿都不要,全给你,只求你留在我身边,帮我找到叔叔!我相信我叔叔还活着,我必须得救他!” 不等唐鹏说什么,邢雅思又肯定的说:“如果你肯答应我,我会真的嫁给你!” “你真会嫁给我?” “嗯!” 唐鹏笑了:“这样说的话,如果我答应留在你身边,就有可能得到一个宝藏,一个美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财两得吗?” (感谢颠覆不回头的赏,感谢各位亲们……) 23 送上门的豆腐! 邢雅思低声回答:“如果你肯,这个传说就会变成事实。” “可惜,我从来都不相信传说。因为传说都是有死去的人来创造的,我还不想死。” 唐鹏晒笑了一声,随即用认真的态度对邢雅思说:“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送你一句忠告,赶紧收拾一下回国吧,别以为你化身成为了一送外卖的,那些人就找不到你。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巨额利润驱使的杀手,有多么的可怕。我虽然一向自认为很厉害,但我还没有狂到能对付那些人的地步。所以就算我答应你,留在你身边帮你,可结果除了我陪着你一起死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唐鹏说着,抬手拍了拍她的棒球帽:“听话,回家去吧。说实在的,我真不忍心有一天,会听到你被杀死的消息。” “你要去哪儿?”邢雅思又追了上去。 唐鹏一下子烦了:“实话告诉你,我以前很少骂女人的,别逼我总是骂你!奶奶的,你有完没完啊你,难道你想逼我挣到那五百万美金?” 看到唐鹏一脸的凶相后,邢雅思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小声说:“我只想问你去哪儿。” 唐鹏无奈的回答:“我去找工作,行不行?” 邢雅思纳闷了:“你去找工作?你有那么多钱存在瑞士银行,还用得着去找工作吗?” “说你白x痴,你还不信。”唐鹏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是你啊,哪怕整天拿着马扎蹲在南墙下晒太阳,也不会饿死,因为你是黑老大啊,就算是让位也会分很多不动产吧?可我不行啊,我要是不工作的话,钱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好了,老子没空和你在这儿叨叨这些,走了。别跟着我啊,别跟着我!” 看着唐鹏远去的背影,邢雅思忽然笑了一下,随即掏出了电话,淡淡的说:“我在某某小吃街,你们过来吧。” …… 唐鹏走出小巷后,摆手打了一辆车,说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后,就把脑袋靠在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在遇到非常复杂的事情时,唐鹏习惯性的闭眼思索,他在回想邢雅思刚才和他说的每一句话。 现在唐鹏基本可以确定,邢雅思并没有和他撒谎,说不定她那个倒霉蛋叔叔,真有可能找到了宝藏下落的蛛丝马迹。 想到连华夏当局政府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竟然有可能会被一个外国人得知,唐鹏就觉得这绝对是个讽刺。 不知道为什么,唐鹏想到这儿后,忽然腾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华夏政府不是找不到线索,而是有些人从中作梗,不让政府得到这些,毕竟连外国人都能查到的线索,拥有巨能量的政府,是不可能做不到的。 那么,假如这一条成立的话,这些人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也许,他们早就把宝藏据为己有了,根本不希望任何人,查到宝藏下落的蛛丝马迹。 这个奇怪的念头,并没有在唐鹏脑海里呆多久,就被他用无声的一笑驱走了:看来老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呢,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和整个国家做对呢。 甩掉这个荒唐的念头后,唐鹏又开始分析邢雅思告诉他的那些,然后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邢雅思和他所说的这些,也许全是真话,但肯定有隐瞒他的地方。 被人隐瞒,的确是件让人感到不爽的事情,不过唐鹏却不怎么介意,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和邢雅思一毛钱的交涉了。 她是死活,和他无关。 唯一让唐鹏感觉有些头疼的,就是该怎么和老妈解释,他和邢雅思不来往这件事。 “唉,看来是得赶紧找个老婆了,要不然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唐鹏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时,忽然就听到出租车司机发出一声惊叹:“哇噻,那不是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的车子吗?” 唐鹏睁眼向车窗外看去,就看到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房车,在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的跟随下,从对面缓缓的驶了过来。 看着那辆浑身充斥着铜臭气息的劳斯莱斯,唐鹏问的哥:“你怎么知道这辆车的是谁的?” 的哥回答:“嗨,咱们沈城除了保利集团那个神秘女老总之外,还有谁能开这种车啊?就算是有,谁又能挂上这种牛比车牌?” 唐鹏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车牌的竟然是沈x888,于是就撇了撇嘴说:“车牌倒是很牛比,坐在里面的人也很牛比,就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也许是个丑八怪呢。” 的哥嘿嘿一笑:“就算是个丑八怪,相信有很多人也希望能称为她的裙下之臣,没办法,人家有钱啊。” “呵呵,也是,反正现在是经济社会,只要给钱干啥都行。”唐鹏无所谓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重新闭上了眼。 现在唐鹏心里有些烦,他可没空去关心什么神秘女老总。 司机本想和唐鹏海聊一下有关神秘老总的事儿,可看到他好像没兴趣后,只好闭上了嘴。 ……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唐鹏指定的地点:沈城北郊人才市场。 要想找工作,不来人才市场,难道趴在家里c上,等中意的工作自动上门? 唐鹏虽说自恋了些,可他还没有自恋到那种地步。 唐鹏下了车,就像前来人才市场视察工作的领导那样,到背着手站在门前,看着熙熙攘攘进出市场大门的人群,是大发感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没想到,潇洒淡定如我唐鹏者,有朝一日也要加入找工作大军中!” 一般来说,前来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分为两大种类。 第一种,就是那些没有学历的人,也就是华夏新发明的特色词:民工。 民工来到人才市场后,会呆在门口,手里都拿着吃饭用的家伙,像什么瓦刀、锯子,或直干脆空着双手的,这些人对雇主的要求不高:工资采用现金形式,日结。 另外一种呢,则是手持各种文凭简历的知识分子,在门口售票处买票进入人才市场内,渴望能够找到体面些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坚信自己是文化人的缘故吧,这些人对招聘方有着一定的条件,像什么必须得给交纳五险一金啊,八小时工作制啊,每个月最少得八个休息日,等等。 那么,唐鹏属于哪种人呢? 假如他以前头悬梁,锥刺股的话,也许还能像徐亮那样,考上的个二流大学。 可惜的是,他却没有那样做,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任何的文凭,甚至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 不过,唐鹏只是扫了外面那些民工一眼,就掏出十块钱,买了一张进入人才市场的票。 没文凭的唐鹏这样做,除了他不忍心和民工兄弟们抢饭吃之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相信凭借自己帅气的外表,优雅的谈吐,来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手持简历挨个向招聘台上送,那是书呆x子的做法。 一表人才的唐鹏,施施然的走进人才市场后,顿时就被里面热烈的气氛给感染了:数以千计的年轻才俊,在几十个招聘台前,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满脸都是期待。 当然了,也有的展台面前,前去应聘的人很少,像什么招保安啊,医疗器械推销啊等等。 到背着双手的唐鹏,施施然的逛了大半天后,本来挺直的腰板,有了一点点的弯曲,因为他发现依着他的条件,好像除了去当保安,或直当个推销员之外,别的工作,像什么广告创意、公关经理之类比较体面点的工作,根本不适合他。 或直这样说,那些‘文雅’的工作,他压根就不懂。 “妈的,怪不得现在失业青年越流越多了,要怪就只能怪现在工作的技术含量,越来越高了,如果是上世纪的十年风暴年间,哪儿有失业青年的存在啊?” 逛了老半天后,唐鹏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看上的工作,都是很体面的,但人家却不会用他,而适合他去做的呢,比方保安啊,推销员之类的,他却不愿意干。 唐鹏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扮猪吃老虎玩低调了:明明有那个实力,干嘛要装孙子? 在他看来,依着他的本事要去做个低调的保安,或者是推销员,这绝对是在装比,会遭雷劈的。 唐鹏可不想像当今很多网络小说中的男主那样,明明牛比的要命,却偏偏做什么保安,或者保镖。 假如唐鹏愿意的话,根本不用来这儿,直接跟在邢雅思身边不就得了? 别忘了给黑老大当保镖,总比给什么美女总裁,校花之类的当保镖,要拉风的多吧? “唉,天下之大,却没有供我挥洒的余地,这绝对是新世纪最大的悲哀。算了,还是回家先,实在不行就去老头子制砖厂当个保安。嘿嘿,少东家当保安,这够装比的了吧?”对那些手里拿着各种简历的求职者,唐鹏偷偷伸了个中指,随即抬腿就向门口走去。 摇头晃脑的唐鹏,向市场门口刚走了十几米,就看到一个手捧着简历的女孩子,正低着头从对面急匆匆的走过来。 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走路的速度很快,如果唐鹏不闪开的话,俩人肯定能撞到一起。 唐鹏当然……当然不会闪开了。 送上门来的豆腐,他要是不吃,会拉肚子的。 24 遭到美女暗算! 老天爷可以作证,除了前些天唐鹏故意去撞邢雅思的那次,他从没有主动去撞一个迎面走过来的女孩子。 那是一种恶趣味,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妞儿会‘主动’的来撞他呢? 唐鹏觉得要是不趁机占点便宜,那就ng费老天爷给他创造的好机会,会遭雷劈的…… 于是,明明看到那个女孩子就要撞过来了,该横向挪动一步的唐鹏,却故意扭过了头,好像身后有人在喊他名字似的,停住了脚步。 这样一来,那个行色匆匆的女孩子,当然会撞进他的怀里。 “哈,这可不能怪我吃你豆腐呢,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侧着脑袋的唐鹏,在女孩子撞进他怀里的瞬间,眼角余光,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心中顿时大喜:哟哟哟,长的还真水灵呢,这小胸脯,也够味,看来老天爷待我还真不错啊,哈,哈哈! 很卑鄙的任由女孩子撞进自己怀里后,唐鹏正准备用他结实的胸膛,与妞儿那对高耸来个激烈的惬意碰撞时,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疼! “啊!难道这个妞儿的奶x子,是用秤砣做的?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硬!” 毫无准备的唐鹏,忽然就觉得胸口,被一个硬x邦x邦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后退时,脑海中浮上了这个奇怪的念头,随即充斥着龌龊的眼神,猛地变的冷冽起来! 胸口被撞得生疼的唐鹏,忽然发现,撞到他胸口的东西,并不是女孩子那对该有弹x性的高耸,而是她霍然屈起的左肘! 原来,就在唐鹏扭过头,准备装傻卖呆的任由这个妞儿撞进他怀里时,对方却攸地屈起左肘,在他胸口重重的捣了一下。 刹那间,唐鹏就敢冒着老二不举的危险发誓:这个妞儿百分百是故意撞过来的,目的就是狠狠的给他一下。要不然的话,她绝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屈起左肘,并精准撞在人体胸口最薄弱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做为人体的三***x穴之一,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 打个比方来说:假如普通人的膻中穴,被硬x物狠狠撞一下的话,轻者会瞬间丧失所有力气,重者会直接昏厥,甚至死亡。 而唐鹏敢肯定,这个妞儿捣的他这一下子,绝对是有备而来的,甚至都已经算好,依着他的体质,最多疼的会在瞬间失去力量,但不会有大的事故发生。 换句话说就是,人家知道唐鹏的真正实力,所以捣的他这一下子,才没有丝毫的留情。 “老子被暗算了!” 就算唐鹏自以为很牛比,可膻中穴在被狠狠捣了一下后,还是疼的他脸色一白,不敢喘气,赶紧抬手捂住了胸口,憋着气的向后急退了两步。 在确定是被暗算后,唐鹏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草x泥x马的,你敢用这种卑鄙手段暗算我! 唐鹏本来就是一个杀手,任何的杀手,最擅长的莫过于暗算目标了。 说唐鹏是暗算别人的专家,也不为过。 但是今天的此时,他这个暗算别人的专家,却因为思想一时的龌龊,中了别人的诡计,这就像一个善于勾x引别人老婆的男人,回家后却发现他老婆,正在c上和别的男人在c上翻滚……他要是不恼羞成怒,才怪! 只是不等唐鹏调整好呼吸,那个妞儿这时候却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 她笑得这样纯真,好像不该是故意的……唐鹏心中刚浮上这个念头,那个妞儿却忽然变了脸,抬手冲着他的左脸,狠狠的就抽了过来,同时娇喝一声:“臭流x氓,我让你故意吃我豆腐!” 当一个年轻貌美的妞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发生争执时,就算她不喊出这句话,发现这边有热闹可看的人们,想当然的就以为,是这个男人预图对妞儿非礼,没想到却遇到了硬茬……唐鹏也相信,围观者肯定会这样认为的,继而站在同情弱者的角度上,渴望他被抽。 而事实上呢,‘受委屈’的,绝不是这个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妞儿,而是唐鹏! 如果把唐鹏换做别人,哪怕他是华夏传说中的龙腾特工,在遇到这种事后,好像也得捏着鼻子被人揍一巴掌,再乖乖的道歉,然后灰溜溜的闪人。 唉,没办法啊,只要吃亏者不是本人,围观者肯定会鄙视想吃女人豆腐的男人,这是肯定的。 可唐鹏就是唐鹏,他向来只信奉一个道理:只要你不是我亲爹亲妈亲老婆,不管你是谁,你敢对我不利,那我就对你不客气! 所以呢,在这个妞儿抬手抽过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后,唐鹏强忍着胸口的憋痛,攸地后退一步,右手电闪般抬起,蹭地一下就抓x住她的手腕,顺势向身后猛地一拉,也同样屈起左肘,对着她后背,就狠狠砸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留情! 要说刚才唐鹏的胸口,被妞儿用左肘狠狠撞得的那一下,算是巧合,只能证明她是个霸王龙之类的雌性,那么她抬手抽唐鹏耳光的这个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实力:从她的抬手动作来看,这绝对是个打架高手,而且还是针对着唐鹏而来的。 唐鹏看破这妞儿的本意后,羞怒之下当然不会手下留情,所以狠狠砸下的这一肘,力道十足,看样子不把她后背砸断,誓不罢休! 唐鹏并没有判断失误,这个妞儿在找上唐鹏之前,就已经在暗中观察他老大一会儿了,直到看到他要走后,才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借机狠狠暗算了他。 只是,这个妞儿却没想到,痛殴在受到暗算后,不但没有像普通男人那样‘忍气吞声’,反而做出了最为迅速的有效反击。 妞儿在被唐鹏攥x住手腕,猛地向后一扯带时,她就知道人家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同时心中也为唐鹏能够这么快,就做出正确的反击,而佩服。 不过,这个妞儿就算是再佩服唐鹏,也不会任由他狠狠收拾自己的,要不然那就是犯贱……男人犯贱可以,因为爷们的脸皮比较厚,可女人嘛,尤其是年轻漂亮,还是个骄傲的妞儿,要是甘心犯贱的话,那、那只能说她是个贱x人了。 耐不住表弟董鹏起的苦苦哀求,而最终为他出头的沈欢,自然不会甘心去做个贱x人。 要是那样的话,她这个沈城军区特种小分队的队长,以后还有脸在部队混吗? “来得好!” 就在唐鹏的左肘狠狠击向沈欢后背时,她娇喝一声中,身子就像是银环蛇那样,做出了一个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动作:纤细的腰x肢,就像糖麻花那样猛地一扭,侧身时恰好躲过了唐鹏狠狠击下的左肘,也没有着急挣开被他攥x住的右手,而是顺势双手抱住他的手腕,右脚就像出膛的炮弹那样,攸地上撩,七寸高的高跟鞋鞋根,仿似一根短匕那样,对着唐鹏的下巴咽喉,狠狠的戳了过去! “哎哟,这个臭女人还真有两手!” 唐鹏在左肘击空后,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好,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下巴电闪般仰起。 唐鹏刚抬起头,挂着风声的高跟鞋鞋跟,就擦着他的下巴撩了上去,迫使他不得不松开沈欢的右手,向后急退了两步。 等迅疾后退两步的唐鹏,稳住身形后,沈欢也已经站直了身子,左拳放在胸前,右拳放在右耳边,左腿在前,微微弯曲,右腿在后,脚后跟翘x起,保持着随时弹出右脚的最佳进攻角度,和力道。 唐鹏紧盯着眼前这个漂亮妞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这口气抵达丹田之后,才缓缓的吐了出来,胸口的疼痛,随着气息的调整,马上就变的微乎其微了。 两个人刚才的这番交手,说起来挺麻烦的是,实际上也就是一两秒钟的事儿。 无可否认的是,在这次交手中,开始抱有龌龊思想的唐鹏,吃了大亏,被人狠狠顶了一下胸口。 不过,唐鹏却不在意,因为有句话说得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胜利者。 他更知道,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对方是漂亮妞儿,就甘心忍气吞声的主:除了他父母,和几个挚友外,谁敢拿巴掌抽他,他就敢把对方手腕拧断,不管男女,不分老幼,不在意任何原因,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 更何况,这个妞儿出现的又这么突然,下手又这样的狠辣,迫使唐鹏根本不敢大意,毕竟他是一个时刻得保持警惕的杀手! 借着两人对峙的机会,唐鹏已经调整好了呼吸,随即淡淡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你管我是谁?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是谁吗?我暗算你就暗算你了,根本不需要告诉你理由,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沈欢左拳缓缓后收,右拳取代了左拳的位置,但脚下却没有改变,黛眉微微的皱起,心想:鹏起平时也太狂傲了些,怎么可能会惹到这种人? 沈欢,身为沈城军区的特种小分队队长,自然是那种着实有两把刷子的主,在唐鹏看出她不一般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看出唐鹏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沈欢就算是看出唐鹏不好惹,但她既然已经答应替表弟出头,那么就得好好教训眼前这个家伙。 当然了,不能打死,也不能打残,要不然她会触犯部队纪律的。 25 一记耳光! 沈欢本以为她在甩出这番硬x邦x邦的话后,唐鹏肯定会很生气的。 没想到唐鹏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忽然笑了笑:“呵呵,我和你此前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就算你忽然找事,我好像也不能把你宰了吧?” 沈欢微微眯起的双眸中,迅速浮上一层‘不过尔尔’的讥讽,扫了一眼围观者,有些得意的说:“切,就凭你?” 看到唐鹏笑了后,沈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觉得只要这个家伙能态度诚恳的说几句好话,那么就这样放过他也是可以的,毕竟她身为现役军官,为了私事在外面打架,心里终究不会踏实的。 至于站在人群后的表弟董鹏起,会不会满意这个结果,沈欢也不想考虑了,反而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尽量少和这样的人结怨。 面对沈欢的轻蔑,和围观的数百热心观众,唐鹏笑得人畜无害的说:“是啊,就凭我这个良家子弟,当然不会去做那种杀人的犯罪行为,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松放过你,最起码得给你点教训才行。” 沈欢刚有些平和的心态,随着唐鹏的这句话,腾地就被一股怒火搅乱,眼神犀利,可表面也笑得春花般灿烂:“哟,你还不想这样轻松放过我,那你说说,你要给我什么教训呢?” 如果有熟悉沈欢的人在场,看到她笑得这样甜后,肯定会心里打鼓:欢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 “给你什么样的教训?嗯,让我想想。”唐鹏左手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想了两秒钟后,才抬起头吐出了三个肮脏的字眼:“操了你。” 沈欢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敢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我就敢操了你。”唐鹏笑眯眯的回答:“大姐,千万别自持你长的漂亮,又会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随意欺负男人……” “你找死!!”不等唐鹏说完,终于明白他说是什么话的沈欢,脸蛋攸地通红,双眸中闪过犀利的杀意,暴喝声中,身子猛地弹起,蓄力待发的右脚,以人类肉x眼看不到的速度,狠狠蹬向了唐鹏的咽喉! 之前沈欢在暗算唐鹏时,只是存着给表弟董鹏起出气的心思,肯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了。 但是,唐鹏那肮脏的话,彻底点燃了沈欢全部的杀意,气急败坏之下再次出手时,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情了:这个流x氓既然敢说出那么肮脏的话,那么她就算是拼着接受严厉惩罚,也要把这个臭流xx氓打残,最少得打的他爹妈认出来! 在说出那句话时,唐鹏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在看到沈欢全力进攻后,他嘴角也闪过一丝冷意,大喝声中,不退反进,对着飞扑过来的沈欢,狠狠撞了上去! …… 千万别以为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就会变成绅士,心胸就会宽阔。 实际上这类人的心眼最小,因为他们对某些事的任何不满,都被所谓的良好教育给死死压制着,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以免会被人说他们这些年接受的良好教育,都教育在狗身上了吗? 谁都知道,任何东西在被压制久了,其反弹的力度就会越大,总有一天会找个借口,彻底发泄x出来,尽管肯定会采用阴谋的方式。 而在梦里江南,被唐鹏狠狠虐了一顿的董鹏起,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当然了,别看董鹏起很自大,可他的确有些小聪明的:从唐鹏干净利索放倒他两个保镖上来看,他就知道要想收拾唐鹏,一般恶少惯用的手段,根本不够看。甚至,还有可能再次受到那种让他痛不欲生的羞辱。 所以呢,别看董鹏起被虐了一顿后,这些天内一直默默无闻的,实际上他早就通过陈留香的关系,对唐鹏展开了调查。 调查的结果,让董鹏起很愤怒:他一个亿万富翁之子,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绅士公子,竟然在梦里江南那样的高级会所,被一个屠夫的儿子,狠狠虐了一顿,实在是婶可忍,而叔不可忍! 董鹏起虽说很愤怒,可他却没有鲁莽行x事。 董鹏起很清楚,依着他的能量,要玩死一个屠夫的儿子很简单,可问题是,那个叫唐鹏的混蛋好像很能打。 唐鹏在梦里江南,一个人揍翻十几个保安的场面,董鹏起记得很清楚,所以他要想出这口恶气,必须得有绝对的把握才行。 就在董鹏起苦心琢磨,该怎么才能玩死唐鹏时,从部队休假的沈欢,出现在了他家里。 沈欢,是董鹏起的姨娘表姐。 沈欢的母亲,和董鹏起的母亲,虽说是亲姐妹俩,可是双方的家庭条件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乃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山村妹子。 随着沈欢的长大,很少求人办事的沈父,为了独x生x女儿的前程,就让媳妇跑去了董家,希望能让董永昌(董鹏起的父亲)托托关系,把孩子送到一所好学校。 财大气粗的董家,对沈父的这点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沈欢就走出了大山,去了一所好学校,并靠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和出色的身体素质,考上了军校。 毕业去了部队上的沈欢,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成为了沈城军分区特种小分队的队长,军衔为中尉。 沈欢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姨父家的帮助,她这辈子很可能和很多山村女孩子那样,长大成x人后找个当地小伙结婚,延续她父母走过的路走下去,根本不会过上当前这种让人羡慕的生活。 所以呢,沈欢一直很感激姨父一家,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 熟知沈欢心理的董鹏起,看到她出现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就抽空,和这位26岁的表姐,‘哭诉’了一番。 当然了,董鹏起在和沈欢诉说唐鹏的累累罪行时,是不会把真x相说出来的,只说唐鹏之所以揍他,就是因为他抢了唐鹏朋友的女朋友…… 如果董鹏起抢的女人,是唐鹏的女朋友,沈欢在听完后,也许还能原谅某个家伙,毕竟女朋友被人抢走,任何一个男人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关键问题是,董鹏起并没有抢走唐鹏的女朋友,抢得是他朋友的女朋友,这关他什么事呀? 沈欢在听完董鹏起的血泪控诉后,当场就怒了:你以为你能打,就能随便干涉别人的事情?好呀,那我也很能打,那我也能为我表弟出头! 于是呢,想当然的,沈欢就答应了董鹏起,要替他狠狠教训一下唐鹏。 不过得等机会,总不能就这样杀到唐鹏家,光明正大的g他吧? 幸好,沈欢这次休假的时间足有大半月,在这段时间内,她也会留在沈城,和昔日的同学叙叙旧。 今天董鹏起以永昌集团副总身份,带队来到了人才市场,负责招聘工作。 唐鹏一进来,董鹏起就发现了他,当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教训他的好机会,于是马上就给沈欢打电话了。 接下来.在暗地里观察很久的沈欢,在唐鹏要离开人才市场时,就低着头的迎了上去。 然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 藏在人群后面的董鹏起,在唐鹏开始吃了一点小亏时,还担心他会服软。 那样一来的话,沈欢就没有借口再教训他了,欺人太甚总是会引起群众反感的,况且董鹏起也知道,表姐的原则性非常强。 幸好……或者说是让董鹏起感到极为愤怒的是:唐鹏这个混蛋,竟然敢对表姐说那种肮脏的字眼,难道他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弄死他!” 董鹏起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出这句话时,愤怒的沈欢,已经好像一只雌豹那样,攸地腾起,对唐鹏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这下好了,弄死他,大不了到时候我多花几个钱,替表姐你在部队上打点一下!” 看到沈欢暴怒扑向唐鹏后,董鹏起马上就兴奋了起来,随即扯过身边一个助手,小声吩咐了他几句。 董鹏起让助手去找人才市场的保安部x长,要求他们对这边的打架视而不见,到时候,董少一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董鹏起吩咐完助手后,马上就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一脸狂热的兴奋。 他很清楚这个表姐,是多么的能打:别忘了她可是现役特种小分队的队长,能干不过一个屠夫的儿子? 笑话! 当然了,董鹏起就算对沈欢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他在看到场中那两条飞舞的人影时,还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担心,担心沈欢不是那个混蛋的对手。 “弄,弄死他!” 看着场内打得越来越快的俩人,董鹏起双手握拳,有些控制不住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董鹏起的这句话,话音未落,场内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忽然停顿。 然后,董鹏起就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唐鹏的左手,竟然掐住了沈欢的脖子,右膝,也顶在了她的双x腿之间。 沈欢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唐鹏的肩膀,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董鹏起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他终究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所以比普通人更清楚,当沈欢的咽喉被唐鹏锁住后,就代表着她已经处在了绝对下风。 “身为特种小分队队长的表姐,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屠夫的儿子!?” 董鹏起一脸不信的望着场内,刚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时,就看到唐鹏仰起右手,对着沈欢那张漂亮的脸蛋,狠狠的就是一记耳光! 26 和你不死不休! 没有谁比沈欢更清楚,她走到当前的这一步,是付出了多大的血汗和努力。 在当今男人主政陆军的时代,沈欢做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子,能够成为特种小分队的队长,这本身就证明她不但拥有过人的头脑,而且还有惊人的武力值。 甚至,部队领导也正是看中了沈欢的身手,所以才把她放在这个重要位置的。 沈欢不是名门之后,可她用自己的努力,却赢得了整个军分区数万战士的尊重。 她,是他们的骄傲。 她,是他们永不凋谢的军花! 可是现在呢?一直不曾放松努力的沈欢,这朵沈城军分区的军花,却被一个男人掐住了脖子! 这个很不真实的的现实,让沈欢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仿佛觉得眼前这一切,可能是个梦,恶梦。 但是随后,某个不懂得惜香怜玉的混蛋,就用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沈欢回到了现实中:啪! 耳光声响亮,且悦耳。 唐鹏狠狠抽了发呆的沈欢一耳光后,这才缓缓的松开了她的脖子,冷冷的说:“这次,我放了你。但是我必须再告诉你一遍,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长的有多么漂亮,有多么吓人的背景,但以后你要是敢再惹我,我就会让你后悔终生,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 随着唐鹏的手松开,小蛇一样的血丝,从沈欢嘴角淌下,把她的双眸染红,嘴唇剧烈的哆嗦着:“你、你敢打我?” “这句话,可能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了。”唐鹏不屑的撇撇嘴:“你敢暗算我,凭什么不允许我打你?打你,打你都是轻的,要不是守着这么多人,嘿嘿!” 唐鹏说着,脸上露出了邪恶的yinx笑,目光在沈欢胸脯上狠狠盯了几下,其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 仿佛是被唐鹏这邪恶的目光,给彻底吓倒了,本该不顾一切扑上去和这混蛋拼命的沈欢,做出了一个让她感到痛苦,和羞辱的动作:她竟然双手迅速的抱住了胸口,急促的后退了几步,丝毫无法掩饰脸上的恐惧之色。 “怕了?知道怕了就对了,这对你以后的成长,有好处。”唐鹏得意的笑着,抬手拍了拍胸口不存在的尘土,然后在数百上千道惊诧的目光中,转身走出了市场大门。 呆若木鸡的沈欢,过了五分钟后,才忽然仰面大声嘶吼道:“唐鹏,我和你,不死不休!” 屈辱的泪水,随着沈欢的嘶吼,顺着她红肿的脸颊,滴落了下来。 ……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打架竟然那样厉害,逼得老子差点使出绝招。草,老子最近怎么了,干嘛总是招惹一些难缠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不过,这些臭女人个个都挺有味儿的,相比起和她们打架,我更喜欢把她们都抱到一张c上,展开肉搏战,嘿,嘿嘿!” 唐鹏走出人才的大门,很yinx荡的笑了几声后,抬头一看天上的太阳,才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经过刚才这番折腾后,唐鹏再也没有了找工作的兴趣,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别看唐鹏在抽了沈欢一耳光后,好像漫不经心的,就像刚和徐亮喝了一杯啤酒那样,实际上他在上了车后,又习惯性的闭眼琢磨了起来。 沈欢为什么故意找茬,唐鹏肯定搞不清楚,不过这不是他现在最需要考虑的。 因为沈欢打架时的那些动作,对于唐鹏来说,远远比她故意找茬的原因,更重要。 等唐鹏静下心来,把刚才和沈欢打架的那一幕,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后,才睁开了眼,随即松了一口气,不再多想什么了。 唐鹏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隐隐猜出沈欢的身份了:那个妞儿百分之八十的是个军人,因为她在打架时的动作,总是带着一股子铁血刚硬的坚毅,和唐鹏在美洲豹中的搭档风豹,有着很多的类似之处。 风豹,在‘落草为寇’之前,就是华夏某王牌陆军特种部队的牛比人物,唐鹏对他的打架风格很熟悉。 既然那个妞儿有可能是个军人,那么唐鹏就没必要担心什么了,因为他很清楚,军人可不是社会上的地痞流x氓,在和人打架吃亏后,就会处心积虑的找机会报复。 毕竟军人是有纪律的,不是想出军营,就能出军营的。 而且,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做事也不敢太过分了。 搞清楚这一点后,唐鹏这才算是放下心,甚至都懒得去想沈欢为什么要找茬了。 唐鹏放了心,并不是说他怕被沈欢报复,只是因为他不想招惹军队中的人物。 唐鹏再自恋,也不敢轻视华夏陆军:如果惹急了那些当兵的,传说中的龙腾十二月中的那些猛人,随便来一个,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看来,那个潘冬冬说的也许很对,老子以后是得低调一点了。不过,老子干嘛要低调呢?老子又没有去欺男霸女。毛啊,去特么的低调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在后面吃屁吧!”唐鹏晒然一笑,把别人对他的忠告,抛在了脑后头。 很快,车子来到了唐鹏居住的楼下。 “今天算是一个试探,接下来该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去找徐亮他们,让他们帮着参谋一下工作的问题,大不了自己干就是了,反正手里又不是没资金。” 下了出租车,唐鹏四处望了一眼后,就为自己的明天做出了安排。 这样一来,他心中又轻松了许多,仿佛刚才把整个人生都规划了一遍那样,从没有过的轻松。 脚步轻快的唐鹏,很快来到自己的家门前,哼着小调的摸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了客厅中。 唐鹏家的客厅,并不是很大,不过却被爱干净的连春芳,收拾的很利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有秩序。 客厅中没有人,看来连春芳应该在睡午觉。 想到老妈可能是在睡午觉后,唐鹏接下来的动作,就放轻了许多,抬着脚跟的向自己卧室门口走去。 他刚走出几步,却听到厨房内隐隐有说话声传来,还伴随着老妈欢快的轻笑声。 “原来老妈没有午睡,这是和谁在厨房呢?” 唐鹏笑了笑,转身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那扇毛玻璃门:“妈,我回来了,是谁……咦,你怎么来了!?” 唐鹏话刚说了半句,就看清是谁和老妈在厨房内说话了,脸色顿时一变:邢雅思! …… 今天早上的时候,唐鹏曾经警告某个代表着麻烦的妞儿,要求她以后不要再接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当时那个叫邢雅思的妞儿,好像是同意了的。 可是,唐鹏在外面才逛游了大半天的时间,却在家里的厨房中又看到了她。 这怎么可以不让他感到愤怒? 唐鹏出现时,连春芳正忙着教给邢雅思包水饺,一脸的开心。 在此之前的那些天中,连春芳不止一次的问唐鹏,说他干嘛不带邢雅思回家来玩。 当时唐鹏为了敷衍老娘,就告诉她说,邢雅思为了能够和他长相厮守,在从唐家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就急着飞回了外国,要和她那边的家人商量一下,准备在沈城投资开一家小公司啥的…… 外表精明、实则内里愚昧的连春芳,在听儿子了这个蹩脚的借口后,尽管表示很开心,但内心却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 直到今天邢雅思敲开唐家的房门后,连春芳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热情拉着人家手,第一句话就是:“哎哟,雅思你可想死我了啊,你家人同意在沈城开公司了没有?” 如果连春芳够细心的话,肯定会发现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邢雅思曾经明显的愣了一下。 不过,接下来邢雅思就说出了她最愿意听到的话:“阿姨,让您费心了。我家人现在正运作着这件事呢。呵呵,阿姨,我这次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我开公司的地址,就选在距离咱、咱家不远处的红楼路上,怎么样?” 听到邢雅思用了‘咱家’这样的亲昵词后,连春芳笑得眼睛都迷到一起去了。 她才不会在意邢雅思开的什么公司,承办什么业务,规模有多大,她只在乎自己未来儿媳妇的态度! 甚至,在那一刻,连春芳还决定:邢雅思的公司,哪怕是经营花圈业务……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会充分发挥她地头蛇的巨大能量,替儿媳妇摇旗呐喊,忘情奔波。 唉,没办法啊,在这年头,天底下有哪个当妈的,不敢好好伺候未来的儿媳妇? “呵呵,开公司的事,我不怎么在行,你还是和鹏子商量着干吧。哦,对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包饺子吃吧。” 因为高兴而显得年轻至少十五岁的连春芳,抓着邢雅思的小手唠叨了老半天后,就提出要给她包饺子吃。 在华夏北方,家里来人最隆重的招待,不是带他(她)去饭店,而是在自己家里包饺子,这是邢雅思也早就了解过的风俗习惯,所有她根本不会拒绝,就和连春芳一起来厨房包饺子了。 在唐鹏出现之前,邢雅思在连春芳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使她很享受这种被当做不懂事小女孩的溺爱,这是她以前不曾感受到的。 唐鹏的忽然出现,也没有引起邢雅思的任何表情变化。 邢雅思很清楚,只要有连春芳在,唐鹏就算是再不待见她,可连个屁也不敢放的,更别说会撵她走了。 27 最后一个请求! 果然,低头包饺子的连春芳,在听到唐鹏问出那句‘咦,你怎么来了’的话后,就不高兴了。 连春芳马上就收起笑容,狠狠的瞪了唐鹏一眼,训斥道:“臭小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雅思告诉我了,她这次回家没有告诉你,就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可你到好,却是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行了,行了。妈知道你高兴傻了,快出去吧,君子远庖厨,你就出去等着吃饺子吧,别打搅我们娘儿俩谈话!” “我高兴傻了,我像是高兴傻了的样子吗?这个女人究竟对我妈说了什么?”唐鹏有些犯傻的望着邢雅思,心中刚嘀咕了一句,就被连春芳用胳膊推出了厨房:“快去泡茶,泡好茶啊,一会儿你爸爸也回来。今天中午老娘高兴,特别开恩你们爷儿俩,可以在家里小饮几杯。” 完了,完了,邢雅思彻底把我老妈糊弄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开始文绉绉的说话了……欲语还休的唐鹏,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了厨房。 唐鹏一转身,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一把采住邢雅思的头发,把她推出家门,或者干脆找机会做了她,去领取那五百万美金的悬赏…… 当然了,这种事唐鹏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做,要不然连春芳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心不在焉的泡上一壶好茶后,唐鹏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脑子里飞快的运转起来:我明明已经警告她,以后千万不要来招惹我了,可她为什么还敢来我家里?哼哼,她以为凭着她的狡猾,只要稍微施展点小手段哄住我老妈,就能让我唐某人为她效劳?真是做梦! 唐鹏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后,就看到刚洗过手的邢雅思,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说实话,邢雅思这面貌精致,双x腿修长,奶大屁x股圆的妞儿,对男人还是有着绝对魅力的,就算她围着围裙的时候,也会让人联想到小电影中的性x感厨娘。 不过在唐鹏的眼中,她却是麻烦和危险的代名词,尤其是她擅自来到唐家。 解下x身上的围裙后,邢雅思扭头看了一眼关上的厨房门,笑吟吟的走到了唐鹏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唐鹏,我知道你对我的忽然出现,感到惊讶……” 唐鹏冷冷打断她的话:“不是惊讶,是反感。” 邢雅思呆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说:“其实,其实说来也巧,这几天我还真打算开一家公司。我刚来时,在阿姨问出我是不是要在沈城开公司时,还被吓了一跳,纳闷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些。难道你会算,还是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唐鹏再次打断邢雅思的话,冷笑道:“通个蛋……当时我妈追问你怎么不来我家,被追的紧了,我就随口告诉她说,你回国去了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准备在沈城开一家公司。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直接跑我家来了。你肯定骗我妈说,你很快就会在沈城开公司了吧?” 邢雅思点点头:“这不是全是为了给你圆谎嘛,难道你老妈问起这件事,我还能说我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唐鹏,怎么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唐鹏挪开看向她的目光:“就是心里不得劲。说实话,我骗我老妈,我是一点愧疚感也没有的。可你要是骗她,我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爽。” 邢雅思沉吟了一下说:“唐鹏,也许我不用骗阿姨,因为我在沈城开公司也没什么。恰好,前几天我从欧洲那边调来了几个助手,也想给他们安排一个正式职业,开个公司也是很不错的。这几个人,是我花重金从英国陆军的特别空勤团(sas)退役雇佣来的军人,他们专门负责我的安全。现在我对组织中的保镖,一点都不信任了。” 听邢雅思这样说后,唐鹏终于认真了起来:“怎么,为了我一个谎言,你真打算在沈城开公司?” 邢雅思莞尔一笑:“你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如果你被我感动了的话,那就来我身边帮我。” 唐鹏看着邢雅思,缓缓的说:“我不会的,就算你为了我的一个谎言要开公司,可我还是不会帮你的,因为我知道我因为感激你而去帮你,那么我就得做好应付很多麻烦的准备。” 顿了顿,唐鹏自嘲的笑了笑:“邢雅思,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有些看不透你了,总觉得你特神秘,好像真实的你,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爱哭、白x痴、还幼稚。” 邢雅思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强笑道:“怎么,你一直以为我在骗你吗?” 唐鹏缓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你也许没骗我,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多想了。” “也许吧。”唐鹏说完这句话,就皱着眉头看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都没有说话。 邢雅思有些奇怪的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唐鹏抬起头看着邢雅思,语气有些怪异语的说:“邢雅思,我很少求人,可这次我想求你一次。” 邢雅思脸色一变:“你、你要求我什么?” “以后,你别来打搅我们了,因为不想我的父母,因为你而受到连累。你别说什么了,等我爸回来,我就会和他们摊牌的。”唐鹏说这些话是的声音不高,可是却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苍凉,就像一只青春不在的狼王,为了保护它的家族,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向敌人服软。 在这一刻,邢雅思可以肯定,如果唐鹏不是为他父母考虑的话,他绝不会说出这番话。 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把她所带来的危险,引到唐文举两口子身上。 所以呢,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唐鹏觉得这样会引起老妈的怀疑,准备说点什么时,邢雅思抢先说话了。 她望着案几上的烟灰缸,低声说:“你也许以为,我做为某个组织的女王,暂且不管以前怎么样,可只要我退下来,肯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自从我从懂事时候起,就开始接受那些所谓的贵族教育,走路迈步时不能超过四十五厘米,双手要放在心口下方三寸之处,笑得时候最多只能露出八颗牙齿,不管是在手下,还是在亲近的人面前,都得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唐鹏不知道邢雅思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只是听着。 邢雅思看着唐鹏,幽幽的叹了口气:“唉,以前我也认为我是很幸福的,虽说是身在黑道,可也算得上是知书达礼,富贵高雅了。可是自从我来到你们家,就是十天前的那个下午,我才知道我以前的日子,是多多么的单调无味。你父母的热情,他们在喝斥你时,你不甘的反驳,都会使我感受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充满了人情味。” 邢雅思抬起头,望着唐鹏,莞尔一笑,语气变的轻快起来:“我喜欢这种生活,它让我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情,舍不得离开,在离开的这九天中,每当晚餐时,我都会想象到坐在你们中间,听阿姨唠叨,偷看唐叔叔板着的脸,小心翼翼的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唐鹏,我真不想因为我,而让两位老人担惊受怕,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唐鹏没有看邢雅思的眼睛,仍然盯着手中的手机:“你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不要再来我家。因为我家所拥有的真正生活,并不属于你。” 邢雅思一呆,眼圈开始慢慢的发红。 唐鹏装做没看到。 邢雅思呆呆的看着唐鹏,过了片刻才抬手擦了下鼻子,低声说:“唐鹏,我也求你一件事。” “别和我……唉。”唐鹏顿了顿,叹了口气:“好吧,你说。” 邢雅思轻声道:“让我和你们吃完最后一次午餐,再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紧皱着眉头,好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邢雅思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唐鹏连她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会拒绝。 等唐鹏抬起头来后,邢雅思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行,行吗?” “不行。”唐鹏动作很缓慢的摇了摇头。 随着唐鹏的摇头动作,邢雅思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仿佛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我只是想和你们在一起,吃最后一顿午餐,享受一下以前从没有过的温馨,可你却冷酷到连么小的要求都拒绝连”邢雅思狠狠的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可她却要强的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好的,我、我马上走……唐鹏,我、我就不和做菜的阿姨告别了。多、多谢你那次救了我。认识你,我很幸运!”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邢雅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淌下,她赶紧扭头,左手飞快的擦了一把,逃一样的向门口走去。 邢雅思刚走到客厅门口,却听到唐鹏忽然喊道:“邢雅思。” 邢雅思脚步停下,头也不回的问道:“还、还有事?” “刚才你说,你想在我家吃最后一次午餐,我拒绝了。”唐鹏那该死的,顿了顿后才说:“我拒绝你,是因为只要你想来我家吃饭,随时都可以来。但是,你不能忘记交生活费。” 唐鹏刚说完这句话,邢雅思忽然觉得本来就很明亮的客厅中,猛地一下更亮了。 28 长江后浪催前浪! 唐鹏以前还没有当杀手之前,就曾经听人说过:想要当一个成功的杀手,首先要做到的,必须要无情。 因为一个杀手若是有情了,就有了牵挂,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 一个杀手,要是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他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变小,危险性却会直线上升。 等唐鹏成为一个杀手后,他才知道这些是多么的正确,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在一个成功的杀手眼中,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只能有两种东西存在,一种是金钱,一种是死人。 所以在这些年中,别看唐鹏接触过很多女人,可他始终把那些女人当做了一种发泄压力的工具,也包括邢雅思。 不过,也许是因为已经决定淡出那个圈子的缘故吧,唐鹏的心态也慢慢的发生了改变,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今天这事,要是放在以前的话,邢雅思要走就走,不走就上c……无论邢雅思说什么,他都不会有半点的挽留。 杀手,本来就是应该无情的。 可是现在当邢雅思说出那些话后,唐鹏心底最深处的某根心弦,却被触动了,竟然有了一点点的疼。 正是这种莫明其妙的心疼,所以才让唐鹏对即将离开的邢雅思,说出了那些话。 唐鹏那些话一出口,就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大骂自己:唐鹏你个傻x比,干嘛要这样做呢?难道你不知道你让她留下,会给你,给你的家庭,都带来不可估计的麻烦?是,她刚才那些话,的确是挺感人的,可这有什么呢?只是让她远离你而已,又不是让她去死!难道,难道你真开始在乎她了? 邢雅思转身,眼睫毛上还带着晶莹的泪水,不过这泪水却闪闪发光,闪着璀璨,那足可以点亮整个世界的笑容,使她看起来更加的明艳动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赶我走的。” 邢雅思喃喃的说完这一句,继而转身好像一匹奔驰在绿地上的小鹿那样,雀跃着跑回沙发前,张开双手对着唐鹏扑了上去,把他重重的压在沙发上,丰满的红唇在他脸颊上狂吻着:“哦,唐鹏,谢谢你,谢谢你!” 被压倒在沙发上的唐鹏,右手把邢雅思的下巴推开,一脸懊丧的说:“我是不是犯病了,才同意你留下来?” 现在特有女王(s-m女王)风采的邢雅思,很不雅观的骑在唐鹏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说:“no,你没有犯病,相反你很正常,因为你做了一件最正确的事!” 唐鹏很不习惯被一个女人捧着脸,可却又不想挣开,因为他有了一种很犯贱的享受感。 这种享受感,的确是很贱,它竟然促使唐鹏的某个部位,开始有了悄悄的变化。 没办法,邢雅思本身长的很想让男人犯罪,再加上她那两根修长而有弹x性的腿子,就压在唐鹏的那地方,因为弯着腰的缘故,某人那贱贱的眼光,很自然就能看到大半个挺翘的雪白……在这种情况下,唐鹏有了这种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像不该遭雷劈吧? “我、我没觉得这件事是正确的,相反还觉得自己是在找麻烦。” 觉得越来越不好控制的唐鹏,赶紧挪开了目光,可是那双犯贱的手,却悄悄落在了邢雅思挺起来的屁x股上,本能的慢慢抚摸了起来。 要说邢雅思可真够笨的,在开心之余竟然没有察觉到那双魔爪,只是认真的说:“唐鹏,我知道你在担心阿姨他们的安全,可我那晚好像听那两个骷髅头说起过,雇主要是不给他们钱的话,他们不会去伤害无辜的,就像那晚他们就没有杀还托马森俩人,对不对?” 任何行业,都有着自己的行规。 而杀手,也有自己几条不成文的规矩:一,不会轻易杀警察。二,不会杀害不值钱的人(所谓的不值钱,就是雇主不付款的)。三,他们很少杀害儿童。 唐鹏本身做为一个杀手,自然懂得这几条不成文的规矩。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懂得这几条规矩,所以唐鹏才让邢雅思留下来的。 更何况,如果他把邢雅思赶走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唐两口子解释,难道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说邢雅思已经受到了杀手的眷顾,我就是怕她会连累大家,所以才不得不和她分手的? 唐鹏敢肯定,假如唐文举听他这样说后,绝对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拿刀子捅了他:我弄死你个贪生怕死的混帐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有老子在,任何的邪魔鬼祟都会退避三舍吗? 唐鹏这样想唐文举,可不是出于恶兴趣,因为老唐那个人,一向把他自己看做是正义的化身,在得知邢雅思被追杀后,他骨子里保护弱者的大无畏精神,就会无限膨x胀,尤其邢雅思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许会让老唐促生出男人特有的护花情结…… “但愿那些杀手,会像你所想的那样。”唐鹏还真没有想到,邢雅思竟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刚想再说什么时,她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x身子。 唐鹏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邢雅思缩回手,向自己下x身部位抓去,也有些奇怪的问:“你身上装的什么东西,这么硬,顶着我了呢。” 这个女人是个白x痴,真亏她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真给作风开放的外国同胞丢脸,竟然不知道那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唐鹏一愣,随即明白邢雅思说的什么了,赶紧伸手去抓邢雅思的手:“别动,那是我的枪……呃,都让你别动了,可你怎么不听话呢?” “你的枪,你的枪怎么会在这儿……你、你!”邢雅思握住胯间那个凸起的东西时,终于明白唐鹏所说的枪,是什么东西了,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可是她却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攥了起来。 唐鹏无力的呻x吟了一声:“你、你以前真没碰过这东西?” 邢雅思低着头,喃喃的说:“我好像告诉过你,我在24岁之前,还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男人的。哎,唐鹏,问你个事情。” 唐鹏傻乎乎的问道:“啥事?” 邢雅思的声音更低:“这、这东西真的很好吃吗?我以前在看这方面的电影时,总是会看到女人用嘴去……” 看来她真是白x痴到家了,也好意思的问出这样让人害羞的问题……唐鹏很舒服的挺动了一下x身子,认真的说:“要不,咱们我卧室,让你去试一试?” 唐鹏的话音刚落,客厅房门就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了,手里拿着猪耳朵等小吃的唐文举,出现在了门口。 然后,老唐就愣在了当场,心中懊悔万分:奶奶的,早知道这小混蛋如此放x荡不堪,老子说啥也得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啊!” 看到老唐忽然出现后,邢雅思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那样,蹭地一声从唐鹏身上蹦了起来,然后捂着脸的跑进了厨房内。 看着被重重关上的厨房门,老唐看着唐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咳,咳咳,那个啥,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啊。” 唐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无所谓:“爸,我长这么大了,总算听到你说对了一句话。” “混帐东西,你这是在埋怨老子吗?”唐文举关门,走到茶几前,把手中的小菜放下:“谁让你们亲热不去自己房间的,还怪我错了。” “错没错的,相信你老人家比谁都清楚。”唐鹏说着,解开一个食品袋,拿出一块猪耳朵,丢进了嘴里。 “小兔崽子,不洗手就吃东西,这么没家教,以后别对人说是我的儿子!” 唐文举一把打开唐鹏再次伸过来的手,老脸放光贼兮兮的说:“嘿嘿,不过雅思可比你老妈年轻时开放多了,我找你x妈那会儿,别说是在客厅中做这种龌龊事了,就是牵牵她的小手,她都会脸红大半天呢。唉,真是长江ng催ng,ng更比nng啊……咳咳,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厂里那些外来打工仔说的,我只是偶尔不小心听到罢了,你老子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唐鹏翻了个白眼,刚想再说什么时,厨房的门开了,连春芳端着一盘炒菜走了出来:“老唐啊,今天老娘开恩,允许你和鹏子喝两杯。不过咱有言在先,顶多两杯,要是多喝了的话,你自己知道什么后果的,外面的搓板很久都没有人跪过了。” 老唐一脸的悲哀:“唉,守着年轻人,就不知道给我留点尊严?” 连春芳不在乎的说:“好啊,想要尊严容易啊,鹏子喝酒,你看着。怎么着,你把眼珠子瞪那么大,想让我抠出来当玻璃泡踩吗?” 唐文举一脸的大义凛然:“尊严?尊严算什么!” 站在厨房门口的邢雅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 一杯多高度白酒下肚后,老脸通红的唐文举,举着酒杯问唐鹏:“鹏子,你今天不是去找工作了吗,结果怎么样?” 唐鹏夹起一筷子菜,填进了嘴里:“是啊,我去人北郊的才市场转了一圈,不过没有找到我看得上眼的活,我打算明天去东郊看看。” 老唐没心没肺的说:“恐怕不是你看不上眼,是人家不要你吧?” 唐鹏耸耸肩:“爸,有些话其实没必要非得说出来的。其实你该知道,如果我站在人才市场吼一嗓子,说我是你唐文举的少爷,我觉得那些用人单位,肯定会哭着喊着的挤着和我签约的。” 29 彻底剿灭,一个不留! “我的名气有你说的那样大吗?” 唐文举一脸的疑惑:“不过也有这种可能,毕竟你老子我是白手起家,至今创下一份诺大的家业,也勉强算是商场上的一个传奇了吧。” 啪哒一声,还没有等唐鹏说什么,连春芳就一摔筷子:“我说你们爷儿俩,守着人时,别这么自吹自擂的行吧?你们不要脸的话,我还脸红呢。” 偷眼瞥了一眼抿嘴轻笑的邢雅思,老唐讪笑一声:“嘿嘿,不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吗,反正雅思也不是外人。” 唐鹏赶紧的支持:“对,对,开个玩笑,无伤大雅的。” 邢雅思也笑着说:“阿姨,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才是幸福的一家人呢。” 看到未来儿媳妇不反感那爷儿俩吹牛后,连春芳也就不再数落他们了,而是话锋一转:“那个鹏子啊,有雅思在这儿,你还找什么工作呢?雅思不是要开公司了吗?到时候你可以去帮她啊。老娘我知道,凭着鹏子你的聪明劲,公司老总是当不了的,可做个副总啥的,应该没问题吧?” “妈,我觉得你比我们爷儿俩还能吹,就我还能当副总?你还是别闹了。”唐鹏看了眼邢雅思,觉得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鹏和唐文举互相对着吹两句,那绝对是无伤大雅的,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可连春芳一下子扯到了邢雅思身上,这事儿就得认真对待了。 的确,依着大多数人的思维,唐鹏和邢雅思既然那么恩爱,他去她公司里当个混吃等死的副总,好像也不是多么过分的事情。 连春芳在说出这句话后,眼角一直盯着邢雅思,生怕人家会说出唐鹏不是经商的那块料,会拒绝,那样她会感觉很没面子的。 邢雅思莞尔一笑:“我的公司开业后,我是不会让他当副总的。” 邢雅思说完,就端起了茶杯。 唐文举两口子登时愣住。 连春芳本以为,就算自己宝贝儿子不是经商的那块料,和依着他和邢雅思的关系,再加上自己这个老将亲自出马,邢雅思怎么着也得卖给她个面子吧? 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是,人家邢雅思竟然一口拒绝了,这让以唐鹏为荣的连春芳,情何以堪? 不但唐文举两口子发愣,就连唐鹏都有些感到意外了,老脸罕见了红了一下,心想:靠,你也不知道客气一下!其实就算你让我去当副总,老子也不稀罕的! “是啊,呵呵,鹏子看起来挺聪明的,其实他……” 连春芳愣了片刻,随即讪笑着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时,邢雅思却说话了:“如果我的公司真开业了,我会让唐鹏去当老总。” 连春芳再次愣住:“什么,让他去当老总?” 邢雅思看着唐鹏的眼神里,含情脉脉:“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未来的男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屈居女人身后当个副总呢?要么就去当第一,要么就什么也不做。” …… 邢雅思的故弄玄虚,和乖巧的话语,让老唐两口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要不是唐鹏拦着的话,相信连春芳马上就能把家里的财政大权,当面割舍给邢雅思。 心满意足的老唐两口子,在陪着唐鹏俩人闲聊了片刻后,就很知趣的抽身而退了。 当父母的要是耽误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亲热,这绝对是一种罪过。 等老唐两口子出门后,唐鹏就抱怨道:“你以后别这样玩好不好,我老妈的心脏不好,要是被你给刺激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你可就百死莫赎了。” 邢雅思耸耸肩,撅起嘴巴说:“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废话,在你故意卖关子时,连我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我妈?哈欠,别说什么了。” 唐鹏抬手打了个哈欠:“累了没有?要是想睡一会的话,那你去我卧室,我在沙发上。哎,春困秋乏夏打盹,午饭后要是不休息会,难受。” 邢雅思摇了摇头:“不了,一点半我还有事。” 唐鹏点了点头:“哦,那你就去忙吧,哎,本想让你试一试的。” “试一试?试一试什么?” 邢雅思刚问出这个问题,就看到唐鹏右手摸x到了他的胯间,脸蛋腾地就红了,咬着唇儿低声骂道:“流x氓。” …… 保利集团总部大楼,高一百一十六米,二十九层建筑。 保利集团老总的办公室,就在空气质量最为适合人类居住的十五层,这一层的装修也是奢侈到了极点,走廊中都铺了一层猩红色的羊毛地毯,那就别说面积足有三百平米的老总办公室内,又是一副什么样子了。 今早刚从意大利赶来沈城的玛格丽特,在老总小秘书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老总办公室内。 玛格丽特是个丹麦女人,今年四十六岁,意大利保利集团(保利集团的总部在意大利,沈城是集团的华夏总部)的第三执行官,主要负责财务支配,集团内绝对的实权派人物。 玛格丽特做为保利集团有限的几个大佬之一,平时都是坐镇意大利本土,很少有外出的时候。 可是今天,她却连夜从意大利飞来了华夏沈城,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充满了疲倦。 在小秘书打开老总办公室的门后,玛格丽特就直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今年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左右,穿着一件ru白色的手工衬衫,衬衫上面敞开着两个扣子,一根红线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绕了个圈垂下,系在红线上的那个白玉吊坠,恰好落在她两个高耸的中央位置,两个袖口随意的挽起,与胸前一样雪白的肌肤,好像象牙那样白腻,闪着青春的耀眼色彩。 猛地一看,这个女孩子并不是特别的漂亮,眼睛不够大,鼻梁不够挺,嘴唇稍微有些厚……这样说吧,假如把这个女孩子的五官分开来说,顶多也就是上等,算不上是太出色,可当这些并不是太出色的器官,都集中在一张脸上时,那么就算当今最为风x骚的某爷和她坐在一起,也只能算是个陪着小姐的丫鬟。 这个女孩子,就是那种当你看她第一眼时,会在心里说句‘哦,长的还行啊’,但当你看她第二眼时,你就会感受到一种从没有受过污染的自然美,从而再也无法忘记她的样子,理所当然的成为你春x梦中的绝对女主。 如果这个女孩子穿上一身校服走到高中校园的话,校长大人肯定会亲切的告诉她说:同学,晚上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单独辅导一下作业。 之所以用这个可笑的比喻,就是要证明女孩子的模样很清纯,足以担任高中校花的角色。 但是,假如你真以为她像表面这样单纯,纯洁到让你想到‘白x痴’这个词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因为她就是保利集团的总裁,被很多沈城市民称之为传说中的神秘女老总。她出行时最少有两个以上的保镖跟随,她随随便便的一个命令,也许就能影响某些人的一生。 玛格丽特在进来之前,心情还有些浮躁,当她看到女孩子后,心情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女王阁下,我来了。” 正在低头看一份文件的女王阁下,在集团第三号实权人物进了办公室后,并没有从抬起头来,甚至连微微垂下的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发出了一生轻轻的鼻音:“嗯,在公司里叫我邢总就行” “好的,邢总。”女王阁下的漠然,并没有让玛格丽特这位几次成为意大利总统座上宾的三号执行官有任何的不满,她在说出那五个字后,自己走到冰箱前,拿出一杯冷饮坐在了沙发上。 当玛格丽特把冷饮喝了一小半时,邢总才推开文件,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说:“金三角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季度的供货量比起去年同期要少了五个多点?弗朗西斯是怎么办事的?” 玛格丽特把冷饮放在案几上,挺了下腰板回答:“女王阁下,弗朗西斯已经向我汇报过了,据金三角的查猜将军说,因为今年的雨水偏少,造成罂粟的大面积减产,所以为各家提供的货物,不得不减量。还有,越南黑虎帮也加入了进来,他们不惜高价分走了总货量的百分之九左右。” “越南黑虎帮?”邢总微微皱起眉头:“我记得在托尼萨克叔叔在位时,为了和黑虎帮争夺东南亚市场,曾经把他们的几个老大刺杀了,怎么这才一年多的工夫,黑虎帮又崛起了?” “根据弗朗西斯的初步调查,黑虎帮现在的老大叫吴共赞,出自越南最为神秘的‘猛虎连’特种部队,他接手黑虎帮,和越南当局高层某人有着直接的关系。弗朗西斯怀疑,吴共赞的出现,本来就是越南当局推出来的一枚敛财棋子。”玛格丽特脸色严肃的说:“跟随吴共赞前往金三角的九个人,都带有很明显的军人特征。弗朗西斯曾经试图彻查他们的底细,可结果派去的六个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玛格丽特这样说,意思就是派去的六个人已经死了。 六个人的殒命,并没有让邢总表情发生什么变化,最多只是嘴角微微翘出一丝冷笑,就接着问道:“弗朗西斯有没有查明,黑虎帮的主要市场在哪儿?” 玛格丽特随口回答:“是华夏内地。” 邢总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冷冷的说:“告诉弗朗西斯,立即把黑虎帮彻底剿灭,一个不留!” 30 天然白痴女孩儿! “剿灭越南黑虎帮?” 玛格丽特一愣。 邢总黛眉微微皱起:“有问题吗?” “没有。” 玛格丽特摇摇头,却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是从长计议,因为黑虎帮的货物销售点,和我们没有丝毫的牵扯,假如我们要是……” 不等玛格丽特说完,邢总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市场基本都在欧美那边,没必要和黑虎帮发生冲突?” 玛格丽特垂下眼帘,低声说:“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邢总盯着玛格丽特,忽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玛格丽特,我的祖辈就是华夏人,这儿就是我的家。” 玛格丽特先是一愣,随即醒悟了过来:“明白,我很快就会通知弗朗西斯,让他不计代价也要把黑虎帮剿灭。最不济,也要断绝他们手中的货源。” 邢总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起来:“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玛格丽特,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一定要牢记住,我是一个身上流淌着炎黄高贵血统的华夏人,任何试图要用任何办法对我祖国不利的任何势力,都是我的敌人。” tianx了tian嘴唇,她继续说:“以前我记得你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不爱主宰你国家的当局政府,但你却深深爱着你的祖国。我也一样。相信你也应该清楚,因为你是丹麦人,我们的货物从没有流进过那个国家,所以我也不想那些东西进入华夏。诚然,我们无法抵制所有腐蚀、打击我们祖国的势力,但我们总能为我们的祖国做点什么。” 邢总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你可以把我说的这些话看做是虚伪,我不介意,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不敢,我也不会。” 玛格丽特在这一刻,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随即提高了声音:“刑总您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做人,做事,不管是做坏人,还是做坏事,都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邢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吧,劳斯切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他觉得我这个总裁位子,该让给他这个第二执行官?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前天意大利时间晚上九点三十六分,约你在都灵的佩莉咖啡厅小坐了。” 前天晚上,保利集团的第二执行总裁劳斯切,曾经约玛格丽特在都灵佩莉咖啡厅小坐了大约十几分钟,这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玛格丽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晚她去约会时,也是独自驾车去的。 可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远在华夏内地的邢总却知道了,而且连她进入咖啡厅的时间,都精确到了分钟。 由此可见,刑总的耳目有多灵敏! 玛格丽特的脸色顿时一变,再也不敢坐着了,赶紧站起来微微弯腰低声说:“刑总,我……” 邢总摇摇头:“你不用解释什么了,你和劳斯切俩人,都是托尼萨克叔叔的左膀右臂,对组织的忠心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我也知道,自从我接手这个位子后,劳斯切就一直不怎么服气,总觉得要是按资排辈的话,他才是托尼萨克叔叔的继承人。他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的,我并没有怪他,可我却不希望你也这样认为。” “我、我不敢,我绝对不会有这样心思的。”玛格丽特说着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因为我很清楚,我在组织中的地位有多高,就算不是由您来继位的话,也轮不到我。而且,如果换上别人来坐到您的位置,我不一定能得到您这样的信任。” “你清楚这一点就行。”邢总轻轻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当年托尼萨克叔叔来华夏时,我就曾经劝过他要注意安全,可他却没有在意……算了,不说这些了。玛格丽特,你这次急匆匆的赶来华夏,是不是带来了劳斯切的意思?” “是、是的。”玛格丽特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他也许是关心你,当然了,也有抱怨的意思。” “抱怨?他抱怨什么?” “劳斯切隐晦的向我透漏,说您为了一个华夏年轻人,竟然不惜花五百万美金雇请杀手行刺你的做法,有些太、太……” “太极端,还是太儿戏?” “我也觉得这两种意思都有,还请刑总别介意。” 玛格丽特大着胆子说:“邢总您花钱雇请杀手行刺您自己,肯定是有我们看不出的深意。但我想说的是,您这样做的确有些极端,您并没有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应该放在的高度上。如果那晚那个人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您单独面对三色骷髅的人,后果会不堪设想,甚至足以影响整个组织的未来。所以劳斯切因为这个而抱怨你时,我没有任何理由替您解释。可我担心会有人利用这次机会,也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您。” “呵呵,那晚,那个人肯定会出现的,我有那种强烈的预感,要不然我不会那么傻,傻到只带着托马森俩人就住进那栋别墅。”邢总轻笑一声,话锋一转:“劳斯切是不是真关心我安全,我无法确定,但你的关心我能感受到。” 玛格丽特低声道谢:“谢谢刑总的信任。” 邢总淡淡的说:“我既然信任你,那么我就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这样做。玛格丽特,你也该知道托尼萨克叔叔是为什么失踪的吧?” 玛格丽特眉头微微一皱:“我知道,是为了追查传说中的阿波丸号宝藏。” “那不是传说,而是的确存在,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什么!?”玛格丽特脸色一变,激动的说:“这、这是真的?” 邢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说:“是的,这是真的。为了查到的这点眉目,在这一年中至少损失了一百多人,这也应该是劳斯切对我不满的原因,但我觉得值,最起码我觉得值,所以我还会继续追查下去。” 玛格丽特愣了片刻,才喃喃的说:“如果这是真的,别说是损失一百多人了,就算是再多的人也值得。阿波丸号宝藏中的金银珠宝倒在其次,关键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如果能找到那块化石,我们保利集团在未来的五十年内不做任何一笔生意,都能高枕无忧的。” “你现在也会用华夏成语了。” 邢总笑了笑:“但你说的不错。可是每当忠于组织的那些手下永远回不来后,我的心里也很疼。甚至,我都想过要雇佣佣兵集团来追查这件事。只是我不敢,因为我如果那样做的话,我没有任何的把握掌控最终的结果。唉,为了减少没必要的损失,所以我只希望花重金雇佣单独的人,或者某个小型集团。” 邢总抱着膀子来回的走了几步,忽然问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假如我让你独自处理这件事,为了避免我们的人牺牲,你会找什么人来帮忙呢?佣兵集团除外。” 玛格丽特紧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才说:“那,只能是职业杀手了。” “为什么是职业杀手,而不是各国退役特种兵或者特工?” “职业杀手是人类在接触死亡时最为冷静的一类人,在足够的金钱驱使下,他们可以完成任何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他们的信誉极高,不会轻易反悔。” “你说的不错。”刑总满意的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你再说,如果你是我的话,为了避免咱们的人牺牲,会雇佣哪些杀手呢?” 对邢总的这个问题,玛格丽特考虑了很久,最后才回答:“哪些都不行。” 刑总问道:“哦,为什么?” 玛格丽特左手摸着下巴,沉吟道:“刚才我仔细想了想,当今国际上出色的杀手,绝大部分都来自排名前十的杀手集团。如果我雇佣他们去追查宝藏,找不到还好说些,但一旦……那么,拥有绝对实力的杀手集团,就有可能把我取而代之,到头来,我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我也是这样考虑的。”邢总微微叹了口气:“唉,动用我们的人会付出很大的牺牲,雇佣佣兵集团、或者杀手集团,却又担心会被他人做嫁衣,而各国退役的特种精锐,又不足矣承担这项任务,所以我一直为这个问题困扰,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能力、又没二心的人来帮我。” 玛格丽特心中一动:“我知道了,刑总您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那个人,就是把你从三色骷髅杀手中救出的华夏年轻人!您这样做,就是想考察一下他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虽说考察的过程很让人担心您的安全,可结果却让您很满意。” 邢总微微点头:“玛格丽特,你的确很聪明。” “邢总您过奖了。”玛格丽特微微弯腰,接着说:“可那个人会听从您的安排吗?” 刑总笑了:“他当然不肯,以前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我现在确定他会了,因为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玛格丽特很想问问,邢总为什么这样有把握,那个年轻人又是为什么没得选择,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已经想到刑总要用什么办法,让那个好像很牛比的年轻人对她俯首贴耳了:美色。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纯洁的仙女存在,那么邢总肯定属于仙女中的一员,熟悉她的玛格丽特很清楚:当邢总卸下所有神秘伪装时,她就是一个需要全世界所有男人来好生呵护的女孩儿,纯洁,无邪,还带着一种天然的白x痴。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甩开邢总的主动贴近,没有谁。 ps:在这儿感谢一下每天向兄弟送花的北京情思、安溪铁观音、玩玩爽(每次看到这哥儿们的名字,我就会竖起大拇指)、老梦、子墨、颠覆等哥们的鲜花和打赏!祝大家在新的一周内工作顺利!! 31 你比他要黑一些! 人们常说,男人千辛万苦的征服世界,最终却被女人轻而易举的所征服。 由此可见,美色永远是对付男人无往不胜的法宝。 而自身就像个无邪女孩儿一样的邢总,要想让某个男人俯首贴耳,也许根本不用女孩子最战无不胜的武器(眼泪),只需傻乎乎问几个**才能问出的问题,就能让某个男人,彻底的迷失。 邢总,有这个能力,玛格丽特毫不怀疑。 不过,在邢总说出她要用这种手段去笼络某个男人时,玛格丽特心里却极度的不舒服,她觉得她的女王受到了世俗的亵渎。 邢总好像知道玛格丽特心中在想什么,微微歪了歪下巴:“玛格丽特,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好吗?” 玛格丽特攥了一下右拳,缓缓的摇头:“不好。如果刑总觉得那个人有用,我们可以付出比别人高几倍、甚至十倍的代价。” 邢总悠悠的说:“可他不缺钱。” “不缺钱的人,好像没有刑总你说的那样有用。”玛格丽特皱眉道:“一个不缺钱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拥有您所说的那种能量?” “你错了,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富二代,他没有任何的深厚背景,他当前所拥有的,都是他在短短五年内挣来的,两千多万美金。” 邢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我虽然到现在还查不出他是怎么挣到这笔钱的,但我却知道如果他只要想去挣,凭着他用一把弩就能秒杀三色骷髅两个杀手的本事,他想要多少,就能挣到多少。他在这五年中没有挣到更多的钱,很可能是因为某些别的原因。所以,钱对他来说,起不到很大的作用。要想让他服服贴贴,只能用我想的这个办法。” 玛格丽特当然明白,刑总所想的办法,就是色x诱了。 虽说邢总很推崇那个年轻人,不过玛格丽特还是觉得他没有资格让邢总去**他,这会让她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很不舒服:“邢总,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只是觉得实在没必要这样做,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秒杀三色骷髅杀手的人虽然不多,但绝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做到。” 邢总眉头一挑:“还有谁?” 玛格丽特回答:“我曾经听人说起过,最近几年崛起了一个神秘的杀手,他的名字叫妖魂,是继夜枭、鬼车和魅影之后的第四个杀手之王。如果刑总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也许他才是最合适的。” “你说的妖魂,确实当今世界信誉、牢靠最出色的一个杀手,据说他在杀人时从没失过手,信誉也够高。不管,据说他在今年的圣诞节后,就杳无音信了。也许,他已经失败了。失败,就是死。唉。”邢总幽幽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回了办公桌前坐下:“好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至于劳斯切的不满,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处理的。你既然风尘仆仆的赶来华夏,那就在这儿多呆几天吧,顺便帮我做点小事情。” 既然邢总不愿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了,玛格丽特也不再提:“还请刑总吩咐。” 邢总用她两根葱白一样的手指,捏起了一支签字笔,在手里来回的转动着:“从明天开始,你准备替我在沈城开一家小公司。地址我都找好了,就是沈城红楼路的38号,公司主营化妆品业务。等公司开始运作后,我要你以我姑姑的身份出面,这样去做……” 听邢总说出她吩咐的事后,玛格丽特看着她的眼神中带有不可思议。 z邢总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想你是不是真对……”说到这儿后,玛格丽特苦笑了一声:“好的,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嗯。”邢总点点头:“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担心劳斯切会翻出什ng花,更不要担心我会对那个男人动了心思,这一切都只是以大局为重,他,只是我成就大事的一枚棋子,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他只是一枚棋子吗? 玛格丽特把问出这个疑问的冲动紧紧压在心底,向邢总弯腰告辞后,离开了办公室。 在玛格丽特跟着小秘书进入电梯内时,邢总拉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了,看起来最少有二十多年的样子。 照片上有五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龄。 望着左边第二个年轻人,邢总看了很久才淡淡的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人:“唉,你比他要黑一些。”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邢总把照片放进了抽屉中,随即按响了桌面上的一个电铃。 很快,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面容黑瘦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站在了门后。 邢总瞟了这个男人一眼,淡淡的说:“黑牙,你告诉欧洲那边的兄弟,随时注意劳斯切的动向,若是发现他私下里再接触玛格丽特等人,立即布置一场车祸。车祸的对象就是他在美国读书的大女儿,但不要死了。” 黑牙还是没有吭声,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亢奋。 邢总垂下眼帘,又说道:“派人留意一下北国如画的别墅小区,最近总有人注意到那边,我不喜欢。” …… 昨晚下了一场雨后,今天的天空格外蓝,就像是一面用翡翠制成的巨大凹面镜子,让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梦里江南会所大厅门前两侧的十几棵盆景,经过一场中雨的浇灌后,绿色也更浓了些。 昨晚好像没有休息好的李大龙,在王秘书通报过后走进了潘冬冬的办公室内,轻手轻脚。 今天潘冬冬的脸上并没有蒙上黑纱,李大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张脸。 今年三十一岁的潘冬冬,正处于花信少妇的妙龄时代。 有人用这样的话,来诠释她的魅力:身高一米七一的冬姐,虽说有着让魔鬼都羡慕的身材,但她却没有天使般的美貌……因为天使在她面前,也肯定会觉得自惭形秽:天使和冬姐相比起来,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就算天使散出浑身的风情,都无法比得上冬姐回眸一笑的风情。 当然了,用这样的话来衬托潘冬冬的美貌,的确是有些虚了,可毫无疑问的是,除却那些少女,这个女人绝对是沈城最妩媚,最动人的女人,没有之一。 不过在面对这样一个绝对妩媚的**时,李大龙却没有敢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 如果有谁以为李大龙是一个没他妈的男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今年三十九岁的李大龙,在一年多之前前跟着冬姐来沈城时,他的身份说起来能让很多人吃惊,他原本是华夏第三军事基地的一个王牌教官。 华夏第三军事基地,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威震世界的华夏特种兵的摇篮,而教官,就是提拔并培养他们的那些人。 可是,李大龙这个连沈城市市长都不会刻意巴结的人,在潘冬冬面前,却如同一个奴才,低三下四的奴才。 潘冬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如果李大龙敢稍微有些冒犯她的意思,那才会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潘冬冬左手夹着一颗细长的烟卷,姿势优雅,用略微带点沙哑的嗓音说:“坐吧。” “谢谢冬姐,我站着就可以的。”李大龙头也没抬的婉转拒绝了,他可没有胆子坐下。 潘冬冬也没有勉强,又吐出个烟圈后,才淡淡的问道:“这些天打探的怎么样了?” 李大龙眼睛盯着办公桌的桌沿,语速清晰的说:“根据我们第二次的详细调查,唐鹏在去了美国半年后,就无故退学了。” 潘冬冬眉头微微一挑:“哦,退学了,那他以后都是去做什么了?” 李大龙咽了口唾沫,有些费力的说:“我、我们的人,还查不到他在国外的行踪记录。” 潘冬冬无声的笑了笑,语气有些生硬的说:“继续说。” 李大龙低声继续说道:“唐鹏在国外呆了五年,上个月才从中东地区赶回来。他在回国后,一直都呆在家里,直到那一天来梦里江南。唐鹏的社会关系很简单,除了那天随他一起来闹事的两个年轻人外,他就再也没有来往的朋友了。不过……” 潘冬冬把烟卷放在烟灰缸内,淡淡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发现,最近他和一个女孩子来往很密切。女孩子也是一年多之前从国外回来的,现居住在北国如画别墅小区,身边有两个外国人当保镖,可我们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家人。” “哦?一个从国外归来的女孩子?”潘冬冬一楞:“她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她叫邢雅思。”李大龙微微抬起头,说:“在我们暗中调查她之前,并没有参加任何工作。最近她却忽然去送外卖了。” “送外卖?有意思,一个身边跟着两个外**镖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去送外卖呢?”潘冬冬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啊,沈城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嗯,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接近一个屠夫的儿子呢?” 李大龙摇摇头:“具体的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们的人还在暗中密切观察她,相信很快就能解开答案。还有,在昨天上午时,唐鹏在北郊人才市场曾经和人打了一架。这个和他打架的人叫沈欢,是沈城军分区的特种小分队中尉队长。结果,沈欢吃亏了。” 32 他入圈套了! 潘冬冬的眼神愈加明亮了起来:“特种小分队的中尉队长,在唐鹏手中吃亏了?” “是的,被他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李大龙说完这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潘冬冬抿了抿嘴角:“你还有话?” 李大龙垂下头:“冬姐,我觉得,您过于关注那个人了。他打架的确很厉害,可我们要想找到这样的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潘冬冬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是吗?那你告诉我,你知道的那些人中,有几个人可以独自轻松对付十几个保安,能让特种小分队的队长吃亏?” 李大龙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们没必要在他身ng费心思。” 潘冬冬说:“可是你应该明白,为了那件事我们准备了很多年,损失了七十多个好手,但结果却差强人意,迫使我不得不亲自来到沈城。事实证明,我们能打架的人不但不多,而且还很少!” “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潘冬冬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坚决,喃喃的说:“我有种预感,他能帮我们。所以,我一定得把那小子抓在手中,不择手段!” …… 接下来的这些天中,邢雅思并没有再出现在唐家。 唐文举两口子都以为,她这是在忙着公司开业的事,所以也没有催着儿子带她来家玩。 也许是因为邢雅思这个未来儿媳妇很让老唐两口子满意,所以老唐对唐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甚至还有些骄傲。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儿子,都能获得邢雅思那样一个顶级美女的青睐,老唐自然有资格骄傲了。 对老唐这两天表现出的善意,唐鹏是安然享受,重新恢复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接近中午才起*,然后打着帮邢雅思操劳的借口,跑去找徐亮俩人鬼混。 可这种逍遥生活持续了几天后,唐鹏就有些够了。 原因很简单:当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时,就会闲的浑身痒痒难受。 再说了,徐亮和陈留香俩人,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总不能每天都陪着他鬼混吧? 所以唐鹏就觉得最好还是先找个工作,最起码可以打发日子。 今天唐鹏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后就换上那身西装,打了个车向东郊的人才市场而去。 上次在北郊的人才市场,无缘无故的和个小屁妞打了一架,唐鹏就觉得那儿也许不是他的风水宝地,所以这次就琢磨着去东郊人才市场碰碰运气了。 在下车付给司机车费时,唐鹏就觉得有必要买辆车了:唐家就一辆别克轿车,那是唐文举用的,自从唐鹏给陈留香送回车子后,他出门就得打的了。 沈城的东郊人才市场,模式和规格和北郊的差不多,也是外面是民工专用场所,要想找点体面点的工作,非得买票入场才行。 “但愿这次没有白跑,要不然这十块钱的门票又得白花了。唉,实在不行的话,就是干个保安也凑合,总比在家当啃老族要好得多。” 在进入人才市场大门后,唐鹏就把自己择业的标准降低了。 只是他还是存有一点点的侥幸:要是万一有哪位不长眼的美女老总看上他,聘请他当个秘书啥的呢? 别忘了网络小说中,这样的狗血桥段可不少,打开网站,满眼都是某美女总裁的贴身男秘之类的。 可是唐鹏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他态度很认真的询问了每一个觉得特别适合自己的工作,但结果都是相同的让人沮丧:面试很及格,就是没文凭,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人家也不要。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走向了那些招聘保安的招聘台。 唐鹏本以为凭着他这身装扮,和帅气的小伙模样,既然放低姿态要干保安了,沈城的那几家保安公司,还不得打破脑袋的争着来聘请他啊? 甚至唐鹏都想好了自己对公司的要求:第一,不上夜班。第二,薪水要高。第三,离家要近。第四,不能在门口站岗…… 可是结果却让满怀信心的唐鹏很没脸见人。 人家在听说他要干保安后,都用看外星人似的眼神看着他:“就你穿着七八千块钱一身的行头,要来我们公司做月薪两千的保安?哥哥,你最好去忽悠别人吧,我们还得工作呢,真没空陪你在这儿扯几把蛋玩儿!” 在这一刻唐鹏才知道穿的太好了来找工作,也是一种错误。 而且还感觉特委屈:他从小就不怎么在乎穿什么,要不是连春芳为了他相亲时买了这身衣服,他才不会穿出来、穿出来丢人现眼。 “妈的,也怪不得现在年轻人找工作难,连穿的太上档次了都是错。找工作一点也不如当杀手,哥当杀手那会儿,从来都是挑剔客户,啥时候被用人单位这样挑剔了?”心中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后,唐鹏悻悻的离开了招收保安的地方,琢磨着还是回家算了,反正他都做出这样低的姿态了,没找到工作也不是他的错不是? 唐鹏摸了摸有些咕咕叫的肚子,给自己找了个撤退的理由后,就要向人才市场的大门口走去。 唐鹏才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手里捧着一些东西,低着头急匆匆的迎面走来,顿时,就觉得后门一紧…… 上次在北郊人才市场时,唐鹏也是刚想走,就曾经碰到一个低着头走路的妞儿,因为存着占人家便宜的心态,这才莫明其妙的打了一架。 现在那种情况又要出现了,这就让他有些着恼了:麻了隔壁的,还有完没完了没? 唐鹏站住脚步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眼里带着‘我早就知道要这样,能不能换个手段玩玩’的冷笑,也不躲闪,任由她直直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 低着头走路的女孩子,在撞进唐鹏怀中后,发出一声惊呼的同时,捧着的那些彩页,就掉在了地上。 “咦,这次她没有用胳膊肘暗算我啊,看来是想趁着我替她捡东西时,再动手吧。”在女孩子道歉蹲**子时,唐鹏一声不吭,好像电线杆子那样,站的笔直。 “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刚才没有看前面的路。”女孩子说着,抬起了头,有些清秀的**上带着歉意。 唐鹏向后退了一步,淡淡的道:“哦,没事,以后走路小心些吧。” 唐鹏说完,绕开女孩子向前走了几步后,却没有发现女孩子有什么异常动作,仍然在那儿低着头的捡东西。 “难道这一次是个偶然?” 唐鹏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回去,在女孩子对面蹲了下来,帮她捡起一张彩页后,就在她刚想说什么之前,冷不丁的问:“你还有什么暗算我的方式?” “什么,你说什么?”女孩子看着唐鹏,还算清秀些的脸上,全是茫然之色。 唐鹏可以肯定,如果这个女孩子心中有鬼的话,在他冷不丁的问出这个问题后,肯定会有所惊惶。 哪怕是一点点的惊惶,也不可能逃过唐鹏的如炬慧眼。 但是女孩子的脸上除了迷茫和不解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神色了,这让唐鹏在下一刻感到了羞愧:唉,我特么的快成惊弓之鸟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 “没什么,刚才我说,我说没有撞坏你吧?”唐鹏赶紧的岔开话题,拿起手里的彩页:“这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是聘请私人健身教练的宣传彩页,我正想给客户送去呢,没想到就撞到了您,真是不好意思。”女孩子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把地上的宣传彩页都捡了起来。 唐鹏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纳闷的说:“聘请私人健身教练?” 女孩子点点头,抬手指着市场一角说:“是啊,那儿就是招聘台啊,对不起了,很为撞了您一下而抱歉。” 女孩子对唐鹏微微一弯腰,向角落那边走了过去。 “哎,你的东西……” 唐鹏刚想把手里的宣传彩页还给她,却又收了回来:反正这东西就是被撒出去的,何必再还呢?健身教练,私人健身教练是什么东东?“健身教练,是指在健身俱乐部中,指导会员进行训练的工作人员,其作具有互动性、针对性等特点,并且是按小时收费的。 唐鹏知道什么是健身教练,可却是第一次听说私人健身教练,于是就挺好奇的拿着宣传彩页,站在那儿看了起来。 这张聘请私人健身教练的宣传页,制作的很精美,上面也详细标识着要聘请的人员条件。 唐鹏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才知道这家聘请健身教练的单位,与一般的健身俱乐部不一样,工作性质有些类似于月嫂:被俱乐部招聘的教练,并不是在俱乐部内领导会员搞健身,而是采取上门工作的方式,给那些有钱人担任健身指导。 薪水呢,也是高昂的吓人,每小时最低八百。 当然了,拿这么高的薪水,俱乐部肯定会对教练有着严格的要求,像什么顺眼的长相啊,健康的气质啊,优雅的谈吐等等,在这儿就不一一细说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应聘者必须得拥有一定的近身格斗本领,以满足金牌会员客户向往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的梦想…… 如果最主要的这点是别的条件,比方应聘者必须拥有一定的学历,唐鹏肯定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可要求要会打架嘛,嘿嘿……唐鹏就来了兴趣:“我怎么觉得这份工作,好像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呢?薪水高,工作时间短,自由,最主要的是会强悍的搏斗功夫。别说是保安了,就是保镖,都没有这活儿滋润啊。” 眼前一亮的唐鹏,不再犹豫,拿着宣传页,就向市场角落那边走了过去。 …… 市场二楼的领导办公室内,穿着一身黑色无袖旗袍的潘冬冬,站在窗口,双手环胸看着市场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市场内,最少得有数千名求职者,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一个人,唐鹏。 在潘冬冬身后,站着三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戴着墨镜,面无表情,一副酷酷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近几天才来到潘冬冬身边的,专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李大龙站着的位置,距离潘冬冬是最近的了,他也在看着唐鹏。 当看到唐鹏拿着宣传彩页,走向角落中后,李大龙笑着低声说:“成了,他入圈*了。” 他入圈*了?唉,也许是我……潘冬冬心中叹了口气,淡淡的:“打电话嘱咐告诉白薇,让她做戏做的真一些,别被那小子看破。为了他,我可是特意添加了这个招聘台的。” ps:痛苦万分的求收藏啊!!谢了!! 33 你长的很帅气! 位于市场角落内的这个招聘台,看样子刚摆上不久,唐鹏走过去时,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布置招工用品。 而刚才撞进唐鹏怀里的女孩子,正在和一个为首的少妇交涉着什么,唐鹏估计她是专门制作彩页的,只是前来交货罢了。 果然,唐鹏就看到少妇拿出两张钞票,递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在临走前,还对站在旁边的唐鹏笑了笑,表示抱歉。 唐鹏也很含蓄的回了她一个笑,然后转身拿着手里的宣传页,对刚想问他什么的少妇说:“你们开始招聘了吗?” 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打量了一眼唐鹏,微笑着说:“是的,先生,您想应聘我们的工作吗?” 唐鹏回答:“对啊,你能不能具体的说说,这个私人健身教练,是什么意思呢。” “好的。”少妇解释道:“我们的健身俱乐部,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那些俱乐部,我们对教练,和会员,都有着比较高的要求。简单的来说呢,就是只有那些经济实力雄厚的客户,才有可能会申请到我们的会员。而我们所招聘的教练,也不同于一般的健身教练。” 唐鹏问道:“具体哪儿不同?” 少妇口齿伶俐的说:“我们针对市场的需要,并不仅仅局限于健身、瘦身这方面,而是强**练本人,必须得有强劲的格斗实战本领。嗯,就是类似于保镖性质吧,不过却和保镖大不相同。因为保镖只负责保护客户,但我们的教练,却要依靠自己的本事,去感染客户,让她从中学到一些东西……简单的来说,就是私人武术教官。” “呵呵,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工作。”唐鹏笑了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要是按照你们的条件,最好是直接去特种部队招聘。我觉得唯有那些人,才符合你们的条件。” 少妇拿起一张宣传彩页,说:“我们想要招收的只是教练,而不是站在人面前会让人感到发冷的特种兵。更何况,我们对应聘者本身的相貌,也有着很高的要求,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必须帅气,要不然客户是不肯雇佣的。” “哦,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唐鹏点了点头,试着问道:“那,你看我长的帅气不?” 少妇笑着向前凑了一下,低声说:“但愿你不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如果你对这份工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二楼,参加我们的第二层考试了。” 唐鹏一愣:“第二层考试,第一层是什么呢?” 少妇用带着他妈的目光,看着唐鹏的脸蛋,说:“第一层考试,也是面试,你已经通过了,你长得的确很帅气。” …… 抬脚用一记凶狠的鞭腿,把最后一个黑西装踹出去后,很帅气的唐鹏,保持拉风的姿势呆了几秒钟后,这才从容的放下了右脚。 少妇所说的第二层考试,很简单: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起进攻唐鹏,只要他能撑过十分钟不倒下,就算是过了。 对于这个要求,唐鹏很喜欢:打架,可是他的强项。虽说那三个黑西装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不过在他眼里,就是三个靶子。 事实证明,唐鹏是对的,在负责考试的少妇喊下‘开始’这两个字后,他不但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被三个黑西装放倒,反而在三分五十八秒钟时,把他们都干翻了。 弯腰用手弹了弹笔挺的裤脚,唐鹏抬起头,问那个大张着嘴巴的少妇:“怎么样,结果还能让你们满意吗?” 发呆的少妇眨巴了一下眼睛,就从同伴手中拿过一张表格,走到了唐鹏面前:“先生,请您把你的联系方式,和相应的资料,都填在这上面。恭喜您,您是我们俱乐部第一个金牌教练。从明天开始,您就有可能会接到我们的电话,去某个会员家中,开始您的淘金之旅了。提前预祝您工作愉快!” …… 等唐鹏留下走出这间屋子后不久,戴着大墨镜的潘冬冬,就在李大龙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少妇快步迎了过来,弯腰低声道:“冬姐,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中。” 看着那三个脸上带有羞愧之色的黑西装,潘冬冬嘴唇微微翘了一下,淡淡的说:“白薇,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并没有错了吧?” 不等白薇说什么,潘冬冬侧身对李大龙说:“他们几个在‘利剑’中,虽说不是顶级好手,可在近身格斗这一方面,也勉强算是一流的了吧?结果怎么样呢,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却没有熬到四分钟。而且我敢肯定,他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那三个黑西装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李大龙的脸上,也浮上了尴尬之色:“冬姐,我实在没想到,唐鹏的打架本领,竟然这样的**。” “**?”潘冬冬稍微惊愕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这个词用得好,他的确是个**,能够在四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把几个贴身保护我的高手放倒,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潘冬冬在说到‘高手’这个词时,李大龙的老脸,红的开始发黑。 实际上,李大龙对潘冬冬执意要收拢唐鹏,始终都存有抵触心理,并为此特意调来了三个‘利剑’高手。 可是让他羞于见人的是,这三个高手在唐鹏手底下,却没有撑到四分钟。 如果这要是放在生死战场上,相信那个从不知道啥叫低调的唐鹏,干掉他们的时间会更短。 潘冬冬走到窗口前,悠悠的问道:“李大龙,依着你的眼光,能看出唐鹏打架为什么会这样厉害么?” 李大龙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说:“其实他在出手时的招式,也挺平淡无奇的,只是揉合了当今的泰拳、截拳道、华夏军体拳。不过,他出手时的速度却很快,快到让我根本判断不出他的下一个动作。最重要的是,他每一招出手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不会多用一分力气,也不会少用一分。能够做到这一步,除了必须要接受大量的残酷训练之外,还得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嗯,我虽然不懂得打架,可我却觉得你分析的很对。”潘冬冬轻轻的叹了口气:“唉,我并不是借此来打击你们。事实上,我们为了那件事已经损失很多人了,我不想继续再向里面填人命了。我们的对手狡猾,凶狠,如果还想指望用我们的人来对付……呵呵,除了继续死人外,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白薇皱了下眉头,提出了疑问:“冬姐,我们都见识到了他的身手,比我们利剑中的几张王牌还要强大。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的话,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可以有效减少我们的损失。问题是他肯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吗?” 潘冬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了一颗烟,叼在了性x感的红唇上。 白薇掏出一个打火机凑上去,动作熟练的替她点燃。 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后,潘冬冬才说:“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亲自出马。” 白薇的脸色一变:“可是,在我们还没有调查出唐鹏的彻底身份之前,我不建议您这样做。” “你放心,要说打架的话,我不如你们,但收服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潘冬冬笑了笑,在说出这番话时,心底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潘冬冬,你真有把握收服他?你可别忘了,那天在你办公室发生的一幕! 听到这个声音后,潘冬冬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但心中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怕什么!那天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敢保证,只要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不管他有多么的骄傲,桀骜,最终都会被我折服,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的! 听潘冬冬很自信的说出这句话后,白薇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冬姐,我毫不怀疑他肯定会被您给收服,可我却担心……” 白薇说到这儿后,就闭嘴不言了。 潘冬冬藏在大墨镜下的双眸中,腾地浮上一丝阴云,语气却依旧平淡的说:“你是担心,他会有什么想法?” 白薇垂下眼帘:“是的,冬姐,别忘了海哥终究是个男人,就算你们的关系……但他肯定不希望您身边,有个和您关系亲密的男人出现。” 潘冬冬把细长的烟卷,按在玻璃上,慢慢的碾着:“如果他真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他就不该和东南那个贱x人有来往!自从虎子他们出了意外后,我就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必须得加大沈城这方面的人员实力,可他却不拿着当回事。为了那些东西的下落,我们的人死的够多了,我不想看到有人在继续死下去。好了,你不要说了,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 任谁找到一份中意的工作,都会很高兴的,唐鹏也是这样。 找到工作的当晚,唐鹏就约出了徐亮、陈留香俩人,在某酒吧内鬼混到深夜。 鬼混到深夜的结果,就是唐鹏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了,还在睡梦中。 如果不是急促的手机铃声把他惊醒的话,他肯定得睡到中午。 “谁特么的这么早就来电话。” 唐鹏有心不接电话,可打电话的人却很固执,竟然重拨了三次,他这才迷迷糊糊的拿过了手机,放在耳边说:“喂,哪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感谢135537***xx打赏!) 34 小心,有狗! 祝大家周三愉快! …… 给唐鹏打电话的女人,没想到他在接电话后,会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强忍着生气的说道:“你是唐鹏唐先生吧?我是红太阳俱乐部的工作人员。” “红太阳俱乐部,什么红太阳俱乐部啊,老子和你有屁……”唐鹏迷迷糊糊说到这儿时,终于想起这个红太阳俱乐部是做什么的了。 红太阳俱乐部,就是唐鹏昨天去东郊人才市场找工作时,最后聘请他当私人教练的那个用人单位。 想到这一点后,唐鹏的睡意全消,蹭地一下就从*上翻身坐了起来,陪着笑脸的说道:“啊,那个啥,原来你是俱乐部的啊,哈,哈,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睡觉睡的有些犯迷糊,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才说出了那样没礼貌的话,抱歉,不好意思啊,是我鲁莽了,还请你原谅。” 打电话的女人听到唐鹏道歉后,也不再和他计较什么了:“嗯,没事的。唐先生,你昨天不是加入了我们公司,成为王牌教练了吗?今天我们就给你联系到了一笔业务。你在下午**之前,记得必须赶去‘那一片别墅区’28号别墅。等你到了那儿后,只要和会员亮出昨天办理的工作证,会员就确定你的身份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女人详细嘱咐了一些唐鹏该注意的事,比方他得有礼貌,保持一定的绅士风度等等,最后才说出了唐鹏的薪酬:抛却俱乐部的介绍费,唐鹏每小时可以手一千块钱,时间暂定为两个小时,如果会员有需要的话,那么她会再另行缴费的。 那一片别墅区,是一片别墅区的名字,据说是沈城最昂贵的别墅区。 “一小时就挣一千块,这钱挣的还真容易,干上三五个小时,就顶普通上班族一个月的工资了。奶奶的,那些有钱人真是够傻,够天真……呸,小唐,以后你不能随便说脏话,要记得有礼貌,要保持应有的绅士风度才行,要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奶奶的,我怎么忘记问她,那个会员是公,还是母了呢?算了,等我去了不就知道了。起*,吃饭!”唐鹏在扣掉电话后,坐在*上自个儿嘟囔了半天后,这才一跃下了*,抬腿就向门口跑去。 唐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妈,让她也跟着激动激动:您儿子也找到工作了,以后不用在家好吃懒做了,你是不是该骄傲那么一小下下? 不过,唐鹏刚跑到门口,却接着兔子般的蹿了回来:**习惯害死人啊。 …… 在连春芳那‘我家小伙今天真帅’的赞扬声中,把皮鞋擦得都能照出人来的唐鹏,神采奕奕的离开了家,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一片别墅区而去。 那一片别墅区在沈城的南部近郊,属于整个沈城房产的黄金地段,能够在这儿买上一*别墅的人,至少得拥有几千万的身家,要不然根本住不进来。 据开车的司机说,翠竹花园的每一*别墅,不但有独立的小花园,而且还有游泳池,别墅每天的物业管理费,就顶他这个出租车司机挣两天的,那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在和司机的闲聊中,唐鹏来到了那一片别墅区的28号别墅。 整个那一片别墅区,总共38*别墅,唐鹏客户的别墅,正是靠近南边的一栋别墅,再往南走过十栋,就是一座起伏的小山了。 司机说的不错,住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绝对是神仙般的生活,也可以说是有钱人的生活。 打发走了出租车后,唐鹏站在28号别墅的铁栅栏前,向里面看去:距离门口足有五十米的地方,是一栋占地约三百平米的三层欧式小楼,白色的墙体,和异域特色的建筑风格,从小楼的一边向后看去,可以看到枝叶茂盛的植物,看来那儿就是后花园,和游泳池的所在地了。 诺大的别墅院子东边,停放着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和一辆黑色的宝马。 唐鹏站在门口,稍微打量了片刻,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手向电铃上按去。 唐鹏刚抬起右手,才看到电铃旁边还挂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小心,有狗。 看到这几个字后,唐鹏微微一笑:再凶恶的狗,在他眼里只是一锅香喷喷的狗肉而已,实在是没必要多加小心的。 很有礼貌的按了两下电铃后,唐鹏后退了一步,按照记忆中的礼仪规矩,露出了八颗牙齿,随后在心中暗赞了一句:好一个彬彬有礼的少年郎! 唐鹏在按了门铃几十秒种后,就看到别墅客厅的门开了,一只狗从里面狂吠着跑了出来。 “好凶的一条狗!”看到那条好像雪球一样滚过来的哈巴狗后,唐鹏有了一脚把它踹死的冲动。 随着清脆的狗叫声,一个身材他妈的女人,从客厅中快步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菲佣,就像德国奔驰、华夏贪官、岛国小电影那样,菲佣现在也可以成为世界上的一个知名品牌了吧,最起码有钱人都以雇佣一个菲佣为豪。 让唐鹏略微感到惊讶的是,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菲佣,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还是标准的普通话,好像新闻联播主持人那样:“请问,你找谁?” “哦,你好,我是前来38号别墅工作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想我的公司经纪人,应该和这栋别墅的主人联系过了吧?”唐鹏掏出昨天在人才市场现场办理的工作证,双手从铁栅栏的空档中递了过去,很是为自己灵机一动,把红太阳俱乐部工作人员成为经纪人,而沾沾自喜。 菲佣接过唐鹏递过去的工作证,仔细的看了两眼后,就还给了他:“嗯,烟太太的确告诉过我,说下午会来一个健身教练,看来说的就是你了,请进。” “烟太太?”在菲佣打开铁栅栏时,唐鹏愣了一下:“你是说我将服务的客户,是位女士吗?”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除了爱美的女士外,难道你还想指望那些大腹便便的男老板,高薪聘请私人教练吗?”菲佣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上午接到电话时,唐鹏的潜意识中,就以为他服务的对象是个男人,因为爱美的女士,很少有喜欢抬手动脚的。 “早知道客户是个太太的话,我、我还是得来,一小时一千块啊,尼玛的,只要给钱,管她是男是女呢,哪怕是一条狗,老子也得用无上魅力折服它,让它乖乖的把藏起来的肉骨头贡献出来!”看了一眼那条眼里流露着敌意的小京吧,唐鹏微笑着和抬手做出请的姿势的菲佣,说了句谢谢,走进了别墅大门。 即将走到别墅客厅前时,菲佣转向沿着一条红砖铺就的小道,向别墅后面走去:“烟太太就在后面游泳呢,她吩咐我说,等你来了后可以直接带你过去。哦,对了,唐先生,我叫巴巴拉,希望以后我们能为烟太太提供最好的服务而合作愉快。” 为烟太太提供最好的服务?什么才算是最好的服务,我觉得只有在*上为她提供服务,才有信心战胜闻名世界的服务专家菲佣,可我绝不会自甘他妈的,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会守身如玉的……唐鹏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巴巴拉绕过了别墅,来到了后花园。 别墅后面的空间,要比前面的院落大了足足一倍有余,西边种植了数十棵的花树,东边却是草地,草地的中间,是一个五百平米大小的游泳池。 清澈的池水中,一个穿着连体泳衣的女人,好像一条美人鱼那样,正从泳池的对面,向这边潜水过来。 站在泳池边上的唐鹏,看着水下面的修长躯体,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先不说这个女人长的漂不漂亮,就这身雪白的肌肤,和那双修长的**,就能让很多男人做出唐鹏当前的自然反应。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思想龌龊没有任何的关系。 呼啦……随着一声**声,游到岸边的女人,从水下冒了上来,左手**梯子,右手摘下了扣在脸上的防水镜,向唐鹏看了过来。 然后,这个有着倾国倾城相貌的女人,脸色猛地一变,低声喝道:“唐鹏,怎么是你!?” 咦,她认识我……正被这个女人的容颜所倾倒的唐鹏,听到这个女人发出的声音后,先是愣了一下,眉头接着挑了起来:“原来是你!” 十几天前,唐鹏曾经在梦里江南会所,听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当时他就觉得,如果那个女人想通过电话,用她的声音来**一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恐怕的得精绝而亡……女人的声音,有着让男人无法抵御的**,尤其是**中带着的那份沙哑,十个男人听了后,有五对会牢记在闭眼的那一刻。 有着让男人无法抗拒声音的女人,叫潘冬冬,是梦里江南会所的老大。 那天唐鹏正是因为怕潘冬冬长的对不起她的好声音,才强压着没有扯下她脸上的面纱看看。 现在把这个烟太太,和潘冬冬对上号后,唐鹏在惊讶之后,就是后悔:早知道潘冬冬长的这样风x骚,那天就是拼着被活刮了,也该把她推倒的! 35 老子就陪你玩! 谢谢北京情思赏赐的的封面,祝大家周三愉快! …… “唐鹏,你怎么会来我家里的!” 潘冬冬一脸的惊讶,还带着不满,扶着梯子快步走上了岸,接过巴巴拉递过来的白色浴巾围在了身上,也遮住了她胸前那对隐约可见的突点。 在潘冬冬用浴巾捂住胸口部位后,唐鹏的眼珠子向下滑动着,在她那双雪白修长的**上,凝视了片刻后,才转身向来路走去:“早知道是你的话,就是你求着我来,我也不会来的。” 唐鹏真没想到,他兴致勃勃的跑来准备挣大钱了,才发现服务对象原来是潘冬冬。 唐鹏对潘冬冬,其实也没有多少厌恶之情,在她梦里江南的办公室内,他可没吃亏。 只是潘冬冬搞出来的故作神秘,让唐鹏很看不惯,对她后来伸出来的橄榄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当时潘冬冬给唐鹏一个副总干,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怎么可能再为了每小时一千块钱的小钱,就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践踏他忘记很久的尊严呢。 “烟太太,这位就是红太阳俱乐部为您提供的私人健身教练。”唐鹏转身走出几米后,就听到巴巴拉和潘冬冬说:“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他的证件了。” 潘冬冬望着快步向回走的唐鹏,嘴角**一丝‘你跑不了’的得意,淡淡的说:“唐鹏,你给我站住。” 抬脚把那个围着裤脚乱叫唤的小京吧踹到一边后,唐鹏根本没有打理潘冬冬,继续向前走。 潘冬冬加大了声音:“唐鹏,你给我站住!” 唐鹏皱着眉头,转身看着赤脚走过来的潘冬冬,不耐烦的说:“烟太太,我不想为你服务了,这么明显的态度,你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不想为我服务,可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轻而易举的从这儿走出去。”潘冬冬袅袅的走到唐鹏面前,水滴顺着微微他妈的下巴滴落在浴巾上,一脸的傲然和鄙夷。 唐鹏冷笑着看了眼巴巴拉:“怎么着,我要是非走不可的话,你还要用武力把我留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边这位女士应该是个高手。” 潘冬冬摇摇头,笑了:“不会,我才不会用那种愚蠢的方法,因为你很能打。巴巴拉和我这个弱女子加起来,也不可能把你留下的。” 唐鹏也笑了,很骄傲:“嗯,你知道这个就行。” 潘冬冬微微歪着下巴,说:“唐鹏,不管我们此前发生多么不愉快的事,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的身份是烟太太,我是红太阳俱乐部的金牌会员,我们只是客户关系。按照你们俱乐部的规定,如果你单方面拒绝为我提供服务的话,我有权向他们索取十倍的会员加盟费。这笔违约金性质的加盟费,足可以拖垮这个俱乐部。我想,俱乐部应该会把这笔损失算到你头上,然后通过法律形式向你讨要的。” 唐鹏昨天在和红太阳俱乐部签定合约时,也曾经看到过这一条,只是他毫不在意:“这有什么,不就是十倍的违约金吗,大不了我赔他们就是了,一万,还是两万?我自信还能拿得出来,顶多就是论倒霉罢了。告诉你,我就是甘心破财,也不会为你服务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呵呵,没想到你原则性还挺强的。”双手揪着浴巾的潘冬冬,赤脚围着唐鹏转了两圈,那眼神就像一个恶少看着一个良家少女一样:“一万还是两万?唐鹏,这个数字也亏你说出口,你以为像我这么有钱的人,每年交给健身俱乐部的会费,只有一万,两万?” 唐鹏隐隐感觉到了不好,还有种陷入了某个圈*的危险感,表面倒是很镇定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你每年的会费,是多少?” “其实也不能说多,也就是这个数。”潘冬冬笑得好像一只小狐狸那样,竖起了一根白生生的手指。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一年交的会费是、是十万吧?”随着潘冬冬亮起这根手指,唐鹏脸上的镇定消失了,只是很想**这根手指咬一口……这娘们连一根手指都带着巨大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如果潘冬冬交给俱乐部的会费是十万,按照合约,她就可以索要一百万的违约金,这绝对是唐鹏不能接受的,就算让他去**,他也不会拿出这笔钱! 好像葱白那样的手指,在唐鹏脸上晃了晃,潘冬冬得意的说:“你得再加十倍。” “再、再加十倍!?”唐鹏的双眼一下子瞪大,扯着嗓子的吼了起来:“**,你特么的骗谁呢?你花一百万,就为加盟健身俱乐部,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呢?” 潘冬冬要是真交给俱乐部一百万会费,她就可以索要一千万。 换句话说就是,假如唐鹏拒绝为这女人服务,损失一千万的红太阳俱乐部,绝对会把他告上法庭。 一千万啊,唐文举要是知道他这宝贝儿子,找工作找的却得赔给人家一千万,相信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出宰猪刀把唐鹏给捅了: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十几年,才挣了几百万的身家,可你一天的工夫就给我扔出去一千万,你让我和**还怎么过啊,干脆宰了你,大家一起去阴间再做爷们吧! 唐鹏在发怒时,口水喷到了潘冬冬的脸上。 她皱着眉头拿起浴巾,在脸上擦了擦淡淡的说:“当初我在成为俱乐部会员时,他们的经理明确告诉说,假如为我服务的教练素质低下,对我形成语言性的侵犯时,我有权向他们索取百分之五的违约费用。所以我劝告你,以后和我说话时,必须得注重礼貌。” 唐鹏挺着脖子:“我说话就这样,怎么着!” 潘冬冬没搭理唐鹏,转身对巴巴拉说:“去,给我拿手机过来,我要告诉红太阳俱乐部的薛总,请她准备好一千万的违约金,顺便谈谈唐先生的态度问题。” 唐鹏一下子傻了眼。 看到巴巴拉真拿过手机后,他及时清醒了,伸手就挡在潘冬冬面前,一脸沮丧的说:“算了,你不用打了,我、我不说脏话了。” 潘冬冬侧脸看着唐鹏:“那,唐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答应为你提供服务,我答应。”唐鹏艰难的把这句话挤出牙缝,看着眼里全是得意的潘冬冬,忽地冷笑一声:“我知道了!” 潘冬冬双眼迷成了月牙:“你知道什么了你?” 看着潘冬冬那张精致的面孔,唐鹏咬着牙的说:“潘冬冬,这一切,是个圈*!昨天在东郊人才市场的那个招聘台,就是为了让我上钩专门设置的。那个白总,和那些穿黑西装的人,都是你的手下,对不对?” 潘冬冬没有否认,可也没有承认,反问道:“是不是针对你的圈*,有什么区别吗?” 潘冬冬这样说,就是明确的告诉了唐鹏:是个针对你的圈*又能怎么样,你有本事就走啊,反正你和红太阳俱乐部已经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假如你不按照合同办事,到时候我根本不用对你做什么,你就得落个倾家荡产,或者去蹲大狱的下场。 “行,算你狠,我输了,我答应为你提供该提供的服务。”唐鹏看着潘冬冬看了半天,眼神中的愤怒慢慢的散开,语气平静的说:“不就是陪着你健身吗,也不是卖给了你,还能获得一小时最低一千块钱的酬金,我何乐而不为呢。可你也得明白,我除了为你提供必须的服务之外,你休想利用我为你做其它事,哪怕是替你端水!” 潘冬冬咯咯一笑,身子晃动中,浴巾下面那两团高耸也跟着颤动:“好呀,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你替我端水递茶的。我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花每小时一千块钱,请人来为我做这些琐事。你放心,这一点我肯定能做到,也会给你该有的尊重。” “这样最好。”唐鹏掏出一颗烟,摸出从潘冬冬办公室内顺来的打火机,在手里掂了掂:“还有一点,从我进入你家里大门开始,就开始计数,这一点你没意见吧?” “没想到你还是个精打细算的人。” “穷人家的孩子会精打细算,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行,我答应你。” 潘冬冬干脆的说:“一小时一小时的计算太麻烦,要不这样吧,今天以小时来计算,但从明天开始,你早上八点准时到我家,到晚上八点离开,其间无论你做没有做什么,我都按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给你计算,工资用现金日结,每天你将获得一万两千块钱。这样做你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幸好我不怎么在乎金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说不定还会额外再给你几千块钱的小费。” 刚想点烟的唐鹏,再次傻掉:“你、你让我每天为你工作十二个小时?” “不可以吗?”潘冬冬淡淡的说:“我有钱,愿意花,谁也管不着。而且我和俱乐部的合同上也清清楚楚的写着,会员有权利对俱乐部提供的健身教练,制定服务时间。只要我愿意,你哪怕每天来了后都是蹲在墙角晒太阳,我一分钱也不会缺少你的。” 在这一刻,唐鹏忽然很想掐死潘冬冬,先杀后奸! 同时,心中又隐隐多了某种犯贱的期待:臭娘们,想玩我?好呀,那老子就陪你玩!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能玩过谁! 36 我一定要杀了你! 对唐鹏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意,潘冬冬视而不见,抬手扯**上的浴巾扔给了巴巴拉,转身向游泳池走去:“现在,我需要你帮我练习仰泳。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不会游泳,你的教练资料上可写的清清楚楚。巴巴拉,带唐先生去换一*泳衣。唉,今天的阳光真好。” 潘冬冬叹了一口气时,双手高高的举起,双膝一弯,纵身跃入水中,姿势优美。 …… “唐先生,真的很抱歉,别墅里的男士泳衣,就只有这个款式了,你先凑合着穿,等我向烟太太申请后,再替你去购买新的。” 在巴巴拉诚挚的道歉声中,一脸尴尬的唐鹏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唐鹏现在所穿的泳衣,绝对是世界名牌,好像叫什么‘sb’的法国货。 法国人爱ng漫,那是出了名的,他们设计的这款男士泳衣,无论是衣服布料还是做工,都精美到让人提不出半点意见的地步,可就是这个款式…… “麻了隔壁的,这臭娘们故意给我搞得这个款式,就想让我出丑呢。不过,她好像根本不清楚,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想用这种他妈的方式让我出丑,绝对是做梦!”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后,唐鹏穿着sb牌泳衣,挺着胸膛来到了泳池边,胯下那个多出来的大象鼻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真搞不懂,在裤头上设计个大象鼻子,把小弟弟单独放进去的款式,是哪位**搞出来的,把健康男人最隐秘的地方,单独隔离了出来。 “烟太太用这种方式,的确能摧残这个男人的骄傲,可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事实,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儿,她这样玩火,最终可能把自己玩进去的。” 看着唐鹏那健康的倒三角型背影,巴巴拉轻摇了一下头,转身快步走到了别墅前面,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巴巴拉拨打的手机号,在响到即将要挂掉时,那边才有人接听。 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巴巴拉,我好像告诉你很多次了,午后一点到**,是我健身的时间,我最讨厌别人在这个时间段给我打电话了。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直接点,我很忙!” 男人说出他很忙的这三个字时,巴巴拉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吟声,和一种可以让人展开丰富联想的‘咻咻’声。 巴巴拉清楚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只是这件事可不是她一个奴才能管得了的,压低了声音说:“海哥,烟太太从外面招了一个健身教练回家,要为她提供每天12小时的服务,现在那个健身教练,正在泳池里陪着刘太太游泳……” 体型健硕的烟云海,赤果着身子坐在*头上,一个好像大白羊似的俄罗斯女人,跪在他的**间,一只手抓着他的**子,在嘴里娴熟的**着。 听巴巴拉把沈城那边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后,面无表情的烟云海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继续保持对她的监视,不要惹起她的怀疑。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你可以给那对狗男女创造苟合的机会。好了,你不必为我的话感到惊讶,照做就是了。你这个月的情报费用,我会额外给你加百分之二十。” 说完这句话后,烟云海也没有扣电话,举起右手就把那款最新版的智能手机,狠狠摔在了墙上。 手机马上就变成了十几瓣,纷纷落在了地毯上。 正在下面为烟云海忙活的俄罗斯女人,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吐出了嘴里的东西,抬起了头。 “臭表子,你特么的看什么呢,老子花一万美金让你来,是让你看老子的吗!?” 烟云海大喝声中,一把**俄罗斯女人的金发,狠狠的按到在了胯间,等那个东西被一团温软包围起来后,猛烈撞击了起来:“臭表子,草死你,**死你!麻痹的,你敢去找男人,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我。哈,哈哈!” 烟云海大笑声中,加大了冲刺的幅度:“潘冬冬,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早就盼着你这样做了。只有你这样做了,我才能玩的更加肆无忌惮。哈,别看你在人前时端庄贤惠的,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你在*上时很骚ng很**,表子都不如你。既然自个儿是表子,偏偏拿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嘴脸,在老头子面前告状,说我怎么着怎么着,让我受尽了苦楚。麻痹的,我早就想撕下你虚伪的面目了……臭表子,不许翻白眼,草死你!” …… 唐鹏穿着大象鼻子的泳衣,走到泳池边上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直到他一头扎进水里后,这种感觉才被清水所淹没。 潘冬冬好像一条水蛇那样,游到了唐鹏身边,抓着他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动作轻佻的挑起他下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来用美色引诱你?” 唐鹏一仰下巴,淡淡的说:“你心里怎么想的,那是你的事情。说实话,我对你这种近乎弱智的引诱,一点也不反感,更不会介意为你提供特殊服务,毕竟你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虽然年龄是大了一点,可在办事时只要拿东西捂住你的脸,再用巴掌把你的**抽肿,还是能达到少女才拥有的**。当然了,你想要那种特殊服务,必须得加十倍的佣金。你要是嫌贵的话,那就别在我面前卖骚了。” 潘冬冬那张漂亮的脸蛋,随着唐鹏这些恶毒的语言,变的铁青:“唐鹏,没想到你嘴巴上的功夫,比你打架的本事更出色。一个男人能说出女人都说不出来的话,你最应该感到的是羞耻,而不是现在的得意!” “羞耻?羞耻算什么?你都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了,我要是再顾忌,那可真没有天理了。”唐鹏冷笑一声,忽然伸手,一把就搂住了潘冬冬的**。 潘冬冬一惊,极力挣扎着:“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做你最希望发生的事情啊。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让我穿这种款式的泳衣了,原来你是考虑到在水中不方便戴***。”唐鹏把潘冬冬一把拉倒怀中,伸手就去揪她的泳衣:“另外,我也觉得这样最好,泳衣可以让我的小兄弟变的更粗大,给你的感觉更爽。可惜的是,你也让我知道了,你那里应该很松。” “你滚开,滚开,谁想和你做那种事,谁那儿很松!你混蛋,滚开,巴巴拉……呜!”潘冬冬极力挣扎着,刚叫巴巴拉的名字,脑袋就被唐鹏一把按在了水中。 潘冬冬游泳的技术很高,平时潜水时,最长能在水下呆好几分钟。 那时候她的心态,是平和的,享受的,和当前面临的局势完全不同。 在被唐鹏狠狠按进了水下后,潘冬冬昔日那些镇定全部消失,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溺水那样,盲目的拼命挣扎着,下意识的要喊人时,温热的池水马上就灌进了嘴里,升起一连串的水泡。 潘冬冬刚才没有说错,唐鹏的水性是很好,最起码在水里对付她是绰绰有余的,不管她是多么的想**他,拼命的挣扎,脑袋都始终被按在水中。 如果这时候巴巴拉赶来的话,就能看到大白鱼似的烟太太,正在水里徒劳的挣扎,翻滚,嘴里冒出一连串的小泡泡,眼看着在下一刻,就能溺水而亡了。 潘冬冬也觉得,在下一刻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意识已经模糊,挣扎的动作开始缓慢……就在这时候,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听到**时悦耳的‘哗啦’声。 唐鹏在潘冬冬即将彻底崩溃时,把她的脑袋提出了水面。 “啊……”潘冬冬马上就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潘冬冬从没有觉得,空气原来是这样的清新,甘甜。 清新的空气,顺着潘冬冬的呼吸管道,迅速挤出了肺部的二氧化碳,让她在猝然间腾起一种活着真好的幸福感。 可是那个该死一万遍的臭男人,却根本不肯多给她一秒钟享受这种幸福的时间,就再次把她摁进了水里,然后……冬姐又开始挣扎,灌水,逐步走向昏迷。 接连这样三次后,唐鹏才托着半死不活的潘冬冬,慢慢的游到了岸边。 潘冬冬用颤抖的双手,紧紧**上岸的梯子时,委屈和恐惧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噼里啪啦的砸在了水面上:“唐、唐鹏,你、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把你们全家都撕碎了,当肥料……啊!” 潘冬冬的恶毒誓言还没有发完,唐鹏就**她头发,仰面拽进了水里。 出于本能的反应,在后脑勺刚接触到水面时,潘冬冬及时闭上了嘴巴。 这一次,唐鹏没有再把她脑袋摁进水里,让她的耳朵和水面并齐着,就此不动。 唐鹏看着这个浑身发抖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以后给我记住,千万不要试图威胁我,尤其是用我的家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看在高薪佣金和那份该死的合同份上,我答应会为你提供该有的服务。可你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你可以不信,那等你死了后,最少会有五十四个人,哦,不,是五十六个人,会告诉你,我没有骗你。” 37 淹死你! 潘冬冬脸色煞白煞白的,仰看着唐鹏一动也不敢动。 唐鹏看着潘冬冬,眼神中带着让她心虚的傲慢:“我从来都不想低调,也不会低调,我只是知道,谁想凭着某种手段来对我不利,无论她是谁,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永远都别忘记,我很强大,强大到你没法想象的地步。” “你既然是个女人,就该有当女人的觉悟,没事找两个男人发发x骚,和几个闺密琢磨着怎么把猪腰做的更可口一些,这才是最适合你的,千万不要自持长得漂亮,又有几分深厚背景,就敢跟在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学,这样你会吃亏的,把自己赔进去也是活该。” 唐鹏说完这些,左手托着潘冬冬柔软的**,等她下意识的**梯子,右脚猛地蹬泳池墙壁,身子好像一条剑鱼那样,向后嗖的一声就刺进了水里,欢畅的游了起来。 回国后,唐鹏就再也没有从这么好的泳池里游过泳,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免费的机会。 话说,穿着大象鼻子的泳衣,游泳还是很舒服的。 …… 傻了般的潘冬冬,抓着梯子回头看着唐鹏,过了老半天才慢慢的走上了岸。 岸边不远处的草地上,支着一把太阳伞,下面是两张躺椅,躺椅中间放着一盘水果,潘冬冬走过去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围在身上躺了下去。 潘冬冬闭上了眼,她觉得很累,从没有过的累,比和刘海玩勾心斗角还要累,只想睡觉,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在潘冬冬慢慢睡过去时,巴巴拉在别墅一侧向这边看了看,没有发现最让她希望看到的一幕后,又缩回了脑袋。 潘冬冬睡得很沉,就像又回到刚认识刘海那会儿,每次亲热完毕后,她闭上眼睛就能做个美梦。 逐渐西斜的阳光洒在潘冬冬脸庞上时,她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秀美的鼻子也轻轻抽x动起来,伴随着隐隐的抽泣声。 当她因为梦中的某个片段,而怵然惊醒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这一觉,潘冬冬睡了足有三个半小时,就躺在竹制躺椅上,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陪伴下。 潘冬冬在睁开眼时,半躺在另外一张躺椅上的唐鹏,刚好把整盘水果的最后一个葡萄,很惬意的咽了下去,扭头看着她,淡淡的问:“你醒了,你刚才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你在梦中哭了大概二十三分四十秒。” 唐鹏现在脸色平静,就像潘冬冬的一个老朋友,让人无法想象他在不久前,还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在泳池中对付一个超级御姐。 潘冬冬怔怔的望着唐鹏,慢慢回想起了睡觉之前的那些事,然后霍地从躺椅上蹦了下来,丰满的胸脯随着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沙哑:“你、你……” 面对异常激动气愤的潘冬冬,唐鹏坐直了身子,盯着在夕阳下闪着五彩斑斓的池水:“我什么我?我正按合同上所说的做事,在你没有让我离开时,我不能擅自离开你,因为我负担不起高额的违约金。本来我想把你叫醒的,可却又不忍心,你很累,应该很少这样休息过了吧?像你这个年龄的女人,要想维持当前的美丽,必须得有充分的睡眠才行。” 在想起睡觉之前的那些事后,潘冬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就算暂时不能把这个臭男人碎尸万段,可最起码也得狠狠抽他一记耳光,或者抓花那张脸! 她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吐出两个沙哑的‘你’字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然后就听到唐鹏说出了这些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潘冬冬心中通天的戾气,随着唐鹏的这些话,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竟然又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惧怕潘冬冬。 她的强大,和她的美貌、她无双的气质成正比,让许多政府高官在她面前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很多人都惧怕她,在她面前说着软弱,或者动听的话,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和她相等的高度上,对她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你很累,我不忍心叫醒你。 这些平平淡淡的话,让潘冬冬想到了一种远离很久的感觉:感动。 唐鹏看了看堆满半边的果盘,有些遗憾的吧嗒了一下嘴巴时,潘冬冬忽然问道:“你很喜欢吃水果?” 潘冬冬在问出这句话后,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用这种好奇的语气和他说话,难道我不该痛恨这个冒犯我尊严的混蛋吗?就算不让人把他拖出去,可也该冷冷的让他滚蛋,警告他以后千万不要再让我看到他,要不然砍死,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还行吧。” 唐鹏就像没有觉查出潘冬冬的改变那样,摸着肚子慢吞吞的说:“也不是特别喜欢吃水果,不过在这种无聊的地方,除了欣赏你的美丽之外,好像只能用吃水果来打发时间了。” 潘冬冬的脸,攸地就浮上了一抹嫣红,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她更加**不可方物,有些心悸的垂下了眼帘:“你、你一直在看我?” 唐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别墅中的那个菲佣,是你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一愣,潘冬冬马上警惕起来:“怎么,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没有,只是感到奇怪。在你睡着的这六个小时中,她总共向这边偷看了十九次。”唐鹏摇摇头,把身子完全放在了躺椅上:“在这十九次中,她有六次在缩回头去后,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想打电话。一开始时,我以为她不放心你的安全,想打电话通知你的人过来。后来我才想起,依着你冬姐的威严,她一个下人在没有得到你的许可下,怎么敢擅自喊人过来呢?况且,她更该懂得,当前我们这么他妈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被别人看到。” 唐鹏最后这句话中,带有一定的占便宜,但潘冬冬却没有在意,沉思了片刻后说:“你看的很仔细。” 唐鹏笑了:“一般来说,人在无聊时看待某件事物,总是会很用心的,就像小朋友可以蹲在地上,看半天的蚂蚁搬家。” 潘冬冬扯过浴巾,盖在了自己身上:“巴巴拉在七年之前,就已经……”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话,我也没必要听。刚才我告诉你那些,是因为想找点话题聊。至于你和巴巴拉是怎么回事,我一个私人健身教练,没必要掺合进去的,我不是你的保镖。哦,对了,说起这事,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我是**钟来上班的,现在已经七点半了,总共是四个半小时。” 潘冬冬看着唐鹏,愣了片刻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裹着浴巾向前面别墅走去:“你跟我来,我去给你拿钱。” 唐鹏跳下椅子,跟着潘冬冬走了几步,却又快步走了回来,也抓起浴巾裹在了身上。 话说,穿着大象鼻子的泳衣走路,还真不怎么得劲。 …… 潘冬冬居住的别墅中,既然有后花园和独立泳池,客厅中的装潢肯定也是相当奢侈的。 带着唐鹏走进客厅时,潘冬冬曾经装做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希望能看到他脸上能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毕竟当初在装修别墅时,装修费就花了上百万。 上百万的装修费用,难道还换不来一个混蛋的惊讶,或者赞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刻潘冬冬就像是个不服气的小女孩,想方设法的想压过唐鹏一头,哪怕用最粗俗的豪华装饰。 让潘冬冬失望的是,随后跟进来的唐鹏,倒是四处打量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更不要会说‘哇噻,装修的好好有品位哦’这样的赞美话了,好像他平时居住的地方,就是这样。 这混蛋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潘冬冬心中呻x吟了一声,对迎上来的巴巴拉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后,快步走上了二楼卧室。 十几分钟后,潘冬冬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旗袍,踏着高跟鞋款款走下了楼梯。 这时候,唐鹏也已经穿上了他那身西装,穿过的那个大象鼻子泳衣,就随手搭在门后的盆景架上。 穿过的泳衣,在一切家具、饰品布置合理的客厅内,显得是那样突兀,不和谐。 潘冬冬看着泳衣,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一个连她本人都敢冒犯的家伙,会在意这点小事情? 潘冬冬走到吸烟的唐鹏面前,递上了一整捆的钞票。 唐鹏接了过来,动作娴熟的点出了四十五张,把多出来的那五十五张递了过来。 潘冬冬没有接:“剩下的,算是今天给你的小费。” “谢谢,不愧是冬姐,出手就是大方。”唐鹏也没虚让,就把钞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身就走,心里不无遗憾:也许我不该那样粗暴的对她,应该变着法子的哄她,那样在她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我就能挣到更多的钱了。唉,可惜啊,像这种轻松又惬意的好事,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唐鹏。” 走到门口的唐鹏,听到潘冬冬喊他后,转身皱着眉头问:“怎么,反悔给我的小费太多了?” 潘冬冬终于笑了笑,很得意:“这点钱,我还没有看在眼里。再说了,我潘冬冬送出去的东西,就再也没用往回要的道理。” 38 我就做给你看! “送出的东西就不再向回要,这的确是个好习惯。” 唐鹏把手从装钱的口袋位置拿下来,看着潘冬冬:“你不会是想警告我,比方让我在路上时别出车祸,吃完时别**粮噎死,睡觉时别被老鼠啃了鼻子去吧?” 潘冬冬收起笑容:“我有那么无聊吗?” 唐鹏深以为然:“嗯,我觉得也是,那种警告只有不成熟的女人才会说出来,冬姐你可不是那种女人……那你叫**啥?” “记住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要准时出现在我面前。”潘冬冬说完,不等唐鹏说什么,扭头向楼梯走去:“你要是不来的话,别怪我告你违约。” “什么?”唐鹏眉头皱起:“你还想让我来?” 长这么大,唐鹏从来没有这么不要脸的欺负过一个女人,要不是他把握的比较好,恐怕潘冬冬得让她玩死。 不过唐鹏却没有半点的愧疚意思:你对我耍阴谋就耍阴谋吧,谁让你阴谋得逞后还那么得意?你以为凭着你强大的背景,和自以为是的聪明,就敢当面承认对我耍心眼?差点淹死你,让你颜面尽失,活该!要是再敢这样算计我的话,下次玩的你比这个还狠! 把潘冬冬给玩的欲x仙欲x死后,唐鹏就以为这个女人肯定怕了他,不能说她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可最起码在近期内,她是没这个胆量的。 唐鹏却没有想到,潘冬冬在缓过劲来后,竟然再次以那份合约为借口,让他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出现在这儿。 “看来你还不死心啊,这是要光明正大的和我玩了吗?” 看着潘冬冬那窈窕的背影,唐鹏若有所思的呆了片刻,忽然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客厅:你要玩,那就玩! 等唐鹏离开别墅后,潘冬冬又来到了客厅中。 潘冬冬坐在沙发上,掀起旗袍**二郎腿,看着指尖慢慢燃烧的烟卷,对站在不远处的巴巴拉淡淡的说:“巴巴拉,今天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 巴巴拉微微弯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哦。”潘冬冬抬头看了一眼巴巴拉,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唐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巴巴拉稍微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他的年龄不大,表面看起来也挺斯文的,穿上正装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谁要是根据他的外形来判断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根据我的观察,在不经意间他的眼神中会流露出一些东西。” 潘冬冬感兴趣的问:“什么东西?” 巴巴拉语气严肃的回答:“那是一种历**雨腥风才会有的东西,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一种年轻人该有的狂傲。” “狂傲?呵呵,说得对。”潘冬冬弹了弹烟灰:“实际上,他本来就很狂傲,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不懂得如何收敛。就像一个手里攥着几万块钱的小孩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钱人那样,总是刻意的显摆……换句话说,就是不成熟。” 潘冬冬和唐鹏在梦里江南第一次见面时,就曾经当面提醒过他太高调了。 对潘冬冬带有善意的提醒,唐鹏却不在意,这让她以为他是不成熟的,所以才在阴谋得逞后,都懒得继续装下去了,索性直接摆到了桌面上。 潘冬冬以为,依着她先天性的优势,再加上她过人的手段,要想把这样一个不成熟的小子玩的欲x仙欲x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只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潘冬冬的意料,她不但没有玩了唐鹏,反而被人家差点玩死。 这个结果让潘冬冬很郁闷,所以她才和巴巴拉谈起了这些。 巴巴拉摇了摇头,语气更加的严肃:“冬姐,假如你这样看唐鹏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很多人在潘冬冬面前,别说是敢当面说她错了,就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可是巴巴拉却能这样做,因为她是冬姐的心腹。 实际上,潘冬冬的确没有因此而责怪巴巴拉,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你说说,我哪儿错了?” 巴巴拉回答:“有的人总是低调做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注意,让人轻视他,从而为他在做事时提供了方便,毕竟不起眼的人总是不被人看重的。可有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做人的高调。刻意高调的人又分两种,一种是没有本事只是依靠背景狂妄的人,当今很多官二代、富二代都是这样的。可另外一种却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因为他们自信有绝对的实力,来摆平所有的事。唐鹏,就是这种人。” 潘冬冬看着巴巴拉的眼里,带着欣赏:“嗯,不错,你分析的的确不错,而且你的汉语也越来越好了,能够熟练的运用一些成语,也不亏了我把你带到沈城来。” 巴巴拉垂下眼帘刚想谦虚几句,潘冬冬的话锋却一转:“巴巴拉,恐怕你没有想到吧,在你仔细观察唐鹏时,他也在关注你。” 巴巴拉的眼角急促跳动了一下,语气却很平静:“哦,他观察我一个佣人做什么?”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家伙的确是个靠着自身实力而不屑低调的人,在我睡过去的那段时间内,他远远的就看出了你的可疑。”潘冬冬双眸微微眯起,看着巴巴拉缓缓的说:“巴巴拉,我今天和唐鹏在泳池游泳的事情,烟云海都知道了吧?” 潘冬冬最后这句话声音不高,可巴巴拉听来却像晴天打了个霹雳那样,使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识的攥起了双拳。 巴巴拉在跟随潘冬冬之前,是从菲国某特种部队训练基地退役的金牌教官,她要是想对潘冬冬撒野的话,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尤其是当前俩人独处时。 所以当潘冬冬说出烟云海的名字后,巴巴拉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第一反应就是逃走,或者干脆要挟她,讹出一大笔钱来再走。 可是潘冬冬接下来说的话,就像一瓢冷水那样,把巴巴拉这份想法浇灭了:“呵呵,自从你来到我身边专门负责我的住所安全后,我给你的薪水,足可以养活你的父母,和你的五个姐妹,以及十几个晚辈吧?刚才在卧室时,我已经打电话吩咐‘利剑’的人,迅速赶往菲国,为你的亲人们送上一笔钱,以褒奖你对我的忠心耿耿。巴巴拉我,对你还够好吧?” 潘冬冬忽然提到巴巴拉的家人,就是在暗示她:你敢动我,你的家人都得死! 巴巴拉当然能听得懂,她的脸色蹭地苍白,随即噗通一声的跪在了递上,额头抵着地毯颤声道:“冬、冬姐,请你饶恕我!” “唉,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可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呢?”潘冬冬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问道:“烟云海是怎么买通你的?” 巴巴拉紧**着嘴唇,没有说话。 潘冬冬的眉头皱起,迷人的声音带着冷冽:“怎么,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你现在收拾一下东西走吧。” 潘冬冬说完,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楼梯走去。 “冬姐,我、我说,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巴巴拉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用膝盖走到潘冬冬面前,颤声说:“海、海哥他、他在一年多之前,就爬上了我的*……并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金钱。我、我对不起你,冬姐,我只想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巴巴拉说完,开始不停的磕头。 “为了掌握我的资料,他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收买你?呵,呵呵!”潘冬冬冷笑两声,咬着牙的问道:“你把唐鹏出现的事情告诉他后,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他说……”巴巴拉欲言又止。 潘冬冬冷然道:“我说过,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说,我说!”看到潘冬冬又要走,巴巴拉赶紧的说:“海哥告诉我,除了要密切关注你和唐鹏之外,还要尽量的给你们创造、创造亲密的机会。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的确是这样说的。” “嘱咐你给我们两个创造亲密的机会!?”潘冬冬一愣,慢慢的明白了过来,接着仰天娇笑起来。 潘冬冬在大笑时,声音仍然是那么好听,可巴巴拉却能从中听出无限的哀伤。 “哈,哈哈!”潘冬冬笑了足有一分多钟后,笑声猛地一停。 因为大笑,让潘冬冬的**浮上了一层红色,显得更加妩媚。 只是她的目光却带着哀伤的茫然,喃喃的说:“烟云海,你身为刘家的唯一接班人,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理应像其他人家的二代那样,为家族而考虑。可你却总是迷恋纸醉金迷的生活,我不得不出面替你打理家族产业。虽说当初我就看你生性烦躁,不是成大器的那种人,可谁让我嫁给你当老婆了?我既然嫁给了你,那我就得为你负责,想你像个男人那样顶天立地,所以才把你做的很多事都告诉了七爷。可你倒好,反而因此记恨上了我,在我不辞辛苦的来到沈城坐镇后,想用这种卑鄙手段来把我搞臭!” 潘冬冬苦笑了一声时,**上全是疲倦神色,好像比刚才时瞬间老了好几岁,抬腿刚想走路,身子却猛地一个踉跄。 跪在递上的巴巴拉,及时扶着了她:“冬姐!” “我没事,我没事。” 潘冬冬挣开巴巴拉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时,双眸中已经浮上了疯狂:烟云海,你不是想看到我那样吗?好,那我就做给你看! 39 她就值十万美金?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唐鹏离开潘冬冬后,始终在想:她为什么要下大本钱,甚至用**这种低能手段来拉拢我呢,她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唐鹏想的脑子都疼了,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隐猜出,潘冬冬这样对他,就是看中了他能打架,和邢雅思最初聘请他当保镖的目的一样。 “邢雅思找我,是想让我陪她托尼萨克,找那个所谓的宝藏,那么潘冬冬呢,又是为了什么?” 唐鹏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在出租车即将拐到回家的那个路口时,忽然对司机说:“嗨,哥儿们,麻烦你先到红楼路去一趟。” 邢雅思即将开业的公司,就在红楼路38号,这几天她应该很忙,一直没有去唐家,倒是每天会按时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被唐鹏**一番。 别看唐鹏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样子,实际上他做任何事、结交任何人都很谨慎,要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正是因为唐鹏的这种谨慎,才让他对待邢雅思的问题上,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如果把唐鹏换做别人的话,能够获得黑道老大的青睐,尤其是俩人的亲密关系有了巨大发展后,可能早就美的不知道姓什么了。 唐鹏却没有这样认为:就算他和邢雅思真的爱上了,要想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也不大,别忘了她可是黑老大。 正如仰视某名嘴说的那样:某某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某某某的背后集合了***,***等人的……既然邢雅思是黑老大,那么她做什么事都得为她那些手下负责,而她那些手下,愿意他们的老大和一个屠夫的儿子,为世人谱写一ng漫情歌吗? 好像应该有些难度。 正是因为唐鹏有着冷静的自知之明,所以才不想出现在邢雅思身边,他现在要去红楼路那边看看,只是出于年轻人的某种冲动而已。 很快,出租车就来到了红楼路上,按照唐鹏的意思,停在了38号商品楼对面。 唐鹏也没有下车,从车窗内向对面看去,就看到十几个身穿工装的外国人,正围着一辆厢式货车搬东西。 这些东西,应该就是化妆品了。 在电话中,邢雅思曾经告诉唐鹏,说他们早就买断了某项化妆品技术,注册并生产出了‘雅思’化妆品系列。 邢雅思并没有出现在公司门口,看来她牢牢记住了唐鹏的话:没事别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的,那样会给三色骷髅的人提供方便。 三色骷髅的第一次刺杀,因为唐鹏而失败,虽说他们肯定猜不到那两位早就化成黄水的仁兄去了哪儿,可绝不会放过继续刺杀邢雅思。 那可是五百万美金,连唐鹏都动心了呢。 在出租车上呆了一颗烟的功夫,唐鹏才在的哥‘走不走?我怕交警过来贴条子’的催促声中,点了点头:“嗯,走吧,去我刚开始说的那个地址。” 司机答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出租车开出几百米后,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的跟了上去。 …… “哥们,恋爱了吧?” 车子出了红楼路后,四十多岁的的哥,扭头对看着车窗外的唐鹏,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出租车司机,绝对是世上最健谈的一种人,只要你有兴趣,不管是涉及到天文地理,还是时事政治,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而且他们还会引经据典,把你讲的心服口服,那口才,就是大学讲师也得甘拜下风。 唐鹏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笑着说:“哦,你怎么这样说呢?” 的哥得意洋洋的回答:“很简单啊,从你绕路过来这儿,却不下车只盯着那边看就能看出来。哥们不是胡说八道,也不是故意损你,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是你朋友,或者你家人在那儿,你早就下车进去了,可你没有这样做,这就证明里面有人是你爱恋的女孩子,你没有进去找她,肯定是得罪她了。” “我爱恋的女孩子?”唐鹏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的哥看到唐鹏摇头后,还以为他说错了,于是就不服气的说:“哥们,你不用否认了,咱也是过来人了,这种事是不会看错的。” “我可没有不服气。” “可你摇头了啊。” “我摇头是因为一种习惯,嘿嘿。” 唐鹏嘿嘿笑了笑,和这个挺喜欢辩论的的哥说:“嗯,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这次过来看看,就是因为她在那里面工作。我没有去找她,不是因为得罪她了,只是不想打搅她。” 唐鹏说到这儿后,忽然问的哥:“哥们,你刚才也说你是过来人了,那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的哥慷慨的说:“说,只要我知道的,我就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唐鹏这才说:“如果你喜欢了一个女孩子,可她的父母却不同意,那你会怎么做?”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的哥一脸的得意:“年轻人在谈恋爱时,经常会遇到这种事。这种事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男方的家庭条件,不如女方的好,所以女方家长才会干涉。咦,哥们,我看你穿的这身行头也很够档次啊,按说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啊。” 唐鹏敷衍道:“借的。” “哦,当年我追我老婆时,也做过这种事,嘿嘿,百试不爽啊。”的哥笑着说:“别灰心,她家里人不同意很正常,干涉更正常了,毕竟谁不想自己闺女找个有钱人?要想应付这种事呢,其实也很简单,有上中下三策。” 唐鹏惊讶的问道:“啥,这种事还有上中下三策?” 的哥傲然点头:“当然了。” “那你快说说。”唐鹏真来兴趣了,递给了的哥一颗烟。 “好烟,中华的,这也是你为了撑门面买的吧?当年我也做过,呵呵。” 的哥接过烟看了看牌子,叼在嘴上说:“要想追到女孩子的上策呢,就是想方设法的把她肚子搞大,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哪怕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开放了,可只要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啥事也就就不是事了。中策呢,相对来说有些困难,那就是私奔,这一点得考虑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下策嘛,就是缠,豁出不要脸的去缠!有句俗话不是这样说的嘛,烈女怕缠郎。” 唐鹏愣了老大一会儿,才苦笑着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有意思。” 两个人在聊天打屁声中,车子驶进了一条小巷中,从这儿穿过去,就能直接抵达唐鹏所住的小区附近。 车子刚进了小巷,唐鹏忽然说:“好了,停车吧,我在这儿下车,不用找了。” 的哥刚想说什么,一张百元钞票递在了他眼前,也就不再多问了。 看在钞票的份上,在唐鹏下车之前,的哥又抓紧传授了一条让女孩子肚子大起来的宝贵经验,这才心满意足的开车走了。 出租车的后尾灯还没有消失在唐鹏视线中,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就缓缓的停在了他前面。 这辆车子的忽然出现,并没有让唐鹏感到意外,实际上他就是在发现这辆车跟踪出租车后,才提前下车的。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无袖背心的女人,这是个外国女人,体型很是魁梧,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彪悍气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唐鹏只是随意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向了第二个下车的人。 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要拦住他的正主。 第二个下车的也是个外国女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个女人的穿着看起来很普通,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者气息。 “你就是唐鹏吧?” 操着一口生硬汉语的女人,走到唐鹏面前后开门见山的说:“我叫玛格丽特,来自意大利,是阿达雅思的姑姑。” 唐鹏上下打量了一眼玛格丽特,淡淡的说:“哦,你找我有事?” 唐鹏假如真像刚才那位的哥所说的那样,非常爱恋邢雅思,那么在玛格丽特表明了身份后,最起码得做出晚辈的样子来,嘘寒问暖的…… 只是唐鹏却始终没有想过会和邢雅思走到一起,充其量也就多少有那么点意思吧,所以在来意不善的玛格丽特面前,才能保持这样的冷淡。 唐鹏的冷淡,让玛格丽特感到了明显的意外,楞了一下才说:“嗯,找你是有事。唐先生,你不介意我直截了当的和你谈话吧?” “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干脆。”唐鹏笑了笑。 “好,那我就干脆些。”玛格丽特双手抱着膀子,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说:“在我们正式进入出题之前,首先请允许我对你说声谢谢。阿达雅思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的帮助,她现在可能遇难了。对此,我们这些人也很感激你,并委托我送上一点微薄礼物,还请你手下。” 玛格丽特说着,对旁边那个外国女人一点头:“玛丽。” 叫玛丽的女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唐鹏。 唐鹏接过那张支票,借着亮起的街灯看了一眼,笑了:“呵呵,十万美金?你们可真够大方的。没想到邢雅思的命就值这么点钱,我以为最少也得一百万美金的。” 40 他亵渎了爱情! 玛格丽特给唐鹏十万美金,算是感谢他救了邢雅思的辛苦费。 十万美金兑换**民币的话,大约在六十七万左右,这要是放在华夏的普通家庭中,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 可是唐鹏却没有把这点钱看在眼里,还借机讽刺了一下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暂且不管他收不收这笔钱,他们拿出十万美金来酬谢邢雅思的救命恩人,的确太小气了一些,也从而证明了她的命不值钱。 只是这件事并不是玛格丽特决定的,她只是一个执行者,只能装做没听懂的意思说:“唐先生,钱虽然不多,但代表了我们组织的一番心意,还请你收下。”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蚊子再小也是肉嘛。好,我收下了,你还有什么话,继续说。”唐鹏笑眯眯的把支票装进了口袋中。 看到唐鹏对玛格丽特一点都不尊敬后,站在一旁的玛丽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觉得这华夏小子太狂傲了,该教训一下才行。 玛格丽特却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嘴角微微**一丝讥讽:“呵呵,还没有来华夏之前,我就听说大多数华夏人都是见钱眼开的,根本不会成什么大气候,当时我还不信,原来真是这样。问你一句啊,假如你知道因为你收下这十万美金,就会失去阿达雅思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唐鹏断然摇头:“不会,我为什么要后悔?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是虚伪的,只有钱才是真实的。” 玛格丽特看着唐鹏的眼神里,已经带有了很大的不屑:“唐先生,你已经知道阿达雅思的身份了,在这儿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想很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 说到这儿,玛格丽特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也许出于某种原因,阿达雅思对你有了感情,而你也应该很迷恋她的高雅,和美丽,这对你们年轻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我们做长辈的也都很理解。不过很遗憾,鉴于她的身份,我们却不同意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因为阿达雅思是我们的女王,她的婚姻被我们组织看为重中之重,这就注定了她未来的丈夫,不可能是一个出身平民家庭的人。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这个女人也说阿达雅思是她们的女王,难道她是……唐鹏心中一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随即淡淡的回答:“我明白,你继续说。” 唐鹏的淡定,让玛格丽特感到有些意外。 她以为在她说出这些话后,唐鹏就算不表现出强烈的反对,最起码也该有巨大的失望才对,毕竟能够成为阿达雅思的男朋友,所得到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他却表现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到玛格丽特没有继续说话,唐鹏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玛格丽特做为某组织的第三执行长官,平时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 但她却从没有遇到过唐鹏这样的人,在眼看着要被迫离开阿达雅思这个‘聚宝盆’时,竟然还保持着吓人的镇定,这让她有了罕见的无话可说。 盯着唐鹏看了足有半分钟后,玛格丽特索性直接说明了来意:“唐先生,我的意思呢是你离开阿达雅思!只要你同意,我代表女王会给予你合理的精神损失。毕竟拆散你们两个人,在道理上我们还是有些愧疚的。说吧,你需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她?”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烟点燃后,才说:“你们准备拿出多少钱?” 听唐鹏这样说后,玛格丽特眼里的厌恶又浓了一分,试着问:“抛却那十万美金不算,再给你二十万?” 凭良心说,玛格丽特在说出这个价格时,她自己都觉得太低了,用二十万美金来‘购买’阿达雅思的爱情,也太廉价了一些,别忘了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就算唐鹏索要上百万美金,玛格丽特也会同意的。 只是让玛格丽特更为惊讶的是,唐鹏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头同意了:“好,我答应你。给我二十万美金,我不再纠缠邢雅思!” “你、你真的同意!?”玛格丽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惊讶中还带着愤怒:这就是阿达雅思看中的男人吗?亏她还告诉我说他是多么多么的优秀!可是现在看来,他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为了二十万美金,就亵渎了阿达雅思的爱情! 唐鹏笑了:“看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该多要点?”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玛格丽特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就从包里掏出一本支票簿,拿笔在上面蹭蹭填写好后,蹭地撕下来递给了唐鹏:“这是你应得的二十万美金,你仔细看一下吧。” “不用,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唐鹏结果支票,看也没看就装进了口袋中:“还有事吗?” 玛格丽特摇摇头:“没、没有了。唐先生,你该知道,你在接下这张支票后,以后就不能再纠缠阿达雅思了。” “我从没有试着纠缠过她。”唐鹏无声的冷笑了一声,转身向小巷深处走了过去,头也不回。 望着唐鹏迅速离去的背影,玛格丽特喃喃的说:“这个人很奇怪,他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这可大大出乎了阿达雅思的意外,看来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唉,一次试探就得到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很伤心。嗯,其实这样最好,免得她再用那种方式……” 站在一旁的玛丽,冷冷的说道:“我看着他很不顺眼,要不要追上去,让他把这三十万美金都扔在医院中?” “他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走吧,阿达雅思还在等我回去。”玛格丽特沉默了片刻,拉开了车门。 …… 正如玛格丽特所想的那样,唐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说实在的,唐鹏从来没有奢望能够娶到邢雅思,因为他觉得这个妞儿太神秘,神秘到让他看不清。 人们虽说喜欢探索神秘的事物,也心甘情愿的去冒险,但当这个神秘有可能会祸及家人后,最好就是适可而止。 唐鹏以为,他在邢雅思遇到危险时出手帮她,只是不忍一个漂亮女儿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至于在救了邢雅思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唐鹏同样没想过。 不过既然刚才那女人非得给他三十万美金,而且唐鹏也猜到了阿达雅思的来历,那么他可没理由拒绝这笔钱:娶个黑道女王当老婆也许是个梦,但是钱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要白不要,用这笔钱买辆好车,是绰绰有余了。 帮了邢雅思一次,在获得三十万美金的好处同时,还能借此拒绝邢雅思,不用再为帮她找叔叔,找宝藏而冒险……唐鹏觉得他绝对是赚了,应该痛饮三百杯才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唐鹏回到他家的门口,却始终有种莫明其妙的烦躁,仿佛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摔碎了。 “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有必要为这个心烦吗?” 唐鹏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房门:“妈,我回来了。” 唐鹏进门时,连春芳正端着一盘丝瓜炒鸡蛋走出厨房。 “哎哟儿子啊,你可想死老妈了。快说说,你今天的工作顺利不。” 把菜放在案几上后,连春芳擦了擦手走到唐鹏面前,摸着他的脸蛋夸张的说:“快跟老娘说说,今天出去都是做了些什么,有没有累着?哎呀呀,儿子啊,我怎么看着你变黑了,你不会是去当三轮车夫了吧?” 唐鹏躲开连春芳的手,哭笑不得:“妈,你说什么呢,就你儿子这玉树临风的模样,会去给人当车夫,你这不是在埋汰你自己吗?还想死你了,想什么呀想,我就出去工作了一天,以前在国外那么久……” “你这臭小子,敢拒绝老娘这番深沉的爱。”连春芳抬手轻抽了唐鹏后脑勺一下,说:“你以前在国外是瞎胡闹,可你今天是出去办正事了啊,性质是大大不同滴。好了,好了,快坐下吧,厨房里还做着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呢,我得去看看。” “哦,我爸呢,还没有回家吗?妈,你最好还是多关心关心我爸,他可是咱这个家的顶梁柱。”唐鹏坐在沙发上,捏起一片丝瓜,哈着气的放进了嘴里。 唐鹏刚说完这句话,房门就开了,最近气色好了很多的唐文举,从外面走了进来:“哼,老子养你那么大,可是第一次听到你关心老子,总算是收回一点本钱了。” 唐鹏笑道:“嘿嘿,其实我以前也是很关心你的,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不说出来就等于没说。”唐文举走进厨房,洗了一把手后,和端着一盘红烧肉的连春芳一起走了出来。 等撵着唐鹏洗手回来后,连春芳从茶几下摸出一瓶酒:“今天是鹏子第一天出去工作,老娘开恩允许你们爷儿们小饮几杯。鹏子,说说,做的什么工作?” 在外面鬼混了五年,扔了一百多万的唐鹏能够出去工作,这在连春芳看来可是一件大事,在他走了后,就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唐文举。 唐文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高兴,所以今天才提前半小时回了家。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着唐鹏的眼里却带着期待:当老子的,都希望儿子能有个好工作不是?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替唐文举满了一杯酒后,才一脸认真的说:“爸,妈,我先告诉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 41 天涯何处无芳草! 祝大家周六愉快! …… “什么事?” 听唐鹏这样说后,唐文举伸手刚想去端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连春芳,也收起了笑容,眼里带着担心:“鹏子,你、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都说是知子莫如父,老唐两口子从唐鹏说话的认真劲中看出,他要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也没必要提醒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了。 唐鹏沉默了片刻,尽量让自己的话变的简短:“今天,我和邢雅思分了。” …… 在唐鹏看来,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和邢雅思发生点什么。 既然俩人从没有真正的交往过,又谈什么分手呢? 不过老唐两口子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现在都知道,邢雅思已经和儿子在国外谈了好几年的恋爱了,而且也来过家里两次,还和唐鹏表现的那样亲热,这个漂亮媳妇是跑不了的了……所以在听到唐鹏和邢雅思分手的消息后,都愣在了当场。 唐文举两口子的反应,早就在唐鹏的意料之中,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后,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口气喝干。 当辛辣的酒水顺着咽喉滑下肚子里后,唐鹏有了很大的愧疚:他觉得真对不起父母,不但在国外骗了他们五年,还骗他们说和邢雅思是美好的一对。 唐鹏在说出这句话后,就做好了迎接连春芳的埋怨絮叨,和唐文举的雷霆之怒。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唐却没有这样做,只是慢慢的端起了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连春芳看了老唐一眼,慢慢的放下筷子柔声说:“鹏子,妈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我也很喜欢雅思那孩子。可我也知道我儿子既然要和她分手,那么就有充足的分手理由。鹏子,找对象是你自己的事,你有权利做出你想要的选择,别为了这个不高兴。” 唐文举也淡淡的说:“是啊,现在年轻人分分合合的是再正常不过了。虽说我们家不是太富有,可我们要比很多家庭要强的多。只要你以后能收心过日子,凭着我们的条件,再找个优秀的女孩子还是有希望的。男人嘛,谁能保证爱上一个女孩子,就能成功娶回家的?” 唐鹏愣愣的看着父母,就觉得鼻子开始发酸,他说什么也没想到,那么爱絮叨的老娘,那么大脾气的老子,在他说出和邢雅思分手的消息后,不但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问分手的原因,只是安慰他。 父母的爱,深沉,柔和,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让当孩子的感觉对不起他们…… 看到唐鹏眼圈开始发红后,唐文举终于生气了:“你麻了隔壁的,不就是被人家甩了吗,又不是你老子我翘了,有必要整出这幅熊样来恶心老子?” 连春芳板着脸说:“鹏子啊,在这件事上你一点也比不上你混蛋老子。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得大度。虽说被人家甩了是够丢人的,可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失去了这棵树,指不定后面有一片森林等着你呢。” 刚被感动的要泪流满面的唐鹏,听老唐两口子这样说后,眼圈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颜色,鼻子也不发酸了,很不乐意的说:“你们凭什么以为我被她甩了?” “什么!?” 唐文举两口子一楞:“你说什么!” 唐鹏缩了缩脖子:“你、你们凭什么以为我被她甩了?” 慢慢的,唐文举的眼珠子瞪大了,:“是你甩了人家!?” 连春芳也伸出手指头,点着唐鹏的脑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鹏子啊鹏子,我一直以为你会继承了我的聪明,可现在看起来我可能错了!唉,雅思那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难道你还想娶个女王回家当老婆啊?” 唐文举两口子变脸之快,让唐鹏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只好双手抱拳拱手道:“父母大人暂息雷霆之怒,先听我把这来龙去脉说道说道可好?” “说!”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提出了一个问题:“爸,妈,你们平时看电视时,应该知道世界上有很多黑帮吧?” “废话,当然有黑帮咯。”唐文举气呼呼的说:“别说是知道了,黑帮老大我都见过。” 唐鹏惊讶的问道:“你见过黑帮老大?” 唐文举一挺胸膛,得意的说:“你麻了隔壁的,看不起老子了是吧?告诉你啊,见过黑帮老大有什么了不起的?顺水街的王三麻子,就是咱们这儿‘忠义帮’的老大,手下最少得十几号人,前些日子我和他坐在一起喝酒呢……小子,你这样看着老子干嘛?” 唐鹏用力咽了口吐沫:“王三麻子那样的也是黑帮?他只是一个收学生保护费的混混而已,我说是的正儿八经的国际黑帮!” “国际黑帮?” “是啊。” “我当然知道,只是没和他们老大在一起喝过酒罢了。” “那你说说,国际上最出名的黑帮,都是有哪些?” “有哪些?哼。”唐文举指着某人的鼻子说:“你别妄想用这样愚蠢的问题来搪塞老子,国际黑帮也就是……孩子他老娘,你来说。” 连春芳一甩头发,挺胸说道:“鹏子,你以为老娘文化水平低,就不知道这个问题了,那你可小看老娘了。老唐我跟你说啊,下次这孩子要是再考你这问题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有。他要是问你有哪些国际黑帮,你就告诉他有意大利的黑手党,岛国的黑龙会,美国的3k党,华夏的洪门……” 听老娘滔滔不绝的说出一大串的国际黑帮名字后,不管是唐鹏,还是唐文举,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有了崇拜之色:真没想到,围着锅台打转转的老娘(娘们),竟然能懂得这么多。 “怎么样,俩小子,老娘我还算是博学多闻吧?。” 看到老唐爷儿俩眼里带出的钦佩之色,连春芳一脸的得意洋洋,但随即就冷下脸来:“鹏子,让你解释你和雅思怎么了,你怎么忽然扯到黑帮这个问题上来了?哼,你可别妄想用这个小技俩来蒙混过关,快说,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的话,哼哼!” 唐文举抬手,在手心中吐了口吐沫:“对,快说!要不然的话,小心老子手中的杀猪刀!” “你们别吓唬我了好不好,我当然要坦白从宽的。”唐鹏举手做出个投降样子,忽然语速很快的说:“邢雅思,就是一个国际黑道组织的老大。” “雅思是国际黑道组织的一个老大,这和你甩了她有什么……”连春芳刚说到这儿,忽然愣住:“鹏子,你别和老娘我开玩笑,看在咱娘儿俩认识23年的交情上。” 正想起身去拿杀猪刀的唐文举,也傻在当场:“就是,就是,你以为我们会信你这个拙劣的借口吗?” 唐鹏认真的说:“爸,妈,我没有骗你们。邢雅思的确是欧洲黑帮中的一个老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帮派应该就是意大利的女王帮。” …… 意大利女王帮,创建于二战后期,当时意大利的大**者墨索里尼兵败后,他和**克拉拉;贝塔西,在1945年的4月28号被游击队员处死。 墨索里尼死后,他**克拉拉的妹妹索亚娜却逃了出去,并联系了一批效忠于墨索里尼的狂热份子家属(大部分是女性),创建了意大利女王帮。 女王帮在成立初期,宗旨是保护战败者军人的家属,伺机对付所有反对墨索里尼的势力。 当时的女王帮虽说是由绝大多数**组成,可这些人的意志力却很坚定,而且索亚娜在墨索里尼当权时,就预想到了他会灭亡的这一天,这才提前收敛了大部分的财务,做好了东山再起的一切准备。 但是随着国际形式的日以稳定,再加上人们对战争越来越恐惧和厌恶,女王帮从组建到索亚娜逝世,都没有机会重现墨索里尼当时的辉煌。 不过,因为索亚娜的缘故,女王帮却积累了雄厚的家底和实力,在当时的欧洲,除了有着几个世纪传说的黑手党,好像还没有任何一个帮派能够比得上女王帮。 后来,随着二战的逐渐远去,和意大利国内经济快速发展,女王帮终于完全抛弃了当时创建帮派的宗旨,彻底蜕变成了一个地下帮派。 相比起黑手党、黑龙会这样的老牌黑帮,女王帮一直比较低调,而且帮派中的一部分业务,也从暗中渐渐转移到了地上,创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企业品牌。 女王帮自创建到现在,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们帮会的老大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关于女王帮的传说,唐鹏之前在国外混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这个帮会的人打交道,潜意识中甚至都忽略了这个帮会的存在。 在刚认识邢雅思那会儿,托马森曾经告诉唐鹏,说她是欧洲某个神秘组织的老大。 当时唐鹏还是不屑一顾的,或者说根本没有把这个组织和女王帮联系起来。 一直到了今晚玛格丽特出现后,唐鹏才猛地醒悟了过来:邢雅思,很有可能就是女王帮的老大! 可这样一个祖籍是华夏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女王帮的老大呢? 这是个让人费解的事情。 但唐鹏现在没心思去考虑那些。 实际上,在他接过玛格丽特的支票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和邢雅思有任何的来往。 真正的国际黑帮,都是在传说中。 而唐鹏,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良民而已! 42 未来儿媳妇上门! 唐鹏把意大利女王帮的历史,简单的介绍完老大一会儿了,唐文举两口子还依然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唐鹏知道,他现在说出来的这些对于这两口子来说,绝对是太震撼了,的确得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消化一下。 实际上,唐鹏何尝也不是这样? 在猜出邢雅思很可能是女王帮的老大后,唐鹏终于意识到那个看起来好像个天然白的女孩儿,是多么的不简单了:如果邢雅思真是女王帮的老大,暂且不管她来华夏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她叔叔,仅仅凭着她的‘尊贵’身份,身边怎么可能只有托马森两个废物保镖? 如果女王帮女王的保镖就托马森俩人那样的水平,藏有墨索里尼大批财物的女王帮,就算是有一万个,也早就被别人吞并了,更何况意大利本来就是黑手党的大本营。 可实际上,女王帮一直都安然存在着。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唐鹏所看到的邢雅思,不是真实的,就像她那天然白的表面一样,只是一层伪装。 唐鹏想到为了救邢雅思干掉俩三色骷髅杀手那件事后,他隐隐觉得那个女人在和她演戏,用她的自身安全来演一场戏! 如果唐鹏推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邢雅思为什么要接近他,并甘心被他**……难道说对他真的一见钟情? 唐鹏知道‘一见钟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他根本不相信世上会有一见钟情的事儿,那只是一种弱智者的幻想而已:如果他没有让邢雅思心动的理由,她不可能装做**一样的接近他。 唐鹏让邢雅思甘心做个天然白接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她既然接近他了,为什么今晚又让玛格丽特给他一笔分手费? 唐鹏越想,脑子里越混,还有了一种被人耍弄的羞恼,就像他带给潘冬冬那样的感觉一样。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一个女人恨、骂、爱,甚至杀了都是很正常的,但他绝不甘心被耍,好像**似的耍! 尤其是这个男人是唐鹏,一向崇尚高调做人的唐鹏,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幸好,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是:他也没有被白耍了,邢雅思还给了他三十万美金。 假如被耍个十几天就能得到三十万美金的话,相信唐先生会注册一家专供女人耍着玩儿的公司…… 就在唐鹏胡思乱想时,唐文举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鹏子,你说的这些不是梦话吧,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我没有,我现在既没有做梦,也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我很正常。” “你要是很正常的话,怎么会说雅思是什么女王帮的老大?她那么纯洁的孩子。” “爸,其实我以前我也没想到,我也是今晚才明白了的,真的。” 唐鹏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安格里特给他的那两张支票:“爸,妈,你们看,这就是邢雅思让人给我的三十万美金,算是和我的分手费。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傻,分了就分了呗,还倒贴上三十万美金……” 唐鹏后来说了些什么,唐文举俩人没听到,他们在看那两张支票。两个人很仔细的看了大半天,才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 唐文举是生意人,平时没少和这玩意打交道,当然能分辨出支票的真假。 唐鹏刚说邢雅思是黑帮老大时,老唐两口子还以为他是在扯淡,可当看到这两张货真价实的美金支票后,马上意识到这事可能是真的了。 别忘了这可是三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两百万左右,可不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放下支票后,唐文举叹了口气:“唉,分了就分了吧,节哀顺变……这些钱,也算是弥补你给老子在外面糟了的那些钱了,说起来可能还赚了一点。” 连春芳麻利的把支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拿起了筷子:“这钱老娘替你保管着,就当你娶媳妇的老婆本了。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在见识过这两张支票后,老唐两口子已经相信唐鹏所说的那些话了,同时也猜出俩人分手的原因了:唐鹏和邢雅思之间,根本不存在谁甩了谁的问题,只能说明他们俩人本身就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哪怕邢雅思愿意,他们两口子也不愿意的,谁想让做良民的儿子和一黑老大范牵扯?所以分手就是必然的了。 想到唐鹏现在的心情肯定好不了哪儿去,老唐两口子也不想追问他是怎么和邢雅思认识那么久的,生怕会惹儿子伤心,那就太不人道了。 父母心里是怎么想的,唐鹏心里明白的很,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了。 本来今天老唐两口子想问问儿子工作的事儿,可儿媳妇的忽然‘飞走’,让他们再也没有了问这事的兴趣,很快就闷头吃完了晚餐。 父母既然不问,唐鹏当然不会主动说了,难道真告诉他们,说自己给一小富婆当私人健身教练去了,要是不去干的话,唐家就得砸锅卖铁? “看来得抓紧找个媳妇了,要不然爸妈以后都会闷闷不乐的。” 看到唐文举闷头吸烟看电视,连春芳默默的收拾家务后,唐鹏就觉得是时候找个媳妇了。 只是,找谁呢? “唉,找媳妇可不是买个小毛驴那样简单啊,真得好好考察一下,最起码人品得过得去。”唐鹏心中叹了口气,觉得找个好媳妇,要比杀人难多了。 在唐鹏看来,他未来的媳妇除了得长的漂亮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得孝敬老人,要不然他这辈子宁可打光棍,也不能给老爸老妈找个‘奶奶’回家。 帮帮帮…… 就在唐鹏胡思乱想时,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正在门口拖地板的连春芳,马上就打开了房门。 一个身材相貌,丝毫都不输给邢雅思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个礼品盒站在门口含笑问道:“请问,这是唐鹏的家吗?” 看着这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孩子,连春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着回答:“是啊,这就是唐鹏家,我就是他老妈,请问你是……” “哦,阿姨,我是唐鹏的、的朋友。”女孩子向客厅中看了一眼:“他在家吗?” “在,在!快进来,哎呀呀,你来就来了吧,干嘛还拿礼物呢,真见外,来,让阿姨帮你拿。”儿子和邢雅思分手后给连春芳到来的阴霭,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出现,瞬间化为乌有,她热情的夺过女孩子手中的礼品盒,打开了房门。 “阿姨,我那礼物是给、那啥……好吧。”手里拿着的礼品盒被连春芳夺走后,女孩子眼里闪过了一丝郁闷,但随即就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客厅中。 因为老妈挡住了门口,唐鹏并没有看到外面的人是谁,当女孩子走进来后,先是一怔,接着就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进来的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沈城北郊人才市场和他打过一架的沈欢。 当然了,唐鹏并不知道沈欢的名字,可这并不妨碍他能看出她的出现,绝不是好事。 沈欢还没有说什么呢,看电视的唐文举就冷冷哼一声:“哼,唐鹏,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人家能够来咱们家找你,就是看得起你。” 喜滋滋拿着礼品盒的连春芳,也狠狠瞪了他一眼:“鹏子啊,去,快去给这闺女泡茶……去,你还傻愣着干啥啊,激动傻了?” 老唐两口子的文化水平不高,可他们为人处事却很圆滑。 他们不认识沈欢是干嘛的,也不知道她和儿子是什么关系,可在看到这么漂亮的妞儿主动上门后,心思马上就活跃了起来:啧啧啧,看这孩子,这身材,这相貌,绝对是极品美女哦,她要是能成为我们儿媳妇的话,绝对是老唐家祖坟冒青烟了啊。只是,她不是什么黑道女王吧? “哎,我说那个什么,你们不知道她是来……好好好,我去泡茶,我去泡茶还不行吗?” 唐鹏有心想告诉父母,说沈欢的来意不善,可架不住这两口子那凶狠的眼神,只好听话的去泡茶了。 沈欢走进客厅后,先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客厅布局,这才对唐文举两口子微微弯腰,自我介绍道:“叔叔,阿姨,我叫沈欢,现在沈城军分区某部队服役,这次冒昧上门打搅了你们,还请你们原谅。” “老唐啊,你瞧瞧这孩子多客气啊,来咱家不但拿着礼物,说话也这么有水平。嗨,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只要你想来,我们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坐,坐下。”连春芳亲热的拉着沈欢的手,把她让到了沙发上后,又一连声的吩咐唐鹏快点泡茶,别怠慢了有可能会成为唐家的儿媳妇。 哎,这孩子好啊,不但长的不输给雅思,关键她不是什么女王啊,而且还是个军人。啧啧,这英姿飒爽的模样,我怎么越看越和我儿子有夫妻相呢……沈欢坐下后,连春芳也没有松开她的手,三言两语的就把唐家的三大成员、具体情况介绍了一遍,那炙热的眼神让沈欢都不敢和她对视。 连春芳表现出的热情,沈欢当然能看出她是误会了,赶紧的解释道:“阿姨,其实我和唐鹏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只是普通朋友!” 43 我用得着你可怜? 祝大家周日愉快! …… 天地良心,沈欢对连春芳说,她和唐鹏只是普通朋友,这绝对是极大美化了俩人的关系。 在沈欢心中,唐鹏不但不是她朋友,而且还是让她想起来就咬牙的仇人! 不过,沈欢就算是再怎么痛恨唐鹏,可守着热情滔天的连春芳,她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坏蛋孩子的母亲,也许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目前只是普通朋友。” 对沈欢说她和唐鹏是普通朋友的话,连春芳根本不介意,只是拍着她的手:“不过这没什么,我和鹏子他爸在年轻时,也是从普通朋友走过来的,只要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有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了,呵呵。” 听连春芳说的这么露骨后,沈欢更着急了:“阿姨,我和唐鹏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次来找他,就是因为他欺负我……” 连春芳一瞪眼:“什么?唐鹏他敢欺负你?闺女啊,你放心,这事就包在阿姨身上了,我一定得给你讨回个公道!那小子以后要是敢再欺负你,瞧我不让他爸拿刀子剥了他的皮!” 我、我,唉,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啊。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和唐鹏有仇归有仇,可没必要打击这位阿姨的……沈欢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唐鹏很想知道,沈欢到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敢找上门来,不过守着父母,他也不方便说出来,只好乖乖的给她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同样是碍于老唐两口子,沈欢在接过盖杯时,出于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自然又引起连春芳的好一顿埋怨:“瞧瞧小欢你这么客气干啥呢,鹏子给你端茶递水的是应该。以后等你再次来了,阿姨我让你唐叔叔亲自下厨,给你露上那么一小手,保管你吃了这次想着下次。哦,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有?” “妈,你先让我说句话好不好?”唐鹏把话接了过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之间……算了,你们能不能闪避一下?” “让我们闪避?好啊,我刚好想和你爸去老王家走走呢。”连春芳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刚对老唐使了个‘咱们撤乎’的眼神,沈欢说话了:“阿姨,你们不用出去的,还是我和、和唐鹏出去谈吧。” 沈欢说着赶紧站了起来,看着案几上的那个礼品盒,嘴角抽x搐了一下随即迈步就向门口走去:“唐鹏,你跟我出来。” 连春芳当即点头表示同意了:“嗯,你们出去也好,顺着小河走走,可比闷在家里要好得多。我说鹏子啊,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的出去?” “好的。”唐鹏也没有拒绝,转身要去追上已经打开房门的沈欢时,老唐两口子齐刷刷的伸出手,在半空中虚砸了一拳:加油,老妈(爸)看好你哦! 唐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笑连连。 …… 沈欢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单元门口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低声说道:“唐鹏,他妈的热情,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他妈的热情才让人受不了,你骂谁呢?” “我没有骂你,我就说**……” “**!”唐鹏一瞪眼,接着说:“快走吧,有什么事咱们去外面解决,我妈现在肯定在窗口扒着看呢。” 气得脸色发白的沈欢抬头,果然看到某个楼层的窗口,有一颗带着笑意的脑袋,而且看到她回头后,还对她招了招手。 “混蛋,等会儿再和你算帐!”沈欢低低的骂了一声,快步超过唐鹏,抢先向小区外面走去。 唐鹏所住的小区对面,就是一条小河,岸边载满了垂柳等植被,平时小区的人在晚饭后,都爱顺着小河走一走。 一言不发的沈欢,顺着小河向东方走了足有一公里,来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后,才停住了脚步。 唐鹏嘴上叼着一根烟卷,慢悠悠的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先咳嗽了一下才说:“咳,虽说我知道你去我家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我还是得感谢你去的时候拿着礼物……” 唐鹏还没有把客气话说完,沈欢就低喝一声:“闭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礼物,那礼物我根本不是给你家拿的!” 唐鹏有些纳闷了:“根本不是给我家拿的,那你干嘛拿到我家去?” “那是我给别人带的,可我去你家时是乘坐出租车去的,我拿在手中总不能放在出租车上吧?”沈欢异常郁闷的说:“可我没想到你、母亲会误会,以为是我带着去你家的,就毫不客气的留下了。” “哈,哈哈。”唐鹏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 沈欢更加的恼羞成怒,上前踏出一步,一把**了唐鹏的衣领子:“你笑什么笑!?” “我觉得好笑就笑了啊。”唐鹏也没介意沈欢的粗**作,强忍着继续哈哈大笑的冲动,叹了口气说:“唉,这事说起来的确怪我老妈,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要是换成别人,恐怕也会这样认为的。嗯,这样吧,你买的礼物多少钱,我给你补上,怎么样?” “好啊。”沈欢也没有客气:“那是两瓶三十年的飞天茅台,足足花了我一万块钱呢。你给钱,你要是不给的话就是孙子。” “一万块?还三十年的飞天茅台,屁啊,你当我是**吗?奶奶的,我在出来时就看到了,那是茅台不假,可绝不是三十年的陈酿,一瓶顶多也就是价值五六百块钱的而已。”唐鹏冷笑道:“哼哼,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个穷当兵的,你哪儿有一万块钱买酒?” 唐鹏并没有看错,沈欢拿着的那两瓶茅台,还真是她从超市总花了一千零五十买的的。 她倒是想给她的教官买那种一万块钱两瓶的,可她一个当兵的,还有山村中的父母要照顾,哪儿有那么多钱买那么贵的酒? 沈欢好不容易用攒了几个月的津贴才买下的酒,结果却被热情的连春芳给拿走了,她在郁闷之下当然得把这笔帐算在唐鹏头上,霸道的说:“我说是一万块买的,就是一万块买的,你给不给!?” 唐鹏本来就对沈欢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看到她竟然敢敲诈自己后,登时就烦了:“松手!” “我要是不松手呢?” 沈欢咬着牙的反驳了一句时,恰好有两个小青年从东边走了过来,她只好恨恨的松开了手。 唐鹏整理了一下被抓皱了的白衬衣,接着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叠钞票。 这叠钞票,是潘冬冬给唐鹏的工钱,和小费,恰好是一万块。 “喏,这是一万块,要不要点一下?”唐鹏把钱递给了沈欢。 别看沈欢恨不得把唐鹏鼻子揍歪,可在人家拿出一万块递给她后,她还是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的把钱夺了过来,冷冷的说:“明知道是我讹你,你还拿钱给我,这一万块不会是假的吧?” 唐鹏还没有说话呢,走到他们身边的那俩小年轻说话了:“哟,这位妹妹是哪个夜总会出台的啊,一晚上还一万块。嗯,不过看你你的身条不错,奶大**翘的,也的确值这个价钱。哎,我说和你商量一下,等你和这哥们完事后,再照顾一下我们行不行?不过咱把话说到前头,咱可没有这哥们的财大气粗,你就照顾一下要……哎哟!” 不等这小青年说完,沈欢转身就**他肩膀,猛地向怀里一拉,膝盖咣的一下就顶在了他小腹上,疼的那哥们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讹诈那个混蛋也会被人看做是出台小姐! 沈欢松开变成软脚虾的小青年,对另外一个甜甜的笑了笑:“你呢,还需要我照顾不?” “不、不。”那哥们摇头如风车。 沈欢笑容一收,厉声喝道:“那就滚!” “是,是,我们马上滚。”那哥们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拉起弯着腰的同伴抱头鼠窜。 手里拿着烟卷的唐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说你够狠的啊,做为一名军人,竟然在光天黑夜之下殴打无辜市民,难道不怕我去部队揭发你,让你关禁闭?” “你敢。”沈欢冷哼了一声,把那一万块放进了口袋:“姓唐的,别以为你给我这一万块,就能让我放过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晚来找你,就是打算找回场子的。你敢守着那么多人抽我耳光,这就注定你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错了。”唐鹏淡淡的说:“我心甘情愿的给你一万块,可不是为了讨好你。” 沈欢撇了撇嘴:“那你就是傻了。” “你傻了我也不会傻。” 唐鹏把手中的烟头,弹到了小河中:“我给你钱是因为两个理由。第一,是可怜你是个穷当兵的,不想让你白给我送礼。第二,你的出现让我老娘高兴了。不怕你笑话,在你敲响我家房门之前,我爸妈正在为我和女朋友分手而犯愁,你的出现让他们重新看到了希望,最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紧内,他们会很高兴。你虽说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可我想你应该从他们的热情中看出这些的。” “你可怜我,我用得着你可怜?” 沈欢怒冲冲的拿出钱,刚想甩给唐鹏却又拿了回去。 44 你比我更无耻 今天收藏涨了十个啊,感谢大家的支持!! …… 看到沈欢作势要把钱摔过来后,唐鹏刚伸出手,她却又收了回去,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了,不想给我了?” 沈欢嗤笑一声:“我凭什么给你?你当我傻啊。切,你虽然可恶了些,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最起码我让你父母高兴了,多余的就算是你付给我的工钱,我凭什么再还给你?哼哼,说起来你还占了我便宜呢,不过我大**量的不和你计较,这件事就算了。” “嘿嘿,原来你的脸皮比我还厚。”唐鹏真没想到这妞儿会如此幽默,嘿嘿笑了笑说:“你今晚找到我家里去,还是因为在人才市场那件事吧?” 沈欢咬着牙的回答:“那一耳光之仇,不共戴天!” “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打不过也要打,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呵呵,你让我想起了猎人和熊的笑话。” 看到沈欢后退一步开始挽袖子后,唐鹏笑眯眯的说:“笑话里说猎人去山上猎熊,第一次被熊**强女干了后放走了。他在养好菊伤后又去了,可结果又被强女干了一次。他养好伤第三次又去了,熊看到他后笑了,问他是来打猎的,还是来**x的。沈长官,你算不算是那个猎人……” “我是**!”沈欢满脸通红的大喝一声,抬拳就扑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留情。 “你要是想当我妈也行,可我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吃你奶呢,要不今晚就先补上?”唐鹏奸笑声中,身子向旁边一闪,抬手就去抓沈欢的短发。 女人和男人打架时,总是喜欢抓男人的脸,男人却习惯了去采她的头发,那样揍着舒心…… …… 距离唐鹏俩人不远处的地方有颗大柳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倚在树身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打架。 这个男人,是沈欢成为特种小分队队长之前在华夏第四基地的教官,他这次来沈城办事时,顺便看望一下徒弟沈欢,恰好看到她脸蛋红肿,就问她怎么了。 沈欢败给唐鹏被他抽了一耳光这事,的确让她很丢人,要是换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不过沈欢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很清楚要想报这一耳光之仇,凭着她的实力好像不是某个混蛋的对手,也没有隐瞒什么,就把事情**告诉了教官。 如果这个教官只是一个普通的部队教官,沈欢肯定不敢说实话,毕竟现役军人为了亲戚而出去打架的行为,这可是违反部队纪律的。 沈欢却知道教官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他在看到徒弟吃亏后才不管什么狗屁纪律不纪律的,肯定会替她出头的。 在教官眼中,只有自己人和敌人之分,别的都是一些虚无的蛋,别人敢抽他徒弟耳光,他就敢挽袖子揍回来,再加上十倍的利息。 他狂傲,他无视所有的纪律,那是因为他有资格,有能力。 当年,他和其他十一个人创造了华夏军队永远的神话――龙腾十二月小组。 …… 沈欢的脾气是暴躁了点,但她绝不是唐鹏嘴里所说的那个‘猎人’。 如果没有教官亲自出马教训某个混蛋,她才不敢光明正大的找到唐鹏家里。 沈欢在把唐鹏带出来时,还不知道那个嗜酒如命的教官在哪儿呢。 但是她坚信教官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看着她,等到合适的机会后,就会跑出来把某个混蛋狠狠的虐一下:让你丫的欺负我徒弟,还敢留下她给我买的酒,看来你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确定教官就在某处看着,沈欢当然底气很足了,不管是砸拳还是踢腿,都有了明显的超水平发挥,那叫一个凶悍。 沈欢的超水平发挥,让唐鹏也感到纳闷了,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吃了兴奋x剂后才来的。 不过就算沈欢超水平发挥了,可她仍然不是唐鹏的对手。 俩人打到第七分钟时,她提出去的一记撩阴脚,就被一双健康有力的**给紧**x住了。 “哈哈,你不是想当我妈吗,那得先让我看看你的**充足不充足!” 唐鹏嘿嘿**声中,左手托住沈欢一记凶狠的肘击,右手就抓向了她的胸前:既然这妞儿自己找虐,他要是再客气了,多不好意思? 现在正值夏季,沈欢上身只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衣,和一件贴身无袖背心,唐鹏要想撕开她的衣服检查……那是相当轻松的。 千万别以为唐鹏这是在开玩笑,一个为了三百块钱就敢强吻邢雅思的家伙,在沈欢这种顶级美女面前,他在占住理后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在他眼里,沈欢就是那个猎人! 眼看唐鹏的右手就要碰到沈欢的胸口,只要再给他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撕开那件衬衫。 而沈欢却退无可退,但她眼中却没有流露出该有的惊惶之色,镇定的要命,仿佛唐鹏的那只魔爪只是一只苍蝇而已,只需她轻轻一抬手就会飞走。 “咦,她怎么会这样镇定?” 沈欢的镇定被唐鹏看在眼里,心头刚浮起这个念头时,就听到脑后传来一声东西破空时才有的厉啸声:咻! 完全是下意识的,唐鹏身子猛地向后仰起,抓向沈欢胸口的右手也电闪般缩回,啪的一声**了那个东西。 趁着唐鹏**这个东西的空档,沈欢已经抽x回了被夹住的右脚,迅速后退了几步。 唐鹏没有再去管沈欢,只是在扭头向回看去时,扫了一眼抓在手中的东西,接着心中就猛地一跳:打火机。 被唐鹏抓在手中的东西,是个打火机,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机。 一次性塑料打火机不重,但有人却用它打出了飞镖的气魄……假如唐鹏被打火机砸中脑袋的话,就算不当场昏过去,也得被砸的头破血流。 “怪不得沈欢敢找到我家里,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唐鹏把火机紧紧的攥在手中,向大柳树那边看去,眼神中带着从没有过的凝重。 一个人从柳树的背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在走路时的速度不快,可是却能让唐鹏感受到一股子从没有的压力,仿佛对面有一座山压了过来。 “教官!” 看到这个人出现后,有些喘息的沈欢快步迎了上去。 “你先站在一边。” 那个人好像笑了笑,就背着手的走到了唐鹏面前。 随着这个人的走进,唐鹏所面临的那种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他都已经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 唐鹏对这种气息很熟悉,因为他本身也拥有这种东西,但和这个人相比起来,用句当前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那就是弱爆了。 这是血腥气息,或者说是冤魂不甘的呐喊……唯有一个人犯下很大的杀戮后,身上才会有这种让人心悸的气息,就像猪在看到唐文举就会惊惶不安那样。 给唐鹏带来很大压力的这个人,长的并不凶恶,相反还很儒雅,也可以说帅气,属于最讨小女孩喜欢的大叔类型。 这个人给了唐鹏很大的压力,也让他感到了危险,甚至他还曾想转身就跑。 不过,唐鹏最终却没有这样做,只是挺起了胸膛,迎着那个人明亮的双眼:“刚才,是你偷袭我。” 不等这个人说什么,唐鹏又说:“你是沈欢在部队的教官?” “不错,我是她的教官。”教官看着唐鹏,点了点头:“看起来你很紧张,或者说你很怕。” 唐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怕,又为什么要紧张?” 教官淡淡的说:“因为你感觉到了我的不一样,你怕打不过我。” 如果是别人对唐鹏说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玩――蛋去,竟然敢说老子会怕你?用潘冬冬的话来说,就是你丫的无知者无畏啊。 可这句话从教官嘴里说出来,唐鹏却没有要嗤笑他的意思,也没有觉得对方在吹牛,仿佛教官这样说才是最正确的。 但唐鹏却没有承认自己有这种感觉,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教官,腰身挺直,好像一杆标枪那样。 教官看着唐鹏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刚才你怎么不逃?” 唐鹏再次反问:“我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现在想跑,却已经跑不了了。”教官背着双手,围着唐鹏缓缓的转了个圈:“你欺负了沈欢,不怕我找你算帐?” “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只是被迫反抗,她打不过我才吃亏的,所以不能说我欺负她。我这人虽说有时候挺无耻的,可我却从不主动去欺负女人。”唐鹏轻轻吐出一口气,全身彻底放松了下来:“就算我打不过你,在你手里吃亏了,可我以后会从沈欢身上把这笔帐找回来。更何况,你不一定能让我吃亏。” 教官笑了:“有意思,你不但能打架,还够无耻。你在说出要欺负女孩子的话时,呼吸竟然没有丝毫的波动,看来你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我本来就是光明磊落的人……嗨!你比我更无耻,打架之前竟然不通知一声!” 唐鹏刚说出一句话,教官就用一记普通的冲天炮,把他想说的话揍了回去。 45 杀意凛然!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刚才沈欢扑向唐鹏时,也是用了这么一招,可她打出这一招的气势,和教官根本没法比。 教官看似随意打出的这一拳,不管是力度还是速度,都比沈欢打出来的那一拳要强了十倍,让唐鹏不得不全心应付。 …… 沈欢看着在岸边迅疾腾挪的两个人影,越看越是心惊,刚才消失的汗水,重新在光洁的额头出现。 当初被唐鹏狠狠抽了一耳光后,沈欢就知道她再怎么发狠,也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所以才恳求教官替她出头:先把那个混蛋揍趴下,然后我再――上去大显神威,势必把他揍的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教官是什么人,本事有多大,沈欢可以说是相当的清楚,觉得他收拾唐鹏,那绝对是小菜一碟的。 可是当看到唐鹏和教官对掐了足有三分钟,却没有流露出任何颓势后,沈欢才意识到这个家伙是多么的不简单。 想到唐鹏说以后会找自己算帐的话,沈欢竟然冒出了冷汗:我要是一直留在军营中的话,这小子肯定拿我没办法,可我很快就会转业到沈城的公安系统了,他要是真发了狠的找我,我往哪儿躲?要不我给教官加点猛料,来个一劳永逸,把他搞残了拉倒? 就在沈欢胡思乱想时,随着一声啪的脆响,激战的两条人影攸地分开……对掐结束,请鼓掌。 刚才的那一声脆响,是唐鹏被抽了一耳光。 教官看着唐鹏,眉头微微的皱起:“其实依你的能力,你能躲开我这一巴掌的,为什么要主动挨抽?” 唐鹏抬手捂着左脸,使劲擦了几下说:“我要是不被你抽一巴掌,你为了你徒弟的面子,肯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非得继续和我打下去。” 教官眉梢一仰:“哦?就为了这个,所以你就自动把脸送上门来了?看来,你还是怕了。” “你错了,我没有怕,更没有怕到主动让你抽耳光的地步。” 唐鹏放下右手,实话实说:“我也许真有些忌惮你,可我不会怕你,更不会为了让你消怒,就犯贱的让你抽耳光。我这样做是因为每到这个时间段,我爸妈就会沿着小河向这边散步。如果我们还在继续打的话,我怕他们会看到,会生气。呵呵,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老爸,他要是生气了,真会和我动刀子的,我不怕你,却怕我老子。”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听唐鹏说出甘心被抽耳光的理由后,教官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子,你真是有意思,身手也不赖,如果再过两年,我不会是你对手。” 唐鹏摇了摇头说:“如果你再年轻两岁,我还是会打不过你。” 教官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扯淡,话锋一转:“你叫唐鹏吧?唐鹏,你想不想去部队发展?如果你有这个心思的话,我负责给你运作一下,我敢保证,你要是去了部队某些部门锻炼两年,依着你的悟性和年龄,肯定能做出很大的成就。” “去部队发展?”唐鹏一愣,接着摇摇头:“我没有想过,也不想去,我觉得我适应不了那种生活,因为那儿的纪律太严格了,而我却是个性格懒散的人。” 教官看着唐鹏,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负责替你抹平你以前犯下的那些案子。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看得出你以前杀过人,而且还不止是杀过一个,要不然你出手时绝不会这样狠辣。” 被教官看出杀过很多人后,唐鹏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惶之色,而是坦然承认了:“是的,我杀过人,杀过很多人,可我从没有杀过任何一个华人,也没有杀过十五岁以下的儿童。我杀的那些,都是些该死的,所以你没必要替我抹平什么。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再说一句抱歉,因为我不想去部队。” “你果然是个杀手。”教官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随即释然一笑:“呵呵,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不勉强你什么,人各有志嘛。不过,假如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负责给你安排的。” 教官刚想说出他的联系电话,一旁的沈欢忽然喊道:“教官,别放过他!” 教官一愣,扭头问道:“为什么?” 沈欢和唐鹏是怎么结怨的,教官早就知道了,他今晚跟着过来,除了贪图沈欢许诺的两瓶好酒外,最主要的就是替徒弟找回场子。 现在,教官已经抽了唐鹏一耳光,算是替沈欢找回了场子。 而且唐鹏主动被抽耳光的原因,也很投教官的脾气,所以才起了爱才之心,想招纳他进部队。 可是这时候沈欢却忽然嚷着不要放过唐鹏,这也怪不得教官发愣了。 沈欢看着唐鹏,双眸在远处的街灯下闪着莫名的妖异,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他,把我,强女干了!” “什么!?” 听到沈欢说出这句话后,唐鹏和教官齐刷刷的一愣。 费力说出那句话后,沈欢的心跳减缓了不少,这也让她在重复这句话时,语气流畅了很多:“他强女干了我!” “放屁!”唐鹏冲沈欢大吼。 “混蛋!”教官霍然转身,死死盯着唐鹏。 唐鹏真没想到,沈欢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但感到冤屈,比窦娥还冤,而且比看到老婆去偷人还愤怒。 不过,唐鹏很快就明白沈欢为什么要这样说了,瞳孔骤然一缩:这个女人好狠毒,为了报复我抽她的那一耳光,她才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激起教官对我的愤怒。 唐鹏敢保证,教官在听沈欢这样说后,不但对他的好感一扫而光,还有可能会杀了他! 最不济,也得把他搞残了。 果然,教官看着唐鹏的眼神,就和刚才大不一样了。 如果把沈欢换成别的女孩子,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教官也许在惊怒后会再确定一下。 可这句话是沈欢说出来的。 沈欢在教官眼里,是个永远都不会对他撒谎的好孩子,他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坚信不疑。 更何况,沈欢说出来的这句话,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轻易拿来诬陷别人的。 刚才教官和唐鹏对掐最激烈时,他的眼神也是平和的,就像惹一个小孩子玩耍的大人。 可是现在,教官的双眼中充满了杀意,杀意凛然! 面对教官散发出的滔天杀意,唐鹏没有理会,只是瞪着沈欢,沉声说道:“你敢再把刚才的那句话说一遍吗?” “敢,我为什么不敢!?”沈欢嘶声叫道:“你强女干了我,我要杀了你!” ……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脑袋瓜子发热做傻事的时候,哪怕他是再英明的人,也不能免俗。 往常以冷静而著称的沈欢,现在就做着一件大傻事,她担心唐鹏会在以后找他麻烦,竟然用被他强女干了的理由来激怒教官,让教官把这小子给废了! 诬陷别人,不但得不要脸,而且还得需要勇气,尤其是一个女孩子诬陷别人强女**时,这份勇敢足可以比得上堵枪眼的黄继光,这份不要脸也能获得天下所有小人的顶礼膜拜:你比我,狠! 按说,沈欢在说出这句话后,该紧张,该惭愧,该无地自容才对。 但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有了一种莫明其妙的爽意,仿佛一个十三年没碰过女人的光棍,终于有机会逮住一头母猪狠狠践踏了**那样,浑身都觉得轻松,惬意的只想闭着眼的呻x吟……就像现在的沈欢,面对唐鹏的第二次质问时,闭着眼的嘶声叫道:“你强女干了我,我要杀了你!” 沈欢喊得这一嗓子,足可以让三里路之外的人听到,叫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让正对着唐鹏摩拳擦掌的教官一呆:被人强女干了多没面子啊,就算是说出来也得小声点,有必要这么大声?难道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这个女人肯定疯了!” 唐鹏呆呆的望着沈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唐鹏犯傻后,沈欢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冷笑着逼近唐鹏:“哼哼,唐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以为你用强占有了我,就能让我对你死心塌地吗?错!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你既然做出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那么你就得接受该有的惩罚,我要让你……” 沈欢的话刚说到这儿,忽然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吼道:“对,这混蛋必须得接受惩罚,最严厉的惩罚!” 沈欢一呆,抬头向前看去,就看到唐文举怒冲冲的走了过来,连春芳拉都拉不住他。 “爸,你来了?” 唐鹏绝对是被沈欢给诬陷傻了,或者说他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根本没必要逃避什么,所以在唐文举走过来后他什么也没做。 唐文举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了右手,用一记响亮的耳光回答了儿子:是,老子来了! 要说老子打儿子,绝对像男人打女人那样顺手,自然,连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带着迷人的观赏性。 唐鹏被他老子的这一记耳光,给彻底打懵了:“爸,你为啥要揍我?” 46 让我宰了那个小混蛋! “为啥,你还有脸问我为啥要揍你?” 唐鹏不问还不要紧,一问为什么,唐文举更是火冒三丈,说着就再次抡起右手……却被及时赶到的连春芳一把抱住,用力向回拉扯着:“老唐啊,你这是干什么呢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非得动手呢?” 平时老唐是怕老婆的,可在眼前这种很少出现的大是大非面前,他终于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射,一把就把连春芳给狠狠推在了递上,黑着脸的吼道:“我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这个小混蛋敢糟蹋人家闺女,这都和你从小溺爱他有着很大的关系!滚开,别拉着我,让我揍死这个小王八羔子,省的他以后再给老子丢脸!” 要说老唐真生气后,连春芳心里也老怕了,也能看出她男人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所以她更不敢松手了,只是瘫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唐文举的左腿,泪流满面的嘶声对着唐鹏喊道:“鹏子,你还不快跑,难道真想让你爸打死你?跑,跑啊!!” “妈,我、我没有做那种事,我真没有……”唐鹏才解释了两句,唐文举拖着连春芳,猛地向前一步,抬手再次给了他一记凶狠的耳光。 “爸!”唐鹏向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挺着脖子的吼道:“爸,你能不能听我说!?” 唐文举毫不示弱,也挺着脖子好像老牛那样喘着粗气:“说你麻了隔壁!你说什么,你还有什么脸和我说!?” 唐鹏看着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唐文举的老妈,一脸痛苦的说:“爸,难道你宁可相信外人的话,也不相信你儿子吗?” “老子不信!”唐文举在暴怒之下,再次猛地向前一冲,却踩到了连春芳的腿上,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在地上。 “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唐鹏闭了下眼睛,忽地霍然转身,狠狠盯着沈欢,那眼神中充斥着让瞎子都能害怕的恨意。 沈欢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时,终于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她这次玩的有些大了。 “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所做的是多么错误!”唐鹏低声说出这句话后,转身就顺着河堤,飞一般的跑了。 “你松开我,你特么的松开我,让我宰了那个小混蛋!”被连春芳抱住腿的唐文举,看到唐鹏逃之夭夭后,气急之下抬起右脚,对着她的肩膀就跺了下去。 砰的一声,连春芳的身子被跺的趴倒在了地上,可她还是没有松开唐文举,反而抱的他更紧了,只是哭着喊道:“你、你就揍死我吧,揍死我后再去宰了儿子,这样就再也没有谁惹你生气了。你揍死我,你揍死我。” 唐文举暴怒之下弯腰,**连春芳的头发,抡起巴掌要抽下去时,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落了下来。 在这一刻,唐文举看起来老了很多。 当初得知唐鹏骗了他五年时,他生气,可也仅仅是生气,心疼花出去的那一百多万。 但是现在,唐文举却不生气了,他感到了一种无力的悲哀:我唐文举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强女干妇女的怂货呢?你可以出去打架出去偷出去抢,但你为什么却要做这种让我唐家祖宗蒙羞的事呢,为什么,难道我这些年的教育,都特么的教育到狗身上了? 唐文举揍唐鹏,唐鹏对着沈欢发狠,连春芳哭叫着的抱住老唐这一幕幕,教官始终没有做什么,也一直在观察每个人的脸色。 直到唐文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连春芳拉起来,走到沈欢面前弯腰用卑微的语气道歉时,教官的眼里才浮上了一丝失望,还有被欺骗的恼怒。 “沈、沈小姐,对不起,我、我儿子糟蹋了你,我这个当爸爸的很没脸。” 唐文举看着沈欢,语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要是想用经济来弥补伤害的话,我唐文举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达到你的满意。你要是去报警的话,我会努力配合警方,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混蛋抓捕归案。” 唐文举说着,扯过在一旁抹眼泪的连春芳,一起对着沈欢深深的弯下了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做父母的。” 唐文举说完,搀着连春芳的胳膊,转身向来路走去。 他们的影子,被不远处的街灯拉的很长,那两个粘在一起的影子,微微有些佝偻,还带着颤抖,就向迎着夕阳散步的八十岁老人。 唐文举两口子走了很久了,沈欢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 现在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知道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不但惹怒了一个男人,刺激了一对善良的夫妻,也让教官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教官静静的看着沈欢,等她慢慢转身看向自己时,才淡淡的说道:“沈欢,我错了。” 教官说完这句话,不等沈欢说什么,就背着手的向东方走去,一会儿就走的没了影子。 明明是沈欢做错了事,可教官却对她说,他错了。 别人也许不明白教官为什么这样说,但沈欢却知道:教官这是看错了沈欢,他在为他的错误眼光而自责。 沈欢仍然发呆,知道有一辆汽车响起的尖锐刹车声传来后,她身子才**了一下,然后走到一棵树前,靠着树身缓缓的坐了下去。 …… 别以为儿子和老子之间,就没有尊重这玩意存在,这只能建立在儿子的确犯了错的基础上。 就像唐鹏欺骗了唐文举五年,他在回国后被狠狠虐了的那次,他就没有丝毫感觉尊严受到了亵渎,只是除了抱着脑袋的讨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之外,还有一种yu望的窃喜:嗯,老子犯了那么大错,如果只是挨老子的老子一顿胖揍,说起来还是赚了的。 可是这次不同,唐文举真是冤枉了唐鹏,不但揍了他,还不相信他儿子的清白。 更重要的是,在那一刻连春芳哀求老唐的那一幕,让唐鹏有了一种极大的羞辱和愤怒:身为人子,在看到母亲那样维护自己,自己却不能解救她,这对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疼到骨子里的羞耻。 正是这种羞耻,让唐鹏不再冷静,使他竟然有些恨他老子,就像无数在家受了委屈无知少年那样,他也选择了用离家出走来报复老唐……真是二的干净啊。 唐鹏在疯了般的向前奔跑时,脑海中总是浮上母亲那苦苦哀求的样子,让他的心很疼。 他发誓,绝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让那个沈欢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他发誓,今晚跑了后,就永远的不再回家,让老唐那个屠夫下半辈子在家后悔吧…… 也别以为唐鹏在杀过那么多人后,就该像个八十岁的老头那样冷静,被老子冤枉了后就把头埋到裤裆里,静候他妈的浮出,实际上就算他变成八十岁的老头子,在看到漂亮娘们后无动于衷,那只是因为他的老二不举了,并不是说他不想和人家乐和乐和。 说起来,唐鹏只是一个23岁的小伙子而已,就算在国外历经了五年的锤炼,可他骨子里仍然存有年轻人该有的二。 在遭到老子的不公正待遇后,唐鹏同样会恨他。 当然了,唐鹏就算是再恨唐文举,可他也不敢拿刀子去威胁那屠夫的,他只是像大多数自以为受委屈的孩子那样,选择了一辈子不回家这个幼稚可笑的行为。 唐鹏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样,脑子里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机械般的向前跑,跑累了就走。 等他觉得走累了后,才停住了脚步,茫然的向路边的商品房门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靓丽的广告牌匾。 大大的广告牌匾上,霓虹灯组成的七个大字,在夜色中不停的闪烁:雅思化妆品公司。 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的唐鹏,竟然在无意识中,来到了红楼路的38号,邢雅思即将开业的公司前。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上的来往的车子没有几辆,显得格外静,望着那七个大字,唐鹏忽然笑了,喃喃的说:“奇怪啊,老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真是奇怪。” 唐鹏隐隐的感觉出,他之所以能够在无意识中跑到这儿来,就证明了邢雅思在他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他在受到委屈后,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她。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邢雅思真实身份的浮出,已经变的毫无意义了,况且他还收下了人家奉上的分手费,假如再去找她的话,不但没有信誉,而且还会被人看不起。 男人可以没有信誉,甚至也可以无耻,但决不能被人看不起。 “算了。” 唐鹏盯着那些字,说出了两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字,然后就掏出了手机。 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他在跟着沈欢赶去小河边时,才九点多一点,原来他在路上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在这三个多小时中,总共有十九个未接电话,还有八个短信。 47 有人敲门! 唐鹏打开手机一看,十九个未接电话中,有十三个是老妈打来的,其他六个却是徐亮和陈留香的号码。 根本不用问,唐鹏也知道老妈在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后,又找到了徐亮和陈留香,然后他们就开始给他打电话。 那八个短信,都是徐亮俩人发来的,聪明干练如女王般的连春芳,到现在连手机短信都不会编辑…… “鹏子,你滚到哪儿去了?”这是徐亮的第一条短信。 “鹏子,你和家里人闹别扭了吧?先来我家,我听你唠叨,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用我海一般的肚量,来接纳你滔天的恨意和委屈!”这是陈留香的第一条短信。 “你到底滚(死)哪儿去了!?”这是徐亮和陈留香俩人最后一条短信的内容。 无知少年离家出走后先去朋友家,这是个铁律,所以连春芳才及时给徐亮俩人打去了电话。 不过唐鹏却不想去徐亮或者陈留香家,他知道那俩家伙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出卖,然后老妈就会泪水涟涟的找上门去。 唐鹏要走,就找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辈子都不再露面,让唐屠夫看看,冤枉他儿子的后果,是多么多么的严重! 那么,去哪儿才好呢……唐鹏想着,眼睛忽然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 全身赤果着的潘冬冬,无助的跪在长条桌上,一张精致的**半仰着,乌黑的秀发好像瀑布那样垂下来,看着唐鹏的双眸中,带着楚楚可怜的哀求。 “哼哼,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刚见你时不是还威风凛凛的?” 手里拿着一根带刺皮鞭的唐鹏,望着潘冬冬那完美的身躯,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邪邪的冷笑一声,随即抬起了右手,鞭子好像一条毒蛇那样,嗖的一下向下卷去! 啪! 随着一声脆响,带着毛刺的皮鞭,在潘冬冬那挺翘的**上飞快抽了一下。 马上,她那雪白他妈的部位,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记,疼的她浑身一颤,发出了一声带着痛呼的同声,泪水已经淌了下来。 “别哭,别哭,这才是开始呢,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唐鹏邪邪的笑着,伸出舌尖**tian上唇:“皮鞭过后还有蜡烛,蜡烛完事了再跟上手铐……哇哈哈,潘冬冬啊潘冬冬,你不是想和我玩吗?那好啊,老子就和你玩,要不把你玩爽了,老子以后就是你儿子!”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和你玩了,好疼,好疼啊……啊!” 潘冬冬哭着求饶,好像一朵带雨的梨花,可唐鹏却不为之所动,依旧举起鞭子,啪啪的对着她身上抽了过去。 当鞭子在潘冬冬那雪白、富有他妈的部位留下一天天红色鞭痕时,她忽然感觉不再疼痛,心中腾起了一股子被这个男人狠狠他妈的压迫感,于是就把额头抵在了长条桌上,他妈的晃动着她的**,嘴里发出了他妈的吟声:“我的王,我伟大的王,求求你打的狠一些,再狠一些,好、好舒服呢。” “贱x人,舒服吗?那好,我就让你舒服个够!”唐鹏脸上带着吓人的狰狞,扔掉手中的皮鞭,一把抱住她纤细的**,左手飞快的脱掉裤子,然后猛地一纵身…… 马上,潘冬冬那长达六年没有人碰过的地方,就巨大的充满了起来,带着无边的快意,使她全身猛地一颤,接着疯狂的扭动起来,高声喊道:“爽,用力!我伟大的王,好、好爽,用力啊,快!” “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闭着眼的潘冬冬,右手用力捏着自己的丰满,用修长的**夹着一个枕头筛糠似的颤抖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把她从**中惊醒:帮帮帮。 潘冬冬霍然睁眼,眼前只有橘红色的小夜灯发出的亮光,那个给予她异常欢愉的唐鹏,攸地消失不见。 原来,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而已。 “呼!”潘冬冬愣了片刻,随即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怎么可能会梦到他,梦到他那样对我呢?不过,这种感觉很爽,他比当年烟云海所给予我的,更充实。” 帮帮帮……又是几声敲门声,终于让潘冬冬霍然清醒:有人敲门! 潘冬冬飞快的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手枪,咔嚓一声的打开保险,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淡淡的问道:“是巴巴拉吗?” 因为昨天傍晚唐鹏的提醒,潘冬冬知道了巴巴拉背叛了她。 不过她却没有把巴巴拉赶走,而是继续留在身边。 潘冬冬有十足的把握,以后巴巴拉决不敢再背叛她,要不然她远在菲国的家人就得死! 而且,潘冬冬留下巴巴拉,就是想利用她,来给烟云海提供一些虚假情报:烟云海,你不是想玩吗,那就看看谁能玩过谁! “冬姐,我是巴巴拉。” 门外传来了巴巴拉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皱眉问了一句,潘冬冬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右手握枪从*上走了下来。 潘冬冬虽然确定巴巴拉不敢再生有二心,但这并不证明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她。 在昨天晚上时,潘冬冬已经做了安排,等天一亮就会有几个信得过的手下,从南方那边赶过来。 巴巴拉在门外说:“冬姐,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潘冬冬的稍微愣了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熊猫石英钟,语气变的冷淡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你觉得我会见那个人吗?” 潘冬冬很生气:别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就是在白天时,冬姐也不是随便被人求见的。 不过巴巴拉接着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却让潘冬冬这种不快瞬间化为乌有:“想见你的人是唐鹏,唐先生。” “唐鹏!他、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找我了?”潘冬冬一呆,接着想起了刚才的那个**,下面某个部位,迅速有了明显的**。 巴巴拉回答:“我也不清楚,唐先生此时就在别墅门口等着呢,要不我去告诉他,您已经休息了?” “别!”潘冬冬想也没想的喊出这个字后,马上就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急迫了,赶紧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巴巴拉,你让他去客厅等着,我很快就下去。” “好的。”巴巴拉答应了一声,外面走廊中就传来了她远去的脚步声。 潘冬冬打开房间的照明灯,仰着下巴的想了片刻,那双微微一眯就能淌出春水的眸子,慢慢的弯了起来:“小子,你这时候来找姐姐,到底想干嘛呢?” …… 唐鹏坐在客厅中那张昂贵的沙发上后,才觉出他凌晨来找人家潘冬冬,好像有些ng了。 在巴巴拉去泡茶时,他很想走,可几次想站起来却又没站起来:唉,既然来了就来了吧,要是这时候再走的话,潘冬冬肯定会多想的。妈的,这个离家出走貌似不好玩啊,算了,还是别玩了,等过两天就滚回家去,再和老头子仔细解释吧,反正最多被他抽几耳光,他总不能真砸断我腿子吧,别忘了老子可是他亲儿子,除非他不是老子的亲老子…… 就在唐鹏胡思乱想时,二楼的实木楼梯上,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唐鹏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潘冬冬,踩着一双拖鞋,从楼梯上款款的走了下来。 潘冬冬下楼梯时的样子很好看,或者说**扭动的很风x骚,尤其是她胸前那对太惹眼的高耸,随着每一次下台阶,都会一颤一颤的,好像要从睡袍中蹦出来似的。 唐鹏在国外鬼混的这五年,可没少见过美女,而且种类繁多……什么岛国的、东欧的、美洲的,只要他能甩出足够的美金,就连那些在荧屏上小有名气的女星,也会变成一只狗,用舌头来他妈的每一个脚趾。 不过,唐鹏却从没有遇到过像潘冬冬这样的女人,走路时所散发出的**,让他根本不敢逼视:没办法,当一个男人在看到别人的女人,胯下那老二却很无耻的**来后,总是会有些心虚的。 于是,唐鹏只看了潘冬冬一眼,就下意识的把目光往下一拉……然后他就看到一双完美的**,和一双脚趾头涂着诡异墨色指甲油的小脚,使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下面某个地方硬的更加难受了,只好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在这个世界上,在某些领域,男人再聪明也比不上女人细心。 就拿眼前来说吧,尽管唐鹏看向潘冬冬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秒钟,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潘冬冬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样,昨天下午时你对我还不是视如粪土么,怎么现在又被我震傻了?哼哼,看来一个女人要想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千万不能把身子大范围的暴露出来,得时刻记住若隐若现才是最具媚惑力的。” 潘冬冬心中得意的哼哼了两声,脸色却板的很端正,袅袅婷婷的走到了唐鹏对面沙发前,姿态很优雅的坐在了上面。 48 离家出走的孩子! 看到冬姐这副样子出马后,巴巴拉就知趣的躲进了她的卧室中。 潘冬冬坐在沙发上后,揪着黑纱睡袍把翘x起来的二郎腿大部分盖住,脚尖挂着拖鞋的右脚,上下点动着。 女人,一个懂得该怎么去勾x引男人的女人,不一定非得脱x光了衣服,或者像五十块钱一x夜的小姐那样说赤果果的话。 她可以用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动作,就能把男人心中对她的占有欲,彻底的激活。 就像现在故作矜持的冬姐这样:好像蚊帐布似的黑纱睡袍,不但没有遮掩住她白嫩成熟的躯体,反而因为某些部位的若隐若现,使她平添了成倍的妩媚,尤其是那只涂着墨色指甲油的小脚,一颤一颤的那么惹人……心烦,搞得唐鹏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目光,一脸的尴尬。 对唐鹏的尴尬,潘冬冬好像没看出来似的,只是看着他潘冬冬淡淡的说:“唐先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呢?昨天傍晚你走之前,我好像记得让你八点之前来到就行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这样敬业,竟然会提前六小时来了。不过,你这六个小时,我是不会给你工钱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凡事说清楚最好了。” 潘冬冬的装模作样,唐鹏当然能看出来,所以他也没有理会,抬头看着那张微微有些酡x红的妩媚脸庞,直截了当的说:“冬姐,我来这儿是想借你这地方住两天。” “哦?”潘冬冬玩味的看着唐鹏,轻启朱x唇:“借我这个地方住两天?可你应该清楚,我这儿是千万高级豪华别墅,可不是一晚上白八十块钱的小旅馆。最主要的是,这栋别墅中就我和巴巴拉两个女人,你要是住进来的话,好像不怎么方便吧。我丈夫虽说远在南方,可他要是知道了,呵呵,你说我该怎么解释呢?” 唐鹏凭着一腔热血跑来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听人家这样说后,他马上就感到了尴尬,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冬姐,真不好意思,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来之前没有替你考虑到这些,对不起,我这就走。” 看到唐鹏站起就走后,潘冬冬却喊住了他:“哎,唐鹏,你等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时候来找我,提出这么唐突的请求?如果理由合适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家里房间多,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只要我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唐鹏转身,看着潘冬冬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怕你笑话,我和家人闹了点误会,被我老子狠狠揍了一顿,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离家出走?” 潘冬冬惊诧的看着唐鹏,双眸中的笑意更浓:“呵呵,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冷静的一个人,也会做出孩子才能做出的事情。能不能和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能,也没必要说,因为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好了,我走了,再次对打搅你美梦而抱歉。”唐鹏说着耸耸肩,转身继续向客厅门口走去。 “梦虽然美,可不真实呢。臭小子,你在梦中都那么欺负姐姐,你现在主动找上门来了,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你走?哼!”潘冬冬心中娇x哼了一声,及时说道:“算了,我不让你说出来了。你的事情我也没兴趣听,你可以留下,但你住在我家得拿住宿费,每晚上就收你三千块钱吧。” “三千块?你怎么不去抢啊?”唐鹏转身,满脸的不愿意:“别说我有三千块了,就是我还有一百块,我就去住旅馆了,还用得着跑来找你?” 潘冬冬笑吟吟的说:“抢?傻x瓜,抢是要犯法的。再说了,你在我这儿工作一天,就能拿走一万两千块钱,我收你三千还算多吗?” 唐鹏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才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这三千块钱管吃吗?” 潘冬冬看似不经意的微微拧身,黑纱睡袍滑落时,露出了右边雪白的半截大x腿,还有、还有双x腿最深处的一抹艳红。 潘冬冬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走x光,也没看到唐鹏望着她某个部位眼珠子开始发直那样,只是眼里带着媚x笑的问:“你在吃的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 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红的樱桃,绿的芭蕉,黑木耳。 一栋古色古香的院落中,身穿白色唐装的烟七爷,正迎着东方的第一束阳光,聚精会神的打着太极拳。 烟七爷的年龄其实并不大,今年才五十多一点,只是很多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烟七爷。 江南烟家,在外人眼里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充其量也就算是一般的大富之家罢了,这种人家在江南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可是真正熟悉烟家的人却知道,如果烟家要是看哪个正厅级干部不顺眼的话,那个干部不管是在帝都,还是江南,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工作问题而灰溜溜的下台。 至于江南烟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除了他们的几个核心人员外,连熟悉他们的人都搞不懂。 也正是搞不懂烟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能量,所以很多人才会对烟家怀有神秘的恐惧心。 人们在面对神秘的物体时,心中总是会怀着一股子畏惧的,这正是烟家最希望看到的。 烟七爷一丝不苟的打完整x太极拳后,才双手从上到下的慢慢压了下来,轻轻的吐出一口长气,睁开了眼睛。 侯在旁边的三叔,及时走了过来,递上了一条雪白的毛巾时,低声说:“七爷,海公子就在外面等着呢。” 烟七爷没有说什么,用毛巾仔细沾了沾脸上的细汗后,才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好的。”三叔接过毛巾,弓着腰后退了两步后,才转身走出了月亮门。 片刻之后,穿着板正的烟云海,随着三叔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着江南四大公子之称的烟云海,平时在外面时香车怒马的那是何等风光,不过在烟七爷面前,却乖得像个孙子,尽管他是烟七爷唯一的亲儿子。 “爸,刚打完拳?” 烟云海走到烟七爷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嗯。”烟七爷淡淡的嗯了一声,到背着手的转身走进了客厅。 烟云海后面乖乖的跟着,在烟七爷迈过那个高高的门槛时,很孝顺的做出了一个搀扶动作。 烟七爷打拳之前,一个年月三十七八的中年美妇,就已经给他沏好了功夫茶,等他坐在太师椅上后,用茶盘给他端了上去:“七爷,喝茶。” 中年美妇叫闵柔,是烟七爷妻子因病逝世五年后才住进这栋小院落中的,虽说她并没有和七爷举行婚礼,但谁都知道她是这栋宅院的女主人,就连烟云海看到她后,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柔娘。 烟七爷端起比酒盅大不了多少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的等了片刻后,才看着闵柔微笑着说:“柔娘,你泡茶的功夫越来越长劲了,呵呵。” 闵柔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给烟云海端上一杯,缓步走进了里屋。 她知道烟七爷要和海少有要事相谈,她没必要在场――只管这栋小院落的琐事,却不在其它事情上指手划脚,这是她被烟七爷最为看重的地方。 闵柔,是个聪明的女子。 烟七爷不远处有个圆凳,不过烟云海却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放在大x腿两侧,恭恭敬敬的站着:在烟七爷没有发话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屋子里坐下,这是规矩。 烟七爷把茶杯放在茶盘中,烟云海殷勤的走过去,端起茶壶刚想给他满上,却听他淡淡的说:“不用满了。” 烟云海的手一停顿,下意识的问:“爸,你不喝了?” 烟七爷眼皮子也没抬起:“我不喝你倒的茶,你手上的脂粉气,铜臭味太浓,会坏了茶的滋味。” 烟云海尴尬的笑了笑,放下茶壶后退到刚才站着的地方,继续站着。 “云海,冬冬在沈城那边怎么样了?”烟七爷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旱烟袋,慢条斯理的装烟草。 “那边,还没有消息。”烟云海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过,我们已经在那边折损了很多好手。我觉得接下来,应该适当的收敛一下,没必要再……” 烟云海的话还没有说完,烟七爷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跟进,加大人手,冬冬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我相信她能做到的。” 烟云海眉头一皱:“爸,这样不太好吧?我们的人已经损失的够多了,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情报,一个虚无的宝藏,就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我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你说情报不确定,宝藏是虚无的?”正要点烟的烟七爷,停住动作看着烟云海,语气冰冷的说:“如果像你所说的这样,那我们的人是怎么死的?” “这……”烟云海垂下了头,喃喃的说:“就算这一切是真的,可我觉得也没必要投入这么大的资本。” 烟七爷点燃旱烟:“为什么?” 烟云海抬起头,大着胆子说:“情报中说,那个宝藏很可能是二战时期的阿波丸宝藏,巨大的财富也让人心动,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已经不缺少这些东西了,实在没必要再为了些黄白之物,损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49 无聊! 祝大家周三愉快! …… “你以为我费了那么大劲,最后让冬冬亲自跑去沈城,就是为了那些黄白之物?” 等烟云海说完很久,烟七爷才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烟云海一楞,再次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了。 烟七爷轻轻的叹了口气:“唉,云海啊,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做为天门的当家人,在全世界的地下势力中都占有一席之地,几乎抵达了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地步,实在没必要追求更多了,对不对?” 烟云海没有回答,这也代表了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烟七爷缓缓的说:“可你应该知道,在传说中的阿波丸号宝藏中,还有一个东西,是需要我们每一个华夏子民都必须膜拜的。” 烟云海身子一颤:“爸,你是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是的。如果阿波丸号宝藏上仅仅有那些黄白之物,哪怕是可以堆成一座金山,也休想让我牺牲一个兄弟去换取。” 烟七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背着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的一丛芭蕉,低声说:“可是,为了能拿回那个化石,我宁可用天门所有兄弟的性命去换取,也绝不犹豫,因为那是我们的祖宗。相信我们每一个华夏人,都不希望祖宗出现在鬼子的博物馆中。假如那样的话,这是我们所有华夏人的耻辱,我在死后也没脸去见列位祖师。” 烟七爷转身,看着烟云海,忽然笑了笑:“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华夏最大的黑道老大,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爱国心?” 烟云海犹豫不定的回答:“因为我们都是华夏人?”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烟七爷望着挂在客厅正中墙上的那副中堂,眼神有些迷离的说:“也是,赎罪。” 烟云海一愣:“赎罪?” “嗯。”烟七爷嗯了一声:“当年东洋人在关东大地上肆行时,往前推三代的天门祖师杨成天,正在那边用暗杀的办法来给小鬼子添麻烦。在1943年的冬天,天门的一个堂主偶尔在一具难民尸体上发现了头盖骨化石,并把它交给了杨成天。当时,杨门主并不知道化石的珍贵性,所以当时并没有重视,只是看在它很奇怪的样子上,交给了手下保管,唉,当时他要是重视的话,哪怕把化石交给国军……”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后,烟七爷继续说:“后来,因为叛徒的出卖,杨门主他们的藏身之地暴露,被几百个小鬼子围住。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除了杨门主藏在夹壁中的九岁小儿子之外,包括杨门主在内的七十九名兄弟,全军覆没。小鬼子在撤退时,搜到了化石。当时,鬼子中有个岛国早稻田考古系的学生,他在看到化石后狂喜异常,并当场向鬼子上尉说出了化石的来历……从那之后,我华夏国宝就走上了不归路。” 听烟七爷这样说后,烟云海才明白他所说的赎罪,就是因为当年杨成天没有重视化石,这才落在了鬼子手中。 现在,头盖骨化石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线索,烟七爷做为当今天门的老大,怎么可能会不追查?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哪怕是把他的老命也拼上,他也要找回化石! 别以为黑道中人就不爱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宣传部门。 不过就算是有宣传部门,烟云海也可以确定,他是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化石祖宗,就放弃享受眼前的荣华富贵,尽管他有可能会成为天门下一代门主,现在手中就掌握着大批的人力,物力资源,可他真不热衷于这件事:那头盖骨,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祖宗。 烟云海心中是怎么想的,烟七爷早就察觉了出来……如果烟云海不是他唯一的亲儿子,他就算是不当场宰了他,也会把他逐出天门! 天门,不需要这种纨绔子弟。 可惜的是,烟云海是烟七爷唯一的儿子,他根本没得选择,哪怕烟云海对他的意思阳奉阴违,他也不能那样做。 幸好,烟云海虽然混蛋,可他却有个强他一百倍的妻子,潘冬冬。 所以烟七爷才把搜寻化石的任务,交给了潘冬冬去做,并极力要求烟云海,必须全力支持她在那边的行动。 其实烟七爷也很清楚,烟云海和潘冬冬的夫妻关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分道扬镳,或者干脆反目成仇。 但烟七爷却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搜寻化石的行动是天门的最高机密,只能把这项任务交给潘冬冬,他信任她,胜过信任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烟云海离开之前,烟七爷又嘱咐了他很多话,烟云海都乖乖的答应了,要多乖就有多乖。 只是等他走出小院落后,烟七爷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满是失望:他怎么会看不出,儿子只是口头上答应他呢? “我,烟家无后啊。”烟七爷喃喃说出这句话时,闵柔从里屋走了出来:“七爷,整个天门九十万兄弟,都是你的后人,你怎么可以说烟家无后呢?” 烟七爷一愣,随即笑了:“呵呵,柔娘,我吩咐你的事,你可做好了?” 闵柔点点头:“嗯,这是我第一次参与门内大事,心中很是忐忑呢。” “没事,习惯了就好。”烟七爷重新坐回椅子上,闭着眼的说:“利剑组织中人,已经无法满足冬冬那边的需要了,只有出动‘刺清’,我才会放心。” 利剑,和刺清,都是天门中的分类组织,两个组织都是以武力为主。 打个比喻来说,如果把天门比作是美国的话,利剑就是警察,而刺清,则是海豹突击队。 “嗯,我明白七爷的意思,不过,我担心海少会和冬冬……”闵柔说到这儿后,闭上了嘴巴。 烟七爷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海要是做的太过为了,你就替我管教一下吧。另外,你可以隐晦的告诉冬冬,如果她有喜欢的男人,就……只要在表面上维系和云海的关系就行了。冬冬在烟家呆到今天,已经受够了委屈。可是,她要是想对天门有所图……” 烟七爷说到这儿,也闭上了嘴,窗外传来了知了的叫声。 …… 唐鹏觉得他现在的处境,特像一种家禽:鸭子。 他连夜来潘冬冬身边,的确带有和唐文举赌气的成分,可同时也觉得是来工作的。 在被潘冬冬留下的那一刻,唐鹏就在心中做好了准备:潘冬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说是做私人健身教练,或者当梦里江南的副总了,哪怕是献身……他也会在所不辞的,反正只要能躲在这儿不回家,还有不菲的薪水可拿,让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屠夫着急后悔就行。 可是出乎唐鹏意料的是,等他第二天早上起*后,巴巴拉却告诉他说,潘冬冬一大早就被李大龙接到会所去了。 潘冬冬在临走前曾经嘱咐巴巴拉,让她转告唐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整天睡大觉,她也不会克扣他一分钱的薪水。 巴巴拉把潘冬冬交代的事情说完后,就开车出去了,也没有告诉唐鹏她要去做什么,更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如此一来,唐鹏就成了这栋别墅中唯一会直立行走的生物……早饭后实在没事可干,他就躺在了泳池边上的椅子上,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后就开始发呆:我怎么有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呢? 没事躺着睡大觉,这是唐鹏在家时最大的希望之一,只是连春芳每次都不让他如意,这让他觉得有个老妈还真是累赘……可当这种真正日子来临,还没有过完完整的一天,他就觉得异常烦躁。 唐鹏很清楚这种烦躁是怎么来的,前些天他在自己家里睡大觉,那是绝对的心安理得。 这儿却不是他的家,不能给他那种家的归属感,如果无事可做又没人陪的话,他会感到空虚,寂寞,烦。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溜走,眼看就要黄昏了,潘冬冬还没有回家,连巴巴拉也没有回来,整个别墅内依然静悄悄的。 唐鹏很无聊的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一份女装杂志。 巴巴拉在临出门前曾经告诉唐鹏,说冰箱内盛满了只需微波炉一热就能食用的事物,不过唐鹏却没有一点点的食欲。 唐鹏在无聊的看杂志其间,至少向别墅门口看了三十七遍。 开始时连他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当他第三十八遍向那边看去时,才忽然醒悟了:他在等潘冬冬回来,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等待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丈夫那样。 这种醒悟,让唐鹏感到了一种恐惧,使他想到了鸭子这个敏感的字眼,从而迫切的希望潘冬冬赶紧回家,然后他说一声就逃也似的离开这儿。 实际上,假如唐鹏现在要离开的话,也没有人阻止他,但他却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人家主仆俩人信任他,留下他看家,他要是走了的话,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夕阳落下,繁星慢慢点亮了夜空,南部山区的轻风吹过,带来了清新的气息,现在已经是夏季夜晚十点三十五分,潘冬冬俩人仍然没有回家。 50 凌晨时分! 夜已经很深了,潘冬冬和巴巴拉俩人却一直没有回家。 无所事事的唐鹏坐在沙发上,吃着一根火腿看电视,表面上很舒服的样子,心中却无比的烦躁,尽管身处千万豪华别墅中,但总是觉得是在一处无法逃脱的古墓中,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老是想回家,哪怕被唐屠夫狠狠抽一顿。 只是白天时唐鹏没有离开,晚上要是再走的话,好像就更加不合适了:这么大一栋别墅,如果没人看守的话,谁知道会不会遭贼? “她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在外面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 越来越不得劲的唐鹏反手擦了擦嘴巴,走到角落的固话前,摸起话筒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找到一个通话频临最高的号码,拨打了过去时,自言自语的说:“如果她是故意的,老子啥也不管了,这就闪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带有疲倦的女声:“喂,巴巴拉吗?” 接电话的,是潘冬冬。 确定是潘冬冬接电话后,唐鹏是如释重负:“潘冬冬吗,我是唐鹏!” “唐鹏?哦,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那边的潘冬冬好像明显愣了一下。 唐鹏也没有解释,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潘冬冬回答:“今晚,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什么,今晚不回家了?”唐鹏一愣。 “是啊,不回去了。” “你不回来,那我怎么回家?” “你回家?你现在不是正离家出走吗,干嘛要回家?” “我……”唐鹏哑口无言。 “会所这边出了点意外,需要我连夜处理。” 潘冬冬在那边叹了口气说:“唉,很有可能连明天也不能回去了。哦,对了,我今天早上出门时,已经吩咐巴巴拉去外地做事了,她最少得等到几天后才回来。唐鹏啊,在我不回家的日子里,还得麻烦你给我看好家啊。好了,就这样吧,我在开会。” “什么,让我给你看家……喂,喂喂?” 唐鹏再想说什么时,潘冬冬已经扣掉了电话。 潘冬冬扣掉电话时,嘴角**了一丝得意:“小子,你才被我凉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哼哼,别看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可在姐姐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罢了,姐姐要想把你玩的服服贴贴的,只需略施小计就行了,你本事再大,也逃不过我手掌心的。我就不信,你敢在我不回家时一个人跑了。假如你真敢那样做的话,我就会派人一把火将整个别墅烧了,到时候看你拿什么赔我!呵呵,好像你只能以身抵债了。以身抵债……” 点燃一颗细长烟卷时,潘冬冬忽然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就在潘冬冬沉醉于这种享受中时,王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冬姐,您什么时候回家?” 吐出一个烟圈,潘冬冬慢悠悠的说:“回家,我为什么要回家?我觉得在办公室休息也挺好的。” “哦。”王秘书呆呆的哦了一声,转身刚想出去,却又被叫住了:“你等一下。” “冬姐,还有事吗?” 潘冬冬沉吟了一下:“今天中午南方过来的那几个人,都安排好了吧?” 南方过来的那几个人,就是闵柔替烟七爷派过来帮潘冬冬办事的。 王秘书回答:“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贵宾*房了,他们半小时之前还曾经找过我,问您什么时候见他们。” “安排好了就行,不慌见他们。” 潘冬冬说完,抬手摆了摆,示意王秘书可以出去了。 …… 当很远处一声汽车鸣叫声隐隐传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坐在沙发上的唐鹏,睡熟了时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是个穿着黑他妈的**外国女郎。 在一只不知名的虫儿因为受到某种惊吓而停止了鸣叫时,唐鹏轻轻翻了个身,面孔朝向了西方。 如果唐鹏现在是睁着眼,而他眼前也没有任何阻挡物的话,那么就能看到西方七百米处的另外一栋豪华别墅。 这栋别墅三楼的那张大*上,睡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孩子。 女孩子在熟睡时,长长的眼睫毛覆盖住双眼时的样子,轻易就能让人想到纯洁两个字,她就是沈城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玛格丽特称呼她为邢总。 如果唐鹏真能看到这儿的话,肯定会惊讶的张大嘴巴喊道:“她、她不是邢雅思吗!?” 不错,她就是邢雅思。 邢雅思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 可惜唐鹏现在还不知道。 凌晨,正是人们睡意最浓时,不过当那只虫儿不再鸣叫后,邢雅思却忽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借着卧室内小夜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她看到了房门,也看到了异样:一股带有白色的青烟顺着门缝,慢慢的钻了进来。 “咦,这是什么?” 邢雅思心里奇怪的想着,瞪大眼睛看着门后面那股青烟,越来越浓,最后竟然慢慢汇集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随着青烟的慢慢消散,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身披黑色披风,脸上戴着骷髅头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刀子。 看到这个人后,邢雅思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几天前的那个深夜,也有这样两个装扮的人,闯进了她在北国风光的别墅中,干净利索的把托马森两人放倒……那一晚,要不是某个男人及时赶到的话,相信她已经让别人户头中多了五百万美金。 三色骷髅的杀手跑去北国如画别墅小区,本来就是某美女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所以当时她在面对那俩可怜而苦比的杀手时,虽说有些紧张,可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她早就算定,那个傻乎乎的**肯定会无比威武的出现。 可是现在邢雅思并没有演戏的打算,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三色骷髅的人却出现了,而且还是用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 在这一刻她感到浑身冰冷,心跳声几乎都已经停止,她嘴巴长得大大的,想高声尖叫守在二楼的保镖,只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甚至连身子都无法活动一点。 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刀子,身形飘忽的走到了*前,锋利的尖刀慢慢递到了她咽喉上。 在刀子逼过来时,邢雅思很想向后躲,可她浑身僵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子一寸一寸刺进她的咽喉。 也许是因为是极度恐惧的原因吧,要不然在刀子刺进她咽喉中时,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能看到鲜红色的血呢? 猩红色的血,随着刀子刺入她的喉管,顺着刀刃上的凹槽就像撑破水管的水那样,呲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喷在那个人的骷髅面具上…… “啊!” 恐惧,死亡来临前的极度恐惧,让邢雅思终于发出了一声低呼,霍地从*上坐了起来。 随着邢雅思的翻身坐起,血停止了喷溅,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也悠忽不见,房间内唯有小夜灯发出的微弱光芒。 全身都是冷汗的邢雅思呆呆望着门口,心跳的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老大一会儿后,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原来,刚才那一切,只是一个恶梦。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邢雅思疲惫的闭了闭眼睛,重新躺在了*上。 她摸过*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二分了,再过三小时,东方的天际就该发亮了。 “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盯着闹钟呆了片刻,邢雅思扯过掀在一旁的毛毯,盖在了身上。 因为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她接下来翻来覆去的过了很久,才总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是,她刚睡过去没多久,却又猛地再次睁开了眼。 房间里还是如她刚才睡过去之前那样静,静的吓人,邢雅思却偏偏能感觉到有人就站在*前,正冷冷的看着她。 …… 第六感,是一种没有定义可是确实存在的能力,人们能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邢雅思,她明明背对着门口,甚至还在睡眠中,但却能感觉到背后站了一个人,正在冷冷的看着她。 “这肯定是在做梦,就像刚才那样!” 邢雅思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睁眼慢慢的扭过了头。 再然后,她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前,头上*着黑色的**。 “我怎么又做梦了呢,奇怪,还这样真实。” 邢雅思看着这个蒙面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右手撑着*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这是在做梦。 既然是在做梦,还怕什么,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别说*前站了个人了,就是站着一只恐龙,也不可能把她给怎么样的。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恶梦的话,邢雅思在梦到这个蒙面人后,就算不被吓个半死,也得吓得尖声高叫。 她现在却没有,甚至还觉得很有趣,竟然抬起左手向蒙面人的脸摸了过去:“呵呵,我猜我的手肯定能穿过你的头颅吧,因为你是不存在的,你是虚幻的。” 蒙面人没有动,任由邢雅思伸手**了他的脸上。 “嗯,倒是很有真实感啊,好像真的一样。” 邢雅思左手**蒙面人的鼻子后,恶作剧的用力捏了一下。 马上,那个人就发出一声**,脑袋向后一仰,左手**她的手腕,右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子就顶在了她的下巴间,用模糊声音说:“你不怕死你吗!?” “嘻嘻,我当然怕死了,可我却不怕你,你拿刀子来扎我呀,扎我呀,你看看我能不能被你扎死呢?” 邢雅思挣开那个人的手,仰起修长的脖子咯咯笑道:“真有趣呢,我怎么总做这种梦哦……” 邢雅思的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接着有人高声喝道:“是谁!?” 52 杨过,一个很拉风的名字! “没想到那个干巴巴的家伙那么厉害,要不是我跑得快,真有可能会被他逮住。” 杨**想到凌晨被黑牙在后面紧追的一幕后,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看来她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一个做杀手的料,都说一个合格的杀手是无情的,可我呢,在准备对那七百万美金下手时,心儿竟然莫明其妙的颤了一下,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纯洁的女孩子,唉,冤孽啊。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保利集团老总,竟然是那样一个女孩子。” 杨**自言自语的走进出了电梯,冲走廊中几个小白领装束的女孩子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有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还了他一个笑:“杨总,才来啊,现在已经九点了呢。” “请叫我杨副总!”杨**脸色严肃的纠正了一下女孩子的口误。 女孩子笑吟吟的点头:“好的,杨副总。” “当然了,就咱们两个在一起时,我还是喜欢你喊我杨总的。”杨**嘿嘿笑着,伸出手向女孩子的胸膛上摸去:“哎,飞飞啊,你这儿怎么有片菠菜叶子?” “去你的,哪有什么菠菜叶子哦。”飞飞脸色一红,打开了杨他妈的咸猪手。 “呵呵,可能是我眼花了。”杨**缩回手,抚了下帅气的三七分发型,看了眼某个门口,压低声音问:“杨总呢,她今天有没有来上班?” 飞飞看着杨**,眼里带着幸灾乐祸:“杨总在办公室等你呢,让你来了后马上就去找她。” 杨**一哆嗦:“啊,不、不会吧飞飞,你可别吓唬我啊,你知道我胆子是最小的。” “反正我和你说了,你爱信不信,去不去的也在你。”飞飞说完就不再理他,凑到另外两个女孩子身边,低声谈笑起了什么。 “臭丫头,诚心看我笑话呢。”杨**不满的瞪了飞飞一眼,整理了一下领带,昂头走向了杨总办公室:“哼,就算她在等我怎么了,反正她是我亲妹妹,总不能会因为我偶尔潇洒一次就拿刀子刮了我吧?” 杨**气宇轩昂的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淡淡的女孩子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杨**挺直的腰板迅速弯了下去,心里抱怨道:“见到妹妹还得奴颜婢膝的,当哥哥的当到这份上,我都替天下所有的哥哥丢人啊。不过这能怪谁啊,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不争气,唉,杨**啊,你这样窝囊是不是和名字有关呢?” 这间办公室内的空间不大,也就是四十多平米左右,屋子内就摆了一张桌子,除了桌子后面的那张椅子外,连沙发也没有一个。 装潢呢,也是简洁的要命,白色的磁砖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假如再撒上一点苏打水的话,肯定会让人以为这是来到了病房。 不过,冲着门的屋子两个角落上方,一边却挂着一串风铃:左边的其中颜色,右边的是赤红色。 两串风铃,给这间好像病房的办公室内,平添了许多不一样的生气。 一个穿着白色无袖体恤的女孩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做事:擦刀。 那是一把精锻蝴蝶刀。 蝴蝶刀,又名裂开的角刀,相传最早的蝴蝶刀来自菲律宾,是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冷兵器之一,在那个国家一个古老的传说中,有位勇士用这种可以折叠的刀子刺杀了29个人,到现在那个国家还有一个小镇,专门生产这种武器。 看到女孩子手中那把精锻蝴蝶刀后,杨**脸上的笑容越浓了,腰也弯的更加低了:“杨总,您找我?” 一缕黑发垂在腮间的女孩子,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用鹿皮仔细的把刀刃擦了一遍后,这才抬起了头。 三年前的时候,杨**就曾经对老天爷发过誓:如果这个女孩子不是他亲妹妹而是个陌生人的话,他就算是拿出所有的手段,也要把她追到手。因为他非常喜欢女孩子那张干净到让人心悸的脸庞,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总是能让他在不经意间就会发呆。 杨**比妹妹大五岁,在他九岁的时候,父母去世,是他和妹妹相依为命,每逢电闪雷鸣的雨夜,他只能把害怕的妹妹搂在怀中,一边发抖一边给她唱妈妈曾经教给他的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现在,杨**已经二十七岁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个如父亲般的长兄在妹妹面前,腰身却弯的越来越低了,脸上的笑容也变的谄媚了起来。 杨**从不否认他喜欢妹妹。 但这种喜欢只是一种包**血浓于水的欣赏,和那些龌龊无关。 他心甘情愿在妹妹面前扮演一个‘老大妈’的角色,尽管他长的也是这样**倜傥。 杨**喜欢妹妹这样干净的女孩子,这也是他没有对那个价值五百万美金的女孩子下手的主要原因。 那个从梦中醒来的女孩子在回头的刹那,那张纯洁而干净的脸庞,让他想到了妹妹,继而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子。 杨总看了一眼杨**,**着刀子轻轻叹了口气:“唉,杨**,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没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杨总,可以叫我的名字,杨过。”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呢?唉,杨过……我真纳闷,爸妈为什么不把这么拉风的名字按在我脑袋上呢?”杨**走到桌前,抬腿坐在了桌子上:“杨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儿最好放张椅子,实在不行搞个小马扎也是可以的嘛,这样我就不用在坐你的办公桌了。” “因为你就是杨**,不是杨过。”杨过启齿一笑时,看着杨他妈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亲情。 每当杨过眼中流露出这种亲情时,就是杨**最为开心的时候。 这次也不例外,就在他咧嘴笑笑刚说什么时,杨过的脸却又沉了下来。 他赶紧也收起了笑容,做出了一副俯首贴耳状,聆听训示。 “杨**,凌晨你去那一片别墅区了吧?” 那一片别墅区的意思,就是那一片别墅区的名字,就叫那一片别墅区……很绕口,很操x蛋,不过却是沈城最有钱的一批人居住的地方,每一栋别墅都价值千万。 杨**抬头望着右上角那挂赤红色的风铃,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啊,我去看了看,就回来了。” “仅仅是看了看?” “是啊,仅仅是看了看。” “没有做别的事情?比方想挣那七百万美金。” “没有。” 杨**使劲摇头:“真的没有,就是去看了看,然后接着回来了。说实在的,我自己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知之明的意思),我才不会傻到为了区区七百万,就独自冒险去行刺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呢。” “哦?”杨过盯着手中的蝴蝶刀:“这可就奇怪了,我怎么听飞飞说,要不是她和嘉惠挡住那个干巴巴的黑衣人,某人就有可能被人家**了呢?” 杨他妈的身子一僵,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时,嘿嘿笑道:“嘿嘿,不会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大哥我可是最珍惜生命的一人了,怎么可能会……呃,你能不能把刀子拿开,你也知道我这人最胆小的,每次你一动刀子我就会胡说八道。” 杨过手中的蝴蝶刀刀尖,抵在杨他妈的**上,稍微一用力,刀尖就刺穿了衣服,冷冷的说:“其实我喜欢听你胡说八道。” “那、那我没办法只能胡说八道了。唉,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杨**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语速极快:“我是去了那一片别墅的某栋别墅内,也顺利摸进了那个女人的卧室,就在我准备挣回七百万美金时却被人发现了,只好狼狈的抱头鼠窜!我发誓,我以咱们去世的爹妈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独自冒险了,给再多的钱也不去!” 杨过慢慢的收回刀子,声音依旧那样的冷:“杨**,你给我记住,别说是七百万,就是七个亿的美金,我也不许你去冒险。如果你缺钱的话告诉我,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保利集团的老总有着相当神秘的背景,绝不是你这种三流杀手能搞定的。杨**,答应我以后别再去犯傻……前十八年你养我,后八十年,我养你。” “前十八年我养你,后八十年你养我,嘿嘿,知道啦,下不为例。”杨他妈的鼻子一酸,但接着就笑了,没脸没皮:“杨总,你要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还有一道游戏程序没有编完。” 杨过没有说话,重新低下了头,拿过鹿皮开始擦刀,就在杨**走到门口时,才忽然说道:“我那只wolford**呢?那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就穿过一天。” 杨**转身,一脸的愤慨:“那只被我用来蒙面的xiaodong,被那个干巴巴的混蛋给揪走了!不过你放心,我这就马上重新替你买一双。哦,是两双,加一倍的利息!” “那是我**时的礼物,独一无二,我早晚会拿回来的。”杨过头也不抬的说:“你走吧。记住以后别再单独行动,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而且我们这次来沈城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找回祖宗当年大意失去的东西。” 等杨**走出办公室后,杨过抿着嘴角的摇摇头,刚放下刀子,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打开了短信:八月二十一号,白头山! 53 二比青年!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八月十七号,天气晴转多云,局部地区有雷阵雨,南风四到五级,空气质量良好。 今天是唐鹏来潘冬冬别墅后‘独居’的第四天,在前三天中,他逐渐适应了独自守着这么大一栋豪宅的日子。 其实唐鹏之前在国外时,为了完成某项任务,他有时候可能会在沙漠、或者荒地中一动不动的趴几天,就算是拉x屎尿尿都得往裤裆里顺…… 现在呢,有电视可以看,有美食可以吃,能洗澡能……只要他愿意,还可以躺在潘冬冬睡觉时的大c上,扯过c里的几件粉红色内x衣盖在脑袋上做美梦,说起来这儿就是天堂啊。 唯一的坏处就是太无聊了些,每天只能看电视玩游戏,要不然就抱着那只为了一根火腿肠就下贱到讨好他的小京吧,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发呆。 在过去的那三天中,唐鹏都是关机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了:哼,唐屠夫,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揍我,这下你找不到我了吧,会被老妈撵着四处窜吧?该,活该! 也正是这种很傻x比的解气感觉,让唐鹏觉得呆在这儿其实也不错。 更何况潘冬冬也说过了,不管她在不在家,每天都得付给他九千块钱。 “唉,真是舒服啊,好像隐居那样,不过好像缺少一个红颜知己,妈的,这只臭狗怎么是个公的?” 唐鹏恨恨的看了一样仰着肚皮躺在泳池边上晒太阳的小京吧,开始考虑着是不是借用潘冬冬的某件小罩罩用,来宣泄一下他积攒了好多天的精力。 收回看向小京吧的幽怨眼神后,唐鹏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两个二比青年互诉寂寞空虚,其中一个说,别人的孩子都能去买手纸了,可我的孩子还躺在手纸上。另外一个叹了口气说,唉,别的男人都已经受老婆的气了,可我的老婆是个充气的。 唐鹏也很想说一句:唉,别的男人在寂寞空虚时,可以跑大街上看着长x腿美女把右手伸进裤子口袋中,可我却只能盯着一只雄性京吧在这儿发狠它为什么不是母的…… 滴滴…… 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从别墅大门那边传来,把陷入某种哀怨的唐鹏惊醒,随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潘冬冬终于回来了! 在‘隐居’的这几天中,唐鹏真渴望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哪怕是那个巴巴拉。 所以当他听到汽车喇叭响后,这才一脸喜色的转身就要往别墅前面跑,但刚跑出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躺椅前坐下了:老子没必要因为她回家,就表现的这样热情,那样也太没面子了,这件事就交给小京吧吧。反正它已经过去了。 瞥了一眼那只快速向前面奔去的小京吧,唐鹏很有风度的笑了笑,拿过桌子上的大墨镜,戴在了脸上,惬意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等会儿看到潘冬冬后,我该说什么呢?”唐鹏正琢磨着该怎么和潘冬冬说第一句话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嗷! “啊,是那只小京吧!”唐鹏霍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扭头向别墅那边看去,就看到那只雪球般的小京吧,一瘸一拐的飞速向这边跑了过来。 很快,小京吧就跑到了唐鹏跟前,纵身跃入了他的怀中,轻轻呜咽着发抖,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扑进了妈妈的怀抱中。 唐鹏抬手在小京吧身上轻轻拍打了两下,把上面的一点灰尘拍掉,放在了椅子上:来的人绝不是潘冬冬或者巴巴拉,因为她们俩人都不会拿脚去踢这只乖巧的狗子。 …… 在两个保镖的帮助下,烟云海率先爬过了半人高的栅栏。 抬脚把那只咆哮着扑过来的京吧踢了个跟头后,烟云海在心里骂道:麻痹的臭娘们,看来你实在耐不住寂寞了,才养了一只公狗。特娘的,刚才怎么没有一脚把那狗子踹死,看来功夫最近又下降了,幸好老子从不需要亲自出马做事。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东西有了下落,烟七爷下了命令,烟云海是不会来到沈城的。 在烟云海看来,他这样的大少爷只适合于生活在江南那带山清水秀的环境中,大部分时间守着那个水一样的女子,听着她的吴侬软语,从她身上获取男人的勇猛。 像沈城这种气候干燥、日照强烈的城市,他一点也不喜欢,甚至讨厌,尽管如潘冬冬那样的北方女子的双x腿更加修长白腻,笑容更加的明媚,可他就是不喜欢。 “彪子,给她打电话了没有?” 烟云海从西装内口袋中掏出一根雪茄,向右边伸了出去。 彪子马上就拿出一个剪刀,动作娴熟的剪掉一块雪茄,然后擦燃了一根火柴:“海哥,刚下飞机时就已经给冬姐打过电话了。” 慢慢的转动着雪茄等它被点燃后,烟云海叼在了嘴上:“我们下飞机已经接近两个小时了,她却还没有回来,哼哼,看来很不喜欢我的到来啊。” 彪子和另外一名保镖勇子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也许冬姐在忙。” “嗯,也许真是在忙……”烟云海双眼猛地眯起,看着从别墅后面走出来的一个男人,语气中带着杀气:“忙着养男人!” 彪子俩人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绕过别墅向这边走了过来。 做为海哥的贴身保镖,彪子俩人自然知道他和潘冬冬的夫妻关系,早就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最近几年中别说是同住了,就是见面也没有几次。 俩人在私下里猜测,冬姐很可能早就和海哥一样,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而对面走过来的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冬姐的相好。 尽管彪子俩人已经猜到了什么,可他们在看到这个年轻人后,还是皱起了眉头,就像看到自己老婆养的那个男人一样:妈的,在海哥出现了还敢露头,这二比还真是傻的可爱。 随着那个家伙的越走越近,烟云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竟然穿了一条大象鼻子的泳裤,穿了一双女人穿的拖鞋,在只有潘冬冬和巴巴拉俩人居住的别墅中! 自从特别讨厌潘冬冬后,烟云海做梦都想甩开那女人,甚至还曾经嘱咐巴巴拉,让她刻意给某个男人和潘冬冬创造机会。 但是当烟云海看到这个男人后,骨子里攸地腾起一股子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后才有的羞愤,死死盯着那个家伙的脸。 那个家伙走到烟云海三人面前三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踢那只狗,难道嫉妒它比你们长得帅?” 对这家伙的质问,烟云海毫不为意,只是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很平静:“你又是谁?” 那个家伙在稍微沉默了片刻:“我叫唐鹏。” “唐鹏?”烟云海笑了:“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潘冬冬重金聘请的私人健身教练吧?” 唐鹏点头:“是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烟云海。”烟云海转身向旁边走去:“彪子,除了他那张脸蛋和老二之外,五分钟内,我希望他的其它部位,都受到风吹花儿般的摧残。” “明白。”彪子答应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西装。 唐鹏有些纳闷的看着烟云海:“为什么?” “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烟云海看白x痴似的看着唐鹏:“二比,你要挨揍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唐鹏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的人要揍我,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留着我的脸和老二不打,难道你也懂得惜香怜玉?” “你说话倒是很风趣的,呵呵,看在你很有趣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烟云海阴笑了一声:“留下你这两个地方,是因为潘冬冬需要。如果你的小x脸蛋被花了,她会看着没劲。如果你的老二痿了,她会用着不舒服。其实女人也像男人一样,zc上时干的就是那张脸。” “哦,我知道了,你是潘冬冬的老公吧?”唐鹏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 说实话,唐鹏如果没有猜出海哥是冬姐的老公,就凭他刚才的这番话,就会狠狠的弄他一顿,也只给他保留那张喜欢被女人干的脸,和不能不缺少的老二。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唐鹏觉得烟云海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男人们在看到家里出现这样一个穿着男人,都会这样做的,不分青红皂白。 唐鹏唯一不明白的是,烟云海为什么要给他留下那两个地方,难道说……唐鹏还没有等到烟云海的回答,甩掉西装的彪子就低吼一声扑了上来:“二比,去死!” 彪子和勇子俩人,出自天门中的‘刺清’,专职负责烟云海的安全。 烟云海做为烟七爷的独生子,就算他再不怎么受待见,可俩人毕竟是爷儿俩,他的安全还是很受烟七爷看重的,所以负责烟云海安全的彪子俩人,都是天门中的绝对高手。 彪子扑上,右拳如锤,对着唐鹏右肋就狠狠砸了过去,快如电闪! 彪子身形刚启动,一辆宝马轿车就迅疾停在了别墅铁栅栏前面。 车门打开,一个女人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娇喝一声:“住手!” 54 当我是瞎子! 没想到这家伙真有几分本事。 在彪子电闪扑来时,唐鹏左脚脚尖一点,身子平平向左滑出半米,手中攥着的白色浴巾霍地一下甩出。 那块柔软的浴巾被霍地甩出时,在瞬间就被拧成了一根麻花,化身为一条软鞭,对着彪子的脑袋就抽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潘冬冬来了。 随着潘冬冬的一声娇喝,拧腰躲过彪子右拳的唐鹏右手轻抖,浴巾尖猛地上挑,擦着彪子的**攸地上撩,在他头顶甩了一个花,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空气爆炸声:啪! 彪子就觉得眼前一花,赶紧迅速后退一步,等他站稳身子后,才觉得左耳**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住手!”迅速推开车门跳下车的潘冬冬,再次娇喝了一声。 “住手吧。”烟云海眼神中带着诧异的看着唐鹏,对作势又要扑上去的彪子俩人摇了摇头。 烟云海虽说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除了在女人身上勇猛无比之外,因为**过度甚至连一个种菜的都打不过。 但是他终究是出身天门,平时没少看手下切磋格斗技巧,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从唐鹏刚才躲开彪子进攻时反击的这一下中,就看出彪子绝不是对手了。 唐鹏把浴巾重新披在身上,看了一眼命令巴巴拉开门的潘冬冬,转身快步向别墅客厅走去:这几天他虽然习惯了穿着大象鼻子的**转悠,可守着烟云海,他总不能再穿着这个见潘冬冬吧,那样可就真引起误会了。 等巴巴拉拉开铁栅栏后,潘冬冬快步走到了烟云海面前,冷着脸的问:“为什么要打我的人?” “打你的人?” 烟云海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巴巴拉,呵呵一笑:“潘冬冬,你这句话问的真有水平啊,刚才那家伙原来真是你的人,你的男人吗?唉,说起来也不能怪我,其实你早该告诉我的。假如我知道他是你他妈的小白脸,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无礼呢,说起来我该感谢他才对,毕竟是他替我履行了当你丈夫的义务……” 潘冬冬**绯红,咬着牙打断了烟云海的话:“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哪样?”烟云海双眼一翻,冷笑道:“哼哼,他在你面前都穿着那种裤头了,你想让我想像成哪样?潘冬冬,这个做人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讲究诚实,你既然做了表子,那就没必要再竖什么贞x洁牌坊了,这样只能会被我看不起的……” 烟云海的话还没有说话,羞愤的潘冬冬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烟云海,你血口喷人!” 看到冬姐发怒后,彪子俩人和巴巴拉,同时选择了向后退出了十几米,转身开始欣赏远处的风景。 这种事,他们最好装看不见。 “你敢打我,臭表子!” 被潘冬冬抽了一记耳光的烟云海,双目尽赤,抬脚对着潘冬冬小肚子狠狠的就是一脚。 烟云海打不过一种菜的,可对付潘冬冬却是小菜一碟,这一脚踢的又准又狠,疼的她发出一声惨呼,双手抱着小肚子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才顺着铁栅栏慢慢蹲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站在旁边的巴巴拉嘴角猛地一抽,可却没有挪动脚步。 彪子俩人也暗暗的叹了口气:冬姐和海哥的矛盾,他们最好是别掺合,要不然会死人的,因为这一对都不是好惹的主。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潘冬冬咬着牙的望着烟云海,低声道:“烟、烟云海,你敢打我!行,你行!今天你最好是打死我,要不然我就告诉七爷,彻底离开烟家!” 烟云海刚想走过来采住潘冬冬头发,再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听她这样说后就停住了脚步,脸色狰狞的说:“是你先打我的!” “那是因为你该打!” “为什么是我该打?是因为我要对你他妈的男人不利吗!?” “你放、放……我没有**男人!” “当我是瞎子吗?”烟云海冷笑着转身,看了一眼从客厅:“嘿嘿,那个家伙打架的本事很厉害,但在*上应该更厉害吧?” “烟云海,你、你放屁!”潘冬冬急急的辩解:“他只是我聘请的教练,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在*上帮你健身的那种?” 烟云海鄙夷的笑了笑,走到潘冬冬面前蹲**子:“潘冬冬,既然玩了老牛吃嫩的把戏,何必否认呢?再说了,就算他把你干爽了,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说实话,我现在恨不得你离开烟家,因为你走了,我才能把萱儿娶回家。而你呢,也是恨不得马上离开。可我们两个都知道,你是不会离开的。因为老爷子看重你的做事能力,你也看重我烟家的权势,潘家需要烟家的提携,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利益相结合。” 潘冬冬死死盯着烟云海,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别装出这么一副烈妇的恶心样子,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烟云海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潘冬冬:“潘冬冬,我这次来沈城,除了有公事要做之外,就是准备和你开诚布公谈一谈的。” 潘冬冬一手扶着铁栅栏,慢慢的站了起来:“你要谈什么?” “你养你的男人,我爱我的爱的女人,只要你以后别在老爷子面前告状,我也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我们和平共处。”烟云海一脸的平静:“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对我们俩人、烟潘两家都有利,我觉得这肯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当然了,你要是非得离开烟家也行,只要老爷子同意,你舍得,我没意见。” “你要和我和平共处?”潘冬冬望着烟云海,眼神里最后一丝深藏着的期待也破灭,取而代之的近乎于疯狂的嘲讽:“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男人,就像你**女人那样!?” 看出潘冬冬不一样的眼神后,烟云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是的,只要你不再管我,安心替我打理产业,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管……说实在点就是,这样我找到了一个合格的打工仔,而你也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最好。” “你这是在把自己老婆向别的男人怀里推。呵呵,烟云海,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思想大度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拿着自己老婆做交易。”潘冬冬说到这儿时,脸色已经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烟云海根本不敢看潘冬冬,只是硬着头皮的问道:“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反正你就算是不答应,我也不会因为你去老爷子那儿告状就放开萱儿,我和她……” “咯咯。”潘冬冬忽然娇笑一声,打断了烟云海的话:“你不用说了,我答应你。” 烟云海一愣:“你答应?” “嗯,我为什么不答应?”潘冬冬揉了揉小肚子,转身对巴巴拉说:“巴巴拉,你带着那俩兄弟,却后院休息一会儿。” 听潘冬冬这样说后,在一旁早就不自在的巴巴拉三人如蒙大赦,下意识的看了看烟云海。 在看到烟云海并没有别的意思后,彪子俩人就跟着巴巴拉快步走向了别墅后面。 这时候,穿好衣服的唐鹏快步走到了门口。 看了一眼唐鹏,潘冬冬深吸了一口气,对烟云海说:“烟云海,我答应你,从此时开始,我们和平共处!” 烟云海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还没有说什么,却看到潘冬冬快步走到了唐鹏面前。 唐鹏张嘴,刚说出两个字,潘冬冬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抓起他的右手,顺着自己的低胸韩版上衣滑了进去。 …… 烟云海指示彪子对自己动手时,唐鹏并没有生气。 实际上就算潘冬冬不及时出现,唐鹏顶多也就是把彪子俩人放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 作为一个男人,唐鹏觉得他应该很清楚烟云海此时的感受。 如果把他换做是烟云海的话,要是在自己别墅中看到有这么个男人出现,早就直接弄死了,根本不会废什么话。 正因为这样,唐鹏才在潘冬冬出现后,马上就回到客厅内换上了自己那身衣服,准备离开这儿回家。 不过唐鹏没想到,他刚出来就看到烟云海两口子大打出手了。 尤其是在看到烟云海一脚把潘冬冬踹出老远后,差点就忍不住的出手了:**,你也好意思的揍女人,比我还不要脸。 只是他忍住了,因为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外人没理由去插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两口子打架好像还是因为他存在的缘故。 当然了,烟云海和潘冬冬开始的那些话,唐鹏并没有听到,假如他要是听到的话,可能早就飞一般的闪人了,他可没兴趣掺合在别人的家事中。 “冬姐” 就在唐鹏准备和潘冬冬告辞(这货想着和人家告辞,就是想结算一下工钱)时,那个**到骨子里的女人,却一把抱住了他,然后**他的右手,顺着衣领伸进了怀里,按在了那团带有惊人他妈的高耸上。 绝对的零距离接触。 唐鹏一下子傻眼。 潘冬冬看着唐鹏,呼吸急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的,禁脔!” 55 绝对是个人才! 摸女人‘孩子干粮’这种事,唐鹏以前在国外时没少干,勉强算得上是他的一种最爱吧。 这种事在唐鹏看来是很正常的,如果他这么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再不爱好这调调,那么只能证明他不是男人。 只是唐鹏以前摸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外国人,那东东大是大了,也很有**,不过皮肤却是粗糙的很,说虚了要是摸上一晚上的话,他掌心肯定会起茧子…… 潘冬冬却不同了,她的两团丰满不但够大够弹,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皮肤细腻,**好,好像摸着一匹温软滑腻的锦缎,个中滋味那是笔墨难以形容啊。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守着她老公摸……这特么的绝对是天底下第一大刺激事啊,所以唐鹏在右手碰到那团惊人的丰满时,一下子傻了。 然后他就听到潘冬冬对他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的,禁脔!” 如果潘冬冬说从现在开始就是唐鹏的女人,相信他顶多愣一下子而已,可这娘们偏偏又多说了四个字:你的,禁脔。 禁脔,比喻珍美的、独自占有而不容别人分享、染指的东西。 禁脔这个东西本来就带有绝对的自私性,所以当一个潘冬冬这样的**女人,向一个男人说出这四个字时,所起到的效果更是能让所有男人砰然心跳。 使劲按着唐鹏的右手,把那团丰满压成了饼形时,潘冬冬搂着他脖子的左手,又迅速下伸,贴着他的衬衣伸进了他的腰带中。 当唐鹏撒尿的那玩意被一只带有凉意的小手**时,他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从傻楞中清醒了过来。 潘冬冬对瞪大眼睛的烟云海嫣然一笑,扭头趴在唐鹏耳边,用三个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唐鹏,我现在就想让你上我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站在这儿做,我保证会给你带来帝王般的享受。” 潘冬冬在说这些话时,右手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唐鹏身体的某个部位,顿时开始发热,**,**。 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烟云海不介意潘冬冬在外面养男人,甚至他还主动替潘冬冬创造这种机会,刚才更是提出了俩人之间的和平共处原则。 可是当潘冬冬守着他的面,竟然如此放x荡不堪后,激起了他骨子里最后一丝男人的尊严,使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毕竟他是男人,潘冬冬唯一的男人。 烟云海脸孔在扭曲,双眼开始发红,甚至身子都开始发抖,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贱……人!” 就在烟云海即将暴走时,唐鹏却忽然从潘冬冬怀中抽x回了右手,然后把她的左手从裤裆内拽了出来,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平静的摇摇头:“潘冬冬,我不想这样。” 潘冬冬愕然,脸色随即变的苍白。 潘冬冬愕然,不是因为唐鹏拒绝了她,而是因为他的平静。 潘冬冬在说出那句话,做出那个动作时,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确定唐鹏绝对无法拒绝她,因为她是女人中的女人,极品女人。 哪怕唐鹏在梦里江南会所时,好像曾经说过对她不感兴趣的事儿。 但此一时彼一时,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潘冬冬相信唐鹏已经认识到了她的自身魅力,不是他以前所见过的那些女人能比的。 潘冬冬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当然了,潘冬冬也知道唐鹏就算是再无法拒绝她,可也不会真守着烟云海就地‘干活’,顶多也就是面红耳赤的退到一旁,做出一脸的害羞状,再不就是一脸的正义凛然,说一些诸如‘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是**’的屁话。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唐鹏却是如此平静的拒绝了她,平静的让她有些害怕,开始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个男人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表现? 看着脸色苍白的潘冬冬,唐鹏眼里闪过了一丝愧疚:“冬姐,请你别误会,我不想这样并不是说你自身没有魅力,也没有耻笑你放x荡的意思。说句心里话,你是一个绝对优秀,值得所有男人甘心臣服你面前的女人,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也很想和你、和你那个啥,因为我是个正常男人,可不是*他妈的柳下惠。” 潘冬冬的嗓音,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羞耻变的更加嘶哑:“既然是这样,那、那你为什么不、不给我面子?” “这不是给不给你面子的问题。”唐鹏苦笑了一下。 “是因为他在场?” 不等唐鹏回答,潘冬冬嘶声说:“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你不要担心,因为这也是他的意思,他的意思!” 嘶声喊出这句话后,潘冬冬重新扑到唐鹏面前,就像一只发x情的母猫那样,伸手抱住某男的脑袋狠狠抱在了胸前,闭着眼的喊道:“唐鹏,我想你像个男人那样,现在用最男人的方式来、来**,**!!” 真香啊……也不知道烟云海和她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她不顾羞耻的说出这种话,搞得老子那儿老痒痒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唐鹏双手托住潘冬冬的肋下,稍微一用力就挣开了她的搂抱,板着她的双肩:“潘冬冬,你能不能先听说一句话?” 潘冬冬两次被拒绝后,苍白的脸色变的通红:“你、你说!” “我很想和你**,只要你敢,不管是在任何场合,用什么样的姿势,我都能让你充分认识到你以前上过的男人,都是一些渣。” 唐鹏松开潘冬冬,话说的很现实也很**:“但是我不想成为你们夫妻闹别扭的牺牲品。我拒绝你,并不是因为你老公好像很有势力就怕了他。我拒绝你,是不想为了让老二舒服一下就树立一个仇敌,这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则,抱歉。” 唐鹏说完,转身就向铁栅栏外面走去。 看着唐鹏的背影,潘冬冬嘴唇剧烈的哆嗦着,羞愧难当,但却又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人家的话,只能在心中狂喊道:唐鹏,其实你和烟云海一样,都是为了自身利益而不顾我感受的混蛋,混蛋!我不会放过你,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烟云海再看向唐鹏时,眼里已经有了惊诧的神色,甚至还有些佩服。 到了现在,烟云海已经确定唐鹏和潘冬冬之间的关系,是一张白纸那样的纯洁……要不然的话,潘冬冬的眼里也不会有那样深的仇恨。 亲眼看到唐鹏拒绝了潘冬冬后,烟云海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一口闷气,竟然开始感激他了,因为某个装比男为他保留了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顺便也帮他狠狠打击了一下潘冬冬,于是就开始考虑着,是不是把唐鹏引入天门。 唐鹏刚才露出来的那手功夫,在天门中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的。 就在烟云海夫妇神色各异的望着唐鹏时,他却在摸了摸口袋后转身,一脸不好意思神情的看着潘冬冬:“冬姐,那个啥……咳,当初你好像答应我,给**薪九千的。我在你家总共是呆了不到四天,四九三十六就是三万六,只是现在还不到傍晚八点,那就算是打个二八折吧,你给个整数,算三万块钱吧。” 怒火填膺的潘冬冬一愣,接着嘶声吼道:“要钱?回家和**要去!!” “唉,我在我家里住着,我妈从来不给我开工资的。”唐鹏一本正经的回答。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兄弟,你是个人才,绝对是个人才!” 烟云海忽然大笑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走到唐鹏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的说:“兄弟,我很欣赏你。她不给你工钱,我给你,不就是三万块吗?只要你肯定跟着我混,别说是三万块……” 烟云海还没有说完,唐鹏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替她付给我工钱?” 烟云海正说的高兴呢,被唐鹏打断话后,就像喝粥忽然喝出个苍蝇来那样难受,不过他也没有在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现在还是那**人的丈夫,替她支付你工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不会因为这是我的钱,就拒绝吧?” “别人给我钱我要是拒绝的话,那我就是**,我为什么不要?”唐鹏也笑了:“不过你要是替她支付的话,我就不打折了。” 烟云海毫不在意的说:“不就是三万多块钱吗?兄弟,说实话,你刚才做的事很对我胃口,这样吧,我给你五万,剩下的就当是请你喝茶。” 烟云海说着,大笔一挥,蹭蹭的写几行字,动作潇洒的撕下支票,递给了唐鹏。 “不会是假的吧?”唐鹏接过支票,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唐鹏竟然怀疑自己支票的真实性,烟云海有些不高兴了:“兄弟,怎么这样说话呢,我怎么可能会拿假支票来糊弄你?这可是几大国有银行通用的支票,随便去哪儿都可以提现的。假的?哼,拿着假支票来糊弄人,咱不是那种人!”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嘿嘿,我这人在银子这方面,向来都是很认真的。好了,钱货两清,再见。” 唐鹏装起支票,对烟云海点头致意后,转身就走。 56 连春芳被绑架了! 看到唐鹏拿了支票转身就走,烟云海连忙说:“哎,我说你慢点,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说什么呀?”唐鹏转身:“这位先生,我也有话对你要说。” 烟云海下巴一仰:“你先说。” 唐鹏笑眯眯的说:“你的所作所为,特别像个**。” “你……”烟云海一下子愣住,等怒气让他那张阴沉的脸开始扭曲时,唐鹏已经快步走出了十几米远。 “哈,哈哈!” 看到烟云海气得浑身发抖后,潘冬冬忽然嘶声大笑了起来:“烟云海,你特么的就一**!” …… “妈的,真搞不懂,这世界上为什么这么多看着挺精神其实却是他妈的**。老子吃了他老婆的豆腐,他还哭着喊着的送钱给我。唉,说起来这种人还是少了一些,要是每天都遇到那么一两个,老子还特么的找什么工作啊。” 坐在出租车上的唐鹏,掏出那张支票来看了看,心里是感慨万分。 刚才在经过一家建设银行时,唐鹏用烟云海给他的那张支票,提了一万块钱的现金。 自从那晚把一万块钱扔给沈欢后,唐鹏身上连买包烟的零钱都没有了,要不提点钱出来,他拿什么给那位一直谨慎提防他逃跑的的哥啊? “话说潘冬冬那乃子还真够大的,货真价实的36e,**也没得说,如果要是来个ru那个啥,肯定很过瘾吧?哇咔咔。”唐鹏想到这儿时,才发现的哥正愣愣的看着他。 “我说哥儿们,你看**啥呢,开车得看路,明白?”唐鹏抬手指了指前面:“不过,你眼神倒是很有神,好像很深邃的样子。” 的哥嘴巴吧嗒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唐鹏也没有再打理他,因为随着车子来到他所居住的小区,他开始有些紧张了:也不知道老头子的气消了没有。不行,得找机会把那把杀猪刀藏起来才行。哎,我怎么越来越紧张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想到那晚唐文举的疯样后,唐鹏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沈欢。 唐鹏被迫躲在潘冬冬家里当了几天的鸭子,这都是拜那个臭女人所赐。 想到沈欢那晚大喊‘是你强女干了我!’的话,唐鹏就恨的牙痒痒,打定主意等哄好唐屠夫后,必须得找机会狠狠搞她一顿,不行就真把她给干了! 车子来到唐鹏所住的居民小区大门口时,刚想往里拐,一辆黑色的进口凯迪拉克cts-vcoupe轿车,恰好从里面驶出来。 的哥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踩住了刹车:“咦,没想到这小区还有这种好车呢?” 进口凯迪拉克cts-vcoupe,是一款进口车,市面售价约在130万左右。 其实说起来这种车在沈城也不是太高档的车,沈城做为华夏北方重镇,什么法拉利、兰博基尼这种几百万的车也不是没有,不过那种车子好像只存在于高档小区中,唐鹏所居住的这种平民小区,能够出现百万元以上的车子,就算很让人意外的了。 唐鹏瞄了一眼那辆缓缓向西驶去的车子,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心想:如果可以,老子买辆上千万的豪车也不是不行,到时候肯定会把你的钛合金狗眼给晃瞎。 很快,车子就按照唐鹏的指点,停在了他所居住的居民楼下面。 几个有年纪的老人,正带着放了暑假的孩子,在单元门口门口玩耍,看到唐鹏从出租车上下来后,一个老太太就笑着和他打招呼:“鹏子啊,这是去做什么来着?” 这个和唐鹏打招呼的老太太,是和他一个单元的邻居,也是支持自己小儿子外出留学的铁杆……这都是受到某男领回个漂亮女朋友所致。 “呵呵,王奶奶,我这不是刚从朋友那儿回来吗,你在这儿看外孙呢?”唐鹏笑着摸了摸一个孩子的脑袋。 王奶奶看着唐鹏,丝毫不掩饰眼里的羡慕嫉妒恨……说:“哦,那你怎么没有和春芳(唐鹏老妈)一起去你女朋友家呢?” 唐鹏一愣:“什么?王奶奶,你说我妈去我女朋友家了?” 王奶奶毫不在意的说:“是啊,你不知道吗?也就是几分钟前,春芳跟着个外国女人走了,说是你女朋友派她来接你的,俩人一起说说笑笑的上了一辆好车。哦,对了,我听三单元的楞子说,那辆来接春芳的车,好像叫什么凯迪拉克,价值一百多万呢。唉,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连买辆小车都这么贵。还是鹏子你行啊,找个女朋友不但漂亮,而且……哟,鹏子啊,你这是急吼吼的去干嘛啊,王奶奶还没有和你说完话呢!” 在王奶奶的絮絮叨叨中,唐鹏飞快的追上那辆刚调头准备闪人的出租车,打开车门掏出几张人民币就扔给了的哥:“快,追上我们刚才看到的那辆凯迪拉克!” 的哥一愣,随即飞快的抓起那几百块钱:“没问题,你瞧好吧!” …… “闺女啊,鹏子真跑到你那儿去了啊?” 穿戴一新的连春芳,等车子驶上主干道飞快向前行驶后,就对坐在一旁的玛丽唠叨:“唉,那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被他老子抽了几巴掌吗,至于赌气离家出走啊?哼,那个老唐,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可是自己亲儿子啊,守着外人就那样揍他。我知道,儿子现在长大了,也有了他自己的自尊心了,挨揍后心里肯定是不得劲的。幸好,他没有乱跑,还知道躲在雅思那儿去。唉,闺女啊,你是不知道,这几天都急死我了,老唐现在也后悔的不得了……” 和连春芳坐在一起的,正是邢雅思的贴身保镖玛丽,等她唠叨完了后才笑着问道:“唐夫人,你能不能再把那晚的事儿说一遍?” 就在连春芳因为找不到儿子着急时,玛丽带着两个人上门了。 玛丽进门后刚说出她是邢雅思派来的,还没有说出来意呢,连春芳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把**她连声追问有没有看到唐鹏。 当时玛丽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后,随即就告诉连春芳,说唐鹏就在她那儿呢,接着追问到底怎么了。 于是心神不定的连春芳,就把唐鹏怎么离家出走的事儿,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到后来时,连春芳就开始抹眼泪了,抓着玛丽的手就催着她去找唐鹏。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在预图对女王阁下不轨失败后,竟然吓得连家都不敢回了。哼哼,你以为你不回家,就能躲过这一劫吗?只要你父母在,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那儿去,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玛丽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再次听完连春芳的‘哭诉’后,开始安慰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连春芳好不容易把泪水擦干后,才忽然想起邢雅思好像是个黑道女王的身份,这个玛丽既然是她手下,肯定也是混黑道的。 想到自己一良家妇女和黑道人物坐在一起,连春芳心中就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一切和儿子相比起来,好像啥都算不了了。 连春芳心里打定主意:等找到儿子后,说啥也不让他和邢雅思交往了,咱小门小户的良人,没必要和黑道大佬掺合什么。 在连春芳的胡思乱想中,车子驶进了一个连春芳平时只在电视中才见过的豪华别墅中。 “闺女啊,这是哪儿呢?” 连春芳推门下车后,满脸诧异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院子草坪上停着几辆豪华轿车,最少有七八个身穿黑西装、戴着大墨镜好像**似的外国男人,一脸萧杀之气的顺着墙根来回的走动,有的人手中还牵着凶恶的大狼狗,那舌头吐的老长了,怪吓人的。 “这是女王阁下在华夏沈城的别墅。” 玛丽淡淡的说着,抬手搀住连春芳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就架着她向客厅那边走去:“唐夫人,你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问了,等女王阁下回来后,你一切都会明白的。” “哎,你抓我做什么,放手,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削你了!” 连春芳就算是再傻,这时候也感觉出不对劲了,她想挣开玛丽可是没成功,再问什么时,那个外国女人却变成哑巴了。 “这倒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绑架了似的呢?”挣扎中,连春芳被玛丽半拉半架的走进了别墅大厅内。 “你很聪明,唐夫人。”玛丽松开连春芳的手,对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的两个黑西装说:“你们两个,把唐夫人的手机拿走,然后把她带到唐先生所在的屋子里。” “yes。”两个黑西装答应了一声,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搜出连春芳的手机,冷冷的说:“唐夫人,请吧,唐先生就在那房间里等你呢。” “唐先生?不会是俺家宰猪的那个老唐吧?” 连春芳此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在俩外国男人的胁迫下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大叫起来:“邢雅思呢?你们把她给我叫来,我要见她!” “唐夫人,请你稍安勿躁,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们的女王阁下。” 玛丽说完,对俩黑西装一摆手:“带走!” 57 又是那一片别墅! 祝大家周日愉快!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说,带我去见我儿子的吗,我儿子呢,他在哪儿!?” 在连春芳的极力挣扎中,两个黑西装一边一个架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架到了一个房门前,其中一个打开门,另外一个把她推了进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连春芳脚下一个踉跄的冲进屋子里,刚稳住脚步,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邢雅思,我要问问她为什么!” 连春芳嚷着刚想去拍门,才发现屋子的窗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她他妈的老公唐文举,登时一惊:“啊,老唐,你真在这儿?” 唐文举苦笑了一声:“唉,我们是不离不弃的两口子,你都来这儿了,我怎么会不来呢?” 连春芳冲到唐文举面前,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你个死老唐,都啥时候了你还和老娘开玩笑!快说说,这特么的怎么回事,老娘怎么会被绑架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唐文举无奈的双手一摊:“我正在砖厂忙着出货呢,一个外国男人就找到我了,说他是邢雅思派去的,唐鹏那混蛋就和她在一起呢……唉,你也知道,自从那小混蛋离家出走后,老子心里就心急的要死,也没有多想就跟着来了。结果刚来就被没收了手机,我这才明白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是个猪啊,他们让你来你就来?这下可好了,我们两口子都被人家骗来了,手机也被没收了,连个报警的都没有。” “你还说我是猪,难道你不是吗,要不然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你才是猪……”连春芳一掐腰,刚想大发雌威时才想到当前的严峻形势,脸色又开始发白了:“老唐啊,我知道你平时看起来挺傻的,其实你很聪明的,对不对?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绑架我们的是不是邢雅思呢?” 唐文举闷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过刚才我也琢磨了,咱们两口子平时也没得罪谁,也不是有钱人,按说不该被绑架才对。可实际情况的确是这样,看来这又是唐鹏那混蛋惹得祸,指不定他又在外面得罪谁了,人家把怒气发泄到咱身上,准备用咱们来要挟那家伙……你别哭了行不行?老祖宗不是说过嘛,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等会儿就能知道咋回事了。” “老娘不是哭,是有些害怕。” 连春芳反手擦了一把泪水,刚想再说什么时,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狗叫,下意识的向外一看,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的驶了进来。 在这辆奔驰后面,还跟着一辆银灰色的房车。 看到这辆房车后,连春芳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哟,这不是保利集团那位神秘女老总的车子吗!?” 整天忙着打理制砖厂的唐文举,可不像连春芳那样八卦,知道的东西有那么多。 但是他也听说过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的传说,这还是在陪着唐鹏相亲时,连春芳在路上说的。 唐文举看着那辆停在院子当中的劳斯莱斯,问:“你确定这是那什么神秘女老总的车子?” “老娘还能看错,她这辆车的车牌是深x888,沈城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要说这女人的好奇心还是真牛叉的,在传说中的神秘女老总即将露面后,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奇,都让连春芳忘记了她现在处境了,只是瞪大眼睛的看着窗外。 倒是老唐,双眼中倒是带着疑惑:难道这个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和邢雅思有什么牵扯? 很快,随着那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孩子下车,摘下脸上的大墨镜,唐文举两口子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消失,继而长大了嘴巴: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竟然是她! …… “哥们,很抱歉。” 受到几百块钱重金刺激的的哥,拉着唐鹏出了小区,径直向前飞跑了大半小时后,沮丧的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站点:“没能找到那辆凯迪拉克,看来那辆车在中途时就拐弯了,要不然凭着我的车速,不可能追不上的。” “嗯,我知道了。” “哥们,能不能多问一句,你找那辆车做什么吗?”看到唐鹏一脸的阴沉样子后,的哥小声问了一句。 唐鹏也没有隐瞒什么:“我怀疑那辆车绑架了我的亲人。” “啊!”的哥吓了一跳:“不会吧,现在正值和平盛世,朗朗乾坤的,咱们沈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儿发生呢?哎,那你报警啊。” “报警?” 经过的哥的提醒后,唐鹏才猛地醒悟了过来:为了躲避老唐的搜查,到现在他还没有开机呢。刚才急着追连春芳,他竟然忘记了用手机联络。 像这种低级错误,按说唐鹏不该出现才对,从这方面也看出他现在的确心乱了。 唐鹏赶紧摸出手机,开机。 开机后,不大一会儿手机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短信提示声,最少有十几条,这些都是徐亮和陈留香今天发来的短信,内容无疑是劝说唐鹏别特么的闹了,受委屈后玩玩可以,但别玩那种脑残才玩的离家出走…… 对这些短信,唐鹏直接无视掉,开始给父母打电话。 可不管是连春芳还是唐文举,他们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看来他们真被人给绑架了,那么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儿呢?难道是沈欢?” 唐鹏刚想到沈欢这个名字,接着就否认了:沈欢虽说和他有仇,也曾经不要脸的诬陷过他,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名懂纪律的军人,只要没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就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那么,除了沈欢之外,还能是谁呢? 唐鹏自问在回到沈城后,得罪的人好像只有她了。 至于那个董鹏起,唐鹏根本没有把他放心里去。 把所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人,仔细的排查了一遍后,唐鹏还是没能想起是谁会对他不利。 难道说,是他们追到沈城来了……就在唐鹏心中刚腾起这个念头时,手机爆响了起来。 唐鹏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放在耳边,低声喝道:“我是唐鹏,你是谁?我爸妈是不是在你手里!?” 电话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生硬的很:“没想到唐先生还挺聪明的,不错,你父母就在我这儿。” 确定父母在别人手中后,唐鹏并没有对着电话怒吼,让人家放掉那两口子,说些‘要不然老子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感’之类的屁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后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等你来了就知道了。你现在马上来那一片别墅区的38号。你可以报警,不过我觉得唐先生肯定不会傻到那样做的。” 那个男人说完后就扣掉了电话。 “那一片别墅区?” 唐鹏慢慢的放下电话,喃喃的说:“那个地方,不是潘冬冬居住的地方吗?” …… 连春芳傻了般的站在窗前,过了足有三分钟,才抬手使劲搓了搓脸颊:“我真没想到,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竟然是她。” 唐文举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我倒是想到了。唐鹏也和咱们说起过,说她是意大利女王帮的老大。她能做一个黑帮老大,能成为保利集团的老总这有什么稀奇的?” 连春芳愤怒的说:“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说?害的老娘白白担心这么久!” 想到绑架自己的人原来是儿子曾经的女朋友后,连春芳心中的恐惧一扫而光:别人倒也罢了,既然是她绑架了老娘,那么依着咱娘儿俩的亲密关系,她好意思的对老娘不利?她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咋了?哼哼,老娘还曾经和她在一起吃过饭呢! 老唐委屈的说:“其实我比你早知道不了多久,顶多就是几分钟,在你发呆的时候。” “你个死老唐,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拿老娘开涮?”连春芳抬手狠狠砸了唐文举一拳。 唐文举后退了两步:“行了,我说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我看你这会儿好像一点都不怕了啊?” 连春芳一掐腰:“哼,既然知道是谁让老娘来这儿了,我还有什么怕的?当然了,老娘我现在只是惊讶,惊讶于她竟然是保利集团的女老总。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鹏子离开她的,她可是……” 唐文举抬手打断连春芳的絮叨:“打住,打住,你就看到她是你仰慕的女老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把咱们带到这儿来,而且还是用这种野蛮的方式?” “为什么?” “我估计,咱家唐鹏得罪她了,要不然她没必要这样对咱们。别看她以前在咱们面前时那么可爱,可那不是她的真面目。如果她有那样天真无邪的话,会成为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吗?”老唐一脸的深沉。 连春芳愣了一下,又开始紧张了:“老唐,那你说她要做什么?” 连春芳的话音刚落,门开了,两个黑西装出现了门口:“女王阁下有请两位了。” “走吧,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唐文举牵起连春芳的手,走出了房间,然后两口子就愣在了当场。 58 他说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宽阔的客厅内,这时候站了最少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而且还是清一色的外国佬,一个个挺胸凸肚的冷眼看着他们。 这些黑西装分成两列站立,站在一个沙发前。 沙发后面,还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是带连春芳过来的玛丽。 单人沙发上坐着个穿白衬衣、蓝色牛仔裙、高跟皮凉鞋的女孩子,正是曾经让连春芳视为儿媳妇的邢雅思。 …… 唐鹏真没想到,他前脚刚从那一片别墅区回来,人家后脚就把老唐两口子给请到哪儿去了,这让他觉得和那一片别墅区很有缘。 在车子经过28号,也就是潘冬冬的别墅前时,唐鹏向里面看了一眼,别墅院子内已经没有人了,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有人住在里面那样。 用几百块‘重金’雇来的的哥,很有一番仗义勇为的勇气,在即将来到38号别墅前,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唐鹏要是唐鹏害怕的话,他可以陪着一起进去,让那些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违法的歹徒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新世纪的热血青年。 不过,当看到38号门前那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外国佬后,这哥儿们**就有些发白了,距离十几米就停下了车子,抓着脑门说好像忘记去接女朋友下班了…… 唐鹏笑了笑,又掏出几张钞票扔在仪表盘上:“行了,你的好意哥们心领了,我能自己搞定这一切,你请回吧。” “要不要我去报警?”看在几张钞票的份上,的哥觉得可以适当的帮唐鹏一把:“实在不行的话,我亲自带警察来这儿也行。” “不用了,那样会给你招惹没必要的麻烦。”唐鹏摇了摇头,开门下车向别墅门口走了过去。 看到唐鹏走过来后,在门口晃悠的几个黑西装迎了上来,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是唐鹏?” “我就是唐鹏,我父母呢?”唐鹏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向院子里望去。 “他们就在里面。”其中一个黑西装走过来,抬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唐鹏右手一晃,啪的一下就**了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长得好像狗熊一样的男人,就疼的咧嘴:“你、你松开我。” “你想做什么?” “搜、搜身!” 看到同伴受制后,其他两个人马上就把右手伸向了怀中,唐鹏这时候却松开了那个男人,冷冷说道:“我没有带什么武器。” 外国男人揉着生疼的右腕,眼里带着又惊又怒的神情:“这是我们的规矩!任何陌生人进去都得被搜身的!” 现在连春芳两口子在人家手里,别说人家要搜身了,就算上来采住唐鹏的头发狠狠扁他一顿,他好像也得服服贴贴的挨着,所以只好按照人家的要求,双手平伸。 一个黑西装很专业的围着唐鹏摸索了一遍,从他腰后面搜出了一把折刀。 这是一把蝴蝶刀,和杨过拿鹿皮擦拭的那把看起来一样,简洁,却霸气十足。 “你可以进去了。”黑西装把刀子没收后,闪开了门口。 “记得别给我弄脏了,要不然我会用你血来清洗。”唐鹏看着那个黑西装淡淡的说了一句,快步走进了别墅院子内。 唐鹏刚看到这些外国人时,第一反应就是美洲豹的人追到了沈城。 但在那个外国佬上来要搜身时,唐鹏却又马上否认了,因为这几个外国人外表看起来挺牛比的,但他们却缺少了一个杀手最该有的血腥气息。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找老子的麻烦……唐鹏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院子里那辆银灰色劳斯莱斯上。 完全是下意识的,唐鹏就看向了车牌:沈x888。 唐鹏这是第三次看到这辆劳斯莱斯了,第一次是在相亲的路上,第二次却是在刚找工作的那个早上,也就是碰到邢雅思送外卖的那天。 也正是那天,唐鹏从的哥嘴里得知了挂着这样一副牛比车牌的劳斯莱斯,是保利集团那位神秘女老总的座驾。 保利集团的那位神秘女老总,可是连春芳很向往的偶像……可却和她被绑架有关。 唐鹏一点也不明白,保利集团那位神秘女老总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但是他却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开这个谜底了,所以只是扫了一眼那辆车子,就快步走到了客厅门口。 客厅门口,同样站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同样要求要搜身,只是这俩人让唐鹏感觉到了不一样:要说外面那几个黑西装是银样蜡枪头,只配在大街上吓唬一下小他妈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却是狠角色,他们身上的眼神中有种无视生命存在的冷漠。 其中一个再次对唐鹏认真搜了一遍,打开了房门:“唐先生,请进去吧。” 随着房门被这个黑西装打开,唐鹏首先就看到了一屋子的黑西装,腰板笔挺的站在那儿向他看来。 而且这些人的眼神也更加的凌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不过比这些人更加不好惹的主,唐鹏见得多了去了,也都惹了,可他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活着,这也证明了有些东西看起来挺吓人的,但不一定真能把人吓死。 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为什么要找自己麻烦的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唐鹏也变的更加镇定冷静了,就像去徐亮家串门那样,一脸轻松的走了进去。 唐鹏刚走进客厅,横在他面前的那十几个黑西装,慢慢的走向了两旁。 随着这些人向两边分开,唐鹏的脸色终于有了改变,因为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上身穿一件ru白色的尖领衬衣,蓝色的牛仔短裙,脚下一双银色的高跟皮凉鞋,斜斜的倚在沙发上,右腿翘在左膝上,脚尖一晃一晃的,那双本该是很纯真的眸子里带着奸诈的似笑非笑……大大颠覆了唐鹏以前对她的形象,随意,却强势,就像是一个接见臣子的女王! “邢雅思!” 唐鹏死死盯着那个女孩子,愣了足有十几秒种。 “唐鹏,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邢雅思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着抱在了胸前,文绉绉的拽了一句。 “很好,最起码在看到你之前,过的很好。”唐鹏紧紧的抿了抿嘴角:“你就是保利集团的老总?” 邢雅思把他妈的右脚放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像走模特步那样扭动着**风情无限的走到唐鹏面前,围着他转了个圈:“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做梦也没想到那个送外卖的女孩子,竟然会是沈城最为神秘的女老总吧?” 唐鹏侧脸,看着个头和自己一般高的邢雅思:“嗯,的确很吃惊。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也没什么了不起,你既然是意大利女王帮的女王,那么再有一个女老总的身份,这也是很正常的。” “哦,你终于知道我来自女王帮了?”邢雅思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以前我就该猜出你的身份,不过却懒得去想。”唐鹏淡淡的问道:“我爸妈呢?” 邢雅思没有回答唐鹏的问题,只是左手放在右臂弯处,右手一抬指着那些手下说:“唐鹏,你觉得我这些手下怎么样?” “很不错。” “到底有多不错?” “卖相不错。”唐鹏讥诮的笑了笑:“只是好像缺少了一点东西。” 邢雅思双眸流转:“缺少了什么东西?” 唐鹏回答:“如果在他们脑袋上再插根草的话,牵到市场上去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在华夏古代时期,贩卖人口算是半公开的,谁要是过不下去想把儿女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仆人的话,那么就会把她们带到市场上,在脑袋上插根草,等着人来买就是了。 唐鹏这样说,就是讽刺邢雅思这些手下仅仅是卖相不错,也就是适合当个端茶倒水的下人罢了。 邢雅思一愣,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快步向楼梯那边走去,用英语冷冷的说道:“这位唐先生说,你们在他眼里就是一些废物。如果你们想证明你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那就扁他!但却不能打死,打伤,因为我留着他还有用处!” 现代的欧美人一直以为他们才是这个世上最优良的品种,从来都是看不起其他种族的人,更别说是被一个华夏人说成是一些废物了。 几个能听懂汉语的仁兄,在邢雅思下令之前就已经怒愤填膺了,现在女王阁下又允许他们扁这个家伙,几个人当即就大吼一声,对着唐鹏就飞扑上去。 在邢雅思下令让人扁他时,唐鹏有些后悔了。 唐鹏后悔倒不是说他害怕被扁,而是后悔不该在父母不知道咋样的情况下惹人家生气,要是真把那看似天然白的邢雅思给惹火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收拾那老两口子? 不过现在人家已经扑了上来,唐鹏就算是再后悔也晚了,他又不想让人家采住头发很虐,只能在心里低叹一声,身形一晃迎了上去。 面对着扑上来最快的那个家伙,唐鹏根本没有管他那海碗大的拳头。 在那只拳头即将碰到脑门时,唐鹏身子忽然一矮,避开拳头的同时,左脚一搓地,原地半转九十度,左臂弯曲成肘猛地向后一捣,重重击打在那位仁兄的小腹上。 59 一个很揪心的故事!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啊!” 最先扑上来的那个黑西装,被狠狠击中小腹后嘴里发出一声痛哼时,已经被急速站起来的唐鹏**腰带,来了一个干净漂亮的背摔,直接把他砸在了客厅门口的地板上。 就在那位仁兄刚上演一出‘猛人’版的狗**时,唐鹏右脚已经飞起,直接就踹在了第二个人的下巴上…… 在这俩仁兄都扑向唐鹏时,其他人还自持身份的不肯以多欺少,可看到唐鹏眨眼间就把他们放倒在地上后,齐刷刷的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喊,都扑了过去。 顿时,客厅内人影舞动,喝声连连,还伴随着家具被打碎的生意,乱成了一团。 走上二楼的邢雅思转身看了眼乱糟糟的客厅,皱着眉头的低声骂道:“一群废物!” 跟在邢雅思后面的玛丽俩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些黑西装算不上女王帮内顶尖的高手,但却是帮内的中坚力量,可这么多人群殴一个唐鹏,却打出这种场面来,这也怪不得女王阁下很生气。 “看来女王当初执意要收这小子当保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差不多得和黑牙一个级别。”玛丽耸耸肩趴在了栏杆上。 黑牙是专门负责邢雅思外围警戒的,在女王帮内算是个一流高手的存在,仅次于帮会中专门负责行刺任务的那几个人。 就在玛丽俩人盯着客厅内出神时,邢雅思走进了最东边的一间屋子。 房间内有三个人,一个是瘦小干巴的黑牙,另外两个脸色很不好看的则是唐文举两口子。 邢雅思走进房间后问黑牙:“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一直站在门口通过玻璃观察下面的黑牙,面无表情的淡淡回答:“他很能打,但不是我的对手。” “嗯,你先出去吧。”听黑牙这样说后,邢雅思心中没来由的有了点不舒服。 黑牙出了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时,也隔断了下面的噼里啪啦声。 邢雅思出现后,连春芳下意识的靠进了唐文举的怀里,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恐惧。 连春芳说什么都没想到,绑架她两口子的人,竟然是被她视为未来儿媳妇的邢雅思,就像她做梦也没想到邢雅思会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那样。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唐文举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连春芳,看着邢雅思沉声问道:“邢雅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邢雅思右手捏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袅袅婷婷的在门口来回横向走了两步,才答非所问的说:“唐叔叔,刚才你和阿姨应该从门口看到下面发生什么了吧?” 连春芳使劲点了点头:“看、看到了!” “哦,阿姨,那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连春芳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挺起胸膛抬手指着邢雅思,大声道:“我看到你让你那么多的手下欺负我儿子!邢雅思,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让他们住手!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连春芳义正词严的指责加威胁,邢雅思毫不为意,仍然笑吟吟的说:“阿姨,唐叔叔,我让你们躲在这儿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不是让你们看到那么多人欺负唐鹏,而是让你们看别的。难道说,你们没有看出别的意思?” 连春芳刚想再说什么,唐文举却把她拽到了身后,沉声说:“邢雅思,你让我们看的,是不是唐鹏很能打架,竟然一个人对付你那么多的手下?” 邢雅思两只他妈的小手一击,笑着说:“还是唐叔叔聪明。不错,我让你们躲在这儿,就是让你们亲眼看看唐鹏有多么的能打。呵呵,一个人对付我那么多手下,暂时还没有吃亏,这说明了什么呢?” 不等唐文举两口子说什么,邢雅思笑容一收,冷冷的说:“说明他再也不是你们认为的唐鹏了!不瞒你们,我这些手下要是对付一般人,一个打别人三个是没问题的。可他们十几个人对付唐鹏,还被逼得手忙脚乱的,这证明了唐鹏很能打,还不是一般的能打!依着他的本事,要是在五百万美金的悬赏面前起了贪心,嘿嘿,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存在了。” “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连春芳被邢雅思这番话给搞得云里雾里的,抬头看了一眼唐文举,发现他脸上也带着**样。 “唐叔叔,阿姨,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一个很揪心的故事。” 不等唐文举两口子说什么,邢雅思就抱着膀子的开始讲了起来:“有个身价不菲的女老总,因为业务原因得罪了很多人。于是呢,这些人为了把这位女老总除掉,就在国际杀手of平台上挂上了五百万美金的悬赏金,声称谁要是杀了她,就会得到这笔奖金。从那之后,就有杀手开始搜寻女老总的下落,妄想杀死她得到那笔奖金。” 顿了顿,邢雅思继续说:“不过因为这个女老总身边有大批的保镖,而且她本人也够神秘的,所以那些杀手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某一天,这位神秘女老总遇到了一个华夏青年,并对他产生了好感,希望能够和他好好交往下去,过正常人的美满日子。当初这个青年也很同意了,还带着她回家见到了他的父母。如果不是那位女老总的属下极力反对,相信他们两个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说到这儿时,邢雅思那张干净的脸上浮上了哀怨:“唉,那位女老总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选择和青年分手,并为此付给了他三十万美金的精神损失费……事情到了这儿时,女老总本以为和青年之间就这样过去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当初发誓要把她当做心肝宝贝的青年,却在拿到三十万美金的分手费后,又开始眼馋那五百万美金的悬赏。终于在某个凌晨,他头上戴着女老总送给他当纪念的一只**,潜入了她的屋子。” 邢雅思看着目瞪口呆的唐文举两口子,面带苦笑:“如果不是女老总的手下及时赶到,恐怕他已经死在那个青年的手下,而不是仓皇逃窜,只闪下她曾经送他的一只**了……唐叔叔,阿姨,你们现在明白了么?” 邢雅思所讲的这个故事,就算是**也能听明白,那个女老总就是她,那个青年就是唐鹏,她在和唐鹏分手后,唐鹏为了那五百万美金,竟然不顾俩人曾有过的山盟海誓,在某个凌晨时竟然图谋要刺杀她,只是被她手下发现了,这才仓皇逃去,但却留下了俩人的‘定情之物’,一只**。 慢慢清醒过来的连春芳,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再说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在你那些手下中逃走呢?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本事有多大的吗?是,我儿子从小就爱打架,可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他会那样大的胆子,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肯定……” “春芳,别再说了!” 唐文举忽然打断了连春芳的话,表情有些痛苦的看着邢雅思:“邢雅思,你把我们骗到这儿来,让我们躲在这间屋子里,看唐鹏和你那些手下打架,是不是就是为了证明,他真有杀你的本事?” 邢雅思淡淡的笑了笑:“还是唐叔叔聪明。我知道,假如我只是用嘴说的话,你们肯定不相信唐鹏竟然这样能打,所以我才让你们藏在这儿,亲眼见证。唉,我这十几个超一流的手下,竟然在短时间内制不住一个唐鹏,他要是想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邢雅思说着,从短裙后面抽x出了一只黑色**:“这只**,就是他来刺杀我时蒙头用的,当时被我的保镖揪了下来。这是我钟爱的**品牌,上面有我惯用的香水味道。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但事实摆在这儿,我不能不相信。” “怎么会这样呢?原来,你们说你们早就在国外恋爱五年的事情,是假的。” 连春芳眼神呆滞的呢喃着,她真不相信她那他妈的宝贝儿子,会为了五百万美金去杀人,刺杀他曾经的女朋友,可事实却在这儿摆着,他不但有杀人的动机,留下了证据,最重要的还是他很能打,有刺杀邢雅思的实力! 邢雅思愣了一下,她真没想到连春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出她以前的谎言,不过随即就坦然了。 唐文举本来挺直的腰板,也慢慢的弯了下去,声音苍凉的说:“邢雅思,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处置唐鹏,我们再、再也不管了。他犯了错,就该为此付出代价。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你看在你们曾经交往过的份上,给他留一条生路,为我们唐家传宗接代。” 唐文举的话音刚落,连春芳就嘶声道:“不!老唐,你千万不能这样说!鹏子就算是再不对,可他都是你的儿子呀!我不能让别人伤害他,谁都不行!” 在这一刻,连春芳的双眼已经开始发红,闪着凶狠的戾气,就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狼,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能让儿子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60 破镜重圆的希望!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们除了这样做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唐文举伸手搂住了媳妇,苦笑中带着哀伤:“邢雅思,你能不能答应我们,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只要你肯,我们唐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力争让你满意的。” “老唐,可鹏子,鹏子……呜呜呜!”连春芳趴在唐文举怀中,是放声大哭。 看着这两口子,邢雅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的愧疚,但接着就变的刚**来,冷冷的说:“我不要钱,因为我根本不缺少钱。” 唐文举浑身一震,低声道:“你、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别忘了你们也算是有过一段愉快的交往啊。” “我也不一定非得把他置于死地。”邢雅思在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了这句话。 唐文举两口子眼里马上就散出了希望的光芒:“孩子,你想把他怎么样?只要你能放他一马,你让我们当牛做马,我们两口子也心甘情愿的。” “我先给你们看两个东西,等你们在看过这两个东西后,再说。”邢雅思说完,快步走向了窗前那张写字台前。 “她要给我们看什么东西,难道她手里还攥着鹏子更有力的罪证?”唐文举两口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邢雅思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锦盒,和一张发黄的照片,走到唐文举两口子面前,先把照片递给了他们。 唐文举有些疑惑的接过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呆住:这样的照片,他也有一张,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几个发小一起的合影照。 只是,邢雅思为什么也有这样一张照片呢? 等唐文举两口子把这份惊讶慢慢消化掉后,邢雅思又打开了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红线系着的白玉吊坠:白玉貔貅,象征着发财守财的白玉貔貅! 看到这个白玉貔貅后,刚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的唐文举两口子,脸色刷的巨变,齐声问道:“啊,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白玉貔貅的吊坠很常见,不过邢雅思手中的这个白玉貔貅吊坠,世间总共有一对,据说它是出自明末清初雕刻大师胡一刀手中,在貔貅的**位置,刻着一个小小的‘邢’字,是唐文举发小刑春山的传**,也是当年他在去美国之前,给唐鹏和他未出生的女儿留下的定情物! “我,姓,邢!” 邢雅思一字一顿的说:“我的汉语名字叫邢雅思,我的祖辈是二十多年前从华夏沈城移民到美国去的,只是后来却辗转去了意大利。” 唐文举呆呆的望着邢雅思,过了很久才喃喃的说:“你姓邢……你、你是春山的女儿,你就是我、我唐家从小就指腹为婚的儿媳妇!!” 连春芳傻了似的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春山看起来那么木呐的一个人,竟然会是黑、是你的父亲。” 邢雅思笑了,小鼻子轻轻的皱起,眼里迅速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阴沉,但笑容却是那样的纯洁,带着一种可爱的天然白:“唐叔叔,阿姨,其实在刚和唐鹏交往时,我并不知道我们两家有这个渊源,我只是觉得他很像照片上的唐叔叔,所以才对他产生了好感。后来,我去了你们家看到了那张照片后才知道,你原来就是我、我爸爸曾经说过的那个唐叔叔。可是当时我不敢把这层关系说出来,也不敢表露身份,因为我怕你们嫌我是混黑道的。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我的犹豫,所以唐鹏才……” 唐鹏为了五百万美金去刺杀前女友,可他根本不知道邢雅思不但是黑道老大,而且更是他的未婚妻……想到这些不算复杂、但却很可笑的事儿,唐文举就有了一种想骂娘的冲动,再也不心疼那个混帐东西了,最后竟然瞪着眼珠子的喊道:“邢雅思,打、打死他!让你的人打死那个混蛋!他真是气死我了!我、我可怜的春山兄弟,你怎么那么早的英年早逝了啊。你临去美国之前,把女儿托付给了我唐文举,可我儿子却是那么的混帐!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啊!” 在刚才不久前,连春芳还曾经对着邢雅思咆哮,说谁敢碰她儿子一根寒毛,她会和人家血战到底的……可是现在当老唐喊着让人打死某个混蛋时,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抱着情绪激动的老公,可怜巴巴的望着邢雅思。 跳着脚的叫骂了一顿后,眼圈有些发红的唐文举也冷静了下来。 虽说他现在哀伤于发小刑春山的英年早逝,恨不得把那个为了五百万美金就想搞死未婚妻的混蛋弄死,可关键问题是,那个混蛋终究是他的亲儿子,是他传宗接代的希望啊,总不能因为那混蛋一时混蛋……就真让邢雅思把他给办死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邢雅思年纪轻轻的大不了再找个如意郎君就是了,他两口子却已经四十多岁了,总不能再生个儿子吧? 非常痛苦的拽着头发,唐文举声音开始嘶哑了:“雅思,你、你说怎么办吧。事到如今,唐叔叔听你的。你说让那个混蛋去死,他就去死,你说让他去坐牢,他就去坐牢!我这个当叔叔的虽然心疼了些,但也不能为了他是我儿子就对不起死去的春山。” 听唐文举这样说后,连春芳不甘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邢雅思,眼里全是卑微的祈求:孩子啊,你大**量就放我儿子一把吧,昂? 邢雅思仿佛被连春芳眼神中的祈求给感动了,摇了摇头说:“唐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让唐鹏去死的,他所犯的错误也是一时糊涂而已。不过……” 不等邢雅思说完,连春芳就点头如捣蒜:“对,对!雅思你说的很对,唐鹏这小子是该死,可看在咱们唐邢两家世代交好的份上,你的确该给他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不过什么?你说,你尽管说,无论你让我们一家人做什么,只要能让你满意,我们都会去做的!” 唐文举刚才说的倒是大义凛然的,好像为了平息邢雅思的怨气,就算把唐鹏一刀子捅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现在看到邢雅思有松口的意思后,虽然没有像连春芳那样好话连篇,心中却也有了希望:“雅思,你就说该怎么办吧。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好!” 仿佛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邢雅思在沉默很久才重重点了点头:“其实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不会让唐鹏去死,也不会伤他,我只是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帮我,给我做贴身保镖,毕竟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我和他还是可以恢复原先的关系。” 唐文举两口子在邢雅思提出她的条件之前,心跳的很厉害,真怕这**儿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成卸掉唐鹏一根胳膊,砸断一根腿子,再把小弟弟给割了去的话…… 只是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邢雅思竟然这样的大**量,不但没有提出这些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条件,反而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能恢复两个人原先的关系。 唐鹏和邢雅思原先是什么关系啊? 恋人! 或者说是未婚夫妻! 因为他们从小就定了亲的,可以说是名正言顺的指腹为婚! 这样说来的话,就是邢雅思不但肯放过唐鹏,还有可能和他破镜重圆啊。 听邢雅思说出这句话后,唐文举两口子第n次傻掉:儿子保住了不说,只要表现让邢雅思满意的话,还有可能娶到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为妻。 乖乖龙的东,韭菜炒大葱,世间怎么可以有这样好的事儿呢,难道老唐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老唐两口子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狂喜之中,自动忽略了邢雅思提出来唯一条件:让唐鹏留在她身边,给他做贴身保镖! 做贴身保镖怎么了? 昂? 给有着黑道女王、神秘女老总的邢雅思做贴身保镖怎么了? 别人想来做,人家还不稀罕呢,这都是老唐家祖坟冒青烟的缘故啊,唐文举两口子要是不答应,除非他们脑袋被门给挤了。 看着发呆的唐文举夫妇,邢雅思皱起好看的眉头,不悦的问道:“唐叔叔,阿姨,你们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们不愿意?唉,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能……” “愿意,我们愿意!谁敢说我们不愿意,我们跟谁拼命!”唐文举两口子高举着右拳,齐声喊到。 …… 帮的一脚把第九个黑西装踹到在地上时,唐鹏的后脑勺也被别人用胳膊肘狠狠的砸了一下。 “嗨!” 唐鹏发出一声**,扑通一下的摔倒在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至少有三个黑西装就扑了上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了他的四肢,齐声喝道:“别动,再动打死你!” 唐鹏使劲挣扎了几下,不甘的伏下了脑袋。 看到这个家伙终于被制伏后,其余的黑西装都松了口气,揉着被揍过的地方,低声咒骂着:“法科有,这小子真特么的难缠,不过最终还是他被打倒了!” 没有谁看到唐鹏在伏下脑袋时,嘴角**了一丝别人都是他妈的嘲笑。 61 他的眼神很清澈! 祝大家周二愉快! …… 黑西装那么多人,费了十几分钟才把唐鹏按倒在地上,还都或轻或重的被他搞了几下,在制伏他后当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了。 其中两个被揍的特狠的,爬起来后就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抬脚就要踹他:“我让你狂!” “住手!” 就在这位仁兄的大脚丫子即将踹到唐鹏身上时,趴在二楼栏杆上的玛丽,及时喝止住了他:“怎么着,帝卡洛斯,难道你忘记女王阁下怎么吩咐的了吗?” 邢雅思在命令大家伙群殴唐鹏时,曾经扔下一句话:不能伤了他。 而帝卡洛斯这一脚,看起来虎虎生威的,这要是踹在唐鹏身上,恐怕当场就得给他踹断几根肋条。 “这次算便宜了你!”帝卡洛斯尽管很想收拾一下唐鹏,他却不敢违抗邢雅思的命令,只能悻悻的收回了脚。 “请唐先生坐在沙发上吧,等女王阁下出来后再作处理。”玛丽看着唐鹏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他。 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西装,把唐鹏架起来直接扔在了沙发上,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敌意,仿佛他就是放个响屁,也会招来诸位仁兄的老拳伺候。 唐鹏很知趣,并没有乱动,只是抬手擦了擦有些血渍渗出的嘴角。 刚才唐鹏和这群黑西装对掐之初,犹如虎入羊群那样,没有谁能挡得住他一脚。 可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唐鹏好像就怂了,就像历史上最有名的三板斧程咬金那样,头三下子很厉害,后来却稀疏平常,能够支持十几分钟也算不错了。 邢雅思在临走前只是嘱咐手下不能打死,打伤某男,意思就是说除了这两样,可以狠狠教训他。 所以唐鹏现在被人家扁的鼻青脸肿,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只是始终没有人留意,唐鹏为什么在厉害了几分钟后就怂了的问题。 看了看手心中的血渍,唐鹏抬头向二楼走廊看去。 玛丽和另外一名女保镖站在走廊西边,东边的一个房间门口只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个人黑黑瘦瘦的,让人很容易想到猴子,看起来很不起眼,好像来阵大风就能把他刮走那样,只是唐鹏却不这样认为:假如把满大厅的这些黑西装比作是一群恶狗,那么这个人就是一条狼,一条随时都会从暗中扑出来的野狼! 在唐鹏看向这个黑衣人时,他正在看着唐鹏,两个人的目光相碰后,黑衣人的嘴角稍微翘了一下,就率先看向了别处。 黑牙不明白,女王阁下为什么要对唐鹏另眼相看,甚至为了把他收到身边,竟然不惜绑架了他父母。 刚才唐鹏和众黑西装对掐时,黑牙一直在默默的观察,很快就下了定论:唐鹏的确有两下子,但充其量也就是有两下子而已,别说无法和女王帮专职刺杀的几个高手相提并论了,就是和他相比起来,他也有把握在十分钟内,把唐鹏干净利索的干掉! 当然了,在黑牙心中,他也有比不上唐鹏的地方,比方那家伙比他要帅好几条街……可是帅气的男人,能在女王阁下遇到危险时,替她解决问题吗? 看出黑牙眼中的不屑后,唐鹏也没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老爸老妈既然在邢雅思手中,那么他当前只能忍气吞声,静候人家的发落。 同时,唐鹏也在费劲的考虑着:邢雅思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呢? “你们都出去吧。” 就在唐鹏胡思乱想时,就听到邢雅思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 他睁眼一看,清纯可人的雅思女王,出现在了二楼走廊中,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那绝世风采,让人忍不住跪在地上……胡思乱想:要是能和她睡一觉,该多好? 随着邢雅思的一声令下,十几条黑衣大汉齐刷刷的弯腰说了声yes,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客厅。 唐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楼梯口,看着迈着优雅步伐走下楼梯的邢雅思,淡淡的问道:“我爸妈呢?” “他们没事,你放心,你虽然对我心狠,但我不能对你无情。” “我对你心狠?” 邢雅思没有解释什么,左手擦着栏杆,**左右轻摆着走到了唐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唐鹏,说实话,你很让我失望。” 唐鹏一点也不习惯别的女人不在*上时会比他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邢雅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真不在乎金钱的,更以为你很能打。现在看起来不过如此,所以我说我很失望。”邢雅思看着唐鹏带血的嘴角、青肿的眼眶,摇了摇头,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失望之色。 “从我懂事以来,我就经常让我爸妈失望,我对别人用失望来打击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唐鹏晒笑一声:“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要提到我不在乎金钱,我能不能打架会让你失望的事,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绑架我的父母?” 邢雅思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和唐鹏肩膀碰着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的冷意:“你真不知道?” 看到雅思女王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一个危险分子,玛丽等人马上就冲了下来,刚想警告唐鹏别乱来时,邢雅思说话了:“玛丽,不用担心,唐鹏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哼哼,要不是还没有看到我老妈他们,我早就把你给……唐鹏心中冷哼了一声,神色坦然道:“邢雅思,我究竟该知道一些什么?” 邢雅思微微眯起双眸,死死盯着唐鹏。 唐鹏毫不退缩,眼神无邪…… “你去最东边那个房间吧,唐叔叔和阿姨就在里面,他们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的。”邢雅思咬了咬嘴唇,收回目光快步走向了沙发。 唐鹏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跑上了楼梯。 等唐鹏推门走进那间屋子后,玛丽也走到了邢雅思身边:“女王阁下,难道你要放过他?” 邢雅思优雅的**二郎腿,看着好像垃圾场一样的客厅,淡淡的说:“玛丽,你还记得今早我给你看的那张照片,那个白玉貔貅,还有给你讲的那个故事?” 邢雅思刚给唐文举两口子讲过的那个故事,在今天早上时,她就已经给玛丽讲了一遍,然后才安排人骗唐文举两口子了。 “记得。”玛丽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女王阁下,可你并不是真正的邢……” 邢雅思摆手,打断了玛丽的话:“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决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连爱丽丝(邢雅思另一个贴身女保镖)和黑牙也不能说。我这样做有我这样做的打算。只是让我有些失望的是,唐鹏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强大。唉,可为了让……在地下安心,当前我也只能这样做了。给予他一定的财富,可却不能让他白白得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劳而获的,让他跟随我,当我的贴身保镖,也算是他的付出了吧。” 别人搞不懂邢雅思这些话中的意思,玛丽心里却明白,但她却不想让唐鹏留下:“女王阁下,您那样对待唐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按说也的确不能让他不劳而获。但您有没有想到,他要是留下的话,会对您的安全有很大的威胁,别忘了他曾经试图刺杀您。” “那是以前,他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我保证以后他绝对不敢那样了。当然了,他也别以为他是唐文举的儿子,就真能让我对他……哼哼。” 邢雅思轻**着自己的左手小指,若有所思的说:“玛丽,我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玛丽问道:“哪儿不对劲?” 邢雅思喃喃的说:“唐鹏也许不是刺杀我的那个人,刚才我看着他时,他的眼神很清澈,没有心虚的意思。” …… “什么,邢雅思就是邢家的那个小丫头,我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小媳妇?” 手里捧着那张老照片和那个白玉貔貅,听连春芳说出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后,唐鹏那一刻有了种在做梦的感觉。 的确,就是在做梦。 只是唐鹏做梦也没想到,当初他为了徐亮的三百块钱就强吻的女孩子,竟然是他失散多年的小未婚妻,而他的小未婚妻不但是女王帮的老大、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还绑架了他的老爸和老妈……这比一对小恋人相亲相爱好几年最终却发现原来是亲兄妹那种事,还要扯特么的的蛋。 只是还没有等唐鹏从这种‘美轮美奂’中清醒过来,唐文举又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混帐东西,你为什么为了五百万美金,就去刺杀邢雅思!” “爸,你刚才说我为了五百万美金,就去刺杀邢雅思?” 唐文举扔过来的这个炸弹,一下子把唐鹏给炸醒了。 唐文举瞪眼喝道:“你还给我装,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我……” 唐鹏使劲咽了口吐沫,随即满脸都是愤怒的骂道:“放屁,她这是在放狗屁!我唐鹏就算是再怎么混蛋,可也不会在收了她的分手费后,就再去刺杀她!” “混帐东西,我就知道你会狡辩!你松开我,让我打死他!” 唐文举暴跳如雷,要不是连春芳死死抱着他的腰,相信他马上就会给唐鹏几个响亮的耳光。 62 养一种叫做鸭子的宠物! 有着黑道女王、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双重身份的邢雅思,竟然是唐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件事就够他好好消化个十天半月的了,可老唐却又说他去刺杀邢雅思。 这些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唐鹏真的抓狂了,在唐文举作势要揍他时,扯着脖子的喊道:“我真没有!爸,你什么时候变的不相信你自己的儿子了?那个沈欢说我强女干了她时,你相信她不相信我。邢雅思说我刺杀她,你又不相信我说的,我真搞不明白,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你麻了隔壁的……别拉着我,草!” 唐文举狠劲挣了一下,还是没有挣开使出吃x奶力气抱着他的连春芳,只好把手中的**砸向了唐鹏:“混帐东西,我让你再狡辩,你给老子看看这是什么!?” 唐鹏抬手接住看了一眼,茫然的问道:“这是一只女人**啊,怎么了?” “鹏子啊,你就招了吧,我们都知道了啊。”连春芳狠劲的把唐文举扯到身后,喘着粗气的说:“雅、雅思是不是曾经给你一双这个牌子的黑**?” 唐鹏下意识的点点头:“是啊,这又怎么了?” 看到儿子还这样装傻卖呆后,连春芳也生气了,走过去一把拧住他耳朵,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和你那个混帐老子一个熊样呢,犯错后不承认错误,就知道狡辩!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在你离家出走的那个凌晨,你蒙上人家送你的这只**,为了那五百万美金的悬赏,就要去刺杀人家吗?要不是……” 在连春芳的扭耳神功的威胁、和她的伶牙俐齿中,唐鹏终于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有人用这个牌子的**蒙着脸,在那个凌晨去刺杀下邢雅思,失败后留下了证据,这才导致那妞儿一怒之下绑架了唐文举两口子。 “妈,妈,你先松手,你听我给你解释。” 唐鹏挣开连春芳的手,揉着耳朵苦笑着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和邢雅思都不会相信,所以我也不解释了,可我再说一次,那个想刺杀邢雅思的人,真不是我!因为她送我的那双**,一直在咱家我卧室的枕头底下呢!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我怎么可能会跑到这别墅来刺杀她呢?” 正在挽袖子撸胳膊的唐文举,听唐鹏这样反驳后,顿时愣住了:“你说雅思送你的那双**,还在咱们家?” 邢雅思之所以指控唐鹏要刺杀她,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只**:**是她最喜欢的wolford品牌,上面还有她惯用的香奈儿五号香水气息。 如果邢雅思决心要追查刺客的话,仅仅凭借这只**,就能定唐鹏的罪。 邢雅思的思维,和世上绝大多数人思维都是一样的,就连唐文举两口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唐鹏却振振有词的告诉他们,说邢雅思送给他的那双**,就在他卧室的枕头底下! 这样一来,唐鹏刺杀邢雅思一事,对唐家三口来说,就有了明显的转机:只要能拿来那双**,就算不能洗清他的罪名,可也不能证实那天凌晨的蒙面人就是他。 想到这一点后,唐文举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死死盯着唐鹏的双眼问道:“唐鹏,你告诉我,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 唐鹏摇摇头:“的确不是我做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当然了,邢雅思一定要认为是我做的,那么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想刺杀她的话,完全可以另外买一双这样的**,再洒上香水……可我既然要刺杀她,我会那么傻到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更何况,我真不知道她就是保利集团的女老总,不知道她住在这儿。” 唐文举是鲁莽了些,却不是笨蛋,只要冷静下来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儿子说的没错:“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和雅思解释一下。” 唐文举快步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却又转身问道:“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打架这样厉害了?也不能怪雅思怀疑你就是刺杀她的那个人,毕竟你好像有这份实力。” 唐鹏有些心虚的挪开眼睛:“咳,我在国外时,参加了一个当地的黑社会团伙。” “他麻了隔壁的,我儿子在国外混黑道,我儿媳妇在黑道女王,我们老唐家这是怎么了?” 唐文举低声骂了一句,开门走了出去。 …… “什么,唐鹏说我送他的那双**,还在他枕头底下?” 听完唐文举的解释后,邢雅思是一脸的惊讶。 唐鹏所说的那些,唐文举都能理解并能得出正确的推断了,依着邢雅思这样聪明的妞儿,她怎么可能不会想到那一些? 邢雅思紧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难道说,我真冤枉了唐鹏,刺杀我的人是另有其人?” 唐文举说道:“雅思,虽说凭着一双**还不能洗清唐鹏的嫌疑,可这也证明了凭着一双**,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你现在就派个人跟我回家,我去给你拿那双**来,这样最起码也能证明一点什么。” 邢雅思缓缓的点头,看着玛丽:“玛丽,你随唐叔叔走一趟,把那双**拿来。” 玛丽还没有答应呢,唐鹏的声音就从头顶响起:“那个啥,那个能不能让我带她去拿?” 邢雅思抬头看着唐鹏:“为什么是你去拿?” “那个啥,咳咳,那个啥。”唐鹏干咳了两声:“我觉得最好是我去,因为那个啥,咳咳。” “哼,你心里有鬼么?”邢雅思见状,哼哼冷笑一声不再理他:“玛丽,你跟着唐叔叔,速去速回!” “好的,唐先生,请!”玛丽答应了一声,当先向门外走去。 唐鹏刚想再说什么,连春芳就拉住了他:“鹏子啊,让你爸去拿还不一样?你越是坚持自个儿去拿,雅思的疑心就越大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的?” “嗨,妈,我不是不懂得,我就是……唉,不说了,我爸去就我爸去吧。”唐鹏抬手揉了揉鼻子,表情郁闷的走下了楼梯。 刚才唐家一家三口在屋里说话时,邢雅思那些手下已经把客厅收拾出来了,除了墙上少了几副玻璃油画、少了一张案几外,别的家具都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 唐鹏走下来时,黑牙也来到了邢雅思的身后,垂着眼帘好像睡着了那样。 “黑牙,爱丽丝,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没事的。”邢雅思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爱丽丝张嘴想说什么,黑牙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我、我也出去看看,随便参观一下你的后花园。”连春芳瞅了瞅唐鹏,知道他们肯定得有很多话要说,她最好是闪避。 对连春芳的知趣,邢雅思站起来用一个微笑做出了支持。 等客厅中只剩下唐鹏和邢雅思俩人后,他掏出香烟点上了一颗,随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眼神非常复杂的望着她:“邢雅思,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来你故意在我相亲时出现在咖啡厅,在我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在红楼路开公司,这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对不对?” 邢雅思右手两根手指在沙发帮上轻敲着,淡淡的说:“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我现在不想解释什么。” “不解释就算了,我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两幅面孔,不但是看似纯真的黑道女王,而且还是神秘的保利集团女老总。” 唐鹏晒笑了一声说:“呵呵,如果不是因为这事,相信你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你就是保利集团老总吧?” “我有什么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 “那你还问什么。” “好奇而已。” “人太好奇了会惹很多麻烦的。” “算了,我不和你叨叨这些了。”唐鹏吐出一个烟圈,转移了话题:“和你商量个事儿,行不行。” “说。” “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邢叔叔的女儿,会是我唐鹏的那个啥……咳,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唐鹏**tian嘴唇,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就是一种儿戏,一种老一辈脑袋子发热才会出现的荒唐事?” “的确有这种感觉。”邢雅思沉吟了一下,看着唐鹏:“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出你想说的话吧。” 唐鹏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在地上:“好,我想说的是,从今天起,我们俩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做你的黑道女王神秘女老总,我过我的平凡小日子,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邢雅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盯着唐鹏看了足有一分钟,才缓缓的说:“你不想留在我身边。” 唐鹏也没有否认:“是的,我不想留在你身边,因为我不想伺候人。再说了,你手下有这么多能打的,好像也不缺少我一个。” 邢雅思笑了,笑的很天真无邪,双眸中却带着洞察人心的精明。 唐鹏心里一慌:“邢雅思,你傻笑什么,发烧了?” “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刺杀我的那个人了。” 邢雅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唐鹏面前,慢慢弯腰俯身双手**沙发的两个帮,把唐鹏圈到了她的怀里,悠悠的说:“唐鹏,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唐鹏下意识的脑袋后仰:“为什么?” 邢雅思笑眯眯的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有钱有势的女人都会养一种叫做鸭子的*物?” (话说看书的看官,能不能来点票票花儿的支持一下兄弟,让兄弟有加更的理由哦……哈哈,说笑了啊,兄弟真希望大家在看书时收藏、顶一下,请加128038**群,指教一下兄弟,拜谢!!) 63 替我……尽孝吧! 祝大家周三愉快! …… 鸭子本来只是一个家禽,但后来却被形容为职业他妈的男人。 如果鸭子能搞懂这是怎么回事,它肯定会痛哭流涕:“麻了隔壁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大的污蔑嘛,俺啥时候有福气伺候过女人了?” 唐鹏的脸随着邢雅思这句话变的精彩起来,有讥诮,有愤怒,还有莫明其妙的****:“你想**我?” “可以么?” 邢雅思右手食指挑起唐鹏的下巴,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来,宝贝儿,给**笑一个。” 唐鹏做人的原则就是高调,哪怕是天上在下雨他也要仰着下巴,尤其是在面对女人的态度上,更是骄傲的不得了,什么潘冬冬,什么沈欢,只要他喜欢随时都能将自身的大男子主义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 可是当他现在受到邢雅思不知羞耻的**时,尽管心中怒火填膺的恨不得把这妞儿按在地上狂虐一万次,表面上却只能露出极为羞涩的笑容:“不好意思,俺一向是**不卖笑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呵呵,没想到你唐鹏也会说出这样软话来,你以前对我待理不理的劲头哪儿去了?你不是自以为很男人的吗?”邢雅思嗤笑一声,挺起腰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要不是为了你父母的安全,你会用你所知道的最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我,对不对?” 唐鹏微笑着回答:“这话是你说的,不过却很对我的意思。邢雅思,咱就别绕圈子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父母吧。” 邢雅思一脸的惊讶:“呀,唐鹏,没想到你还是个猪脑子哎。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呢。你既然是我未来的老公,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唐叔叔他们呢?” 看这个妞儿总是胡说八道后,唐鹏真有点烦了:“邢雅思,咱别演戏了好不好,痛快点!” “好,那就痛快点!”邢雅思脸色一板:“要想唐叔叔他们以后不再无缘无故的失踪,你以后都要跟在我身边,为我牵马坠磴。除非我主动让你滚蛋,假如你私自离开的话,哼哼,后果自负!” 唐鹏狠狠盯着邢雅思,后者毫不退让,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你敢把我怎么样?’的嚣张。 俩人斗鸡似的相视了片刻,唐鹏用一个挠头皮的动作挪开了眼神:“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会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只是我想知道的是,你能给我开多少月新?咳,要是很少的话,以后我在朋友面前会抬不起头来的。” 邢雅思以老唐两口子的安全来要挟唐鹏,他不是不想一把掐死这个妞儿,来个一劳永逸。 可他也知道,假如他真这样做的话,依着女王帮的实力,除非他老爸老妈跑到火星上去,要不然怎么都无法躲避这些人的追杀。 所以当前唐鹏唯有低下高贵的头颅,以后再伺机而动,反正有人曾经说过,暂时的忍让只是为了以后更爽。 既然现在暂时不能反抗邢雅思,那么唐鹏只能委曲求全,倒不如把这窝囊事当成一种职业,力争讨到比较满意的薪水。 甚至唐鹏在问出这个很实际的问题时,心里还在想:要是她给的薪水合理,就算给她当保镖怎么了,反正干别的也是干,都是挣钱,只要心态放平和,没啥了不起的。 看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唐鹏,邢雅思又笑了,笑的那样得意,好像刚偷了男人的***:“给你开多少的月薪?” “是啊。” “笑话。”邢雅思冷哼一声,看着唐鹏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世上最大的一个**:“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老公帮着老婆干活,还得领薪水的?” “什么?”唐鹏蹭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你想让我给你白干!?” “你要是觉得这么做不合理的话,也可以拒绝。”邢雅思转身,对听到唐鹏吼叫向里面看的爱丽丝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我、我特么的可以拒绝?”拧着脖子的喘了几口粗气后,唐鹏一脸沮丧的坐到在了沙发上。 看到唐鹏怂了后,邢雅思满脸的得意,却没有看到唐鹏眼里闪过的一丝阴狠: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子屈服吗?真特么的笑话!哼哼,行,你不是逼着我做你的免费保镖吗?行,我就答应你。老子就不相信了,妖魂要想让你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比当年诛杀金三角老大还要困难?邢雅思,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 一个小时后,玛丽领着唐文举走进了客厅。 “找到那双**了没有?” 尽管早就确定玛丽能把那双wolford**拿来,邢雅思还是问了一句。 玛丽扭头,对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的唐文举点了一下下巴,老唐就知趣的转身走出了客厅。 “怎么了?” 发现老唐很不对劲后,邢雅思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女王阁下,这是您想要的东西……哦,我先去上趟洗手间。” 玛丽把手中一个黑色纸袋递给邢雅思后,也不等女王阁下说什么,也快步走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了嘛。” 邢雅思看到老唐和玛丽好像都不对劲后,心里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她也没有在意,打开纸袋就要去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唐鹏蹭地一下就蹦了过来,把纸袋夺了过去。 邢雅思黛眉一皱:“你干什么?” 唐鹏脸色尴尬,眼神飘忽:“那个啥,我给你拿出来,你远远的看一下就……” “别废话,拿过来!”邢雅思伸手去抓那个纸袋,唐鹏却飞快的藏在了身后:“我给你拿出来不行吗?” 邢雅思盯着唐鹏,脸色阴沉的说:“我现在以未婚妻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把纸袋拿过来。你可以提出拒绝,但你却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代价就是用我爸妈来威胁我吗?”唐鹏冷哼了一声,把纸袋直接甩到了邢雅思的怀中:“你愿意自己看就自己看吧,反正等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别看。” “狗屁。”邢雅思吐出两个很不符合她身份的字眼,伸手从纸袋中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纸袋里面的确是一双**,根本不用仔细鉴定,邢雅思也能看出这是wolford品牌的,不过却没有香奈儿五号香水该有的清爽气息,脸色顿时一变:“这不是我给你的那双!” “就是那双。”唐鹏底气不足的回答。 “胡说,这双他妈的味道不是香奈儿……”邢雅思说着,下意识的举起**凑在鼻尖,轻轻嗅了几下眉头皱起:“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好像84消毒液的味道?” 事到如今,唐鹏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只能低着头的小声回答:“这种味道的确很像84消毒液,但却不是,因为这是精、精x液的、的……” “精x液?” 邢雅思一愣,脸蛋随即腾地通红,抬手就把**狠狠砸在了唐鹏脸上,好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那样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唐鹏,你这个**,**坯子,你敢用我送你的**做那种事!!” …… “孩子啊,别为爸妈担心,只要你能安心在这儿服刑,好好改造,你还是有重新做人机会的。” 唐文举两口子临走之前,连春芳抓着唐鹏的手,眼圈又开始发红。 嘴唇上被邢雅思狠狠咬了一口的唐鹏,哭笑不得:“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只是留下来给她当贴身保镖而已,又不是进监狱。” 连春芳抬手擦了擦眼角,悲戚戚的说:“可在老娘心里,你比蹲监狱还要危险啊。咱们老祖宗常说,伴君如伴虎,谁敢保证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不惹雅思生气啊?” 不等唐鹏说什么,连春芳吸了一下鼻子,压低声音得意的说:“鹏子,实话告诉你啊,其实雅思还是不错的,刚才把我和你爸叫到房间内后,给了我们一张百万元的支票呢。她说这是你一年的薪水,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下年会给你翻番。她还亲口告诉老娘,你要是表现合格的话,她真有可能会成为唐家的儿媳妇哦。唉,如果真那样就好了,老娘我以后也有机会坐坐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了,这可是女王级别的待遇啊,到时候我让你爸开着,咱们一家人出去兜风,那该是多拉风的一件事?” “拉风?妈,你这是把你的幸福建立在儿子的痛苦上呢,她一百万外加一个空头承诺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唐鹏一脸的痛心疾首。 “你还想怎么样,这可是老娘我……”连春芳还想再说什么,唐文举一把将她扒拉到了一边:“闪开,让我和儿子说几句话。” 唐文举看着比自己个头还要高的儿子,深情的凝视了片刻后,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啊,保重!” “爸,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对妈好一些,替我……尽孝吧。” 唐鹏说完这句话,不等唐文举反应过来,转身兔子般的窜进了别墅内。 64 大老总的新保镖! 八月二十号,礼拜一。 这天早上的太阳不错,老早就把行人的脑袋晒**了,一个个好像某些爷们不举的老二那样。 保利集团华夏分部大楼前,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像往常那样,在大厅门前拖着地面。 值班的保安小队长王三一手掐腰,一手指挥着手下看这儿,看那儿……领导派头十足。 只是当他瞅见那辆缓缓驶过十字路口的加长房车后,本来很挺拔的身子立马就弯了下来,快步跑下台阶,夺过一个手下手中的拖把,卖力的拖了起来。 看王三拖地的架势,比他趴在女人身上还要认真用力,对王队如此突然的勤劳,其他保安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同时也知道老总的车子就要到了。 “咱们保安有力量,嗨嗨嗨!”就在王队长正背对着公路拖的带劲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滴! 王三一回头,惊愕到恰倒好处的脸上马上就盛开了一朵笑的花朵,好像十月的金菊那样,冲着老总的劳斯莱斯点了点头,扛着拖把闪到了一边。 王三不敢保证每次如此卖力的工作,会让那个神秘女老总记住他,不过只要能记住他一次就行了。 等王三退到一旁后,早就等在大厅台阶上面的六个保安,齐刷刷的跑了下来,将那辆停下的劳斯莱斯房车,团团的围了起来,虎视眈眈的望着四周。 这六个保安在公司的地位,要比王三等人高一级,被人暗地里成为御林军。 “唉,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到老总。当然了,俺体格好像不怎么够魁梧,可这有什么呢,每天陪着老总的那个黑衣人,还不如俺呢,干巴巴的像猴子。”双手拄着拖把的王三,望着劳斯莱斯的双眼中带着希冀。 当然了,王三也知道,老总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是她保镖,听说打架很厉害,不过就是形象不咋样……就在王三暗地里摇头,为那黑衣人亵渎女老总的无上风采时,眼珠子却一直立,因为他发现今天下车为老总开门的,竟然不是干巴巴的黑衣人,而是一个帅的让整个老王家男人都嫉妒的年轻人。 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把皮鞋擦得铮亮的唐鹏走到车子后门前,打开了车门:“邢大老总,请抬起您尊贵的**,下车吧。” 戴着大墨镜,穿着一件白色风衣的邢雅思淡淡的说:“以前黑牙给我开门时,从不说这些废话的。” “此一时,彼一时啊,我觉得我还是给你做司机的好。”唐鹏后退了一步。 邢雅思安坐在座椅上,再次说道:“唐鹏,在我下车之前,你该把右手放在车门上方,这样会避免我下车时撞到车顶。” “不就是下个车吗,这么多臭毛病。”唐鹏嘀咕了一声,只好按照邢雅思的要求把右手放在了车门上方。 “你要是不愿意干的话,可以走。”邢雅思款款伸出一根穿着黑他妈的右腿,脚上的银色高跟皮凉鞋,他妈的落在了地上,姿势那叫一个优雅,**,搞得唐某人盯着那根腿子,接连咽了几口吐沫。 邢雅思下了车后,在唐鹏和玛丽一左一右的簇拥下,昂首走上了台阶,那些保安这时候都已经弯腰低头齐声喊道:“老总,早!” 邢雅思根本没有搭理这些人,只是快步向大厅里面走去,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唐鹏,抬手对大家摆了摆:“大家早上好,老总已经发话了,今天会给各位开双薪,晚上再去一品堂大酒店搓一顿,晚上去梦里江南会所乐和乐和……” 那些保安登时愣住,刚想抬头看看时,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大家记住,下午下班之前找这位唐先生讨要这些福利。” “那就免了吧,我现在身无分文。”唐鹏赶紧摇了摇头,跟着邢雅思快步走进了大厅内,只留下那些保安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邢雅思走进大厅,在大厅中忙碌着清扫卫生的男女职员,全部弯腰齐声喊老总早。 邢雅思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昂首快步走到了电梯前。 守在门口的两个外国佬,打开了电梯门。 唐鹏跟着邢雅思走进电梯内才发现,除了他和玛丽跟进来之外,其他几个黑衣保镖都没有进来,显得电梯内空荡荡的。 “摆这么大臭架子,至于吗,搞得和真女王似的。” 唐鹏倚在电梯一脚,低头看着眼前那双迷人的腿子,不屑的耸了耸肩时,邢雅思说话了:“唐鹏,在公司时你最好是按照玛丽所说的去做,要不然的话……” “是后果自负吗?我知道了。”在邢雅思拖长声音时,唐鹏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以后在你面前必须要严谨认真,时刻注意维护你神秘而高大的形象。” “你知道就行。”邢雅思冷笑了一声,摘下了脸上的大墨镜。 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停住,电梯门缓缓的打开,然后唐鹏就看到几个身穿职业*装的华夏女孩子,站在电梯门口**叫到:“老总早。” 邢雅思在这几个人面前倒是没什么清高,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出电梯后还简单的介绍了几句:“这位是唐鹏唐先生,以后他将代替黑牙成为我的贴身保镖。唐鹏,这是我秘书处的秘书们,以后你们就是这栋楼层的同事了。” 唐鹏脸上马上就带出了灿烂的笑容:“各位姐姐妹妹好,小弟我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扶持,让我们紧密团结在老总身边,为创建保利集团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吧!” 秘书处的那些姐妹们,早就习惯了在邢雅思的严谨风格,此时听唐鹏说出这些废话后,一个个都有些犯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邢雅思冷冷的看着唐鹏,低声说:“爱玩嘴的男人,可不是一个好男人。” 唐鹏无所谓的笑了笑,等邢雅思快步向走廊东边走去时,小声嘀咕道:“爱玩嘴的女人,却肯定是个受男人所喜欢的好女人。” “文慧,这个唐先生说话好风趣哦。” 等唐鹏跟着邢雅思走进小型会议室后,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的女孩子,咯咯低声笑道:“比老总原先的黑牙可要强许多了。哎,你说他怎么会代替黑牙了呢,他今年最多也就是二十三四吧,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呢?” 文慧呆呆望着会议室那边,喃喃的说:“要不等中午吃饭时,我们请他吃一顿,*问一下他……” “行了,几个花痴,我说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儿混下去啊?” 秘书处的小处长白了文慧一眼:“你们不会傻到看不出老总对这位唐先生有多包容吧,竟然敢打他的主意。” “哇噻,你是说他有可能是老总喜欢的男人?” “自己问去!” …… 邢雅思走进小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集团高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外国佬也有华夏人。 大家唯一相同的就是,在看到唐鹏后的惊讶表情。 把风衣脱掉随手扔给玛丽后,邢雅思对大家点了点头,走到了椭圆形会议桌的正中央位置坐下,开门见山的说:“这位是我新选的保镖,叫唐鹏。” 不等唐鹏点头哈腰的刚想废什么话,邢雅思接着又说:“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开会。” 十几个高层好像习惯了邢雅思的这种雷厉风行,再也没人看唐鹏一眼,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都坐下,都坐下,我坐哪儿呢?” 唐鹏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多余的椅子了,这才明白邢雅思方才所说的话,是对那些高层说的,他只能和玛丽一样,竖着。 晨会开始后,一个叫戈麦兹的外国老头,先向邢雅思汇报了一下欧洲那边的情况,唐鹏估摸着他可能是专门负责欧洲市场的负责人。 对这种有着大批商业术语的会议,唐鹏一点都不感兴趣感,闲来无事就审视起会议室的装潢:**,还真是奢侈啊,处处透着铜臭气息,真是俗不可耐,不过墙上那副油画要是挂在我卧室内的话,应该可以提升一个档次。 邢雅思那边开会,站在门后的唐鹏就左瞧右看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注意到会议很快就要结束了,直到玛丽轻轻拽了他胳膊一下后才回过神来。 “老总叫你呢。”玛丽低声说了一句。 “啊,叫我?叫我做什么?”唐鹏一愣向邢雅思看去。 看着他的邢雅思微微皱着眉头,淡淡的说:“李新经理,你把我刚才吩咐的再说一遍吧。” “好的。”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少妇答应了一声,扭头看着唐鹏说:“刚才老总吩咐,等晨会结束后我们两个要去当地公安分局去一趟,为新开的雅思化妆品公司办理相关手续。完事后还要前往梦里江南休闲会所,和潘总洽谈一下对方使用我集团提供的高级音响设备业务。” “什么,让我和你去梦里江南会所?” 唐鹏呆住,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邢雅思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散会!” 65 冤家路窄! 祝大家周四愉快! …… “玛丽,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她说。” 跟着邢雅思进入她的老总办公室后,唐鹏第一句话就是请玛丽暂时闪避一下。 玛丽是保利集团唯一知道邢雅思和唐鹏是什么关系的人,所以在他提出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后,并没有生气和惊诧,而是看向了邢雅思。 邢雅思点了点头,玛丽当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邢雅思,我……” 等玛丽关好房门后,唐鹏刚说出这几个字,却被邢雅思抬手打断了:“唐鹏,在公司时请叫我老总,或者邢总。” “好吧,邢总。” 唐鹏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子上问道:“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只是你的保镖,只负责你的人身安全,好像没责任和义务,替你去处理商场的那些事吧?” 邢雅思没有搭理他,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张协议书,是唐鹏和邢雅思在昨天时经过反复‘谈判’而签定的。 在这儿之所以要重点提到谈判这两个字,就是说俩人之间的谈判完全处在绝对不公平的角度上,唐鹏是在无奈下才签字的。 协议书的内容并不多,只有两条。 第一条:甲方(唐鹏)在协议有效期间,要无条件的遵守乙方(邢雅思)所提出的任何要求,前提是不会对甲方身体、财产造成伤害。 第二条:甲方如果对乙方吩咐的某件事而不同意,请参考第一条,并按照第一条**,如有违背,所起到的**后果,将由甲方单方面负责。 下面,就是邢雅思和唐鹏的亲笔签名了。 本协议的有效期却是填写了‘不确定’三个字。 唐鹏只看了这张霸王协议一眼,就没脾气了,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邢总,我觉得你既然把我的工作定位为保镖,那么我就该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老天爷敢发誓:假如邢雅思不让唐鹏去梦里江南,只随着李新去区分局办理相关手续的话,他肯定连半个不字都不会说,能够躲开这个阴险女人是他巴不得的。 可是邢雅思却偏偏让唐鹏去梦里江南,协助李新和某位潘总洽谈什么业务……想到昨天和潘冬冬发生的那些事,唐鹏真不好意思的再见人家啊。 更何况,那个受到严重刺激的冬姐,看到唐鹏竟然投身于保利集团后,天知道她会不会拿着某俱乐部的条款,把他给告上法庭? 所以呢,从早上就关机的唐鹏,现在宁可守在邢雅思的门口当个门神,也不想去看冬姐那张幽怨的脸。 唉,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面对唐鹏近乎于哀求的抗议,邢雅思目光闪烁的盯着他冷笑了一声:“哼哼,我现在公司重地,有谁能跑到这儿来对我不利?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我的安全。还有就是,我是那种特别务实的人,既然重金雇佣你给我当保镖,总得最大限度的从你身上榨取价值吧?既然我在这儿特安全,那为什么不支使你去做别的呢?” 望着侃侃而谈的邢雅思,唐先生想到了两个字:奸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奸商啊?哼。” 仿佛知道唐鹏心中是怎么想的那样,邢雅思得意的哼了一声,就在某男刚想点头说‘不是像,本来就是!’时,却话锋一转:“唐先生,我知道你现在特别讨厌我,按说我让你出去公干时,你该很开心才对,可你为什么却一脸苦涩呢,难道说你不敢去见某个人?” 唐鹏的心里顿时一跳:“你、你知道了?” 邢雅思马上反问道:“我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唐鹏摇摇头:“既然你让我去,我就去好了。” 她很可能知道我和潘冬冬的某些事了,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唐鹏在离开邢雅思的办公室时,心里这样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潘冬冬那些事?哼,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然甘心给一个老女人当小白脸,真是气死我了!” 等唐鹏离开办公室后,邢雅思想到昨晚玛丽告诉她的那些事,气得把手中的签字笔狠狠在桌子上刺了一下。 为了确定唐鹏不是刺杀邢雅思的杀手,昨天下午她就吩咐玛丽暗中派人调查唐鹏这几天都是藏在哪儿了,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原来在她遇刺的那个凌晨,唐鹏竟然也在那一片别墅区,而且呆了好几天。 想到唐鹏竟然在一美艳少妇家里藏了好几天,又想到黑牙暗中反侦察(潘冬冬曾经让李大龙调查邢雅思的来历,被黑牙发现后,来了个反侦察)得到的线索,邢雅思就确定冬姐和唐鹏之间,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这才故意让他去接触潘冬冬。 本来,依着邢雅思和唐鹏的真实关系,就算他被潘冬冬**了,她也不该这么生气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很生气,而且还感到很丢人,就像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女人,发现老公在外面**了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小三那样……让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 李新,是华夏保利集团的一名业务副总,自身能力很出众不说,而且长的也不赖,尤其是看唐鹏时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湾让人心动的春水。 当一个女人还是女孩子时,和帅哥单独相处时是一种羞涩并且拘谨的心态,有的甚至连说话都脸红。 可当这个女孩子成为妇人五六年后,再和唐帅哥这样的家伙共处一车时,那些羞涩啊,拘谨啥的早特么的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说话时别说会脸红了,就算唐鹏把手伸进她*裙里……相信她也只会吃吃的笑,娇滴滴的说几句讨厌啥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唐鹏能有机会和李新这样的美少妇单独出去做事,他绝对不会放过**良家妇女的机会,俩人就是在半路直接把车子开到小树林中,来ng漫的车震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唐鹏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在李新拐弯抹角的说了几句比较他妈的话时,他也是哼着哈着的漫不经心。 “真是个榆木疙瘩,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李新总是得不到唐鹏的回应后,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了,驱车直接向区分局而去。 邢雅思开始说要开一家化妆品公司时,本来是应付连春芳的,只是经过集团专业人士详细的市场调研后,发现化妆品公司大有前途可发展,这才开始认真对待了起来。 这次邢雅思让李新去区分局,就是为了拿到某个安全检测证书,完全就是走一趟就能办理了的事儿,实际上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唐鹏直接面对潘冬冬。 不大的工夫,李新就驾驶着一辆宝马来到了区分局。 李新熄火,侧脸看着精神萎靡不振的唐鹏,笑吟吟的说:“唐保镖,你是在这儿等着,还是随我一起去业务大厅?” 不等唐鹏说什么,李新又说:“要不下来溜达溜达吧,看你精神不振的样子,好像昨晚没休息好呢。” 李新嘴里虽然称呼唐鹏为保镖,她可没有真把这厮当做保镖看待。 连秘书处那几个小妮子都能看出唐鹏和邢雅思的关系不一般了,李新有什么理由看不出? 李新也正是看出这层关系后,所以才频频的向唐鹏示好。 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 打个比方吧,如果把邢雅思当做一个皇上,把唐鹏当做她*爱的某个皇后,那么李新就是个大臣。 一个大臣要是能把皇后给睡了的话……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儿啊,害怕还又兴奋,那叫一个刺激! 可惜的是,唐鹏这个皇后对李新的示好根本不当回事,这让她也有了很大的挫败感,也有不甘,所以这时候才提议他下车跟着自己去办理业务。 不管怎么说,能够让邢总的**保镖跟在**后面,也是一件非常得瑟的事。 对李新的这个提议,唐鹏没有拒绝,打了个哈欠说:“哈欠――昨晚玩宰猪游戏玩的有些晚了,没有休息好,嘿嘿,好吧,那就下车走走。” 宰猪游戏,我怎么没听过这款游戏……李新愣了一下,开门下车。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左右,沈城某分局像企业一样正是一天之中最为忙碌的时候,刚开完早会的各级领导、领到新任务的小警员等等,出出入入的脚步匆匆。 唐鹏下车后站在车门前,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向分局办公大楼大厅门口看去,手还没有完全落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连忙喊道:“嗨,亮子!” 跟着头顶上司急匆匆走出大厅的徐亮抬头一看,看到喊他的人竟然是唐鹏,登时大喜过望,也忘记前面就新来的领导了,赶紧向前抢了一步高声骂道:“**,鹏子,这几天你特么的死哪儿去了?哥以为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在看到徐亮的一刹那,唐鹏很没良心的有了一点愧疚:他在‘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内,徐亮和陈留香俩人为了找他可没少操心,但昨天他开机后,却一直没有给这俩哥们报平安,所以要是不被徐亮骂两句的话,他心里肯定会特别的不舒服……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想我了……” 唐鹏快步向徐亮那边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脚步,挂着奸笑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盯着徐亮身边的一个人:草,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是她!? 66 小心后面! 那个让唐保镖脸色很不好看的人,是个漂亮妞儿,换上一身崭新的警服后,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只是,当这位堪称沈城最靓警花的妞儿在看到唐鹏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迅速低下了头。 这个羞于看到唐鹏的妞儿不是别人,正是诬陷唐鹏强女干了她的沈欢。 唐鹏一向不拿着被人诬陷当回事,因为他觉得自己心胸特宽敞,要是分成两半的话,完全可以一边跑马,一边走船。 可沈欢诬陷他的这次,却是让他无法接受的,因为他忘不了连春芳抱着唐文举的**在那儿痛哭流涕的样子,更忘不了老爸抽他的那俩大耳光。 而这个神经病一般的女人,就是让唐鹏蒙受奇耻大辱的罪魁祸首。 在唐鹏心中,如果邢雅思是非常讨厌的话,那么这个沈欢绝对是特别可恨的! “哈,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啊。” 唐鹏死死盯着沈欢,攥紧了双拳向她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唐鹏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喜悦,让徐亮忽视了他脸上的表情,也快步走下台阶,隔着老远就张开双臂,好爽的笑道:“哈,来,让哥拥抱一下,哥可想死你了呢!” “自己哥们亲热以后再说,我先处理眼前这事!” 唐鹏看也不看徐亮一眼,抬手把他扒拉到了一旁,面对刚走到台阶中间的沈欢,抱着膀子冷冷一笑:“哟,这不是军分区特种小分队的沈欢沈大队长吗,啥时候从军痞摇身一变,成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了?” “唐鹏,我、我……”沈欢脸色有些苍白的看了唐鹏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哀求:“唐鹏,我今天是第一天正式来公安局上班,无论咱们俩之间有多大的误会,我以后都给你一个说法,今天、今天你先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你?嘿嘿。”唐鹏冷笑一声:“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是很轻松。那么你那晚为什么不这样想呢?沈欢,当初你既然敢那么做,那么就该想到今天!放过你,哪有那么容易?” 被扒拉到一边的徐亮有些傻眼:“鹏子,你、你和沈队长有什么过节?咦,不可能啊,沈队长以前都是在部队的啊,怎么和你犯牵扯了呢?” 徐亮根本不知道,沈欢在遇到唐鹏之前就面临着转业,不过她要是没有让教官失望的话,她就算是转业也不会这样迅速,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二条早上,她就被部队政治处叫去了,干净利索的办理了转业手续。 本来,依着沈欢在部队的优异表现,她要是转业到地方公安机关,最起码也得搞个副局级干部玩玩。 可就是因为她诬陷唐鹏那件事,让教官彻底对她失望了……如果不是看在师徒关系的份上,教官舍不得把她一棍子打死,说不定早就让她去某个街道派出所去蹲着了,根本不会让她来区分局当刑警队的副队长。 沈欢是昨天来报到的,按照工作规程她还有一周的休息假期,只是她为了尽快忘记某些不快,这才在报到第二天就来正式上班了。 沈欢凭借她阳光飒爽的外貌,在军分区时就是一朵军花,这次转业到沈城地方公安口后,刚一亮相就被局里那些男性誉为沈城整个警界的警花了,这也让她多少有了些许得意,暗地里下决心要在这儿做出一番成绩,以弥补教官对她的失望。 但是沈欢做梦也想不到,她刚从负责刑侦的常务副局长那儿领了当天的工作,正带着徐亮等几个一眼就开始暗恋她的青年俊杰外出时,却碰到了前来办事的唐鹏。 在看到唐鹏的第一眼,沈欢的心就砰砰大跳起来,速度低下了头,希望别被人家看到。 事与愿违,唐鹏还是发现了她,并按照她所想象的那样快步走了过来,劈头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如果不是有愧于唐鹏,就凭他见面后的那番话,沈欢也早就一个巴掌递过去了:特么的,你敢拿着警察阿姨逗着玩儿? 但她现在可没有这个底气,真能低声下气的哀求人家唐鹏,暂时先放她一马,日后要杀要刮还是要睡……都随他,还不行呀? 甚至,她都把这个不丢人的希望寄托在了徐亮身上:她能从徐亮看她时的目光中,察觉出深沉的爱――意,希望他能制止住唐鹏在这儿发飙。 可惜的是,唐鹏根本不理睬徐亮,只是再次把他拨拉到了一边:“亮子你闪一边,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耽误我这臭女人算帐!” “唉,鹏子!” 听唐鹏喊自己看上的妞儿为臭女人,徐亮心里老不得劲了,可他却不会为了沈欢去得罪自己哥们,刘皇叔当年有句话说得好啊:老婆如衣服,哥们是手足,宁可赤x身裸x奔,也不能缺胳膊断腿啊。 徐亮看在和唐鹏是兄弟的份上不管这事了,别人看到沈欢被这样紧逼后不愿意了,横身就挡在了她面前,脸色不善的喝斥道:“喂,我说你谁啊,敢来公安机关闹事?” 这个为沈欢挺身而出的年轻人,叫孙波,也是第一眼看到沈欢就暗恋上她的粉丝之一,现在看到心目中的女神遭到某人的难为后,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在沈欢面前展现自己的大好机会了,说不定经此一事后,能够获取沈欢的芳心呢。 “哟,你是她的护花使者吧?” 唐鹏向后退了一步,双眼一翻冷冷的说:“我是谁管你屁事?你以为你穿了这身皮就能上管天下管地?这儿没你什么事,实相的闪一边去!” 谁都知道,因为职业的原因,警察在普通老百姓面前总是有着一种莫明其妙的优越感,平时只有他们冷着脸训人的份,别人要想训他们……哼哼,那纯粹是麦糠擦**,找着不利索啊。 别看孙波年龄不大,参加工作才一年多,不过从警校毕业后直接就进了刑警队的顺风顺水,让他比那些老警察在百姓面前更具有优越感,所以在听到唐鹏说出这样的话后,当即是勃然大怒,下意识的抬手就向唐鹏肩膀推去:“嗨,小子啊,你怎么说话呢?” 孙波是有点狂傲,但他同时也是一名合格的警察,知道自己是人民群众的保护神,要不是唐鹏说话那样呛人,他绝不会主动动手,更何况现在是在区分局内,他去推搡唐鹏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仅仅想警告这小子别在这儿惹事罢了。 孙波只是想警告唐鹏一下,唐鹏却不这样认为,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呢,任何妄图阻止他收拾沈欢的人,都被他看做是不共戴天……的对手。 唐鹏想都没有想,抬手就**孙波推过来的右手,顺势向旁边猛地一带:“滚一边玩蛋儿去,这儿没你什么事!” 唐鹏特别看不起孙波这种为了讨好女人就乱出头的货,这下出手也没客气,顺势把他一把拽出去时,恰到好处的伸出了右脚,然后孙波斜着身子就向前趴了出去,咣的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摔得那叫一个瓷实,要不是他有几分功夫底子,下巴临碰到地上时勉强抬了一下脑袋,这下非得摔下几颗门牙。 跟沈欢一起出来的其他两个刑警,看到孙波这个警校高材生被唐鹏随意一把就摔出去后,脸色登时大变,其中一个啪的就掏出了手枪:哟呵,这小子也太狂了啊,敢来警察局闹事,这还无法无天了呢! “哎,王哥,别激动,没有外人……” 看到那个刑警掏出枪来后,徐亮脸色一变,赶紧跨步挡在唐鹏面前,刚想劝他冷静些时,沈欢一把就按下了王哥攥枪的手:“王哥,别冲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好了。谢谢你了,麻烦你们两个帮一下孙波。” 王哥掏枪也属于职业性的冲动,被徐亮一喊时就清醒了过来,沈欢再一阻拦,他就立即借坡下驴收起了枪,和另外一个刑警赶紧跑到孙波跟前,把他扶了起来。 对王哥掏枪,唐鹏根本没有拿着当回事,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别看他是有枪,现在又是在警局内,但唐鹏知道就算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开枪的,顶多也就是吓唬一下拉倒。 看到孙波被唐鹏一下放倒在地上后,沈欢知道今天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反正早晚得面对这一切,既然人家找上门了,那就解决了拉倒,省的以后总是提心吊胆的。 沈欢决定豁出去后,反而不再那么怕了,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把手枪从腰间摘下来,扔给王哥走下台阶,看着唐鹏:“唐鹏,既然你找上门来了,那我们之间的过节今天就解决了吧,我们出去解决,单挑。在这儿的话,会给你和我都造成不好的影响。” “行,听你的,你找地方。”唐鹏点点头,转身站在旁边有些犯傻的李新笑笑:“李副总,你先去办事吧,我很快就能解决问题的。” 唐鹏这样说,还有一层意思:我很快就能把沈欢给放倒的。 李新下意识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时,脸色却是一变,尖声叫到:“唐鹏,小心后面!” 67 揍死拉倒吧! 祝大家周五愉快! …… 警校毕业的孙波是个骄傲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在参加工作后,对那些大多数是复员军人的同事也是看不起的。 可就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却被唐鹏一下摔了个狗啃食,而且还是守着他暗恋的美女沈欢。 对孙波来说,这是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现实,所以在被王哥俩人扶起来后,他稍微镇定了片刻,随即摘下腰间的手铐,双眼通红的对着唐鹏就扑了过去。 在这一刻,唐鹏带给他的羞辱,已经让他完全忘记自己是干嘛的了,他一心要用手铐狠狠砸在某个家伙的后脑勺上,让那个敢守着美女让他丢人的家伙头破血流! 手铐带着风,对着唐鹏后脑勺狠狠砸下时,面对着他李新脸色一变,尖声叫道:“唐鹏,小心后面!” “孙波,不要乱来!”沈欢扭头,脸色大变。 “嗨!孙波,你敢动我兄弟……” 徐亮嘶声大喝声中,唐鹏身子已经猛地一矮,及时躲过横扫的手铐,左手后伸**从背后偷袭他的孙波衣襟,根本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直起腰身,右肘就狠狠捣在孙波的小腹上。 孙波的手铐扫空后还没有来得及变招,就觉得小腹如同被大锤砸了一下那样,疼得他嗷的一声叫,叫声未落,就觉得身子一轻,嗖的从某个人的脑袋上飞了出去,再次重重砸在了地上。 唐鹏第二次把孙波摔出去后,恼他敢在背后偷袭自己,所以这次不再留情,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已经窜了过去,抬脚对着他仰起的下巴,咣的就是一脚。 “啊……嗷!” 孙波惨叫一声,张嘴喷出一口血水,里面还带着两颗牙齿。 “*他妈的,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小人了!”唐鹏嘴里恶狠狠的骂着,再次抬脚冲着他左肋踹了过去。 在受到孙波的背后偷袭后,唐鹏是真生气了,也真忘记这是在什么地方,孙波又是什么身份了,根本不满足于只给他踢下两颗牙齿,一心要再给他踹断两根肋骨,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再做背后偷袭别人的这种龌龊事……尽管唐鹏本人以前总是这样去刺杀目标。 唐鹏右脚刚抬起,就听到背后有人娇喝一声:“唐鹏,有种对我来!” 接着,唐鹏就听到背后有大力横扫的猎猎风声传来,沈欢动手了。 …… 看到唐鹏咄咄逼人后,沈欢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这才约他出去找个地方单挑,反正俩人之间也没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就算再败在他手下,顶多就是被他抽几耳光,骂两句,大不了把她按在一个墙角上强女干……了,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让她在那晚时脑袋瓜子一热犯下大错了呢。 一句话,沈欢认命了。 老祖宗说的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唐鹏这次弄不死她,沈欢有绝对把握在以后把场子找回来,暂时的忍辱负重,只为以后的扬眉吐气而已。 沈欢做好了被唐鹏痛扁的心理准备,正准备咬紧牙关昂首挺胸走上**……时,谁想到孙波竟然偷袭唐鹏,只一个回合就被人家再次摔了出去。 沈欢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某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已经踹掉了孙波的两颗牙齿,而且还不依不饶的又要踹断人家的肋骨。 这样一来,完全违背了沈欢不想在警局惹事的初衷。 她虽然对孙波没那种意思,可人家是为了她才强出头的,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某男行凶吧,于是就娇喝一声,抬脚对着唐鹏后脖子横扫了过去,力道十足! “我有种没种的,以后有机会会让你知道的。” 唐鹏阴笑一声,竖起左臂啪的挡住沈欢横扫过来的右脚,右脚电闪般撩起,对着她的左腿膝盖就横扫了过去。 沈欢右脚还没有收回,左脚脚尖猛地一点地,身子腾地横飞而起,躲过唐鹏横扫的同时,左脚由下而上对着他的下巴踢去。 看着眨眼间就揍成一团的唐鹏和沈欢,急得徐亮是满头大汗,不住的咋呼住手,可那俩人怎么肯听他叫唤,犹自你来我往的对掐的不亦乐乎。 沈欢现在已经深知自己不是唐鹏的对手,稍一疏忽就得被得被摁住狠揍,所以这次是拿出了全部本事,紧抿着嘴角越打越狠,几次不惜使用两败俱伤的招式,这让唐鹏很是有些头疼,不得不后退几步暂避锋芒。 算上这次的话,唐鹏已经和沈欢对掐三次了。 第一次,俩人是在沈城北郊人才市场,那次沈欢只想教训一下唐鹏,算是大意了,被人家几下就抽了一耳光,算是奇耻大辱。 第二次呢,则是在唐鹏居住的小河边,那次有教官守着,沈欢底气很足,算是超水平发挥了,要不是俩人实力差距太大,或者唐某人甘心被抽两个耳光让欢姐出出气的话,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儿了。 这一次呢,在短短几天内,沈欢当然不可能就摇身一变成为超级赛亚人,采住唐鹏头发揍顿狠的,可关键问题是,欢姐这次豁出去了:与其窝窝囊囊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来吧贝贝,咱们拼了吧! 老百姓常说横的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无疑,现在欢姐就是不要命的,豁出去的狠劲让她根本不顾自身露出的任何破绽,就知道咬着牙的一个劲的进攻,只求给某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以重创,丝毫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这样一来,唐鹏可就难办了:他是恨极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总不能因为她诬陷了自己,就把她真干掉吧? 站在云端的老天爷也是暗暗摇头叹息:“唉,如果唐鹏这孩子要想干掉沈欢这女娃娃的话,到现在为止那女娃娃最少得死了三次了。可是……世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 沈城某区分局一把手王志,正和徐云海(徐亮的老爸)等几个副手,就今天的工作安排做一个总结时,秘书小刘敲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脸的惊惶神色:“王、王局长,下面出、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刘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还没有学会一个局长秘书应该保持的镇定。 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后,王志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喝斥他,沉声说道:“小刘,这儿是区分局,能出什么大事,难道有恐怖分子抱着炸药包要冲击执法机关了?” 听王局长这样说后,小刘脸色一红,稍微镇定了一些:“不、不是,是有人来警局闹事了,那个人打了刑警队的孙波,现在正和刚来的沈副队长在下面打架呢。” “什么,竟然有人敢来这儿闹事,真是胡闹台!” 听说有人竟敢跑警局闹事,打了自己的人后,气得王志砰的一声就拍案而起:“走,我们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来这儿找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公安机关那是什么单位啊,这可是让社会任何暴力提起来都得胆战心惊的地方。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跑到这儿来打人了,这事要不严肃处理,和狠抽王志这个局长的脸有什么区别? 不但王志被气得不轻,就连徐云海几个副手也是怒火填膺,纷纷擦拳磨掌的跟着王局长跑出了办公室,直奔大厅而去。 …… “鹏子,别、别打了啊,哥们求求你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公安局啊!” 看到唐鹏和沈欢越打越猛后,在一旁的徐亮急得直跳,几次冲上去想分开他们,可人刚到了跟前退了回来:依着他的本事,根本凑到跟前去。 不过徐亮的话倒是提醒了唐鹏:哟,老子怎么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看来真被气糊涂了,怎么可以在这地方打人呢。 心里这样想着,唐鹏就下意识的急退几步,摆手刚想说‘暂停’时,此时已经打**性的沈欢,却不依不饶的趁机扑了上来,嘴里还嚷着:“揍死拉倒吧!” “喂,我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些,咱们有话好好说。” 唐鹏躲开沈欢横扫的一脚,抬手**她的一记右钩拳,瞪大眼睛喝道:“想打架,我们去外……” 唐鹏还没有说完呢,沈欢就猛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嘶声骂道:“我们去**个头,今天姐姐我不活了,和你拼了!” 打疯了,现在沈欢真是打疯了,借着唐鹏有松手的意思后,死死抱住他的腰,然后猛地一低头,张嘴就咬住了唐鹏的肩膀,咬得那叫一个狠,看起来恨不得一口一口的把他给生啃了。 “哎哟**,你敢咬我!” 唐鹏疼得嗷的一声叫,抬手采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外一推,随着嗤的一声响,沈欢嘴里咬着一块带血的衣服,脑袋就被推了出去。 “**你个臭女人,你敢把我妈给我买的衣服咬坏了!” 唐鹏不在乎肩膀被咬**,这只是皮肉之伤而已,不足挂齿,过几天就会好了,可身上的西装却是连春芳为了他相亲儿专门买的,上面寄托了一位母亲对儿子深沉的伟大母爱,唐鹏能不着急吗? 沈欢的不依不饶,彻底激怒了唐鹏,他也顾不得这是哪儿了,左手死死抓着她的头发,右手呼的一下就抬起了起来。 (今天的收藏终于到两百了,贺!) 68 吃醋喝酱油的小事! “鹏子,万万不可!” 看到唐鹏眼神吓人的抬起右手后,徐亮及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胳膊:“鹏子,冷静,一定要冷静!” 唐鹏左手狠狠采着沈欢的头发,逼迫她蹲坐在地上,本想对那张仰起的漂亮脸蛋狠狠抽几下,或者干脆打掉她几颗牙齿,让她以后再也没法咬人,徐亮却及时抱住了他右手,这让他很生气:“亮子,你要是我哥们的话,就给我滚一边去!” 要是搁在以前,唐鹏对徐亮说这句话,后者肯定会撇撇嘴,说些要和他断交的狠话来威胁他了。 可是现在不行啊,唐鹏快要被沈欢给气疯了,徐亮要是再说这些话,某人肯定会用拳头告诉他:一边玩儿――蛋去! 面对唐鹏的不冷静,徐亮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鹏子啊,哥们知道你心里苦哇,也看出咱是占理的了,只是你要真惹出什么大事,唐叔叔那儿好像不好交代啊……” “别和我提那个老家、老子,你就说你松手,还是不松手吧?”唐鹏霍地扭头,脸色有些狰狞的望着双手抱住他右臂,双腿缠住他一根腿的徐亮,很气愤,很伤心:这还是我哥们吗,不帮着我扁人也就算了,还一个劲的要我冷静,我能冷静吗,她可是咬坏了俺娘给俺买的新衣服,都说衣服如媳妇,现在俺媳妇被啃了一个大豁子,你却让俺住手,卧槽,天理何在乎? 徐亮还没有说什么呢,被采住头发不能动弹的沈欢,这时候倔犟的嘶声叫道:“徐亮,你松开他,我就让他打死我,我亲眼看着他打死我!他要是不敢打死我,他以后就是我儿子!” “哈,你特么的还真有种呢,这时候了还敢吱呀怪叫的,你当我真不敢弄死你?”唐鹏被沈欢这些话给气得怒极反笑,根本不管王哥等人又掏出枪来,喝令他立即放手,要不然就花生米的伺候……刚要用蛮力挣开徐亮的纠缠时,那个不要脸的这时候却哀叫一声:“鹏子,看在她是我媳妇的份上,你就放过她,不好吗!?” “什么特么的狗屁你媳……什么,亮子,你说她是你媳妇?”唐鹏一愣。 徐亮低着头:“惭愧,我还没有机会和你说呢。” “卧槽,这事怎么说?” 唐鹏有些傻眼,他可以不顾这儿是公安局,也能不管徐亮搬出唐文举,更不会在乎王哥等人的手枪,可他却不能不在乎沈欢竟然是徐亮d1媳妇。 正所谓朋友妻、动不地,就算唐鹏再恨沈欢,但她是徐亮媳妇的这个身份,足可以弥补她以前任何的错误,他要是再不依不饶的下手,那岂不是被天下各路英雄耻笑? “我呸!徐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媳妇啊?” 就在唐鹏有些犯傻时,沈欢猛地一挣扎,冲着徐亮喊道:“徐亮,我知道你为什么撒谎,无非是让他放过我罢了!可我不想你这样说,我宁可被他打死,也不想被人这样放过,这对我来说是个比杀了我还要难受的耻辱,你松开他,让他打死我!” “麻痹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唐鹏使劲拨楞了一下脑袋,刚想再问徐亮是不是在扯淡时,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你们特么的都傻了怎么着,傻站在一旁当观众呢!?” 唐鹏抬头,就看到几个领导模样的人,从大厅内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其中就有徐亮的老爸徐云海。 不用问,沉声大喝的人是局长王志,他的那个‘住手’是冲唐鹏来的,后面那句话,却是对围成大半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手下吼的。 王志的这一嗓子,让围观众人如梦初醒,随即呼啦一声全围了上去,搂胳膊抱腿外带挠痒痒的,终于把唐鹏和沈欢分了开来。 在众人围上来后,唐鹏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知道今天这事又惹大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可是蓄谋冲击司法机关啊,这要是严肃处理的话,说让他去监狱蹲个三两年的,也不是没可能的,哪怕今天这事不怪他,可公安局是讲理的地方吗? 唐鹏在看到徐云海时,后者也看到了他,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哎哟,这家伙怎么跑这儿来惹事了?不行,暂且不管这是为什么,我都得保住他再说。 心中一动的徐云海,紧走了几步追上王志,低声说道:“王局,惹事的这家伙,是我的一个侄子。” 徐云海说完这句话后就闭嘴了,他知道王志听了他的话后,会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事的。 果然,怒气冲冲的王志听徐云海这样说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微微点了点头,大踏步的走下了台阶。 任何地方都有派系之争,区分局也是这样,王志这个局长当然不能一手遮天,而徐云海恰好是力挺他的。 这样一来就好说了,既然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是徐云海的侄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王志也得慎重处理这件事才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志黑着脸的走下台阶,围观众人纷纷闪开,让出了中央位置的唐鹏、沈欢等人。 “王局,这是一场误会,绝对是一场误会!” 徐亮赶紧跑到王志身边,腆着笑脸语速极快的说:“唐鹏,哦,唐鹏就是他,他和沈副队长以前好像有点感情上的……小过节,今天来局里办事时,两个人恰好遇到了,一言不合下就发生了……” 徐亮的年龄倒不是很大,可因为他老子是干部的缘故,从小就学会了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什么话,几分钟的工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当然了,徐亮在阐述事件的发生过程时,肯定会偏袒唐鹏的,不过在提到孙波不冷静时,也刻意的替他隐瞒了两分,后来更是神秘兮兮的低声说:“王局,唐鹏和沈副队长是关系不一般的朋友,咳,咳咳,你懂得。” “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因为男女关系啊。唉,沈欢也是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在局里处理呢,孙波也是个没眼力的,要是把我换成那个叫唐鹏的,看到有人亲近我马子后,肯定也会生气的。特么的,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就是年轻人吃醋喝酱油的屁事!”受到徐亮误导的王局长,在心里自以为是的骂了几句后,脸色阴沉的转身,对徐云海摆了摆手:“老徐,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理了。记住,必须得按照既定程序来走,该教育的就得教育,该罚款的就得罚款。” 徐云海刚才就告诉王志,说唐鹏是他侄子了,那么把这件事交给他,也算是王志给心腹手下一个面子了。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要想给唐鹏按上个冲击执法机关的罪过也是很正常的,要想把事件规划到男女感情纠纷中,同样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王志索性把这件事交给徐云海去办理了,他才懒得掺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的,王局,我知道该这么做。” 徐云海点点头,接着一抬手,对围着看热闹的警员喝道:“都竖在这儿干什么呢,要不要去办公室搬椅子来坐下看?” 随着徐云海的这句话,甚众的围观者哄得一声做鸟兽散了。 看了看嘴里流血的孙波,徐云海皱着眉头的吩咐:“王兴(掏枪的王哥),你和小李先把孙波送医院去,有什么事回来再做处理。沈欢,徐亮,还有唐鹏,你们三个跟我来办公室吧。” 徐云海说完这些,不等别人说什么,扭头就走上了台阶。 抬手擦了擦嘴角,沈欢冲着唐鹏,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昂首跟着徐云海走上了大厅台阶。 “鹏子,这事应该是问题不大了,唉,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呢,真是的。走吧,别傻站着了,去老头子的办公室,等着唐叔叔来领人吧。”徐亮埋怨了唐鹏一句。 “咳,自己哥们我也不说谢谢了,反正这次给徐叔叔添麻烦了。你等等,我先和李副总说几句话。”唐鹏抱歉的拍了拍徐亮,对站在旁边的流血说:“李副总,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新倒是很干脆:“唐鹏,你就说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吧。” 瞥了一眼徐亮,唐鹏压低声音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啥,李副总,李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我爸了,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儿惹事了,非得拿刀子捅了我不可,要不这样吧,等会儿需要保人时,你能不能替我当一下保人,就是交点罚款再签个字,等我出去后再把钱给你。” “嗨,我当是啥事呢,就这点小事,没事的,我能办妥。”李新一脸关切的点点头:“唐鹏啊,你放心的去吧,到时候我会出面的。” “谢谢了,李姐。”唐鹏道了一声谢,在徐亮的埋怨声中,走进了办公大楼的大厅。 “这事,这事最好通知一声大老总。”李新望着大厅门口琢磨了片刻,觉得最好和邢雅思说一句。 李新在打电话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中,也有人摸出了电话:“冬姐,我向您汇报一件事啊……” 69 他两个保人! 祝大家周六愉快! …… “亮子,你那会儿和我说,那个小泼妇是你媳妇?可人家好像不承认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着徐亮前往徐云海的办公室的路上,不等他问什么,唐鹏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徐亮撇撇嘴,非常幽怨的哀叹了一声:“唉,沈副队长刚来报到,就被户籍科的八卦之王王小丽,给封为了沈城警界的最靓警花。因为她的大力宣传,才短短一天内,分局、甚至别的分局所有没女朋友的光棍好汉们,就把她当做了梦中**。而你哥我呢,很遗憾,也很惭愧,正是其中的一员。” “啥,搞了半天人家还不怎么认识你啊,那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媳妇。”唐鹏整理着破损了的衣服,看着徐亮的眼神中带着鄙夷。 “草,我要是不这样说,你刚才能放手吗?”徐亮愤愤不平的说:“我那还不是灵机一动?哎,对了,我现在才琢磨过来,感情沈副队长就是那晚诬陷你、让你被唐叔叔狠抽俩嘴巴、然后让你**兮兮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 “哼,你还不算太笨。”唐鹏冷笑了一声:“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专业了哈,嘿嘿,这下可好了,她既然不是你媳妇,以后我找她麻烦也方便了许多。” “你拉倒了吧啊你,还想找她麻烦,你先考虑眼下吧,该怎么和唐叔叔说。唉,我和老头子都是警务人员,不适合做你保人啊。” “这事你别担心,刚才我已经嘱咐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同伴了,她会帮我搞定的。” “就是那个风x骚少妇吗?” 徐亮奸笑一声:“哎,鹏子啊,我不得不佩服你,最近大走桃花运啊,先是搞了个极品**,又受到梦里江南冬姐的青睐,这不眼下又为了沈副队长而离家出走,外面还跟着个风x骚少妇……咱哥们都是人,可我咋没碰到这么多好事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你先别瞪眼,老实和哥交代,这几天你藏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这事一言难尽,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件事再说吧。”唐鹏摇了摇头时,俩人已经走到徐云海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徐云海一眼就看到了唐鹏俩人,沉声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在外面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的给我滚进来!” “嘿,嘿嘿,徐叔叔,给您添麻烦了。”唐鹏走进办公室,冷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的沈欢,看向徐云海时,脸上已经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徐云海,抬手指着唐鹏的鼻子骂道:“现在知道给我惹麻烦了,你小子从小给我惹得麻烦还少吗?昂,上小学时就砸学校玻璃,上中学时就敢和社会混混打架,在高中更敢偷看女老师洗澡,本以为你出国后会有所改变的,可谁知道咱爷们儿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就试图暴力冲击执法机关!” “叔,我的亲叔,我可没有你说的这样胆大包天,警局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让一切宵小之辈都腿软的圣地,我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暴力冲击执法机关啊。”唐鹏陪着笑的解释道:“其实这事就像亮子所说的那样,就是一个误会,误会而已,对不对,沈副队长?” 唐鹏在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笑眯眯的看向了沈欢。 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沈欢,闻言抬头,恰好看到唐鹏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狠戾。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毫不退缩的回瞪了回去,冷笑道:“呵呵,唐先生说的没错。徐副局长,其实今天这事的确是个误会,我和唐先生都因为一时激动,才给领导添了这么大麻烦。在这儿我先给唐先生道歉,同时也诚心接受分局领导对我的任何处罚。” “咦,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干架,怎么现在都展开自我批评了?” 听唐鹏和沈欢这样说乎,徐云海有些莫明其妙,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儿子在那儿冲他使劲咋办眼睛,于是就骂道:“徐亮,你眼珠子痒痒了怎么着?” “是有点痒痒,可能是落进去了一个灰尘,麻烦父亲大人给我吹吹呢。” 徐亮嬉皮笑脸的走到办公桌前,探过脑袋在徐云海耳边低声说:“爸,这件事咱爷们管不了,鹏子和这位沈副队长不一般啊,很可能是一对奸夫yinx妇,孙波那个**蛋挨揍就是自找的,你说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他来掺和什么啊,以为他是护花使者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靠,孙波那小子是欠揍,敢对我侄子挥锄头。怪不得唐鹏和沈欢现在都有退后一步的意思呢。哎,人家小两口打架,*头打了*尾合的,孙波那样做不是**行为嘛。”徐云海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寻思:“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事情可不能这样办,毕竟唐鹏违反了治安条例,怎么着也得象征性的罚款,让他找个保人才能放走。” 本以为这件事非常棘手的徐云海,经过徐亮的一番诱导后,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双手合拢的放在桌面上,咳嗽了一声微笑着对沈欢说:“咳,沈副队长啊,其实这件事性质也不是多么的严重,要想解决也很容易,主要是得看你们两个态度了。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吧,反正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外人。呵呵,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给你抽唐鹏几腰带,帮你出出气……” 什么这屋子里也没外人啊,你们好像才是没外人吧,**什么事啊……沈欢有些纳闷的看着徐云海,眨巴了一下眼睛,试着说:“徐副局长,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唐鹏都不再纠缠的话,这事就这么过了?” “嗯,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用接受局领导的批评?” “不用,反正这也是家务事,领导不好掺合啊。” “家务事,我们的家务事?”沈欢有些他妈的喃喃了两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我现在能不能离开呢?我想去医院看看孙波。” 徐云海一摊双手,大度的说:“随时可以!徐亮,替我去送送沈副队长。” “好咧!”徐亮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替沈欢打开门:“沈副队长,您先请。” 沈欢感激的看了徐亮一眼,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刚才徐亮说沈欢是他媳妇时,她还是很生气的,不过现在她却明白了人家这样说,就是怕她被唐鹏狂扁……想到唐鹏那时候的狰狞样子,沈欢现在有些后怕,她毫不怀疑,当时要不是徐亮抱住了唐鹏,那个混蛋肯定得抽掉她几颗牙齿。 孙波在牙齿被踢掉后,可以镶上金牙摆一下阔……但沈欢这样的顶级大美女,要是一笑露出两颗大金牙,她干脆去死得了。 跟在沈欢**后面的徐亮,走了几步后低声说:“沈副队长,刚才我说你是我、我那个啥,那是我情急之下才说的,你可别在意。” “不会的,徐亮,说起来我得感谢你一下。好了,你先别送我了,我又没吃亏,没看到我差点把那混蛋咬死啊,奶奶的,敢惹我……我先去趟医院看看孙波,领导吩咐下来的任务,我们下午去做好了。”沈欢扭头对徐亮嫣然一笑后,随即转身快步走了。 “唉,笑得真好看,可怎么就不是我媳妇呢,真是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就在徐亮盯着沈欢的背影心中无限哀怨时,几个科室工作人员凑了过来,小声说:“哎,亮子啊,在下面时哥几个听你说沈副队长是你媳妇,这是真事吗?如果是真的,你行啊,这么短时间就搞定这支花了。” “屁啊。”徐亮撇撇嘴,一脸沮丧的说:“我哪有那艳福。你们知道不,沈副队长和我哥们、哦,就是和她打架的那一个家伙,早就、就一起**了呢。唉,人家才是幸福的一对儿啊。可孙波却不知道,傻乎乎的出头管闲事,可结果,唉,真是可怜、可笑、可悲啊!” 等徐亮摇头晃脑的走了后,那几个很有八卦精神的科室人员,才醒悟了过来:“哦,我说孙波被人家揍的那么惨呢,原来他想挖人家的墙角啊。我说那小子敢来警局闹事呢,原来人家怕媳妇被抢走啊。我说沈副队长这么快就走了呢,原来这是人家小两口的家务事啊。我说……” 不出十分钟,沈副队长是唐鹏**女友、他今天来恰好看到孙波向沈欢卖乖勃然大怒、导致小两口拼死相斗、沈副队长在徐副局长办公室指着某男鼻子大骂一通后哭着跑回娘家的传言,就风一般的就传遍了整个分局。 最后,就传到了王志局长的耳朵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吃饱了撑的瞎胡闹。那个孙波,可也真够傻蛋的,不过这能怪谁呢,我总不能为他出头吧?” 王志局长苦笑了一声,放下了刚摸起来的电话。 本来,王志是准备打电话慰问一下受伤的孙波,可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也懒得管了,因为他觉得他要是唐鹏的话,也许揍那个警校高材生揍的更恨。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就是世间最不能饶恕的,孙波落到这下场,完全就是自找的 70 两尊大神! 当事人唐鹏和沈欢,甚至自以为是的徐亮都不知道,这条小道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风靡了整个分局。 消息传开后,那些把沈欢当做梦中他妈的哥们们,有仰天长叹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有痛心疾首大骂老天爷不公的,还有默默发呆暗流伤心泪的…… 啥事都不知道的唐鹏,在徐亮的穷追不舍下,只好把他怎么认识沈欢、又发生了哪些矛盾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听唐鹏说完后,徐云海对沈欢也有些不乐意了:“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唐鹏你有没有调查过,她当初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不?” 唐鹏毫不在意的说:“我还真不知道,一直没问。” “你个傻小子,哪有你这样的,得罪人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徐云海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唐鹏鼻子骂了一句才说:“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找人调查清楚的,到时候会让亮子告诉你……亮子,看你心神不定的样子,想什么呢?” “原来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鹏子和沈副队长根本不是啥朋友。哎哟,刚才我和别人说的那些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啊?”正在胡思乱想的徐亮,听他老子叫他后才醒过神来:“啊,没什么,我在想该找谁保释鹏子出去呢,这事可不能让唐叔叔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唐鹏赶紧说:“可别告诉我爸,这事你们不用管了,我已经和同来的李副总说好了。” 徐亮纳闷的问:“李副总是哪个企业的?” “保利集团的。” “保利集团?”徐亮父子一愣。 趴在窗口往下看的徐亮接着高叫起来:“哎哟,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前些天梦里江南的冬姐要你去做副总,你特么的拒绝了,当时我和留香还可惜的不得了,谁知道你又跑去保利集团了!哎,保利集团可是沈城最牛比的企业了,听说集团老总是个女的,很神秘,你要是有机会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到时候一定得和哥说说。” 唐鹏撇了撇嘴,也懒得说什么,心里却在想:见保利集团老总一面有啥稀奇的,只要哥们愿意,早晚能把她泡到*上去,嘿嘿。 想到这儿后,唐某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徐亮之流还在为看到邢雅思的庐山真面目而发愁,可那个妞儿却是他的未婚妻……这事想想,就让人自豪啊。 就在徐亮极度羡慕唐鹏找了个好工作时,却忽然咦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的指着窗外说:“咦,鹏子你快来看,那不是你集团老总的车子吗?” 唐鹏一愣,快步走到窗口向下面看去,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进了区分局大院,正是邢雅思的那辆车。 “靠,真是她啊。哟,她不会是为了我来的吧?” 唐鹏抬手擦了擦鼻子时,却又看到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紧随着也开了进来。 …… 劳斯莱斯外加带着几个8的牛比车牌,在某些时候,已经成为了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的招牌。 除了唐鹏这种不关心时事政治的货色之外,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正在区分局大院进进出出的人们。 “呀,快来看啊,劳斯莱斯,保利集团的那辆!” “哦耶,还真是呢,她怎么来分局了?” “别挡着我,别挡着我,让我看一眼……” 在很多人兴奋目光的注视下,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大厅门前,站在台阶上的李新马上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那辆被很多人忽视了的火红色保时捷,也停在了另外一侧。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辆车的车门打开。 然后……两根让所有男女朋友们眼珠子一直立的**,款款的伸了出来:一根穿着黑色的**,穿着亮银色的镶钻高跟鞋。一根没穿**,腿子**无瑕的美到极致,却是穿着黑色的高跟鞋。 这两根同时探出车门的**,不管是穿他妈的还是不穿他妈的,在瞬间就刺瞎了所有男人的眼珠子,却换来所有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真诱人啊,那辆红色车里的是谁?” “不知道,看到这两根腿,我怎么想跑过去亲一口呢?” “哎哟,大胖,你流鼻血了。” 在n多窃窃私语中,穿着短款大领子白色风衣的邢雅思,戴着大墨镜款款的走下了车子。 与此同时,红色保时捷内的**主人,也下了车:这是个穿着黑色无袖旗袍的美少妇,身段**、乃子挺拔,她他妈的出现,一下子就盖过了穿着风衣的邢雅思。 流鼻血的大胖,看着那个美少妇喃喃的说:“我知道这是谁了,她是梦里江南会所的冬姐,也是咱沈城第一御姐。” 大胖没有看错,这位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风情的美少妇,正是潘冬冬。 “梦里江南的冬姐?” 有人傻傻的说:“啊,梦里江南的冬姐和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今天竟然一起来我们分局了,我老妈当初怎么不给我多生一双眼珠子,我也好看得过来啊!”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那样,邢雅思刚一下车,就向潘冬冬看了过去,而后者也正看向她,然后两个女人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同时扭头转身,抬脚迈上了台阶。 “哈,哈哈,今天这是刮什么风啊,竟然让两位沈城巾帼一起来分局了?”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早就得到消息的王志,及时从大厅中迎了出来。 别看王志这个区分局局长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很牛比的存在,可他却知道不管是保利集团的女老总,还是梦里江南的潘冬冬,都是得让他仰慕的主。 这俩女人,一个是沈城纳税最大户、跨国高企的老总,另外一个却是在华夏黑白两道都能兴风ng的当家人,王志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分局局长,能不好好伺候着吗? 在二楼窗口刚看到这俩女人联袂而来后,王志心里就开始打鼓:这两尊大神怎么一起来到我这小庙了? 王志做为区分局的局长,眼睛比普通人更毒辣一些,不但知道劳斯莱斯是谁的座驾,也认识潘冬冬那辆红色保时捷。 老远,一脸热情的王志就冲着俩女人伸出了双手……至于先和谁握手,那就得看这俩女人谁走的更快一些了。 “两位大神可千万别不分先后啊,那样我可就惨了。”王志伸出手时心里这样祈祷着。 幸好,本来和潘冬冬并肩行走的邢雅思停了一下脚步,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潘冬冬微笑着伸出**柔软的小手,和王志轻**了一下就随后松开:“王局长,这次冒昧前来,实在是打搅了呢。” “不打搅,潘总您太客气了,呵呵,对您我们分局是欢迎之至啊。” 和潘冬冬寒暄了两句,王志看向邢雅思,下意识的刚抬起右手,却发现这妞儿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于是只能笑着点头哈腰:“邢总,欢迎,欢迎。” 邢雅思微微点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别客气。 邢雅思的冷淡,王志早有耳闻,所以也没有在意,向旁边闪了一步,抬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两位,里面请。” “不了。” 这两个字,是邢雅思和潘冬冬一起说出来的。 俩人一愣,随即闭嘴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淡然。 “呃。”王志这时候也看出俩人不是一伙人了,只是恰好走到一起罢了,于是就有些为难的说:“不知道两位驾到,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区分局帮忙吗?” “我是为了唐鹏……” 这一次,还是潘冬冬和邢雅思俩人一起说出来的,她们在说出唐鹏的名字后,再次一起闭上了嘴巴。 邢雅思戴着个大墨镜,王志看不出她眼里有什么神色,但他却能从潘冬冬的眼里发现一丝惊诧,甚至还有明显的敌意。 估计,邢雅思看着潘冬冬的眼神中,也是这种表情。 “唐鹏?二位都是为了唐鹏来的!?” 王志的心里,顿时就哆嗦一下:哎呀我的妈呀,那个唐鹏不是徐云海的侄子吗,怎么可能会和这俩大神扯上关系了?为了他,这俩牛人竟然齐刷刷来到我这儿了。我靠,看样子明显是来做保人的啊!麻痹的,这下可了不得了,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啊,幸亏当时有徐云海在,要不然我非得收拾他一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惨了。 也许是担心说话会再次说出一样的话来吧,邢雅思和潘冬冬这次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不分先后。 如果这俩女人是欢欢喜喜一起来的,王志还好招待。 不过他从这俩女人互相站的远远的就能看出,她们绝不是一伙的,用伟人一句话来说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x命目标,才都到一起来的。 这俩女人,王志一个也惹不起,生怕照顾好一个就会惹上什么麻烦,心里肯定有些紧张了,连带着笑容都有些走样了:“两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谁、谁保释唐鹏啊?” 说出这句话时,王志心里开始埋怨自己:早知道这样的话,直接让唐鹏滚蛋拉倒,什么保释不保释的? “我才不管!” 邢雅思俩人再次齐声回答了王志的话。 71 保释! 祝大家周日愉快! …… 现在得知唐某人竟然和两尊惹不起的大神同时扯上关系后,王志的头就很疼,恨不得赶紧把那位大爷送走。 可让王志更加头疼带傻眼的是,当他殷勤的问俩女人谁来当唐鹏的保人时,她们却异口同声的说不管。 你不管,你也不管,那你们来这儿是做什么来了?难道来区分局显摆你们的身份?幼稚,可笑! 王志很想吼出这句话,可他根本不敢,只是傻傻的望着同时半转身背对着对方的俩女人,手足无措。 “王局,保释唐鹏的人来了没有?” 就在王志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徐亮这时候颠颠的跑了出来。 徐亮的出现,就像一道劈透乌云的闪电那样,一下子让处于黑暗中的王志看到了光明,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抱着徐亮狂吻半小时:小子啊,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啊。 王志当然明白徐亮这时候跑出来,其实就是给他解围的,心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客气的对邢雅思和潘冬冬说:“邢总,潘总,至于唐鹏来区分局犯错误的事,是由徐亮来专门负责的。” 不等邢雅思俩人说什么,王志就对徐亮说:“亮子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做到让两位老总满意,否则我拿你试问!” 强忍着看到两位美女的兴奋,徐亮一挺胸,大声说道:“请王局放心,我保证完成您交代下来的任务!两位,里面请。” 潘冬冬笑眯眯的看着徐亮说:“不用了,就在这儿吧。徐警官,我来分局是为了保释唐鹏的,至于他犯了什么错误,我不想听,你就告诉我该走那些程序,交多少罚款就可以了。” 徐亮张嘴,还没有说什么呢,邢雅思却看着潘冬冬说话了:“潘总,好像我才有资格保释唐鹏吧?” 刚才王志问俩女人谁保释唐鹏时,她们异口同声的说不管,可转眼间就为谁做保人而争执了起来,这俩女人的善变,的确让退到一旁的王志头大如斗,幸好他已经把这个包袱甩给了徐亮,可以站在一旁安心看热闹了…… “呵呵。”潘冬冬妩媚的一笑:“邢总,刚才王局长说谁来做唐鹏保人时,好像你是说不管的。” 邢雅思针锋相对:“你也说过这句话!” “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啊。” “我也改变了,不行?” “行,怎么不行啊。” 潘冬冬慢悠悠的说:“不过我想知道,邢总是用什么身份来做唐鹏保人的?” 邢雅思淡淡的说:“我以唐鹏单位领导的身份,可以吧?” 潘冬冬眉头一皱:“唐鹏他去保利集团工作了?” “不可以吗?”邢雅思冷笑一声:“唐鹏这次来区分局是为保利集团做事的,他现在惹了麻烦,我这个领导好像有资格,也有义务替他做保人吧?” “是,你是他的单位领导,当然有替他做保人的权力,不过。”潘冬冬话锋一转:“据我所知,唐鹏的家人应该更有资格替他做保人的,相信邢总应该明白这些吧?” 邢雅思嗤笑一声:“切,我当然知道,可我不明白的是,潘总为什么要提到这……” 不等邢雅思说完,潘冬冬就娇笑着反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区区不才,正是唐鹏的干姐姐,勉强算是他的家人了吧。” 邢雅思眉毛一挑:“什么,你是唐鹏的干姐姐?” “然也。” 潘冬冬悠悠的吐出这两个字,扭着腰肢挺着胸脯向前走了两步,笑眯眯的对徐亮说:“徐警官,我这个干姐姐是不是比唐鹏的单位领导,更具有替他做保人的资格呢?” “干、干姐姐……”徐亮的眼珠子瞪的好像玻璃球那样,吃吃的说:“你是鹏子的干、干姐姐?” “徐警官,你好坏哦,我是唐鹏的干姐姐,这个‘干’字读平声,而不是干活的那个干,咯咯。” 潘冬冬咯咯一笑,百媚横生,瞧得周围那些男人斗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在心里骂道: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 “狐狸精!” 邢雅思冲动之下差点嚷出‘你是唐鹏的干姐姐,我是唐鹏的未婚妻,咱们两个谁和他关系近?’的话,最终却只是低低的骂了一句,随即霍然转身,踩着九寸高的高跟鞋,咔吧咔吧的走下台阶,钻进了车子里。 就在车子快要启动时,邢雅思却又落下车窗,对站在一旁的李新摆了摆手。 李新快步走到车前,邢雅思低声和她说了一句什么,随即扬长而去。 “哼,想和我斗、抢男人,你还嫩了点,别人怕你,我却不怕!” 看着驶出分局的房车,潘冬冬冷笑了一声。 既然邢雅思主动退却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负责此事的徐亮就在大厅门前,让潘冬冬签了个字,象征性的交了五百块钱的罚款,就把唐鹏给带了出来。 “哎哟,弟弟,这是谁给你搞得?” 等唐鹏一走出大厅,潘冬冬就快步迎了上去,丝毫不避讳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一手抓住他胳膊,一手在他渗出血丝来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满脸的心疼和愤怒:“告诉姐,这是谁干的?看我不把那个人的手给剁掉!” “那个啥,你怎么来了?”非常心虚的看了周围人一眼,唐鹏赶紧后退了一步,挣开了潘冬冬的手:奶奶的,你能不能别守着这么多人和我演戏?难道你没有看到包括徐亮在内的周围那些雄性,看着老子的目光就好像要冒出火来那样,恨不得把我给烧死? 潘冬冬根本不在意周围有谁,再次踏前一步,双手抱住唐鹏的胳膊:“弟弟,瞧你说的这话,多么让人伤心啊,我可是你姐啊,你出事了,我不来,谁来啊。说,到底是谁伤的你?敢把我潘冬冬的男、弟弟伤成这样,我饶不了他(她)!” “没谁伤我,是我自己没事啃得。”唐鹏很清楚潘冬冬这是在演戏,也清楚要是再拒绝她的热情,很有可能会让这个娘们恼羞成怒做出更加不理智的事儿来,于是也懒得解释什么了,扭头问徐亮:“亮子,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吧?” 瞥了潘冬冬那双美腿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的徐亮点点头:“走完了,你随时可以离开。” 唐鹏松了口气:“行,那我就先走了。哦,对了,你可嘱咐好徐叔叔,千万别把今天这事告诉我老爸,要不然我就惨了。尤其是我被……啊哈哈,你懂得。” 唐鹏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对着徐亮使了个眼色。 “好……”徐亮顿了顿,忽然一咬牙:“五千块钱!” 唐鹏一愣:“什么五千块钱?” 徐亮脸上露出唐鹏熟悉的见奸笑:“五千块钱的封口费。” “卧槽,你小子敢来和我要封口费!?” 唐鹏勃然大怒,刚想挣开潘冬冬扑过去把这个眼里只有金钱没哥们的家伙掐死时,潘冬冬却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胳膊,转身对站在台阶下的王秘书说:“王秘书,给徐警官一万块。另外,再给他一张梦里江南的紫金卡。” “好的冬姐。” 王秘书答应了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叠现金,和一张闪光的紫金卡,走过来递给了徐亮,微笑着说:“徐警官,这一万块是冬姐委托您去唐先生家里时替她买礼物用的,这张紫金会员卡呢,则是有请徐警官光临梦里江南指导工作时方便用的。您放心,紫金卡用户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就可享受到会所最为顶级的服务。” “哎呀呀,还是王秘书会说话啊,你放心,冬姐摆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的,嘿嘿。”大喜过望的徐亮接过现金和紫金卡,一个劲的说谢谢。 看着得意洋洋的徐亮,唐鹏是咬牙切齿:“好你个徐亮,敢算计老子!” 对此,徐亮直接选择了无视。 “王局,给你添麻烦了,以后请去梦里江南指导工作哦。” 潘冬冬对站在一旁的王局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双手抱着唐鹏的胳膊,走下了台阶:“王秘书,你自己打车回会所吧,我要陪弟弟去买身衣服。” 王秘书自然是含笑点头答应。 虽说断定潘冬冬对自己献殷勤的目的不纯,可唐鹏在被她挽着胳膊……尤其是围观者那羡慕嫉妒的目光,还是让他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似的走下了台阶。 来到保时捷面前后,潘冬冬更是亲手替他打开了车门。 “唉,这娘们到底是想玩什么,先离开这儿再说吧。”唐鹏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坐上车子,就看到李新快步走了过来:“唐鹏!” “啊,李副总!”看到李新后,唐鹏才想起他是和李新一起来的,刚想下车,却被李新抬手拦住了:“唐鹏,老总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你在下午五点半之前,必须要回到公司,要不然的话,唐老先生也许会着急的。好了,我得去忙了。”李新笑着替唐鹏关上了车门。 “唐老先生会着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坐上驾驶座的潘冬冬,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 她这是在警告我,我要是不按时回去,我老子就会有麻烦……唐鹏脸色阴沉的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72 兜风! 在很多人中的羡慕目光中,潘冬冬驾驶着保时捷离开了区分局大院。 当车子缓缓的驶上公路后,潘冬冬就主动说:“你和别人打架时,梦里江南的李处长恰好来这儿办事。他怕你会受到难为,所以马上给我打了电话。” 在潘冬冬说这句话之前,唐鹏正想冷着一张臭脸的问她多管什么闲事,可听她这样说后,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笑着说:“麻烦你了,冬姐。” 守着那么多人都不避讳讨好唐鹏的潘冬冬,这时候却正常了起来,苦笑一声说:“我知道,其实你很讨厌我,觉得我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更怀疑我接近你有什么阴谋。” 对潘冬冬的这句话,唐鹏却是相当认可的:“有句话说的好,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冬姐你这样青睐以前从来都不认识的我,我不能不考虑一下这是为什么,也不能不提防。” “你想听实话吗?” “你觉得我喜欢听你在这儿撒谎?” “你不喜欢。”潘冬冬tian了tian嘴唇,看了一眼道路指示牌,眼神黯淡的说:“我有心事,很多很多的心事,我风光的表面,根本无法掩饰我憔悴的内心。” “听起来很有哲学的味道啊。” “我知道你其实想说很有装比的味道。”潘冬冬笑了笑:“哎,有没有兴趣去郊区兜兜风?” “只要别耽误我六点之前回保利集团就行了。” “看来你很忌惮你那个老总啊,怎么着,难道把自己卖给她了?” “不是,你也知道,我这人非常有信誉,非常敬业的。” “切,不说拉倒。不要紧,现在才上午十点。” 潘冬冬取过一个茶色眼镜戴在脸上,一打方向盘驶上了通往外环的公路上:“十五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烟云海……” 十五年前,潘冬冬所在的江南潘家,也是地方望族。 尤其是潘冬冬父亲这一代,兄弟四人,其中两个当官,两个经商,潘家抵达了潘家历史上最鼎盛的时代。 正所谓盛极必衰,就在潘冬冬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她当官的大伯,和三叔,都因为官场站错位而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进了局子,一个被开除出了政府机关。 随着这两个人的没落,潘家在生意场上也是一落千丈,曾经无比风光的潘家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各方势力吞并,彻底崩塌。 当时潘家掌舵的老爷子,为了支撑潘家渡过家族最大的灾难,祭出了百胜法宝:联姻。 而联姻的重担,就落在了潘冬冬身上。 从少年时代开始,潘冬冬就已经成为当地的顶级美女,据说追求她的人能从西湖排到***……这样说虽然有着太大的水分,但这也证明了潘冬冬有多么的美。 潘家在遭到灭顶之灾之前,潘冬冬在大学中已经有了个心上人,可为了整个潘家的未来,她不得不服从家族的安排――很快就嫁给了江南烟七爷的独生子,烟云海。 刚接触烟云海那会儿,潘冬冬对他还算是满意的,毕竟烟云海外形还是很倜傥的,和她走在一起没人不夸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于是呢,潘冬冬就带着潘家崛起的希望,嫁到了烟家。 才结婚那两年,烟云海和潘冬冬还是很恩爱的,毕竟潘冬冬是江南数得着的美女,任何男人能够娶到她,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潘冬冬不但长的漂亮,而且还有着很高的做事能力,短短几年工,就接替了烟七爷很多工作。 本来,烟云海能娶到漂亮能干的潘冬冬,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才对……可这一切,都随着俩人结婚三年,潘冬冬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而改变了。 俩人偷偷跑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烟云海因为先天性的死精、少精,这辈子让女人怀孕的几率只有0.1%! 这个结果确定后,烟云海就觉得天彻底塌了下来:他是烟七爷的独子,注定要继承整个烟家、和天门的产业,如果他不能留下后代的话,那么还不算太大年龄的烟七爷,是不介意和柔娘重新生儿育女的,那样一来,烟云海在烟家,和天门中的地位,就会急促下降。 眼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将远去,烟云海疯狂了,跪在潘冬冬面前,求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烟七爷。 潘冬冬也很痛苦,她理解烟云海是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要说女人有时候是很傻,很天真也很伟大的,为了让烟云海抓住他眼前的这一切,潘冬冬下了个错误的决定:她请闵柔转告七爷,是她身体上有先天性的毛病,现在正积极治疗,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遍访名医,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对这种事,烟七爷还是很看得开,不但没有因此而冷落儿媳妇,还温言相劝她不要着急。 潘冬冬根本不知道,烟云海不能生育的秘密,烟七爷早就从医院得知了,她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陪着烟云海四处求医问药。 于是,潘冬冬悲剧就在那一年的夏天开始了。 那个夏天,烟云海在东南省认识了一个漂亮女子。 这个出身贫困的女子也很漂亮,不但懂医术,而且还精通相术,她告诉烟云海,他之所以没法传宗接代,都是因为潘冬冬相克的缘故:潘冬冬是个狐狸精转世,一般男人和她成为夫妻后,早晚都会被她在床上榨干,别说是生孩子了,就连小命也保不住。 说实话,刚听那个女子这样说后,烟云海还是嗤之以鼻的:的确,潘冬冬在床上时的风x骚,是他以前接触过的所有女人都拍马也赶不上的,但这并不证明她那么邪恶。 那个女子当时并没有继续坚持她的观点,只是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烟云海是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果然,后来烟云海偷偷独自找了相术界的几个大师,得到的结果让他悲痛欲绝……几个大师所说的,和女子所说的完全相同! 并且所有的大师还告诉烟云海,要想传宗接代,必须远离潘冬冬,最好是找个能懂得阴阳互补的女子,或许能实现他当爸爸的梦想…… 谁都知道,混黑道的特别相信这些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猜测了:烟云海逐渐远离并开始异常讨厌潘冬冬,和东南那个会医术、相术的女孩子,偷偷同ju到了一块。 一心要帮着丈夫克服天大困难的潘冬冬,在得知真相后不是没哭过,闹过,甚至都找到了烟七爷。 可是,这样的结果除了让烟云海更加讨厌她之外,她什么也得不到。 绝望之下,潘冬冬想过要离婚,但是来自潘家的阻力,和烟七爷对她能力的认可,使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在随后的这几年中,潘冬冬从绝望中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并且,她也看出烟七爷对她是真心愧疚,渴望她能留在烟家打理产业,甚至都明确表示,绝不会干涉她和别的男人来往,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再干涉烟云海。 说白了,烟七爷的意思就是让潘冬冬做烟云海的大妇罢了,毕竟这也是潘家的意思…… “呵呵,现在烟家一家人,甚至我娘家几个核心人物,都知道我是专门榨取男人的狐狸精了,他们平时看到我时表面很亲热,可我却知道他们心里在憎恨我,因为是我毁了烟云海。”说到这儿后,潘冬冬抬手擦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淌下的泪水,笑了笑问唐鹏:“唐鹏,你觉得我像不像狐狸精?” 唐鹏把烟头弹出车窗,看着外环路下面一片片的树林,淡淡的说:“如果你去拍电影演狐狸精的话,根本不用化妆。” 潘冬冬一愣,眼神黯淡了下来,却笑得更加放肆了:“哈,哈哈,唐鹏,你是不是也很怕我了,以后更加不敢和我来往了?” 唐鹏扭头,看着高耸胸膛剧烈起伏的潘冬冬:“我怕你什么啊?我不想和你来往,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潘冬冬放慢车速,看着唐鹏的双眸中慢慢有水滴出来:“你不怕我把你勾yin上chuáng,然后把你榨干?” “狗屁,我才不信那些。” 唐鹏撇了撇嘴:“如果你是狐狸精的话,那么你屁股上就该有尾巴,如果你真长了尾巴,那我就是孙悟空,任你有千般变化,我只要大喊一声老孙在此,你就会立即现出原形了。” “咯咯,你真有意思,你真不怕?” “真不怕。” “那,你敢不敢和我……” “和你干什么?” “和我睡觉。”潘冬冬媚笑着吐出了这几个字时,右手伸向了唐鹏的胯间。 唐鹏抓住了那只火热带着颤抖的小手:“潘冬冬,我相信你应该明白,依着你的自身魅力,你要想找个男人上chuáng的话,就算走到南极洲,也不会缺乏追随者的。可你为什么单单选上了我呢,为了勾yin我,还不惜为我下套。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我这个人呢,要是对某人心存警惕的话,对那种事就没兴趣了。” “我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的。” “那你说。” “告诉你这些之前,你得先做件事。” “什么事?” “和我睡觉!” 潘冬冬说着,把红唇凑到唐鹏耳边:“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长尾巴,你可以说不,但我这个狐狸精会一直缠着你,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缠着你!” 74 潘冬冬的野心! “我不但算到我们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算到你在完事后会吸烟。男人都这样,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烟和火机就在右边口袋中。” 潘冬冬轻轻的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好累哦,我想睡会儿觉。” 唐鹏右手伸进西装口袋,果然从里面摸出一盒中华烟,和一个火机。 撕开包装抽x出一颗烟点上后,唐鹏吐出一个烟圈:“先别睡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我看准你,接近你,有两个原因,包**一个秘密,大秘密。”潘冬冬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梦呓。 “先说原因。”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曾经警告过你做人别太高调的话吗?” “当然记得。” “你让我看准你的两个原因之一,就是你太高调,不懂得收敛锋芒。” 潘冬冬身子扭动了一下,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了后说:“一般来说,高调分两种,一种是自身脱俗实力的表现,另外一种呢,则是装比。幸好,你是前一种,于是我就对你感兴趣了。” 唐鹏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潘冬冬继续说:“第二个原因,你像一个人……” 唐鹏打断了潘冬冬的话:“我长的是不是像你在嫁给烟云海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所以你想从我身上,找到过去的感觉。” “那是傻女人才做的事儿,我不屑去做。” 潘冬冬睁开眼,右手纤细的食指在唐鹏胸前划着小圈圈:“说起来也许你不信,但的确是真的。我在被烟云海当作一个狐狸精后,就经常做一个梦。在梦中始终都会有个看不清样子的男人陪着我,呵护我,也正是他的陪伴,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觉得孤独。” 唐鹏疑惑的问道:“你既然没有看清梦中那个男人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要说我像那个人呢?” “感觉,神奇的第一眼感觉。” 潘冬冬回答:“此前我始终不知道那个陪伴我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可当我看到你第一眼后,我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梦中那个陪着我的男人,就是你。你可以不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知道你要说我扯淡……” 潘冬冬刚说到这儿,唐鹏就吐出了两个字:“扯淡。”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男的笑声yinx荡,女的笑声**,吓跑了刚要咬住宋**钩子的一条金色鲤鱼。 收住笑声后,唐鹏**tian嘴唇:“看来以后老子得学会低调才行,要不然总有一天会惹上麻烦。”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素质。”潘冬冬抬手摸着唐鹏的下巴:“不过,我却很喜欢你的高调。” “可我现在有些不喜欢了。”唐鹏问道:“你要告诉我的那个大秘密呢,是什么?” 潘冬冬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唐鹏的眼里浮上了明显的犹豫之色。 唐鹏淡淡的说:“你可以不说。” 潘冬冬葱白一样的食指,挡在了唐鹏的嘴上:“你听说过阿波丸号吗?” 阿波丸号? 又是阿波丸号!? 邢雅思说她来华夏就是追查阿波丸号宝藏的秘密,没想到潘冬冬竟然也提到了这个,难道说,这个宝藏真的存在? 唐鹏心中一动,漫不经心的说:“当然听说过了,那是二战时期沉在福建海域附近的一艘岛国油轮,是被美国鬼子用鱼雷击沉。据说上面不但有数十吨的黄金珠宝,而且还有北京人头盖骨。呵呵,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你要告诉我的那个大秘密,就是阿波丸宝藏的下落吧?” “你很聪明。”潘冬冬缓缓点头。 唐鹏嗤笑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潘冬冬的手指又竖在了他嘴上:“唐鹏,等我说完。” 放下手指,潘冬冬看着极远的地方,轻声说到:“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门这个组织?” 天门,是从明朝末年开始创建的帮派,到了民国时期发展到了顶峰,据说至少有几百万的帮众。 后来本朝太祖建国后,所有帮派都失去了它的滋养地,有的永远消失,有的却一直存在,只是活动范围延续到了世界各地,并在海外成立了世界性的组织协会,而天门就是其中一支现在已经完全阳光化的门派。 唐鹏以前上学时,就看过很多关于天门的电影,知道这个组织的创建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 唐鹏不但早就知道天门的存在,而且在国外混的时候,更知道当今国际十大杀手集团中的‘七色组织’,就是从天门中脱离出来的。 看到唐鹏点头后,潘冬冬才继续说:“在岛国关东军入侵东三省时,华夏帮派天门中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 …… 江南,烟家小院落,身穿白色唐装的烟七爷坐在葡萄架下,手中玩弄着两个铁胆。 烟云海就站在他面前,微微垂着脑袋不敢动一下。 过了几分钟后,烟七爷才淡淡的叹了口气:“唉,云海,你所说的这些是真的?” “爸,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烟云海苦笑一声:“我亲眼在她所居住的别墅中,看到那个年轻人只穿着一件游泳裤头的,当时彪子还和他动了手,可那个年轻人的身手极好,要不是潘冬冬来的及时,彪子在第一个照面就吃亏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唐鹏。” “唐鹏,唐鹏,我没有听说过华夏道上有什么姓唐的名宿。” 烟七爷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说:“看来,冬冬已经决定要开始她的新生活了。不过我有言在先,不会干涉她的……毕竟是你对不起她在前。我只盼着她能看在烟潘两家的交情上,能够为我们忠心做事。只要她不生外心,对天门和烟家造不成危害,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烟云海有些着急的说:“爸,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钱财,我倒是看不了眼里,可我担心她会,会把那个大秘密告诉唐鹏。” 烟七爷手中的铁胆一停:“她会这样做?” 烟云海重新垂下头:“我不敢保证她不会这样做。而且您也知道,最近她那边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我怕她藏了异心。” 烟七爷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很久后才摆了摆手。 烟云海知趣的说道:“爸,那我走了。” 等烟云海走出月亮门后,闵柔从旁边走到烟七爷背后,轻轻替他捶着肩头:“七爷,云海有时候是胡闹了些,可他说的那些很有道理。因为我也是一个女人,所以我很理解一个女人,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很少能藏得住秘密的。” 烟七爷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睛:“那你说,该怎么办?” 闵柔看似随意的回答:“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轻轻叹了口气,烟七爷说:“柔娘,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么就启动第二*方案,你就亲自去一趟沈城那边,暗中主持这件事吧,如果遇到难解决的事情,可以联系一下杨过小师妹,她现在也在沈城。” …… 潘冬冬所说的这个大秘密,唐鹏早就听邢雅思说起过了。 只是当初邢雅思和他说起这些时,他没怎么在意。 但是当潘冬冬再次提到这件事后,他终于意识到传说中的阿波丸宝藏,很可能真的出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邢雅思、潘冬冬这两股地下势力都在追查宝藏的秘密,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没打算去追寻宝藏的下落,他现在虽说不是很有钱,可瑞士银行中的存款,能让他吃好几辈子了。 所以这个宝藏是否真的存在,唐鹏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纳闷潘冬冬刚才和他说的话:为什么这个秘密会和她接近他有关系。 好像知道唐鹏心里在想什么那样,潘冬冬很快就给了他答案:“我接近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除了你能给我一种心安的感觉之外,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寻找那个宝藏!” 唐鹏看着小河边纹丝不动的宋**,晒笑一声:“你寻找宝藏好像是为了烟家工作吧,我有什么义务帮他们打工呢?” 潘冬冬看着唐鹏的眼睛,缓缓的说:“不是为了烟家。” “为了国家?” “也不是。” “那为了谁?” “我自己。”潘冬冬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自己?” 唐鹏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借用烟家的势力找到那个所谓的宝藏,然后独吞?” 潘冬冬笑了,很迷人,声音也开始发腻:“以前是独吞,但现在不是了,因为我有了你。只要你和我一起找到宝藏,我们马上就远走高飞,找一个谁也不认识外我们的地方……唐鹏,你怎么这样看我?” 唐鹏慢慢的说:“你很有野心。” “人要是没有了野心,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潘冬冬柔媚的一笑,右手又伸向了唐鹏的胯间:“不过你放心,我的野心只会针对别人,对你却是实心实意的。” 唐鹏脸上带着玩味:“是吗,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要对我实心实意,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生死之交,刚才和你**也只是出于一种各自的需要,我怎么保证你会对我实心实意的?” 75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祝大家周二愉快! …… 看到唐鹏眼里浮出的冷意后,潘冬冬有些慌了:“唐鹏,你说的这些没错,可你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你现在是我男人了,是我潘冬冬此生中第二个男人,我……”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推开她站了起来:“潘冬冬,我不想伤害你,可我还是要实话告诉你,我真没兴趣为了宝藏、或者你而远走高飞。因为我现在生活的很愉快,就算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离开沈城的。” “唐鹏!”潘冬冬紧跟着站了起来,一把**他的手:“你怎么这样说,难道你这辈子只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就不能换个活法让生活更精彩一些吗!?”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追求,可我的追求就是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唐鹏看着潘冬冬,认真的说:“冬姐,妄想独吞那个宝藏,你的野心太大了。我劝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你在替烟家做这些事时,他们不能不防着你的。” 潘冬冬傲然一笑:“我当然知道!可我也有我自己的实力,谁都看不到!” 随着潘冬冬大声喊出的这句话,一条鱼儿挣开了宋他妈的鱼钩,迅速沉入了水底,荡起了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 …… 砰的一声,邢雅思把相机扔在了地上,一张清秀的脸上全是怒意,咬牙切齿的骂道:“混蛋,**,不要脸!” 邢雅思真没想到,唐鹏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竟然和潘冬冬跑到了郊区,在光天化日之下守着一个钓鱼的老**做那种事情。 想到刚才从相机中看到的画面,邢雅思就心烦,烦得要命,再次抬手在桌子上猛地一扫,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包括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 “唉。”看着地上那些东西,玛丽在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她真不明白女王阁下既然是在和那个混蛋演戏,那么有必要为了他和别的女人苟合而生气吗? 难道说,她对唐鹏真有了那种意思……玛丽心中一动,眉头皱了起来,觉得是时候为女王阁下做点什么了。 过了很久,邢雅思的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了下来,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淡淡的说:“玛丽,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女王阁下,我觉得……”玛丽刚说出这句话,就被邢雅思挥手打断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件事就不要说了,黑牙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黑牙那边得到了一个消息,八月二十一号,也就是明天,那个东西有可能会在白头山出现。”玛丽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都知道,那个东西追查到阿波丸宝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谁得到,哪怕是是华夏当局政府,保密工作也得被列入橙色级。可我们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个消息,这就顺利的有些奇怪了。” “你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圈*?”邢雅思慢慢的转过身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玛丽点点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嗯。”邢雅思嗯了一声,问:“那依着你和黑牙的意思呢,我们该怎么做?” 玛丽回答:“袖手旁观,或直干脆不管不问。” 邢雅思垂着眼帘,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你和黑牙商量着办就可以了。” “好的。”玛丽答应了一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邢雅思眉头一皱:“还有事?” 玛丽抬头看着邢雅思,苦笑了一声说:“一件非常可笑,却又不得不认真对待的事。” 邢雅思眉头一仰:“说。” “女王阁下,您还记得前些天你为了试探唐鹏,而在of平台悬赏五百万美金来刺杀您的事儿吧?” “我当然记得,不过事后你好像已经把那五百万悬赏拿回了么?”邢雅思有些奇怪。 某个妞儿为了试探某个男人,竟然不惜在of平台上悬赏五百万美金雇佣杀手刺杀自己,她在达到想要的目的后,因为没有及时取消悬赏,这才又在凌晨引来了一个神秘杀手……事后,玛丽很快就取消了悬赏,算是及时结束了这场闹剧。 可现在,玛丽却又提到了这件事,邢雅思就有些奇怪了。 “是的,三色骷髅出现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取消了和of平台的合作。” 玛丽回答说:“可是我们在追查那个神秘刺客时才发现,of平台对您的追杀并没有取消。” 邢雅思脸色一变:“什么,of平台上重新挂上了对我的悬赏!?” 玛丽无奈的点点头:“七百万美金,外加你的真实照片,和详细信息。” 邢雅思一下子愣了,忽然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可笑:当初为了试探唐鹏,她玩了一手比较刺激的桥段,不ng费手续费招人来刺杀自己,可谁知道她没心情玩儿了,别人竟然把她重新挂上了杀手平台。 of杀手平台,是国际上一家最著名也最有信誉的杀手‘求职介绍所’,只要有人出价钱,把某人的信息挂在上面,就会有杀手闻风而来,一直到悬赏结束。 悬赏结束只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目标已经身亡。第二,雇主在付出总悬赏金额的3%手续费后,撤回了刺杀目标的悬赏。 当初邢雅思为了玩刺激,不惜花费了15万美金的手续费,可结果在撤销悬赏后,别人却又重新把她挂上了of平台,这对她来说好像是个极大的讽刺。 “七百万美金?” 邢雅思呆了片刻,忽然咯咯一笑:“咯咯,没想到我才价值七百万美金啊,这个想杀我的人也太吝啬了吧?哦,对了,这个悬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玛丽回答:“在那个神秘杀手前来的那天早上,只是当时我们没有注意。” “有意思,有意思。”邢雅思抱着膀子来回的走了几步,问:“玛丽,你觉得谁想置我于死地呢?” 能够知道你的真实信息,最大的嫌疑人应该就是保利集团的第二执行官劳斯切! 这句话,玛丽在心里说了一句,表面上却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想不到,不过黑牙他们已经着手调查此事了。女王阁下,您也知道,当您的名字在of平台出现,您的安全就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所以此后我们得重新为您的安全做计划了,像您今天去公安局保释唐鹏这种事,尽量不要发生了,以免给那些人找到机会。” 邢雅思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把秘书处的文慧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她去做。” …… 就在邢雅思为自己被挂上of平台而头疼时,沈欢也在生气。 从医院看望被唐鹏打伤的孙波回来后,沈欢就得到了一个让她要抓狂的消息:她竟然是唐鹏的**女友。 全分局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最最重要的是,因为邢雅思和潘冬冬的一起出现,就为某些好事者提供了更多的传说素材:哎,你知道不?新来的沈副队长和姓唐的那小子闹别扭,纯粹是因为那家伙在外面沾花惹草,不但勾搭上了保利集团的老总,还又强占了梦里江南的冬姐,这也难怪沈副队长要和他翻脸,唉,沈副队长虽说人长的很不错,但和保利集团老总、梦里江南冬姐相比起来,在财力上还是有着太大的差距啊,眼看着自己男朋友被抢走,她要是不着急才奇怪呢! “我会是那个混蛋的女友,而且还是他妈的那种?” “我和会保利集团、梦里江南的两大老总争风吃醋?” “这是谁说的,谁,昂!?” 看着跑来告诉她这消息的王哥,沈欢真的很想找个没人地方捂着脸的大哭一场:这特么的也太扯淡可吧? 沈欢很清楚,王哥之所以颠颠的跑来告诉她这些,就是已经相信了这条消息,正为他掺合沈欢和唐鹏小两口之间的事儿而自责呢。 沈欢很想告诉王哥,说她根本不是那个混蛋的女朋友。 可她也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最终只能苦着脸的对王哥说没关系的。 得到沈欢谅解的王哥松了一口气出去后,她马上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咬着牙的说:“唐鹏,你敢坏我清白,我和你誓不两立!!” 沈欢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她守着教官时,是怎么诬陷人家唐鹏强女他妈的了。 “沈副队长!” 就在沈欢恨不得把桌子也给掀了时,刚出去不久的王哥重新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中。 沈欢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强笑着问道:“王哥。” 看了一眼地上摔碎可的杯子,王哥装做没看到那样说:“沈副队长,王局召开紧急会议,让你代替杨玉明队长(刑警队队长,在外出差办案)参加。”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去。” 尽管沈欢现在心情很不好,可在听到局里要召开紧急会议后,还是赶紧答应了一声,向会议室走去。 沈欢走进办公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看到沈欢进来后,坐在正中央的王志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说:“今天这个会议非常重要,希望大家都认真对待,做好相应的记录!” 76 帅哥,泡美眉不! 随着王局长的开门见山,参加会议的人都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王志等大家准备好了后,才缓缓的说:“根据省厅有关部门得到的消息,明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一号晚间,在我区域范围内的白头山中,可能会有大批国际走私分子出现。据不确定性消息,这次敢来白头山的走私分子的来路非常复杂,不但会有欧美某文物走私集团的人,有中东雇佣军,甚至还有杀手集团,和华夏国内某些黑势力参与……为了确保本次伏击行动的成功,省厅已经联系了国家有关部门,市政府也会动用武警部队,而白头山做为我区的辖地,区分局理所当然将会派遣刑警队出面。” 把会议主题详细介绍了一遍后,王志看向了沈欢:“沈副队长,虽说你刚来分局一天,还不怎么熟悉分局的业务,不过因为杨队长出差在外没法脱身,所以这次局里决定让你带队参与这次行动,紧密配合武警、国家安全部门,力争把所有不法分子都缉拿归案。” 沈欢站起身啪的一个敬礼,大声说:“是!我有信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坐下。”王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仔细的和参会者商讨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宣布散会:“大家回去后一定要注意保密,散会吧。沈欢,你留一下。” 徐云海等人很清楚,沈欢做为区分局明晚出征白头山的先锋官,王局长自然得单独嘱咐她一些东西。 等徐云海等人走出小会议室后,王志抬手对沈欢压了压手,和声说:“沈欢,坐下说话。” “是!”沈欢再次敬礼后,才坐了下来,腰板挺的笔直。 王志看着沈欢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沈欢啊,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知道,依着你在部队的表现,要是转业的话就算不能去市局担任重要职务,来咱们分局也得是副局级干部,可事实上……唉,你不用说什么,有些事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上面领导也和我打过招呼,暗示我要多照顾着你一点。” 沈欢垂下眼帘,轻咬着唇儿说:“谢谢王局。” “这没什么,别看你在临转业犯过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可你在部队的优异表现却是有目共睹的,你的确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王志摆了摆手,继续说:“所以呢,我才把这次由国家安全部门、省厅、武警、市局和分局几大单位联手的任务交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有优异的表现。” 沈欢用力点头:“谢谢王局的信任!” 王志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沈欢,我知道今天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很有可能会影响你的……” 沈欢摇头:“王局,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那些只是、只是谣言,我才不会放在心里的。您放心,就算我心态暂时不平稳,可我保证明天就能彻底恢复的,我在部队中就曾经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王志呵呵一笑:“其实说起来咱们分局在明晚的任务,也就是给有关单位打个帮手,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后把今天的工作交给小王他们几个,你潜心研究一下白头山的地形,争取明晚有上好的表现。” …… “其实,你不是狐狸精。” “那我是什么?” “一条蛇,美女蛇……” 想起和潘冬冬分手前的对话,唐鹏眼前就浮现出了她那张愕然的俏脸。 想到这儿后,唐鹏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别看他和潘冬冬说了那么多,她表面上也答应不会再打烟家的主意了,可唐鹏却知道她这是在敷衍他。 那个好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双眼已经被阿波丸号宝藏给彻底遮掩,正朝着毁灭性的方向发展。 对此唐鹏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他左右不了那个女人。 当一个女人有了很大的野心后,她已经不再忌讳任何事情,听取任何人的苦劝了。 唐鹏并没有天真到以为睡了潘冬冬一次,因为俩人有了‘深入’的了解就能改变她,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报复烟云海的工具,或者是身体需要。 从潘冬冬那闪烁的眼神,和自信的口气中,唐鹏就能觉出她还有事没有说出来。 不过唐鹏却不怎么在乎,本来他就不想掺合在这件事中,至于潘冬冬这样走下去的结果会怎么样,他现在没能力去管,也管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她,把今天这件事看做是一场chun梦,以后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过日子,他已经厌倦了那种刀尖上tian血的日子。 不过,潘冬冬的床上功夫的确很厉害…… 想到和潘冬冬爱爱时那种要把一切穿透的疯狂,唐鹏就觉得嘴里有些干燥,幸好这时候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保利集团停车场内。 随手扔给的哥一百块钱,唐鹏很大方的说:“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费了。怎么着,哥们,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难道非得找零?嗨,就算了,我知道你们干出租的也不容易,整天出门在外的……啥?看啥?” 就在唐鹏喋喋不休时,的哥抬手敲打了一下计价器,他有些纳闷的探头一看,发现上面显示着:132.5。 “呃,一百多?” “哥们,你是从北郊三环上车的,又按照你的意思在外环上转了大半天,一百多块钱已经很少了。” 的哥摸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差两分钟就六点了,我带着您老人家可是兜了一个多小时的风呢。” “咳,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在车里就顾着想心事了,倒是把多长时间给忘了。”唐鹏一脸尴尬的再次掏出一百块钱,扔进了车窗内:“这次不用找了吧?” “谢了,哥们。” “不谢,反正你也怪不容易的……哎哟,快六点了,糟糕!” 唐鹏刚想再和的哥扯两句时,才忽然想起邢雅思让他必须在六点钟前回到保利集团的事,赶紧转身就向大厅那边跑去。 “这哥们有意思。”的哥冲着唐鹏的背影笑了笑,调转了车头。 “晚了!”唐鹏转身刚跑了两步,远远的就看到保利集团大厅门口,几个保安向两旁一分,邢雅思那辆劳斯莱斯,在一辆奔驰车的护送下,缓缓的向出口那边驶去。 唐鹏连忙向出口那边跑去,他得拦住邢雅思,因为他真担心那个白痴会因为他没有按时回来而对唐文举两口子不利。 可是唐鹏刚跑到出口,在前面开道的那辆奔驰车却按了一下喇叭,冲着他就开了过来。 唐鹏只好闪到一旁,抬手对随后那辆劳斯莱斯挥舞了两下:“哎,哎,停一下,停一下!” 滴滴……随着劳斯莱斯响起一声短促的笛声,车子没有丝毫停顿的就驶出了出口。 “卧槽,有必要这样认真吗?行,不让老子上去,我还不去了,你有本事去我家闹腾,看我不把你牙齿打掉!” 唐鹏气呼呼的冲着劳斯莱斯后尾灯挥舞了一下拳头。 “奶奶的,什么鸟人啊,真以为你是女王啊,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要不是老子有身家舍不得,我会怕你?” 就像咬牙穷发狠的叫花子那样,唐鹏口齿伶俐的骂了几句,转身向保利集团那边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再进去也没什么用处了,只好郁闷的向公交车站那边走了过去。 邢雅思既然不给他上车的机会,那么他只能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和她解释吧。 唐鹏走到站牌下面,四下里张望了一眼,正考虑着是不是拦辆出租车回家伺候着邢雅思去找麻烦时,就听到背后有女孩子的声音说:“嗨,帅哥,泡美眉不?” “泡啊,怎么不泡,帅哥我不但泡美眉,还专门泡那种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白痴美眉呢!” 唐鹏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慢悠悠的转过了身。 唐鹏身后,是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女孩子,正弯着一双大眼睛,冲着他笑:“刚才我好像听到某人在骂街呢。” 这个女孩子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上身穿着红色长袖体恤,下身穿着牛仔裤,蹬着黑色夏季网鞋的右脚,在自行车弯梁上一晃一晃的,动作天真到让人恨不得抱住她,在她那张干净的脸上狠狠亲吻一下。 这个外形好像大学生一样的女孩子,正是邢雅思。 “咳,我哪儿骂人了,你觉得我这样有修养的大好青年,会说脏话?” 唐鹏说这句话时一点都不脸红,不等邢雅思揭穿就迅速转移了话题:“咦,刚才我看到你的车子走了,你怎么却在这儿,还打扮成这样,好像多纯洁似的。” “刚才坐着车子走的,是秘书处的文慧。”邢雅思看着唐鹏,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你觉得我不纯洁吗?” “你纯洁吗?” “比起你呢?” 邢雅思把右脚从车子上抬下来,稍微用力一推,车子就向唐鹏歪了过去:“你‘干姐姐’的味道怎么样啊?” 唐鹏伸手抓住车子,茫然的问道:“什么味道,你是说潘冬冬使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吗?对这方面我不怎么研究,很可能是国产货吧。” “哼,别装了。”邢雅思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唉,算了,这也是你的自由,走吧。” “去哪儿?”唐鹏推着车子,跟着邢雅思向东边走去,心里却在想:难道她知道我和潘冬冬那个啥了? 邢雅思头也不回的说:“去你家。” “哦,去我家……啥?”唐鹏一愣:“你要去我家?” 77 你究竟想怎么样? 祝大家周三愉快! …… “你为什么要去我家?” 骑着自行车的唐鹏,扭头问坐在后面的邢雅思。 邢雅思双手轻抚着唐鹏的腰,四下里看着很随意的说:“你先告诉我,你今天都是做了些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我在区分局时,不是和一个小泼妇打了一架,衣服被她撕坏了吗,潘冬冬就带着我去买衣服了……哎哟,你掐我干嘛?” 邢雅思拧着唐鹏腰间软肉一转,疼得他一咧嘴,车子晃悠了一下,差点碰在一个行人身上。 担心会被从车子上摔下来的邢雅思,右手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腰,但接着就松开了,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唐鹏,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脏。” 唐鹏一刹车,用脚尖点着地面,半转身问道:“邢雅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该明白。” “我要是明白的话,我还会问你吗?” “哼哼。”邢雅思冷笑一声,看着别处说:“我的人今天上午偶尔去外环时,在路上录制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个非常非常脏的男人,和一个非常不要脸的女人,守着一个钓鱼的老大爷,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那种让人恶心的事……” 不等邢雅思说完,唐鹏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跟踪我了!” 邢雅思非常平静的说:“是,我的人跟踪了你,要不然怎么能拍下那让人恶心的一幕?我真没有想到,我的未婚夫会那么的不要脸,和个畜生没什么区别。” “你骂谁呢?” 唐鹏脸色一变抬腿从车子上下来,看着仍然坐在车子上的邢雅思说:“你下来。” “我不。” “你下来。” “我不。” 唐鹏没有再和邢雅思犯倔,干脆利索的扔了自行车,然后那个个子一米七多的妞儿,就随着车子咣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同时也引来了很多路人的关注。 “哎哟,你、你敢摔我……疼死我了。” 坐在车子上反手摸着屁股的邢雅思,抬手指着唐鹏哭了出来:“混蛋,混蛋,你敢摔我……呜呜呜,你和别的女人苟合,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说你一说你就要摔死我,你怎么这么心狠啊你?我、我不活了,我和你拼了!” 邢雅思叫嚷着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就向唐鹏扑了过去。 “妈的,派人追踪我,侵犯我的私人空间也就算了,还敢指着鼻子骂我脏,骂我是畜生。草,你以为你谁啊,还敢和我动手,你以为你是什么狗屁女王就万能了?” 唐鹏嘴里骂着,抬手抓住邢雅思挠过来的右手,稍微用力一攥,刚想反手给这假白痴一个大耳光拆穿她的把戏时,却就听到有人喊道:“喂,欺负女人吗?” 唐鹏扭头一看,原来刚才邢雅思在摔倒后,就又有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光着膀子、胳膊上刺龙画虎的小年轻窜了过来,抬手就抓他的肩膀,一脸的正义凛然。 “没事滚一边去,既然是来看热闹的就该有看热闹的觉悟才对,还没和你们要门票呢,你给老子装的哪门子见义勇为?” 唐鹏也懒得打理这种男白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就把他摔了出去,扭过头来刚想对付邢雅思,就听到几个女观众嚷了起来:“喂,我说那小子,你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大庭广众就敢欺负我们女人!” “这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谁家的孩子啊。” “警察,警察过来了,让警察来给这孩子做做思想工作!” 因为彭宇案和某红十字会的某美美案之后,华夏的国民素质尽管有了让人心碎的大滑坡,不过在看到有人要当街殴打纯真少女时,广大市民们还是能站出来和这种丑陋现象作斗争的,这不眨眼间的工夫,最少有几十个行人就加入了声讨唐鹏的行列中,更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开始挽袖子。 “老子好像犯了众怒。” 仿佛置身于人民群众愤怒的海洋中那样,唐鹏被迫松开了邢雅思,连连后退。 邢雅思趁机拿手在他脸上狠狠挠了一把……鲜血淋漓。 “你敢趁机花我脸,你以为我真不敢揍你怎么着?”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后,这一下唐鹏可真急了,也不顾周围有那么多人了,抬手就去抓邢雅思的头发。 “住手!”唐鹏刚要抓住邢雅思的头发,一声清脆的呵叱声传来,接着就听到有人说:“这下好了,警察终于来了。警察同志,你可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他素质太差了。” 唐鹏扭头,就是一愣心里骂道:怎么今天总是碰到些不要脸的女人? 来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沈欢。 沈欢也没想到在大街上要打女人的是唐鹏,也是呆了一下,但脸上接着就浮上了阴笑:“哼哼,我说谁这么不要脸的欺负女孩子呢,原来是你啊。” “我以为谁来狗拿耗子呢,原来是你啊。”唐鹏冷笑了一声,不等沈欢说什么,扭头挤出人群,大踏步的扬长而去:老子暂时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吗? “哎,你给我回来!”沈欢没想到唐鹏扔下一句话就扭头闪人,这让她想好的那一火车正义之词都憋在了肚子里,就别提多难受了。 看着唐鹏的背影,气得沈欢重重的跺了一下脚。 如果不是那个无耻败类打架很厉害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的,早就追上去了。 “我早晚会收拾你的。”沈欢低声发了个恨后,转身看着抹眼泪的邢雅思,和声说:“这位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邢雅思擦了擦眼角,弯腰扶起自行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警察姐姐,谢谢你了。” “没事,为人民服务……咳,那个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啊,他是我男朋友。” “你、你男朋友?”沈欢一楞。 “嗯。”邢雅思嗯了一声,也没解释什么,推着车子挤出了人群,向唐鹏那边追去。 看着邢雅思边擦眼泪边骑车子的离开后,沈欢就觉得火大: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那混蛋的男朋友呢? …… 唐鹏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拦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抢在那个假装白痴的女人前面,拉着老妈和老妈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城市。 唯有唐文举两口子离开沈城,他才不会怕某些人的蓄意报复,反正现在他也是有钱人了,手里有两千万美金,走到华夏哪儿都是富翁级别的存在。 不过老天爷好像是在和唐鹏做对,他向东行走了将近五百米,都没有拦到一辆出租车,反倒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响。 唐鹏转身,就看到笑眯眯的邢雅思,骑着车子跟在他身后:“哟,帅哥,你这是在拦车吗?” 看着那张干净的笑脸,唐鹏有了一种错觉:这个女孩子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变脸魔女,在保利集团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冷艳老总,让人不敢仰视。可现在却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洁女孩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无论哭笑都那样的自然,毫不作态。 她究竟是什么人,真是我那个多年杳无音信的小媳妇吗? 看着停在面前的邢雅思,唐鹏蓦然有了种面对神秘生物时才会有的恐惧反应,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唐鹏脸上表情的变幻,并没有逃过邢雅思的双眼,她甜甜的笑了笑,声音却冷的像霜:“唐鹏,我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带着你父母远离沈城?嘿嘿,我可警告你,在没有我的许可下,唐叔叔两口子要是敢离开沈城一步,就会发生意外。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我劝你最好是信。” 邢雅思凑到唐鹏身边,嘴唇伏在他耳朵上,从远处看去就像亲密恋人在窃窃私语那样:“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嗯,我能听到你心里在大声说是,可你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唐叔叔两口子的照片就会被挂上of杀手平台。你知道这个平台不,回家从网上一搜就知道了……就算你本事再大,再能打,但你能挡住那些前仆后继的杀手吗?” 邢雅思说着,伸出舌尖,在唐鹏的耳垂上轻轻tian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怕了,非常怕?其实你别怕,等我把你玩腻了,你对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后,我就会放过你的。毕竟我们也是二十多年前就订婚的未婚夫妻,这点面子我还是会给你的。” 看着邢雅思那优美雪白的脖颈就在眼下,只要抬手对着这上面狠狠的来一下,这个变脸魔女从此就会彻底消失……可唐鹏却不敢,甚至觉得手脚有些冰凉,连声音听起来都那样软弱无力:“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在这一刻,唐鹏很想哭,可更想笑,笑自己:唐鹏你个傻比,你不是一向自以为很牛比,在任何人面前都难么趾高气扬吗,你现在怎么没本事了,让一个女人威胁你! “我究竟想怎么样?哈,这句话问的好。唐鹏,你做为我的未婚夫,却背叛了我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你说我想怎么样!?” 听唐鹏说出这句话后,邢雅思的笑容更甜了,可双眸中的恨意却更加浓烈。 (不求打赏,求个花儿啥的,行不行?) 78 一切尽在酒中! 面对邢雅思逼人的仇恨,唐鹏低下了高傲的脑袋,觉得他可能真得做错了,或者小看了邢雅思。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是因为在和潘冬冬野合时,忘记了他好像有个小未婚妻,他当时的行为是一种道德上的犯罪。 他小看了邢雅思,那是因为他这没想到,邢雅思的反应竟然这样强烈。 在邢雅思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唐鹏终于明白他以前坚持的所谓的高调做人,其实就是个蛋,用针尖轻轻一刺,就瘪了。 以前他高调,嚣张,那是因为他有钱会打架,最主要的就是心中无愧,根本没必要在谁面前低眉顺眼的,可现在不同了,他背叛了他的未婚妻,如果还能保持以往的高调,斜着眼的骂邢雅思算个蛋……那他可就真是个畜生了。 看到唐鹏彻底焉了后,邢雅思趁机进一步打击他:“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们男人不是总爱征服强大的女人吗?就像你非常恶心的征服潘冬冬那样。其实我告诉你,女人也是这样的,也想征服强大的男人。虽说你的强大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想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只是我却不想那样做,因为我现在很无聊,用你们男人的话来说就是闲的蛋x疼,那就陪你一起玩玩呗。” 唐鹏嘴角抽x动了一下,脑袋却垂的更低了。 邢雅思脸上仍然带着笑,只是那笑越发的歹毒:“说实话,我现在非常享受和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你恨极了我却连个屁也不敢放,还得装出一副哈巴狗的样子来讨好我时,我全身都会觉得很爽,从没有过的爽,爽的想大声歌唱。” 唐鹏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你这个变tài,就做梦吧!” …… “李大婶,吃过晚饭了没有啊?” “彭姐,刚买菜回家呀?” “王奶奶,您这是要出去散步吗?” 坐在自行车后面的邢雅思,和唐鹏的每一个邻居都热情的打着招呼,那干净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像大热天吃根冰棍那样舒服。 “哎,哎,是啊,出去溜达溜达。呵呵,鹏子啊,你女朋友真乖巧啊。” 王奶奶和邢雅思抬手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就和旁边的街坊絮叨了起来:“唐家这小子找了个好媳妇啊,人长的漂亮不说,而且还特别的有礼貌。听说她也很有钱呢,上次就派了一辆一百多万的车子来接春芳出去玩,春芳这下子可老有福气了,人家鹏子给长脸啊。” “是啊,是啊,我可给我妈长脸了……”唐鹏一脸的幸福状,骑着车子来到单元门口时,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快笑酸了。 邢雅思刚从车子上跳下来,连春芳正拎着一袋垃圾从楼洞中走出来,看到唐鹏俩人后先是一楞,随即笑容满面:“哎呀,雅思来了。来就来吧,还买什么礼物呢?来,来,快让我来拿,别累着你。” “阿姨,这是我买的……好吧,其实我拎着也可以的,反正不累。”邢雅思还没有说完,从路上刚买的那身高档内yi,就被连春芳夺了过去:“快上去,你唐叔叔刚炒好菜,刚才还念叨你们会不会来呢。我先去扔垃圾,很快就上去的。” “妈,给我,我去吧。”唐鹏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把垃圾袋接了过来,在心中摇头叹息:唉,老妈那样都好,就是太贪财了些,上次留下了那个小泼妇的两瓶茅台,这次又把小魔女的内yi被抢走了,而她还得乖乖的说好话。 在回家的路上,邢雅思在几个内yi品牌专卖店转了大半个小时,花了七八百块钱,才买下了这身黑色内yi,当时还故意挑逗唐鹏,问他想不想看看她不一样的样子……可结果还没有到晚上,就被热情的连春芳拿走了。 唐鹏最后一个回到家时,唐文举已经把最后一个西红炒柿鸡蛋端上了桌子。 说实在的,邢雅思昨天把老唐两口子吓得可不轻,不过后来得知她就是刑春山的女儿后,这两口子对她的不满,全部是烟消云散,恨不得唐鹏立即把她娶进门:邢雅思是黑道女王怎么了?人家有钱啊。她这么强大会让儿子抬不起头来怎么了?人家有钱啊…… “来,坐下,都坐下,老唐你坐到这边来,鹏子和雅思坐一起。鹏子今天怎么了,高兴傻了?就知道傻笑不说话。”在连春芳的安排下,四口人围着案几坐了下来。 也许终于感受到了邢雅思的不一般,自己和白酒的唐文举,还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张钰干红,亲自给她满了半玻璃杯。 “唐叔叔,阿姨,我先说两句话。” 邢雅思端起了酒杯,在唐鹏的冷眼旁观下,脸上带着真诚的歉疚表情:“首先,我要对二老赔礼道歉,昨天我在没有搞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对你们无礼了,在这儿要请二老原谅我的无知。” 邢雅思说完,端起酒杯把大半杯干红一饮而尽,然后马上就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了起来。 “唉,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说这些不是见外了嘛,当时不是有误会嘛,误会解释开了不就啥事也没有了。” 连春芳连忙替邢雅思捶背,埋怨道:“阿姨知道你心里内疚,想通过喝酒赔罪的方式来表示一下,可也别喝这么猛嘛……鹏子,你干瞪着眼做什么呢,还不给雅思捶背?” 就她会被一杯红酒呛到?这是在演戏呢。 唐鹏心中冷笑了两声,抬手在邢雅思的后背敲打了几下。 马上,那个假装正在用力咳嗽的某女,就真咳嗽了起来……唐鹏看似轻轻捶打她后背时,使上了暗劲,让她觉得脊梁骨好像要被砸断那样。 “别、别砸了,好多了。” 邢雅思连忙挺直了腰板,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唐鹏,再次面对唐文举两口子时,又换上了让人心疼的干净笑脸。 邢雅思拿起酒瓶子,再次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举起来说:“其次,我今晚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二老商量一下。” “雅思,慢慢说,先吃口菜再说。” “还是先说事吧。”邢雅思摇了摇头:“阿姨,虽说唐叔叔的制砖厂效益还算可以,不过他平时操心太多了,您看他才四十多岁,先有了白发。” 唐文举很配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摸着脑袋一脸的欣慰,那意思是说还是雅思理解我啊。 邢雅思继续说:“阿姨,我是这样想的,能不能把制砖厂承包给别人,让唐叔叔去保利集团工作?恰好集团后勤处的李处长身体不适,给我打了辞职报告,我就觉得那位子非常适合唐叔叔去坐。你们也知道,一个集团的后勤处是很关键的,如果是自己人坐镇的话,那我就放心多了,毕竟咱们是一家人。” “她竟然要让老爸去保利集团工作,她这是在进一步的利用老爸来控制我,这个女人好恶毒!爸,我的亲爹,你千万不能答应,千万不能啊,看在我们是亲爷儿俩的份上!”听邢雅思这样说后,唐鹏就知道她把唐文举请到保利集团去做什么后勤处长,完全就是别有用心,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体贴老人。 在心里祈祷着,唐鹏就看向唐文举,拼命的给他眨眼睛,那意思是劝他千万别同意,赶紧的拒绝。 唐鹏能想到邢雅思这样安排是别有居心,却没有站在唐文举两口子的地位想想。 保利集团那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跨国集团,沈城外企的龙头老大,能够去那地方工作是很多俊才的梦想,工作体面福利又高,远远不是唐文举的制砖厂能相比较的。 当然了,唐文举在制砖厂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可要是去了保利集团的话就得听命于别人。 可关键问题是这个别人根本不是别人,而是他唐文举的未来儿媳妇,其实就是一家人啊。 更何况,唐文举经营制砖厂这么多年来,是挣了点小钱,可也操碎了心,不止一次的想抽身享一下清福――现如今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邢雅思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处长的位子,他要是不答应那就证明脑子进水了。 “你眨巴个屁的眼睛啊,以为老子不知道答应吗,还用你来教?” 白了儿子一眼后,唐文举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举起酒杯:“雅思,叔叔我啥话也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 唐文举说完,端起酒杯就把三两高度白酒倒进了嘴里。 完了,完了……看到老唐这样作态后,唐鹏就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晚了,可他又不能把邢雅思的险恶用心说出来,那样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对邢雅思的孝心,连春芳也很满意,赶紧拿起筷子招呼大家:“来,吃菜,吃菜……雅思啊,你想你唐叔叔啥时候去保利集团上班呢?” 邢雅思笑笑:“随时都可以,不过……” 连春芳紧张的追问:“不过什么?” 邢雅思回答:“不过唐叔叔去了集团后,要装做不认识我的样子,因为我担心……” 不等邢雅思说完,唐文举就自以为是的笑了起来:“呵呵,雅思你不用说了,这点我很明白。我知道你担心别人要是知道咱们的关系了,会拿这事来说话,有损你的威望。你放心吧,你唐叔叔大小也是个企业家,单位那些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去了单位,你是上司我是下级,工作岗位是不能有半点马虎的。” “唐叔叔,您能理解我的苦心就行,来,我敬您。”邢雅思一脸的感激,扭头看着唐鹏的眼里却满是得意的奸诈。 79 演戏! 祝大家周四愉快! …… 当唐鹏陪着邢雅思离开唐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唐文举要不是喝大了的话,他肯定得亲自下楼来送未来的顶头上司。 这个晚上对于唐文举两口子来说,无疑是美好的,尤其是邢雅思在和连春芳告别时,就含羞带怯的低声告诉她,唐鹏以后晚上不回家了,要和她一起住时,唐鹏老妈就别提有多高兴,有多体贴了,就差抓着某人的手,殷勤嘱咐他最好别做什么避孕措施了…… 今晚没喝几杯酒的唐鹏,出了小区后被夜风一吹更清醒了,转身看着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邢雅思,问:“你不会是想让我用自行车带你回那一片别墅吧?” 唐鹏所居住的小区,距离那一片别墅区最少得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这要是骑自行车的话,估计最少得三个小时。 “谁说我要去那一片别墅区了?”邢雅思紧走了两步,双手抓着唐鹏的腰抬腿坐在了后面。 唐鹏愣了一下接着说:“哦,你要去北国如画那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去那一片别墅区时,是以保利集团老总身份去的,而当你回北国如画那边时,却又以普通有钱人的身份。两个住处,两幅面孔。” “谁说我只有两个住处?” “你还有第三处?” “上车。” 邢雅思掐了唐鹏一把:“到前面第三个红绿灯路口左拐,前行八百米再右拐,走不远你就会看到一片居民小区的。” “别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唐鹏抬腿上了车子,向邢雅思指点的方向蹬去:“嘿嘿,以前总是听人说狡兔三窟,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邢雅思右手抱着唐鹏的腰,淡淡的说:“如果你觉得讽刺我可以给你带去一些快x感的话,我不介意听你叨叨一晚上,可你也该明白你这样的愚蠢行为,会给你带去什么样的后果,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哼,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没劲。”唐鹏撇了撇嘴就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都没有说话,等唐鹏车子左拐后,邢雅思把身子贴在了他后背上,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就像大多数情侣那样。 感受到后背那两团挺拔带来的温暖后,唐鹏的身子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你既然是在我演戏,没必要演的这样过火吧?” “演戏?”邢雅思闭着眼睛,喃喃的说:“你觉得我这是在和你演戏?” “难道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邢雅思叹了口气:“唉,唐鹏,问你个问题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北国如画和那一片别墅,非得去别的地方?” “假如你愿意说的话,我不用问你也会告诉我的。” “算你聪明。”邢雅思笑了笑,声音更低:“我不去那两个地方,是因为有人要刺杀我。” “嗯,也不知道想刺杀的那个人是谁。”邢雅思遭遇两次刺杀的事儿,唐鹏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邢雅思嗤笑一声:“呵,你要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是不是要跑去感谢他呢?” “的确有这个心思。” “可你该知道,我要是被刺杀了,你父母好像就得陪着我……”邢雅思抬起头,下巴抵着唐鹏的后背,喃喃的说:“唐鹏,我知道你肯定听说过of平台。” 唐鹏当然知道of平台,因为他绝大多数收入,都是这个杀手平台为他提供的,不过他懒得回答邢雅思这个问题。 邢雅思也没有问,只是很突兀的说:“我的详细资料,被挂上了of平台,谁要是能刺杀我的话,将会得到七百万美金。” 唐鹏点了点头:“哦,比原先涨了两百万美金。” “你是不是很想挣这七百万?” “对大多数人来说,心里想的事情不一定去做,我也是一样。” “唉,你这人虽然脏了些,让人很恶心,可的确有件好处,那就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这方面来说,你可以算得上是真小人了,要比很多伪君子可爱的多。” 邢雅思睁开眼,抬起手伸过唐鹏的头顶:“下雨了……唐鹏,你知道吗,我很怕死。所以知道有人悬赏我后,就不敢回那两个地方了。” “我也很怕死。”唐鹏擦了擦脸上的雨滴:“不过我更怕被一个貌似白痴的奸诈女人玩死,那样的死对于我来说,绝对是轻如鸿毛的。邢雅思,看在咱们还算有点渊源的份上,你就绕了我吧,我真不想再和你犯一点点的牵扯了,只要你肯同意解决和我的那个可笑的未婚关系,我出一百、五百万美金给你,怎么样?” 邢雅思的双眸,在越来越紧密的雨水中忽闪了一下,笑了:“你觉得我稀罕那点钱吗?” 唐鹏一咬牙:“七百万,这可是我全部私房钱的三分之一多了!只要你点头,今晚我就划进你的账户中!” 说出这句话时,唐鹏的心里在滴血:要是别人找这么个牛比的未婚妻,要是分手最少也得赚到几百上千万,可我倒好…… 邢雅思慢悠悠的吐出一个英文:“no!” 唐鹏猛回头:“那你到底想要多少?做人千万别太贪得无厌了,惹急了老子,我和你来个鱼死网破!” “想和我分手?简单。”邢雅思游荡着两根长腿:“我不要钱,只需让你答应我两个条件,回答一个问题。” 唐鹏哼哼道:“说来听听。” 邢雅思伸出手指:“以一年为限,第一,从此之后不许再和任何女人发生那种让我恶心的关系。第二,在这一年中必须绝对服从我的任何命令。” 唐鹏有些恼怒:“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不等唐鹏说完,邢雅思就淡淡的回答:“因为你不答应,会有人倒霉。” 唐鹏狠狠盯着邢雅思,过了片刻才用力吐了口吐沫:“算你狠!剩下的问题是什么?” 邢雅思抬手接着蒙蒙细雨:“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做什么的,你会相信吗?” “不相信。” “那你还问!” “不过我怀疑你是那个人。”邢雅思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看着晃悠的脚尖。 唐鹏一愣:“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个杀手。”邢雅思盯着脚尖缓缓的说:“他有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妖魂。很多人都说,他是继夜枭、鬼车和妖媚之后的又一个杀手之王。不过相比起前面三个人,他更加的神秘,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且,近段时间他忽然消声灭迹了,好像从没有出现过那样。” 唐鹏笑了:“呵呵,你怀疑我就是那个神秘的妖魂?” “我派人对你做过详细的调查,你回国的日子,和妖魂失去消息的时间,恰好吻合。”邢雅思也笑了:“而且玛丽告诉我说,据妖魂在过去做的四十次刺杀任务中,有十九个目标是死在弩箭下……唐鹏,你还记得那晚在北国如画别墅中时,你是怎么干掉那俩杀手的吗?” “用弩。”唐鹏平静的说:“邢雅思,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让国际刑警组织又恨又怕的妖魂。我杀人如麻,甚至把杀人当做是一种乐趣。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别人拿出三百万请我去杀一个人,我没有答应,因为我觉得那个人根本不值三百万,他就是个人渣,最后我免费杀了他,那也是我执行四十多次任务中,唯一的一次免费。也许,很快就会有第二次了。” 邢雅思的眼睛慢慢睁大:“你真是妖魂?你想免费杀的第二个人,就是我。” 唐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扯淡。”邢雅思鄙夷的笑笑,叹了口气说:“唉,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我提出的前两个条件你必须遵守,要不然后果自负。” “为什么每次我说真话时,都没有人相信呢?”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说过真话。” 邢雅思擦了擦发丝上的雨水,催促道:“好了,快点骑,再啰嗦我就湿透了。” …… 邢雅思的第三处‘窟’是个专门供小资们居住的小区,小区不大,不过环境却很优雅。 邢雅思的家在3号楼的四单元三楼东室,房间格局是一室一厅,顶多也就是五十平米,装修的很温馨,粉红色是主调,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 跟着邢雅思走进客厅后,唐鹏四下里打量了一眼:“哟,看样子这房子是刚装修过的啊,家具也是新的。” 邢雅思走进洗手间拿出一条毛巾,在头上擦了擦:“嗯,别人刚装修完,准备结婚用的,被我高价买到手了。怎么样,还可以吧。” “行,很不错,挺适合你一个人在这儿住的。”唐鹏瞥了一眼关着的卧室房门,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就提出了告辞:“现在快十一点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得走了。嗯,那个啥,你放心,明天八点之前我会准时到达保利集团的。” “走?”邢雅思有些奇怪的说:“我让你走了吗?” 唐鹏一愣:“啥,你不让我走?” 把手里的毛巾抛给唐鹏,邢雅思说:“在离开你家时,我好像就和你妈说过,从今往后晚上就不让你回家了,我们开始正式同ju,你没有听到?” (本书只在首发,请各位哥儿们来这儿看吧,反正现在也不用花钱!) 80 我就是你老妈! “你要和我开始正式同ju?切,你别侮辱了这个美好的词语。” 唐鹏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不过我倒是听你和我妈说过这句话。” 邢雅思反问道:“你既然听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以为你那是哄我老妈,然后又撵我去住旅馆的。”唐鹏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会真想让我在这儿住下吧?” “你睡客厅沙发。”邢雅思扔下这句话,就向卧室走去。 唐鹏呆呆的望着邢雅思:“你、你不怕我半夜会把你那个、那个啥了?” “怕你半夜强女干我?”邢雅思推开卧室房门,转身笑眯眯的说:“唐鹏,只要你敢踏进这间卧室一步,你老爸老妈就有可能完蛋。所以说呢,从某种角度来看,我就是你老妈。天底下,有敢打老妈主意的儿子吗?除非你不是个人。” “我还是你爹呢!”看着被邢雅思大力关上的卧室房门,唐鹏的头很疼很疼,他现在一点也摸不清这个女人,究竟要怎么玩他了。 一个男人被女人玩,被邢雅思这样的美女玩,一点也不可耻,可耻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人家究竟要怎么玩他。 …… “她现在开始怀疑我就是杀手妖魂了。” “她放着保卫森严的别墅不去居住,选择拉着我躲到这儿,就是相信我能给她提供更好的保护,我也只能尽力去保护她,因为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好我老爸老妈……”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远处开始打闪,刺眼的亮光不时的划破客厅内的黑暗,斜斜躺在沙发上的唐鹏却一动也没有动。 他已经从手机上登陆过of杀手平台,确定那上面有了邢雅思详细的资料,和刺杀她之后能得到的七百万美金悬赏。 那个想干掉邢雅思的某人,为of平台提供了邢雅思的详细资料,包括她本人的照片。 不过在唐鹏看来,这张照片对邢雅思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因为那是一张她在开会时的照片,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和她今晚清纯的样子一点也不神似,如果刺杀她的杀手和她在大街上相遇,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个清纯的女孩子,就是要刺杀的目标。 想到这儿后,唐鹏也开始佩服邢雅思了:这个女人的确很聪明,也够大胆。 她被挂上of平台后,明面上加强了保卫工作,把所有目标都集中在了北国如画和那一片两个别墅区,暗地里却来到这种小区独居,她能有这样的信心,和她平时故作神秘有着很大的关系,有谁会相信高中生一样的邢雅思,就会是保利集团的老板? 唐鹏想了很久,想的脑袋开始发疼后,才把左手挡在脸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的大地雪亮的一瞬…… …… “抓住那个人!” 借着闪电的白光,玛丽腾身飞出了客厅,扬手对着那个向别墅门口急窜的黑衣扣动了扳机! 咻的一声枪响,借着闪电的光亮,玛丽可以清晰看到那个黑衣猛地向后仰身,就像被狂风刮断了的树桩那样,双脚牢牢钉在地面上,后脑勺却几乎碰到了地上,激射而出的子弹划破雨雾,飞向了远方。 别墅内其他得到示警的保镖,纷纷大声呵斥着从各个角落窜了过来。 “抓住……” 又是一声炸雷,盖住了玛丽的喝声,同时也让她觉得心口猛地一疼,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就看到一股血箭从胸口喷出。 鲜红色的血浆,在闪电下显得那样娇艳。 玛丽看着自己的胸口,拿着手枪的右手无力的垂下,双腿一软,慢慢跪倒在了客厅前面的地上。 …… “以后老子再也不玩什么高调了,潘冬冬说的没错,高调只能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睡梦中的唐鹏,还在为曾经的高调而后悔时,一声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砸下那样,震得玻璃都开始发颤。 “奶奶的,大半夜的打什么雷啊。” 唐鹏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声,翻了个身时刚想继续睡,却猛地睁开眼,随即霍地一声坐了起来: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白色的影子,趁着不间断的惊雷声,猛地出现了沙发前,对着他抬起了双手! “谁!?” 唐鹏低喝声中,右手电闪般探出,一把就抓住那道白影伸过来的右手手腕,刚想反向一扭时,那道白影却嘤咛一声的歪到在了他的怀中,低声哭泣道:“唐鹏,我、我好怕。” “邢雅思?”听到这个声音后,唐鹏缩回了右手。 这道白影,正是穿着白色睡袍的邢雅思。 邢雅思以前也不是没有独自面对惊雷夜晚,那时候她把半夜打雷当做是老天爷在放屁,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 可自从前几天那个凌晨差点被神秘人给刺杀、她的玉照被挂上of平台后,她的心态就发生了改变,晚上开始做恶梦。 今晚,又是这样。 在梦中,一个用丝袜蒙着头的人走到了她的床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刀子上滴着鲜血…… “啊!”当那个蒙面人持刀刺向邢雅思的咽喉时,她猛地睁开了眼,发出了一种倒吸气的惊叫,伴随着一声雷鸣。 闪电闪过,屋子里一切都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神秘蒙面人,可邢雅思却觉得他就藏在某个地方,尤其是每当闪电造成的亮光迅速灭掉后,她都会怀疑等下一道电闪亮起时,那个人就会出现,尽管她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外面还有个唐鹏存在。 只是那种越来越浓的恐惧感,随着雷声的越来越响,让邢雅思有了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她现在开始后悔没有住在戒备森严的别墅内了,因为她要是害怕了可以喊玛丽和她一个房间休息,但现在呢,外面只有一个对她很不满的男人。 “明天晚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来这儿住了!” 邢雅思刚下定这个决心,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窗帘上清晰映出了外面树头随风狂舞的样子,好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随时都能扑进房间,把她掐死! 这道闪电彻底把邢雅思最后一丝勇气给摧毁,她蹭地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鞋子都没有穿,借着闪电的光芒飞一般的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就跑到了沙发前。 沙发上,躺着那个让她极度恶心的混蛋,这时候却升级成为了她唯一的保护神…… …… 抱着邢雅思那瑟瑟发抖的温暖身子,唐鹏幸灾乐祸的奸笑一声:“嘿嘿,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打雷而已。你放心,老天爷只会劈那些作恶多端的,对你这种纯洁善良的孩子来说,打雷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 唐鹏的话音刚落,邢雅思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别、别再说了,我的确是做过亏心事,我真怕遭雷劈!” 唐鹏一楞:“什么亏心事?” “我不是真正的……”邢雅思刚说到这儿,又是一道闪电,跟着响起了一个炸雷! 借着闪电的强光,唐鹏可以清晰的看到邢雅思的脸有些扭曲,双眸中更是灌满了痛苦的恐惧,让他心里一软,下意识的把这个女孩子紧紧搂在怀中,低声问道:“你说你不是真正的什么,又做过什么样的亏心事?” 邢雅思趴在唐鹏胸前,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至阳气息,心中顿时安静了很多:“我不是真正的、真正的无所畏惧,我七岁那年,曾经伤害过一个和我相同年龄的女孩子……可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唐鹏,我不想说,我不敢去回忆,你别再追问我了好不好?” “哦,你不爱说就算了,反正我对你以前那些事也没兴趣。” 唐鹏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眯眯的问:“天亮还早呢,你总不能老赖在我怀里吧,也免得到时候你说我趁机吃你豆腐。” 彻底安静下来的邢雅思,喃喃的说:“你是我、我未婚夫。” “但我很脏啊。”唐鹏恶心她说:“我这双手到现在为止,已经摸过最少不下三十个女人了。” 这时候要不趁机报复你一下,肯定会遭雷劈的……唐鹏心里这样想着,右手已经挪到了邢雅思的胸前。 邢雅思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都是历史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把你洗白,只要你肯痛改前非,一心一意的为我。” 邢雅思说着挣出唐鹏的怀抱,蹲在沙发前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很认真的说:“唐鹏,我现在真的很怕,请把你的怀抱借给我,让我感受到温暖,行吗?” 唐鹏晒笑道:“你这话说的太矫情了,也很虚伪,不过我不在意,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随便你靠在我哪儿,可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对不起,我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真把你给上了。” “想让我放过你?” “这对你来说不难,因为你身边有太多的高手,根本不缺少我一个。” “好吧,我答应你。” 邢雅思沉默了半晌后说:“从明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只是你得想好和唐叔叔他们解释的理由。” 81 低下头! 唐鹏在提出这个条件时,压根就没打算邢雅思会答应他,他这样做就是故意趁人之危,找个借口吓唬她一下而已。 这样表面清纯、实则心底歹毒的女人,吓死一个少一个! 可是让唐鹏没想到的是,邢雅思竟然答应了。 邢雅思的干脆,让唐鹏感觉很不真实:“你这是在骗我玩吧?我给你七百万美金你都没有答应,可就为了借我的怀抱安然渡过今晚,你就肯放过我?” 邢雅思眉头皱起:“你不信我?” “是有些不信。”唐鹏实话实说:“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些,不过我觉得我最好是信你。好吧,休息,随便你想用那种方式靠着我睡觉,我都乐意奉陪。” “你就让我靠在你怀里就可以了。”就像是一只温柔的猫儿那样,邢雅思慢慢趴进了唐鹏的怀中。 唐鹏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肩膀,望着被闪电闪映的有些光怪陆离的墙壁,觉得越来越看不懂怀中这个女人了:她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要求,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阴谋? …… 从凌晨开始下的这场大雨,时快时慢的直到天亮时才住了下来。 躺在沙发上的唐鹏刚睁开眼,就看到穿着睡袍的邢雅思倚在卫生间的门上,正在刷牙。 想到这女人终于要放过自己后,唐鹏就非常开心,脸上露出个阳光的笑容主动打招呼:“嗨,早上好。” “早上好。”邢雅思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声,转身走回去漱完口后走出来又说了一句:“早上好。” 唐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可以,就是不如在床上舒服。” “也不一定吧,你睡的可是人肉沙发。”唐鹏吸了一下鼻子说:“哎,那谁,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邢雅思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你要去哪儿?” 看到邢雅思这白痴的表情后,唐鹏心中就有了不好的感觉:“昨晚你不是说好了……” 不等唐鹏说完,邢雅思就打断了他的话:“昨晚我说什么了?” 唐鹏看着邢雅思,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昨晚你说只要我让你靠在怀里过一夜,你就答应放过我不再纠缠我了的。怎么着,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邢雅思才摇摇头说:“没有,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做梦了?” “草,你才做梦!” 唐鹏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在玩自己了,顿时就火冒三丈,蹭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邢雅思!你堂堂一个大老板,黑道老大,却说话不算话,这也太卑鄙太小人了吧!?明明亲口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却不要脸的反悔!” 面对唐鹏的滔天怒火,邢雅思根本不当回事,嬉皮笑脸的:“嘿嘿,我就是卑鄙了,我就是小人了,我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你、你会遭雷劈的!”唐鹏抬手指着邢雅思,过了老大一会儿才骂出了这句话。 “昨晚那么吓人的雷都没有把我劈了,我怕什么呢?” 邢雅思得意的仰起下巴,刚想再说什么时就听到卧室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就对唐鹏一眨眼:“傻孩子,姑姑不和你玩儿了,赶紧刷牙洗脸去买早餐,吃饭后我带你去玩儿。唉,雨后初晴的小天气,又是周末不用工作,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惬意的事儿啊。” 邢雅思好像长舌妇那样絮絮叨叨着走进了卧室。 “不行,说什么也得想方设法的离开这个小魔女了,要不然早晚得被她玩死。” 唐鹏就像一只被气的鼓着眼的蛤蟆那样,盯着敞开着的卧室门口,脑袋里急速运转着:“要不干脆把她和那一片别墅中所有的人都灭口,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对不起刑春山?” 唐鹏刚想到这儿,忽然就听到卧室中的邢雅思尖声叫道:“什么,黑牙,你、你说什么!?” “这神经病有犯神经了。” 正在考虑对策的唐鹏被邢雅思这声尖叫给吓了一跳,低骂一声走进了卫生间,关上房门开始刷牙洗脸。 用凉水狠狠的洗了几把脸后,唐鹏觉得心里的火气小了一些,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为了邢雅思的言而无信生气,这样只能让她更得意,更有成就感,要想彻底摆脱当前的劣势,必须得仔细考虑一个周密的计划,要不然非得被这小魔女给玩死。 “唐鹏,你会成功的,你总有一天会把那个臭女人给搞定,总有一天!” 对着镜子擦干脸后,唐鹏攥拳对着镜子用力挥舞着,给自己鼓了鼓劲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唐鹏刚打开门,就愣在了当场,因为他看到邢雅思就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完全是下意识的,唐鹏就后退了一步:“喂,邢雅思,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唐鹏……”邢雅思哀哀的叫了一声,张开双手就扑进了唐鹏的怀中,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唐鹏一头雾水的看着邢雅思,看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在他那件新衬衣上擦着,很心烦:“哎,我说你特么的搞什么呢?” “唐鹏……玛丽、玛丽死、死了!”邢雅思紧紧抱着唐鹏的腰,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哭的就像是个孩子那样。 “玛丽死了?”唐鹏也被吓了一跳。 “是,是!昨晚、昨晚……” 邢雅思边哭边说:“昨晚有两个杀手闯进了我在那一片的别墅内,他们本来是要刺杀我的,可却扑了个空……被玛丽发现后,当场击毙了一个,在追杀另外一个时,她却被人家开枪、开枪……呜呜呜,玛丽,她陪了我四年!这四年中,她始终追随在我身边,就像姐姐那样,可她现在却……呜呜呜!” …… 依着唐鹏的意思,这时候邢雅思是不适合回那一片别墅的,可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又不好阻拦,所以只好按照她的意思,陪她向那边赶去。 唐鹏开的这辆车子是邢雅思昨天刚买了房子后,就准备在柳叶小区内的,是一辆白色小本田,满大街都是的那种。 半个多小时后,唐鹏驾车驶上了通往那一片别墅的水泥路上。 远远的,他就看到38号别墅前停了几辆警车。 在距离那边还有一百多米时,唐鹏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一路上都在抹眼泪的邢雅思,吸了一下鼻子问道:“怎么不把车子开过去?”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露面,也许周围就有人在注视着这边。”唐鹏向车窗外扫视了片刻,随即打了一下方向盘,准备把车子调头。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邢雅思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许调头,我要回去看看!” 唐鹏眉头一皱,也没有打理她,很快就把车子调过了头。 “我说了,不许调头!”邢雅思愤怒的抬手在唐鹏胳膊上擂了一拳,尖声叫道:“你聋了吗!快,把车子开回……” “开你妈个头啊!” 唐鹏猛地一摆手,把邢雅思推搡在了座椅上,指着别墅南边的小山坡吼道:“你特么的睁大眼瞧瞧,那边的地势可以埋伏无数个狙击手,老子敢保证,只要你一出现在别墅门口,那些人就会开枪,把你这颗美丽的小脑袋瓜打成烂西瓜!如果你想死的话,现在可以马上滚下去!” 邢雅思被骂呆了,也不敢坚持要下车了,只是哭着说:“可是我想、想去看看玛丽。” “唉。”看着邢雅思楚楚可怜的样子,唐鹏心中一软,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失去亲朋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沉声说:“就算是你想去见玛丽最后一面,但这时候也不能去,有什么事情你先和你手下电话联系。说实在的,我带你来这儿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也许这辆车子刚拐上这条路就被人家盯上了。不管怎么样,这辆车子是不能再开回柳叶小区了,随便放在停车场内,再去购置一辆吧。” 邢雅思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和玛丽感情很深,在得知她被刺杀后心乱的厉害,她绝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别墅区附近。 现在听唐鹏这样说后,邢雅思也冷静了下来,随即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狠狠拧着自己的衣角,泪水沿着脸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唐鹏加大油门,很快就把车子驶上了主干道,左拐向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这辆车是邢雅思昨天派人刚提出的新车,别说是出磨合期了,到现在总共才跑了两百多公里,可唐鹏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驶上主干道后就把油门踩到了底,十几秒钟内就把车速提到了一百三十多,车子发出了承受不住的吼吼怒吼。 低头抹眼泪的邢雅思听到车子响声不对劲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仪表盘,赶紧抓住了把手:“唐鹏,你能不能把车子开慢一些,这又不是赛车……” 不等邢雅思说完,唐鹏就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低下头!” “低下头?”邢雅思一愣。 “低下头!”唐鹏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右手迅速解开邢雅思身上的安全带,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座椅下。 “喂,你放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 邢雅思挣扎着刚想坐起来,就觉得车子猛地向前一蹿,脑袋重重碰在了前面仪表盘上。 (各位,本书上传接近26万字,40天了,每天都是准时两更,收藏那叫一个惨淡啊……呵呵,还请看书的哥们点击一下收藏,给点花花啥的算是鼓励一下不好呀?以前很少求、那个哀求的……另外,阳光完本两年多的老书《美女老板的贴身男秘》,在新书上传后,收藏倒是涨了一千……兄弟为此感到纳闷啊,难道说新书不好看啊?真怕会受到打击,着急之下把下面一刀――割掉了啊,请大家多多支持一下,阳光拜谢!) 82 追杀! 混子小六昨天刚买了一辆黑色吉利金刚,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载着马子来沈城南部兜风了。 小六一手抓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却伸进了马子的吊带裙中捏着一团柔软,腆着脸的吹嘘道:“红红,哥哥的车技还不赖吧?” 这么宽的路,又是在车辆比较稀少的南部郊区,就算是让头猪来开,好像也能开的四平八稳……红红鄙视了一下小六,表面上却扭着腰肢媚笑道:“哎哟俺的个六哥革,你的车技是没得说,就是车子档次有些跟不上。我敢说档次不用太高了……假如你开着对面过来的那辆小白车,肯定能开出f1赛车的味道。” “切,你懂个几把毛啊,那辆小白车是女人开的,就算白送给老子,我也不会要的。” 小六悻悻的撇了撇嘴,在和对面那辆疾驰而来的小白车擦肩而过时骂道:“特么了个比的,开个鸟鬼子造就这样快,赶着去投胎死吗?” 小六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就惊讶的看到一辆墨蓝色的路虎越野,忽然出现在那辆小白车后面,车头狠狠撞在了小白车的后面:砰! “卧槽,一百多万的车也敢这样糟!?” 小六和马子齐刷刷的扭头,眼珠子瞪得好像牛铃铛…… 当脑袋重重撞在仪表盘上后,没有把邢雅思撞醒,反而把她给撞蒙了,在发出一声尖叫的同时猛地挣开唐鹏的右手,弯腰站了起来。 车重也就是一吨多点的本田车在高速疾驶中被狠狠顶了一下后,要不是唐鹏死死抓住了方向盘,车子肯定得侧翻在公路上。 驾驶那辆路虎越野车的人绝对是个玩车的高手,在两辆车高速前进中仍然能找到最佳的撞击角度,用越野车前面粗重的护杠侧面撞在了本田车后尾右侧一角,直接把车子顶的右边后轮离地,就像是断了一个翅膀的野鸡那样,斜斜的向路中央飞了过去。 “以后别特么的买日系车,不耐撞!”唐鹏大骂了一声时,抬手抓住邢雅思的脑袋,把她重新摁了下去:“蹲下!” 唐鹏的这个‘下’字还在舌尖打滚,脑袋就猛地向后一仰,邢雅思就听到一声车窗玻璃被击碎后发出的脆响:砰――哗啦! 随着一颗子弹擦着唐鹏的下巴,从另外一个车窗飞出,碎成黄豆大小的车窗玻璃落了邢雅思一身:“啊!” “别鬼叫!”唐鹏迅速侧脸向右边看去,就看到一辆墨蓝色的越野车出现在了右侧,一根来复枪枪管从车窗内伸了出来。 一枪就把本田车玻璃打碎离地,是个长着一嘴大胡子的外国男人,他脸上还戴着个大墨镜。 在唐鹏侧脸看向他时,他也看到了唐鹏,然后笑了一下,枪口迅速下压对着本田车副驾驶的车门,扣下了扳机。 路虎越野车本身就比本田车高不少,大胡子居高临下能够看到藏在坐椅下的邢雅思,他在扣下扳机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定子弹会击穿本田车那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车门,将目标击毙。 来复枪的子弹以超过每秒800米的速度,咻咻厉啸着电光火石般飞出弹膛,大胡子就已经做好了欣赏一团血雾腾起的美好画面,接下来就是和同伴一起找个地方点美金了……那可是七百万美金啊,就算给头脑20%,再抛却昨晚那位仁兄的安葬费,俩人也能每人最少分到两百万。 但是就在大胡子把那辆载有邢雅思的白色小车幻想成钞票时,那堆钞票却忽然消失,他射x出去的子弹狠狠击打在坚硬的路面上,溅起一溜阳光都无法遮掩的蓝色火星。 没有击中目标,目标在子弹即将穿透车门时忽然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大胡子双瞳猛地一缩,抬手就摘下看了大墨镜,定睛一看那辆可恶的小白车竟然在原地直接调头,在一声让人牙痒痒的尖叫声中,忽地一下对着相反的方向急窜而去! “法科有!汤姆,调头,快,调头!” 几乎从不失手的大胡子愤怒的咆哮着,把眼镜狠狠扔在公路上,整个上半身都从车窗内钻了出来,在同伴迅速停车调头的动作中,对着那辆小白车再次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响彻四野。 …… 就在大胡子微笑着扣下扳机之前,唐鹏就已经猛地踩下了刹车,然后借着车子迅速摆尾的惯性,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车子在转向九十度直角时,唐鹏就已经看到子弹击打在路面上溅起的火星了,他根本没有片刻的犹豫,等车子方向一调正就立马踩下油门,向来路疯狂窜去。 在遭遇突然袭击后,唐鹏才不会像邢雅思那样双手抱着脑袋,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他只感到了兴奋,一种久违了的兴奋! 唐鹏很清楚,就凭他开着的这辆小本田要是继续往前跑的话,就算不被枪手打死也得被撞死,所以只能原地打转向后窜,利用他娴熟的车技来弥补车子硬件的不足来摆脱杀手――只要把车子开到邢雅思的别墅那边,就算杀手的胆子再大,他们也不敢出现在警察面前。 …… “那,那是在拍电影?” 把车子停在路边后,小六扭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目瞪口呆:“可我怎么没有看到有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呢?” “六、六哥,那好像不是在、在拍电影吧,应该是玩真的。” 红红双手紧抱着小六的右手,并没有因为看到有人开枪而吓的像邢雅思那样,反倒是像唐鹏那样兴奋异常。 “玩真的?卧槽,这车技比我要牛很多啊。” 小六喃喃说出这句话时,就再次听到砰的一声大响,那辆擦着他车子飞速前奔的小白车后窗玻璃,哗啦一下的碎了。 …… “草特么的,要是有支手枪就好了!” 唐鹏一低头,穿透后窗玻璃的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又把前窗玻璃打了个粉碎,百忙中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辆在最短时间内把车速提到一百的越野车,已经追了上来,对着车尾再次狠狠撞了过来,撞击角度还是对着他车子右侧。 “欺负老子车子是日系车,跑不过你们啊!” 唐鹏低声咒骂声中,已经猛地向左一打方向盘,脚下一踩刹车――这辆十几万的小车后尾攸地飞起,好像一只翱翔在大海上的海鸥那样猛地一个盘旋,车子原地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辆路虎越野车就像发了疯的疯牛那样,擦着本田车呼啸着冲了过去! 嘁哩喀喳……在路虎越野车擦着本田车发出的摩擦声中,唐鹏已经飞速松开刹车,踩下了油门对着市区方向猛跑。 这一次,配合大胡子追杀本田车的那位仁兄,在唐鹏驾车接连两次原地大转弯逃离后,真被气疯了,粗声大骂了一声,迅速刹车,调头。 可是就在这时候,不远的地方却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 原来,在那一片别墅区侦查枪击现场的警方听到了枪声,很快就有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的向这边驶了过来。 开车的汤姆根本不在乎这些,正要加大油门去追唐鹏时,大胡子却把半截身子缩回了车内,厉声喝道:“汤姆,我们赶紧撤!” “杰克,不能撤!我保证这次会把那辆车撞翻……” 汤姆还想再坚持要追唐鹏时,杰克抬手对着他后脑勺咣的就是一巴掌,粗暴的骂道:“混蛋,你疯了吗?没看到警察已经追上来了,你以为这是在中东地区呢?这是在华夏!我们要是再继续追杀目标,用不了多久就能引来武警部队,倒时候想跑都没机会了!”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屁的不甘心,这次失败了,下次还有机会,可要是被华夏警方盯上,我们就死定了!” 杰克把来复枪猛地顶到了汤姆头上。厉声喝道:“快点调头回山区,我们的车子快,警车追不上我们的的!” “唉!” 汤姆恨恨的砸了一下方向盘,迅速调头,就在两辆警车即将驶到主干道上之前,就已经呼啸着蹿过路口,向南部山区飞去。 …… 看到追杀自己的那辆车调头鼠窜后,兴犹未尽的唐鹏松了口气,但却没有停下车子,只是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对捂着脑袋发抖的邢雅思说:“好了,起来吧,警察叔叔把坏人赶跑了,你安全了。” “他、他、他们走了吗?”邢雅思拨楞了一下脑袋,把身上的碎玻璃碴得瑟掉,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扭头向后看了一眼,唐鹏回答:“已经走了。” “哦。”邢雅思坐在满是碎玻璃的驾驶座上,呆了片刻才忽然拉开前面的工具箱,从里面摸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一脸激动的对唐鹏说:“唐鹏,我们有枪!” 侧脸看着这个白痴女人,唐鹏很无语:“是啊,我们有枪,可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呢?” 如果刚才邢雅思就拿出这把手枪,唐鹏绝不会被追得这样狼狈,很有可能在两辆车第二次交错时,一枪把那个嚣张的大胡子击毙了。 面对唐鹏的质问,邢雅思又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可我忘记子弹放哪儿去了。” (各位,最近两天兄弟在忙装修,比较累一些,暂时先一更,等过了这两天再补上,多谢大家的支持了!) 83 我就杀他全家! 唐鹏现在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白痴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就是横行意大利的女王帮老大? 不过邢雅思接下来的表现,就让他刮目相看了。 在被唐鹏无情耻笑了一阵后,从惊吓和伤痛中清醒过来的邢雅思,很快就用手机下达了几条命令: 命令玛格丽特严密调查劳斯切最近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她直接汇报。 命令黑牙不惜一切代价,力争查出刺杀她的幕后主谋。 命令爱丽丝立即飞回英国,妥善处理玛丽后事。 命令保利集团常务副总…… 邢雅思在有条不紊的下达这些命令时,再也没有了刚才不谙世事的样子,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着阴狠的坚毅,让唐鹏生出了一种错觉:邢雅思因为玛丽被刺杀时的心疼、哭泣,和在受到杀手追杀后的恐惧、弱智,与现在相比起来,仿佛都来自另外一个空间。 一连下达了七八条命令后,邢雅思才扣掉了手机,侧脸看着唐鹏问:“我能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 唐鹏挪开看着邢雅思的目光,把前后左右玻璃都碎了的车子驶进一个超市地下停车场:“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觉得你一点也不真实。” “我有时候也是会有这种感觉,我也看不透自己,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邢雅思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忽然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唐鹏,谢谢你。” “谢谢我?谢谢我救了你?”唐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没什么,刚才只是在路上转了几个弯而已,就算换上别人也能搞定的。” 邢雅思摇摇头:“别人也许能做到这一点,可在做这些动作时,却不一定能保持你当时的冷静。我当时看了你一眼,发现你在面对别人的追杀时,脸上根本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害怕和紧张,而且好像还很兴奋。” “嘿嘿,你观察的还蛮够仔细的嘛。”唐鹏把车子停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中,用脚踹开有些变形的车门问道:“如果你真想感谢的我的话,能不能……” “好啊。”不等唐鹏说完,邢雅思就满口同意了。 唐鹏有些纳闷:“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重重的把车门关上后,邢雅思说:“我当然知道,你就是想让我放过你。” “那你同意?” “是啊,我同意。” “真的同意!?” “你说呢?” “靠,我看着不像。”刚想有点激动的唐鹏,沮丧的耷拉下了脸子。 “你真够聪明的。” 邢雅思走到他身边,抬手挽着他的胳膊:“你能轻易完成被人看起来很难的事情,就证明你的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如此变tài的保镖,要是轻易放你走的话,那岂不是个真正的白痴了?” 唐鹏说:“你本来就是白痴。” “我就算真是白痴,我也不会让你走,我要你留下来帮我,帮我找出那个人!” 邢雅思的语气变的阴森起来:“玛丽是为了我死的,我要为她报仇,要找出那个人把他碎尸万段后拿去喂狗!再把他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少都送到非洲黑矿,让那些黑人用世间最恶毒的方式折磨死,我要让他变成鬼也不敢再打我的主意!谁敢惹我,我就杀他全家!” 也许是因为地下停车场的环境有些阴凉,在邢雅思说起这些话时,唐鹏忽然觉得有些发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邢雅思敏锐的察觉到了唐鹏的反应,问道:“你怕我?” 唐鹏一撇嘴:“我怕你什么?” “就是,你不该怕我的,因为你是我未婚夫嘛,我早晚的枕边人,孩子的老爸,和我携手漫步夕阳下的伴侣,你怎么可以会怕我呢。” 邢雅思神经病的喃喃着:“就算世上所有人都痛恨我,要杀我,可你也不能那样对我,因为你是我邢雅思的男人。” 唐鹏反驳道:“如果我们最终真能走到一起的话,我希望你能这样说,说你老公是唐鹏。” “你说的没错,我未来老公是唐鹏。”邢雅思很乖顺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正是因为你是我未来的老公,所以才不能对我有二心,你如果让我不满意了,我会加倍惩罚……喂,喂!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你个神经病,别跟着老子!” “你不让我跟着你,那我就去跟着你老子!” “你怎么不去死!” “已经有很多人在这样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 半个小时后,被邢雅思气得脸铁青的唐鹏,和她一起出现在了汽车城。 邢雅思倒是很快把状态调整到了白痴女的样子,双手挽着唐鹏的胳膊,小鸟依人般的:“买辆x7吧,我觉得这车子很大气。” 唐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哦,那买辆现代小跑?” “不买!” “买辆雷克萨斯?” “不要!” “那买什么!?” 邢雅思有些不耐烦了:“这辆不行,那辆也不行,那你到底想买什么?” 邢雅思这次嚷嚷的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很多看车的人注意。 当大家都向这边看来后,她马上就装出一副做错事的小女孩样子,低下头怯怯的说:“你说吧,到底想买辆什么车?我听你的,哪怕你卖辆手扶拖拉机都行。” 向这边看来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唐鹏:唉,瞅瞅人家孩子找的这女朋友,多乖巧啊。 “买辆帕萨特吧。” 唐鹏四下里看了看,当先向大众汽车品牌专卖店走去。 邢雅思紧追了上来:“为什么要买帕萨特,才十几万的车子,如果下次再遇到刚才的情况,你又该埋怨车子性能不够好了。” “如果依着你的意思买辆x7或者现代小跑,你觉得这种价位的车子在小区内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唐鹏看来是懒得和她再斗嘴了,只好和她解释道:“你现在追求的是低调,尽量的不惹人注意,所以你买车子时一定得和居住的环境相匹配,柳叶小区算是小资小区了,太好的车子和太一般的车子,都会引人注意的……你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上去挺精神,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邢雅思再次眨巴了一下眼睛,点点头:“听懂了。唐鹏,你真了不起哎,平时看上去流máng得瑟的没个正行,没想到会这样细心。” “谢谢夸奖。”唐鹏嘴角抽了抽,扭头就向前快步走去,他很怕再多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采住她头发揍一顿。 …… 帕萨特这种中低档轿车就像满大街的叫花子那样常见,所以根本不用预订,只要带够了钱随时都能提车,而且专卖店还会帮你挂上车牌,赠你保险。 唐鹏在上车试车之前,就看到邢雅思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又在那儿打电话了,也没有在意,挑了一辆黑色的就在专卖店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驶出了汽车城。 一般人家要是买车,肯定得好好测试一番,向工作人员问这问那的,不啰嗦上半天是不会放心的,不过唐鹏才不会那样无聊,也知道邢雅思不会在意车子的孬好,大不了坏了重新买一辆就是了,反正她有的是钱……唐鹏开着车子顺着公路溜了几公里,觉得车子质量还过得去后,就调头返回了汽车城。 车子刚驶进汽车城内,唐鹏远远就看到邢雅思快步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看样子正在遭到那个家伙的纠缠。 唐鹏虽说对邢雅思没有半点好感,可不管怎么说这小魔女都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看到她被男人纠缠后肯定会不高兴的,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你这汽车城内还有流máng?”唐鹏问坐在副驾驶上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赶紧回答:“流máng是不分地界和环境的,哪儿有漂亮女孩子哪儿就会有他们……先生你别生气,我来搞定那个缠着你女朋友的年轻人!”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麻痹的,敢追老子的马子,为什么不早几个月出现!”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声,把车子停了下来。 唐鹏刚推开车门,就听到邢雅思对那个年轻**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交朋友!好了,我男朋友来了,你去问他,假如他同意的话,我没意见!” 那个穿着白体恤牛仔裤的年轻人,转身看向了唐鹏。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后,唐鹏有些诧异:“哟,现在的流máng也升级了啊,模样长的越来越帅了,气质也很不错。喂,哥们,怎么着,你是不是喜欢上我马子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唐鹏还真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会纠缠邢雅思,因为他不但长的不错,而且浑身还透着股子儒雅的气质,很容易就能给人一种好感。 看着来意不善的唐鹏,年轻人赶紧笑着摆手解释:“先生,你误会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 “什么叫不堪,不堪是什么意思?”唐鹏皱着眉头:“你到底想怎么着吧,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要不然……真不好意思,今天哥们心情不咋样。” “不堪、不堪就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年轻人看着走到唐鹏身边的邢雅思,微笑着伸出了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叫杨小洞。” “杨小洞?” 唐鹏根本没有打算和自称杨小洞的握手,只是一脸纳闷的盯着他看了几眼:“看你浑身上下都很像男人啊,为什么要叫杨小洞呢,应该叫杨小枪才对。” 84 拿妹妹来撬别人马子! 从小,杨小洞就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嘲笑过无数次。 要是换成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改名字了,不过这也是个狠人,愣是不改。 所以在唐鹏讽刺他时,他没有丝毫的难堪,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因为他确定他的名字能给邢雅思留下较深的印象。 杨小洞啊,这名字多拉风? 就在这时候,邢雅思扑哧一下的笑了。 看着笑容在那张干净到让人心悸的脸上绽放后,杨小洞就是一呆,接着讪笑一声:“呵呵,先生你说笑了,我的确叫杨小洞……” 唐鹏摆手打断了杨小洞:“我不管你叫杨小洞还是叫杨小枪,你就说干嘛要纠缠我马子吧!” 杨小洞脸色一正:“先生,你真是误会了,我缠着这位姑娘并没有歹意,真的只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 唐鹏双眼一翻:“满大街都是女人,你怎么不去找别人?” 杨小洞解释道:“因为这位姑娘特别像我、像我妹妹,所以我才忍不住的想和她交个朋友的。” “她像你妹妹?你怎么不说她像你老妈呢,真是个老掉牙的理由,你这一套在三十年前也许还有市场,现在早就过时了。”唐鹏嗤笑一声说:“嘿,假如我说你姐长的特别像我妹,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去纠缠她,和她交朋友了?” 杨小洞认真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姐,只有一个妹。如果你在看到我妹后能有这种感觉,我不介意为你们介绍认识一下。当然了,至于她能不能接受你,那还得看你的造化和本领。不过我觉得你人长的还算不错,如果说话再文雅一点的话,我想她也许真能接受你的。” 唐鹏摆明了就是要占杨小洞的便宜,但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却这样回答。 这个人是个白痴吧? 邢雅思和唐鹏互相对望了一眼,刚升起这个念头,忽然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杨小洞,你又在和人胡说八道什么呢?” 唐鹏抬头向前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很随意、但却又很有品位的女孩子,从专卖店中走了出来。 在看到这个女孩子的第一眼,唐鹏就有了一种错觉:尽管她和邢雅思长的完全不相同,可偏偏觉得她是另外一个版本的邢雅思。 除了相貌之外,女孩子和邢雅思是同样高挑的身材,同样干净的面孔,同样出尘的气质,甚至连看人时微微翘起的下巴,角度都那样的一致。 唯一不同的就是邢雅思的干净是装出来的,而这个女孩子却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那双眸子,在看人时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逼视的冷意。 邢雅思也是一呆,她一向对自己的气质极为自负,不管是扮酷还是装傻,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哪一种性格的人。 可在看到这个女孩子后,邢雅思却莫明其妙的升起了一种危机感,仿佛她的专利被侵犯了那样,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敌意。 在邢雅思盯着女孩子看时,后者也在看着她。 女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和她气质相貌极像的人,直接忽视了唐鹏,在她发现邢雅思对她流露出敌意后,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天生就是敌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错,邢雅思明明和这个女孩子是第一次见面,俩人的对视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杨小洞看着两个对视后就互不相让的女孩子,这才得意的对唐鹏说:“这个就是我妹妹杨过。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我就说了我没有骗你,我想认识你女朋友,就是因为她和我妹妹长的很相似。” 杨过? 这个女孩子叫杨过? 哥哥叫杨小洞,妹妹却叫杨过,这兄妹俩的父母还真是极品啊,竟然给孩子这样起名字。 唐鹏看着杨小洞刚想说什么时,邢雅思却抓住了他的手:“唐鹏,车子怎么样?” “还可以,去付款吧。”出于礼貌,唐鹏对杨小洞笑了笑,转身就向车前走去。 “哎,哎,你等一等。”唐鹏刚走出两步,杨小洞就跑到他前面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唐鹏眉头一皱:“怎么,你还有事?” “我能不能和你女朋友交个朋友?”杨小洞看着邢雅思:“说实在的,我特别欣赏你女朋友,如果你能允许我和她交朋友,我可以让我妹……” 不等杨小洞说完,唐鹏抬手就抓住他肩膀向一旁甩了过去:“你很无聊啊,拿着自己妹妹来撬别人马子,要是让你爸听到了准得抽死你,闪一边去,我没空和你玩儿!” 虽说这个杨小洞神经不怎么正常,不过看在他有个漂亮妹妹的份上,唐鹏甩他的这一下顶多也就是用了三分力。 不过唐鹏很自信,就杨小洞这样的斯文人,连他三分力也承受不住,因为看似平常的这一甩中带着一股子巧劲,保准那家伙会被甩的踉踉跄跄,能够不蹲坐在地上就很不错了。 唐鹏就是故意让杨小洞出丑的,谁让这小子挥舞着锄头来挖自己墙角的?而且为了达到卑鄙目的,还不惜把自己妹妹搭上……这样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给他个小教训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让唐鹏感到惊讶的是,杨小洞被他甩出去后并没有一个屁蹲在地上,甚至脚下都没有踉跄,只是双脚急促的连连点地后就稳住了身子,然后脸色一变:“咦,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 杨小洞的反应让唐鹏也是一愣,抬手就把邢雅思拽到了背后,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刚才没试出杨小洞会功夫时,唐鹏还不在意,现在既然知道了马上就升起了警惕心,刚才他把邢雅思拽到背后的动作,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在不知不觉间,唐鹏已经担负起了保护邢雅思的重任,这是他没有发觉的。 可邢雅思却能明确感觉到,再看向唐鹏时的眼神就开始变的复杂了起来…… “杨小洞!” 还没有等杨小洞回答唐鹏的问题,他妹妹杨过却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对他喝斥道:“你是不是真想惹事?” “哼,我哪有。”挨妹妹训后,杨小洞悻悻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再也不看唐鹏俩人了。 杨过扫了唐鹏一眼,淡淡的说:“两位,真不好意思,我这个哥哥神经有些不正常,还请原谅他的无礼。” “没事。”唐鹏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反手抓住邢雅思的手:“走吧,我们去付款。” …… “杨过……” 等唐鹏俩人走进专卖店后,杨小洞走到杨过面前刚张嘴,却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吓得一哆嗦,低下了头。 杨过看着杨小洞,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厉声喝斥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华夏国内不是国外,千万不要轻易和别的女孩子卖弄你的潇洒。指不定就会招到惹不起的人,可你总是不听!杨小洞,如果你再这样自以为是的话,别说是今晚跟着我去白头山了,现在立马给我买机票滚回美国去,永远都不要回来!” 杨小洞的眼里,马上就腾起了雾气…… 他抚养他妹妹十八年,可他却非常的怕杨过,就像闯祸的顽童怕家长那样,好几次被指着鼻子训哭了。 看到杨小洞泪水涟涟的样子后,杨过的心软了,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杨过,我有话要对你说。” 杨小洞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快步追上杨过时,脸上又挂上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的怜惜,杨过冷冷的说:“有什么话快说。” 杨小洞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纠缠那个女孩子吗?” 杨过脚步不停的回答:“你刚才自己也说了,那个女孩子好像和我有些相似。为了纠缠人家,你宁愿贴上你的亲妹妹。杨小洞,你可真够仗义的。” 杨小洞的脸一红。 其实杨过心中很明白,杨小洞很喜欢她,尽管这种喜欢不掺杂任何龌龊的情愫,但两个人却从没有点破。 今天杨小洞看到了一个很像她的女孩子,这就让他找到了终于可以抒发感情的人了,所以才没皮没脸的去纠缠人家,却没想到人家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不是个善茬。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杨过说不定还真会追踪唐鹏俩人,把男的敲昏了,把女的给抢回来,然后运到国外…… 为了杨小洞,杨过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哪怕杨小洞为了得到那个女孩子而把她送给唐鹏去交换,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杨小洞是她亲哥哥,前十八年前一直像个父亲那样对待她,为了她去偷过、抢过、挨过无数次的揍、进过好几次局子……在杨过的生命中,杨小洞就是全部! 但是这些话,杨过却绝不会说出来,只是在看到杨小洞脸红后,心里一软放缓了语气:“除了那个女孩子长的和我很神似,还有什么理由支撑着你去发疯?” 杨小洞察觉到妹妹心软了后,马上就来精神了,凑到她面前低声说:“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那晚我看到的那个。” 杨过眉头一皱:“什么那晚你看到的那个?” “在那一片别墅区。” “那一片别墅区……啊,你说她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价值七百万美金的那个!” 杨过霍然转身,看向品牌专卖店时,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杨过的腰间,有把每天都要擦拭好几遍的刀子,蝴蝶刀! (求鼓励,也想爆发一下呢,呵呵) 85 那是一只简易豹子! 打个比喻,杀手就是恶狼,有幸被挂上of平台上的目标是肉骨头,那么恶狼在看到肉骨头的第一反应,就是吃掉,这是毫无疑问的。 更何况,邢雅思这根‘肉骨头’还这么肉多味道美的,杨过得知她就是那七百万美金后,要是没有这样的反应才奇怪呢。 看到杨过要掏家伙后,杨小洞慌了,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声问道:“杨过,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 杨过有些奇怪的说到这儿后,忽然明白了过来:“杨小洞,你真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 杨小洞用力点了点头。 杨过慢慢的缩回右手,低低的叹了口气:“杨小洞,她是保利集团的老总,身价上亿,暂且不管她身边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可毫无疑问的是她身边却对不缺乏追求者。而你呢,只是一个杀手,你觉得你们之间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吗?” 对杨过带有善意的打击性提醒,杨小洞毫不为意,咧嘴一笑说:“她喜欢别人是一回事,我喜欢她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只要能够为我喜欢的女孩子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就足够了,何必去考虑她会不会喜欢我呢?” 杨过心中一酸,仰起下巴望着远处的天空低声说:“就像对我那样?” 杨小洞一愣,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你是我妹,她是我喜欢的陌生人,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的。” …… 有钱就是好办事,唐鹏俩人从挑选车子到开走闪人,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至于杨小洞纠缠邢雅思那件事,俩人在出了汽车城就忘了,唐鹏倒是没有忘记杨过,杨过那张干净的脸,几次无意中都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邢雅思。 在唐鹏默不作声的第六次看向邢雅思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喂,你老看我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在把我和那个杨过作比较?” 心事被戳穿后,唐鹏也没有否认:“嗯,是有这么个意思,毕竟你俩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邢雅思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讽刺我有时候的天真是装出来的,而那个杨过却是与生俱来的,我和她相比落了下乘,对不对?” 唐鹏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肚子:“快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有什么事吃饭后再说。” 邢雅思忽然有些烦躁的说:“你别岔开话题,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杨过?” “我喜欢她?” 唐鹏看着邢雅思,刚想说‘你这不是在扯淡吗,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怎么能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呢?’,却又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不错,我对她的确有点一见钟情的感觉。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你的天真是装出来的,人家却是与生俱来的。自然的,就是美丽的,人们喜欢美丽的好像也没什么错吧?” 邢雅思笑眯眯的说:“当然没错咯,那现在要不要再返回汽车城?我相信那兄妹俩还没有走。” “那感情好啊,不过你没意见?”唐鹏松开了油门。 邢雅思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当然没意见,你现在就可以调头返回了。” “真的?” “真的。” “还是算了吧,我怎么觉得你这笑容有些阴森森的,怪吓人的呢。” 唐鹏挪开和邢雅思对视的目光,加大了油门:“嘿嘿,我那样说,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邢雅思淡淡的说:“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如果不是开玩笑呢?”唐鹏问道:“是不是又要拿我爸妈说事?” 邢雅思叹了口气,用手捂着额头闭上眼,语气中带着疲倦的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我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招惹你。好了,去前面那个餐厅随便吃点,饭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回家,我得详细安排一下工作。” “回家安排工作,哦,是通过电脑。”唐鹏点点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餐厅前。 这是一家每位38块钱的火锅鱼自助餐厅,因为接近中午的缘故,餐厅门前停了不少的车子,看起来生育还是不错的。 “嚯嚯,这家餐厅的买卖还真火爆呢。” 唐鹏停好车子推门下车,透过餐厅窗户向里看了一眼,关上车门后刚想扭头和下车的邢雅思说什么,目光却是一凝:餐厅窗户的右下角,有人用水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简易图形。 这个简易图形是只豹子,就是用水笔一笔勾画出来的,形状有些像标致汽车的那个图标,没有标准汽车图标的美感和动感,却带着一种简单的暴力美学。 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唐鹏在看到这个简易豹子图形后,就觉得心跳骤然加速,咚咚的大跳了几下,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白。 别人看不懂这个图标是什么意思,唐鹏却很清楚,因为他也能够在一两秒钟内,用水笔或者粉笔、干脆是小砖头,就能画出这样一只豹子,并且能把自己的意思融合进去――美洲豹,这是唐鹏以前所在的美洲豹杀手集团所用的图标。 “唐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就在唐鹏盯着那只豹子发呆时,邢雅思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向窗户那边看去,只是她却没有注意那只简易豹子:“怎么,你不会因为我刚才那些话,心里就起疙瘩了吧?放心吧,我很多时候都是吓唬你的,只要你不把我惹急了,我是万万不会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呵呵,我知道,我刚才就在想,假如你被人刺杀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我父母的安全。”唐鹏挪开目光,迈步向餐厅门口走去。 邢雅思淡淡的说:“你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什么,因为如果我真被刺杀了,某项程序马上就会被启动,唐叔叔他们的八百万美金悬赏,就会出现在of平台。怎么样,我出八百万够看得起你吧,要知道别人想刺杀我,也只是出七百万而已……哎,你要去哪儿?” 唐鹏脸色很不好看的扭头走向车子:“不吃了,去电子通讯城。” 邢雅思快步追了上来:“怎么忽然想起要去电子通讯城了?” “我要在柳叶小区那边做点防御工作,以免你被人刺杀了,会连累到我爹妈。”唐鹏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开门上了车。 “就算你担心我会连累到唐叔叔他们,才更加关注我的安全,可我们总得吃了午饭再说……” 邢雅思还没有说完,唐鹏忽然推开车门,看着她目光冰冷:“邢雅思,你知道你有多冷血,多没人性吗?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总是拿我爸妈来说事。早上还在为玛丽之死哭的痛不欲生,可现在就是一副得意嘴脸的模样。你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是多么的让人恶心?尤其是看到你拿捏出一副天真时,我就想吐!我是身体让人恶心,但你却是精神!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惨不堪言!” 邢雅思的脸色刷的苍白,右手颤抖着指着唐鹏:“你、你敢这样说我?” 唐鹏用大力关车门的方式回答了邢雅思,然后启动车子,飞快的掉转车头,驶上了公路。 死死盯着那辆瞬间跑远了的帕萨特,邢雅思把她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过了很久,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双手抱着膀子向路边走去。 今天的天气丝毫没受凌晨那场大雨的干扰,阳光依然毒辣,可邢雅思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玛丽的死和唐鹏的愤而离开,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孤独,和恐惧。 邢雅思恐惧,是因为她发现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了唐鹏了。 短短两天内,她就习惯了唐鹏在身边,和她斗嘴,惬意享受他那种愤怒却无奈的抓狂样子。 “我给你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内你要是还不回家,就别怪我无情了!” 邢雅思在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时,在心里恨恨的这样想到,可随后却又呆住:回家?我竟然会盼着他回家! ……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感应那样,唐鹏就在离开邢雅思七个多小时后,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回到了柳叶小区。 砰砰砰……没有钥匙的唐鹏抬脚踢了几下门板,然后等着邢雅思来开门。 一分钟过去了,门没有开。 唐鹏又踢,然后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脚步声传来。 “妈的,难道她没有回家?” 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抬脚再次用力踢了起来。 这次,门很快就开了,不过却不是邢雅思的家门,而是唐鹏后面的那扇门,也就是说邢雅思的对门邻居。 “请问,你找谁?” 一个非常好听且温柔的声音,从唐鹏背后响起。 “哦,我不找谁,我要回家,忘记拿钥匙了。” 唐鹏说着转身,一脸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敲门的声音大了些,打搅到了你……咦,是你!?” 站在自家门口问唐鹏话的这个人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大龄女青年。 女人在唐鹏转身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惊喜的笑容就从嘴角迅速绽放,试着问道:“你――是唐鹏?” 86 夏侯扶醉!(强推求收藏!) 六年前时,那时候的唐鹏刚上高中。 在好孩子眼里,高中三年才是最最重要的三年,在这三年中必须得努力学习,争取考个好一些的大学,到时候能分配个好的工作。 而在唐鹏眼里却没有这么重要:高中和初中没啥区别的,都是一帮孩子凑在一起扯淡……唯一的不同就是,上了高中的孩子更懂得怎么和同学谈情说爱了。 唐鹏却没有徐亮等人这个恶习……人家根本看不上那些思想幼稚的黄毛丫头,有的为了一个生日蛋糕就能和你上chuáng,这也太特么的没有挑战性了。 更懂得该怎么谈情说爱的唐鹏,把目光瞄准了真正的成年人――他的英语老师,一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妞儿,夏侯扶醉。 唐鹏到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当他第一眼看到夏侯扶醉时,眼珠子就直立了,立马就决定找女人就找这样的。 夏侯扶醉的个头并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米六三左右吧,不过她却长的很成熟,高高的胸脯、长长的腿,白白的肌肤大眼睛……最让唐鹏满意的不是夏侯扶醉的长相和身材,而是因为她的性格。 明明有着‘祸国殃民本钱’的夏侯扶醉,却没有该有的倨傲,和与她身材相匹配的风x骚,有的只是大姐姐般的温柔。 在唐鹏的印象中,夏侯扶醉从没有对哪个同学发过脾气,在任何时候脸上都带着恬静的笑容,就是在唐鹏偷看她洗澡被撞破后,她既没有痛心疾首的失望,更没有贞x洁烈妇被偷窥后的愤怒,只是对抓住唐鹏的几个保安笑着摇了摇头说:“算了,把他放掉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夏侯扶醉倒是不介意,可有人却不愿意了,这个不愿意的人是高中校长的公子,也是高中的一名英语教师,当时他正猛追夏侯扶醉。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让人把唐鹏扭送到了派出所,并说要开除这个败类。 幸亏徐亮的老爸徐云海,那时候还是高中所在地的派出所所长,要不是他出面干涉的话,恐怕唐鹏被开除后还得让唐文举狠狠揍一顿。 夏侯扶醉对唐鹏的宽容,使他更加认定这个女人就是他毕生所追求的对象了,在随后的半年中,他每个礼拜都会给老师写一封情书…… 对于唐鹏这种幼稚的做为,已经被很多俊才追求的夏侯扶醉并没有在意,只是假装没收到,对他采取了不闻不问。 夏侯扶醉的不明态度,终于让陷入苦恋中的唐鹏抓狂了――这小子一发狠,竟然在某个下午上课时间,把夏侯扶醉堵在了女生厕所中,瞪着眼的告诉人家:“你要么就做我女朋友,要么就把我开除学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提着裤子不知所措的夏侯扶醉当时就傻了,她这才知道得认真对待这家伙了:“唐鹏,你给我几天的考虑时间行不行?你别堵在这儿,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好,我等你三天,三天不给消息,我会亲自告诉你答案!”唐鹏扔下这句话,转身就挺着胸膛的走了。 唐鹏很有自信:夏侯扶醉决不敢把被他堵在厕所这件事告诉别人,更不会因为找理由来报复他,她肯定得给他个答复,因为她是一个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善良女人。 果然,三天后的最后一堂英语课,当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唐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时,夏侯扶醉偷偷的把一张便条塞进了他的后衣领中:唐鹏,等你长大成人,而老师还没有嫁人的话,那我就嫁给你。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为能养得起我而努力! 当时看到夏侯老师的这张便条后,唐鹏是欣喜若狂,当晚在唐文举两口子那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背诵eonbaby一直到深夜:唐先生暂时只用心攻读英语,因为夏侯扶醉是教英语的,至于别的课目――对不起,唐先生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就算再出现一个夏侯扶醉这样的美女老师,他也不会用心去学她所教的课目,因为他要对得起自己的初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唐鹏下定决心要做个好孩子,做一个让夏侯扶醉心目中的男人时,望子成龙的唐文举却下定决心把他送到了美国。 那时候的唐鹏在唐文举面前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因为老头子那把宰猪刀可不是拿来吓唬人的。 无奈之下,唐鹏又给夏侯扶醉写了一封长大几万字的情书后,这才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大洋彼岸,一去就是五年多。 在这五年中,唐鹏茁壮成长成了一个心中不许装有任何感情的冷血杀手,他把夏侯扶醉和某个夏天一起,深深掩藏在了记忆中,直到今天的此时…… 看着一脸惊喜笑容的夏侯扶醉,唐鹏怀里抱着的纸箱子,哗啦一声的掉在了地上:“夏、夏侯老师,你、你就在这儿住?” 仰面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唐鹏,夏侯扶醉微笑着点头,左手揪起淡蓝色的长裙,蹲下身子替唐鹏捡东西时柔声说:“是啊,我一直都是在这地方住的呢。呵呵,你呢?哦,我知道了,是你在昨天下午买了朱老师的房子,对不对?” 夏侯扶醉所说的朱老师,就是原先居住在她对面房间的那个人,也是高中老师。 “不是、是,嗯,昨天刚买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竟然也会住在这儿。”唐鹏赶紧的蹲下身子,去捡洒出箱子外面的那些电子元件。 夏侯扶醉做为唐鹏的初恋,无疑是世上第二美丽的女性(在唐鹏心中最美丽的女性就是连春芳,不管是任何时候,哪怕连春芳老到牙齿掉光了,依然是最美的,因为她是他的母亲),被他一直深藏在心中,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从心底翻出来,细细品位一下他和夏侯扶醉过去的每一次接触,每一次话。 当然了,夏侯扶醉给唐鹏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偷看她洗澡的那一幕。 虽说当时唐鹏把夏侯扶醉偷窥的是无比仔细,可却从没有出现在过他的chun梦中,因为他觉得如果把夏侯扶醉拖入他的chun梦中,那是对初恋的一种亵渎。 现在,唐鹏的初恋就在眼前,忽然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抢着去捡那些电子元件等东西。 也许是过于激动的原因吧,唐鹏那只平时无比稳重的右手却失去了控制能力,明明是伸向一个监控摄像头的,却盖在了夏侯扶醉的手背上。 然后,两个人的身子齐刷刷的一颤,动作停住。 夏侯扶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刚想缩回来,却被唐鹏用力攥住。 夏侯扶醉的小手很滑腻,柔弱无骨中带着一丝凉意,让他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声音也开始沙哑:“夏侯――扶醉。” 这一次,唐鹏并没有叫她老师,而是直呼了她的名字。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再是你的学生了。 “唐鹏,你、你能不能松开我?被、被人看到不好的。” 夏侯扶醉再次用力缩了一下手,可还是没有成功,她赶紧的站起来,因为站起的动作有些匆忙,额头重重撞在了唐鹏的下巴上,然后两个人疼得一起:“哎哟!” 接着,俩人都笑了,夏侯扶醉盯着唐鹏的脸,后者却肆无忌惮的望着她脖子下面那块雪白。 夏侯扶醉用力缩回手,掩住了用红蓝格子衬衣掩住了那片雪白,快速的站了起来,抬头却愣住了,因为她看到在唐鹏背后,也就是她的家对门口,打开的房门旁站着个非常漂亮、非常纯洁、脸色却有些苍白、眼神异常冰冷的女孩子。 “这是唐鹏的女朋友吗?坏了,别被她给误会了!” 在看到这个女孩子后,夏侯扶醉脑海中马上就浮上了这条信息,随即展颜一笑,向前走了一步,落落大方的说:“你好,我是夏侯扶醉,你的邻居,也是唐鹏曾经的高中英语老师,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碰到他,很久不见所以刚才有些小激动,有些失礼,还请别误会。” 夏侯扶醉说的这番话非常得体,首先突出了她和唐鹏曾经是师生关系,其次说出很久不见,最后才委婉的说出她有些失礼,请别误会。 同时,她还对这个女孩子主动伸出了右手,释放了足够的善意。 可是让夏侯扶醉有些难堪的是,那个女孩子根本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唐鹏,然后转身走进了屋里。 夏侯扶醉讪讪的缩回手,对抱起纸箱子来的唐鹏歉意的说:“唐鹏,看来你女朋友误会我了,还请你给她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的,没事。” 刚才因为看到夏侯扶醉后过于激动,所以唐鹏并没有听到背后的开门声响,更没有看到邢雅思出来。 不过他当然明白邢雅思为什么要冷淡夏侯扶醉了,只是他也没放心里去,不就是因为在激动之下抓了抓她小手吗?但他一时半会的也不好再和夏侯扶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内。 唐鹏在转身关门时,夏侯扶醉已经走进了她自己家里。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看来老天爷待我不薄啊,就是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夫妻感情怎么样,有没有孩子,能不能为了我离婚……” 唐鹏盯着对面房门神游天外时,邢雅思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这样恋恋不舍的,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她回家呢?” (强推期间,晚上八点将上传第三更!还请各位多多捧场!!) 87 唐鹏的请假条! 第三更送上! …… 唐鹏一惊,用脚腾地一下把房门关上,转身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恋恋不舍了,我只是看到高中老师后想起了过去很多美好回忆罢了。” 坐在沙发上,头发有些散乱的邢雅思,低着头的冷笑道:“哼哼,只是美好回忆么?那你刚才为什么抓住人家的手不放呢。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接下来你们就该抱着亲嘴了吧?做了就做了却又不敢承认……咳、咳咳!你、你还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 唐鹏把箱子碰的放在长条沙发上,愤怒的低吼:“我承认不承认的,管你屁事!?” “当然管我的事,因为我是你未婚妻!”邢雅思霍然抬头,苍白的脸色中隐隐带着绯红。 “哼哼,你还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可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整天拿着我爸妈……算了,不和你扯这些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没啥意思。”唐鹏看着邢雅思,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不会是被气得吧?” 唐鹏说着,就走到邢雅思面前抬手试她的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打开:“滚蛋,我怎么样还用你管了?” “你以为我还还稀罕管你吗?傻比!”唐鹏低声骂了一句,不再理她,走回沙发前把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里面全是一些小电子仪器元件,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是唐鹏从电子科技市场买来的。 斜坐在沙发上的邢雅思,看着唐鹏低头在那儿组装那些东西,这才想起唐鹏扔下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要给这间屋子安装监控系统,为了她的安全。 邢雅思独自打车回家后忙了一阵,只感觉身心疲惫就趴在卧室的电脑桌上睡着了,没想到被某男最后一次大力踹门声惊醒后,却觉得头疼欲裂。 邢雅思当即就明白自己生病了:玛丽的死,在那一片别墅区附近遭到的追杀,以及唐鹏扔下她独自驾车而去这一系列的打击,使她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再加上她在睡着时是开着空调并没有盖东西的,所以感冒发烧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却又赌气不想被唐鹏试探她的额头温度,只能斜斜的倚在沙发上,不停的小声咳嗽着,慢慢就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最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昏昏沉沉中,邢雅思觉得被人抱了起来,随后又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再随后还觉得左边屁股疼了一下,又疼了两下……不过当时高烧已经有三十八度多的邢雅思,并没有醒来。 等邢雅思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唯有卧室的小壁灯发着柔和的光芒。 “哦……”感到浑身乏力的邢雅思低低呻x吟了一声,左手摸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邢雅思在昏睡过去之前,曾经摸了一下额头,那时候就觉得滚烫,要不是和唐鹏赌气,她就算是不去医院打针,也得吃点感冒药。 现在她再次摸向额头时,却能明确感觉到没有那么烫了,除了浑身有些乏力外,脑袋也没有那么疼了。 倚在床头上呆了片刻后,邢雅思掀起盖在身上的毛毯,刚想下床倒杯水喝,却忽然一下子愣住:她早上穿着的牛仔裤不见了,两根腿子光溜溜的……幸好,前面绣着一朵蔷薇花的小内内还在。 “那个家伙给我脱了裤子?他怎么敢私下里脱我裤子!” 邢雅思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神中带有了羞恼之色,抬腿就要下床,却觉得左边屁股有些隐隐作痛,赶紧拧身低头一看,才发现左边臀部上还沾着个棉球,棉球上面隐隐有血迹存在。 看到这个带血的棉球后,邢雅思一下子回想了起来:怪不得在睡觉时觉得屁股疼了一下,怪不得醒来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原来有人给她扎了一针退烧药。 “哦,原来那个小子给我请了医生来,只是请的这医生医术不咋样,扎针也能给我扎出血来,真是像猪那样笨!” 邢雅思低低的骂了一声,把棉球揪下来随手扔掉,拽过旁边的裤子穿上下了床。 邢雅思脚步有些轻浮的打开卧室房门,借着壁灯的光芒摸到客厅照明开关,吧嗒一声的打开向沙发上看去。 在邢雅思的潜意识中,那个被她玩的死死的唐鹏,这时候应该好像一头猪那样躺在沙发上才对。 可实际上沙发上却空空如也没有人,侧耳倾听洗手间内也没有动静,倒是在沙发前的案几上,看到她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白纸,还有几块巧克力。 “难道这小子敢闪下我一个人滚蛋了?” 没有看到唐鹏后,邢雅思很生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摸起了那张白纸。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爬满了圆珠笔字。 最上面是三个大字:请假条! 接下来就是:邢雅思,老子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醒来的话觉得饿了就先吃点巧克力吧,多喝点开水,在案几下面有感冒药,按照上面的说明去服用。当然了,多吃了也许能当饭吃但绝不会有好处。电脑就在桌子上,你只要按一下就能看出怎么回事了。 “妈的,这小子以为药能当饭吃?” 邢雅思低低的骂了一声,右手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在屏幕上看到了几个画面:有客厅的,有门口的,有楼梯的,还有车库里的,只是里面却没有那辆刚买的帕萨特汽车。 这些监控摄像头都是红外夜视仪的,除了亮起灯的客厅之外,其它地方都是绿蒙蒙的,不过清晰度还算可以。 “没想到他懂得还不少,一个人就安装了这些玩意儿。” 不知自己笑了笑的邢雅思,接着往下看那张纸:你也许会惊讶于我会干这些活,不过还有更让你惊讶的,你只要一点键盘f9,车库内就会有塑胶炸弹爆破,点击f8,是防盗门外面。点击f7,是单元门口……切记,千万必要点击f1,如果你在休息时误点了f1,那我只能找人把你身子拼凑起来了,因为炸弹就在你的床铺下面。警告,不许看! “这个混蛋,干嘛在我床铺下安装炸弹,这不是要吓死人吗?” 邢雅思大惊失色,根本顾不上什么警告不警告的,拿着那张纸急匆匆的跑进了卧室,跪在床前掀起床单往下面一看,真看到有个小黑盒子粘在床板上,上面还有个小红点在一闪一闪的。 想到自己睡觉的创下竟然安装了一颗炸弹,邢雅思腾地一下就出了身冷汗,病情再次好转了几分。 邢雅思恨恨的瞅着那个亮着红点的地方,几次想伸手取下来却又不敢,只好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嘴里连连骂着继续看那张纸:你现在肯定刚趴在地上掀起床单看完了那个闪着小红点的东东吧?告诉你,那根本不是炸弹,而是一颗光感反应烟雾弹,你要是反应灵敏的话最好快点跑出卧室,要不然就会…… 邢雅思看到这儿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拔腿就向卧室门口跑去,刚跑了两步就听到砰的一声轻响,一股子白色浓烟从床底下冒了出来。 然后,某女就在浓浓的烟雾中‘唐鹏,我要杀了你!’的大骂声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室。 “混蛋,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敢这样作弄我!” 邢雅思捂着鼻子跑到沙发上,拍着胸脯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继续往下看:你肯定在大骂着要杀了我,如果你真这样做的话,那可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因为那颗‘烟雾弹’不是真正的烟雾弹,而是医院门诊给配的空气消毒喷雾剂,经过老子巧手改良后,才拥有了如此出色的效果,在给你带去无比乐趣的同时,也能让你净化空气和你肮脏的心灵。 “混蛋,混蛋,你敢这样作弄我,瞧我怎么收拾你!” 邢雅思仍然对唐鹏是骂不绝口,不过这骂声中却带有了异样的情调,盯着纸张看的眼光也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你肯定纳闷我去做什么了,这一点你最好不要再胡乱猜测了,因为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反正我估计天亮后就能回家。万一我要是回不来的话,你也先别出去,以免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我在72小时之后还没有动静的话……邢雅思同志,请您在节哀顺变的同时,再费费脑筋找个好人嫁了吧。 “他去做什么了,有危险?” 邢雅思看到这儿后,眉头就皱了起来,赶紧翻过了纸张,因为上面写着:不好意思啊,写得字体有点大,翻过来看。不过你在翻过来看时,最好先深呼吸。 “深呼吸?这混蛋又要玩什么花样?” 邢雅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翻过了纸张,然后就看到上面写着:其实给你脱衣服、打针的都是一个人,那就是区区在下。在这儿和你说声对不起,因为对于静脉注射的功夫,我实在是有些手生,而且你屁股看上去虽然挺白嫩的,实际上皮厚的很,接连扎弯了三个针头,才勉强算是成功,还出了不少的血,真是惭愧,惭愧――唐鹏,8月21号晚8点21分16秒。 88 忽然多出来的那个人! 8月21号深夜,沈城白头山。 一提到白头山,就有很多人想到东北边境上的长白山,因为朝鲜半岛那边的人就把长白山称之为白头山。 顾名思义,白头山就是白色的山头的意思,在这儿泛指山头上有些终年不化的积雪,远远望去山头都是白色的。 其实沈城这座白头山并不是长白山,此山的山头也不是白色的,和真正的白头山(长白山)相比,有着绝对的云泥之别,此山最高峰也不过七八百多米,它之所以叫做白头山,就是因为故老相传,有几个白头老翁在山顶下棋,被凡夫俗子看到后以为是神仙降临…… 至于白头山的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在这儿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今晚的白头山件见证一场血腥事件。 今晚的月色很好,从白头山最高处向四周望去,可以看到很远处城市中高大建筑的轮廓灯,微风掠过树梢,带来一阵阵凉意。 如果没有半小时前的那阵密集的枪声,如果把那块大石头上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换成一对小情侣,这绝对一种ng漫的事儿。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很常见的休闲装,长长的发丝随着夜风飘舞,带着一股子飘逸。 年轻人负手站立在大石头上,微微垂头向下面看去。 大石头下面的山谷中植被茂盛,再加上现在是夜间,就算月色很好,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 实际上,这个年轻人也没有看,而是在用耳朵听:在听很远地方传来的直升机轰鸣声,已经山头下面隐隐传来的狗叫声,那是武警部队的警犬,现在正追杀剩下的最后几个漏网之鱼。 在年轻人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七个人,身穿迷彩服。 这些人的站姿笔直,就像是戳在地里半截的标枪那样,默不作声已经半个多小时。 “唉。”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年轻人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转身,如银的月色照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一张非常非常漂亮的脸,除了没有女人该有的妩媚、风x骚之外,没有一处不是女人:随意披散着的满头青丝,纤细浓密的眉毛,双眼皮,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红唇,轻叹一口气时露出的那口整齐、白洁的牙齿。 但你要是以为他是个女孩子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大错特错,他是男人,货真价实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只是长相比女人还要女人。 平时大家要是在看到这样的男人后,绝不会赞扬他的美丽,而是会鄙视他有些娘娘腔:一个女人长的太像男人了,就会被人称之为男人婆。可一个男人要是像极了女人……对不起,没有谁会说他是女人婆,而是会给他一个非常文雅的名字,人妖。 人妖是很少获得尊重的,可当这个男人转过身来时,那六七个本来就站的笔直的人,却再次用挺胸的方式来向他致敬,因为这个男人不但在华夏国安中有些很重要的身份,而且他本身更是华夏政治世家廖家的三少爷。 他叫廖江南,华夏廖家第三代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有人说,廖江南本来长相就太过俊美,却偏偏有留了一头青丝,就是因为他把华夏传说中的龙腾十二月中二月胡灭唐当做了偶像,所以才习惯了保持这样的形象。 其实不然,如果有人当着廖江南说这句话的话,他肯定会淡淡的一笑,回答人家:我就是廖江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廖江南,我为什么要模仿别人?就算是真有模仿这一说,也该是别人模仿我才对。 虽然廖江南绝不会直言‘那个臭名昭著的胡灭唐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我相比’,但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这句话中听出这个意思。 看到廖江南转身后,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啪的一个敬礼,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廖三少向来喜欢对别人提问,却不怎么喜欢别人主动向他汇报什么,那样会让他费脑子从信息中分析他所需要的东西。 “顶天,现在几点了?” “再过三分钟,就凌晨了。” “嗯。”廖江南点了点头:“统计结果出来了没有?” 杨顶天立即回答:“从今天傍晚时分进入圈套的人总共有七十四人,到现在为止,由各单位组成的缉捕小组已经击毙六十二人,生擒九人。还有三人外逃,韩立地正在率队追杀。另外,武警官兵有十七人殉职,二十三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国安反恐第六小队有两人殉职,四人受伤。由沈城市、区分局组成的外围警界力量,有一人受伤。伤亡人员总共四十七人,已经在三十三分钟之前,由沈城军分区派来的直升飞机运走。还有就是,七条警犬有五条被击毙。” 廖江南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有了不满:“敌人总共有四十四人,我方却有损失那么大,看来武警官兵越来越纸老虎了。” 杨顶天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廖江南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恐怖分子都是来头很大的人,我方能够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不错了?” 杨顶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 廖江南无声的冷笑了一声:“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杨顶天抬头回答:“通告鉴定,我们已经确定他们分别是来自天门、俄罗斯斧头帮、岛国黑龙会、越南黑虎帮、欧洲14k、中东白头巾,还有九人,是来自美洲豹杀手集团。其中天门的人最多,是三十三个,几乎占了总人数的一半,最少的就是黑龙会,只有一个人,还是被击毙后从身上纹身确认的。” “天门,江南烟家?” 廖江南稍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不该这样啊,凭着江南烟家那个老狐狸的心计,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放出去的那个消息是个圈套呢?国内其它帮派都或多或少的看出这是个圈套了,他怎么会看不出?奇怪,难道那老家伙为了得到阿波丸号宝藏,竟然不惜豁出血本……在逃的那三个人,是来自哪个组织?” 杨顶天回答:“来自欧洲美洲豹集团。” “美洲豹?没听说过。” “美洲豹是欧洲的一个三流杀手集团,平时从没有涉足国内,而且他们的人员本来就不多,总共就是九个人,这次可以说是倾巢来此了。” 杨顶天说:“不过给我方造成重大伤亡的,正是美洲豹那些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抓住在逃的三人,就是美洲豹的老大……” 杨顶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个同伴大步走到廖江南面前,啪的一个敬礼,不等他询问什么就干脆的说:“韩立地刚才发来消息,我们的人在追捕逃犯时,发现三个逃犯却变成了四个!” “什么,变成了四个!?”廖江南的双眼一眯,闪过一丝寒光。 听到这个消息后,杨顶天后背马上就冒出了冷汗。 在这张大网张开之前的前半个月,他就在暗中把白头山方圆二十公里的地方全部封锁,只需出不许进,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才搞清楚这次闻讯前来的人数,可他却没想到当行动即将结尾时,却忽然多了一个人! 那么,这个忽然多出来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杨顶天可以保证,这个多出来人是行动开始,或者说是行动进行到白热化时出现的。 只是白头山方圆二十公里从傍晚就已经彻底的戒严,外围有沈城市区、区分局和两个小分队的武警官兵,总共有六十多人,负责进山的三个出入口,而且天上还有两架直升飞机协助……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连只野兔也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可是这时候却忽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和在逃的三人一起。 难道说这个人在半个月之前,就藏在山上的某处了? 这是不可能的,杨顶天有绝对把握,这个忽然多出来的人,不是早就藏在某处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行动开始之后,这个人突破了外线的至少六道警戒线! 想到有人竟然能突破六道警戒线,杨顶天就觉得喉头有些发干。 廖江南盯着杨顶天,过了片刻才淡淡的道:“你通告外围警戒,没有我的命令决不能放过一个人。还有,你带领b组也加入追捕行动,毋须把那四个人全部消灭,我决不能让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泄露出去!” “是!”杨顶天大声答应了一句,接着问道:“要不要留下两个人?” 杨顶天这样说,就是担心廖江南的安全。 廖江南微微一笑:“不用了。” 不等杨顶天说什么,廖江南有淡淡的说道:“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伤的了我,哪怕是所谓的龙腾十二月。” 杨顶天知道廖江南最不服气的就是龙腾十二月,所以在听到他这样说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再次答应了一声,啪的转身对站在不远处b组队员一摆手,那些人转身就冲下了山头,速度犹如扑出草丛的猎豹。 杨顶天是最后一个冲下山头的,所以他听到了廖江南在手机中下达了一个命令:“把那九个俘虏,全部就地枪决,一个也不要留下!” 89 妖魂!! 感谢伊人泪红颜醉的凹凸票,祝大家周二愉快! …… “老大,快走――啊!” 一个黑人猛地挡在耶丽娜身前,一颗子弹穿进他的心口,迸起一团血雾。 “毒箭,毒箭!” 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耶丽娜嘶声狂叫着,抱住毒箭的身子猛地扑倒在地,接连几个翻滚藏在了一块乱石后面。 哒、哒哒……随着一个长射点,子弹在石头上迸起暗红色的火花,压过了耶丽娜的吼声。 “老大,快、快走……” 毒箭双眼无神的望着月色如银的夜空,眼神随着生命的消失变的黯淡了起来。 “毒箭!” 耶丽娜嘶声喊叫着,低头把脸颊贴在怀中黑人的脸上,泪如泉涌:“毒箭,你慢点走,我马上就会追上你的。” 耶丽娜抬手把毒箭的眼皮合上,紧咬着嘴唇等了片刻,等枪声稍一停顿,屈起的右脚猛地一用力,犹如一只豹子那样猛地从石头后面扑了出来,人在低空中时已经把打光了子弹的手枪对着枪声响起的地方甩了过去――那边是两个华夏武警官兵。 正在换弹夹的武警战士在耶丽娜飞扑出来时,同时躲在了树后,那把手枪重重击打在树身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手枪还没有落地,两个战士闪身出来,抬枪对扑在地上的耶丽娜开始疯狂扫射:哒、哒哒! 耶丽娜在地上接连翻滚,子弹打在她翻滚过的草丛中,溅起一片的碎叶。 急速翻滚中的耶丽娜接连滚出十几米后,腾地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双眼赤红的低吼一声,双脚相互交错着呈s型向两个武警官兵冲了过去:反正已经无法躲避追捕,既然早晚都是死,那么为什么不在临死前努力一下,拽着一个官兵去追毒箭呢? 看到敌人再也不隐藏身形的冲过来后,两个武警官兵会心的一笑,各自向旁边跳了一步,枪口微微下压扣动了扳机――两道幽兰色的弹道划破黑夜,对耶丽娜形成了一个十字花的交叉点。 耶丽娜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右脚,猛地一跺地,嘴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吼叫,修长的身躯腾空拔起,左脚在树身上一点,身子快速蜷曲,凌空一个前空翻,子弹从她身下咻咻厉啸着穿过,飞进她身后的密林中。 两个武警官兵看到耶丽娜这样不顾死活的向这边冲来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齐声怒吼了一声,抬起枪口对着她就是一阵扫射。 耶丽娜落地后迅速弯腰,左手扳着一颗小树打了个半旋,刚要腾身再次前冲时,就觉得右脚脚腕猛地一紧,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后急撤。 耶丽娜大惊,霍地扭头刚要做出反抗动作时却又顿住:抓住她脚腕的人伊斯塔夫,美洲豹集团中的一个老牌杀手。 伊斯塔夫把耶丽娜用力拽到一个凹处后,他旁边不远的一块大石后面响起了枪声:啪,啪! 两个正要压过来的武警官兵,在枪声响起后迅速匍匐在地,两把枪同时对着那边开火。 啪……打完了手枪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从石头那边迅速的滚了过来,重重的压在了伊斯塔夫的身上。 “风豹,伤势怎么样?”伊斯塔夫拉住风豹的胳膊,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还、还死不了。”风豹咧嘴笑了笑:“不过也差不多了,对面那俩哥们很快就能发现我也弹尽粮绝了,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压上来的。” 风豹说的没错,刚才他打出的那几发子弹,已经是三个人最后的子弹了。 也正是因为这几枪,所以才让那两个武警战士有了忌惮,在他们躲进了凹处后没有立即压上来,这让他们多少的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哦,应该说是还能残喘苟活那么一小会儿,根本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武警战士压上来,把他们三个乱枪打成筛子底。 不过这短暂的片刻在这时候,也像是上帝送给耶丽娜三人最珍贵的礼物了,最起码他们可以在临死之前说会儿话。 伊斯塔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侧脸看向了耶丽娜。 耶丽娜双手紧紧抓着草丛,没有看伊斯塔夫和风豹,嘴角剧烈哆嗦着说:“九、九个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九个人,已经是美洲豹杀手集团的全部成员了。 风豹tian了tian嘴唇:“最多再过五分钟,我们三个也不会存在了。” 耶丽娜惨笑了一声,把脸庞伏在了冰冷的地上。 风豹叹了口气:“唉,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人从生下来就开始奔向死亡,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的差距,其实也不是太大。老子唯一遗憾的就是太年轻,还真有点不甘心。咳,说实话,我现在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要是在的话,说不定还有逃生的机会,因为他对丛林作战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我记得上次和他去越南时,我们两个人愣是从一个加强连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以前每当风豹提起这个人来时,伊斯塔夫肯定会一脸的怒气,早就跳着脚的大骂那个人没种,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要是被他逮住后肯定会剁碎了喂狗。 这次他没有,因为风豹说的没错,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他们还真有希望能活着冲出白头山,因为那个人不但擅于丛林作战,而且还是整个美洲豹杀手集团的灵魂。 当一个团队的灵魂人物始终存在,那么这个团队就会爆发出吓人的能量,就算是深陷绝境也不会绝望,最起码不会像眼前这样,三个人只能躺在这儿等死。 可是就这样一个被美洲豹所有成员寄予厚望的人,却背叛了当初他加入组织时发过的誓言,偷偷的跑路了。 如果不是耶丽娜极力劝阻,相信伊斯塔夫早就伙同毒箭等人赶来华夏,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也要把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干掉了……有的人可以不停的跳槽、转业,每天还能活的乐呵呵的,可有的人却不行,因为他是个杀手。 杀手,从他一走上这条路开始,除非整个杀手集团‘集体转业’,要不然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假如谁半路掉队,只能是两种情况:一是死在任务中,二是被自己人被诛杀。 这是杀手界中不成文的规矩,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从没有改变过。 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向来就爱叨叨的风豹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叼在嘴里问伊斯塔夫:“坦克,你说那个家伙现在干嘛呢?” 伊斯塔夫在美洲豹的代号叫坦克,这个外号和他的身材还真相似:个头不高却彪悍。 伊斯塔夫冷笑了一声:“哼哼,他能干嘛?肯定现在过着花天酒地的好日子了。” 顿了顿,伊斯塔夫看着耶丽娜不甘心的说:“你们都知道,以前我就对那家伙没什么好印象,因为老大对他总是太、偏爱了。从他一加入美洲豹开始,老大不但亲自培养他,悉心关照他,而且还总是把挣钱最多的任务留给他……可结果呢?他却偷偷的跑人了,老大还不许我……唉,不说了,反正再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耶丽娜缓缓的从地上抬起头,看着伊斯塔夫忽然低声说:“坦克,对不起。” 伊斯塔夫一愣,鼻子忽然一酸,赶紧扭过了头:“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知道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理应受到最好的待遇,拿到最多的钱,就算他没良心的偷跑了不再回来,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因为从跟着你反出俄罗斯那天开始,我和早就死去的巴士洛夫他们一样,把命交给了你,无论你做什么,我只需要服从就是了。” “是我看错了他,真的看错了。” 耶丽娜惨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伊斯塔夫的脸颊,当液体的凉意从手上传来时,她忽然说:“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最终能死在一起!” 伊斯塔夫张嘴发出一声低笑:“对,老大你说的没错,我们最起码能死在一起,可他没这个福气!” 咔嚓……的一声轻响传来,风豹迅速抬起脑袋看了一眼:“他们上来了,还是那两个人” 不等耶丽娜俩人说什么,风豹忽然又说:“老大,坦克,我有种预感。” 坦克知道大限将至,索性全身放松的仰躺在了地上,嗤笑一声说:“你是说,妖魂会出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他真能出现,以后喊你爷爷。” “哈,我可不想有个你这样大的孙子!”风豹哈的一声大笑,没受伤的右腿一用力,腾地一声从凹处跪了起来,嘶声吼道:“老大,坦克,我先走一步!” “一起!”耶丽娜双手撑地,翻身坐起,抬手抓住伊斯塔夫的肩膀:“坦克,一起!” “好,一起!”伊斯塔夫狂吼一声,腾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三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看着对面不远处那两个武警官兵,大声吼道:“来啊,来给老子一个痛快啊!” 两个小心翼翼向这边挪动的武警官兵,看到三个人站起来后,迅速闪到了树后面。 “他们害怕了!” 伊斯塔夫和风豹哈哈大笑着:“他们以为我们有枪!” 两个武警官兵在树身后默立片刻,同时闪身横跨一步,枪口对准了三人。 眼看子弹就要飞出枪膛把耶丽娜三人穿透时,所有人都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骤然响起:崩! 随着这声好像断了线似的‘崩’声响起,左边那个武警官兵握枪的左臂忽然垂了下来――一根黑色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臂弯,让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与此同时,耶丽娜三人眼睛猛地一亮,齐声喝道:“妖魂!!” 90 要不要我帮忙替你脱! 传说,妖魂是继夜枭、鬼车和妖魅之后的第四个国际杀手之王。 可除了美洲豹的成员之外,谁也不知道妖魂是谁,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道他在猎杀目标时,很多时候不是用枪而是用弩。 传说,每当有妖魂出现的地方,只要响起弓弩声,就会有人死去。 现在,弓弩声又响了起来,在耶丽娜三人最绝望的时候。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弓弩声响起后那俩武警官兵并没有死亡,而是被射伤:握枪的右臂被弩箭射穿。 随着风豹的一声大吼,有个人影风一般的从树林中冲到两个武警官兵跟前,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动作,双手抓住他们的脖子相互一撞——他们就发出一声闷哼,昏了过去。 “唐鹏!” 风豹嘴唇哆嗦的看着转过身来的人,大声吼道:“你没有让老子失望!” 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那个人转身,笑了笑露出一口的白牙:“老子什么时候让你们、让你失望过?” “哈!” 风豹大笑着刚想再说什么,唐鹏却快步跑过来:“有什么屁以后再放,先跑!” …… 最低洼的山谷中,有四个人借着茂密植被的掩护,弯腰飞快的向前飞掠,很快就进入了树林的最深处。 “如果、如果……这时候能够有个山洞隐蔽一下就好了,我、我特么的快累死了!”风豹在唐鹏的扶持下咬着牙的向前飞奔。 跑在前面的耶丽娜霍地停步转身,站立的位置恰好有月色洒下,可以让唐鹏看到那张脸。 这是一张典型的东欧美女脸庞,就算是在夜间也依然能看出她的美丽。 女人的美丽不是邢雅思那种天然白的娇憨,不是夏侯扶醉的温柔,也不是沈欢的飒爽,更没有潘冬冬的妖媚,有的只是一种野性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夜都无法遮掩住其中那跳跃的火焰,这是内疚、愤怒和绝望的火焰,她在因为自己的愚蠢决定而让跟随她的人即将全军覆没而疯狂。 耶丽娜转身望着唐鹏,却对风豹说:“不能进山洞,万一被发现,我们只能被堵死在里面,一个都跑不了……风豹,你一定得坚持,坚持,明白吗!” 风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老大,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坚持下去的,我今年才22岁,比唐鹏这孙子还要小一个月,怎么可能会舍得死呢。” 伊斯塔夫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唐鹏和风豹面前,伸手搀住风豹的胳膊,低声对唐鹏说:“妖魂,我想求你一件事。” “坦克,想求我给你找个叫x床声音大的岛国妞儿吗?这个很容易,不过我们得先活着离开这儿才行。”唐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墨迹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无非是想和风豹留下来,让我带着耶丽娜跑路。不过你觉得,我能这样做,还是她会这样做?” 伊斯塔夫看着唐鹏,眼神慢慢的温柔了起来:“妖魂,你知道吗,在你逃回国内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干掉你。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做,你却为了我们主动投入了包围圈。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依着当前这种情况,我们四个人根本无法抵挡追兵,势必会全军覆没,所以我们必须得分开走,我和风豹一起,你和耶丽娜一起。妖魂,你不要再说什么了,你是美洲豹中最厉害的那一个,也是新晋的世界杀手之王,这儿又是你的祖国,也只有你才能……” “坦克,不要再说了!”耶丽娜低吼着打断了坦克的话,霍然转身背对着唐鹏三人,声音坚毅的说:“你们三个走,我去引开追兵!快,时间不多了,在他们彻底形成包围之前,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不行,你自己根本挡不住追兵!退后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做,因为我是你们的生力军!”唐鹏当即否认,接着扭头看着和伊斯塔夫对望了一眼的风豹:“豹子,你听我的,还是听他们两个的?” 风豹笑了笑,忽然举起手中的刀子(几个人的子弹都已经用光)对准了自己的心口,声音平静的说:“我听坦克的。如果你要是留下来陪我断后,我们只能是死。虽说老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拖着你一起死,可现在却只想你和老大一起走。你说的没错,你是生力军,坦克我们几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也唯有你才能带着老大离开这儿……你不要拿眼珠子瞪我,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只能自己捅死自己了。” “我陪你,因为我也跑够了。”坦克说着,刀子也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看着唐鹏:“妖魂,你想我们两个都死,还是带着耶丽娜一起走?” 不等唐鹏说什么,一向不服他的伊斯塔夫压低了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妖魂,我以前是看你不顺眼,而且在你离开后还三番五次的要求追杀你,可我现在真的求你,求你带耶丽娜离开,因为将军在临死之前就已经……” “不要说了!”双肩开始有些轻微颤抖的耶丽娜,猛地用一声低吼打断伊斯塔夫的话,一字一顿的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看着耶丽娜的后背,唐鹏缓缓的说:“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死的。” 耶丽娜的身子猛地一震,伊斯塔夫握着刀子的右手一紧,青筋凸起,风豹的脸色也是一变,涩声道:“唐鹏,你、你真打算扔下我、扔下老大一个人走吗?我知道,你既然能从重重封锁中突进来,就能突出去。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还要来呢,是来看我们怎么死的吗?” 唐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耳倾听了片刻远处的狗吠声,慢悠悠的说:“以前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在电影中男主角和他的同伴也是遇到了我们当前的问题,因为身后追兵带有了警犬,而且山中小溪边有藏了无数的暗哨,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突围的希望,好像只能等死……不过,后来他们都活了下来。” 风豹大喜,抬手砸了唐鹏肩膀一拳:“妈的,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快说,该怎么才能躲开追兵,离开这鬼地方!?” 唐鹏抬手揉着膀子:“很简单,我们做好伪装,爬在草丛里当死人,等那些人撤退之后,我们再撤退。” 伊斯塔夫一愣:“伪装?什么样的伪装,能躲得过警犬的鼻子?” 唐鹏反问道:“警犬是根据什么追踪我们的?” 风豹回答:“自然是我们身上的气体。哼,如果不是因为狗鼻子同伴灵,凭着这山里如此茂密的植被,只要我们能藏起来,就是一万人搜索个十几天,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你知道这个就行,那还啰嗦什么?” 唐鹏说着,忽然抬手抓住风豹的被荆棘刮成一条条的衣服,用力向两旁一撕——随着刺啦一声响,风豹健壮的上半身就果露在空气中,在他还没有明白过什么来时,唐鹏就快速的说到:“大家都脱光衣服,然后用泥巴涂抹全身,找个地方藏起来!别担心追兵会有生命搜寻仪,这荒山野岭的野兔子多了去了,他们根本没法探测!只要能躲过警犬的鼻子,我们就算成功了!” 唐鹏说着话的工夫,已经把风豹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撕扯了下来,弯腰从草丛中开始抓泥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幸好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不用四处找泥巴了。” 风豹赤果果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就是个被恶少tiáo戏的良家妇女,尤其是唐鹏在往他身上抹泥巴时,还故意在他胯下那只小鸟上捏了几把,那某人那龌龊的动作和yinx贱的笑声,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其实躲避警犬的方式有很多种,而脱光了衣服向身上抹泥巴绝对是最简单实用的方法之一,只是伊斯塔夫三人被追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想到这儿罢了。 现在看到唐鹏给风豹开始涂抹伪装后,伊斯塔夫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也脱衣服。 只是耶丽娜却始终有些犹豫——她虽然是美洲豹的创派老大,平时行事作风也很野性,不过她终究是女人,而且还是守着唐鹏……她真的不想脱衣服,半转身子刚想说什么时,却听到唐鹏低声问道:“耶丽娜,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亲手给你脱?” “我、我自己来!”耶丽娜猛地一咬牙,拉开了黑色夜行衣的拉链,很快就把那身破破烂烂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健硕而优美的身躯。 这具身躯在仅剩的胸衣和黑色的丁字内ku衬托下,带着一股子邪恶的魅力。 风豹和伊斯塔夫盯着耶丽娜,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该做什么了。 当全身几近赤果的站在三个男人面前后,耶丽娜的老大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在扔掉衣服之前她甚至都后悔不该这样做,哪怕是死在这儿! 耶丽娜不敢回头,只是双手抱着膀子慢慢蹲下身子,刚想去抓泥巴时,忽然就觉得胸前一紧,接着兜着她那对雪白丰满的小罩罩就崩开了,唐鹏那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全身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舍不得最后这点遮羞布?你想留下这两处带有你身体味道最浓的东西,引来警犬?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的全脱,要不要帮你把下面也脱了?” “唐鹏,你、你这个混蛋……” 耶丽娜浑身颤抖着闭上眼,只好抓住弹性很不错的丁字裤,慢慢褪了下来。 91 他要去引开追兵! 祝大家周三愉快! …… “其实从后面看,男人和女人也没啥区别,就是屁股大了一些,腰身细了一点。” 在耶丽娜脱下黑色丁字裤时,唐鹏已经弯腰抓起一把泥巴,啪的一声扔在了她光洁白腻的后背上,然后弯腰看着风豹俩人低声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脱衣服?” 唐鹏的一声低喝,吓得伊斯塔夫俩人赶紧转身,蹲在地上抓起泥巴向身上涂抹。 趁着三人搞伪装的工夫,唐鹏走进草丛中弯腰搜寻了片刻,这才直腰转身对三个泥人摆了摆手:“都过来!” 个头最高的那个泥人走了过来,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外,根本看不到一点点的皮肤,连长发都被泥巴包裹了起来。 “这位就是威震五湖四海的美洲豹老大耶丽娜小姐吧?要不是看出你总是抱着胸膛,胯骨太宽的话,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唐鹏根本不顾耶丽娜双眼中冒出的杀人目光,指着脚下一处浅浅的水洼说:“你躺在这里面好了,豹子,你和坦克躺在那边,你们两个皮糙肉厚些,就是万一被发现,警犬先咬的也是你们俩。” 看着耶丽娜毫不犹豫的平身躺在泥水中后,风豹低低的骂了一句:“草,你不讽刺我两句难道会死吗?” “不会死,但会吃不下饭。” 唐鹏说着,摘下斜挎在背上的弓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在躺在地上的三个泥人身上撒了一遍:“这是岛国最新研制的办公室爱爱空气清新水,只要撒上它,别说是那种yinx靡气息了,就连你放过屁都能遮掩、迅速稀释,可谓是玩车震时的首选产品。可惜我买了还没有来得及用,就ng费……” 唐鹏刚胡说八道到这儿,耶丽娜忽然抓住了他的裤脚,涩声说:“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陪你用!” 唐鹏一呆,接着笑了:“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豹子,坦克,你们两个可得给我作证。” 风豹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问道:“唐鹏,你怎么还没有脱衣服?” 就像是看痴呆那样的看着豹子,唐鹏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要脱衣服?草,难道你想我也变成你这幅鸟样子吗?真是痴呆!” 唐鹏说完,拎起弓弩转身就快步走出了草丛。 风豹忽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混蛋,你特么的耍老子……” “风豹!” 伊斯塔夫一把抓住了风豹,低声问道:“如果我们四个人都躺在这儿,我们脱下来的衣服怎么办?谁为我们消除这一路的痕迹?如果不把衣服抱的更远,就算我们藏的再严实,可几百人围着这块地方搜索,你觉得我们能躲藏多久?” 风豹瞳孔一缩:“他、他要去引开追兵!” “从他突围进来,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耶丽娜透过树叶望着夜空,喃喃的说:“你们说,和这样一个男人玩车震,是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 唐鹏走出草丛后,弯腰抱起地上那堆衣服,在手里团了几下,当做一把扫帚那样,倒退着把地上几个人留下的脚印,和碰到的花花草草,都小心的恢复了原貌。 狗吠声越来越近,唐鹏相信搜索部队行动这样慢,这和他们在风豹三人手中吃了大亏有关系,这样一来也为他消除一些踪迹争取到了时间。 快速而仔细的向后倒退了一百多米后,唐鹏才抱着衣服向后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手电筒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折向对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唐鹏纵身一跑,远处的追兵马上发现了他的身影,枪声随着厉喝‘住下!’声响起,数十发子弹在夜空中划出幽蓝色的弹道,从他周围几米的地方飞过。 幸好,唐鹏在飞奔中一直依靠树木遮掩,要不然就算是他本事再大,也躲不开那么多人的射击。 唐鹏在不要命的狂奔中,仍然能听到背后有**声呼喝:“目标三点钟方向,目标三点钟方向,猎豹呼叫猎鹰,请给予空中支援,请给予空中支援!” 唐鹏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带有高功率探照灯的直升机就能飞临到他的头顶,用机载举枪对他形成覆盖性的打击。 不过唐鹏却不怎么担心,因为这是在夜晚,这是在树木茂密的山谷中,直升机根本不可能轻易搜到他的身影,他当前唯一要做的就是跑,把吃奶的力气拿出来,跑! 某男既然号称新晋的杀手之王,这跑路的本领可真不是盖得,根本不是那些普通武警官兵所能比拟的,再加上周围环境的因素,他用了三四分钟就把追兵远远的甩在了背后,然后折向对着左手方向继续猛冲。 就像是一只兔子那样,唐鹏在沿着一个方向飞奔了大约十几分钟,身后就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把他身后七八百米的地方照的一片雪亮。 嗖的一下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唐鹏抱着衣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把大部分衣服扔下,只拿着耶丽娜的那些,双手抱住大树,手脚并用蹭蹭的爬上了树冠,把衣服放在了树杈上,正要顺着树身出溜下来时,却惊起了一只野鸟。 “草泥马,草泥马,大半夜的你来干啥?”那只有着一副沙哑嗓子的黑乌鸦,呱呱叫着的飞走了。 “你麻了隔壁的,敢骂我。”唐鹏伸手向鸟窝了一摸,就抓出了三个鸟蛋:“不好意思了,老子借用你孩子用一下。” 唐鹏飞快的滑下树干,抱起地上的衣服,再次折向偏左的方向,就像踩了风火轮那样,乌亚乌亚的跑了过去。 唐鹏边跑,边用小件衣服包起鸟蛋,捏碎后随手扔在草丛中,直到把三个鸟蛋都扔出去后,他已经又跑出了五百多米。 饶是唐鹏腿子上的功夫很不赖,可这顿在山地中的猛跑还是把他累的不轻快。 幸好,后面那些追兵此时应该更累,因为他们不敢像唐鹏这样放开猛跑……在刚开始追拿风豹三人时,就有七个人倒在了追捕的路上。 大家虽说是为了革x命工作而奋斗,也不怕牺牲,不过能不死人就不死人,反正这座白头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逃亡者就算是再拼死挣扎,好像也只能多活一时半会的罢了,现在后方已经用另外一架直升机去空运警犬了,随着更多的警犬加入搜捕行动,逃亡者束手就擒那是没跑的。 既然这样,大家为什么要不顾生死的猛追呢? 追兵的忌惮,给唐鹏赢得了更多的逃亡机会,在接下来的这半小时内,他把怀里抱着的所有衣服,都藏到了四棵大树上。 当他从最后一棵大树上爬下来时,已经有了明显的气喘。 唐鹏再牛比,他终究是体力有限的人,根本不可能像超人那样不知疲倦的。 等心跳慢慢的恢复正常后,靠在树身上的唐鹏这才把自己衣服都脱了下来,找了个积水的水洼,从里面打了个滚让自己变成了泥人。 望着自己双腿间那个缩成一点点的小东西,唐鹏拿手指弹了一下骂道:“你奶奶的,没想到你还挺知趣,知道啥时候该低调,啥时候该高调。如果你现在昂首不可一世的话,肯定会耽误老子跑路的。” 把复合弓斜背在身上,唐鹏左手抓着衣服,右手抓着箭袋,四下里打量了一眼后,再次向靠左的方向疾奔了过去。 ……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满头大汗的杨顶天追上韩立地,脸上带着焦急的问道。 韩立地怀抱着97步枪,摇了摇头:“刚才已经发现了,只是一个人,但他跑的很快,我们追丢了。” 杨顶天皱眉望着四周黑压压的树林,摇摇头说:“这样搜索不行,松开警犬,让它们在前面带路!” 韩立地有些为难的说:“我们就这两条警犬了。你也知道,在得知其它五条警犬牺牲后,警犬分队的老大已经拍了桌子,比死了亲老子还要难受,如果我们……” 杨顶天打断了韩立地的话:“就是死再多的警犬,也得抓住那些人,这是廖三少的命令!警犬分队有什么抱怨,让他们去找廖三少!” “小声些……这儿有警犬分队的人。”韩立地咬了咬牙,转身对牵着一条不住向前挣扎的警犬:“李队长,是不是松开警犬?” 警犬对于专门饲养训练它的战士来说,就是他的孩子,他最亲密的战友,有时候,他们宁愿去代替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战友去死。 而杨顶天下达的找个任务,无疑就是让最后两条警犬去送死,李队长很清楚。 看到李队长默不作声后,杨顶天声音变冷:“怎么,李队长,你还想抗命?” 李队长咬着牙的看了一眼杨顶天,随即默默的蹲下,双手抱住警犬的脖子,双眼通红的低声说:“虎,去,等你完成任务回来后,老子不但请你吃牛排,还要请你喝茅台……宋班长,放开你的黑驴!” “队长,我们只是协助他们……”宋班长刚想反驳,李队长就吼道:“这是命令!” “是!” 宋班长啪的一个立定时,泪水已经从脸上淌了下来,弯腰解开了警犬脖子上的皮带:“黑驴,去!!” (昨天的收藏很猛啊,一天74个,对这个成绩,阳光很满足了!呵呵,在此,更要谢谢伊人泪红颜醉、北京的风、一品江山等朋友们的支持!激动之下很想加更――等等吧,看看兄弟能不能忙完房子的问题!另外,谢谢风吹太阳的评论,看出来她很认真呢!) 92 神怕鬼难缠,黑刀廖江南! “汪汪!” 被解开项圈的两条警犬,齐齐狂吠着箭一般的向前蹿了出去! “跟上!”杨顶天猛地一挥手,率领b组小分队六个人,率先冲进了丛林中。 “虎,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一定!”李队长擦了擦泪水,紧跟着跑了过去。 “唉,它们回来的希望不大了。”韩立地低低的叹了口气。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跟在两条警犬身后飞快的穿过一丛丛的灌木丛,在毫无道路可走的树林中狂奔。 两条警犬前奔了几百米后,一起停住低着头用鼻子在地上嗅了几下,然后折向向左继续飞跑。 “跟上!”几十个武警官兵在杨顶天的带领下,紧追不舍。 两条警犬边跑边不时的用鼻子嗅嗅,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一棵大树前人立而起对着树冠狂吠了起来。 杨顶天只看了一眼树冠,右手就抬起厉声喝道:“无目标射击!” 随着杨顶天的一声令下,好像放鞭炮那样的密集枪声响起:哒、哒哒! 声震四野! …… “沈副队长,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在指挥武警部队作战吗?” 王兴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夜光表:“现在已经凌晨时候了,怎么还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 手里紧攥着枪的沈欢,倚在车头上抬头向山上看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指挥本次任务。不过市局的同志好像说那个人的来头很大,是国安的一名重要人物。” “国安的,特工吗?”王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就像相当于美国中情局的,不过他们破案或者缉拿罪犯还可以,但指挥这样的成编制小集团作战,肯定不如部队领导。我刚才听武警小分队那边的一个队长说,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有了几十人的伤亡。唉,就算那些犯罪分子嚣张,人数众多,但在成编制的小集团作战中,也不能损失这么多人啊,这绝对是国安那些人仗着有背景,外行领导内行呢,要是换上特种部队指挥作战,肯定不会……” 沈欢皱眉低声打断了王兴的话:“王哥,这样的话你最好别说,咱们只是负责外围警戒的,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干嘛要管那么多闲事?这要是穿进领导耳朵里,你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嘿嘿,我就是说说。”王兴讪笑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时,就看到几个人急匆匆的从山那边走了过来,他赶紧攥紧了手枪,厉声喝道:“天罗!” 天罗,是今晚行动的口令。 “地网!”对方冷冰冰的回答了口令,王兴攥着的枪垂到了腿边,沈欢挥手示意带来的十几个分局同事后退,快步迎了上去。 对面走过来的三个人中,为首的穿着一身没有任何军衔的迷彩服的男人,还没有等沈欢说什么,就沉声问道:“你是负责北线警戒的负责人?” 听出来者的问话中带有很强的命令性后,沈欢心中觉得不怎么爽,但还是点头回答:“是的,我是沈城区分局刑警对副大队长沈欢,请问你……” 还没有等沈欢说完,那个人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怎么负责警戒的,竟然把人漏了过去!?” “把人漏了过去?”沈欢一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把什么人漏过去了?” “什么意思?哼,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抬手转身指着身后黑蒙蒙的白头山:“就在我们即将完美收网追捕最后几个恐怖分子时,却忽然发现了接应他们的人,造成了我们行动的很大被动,和付出了最少九人的牺牲,十三人的受伤!经过我们仔细勘察,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从北方警戒线突入进去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小时!” 沈欢脸色巨变,虽说她不知道本次行动最终追捕的是些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追捕这些人,可她却根本不相信会有人能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摸进白头山,需知道从任务一开始,她带着分局的十几个刑警连眼皮子也没有眨一下,甚至配合市局和武警部队,还击毙了两个个妄想从北路突围的恐怖分子。 刚才王兴等人还开心的和她叨叨,说这次回去后肯定会被记一大功的,可谁知道眨眼间却有人马上跑来质问他们,说他们工作不力,竟然漏了人过去了。 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沈欢就尖声反驳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男人冷冷的看着沈欢,也没有和她继续解释什么,只是一抬手:“鼹鼠,给这位警官女士看看你的监控记录。” “是!”男人身后有人答应了一声,把双手捧着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沈欢眼下,手指轻轻一敲键盘,就出现了一个绿蒙蒙的画面。 画面上,一个背着大行囊的黑影贴着灌木丛迅速前行,几秒钟后忽然一抬手,接着画面就变成了雪花点……这证明安装在隐蔽地段的监控器被破坏。 “这个人从出现,到消失,总共出现在画面上几秒钟,除了北路第九个监控摄像头被他破坏之外,其它十六个摄像头仍然在正常工作,却没有再次发现这个人的踪影。”鼹鼠说着,左手一翻,一个坏了的摄像头就放在了电脑上:“请看,这就是你们负责的九号摄像头。” 沈欢还没有说什么,王兴就叫了起来:“不可能!我们这边的电脑监控系统显示,25个监控摄像头都在正常工作,你们从哪儿找了个破监控摄像头来诬陷我们的?如果我们发现九号出问题的话,怎么可能会呆在这儿不理会?” 鼹鼠淡淡的说:“你们肯定不知道,现在的九号摄像头早就不是原先的摄像头了,而是对方破坏后又迅速换上的。如果你脑子好用的话,应该想起几小时前的某一刻,九号区域失灵了大概十几秒左右。如果不是我们总成监控系统发现了这个漏洞,我们也无法从坏了的九号摄像头中提取到这段画面。” 沈欢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在山上枪声刚响起来那会儿,大家的注意力的确被集中在了那边,而她和王兴等人也的确发现九号区域出现了雪花点,但不等他们去排查,画面却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当时他们以为是短暂的仪器故障,可又有谁想到那是不明人倒的鬼。 在短短十几秒时间内,那个人竟然在黑夜中迅速换上了被打坏的摄像头。 这一下,不但沈欢无话可说,就连王兴也是哑口无言了。 “一群废物。” 为首男人低声吐出这三个字,转身就走。 沈欢暴喝一声:“站住!你刚才说谁是废物!?” “我说你们是一群废物。” 男人转身,毫无惧色的说:“一群人连个路口都把持不住,不是废物是什么?” 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冒着危险的呆了大半夜,不但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被骂做废物,就连王兴也烦了:“喂,我说你怎么骂人呢?就算我们这边出现了漏洞,可我们也只是外围负责警戒,根本不知道你们所谓的狗屁任务是什么!说白了我们是帮忙的,你凭什么要骂我们?” “凭什么?”男人嘿嘿阴笑一声:“凭着今晚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是廖家三少!凭你们破坏了廖三少的完美计划,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 男人说完,根本不和沈欢等人再叨叨什么,带着他的人快步离去。 “什么狗屁廖……”王兴怔怔的望着那些人,刚骂道这儿,沈欢却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巴:“噤声!” “沈副队长,那个廖三少是谁,他很牛比吗?手下的人都这样狂妄!”另外一个刑警愤愤不平的问道。 “神怕鬼难缠,黑刀廖江南!” 沈欢慢慢松开王兴的嘴巴,低低的声音说:“没想到今晚会是他来指挥本次行动。廖江南,别人称他为廖三少,三年前就是七大军区的特种单人作战冠军,后来加入国安担任某重要职务。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些,因为你们没有在部队呆过。可你们应该知道江南廖家吧?他是廖家第三代新生力量的代表。” 江南廖家,那是华夏最拉风的几大红色政治家族,国人上到将相王侯,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人不知道廖家。 所以当沈欢说出廖江南的来历后,王兴等人马上就缩起了脖子,不敢吭声了:他们和廖江南相比,那就是皓月和萤火虫啊,就连背后说坏话的胆子都没有。 沈欢却像是没有看到王兴等人的反应,犹自介绍道:“传说廖江南长的非常俊美,可以和龙腾十二月中的二月胡灭唐相提并论。不过每当别人把他们两个作比较时,他却都只是一脸的不屑。五年前华夏军方准备重组十二月时,曾经有意廖江南,但却被他毫不考虑的拒绝了,因为他不想继续别人的辉煌……也正是因为他的拒绝,所以龙腾小组一直都没有组建……唉,他要找我们麻烦,我们根本没法抗拒,更何况我们的工作的确出现了纰漏?” 王兴tian了tian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沈副队长,那、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沈欢摘下头上的警帽,望着黑蒙蒙的前方,缓缓的说:“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王兴等人一楞。 “不错,你们在这儿严加防守,我去参与追捕工作!” 不等王兴等人说什么,沈欢厉声说道;“希望我能抓到那个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人,要不然我们都将受到处分!传说,廖江南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王兴等人一下子呆住。 93 逆袭! 祝大家周四愉快! …… 几十个人,几十把97突击步枪,对着警犬狂吠的那棵大树一起开火! 子弹就像是横飞的冰雹那样,在短短几十秒内,就把那棵大树的树冠打碎,枝叶横飞! “停!”杨顶天一抬手,枪声顿时止住,他手下b组一个人马上就飞奔到那棵大树下,双手抱住一人粗的大树,好像猴子那样手脚并用瞬间就爬上了大树。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个人很快就下了树,抱着一团被破烂衣服跑到了杨顶天面前:“杨队,只找到了这团衣服!” 杨顶天拿过那团衣服,面孔扭曲了一下,扔在了地上。 看着迅速扑上去狂咬的两条警犬,杨顶天缓缓的说:“对手很狡猾,他们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吸引了警犬的注意,延缓了他们逃亡的时间,让我们无法找到他们的逃亡路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在接下来还应该发现几团这样的衣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追,除了追,我们还能怎么办?”杨顶天冷笑道:“就算他们的衣服再多,可总有脱完了的时候,我们最终还是能找到他们。李队长,我们出发吧。” “虎,继续追击!”随着李队长的一声令下,两只抱着衣服撕咬的警犬,狂吠着又冲进了丛林中。 正如杨顶天所说的那样,在随后的半个多小时内,两只警犬发现了三四处破衣服,而且这些衣服中还夹杂了破碎了的鸟蛋。 警犬再牛比,它也不是人,在自己分辨出鸟蛋气味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就伸出舌头tian了起来。 “虎,嘘,嘘嘘!不许吃!” 李队长抬脚把破衣服踢了出去,一把抱住狗脖子对杨顶天说:“警犬在吃了鸟蛋后,嗅觉系统中就会留下蛋的气味,然后就会搜索山中所有的鸟蛋……” 白头山上有多少鸟蛋? 恐怕在场的人加上他们的三叔四老爷五姑父六妻侄子,所下的蛋也比不上白头山的鸟儿下蛋多吧? “特么的,对手简直是狡猾的大大啊,幸亏李队长及时做出了反应,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就别干别的了,就跟着这两只狗子漫山遍野的找鸟蛋好了。” 杨顶天心里呻x吟了一声,对李队长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追踪,因为他已经默默计算过,这一路上找到三身整套的衣服了,再找到最后一身,然后把那个地方包围起来,就算敌人浑身涂满了泥巴无法让警犬不易搜寻,但只要展开地毯式搜索,也不怕找不到那些人。 …… 唐鹏静静的趴在一棵大树上,全身放松屏住了呼吸,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着快速经过树下的几十个人,和两只狗。 尽管确定那两只警犬发现他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身上涂满了泥巴),可在其中一只警犬忽然停住抬头向树上看时,他心跳的还是几乎要蹦出嗓子。 假如这只该死的畜生对着这棵大树来两句‘哥哥你在树梢,妹妹我在下头瞧’,那些追兵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抬枪,对着这棵大树开枪。 到时候,号称妖魂的唐先生就算再牛比,在没处躲闪的树梢上好像也没处躲藏,很快就会变成鬼魂的。 实际上,在那只狗子抬头看时,下面也的确有人抬起了枪口……就在唐鹏的心要跳出嗓子眼时,一直chun梦被打搅了的野鸟,嘎嘎的叫骂着从他头顶飞走。 然后,唐鹏就听到有人低声骂道:“麻痹的,看来上面真的有鸟蛋。” 听到这句话后,唐鹏才忽然觉得掏出鸟蛋来吸引警犬注意力的方式好像也不怎么聪明,要不然的话,这只警犬绝不会因为嗅到鸟蛋的味道抬头。 “看来是遭到那只乌鸦的报应了,都是我害死了它的孩子,可特么的谁知道这棵树上也有鸟蛋的存在?” 等树下的人和狗,都顺着唐鹏留下的线索向更浓密的地方跑了过去后,唐鹏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开始下树。 溜下树后,唐鹏并没有马上做出逃跑的行动,而是蹲在树后面,等,等再一次的密集枪声响起。 几分钟后,正如唐鹏所料的那样,密集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唐鹏不再犹豫,当即弯腰向那些人来时的路上狂奔而去! 白头山的植被这样茂密,唐鹏好像望哪个方向跑都行,可他却知道越是看起来安全的地方,可能就越危险,反倒是顺着追兵来时的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后来的追兵不可能再顺着这条路追来了。 至于这些追兵是从哪个地方追来的,唐鹏要是顺着这条路跑下去会不会是自投罗网跑到人家的大本营,他早就有了一个计划,一个疯狂的计划:顺着这条路找到追兵的大本营,找到他们的最高指挥官,然后挟持他,强令他们撤军。 只有这样,耶丽娜等人才能彻底的安全,要不然追兵一旦发狠,封锁白头山半个月派来成编制的武警部队搜山,照样能找到他们几个人的。 所以唐鹏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冒险一试。 月色虽然被树叶遮住,树下一片漆黑,可唐鹏仍然能准确的按照追兵来时的路,向远方狂奔而去! 一阵冷风吹来,枪声停止了。 …… “这绝对是最后一身衣服了,因为我们的追捕及时,敌人已经没时间遍布疑阵。” 杨顶天把这套完整的上下衣抛在地上,厉声喝道:“大家散开,三人一组呈扇面阵型散开,以警犬开路向前循序推进,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敌人就藏在这棵大树周围五百米方圆的某个地方或者树上!不管是发现什么可疑,立即开枪!” 随着杨顶天的一声令下,几十个人迅速分成十几个搜捕小组,跟着四处乱嗅的两条警犬,慢慢散开向前推进。 一阵冷风吹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仿佛在某个黑暗中,有双邪恶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 用了接近一个小时,唐鹏有惊无险的顺着追兵留下的痕迹,好像一只蛇那样,蜿蜒潜伏到了白头山的最高峰下面。 在来到主峰下面的路途中,唐鹏找到了他那个埋在泥水中的行囊,用里面的东西做了个陷阱。 这时候,天上的月色更加的明亮,甚至都已经把远处两架直升机的探照灯都盖过了。 唐鹏藏在一棵树后面,左手紧紧抓着弓弩,右手拿着箭袋,闭上眼的接连做了十几次深呼吸。 唐鹏在深呼吸时,已经听到远处响起了更多的狗叫声,他知道这是搜捕部队增加了援兵。 他根本不敢保证,耶丽娜等人能不能躲过更多警犬的追踪,毕竟他们做出的伪装太简单,时间也太急促,一旦发现通向那片草丛的路上有什么痕迹,等待他们的将是被打成马蜂窝的下场,因为他们已经弹尽粮绝。 “妈的,耶丽娜现在肯定在暗中咒骂老子,埋怨是我让骚豹子俩人看了她身子。不过这娘们的身材好像比我离开她时更正点了……” 唐鹏暗骂了一声,扯过挂在脖子上的红外夜视仪望远镜,慢慢的探出脑袋向主峰最高处望去。 然后唐鹏就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因为夜风吹起了她的长发。 对方的最高指挥官竟然是个女人,这让唐鹏感到很诧异:“咦,现在的世道怎么了,女人啥时候变的这样强势了,潘冬冬、邢雅思、沈欢、耶丽娜,包括那个干净的杨过,都这么不可一世的,真是让人莫明其妙。幸好,老子还有个说话从来都不大声的夏侯扶醉。” 唐鹏能确定这个女人是对方最高指挥官的原因很简单,仅仅从她那笔挺的站姿上,就能感觉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强势。 不过唐鹏又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个女人,要不然胸口为什么会那样平整呢,别说是和潘冬冬相比了,就是连邢雅思那个小魔女都能甩她几条街。 至于这个女人的胸脯为什么这样平,这不是唐鹏现在所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该怎么制住这个女人,强迫她下令放洒家们一条生路。 在发现这个女人后,唐鹏又细致观察了一下通往主峰的那条小道,并发现了有两处暗哨。 看来这两个人是保护女人安全的。 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只需要两个人保护,而且还是暗中的,唐鹏就很开心,尽管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可能又是沈欢那样的一个小泼妇,不过女人再厉害终究是女人,最终的结果就是臣服在他们男人的身下,婉转求饶……想到这儿后,唐鹏又想到了潘冬冬,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胯下那玩意又有了膨胀的感觉。 “低调,现在还不是你抬头的时候。” 唐鹏轻轻弹了一下小弟弟的脑袋,随即弯腰快速闪出大树,就像是一只狸猫那样贴着灌木丛向主峰摸了过去。 慢慢的,唐鹏来到了第一个暗哨背后两三米的距离。 唐鹏摸到暗哨两三米的距离仍然没有被发现,其间除了他足够小心之外,在远处上空轰鸣的直升飞机也帮了他不小的忙,那个闲着没事干的暗哨,在唐鹏向他扑去时,仍然抬头向那边眺望着,像站在主峰上的那个女人一样,一脸的轻松。 94 箭光森寒! 接近三米的距离,对于唐鹏来说电闪而至绝对是小儿科。 唯一有点难度的是唐鹏不能把他秒杀,只能将他搞昏。 唐鹏是来救人的,救人就有可能会杀人,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这些追兵,因为他们之间无怨无仇,这些追兵只是服从上级的命令罢了。 就像一只从沼泽地上弹起的雪貂那样,唐鹏在暗哨发现有异将要转头时,已经扑倒在了他背上,左手捂着他的嘴巴,右手中的弓弩重重击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嗯……”第一个暗哨只发出一声鼻音,随即双眼翻白的瘫软在了唐鹏的怀中。 “对不起了兄弟,你站岗太累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唐鹏把被击昏过去的暗哨慢慢放在地上,蹲着身子侧耳倾听了片刻后,又蜿蜒向主峰潜伏而去。 第二个暗哨和第一个相比起来更加的放松,他竟然倚在一棵树上向直升机那边看,思绪却不在这边,直到眼前忽然一黑失去直觉之前,他仍然在想他老家的那个女孩子。 唐鹏慢慢的接近了主峰,在潜伏到那个女人身后三十多米处时,他藏在了一棵小树后面。 这一次,唐鹏并没有打算像对付那俩暗哨那样去对付那个女人。 唐鹏虽说看不起女人比男人强势了,可他同时也知道这个女人既然独身一人留在这儿,那么她本身肯定有着不一般的过人之处。 如果唐鹏一旦偷袭她失败,只要这个女人和他周旋时高声一喊,相信会有无数隐藏在暗中的人,用最快的时间出现在这儿…… 这可不是唐鹏想看到的,他要做就做的保险些,比方先用弩箭在这个女人的某根腿子上来一下,让她彻底失去反抗本事后,再做打算。 看着那个负手而立貌似在欣赏风景的女人背影,唐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箭袋中摸出一只弩箭,搭在复合弓弦上,然后霍地闪出树身,双膀一较劲,随着一声微乎其微的嘎嘎声,弓如满月! 精钢打造的箭头,在月色下发出清冷的寒光,只要唐鹏一松手,这只利箭就会像闪电那样,直奔那个女人的左腿! 唐鹏的大脑下达了发射的命令,他右手拇指和食指即将松开……可就在这时候,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却霍然转身,手中擎着一把刀,宽两指三寸、长一尺七寸的黑刀! 咻――的一声轻响,弩箭化成一道刺穿黑夜的闪电,对着女人的胸口飞去! …… 白头山的北方,是通往沈城的方向,在距离山脚几公里左右的路边小树林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帕萨特汽车。 手里拿着望远镜的杨小洞坐在车头上,正在向那边眺望。 杨过却懒洋洋的坐在座椅上,捧着手机正在玩手机斗地主。 除了他们两个人,一辆车之外,四周都静悄悄的,甚至连个半夜叫x床的小虫子都没有,让人很容易想到一部非常有名的电影名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唉,没想到这真是一个陷阱。” 杨小洞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放下望远镜从车头上跳了下来,坐在了副驾驶上,眼神中闪着兴奋:“杨过,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嘿嘿,也真亏你能看破这个陷阱,假如我们的人今晚掺和进来的话,那可就惨了。据我观察,白头山方向最少得有一个加强连的武警官兵,再加上协从作战的沈城警方,说有一个营的兵力也是很有可能的。” 玩着手机的杨过头也没抬,淡淡的回答:“我没有看破这是个陷阱,我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也打算带所有的人来这儿的,毕竟这关系到北京人头盖骨。不过就在我拿定这个主意之前,有人却给我送来了警告,告诉我最好别掺合这件事。” “谁啊,这么好心,这么有能力,竟然能提前知道这是个陷阱。”杨小洞有些奇怪的问道。 “哎呀呀,输了,输了!杨小洞,你也太讨厌了吧,和我说话说的没有扔出炸弹炸死对方。”杨过右手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用力点了几下,一脸的懊悔之色。 看着杨过很少露出的小女儿姿态,杨小洞有些发呆。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那个邢总。”杨过皱着眉头,把手机扔在了仪表盘上。 “嘿嘿,睹物思人,睹物思人。”杨小洞讪笑两声,挪开目光:“杨过,到底是谁提前通知你的?” “江南烟七爷。” “江南烟七爷?” 杨小洞冷笑了一声:“就是天门烟复兴吗?什么时候你也称他为七爷了?” 杨过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你对烟复兴坐上天门的位置很不高兴,尤其是在我们兄妹走投无路的那些年中,他没有履行他的职责,这让你觉得不爽。” 杨小洞反驳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他当年耍阴谋诡计的话,爸爸早就是天门的舵主,也不会客死在异国他乡!杨过,我一直在怀疑,当年烟复兴说要迎接爸爸回国是场阴谋。甚至,我不止一次的考虑,爸妈的去世有可能就是他在暗中捣鬼。” “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是放在肚子里不要说出来。”杨过淡淡的说:“不管怎么样,这次都是亏了他。如果不是他让闵柔及时通知我们,我现在很可能已经在白头山中,面对号称从没有败过的廖江南了。嘿嘿,鬼怕神难缠,黑刀廖江南,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拉风的紧。” 自从妹妹‘当家立业’后,获得解放的杨小洞就抓紧时间吃喝玩乐了,对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清楚,所以在听她提到廖江南后,暂时扔下了刚才的话题,饶有兴趣的问道:“廖江南,这是个什么人?” 杨过没有正面回答杨小洞的话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华夏近些年名头最为强盛的特种人员,都是哪些吗?” “这个问题可难不倒我,自然是龙腾十二月了,我听很多人说过,龙腾小组是当世超一流的特工组织,他们已经被传说成了永远的不败神话。”杨小洞得意的回答。 杨过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廖江南却没有把龙腾十二月放在眼里。也许在他看来,龙腾的人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杨小洞嗤笑一声:“草……哦,不好意思,我想说靠的。那个廖江南有什么牛比的啊,还看不起龙腾的人,这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拿大耳光抽他?” “他狂,是因为他有那个实力。” 杨小洞撇撇嘴:“他有什么实力。切,等我见了他,先抽他一个耳光试试。特么的,难道不知道洞哥最拿手的本事就是专治各种嚣张、不服气?” “你要想活的长久一些,最好就别惹他。” 杨过淡淡的说:“他是华夏七大军区连续三年的大比武单人冠军,他还是华夏政治世家廖家的第三代。烟复兴这种人在他眼里,应该比蝼蚁强不了多少。” 杨小洞愣了一下:“华夏七大军区连续三年的单打个人冠军?靠,那我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哎,对了,烟复兴是怎么知道这是个圈套的?” 杨过回答:“烟复兴经营天门二十多年,势力早就渗入了华夏有关部门,想提前知道某间事情的真相,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他能通知我们,这应该是看在爸妈的份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他的。” 听杨过这样说后,杨小洞也不好再说烟七爷的不是了,于是就转移了话题:“这是一个什么圈套,竟然让那个牛叉的廖江南来亲自指挥?” 杨过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望着远处的白头山说:“听说,阿波丸号宝藏下落之谜最近露出蛛丝马迹,和来自欧洲的某个考古爱好者有着很大的关系,正是那个外国人通过大量的资料和走访,查到了有可能找到宝藏的线索。只是就在这个人接近真相时,却被一个神秘的庞大组织抓走,从此音信全无。这个神秘的庞大组织,应该就是真正拥有阿波丸宝藏的主人。不过在这个倒霉的外国人在被抓走之前,也把宝藏的确存在的信息泄露了出去。” 杨小洞接着说:“所以,就有很多人开始眼馋这个宝藏,然后像闻到臭鸡蛋味儿的苍蝇那样,来到了华夏。” 杨过皱了皱眉头:“我们也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才赶来华夏的。” 杨小洞辩驳道:“我们当然不是苍蝇了,因为我们对宝藏中的黄金啥的不感兴趣,我们只想找到北京人头盖骨,然后把它交给国家。” 杨过无声的笑了一下,不再和他抬杠:“自从宝藏下落的消息传出去后,近一年中就有最少十几股境外势力来到了沈城,渴望找到那个宝藏。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来到,引起了沈城、甚至华夏东北地区治安的混乱。华夏有关当局这才制定了一个计划,要把这些窥探宝藏的人一网打尽……而这个计划的引子,就是通过某种渠道散布宝藏下落会在这个月21号出现在白头山中的消息,等那些人蜂拥而至后就会一网打尽,彻底消除这些隐患。为了确保计划的成功,廖江南这才亲自赶来主持这次计划。” 杨小洞点了点头:“圈套,原来这是一个圈套。” “不止是个圈套,也是个警告。” 杨过缓缓的说:“警告所有试图染指宝藏的人,有去无回!” 95 黑刀,扬起!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好恶毒的计划,幸亏我们提前知道了,要不然肯定惨了。” 杨小洞吸了一下鼻子问道:“那我们就一直在这儿看着?” 杨过点了点头。 杨小洞问什么:“看什么?” “看人。” “看什么人?”杨小洞有些奇怪。 “看那个人能不能活着出来。” “谁?那个人是谁?” 杨小洞更加纳闷了。 杨过拿起手机,在上面轻点了几下递给了杨小洞:“这是我们在包围圈北方警戒线外安装的监控器,在几个小时前,有人潜伏了进去。” 杨小洞向手机上看去:绿蒙蒙的黑夜中,一个背着行囊的人从草丛中探出头,就在两队巡逻的警察互相错过的瞬间,兔子般的蹦起,只一个翻滚就越过了警戒线,消失在灌木丛后面,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画面到这儿就停止了,很短,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儿。 就在杨小洞再次翻看这段视频时,杨过问他了:“你能不能看出这个人是谁?” “看不出。”杨小洞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也能看得出。” “我是看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我却知道这个人是谁。”杨过在说这句话时,嘴角翘起了一丝得意。 杨小洞很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谁的?他出现在摄像头内的时间这么短,就算是我在那边做出这样的动作,好像你也看不出吧?” 杨过慢悠悠的回答:“在你举着望远镜欣赏那边的风景时,我偷偷向那边溜达了一圈,发现了一辆隐藏在树林中的车子。” 杨小洞一脸的白痴样子:“车子?” “嗯,一辆崭新的帕萨特黑色轿车,和我们驾驶的这辆一模一样。” 杨过点点头:“而且应该都是在昨天下午提出来的,你还记得我们在挂牌时,专卖店中那本记录本上,位于我们上面的那个车牌号码和车主名字吗?” “唐鹏!”杨小洞恍然大悟:“你是说刚才那个潜伏进包围圈的人,是那个叫唐鹏的年轻人!” 杨过说:“应该是他,也是你喜欢的女孩子的男朋友。” 杨小洞喃喃的说:“他怎么会来到这儿,冒着生命危险去自投罗网呢?” “我觉得包围圈中,应该有他很重要的人在里面。” 杨过拿过手机,纤细的手指在上面随意划拉了几下,一脸似笑非笑的问:“杨小洞,现在你总算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儿等着了吧?” 杨小洞摇了摇头:“为什么?” “你真是个猪……” “我是你亲哥哥。” “好吧,你只是笨的像头猪。” 杨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解释道:“白头山上有廖江南这个自称华夏有史以来最牛的牛人存在,还有几百人的武警官兵,和警犬的配合。不管唐鹏是为了什么赶去自投罗网,那么他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他死在这儿的话,那么保利集团的邢总,是不是就会需要一个新的护花使者?” 杨小洞终于明白杨过这样说的意思了,眼睛开始发亮:“杨过,我知道我现在要是开心的话,就是一个把自己幸福建筑在别人死去的基础上的贱x人,可我还是忍不住的要享受这种幸福。嘿嘿,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也幸亏你提醒了我,我才有希望追到那个女孩子。” 杨过淡淡的说:“我这样做,就是不想你再把我当做商品去和别人交换。” “我哪有,当时我只是说着玩儿的……” 杨小洞讪笑着刚说到这儿,杨过忽然低声喝道:“噤声,那边有情况!” …… 唐鹏在决意抓住这个女人时,本来打算射她腿子的。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的弩箭发射之前的刹那间,那个女人竟然霍地转身,手里亮出了一把黑色的刀! 完全是下意识的,瞬间感受到危险的唐鹏就把弓弩略微抬高了一点,右手一松,随着咻的一声轻响,弩箭化成一道刺穿黑夜的闪电,对着女人的胸口飞去! 唐鹏在松开弓弦后,根本没有查看那只弩箭有没有射中目标,第二支弩箭已经搭在了弓弩上。 从弯弓、射箭,再到取箭、再次弯弓搭箭,一系列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的停顿,这来自于他近五年中数万次的练习。 第二支弩箭搭上弓弦后,唐鹏仍然没有去看有没有射中那个女人,以完全相同的力道和角度,第二支弩箭再次激射而出……在女人转身抽x出黑刀的那一刻,唐鹏潜意识中就已经断定她绝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所以才在弹指间又发出了第二支弩箭。 咻……第二支弩箭破空时发出的厉啸声还在唐鹏耳边回荡,他已经第三次弯弓搭箭,紧追着第二支弩箭的破空路线再次飞了出去。 三箭! 三箭不是齐发,却貌似齐发,因为中间相隔的时间却极为短暂,说是电光火石间肯定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异议……在第一支弩箭即将飞抵到目标面前、第二支箭在途中,第三支弩箭已经厉啸着穿来,目标依然是女人的胸口! 一直以来,唐鹏就很为自己的这手三连发而得意,到现在为止死在他这手绝招之下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从没失手过。 甚至,唐鹏在射x出第一支弩箭时,就有了一种错觉:弩箭已经刺穿了女人的胸口! 为此唐鹏还升起一种愧意:他其实不想杀人的,尤其是不想杀女人,可这又怪谁呢,谁让这个女人在他即将偷袭她时,竟然有所察觉并亮出了刀子? 唐鹏发出第三只弩箭后,才放下了前伸的左手,定睛向目标看去,然后瞳孔就猛地一缩!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旁边用录像机把这一切都拍摄下来,然后再播放慢动作的话,就会看到当第一支弩箭飞到女人胸口之前七十二厘米的距离时,她的黑刀从左而右,就像是从海水中冉冉飞起的黑龙那样,精准的劈在了弩箭正中位置……唐鹏在电光火石间射x了三箭,女人的黑刀来回的游动了三次。 那三支几乎不分前后破空而来的弩箭,在黑刀的格挡下,折向飞出――两支飞向了女人身后的悬崖,一支却射在了她左方的石头上,迸起一溜蓝色的火花。 唐鹏所看到的,就是女人用黑刀劈落第三支弩箭时的影像,然后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缩:她竟然没有丝毫的闪避,用刀子就打飞了秒速超过五百米的三连发弩箭!! 她不是个人,她一个计算程序无误的机器! 这个念头在唐鹏的脑海中攸地腾起时,右手已经下意识的抽x出一支弩箭,复合弓再次张开。 唐鹏第四次弯弓搭箭,对准了女人,却没有发射,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她。 女人慢慢的垂下刀子,远远的看着唐鹏,淡淡的说道:“你很快。” 如果唐鹏此时不是很紧张的话,他肯定能听出这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是个男人。 唐鹏不能不紧张,因为一向自以为是的他,在某些时候以为他就是天下第一的格斗高手,要不然的话,别人为什么奉他为杀手之王,为什么说他是妖魂? 可是当他看到女人接连轻松劈下他的三支弩箭后,这个骄傲的信心在瞬间就轰然倒塌。 当一个人失去信心后,就会紧张,或者说是害怕。 人在紧张和害怕时,有谁还注意到对方的声音根本不是个女人? “你更快!” 唐鹏吐出的这三个字中,带着大部分的嫉妒和羡慕,还有一点点的灰心丧气,然后猛地松开弓弦! 在第四支弩箭厉啸着穿向女人时,唐鹏当即做出了一个让他脸红的动作:转身就向山下飞奔! 一看不好转身就跑,这才是人类生命能够延续到现在的主要原因――如果人类祖先在面对对付不了的猛兽时,还傻傻比比的逞英雄硬来,那么可能早就死光光啦。 脸红和小命相比起来,屁都不是。 现在这个女人在唐鹏的眼里,就是一个变tài猛兽,他在一看大事不好后当然得转身就跑了,尽管在近身肉搏战中,他不一定死……死的很惨,可他才不会傻到拿老命去拼,别忘了他还担负着为老唐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呢。 女人再次劈掉第四支弩箭后,已经做好了继续迎接第二次三连发的准备,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在发出这一箭后转身就兔子般的向山下跑去了。 女人愕然,随即轻蔑的笑了笑:“想跑?” 这个跑字还在女人嘴边打转,她已经向前凌空跨出一米九八,夜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角,让她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我欲御风而去’的飘逸感。 只是,在水银般的月色下,她的身影多少的带上了阴森感,看上去好像是鬼魂那样。 “你跑不了的。从你射箭的速度来看,本以为你跑路的本领也很出色的,没想到却糟糕的让人有些失望。” 女人在喃喃说出这句话时,已经逼到了唐鹏身后十三米之处。 唐鹏和她的距离本来是三十多米,唐鹏又是首先调头闪人的,在女人劈落第四支弩箭时,俩人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了接近五十米的距离。 可仅仅一句话的工夫,女人就追到了他身后的十三米之处。 十三米,转瞬即到。 黑刀,扬起。 96 我上当了! 刚见识到唐鹏的弩箭三连发时,廖江南对他还是很感兴趣的,甚至都有了要把他收服己用的念头。 在别人看来,唐鹏一看不好转身就跑的行为,绝对是一种窝囊行为。 但廖江南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个人要是在无法战胜的危险面前要是仍然固执的留下,这种精神固然值得赞扬,却脱不了一个傻比才会做出来的弱智行为。 廖江南很欣赏唐鹏的反应速度。 可是,当廖江南转瞬间追到唐鹏背后十三米处时,这种把他收为己用的念头却荡然无存了――一个人跑路时的速度不够看,就算他的弩箭本事再耀眼,又能怎么样? 廖江南眼中腾起的兴奋,因为唐鹏的跑路功夫一般而黯淡了几分,觉得自己高看了对手,也决定等追上他后,直接一刀劈成两半拉倒。 廖江南脚尖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轻点,身形如凌空扑下的飞鹰那样,攸地向前突进了四五米,扬起的黑刀做好了对某人当头劈下的准备。 廖江南有绝对的把握,依着那个好像是在果身奔跑的人的速度,他在下一个脚尖点地腾起时,足够追上那个人。 但――就在廖江南飞扑下来的身子还在半空中上,在前面狂奔的那个家伙,却猛地顿住脚步,然后蹭地拧身! 廖江南的双眼瞳孔,在这一刻攸地收缩,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也看到了那个人复合弓上面闪着寒光的弩箭! “我上当了!” 这个念头在廖江南脑海中腾起时,那个人的弩箭已经激射而出,依然是对着他的胸口。 而这时候,廖江南的黑刀还在身后,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像前几次那样用刀劈掉弩箭,因为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近,只有不足十米。 在这一刻,廖江南总算明白:这个人在跑路时的速度,之所以没法和他的射击本领相比,就是因为他是刻意的,刻意让廖江南很快追上他,在廖江南对他产生轻视时,才忽然停步转身,射x出他精心计算的第五箭! 可惜的是,廖江南看破这个人的阴谋太晚了,秒速超过几百米的弩箭,已经厉啸着飞到了他的胸口。 …… 沈欢很愤怒,也很自责。 沈欢愤怒的是因为那个男人说她是废物。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就忍了,可沈欢不是别人,她在前两天之前还是沈城军分区的特种小分队队长,她的教官是龙腾十二月中的血鹰谢情伤,她在部队几年中荣获了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她是整个沈城军分区女兵的骄傲,如果不是因为先天性条件不足(出身贫贱),和做了一件让教官很生气的事儿,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打发到了沈城的一个区分局,当个刑警队副队长。 脑袋上带着一连串光环的沈欢,是个废物吗? 当然不是! 可今天偏偏有人说她是个废物了,而且她除了干生气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反驳。 没办法,谁让沈欢没有发现有人突破了她负责的北方警戒线? 所以她既愤怒,又自责。 为了给整个沈城区分局找回自尊,为了不让大家被那个骄傲的廖江南看做是一群废物,沈欢这才咬牙突进了包围圈内的战场! 她要找到那个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突破警戒线的人,亲手抓住他,借此向所有人宣告,她和沈城区分局的同事们,不是废物! 找到那个人并抓住他,这是沈欢唯一一个证明自己的办法,所以她必须全力以赴! 一直处于白头山外围的沈欢根本不知道,现在那几条漏网之鱼已经被追杀到山南那边去了,她要想找到那个让她被人骂做废物的家伙很难,更何况山里到处是搜索缉捕人员,她才闯进去没多远,就先后遇到了三拨暗哨。 幸好,沈欢知道今晚行动的口令,在看到有人举着枪从暗中出现后,就会当先大喝一声:天罗! 然后人家喊一声‘地网’,她就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因为她是主动喊口令,而不是被动的被问,所以就给那些暗哨一些错觉:这个人是领导…… 沈欢进了深山中后,除了能隐隐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浓郁的植被和复杂的地形,几次让她差点迷路了,幸好她总是能及时找到一些别人行走过的踪迹,就这样无头苍蝇那样的向前闯,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枪,渴望能够在下一刻看到那个该死的家伙,然后把他就地枪决。 凭着一股子气愤闯进作战现场深处后,沈欢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在这样走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几个人,当前唯有找到搜捕人员,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 只是让沈欢无奈的是,在她深入作战现场内部后,摸黑前进了大半个小时,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要不是耳边能听到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她几乎误以为行动已经结束了。 “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呢?” 沈欢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找到一棵大树爬了上去,四下里望了望,希望能看到直升机到底是在哪个区域上空盘旋。 直升机在哪个区域上空盘旋,就证明搜索部队在什么地方,这个道理很简单。 伸长脖子瞪大眼的看了足有五分钟后,沈欢才确定自己距离搜捕现场很远,而且让她有些沮丧的是,现在根本听不到枪响了:“难道已经抓住那些人了?” 沈欢认为已经把那些人抓住,这是很正常的思维,毕竟这次行动可是有几百人的武警部队官兵参加,还有警犬的协助,那些人就算是插翅也难逃的。 想到这个道理后,沈欢在沮丧之余还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孤身深入作战腹地,要不然到现在也不会连出山的路也找不到,只能在山里乱转了。 沈欢索性骑在树杈上休息了片刻,这才溜下来向白头山主峰那边靠拢:只要能爬到主峰,就算找不到搜捕部队,好像也能看出一些什么的。 有了明确目标后,沈欢的脚步轻快了起来,眼神也好像管事了很多,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一条乱糟糟的‘小路’,这是很多人从此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顺着这条小路,沈欢很快就接近了白头山的主峰。 在距离主峰大约几百多米时,沈欢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越接近主峰,这边的树林越来越稀少,有的只是更加茂密的灌木丛,借着如银的月色抬头看去,她竟然能在主峰山顶看到有个人站着。 沈欢可以肯定那儿站着的绝对是个人,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却能看到他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正在随风飘动。 如果沈欢没有听过廖江南这个人,那么她肯定以为这是个女人,只是她早就听说过廖江南有着一头让女人还要羡慕的长发,所以马上就确定,这个人就是廖江南! 看到廖江南后,沈欢马上就下意识的藏在了灌木丛后面。 想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廖江南后,沈欢就犹豫了:是去找他,还是扭头就走?如果去找他,那么到他跟前后说些什么呢,难道说放人进来只是一时的大意?可他要是不听,或者干脆奚落她一番,那该怎么办?可要是不找他解释一下,到时候他万一给区分局的警队按个行动不利的帽子,区分局领导又该怎么看待她呢? 过去,还是不过去…… 就在沈欢犹豫不决时,忽然发现有个黑影,正从主峰看不到的地方,迅速的向上攀登! 在看到这条黑影的一刹那,沈欢就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搜捕人员――假如这个人是搜捕人员的话,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上去,没必要敏捷的做出各种敏捷的躲藏动作! 这个人就是那个突破我防线的人! 几乎在刹那间,沈欢就固执的认为这个已经鬼鬼祟祟攀上主峰的黑影,就是那个突破她北方防线的人。 看到这个黑影后,沈欢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要能抓住他,就能一雪前耻! 依着沈欢的智商,她当然能明白这个黑影的目的是什么:他要暗算站在主峰上的廖江南! 如果沈欢这时候能够放声大喊一句‘有情况’的话,相信主峰上的人肯定能听到,然后做出最快的反应。 但是沈欢却没有这样做,她不想给廖江南示警,因为他的手下曾经骂过她是废物! 另外,她竟然隐隐期盼着廖江南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厉害,最好能被那个潜伏者所伤,因为那样她就可以神兵天将般的出现,救廖江南于水火之中,让他见识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废物了…… 要说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就因为廖江南的手下骂了她个废物,她竟然盼着廖江南被暗算。 “哼,谁让你手下骂我废物了,我才不管你会不会被暗算!” 沈欢冷哼了一声时,嘴角翘起了一丝得意,弯腰站起来快步向主峰那边跑去。 沈欢边跑边抬头向那边看去,刚跑出十几米就看到一道寒光从一棵树下,咻的一下向廖江南激射而去! “不好,廖江南有危险了!” 看到这道寒光后,沈欢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霍地从灌木丛中蹿出,左手在身边一棵树上按了一下,右脚脚尖点地,刚想向那边飞掠过去时,却忽然觉得脚腕一紧,然后她在一声‘嘶’的轻响声中,身子被迫来了个前空翻,头上脚下的被一根东西吊了上去。 97 让你痛快的死去! 祝大家周六愉快! …… “傻瓜娘们,你上当了!” 飞快向主峰下狂奔的唐鹏,眼角余光瞥见女人已经追到自己身后十几米处,并且已经腾空而起飞扑过来后,眼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奸笑,随即猛地停步、拧身,弯弓搭箭,松开弓弦――一系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 …… 唐鹏不想杀人,但如果这个人给他造成不可预测的危险后,他就不能不被迫去杀人了。 既然决定要将这个女人搞死,唐鹏当然不会留情了,因为某人说得好: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那个一心追杀唐鹏的女人根本没有想到,这家伙最出色的本事就是跑路。 一般来说,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家伙在执行任务时,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该怎么刺杀目标,而是考虑到出手后该怎么才能安全撤离。 如果只为了刺杀目标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那么这个人就不是杀手,而是死士。 唐鹏只是一个为了金钱而杀人的杀手,不是为杀人就不顾自己生死的死士,所以他除了精通各种杀人技巧之外,跑路的功夫也是相当牛叉,甚至可以说是最强。 一个跑路本事最强的杀手,既然能把弓弩玩的那样变tài,又怎么可能在跑路时轻易被敌人迅速接近呢? 这只能说明了一种情况:他是故意的,他利用自己的示弱来让对手轻视他,然后在对手放心大胆的进攻他时,才出其不意的反身一箭――就如唐鹏现在所做的这样。 既然这个女人紧追不舍,那么唐鹏也没必要留情,这一箭径直穿向她的胸口。 在松开弓弦的刹那,唐鹏仿佛已经看到鲜血迸溅的画面,然后他就会走过去,替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合上眼睛,一脸诚意的告诉她:“姐们,记住下辈子千万不要再从事这门职业了,厨房和大床才是最适合于你的地方……” 鲜血迸溅,一如唐鹏所预料的那样――但接着他双眼中攸地浮上巨大的惊诧:那个身在半空躲无所躲的女人,就在弩箭即将刺穿她胸口时,身子竟然硬生生的猛地后仰,腾空扑下的身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悠忽头下脚上的横在了半空,弩箭擦着她的胸膛,呲的一声顺着她的下巴,激射到了远处月夜中,带起一溜的血花。 “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躲过了我的弩箭!” 唐鹏瞳孔缩起时,嘴里已经发出一声低吼,左手猛地一甩,手中的弓弩狠狠砸向那个空翻落地的女人,不等她挥刀格开弓弩,右手已经从箭袋中掏出蝴蝶刀,右臂半曲反握刀把对着她就扑了上去。 唐鹏现在的反戈一击,才是他真实本领的提现,说是人刀合一也不为过,那个女人刚格开弓弩,脚下还没有站稳,他的刀尖已经刺向了她的咽喉,快似闪电! 使出全身本领才躲开弩箭、格开弓弩的女人,根本没办法形成有效的防御动作,只能再次迅速向后仰倒,好像一根被汽车撞倒的木桩那样,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借势顺着斜坡往下滚了下去。 女人躲避唐鹏连续进攻的动作,可以用‘狼狈不堪’这个成语来形容,而且她胸膛、下巴都被弩箭擦出一道血槽之外,唐鹏随后扑上来的这一刀,也在她左肩上狠狠划开了一道口子,这还亏了她能及时闪避,要不然这一刀就会刺进她的咽喉。 女人躲避唐鹏连续进攻时很狼狈,但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借着地形,暂时化解了唐鹏的势在必得的诛杀! 唐鹏这次并没有因为女人躲过他的刀子就感到惊诧,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紧跟着就从上面冲了下来。 唐鹏很清楚,依着这个女人连续三刀格开他弩箭的本领,如果这次不能把她一鼓作气干死的话,那么接下来他就危险了:别忘了四周都是她的人! 所以唐鹏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滚落的方向,飞快的向下疾奔……但在刚跑出七八米,脚步却猛地停下,双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右手电闪般一挥,一根横向伸出来的小树枝,咔吧一声的被切断。 “我草特么的,不穿裤子就是不行啊!” 原来,就在唐鹏紧盯着女人滚落的方向,大跨步的追上去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树枝,竟然好死不死的戳中了他胯下那团来回游荡的东西。 那玩意可是男人的命根子,稍微受点伤害就有可能给唐先生造成终生后悔的痛,所以才被树枝戳了一下后,他再也顾不得追杀那个女人了,只能迅速停住脚步先观察自己老二的伤势……幸好,只是在包着两个蛋的皮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并没有出现什么吓人的窟窿啥的。 “万幸,阿弥陀佛,感谢列祖列宗保佑。” 唐鹏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那玩意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山下看去。 唐鹏看到,那个女人已经站了起来,就在他下面十几米的地方,双眼中发出野兽受伤时才会发出的凶残,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黑刀。 …… 从懂事那一天开始,廖江南就知道自己生的很漂亮,甚至比大多数女人都漂亮。 越是漂亮的人,越是爱护自己的脸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廖江南也是这样,这张脸也是最让他最骄傲的原因,曾经有无数女孩子在看了他一眼后,就为他失魂落魄。 廖江南爱护自己的脸庞,胜过爱护自己的生命。 可是在这一刻,他那张俊美的脸却差点被唐鹏毁了,尽管伤口在下巴上,只要以后走路微微低着头别人根本看不出――不过,骄傲的廖江南在走路时,会低着头么? 廖江南根本不管胸口和肩头上的伤口,只是死死盯着慢慢走下来的唐鹏,握着黑刀的右手手背,有明显的筋络崩起。 等唐鹏走到他面前五六米时,廖江南说话了,声音中带着狂性的嘶哑:“你,是,谁?” 廖江南的声音不高,甚至还有些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正是他最为愤怒的时候。 “我是谁?嘿嘿,你以为我在光着屁股时,会把自己的名字说给一个娘们听吗?你真是个白痴。” 唐鹏现在已经看清了廖江南的长相,心想:如果这个娘们的眼神再温柔一些,她和邢雅思那小魔女还真是分不出谁更漂亮一些。 廖江南握着刀把的手,松了一下再次紧住,缓缓的说:“我是个男人,我叫廖江南。” 被人误会为女人,这对廖江南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往常他懒得解释什么,但现在他却告诉唐鹏说他是个男人,就是要让唐鹏在临死之前,不要误会是死在女人手下! “什么?你、你是男人?” 唐鹏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嘎声说道:“鬼怕神难缠,黑刀廖江南!?” …… 做为一个杀手,可以不管岛国首相老婆和谁通奸,不管某美美是不是被三百八十七个干爹干过,甚至也许能忘记他老子的名字,但他绝不会忽略一些人,一些有可能把他们送入十八层地狱的人。 而廖江南,绝对是所有杀手最为忌惮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唐鹏在两年多之前,就曾经详细研究过廖江南,只是因为廖江南的资料属于华夏相关部门的绝密,他除了知道这个人用把黑刀、长的异常漂亮、是华夏七大军区连续三界的单人冠军之外,其它的都一无所知。 当年,美洲豹老大耶丽娜曾经告诫所有属下:世上有几个人千万不能招惹,如果一旦被他们缠上,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跑,不顾一切的用最快的速度跑,而华夏黑刀廖江南,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人把耶丽娜的话当做耳边风,就连伊斯塔夫那样的狂人都不敢。 所以唐鹏也不敢,一直牢记着耶丽娜所说的这些话,她所说的这几个人名。 可是今晚,唐鹏却遇到了廖江南。 更可笑的是,在廖江南自报姓名之前,他一直认为人家是个女人。 女人再牛比,男人也不怕,尤其这个男人光着屁股时…… 但是唐鹏现在怕了,很怕:你麻了隔壁的,竟然在这儿碰到了黑刀! …… 廖江南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在静夜中绽放的昙花那样,慢慢向前迈进了一步,眼睛仍然盯着唐鹏的咽喉:“看来你曾经听说过我的名字,很好,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先割断你的四肢,再扣掉你的双眼,拔出你的舌头,挖出你的心脏。” 唐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这还是让我死的痛快一点?” 如果别人对唐鹏这样说,他根本不会生气,只当是对方放了个屁――有谁会因为别人放了个屁而生气呢? 可是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是廖江南,号称华夏两百三十万军队第一人的黑刀廖江南,那么不管是谁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都不会认为他这是在放屁,因为廖江南的话,从来都不是放屁,他既然能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从没有食言过。 “明年的今日,我会再来白头山主峰,为你上一炷香,因为你是第一个能伤到我的人。” 廖江南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身形暴起! 98 还敢暗算我! 居高临下主动进攻那是站了地利,从下到上主动进攻那是因为实力。 廖江南就有敢由下而上攻击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实力,尤其是在他现在极为愤怒的时候,话音刚落,黑刀随人化作一道黑色的匹练,夹杂着阴森寒气向唐鹏扑了过去。 在得知对面这个比女人漂亮的人原来是廖江南后,唐鹏始终就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唐鹏诚然不敢去挑战廖江南,可现在俩人既然已经相逢,甚至他已经成功引起了对方极大的杀意,他不迎战都不行了,也根本不能转身就跑,因为那样只能在气势上更加败给对方,早晚都会被廖江南逮住虐x死的,别忘了一个晚上人家就负手赏月了,唐鹏可是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更重要的是,唐鹏现在是果体。 人类自从身上那层毛毛退化而换上衣服后,在光着身子时总是会缺少一种安全感,尤其是在打架的时候。 所以别看廖江南是从地利不利于他的方向进攻,但他的名字和唐鹏的果体,都对唐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可这时候唐鹏除了迎战之外根本没路可走,只能低吼一声,握刀低头好像豹子那样,对着从下面扑上来的廖江南撞了过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就像是被吊着的一条咸鱼那样,沈欢的身子在半空中来回的游荡了十几下后,她才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用‘欲哭无泪’或者‘倒霉透顶’这两个成语来形容此时的沈欢,应该是最恰当不过的了……自以为是的沈副队长,说啥也没想到她会踩到一个圈套。 沈欢不知道这个圈套是谁设在这儿的,也不关心这个问题,她现在只想尽快的脱离这个圈套,话说被倒吊在树上的感觉很不爽啊。 因为事发突然,沈欢在被吊起时扔掉了手枪,幸好在她的右边小腿上还帮着一把短匕,这是她在部队时养成的习惯。 也正是个好习惯,让沈欢看到了脱困的希望:她猛地向上一反身,左手抓住被吊着的右腿,右手伸到脚腕出抽x出短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向上一纵身,短匕划过一片寒光,斩在了那根把她吊起来的绳子上。 在这一刀斩下后,沈欢就已经做好了身体被地心引力引着向下急坠的准备――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短匕并没有被她割断,因为把她吊起来的那根绳子,不是绳子而是钢丝绳,她要想割断绳子,除非手中的短匕能够削铁如泥。 “妈的!” 沈欢恨恨的拿短匕在钢丝绳上接连斩了几下,最终只好无奈的松手,慢慢的让身子下垂。 看着地下的荒草,沈欢呆呆的想:我现在这幅样子肯定很不雅吧?如果被人看到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宁可受批评也不会来这儿。幸好,廖江南还在这附近,他那些手下早晚都会来找他的…… 想到这儿后,沈欢忽然打了个寒颤:呀,如果先发现我的不是廖江南的手下,而是那些被追捕的恐怖分子,那么人家会不会顺势给我一枪啊? “不会,不会,廖江南就在山顶上呢,等他把那个偷袭者干掉,我就喊他过来放我下来。但如果他被偷袭成功了呢……不会,不会,廖江南是谁啊?除了教官他们几个人外,别人怎么可能轻易偷袭他得手?” 沈欢嘴里喃喃着,身子用力拧了一下,头上脚下的向主峰那边看去,然后就看到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一样的从那边跑了下来。 根本不用去辨认,沈欢也知道在前面跑的那个是偷袭者,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能轻易对廖江南偷袭得手的。 “幸好,你没有被干掉,要不然我找谁来救我呀。” 沈欢自嘲的笑了笑,只是笑容还没有隐去,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那个跑在前面的偷袭者,会不会借机用我来要挟廖江南放过他? 想到这儿后,沈欢心底就腾起了一股子巨大的恐惧,因为她隐隐觉得,廖江南不会为了她一个小警察,就会放过那个敢偷袭他的人! 事实证明,沈欢的想法…… …… 在廖江南用刀格开弩箭时,唐鹏就知道他出刀的速度很快了。 可是当两个人就像斗鸡似的猛烈撞在一起时,他才知道廖江南的刀比刚才还要快,最少得快一倍不止! 唐鹏很清楚,廖江南的刀更快,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被刺伤了的缘故,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好像根本无法抵挡廖江南那越来越强劲的黑刀。 当两个人激战在一起后,唐鹏很想竭力守住地利优势,借此来用蝴蝶刀克制廖江南那把黑刀。 唐鹏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实现,廖江南接连三刀猛攻他下盘,就让他在不得不腾身跃起躲避时,丧失了地利优势,反被廖江南抢到了上风。 抢到上风的廖江南杀气更盛,最后竟然展开大开大合的招式,利用黑刀锋利和尺寸长的优势,对着唐鹏连连当头劈下。 唐鹏当然不会傻到用十四厘米的蝴蝶刀和黑刀硬碰,那样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斩断手指的,他只能左右跳跃着接连闪避,后退。 更何况,唐鹏现在没穿衣服,全身赤果果的实在是不得劲,尤其是脚下,要是万一踩到一颗尖锐的小石子,就会疼得他一咧嘴,无形中影响了手上的动作。 在身子竭力后仰,躲过廖江南的一刀横扫后,唐鹏终于惊恐的发现:就算他所用的兵器是和廖江南一样的黑刀,就算他穿着世界上最舒服的衣服,可他依然不是廖江南的对手,如果俩人在同等条件下以命相搏的话,他顶多能支撑十分钟就会落败,再支撑五分钟就会被人家砍断腿子或者手臂。 这个发现彻底摧毁了唐鹏要和廖江南拼死一斗的信念,他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再次躲过廖江南一刀后,大喝一声把手中的蝴蝶刀当做暗器飞甩了过去,随即弯腰在旁边草丛中抓起一把泥土,再次甩出,然后转身就向山下冲去。 廖江南挥刀格飞蝴蝶刀,身子一拧躲开那把泥土,看着飞快向山下逃窜的唐鹏冷笑一声,右脚一跺身子箭一般的向下扑去:那个家伙本来就打不过他,为了脱身更是连武器也丢了出来,接下来的结果就算是用脚丫子去想,他也能猜得到。 不过让廖江南唯一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家伙逃跑的速度还真快,比刚才诈败时的速度最起码快了三倍,眨眼间就蹿出了几十米,假如是放在同等条件下,廖江南根本追不上他。 发现唐鹏跑路的速度大大高于自己后,廖江南更愤怒了,因为这让他感到了羞辱,别忘了唐鹏为了诱引他上当,曾经故意让他追上,这才让他吃了大亏。 “你跑不了的,我还不信光脚的能跑过穿鞋的。” 廖江南阴阴一笑,脚下发力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个人眨眼间的功夫就跑下了主峰。 廖江南没有猜错,唐鹏的轻身功夫是够牛比的,可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光着脚丫子,而且还是在荆棘遍地的山道上,如果这样都能让他发挥出跑路的全部本事,那么这也太没天理了――不大的功夫,他那只本来就已经被扎破的右脚,踩在了一个更加竖起的子弹壳上……然后唐先生就瘸了。 “草特么的,看来今天老子是在劫难逃了啊!” 强忍着剧痛把那个子弹壳踢出去之后,唐鹏用双脚脚尖连续点地,向他来时设下的那个陷阱跑去:希望能够利用那个陷阱绊住廖江南,日后他肯定会吃素半年。 当心存侥幸的唐鹏飞跑到他设下的陷阱前不远处,顿时傻眼,他发现那上面已经吊上了个猎物。 陷阱逮住猎物,这是让猎人高兴的事儿。 可如果逮老虎的夹子却被一只兔子踩中,而老虎还在身后紧追不舍的话,那么猎人肯定会气得骂娘,就像唐鹏这样:“卧槽,这是从哪儿跑来个不长眼的啊,坏了老子的大事!” 看到撤退时留下的唯一准备却被别人‘抢用’了,唐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用更快的速度跑过去,希望能够利用这个倒霉蛋当人质,来要挟一下廖江南了,至于后者会不会忌惮,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唐鹏跑到那个好像被吊起来的死鱼似的人前,抬手刚想去抓他的头发,那个人却猛地抬手,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匕对着他胸口就刺了过来! “哎哟,不好!” 急于逃命的唐鹏真没想到,这个倒霉蛋竟然会装死等他奔到跟前后才挺手给他一刀。 随着唐鹏的发出的一声惊呼,他竭力拧身,那把短匕擦着他的左肋,擦的一下就捅了过去,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唐鹏大怒,左手一把抓住这个人还没有撤回去的手腕,右手抡起就对着他倒吊着的脸蛋,狠狠的一记耳光:“我草泥马,你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暗算我!” 耳光声还在空气中传播,唐鹏已经夺下了他手中的短匕,嚓的一下放在了他咽喉上,转身看着飞奔而来的廖江南,咯咯一声怪笑:“廖江南,你给我站住!” 99 你给我站住! 祝大家周日愉快! 话说今天是本书强推的最后一天了。要想等推荐看来等很久了啊,不过还是得感谢诸位哥儿们的支持! 开心!!!! …… …… 看到被廖江南追赶的那个人飞奔过来后,沈欢就下定了决心:如果他敢打她的主意,妄想用她来要挟廖江南,那么她就会趁机给他一刀。反之,她不管。 事实上依着沈欢当前的处境,她就是想挡住那个人也挡不住的。 这是沈欢第一次在遇到不法分子时,主动退却――只是她的想法好像是一厢情愿,因为那个人已经直直冲着她跑了过来。 “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自己找残废,可不能怪我了!” 在某个家伙抬手要抓沈欢的头发时,她当机立断抬手就是一刀,对着他的胸口。 沈欢在刺出这一刀后,还没有来得及做出第二个动作,就被人家一把抓住手腕,随后就是一记大耳光,再然后就觉得脖子上一凉,那个竟然在匆忙中躲过她一刀的混蛋咯咯怪笑着对廖江南说:“廖江南,你给我站住!” …… 廖江南也没想到,这儿竟然还吊着个人,但他稍微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息了一下内息后,廖江南根本没有看那个被采着头发的人是谁,更没有趁机进攻,只是淡淡的问道:“这个陷阱是你给我预备的吧?” 唐鹏也没有否认,仍然用怪异的强调说:“不错,但可惜的是这个笨蛋竟然抢先一步被吊了起来。” 唐鹏说着,采住那个人的头发用力向上一提,低头看了他一眼:“廖江南,我想和你作笔交易……是、是你,沈欢!?” 唐鹏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抢先踩中他陷阱的人,竟然是沈欢。 在偷偷摸进来之前,唐鹏就曾经看到过沈欢,从她带着一些警察严密防守北线时就猜出,她可能是代表区分局来执行任务的。 当然了,唐鹏绝不会因为认识沈欢,就掏出香烟凑上去:“沈副队长,看在咱俩是老熟人的份上,你放我过去行不行?” 如果那样的话,唐鹏坚信依着沈欢对他的恨意,极有可能直接掏出枪来把他蹦了,最后还有可能拿着他的脑袋去领赏……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看到是沈欢负责北线警戒之后,唐鹏的心里轻松了很多,这就是人类的一种潜意识作怪的:做危险的坏事时能有熟人站在对立方,怎么着也好说话,不从你这儿突进去,从哪儿进去呢? 只是唐鹏没想到,正是因为他偷偷突过了沈欢负责的北线警戒,所以才让她受到了训斥,一怒之下私自前来缉拿他,最终却踩到了他设的陷阱里。 在唐鹏认出这倒霉孩子原来是沈欢时,后者先是一愣随即也醒悟了过来:“唐……” 不等沈欢说出自己的名字,唐鹏右手一用力就把她的嘴巴合上了:“唐?唐什么唐?堂堂区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竟然被人吊在这儿,你可真够给人民警察丢人了!” 在唐鹏还没有被干掉之前,他可不敢让廖江南知道他的来历,那样会牵扯到他父母的。 当然了,如果唐鹏死了个比的话,那就不在意了,反正人都死了,谁还去管他老爸老妈? “原来那个突进来的人是唐鹏,原来是他!” 现在沈欢终于明白是谁突破她封锁线的了,她只是惊讶唐鹏为什么要主动来这儿送死,而且还是搞成这幅模样。 确定这个人竟然是唐鹏后,沈欢对她的恨意如同钱塘江的大潮那样凶猛:如果不是他突破了她的警戒线,她怎么可能会被人骂成废物,怎么可能会赌气跑到这儿,怎么可能会踩到陷阱被吊起来,怎么可能……会被这个混蛋狠狠抽一记耳光? “唐鹏,你以为你堵住我的嘴就能不让我说出你是谁来了吗?哼哼,笑话,你除非杀了我,要不然我……你会不会真的杀我?”沈欢死死盯着唐鹏,眼神变幻莫测。 唐鹏可不敢让沈欢再说一句话了,下意识的把她脑袋抱在了自己身上,用身体堵住了她的嘴巴,抬头看着廖江南嘿嘿笑道:“廖江南,你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 唐鹏在问出这句话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用身体哪个部位来堵住沈欢嘴巴的。 实际上沈欢也不知道,她只是在被紧紧贴在唐鹏身上后,下意识的张开嘴要咬这个混蛋一口时,却咬住了一根软乎乎的东西…… 正在密切关注廖江南的唐鹏觉得一疼:哟,我老二、老二被她咬住了!? “啊,我竟然咬住了他的老二!” 沈欢刚想用力咬下去时,蓦然惊觉嘴里那玩意是什么东西了,顿时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响:我咬住了他老二,我咬住了他老二…… 依着沈欢对唐鹏的恨意,她恨不得把这诬陷她是他女朋友、又设计陷阱把她吊起来的家伙生啃了。 可当上帝给了沈欢这个机会,让她从最容易下嘴的地方开始啃时,她却呆了:咬掉人家老二,是不是太缺德了? 正所谓心里想什么就会有什么样的行动表现,沈欢在惊觉嘴里的东西竟然是唐鹏那玩意后,狠狠咬下去的牙齿最终却疲软无力,下意识的赶紧用舌头给他向外顶。 老二被咬住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唐鹏,刚想不管不顾的把沈欢脑袋推开时,却觉得下面传来了异样感觉:他兄弟好像被一条小蛇给缠住那样,不但不疼而且还很舒服。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难道这小泼妇喜欢这调调?” 唐鹏一呆,还没有明白过怎么回事,一股子爽感随着沈欢舌头的动作,好像是过电那样嗖的从那地方传遍了全身。 “她竟然在给俺吃……” 唐鹏彻底的傻了,也忘记眼前正面对着杀神一般的廖江南,那玩意竟然很无耻的硬了起来。 “他的怎么硬了!?” 沈欢觉出嘴里那玩意迅速变大,而且还火热火热后,心里更急,同时更加的羞愤,拼命要把那玩意给吐出去――于是,唐某人就觉得更加爽了,下意识的抓紧了她头发,不让她吐出来,还很配合着耸动了几下身子,情不自禁的呻x吟了一声:“哦,奶奶的,这不是要命吗?” 在唐某人很无耻的享受着某种刺激时,廖江南这时候只需扑过去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就会飞起。 廖江南却放过了这个机会。 确切的说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个机会,而是疑虑重重的向后退了一步:“咦?他又要玩什么花样?这个被吊着的人真是沈城区分局的沈欢?谁敢保证这不是他的同伙,只是冒用了沈欢的名字,合起伙来要暗算我,就像刚才他故意示弱让我上当那样!” 不得不说廖江南实在是太聪明了,在唐鹏说出沈欢的身份,并两次要和他做笔交易时,他不但没有果断的摇头继续进攻,反而心有忌惮的向后退了一步:我要是扑过去的话,谁能保证跑到他跟前的这七八米没有陷阱?那个被吊起来的人要是趁机开枪呢?看,他的身子干嘛要耸动,还说要命不要命的!不行,万万不能鲁莽,反正周围都是我的人,我只要坚持到他们回来,这俩人插翅也难逃的! 廖江南没有趁机进攻,反而后退的行为,让唐鹏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心中狂笑:“哈,哈哈,看到我和小泼妇这样后,没想到廖江南竟然疑神疑鬼的不敢上来了,太特么的好笑了!行,你越是怀疑,那么老子就越让你不敢随便动手!” “廖江南,你给老子上来啊!来啊,你不是很牛比吗,你怎么不敢扑上来呢?来来来,老子就在这儿等着,被你砍一刀,你来啊,来啊,来啊!” 每当唐鹏怪叫着喊出一声来时,身子都会用力的向前挺动一下――然后沈副队长就会觉得一根火热直捅向她的咽喉,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竟然让我给他口x交!混蛋,流máng,败类,禽shou,挨千刀的,我不给你咬下来,我跟你姓!” 眼泪都被捅出来的沈欢,心中狂骂着,狠狠的咬了下去――但当即将咬断那根东西时,却又下不去嘴了:如果日后别人知道他原来是这样死去后,会怎么看我?不知情的肯定会说我是一个yinx荡的女人,那样我一辈子都完了啊! 就在沈欢犹豫不决,廖江南再次警惕的后退几步时,唐某人纵身的动作更加快了,最后竟然唱起了山歌:“山丹丹哟――那个花开哎,啊……红艳艳哎,哥哥我……啊那个啥哦……” 随着人类的进化,床上不得不说的那点事也随着花样百遍,现代人极力追求所谓的刺激,于是这才发明了n多的‘助力器’,有了车震…… 但无论那一种刺激,好像都无法和唐鹏当前所面临的能相比:强敌在前虎视眈眈,美女倒挂吞吐不停,尤其是这个美女还是极为仇视他的,现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咬断他那玩意,只能被迫的配合着。 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刺激的吗? 没有,绝对没有,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超强的刺激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很快让唐某人达到了快乐的顶峰,身子猛地一纵,伸长脖子瞪大眼的喊了俩字:“爽啊!!” 100 到底是谁要杀她! 随着超强快x感的袭来,某男这几天积攒的精华犹如冲出牢笼的猛虎那样,咆哮着喷进了沈欢的嘴里。 “我最好现在就死了!” 感觉到一股子滚烫喷在喉咙中后,沈欢羞怒之极双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好爽,好过瘾,哈,哈哈!” 唐某人身子停顿了大约六七秒种后,感觉全身十万八千个汗毛孔全部张开,使他纵声狂笑了起来,推开沈欢拿着她那把短匕,遥指着廖江南大喝道:“廖江南,你过来,让老子割下你小弟弟去喂狗吧!” 随着唐鹏和沈欢的分开,廖江南终于从空气中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廖江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这才霍然醒悟:啊,原来他刚才竟然强迫那个人给他口x交,根本不什么故弄玄虚!可恨,我竟然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傻乎乎的看着他做完了这肮脏的事情。看来这个被吊起来的真是沈城分局的沈欢了,我竟然在她被羞辱时眼睁睁的看着,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不行,今天不但要斩杀这个混蛋,也要把这个女警给杀了,然后再推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儿后,廖江南双目赤红,大喝一声挥刀纵身扑了过去。 老天爷敢拍着胸脯保证,唐鹏在干完那龌龊事儿后,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后,不但没有因此而体力下降,反而更有了激情――用人类的话来说,他现在就是好像打了鸡血的疯牛那样,在廖江南挥舞着黑刀扑上来时,右手猛地一甩,手中的短匕脱手化作一道闪电,对着廖江南的面门就激射而去,力道十足,比俩人刚开始对掐时还要猛! 唐鹏甩出短匕后,根本不指望能击中廖江南,他只是希望能阻止对方一下,让他能从树后拿出趁手的家伙来就行了。 事实上,唐鹏甩出的短匕的确起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在廖江南格开短匕再次扑上来时,他已经从树后的土里拔x出了一把大号螺丝刀! 这把螺丝刀是唐鹏昨天下午从五金市场买的,以防弓弩、蝴蝶刀失去后的后备兵器。 因为时间急促,唐鹏根本来不及去黑市购买枪支,他那把弓弩也是回国后偷偷定制的。 长达一尺多的大号螺丝刀虽说不在兵器之列,可要想捅死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更何况它的长度够长,恰好可以弥补唐鹏在对阵廖江南时,兵器短小的缺陷。 螺丝刀在手后,唐鹏信心倍增,绕过倒吊着的沈欢,抬手格开了廖江南劈下来的黑刀。 随着当啷一声响,廖江南的黑刀和唐鹏的螺丝刀相撞,崩起火花的同时,唐鹏惊讶的发现螺丝刀竟然被黑刀削去了三厘米左右,登时心中一惊:没想到他这把刀是削铁如泥!幸好刚才我用蝴蝶刀时没有和他硬碰,要不然手早就被砍断了。 一刀斩断唐鹏的螺丝刀后,廖江南借势前扑,黑刀再次劈下! “来得好!” 唐鹏大吼一声,根本不管廖江南的黑刀会不会把他身子劈成两半,手中的螺丝刀急促向他心房部位戳去:你能把我劈成两半,那我就能在你心脏上捅个窟窿,到时候咱俩谁也别活了! 唐鹏这样的打法,纯粹是两败俱伤,换言之他就是在赌命:他赌廖江南不敢和他拼命,甚至都不敢冒着被刺伤的危险来杀他! 果不其然,廖江南在劈下黑刀时看到唐鹏不躲不闪的和他玩命后,大吃一惊,赶紧迅速挥刀格开了他的螺丝刀。 “怎么,你不敢和我拼命吗?嘿嘿,可老子却敢!”唐鹏嘿嘿阴笑着,被格到一旁的螺丝刀如出水的毒龙那样,斜刺里腾起对着廖江南的下巴就戳了过来。 这次是唐鹏的主动进攻,廖江南如果只是歪歪脑袋,甘心用肩膀或者不要害的部位被戳一下,他依然能够把唐鹏扫成两半。 可实际上他却不敢,尤其是唐鹏的螺丝刀是对着他最珍惜的面部而来,他只能再次格开,斜刺里跳到了一旁。 说实在的,要是抡起真实本事来,唐鹏也自问不是廖江南的对手,俩人要是以命相搏的话,唐鹏最多也就是支持七八分钟,就会被劈成两半。 只是廖江南却不敢、或者说不愿意和他硬拼,只是想和唐鹏缠斗,缠的他没力气之后,再收拾他。 这样一来,本该处于劣势的唐鹏反倒是追着廖江南进攻了,连续几下竟然把他追得有些手忙脚乱。 “早知道这小子这样难缠,真该带把枪的。妈的,杨顶天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被迫连续闪了几步的廖江南,在心里骂了一声,抬手格开唐鹏的大螺丝刀时,左边身子被倒吊着的沈欢碰了一下,打乱了他的走位,差点被螺丝刀戳中。 廖江南心烦了:既然得把这个女人早晚干掉,何必让她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廖江南暴躁之下,挥刀对着沈欢的脑袋就削了过去――依着黑刀的锋利,沈欢的脑袋肯定抵挡不住。 但就在这时候,唐鹏的螺丝刀却及时伸了过来:“不要伤她!” “不要伤她?你管得了我……” 廖江南刚说到这儿,眼睛忽然一亮,嘿嘿冷笑一声,黑刀回转,再次对着沈欢横扫了过去。 “草,她是警察,是你们的人,你怎么可以杀她!?” 唐鹏大骂了一声,全力挡下了这一刀,螺丝刀又被削掉了几厘米。 “她是警察怎么了?可却不是我的人,我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废物?还是杀了的好,哈,哈哈!” 廖江南大笑声中,索性不在进攻唐鹏,而是刀刀对着沈欢要害劈去! 唐鹏抢前一步挡住廖江南的黑刀,骂道:“卑鄙小人!” 廖江南咯咯怪笑着:“哈,哈哈,我卑鄙?不知道是谁在大敌当前还有心做那种肮脏的事?现在我敢打赌,这个女人正在一心求死,因为她以后再也没脸活下去了,还是让我杀了的好,这样她肯定会感激我的!” “放屁,放屁,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想死?” 唐鹏暴跳如雷的大骂着,一个稍不留神,就被黑到在左肩划了一道口子,鲜血迸溅。 廖江南更加得意,对沈欢的出刀更狠,刀刀致命!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发生了某件事,依着唐鹏对沈欢的恶劣印象,廖江南杀不杀她的,他才不管。 甚至别说是廖江南要杀沈欢了,就算是他要救他,唐鹏也打算用她来要挟他放自己一马的。 可就是因为某件事的发生,唐鹏和廖江南俩人的心态都有了改变:该杀她的人却保护他,该救她的人却要杀她。 由此看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真没有说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事儿,有的只是人类瞬息万变的心理。 …… 在那股子肮脏的东西喷进咽喉,又顺着嘴角淌出时,沈欢只想就这样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但事与愿违,沈欢在昏迷没多久就被一阵铁器相交产生的金鸣声惊醒,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后,两个飞快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倒映进了她的视网膜中。 沈欢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唐鹏和廖江南。 如果放在以往在看到他们打架后,她肯定会抱着学习的态度来仔细观察,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丝毫兴趣,因为她心如死灰。 一个人要是心死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关心的,更何况只是两个男人打架? 在那两男人越打越激烈时,沈欢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也更能觉出嘴里那股子让人恶心的味道,使她很想呕吐却被巨大的羞辱愤怒所遮住:廖江南,你千万不要杀掉唐鹏,因为他是我的,我的,我早晚要杀掉的人! 就像是很多恨死男人的女孩子那样,总是会在受到伤害后发誓要让那个男人死的很有节奏感,沈欢也是这样,从她清醒的这一刻起,她就把杀死唐鹏当做了日后活着的最终追求。 巨大的仇恨支撑着沈欢越加的清醒,也让她听到了唐鹏和廖江南的对话,同时也看出了不对劲:本该保护自己的廖江南,嘴里骂着她是废物,一刀紧似一刀的向她砍来。那个本该被千刀万剐的唐鹏,却拼命的抵挡住了那把黑刀,不许他伤害她,很快就因为保护她而陷入了劣势。 “这是怎么回事?” 沈欢看着这两个腾挪跳跃的男人,再次陷入了茫然:“廖江南要杀我,唐鹏却不许他杀我――廖江南在用向我挥刀的方式,来算计唐鹏!廖江南,你好狠,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杀那个混蛋!” 猛地清醒过来后,沈欢嘶声尖叫道:“廖江南,你要敢杀我!?” 沈欢的忽然嘶声大叫,让两个男人齐刷刷的一楞,动作停止了一下。 廖江南脸色稍微一红,随即变的狰狞起来,眼神却异常平静的看着沈欢,低低的叹了口气:“唉,你怎么会醒来呢,其实你最该在昏迷中才对,这样你死之前就不会感到有什么痛苦。你叫沈欢吧?沈欢,不好意思,你必须得死,因为我得为你的名声考虑。” “你放屁!我的名声还用你来……” 沈欢愤怒的刚骂到这儿,廖江南忽然猛地挥刀! 101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祝大家周一愉快! …… 黑刀犹如黑色的闪电,对着沈欢当头劈下。 “卑鄙!” 唐鹏赶紧挥起螺丝刀去抵挡,那把黑刀在将将斩到螺丝刀时却忽然转向,攸地飞向了唐鹏的咽喉。 唐鹏大惊,上半身迅速后仰,刚躲开刀锋,那把黑刀却又霍然竖起,刀把猛地弹出一节长达十几厘米的刀刃,嚓的一声刺进了他的左肋! “啊!” 唐鹏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及时猛地扑下,在地上一个翻滚才借势躲开了廖江南接下来劈下的一刀。 “刀中有刀?” 唐鹏左手紧紧捂着流血的伤口,用螺丝刀猛地一撑地站了起来,眼神中已经带有了恐惧,可却仍然倔犟的挡在沈欢面前。 廖江南右手一转,黑刀变幻成一个半圆,看着唐鹏缓缓的说:“刀中有刀,是我的一个大秘密,我从不轻易使出,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去,你们也不例外。只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竟然能及时躲过了我的‘黑龙出水’,看来的确有两把刷子。可惜的是你却非死不可。” 唐鹏没有说话,死死望着廖江南手中那把黑刀:黑刀的另一半已经入鞘,可他左肋却已经受到了重创,接下来廖江南根本无需再用刀中刀的杀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黑刀微微一晃,廖江南正要给唐鹏最后致命一击时,忽然又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不甘的沈欢,脸上带上了友好的笑容:“小子,我现在给你三十秒的逃跑时间,等我处理了这个蠢女人后再去追杀你。希望能珍惜这三十秒,这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 唐鹏按着伤口,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 廖江南就像是看着个死人那样看着唐鹏:“猫儿在逮住老鼠后,是不是要玩弄一会儿?” 唐鹏低头看了一眼沈欢,问道:“这个女人,也是你的老鼠吗?” 廖江南笑容一收,摇头:“这个女人在我看来只是一个不要脸的废物,连做老鼠的资格都没有……” 廖江南的这个‘有’字还在舌尖打转,唐鹏却忽然大喝一声,双手抱着螺丝刀,直直的向他怀中扑来,锐不可挡! 这是唐鹏的最后一击,他不奢望能捅死廖江南,只希望能在临死前再捅他一下子,因为他忽然非常讨厌这张漂亮的脸蛋:这个人明明有着让绝大多数人都羡慕的身份、地位、相貌和权势,明明可以把他杀死然后救下沈欢,却偏偏要为了遮掩他刚才因为狐疑而犯下的错误,就要杀人灭口。临灭口之前,还慷慨的给了他三十秒的逃跑时间,就为了要先杀死沈欢,让那个笨女人在遭到羞辱后再从绝望中死去。 唐鹏宁可不要那三十秒的逃跑机会,也要给廖江南一下子,因为他非常讨厌这个传说中的牛人,非常的讨厌。 “蠢货,你真是让我失望!” 廖江南冷哼一声,拧身用黑刀格开穿透空气的螺丝刀时,刀把中的尖刀再次弹出,狠狠刺进了唐鹏的肩膀! 不等唐鹏的闷哼声传来,廖江南陡然发出一声厉啸,双手攥刀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对着唐鹏横扫过来,快似闪电! 唐鹏在左肋受伤后,行动大打折扣,根本来不及变招挡开廖江南这一刀,他最多只能借势前扑,用类似于狗啃食的招式躲开这一刀。 但那样的话,倒吊在树上的沈欢却势必会被扫成两半。 “嗨!!”就在廖江南以为唐鹏肯定要向前猛趴时,他却发出一声临死前的猛喝,压过了廖江南的厉啸声,身子半拧手中的螺丝刀直直向廖江南咽喉刺来。 如果是放在唐鹏还没有受伤之前,廖江南肯定会忌惮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现在让他却不怕了,因为唐鹏在受伤后速度慢了不止一倍,他顶多拧身闪开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挥刀自救。 “嘎嘎,送你们一起去死吧!” 廖江南狞笑中拧身,黑刀没有丝毫的停顿,电闪般就斩到了唐鹏的右肩部位,眼看就要把唐鹏一扫两断,随即余势不衰的捎带着砍死沈欢时,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黑刀上崩起一团火星:当! 当――的一声响声传来,廖江南双手一震,来不及继续斩杀唐鹏,随即收刀向后疾腿三步,双眼微微眯起望着右侧的树林中,嘎声问道:“谁!?” 眼看唐鹏受伤,可以在下一刻就能把他和沈欢一起干掉,可廖江南却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在刚才的电光火石间,他已经看出是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黑刀上。 如果他依然坚持要去杀唐鹏的话,注定没有精力躲过肯定会飞来的第二颗子弹。 所以只能不甘心的后退。 额头全是汗水的唐鹏,双手紧紧握着螺丝刀,吃力的转身看去,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那边树林中缓缓走出,声音平淡:“你就是号称华夏军中最强的高手黑刀廖江南?” 廖江南双眼死死盯着那个人的右手,双脚脚尖在地上搓了一下,冷声道:“不错,我就是廖江南,你是谁?” “我是谁?” 那个人脚步不停,声音依旧平淡:“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 倚在床头上的潘冬冬,端起早就凉了的半杯咖啡,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冰凉而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进胃里后,让她精神一震,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一直到现在,潘冬冬都没有去休息,她在等消息,等她那些死士给她带来好的消息。 为了得到这个消息,她已经在暗中筹划了两年多,重金收养了四十四个死士。 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四十四名死士中的第一批三十三人,已经进入了白头山,另外十一人正在某处原地待命。 潘冬冬相信,她那些配备了当今世上最先进轻武器的死士,肯定能横扫所有闻风而来的各方势力,把那个能够找到阿波丸号宝藏的光盘抢到手。 想到即将得到那张光盘,再顺着那张光盘找到阿波丸号宝藏,潘冬冬就有些激动,亢奋,比那天守着宋大爷被唐鹏猛干还要兴奋:那可是数十吨的黄金珠宝,最主要的还是那颗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如果能得到这些东西,她将会马让死士护送她远走高飞――从此成为世上最富有的女人,游遍世界各地,吃遍人间美味,像个女皇那样想干什么样的帅哥,就干什么样的帅哥…… 想想那样的生活,潘冬冬就兴奋,没有丝毫的睡意。 潘冬冬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那个前天把她狠狠滋润一番的唐鹏,却不会跟她走,甚至都不参与到这件事中。 想到唐鹏后,潘冬冬的眼神中带有了明显遗憾,低声骂道:“臭小子,干了姐姐后却提上裤子一抹嘴的走人了,真是个混帐东西,难道就不能跟姐姐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只要你肯,我什么样的条件不答应你?就算到时候你闹着要离开我,我仍然能给你一笔庞大财富,岂不比你留在沈城要好得多?” 骂了唐鹏几分钟后,潘冬冬下了床,在屋子中来回的走动着:“七爷肯定想不到我能背叛他,他要是知道后会不会伤心?呵呵,会的,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成为你们烟家一只笼养的金丝雀,这不是我活着的目标。从烟云海对不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为自己活着了。” 走了几圈后,潘冬冬忽然感觉有些热,抬脚把拖鞋甩掉,光着雪白的脚丫在地板上静静的站了片刻。 木地板传来的丝丝凉意,不但没有让潘冬冬冷静些,反而使她觉得更加燥热,索性解开了睡袍系着腰间的带子,然后轻轻一抖双肩,黑色的睡袍就擦着她光滑的肌肤,缓缓的落到了地板上,露出了艳红色的胸罩,和黑色的弹性丁字裤。 修长白腻、曲线玲珑的躯体,在红色胸罩和黑色丁字裤的相匹配下,勾勒出一副足可以秒杀天下所有正常男人的艳女图:风x骚、丰满、妩媚、荡意十足。 潘冬冬低下头,双手托住了胸前那对丰满,微微闭上眼时,脑海中就浮上唐鹏用力吸允她这两个东西的画面,这让她忽然觉得下身一热,开始潮湿。 “傻孩子,你就算不在乎金钱,可你怎么舍得放开姐姐这样的尤物?” 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后,潘冬冬左手后伸,小指轻轻一勾,艳红的胸罩绷的一下飞出,那队雪白的半球因为失去了束缚而舒服的颤动了几下,两颗红樱桃已经发硬。 “哦……”低低的呻x吟声中,潘冬冬右手抚摸着她的这两个骄傲,左手勾起丁字裤慢慢的弯腰,抬腿,那片最多十几克重的布片落在了浑圆的脚踝上。 当左手食指缓缓摸到大腿根部时,那个地方依然有了黏黏液体的存在…… “我怎么可以这样兴奋呢,难道因为有好消息要传来了?” 潘冬冬闭眼低声呢喃着,左手食指继续向源头推进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急促的震动了起来。 随着手机的震动,潘冬冬所有的情x欲荡然无存,她快步走过去摸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有说什么,对面就传来一个匆惶的声音:“老板,这是一个圈套,我们进山的人,全军覆没!” 102 我要带她走! “圈套!?” 听到对面说出这句话后,潘冬冬就像是被雷劈了那样,扑通一下坐到在了床沿上,脸色雪白。 “是的。”那边的人声音中竟然带有了哭腔:“这是一个圈套,圈套!我们的人都完了,白头山最少有几百个武警官兵,现在还有更多人正在外线搜捕我们……啊!” 那个人刚说到这儿,忽然就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潘冬冬就听到了手机中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哒、哒哒! 随着枪声的响起,潘冬冬听到有很多人在惨叫,但却没有听到她最想听到的话语:“缴枪不杀!” 枪声在惨叫声完全消失后还响了至少一分半钟,也许是一颗子弹击中了那边的手机,潘冬冬只听到一声‘帮’的轻响,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忙音。 潘冬冬死死的抓着手机,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大脑中一片空白,维持不动的动作呆了至少十几分钟后,才颓然的仰面躺在了床上。 潘冬冬那双昔日流淌着春水的眸子盯着屋顶,眼神空洞:“死了,都死了,死了,都死了……” 在这一刻,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至少十岁。 随着这些死士的全军覆没,潘冬冬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要想再图谋染指阿波丸号宝藏,已经成为了一个梦。 她就像是一个赌徒那样,把两年多才积攒的赌注都押在了白头山,可结果却是倾家荡产! 尽管没有人知道这些死士的存在,可当这些人全军覆没后,对潘冬冬来说就好比一个人被抽走了脊梁,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可真的没有人知道这批死士的存在吗? 潘冬冬忽然想起了唐鹏的忠告……只是,那些忠告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那时候她就是个女皇,可以为所欲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冬冬的思维才试着运转了起来:如果进入白头山的那三十多人是中了圈套才全军覆没的,那么留守在外面的接应人员呢,又是谁暴露了他们的行踪――难道说,有人早就知道我的计划?那么,这个人应该是谁呢? 潘冬冬想到这儿后,忽然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神经质般的嘶声叫道:“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 廖江南号称华夏军中第一人,更是江南廖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无论是谁看到他,不能说对他毕恭毕敬的话,但就算是省部级官员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的――除非和他打交道的那个人不认识他,或者说是他的仇家。 对面这个人不是他的仇家(在廖江南印象中,他从没有和这个男人交往过),也知道他是廖江南,可在他问人家叫什么名字时,男人却淡淡的告诉他:“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男人在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别人问他吃饭了没有,他回答说还没有那样,不带有一点点的感**彩。 男人的平淡让廖江南马上就感觉受到了侮辱,他紧攥了一下黑刀,冷笑道:“我不配知道你是谁?” 廖江南在保持绝对冷静时,他的声音就像脸盆中的水,没有一丝的波澜,认识他的人也都习惯了他这样说话。 他现在却是冷笑,这证明他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了,最起码开始愤怒,甚至还有了一丝丝的――惧意。 廖江南面对这个男人时心中有惧意,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刚才的那惊艳一枪,也不是因为他的神秘,而是因为心虚:刚才在唐鹏最龌龊的方式亵渎沈欢时,一向无往不胜的廖江南却在旁边看着,等他发现因为自己的狐疑而犯下多大的错误后,为了颜面竟然要把沈欢灭口。 一个代表着最强、最骄傲的人在做这种事却被人发现后,他肯定会心虚的,心虚总是能让人再也无法冷静,就像现在的廖江南。 男人看了一眼捂着伤口蹲在树下的唐鹏,才对廖江南说:“除非你能赢了我。” 男人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你只有把我打赢了后,才有资格知道我是谁的。 “呵呵,用枪?”廖江南在说出这句话时,再一次后悔没有随身携带枪支。 男人回答:“也可以用兵器。” “好!”廖江南马上说道:“你既然说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那就让我用黑刀问问你。” 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右手中的枪随手抛在了脚边的地上,弯腰从右腿抽x出一根黑黝黝的东西:“可以开始了。” “呀!”廖江南低吼一声,双手攥着黑刀竖在自己左肩,双脚横向急促变幻着,上身却丝毫不动就像踩着风火轮那样向男人‘压’了过去,双方距离还有接近三米时,他的身子却蓦然腾空而起,黑刀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那样对着男人当头劈下:力劈华山! 在廖江南主动进攻后一直静立不动的男人,当他腾空而起后才低喝一声好,也是双手攥着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对着迎头劈下的黑刀奋力格了上去! 看到男人使出这一招后,蹲在树根的唐鹏蹭地站了起来,高声嚷道:“他是一把宝刀!” 在男人还没有赶来之前,廖江南曾经用黑刀接连削断了唐鹏手中的大号螺丝刀,让他在随后的拼杀中不得不采用粘、拖的等方式来抵挡这把刀,如果硬格的话,恐怕早就被廖江南连螺丝刀带人给劈成两半了。 所以唐鹏在看到男人竟然用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去格架廖江南的黑刀后,这才连忙出声提醒。 男人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唐鹏的示警那样,仍然用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去格挡廖江南大力劈下的黑刀,在两件兵器即将相撞时,唐鹏心中一震:完了,他怎么不听劝? 依着唐鹏眼力,廖江南的黑刀斩断男人手中的兵器后,绝对还有着把他整个人劈成两半的力道。 在看到男人横起兵器妄想架住黑刀时,廖江南也是这样想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得意,再次暴喝一声:“嗨!” “嗨!”随着廖江南的暴喝声,男人也低吼了一声,黑刀和他手中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嘎然相撞! 一簇暗红色的火花随着两件铁器的相撞,在男人头顶绽放,发出一声木然的闷响:砰! “完了!”唐鹏心中再次说出这两个字,正准备有所动作时,却惊讶的发现,廖江南的黑刀并没有斩断男人手中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反而被两件铁器剧烈碰撞后产生的大力反弹了回去,对着廖江南的面门! “哎哟,不好!”人在半空的廖江南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黑刀剧烈反弹时吓得赶紧一歪头,这才没有被自己的黑刀劈中。 “侥幸!”廖江南脑海中刚腾起这两个字,男人的右手一摆,那根黑黝黝的东西就像是一条毒龙,对着他的小腹刺来,速度奇快! 廖江南瞳孔骤缩,大喝声中黑刀迅速下沉,一截寒芒从刀把中激射而出,恰好挡在了那根东西。 挡住男人这一招后,廖江南借着兵器相撞后的力道,迅速一个后空翻,直直翻出四米开外,人刚落地,看也没向后看一眼,身子已然半拧黑刀以一记‘横扫千军’,对着身后就扫了过去。 廖江南落地后做出的这个反应,只有超一流高手才能做得出,目的就是预防敌人借着他落地不稳时的机会跟进追杀,只是当他一刀扫空后才发现,那个男人仍然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跟过来。 忽地一声把黑刀收回,廖江南慢慢转身望着垂在男人右腿外侧的那根东西,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不等男人说什么,廖江南又说:“你是龙腾的人,你手里的这把军刺叫残魄。相传,在十几年前,华夏军方为龙腾十二月铸造了十二把玄铁军刺,取名残魄。你,是龙腾的几月?” 仍然没有等男人说什么,廖江南继续说:“龙腾十二月中,真正的格斗好手有四个,分别是二月杀人魔王胡灭唐、四月血鹰谢情伤、七月玉面阎罗秦玉关,和十月冷血荆红命――你不是胡灭唐,因为你没他长的漂亮,你不是谢情伤,因为他从不和人硬拼,你更不是秦玉关,因为他早就被他那帮老婆给牢牢看在家里了,你只能是荆红命,十月冷血荆红命!”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看来以前的确仔细研究过这些人。”男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拎着军刺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指着被倒吊在树上的沈欢说:“我今晚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是受人之托来看看她过的怎么样,所以谁都不能杀她,不管她做错了什么。” 男人根本不在意廖江南手中的黑刀,擦着他的身子走到倒吊着的沈欢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才转身问道:“我要带她走,你同意吗?” “不行!” 廖江南很想吐出这两个字,可他嘴巴张了张却说道:“可以。只是我希望她离开后不要乱说什么,要不然的话……” 廖江南说到这儿就闭嘴不语了,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沈欢如果出去乱说什么的话,我肯定会杀了她! “她乱说不乱说那是以后的事,我不管。” 男人说着抬起手:“借你的黑刀用用。” 103 最后的遗言! 祝大家周二愉快! …… 男人站在廖江南的敌对立场上,可他却向人家借刀,语气自然的就像同学之间互相借块橡皮。 廖江南犹豫了一下,左手捏住刀尖,把刀递了过去。 男人看着廖江南的眼里,终于浮上了一丝欣赏,接过刀掂了一下赞叹:“好刀。你不怕我拿了你的刀,会趁机一刀把你斩杀?” 廖江南摇摇头:“你不会,因为你是龙腾的人。” “呵呵,那可不一定。”男人笑了笑,忽地举刀――黑刀划出一道阴寒,擦着廖江南的发梢咻的一声向半空中扫去! 廖江南眉头一挑,下意识的做出后跃动作时,却发现吊在树上的沈欢已经被男人伸出的左腿挑住了腰间,钢丝绳断了。 沈欢双脚一落地,身子腾地弹起,忽然伸手夺过男人手中的黑刀,对着蹲坐在树根下的唐鹏就劈了下去! 谁也没有想到沈欢会突然夺走黑刀要劈死唐鹏,别忘了刚才廖江南要杀她时,可是唐鹏死命抵挡的。 同样,谁也没想到她能轻而易举的从男人手中夺过黑刀那样,要知道男人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两件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唐鹏和廖江南都呆愣当场,唯有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手中的军刺一紧――沈欢能够夺走他手中的黑刀,纯粹是他想放手,想看看沈欢要做什么。如果沈欢做的事情不合他心意的话,他的军刺就会出手。 削铁如泥的黑刀,夹着劲风向唐鹏当头劈下,势不可挡! “卧槽……”唐鹏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就闭眼等死。 唐鹏要是没受伤的话,沈欢这一刀对他形不成任何的威胁,可他现在受伤了,而且已经劳累了大半夜,经过和廖江南的一番激斗,早就已经筋疲力尽,要是再能躲开沈欢的这一刀,那么他就是个妖孽了。 黑刀电闪劈下,眼看某男那颗大好头颅就要变成两半,刀子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就在他的头顶。 双手紧紧攥着黑刀,沈欢的双眼中在喷火,声音嘶哑:“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最后的遗言!” 唐鹏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抱怨道:“遗言?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才能想起我刚才为了救你差点被人干死的事实?” “我、我……”沈欢嘴唇剧烈哆嗦着,黑刀也开始哆嗦,谁都不敢保证她在下一刻就能劈下去。 唐鹏叹了口气:“唉,能不能把刀拿开?其实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对不对?” 沈欢真的很想一刀劈死这个流máng,这个混蛋――可在那儿哆嗦了半晌也没有下手,最后猛地转身把黑刀甩在了廖江南的脚下,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廖江南,请你记住,我今晚从没有出现过,什么也没有看到!” 廖江南脚尖一挑,黑刀飞起被他抓在手中,揪起衣襟在刀刃上仔细的擦拭着:“今晚你圆满的完成了你的任务。” 廖江南这句话说出来,就代表着他和沈欢已经达成了协议:沈欢不会说出他见死不救,他也不会说出沈欢被迫和唐鹏那个啥。 “好。”沈欢咬了咬牙,弯腰从草丛中摸起自己的手枪,看向了那个男人,低声说:“请您回去后告诉教官,说我以后都不会再给他丢人了。”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沈欢抬手擦了擦嘴角,不再说什么,低头向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很快,沈欢的脚步声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蹲在地上的唐鹏慢慢站起来,看着廖江南。 廖江南却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那个男人,黑刀缓缓的垂下,做出随时劈出去的准备:这个男人的出现是专门为了沈欢,现在沈欢走了,他好像没有理由阻止廖江南杀唐鹏了。 男人说话了:“有时候赶尽杀绝,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廖江南?” 廖江南眉梢一挑:“你要救走这个人?别忘了他是恐怖分子中的一员,你我都有责任铲除这些人。” “这些年中我杀了最少几百个人,可其中的一大半都是道貌岸然者,反倒是觉得你嘴里所说的恐怖分子要可爱许多。其实我在来沈城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今晚死在白头山中的这些人只是一些贪财鬼。”男人淡淡的说:“我觉得没必要斩尽杀绝了,你有什么意见?” 廖江南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今晚不是你对手了,因为我心虚做错了事。但以后再碰到你,你要小心一些了。” “你这时候比较像个男人。”男人笑了。 廖江南也笑了笑,看了眼唐鹏,转身顺着沈欢离开的路走了过去,边走边掏出一部卫星电话,命令道:“行动可以结束了。” 随着廖江南走进树林深处,一直盘旋在远处上空的直升飞机开始向外围飞去,搜捕行动截止了。 男人看着廖江南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说:“黑刀廖江南,果然能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亏他这样狂妄……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最后这句话,却是问顺着树干坐在地上的唐鹏。 “我叫唐鹏。” “唐鹏?哦,我知道了,你曾经和老四打过一架。”男人哦了一声,低头问唐鹏:“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吗?” 唐鹏从脚底板内拔x出一根木刺,咧嘴说道:“应该问题不大吧。放心,在树后还有我的行囊,里面有包扎伤口的东西。至于衣服,随便找人借一身就好了。” 唐鹏所说的借,自然是抢。 “嗯,那好,只是别再伤人了。” 男人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就到背着双手施施然的走了。 …… 耶丽娜瞪着已经有些发白的夜空,一动不动。 风豹微微侧转脑袋,低声问和他并排躺着的伊斯塔夫:“你说老大心里在想什么?” 伊斯塔夫回答:“她在想唐鹏。” “你为什么不能说她在想我?” “你敢威胁老大脱衣服吗?” “我不敢。” “这就对了,唐鹏就敢。”伊斯塔夫得意洋洋的说:“一般来说,女人对第一个敢威胁她脱衣服的男人,总是印象深刻的。” “嗯,你说的很对。”风豹咽了口吐沫,再次问道:“你说唐鹏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上帝。”伊斯塔夫这句话话音刚落,耶丽娜忽然从水洼中坐了起来:“追兵撤退了。” “撤退了?”风豹和伊斯塔夫紧跟着坐了起来,侧耳倾听:刚才还有的直升机轰鸣声,以及警犬的叫声,都已经消失了。 噗通一声,风豹再次躺在了水洼中,喃喃的说:“终于熬过来了……哎,老大,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唐鹏!” “去哪儿找?”伊斯塔夫跟着站了起来,但接着就蹲下了身子。 “不知道。”耶丽娜抬腿从风豹身上跨过,后者赶紧瞪大了眼睛往上看去,却被溅起的泥水糊住了。 他连忙抬手擦了擦眼,喊道:“老大,我觉得我们最好在这儿等!” 耶丽娜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为什么?” 风豹回答:“原因有四个!第一,白头山这样大,我们要去找唐鹏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第二,但是唐鹏知道我们的藏身地点,他找我们要容易很多。第三,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追兵是否退了。第四……我还没有想到。” 风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说:“第四,你没想到我还会活着。” 风豹马上笑了,坐在水洼中看着那个蹒跚走过来的人:“老子早就说过了,你特么的就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 “你特么的再敢和老子自称老子,信不信我让你光着屁股走路?” 抱着一堆衣服的唐鹏走到水洼旁,看着傻站着却有泪水淌下来的耶丽娜,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大,你是不是欢喜傻了?在看到我成功的活着回来后,为什么不用一个热情的拥抱,来表达你对我深沉的爱……”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耶丽娜就猛地扑在了他身上。 “哎哟,疼!”唐鹏发出一声惨叫时被耶丽娜扑倒在了草丛中。 耶丽娜趴在唐鹏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就向他嘴唇吻去。 “别!”唐鹏抬手挡住了她的下巴:“你的嘴上全是泥巴,我们要讲卫生才行。” “那你闭嘴。” 耶丽娜说着,抱起唐鹏的脑袋,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胸上。 …… “毒箭他们都死了,我亲眼看到他们六个人中弹死去的。” 耶丽娜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怔怔的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泪水滴落在水面上:“这一切都怪我。在一周之前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阿波丸号宝藏线索会在白头山出现,于是我给分部在世界各地的毒箭他们下了通知,让他们必须在21号之前赶来沈城,并让伊斯塔夫沿途做了大量的标记……可却成了他们的催命帖,这一切只是个圈套,某些人为了震慑所有敢窥探宝藏才精心设下的圈套。” 耶丽娜说着,抬手擦了擦腮上的泪水:“这次来白头山的人最少得有七八股势力,六七十人,最终只剩下了我们三个……我现在终于明白,某些人设定这个歹毒计划后,根本不出面,只是通知了华夏当局相关部门,于是军方提前再次设好了陷阱。呵呵,华夏军方其实也是这个圈套中的一枚棋子。我现在真想知道,这个让我六个兄弟全部牺牲的人是谁?能把不可一世的华夏军方也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一大股东! 在耶丽娜好像自言自语时,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唐鹏一直没有说话。 换上迷彩服的风豹和伊斯塔夫,也沉默不语。 正如耶丽娜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只是个圈套,散布宝藏谣言人在泄露出这个‘绝密消息’的同时,也告诉了华夏军方。 理所当然的,华夏军方马上就做出了反应,并由军中第一人之称的廖江南亲自主持本次任务,要把落入陷阱的‘寻宝人’一网打尽。 于是,幕后人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却没有损失一丝一毫的力气,不但把华夏军方、美洲豹等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利用这个圈套来警告所有敢偷窥阿波丸号宝藏的人:这就是偷窥的下场! 严格的说起来,这个计划并不多么的高明,只是宝藏的诱huo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都苍蝇闻见臭味般的飞来了。 然后,就钻进了华夏军方提前布下的口袋中……但所有人都知道,华夏军方之所以出动,这和那个看不见的幕后推手,肯定有着相当的关系。 那么到底谁是这只幕后推手呢? 看着泪水涟涟的耶丽娜,唐鹏觉得她此刻根本不是美洲豹的老大,而是一个孩子,很无助,哭泣时的样子很想让他把她抱在怀里。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邢雅思开始和他提到这个宝藏时,他曾经独自推算的那些,也许宝藏早就被某人发掘了出来。 “唐鹏,谢谢你。”就在唐鹏皱着眉头的想事时,耶丽娜抬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鹏笑了笑:“听到你向我道谢,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在回家的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担心你会派人来杀我。呵呵为了讨好你们,所以我才在看到你留下的标记追了过来,目的就是听到你对我说声谢谢,这样我以后终于可以安心过我想过的日子了。” 耶丽娜反手擦了擦脸颊:“在你忽然出现搀起风豹时,你以后就可以过你的安心日子了……唉,这样说有什么用处呢?我们心中都明白,就算你不来,你以后仍然能过那种日子,因为美洲豹全军覆没了。可你还是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如果是别的女人对唐鹏说这样的话,唐鹏也许马上就会说道:“其实很好办啊,你就以身相许吧。” 但对这个女人,唐鹏不敢――也不是不敢,是五年来养成的尊敬。 笑了笑,唐鹏转变了话题:“你们什么时候改行了?” 耶丽娜一愣:“改行?” 风豹接过了话题:“唐鹏这是在纳闷,我们只是杀手,怎么摇身变成寻宝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耶丽娜哦了一声,看着唐鹏说:“这是因为你的缘故。” 唐鹏一愣:“我的缘故?” “你为什么要离开美洲豹?” “我、我想过安心的日子,或者说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 “我们也是。” 耶丽娜说:“正是因为你的离开,所以才让我想了很多。杀手的确是一门很挣钱的职业,也很刺激。但再好的职业,也终于做腻了的那一天……所以在你走了后,我就开始考虑转行,并询问了所有人的意见。要不是大家都同意转行,你在偷偷回国的第二天,就会有人追过来了。” “原来这真是我的缘故,嘿,不过这却是一个好的转变。”唐鹏讪笑了一声,说:“就在你琢磨着要转行时,得到了阿波丸号宝藏下落的下落,然后你就带着人来寻宝,想大干一票当做转行的资本,对不对?” 耶丽娜点了点头:“对。” 唐鹏接着问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依着你们九个人现有的存款,就算没有一个亿的美金,好像也差不多了吧?有必要再来淌这趟浑水吗?” “我们九个人加起来,超过了一个亿。”耶丽娜tian了tian嘴唇说:“但我们准备转行要做的生意,却需要更多的钱。” 唐鹏皱眉:“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多钱?” “原油。” “原油?” “是的,俄罗斯原油。” 耶丽娜站起身,望着北方:“我父亲在台上时,和俄罗斯塔斯克石油集团总裁处下了良好的关系。当年我父亲倒台,我们一家被政敌雇佣的俄罗斯吸血蝙蝠追杀时,就是他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们,我才在伊斯塔夫等人的帮助下离开了俄罗斯,走上了杀手之路。等我想退出这条路时,我试着和塔斯克集团联系……” 耶丽娜接下来说的话很明了,就是塔斯克集团同意分给她一笔原油业务,但需要更多的现金运转,所以她才打上了阿波丸宝藏的主意。 结果,除了耶丽娜三人之外,毒箭等六人已经死在这个圈套中,这就意味着她手中的资金少了六份,那么资金肯定会更加短缺。 至于耶丽娜等人在资金短缺后,还能不能继续转行计划,唐鹏不关心,因为他对当前的生活很知足,同时因为美洲豹能放过他,心里也更加的轻松。 耶丽娜把来白头山的来龙去脉说完后,望着唐鹏问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唐鹏马上回答:“很开心,也很放松。” “哦。”耶丽娜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伸开双臂深呼吸了一下:“好了,说完了。说完了也该走了。” 望着耶丽娜那健硕优美的身躯,唐鹏很快就转过了头,拍了拍风豹和伊斯塔夫的肩膀:“兄弟,一路平安。” “唐鹏。”风豹眼神复杂的望着唐鹏,欲言又止。 “怎么了?”唐鹏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名字特别好听,没事叫着玩。”风豹嘿嘿笑着,和伊斯塔夫站了起来,这时候耶丽娜已经走出十几米了。 “草。”唐鹏低声骂了一句,随即说道:“坦克,保重。” 伊斯塔夫点点头,大踏步的向耶丽娜追了过去。 “唐鹏……”风豹走了几步,转身又叫了一声唐鹏的名字。 唐鹏躲开风豹的目光,摆摆手:“走吧,走吧,以后要是真想我了,可以买块木头牌子刻上我的名字,供在你家桌子中央,逢年过节的给我上三炷香。” “滚蛋。”风豹向回走了一步,低声问道:“你就这样看我们走了?” “怎么着?”唐鹏很随意的笑笑:“是不是该请你们吃顿饭呢?嘿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简单,你想吃什么,都算我的。” “你明明知道老大现在多么需要你,难道你就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风豹刚说到这儿,耶丽娜忽然转身喝道:“风豹,不要再说了,走!” 耶丽娜的训斥并没有让风豹闭嘴,他反而霍然转身望着耶丽娜大声道:“老大,我知道你现在最迫切的是什么,你既然想让唐鹏重新归队,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 耶丽娜张大嘴巴愣了一下,才垂下眼帘淡淡的说:“他能赶来救下我们,就已经抵消了他叛队出逃的罪过,从这一刻起和美洲豹再也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凭什么要让他归队?他现在过的很开心,也很放松,你凭什么要让他放弃现在的幸福生活?” 风豹喃喃的说:“可是,可是唐鹏能够有今天,这其中有你太多的心血,当年如果不是你给他关怀……” “不要说啦!”耶丽娜双拳紧攥,低声怒吼道:“那些都过去了!从他私自离队的错误,从今晚开始,那些就已经过去了!美洲豹已经残缺,以后都不会存在了!” “老大。”风豹一脸的痛苦,使劲跺了跺脚,快步向她那边走了过去。 伊斯塔夫向他伸出了手。 风豹攥住伊斯塔夫的手,使劲顿了一下,大声道:“只要有我们在,美洲豹就在,不对吗?” “哈,哈哈!对,当然对了!”伊斯塔夫愣了一下,忽然仰天狂笑道:“谁要敢说美洲豹不在了,老子就拧断他的脖子,哪怕她是我亲妈!” 伊斯塔夫在狂笑时,泪水滚滚淌下,最后笑声终于变成了呜咽。 耶丽娜走到他们面前,伸出双手和他们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唐鹏站在小溪边,静静的看着这三个人,一动不动。 “我们,走。” 耶丽娜在风豹肩膀上擦了擦泪水:“你说的不错,只要有我们在,美洲豹就依然存在。只是路已经改变,我们需要从头来过。” “怕什么?从头来过就从头来过,哪怕是死了,也总比某些人碌碌无为吃老本要好得多!” 风豹大声叫着挺起胸膛,当先向树林那边走去,刚走出两步却听到唐鹏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站住!” “是谁要让我站住?”风豹眼神一亮,慢慢的转身,和耶丽娜伊斯塔夫一起看着走过来的唐鹏。 唐鹏慢慢的走到三个人面前,缓缓的说:“我知道你们这是故意激我,激我能够重新归队,协助美洲豹东山再起。” 风豹也没有否认:“就是故意激你了,那又怎么样?” 唐鹏淡淡的说到:“不怎么样,因为我绝不会再去当杀手了,我已经喜欢上了当前这种生活。你说我是碌碌无为也好,是混吃等死也罢,反正我很享受当前。” 风豹眉头皱起:“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为什么还要叫住我?” 唐鹏没有打理风豹,而是看着耶丽娜说:“我在瑞士银行有两千万美金,那是我的全部家产,如果你想搞原油生意的话,我能不能参股?” 使劲咬了下嘴唇,耶丽娜才强忍着自己没有欢呼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头:“两千万美金,可以占全部股份的60%。我是20%,风豹和伊斯塔夫各10%。恭喜你,唐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美洲豹公司未来的第一大股东!” (感谢风吹太阳,伊人泪红颜的票票和章章,光棍节倍感温暖啊!) 105 我对天发誓! 祝大家周三愉快! …… 唐鹏愣住:“什么?我拿出两千万美金,就能占60%?” 耶丽娜点点头:“你没有听错。” 唐鹏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还告诉我说,你们九个人已经凑够了一个多亿美金吗?就算毒箭他们已经死去,再也不能提供资金,但充其量也就是去掉60%,你们还有四千万美金才对,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拿出两千万,就给我那么多股份呢?你们知道,我这人虽然爱财,可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的。” 耶丽娜扭头:“风豹,你来给唐鹏解释这个问题。” “好。”风豹答应了一声却问伊斯塔夫:“在我们九个人准备成立公司时,你出了多少?” “两百万。”伊斯塔夫反问道:“你呢,除了多少?” 风豹得意的回答:“我比你多,是两百零一万,老大自个儿出了六百万,毒箭他们六人拿出了九千多万――可随着他们的牺牲,我们三个加起来只有一千万,再加上唐鹏的两千万是三千万,老大能够给我百分之十,我已经占了老大便宜了,所以我双手赞成让唐鹏当未来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我没有意见。”伊斯塔夫认真的点头,根本没有看到唐鹏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 “你、你们三个人加起来才一千万?”唐鹏指着耶丽娜的右手,开始发抖。 “唉,我做为美洲豹的老大,能够存下六百万已经不少了。我们三个凑齐一千万,已经是力所能及了。” 耶丽娜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你加入美洲豹的第二年开始,我就不再外出执行任务,只是每次从你们任务中抽3%的花红,你想我攒多少钱?至于花钱如流水的风豹和伊斯塔夫,每人能够拿出两百万,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唐某人脸色有些发白的喃喃道:“好,真好,你们真、真特么的好!” 风豹回答:“我们也一直这样认为的,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因为你的叛离来追杀……” 风豹还没有说完,唐鹏就扯着嗓子的吼道:“滚!” 风豹吓得向后蹦去:“你敢让我滚――未来的美洲豹公司董事长先生让我滚可以,但你得首先说出你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 …… 等耶丽娜三人迅速消失在树林中后,唐鹏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低声咒骂:“麻了隔壁的,做人就是不能心软,尤其是牵扯到金钱。这不眨眼间的工夫,老子就从亿万富翁变成穷光蛋了。哎,这事该怎么说呢?但愿耶丽娜能够给我省着点花……啊,啊!!” 扯着嗓子大吼了几声后,唐鹏觉得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这才站起身一瘸一拐的顺着小溪向山下走去。 …… 唐鹏拄着一根树枝走下白头山时,太阳已经老高了,晒得他是大汗淋漓,汗水侵透了包扎伤口的绷带,火辣辣的疼。 抬头看了看前方,确定昨晚藏车的方向后,唐鹏加快了速度。 十几分钟后,唐鹏气喘吁吁的走进了树林中,看到了他昨晚停在这儿的那辆帕萨特。 觉得浑身都疼的唐鹏重重松了口气,扔掉手中的树枝快步走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然后愣住――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 握着手枪的是个女孩子,浑身都透着让人看上去很舒服的清新,好像一个刚毕业不久的高中生,超级校花那个级别的。 在昨天下午时,唐鹏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子,知道她有一个非常拉风的名字,叫杨过。 当时唐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杨小洞身上,并没有太在意杨过,在他心中这只是一个长的很不错的女孩子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别的。 可是现在,杨过却在唐鹏身体最虚弱,警惕心最低的时候,用枪对准了他的胸口,这让他有些犯傻,盯着女孩子那张干净的小脸讪笑了一声:“呵,呵呵,杨过?” 杨过轻轻皱了皱小鼻子:“嗯,不错,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 “我这人向来都是过目不忘的,尤其事关美女。”唐鹏说着,脚下慢慢向后移动:只要他能在不知不觉中向后挪出三十厘米,就能抓住车门猛地关上,然后再来个懒驴打滚直接钻进车底下,钻进那边的树林。 只要一跑进那边的树林,唐鹏就有把握躲开手枪的追杀――只是,他脚下刚有所动作,杨过的手枪却跟着向前挪动了一下,淡淡的说:“你再后退一步,我就开枪。” 杨过手枪距离唐鹏的胸膛大约是在三十厘米左右,这个距离对她来说是最佳距离,无论唐鹏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无法躲开她的枪口。 原来这也是个行家……唐鹏的心往下一沉,停住了脚步,装做没有看到那把枪一样,笑眯眯的说:“杨过,咱们俩好像应该是无怨无仇的吧?” 杨过反问了一句:“猪和屠夫有仇吗?” 猪和屠夫当然没仇,可猪却是死在屠夫手中――杨过这样说就是告诉唐鹏:我是屠夫,你是猪。我想杀你,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被人讽刺为猪,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唐鹏早就大耳光抽过去了: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可是现在他不敢,在枪口面前别说是被人说成猪了,就是真让他变成一只猪,只要他会变也得乖乖的变,连个屁也不敢放的,所以只能臭臭的笑了一下闭嘴了。 轻晃着手枪,杨过问道:“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唐鹏赶紧的点点头。 杨过微微一笑:“很简单,就因为你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 “就因为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这、这是什么意思?这和你拿枪对着我有什么关系呢?” 唐鹏愣住,心中却在大骂:自从我认识了邢雅思之后,好像是麻烦不断啊,那就是个扫帚星!老子如果能躲过这次劫难,说啥也得休了她,玩不起啊。 “当然有关系了,关系很大。” 杨过干脆的说:“有人喜欢上了你女朋友,可你女朋友眼里貌似只有你,所以只能先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才能去追求你女朋友。” 这是特么的什么狗屁理论啊,就因为有人喜欢邢雅思,就非得把我给干掉? 唐鹏吃吃的说:“这也好像太扯、那个蛋了吧?要知道想追到一个人的方式有……” 杨过的脸色一沉:“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说脏话。” “好,好,我不说,不说。”唐鹏咽了口吐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想追求我女朋友的方式有很多种,比方可以给我一笔钱,我保证会二话不说的离开,实在没必要动刀动枪的,这样多伤感情?” 这次轮到杨过愣了:“什么?你说只要给你一笔钱,你就会乖乖的离开你女朋友?” 唐鹏马上回答:“是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过满脸的疑惑:“你不是在撒谎?” “我没有,真的没有。” 唐鹏抬起右手:“你别误会……我抬手只是为了发誓,绝不是妄想反抗你!我发誓,只要你肯给我一笔钱,我马上就离开那个女人。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 “说来听听。” “在我离开她之后,你得负责保护我父母的安全。” “这话怎么说?”杨过更加的莫明其妙了:“让你离开你女朋友,和保护你父母的安全有什么牵扯?” “唉,你不知道啊,我心里苦啊。” 唐鹏哭丧着脸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点也不喜欢和她来往,可她却死死缠上了我,并威胁我说只要我敢离开她,我父母就会遭到杀手的追杀。杀手,杀手你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还有那个什么国际of杀手平台。我只是知道我一旦离开她的话,我老爸老妈的详细资料就会被挂在of杀手平台。你说,和这样一个女谈朋友有什么意思呢?我做梦都想离开她的。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只要你能保护好我的父母不被伤害,让我安然离开她,别说是你给我钱了,就算我给你钱,我也心甘情愿啊。” 杨过还真没想到,唐鹏竟然这样苦…… “怎么样?你考虑一下我的要求。” 唐鹏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想迫使我离开我女朋友的人,应该是你哥哥杨小洞吧?” “是,就是杨小洞。”杨过也没有否认,只是皱眉看着唐鹏:“你没有骗我?” “我对天发誓!”唐鹏再次举起右手,表情严肃的说:“我要是有半句假话,让我走路摔跟头,出门被车撞,生个儿子没有小鸡x鸡……” 唐鹏这个‘鸡’还在舌尖打转,他突然发出一声大喝,身子猛地向前扑去! 伤痕累累的唐鹏此时的确已经筋疲力尽,刚才对杨过所说的那些也都是他的心里话,但男人的自尊却让他很不习惯被一个妞儿拿枪指着装孙子,在向杨过‘诉苦’时,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看到成功吸引了她注意力时,这才暴起发难! 这是唐鹏倾尽全力的反戈一击,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这妞儿扑倒,夺过她的手枪,给她几个大嘴巴,顺势在她不大的胸脯上狠狠掐几下,告诉她以后千万不要拿枪指着男人,因为拿枪对着别人是男人该做的事儿! 106 手下留情! 老祖宗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虎老雄风在! 唐鹏在见到杨过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但他在这奋力一扑却仍然迅如闪电……用唐鹏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别看老子现在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可要是对付你这种水嫩嫩的小niu儿,那还不是向老虎扑鸡那样容易?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唐鹏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得意的奸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杨过正被他很男人的教训着,娇滴滴的喊着‘大哥饶命’。 只是当唐鹏重重扑在驾驶座上时,才知道他刚才所认为的那些只是一个美梦而已:这个叫杨过的小niu儿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身手还特么的很敏捷,在他整个人扑下来之前,竟然迅速退到了副驾驶坐上,搞得他很没面子的就扑倒在了人家劈开的双腿之间,鼻子重重碰在了座椅上。 “哎哟,不好!” 唐鹏霍然抬头,双手撑着驾驶座正要做出下一个动作时,凉飕飕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及时躲开唐鹏奋力一扑的杨过,脸上带着讥诮的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俩人之间的姿势有多么的暧mèi――某男的脑袋就在她双腿根部,下巴只要稍微往下一低,就能…… “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呢。” 杨过无声的冷笑一声,右手稍微用力,用枪口逼着唐鹏的脑袋向高处抬了一下,语气阴森的说:“这是你逼我,我本来没有打算杀你的。你眼珠子不用再转了,就算是转到眼眶外面,你也死定了。” “美女,手下留情!” 唐鹏高声叫道。 杨过扣着扳机的右手食指慢慢压下:“给个理由。” 唐鹏连忙说道:“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我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出白头山,要是就这样死在你手里岂不是很冤枉啊。” “你有八十老母?你有三岁幼儿?呵呵。”杨过晒笑一声,微微低头轻声说:“这辈子你都不会看到你八十的老母和三岁幼儿,因为你注定要死了。” “喂,你听我说,我……”唐鹏刚嚷到这儿,杨过就扣下了扳机! 啪……手枪内撞针发出的清脆声,让唐鹏的全身一紧,随即啪哒一下趴在了座椅上。 “就这样死了?老子这么一牛比的人,没有死在武警官兵枪下,没有死在廖江南的手中,最终却死在一个妞儿手里?” 唐鹏呆呆望着眼前看不清的某个蓝色事物(杨过的牛仔裤),大脑思维渐渐的迟钝,被满腔的不甘和莫明其妙所代替。 “喂,杨过,这样玩儿会吓死人的。” 就在唐鹏不知道接下来是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时,有人在他背后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实验?有人在死囚临死前蒙上他的眼睛,用刀背在手腕静脉处划了一下,然后打开水龙头,放出好像在流血的声音……十几分钟后再去检查这个死囚时,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唉,杨过啊杨过,不是大哥说你,适当的捉弄一下他还是可以的,可这家伙要是真出现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你怎么和你师傅交代?别忘了他在走时,告诉你……” 唐鹏就听到杨过那冷冰冰的声音回答:“杨小洞,你要是再不闭嘴,那我就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ok,ok。我闭嘴,闭嘴还不行吗?” 在杨小洞举着双手脸上露出讨好表情时,唐鹏慢慢的从驾驶座上爬了起来,转身望着一脸奸笑的杨小洞,茫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孩子被吓傻了。”杨小洞抱起膀子笑着说:“怎么回事,你摸摸你额头就知道了。” “摸摸额头?”唐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额头,拿到眼前一看呆呆的说:“水?” “是的,就是水。”杨过把手中的枪扔到唐鹏怀中,撇了撇嘴从车上走下来,语气中带着鄙夷:“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厉害,没想到却是个银样蜡枪头,被一把水枪就吓成这样,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怎么从廖江南手下活着回来的了。” “这原来是把水枪?”唐鹏拿起手枪,枪口对着杨小洞扣下了扳机,一溜白色的水激射而出。 唐鹏在拿起手枪时,仅凭借手枪的重量就知道这是一把高仿的塑料水枪了。 想到刚才竟然被一把水枪给吓得差点尿裤子,唐鹏就恼羞成怒,顾不得浑身疼痛的跳下车,举起手枪狠狠摔在了杨过面前的地上,扯着嗓子的喊道:“卧槽,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凭什么这样吓我!?” 听到唐鹏爆粗口后,杨过黛眉一皱刚想有所动作,杨小洞连忙跑到两个人的中间,掏出了一盒烟:“哥们,息怒,赞息雷霆之怒,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是觉得依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找回这个面子,我可以在旁边替你呐喊助威,绝对不收一分钱的。不过我事先给你提个醒,你最好别这样做。当然了,做为男人,我也知道面子很重要的,你现在很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狗屁,面子是什么东西,它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烟抽?”唐鹏一把抢过杨小洞手中的烟盒,抽x出一颗叼在嘴上:“火呢?” “在这,在这。”杨小洞一脸谄笑的摸出火机,替唐鹏点燃了香烟。 唐鹏倚在汽车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后叹了口气:“唉,感觉好像是在做梦。杨小洞,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杨小洞还没有说什么,杨过就把话接了过去:“你别管我们是做什么的,就像我们也不会管你是做什么的。我们在这儿等你,就是为了和你作笔交易。” “我从来不和女人做交易,因为你们都是言而无信的。”唐鹏冷笑一声,根本没有理睬脸色被气得发红的杨过,只是盯着杨小洞:“小洞,你来说。” “小洞?我好像比你大。”杨小洞咽了口吐沫说:“其实这笔交易很简单,也有点难以启齿。咳、咳咳,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你女朋友让给我?哦,你先别生气,我是认真的。” 唐鹏摇摇头:“没有生气,我也是认真的。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凭什么要我把女朋友让给你?就因为你喜欢她?” 杨小洞用力点头:“这个理由不充分吗?” 唐鹏愣了,过了半晌才一脸钦佩之色的望着杨小洞:“充分,简直是太特么的充分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理由更充分。以前我以为我就够无耻的了,没想到我错了,错的还这样厉害。我的无耻相对于你来说,就是渣。” “多谢夸奖!”杨小洞笑眯眯的说:“怎么样,你同意吗?” “先说说你给我的好处。” “十万美金,外加以后你可以跟着我混,有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去摆平,我摆平不了的事儿,交给杨过去做。” “十万美金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啊,要是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可是有……”杨小洞刚说到这儿,就被杨过打断了:“杨小洞,你闭嘴。” “你听到了没有?”杨小洞头也不回的抬手指着后面,对唐鹏说:“那个妞儿让我闭嘴。” 唐鹏点点头:“听到了。” “那你说我该不该闭嘴?” “你说呢?” “我当然……”杨小洞向旁边闪了一步:“得闭嘴了。” “你当哥哥的当到这份上,也够伟大的。” 唐鹏把烟头吐在地上,看着杨过:“你想说什么?看在我现在心情很不错的份上,我可以试着和女人做笔交易。” “女人并不是弱者的代言词,我现在要是杀你,轻而易举!” 杨过冷冷冷的说:“你女朋友的英文名字叫阿达雅思,是意大利女王帮的女王。她的汉语名字叫邢雅思,也是保利集团的大总裁。上个月的时候,她被挂上了of杀手平台,悬赏花红从五百万涨到了七百万。依着她的身份和刺杀难度,奖金在未来肯定还会再高,你说对不对?” 唐鹏点点头:“继续说。”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女王帮的女王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女朋友,我不想去调查。” 杨过顿了顿说:“说实话,我也调查过,但除了知道你在国外混了五年、上个月才和邢雅思走到一起之外,其它的一无所得。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再留在她身边,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或者说保护你的父母不受连累。” 被一个女人说没能力保护自己女朋友,对男人来说是很没面子的事儿,唐鹏肯定很生气。 但是他却没有吭声:他现在做梦都想把邢雅思甩掉!那个妞儿不但总给他带来麻烦,还敢拿唐文举两口子来要挟他,这对他来说是个折磨和沉重的包袱,如果能脱离这种折磨和包袱,男人的尊严啊,面子啊,良心啊……都特么的是浮云,浮云而已! 现在,终于有人肯站出来要把这个包袱接过去了,尽管唐鹏心里多少还有点舍不得(那妞儿的确漂亮啊),可他还是很开心,一种窝囊的开心。 107 那你做我老婆吧! 祝大家周四愉快! …… 唐鹏之所以要坚定的离开邢雅思,就是因为她总是拿老唐两口子的安全来要挟他。 父母的安全对于唐鹏来说是个软肋,也是逆鳞,而邢雅思偏偏看准了这一点,搞得他除了在暗中咬牙发狠之外,屁的办法也没有。 现在,既然有人主动出面要帮他解决麻烦了,就算邢雅思是唐鹏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这样被人撬走会让他很丢人,男人的尊严也受到了羞辱——不过这一切又有什么呢?在唐鹏眼里,世上任何事情和父母的安全相比起来,都只能算是个蛋! 唐鹏定定的看着杨过,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但我有个疑问。” 杨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忌惮这些麻烦,但你就不怕吗?比方你哥们要是和邢雅思走到一起,就得为她的安全负责。” “那是当然。”杨过淡淡的说:“如果你女朋友成为我未来嫂子的话,我肯定得为她的安全负责。” 唐鹏问道:“你怎么解决这些麻烦?除了加强她身边的保护力度,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给她提供世上最完美的防御,可只要悬赏她的花红还在,她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别忘了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 杨过抱着膀子来回的走了几步,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说:“你应该明白要想彻底解除她所面临的危险,除了要加大防御力度外,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那个想杀她的人。” “哦,你是说你知道是谁想杀她?”唐鹏眉头一皱。 杨过摇摇头:“不知道。” 唐鹏晒笑一声:“切,看你刚才说话很有信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是谁要杀她呢。” 杨过嘴角一翘:“我不知道谁想杀她,可我却有办法让她的名字从of平台上消失。” 唐鹏一愣:“你不会是想制造她被杀死的假象吧?我可告诉你啊,此路不通,因为of平台有专门的‘审计员’,如果发现是你欺骗了他们,那么你们就惨了,全世界的杀手都会跑到你家嚷着要杀你。of平台创建至今,还没有谁敢用这种低劣手段来蒙骗他们。你不会是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杨过微微歪着下巴:“没想到你对of平台还挺了解的,难道说你之前就在那边承接过某种业务?” 杨过这样说,就是开始怀疑唐鹏是个杀手。 唐鹏直接否认:“不一定只有杀手才了解of平台。老百姓常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哦,原来是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对了,那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认识of平台的老大。” 杨过悠悠的说:“一年多之前他欠我一个人情,始终都在想方设法的还给我,可我一直没有给他机会。现在,我决定让他还我这个人情了,相信他是不会拒绝的。” “什么,你竟然认识of平台的老大?” 这一下唐鹏可真惊讶了:“你、你不会在骗我吧?” 需知道of平台乃是世界上最大、制度最健全、信誉最高的杀手平台,每年从哪儿承接业务的杀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到现在为止,因为of杀手平台而被杀的知名人士已经数不胜数。 这个平台早就被各国政府视为眼中钉,要把它除之而后快,却一直不知道它的总部在哪儿,谁是它的老大。 唐鹏相信,假如有人提供of平台老大的详细资料,绝对会一夜暴富的,太多的人和组织想干掉那个家伙了。 只是大家都很明白,查出谁是of平台老大是谁,可能要比破解玛雅文明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还要困难。 但是现在,唐鹏眼前这个水灵灵干净净的小niu儿却告诉他说,of平台的老大欠她一个人情,这也怪不得他不信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骗你有什么意思呢?” 杨过黛眉皱了一下:“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要离开邢雅思,她只要答应做我未来的嫂子,她的名字很快就能从of平台上消失,而且从此之后都不会再出现。” 愣愣的看着杨过,过了半晌唐鹏才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站在旁边始终没说话的杨小洞,满脸都是欣喜的走到唐鹏面前,伸开双手用力抱了他一下:“哥们儿,以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决断是多么英明了!” “是吗?”被杨小洞抱的一咧嘴,唐鹏装做无所谓的笑了笑,眼里却迅速的闪过一丝失落。 能够离开那个阴险狡诈的小魔女,是唐鹏当前最大的心愿,在此之前他还不止一次对老天爷许愿,说只要能拜托邢雅思他就会怎么样怎么样。 可是当现实很快就要实现后,唐鹏却没有因为如释重负而高兴,心中反而有种莫明其妙的失落感,仿佛是最宝贵的东西被别人夺走那样。 “唉,我这是怎么了,离开邢雅思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我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伤感呢?难道我舍不得她?还是因为我的自尊在作怪?毕竟她是我未婚妻,也是个很漂亮的妞儿,就这样拱手送给别人,好像也太没种了。”唐鹏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垂下了头,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个大错,但却无法纠正这个错误。 “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杨小洞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唐鹏的肩膀:“如果把你换成我的话,我肯定比你还会难受!毕竟把自己未来老婆让给别人,不但得需要极大的勇气,厚脸皮,最重要的还得接受男人尊严被践踏的沉痛……” 唐鹏抬起头:“你能不能闭嘴?” “我闭嘴,这就闭嘴。”杨小洞赶紧后退了一步:“兄弟,节哀,顺便。” “傻比。”唐鹏低声骂了一句,忽然笑了笑:“杨小洞,也许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想和她在一起的思想有多天真,有多可笑,你会后悔的。” “后悔?”杨小洞愕然:“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你是个傻比。” 这次唐鹏大声告诉了杨小洞,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就钻进了车里。 唐鹏现在的心情一点也怎么样,他现在就想去找徐亮、陈留香俩**醉一场,然后睡他个昏天黑地,也许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的如以前那样美好。 就在唐鹏刚要启动车子时,杨过却走到了车门口,微微弯腰望着他:“你就这样走了?” “难道你想请我吃饭?” “不想。” “那你还问什么。” “我只是纳闷,你把女朋友让出来后,为什么没有向我们提出条件。”杨过说:“我这人虽说从不吃亏,可也不想占别人便宜。如果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心里会不得劲。唐鹏,这样吧,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我可以替你去做。” “嚯嚯,没想到你倒是个童叟无欺的人。”唐鹏怪笑了一声,刚想说‘老子没啥事让你去办’时,却又转念一想,问道:“你真想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杨过淡淡的说:“我要是骗你的话,那么我就不会拦住你了。” “行,那我就成全你。”唐鹏用力点点头,眼睛在杨过的脸上、胸脯上来回的扫视着。 杨过觉出了一些不妙,刚想张嘴时唐鹏说话了:“那你做我老婆吧。” 尽管刚才已经察觉出了不妙,可唐鹏在说出这句话后,杨过还是傻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心愿就是让你做我老婆。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能力,如果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那绝对是老唐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唐鹏启动了车子,望着杨过的眼神里带着讥诮:“当然了,你也可以把我这个心愿当做是个狗屁,就像你刚才信誓旦旦说要满足我一个心愿那样。” 杨过脸色一寒:“你……” “我什么我?” 唐鹏打断杨过的话,用恶毒的语言说:“你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以后就少在男人面前摆谱,整的你自己好像多牛比似的,其实你的强势让我觉得很特么的恶心,知道吗?切,说白了你只是个女人,一个注定只能在男人身下哼哼叫唤的女人。你永远都不能像我这样的男人一样,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永不更改。” 杨过被唐鹏这番话给气得脸色发白,再也没有了刚才淡定从容,就连上帝都站在云端摇头叹息:唉,这个混蛋,怎么就好意思的和杨过这样清纯的女孩儿说这种龌龊的话呢,真该让他在出生时没有小弟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说的这些倒是很合老子的口味。 “好,你说的很好!”杨过紧紧咬着嘴唇,右手一翻,一把寒光四射的蝴蝶刀出现在了手中。 “怎么,恼羞成怒了?”看到杨过亮出家伙后,唐鹏晒笑了一声时心里却在想:没想到这妞儿也用蝴蝶刀……她究竟是做什么的? “恼羞成怒?哼哼,我为什么要恼羞成怒!”杨过紧紧攥着蝴蝶刀,真恨不得把某个男人从车上拖下来,把他那根‘口条’割下来,放点酱油香油醋的调和一下……只是想到他是老师看重的人,唯有咬牙穷发狠。 唐鹏斜着眼的望着杨过:“怎么,不敢动手?那我可就走了。” “好,我答应你。”杨过忽然笑了。 唐鹏怔住:“答应我什么?” 杨过悠悠的回答:“给你做老婆。” (感谢伊人泪红颜的章打赏!顺便稍微啰嗦几句,呵呵。现在是每天更新两节,第一节是在零点,第二节是在早上七点半左右,因为第二节是凌晨以后起来码字的,现在装修房子了嘛不是?等忙过这些天,会固定上传时间,加更的,祝大家愉快!!!) 108 妹夫! 唐鹏把邢雅思让给杨小洞后,就感觉男人尊严被他自己狠狠踩在了地上,心情真的不怎么样,这才接连骂了杨小洞两个傻比,准备闪人。 可谁知道杨过却拦住他,说什么不想承他的情,非得替唐鹏完成一个心愿。 杨过的这个做法彻底惹恼了唐鹏,让他觉得这妞儿也太可恶了,这才提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她做他老婆,借此来恶心她一下。 果然,在唐鹏提出这个问题后,杨过顿时就傻了。 这让唐某人觉得很爽,趁机用世间最优美动听的话,狠狠羞辱了杨过一番。 唐鹏算定杨过会很生气,会抓狂,甚至都会把他从车上揪下来用刀子把他舌头割了去……不过他不在乎了:一个男人连未婚妻都被迫让给了别人,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啊,倒不如死了干净! 只是大大出乎唐鹏意料的是,杨过在咬牙切齿之后竟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坦然说愿意做他老婆了。 这样一来,换成唐鹏犯傻了:“啥,啥!?你、你真答应要做我老婆?” “是啊,这不是你最大的心愿吗?” 杨过右手中的蝴蝶刀随意翻着花,慢悠悠的说:“怎么,你不相信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唉,说实话,能够找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做老公,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你能从黑刀廖江南手底下活着回来,说起来也算是个英雄了。自古以来,美人就是配英雄的,我为什么不答应你呢,反正我早晚都得嫁人的。” “她故意这样说的,她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要和我玩什么花招?”唐鹏呆呆的望着杨过,后者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看不出丝毫的狡诈和阴谋。 杨过得意的看着唐鹏,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嗲嗲的声音说:“老公,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你妈……” 唐鹏脱口骂出这句话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啊,我知道她为什么敢这样说了!她要学邢雅思! 邢雅思能够欺负唐鹏,就是以唐文举两口子的安全来要挟他,如果杨过也学她那样做的话,肯定比邢雅思玩的更加娴熟,别忘了人家和of杀手平台的老大是熟人,要是把老唐两口子挂上杀手平台,连手续费都不用拿的。 唐鹏为了逃离邢雅思的掌控,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如果再招惹比邢雅思还要更加难缠的杨过,那他可以直接去死了。 想到这儿后,唐鹏一脸的愤怒之色马上就被谄媚代替:“嘿,嘿嘿,杨过啊,那个啥,我刚才说让你做我老婆,是和你开玩笑的,开玩笑而已!” 杨过双眼微微弯起:“真的是开玩笑?” “是啊,是啊。”唐鹏赶紧点头:“真是开玩笑的,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眼里是个女神般的存在,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只能对你顶礼膜拜,万万不可亵渎……” 不等唐鹏说完,杨过脸色一寒:“可我却没有和你开玩笑!唐鹏,你给我记住,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小心你父母的安全!” 杨过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快步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唐鹏再说什么的机会。 “卧槽,这是怎么说,老子的桃花运啥时候这样旺盛了?” 唐鹏呆呆望着杨过远去的背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无意中转动一下眼珠子时,才发现杨小洞还站在那儿。 自从认识杨小洞之后,唐鹏就很讨厌这家伙,可现在这厮在他眼里却是解除麻烦的救星,赶紧冲他摆了摆手:“杨小洞,你过来!” 杨小洞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打开车门弯着腰,一脸的讨好笑容:“妹夫,你叫我有事?” 唐鹏的嘴巴一下子张大,足可以塞进一个臭鸭蛋:“啥,你、你叫我什么?” 杨小洞皱眉,纳闷的说:“我叫你妹夫啊。” 唐鹏暴怒:“妹夫,妹夫个你妹啊!” 杨小洞立即点头:“是啊,杨过的确是我妹,而你则是我妹夫,这可是我亲自见证了的……妹夫,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面对这个为了自己找女人竟然把老妹当做交易品的无赖,唐鹏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呻x吟了一声:“杨、大舅子,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 “不行。”杨小洞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唐鹏一瞪眼:“别忘了我是你妹夫,你亲妹夫!” 杨小洞丝毫不让的反驳道:“别说你是我亲妹夫了,就是你是我亲爹,我也不能闭嘴。” 听杨小洞把这种话都说出来后,唐鹏是彻底的败了,也忘记他把杨小洞叫过来是做什么了,不耐烦的摆摆手:“好吧,你还有什么屁要放,快点。” 杨小洞咳嗽了一声:“那个啥,你既然把你原先的女朋友让给我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亲妹妹,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老百姓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夫啊――你能不能陪着我去找你原先的女朋友,告诉她说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妹了,让她以后安心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本来脑子就乱哄哄的唐鹏,被杨小洞这一通‘女朋友’给绕的更加头晕脑胀了,吧嗒着眼睛过了老半天后才明白了过来:“大舅子啊,你想让我原先的女朋友当你女朋友,其实不用我这个她原先的男朋友出马,你就能成为她的新任男朋友,你特么的附耳过来……” …… 邢雅思这次发高烧,就是因为惊吓过度、心伤玛丽之死、外加睡觉时受凉所致。 在扎针吃药又好好休息了大半夜后,第二天早上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邢雅思不愧是女王帮的老大,保利集团的掌舵人,早上起床后就强迫自己暂且放下所有的心事,静下心来通过电脑,把女王帮和保利集团近期的业务详细安排了一下。 等她向女王帮和保利集团发出十几条新指令后,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唉,总算是完事了。” 一脸疲惫的邢雅思摘下脸上的防辐射眼镜,右手捏着眉心闭上了眼。 玛丽后事、女王帮的正常运转,由玛格丽特负责,保利集团这边则暂时由李新等几个副总主持。 监视女王帮二号人物劳斯切,彻查到底是谁把邢雅思挂上of平台这些事,黑牙会在暗中加派信得过的人手调查……邢雅思在近期时间内要做的,就是隐藏,不给杀手们再次刺杀她的机会。 本来,依着玛格丽特和黑牙的意思,是加派大批的人手来负责邢雅思的安全,不过她在仔细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否决了:因为邢雅思觉得暂时藏在柳叶小区,要比住在那一片别墅区的安全系数要高一些。更何况,唐鹏还在她身边。 经过昨天发生的那一切后,邢雅思更加确定唐鹏有保护她的能力了。 只是那个家伙,昨晚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想到唐鹏留下的那张请假条,想到被他捉弄了一番,想到他竟然敢拿针来扎自己那雪白挺翘的小屁股――邢雅思就非常生气,迫切的希望这个混蛋赶紧的出现在眼前,让她拧住耳朵狠狠的转几个圈,再让他去商店买个搓板回来跪…… 邢雅思心里恨唐鹏是恨的要死,可却又不想他真的去死,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担心他了,尤其是每当想起那张请假条的最后那段话,她就会心神不定。 依着邢雅思的智商,她当然能看出唐鹏不是在贫嘴,很有可能真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了。 “难道他去调查是谁刺杀我这件事去了?” 邢雅思刚有了这个念头,接着就否认了:“不可能,第一是他没有这个本事,第二是他没有这个心思。那么,他到底滚哪儿去了?” 帮帮帮……就在邢雅思皱眉想着唐鹏到底是去了哪儿时,被几声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他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响后,邢雅思腾地就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跑去。 但刚跑到客厅中央,邢雅思却又转身跑进了卧室内,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手枪。 这把手枪是邢雅思用来防身用的,现在她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期,不管做什么都得加倍小心才行。 检查了一下手枪确定随时可以对人射击后,邢雅思这才慢慢的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向外望去:门外站着一个人,但却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脸被一捧鲜花挡住了。 邢雅思尽管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但却知道他不是唐鹏,因为他的发型和唐鹏不一样。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看到有人送花上门后,肯定会很高兴的,哪管这个送花的是谁,早就打开门了。 邢雅思却不敢,电视中经常有这样的狗血桥段:门开了,一颗子弹忽然从鲜花中飞出,然后某个人就翘了…… 邢雅思自问除了唐鹏之外,根本没有谁知道她躲在这个小区内,现在忽然有陌生人送花上门后,她肯定得加倍小心才对,哪怕这个送花的是走错门的。 帮帮帮……外面的人没有看到有人开门后,再次敲响了门板。 邢雅思双手攥枪枪口朝天,就像是上个世纪的某皇家女警那样,闪在了墙后面:无论你怎么敲门,我也不会给你开的! 邢雅思的这个念头刚落下,却听到咔的一声轻响,接着就看到那扇门竟然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话说,十一月十五号就是兄弟的生日了,在这儿先祝自己生日快乐一下下,再祝大家一起开心!!!) 109 你就是欺负我! 嘿,各位,祝我生日愉快吧!! 也祝大家周五愉快! 看,那朝阳!!!! …… …… 房门是反锁着的,几把钥匙都在邢雅思手中,就连唐鹏也没法开门进来。 可是现在房门却开了…… 邢雅思顿时就觉得心里砰的一跳,想也没想就扑到了门板上,把房门重新反锁上了,又挂上了防盗链,转身就向沙发前的案几跑去:案几上放着笔记本,上面有唐鹏在临走前为她安置下的防御系统,只要她一按某个键,防盗门外面就会‘轰’的一声响! 邢雅思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启动外面的炸弹,因为那个人应该很快就再次能打开门,防盗链在某些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一颗子弹就能搞定了的……电视里就是这样演的。 果然,就在邢雅思刚掀起笔记本时,门再次被打开了。 外面的人在推了两下发现有防盗链后,马上就伸进来了一把雪亮的短匕,只需轻轻向上一挑,刺杀邢雅思的方便之门就打开了。 这时候邢雅思也打开了电脑,只是她在惊恐之余,却忘记防盗门外面的炸弹,是被哪一个键控制的了,食指在键盘上方比划着:“到、到底是f9,还是f8来着?” 人越是害怕就会越紧张,越紧张就更容易手足无措,就像当前的邢雅思这样,她一时间竟然忘记哪个键是控制防盗门外面炸药的了。 “到、到底是哪个嘛!” 邢雅思使劲闭了一下眼,强迫自己镇定无效时,门板上的防盗链已经被挑了下来,门开了,那捧鲜花被人捧了进来。 这个人走进房间后,把鲜花向旁边一分,看着还在那儿比划的邢雅思笑嘻嘻的说:“嘿,我就知道邢总你肯定在屋子里,只是你不敢给我开门罢了。其实就算是我在外面告诉你我是谁,同样不会开门的,所以我只好自己用万能钥匙开门进来了。” 在这个人唧唧歪歪时,邢雅思终于看到他是谁了,睁大眼睛的问道:“杨、杨小洞,你怎么会来这儿了!?” 不请自来的这个家伙,正是杨小洞。 听邢雅思喊出自己的名字后,杨小洞大喜:“哈,我当然有来这儿的办法了,嘿嘿,看来我和邢总的确有缘啊,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还记得我名字?” 在认出不速之客原来是杨小洞后,邢雅思就不再紧张害怕了,而是恼怒: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第一次见我就要嚷着和我交朋友,第二次竟然直接开门硬闯进来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杨小洞,邢雅思忽然微笑了一下:“是啊,我刚才还没有记得呢,看到你之后忽然想起来了。” 杨小洞眼睛一亮:“你还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是――f8。” 邢雅思笑吟吟的回答,接着飞快的按下了f8键时,身子一下子就出溜到了案几下面,拽过一个沙发垫子捂住了脑袋。 “什么f8?喂,邢总,你这是在干嘛……”杨小洞看到邢雅思忽然做出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后,想当然的愣了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铺在防盗门前面地上的那块红色脚垫就飞了起来,烟雾弥漫! …… 这下该把他炸死了吧? 咦,他怎么没有发出惨叫呢,难道直接被炸成碎片了? 可怜的孩子…… 脑袋上捂着沙发垫子的邢雅思等了片刻,才慢慢放了下来,然后她就看到一个黑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大捧黑不溜湫的玫瑰花儿。 “他竟然没有被炸死!?卧槽,他怎么会没事呢?啊,我知道了,这根本不是炸弹,而是一颗普通的烟雾弹!死唐鹏,臭唐鹏,他敢骗我!” 邢雅思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陪着笑脸的问道:“咦,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了呢?” 杨小洞眨巴了一下白眼珠:“是啊,我怎么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了呢,你本来是想炸死我的,对不对?” 邢雅思点了点头:“可你怎么没死呢?” “是啊,我怎么没死呢?” 杨小洞想了想才说:“哦,对了,因为这只是一颗普通的防狼弹,除了让人变黑、吓人一跳外,好像根本炸不死人的。” “哦,原来这不是炸弹,根本炸不死人啊。” 邢雅思笑着点点头,藏在身后的右手忽然抬起,一把手枪就对准了杨小洞:“你说这把枪能不能打死你?” 邢雅思在亮出手枪后,断定杨小洞的脸色会大变,只是他现在全身都黑黝黝的看不出来罢了。 不过邢雅思才不管杨小洞会不会害怕,话音未落就扣下了扳机:砰! “不要,这个会死人的!” 在邢雅思扣下扳机之前,杨小洞惊叫声中及时的一个侧滚翻,当子弹打在墙壁上又反弹到别处去时,他的右手猛地一甩,一道寒光咻的飞出! 啪的一声响,邢雅思的手枪就被杨小洞甩出的短匕击落,落在了沙发后面。 “啊!”手枪被击落后,邢雅思连忙爬上沙发,要去抢那把手枪,但杨小洞却像个皮球那样似的滚了过来,抢先一步把手枪抢在了手中。 杨小洞一把把枪抢到手后,枪口就对准了趴在沙发帮上的邢雅思。 俯身向下的邢雅思脸色一变,慢慢‘变出’了无辜的笑脸,嗔怪道:“杨小洞,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做为一个大男人,不会开不起这样的玩笑,拿这东西来威胁我一个弱女子吧?” “嘻嘻,我也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杨小洞看着邢雅思过了片刻放下右手,撑着地刚想站起来时,某个妞儿又看到了机会――邢雅思迅速拧身搬起案几上的笔记本,对着杨小洞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你去死吧!” 邢雅思用的这款苹果电脑重量最起码得有三公斤左右,这要是砸在杨小洞的脑袋上,一下砸死他倒是不可能的,但很有可能会把他砸昏过去。 只要能把杨小洞砸昏过去,接下来他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还不是邢雅思说了算的? 可惜邢雅思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她的电脑刚砸下来,杨小洞左手抬起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带,笔记本电脑就斜斜的砸到了沙发帮上。 邢雅思的确是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好像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攥着邢雅思手腕的左手一用力,杨小洞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枪随意的指着她脑袋冷笑道:“呵呵,邢总,这一次也是在开玩笑吗?” 接二连三的暗算全部失败后,邢雅思终于明白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唯有傻笑着点点头:“是啊,也是在开玩笑呢。其实我早就算到你会躲开的……怎么,你觉得不像吗?” 杨小洞的手枪慢慢顶到了邢雅思的面门上,淡淡的说:“我觉得不怎么像呢,看来你是非得把我搞死才算完啊。” “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歹毒。” 邢雅思那颗漂亮的小脑袋在手枪面前慢慢后仰,刚说完这句话,嘴巴忽然一瘪,竟然有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你、呜呜呜――你欺负我啊你,你怎么舍得欺负我呢?” 杨小洞敢保证,现在邢雅思肯定是在演戏,只是演戏演到这份上……她没有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明知道邢雅思是在演戏,只是在她的泪水攻势面前杨小洞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连忙收起手枪:“好了,别哭,别哭了,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 “你就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 邢雅思哭着嚷道:“我一个弱女子大病初愈,又是独身居住在这儿,没有人陪,没有人管,唐鹏那个混蛋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害我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的,你又私自开门进来,你说我能不怕吗,我能不担心你要趁机非礼我吗?” 听了邢雅思的哭诉后,杨小洞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毕竟他和邢雅思不是很熟,就这样冒然打开人家的房门进来,假如人家正在洗澡啥的呢……换上任何一个妞儿好像都会被吓一跳,想方设法的算计他也是很正常的。 这样一想后,杨小洞就内疚了,赶紧好言相劝:“是,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请问你找谁?” 杨小洞最后说的这句话,却是对着门口问的,用双手捂着脸哭的邢雅思,从手指缝中看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满脸惊诧的出现在了那儿,手里还拿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看到这个女人后,杨小洞心里赞了一个:啧,这娘们还真是水灵,关键是很有气质,好像大家闺秀那样。只是她手里的菜刀却不怎么和谐。 这个女人,正是邢雅思的新邻居,被唐鹏在高中时就猛追的夏侯扶醉。 夏侯扶醉先看了看大声哭泣的邢雅思,又看向黑人般的杨小洞,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走廊中怎么这么多的烟?” 夏侯扶醉刚看到杨小洞时,还以为他是唐鹏的,只是当他问她是谁后,她才知道这个黑人不是唐鹏。 在夏侯扶醉心中,邢雅思就是唐鹏的女朋友。 可现在邢雅思却守着一个男人哭的唏哩哗啦的,还一个劲的嚷着杨小洞欺负她,夏侯扶醉当然就会想到诸如‘歹毒入室抢劫’此类的狗血桥段。 110 唐鹏翘了(生日加更!!) 今天兄弟生日,各位朋友来给做蛋糕,很开心,为报答朋友们的支持,加更一张,在此特别感谢想无事生非、伊人泪红颜,一品江山等朋友,祝大家和兄弟现在这样,开心! …… …… 今天在家过周末的夏侯扶醉,正在看电视时听到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大响,就跑到门口从猫眼中向外观察。 当时她只看到外面浓烟滚滚,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火灾,赶紧跑回房间打开阳台上的窗户,摸起电话准备报警。 夏侯扶醉正要拨打119时却又犹豫了,决定还是再次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再说,免得谎报军情。 等夏侯扶醉再次从猫眼中向外观察时,走廊中的浓烟已经从过道窗口散了很多,她也没看到什么火光,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站在对面门口。 才开始的时候,夏侯扶醉还以为这个黑乎乎的人是唐鹏,只是她搞不懂唐某人这是在玩儿什么,干嘛搞出这么多浓烟,看上去怪吓人的。 “唐鹏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呢。” 夏侯扶醉正在莫明其妙时,又听到‘砰’的一声枪响,然后就看到某个黑人一下子摔了出去。 “啊,枪声!?” 听到枪响后,夏侯扶醉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向外看了,双手捂着心口的就靠在了房门上,浑身开始打摆子。 生性善良温柔胆怯的夏侯老师,在听到枪声响起后竟然忘记打电话报警了,倚在门板上哆嗦了老半天后才想起这茬,刚要去打电话时却又听到有女孩子的哭声隐隐传来。 难道有人把唐鹏打、打死了?这是他女朋友在哭? 难道那个打死唐鹏的人,又要趁机欺负他女朋友? 不行,我得赶紧出去阻止这种犯罪行为! 想到喜欢自己的男人的女朋友有可能会遭到歹徒的伤害,那样他会很伤心很伤心……夏侯老师登时就脑袋瓜子一热,完全忘记她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也来不及打电话了,奔进厨房拿起菜刀,就急吼吼的杀了出去。 夏侯扶醉跑到对面门口,并没有看到地上有躺着的死尸啥的,而且邢雅思也只是捂着脸的哭,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这才问杨小洞俩人在搞什么。 “我?我是、是邢总的朋友。” 杨小洞看出夏侯扶醉脸色不善后,倒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依着这娘们娇滴滴的样子,别说是拿着把菜刀了,就算扛着一根97式突击步枪也无所谓的,君不见她在说这些话时,身子还在微微打颤?其实她心中怕的要命,这次过来绝对是鼓足勇气的。 “邢总?哦,你是她朋友?”夏侯扶醉愣了一下,才搞清楚唐鹏的女朋友就是邢总了。 杨小洞还没有说什么,邢雅思就叫道:“鬼才是他朋友呢,我根本不认识他的!” “原来是这样!” 夏侯扶醉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把邢雅思搂在怀中,看着杨小洞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我警告你,现在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任何不法犯罪行为都会受到正义的残酷打击,你最好停止你当前的犯罪行为!只要你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我还是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夏侯扶醉说着,还把手中的菜刀晃了晃,大有‘你不听话,我就给你一刀’的意思。 只是她在挥刀时,手却在发抖。 “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哈,真是莫明其妙。” 杨小洞看着夏侯扶醉,很想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可琢磨着他现在黑漆漆的样子人家肯定看不出来,只好翻了翻白眼:“喂,我说大美妞,你知道我和邢总是啥关系不?” 把一点都不害怕的邢雅思搂在怀中,怕得腿肚子都打软的夏侯扶醉咽了口吐沫:“你、你和她什么关系?” 杨小洞得意的指着邢雅思:“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你是她男朋友?”夏侯扶醉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切,你骗谁啊?刚才这孩子就说了根本不认识你,而且我也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哦,看来你也认识唐鹏呀?”杨小洞抬手擦了擦黑漆漆的脸:“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在今天之前唐鹏还是她男朋友的,不过从现在起,她就是我女朋友了。” 正在夏侯扶醉怀中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样子的邢雅思,闻言大怒:“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是我男朋友了?” 看着邢雅思,杨小洞淡淡的道:“唐鹏临死之前亲口告诉我,拜托我以后照顾你的。” “狗屁,唐鹏他……什么,你说什么,唐鹏在临死之前!?”邢雅思一下子愣住:“他、他死了?” 杨小洞眼神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他死了,请节哀。” 如果是在昨晚之前,有人告诉邢雅思说唐鹏死了的话,她肯定会不信的。 但是昨晚唐鹏出门之前,却留下了一封信,信上明明白白的告诉邢雅思,说他72小时不回家时,就有可能是翘了,让她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当时邢雅思虽说并没有在意,还接连骂了几句胡说八道,但不管怎么说却知道他肯定是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去了。 危险的事情,就有可能会死人。 所以当杨小洞说唐鹏已经死了后,邢雅思一下子呆住。 唐鹏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了……在邢雅思发呆时,夏侯扶醉手中的菜刀落在了地上,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五年多之前,唐鹏就偷看过夏侯扶醉洗澡,给她写情书,还把她堵在女厕所里――唐某人的种种做法,当然不足以打动一个比他大六七岁的女青年,可却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时隔五年后,夏侯扶醉再次碰到唐鹏时,这厮已经长大成人,在唐鹏抓住夏侯老师的小手那一刻,她的心儿就莫明其妙的颤了一下,对他有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搞不懂的感觉。 只是,不等夏侯扶醉把这种感觉琢磨过味儿来,杨小洞却告诉她说唐鹏已经死了。 当听到唐鹏死了的消息后,夏侯扶醉才猛地明白了:原来,自从五年多之前,某个小流máng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尤其是俩人的再次重逢后,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看了看发呆的邢雅思,再看看眼里带着伤痛的夏侯扶醉,杨小洞就明白了:啊,哥们知道了,这个大美妞原来对唐鹏也有那意思。特么的,他既然有个大美妞牵挂,又何必去招惹我心目中的女神呢,真是可恶。 就在杨小洞很是愤愤不平时,邢雅思和夏侯扶醉俩人同时沉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话一出口,两个女人同时对望了一眼。 邢雅思眉头皱起:哼,她果然对唐鹏有意思! 夏侯扶醉苍白的脸色一红,赶紧挪开了目光,喃喃的说:“他、他是我的学生,我只是关心他。” 邢雅思根本没有理睬夏侯扶醉,抬手把她推开对杨小洞说:“杨小洞,他真死了?” “他真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小洞这时候已经把脸上的灰擦个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也许不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昨晚他去白头山找他的一个朋友……” “什么,他昨晚去了白头山?”杨小洞的话还没有说完,邢雅思就惊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早在前些天时,邢雅思就曾经得到消息,说阿波丸号宝藏的线索会在21号这天出现在白头山中,只是她当时就从某相关部门得到消息,得知这只是一个圈套,所以根本没有派人去掺合什么。 邢雅思在早上起来安排工作时,黑牙也曾经向她汇报,说昨晚白头山内枪声响了老一阵子,进山的那些各方势力都遭到了埋伏……当时邢雅思还撇着嘴的骂那些人就是傻瓜,可杨小洞现在却告诉她说,唐鹏昨晚也去了白头山。 唐鹏为什么要去白头山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邢雅思知道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山,那么杨小洞说他已经死了的事儿,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杨小洞用力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在白头山的小溪边发现他的,看来他在受伤后就藏进了小溪内,这才没有被搜捕人员发现。只是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在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请我来照顾你,并说他早就算到会有这个结果,所以才提前给你留下了请假条,又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我这才来找你的。只是那个家伙却没有和我说,他会在你房门外面安置了防狼弹。” 在杨小洞说这些话时,邢雅思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杨小洞的眼神中除了一丝不怎么关心的伤痛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狡诈。 “难道他真的死了,就这样死了?”邢雅思慢慢的垂下眼帘,低声问道:“你知道他是死在谁的手里吗?” 杨小洞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因为昨晚白头山内最少有几百个武警官兵。不过,我却知道是谁指挥了这次行动。” “是谁?” “廖江南。” “廖江南?”邢雅思眉头一皱。 杨小洞点头:“鬼怕神难缠,黑刀廖江南。” “黑刀廖江南,原来是他,嗯,我知道了。”邢雅思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案几发了会呆后,忽然问杨小洞:“你知道我和唐鹏的具体关系吗?” 杨小洞坦然回答:“他告诉我说,你们从小就是娃娃亲,也就是说你从小就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后来因为你移民到美国才断了消息。你们再次相逢只有一个多月。” 111 我记住你名字了! 邢雅思和唐鹏是未婚夫妻关系这事儿,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别人根本不知道。 杨小洞却知道了,这就证明唐鹏的确亲口和他说过这件事。 邢雅思哦了一声,再次问道:“他在临、临死之前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说到这儿,杨小洞看向了夏侯扶醉。 夏侯扶醉昨晚就看出唐鹏和邢雅思是一对儿,只是她没想到这俩人在娃娃时代就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这让她忽然有些莫明其妙的不爽,仿佛自己一直拥有的某个东西,原来是别人家的那样。 她很想留下来,听听唐鹏的临死前遗言,只是杨小洞好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无奈之下,夏侯扶醉只好强笑了一声,弯腰捡起菜刀:“你们两个先聊,我走了。” “谢谢你,夏侯老师。” 邢雅思也没有挽留,等夏侯扶醉快步走出客厅并把房门带上后才说:“你可以说了。” 杨小洞走到邢雅思对面,坐在了一个塑料椅子上说:“唐鹏还告诉我说,其实你们俩在重逢后相处的并不愉快,你为了把他拴在身边,还绞尽脑汁的算计他父母,威胁他说只要他敢不听你的话,就会把他父母挂上of平台,这是真的吗?” “呵呵。”邢雅思好像是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杨小洞摇摇头:“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 “你错了。”邢雅思淡淡的说:“我的确是这样做的。” 杨小洞愣了一下,问道:“可他现在死了,你还会这样做吗?他在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放过他父母。” 邢雅思淡淡的叹了口气:“唉,人都死了,我怎么可能再去伤害他的父母?” 杨小洞附和道:“是啊,人死帐清。你要是再这样做的话,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邢雅思看着案几,愣了很久后才问:“他真死了?” 杨小洞认真的回答:“死的不能再死了,是我亲手把他埋在小溪边的。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挖开他的坟看看。” “不用了。”邢雅思摇摇头:“他在临死之前,真嘱咐你要好好照顾我?” “真的。” “你打算怎么照顾我?” “做你男朋友,朝夕守在你身边。”杨小洞有些羞涩。 邢雅思耸耸肩:“他在临死前时,没有告诉你我现在所面临的危险?” “告诉我了。他说你的名字被挂上了of平台,想杀你的杀手多国厕所里的苍蝇。” “的确是这样,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我?”邢雅思微微歪起下巴:“难道你不怕被我连累?” “你不会连累我的。” “为什么?” “因为只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你的名字就会从of平台上消失。”杨小洞很自信的回答。 邢雅思眉头皱起:“你怎么这样肯定?” 杨小洞自豪的说:“因为of平台的老大,是我的一个朋友!我的朋友,总不能为了几十万美金的佣金,就来杀我女朋友吧?” 邢雅思精神一振:“原来你和of平台的老大是朋友啊,那你能不能问问他,到底是谁想杀我?” 杨小洞摇头拒绝:“不能,因为这会有违他的职业原则。别说我只是他朋友了,就算我是他亲爹,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呵呵,你说的也对。”邢雅思笑了笑:“不过就算你认识of平台的老大,我的名字不会出现在这个平台上,但你总不能和所有杀手平台的老大都是朋友吧?” “当然不是了。”杨小洞很自信的说:“但我能负责任的告诉你,在of平台上挂过的名字,任何杀手平台都不能再挂,要不然将会受到of平台的严厉打击。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没有哪家平台肯为了一点佣金,就去得罪of平台的。”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这样自信。”邢雅思说着站了起来:“他是不是因为你和of平台是朋友,所以才拜托你来照顾我?或直干脆说,你正是用这个条件威胁他,让他答应把我让给你?” 杨小洞多少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嗯——那个啥,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可是你该知道,我的确很喜欢你的。” “我能看得出来。”邢雅思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很快就能查到我的名字还在不在of平台的,希望你没有骗我。” 杨小洞摇头:“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要是欺骗你的话,岂不是连个死人(唐鹏)也欺骗了?这种不道德的事儿,我是不屑去做的。” “那就好。”邢雅思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的说:“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以。”杨小洞也没有啰嗦,走进洗手间内把脸擦干净后,直接向门口走去。 当杨小洞打开房门时,邢雅思却又说话了:“唐鹏真的死了?” “这是你问的第三遍了——他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杨小洞转身,满脸的诚挚。 “哦,那你走吧。” “我也想问你一句话。”杨小洞这次没有听话。 “问吧。” “你既然是唐鹏的未婚妻,可我发现你在得知他死了的消息后,只有一点点的震惊,为什么没有悲伤呢?”杨小洞有些纳闷:“难道说,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当然有,但是不多。”邢雅思忽然笑了,笑得那样明媚:“我不悲伤,是因为我根本不信他会死。” 杨小洞心儿一颤,表面上却很平静:“我知道你最不愿意听到这个噩耗了,可他真死了。” “他没死。” “他死了。” “没死。” “死了!”杨小洞提高了声音:“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会死呢?” “他要是真死了,绝不会和你说这些话。” 邢雅思冷笑着说:“你虽然是个男人,可你根本不了解男人。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牵扯到女人问题时,你们相当自私,就算是快要死了,也不会把他的女人托付给别的男人,而是宁肯让那个女人陪着他一起去死,尤其是我对唐鹏一直不怎么样,他始终恨的我的牙都痒痒,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想我死的人。” “这、这是什么理论?”杨小洞反驳道:“也许你说的很对,他也许真有这样的心思,但你好像忘了,他要是盼着你死的话,那么他父母也不会安生了。他正是因为父母的安全,所以才只能这样做。” “呵呵,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他会死。今天你的出现,极有可能是和他演的一场双簧。”邢雅思嗤笑一声,站起身向卧室走去:“你走吧,走时别忘了给我带上房门。还有,如果下次你再敢私自进我房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不等杨小洞说什么,邢雅思就快步走进了卧室内。 “她敢威胁我?”杨小洞眼睛一瞪刚想发脾气,腰板却又弯了下来,开门走了出去。 “唉,看来她根本不信唐鹏真死了啊。那我该怎么办,要不真把那家伙干掉,让她彻底的死了心拉倒?”杨小洞摸着下巴呆了片刻,这才慢吞吞的走下了楼梯。 邢雅思一脸平静的走进卧室,打开了台式电脑,搜到了国际杀手of平台,打开了悬赏花红榜。 邢雅思昨天看这个悬赏花红榜时,她的大名就排在榜首,毕竟七百万美金的大生意可不常见。 现在她再次搜索花红榜时,她的名字却不见了,这证明从此之后不会有杀手来找她的麻烦了。 同时也证明了,杨小洞所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脸木然的关掉电脑后,邢雅思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到泪水打湿了她胸口的衣服,让她感到丝丝凉意后,她才抬手擦了把泪水,喃喃的说:“唐鹏,你还没有知道真正的邢雅思的消息,怎么可能就会死了呢?这让我怎么向她交代?我怎么和你爸妈说?” 哭着笑了一下后,邢雅思继续喃喃道:“唉,我还没有把你玩够,你就一个人死了,这也太没劲了。唐鹏,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柔情都是假的?你错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你是一种什么感觉。廖江南,是廖江南杀了你吗?呵呵,廖江南,黑刀廖江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 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的杨小洞,非常郁闷的驾车离开了柳叶小区,穿大街过小巷的西行了几公里来到了一所高中的对面,停下了车子。 因为对面就是沈城五中,经常会有学生家长来接送孩子啥的,所以这边的有好几家宾馆、商店、服装店和澡堂子。 杨小洞先跑到越加时装店,在服务员妹妹那诧异的眼神中买了一套休闲装,然后逃一般的跑进了隔壁的澡堂内。 半小时后,焕然一新的杨小洞出现在了‘五中宾馆’大厅内。 杨小洞也没有理睬服务员的殷勤招呼,快步来到了二楼的203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 过了老大一会儿,就在杨小洞不耐烦时,赤果着上身的唐鹏终于打开了房门:“哈欠,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样,事情还算顺利吗?” 112 邢雅思离开沈城了! 祝大家周六愉快! …… “顺利个屁。” 杨小洞在走廊中时还是一脸淡定的笑容,进门抬脚把房门关上后,冲着唐鹏就劈头骂道:“你特么的可害惨我了!问你,当初你告诉我她住在哪儿时,怎么不告诉我,你在防盗门外面的脚垫下安装了防狼烟雾弹?搞得我被炸的灰头灰脸,就别提多没面子了。还有就是,你也没告诉我她还有手枪,要不是我反应够敏捷,哼!” 上身包着一层白纱的唐鹏,等杨小洞骂完后才淡淡的说:“大舅子,我觉得你现在不该骂我,该庆幸才对。” 杨小洞扯着脖子嚷道:“什么,我还要庆幸!?” “废话,你不想想,我安装在脚垫下面的如果是真炸弹,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嚷嚷吗?” 唐鹏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翘起一根二郎腿:“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邢雅思有手枪,这声能怪我吗?” 看着唐鹏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杨小洞恨的直咬牙,要不是顾忌他浑身是伤再就扑上去对他老拳相向了:这厮差点炸死哥,还要让哥庆幸! “行了,行了,你别在我的面前搞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坐下说说,你们是怎么交涉的,她有没有信你说的那些。”唐鹏摸起沙发上的烟点上一颗,把烟盒扔给了杨小洞。 杨小洞接住烟盒,气呼呼的点上了一颗,接连吸了好几口烟后,心中的郁闷才好了许多:“够呛。哦,不是够呛,是不信。在我和她面对面的这大半个小时中,她至少问了我三次你真死了这个问题。尤其是把我轰出来之前,更是对我说了一大通关于男人自尊的事儿……” 接下来杨小洞把他去柳叶小区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还一脸yinx荡的看着唐鹏说:“妹夫,据本大舅子观察,邢雅思对门那个夏侯扶醉,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啊。说实在的,那个娘们长的还真漂亮,也挺有气质的,细细品位的话好像她是来自那种绝对的高门大户。虽说年龄要大了一些,可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才够味儿……” 唐鹏骂道:“滚蛋,那是我的高中老师。” “是啊,我听她自己也说是你的高中老师啊,不会是教你的生理老师吧?”看到唐鹏有翻脸的趋势后,杨小洞马上就咳嗽了一声改变了话题:“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现在我们说正事。你认识邢雅思的时间要长一些,那你说她到底信不信我说的那些?” 不等唐鹏说什么,杨小洞又说:“对了,邢雅思除了在刚听说你翘了的时候有些惊诧外,此后就一直很冷静了。” 唐鹏确实是邢雅思名誉上的未婚夫,不过他对这位未婚妻的了解只限于表面上,除了知道这妞儿很能卖萌装白痴其实一肚子坏水外,说起来还真看不出她是一个人,要想回答杨小洞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沉吟了老大一会儿后,唐鹏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说不准,毕竟我认识她的时间也没多久。她可能不怎么信吧?” 杨小洞骂道:“靠,天底下还有你这种未婚夫,也真够给咱男人丢人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唐鹏把烟头按在烟灰缸内,冷笑着说:“你现在还是我的大舅子呢,我还不照样不了解你妹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想知道吗?” “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没什么理由。”唐鹏摆摆手不耐烦的说:“好了,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甩开邢雅思吧?” “这个很好办。”杨小洞说:“不管她信不信你死了,你就给他来个不露面就是了。” 唐鹏冷冷的问道:“难道一直躲藏下去?” 杨小洞很有信心的说:“怎么可能会一直躲下去?你只需在这地方躲上三五个月,在这段时间内我再趁机加强对她的攻势,凭着我的个人魅力,相信她应该慢慢就会忘记你的。女孩子嘛,尤其是她这种年轻漂亮又有身份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总是挂着一个男人的,尤其是有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随后出现在她生活中时。” 唐鹏大点其头:“是啊,是啊,你比我可优秀多了。” 杨小洞摸着下巴:“你觉得我这话里有水分吗?” “没有,你是那种货真价实的优秀爷们,全世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唐鹏说着慢慢躺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他麻了隔壁的,没想到老子也会有这么一天,竟然会和打我未婚妻主意的混蛋在这儿扯淡,看来世事无常这句话说的很对。要不是看在他能替我解决父母的安全问题,我早就把他鼻子给揍趴下了。” 杨小洞把双脚搁在案几上,不服气的说:“我承认我是在挖你的墙角,可我也没让你吃亏啊。不但替你解决了你父母的安全问题,还把自己亲妹妹给赔上了。你特么的就知足吧,还在这儿叨叨个鸟?” “如果评选世界最佳不要脸的话,杨小洞,你肯定能夺冠。”唐鹏打了个哈欠:“你说,邢雅思接下来会做什么?” 杨小洞懒洋洋的说:“我又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 “可我知道。” 唐鹏慢慢的闭上眼睛:“不管她信不信我死,她都得费脑子去和我爸妈解释一下。” 杨小洞问:“你猜她会怎么说?” 唐鹏回答:“她会告诉我爸妈,说我去国外公干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回国。而且还会说,她本来是想派别人去的,我却非得抢着去……” …… “唐叔叔,阿姨,唐鹏去国外公干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回国。” 邢雅思坐在唐文举家的沙发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本来我是想派别人去的,但他却非得抢着去,还说他虽然是我未婚夫,可也不想被别人误认为是吃、吃软饭的……唉,无论我怎么劝,让他回家和二老商量一下,他也不听,最后还和我急了,说什么我不让他去就是看不起他,甚至立下了军令状……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去了。” 听到儿子和儿媳妇这样恩爱后,老唐两口子也挺高兴的,尽管会在肚子里嘟囔两句‘有了老婆就忘了爹娘’的话。 连春芳替邢雅思满了一下水,笑着问道:“雅思啊,唐鹏这次去国外公干没有危险……哦,错了,是不会给你耽误正事吧?那小子的脾气就和他老子一个样,吃软不吃硬,别人夸他两句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我有你说的这样不堪吗……唐文举白了连春芳一眼。 邢雅思呵呵一笑:“阿姨,这点你不用担心,唐鹏这次外出公干是为了一笔生意上的业务,虽说会有些麻烦但绝对没危险的,而且我随后也要赶过去亲自主持大局。” 听邢雅思这样一说后,连春芳才舒了口气:“嗯,有你跟着这样最好,我就是怕他好事办坏了呢。” “没事的,唐鹏也不是小孩子了。”邢雅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唐叔叔,阿姨,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赶飞机,争取尽快去欧洲和他会合吧。” “啥,你这就走啊?” “是啊,晚上九点的飞机,现在快七点了呢。”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留你吃晚饭了。”连春芳拉着邢雅思的手,嘱咐她:“那你在路上小心一些,到了国外看着唐鹏别让他惹祸……” “阿姨你放心吧,唐鹏不会惹祸的。”邢雅思说着看向了唐文举:“唐叔叔,你明天就可以去保利集团任职了,去了后直接找李新副总,她会负责替你安排一切的。” 听邢雅思这样说后,唐文举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 目送邢雅思那辆银色劳斯莱斯离开小区后,唐文举在左邻右舍那羡慕的目光中,抬头看着红彤彤的夕阳在心中默念:我的美好生活,从明天开始。 …… “你的美好生活,从今天开始。” 睡眼惺忪的唐鹏摸过杨小洞给他买的那款苹果5s,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了那家伙的声音:“唐鹏,告诉你个好消息,邢雅思昨晚九点时乘机离开了沈城,你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她发现没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没事最好别在大街上晃悠,以免惹出什么是非。” “邢雅思离开沈城了?”唐鹏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杨小洞得意的回答:“因为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呢!” “你和她在一起?”唐鹏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哦,你应该是暗中跟着她的吧?” “也可以这样说。” 杨小洞嘿嘿笑道:“现在她是我未来的老婆了,我当然得为她的安全负责,为她提供必要的贴身保护……咳,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可能会刺激到你男人的尊严,不过你也别在意,因为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假如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那边找点刺激。你可记好了啊,这个地址我只说一遍,沈城西区赛博小区九号楼2302房间。进门的钥匙就在脚垫底下。好了,你不要再问什么了,我得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ps:谢小北京的蛋糕,爱你啊…… 113 他未来的妻子! 杨小洞说出那个地址,不等唐鹏说什么就扣掉了电话。 唐鹏有些茫然的看着手机:“赛博小区九号楼302房间,这是什么地方?” 想了片刻,唐鹏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把手机扔到枕头边上,重新躺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把自己未婚妻让给别人的做法是无耻了些,不过这也没什么,最起码不会受到邢雅思的威胁了。大舅子说的没错,美好生活从今天开始,先养好伤再说吧。” …… 岁月如梭,眨眼间的功夫,距离白头山包围战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在生活长期安定的华夏国内,白头山包围战无疑是个大事件,动用了成编制武警部队,鏖战半夜,歼敌包括十几股恶势力在内的六十七人。 这样规模的行动,就是放在动荡不断的中东地区,也算是大行动了,更何况尤其这次行动是由当前风头正盛的廖江南来负责。 一举拿下这么多恐怖分子,白头山行动也勉强算是完美的了。 只是廖江南事后每当想起这次行动,都会闷闷不乐:事关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那两个男人,一个迫使他犯下了大错误(眼看着沈欢受辱却因为多疑而无动于衷),一个却破坏了他杀人灭口试图掩盖这一切的计划。 廖江南肯定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那俩男人中,有一个是他不能惹的,另外一个却是他能惹却找不到。 惹不起的那个叫荆红命,华夏军中传说中的人物,就算廖江南现在风头正盛,但要想找他的麻烦也得慎重考虑一下。 传说荆红命的敌人,就是整个龙腾小组所有人的敌人。 廖江南就算是再狂妄,那晚见识了荆红命的身手后,终于明白泰山不是垒起来的,黄河不是尿出来的,龙腾十二月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了――对于那种人物,他最好是敬而远之。 廖江南现在已经知道,他能惹得起的那个家伙叫唐鹏,只是那小子在白头山包围战完事后就失踪了。 另外还有那个女警沈欢……每当想起沈欢,廖江南的心情就会很糟糕,因为他无法忘记那个女警看他时的眼神。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随后不久,廖江南的名字竟然被挂上了of国际杀手平台,悬赏花红为一千万美金。 在刚得知这个消息后。廖江南首先的反应就是觉得好笑:他本身就掌控着华夏最强劲的反恐部门,可却有人妄想用这种近乎于弱智的方式来刺杀他,这和兔子琢磨着想干掉猎人有什么两样? 但在过了两天后,廖江南就不觉得有多么好笑了,因为在他工作、居住的范围内,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其中大多数都是欧美人。 这些人也许都不是廖江南的对手,更何况廖家和相关部门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还专门加强了他的保卫力量,那些人要想刺杀他,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廖江南再怎么强大,甚至晚上休息时也会有专人替他负责安全,可他总不能老呆在屋子里,或者每次出门都有前呼后拥手下随同吧? 廖江南相信,他一旦大意就会有杀手伺机而动的……想挣那一千万美金的杀手们,是不可能不详细了解廖江南的,也肯定清楚他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这样一来就注定那些杀手在行动时,会对他采取无所不及的手段。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廖江南很清楚。 看到自己名字被挂上of平台后,廖江南始终在考虑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想杀他? 想杀廖江南的人也许很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一千万美金。 这个问题廖江南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能暗中做了一系列安排后,减少了外出的次数。 今晚像往常那样,廖江南晚饭过后来到后花园散布时,他的奶奶廖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来找廖江南的目的很清楚:要给他找个老婆,女方是来自主掌华夏重镇东北省的方家。 老夫人说,方家那位姑娘也是一大龄女青年了,今年29岁,和廖江南同岁,是方家第二代老大方云辉的女儿。 确切的说,是方云辉和他前妻所生的女儿。 方云辉前妻的家族,在25年前也是华夏赫赫有名的政治世家,后来因为人才凋零而江河日下――这也是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当时势力蒸蒸日上的方家为了谋取更大的发展,一手促成了方云辉和前妻的离婚,继而让他和西北赵家三小姐走到了一起…… 对于方家的这些陈年旧事,廖江南不想去了解,他只是懂得身为世家子弟,纵有千般好,但有一点是带有悲剧色彩的: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产生的政治联姻。 无疑,方云辉离婚后再娶西北赵家三小姐的做法,为方家在政途上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让方家很快就走到了他们想得到的高度。 不过在政途上取得巨大成功的方家,尤其是去年才荣升为东北省省委书记的方云辉,也不是事事顺心的:他的第二任妻子赵三小姐,嫁给他之后的这二十年中一直没有生育,在六年前时就因病逝世了。 这样一来,方云辉就成了一个很有势力的鳏夫。 当然了,方书记死了老婆后身边绝不会缺少女人,他想迎娶什么样的就会有什么样的,可关键问题时,他这样一个封疆大吏要想在接近花甲之年时再生个孩子,好像对他的个人威望和仕途,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于是很自然的,方云辉就想到了和前妻生养的那个女儿。 方云辉的前妻在和他离婚后回到了延边老家,此后一直没有再嫁,因为感情受挫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赵家三小姐逝世前的两年,她就先撒手人寰了。 可以想象,方云辉这个女儿因为母亲的缘故,应该有多么的痛恨他。 幸好方云辉前妻的家人还算是识大体,知道那女孩子跟着她才会有好的发展,这才帮着他一起劝她。 方云辉在做出艰辛的努力后,终于算是取得了女儿的谅解,跟着他去了东北省。 也许是受到母亲婚姻不幸的感染吧,方云辉的女儿一直没有谈任何的男朋友。 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怕女儿再害怕婚姻,方云辉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当一辈子老姑娘,这才经过各方面的综合考虑后,和正有此意的江南廖家达成了‘协议’,希望她能和廖江南走到一起。 凭良心说,廖江南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绝对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一般两般的女人他还真看不了眼里去,哪怕对方是方家的女儿。 老夫人刚说出这件事后,廖江南就习惯性的摇头拒绝了,坦言说他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听廖江南这样说后,老夫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再说了,人家方家女儿的条件也很优秀的,单从相貌上来说,你爷爷看过照片后就当场拍板了,说那孩子配你还是很合适的。你爸爸也委托人打听过了,因为过去的遭遇,这个女孩子的脾气非常的好,嫁过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小五,你给江南看看那女孩子的照片。” 小五,是老夫人身边的服务人员,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女人。 小五答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廖江南:“江南少爷,您看看呢。” “呵呵,好吧,我看看就是了,奶奶你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嘛,要是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廖江南苦笑着接过了照片,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她,就是你未来的妻子。 …… 邢雅思走后一个多星期时,唐鹏的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却牢记杨小洞的那些话,近段时间一直没有外出,以免生出什么意外。 杨小洞嘱咐唐鹏不露面,除了担心他会被邢雅思的人发现外,最重要的就是要他小心廖江南:在白头山内他让廖江南颜面扫尽,人家肯定会调查他的,说不定早就通过沈欢把他调查的清清楚楚,就等着他露面呢。 唐鹏虽然不服气廖江南,可也不想去招惹他:人家要想收拾他也许根本不用亲自出手,到时候只需给他扣上一顶‘恐怖分子同谋’的大帽子,他就吃不了兜着走的。 为了自身安全,唐鹏只能选择蛰伏。 廖江南的名字刚出现在of平台上,唐鹏就看到了,为此还专门给杨小洞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杨小洞的回答很干脆:不知道,他也没兴趣去打听这个。 在唐鹏看来,那个想杀廖江南的人好像有些二了――谁不知道华夏廖江南对于所有杀手大爷们来说,是个克星般的存在?可这个人偏偏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这不是二是什么?任何杀手在眼馋这一千万美金时,最先想到的问题不是该怎么刺杀廖江南,而是考虑杀掉廖江南拿到那一千万美金后,还有没有命来花。 “也许有人是用这种方式来恶心廖江南吧,不过出手可够大方的,一千万美金呢。” 唐鹏嗤笑一声后就关掉了of平台网站,随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因为他知道没有杀手能杀得了廖江南:某男做为现今杀手之王的妖魂,在白头山处于那种有利条件下都不能得手,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更何况,华夏相关部门在看到这个消息后,会无动于衷吗? 114 你们这两个混蛋是死定了! 祝大家周日愉快! …… 事实上出乎了唐鹏所料,在廖江南的名字刚出现在of平台上时,真有很多不怕死的杀手大爷,带着发财的梦想千里迢迢的赶来了华夏。 只是还没有等搞清楚廖江南住在哪儿,就被某神秘部门请去喝茶了……随后就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往跟前凑了。 唐鹏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养伤,蛰伏。 在这半个月中,唐鹏彻底变成了一个宅男,每天吃饱喝足了就看电影,玩游戏,日子可以说过的是相当逍遥自在。 不过当一个人总是做一件事时,哪怕是每天趴在仙女的肚皮上,也会感到腻歪的,唐鹏也是这样。 今晚吃过晚饭后,完了一个多小时的cs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正准备重新下鬼屋游戏玩玩时,忽然想到了那天杨小洞在给他打电话时,曾经告诉他要是无聊想找刺激的话,就去赛博小区九号楼二单元302房间,进屋的钥匙就在门前的脚垫下面。 “那儿有什么可刺激的,那小子说的那样神秘兮兮的,难道那边是个地下赌场?” 唐鹏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觉得左右闲的淡疼,倒不如趁着天黑去寻找点刺激。 想到做到,半小时后,唐鹏打车来到了赛博小区九号楼前。 赛博小区的档次和柳叶小区差不多,都属于户型面积不大但却设计新颖的小资社区,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唐鹏站在九号楼下抬头向三楼302室的窗口看去:窗户上挂着窗帘,隐隐的透出灯光,看不到有人影走动。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后,唐鹏就走进了楼栋,顺着楼梯来到了302室门前。 朱红色的防盗门前铺着一个草绿色的脚垫,唐鹏先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听,还是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心里就更犯嘀咕了:“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唐鹏弯腰掀起脚垫,看到下面果然有把钥匙。 反正当前也没事做,也来到这儿看到钥匙了,要想让唐鹏这时候转身就走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人家很自然的就把钥匙慢慢插x进了锁孔,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门开了。 唐鹏从门缝里向里看去,室内装潢的相当不错,而且还很雅致,原木颜色的木地板,黑色的沙发,淡蓝色的墙壁,ru白色的天花板,墙壁上的壁灯发着柔和的光芒,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只是他却没有看到人。 “难道这是杨小洞在沈城的家?嗯,差不多,环境比宾馆要好许多了。看来他所说的刺激,只是故弄玄虚而已。”唐鹏晒笑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唐鹏走进来后关上房门,四处扫视了一遍忽然觉出了不对劲:这房子里好像是个女人居住的地方啊,沙发上放着两个布娃娃,卧室房门上还贴着一个卡通版的仙子,最关键的是门后的衣架上挂着的都是女人衣服,衣服上散发着好闻的幽香。 “这不会是杨小洞寻huān作乐时才来的地方吧,难道这儿住着个高档野鸡?” 满脸纳闷的唐鹏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刚腾起这个念头,就听右侧传来吱呀的一声响。 唐鹏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然后就呆立当场:一个女孩子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除了头上裹着块白色的浴巾外,全身上下身无寸缕。 这房间里果然住着个女人,还是那种相当不错的妞儿! 暂且先不管这个女孩子长的怎么样,身材那是相当要的,皮肤雪白,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胸脯挺翘。 唐鹏傻傻的看着这个也变傻了的女孩子,目光从她修长的双腿慢慢上移,经过中间那块芳草萋萋之地时、胸前那对小白兔,最后才停留在了那张脸上,然后就喃喃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杨――过?” 这个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的女孩子,正是杨小洞的亲妹妹杨过。 听唐鹏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杨过这才如梦初醒,张嘴刚想发出一声尖叫,却又快速捂住了嘴巴,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随即迅速退进了浴室内,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杨过大力关门时发出的声响,也让唐鹏醒过神来了:“卧槽,原来这屋子里住的杨过!” 现在唐鹏终于明白杨小洞所说的刺激是什么了: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杨过屋子里,肯定会让杨过大吃一惊,说不定人家会在激动之下掏出枪来把他给干掉。 有可能会被稀里糊涂的干掉,这算不算是刺激? 如果这也不算的话,那么巧好看到人家的光屁股呢,这应该算是了吧? “杨小洞,你到底是想害老子,还是想害你妹!?” 明白过怎么回事来的唐鹏不敢再犹豫,转身拉开房门风一般的跑了出去:他要是再不赶紧闪人的话,天知道恼羞成怒的杨过会怎么对付他。 就在唐鹏刚跑出屋子,身上围着一块浴巾,手中却拿着一把枪的杨过从浴室中冲了出来,脸色铁青。 杨过不算怎么高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望着紧闭的房门咬牙切齿:“杨小洞,唐鹏,你们这两个混蛋是死定了!” …… 一口气跑出赛博小区后,确定杨过不会追来后,唐鹏才来得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倚在了街灯杆子上。 他拍了拍咚咚直跳的心口,喃喃的说:“幸亏老子跑的够快,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就要失x身了……妈的,杨小洞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真想我把他妹给上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直接说多好,反正杨过长的还算合我口味,我也不会拒绝的。不过貌似不是这回事,那妞儿清醒过来时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特么的,这兄妹俩到底是什么来历?” 受到严重刺激的唐鹏现在很恼怒,摸出电话就给杨小洞打了过去。 现在华夏是晚上九点多,杨小洞所在的欧洲大约是凌晨时分,那人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唐鹏的电话响了好几遍后,他才接通了电话:“喂,妹夫,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你发什么骚啊……” 唐鹏劈头骂道:“杨小洞,你告诉老子,赛博小区的九号楼二单元302房间内住的到底是谁!?” 杨小洞迷迷糊糊的回答:“赛博小区――啊,这是我妹杨过居住的地方啊,怎么了?” 听杨小洞这样说后,唐鹏更生气了:“还特么的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那时候告诉我说要想找点刺激的话,就来这儿,现在我来了!” “啥,你真去了?”杨小洞激灵一下清醒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哈,哈哈,怎么样,妹夫,你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刺激?杨过在看到你后是不是很惊讶,她有没有直接给你两个电光大叫入室抢劫?她有没有拿出刀子来……” “草,我真搞不懂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傻比哥哥,拿着自己妹妹开玩笑!” 唐鹏咬着牙的骂道:“你妹的确很惊讶,倒是没有给我大耳光,也没有大喊入室抢劫,更没有来得及拿出刀子来,因为我进去后她刚好光着屁股从浴室内出来!” 杨小洞当即怪叫:“啥?你偷看杨过洗澡了?嚯嚯,你这下惨了,杨过非得杀了你不可!哎呀呀,我只是让你去找点刺激,可没有让你去偷看她洗澡。我说妹夫啊,你现在最好赶紧跑路吧,要不然你就惨了。” “废话,这还用你来说?” 唐鹏再也懒得打理他,直接扣掉了手机。 在扣掉手机的那一刻,唐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杨过,杨过――我特么的怎么没有早想到,杨过会是那个人!? 想到杨过眼里闪过的那丝厉色,唐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在赛博小区逗留了,赶紧打了辆出租车,飞一般的回到了五中宾馆。 这一夜,唐鹏做了chun梦,梦中的女主是杨过。 一晚上搞了好几次的某男,早上睁开眼时感觉特别累,起来草草吃了碗泡面后,接着继续倒头睡觉,竟然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半。 睡得实在是不愿睡了后,唐鹏终于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唐鹏来到宾馆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慢悠悠的走出了宾馆,总是憋在屋子里其实也不是滋味。 ……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宾馆对过的五中一号时就已经开学,晚上九点左右正是高三下晚自习的时间,今天恰好又是周五,学校门口有很多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 对于沈城五中,唐鹏很熟悉,因为他就是在这个高中读了大半年的书,还在这儿认识了夏侯扶醉,做出了偷看人家洗澡、给人家写情书、把她堵在厕所里的种种糗事。 想到自己短暂的高中生涯,唐鹏就大发感慨,想起了过去的那些岁月,也想起了徐亮和陈留香。 可惜的是,过去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他在换了手机后也没有记住徐亮俩人的号码,要想找那俩货非得亲自登门不可。 “唉,也不知道那俩货今晚有没有空。”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吸烟的唐鹏,轻叹一口气时,学校中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电子铃声,高三的晚自习结束了。 不大的工夫就有学生走了出来,校门口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校门口才渐渐清净了下来,校门口两边卖小吃的小贩也开始收摊了。 看到校门口没人后,唐鹏再蹲着也没啥意思了,弹出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想打车去找徐亮俩人。 他刚站起来,却听到背后有个淡淡的女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115 是金子总会发光! 唐鹏一惊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休闲装的女孩子,双手抄在口袋中静静的望着他。 街灯照在女孩子那张干净的脸上,那双清澈的双眸折射着微光,忽然让唐鹏想到了远古的星空,让人看的心醉。 不过唐鹏可不敢心醉,而是迅速的向后跳了一步,做出了随时转身就跑的架势――因为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他看光了的杨过。 今晚杨过的脸色很平静,仿佛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只是看到唐鹏做出一脸戒备的样子后,嘴角翘起了一丝讥讽:“怎么,看你好像要跑路啊。” “跑路……咳,那个啥。”唐鹏吧嗒了一下嘴巴:“杨过,昨晚那个啥,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先听我给你解释一下。” 不等杨过说什么,唐鹏就把杨小洞告诉他的那一些都说了出来,最后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再次道歉:“杨过,真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是你住在那儿,更不知道当时你在洗澡――如果早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进去的。” 杨过摇摇头,淡淡的说:“我没有怪你,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听杨过这样说后,唐鹏才总算松了口气:“嗯,那可真谢谢你的理解了,呵呵。你是路过这儿,还是专门来找我的?” 杨过反问道:“你说呢?” “我觉得很可能是专门来找我的。”唐鹏实话实说。 杨过点点头:“嗯。” 唐鹏小心翼翼的问:“你找我有事?” “没事。” “哦。” 唐鹏哦了一声,心里嘟囔道:“没事你来找我干嘛啊,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算帐的。”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相对站立着,就在唐鹏想找点话来说时,杨过开口了:“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家环境很不错的酒吧。” 唐鹏笑了:“喝一杯?好啊,美女有约,莫敢不从,今晚我请你。” 杨过忽闪了一下眼睛,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向东边走去。 说实话,唐鹏很不习惯和这种不怎么爱说话的妞儿在一起,不过他好像已经说出要请人家喝一杯的话了,就只能跟上。 话说唐鹏现在虽说不再像以前那样有钱了,但杨小洞临走之前还给他留下了几万块的零花钱,请杨过喝杯小酒还是问题不大的。 唐鹏和杨过一前一后的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有个女人推着电动车,和学校保安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校门。 …… 据和夏侯扶醉一个办公室的刘老师说,她在新学期开学后,精神状态一直不佳,总是在备课时盯着某处出神,好像忧心忡忡的样子。 只是,每当刘老师问夏侯扶醉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时,她却总是微笑摇头说没什么。 整个五中所有认识夏侯扶醉的老师、学生和学校职员,没有谁不称赞她的:她长的漂亮,性格温柔,言谈举止带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实际上却是平易近人。 很多人更知道,夏侯老师自从五年前来到五中担任外语老师后,追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追求者中既有校长大人的公子哥,也有政府单位的公务人员,甚至还有学生。 只是这些人都没能获得夏侯扶醉的青睐,她对每一个追求者也从不恶语相向,总是用微笑摇头这一个动作,来表示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一次两次,一年两年,久而久之,当近百个自以为是的追求者遭到拒绝后,所有人都不再对夏侯扶醉有这方面的奢想了。 于是,漂亮温柔善良大方的夏侯老师,就成了五中最为靓丽的女光棍…… 当然了,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还是和她一个办公室的刘老师说,最近某企业老板的大少,在偶然看到夏侯老师后,立马就惊为天人,开始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白天让人往办公室内送花,晚上在校门口等她,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又会准时出现在她所居住的柳叶小区。 就像拒绝所有追求者那样,夏侯扶醉不止一次告诉某少,她现在不想交朋友,只是那位大少根本置之不理,依旧我行我素。 对此,夏侯扶醉也挺无奈的,毕竟她有权力拒绝别人,却没有阻止别人追求美丽的权力。 夏侯扶醉推着电动车出了校门后,习惯性的向两旁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某少那辆白色宝马车后,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失去纠缠我的耐心了。 连续五天了,在她下午放学时,某少总是会等在门口,死皮赖脸的送她回家,搞得她是不厌其烦。 骑上电动车后,夏侯扶醉向柳叶小区方向走去。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街灯明亮,路上行人不断,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五中距离柳叶小区不是太远,骑电动车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分钟,夏侯扶醉每次下晚自习时到家最晚也就是十点钟左右。 以前在下了晚自习后,夏侯扶醉在简单洗漱完毕后上chuáng看会儿书,最多半小时就能进入梦乡……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管她上不上晚自习,在上chuáng后都无法安然休息。 因为她有心事,每晚都会瞪着天花板想一个人。 夏侯扶醉想的这个人是唐鹏。 她不但是在家里想,就是在学校时也想,这也是刘老师为什么总是会看到她出神的原因。 夏侯扶醉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想一个比她小五六岁的男人,确切的来说是她的学生,可她就是想了,想他曾经偷看过她洗澡,想他曾经把她堵在女厕所中,想他在出国之前给她写的那封长达几万字的情书…… 也许,要不是前些天再次遇到唐鹏,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会想起,可她偏偏遇到了,在时隔五年之后,他在她的门前抓住了她的手。 夏侯扶醉清晰的记得,唐鹏在抓住她小手的那一刻,她全身犹如过电那样颤栗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刺激,害怕,还又强烈渴望着再来一次。 只是,没等夏侯扶醉再次品尝到这种心动的感觉,唐鹏却――死了。 “唉,我想他,可能是因为他死了的缘故吧?他怎么会死了呢,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如果他不死的话……呵呵,他就是不死,又能和我发生什么呀,人家女朋友那么漂亮,年轻,我应该早就成为他的过去式了吧?” 夏侯扶醉想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十字路口,正想左拐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喊她:“夏侯老师?” 夏侯扶醉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人行道上。 这个女孩子叫夏小雯,开学后刚来五中教英语的老师,和夏侯扶醉一个办公室。 看到夏小雯后,夏侯扶醉连忙下了车:“夏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嘿嘿。”夏小雯笑了笑说:“本来我今晚打算和男朋友逛夜市的,谁知道他老家来人了,只能先回去招呼客人……夏侯老师,这么早回家做什么?” “还早吗?现在马上十点了呢。” “才十点而已,正是初秋夜晚好时光呢。”夏小雯扶着夏侯扶醉的电动车车把:“现在的确是太早了,你回去除了休息也没事干,不如我们两个找地方喝一杯?嗯,我知道那边有个‘小鸟依人’酒吧,环境相当不错的,我和男朋友去过几次。” 对于夜晚去酒吧消磨时间,夏侯扶醉根本不热衷此道,只是她刚想拒绝,夏小雯却劝她说:“夏侯老师,你不会说你不想去吧?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夏侯扶醉微微一笑:“什么事?” “唉,我男朋友家的事儿。”夏小雯眼神黯淡了下来。 别看夏小雯刚来五中不久,但她的性格很开朗,什么事都爱和人叨叨,所以夏侯扶醉对她和男朋友的事儿略知一二。 据夏小雯自己说,她是外地乡下人,和男朋友在大学时恋爱的,她男朋友在沈城的条件不错,男朋友的母亲一直希望儿子能找个本地的优秀妞儿……这样一来,夏小雯就有心事了。 听夏小雯这样说后,夏侯扶醉就知道她此时情绪不怎么高涨,也就不忍心拒绝了:“嗯,好啊,那我们就去喝一杯。” “嘻嘻,好的,你带着我。”夏小雯说着跳上了夏侯扶醉的电动车后座。 …… 要是在往年的话,沈城九月的晚上应该有些凉爽了,可能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吧,今晚却有些闷热。 十字路口右拐几百米,就是一个酒吧:小鸟依人。 唐鹏在刚看到这个名字时,就看向了杨过,脑海中也浮起了这样一副画面:杨过好像猫咪那样乖巧的伏在他怀里,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喃喃的和他说着两个人的悄悄话,那该是多美好的一刻啊? 就在唐鹏幻想着杨过小鸟依人的样子时,刚走上台阶的某妞忽然转身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想什么。”唐鹏赶紧摇头。 杨过淡淡的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在你面前要是小鸟依人那样多好?” 不等唐鹏说什么,杨过就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你最好别这样幻想,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你也没资格配我对你那样。” 116 没脸见人? 祝大家新的一周愉快! …… “草,你以为你是那个人,就可以随便刺伤我男人的自尊心?” 看着杨过的背影,唐鹏皱着眉头低声骂了一句,真想转身就走:杨过漂亮是漂亮了,只是她的身份注定她不是普通人,任何男人和这样危险的女人在一起,都不会有幸福感的。 唐鹏刚想转身,却又晒笑了一声:“奶奶的,我管她是谁?把她看做一个普通妞儿不好吗,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有这样一极品妹妹陪着喝一杯也是很不错的。” 唐鹏慢悠悠的走进酒吧时,杨过已经坐在了角落中的一个卡座上。 这家酒吧的面积不小,足有三四百平米的样子,几十个卡座错落有致,每个案几上都点着一根蜡烛,火光闪耀ng漫的味道,南墙根下有个半米多高的小高台,上面有个穿着表演服的女孩子正在弹钢琴,实在是男士泡妞、女士休闲的必选佳地。 唐鹏走过来时,杨过已经和服务生要了两杯蓝色多瑙河。 看到唐鹏过来后,杨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就看向了弹钢琴的女孩子,神色恬静。 杨过不说话,唐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学着她的样子,看人家弹琴。 足足过了五分钟,发现杨过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后,唐鹏忍不住了:“咳,这酒不错啊,就是味道有些怪,不如茅台五粮液好喝。” “还行吧。”杨过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看着唐鹏:“我有话要问你。” 唐鹏笑了笑说:“如果没有牵扯到我的个人隐私,我会回答你的,只是你别搞得好像在审讯犯人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得劲。” 杨过冷冷的说:“我习惯了这样和人说话,不会因为谁改变什么。” 唐鹏皱起眉头,也有些不耐烦了:“我没有想改变你,也没有那个能力,更懒得去改变你。说实话,杨过,要不是看在你们兄妹能帮我甩开邢雅思,别说你是七色组织的老大了,就算你是英国女王,老子也照样不会摆你的!” 在唐鹏提到七色组织时,杨过的双瞳骤然缩起,抓着酒杯的右手手背上,有淡青色的筋络崩起。 只是,当看到唐鹏满脸无所谓的举杯喝酒后,杨过的眼神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声音依然平静:“你知道我是谁了?” 唐鹏放下酒杯,坦然承认:“昨晚才猜到的,现在已经确定了。” “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能杀人。”杨过淡淡的说:“我在杀人时,不一定为了钱才去杀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看不惯某个人就会动手。很遗憾,我看不惯你。” 唐鹏针锋相对:“你有把握能把我杀了?” 杨过静静的盯着唐鹏,过了片刻才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了。” “嗯,你知道这个就行。”唐鹏把玩着酒杯:“我知道你现在很怀疑我的身份,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把个人隐私拿出来和别人共享的。所以你最好别问。还有就是,我知道你说要做我老婆的话,是在和我开玩笑……” 杨过打断了唐鹏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唐鹏愣住:“你是认真的?” 杨过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我是一个女人,你是一个男人。只要是个女人,不管她是做什么的,总有一天要找个男人嫁了。而你呢,各方面还算是不错的,如果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也不算是辱没了我。” “可你刚才还说看不惯我的!”唐鹏彻底迷糊了:“还说什么你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看不惯某人就会动手杀了他。你现在又说出这些话来,这不是自相矛盾?” “看不惯你是一回事,要嫁给你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杨过端起酒杯:“也许等我嫁给你后,就看你顺眼了呢?”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杨过看。 杨过微微皱眉:“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我觉得我今年可能走桃花运了。”唐鹏喃喃的说:“在我回国后,先后认识了邢雅思、梦里江南会所的潘冬冬,现在又是你――当然还有别人。只是我想说的是,你们几个好像都是那种很有势力的。邢雅思是女王帮的老大,潘冬冬的来历也不简单,你更是七色杀手组织的龙头,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认识的女人几乎都是强势的,还和黑帮有关。杨过,和你说句心里话,不管你刚才说要嫁给我的话是真是假,我都想说出我的心里话。” 杨过浅浅的抿了一口酒:“你说,我在听。”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邢雅思还是潘冬冬,还是你,我对你们几个都不感兴趣。说句实在话,我不反对和你们上chuáng,毕竟你们都是漂亮女人。可却不希望和你们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一起过日子,因为那样我没有安全感。所以呢,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什么要嫁给我的话,那样会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唐鹏说的话已经很难听了,也做好了预防杨过翻脸的准备。 杨过没有翻脸,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温柔、体贴、善良、贤惠。”唐鹏回答:“相貌倒是在其次,只要她能让我对她生出一股保护欲就行。你得明白,女人之所以要嫁给男人,而不是男人嫁给女人,就是希望让男人来保护女人,让他有种自豪感。相反,如果女人太强势了,男人就会直不起腰,这样是很多强势女人事业成功但婚姻不幸的主要原因。男人是山,女人是水,人们只看到围着山转的水,从没有听过山要追着水跑――如果这一切倒过来,那么就不正常了。” 杨过沉默了片刻,才说:“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 唐鹏有些小得意的说:“我可不是白活这么大。” 杨过马上就说道:“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已经是你老婆了。” 唐鹏呆住:“啥?” 杨过悠悠的说:“22号早晨时,你守着杨小洞说要让我给你当老婆,当时我答应了。昨天晚上时,你又私自闯进我家里,看光了我……你现在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那么你就该明白,你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陪着我喝酒,就是因为你是我老公。昨晚看光了我的人要不是我老公,他全家都会死的。你,也一样。” 唐鹏眼神猛地一变:“你也要拿我家人来威胁我!?” 杨过举起酒杯,看着门口淡淡的说:“也许不仅仅是你的家人,还有她。” “她?她是谁?”唐鹏扭头看向门口,就看到两个女人低声说笑着走了进来。 看着左边那个比同伴明显高出半个头、妩媚强过一大截的女人,唐鹏赶紧的低下头:“吓,她怎么会来了?” 杨小洞临走前曾经告诉唐鹏,说那天他去找邢雅思,给她‘报丧’时,夏侯扶醉在得知唐鹏死去的消息时,曾经有了很明显的失态,菜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看来那个大美妞应该对唐鹏有意思的。 既然夏侯扶醉已经知道唐鹏死了,那么今晚要是在这儿忽然看到他,会不会被吓得尖声惊叫有鬼啊? 所以唐鹏才赶紧低下了脑袋。 “她叫夏侯扶醉吧?我听杨小洞说她对你好像很有意思。真没想到,我老公原来这么生猛,连这样的大龄女人都不放过。” 看着唐鹏,杨过晃着酒杯悠悠的说:“既然这样,那么我要是遭到你抛弃后,首先要杀的就是这个女人了。当然了,你要想制止这一切也行,那就是把我杀了。可惜的是,我从邢雅思那儿学到了一招,而且我和of平台的老大又是朋友。所以呢,我劝你心中再有这个念头时,最好多考虑一下。” “桃花劫,这绝对是桃花劫!” 唐鹏死死攥着酒杯,恨恨的骂道:“这世上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这么多?” 杨过倒是无所谓:“你自己都说是这么多了,又何必在乎多我一个……哎,你那位夏侯老师走过来了。” 唐鹏本来决定等夏侯扶醉俩人坐下后,他就抓紧溜出去。 可夏侯扶醉仿佛知道唐鹏心里怎么想的那样,和旁边的女孩子笑着说了句什么,四下里看了看就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难道她看到我在这儿了?”眼角瞥见夏侯扶醉向这边走过来后,唐鹏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她看到了。 杨过回答:“不可能,她并没有注意到你,只是也喜欢这边的位置罢了。” “哦。”唐鹏再次向里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彻底藏进了卡座的阴影中,准备等夏侯扶醉坐下后,再悄悄的溜走。 夏侯扶醉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到唐鹏面对着的卡座前,伸手拽了一下长裙,款款的坐了下来。 唐鹏只好把脑袋垂的更低,心中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会在这儿遇到她的话,我干嘛要来这种地方呢,而且还是和杨过一起,这要是被她发现了的话,她除了惊讶我死而复生之外,肯定以为我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那样她会伤心的。” 看到唐鹏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后,杨过眼珠一转忽然提高声音说:“哎,我说那个谁谁谁啊,你低着头做什么呀,是怕别人看到你,还是没脸见人呢?” ps:感谢笔墨潇湘、花错、江山给兄弟做的蛋糕,开心! 117 打个赌吧! 杨过的声音够大,这时候弹钢琴的女孩子恰好弹完了一曲,所以她的声音招来了很多目光。 正翻看手机的夏侯扶醉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唐鹏,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只是微笑了一下就扭头看向去吧台那边的夏小雯了。 “神经!”唐鹏当然知道杨过这是故意的,抬起左手抚着额头,低低的骂了一句。 “什么,唐……你说什么?”杨过装做没听到唐鹏在说什么那样,再次提高了声音。 唐鹏真不想让夏侯扶醉看到自己还‘活着’,更何况又和一个小美女在一起? 唐鹏从手指缝里看着一脸得意的杨过,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胸脯,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我刚才说,我想和你睡觉,你原意吗?” 有些女人,尤其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你要是和她客客气气的,她反而踩着鼻子上脸,这时候你就得适当打击她一下才行。 唐鹏觉得杨过就是这种女人。 果然,杨过的脸刷的就沉了下来,低声骂道:“你……滚蛋!” 唐鹏回答:“只要你把她引开,我马上就滚蛋。” “替你引开她?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刚才还气呼呼的杨过,现在却忽然变成了喜欢呕气的小女孩,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我觉得在这儿很好啊。哎,对了,唐――那个谁,知道我今天让你来这儿是想和你说什么吗?” 唐鹏没有理她。 杨过再次问道:“哎,我说唐……那个鹏啊,你知道我今天让你来这儿是想和你说什么吗?” “神经!”唐鹏只好配合她:“你想和我说什么?” 杨过身子前趴,脑袋几乎抵着唐鹏的捂着额头的手:“廖江南为什么要在白头山设个圈套,你总该明白吧?” 廖江南指挥的白头山包围战,目的就是警告某些势力:谁敢企图染指阿波丸号宝藏,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唐鹏当然知道这些,就点了点头。 杨过又问道:“那你相信不相信,阿波丸号宝藏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尽管我现在是穷人一个。”唐鹏说完这句话,忽然明白杨过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了:“你,不会是也在打阿波丸号宝藏的主意吧?” 杨过似笑非笑的望着唐鹏:“为什么要用这个‘也’字呢?除了我之外,你还知道有谁想打这个宝藏的主意?” 现在唐鹏终于明白杨过的意思了。 想打阿波丸号宝藏主意的人,有唐鹏名义上的未婚妻邢雅思,有和他在荒郊野外春风一度的潘冬冬,有为了这个消息而把整个美洲豹搞得差点全军覆没的耶丽娜。 现在,又多了个杨过。 唐鹏真搞不明白,这几个女人都可以说是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但为什么还贪心不足呢? 暂且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个宝藏,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除了让银行存款数字有所变化外,那玩意是能让人长生不老,还是能当吃当喝? 好像都不能,唯有让人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惨重代价。 别人为了宝藏去付出惨重代价,唐鹏没权力,也懒得去管,可这些人为什么要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前,妄想拽上他呢? 唐鹏以前听到有关阿波丸宝藏之谜的消息时,会产生极大的兴趣,也有几次做梦找到了那个宝藏……可是现在他却非常讨厌这个宝藏,因为宝藏蒙蔽了他所认识的几个女人的双眼,更是间接的让他白扔了两千万美金! 所以呢,当杨过明确流露出她对宝藏感兴趣的意思后,唐鹏马上就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今晚约我来这儿的原因?” 杨过点头:“是。” “想让我帮你去寻宝?” “是。” “对不起,你肯定会失望的。” 唐鹏断然拒绝:“别说是用要嫁给我的嚎头来换取我帮你了,就算你用我父母的安全来威胁我――你觉得我能在廖江南的黑刀下逃生,能不能在你伤害我父母之前就干掉你呢!?” “也许吧,可也不一定。”杨过淡淡的说:“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帮人去寻找宝藏呢?” “因为我觉得你们都是一些神经病,贪心不知足的神经病。”唐鹏用手指捂着的双眼中,闪着极其明显的嘲讽。 “我不是贪财,我只是想拿回一件东西。”杨过tian了tian嘴唇说:“而且我拿回那件东西,也不是要据为己有,而是要交给国家。” “哼哼,没想到你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集团老大,也会有这么高的情操。”唐鹏冷笑了一声时,就看到和夏侯扶醉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这个女孩子刚和夏侯扶醉一起进来时,唐鹏眼里只看到了夏侯老师,自动把她给忽略了,现在才看到她的样子,心中顿时一动:“咦,是夏小雯?” 前些日子唐鹏和徐亮、陈留香俩人去梦里江南玩时,在那儿认识了夏小雯,并把董鹏起揍了一顿。 只是他搞不懂夏小雯怎么会和夏侯扶醉掺和在一起了。 “哼,到哪儿都有你认识的女孩子,没想到你还是很讨广大妇女喜欢的嘛。” 和唐鹏几乎零距离接触的杨过,听他说出夏小雯的名字后扭头看了一眼,心头闪过了一丝不舒服:“这个女孩子虽然年轻了些,不过长的可比不上你那个夏侯老师,至于气质上更是差的太远。” 唐鹏稍微愣了一下,轻声笑道:“哟,听你刚才这话里好像带点酸味啊。别搞得这样认真,好像你真是我老婆似的。”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杨过认真的回答。 唐鹏也没有搭理她,再次低下了头。 本来唐鹏打算等会儿悄没声的溜走,只是在看到夏小雯和夏侯扶醉搞在一起后,他又不想走了,要留下来看看这俩人是什么关系。 对于夏小雯这种拜金女,唐鹏可没有多少好感,生怕她会把夏侯扶醉带坏了。 唐鹏刚低下头,杨过却突然用食指在他头顶蹭了一下:“哎,我想和你打个赌。” “打什么赌?”唐鹏抬起头,顺着杨过的手指向后看去,就看到两个穿着花衬衫,嘴角叼着烟卷的年轻人,慢悠悠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副流máng样……就像走过来的这俩年轻人。 杨过也用右手捂住额头,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低声说:“我打赌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冲着你那位美女老师来的。” “你怎么确定?” “我就是确定。”杨过慢悠悠的说:“我要是赌输了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当一个像杨过这样的成熟御姐,对一个男人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时,其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 不过唐鹏却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了酒杯。 他很清楚,别看杨过现在一副很单纯的样子,其实这个女人也许比世上最毒的蛇儿还要可怕,别忘了她所领导的七色组织,可是让世界上所有警察都头疼的。 如果唐鹏把她说出来的话当真,在她打赌输了后可以把她那个啥――想到这儿后,唐鹏就会觉得胯下的小弟弟好像在打哆嗦。 两个人说着话的工夫,那两个穿着花衬衣的小青年,已经走到了夏侯扶醉俩人坐下的卡座跟前。 酒吧服务生这时候端着两杯鸡尾酒走了过来,这是夏小雯刚点的。 右手举着托盘的服务生,弯腰时伸出左手刚想去端那两杯酒,却有人抢先拿了过去。 抢先拿走酒杯的,正是两个花衬衫中的一个,看到花衬衣拿走酒杯后,服务生脸色一变:“先生,这是……” 服务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衬衣却看似随意的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摆了一下:“这两杯酒,算是我请这两位小姐的,有意见吗?” 服务生扫了一眼花衬衣的手腕,马上就不敢说什么了,随即把托盘放在他手上,转身快步走了。 看到这一幕后,唐鹏嘴角就翘了起来:哟,看来这俩花衬衣是附近哪个帮会的帮众啊,刚才很可能给服务生亮了什么东西,服务生觉得招惹不起,这才走了的。 唐鹏观察的没错,这俩穿花衬衣的小青年,正是附近‘斧头会’的人,端着酒杯的那个外号叫鲶鱼,另外一个却叫皮子(乡下百姓嘴里所说的狐狸)。 刚才鲶鱼给服务生看的,就是刺在手腕上的斧头刺青。 看到两个形象不怎么样的男青年凑过来后,夏侯扶醉皱起眉头看向了夏小雯。 夏小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看着那俩人期期艾艾的问:“两位先生,你们是、是不是搞错了,这两杯酒是我们点的。” “你们点的酒?”鲶鱼双眼盯着夏小雯的胸口,使劲看了几眼才嘻嘻笑道:“我知道是你们点的,不过可以算在我的帐上,由我来请你们。” 夏小雯怯怯的说:“这、这样不好吧?” 皮子马上冷笑道:“哼哼,有什么不好?” “我……”夏小雯刚想说什么,夏侯扶醉却牵起了她的手:“夏老师,我们走。” “走,往哪儿走?嘿嘿,哥儿们刚来了,你就要走啊,那多没面子啊。” 手里端着一杯酒的鲶鱼,笑嘻嘻的伸出手,挡住了夏侯扶醉的去路。 119 君子动口别动手! “哎,夏侯老师,你等等我!” 夏小雯偷眼看了一眼唐鹏,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看到夏侯扶醉向门口走去后,唐鹏下意识的抬脚刚想跟上,却听到杨过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吆,原来杨小洞没有骗我,你这个夏侯老师果然是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啊。” “你特么的胡说什么呢?”杨过的冷哼反倒是提醒了唐鹏,这时候最好别跟上去,随即狠狠瞪了她一眼,郁闷的坐了下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那个夏侯老师刚才那句话中带出来的酸味,就是三里路之外的人都能闻到。”杨过冷笑着说:“还有你,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我真纳闷了我,你以前既然有邢雅思,为什么又要勾搭这样的老女人?” “这和你有屁的关系,要你管!”唐鹏骂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等东西,准备走人时就看到几个人从酒吧外闯了进来。 正要出门的夏侯扶醉,下意识的闪到了旁边。 这些人进来后四下里望了一眼,当看到抱着脚在那儿哎哟的皮子时,脸色都是一变,拔腿向那边跑了过去。 “这些人和那两个坏人是一伙的?”夏侯扶醉看到这个阵势后,黛眉微微皱起,也不急着走了就站在了门后面。 因为某种原因,夏侯老师对唐鹏很生气,很失望,再也不想呆在这儿了――不过,在看到有人好像要找他麻烦后,却又开始担心他的安全了。 注意唐鹏那边的夏侯扶醉根本没有看到,在这几个人刚进来,又有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如果夏侯老师回头看看的话,肯定会发现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正是最近苦追她的某少董鹏起。 夏侯扶醉没有看到董鹏起,唐鹏却注意到他了:“咦,董鹏起?” 董鹏起,是沈城永昌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就是他在抢走陈留香的女朋友后因为耍嘴皮子,被唐鹏在梦里江南狠狠修理了一顿。 在酒吧碰到董鹏起这样的富二代,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不过先看到夏小雯又看到他后,这事可就得好生琢磨一下了:夏小雯原先是陈留香的马子,被董鹏起撬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会成为了夏侯扶醉的同事。这边刚出了点意外,董鹏起后脚就来到了,这事值得琢磨啊。 …… “皮子,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那几个年轻人跑到走到扶着卡座抱着脚哎哟的皮子面前,其中一个光头问了他一句,就看向了唐鹏,目光中带着戾气。 刚才杨过在教训皮子俩人时,周围有人认出他们是斧头会的,根本没有敢向跟前凑。 所以现场除了躺在地上装死的鲶鱼,和抱着脚喊疼的皮子外,就只有杨过和唐鹏俩人了。 想当然的,皮子的同伙,就认为这是唐鹏做的好事。 至于杨过嘛……只有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认为这么娇滴滴的小niu儿,能把皮子俩人收拾成这样呢。 这个光头明显是这几个的头儿,一把抓住皮子喝道:“皮子,别特么的叫了,告诉光哥,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 “是、是她!” 脚面肯定骨折了的皮子,转身指着杨过俩人,刚说出这句话,就看到刚才踩他的那个妞儿,这时候一脸惊惶的绕过卡座,藏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刚才在谈笑间,就把鲶鱼和皮子收拾一顿的杨过,这时候却忽然变成了楚楚可怜的邻家小妹,紧紧抓住唐鹏的肩膀颤声说:“唐鹏,我、我们走吧?你把人家的人打成这样子,他们肯定饶不了你的。” “我、我什么时候打人了?”看着演技比邢雅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杨过,唐鹏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妞儿。 他很想和光头解释:大哥,你可千万别听这个臭女人胡说八道,我刚才真没有动手揍你兄弟,眼前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人家光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目光就落在了杨过身上,嘿嘿狞笑着说:“嘿嘿,看来你很能打啊?麻痹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没说的,兄弟们,直接亮家伙,把这小子给废了!至于那个女人嘛,嘿嘿,大家懂得!” 其实根本不用光头这样吩咐,他的几个手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揍男的,留女的。 光头的话音刚落,他身边那几个年轻人就蹭地亮出了刀子,在手里耍着很是绚丽的刀花,嘿嘿笑着从三个方向逼了过去。 被狠狠踩了一脚的皮子,也许疼的脑子不好用了,这时候竟然扯住光头,一脸着急的说:“大、大哥,揍、揍我们的不是那个男人,是那个女的,女的!” 听皮子这样说后,差一点就把唐鹏给感动的淌出泪水来了:诚实人,就是好! 光头却是一愣,随即抬手就把皮子给扒拉到一旁去了:“滚你麻了隔壁的,皮子你是不是被人家揍傻了,以为光哥我眼睛瞎呢,竟然说是那个、那位小姐揍了你!草,大家别听皮子在这儿瞎几把叨叨,给我上!” 这时候,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 可是没有谁过来管闲事。 想想也是,假如只有杨过一个人在的话,也许还会有好汉硬着头皮的站出来,玩个英雄救美啥的。 但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嘛,那就另当别论了,倒不如站在一旁看热闹。 看到几个小年轻耍着刀子逼过来后,杨过的脸色更加惊惶了,下巴靠在唐鹏的肩膀上,浑身都筛糠似的哆嗦着,那害怕的样子,好像在下一刻就会吓瘫软在地那样。 唯有唐鹏,听到这女人小声咯咯娇笑着说:“唐鹏,今晚可能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天了。” “那你以后最好牢记住今天吧。” 人家已经扑上来了,唐鹏也懒得再说什么,左肘后翻撞在杨过肩膀上时,人已经向前扑了出去,对着那几个正把小刀刷的眼花缭乱的好汉。 “哎哟喝,还敢和爷们儿来硬的呢,揍他,揍死他……哎哟!” 光哥那几个小弟,真没想到在大家亮出刀子来后,唐鹏不但没有说好话求饶,反而主动扑了过来,顿时都勃然大怒,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太不给面子了,纷纷使出各自的绝招,决定要给这家伙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知道花儿是怎么变红的。 只是不等哥几个手中的刀子对准目标,却觉得脸蛋一疼,接着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耳光声。 …… 唐鹏在主动扑上去后,杨过就再也没有了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而是很淑女的坐在那儿,右手托着下巴,连连的唉声叹气:“唉,你们这几个可怜鬼,今天碰到那混小子算是倒霉了呢……服务生,服务生呢,来杯‘冰与火’,我要饮酒观战。” 在杨过娇声喊着服务生来杯鸡尾酒时,光哥的眼珠子,已经瞪的好像牛铃铛那样大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如果不是一个后退的小弟,狠狠踩在了光哥的脚上,让他感到了生疼,他肯定是以为现在做梦呢。 要不然的话,他那几个打架都算是一流好手的小弟,为什么在那个年轻人面前,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地,好像傻比似的被人家狠抽耳光? 光哥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等他搞懂了的时候,最后一个变成猪头的小弟,已经翻着白眼的瘫软在了地上。 而那个年轻人,也已经笑嘻嘻的走到了面前,连大气都不曾喘一口。 看着唐鹏笑起来时露出的八颗白牙,光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接连摇晃着:“你、你别过来!你、好汉,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别动手!大哥,哦,不,大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斧头会?我敢说,只要你答应了,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想玩什么样的妞儿,就玩……哎哟!” “你还唧唧歪歪的没完了你,像只苍蝇似的。” 直接一拳打在光哥左眼上,把他放倒在地上后,唐鹏才好整以暇的甩了一下右手,然后向酒吧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这个眨眼间就放倒好几个好汉的měng男走过来后,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们,都很自觉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人们对于英雄,总是会特别尊敬的。 …… 董鹏起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唐鹏。 如果非得给唐鹏找出几个仇人来的话,董鹏起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梦里江南时,唐鹏就因为陈留香狠狠痛扁了他一顿,后来他蛊惑自己表姐沈欢去教训某男,结果却铩羽而归。 董鹏起虽说的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平时也骄横跋扈惯了,可这人却不是那些依靠有两个臭钱就自以为天下第一的猪头高富帅,比起大多数同类来说还算是有点心机的。 在蛊惑沈欢教训唐鹏吃亏后,董鹏起就知道要想出那口恶气好像很不容易,最好潜心等待机会,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中,只要他不死,总能找到机会的。 就这样,董鹏起暂时消停了下来。 董鹏起虽说有着大部分猪头富二代没有的智商,不过他的喜新厌旧却没有脱离轨道:把夏小雯收入胯下玩了没多久就腻了,就开始有意的躲避夏小雯。 120 滚! 夏小雯这时候才知道,她不过是人家董鹏起的一个玩物――对于这种小角色,上帝是不会太关心她是不是后悔走到这一步的,只是可怜她付出了某些东西后,就安排董鹏起对她也别太无情了。 察觉出董鹏起把自己玩腻了后,夏小雯觉得再呆在永昌集团也没多大意思了,就主动的想他提出了一个条件,给她找一份满意的工作,最好是去当老师,因为她当初最大的梦乡就是成为一名人类灵魂工程师…… 看在这女人尽心尽力服侍自己一段时间的份上,董鹏起当然不好意思的拒绝,再加上这女人在大学时的外语成绩的确够靓,就动用关系把她安排进了五中,成了夏侯扶醉的同事。 要说董鹏起还算是有些良心的,把夏小雯安排进五中后的第一天,还亲自把她送到了五中。 也正是那次,董鹏起见到了夏侯扶醉。 董鹏起到现在为止上过多少漂亮女人,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是当他看到夏侯扶醉的第一眼,才知道他以前上过的那些女人,和夏侯老师相比起来,就是一群会哼哼的猪……理所当然的,夏侯扶醉就成了董鹏起要搞到手的下一个目标。 尤其是当董鹏起侧面打听到夏侯扶醉迄今还是单身时,更是信心百倍,认识她的当天晚上,就对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送花到办公室,等她下班,送她回家,第二天早上再去柳叶小区等她,如是者接连五天。 不过拒绝了太多青年俊杰的夏侯扶醉,根本不鸟董鹏起,把他送来的花直接扔进垃圾箱,在路上碰到他时除了礼貌性的点头微笑外,根本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夏侯扶醉的带答不理,没有让董鹏起退却,反而更激起了他势必要把这女人搞到手的决心,在冥思苦想后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给夏小雯一笔银子,让她把夏侯扶醉领到某个酒吧,再安排人去骚扰她们,到时候董少带着人横空出世,来个英雄救美。等救出她后再找个地方小饮几杯,只要在酒水中做点手脚,不怕搞不成事。 其实董鹏起玩的这手绝对是老掉牙的桥段了,不过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来者:经典的,都是老的。 因为董鹏起出了很大一笔银子,夏小雯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说来也巧,董鹏起中午去学校给夏小雯送钱时,有位贵客忽然打电话找他。 这位贵客姓楚,叫楚良玉,名字很文雅,却是沈城市长一奶同胞的弟弟,平时在帝都算得上一号人物,来到沈城后更是嚣张的不得了:平时在夏小雯眼里高大无比的董少,在人家楚少面前就像一条哈巴狗那样…… 在接到楚良玉的电话后,已经来到五中门口的董鹏起随口就说出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并得意洋洋的说又发现了一个很有品位的目标。 人在生意场上混,照样很热衷于泡妞此道的楚少听说后,当即就表示要过来看看,给他参谋一下某个女人值不值董少费心追求。 如果上帝再给董鹏起一个机会,他在接到楚良玉的电话时,绝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楚良玉跟他偷偷见识到了中午去食堂打饭的夏侯扶醉后,拍着他肩膀说了一句话:哥们,这女人我要了! 董鹏起当时懊悔的几乎要吐血,可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强笑着点头说夏侯扶醉被楚少看上,那是她祖坟上冒青烟了……富二代和官二代相比起来,屁也不是。 再接下来就不用细说了,反正董鹏起已经做好了搞定夏侯扶醉的安排,楚少也就没必要再费心琢磨别的了。 按照董鹏起的计划,等夏小雯把夏侯扶醉带到‘小鸟依人’酒吧后,他重金雇佣的斧头帮好汉就会出马去刁难,就在美女最渴望有英雄出现时,董少、哦,错了,现在换成楚少就横空出世,虎躯一晃,王八之气四射,各路宵小惨叫着翻滚在地……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董鹏起根本没有想到唐鹏和杨过今晚会出现在酒吧内,等他和楚良玉从容登场时,他重金雇佣的那些好汉被唐鹏眨眼间就放倒在了地上,根本没有给楚少大显神威的机会。 这还不算,唐鹏在放倒光哥等人后,好像已经看破了他玩的这些小技俩,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大踏步的来到了他面前。 “唉,他还是这样能打架。” 看到唐鹏三把五撸的把光哥等人放倒在地上后,夏侯扶醉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他打架的样子还是那么帅。” 醉心于某种感觉中的夏侯扶醉,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背后的董鹏起,更没有注意到夏小雯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看了一眼寒着脸的夏侯扶醉,唐鹏轻点了一下头,盯着董鹏起阴笑了一声:“哟,这不是董少嘛。今晚针对夏侯老师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唐鹏之所以能一眼看穿董鹏起玩的这些,除了这是个老掉牙的桥段之外,和知道夏小雯是董鹏起的女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董少?“夏侯扶醉一愣转身,这才看到了董鹏起。 只是善良的夏侯老师却不明白,唐鹏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道刚才那俩地痞是董鹏起安排的? 董鹏起心虚的看了一眼夏侯扶醉,低声狡辩道:”唐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唐鹏是别人的话,董少早就一拍桌子发脾气了,只是他深知道某人的能量:一个能让沈城军分区特种小分队队长吃亏后、还能活蹦乱跳竖在这儿的家伙,貌似不是他明面上惹得起的。 “呵呵,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唐鹏冷笑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时,就看到站在董鹏起身边那个一脸傲慢的年轻人说:“这件事是我安排的,怎么样?” 身为华夏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沈城市长的弟弟,楚良玉觉得既然双簧既然被人家看穿了,实在没必要狡辩什么。 再说了,楚良玉还真没有把唐鹏放在眼里:他刚才表现的是很能打,可他就算是再能打又能怎么样?别忘了现在好像是法制社会,公安机关专治各种能打、不服气的。 “你?你是谁?” 眼角瞥见夏侯扶醉仍然是一脸的茫然样子后,唐鹏故意说道:“是你安排夏小雯故意带夏侯老师来这儿,再支使人骚扰她,到时候你再跳出来玩英雄救美,好趁机接近夏侯老师的吗?”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至于我是谁,你是不够资格知道的。” 从进来后就一直欣赏夏侯扶醉那窈窕身材的楚良玉,傲慢的笑了笑说:“实话告诉你吧,这出戏是董鹏起董少安排的,目的和你说的一样。要说这个美女呢,也是他先看上的,但却让给了我。其实啊,依着我说要想抱得美人归,实在没必要这样大费周折的。只是本少最近实在无聊的紧,所以才答应董少这样干的……” 楚良玉侃侃而谈时,夏侯扶醉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说实话,夏侯扶醉在董鹏起追求她时,除了对他有些不感冒之外,倒不是多么很讨厌他,甚至在楚良玉刚说出今晚的这一切都是真对她的阴谋时,她也没多么生气,毕竟一个大龄女青年,被年轻的富二代苦苦追求,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儿。 可是夏侯扶醉做梦也没想到,董鹏起追了她几天工夫,就把她‘慷慨’的让给了这个好像很有来头的年轻人。 这样一来,夏侯扶醉是真生气了,真鄙视董鹏起了,如果不是因为性格柔顺,她肯定会对着董少狠狠吐口吐沫,再给他一记耳光骂他:你特么的还是个男人嘛,把自己追求的女人当做货物让给别人! 看着高耸的胸脯急速起伏的夏侯扶醉,唐鹏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生气,要是万一把胸脯气爆了咋办…… “好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记住,我是你惹不起的。” 楚良玉很潇洒的对唐鹏摆了摆手,走到夏侯扶醉面前微微弯腰,很绅士的笑道:“夏侯美女,我请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夏侯扶醉的脾气就算是再好,性格再柔顺,在遇到这种事时也是被气得不行不行的,直接寒着脸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平时楚良玉在泡妞时,凭着他超凡的身份,别说是在沈城了,就是在京城时只要看到顺眼的妞儿,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的倒贴上来,啥时候敢有人对他说个滚字? 现在,有人这样做了。 “你敢骂我滚?臭表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楚良玉脸色登时一沉,绅士风度尽去,抬手对着夏侯扶醉的左脸就抽了过去! 刚才鲶鱼想对夏侯扶醉动手动脚时,是杨过抓住了他的手腕,轻描淡写的就让那位老兄躺在地上装死了。 这次是楚良玉要抽她的耳光,又换成了唐鹏来为夏侯美女挡灾避难。 “草,你敢动我的美女老师!?” 看到楚良玉要对自己的梦中qing人动手后,唐鹏唐少顿时勃然大怒,抬脚对着他小肚子上咣的一下。 ps:感谢伊人泪红颜醉(每次都是忘记后面还有一个醉),一品江山,北京的风吹散情思(这是第一次写全他的名字),花错,想无事生非,匿名593***xx,笔墨潇湘,千曲晓声等等朋友们做的蛋糕,chenb等哥们们的凹凸票,安溪铁观音等老铁的鲜花!!!!!!!!!!!) 121 你惹大祸了! 经过n次打架得来的经验,唐鹏发现踹男人小肚子和抽女人耳光,都是一件非常爽的事儿,当初他在梦里江南搞董鹏起时,就是一脚把他踹飞的。 现在换成了楚良玉,结果却是一样的――随着楚少的一声惨叫,他那具最多一百来斤冒头的身子,就像炮弹那样向后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酒吧玻璃门上,在唏哩哗啦的大响声中,人已经破窗而出飞到了酒吧外面,顺着台阶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 “啊,楚少!” 跟随楚良玉一起来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看到他老人家非常潇洒的破窗而出后,吓得大惊失色,来不及对唐鹏放什么狠话,连忙开门跑了出去。 董鹏起也是脸色大变,指着唐鹏吃吃的说:“唐鹏,你、你惹祸了,惹大祸了!” 唐鹏本想借机给董鹏起一脚,让他出去和那什么楚少一起作伴的,听他这样说后反而收回了右脚,看着他笑嘻嘻的说:“嘿嘿,董少,你倒是说说,我惹什么大祸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唐鹏一脸认真的回答:“不过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只要敢对我夏侯老师没礼,我照样会踹他。” “哼哼,行,你能这样说算你有种,我告诉你吧,他可是咱们沈城市长的亲弟弟!唐鹏,这下你可要小心了!”董鹏起哼哼冷笑两声,转身也跑了出去。 “沈城市长的亲弟弟?卧槽,没想到来历还不小呢。” 听董鹏起说出楚良玉的身份后,唐鹏皱起了眉头。 唐鹏虽说是很牛比的一杀手,只要别人给他足够的钱,别说是市长了,就是美国总统他也敢去暗地里去搞。 不过那终究是在以前他当杀手的时候,现在唐先生可是打算做个良民的。 再加上他除了会杀人打架,有个当屠夫的老爸外,也没有什么深厚背景,倒是有个非常牛叉的未婚妻还不在国内,现在既然把市长的亲弟弟揍了,就是用脚丫子也会想到这次可能真有些麻烦了:市长大人也许不会自降身份的来找他麻烦,可只要人家稍微一歪嘴巴,替他教训唐鹏的是大有人在啊。 “唐鹏,这下你可惹祸了呢,呵呵,我劝你一句,最好现在就收拾一下东西赶紧跑路吧,免得被抓进局子里去吃牢饭。要是你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把你老底给调查出来,那样你可就死定了。”就在唐鹏觉得有些麻烦时,杨过走过来了,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惹到市长了吧?活该,谁让你为你的美女老师出风头了? 唐鹏最烦的就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了,转身瞪着杨过怒道:“我惹祸不惹祸的,管你屁事!?” “你!哼哼,行,不管我事!本来我还想帮你疏通一下关系的。行,那你自己解决。”杨过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双手抄在口袋里快步走出了酒吧。 “哎,你给我站住……” 听出杨过好像能有解决麻烦的本事后,唐鹏下意识的就想去追她,人家却脚步不停的走远了,他只好悻悻的骂道:“妈的,不就是揍了市长弟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进去蹲两天就是了。” 想到自己堂堂一牛比哄哄的杀手之王,却要为得罪了市长弟弟而担心,唐鹏心里就很不爽。 当然了,唐鹏的这种不爽并不是害怕,别忘了前些天时他还敢去招惹廖江南那种牛比,别说是市长弟弟了,就算是得罪市长大人本人又算个鸟啊,惹急了他照样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立志做个良民的唐鹏先生,真犯不着为了这屁大的一点事情,就失去这好不容易来到的平凡生活,所以才觉得揍了市长弟弟后,感觉有些棘手。 就在唐鹏琢磨着是不是也脚底下抹油闪人上,夏侯扶醉说话了:“唐――唐鹏。” 唐鹏转身,脸上的忧色已经被率真的笑容替代:“夏侯老师,你看,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儿?” 夏侯扶醉咬了下嘴唇,并没有回答唐鹏的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刚才走掉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唐鹏搞不懂夏侯扶醉为什么在麻烦当头时,还关心这个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要这样的阴险女人当女朋友,她只是我、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平时习惯了和我开玩笑而已。” 听唐鹏说杨过不是他女朋友后,夏侯扶醉心里莫明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换女朋友了呢。哎,对了,你那个女朋友呢,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回柳叶小区了。还有就是,当初有人跑去告诉她,说你死了是怎么回事呀?” 看了一眼在外面正对着电话大吼的楚良玉,唐鹏当然不可能解释清楚,只好含糊不清的说:“嗯,那个啥,那只是朋友的恶作剧。夏侯老师,我们是不是先走?” “走?好吧。”夏侯扶醉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难道她看不出会有麻烦找上门来吗,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唐鹏心里纳闷的嘀咕了一声,正准备抬脚闪人时才发现,门口站了好几个酒吧工作人员。 其中那个头大脖子粗的很可能是老板,他苦着脸的说:“这位先生,小店非常欢迎你来这儿做客,只是你刚才在这儿打坏了许多东西,我就算是自认倒霉不让你陪,可你惹了市长的弟弟,假如就这样拍拍屁股闪人的话,哥们我实在是无法和人交代啊。” 唐鹏正色道:“你是这儿的老板吧?老板,你也应该看到了,那个什么狗屁市长、哦,是市长的狗屁弟弟那些人要调息良家妇女,我才看不顺眼出手的。一切责任应该由他们来承担才对,你现在不该只找我一个人的。” 老板苦笑道:“哥们儿,我知道这事其实也不怪你,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兄弟,等警察来了再处理此事?” “我管你……” 唐鹏刚想说什么,夏侯扶醉却说话了:“老板,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这事儿既然是我们惹出来的,那我们就等处理好了再走吧。唐鹏,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夏侯老师,你不会觉得那些很快就能赶来的警察,会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伟大情操吧?” 唐鹏看着一脸镇定的夏侯扶醉,心里很纳闷,正要拉着她的小手抓紧闪人时,她却转身向酒吧卡座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夏侯扶醉执意不走后,唐鹏当然不能抛下美女老师不管自个儿跑路了,只好跟着她走了过去。 酒吧老板看到唐鹏俩人不走后,心里也感激的不行不行的――连忙吩咐服务员,给这对俊男靓女上酒水,全是免费的。 等唐鹏一脸狐疑的坐下后,夏侯扶醉举起酒杯,淡淡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哦,你是说别人说我死了这事啊。” 唐鹏tian了tian嘴唇,稍微沉吟了一下才简单的说道:“说起来这事也没什么,就是我的几个朋友在外面惹了点事,21号那晚我去帮场了。那晚上情况有些失控,现场伤了很多人,为了躲避麻烦我就去藏了起来。至于我那朋友告诉、告诉邢雅思说我死了,完全就是恶作剧。邢雅思这段时间没有回柳叶小区,是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外地。” 唐鹏的这些话不尽不实,破绽多多,夏侯扶醉当然能看得出。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夏侯扶醉也不想再问了,只是点了点头:“嗯,那你以后没事别出去惹祸。你还年轻,应该琢磨着做一番事业才行……哎,对了,你回国后从事什么工作呢?” “我啊,目前就是闲着玩,嘿嘿,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也早受够了,决定先放松几年。至于工作的问题以后再说。” 唐鹏敷衍了两句,正想把话题转到今晚这事上来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凄厉的警笛声响。 警察来了,百分之九十的是那个什么市长弟弟喊来的帮手。 “唉,看夏侯老师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很相信华夏的法制啊,真是有些可笑。” 唐鹏心里叹了口气,扭头向门外看去。 片刻的工夫,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了酒吧门口。 一直站在门口向外看的酒吧老板,这时候快步走了过来,对唐鹏挤了挤眼睛低声说:“哥们,这次你可真惹大发了,是市局直接来的人!唉,我本来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的,谁知道最先来到的却是市局的。” 听酒吧老板这样说后,唐鹏就有些后悔了:妈的,我怎么没想到先通知一下亮子?嗨,其实想到也白搭,我都忘记他手机号了呢,再说要是把他牵扯进来,让他去和市长的狗屁弟弟唱对台戏,未免对他和徐叔叔不利。 “孙局长,就是那个小逼揍的我!” 一手捂着小肚子的楚良玉,抬脚踹开酒吧大厅的玻璃门,指着唐鹏的位置嚷道:“看那个逼的那副嚣张样,我草特么的,今晚非得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明天兄弟要出趟远门,估计得很晚回家,所以21号只能零点这一更了,还请大家谅解!) 122 和土匪差不多了! 刚才在酒吧围观的那些观众,并没有因为事件升级就有人怕殃及池鱼的匆匆离去——随着律法的普及,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不是以前了,围观是不犯法的,没事在这儿喝个小酒看人打架,其实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儿。 楚良玉请来的孙局长,是沈城市局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局长,今年得四十多岁,脸色微黑也很威严。 他跟着楚良玉走进酒吧门口,目光威严的扫了大厅内的众人一眼,带着两个手下快步向唐鹏那边走了过去。 “刚才是你打架了?”孙局长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唐鹏,脸上带有了疑惑:难道这小子有背景? 孙局长从警二十多年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基层爬上来的,这些年中什么样的不法分子没有见过啊,但他真没见过唐鹏这样的,在面对警察时还能安坐在椅子上,这绝对是没把警察看在眼里啊。 孙局长很清楚,有两种人不会把警察看在眼里,一种是大有来历的人,比方楚良玉这样的纨绔子弟,另外一种就是不知道啥叫害怕的傻瓜了。 就是傻瓜来看唐鹏,也能看出这孩子绝对不是同类,那么孙队长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大有来历的人了。 按说孙局长做为市局的副局长,尽管是排名靠后的副局长,可也是相当有身份的,要不是楚良玉给他打电话,他绝不会来管这种小事儿的。 如果把孙局长换成那种没脑子的,眼里只有市长弟弟楚良玉的他,在看到唐鹏后早就喝令手下把这厮烤起来带走,绝不会和他有半句废话:他也担心这小子背后有惹不起的大人物——讨好楚市长是必须的,可为此得罪别的大人物,却是孙局长不想看到的。 唐鹏放下酒杯:“是的,刚才是我打架了,不过我觉得……” 唐鹏还没有说完呢,紧跟过来的楚良玉就冲着孙队长吼道:“孙局长,你和他废什么话啊?我打电话让你来就是要狠狠收拾这小逼的,有必要在这儿啰嗦吗!?” 楚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他现在恨唐鹏恨的要死,尤其是看到他和自己看上的女人坐在一起很熟悉的样子,顿时就又恨又嫉,恨不得马上把唐鹏给弄死,再把夏侯扶醉拖到床上强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听楚良玉这样咋呼后,孙局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楚良玉是楚市长的弟弟不假,但他终究不是楚市长,根本没有资格命令他这个市局副局长,如果这傻比不是市长的弟弟,孙局长认识他是哪根葱啊? 孙局长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可看在楚市长的份上,就算楚良玉再不懂事,他也得昧着良心做事了。 “来啊,把这人带回市局!”孙局长向后退了一步,对两个手下挥了挥手。 跟他来的那俩警察,马上就掏出了手铐,向唐鹏逼了过去。 唐鹏还没有做出反应,一直没有说话的夏侯扶醉却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慢着!” 也许是因为夏侯扶醉太过漂亮的缘故,说出来的话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那俩警察都缩回了手,扭头向孙局长看来。 孙局长这时候才注意到,坐在唐鹏对面始终低着头没说话的妞儿,原来是这样的漂亮,心中顿时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别看楚良玉来沈城的次数不是很多,孙局长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他的‘英雄事迹’,知道他在帝都京华时,就仗着楚家在京华有些势力,常做些欺男霸女的事儿。 而孙局长看到漂亮的夏侯扶醉后,就意识到今天楚良玉吃亏的根本,很可能是出在这个女人身上:楚少想泡人家,但人家男朋友不愿意,就狠狠收拾了他一顿。 夏侯扶醉左手扶着桌子,义正词严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做为执法人员,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法律程序吧?我承认我朋友是打了这个人,可你做为解决事件的执行者,为什么还没有等到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要把当事人铐走呢?” 孙局长眉头皱起:没想到这女子倒是个明白人。 夏侯扶醉冷笑着说:“哼哼,我不明白的是,你身边这位先生作为当事人之一,有什么资格能命令警察呢?难道说,他是你的上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这位先生应该出示一下他的工作证。如果他没有完全合法的指挥警察的权力,那么我们大家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个肩负着保护合法公民使命的警察局长,却沦为了某些有背景的人打击别人的私器?” 别看夏侯扶醉性格柔顺,可她终究是指望嘴皮子混饭吃的老师,说出来的这番话清晰流利,咄咄逼人,成功的挑起了围观人员对不正之风的同仇敌忾:“对,美女说得没错!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刚才是这小子试图tiáo戏人家,才被人踹出去的!” “特么的,什么玩意儿啊,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可以让你拿来随便欺负人啊?” “现在的警察素质也够低的,为了讨好权贵竟然不惜委身做狗……” 都说是群众的力量是浩瀚无敌的,眨眼间的工夫,孙局长、楚良玉等人就陷入了正义的谴责口水中。 孙局长的脸色本来就稍黑,听到围观者这些话后更黑了,那俩要给唐鹏戴手铐的警察也有些傻眼,只能看着局长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看来今天这事有点麻烦啊,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过来了……孙局长有些后悔了,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夏侯扶醉说:“这位女士既然这样说了,那这样吧,你们把双方当事人都带回市局。” 依着孙局长的意思,把唐鹏和楚良玉等人都带回市局——只要到了市局,没有这么多围观者了,楚良玉想怎么收拾唐鹏,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孙局长这样的做法,是警方惯用的:在外面是公正无私,进了局子里就不一样了。 可是孙局长的话音未落,楚良玉就在旁边嗷的一嗓子:“什么,你要把我也带回市局?卧槽,孙林云,我让你来是替我收拾这小逼的,不是让你来带我去局子里的!麻痹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找你干鸟啊,干脆让派出所处理不就行了?” 听楚良玉这样说后,孙局长的鼻子几乎都气歪了,真想一拍桌子指着楚良玉的鼻子大骂一通,只是他刚想到这儿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怎么回事?” 孙局长转身,就看到又有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正是沈城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李青天。 原来,在楚良玉给孙局长打电话时,董鹏起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李青天那儿,并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说楚市长的弟弟被人打了,打人者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屠夫的儿子…… 一直和市局老大不对眼的李青天,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获得楚市长好感的好机会,当机立断之下就带着人赶来了。 在来时的路上,李青天还担心先到一步的孙林云会把事情处理好了,到时候没有他出头的机会——等他紧赶慢赶的来到这儿后,才发现酒吧中乱糟糟的,心中顿时一喜。 “李局。” 看到常务副局长亲自驾到后,孙林云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过去把事件的大体意思说了一遍,末了又刻意的隐晦提到这件事责任在楚良玉。 ”废话,你什么时候看到楚良玉这种人占理了?不过不管他占理不占理,都得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才行。哼,就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有脸想靠拢楚市长?那个女人能说会道怎么了,就算她能把天说个窟窿,也只是一个屠夫儿子的女朋友,有什么可怕的?“听完孙林云的低声汇报后,李青天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直接吩咐两个手下:“来啊,把这对男女都铐走。哼,现在沈城是朗朗乾坤,什么时候轮到不法者和警察讲道理了……楚少,你没事吧?唉,你也是,出事后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 “我不是没有你存下你手机号吗。”楚良玉嘻嘻一笑,主动伸出手和李青天握了握:“李局啊,有劳了。今天这事哥们记在心里了。哦,对了,那个女的就别戴手铐了,我怕她细皮嫩肉的受不了。” “哈,哈哈,没想到兄弟你还是惜香怜玉之人,行,老哥我就听你的。” 李青天哈哈一笑,对两个还没有给唐鹏戴上手铐的手下一瞪眼:“都傻了啊,还不把违法者戴上手铐带走!?” “你敢!”还是没等唐鹏说什么,夏侯扶醉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哟。”李青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夏侯扶醉,在心里赞了一个后沉下了脸:“这位女士,我们警方在执行公务,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夏侯扶醉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这也叫公正执法?我看你们警察怎么和土匪差不多!?” “麻痹的臭娘们,要不是看在楚少对你有意思的份上,就凭你这句话,我当场就得给你一耳光!”李青天在心里骂了一句,碍于她是楚少看中的女人,也没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吩咐手下:“去,带人!” “是谁说我们警察和土匪差不多了?” 李青天的手还没有落下,酒吧门口有个女声响了起来。 123 你想拒捕! 祝大家周五愉快! …… 所有人回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从门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围观者大奇:哟,今天这事可热闹了,就为一场打架竟然先后有三拨警察到场,看来那美女俩人准没好下场。唉,现在什么世道啊,就为巴结那纨绔,这么多警察争先恐后的来捧场,特麻了隔壁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对男女警察身上。 用比较大众点的话就是说:男的玉树临风间带有些许猥琐,女的英姿飒爽里透着明显冷酷。 一直把自己当‘局外人’的唐鹏,看到男的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哥们啊,这小子总算是赶到了。 只是当他看到那个女警时,心里却是一哆嗦:靠,这小泼妇怎么也来闻讯赶来了? 来的这俩警察不是别人,男的正是唐鹏的死党徐亮,女的却是他的冤家对头,也是董鹏起的表姐沈欢。 原来,董鹏起在给李青天打过电话后,想了想又拨通了沈欢的手机。 依着董少的想法,欢姐现在对唐某人绝对是深恶痛绝的,这次那小子得罪楚少后明显要倒霉了,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不通知表姐一声呢? 沈欢快步走进大厅,来到李青天和孙林云俩人面前,啪的挥手敬礼大声说道:“李局、孙局!我是沈城区分局(沈欢所在的分局,就叫沈城区)刑警副队长沈欢,请领导指示!” 李青天俩人做为市局领导,自然不可能认识每个分局的刑警队队长,尤其还是副队长。 不过看在沈欢长的很飒爽惹人的面子上,两位局长还都和颜悦色的回了个礼。 “沈队长,你先……”李青天刚想让沈欢站一边去时,沈欢却说话了:“李局,小鸟依人酒吧处于我分局的辖地,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分局来处理吧。” 李青天俩人虽说是贵为市局副局长,但人家沈欢说的没错,今晚事件的发生地是在下属辖地,他们就算是领导也不能把手神的过长了――要是啥事也得有领导亲自出马,还不得累死这帮王八蛋? 只是李青天俩人在听沈欢这样说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因为他们都听出人家这句话的意思了:这是我们的辖地,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领导插手了? 不过李青天俩人也清楚沈欢这样说没错,所以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妈的,一个小小的副队长,就敢和老子争功,真是自不量力! 得到两位局长大人的首肯后,沈欢走到唐鹏和夏侯扶醉面前,看着某个男人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是谁说我们警察和土匪差不多了?” “是我说的。”夏侯扶醉针锋相对的把话接了过去:“今晚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个纨绔惹事……” 夏侯扶醉口齿清晰的把事件的来龙去脉重新说了一遍,最后才冷笑一声说:“沈副队长,你们警察做为伸张正义的国家法律武器,却做出如此明显的偏袒坏人行为,这不是土匪是什么?其实严格的来说,某些人的做法甚至连土匪都不如,最起码土匪还讲个义字,和良心。” 沈欢冷静的等夏侯扶醉说完后,才淡淡的说:“我们警察办事是不是有失公允,人民群众应该是看的最清楚,没必要让某些人来指手划脚的评论什么。” 不等夏侯扶醉说什么,沈欢摘下腰间的铐子,抬手就抓住了唐鹏的左手。 唐鹏一摆手:“干什么,沈欢,你想公报私仇?” “少说废话,你想拒捕!?”沈欢眼神一凛,右手一晃,手铐咔的一声锁住了唐鹏的左手。 拒捕?我还想草你呢,敢公报私仇……唐鹏本想反抗,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夏侯扶醉看到自己学生被铐住后,真急了:“喂,你放开她,要不然我让你脱下这身警服!” “嘿,还是这妞儿会来事,比孙局长可痛快多了。啧啧,水灵灵的警花一朵啊,这要是和她来个制x服诱x惑,味道肯定不一般啊。”楚良玉色迷迷的瞅着沈欢那修长的双腿,眼里开始冒星星,开始幻想某些很粉嫩的场面了。 就在楚少眯着眼睛想好事时,已经干净利索铐上唐鹏的沈欢,转身看着有些犯傻的徐亮说:“还愣着干嘛,把另外一个当事人铐上,一起带回局里!” “啥?哦,哦,我明白了!”正琢磨着该怎么为自己哥们开脱的徐亮,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沈副队长这是对事不对人啊。 “什么,你敢抓我?”楚良玉猛地一摆手,挣开徐亮指着他鼻子骂道:“小子,你特么的敢给我戴手铐!?你特么的知道我是谁吗?你特么的要是惹……” 楚良玉刚说到这儿,就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接着就听到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脑袋里嗡的一声叫,身子在地上转了个圈。 躲在远处的董鹏起,看到表姐竟然敢抽楚良玉后,顿时吓了一跳:哎呀,我的姑奶奶,我让你来是讨好楚少的,你怎么敢对他动手了? 要不是楚良玉这么嚣张,沈欢还真打算借机收拾一下某男。 只是楚良玉一口一个‘特么的’,让沈副队长烦了:你特么的就是市长弟弟咋样,敢骂人姐照抽不误! 抽完楚良玉耳光,沈欢对徐亮喝道:“给他铐上!他要是试图反抗,或者用污言秽语辱骂警务人员,可以给予适当打击!” “好来!”徐亮本来就被骂的火起,听沈欢这样说后,嘴角带着狞笑,一把抓过眼前还在冒金星的楚良玉,干净利索的给他戴上了手铐。 “臭表子,你特么的敢打我,我非得让我姐……”楚良玉极力反抗着大骂,才骂了一句就被徐亮一个耳光抽了回去。 徐亮才不管楚良玉是什么来历,也不管市局两个领导在,反正他的直属上司沈副队长刚才说的明明白白,这傻比要是再敢辱骂警务人员,完全可以给他适当的打击嘛,反正有沈副队长顶着,怕个蛋啊? “我草泥马,你敢……”楚良玉双眼通红的对着徐亮嘶声大骂,却换来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两下绝对是徐亮公报私仇(恨楚良玉敢欺负自己哥们),抽的力道十足,某少的嘴巴迅速就肿了起来,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还不算,徐亮也是个狠人,抽完楚良玉耳光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拽到自己怀中,右手抬起时已经攥了一把手枪。 用手枪顶着楚良玉的面门,徐亮狞笑道:“小子,你敢再嚣张,信不信我会一枪把你脑袋给开了?” 楚良玉彻底的傻了,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别说是骂人反抗了,双腿都开始筛动了起来,要不是徐亮抓着他衣襟,恐怕他当场就得吓瘫倒在地上。 李青天等人知道他是楚市长的弟弟,可子弹却不认识他是哪根葱。 “胡闹台!沈欢,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因为刚才沈欢和徐亮对付楚良玉的动作太快,直到现在李青天才反应了过来,冲着沈欢怒吼道:“让你手下放下枪!” 沈欢抓着唐鹏的胳膊,淡淡的说道:“李局,对不起,我这是在执行公务。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任何有袭警行为的嫌疑人,都将受到不遗余力的严厉打击。” 沈欢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李青天虽然是市局领导,可你却没有权力直接指挥我,我这是在做分内的事儿。 “好,好!你真是王志手下的好兵!你、你等着,我这就给王志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你们沈城区分局的眼里还有没有领导!”李青天被沈欢给气得浑身打哆嗦。 沈欢倒是毫不在意:“李局请便,如果王局吩咐我立即放掉袭警的这位,我马上就会遵从命令的。” 就在众人被眼前这乱哄哄的场面给震的心旷神怡时,谁也没有看到夏侯扶醉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夏侯扶醉在电话接通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沈城区五中附近的小鸟依人酒吧,有个大有来头的人要非礼我。” 不等电话那边说什么,夏侯扶醉就扣掉了电话。 …… 沈城区分局局长王志最近心情很不错。 因为沈欢在白头山包围战中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区分局全体干警都被省厅授予了嘉奖,他也因此有望前进一步。 正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王志能够有充满希望的明天,当然不会忘记沈欢了,就开始琢磨着要给她提升了。 当然了,沈欢来区分局才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要从副队长提拔为队长的确有些过快,会引起某些人的反对,但这有什么呢,别忘了人家闺女在转业时就很牛叉了,要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会沦落到区分局来当个副队长? 今晚,和徐云海等人小聚了一次后,王局就兴冲冲的回到了家。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局兴奋之下看着自己老婆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漂亮了呢,尤其是她在拖地时,崛起的小屁股是那么让人眼馋……搞得他直接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谗鬼,你发什么神经啊,人家还没有打扫完卫生呢。” 王夫人含羞带怯的假意挣扎了几番,就半推半就的被王局抱进了卧室。 两口子正在亲密调x情时,王志放在外面沙发上的手机却爆响了起来。 “妈的,扫兴。” 王志骂了一声,松开了老婆:“宝贝儿,脱光了等我,老公很快就来。” 124 老师不会让你吃亏的! 因为职业的原因,王志可不敢因为要那个啥就不接电话,要是万一出大事了怎么办? 心情很不爽的王志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眉头就皱了起来,接通电话后笑呵呵的问道:“李局,你好。” 在小鸟依人酒吧的李青天,冲着手机吼道:“我不好,我快要被你的好手下给气死了!” 王志登时被吓了一跳:“啊?怎么了李局!?” “怎么了?哼!”李青天脸色铁青的刚想吼什么,却又顾忌到现在正处于人民群众之间,有些话好像不能喊出来的,于是就走到角落,略微压低了声音,把当前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才说:“王志,你看看你的好手下,不但敢拿枪顶着楚市长弟弟的脑门,甚至连我的话都敢反抗了!哼,你自己看着办!” 李青天说完这句话,就扣掉了电话。 “啥,沈欢、沈欢敢拿枪顶着楚市长的弟弟?哎哟哦,这是特么的怎么说呢?” 王志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忙音,愣了片刻才清醒了过来,赶紧给沈欢打了过去,等她一接通劈头就训道:“沈欢,你在搞什么呢你!?” 沈欢眉头皱了一下,解释道:“王局,经过我的初步调查,围观者都已经证明,这件事是因为某人非礼某女士,与女士的男朋友发生了摩擦……这是一场毫无争议的欺男霸女事件,某人仗着自己有深厚背景就无视法律,并当众辱骂执法人员,试图暴力反抗,我们也是不答应而为之的!” 刚才从李青天的电话中,王志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他肯定会严令沈欢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混蛋了。 只是――这个混蛋既然是楚市长的弟弟,而且事儿也不是很大,有必要拿枪顶着他脑门吗? “沈欢啊,你千万别冲动,这样吧,你最好是先听从李局的安排,我马上就会赶到……” 王志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好先去现场看看再说,只是没等他说完,茶几上的固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只好说了句稍等,赶紧摸起了固话。 …… 十一国庆佳节降至,黄厅长做为负责整个东北省安全的老大,自然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掉以轻心,最近接连召开了几次紧急会议,就全省某些安全隐患提出了批评。 今晚,黄厅长和几个副手正在会议室内讨论问题,秘书忽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看到秘书进来后,几个副厅长就知趣的端起了水杯,低下了头耳朵却竖了起来:在坐的都是人精,当然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情况,秘书绝不会打搅大家开会的。 果然,大家都听到秘书在递给黄厅长手机上说的那句话了:“老板,是省委方书记的电话。” 省委方书记?呀,方书记怎么这时候给厅长打电话了――大家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听说是方书记的来电后,黄厅长连忙站了起来接过手机,恭恭敬敬的说道:“方书记,我是省厅小黄啊。” 其实黄厅长和省委方云辉书记的年龄差不多,甚至都有可能比方书记大上那么一两个月,可因为职务的原因,他在方书记面前一直自称是小黄。 在几位副厅长的眼角余光注视下,‘小黄’厅长接连点头说了几个是后,扣掉了电话,随即一脸严肃的拨通了沈城市局长白红海的电话:“白红海吗?我是省厅黄山松!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省委方书记的一位女性亲人在沈城区五中的小鸟依人酒吧,遭到了某个很有来头的人刁难,你立即赶去看一看!务必做到让省委领导满意!如果有什么难解决的问题,我会亲自赶赴现场的!好了,我等你电话!” …… “省委方书记的一位女性亲人?方书记的夫人不是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吗,什么时候出来个亲人了啊,难道说是来自京华的?” 接到黄厅长的电话后,白红海是一头雾水,赶紧给区分局王志打电话,询问一下怎么回事。 不过白局长接连打了两遍,王志的手机始终在占线中,他只好拨通了王志的固话。 等王志那边的固话接通后,白红海声音严厉的问道:“王志,你怎么搞的,我怎么打不通你手机?” “啊,白局!”王志赶紧的解释:“是这样的,我刚才正在处理一桩事件,没想到您会……” 不等王志说完,白红海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在处理什么事件,你现在立马赶到五中附近一家叫小鸟依人的酒吧,必须保护好省委方书记亲人的安全,我随后就到!” “也是小鸟依人酒吧?”王志一楞:“白局,我的手下也正在那边……” 王志连忙把李青天给他打电话、他又给沈欢打电话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才很头痛的说:“白局,刚才李局打电话来说,是楚市长的弟弟在那边,可您又说方书记的亲人……老天爷,不会是楚市长的弟弟,和方书记的家人那个人发生冲突了吧?” 听王志这样说后,白红海也傻了:“啥?怎么会这样……啊,那个啥,李青天也在现场?” “是的。” “哦。”白红海沉吟了一声:“这样吧,你先尽快赶去那个酒吧。记住,必须得依法从事,别的没必要说,明白了!?” 王志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是!我明白。” 白红海在和李青天在市局不对付的事儿,王志早就有所耳闻。 现在白红海明知道方书记的亲人就在酒吧那边,很可能和楚市长的弟弟发生了争执,可他却嘱咐不许多说什么,这说明了什么――哼哼,说明了白红海要借机阴李青天! 不过王志才不管这些,因为他是白红海的人,白红海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 白红海扣掉电话,急匆匆的刚要出门,口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妈的,今晚事真多!”白红海骂了一声,摸出手机一看双腿立即立定了:“楚市长,我是市局白红海,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沈城市的市长是个女人,今年也就是三十三四岁,却已经爬上了正厅级的宝座,号称是全华夏最年轻的女干部。 楚市长虽说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那种长的相当漂亮的女人,可她在来到沈城后却让一众老少爷们,认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雷厉风行:所有敢对她政令质疑的,都被她用高挂、打压或者干脆拿下的方式都解决掉了,因为她背后的楚家在京华算是有些实力,就连沈城市委书记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连市委书记都忌惮的女人,白红海能不对她恭恭敬敬的? 楚市长那带有些许吴侬软语的声音,从电话中清晰的传来:“白局,我弟弟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误,竟然被你手下的警察拿抢顶着?” “楚、楚市长。”听出楚市长的语气不善后,冷汗蹭地一下就从白红海脑门上冒了出来:“具、具体情况我还不怎么清楚,我正要赶往现场。不过……” 楚市长问道:“不过什么?” 尽管白红海现在自己家里,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才说:“不过,刚才省厅的黄厅长也给我打电话,说省委方书记的一位女性亲人,也是在沈城区一家叫做小鸟依人酒吧中,与人发生了、发生了误会。楚市长,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和沈城区分局的王志局长取得了联系,他告诉我说,您弟弟就在那家酒吧。” 白红海说到这儿后,就闭嘴不语了,他相信楚市长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你弟弟和省委方书记的女性亲人对上了! 楚市长那边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说:“嗯,我知道了。” …… 夏侯扶醉打完电话后,就走到了唐鹏身边,红唇凑在他耳朵上柔声说:“唐鹏,别怕,老师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是吃亏也不要紧啊,只要你肯一直这样关心我……某男心里这样想着,表面却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缩起脖子闭着眼睛,专心嗅夏侯老师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唉,看把这孩子给吓得。”看到唐鹏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后,夏侯扶醉心里叹了口气:唐鹏打架也许很厉害,但牵扯到官面上的事,还是得我来出头呢。 …… “妈的,王志怎么还没有来!?” 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李青天刚想让人把他们轰走时,手里攥着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青天一看,是市局白局的电话,眉头皱了一下,低声骂道:“奶奶的,他鼻子倒是很灵通,也想借着这件事来讨好楚市长。” 李青天要想升官,必须得先把压在他头上的白红海顶下去才行。 只是白红海是市委书记的人,虽说楚市长现在沈城很强势,但要想无缘无故的把白红海给拿掉,那是不可能的,最起码得找个借口才行。 而今晚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敢拿枪指着楚少的警察是王志的手下,王志却是白红海的心腹,如果楚市长生气后要惩办王志,白红海肯定得受牵连。 这样一来的话,只要李青天今晚能让楚市长满意,相信他把白红海取而代之还是很有希望的。 所以呢,这时候看到白红海打来电话后,李青天就以为他也是来抢功的了,心里自然不会爽。 李青天心里不爽归不爽,他却不能不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白红海就问:“李局,你现在五中附近的小鸟依人酒吧吗?” 李青天淡淡的回答:“是――白局,这儿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就不劳你操心了。哦,情况有变,等会儿说!” 借着情况有变的借口,李青天扣掉了白红海的电话,随即嗤笑一声:“切,你算哪根葱,也来抢功!” 125 你还有什么事! 祝大家周六愉快! 话说,本书从今天开始就下新书榜了,在两个月的新书期内,最好的成绩是第八名,这说明兄弟以后还得努力,感谢各位兄弟们了! …… 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了小鸟依人酒吧前,王志不等车子停稳就跳下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李局,孙局。”王志进来后,先见过了李青天和孙林云。 李青天根本没有拿眼皮子看王志,只是指了指沈欢和徐亮,又指了指浑身发抖的楚良玉,淡淡的说:“王局,你看这事怎么说?” “请李局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王志答应了一声,对徐亮喝道:“徐亮,放下手枪!” 徐亮可没胆子违抗顶头上司的命令,赶紧收起了手枪。 徐亮收起手枪后,楚良玉的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狗腿子,你特么的敢揍老子,还敢拿枪对着我!哼哼,看我不扒下你这张皮――还有你,你叫沈欢吧?哈,我告诉你,你也要倒霉了!” 徐亮一瞪眼,却被沈欢喝住了。 王志和沈欢点了点头就向那边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唐鹏,眉头顿时皱起:咦,这不是上次去分局惹事的那小子吗,好像是老徐(徐云海)的侄子,那时候还和沈欢闹了矛盾的,原来他今天竟然是惹事的主角之一。 在王志看来,唐鹏是徐云海侄子的身份不足以考虑,毕竟他对上的是楚市长的亲弟弟。 只是他好像和梦里江南的冬姐,以及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都有些关系,那么在处理时得小心一些了,以免讨好了楚市长却得罪了那两位‘女王’。 更何况,今天这小子好像和省委方书记的女性亲属在一起,这事儿更值得琢磨了。 “方书记的女性亲人,是……”王志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已经落在了夏侯扶醉身上。 夏侯扶醉就站在唐鹏身前,隐隐有护着他的意思,而某男此时却是一副熊包样。 王志在看到夏侯扶醉的第一眼,就从她的眉梢眼角,看出了方书记的影子。 王志的心里顿时就咚的一跳:都传说方书记没有儿女,可这女子绝对是他的近亲子侄,要不然绝不会长的这样相似。 只是,唐鹏和她的关系这么亲密?嘿,这小子啥时候又挂上方书记的关系了? 王志想到这些的时候,沈欢已经低声把情况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 王志表面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沈副队长,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啊,把双方都带回局里处理就是了,有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王局,那个人说他是楚市长……”沈欢刚想再说什么时,王志却对她迅速的使了个眼色,淡淡的说:“不管双方是什么来历,一切按照程序来走就是了。” 王志的模糊表态,神经有些大条的沈欢根本琢磨不出所代表的含义,不过在这时候又不能请示什么,唯有转身吩咐徐亮:“徐亮,把双方都带回局里去处理。” 说实话,在得知楚良玉是市长弟弟时,徐亮对他也是很忌惮的。 不过和楚良玉发生争执的是自己哥们,而且还有沈欢这个直属领导罩着,他也没必要考虑这么多,直接答应了一声,走向了楚良玉。 “卧槽,你特么的还敢动我!” 楚良玉抬手打开徐亮的手,扭头看向李青天:“李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那哥们可给我姐打电话了,要是你还没能力处理这事的话,那我让她亲自来处理好了!” 楚良玉那个哥们,就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位,这时候就站在门口呢,刚才就是他给楚市长打了电话。 李青天一直没说话,就是因为这是王志的管辖地,而且他也相信王志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 但他真没想到,王志在明知道楚良玉的身份后,竟然还敢让人带他走。 虽说李青天巴不得王志得罪楚良玉,借此来间接打击白红海,可楚良玉这个蠢货却看不懂他的意思,再次对他咋呼了起来。 无奈之下,李青天只好脸色一沉:“王局长,你打算要怎么做?” 王志笑了笑:“李局,这件事很简单啊,按照程序来走就是了。” 李青天冷笑道:“按照程序来走?” “是啊,把双方当事人都带走。” “你确定要这样做?”李青天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不对吗?”王志一脸的莫明其妙:“李局,那依着你的意思呢?” 李青天还没有说话呢,楚良玉又嚷上了:“把敢打我的这个混蛋,还有这俩警察都带回市局好好收拾一下!至于那个女人嘛,嘿嘿……” 王志马上顺着楚良玉的话,问李青天:“李局,是不是要这样做?” 这时候李青天忽然觉得眼前这事儿有些诡异,可他却看不出哪儿不对劲,在楚良玉的连声催促下,脑子有些发昏,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就按照楚少说的去做吧,毕竟他现在是受害者。” “好吧,李局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服从您的命令了。” 王志淡淡的笑了笑,对沈欢说道:“来啊,把这两位带走吧,你们两个到了局里再说。”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看到王志竟然也听从楚良玉的意思后,夏侯老师斜跨一步护住唐鹏,摸出了手机。 她现在真生气了,没想到那个人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她要让那个人和在场的警察直接通话。 夏侯扶醉还没有打电话,孙林云忽然走了过来:“这位女士请稍等――李局,借一步说话。” 李青天和孙林云在市局还算是一条线上的,这时候见他神秘兮兮的,心头莫名的紧了一下,跟着他走到了角落中。 孙林云苦笑一声说:“李局,今天我们被算计了!” 李青天大惊:“什么?” 孙林云声音压的更低:“刚才省厅王副庭长的秘书给我打电话,透漏了一条消息,说今晚省厅的黄厅长接到了省委方书记的电话,在这个酒吧中有他的一位女性亲人遭到了不法之徒的非礼……李局,你仔细观察一下那个女子,她是不是和方书记的照片有几分相似?” “省委方、方书记的女性亲人!?”听孙林云这样说后,李青天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李青天在官场上沉浮了那么多年,智慧可不是楚良玉这样的愣头青所能比得了的,他马上意识到楚少图谋非礼的女人就是方书记的女性亲人了,而王志刚才的奇怪举动,证明人家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在不动声色中给他设了个圈套。 同时他还悲哀的发现,楚市长好像根本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要不然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电话打给他。 就在李青天不知所措时,咆哮的楚良玉接到了他姐姐打来的电话。 “姐!你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连几个小警察都指挥不动……” 等电话一接通,楚良玉正要发牢骚,却听到楚市长在那边厉声说:“混帐东西!” 楚良玉登时愣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楚市长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说:“你什么都不要问,去向你那位女士赔礼道歉,然后赶紧的滚回来,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回京城!” “我不!我被人家揍了,你这个当市长的姐姐却让我给人家赔礼道歉,这算什么啊!” 楚良玉神情激动的对着电话吼叫,只是楚市长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他彻底老实了下来:“唉,小玉,你知道你招惹的那个女子是谁吗?她东北省委方书记的亲生女儿!你还想怎么做?难道要给我们楚家惹祸吗?” “她、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楚良玉霍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夏侯扶醉,喃喃的说:“怎么可能呢?” 楚家在京华虽说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可比起最近风头正盛的方家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如果楚良玉仍然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肯定得不到好果子吃。 楚良玉是蠢了一点,可还没有蠢到把整个家族都拖进水中的地步。 眼前这事百分百的怪他,如果他还不知道服软的话,就有可能拖累整个楚家。 “这次算栽了!” 楚良玉狠狠的咬了咬牙,快步走到唐鹏俩人面前,迅速弯腰鞠躬,硬邦邦的说了个对不起,然后转身和守在门口的朋友、董鹏起一起走了。 旁观众人谁也没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楚良玉竟然这样狼狈闪人了。 跟着楚良玉一起走的,还有李青天和孙林云,现在他们得为自己的前途去奔波了。 沈欢有些犯傻的看着门口,呆了片刻才问王志:“王局,我们该怎么办?” 王志向夏侯扶醉那边看了一眼,笑着说:“还能怎么办,既然报警的人不追究此事了,那就证明这件事完事了呗。走吧。” 王志很想过去和夏侯扶醉认识一下啥的,但他却知道人家不一定摆他,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闪人:只要交好徐云海,再通过老徐结交唐鹏,再通过唐鹏结交一直护着他的夏侯扶醉――那么不就间接会攀上方书记这棵大树了? “走?”看着王志离去的背影,沈欢真是有些莫明其妙,眨巴了一下眼睛对徐亮说:“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沈欢刚走了几步,就被唐鹏喊住了:“喂,沈副队长,你先别走。” 沈欢霍然转身,狠狠瞪着唐鹏:“小子,你还有什么事!?” 126 扶醉的故事! 沈欢兴冲冲的跑来就是为了收拾唐鹏,只是那个楚良玉太嚣张了,欢姐一怒之下这才转移了目标。 等那个楚少莫明其妙的闪人后,沈欢要是再收拾唐鹏好像就没理由了――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他给抓回局里,对他施以满清十大酷刑吧? 欢姐大**量的放过某人了,谁知道他竟然让她别走,登时她就怒了,霍然转身望着唐鹏:“小子,你还有什么事!?” 唐鹏抬起双手:“沈副队长,这幅手铐你不要了?” 沈欢这才想起光急着走了,竟然忘记给他打开手铐了,哼了一声掏出钥匙刚想走过去,却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夏侯扶醉。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夏侯扶醉后,尤其是看到她始终好像一个母亲保护孩子那样的护着唐鹏,沈欢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也懒得过去给他开手铐了,直接把钥匙扔给了徐亮转身就向门口走去,临走前还低声骂了一句:“卑鄙!” 徐亮替唐鹏打开手铐,瞥了一眼夏侯扶醉笑嘻嘻的低声问道:“鹏子,真没想到你真把夏侯老师给搞到手了,牛比!” 唐鹏当初上高中时狂追夏侯扶醉的糗事,徐亮这个死党当然清楚,也没少帮这家伙出坏主意。 不过当时夏侯扶醉只认识唐鹏,却不认识徐亮。 “滚你的,我和夏侯老师之间可是清白的很!”唐鹏白了他一眼问:“哎,对了,你今晚怎么和那小泼妇跑来了?” “小泼妇?”徐亮一愣,眼珠子瞪起来怪叫道:“鹏子,我知道你女人缘好的冒泡,身边女人一抓一大把,既有冬姐又有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也许真不怎么在意沈副队长。可你别这么缺德好不好,要知道沈副队长可是我们警界的一朵花,无数纯真少年的梦中qing人,你却骂她小泼妇!卧槽,你信不信我会代表整个沈城市局的男同胞,给予你最为沉痛的打击!?”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扯淡了,少说一句会死吗?”唐鹏抬手捂住徐亮的嘴巴时,夏侯扶醉知趣的走到了一边。 “嘿嘿,还不是看不惯你的嚣张样?”徐亮嘿嘿笑着说道:“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啊,你就明白沈副队长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了。你刚才看到董鹏起了吧?沈副队长就是他的亲表姐。” “沈欢是董鹏起的亲表姐?”唐鹏愣了片刻猛地明白了过来:“哦,怪不得当初她在人才市场时找我麻烦,怪不得她能知道我住在哪儿,原来都是董鹏起捣鬼啊。麻痹的,今晚她过来,也是董鹏起给他打电话的吧?” “嗯,今晚是我和沈副队长一起值班的。”徐亮回答说:“她接到董鹏起打去的电话后,就兴冲冲的跑来了。本来哥们以为她可能要趁机为难你了,还在为你想办法开脱呢,谁知道最终会是这样一种后果……鹏子,哥们和你说句实话,我觉得沈副队长真对你有意思了。你别问我这是为什么,就是直觉。” “狗屁的直觉。”唐鹏撇撇嘴:“行了,你赶紧的滚蛋吧,等过两天喊出留香公子一起聚聚。哦,对了,把你手机号给我留下,我原先那个手机丢了。” “你老婆那个蛋的,觉得哥们在这儿碍事咋了?”徐亮骂咧咧的和唐鹏互换了手机号,临走前又看了眼坐在角落中的夏侯扶醉,低声说:“鹏子,夏侯老师的来历肯定不简单,我看到我们王局看着她时的目光中,带着讨好和畏惧的意思。嘿嘿,她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的小三吧,你可得注意了。” “又是一句狗屁,赶紧滚蛋,老子懒得搭理你。”唐鹏骂了徐亮一声。 徐亮毫不在乎的耸耸肩,转身走了。 “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那个董鹏起,要不然他还得冒坏水暗算我。”唐鹏抿了抿嘴角,向夏侯扶醉那边走了过去。 在几拨警察先后离去后,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该干啥就干啥的了,至于光哥等小混混,早就和夏小雯一样,一看大事不好从酒吧后门溜走了。 对于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唐鹏也懒得理睬,走到了夏侯扶醉对面刚坐下,酒吧老板就拿着一支红酒走了过来:“两位,这是本酒吧送的,权当是给二位压惊了。” 要说酒吧老板也真会来事,在看到楚市长的亲弟弟都狼狈逃窜后,立马就意识到唐鹏俩人绝对是大有来历的人了,不但没有追着他们赔偿被打坏的东西,反而还趁机献上了一支红酒拉关系。 “这多不好意思啊,砸坏了你这边的东西还让你破费。”唐鹏推辞了几下,实在推辞不过才收了下来。 酒吧老板殷勤的打开红酒,又上了两个果盘后才离开。 在唐鹏过来后,夏侯扶醉始终看着他没说话,这让他有些心虚,替她满了半杯红酒后讪笑一声问道:“夏侯老师,今晚没吓着你吧?” 夏侯扶醉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 说了这句话后,唐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也端起了酒杯。 浅浅的抿了一口后,夏侯扶醉放下酒杯轻声问道:“唐鹏,你刚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徐亮都能看出夏侯扶醉好像不简单了,唐鹏当然也能看得出,装作随意的样子笑了笑:“呵呵,夏侯老师你不会有什么亲人当大官吧?” 五年多之前唐鹏就认识夏侯扶醉,只是那时候这小子总想好事了,却从没有去考虑她是什么身份――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结婚。 “唉。”夏侯扶醉低低的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后,喃喃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我最爱听人讲故事了。”某男马上就做出一脸雀跃的恶心样子,左手托着腮帮子静听夏侯扶醉讲那过去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延边夏侯家族在当地还是名门望族,夏侯家的三小姐夏侯霜也是远近一朵花,美名远播。” 夏侯扶醉笑了笑低声说:“夏侯三小姐的美名后来被东北方家听说后,方家就委托人上门提亲。当时方家的势力还不如夏侯家族,不过也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了,而且方家那位少爷也是一表人才,于是夏侯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两个很幸福的年轻人就结婚了,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小女孩。” 夏侯扶醉说到这儿时,眼里浮上了痛苦的迷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三年的实话,延边夏侯家族忽然发生了变故,很快就没落了。当时方家却在蒸蒸日上――就在很多人以为,方家会出手帮助夏侯家时,方家的老爷子却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儿子和那位夏侯三小姐离婚,迎娶西北赵家的小姐……你也许听说过,在世家豪门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只有事关整个家族的利益。方家那位少爷正是为了家族利益,才舍弃了夏侯三小姐。呵呵,离婚后,三小姐在悲痛之下带着女儿离开了东北省回到了延边,方家少爷和赵家小姐开始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讲到这儿后,夏侯扶醉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端了起来。 唐鹏很想阻止她喝酒,手伸出去后却又缩了回来。 连续两杯红酒下去后,夏侯扶醉的脸庞浮现出了醉人的酡红:“夏侯三小姐离婚后并没有再娶,就和小女孩相依为命,过了二十二年后,因为忧郁成疾而去世……那时候方家少爷也成为了省部级高官,方家也逐渐走上了华夏政坛的顶峰,成了有数的大家豪门。只是可笑的是,赵家小姐嫁到方家后却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在夏侯三小姐去世后不久也因疾病而魂归天国――这时候,年过五十的方家少爷想起了他远在延边的女儿,并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让她回到了自己身边。” “你怎么不喝酒?”夏侯扶醉再次满饮了一杯后,看了一眼唐鹏,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小女孩虽然被迫来到了东北省,只是却拒绝和她父亲同住,连姓氏都是复姓夏侯,没有姓方。方家少爷也许觉得愧对这母女俩,所以也没有勉强,按照小女孩的意思把她安排进了一所高中当老师。小女孩这时候已经长大成为大女人了,而且出落的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的漂亮,惹得许多青年俊杰追求。可是因为母亲不幸遭遇的缘故,这个大女人特别害怕和男人交往,发誓要终生不娶。她在来到东北省后的五六年中,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其中,就有一个叫唐鹏的学生。” 连续几杯酒进肚后,夏侯扶醉稍微有了一些醉意,眼神也更加的明亮起来,带着一丝促狭笑意的望着唐鹏:“那个叫唐鹏的小毛孩,为了追求大女人,给她写情书、爬到三楼偷看她洗澡、甚至有一次还把她堵在厕所里……” 唐鹏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侯扶醉悠悠的说:“那个大女人担心那小毛孩继续闹下去会惹出事端,无奈之下就给他写了一张纸条。唐鹏,你还记得那张纸条的内容?” 没怎么喝酒的唐鹏脸色比夏侯扶醉更红,躲避着他的目光讪讪的说:“我当然记得,那个大女人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大学,找到好工作,那样才能有能力养她。” 127 要醉酒,可愿扶醉! 祝大家周日愉快! …… “哦,那你说,你现在有能力养那个大女人了吗?” 夏侯扶醉夺过唐鹏手中的酒瓶子,把最后小半杯酒倒在杯子里,扭头对吧台那边喊道:“再来一瓶、一瓶伏特加!” 夏侯扶醉才开始讲故事时,唐鹏就知道这是一个有关她的故事,只是他却没想到夏侯老师的来头竟然这样大,竟然是某个省部级高官的独生女。 想到以前做的那些事,唐鹏后背就有了冷汗冒出:幸亏夏侯老师当年没有怪罪我,要是她恼怒我的纠缠,告诉那位方老大的话,恐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想到这些后,唐鹏终于明白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楚少为什么会狼狈闪人了。 他心里却有了强烈的自豪感:老子身为屠夫的儿子,偷看夏侯老师洗澡、把她堵在厕所里都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她面前和她喝酒,你特么的是什么市长的弟弟,还不是在挨抽后狼狈滚蛋了? 唐鹏正在得意时忽然听到夏侯扶醉嚷着上酒,而且还是上高度伏特加,当然要阻止了:“夏侯老师,你喝的不少了,再喝就要嘴了,红酒的后劲大……” 夏侯扶醉吃吃笑道:“别挡我,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说出压在我心中近三十年的话,以后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我心里很轻松,很舒畅!今晚,夏侯要醉酒,唐鹏可否愿意扶醉?” “我――愿意。” 唐鹏慢慢的缩回了手:“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咯咯,小鬼头,老师为什么会看着你一个小屁孩这么顺眼呢?”夏侯扶醉忽然咯的一声笑,昔日那些端庄、稳重瞬间烟消云散,被一种成熟nu人特有的妩媚荡意所替代,让唐某人的眼珠子登时直立:“夏侯老师,我可不是小屁孩了,我今年快二十三岁了。” “你就是八十三岁了,在老师眼里还是个小屁孩的。”夏侯扶醉懒洋洋的缩了一下身子,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伏特加,给自己满了一杯喃喃的说:“这是高度白酒,小屁孩是不能喝的。而且,等会儿你还得把我送回家――唉,一醉方休,一醉方休,这可是我希望妈妈活过来后的最大心愿了,只是始终没有机会,也不敢。” 当一个女人把一醉方休当作是最大的心愿时,足可以证明她现在心中是多么的悲苦,和压抑。 所以唐鹏根本没有任何阻止夏侯扶醉喝醉的理由,只能干看着。 当夏侯扶醉喝凉水似的喝下小半瓶高度伏特加时,她已经完全醉了,左手托着腮帮子,螓首微微点动着望着唐鹏,傻笑着说:“你、你知道我那个老子是谁吗?” 唐鹏垂下眼帘:“刚才你已经说了,是个省部级的高官。” “唉,是啊,人家是、是省部级高官呢?”夏侯扶醉叹了口气,把头伏在了胳膊上:“几年前他是东北省的省长,现在他是这个省的老大,省委书记。” “你、你父亲是省委书记!?”唐鹏的眼睛瞪得和嘴巴一样大了。 唐鹏平时根本不关心政治,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谁是东北省省长,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省委书记’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封疆大吏,绝对的封疆大吏! 尽管此前夏侯扶醉就告诉唐鹏,说她老爸是省部级高官,可他还是没想到他老爸会牛比到这种地步――这一刻,他有了种做梦的感觉:我一个屠夫的儿子,会和省委书记的独生女儿在这儿把酒言欢?这是真的吗? 夏侯扶醉嘴了喷着酒气,咯咯笑道:“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怕了?” 说实话,在得知夏侯扶醉的真正身份后,还真有些怕了。 只是要想唐某人对一个女人说‘怕’,这肯定是很没面子的事,最起码嘴上不能表现出来:“切,我怕什么?不管你是谁的女儿,可你在我心中只是老师而已!” “嗯,你、你说的没错,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我都是你的老师……呃!” 打了个酒嗝后,夏侯扶醉慢慢闭上了眼,依旧笑着:“你的确没理由怕我,可有些人却怕!哈,呵呵,刚才那个楚市长的什么狗屁弟弟,竟然敢打东北老大女儿的主意,真是可笑的紧呢……那痴呆自以为风liu倜傥的,可在夏侯扶醉心中,他屁也算不上,跳梁小丑尔!” 听一贯温柔典雅的夏侯扶醉竟然开始爆粗口后,唐鹏就知道她真喝多了,得走人了,毕竟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要是万一喝出个三长两短,相信方书记会把他挫骨扬灰。 “夏侯老师,我们不喝了,走吧。” 唐鹏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这是杨小洞留给他的),也没有点点是多少,就放在了案几上,绕过桌子扶起了夏侯扶醉,把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向酒吧门口走去:夏侯扶醉,扶醉,这名字起的很有学问啊,难道她老子在给她起这个名字时,就预料到老子会在她喝醉了后扶着她?麻痹的,我怎么这么激动呢? 看到唐鹏架着夏侯扶醉要闪人后,酒吧老板连忙凑了过来:“先生,我派车把你们送走吧?” 唐鹏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嗯,那就麻烦老板了。” 酒吧老板呵呵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能够送二位回家,这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请两位多多光临小店,肯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因为唐鹏架着夏侯扶醉不方便接名片,老板就把名片塞进了他的口袋中,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开车了:今晚要是能结交到这两位大人物,以后的生意肯定会一帆风顺。 酒吧老板心里是怎么想的,唐鹏当然清楚,不过除了暗叹他脑袋瓜子好用外,别的也倒没说什么。 帮着唐鹏把夏侯扶醉扶上后座后,老板问唐鹏:“先生,你们准备去哪儿呢?” “去柳叶小区吧。” 唐鹏稍微想了想:“你知道那个小区吧?” “知道,我当然知道,距离我这酒吧不远嘛。”酒吧老板使劲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在车子平稳的启动后,夏侯扶醉好像烂泥那样瘫软在了唐鹏怀中,闭着眼喃喃说道:“你、你知道么?我、我爸要给我找个男人嫁、嫁了。听说那个男人很、很厉害。好像叫什么廖、廖江南,黑刀廖江南……咯咯,我爸说,他、他和我们家是门当户对呢。哈,哈哈,如果真这样的话,就是不知道他以后为了家族发展,像我爸抛弃我妈那样把我抛弃了,让我独自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最后郁郁寡欢而死呢?” 廖江南!? 听夏侯扶醉说出这些话后,唐鹏一下子傻了: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夏侯老师竟然要嫁给廖江南!? 如果是站在旁观者角度上来看,夏侯扶醉嫁给廖江南,俩人不但是门当户对,而且相貌也是极为般配,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只是可惜的是,唐鹏不是旁观者,他在五年多之前就开始狂追夏侯扶醉,而那个廖江南又和他不怎么对眼――如果夏侯扶醉真嫁给廖江南,对唐鹏来说绝对是种羞辱。 在他心中,温柔可人的夏侯扶醉是他唐鹏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的染指! 甚至在和夏侯扶醉重逢那一刻开始,唐鹏潜意识中就存在了一个想法:谁敢接近夏侯扶醉,都将受到他的严厉打击! 和五年多之前相比,唐鹏觉得他更有这个自信了,因为他是黑暗世界中的杀手之王! 可当得知了夏侯扶醉的真实身份后,唐鹏的这份自信心却轰然倒塌:他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运气比较好一些的成功杀手,怎么能够配得上华夏封疆大吏的独生女? 更何况,夏侯扶醉刚才也说了,她爸要让她嫁给黑刀廖江南! 廖江南,那是一个被无数光环笼罩着的天之骄子,是唐鹏这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小杀手拍马也追不上的。 廖江南代表着荣华富贵、代表着权势、代表着――世间的一切荣耀! 可唐鹏呢? 呆呆的想到这儿后,一直以为自己很牛比的唐某人忽然有了种强烈的挫败感:不管他多么的狂妄不羁,多么的不在意潘冬冬、邢雅思,但他和廖江南相比起来,好像就是天鹅和癞蛤蟆的关系,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就会选择廖江南而不是青睐与他。 毕竟穷小子和白雪公主走到一起的故事,只能存活于童话之中。 在这一刻,唐鹏再也感受不到美人在怀的骄傲,有的只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自卑,甚至觉得刚才嗤笑楚良玉的那些想法,也是那样的可笑:人家楚良玉再不鸟,可人家还是市长弟弟呢,他唐鹏又算什么呢? 唐鹏忽然很鄙视自己的狂妄,忽然很想逃,捂着脸逃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躲在角落里用舌头tian着滴血的伤口。 半躺进唐鹏怀中的夏侯扶醉,根本不知道某个小男人因为她这些话,而有了深深的自卑,只是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唐鹏的胡思乱想中,车子来到了柳叶小区。 酒吧老板下车帮着打开车门时,唐鹏忽然打定了主意:等把夏侯扶醉送回家去后,就收拾一下东西跑向俄罗斯! 那儿有他的同伴,他的兄弟姐妹――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128 抽耳光! 站在单元门口目送酒吧老板的车子调头后,唐鹏看向了怀里的夏侯扶醉。 还没有下车时,夏侯扶醉多少的还有点意识,等车外的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后她站也站不住了,要不是唐鹏紧抱着她的腰肢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幸好这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了,小区内早就没有了行人,要不然大家看到一贯端庄稳重的夏侯老师醉成这样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说实在的,唐鹏在夏侯扶醉刻意求醉时心里还有丝龌龊的期盼:一般来说,送大醉了的女人回家,一个不小心就能发生让男人向往的那种事,这对在五年多之前就苦追夏侯扶醉的唐鹏来说,绝对是个粉嫩嫩的好机会…… 可是唐鹏在听到夏侯扶醉说出要嫁给廖江南的那些话后,这丝龌龊的期盼就烟消云散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自卑让他恨不得马上离开沈城,前往俄罗斯寻找耶丽娜等人。 不过他就算是立马就离开沈城,也得先把夏侯扶醉照顾好再说。 “唉,我这是怎么了?” 低低的叹了口气后,唐鹏双臂一用力把夏侯扶醉横抱在了怀中,脚步沉重的走进了单元门口内。 唐鹏抱着夏侯扶醉刚走进单元门口内,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望着亮起灯光的楼道内,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有了一丝失望。 唐鹏抱着身高一米七、体重55公斤的夏侯扶醉并不费劲,一口气就来到了三楼。 看着东边那扇紧闭的房门时,唐鹏呆了一下,他眼前出现了幻觉:那扇门开了,一副天真可爱样子的邢雅思走了出来,很嚣张很萌的抱着膀子倚在门框上,微微噘着嘴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哦――好难受。”就在这时候,双手抱着唐鹏脖子的夏侯扶醉忽然呻x吟了一声,身子猛地一僵――就像在电视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狗血桥段那样,醉酒的漂亮女主角张开小嘴,喷出一股子热腾腾的那个啥……而且还恰好喷了男主角满怀。 电视里还演到:男主角此时得表现出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随后打开门把女主抱进家里,放在床上拿毛巾给她擦干净,再脱掉她衣服――这时候,女主角一般就会在醉意朦胧间拽住男主角的手,让他不要走,然后两个人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一切该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是电视里演烂了的狗血桥段,唐鹏此前看过的十部电影中,最少有七部是这样的。 事实上,他在夏侯扶醉故意买醉之前,脑海中也曾经想到过这一幕,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只是当这一切就像演电影那样的出现后,唐鹏却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因为他现在只想放下夏侯扶醉,然后片刻不停的离开沈城! 任由夏侯扶醉用力咳嗽着吐了大约半分钟后,唐鹏才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找到钥匙,打开了房门。 夏侯扶醉的家,和邢雅思刚买下的屋子一样,都是一室一厅,就连装修的精美度都差不多,看来女人总是喜欢自己的小家要尽量有品位。 唐鹏在打开照明关门时,顺手从门后的衣架上扯过一条白毛巾,抱着夏侯扶醉走进了她的卧室中,放在了床上。 夏侯扶醉始终没有醒来,就这样平躺在唐鹏的眼皮子底下,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着,两根修长的穿着肉色丝袜的长腿耷拉在了床沿上,发着若有若无的轻吟。 如果唐鹏心情很好,看到夏侯扶醉这幅样子后,肯定会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大美妞,尽管她胸口满是吐出来的秽物,但这有什么呢,就像是镜子那样,擦去它表面上的蒙尘以后,还不一样会光彩照人? 只是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根本没有欣赏醉美人的心情,更没有想借机把她那个啥了的想法――这让他多少的有些欣慰,他原来是这样尊敬他的初恋。 先替夏侯扶醉除去高跟鞋后,唐鹏这才拿着毛巾在她胸口胡乱擦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卧室,进了洗手间。 幸好现在是初秋,气温还算合适,唐鹏只穿了一件体恤,只要脱下来洗一把就能继续穿,反正依着他的身体素质也不会感冒。 捏上洗衣液草草洗了一把体恤,唐鹏双手捧着冷水接连洗了几把脸,最后把脑袋伸到了水龙头下面……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真该离开沈城,再次踏上之前的道路。 唐鹏很希望借着冷水的温度让自己冷静,实际上水也够冰冷。 只是却没有让他真正冷静下来,反而让他越来越暴躁:我为什么要离开沈城?我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环境,安心过我希望过的平凡日子,为什么又渴望回去呢?难道就是因为夏侯扶醉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她要嫁给廖江南?就算她是我高不可攀的,这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以后不再对她有那种想法就是了,反正我有邢雅…… 唐鹏下意识的以为他有邢雅思,根本没必要因为夏侯扶醉要嫁给廖江南而远走他乡时,却猛地愣住:邢雅思现在好像是杨小洞的女朋友了,而且还是他亲手推出去的。 那么我有谁? 唐鹏低着脑袋睁大眼睛,望着从头顶淌下的白茫茫的水,竟然想不起他有谁,或者说哪个女人可以替代夏侯扶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潘冬冬吗?他们那一次的结合只是因为性的需要,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沈欢?好像她只要逮住机会就能把他碎尸万段。杨过……别开玩笑了,那个干净的好像邢雅思一样的女孩儿,是七色组织的老大而已! 可是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谁,还有谁给唐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邢雅思! 想来想去,唐鹏终于发现:原来那个阴险狡诈的邢雅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进了他心里,逐渐取代了夏侯扶醉。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的唐鹏,心里忽然很疼,疼得他好想对着自己嘴巴狠狠的抽上半小时:抽死你这个傻比!就算邢雅思再怎么阴险狡诈,可她终究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把她拱手让给别人呢? 霍地一下,唐鹏猛地抬起头,在甩起一股子水渍时,抬手对着自己嘴巴狠狠的就是一耳光:啪! 沾着水的耳光声清脆悦耳,他顿时就有了火辣辣的疼感,只是这种疼感却让他有了一种舒服,仿佛接下来再狠狠抽下去的话,他就会升上天堂那样…… 只是还没有等唐鹏第二次举手狠抽自己耳光时,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啊!唐鹏,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惊呼让陷于某种自虐疯狂中的唐鹏霍然清醒,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就看到了夏侯扶醉。 夏侯扶醉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发丝蓬松,双颊通红,眼神中尽管还带着醉意的朦胧,可是却闪着亮光。 呆呆望着夏侯扶醉,唐鹏喃喃的说:“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抽一下耳光很舒服。” 夏侯扶醉黛眉微微皱起:“唐鹏,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鹏摇了摇头:“没有――你没事了?” 刚才夏侯扶醉醉的那样厉害,简直是人事不省,现在却好像很正常的样子了,这让唐鹏有些奇怪。 “吐过了,就好了。”夏侯扶醉挪开看着唐鹏的目光,向后退了一步垂下眼帘说:“谢谢你,谢谢你把我送回家。你把衣服放在这儿吧,等我给你洗干净后再穿。” “不用了,我已经洗了。”唐鹏强笑了一下,用体恤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擦着夏侯扶醉的身子走出了浴室:“夏侯老师,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唐鹏!”夏侯扶醉喊住了唐鹏:“告诉老师,为什么要抽自己的耳光?也许,我能帮你解开某种心结。” “没事的,真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不精神,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一下自己而已。”唐鹏头也没回,边走边把湿漉漉的体恤套在了身上。 当冰凉的体恤套在身上的那一刻,唐鹏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就离开沈城,一辈子不再回来! 某个人已经把未婚妻主动推给了别人,苦恋五年的梦中qing人又有着让他高不可攀的身份,他现在已经对这座城市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他多呆在这儿一刻,就会多一刻的自卑,和羞辱。 至于老唐两口子的养育之恩……用句很欠揍的话来说就是:等来生当牛做马再报答了。 “站住!” 唐鹏伸出去的右手刚碰到门把,夏侯扶醉再次喊住了他:“唐鹏,你不是一直在追我吗?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出你的心里话,难道我不够资格?” “说出我的心里话?” 唐鹏转身看着倚在卫生间门口的夏侯扶醉,忽然笑了:“你想我说出我的心里话?” 夏侯扶醉点了点头。 反正已经决定要永远离开沈城,唐鹏再也没有了忌讳,张嘴无声的哑笑了几声后,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想你成为我的女人,不要去嫁给那个狗屁廖江南,你这位省委书记的千金,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想?该义正词严的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还是柔声细语的劝解我别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夏侯扶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唐鹏。 “怎么了,没话说啊。” 唐鹏装做‘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耸了耸肩时,却看到夏侯扶醉忽然伸手解开了睡袍上的丝带,淡淡的说:“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 129 你终究是个小屁孩! 祝大家周一愉快! …… 楚良玉耷拉着脑袋站在客厅中,眼睛盯着一只脚。 这是一只女人的脚,没有穿丝袜,白生生的堪称完美,五个秀美好像蚕豆那样的小指头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随着轻轻的晃动,闪着绚丽的色彩。 今年24岁的楚少,绝对是花丛中的老手,上过的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五了……他尤其是钟爱女孩子的小脚,最为兴奋时会捧到嘴里用力吸允,这可能就算是传说中的恋足癖吧。 楚少此前上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有着一双秀美秀美的小脚,只是那些脚加起来,也不如眼下这只小脚的十分之一。 不过,楚少却从不会对眼下这只小脚生出任何的非分之想,因为这只脚的主人是他的亲姐姐,楚良宵。 有人说,今年三十四岁的楚良宵如果不是一个正厅级高官,如果不是总穿着严谨的黑色职业套装,戴着衣服黑色粗框眼镜,而是某个企业的老总的话,她本身的魅力足可以和梦里江南的冬姐相比,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女人。 事实上的确如此,每当楚良宵在家里时,才会卸下高官的伪装,摇身变成一个精品女人。 此时,这个精品女人正斜斜的倚在沙发上,翘起的二郎腿微微颠着,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双天生的媚眼冷冷的望着楚良玉。 楚良宵是楚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从小就被家族给予了厚望,他所有的亲人都希望他能走上仕途,为江河日下的楚家挑起大梁。 只是楚良玉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从小接受的过多的溺爱,使他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是全家人的宝,包括楚老爷子在内的所有长辈,在他眼里都是他的服务者、臣民,根本没有一丝的忌惮。 不过楚良玉也有害怕的人,这个人就是他一奶同胞的姐姐,楚良宵。 在楚良宵面前,楚良玉要多么乖,就会有多么乖……这也许是老天爷特意派来约束他的吧。 轻轻摇晃着酒杯,楚良宵淡淡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没了。” 楚良玉目光从那只小脚上挪开,喃喃的说:“姐,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头会这样大。对不起,姐,是我给你添麻烦了,等天一亮,我马上就会离开沈城。” 楚良玉虽说害怕楚良宵,但也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只要向她承认错误,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样子,她的心马上就会软下来的。 果然,听楚良玉这样说后,楚良宵眼神有了明显的缓和:“嗯,等天亮后就回京华吧。至于方书记那儿,我会妥善处理这种不liáng影响的。” “是,那我去睡了。姐,你也早点休息。” 楚良玉答应了一声,转身刚要走,却听楚良宵问道:“今晚都是谁打了你?” 楚良玉心中一动:“总共是三个人,其中的一男一女是警察,还有一个是和方书记女儿很亲近的男人,我听他们叫他唐鹏。” 楚良宵放下酒杯,拽住睡袍盖了一下小腿:“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目送楚良玉走进他房间后,楚良宵拿起酒瓶再次小斟了半杯,端起来后无声冷笑道:“呵呵,就算我弟弟做错了什么,也该由我来教训才对,你们凭什么要动他?难道以为巴结上了方书记的女儿,就能无视我这个市长的存在?唐鹏……唐鹏是什么来历,竟然和方书记的女儿走到了一起?” …… 随着丝带的解开,夏侯扶醉的身子稍微扭动了一下,丝质黑纱睡袍顺着她白瓷般的身躯缓缓滑落:“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 唐鹏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是一具身无寸缕的完美躯体,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这具躯体,因为他的脑子已经短路,只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轰响――夏侯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唐鹏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夏侯扶醉的果体,在五年前时他就曾经偷窥过一次,只是那次和这次相比起来,给他的视觉冲击却完全不一样。 唐鹏傻了,在夏侯扶醉主动宽衣解带后,彻底的傻了。 “唉,你终究还是个小屁孩哦。” 夏侯扶醉低低叹了口气,抬手摘下发丝上的发夹,随手扔在了地上,轻咬着嘴唇迈动修长的双腿,惦着脚尖的走到了唐鹏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吐气若兰中带着甜甜的酒香:“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唐鹏的眼珠子艰难的转动了一下,喘着粗气问道:“我、我在想什么?” “你在自卑,知道我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后,你就自卑了,觉得根本配不上我,是不是?” 夏侯扶醉额头抵着唐鹏的额头,鼻尖捧着鼻尖,右腿缓缓抬起跨在了他的腰间:“傻孩子,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今晚要不是为了对付那个楚少,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 当夏侯扶醉那只长腿蛇儿般的缠住唐鹏的腰身后,曾经有着一夜七次郎记录的某男,表现的却相当窝囊,做出的反应竟然是伸手推开她的腿。 只是唐鹏的手刚要用力,却被夏侯扶醉用手抓住,慢慢牵引到了胸前的左边制高点上:“唐鹏,你是个男人吗?” “我、我――我是。”唐鹏喉咙沙哑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就做你男人的事,别让我这个女人占主动。” 夏侯扶醉说完,双手抱着唐鹏的脖子纵身一跳,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我知道你现在被老师吓坏了,你肯定没想到会这样主动,这样――骚……呜!” 夏侯扶醉为什么会主动的投怀送抱? 慢慢清醒过来的唐鹏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苦恋的夏侯老师正在主动向他求爱,假如他还不做出男人该做出的反应,那么他可以去死了! 大力吻住夏侯扶醉的嘴巴后,唐鹏双手托着她细腻光滑的双臀,快步走进了卧室中,把这个女人狠狠摔在了床上,迅速脱掉了衣服…… …… 杨过坐在楼下小花园的长凳上,仰着下巴望着三楼的窗口,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是一尊雕像。 四岁之前杨过最深的印象,就是杨小洞鼻青脸肿的样子。 直到现在她始终记得,她第一次用稚嫩的声音问杨小洞:“哥哥,你为什么会这样?” 杨小洞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脸满不在乎的笑着说:“哥哥不变成这样,我们就会没饭吃。” 那时候的杨过根本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变的鼻青脸肿就会没饭吃,直到七岁那年后她才知道:杨小洞为了挣钱养活兄妹俩,去给美国的富人小孩当拳靶子――他每挨一次揍得到的报酬,就够他兄妹俩吃喝一个礼拜。 从杨过四岁起,到七岁那年的三年中,杨小洞到底被揍了多少次,她不愿意去算,甚至不愿意去回想。 只是从那之后,杨过就发誓等她长大后一定要做个世上最厉害的女人,谁敢欺负杨小洞,她就会杀了谁! 九岁那年,杨过遇到了一个人:当时她正在被面包店的老板狂追,在拐过一条街时撞倒了那个人身上。 那是个好像冰,好像从来都不会笑的年轻人,他挡住了面包店老板。 愤怒的面包店老板因为杨过几次偷他面包的原因,特别讨厌华夏人,所以在年轻人挡住他后,懒得听他解释什么,抬手对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时至今日,杨过仍然能记得,那个年轻人在面对愤怒的面包店老板时,看似随意的一抬手,那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接近两百斤的老板就像个稻草人那样,摔了出去。 在那一刻,杨过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她要跟着这个年轻人学本事,学好本事后保护杨小洞,不被任何人伤害! 抬手间打发走了面包店老板后,年轻人摸了摸杨过的头,给了她几张大额美钞,让她回家。 杨过一只手紧攥着钞票,另外一只手却紧攥着年轻人的衣襟,紧抿着嘴巴的望着他,却不吭声。 年轻人好像知道杨过的意思,蹲下身来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想跟着我走,不过现在不行,因为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嗯,这样吧,如果你有机会回到华夏的话,你可以打这个手机号去找我。只要你能找到我,那我就教给你打架的本领。” 把年轻人说出来的手机号牢牢记在心里后,杨过终于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复姓荆红,叫荆红命。” 年轻人说出他的名字后,对杨过笑了笑,转身走远。 两年后,杨过用捡垃圾积攒起来的钱买了一张船票,回到了华夏,打出了那个每天都要念叨三遍的手机号,找到了荆红命。 在接下来的七年中,杨过一直在华夏渡过,跟着荆红命。 十八岁那年,杨过回到了美国。 在美国看到杨小洞的第一面,杨过就告诉他:十八前你养我,十八年后我养你,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的结果就是死! 130 这个男人不是你的唯一! 在荆红命的帮助下,杨过在华夏时就创建了七色组织,其中的‘赤色’,更是让世界所有警察头疼。 但她始终牢记荆红命的话:你敢用我教你的这些去杀一个无辜的华夏人,我就会杀你。 对杨过来说,荆红命就是她的恩师,她的父亲,她对他的话奉为圣旨,她可以替他去做任何事,包括无缘无故的去死。 十九岁那年,杨过的‘事业’达到了顶峰期,七色组织挤进了国际杀手集团的前十,同时她也是十大杀手集团中最为神秘的一个。 杨过事业上成功了,只是她的感情却是一片空白。 除了杨小洞和荆红命之外,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没有被她看在眼里,更别说能走进她心里了。 杨过却明白一个道理,终究有一天她会嫁人,只是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又有谁能配得上七色组织老大的以身相许? 杨过总是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哪怕是认识唐鹏之后,她也没觉出这小子会配得上她。 直到八月二十二号凌晨荆红命出现后,他对杨过说了一句话:“唐鹏,很适合你。” 从认识荆红命之后,杨过就从没有对他的任何指令产生过疑问,总是不遗余力的去完成,这次也是这样,尽管她心里很不屑:那个男人,会配得上我? 仿佛是看出杨过心里在想什么,荆红命在临走之前才告诉她:“他是一个为了朋友和原则可以拼上老命的真男人,这种男人已经不多了,要学会珍惜。” 也正是荆红命的这句话,才让杨过的心动了……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22那天等唐鹏,并在某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提出要让她当老婆的无耻条件时,好像很堵气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唐鹏说出那句话,本来就是杨过算计好了的,要不然她有什么理由去接近这个家伙? 至于唐鹏忽然出现在了赛博小区,看到了刚洗完澡的杨过这件事,却是杨小洞的恶作剧,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 不过也正是因为身子被唐鹏看光了,这才让杨过下定了决心:要不,就选这个男人当老公吧? 已经习惯了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杨过,第二天晚上就找到了唐鹏,开始尝试着和他交往,进入传说中的‘恋爱’环节。 假如没有夏侯扶醉出现的话,杨过今晚可能会实现心中某个愿望,比方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来让某个家伙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反正荆红命说了,这个小子适合她。 只是后来随着夏侯扶醉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杨过的计划,同时唐鹏看向夏侯扶醉的眼神,也让她第一次因为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愤怒,这才冷笑着离开了小鸟依人酒吧。 杨过出了酒吧后一直没有走远,就躲在斜对面的咖啡厅内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一直到唐鹏架着夏侯扶醉出来,然后她也打车来到了柳叶小区。 亲眼看到唐鹏抱着夏侯扶醉走进单元门口内后,杨过就隐隐觉出这对男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在这一刻,杨过有了一种自己东西被人抢走的心烦,她很想冲上去拿出刀子逼着某男离开夏侯扶醉,只是她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可又不愿意离开,所以就坐在小区花园内的长凳上,瞪大眼睛的望着三楼亮着灯光的那个窗口,一动不动。 “唉,我这是在做什么呢?与其在这儿傻等着,倒不如上去看看,告诉那个女人,说唐鹏是我的人。” 当杨过觉得脖子有些发酸时,低低的叹了口气,正要站起来时,就看到有人影映照在了淡蓝色的窗帘上,然后窗户打开,有人趴在了窗户上。 “咦?”杨过有些纳闷的皱起眉头,刚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人就是夏侯扶醉时,就看到她背后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单手抱着夏侯扶醉,下巴紧紧顶在她左肩上,身子剧烈耸动着。 杨过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没有和任何男人谈情说爱过,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儿。 当看到夏侯扶醉用手捂着嘴巴仰起下巴时,杨过霍然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了:他们在做x爱。 唐鹏和夏侯扶醉终于‘爱’上了,而且还是窗口上,正对着杨过! 瞬间,一股子愤怒的火焰从杨过心底霍地腾起,让她全身都颤栗了起来,紧咬着嘴唇的亮出了刀子,急步向单元门口走了过去。 …… 唐鹏真没想到,外表端庄稳重的夏侯老师,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闷x骚…… 唐鹏的最长粗暴的进入她的最深处时,夏侯扶醉就猛地咬住了嘴唇,发出了一声疼痛难忍的嘶鸣,脸色也刷的变成雪白,抱着他的双手,更是情不自禁的在后背狠狠挖出了几道血痕:你让我流血,那我也让你流血。 感受到夏侯扶醉的痛苦,和后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后,唐鹏才猛地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对劲:原来这是她的第一次? 在唐鹏的心中,夏侯老师天生就该是他的女人,可是他从没有奢望老师会为他保守贞x操。 尤其是夏侯扶醉大他了六岁,他又在国外鬼混了五年后,在这段时间内,夏侯扶醉完全可以和别的男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现在唐鹏才发现,大龄美妞竟然是个原装货…… 为什么老天爷这样眷顾我呢? 唐鹏觉得他好像是在做梦,一个渴望许久却又显得那样不真实的梦,让他接下来的动作开始放缓,放轻,不停的用他娴熟的吻技,来安抚身下这个女人。 有些女人也许天生就是床上的女王,一旦到了床上她就会爆发出别人从没有看到的激情,夏侯扶醉无疑是这样的――在疼痛过后,快x感犹如涨潮那样缓缓涌来之后,夏侯扶醉活了。 活了的夏侯扶醉可以用‘疯狂’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在完全适应了身体内多了个东西后,竟然双手抱着唐鹏的脖子低声告诉他:我们去窗口,欣赏着夜色,让天地见证我成为真正女人的这一刻! 毫无疑问的是,唐鹏绝对会大力支持夏侯扶醉这个提议的,因为他喜欢这种疯狂。 然后唐鹏就抱着夏侯扶醉来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当夏侯扶醉趴在窗口向外看时,唐鹏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让她下巴高高仰起时,抱着她腰肢的右手向怀里一带,让她那圆润且有弹性的双腿撅起,左腿在她双腿之间一分时,就从后面就狠狠刺进了她的身体内。 当最为隐私的事情暴露在天地之间时,所产生的刺激是用笔墨无法形容的,最起码夏侯扶醉这个当老师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唯有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拼命筛动着腰肢,才能制止自己的欢声大叫极大冲动。 爱,在窗口,看着远处的灯火和天上的星辰,让那个男人在她体内肆意的出入着,夏侯扶醉感觉好像在夜空中肆意的飞翔,于是她张开了双臂,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在剧烈向前耸动时,鼻孔中发出了兴奋到极点的呜咽:“唐鹏――我的小男人,老师要死了,要飞了……” 力争每一次都要刺到最深处的唐鹏,根本不搭理夏侯扶醉:男人在做这种事时,最需要表现的不是嘴巴,而是下面的有力动作,任何的甜言蜜语在女人面前,都比不上越来越猛烈的撞击,这是一种身体和灵魂的双重需要。 啪啪――好像狗tian水的声音,彻底掩盖了客厅门锁被铁丝打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实际上就算是大炮在身后轰鸣,都无法阻断这对男女的忘我动作。 一颗流星,从遥远的天际滑落,拽着长长的尾巴。 又是一颗流星滑落,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夜色中时,唐鹏的身子猛地一僵,伴随着夏侯扶醉的一声低鸣,两个人不再动一下,就这样固定在了窗口。 夏侯扶醉胸前那对雪白的丰满,已经被窗台压成了饼子,已经开始发青,甚至有些疼,只是她却不在乎,因为她能感受到有股子炙热的东西在身体内流淌,散入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内,带着幸福。 很久很久之后,当夏侯扶醉的身子不再抽x搐,紧绷着的脚尖也慢慢的放松,唐鹏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从她背上抬起了脑袋。 夏侯扶醉扭头看着唐鹏,微微闭着眼的凑上了红唇:“唐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夏侯扶醉的男人了。” 唐鹏在那张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问道:“廖江南呢?” “谁是廖江南?”夏侯扶醉反问道。 唐鹏一呆,随即明白了夏侯扶醉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丝狂喜:“夏侯老师,我以为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你以后虽然会成为他的老婆,但你的第一次却交给了我,是要弥补对我的一番苦恋呢!” “笑话,夏侯扶醉在某些时候虽然放x荡了些,可却不是人尽可夫的。她此生中只能有一个男人。” 夏侯扶醉轻轻皱起小鼻子,刚说到这儿忽然就听人冷冷的说:“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你的唯一呢,你会怎么做?” 131 你是他的老师! 祝大家周二愉快! …… 对于某些事已经完成但还‘藕断丝连’的一对男女来说,正要在事后说些温柔的悄悄话时,身后忽然传来别人的声音,这可能是世上最恐怖的惊吓了。 “啊是、是谁!?” 夏侯扶醉发出一声娇呼,用力推开了唐鹏,却又马上扑进了他的怀中,让他遮住自己的身子。 在这个声音响起时,唐鹏也觉得头皮猛地发麻,根根头发都直立而起,左手把夏侯扶醉揽在怀中,右手挡住了下面的小鸟,霍然转身向门口看去。 弥漫着yinx靡气息的卧室门口,站着个外形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双手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这对丑态百出的男女。 “是你!?” 唐鹏和夏侯扶醉齐声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还和唐鹏在小鸟依人酒吧喝酒的杨过。 “是我。吃惊了吧?” 杨过看着这对惊魂未定的男女,嘴角翘着寒意的冷笑:“你们两个玩的很精彩啊,也很忘我。可惜我刚才没有拍下来,要不然制成光碟拿去市场上,肯定会大卖。” “杨过,你什么意思你?” 唐鹏抬手扯过窗帘,卷在了自己身上,心中颇为恼怒:妈的,老子最近到底是得罪谁了?回国后第一次和潘冬冬在野外办事,有个钓鱼的老头在。在白头山让沈欢那个啥时,廖江南在旁边看。现在终于躲在夏侯老师的家里了,杨过却又闯了进来。草,这些人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杨过微微歪着下巴,向里走了一步:“你说我什么意思?” 唐鹏刚想说不知道时,夏侯扶醉却从窗帘另一边走了出来,就这样赤果着全身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杨过面前。 “小妹妹,你这个年龄应该是好好上学读书的时候,干嘛要偷看大人做这种事?” 夏侯扶醉左手托着胸前那对雪白,一脸的坦然神色:“今晚刚看到你时,我以为你是唐鹏的女朋友,可他已经否认了,原来你们根本不熟悉。呵呵,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刚才那样,觉得我们很不要脸?其实你错了,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古时候的告子就曾经说过食色性也的话。更何况,这也是人类繁衍下去的必须程序。还有就是,唐鹏在五年多之前就已经开始追我了,我们今晚发生这层关系也是顺其自然的。” 夏侯扶醉说着,步伐有些蹒跚的走到了杨过面前,微微摇着头说:“同为女人,我想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感受。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都不该冒然闯进别人家里,难道你上学时,你老师没有教给你这些?” “不――要脸!” 面对夏侯扶醉咄咄逼人的质问,杨过脸蛋变的通红,恼羞之下右手一翻,一把寒光四射的蝴蝶刀,刷的一下划破空气,抵在了她脖子上。 冰凉的刀锋一下子把夏侯扶醉吓傻,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我哪儿有不要脸了?难道我和我喜欢的男人爱爱,也是不要脸?” 杨过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着杀意,低声说道:“你是他的老师!” “有谁规定老师不可以和学生成为恋人的?更何况唐鹏现在早就不是学生了,我们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镇定了一下,夏侯扶醉咬着牙的反驳道:“再说了,你做为女人也应该看得出,今晚这是我的第一次,29年了,我才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我爱的男人,这和不要脸有什么干系?” 在杨过拿刀逼住夏侯扶醉时,唐鹏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制止,只是他随即就停住了脚步:在一个女人犯神经时最好别轻举妄动,先观察一下最好,要不然会后悔终生。 随后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唐鹏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夏侯扶醉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从女人的角度说出了让杨过不得不重视的道理。 杨过从床单上的那几朵梅花可以看出,这个在和男人缠mián时风x骚无比的夏侯老师,的确是第一次,这也说明人家和唐鹏这样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面对夏侯扶醉的质问,杨过忽然无言以对,愣了半晌后才找出个蹩脚的理由:“我、我是他老婆,他是我老公。我、我绝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夏侯扶醉笑了,笑得那样妩媚,那样风x骚:“他是你老公?那你告诉我,你们认识多久了?有没有去民政局注册?见过双方父母没有?他今年多大?他生日是哪天?他右手手背上的那个伤疤是怎么来的……这些你知道吗?” 杨过刀子稍稍缩了一下,嘎声道:“我、我不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夏侯扶醉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被刀子抵住的部位说:“他现在的确有女朋友了,但却不是你。他今年二十三岁,生日是农历的十月十三,他右手手背上的那个伤疤,是五年前偷看我洗澡时从三楼摔下来被石头划破的,他曾经给我写过一封长达几万字的情书,在里面说等他长大了会娶我,养我。小妹妹,你说你是他老婆,那他给你写过情书吗?偷看你洗澡了……” “他就是看过我洗澡!” 杨过情不自禁的反驳出这句话后,脸儿攸地通红,恨恨的一跺脚看着唐鹏厉声说道:“唐鹏,你敢抛弃我,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完这句话,杨过转身夺门而出,随着防盗门被关上时发出的一声大响,屋子里就彻底平静了下来。 夏侯扶醉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愣愣的望着门口呆了很久才低声说:“唐鹏,我困了。” 唐鹏这才走过来把她懒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夏侯扶醉就像是猫咪那样蜷缩在唐鹏怀中,闭着眼的喃喃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唯一要做的就是陪着我睡觉。” “好的。” 唐鹏扯过一床毛毯,把两个人的身子盖住,抬手关掉了卧室中的壁灯。 当敞开着的窗外传来很远处的一声汽车喇叭声响时,唐鹏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唐鹏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日头已经很高了,夏侯扶醉正趴在枕头上,睁大眼睛的望着他。 “早啊,夏侯老师。”唐鹏抬手揉了揉眼睛。 “早。”夏侯扶醉微微一笑:“你现在可以问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唐鹏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问道:“夏侯老师,你父亲既然要把你嫁给廖江南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我?这样会不会引起你父亲的不快……咳,说句心里话,我还很担心书记大人在知道我把她女儿睡了后,会不会直接派人把我给崩了,因为我没有廖江南那样显赫的身世,我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而你和廖江南要的结合,不但是门当户对,而且对你们两个家族都有着积极的一面吧?” “如果我妈妈不是得到那样的下场,如果他让我嫁的人不是廖江南,而是一个没有庞大背景的老师、白领,甚至是锅炉工人,我就算不这样做,可我一样会认真的考虑一下。” 夏侯扶醉淡淡的说:“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临死前告诉我的那些话。她说,扶醉,等你嫁人时千万不要嫁入豪门,哪怕是给普通人当qing人,一辈子不结婚,也千万不要嫁入豪门。因为女人在豪门世家眼中,只是一个谋取利益的工具,任何的真爱在家族利益面前都可以牺牲。” 夏侯扶醉说着坐了起来,丝毫不避讳完美的上半身就这样暴露在唐鹏面前,她双手抱住屈起的双膝,眼神迷离:“他在告诉我这件事时,根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绝对是站在方家的利益立场上,却没有考虑我会有什么感受,也就是说,他就像妈妈临死前说的那样,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可以让方家得到最大利益化的工具。” 夏侯扶醉扭头,看着唐鹏,忽然咯咯一笑:“唐鹏,你说我曾经亲眼见证了妈妈的悲惨下场,还会傻到去充当别人的工具吗?” 唐鹏摇摇头:“不会。” “肯定不会!” 夏侯扶醉加重了语气:“也许廖江南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各方面都优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每当我一想到他是出身豪门……呵呵,豪门这两个字真让我恶心,也让我觉得好笑。你别以为老师接近三十岁了,该成熟了,其实我一样有着极大的叛逆思维,从他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抗拒这场悲剧。然后,昨晚你就出现了。” 唐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有了些不舒服。 “傻孩子。” 夏侯扶醉敏锐察觉到了唐鹏的变化,纤细的食指刮着他的鼻子说:“你不会以为老师和你这样,就是把你当成了反抗他的工具吧?告诉你,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没出现,我宁可连夜离开东北,也不会随便找个男人睡的。” 夏侯扶醉说着,身子缓缓的压在唐鹏身上,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柔声说:“从五年前时,有个小子就走进了我的梦中,只是他太小了,五年前时你小弟弟上的毛……还没有长全吧?怎么可能让夏侯老师以身相许呢?” 132 男人因女人而改变! 唐鹏盯着压倒在他身上的女人,有些傻。 夏侯扶醉左手刮着唐鹏的鼻子,右手伸了下去:“告诉你,昨晚我其实根本没有喝醉,在车里时我是故意说出我要嫁给廖江南的话,就是看你的反应。傻小子,你当时的眼神就黯淡了,尤其是你抱着我上楼时,动作一直是那么的僵硬,我就知道你多想了,以为自己配不上我了。于是我在你发呆时,用指头伸进嗓子里强迫自己吐出来,给你创造机会。可你却傻的要命哦,竟然想着离开,老师这才被迫……哎哟!” 随着夏侯扶醉的一声娇呼,唐鹏猛地把她压在了身下,做出一副脸色狰狞的样子:“好啊,原来你昨晚是算计我呢!我一直以为你是很老实的,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老实的女人也有想法啊……啊,别,疼,疼——哦,我的小男人,你弄死我得了哦!” 夏侯扶醉蛇一样的缠在唐鹏身上,随着他的狂**作大声吟唱起来。 满室,皆春。 …… 幸亏夏侯扶醉的年龄在这儿摆着,她身体已经发育到了最成熟的阶段,要不然肯定受不了唐某人接二连三的轰炸,因为她在中午炒菜时,那个家伙还向她证明了他一夜七次绝不ng得虚名,搞得她被抱进浴缸中没过几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夏侯扶醉才醒了过来,唐鹏正倚在床头上吸烟。 “醒了,饿了吧,锅里还有你炒糊了的菜,要不给你盛一些来?” “不饿呢,吃你就吃饱了呢。”夏侯扶醉慵懒的抬起右腿,搭在了唐鹏的腰上,喃喃的说道:“幸好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班,要不然可惨了。” 唐鹏自豪的笑了笑,说道:“这下你知道我毛有没有长全了吧?” “去你的。”夏侯扶醉嗔怪着飞了个白眼:“唐鹏,你现在是什么工作呢?” “暂时没工作吧,以后再说。你放心,我绝对能养的起你。” 唐鹏把烟头放在烟灰缸内,往下出溜了一下身子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父亲那边,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好上了,该会多么的生气?” “管那么多干嘛?”夏侯扶醉淡淡的说:“大不了我和他一刀两断,断绝父女关系。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当前最主要的,却是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 “是啊,你当初可是答应我,要养我的,总不能靠一张嘴巴说吧,怎么着也得出去挣钱吧。” 夏侯扶醉皱眉说:“不过我考虑过了,依着你这种性格脾气找地方上班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小生意,以后再图谋发展。再说了,我就算和他闹翻了,可我也是他的女儿,这可是不用白不用的资源……唐鹏,你现在能筹集多少钱?” “两千万,还是美金。”唐鹏张嘴说出这句话后,接着改口苦笑道:“做梦时存进瑞士银行的。咳,不过我跑去和我爸要的话,应该可以拿出几十万吧。相信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在很多年前就开了一家制砖厂,不过这五年我给他折腾了不少,要想取现的话顶多也就是几十万了,这还得他同意。” 提到钱的时候,唐鹏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因为他几乎确定老唐在得知他甩掉邢雅思、要和一个比她大六七岁的女人在一起时,别说是给他钱了,能不亮出杀猪刀来威胁他和夏侯扶醉分开,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夏侯扶醉看出了唐鹏的担忧,却没有点破,只是笑了笑说:“那算了,反正这些年来我自己积攒,妈妈留给我的,也有三十多万了,那就先做点小生意吧。” 唐鹏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夏侯扶醉歪着下巴想了想才说:“前两天时,我知道五中对面宾馆旁的那家快餐店,因为总是受到一些坏孩子的骚扰而被迫转让,我觉得这些钱应该能把快餐店盘下来。反正你唐鹏的大名在五中也算是很出名了,估计那些坏孩子是不会敢招惹你吧?” 唐鹏攥拳挥舞了一下,骄傲的说:“谁敢来捣乱,看我不砸断他的腿子!只是让我去打架行,让我去炒菜、做生意嘛,我好像不是那块料啊。” “呵呵,这有什么呢,一切都有我嘛。”夏侯扶醉笑着说:“反正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也当腻了,早就想换个角色了。嗯,要是能顺利盘下那个快餐店,以后我当老板娘,你就当跑堂的小二,我们开个夫妻店!” “好啊,好啊,老板娘!”唐鹏贼兮兮的笑着问:“如果有客人上门,问你贵店有没有特殊服务呢?” “客官,本店提供各色各样的特殊服务!请问您老人家是想玩女王呢,还是hu士?如果价格公道的话,奴家还可以免费奉上吹箫绝技哦。” 夏侯扶醉娇声说着,身子扭动着缩进了毛毯下面,不大的工夫,某男就幸福的叫了起来。 …… yinx荡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等疲倦的唐鹏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周日上午九点半多了。 这次唐鹏醒来时,夏侯扶醉还在沉睡中。 经过两个晚上一个白天三十多小时的无数次浇灌后,夏侯扶醉就像一朵被雨水滋润的花儿那样,彻底的绽放了。 说起来也怪,有了男人的女人,和没被男人碰过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尽管人还是那个人,但精神气质上却有了显著的变化,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光环笼罩着,哪怕是在熟睡中都能让人想到熟透了的桃子。 看着嘴角都带着笑意的夏侯扶醉,唐鹏真怕这只是一场梦:我就这样得到夏侯老师了?而且她还是省委书记的千金,本来是要嫁给廖江南的。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很疼真不是在做梦后,唐鹏在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昨晚两个人在不间断的疯狂中,已经商量好了:等周一后夏侯扶醉就去辞职,取出积蓄盘下那个快餐店,从此正式走上生意场。 当然了,别看唐鹏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敢和唐文举去要钱,夏侯扶醉也大包大揽的说资金由她来想办法,不过他总不能真的一分钱都不出吧? 都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唐鹏唐大少也有两个死党,徐亮和陈留香。 徐亮也还罢了,一吃公家饭死工资的,就算把他吊起来揍个半死,顶多抠出几万块钱来到顶了。 可陈留香不一样啊,那可是三个人中的土豪级人物,唐鹏只要张嘴,三五十万总能拿出来的。 所以资金的事儿唐鹏不犯愁,他担心的是邢雅思、唐文举。 唐鹏可以肯定,只要他和夏侯扶醉一露面,邢雅思就会知道——那个表面清纯内心奸诈的家伙,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夏侯扶醉过好日子,这是肯定的。 至于唐文举,倒是好说一些,只要唐鹏能把某些真相(邢雅思用他们的安全来威胁他)说出来,相信老唐不会胳膊肘向外扭,帮着别人欺负自己儿子的。 另外就是夏侯扶醉那个高官老爸了,只是这件事夏侯扶醉说她会解决的,所以唐鹏也不用担心。 以前唐鹏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平凡的日子,什么事业不事业的,那都是扯淡。 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有了夏侯扶醉,那就必须得像个男人那样做出一番事业来,这才对得起夏侯老师的一番厚爱。 尽管开快餐店是事业起步的最底端,唐鹏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别说是开快餐店了,哪怕是拖着棍子要犯,只要能让夏侯老师高兴,他也会在所不辞的。 想到这儿后,唐鹏忽然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男人改变世界,却被女人所改变。 …… 五中这条街上的老大叫老九,手下掌控着十多名好汉,这条街上所有的小饭店、小摊和一些外地就读学生,都被他们亲切的称为衣食父母。 今天外面很闷,老九正在和他新交的马子躲在房里研究岛国最新动作x爱情片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老九最得力的手下、外号大力神的打来的:“老大,五中门口斜对过那家快餐店前几天不是关门了吗?原来是盘给了别人,听说国庆节就要开业,你猜新老板是谁?” 老九特别讨厌手下和他卖关子,尤其是和女人在一起时,于是就骂道:“麻了隔壁的,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总不能是省委书记的老板吧?” 大力神一听老九这样说,就知道他可能在做什么了,再也不敢啰嗦了:“嘿嘿,哪能呢。告诉你老大,现在快餐店的新老板,就是五中最漂亮的美女老师!” “五中最漂亮的美女老师!?”老九一楞,把怀里的女人推开,双眼放光:“你是说夏侯扶醉?” “不是她是谁啊!”大力神说:“我听看门的老孙头说,她是周一辞职的,谁也没想到她辞职竟然是要开快餐店!” “还真是个好消息啊。” 提起夏侯扶醉,老九嘴里就淌口水。 五中这朵花吸引的不仅仅是蜜蜂,还有老九这样的屎壳郎——只是他却一直没有敢打夏侯扶醉的主意,因为他那个当五中校长的远房大爷告诉他,要想在这条街上混下去,那就别给他惹麻烦,而打五中最美女老师的主意,无疑是最大的麻烦。 就因为大爷的这句话,老九才一直没有理睬夏侯扶醉。 现在不一样了,夏侯扶醉竟然放着老师不当,转去开快餐店了……老九要是再不凑上去,那他活着还有啥意思? 133 开业大吉! 祝大家周三愉快! …… 十月一号国庆节,普天同庆,是个结婚、开业的大好日子。 五中校门口斜对过原先一家叫‘便民快餐’的快餐店,经过前几天的紧急装修后,已经改名为‘扶醉快餐’了。 十点五十八分,几挂大地红鞭炮被点燃,弥漫的硝烟中透着喜庆。 等鞭炮鞭炮声响过后,立马就响起了一阵热闹的‘恭喜发财’声,其间还夹杂着索要红包的不和谐:“亮子,你特么的少给我灌迷x魂汤,没红包休想进门!留香公子,你的红包厚度不够啊,这也太小气了吧?要不把你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撸下来,挂在大厅中当钟表吧。” 经过几天的忙碌后,扶醉快餐店被装潢的是焕然一新,与原先的脏乱差环境相比起来,绝对是上了几个档次。 最最重要的就是老板的改变:原先那个头大脖子粗的老板,已经被穿了一身黑色无袖旗袍的美女所代替,那笑吟吟美丽有端庄的迷人样子,让所有来捧场的人眼前都是一亮,连呼秀色可餐。 今天唐鹏倒是穿着很平常,不过小伙子打扮的也很干净,让人怀疑他能不能担负起小二这个角色。 “欢迎,兄弟欢迎各位的大驾光临,请,里面请!”唐鹏双手拱拳,对跟着徐亮、陈留香俩人前来捧场的众人连连问好。 本来依着夏侯扶醉的意思,快餐店开业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是小买卖,没必要搞什么开业仪式,到时候放两挂鞭炮就拉倒了。 不过徐亮和陈留香俩人却不同意,说唐鹏开店对哥几个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怎么可能不好好庆祝一番呢? 这次开业,唐鹏除了邀请了徐亮和陈留香,连唐文举两口子也没告诉。 夏侯扶醉同样也没有通知别人。 为了给快餐店捧场,徐亮和陈留香是遍邀好友,并嘱咐所有到场的人都得开着汽车来――到时候十几辆汽车一水的排在店门口,看起来就是生意兴隆的样子嘛。 徐亮俩人说的还真不错,等十几辆汽车往门口这么一摆,还真是那么回事。 徐亮等二十多个人都进来后,把个门面不大的快餐店就给坐满了,夏侯扶醉就拽了唐鹏一下,示意可以上菜了。 快餐店包括夏侯扶醉这个老板娘兼吧台服务生在内,总共三个人,在后厨忙活的那位,是夏侯扶醉从市场上高薪聘请来的,端菜打扫桌子的则是唐鹏。 菜是早就做好了的,用保鲜膜封在盘子里的,随着唐鹏的一声咋呼,徐亮、陈留香等人很自觉的客串了服务生角色,把一盘盘的菜从后面端了上来。 二十多个人总共坐了四桌,其实二楼还有三个包厢,不过大家也没必要去包厢吃,就在大厅中,吃货一大堆才显得生意火爆不是? 往常哥几个出去喝酒时,低于五十块钱一瓶的白酒根本不带看的,不过今天陈留香却主动要求喝老白干,理由是这酒劲大,过瘾。 唐鹏心中很清楚,留香公子这样说就是想替他省钱呢,毕竟他是小本生意刚开业,给他省下一点就是一点的,反正以后等他发达了,哥几个再狠狠吃回去就是了。 反倒是夏侯扶醉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来的这些人都拿了红包的,每个包最少的也得三五百,可给人家上这种打工人员才喝的白酒,她感觉掉价。 “嗨,你没听亮子说你秀色可餐嘛,只要你往这儿一站,别说是喝劣质白酒了,就是喝马尿,那些小子也能喝出琼浆玉液的味道来。”唐鹏嘿嘿笑着说:“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反正以后等我们发达了,开起全国连锁后,随便扔给他们几张vip贵宾卡,就让他们连本带利的收回去了。” “去你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把自己老婆说的这样、这样那个啥。”夏侯扶醉在床上时倒是从来不脸红,不过守着外人她还是很内秀的,这充分证明了她的确是个上得厅堂、爬得大床的极品女人。 按照陈留香等人的吩咐,夏侯扶醉只好从吧台后面搬出了一箱老白干。 跟随徐亮俩人来的这些人中,都是他们在各自行业中关系不错的朋友,根本不会因为白酒质量低下就有所抱怨,反而真像唐鹏所说的那样,因为夏侯扶醉这个极品美女的存在,大家扯着喉咙喝的楞欢,不大的工夫一箱白酒就没了。 十一点半左右时,在后面帮着厨师忙活的唐鹏和夏侯扶醉以夫妻身份,双双来到酒席面前为大家敬酒。 看到他们过来后,大家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各位,唐鹏今天非常感谢哥们儿前来捧场!漂亮的话我也不会说,一切都在酒中了!”唐鹏说完一仰首,三两三一杯的高度老白干一饮而尽。 “好,痛快!”脸儿绯红的徐亮大喊了一声,端着酒杯冲前来捧场的那些哥们说:“刚才鹏子这杯酒是代表他自己的,大家说要不要漂亮的老板娘也同样敬大家一杯?” 夏侯扶醉本来就是极品女人,这两天和唐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出落的更加水灵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唯美的风情。 跟徐亮、陈留香俩人来捧场的都是些大小伙子,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瞪着眼珠子欣赏她,可谁也没断了偷看……有些胆大的甚至还琢磨着是不是和老板娘喝杯酒啥的,现在徐亮这么一起哄,大家顿时群起反应:“对,亮子说得对,嫂子必须得单独给大家伙敬酒,要不然我们不乐意!” 大家伙这样说其实就是起哄,谁也不会真让娇滴滴的夏侯扶醉喝白酒,反正就为了热闹罢了,她只要端着酒杯沾一下嘴唇就算过去了。 唐鹏对徐亮笑骂道:“你小子,怎么可能让夏侯老师……” 不等唐鹏说完,夏侯扶醉就打断了他的话:“徐亮说的很对,今天各位兄弟来给我们捧场,我这个做老板娘的,要是不喝酒那也太不给大家面子了。鹏子,满上,我和大家伙喝一个。” “瞅瞅,瞅瞅,老板娘说出来的话可比唐鹏要豪气多了!”众人登时抢着给夏侯扶醉满酒。 “你行不行啊?”唐鹏看着夏侯扶醉,后者却对他使了个‘没问题’的眼神。 马上,唐鹏就想到那晚在小鸟依人时,她自个儿喝了接近一支红酒后,还又干了半瓶伏特加,都没有喝醉呢。 在唐鹏犹豫时,陈留香已经一脸坏笑的端过了一杯白酒,拍着胸脯的说:“夏侯老师……哦,错了,现在得叫嫂子了。嫂子,这杯酒你要是喝不了,只要你点个头,兄弟替你喝!” 听以往的学生喊嫂子后,夏侯扶醉俏脸一红,嗔怪的白了陈留香一眼。 也许是受到了当前气氛感染,以往在学生、同事面前表现极为稳重的夏侯扶醉,也变的大气了很多,端过酒杯就把慢慢一杯白酒喝干了。 “好!”众人齐声叫好,这桌子的五六个人都端起杯中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人家娇滴滴的老板娘都干了,大家伙还有什么脸面不干? 三两百多白酒下肚后,夏侯扶醉脸儿更红,在无袖黑色旗袍、雪白双臂的衬托下,显得愈加明媚四射。 酒场上有了能喝酒的漂亮女人的参与,气氛就会与众不同,其他三桌看到夏侯扶醉喝酒这样爽快后,也都来精神了,一个个拍桌子砸板凳的,吆喝着老板娘前去敬酒,还说以后就来这儿吃饭了,哪怕是打车过来,就为了给哥哥嫂子捧场。 夏侯扶醉的光彩照人,完全把唐‘小二’给遮掩住了,根本没有人点他,搞得他都有些吃醋了:卧槽,这些牲口今天来这儿,到底是祝我开业大吉的,还是和我老婆喝酒的? 嘻嘻哈哈中,夏侯扶醉接连敬了四张桌子,喝了四杯老白干:每杯三两三,算起来接近一斤半白酒。 这酒量,就算是个‘酒精考验’的爷们也受不了,但夏侯扶醉把第四杯白酒喝干后,除了脸儿更红、一双媚眼中仿佛要滴出水来之外,别说是醉态可掬了,就连走路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晃悠。 “女酒神啊!”包括唐鹏在内的大家伙,都是目瞪口呆,几个原本打算好好和老板娘亲近一杯的小子,也都偃旗息鼓了。 这样一来,唐某人就更加得意了,只是盯着夏侯扶醉嘿嘿傻笑:咱老婆不但长的漂亮,没想到这酒量也够帅,一下子把这些小子们给镇住了! 一个多小时后,徐亮等人终于有受不了开始倒酒的了。 因为职业原因,徐亮倒是没有喝多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来到唐鹏面前说要带着哥儿们先撤了。 夏侯扶醉刚要挽留,唐鹏摆了摆手说:“别劝他了,今天是国庆节,亮子他们下午肯定还有工作要做,就让他们早点回去吧,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再聚。” 夏侯扶醉马上就轻点了一下头:“嗯,我听你的。” “嘿嘿,夏侯老师,嘿嘿,好女人啊,可惜被猪拱了。”看到夏侯扶醉对唐鹏百依百顺的样子后,徐亮就羡慕的直咽口水。 “滚你的,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以后没事带着哥儿们过来。”唐鹏笑着砸了徐亮肩膀一拳。 “那是自然,就算不吃饭我也得过来的,因为这儿有我的梦中qing人嘛。”徐亮说完这句话,不等唐鹏反应过来,就嘿嘿笑着蹿出了门外。 134 他敢揍九哥! 徐亮走后不久,陈留香也呆不住了,开始告辞。 唐鹏也没挽留,和夏侯扶醉一起送了出来。 陈留香临上车前,用力拍着唐鹏的肩膀,卷着舌头说:“鹏、鹏子,哥、们算是服你气了,能把夏侯老师追到手还不算,还能把她tiáo教的这样出色,不让人羡慕都不行啊!我、我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本事呢,看来人比人得死啊,得死!” “行了,别在这儿说些扫兴的话了,什么死啊活啊的,赶紧回家休息去吧。”唐鹏知道陈留香肯定想到了夏小雯,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把他扶上了车,又嘱咐他那个开车的哥们路上小心些。 十几分钟后,停在门口的那些车子就走干净了,只留下一地火红的鞭炮碎屑。 “呵呵,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唐鹏看着那些汽车远去的方向,忍不住的感慨万千。 夏侯扶醉伸手挽住唐鹏的胳膊,柔声说:“鹏子,别这么伤感,他们走了还有我呢,我们两个的宴席就算是要散,那也是在百年之后了。” 唐鹏心里顿时腾起了一股子巨大的幸福感,反手抓住夏侯扶醉的小手稍微用力攥了一下:“对,我们就算是散席了,也是要一起走的。” 夏侯扶醉莞尔一笑,任由唐鹏牵着手走进了店里。 看着桌子上那些没吃完的菜肴,唐鹏就开始头疼:“扶醉美人,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雇个小服务员,你老公我这么帅气的爷们当小二,每天围着围裙擦桌子抹板凳的,是不是有些屈才了呢?” 夏侯扶醉双眸一转,右手伸到了唐鹏的肋下,看似随意的捏着他一块软肉:“嗯,我老公说的也在理,要不要我贴出招聘启事,替你招两个漂亮妹子来做专职服务员?” “好啊,好啊――哎哟,还是算了吧,这点小工作对于老公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嘛。” 唐鹏身子哆嗦了一下,笑嘻嘻的退了一步正要再说什么时,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扭头一看就看到两辆桑塔纳轿车停在了门口。 “哟,生意上门了?快,快收拾桌子,扶醉美人准备接客――”唐鹏眼睛一亮,拉长了声音刚喊出这句话,夏侯扶醉却皱着眉头说:“不是来吃饭的。” 唐鹏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们中的人,他们是来收取保护费的。” 夏侯扶醉盯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些年轻人:“还记得我说过这家快餐店之所以要转让,就是因为受不了一些坏孩子的干扰吗?看到没有,那个穿黑体恤的就是他们老大,我听别的老师说他叫老九,是五中校长的远房侄子,平时就靠着在这条街上收取保护费过日子。” “收保护费的来了?哈!”唐鹏嗤笑一声:“扶醉美人,你去吧台那边,让我来应付就好了。妈的,老子正犯愁没人来打扫卫生呢,这说着说着就来免费劳力了,一二三、七个,草,够用了。” “鹏子,别乱来,我们是做生意的,得罪这些人没什么好处,倒不如给徐亮打电话,反正他是警察,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比较合适。”夏侯扶醉有些担心唐鹏会把事闹大。 “没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唐鹏示意夏侯扶醉躲进吧台后,拉过一把椅子抬脚踩在了上面,点上了一颗烟。 来的这些人正是老九那伙人。 上午快餐店开业时,老九他们就在远处看着,不过因为当时有徐亮等人的警车在场,也没有敢轻举妄动,等徐亮等人走光后,这才露面了。 “哟,扶醉快餐店,这名字很有情调嘛,听说是五中一朵花夏侯扶醉开的,哥们可必须得来捧场才行。” 老九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摘下脸上的大墨镜仰着脑袋看了片刻,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快餐店。 “环境还不错嘛,挺优雅的,嗯,不过不如老板娘让人赏心悦目啊。” 老九走进来后抱着膀子扫了一眼唐鹏,直接就把他无视掉了:像这种踩着椅子吸烟的装比货,九哥他老人家见多了,根本不以为意。 “老板娘,恭贺开业大吉啊。”老九最得力的助手大力神,先嬉皮笑脸的道喜。 虽说确定这伙人是来捣乱的,不过夏侯扶醉也知道竟然开饭店,那就得有开饭店的觉悟,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站在吧台后面笑着打招呼:“请问几位要吃饭吗?” “不吃饭我们来这儿干嘛啊,难道是来看人的?” “嗯,话说看人也不错啊,老板娘这样漂亮有味道,看人也能看饱了呢。” “嗨,小子啊,你还竖在这儿干嘛呢,还不赶紧收拾桌子,难道怕哥们吃饭不给钱?”在一众小弟的起哄下,老九从屁股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在唐鹏面前晃了晃。 唐鹏本想把老九一脚踹出去的,不过看到他亮出来的那叠钞票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开饭店是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挣钱?既然人家捏着钞票送上门了,他要是再把人家揍出去,那不成了傻比了? “嘿嘿,好的,好的,请各位稍等。”一念至此,唐鹏马上就改变了态度,点头哈腰的笑着的把一张桌子收拾了出来。 老九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招呼手下:“都特么的坐下,今天咱们是来吃饭的,不是让你们来看人的。” 等老九等人都坐下后,唐鹏就把茶壶和菜单放在了桌子上:“几位,请点菜。” “嗨,还点什么菜啊,让厨师捡着拿手的上就是了,反正哥们有钱!”老九抓起菜单,就甩在了唐鹏胸前。 唐鹏奴颜婢膝的笑了笑,转身拉长了声音喊道:“给三号桌来手抓肘子、红烧牛肉、海蜇黄瓜……泥鳅豆腐等十八个菜各来一盘哦!” 为了让唐鹏适应他小二的角色,夏侯扶醉可是逼着他把所有的菜谱都背下来的,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唉,这小子看来要讹人了。”夏侯扶醉看到唐鹏一个劲的给她眨巴眼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心中轻叹了一声,款款走进了后面厨房。 因为今天是开业的好日子,唐鹏不知道徐亮等人会来多少,本着多备无患的原则,就吩咐大厨从凌晨开始就准备了足够的菜。 只是徐亮等人光顾着喝酒了,那些大厨拿手的菜还没有上来,他们就纷纷撤退了,所以唐鹏报出来的这些菜都是现成的,恰好被老九等人用上。 十几分钟的工夫,唐鹏就把十八个菜都端了上来,把不大的桌子摆了个满腾腾(快餐店的桌子不大,要不然徐亮等人也不会五六个人就一桌了),又按照老九的意思,把店里最贵的一箱江南春白酒搬了过来。 虽说夏侯扶醉躲在后面厨房不出来,让老九等人感到很不爽,不过想到等会儿还要找刺激,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伙人开始举杯拿筷子,甩开腮帮子大吃了起来。 夏侯扶醉高薪聘请的这个大厨还真有两把刷子,做出来的菜绝对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就连嘴刁的九哥都赞不绝口。 半小时后,老九等人风卷残云般的把菜一扫而光,打了个饱嗝后就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嘴里叼着牙签对唐鹏说:“嗯,兄弟,告诉你老板娘,就说九哥我对她的招待很满意。看在酒好菜好人更好的面子上,这个月的保护费就不收了,从下个月开始吧……哥几个,吃饱了大家回去搓一把(麻将)去!” “好咧!”众小弟虽说没有捞着调x戏一下老板娘,心有不甘,不过老大既然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哄然答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东西站起来就要走人。 这时候唐鹏却挡住了他们:“哎,哎,哥几个,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干啥去?”老九斜着眼看着唐鹏:“你特么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们当然是走啊。吃饱喝足了还不让走,难道想让你那位风x骚老板娘陪一会儿?” “这个傻比脑子肯定进水了。” “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像要和我们要饭钱吧?” “走?你们走我是管不着的,本店也没有让老板娘陪客的习惯。”唐鹏嘿嘿冷笑着,挽起了袖子:“不过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吧?” “噗!”老九把嘴里的牙签吐在地上:“小子,你说哥们忘什么了?” 唐鹏说:“还没有给饭钱呢。” 九哥满脸惊诧的样子:“还给饭钱?” 唐鹏正色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的。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给你饭钱?哈,哈哈!大家伙听听,这傻比竟然和九哥要饭钱,我草!”随着九哥嚣张的大笑,众小弟也都嘎嘎怪笑起来:“你特么的敢和九哥收钱?” 九哥狂笑着,伸出右手指着唐鹏的鼻子:“小子啊,看来你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竟然敢收……哎哟!!” 九哥还没有说完,唐鹏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指头,猛地向旁边一扭,等他身子歪倒后,右膝提起咣的一声就顶在了他小肚子上! 看到唐鹏敢动手后,众小弟是大吃一惊,纷纷怒喝着扑了上来:“卧槽,他敢揍九哥,废了这小x逼!” 135 一群痴呆患者! 祝大家周四愉快! …… “一群痴呆患者!” 面对张牙舞爪扑上来的众小弟,唐鹏冷笑了一声,迅速后退半步随即拧身,右脚嗖的飞出,重重击打在了大力神的脖子上。 大力神可是老九手下第一员战将,曾经有过一个人揍四个城管(城管惹了他来这条街上摆小摊的二大爷)而全身而退的光辉记录――请注意,大力神揍的不是一般小贩,而是面对号称世界无敌的华夏城管,由此可以看出他打架的本事那是相当牛比的。 可就这么一个牛比人物,却被唐鹏一脚就放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差点昏过去。 当看到唐鹏轻而易举的放倒大力神后,其他几个小弟这才慌了神,有的干脆亮出了刀子。 只是这些人的武力值在唐鹏眼里实在是不够看的――要不是现在自己的快餐店中,唐鹏得爱护桌椅,也许他们根本挺不过一分钟,就全部趴下了。 把最后一个小弟一拳打到在地上后,唐鹏才拍了拍手,走到坐起来的老九面前,抬脚踩住了他一根大腿,从地上拿起一把刀子,在手里飞快的耍了几个花,最后顶在了他咽喉上,笑嘻嘻的问道:“九哥,你看这个饭钱的问题……” “我交,我交,马上交!”在刀子的威胁下,老九是彻底怂了,眼里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尼玛,老话说得好啊,开店的漂亮女人和高官、城管一样,都是不能惹得啊! “嗯,你的回答很正确。”唐鹏打了个响指,转身对夏侯扶醉打了个响指:“老婆,算帐!” 不等夏侯扶醉说什么,唐鹏又喊道:“哦,对了,这几位好汉刚才说了,为了恭贺我们快餐店刚开业,菜金要加倍的!” “这样,不大好吧?我们做生意可向来讲究童叟无欺的。” 夏侯扶醉一脸的不好意思,嘴里却快速的报出了价格:“十八乘以三等于八百四……外加六瓶单价九十七块钱的剑南春一千三百二,总共是两千七百二,要是加倍的话再四舍五入,让他们占点便宜,就给五千块吧。” “十八乘三等于八百四,九十七乘六等于一千三百二,加起来却是两千七百二……扶醉美人果然不愧是当老师的,算帐是一流的准啊。” 唐鹏抬手对夏侯扶醉挑了下大拇指,低头问老九:“九哥,听到了没有?我老婆看在你们是第一批来捧场的客人,特意给你打折了,只收你五千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我草……我拿,我拿!五千块钱,不算多,便宜的很啊!”老九刚想骂人,就觉得脖子下面一凉,赶紧摆手示意要乖乖的掏钱。 老九今天来是惹事的,当然不会带太多现金出来,刚才他亮给唐鹏看的那叠钞票,也就是有几千块钱的样子。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次前来不但没有收到保护费,反而被某对奸x夫yinx妇狠狠算计了一下……结果他和几个小弟总共才凑了四千八百多块钱,哭丧着脸的向唐鹏求饶:“大侠,兄弟就这么多了,能不能再给来个友情价啊?” “友情价?嗯,可以考虑。” 唐鹏把刀子随手扔在地上,接过那叠钞票,把那些十块的、五块的零钱扔在了九哥身上:“这样吧,闪下的那两百块钱呢,就让你们以工作形势抵消了。look,看到那几张桌子和地板了吧,你们几个在半小时内打扫干净就可以闪人了。” 卧槽,还要我们给他打扫卫生啊……老九等人在肚子里狠狠的骂着,可看到唐鹏脸子又沉下来后,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赶紧爬起来按照他的要求,开始打扫卫生。 还别说,老九等人做事还很麻利,才十几分钟就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 想到讹诈了人家那么多钱,又看到老九等**汉白流的样子,夏侯扶醉也有些不忍了,亲自给他们泡了一壶茶。 老九等人哪里敢喝啊,都眼巴巴的看着唐鹏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兄弟们跑路就行了。 看出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后,唐鹏脸色就沉了下来:“嗯?我老婆好心好意的给你们泡茶,你们却不给面子?” “哪、哪敢啊!”老九浑身哆嗦着抢先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就喝却又哇的一声喷了出来――水太烫了。 “唐鹏,凑合着就过去吧。” 老九的狼狈样子让悲天悯人的扶醉美人感觉过意不去了,就给唐鹏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让这些人走得了,咱们两口子好点钞票玩啊。 “其实你不懂,要想让这些混混以后不来捣乱,就得把他们彻底收拾的没脾气才行,反正现在也没吃饭的,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操练操练他们。”唐鹏笑嘻嘻的刚说到这儿,就看到门外停下了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 “咦,难道这些混混还和警方有勾结?”唐鹏有些纳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从那两辆警车上下来的人中,有徐亮的老子徐云海,其中还有那晚在小鸟依人酒吧出现过的区分局局长王志。 老九等人经常在街面上混,眼神那是相当的毒辣,一眼就看出这几个警察中,有分局的领导、以及五中派出所的所长了,连忙给众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站一边去别乱说话。 “呵呵,鹏子啊鹏子,今天是你开业的好日子,你却不告诉徐叔叔,这可是你小子的不对了。要不是亮子打电话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事。怎么着,怕徐叔叔吃饭不给钱咋的?”徐云海紧随王志走进来后,上来就表明了立场:我们是来捧场的! 看到王志等人也跟着徐云海进来后,唐鹏就知道人家今天大驾光临都是看着夏侯扶醉的面子,说是来给他捧场,只是找个接近省委书记千金的由头罢了。 当然这事心里明白归明白,唐鹏是不会说出来的,赶紧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王局、徐叔叔,欢迎各位领导的大驾光临。嘿嘿,那个啥,本来我是想邀请各位领导的,不是担心领导们在国庆佳节时工作繁忙嘛,所以就没好意思的――请,请坐下,老婆、哦,夏侯老师品快泡茶!” 夏侯扶醉在老九等人面前,可以适当显露一下她市侩小女人的本色,不过在面对这些官场中人物时,却绝对不会这样了,尽管她对她那个省委书记的老子很不感冒,可怎么着也不能有失高官千金最起码的礼节。 听到唐鹏吩咐泡茶后,夏侯扶醉也没有和王志等人打招呼,只是矜持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正要去泡茶,五中派出所的刘所长赶紧小跑着凑了过来,一脸的殷勤:“让我来,让我来!” 当前几天夏侯扶醉去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时,刘所长习惯性的摆出了十足的官架子,着实索要了几条好烟――当他从王志嘴里得知这美妞的来头天大后,恨不得抽死自己,现在终于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了,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了。 “那就麻烦刘所长了。”深谙官场规矩的夏侯扶醉很清楚,如果这时候不给刘所长效劳的机会,相信他会忐忑不安的。 果然,刘所长就一脸高兴的连说不麻烦,很快就找到茶叶泡上了水。 王志等人是冲着夏侯扶醉面子来的,但却不能和她直接套近乎,只能通过唐鹏来向她示好。 和唐鹏寒暄了几句,王志才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老九等人。 别说老九等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了,仅仅是从他们的装扮和胳膊上刺着的龙虎豹等玩意,王志也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孩子,就皱着眉头的问唐鹏:“唐先生,这几个人是……” 看到区分局领导都来这家小店捧场后,老九等人是彻底的傻眼了:尼玛啊,这家快餐店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不但能打的要命,还有分局领导来巴结,可笑我们还想收保护费来着,真是死了都不一定知道怎么死的啊! 尤其是看到王志皱眉向自己看过来后,老九腿肚子更是打哆嗦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幸好,唐鹏替他们解围了:“哦,这几个哥们也是来捧场的,这不他们刚帮着打扫卫生了嘛,看看弄得身上一身的油渍。” 老九赶紧冲着王志等人点头哈腰:“对,啊对,嘿嘿,我们、我们是来捧场的。” 对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王志等人也懒得理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后,就对徐云海等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从口袋里掏出了红包:“唐先生,这是大家的一点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收下啊。” “这、这多不好意思的?” 唐鹏赶紧推辞时,夏侯扶醉却说话了:“老公,领导们给你,你就收下呗,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以后领导们偶然来这儿吃饭,打折不就行了?” “我靠,这小子下手好快啊,书记千金先光明正大的喊上老公了,这次是来对了!” 听夏侯扶醉这样称呼唐鹏后,王志等人眼睛顿时一亮,都纷纷说道:“是啊,是啊,唐鹏你就收下嘛,这是喜庆事,应该有红包的,呵呵。” 王志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哟,今儿这是咋的了,各位领导怎么跑这家小店来捧场了?” 137 谁才是老大!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听夏侯扶醉这样说后,王志心里就一哆嗦:我的个姑奶奶,你们公母俩看着庞秘不顺眼可以抽他,但别牵扯到我们这些小虾米啊? 王志有心央求夏侯扶醉别牵扯到他们这些警察,可人家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扭着好看的腰肢走进了吧台后面。 夏侯扶醉也的确生气了:和楚良玉结怨这件事本来就别怪她,要不是她生性良善,依着她省委书记千金的身份,不把楚良玉搞出尿来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可谁想到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楚市长却不依不饶的派来秘书捣乱了,就算她是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 夏侯扶醉以前从没有涉足官场,只是出身的原因对这方面也略懂一二,看到王志亲自来道贺时,她就知道他想通过自己攀上方云辉这棵大树。 只是王志想凭着一个红包就想达成目的的想法也太天真了,怎么着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行,所以夏侯扶醉才提醒唐鹏把庞秘交个警方来处理。 还没有等王志做出反应呢,庞秘倒是先清醒了过来,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抬手指着唐鹏尖声叫道:“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封了你的店,让你去局子里去吃牢饭……” “不信。”唐鹏吐出这俩字时,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反正捅破天也有扶醉美人顶着,这时候要是不狠狠抽他,晚上睡觉也会不踏实的。 “你还敢打我?” 啪! “你特么的……” 啪! “王志,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当的……” 啪! 当第四个耳光狠狠抽在庞秘那张小白脸上时,他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双手捂着腮帮子,满眼都是恶毒恐惧的望着唐鹏。 庞秘书在沈城的确算是上层人物,平时想办啥事只要稍微一流露,就会有无数人跑过来巴结他,就像今天来这儿的宋局长两位那样。 只是他这些优势都得建立在职务的基础上,当没有人在乎他这个市长秘书身份后,他就什么也不是了,甚至连个卖菜的大嫂都掐不过,更何况是唐鹏呢? 宋局长俩人脑子这时候也转不过来了:卧槽,连市长秘书都敢抽,我们要是再出头的话,这不是故意找残吗? 看着双腿打哆嗦的庞秘书,唐鹏从他上衣口袋中摸出烟,点上一颗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小子,你死定了,我要让你知道殴打市长大秘是一件多么后悔的蠢事!”庞秘很想把这句话嘶声大喊出来,不过他却不敢,嘴巴动了动后就耷拉下了脑袋。 “我知道你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是市长的秘书,属于那种自以为是的牛比,也许你真有牛比的资本。不过我还是想给你句忠告,你要是依着规矩做事的话,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市长秘书,可你要是想通过流máng手段来泄私愤的话,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揍货,替人出头的狗腿子。要想做个出色的狗腿子,就得有做狗腿子的觉悟和准备,说不定哪一天你的腿就得被砸断。” 向庞秘脸上吐了口青烟,唐鹏这才转身笑呵呵的问王志:“王局,依着公安机关相关律法,对于这种上门找茬的人该怎么处理呢?” 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王志一咬牙索性狠下心来:“唐老板,根据相关治安条例,对于庞秘这种无端惹事生非的人,警方有权对他处于24小时之内的拘留,并处以三到五百的罚款。” “行,那王局你看着办。”唐鹏点点头,转身看着宋局长等人:“几位,还要不要进行你们的工作?” “你连市长秘书都抽了,我们为了讨好别人至于拿自己老脸让你抽?”宋局长和王局长面面相觑了片刻,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王志刚才既然已经把态度明确了,知道这次是把楚市长得罪狠了,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当前唯有按照唐鹏的意思去做,希望能得到省委方书记的眷顾了。 “妈的,拼了,不是大起就是大落!”心中郁闷的王志走到庞秘跟前,表情严肃的说:“庞清河同志,请你跟我回区分局接受相关治安条例的处罚吧!” “好,行,王志你行!”几乎要暴走的庞秘恨恨瞪了一眼王志,知道要是再留下说不定还得挨抽,倒不如先离开这儿,稍后再另行打算,所以也没说什么,就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步伐踉跄:堂堂市长的大秘,被一开快餐店的抽耳光,还得接受警方的处罚,这人是丢到姥姥家了。 “唐老板,后会有期。”王志先看了一眼吧台后的夏侯扶醉,这才和唐鹏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去追庞秘书了。 看到庞秘书惨败后,宋局长俩人要是再留下的话那可真是傻比了,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宋局长一行人刚走出快餐店,正琢磨着是不是跟着去分局‘力保’庞秘时,徐云海喊住了他们:“宋局、王局,这边来说话。” 大家都是一个区的,而公安口又是强力部门,所以别看徐云海只是个副职,但宋局长俩人照样不敢怠慢了他,更何况今天这事儿透着蹊跷,他们说什么也得了解一下真相才行:“徐局,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哥真有些懵了啊。” 带着两位局长走到一棵树下后,先给他们上了一颗烟,徐云海这才说:“你们两位跟着庞秘来这儿‘工作’,应该还不了解这家快餐店老板是什么来历吧?” 大家都是混官场的,那觉悟不是一般的高,听徐云海这样说后,俩人马上就意识到快餐店老板来头不小了,赶紧追问:“难道那个叫唐鹏的小伙子,又是市里某个大领导的子弟?” 徐云海悠悠的说:“唐鹏不是什么高官子弟,实际上他只是我儿子的好朋友。” 王局长着急的说:“啥?他不是什么高官子弟?这、这怎么可能呢?那他刚才怎么还……唉,徐局,老哥求求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徐云海笑着低声说:“呵呵,唐鹏的确不是什么高官子弟,可人家的老婆厉害啊。” “唐鹏的老婆厉害?”王局俩人登时懵了:“你、你是说那个漂亮的老板娘?” 徐云海点了点头。 “她、她又是哪家的千金?” “先问两位老哥,在咱们东北省,谁才是老大?” “谁才是老大?当然是省委方书记了。”王局长说到这儿后,眼里猛地浮上恐惧的神色,吃吃的问道:“徐、徐局,你、你可别吓唬老哥啊,难道说老板娘就是方书记的亲人……” 徐云海嘿嘿一笑:“我什么也没有说。唉,走了走了,今天出了这事,恐怕是闲不住了。” …… 砰! 楚良宵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正在向她汇报工作的某县委书记,也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真是欺人太甚!”楚良宵寒着脸的放下电话,沉默了片刻才对那人说:“梁书记,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点紧急事情要去做。” “好,那市长您先忙。”梁书记赶紧点了点头,退出了市长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走廊中后,梁书记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喃喃的说:“这到底是谁招惹强势市长了,看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咦,奇怪,庞秘书怎么不在呢?” 刚才接到庞秘书的‘诉苦’电话后,饶是楚良宵修养功夫够深,可还是勃然大怒:“好你个唐鹏,自以为攀上了省委书记这棵大树,就无法无天了?不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政府工作人员,还敢把他送进了区分局!哼,我要是再不做为的话,那我以后还有任何的市长威严?” 市长的秘书有时候就代表着市长本人,某个混蛋既然敢抽他的脸,楚良宵照样感到脸颊火辣辣。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公文,楚良宵正要给市政法委书记打电话,让他随自己亲自去沈城区分局时,桌子上那部红色固话响了起来。 楚良宵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问道:“我是楚良宵,哪位?” “楚良宵同志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低音:“我是省委书记秘书处的李峰!” 李峰,是省委书记方云辉的秘书,东北省第一大秘,平时那些省委排名靠后的常委看到他之后,都得笑着主动打招呼的,就别说下面的市长了。 所以知道是李峰打来的电话后,楚良宵的语气马上就亲切了起来:“李秘书,您有什么指示?” 李峰淡淡的说:“中午时方书记正在和巴基斯坦外宾用餐,是我替他保管手机的,所以我接到了方书记女儿夏侯女士打来的电话。” 楚良宵心中一动:“夏侯女士……方书记的女儿?” 李峰回答:“是的。她在电话中说,有一个自称是楚市长秘书的人,带着人去她刚开业的小快餐店找茬,硬说人家还没有对外营业的快餐店接到了市民举报,结果双方发生了冲突……楚市长,说句实在话,这事方书记也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的话,肯定会非常生气。因为夏侯女士做为他的独生爱女,平时从来没有依仗他捞取什么好处,这次开个小店还又受到某些人的刁难,我想楚市长最好查证一下,看看那个赶去闹事的人是不是沈城市政府的。” 138 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 李峰说完不等楚良宵说什么,直接就扣掉了电话。 楚良宵握着话筒,傻了。 刚接到庞秘打来的电话时,楚良宵还以为唐鹏是狗仗人势,没有把她这个市长放在眼里,这才准备大张旗鼓的去干涉此事。 可接到李峰的电话后,楚良宵才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庞清河要找茬的那家快餐店,居然是夏侯扶醉开的。 正如李峰所说的那样,在这个很多官二代靠着父辈‘驰骋’商场的社会,方云辉的女儿从没有利用‘省委书记千金’的身份来捞取好处,就开了一家小快餐店,结果还受到刁难,别说方云辉会勃然大怒了,就是换上楚良宵自己,也觉得庞清河这样做太没人性了…… 当然了,楚良宵也很清楚,李峰刚才所说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最起码方书记是知道这件事了,只是出于某种考虑没有大发雷霆,才让秘书给她打电话的。 说起来就是给她留了很大的面子,如果她再不知进退的话,还真以为东北省老大这个名号是白叫的? 更何况,楚良玉招惹人家闺女在先,她又派秘书去捣乱,从哪一方面也站不住道理啊。 想清楚这层道理后,楚良宵额头蹭地冒出一层细汗,觉得她实在是有些过份了,依着方云辉的强势,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用政治手段来打压她,可结果却这样放过了她。 这是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呢? 楚良宵紧锁着双眉慢慢坐下,摘下鼻梁上的平面黑框眼镜,开始沉思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良宵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她终于想出方云辉为什么会这样轻松放过她了,原因还是在那个唐鹏身上。 现在楚良宵已经把唐鹏的背景摸的是清清楚楚,知道他出身平民,充其量好像和梦里江南的冬姐,与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有些牵扯,但总得来说他和夏侯扶醉这个省委书记千金相比起来,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有什么资格能与东北省老大的千金走到一起呢? 楚良宵既然能知道唐鹏的来历,方云辉又有什么理由不知道呢? 也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出面,就是不想让很多人都知道他女儿和个屠夫儿子混一起了,那样他会很没面子的。 更直白的说法就是,方云辉对和他女儿走到一起的唐鹏很不满。 想通了这层意思后,楚良宵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这就好办多了。” 冷笑了一声,楚良宵摸起电话:“沈城区分局吗?我是市政府的楚良宵……” …… 目送徐云海等人的车子离去后,唐鹏忽然有了一种莫明其妙的疲惫感:做生意和他以前的职业,完全是两种生活。 做杀手时只要给钱够多,哪管目标是岛国首相还是美国总统,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思不择手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做生意就不是这样了,方方面面的都得考虑,别的暂且不说,仅仅是和生意有牵扯的相关部门,就让人很头疼,总不能因为他们的故意刁难,就拔刀子吧? 当然了,因为扶醉美人的特殊身份,经过刚才的那场闹剧后,相关部门肯定不会再来捣乱了,只是这对有着严重大男子主义情结的唐鹏来说,还真不愿意接受:一个男人要是指望女人来罩着,那活着还有个屁的意思? 别看唐鹏和夏侯扶醉每天如胶似漆的,其实俩人都在回避一个问题:身份的问题。 夏侯扶醉那个做省委书记的老子,会同意她和唐鹏交往吗? 更何况还有一个廖江南。 暂且不管廖江南中意不中意夏侯扶醉,最起码现在廖家和方家都该知道他们要联姻了,可结果唐鹏却抢先一步把扶醉美人给睡了――廖江南的颜面何在? 在这一刻,唐鹏想到了很多问题,也证明他从夏侯扶醉的柔情中清醒了过来。 “鹏子,你在想什么呢?” 就在唐鹏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发呆时,夏侯扶醉来到了他身边。 “啊,哦,没什么。”唐鹏扭头时,已经把脸上所有的忧虑都用笑容遮住了:“进去吧。” “嗯。”夏侯扶醉柔柔的嗯了一声,向旁边闪了一下,让唐鹏先走进了店里。 唐鹏刚走进店门口,忽然就听到夏侯扶醉低声说:“鹏子,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这个结果永远都不会更改。” 唐鹏身子一震,顿时就明白夏侯扶醉已经看出了他所有的忧虑,所以才用这句话来安慰他:她只专心做唐鹏的女人,不管是方云辉还是廖江南,就算是有天大的压力,她也能顶得住! 心里一暖,唐鹏转身双手抓住夏侯扶醉的肩头:“夏侯老师,我发誓,我绝不会负你的!如有违背,就让我被你亲手一刀捅……” 夏侯扶醉赶紧抬手,一把捂住了唐鹏的嘴巴:“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呢。” “嘿嘿,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唐鹏嘿嘿笑着,抓着夏侯扶醉的手在嘴上亲了一下。 夏侯扶醉缩回手,嗔怪道:“还有人呢。” “谁啊?”唐鹏疑惑的转身,才看到老九等人还贴在墙根那儿站着呢。 看到唐鹏转身后,老九等人都弯腰傻笑:“唐、唐老板好。” “我当然好啊。”唐鹏走到老九面前,打量了一下这些人:“怎么着,你们这群穷光蛋还不滚蛋,不会是想让我管晚上饭吧?” “不敢,不敢!”老九连忙摆摆手,缩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的说:“唐老板,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不知道你能不能给这个机会。” “和我商量事?怎么不行啊,我这人最心好了,啥事都可以商量的。”唐鹏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说:“说吧,想和我商量什么。” “那个,那个。”老九犹豫了一下,看出唐鹏眉头要皱起来后才说:“唐老板,我想跟着你混!” “想跟着我混好啊……啥?”唐鹏一愣,刚想点烟的右手一哆嗦,差点烧着下巴:“你说什么?” 老九大声说:“我想跟着你混。老大,你就发发慈悲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大力神等人齐刷刷的弯腰,大声喊道:“老大,做我们的老大吧,我们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 唐鹏一脸纳闷的站起来:“你们脑子没进水吧,没事跟着我混什么?我又不是混社会的。” …… 老九等人在被唐鹏一个人放倒后,就被他打架的无上风采给折服了:老天爷,这才是王者风范啊,瞧瞧人家面对我们七个人时,完全就是闲庭信步般就让我们躺下了啊。 在街上混的人都特别崇尚武力,现在唐鹏只是小露一手就把老九七人给揍趴下了,这由不得他们不服气。 而让老九等人升起要拜唐鹏为老大的念想,则是因为王志等人的出现。 王志、徐云海等区分局领导,在老九眼里那绝对是高不可攀的,但这些人对唐鹏都客客气气的不得了。 尤其是庞秘书出现后,唐鹏的霸气更是让老九等人目瞪口呆:卧槽,那可是市长大秘啊,他说给抽了就抽了?而且最后还让警察把他提留到局子里去了!真可笑,人家连市长都不在乎,我们还特么的来找茬。人家要想整死咱,应该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啊。 震惊过后,老九的心思就开始活泛了:别看当前带着一帮人在街上混挺舒服的,可要是再碰到唐老板这样的猛人,说不定下半辈子就得去吃牢饭了,为了以后的生活更加美好,倒不如拜他为老大,也许以后真能出人头地。 在唐鹏出门送徐云海等人时,老九他们就统一了想法,这才提出要拜他为老大。 唐鹏当时没明白过来,但很快就琢磨过事儿来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九:“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我现在就是一开小饭店的。你们跟着我混,能有什么前途?充其量也就是在我小饭馆当个服务生。” 听出唐鹏的语气有松动后,老九心中大定,称呼也马上改了:“老大,只要你能带领兄弟们走上正道,别说是做服务生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赶去,谁要是皱一皱眉头,谁就是表子养的!” 唐鹏问道:“真的?” “真的!”老九说着亮出刀子,对着自己左臂就刺了下去:“我要是撒谎,就让我……” “别冲动。”唐鹏抬手抓住老九的手腕,笑呵呵的说:“动刀子发誓的就免了,只要你能有跟着我混得很惨的心理准备就行,免得到时候后悔。” “不会,不会,老大,我绝不会后悔的。”老九一脸激动的说:“老大,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 “妈的,什么什么啊,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唐鹏骂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老九:“今天给你们一晚上的考虑时间,要是决定跟着我混,明天一早就来这儿做服务员。另外,把你脑袋好好修修,这什么鸟发型啊,别整的和黑社会那样,把我客人给吓跑了。” “好,好,老大,我马上就修,马上!”老九又对唐鹏弯腰鞠躬后,这才对着几个手下一挥手,急匆匆的跑了。 “鹏子,你让他们来当服务员,行吗?”等老九等人走了后,夏侯扶醉有些担心。 139 我惹不起你? 祝大家周六愉快! …… 夏侯扶醉很担心老九这是在耍花招,快餐店里有了这些人后,会把吃饭的给吓跑。 唐鹏倒是不在乎:“不要紧的,因为我很理解这种人,其实他们比大多数人都有原则,也更会做生意。不信你就等着瞧吧,嘿嘿,再说了,到时候要是不行让他们滚蛋就是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怎么着。” 听唐鹏这样说后,夏侯扶醉微微一笑:“嗯,那行,就依着你吧……哎,这次还真来吃饭的客人了。” 唐鹏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对小情侣说笑着走了进来。 …… 也许国庆节这天的确是个吉利日子,从打发走了庞秘等人后,生意就出奇的好。 而前来吃饭的客人呢,为快餐店清新的布置也挺满意的,尤其是吧台后面那个风情无限的老板娘,更让很多人心里琢磨着以后吃饭还会来这儿吃。 就是苦了唐鹏和后面的大厨,俩人从下午一点到晚上九点,基本没闲着,真搞不懂下午三四点钟为什么还有吃饭的。 不过唐鹏却没有丝毫抱怨,用句早就过时的话来说就是:累,但快乐着。 这也让他更加迫切老九等人能来上班,最起码那样他就轻松许多了。 等最后一拨客人满意离开后,唐鹏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直喘气。 “呵呵,有这样夸张吗?” 夏侯扶醉走到他背后,摸着他的脖子,纤长的手指挑逗着他耳垂,压低声音说:“我觉得端盘子、收拾桌子再累,好像也比你在床上折腾我时轻松多了吧?” 唐鹏白了她一眼,说:“端盘子和折腾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虽说都是付出,可干活多无聊,折腾你多有成就感啊?不过今晚你就别想了,我现在累得几乎要散架了,回去洗洗就睡觉。” “哟,看来我家鹏子还真不是个干活的料。”夏侯扶醉嘻嘻一笑:“爱,不过我觉得这个也很有成就感啊。今天下午的营业额,抛却老九那四千八百块钱之外,还收入了两千七百块呢,去掉房租、工钱、菜金和酒水,咱们净赚一千五是没问题的。这样算下来的话,一个月能挣三四万呢。我刚才就想过了,咱们好好拼上一年,争取来年这时候再开一家分店,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老总了。” “看在你画出这么大个馅饼的份上,拼了,你先打发走老刘再说吧,累人家一天了,先额外给个两百的红包吧。”唐鹏嘴里所说的老刘,就是大厨。 夏侯扶醉一脸的不舍:“两百啊,这么多。” 唐鹏解释道:“多吗?人家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着咱们这样干,也不容易啊。唉,不是我说你,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今天是开业大吉的好日子,咱们生意也不错,给他个红包是为了让他以后更用心。” “知道了啦,我听你的,就你见识多呢。”夏侯扶醉拉长了声音,嗲嗲的说了一句,转身去后厨了。 “这女人,有男人了和没男人就是不一样,嘿嘿。”盯着夏侯扶醉扭动的腰肢yin笑一声后,唐鹏抖擞精神的开始收拾桌子。 等唐鹏把所有卫生搞定后,已经晚上十点半左右了。 在他打扫卫生其间又来了几个吃饭的,只是大厨师傅拿了红包乐颠颠的走了,夏侯扶醉没办法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菜居然也糊弄了过去,还博得了好评。 为此她得意不已,主动承包了厨房的卫生。 “哎哟,真是累死了。”唐鹏脱下身上的白色工装,展开双臂来了个懒腰,正要厨房那边看看时,就听到后面门响,扭头看去就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岁冒头,红光满面的浑身透着股子儒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后面那位呢,要年轻很多,也就是三十来岁吧,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进来后就先四处扫视,仿佛在查看有没有异常那样。 唐鹏眼里带着疑惑,笑着说道:“两位是来吃饭的吧?真不好意思啊,本店要打烊了,厨师也下班了。” “我们不是……”戴眼镜的年轻人刚想说什么,老年男人却一摆手,淡淡的说:“有没有泡面?随便给我们下两碗就可以了。” “泡面也没有,不好意思。”唐鹏摇了摇头,眼里的疑惑已经变成了警惕:从穿着上就能看出这俩人不是普通人,可他们却在深夜跑来吃饭,这事就不能不让人琢磨了,所以他马上就拒绝了,说泡面也没有了。 唐鹏倒不是怕这俩人这么晚来是惹事的,只是唐先生现在决心做个良民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呵呵,你这态度可不像是做生意的。” 老年男人笑了笑,根本不在乎唐鹏的态度,自个儿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既然没有泡面,那就泡壶茶喝吧,开饭馆的总不能连这个都没有吧?” 老年男人把话说到这儿了,唐鹏要是再说没有反而显得太那个啥了,所以点点头:“这个倒是有,你稍等。” 在唐鹏走进吧台后面拿茶叶时,老年男人开始打量饭馆的布局,跟他来的那个年轻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他的身后,腰身微微的弯着。 “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干啥的,看他们好像是混官场的,难道又是那什么楚市长派来惹事的?”唐鹏心里冷笑了一声,拎着个不锈钢茶壶,拿着两个水杯走出了吧台,放在老年男人的桌子上后说:“这壶茶算是免费送给两位的,你们慢慢喝,我还得去后面打扫卫生,免得相关部门的人来吹毛求疵。” “你知道这位是……”听出唐鹏话中的意思后,年轻人眉头一皱,却又被老年男人给制止住了:“李峰――呵呵,年轻人,你对我们的防备心好像很重啊。” 唐鹏也没有否认:“是的,因为我觉得两位不是来吃饭的。” 老年男人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呢?难道说跑来饭馆喝茶?” “你们具体是来做什么的,我不想去猜,也懒得去猜。”唐鹏冷冷的说:“不过你们最好别试图在这儿惹事,因为有些人是你们惹不起的。” “我惹不起的人?”老年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唐鹏,眼里带着讥讽:“你是说我惹不起你?” “可以这样说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唐鹏叼在嘴上一颗烟:“你是东北省的省委书记?” 老年男人一愣,刚想说什么时就看到唐鹏晒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觉得你好像是沈城市政府某市长的狗腿子……” 唐鹏刚说到这儿,忽然就听到背后传来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咣。 唐鹏转身一看,就看到夏侯扶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老年男人的脸上带着惊诧、不满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惧,连忙问道:“夏侯老师,你怎么了?” 夏侯扶醉没有回答唐鹏的问题,只是呆呆望着那个老年男人:“你――怎么来了?” “夏侯老师,你认识他们?”唐鹏有些奇怪的问出这句话时,脑海里腾地浮上了一个念头:乖乖,不会这么凑巧吧? 果然,老年男人随后说出的话,就印证了唐鹏的想法是对的了:“你是我女儿,今天是你开业大吉的日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来捧场呢?” 夏侯老师的老子,不、不就是东北省的省委书记吗?哎哟卧槽,原来这是洒家的便宜老丈人方云辉!我擦,刚才我还骂他是市长的狗腿子呢――唐鹏不在官场混,倒不怎么在乎什么省委书记,只是这人却是扶醉美人的老爹,他不怎么保险的老丈人,这事就有的说了。 “你是来捧场的?”夏侯扶醉走到发呆的唐鹏面前,抓住他的手对方云辉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他的吧?” “有这么个意思。”方云辉也没有否认。 夏侯扶醉又问道:“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方云辉端起李峰给他满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微微皱眉,这种十块钱一斤的茶叶实在是让他难以下咽:“人长的还算可以,但却不适合你。” “为什么不适合我?”夏侯扶醉反问道:“是因为他年龄小,还是因为出身低,再或者干脆就是你觉得他和我走到一起,就是贪图我的美貌和家世?” “年龄、出身和贪图你的美貌和家世都不是问题。实际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该对我方云辉的女儿有这方面的想法。”方云辉右手食指弯曲,轻轻敲着桌子说:“我所说的不适合你,是因为你要嫁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廖江南。” 夏侯扶醉冷笑一声,抓着唐鹏的手一紧:“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嫁给廖江南。” “为了整个方家的利益?”夏侯扶醉晒笑道:“就像我妈妈当年为了夏侯家族嫁给你一样?” 方云辉的眼神一凝:“扶醉,其实你该清楚,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是不能依靠个人喜好来……” 不等方云辉说完,就被夏侯扶醉尖声打断:“是啊,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就得时刻做着嫁人再被抛弃的准备,就像郁郁寡欢而死的妈妈那样!我和妈妈一样,在你们眼里只是家族利益的工具!” 140 唐鹏,不要负我! 提到母亲,夏侯扶醉就恨方家恨的要命。 面对眼神几乎要冒火的女儿,方云辉率先挪开了目光:“扶醉,我知道你为了你母亲而怨恨我,也有这个权力。只是,你终究都是方家的人。身为方家一员,你理应做出该有的牺牲,这就是你的命,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喊出那句话后,夏侯扶醉好像冷静了许多:“我的命?哦,原来是这样啊。六年前你跑去延边认我这个女儿时,我还当你是看在血脉亲情的面子上,原来你只是把我当做为方家谋利的工具。呵呵,真对不起,看来我得让你失望了,因为从很小开始,我就知道方家给予我的只是惨痛的回忆。就算我来到东北后,此前也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选择,我没有丁点的必要为了从没有对我付出过什么的方家做出牺牲,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方云辉愣愣的望着女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掏出了一颗烟,李峰赶紧替他点燃。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看在我们还是父女的份上。” 夏侯扶醉转身向厨房走去:“还有就是,我现在已经怀上了唐鹏的孩子。” “什么,你、你怀上了他的孩子!?”刚吸了一口烟的方云辉浑身一震,烟卷啪达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不会吧,这才几天啊……唐鹏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明白夏侯扶醉是故意这样说的了,目的就是想让方云辉彻底失望。 夏侯扶醉头也不回的说:“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女儿,那么等来年再来喝孩子的满月酒吧。” 后厨窗帘闪动,夏侯扶醉的身影消失。 方云辉呆呆的坐了很久,直到桌子上那颗烟卷自然熄灭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了唐鹏:“你――有没有听说过江东廖家?” 唐鹏摇摇头:“没有。” “哦。”方云辉哦了一声,忽然对李峰说:“李峰,给他简单介绍一下廖江南。” “好的,老板。” 李峰答应了一声,挺起腰身说:“江南廖家,是江东三省的豪门大族,廖家先祖曾经追随本朝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建国后,廖家一门有一位大将、两位上将、四位中、少将。改x革开放之后,廖家出了一位中政局常委、一位副总理、三位省委书记、省长。廖江南,今年29岁,廖家现代第三代领头人,华夏两百三十万军人中号称第一人,现任华夏某神秘部门实权副局长……” 李峰侃侃而谈廖江南的家世时,唐鹏始终一脸认真的听着,等他说完后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方云辉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方家就要没落了。”唐鹏淡淡的说:“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使用这种政治联姻的手段,企图搭上廖家这根线。” “胡说!”方云辉大怒,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瞬间就爆发出了强大的上位者气息,让整个小饭馆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廖家虽说声势显赫,不过方家却也不输给他们多少,而唐鹏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方家为了巴结人家廖家,所以才拿着女儿做礼物,这怎么能让方云辉接受? “你说我胡说?” 唐鹏冷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他给我介绍廖江南的显赫家世?如果你没有存着这想法的话,做为一个从没有抚养过女儿的父亲,你有什么权力来干涉她的婚姻大事?方书记,你在世人眼中也许是个高高在上的高官,可是在我这个小老百姓眼中,你充其量也就是个不要脸的政客而已!做为一个男人,为了某些利益却抛弃老婆孩子。呵呵,也许你真能算得上个合格的政客,可你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唐鹏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告诉我廖江南这些,就想让我生出自卑感,主动的离开夏侯老师。可我想告诉你,不管廖江南有多么能耐,但只要他是个人,就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呢,你也没必要奢望用他来给我造成压力。大不了,我就会带着夏侯老师远走高飞!” 唐鹏说完不等方云辉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后面厨房。 后面厨房内,夏侯扶醉正双手扶着厨具默默垂泪。 “夏侯老师,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强迫你做你任何不愿做的事情。”唐鹏走到夏侯扶醉身后,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夏侯扶醉反手抱住了唐鹏的后脑,闭着眼许久都没有说话。 等他们俩人从后面走出来时,前面大厅内已经没人了,桌子上却多了一张银行卡。 夏侯扶醉拿起那张银行卡,默默的看了半晌才喃喃的说:“唐鹏,不要负我。” …… “唐鹏?唐鹏是谁?” 廖江南扣下李峰打来的电话后,拿起案几上的一个茶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漂浮着的茶叶,却没有喝,而是猛地举起来,狠狠砸在了墙上。 茶杯爆裂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护卫,杨顶天迅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碎了的茶杯:“廖少!” “半小时以内,我要拿到唐鹏的详细资料,他就住在沈城区!”廖江南垂下眼帘,从案几下面拿上他那把黑刀,开始用鹿皮擦拭起来。 “是!”虽说不知道廖江南为什么大半夜的查一个叫唐鹏的人,不过杨顶天是不会多问的,而是快步退出去后,马上联系沈城这边的相关部门,开始彻查那某人。 刚才李峰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时,看似不经意间透漏出了很多信息,其中就包括唐鹏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夏侯扶醉好像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等等。 严格说起来,廖江南知道夏侯扶醉这个人才几天的工夫,在此之前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只是后来看到人家的照片后,马上就被扶醉美人的相貌气质给掳获了,这才颠颠的赶来了东北沈城。 廖江南来到沈城后,并没有忙着谈情说爱,因为他这次来东北也不全是为了夏侯扶醉,主要还有别的工作要安排,更何况现在他的名字还在of平台上挂着,就算解决了一些不长眼的杀手,这几天再也看不到形迹可疑的人了,但他不能不小心些,毕竟他可是价值一千万美金的。 等廖江南安排好了这些事,准备明天去拜访方云辉时,李峰却打来了电话……最后还隐晦的暗示他:那个唐鹏不怎么怕他。 这也是让廖江南最为惊讶的:那个唐鹏究竟是谁,他还不怕我?不怕廖家? 要说杨顶天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半小时差三分钟时,就把唐鹏的详细资料摆在了他的案几上。 廖江南一手拿着黑刀,一手翻阅着那些资料。 资料上,有唐鹏详细的社会关系、背景,和最新的照片(这些照片是方云辉暗地里调查这厮时拍摄的),以及他在近期都做了些什么事。 “原来他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上学时就开始追求夏侯扶醉了,有意思。”廖江南淡淡的说着,继续翻阅,当他看到唐某人曾经和沈城区分局的沈欢有过纠纷的记录后,脑海中忽然浮上了一个人影:在白头山中,某个浑身赤果、全是涂着泥巴的家伙,在他面前异常卑鄙的迫使沈欢为他吹…… 这件事对于廖江南来说,绝对是终生难忘的奇耻大辱,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不过碍于曾经答应沈欢不再追究这件事后,就一直没有调查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现在当他看到沈欢的名字出现在唐鹏的资料上后,却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家伙。 也许这是一种直觉,朦胧却很灵敏:难道这个唐鹏,就是那晚羞辱沈欢的人? 廖江南慢慢的合上资料,闭上了眼,他决定等天亮之后,就去沈城区五中对过的扶醉快餐去会会那个家伙。 一直站在门后的杨顶天这时候却说话了:“廖少,京华过来的紧急消息,十月十五号,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一行,将会以私人身份秘密来到东北沈城。” 廖江南眉头一皱:“哦,巴叶贺夫要来?上面说他来这儿要做什么了吗?” 杨顶天回答:“据说他要在沈城建立一家石油公司……您也该知道,巴叶贺夫家族在俄罗斯,一直都是把持着全国17&左右的原油,偶尔会利用他的职务之便,为家族创建灰色收入。这次来沈城,就是来当地考察一下,确定合伙经营者以及投资金额大小。他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华,肯定不会和政府部门打交道。上面说,不管巴叶贺夫以什么方式要来投资,只要投资成功,都将会带来大批廉价优质原油,能对我东北地区的紧张能源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所以上面明确指示,必须要确保他在华的安全。” 当今俄罗斯65%的原油资源,都掌控在几个大家族手中这事,在国际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巴叶贺夫家族,正是这几大家族中掌控原油资源最大的家族,他能够成为俄罗斯副总统,也和家族强大的金钱势力有关。 家族为巴叶贺夫上位花费大批金钱,等他上位后再利用职权谋取更大的利益,这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手段,所以廖江南听说他要以私人身份来沈城投资后,也没有感到奇怪,他只是关心一个问题:“老爷子那边有没有做出安排?” 141 您就是我们的爹! 既然巴叶贺夫带着这么大个蛋糕跑来华夏,国内那些世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和他合作的机会。 谁都知道,只要能成功取得合作,一方面能为家族创造天大的利润,一方面又能为华夏拉取数量不菲的能源,而且还会受到相关部门暗中的大力支持,做为廖家第三代领军人物的廖江南,没理由不关心这个问题的。 杨顶天回答:“老爷子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已经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应,所以才替你承揽下负责保护巴叶贺夫的任务,这样我们就能最先接触巴叶贺夫了。不过想和巴叶贺夫接洽的家族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东北方家,和女儿在沈城做市长的京华楚家。他们和我们同样有着先天优势。” “嗯,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的能源也太吸引人了,其中的利润更是大的让人羡慕。”廖江南点了点头:“巴叶贺夫一行有多少人?” 杨顶天回答:“巴叶贺夫这次来华是以私人身份前来的,所以来的人并不是太多。除了几个贴身保镖之外,就是他的女儿了。” 说到这儿后,杨顶天犹豫了一下,就闭上了嘴。 廖江南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廖少,是这样的。”杨顶天垂下眼帘:“在您休息时,老爷子曾经打电话来嘱咐我说,巴叶贺夫的女儿,是他目前唯一的女儿,他的其他三个子女,在前些年去泰国度假时,遭遇到了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海啸,所以……而且,她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如果有人听到杨顶天忽然说出这句话后,肯定会纳闷:巴叶贺夫的女儿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和廖江南有什么关系? 但廖江南马上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老爷子这是在告诉他: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和巴叶贺夫的女儿试着交朋友,最好能把她娶到手,别忘了她现在是巴叶贺夫唯一的女儿,也代表着她将来会继承整个庞大的巴叶贺夫集团。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谁能娶到巴叶贺夫的女儿,谁就能娶到整个巴叶贺夫石油帝国。 这,才是一块最大的蛋糕。 廖江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有没有他女儿的资料?” 如果老天爷给廖江南一个机会,让他在夏侯扶醉和巴叶贺夫女儿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哪怕后者长的丑陋不堪,但只要能给整个廖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丑一些怎么了?反正有本事的男人绝不会在一张床上累死的…… 至于夏侯扶醉所带给廖家的利益,和巴叶贺夫所带来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更何况,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各方面都出色的廖江南,当然不愿意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了。 “有的。” 杨顶天走到屋角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放在了廖江南面前的案几上。 屏幕上有一张高清晰的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高挑而健硕的身材看起来比她身后那俩男人还要威猛,金色的短发被风吹起,发梢飘洒在左眼上,却无法挡住犀利的眼神――女人给廖江南的第一印象,觉得她好像上一只全身蓄满力气的母豹,漂亮的母豹,随时都能扑出草丛猎杀猎物! 这个女人不但身材好,眼神犀利,相貌姣好,最关键的有着很多女孩子没有的暴力美! 暴力美不是野性美,野性美只代表着狂放不羁,可暴力美却能释放出摧毁一切的霸气。 尤其是当这种霸气是从一个漂亮女人身上散发出来时,其魅力更是让人倾倒――就算你不倾倒,人家也能用金钱把你砸倒! 女人身后跟着的那俩男人,左边那个身材并不高大,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在欧美人种中算是个矮个子了,只是他的体格却相当彪悍,猛地一看就像一台坦克。 右边那个年轻人却是个东亚人种,也是三个人中最为年轻的,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二十三四,看起来懒洋洋的一副吊儿郎当样,好像就一单纯的小白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年轻人时,廖江南忽然就想到了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唐鹏:他应该也是这样一副痞子样吧?现在的女**部分都喜欢这种流máng气质的男人。 “嗯,这个女人长的很不错。”廖江南定定的看了五分钟后,才合上了笔记本:“具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沈城?” “是十五号傍晚七点半的飞机。” 杨顶天回答说:“上面根据军情部门传来的消息,俄罗斯最大的黑帮吸血蝙蝠,好像也注意到了巴叶贺夫,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吸血蝙蝠的人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毕竟绑架巴叶贺夫成功后,将会得到一笔无法估算的赎金。” “吸血蝙蝠?胡灭唐的吸血蝙蝠吗?”廖江南双眼微微眯起:“他不是号称一心为国的嘛,怎么可能会破坏巴叶贺夫来华投资?” 对于这个问题,杨顶天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等廖江南沉默了片刻后,才转移了话题:“老爷子那边说,只要廖少能运作得当,方家、楚家那边都不是问题,最需要注意的是那一家。” “那一家?哦,哼哼。”廖江南冷笑道:“那一家在阿波丸号宝藏……哼哼,他们也太贪心不足了吧?难道真以为出了个军委副主席,就可以肆意掠夺所有利益了?” 事关高层,杨顶天没有资格去妄论,只是保持了适当的沉默。 廖江南却不怎么在乎,从沙发上站起来,到背着双手的在客厅中缓缓走动着:“老爷子告诉我说,那一家在十几年前就在欧洲布下了一颗棋子,也正是这颗棋子所起到的作用,所以我们才挡住了所有试图染指阿波丸号宝藏的欧洲势力。老爷子不止一次的说过,那一家的掌门人的确是深谋远虑,通过这颗棋子不但掌控了欧洲一部分的地下势力,而且这颗棋子到现在为止,仍然为那一家起着无法比及的作用。通过这一点来看,那一家的确要压过我们廖家一头。” 廖江南转身看着杨顶天:“不过就算那一家的势力再大,他们也不能把世间所有的好事都占尽了吧?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一家到底要通过什么方式,来抢到这块大蛋糕――好了,既然巴叶贺夫要来了,那么关于夏侯扶醉的事,就先放一放吧。既然那一家也要伸手了,我们没理由不全力以赴应对此事!” …… 十月二号,又是一个艳阳天,正所谓秋高气爽,太阳挂天上,这边是瓦蓝的天空,那边的天空瓦蓝…… 天气有时候很能影响人的心情,就拿唐鹏来说吧,因为天气不错的原因,昨晚方云辉给他到来的心理阴影,着实单薄了许多。 早上唐鹏用电动车带着扶醉美人来到快餐店门口时,头发整成正常人、穿着一新的老九,已经带着七八个同样变成正常孩子的手下,恭候在门口了。 不等唐鹏的电动车停下,老九就带着小弟们迎了上去,弯腰行礼齐声高喊:“老大,早!” “啊――早,卧槽,你啥时候见过有骑着电动车的老大?” 唐鹏双脚支住车子,左右看了看那些脸带惊诧的行人,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老九啊,你带这么多兄弟来我这儿,是来伺候客人的,还是想把他们吓跑的?哟哟,这里面怎么还有一女的,她好像还没有成年吧?” “嘿嘿,老大,这是我马子红红,今年刚好十八岁。” 老九笑得挺贱的说:“昨天我回去后,马上就召集了所有的弟兄,向他们宣布了我夏帅(第一个龙套角色出世了)从此之后要改邪归正后,这帮兔崽子们纷纷嚷着要绝对效忠老大您。我点了一下人数,加上红红总共是十七个人,于是我就自作主张的把他们分成了两班让他们轮流来这儿上班,今天是a组,明天就是大力神带领的b组。至于红红呢,我觉得她很有当服务员的潜质啊――红红,给老大笑一个,看看这笑容甜不甜。” “啊,打住,打住,不用笑我也知道很甜,因为小姑娘长的很漂亮嘛。”唐鹏赶紧摆手说:“嗯,这位红红姑娘倒是很适合来我这儿工作,不过你们几个……”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他几个小弟就齐刷刷的喊道:“老大,您可千万别不要我们啊!您可知道我们在风雨中漂流了很多年,就像没妈的孩子那样,说不定哪天就得进局子里吃牢饭!您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是就是救世主,您就是我们的红太阳,您就是我们的爹……” “都特么的闭嘴,我怎么可能会养活这么多儿子?” 唐鹏脸色发黑的扭头,看了眼红着脸吃吃笑的夏侯扶醉才说:“老九,哦,夏帅啊,唉,真ng费了这么好听的名字。夏帅啊,我知道你们在来之前肯定商量过了,要不然不会喊的这样整齐。假如我要是再拒绝你们的话,那好像太不地道了。不过我也实在用不了这么多人。要不这样吧,红红留下,你们再留下两个能说会道的当服务生,其他人呢暂时先过着以前的日子,反正我这儿生意好了肯定会扩大经营的,到时候你们再来还不一样?” 142 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帅听唐鹏这样说后,稍微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就点了点头,开始和几个小弟嘀咕起来。 就在夏侯扶醉打开卷帘门时,夏帅做出了决定:“老大,刚才我和兄弟们商量过了,我和红红,还有小五留下,其他的都先跟着大力神在街上混着,反正我们不在这儿混,别人也会来这边收保护费的。” “行,那就这样定了,你和红红小五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反正我早晚都会让大家出人头地的!”唐鹏抛出一个大蛋糕扔给其他小弟,这才把他们打发走了。 还别说,有了夏帅三个人后,唐鹏着实轻快了很多,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些小子是不是专为服务行业而生的。 夏帅和小五打扫卫生、买菜、帮着大厨择菜都很入门,尤其是那个社交能力出众的红红,更是嘴甜心巧,才一早上的工夫,就把夏侯扶醉哄得总是咯咯笑了。 随着中午的临近,开始有客人上门了。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来的这些客人都带有明显的‘政治目的’,就是大多数是徐亮、楚良宵俩人介绍来的朋友,还有来自当地派出所、基层政府机关,甚至区卫生局、质监局的还有**老远的跑到这儿。 这么一来,总共最多容纳五十多人的小饭馆,就显得异常拥挤了,别说是后面的厨师了,就连前面端盘子的服务员也不够用,夏侯扶醉甚至都亲自跑到后面择菜了。 要说夏帅还真有两分激灵劲,一看业务过于繁忙,马上就给大力神打了电话,让他带几个卖相比较过得去的兄弟来帮忙,甚至还高薪从某大酒店‘借了’个厨师。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之后,大家才总算清闲了下来,不过到了傍晚六点多,客人就再一次蜂拥而来。 虽说大多数人来这儿吃饭就是为了捧场,不过对这边饭菜的味道,以及价格却非常的满意。 举例说明:四个人要上普通的四菜一汤,外加几瓶啤酒,花费也就是一百元上下。 这也让很多人觉得不虚此行,就是不照顾面子来这儿吃饭是很值得的,甚至现场就有人打电话,和亲朋好友约好以后小聚就来这儿了。 饭菜可口、价格公道、服务热情、老板娘漂亮――这样的小饭馆没理由不火啊。 因为有了夏帅等人的帮忙,唐鹏明显轻松了许多,从下午开始就开着夏帅那辆破桑塔纳跑采购了。 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左右,小饭店才算清闲了下来。 负责坐镇吧台的扶醉美人仔细清点当天的营业额后,开心的几乎要大叫起来:今天是昨天的一半还多,而且经过各位来宾的满意状况,她预计只要保持当前的优质服务,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得扩大‘生产规模’了。 送走了两位大厨后,夏侯扶醉亲自下厨为唐鹏、夏帅等人下了几碗面――并在吃饭时很慷慨的拿出了每人两百块的日薪:虽说这几个人都是唐先生的小弟,不过小弟要是忙活一天啥也捞不着的话,以后再干活还会用心吗? 说实在的,两百块钱不管是对唐鹏俩人,还是对夏帅等人来说,都是毛毛雨啦,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啊:通过正当劳动挣来的钱,花着才是最踏实的。 扶醉美人现在已经不再是老师了,可还是免不了教书育人的职业病,在吃饭时滔滔不绝的给夏帅等人上了一堂思想品德课,其中就包括看到老大妈摔倒在地上要是不搀扶,那就不是人……搞得夏帅几个人脑袋就大了。 幸好,经过一天的劳累后,夏侯扶醉也的确累了,到十一点半时才停止了演讲,总算是放过了这几个家伙。 “老公,看来用不了多久,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开连锁店了。” 和唐鹏向柳叶小区赶去时,坐在电动车后面的夏侯扶醉紧紧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样:“他送来的那张银行卡中有五十万,但我不想用这些钱,等以后找机会我会送回去的。” 唐鹏明白夏侯扶醉嘴里所说的他,就是她老子方云辉,点点头说:“嗯,你的决定非常正确,只有我们自己挣的钱花着才舒心呢。” “是啊,不过从他这个举动来看,他应该是默许我们交往了。” 夏侯扶醉说:“我现在反而担心那个廖江南了,因为他原先就告诉我说,廖江南会在这几天赶来沈城的,算算时间应该来了。当然了,他肯定会把我们的事儿告诉廖江南,我担心的是因为你抢走了我,廖江南会找你麻烦,我曾经听他说起过,说廖江南从事的是特殊部门,自身能量非常大。” 唐鹏淡淡的说:“他就算是能量再大,也不能用强把你抢回去的,撑破天也就是找我麻烦,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嗯。”夏侯扶醉嗯了一声,柔声说:“老公,答应我,如果廖江南真找上门来,由我来出面对付她。” “那不行,我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把麻烦交给你?” “可我是你老师哦。” “我知道你是老师,可你在床上时没教给我多少有用的……哎哟!” “你要死了啦。”夏侯扶醉嗔怪着,想要缩回拧着唐鹏大腿根部的左手,却被某个男人按住:“老婆,你说在大街上你用手给我那个啥,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滚你的,小**!”夏侯扶醉俏脸一红,嘴里骂着,手却乖乖的伸进了某人的裤裆内。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肯定会说我们是对奸夫yinx妇。”感受着那只小手的套弄,某男觉得这可能是人生最美的事儿了。 “我发现我跟着你,duo落了。”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惋惜的事儿,不过幸好你只对我一个人duo落。” “去你的,你还想我对多少人duo落啊。”夏侯扶醉手上的动作一听,忽然幽幽的说:“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唐鹏眉头一皱,扭头看了夏侯扶醉一眼,随即明白了:“哦,你是说我那个未婚妻吗?” 夏侯扶醉缩回手,没有说话。 唐鹏安慰她:“没事的,别担心,这是感情上的事儿,不是生意,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 唐鹏虽说这样劝说夏侯扶醉,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因为邢雅思那人好像太阴险狡诈了,依着杨小洞的能力,恐怕在她知道真相之前搞不定她。 如果邢雅思知道唐鹏正躲着她,正和扶醉美人郎情妾意的过好日子,她肯定不会舒心的,依着她的歹毒心肠,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忘了当初她在收拾唐某人时,可是连他老爸老妈都敢绑架的。 想到邢雅思过去的所作所为,再想想那妞儿的出身背景,唐鹏还真有些头疼。 就在唐鹏保持不该有的沉默时,夏侯扶醉忽然低声说:“唐鹏,我希望你别忘记昨晚和你说过的话。” 那一晚,夏侯扶醉对唐鹏说:唐鹏,不要负我。 当时唐鹏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看来,他能拥有夏侯老师是老天爷的眷顾,怎么可能会有负与她呢? 可现在当夏侯扶醉再次提起这句话后,他才意识到事情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她为了唐鹏不但违逆了方云辉,而且还间接得罪了廖家,抛却了所有的荣华富贵一心跟着他过日子,如果唐鹏再对不起她,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侯扶醉很清楚,她比唐鹏大了接近七岁,在近十年也许还能保持耀眼的容颜,可十年之后呢? 找个小男人的大女人,都会有夏侯扶醉这样的担心。 更何况,夏侯扶醉老妈就是被抛弃的,她亲眼见证了那悲惨的下场。 夏侯扶醉这时候先提到邢雅思,再提到她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稍微有些智商的人就能听出,她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或者说不信任。 甚至,唐鹏还能听出一丝无奈的威胁:你敢负我,小心我会让你…… 想到这儿后,唐鹏眼角飞快的抽x搐了一下,表面却从容的说:“夏侯老师,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我只能用句歌词来表达。” 说着,唐鹏就清了清嗓子,吟唱了起来:“我能想到ng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夏侯扶醉跟着轻轻的哼了起来,这一刻她感觉很幸福,觉得当初狠心把自己交给唐鹏是多么的正确。 在歌声中,唐鹏骑着电动车刚拐过十字路口,忽然眼前亮起了两道雪白的光芒,照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眼,停下了车子。 车子一停下,夏侯扶醉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唐鹏慢慢的放下手,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那两道光芒当中。 这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身材窈窕。 在唐鹏俩人的注视下,女人背对着车灯慢慢的走了过来,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幽怨:“唐鹏,我终于找到你了。” 143 你以为她是开玩笑? 唐鹏在两道雪白车灯骤然亮起时,就做好了发生一切意外的准备。 只是在这个女人走过来时,唐鹏的警惕心就消失了大半,因为他能从这个女人走路的步伐中看出,她只是个普通人。 不过当背对着灯光的女人说出那句话后,唐鹏的神经却又猛地绷紧:潘冬冬! 这个守候在十字路口明显是在等候他的女人,竟然是潘冬冬。 潘冬冬是沈城最为高级的娱乐场所梦里江南的老总,强大的背景让政府高官都不敢小视她,对普通人来说更是、是女神一样的存在,不过唐鹏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她有多么厉害,尤其是在和她有过一次‘深入’关系后,对她更没有任何的忌惮了,尽管这女人有着一定的疯狂野心。 可是现在当唐鹏认出潘冬冬后,却紧张了起来:她怎么会来找我了,我该怎么和夏侯老师解释呢? 刚才夏侯扶醉的话中,就隐隐带出没有安全感和不信任了,如果潘冬冬再拿着和唐鹏有了那层关系,就对他提出什么要求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果然,在潘冬冬说出那句话后,夏侯扶醉就低声问:“她是谁?” “潘冬冬。”唐鹏顿了顿,才继续说:“梦里江南的老总,以前我曾经为她打过工,只是后来好长一段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夏侯扶醉以前当老师时,曾经和同事们去过梦里江南一次,知道那地方可以算是沈城最大的销金窟了,也听说过冬姐的某些传说,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关注这个女人。 想想也是,一个是活跃在沈城上流社会的女老板,一个却是五中的一名普通教师,她们除了都是女性之外,怎么可能会有所交集的机会。 只是夏侯却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冬姐竟然认识唐鹏,并在深夜守在这儿,第一句话就带着浓浓的情思色彩:唐鹏,我终于找到你了。 尽管唐鹏随后就做了解释,说他以前曾经给她打过工,可夏侯扶醉还是有了大多数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淡淡的哦了一声:“哦,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夏侯老师!”唐鹏伸手抓住夏侯扶醉的胳膊,稍微用力把她拉倒了自己怀中:“别走。” 夏侯扶醉提出要离开,就是因为她吃醋了,唐鹏不让她走,就想证明给她看:我和潘冬冬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了,唐鹏和潘冬冬的确有过一次野合的经历,也正是那次后,潘冬冬流露出来的野心,让唐鹏对她起了深深的戒备心理,决心从那之后不再和她来往。 在唐鹏心中,虽说和潘冬冬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不过他觉得那只是两个人的生理需求罢了,和男女之间的情爱无关。 他觉得潘冬冬也会这样认为才对,所以才拽住了夏侯扶醉,以证明他和潘冬冬之间是清白的。 唐鹏的这个动作,无疑让夏侯扶醉心中安稳了许多,轻轻点了点头。 稳住夏侯扶醉后,唐鹏心里松了口气,看着潘冬冬:“冬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潘冬冬没有回答唐鹏的话,看着他怀中的夏侯扶醉:“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唐鹏顿了顿才说:“她是我老婆,我老婆。” 听唐鹏用肯定的语气接连说了两次‘老婆’这个词后,夏侯扶醉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消散,下意识的向他怀中紧紧靠了一下。 “你老婆?”潘冬冬呆了一下,强笑着说:“呵呵,你夫人很漂亮。” 夏侯扶醉得意的一笑,说:“冬姐,你也很漂亮――你找我家鹏子有事吗?要不我们到我家去说吧,站在大街上说话好像不怎么方便。” 夏侯老师虽说生性善良柔顺,不过在察觉出别的女人挥舞着锄头要来挖她墙角时,她当然不乐意了,之所以请潘冬冬去她家里说话,就是算准了对方不会去,毕竟这样晚了,也不怎么方便。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潘冬冬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啊,那就打搅了。嗯,你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潘冬冬说完,转身向车子走了过去。 夏侯老师就傻眼了:“她真去?” “你以为她是开玩笑吗?” 唐鹏有些头疼的摸了摸下巴。 …… 十几分钟后,潘冬冬跟在唐鹏俩人的后面,来到了夏侯扶醉的家里。 “你们的小家布置的很温馨啊。”潘冬冬进门后,说出了这句话。 “还行吧,只是比起冬姐你住的地方来就差多了。”夏侯扶醉淡淡的说了一句,对唐鹏说:“鹏子,你陪着客人说说话,我去倒水。” “麻烦唐夫人了。”潘冬冬笑了笑,反手脱下了风衣,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等她转身向沙发走去时,唐鹏的眉头皱了起来:“冬姐,你最近怎么了?” 一个多月之前,唐鹏和潘冬冬在野外那个啥时,那时候的冬姐可以说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性x爱女神,成熟,妩媚,风x骚且有股子高高在上的女神气质。 可再次看到潘冬冬后,唐鹏却发现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尽管那张脸蛋还是那样精致漂亮,穿着还是那样得体,但流淌在双眸中的春水,却已经干枯了,憔悴中带着呆板。 一个极品女人除了有着火爆身材、精致面孔外,眼神才是最关键,最让男人关注的,假如一个女人的双眼无神,那么就算是再漂亮,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呵呵,我没怎么啊,很正常。”潘冬冬笑着走到沙发前坐下,话里带着从容,只是她在坐下后双腿却紧紧的并起,双手合拢的放在小腹间。 潘冬冬无意中做出的这个动作,只有当女人在感到极不安全时才会做出来的。 唐鹏轻轻摇了摇头,掏出烟叼上一颗,把烟盒扔给了潘冬冬:“在这儿吸烟没事的,她不反对。” “哦,那谢谢了。”潘冬冬伸手抽x出一颗烟,掏出火机动作娴熟的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后,随即缓缓的吐了出来。 “喝口水吧。”夏侯扶醉拿着两个盖杯走了过来。 “谢谢唐夫人。”潘冬冬接过一个盖杯,忽然问道:“请问你这儿有酒吗?” 一个女**半夜的跑到人家两口子的爱巢去,肆无忌惮的吸烟,再主动向女主人要酒喝的行为,的确很让人讨厌。 夏侯扶醉的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走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支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又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后才对唐鹏说:“鹏子,你陪着冬姐说话,我去洗澡。” “去吧。”唐鹏说着拿起酒瓶,替潘冬冬满了半杯酒。 等浴室中传来隐隐的洒水声时,潘冬冬已经把半杯酒喝干了,又给自己满了一点后,才摇晃着杯子笑着说:“你现在的小日子很惬意啊,我想这才是你最想追求的吧?” “嗯,你说的不错,白天工作,晚上搂着老婆热炕头的日子虽说平凡了些,不过却让我感到很充实。”唐鹏看着潘冬冬:“冬姐,你深更半夜的在路上等我,又跟着我来家里,不会是只想看看我惬意的生活吧?说吧,你最近怎么了。” “唉。”潘冬冬低低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唐鹏,我现在很后悔。” “后悔?”唐鹏纳闷的问道:“你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没有珍惜你的存在。”潘冬冬仰首把杯中酒喝干,脸颊上浮上了一抹眼红,眼神也多了一些灵动:“唐鹏,还记得那天在野外时,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唐鹏回答:“那时候你让我跟着你去寻找阿波丸号宝藏的下落,然后和你远走高飞,只是我却没有答应。” “唉,现在想想那时候说过的话,真可笑。” 潘冬冬肩膀抖动着笑了笑:“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能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我的自大和狂妄,却让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一天我曾经告诉你说,我掌控着一股谁都不知道力量。这股力量是我多年心血打造的,也是我妄图训到宝藏的最大根本。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一切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在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宝藏上时,人家利用假情报,诱使我把所有的人都拉了出来,就像飞蛾扑火那样……呵呵,那么多人,在一晚上就全军覆没,我输的一塌糊涂!” 当潘冬冬满脸痛苦的再去拿酒时,唐鹏忽然问道:“你暗藏的那些力量,是不是在八月二十一那晚去了白头山?” 潘冬冬拿酒瓶子的手顿住,过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抬起了头,盯着唐鹏哑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晚我也在白头山中。” 唐鹏淡淡的说道:“那是个圈套,绝对的圈套。有人故意散出宝藏线索会在山中出现的消息,诱使打宝藏主意的人去了那儿,却受到了成编制武警部队的伏击。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警告所有企图染指宝藏的所有势力,别伸手,伸手就会被斩断的。” “是,是!” 潘冬冬咬着牙:“可惜现在我才知道!你、你怎么会去了哪儿?” 144 阴间! “我是为了几个朋友去的。” 唐鹏肯定不会把真相告诉她,马上就岔开了话题:“冬姐,我很纳闷。依着你的背景和能力,按说应该提前知道这是个圈套才对,但你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确该提前知道这是个圈套,如果我派去的人不是我私自掌握的力量。”潘冬冬苦笑了下,开始倒酒。 看着潘冬冬第三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唐鹏终于明白潘冬冬为什么要这样说了:“冬姐,难道这一切和江南烟家有关?” “江南烟家?呵呵,嗯,嗯!”潘冬冬重重点头,胸脯开始急促起伏的咬牙道:“烟家早就察觉到我掌控了这么一支力量,也早就想找机会铲除我的这支力量!所以在别人设计了这个圈套后,他们故意遮掩了这个消息,诱使我上当,葬送了我的全部希望!烟家,呵呵,烟家!!” 看着潘冬冬几乎要扭曲的脸庞,唐鹏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那天你好像告诉我说,你公公,就是烟云海的父亲对你很不错,他就算察觉出你有异心外,按说也不会把事情做的这样绝吧?哦,这是烟云海的手笔。” “烟云海?切,就凭那个脑袋被门挤破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心机?而且他身边也有我布置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中。” 潘冬冬满脸愤怒的不屑:“至于烟七爷,他对我好只是看在烟云海对不起我的份上。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就算他看出我有异心,也不会把事情做的这样绝,充其量就是利用别的方式来警告我,或者把那些人驱散罢了。” 听潘冬冬这样说后,唐鹏可真不明白了:“哦,那到底是谁做的?” 潘冬冬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闵柔!” “闵柔?”唐鹏不解的问道:“闵柔是谁?” “那是一条蛇,一条围绕在烟七爷身边十几年的美女蛇。” 潘冬冬紧紧抓着酒瓶子:“烟云海的母亲去世后,闵柔就担负起了照顾烟七爷私生活的责任。在别人眼里,从不干涉外事的闵柔就是一贤妻良母,可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擅于蛰伏,只是因为我和她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必要防备她……呵呵,正是她的谋划,才让我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闵柔,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潘冬冬说到这儿忽然从唐鹏对面的沙发上站起来,绕过茶几单膝跪在他面前,紧紧抓着他的双手,语气激动的说:“现在那条美女蛇,就在梦里江南!现在她虽说是名义上的常务副总,可里里外外都是已经换上了她的人,我在梦里江南成了一个傀儡。唐鹏,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求你替我把她除掉,要不然我早晚都会死在她手中。唐鹏,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做什么都听你的,真的!” “冬姐,别这样。” 唐鹏很想站起来躲开潘冬冬,只是双腿却被她的上半身死死压住了。 看着这个满眼都是期待神情的女人,他轻轻叹了口气:“冬姐,你把我想的太无所不能了,充其量我只是个能打架的小混混而已,怎么可能会帮你做这件大事呢?而且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其中?更何况,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有自己的小事业,有爱我的女人,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你,去做这些?” “有必要,你也有这个能力。” 潘冬冬急急的说:“其实我也不会让你明面上对付闵柔,只要按住我做好的计划暗中对付她就行了,只要能把她悄无痕迹的做掉,我有绝对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掌控梦里江南。到时候,我,和梦里江南都属于你,属于你的私人财产了。唐鹏,你仔细想想看,依着梦里江南在沈城的影响力度,是你干上一百年的快餐店都无法比及的,难道你……”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打断了她的话:“冬姐你不要再说了,我再次告诉你。第一,我现在有个爱我的女人。第二,我对梦里江南不感兴趣,我享受和夏侯老师一起把快餐店慢慢做大的过程。第三――第三说起来比较残忍一些,那就是我不怎么喜欢你这种心机阴沉的女人,因为和你这种女人在一起,我会觉得活的很累。你明白了?” “我、我明白了。”潘冬冬呆望着唐鹏,慢慢松开他的手,颓然瘫坐在了地上。 看到好像丢了灵魂一样的潘冬冬,唐鹏心里有了些许不忍: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对他还是不错的,更和他有了那层深入的关系。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唐鹏不忍潘冬冬落到这种地步,他又有什么办法? 别忘了他到现在屁股还没有擦干净,正在为怎么应付绝对会出现的邢雅思、廖江南而操心劳神的,怎么有精力再去招惹江南烟家呢? 他又不是万能的。 “唉。” 唐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冬姐,其实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糟。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彻底退出烟家就是了,看在你和烟云海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想烟家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吧?依着你的条件,彻底退出烟家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自己的新事业,找到最适合你的那个男人,你说对吗?有些事,该放下就得放下。” “可我想放下,也放不下啊!” 潘冬冬喃喃的说着,忽然从地上跪起来,用力抱住唐鹏的双腿嘶声喊道:“唐鹏,我求求你了,拉我一把!现在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帮我了!唐鹏,你不知道,依着闵柔的狠毒,就算我主动退出烟家,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给你当牛做马……” “你最好还是别再纠缠他了,就算给他当牛做马,也轮不到你来做。”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潘冬冬的哀求。 潘冬冬慢慢扭头,就看到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夏侯扶醉,出现在了浴室门口:“唐、唐夫人。” 夏侯扶醉光着一双雪白的脚丫,走到了潘冬冬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语气虽说冷淡可眼神中却带着怜悯:“冬姐,你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不知道,我和唐鹏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担负多么沉重的压力。他现在真不能帮你做什么,所以还请你能原谅。” “我、我知道了。”潘冬冬松开唐鹏,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失魂落魄般的向门口走去:“对不起,唐夫人,打搅了,请你们原谅。” 潘冬冬打开客厅房门时,脚下一个踉跄,高跟鞋甩到了一旁,但她就像没有发现那样,就这样步伐蹒跚的走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房门。 唐鹏愣愣的望着房门,几分钟都没有动一下。 夏侯扶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垂下眼帘柔声说:“唐鹏,你如果不忍心的话,那就去帮她。不过,我需要你必须得注重自己的安全,因为我现在同样不能没有你。” 唐鹏抬手把夏侯扶醉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低声说:“夏侯老师,在遇到你之前,她曾经帮过我,而且我们也发生了关系。” 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说,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时,得需要很大的勇气,还得做出老婆和他翻脸的充分准备。 按说唐鹏没必要这样做,就算他真打算帮助潘冬冬,也没必要说出这些,但他却这样做了,因为他觉得在这种事上,不该瞒着夏侯扶醉。 夏侯扶醉没有和他翻脸,眼睛也亮了起来:“傻孩子,就算你不和我说这些也没什么啊,毕竟你们认识的早啊。去吧,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 “谢谢你,夏侯老师。” 唐鹏在夏侯扶醉额头上轻轻一吻,走到门口捡起那只鞋子,从衣架上摘下潘冬冬挂上去的风衣,开门走了出去。 …… 潘冬冬来时是穿着风衣开着车,可走时却没了一只鞋,不但风衣没有拿,连车子也忘记了,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向小区门口走去。 在街灯的照耀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但却显得越发的孤单。 打探到唐鹏的下落,再瞒着闵柔找到他,可以说让潘冬冬费尽了心思――只是结果却不是她所希望的,无论她抛出什么样的条件,她都无法打动那个男人。 “也许我根本不该过来,因为人家生活的很幸福。呵呵,也是,他现在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能够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充满希望的。我、我凭什么就以为他能帮我?就因为我被他上了?哈,潘冬冬,你也太幼稚了啊,你不但没有算过闵柔,也同样不了解唐鹏啊,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就算曾经风光无限又能怎么样,现在只是有个被别人掌控着的木偶而已。” 潘冬冬喃喃的说着,眼神却因为极度绝望而亮了起来,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趁着闵柔还没有查到她在哪儿之前。 阴间! 潘冬冬想到该去的地方,是阴间。 去死。 145 她不如我! 在遭遇系列惨重打击后,潘冬冬终于看清楚了她现在的处境:她再活下去,不但终究难逃一死,而且闵柔还会用她来要挟潘家,一直到她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 如果她现在不声不响的意外死去,烟家为了给潘家一个交代,就算不能割舍太多的利益,可也不能再对潘家做什么了,毕竟人都被逼死了,闵柔要是再过份的话,可就天理难容了。 想到最好的归宿后,潘冬冬加快了脚步,她记得来之前就注意到柳叶小区前面有个人工湖的。 想到冰凉的水将把自己的身子和灵魂彻底洗涤,潘冬冬就兴奋了起来,她竟然这样渴望去死。 这时候,潘冬冬却听到了唐鹏的声音:“冬姐,你等等!” 潘冬冬停步,转身,看着走到面前的唐鹏,忽然笑了,那妩媚的笑容让街灯失色:“唐鹏,能够有你看着我去死,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最后眷顾了。” 潘冬冬的惊人语言并没有让唐鹏发愣,他只是把风衣披在了这个女人身上,然后蹲下身子左手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替她穿上了鞋子。 潘冬冬双手搂着唐鹏的脖子:“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潘冬冬笑着说:“是不是在心里庆幸,这个纠缠着你的女人终于要彻底滚蛋了。” 唐鹏放下她的脚,看着她的脸,认真的说:“潘冬冬,就算看着你去死,我也不会帮你去算计别人。不过,我也不会看着我上过的女人被逼得要去死。如果有人非得让你去死的话,那么她只能先去死。” 泪水,忽然从潘冬冬那好像枯竭了一切的双眸中淌出,汹涌如泉涌。 唐鹏刚才所说的这些,根本不是所谓的情话,更没有说出潘冬冬最想听到的‘你已经算是我的女人了’这句话,仅仅是一句带有蔑视色彩的‘你是我上过的女人’,可这句话和他后面的话,却让她重新升起了巨大的生存欲x望。 “我、我该说什么?”潘冬冬在他脸上一阵狂吻,混合着冰冷的泪水:“唐鹏,你终于肯帮我了!” 是啊,我终于自找麻烦了――唐某人苦笑了一下:“潘冬冬,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不会去帮你暗算任何人,我只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罢了。” …… “她走了?” 等唐鹏打开卧室门走进来后,倚在床头上看书的夏侯扶醉,头也没抬的问了三个字。 “嗯,走了。”唐鹏脱掉上衣,甩掉鞋子后仰面躺在了床尾,闭着眼喃喃的说:“真特么的累啊。” “那就早点休息吧,你还洗澡么?” “算了吧,反正身上也不是很脏。” 唐鹏速度的脱掉裤子,爬到了床里面,掀起毛毯钻了进去,伸手刚想抱住夏侯扶醉,却被她抓住了手:“不洗澡,不许碰我。” “美人老师,没必要这样认真吧?” “我就这样认真。” “好,好,那我洗澡去还不行。唉,娘们事真多。” 唐鹏唧唧歪歪的爬起身,抬腿从夏侯扶醉身上要跨过去时,却忽然压在了她身上。 “哎哟,你、你去洗澡嘛!” “我这就是要洗澡啊,不过只是洗小脑袋而已。” 唐鹏嘿嘿yin笑着,张嘴咬住黑色小罩罩扯了下来…… 不大的工夫,正在天堂眯着眼休息的上帝,就听到了猫儿叫x春的声音,让他老人家心里痒痒的难受,右手伸进了裤腰中,喃喃的说:“伟大的主啊,请赐予我舒服的力量吧,请饶恕我的不健康行为吧,阿门!” …… 幸福的生活总是过的飞快,眨眼间,扶醉快餐店开业已经十天了。 前两天时,过来用餐的客人们大多数是来捧场的,不过随着发现这边的确是物有所值后,就很自然的成了回头客,毕竟绝大多数人在外用餐时,没有资格出入那种高级酒店的,所以离着这边不算太远的就跑这儿来了。 夏侯扶醉终于尝到手下有小弟就是爽的感觉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吧台里面,收钱、记账,像什么择菜、端盘子、打扫卫生这些工作,都被夏帅等人包办。 而唐鹏呢,也成了专门的采购处处长,开着夏帅那辆破普桑在外面进货。 总之一句话,现在快餐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让夏侯扶醉充分品尝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人生:没人管,还管着人家。 每天下午四五点种左右时,也是所有餐饮业最为清闲的时刻,快餐店的全体职员也就是在这时候才能抓紧休息一下。 四点半左右时,正在吧台后面算帐的夏侯扶醉接到了五中校长打来的电话,说是麻烦她去学校办理一下辞职的后续手续。 这时候唐鹏刚好购货回来,她就说了一声,换了一件衣服徒步向马路对过走了过去。 “哎,老大,我觉得我们该夸大规模了啊,等学校放完假期重新开学后,吃饭的人肯定更多了,尤其是晚上。”趴在桌子上小睡了片刻的夏帅,凑到了吧台前。 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扔给夏帅后,唐鹏点点头:“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咱们才开业这几天就开分店,未免太仓促了一些。” 夏帅点上香烟:“老大,不是开分店,是扩大规模啊。” 唐鹏不解:“地方就这么大,怎么扩大规模?总不能把桌子架到外面去吧,那样会影响市容的。” “当然不是了。”夏帅嘿嘿一笑说道:“咱们可以盘下右边的小饭馆啊,到时候请人在墙上打个洞,不就成一家了嘛。那边的地方,可比这边大很多了,好好装修一下,一次性招待一百人是绰绰有余了。” 扶醉快餐的右边,是一家川菜馆,原先的生意还算可以,不过随着这边快餐店开张后,那边的客流量就急促减少了。 偏偏老板还不敢对快餐店有任何的意见,因为市长秘书来这儿惹事、却被唐鹏狂抽的事儿早就传遍了满大街:人家抽了市长大秘后仍然好好的竖在这儿,这说明了什么?如果这时候再来找事,那可纯粹是麦糠擦屁股,找不利索了。 更何况,扶醉快餐这些服务员――尼玛啊,都是在街上混的那些,别说去找事了,这些大爷不来找事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只是总眼睁睁的看着人家那边发财、自己这边却饿死的滋味也不好受,所以川菜馆老板就想把店盘查去,另找地方发财。 常在街面上混的夏帅自然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消息,马上就盘算着帮着老大扩大规模了。 “哦?”唐鹏一听:“这是好事啊,反正咱们也没有逼着他走,他既然要转让那咱们就接过来呗,这件事你负责和他洽谈一下,等谈好后我再出面。” “好咧,没问题。”夏帅抓去柜台上的烟:“我这就过去谈谈!” “嗯,记住别威胁人家啊,大家都是出来混日子的,也不容易。”唐鹏刚说到这儿,夏侯扶醉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处理好了?” “没有。”夏侯扶醉微皱着眉头说:“真是麻烦,要想把我关系转出学校,还得拿着我身份证,去我的原籍派出所开份证明。” “现在就需要吗?” “也不是现在就需要,但这件事总得办理。” “哦,那我能不能替你去延边?反正也不是太远,今天坐火车过去,在那边过一夜,明天下午就能回来了。” “嗯,也行,要不你就替我跑一趟吧,拿着我的身份证。”夏侯扶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反正你不去,我也得去,我不想麻烦别人。”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唐鹏问:“知道今天最晚的火车有几点的?” “晚上八点半的,大概三个小时到哪儿。” “那好,我这就去买票,你把详细地址写好了。”唐鹏抓起手机:“晚上关门后让夏帅他们送你回去。” …… “表姐,等等我!” 虎子停好车后,拖着拉杆箱快步追上了楚良宵,看着面色很不好看,就小心翼翼的问:“表姐,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虎子,你就不要再问了。”楚良宵紧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楚良宵前天去黑河省开了一个相关会议,回来时顺道来到了延庆市,准备和她老公呆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沈城。 楚良宵的老公何英强在延庆团委工作,为了方便俩人会面,就在延庆近郊买了一套房子,算是夫妻俩人在异地的爱巢吧。 想到最近忙工作大概有三个多月没见老公了,楚良宵心里就有些歉意,因为两口子的感情很好,所以才在返回沈城的途中来到了延庆,准备‘犒劳’一下老公。 这种私事,楚市长当然没有带秘书,更没有给何英强打电话,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打车直接杀到了他们的爱巢――只是结果却由惊喜变成了惊怒:怀着少女情怀的楚良宵在和丈夫的爱巢中,看到他正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翻滚…… 在那一刻,楚良宵就觉得天塌了,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那对发呆的男女,过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话:“她在床上的功夫,不如我。” 146 延庆市! 如果老天爷允许楚良宵重新回到昨晚之前,她在来见丈夫之前肯定会先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 尽管那样也无法阻止丈夫出gui的事实,但最起码她不会亲眼看到这一切,以后仍然能和他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惜她没有那样做,所以她看到了最让她痴呆了的一幕。 悄悄回家却看到对象和别人那个啥,这是电视中演烂了的狗血桥段,只是楚良宵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在床上的功夫,不如我——说完这句很有意义的话后,楚良宵转身就走:她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延庆,她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到沈城,躲到角落里孤独的tian伤口。 等楚良宵走了足有十分钟后,何英强才反应了过来,赶紧给在延庆区分局工作的表弟虎子打了电话,让他毋须找到楚良宵,以防发生意外。 幸好楚良宵没有关机,也没有拒绝接虎子的电话。 事实上,楚良宵这时候也需要有人来帮她抓紧离开延庆,毕竟她一个女**半夜的去坐车,很不方便的。 虎子根本不知道楚良宵为什么这样生气,问了一句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嘴跟着她向候车大厅走去。 楚良宵快步走上台阶,正要进去时却突然‘咦’了一声,随即低下头闪到了一旁。 “怎么了?”虎子有些不解的向大厅门口看去,就看到一群刚下车的旅客,正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 等这些人都走下台阶后,虎子才走到了楚良宵身边:“表姐,遇到熟人了?” “嗯。” 楚良宵望着那些人,眼睛里慢慢浮上一股子吓人的兴奋光芒,淡淡的说:“这里面有一个是我在沈城的政治对手,曾经用阴谋诡计算计过我,只是我一直没找到反击的机会,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 深夜十一点半,唐鹏准时抵达了延边省的延庆市。 要说夏侯扶醉还真疼男人,在唐鹏去火车站之前就嘱咐他,等到了目的地后,千万别贪图便宜住小旅社,要住就去住大酒店,因为他是夏侯扶醉的男人,出门在外必须得风光体面点,要不然会给她丢人的…… 其实不用夏侯扶醉嘱咐,唐鹏也不会去住那种几十块钱一夜的小旅社,人家孩子始终认为挣钱来就是为了享受的,假如为了省钱就委屈自己的话,那活着也太没趣了。 出了车站打了辆车后,唐鹏就向的哥打听了一下,最后听从他的建议(因为他在酒店有熟人,可以随时入住),来到了一家叫‘富子豪’的四星级酒店。 果然,在的哥的带领下,唐鹏顺利入住了,为此他还慷慨的给了人家二十块钱的小费。 唐鹏住在酒店四楼,九号客房。 唐鹏先洗了个热水澡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虽说肚子里有些饿了,不过他懒得再去下面吃东西,抬脚躺在了床上。 刚躺下,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经常出门在外住宾馆的人恐怕都知道,客房中的电话响起后,一般都是某种特殊服务行业人员打来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唐鹏也许会拿起电话和对方胡扯一番,要是对方成色好的话,也不介意来个你情我愿,只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夏侯扶醉,肯定不会再这样做了,所以也没有理睬,直接扒下了电话上的水晶头。 不过,才过了七八分钟,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特么的,这边的人倒是很敬业,这么锲而不舍的。”唐鹏骂了一句,扯过毛毯盖在了头上:敲吧,反正老子也不开门。 唐鹏本以为他不理睬,外面那个提供特殊服务的人就会悻悻离去,谁知道人家却很有‘你不开门,我就敲到天亮’的决心,继续敲门:帮帮帮。 “敲尼玛啊。”唐鹏心烦的从床上坐起来,把毛毯围在腰间用手拎着,快步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了一道缝,向外面看去。 正如唐鹏所料的那样,外面走廊中站着个身穿黑色套裙的女人。 这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里面的白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敞着,露出大片耀眼的雪白,让唐鹏很轻松就能看到小半个丰满的乃子,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微微翘起的屁股很适合让男人从后面工作,一双修长的腿子被黑丝袜紧紧包裹着,脚下踩着七寸高的宝石蓝高跟鞋,使她的个头看起来超过了一米七。 有经验的男人在欣赏女人时,首先看的是她的身材,然后才会看她的脸。 “真是不赖啊,这么好的身材,不干这种行业还真ng费了。啧啧,干小姐的啥时候也喜欢穿职业套裙了?” 唐鹏本想开门没好气的对门外吼一嗓子的,不过看在这个女人身材很好的份上就免了,在心里赞了一个再看向她的脸时,对她的好印象却霍然一扫耳光。 如果给这个女人的身材打九十三分的话,那么她的相貌绝不会超过三十九分,正所谓是魔鬼的身材,却是一张女巫的脸。 女人脸上除了眼睛比较有神、鼻子比较端正之外,眼角的皱纹、被劣质口红吐沫的看上去很吓人的嘴唇,都会让男**倒胃口。 尤其是脸上还涂着一层最少三厘米后的粉子,随着她启齿一笑,竟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卧槽,就这种老掉牙的货色,也能混进四星级酒店来做这行业——唐鹏心中郁闷的骂了一声,随即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大娘,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女人在听到唐鹏称呼她大娘后,眼神中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娇嗲嗲的说:“大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人家今年才二十六岁呢,你好意思叫人家大娘?哎呀呀,我可没有走错房间,我就是来找你的。” “你才二十六岁?靠,我还以为你六十二了呢。去、去,大爷我没空和你在这儿啰嗦,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唐鹏说着就要关门,却没有关上。 原来那个女人在唐鹏准备关门时,竟然伸出一只脚,把房门撑住了。 看着一脸厌恶的唐鹏,女人眼里哗的一下就浮上了一层水雾:“大兄弟,你能不能别赶我走,先听我说两句?” “说毛啊?赶紧滚蛋,别耽误我休息。”唐鹏一瞪眼,有心故意用门夹她的脚,却没有忍心,毕竟没有谁天生愿意做这行的,而且对方还是个长的很倒胃口的老女人。 “大兄弟,我就说几句话!”女人苦苦哀求道,在看出唐鹏有些犹豫后,赶紧趁机说道:“其实俺也知道俺不怎么适合做这一行,可家里需要钱啊……” 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女人就说了她比较苦比的遭遇:老公外出遭遇车祸,肇事车辆却跑了,现在他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为了给他治病,孩子都休学了,家里该卖的东西都卖了,但仍然无法支付天价的医药费,无奈之下,她只好托人来到了酒店,做这门生意。 说到末了,女人抬手擦了擦眼角:“大兄弟,俺知道俺长的不尽人意,可俺也有俺的长处啊,俺的按摩技术可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大兄弟,你就看在俺不幸遭遇的份上,给俺一个挣钱的机会吧,俺保证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放心,一个小时就和你要五十块钱。” 虽说唐鹏不确定这女人是在演戏,还是真遭遇不幸了,不过看在她长成这样子还出来做事的份上,也觉得她不容易:“好吧,看你说的怪可怜的,进来吧。” “谢谢,谢谢你了啊,大兄弟,你是好人啊,好人都会有好报的。”女人赶紧道谢,拿着放在地上的一个帆布包,推门走了进来。 唐鹏一手拎着腰间毛毯,走到衣架面前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案几上:“就半小时好了,完事后拿着这些钱走人,我还得抓紧睡觉呢,哈欠,困死了。” 唐鹏打了个哈欠,扯过枕头放在胸前趴倒在了床上。 这个女人长的虽说不怎么样,但职业素质修养却不错,最起码没有先拿那一百块钱,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些塑料的瓶瓶罐罐。 看着女人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唐鹏心中一动,却没有说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女人来到床前犹豫了片刻,抬手脱下了套裙。 如果唐鹏这时候能看到女人身上的内yi成色,肯定没法再装啥事也不知道了:麻痹的,一个为了给老公治病就出来作这事的娘们,会穿这种高档而新潮的内yi吗?草,连体丝袜内竟然穿着丁字裤! 女人打开一罐推油,先在双手上搓了一些,这才把盖在唐鹏腰间的毛毯拿开,露出他赤果着的后半身。 看着唐鹏的后半身,女人再次犹豫了一下,眼里就迅速腾起一股子疯狂的兴奋,然后抬腿上chuáng,双腿分开坐在了他的腰间。 在她身子骑在唐鹏腰间时,曾经颤抖了一下,但她随即就调整好了状态,,从双肩位置开始按摩了起来。 这个女人长的不怎么样,推拿按摩技术却凑合着,尤其是那双略带凉意的小手,在唐鹏脊背上用力揉搓时,让他感觉很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女人双手在稍微用力按压时,双臀很自然的会翘起、再落下时,产生了一些有必要的摩擦,这让她有了异样的快x感,双腿下意识的轻轻夹住了他的腰身,呼吸也开始变的有些急促了。 147 玩仙人跳的! 祝大家周一愉快! …… 闭着眼的唐鹏,在感觉到女人双腿上的力道,和她急促的呼吸声后,心中嗤笑了一声,表面上却装出睡过去的样子,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哟,他这先睡着了?不行,我可不能让他睡着,那样接下来就不好进行了。” 听到唐鹏发出鼾声后,有些心猿意马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蹲起身子低声说:“大兄弟,后面的完事了,接下来开始做前面了。” “嗯?哦,后面这么快就完事了?哈欠,我觉得才过了几分钟呢。” 唐鹏打了个哈欠抬起头,声音有些迷糊的说:“至于前面就算了,不怎么方便,你可以走人了。” 唐鹏现在是赤果着身子,如果翻过身来的话,势必会让他的宝贝暴露在女人眼皮子下面。 其实唐鹏倒不是多么在乎被女人看,只是刚才和女人的双腿、臀部产生摩擦时,那玩意很无耻的有了反应,这时候翻过身来未免有些太猥琐了。 他让女人这时候走人,也是最后一次试探她:如果她走了的话,那么今晚这事就算了,如果不走……哼哼,某人也许真会把女人脑袋用毛毯盖住,把她幻想成某范爷,好好‘伺候’她一顿。 “没、没事的,反正这方面我也见得多了。”女人说着,伸出双手抱住了唐鹏的左臂,要把他翻过来。 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唐鹏借势翻身,仰面看向了女人。 女人在唐鹏翻身时,就已经做好了看到他某个地方的准备,只是等他真翻过身后,还是被吓了一跳:啊,他这玩意怎么可能会这么大!? 女人被唐鹏的家伙给吓了一跳,唐某人也为女人穿着的内yi给唬了一下:卧槽,这好像应该是去年最新上市的黛安芬黑镂内yi吧?妈的,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能穿得起这么奢侈的内yi,却跑来和老子演戏?哎呀呀,她乃子还真不错啊,瞧着细皮嫩肉的。 在俩人都盯着对方某处发愣时,唐鹏率先反映了过来,抬手抓住了女人的双手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上。 当女人坐在某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时,终于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挣扎着要站起来时,唐鹏却抬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稍微一用力就把她脑袋拽到了自己脸前,邪笑着说:“怎么了,你不会现在想撤退了吧……咦,你是易过容的?” 刚看到女人时,因为她长的实在不怎么样,唐鹏也不愿意细看她。 直到现在和女人零距离面对面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这女人竟然是易过容的! 说实话,女人脸上的易容手段还可以,虽说用的不是转业的易容品,但普通人和她走过迎面,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 不过唐鹏就不一样了,人家孩子可是职业杀手出身――任何一个职业杀手的易容术,那都是相当有造诣的,毕竟易容杀人是他们撤退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项。 一般来说,有好身材的女人长的都还算可以,唐鹏就觉得这女人的真实面孔,也许要比她现在的样子强过一百倍。 本来,女人就算是再漂亮,也和身负为夏侯老师所托‘重任’的唐鹏没啥关系,可谁让她主动来招惹人家呢? 暂且不管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从她走路就看出她只是个普通人的唐鹏,要是不趁机站点便宜,相信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的:哼,小子,送上门的肥肉你都不吃,还想指望我老人家下次再给你安排这种好事? “我、我没有易容,我本来就是个老女人!你、你松开我!”女人听唐鹏说出这句话后,登时大吃一惊,极力挣扎了起来,妄图跳下床抓紧闪人。 唐鹏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哼哼,这时候想走?晚了!”唐鹏冷哼一声,左手伸出抱住女人的翘臀,作势就要撕扯她的连体丝袜。 “混蛋、流máng,你放开我!”头发被揪住的女人尖声叫着,伸出手要去抓唐鹏的脸时,却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大响,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了。 唐鹏扭头,就看到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拎着家伙从外面扑了进来。 看到三个男人闯进来后,女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借机挣开了唐鹏的手。 最前面的那个跑到床前,举起一根橡皮棍大喝道:“好啊,你特么的敢打我表、我马子的主意!” 另外一个人,手里却拿着个数码相机,对着唐鹏俩人就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拍,而且还专门给了俩人几个清晰的面部特写。 “哦,原来是玩仙人跳的啊。” 看到这三个闯进来的男人后,唐鹏这才明白女人是做什么的了,屈膝抬脚把她蹬进了床里面,好整以暇的坐起来后,又扯过毛毯围在了腰间:大家虽说都是爷们,不怕被看到那玩意,可为了避免人家羡慕嫉妒恨,唐鹏觉得有必要遮掩一下最好。 一般来讲,玩仙人跳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他们所图的也就是三五千块钱,对象主要以外地人为主,利用拍下来的照片来威胁当事人,要么交钱,要么就把他送到警察局,让他丢人现眼。 仙人跳的玩法很简单,不过效益也最明显,上当的人为了声名着想,一般都会乖乖的拿出一笔钱来破财免灾。 对这种下三滥的小手段,唐鹏自然清楚的很,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反而琢磨着是不是趁机讹诈这些人一笔钱财…… 被看破是玩仙人跳的之后,为首的男人也没有惊讶,只是高举着橡皮棍吩咐同伴:“小三,把门关死!” 拿着相机的小三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了。 为首的男人看到唐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后,心里也多少的有些惊讶,瞥了一眼蜷缩在床里的女人,右手拿着的橡皮棍在左手手心轻轻抽动着,冷笑着说:“哼哼,小子,你特么的挺胆儿肥啊,居然敢打我马子的主意。说吧,你是打算官了呢,还是私了?” 唐鹏嘿嘿一笑:“私了怎么说?官了又怎么讲?” “私了简单些,你只要拿出一万块钱,这事就算完。” 男人狞笑一声:“不过官了吗,这可就要麻烦些了,我们会把你,连同刚才拍下来的照片都送到警察局,到时候你不但得缴纳一笔罚款,还得被拘留,让你家人来领你。” “哦,看来为了我的名誉着想,我只能选择私了了啊。”唐鹏眉头皱起:“不过,一万块钱是不是有些太贵了?这样吧,减半,我拿五千吧,这也算是正行市。” “哟,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事了,行,看在你够爽快的份上,五千就五千吧。”男人说着伸出了左手。 “我现在全身光溜溜的,怎么可能会装着钱呢,钱在衣架的衣服里。”唐鹏笑眯眯的说着,从床上站了起来,看样子要去取钱。 男人下意识的向旁边闪了一步,刚想说什么时就看到一条毛茸茸的黑腿忽然一闪,接着左脸颊就被重重撞了一下,整个身子就像风筝那样,嗖地一声向后摔了出去,恰好砸在小三身上,俩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呼,重重摔倒在地上。 “麻了隔壁的,玩仙人跳玩到老子头上来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唐鹏低声骂了一句时,左手一甩,围在腰间的毛毯刷的飞到了第三个人的头上,趁着他手忙脚乱的撕扯毛毯时,就像一只猎豹那样跃起,抱住那位仁兄的脑袋,左膝重重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位仁兄发出一声闷哼,咣当一下摔倒在了地毯上。 眨眼间的工夫,唐鹏就把三个人全部放倒在地。 拿着相机的小三可能是最倒霉的一个了,竟然被为首男人的后脑勺撞昏了过去。 不等为首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唐鹏就踏步上前,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后脖子上,然后世界清净了下来――哦,不对,还有那个女人。 蜷缩在床里面的女人,在三个男人冲进来时,眼里还带着兴奋,只是她真没想到唐鹏打架竟然这样变tài,眨眼间的工夫就把找来的三个男人搞定了,愣了片刻后这才琢磨过的当前的处境,尖叫一声抓起床位的衣服,跳下床来就向门口跑去。 还没有让这些人拿出点精神损失费,唐鹏怎么可能会放这个女人走,嘿嘿冷笑声中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左手,稍微一用力就把她重新甩到了床上。 “啊!”女人被摔倒床上后,发出一声惊呼,挣扎着翻身坐起时,随后扑上来的唐鹏如法炮制,再次挥手一记手刀砍在了她后脖子上。 …… 等女人悠悠醒来盯着房顶呆了片刻后,马上就回想起遇到了什么事,下意识的要坐起来时却动弹不了。 女人抬眼一看,她的双手竟然被绑在了床头上,更让她无比愤怒的是,她的双脚也被一条撕开的被单捆在了床尾上――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字形状,与莎朗斯通主演的《本能》中某个片段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电影中被这样绑着的是个男人。 “放开我……”恐惧之极的女人嘶声喊叫出这句话后,却只听到自己哼哼的鼻音,原来嘴巴被东西堵住了。 女人霍然扭头,向客厅中央看去,却看到了一根又长又粗的东西,在眼前颤巍巍的。 148 我是你惹不起的! 这是什么东东? 看到这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后,女人呆了一下,随即看清楚了:这根东西原来是男人愤怒的小鸟! 啊――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后,女人猛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到某个混蛋啧啧有声:“啧啧,从你身材上,我就猜出你长的还算可以,没想到不仅仅是还算可以,完全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嘛。唉,唯一让人不爽的是,这张娇媚的脸蛋上,挂着的应该是yinx荡女人ngx样,干嘛要做出一副痛苦表情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男人心疼?” “他、他看破了我是易过容的!?” 听唐鹏这样说后,女人心中更是恐慌,眼睛却闭的更紧了。 …… 刚才在女人昏过去时,唐鹏已经用清水把她脸上的伪装擦掉了。 一般来说,被真正的易容高手易过容的人,要想恢复本来面目,非得用特制的药水来清洗。 而这个女人的易容只是临时起意,让人精用化妆品化了一下,清水当然能轻松擦掉。 等这个女人露出庐山真面目后,唐鹏就觉得眼前一亮,他真没想到这女人原来是这样漂亮。 当然了,这个女人的确不是小姑娘了,凭着唐鹏鉴定女人的功夫,能看出她在三十二三左右,不过她就像她保养的火爆身材那样,脸蛋也保养的很精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最少得年轻五岁。 都说漂亮女人是肉,男人是狼――尤其是当肉主动送上来门来,妄想撑死狼时,狼是不介意饱餐一顿的。 所以在发现这女人原来是这样漂亮后,很生气的唐先生就用这种方式把她捆在了床上,内心盼着这女人在接下来的问话中最好是硬气一些,因为唯有这样,他才有理由强上了她:我这样做和花心无关,也不是想对不起夏侯老师,我仅仅是想惩罚她一次,替那些被她害过的人讨回公道! 男人做坏事之前,总是习惯了给自己找个借口。 “你是谁?” 唐鹏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忽然觉得她好像有点眼熟,但却忘了在哪个地方见过了。 女人没有回答,这让唐鹏眉头皱起,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这下唐鹏烦了:“麻了隔壁的,你特么的还挺嘴硬啊,相不相信我会……哦,老子忘记你堵着嘴巴了。” “不许叫,要是不听话别怪我用袜子塞你嘴巴。” 唐鹏弯腰从闯下鞋子里拿出了一双臭烘烘的袜子,在女人鼻子上晃了晃。 臭烘烘的袜子熏的女人翻白眼…… 让她充分嗅到他这双袜子的仙气后,唐鹏这才揪出了她嘴里的被单。 被单刚被揪出,女人就发出了几声干呕:“呃……呃!” “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我袜子味道很好闻啊。”唐鹏捏着袜子在使劲嗅了一下,随即扔在了女人脑袋边:“说吧,你到底是谁。” 接连干呕了半分钟的女人,很想把脑袋边那双臭袜子狠狠塞进唐鹏的嘴里,却动弹不得,只能紧闭着双眼的嘶声嚷道:“我、我就是一玩职业仙人跳的!你、你问什么你,放开我!” “让我放开你?”唐鹏冷笑两声坐在床上,右手伸出落在了女人左边的乃子上,手指在突出的点上轻轻拨拉着:“你特么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竟然说让我放开你。你大半年夜的带人来敲诈我,失败后却让我放开你,真是弱智的干净。” 随着唐鹏手指的拨动,女人全身顿时就僵了起来,声音发颤:“别、别这样……我、我们真是玩仙人跳的。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开我?我给你五千、哦,不、不,一万,三万,五万?你开个价,只要能放我们走,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条件!” “哟,玩仙人跳的收益这么高?”唐鹏摸过床头柜上一盒烟,点上一颗说:“我要十万块。” 唐鹏的话音未落,女人就急急的点头答应:“好,我给你十万块,你马上放开我!” 唐鹏慢悠悠的说:“别慌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是说十万块之后,你再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女人睁开眼,看着吸烟的唐鹏,身子因为乃头起了明显变化而微微颤抖:“你、你先把手拿开……我、我就是玩仙人跳的。” “狗屁,你当我是猪啊?玩仙人跳的会打扮成你刚才那副鬼样子?如果玩仙人跳的都故意变丑,哪个男人会上当?” 唐鹏左手夹着香烟,右手岔开,用拇指和小指同时拨拉女人的两个乃头:“别以为老子看不出,你平时应该是处于绝对的养尊处优中,而且身上还有种气势。只是,这种气势好像只有在你穿上衣服后才会有。行了,天色不早了,我没空和你叨叨什么,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针对我这样做,也许我会放过你们。不过我可警告你,假如你想和我玩花样的话,老子可不介意在你身上爽一下,毕竟免费草你这样的极品女人,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从唐鹏那娴熟的调x情手段,和他眼里闪着的yinx荡光芒,女人可以看出他绝不是在开玩笑,要是她再嘴硬,真有可能会把她给强女干了,毕竟某人昂起的那个家伙,也很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她脸上马上就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嘴巴张了张却又闭紧了,随后又嘶声说:“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冒犯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很惨……” 唐鹏抬手,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女人的话:“麻了隔壁的,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嘴硬的傻比娘们了,明明已经落到任人要杀要刮的地步了,可能有脸威胁别人。好,看你样子是宁肯被我免费草了,都不会说出你是谁,是谁让你来的了。行,那我就成全你吧!” 唐鹏说着,右手抓住女人胸前的小罩罩,蛮力一扯,随着绷的一声响,带有弹性的小罩罩就被扯开,一对欢快的大白兔就晃啊晃的出现了他眼下。 女人惊叫:“啊――不要!” “不要?那你就告诉我。”唐鹏用力捏着那对丰满的乃子,没有丝毫惜香怜玉的意思,呼吸也有了明显的加重:要是搁在还没有和夏侯扶醉同ju的那会儿,这时候他该趴在女人身上做运动了,绝不会在这儿废话。 “你、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也不能告诉你!”女人全身颤栗着,眼里带着浓浓的哀求,和恨意。 假如这时候女人哭着喊,让唐鹏放过她的话,他也许真会放过她,毕竟他也没受到什么损害,说不定还能有十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可女人偏偏除了嘴硬之外,眼里还露出了恨意,这就让唐鹏感到很不爽了:你设计来坑我,被我说破后,还要恨我,妈的,要不好好折磨一下你,真是天理难容。 看出女人心中是怎么想得后,唐鹏再也懒得和她说什么了,狠狠抓了几把乃子后,右手滑到了下面,扯住她的连体丝袜和丁字裤,一股脑的给她褪了下来。 然后,他就惊呆了:这女人是白虎,嚓,天然极品啊! 女人的下面,寸草不生。 女人最为私密的地方露出来后,彻底的疯狂了:“唐鹏,别动我,要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知道我叫唐鹏!?”唐鹏愣住,脸色大变:“你究竟是谁,是谁让你来算计我的?” “我、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女人咬着牙的回答:“但你最好放开我,因为我是你惹不起的!” 女人在咬牙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凌厉,让唐鹏全身的神经骤然一绷――不过,当一个女人身体彻底暴露在男人面前时,她的这种凌厉不但不会起到压制别人的用途,反而会激发起男人彻底占有她的变tài心理。 “呵呵,看来你还真不是普通人。”唐鹏冷笑着,右手摸到女人双腿见那两片厚厚的唇瓣上……马上,女人就不再咋呼了,颤抖的更厉害了,竭力要把双腿闭紧,可惜做不到,只是狠狠瞪着唐鹏,嘴巴紧闭着。 “你这种人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也许会是一出色的地下党。” 唐鹏手指灵巧的活动着,眼里全是邪恶,左手捏着烟头慢慢放在女人的脸前:“可现在你这幅逼样,却不会为你带来应有的荣誉,只能让我觉得最好是赶快草了你。” 女人在烟头逼近脸前后,脸色开始变的苍白,但下体传来的异样快x感,却迅速腾起了一股子潮红,只是紧咬着牙关,默不作声。 到了这种地步,女人竟然还坚持着不说出她是谁的做法,终于让唐鹏失去了最后一丝放过她的心思,右手手指在探入泥泞时,左手的烟卷也缓缓下滑,来到她深邃的rux沟处,慢慢的按了下去。 烟头和皮肤接触后带来的剧痛,让女人低声惨叫一声,可下体越来越强烈的刺激,却让她的惨叫声变了味道:“啊――哦!” 皮肤被灼烧发出的焦肉香味,和女人无法控制的疯狂扭动身躯,以及那带着痛苦的兴奋的低声惨叫,彻底激发了唐鹏骨子伸出最为邪恶的一点。 149 伤不起! “哈,哈哈!” 唐鹏哈哈狂笑几声,手上的动作加大了,在女人的痛感麻木、快x感却直线上升忍不住的呻x吟起来时,抬腿上了床。 当看到唐鹏抬腿上chuáng后,女人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她很怕遭到唐鹏的羞辱,可她宁可被羞辱,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一切都会完了。 女人唯有紧紧咬着嘴唇,侧转过了头。 她一点也不愿意看到那张恶魔般的脸,因为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呕吐,哪怕胸前传来的火辣辣剧痛,都无法阻止这种恶心。 只是这个女人完全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女人侧转脸面,然后就看到了她那几个同伴。 配合女人后来闯进来,却被人家唐鹏干脆揍昏过去又捆起来的几个男人,这时候也醒了过来。 他们都看到唐鹏是怎么对女人的,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可他们除了用凶狠的眼神来看某人,徒劳的挣扎之外,却连个‘卧槽’都没法发出来。 就在唐鹏身体下沉,一根巨大的火热刺进女人身体时,她终于说话了:“虎子,闭眼!” 那三个被捆在一起,嘴巴被堵死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闭眼,低下了头。 本来,他们几个是配合女人来收拾唐鹏的,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家那个啥,就算女人不提醒他们闭眼,他们也没脸看这一切的。 “你倒是很爱面子啊,还知道让他们闭眼。” 唐鹏缓缓压下身子,嗤笑一声后,猛地用力向前冲刺――女人瞬间就觉得身体被彻底塞满,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低叫:“啊!” …… 一栋十六世纪建成的古老城堡前的公路边,杨小洞正倚在一颗梧桐树上吸烟。 这栋城堡中,就住着杨小洞发誓要追到的那个女孩子,邢雅思。 杨小洞本以为,邢雅思在得知唐鹏翘了的消息后,凭着他英俊潇洒外加不要脸的纠缠本事,最多用十来天就能接近她的。 谁知道他来意大利都一个多月了,除了打听到邢雅思就住在这栋城堡内之外,别说是接近人家了,就连她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一次。 泡妞泡到这种地步,要是把杨小洞换做是别的男人,恐怕早就失去信心,拍拍屁股闪人了。 不过杨小洞却不气馁,他始终坚信一条真理:铁棒终于磨成针的时候,只要心诚。 于是呢,在这一个多月中,杨小洞每天都会守在城堡前面,就是渴望能打动邢雅思,甚至有时候还突发奇想:要不要捧着鲜花跪在门前,她不答应就不起来? 只是每当杨小洞想到这儿,城堡大门口守卫牵着的那两条德国黑背,就会露出血红的舌头,对他虎视眈眈…… “唉,有真爱的男人伤不起啊。” 杨小洞弹掉手中的烟头,抬头看了看东方的朝阳,心想:现在的华夏应该是凌晨了吧?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但愿今天能看到她吧,上帝保佑,阿门。 意大利和华夏的时差大约在七小时左右,这边早晨看到太阳时,那边就是凌晨左右。 也许杨小洞虔诚的祈祷,终于被上帝听到了,就在他再次掏出烟盒时,眼睛一亮:城堡的门开了,一辆房车在两辆奔驰的簇拥下缓缓驶了出来。 杨小洞赶紧装起香烟,抬手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修正了一下西装的折扣,站直了腰身。 实际上,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杨小洞也曾经三次看到过这辆车子,也知道邢雅思就坐在中间的那辆房车中,不过那三次人家根本没有理财他,完全把他当成了路人甲,理都不理的过去了。 也许,这一次也是这样,但最起码让苦苦守候在门口的杨小洞看到了希望。 前面打头的奔驰驶过杨小洞身边,中间的房车开了过来,就在他以为还会像前三次那样片刻不停的驶远时,却停了下来。 她终于被我打动了,要和我说话了吗――杨小洞心儿咚咚的跳了起来,因为紧张而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贴着车膜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露出了邢雅思那张纯洁的脸。 杨小洞赶紧呲牙一笑,邢雅思竟然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这让他幸福的机会要一头栽倒在地:她不但肯让我看到她,而且还对我笑了啊! 只是还没有等杨小洞从这种幸福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他心目中的女王说:“这人太讨厌了,把这人揍一顿,随便扔在一个地方,别让我再看到他。” “啥?”杨小洞一下子愣了:“邢雅思,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你虔诚的追求者?喂,喂喂,你们闪开,信不信我会打断你们的腿子!?” 看到邢雅思的两个保镖晃着脖子逼过来后,杨小洞大怒,双拳一摆,摆出了一个‘你们敢过来,我就打碎你们鼻子’的架势。 这时候邢雅思却又说话了:“杨小洞,你敢还手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啊?”杨小洞傻了,接着就觉得小肚子一疼,身子直直的向后飞了出去…… 看着抱着脑袋任由俩保镖拳打脚踢的杨小洞,邢雅思悠悠的叹了口气:“唉,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犯贱呢?你真以为让我的人揍一顿我就会理你了?真是幼稚的可笑。黑牙,开车,我们还得赶在天黑之前飞回华夏沈城。” 车窗缓缓的升上后,两个收拾杨小洞的保镖马上就跑回了车子上,三辆车再次启动,向机场方向驶去。 “妈的,幸亏没打脸。” 杨小洞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向往:“如果能够守在她身边,每天被她k一顿也行啊。唉,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犯贱呢?” …… 女人在唐鹏进入她身体时,就对自己说: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但是这个狗的本事好像也太了一些――随着唐鹏动作越加的粗暴,女人终于悲哀的发现,有些东西是她控制不了的,比方感觉。 唐鹏在半分钟内第一百三十二次狠狠刺下时,女人身体做出的快x感反应,终于让她忍不住的发出了舒服的吟声:“哦――” 在听到这声吟声后,女人一下子把自己嘴唇咬破,如果她双手能动的话,她肯定会把自己掐死:你怎么可以有这种享受的感觉!? 我不能这样,我这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遭受侮辱,我不能这样!! 女人心中狠狠提醒着自己,妄图用嘴唇鲜血的血腥味道来让自己抵抗快x感,保持忘我的麻木,可当唐鹏张嘴轻咬住她的一个乃头,用舌头灵巧挑拨的同时,还没有停下他的某种运动时,她所有的抵抗在瞬间崩溃,再也无法抑制的高声吟唱起来:“啊――哦!” 这嘹亮的叫声响起后,女人彻底的迷失。 她再也不管是谁在强x暴她,也不管旁边还有三个没捂住耳朵的同伴,她只是知道她再也不能抗拒,不能不迎合那种更加凶猛的快x感,随着肆无忌惮的嘹亮叫声,腰肢开始疯狂的扭动,双腿剧烈颤栗,脚尖绷的笔直,异常渴望用双手把这个男人紧紧抱住,把他彻底揉进身体内! 就在女人感觉飞起来,越飞越高时,某个可耻的男人却停止了他下面的冲刺,只是用舌头飞快的撩拨着她的乃头。 女人感觉瞬间从云朵上掉了下来,再也受不了的哭着喊道:“进去,别出来,快点啊,用力干!” 唐鹏并没有听从她的话,反而抽身蹲了起来,一只手使劲揉捏着她的丰满,另外一只手开始解捆着她四肢的被单。 彻底陷入在爱x欲之中的女人,已经疯狂,眼里只有唐鹏,没有别人,在四肢上的被单被松开后,就像一条八爪鱼那样,一下子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带着鲜血的红唇狠狠吻在了他的嘴上,模糊不清的嘶声喊叫着:“进去啊,你!” “这个女人的老公以前根本没有让她尝试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爱,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疯狂了。嗯,也是,她这种天生的白虎对男人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低。” 唐鹏邪恶的笑着,终于不再折磨女人了,把她的双腿架在自己双肩上,用力刺了进去。 …… 透过蓝色窗帘的阳光照在楚良宵的脸上时,她睁开了眼。 她感觉全身软软无力,下面也酸痛的厉害,好像刚刚跑过一场马拉松比赛那样,一点也不愿意动弹。 她重新闭上了眼,却又接着睁开:“我这是在哪儿?” 楚良宵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呆了足有半分钟后,才猛地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她带着虎子三个人,前来算计唐鹏,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人家按住狠狠的搞了大半夜。 尤其是想到自己因为无法抗拒那种从没有过的快x感,而展现出她白虎女人疯狂的一幕时,楚良宵就有了一种想拿把刀子狠狠刺进自己心口的冲动。 她清晰的记得,在她昏迷前那四个小时内,她最少有两次是主动扑倒那个男人,嘴里说着让人脸红的yinxng语,不顾一切的索爱,甚至为了让那家伙硬起来,还用双乃给他摩擦,用嘴巴给他吹…… 这一切,都是守着虎子三人所进行的! 150 邢雅思要回来了! “我、我以后还怎么活!?” 楚良宵呆呆的扭头向屋子中央看去:虎子三个人仍然呆在墙角,他们仍然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最起码也是装做睡着了。 “呵,呵呵,楚良宵,原来你是这样一个yinx荡的女人啊,呵,呵呵!” 楚良宵神经质般的轻笑了两声,慢慢坐起来,慢慢的穿上了放在旁边的衣服。 …… 楚良宵在离开九号客房之前,替虎子解开了捆着他们的被单。 等缓慢而又沉重的高跟鞋踏地声消失后,虎子霍然睁开了双眼:今天凌晨发生的那一切,对于楚良宵来说是无以为继的羞辱,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和小三几人做为延庆区分局的警察,在那个男人面前竟然没有动手的机会,就被人家揍昏了,还被迫眼睁睁的看着表姐受辱。 作为一个成年人,虎子很理解楚良宵后来的疯狂行为:那是一种女人生理天性的疯狂,和道德无关的。 虎子到现在也不知道,表姐和表姐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知道她为什么要算计唐鹏。 昨晚在来之前,楚良宵告诉他:那个男人虽说不是个当官的,可却是她在沈城最大的敌人,是她继续往上攀爬的最大障碍,为了扫清这个障碍,她必须得采用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打击他。 于是,楚良宵就策划了一个阴谋:油她乔装打扮成一个按摩女郎,去勾yin那个男人,等那个男人上钩后,虎子等人就冲进去,给他们拍照。 反正楚良宵已经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女人了,没有谁能从照片上认出她是谁。 楚良宵说,只要能拿到照片,她就会把这些照片送给那个男人的女朋友——那个男人的女朋友,是东北省某高官之女。 男人也正是仗着这层关系,才处处和她做对。 但只要他女朋友看到这些照片,看到他竟然在外地和这么老的女人那个啥,肯定会失望,继而离开他……只要女人离开他,她想怎么收拾他,都不是问题了。 楚良宵计划的这个阴谋在虎子眼里,完全就是小儿科:不就是玩仙人跳吗?简单啊,只是表姐好像没必要亲自出马吧?别忘了你是正厅级的高官,就算乔装打扮也会影响形象的,随便找个站台小姐就ok了,而且她们的演技也更纯熟。 对虎子的建议,楚良宵却不同意,非得亲自出马。 也许是担心虎子在茫然不解时会偷着给丈夫打电话吧,楚良宵这才透漏了一句:你表姐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楚良宵的这句话,一下子让虎子明白了:她这是受到了表姐夫的刺激,所以才要亲自出马,目的就是用这种荒唐的行为,来报复她丈夫。 搞清楚楚良宵为什么这样做后,虎子不再提出疑问,找了两个休班的同事,一行四人就杀到了富子豪宾馆。 来到富子豪宾馆后,虎子向前台亮出了他的警官证,查到了唐鹏的房间,并告诫酒店工作人员:不管九号客房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违者将按照妨碍警察办案论处。 做好了一切相应准备后,楚良宵他们就闪亮登场了…… 可结果却、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虎子想到这儿后,异常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他们还是楚良宵,都没处诉苦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下午四点半时,唐鹏拿着夏侯扶醉需要的证明回到了沈城。 看到唐鹏戴着俩黑眼圈的样子后,夏侯扶醉心疼的不得了,连连埋怨他在外面怎么不懂得好好休息。 来自扶醉美人的关心,唐某人是安然接受,并胡说八道说半夜去了延庆后,没想到所有的宾馆竟然爆满,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候车大厅凑合了一夜。 “唉,都是我不好,非得让你晚上去,要是今天早上走也行啊。鹏子,你也别守在店里了,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快去,不许说no!” 夏侯扶醉双手推着唐鹏,冲正要出门采购的夏帅喊道:“小夏,先把你老大送回家!” “算了,算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别耽误夏帅去办正事。”唐鹏连忙摆手让夏帅不要管他,反正他骑着电动车最多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夏侯扶醉倒没有勉强让夏帅送唐鹏,只是嘱咐他在路上骑车注意安全。 “不就是一电动车嘛,这有什么注意不注意安全的?” 对此唐鹏是哭笑不得,又换来了夏侯扶醉的一顿数量,在骑上电动车时,冲她说了一句:“夏侯老师,有时候我就感觉你就是个妈。” “什么?”夏侯扶醉一愣时,唐某人已经加大电门的跑了,只好轻轻一跺脚,指着他后背幸福的骂道:“臭小子,我有时候可不就是你妈嘛,你那么爱吃奶……” 要说唐鹏现在还真感觉累了,他真没想到昨晚那个女人竟然那样疯狂,一晚上主动要了四次——差点把他给榨干了,早上在离开宾馆时,走路都有些轻飘飘了。 “那个闷sāo娘们到底是谁呢,我怎么总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可就是想不起来呢?” 在回家的路上,唐鹏一直在琢磨那个女人是谁。 实际上,在坐火车回沈城的路上,唐鹏也一直在想这个女人,想这么刺激的事儿,下次还能不能遇到啊…… 二十多分钟后,唐鹏来到了夏侯扶醉在柳叶小区的家里。 唐鹏把电动车钥匙扔在案几上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数码相机。 这个数码相机中,保存着几十张相片,还有一段爱情动作视频。 这段视频,是唐鹏在和那个女人爱爱时拍下来的,他带回来就是预防那个女人会再次算计他,以此来要挟人家。 唐鹏有种直觉,他以后肯定还会和那个女人见面,而且他也看出那个女人不是普通女人了,这才拍下了这些照片,算是有备无患吧。 “嗯,这女人真有味,也够骚。” 盯着视频重温了昨晚的荒唐风liu后,唐鹏就把相机收藏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东西对他虽说有用,但要是让扶醉美人看了肯定会大怒的,必须得妥善保管才对。 唐鹏刚把相机藏好,正准备洗个澡睡觉时,就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帮,帮帮。 唐鹏和夏侯扶醉在这儿同ju了这么久了,除了潘冬冬来过之外,还从来没有谁敲响过房门,这让他有些奇怪,快步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向外看去——接着就觉得脖子后面一凉: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老唐两口子。 …… 八月二十一号那晚,唐鹏和邢雅思离开家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去。 开始在唐鹏装死的那些天,算定邢雅思会为他的不出现而找借口,比方他已经出国公干啥了,所以他一直没有把不回家放在心上。 只是等唐鹏遇到夏侯扶醉后,他的踪迹彻底暴露了——按说这时候是该回家看看,最不济也得打个电话和老唐两口子说一句什么的,只是唐先生身在温柔乡,和扶醉美人恩爱时,别说是打电话通知父母了,早就把他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一心要把生意做好做大。 直到现在唐文举两口子找上门来,唐鹏才猛地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老爸和老妈啊? 从猫眼中看到父母后,唐鹏迅速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这老两口子肯定知道我和夏侯老师的事儿了,要不然绝不会没事跑这儿来敲门! 可以肯定的是,唐文举两口子现在该有多么生气,邢雅思虽说霸道了一些,也够阴险的,但在他们心中,这妞儿才是他们亲亲的儿媳妇,毕竟当年唐、邢两家可是有婚约的。 现在唐鹏竟然和别的女人同ju了,而且还是和一个比他大六七岁的女人,这老两口子不抓狂才怪。 “我该怎么应付他们?”唐鹏脑子急促转动时,案几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当啷声:来短信了。 唐鹏赶紧跑回去,拿起手机一看,短信是徐亮发来的:鹏子,看到信息立马闪人,唐叔叔他们去找你了!对不起啊,哥们,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你下落的,请你宽宏大量的饶恕我吧……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卧槽,我就知道这家伙泄露了我的踪迹,只是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去逼问他呢?” 唐鹏喃喃说出这句话时,手机爆响了起来,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赶紧攥着手机跑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后才看到是杨小洞打来的国际长途。 电话刚一接通,杨小洞就在那边大呼小叫起来:“哥们啊,大事不好了,邢雅思回国了!唉,她现在已经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这次回去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她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她不会是一直派人在扫听我下落吧?”唐鹏很是郁闷。 “没有,她一直坚信你已经死了!”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得怪你啊,卧槽,害的我也被k了一顿。”杨小洞在那边抱怨。 唐鹏骂道:“妈的,少特么的啰嗦,怎么怪我了?” 杨小洞愤愤的道:“谁让你没有把杨过搞定,就和一大龄女青年同ju了?她这才吃醋了,辗转给邢雅思打了电话!哼,哥们你最好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因为邢雅思要回去了!” 151 烧房子要犯法的啊! “什么,邢雅思要回来了?” 唐鹏一愣,猛地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我现在这一切都是杨过告诉她的?” 杨小洞在那边骂道:“废话,除了她还能有谁?奶奶的,你可真够蠢的,都搞不定杨过那一情感弱智,她在一怒之下泄露了你在华夏的消息,邢雅思这才在急吼吼跑去华夏之前,让人狠狠k了我一顿。妈的,我被人揍完了,杨过那傻丫头才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她已经把你的消息泄露了……” 杨小洞在气急之下,说话有些前言不对后语,唐鹏听得是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琢磨过来:杨过打电话给邢雅思,她要回来了! …… 这段时间内,用乐不思蜀这个成语来形容唐鹏的生活,应该是最恰当的。 跟扶醉美人过着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他不但把爹妈给忘记了,更忘记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邢雅思。 现在,邢雅思要回来了,唐文举两口子找到了爱巢――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杨过的原因! 想到那张挺干净的小脸的主人,唐鹏顿时怒从心头起:麻痹的,你偷看我和夏侯老师那个啥,我都没有和你要票,竟然还敢坏我好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咣咣咣! 山响的踹门声,让唐鹏才想起老爸老妈还在外面呢,从开始的敲门声变成现在的踹门声看起来,老唐的怒气是呈几何形势上涨啊。 “有空再找你们这对狗兄妹算帐!” 唐鹏恨恨的扣掉电话,快步走到了门口,就听到老唐的大嗓门在外面吼道:“唐鹏你这个混蛋,你特么的快点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就在里面!麻痹的,有种的你别开,看我不浇上汽油烧了你!” “咳,咳咳,烧房子要犯法的啊,爸。”就在唐文举真要转身找汽油时,唐鹏终于打开了房门。 “我、我宰了你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混蛋!”看到儿子一脸媚笑的站在门内,老唐先是呆了一下,接着怒吼一声挣开连春芳的拉拽,高举着拳头扑了进去。 “爸,爸!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动手行不行!?”虽说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可天底下没几个儿子在老子要动手时傻乎乎的等着,就像唐鹏这样,在唐文举忽地一下扑进去时,人家脚步从容的往旁边一闪,老唐就姿势难看的扑了个空,要不是及时扶出了案几,绝对会来个恶狗扑食趴在地板上。 等唐文举稳住身形气咻咻的转身看时,唐鹏已经窜到了门外,藏在连春芳后面:“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你就给我装,装吧!”唐文举右手指着唐鹏,脸色铁青,胸脯急促起伏着,双眼忽然一翻,身子软塌塌的瘫倒在了地上。 正被儿子当做挡箭牌连春芳见状,连忙挣开儿子嘶声喊道:“啊,老唐,你怎么了!?” 唐鹏也没想到,唐文举在气急之下竟然会被气的摔倒在地,再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冲进来蹲身抱起他,急声喊道:“爸,你怎么了!?” 唐文举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鹏子啊,你爸他怎么了啊,他怎么不说话了啊……呜呜呜,老唐,老唐你可别吓我啊,我们可是约好一起慢慢变老的……” 连春芳跑过来后跪在地上,抱着唐文举是泪如雨下。 “爸!” 看着脸色苍白的唐文举,唐鹏现在恨不得把自己一刀砍死:你就让老爸狠狠凑一顿又能怎么了,干嘛要逃!? 连春芳的哭声惊醒了唐鹏,伸手在老唐鼻尖摸了一下,脸色登时惨白,赶紧把他平放在了地板上,双手交叠放在他心口,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妈,妈,你别慌,快打119呼叫救护车!” “哦,哦!”连春芳慌忙擦了擦泪,手忙脚乱的掏出电话,因为极度紧张,竟然四次按错了号码,好不容易拨到正确的三个键了,却又忘记哪个是手机发射键了,急得她直嚷:“鹏子,哪个是往外拨号的……啊,老唐,你醒了,你醒了!” 在唐鹏的及时抢救下,刚才气的心脏都停止跳动的唐文举,悠悠的醒了过来。 看到丈夫醒来后,连春芳也不打电话了,把手机随手扔在地上,抱着他一根胳膊就哭天喊地起来:“老头子啊,你可吓死哀家了……” “爸,你、你感觉怎么样了?”唐鹏紧张的看着老唐,握着他的另外一只手。 “唉,我没事,没事。”唐文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唐鹏缓缓的摇了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唐文举醒来后没有继续发脾气,更没有动手揍唐鹏,可他这个明显对儿子失望到顶的动作,让唐鹏蓦然呆住,一股子巨大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唐鹏啊唐鹏,他为了让你成才,给你创造优越的条件,没白没黑的在外面干。可你对他是怎么回报的,你都做了哪些让他感到自豪的事情?身为人子,把他气到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男人? “鹏子,鹏子,你没事吧你?” 看到唐鹏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唐文举,脸色比他老子还要难看后,连春芳真慌了,赶紧抓住他肩膀乱摇。 “哦,妈,我没事。” 唐鹏如梦初醒,摇摇头掏出电话:“我得打个电话,把爸送到医院去复查一下。” …… 十几分钟后,徐亮和陈留香俩人开着车急吼吼的来到了柳叶小区。 “鹏子,唐叔叔没事吧!?”俩人一进门,看到唐文举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后,这才放下心来。 “问题不大,但还得去医院复查一下。”唐鹏摇了摇头,双手抱着唐文举的左臂:“爸,我们去医院吧?” 唐文举也没有吭声,脸色木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实际上从醒来后的这十几分钟内,唐文举就一直这个样子。 看到昔日龙精虎猛的老唐这样后,陈留香和徐亮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帮着唐鹏搀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 在驾车驶向区三院的路上,徐亮给他老子徐云海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 都说有关系好办事,在当今住院看病难的社会,徐云海这个区分局副局长的亲自到场,让唐文举受到了某副院长亲自出面的‘热情款待’,检查、入住病房等等。 徐云海身为区分局的领导,手头上有的是工作,在得知唐文举的昏厥,只是因为气急造成心脏工作过快暂时罢工,并没有多大毛病后,就握着某副院长的手说了几句客气话,拍了拍唐鹏的肩膀叹了口气后,这才离开。 帮着买来住院的必须生活用品后,徐亮俩人就来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中,唐鹏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吸烟。 徐亮和陈留香对望了一眼后,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 唐鹏苦笑着耸耸肩,在走过来的hu士要张嘴让他把烟卷熄灭之前,他把烟头掐死,装进了口袋中:“我爸知道我和夏侯老师同ju后,是大发雷霆,骂我说是到处沾花惹草――麻痹的,早知道会把他气成这样,我就算是被他狠狠修理一顿又能咋了?哥们,说实话,我现在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他们,特别不是东西。” 要是放在昔日,徐亮俩人听他这样说后,肯定会对他是打击讽刺,不过这次却安慰他说:“也不能这样说,我觉得就是我们和父辈之间有代沟了。当然了,自从你回国后,先后和冬姐、保利集团老总,我们分局的沈欢,以及夏侯老师都有着暧mèi的关系,这也不能怪唐叔叔生气你到处沾花惹草。不过这种事放在我们年轻人身上,算毛啊?夏侯老师不就是年龄比你大点?我看唐叔叔有些老封建了。” “呵呵,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其实邢雅……咦,夏侯老师?” 唐鹏正想和哥儿们倒到肚子里的苦水时,就看到夏侯扶醉急匆匆的出现在了走廊中。 “是我打电话给夏侯老师的,唐叔叔出了这种事,她不来不合适。”陈留香在旁边说。 “嗯……的确是这样。”唐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侯扶醉脚步匆匆的走到唐鹏面前,急声问道:“鹏子,你、你爸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一时的过于急躁,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住了,大夫说只要好好修养几天,观察一下就行。”唐鹏摇了摇头说:“店里谁在关照?” 这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快餐店最为忙碌的时候马上来临了,虽说这时候不能再照顾那边,可唐鹏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是夏帅他们几个,我都嘱咐好了,你不用担心。” 夏侯扶醉咬了咬嘴唇,问:“唐叔叔就在病房里?” 唐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 不管是夏侯扶醉还是徐亮陈留香俩人,都不知道唐文举被气的住院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抛弃’了邢雅思,而和夏侯扶醉同ju了。 而以唐家儿媳妇自居的夏侯扶醉,在得知小男人的老子住院后,肯定会进去探望的。 只是这样一来,谁知道老唐同志在看到扶醉美人后,会不会被她给迷的神魂颠倒……哦,错了,会不会再受到刺激,从而真一命呜呼了? 152 吓我一跳! 夏侯扶醉提出要进去看望老爸时,唐鹏就有些担心,担心唐文举在看到她就是自己的同ju女友而受到刺激,所以就犹豫了一下。 唐鹏的犹豫,并没有逃过夏侯扶醉的眼睛,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强笑着说说:“哦,没、没事就行,我、我就是过来看看。好了,有你们兄弟三人在这儿,我就不进去了。哦,唐鹏,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密码你知道的,你先拿着,不够我再去筹措。” 夏侯扶醉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唐鹏。 这张卡,就是方云辉留下的那张卡。 当初夏侯扶醉曾经说过,就算是再难,也不会动用这张卡,可现在当唐文举住院后,她却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唐鹏愣了一下,接住了卡。 夏侯扶醉笑笑,转身快步向楼梯那边走去:我把所有都给了这个男人,却通不过他父母这一关! “唐鹏,你特么傻了?”清晰看到夏侯扶醉在转身时眼里闪过的那丝痛苦后,徐亮赶紧推了唐鹏一把:“怎么可以让夏侯老师就这样走了?” “快追上去!”陈留香也在旁边说。 唐鹏在夏侯扶醉要看唐文举时,的确担心老唐会受到刺激。 可假如就这样任由夏侯扶醉走了的话,那么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平这个女人所受的创伤。 父母的工作可以慢慢做,但美人的心伤却不是那样被填平的――被徐亮和陈留香俩人推了个踉跄后,唐鹏这才如梦初醒,快步追了过去:“夏侯老师,等等!” 走到楼梯口的夏侯扶醉停下脚步,扭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问:“怎么了?” “你还没有看过你住院的公公,就这样走了,好像不怎么合理吧?”唐鹏走到夏侯扶醉面前,牵起了她有些冰凉的左手。 夏侯扶醉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可我、我有些怕呢,都说丑媳妇最怕见公婆的。” “你丑?你要是丑的话,天底下就没有漂亮的女人了。” “可我比你大,大好些呢。” “女**了才知道疼男人,对不对?”唐鹏牵着夏侯扶醉的手,走向了病房门口。 看到唐鹏把夏侯扶醉哄过来后,徐亮俩人也松了口气,知道再留下就碍事了,嘿嘿笑着说了几句俏皮话后,俩人就找了个借口闪人了。 …… 徐云海这个区分局副局长出面后,院方算是给了他老大的面子,尽管现在医院方面病房紧张,还是把唐文举安排在了医院的高级病房内。 在唐鹏推门进来时,连春芳正握着唐文举的手抹眼泪:“老唐啊,你以后可别这么大脾气了,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可怎么过啊?” “没事,都说没事了,你担心什么啊你?”唐文举苦着脸的刚要再说什么时,却盯着房门一下子愣住。 “怎么了?”连春芳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去,就看到儿子和一个超级美女走了进来。 太过于漂亮的美女,在有时候就是怪物的代名词――假如一个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就像现在唐文举两口子看到夏侯扶醉那样,都觉得眼前一亮:好俊的小娘们! 幸亏夏侯扶醉就是老师出身,平时在讲台上习惯了被学生们看,所以在唐文举两口子的注视下,根本没有丝毫的拘谨之色,来到病房前微微弯腰低声说道:“唐叔叔,连阿姨,我是鹏子的、的女朋友,夏侯扶醉。” 她就是鹏子的同ju女朋友? 原来是这么漂亮,看气质就知道她性格相当柔顺啊。 虽说邢雅思也很俊俏,但好像脾气不如人家好,哎哟,怪不得鹏子移情别恋呢,恐怕换上别的男人也会这样做吧,毕竟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啊。 唐文举两口子呆呆望着夏侯扶醉,心里都这样想。 尤其是老唐,这时候竟然后悔了:草,早知道这小混蛋给我找个这么俊俏的儿媳妇,我有病才会发这么大脾气呢!唉,不过邢雅思那儿该怎么交代呢? “啊,瞎子扶、扶那个啥,坐,坐下说话。” 连春芳赶紧从床沿上站起来,一把抓住夏侯扶醉的手,习惯性的开始审视起来:嗯,胸脯够大,屁股够圆,双腿也很修长有力,绝对是生儿子的好模子啊。最关键的是长的漂亮,这下更能进一步的改善老唐家的后代基因了…… 夏侯扶醉对自己的容颜一直很自信,只是在面对连春芳时,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就是她未来婆婆了,生怕她会嫌弃自己年龄要比唐鹏大。 直到连春芳释放出足够的认可,夏侯扶醉的心才款款放进了肚子里,挨着她坐在了陪护的病床上:“阿姨,叔叔他没事吧?” “唉。”提到老唐后,连春芳叹了口气看向唐鹏:“没事的,大夫说只要在这儿好好休息几天,问题就不大了。” 婆婆看到未来儿媳妇时,除了关心她和儿子的感情之外,最在乎的就是她出身了:女人再漂亮,再爱儿子,可假如她是一站街女的话……这事怎么说? 所以啊,和夏侯扶醉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连春芳就进入了正题:“孩子啊,你和鹏子一起开快餐店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以前在五中当老师,五年前就认识唐鹏了,那时候我教他英语。”夏侯扶醉微微垂着眼帘说:“那时候、那时候他就给我写情书来着。” 夏侯扶醉这样说,就是隐晦的告诉连春芳:我可不是主动老牛吃嫩草的,是你儿子从五年前就对我死缠烂打的了。 正在削苹果的唐鹏听夏侯扶醉这样说后,老脸红了一下,偷着瞥了一眼唐文举,果然看到他眼里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好啊,原来你小子五年前就不正干了,竟然敢勾yin你老师,现在还和她同ju了,哼,真是气死我了。 连春芳倒不怎么在意这些,相反还觉得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眼光,能给她找个如此美貌的媳妇。 当然了,连春芳也知道夏侯扶醉在五年前就是唐鹏的老师,肯定会比他大好几岁――不过这有什么呢,女**了才会疼男人,只要她是个良家妇女,那么啥事也好说了。 “呵呵,那小子从小就随我,情商特别发达。”连春芳呵呵一笑:“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提到家人后,夏侯扶醉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些:“嗯,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就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父亲,平时也不怎么来往……也没什么兄弟姐妹。”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你这些。” 听夏侯扶醉说她原来是个没妈的孩子,连春芳的母爱又澎湃了起来,拍着她的手背说:“闺女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把我当成你亲妈吧。谁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非得让我们家老唐拿着杀猪刀捅了他!” 夏侯扶醉一愣,飞快的看了看唐文举,小声问道:“唐叔叔,那么厉害?” “那是!”连春芳傲然道:“到现在为止,死在我家老唐手中那把刀子下的,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五了!” “啊!”夏侯扶醉吓了一跳,刚想再问什么,连春芳才赶紧解释道:“嘿嘿,孩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的是猪,不是人!我家老唐原先是宰猪的。” 夏侯扶醉顿时舒了一口长气:“哦,吓我一跳。” 这老娘们,真是给我丢人啊……唐文举心里呻x吟了一声,有些犯愁的闭上了眼:早知道这样,我有病才生那么大气。 看到未来儿媳妇既漂亮,出身又干净后,连春芳心情好了许多,扯着人家手有些为难的说:“闺女,有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说清楚。” “阿姨你说,我在听着呢。” “那个啥,那个鹏子吧。” 连春芳吧嗒了一下嘴巴,看着唐鹏说:“在二十多年之前,他老子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那个女孩子吧,其实也不错,就是脾气有些古怪,而且行事作风比较强势,我担心……唉,你懂得。” 唐鹏和夏侯扶醉同ju之后,就把他和邢雅思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她,但却没有把邢雅思的真实身份,和为什么不见了等原因说出来。 唐鹏不方便说,夏侯扶醉也没有问,更没有放在心上……想想也是,背后有个当省委书记的老子,一般的人她还真看不了眼里去。 在连春芳流露出担心后,夏侯扶醉只是笑了笑:“呵呵,阿姨你别担心,这些鹏子早就和我说过了,我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不管怎么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一切还得看鹏子怎么处理才行。” “嗯,你说的也对。”连春芳扭头看着老唐说:“老唐啊,等你出院后,就把那个后勤副总的职务给辞了吧?” 唐文举这个沈城保利集团的后勤副总,是邢雅思安排的,为此他早就把制砖厂转给了别人,专心干他的副总,凭着二十多年在制砖厂历炼出的管理经验,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如鱼得水,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得到了员工们的认可。 不过现在唐鹏已经抛弃了邢雅思,他当老子的又管不了,要是再赖在保利集团的话,那就有点不要脸了……所以连春芳才让他辞掉职务。 唐文举闷闷了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辞职?什么公司的后勤副总啊?” 夏侯扶醉有些纳闷,刚想说什么,病房门就被**力推开了。 153 打碎他鼻子! 医院病房是个需要安静的地方,仅次于太平间…… 现在却有**力把房门推开了,把正在说话的连春芳俩人吓了一跳,唐文举也从病床上翘起了脑袋,向门口看去。 正做出一副乖孩子样坐在旁边的唐鹏,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另外一个却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就是他用力推开了病房门。 年轻人推开病房门后,根本没理睬屋里的人,仰着下巴扫视了一下这间病房,才转身对穿白大褂的人说:“彭主任,我看就这间病房采光最好,你让他们搬出去吧。” 唐文举住院,是徐云海出面办理的,当时院方派出了一个副院长招待他,给老唐安排了一间高级病房。 只是谁也没想到,徐云海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人粗暴的推开房门,根本不在意病房中病人的感受,就和什么彭主任说让他们搬出来。 唐鹏登时就怒了,张嘴刚想骂人却被夏侯扶醉拉住了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冲动,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好的,吕少,我马上照办。”那个彭主任谄媚的笑着点点头,再看向唐鹏他们时,脸上已经换成了白衣天使惯有的冷漠:“你们几个,谁是这间住院病人的家属?” “我是。”夏侯扶醉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膀子向前走了几步,微微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吗?” 刚才彭主任看向房间内时,目光就盯着最先站起来的唐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夏侯扶醉。 现在,当他看到优雅端庄的夏侯扶醉后,双眼马上就是一直,语气也温柔的许多:“哦,是这样的,你们马上搬出这间病房,去三楼的405病房吧。” 三院的4楼以下,都是普通病房,徐云海张罗着让老唐住院时,连春芳等人就知道了。 连春芳马上就不愿意了:“喂,你说什么呢,我们住进来可是马副院长给亲自办理的,你凭什么让我们住进普通病房?当我们拿不起钱怎么啊,你给说说为什么?” 彭主任在夏侯扶醉这种超级美女面前,也许会好言解释,不过对连春芳这种半老徐娘,他可就没这么耐心了,硬邦邦的说:“你们有钱又能怎么样了?让你们搬出去就搬出去,哪儿这么多为什么?” “阿姨,你先消消气,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夏侯扶醉看到连春芳左手掐腰的要凑过去后,连忙挡住了她,问那个彭主任:“刚才你也听到我阿姨说了,我们的人住进来,可是你们医院的副院长给办理的,你凭什么就让我们搬出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有没有通知马副院长呢?” 彭主任直勾勾的看着夏侯扶醉,嘿嘿笑道:“这位女士,其实就算是通知马副院长也白搭,他也挡不住你们得搬离这间病房。” “为什么?” “为什么?” 彭主任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吕少,挑起大拇指说:“就因为吕少相中了这个病房,要让他女朋友住进来。你要是还想问为什么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吕少的身份,他可是沈城区区委吕书记的少爷。我们康院长可是嘱咐我,要好好为吕少服务的,就算马副院长知道了,好像也得遵从康院长的意思。所以呢,你们就不要问为什么了,还是赶紧搬出去吧,免得吕少生气了,会把你们撵出医院,到时候连普通病房也住不上了。” 几个人说着话的工夫,有人用病床推来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长的还算可以,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正倚在枕头上,左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一点也不像是病人的样子。 正盯着夏侯扶醉看的吕少,赶紧走到女孩子面前,一脸的关心:“文文,医生不是警告你刚做过流产手术不许吃凉东西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要你管?” 叫文文的女孩子捏起一个葡萄填进嘴里,淡淡的说:“怎么着,还没有给我找好病房?我说吕青春,你平时不是总和我吹牛,说你在沈城区可以横着走吗?怎么这么久了连个病房都搞不定?要是办不到的话,那我还是去市立医院好了。” “别、可千万别,要是去了市立医院,难免被你那个市委常委爸爸知道风声,那我可就惨了。你放心,我马上搞定,马上!” 吕少点头哈腰的做好保证后,转身对彭主任严肃的说:“彭主任,你不会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吧,需要我给康院长打个电话,请他来亲自处理一下?” “哎,可别,吕少稍等,我马上就让他们搬出来。” 彭主任弯腰谄笑着,对几个听到嚷嚷声走出hu士值班室的hu士喊道:“你们过来几个,把503病房的病人送到四楼!” 从彭主任和吕少的话中,唐文举两口子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要把他们撵出病房了:吕少是沈城区区委书记的少爷,那个刚做过流产手术的女孩子,好像更是大有来头,市委常委的孩子。他们这种身份的来区医院住院,医院的确得好生伺候着才行。至于徐云海托的那个马副院长,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啊。 随着彭主任的一声令下,几个小hu士颠颠的跑进了病房,就要给老唐收拾东西。 “慢着!”要不是担心惹事会让老爸不高兴,唐鹏刚才在那个彭主任唧唧歪歪时,早就一拳把他鼻子揍歪了,现在看到hu士们要把老唐搞出去后,再也忍不住了。 “鹏子!别乱来。”看到儿子瞪眼要生气后,老唐赶紧喝止住了他:“我们出去就是了,反正爸的病也不是多严重,没必要惹事的。” 在得知吕少俩人的身份后,刚才掐着腰嚷着要个说法的连春芳,这时候也偃旗息鼓了。 自古以来,华夏老百姓就遵从民不与官斗的信条: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老百姓就算手中有几个小钱,在权力面前算个毛啊,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退避三舍。 不过,还没有等唐鹏说什么,在连春芳眼中最该支持老唐搬出去的未来儿媳妇夏侯扶醉,这时候却冷笑着说:“鹏子,谁敢用强力让唐叔叔从这儿搬出去,你就打碎他鼻子好了。放心,老师这次支持你打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某些人的权力大,还是道理大!” “啊,闺女啊,这、这好像不大好吧?” 听夏侯扶醉这样说后,连春芳两口子有些傻眼。 唐鹏一听倒是喜上眉梢,知道扶醉美人要借用这次机会,来展现她非同一般的地方,来让老爸老妈见识到她的能量,免得再有什么无谓的担心。 “好咧,我听老师你的。” 唐鹏嘿嘿一笑,走到那个彭主任面前:“彭主任是吧,现在我警告你,你要是放聪明的话,最好赶紧带着这个狗屁吕少滚蛋,要是让我的美人老师生气了,别说是你了,就是你们院长也是吃不了得兜着走。” “放肆!” 彭主任脖子一挺,脸色铁青,冲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小hu士吼道:“立马把病人给我搬到四楼普通病房……哦,不对,是撵出医院!哼,敢和我来硬的,我让你连院也住不下!我倒要看看,你敢把我怎么样――哎哟!” 彭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鹏抬手对着他鼻梁就是一拳,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鼻血呲的一声就蹿了出来。 “啊,啊,你、你敢打人!来人啊,给我喊保安,喊保安!” 彭主任捂着鼻子就蹲在了地上,模糊不清的嘶声大吼着。 外面推着病床的医护人员见状大惊,赶紧跑到了值班室,给院长大人打电话去了。 吕少真没想到唐鹏竟然真敢动手,脸色大变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某人抬起拳头,在他鼻子前晃了晃低声喝道:“滚!” “你、你、你等着!”吓得吕少向后跳了一步。 “你特么的还敢打人?还想不想在沈城混了!”躺在病床上的文文,看到吕少被吓得狼狈后跳后,顿时大怒,抬手就把手里的葡萄对唐鹏脸上砸了过去。 身为沈城市常委的女儿,文文在沈城就是绝对的太妹级别,连吕少的老爹见了她都得笑容满面的主动问好,这也养成了她跋扈的性格。 看在文文刚动过流产手术的份上,唐鹏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侧头躲过那串葡萄后,抬脚对着病床踹了一脚……病床就在文文的尖叫声中,呲呲的滑了出去。 看到彭主任被揍的鼻血长流,唐鹏连刚动过手术的妇女都敢下脚,站在病床前的那几个小hu士,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即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俺们是天真可爱、唯命是从的小hu士,每天挣不了个仨核桃俩枣的,实在没必要在这儿掺和,速速闪了! “唉,唉,这是怎么说呢?”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唐文举连连唉声叹气,再看向夏侯扶醉时,眼神中已经带有了责怪的意思:你这媳妇是咋当的,怎么能支持男人去打架,去招惹这些权贵呢? “唐叔叔,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好了。” 夏侯扶醉知道唐文举心里在想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了电话。 154 敢和我吕少做对! 说实在的,夏侯扶醉真不愿意和方云辉扯上什么关系,因为母亲的悲惨遭遇,她特别痛恨那个男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夏侯老师也绝不是那种不知道借势的女人:眼下既然对方用权势来欺压她男人,而她也需要机会来向唐文举两口子来证明一下什么,所以这次才一反常态的支持唐鹏闹事。 安慰了一下老唐两口子,夏侯扶醉掏出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李峰的手机号。 沈城(沈城是东北省的省会)省委,书记秘书办公室内,李峰正在和沈城市委书记黄一栋几个人闲聊。 今天黄一栋是来向方云辉汇报工作的,事关俄罗斯方面要在沈城投资建炼油厂,现在能源问题绝对是各方大佬最为看重的了。 虽说俄罗斯方面已经明确表示,他们将以私人身份来到沈城,以和私人联营的方式前来投资,不过当地政府还是给予了最高规格的重视。 经过市委、市政府的研究,黄一栋成立了专门的接待小组,他亲自任组长,副组长是市长楚良宵,组员有常务副市长连勇、秘书长等人。 今天黄一栋带着连勇等人来省委,就是要向方书记仔细汇报一下具体的接待任务――尽管俄罗斯方面一再拒绝华夏内地政府参与此事,可别人是那么说的,当地政府却不能不这样做,毕竟事关能源问题。 “现在方老板正在和白副省长在里面谈工作,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记、连市长,请喝茶。”李峰笑呵呵的刚说完这句话,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啊,抱歉啊,我接个电话。”李峰抱歉的笑着摸起了手机。 “李秘请便。”黄一栋客气的回答。 李峰一看来电显示,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窗口。 看到李峰做出这副姿态后,黄一栋等人都挪开了目光,端起茶杯开始喝茶,耳朵却竖了起来。 “扶醉,我是李峰,有什么事情吗?”李峰双手抱着手机:“嗯,嗯……什么?沈城区的吕少?哦,还有他一个叫文文的女朋友,在区三院仗势欺人,要把你们给赶出去?哼,真是岂有此理!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过问一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好,好,嗯,嗯……呵呵,扶醉,别这样客气嘛,我是为老板服务的,你遇到麻烦了不找我,那就只能麻烦老板了不是?好的,再见。” 喝茶的黄一栋等人,在听到李峰说出‘沈城区的吕少’这几个字时,都是眉头一皱:沈城区吕少是谁?怎么会有人打电话给李秘说他呢? 几个人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李峰又说出了‘他有一个叫文文的女朋友’这句话,黄一栋和秘书长仍然是一头雾水,常务副市长连名脸色却是猛地一变。 在听到吕少时,连名还没有多想,可当听到‘文文’的名字后,他猛地想了起来:他那个宝贝女儿不是也叫文文吗?她正和沈城区区委书记吕春生在处对象啊,李峰嘴里的吕少和文文,不会就是他们两个吧? 就在连名心中忐忑不安时,李峰扣掉电话走到了办公桌前,先对大家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后,才问黄一栋:“**记,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事儿。” 黄一栋微笑着说:“李秘,请说。” “嗯,是这样的。” 李峰稍微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好:“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她去区沈城区三院看望男朋友生病住院的父亲时,碰到了一个自称是沈城区委书记少爷的年轻人,叫什么吕少。和吕少在一起的,是一个自称是沈城市委常委女儿的女朋友,叫文文。吕少俩人去医院好像做了什么流产手术,他们要住院时,却要求别人从病房中搬出来给他们腾地方,原因就是他们看中了别人的住房,为此还发生了一点小争执……” 黄一栋的脸渐渐黑了下来:“沈城区委书记家的大少,难道是吕春生的儿子?只是那个文文,又是哪位市委常委的千金呢?” 黄一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连名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异常尴尬,这让他很奇怪:“连市长,怎么了?” “**记,李、李秘。”连名有些紧张的tian了tian嘴唇,低声说:“我、我女儿就叫文文,她现在正和吕春生家的小子处对象。” “啊,不会吧?” 黄一栋和秘书长都是一楞,李峰的脸却沉了下来:“哦,原来还真是这样啊。” 暂且不管那个吕少和文文,到底是不是和连名有关,黄一栋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刚才给李峰打电话的这个人是谁,竟然把这种小事捅到了李峰这边,于是就陪着笑脸的问:“呵呵,李秘,请问给你打电话的这位是……” 能够给李峰直接打电话的人,肯定是他关系不错的人,黄一栋做为沈城的市委书记,怎么着也得亲自过问一下,毕竟连名和吕春生俩人,都是他手下的兵,当兵的惹事了,他这个当班长的不能不过问。 不过他可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只是俩小纨绔仗着老子欺压别人罢了,适当教育一下就行了。 但李峰的回答却让黄一栋大惊:“实话告诉几位,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书记的独生爱女。” “什么,是、是方书记的独生爱女!?”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连名额头上淌了下来。 …… “唐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夏侯扶醉打完电话后,走到病床前安慰唐文举两口子。 没事?你蛊惑俺儿子惹了区委书记的儿子,还有个更高来头的妞儿,你竟然告诉俺说会没事儿――唐文举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夏侯扶醉,吧嗒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不管她董少不懂事,她这样做都是因为我,我要是再埋怨人家那、那我还有脸当公公吗?罢了,大不了等会儿人家那边来人后,我和孩他老妈苦苦哀求人家放我们一马就是了,反正鹏子只是揍了医院的人。 “怎么回事,是谁在医院中闹事!” 就在唐文举两口子心乱如麻时,三院的康院长带着几个保安,脚步匆匆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帮着唐文举安排病床的那个马副院长,也跟在后面,看到捂着鼻子哀嚎的彭主任后,脸色就变的相当难看了。 “康、康院长,就是他打我的!他不但敢打完,还拿脚踹了刚动完手术的病人……的病床!”彭主任用手捂着鼻子,抬手指着唐鹏,声音里带着愤怒的哭腔。 “什么?你不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医护人员,还敢对刚动完手术的病人下脚?你、你是做什么的你,你知道你这样做在犯法吗!?” 康院长没有听到彭主任最后的‘病床’二字,还以为他直接揍了病人呢,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刚想命令保安把这人先看押起来时,就看到一个美女走了过来,温声说道:“请问,您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吗?” 夏侯扶醉本来人长的就漂亮,而且说话时的语气也很温柔,康院长就算是再生气,对她也不好发脾气:“我就是三院的院长,康茂。你是这个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女朋友。” 夏侯扶醉说:“康院长,请你听我解释一下。是这样的,我男朋友的父亲来住院,是贵院一位副院长亲自安排的。可那位吕少却让我们搬出病房,理由就是他相中了这间病房的采光比较好。而且这位彭主任,就要把我们赶出病房,还说就算我们是副院长亲自安排的,也得搬出去,因为要住进来的病人,是那位吕少的女朋友……我男朋友一怒之下,这才动手打了他。” 夏侯扶醉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才看着彭主任淡淡的说:“康院长,医院存在的宗旨就是救死扶伤,所有前来看病的人都该受到院方的一是对待吧?我不明白的,贵院的彭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然了,如果院长你也支持他这样做的话,那我们马上就会搬出病房。不过,这件事所产生的不liáng后果,将由贵院一力承当。” 这个美女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没想到嘴巴却是很厉害,每一句话中都透着威胁的意思。看她气质非凡,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唉,这个彭主任做事也太蠢了些,就算吕少相中了这间病房,你最好也是先通知一下马副院长,让他来为病人做工作嘛……康院长皱眉看着彭主任,目光中透着不满:“彭主任,是这样吗?” 彭主任:“我、我……” 看到彭主任哑口无言后,康院长就知道夏侯扶醉没说错了,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如果他也像彭主任那样歪着嘴的站在吕少一边,别说本身就觉得不对了,要是万一这个美女也是大有来头的人,他这个院长还要不要做? 就在康院长想了解一下夏侯扶醉的来历背景时,吕少气呼呼的跳着嚷道:“康院长,怎么着,那个混蛋打了你的人,吓坏了我女朋友,你还不让人把他扭送到公安机关严惩,还在这儿墨迹什么呢!昂?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亲自赶来处理这事!麻了隔壁的,他竟然敢和我吕少做对,卧槽!” 155 这不是做梦吧! “动不动就抬出你那个书记老子来压人,这算什么啊,你以为沈城是你吕家的?这样嚣张,早晚会给你老子惹麻烦的!” 康院长看着吕少,心中冷哼了一声,给马副院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区旁边向他打探一下病人来历。 这时候,吕少手里攥着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马上就接通了,高声叫道:“爸,爸!你快来三院,你儿子被人欺负了!卧槽,我要整死那小逼养的!” 在场的人听吕少这样叫骂后,都知道是他老子打来了电话。 康院长和马副院长对望了一眼:这事麻烦了,吕书记要亲自过问了。 彭主任看着唐鹏,狠狠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小子,你就等着挨收拾吧,敢揍我! 唐文举两口子面面相觑:唉,这媳妇儿漂亮是很漂亮,可就是不知道好歹,她以为这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凡事可以讲道理的啊? 唯有夏侯扶醉,微微冷笑了一声,走到了唐鹏面前低声问道:“鹏子,你不会怪我这样做吧?” 唐鹏倚在门板上,看着电话的吕少,笑眯眯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我担心因为我的出头,会让你有种吃软饭的压力。”夏侯扶醉还真担心唐鹏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就算吃软饭又能怎么样啊,反正我乐意。” 唐鹏无所谓的耸耸肩,压低声音说:“我不但不在乎吃软饭,而且还喜欢吃你身上一切软的东西。” “去,小**!” 夏侯扶醉俏脸一红,不敢再和唐鹏胡说八道,赶紧向旁边走了两步,向打电话的吕少看去。 “什么!?爸,你说……说什么?” 刚才对着电话还嚷嚷的吕少,脸色忽然变的相当难看,也许是受不了老子在电话中的怒吼,下意识的把手机拿开了耳边,这样就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电话中传来的那个声音了:“混帐东西,你这个早晚要把我害死的混帐东西!还不快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还愣着干什么!?” “爸!我为什么要和他赔礼道歉!?”吕少委屈的喊道:“他没有给我让出病房,还想对文文动手……” 吕少还没有喊完,电话中的声音就怒吼着打断了他:“我草泥妈!吕小亮,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那是咱们东北省省委方书记的家人!你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张狂啊?吕小亮,我草泥妈!你是不是想让老子因为你下台啊!?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抽你这狗x日的!!” 沈城区委书记,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无论是职务还是修养,都算是佼佼者,可现在他却像站街的老娘们那样,对自己儿子破口大骂,口不择言,这足以说明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甚至恐惧了。 “省委方书记的家人,这病房中住着的是方书记的家人!?”吕小亮一下子愣在当场,刚想再说什么时,电话那边却已经传来了忙音。 就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省委书记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别说吕小亮的老子只是区委书记了,就连楚良宵那么强势的市长,在人家面前不也得乖乖的? 他是省委方书记的家人,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来这小医院看病!? 从吕少手机内听到这些后,除了唐鹏和夏侯扶醉之外,包括那些保安和hu士在内的人都傻了,再看向唐鹏时,眼里已经带有了深深的恐惧。 彭主任大张着嘴巴,呆若木鸡,鼻血淌到嘴里也不知道。 唐文举两口子好像在做梦,看着夏侯扶醉:我儿媳妇是省委书记的家人?哎哟妈哦,我儿媳妇是省委书记的家人,这不是做梦吧!? 就在现场静悄悄时,一阵‘你是风儿我是沙,咱们缠缠mián绵到你家’的电话铃声响起,却是文文的手机。 正在发呆的文文赶紧接通了手机,捂在嘴边刚叫了一个爸,身子就猛地颤了一下,随后就哭了起来:“爸……我、我……” 看来,文文的老爸也打电话来教训她了。 “我还傻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的试着弥补一下过失?” 康院长最先反应了过来,笑容迅速浮在了脸上,快步走向了唐鹏,伸出了双手:“呵,呵呵,先生您好!这件事都怪我,是我没有尽到院长的职责,这才给您带来了不便,对此我深表歉意!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相关规定,严肃处理这件事!” 唐鹏被动的和康院长握了握手,淡淡的说:“没什么,康院长,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爸能在这儿安心养病,别再有人来打搅就行了。” “一定,一定!” 康院长使劲晃了晃唐鹏的手,松开后转身对彭主任厉声喝道:“彭本,你做为医院的主任,却不能做到对病人一视同仁的做法,很是让院党委、领导们失望啊!现在我代表院党委,对你做出如下处理意见!从现在起,你马上给我停职反省,在党委会上做出深刻的自我批评!” 彭主任现在哪敢说半个不字,只得耷拉着脑袋连连说是。 “马副院长,你看我们是不是组织一个专家诊断小组,为病人重新诊断一下?” 康院长对彭主任速速做出处理后,随即就征求马副院长的意见了:刚才那位美女说了,他们住进来是马副院长亲自安排的,那么向方书记家人讨好这件事,就不能落下他啊。 做梦一样的马副院长,慌忙点点头:“一切听从院长您的吩咐,我这就马上就组织专家诊断小组,力争用最好的服务,来达到病人的满意!” “好,这是党委交给你的任务,去吧。” 康院长欣慰的拍了拍马副院长的肩膀,后者随即昂首挺胸,一脸激动的转身跑了。 在康院长吩咐马副院长成立小组时,唐鹏本想阻止来着,反正老唐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实在没必要再重新诊断什么的了,夏侯扶醉却对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鹏子,让他们去做吧,你要拒绝的话,他们也许会担心会受到什么打击。再说了,让他们全力给唐叔叔重新诊断一下,这也是好事呢。” “哦,我明白了。”唐鹏摸了摸下巴,看着仍然发呆的老唐两口子,问道:“美人老师,你是不是和他们解释一下?” “好的,希望他们别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就对我生出‘不敢高攀’的想法。”夏侯扶醉轻咬了一下嘴唇,看样子有些担心。 “没事的,你不知道我妈是个什么人,她知道你不一般的身份后,别说会觉得不敢高攀了,就是你想走,他们也会威胁我使出浑身本事来把你留下的,嘿嘿,我那个老妈,特现实呢。” 唐鹏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正所谓知母莫若子也,一个幻想着依靠儿子去坐着劳斯莱斯兜风的无知妇女,会因为儿媳妇是高官之女而说不敢高攀? 开玩笑。 果然,当夏侯扶醉走到病床前,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连春芳就一脸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闺女啊,你啥时候和鹏子结婚啊?” …… 在康院长的一声令下,区三院马上就组织了有史以来最为权威的专家诊断小组,为唐文举同志重新进行了全方位的诊断。 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果:病人身体健康程度绝对良好,只是因为常年操劳、饮食不规律、嗜酒等不liáng习惯,某些身体器官多少有些功能下降的趋势,建议病人在三院修养三到五周,三院全体同仁力争在这段时间内,把病人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 拿着诊断书,唐文举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还是,是社会主义好啊!” 康院长亲自把唐文举重新推回病房时,沈城区的书记吕春生,陪着沈城常务副市长连名同志,拿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急匆匆的赶到了。 要不然大家都说华夏之所以没有拿到奥斯卡金奖呢,就是因为最具有表演天赋的这群人都进了官场,看看这两位领导慰问唐文举同志时的态度,就能证明这个说法是多么正确了:“老唐,你要安心养病,尽可能的早日调节好身子,力争尽快出院,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为把我们沈城建设的更加繁荣富强而出一份力啊!” 老唐同志有些茫然:我啥时候为沈城建设出力了啊,以前俺那样做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连名和吕春生从来到走,都没有说一句道歉的话,但所有人都知道人家是为什么来的:要不是人家孩子得罪了老唐,人家吃饱了撑的拿着高级营养品来看望他啊? 这就是变相的赔礼道歉。 这就是做官的艺术。 等两位高官闪人,康院长也表达了几次关爱过后,病房中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老唐两口子看着满屋子的营养品、鲜花(康院长等人也奉送了一些,略表心意),再想想以前头疼感冒去医院挂号还得遭受白眼的经历,真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慨。 “爸,你现在不生气了吧?”看着坐在窗口那边手拉手说悄悄话的俩女人,唐鹏给老唐削了一个苹果。 “生气?跟你同ju的是省委书记的千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唐接过苹果,苦笑了一声说:“可是,你该怎么和邢雅思解释呢,这让我百年后,有什么面目去见春山兄弟啊。” 156 和你打赌! “你放心好了,邢雅思那边我会和她解释的,反正她看我也不顺眼,我们俩人之间也是清白的。至于你百年之后……也许刑叔叔早就投胎转世了,哪有工夫再管这些?” 对唐文举的担心,唐鹏倒没有感觉有什么压力:找对象就像是拿钱去农贸市场买白菜,白菜成色不好就不要,难道卖菜的还能强买强卖? 唐文举叹了口气:“唉,算了,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管了。我刚才就和你妈商量过了,等我出院后,就去你快餐店干活,给你们当活计。” “嘿嘿,那可不行,你是我老子,怎么可能给我当活计呢,得当老板才行。” 唐鹏嘿嘿一笑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唐鹏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向房门口看去。 门开了,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左手捧着一捧鲜花,右手中拎着一盒子高级营养品。 女孩子穿着一身灰白色运动服、穿着黑色白底旅游鞋,脑袋后面扎着一个马尾巴,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摸着她脑袋亲一口。 “杨过!?” 看到这个女孩子后,唐鹏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对于杨过,唐鹏可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这妞儿不但免费观看了他和扶醉美人的爱情动作现场,而且还打电话把他还活蹦乱跳的消息,通知给了邢雅思,邢雅思又打电话给老唐两口子诉苦,然后老唐就来到医院了…… 刨根问底的话,可以说这妞儿正是老唐住进来的罪魁祸首。 所以唐鹏看到她忽然出现后,自然会拉长一张脸了。 同样,夏侯扶醉在看到杨过后,黛眉也是皱了一下,但接着就松开了:现在老唐两口子已经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肯定不会允许唐鹏再胡思乱想了,她当前所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连春芳倒是没改看到一个漂亮妞儿,就想让她跟了自己儿子的好习惯,张嘴正要热情打招呼时,才猛地想起夏侯扶醉就在身边,又闭上了嘴巴。 “我来看望一下唐叔叔。”杨过根本没有看唐鹏那张臭脸,神态自若的走到病床前,弯腰低声说:“唐叔叔,祝您早日康复。” “啊,谢谢、谢谢了啊,春芳,还不过来招呼一下?”老唐连忙客气了一句。 “哎哟,闺女啊,你来就来吧,还拿东西干嘛啊,累得你花钱,多不好意思啊。” 连春芳热情的走过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却麻利的把营养品拎了过去,顺便扫了一眼,心中一震:哟,这不是银座购物天堂中那盒最贵的东北老山参吗?上次我和老唐去闲逛时,可是站在玻璃柜子前看了半小时呢,要价是十九万九千八呢!也不知道这妞儿和鹏子啥关系,竟然这样舍得大出血。 “您就是唐鹏的妈妈,连阿姨吧?”杨过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夏侯扶醉,淡淡的一笑:“阿姨,我叫杨过,是唐鹏的未婚妻。” “哦,原来你是鹏子的未婚妻啊,都是自己人,来就来……” 连春芳一脸热情的刚说到这儿,嘴巴一下子张大,吃吃的说:“啥,啥?闺女啊,你刚才说你是鹏子的什、什么人?” “我是唐鹏的未婚妻啊。” 杨过吐字清晰的说:“以前早就想看望一下二老,只是一直没机会,很失礼,请二老原谅吧。” 这一下,连春芳总算是听清楚杨过的话了,傻呼呼的看着唐鹏:“鹏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等唐鹏回答,她又看着唐文举:“老唐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可能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有些麻烦,嗯,那个啥,我看我还是继续做梦吧,希望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唐同志一脸镇定的说完这些话,身子一出溜平躺在了病床上,扯过被单就把脑袋盖住了:唉,老了,老了啊,谁能借我一双慧眼,让我把这世界看个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唐鹏冷着脸的看着杨过,也没说什么,就走到夏侯扶醉身边低声说:“夏侯老师,你别多想,我会把她给处理掉的!” 夏侯扶醉笑着说道:“鹏子,老师相信你,绝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玩笑,就有什么想法。” 杨过淡淡的说:“我不是在开玩笑,也没空闲开这种玩笑,我真是唐鹏的未婚妻。” 夏侯扶醉嘴角翘了翘,也没说什么。 杨过双手抄在衣服口袋中:“怎么,看来你不信。” 夏侯扶醉双手环胸:“抱歉,我的确不信。” 杨过微微歪着下巴:“那我可以和你打个赌。” 夏侯扶醉问道:“打什么赌?” “我赌等会儿唐鹏会跟着我走……”杨过还没有说完,唐鹏就冷冷的说:“杨过,你就别做梦了,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 “现在你只是我和夏侯老师之间的一个胜利品,你暂时还没有权力发表你的疑问。” 杨过不客气的训了唐鹏一句,再次看向夏侯扶醉:“夏侯老师,你敢和我打赌吗?” 夏侯扶醉冷笑着:“哼哼,我有什么不敢?” “好,那我们先说好了,谁要是赢了,谁就是唐鹏的正牌未婚妻,败者就得主动退出去。”杨过眯着双眼,挑战性十足:“你还敢不敢?” 夏侯扶醉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划出道来吧!” “行。”杨过用力点头,看向了连春芳。 连阿姨有些痴呆的说:“我愿意做裁判……” “老妈,你别添乱好不好?” 唐鹏真有些头疼了,要不是守着老妈等人,他肯定会把杨过给掐死,随便拖到什么地方埋起来拉倒:草,你以为你是七色组织的老大,就了不起啊,老子还是杀手之王,妖魂呢!不过话说我这杀手之王可真够窝囊的,怎么总是招惹一些不要脸的女人呢? “那就谢谢连阿姨了。”杨过笑了笑,对夏侯扶醉说:“其实我们都知道,唐鹏真正的未婚妻,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邢雅思。” “什么!?鹏子你的、的未婚妻,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 夏侯扶醉一脸震惊之色的看着唐鹏,喃喃的说:“那个和我住对门的女孩子,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 夏侯扶醉也早就听说过个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的大名,只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和唐鹏扯上关系,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关系,她要是不震惊才奇怪呢。 “是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邢雅思……唉,这事一言难尽,以后我会和你仔细说的。”唐鹏看着杨过的眉头更紧,怒气也越来越盛。 夏侯扶醉还真没想到,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竟然是她对门那个清纯女孩子。 在这一刻,夏侯老师独霸唐鹏的信心动摇了。 她从不把自己当做是方云辉的女儿,不过骨子里却带着看普通人时的优越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牛比老爸的,所以她在面对杨过时,才能做到泰然安定:你是比我年轻,可我是高官的女儿,你表面看起来的确更清纯,可是我是高官的女儿…… 可现在,当听杨过说唐鹏真正的未婚妻竟然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后,她这种‘我是高官女儿’的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你就是高官的女儿又能怎么样了?除非你能依靠那个人的关系,让唐鹏去做官。要不然的话,就算学那些官二代去经商,再怎么挣扎,你能比保利集团这种大型跨国企业更牛比? 很明显,唐鹏无论是资历,还是学问,都不是做官的料,那么他只能经商了。 可夏侯扶醉在商场上给予他的支持……能强过那个年轻漂亮有朝气的邢雅思吗? 紧盯着夏侯扶醉的杨过,看出她双眸中的茫然后,冷笑一声说:“夏侯老师,你是不是怕了?” 夏侯扶醉喃喃的说:“我、我怎么会怕?我怕什么?” “你是听到唐鹏的正牌未婚妻原来这么大来头后,怕了。”杨过淡淡的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不如我,因为我就不怕。” “你不怕?哈,你都不怕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鹏子跟着你走的!” 夏侯扶醉心中的茫然随着杨过这句话烟消云散,豪气顿生:是啊,人家一小姑娘都不怕那个邢雅思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夏侯扶醉,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没信心了? “你能有这信心,还勉强算是我杨过的对手。” 杨过tian了tian嘴唇,看向了唐鹏:“现场除了我之外,也许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甩开邢雅思,也知道你恨不得她死掉,但这不是我今天要说的话。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今天不跟着我走的话,以后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唐鹏,如果你真想她死掉的话,那你可以留下,陪你的夏侯老师。” 听杨过这样说后,唐文举霍地一下掀开了被单:“姑娘,你说什么?” 唐文举可以不管二女挣夫,可却得关心邢雅思的死活。 “爸,你别激动,等我问清楚再说。” 看到老唐又要激动后,唐鹏连忙劝住他,看着杨过,语气阴森的问道:“杨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157 我滚,但你不要后悔! “没什么意思。” 杨过淡淡的说:“就是你如果不跟着我走的话,邢雅思今晚就会死,我保证她会死,因为只有我知道哪些人要让她死,又会在哪儿对她下手。可我却不会告诉你,因为我要你跟着我走――唐鹏,你跟着我走,还是留下?” 正如杨过所说的那样,邢雅思是唐鹏的正牌未婚妻,就算她此前对老唐两口子做过大逆不道的事(绑架过他们),但她终究是刑春山的女儿,在二十多年前就挂上了唐家儿媳妇的身份。 都说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唐鹏哪怕是再恨那个魔女的无耻,可她在老唐两口子心中却占有相当重的地位,他可以甩开她,永远也不和她来往,但却不能在她面临生命危险时,眼睁睁的不管不顾,因为她是刑春山的女儿,如果唐鹏这样做的话,老唐死后真没脸去见自己兄弟了。 杨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用邢雅思的安全来要挟唐鹏,来挑战夏侯扶醉。 至于邢雅思会不会真遇到杨过所说的危险,唐鹏还不会傻到以为她在骗他……杨过根本没有那样做的必要,他只坚信如果不跟着杨过走,邢雅思就真可能会死。 那么,唐鹏到底是跟着杨过走,还是留下? 如果他留下,邢雅思就有可能死,他要是走――该怎么和夏侯扶醉交代? 别忘了她和杨过正在打赌,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决定谁离开唐鹏。 “我儿子,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抢手了?” 唐文举看着脸色阴沉不定的唐鹏,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他本心来说,他是希望儿子能和邢雅思走到一起的,毕竟那是他和发小一辈子的承诺。 可站在儿子的幸福角度来考虑,老唐却希望唐鹏能甩开邢雅思,从此沐浴在夏侯扶醉的关爱中,毕竟这女人是高官之女,最重要的就是她和儿子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如果……如果,可是――唐文举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沧桑:“鹏子,我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喜欢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帮上邢雅思。我只是知道,我不想那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想你夏侯老师对你失望。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让我和你老妈操心劳神,也后悔我在昏过去时,为什么没有一命呜呼了,那样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爸,你这是说什么呢?你这样说,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唐鹏双拳紧攥,低低的叫了一声后,霍然抬头看向杨过时,身上散发出了凛然的杀意,沉声道:“杨过,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你敢说半个不字,我发誓会杀了杨小洞!” 当唐文举刚昏过去时,唐鹏就对他有了深深的内疚,觉得他愧对父母,他们生他养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他长大成人了,却还让父母为他操心,他算个什么东西呢? 偏偏就在这时候,杨过又不知好歹的跑来,说了一些屁话,让老唐眼角皱纹瞬间就深了很多……唐鹏是真起了杀心:谁敢惹我老子烦恼,我就杀她全家! 唐鹏在说出这句话时,包括杨过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明显的错觉:房间内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从进来后就一副淡定样子的杨过,在唐鹏对她生出杀意后,脸色终于变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真不在乎邢雅思的生死?”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唐鹏向前踏出两步,声音低沉:“杨过,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被女人来威胁。你应该清楚我离开邢雅思,就是因为她用我父母威胁我,来帮她做事。我能容忍她,甚至窝窝囊囊的逃避她,绝不是因为我怕了,而是因为她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你不是!” 唐鹏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杨过,你不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你敢用别人来威胁我做什么,我就会杀了你! 杨过的脸,慢慢的变红,嘎声道:“我知道……你真不在乎她的死活?唐鹏,我警告你,如果我不愿意说,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邢雅思当前的详细处境!” 唐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死死盯着杨过,从牙缝中吐出了一个字:“滚!” “好,我滚,但你不要后悔!” 杨过咬牙看着唐鹏横向走了三步,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退到了几步之间的交叉点,垂下眼帘慢慢张开了双手。 杨过的十指修长,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荧光,看起来好像是一件艺术品。 在杨过开始走动着张开双手后,老唐就担心她这是要和儿子打架,紧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劝说唐鹏别对无知少女动粗时,却看到她忽然咯咯一笑:“唐鹏,你说我的手好看么?” 唐鹏双眼盯着杨过的手,若有所思的冷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唉,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如果变的毫无生机了,岂不可惜了?”杨过双手晃了两晃,慢慢屈起左手和右手拇指,张嘴哈了一口气,屈起其他三根只留下中指,对着唐鹏轻轻的戳了一下……然后躺在病床上的老唐脸色就变了。 对人戳中指是什么意思,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什么意思:亲切问候你母亲。 现在杨过竟然守着他,来问候他老婆,尽管这妞儿因为先天性的原因,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可这的确是个赤果果的打脸动作啊,他能不生气吗? 连春芳更不乐意了,双手一掐腰正要勃然大怒时,夏侯扶醉却挽住了她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发怒,看看再说。 看什么? 当然是看唐鹏的反应了,有他这个当儿子的在,还用得着老将出马? 老唐两口子都看向了唐鹏,希望看到他做出维护男人尊严的态度。 唐鹏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杨过中指刚竖起来后,就一个箭步蹿了过去,腾地一把抓住她手腕,右手高高扬起…… 杨过却没有挣扎,甚至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唐鹏要抽她那样,只是仰着下巴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带着失望。 “你走吧,我不想欺负女人。”唐鹏慢慢放下扬起的右手,松开了杨过。 你就这样放过她了?她可是问候了你老妈(我)的――看到唐鹏放开杨过后,老唐两口子大为失望,不过也不好意思嚷着让儿子揍人家吧?再怎么说杨过现在是客人,人家来时还带了一颗老山参呢。 杨过无声的冷笑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杨过的到来,就像是一场闹剧,或者干脆说就是一场闹剧。 她的出现,除了带来邢雅思有危险的消息外,就是和人家夏侯扶醉挣男人,在恼羞成怒下现场问候了连春芳――最后就这样轻飘飘的走了。 随着杨过的离开,唐鹏为什么没有教训她‘以后要讲礼貌’这件事,老唐已经不想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邢雅思:“鹏子,那个杨过说雅思有危险,是不是真的?” 唐鹏点点头:“应该是真的,她没有理由骗我的。” “那你怎么不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问也白搭的,她不会告诉我,除非我跟着她走。” “那你怎么不跟着她走啊?” 唐文举脱口说出这句话后,才猛地醒悟过来,唐鹏要是跟着杨过走的话,那就代表着夏侯扶醉输了,连忙抱歉的对她笑了笑,意思是说,我刚才那句话就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 老唐这样尊敬儿媳妇也是大有原因的:人家可是省委书记的千金,这要是得罪了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沈城混下去? 夏侯扶醉倒是无所谓:“没事的,其实唐叔叔你说的很对。唐鹏,我知道你是不想我输,才不跟着杨过走,可你这样做的话,那么邢雅思会不会真有危险了?要不你跟着她去吧,反正就算你跟着她去了,她也不可能就把我代替了。哦,对了,你问出结果后,可千万别逞能跟着她去冒险,最正确的方式就是报警。” 说着,她把右手放在唐鹏肩膀上,柔声说:“鹏子,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因为你现在不是以前了,你已经长大了,要为这个家负责。” 连春芳随声应和:“是啊,儿子,夏侯老师说的没错,你现在可是我们唐家的一家之主了――老唐,你白我干嘛,我有说错吗?难道儿子不是唐家的一家之主?” “你没说错,是我理解错了。”唐文举懒得和连春芳斗嘴,直截了当的问儿子:“唐鹏,在这儿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不想你刑叔叔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 “爸,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既然明白,那你还不赶紧追上杨过?问出雅思的下落后,再去报警。” “她不会告诉我的。” “那怎么办?” “你们不用管了,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 唐鹏笑了笑,掏出电话找到夏帅的手机号:“夏帅,让后厨做点好吃的,你给我送区三院来,我在住院部大厅门口等你。” 扣掉电话后,唐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的说:“时间过的真快啊,眨眼间的工夫就是十月十三号了。” 158 凌晨! 十月十三号夜,农历八月二十八,宜祭祀,塞穴,余事勿取,忌出行,同房。 今夜的天气不是太好,偶尔也许能看到一两颗星星,在极为遥远的地方眨巴了几下,就被云彩遮住了。 再过几分钟,就到零点,时间就将跨到十月十四号了。 再过大约一个小时,就会有两辆汽车,从这条由机场方向而来的外环高速路上驶下来,通过经三纬二路的路口驶向沈城市区。 距离经三纬二路路口约有一公里左右处,公路旁边的小树林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车内坐着两个女孩子,俩人都在低头玩手机。 飞飞打完一盘手机斗地主后,关掉手机随手放在了仪表盘上,扭头看了一眼高速路口的方向,问道:“老大,今晚是哪条道上的来这儿工作?” 杨过眼睛盯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回答:“今晚来这儿工作的不是道上的,而是正规军。” 在社会上混得组织,统统称为道上,道上的分国际的,国内的。 国际的像什么意大利的黑手党、岛国的黑龙会、美国的三k党、俄罗斯吸血蝙蝠啥的,这些都是赫赫有名的。 国内混的有天门,青帮、三合会等等。 所谓的正规军,则是泛指包括国内国安、大内、部队等政府暴力机构。 “正规军?” 听说今晚来做案的是正规军,飞飞一楞:“老大,你是说今晚来这儿做案的,会是华夏相关部门的?就像是八月二十一号的白头山包围战那样,出动的是武警部队?” 杨过回答:“今晚有可能出现的,档次要比武警部队要高的多,甚至比廖江南带去白头山的行动小组还要强悍,他们是来自某大军区的顶级特种小分队的。” 杨过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也扭头看向窗外:“不过他们的人数应该不多,也就是两三个人左右。看来那个人这次是下了大本钱,势必要杀某个人了。” 飞飞感兴趣的问:“那个人是谁?” 杨过摇摇头:“具体那个人是谁,老师没有告诉我。不过我却知道今晚谁会被伏击。本来,老师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是想我借机去和唐……呵呵,如果没什么奇迹出现的话,明年的今天此时,就是某个人的周年忌日了。可惜,她今年才和我一样大,正是花儿一样的季节。” 飞飞做为杨过的心腹,自然知道她老师是谁。 杨过的老师,是荆红命。 别人拼了老命都不一定能打探到的消息,对荆红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就能知道当今一号首长下个月的访问流程……因为现在荆红命已经上调中南海中央警备局任局长,就是俗称中南海保镖的那个部门。 飞飞点了点头,问:“将要遭受伏击的这个人,又是谁?” 杨过反问道:“你和嘉惠上一次去那一片别墅区接应杨小洞时,应该知道他去找谁了吧?” “那一片别墅区?”飞飞愣了一下:“老大,你是说今晚将要遭到袭击的人,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邢雅思?” 杨过嗤笑一声,关掉了手机游戏:“她现在已经不再神秘了,连杨小洞都能追到她意大利去,找到她所居住的城堡,她还有什么神秘性可言?她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有黑道背景的跨国集团总裁罢了。这一次,她好像是在劫难逃了。” 飞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杨过淡淡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飞飞说道:“我,我想知道的是,老大你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为什么不提前通知邢雅思呢?” 杨过冷哼了一声:“哼,我为什么要通知她?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飞飞说道:“毕竟杨副总(杨小洞)正在追求她,要是她今晚死在这儿,我想他肯定会伤心的。” 杨过撇撇嘴:“他应该早就伤心过了。他跟着人家邢雅思跑到意大利,呆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却被人家保镖狠狠揍了一顿――你觉得,邢雅思要是在意他的话,会这样对待他吗?” 飞飞摇摇头:“不会。” “这就对了,她既然能让人揍杨小洞,那我就能看着她死。” 杨过淡淡的说:“我十八岁那年曾经发誓,谁要是敢欺负杨小洞,就会死。邢雅思如果变成我嫂子的话,他们俩人就算整天打的头破血流,我也不会管的。可惜的是,她不给杨小洞这个机会,所以我也不会给她提前知道危险的机会。” 听杨过这样说后,飞飞闭嘴不语了,她现在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在来之前,说今晚来这儿就是看戏了。 接下来,俩人又开始玩手机,等着看戏。 当飞飞打完第n盘地主,把欢乐豆输的一干二净后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十月十四号的零点五十五分。 看了看还在手机上玩搬箱子游戏的杨过,飞飞低声说:“老大,邢雅思应该快来了。” “嗯。等会儿不管路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所做的就是在这儿看着。” 杨过淡淡的说了一句,后脑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 “女王阁下,要下外环高速路口了,还有大约半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到市区内了,您要去哪个地方?” 开车的爱丽丝扭头问后座闭眼休息的邢雅思。 “去……”邢雅思犹豫了一下:“去那一片别墅吧,黑牙已经提前赶过去做好布置了。” “好的。”爱丽丝点头答应了一声,闪了一下大灯,给前面那辆坐着三个保镖的车子打了个招呼,提醒他们要从前面路口右拐。 很快,前面那辆车子的右转向灯就忽闪了起来,匀速减速。 两辆车一前一后,顺利拐下了外环高速,通过经三纬二路路口,向沈城市区方向继续驶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车子驶下外环高速路口时,邢雅思忽然有了种胆战心惊的潜在恐惧感,就像行走在不见天日的森林中,被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那样。 这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让邢雅思坐立不安,双手扳住驾驶室后座挺直了腰身:“爱丽丝!” 正常驾车的爱丽丝闻言马上一踩刹车,扭头问道:“女王阁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没――没事,走吧。”邢雅思扭头向车窗外看去: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公路上的车辆极为稀少,除了道路两旁的街灯,四处都是黑漆漆的。 “哦。”爱丽丝哦了一声,重新看向了车子前方,心中有些纳闷的想:女王阁下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啊。 爱丽丝和邢雅思都没有看到,在她车子右侧后面几百米后夜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被几个红蓝指示灯包围着的亮点,迅速向这边飞了过来。 邢雅思盯着前面那辆开道的车子,松开扶着前面座椅的双手,正要重新闭上眼睛休息时,那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却骤然增大,使她下意识的喝道:“爱丽丝,停车!” 听到邢雅思突然发出的喝声后,爱丽丝条件反射般的再次猛地踩住了刹车,刚要扭头说什么时,就觉得眼前蓦然一亮:就像是突然间亮起两道闪电那样,两道拽着长尾的光芒,发着短促的咻咻厉啸,落在了车子前面…… 还没有等眼前这一幕在爱丽丝眼膜上形成清晰的影像,这两道亮光就变成两团耀眼的火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爱丽丝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轰――轰! 再然后,在邢雅思的尖声惊叫声中,爱丽丝就觉得被踩住刹车的车子猛地向后飞去,在低空中翻滚着运行了七八米后,才重重摔在了公路边,随后就滚下了排水沟中。 …… “可恶,后面这辆车子怎么会忽然刹车了?” 驾驶着民用直升机的飞行员低声骂了一句,扭头对那两个坐在藏门口,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的同伴打了个手势,一推操纵杆,直升机机头向下扎了下去。 在直升机下潜时,坐在舱门的那两个人,已经把火箭筒换成了冲锋枪,对着翻到在排水沟内的那辆汽车,哒、哒哒的疯狂扫射着。 这两个扛着火箭筒的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手,像刚才那种几百米的近距离发射,命中率可谓是百分之百。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负责攻击后面这辆车的人发射出火箭弹的瞬间,那辆车却猛地一个急刹车! 火箭筒手在发射火箭弹时,已经精确计算过下面那辆车的车速、火箭弹在空中运行的速度,算好在零点几秒内,车子以现有的车速将抵达火箭弹的落点――可是当火箭弹‘准时’落在落点时,那辆车子却提前了零点几秒来了个急刹车。 正是后面车子的急刹车,才造成了火箭弹和车子相隔大约十米的距离,火箭弹直接击在了路面上,腾起的巨大冲击波,把车子催到了排水沟内。 突发的意外,让火箭筒手感觉很丢人,在直升机盘旋着下降到距离路面还有七八米时,他索性左手扳着舱门,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身子尽量前倾,右手中的微冲对着汽车侧面玻璃疯狂扫射。 159 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哒哒、哒哒哒! 子弹好像暴雨那样,在夜空中划出转瞬就逝的幽兰弹道,击打在那辆汽车底盘上,溅起了暗红色的火星。 射丢目标的火箭筒手身子尽量前趴,枪口对着汽车侧面玻璃,一口气把整个弹匣的子弹都打光后,才悻悻的骂了句什么,正要松手从飞机上跳下来时……他却听到了一声近在咫尺的厉啸声:咻——噗! 接着,他就觉得脖子一疼,脑海中刚腾起‘这是怎么了’的疑问,忽然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从身体的某处急促蹿出,扳着舱门的右手无力的松开,身子直直的摔落到了地面上,就此一动不动。 “咦,鹞子,你怎么了!?” 坐在另外舱门口的那个火箭筒手,看到同伴忽然掉在地上后,有些惊讶的大吼了一声,猛地抬起下趴的身子,刚想提醒飞行员千万别就地下降、以免伤到同伴时,眼角余光借着不远处那辆熊熊燃烧的汽车所发出的光亮,忽然发现在直升机左下侧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弯弓搭箭的人影……就在火箭筒手看到这个人,原来是用弩箭对准他时,首先的反应就是向后仰身。 但他的下巴刚抬起几厘米,就看到一道闪烁着火光的黑色闪电,电闪般的在眼前一闪而没,随后就看到一股血箭从他下巴下激射而出,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句惨呼就嘎然而止,身子就从直升机上出溜了下去。 全神贯注操纵直升机的飞行员,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同伴已经发生了意外,等他把直升机停在路中央后,才回头喊道:“好了,速去速回……” 飞行员的‘回’字还在舌尖打转,一把锋利的蝴蝶刀,就划破了他的咽喉。 “你是……”飞行员眼睛猛地睁大,双手用力掐住自己脖子,企图止住向外飞喷的鲜血,但他这个动作无疑是徒劳的,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脑袋就斜斜歪倒了靠背上。 微微侧身让激射而出的鲜血呲到舱门外面,头上蒙着某个品牌丝袜的唐鹏,弯腰伸手抓住飞行员的衣领,用力向旁边一扯,露出了里面淡绿色的衬衣,衬衣肩部还带着个少尉肩章。 盯着少尉肩沉默了片刻后,唐鹏替他合上了衣服:“果然是来自军方的人,怪不得能搞到火箭筒和微冲。只是你们死的太冤了,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成为了被别人利用的工具,真是白ng费了一身所学……兄弟,对不起了,一路走好。” …… 当车子攸地飞起,又重重落在路边翻滚到了排水沟内后,开车的爱丽丝脑袋重重撞在了车顶上,当场就被撞昏了过去。 邢雅思比爱丽丝的运气要好得多,在车子飞起时她的身子滚到了前、后座椅中间,下半身被车座卡住,无形中避免了她会随着车子翻滚而发生的碰撞,这也让她始终保持着清醒——尽管她很想昏过去,因为她希望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安全的地方了。 可惜的是,邢雅思全身都被吓得筛糠一般的发抖,却偏偏没能昏过去,只能死死抱着座椅仰面躺在车顶上,看着呼啸而至的子弹,好像下雨一样击在车窗上、车旁的石头(排水沟是用石头砌成的)上,溅起吓人的暗红色火花,她却连动也不敢动一动。 邢雅思在等死,尽管她一万个不愿意死去,可她也知道接下来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了,因为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那些要杀她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出现在车前,然后伸进枪口,把个娇滴滴的女王阁下给打成马蜂窝。 望着闪烁着灯光(火光、直升机的照明)的残破车窗玻璃,邢雅思竟然忘记了害怕,痴呆般的想:到底是谁要杀我,谁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儿呢?为此他们还专门出动了直升机,这本钱下的可够大的。 子弹发出的咻咻瘆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止了,只剩下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他们快过来了吧?我要不要向他们求饶,用金钱,用我的美色来诱huo他们?” 邢雅思盯着车窗外,胡思乱想,当看到一双穿着黑衣服的腿子出现在车外时,她猛地挣扎了起来,左手在车内胡乱扒拉着什么,泪流满面的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呢!!” 因为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外面那个人当然听不到邢雅思的求饶声,他只是蹲下了身子,用手里拿着的东西,把残破了的车窗玻璃捣碎,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趴下脑袋向车子里看去。 …… 看到邢雅思的车子通过经三纬二路路口时,唐鹏心中还隐隐有种期待:但愿那些人能够在我出手之前,就把那个小魔女干掉,这也替老子省却了许多麻烦。 不过,当唐鹏看到从高速路那边冉冉腾起一架直升飞机后,在感到极为震惊时,心底忽地腾起了一股子某种莫明其妙的不舍,使他瞬间忘记了龌龊的期待,随即蹭地一下从路边野地里蹿了出来,边跑边喊:“后面有危险……” 唐鹏的话还没有喊完,就两道摇拽着长尾的亮光划破黑夜,随即腾起了两团火光! 看到两辆车一辆直接玩完,另外一辆树叶般翻滚着落进排水沟后,唐鹏飞速向前狂奔的脚步猛地一停,身子摇摆了一下就坐到在了地上。 不停不行,因为他的心忽然剧烈的疼了一下,疼得他再也喘不上气来:邢雅思,她就这样死了!? 唐鹏紧紧按着心口,大张着嘴巴剧烈喘息着,过了得三四秒中后,这种疼痛才缓缓减轻,然后他就看到几十米之外的直升机盘旋着下降,子弹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道幽兰色的弹道。 正是眼前的这一幕提醒了唐鹏:后面这辆车子并没有被火箭弹直接击中,如果邢雅思是坐这辆车,运气又格外好的话,那么她也许不会死! 清醒过来后,唐鹏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飞快前奔中已经抽x出了一支弩箭——就在一个火箭筒手倾斜着身子要换弹夹时,带着死亡气息的弩箭咻咻厉啸着飞了出去! 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已经完全把弓弩发射的‘崩’声彻底掩盖,那个本身格斗、暗器等本事不俗的火箭筒手,就这样轻易的被射穿了脖子。 唐鹏自从做杀手以来,就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华夏同胞,包括在白头山上救走耶丽娜三人时,他被迫出手也只是把武警战士射伤而已。 可是现在,邢雅思有可能翘了而产生的疼痛,让他完全忘记了不杀无辜同胞的承诺……直到把飞行员的脖子一刀划断后,他双眼中的狠戾才略微散了一些。 唐鹏跳下直升机,飞快的从下面两具尸体上拔x出弩箭,一个测滚翻,叽里咕噜的滚下了排水沟。 在翻滚的过程中,一块凸起的石头,重重撞在了后脑上。 但唐鹏好像没感觉那样,从沟底爬起来后就跳到了那辆四轮朝天的汽车前,刚想趴下身子却又停住。 看着这辆全身都是枪眼的车子,唐鹏喃喃的道:“我看到的不会是邢雅思的尸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上可就白忙活了。唉,其实就算是她死了,我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要干掉她的人,竟然出动了直升机、火箭筒和冲锋枪这种大杀器呢?” 先让自己做好充分的准备后,唐鹏这才用弓弩把残破的车窗玻璃捣碎,单膝跪在地上,弯腰趴下脑袋向车子里看去:“喂,邢雅思你在里面吗……哎哟!” …… 当一个蒙着黑色东东的脑袋出现在车窗外面时,邢雅思四处乱扑拉的左手,终于摸到了一个趁手的东西,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那个黑脑袋就砸了过去。 外面的人明显没想到,都这这种情况下了,里面的人还有能力发射‘暗器’,猝不及防下,被那个东西重重击打在了额头上,疼得他哎哟一声大叫。 “走开,走开!你、你要是再不走开,别怪我杀、杀了你!” 邢雅思一击得手后,左手再次乱扑拉东西,想再接再厉把外面那家伙弄死! 只是,还没有等她再次找到趁手的东西,外面那个人忽然大声骂道:“卧槽,邢雅思,你特么的有没有搞错,老子来救你,你却拿手机砸我!?” …… 被狠狠砸了一下后,唐鹏终于听出里面那个大喊大叫的声音主人,正是那个该下地狱的邢雅思。 邢雅思没有死! 听出是邢雅思的声音后,要不是因为额头老疼了,唐鹏恐怕得激动的昏过去:尼玛,这孩子命真大啊,火箭弹、冲锋枪都搞不死她啊,这时候还有力气拿手机砸我! 左手攥着把额头砸了个大包的手机,唐鹏愤怒异常的大骂了一声,右手把丝袜从头上扯了下来。 …… “咦,我怎么听着骂我的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呢?好像和唐鹏那混蛋的声音差不多……啊!” 邢雅思愣了一下后,忽然激动的大叫一声:“唐鹏,唐鹏!是你吗!?” 160 我要好好的爱你! “老大,邢雅思的车子来了,比我们预计的要晚了大约十分钟!” 飞飞双手捧着红外线望远镜,望着经三纬二路路口,因为即将见证一场暗杀,语气中带有了略带紧张的兴奋。 “晚到十分钟有什么奇怪的,这对一个走出候机大厅之前必须得躲在洗手间拿着小镜子照半天的女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杨过说这句话时,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讥讽,仿佛她不是女人,不会在出门前照镜子那样。 “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情况呢?”飞飞疑惑的刚说出这句话,忽然惊叫起来:“哎哟,那是直升机!?” “直升机?”从容淡定的杨过听飞飞这样说后,也是一愣,随即飞快的抓起后座上的望远镜,推开车门跳下车,右脚脚尖在车轮上一点,身子已经翩然落在了车顶上。 杨过从望远镜内所看到的一切,和唐鹏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那两辆刚刚驶过路口的车子,一辆直接被炸成废墟,一辆翻滚着落入排水沟内后,她慢慢放下了望远镜。 “也许,我错了。” 杨过微微闭上眼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后悔的痛苦:其实,她本不该就这样死去的,只要我能提前在高速路口拦住她,这一切都能避免。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又不是我嫂子,她还让人把杨小洞揍了一顿,我凭什么要救她呢?更何况,唐鹏那个混蛋都不管她的生死,我又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老大,老大,你快看,那边有意外情况!”就在杨过心中异常矛盾时,也下车站在地上的飞飞,忽然大叫了起来:“天呐,火箭筒手被人击落了――啊,另外一个也掉下去了,飞行员都不一定知道,看来他也要凶多吉少了……” 杨过蓦然睁眼,拿起望远镜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一个人飞快的跳上了刚落下的直升机,只在里面带了十几秒的时间,就从里面跳了下来,然后滚下了排水沟。 再接下来,杨过就看不到了。 飞飞伸长脖子看了片刻,才遗憾的放下望远镜,抬头问杨过:“老大,你觉得那个来救人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么远。” 杨过在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忽然猛地轻松了下来:唐鹏还是来了,不管邢雅思是死是活,他还是来了。哼哼,这小子还不是太笨,竟然能从我骂他的手势中看出这些来。 杨过在医院病房中时,曾经横向走了三步、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退到了几步之间的交叉点,这代表着地点是经三纬二路路口。 她伸出十个手指头晃了两晃,又屈起六个,只剩下四个,这代表着十月十四号。 她最后再哈了一口气,屈起其他三根,只留下中指对唐鹏戳了一下,这期间固然有问候他老妈的意思,可也是在告诉他时间是凌晨一点……对着手指头哈气,这就是代表冷的意思,现在的中午一点可布置于要哈气的。 杨过做出的这些动作,衔接起来就是这样一条信息:十月十四号,凌晨一点,经三纬二路路口。 …… “除了老子,还能有谁在你即将一命呜呼时,及时杀到?” 唐鹏左手在额头上用力揉了几下,双手扳住车门,左脚蹬着车身,猛地一用力――车门没打开,经过一连串的翻滚后,车门早就变形了。 无奈,唐鹏只要重新单膝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邢雅思,你能不能自己钻出来?我打不开车门!” “不能啊,我不能啊,我腿被夹住了,好疼啊,呜呜呜。”看到唐鹏就在外面后,邢雅思是喜极而泣。 “那你先别动,我来想办法!”听邢雅思说她腿子被东西夹住后,唐鹏再次紧张了起来,真怕这小魔女就此残废了,那可就着实不美了。 唐鹏摸过放在旁边的箭袋,从里面拿出一支弩箭,插x进微微敞开着的汽车门缝中,用力向旁边一压,试图别开。 随着‘崩’的一声脆响,筷子粗细、精钢打造的弩箭箭杆,竟然被他硬硬折断了,但车门却纹丝不动。 “你等等,别乱动,我去那个车门看看。”抬手擦了擦额头,唐鹏抓起箭袋飞身跃上车顶,跳到另外一边,跪在地上,再次拿出一支弩箭插x进门缝中。 因为担心弩箭会再次折断,他只好匀速用力:“邢雅思,你可一定要坚持住,我很快就能把门打开的!记住,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别乱说话,最好是闭上眼睛保持体力!你放心,我就算是豁出老命,也要把你救出来的,这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嘛,根本不值得一提……哦,对了,等我把你救出来后,你要怎么报答我呢,是给我个三亿两亿的美金花花呢,还是对我以身相许?嗨,以身相许就算了,其实在我眼里,美金比你可爱多了……” 在撬门所费的这段时间内,唐鹏一直在大声说着话,就是担心邢雅思万一受伤严重,再因为他的到来而坚持不住就这么翘了,那可真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儿了。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唐鹏用了四根弩箭相继插x进去,费时三分钟,终于把车门撬开了一道可以伸进手指头去的缝隙。 “好了,我马上就、就进来了!” 唐鹏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抬起双腿蹬住车身,深深呼吸了一下,双手猛地一叫劲,舌绽春雷:“开!” 咔嚓……一声响,车门终于被唐鹏大力拉开,这也憋出了他一头汗水。 唐鹏顾不得擦汗,赶紧趴在地上,脑袋钻进车内喊道:“邢雅思……咦,人呢?” …… 因为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太大,所以邢雅思根本没有听到唐鹏最后说的那句话,只是看到他忽然消失了。 看到唐鹏忽然不见了后,邢雅思大惊,生怕那厮会扔下她一个人跑路,也顾不得哭鼻子了,竭力挣扎的向窗口爬去,然后她那根被座椅压住的右腿就抽了出来。 在担心和恐惧的支配下,邢雅思向外爬出的过程还算顺利,用了最多半分钟就从窗口内爬了出去。 “唐鹏!” 邢雅思扶着汽车站了起来,脑袋瓜子飞快转动了一圈,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后,才看到那个家伙就坐在车子另外一边的地上,正对着车门吭哧吭哧的用力。 “唐……”邢雅思张嘴,却又闭嘴了,因为她发现在这一刻,这个家伙原来是这样的可爱。 于是,就在唐某人对着车门用力时,邢雅思爬上了汽车,蹲在车底架上,左手托着下巴,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听他在那儿胡说八道,直等到他打开车门,爬进去找她时才喊道:“我在这儿,这儿!” 邢雅思嚷着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就抱住了刚从车内倒退出来的唐鹏,在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来:“唐鹏……呜呜呜,我好怕好怕哦!我真怕就这样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如果不能再欺负你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姑娘,您老人家受刺激太严重了。” 唐鹏有些无语的拍打着邢雅思的后背,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后,才捧起她的脸:“你什么时候从车里爬出来的?” “在、在……”邢雅思擦着泪水说:“在你开始撬门时,我就出来了。” 唐鹏的脸渐渐黑了下来:“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在我刚撬门时,你就爬出来了,但你却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已经出来了,可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费力的撬门?” 邢雅思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嗯,的确是这样。” “卧槽,你特么的还有点良心没有?我在这儿累得像孙子似的要把门整开救你,可你却……”唐鹏大骂,刚骂了一半,却被邢雅思用嘴巴堵住了。 唐鹏一呆时,一条香甜的小舌头已经钻进了他的嘴里,捕捉到他那根口条,用力吸允了起来。 唐鹏被动的接吻,迷迷糊糊的想到:她不会用一个亲吻,就把我给打发了吧? 邢雅思紧紧搂着唐鹏的脖子,至少吻了他一分半钟后,才气喘吁吁的松开,望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说:“唐鹏,我发誓,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捉弄你了,我要好好的爱你,爱你一辈子,一万年!我要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坦然的展现在你面前,包括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我所有的秘密和我的人,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拿去。” “是吗?那好啊,你先给我开张一亿美金的支票……以后再说吧,开车的司机还没有出来呢。” 唐鹏干笑着擦了擦嘴巴,推开了邢雅思,刚要过去看看开车的爱丽丝时,她恰好醒来后自个儿从车窗内爬了出来。 “欧野,感谢上帝,女王阁下你没事!” 劫后余生的爱丽丝,看到邢雅思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后,激动的大喊了一声,跑到她面前和她紧紧拥抱住了。 “喂,先别庆祝,谁留下来处理后事,警察快来到了,我得走了。”看到远处亮起了蓝白相见的暴闪警灯后,唐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161 崴了脚! 今晚唐鹏是来救人的,可他也杀了三个很可能是现役军人客串的杀手,要是被警察带回去,麻烦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所以才忙着先撤。 对这种事邢雅思倒是当机立断:“爱丽丝,你留下来应付警察,我和唐鹏一起走。” “你还是留下来……算了,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快,我们从野地里走。” 唐鹏本想让邢雅思留下来和警察交代清楚的,但转念一想,刺杀她的这几个人既然是军人了,谁敢保证赶来的这些警察中,有没有杀手?要是他走了,警察中再有人搞她的话,说不定今晚他就白忙活了。 爱丽丝点点头:“好的,女王阁下,你先走,我留下。” “爱丽丝,不要和警察提到我也在场。” 邢雅思又嘱咐了爱丽丝一句,这才被唐鹏拉着爬上了排水沟,从野地里向黑夜里跑了过去。 担心警察会发现自己的踪迹,唐鹏拽着邢雅思跑的飞快。 邢雅思本来穿的是高跟鞋,才跑了几十米就把鞋子跑掉了,硬邦邦的土坷垃隔的脚疼,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最好坚持下去,要不然被警察发现就麻烦了。 但当她咬着牙的跑出几十米后,却突然迈到了一个小窝里,哎哟了一声:“哎哟,我、我的脚!” 唐鹏停步转身:“你的脚怎么了?” “可能是扭了,很疼。”邢雅思挣开唐鹏的手,因为疼痛的原因,牙齿咯咯作响的坐在了地上,抱住了左脚。 “真麻烦。”唐鹏嘀咕了一声蹲下身子,右手刚抓住她的左脚,她的身子就是一哆嗦,呻x吟了一声:“别、别动,好疼。” “跑路都能扭了脚,你除了会算计人之外,还能干啥?” 唐鹏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崴脚了,迫于警车即将抵达爆炸现场,根本来不及替她仔细检察伤势,只好左手伸到她的膝弯,右手抱住了她的腰,站了起来。 邢雅思很配合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看你表面不怎么胖啊,怎么沉的像猪一样?”唐鹏抱着邢雅思,迈开大步的向前疾奔。 “喂,你骂谁是猪呢?你才是猪呢,你们全家都是猪!”邢雅思不吃亏的回骂道。 “你个死孩子,你敢顶嘴?信不信我把你扔下不管了?”唐鹏开始威胁她。 “你不敢,不敢!”邢雅思嚷嚷着,在唐鹏脚步一停时,却又改口:“最起码现在你不敢。” “懒得理你,给老子闭嘴,我得省下力气来抱着你跑路呢!”唐鹏有些不耐烦了。 邢雅思气呼呼的说:“你懒得理我?那你还屁颠屁颠的赶来救我……好吧,我最敬仰的老子同志,我闭嘴,ok?” …… 在去柳叶小区的路上,邢雅思一个劲的抱怨这车坐着一点也不舒服,嗝的她屁股疼,并埋怨唐鹏为什么不开她买的那俩帕萨特。 当初邢雅思在住进柳叶小区的第二天,就买了一辆黑色帕萨特,不过唐鹏为了不泄露他‘死了’的踪迹,那辆车被他寄放在了某大型停车场内,一直没有去取。 对邢雅思的抱怨,唐鹏置之不理,实在烦了后才冷冰冰的说:“嫌车子不舒服?要不你下来跑步前进啊?” 邢雅思嗤笑一声:“切,下来跑路?你当我傻瓜吗?” “你不是傻瓜,但你却是白痴。” “你才白痴,你们全家……” “给我闭嘴!” “好――吧,这是你第二次警告我了,给你个面子。” 凌晨两点半时,车子抵达了柳叶小区。 当唐鹏下车打开车子后门,把邢雅思从车里抱出来时,才发现她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冷汗,有些纳闷的问:“怎么了?” “疼。”邢雅思微微晃了下左脚:“刚才车子经过那段失修的路段时,颠簸时碰了一下脚腕。” “那你怎么不说一句,我就会开慢些了。”唐鹏扭头一看她的左脚,脚踝处已经肿的好像馒头那样大了。 “是你让我闭嘴的,我现在有求于你,敢违逆你的意思吗?”邢雅思有些委屈。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到底是假白痴,还是真白痴啊,我和你在一起,总是会感觉一个头变成两个。” “变成两个是好事啊,现在猪头很贵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儿不管了?” “不信!” “再说一次?” “不信……能行吗?”邢雅思吐了下舌头。 在两个人的斗嘴中,唐鹏抱着邢雅思来到了三楼,他们曾经同ju过一晚上的房门前:“钥匙放在哪儿了?”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随身携带钥匙的样子吗?”邢雅思皱眉反问道。 “那我们怎么进去?” “人家杨小洞当初进去时,也没有用钥匙。” “那他怎么没有来救你?” “他倒是想了,可我不给他这个讨好我的机会。哼。”邢雅思撇撇嘴:“你以为是个阿猫阿狗的,就有资格救本女王阿……咦,你怎么开的门?” “我不如杨小洞,只能用钥匙了。”唐鹏抬起左手,晃了晃钥匙:“八月二十一号那晚,我给你脱裤子扎针时,顺便从你钥匙扣上摘下了一把,果然派上用场了。” 邢雅思有些苍白的脸色忽然一红,低声问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你那天在给我扎针时,有没有看到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ku?” 唐鹏抱着邢雅思走进房间,抬脚把房门掩上,用左肩在墙上撞了一下,打开了客厅的照明灯:“你那天好像没穿内ku吧?” 邢雅思右手拧着唐鹏的耳朵,咬着牙的骂道:“你大爷的!” “我那个远方大爷是成功人士,他对你这种入ru臭未干的孩子,还真不一定感兴趣。” 唐鹏弯腰把邢雅思放在沙发上,托起她的左脚放在了案几上,然后跑进了卫生间,取出了简易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酒精、红花油。 邢雅思现在穿的一件黑色皮草裙,黑色丝袜紧紧裹着修长的腿子,很是有种让男人眼馋的美感,就是脚踝部位肿的太大,影响了这种美感。 唐鹏蹲在茶几前,拿手在腿上方比划了一下:“那啥,是你自己脱下丝袜,还是让我来代劳?首先声名,我不收费。” “切,就是你给我钱,我也不会让你脱的,本女王是随便让臭男人碰的人吗?”邢雅思切了一声,左手伸进皮草裙下,把丝袜慢慢的向前撸了下来。 随着丝袜的撸下,邢雅思那根健康、白嫩有弹性的美腿,就――吸引了某男的目光。 看着唐鹏色迷迷的样子,邢雅思得意的问道:“我的腿漂亮吧?” 唐鹏用力点点头:“嗯,漂亮!” “那是。”邢雅思的话音未落,就听他又说:“这要是切下来,撒上孜然、辣椒面架在炉子上烤着吃的话,肯定不错。” 抬手敲了唐鹏脑袋一下,邢雅思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最好去死!” “什么时候死,那是我的事儿,还不劳尊敬的女王阁下操心。”唐鹏问道:“你怎么不继续脱了?” 邢雅思冷哼道:“哼,你眼睛没瞎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看不到我那儿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搞了半天还是要我给你脱。”唐鹏抓着丝袜,慢慢的给她褪了下来。 邢雅思受伤的脚踝处,不但肿胀,而且已经发青,在灯光下还泛着一层油光,彻底把这只小脚美感给破坏了。 “我可就真纳闷了,你们女人为什么都爱在脚趾甲上涂指甲油呢,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唐鹏轻轻握着邢雅思的脚踝,右手扳住了她的脚尖:“你可要做好准备啊,我要给你复位了。” “你个笨蛋!” 听唐鹏这样说后,邢雅思骂道:“别人在给人脚踝复位时,都会和伤者聊一些别的话题,然后趁着伤者不注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嚓一声就完事了。哪儿有你这样的笨蛋,刻意提醒我,这不是故意搞得我紧张吗?唐鹏,你长的其实也很像聪明人啊,怎么总是爱做这种笨蛋才做出了的笨……哎哟,疼死我了!” 就在邢雅思喋喋不休的教训唐鹏时,就觉得左脚猛地一疼,随着她的一声尖叫,冷汗重新从额头冒了出来。 “切,别人拿着当回事的那些,老子当年在玩泥巴时就扔掉不玩了。你说我没有分散你的注意力,可你在这儿叨叨个不停时,恐怕没想到我会趁机给你复位吧?” 唐鹏摸过酒精,洒在手上,在她脚踝上用力搓了起来。 “哎哟――哎哟,啊,好、好疼啊……”邢雅思浑身打颤的哎哟连连。 “别叫的这样大声,好像高x潮那样!” 用酒精在脚踝处搓了几十下后,唐鹏又开始给她搓红花油:“脚踝刚才就已经复位了,再疼也没有你表现的这样夸张。” “哎哟……哟,还真是不怎么疼啊。” 邢雅思愣了一下,抬起右脚,用脚尖在唐鹏下巴上捅了一下:“傻小子,刚才你说谁高x潮了,谁的高x潮,能叫的这样有艺术?” 不等唐鹏说什么,邢雅思忽然转变了话题:“哎,问你啊,你是不是真的特别讨厌我,所以才借着杨小洞追求我的机会,假说自己死了?” 163 祸起萧墙!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邢雅思在腿脚不利索的情况下买来早餐后,唐鹏不但没有感激的涕泪交加,反而以为她包藏着什么祸心。 看出唐鹏心中所想的后,邢雅思脸上的笑容收敛,低头看着手中的包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之间再也没关系了,我应该对你冷面相向,或者干脆不等你醒来就先离开这儿了?我忽然给你买早餐的行为,被你认为我又要对你耍什么花样?” 唐鹏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邢雅思笑了笑,淡淡的说:“你放心吧,我是再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了,给你买早餐,只是想尝试一下家庭主妇的滋味……曾经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的珍惜,等到失去后,我才后悔莫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好好的守着那个男人,相夫教子。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邢雅思说的这段话,是《大话西游》中的一段经典台词,早就妇孺皆知了,就像邢雅思用来表达她是多么渴望成为某人的家庭主妇那样,已经演化出了无数个版本。 在邢雅思演讲时,唐鹏始终没有吭声,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觉得该嗤之以鼻时,心中却有些酸酸的意思。 “唉。”邢雅思轻轻叹了口气:“唐鹏,去洗脸刷牙吧,这顿早餐过后,你我从此之后就是路人……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买饭,也是最后一次,就算是我们的分手饭吧。” …… 夏帅做事还真够麻利的,当唐鹏十点半赶到快餐店后,他已经把川菜馆的老板请到了快餐店中,正在趴在吧台上,和夏侯扶醉协商转染店铺的事。 “老大,事情办妥了!” 看到唐鹏走进来后,夏帅迎上来,满脸都是邀功的媚笑,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是这个数,比咱预计的要低。” 唐鹏有些吃惊:“啊,夏帅,你没有强买强卖吧?咱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可不能凭着是地头蛇就欺负人家外地人。” 夏帅赶紧解释:“老大你可千万别误会,自从决意跟着你老大混后,我可就发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怎么可能会去欺负别人呢。你不知道,我前天下午不是去找那边老板了吗?我刚试着问出听说他要转让餐馆,你猜他是什么反应?” 唐鹏拉过一张椅子,翘起二郎腿:“他对你是苦苦哀求,希望您九爷发发慈悲收了他的铺子?” 夏帅嘿嘿一笑:“嘿嘿,他倒是没有这样说,不过也差不多了,还说价格好商量,但需要一次性付清。” “嗯,一次性付清倒不是问题,我就怕你乱来。”听夏帅这样说后,唐鹏才放了心,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吧台那边。 事关金钱,女人个个天生都是经商的好受,尽管川菜馆老板已经把转让价格出到最低了,可夏侯扶醉还是先潇洒的来了记腰斩……然后再慢慢加价,经过双方一番激烈争执后,最终夏侯老师以低出预算三分之一的价格,和他签定了合约,并明文规定给对方两天时间,用来搬家。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川菜馆老板后,第一拨客人已经开始上门了,快餐店马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趁着闲暇的工夫,唐鹏主动向夏侯扶醉坦白交代,昨晚他救回了邢雅思,因为她脚受伤,精神又被刺激的不正常,所以才在那儿陪了她小半夜。 唐鹏是怎么知道邢雅思会在哪儿出事、又是怎么把她救回家、俩人在下半夜都是做了些什么……这些事,唐鹏只要不说,夏侯扶醉就不会去问。 夏侯老师很清楚,要想抓住一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男人,给予他充分的信任,和赐予他伟大的‘母爱’一样重要――所以在唐鹏主动和她说起这些时,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出于礼貌又关心了一下邢雅思的健康,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商量等快餐店扩大规模后,都该做哪些准备了。 今天的生意与往常一样,好的一塌糊涂,中午十二点半时,夏侯扶醉就让唐鹏‘驻守’吧台,她要去医院给两位老人送午餐。 其实去医院给老唐两口子送饭,就算唐鹏忙的去不了,让夏帅去都行,但人家夏侯老师却非得要亲自去,这足以说明了一个态度:你爹你妈,就是我亲爹,亲妈。 对此,唐鹏是感激莫名: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 啪! 一个据说是宋朝烧制的钧瓷茶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崩起的碎屑飞的遍地都是。 听到书房内有异响传来后,守在门口的中年人连忙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微微躬身低声说:“老爷子,息怒。” 坐在书桌后面的是个老人,满头白发,好像皮包着骨头的脸上长满了老人斑,本该是一双混浊的老眼中,此时燃烧着熊熊怒火。 经过大半个世纪的沧桑后,老人早就到达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境界,就连大儿子去年因病去世后,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水……包括中年人在内的很多人,都以为老人的情感神经已经麻木,世上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无法让他有喜怒哀乐。 可当看到那个陪伴了老人四十多年的茶杯被摔碎后,中年人才知道他们大家都看错了:老人的情感神经不是已经麻木了,而是那些事情都不足以激起他的情绪拨动。 现在,老人终于生气了。 在这一刻,中年人感受到了一股子强大的凌厉气势,用眼角余光再看向老人时,觉得他不再是那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而是手握千军万马,驰骋沙场的大将军: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战士,冒着敌人的弹雨呐喊着冲向阵地…… 老人盯着碎了的茶杯,过了足有三分钟后,双眼中的怒火才慢慢消散,重新变的混浊了起来:“祸起萧墙,祸起萧墙!他――太让我失望了。为了自身利益,竟然不顾血脉相连之情自相残杀,让三名高水平的职业军人,稀里糊涂的做了牺牲品。难道说,他以为我真老了,现在就急不可耐的要替代我?” “老爷子,其实……”中年人有心想给那个‘他’辩解一下,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人摆了摆手,慢吞吞的摸起了书桌上的镇纸:“他太没有耐心了,这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他?唉,看来那件事更得从长计议了,依着他现有的智商和阅历,根本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到时候恐怕被人家吃的毛都不剩一根。” 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看着那块翡翠雕成的镇纸,过了很久才摆了摆手:“你出去吧,要把那三个人的后事处理好,先不要把我的反应告诉他,等他做完那件事后,我再做决定吧。” “好的。”中年人在退出去之前,低声问道:“要不要派人查一下,是谁造成了三个人的牺牲?” 老人放下镇纸,又沉默了很久才说:“这件事你去安排就好了,他们不能白死。” …… 夏侯扶醉拎着个保温桶,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区三院。 今天夏侯扶醉再来这儿时,明显感觉出了不对劲:所有和她走个迎面的医院工作人员,都老远的就停下脚步,弯腰微笑着给她让开道路。 “唉,看来这是康院长搞得,他肯定担心医护人员会在无意中冒犯了我这个省委书记的女儿,招来无妄之灾,说不定早就把我的相貌通知了全院职工,要不然他们没理由对我这样客气啊。不过这样也好,会省掉很多麻烦事。看来,有个当高官的老子,也是蛮不错的。”夏侯扶醉心中晒笑了一声,和那些医护人员微笑点头,走进了电梯。 来到老唐的病房门前,夏侯扶醉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很悦耳的女孩子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夏侯扶醉并没有多想,还以为这是hu士在里面呢,等她推开病房门后,才猛地愣在了门口。 病房内除了老唐两口子外,还坐着个女孩子,正是她在柳叶小区的对门,邻居、唐鹏的前未婚妻、兼沈城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邢雅思小姐。 看到夏侯扶醉出现后,老唐两口子脸上都浮上了一丝尴尬的无奈,明显是担心她会误会什么。 倒是邢雅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主动的热情打招呼:“夏侯老师,你也来了啊?来啊,进来坐下嘛,干嘛站在门口呢?” “啊,哦,是啊,我来给唐……给爸爸妈妈送饭呢。”夏侯扶醉走了进来,对邢雅思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哼,你先反客为主吗?对不起,和我相比起来,你还嫩了点! 果然,听夏侯扶醉喊出‘爸妈’的称呼后,邢雅思笑容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阴晦:给你爸爸妈妈送饭?可恶,你先叫老唐两口子爸爸妈妈了? 老唐两口子对望了一眼:唉,咱们又沦落成别人的斗争工具了,奶奶的,咋这么命苦呢? 164 岁月,是一把刀! 以前老唐两口子恨不得马上给唐鹏找个媳妇,也省的他总是在外面疯跑惹事,可那小子一天相了三个女孩子都没成,当时还把两口子给急得不行不行的。 只是到了后来唐鹏好像就开始走桃花运了,一个个天仙也似的妞儿们,哭着喊着的往他跟前凑,倒贴都行。 前后巨大的反差,又开始让两口子犯愁了。 儿子没女人是个事儿吧,女人多了也是个事,好像比没女人还要让人操心,这不,老唐在医院中才住了一天多,就先后有三个‘儿媳妇’上门了。 当然了,那个自称是杨过的儿媳妇,老唐两口子不予考虑的,他们中意的是夏侯扶醉,温柔漂亮还又通情达理,最关键的是人家有个高官老子。 不过当邢雅思神兵天将般出现在病房中后,这两口子就有些傻眼了:再怎么说,这可是唐鹏二十多年前就定下的未婚妻啊,她能允许夏侯扶醉的存在啊,这俩妞儿一个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还是什么女王帮的老大,一个是高官千金,这要是对掐起来……想想就头疼的。 都说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老唐两口子强笑着和邢雅思扯淡时,夏侯扶醉款款而来,为了彻底打击情敌,当场改口称呼他们爸爸妈妈了。 “谁说好脾气的孩子就不懂得斗争了?你看人家夏侯老师,只一个称呼就把邢雅思给逼到了墙角,我们两口子……还是找点事做吧,这俩孩子谁都得罪不起哟。” 两口子相互使了个眼色,接着老唐忽然用手捂着心口,嘴巴张的老大,好像离开海水的鱼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翻白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哎哟哎,老头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连春芳马上就发出一声呼天抢地的喊声,扑在了老唐身上。 正在相互对视,脑子飞快转动该用什么方式把对方击垮的俩妞儿,都被连春芳的喊声给吓了一跳,转身看去才看到老唐一副‘我欲乘风而去’的死样,顿时都慌了,再也顾不得争风吃醋和酱油的了,赶紧围了上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医生的喊医生。 老唐这间病房现在可是三院的特殊病房,院长大人亲自安排了精兵强将在这边守候着的,当听到这边出了情况后,最少有四五个医护人员小跑着赶了过来。 其中那个主治医生进来后就下达了命令:“病人家属都让开!李红你们几个赶紧把病人推到抢救室,孙燕立即向院长汇报,孟医生跟我一起做急救……” 看到病人随时都有可能要翘了后,主治大夫可不管病房内这俩漂亮妞是啥来历了,直接把她们拨拉到了一旁,命令hu士推着病床去急救室。 乱糟糟的过了几分钟后,病房内重新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夏侯扶醉,和邢雅思俩人。 这俩妞儿没有一个是傻蛋,在老唐翻着白眼刚昏过去时,的确是慌了,但随着医护人员的到来,她们却很快冷静了下来:老唐同志的病情好像没这么严重吧?我们又没有惹他生气,怎么可能会……哦,我知道了,他两口子这是看到无法劝阻我们对掐,这才被迫使出这一招来逃避啊。 老唐,你果然是高手啊,在下佩服――想通了这个道理后,夏侯扶醉和邢雅思就不再着慌了,谁也没有搭理谁,就这样站在病房中。 俩人就这样沉默了七八分钟后,夏侯扶醉先说话了:“我在来医院之前,唐鹏就曾经告诉我说,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来刺激唐叔叔呢?” 邢雅思双手抱着膀子,冷笑了一声说:“我是答应和他没关系了,可夏侯老师你也许不知道,我早就过世的父亲,和唐叔叔是发小。就算我和唐鹏解除了婚约,难道我就不能以子侄的身份来看望他吗?还有就是,我和他解除婚约,并不代表着我不可以重新追求他。夏侯老师,你觉得我这样说对不对?” “你说的很对,可是。” 夏侯扶醉看着邢雅思:“你应该能看出,唐鹏现在很讨厌你,也许和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有关吧?所以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来打搅他了。依着你的相貌,和所拥有的一切,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行,何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邢雅思笑笑:“我承认以前曾经做过两次错事,导致那小子特别讨厌我。不过这有什么呢,我们‘年轻人’相处,哪儿有不闹矛盾的?某位大哲学家早就说过了,矛盾是进步的唯一发展力,我们俩人的感情,正是因为矛盾而逐渐变的深厚。夏侯老师,你说我为什么不找别的男人,可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呢?我诚然不赞成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我也绝不会见到一棵树就挂绳子。” 邢雅思在说这些话时,把‘年轻人’三个字说的格外清晰,就是借此来讽刺夏侯扶醉的年龄要比唐鹏大很多,实在不是他的良佩啊。 年龄比唐鹏大六七岁,这是夏侯扶醉最大的惹软肋,所以在邢雅思拿这个来说事后,她眼神明显就黯淡了下来。 邢雅思捕捉到夏侯扶醉的心里变化后,笑得更加甜蜜了:“夏侯老师,其实你应该仔细想一想,如果你真和唐鹏走到一起,在近十年内也许还能对他保持着魅力。”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可当十年之后呢,那时候你已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而他才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为美好的时光,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与其到时候因为他的外yu而发生家庭矛盾,感到痛苦,那为什么不提前避免这些呢?夏侯老师,依着你的性格和身份,找一个比你大几岁的高官,做你的官太太,才是最正确的人生呢!” 当老师的都擅于思考,邢雅思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故意对夏侯扶醉十年后的生活提出了质疑,目的就是打击她的信心。 女人最怕的绝不是野兽,相反野兽还总是与美人一道出现的,她们最怕的是岁月。 对于女人来说,岁月,是一把刀,它能让红颜变老,黑了木耳,紫了葡萄…… 十年之后的唐鹏,才是正当年,徐娘半老的她拿什么来挽留住他? 看到夏侯扶醉双眼无神的站在那儿默不作声,邢雅思就知道已经击垮了她的信心,得意的微笑着走到她面前说:“夏侯老师,这个时代,是属于我们年轻人的。你,一个接近三十岁的老女人,就算是再漂亮,再怎么疼爱那个男人,可你只能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儿,你,注定只属于上一代人。” 邢雅思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入了夏侯扶醉的心口,让她疼得脸色苍白,步伐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慢慢坐在了陪护病床上:是啊,我是鹏子的老师,在他对爱情还只是朦胧的理解时,我就已经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都说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我们恰好是相反,而且我还是过了三十就会见老的女人…… 夏侯扶醉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让她要呕吐时,忽然有人抓住她的手:“夏侯老师,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夏侯扶醉一惊,回过神来就看到唐鹏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原来,在老唐被推进急救室后,远方马上就打电话通知了唐鹏,他立即飞速赶来。 唐鹏来到医院后,马上就去了急救室。 出于某些原因,连春芳当然不会把老唐昏过去的真相告诉他了,只说老唐并没有什么事,虚惊一场罢了,并提醒他去病房看一看。 连春芳在说这些话时,眼神闪烁,唐鹏很纳闷,不过守着医护人员他也不好说什么,就来到了病房。 唐鹏一走进病房,就看到夏侯扶醉木偶般的坐在陪护床上,失魂落魄。 “啊,唐鹏,你来了。我、我没事的,就是担心唐叔叔呢。” 夏侯扶醉清醒后,强笑着挣开唐鹏的手,扫视了一眼病房内问:“她走了?” “她?她是谁?”唐鹏皱眉问道:“谁来过了?” “邢雅思。” 夏侯扶醉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来给唐叔叔送饭时,邢雅思就在这儿了。” “邢雅思,她来这儿干什……是看我爸的吧?” 唐鹏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夏侯老师,她都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没什么,呵呵,唐叔叔怎么样了?”夏侯扶醉欲言又止。 唐鹏握住夏侯扶醉的双手:“夏侯老师,你的手好凉。告诉我,邢雅思都说什么了?” 夏侯扶醉沉默了很久,才低声把邢雅思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听夏侯扶醉这样说后,唐鹏一下子就明白老唐为什么跑去急救室,老妈的眼神为什么那样闪烁了,原来父母是不怎么该怎么面对这俩女人,被迫采用了那个办法。 而夏侯扶醉刚才呆坐的黯然销x魂样子,也正是因为邢雅思的那些话,从而对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165 答应做我的新娘! “我就知道,她绝不会那样轻易的善罢甘休!嘿,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会去救她,这不是救回来了一个麻烦?臭女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唐鹏嘿嘿冷笑一声,转身就向外走去。 “唐鹏,你站住!”夏侯扶醉一把抓住了唐鹏的右手:“你要去做什么?” 唐鹏一甩手:“夏侯老师,你不用管。” “你要去找邢雅思,对吗?” “她做的太过份了。”唐鹏也没有否认。 “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说的没有错。” 夏侯扶醉走到唐鹏面前,抬手摸着他的脸颊,再次低声重复道:“因为她说的没错。唐鹏,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再过十年后,我也许真会变老,那时候……甚至在以后的二十年,却是男人最为耀眼的二十年,就算你依然像现在这样爱我,我也会有一种自卑感,会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是一种施舍,这完全违背了我对爱情的期望,所以……” “所以,你就觉得最好是离开我?” 唐鹏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少有的忧伤:“夏侯扶醉,你不信任我,对不对?” “我、我不信任我自己。”夏侯扶醉低下了头。 “唉。”唐鹏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因为她的一番话,就要离开我,真去做你的高官太太?如果你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不反对。” 夏侯扶醉苦笑:“高官太太?呵呵,我要是想做高官太太的话,我何不等着廖江南,干嘛要把自己交给你呢?” 唐鹏有些着急:“那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夏侯扶醉摇了摇头:“也许,单身到老,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唐鹏闭了闭眼,沉声说:“邢雅思是假装白痴,而你,却是个真的白痴。” …… 看到老大和老板娘从医院回来后,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夏帅等人还以为老唐病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就嘱咐红红等人说话做事都小心些,省的惹他们更不高兴。 一个下午,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渡过了,直到有客人上门后,气氛才有所活跃。 随着冬天的到来,晚上九点半时,最后一拨吃饭的客人也离开了,夏帅等人开始吃饭,打扫卫生。 等大家都忙完了今天的工作,换上衣服准备闪人时,却听到吧台那边传来了啪啪的巴掌声。 走出后厨的夏侯扶醉、准备去拉下卷帘门的夏帅等人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唐鹏站在了吧台前面的椅子上:“各位,我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发布!” “老大,什么重大消息?”夏帅等人顿时来了兴趣。 扭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一把茶壶的夏侯扶醉,唐鹏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决定,等我们扩大规模的工作完事后,我就要和夏侯老师――结婚!!” 啪嚓……的一声响,夏侯扶醉手中的茶壶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夏帅等人愣了片刻,随即欢呼了起来:“哦,哦!恭喜老大,贺喜老大!” “你,你,还有你,都将是今晚我向夏侯老师求婚的见证人!”唐鹏用手指挨个指着夏帅等人:“到时候等我结婚时,谁都不许缺席、请假,要不然别怪我和他翻脸!” 大力神马上就响应道:“老大你放心,等你和老板娘结婚的那一天,就算是我老子死了,我也会到场的!” “滚你的大力神,你老子早就去世好几年了吧?”夏帅马上就揭穿了他的谎言。 “这、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嘿,嘿嘿。”大力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唐鹏跳下椅子,走到傻了的夏侯扶醉面前,牵起她的手来到餐厅中央,然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里面,是一枚白金戒指,戒指在灯光下发着耀眼的光芒。 唐鹏捧起盒子,抬起头看着夏侯扶醉,深情的说:“夏侯扶醉,答应做我的新娘吧!”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夏帅等人极为配合的拍起了巴掌。 “我……我、我……”夏侯扶醉的双眼眼圈依然变的通红,她极力忍着才让泪水没有掉下来,但双眸中却散发出了靓人的色彩。 “答应他,答应他!” “你逃不掉的,在五年多之前,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新娘,你逃不掉的。” 唐鹏牵过夏侯扶醉的左手,捏起戒指:“这是命,要不然也不会在时隔五年后,你仍然单身没嫁,这是老天爷安排的让你在等我――夏侯扶醉,你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我的。” “我、我逃不掉的,我注定是你的。” 泪水终于从双眸中淌下,心中所有的困惑和悲伤,在这一刻全部被幸福所替代,夏侯扶醉慢慢伸出了左手中指…… 根据华夏传统风俗,男方在向女方求婚,给她戴戒指时,要戴在她的左手中指(结婚仪式上,则要把戒指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同样是伸出中指,当初杨过这样做时,被老唐一家人认为是羞辱,而夏侯扶醉的中指,则代表着接受幸福。 “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不管是谁,用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无法拆散我们的。” 唐鹏慢慢的把戒指套在了夏侯扶醉的中指上。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就在夏帅等人即将拍掌之前,从门口传了过来。 “这谁啊,敢抢我们弟兄们的龙套?” 夏帅等人不满的转身,当看到外面走进来的那个人后,这份不满就换成了惊讶。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抄在口袋里,脖子上却围着一块紫色的丝巾,脚上蹬着高腰白色马靴。 女人的脸色虽说有些憔悴,光线虽说不怎么明亮,但却无法遮掩她的妖媚,她的成熟和风情。 这是一个容颜和夏侯扶醉并肩的女子,这是一个仅靠走路时摇摆的腰肢,就能让纯洁少年呲在裤裆里的女子,她有一双勾人魂魄的媚眼,轻轻一转,就能让空气窒息。 这是谁? 夏帅等人呆呆的望着女子。 女子走进来,娇笑着说:“潘冬冬有幸,能够亲眼见证这样一个伟大ng漫的时刻,唐鹏,夏侯扶醉,恭喜。” “冬、冬姐!”夏侯扶醉赶紧缩回左手,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快步迎了上去:“冬姐,你怎么屈尊来到小店了――夏帅,快给梦里江南的冬姐看茶。” “梦里江南的冬姐……哇噻,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梦里江南的冬姐!?” 夏帅等人瞪大眼睛望着潘冬冬,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家伙都是常年在街上混得,自然知道梦里江南在沈城是种什么地位,冬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用句俗套的话来说就是,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冬姐的传说…… 可是现在,这个传说中的人儿,竟然深夜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怎么能不让诸位走江湖的好汉目瞪口呆? 看到潘冬冬刚走进来时,唐鹏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她随后就送上了真挚的祝福,他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抬手抽了大力神后脑勺一下:“小子,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给冬姐看茶去?” “哦,哦,我、我这就去!” 大力神如梦初醒,和夏帅等人抢着去泡茶了:哎哟俺的个娘哎,没想到老大和梦里江南的冬姐也认识,看样子还不错呢。老大真特么的太伟大了,在白道上有个省委书记的女儿罩着,在黑道上又有梦里江南的冬姐支持,以后俺们在沈城横着走,又有谁敢管啊,哼了比的,谁敢管,抽死他! “冬姐,你怎么来了?” 唐鹏拎着两把椅子放在潘冬冬面前,示意她和夏侯扶醉坐下说话。 “唉,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去啊,向夏侯老师求婚这种大事,都不告诉我。” 潘冬冬娇嗔着白了唐鹏一眼,和夏侯扶醉一起坐了下来。 听出潘冬冬语气中的哀怨后,唐鹏心里跳了一下,垂下眼帘搓着双手喃喃的说:“那个、那个啥,我这不也是临时起意吗?连我爹妈都没有告诉呢。” “好了,傻小子,姐姐就是逗你玩儿呢,看把你给吓得,咯咯。”潘冬冬抬手捂着嘴巴娇笑一声,看向了夏侯扶醉:“夏侯老师,我今晚是来找你的。” 说实在的,看到潘冬冬和唐鹏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夏侯扶醉心中肯定不高兴。 不过因为唐鹏刚刚向她求婚,潘冬冬也没有像邢雅思那样,流露出要和她一争高低的意思,所以她仍然能保持着绝对的从容:“呵呵,冬姐,请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潘冬冬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和你借一件东西。” 夏侯扶醉愣了:“冬姐,你要和我借东西?哈,我这儿就一小快餐店,这儿还会有梦里江南所需要的东西?” “有,你这儿有的那个东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潘冬冬眉目流盼:“那个东西,是个人。” “是个人――谁?”夏侯扶醉话刚出口,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冬姐,你说的这个人,是唐鹏吧?” 潘冬冬点了点头。 “我怎么就是东西了?” 唐鹏很不满意被人称之为东西:“潘冬冬,你搞什么东东呢?” 潘冬冬扭头:“你是夏侯老师心里的宝贝,不是东西,是什么?” 166 看我不掐死你! 如果把夏侯扶醉换成邢雅思,在潘冬冬说出要借唐某人用用的话,她肯定会吩咐人:来呀,把这娘们给我拖出去,双腿打断扔进垃圾场!开玩笑,本女王的未婚夫也是随便向外借的? 要是换成杨过,她肯定会二话不说,掏出刀子就把这女人的脸给花了:你以为你谁啊,长的这么丑还好意思来借我男人?真是马不知脸长! 夏侯扶醉倒没有上面那两位强势,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也只是语气冷淡了一些:“呵呵,冬姐可真会开玩笑,我只听说有借钱、借车的,可从没有听说过要借人的。” “夏侯老师,请你不要多想。我对唐鹏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请他明天去梦里江南参加一个酒会。酒会结束后,他马上就可以回来的。” 潘冬冬说着,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夏侯扶醉:“夏侯老师,还请你收下这张卡。” 夏侯扶醉看也没看那张卡,嗤笑一声:“呵呵,这算是租金?” “不是。”潘冬冬摇摇头:“这里面有九百万,是我积攒的私房钱,算是我入股的资金吧。” “你什么入股的资金?还用得着九百万。”感觉被无视了唐鹏,随手拿过了那张银行卡。 “我听说你们的餐厅要扩大经营规模,开连锁店,我想你们现在也肯定会需要资金注入吧?” 潘冬冬解释道:“所以呢,我就想入股。这九百万虽说不算多,但也勉强算是能应付一段时间了。” 夏侯扶醉很纳闷:“冬姐,在沈城,谁不知道你是梦里江南的大老板,你只要张张嘴,沈城各界都得给你面子,不知道有多少企业哭着喊着的要你入股,你怎么可能会看中我们这样一家小餐厅呢?真对不起,我们当前只想扩大规模,但却还没有具体考虑开连锁店,还请你把这些钱收回去吧。” 潘冬冬没有回答,更没有收回银行卡,只是看着唐鹏。 唐鹏盯着手中的银行卡,看了片刻后才问:“你这是要离开烟家了?” 潘冬冬点点头,声音沙哑:“是的,明天是我最后的机会。我能不能离开烟家,脱离那个女人,就看明天的了。所以,我想请你过去。唐鹏,你收下这张卡吧,因为就算你明天不过去……我、我以后再也用不着了,干嘛还要留给那个女人?” 夏侯扶醉这才意识到,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好像竟然关系到了潘冬冬的生死,再看向潘冬冬时,目光中已经带有了歉意。 夏侯扶醉的确担心潘冬冬变成第二个邢雅思,但正如在得知邢雅思遇到危险后,她仍然支持唐鹏竭尽全力的去就她那样,也不会阻止唐鹏去帮助潘冬冬――夏侯老师,在某些方面的确太善良了,这也间接助长了某些妞儿的嚣张,在以后被搞得焦头烂额。 唐鹏拿着银行卡看了半晌,装进了口袋中:“明天几点?” 潘冬冬的双眸马上就亮了起来,再次掏出了一张卡:“明天傍晚五点半开始,到零点结束!拿着这张卡,最起码在明天还是管用的。” 这张卡,却是梦里江南最为尊崇的紫钻卡,持卡人在梦里江南不但会免费享受所有服务,而且还能随意出入潘冬冬的办公室,而不用通报。 梦里江南开张以来到现在,总共发出了三张这样的卡,一张给了烟云海,一张给了烟七爷,一张,就是唐鹏。 至于以后这张卡还能不能享受到所有的服务,连潘冬冬也没有这个信心了。 “好,明天我准时到。夏帅,你替我送冬姐回梦里江南。”既然连银行卡也收下了,唐鹏当然不介意再收下这张起到门票左右的会员卡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来的。”潘冬冬谢绝了唐鹏派人去送的好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夏侯老师,打搅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的。”夏侯扶醉笑着摇了摇头。 目送潘冬冬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消失在黑夜中后,夏侯扶醉叹了口气,扭头问唐鹏:“鹏子,明天那个酒会是不是有危险?” 唐鹏摸着下巴回答:“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不该有多大的危险吧?毕竟是在梦里江南,参与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最次的,也应该像我这个未来的扶醉集团大老板了,嘿嘿。” 夏侯扶醉却没有笑:“要不要,我给李峰打个电话,让他……” 唐鹏摇摇头:“没必要的。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明天就算是有危险,也只是潘冬冬一个人的而已,说白了,就是她的家务事。” 本来唐鹏不是那种随意背后说人家务事的人,不过为了让夏侯扶醉放心,他还是把潘冬冬目前所面临的处境,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唐鹏在说起这些时,是不会把潘冬冬因为野心膨胀才导致现在这个下场的真相说出来,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婆婆(闵柔),要和她争夺财产,要在暗地里搞她,明天那个酒会很可能就要见分晓了。 听唐鹏这样说后,夏侯老师的爱心顿时泛滥起来:“哎哟,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的潘冬冬,竟然是个可怜人啊,她丈夫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绝情呢?唉,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年我妈不就是被……” 自以为搞懂了潘冬冬的处境后,夏侯老师又想到了她老妈的遭遇,一时间是唏嘘不已。 潘冬冬和你妈可不一样,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找的――唐鹏心里这样想着,微微摇了摇头。 在关门回去的路上,夏侯扶醉问唐鹏:“鹏子,从她给你银行卡这点就能看出,明天她要是躲过那一劫,以后是不是得、得跟着你混了?” “这事,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唐鹏扭头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说:“要不,我不管这件事,明天不去了,这也免得你胡思乱想不是?” 夏侯扶醉马上就说:“这怎么可以呢!她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你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你要是不去了,那么她……唐鹏,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看我不掐死你!” “哎哟,轻点,上次你掐的这地方还没有好呢。”唐鹏怪叫着故意抖动车子,踉踉跄跄的向路边驶去。 吓得夏侯扶醉再也顾不得掐他了,赶紧抱住了他的腰。 …… “顶天,你觉得明天都是有哪些人会出现在梦里江南?” 廖江南把擦好的黑刀,缓缓放进了刀鞘中。 站在旁边的杨顶天说道:“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不过东北当地政府应该有人会去,省政府到底是谁去,立地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但做为主要牵头人,沈城市、沈城区两级政府肯定会有人到场。” “嗯。”廖江南淡淡的的嗯了一声。 杨顶天继续说:“除此之外,就是东北省商界的一些大老板,都接到了沈城政府的请柬,既有国家石化部门,比方华夏炼油。也有东北当地民企,比方永昌集团。甚至还有跨国合资企业,比方保利集团……大家都看中了这块蛋糕,连江南烟家、西北赵家地方世家都渴望能分一杯羹,为此江南烟七爷的继室柔娘,都亲自赶来了沈城,协助梦里江南的潘冬冬主持这次酒会。” 廖江南若有所思的说:“闵柔?在她还没有成为烟七爷的继室时,我就听人说起过她的精明……哦,你继续说。” 杨顶天继续说:“为了助兴,东北几个民企大佬,还合资请来了几位当红女影星,加上那一家的人……明天晚上的酒会,也可以说是一场盛宴了。” “盛宴?” 廖江南嗤笑一声,说:“呵呵,这算什么盛宴,都是奔着巴叶贺夫、奔着原油来的罢了,只是为了掩盖难看的吃相,所以才举办了这次所谓的盛宴。哎,这才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这样没什么,我们不也是这个打算吗?” 杨顶天说:“而且我们还负责巴叶贺夫一行的安全问题,相比起那些人来说,我们更有机会给俄罗斯客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了,如果巴叶贺夫先生的女儿,要是在考察过程中遭遇一点什么意外,廖少却能适时替她解决麻烦的话,我想你们两位肯定能给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呵呵,顶天,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啊,你不会是想让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吧?”廖江南开心的笑着摇了摇头,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眼里却带着赞同的意思。 杨顶天貌似憨厚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知道该怎么做了。 做为廖江南的贴身心腹,杨顶天理应做一些廖少不屑去做,但却必须去做的事情。 更何况,从昨天开始,廖江南的名字就从of平台上消失了。 消失的很奇怪,正如很奇怪的出现那样。 虽说那些愚蠢的杀手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但不管怎么说,谁都不喜欢周围有苍蝇围绕的。 “明天,注定是很让人向往的一天啊。” 廖江南从沙发上站起来,到背着手来回的走了几步,望着窗外喃喃的说:“你应该也做出准备了吧?不过这一次你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看客,来见证我的成功。” 167 俄罗斯客人! 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先生一行,将在明天下午抵临沈城,入住沈城区最为上档次的沈城大酒店,傍晚将会在梦里江南举行一场酒会。 巴叶贺夫此行,虽说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沈城,但却引起了方方面面的重视,就算东北省的顶级大佬们不方便出面,可沈城市的相关领导长,却必定会出现在酒会上。 巴叶贺夫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到沈城,目的是什么,又会见哪些人等等事情,都不是沈欢这个区分局副局长所操心的,她的任务就是配合廖江南,做好外围的警戒工作。 沈欢当初在白头山的优异表现,为她在官场上迎来了一个巨大的进步:随着王志上调市局担任常务副,沈城分局局长的人选还没有尘埃落地,原刑警队副队长沈欢同志,就连跨两极,成为了主抓刑警、社会治安的副局长,可谓是实权在握。 升官、发财、死老婆――被某些无聊之人称之为当今社会三大喜。 沈欢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死老婆了……而发财这也得看以后,可升官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件大喜事,只是沈副局长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有两件事让沈副局长不爽。 第一件事,就是昨天凌晨在经三纬二路路口附近发生的重大爆炸事件,他们分局还没有把现场情况调查清楚,东北军区某直属特种大队就来人了,态度非常霸道的把案子接了过去,并说这是几大军区联合执行的一次反恐演习,只是在演习过程中出现了微小失误,这才造成了平民伤害。 军方这些话要是糊弄一般人还行,但对于出身沈城军分区特种小分队的沈欢来说,却是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不过人家都已经说会和受害者一方(保利集团)直接处理此事了,她也没办法,只能带着人扫兴的赶回来了。 第二件事,就是因为负责巴叶贺夫一行人外围警戒这件事。 其实当警察的负责重要客人安全,沈欢倒没有任何的怨言,让她感到很不爽的就是要再次看到那个人了:廖江南。 当初在白头山包围站中,就是廖江南的袖手旁观,才让沈欢遭遇了唐鹏的奇耻大辱,而且要不是荆红命及时出现的话,她很可能和唐鹏一起,都被灭口了。 这件事虽说只被锁定在荆红命、唐鹏、她和廖江南四人之间,再也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可就是傻瓜,好像也能猜出沈欢有可能在见到廖江南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欢就算是再不爽,她也得服从市局的安排,协助市局提前开始布置警戒任务。 沈欢再次仔细的翻阅了一遍行动计划书后,才有些疲倦的用手指掐着眉心,闭眼喃喃的说:“但愿明天会有人忽然拉肚子,再也无法呆在现场……拉肚子?” 沈欢霍地睁开眼,射x出了当初在诬陷唐鹏强女干时的疯狂…… …… 十月十五号下午三点,一架庞巴迪挑战者850私人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沈城机场的跑道上。 早就侯在机场内的一群人,迈步迎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她就是沈城市政府的一把手,楚良宵。 今天的楚良宵,做为华方接待巴叶贺夫一行的最高长官,装扮要比以往新潮了许多,没有戴她那副黑框平面眼镜,发型也不再是以往那种老气的发髻了,随意的披散了下来,秀发如丝,而且套裙的尺寸也比以往短了不少,露出了小半截修长的玉x腿,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吸引了身后很多男人的目光。 紧跟在楚良宵身后的,则是沈城市、沈城区几个主要部门的领导。 来到飞机前后,楚良宵双手优雅的交叉着放在了小腹前,抬头向舱门看去。 舱门打开,首先露面的是空姐。 俄罗斯空姐向旁边一闪,今天的主角,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巴叶贺夫先生,出现在了舱门口。 楚良宵看过的资料上说,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九十九公斤,现年五十九岁,性情儒雅,是俄罗斯高层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一个从商场走上政坛高层的成功者,同时也属于对外比较强硬的鹰派人物,因为鉴于他性格和执政手段的巨大反差,可以勉强把他说成是一个矛盾体。 在来机场之前,楚良宵就已经独自对着镜子演习了无数遍,比方见到巴叶贺夫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对方在问候完毕后会提出哪些问题等等,她力争要做到最好。 这也怪不得楚良宵如此上心、小心,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一个大国的副总统,而她只是华夏一个地级市的市长,两者之间的政治地位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客观原因,接待巴叶贺夫一行的,绝不能选到她这个市长,就算国家领导人不到场,但东北省的省委书记肯定得亲临机场的。 在巴叶贺夫一露面后,楚良宵的脸上,马上就绽放出了亲切而又美丽的笑容。 巴叶贺夫在舱门口站了片刻,然后伸出了左手――于是,在下面接机的人们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短发、戴着一个大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女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个女人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鹿皮高跟马靴,与身高一米九三的巴叶贺夫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和他差不多的高,甚至还要猛一些。 女人本来就比男人显高,而且这个女人又穿着紧身皮衣,脚蹬高跟马靴,把她窈窕火爆的身材,彻底勾勒了出来,随着她的出现,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个可能就是巴叶贺夫唯一的女儿了。”看了那个打扮的好像电影《黑客帝国》中的女主一样的女人一眼,楚良宵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巴叶贺夫。 左臂挎着女儿,巴叶贺夫抬起了右手,轻轻摇摆着向下面的人致意,慢慢走下了悬梯。 巴叶贺夫在走下悬梯后,又有四个人从机舱内走了出来,其中那两个拎着箱子的,是他身边的文职人员,而另外两个……从他们的发型和穿着来看,就知道是副总统先生的保镖人员了,这几个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明显不是受人关注的。 不过让楚良宵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巴叶贺夫这两个保镖中,竟然还有一张东亚面孔,也就是俗说的黄皮肤,黑眼睛。 “巴叶贺夫先生,您好,我是沈城市长楚良宵,代表八百万沈城人民欢迎您来到美丽的沈城。” 因为对方是以私人身份赶来沈城的,所以楚良宵也没有称呼他在俄罗斯的官职,而是用了一个大众化的用语:先生。 “谢谢楚市长,您的俄语说的很不错,正如你您的美貌一样,这让我很惊讶。” 巴叶贺夫看到楚良宵的那一刻,眼里的确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微笑着伸出右手和她轻轻一握就松开了,替她介绍旁边的女人:“楚市长,这是我的女儿耶丽娜,也是我孟达尔罕(巴叶贺夫家族的石油公司名字)的副总。” “耶丽娜小姐,欢迎,欢迎。”楚良宵依旧微笑着,对耶丽娜伸出了右手。 身为俄罗斯副总统的女儿、孟达尔罕石油公司的副总,耶丽娜明显没有把楚良宵这个华夏地级市市长看的多么重,甚至连脸上的墨镜都没有摘下来,只是敷衍性的和她握了握手,淡淡的说了个谢谢后,就松开手向机场候机大厅那边看去。 耶丽娜的倨傲,让楚良宵感觉很不舒服,不过随即她就释然了:人家不但是俄罗斯副总统的女儿,孟达尔罕石油公司未来的最大股权继承人,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也不是多么太过份的事儿,顶多也就是说家教一般。更何况,人家是来投资送蛋糕的,实在没必要对谁殷勤不是? 替巴叶贺夫父女俩简单介绍了其他几位相关部门领导后,一行人就钻进了汽车内。 巴叶贺夫和女儿,以及那两个保镖,坐在了一辆奔驰加长房车里面,位于整个车队的最中央位置。 随着前面两辆开道警车的警笛声响起,这列由十几辆挂着政府车牌的车队,缓缓驶出了机场。 驾驶着第一辆警车的,正是沈欢,在车子刚一启动后,她就用步话机和前面各个路口的执勤人员打了招呼,要求他们一定得维护好交通秩序。 车队最后面那辆车里,坐着的却是廖江南。 廖江南做为华夏相关部门安排的特别负责巴叶贺夫一行的主要负责人,在接机时并没有露面,一直坐在车内用笔记本,查看通过军事卫星传送过来的方圆三公里之内的街道画面,也不时的举起步话机,询问外面人员的警戒问题。 十月十五号下午三点三十六分,车队顺利的来到了市区内,驶过前面的十字路口后,再行驶大约半小时左右,就将抵达巴叶贺夫一行下榻的沈城大酒店。 根据沈欢的安排,当迎接贵宾车队抵达十字路口时,所有的路口都将提前亮起绿灯,以保证车队的顺利经过。 可是当车队来到这个十字路口时,沈欢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前面十字路口的绿灯,的确是亮着的,但却有一辆厢式货车和一辆轿车横在了路上,挡住了路口。 168 车子哪儿去了?第一更) “前面是怎么回事!?” 远远看到前面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后,沈欢马上就摸起步话机,语气严厉的问道。 步话机内有人急匆匆的回答:“报告沈副局长,就在半分钟前,一辆厢式货车忽然冲过了红灯,与一辆正在行驶的起亚悦达轿车发生了碰撞,现在交警正在及时排出事故,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交通正常,还请稍后!” 早不出事故,偏偏俄罗斯客人的车队来到后才出现,这里面有蹊跷! 沈欢紧皱着眉头,把车子停在了交警设置的前行障碍牌前,落下车窗对着步话机沉声命令道:“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所有便衣、明哨立即向车队靠拢,严防有人会趁机对车队有不轨行为,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毋须用最直接的方式处理掉,绝不允许有丝毫的懈怠!” 下达完命令后,沈欢推门从车上跳了下来,拔x出了腰间的手枪,咔嚓一声打开保险,双眼警惕的向道路两旁人行道上扫视着,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冲向巴叶贺夫那辆座驾,她将在第一时间内开枪示警,射杀! 让沈欢感到欣慰的是,在车队停下后,除了从两旁涌出的便衣、警察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看来这真是一场意外交通事故。” 沈欢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正准备去楚良宵市长那辆车前汇报情况时,忽然就觉得脚下猛地一震,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闷响! …… “怎么回事,车子怎么停下了!?” 在前面车子停下后,廖江南马上就对步话机问出了他的疑问。 廖江南得到的回应,与沈欢得到的一样,他也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应,让骑着摩托车跟随在车队右侧的杨顶天等人,立即下车,随时注意人行道、右边路旁商店,以及建筑高处的情况,如有发现异常情况,立即采取最有效的行动。 在廖江南下达命令时,开车的韩立地早就开门下了车子,右手中拎着一把微冲。 随后,廖江南下车,先看了看后面断后的那辆警车,转身刚要再看向前面时,脚下忽然一震――在闷响传来之前,他低吼了一声:“不好!!” 廖江南的这个不好的‘好’字还没有落下,车队中央位置呼的腾起一股子灰尘,飓风般的向四周厉啸着催来,夹杂着核桃大小不一的石块。 啪啪啪――随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向四方飞溅的石块,击打在汽车玻璃、右边的商铺玻璃上,脆响声响成了一片,期间还夹杂着警察、便衣的惊叫、呼痛声,看来有人被碎石块击中了。 在尘烟一腾起时,廖江南已经拉开车门,缩身躲在了后面。 这次爆炸所产生的气流,和威力,对周遭环境所产生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就像处于闹市中的定向爆破那样,除了打碎一些玻璃,和让几个警员受轻伤之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有些吓人罢了,但在随后的一秒钟内,冲击波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在冲击波飓风一般的呼啸而过后,廖江南腾地一把推开车门,长身而起,低声吼道:“快去保护……” 廖江南话才喊出一半,一下子呆住了:保护什么!? 廖江南看到,在车队最中央位置,也就是从前面数第五辆专供巴叶贺夫先生四人乘坐的加长奔驰,竟然不见了! …… “啊!车子呢!?” 避过迅疾扑来的烟尘,沈欢迅疾转身再看向那辆加长奔驰车后,才发现车子竟然不见了。 接着,她的眼睛长的和嘴巴一样大了:本该撑着车子存在的路面上,出现了一个长、宽和奔驰房车相仿的大窟窿。 巴叶贺夫等人乘坐的车子,就是从这个大窟窿掉进了下面的下水道中。 沈欢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部欧美电影,说得是一伙歹徒为了抢劫武装押运现款车,提前钻进了下水道,在路口附近的路面下面,安装了经过精密计算后配置的塑胶炸弹,等武装押运车来到路口时,歹徒们操纵了红绿灯,恰好是红灯亮起,车子停下,然后随着哄的一声巨响,路面是就出现了个大窟窿,车子掉进了下水道内。 在看过那部电影后,沈欢一直认为那绝对是扯淡:世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牛比的歹徒,能够精确计算车子在红灯亮起后停下的位置,如果车子在红灯亮起后,提前刹车,或者又向前滑出几米呢,那么就算塑胶炸弹能把路面炸出个大窟窿,车子好像也没法直接落进下水道内了。 可是现在,当看到那辆奔驰房车消失后,沈欢才知道,电影中出现那事也许是虚幻的,但现实中,的确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甚至,在看到那个大窟窿的一刻,沈欢都已经猜出某些人的行动计划了:那些人早就打听好了车队的数目、巴叶贺夫的车子会在第几个位置(毕竟沈城市政府早就在十几天之前,就已经安排这次接机了,为此相关车辆还在市政府大院内演习了几次,别人要知道几辆车、贵宾车的排序,也是很简单的事),并做出了精准的计算,然后在车队驶来之前的半分钟内,制造了一起车祸,又在摆放障碍牌时,刚好把第一辆开路车挡在了他们所需要的位置上,然后启动了爆破。 在这一刻,沈欢忽然发现,原来她自己的开车习惯,都已经被别人研究透了,因为假如她在看到前面出现事故时,停车距离障碍牌稍微远一些的话,那么巴叶贺夫的车子就会错位,不会凭空消失,很有可能是楚市长那辆奥迪了……或者说,人家看到车子没有停在计算好的位置上后,也许就不会启动爆破了。 “原来一直有人在研究我的开车习惯!” 瞬间想了这么多后,冷汗嗖的一下就从沈欢额头冒了出来,但这时候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害怕,因为当前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巴叶贺夫。 “徐亮,立即带人缉拿两辆事故车辆车主,快!” 沈欢对从路边跑过来的徐亮吼了一嗓子后,双手握枪飞快的跑向了路面那个大窟窿前。 沈欢跑到路面大窟窿前时,廖江南已经带着韩立地抢先一步来到了面前,三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探头向下面看去――咻咻! 沈欢刚低头,下面就传来了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她的下巴猛地一仰,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胸前就飞上了天空。 在那颗子弹咻咻厉啸着飞向天空时,沈欢身子一矮,腰肢扭动中右手前伸,手枪枪口垂下对着下面就扣动了扳机:啪,啪啪!哒、哒哒! 在沈欢扣下扳机时,韩立地手中的微冲也怒吼了起来。 “别开枪!”廖江南这时候却猛地大喝了一声:“以防误伤巴叶贺夫先生!” “不开枪,那怎么办!?”沈欢单膝跪在路面上,双手抱着手枪,枪口朝下,望着窟窿对面那个长发飘飘的男人,面无表情。 廖江南紧锁着眉头,双手按住地面,附耳细听。 沈欢也下意识的学着他的样子,刚趴在地上,就听到地下传来了强劲的汽车马达声响,脸色顿时一变:“不好,歹徒下面还准备了车子,准备把房车拖走!”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和欧美那部警匪片中一模一样了:目标车在落下下水道后,车上人员肯定会被车子下坠、落到地面反弹起的强力给震个七荤八素,而歹徒这时候趁着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就会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劫持,或者干脆用油丝绳拴住目标车,用他们早就备好的车子拖走。 一念至此,沈欢再也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就站了起来。 沈欢刚站起,却看到廖江南一个贴地空翻,好像一条从沙滩上蹦起的鱼儿那样,嗖地一下就翻进了大窟窿中。 与此同时,双手握着微冲的韩立地,也随即跃了下去。 “我的反应,一点也不如他们!” 沈欢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也腾身而起…… …… 距离沈城机场最近的南郊,是这座城市的老城区。 沈城做为华夏东北地区的重镇,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注重城市建设了,城市的规划都趋向于西方国家,包括下水道。 在国内很多城市中,下水道这种隐藏在地下的工程,一直不被城市当权者注重,说虚了就是一条排污管道罢了,有必要像西方国家那样,修建的下水道还能跑汽车?那不是极大ng费人力物力嘛。 可沈城老城区的下水道,就是按照西方城市建设来规划修建的,丝毫不逊色大家在电影中常看到的那些西方国家城市中的下水道,下面别说是可以跑轿车了,就连卡车都能跑得开。 下水道既然建设的这样庞大,落点也相应的加深,所以当奔驰房车随着一声闷响落下来后,足有七八米的落差,让车子在落地后,又迅速的弹了起来,车内的五个人(包括司机),除了司机之外,都在猝不及防下,脑袋重重碰在了车顶上。 169 嘿嘿,没打中! 坐车要扣好安全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不过有些人却对这种安全常识不屑一顾,一种是不拿着安全的当回事的,比方那些正在剧烈分泌雄性荷尔蒙的小青年们。 还有一种是特别看重自身安全,可因为需要保持一定的风度而不适合扣上安全带的,比方这辆车内的巴叶贺夫一行:大家做为身份尊贵的外宾,谁愿意被一根带子捆在座椅上啊,反正周围有着绝对严谨的保护措施,突发意外yu到使用安全带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所以除了开车的司机之外,车上的四个人都没有扣安全带,这才在车子猛地落地又弹起后,他们尊贵的脑袋才重重撞在了车顶上。 幸好,奔驰房车的内饰的保护设施足够好,哪怕巴叶贺夫等人的脑袋撞在了车顶上,可也没造成什么头破血流的场面,顶多也就是被撞的有些懵罢了。 陪着巴叶贺夫坐在车子第二排的耶丽娜,在脑袋轰轰作响时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一把就把巴叶贺夫扑倒在了座位上,同时高声厉喝着手下做好战斗准备! 暂且不管坐在最前面那俩拎着箱子的文职人员――他们的脑袋在遭受重击后,这时候还晕乎乎的呢。 反倒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伊斯塔夫,和那个年轻人,在外面枪声响起后,就掏出了身上的家伙。 “伊斯塔夫,开门,下车!” 耶丽娜护着巴叶贺夫,右手从高腰马靴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勃朗宁手枪,刚喊出这句话,就觉得车子猛地一阵……原来,歹徒用枪逼退上面的安保人员后,马上就启动了一辆早就藏在下水道中的汽车,狠狠顶在了奔驰房车的后上,加大油门向前冲去。 正在迷迷糊糊的司机先生,在车子失控的被推向前面的下水道管壁时,从没有经历过的危险,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所措,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对着十几米外的下水道拐弯处撞去。 “废物,快打方向盘啊!” 耶丽娜低吼了一声,也来不及护着巴叶贺夫了,猛地站起来,趴在司机椅背上,抓住方向盘用力一扭,将将碰到管壁的车头迅速左转,右边车灯擦着管壁,发出一阵眩目的火花,被迫转向向前驶去。 “闪开,让我来开!”耶丽娜一把揪住司机,用力把他向旁边推去――却没推动,司机身上系着安全带呢,他这时候又吓傻了,竟然忘记了解开安全带。 就在耶丽娜急着给司机解开安全带时,车子再次重重顿了一下,随即停住。 原来,耶丽娜虽说在关键时刻急打方向盘躲开了管壁,可她在要给司机解开安全带时,司机却没有替她抓住方向盘,车子被后面汽车用力推着,就像没头苍蝇那样,歪歪扭扭的撞在了管壁上。 要不是耶丽娜及时抓住了座椅后背,相信她肯定会随着这猛地一撞,而飞到前面仪表盘上去。 “特么的!” 车子既然已经被管壁和后面车子‘夹住’了,耶丽娜这时候就算掌控方向盘也白搭了,当前她只能保护好巴叶贺夫,因为她清醒的认识到,随着车子的停下,歹徒该露面了。 果然,就在耶丽娜刚坐回座椅,侧面的车窗玻璃就被子弹打碎:哗啦啦! 沈城政府为巴叶贺夫提供的这辆奔驰房车,带有最基本的防弹功能:车底、轮胎、甚至车身,都能有效阻止步兵地雷、普通火箭弹的突袭,至于玻璃肯定是防弹玻璃,就算拿着微冲开上一弹夹子弹,好像也打不碎。 可现在,车窗玻璃竟然被打碎了! 耶丽娜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她在玻璃碎被打碎之前的瞬间,就惊恐的发现:那最少七发打碎车窗玻璃的子弹,竟然是击打在车窗玻璃的一个点上! 换句话说就是,外面的歹徒在对着车窗玻璃开枪时,连续七发子弹都射在相同的一个点上! 连续七发秒速超过八百米的子弹,在一到两秒种内接连击打在一个点上,就是世上最好的防弹玻璃,恐怕也得被击碎的。 “是谁有这么高超的枪技,能把七发子弹击在一个点上!?” 当这个念头从耶丽娜脑海中浮起时,接着下水道内管壁上昏黄的灯光,她就看到了一张脸出现在了车窗外面。 这是一张很漂亮的女人脸,尽管岁月带给了它太多的沧桑,却无法剥夺它固执的美丽,阴柔中带着刚硬,带着古板,带着不屑,但唯独缺少漂亮女人所有的媚意,而且这张脸的主人,留着的也是寸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张脸的刹那间,耶丽娜猛地想到了一个人:这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像廖江南那样的漂亮男人! 那个差一点就把她消灭在白头山内的廖江南,也同样有着一张漂亮的脸。 这两张脸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张年轻中带着倨傲,一张沧桑中透着阴骘――总之,对这两张脸,耶丽娜都不喜欢。 在看到这张脸后,耶丽娜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枪,扣动扳机:啪! 枪声响起,外面那张脸却一晃而逝,就像是鬼魅那样,仿佛从没有存在过。 “咦,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耶丽娜满脸都是不信的看着外面,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那张脸重新出现在了窗口外面,笑嘻嘻的说:“嘿嘿,没打中!” “没打中!” 耶丽娜咬牙,再次扣动扳机的同时,厉声喝道:“伊斯塔夫,王动,快下车!” 枪声响起,那张脸再次消失不见,耶丽娜霍地转头,却看到坐在后排的两个同伴,傻瓜般的一动不动,急得她刚要再说什么时,才发现一把冲锋枪的枪口,就从敞开着的车门处伸进来,让他们保持着足够的安静。 手持冲锋枪把伊斯塔夫俩人逼住的,是个女人,应该是个真正的女人。 这是高鼻梁的外国女人,很漂亮,也很野性,对着耶丽娜微微一笑:“小妹妹,其实他们想动来着,只是被我给看住了。” 这个外国女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华语,甚至还是很正宗的普通话,比耶丽娜这个专门学过华语的还要流利。 “你、你们是――是谁?”耶丽娜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时,车窗外再次出现了那张美丽的面孔,依旧对着她笑嘻嘻的。 “他们是俄罗斯吸血蝙蝠的大当家,二当家。” 这句话不是外国男人说的,也不是那张美丽面孔说的,而是双手紧攥着黑刀的廖江南说的。 …… 沈欢第三个翻身跃下下水道时,廖江南和韩立地俩人,已经飞快的向下水道左边追去。 沈欢挺起腰身来向那边看去时,才看到一辆皮卡,正用力推着奔驰房车向那边跑,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就看到一条灰色的影子,突地从皮卡上飘了下来,就像是一个纸人那样,紧贴着管壁扬手对着奔驰车玻璃连连开枪,然后车窗玻璃就碎了。 跑在前面的韩立地,这时候都抬起了枪,对着那个纸人――但就在这时候,那辆皮卡却在把房车顶在管壁上后,猛地一侧转横在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等沈欢拎着手枪跳到皮卡车厢中,与韩立地用枪对准那个人时,已经有个女人抢先一步用冲锋枪对准了车内。 那个女人面对三个人、两把枪,一把刀,面无惧色,只是微微一笑就扭过了头。 沈欢能从这个外国女人的一笑中,读懂她的意思:我,根本不在乎你们。 “这个女人,和那个短发女人,是什么人!?” 就在沈欢脑海中提出这个问题时,车内的耶丽娜也问出了这句话,然后她们就听到廖江南语气中带有紧张的说出了那句话。 “俄罗斯吸血蝙蝠的大当家,二当家?呀,吸血蝙蝠的大当家,不就是和教官齐名的那位,华夏龙腾十二月中的二月杀人魔王胡灭唐?二当家就是阿莲娜!?” 听廖江南说出这句话后,沈欢马上就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沈欢并没有猜错,这对企图劫持巴叶贺夫的男女,正是俄罗斯吸血蝙蝠的胡灭唐和阿莲娜夫妻俩(有关胡灭唐、荆红命等人的故事,还请各位观看的《美女老板的贴身男秘,手机移动阅读的《我的总裁未婚妻》)。 关于龙腾十二月的传说,沈欢在部队时就曾经听说过,知道那十几个人是整个华夏军人的骄傲,当年在非洲一战,把越南成编制的特种王牌猛虎连彻底歼灭,从而名声大噪。 只是后来,随着几个队员的牺牲,转业,龙腾十二月始终没有再次组建,这也成了华夏军人心中永远的神话。 而且沈欢也曾经听教官说起过,二月胡灭唐就是俄罗斯吸血蝙蝠的老大――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了他,他竟然和妻子阿莲娜,俩人就敢来劫持巴叶贺夫! 想到军中流传着的胡灭唐的种种传说,沈欢下意识的把注意力击中在了他身上:胡灭唐,果然不愧是世间美男子――恐怕,也只有廖江南能和他相比了。 170 危险! 很长时间以来,廖江南每次听到别人拿着他和胡灭唐相比时,从来都不做任何的解释,只是嘴角会习惯性的勾勒出一丝讥讽。 在他看来,不管胡灭唐等人曾经有多么的辉煌,牛叉,但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正所谓长江ng催ng,ng更比ng强――他们,过时了,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 正是缘于这种心态,廖江南一直都没有把所谓的龙腾十二月放在心上,更对别人拿他和胡灭唐相比较而不屑。 甚至,廖江南有时候还会对人流露出这样的意思:有机会,他肯定会和胡灭唐切磋一下,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次,机会来了,廖江南终于和胡灭唐碰面了,这两个同样有着一张美丽面孔的男人。 可事实上,连廖江南他自己都明确意识到,当他在和胡灭唐面对面相处时,他的心竟然咚咚的跳个不停,身子也有了微微的颤栗。 是兴奋? 还是,恐惧!? 廖江南自己也不知道,他唯有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才让心态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在白头山上时,廖江南曾经和龙腾十二月中的十月荆红命见过一面,那次他没有当前的这种感觉,只是坦然承认了气势已经输给了对方,因为他刚做过心虚的事情。 这次廖江南可没有做什么心虚的事,相反心虚的应该是胡灭唐――但他为什么在胡灭唐面前,会有这种感觉呢? 廖江南搞不懂,他只能明确感觉出在胡灭唐面前,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就像是一只曾经和猎豹厮杀过后的狮子,又遇到了另外一只雄狮那样,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前,决不敢随意进攻对方。 从相貌上来说,胡灭唐和廖江南,属于同类,就是那两只雄狮。 用枪对着车窗内的胡灭唐,缓缓抬头看向了廖江南,看向了他手中的黑刀:“你就是号称鬼怕神难缠的江东黑刀廖江南?” “是,我、我就是江东廖江南!” 廖江南在说出这句话时,明显感觉到嗓音有些沙哑,握着黑刀的手,也更加的用力,青筋凸起。 “廖江南!” 胡灭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时,那双修长的双眼中,突地射x出了一股子疯狂! 那是一种毁灭世间一切,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狠戾! 廖江南的心,再次咚咚的跳了起来,可以明显感觉到后背有冷汗淌下。 仿佛看出了廖江南心中流露出的怯意,胡灭唐眼中的疯狂迅速消失,恢复了正常。 曾几何时,廖江南数次幻过,假如有一天和胡灭唐正面对战的话,他最少得有六成的胜算! 可是当胡灭唐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别说是六成胜算了,甚至连三成都没有! 因为廖江南很清楚,他在面对任何敌人时,总是习惯性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可是胡灭唐却不同,在遇到真正的敌人时,他只有毁掉对手的疯狂,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这,就是胡灭唐和廖江南,两个漂亮男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还没有交手,胜负已分! …… “鹏子,你过来一下。” 唐鹏正趴在桌子上,和夏帅等人研究具体的扩大规模计划时,夏侯扶醉拎着几个时装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大,你去忙吧,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我肯定会找到沈城最专业的装修队,力争把咱们的快餐店包装成沈城的品牌代言店!”夏帅笑嘻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特么的比我还能吹,滚蛋吧。”唐鹏笑着骂了一声,跟夏侯扶醉走上了楼梯。 快餐店的二楼,除了有三个包厢雅座之外,还有一间房子被当做了换衣服、暂时休息的更衣室。 “扶醉美人,你搞什么东东呢,大包小包的。”唐鹏走进房间后,抬脚把房门关上,走到夏侯扶醉背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下巴放在了她的左肩上。 感受到唐鹏那双魔手又不老实的伸进了衣服内,夏侯扶醉轻轻呻x吟了一声,抬起右手摸着他后脑勺,闭着眼睛说:“小子,别闹,来试试老师给你买的衣服。” “无缘无故的买什么衣服啊。”唐鹏有些奇怪的松开了她。 “你今晚不是要去梦里江南参加酒会吗?” 夏侯扶醉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其中一个纸袋,拿出一套西装:“去那种地方参加酒会,总得换身行头吧,要是穿的很随便,别人会说,夏侯扶醉的男人没档次的。” 唐鹏接过那身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说:“其实没必要这样郑重其事的,再说我也有一套范思哲的,刚买不久呢。” 唐鹏回国后,连春芳为了让他去相亲,曾经给他买过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不过后来他去沈城区分局时,被沈欢用牙齿撕坏了,潘冬冬随后就给他买了一身范思哲。 夏侯扶醉淡淡的回答:“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你穿那身衣服。” “为啥啊?我觉得我穿那套西装时,很有斯文败类成功装比男的风采――哦,哦,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穿那套西装了,只穿扶醉美人给买的,哪怕是乞丐服,嘿嘿。”唐鹏话刚出口,猛地明白夏侯扶醉为什么这样说了:那套西装是潘冬冬买的,夏侯扶醉做为他的未婚妻,自然不愿意他穿别的女人给买的衣服了。 “算你聪明!”夏侯扶醉拿手指点了唐鹏额头一下,开始替他解衣服扣子:“来,试穿一下呢,我这可是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呢,也没有经验,还是问了红红才知道,老城区那边有卖这个品牌的。唉,跑这么远的路,要是不合身那可就惨了。” “肯定合身的,我相信扶醉美人的眼光。”唐鹏笑嘻嘻的坐在板床上,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一件四角裤头。 “抬起双脚。”在唐鹏抓着白衬衣开始穿时,夏侯扶醉拿着裤子蹲在了板床前。 “哦。”唐鹏乖乖的抬起双腿,任由夏侯扶醉给他穿裤子。 夏侯扶醉替唐鹏穿好两根裤腿,替他提留到胯间时,看到他下面那个凸出内ku的东东,下意识的咯咯轻笑着用手弹了一下。 “哎哟,碎了,醉了!”唐鹏夸张的叫了一声,双腿一分,夹住夏侯扶醉的身子向怀里一拉,就让她跪在了地上,小嘴正趴在了那团迅速硬起来的东西上。 “别、别……”夏侯扶醉脸色一红,抬头刚想站起来时,却被唐鹏用手扳住了后脑勺,然后某个成功人士就说:“夏侯老师,我想了。” “这、这……夏帅他们还在下面呢。”夏侯扶醉俏脸通红,嘴里拒绝着,双眸中却迅速开始流动起了春水。 “谅那些家伙也没胆子上来,没事,就一会儿工夫。”唐鹏说着,迅速的揪下裤头,然后动作有些粗暴的把夏侯扶醉的脑袋按在了下面。 随着一声‘唔’声过后,更衣室内响起了惹人遐思的啾啾声…… …… “老板娘呢,人家送酒的来结帐了。” 就在夏帅拿着手机联系某装修队时,大力神抱着一箱子啤酒从外面走了进来,门外停着一辆送货的厢式货车。 夏帅抬手指了指二楼,又转身对吧台后的红红摆了一下,示意她上去找老板娘。 红红答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走上了二楼,来到更衣室门前后,推开了房门:“老板娘,送货的……啊!” 看到在人间端庄稳重的老板娘,这时候正跪在地上伏在老板双腿间卖力的吞吐后,红红一下子呆住了:老板娘也会这功夫!? 正在卖力的给唐鹏那个啥的夏侯扶醉,看到红红突然出现在门口后,吓得低声惊呼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红红这时候才醒悟了过来,看着一脸懊恼的唐鹏,吃吃的说:“老、老大,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送酒的来了,人家要结帐……啊,你们继续忙,我先下去!” 红红说完,咣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逃也似的跑下了楼梯。 打完电话的夏帅,看到红红急匆匆跑下来,脸色很不正常后,就有些纳闷的问道:“咦,红红,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 “没、没,没感冒。就是有些不舒服,不要紧的。哦,对了,老板娘说了,让送酒的明天来结帐吧。”红红吱吱唔唔的走到吧台后面,垂下了脑袋:老大那东西,好大哦,老板娘,真有福气…… “你个死唐鹏,你让我怎么活啊你!” 等红红关上门后,夏侯扶醉蹭地站起来,抬手砸了唐鹏一拳,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身上。 唐鹏也非常郁闷:“麻了隔壁的,我可就真纳闷了,几次干这事时,都让别人看到……哎,扶醉美人,那个啥,我还没有完事呢,咱继续?” “死去!” 夏侯扶醉骂了一声,匆匆把发丝整理好后,转身刚想出去,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唐鹏试衣服,又转身板着脸说:“快点试衣服,这次得正儿八经的了,不许胡思乱想,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171 你让我很失望! 看到夏侯扶醉羞恼的几乎成怒后,唐鹏知道她脸皮子其实挺薄的,绝不会再继续没完成的事业了,随即嘿嘿笑了笑,开始穿衣服。 果不其然,从没有过给男人买衣服经验的夏侯扶醉,给唐鹏买的这身衣服还真不怎么合适,裤腿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 夏侯扶醉蹲着身子替他拽了拽裤脚,懊恼的说:“哟,还真不合适呢。哎,我可真笨,连件衣服都不会买。” 唐鹏倒是无所谓:“嗨,凑合着穿吧。” “不行,你快点脱下来,我得再去换个大一点的。”不由分说,夏侯扶醉把唐鹏按倒在床上,动作野蛮的给他开始脱衣服。 在脱衣服的过程中,唐某人还没有忘记那件事,直到被她狠狠掐了几下后,这才悻悻的收起了念头。 “死小子,晚上老师还不随便你、随便你折腾啊,干嘛这样猴急呢?嗯,你下去看着点,我去换衣服。” 夏侯扶醉轻咬着唇儿,对唐鹏飞了个媚眼后,急匆匆的出门了。 等唐鹏慢悠悠的走到下面餐厅内时,夏帅趁着还没有上客人,已经和大力神一起去找装修队了,快餐店内只有在后厨忙活的小五,和在吧台的红红。 看到老大下来后,红红心虚的低下了头,拿着抹布继续擦已经照出人来的吧台。 “咳。” 唐鹏慢悠悠的走到吧台面前,左肘放在上面,望着外面干咳了一声说:“那个红红啊,鉴于你最近工作比较辛苦,我刚才已经和老板娘说过了,等到月底时,会格外给你个一千块钱的红包。嗯,那个啥,以后继续努力。” 红红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唐鹏妩媚一笑,娇嗲嗲的说:“老大,我要一千五。” “你、你这臭丫头,敢讹诈老大!” 唐鹏翻了个白眼,看到红红做出‘你不给,我就那个啥’的手势后,无奈的说:“行,行行,一千五就一千五吧,破财免灾。” …… 在廖江南和胡灭唐对视的那一刹,现场所有人都没有出声,都在默默的看着这俩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漂亮的男人分别代表着华夏军方老一辈,和新生代。 不知道哪一代,更强些? 很多人,包括沈欢、韩立地,甚至奔驰车内的耶丽娜,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分别代表华夏军方老一辈和新一代的这俩男人,并没有为他们上演一番龙争虎斗。 胡灭唐率先挪开了和廖江南对视的目光,淡淡的说:“我早就听人说起过,说你很反感别人拿着你和我做比较。” 对这一点,廖江南并没有否认:“是!我,我就是廖江南,不是胡灭唐第二。” “有个性。” 胡灭唐笑了笑,一口白牙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光:“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胡灭唐,我是独一无二的,假如有谁敢自称是胡灭唐第二的话,我会杀了他,因为我怕他辱没了我的名声――当然了,也可以有人这样做,但除非他是我儿子。” 廖江南脸色大变,黑刀刷的仰起,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 就算是个傻瓜,也能听出胡灭唐刚才这句话有多么的狂妄,不讲理,目中无人,这也难怪廖江南会做出如此的反应:当一个人在生气时,就能克制住他心中的恐惧。 韩立地也适当的抬起了枪口,对准了他。 沈欢犹豫了一下,也把枪口对准了他。 因为教官的原因,她很崇拜胡灭唐,甚至当初在听到他那些恶性时,隐隐还有些兴奋,为他的敢爱敢恨,敢做敢当。 不过就算是再崇拜胡灭唐,这时候沈欢也不可能跑到他跟前去,掀起背心让他给签名的……现在他们是对立的敌人,她只能和特别反感的廖江南一起,用枪口对准他。 胡灭唐却根本不在乎:阿莲娜那儿正用冲锋枪对着巴叶贺夫等人呢,他们敢怎么样?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胡灭唐淡淡一笑:“你们最好是放下武器,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这时候刀枪相向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廖江南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等胡灭唐回答,他又说:“胡灭唐,虽说你现在是俄罗斯吸血蝙蝠的老大,可我也听说过你不止一次的自称以是个华夏人而自豪,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现在为什么又做出危害华夏利益的事情?我想,你不可能不明白巴叶贺夫先生此次来华,对我国紧缺的能源资源意义有多重大吧?哼哼,你这也叫爱国吗?” “没想到你口才倒是很不错,唧唧歪歪的像只苍蝇,真搞不懂别人怎么把你和我相提并论。” 胡灭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在廖江南脸色再次大变时,语气却又从容了:“我当然知道巴叶贺夫这次来华是做什么的,无非是想在这儿搞个炼油厂罢了。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只是我和你们的方式不同罢了。你们出面,巴叶贺夫先肯定会要求你们出相当部分的资金,你以为没好处他会来华投资吗?他又不是慈善家。而我的方式则简单多了,让他无条件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胡灭唐打开车门,淡淡的说:“所以,我要带走他。” 廖江南马上就低声喝道:“不可能!” 胡灭唐立即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廖江南tian了tian嘴唇,沉声说道:“停止你现在的犯罪行为!” 胡灭唐斜着眼的看着他:“然后再乖乖的跟你们走?” “当……”廖江南只吐出一个字,就闭嘴了。 他本想说‘当然!’的,毕竟依着他的职责,阻止犯罪行为,并把罪犯嫌疑人带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可是话刚到嘴边,他却又猛地醒悟了:胡灭唐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天底下除了龙腾一月奸商向南天之外,好像没有谁敢对他这样说,哪怕是荆红命他们也不行,更何况是他了。 胡灭唐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没话说了。” “有!”就在廖江南不知该怎么说时,沈欢把话接了过去。 胡灭唐眉头一皱:“女娃娃,你确定你要和我直接对话?” 都说那些成名人士最爱装比了……胡灭唐也不能免俗,他自以为是久负盛名,在凶名最为昭著时,可以让止小儿夜啼。 而穿着警服的沈欢呢,从头至尾胡灭唐就没有看她一眼:和她说话,是有失x身份啊。 所以在沈欢把话接过去后,胡灭唐就觉得很不爽了。 说实话,沈欢在开口后,心里还真是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这可是和大名鼎鼎的胡灭唐,俺的偶像啊。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用力点点头,答非所问:“我在部队时的教官,是谢情伤,谢教官!” 胡灭唐顿时一楞:“哦,原来你是谢老四的学生?” 沈欢再次答非所问:“荆红命当初还救过我一次!” “荆红第十?”胡灭唐更加奇怪了:“你和他也很熟悉?咦,奇怪了,我怎么没有听他们说起过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沈欢在说出荆红命时,旁边的廖江南嘴角抽x动了一下,想起了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我叫沈欢。”沈欢放下手中的枪,沉默了片刻才说:“胡、胡叔叔,你能不能放手,不再为难巴叶贺夫先生,不再为难我们这些安保人员?” “哈,哈哈,女娃娃你的嘴巴还很甜嘛!”胡灭唐哈哈大笑了两声,很干脆的说:“好,我就给你个面子,但你们也不要阻拦我们两口子离开。” 只要你们能闪人,我们就谢天谢地的了,谁还敢阻拦你啊……沈欢真没想到,胡灭唐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赶紧点了点头:“胡叔叔,你放心,只要你不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行,那我就卖给谢老四,荆红第十一个面子。”胡灭唐砰的一下关上车门:“阿莲娜,我们走吧。” 阿莲娜笑了笑,垂下冲锋枪,向车头走去,丝毫不在乎韩立地、车内伊斯塔夫等人手中的枪支,只是咯咯的笑道:“你们可别轻举妄动哦,我们两口子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当然了,那个拿黑刀的小帅哥,你也可以试试,不过我保证在你开枪时,这片区域的下水道,都会轰的一声……世界变清净了。” 在看到阿莲娜垂下冲锋枪时,廖江南几乎就要喝令韩立地马上开枪了…… 幸亏,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霍然抬头,然后看到在下水道左右、上方的管壁上,镶嵌着十几个闪烁着数字的c4炸弹引爆器,顿时冷汗就从后背淌了下来:如果刚才他冒然下令的话,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击毙胡灭唐俩人还两说着,但这些炸弹一旦引爆,就算他长了三十个脑袋,也得被炸成肉泥的。 “唉,这次的华夏之行,真是亏本了,没来由ng费了这么多炸弹,费了那么大心机,到头来却是白忙活一场,幸亏那辆皮卡车是偷来的。” 胡灭唐在临走前,很遗憾的拍了拍车头,看着廖江南轻轻的说:“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不过,你让我很失望。我要是你的话,绝不会这样婆婆妈妈的。” 172 不惜一切代价! “我让他很失望?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缓步走向远处的胡灭唐俩人背影,廖江南眉头紧紧皱起,过了片刻后才明白了人家的意思:你,根本不配和我相比! 廖江南的脸色,刷的浮上一片病态的潮红,他隐隐意识到,他好像被人家耍了。 沈欢才不会管廖江南是什么感受,只是等胡灭唐俩人走远后,她才明白人家为什么给她这么大面子了:胡灭唐之所以很光棍的离开,绝不是因为看她的面子,是因为没料到廖江南会负责保护巴叶贺夫的安全。 面对华夏当前最优秀的后起之秀廖江南,其实胡灭唐俩人也没把握,能把巴叶贺夫从容的劫走,所以倒不如借着给沈欢个面子的机会,放弃了这次生意。 那个男人明明已经萌生了退意,但退去的方式却那样的潇洒,竟然让代表正义的一方,求着他离开的。 当耶丽娜推走出奔驰车时,杨顶天带着六七个全副武装的特种人员,相继跳下了下水道,跑了过来。 还没有等他说什么,廖江南就抬手指了指下水道管壁上那些闪烁着的引爆器。 杨顶天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凝神看了片刻后才伸手拿下了一个,拆开只看了一眼就低声汇报道:“廖少,是假的!” “假的!?” 沈欢一愣,喃喃的说:“原来他是在骗我们――让我们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容撤退。” 廖江南嘴角抽了一下,接着露出笑脸向扶着巴叶贺夫下车的耶丽娜那边走了过去:“巴叶贺夫先生,我是负责您此次华夏之行安全工作的廖江南,我……” 廖江南的话还没有说完,耶丽娜就冷冷的说:“你就是这样来负责我们的安全?在我们差点被摔死后,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就这样走掉。哼哼,久闻华夏江东廖江南的威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罢了。” 廖江南的脸,马上就涨得通红,沈欢却慢悠悠的吹了个口哨,转身向大窟窿那边走了过去。 沈欢那声带着嘲笑的口哨声,和耶丽娜的冷淡,让廖江南顿感颜面尽失,霍地转身看着杨顶天,一字一顿的说:“立即派人封锁所有的下水道口,毋须拦住那对男女,等我过去――不惜一切代价!” 受两个女人的刺激后,廖江南终于被激发出了骨子里的血性:他要想彻底挽回失去的颜面,必须得血拼胡灭唐,在所不辞! 杨顶天马上立正喝道:“是,我马上照办!” …… 在廖江南等人和胡灭唐对峙时,楚良宵在大吃一惊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做出了最为迅速的正确反应,让随行人员见识了她的铁腕市长来历绝不是吹出来的。 第一,严密封锁巴叶贺夫出事的消息。 第二,立即向上级领导汇报,请求派武警部队,以演习的名头驾驶武装直升机,以演习的名头奔赴沈城老城区。 第三,出动沈城所有的警力,对下水道的每一个出入口都严加防守,对每一个从下水道出来的人,采取不解释、不看任何证件、如遇反抗就地枪决的死命令。 接到楚良宵的汇报后,正在开常委会的方云辉也是被吓得脸色大变:什么?竟然有人试图谋杀、绑架巴叶贺夫先生!? 巴叶贺夫那是什么人啊,人家可是俄罗斯的副总统,孟达尔罕能源公司的巨头,这次来东北省就是来支援能源建设来的,这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整个东北省的大小官员,铁定会背负承受不住的重则。 事关紧急,方云辉等人再也顾不得开什么常委会了,经过短暂的商议后,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马上就给作战行动处下达了命令,要求他们用最快的时间,立即调动快速反应部队,迅速赶来老城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好巴叶贺夫的安全,坚决严厉打击恐怖分子。 东北省军分区,因地处敏感地段(和北朝、俄罗斯等国边境搭界),始终都有一支人数众多、各项配套最为齐全的快速反应部队。 得到司令员的消息后,快速反应部队即刻出动…… 二十多分钟后,沈城老区的市民们,就感觉出了今天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一列列警车、军车飞快的出现在了街头,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从军车、直升机上涌出,厉声吆喝着迅速向老城区的大街小巷散去。 与此同时,电视中也开始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沈城将进行一场反恐怖实弹演习,敬请各位市民不要随意走上街头,具体的演习时间尚未明确……市民如果发现接头发生有人交火、斗殴现象后,请不要惊惶,因为那是军、警两方的演习人员…… 突如其来的全城大范围反恐演习,一下子打搅了很多人的正常生活――比方在公交长途汽车站混日子的黑猫刚哥,正在带着一帮兄弟对两个外地年轻女子进行‘友好交谈’时,却被一对列队而来的士兵,直接拿枪口顶住了脑袋,他老人家当场就被吓得尿裤子了。 再比方,正在老城区第21号下水道井口附近施工的清理管道人员,莫明其妙的被警察戴上手铐,铐进了警察局,管道公司那个经理才挣扎了一下,刚说出‘小心我告你侵犯**哦’,就被警察拿胶带贴住了嘴巴。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重新返回老城区范思哲品牌专卖的夏侯扶醉,换好衣服走出店门口后,发现街上冷清了许多,过往车辆都靠边停在了路边,整个城市仿佛在瞬间变的空荡荡了。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解释道:“刚才电视新闻中播报了紧急消息,说沈城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反恐演习,警告市民们最好别走上接头,以免会受到误伤。” “没事搞什么反恐演习嘛。” 夏侯扶醉皱起了眉头,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距离快餐店开始忙碌还有一个多小时,距离唐鹏赶去梦里江南也快了:“不行,我得抓紧赶回去,要不然会耽误鹏子穿衣服的。” 心急可能会耽误唐鹏穿着新衣服去赴宴,夏侯扶醉不听服务员的劝阻,自顾自的走到开来的那辆普桑面前,钻进去启动了车子:他们演习他们的,我走我的,总不能因为他们扯淡的演习,就耽误我家鹏子穿衣服吧? 没把政府公告当回事的夏侯老师,开着夏帅那辆破普桑,技术娴熟(公路上几乎没什么跑着的车子了,也方便扶醉美人秀一把车技了)的向快餐店赶去。 呜啦、呜啦……夏侯扶醉刚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行驶了大约一公里左右,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有人用高音喇叭厉声喝道:“前面车牌号为沈bxx8的车辆,立即靠边停下,立即靠边停下!” “这是在说我吗?”夏侯扶醉扭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车后有一辆警车跟了上来,站在人行道、商品房前的那些人,还对她指指点点。 “唉,看来得耽误鹏子穿衣服咯。”夏侯扶醉无奈的耸耸肩,只好把车子乖乖的打到了路旁,停在了一个下水道面前。 那辆警车迅速的停在了普桑后面,两个警察快步跳下了车。 夏侯扶醉熄火后,落下车窗,问走到车前的那个警察:“怎么了?” “女士,不好意思!” 看在夏侯扶醉很漂亮的份上,那个警察还是很有职业风范的,先给她敬了个礼后,才解释道:“沈城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演习,所有没有要事的车辆,必须靠边停下,以防被演习部队所误伤,还请您谅解!” “可我真有要事啊,我老公等着我去送衣服呢。”夏侯扶醉拎起纸袋给警察看了看。 警察笑了:“呵呵,送衣服可不是什么要事。女士,请稍等吧。” 有感于警方的礼貌服务,夏侯扶醉也不好再强求什么了,只好说了声谢谢,就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唐鹏的手机号。 …… “没事搞什么演习呢,真是奇怪。” 唐鹏趴在吧台上,腆着脸望着挂在墙角上方的电视,叹了口气说:“唉,还特么的全城戒严,也不知道得演习多久,看来势必得影响咱们今晚的生意了。” 唐鹏刚发完牢骚,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摸起来一看,是夏侯扶醉的手机号,就接了起来:“喂,乖乖的扶醉美人,有事儿吗?” “小样,没个正经。” 夏侯扶醉俏脸一红,往车里缩了缩身子,盯着前面的路面低声说:“鹏子啊,是这样的,不是忽然全城军事演习了吗?人家不让我在路上跑车呢。我就在老城区的电信局这儿。唉,看样子得耽误你穿衣服了呢。” 唐鹏无所谓的说:“嗨,没事啊,那就骑电动车去接你好了。” “嗯,这样也行,他们总不能连电动车也不让骑吧?” 夏侯扶醉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就看到车前路面上的那个下水道井盖忽然砰的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掀起那样,翻着个的滚到了一旁,接着有个人就从下面跳了下来。 173 真是没有天理! 看到下水道井盖忽然翻开,有人跳上来后,夏侯扶醉大为惊讶,下意识的咦了一声:“咦,这是怎么回事?” 唐鹏在那边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呀?” “下水道内忽然钻出来一个人――哦,是两个人呢。” 夏侯扶醉说到这儿时,就看到站在她车前的那俩警察,忽然从腰里拔x出了手枪,对着那两个先后跳上路面的人,厉声喝道:“什么人,不许动!” 警察的这个‘动’字还在舌尖打转,夏侯扶醉就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当先跳上路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鬼魅那样就嗖的一下子飘到了警察身边,也没看到他做出什么动作,那俩警察就齐齐的发出一声闷哼,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那边的唐鹏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在追问:“扶醉美人,什么钻出两个人来呢?” “鹏、鹏子――那、那个人他、他……”夏侯扶醉眼睛睁大,呆呆望着那个瞬间打倒两个警察的人,望着人家把车门打开。 “不好意思,美丽的小姑娘,麻烦你下来吧,我要借用一下你的车子。” 那个长着一张非常漂亮面孔的人,打开车门后叹了口气:“唉,这么漂亮的妞儿,开这么破的车,真是没有天理。” …… 在夏侯扶醉吃吃的连话也说不清楚时,唐鹏就察觉出了不妙,连声追问:“夏侯老师,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唐鹏刚问出这个问题,忽然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夏侯扶醉就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电话中就穿来了嘟嘟的忙音。 “夏侯老师!” 唐鹏对着手机猛地吼了一嗓子后,慌忙拨打夏侯扶醉的手机,放在耳边呆了片刻,那边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坏了,肯定出事了!”脸色大变的唐鹏扣掉手机,飞快的向门口奔去。 这时候,骑着摩托车的夏帅,正好载着大力神停在店门口。 看到唐鹏飞快的从店里跑出来后,夏帅从车上骗腿下来:“老大,真是不巧呢,我正要和大力神去找他干装修的舅舅,谁知道走到半路上,却遇到了什么军事演习,直接在那边路口被警察挡住,解释了老大一会儿才放行……哎、哎,老大,你要去做什么?现在满街上都是军人和警察呢,哎!” 唐鹏根本没有听夏帅解释什么,一声不吭的夺过摩托车,骗腿跨上就启动了,呼呼的向远处跑去了。 夏帅俩人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问跑出来的红红:“红红,知道老大这是怎么了吗,样子好吓人哦。” 红红摇摇头,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老大在跑出来之前,正在和老板娘通电话的。不过可能是老板娘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扣掉电话了,然后他就跑出来了……吓,九哥,老板娘不会出事了吧?沈城当前可是在进行什么军事演习的!” 经红红提醒后,夏帅猛地醒悟了过来:“哎哟,不好,肯定是老板娘出事了!红红,你知道老板娘在哪儿吗?” “知道啊,老板娘不是去给老大换刚买的衣服了嘛。” “我是问你,老板娘到底在什么位置!” “在老城区的范思哲专卖店啊,就咱们上次去过的那个店,还是我告诉老板娘那儿卖好衣服的呢……” 红红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帅就掏出手机,对大力神吼道:“大力神,呼叫所有弟兄们,带上家伙赶往老城区,协助老大去营救老板娘!!” …… 夏侯扶醉呆呆的望着这个男人,刚想问什么时,就看到他忽然一低头,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汽车挡风玻璃哗啦一下子碎了。 “啊!”夏侯扶醉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惊醒,发出一声尖叫后把手机顺手扔在了窗外,双手抱住了脑袋,紧紧闭上了眼。 “妈的,这些人敢随便开枪,难道不怕伤及无辜!?” 男人腾地拉开车门时,抬头向前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一辆汽车从前面巷子中拐了出来,那个曾经和廖江南一起的男人(韩立地),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平端着冲锋枪向这边点射着。 “阿莲娜,快上车!” 男人皱眉向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在夏侯扶醉摔出车窗外的手机上,抬起右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他几乎没有做任何的瞄准,就扣下了扳机。 然后,躲在人行道旁边的行人们,就看到探出汽车的那个男人,右肩腾起一股血雾……车子也随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中央。 “卧槽,这好像不是演习啊,真枪实弹呢!” 看到这一幕后,路边那些人猛然醒悟了过来,随即发出一声喊,纷纷抱头鼠窜。 这个猛地出现在夏侯老师面前的漂亮男人,正是胡灭唐。 胡灭唐恨韩立地竟然不顾伤及无辜,就敢对他开枪,所以这一枪也没有留情,直接一枪打中了韩立地的肩膀――如果不是老胡当年曾经发过誓言,不会乱杀一个华夏人,那么这一枪打中的就不是韩立地的肩膀,而是他脑袋了。 胡灭唐也没想到,沈城军警双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如此的快速反应,逼得他接连跑了好几个下水道口,都没有机会逃到路面上,这让他在为祖国国防实力日益强大而骄傲的同时,也有些郁闷,毕竟他是被追捕的对象啊。 阿莲娜向后看了一眼远处急速向这边飞驰过来的军车、警车,打开车门解开夏侯扶醉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抱在了副驾驶上时叹了口气:“唉,我早就劝你别来淌这趟浑水,你偏偏不听。现在怎么样了?白ng费了那么多精力不说,还面临着被追捕的困境,这要是让秦老七、谢老四他们知道了,非得笑死不行。我看这样吧,咱们也别反抗了,倒不如束手就擒,反正他们也不敢、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顶多也就是给你点脸色看看罢了。” “不行,就算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也不能束手就擒的。” 胡灭唐钻进车内,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脸色阴沉的说:“如果就这样束手就擒的话,那老胡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啊?再说了,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哼,别人不知道巴叶贺夫那个女儿的来历,难道我不知道吗,我凭什么要看到那块蛋糕被她……” 不等胡灭唐说完,阿莲娜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不束手就擒,难道血拼?你下决定吧,决定好了后,我打电话呼叫接应人员。” “叫什么接应人员啊,劳民伤财的。” 胡灭唐看了看夏侯扶醉,慢悠悠的说:“这车上好像有三个人啊,其中一个貌似用来当人质不错啊。” “挟持一个小姑娘?切,这种事也亏你做得出来!”阿莲娜不屑的撇撇嘴:“要做,你来做,我不管。” “还是你来做吧,毕竟老胡我的名头太大,这要是被人知道我挟持小姑娘逃生,那我可以直接去死了。” 胡灭唐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语气懊恼的说:“奶奶的,老子真没想到,来挟持个鸟几把人,竟然会能认出我的人来。看来人太出名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唉,早知道这样,我该早点戴上面具的。” “你就别臭美了,现在我才发现,给你做老婆,真不如给秦老七当qing人舒服,唉,你看看人家那些女人,一个个多舒服啊,哪有我这样命苦,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得跟着你出来做坏事,替你丢人的挟持小姑娘。”阿莲娜连声抱怨中,手上的动作却很快,把刀子递在了夏侯扶醉的脖子上。 “别和我提什么秦老七!” 胡灭唐真有些生气了:“你要是还忘不了他,那么现在去好了!” 阿莲娜撇了撇嘴,没有再故意惹他生气,看着前方迅速聚集的军、警双方人员,说:“你说,廖江南会不会顾忌咱们手中的人质,就能放咱走?哎哟,这女娃娃真漂亮呢,我都有些不忍心吓唬她了。” “他应该可以答应的,毕竟老胡的名头在这儿摆着,而且现在大廷广众之下,他也不能不顾忌人质安全。你说的不错,就是连累这小姑娘了,要不这样吧,我看她坐的这辆车子实在破旧不堪,到时候给她买辆跑车,算是道歉吧。”胡灭唐扭头向车后看了一眼,几辆军车已经挡住了退路。 …… 俄罗斯客人遇袭不久,省委就来人了。 来的是个副省长,不到关键时刻,方云辉也不方便出面,要不然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毕竟这次巴叶贺夫一行是以私人身份来东北的,当地官方最高长官也不适合露面,那样就带有明显的政治性色彩了,这要是俄罗斯方面不愿意看到的。 副省长带人赶到时,巴叶贺夫等人已经安然来到了地面,大家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位副省长连忙请巴叶贺夫等人上车,又吩咐省厅的一个副厅长亲自率精干警力,护送客人去沈城大酒店。 174 兔子急了会咬人! 事件发生后,巴叶贺夫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抱怨,更没有惊恐。 看来,这也是个习惯了被刺杀的猛人,只是在上车前对楚良宵点了点头,就在耶丽娜等人的陪同下钻进了车子里。 目送车队在十几辆警车、军车的护送下驶远后,廖江南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沈城电信局附近,发现,并截获了敌人,不过韩立地在抓捕过程中已经受伤,敌人也挟持了一个女司机当人质。 “你们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以免造成无谓的伤亡!” 廖江南把步话机扔给杨顶天,仰面看着天空喃喃的说:“胡灭唐,你敢打伤我的人,这可是你逼我下狠手的!” …… 楚良宵做为一市之长,负责接待俄罗斯贵宾,要是把这件事办好的话,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政绩。 但谁能想到在半路上却出了却这样的意外,眼看着好事变坏,她心情也是糟糕的很。 她并没有随巴叶贺夫一行人去大酒店,而是决定留下来,要亲自看到那些敢坏她好事的不法之徒落网。 在廖江南的车子飞奔而去后,楚良宵看着惊魂未定的司机,眉头皱得更紧了,对站在旁边的沈欢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你开我的车,带我去那边看看!” 楚良宵做为沈城政府的一把手,别说她正在亲自接待俄罗斯客人一行了,就算她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治下发生这种大事件后,她这个当市长的也得亲自去看看:特么的,你们这些恐怖分子也太嚣张了吧,敢把我们好好的公路给炸个大窟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在听到楚良宵这样吩咐自己后,沈欢犹豫了一下,不过看楚市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钻进了市长二号车内,启动车子向电信局那边驶去。 沈城区那些头头脑脑们,看到市长大人都去那边了,当然也不能再竖在这儿了,尽管他们一点也不愿意去那边掺和,可也只能纷纷上车,跟在沈城二号车后面。 沈欢驾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坐在后面皱眉思考的楚良宵,才开口说话了:“你是市局的?” 沈欢回答:“不是,我沈城区、区分局的,我是分局副局长沈、沈欢。” 沈欢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前些天的那个晚上,她在小鸟依人酒吧内,好像狠狠抽了楚市长亲弟弟一耳光。 只是这件事过后不久,沈欢就忘了,她也不会认为人家市长大人就会为这点小事记恨她。 可现在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心里还是动了一下,暗骂自己真蠢,没事提自己名字干嘛呢? 但是话已出口,沈欢要想再收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紧紧闭上了嘴巴,偷偷通过后视镜观察楚良宵的脸色。 “哦。”楚良宵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实际上,楚良宵忽然问沈欢这个问题,正如沈欢说出自己名字一样,闲的――淡疼而已,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没话找话罢了。 看到楚良宵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变化后,沈欢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幸亏她没有想起我是谁。 沈欢,错了。 在她刚松了一口气后,楚良宵还真猛地想起她是谁来了:沈欢、沈――欢,这不是欺负我弟弟的那个女警察吗?唉哟呵,当时我记得她好像是沈城区的一个刑警副队长来着,怎么腰身变成沈城区的副局长了?哈,欺负了我弟弟不但没有被降职,反倒是升官了,这算什么呢? 搞清楚欢姐是谁后,楚良宵对她真感兴趣了:难道说她有什么厉害的背景?还是她特别能干?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爬到副局长的宝座上啊。嗯,看来是有点本事,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她跟着廖江南跳进下水道的,那么大的落差,也的确需要点真本事。 不过,你就算是再有点真本事,可也不能欺负了我弟弟后还能升官啊,那样岂不是会被人以为我很好欺负了――楚良宵想到这儿,再看向沈欢的嘴角,已经挂上了冷笑。 恰好沈欢再次从后视镜内观察她,在看到楚良宵嘴角的冷笑后,心里就是一沉:坏了,她绝对记起我是谁了,真是郁闷,我没事提自己名字干嘛啊,女人就算是做再大的官,可她也终究是睚眦必报的女人啊…… 再怎么成功的女人,心眼也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就在沈欢看出楚良宵对她的不友好眼光后,也有些生气……当然了,就算欢姐再怎么生气,也不敢掏出手枪顶着楚良宵的脑门,威胁她以后不许找自己麻烦的,顶多也就是琢磨着让楚市长明白一下,她沈副局长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明白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个道理呢?” 沈欢缩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开始琢磨暗算楚市长一下:最好让她遇到点麻烦或者惊吓啥的,然后到时候再奋不顾身的帮助她,这样才很有可能打消她的敌意吧? 就在欢姐胡思乱想时,车子恰好要经过一个小路口,一辆摩托车从右边小巷中呼呼的跑了过来。 …… 担心夏侯扶醉会发生什么危险,唐鹏把摩托车的油门拧到了底,穿大街过小巷的向电信局那边跑去。 在这一路上,他曾经遭到了好几拨军、警的拦截,不过唐鹏根本没有搭理他们,能拐弯躲开就躲开,实在不行就驾车直直的撞过去,吓得那些人只能赶紧闪开。 看到唐鹏驾车玩命的奔跑后,拦截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家伙会不会是恐怖分子一伙,在厉喝他停车时,也曾经把枪口对准了他――不过,军、警双方的最高领导,都没有下过针对嫌疑人直接开枪的命令,所以他们只能是警告,警告完毕后驾车追赶。 唐鹏对拦截者的警告,追赶,根本不在乎,只是一个劲的驾车往前窜,为了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电信局,他专门走小巷。 摩托车的灵巧,也帮唐鹏有效的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很快就再次钻进一条小巷……只要跑出这条小巷,右拐顺着大路向前直线狂奔几公里,就能到达电信局了。 可就在唐鹏驾车即将跑出这条小巷时,一辆轿车却忽然呼啸着挡在了前面! “草!”唐鹏低声吐出一个脏字后,右脚猛地一跺刹车――这辆该死的摩托车,竟然在最关键石刻,刹车片失灵了! 然后,还没有等唐鹏反应过来,时速超过一百迈的摩托车,就重重撞在了那辆轿车的车头上。 …… 走神的沈欢根本没有注意到即将窜出小巷的摩托车,依旧正常行驶――在下一刻,奥迪轿车恰好挡住了那辆即将冲出来的摩托车的道路,吓得坐在副驾驶上的市长秘书庞清泉,哎哟一声惊叫:“啊,不好!” 在庞秘的惊叫声中,那辆着急投胎的摩托车,已经重重撞在了奥迪车右边前轮上,骑车的人由于车子猛地撞击、而从座位上腾空而起,好像一个风筝那样,从车头上飘然而过…… “啊!”随着车身的猛地一震,沈欢这才回过神来――但这时候骑摩托车的那小子,已经飞到空中了。 瞬间,沈欢的脸色刷的苍白,下意识的急踩刹车! 吱嘎……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坐在后排的楚良宵,脑袋也重重撞在了前面座椅靠背上。 “怎么回事!?” 楚良宵恼怒的抬起头,然后也看到了那个在半空中飞翔的人。 “坏了,那个人要完了,我怎么可能会走神呢?”沈欢双手紧抓着方向盘,望着‘翱翔’在半空中的人,脸色苍白。 欢姐以往在执行公务时,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甚至好几次还差点被别人干掉,按说也看淡了生死。 可问题是,那时候是在执行公务啊,死的人基本都是坏人,但这个骑摩托车的是坏人吗? 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而已,就算被撞死,沈欢也不会为此担负什么责任:谁让他在这种特殊时期,还敢骑车乱跑了? 撞死,撞死活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人本来不该出事的,假设沈欢不走神的话,完全可以在摩托车撞在奥迪车上之前,紧急刹车,让过摩托车。 她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走神了,所以这才酿成了这出不该发生的悲剧! 那个人在半空中飘的瞬间,沈欢想了很多,有愤怒,有怜悯,也有自责。 同样,亲眼看到驾驶摩托车的飞出去后,楚良宵在瞬间也想了很多。 和沈欢不同的是,楚良宵倒没有什么自责、怜悯啥的,有的只是埋怨和愤怒……当官的都是冷血动物,这一点毋庸置疑的,她只关心一个事实:明天的报纸上,会不会出现《市长轿车撞死市民》的新闻,这出意外事件,和巴叶贺夫被刺事件一起,被政敌拿来当做打击她的工具? 不管沈欢、楚良宵俩人在这瞬间有什么想法,当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从半空中摔倒在坚硬的路面上,然后翻滚着抽x动几下,淌出一滩鲜血…… 175 抢劫市长专车! “运气真是衰到家啊,俺竟然开着市长专车撞死人了。” 就像是放慢镜头那样,那个人从头上脚下的半空中落下,就在沈欢准备闭眼、不忍心看到他重重砸在地上时,奇迹却发生了:那个人双腿飞速的踢了几下,在所有目击者的注视下,上半身竟然不可思议的猛地上扬,身子迅速调为平整状态,右脚脚尖抢在脑袋落地之前,抢先落地猛地在地上一点,借着身子下降的巨大惯性,身子攸地弹起,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夸的一声竟然稳稳站在了路面上。 “好!”看到这个人竟然在绝处逢生,屁事也没有的站在地上后,沈欢下意识的叫了一个好:特么的,欢姐没撞死人,实在是太走运了! 不过,在下一刻,欢姐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不走运了:特么的,为什么没有把这个自个儿撞到骑车上的家伙撞死? 沈欢改变思想,是因为她认出那个好像表演杂技一样站在路面上的家伙,竟然是她最,最最恨的那个人:唐鹏。 “真该在他即将落地之前,加大油门冲过去撞死他啊,那样肯定是屁事也没有,还能公报私仇……”沈欢心里遗憾的这样想着时,眼睛再次瞪大:那个站在车旁愣了顶多有两秒钟的家伙,竟然伸手拉开车门,抬手就抓住她肩膀,猛地把她拽下了驾驶座,自个儿跳上去发动了车子。 “哎,唐鹏,你敢抢我的车子!” 沈欢被唐鹏拽出来后,直接甩了个趔趄,等她站稳脚步后,车子已经启动了。 这一下,沈欢是彻底的愤怒了:她做为一个专职惩治、断绝暴力的警官,竟然被人抢了车子!而且车上还坐着沈城市长。 本来,沈欢就已经觉出楚良宵对她印象不好了,唐鹏这次又抢了她的驾驶员角色,抢了市长专车……她这个警官,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啊? “唐鹏,你给我停下,滚出来!” 欢姐愤怒的叫着,飞快的向奥迪轿车追去,前伸的右手刚碰到车门,那辆性能良好的奥迪车,却猛地向前一窜,好像一头打了鸡血的公牛那样,吼吼的向前跑去,只留下一股青烟,和站在原地发呆的欢姐。 坐在副驾驶上的庞清泉、庞大秘,看到有人一把抓住沈欢甩出去,自个儿蹦上来启动车子后,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推他:“你谁啊,你,给我下去……” 在扶醉快餐时,庞大秘曾经被唐鹏抽过耳光,俩人也可以说是老熟人了――不过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太快了,快到庞清泉和唐鹏俩人都没有来得及认出对方。 唐鹏在打开车门时,根本没有注意是谁在开车,车内坐着的又是什么人,他现在一心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电信局那边去。 他刚启动车子,眼角余光就看到副驾驶上那个人抬手来推他,唐鹏根本没有在乎,直接对着那家伙面门,咣的一拳……然后,庞大秘就觉得眼前一黑,软软的瘫倒在了座椅上,临昏迷之前听到某个混蛋说:“对不起了啊,哥们,你先安稳一会儿,我有急事……” 楚良宵可没有沈欢那样的好眼力,她和庞清泉一样,在唐鹏把沈欢拽出车子外面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其实也不是楚市长眼神不好用,主要是被唐某人‘大逆不道’的行为给震傻了:这小子敢打劫市长专车?嚓,他还想不想他八十岁的老母、三岁幼儿看到明天的太阳啊? 直等到唐鹏一拳把庞大秘给放昏过去,迅速加大油门向前冲去后,楚市长才醒悟了过来:啊,原来是他! 如果上帝那个老不死的,非得让楚市长考虑上三天三夜,要求她找出一个印象最为深刻的人来,她肯定会潇洒的一摆手,曰:不用三天三夜,一瞬间即可!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那个人,非唐鹏莫属也!我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头抽了他的筋……麻痹的,敢强女干楚市长! 一般来说,人们最恨的那个人,也是最怕的那一个,最起码楚良宵就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呢,在她认出这个敢抢市长专车的家伙,竟然是强女干了她、让她变成不要脸的荡x妇的唐鹏后,尽管把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双眸中也几乎冒出火来。 可结果,她还是赶紧低下了头:他抢我车子要去做什么?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要趁这个机会挟持我,让我给他服务……不对,不对,貌似他现在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那么他为什么要抢我的车子呢?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算了,当前决不能让这个混蛋认出我是谁,要不然我可以直接跳车自杀得了。 唐鹏一拳揍昏了庞大秘后,才从后视镜内看到后面还坐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吓得几乎趴倒了座椅上,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孔。 唐鹏这时候也有点愧疚了,毕竟这事都怪他:谁让他亡了命的飞车的?谁让他抢人家车子的? 可他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能早去一秒钟,就能早一秒看到夏侯老师。 在这一刻,任何问题和夏侯扶醉的安全相比起来,都是神马浮云尔,等事后再向人家赔礼道歉吧。 “话说,刚才被我拽下车去的那个女司机,好像有些面熟啊。” 唐鹏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四。 …… 廖江南赶到电信局附近时,已经有至少三十辆车、上百个荷枪实弹的军警,把那辆普桑轿车远远的围了起来。 路边,右侧高层建筑上,十几个转业狙击手已经到位,枪口都对准了那辆车,只要领导一声令下,管教里面的恐怖分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如来佛祖的召唤。 这样说吧,现在胡灭唐两口子是插翅难逃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廖江南就推门跳了下来。 看到廖江南出现后,围着现场的军警虽说不一定都认识他,但看到他挺胸昂首的样子后,也都看出他是个领导了,下意识的向两旁分裂,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肩膀受伤的韩立地,咬着牙的跑到了廖江南面前,低声说:“廖三少!胡灭唐俩人就在那辆普桑车内,车内还有一个女性司机。” “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廖江南没有看现场,先关心韩立地的伤势情况。 得到廖三少的关爱后,韩立地心中一暖,仿佛伤口也不是很疼了,低声说:“不要紧,皮肉伤。” “嗯,你先去医院包扎一下,这儿有我来处理。”廖江南说着,扭头对旁边的一个手下说:“刘军,你带韩立地去医院。” 刘军大声说了个是,搀着韩立地上了车,飞快的向距离这儿最近的医院跑去。 廖江南这才缓缓走进了包围圈,看着几十米外的那辆普桑,沉默了片刻才放声喊道:“胡灭唐,你真是让我失望!堂堂的龙腾二月,杀人魔王胡灭唐,原来只是个在遇到危险后,就挟持无辜市民的胆小鬼吗!?” 廖江南刚喊出这个名字,就听到周围忽地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和打开枪械保险的咔嚓声――这是省军分区快速反应部队的军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做出的反应。 前面就说过了,由胡灭唐等人组成的龙腾十二月,在华夏军中已经是个神话般的存在,所有的军人都把他们视为偶像,不可复制的神话。 一直以来,胡灭唐都被相关部门大佬认为是华夏建国以来最出色的特种兵之一。 不过他的残暴,复杂的身世,和反复无常的性格,也着实的让人头疼,直到现在还没有谁,能给他下一个最为合适的定论(胡灭唐的故事,详见《美女老板的贴身男秘》,手机移动阅读基地的《我的总裁未婚妻》)。 鉴于他所犯下的罪恶,和他为华夏做出的贡献,实在是无法区别那边更重一些,所以当局有关部门只能对他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措施。 但无可否认的是,有着一张漂亮面孔的胡灭唐,当年的那些所作所为,的确被许多军人视为偶像。 现在,军人们得知即将面对的就是胡灭唐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在n多年前,曾经以一人之力,残杀追捕他的数十名武警官兵。 今天,大家再一次站到了对立面,由不得大家不重视。 …… “廖江南要激你出去,然后再一枪把你干掉。” 阿莲娜轻轻拍打着方向盘,一脸的轻松惬意,丝毫没有做为恐怖分子该有的觉悟。 “呵呵,他如果真有这想法的话,那只能说明他脑子有毛病了。” 胡灭唐轻笑了一声,开门下了车。 看到胡灭唐出现后,所有的军警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枪口也都对准了他,有些心理素质不咋样的,枪身都在微微发抖。 追兵们这些下意识的动作,让胡灭唐感到很满意:老胡离开华夏数载,仍然有这样大的威信啊。 他慢悠悠的关上车门,顺势倚在车身上:“廖江南,你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吗?” 176 你不能开枪,不能! “我当然知道!” 廖江南右手紧握着黑刀,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厉声说:“你现在是绑架俄罗斯客人失败后,为了逃跑又挟持无辜市民的恐怖分子!胡灭唐,你也应该明白,你在华夏军中的影响有多大,你也算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了,但为了逃避华夏法律的制裁,竟然挟持无辜市民,难道你不感觉脸红,不觉得有失x身份吗!?” “我不觉得有失x身份,你觉得我该脸红吗?” 对廖江南的话,胡灭唐轻描淡写的说:“我现在只是一个黑道的老大而已,有什么狗屁身份可言?我为什么要脸红?如果脸红能解决麻烦的话,大家又何必动刀动枪?至于我为什么要挟持这个小姑娘,还得怪你们。如果你们能让我们两口子就这样安然离去,我有必要连累她么?” “你……” 廖江南真没想到,依着胡灭唐的身份,竟然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合着他挟持人质还得怪华夏方面了。 廖江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简单,我们两口子就想离开沈城。” 胡灭唐淡淡的说:“让这些人让开道路,等我们进入安全地带后,我就会放掉这小姑娘。你放心,胡灭唐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一辈子几乎从没有说过谎话,我说会放掉她,就会放掉她的。” 廖江南此前曾经详细研究过胡灭唐,当然知道这个性格暴戾的杀人魔王,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主――不过这得建立在他安全不受威胁的基础上,别忘了当年他就曾经答应过龙腾七月秦玉关,绝不会伤害一个无辜华夏人,可在回国奔丧遭到武警官兵追杀后,却大开杀戒了。 现场的很多军人,听胡灭唐这样说后,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倾向于放胡灭唐离开,反正就算是抓住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别忘了他手里掌控着世上最为庞大的黑社会之一――俄罗斯吸血蝙蝠。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着几个相当牛比的兄弟,假如在这儿真发生点什么意外,暂且不管吸血蝙蝠那帮人会在华夏掀起多大ng头,单说秦玉关他们吧,也肯定会让所有参与本次追捕的人,生不如死! 别忘了,在那些人的眼里,只有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而没有法律! 用老四谢情伤的话来说,就是:法律算个屁,那只是为有权有势的人提供的一件保护衣,是剥夺平民百姓最为光明正大的工具,如果有人惹了我,再和我谈什么法律,老子才不管他是谁,直接弄死他全家! 军人们心中所想的,廖江南当然明白。 实际上,他也知道当前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就是按照胡灭唐所说的去做,让这尊瘟神闪人,免得自找麻烦。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他黑刀廖江南的名字往哪儿放? 别忘了很多人,都把他和胡灭唐相对比的,如果今天他放过胡灭唐,别人肯定不会说他是顾全大局,而会说他是怕了老胡,这才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在下水道中时,廖江南初见胡灭唐,曾经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假如今天就这样放他走,廖江南以后再也没胆色面对他,以前不屑和胡灭唐相比的那些传言,从此就会成为笑谈。 无论如何,廖江南今天都不会任由胡灭唐就这样安然离开,哪怕是把他抓获后,事后再迫于某些压力放掉他呢。 当然了,廖江南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旦抓住胡灭唐,就会对他……从此之后,胡灭唐就对他形不成任何威胁了。 所以呢,廖江南绝不会放过胡灭唐――哪怕是牺牲那个人质:反正华夏有着十几亿人口,为了抓捕一名罪大恶极的恐怖分子,市民自己也得有点自我牺牲的精神不是? 看着胡灭唐,廖江南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缓缓的说:“胡灭唐,你就别做梦妄想用挟持人质这种小儿科来威胁我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上你当的。而且我也断定,依着你胡灭唐的身份,也绝不会连累无辜市民的。所以你别再和我玩花样了,最正确的方式,就是个乖乖的投降,接受应有的制裁!” 听廖江南这样说后,胡灭唐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真没想到,廖江南竟然看透了他不会伤害人质,甚至宁可牺牲人质都要把他留下。 “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胡灭唐阴笑了一声,抬手敲了敲车门,沉声说道:“廖江南,你以为我真不敢杀害人质,那你就错了。” 胡灭唐的话音落下,阿莲娜推着浑身哆嗦的夏侯扶醉,走下了车子。 “喂,那个拿着黑刀的小帅哥,你可看清楚了啊。” 阿莲娜站在车门后,雪亮的刀子放在了夏侯扶醉修长的脖子上,摇头叹息:“唉,真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妞儿。” 现在的夏侯老师已经完全吓坏了,用‘惨淡’这个词语,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脸色,唯有那双看着廖江南的眼眸中,带着强烈的哀求:别让他们杀我! “啊,怎么会是她!?” 在夏侯扶醉抬头向这边看来时,廖江南猛地认出这个被挟持的人是谁了:原来,她竟然是东北省委书记的独生爱女夏侯扶醉――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也是廖家为他选择的妻子! 夏侯扶醉,不管是方云辉的女儿也好,还是他廖江南有可能的妻子也罢,无论哪一层身份都是非同小可,是需要他竭尽全力保护的女人。 可是,现在夏侯扶醉却偏偏被胡灭唐挟持了! 而廖江南,也发誓绝不会放过胡灭唐。 这样一来,矛盾就产生了:是按照胡灭唐的话去做,还是廖江南由着自己的计划来行事? 凭良心来说,在认出被挟持的人原来是夏侯扶醉后,不管是出于对她哪种身份的考虑,廖江南都该被迫按照胡灭唐所说的去做。 不过……就在廖江南刚要做出这样的表示时,一个疯狂的声音却在心底响起:廖江南,这可是打击胡灭唐,让他从此之后在你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的大好机会! 如果运作得当的话,还可以来个一劳永逸的除掉他,除掉你人生中最大的威胁,从而取而代之! 这样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就要放弃呢? 她是方云辉的女儿怎么了,她是廖老夫人为你撮合的未来妻子,又怎么了!? 男儿来世上走一遭,理应建立不世功业,又岂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这些呢? 别忘了,你还有机会追求耶丽娜的! 那个富可敌国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廖江南! 更何况,只要你假装不认识夏侯扶醉,就算她死了,方云辉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还有,依着胡灭唐心高气傲的性格,他也不一定会真把夏侯扶醉怎么样,顶多就是吓唬你一下而已…… 想清楚这些后,廖江南飞快的挪开了看向夏侯扶醉的目光,缓缓举起了右手中的黑刀,大声吼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准备!” 省军分区的带队军官,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廖江南的身份,也默认了他做为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看到他扬起黑刀后,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再次顿了一下枪口! 胡灭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廖江南的心中,蓦然浮起一丝快意:怎么,你终于怕了吗?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以为你挟持了夏侯扶醉,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啊?错,你是大错特错,你恰好为我提供了击毙你的最好理由,有夏侯扶醉这样一个美女陪着你死,也算是死的很有价值了! 廖江南眼里闪着兴奋的火焰,沉声吼道:“胡灭唐,我数十下,十下之后缴械投降,要不然后果自负!十、九……” “难道他真想下令开枪,不顾忌人质安全了?” 本来气定神闲的阿莲娜,脸色也很难看了,下意识的紧了一下手中的刀子,夏侯扶醉的脖子里,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痕,可她却动也不敢动。 “他敢的,因为他好像明白,这才是除掉我的最好机会,别人还无法指责他。” 胡灭唐眼色阴骘的说:“他既然敢趁机要除掉我,不惧怕我们背后的势力,又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人质安全呢?呵呵,这才是廖江南,也勉强算是心狠手辣之辈了!” 阿莲娜有些紧张tian了tian嘴唇:“那我们该怎么办?按照他所说的去放掉人质,束手就擒?” 胡灭唐摇了摇头:“白搭的,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就算我们放掉人质,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阿莲娜再次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杀一个够本,宰两个赚一个了,还能怎么办?” 胡灭唐冷笑着说:“只有站着死的胡灭唐,决没有趴着死的杀人魔王!” “这小姑娘呢?”阿莲娜又问。 胡灭唐淡淡的回答:“这是她的命……” 胡灭唐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扶醉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嘶声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廖江南,你不能开枪,不能!” 廖江南不为所动,脸色镇定的数到了最后一个数字:“三、二、一……” 177 我来,是为了我老婆! 看到夏侯扶醉歇斯底里的挣扎后,胡灭唐低低的叹了口气:“阿莲娜放开她吧,让她陪着去死,没道理。” 阿莲娜笑了:“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担心她还是会被乱枪打死的。” “一……开” 双眼中都是兴奋火焰的廖江南,刚要说出开枪两个字,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发出一阵骚乱,猛回头,就看到一辆轿车呼啸而来。 …… 夏侯扶醉在挣扎着喊出廖江南的名字时,他当然能听到了,不过他装做没听到!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借机除掉胡灭唐? 反正他和夏侯扶醉,当前也没什么感情可言,话说她好像和个叫唐鹏的家伙,不清不楚的,这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查。 对于陌生人一样的女人,就是死了,廖江南也不会心疼的。 在廖江南开始倒计时后,所有军警的精神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准备等他喊出最后那个字后,就扣下扳机,将包围圈中的两男一女,打成马蜂窝。 可就在廖江南即将下令开枪时,一辆黑色轿车,却忽然呼啸着出现在了身后。 强劲有力的马达声,打乱了目光瞄准胡灭唐的所有军警注意力――在廖江南身后的那些人,看到这辆车横冲直撞过来后,自然来不及开枪了,纷纷跳到一旁,大声喝骂着,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那辆车。 就在这时候,负责配合快速反应部队的警察,有人却认出了这辆奥迪车的车牌,连忙大声吆喝:“别乱动,这是市长专车!!” “市长专车?” 得到提醒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把枪口下垂。 市长,在警察,包括那些军人眼里,也是个了不起的存在了,现在市长大人既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了,那么凡事都得看看再说了。 廖江南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市长专车竟然横冲直撞的来到案发现场,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说实话,别看沈城市长在老百姓眼里,那是一个很牛比的存在了,但还真没有被廖江南放在眼里,再说他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别说是市长大人亲临了,就是省委书记来了――好像也得听取他的意见才行,毕竟廖江南才是反恐的专家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市长大人的及时赶到,在无形之中动摇了、最起码动摇了那些警察的士气,就算他这时候再下令开枪,恐怕除了他那几个心腹手下,也没谁能听从他的命令了,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暂时闪到了一旁,等会儿再见机行事就是了,反正今天既然连夏侯扶醉也敢牺牲了,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胡灭唐全身而退! 已经准备放开夏侯扶醉的阿莲娜,看到这辆车及时杀到后,再次紧了一下手中的刀子,娇笑着说:“哟,沈城的大领导来了啊,这样可不能轻易放你走了。大领导可不是廖江南那样的冷血,他肯定会顾忌治下子民生死的……咦,小姑娘,方才我好像听你喊出了廖江南的名字,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 夏侯扶醉脸色惨白的喃喃回答。 刚才夏侯老师怕到了极点,可仍然能从胡灭唐两口子的对话中,听到了廖江南这个名字。 此前,她也曾从方云辉给她的那张照片上,见过廖江南,只是当时在极度恐惧之中,一时间没有想到对面那个长发飘飘的大帅哥,就是她老爸替她物色的如意郎君罢了。 直到廖江南开始倒计时后,夏侯扶醉才清醒过来,嘶声喊叫他的名字……可是,让夏侯扶醉更加恐惧的是,廖江南根本不在乎她是谁,犹自镇定的倒计时。 在这一刻,夏侯老师猛地明白了很多:在廖江南心中,她顶多只是一个女人,如果当初不碰到唐鹏,真嫁给他的话,下场不会好过母亲多少的。 同时,夏侯扶醉也为选择了唐鹏而庆幸,所以才在阿莲娜问她认识廖江南时,回答不认识。 “只是,这时候唐鹏在哪儿呢?” 夏侯扶醉呆呆的望着前面那些人,多么希望唐鹏能够像神话故事里那样,脚踩七彩祥云的出现在她面前。 ……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市长专车的车门打开,司机从上面走了下来。 谁都知道,在任何场合,领导司机下车后,就会屁颠屁颠的走到后门给领导开车门的。 不过这个司机……好像很与众不同哦,下车后砰的一声就关上了车门,根本没有去给领导开车门的意思,径自抬腿向包围圈内走去。 “干什么的!?” 廖江南身边的杨顶天,斜跨一步拦住了这个年轻人的去路,语气不善的喝道:“难道你看不到……” 杨顶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年轻人却沉声打断了他的话:“滚开!” “哟呵,这小子挺胆儿肥啊,竟然敢让我滚开!麻痹的,你以为你是市长司机,就敢骂大爷,卧槽,我弄死你!”杨顶天脸色一变,抬手就去抓年轻人的肩膀,用力向旁边甩去:“军方办事,闲杂人等给我滚一边去!” 杨顶天生气一个市长司机就敢让他滚开,所以这一抓根本没有留情,就打算狠狠摔他一个跟头,搞他个头破血流的。 可是让杨顶天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他抓住年轻人的肩膀还没有来得及用力,那家伙却猛地撩起一脚,重重踹在了他的胯间! 杨顶天虽说很生气这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对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戒备,再加上这年轻人撩起这一脚的速度,又是那样的快,一时间竟然没有躲开,重重的挨了一下,当即就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胯间翻到在了地上。 廖江南大惊,他真搞不懂一个市长的小司机,怎么可能会一下把心腹放倒在地上,心念所致,黑刀一闪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喝道:“你是谁!?” 森寒的黑刀压在脖子上,年轻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看着远处的夏侯扶醉,淡淡的说:“我叫唐鹏。” “唐鹏?唐――鹏?” 廖江南猛地想起了这个名字,脱口说道:“你是为了夏侯扶醉来的?” …… 廖江南这次来到东北,本来是要和夏侯扶醉见面的,在听到她和个叫唐鹏的家伙交往后,当然很生气了。 不过,因为巴叶贺夫要来,廖江南马上就改变了主意,暂且不去见夏侯扶醉,准备使出浑身解数的要追求耶丽娜,所以才一直没有搭理唐鹏。 此时在年轻人说出他的名字后,廖江南才猛地想了起来。 他真没想到,敢挥舞着锄头来刨他墙角的唐鹏,原来是沈城市长大人的司机,而且还有相当高超的打架本领,竟然只一脚就把杨顶天给放倒在地上了。 廖江南怎么知道,唐先生的确是驾驶着楚市长车子来到现场的,但却不是她的司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辆车子,是沈城的二号专车。 …… 经过白头山那一站后,唐鹏还真有些忌惮廖江南,如果不是因为夏侯扶醉遭到意外,他根本不愿意来这儿,尽管廖江南到现在还不知道,就是他把耶丽娜等人救走的,可他总是有些心虚的。 刚和夏侯扶醉同ju时,唐鹏就听她说,方云辉有意把她和廖江南撮合成一对儿。 所以唐鹏早就想到,有一天会正面和廖江南相对。 只是他却没想到,俩人的正面相对,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廖江南竟然不顾夏侯扶醉的死活,要下令开枪。 正是廖江南的这个动作,惹恼了唐鹏,才在杨顶天拦住去路时,趁他疏忽,一脚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不错,我就是为了夏侯扶醉来的。” 唐鹏冷笑着侧脸,定定的看着廖江南:“我以前曾经听夏侯老师说起过,她父亲有意让她和你交往,而且你这次来沈城,好像也是为了这事――但让我失望的是,号称鬼怕神难缠的黑刀廖江南,在看到夏侯老师遇险后,不仅没有想方设法的去帮她,而且还要把她当做牺牲品。廖江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被挟持的正是夏侯老师。” “我怎么知道她是夏侯扶醉……” 廖江南刚说到这儿,却猛地想起刚才自己好像脱口问唐鹏,是不是为了夏侯扶醉而来的话来着。 顿时,廖江南脸色就是一变:我真是太蠢了!刚才怎么可以脱口问出那句话呢,这不是故意告诉方云辉,我根本不在乎他女儿的死活吗?唉! 虽说廖江南现在一心要追上耶丽娜,不过也没有打算得罪方云辉,可是现在…… “廖江南,你根本配不上夏侯老师的。” 唐鹏没有再追问什么,抬手抓住黑刀刀刃,轻轻推到了一旁。 廖江南傻了般的,任由黑刀被推开。 面对上百的军警,唐鹏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纵声大吼道:“我来,是为了我老婆!我,要带她回家!谁也不要拦我,谁也不要!!” 唐鹏吼完,大踏步的向夏侯扶醉走了过去。 现场鸦雀无声,唯有空气中,犹自响着着他这声大吼:带她回家!谁也不要拦我,谁也不要――不要,不要!! 所有人都被他这声大吼给震住:他无视当前的危险,独自面对持枪的胡灭唐,就为带他老婆回家。 178 我的名字,叫妖魂! 等唐鹏开门下车后,坐在后面的楚良宵,才敢抬起了头。 楚良宵恨死了唐鹏,是他在床上把她变成了一个不要脸的荡x妇,如果可以,她一定要用世间最残酷的方式,把这个家伙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升! 不过,楚市长只能想想而已,可不敢这样做,毕竟那次是她主动送货上门的,这可怪不到人家唐鹏,还有就是,她现在是华夏过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又是一地级市实权市长,当然得为仕途着想了,别忘了她肩膀上可担负着楚家光兴的艰巨任务,万万不可出半点错误的。 楚良宵恨唐鹏,恨他强女干了她,更恨他……他总是出现在她深夜的梦中,忘情的和她缠mián着,让她再也无法忘记他有力的感觉。 那是一种瘾君子断了粉之后的渴望,有时候半夜醒来后,她双腿紧紧夹着右手时,总是在痴痴的想:什么时候,他能再强女干她一次? 每当楚良宵有了这种感觉后,就会更加痛恨唐鹏,也更加害怕――她害怕自己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从而影响她的仕途,所以她才更渴望唐鹏,去死! 现在,当楚市长看到廖江南把黑刀搁在唐鹏脖子上时,陡然兴奋了起来,竟然再次有了那种高x潮时才会有的快x感,双腿间也有了明显的水渍,喃喃的说道:“杀、杀了他,杀他!” 这句话说出口后,楚市长才猛然醒悟,她盼着廖江南一刀砍下唐鹏的脑袋,绝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因为他是别人的男人! 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女人,竟然无视廖江南、无视上百个枪口和歹徒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女人,而不是她楚良宵的男人呢? 她楚良宵的男人,只是一个趁着她不在,和别的女人偷qing的混蛋……她这么一个骄傲的女人,竟然嫁给了那样一个负心汉,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能找到这样宁可为她不顾生死的男人? 为什么!? 她楚良宵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得到,最好是让廖江南一刀杀了! 可是,廖江南竟然没有下手,那个男人在吼了一嗓子后,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了。 “我来!是为了我老婆!我,要带他回家!谁也不要拦我,谁也不要!!” 唐鹏的这句话,在楚良宵的耳畔嗡嗡作响,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然痴了。 …… 看到唐鹏竟然从轿车中走下来后,脸色惨白的夏侯扶醉,双眸蓦然亮起。 当唐鹏那声大吼响起后,泪水刷的一下淌下,因为巨大的激动,她双颊攸地浮上一抹醉人的嫣红,身子也开始轻轻的颤抖,低声叫着:“唐鹏,唐鹏,我就知道你有可能会来的,你不会抛下我,不会抛下我!” 看着快步走过来的唐鹏,阿莲娜问夏侯扶醉:“这是你男朋友?” 因为泪水在流,不停的在流,根本无法止住,让夏侯扶醉看不清走过来的那个人,可她还是挺起了胸膛,骄傲的大声回答:“是的,他是我男、男人!!” 他是我男人! 夏侯扶醉的这句话,让阿莲娜身子一颤,慢慢扭头看向了胡灭唐:那个女孩子有一个让她骄傲的男人,我何尝没有一个让我骄傲的男人? 胡灭唐在阿莲娜深情望着他时,缓缓的点了点头。 阿莲娜,笑了,发自内心的欣慰,哪怕当前被乱枪打死,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她也拥有一个让她值得骄傲的男人。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唐鹏大踏步的走到了夏侯扶醉面前,停下脚步看着她阿莲娜,低声说:”夫人,你的刀子划破我老婆的脖子了。” “我知道呢。”完全是下意识的,阿莲娜揽着夏侯扶醉向后退了一步,咯咯笑道:“小帅哥,你这个男朋友还是很称职的嘛,你现在的表现也很让人感动。不过,如果你以为我会被感动,就放掉你女朋友的话,那你可就错了,因为这个小姑娘,可是我们两口子能不能安全离开的主要保障。” 阿莲娜这句话的意思很明了:其实我不想为难你女朋友,不过当前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如果我们不为难她,廖江南他们就会为难我们,所以为了我们不被他们威胁,我们只能威胁你女朋友了……不好意思啊,抱歉。 “我知道。夫人,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唐鹏也不管阿莲娜这时候有没有兴趣听故事,抬手轻轻的为夏侯扶醉擦着泪水,语调很缓慢的说:“五年多之前,一个高中生爱上了他的英语老师,给她写情书、偷看她洗澡,为了逼迫她表态,甚至还把她堵在厕所里……女老师终于给他写了一张便条,她告诉他,他还小,当前唯有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才能有养得起她的能力……” 在夏侯扶醉泪水不停的淌,上百人的默然注视中,唐鹏给阿莲娜夫妻俩讲了一遍他和夏侯扶醉的故事,末了才笑着说:“呵呵,今天女老师来到电信局,就是为了给她那个学生换衣服,因为她学生要在傍晚去参加一场酒会。可谁能想到,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女老师,却成了别人威胁警方的人质,而她那个被父亲相中的男人,恰好是正义一方的指挥官……夫人,你觉得女老师的运气,是不是很不好,老天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们的爱情故事,很让人感动。怪不得,她刚才喊出了廖江南的名字,原来就是她父亲为她选择的乘龙快婿。”阿莲娜沉吟了片刻才问道:“看来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也不一般吧?毕竟廖江南可是塞北贺狼烟齐名的青年俊杰呢,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和他联姻。” “她亲生父亲是东北省的省委书记。”唐鹏也没有隐瞒夏侯扶醉的真实身份:“以她尊贵的身份,能够和我这个屠夫儿子走到一起,我是不是该用我的生命来呵护她?” “好像是这样。”阿莲娜缓缓点头:“可是……” 唐鹏打断了阿莲娜的话:“没有什么可是!她既然跟了我,那我就决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夫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想告诉你们,如果夏侯老师因你们而受伤害――只要我不死,哪怕你们死在这次冲突中,我都会把杀光你们所有亲人,当做我下半生活下去的目标!” “哈!”胡灭唐森然冷笑:“小子,你可是这个世上,第一个敢对我胡灭唐说这番狠话的人!” “那又怎么样?呵呵……”唐鹏晒笑一声,刚想说什么时,却猛地明白了过来,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是胡灭唐?华夏龙腾十二月中的二月、俄罗斯吸血蝙蝠的大当家,胡灭唐!?” 胡灭唐仰起下巴,淡淡的说:“怎么,是不是感觉害怕了?” …… 唐鹏此前就曾经多次听说过有关胡灭唐的传说,知道这厮是当世一等一的猛人,用句网络用语来说,那些什么海豹特种兵、国际杀手之王啥的和他相比,绝对是弱爆了。 在很多人心目中,胡灭唐已经不再是凡人,而是一个神话,用无数鲜血,和荡人魂魄的传说而书写成的神话! 挟持夏侯扶醉的这个人,竟然是胡灭唐,这比在垃圾中捡到一张彩票,却中了五百万还要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同样,也让人感到绝望:当世,没有谁能威胁的了胡灭唐,正如没有谁能让他低头那样。 唐鹏虽说狂妄,可他还没有狂妄到要挑战胡灭唐的地步。 唐鹏的发呆样子,让胡灭唐很得意,再次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怕了?” “是,我怕了。”唐鹏满嘴都是苦涩。 胡灭唐淡淡的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看在你为了女娃娃敢对着廖江南大吼的份上,我老人家可以原谅你刚才的狂妄,你可以走了,我不杀你。” “可我不会走的。” 唐鹏笑了笑,抬头紧盯着胡灭唐的双眼:“最起码在夏侯老师没有脱险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胡灭唐双眼微微眯起,闪出一抹寒光:“你,非得逼我杀你?” 唐鹏紧紧的攥着拳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看来,我非走不可了?” 不等胡灭唐说什么,夏侯扶醉突然嘶声喊道:“鹏子,你走,快点走!不管我会怎么样,哪怕是现在就去死,我也心满意足了!走,鹏子,你走啊!算老师求你了!” 胡灭唐根本不为夏侯扶醉的嘶声喊叫有所动,只是缓缓的说:“你也可以不走,顶多也就是陪着我们一起死。我让你走,是为你好。” “好,我可以走。” 唐鹏咬了咬嘴唇,慢慢点了点头。 随着唐鹏的这个点头动作,夏侯扶醉的眼神猛地黯淡,但随即又亮了起来:我既然爱他,就该让他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因为他离开危险而难受呢? 胡灭唐到背着双手,仰面朝天:“识时务者为俊杰。” 唐鹏慢慢的转身,将要迈步离开时却忽然说道:“胡灭唐,在临走之前,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说一句话?” “什么?”胡灭唐微微皱眉。 唐鹏快步走到胡灭唐身边,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我,是一个杀手,我的名字,叫妖魂!” 179 你小看了女人! “我的名字,叫妖魂!” 唐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后退了一步。 唐鹏很清楚,任何事情、任何人,在看淡了生死的胡灭唐面前,什么都不是,什么都算个屁。 别说他是个杀手了,就算他是如来佛祖转世,在胡灭唐眼里好像也只能算是个――个屁,因为除了这个字眼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形容词,来形容胡灭唐的处世观了。 可他还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胡灭唐,目的就是告诉他:我就是妖魂,当今世上新晋的杀手之王!我这个杀手之王在你胡灭唐眼里,虽然比一个屁强不了多少,但你如果敢伤害夏侯老师,我就会去杀光你身边所有的亲人!我不是在吹大气,因为我是个杀手,我是妖魂! 果然,在唐鹏亮出他的真实身份后,胡灭唐的眼里就闪过了惊诧。 如果是别人敢这样威胁胡灭唐,他肯定会晒笑一声,甚至会觉得这句话比一个屁还要没意义。 但说这句话的人是唐鹏,他是当今世上的新晋杀手之王,他也许根本不是胡灭唐的对手,可他肯定深谙追踪和杀人的技巧――今天他要是离开了,那么以后胡灭唐的亲人们,都将无时无刻的被他惦记着。 胡灭唐肯定不会害怕被杀手刺杀,所有想刺杀他的人,现在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过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能防得了唐鹏一时,却防不了一世!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他终究有英雄迟暮的那一天……唐鹏却比他年轻,可以等,躲在暗处等,等他老的走不动了,再出来杀他的女儿,杀他的外孙! 瞬间想通了这些的胡灭唐,终于动了杀机:“看来,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了。” 唐鹏淡淡的说:“我压根就没想走。” 胡灭唐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杀……就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也许是肯定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走,还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留下来。” “留下来,让我杀了你?” “当然不是。” “那是……” 胡灭唐明白了:“你要替代那个女娃娃,成为我的人质。” 唐鹏点点头,坦然道:“是的,其实我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胡灭唐很感兴趣:“哦,那你说说呢。” 唐鹏回答:“我代替夏侯老师留下,最起码可以让她看出我是多么的爱她,她以后肯定会更加的爱我,这是我的好处。你的好处么,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我真不幸死在你手中,凭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的,哪怕她有着特殊的身份,可正是因为她这层特殊的身份,她父亲才不会允许她像我那样疯狂。” “有道理。”胡灭唐点点头:“好吧,我被你打动了。你留下,让那个女娃娃走。” 唐鹏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 胡灭唐眼里带着欣赏的神色:“很好,你很对我的脾气,好像不懂得什么叫低调。如果这次你能活着离开,你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唐鹏笃定的说:“我肯定能活着离开的。” “哦,你有什么把握活着离开?” 胡灭唐晒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会把你们两个都放掉吧?” “如果你没有俄罗斯吸血蝙蝠大当家的这个身份,我是不会说这句话的。” 唐鹏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我才不相信,你在来之前不会做好安排,你被困在这儿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那些后招也该发挥作用了吧?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对旁边的狙击枪毫不在乎。” “哈,哈哈!”胡灭唐仰天狂笑了两声,随即挥手:“好,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要比什么狗屁黑刀廖江南强很多!阿莲娜,把那个女娃娃放掉吧,留下这小子!” 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廖江南,唐鹏苦笑道:“呵呵,你故意贬低廖江南,而称赞我,这是故意挑拨我和他发生矛盾呢。” 胡灭唐笑眯眯的回答:“你刚才威胁了我一次,我要不算计你一次,那我就不是胡灭唐了。好了,你做人质就得有做人质的觉悟,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这个倒不用你来教。” 唐鹏说着走到了阿莲娜身边。 阿莲娜迅速把刀架在了唐鹏的脖子上,娇笑着说:“小姑娘,你可以走了。记住啊,如果你这位情弟弟真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以后每年清明节别忘了给他多烧点纸钱。” 夏侯扶醉获得自由后,并没有抱着唐鹏大哭,说一段‘要死我们一起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的动情话,她只是紧咬着嘴唇,反手擦了擦泪痕后,看着胡灭唐低声说:“胡灭唐,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胡灭唐很不高兴,哼哼了一声:“哦,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因为你小看了女人。” 夏侯扶醉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搭理胡灭唐,看向了唐鹏,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唐鹏,我回快餐店等你。” 胡灭唐紧皱着眉头:“我小看了女人?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阿莲娜轻轻的叹了口气:“唉,她这是在警告你,女人要想报复一个人,手段比男人还要不择手段。” “卧槽,是吗?” 胡灭唐骂出一句和他身份很不相符的话。 …… “不能让他们活下来,决不能!” 廖江南望着胡灭唐、唐鹏等人,握着黑刀的右手手背,青筋明显的凸起。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他已经暴露了牺牲夏侯扶醉也要干掉胡灭唐的野心,势必会引起方云辉的不满,那就索性咬牙错下去,连唐鹏一起干掉! 廖江南眼神越来越阴骘,缓缓扭头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杨顶天。 杨顶天会意的点了点头。 廖江南残忍的笑了笑,黑刀慢慢的举起:他要趁着胡灭唐和唐鹏在那儿唧唧歪歪时,让他带来的这些人开枪! 现场廖江南的心腹只有六七个人,但这些人在同一时间用冲锋枪对着包围圈内开火,只需几轮扫射,就足够干掉那些让他看着不爽的人了! 廖江南黑刀缓缓举起时,杨顶天已经给手下偷偷下达了命令,只等廖三少一声令下,大家就乱枪齐发! 可就在廖江南慢慢举刀时,却有人厉声喝止住了他:“廖江南,你要干什么!?” 廖江南猛回头,就看到楚良宵从奥迪车内跳了出来。 楚良宵紧盯着廖江南的右手,厉声说:“你是不是要不顾人质的生命安全,下令开枪!?” 就在刚才,楚良宵还盼着廖江南一刀把唐某人的脑袋砍下来…… 可是,当她无意中发觉廖江南要私下命令时,却猛地升起了一股子怒意:就算那个男人要死,也该是死在我手中!你凭什么要杀他?更何况,方云辉的女儿也在里面,要是被你一道杀了的话,那我这个市长还当个毛啊?你这不是故意陷害我楚家!? 鉴于自己的私心,和夏侯扶醉一旦死去会带来的祸端,楚良宵这才及时跳下了车。 “楚市长,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 看着一脸怒色的楚良宵,廖江南满脸的笑容,黑刀攸地举起! “不要!” 在楚良宵的嘶声喝止下,杨顶天等人马上就端起了枪口,就要扣下扳机! 千钧一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身后忽然有人厉声吆喝了起来:“来的是什么人?站住,拦住他们!” 廖江南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看到二十多辆摩托车,从远处风驰电掣般飞驰而来,骑车的人都是一手抓着车把,另外一只手里抓着链子锁、棒球棒,有的人中还举着砍刀――他们好像民国年间出没的马匪那样,老远就大声的呼哨着:“嗷、嗷!!” 在这些人身后,还跟着七八辆警车,警笛声厉啸着,却仿佛在给这群人助威。 “这是些什么人?” 廖江南有些发愣:“看起来不像是来接应胡灭唐的。” 随着摩托车的迅速接近,大家都可以看出这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剃着清一色的半寸头,有的人竟然还穿着厨师才穿的白大褂,根本不是廖江南想象中的俄罗斯吸血蝙蝠杀手――这是一帮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华夏年轻人。 这群人的突然出现,彻底打碎了廖江南的计划,他只能飞快的给杨顶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先看看这群傻比孩子是干嘛的再说。 这群人的来势很快,眨眼间就到了警戒线外面,骑车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面对几十个用枪口对准他们厉害‘停下’的军警,嚣张的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弟兄们,冲啊,他们根本不敢开枪的,我们人太多了……弟兄们,跟我一起喊,救老大,救老板娘!!” “救老大,救老板娘!” 二十多个年轻人齐声大吼着,竟然声震云霄,手中的东西更是向两旁胡乱扫荡着,逼得那些军警只能连连后退。 180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来的这帮不要命的年轻人,正是夏帅、大力神他们。 夏帅说的没错,他们人太多了,那些军警根本不敢擅自对他们开枪,就连廖江南这个现场最高指挥官也不敢:他敢假装糊涂下令手下击毙胡灭唐等人,却不敢对这些小混混开枪,他们可是二十多个人,要是一轮扫射送他们去西天的话,就算廖家在华夏有再大的影响力,也遮不住这件事的恶劣影响。 而那些追赶夏帅等人的军警,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忌惮,才没有及时拦住他们。 看来,有时候小混混要比恐怖分子难缠多了,如果夏帅等人是恐怖分子的话,别说是二十多人了,就是两百多个,东北军分区快速反应部队的军人,也能用冲锋枪把他们突突了…… 既然没有谁敢承担对这群人开枪的责任,包括廖江南在内的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疯牛一样的冲过来,迅速的向两旁闪开。 夏帅一马当先的冲进包围圈,看到老大、老板娘俩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眼睛一亮高声喊道:“老大,老板娘,我们来了!!” …… 在外面发生骚乱后,夏侯扶醉就迅速回到了唐鹏身边,然后就听到很多人在齐声高喊救老大,救老板娘的声音。 “是、是夏帅他们!” 夏侯扶醉一愣:“他们,他们怎么来了?” “这些小子来的倒是时候。”唐鹏看着急速驶进包围圈的夏帅等人,眼里闪过欣喜,扭头看向胡灭唐,语速很快的说:“现在是个好机会!” “不错,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胡灭唐哈哈一笑:“阿莲娜,我们准备走!” 胡灭唐话音未落,夏帅和大力神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猛地一刹车:“老大,老板娘,上车,我带你们冲出去!” “走!”胡灭唐低喝一声,双脚一点地,飞身坐上了夏帅的摩托车。 与此同时,阿莲娜已经收刀,紧接着跳上了大力神的后面。 “哎,我说你们……” 夏帅看到两个人竟然先跳上他们的摩托车后,刚想问什么,却听到唐鹏喝道:“冲!” “哦,冲!” 夏帅不再犹豫,松开刹车猛地一加油门,带着胡灭唐就向对面那些持枪的军警冲去。 …… “拦住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趁乱跑掉!” 看到二十多辆摩托车都围在胡灭唐等人周围后,廖江南有些歇斯底里了,可偏偏又不敢下令开枪,只能对杨顶天一摆手,带着他的人就像那边冲了过去。 廖江南等人的速度很快,可等他们刚冲出二十来米,就听到摩托车加大油门的轰轰大响:停顿了最多也就是三四秒的摩托车车群,纷纷向前飞驰,所有人手中的家伙都挥舞了起来,发出一声声嚣张的吼吼声。 廖江南眼尖,一眼就看到唐鹏已经跨上了一辆摩托车,夏侯扶醉坐在他背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唐鹏在数辆摩托车的围绕中,向前面冲去之前,转身对廖江南伸出了右手中指…… “混蛋!” 廖江南嘶吼一声,双脚猛地一错,身子腾空而起,好像一支离弦之箭那样嗖的一下,就飞到了摩托车群后面,抬手就抓住了一名小混混的肩膀。 “啊哟,我草泥马!” 在那个小混混的尖声叫骂声中,摩托车前轮猛地抬起,咣当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把他当场摔出十几米远去,还没有等他的身子停止翻滚,几名军警就扑了上去,摁住了他:麻痹的,你们仗着骑着摩托车快,我们又不敢对你开枪,这下总算是抓住你了吧? 廖江南虽说成功的抓住了一个小混混――卧槽,老天爷要是听到有人这样赞叹廖江南的话,肯定会气的暴跳如雷:廖江南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华夏军中新一代的牛比人物,抓住个小混混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廖江南虽说成功的抓住了一个小混混――可摔倒的摩托车也挡住了他的去路,使他不得不向后跃开躲闪。 等他闪开那辆栽倒在地的摩托车,再想追赶时,摩托车群好像一窝马蜂那样,对着前面就呼呼的冲了过去。 而那些挡在路中央的军警,因为不敢擅自开枪,只能向两旁闪开,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呼啸着,从挡住路面的几辆军车缝隙中钻了过去。 “混蛋,你们跑不了的!” 廖江南咬牙怒骂着,扶起那辆摔倒的摩托车……摩托车却熄火了,无论他怎么启动,都毫无反应。 “上车,给我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把胡灭唐、唐鹏四人一网打尽,可谁知道竟然被一帮小混混给破坏了,廖江南就别提有多愤怒了,狠狠的把摩托车摔倒在地上,大吼着命令所有人立即拦截那些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帮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得到廖江南的明确命令后,众军警全部上车――一时间警笛声大作,天上的直升机轰鸣。 …… 要说小混混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这门职业虽说有些不待人待见,可他们也有一般人比不了的长处:那就是每个人的飚车本领都是顶呱呱的。 因为资金不足的原因,小混混肯定买不起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等高级跑车,但凑个万儿八千的买辆摩托车,当做赛车来耍,还是很有条件的。 夏帅等人正处于雄性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时候,说白了就是兴之所至就忘记‘死’字怎么写了,平时哥几个在大街上都飚的很过瘾了,更何况现在他们正处于无数军警的围追堵截中……那些呼啸的军车、警车,不但没有让他们害怕,反而使他们更加兴奋了:奶奶的,这样才刺激啊,反正他们也不敢开枪! 由夏帅带头,冲破包围圈后一马当先就骑进了一条小巷中:哥们虽说是个小混混,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咱摩托车再快,也比不上汽车啊,这要是被碰一下,不死也得摔成脑震荡。可要是走小巷呢,汽车就没多大用处了。至于天上的直升飞机,嘿嘿,沈城那么多高层建筑,他们敢不小心翼翼? 二十多辆摩托车,就像一群马蜂那样,嗡嗡叫着专门捡着小巷钻…… 这一路过去,不知道碰歪了多少个垃圾箱,吓坏了多少个老太太,掀翻了多少个水果摊子,摸了多少个小媳妇,让多少壮汉拿着刀子在后面追――总之,这群人刮过的地方,肯定会有一群人在后面跳着脚的骂,这也挡住了后面的追兵。 夏侯扶醉双手紧紧抱着唐鹏的腰,秀发随风飘起,看着后面那些追随者近乎于疯狂的狂热,她有了一种梦幻般的错觉,仿佛她又回到了一个陌生的青春年少时代,那是一个她从没有经历过的年代:头脑已经晕眩,理智趋近丧失,热血正在沸腾,使她忍不住想高声尖叫,催促前面的骑士速度更快! 就在夏侯扶醉即将纵声尖叫时,却看到唐鹏猛回头,对跟在他后面的夏帅高声喊道:“夏帅,让弟兄们分开跑,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引开追兵,然后借机摆脱他们,藏起来等我的电话!” 大家伙凑在一起的确很让追兵忌惮,不过就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已经把廖江南的包围圈给撕烂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藏匿了。 “好的,明白!” 夏帅大声回应着,举起右手在对着后面连连摆动了几下。 那些追随者会意,齐声打着呼哨,二十多辆摩托车分成几拨,分别拐进了小巷中。 后面的追兵看到这群人要分散逃走后,也马上做出了相应的反应,兵分几路的继续猛追。 接连穿过两条小巷后,唐鹏这一拨只剩下了他,夏帅,和大力神三辆摩托车,后面的追兵却不见的少,毕竟他们都是载着人的,很明显是追兵们的主要目标。 “老大!” 载着阿莲娜的大力神,加大油门追上唐鹏,高声喊道:“老大,我们总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瞄准了我们几个紧追不舍,天上的直升机也始终跟着咱们,我觉得我们不该向郊外跑了,应该去那种大型商场!现在沈城虽说接近戒严了,可大型商场内肯定会有很多人,咱们骑着摩托车冲进去……嘿,嘿嘿!” 因为被一个金发美女紧紧抱着腰身,大力神的血液始终沸腾着,甚至还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跑下去……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摆脱追兵才行! 大力神提出的这个建议,唐鹏刚才就已经考虑过了,他知道摩托车向大型商场一钻,肯定会引起极大的混乱,也方便他们逃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样势必会给商场带去一定的损失,甚至会伤到无辜市民,这可不是唐鹏愿意看到的,所以在大力神提出这个建议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刚想说什么时,却听到胡灭唐阴恻恻的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狗屁的成大事!我只想救回夏侯老师!” 唐鹏扭头骂了一句,随即一咬牙,问大力神:“附近有什么大型商场?” 181 唐鹏,你大爷的! 大力神等人常年在街上混,对沈城的各大商场、娱乐场所、饭店酒庄啥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听到唐鹏这样问后,他哈哈大笑:“老大,前面左拐,穿过小巷就能看到沈城最大的超市,银座商场,那里面的人绝对够多!” “好,那就去银座商城!” 唐鹏抬起右手在半空中猛地砸了一下,身子前趴,加大油门轰轰的向小巷口冲了过去:要折腾,那就折腾个天翻地覆吧! 眨眼间,在几辆警车的追赶下,唐鹏率先骑车穿过了小巷。 唐鹏的摩托车一窜出小巷,就看到左右两旁的不远处,各有几辆警车呜啦呜啦怪叫着堵了过来(省军区快速反应部队的军人们,来时乘坐的是卡车,卡车在城市中,明显不如轿车灵泛,他们早就被甩的没影子了,唯有这些警车一直紧追着唐鹏等人),高音喇叭怒吼着:“停车,停车!” “停你妈个头,有本事那就来吧――夏侯老师,抱紧了!” 唐鹏大喝声中,猛地一提车把,狂奔的摩托车攸地离地飞起,在夏侯扶醉的尖叫声中,飞过了道路隔离栏,迅速冲进了银座商城的露天停车场。 因为沈城老城区紧急戒严,现在还有大批顾客滞留在停车场、商场内。 大家看到几辆摩托车飞过隔离栏,呼啸着冲过来后,纷纷尖叫着四下躲闪,在门口的那些顾客,看出摩托车的目标是商场后,更是连忙躲避不迭。 在摩托车冲上商场门前台阶后,唐鹏扭头对后面吹了个响亮的呼哨,下一刻,车子就冲进了商场门口的皮帘内…… …… 邢雅思坐在银座商城内的肯德基专卖店内,左手手肘撑在桌子上,右手端着一杯奶茶,姿态慵懒的看着挂在墙角的电视。 电视中,上演着一部现代爱情肥皂剧,好像叫什么《娶个女王做老婆》,里面的男女主角正让邢总非常恶心的诉说着离别之情,让她倍感无聊,只能勉强看下去――要不然只要她一站起来,这个位子马上就会被别人抢走。 因为沈城老城区忽然紧急戒严,所有前来商场购物的人们,被迫滞留在商场内,搞得这里面人满为患。 为了牢牢霸占住这个位子,邢总她老人家到现在已经要了三杯奶茶,喝的肚子里都咣当咣当的响了,但戒严还没有解除。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邢雅思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唉,早知道这个呆在公司中啊,没事一个人跑这儿来散什么心呢,这下连晚上的酒会也耽误了……最关键的是,旁边那个抱孩子的老太太,怎么一个劲的看我呢,难道嫌我不给她让座?切,这又不是公交车,坐着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干嘛非得盯着我看呢?莫不是邢总这清纯惹人的样子,连老太太都能吸引?可为什么独独不能吸引那个混蛋呢?唉,算了,邢总还是给那老太太人让座吧,实在是坐的有些难受了呢,得去门口透透气了。” 邢雅思说着站了起来,对那抱着孩子等了最少半小时、也看了她半小时的老太太笑了笑,轻启朱唇的说:“老人家,请坐。” “哎,唉!”老太太扳着个脸的,也没说什么谢谢,抱着孩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切,嫌我让座让晚了?哼,要不是邢总觉得闷的难受,还想我给你让座?” 邢总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也犯不着和那老头老脑的一般见识,慢悠悠的走出了肯德基专卖店,向商场门口走了过去。 商场门口,拥堵着几十个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家庭妇男,更是对同伴喋喋不休:“马勒币的,朗朗乾坤的和平盛世,搞什么军事演习啊,出来买个菜还不能回家了,耽误老婆孩子吃晚饭,他们又不管,草……哎哟,那些小年轻怎么能在外面骑车?呀呀呀,他们向这边冲来了,快跑!” 邢雅思还没有来得及走到门口,就看到聚集在门口的那些人,尖叫着呼啦一声向门两旁躲了过去。 “咦,这怎么回事,难道大家看到邢总要出来透透气了,所以才都闪避了?这也太懂事了――啊!” 邢雅思有些奇怪的站住脚步,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一辆摩托车猛地冲了进来,来势凶猛,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竟然忘记向旁边闪开了,就这样傻乎乎的站在那儿,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瞪的老大。 …… “闪开,都闪开,撞死不偿命啊!” 唐鹏嘴里大叫着,骑车冲进了商场内,迎面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妞儿,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看来是吓傻了。 “草,闪开!” 叫骂声中,唐鹏猛地一踩刹车……他倒是想拐车把躲过这个妞儿,可两边都是人,一个掌控不好就能撞进人群中,那样他的罪过就大了,所以只能来个急刹车。 可惜的是,商场内铺着的地面砖太滑溜了,根本不像外面的公路那样具有良好的摩擦性,就算他紧急踩了刹车,摩托车俩个轮子都停止了转动,巨大的惯性却促使摩托车还是急速前奔,对着那个傻妞儿呼呼的撞了过去! “哎哟,不好!” 在身后夏侯扶醉和旁观众人的齐声惊叫中,摩托车前轮已经蹭到了这个女孩儿的衣服,接下来她就要像破麻袋那样的被撞出去,鲜血狂喷――没办法,摩托车的速度太快了,上面还载着两个人,总重量超过了四百斤,夹杂着巨大的惯性最少得有上千斤的猛力,依着女孩儿单薄的身体,要是不被撞得鲜血狂喷,腿断胳膊折的才怪,甚至会被直接撞死!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忍心看接下来的这一幕时,唐鹏却飞快的伸出右脚,抢先伸到了女孩儿的小腹间,大喝一声中抬腿把她给挑了起来,借着惯性向旁边甩去! 女孩儿就像是放风筝那样,忽地飞起,斜斜砸向了旁边的人群中,撞在那个买菜的家庭妇男身上,随着他发出的一声痛呼,脚下急促后退,至少撞倒三四个人后,才咣当一下的蹲坐在了地上。 “侥幸!” 及时把女孩儿挑出去后,唐鹏暗叫了一声侥幸,调正车把冲上了商场内的坡行人行电梯上。 这个电梯是向下缓缓运行的,就算唐鹏的摩托车惯性十足,硬硬冲上去了十几米,也很快就止住了冲劲,他借势一把抓住了电梯扶手。 他刚抓住扶手,夏帅和大力神的摩托车也跟着冲了上来。 原来他们也遇到了唐鹏刚才所遇到的情况,刹车失灵,只能冲上电梯。 “呼!没事了,下来吧。” 长长吐出一口气后,唐鹏从摩托车上跳下来,顺势搂住夏侯扶醉的腰肢把她也抱了下来。 在摩托车冲上电梯后,胡灭唐和阿莲娜就干脆的跳了下来,帮着夏帅俩人稳住了摩托车。 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脸带惊惶之色的围观者,胡灭唐对唐鹏笑了笑说:“唐鹏,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你没必要欠我人情的,因为就算是我不出现,你们也一样能安然离开的。”唐鹏倒没有领情。 胡灭唐呵呵一笑:“我说欠你一个人情,就是欠你一个人情,你想拒绝都不行。” 两个人在说话时,电梯已经运行到了地面上。 唐鹏推着摩托车,看着胡灭唐:“哦,那你想怎么还我这个人情?” 胡灭唐对阿莲娜使了个眼色,后者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优盘,抛给了唐鹏。 唐鹏抬手接住:“这是什么?” “等会儿你把这东西交给警方,他们会感谢你的。” 胡灭唐说完,到背着双手向商场后门的地下停车场走去:“走了,阿莲娜!” “小帅哥,这里面有七颗定时炸弹的分布图,本来是我家老唐用来撤退时用的,没用到,所以交给你,去警方邀功,顺便解除你们和警方的误会咯。咯咯,小帅哥,姐姐提前祝你和你老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哦。”阿莲娜咯咯娇笑声中,动作很轻佻的在唐鹏腮上摸了一把。 唐鹏很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摸脸,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阿莲娜却已经快步向胡灭唐追了过去。 穿过商场的后门,就是一个大型地下停车场,依着胡灭唐两口子的本事,搞辆车子安然离开应该比喝凉水难不了多少。 “站住,跟我去保卫处!” 在众目睽睽下,胡灭唐两口子才走出十几米,两个拎着警棍的商场保安,就拦住了他们的道路。 刚才在摩托车才冲进来时,这俩当值的保安也都吓傻了,等他们清醒过来时,却看到胡灭唐两口子要离开,自然得履行他们的职责,把这些胆敢驾车乱闯商场的人带去保卫处――男的大刑伺候,女的随便摸摸…… “闪开!” 胡灭唐冷哼一声中,和阿莲娜一人飞起一脚――那俩保安就直直的飞了出去,吓得他们的同伴呆立当场。 “唉,这些人竟然妄想拦住他们,真是傻到了极点。” 唐鹏看着那群保安,才叹了一口气,就听到一个满含着悲愤的女声骂道:“唐鹏,你大爷的!” 182 你差点撞死我啊! 廖江南等人刚追向唐鹏不久,几辆黑色轿车就风驰电掣的感到了现场。 最前面的那辆车,赫然挂着东北省的一号车牌:东北省的省委书记,方云辉到了。 省委书记,做为一方封疆大吏,本身就有资格配备至少两名来自中央警备局的警卫,也就是中南海保镖。 方云辉还没有下车,一号车后面的两辆车子打开,从上面跳下了至少六名精炼强悍的男人,快步围在了一号车前面。 等为首的人做了个手势后,当先下车的李峰,才打开了车门。 方云辉从车上缓缓的走了下来,脸色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但他的眼里却带着愤怒(他生气胡灭唐竟然敢挟持他女儿),和愤怒的不满(在来时的路上,他就接到了现场汇报,说廖江南曾经不顾一切的要下令开枪,要把他女儿和恐怖分子一起干掉)。 在巴叶贺夫出事后,方云辉就一直等待这边的消息,因为某种原因,他暂时不能露面。 可当方云辉得到汇报,说女儿竟然被歹徒挟持后…… 那些各种原因,马上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他是省委书记不假,可他同时也是个父亲,在女儿遭遇危险后,他要是还能稳坐钓鱼台的话,那只能说他不是个人了。 看到东北省的老大驾到后,楚良宵快步走到他面前,一脸愧色的低声问候:“方书记,您来了。” 方云辉紧紧抿了抿嘴角,淡淡的说:“他们的人呢?” 楚良宵知道,方云辉嘴上说的是‘他们’,实际上就是问夏侯扶醉一个人,赶紧回答:“方书记,夏侯老师他们已经走了。” 方云辉眉头皱起:“走了?去哪儿了?”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楚良宵低声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简单的说了一遍。 楚良宵在叙述刚才的事件时,并没有因为对廖江南不满,和痛恨唐某人,就扭曲事实歪着嘴的说胡话,而是把事件经过客观的讲述了一遍,末了才说:“现在廖江南已经带人追了上去,不过我看夏侯老师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的。” 刚得到廖江南明知道夏侯扶醉被挟持,还要下令开枪的报告时,方云辉就已经被气的骂娘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信廖江南会那样疯狂,在明知道夏侯扶醉在场的情况下,就敢下令开枪,可现在当楚良宵把事件真相还原后,方云辉就算是有再好的修养,脸色也变的铁青,低声骂道:“混帐东西!当初我怎么会想让扶醉嫁给他!” 听到书记大人爆粗口后,楚良宵就知趣的低下了头。 虽说书记大人独生爱女被歹徒挟持,她这个当市长的,和前往京华开会的市委书记黄一栋要担负很大责任。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场是由廖江南指挥的,而她刚才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相信书记大人会明察秋毫的。 同样,跟随方云辉一起来到的那些大员们,也都闭上了嘴巴,心中对廖江南抱有很大的怨气:你为了立功却要牺牲方书记的女儿,这不是明摆着没把我们东北省大小官员放在眼里吗?利益面前,你连方书记的女儿都敢牺牲,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呢?就算廖家权倾华夏,可你别忘了这是在东北,你着实太过份了! 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方云辉,随同前来的省军区司令员、省委常委刘伟走到他面前,低声说:“方书记,巴叶贺夫先生已经去了酒店,歹徒也挟持人质逃跑,我觉得没必要再维持老城区戒严了,应该撤回快速反应部队,恢复正常的社会秩序。” 严格的来说,在还没有抓住歹徒时,快速反应部队是不该撤回来的。 不过当前的情况……好像不怎么对劲。 刘伟敏的锐察觉到,要是再不撤军的话,一味对歹徒紧追不舍的话,歹徒被逼得走投无路后,肯定会丧心病狂的对人质不利,对无辜市民下手的,尽管楚良宵刚才就已经说了,好像歹徒和夏侯扶醉变成了一伙人,但大家最好是忽略了这个事实。 “嗯,是啊,也该撤回来了,如果再追下去,势必会引起社会秩序骚乱的。”方云辉点了点头,同意了刘伟的建议。 马上,刘伟就掏出手机,对快速反应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下了命令,命令他们迅速整队,回营! 方书记此时表现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做为掌管着整个沈城警方力量的楚良宵,自然也明白该怎么做了,也吩咐侯在旁边的市局局长,让他速速撤回全部警力! 至于廖江南那伙人会不会放弃,哼哼,谁会管呢――他们最好是被歹徒枪决了,好像才合了方书记的意思。 方云辉的政治觉悟很高,市井见识也同样出色,知道廖江南等人没有了军警双方的协助后,仅凭他带的那点人手,去哪儿追捕歹徒(夏侯扶醉)他们啊,脸色顿时就好看了许多,到背着双手看着楚良宵:“楚市长,你刚才说,那个叫唐鹏的小伙子,不顾生命危险主动和歹徒谈判?” “是的,方书记,现场很多人都看到了。”廖江南点头回答。 “嗯,我们沈城市民的觉悟还很高的嘛,至少要比某些人更有担当。”方云辉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楚良宵眉头微微皱起,心想:方书记此前应该就默许了唐鹏和他女儿在一起,这次看到他能舍生忘死的救他女儿,绝对更加认可他了,看来大有要提携他的意思啊,哼!你既然有这意思,那我为什么不趁机‘提携’他一下,给他个小官做,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还不是我说了算? 楚良宵心里哼了一声,表面却笑着说:“方书记,那个小伙子很有社会责任心啊,我觉得这样优秀的人才不该埋没,应该把他放在政府最需要他的岗位上,让他更好的发挥作用。” 楚良宵倒是很清楚我的意思……方书记眼里带着赞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嗯,楚市长说的不错,你来安排这件事就好了。哦,对了,俄罗斯客人那边,还得麻烦楚市长好好解释一下,千万不要让客人对我们沈城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合作。” 楚良宵回答:“方书记您请放心,刚才我已经和沈城大酒店那边打了招呼,本该五点半开始的酒会,会延迟到晚上九点。嗯,等那边的消息传来,确认人质全部安全后,我会马上赶往大酒店,当面向俄罗斯客人表示歉意。” “好,那就麻烦楚市长了。” 方云辉说完,转身走向了一号专车。 从头至尾,方云辉都没有提到他女儿夏侯扶醉,好像来现场就是为了履行他省委书记职责似的。 其实只要清楚真相的官员,都看出方书记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确保夏侯扶醉的安全、对廖江南表示不满,要提携唐鹏。 随着一号专车的缓缓离去,省军区快速反应部队、沈城市局、各分局投入的警力,开始有秩序的迅速撤退。 戒严解除。 目送书记大人一行的专车消失在暮色中后,白红海就快步走了过来,低声汇报:“楚市长,我们的人都已经撤回来了,他们说廖江南很不满意……” “不满意?哼哼。” 楚良宵冷笑了一声:“不满意可以直接去找方书记啊。哦,对了,有没有人质的消息?” “有。”白红海回答:“王志局长汇报说,人质骑着摩托车冲进了银座商城,造成了一些混乱……但并没有伤亡消息传来。而且,王局长暂时没有撤退,他带着市局刑警大队,就守在银座商城门口,这样做就是怕廖江南会……” 白红海说到这儿后,经闭嘴不语了,意思却很明显:王志担心廖江南对协助歹徒逃窜的唐鹏等人不利,所以才专门留下保护他们。 楚良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王局长这样做是很正确的。相信廖江南这时候也该清醒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白局长,你要时刻注意那边,毋须保证人质安全!” …… “是谁敢叫着我名字的骂我?草,还想不想活了――咦,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听到有人指名道姓的骂自己后,唐鹏愣了一下迅速转身,就看到刚才被他一脚挑出去的那个妞儿,一把推开要拽着她衣服讨个说法的家庭妇男,单手掐腰气呼呼的望着他,不怎么高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看清这个人是谁后,唐鹏眼珠子一下瞪大,吃吃的说:“邢、邢雅思,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不在这儿管你屁事!” 好好的被人摔了一跤后,邢总再也顾不得保持她天真淑女形象了,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快步走过来,抬手就推在了唐鹏的胸膛上:“你晓不晓得,刚才差点撞死我啊!” 同样,夏侯扶醉看到邢雅思后,也有些惊讶,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刚才她亲眼见证唐鹏差点撞飞人家的。 倒是大力神,在极度亢奋之下看到有人对老大动手动脚后,不愿意了:“哎,我说你谁啊,敢对我老大动手动脚,信不信我……” 183 这可是你让我揍的! 大力神的话还没有说完,邢雅思就霍然转身,厉声喝道:“滚蛋,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什么,你敢让我滚蛋!?” 大力神真没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挺清纯的妞儿,竟然敢骂他滚蛋,当即大眼珠子一瞪,正要挽起袖子让她知道骂哥们的后果很严重时,瞧出不对头的夏帅却一把拽住了他:“大力神,别鲁莽!” “怎么了,我?” 大力神被拽了个趔趄后,纳闷的看着夏帅。 夏帅朝着唐鹏呶了呶嘴,低声说:“傻比,你不看看老大的反应?” “老大什么反应啊……” 大力神茫然的看向唐鹏,马上就闭上了嘴:他发现不管是拳脚功夫很厉害的老大,还是有天大背景的老板娘,在面对那个妞儿的怒骂时,都保持着不该有的沉默,和尴尬,这说明有情况啊,他要是再叨叨个比的,这不是找骂吗? 邢总霸气四射的骂了大力神一句后,根本没有搭理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只是望着唐鹏俩人,冷笑连连:“怎么不说话了啊?哎哟哟,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ng漫啊,飚车都飚到商场内来了。哼哼,你们秀恩爱,我管不着,可你们在做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时,能不能别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安全?唐鹏,你刚才为了哄你女人开心,却那样对我,好像太过份了吧?” 面对咄咄逼人的邢雅思,唐鹏几次张嘴都被她堵了回来。 唐鹏一直以为,他对邢雅思够可以的了,就算甩开她、投入夏侯老师的怀抱对她有些不公平,可别忘了他曾经先后三次救过她的小命啊,说起来她还得感激他呢。 再说了,男女之间那些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两情相悦,总不能因为老一辈的人脑袋发热,就勉强走到一起去吧,那样活着还有啥意思? 看到唐鹏被邢雅思的伶牙俐齿逼得节节败退,旁边的夏侯扶醉不愿意了:“邢总,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子……” “那你说,是什么样子!?” 夏侯扶醉刚一张嘴,邢雅思就将火力对准了她:“我和唐鹏的恩怨用得着你来掺和啊?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你出身高官世家,就能抢别人未婚夫啊?你以为你懂得哄男人,就能挑唆他来欺负我啊?你以为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波的波就能把今天这事给说过去了啊?” 在邢雅思那张犹如机关枪一样的嘴巴面前,平时还算伶牙俐齿的是夏侯老师,是没有半点的还手、哦,是还嘴之力,被她呛的脸色通红,双眸中蓦然浮上了水雾。 看到夏侯扶醉快被自己骂哭了后,邢雅思很兴奋:“你以为你能用泪水就能打动我啊,你以为你我是某些不要脸、还忘恩负义的男人啊,你以为……” “够了!” 看到邢雅思得势不饶人后,唐鹏猛地大喝一声,伸手把夏侯扶醉揽在了身后,抬起右手,用中指指着邢雅思的鼻子:“邢雅思,你给我闭嘴!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信不信我会抽你!?” “你敢!?” 面对怒气冲冲的唐鹏,邢雅思是毫不退缩,仰起下巴嚣张的嚷道:“你敢动我一巴掌试试!我警告你,小子,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杀你全家……” 唐鹏最恨的就是别人拿‘杀他全家’这句话来威胁他了,邢雅思这句话的话音未落,他反手对着那张雪白的脸蛋,啪的就是一耳光:草,你以为你是谁啊,仗着我让着你得寸进尺,还仰着个脸的撒泼,这是方便我抽你啊? “你、你敢揍我!?”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后,邢雅思愣了片刻,泪水哗的一下就淌了下来,就像一只愤怒的母猫那样,双手抬起冲着唐鹏的脸就挠了过来:“行啊,唐鹏,你长本事了啊,敢为了别的女人揍我,有本事揍死我,要不然你就是孙子养的!” 唐鹏真不想在大廷广众之下揍女人,尤其是这个妞儿当前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要不是邢雅思刚才太过份的话,他也不会动手的。 既然抽都抽了,邢雅思又不管不顾的要给他挠破脸皮,唐鹏也被气的有些失去理智了,抬手就抓住她的左手手腕,向旁边一甩时,右脚抬起重重踹在了她小肚子上:“麻痹的,这可是你自己犯贱,让我揍的!” “啊!”随着一声惨叫,邢雅思身子被蹬出老远后,重重落在了地面上,顺着地面滑出老远,直到碰到了围观人群的腿子上,才停了下来。 唐鹏这一脚,踹的足够用力,邢雅思在地上滑行的过程中,嘴角就已经溢出了血丝。 看到邢雅思脸色惨白的从地上抬起头后,唐鹏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这一脚太狠了些。 邢雅思左肘撑着地,右手捂着小肚子,因为疼痛身子已经蜷缩了起来,看着唐鹏的双眼中,却带着绝望的怒火,嘶声道:“咳,咳咳!唐、唐鹏,你、你很好!!” 唐鹏垂下眼帘,根本不敢再和邢雅思对视,伸手牵起夏侯扶醉的手,抬腿就向商场后门走去:趁着廖江南等人还没摸清商场里面的情况,不敢冒然闯进来之前,必须得抓紧离开这儿才行。 夏侯老师也被唐鹏如此凶狠对待邢雅思的动作吓住了,木偶一般被他牵着手,顺从的跟着他向后门走。 “老大可够狠的,这么漂亮的妞儿都能下手。” 夏帅和大力神俩人对望了一眼,也不敢久留,更顾不上摩托车了,抬腿刚想追上去,却看到几个警察冲进了商场门口。 “不好,老大,快走!” 夏帅刚喊出这句话,却听到当先冲进来的那个警察高声喊道:“唐鹏,等一等!” 唐鹏转身,马上就认出这几个警察的带头人,正是曾经去快餐店给他捧过场的王志。 对于王志,唐鹏还是很有些好感的,再说现在胡灭唐两口子早走得没影子了,他也没必要继续逃跑了,大不了被带回市局,反正有夏侯扶醉的老爸罩着,别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了,于是就站住脚步,强笑了一下说:“怎么,王局这是要抓我归案了?” 王志刚进来时,恰好看到唐鹏一脚把邢雅思踹飞。 作为一名保护人民群众的高级警官,看到有měng男对无辜少女大秀臭脚后,第一反应就是阻止这种犯罪行为…… 不过,随后王局就选择了无视,好像根本没看到那样,在喊住唐鹏后,首先看向了夏侯扶醉,看她好好的竖在那儿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老远就伸出了双手笑呵呵的说:“呵呵,唐鹏,你这是说什么呢,你又没有犯罪,我干嘛要抓你呢?我来,是为了接你和夏侯老师回去的。” 当场殴打无辜少女到吐血,这还不叫犯罪?靠,现在的警察可很会睁着大眼说瞎话啊……围观群众全部撇嘴,以示鄙视。 唐鹏也很纳闷,被动的和王志握了握手:“王局,你是来接我回去的?” “是的。” 王志看了一眼夏侯扶醉,低声说:“你们走了不久,省委方书记就来了……省军分区的刘司令下令快速反应部队撤回,市局白局长也命令所有警力收队,本次军警双方的联合演习已经完美谢幕……我这次过来,就是带你们离开这儿的。你放心,廖江南虽说就在外面,但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王志说的虽然含糊,唐鹏还是很快搞清楚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方云辉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了。 也是,廖江南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要牺牲夏侯老师的做法,的确是太卑鄙了,难道他没有考虑到方云辉的反应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真谢谢王局了。” 唐鹏点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个东西,递给了王志:“王局,这个东西对你也许有用。” 这是一个优盘,胡灭唐临走前交给唐鹏的。 王志有些纳闷的接过优盘:“这,是什么东西?” 唐鹏解释道:“从这里面,可以找到七颗隐藏在沈城各大繁华建筑内的炸弹,是胡灭唐临走前交给我的。” “炸弹!?” 王志怵然大惊,随即明白了过来,再次握住唐鹏的手,又是一阵猛摇:解除胡灭唐安置的炸弹,解除七处巨大隐患,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啊! 想到这儿后,王志对廖江南破釜沉舟的做法更不满了:麻痹的,如果你真不顾一切的杀了歹徒,那么他就不可能交出这个东西,到时候要是发生大爆炸……卧槽,你不负责沈城的治安,可我们这些人肯定会担负重大责任,乌纱帽是别想戴了! 这样一想,王志更加后怕,同时也更加感激唐鹏,握着他的右手又是一阵猛摇,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唐鹏,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让沈城区分局的沈欢沈副局长参与的。呵呵,别说什么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咱们走吧。” 在王志心中,唐鹏虽说已经和方书记的女儿在一起了,可也不能忘记他那位绯闻女友沈欢,这件天大的功劳,说什么也得让她也有份才行。 184 送你一件大功! 唐鹏根本搞不懂,王志干嘛要把沈欢扯进来,而且还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不过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去想这些,只是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走。你们几个,帮他们推着摩托车。你什么人啊,闪开,闪开,没看到警察办案吗?” 王志先吩咐手下帮着夏帅俩人推走摩托车,又不耐烦的挥手把商场保安头头赶到了一旁,这才和唐鹏、夏侯扶醉俩人一起走出了商场门口。 在经过邢雅思身边时,王局长心中叹了口气:唉,真搞不懂唐鹏这小子心怎么这么没人性,连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揍。 邢雅思倒没有注意到王局眼里闪过的怜悯,她只是死死的看着唐鹏,一个劲的无声冷笑,眼神恶毒,让人发指,让某对男女心中紧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唐鹏跟着王志走出商场时,外面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 随着大批的军警撤走,大街上重新恢复了正常。 对于绝大多数市民来说,今天的军事演习只为他们平添了饭后茶余吹牛比、畅谈国家大事的素材而已,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对廖江南来说却不是这样。 当迅速向银座商城靠拢过来的军警,接到命令开始撤退后,他就意识到今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不但没有抓住胡灭唐,反而大大得罪了方家。 不过廖江南可是那种拿得起,方得下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灰心丧气,反而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了唐鹏身上:要不是那个混蛋的突然出现,那帮骑车的小混混怎么会出现?说不定早就把胡灭唐等人给击毙了,他在得到枪决胡灭唐这个巨大的荣誉同时,也讨好了俄罗斯客人――至于方云辉父女,哼哼,廖三少在得知巴叶贺夫一行要来沈城后,就压根没有打算和他们有什么纠结。 可就是因为唐鹏等人的突然出现,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要不是顾忌商场内有那么多顾客的话,他早就带着杨顶天等人杀进去,把那混蛋乱枪打死了,根本不会等到王志带人首先进去。 街灯发出的柔和光芒照在廖江南脸上,使他脸色显得更加深沉,生硬,许久都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像。 “廖少,他们出来了!” 看到唐鹏等人在警察的簇拥下走出商场后,杨顶天低声说了一句。 廖江南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挥了一下。 杨顶天会意,带着七八个手下就冲了上去,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他们,厉声喝道:“站住!” 那些刚要随着警察走出商场要回家的顾客们,看到有人竟然端着传说中的冲锋枪冲上来后,吓得呼啦一声,重新跑进了门里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志脸色一变,厉喝一声中,拔x出了手枪。 跟随王志来的那些警察,都是市局刑警大队的精英,虽说在兵器上明显逊色于杨顶天等人,可也没有含糊,纷纷掏出手枪,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刚才还紧密合作的双方,眨眼间刀兵相向,现场气氛也再次紧张了起来。 廖江南缓缓走上前来,语气生硬的说:“干什么?我们要把危害俄罗斯客人的歹徒同谋带走。怎么着,你们警察要助纣为虐吗?” “谁是歹徒的同谋?” 王志冷哼一声道:“哼,廖先生,好像你看错人了吧?这两位可是我们东北省方书记的家人,就算你是特殊部门的人,可也别忘记这是在东北,你们的行为威胁到了我们的合法公民安全!我们做为人民警察,是绝不会任由你们在这儿胡作非为的!” “这是你们的东北?呵呵。” 廖江南冷笑着向前踏了一步,语气阴森的说:“听你这样说的意思,好像东北从华夏中独立出去了,不受华夏中央的管束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廖先生你好像太注重个人功绩,为了达到目的就要拿合法公民来开刀。” 在强大的廖江南面前,王志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廖先生,你身负什么样的重要任务,我们当地警方管不着,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执意要带走他们的话,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他们的安全!同时,你好像也不知道,正是你要带走的这几位合法公民身上,还担负着拆除歹徒安置在沈城七处重要位置炸弹的重任吧?” “炸弹?”廖江南一愣。 王志用力点点头:“是的。真正的歹徒在沈城七处繁华建筑下,安装了炸弹!如果廖先生仍然执意带走他们的话,我会马上向市政府主要领导如实汇报,那样廖先生可就要做好担负重大责任的准备了。” 廖江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炸弹是怎么回事了:这肯定是胡灭唐布置的后手,本来是用来要挟他们的,只是没用上,在临走前把这些都告诉了唐鹏。 廖江南就算是再想把唐鹏等人‘绳之以法’,背景再深厚,可他也不敢那沈城人民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哪怕王志这样说就是危言耸听,可他却不敢冒这个险。 想到不久前要是下令对胡灭唐开枪,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七处炸弹爆炸,造成重大伤亡后……廖江南的后背有冷汗淌了下来。 他虽然牛比,也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要是连累众多无辜市民死伤的话,相信廖家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们――走!” 廖江南脸色阴晴不定,盯着唐鹏和夏侯扶醉俩人看了片刻,这才转身向手下挥了挥手。 杨顶天等人马上就收起了枪支,跟着廖江南上了车子,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事了。” 王志松了口气,看着夏侯扶醉低声说:“省厅黄厅长打电话告诉我说,等你们安全后,最好去省委大院去一趟,方书记要见你们。” “夏侯老师,你看……哎哟,我怎么忘记晚上还要去梦里江南了?” 听王志这样说后,唐鹏就知道方云辉要找他们彻底了解一下这次事件的真相,他刚想征求夏侯扶醉的意见,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今晚,他可是答应潘冬冬,要去梦里江南的,如果要是去见方云辉的话,那么潘冬冬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可就后悔不迭了。 唐鹏去梦里江南的事,夏侯扶醉是同意了的,也正是因为给他买衣服,才被胡灭唐挟持的,看他想起这件事后,也赶紧说:“哎哟,本来答应她五点半去的,现在已经晚了。唐鹏,那你还是赶紧去梦里江南吧,晚了她肯定会担心的。至于我爸那儿,我自个儿去就可以了。” “去梦里江南?唐先生你也要参加那个酒会吗?” 旁边的王志听唐鹏这样说后,有些疑惑的说:“我得到消息说,因为这边的突发意外,酒会要延迟到九点才开始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唐鹏松了口气,却又想到了一件事:“王局,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一下,我那些小兄弟们在冲进包围圈时,好像被廖江南抓住了一个……” 不等唐鹏说完,王志就笑着摆摆手:“那不算什么,廖江南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孩子,我早就打电话给徐副局长(徐云海)说了,让他走了个过场就放掉他了。” “那可就谢谢王局了。”唐鹏感激的伸手和王志握了一下手:“王局,麻烦你派人把夏侯老师送到那地方,尽量先拆除那些炸弹,以免发生意外。” “我明白该怎么做。”王志问道:“我让人送你去梦里江南?” “不用了,我和他们一起走好了。” 唐鹏笑着指了指夏帅,回头时无意中看到一双充满仇恨的眸子,正在商场门口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 今天,对于潘冬冬来说,无疑是最为漫长的一天。 她一直盼着时间快点的流逝,最好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然后就看到了唐鹏。 从小到大,潘冬冬都没有这样迫切的想一个人,因为她始终是她那个圈子里的主宰,不管是在潘家,还是在烟家,只要她出现的场合,所有人都会围着她转。 只是这种情况从八月二十一号之后,就再也不复存在了――随着她那些死士全军覆没的白头山上,她的野心也赤果果的暴露在了烟家面前,此前对她和蔼可亲的烟七爷就翻脸了,再也不听她解释,更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只对她做一件事,那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今晚的酒会对于潘冬冬来说很重要:她如果不能离开梦里江南,只能任由那个贤妻贵妇般的闵柔处置了。 想到闵柔那张美艳如花的俏脸,潘冬冬就觉得浑身发冷。 从午睡醒了后,潘冬冬就随便穿了身黑旗袍,蜷缩在沙发上眼神木然的看着案几。 案几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纹身枪,这是在李大龙留下的东西,潘冬冬拿到了办公室内,仿佛看到这个东西,就能感觉到李大龙在守候她那样。 外面的街灯慢慢亮了,又过了半晌后,外面走廊中传来脚步声后,她才活动了一下身子。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 潘冬冬喃喃的说着,正要摸起手机看看是几点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礼服、容颜气质好像王妃那样的女人,带着两个黑西装男人走了进来。 185 闵柔! “啊!” 看到这个女人带人走进来后,潘冬冬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那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根本没有来得及穿鞋子,就跑到了沙发后面,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看着女人的眼里带着恐惧,和怨恨。 这个穿着一身盛装,好像王妃那样高贵、雍容美貌的女人,就是烟七爷身边的闵柔。 以前潘冬冬在看到闵柔时,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这并不是因为闵柔三十七八岁的人了,还那样漂亮有气质,主要是因为她不问‘政事’的贤妻态度,每次在潘冬冬去时,都会握着手的嘘寒问暖,让人从她那好听的吴侬软语中,感受到一种来自母亲身上的关怀。 每当这个时候,烟七爷就会在一旁微笑着颔首,很满意继室和儿媳妇能够相处的这般融洽,潘冬冬每次叫她‘柔娘’时,也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就这样一个女人,却看破了潘冬冬的野心,并安排陷阱让她那些死士全军覆没,最后才撕下了温柔的面具,露出了她真实的蛇蝎面目。 闵柔走进这间装潢的好像王宫寝室一般的办公室,脸上带着潘冬冬熟悉的微笑,慢慢坐在了沙发上,那两个黑西装,双手交叉着站在了沙发后面,脸色木然。 闵柔落座后,左手轻轻拽起裙裾,姿态优雅的翘起了左腿,镶嵌着碎钻的银色高跟鞋,在灯光下发出了璀璨的眩光,声音更是如水般的柔顺:“冬冬,你怎么了,气色这么差劲。” 不等潘冬冬说什么,闵柔那好看的眉头皱起:“冬冬,你怎么搞的啊,酒会眼看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呢?” “我……我,我马上就换。” 潘冬冬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利用疼痛强迫自己压制住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半转身就要向套间走去。 潘冬冬这间办公室的套间,里面的别有洞天,不但有张可以让她休息的大床,还有浴室、化妆间、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小酒吧,更衣室里各式各样的衣服,更是占用了好几个大橱柜。 潘冬冬才走了两步,却听到闵柔淡淡说道:“站住。” 潘冬冬身子一震,慢慢转身强笑道:“柔、柔娘,有什么吩咐?” 闵柔微微仰着下巴望着潘冬冬,眼里闪过讥讽的狠辣:“就在这儿换衣服吧。” 潘冬冬一愣:“什么?在、在这儿换衣服?” “是的,就在这儿换。”闵柔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可是……”潘冬冬再次狠狠咬了下嘴唇,看向了那两个黑西装,深吸了一口气才笑着说:“好的,那我去拿衣服。” 闵柔马上说道:“不用了,让大勇替你去拿吧。” 潘冬冬再次愣住,就听闵柔说:“别看大勇是男人,可在女人该穿什么衣服上的造诣,绝对比大多数女人要高。今天在梦里江南举办的这场酒会,可是有史以来档次最高的一次,不但有华夏各地名流、世家公子,更有身份尊崇的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先生一行。你做为酒会的东道主,形象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不能太严谨了,更不能过于轻浮,必须得做到妖而不艳,端庄大方才行。” “哦。”潘冬冬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我就听柔娘您的……这位兄弟,更衣室就在套间里面左数第三个门。” “好的。”大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套间内。 潘冬冬办公室内的这个套间,迄今为止还从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就连她名义上的丈夫烟云海,也没有进去过,因为那是她的独立世界! 现在,却有一个陌生男人闯了进去,而且还是专门要去更衣室,翻看她那些衣服――女人的衣物,绝不是只有外套、裙子、鞋子等东西,还有丝袜、罩罩,以及各式各样的内内,这些东西,很多女人连丈夫都不想去接触的,更何况大勇只是个陌生男人呢,这绝对严重侵犯了她的隐私权。 不过,潘冬冬现在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连最起码的**都没有了的人,还在乎什么隐私权? “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闵柔翘起的脚尖晃了晃,潘冬冬低声答应了一声,绕过沙发坐在了上面,双腿紧闭,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 看着潘冬冬,闵柔满意的笑了笑:“本来,酒会计划是五点半开始的,不过因为出了一些特殊的情况,只好延迟到九点才会开始……” “啊,酒会为、为什么要延迟!?” 闵柔的话音未落,潘冬冬脸色大变,心儿也咚咚的跳了起来:难道她知道我已经找过唐鹏,所以才把酒会延迟了三个半小时?可唐鹏不知道啊,他要是来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进来了吧?他没有看到酒会,没有看到我,会不会不耐烦了就离开,会不会给我打电话?佛祖保佑,他千万别这时候打电话! 潘冬冬这下可真是误会闵柔了,这一天她尽是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也没有谁来告诉她,酒会延迟实则是因为巴叶贺夫遇刺。 看到潘冬冬脸色大变后,闵柔黛眉皱起:“怎么,好像你一点都不愿意酒会延迟啊,莫非这样会耽误你什么阴……” 潘冬冬慌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因为、因为梦里江南从来都不会无故对承办者失信的,这样会引起不好的影响。” “哼哼,没想到你还挺有责任心的。” 闵柔冷哼了一声,才说:“是本次酒会主角俄罗斯客人,在来时的路上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沈城楚市长特意打电话来通知,要把酒会向后推迟三个半小时的。” “哦,原来是这样。”潘冬冬慢慢的垂下头,目光盯着脚尖,心思电转:该怎么做,才能通知唐鹏九点再来呢? 还没有等潘冬冬想到办法,就听到套间门响,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你、你怎么可以动我的、的……” 大勇的左手中,托着一件黑色的露背礼服,上面还搭着一条紫红色的丝巾。 凭良心来说,大勇挑选的这件礼服,是最适合潘冬冬的,也是她平时最喜欢的一件,由此可以看出,他挑选衣服的目光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让潘冬冬羞愤异常的是,大勇右手中除了勾着一双蓝色水晶高跟鞋之外,还挑着一个猩红色小罩罩,以及绣着一朵玫瑰花的黑色内ku。 这两件东西,可是女人们最为那个啥的,就这样被大勇拿在手中后,潘冬冬要是不急了才怪。 就在潘冬冬羞恼的瞪着大勇时,闵柔又说话了:“是我让他给你拿衣服的,刚才你也同意了的。” 潘冬冬慢慢松开紧攥着的双拳,转身强笑着点了点头:“是、是的,我、我忘记了。” “嗯,也不知道你都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闵柔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好了,你还是换上衣服吧,看看哪儿还有什么不合适。” 大勇把衣服放在了沙发上,后退了两步。 “好、好的。”潘冬冬抿了抿嘴角,弯腰拿起那间黑色的礼服,问站在旁边的大勇:“你、你们怎么还没有出去?” 大勇没有说话,闵柔替他说了:“他们会在这儿看着你换衣服。” “什么!?” 潘冬冬霍然转身,狠狠瞪着闵柔,颤声说:“你、你让他们看着我换、换衣服!?” “怎么,这有什么不行吗?” 闵柔低头欣赏着自己纤纤十指,淡淡的说:“你能在野外和别的男人野合,守着烟家的人在这儿换衣服,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冬冬,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要顾忌女人的颜面。其实你该明白,从那一天开始,那就已经没有颜面可言了,你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表子。” 闵柔说着世上最恶毒的字眼,语气却温柔的要死:“大勇、小勇兄弟两个,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烟七爷视为绝对的心腹,依着他们的资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好像都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守着我的面,当场看一个表子换衣服,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潘冬冬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闵柔,你、你……” 闵柔抬起头时,双眸中尽是冷漠:“我知道,你是因为难为情而不好意思守着他们换衣服,不过这不要紧……大勇,小勇,你们替冬姐换衣服吧,记住动作要温柔些。” “是!”小勇桀桀的笑了笑,和大勇一起走到潘冬冬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在潘冬冬的拼力挣扎中,兄弟两人抓住她的左右手,拽住她衣服用力一扯――潘冬冬那件黑色旗袍,就被撕成了两半,露出了她白玉般的身躯,然后俩人一下子愣住:冬姐的黑色旗袍下,竟然是真空的,顶着两枚红樱桃的雪白shuangfeng,芳草萋萋的神秘三角地带,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兄弟俩人的眼前。 186 放开我! 在衣服被撕碎的那一刻,潘冬冬几乎要羞死! 都是果睡习惯害死人啊! 当年潘冬冬无意中听说果睡可以让女人最美后,就一直慢慢培养并保留了果睡的好习惯――今天午睡起床后,脑子晕乎乎的冬姐,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随便穿了一件旗袍,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已经忘记了她里面是真空的。 再说了,以往在没有她的允许下,也没有谁敢擅自进入她的办公室,这也让她彻底忽视了这个现实,直到衣服被撕碎后。 随着变成两半的旗袍落地,大勇兄弟俩人呆住。 兄弟俩以前真上过不少的女人,可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潘冬冬这样的极品,用具时下最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乃大、腰细、臀圆、双腿修长有力,这要是摁在床上用力……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闵柔也没想到潘冬冬旗袍下面竟然是真空的,望着那具比自己还要骄傲的身躯,她眼里的嫉妒、恶毒神色大盛,哼哼冷笑道:“呵呵,果然不愧是狐狸精!大勇,小勇,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让我教给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不要,不要!” 潘冬冬极力挣扎着,嘶声喊道:“闵柔你个表……柔娘,不要!看在烟七爷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在烟七爷份上?” 闵柔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潘冬冬面前,弯腰摸起案几上的一颗烟点燃,对那张满是惊惶、羞愤的脸上喷了一口,悠悠的说:“你这时候才想起烟七爷了吗?其实我也知道,烟云海对不起你在先。可烟七爷呢,他一直都拿着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给你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但你又做了些什么呢?用烟家的前来私自培养心腹死士,图谋不轨,这就是你报答烟七爷的最佳方式吗?呵呵,这时候想到了烟七爷,那在八月二十一号之前,你怎么没有想到他呢?” 潘冬冬面如死灰:“我、我错了。柔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放过你?放过你tian好伤口后,再反咬我们一口吗?潘冬冬,以前我还以为你具有大多数女人没有的冷静、理智和野心,可现在我才知道,我高看你了,实在是高看你了。” 闵柔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配成为烟七爷的儿媳妇,因为你怕被男人欺负。大勇,小勇,我的话说完了。” “好咧!” 大勇兄弟俩狞笑着答应了一声,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小勇主动按住不停挣扎、撕咬的潘冬冬,一脸兴奋的看着大哥开始解裤腰带。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我!” 潘冬冬拼力挣扎着,张嘴就像小勇的手上咬去! “表子!” 小勇松手,抬手一耳光把潘冬冬抽到在了沙发上,左手抓住她头发,把她仰面固定在沙发上,右手掰开了她的双腿。 背对着闵柔的大勇,嘿嘿yinx笑着,掏出他胯下那个东西,恶狠狠的扑在了潘冬冬身上。 …… “王局,您现在让我和徐亮去商贸大厦?” 沈欢拿着手机,皱眉解释道:“王局,我还负责梦里江南外围警戒的任务啊,这可是您亲自指派的……” 不等沈欢说话,电话那边的王志就打断了她的话:“沈欢,你不要说什么了,马上带着徐亮过来,快,十五分钟内必须赶到,我等你!” “是!” 沈欢答应了一声,把车子停在路边,摸起警车上的步话机,低声喝道:“徐亮,你马上到我这边来!其他人按照原计划,奔赴梦里江南待命!” 在唐鹏抢走沈城二号专车后,沈欢并没有再傻乎乎的赶去电信局,她怕楚良宵再趁机安排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样她就惨了,随即通知了区分局的那些人,让他们赶往梦里江南,按照原先计划制定保护防线。 当沈欢布置完梦里江南外围的防护警戒后,军演结束,警报解除,也得到了唐鹏安然无恙离去的消息,为此她更加后悔:在唐鹏抢车之前,没有借机把他撞死…… 让沈副局长更加郁闷的是,原计划五点半开始的酒会,要延迟到晚上九点再开始,她只好带着徐亮等人先找地方吃晚饭――别看他们负责梦里江南的外围警戒,可他们却没有去里面吃饭的资格,他们对于那些参加酒会的大人物来说,只是一群跑腿的罢了。 带徐亮等人在一家小饭馆用完晚餐后,沈欢正开车向梦里江南那边赶,却又接到了王志的电话。 沈欢搞不懂王志为什么要让她带着徐亮一个人赶去那边,只能按照他的命令,呼叫后面的徐亮上了她的车子后,调转车头向商贸大厦那边急驰而去。 很快,沈欢驾车来到了国贸大厦前,下车时,她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哇靠,这儿怎么了?” 抢先下车的徐亮,看着商贸大厦前设置的警戒线,抬手揉了揉鼻子,搞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在这儿忙碌。 “别发呆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欢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快步向那边走了过去。 警戒线里外,至少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沈副局长,这些都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啊。” 徐亮快步跟上了沈欢,低声说了一句。 “嗯,我看出来了。” 沈欢淡淡的回了一句,走到迎上来的王志面前,啪的一个敬礼:“报告王局,沈城区分局沈欢,奉命报到!” “嗯。”王志抬手还礼,看了一眼跟在沈欢后面的徐亮,放下手后说:“沈副局长,我让你带徐亮过来,是让你们协助市局排爆专家,排掉安装在商贸大厦内的炸弹!” “什么?商贸大厦中有炸弹!?” 沈欢怵然一惊后,随即就是迷茫:“王局,我想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和徐亮对于拆炸弹,好像都不如市局的排爆专家精通……” 沈欢这样说,并不是在谦虚,而是事实。 别看沈欢在沈城军分区时,曾经担任过特别小分队的队长,拆弹技术也有着一定的造诣,不过正所谓术有专攻,她怎么着也不如那些排爆专家的。 更何况,徐亮对这方面的本领,更是稀松平常的让人脸红,王志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来协助那些专家拆弹呢,这比生病后去找蒙古大夫,还要蒙古啊,别忘了商贸大厦可是沈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要是出点什么差错,他们俩人当场殉国到没啥,可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就损失大了啊。 沈欢俩人的反应,都在王志的预料之中,他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不要紧张,刚才市局的排爆专家已经和我汇报过了,别看这些炸弹安装的很有水准,可我手里却掌握着该怎么拆除,才是最安全的方案……你们跟我去指挥车,我给你们看段视频演示。” 沈欢俩人一头雾水的跟着王志,上了警方的指挥车后,王志就让车上的警员下去,等关上车门后,才拿出一个优盘,插x在了电脑中。 很快,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画面:有人用汉语介绍,炸弹在建筑的具体方位,以及该剪掉哪根线才是最正确的…… 这样说吧,这段视频演示的就是一段教学式的拆弹课程,只是上面安装的炸弹、拆弹的方式和手段,都比沈欢此前在部队中演习过的更加高明,难度更大。 至于徐亮,那就更别提了,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威力巨大的c4特制炸弹。 “像这样的炸弹,商贸大厦中总共有十一颗。沈城有包括商贸大厦、国际金融大楼等七处重要建筑中,被安装了这样的炸弹总共有九十二颗。” 王志指着屏幕解说道:“排爆专家已经进入了现场,除了仅仅扫描出四颗炸弹,确定它们的爆炸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整之外,正在紧张研究该怎么找到其它炸弹,安全拆除它们的方式――幸好,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嘛。” 一直迷迷糊糊的徐亮,再也忍不住的问道:“王局,您说排爆专家进入现场后,才扫描到四颗炸弹,就是对这四颗炸弹,还在紧张研究该怎么安全拆除它们,可你这儿却有十一颗炸弹具体的安装方位,和拆除办法,我怎么搞不懂了?” 不但徐亮搞不懂,沈欢也懵了,根本不知道王志这是在唱的哪出戏。 王志笑了笑,刚要说什么时,拿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就小声说:“嘘,别出声,是楚市长的来电,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给她打电话汇报过,说这边发现歹徒安装好的炸弹了。” …… ‘军演’结束后,楚良宵刚回到市政府办公室,正要洗漱一下准备等会儿去梦里江南时,却接到了王志打来的电话。 王志在电话中说,警方得到某当事人(唐鹏)的提醒,在商贸大厦等七处沈城重要建筑中,竟然被歹徒安装了威力巨大的c4特制炸弹,看来是歹徒在撤退不果后留下的后手,经过初步确定,炸弹将在明天十二点钟定时爆炸! 187 传说中的紫金卡! 得到这个消息后,冷汗刷的一下,就从楚良宵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既后怕,又侥幸。 侥幸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放过了胡灭唐,这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后怕的是,要是廖江南万一乱枪打死胡灭唐他们,就就没有人知道这些炸弹的存在,那么等明天中午十二点时…… 楚市长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随即厉声命令王志,调遣最为精干的排爆专家,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内,拆除那些炸弹! 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楚良宵不敢隐瞒,马上就向省委领导做了电话报告。 有关方面的省委领导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吩咐楚良宵对这条消息严加保密,千万不能泄露,以免引起社会恐慌。 接着,方云辉立即就召开了紧急常委会,楚良宵市长有幸列席。 在常委会上,所有领导都是陈词激昂,目标对准了那个只管自己、不顾人民安全的廖江南,并由省委方书记当场向京华相关上级领导做出了汇报。 在汇报中,一向以谈吐儒雅、修养功夫深厚著称的方书记,这次是牢骚满天,毫不客气的指出了某个人,眼里只有私利没有群众的错误思想。 得到更高领导人的确定态度后,方书记随即成立了紧急指挥小组,以马省长为组长,楚良宵为副组长,省厅部分领导为成员,火速赶往现场。 赶往商贸大厦的路上,马省长、楚市长又接到了王志的电话。 王志在电话中称:歹徒安装的炸弹,不管是藏匿位置,还是拆弹方式,都极为先进,让诸排爆专家头疼不已,请领导小组不要涉险赶往现场,以免发生意外。 王志的第二次汇报,让紧急指挥小组更加――淡疼,他们哪儿还顾得危险啊,如果有必要,他们肯定会亲自上阵……那是不可能的,但这是一种态度问题,马省长在电话中,语气严厉的告诉王志,调遣省内所有的排爆专家,任何人不得违抗。 即将抵达商贸大厦时,心神不安的楚良宵,给王志打来了电话,询问现场情况如何了。 王志看了看沈欢俩人,大声回答:“报告楚市长,经过市局,和沈城区分局的不懈努力,我们已经找到了商贸大厦内的所有炸弹!并且,拆弹行动将由我、和沈城区分局的沈欢副局长,刑警徐亮三人共同执行……请领导放心,我们已经拿出了最安全的方案,确保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一分钱的损失!” 听王志这样和市长大人拍着胸脯下保证后,沈欢、徐亮俩人彻底的懵了,直到扣掉电话的王志说出一句话后,他们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志是这样说的:歹徒(胡灭唐)为了感激唐鹏的‘救命之恩’,才把这个优盘送给了他,他又交给了我,暗示我我和你们两个,将在本次行动中,大显身手! 卑鄙! 搞明白这一切后,沈欢和徐亮俩人的脑海中,都浮上了这个词,不过却是欣喜异常:虽说王局这样做也太卑鄙了些,可最起码能为我们挣到更大的好处啊! 徐亮能够得到这个莫大的好处,还算是‘事出有因’,他本来就是唐鹏的铁哥们,让他立下如此大功这也是很正常的。 可沈欢呢? “他为什么要送这么大的好处给我?” 沈副局长呆呆的望着屏幕,有些傻了:难道,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讨好,求饶?请我原谅他在白头山的流máng行为? 沈欢和徐亮都不知道,其实唐鹏在拿出这个优盘时,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切都是‘聪明’的王志自作主张:沈欢唐先生的‘绯闻女友’,徐亮是他的铁哥们,要是不把功劳分给他们,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走吧,沈副局长,领导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得抓紧干活才行。” 王志笑眯眯的推门下车,在右脚落地时忽然回头说:“哦,对了,等咱们拆完炸弹后,我做主让你们两个,都去梦里江南参加酒会,让你们也见识一下顶级酒会,算是给你们的额外打赏了。” …… 十几分钟后,由马省长亲自带队的紧急指挥小组,抵达了现场。 楚良宵一下车,有个市局副局长就跑了过来:“报告各位领导!市局王副局长、沈城区的沈副局长和刑警徐亮,已经成功拆除了商贸大厦中的七颗炸弹!现在他们正在搜寻剩下的几颗……这是排爆专家小组的宋组长,请他为各位领导做详细汇报!” 听到已经顺利拆除七颗炸弹后,马省长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等那个宋组长敬礼,就亲切的说:“不要多礼了,你详细给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呢。” “惭愧。” 宋组长一脸激动的先说了句惭愧,才说:“里面炸弹的设计线路,以及安装方式,是我们排爆专家从没有遇到过的……我真没想到,沈城区分局的沈副局长,竟然是位高超的排爆专家,在十几分钟内,就查到了所有炸弹,并拆除了七颗……唉,不愧是从部队特别小分队出来的精英啊。” 看着吐沫星子乱发飞的宋组长,楚良宵表面上带着和马省长一样的亲切笑容,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真没想到沈欢有这样的本事,这次她可立了大功了,别说是找机会打击她了,看来这次得给她升官了。唉,早知道这样的话,干嘛把区分局局长的位子空着呢,应该早安排人才对,这不是故意给他留得嘛! …… 等夏侯扶醉坐着一辆警车离开后,唐鹏和王志打了个招呼,和夏帅、大力神俩人,骑着摩托车就冲上了公路。 三个人并没有马上回快餐店,而是先去了市局,把被廖江南拽下摩托车的小五保释了出来。 因为有王志的电话,市局那边并没有为难唐鹏他们,很痛快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小五在被廖江南拽下摩托车后,倒没有受到任何的严刑拷打,不过那一下摔得他可不轻,下巴也蹭去了老大一块皮,虽说被警方粗粗包扎过了,可还是有血水渗出来。 唐鹏当机立断,把小五送到医院治疗。 等把小五安顿好了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半多了,距离和潘冬冬所说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唐鹏没有心急,因为王志曾经告诉他说,酒会要延迟到晚上九点呢,这段时间足够他洗个澡,再吃点饭,换好衣服了。 夏侯扶醉既然去了省委大院,而唐鹏也要去梦里江南,扶醉快餐店只好提前打佯了。 又嘱咐夏帅俩人去电信局那边找回车子(桑塔纳)后,唐鹏才打了一辆车,赶去了梦里江南。 唐鹏来到梦里江南时,差五分钟八点。 这时候,梦里江南前面的停车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豪车,大厅内也是人影幢幢,看来在沈城戒严结束后,那些有资格赶来参加酒会的,就迫不及待的跑来了。 唐鹏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新西装,迈开大步的走上了大厅台阶。 唐鹏走到门口,推开旋转门刚想进去,旁边的礼仪小姐却拦住了他:“先生,请稍等。” “哦,怎么了?”唐鹏缩回了手。 礼仪小姐甜笑着解释道:“先生,不好意思啊,梦里江南今晚要举行一场盛大的酒会,所有前来参与酒会的,都必须得有冬姐的请柬才行……请问先生,您有没有请柬?如果没有的话,还请您改日再来吧,抱歉啊,对不起了。” “请柬?没有。” 唐鹏摇了摇头,在礼仪小姐张嘴之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不过,我有一张这样的会员卡,能不能当请柬用呢?” “会员卡啊?也不行的呢,因为今晚是……” 礼仪小姐接过会员卡,刚要解释会员卡在今晚也要失效,脸色却忽然大变:“是、是紫金至尊会员卡!?” “然也。” 唐某人很骚包的点了点头:“这总能当成请柬使用吧?” “我、您……请稍等,我请示一下。” 礼仪小姐连忙躬身行礼,刚要转身走进大厅去请示某人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中年人后,礼仪小姐连忙说道:“张经理,这位先生要参加今晚的酒会,却没有请柬,但他有紫金至尊会员卡!” 这个张经理,也是梦里江南的老人了,只是昨天之前一直都是在京华那边,昨天才调到了这边担任经理。 听礼仪小姐这样说后,张经理也是一愣,随即接过会员卡,摘下腰间的钥匙扣,用防伪灯在上面照了了起来。 看样子,他在用防伪灯验证会员卡上的某个特殊标记。 看了片刻,张经理腰身马上就变成了八十度,双手把会员卡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道:“先生,欢迎您光临梦里江南会所!您在会所内可免费享受到所有的服务,并能够任意出入冬姐办公室。请问,您需要我帮您做什么?” “呵呵,原来这是真的啊。” 唐鹏收回会员卡,笑了笑说:“我不用你帮我做什么,只要给我保密,不要把我来这儿的行踪告诉别人就是了。哦,对了,提起和你说一句啊,我要去冬姐办公室找她有事相谈,这没问题吧?” “没有,没有,我一定替您保守秘密,您请便。” 等唐鹏走进大厅后,张经理擦了擦额头,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我在梦里江南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看到传说中的紫金卡出现了。” 188 血腥杀戮! 大厅中灯火辉煌,数百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豪门贵妇,以及男女明星,都站在厅中举着酒杯,相互间轻声交谈着什么。 唐鹏才穿上夏侯扶醉给他买的范思哲西装时,自我感觉良好的,飘飘然的很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还担心进入梦里江南后,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有漂亮女孩儿跑过来搭讪,为此他还垂着脑袋,表现出一副‘哥很低调’的样子——不过,让唐先生感到难为情的是,别说是他耷拉着脑袋瓜子了,就算是昂着头恐怕也没有谁来注意他,因为现场的俊秀公子哥儿太多了。 一个小白脸进入一群小白脸中,还有什么可突出的? “奶奶的,这样也好,省下我做出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来了。” 唐某人有些尴尬的耸耸肩,走到托着银盘的侍者面前,随手拿了一杯红酒,慢悠悠的走向了电梯。 乘坐电梯时,唐鹏已经把紫金卡捏在了手中,准备遇到有人盘查时亮出来,再给他们一个惊讶:哇噻,至尊紫金卡哦! 可惜的,并没有谁来满足唐先生这点小小的虚荣心,他走出电梯后,潘冬冬办公室所在的这层楼走廊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工作人员都跑到下面去了。 唐鹏端着酒杯,踩着厚厚的地毯,刚走到走廊的一半,却忽然听到有女人的嘶声喊叫声传来:“畜生,走开——走开啊!” …… “畜生,走开——走开啊!” 在大勇掏出家伙狠狠扑到身上后,潘冬冬拼命挣扎着,屈起右膝顶在了大勇的小肚子上,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 潘冬冬的挣扎虽说根本阻止不了厄运的降临,不过却也给大勇的‘挺枪而入’增加了许多困难,这让他有些恼怒,抬膝用力压住她的右腿,再次压了上去,却又被她挣开,一脚蹬在了小肚子上,蹬在了前面的案几上。 “废物,两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伺候不了,真是废物!” 看到大勇仰面躺在案几上后,闵柔大怒,趁着小勇用左腿压住潘冬冬双腿后,弯腰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她左边的rux房,猛地一拧…… 在潘冬冬发出一声痛叫声中,昔日好像王妃般尊贵高雅的闵柔,脸上带着恶毒的狞笑,拿着香烟的右手慢慢落下,落在了潘冬冬下体最为隐私的部位上,随着青烟的腾起,空气中顿时多了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用力按着潘冬冬的小勇,真没想到闵柔竟然这样恶毒,用烟头来烧女人最柔软的地方,尽管这种烫伤不会给人体本身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这种动作却是邪恶异常,一时间让他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刚要松开手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房门被用力踹开的大响:砰! …… “不好,是潘冬冬的叫声!” 听到那声女人发出的嘶哑喊叫声后,唐鹏脸色顿时大变,随手扔掉手中的红酒,飞身跑向了办公室门口,对着虚掩着的房门就是大力一脚! 随着房门咣的一声被踹开,唐鹏也看到了室内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一个下身赤果的男人正从案几上爬起来,一个男人死死压在浑身赤果着的潘冬冬身上,还有一个匆忙回头的女人,正一只手抓住潘冬冬的乃子,拿着香烟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下体,空气中弥漫着邪恶的焦肉味道。 因为最为敏感的地方被超过八百度高温的烟头烧伤,疼得潘冬冬全身都开始剧烈抽x搐起来,就在她完全绝望准备停止无谓的挣扎时,却看到唐鹏破门而入,一股子重生的巨大惊喜,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喊出了他的名字:“唐鹏!!” “唐鹏?这个就是唐鹏啊,潘冬冬这个表子的相好,他怎么来了!?” 听到潘冬冬喊出唐鹏的名字后,闵柔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的,看到唐鹏出现后,闵柔只感到了意外,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在她看来,唐鹏就算是潘冬冬老相好怎么了,就算他亲眼看到这个表子被折磨,又怎么了?有大勇和小勇这两个天门中的高手在身边,闵柔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臭男人?他来了正好,也省下闵柔派人去找他麻烦了。 看到唐鹏出现在门口后,大勇提上了裤子,小勇松开了潘冬冬,闵柔缓缓的直起了腰身。 唐鹏踹开房门后,并没有马上扑进来,而是反脚把房门关上,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根本没有看潘冬冬一眼,只是盯着闵柔三个人,脸色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 闵柔慢慢抱起双臂,看着唐鹏淡淡的问道:“你就是唐鹏?” “是的,我就是唐鹏。” 唐鹏走到了距离案几三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依然没有看潘冬冬一眼。 潘冬冬无声的抽噎着,抢过一个沙发垫子盖在了蜷缩起的身子上。 闵柔横向走了两步,脸上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雍容,甚至还带着亲切的笑意:“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个人物,能够在看到你的姘头受罪时,依然这样平静。嗯,这说明你很理智,就算再看不惯我们收拾她,好像也知道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表子,来得罪我们。” “你错了,夫人。” 唐鹏根本没有看攥起双拳做好格斗准备的大勇,更没有看已经亮出刀子来的小勇,只是盯着闵柔淡淡的说:“在我愤怒时,我只会揍人。可当你看到我保持着足够的平静时,我——却要杀人了!” 唐鹏最后这个‘了’字还在舌尖打转,忽地低喝一声,身子骤然窜起,就像是一个从千年古墓中逃出的幽灵那样,攸地扑到了大勇面前,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左手抓住他的右臂,右手抓住他的右腕,迅速往下压下的同时,右膝已经迅猛提起,重重撞在了大勇的右臂上。 咔嚓……随着一声瘆人的骨折声,大勇的右小臂就被折断——因为力道太猛,一截断了的臂骨呲的一下刺穿了皮肤,鲜血随着白森森的断骨刺出,噗的一下窜了出来。 直到鲜血喷到沙发后面的墙上后,大勇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如果有人在门外听到这声惨叫的话,根本不会以为这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因为屠夫在宰猪时,也不曾听到过这样的恐怖叫声。 面对这恐怖到极点的一幕,闵柔和小勇的瞳孔骤然收缩,可唐鹏的脸色却依然平静,就像刚才折断的只是一根麻杆,大勇的惨叫声只是蚊子哼哼而已,根本不为之所动,松开他断了右臂,又拿起他的左手,如法炮制…… “啊!!” 眼睁睁看着大勇左臂又被折断后,小勇终于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了过来,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嚎叫,双眸尽赤的高举着短刀,对着唐鹏就扑了过来! 大勇和小勇兄弟俩,既然被烟七爷视为绝对心腹,身手那是相当强悍的。 假如不是被唐鹏脸色平静的假象迷惑,大勇也绝不会在眨眼间就被折断双臂——他出色的格斗本领还没有施展出来,就已经被废了。 大勇的悲惨遭遇也惊醒了小勇,他当然不会再像大勇那样被打个猝不及防,一奶同胞的悲惨遭遇,激起了他全身所有的狠戾,举刀扑向唐鹏时的脸色,宛如恶魔般可怕! “好!” 唐鹏大喝了一声,面对近在咫尺间举刀扑过来的小勇,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让,却猛地提起疼昏过去的大勇,对着刀尖就撞了过去! 迅猛扑过来的小勇,在大勇被推上来后,因为这一刺是竭尽全力的,根本来不及变招——就算他在大惊之下勉强收回了一些力道,可刀子还是狠狠扎进了大勇的心口! 这一刀,几乎把大勇的身子扎透,不过刀尖入肉所产生的疼痛,却不足以让他醒来,小勇却发出了一声憋在咽喉中的惨叫,就像是被掐着脖子挨了一刀的鸡那样——在、尖刀狠狠扎过大勇的心口时,唐鹏右拳已经擦着他的右肋,砰的一声击中了小勇的左肋! 唐鹏这一拳直接打断了小勇三根肋骨,在猛力作用下,一根断了的肋骨反向扎进了他的肺叶,使他的惨叫声被迫停留在了喉管中,鲜血却迅速从嘴里喷了出来。 唐鹏侧脸,避过小勇狂喷出的鲜血,松开大勇,双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咬牙低喝一声——咔嚓,小勇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拧断了小勇的脖子后,唐鹏松开了手,小勇和大勇俩人摇晃了一下后,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随着大勇兄弟俩的栽倒在地,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甚至连潘冬冬的哭泣声都已经停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静,静的吓人。 …… 五年前,唐鹏刚加入美洲豹杀手集团时,集团老牌杀手伊斯塔夫,曾对组织招进这样一个亚洲学生而不满,尽管他也承认唐鹏的爆发力和反应力度都相当出色,可因为亚洲人种体质单薄的先天性缺陷,他认为不足以应付任务中随时会出现的各种意外危险。 当时,毒箭等其他人都存有伊斯塔夫这样的疑惑。 189 别、别杀她! 面对同伴的质疑,当时发掘唐鹏加入美洲豹的‘星探’恐怖伊万(号称美洲豹杀手集团中目光最毒辣的一个人)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告诉他们:一年后,把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和唐鹏关在一间屋子里搏杀,我敢保证最后活着出来的那个人,肯定是他。谁要是还有异议的话,等一年后再来找我。 恐怖伊万既然把话放到这儿了,伊斯塔夫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不屑的姿态,等候第二年的那一天来临。 唐鹏并没有让伊斯塔夫等人等上一年,在他入行十一个月时,一次单独去美国拉斯维加斯执行刺杀任务时,遭遇了美国中情局王牌特工杰斯克等四人的追杀。 杰斯克在成为cia之前,就曾经在海豹突击队某小分队担任过三年的队长,和当时在华夏崭露头角的黑刀廖江南等九人一起,被所有国际杀手称为最不能招惹的‘十大克星’之一。 伊斯塔夫就曾经在杰斯克手下吃过大亏,要不是毒箭等人的拼死相救,他说不定早就去和上帝喝茶了…… 那一次,在得到唐鹏被杰斯克率人追杀的消息后,甚至包括耶丽娜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可结果却是唐鹏回来了,杰斯克死了――也正是那一次,唐鹏才有了‘妖魂’的外号,才逐渐代替了伊斯塔夫,成为了美洲豹新的灵魂人物。 后来,伊斯塔夫曾经问过恐怖伊万,问他是怎么看出唐鹏有这种绝处逢生本事的。 恐怖伊万是这样回答的:要是论身手,没有名师‘指教’的唐鹏,也许永远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但他绝对能成为世上那个最会杀人的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会杀人的人。 在面对这种人时,千万不要把他逼入再无后路可退的绝境,要不然会激起他骨子深处那个连他都无法控制的杀戮之神,因为这会让他完全冷静下来,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找到杀掉对方的机会――这种现象,无法用任何的科学道理来解释,可它的确存在着,就像人类的第六感那样。 当初在面对让整个国际杀手界都头疼的杰斯克时,唐鹏仍然能在绝处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干掉他,更何况此时面对的大勇兄弟俩人,根本没法和杰斯克相比呢? 会杀人的人,越是在要杀人时,才越能保持足够的冷静,这也是唐鹏刚才脸色异常平静的真正原因。 可以说在那一刻,大勇兄弟俩就已经成了死人:就算小勇那一刀能刺入他身体,他仍然能忽视疼痛,照样会把小勇的脖子扭断! 在大勇兄弟躺下后,办公室内很静,静的吓人,犹如唐鹏双眼中腾起的疯狂火焰……这是死神极力嘶吼着要冲出禁锢的表现。 唐鹏自从回国后,哪怕八月二十一号、今天下午面对廖江南时,他都没有此时的这种状态。 换句话说,就是廖江南还没有彻底把他惹毛了,他骨子里那种无法解释的凶残,一直蛰伏着没有动弹。 可是,当他看到闵柔等人这样折磨潘冬冬后,这股凶残却蓦然爆发,使他在顷刻间就把那兄弟俩干掉! 唐鹏低头,等大勇兄弟俩人身子不再抽x搐后,才慢慢转身看向了闵柔。 在大勇胳膊被折断时,闵柔就已经被吓傻了,只会呆呆望着唐鹏,全身连动都无法动一下,那双几秒钟前还那样灵动的双眸,完全呆滞,没有一丝生气。 被闵柔赖以左膀右臂的大勇兄弟俩,在唐鹏面前竟然没有支撑过十秒钟,就变成了死尸。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根本无法让闵柔所接受,感觉就像是做梦那样,甚至连恐惧都已经忘记了。 “下辈子请牢记,千万不要再这样对待我的女人,要不然你最多活到来世今天的此时。” 唐鹏目光闪动中,嘴角带着无法用笔墨形容的笑意,伸出右手掐住了闵柔的脖子,慢慢收缩:这个女人的脖子修长,触手柔软,皮肤好像白瓷般那样晶莹。 随着唐鹏右手的慢慢收缩,闵柔的眼睛越睁越大,舌头越吐越长,她甚至都已经听到喉管发出的嘎嘎碎裂声。 “唐鹏,不、不要杀她!” 眼看闵柔的咽喉就要被捏碎,蜷缩在沙发上的潘冬冬忽然站了起来,扑到在了唐鹏的身上,哑声劝道:“别、别杀她!” 在被大勇兄弟俩按住,在被闵柔用烟头在那地方烫伤时,潘冬冬还恨不得用世上最残忍的方式杀掉她,可现在当唐鹏要捏断这个女人的喉管时,她却站出来阻止了。 唐鹏看也没看潘冬冬一眼,只是淡淡的说:“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安静的陪伴在你身边。” 潘冬冬说出了不让唐鹏杀闵柔的理由:“闵柔是烟七爷的继室,他绝不会任由她被人杀死……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在意什么烟七爷,可那样你就得应付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天门的人,太多了……虽说大勇兄弟俩死在你手中,可依着烟七爷的狡猾,他不会为两个下人的死,就轻易招惹你的。” 在潘冬冬拦住唐鹏后,闵柔才猛地清醒了过来,随即双手用力掰着他的右手,拼力要挣开,眼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直到她听到潘冬冬说出那些话后,这些恐惧才转变成了狂喜,随后就是蛇蝎一样的恶毒,狠狠瞪着潘冬冬:我这个表子!贱x人!你为什么要给我求情?你让他杀了我啊?他要是杀了我,你们两个谁也活不了! 唐鹏盯着闵柔的双眼,微微一笑松开了右手。 “呃……咳,咳咳!” 闵柔先是长长的‘呃’了一声,等带着血腥的氧气瞬间吸入肺部后,才剧烈咳嗽着坐到在了沙发上。 从闵柔的眼里,唐鹏就看出这个女人竟然不怕死,反倒是觉得有趣了。 杀人,其实也是一种心情,一种变tài的快乐心情――唐鹏此前在杀人时,总是能从被杀者的眼中享受这种变tài的享乐,所以在看出闵柔竟然不怕死后,他这种快乐大大打了折扣,这才放开了她,却不是因为听从了潘冬冬的劝说:如果杀一个不怕死的人,有什么意思? 既然杀她没意思……那不如让她在耻辱的恐惧中活着吧,那样唐某人会更有成就感。 唐鹏飞快的扫了一眼潘冬冬的下体,就挪开了目光,淡淡的说:“你先去换身衣服。你放心,我是不会趁机杀她的。因为我觉得,她活着要比死了,更让我感到有趣。” 潘冬冬根本听不懂唐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得知他不会杀闵柔、就不会引起烟七爷的疯狂报复后,也就放心了,咬着唇的低低嗯了一声,从沙发上飞快的拿起那身黑色晚礼服,强忍着某处火辣辣的痛,飞快的走进了套间内。 潘冬冬重重关上套间的房门后,闵柔停止了咳嗽,她用左手捂着脖子,抬头看着唐鹏,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毒,声音嘶哑:“你――不杀我!?” “潘冬冬不让我杀你,她说她怕我杀了你后,会遭到烟七爷的疯狂报复。” 唐鹏笑了笑,顺势坐在了案几上,摸起了上面的纹身枪,在手里把玩着,丝毫不介意双脚正踩在两具尸体上,大勇喷溅出来的鲜血,已经把他新买的范思哲西装弄脏。 “那个表子,会、会怕被烟七爷报复?” 闵柔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忽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哈,哈哈!那个表子以为不杀我,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吗!?姓唐的,你最好是抓紧杀了我!因为我活着,只能更加疯狂的报复你和那个表子!” 唐鹏吸了下鼻子,慢悠悠的说:“你会吗?” 闵柔笑声一收,厉声尖叫:“当然,我发誓!!”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求着我,激怒我干掉她。” 唐鹏慢慢弯腰,下巴即将碰到闵柔的额头后,才轻轻的说:“看来,你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比。” 不等闵柔说什么,唐鹏又说:“你以为,我会怕你报复吗?错了,其实有你这样一个傻比女人活着报复我,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无聊……实话告诉你吧,你是个傻比,而我,却很可能是个变tài,就像猫儿逮住老鼠后,不会立刻吃掉它,而是在玩够了后才会下嘴。你,就是我眼里的老鼠。我现在很兴奋,一点也不想杀你,而是要竭尽全力的,让你怕我。” “咯咯!” 闵柔低低的娇笑了一声,毫不退缩的和唐鹏对视着:“我会怕你?你是想拿去我的一根腿?一只手?一只眼睛?毁了我的容?还是要强女干我?你想怎么样,那就快点吧,我现在迫不及待的要尝试一下,怕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 “看来你比我还要变tài。” 唐鹏钦佩的点了点头,随即嘿嘿冷笑:“嘿嘿,我不会让你缺胳膊断腿的,也不会毁了你的容,更没有兴趣强女干你,因为我要是那样做的话,就会联想到你曾经被一个老头子骑在身上,尽情的**着……那样,会让我恶心。” 闵柔大怒:“你究竟要干什么!?” “替潘冬冬讨回一点公道。” 唐鹏摆了摆手中的纹身枪。 190 黑色的骷髅头! 潘冬冬用力关上房门后,背靠着房门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泪水尽情的洒落。 虽然现在她已经安全了,可只要一想到刚才闵柔折磨她时,眼里露出的疯狂,她就怕,怕的要死,双腿酸软没有一丝丝的力气。 一直以来,冬姐的名头在沈城就代表了‘神秘的强势’,她很清楚自己有着绝大多数女人没有的野心,也固执的以为能面对任何的困难,哪怕是死! 只是,潘冬冬却不想在临死前,还遭受那样的羞辱,守着闵柔的面被男人轮女干……在大勇趴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在闵柔拿着烟头烧她下体时,她才知道她远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坚强,那样毫不在乎! 在那一刻,她才知道痛痛快快的死去,也成了一种奢侈,眼前的那一切是她拼死也要醒来的恶梦。 幸好,潘冬冬的恶梦,随着唐鹏的破门而入,完结了。 现在,瞬间秒杀大勇兄弟俩人的唐鹏,正在外面对付那个恶毒的女人,潘冬冬坐在套房门后流泪。 “啊!” 一声从鼻腔内发出的惨哼声,打断了潘冬冬无声的哭泣,也让她的思维开始正常的运转:这是闵柔发出来的声音。 听到闵柔发出的惨叫声后,潘冬冬的悲苦忽然一扫而光,她迫不及待的要看看,看看唐鹏在做什么。 出于女性思维的考虑,潘冬冬首先想到的就是:唐鹏在强女干闵柔……毕竟那个家伙是个男人,而闵柔的年龄虽说是大点了,但却有着最让男人感兴趣的地方,比方她有着王妃般的雍容气质,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征服她的欲x望。 表面太柔顺的女人,就像太强势、太神秘的女人一样,都对男人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 想到唐鹏可能在强女干闵柔后,潘冬冬心中先是腾起一股子快意,但随即就是莫明其妙的反感:让那个女人占便宜了。 潘冬冬慢慢的站起来,把门拉开了一道缝,向外看去。 …… 当闵柔怒声问唐鹏究竟要对她做什么时,唐鹏摆了摆手中的纹身枪。 “什么?” 闵柔一愣,还没有明白过来,唐鹏左拳已经狠狠击在了她小腹上! “呃!” 闵柔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惨叫,就像个大虾米似的弯起了腰身,双手抱着肚子躺在了沙发上,冷汗犹如水泼的那样,瞬间就湿透了全身,眼前一阵阵发黑,所有的力气全部消失,连翻滚都做不到,身体只是不停做着生理性的抽x搐。 等闵柔感觉到小腹间的剧痛,有力气发出痛哼声时,她的四肢已经被她身上的礼服(撕成了碎布)捆住,嘴巴也被堵住,浑身赤果果的没有一缕衣服,就像一头被抬上案板的猪那样,仰面朝天的躺在案几上。 “你要干什么!?” 看到唐鹏脸上带着吓人的狞笑,闵柔不顾小腹的疼痛,拼命的挣扎着要喊出这句话――但是她却喊不出来,只发出了哼哼的鼻音。 唐鹏晃了晃手中的纹身枪,笑眯眯的说:“刚才我进来时,好像看到你拿烟头对潘冬冬……那个啥,我既然要给她逃回点公道来,是不是也得在你那儿留下点终生难忘的记号啊?不过我觉得,用烟头烧人也太残忍了,倒不如用这个文明些。” 唐鹏根本没有看闵柔,变tài一般的自言自语着,打开纹身枪,在旁边的颜色瓶中随便吸了一些颜色,左手按住她的小腹,纹身枪慢慢的凑到了她的下体:“唉,我现在有些犯愁,该给你在这儿纹个什么样的图形呢?是来个海绵宝宝,还是个大鲨鱼?或者说是朵黑玫瑰呢?这些都不好,海绵宝宝太卡通,大鲨鱼太凶恶,玫瑰代表着爱情,你这种人可没什么感情。嗯,我觉得最好是纹个骷髅头,那样烟七爷再爬在你身上时,肯定会受到不一样的刺激……嚯嚯,我这个创意真是新潮啊,幸亏之前我也给风豹那傻比纹过身,对这方面还略懂一二……” “你个变tài,不要碰我,不要,不要!” 闵柔拼命挣扎着,在心里狂喊着这两个字时,就觉得下体一疼,浑身的神经猛地绷紧! …… “原来他这是在给她纹身,不是在强女干她,哈,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办法!” 潘冬冬从门缝中看着外面,看到闵柔剧烈反抗却起不到任何效果后,全身腾地涌起巨大的快意,让她仰面无声的狂笑了几声后,把门关上了。 得脱大难的潘冬冬,确定唐鹏没有做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后,浑身轻松的真想放声歌唱,在关上门后,把手中的晚礼服向天上一抛,扶着墙壁,扭着蛇一般的腰肢跳起了从电视中看到的钢管舞――现在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抒发一下兴奋,闭眼想象着每一个记住的动作,姿态妖娆的扭动着,邪恶,惹人。 可惜的是,没有谁能观看到这让人流鼻血的一幕。 一曲舞罢,潘冬冬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挺着胸膛走进了浴室中。 半小时后,穿着整齐的潘冬冬,宛如一个高贵的黑夜女王般,从套间中款款的走了出来。 这时候唐鹏已经完工了,正坐在沙发上吸烟,闵柔的四肢已经被松开,嘴里的布条也被取出来了,但她仍然死猪一样的躺在案几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只看了闵柔一眼,潘冬冬就不再理会了,左手抓着裙裾,在屋子中央轻轻的转了一个圈,柔声问道:“唐鹏,好看吗?” “还行,我眼光和手艺都不错,这玩意很适合你。” 唐鹏欣赏着闵柔的下体,一脸的陶醉样子。 在那充满弹性且白嫩的三角地带,刺着一个和实物正常大小的骷髅头,随着闵柔小腹微微的起伏,和双腿的抽x搐,显得越发栩栩如生,诡异。 唐鹏相信,如果把闵柔送到红灯区的话,仅凭着她这个刺青,就能成为‘花魁’,男人嘛,一般都喜欢柔顺高贵的女人,上chuáng后会变成‘吃人’的魔鬼不是? 很陶醉的欣赏了片刻,唐鹏扔掉烟头站了起来,对潘冬冬说:“这刺青虽说好看,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再给她找身衣服,毕竟她还算是你的婆婆,再说了,她好像也要参加今晚的酒会吧?如果她不露面的话,我想她那些手下应该会很着急的,可能会破坏酒会的友好气氛……嗯,这样吧,我先下去了,相信你婆婆不会再对你做任何蠢事了,她也应该清楚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毕竟她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她身体上留下了某个印记。嘿嘿,黑色骷髅头呢,好酷。” 对闵柔嘿嘿笑了一声后,唐鹏摇了摇左手中的手机,刚要向门口走去,却被潘冬冬喊住:“唐鹏,慢点。” “怎么了?你还怕她会玩花样?放心吧,我捏着她的小辫子呢,她不敢……哦,原来你要让我换衣服啊。唉,可惜了我这身衣服,这可是夏侯老师刚给我买的呢。” 唐鹏转身看到潘冬冬指着自己的衣服后,这才醒悟了过来。 刚才干掉大勇兄弟俩时,他衣服上溅满了鲜血,要不是潘冬冬提醒他,走出去后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我这儿就又给……有适合你穿的衣服,恰好,也是这个牌子的,夏侯老师肯定看不出,这不是她给你买的那一身。” 在唐鹏说出这身衣服是夏侯扶醉给买的后,潘冬冬脸上的笑容明显的不自然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快步走进套间,取出了一套同样品牌的衣服。 其实,在潘冬冬的衣柜里,还放着几身同样大小的衣服,不过牌子不一样,有阿曼尼的,有金利来啥的。 几分钟后,唐鹏吹着口哨走出了办公室。 至于办公室内的那两具尸体该怎么处理,唐鹏相信依着那俩女人的能力,肯定能处理妥当的,他更不怕闵柔会报复潘冬冬,因为他手机中拍下了一些东西。 如果这些东西一旦曝光,闵柔就会失去她所有的一切,那可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绝不会因小失大的。 想到堂堂的杀手之王,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威胁一个女人,唐某人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随着他走出电梯来到一楼大厅中,这丝不好意思就烟消云散了。 …… 随着时间接近九点,大厅内的人也越来越多,一眼看去尽是绅士、淑女,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认识还是不认识的,脸上都带着矜持的笑容,凑在一起寒暄着。 就连那些端着银盘、餐车的侍者,也都穿着白色的西装,扎着黑色的领结,风度翩翩的,根本看不出是伺候人的。 唐鹏走出电梯,就像他才走进大厅那样,根本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四下里望了一眼,他也没发现有认识的人,慢悠悠的走到大厅一角,和那正在调酒的美女调酒师搭讪了起来:“妹妹,你今年也就是十七岁吧?按说现在才是上学的年龄,怎么这么小就跑来干这行了,不会是在勤工俭学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到我公司里上班怎么样?” 191 她是市长! “帅哥,你这张嘴巴还真是甜呢,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啊,我有男朋友了呢。” 调酒师明知道唐鹏这是在故意夸她年轻,可脸上还是带着很受用的神色。 看来女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喜欢听人夸她年轻漂亮,哪怕这些话是虚伪的。 唐鹏盯着人家的胸膛,低笑一声:“嘿嘿,我说妹子,你不会是想在你男朋友那一颗树上吊死吧?” 调酒师吃吃笑着问道:“可我也不会看到一棵树就挂绳子啊。帅哥,你开的是什么公司?” “嗯,也是一家饮食业的,公司的名字……在你去上班之前,暂时保密吧。”唐鹏一脸的高深莫测样子。 调酒师假如知道他开的那家公司,原来是就一小快餐店后,肯定不会理睬他了,绝不会继续和他聊:“呵呵,谢谢你了啊,帅哥,不过我是不会去的,因为我男朋友就在梦里江南做侍者呢。” “唉,真可惜。”唐鹏叹了口气,端着酒杯无意间扭头看了一眼,正要说什么时,目光却是一呆:“咦,她怎么也会来这儿了!?” “谁啊?” 调酒师问了一句,抬头顺着唐鹏的目光,向大厅门口看去,就看到四五个男人,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个个穿着西装,连那个女人也是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只是脸上却带着副黑框眼镜,脖子里却系了条淡紫色的围巾,这样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不过却有着一种别样风情,就像时下那些漂亮妹子在自拍时故意卖萌似的,再怎么搞笑的动作,也无法掩饰她的美丽本色。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鹏前天去延庆市时,在宾馆中遇到的那个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和几个男人用‘仙人跳’的技俩来陷害唐鹏,没想到却像那个去山上打猎的猎人那样,被狗熊狠狠的强女干了一晚上…… 她在床上的风x骚,可是给唐某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第二天早上他爬起来后,就把这事给忘了:很多哥们出差时,在宾馆叫了出台妹妹,不管当时玩的再怎么欢,提上裤子走人后,又有谁能再去想那个妹妹的? 只是唐鹏说什么也没想到,那个被他糟蹋了一晚上的女人,竟然会在今晚出现在梦里江南! 就算她今晚戴了副很碍事的黑框眼镜,可依着唐鹏的眼里,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更让唐鹏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明显不是普通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散发着让人不敢仰视的上位者气息。 而且,自从这几个人进来后,很多正在端着酒杯闲聊的人,马上就蝴蝶看到花儿那样的围了上去,脸上带着殷勤、卑微甚至谄媚的笑容,纷纷和那个女人打招呼。 因为门口距离角落太远,唐鹏听不到人家在说什么,却能看到女人在笑着回应众人时,脸上带出的矜持样子,明显早就适应了这种场合。 “这个女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唐鹏皱眉看着那个女人,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时,却听到调酒师用奇怪的语气问他:“哎,我说帅哥,你既然自称是开公司的,不得不和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总不会不认识那个就是沈城市的市长吧?” “沈城市长?” 唐鹏纳闷的扭头问道:“你说谁是沈城市长?” “就是那个啊,你刚才不是问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吗?” 调酒师抬手遥指着正在和沈城本地某集团总裁握手的女人,说:“那个戴黑框眼镜,脖子里系淡紫色围巾的女人,就是沈城市的市长楚良宵啊。” “啥!?” 唐鹏眼睛猛地瞪大,吃吃的说:“她是沈城市的、的市长?怎、怎么可能呢!?” 调酒师看到唐鹏竟然质疑她的眼光,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啊?我还能认错人啊,难道你从来不在电视上看新闻吗?” 唐鹏根本没有注意到调酒师的不满,只是喃喃的说:“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是沈城市长?如果她真是沈城市长的话,那她为什么在延庆市时,装扮成……” 看到唐鹏神经兮兮的样子后,调酒师懒得再和他说什么,招呼也没打一个,就去那边给一位客人调酒去了。 当楚良宵走进大厅中央,此起彼伏的‘楚市长好’声音想起后,唐鹏终于肯确定,这个女人真是沈城市长了。 同时,他也猛地想起前不久在‘小鸟依人’酒吧时,曾经把那个自称是市长弟弟的楚良玉抽了一巴掌。 唐鹏皱眉望着和众人寒暄的楚良宵,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特么的,把沈城市长给狠狠草了大半夜?怪不得当时她在挨草时,曾经让同伴低头闭眼呢,原来是顾忌她的市长颜面啊……奶奶的,她用‘仙人跳’来暗算我,肯定是想为她弟弟报仇雪恨,只是没想到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嘿、嘿嘿,我把市长大人给上了?哈,哈哈!真特么的爽啊,早知道她是市长的话,老子说什么也得干上她一天,充分享受一下征服女高官的爽感,哪怕是被榨干了,也在所不惜啊。只是,她怎么会跟着我去了延庆市? 把这前后种种都联系了起来后,唐某人有了一种巨大的自豪感,下面竟然又不安分的硬了起来。 也是,能够把沈城市长在床上搞成荡x妇,这可比玩什么警察、hu士制服x诱huo,要有更加的自豪感了。 不过,唐鹏的这种自豪感很快就消失了,继而耷拉下了脑袋瓜子开始犯愁了:干了沈城市长,以后还想在沈城平平安安混日子的话,好像不大可能了。看来,以后得随时应付来自她的报复和打击了。 “不行,得抓紧想个办法,彻底搞定她,让她再也不敢报复我才行。” 唐鹏看着手中的酒杯,眉头紧皱。 他很清楚,楚良宵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了他,就算她不敢明明知道的找他麻烦,可依着她市长之尊,要想收拾一个小市民,那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了。 尽管现在唐鹏有夏侯老师这个省委书记千金罩着……可男人要是被女人罩着,倒不如撒泡尿淹死拉倒!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唐鹏假如不仗着夏侯老师的话,要想对付楚良宵这个市长,好像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 …… 随着楚良宵的到来,她特殊的身份,很快就成了大厅的主角,所有在沈城混日子的,都得过去殷勤的问好,尽管楚市长是不可能认识他是谁的。 那些在商场上混的去接近楚市长,纯粹是本着‘混个脸熟’的想法,不过有几个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男明星,也跑上去套近乎,这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有些思想龌龊的人,在看到楚市长容光焕发的样子后,就开始若有所思了:如果某位男星能够抱住这样一位美女市长的大腿,那以后的道路完全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了,因为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么年轻漂亮的市长,背后肯定有着相当深厚的背景。 在官场上沉浮了很多年的楚良宵,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位男星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心里嗤笑了一声:切,你们算个毛啊,只是一群下九流的戏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仰着身子敢想好事了? 楚市长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是一副亲切样子,客气着几个男影星握了握手。 就在楚良宵和众人寒暄时,一楼的电梯门开了。 先走出来的,是刚才招呼大家的值班经理,他出来后马上就闪到了电梯门口,弯腰,伸出了左手,做出了一副请的手势。 众人的目光,暂时脱离了楚良宵,向那边看去:两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头上的青丝盘着,用水晶发卡挽起,显得格外清秀典雅,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左耳,隐约可以看见带着小小的耳钉,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身穿一身黑色的露背晚礼服,露出小半个雪白的双肩,胸前的高耸出露出一袭白色的抹胸,随着脚步有着微微的颤动。 “冬姐!”看到这个女人后,人群中有人低低的叫了一声。 这个身材相貌都是极品的成熟nu人,正是梦里江南的冬姐。 潘冬冬走出电梯后,微微停顿了一下,笑着抬手向大家轻轻摆手,姿态优雅从容,就像抵临索马里难民区的英女王那样。 跟在潘冬冬身后的那个女人,却是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晚礼服,年龄看上去要比潘冬冬大一些,不过也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会觉得下面发硬,口干舌燥的尤物。 只是她的笑容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走路时看起来有些别扭,好像双腿间塞着一根什么东西似的…… 潘冬冬走出电梯后,借着向大家摆手的机会,向大厅中扫视了一圈,目光明显在大厅某个角落中停留了两三秒钟,随即挪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艳丽了,迈着一双长腿,款款的向楚良宵那边走了过去。 192 荣幸之至! “不好意思啦,楚市长,因为一点小事还没有处理好,让您久等了啊。” 潘冬冬款款走到楚良宵面前,笑吟吟的伸出了右手。 潘冬冬做为梦里江南的大老板,按说早就该等在大厅中迎接各位来宾,不过这次酒会却不是她主办的,而是由沈城市政府买单,她只是出场地而已,根本不是今天的东道主,所以倒没有必要老早就在这儿恭候各位来宾。 她对楚良宵说抱歉,也仅仅是面子话而已。 楚良宵当然清楚这些,自然不会真把冬姐的抱歉当真,和她握了握手后笑着说:“呵呵,潘总你太客气了呢,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政府给潘总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荣幸之至呢。” 潘冬冬咯咯娇笑一声,扭头指着身后那个穿淡紫色礼服的美少妇说:“楚市长,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婆婆,闵柔。” “你婆婆?” 看着闵柔,楚良宵一愣:给我介绍你婆婆干嘛呢,这酒会本来也没梦里江南啥事儿,你婆婆……这么漂亮有风度的婆婆,还真是少见啊,你要是不介绍的话,我还以为这是你姐姐呢。 “楚市长,您好。”闵柔笑眯眯的向前踏了一步,和楚良宵握住了手,低声自我介绍道:“我丈夫,是江南烟复兴。” “江南――江南烟家?”楚良宵恍然大悟:“哦,荣幸,荣幸,原来潘总是江南烟家的儿媳妇啊。啧啧,瞧瞧我这个当市长的,竟然不知道潘总的来历,唉,真是失职啊,失职,还请闵女士,潘总多多海涵。” 别人也许不知道江南烟家是什么来历,楚良宵却很清楚:烟家在江南可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相传烟复兴更是天门数十万弟子的掌舵人,势力遍布全世界,在黑白两道有着相当恐怖的力量,在江南一带,好像也只有红色家族廖家能压过他们,一般两般的政府官员,还真没有被他们看眼里的。 潘冬冬娇笑一声:“呵呵,楚市长您太客气了,该说失职的是我们,您刚来沈城才半年多,我还没有机会登门拜访呢。” “哪里,哪里,潘总你太客气了。” 楚良宵谦虚道:“沈城要想发展的更好,还得拜托闵女士、潘总多多支持呢。” “呵呵,那是一定的。” 潘冬冬和楚良宵客气了两句,知道人家才是今晚的主角,当然不会在这儿说个没完没了了:“楚市长,我去那边和朋友说两句话,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吩咐我好了。” “吩咐可不敢当,潘总请便。”楚良宵含笑点头。 潘冬冬瞥了一眼闵柔,笑了笑后左手提着裙裾,向大厅某个角落走了过去。 顺着潘冬冬走去的方向,楚良宵无意间一抬头,心儿马上就咚的一声大跳:啊,他怎么会在这儿!! 楚良宵看到了某个家伙,正呆呆望着她发愣。 楚良宵可不是第一次在沈城看到某人了,今天下午时,那个家伙就曾经劫持了她的二号专车。 不过当时那个挨千刀的,从头至尾都没有注意她,这也让她连连大呼好运气。 可是现在,却在酒会上看到了他,而且他明显也认出了楚良宵,要不然也不会发呆了。 顿时,楚良宵就感觉到了紧张:他现在肯定认出我是谁了,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把我被他欺负的那件事嚷出来,还是用那件事来要挟我?我该怎么办,除了死不承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呆在楚良宵身边的闵柔,这时候也看到了唐鹏,嘴角剧烈扭曲了一下,下意识咬牙说道:“唐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闵柔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轻,但却惊醒了楚良宵,她赶紧挪开了目光,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闵女士,你认识那个人吗?” “哪、哪个人?”闵柔在说出那句话后,才想起楚良宵还在身边。 楚良宵再次向唐鹏看去时,他已经转身背对着吧台了,无声的冷笑了一声说:“就是那边的那个年轻人。” 难道她知道我刚才被唐鹏……在楚良宵刚问自己认识唐鹏时,闵柔第一反应就是被唐鹏收拾的事儿被她知道了。 但随后,她就看到了楚良宵脸上的冷笑,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哦,你是说唐鹏吗?哼哼,我当然认识他了。就是他,让我继子烟云海戴上了绿帽子,我这个当继母的,能不认识他才怪!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儿,潘冬冬更是敢光明正大的去见他!” 严格的说起来,就算潘冬冬真在外面养男人,闵柔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能向外人说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的。 可现在闵柔恨死了唐鹏,而且还敏锐的观察到楚市长看着那恶棍的神色也不对,这才灵机一动,自动的把家丑说了出来,目的就是在看似无意中和楚市长形成统一战线。 听闵柔竟然说出这些话后,楚良宵是大为惊讶,又听她说道:“楚市长,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等酒会开始,等您有点空闲后,我想单独和您聊聊,到时候还请赏脸。” “好啊,等会儿我找你。” 楚良宵也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的疑惑:那个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既然泡上了方书记的女儿,怎么可能还敢动江南烟家的女人?看来,得重新审视他了,千万不要被闵柔当枪用了。嘿嘿,如果她真有这想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借用一下烟家的实力,来收拾那个小子! …… 潘冬冬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提着裙裾,边走,边和那些凑过来打招呼的人们微笑致意。 现在梦里江南大部分的中高层,都已经换上了闵柔的人,只有那些上不了档次的侍者、保安啥的,才始终认为潘冬冬仍然是会所老大。 不过这些人明显没有被冬姐看在眼里的,想到苦心经营的会所,就这样被闵柔拿去后,从今晚之后,就再也不能在这儿发号施令了,潘冬冬心里就开始泛苦水,但随即就自责道:潘冬冬啊潘冬冬,你能逃过闵柔的魔爪,就已经是个很不错的结局了,你还想求什么?以后守在那个小男人身边,过那种平凡安静的小日子,不好么? 这样想后,潘冬冬的失落感顿时一扫而空,重新昂起了下巴,走到了唐鹏面前。 看到老板过来后,这边的调酒师、侍者啥的,赶紧弯腰问好:“冬姐!” “嗯,你们忙你们的,记住做事必须得谨慎,因为今天到场的可都是些大人物。” 潘冬冬倨傲的点了点头,走到长条形吧台面前,伸手接过调酒师递给的一杯红酒,晃了晃问低着头的唐鹏:“哎,我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啥,就是不适应这儿的环境。” 唐鹏当然不会告诉她,他耷拉着脑袋是因为看到了楚良宵,喝了口酒问:“你和闵柔都商量好了?” “好了。” 潘冬冬坐在高脚椅上,左脚点地轻轻的晃动着,淡淡的说:“我答应她‘净身出户’,她答应为我办理和烟云海的离婚手续,从此之后彻底忘记我,不再算计潘家。这个女人虽说狠毒,也不是那种不会出尔反尔的人,但她肯定得顾忌你的,最起码在近段时间内,是不会玩出什么花样的。” 看着手中的酒杯,唐鹏点点头:“嗯,想到要走了,是不是很舍不得?” “说实话,的确舍不得。” 潘冬冬耸耸肩,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笑着说:“不过我现在很满足了。能够放下这一切,从此安安静静的做个平凡人。” “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唐鹏又问道。 潘冬冬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你要是不要我,那我明天就去个陌生的城市。凭着我的管理才能,应该饿不死的。” “说的这样赤果果的,让人心动。我不要你?呵呵,这是怎么说?” 唐鹏苦笑一声,喃喃的说:“我现在还真没有养qing人的资本……” 潘冬冬马上打断他的话:“我没有让你养我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有着非常出色的管理才能啊,我可以帮你做事。” “帮我做事?我现在就一家小快餐店,总不能让你去端盘子洗碗吧?” “小快餐店也能做大的。我相信你能做大。” “真的吗?” 唐鹏摸着下巴,有些为难的说:“不过,夏侯老师那儿……” “呵呵,你担心你老师会拒绝我?” 潘冬冬淡淡一笑:“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麻烦你了,等明天我就会离开沈城的。唐鹏,来,干一杯,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不管我到了哪儿,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如果咱们缘分未尽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唐鹏举杯,和潘冬冬碰了一下,却没有喝,而是愣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唉,好了,你别和我说这些没味的话了,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嗯,这样吧,等明天你去我快餐店当个大堂经理吧,我会好好和夏侯老师解释的。毕竟你是在商场上打拼过的能手,相信她也会很需要你的。” 潘冬冬满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心我走的。” 193 把你包养了当小三! 唐鹏闷闷的说:“我这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呢。” “你这样说,会严重伤害我自尊心的哦。” 潘冬冬不满的说:“给我一种好像我是一只狐狸精的错觉。” “你不是狐狸精?” “我是不是狐狸精,好像你应该清楚吧?” “切,懒得在这儿和你打情骂俏。” 唐鹏盯着潘冬冬高耸的胸部,想到她在做那件事时的疯狂,心中顿时一热,赶紧仰首把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们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走人。” “鹏子!?”唐鹏刚转身,就听到有**呼小叫的喊道:“卧槽,你怎么也在这儿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唐鹏抬头一看,原来是徐亮,张嘴就骂道:“卧槽,麻烦你以后说话时,别这样肉麻好不好?什么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以为你是妞儿呢,奶奶的,你这种穿的人模狗样的家伙都能来这儿,我怎么就不能……哟,你也来了。” 唐鹏话还没有说完,眼珠子就一直立,因为他看到徐亮身边的确有个妞儿,而且还是个熟人:穿着一身素色晚装的沈欢。 今晚换上晚装的沈欢,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冷酷,但却多了几分少有的妩媚,这让唐鹏觉得很意外。 在唐鹏看到自己后,沈欢冷冷的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了,走到吧台前拿了一杯酒。 “哎,鹏子啊,你没想到哥儿们也会来参加这种上档次的晚会吧?嘿嘿。” 坏笑着看了一眼沈欢,徐亮凑到唐鹏面前刚想说什么时,却看到了他背后的潘冬冬:“啊,冬、冬姐?” “徐亮,你好。”潘冬冬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您好,冬姐,您好。” 徐亮双手搓了搓,看到潘冬冬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后,只好讪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对唐鹏说:“鹏子,你小子行啊,竟然敢在大廷广众之下,就和冬姐躲在这儿打情骂俏的。实话告诉哥,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那个、那个相爱了?” “滚你的,少做出这副猥琐样子。”唐鹏抬手砸了徐亮一拳:“你怎么会和那个小泼……咳,怎么会和她一起来了?你们不会是、是那个啥,就是那个啥了吧?” “啥啊,卧槽你个鹏子,你以为哥是那种撬自己兄弟女人的无耻之徒啊?” 徐亮低声骂道:“我和沈副局长来这儿,是执行保护俄罗斯客人任务的。本来吧,我们也没有资格进来的,只是幸亏你给我们送了一个天大的功劳,所以王局才大发慈悲让我们来了。哥们,哥没看走眼,你在把大功劳给你女人时,没有忘记哥……” 唐鹏是一脸的纳闷:“打住,打住,什么我送了你和她一个天大的功劳?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草,你还和我装呢!” 徐亮骂了一声说:“你不是送给王局一个优盘吗?就是那个里面装有炸弹具体位置、拆弹方式的优盘。王局在拿到优盘后,就把我和沈副局长喊了去,我们三个人一起,仅用了一个来小时,就把安装在七处建筑里的炸弹全拆除了。话说,马省长还拍着我的肩膀,夸了我两句呢……嘿嘿,这次哥们我可露脸了。喏,看到沈副局长没有?别看她对你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也很感激你的呢,正是你送来的这件大功劳,才有可能让她荣升沈城区分局局长的职务。只是我觉得,她对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好像不满。鹏子,哥们不是说你,要我来说啊,就是……” 看到唐鹏和徐亮在这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潘冬冬就觉得自己不适合呆在这儿了,用胳膊蹭了蹭他:“哎,我先去那边,走时叫我。” “哦,好的,你去吧。”唐鹏随口答应了一声,举着酒杯和徐亮碰了一个。 现在徐亮来了,也就有说话的了,他也不急着走了。 至于楚良宵……唐鹏有绝对把握,确定她不会在这儿乱嚷嚷什么的,因为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谁好意思守着这么多人说出那件事啊? 听徐亮说完后,唐鹏才知道这一切是王志自作主张捣鼓的,也想起在交给他优盘时,他好像说过要通知沈欢一声。 想到王志仍然误会自己和沈欢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会喊上她和徐亮,唐鹏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同时也提醒自己:看来以后遇事真得多想想自己哥们儿了。 “行了。”唐鹏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行了肩膀:“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有必要这样兴奋嘛。” “切,我发现你越来越能装比了,这也叫小事啊。”徐亮鄙夷的充唐鹏伸了个手指,扭头看了看沈欢才说:“我去那边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和那女明星合影留念。” 徐亮闪人,就是猜到沈副局长有话要和唐鹏说。 果然,就在徐亮前脚刚走,唐鹏后脚正想找潘冬冬时,沈欢叫住了他:“喂。”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唐鹏只好停住脚步。 沈欢没有理睬唐鹏的不满,举着酒杯走到他面前,语气中带着诚恳:“谢谢你。” “谢谢我送你一份大功劳吗?” 唐鹏和他碰了碰杯,笑嘻嘻的说:“小意思了,举手之劳,没必要放在心里的。当然了,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那以后就别再对我有意见好了。” 沈欢沉默了片刻,才说:“好,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恩怨,只是有些误会罢了。” 唐鹏虽说一点也不怕沈欢,不过少一个敌人就少堵墙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懂得,松了口气后就转移了话题:“哎,对了,问你件事,今天下午为什么要戒严呢?还有胡灭唐,他怎么会出现在沈城的。” 唐鹏从胡灭唐手中救出了夏侯扶醉,却不知道胡灭唐为什么会被警方追捕。 “这事秘密,本来不该告诉你的……是因为胡灭唐要绑架俄罗斯客人。” 沈欢沉吟了一下才说:“我和廖江南一样,都是负责俄罗斯客人安全的。在绑架事件发生后,我们追捕胡灭唐,他在走投无路时,恰好遇到了你那位夏侯老师。”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巧。” 唐鹏吸了下鼻子,又问:“那俄罗斯客人是谁?” “俄罗斯的副总统,巴叶贺夫。” 沈欢今晚的心情着实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和唐鹏说这些了:“巴叶贺夫除了是俄罗斯的副总统之外,还是俄罗斯最大的石油集团,孟达尔罕集团的总裁,他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沈城投资的,这个酒会也是为欢迎他而举办的。酒会是由楚市长亲自主持的,今晚前来的各方来宾,也是国内大有来头的……这些人,都渴望能争取到和巴叶贺夫合作的机会,毕竟现在能源是块让人眼红的大蛋糕。我敢说,今晚来参加酒会的,都琢磨着该怎么讨好巴叶贺夫呢。” “切,我就不会。”唐鹏不屑的撇撇嘴。 沈欢马上说道:“我也不会。” 话刚落下,俩人同时相视而笑,所有的不快随之彻底消失。 “嘿嘿,咱们不会,是因为咱们没有和人家合作的资格,倒不是真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崇高思想。” 唐鹏举杯,再次和沈欢碰了一下说:“如果我要是有那个资格的话,我也会争取一下了。” “就你,也想和俄罗斯客人谈合作?真是马不知脸长。” 沈欢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知道想和俄罗斯客人合作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别看今晚来了很多人,可有资格的却是寥寥可数,绝大多数人,只是想借此机会多认识几个人罢了。” “你别小看我,说不定我虎躯一震,霸王之气四射,让那什么巴叶贺夫哭着喊着的来找我合作呢。”唐鹏不要脸的自吹了一句。 他本以为沈欢会用更刻薄的话话来打击他,谁知道这小泼妇却后退了两步,正儿八经的审视了起他。 沈欢的一本正经,看的唐鹏心里发毛:“你看什么呢,相亲?” 沈欢回答:“还别说,你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唐鹏很奇怪:“为什么我又有这个可能呢?” 沈欢促狭的笑笑,解释道:“你知道巴叶贺夫先生这次是和谁来的吗?”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唐鹏翻了个白眼。 “和他一起来的,除了几个保镖外,还有一个是他女儿。” 沈欢笑眯眯的说:“我可是见过他那个女儿的,既年轻又漂亮,还是巴叶贺夫唯一的女儿,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而你呢,长的也勉强算是人模狗样了,也许她脑袋瓜子一发烧,还真对你青睐有加,让你做她的裙下之臣,那你岂不是有机会了?” 唐鹏一瞪眼:“滚蛋,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 对唐鹏的粗口,沈欢倒不怎么在乎,反正比这个更粗的,她也尝过了……只是一脸嘲讽的说:“唐先生,你若是真受到俄罗斯客人青睐,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呢。” 唐鹏一口答应了下来:“行,等我以后真发达了,我把你包yǎng了当小三!” 194 世家三大公子! 沈欢说唐鹏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她的话,就是笑话他呢。 唐鹏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行,等我以后真发达了,我把你保养了当小三!”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沈欢抬脚轻轻踢了唐鹏一下。 唐鹏也没有躲闪,只是趁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腿。 “流máng。”沈欢脸儿一红,连忙后退了一步。 “嚯嚯,原来你还会脸红啊。” 唐鹏坏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时,却看到沈欢脸上的笑容刷的收敛,皱着眉头的看向了他背后。 “怎么了?”唐鹏转身,就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正是廖江南。 同唐鹏一样,廖江南今晚也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因为他模样俊美,在穿上这身白色西装后,显得更加风度翩翩了,很多名媛、女影星啥的,到有一大半在偷偷看他。 对于廖江南,唐鹏可没有半点好感,觉得他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同时也时刻担心他知道自己就是在白头山坏他大事的人,所以在看到他过来后,马上就双眼朝天,装做没看到他的样子。 看到唐鹏目中无人的样子后,杨顶天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廖江南却摆手挡住了他。 “呵呵,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廖江南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走到唐鹏面前,也没有搭理沈欢:“唐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唐鹏淡淡的说:“你能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廖江南嘴角微微一翘:“我来,是因为我担负着巴叶贺夫先生一行的安全工作,有权利关注每一个可疑者。” 唐鹏问:“这样说来,你在怀疑我有可能会对俄国佬的安全造成威胁了?” 廖江南坦然承认:“我的确有这个意思,毕竟你能一脚踢倒我的手下,有这个实力,我不能不多注意你一点。” 对廖江南的这句话,唐鹏倒没有反驳,不过也没有理他,转身就和沈欢低声说起了什么。 看到唐鹏敢对廖三少不理不睬后,杨顶天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看样子要不是因为现在酒会上,他早就有所动作了。 依着廖三少的身份,在遭到别人的冷脸后,就算不发怒,可也不会再呆在这儿了。 只是这次他却仍然没有走开,而是和调酒师要了杯酒,倚在吧台前一脸的悠闲样子,好像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负责俄罗斯客人的安全。 沈欢瞥了一眼廖江南,忽然问道:“唐鹏啊,问你个事。” “说。” “你说别人玩什么要防着你呢,是不是因为你看上去不像好人啊?” “狗屁。”唐鹏骂了一句。 沈欢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说,人家为什么要盯着你呢?难道你不生气?不想做点什么,来维护你的尊严?” 唐鹏冷冷的说:“这个简单,就像是我去朋友家做客,明明是拿着礼品去的,可他家的狗子却怀疑我会偷他家的东西,始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就算是我再生气,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和一条狗生气吧?” “哈!”沈欢轻笑出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廖江南,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最后还叹了一口气,个中意思是不言而喻。 “我们走,犯不着和喜欢用嘴巴的人斗气。” 就在杨顶天终于忍不住时,廖江南第三次阻止住了他,竟然还笑眯眯的看了眼沈欢,转身走了。 杨顶天也许不明白廖江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欢和唐鹏两个却明白:当初在白头山时,沈欢曾经用嘴巴给唐鹏……那个啥了。 沈欢刚才故意挑拨廖江南和唐鹏产生冲突,却没想到廖江南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利用那次的事儿对她反戈一击,这让她顿时恼羞成怒,捏着酒杯的右手猛地扬起,就要向廖江南砸过去,却被唐鹏抓住了手腕:“啧啧,你可别乱来啊,别忘了这可是在酒会上。” 看着唐鹏一脸奸笑的样子,沈欢恨的直咬牙:“你笑什么你,我的事情用你来管!?” “我笑是因为某人妄想挑拨别人,却遭到了别人的有力反击。”唐鹏看着沈欢的红唇,眼里带着留恋:“唉,这能怪谁呢,都是自找的。” “滚蛋!”沈欢用力挣开唐鹏的手,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会告诉他,说那晚在白头山的人就是你?” “你尽可以说”唐鹏倒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就是打死沈欢,这小泼妇也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果然,沈欢咬牙恨恨的一跺脚,把大半杯红酒都倒进了嘴里。 苦涩的红酒顺着喉管下肚后,沈欢冷静了很多:“你不怕廖江南?” “我为什么要怕他?”唐鹏淡淡的说:“实际上,我不会害怕任何的男人,只是头疼某些女人。” “哼哼,我可没见你头疼我。”沈欢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唉,走了,这种大家站在这儿端着个酒杯好像个傻比似的酒会,实在没意思。” 唐鹏把酒杯放在吧台上,转身正要去找潘冬冬时,就看到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立领中山装,腰身笔挺,走路时虎虎生威,带着明显的军人气势,板寸头,一张脸犹如刀削斧刻,棱角分明,任谁一看就会翘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一条北方大汉! 在唐鹏盯着这个年轻人看时,沈欢凑到了他身边,低声问他:“哎,你认识这谁不?” “你认识?”唐鹏眼睛盯着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 沈欢也摇摇头:“我也从没见过他。” “切,我还以为你知道他谁呢?”唐鹏嗤笑一声。 沈欢悠悠的说道:“可我却知道他是谁?因为我手头上有他的资料,他是今晚份量最重的客人之一。”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婆婆妈妈了?”唐鹏不满的问道:“你说说,他是谁?” “他姓贺,叫贺狼烟。”沈欢回答到。 “贺狼烟?”唐鹏摇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要是早生五年的话,肯定能听过他的名字。” 沈欢老神在在的说:“在五六年之前,他就和廖江南一起,被人称为华夏军中最出色的两大后起之秀,江东黑刀廖江南,塞北银枪贺狼烟……只是他后来去了军校进修,这几年倒是默默无闻了,没想到他竟然赶到了沈城,看来也对巴叶贺夫的石油项目是志在必得了。也许,他和廖江南一样,都是冲着巴叶贺夫女儿来的。唉,有钱又有美貌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啊。” “可惜你没有那样一个好老子,要不然他们也会苍蝇闻到臭鸡蛋那样,围绕在你身边了。”唐鹏晒笑一声,不置可否。 “哼。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和廖江南、贺狼烟他们一起去追那个女人啊。” 沈欢冷哼一声,赌气扭头不再搭理他,正要走开时却又听唐鹏说:“这个呢,又是谁?” 沈欢抬头,就看到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也是个年轻人,年龄和贺狼烟差不多,只是身材单薄了许多,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体重最多六十五公斤吧,相貌清秀,嘴角始终挂着随意的笑容,让人在看到他后的第一眼,就能想到‘风度翩翩’这个成语。 看来沈欢很享受这种有机会在唐鹏面前卖弄一下的感觉,要不然她绝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这个人姓燕,叫燕东吴,名字很文雅,就像他的人一样。他像廖江南、贺狼烟一样,都属于华夏红色世家子弟,只是因为身体从小单薄,没有从军,却是华夏近十年来最出色的计算机天才,相传华夏国防的‘防御者系统’,就是他主导编程的。他出现在这儿,身上肯定也带着贺狼烟他们一样的政治任务。有意思,一文两武三大世家子弟,都不约而同的看中了来自俄罗斯的大蛋糕,看来今晚这次晚会有的拼了。究竟是花落谁家,我很拭目以待啊,嚯嚯。” 唐鹏酸溜溜的说:“恐怕今晚到场的,还不止这三大世家公子吧,也许还有别人呢。” 唐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又有一拨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如花骨朵似的的妞儿。 这两个妞儿都穿着样式、款式、颜色相同的深黑色西装,内衬建立白色衬衣,扎着暗红色的斜纹领带,乌黑的青丝却用白色手帕随意的扎在脑后,猛地一看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那样……实际上她们的相貌并不相同,气质也不尽一样,左边那个高傲中带着矜持的冷漠,右边那个却是纯真的让人心悸。 今晚的这场酒会,绝对是梦里江南建成以来,举行的档次最高的一次酒会了,放眼望去所有的女宾,除了楚良宵这个市长高官以外,其他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露出雪白的双肩,耀眼生辉――所以当这俩穿西装,扎领带的妞儿一出现后,显得就格外不伦不类了。 但是,却没有谁觉得这俩妞儿的穿着有任何的突兀之处,反而觉得她们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啧啧,这才是品位! 和大家都盯着这俩妞儿猛看不同的是,当唐鹏看到左边那个时,却迅速低下了头。 195 你见鬼了? “邢雅思,她也来了!?” 唐鹏刚低下头,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沈欢的调侃声:“这两位年轻漂亮的美貌女士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还是算了吧,老子又不是不认识。”唐鹏转身靠在了吧台上。 沈欢却像是犯病那样,凑在唐鹏耳边说:“左边那位美女,就是被沈城人民一直传颂的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英文名字叫阿达雅思的……唉,要不是我事先拿到了政府提供的来宾资料,我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当初去区分局和潘冬冬抢着保释你的神秘女老总,竟然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 唐鹏也没有搭理沈欢,她自个儿在那儿叨叨:“右边那个呢,却是飞影电子公司的总经理杨过。其实飞影电子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严格的说起来,她根本没有资格前来参加酒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保利集团老总当初在接到请柬时,却替她要了一张……嘿嘿,今晚可真有热闹可看了,华夏三大世家子弟看上了这块蛋糕,连外企都横插一腿了,为此阿达雅思还不惜露出了庐山真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群星荟萃,今晚可真是真正的群星荟萃,数不尽的风liu人物了。” 沈欢在那儿叨叨时,唐某人在后悔:他后悔当初答应潘冬冬来参加这次酒会时,为什么没有问清楚是场什么样的酒会,更后悔在处理完她那些破事后,为什么没有及时的闪人呢?这绝对是个大大的失误! 在酒会上碰到楚良宵,廖江南,他就够郁闷的了,谁想到连邢雅思和杨过都赶到了,而且正如沈欢所说的那样,邢雅思还不惜露出了她庐山真面目。 想到今天傍晚在超市中,曾经狠狠踹过邢雅思一脚,唐鹏就预料到假如被她看到的话,她才不会顾这是什么场合,肯定会跑过来找事的。 杨过那个疯婆子,好像也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只是,她怎么会和邢雅思搅和在一起了? 暂且不管这俩妞儿干嘛走在一起,反正唐鹏相信,只要邢雅思过来找茬,廖江南肯定会利用这次机会,以他威胁贵宾安全为借口,被他蛮横的轰出去……而现场能帮自己的‘盟友’,好像只有潘冬冬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徐亮。 至于沈欢,她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闪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唐鹏扭头向大厅中央看了一眼,也没和沈欢告别,就贴着墙根快步向潘冬冬那边走去。 因为邢雅思等人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出现,做为本次酒会东道主的楚良宵,当然会迎上去和他们寒暄了,一时间大厅内数百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他们身上,这也让唐鹏暗叫了一声侥幸,加快了步伐,准备趁此机会拽着潘冬冬脚底下速速的抹油闪人。 只是,某个非常可恶的小泼妇,却用一声故意的大叫,打碎了他这个美好心愿:“喂,唐鹏!你这是要去哪儿!?” 谁都知道,越是档次高的酒会,人们就越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是个流máng来参加类似的酒会,也会装做很有家世的样子,和别人寒暄时尽量压低声音,所以沈欢的这声叫声,在诺大的大厅中显得很是突兀,刺耳。 完全是下意识的,数百人齐刷刷的扭头向这边看来,然后就看到沈欢快步追上了某个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犹自啥事也不知道的大声问道:“唐鹏,你这是要去哪儿呢,还这样鬼鬼祟祟的,难道害怕看到某个人吗?” 看着沈欢那张无辜的俏脸,唐鹏就想抬脚在上面狠狠的踩一下……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都是一些反复无常的动物,刚才好像还原谅了你一些过错,但随后就能找机会报复你,让你难堪,就像沈欢正在做的这样。 “你瞪我干什么呀?唐鹏,你是不是觉得在这儿受到冷落了啊?如果你感觉这样的话,那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要是觉得受到了冷落们、我可以陪你啊,我给你介绍周围的朋友啊……” 平时一向干脆利索的欢姐,这时候忽然化身成为了《大话西游》中的唐僧,喋喋不休的好像一只苍蝇,让唐鹏恨不得拽出她肠子,在她脖子上缠上几圈,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切,不愿意搭理我,拉倒,我还不稀罕呢。”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后,沈欢就一脸恼怒的松开唐鹏,转身快步奸笑着走进了人群中。 在场的诸位,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唐帅哥是干啥的,所以就算注意到了他,可还是很快就挪开了目光,继续琢磨着该和哪些人打交道了。 “特么的,这小泼妇真是翻脸无情。” 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声,既然行踪已经暴露,他要是这时候再离开的话,明显会让某女误以为他怯场了,要逃跑了,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只好再次走到了吧台前,好像没事人那样的端起了一杯酒,眼角余光盯着人群中的邢雅思,脑子快速转动着,想着应付她的计策。 不过让唐先生欣慰的是,邢雅思看到他之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把他曾经犯下的罪行公布于世,仅仅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和贺狼烟寒暄了起来,好像根本不认识他那样。 邢雅思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表现,让唐鹏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了莫明其妙的酸溜溜的不爽:切,你不是一直对别的男人都冷冰冰的吗?干嘛在贺狼烟面前,这样一副开心的样子,难道说你喜欢人家了? 至于杨过,唐鹏一直在注意邢雅思,倒是没有看到她对他冷笑了一声。 …… 在沈欢大声喊出唐鹏的名字时,潘冬冬正在和几个贵妇名媛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这家伙有了短暂的不知所措后,她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也没有来得及和别人说什么,就拎着裙裾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唐鹏,刚才怎么回事?” 潘冬冬虽说早就知道保利集团的神秘女总,和唐某人好像有着某种关系,俩人也在沈城区分局为了他而‘斗法’过,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识过邢雅思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今天傍晚时,唐鹏曾经踹过人家邢雅思一脚。 “没什么,就是沈欢犯神经病了。”唐鹏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满脸的无所谓。 唐鹏既然不愿意说,潘冬冬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要不,我们走吧,从后门。” “不走,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唐鹏懒洋洋的倚在吧台上,眼睛盯着被围在中央的邢雅思、贺狼烟等人,嘴角翘了翘问道:“酒会不是延迟到九点就会开始吗?现在好像是九点多了吧,怎么尊贵的俄罗斯客人还没有来到?” 潘冬冬回答:“刚才我听到楚市长和来宾解释,说是巴叶贺夫先生来到沈城后,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被安排去了市中心医院就诊了,所以酒会可能还要延迟一会儿。楚市长还说,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巴叶贺夫先生也许就不会来酒会了。” “切,常年生活在西伯利亚地区的俄国佬,来沈城会受到风寒?我看他是被胡灭唐给吓着了吧?”唐鹏心中嗤笑一声,很纳闷的问道:“他这个主角不来了,这些人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呢?难道还想吃一肚子再走?” “不是这样的。”潘冬冬摇摇头:“巴叶贺夫虽说不一定会来,但他的女儿肯定会到场的……方才我听人说,今天到场的那些世家子弟,好像都是冲着她来的,因为她现在是巴叶贺夫庞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谁要是能博取她的青睐,那绝对是财色双收的。” “呵呵,走女人路线?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们,可真有头脑。”唐鹏晒笑了一声,问道:“那个俄国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潘冬冬皱眉想了想,才说:“我听别人说,她好像叫耶丽娜。” “好像叫耶丽娜?”唐鹏耸耸肩:“嘿嘿,你这个‘地主’,竟然不知道今晚最尊贵的贵宾名字,什么叫好像……” “在你来之前,我哪儿有心情关心这些呢?”潘冬冬刚解释了一下,就听到唐鹏用奇怪的声音问道:“你确定俄国佬的女儿,就叫耶丽娜?” “是啊,的确叫这个名字的。” 潘冬冬肯定的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背后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潘冬冬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个个头足够一米八高的外国短发女郎,于是就抬手指着她:“喏,这个就是巴叶贺夫的的女儿,也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耶丽娜小姐……唐鹏,你怎么了你,见鬼了?” 196 再见耶丽娜! 正在为唐鹏介绍耶丽娜的潘冬冬,忽然看到他眼珠子瞪的好像嘴巴那样大,直直的望着门口方向,就像是忽然中邪了那样。 吓得她赶紧抬手拍了拍唐鹏的脸颊,声音急促的问道:“唐鹏,你怎么了你,见鬼了!?” 唐鹏望着那个在掌声中走进大厅的外国女郎,就像是没感觉到潘冬冬在拍打他腮蛋子那样,没有丝毫的反应。 潘冬冬这下急了,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唐鹏,你到底怎么了嘛!” “哦,我、我没事,我没事。” 唐鹏这才清醒了过来,抬手用力搓着脸,狠狠的搓了几下后,又对潘冬冬提出了一个相当傻比的要求:“冬姐,麻烦你扭我大腿里子一下,要用力!” “扭你大腿里子?”潘冬冬很是担心唐鹏的突然反常动作,听话的伸手,在他左边大腿里面用力拧了一下。 “哎哟――疼,好了,别扭了!”唐鹏一咧嘴,抓住了潘冬冬的小手,然后低头傻傻的笑了起来:“嘿嘿,哈哈,咯咯,嘎嘎。” 这样一来,潘冬冬更担心他了,伸手又要扭他:“唐鹏,你究竟怎么了你,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别扭了,我没事,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干嘛这样?” “我、我是高兴的,是激动的。” 唐鹏嘿嘿傻笑道:“我以为现在是做梦,所以才让你扭我的。” “做梦,你为什么忽然认为是做梦了?” 潘冬冬那双妩媚的大眼睛中,全是不解。 唐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极度兴奋中清醒了下来,低声说:“因为我发现我的贫穷日子终于过去了,我以前的投资要收回来了,当然要激动了……嗯,我觉得这肯定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在这时候离开烟家,看来就是等的这一天啊,啊哈哈,开心,真特么的开心!” 听着唐某人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潘冬冬脸上浮上了担忧:“唐鹏――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唐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个尊贵的俄罗斯女士,随口问道:“为什么要赶紧离开?” “去医院。” 潘冬冬肯定的说:“带你去医院神经科检查一下。” …… 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耶丽娜,并没有穿什么晚礼服,甚至都没有像邢雅思几个人那样穿西装,而是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高腰马靴,腰间缠着一条亮银色的腰带。 这身衣装,把耶丽娜火爆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随着她摆头扫视大厅内的动作,金色短发浮动间,透出不同传统意义上的野性美。 她身后跟着的那俩男人,也是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大晚上的还戴着大墨镜,进来大厅后脑袋就四处乱看,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耶丽娜的保镖。 没有谁以为耶丽娜没有穿晚礼服,甚至不穿正装就会嘲笑她没有品位,就算她穿着乞丐服来参加酒会,风光也注定会压过所有人。 因为她是今晚酒会的绝对主角,谁要是能够获得她的好感,都有可能从此一步登天……有钱的大大。 甚至有人还这样认为:眼前这个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真实财富绝对会压过比尔;盖茨或者巴菲特,因为她就代表着全世界都在争取的能源。股票也许会缩水,但日益减少的石油,只能越卖越昂贵。 楚良宵作为今晚的酒会的东道主,在耶丽娜一行人走进大厅后,就当先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这时候,早就蓄势待发的那些新闻记者,终于等来了大显身手的机会,纷纷拥了上去,肩膀上的各种器材全部启动,嘁哩喀喳的声响不断,闪光一片。 “欢迎您,耶丽娜小姐。” 楚良宵走到距离耶丽娜还有两米左右时,就伸出了右手。 用句非常官方的说法来说就是,在某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中,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楚良宵和耶丽娜俩人走到大厅最南边的小高台上。 大厅中静了下来,预示着酒会将要正式开始。 首先,楚良宵做为本次酒会的东道主,代表市委市政府,沈城八百万人民,对于巴叶贺夫、耶丽娜女士一行人来到沈城,给予最为热烈的欢迎。 等掌声很‘绅士’的响过之后,楚市长解释了巴叶贺夫先生没到场的原因、祝他早日康复,又充分发挥官员演讲不用草稿的长处,即兴来了一段大约十几分钟的讲话,内容无非是希望俄罗斯客人能够在沈城投资,沈城市政府、广大人民,将用最热情的积极态度,来欢迎客人,最终实现双赢…… 楚良宵这番热情洋溢的演讲,猛地一听很是激动人心,仿佛只要俄罗斯客人投资之后就会赚个盆满钵满,沈城广大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将一步追上甚至超过西方发达国家……实际上就是一些套话,空话,就像网路上流传的那样:新闻联播中的华夏人民是甜蜜蜜,网路上的人民是水深火热。 楚良宵一番激情演说过后,为她再次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不过等她宣布接下来将由耶丽娜女士,代表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说两句话后,现场掌声的音量却猛地增高,大有把屋顶掀翻的趋势,这也让楚市长在闪到一旁时,脸上多少的浮上了一丝尴尬。 耶丽娜走到麦克风面前,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话筒后,现场掌声才慢慢的沉寂了下来。 面对数百数百上千的各位来宾,和不停闪烁的镁光灯,耶丽娜神色如常,这让很多人在心底暗暗钦佩:不愧是俄罗斯副总统的千金,见过大世面! 给了那些记者十几秒钟的拍照时间后,耶丽娜才双手按在短桌上,微微俯身用非常流畅的汉语说道:“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们,大家晚上好!在此,我先就自己的迟到,对大家说一声抱歉。” 掌声响起。 等耶丽娜再次张嘴后,掌声即为配合的落下:“我们这次来沈城,是带着诚恳的心态,和前期投入的六亿美金而来,将会在贵国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在沈城创建一个年生产半成品原油一千万吨,相当于贵国大庆油田二十分之一的高效能中转站……” 耶丽娜在讲话时,现场数百人除了镁光灯闪烁时发出的咔咔声,没有谁说话,甚至没有谁咳嗽一声,大家都在凝神倾听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尽管她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非常枯燥的数字,以及原油方面的专业术语,但大家都像是聆听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之音那样,态度虔诚。 “最后,我代表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再次向各位来宾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耶丽娜用了五六分钟,就结束了她的演讲,对大家微微鞠躬感谢。 掌声响起,经久不衰,她不得不接连三次鞠躬。 等掌声停歇之后,楚良宵再次站在了麦克风前,微笑着说:“在酒会正式开始之前,耶丽娜小姐将给各位记者朋友们五分钟的自由提问时间,现在请大家开始提问吧。” 只要有记者出现的场合,就会有记者提问,这已经是约定成俗的习惯了,包括耶丽娜在内的所有人,没有谁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耶丽娜刚再次站到发言桌面前,站在前面的记者们纷纷举起了手。 耶丽娜左右环视了一下,才指向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please。” 有幸第一个向耶丽娜提问后,女孩子有些兴奋,举着话筒高声提问:“请问耶丽娜小姐,您今年多大了?” 全场哑然……她怎么会提问这个问题呢,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吗,除了爹妈和兄弟姐妹之外,连老公都不可以告诉的。 不过大家虽说觉得这个记者问出的问题,的确太八卦了一些,可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耶丽娜,等她回答,毕竟大家也很想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耶丽娜也没想到记者会提问这个问题,这让她稍微愣了一下,但接着就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在上个月十三号时,刚渡过了29岁的生日。好,有请下一个。” 哇噻,真没看出她已经29岁了啊,我还以为她今年最多二十五六岁呢,难道外国女人都显得年轻吗……很多身穿西装革履的男士,心中唏嘘不已。 第二个获得提问资格的,是个帅哥。 这位帅哥记者原本打算提问的问题,是有关事业方面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别的问题:“请问尊敬的耶丽娜小姐,您今年结婚了吗?” 对这个问题,耶丽娜回答的倒是很干脆:“没有……” 不等耶丽娜说出‘有请下一个’的话,帅哥记者再次抢问道:“那您有男朋友了没有?” 耶丽娜这次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暂时还没有。” 帅哥记者是穷追不舍:“那有没有追求您的男士?” 耶丽娜tian了tian嘴唇,反问道:“你说呢?” 耶丽娜这个反问一出口,现场就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这记者是不是脑袋被驴子踢了?耶丽娜这样漂亮的多金女,会没有男人追? 197 我不想打击你! 被大家哄笑后,帅哥记者也感到了尴尬。 不过他却又越挫越勇的脸皮,再次抢先开口:“请问耶丽娜小姐,如果您选择男朋友的话,会不会注重他的国籍,肤色,出身等条件?” 帅哥记者提出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很受在场很多男士的关注,比方廖江南等人,心里甚至还感激这个记者,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问题。 耶丽娜摇头:“对于我未来的男朋友,我不会注重他是什么肤色,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他能让我爱上他,哪怕他就是一个乞丐,我也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完整的交给他……在场的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也许都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人种、不分贫富,甚至是不分性别的。在这儿我首先要声明一下,除了最后一条不分性别之外,我赞同其它三个观点。” “呵呵。”现场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很多人提着的心,也随着耶丽娜的这个回答,款款的放进了肚子里,希望也呈几何形式的暴增,开始琢磨着等酒会开始后,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引起她的兴趣了。 因为这位帅哥记者提出的问题,很符合在场很多人的口味,所以在耶丽娜回答完了后,竟然没有记者举手,这也让他大感兴奋,马上抛出了下一个问题:“请问尊敬的耶丽娜小姐,迄今为止,您有没有遇到过让您动心的男士?” “有!”耶丽娜抬起头,语气极为的肯定,缓缓的说:“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让我动心的男人,就是一个华夏人!” 让耶丽娜动心的那个人,是个华夏人!? 随着耶丽娜的这句话,现场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听到她略带沮丧的声音响起:“不过我却不能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喜欢我。” 什么!? 年轻漂亮、气质出众、身材惹人、多金等名词的代言人耶丽娜小姐,竟然会亲口对数百人说,她所中意的那个华夏男人,却不一定会喜欢她!? 这,这怎么可能呢!? 现场,凌晨荒野般的沉寂,甚至都能够听到人的心跳声。 廖江南的脸色,也瞬间凝重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贺狼烟、燕东吴。 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这两位华夏国的青年俊才,之所以眼巴巴的赶来沈城,就是怀着和自己同样的目的:在得知耶丽娜还是单身时,都想用自己的‘无上风采’折服她,最终抱得美人归,尤其是当亲耳听到耶丽娜说,她不会介意追求她的人,是哪国人,又是什么肤色后,他在信心大增的同时,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做,才能压过那两个人了。 在廖江南心中,就算想追求耶丽娜的青年俊才海了去,但能够有资格和他相抗衡的,好像也只有贺狼烟、燕东吴俩人,至于别人,都是一些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而已。 可是,还没有等廖江南找到胜过其他俩人的方法,耶丽娜却又当众宣布,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华夏人! 她喜欢的是谁?难道是贺狼烟,或者燕东吴……在廖江南看向这两个人时,却发现他们也正在打量自己。 三个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耶丽娜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 那么,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呢? 很多人心中带着这个疑虑,看向了那位帅哥记者。 现在,帅哥记者已经成了大家的代言人,包括楚良宵,邢雅思、杨过、潘冬冬等人,也都看着他,自然是希望他能问出这个问题。 或者说,大家都对耶丽娜这位‘心上人’是谁而感兴趣。 帅哥记者不负众望,抖擞了一下精神后,继续发挥记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风范,大声问道:“耶丽娜小姐,我知道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触犯您的隐私,可我还是想知道,您喜欢的这个人是谁,他是华夏哪个地区的人,今晚有没有来到晚会现场呢?” 帅哥记者的这一连串问题,耶丽娜完全可以不回答,因为这事关她的隐私。 有谁愿意说出自己的隐私呢? 假如有人问你,你第一次撸管是在什么时候,你会说出来吗? 所以在耶丽娜沉默时,现场的各位来宾都以为,她是不会说的。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耶丽娜却在沉默片刻后,看着帅哥记者说:“我不能告诉你,我喜欢的这个人是谁,因为我想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来沈城投资,就是因为他的家在这儿……至于他今晚有没有来酒会现场,我不敢确定,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他。” 耶丽娜的心上人,是沈城人! 到底是哪家企业的大少呢? 想当然的,大家就以为耶丽娜的心上人,肯定是沈城某企业的少东家了――好像也只能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因为平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认识她呢?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现场各位来宾,都情不自禁看向了周围的年轻人,眼光中带着复杂的审视:特么的,到底是哪个猪头有这样的艳福? 也有沈城当地的年轻人,这时候就挺起了胸膛:我虽然从没有和耶丽娜小姐见过面,也许是她早就在旁边见过我,并对我芳心暗许了呢? 和这些自恋者心情不一样的是,廖江南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来要想达到目的,得先找到她喜欢的那个人,然后把他…… 确定耶丽娜有了心上人后,廖江南虽说有些失望,但却没有绝望:她之所以喜欢那个人,无非是因为还没有和我接触过罢了!哼,就算她有了喜欢的人怎么样?我一样有把握把他挤走! 这样一想后,廖江南的身心就轻松了许多,端着酒杯向不远处的燕东吴看去――后者,也恰好举着酒杯,对他笑,笑容真挚。 耶丽娜在回答完帅哥记者的提问后,就走下了小高台。 然后,楚良宵宣布酒会正式开始。 …… “怪不得她来沈城投资,原来是因为心上人在这儿呢。嘿,也不知道是哪个青年才俊,能够让俄罗斯大鳄的女儿青睐有加。” 看到耶丽娜刚一走下小高台,那些帅哥公子就一窝蜂似的涌上去后,潘冬冬耸耸肩转身,问始终靠在吧台上喝酒的唐鹏:“哎,你来猜猜,这个人会是谁呢?虽说沈城的青年俊杰不少,不过有实力的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个。” 唐鹏现在已经恢复了冷静,端着酒杯懒洋洋的问:“都是谁啊?” “沈城永昌集团董永昌的儿子,南天集团老董事长的孙子,市委**记的公子……”潘冬冬接连说了六七个人名。 她所说的这些,不是家里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就是有个官场上的老爹,对这些平常人不了解的‘名人’,她倒是信手拿来,娓娓而谈,看来平时早就注意这些人了。 末了,潘冬冬才说:“不过,我觉得这些人都没有机会。” 唐鹏抬手打了个哈欠:“为什么?” “因为今天廖江南他们来了。” “廖江南他们来了,又能怎么样?” “沈城这些青年俊才虽说优秀,但和廖江南、贺狼烟、燕东吴等在华夏有名的俊杰相比,他们可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潘冬冬解释道:“而且我敢保证,就算耶丽娜执意要和那位帅哥交接,他们也会想办法,让那位帅哥知难而退。” 唐鹏沉默了片刻:“你是说,廖江南等人会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威胁那个人?” “才上来肯定是利诱。”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潘冬冬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廖江南等人会联手来搞定那个人,然后他们自己在火拼,决出最后的胜者……”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嗤笑一声说:“切,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好像忘记了一个事实。” 潘冬冬问道:“什么事实?” “你考虑的这些,是站在廖江南他们的立场上,说白了就是一厢情愿。” 唐鹏淡淡的说:“你能确定耶丽娜也会这样想?” 潘冬冬一呆:“我、我不敢确定。” “好了。” 唐鹏放下酒杯:“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没意思。何必为了别人的事情瞎操心呢――也许,耶丽娜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呢?” “我不想打击你,喝酒。” 潘冬冬笑笑,端起了酒杯。 …… 耶丽娜刚走下小高台,廖江南就第一个凑了上去。 因为廖江南的外形非常特别,所以在他出现在大厅内后,现场各位来宾基本都知道了他的来历。 正如潘冬冬所说的那样,沈城本地那些青年俊才虽说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过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廖江南等人相比,所以在看到他走过来后,都很知趣的闪到了一旁,尽管他们心中很不满:麻痹的,不就是仗着模样长的俊一些,家世好一些嘛?可人家耶丽娜小姐不一定在乎你呢! 反倒是同为世家三公子中的贺狼烟,看着廖江南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就端着酒杯转身,向邢雅思那边走了过去。 燕东吴呢,则在两个手下的陪同下,与国内几个知名企业负责人小声谈笑了起来。 198 名义上的未婚妻! “耶丽娜小姐,您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廖江南,负责您在华夏这些天的安全工作。” 廖江南走到耶丽娜面前,举止绅士的举着酒杯,一脸自信的笑容,丝毫不介意周围投来的数十道夹杂着羡慕、嫉妒或者讨厌、憎恨的目光。 “你好,廖先生,那就多麻烦你了。”耶丽娜举杯,和廖江南轻轻的碰了一下,在轻轻抿了一口酒时,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虽说耶丽娜的目光中并没带有欣赏的意思,不过能够让她正式审视自己,廖江南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喝了一口酒后,廖江南倒是没有继续纠缠耶丽娜,因为他很清楚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反正以后的几天内,他是最有机会接触她的人,到时候还怕没有机会吗? 再说了,杨顶天已经布置好了某个计划,到时候不怕打不动她的。 所正式介绍完自己后,廖江南就很知趣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举杯向楚良宵走了过去。 廖江南刚走出几步,跟在耶丽娜身后的伊斯塔夫就凑了过来,低声说:“老大,我现在有机会可以把他刺杀!” 耶丽娜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是为毒箭他们报仇的时候,别忘了我们能走到这一步,费了多大的心血……一个廖江南,还不足以我们放弃这一切的。” “好的,我明白了。” 伊斯塔夫点点头,退回了她的身后,马上就有个年轻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尊敬的耶丽娜小姐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沈城永昌公司……” …… 外形阳刚之气四射的贺狼烟,与廖江南一样,注定是走到哪儿都会惹女人们注意的角色。 在楚良宵宣布酒会结束之后,就有无数个贵妇名媛,都挺起高耸的胸膛,含情脉脉的看向了他,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让大家很失望的是,贺狼烟直接走到了那两个穿着黑西装的漂亮妞儿面前去了,这让大家在失望的同时,也无话可说:因为她们可以肯定,假如她们也是男人的话,耶丽娜,和那两个穿黑西装的妞儿,绝对是本次酒会最为引人注目的女性,贺狼烟这样做,也是很正常的。 就算这些贵妇名媛们很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还是不平衡,再看向那俩穿黑西装的女孩子时,眼里已经有了嫉妒之色,开始向同伴打听:“哎,你知道那俩女孩子是做什么的吗?看起来那么招摇。喏,那个后面还跟着个外国女人呢,应该是她的保镖吧?” 同伴一脸的惊讶:“呀,你连她都不认识呀?” “她是谁” “知道保利集团吗?她就是保利集团的那位神秘女老总啊!” “啊,是吗!?” “怎么不是?刚才楚市长和她打招呼时,我就在旁边呢,楚市长好像叫她什么邢总。” 听这个穿西装的妞儿原来是保利集团的神秘老总后,某名媛马上就没脾气了:她就算是再自傲,可也知道本身和保利集团神秘老总之间,可不是一个档次。 “贺狼烟,塞北贺狼烟。” 贺狼烟走到了邢雅思面前,脸色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清澈。 “邢雅思。”邢雅思举杯,和贺狼烟碰了一下,嫣然笑道:“久闻塞北银枪贺狼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荣幸。” “呵呵,邢总说笑了。”贺狼烟摇摇头:“那都是年轻时别人抬举我的话,没想到邢总也听说过,惭愧。当时还挺得意的,只是现在想起来很是有些脸红。” “贺公子倒是诚实。” 邢雅思抬手掩着嘴微微一笑时,扭头向角落中看了一眼,目光犀利中带着恨意。 敏锐捕捉到邢雅思目光的贺狼烟,顺着她看去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姿态不雅的倚在吧台上,正和一个穿着黑礼服的女士在那儿说着什么。 在邢雅思扭头时,贺狼烟已经抢先缩回了目光,又向邢雅思旁边的那个妞儿举杯:“你好。” “你好,我叫杨过。”杨过举了举酒杯,声音平淡,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让贺公子主动示好,这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儿,不过杨过却没有这样的感受,甚至不等贺狼烟说出第二句话,就转身走开了:“邢总,我去那边走走。” 这个女孩子倒是很有个性,正如她奇怪的名字……贺狼烟不以为忤的笑了笑,看着邢雅思很干脆的说:“邢总,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邢雅思眉头先是微微皱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好啊,能够和传说中的贺银枪成为朋友,邢雅思是三生有幸啊。不过……” 贺狼烟神色不变,微笑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得我男朋友同意才行。”邢雅思依然笑得如山花般灿烂。 “哦?”贺狼烟很感兴趣的问道:“请问邢总,哪位是你男朋友?” “就是我。” 一个长的很帅气的男人,笑嘻嘻的从邢雅思背后站了出来,主动向贺狼烟伸出了手,丝毫没有因为女朋友被人惦记就着恼:“认识一下,鄙人姓杨,大名杨小洞。” …… 燕东吴在廖江南、贺狼烟两大世家公子都有了确定目标后,他也没闲着,先是和楚良宵寒暄了几句,竟然在无数名媛失望的目光中,端着酒杯走到了闵柔面前。 闵柔,可以说在整个酒会现场中最为失意的一个了。 本来,她打算今晚就能把潘冬冬这个骚狐狸彻底玩死之后,再按照计划让江南潘家付出惨重的代价……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叫唐鹏的恶棍的出现,而化成了泡影,如果有必要的话,闵柔绝不会忍着下体的刺痛,强笑着出现在这种场合内,尽管她也担负着结识耶丽娜的任务,希望能够让烟家从中分一杯羹。 可当闵柔发现华夏三大世家公子都出现后,她这丝念想就彻底抛弃了:江南烟家虽说也算是势力庞大,只是在三大世家眼中,顶多也就是见不得光的‘小强’而已,最好是不要再妄想从中分一杯羹,以免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酒会正式开始后,闵柔就想悄悄的溜走,回到自己房间找个角落,独自tian伤口。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有着文公子之称的燕东吴,却端着酒杯出现在了她面前:“认识一下,我叫燕东吴。” 闵柔愣了,第一反应就是燕东吴不是在和她说话,连忙向身后看了一眼。 闵柔平时虽说自负很美貌,她那些男性手下在看着她时,偶尔也会流露出深藏的贪婪之色,让她很是得意,但她终究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早就年过三十,就算能让大多数男人会对她有想法,但这里面绝不会包括文公子燕东吴。 所以在燕东吴走过来打招呼后,闵柔的第一反应就是向旁边看……背后左右距离她最近的人,也在三米开外,也就是说,燕东吴这是在和她打招呼。 受宠若惊――这一刻,闵柔忽然有了这种从来没想到过的词语,甚至当年烟七爷把他抱到床上、让她从一民女摇身变成人上人时,她都没有这种感觉,以至于有了片刻的失神,随即激动的说道:“您、您好,我是闵、闵柔。” “闵柔?”燕东吴稍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啊,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你是烟七爷的夫人!呵呵,烟夫人,我在一年多之前去江南会友,恰好被他拽着去了烟七爷的五十六岁寿宴,那时候就认识你了……真是没想到,时隔一年多,能有幸再次见到你。” 听燕东吴这样说后,闵柔才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找她寒暄了,赶紧笑着说道:“呵呵,这样说起来,倒是我们失礼了,因为我们不知道燕少去年曾经出现在烟、复兴的寿宴上。也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才能向燕少致歉。” 燕东吴瞟了一眼闵柔胸前露出的那一抹黑色抹胸,很快就挪开了目光:“哪里,哪里,烟夫人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呵呵。” 燕东吴目光停留在闵柔胸前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秒钟,但闵柔却察觉到了,并敏锐的捕捉他眼里迅疾闪去的一丝异样神采,心中一动:难道燕东吴有恋母情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 …… “你认识那个穿黑西装的女孩子?” 看到唐鹏在喝酒时,总是频频看向某个正在和贺狼烟一起闲聊的妞儿,潘冬冬就有些纳闷。 刚才楚良宵和邢雅思等人打招呼时,潘冬冬恰好跑到唐鹏面前问他怎么回事,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你也认识她。”唐鹏淡淡的回答。 潘冬冬有些纳闷:“我也认识她?可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啊。” “她就是保利集团的那个神秘女老总,当初和你一起去沈城区分局保释我来着。” “哦,原来是她啊!” 潘冬冬惊讶的说:“真没想到,她原来是这样的年轻……唐鹏,你和她是、是什么关系?” 唐鹏叹了口气:“唉,她现在仍然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199 给我嫂子道歉! “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听唐鹏说出这句话后,潘冬冬是大吃一惊,吃吃的说:“唐鹏,你、你说保利集团的老总,是、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你是不是感到很吃惊?” 唐鹏晒笑一声,说:“嘿嘿,其实我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时,甚至比你还要吃惊。”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潘冬冬看着唐鹏,就像不认识他那样:“你怎么会和她是未婚夫妻呢,不可能……” 唐鹏说:“有句广告词说的好啊,一切皆有可能。” 原来他有个这样厉害的未婚妻,可笑我以前还想用金钱、美色来勾yin他! 一股子酸涩,从潘冬冬心头涌出,呆了片刻后才清醒过来,强笑着问道:“呵呵,那、那你的夏侯老师,又是怎么回事呀?” “一言难尽,以后再和你说这些吧。” 唐鹏放下酒杯,牵起潘冬冬手:“我们走吧,这酒会一点意思也没有,倒不如去小摊上吃烧烤。” “哦,好的。” 潘冬冬有些发懵的端着酒杯,脑子里依然胡思乱想着,跟着唐鹏刚走了两步,就碰在了他的背上,连忙说了一句‘对不起’再抬起头来看时,才发现一个女孩子挡住了唐鹏的去路,他这才停住脚步的。 这个女孩子,正是和邢雅思一起来的那个,那张俏脸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清新脱俗。 看到女孩子静静挡在唐鹏面前后,潘冬冬下意识的脱口说出了一句话:“唐鹏,这又是谁?总不能也是你的未婚妻吧?”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呢,女孩子轻启朱唇的开口了:“潘总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就是唐鹏的未婚妻。” 潘冬冬再次傻掉,喃喃的说:“唐鹏,今晚的酒会上,你到底还有几个未婚妻?” “我也搞不懂了……你先去那边冷静一下吧。”唐鹏有些犯愁的松开潘冬冬。 “哦,我觉得也是这样。”潘冬冬傻傻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走到了一旁。 “杨过,咱以后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痴呆了?”唐鹏看着杨过,眉头紧紧的皱起。 “我怎么就痴呆了?” 杨过淡淡的说:“当初可是你亲口告诉我说,让我做你老婆的,我当场也答应了你,杨小洞可以作证的。” “那是我……” 看了一眼正和贺狼烟说着什么的杨小洞,唐鹏就觉得脑袋变成了两个大,墨迹了半天才说:“那个啥,你就当我当时的话是放屁不行吗?再不然的话,算我求你放过我。你看看,你这一主动和我搭讪,那些对你有意思的青年俊才们,都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我呢。” “你说的话可以算是放屁,但我不会这样。” 杨过淡淡的说:“在我答应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未婚夫了。” “你真是个痴呆,老子懒得理你。” 唐鹏吧嗒了一下嘴巴,转身招呼潘冬冬:“走了!” 现在唐鹏觉得满大厅的人,神经好像都不怎么正常,最好是赶紧闪人,至于耶丽娜……既然她已经来到了沈城,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要回那两千万美金,再顺便加点利息,谁让她忽然有了那么一个牛比的老子了? 杨过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唐鹏和潘冬冬中间:“你不能走。” 唐鹏皱起眉头,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杨过一脸想当然的样子:“因为我答应了嫂子,要替她讨回公道。” 唐鹏纳闷:“替你嫂子讨回公道?你嫂子是谁?” “我哥是杨小洞,他从今晚开始,正式成为了邢雅思的男朋友,也就成了我的嫂子。” 杨过解释道:“嫂子告诉我说,今天傍晚你在银座商城欺负过她……我替她讨回公道,就是她答应当我嫂子的唯一条件,所以你不能走,要走,也得在大廷广众之下给她道歉后,再走。” 唐鹏这下彻底的晕了:杨过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可他真正的未婚妻却成了她的嫂子。她这个当未婚妻的,要替她嫂子,也就是他原先的未婚妻讨回公道……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啊? 使劲拨楞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后,唐鹏真怒了:“杨过,你给老子记住!你不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只有夏侯老师一个人!至于我和邢雅思之间的那些恩怨,你最好别管!当然了,如果你非得替她出头的话,那也可以,但你得考虑一下后果!相信你应该看得出,我可不是那种不敢揍女人的主!你现在马上给老子滚开,别逼我动手!卧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会闪开的,我也不会害怕打架,你要想走,必须得向我嫂子道歉后才行!”面对生气的唐鹏,杨过是寸步不让。 唐鹏tian了tian嘴唇,看着杨过那双清澈的眼睛,缓缓的说:“你真逼我在这儿动手?” 杨过云淡风轻的回答:“我不介意。”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唐鹏抬手就去抓杨过的肩膀――右手刚抬起,大厅中的灯光却猛地暗了下来,接着会所女服务生的甜美声音,随着轻缓的舞曲一起响起:“各位来宾,下面即将开始的是本次酒会的舞会时间,在这个美好的夜晚,预祝各位来宾能够开心……” “你最好是闪一边去。”随着灯光的暗下来,唐鹏的理智又恢复了不少,缩回了手。 “我是不会走开的,我就在你身边,直到你答应我的条件。”暗光下,杨过的脸上仍然带着无所谓的样子。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白痴。”唐鹏悻悻的骂了一句,不再理她,重新走到了吧台前面。 杨过双手抱着膀子,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潘冬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事了,只能小声的说道:“要不我们去跳舞?我们去跳舞的话,她总不能还跟着你吧?那样我们就有机会溜走了。” “没兴趣。”唐鹏摇了摇头,现在他真没兴趣,也不想去那边露脸,因为他现在还不想被耶丽娜看到。 “哦,那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小心些,遇到什么以外,大声喊……”唐鹏刚说到这儿,杨过却忽然说:“我陪她去。” “随便。”唐鹏摆了摆手,也没有理她。 …… 随着轻缓的小夜曲响起,那些名媛公子哥儿啥的,纷纷放下酒杯,成双成对的走到了大厅中央。 看到燕东吴绅士的对闵柔做出个请的姿势后,贺狼烟微笑着问杨小洞:“杨先生,我能不能邀请邢总跳一支舞?” 杨小洞还没有摇头呢,邢雅思就笑着伸出了右手,把他的话直接堵在了肚子里。 他只好耸耸肩,转身向唐鹏那边走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关注大厅内动静的廖江南,看到贺狼烟、燕东吴都有了舞伴后,他微微一笑,走向了耶丽娜。 只是,廖江南刚走到耶丽娜身边,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右手,她随身带来的那个高个子保镖,就挡在了他面前,笑嘻嘻的说:“对不起,廖先生,耶丽娜小姐从来都不会和陌生人跳舞的,还请你原谅。” 廖江南有些尴尬的缩回手,看着高个子那张典型的东方面孔:“呵呵,可现在是舞会时间,如果没有谁来邀请耶丽娜小姐跳舞的话,那别人会说我们招待不周……” 不等廖江南说完,高个子就摇摇头说:“我刚才说过,耶丽娜小姐是不会和陌生人跳舞,但却不介意和我们这些熟人一起。” 高个子根本没有等廖江南说什么,就转身对耶丽娜伸出了右手。 耶丽娜看了一眼廖江南,碧色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随即把左手放在了高个子腰间,缓缓旋转着走进了大厅中央,身后还跟着那个矮个子保镖。 “妈的,给脸不要脸!” 就在廖江南很尴尬的站在原地时,杨顶天来到了他身边,低声说:“廖少,要不然让我们的人提前……” 廖江南目光闪烁的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贺狼烟也在场,他肯定也会利用这个机会接近俄罗斯女人,那样我们就有可能给别人做嫁衣了。” 廖江南这句话刚说完,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就走到了他面前,怯怯的说:“我、我想请您跳一支舞,可以吗?” 廖江南笑了,尴尬之色一扫而光,很绅士的一弯腰:“荣幸之至。” 女孩子在过来邀请廖江南时,本来就是鼓足了勇气,也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当听到他答应后,小脸顿时就激动的通红了起来。 在廖江南轻搂着女孩子纤细的腰肢,舞步娴熟的滑入大厅中央时,有两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人,走进了大厅内。 这两个人四下里张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很快就混入了人群中。 当大部分人都成双成对的翩翩起舞时,今晚酒会的东道主楚良宵,却一个人站在边上,端着酒杯略显尴尬――舞曲响起足有三分钟了,竟然没有人来邀请她! 这倒不是说楚良宵长的不好看,实在是因为她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毕竟她是正厅级高官,一般两般的男人,还真没这个胆量敢搂着她跳舞,而有资格的三大世家公子,现在也都有了舞伴,这就显得楚市长有些形只影单了。 200 真正的君子! “唉,连闵柔这种半老徐娘,都有重量级的公子哥邀请,我却……” 楚良宵苦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走到角落中去时,目光却无意中看到了远处的唐鹏,眼睛登时一亮:也许,这是个和他谈谈的好机会呢。 …… 刚开始跳舞时,闵柔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面孔,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几次险些踩到了燕东吴的脚,动作也有些生硬。 幸亏燕东吴的舞技不错,几次都巧妙的避开了闵柔的镶钻高跟鞋,轻揽着她腰肢的左手微微用力,趁着俩人旋转的机会,在她耳边低声说:“烟夫人,不用紧张。” “哦,哦,我、我不紧张,谢谢你,燕少。” 闵柔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不大的工夫就进入了状态。 “烟夫人,真没想到你的舞跳的这样好。” 燕东吴配合着闵柔的步伐,身子在摇晃中时,右手从闵柔腰肢慢慢的滑了下去。 “燕少见笑了,都是你配合的好。” 闵柔轻轻一笑,不等笑容彻底的绽放在嘴边就僵住了:燕东吴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臀上,竟然还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刚才燕东吴主动来邀请闵柔时,她就察觉到他可能会有恋母情结,当时还琢磨着是不是利用他这个癖好,来为她谋取某种利益。 只是,当燕东吴在舞会开始才几分钟,手就开始不安分了后,闵柔就有些接受不了了――她虽然是个心机深沉、狠辣的女人,可这一辈子也只让两个男人碰过臀部这个敏感部位,一个是她丈夫烟复兴,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那个恶魔唐鹏了。 闵柔和烟复兴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被唐某人欺负则是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 可眼下,燕东吴却趁着跳舞的机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亵玩她了――她潜意识中马上就做出了反应,正要去拿开那只手时,却觉得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她的身子就扑进了燕东吴的怀中,接着就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她火辣的小腹下面。 “不要动,我最喜欢你这种成熟的女人了。” 燕东吴脸上带着笑容,身子左右摇摆着,胯下那根东西在闵柔的小腹上来回摩擦着,摸着她臀部的左手死死捂着她,低声说:“当然,你也可以反抗,不过你最好想想那样做的后果。闵柔,我觉得你该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在刚看到燕东吴时,就算闵柔心情很不好可也还是很欣赏他的,觉得这孩子长的既不像廖江南那样女性化,又不像贺狼烟那样霸气四射,猛地一看就像是邻居小弟那样,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最关键还是他系出红色世家,如果能够取得他的好感,那么她就能做出让烟七爷也吃惊的成绩! 可是,当燕东吴露出他的真实面目后,闵柔越看这张清秀的面孔,越觉的恶心,觉得他就是一条毒蛇。 没有谁喜欢与蛇共舞的――可闵柔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只能强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这样才乖呢。” 燕东吴满意的拍了拍她结实的臀部,呼吸慢慢的加粗了。 …… “你怎么会邀请我跳舞,而不是去找耶丽娜小姐呢?” 邢雅思微微仰着下巴,看着贺狼烟。 “呵呵,我这次来沈城,的确是带着某些使命来接近她的。” 贺狼烟笑了笑:“不过,当我听她说出有心上人后,我就放弃了这种打算,等酒会一结束,我就会离开沈城会塞北。至于为什么要请你跳舞,则是因为你打动了我。” 贺狼烟说的很直白,绝没有遮掩这次来沈城的真正目的,同时也坦率的向邢雅思表示了好感。 “没想到你是个君子,君子一向都是坦荡荡的。” 邢雅思莞尔一笑:“说实话,别看我们是第一次接触,可我对你也有了好感。只是可惜我们相遇的太晚了,我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 贺狼烟笑道:“这是缘分使然,虽说我的确很遗憾,但我并不会因此埋怨什么,更不会因为欣赏你,就做出让你觉得不愉快的举止,唯有祝你以后能够生活的开心。” “谢谢,今天能够认识你这个真正的君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邢雅思咯咯一笑,转移了话题:“就算那位俄罗斯小姐有了心上人,你也没必要明天就离开沈城吧?她这次来沈城是投资寻找合作伙伴的,又不是专门为了给心上人来送项目的。” 贺狼烟摇摇头:“相信邢总也应该看出,耶丽娜小姐这次来沈城,就是为了帮她心上人做一番事业的。说句实在话,依着她的实力,根本没必要找什么合作伙伴。我在来之前,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本来不想来的,不过家里人不同意。不管行不行,我都得来此露面,算是走个过场吧。” 邢雅思优雅的旋了个身,笑道:“看来你这次是白来了呢。” “不是白来,而是大有收获。” “哦,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认识了你,认识了保利集团的女老总。” 贺狼烟笑吟吟的望着邢雅思,眼神坦然:“塞北贺家也有几处小产业,虽说不如邢总的保利集团,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合作的。” “那我们肯定会合作愉快的。” 邢雅思说完这句话时,一曲终了,贺狼烟马上就松开了她的手,微微弯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邢雅思嫣然一笑,看着贺狼烟的眼中带着欣赏。 …… “杨小洞,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唐鹏斜斜的倚在吧台上,看着杨小洞,脸上有了点笑意。 虽说眼前这家伙忽然赢得了邢雅思的认可,让唐某人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他却觉得这小子要比大多数人可爱,或者说傻的很多,毕竟人们在智商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总是能生出一种优越感。 “昨天早上回来的。” 杨小洞抬手大力拍了一下唐鹏的肩膀,一脸的羡慕:“行啊,小子,我这才出去没多久了,你就把我妹给甩了,又找了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并且还同ju了……哎,对了,刚才和杨过去卫生间的那个,又是你的第几房女人?” “你少在这儿嚼蛆。” 唐鹏也懒得和杨小洞解释潘冬冬的事,只是问他:“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让你那个妹妹别犯神经病?” 杨小洞挨着唐鹏靠在吧台上,奇怪的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装傻呢,是吧,你没有看到你妹妹总是缠着我?” 唐鹏嗤笑一声:“她刚才还告诉我说,邢雅思答应做你女朋友,好像就是为了让我给她道歉吧?而你妹就是她这个命令的忠实执行者,非得让我给她道歉。切,我特么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呢……算了,这事以后再说。” “怎么要以后再说呢?” 杨小洞有些奇怪的问出这个问题时,才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美少妇,走了过来,他脸上马上就浮上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低声奸笑道:“ok,ok,以后再说,你先忙……妹夫,你真够可以的啊,连沈城市长都搞定了,看来以后飞黄腾踏不远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携一下我啊。” 唐鹏根本没有理杨小洞,只是看了一眼楚良宵,就低下了头。 在刚得知楚良宵原来就是在延庆玩仙人跳、被自己搞了大半夜的女人后,唐鹏还真是有些顾忌她,不过倒没什么愧意,甚至还琢磨着: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肯定会――和楚市长缠mián到日出东方,绝不会早早的就起床闪人了。 没办法,男人总是喜欢征服高高在上的强势女人,看到她在身下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高傲,彻底蜕变成一荡x妇后,就会有种成就感。 看了一眼知趣的走开的杨小洞,楚良宵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向唐鹏伸出了右手,淡淡的说:“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楚良宵,沈城市长。” 唐鹏就像没看到楚良宵那样,抬起头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那模样很白痴,让楚良宵恨不得用高跟鞋在他脸上狠狠踩一脚。 “怎么,不敢面对我吗?” 楚良宵右手仍然前伸着,口气变的严厉了起来――这并不是说她故意做作,而是看到唐鹏躲躲闪闪后,拿出了平时教训下级的工作态度。 “我连你身上最隐蔽的部位都摸了不知多少下了,还有什么不敢面对你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最好装做不认识。” 唐鹏无所谓的耸耸肩,在楚良宵脸色大变的同时,握住了她稍微有些凉意的小手:“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反正你应该知道我叫唐鹏了――咦,你手发凉,看来是气血不足啊,建议你多注意生活作息和饮食,平时可以吃点红枣,多参加体育锻炼也可以找中医看看,调养调养。” 楚良宵脸色潮红,用力缩回手,恨恨的低声道:“要你管!” “我懒得管,其实我都懒得认识你。”唐鹏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 楚良宵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 201 请你跳支舞! “大廷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唐鹏一甩手:“还有事?” 楚良宵紧抓着唐鹏的衣袖,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唐鹏,我来找你,是要来和你做笔交易的。” 唐鹏奇怪的问道:“做交易?什么交易……啊,我提前声明啊,你要想以你市长的身份,来强迫我做你的qing人,那是休想!” “你……你、你别逼我丧失理智!” 楚良宵狠狠掐了唐鹏的胳膊一下,在他真正发怒之前,连忙松开了手。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泼妇呢?” 唐鹏揉着肯定拧青了的胳膊,皱眉骂道:“要不是顾忌整个沈城的颜面,你敢扭我,我就敢抽你嘴边……行了,别啰嗦,什么交易?” “把你手里的照片还给我。” 楚良宵四下里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谁注意到这边后,才低声快速的说道:“作为交换条件,我以后权当没有发生那件事,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唐鹏上下打量着楚良宵,却没有说话。 楚良宵问:“怎么了?” 唐鹏回答:“女人的话,可信吗?” “哼。”楚良宵冷哼一声:“我以沈城市长的名义作保证,只要你能交出那些照片,我绝不会再找你麻烦!” 唐鹏挠了挠后脑勺:“如果我要是不交出来呢?” 楚良宵脸色一冷:“你不答应?” “你能咬我?” 唐鹏晒笑一声:“楚大市长,你们这些当官的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连个屁都不如的,有谁会信你们的话?哼哼,让我把东西交出来,你当我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东西,才是让你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护身符?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打击报复我,我永远都不会把那些东西曝光的,因为那样做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所以呢,你就别再打这个主意了。” 唐鹏说到这儿时,一曲终了,场内的人低声谈笑着散开,他抬头向场内看去,就看到邢雅思在和贺狼烟微笑告别后,向这边走了过来。 “潘冬冬怎么还没有过来?” 看到邢雅思缓步向这边走来后,唐鹏的第一反应就是闪人,不过说是去洗手间的潘冬冬,却一直没有回来,他要是这时候一个人溜走的话,还真怕她又遇到什么麻烦。 一曲终了后,不等那些散场的人退回场子,又是一曲响起,等在场内的那些人再次翩翩起舞。 唐鹏扭头再看向邢雅思时,后者正望着他加快了脚步,冷笑不已。 “靠,我这时候要是再走的话,那就显得怕你了。” 唐鹏小声骂了一句,看到一脸怒意的楚良宵正要转身闪开,灵机一动,伸手抓住了她:“先别走。” “干嘛?”楚良宵一甩手。 “我、我想请你跳支舞,怎么样?”唐鹏一脸的殷勤笑容。 “请我跳舞?哼哼,我凭什么要和你跳……” 楚良宵眉头一皱,冷笑着正要拒绝时,却又改变了初衷:“好啊,那就跳一支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荣幸。” 唐鹏牵起楚良宵的左手,昂首向大厅中央走去。 楚良宵对迎面走过来的邢雅思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觉得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擦着邢雅思的肩膀向前紧走了几步。 “你有病啊,走这么快!”楚良宵小声骂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崴了脚。 唐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邢雅思快步追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唐鹏皱起眉头,一脸不认识你谁的样子:“这位小姐,你有事?” “呵呵,邢总,没有跳舞吗?”楚良宵甩开唐鹏的手,一脸的矜持介绍道:“唐鹏,这位是沈城保利集团的女总裁,邢雅思小姐。” 我还用你来介绍……唐鹏心中嗤笑一声,表面上却大为惊诧:“呀,原来你就是保利集团的神秘女总啊!幸会,幸会。” “楚市长,不好意思,我有个冒昧的要求,想先请这位唐先生跳支舞,可以吗?”邢雅思没有打理唐鹏,只是一脸歉意的望着楚良宵。 在别人要去跳舞时,却‘截获’别人舞伴的行为,的确有些冒昧,尤其是这个人是市长大人的舞伴。 “啊——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啊?呵呵。”楚良宵有些纳闷的笑了笑,心里却在想:看样子邢雅思对这小子很感兴趣啊,难道他们两个认识? “谢谢楚市长了。”邢雅思微微躬身,对楚良宵表示了歉意后,看着唐鹏咬着牙的笑了笑,抬起右手:“唐先生,请吧。” 邢雅思的这个请吧的‘吧’字还没有落下,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这、这位先生,我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这谁啊,这么不懂礼貌,难道不知道我正在邀请这个混蛋么……邢雅思一脸不快的转身,全然忘记她刚才好像也是从楚良宵手中抢到唐鹏的事实了。 邢雅思刚转身,眼里的不满就被惊诧遮住:“耶丽娜小姐?你——你确定要请他跳舞!?” 这个要抢走邢雅思舞伴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次酒会的绝对女主:俄罗斯副总统的女儿、孟达尔罕石油集团未来继承人,耶丽娜小姐。 也不能怪邢雅思对耶丽娜要请唐鹏跳舞而感到惊讶,因为在廖江南请她跳舞、却被她保镖拒绝了的那一幕,邢总和很多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一曲终了后,再也没有谁凑到耶丽娜面前,请她跳舞了……连江东黑刀廖江南那么优秀的人都碰了钉子,谁要是再想邀请她跳舞的话,那只能说是自讨没趣了。 可是现在,明言不会和任何陌生人共舞的耶丽娜小姐,这时候却主动要求和唐鹏跳舞。 耶丽娜此举,不但让邢雅思、楚良宵感到惊讶,实际上绝大多数一直在‘默默关注’她的人,也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议:这小子是谁啊,竟然会获得俄罗斯女王的青睐,难道他比江东黑刀等三大世家公子,还要牛比? 一时间,耶丽娜这边就成了整个酒会的焦点,连那些已经起舞的人,都频频的向这边看来。 有人还偷偷的观察廖江南,就发现他那张漂亮的面孔有些扭曲,心中顿时大爽:活该! 看到比自己优秀太多的人吃瘪没面子后,心中就会有种射x了的快意,这可是所有人心中的感受。 而贺狼烟,燕东吴俩人,虽说和廖江南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明争暗斗,不过大家既然被人称为世家三公子,在某些时候就是一个特殊的小群体——所以当看到廖江南吃瘪后,他们在惊诧之余,也都有些不爽。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和我表示亲热,会引起廖江南他们的怀疑,和所有人的敌意?” 唐鹏看着眼睛发凉的耶丽娜,在心中骂了一句,飞快的给她背后的风豹俩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再大厅中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脸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耶丽娜小姐,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我已经有舞伴了,抱歉。” 唐鹏说完,飞快的抓起邢雅思的小手,向大厅中央走去。 他竟然拒绝了耶丽娜小姐的邀请!? 看着快步走到大厅中央的唐鹏,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财色面前无动于衷,这才是真正的牛比!这哥儿们,是哪方好汉啊? 也有人是这样认为的:那小子拒绝耶丽娜小姐,肯定是因为刚挂上了保利集团的总裁。嗯,要是让我选择的话,我也会选阿达雅思的,毕竟这妞儿看起来要比俄罗斯大洋马顺眼多了,而且也是真正的白富美…… 遭到拒绝后,耶丽娜的眼神明显一黯,风豹适时的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老大,是不是先休息一下,等下一曲?” “不!”耶丽娜用力抿了一下嘴角,忽然抬手抓住了风豹:“王动(风豹的真名),我们——再去跳舞!” 老大赌气了,唉,她怎么没看出唐鹏的顾虑呢?女人啊,总是太感性……王动和伊斯塔夫对视了一眼,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她重新回到了场内。 很快,随着上百人的再次翩翩起舞,唏嘘声慢慢的静了下来:大家再怎么感到惊讶,羡慕和嫉妒,但这终究是人家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的,还是及时行乐……好啊。 楚良宵一直以为,唐鹏之所以嚣张,就是依仗夏侯扶醉是方书记的女儿,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但和梦里江南的潘总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竟然还和保利集团的邢雅思、俄罗斯副总统的女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在官场上打拼了那么多年,楚良宵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了,在邢雅思、耶丽娜逐一登场后,一眼就看出唐鹏和这俩妞儿的关系,绝不是表面现象那么简单了。 远远的看着唐鹏,楚良宵的眉头紧紧皱起:那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他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却同时和三个大有影响力的美女牵扯,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他了。 202 有刺客! 今晚的酒会上,唐鹏所认识的女人并不少。 沈欢、潘冬冬、楚良宵、邢雅思、杨过、耶丽娜,甚至还包括闵柔――暂且不管这些女人的年龄大小,又是做什么职业的,无疑她们都是非常漂亮的,有个性的,任谁只要认识其中一个,好像都值得和人吹嘘老半天。 不过,唐鹏却宁愿一个也不认识,如果老天爷非得让他和某个美女共舞一曲的话,他也许和会所那些端盘子的女服务员,或者找个杨小洞那样的男人…… 杨小洞虽说傻比了些,可比这些心机深沉的女人要可爱许多。 正是因为有这些女人比着,唐鹏才感觉到夏侯扶醉的好,更加坚定了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除了醉酒故意‘勾yin’他那次,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夏侯老师从来没有对糖藕耍过什么心眼。 凡事都怕一个‘比较’,尤其是人和人之间的比较,更能让人看出谁才是对自己更好的那一个。 当然了,耶丽娜从认识唐鹏开始,就一直也很照顾他,从没有对他耍过什么心眼。 不过说实在的,唐鹏却不希望和耶丽娜走到一起,因为她也很强势,以前是美洲豹的老大,现在又是俄罗斯副总统的千金,孟达尔罕石油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根本不会让唐鹏有种要保护她的欲x望。 有时候,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正是因为这种自感下贱的保护欲: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时刻都会提醒他,她是多么的弱小,就像温室中的花儿,需要他都会呵护…… 随着轻缓的舞曲,邢雅思左手在唐鹏腰间轻轻的掐着:“你和耶丽娜认识?” 跳个舞而已,有必要两个人跳舞,伊斯塔夫在旁边抱着膀子的看吗?唉……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大约六七米的耶丽娜三人,唐鹏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觉得我会认识她吗?” 邢雅思无声的冷笑一声:“你肯定会认识她!” 不等唐鹏说什么,邢雅思又说:“别否认,我这是直觉。” 唐鹏也笑了笑:“我就算认识她,又关你什么事?” 邢雅思马上反问:“你既然认识她,为什么不答应她,和她去跳舞,却要和我在一起?难道说,你怕别人知道你们认识?” “是你先邀请我的。” 唐鹏tian了tian嘴唇:“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行了,你别猜忌我和耶丽娜是什么关系了,只要是个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该看出我和她之间有着多大的差距,她邀请我跳舞,很可能是觉得我是现场最帅的那个男人了吧?嘿嘿,闭上你要讽刺我的尊口。其实我和你跳舞,就是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说什么,说你为了夏侯扶醉,就能狠狠跺我一脚吗?”邢雅思冷冷的问到。 “那是你自找的,这件事不予解释。” 唐鹏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向夏侯老师正式求婚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等过了元旦后,我们就会结婚了。在这儿呢,我顺便祝福你,祝福你能成为杨小洞的女朋友。那个家伙虽说欠把火,不过我能看出他是真在乎你的,就算你再怎么算计他,他也不会像我这样不乐意的。” 在唐鹏说到他已经向夏侯扶醉求婚,并要在元旦过后和她结婚后,邢雅思娴熟的舞步就有了错乱。 等他说出祝福她的那些话后,邢雅思的右脚就踩到了他的左脚脚面上。 “你踩到我的脚了。” 唐鹏看到邢雅思停下舞步后,刚提醒她把脚拿开时,就觉得脚面上传来一阵剧痛,正要抽回左脚,顺便把她给推出去时,却又愣住,因为他发现她的眼里,忽然闪烁起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绝望,很吓人,就像盗墓贼钻进千年古墓中后,却发现墓主正在冷冷的看着他那样,让人觉得手脚冰凉。 唐鹏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目光,心里颤了一下:“邢雅思,你什么意思?” 邢雅思踩着某男的脚面,尖细的高跟鞋鞋跟就像是钉子那样,在上面狠狠的碾着,嘴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哦,我说你在商场时,干嘛那么用力踹我,原来是在向你的夏侯老师明志啊。其实你说的没错,杨小洞要比你强很多倍,我决定……” 邢雅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鹏忽然听到身后左侧传来一声女人的闷哼,接着伊斯塔夫的怒喝声响起:“有刺客!” 唐鹏猛回头,就看到风豹一把就将耶丽娜拉在了身后,飞腿踢在一个人的手腕上! 这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晚礼服,手中握着的短匕被踢飞后,在空着划过一片幻影,落到了远处的人群中,惹起一片惊叫声。 耶丽娜的左边,伊斯塔夫正怒喝着抬手挡住一个黑西装男人迅速扎下的短匕,短匕的下刺速度很快,快到伊斯塔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胳膊挡住――短匕迅疾刺入他的小臂,鲜血呲的一声就蹿了出来,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绚丽。 而耶丽娜……唐鹏只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用手捂住了左肋,有血丝从手上滴落了下来。 眨眼间,耶丽娜和伊斯塔夫俩人,都受了伤。 酒会上竟然有刺客!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大厅中响起了一片女人的尖叫声,随即就是一片大乱。 “你快闪开!” 看到耶丽娜受伤后,唐鹏根本来不及多想,随手就把邢雅思推了出去,拧身向被风豹挡住的那个女人背后扑了过去! …… 耶丽娜是杀手出身,整天就琢磨着用什么方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刺杀别人,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她自身也有着相当强悍的身手,别人要想暗杀她,还真不怎么容易。 只是,耶丽娜在酒会上看到唐鹏后,心里就乱了――在和风豹跳舞时,目光一直盯着他那边。 伊斯塔夫和风豹俩人,虽说不会像她那样盯着唐鹏看,但也受到了她的感染,没有注意到有人贴近了身边…… 实际上,就算有人贴近他们身边,他们也不会多想的,毕竟现在大家都在跳舞,陌生人有身体接触的动作可是很正常的。 但谁也没有想到,那对慢慢贴近耶丽娜的男女,就在这时候却忽然对她发动了偷袭――一击得手! 幸亏耶丽娜的反应速度很快,在察觉到左肋一疼后,马上曲肘向后撞去的同时,迅速扑在了风豹怀中。 风豹和伊斯塔夫这才怵然惊觉,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击! 风豹一脚踢飞女人的短匕时,反手推开耶丽娜,随即嘴里发出一声低喝,竟然弯腰低头,双手展开一把抱住了女人,双脚用力蹬地,快速向后推了过去! 女人在短匕被踢飞后,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冲向风豹,只是没想到却被他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缠住,向后猛推。 女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根本没有试图挣开他,而是左手一翻间,已经又出现一把短匕,高高的举起,对着风豹的后背就狠狠刺了下去! 短匕滑落,带着一道幽光,带着许多女人的尖叫、廖江南等人的大喝声,狠狠刺向了风豹的后背。 而风豹好像根本无法躲闪――眼看短匕即将刺入他的后背,即将溅起血花,女人眼里闪过残酷的寒光:她有十足的把握,赶在廖江南等人分开纷乱的人群冲过来之前,一刀把这个傻瓜(风豹)刺倒,然后再从容做她接下来想做的事情。 随着短匕的刺下,女人眼中的笑意更盛,仿佛已经看到了血花溅起――但就在下一刻,这残酷的笑却被一种因为极度惊愕的疼痛,给彻底的遮掩了下去,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声骨头的碎裂声,随即瞳孔就迅速放大,扩散,短匕擦着风豹的身子,无力的滑向了旁边。 弯着腰抱着那女人的风豹,在感觉到女人身子一僵后,就松开了她,根本没有看她一眼,旋身就向和伊斯塔夫对阵的那个男人扑了过去。 他根本不用看,也知道这个女人死定了,因为他抱着她向后推去时,唐鹏已经向这边扑了过来。 风豹和唐鹏之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默契,他在看到唐鹏推开邢雅思向这边扑来时,就做出了让那个女人好笑的动作,抱住她不让她有腾挪的机会。 其实他这个动作一点也不好笑,而且还是致命的:女人在冷笑着举起短匕要刺杀他时,却根本不知道唐鹏已经从背后扑了上来,一拳就狠狠砸断了她的脖子! 这一拳,犹如雷霆万钧,一击致命! 话说这个女人的确是个格斗高手,就算拼死也逃不过唐鹏和风豹的联手,也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一命呜呼,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风豹向那个男人扑去后,唐鹏一步跨到了耶丽娜身边,随手把她拽在怀中急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在耶丽娜突然遇刺后,唐鹏再也顾不上装做不认识她了。 “没、没事,一点皮肉伤。” 在被唐鹏揽在怀中后,耶丽娜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松开了左手。 203 快去救邢总! 耶丽娜下意识的挣扎动作,唐鹏没有察觉,只是拿起她捂着伤口的左手,看了眼就放心了。 耶丽娜所受的伤,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其实只是被短匕豁出了一道血口,并没有伤到筋骨。 “压住伤口,先去吧台那边!” 唐鹏说出这句话时,就觉得背后有风声传来,头也没回的向后飞快的撩一脚,有人闷哼着的摔了出去。 “看来酒会上绝不止这两个刺客,走……” 唐鹏暴喝一声,半搂着耶丽娜刚要冲向吧台那边,就看到正被风豹和伊斯塔夫夹击的那个男人,忽然扔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梨子大小,在被扔到地上之前就已经有青烟冒出。 “手雷!?” 风豹脸色巨变,双手抱住脑袋猛地扑倒在地上,厉声吼道:“小心!” 风豹喊出的这两个字还在舌尖打转,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浓烟四起。 在风豹惊叫示警的同时,唐鹏已经把耶丽娜扑倒在地上,把她紧紧压在身下,潜意识中已经做好了身体迎接剧痛的准备。 直到呛人的浓烟四起后,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是烟雾弹……别动,更别出声!” 白色的浓烟腾起后,以唐鹏这边为中心的方圆十几米内,再也看不到什么,只有那些各方来宾发出的恐惧尖叫声。 …… 在耶丽娜遇刺之前,廖江南正站着小高台那边,眼神阴冷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随后发生的突变,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做为俄罗斯客人们的安全全权负责人,酒会上发生这种事,是他最大的失职,颜面丧尽。 要说廖江南的反应也真够快的,就在风豹一脚踢飞女刺客的短匕时,他已经大喝一声,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人,带着杨顶天向那边飞扑过去。 廖江南的轻身功夫那是相当不错的,爆发力更是没得说,不过现在可不是在野外,而是在有着数百上千人的大型酒会上,到处都是人,他要想在第一时间赶到耶丽娜那边,这绝对是做不到的。 心急如焚的廖江南,接连撞开七八个人时,就看到刺客扔出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心中顿时一凉:完了,手雷! 完全是下意识的,廖江南猛地顿住脚步,双手抱头的蹲在了地上:他是全权负责耶丽娜的安全不假,可在看到刺客扔出手雷后,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自我保护。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现在他距离耶丽娜那边的确有些远,根本不可能抢在手雷爆炸之前跑到那边的。 也许是老天爷这次眷顾了廖江南,就在他等待那声恐怖的爆炸声时,那边却仅仅是冒起了一股浓烟。 “原来是烟雾弹!” 廖江南霍然站起,分手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正要冲过去却又停住脚步,扭头对杨顶天厉声喝道:“迅速控制会所前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好!” 杨顶天答应了一声,拧身正要向门口冲去时,却被那些尖叫着四处乱跑的来宾们,给挤到了一旁。 突如其来的变故,廖江南等人也许还能从容面对,只是各方来宾可没有他们这样丰富的经验,就像是炸了营的蜂窝那样,人们尖叫着四散奔跑——乱,现场彻底的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跑掉了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撞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哭声,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廖江南双眼通红,却只能抬手挡开那些没头苍蝇一样正在乱跑的人。 就在廖江南不知该怎么稳定当前局势时,大厅中的照明灯忽然灭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变的漆黑。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那些正在仓皇四处乱跑的人们,全都呆立当场,连尖叫声也停止了,因为人们的本能迅速做出了正确反应:在充斥着未知危险的黑暗中,最好是默不作声,免得暴露自己的方位。 “好!” 廖江南却一下子来了精神,及时大喝道:“我是廖江南!大家注意,所有人都保持安静,呆在原地不要乱动,抱头蹲下,更不要出声,以免被刺客所伤!” 廖江南及时的大喝声,无疑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很多仓皇失措的人冷静了下来,乖乖按照他的吩咐,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现场再次陷入了沉寂,就连那些被踩伤的人们,也都咬牙硬挺着,生怕发出的呻x吟声,会招来麻烦。 借着黑暗暂时控制住了场面后,廖江南再次喝道:“有谁控制了电源开关,现在你可以打开……” 廖江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一亮,所有的照明灯恢复了正常工作。 随着灯光的重新亮起,人群中又响起了一片骚乱声,但却不是灯灭之前的那种骚乱了,人们都呆在原地,抬手挡在眼前,向左右看着,生怕旁边会有把刀子刺过来。 廖江南也抬手挡在眼前,向刚才激动的方位看去:就在刚才灯黑下来,又亮起的这十几秒钟内,烟雾弹爆发出的浓烟,已经淡了不少,可以看到人影了。 …… “趴着别动。” 在灯光骤然亮起时,唐鹏低声对耶丽娜说了一句,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同时站起来的伊斯塔夫那边看去。 伊斯塔夫右手按着左臂,和风豹背靠着背,原地迅速转了一圈,同时向唐鹏摇了摇头,意思是刚才那个刺客不见了。 因为事发的太过突然,伊斯塔夫除了看到是个穿西装的袭击他之外,根本没有看清刺客的面孔——刺客,和被唐鹏一脚反踢出去的同伴,都趁着烟雾腾起、灯灭时,迅速混进了人群中,现场只留下了那个女刺客的尸体,要想再找到他们很难…… 其实,不管是廖江南还是唐鹏他们,也不敢找他们,毕竟现场的人太多了,要是把他们逼急了,肯定会滥杀无辜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混人群中安然离开这儿。 没有找到刺客后,伊斯塔夫俩人马上就跑到了耶丽娜身边,和唐鹏一起把她拱卫在了最中央位置,警惕的看着四周,向吧台那边慢慢挪动。 幸好,耶丽娜受伤不严重,只是,刺客既然要行刺她,为什么没有用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而是用刀子呢,并且下刀的手法……唐鹏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纳闷。 唐鹏做为曾经的职业杀手,对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刀子对目标进行最有效的刺杀,绝对是颇有研究的:要想用刀子刺杀目标的肋下,最狠毒,也是最正确的方式,是刀尖向上刺入人体,这样刀刃才不会被肋骨挡住,也容易在得手后抽刀。 可是刚才他在查看耶丽娜所受的伤口时,却看到伤口是从上而下刺下的,除了划出一道血口之外,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的生命威胁。 是刺客不专业,还是在匆忙之中没机会,更或者是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一刀捅死耶丽娜,只是想把她挟持? “唐鹏——快来!” 就在唐鹏心中想到这些疑点时,忽然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大厅门口喊他名字。 唐鹏扭头,就看到一个女人冲进会所大厅,左手捂着肩膀,倚在玻璃门上,嘶声大叫:“唐鹏,唐鹏,你在哪儿!快,快去救邢总!!” 当大厅内重新亮起灯光后,所有人因为害怕受到莫明其妙的伤害,基本上都蹲在地上没有吭声,所以显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更加的凄厉,响亮。 鲜红的血,顺着那个女人的手缝淌在了灰白色的西装上,显得是那样触目惊心。 “爱丽斯,你说什么!?” 唐鹏认识这个女人,正是邢雅思身边两名女性保镖之一的爱丽斯,看到她这个样子后,先是惊愕,随即脑海中电光一闪,猛地明白了过来:啊,刺客的目标不是耶丽娜,而是邢雅思!他们刺杀耶丽娜,只是为了引起混乱,真实的用意却是借着混乱,来挟持邢雅思!怪不得他们在刺杀耶丽娜时,并没有下死手,原来是这样! 搞清楚这一点后,唐鹏马上就松开了耶丽娜,对风豹俩人低喝了一声‘小心’,随即飞快的向大厅门口跑去。 唐鹏飞快的跑到大厅门口,一把抓住了爱丽斯的左肩,也来不及看她的伤势,厉声问道:“邢雅思的人呢!?” “邢总,邢总被人劫持到了外面……” 爱丽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鹏就松开她,一脚踹开玻璃门,冲了出去。 “小心,外面有狙击手!” 爱丽斯嘶声喊了一句,正要跟着跑出来时,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男人擦着她的身子,再次一脚踹开大力反弹回来的玻璃门,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门外。 唐鹏刚冲出玻璃门外,就看到停车场内一辆黑色轿车,吼吼的低声叫着,撞开前面停车位上的一辆车,随即迅速后退,车头一摆,擦着左侧的一辆汽车就向左转。 两辆车的车身剧烈摩擦着,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嚓嚓声后,那辆车呼啸着冲向了公路。 204 谁让你乱开枪的 唐鹏在银座商城踹飞邢雅思时,就知道彻底被这个女人记恨上了。 我,和她之间,从今天开始,就已经是仇敌关系。 这句话,是唐鹏给自己和邢雅思之间的关系,下的最后定论。 甚至,刚才在搂着她跳舞时,他心中还闪过:她敢不知好歹的找我麻烦,那我就索性干掉她! 可是,当得知邢雅思趁乱被人劫走后,唐鹏一脚踹开玻璃门冲出去时,才清晰的感受到,事情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在那个女人遇到危险时,他宁可抛开受伤的耶丽娜,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出来。 “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她?” 唐鹏冲出玻璃门,脚步猛地一听,眼里浮上了巨大的迷茫:“我不是该时刻防着她,盼着她最好永远的消失吗?可我为什么,为什么……” 擦擦……的一阵声响,惊醒了发呆的唐鹏,看着那辆呼啸着冲上公路的汽车,他忽然嘶声大叫了一声:“邢雅思!!” 根本不用去判断,唐鹏也知道邢雅思肯定在这辆车上。 大叫声中,唐鹏展开双臂一个箭步就跳下了大厅前面的六个台阶,双膝微微一弯,正要弹起向那辆车追去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小心狙击手!” 这声暴喝声还没有落下,唐鹏瞳孔就骤然收缩,身子猛地后仰,一道划破黑暗的幽兰光芒,擦着他的下巴咻的飞过,击打在了台阶上,蹦起了暗红色的火花。 唐鹏上半身下扬,后脑勺即将碰到地面时,左手一按地面,身子一个托马斯式的大回旋,躲开了第二发厉啸而来的子弹,随即一个翻滚,滚出足有十几米后,才从地上弹了起来,躲在了一辆骑车后面。 仓促之间做出一系列的躲闪动作后,唐鹏深呼吸了一口,对那个藏在大厅前面柱子后的人摆了一下手,表示谢意。 那个人从柱子下面露了一下头,对唐鹏笑了笑随即快速缩了回去时,一颗子弹啪的一声击在了柱子上。 贺狼烟,提醒唐鹏远处有狙击手的人,是跟着他冲出来的贺狼烟。 唐鹏举起的右手还没有落下,借以藏身的车子车窗,就哗啦一声的碎了,看来远处的狙击手一直在紧盯着他。 “麻了隔壁的。” 唐鹏使劲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再次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在大厅另外一侧的车子后面地上,还躺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沈城警方安排负责外围警戒的警员,他们在看到邢雅思被人拖着冲出来后,马上就过去喝问盘查,但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远处的狙击手打中了。 幸好,这几个人只是受伤,并没有当场打死,而且他们也有着普通人所拥有的经验:中弹后很快就滚到了附近车子后面,这才避免了被继续点杀的厄运。 唐鹏站起身,曲起左肘正要砸碎这辆车的玻璃,爬进去时,右侧却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响,他回头一看,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从那边开了过来。 警车快速停在唐鹏面前,司机打开车门,弯腰低声喝道:“上车!” 唐鹏一看,是沈欢。 唐鹏这时候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就地一滚,擦着车底滚到了车子另外一侧,来开门钻进了副驾驶座椅上。 唐鹏还没有来得及关上车门,沈欢就启动了车子――方向盘一打,警车擦着他刚才藏身的车子,迅疾左转,顺着大厅门口向路边驶去。 沈欢刚把车头调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脑袋被一只手猛地按到了方向盘上。 “哎哟!” 哗啦――随着沈欢的惊叫声响,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被狙击子弹打碎,子弹落在了仪表盘上。 “不要直行,走s路线!” 唐鹏松开沈欢,一把抓起那颗子弹弹头,在手中抛了一下(弹头是热的),随即扔了出去,快速报出了一组数据:“这是德国g3/sg1军用狙击枪惯用的5.8mm高速穿甲弹,狙击手在七百米之外,今晚风向西南,风速三级,误差可能性小于三点九厘米!不用担心,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再瞄准的机会!“德国g3/sg1军用狙击枪,号称是世界上最精确的半自动步枪,可以连发,在300米的距离上,它保证可以把五十发子弹全部打进一个棒球大的圆心! 只是它的射程不远,最大射程为八百米,超过七百米的距离,射x出来的子弹,就会大大受到风速等条件的影响。 唐鹏正是因为这个弹头,判断出了狙击手的位置,以及对方所用的是什么狙击枪。 如果狙击手处在距离唐鹏这辆车七百米之内,高速旋转的穿甲弹弹头,绝不会把挡风玻璃打碎,而是会直接穿透玻璃,击中目标了。 ”好的,明白!“唐鹏所说的这些,沈欢也能判断出,只是她当前肯定没时间去判断这些,因为挟持邢雅思的那辆车子,已经冲上了公路,向北驶去。 …… 唐鹏驾车刚冲上公路,杨过、杨小洞兄妹俩就从大厅内跑了出来。 “草!” 杨小洞恨恨的骂了一声,抬腿刚要跳下台阶,却被杨过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干嘛拦我啊!”杨小洞不满的刚喊出这句话,杨过就猛地把他向后一拽,一颗子弹击打在了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 “前面有狙击手!”杨过松开杨小洞,眯起双眼刚说出这句话,杨小洞却已经跳下了台阶,飞快的向他驶来的那辆黑色帕萨特跑去。 “杨小洞,小心!”杨过皱眉叫了一声,刚要抬腿追上去时,却又停下脚步,反身向大厅内跑去:大厅内,还有潘冬冬在。 刚才和潘冬冬一起去洗手间时,她就把自己所面临的情况告诉了杨过。 潘冬冬之所以和杨过说这些,就是怕她误会自己和唐鹏之间有什么亲密关系……别忘了这表面清纯的妞儿,可是自称是唐鹏未婚妻的,依着冬姐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她当然不想得罪任何人了。 也幸亏潘冬冬告诉了杨过这些,所以她才担心自己和杨小洞都追去的话,那个闵柔会趁机对潘冬冬不利。 杨小洞在冲向他的车子时,狙击手并没有再狙击他,因为这时候负责本次酒会外围警戒的警力,已经全部出动,几辆警车从不同方向,向子弹飞来的地方驶去。 杨小洞飞快的打开车门,刚坐到驾驶座上,那边的车门就被人打开,一个人闪身上了车。 “谁!”杨小洞低喝声中,那人快速回答:“我,贺狼烟!” “贺狼烟,你上我车子做什么!?”杨小洞嘴里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启动了车子。 “因为我要去救邢雅思。”贺狼烟淡淡的回答。 “你去救邢雅思?”杨小洞猛地一踩刹车,霍然扭头看着贺狼烟:“你有什么资格去救她?” 贺狼烟笑了笑:“我很欣赏她……” 贺狼烟还没有说完,就被杨小洞咆哮着打断:“她是我女朋友,你要是再敢说欣赏他,我打断你的鼻子!” “我就是欣赏她,这是我的权力。” 贺狼烟抬手抓住杨小洞打过去的一拳,语气平静的说道:“你打不过我的,而且现在好像也不是打架的时候,更主要的是,我发现并不是我一个人关心她的安全,其中就包括已经追上去的唐鹏。” “唐鹏……你管他干嘛?等救回她,我们再单挑!” 杨小洞恨恨的缩回右拳,松开了刹车。 …… 碧水湾,是沈城北郊的一个湖泊,在白头山西南方向。 据说在建国之前,这儿的水面还有十几平方公里,只是后来却缩小成为了几公里,也被隔成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鱼塘,被当地人承包哦了,再也看不到当初烟波浩荡的胜景。 距离碧水湾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落,叫李家庄,承包鱼塘的大部分人,都是来自这个村庄。 今年六十一岁的李大爷,承包的那个鱼塘是这些鱼塘中最大的一个,也是距离沈铁省道最近的一个。 和所有人一样,晚上李大爷都会住在鱼塘边的小房子里,守护着赖以养家糊口的鱼塘。 想到元旦那天,就要给大学毕业两年的独生子完婚后,李大爷就觉得这小日子越来越有奔头,每次晚上临睡觉前,都会抿上那么一小口白酒,听着收音机躺在木板床上,和门后面那只大黄狗唠叨半天。 今晚,李大爷就像以往那样,正躺在床上和大黄狗唠叨他那前几年过世的老伴时,大黄却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狂吠了起来。 因为鱼塘接近省道,晚上来往车辆也络绎不绝,按说大黄狗早就习惯了这些,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它绝不会这样叫的。 “嘘,嘘嘘!大黄闭嘴。”李大爷喝住大黄狗,拿着手电筒下床趿拉上鞋子,走到门后面,摸起一根木棍把木板门拉开了一道缝,向外看去:几十米之外的省道上,停下了一辆汽车,借着车灯的光芒,李大爷就看到有三个人正快步向鱼塘走了过来,接着,那辆车就再次启动,向北方疾驰而去。 “这些人是来干嘛的,难道说是来偷鱼的?” 李大爷拿起棍子,牵着大黄狗走出了屋子,冲着走过来的那几个黑影喊道:“哎,是谁在那边!?” 205 你这样的痞子货! 那几个人没有回答,但李大爷却听到有人被捂住嘴巴发出的唔唔声。 “喂,到底是谁啊,不出声我喊人了啊!” 李大爷抬起左手的手电,向那边照去。 李大爷刚抬起手电,就听到砰的一声轻响,接着就觉得左胸一疼,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他牵着的大黄狗,吼吼低声吼叫着,冲了上去――才扑出几米,身子却猛地一僵,发出一声临死前的哀嚎,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挣扎着滚进了鱼塘内,就此再无声音。 李大爷仰面朝天,张了张嘴巴想大声喊叫,一只手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接着他就听到有人用朝鲜话说:“吴东浩,谁让你乱开枪的!” 有人小声回答:“我担心他会乱叫。” 原来他们是朝鲜人…… 李大爷年轻时,曾经在在华夏、朝鲜边境线附近做过小生意,所以能听懂朝鲜话,他心中刚浮上这个念头,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了直觉。 …… 警车呼啸,沿着沈铁省道,向北狂奔。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目标现正顺着沈铁省道向北逃窜,立即请示领导,请予封锁四环之外北段高速路所有路口!特别注意,歹徒手中有重要人质,行动时毋须小心谨慎,完毕!” 听到步话机内传来‘明白’的回应后,沈欢才扣掉步话机,侧脸对唐鹏说:“他们的车子很快。” “那辆车子应该是改装过的,你的车子不能再快了?” 唐鹏这时候表现的相当冷静,瞥了一眼警车的仪表盘,看到这辆传祺1.8l警车时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但仍然被前面那辆车给甩下了几条街。 “这已经是最高速了,再也不能快了。” 沈欢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下意识的松了一下油门,紧接着就踩到了底,可车子除了猛地向前一蹿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作用。 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眉望着前面。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省道上的车辆比起白天来,少了很多,在方便沈欢可以把油门踩到底时,也方便了那些绑架邢雅思的人,充分发挥了车子快的优势。 省道上,为数不多的一些大型货车,在看到有闪着警灯的警车追上来后,都很自觉的贴边行驶。 警车贴着路中央的防护栏向前飞驰,沈欢瞪大眼睛的望着前面,随口问道:“唐鹏,你知道是什么人要劫持邢雅思吗?” “不知道。”唐鹏摇摇头,语气平静的说:“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话,他们根本没机会成功……这些人的这次行动,肯定早就是计划好了的,在酒会现场刺杀耶丽娜,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却在廖江南、贺狼烟,还有你们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劫持了邢雅思,也算是计划周密,同时也反映出你们的无能了。” “我早就出来大厅了,要说无能也是廖江南他们……算了,不和这个了,你认识邢雅思?”沈欢忽然问到。 唐鹏反问:“你觉得呢?” 沈欢眼神奇怪的盯着唐鹏,说:“你肯定认识她,而且你和她的关系还非常的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老婆被人抢走似的追出来。我很纳闷,你这样的痞子货,怎么可能会认识保利集团的老总呢,到底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 “你特么的才痞子货,嘴里放干净点!”唐鹏骂了一声,不再理她。 沈欢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闷声开车。 车子沿着沈铁省道向前飞驰,很快就把远处市区的灯光甩的看不到了,道路上的车辆也更加的稀少了。 就在唐鹏盯着路面看时,沈欢忽然问到:“如果我遭遇了邢雅思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样?” “不管,或者干脆装看不见。”唐鹏随口就这样说道。 沈欢腮帮子一鼓,看样子想骂什么,但却没有骂出来,只是眼神有些黯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哪怕她开始问时,就猜到唐鹏会这样回答了,或者回答的更难听一些,比方说:那我可真谢谢那些歹徒了,因为他们替我除了个眼中钉。 可是,在听到唐鹏的回答后,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得劲,一种叫做‘失落’的东西,迅速左右了她的情绪,连带着车速也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唐鹏又说话了:“对不起啊,刚才我是说的气话。如果你真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我们也勉强算是朋友了吧?” “哼,稀罕你把我当朋友么?”沈欢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却又重新亮了起来,车速加快。 我这是怎么了,心情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混蛋的话而转变……沈欢刚想到这儿,就听到唐鹏低声说道:“前行一百米后,靠边行驶点刹车,然后继续前行,不要停留!” “什么?”沈欢一愣,扭头看向唐鹏时,就看到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把上。 “你、你要跳车?”沈欢眉头一皱:“你发现有什么不对了?现在车速太快了,你要是跳车会摔死你的……” 沈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鹏就低声喝道:“刹车!” 下意识的,沈欢一打方向盘,车子靠边行驶,点了一下刹车――疾驰的车子稍微一顿,唐鹏已经推开车门,闪身跳下了黑暗中。 沈欢松开刹车,扭头向后看去: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慢慢的回过头看着前方,沈欢用她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我该把手枪借给他用的。” …… “他已经死了,唉。” 崔明哲缩回压在李大爷脖子上大动脉的手,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一眼,低声命令道:“李成栋,你把他扔进鱼塘中,吴东浩,把人押到房间里去。” “是。”叫李成栋的低声答应了一声,弯腰抓着李大爷的两只脚,快速把他拖到了鱼塘边,用脚把尸身挑进了水中。 泛着星光的湖水荡起一片涟漪,冒上了一连串的气泡,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等吴东浩把极力挣扎的邢雅思拽进小屋子里后,崔明哲用脚在地上使劲搓了几下,荡起的尘土把地上的血迹掩盖住,对李成栋打了个手势后,转身快步走进了小屋中。 李成栋走到门口,蹲在了门口堆着的草垛(喂鱼用的)后面,警惕的望着省道那边。 崔明哲走进屋子,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 头顶上,垂下来的电线上吊着个灯泡,这是个最多十瓦的灯泡,昏黄的灯光照的小屋中有些阴森,一个收音机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里面正播放着《深夜鬼故事》,主持人那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传出:“小吴慢慢的伸出头,向走廊中看去,就看到在惨白灯光照耀的走廊中,有个人正在拖地……那个人穿着女人的衣服,但是却没有头,她的头拴在一根木棍上,正在地上拖地,长长的头发扫过地板,渗出一片腥臭的黑血……” 汉语很是流利的吴东浩,听到这儿后皱了皱眉头,拽着邢雅思退到床边,抬手关上了收音机。 邢雅思趁机猛地挣扎,挣开了吴东浩的手,就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猫那样,缩在了床尾,颤声问道:“你、你们是谁?” 反正是在小屋子里,崔明哲俩人也不怕她会跑了,更不在意她会不会大喊大叫,所以也没有管她。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崔明哲看着邢雅思,微微笑着掏出了一包烟。 邢雅思的目光落在了烟盒上,脱口问道:“你是北朝人!?” 崔明哲抽x出烟卷的动作一僵,随即重新从容了起来,点上一颗烟后问道:“你怎么能看出我是哪儿人?” “是、是因为你的烟。” 邢雅思在脱口问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因为她在这时候识破对方身份的举止,的确是愚蠢透顶,很容易造成对方为隐藏身份不得不杀她灭口,但这时候又不能不回答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曾经去过北朝,当时接待我们的人就抽这种烟。你这种烟,用人民币购买的话,最多也就是三四块钱左右。不过,在北朝也算是高档烟了。” “你观察的倒很细致。” 对要有所动作的吴东浩摇摇头后,崔明哲把烟盒小心的装好:“其实我不该随身携带这种烟的,可在我心里,它比世界上任何烟都要……好了,我不和你说这些了,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做阿达雅思,华夏沈城保利集团的总裁?” 邢雅思很想说‘我不是’,可琢磨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我就是阿达雅思,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上次去北朝,也是为了生意,并且在你们境内,我没有做过任何触犯你们法律的事,可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邢雅思很清楚,北朝是一个相当有特色的红色国家,那儿的人民贫穷,但却无限忠诚于他们的领袖。 为了他们的领袖,他们会义无反顾的去死,任何对他们领袖不利的人,都会受到他们不遗余力的打击……但是,邢雅思自问从没有说过那边的坏话啊,更没有做过任何中伤那边的坏事,可北朝人为什么会找她的麻烦? 而且,根据邢雅思那有限的经验,她隐隐看出屋子里的这俩人,应该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军人。 207 唐鹏,对不起! 唐鹏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昨晚夏侯扶醉没有回家,看来她是住在了方云辉家里。 仰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把昨天经历的那些事回想了一遍后,唐鹏才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等他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唐鹏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向外看去,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唐鹏曾经见过这个男人,在扶醉快餐店刚开业的那个晚上,他曾经和方云辉一起去过餐厅,他叫李峰,是东北省当之无愧的第一大秘。 就在李峰正要第二次抬手敲门时,裹着浴巾的唐鹏打开了门。 李峰放下手,微笑着问:“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唐鹏笑了笑,转身快步走进了卧室中,随便换上了一声休闲装。 等他再走出来时,李峰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抬头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黑色的公文包就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把一盒中华烟扔在案几上,唐鹏坐在了另外的沙发上:“这么早的来找我,是不是要告诉我,夏侯老师不会再回来了?” 李峰看着唐鹏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唐鹏苦笑了一声:“呵呵,你这个东北第一大秘,平时的工作比省委书记还要忙,一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劳驾你大老早的来找我?” “你的确很聪明。” 李峰沉默了片刻,打开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案几上后站起来:“唐鹏,这是夏侯小姐给你留的信,现在她已经坐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我相信你肯定会想到,她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唐鹏,在这儿,我要替一个人对你说声对不起。” 李峰说完后,不等唐鹏说什么,拿着公文包快步走向了门口。 唐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李峰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后,他才慢慢的伸出手,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口是敞开着的,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唐鹏打开折着的信纸,几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视线中:唐鹏,我走了,房子,和我们的快餐店,我已经委托李峰都过到你的名下。唐鹏,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的心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还记着五年多之前,我曾经留给你的那句话吗?我一直牢记着,好好照顾我们的店,就算这辈子都不再回到华夏,我希望也能在异国他乡,看到连锁店。唐鹏,对不起――夏侯扶醉。 盯着这张信纸看了很久,唐鹏笑着摸出打火机,点燃。 慢慢腾起的红色火苗,燃烧着唐鹏面前的空气,使他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扭曲。 信纸只剩下一张角时,唐鹏松开,随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闭眼仰首,后脑勺放在了沙发靠背上,淡淡的说:“你吃过早饭了?” “嗯,我吃的锅贴,顺便给你带来了一些。” 一个女人低声回答着,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在了李峰刚做过的位置上。 潘冬冬,在唐鹏点燃信纸时,她就走了进来。 唐鹏睁开眼:“昨晚你去了哪儿?” “昨晚我去了赛博小区,就是杨过的住处。” 潘冬冬把一袋锅贴,一盒豆浆放在了案几上,替他插上吸管后问道:“邢雅思没事了吧?” “没事。”唐鹏摇了摇头,伸手抓过袋子,取出一个锅贴塞在了嘴里。 潘冬冬今天穿着很普通,黑色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草绿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牛仔裤,白底黑帮的运动鞋,既没有抹胭脂,更没有涂口红,乌黑的发丝用幽蓝色的大发夹拢在脑后,蓬松的散落在肩头,露出小半个没有戴耳环的粉嫩耳垂,与上学教书时的夏侯扶醉有些相似,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张扬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知性。 潘冬冬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唐鹏把豆浆喝干后,才问:“夏侯老师走了?” “嗯,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 “她这时候不走,也许以后就再没机会见我了。” “那――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潘冬冬搞不懂唐鹏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可她却不敢问。 唐鹏把最后一个锅贴咽下肚子后,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的说:“五年多之前,夏侯老师曾经告诉我说,让我好好读书,争取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因为那样,我就能有能力养她了。” 潘冬冬微微皱眉,想了片刻才说:“接下来,你要做一番事业。” “是的,我要做一番事业。” 唐鹏点上一颗烟,扭头看着敞开着的客厅房门:“我不会再向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我要做一番事业,大事业,我要成为让方云辉都不敢小视我的大老板,到时候我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夏侯老师送到我身边!” “恭喜你,唐鹏,恭喜你没有为夏侯老师离开而消沉,抓狂。”潘冬冬欣慰的笑了:“我帮你。” “好,你帮我,我也需要你帮我。”唐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笑着问道:“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民政局刚开门,我就和烟家的委托人,拿到了离婚证,现在我是个自由人了。想想,真惬意呢。” 潘冬冬也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小夹克向上耸起,露出了一抹雪白,但随即就被衣服遮住:“你有没有走向成功的第一步计划?” “有。” “能不能和我说说?” “可以,你现在算是我的第一助手,我当然要告诉你的。” 唐鹏抬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我要取得和耶丽娜的合作。” 潘冬冬一愣:“唐鹏,这、这好像有些太难了吧?就算你昨晚曾经奋不顾身的帮过耶丽娜,可这种事……”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还记得,耶丽娜曾经在酒会上说过,她来沈城投资,其实就是为了一个人来的吗?” 潘冬冬呆住,吃吃的说:“你、你真是她那个心上人?” “我觉得我不是,可实际上应该是我。” 唐鹏笑了笑,眼神明亮,最深处却带着一丝深深的悲哀。 …… 扶醉快餐店的扩大规模工程,在夏帅的催促下日夜加工,仅用了一个礼拜,就圆满完工了。 扩大规模后的扶醉快餐店,两个一楼大厅可以同时容纳十五桌、一百五十个客人,随着新招聘的三个大厨的加入,炒菜的质量更是大有长进,菜系也开始丰富起来,在扩大规模后的第一天中午,就有上百位客人前来用餐。 以往夏帅等人熟悉的那个老板娘,现在已经换人了,不再是那个扶醉美人。 不过这个甜笑着和客人结帐的美女,容颜上一点也不输给夏侯扶醉,而且就经商手段来说,更不是夏侯扶醉能比的,从餐厅的装修,到服务方式,都提出了改变性的意见。 原先那个大有背景的老板娘去了哪儿,夏帅等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任老板娘――哦,确切的说应该是经理,现任经理就是梦里江南的冬姐,那个曾经让许多政府高官都不敢小视的女人,这也让他们对鹏哥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连冬姐这种执掌梦里江南的牛人,都被挖到快餐店来做经理了,夏帅等人有什么不更加铁了心跟着唐鹏干的理由? 况且,冬姐平时对待他们,别说是训斥了,就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有时候只需笑吟吟的眨巴一下她那双妩媚的大眼睛,夏帅等人就会浑身充满了动力…… 在装修的这些天内,唐鹏很少在店内露面,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连扩大规模后的第一天营业,都没有来,一切都是潘冬冬主持的。 午后两点半过后,夏帅等人才慢慢清闲了下来,开始打扫卫生,潘冬冬坐在吧台后面,开始算帐。 快餐店今天中午的营业额,大约在三千多块钱左右,按照餐饮业5:2的毛利润和净利润算起来的话,仅仅是今天中午,就盈利接近两千块钱,这要是放在一般快餐店内,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利润了。 不过这两千块钱放在潘冬冬眼里……好像还不够买双靴子穿的。 不过她仍然很认真的结算着每一笔帐,精确到几块钱。 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冬姐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快乐的职业经理人……的确,唐鹏就是这样给她定位的,每个月的月薪是六千块钱,至于格外还有没有钱,夏帅等人就不知道了。 “一百三十二,加上八十九块,等于二百二十一,再加上五十七,等于……” 潘冬冬认真的用计算机第二次核算着中午的营业额,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垂下,让边打扫卫生、边偷眼看她的夏帅有些发呆。 “嚯,嚯嚯,看来这儿生意不错啊。” 就在夏帅拿着抹布在桌子上一个地方可劲擦起来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店门口响起。 夏帅抬头一看,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一张还算是帅气的脸上透着青黑,一看就是纵x欲过度导致的。 208 还逼着我去取钱吗? 看到有客人进门后,正在擦玻璃的红红笑着迎了上去:“几位,要吃饭呀。” “不吃饭,难道来你这儿拉屎吗?” 为首的年轻人嘿嘿笑着看向红红,一双眼睛在她胸前使劲的扫着,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猥琐表情。 “麻痹的,要不是老娘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就你这样的熊样,老娘早就大耳刮子抽上了!” 红红心里骂了一句,依旧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前,微微弯腰:“呵呵,说笑了,几位,里面请。” …… 年轻人带着同伴,晃着身子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双眼朝天把桌子拍的山响:“人呢?来个喘气的伺候着!” “先生,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红红对脸上带着怒气的夏帅使了个眼色,拿着菜单走到年轻人面前。 “二子,你来点菜!”年轻人眼睛盯着红红的脸,根本没有看菜单:“记住啊,要捡着最好的上,别省。” “好咧,吕少!”一个叫二子的年轻人答应了一声,捡着价格最贵的一口气点了十七八个,最后还又要了两瓶高度五粮液。 “几位,你们要这么多菜,能吃得了吗?” 从这些人一进来,红红就看出他们是来找事的了,也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因为她过去跟着夏帅他们,可没少做这样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些人还没有彻底翻脸之前,她只能按照潘冬冬所规定的那样,用最真诚的微笑来面对每一个客人。 “嘿嘿。”被二子称为吕少的年轻人嘿嘿冷笑:“你管我们能不能吃得了?我们吃不了就是倒在垃圾箱内,又干你屁事?” “不好意思,是我多问了。请你们稍等。”红红强忍着怒气,笑着转身推开走过来的夏帅,向后面走了过去。 夏帅看着吕少,先给大力神发了个短信,这才慢悠悠的走到吧台前,对仍然在低头算帐的潘冬冬低声说:“冬姐,他们看来是来找事的。” “嗯,我知道了,先按照他们的吩咐上菜,等他们吃饱后看看再说,如果想闹事,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别担心惹大。”潘冬冬淡淡的说了一句,摸起了电话。 夏帅笑了笑,扭头对站在旁边的小五使了个眼色。 半个小时后,吕少所点的那些菜,都被端上了餐桌,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红红上来的那两瓶高度五粮液,也都空出了一小半。 “嗯,没想到就这小破地方,做的菜还不错嘛,不错,不错。” 吕少端起酒杯,把半杯白酒都喝下去后,又抓起一张餐纸,在嘴角擦了擦,随便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刚端上来的八宝鱼里:“吃饱了,再拿一条大中华过来。” 红红动作乖巧的拿过了一条大中华。 吕少随手扔给了二子:“拿去抽。” 说完,吕少打了个饱嗝,掏出钱夹:“算算多少钱。” 咦,难道不是来找事的,只是来摆阔的傻比? 红红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报出了价钱:“先生,烟酒菜三样加起来,总共是两千五百二,您给两千五得了。” “两千五?这么多?”吕少拿钱的动作一顿,皱眉问道:“你没有算错?” 红红摇头:“没有,菜金是九百三,烟是七百五,酒是八百四。” “哟,怎么会这么多?现金不够了,你这儿能不能刷卡?”在同伴的偷笑中声,吕少一脸的惭愧。 红红仍然笑着:“不好意思,我们这儿还没有安‘炮司机’,暂时还不能刷卡。如果您现金不够的话,那可以去对面自动提款机上去取……” “取?”吕少脸色一沉:“取什么取?先记账,等下次来再一块付清!” 看到吕少撕破脸后,红红也不客气了,嘿嘿冷笑着一手掐腰,一手点着他的鼻子:“草你亲爹的,老娘我早就看出你孙子要吃霸王餐了!就你玩的这手,老娘我早就玩过扔下不要了的,你倒是拿着当吃霸王餐的绝招了,草,你特么的少啰嗦,今天要是不交钱,休想走出这个店门口!” 随着红红的骂声响起,大力神带着十几个小弟,呼啦一声的从门外拥了进来,一个个抱着膀子,脸色不善的看着吕少等人。 吕少等人真没想到,他们就够横的了,快餐店中一方比他们还要横,有人甚至都开始挽袖子了,脸色顿时变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色厉内茬的喊道:“怎么着,想威胁顾客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关你特么的是谁,今儿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把钱留下!”红红啪的一拍桌子,右脚踏在一张椅子上,小太妹风范十足。 “怎么回事?”就在大力神等人准备等红红一声令下,就把吕少等人摁倒在地上狠虐时,潘冬冬从吧台那边走了过来。 看到老板娘走过来后,红红连忙放下脚,指着吕少鼻子说:“潘经理,他们故意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好烟的,却没有钱,要记账。” 哟,这娘们还真漂亮啊,看上去比夏侯扶醉还要风x骚呢,特么的,没想到那姓唐的小子现在又挂上个狐狸精。只是这个应该没有夏侯扶醉那样大的来头了吧? 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的潘冬冬后,吕少眼里腾地就冒出了炙热的火焰。 冬姐帮着烟家打理生意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察言观色的本事更叫一个出色,一眼就从吕少的目光中,看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冬姐根本不会和吕少废话,早就让人把砸断他腿子,扔到马路边上哀嚎去了。 话说现在冬姐已经‘弃暗投明’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野蛮,直接无视掉了吕少的目光,微笑着说:“先生,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从来都是不赊欠的,还请你谅解一下……红红,这位先生消费了总共是多少钱?” 红红回答:“潘经理,他们总共消费了两千五百二,他们在点菜之前,我曾经善意的提醒过他们的,可他们不听,最后还要了一条大中华,却说没钱付帐。” 吕少狡辩道:“我不是没钱付帐,是你这儿没有刷卡的‘炮司机’。” “哦,原来是这样啊。”潘冬冬点点头,对跟在身后的夏帅说:“小夏,你替这位先生去对面提款机取钱,就收两千三好了,再给他个九折优惠。” “好咧!” 夏帅答应了一声,分开众人走到吕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哥们,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 当初吕少在区医院得罪夏侯扶醉后,要不是他老子吕春生见机得快,及时赶去医院给唐鹏赔礼道歉,可能那件事就被惹大了,毕竟事关省委书记的尊严:如果方云辉的女儿,在东北省还受到恶少欺负,那普通老百姓还咋活? 那天事了回家,吕春生狠狠抽了吕少几个电话,痛骂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招惹省委方书记的女儿! 被老子狠狠教训一顿后,吕少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才通过那些狐朋狗友了解清楚了:和夏侯扶醉在一起的那个家伙,叫唐鹏,现在他们在五中对面开了一家快餐店。 对于夏侯扶醉,吕少还没有要报复她的胆子,不过却把这股子怒气,都压在了唐鹏身上:麻了隔壁的,你一个屠夫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和省委书记的女儿谈朋友啊? 从那天之后,吕少就整天琢磨着,该怎么想法收拾唐鹏,最好是耍个阴招,破坏他和夏侯扶醉的关系…… 老天爷并没有让吕少多等,就在前两天时,他偶尔听到吕春生在给市委连秘书长打电话时,说省委方书记的女儿,已经被送出了国,好像是为了不满意她和一个普通人交往…… 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后,吕少马上就知道教训唐鹏的机会来了:哼哼,现在夏侯扶醉已经被迫离开你了,我看谁还罩着你!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二天,吕少就带着人赶来了扶醉快餐,只是因为餐厅正在停业装修,他一直没等到机会。 快餐店开业后,吕少马上就兴冲冲的,带着几个‘手下’赶过来找茬的,为了保险起见,他在来之前,还和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打了个招呼。 有备而来的吕少,当然不会乖乖的交钱了,哪怕夏帅等人都凶神恶煞般的吓人。 他只是盯着潘冬冬的俏脸,嘿嘿冷笑一声说:“美女,你知道我谁吗?” 红红脸一沉,正要再骂什么时,吕少的一个同伴及时唱出了他的名号:“老板娘,你可听好了,这位吕少,就是沈城区区委书记的公子!” 潘冬冬一愣,抬手止住了要去拉扯吕少的夏帅,皱眉问:“你是吕春、吕书记家的公子?” 潘冬冬执掌梦里江南时,就已经认识吕春生了,不过沈城区区委书记这块招牌,还真没有被她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潘冬冬已经离开了烟家,而唐鹏在官面上最大的依靠夏侯扶醉,也已经去了美国——这要是招惹了区委书记,那餐厅只能关门了。 “不错,我爸就是吕春生!” 吕少一翘大拇指,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你还逼着我去取钱吗?” 潘冬冬轻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记账就免了,这次就当是本店免费招待吕少了吧。” 209 吃饭不给钱! 他就是区委书记的儿子怎么了?我们哥几个当初可是在老大带领下,连市局警察都不在乎的,照样百万军中救出了老板娘。 在听出潘冬冬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后,夏帅等人心中很不爽,可又不敢反驳,毕竟唐鹏曾经嘱咐过大家,餐厅上下所有人,都得听从冬姐的。 不过夏帅等人也知道,依着冬姐的见识,这时候暂时服软也是有理由的,所以在吕少跋扈的朝他嚷嚷时,只能干生气。 “这还差不多。” 看到潘冬冬服软,吕少冷笑了一声,扭头看着夏帅嚷道:“怎么着,你听到你老板娘怎么说了吧?还拿大眼珠子瞅我,我就是吃饭不叫钱,你能把我怎么着,咬我啊?” 吕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冷冷的说:“就你这熊样,洗干净了也没谁稀罕咬的。麻痹的,吃饭不给钱还能这样牛比,还真是个揍货!” “老大!” 听到这个声音后,夏帅等人的眼睛一亮,腾地转身抬头:“老大来了。老大来了就好了!嘿嘿,傻比,我们老大可没有潘经理这样好脾气,你就等着倒霉吧!” 吕少也扭头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唐鹏门口走了过来,大力神等人纷纷给他闪开一条路。 看到唐鹏后,吕少的嘴角就狠狠抽x动了几下:就是这个家伙在区医院时,揍了他,又害的他回家后被吕春生抽了几耳光,关在家里好几天! “特么的,你以为现在还有夏侯扶醉罩着你吗?草!” 吕少肚子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丝毫不惧的瞪着唐鹏。 唐鹏走到了吕少面前,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问潘冬冬:“怎么回事,他凭什么吃饭不给钱?” “唐鹏,是这样的。” 潘冬冬凑到唐鹏身边,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才说:“他是沈城区区委书记吕春生的儿子,我觉得没必要为了一点饭钱,就得罪……” 潘冬冬还没有说完,唐鹏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潘经理,我请你来这儿主持工作,是让你来当经理的,不是让你因为那个傻比是谁的儿子,就不收钱的。” “唐鹏,我……” 潘冬冬真没想到,唐鹏会这样说她,顿时一愣的看着他张口结舌,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 “你给我记住,以后不管是谁在这儿吃了饭,都得给钱,我们开餐厅是挣钱的,而不是给某些人施舍的。” 唐鹏也没有管潘冬冬,这才抬起头看着吕少,点点头说:“哦,原来是你啊,我们以前见过。怎么着,吃饭不给钱?” 面对唐鹏,吕少都懒得说记账老,直接脖子一拧:“不给钱怎么了!?” “好说。”唐鹏不再搭理他,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对夏帅说:“夏帅,当初你们第一次来餐厅吃饭不给钱时,我是怎么‘招待’你的?现在你们就这样对他们吧!” “嘿嘿,老大,我明白了!”夏帅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随即低声喝道:“大力神,还愣着干嘛,揍这些傻比,一直揍到他们拿出钱来为止!” “嚯嚯!”早就烦了的大力神等人,听到夏帅的喊声后,嚯嚯怪叫着,向吕少等人扑了上去。 “我爸是吕春生――哎哟,卧槽,敢揍我鼻子……妈啊,敢踹我肚子!” 在吕少等人的惨叫声中,大力神等人抢破头似的冲上去,眨眼间就把他们摁在地上猛揍了起来。 本来,大力神等在街头上混的这些好汉,就有着严重的仇富心理,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官二代、富二代都狠狠踩在脚下,现在终于等到实现愿望的机会了,自然不会留情,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抬起大脚丫子对着吕少等人猛踹。 当然了,各位好汉都是打架打出经验来的,别看吕少等人哭爹喊娘的好像快被揍死那样,实际上根本造不成任何的生命危险,最多就是在床上多躺个十天半月的罢了。 就像没看到眼前这悲惨的一幕那样,唐鹏翘着二郎腿,点上一颗烟,对垂首站立在身边的潘冬冬说:“冬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委屈,也知道你那样做是为了我、为了餐厅着想。因为你觉得,你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而我也没有了夏侯老师的帮衬,实在不该招惹这种纨绔子弟才对。” 潘冬冬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抱怨:难道不是吗? 唐鹏继续说:“如果你有这种心态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假如夏侯老师还在的话,为了不给她添麻烦,这件事也就算了。可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假如因为她的离开,你就这样忍气吞声的话,那么别人会怎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就是被夏侯老师给罩着的?我特么的就一指望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那我唐鹏的面子往哪儿搁?” 听唐鹏这样说后,潘冬冬才怵然一惊,再也不感到委屈了,低声说:“唐鹏,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没有体会到你的感受。” “呵呵,怎么是怪你呢,你也是为了我、为了这个餐厅着想,要怪,就怪这些傻比自以为是。” 唐鹏笑着说:“不过你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样做会招来麻烦,可我既然能把你从闵柔手里救出来,就根本不怕这些麻烦!” 唐鹏说这些话时,虽说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决绝,想到他连江南烟家都敢招惹,潘冬冬彻底的醒悟了:“嗯,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去欺负任何人,但任何人也别想欺负我,因为――有你在。” “这话我爱听,让我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唐鹏笑嘻嘻的扭头,抬手打了个响指:“好了,差不多了。” “小逼,再横我踹死你!” 小五意犹未尽的在吕少脸上又踢了一脚后,才骂骂咧咧的走到了一旁。 眨眼间的工夫,吕少和他的几个朋友,就被揍成了猪头。 “好,好!唐鹏,你、你敢让人揍我,你有种,有种你就等着!”鼻青脸肿的吕少从地上爬起来,摸出电话,看样子要叫人。 “先交钱,你以为挨揍了,就不用拿饭钱了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唐鹏冷笑着说:“大力神,先让他交钱,才能打电话。” 大力神一声不吭,弯腰拎起吕少,在他的喝骂挣扎中掏出他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百元大钞,最少得有四五千左右:“草,这傻比明明带着几千块,刚才却撒谎说是没钱,这不是故意找揍吗,真是犯贱――老大,收多少?” 唐鹏随口说:“马马虎虎的收下三千吧,多余的算是和他们索要的精神损失费。” “好咧。”大力神笑嘻嘻的答应了一声,数出三十张交给了红红,把剩下的连同钱包,都塞进了他口袋中,还嘟囔:“老大真是太仁慈了呢,我们第一次上门吃饭时,老板娘可是故意算错账坑我们的……” “行了,这儿没你们啥事了,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唐鹏对大力神等人摆了摆手。 大力神等人知道,随着吕少打电话,一会儿肯定会有警察赶到的,他们这些人再留在现场就不合适了,当即打了个呼哨,十几个人眨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们跑不了的!” 吕少咬牙切齿的打完电话,坐在地上看着唐鹏,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唐鹏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晃了晃膀子,喃喃的说:“唉,开车开的有些肩膀发酸。” “想我给你揉揉,就直说呗,干嘛这样拐弯抹角的呢。”潘冬冬很知趣的走到唐鹏背后,一双白嫩的小手开始给他揉起了肩膀。 “老大真是暴殄天物啊,把这么漂亮的潘经理当按摩妹来使用。”看着唐鹏一脸心安理得的样子,夏帅翻了个白眼,开始和红红一起收拾刚才被碰倒的桌椅。 五六分钟后,就在唐鹏快要睡着了时,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了快餐店的门口,一个中年警察带着俩手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察,是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姓秦,叫秦陆生。 “秦所长,秦所长!” 看到这几个警察走进来后,吕少马上就叫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哎呀呀,疼死我了!” “你、你是吕少?”秦陆生盯着吕少,看了片刻才连忙跑到他跟前,伸手要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吕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哎哟,你别碰我,疼!” 吕少哀嚎了一声,挣开秦陆生的手,指着唐鹏恨恨的说:“就是这个姓唐的让人打的我!麻痹的,今天老子非得整死这个比!” “姓唐的?” 秦陆生这时候才看到唐鹏和潘冬冬俩人,在被冬姐那妩媚给震得呆了一下后,刚要张嘴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唐鹏,唐先生?” “啊,我就是唐鹏,你认识我?” 听秦陆生用这种口气说话后,唐鹏也不好意思的坐着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请问你是哪位?” 210 安心儿! 秦陆生在接到吕少的报警电话时,的确被吓了一跳:啥,区委书记的少爷,在我辖区被人揍了,这还了得? 当时秦陆生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马上就带了两个人,风驰电掣般的赶到了扶醉快餐店。 等他认出唐鹏后才醒悟了过来:哎哟,我怎么忘了刘所长的话了?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找借口不来啊! 刘所长在快餐店开业时,曾经跟着王志等人来过这边,回去后就告诉了所里的人,嘱咐他们一定要尽量照顾好这家快餐店,千万别得罪老板。 因为惊诧于吕少被人揍了,所以秦陆生才没有想到这点,等他看到唐鹏后,这才赶紧走过来伸出双手,打了个哈哈说:“哈,果然是唐先生,我就看着脸熟呢!我是秦陆生,就那边派出所的,我和分局的徐亮是朋友。梦里江南出事那晚,我曾经远远的见到过您。唐先生,我听徐副局长(徐云海)说,那晚要不是您的话,我们所有负责警戒的警察,可都得受到严重处分了,说起来我们还没有谢谢您呢,没想到今天就碰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客气了,客气了。”唐鹏握着秦陆生的手,轻晃了几下,看起来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秦陆生!我让你来是为我出头的,不是让你来和人攀关系的!” 看到秦陆生和唐鹏在那儿寒暄起来后,吕少是勃然大怒:“敢敷衍我,你这个副所长还想不想当了,卧槽!” 听到吕少在那边咆哮后,秦陆生这才想起来干嘛的了,更加有些后悔来这儿了,不过眼下再向闪避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的问道:“吕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 潘冬冬把话接了过去:“秦副所长啊,请你给评评理,我们快餐店是小本生意,每天最多也就是挣个百八十块的,可这位吕少,总共四个人,却点了一大桌子菜,喝了两瓶五粮液,末了还又拿了一条大中华的香烟,不给钱不说,还叫嚣着他爸是谁。唉,恰好吧,旁边一伙用餐的客人,看到他们这样蛮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站出来打抱不平,当时吕少等人吃亏了,就打电话报警,却让你抓我们老板……你说,这事能怪我们吗?” 在潘冬冬叙说来龙去脉时,吕少几次想插嘴说话,不过他每次张嘴都会让潘冬冬给堵回去,张口结舌的就别提多难受了。 听完潘冬冬话后,秦陆生脸色严肃起来,转身看着吕少:“吕少,你还能认识带你的那些人吗?” 秦陆生这样说,就是已经替唐鹏开脱了,要去抓那些动手的人。 秦陆生做为一名老警察,当然不会被潘冬冬的伶牙俐齿所蒙骗,知道就算是唐鹏没有动手,但动手揍吕少的那些人,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过秦副所长自然不会傻到去追问这个疑点了,而是抓住那些动手的人做文章,这样最起码双方也有个交代:一边是区委书记的儿子,一边是大有来头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夹在中间,就别提多特么的难受了,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稀泥。 吕少虽说挨了一顿胖揍,却没有被揍傻,听秦陆生这样说后,就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了,当即恨恨的冷笑一声:“好,好,秦陆生,这件事我不麻烦你管了行不行?我直接打电话给区分局!” 吕少承认这次来是找茬的,就算是被人收拾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被收拾的太惨了,他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去,宁可让区分局的人来处理,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听吕少这样说后,秦陆生脸色一变:吕少真把这事捅到区分局后,分局领导对他肯定有意见,到时候会说他作为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却连一起最为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处理不了,那他这个副所长还有什么用啊? 可是,他却又没法阻拦,因为他的确没有处理眼前这事的资格,只能默默的站在了一旁看吕少打电话,寻思等区分局领导来了后,该说些什么。 “秦所长,来,快坐下。” 唐鹏把秦陆生拽到桌子前,笑眯眯的对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别担心,这件事我会给你搞定的。” 要说吕少的面子可真够大的,区分局接到他的报警电话后,引起了绝对重视,那边的人告诉他在这儿稍等,区分局局长会亲来处理这件事。 “嘿嘿,小子,姓秦的,你们就瞧好吧!” 吕少扣掉电话后,发青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狞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得意。 吕少听他老子说起过,说沈城区区分局的局长在前几天已经尘埃落定了,他没想到信任局长为了他竟然要亲自赶来现场,想当然的就以为那局长这是在刻意巴结他老子。 …… 安心儿定定的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青松,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安心儿仍然穿着肩膀上扛着少校军衔的军装,双腿紧闭,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身挺得笔直。 吱呀……随着一声开门声响,她父亲安在鸿走了进来。 安在鸿,北朝人民军四大将之首,在国内的影响力仅次于领袖,和两位次帅,手握雄兵十几万,驻扎在朝鲜半岛的三八线以北,北朝有名的鹰派人物。 安心儿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再次看向了窗外。 “唉。”安在鸿轻轻的叹了口气,到背着双手走到女儿身边,也看着外面那棵青松,沉默了片刻才说:“心儿,一定要节哀顺变,崔明哲同志虽说已经牺牲了,但他绝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副状态……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沉溺在伤心中。” “父亲。”安心儿说话了:“他不该死的。” “我知道,这件事都怪我。” 安在鸿微微垂下眼帘,右手放在女儿肩头,声音低沉的说:“是我不该派他出去执行这次任务……当时,我也曾考虑过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毕竟从华夏黑刀廖江南眼皮子底下挟持人质,这本来就是一件颇为凶险的事情。那时候,我也曾经和崔明哲同志详细的交谈过,指出了这件任务的凶险性,但他却告诉我说,就算我没有考虑到他,他也会主动争取去,因为他需要建立更大的功勋,唯有那样,他这儿孤儿出身的军中精锐,才能配得上我安在鸿的女儿。” 松开女儿,安在鸿继续说:“其实当时我是考虑很久,才选中他的,毕竟他是‘金太阳’部队中最为出色的军人,以往成功执行过数十次任务,抛开他是你心上人这点,我想我还是会中意他去做这件事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北朝的国防安全……可是,我却没想到,华夏方面不但有黑刀廖江南,还有银枪贺狼烟也在。呵呵,黑刀、银枪,华夏新一代军中最出色的两个人,竟然都出现在了那场酒会上,这是那个人没有事先告诉我们的。” 安心儿淡淡的问道:“是谁杀了他?廖江南,还是贺狼烟?” 安在鸿摇了摇头:“不是廖江南,也不是贺狼烟,廖江南那晚在保护俄国佬,贺狼烟赶去现场时,崔明哲他们已经牺牲了。” 安心儿那双明媚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低沉:“那――是谁?除了廖江南和贺狼烟之外,华夏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安在鸿苦笑道:“华夏英才济济,比廖江南贺狼烟俩人强的不知有多少,别的不说,单指龙腾十二月吧,无论哪一个都能把崔明哲……都不在他之下。” 安心儿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父亲:“父亲,到底是谁杀了他?那边的人有没有确定?” 安在鸿点了点头:“有了,那个人刚调查出来,就给我打电话来了。” “是谁!?”安心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安在鸿缓缓的说:“那个人,叫唐鹏。” “唐鹏,唐鹏,唐鹏!” 安心儿双拳紧攥,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后,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唐鹏现在属于华夏哪个组织?” “他不属于哪个组织。”安在鸿摇摇头,嘴角剧烈抽x动了几下:“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那个人告诉我说,他只是沈城一个屠夫的儿子。” 安心儿霍地睁眼:“屠夫――的儿子!他――能杀了崔明哲!?” “事实的确如此的。” 安在鸿闭了闭眼,沉声说:“我北朝优秀的特工,竟然会死在一个屠夫的儿子手中,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耻辱……心儿,你要去做什么?” 安心儿停住向外走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华夏。” “替崔明哲同志报仇?”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还有四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死了。我不能不为他报仇。” “你不能去。”安在鸿声音变冷。 “为什么!?”安心儿霍然回头,俊俏明媚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变的通红:“我未婚夫被人杀死,你却不许我去为他报仇!?” 安在鸿没有正面回答女儿的话:“你和崔明哲同志相比,谁的军事素质更高一些?” 安心儿沉默,很久后才说:“他是我的教官,我再练十年,也不如他。” “这就是了。” 安在鸿点点头:“崔明哲同志都死在唐鹏手中,你去了,又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211 唐鹏,我,来了! 安心儿再次沉默,又过了很久后才低声说:“最起码,我可以陪他死在他死去的那片土地上。” “这是妇人之见!” 安在鸿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崔明哲同志的死,已经让我们安家实力大损,你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我怎么和你死去的母亲交代?” 安心儿忽然低声叫道:“难道、难道就让他白白牺牲了吗!?” “当然不是。” “那怎么办?” “等!” “等?”安心儿问道:“等什么?” “等机会。” 安在鸿缓缓的说:“他们华夏人经常说,没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崔明哲同志的血不会白流,但怎么才能让那个唐鹏付出代价,却要好生谋划一下。” 安在鸿说着,走到女儿面前,拍了拍她肩膀说:“心儿,你今年才十七岁,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处事经验,都不如崔明哲同志的。我本心中,是不同意你去做这件事的,其实由你两个哥哥来处理,最为……” 安心儿打断了父亲的话:“不行,崔明哲同志是我的未婚夫,他的仇,我一定得亲手去报!父亲,请允许我,允许我马上赶到华夏沈城,去找那个唐鹏!” “稍安勿躁,让我想想。” 安在鸿看出女儿眼里的那丝决然后,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到背着手的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子。 安心儿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父亲,双手越攥越紧。 过了许久,安在鸿才停住了脚步,她连忙问道:“父亲,想到机会了?” 安在鸿缓缓的说:“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去沈城,但去了之后,该怎么找到唐鹏,并在不影响华北朝两国关系的基础上,完成你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是,依着崔明哲同志的军事素质都死在唐鹏手中,你去了……” “父亲,我敢肯定,崔明哲同志之所以牺牲,是中了唐鹏的阴谋诡计!” 安心儿激动的说:“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崔明哲同志的军事素质有多高,他可是我们北朝军队中的翘楚,就算是正面碰到廖江南这个层次的人,也有足够的把握从容撤退,绝不会牺牲的!” “也许,你说的很不错。” 安在鸿点了点头:“那个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摸清唐鹏的底细,只知道他没有从军的经历,此前的五年中都是在美国读书的——呵呵,美国留学生,读书——心儿,你可以以留学生的身份,去华夏沈城。不过,你的身份要改变一下,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就算发生任何意外,我都不会承认你是北朝安家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心儿用力点头:“我知道,我懂!就像崔明哲同志那样,即便是为共产主义事业所牺牲,但我们官方绝不承认他是我们的人,这就是牺牲!” “你、你明白这些就好。” 安在鸿微微叹了口气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具体的,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要做一个详细的计划,我——不想在失去未来女婿后,再失去女儿。” “谢谢父亲!” 安心儿弯腰对父亲背影鞠躬,慢慢直起腰来时看着南方,眼睛明亮的吓人:“唐鹏,我,来了!” …… 等候区分局领导驾到的这段时间内,秦陆生一直是心神不安,没办法,事关自己的前途,他要是能保持冷静才奇怪呢。 倒是唐鹏,一直端坐在椅子上喝大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别看唐某人回家的时间不是太久,而且他最大的‘保护伞’扶醉美人也已经去了美国,可人家自认和沈城警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认识几个人,像什么市局的王志啊,区分局的徐家父子啊,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当然了,也有表面和他很不错,其实时刻在找他麻烦的沈欢。 不过,唐鹏才不怕被沈城警方会找他麻烦呢,就算因为夏侯扶醉的离去,王志这个市局副局长不再鸟他,可徐云海肯定会帮他的。 更何况,唐鹏现在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谁都不知道的王牌——楚良宵:假如今天这事连徐云海也搞不定的话,那么他不介意给楚市长打个电话,相信楚市长在考虑再三后,会按照他所说的意思去做,到时候,吕少就算是有个当区委书记的老子,又能怎么样,能牛比过市长大人吗? 说实在的,在夏侯扶醉离开后,唐鹏早就想找机会重新树立一下自己的‘威望’了,让那些宵小之辈看看:没有夏侯老师的这把‘保护伞’,他依然能玩得转! 大不了……如果吕春生执意要为他儿子出头的话,唐鹏不介意‘重操旧业’,半夜去拜访他一下。 有着这么多把握确定自己不会吃亏后,唐鹏看着吕少的眼神里就带有了怜悯:就你这熊样,也敢来招惹老子,切。 时间飞逝中,警笛声响起,区分局的车子来了。 看到警车停在门口后,吕少马上就躺在了地上,发出了大声的呻x吟。 唐鹏向外看去,当看到最先下车的那个人后,嘴角翘起了一丝苦笑:来的不是徐云海,而是沈欢。 沈欢带着两个手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吕少等人后,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秦陆生连忙走过去,啪的立正敬礼:“沈局,五中派出所副所长秦陆生,听候您的指示!” 沈局?她是什么沈局了,不是副局长吗? 听到秦陆生的称呼后,唐鹏很纳闷,他很清楚,在官场上的正式场合中,称呼是相当重要的,局长就是局长,副局长就是副局长,决不能有半点差池,秦陆生就算是再想讨好沈欢,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主动把那个‘副’字给忽略了的,而且沈欢也不敢接受。 可事实上,沈欢在秦陆生称呼她‘沈局’时,并没有任何推辞的意思,只是一本正经的还了个礼后,淡淡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沈局,事情是……” 秦陆生还没有说完,沈欢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唐鹏:“小子,你来说!” “我——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唐鹏耸耸肩,也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把事情说一遍时,跟着沈欢一起来的一个年轻警察,就指着他鼻子厉声喝道:“站起来说话!在我们局长面前还敢坐着,你当自己是大爷啊?” “你谁?新来的吧?”唐鹏斜着眼的看着那个警察,冷冷的说:“沈欢,你手下很耀武扬威啊,平时你就这样教导他们,这样对待我们纳税人的?” “小宋,别乱说话!呵呵,唐先生,别见怪啊,小宋是上周刚分配到局里的新人,还不认识你,呵呵。” 不等沈欢说什么,另外一个年龄大些的警察,就拽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可是咱们沈局的男朋友!” “什么?他、他是沈局的男朋友?”小宋登时傻掉。 听到两个手下的低声对话后,沈欢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训斥他们,直接把这件事给忽略了:“唐鹏,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升官了?行啊,爬得还真是速度啊,这才几天工夫,就从副队长成为区分局一把手了。升官时怎么没有通知一声,也好给你去祝贺一下。” 唐鹏也没有再搭理小宋,笑嘻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我现在是沈城区分局的局长。不过这和你打人有关系吗?” 沈欢语气冷淡的说:“唐鹏,你最好严肃点,别以为我们认识就这样嬉皮笑脸的,我这是在工作!” “那好吧。” 唐鹏也沉下来,指着哼哼唧唧的吕少,也懒得解释什么了:“以前我和这人有点过节,他今天来吃霸王餐不给钱,还耍横,叫嚣着他老子是谁谁谁,我就揍了他一顿。”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 “就因为他吃霸王餐,你就把人家打成这样?” “哼。”唐鹏冷哼一声:“我觉得这还算是轻的。怎么着,沈局,看你一脸不忿的样子,是不是为他鸣不平?” 沈欢也没有否认:“是,我觉得你太过分了,就算他吃霸王餐,你完全可以把他送到当地派出所处理,没必要动手的。他吃霸王餐,充其量也就是一种流máng行为,可你动手打人,却是一种犯罪行为,性质是不一样的。” “我没空听你在这儿啰嗦,反正我就揍这傻比了,你想怎么样吧!”唐鹏有些不耐烦了。 “按照治安条例,你要被刑事拘留24小时。” 沈欢说:“而他呢,则要支付他在餐厅所消费的费用。” 沈欢的话刚说完,唐鹏就瞪眼道:“你脑子是不是毛病啊,要拘留我!” 吕少也从地上爬起来,嚷嚷道:“什么,你让我给他饭钱?卧槽,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你还让我掏钱,我说你这局长还特么的干……哎哟!” 吕少的话还没有骂完,沈欢腾地抬脚,一脚就跺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踢了个跟头。 谁也没想到,沈欢这个局长会在大廷广众之下,对当事人动粗,新来的小宋脑子有些不好用,喃喃的说:“沈局,身为人民警察,是不可以野蛮执法的。” “给我闭嘴!我就野蛮执法了,有本事你去告我!” 沈欢转身厉喝一声,吓得小宋一缩脖子,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212 市长是我干姐姐! 在看到唐鹏和沈欢嬉皮笑脸的说话时,吕少就预感到这位新任的分局局长,好像也和这家伙很熟,要不然的话,她一堂堂局长大人,也不会主动来处理这件事了。 果然,接下来他就听沈欢说,要让他交钱给快餐店,而且仅仅把唐鹏拘留24小时做为惩罚。 凭良心说,沈欢这样处理还算公正的,可惜的是唐鹏和吕少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处理结果。 唐鹏说沈欢脑子有毛病,沈局还不敢把他怎么样,但对爆粗口的吕少却不客气了,一脚就把他踹了个跟头。 “哎哟,你特么的敢动手打我!” 吕少翻身爬起,指着沈欢恶狠狠的骂道:“卧槽,你特么的不知道我爸是谁……哎哟!” 吕少话还没有说完,沈欢再次起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这次,吕少学聪明了,爬起来后没敢再骂什么,只是恨恨的看着沈欢,开始给他老子打电话:“爸,我被打了!打我的是唐鹏,还有你们区分局的新任局长……什么?没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到沈欢接连踹了吕少两个跟头后,唐鹏也有些发愣:“沈欢,你就算是要偏袒我,可也没必要这样明显吧?” “我偏袒你?哼,笑话!” 沈欢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而是看着吕少说:“告诉你,我就这样处理了,你要是不服气,有本事的话可以让吕书记撤掉我局长的职务――我们走。” 沈欢最后这句话却是向小宋俩人说的,说完后抬腿就向门外走去,也不再嚷着要拘留唐鹏了。 小宋俩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唐先生……这事,你看这事?” 眼睁睁看着局长大人的座驾绝尘而去后,秦陆生终于明白,沈欢亲自来这儿的目的,其实就是来给唐鹏撑腰的,尽管他搞不懂沈局为什么不怕吕书记,不过那都属于上层斗争了,和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没啥干系,他最好是赶紧溜之大吉。 “秦所长,你有事去忙,我会处理的,嘿嘿,麻烦了啊。”唐鹏笑嘻嘻的递给了秦陆生一颗烟。 秦陆生接过烟,看了一眼双眼都开始发红的吕少,头疼的叹了口气,带人也快步走出了快餐店。 “吕少是吧,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惹我不?” 唐鹏慢慢蹲在吕少面前,压低声音说:“而且我保证,就算你老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沈城市长楚良宵,就是我、我的干姐姐,你要是还算聪明的话,最好再给你老子打个电话,免得给他添麻烦。唉,年轻人啊,总是在吃亏后才明白事理的。” 唐鹏抬手在发愣的吕少后脑勺拍了拍,摇着头的站了起来。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啊,省委书记的女儿是他女朋友,怎么可能又是楚市长的干弟弟了?啊,搞不好是真的,要不然那个沈局也不会这样巴结他。草,这下我是踢铁板上了!”吕少盯着唐鹏呆了片刻,攥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老子给他打来的电话。 吕少连忙接通电话,才喊了一个爸,就听到吕春生在电话中大骂道:“你个混帐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爸,究竟怎么了?” 吕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快餐店:“我吃亏了啊,我……” 老吕痛骂道:“你特么的被揍死也是活该,谁让你这样没眼色!” “爸,究竟是怎么了。”吕少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个混帐……唉。” 老吕很想继续大骂儿子,可毕竟是亲爷儿俩,他也不忍,压低声音说:“你知道那个唐鹏是干啥的吗?连楚市长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这可是我亲眼从梦里江南看到的,而且,他在那晚还救了俄罗斯客人,和保利集团的老总,你、你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斗啊?你要是想老子还坐在区委书记的位子上,那你以后就给我放老实点!” 吕少拿着电话,扭头看着餐厅里面,脊背上冒起了一丝凉气:难道市长真是他干姐姐? …… “刚才你和那个吕少,都是说了些什么?” 等吕少那些人灰溜溜的走了后,潘冬冬有些纳闷的问唐鹏:“还有,分局的漂亮女局长,为什么要偏袒你?” “没啥,我就是警告他,以后再来惹事,我会把他小弟弟割了去喂狗。” 唐鹏随口乱说道:“至于沈欢,她欠我几个大人情,她能速速爬到局长宝座上,多亏了我。” “切,你就装吧,不说拉倒。”潘冬冬撇了撇嘴。 唐鹏笑了笑:“小事一桩,你跟我来二楼,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 十月二十六号,《沈城日报》上刊登了一条财经新闻:颇受东北、乃至华夏各地商家注意的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来沈城投资、寻找合作伙伴一事,经过俄罗斯客人为期十余天的实地考察,将在十月二十七号,在市政府大厅向新闻界宣布,谁会有幸取得合作资格,我们将拭目以待…… 另,因巴叶贺夫先生身体不适,已于前些天秘密飞回了俄罗斯,将由他的女儿耶丽娜小姐,全权决断此事。 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是没谁会关心这个问题的:爱谁谁,不管是谁和俄国佬合作,咱们照样是买不起房子,上不起学。 真正关心这个问题的,就是那些身价亿万的大老板:他们假如能够和俄国佬投资,暂且不管会赚多少,肯定都会赢得政策上的支持,别忘了能源是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关注的,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未来世界,谁掌控了能源,谁就拥有了世界。 据在市政府秘书处的小刘透漏,俄国佬这次来沈城投资,引起了华夏各大企业的高度重视,就目前为止,不算东北省当地企业,已经有全国各地几十家超级财团的负责人,都已经进驻沈城,各显神通准备拿下和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合作权。 那么,到底是哪家大型企业能取得合作权呢,用《沈城日报》上的话来说就是:让我们拭目以待! …… 十月二十七号,沈城市政府。 早起上班的人们在经过市政府时,明显察觉出了和往日的不一样:门口多了很多武警战士,个个都是荷枪实弹,神情严峻。 上午八点半开始,上班高峰期过去后,市政府这条路实施了交通管制,所有驶上这条路的车辆,都必须得有市政府办公室签发的红色通行证。 有了通行证之后,车子还不能进入市政府大院,得停在外面的路边,人们在进入市政府时,不但得出示请柬,亮出身份证,唯有在确定请柬上的名字和身份证完全相同,还得能通过临时安装的安检门,这才能进入市政府大厅的主题会议室。 从早上八点半,到上午十点,大约有几百人通过了安检门,顺利的进入了市政府大厅。 十点过五分,市政府大门关闭,交通管制结束,一个班左右的武警战士,分列市政府大门两边。 按照原计划,这次俄国人确定合作伙伴的新闻发布会,是在梦里江南举行的,不过因为那晚发生了意外,所以东北政府高层经过仔细研究后,才把这次新闻发布会放到了市政府,并派出大约一个加强连的武警官兵,分布在市政府四周,毋须确保本次新闻发布会,能够顺利进行。 根据政府办公室拿到的计划,本次会议的安排如下:京华时间十点三十分,会议正式开始,市政府办公室郭茂立同志主持会议,首先是楚良宵市长致辞演讲。十一点整,俄罗斯客人宣布合作伙伴,随后就是记者提问。十一点半,所有到场来宾,会在市政府大厅内,举行一场简朴但隆重的庆贺酒会。一点半左右,整个活动结束。 …… 廖江南从大厅侧门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四下里环视了一眼,微笑着向后排走去。 早就落座的那些人,看到廖江南后,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他的,都多看了他几眼,毕竟这样一个俊俏的男人,走到哪儿都是非常的惹人注意。 “一群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而已。” 廖江南心里冷笑了两声,加快了向后去的脚步。 俄罗斯客人在沈城考察的这一周多时间内,廖江南可以说是全程陪同,更用他的热情,和人格魅力,获得了耶丽娜身边工作人员的好感。 虽说廖江南压根就没有把那个叫王动的保镖看在眼里,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找了个机会,给那家伙送了十万美金的支票,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王动在收了廖江南的好处后,马上就给予了他回报:在二十三号傍晚,廖江南和耶丽娜小姐,单独面谈了足有半个小时。 在谈话中,廖江南直言不讳的提出,希望有江东廖家控制的‘飞达集团’,能够和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合作,共同创造双赢的局面。 当时耶丽娜小姐并没有明确告诉廖江南,说本次合作非飞达集团不合作,不过却对飞达集团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并在廖江南起身告辞时,还阴晦的表示,廖江南留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很深刻…… 213 皮包公司! 能给耶丽娜小姐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就代表着合作一事成功了一半,这也省下杨顶天故意安排一出‘意外’,来接近耶丽娜要好得多。 想到耶丽娜说那句话时看着自己的神情,廖江南就有种大局在握的得意感,这让他的脚步也越加轻快了起来。 廖江南很快就走到了大厅后面,正准备找个座位坐下来时,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那儿坐着几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文公子燕东吴,唐鹏,好像还有两个漂亮的女人(对于别人身边的漂亮女人,廖三少倒是从来都不感兴趣的)。 在廖江南走过来时,他们俩人正低声谈笑着什么,看起来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 从廖江南成名以来,好事者就把他和塞北贺狼烟,文公子燕东吴称为华夏三杰,或者干脆是世家三公子。 廖江南在听到这个称呼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毕竟塞北贺家、京华燕家,都是华夏顶级红色家族,别人这样称呼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同一类人吧,就像东山的老虎遇到西山的老虎,不一定干架,倒有可能会惺惺惜惺惺那样。 不过,因为俄罗斯人来沈城投资这事,三公子在梦里江南时,就没有像往常那样见面后的‘亲密’,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 三个人都明白,因为东北这块蛋糕,他们变成了竞争对手――有谁喜欢和竞争对手好颜色看的? 当到了廖江南这个地位,甚至连虚伪的亲热都懒得做出来。 所以呢,在本次聚会上看到燕东吴竟然和唐鹏坐在一起,聊的很投机的样子后,廖江南第一反应就是在暗地里讥讽:依着你文公子的身份,竟然也会和一个屠夫的儿子坐在一起,而且还相谈甚欢,真是不可理喻! 其次,廖江南就起了疑心:本次来参加聚会的,无一不是国内有名的大老板,唐鹏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难道说,他来这儿,就是给燕东吴摇旗呐喊的? 也不能怪廖江南会这样琢磨,因为他亲眼看到唐鹏在那晚,曾经奋不顾身的去保护耶丽娜,在抢走了属于他风头的同时,肯定会赢得耶丽娜好感。 “也许,燕东吴正是看中耶丽娜会对唐鹏有好感,所以才刻意拉拢他,把他带到了这儿,希望能通过他来影响耶丽娜,继而让燕家控股的‘天堂集团’进入俄罗斯人的法眼吧?”廖江南在看到燕东吴和唐鹏坐在一起时,心中瞬间就想了这么多。 “呵呵,廖三少。”看到廖江南走过来后,燕东吴停止了和他唐鹏的谈话,笑着站起来对他攥起了拳头。 “燕少,你好。” 廖江南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动作很自然的攥拳和他碰了一下,看着唐鹏说:“这位唐先生,是你邀请来的?” “呵呵,不是,唐先生是和潘小姐一起来的。”燕东吴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自己来的?” 廖江南眉头皱起,看着唐鹏淡淡的问:“唐先生,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请柬?” “哦,可以啊,廖三少是负责本次会议的保安人员嘛,有权盘查任何一个来宾的。” 唐鹏仍然坐在椅子上,扭头对潘冬冬打了个响指:“潘经理,给廖三少看看市政府发给咱们的请柬。” 把赫赫有名的黑刀廖江南,说成是会议的保安人员,这明显就是在讽刺他,廖江南当然能听得出。 不过廖江南没有生气,因为实在没必要和这种小人物生气的,反正以后肯定得找个机会,把他给悄没声干掉的,暂且让他逞逞口舌之利,也算不了什么。 潘冬冬笑吟吟的拿出了一张请柬,递给了廖江南。 廖江南一看这张请柬,就知道这绝对是本次会议的‘真品’。 实际上,他也知道唐鹏不会拿着一张假的请柬来这儿,那样只能自讨没趣,他重视的是:唐鹏出现在这儿,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请柬上被邀请的地方,用水墨笔写着一行字:恭请扶醉集团唐鹏唐先生。 “扶醉集团?” 廖江南眉头一皱:“这是一家做什么的集团,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唐鹏嘿嘿一笑,没有搭理他,旁边的潘冬冬却娇声说道:“沈城扶醉集团是前几天才注册的一家集餐饮、能源、电子、航空、银行、广告、房地产、运输、娱乐、影视等行业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当然了,目前集团仅经营餐饮业,就在沈城区五中对过的扶醉快餐店,注册资金为三十万……” 在听到潘冬冬介绍扶醉集团的诸项业务时,廖江南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惊讶:目前廖家控股的飞达集团,也仅仅是涉足房地产、电子、餐饮等行业,以前根本不曾接触过航空、银行和能源,这也是廖家下决心要取得和俄罗斯人合作的主要原因,可人家唐鹏的集团的业务,却经营着能源、银行和航空这三种当前最热门的几种行业,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讶,甚至是震惊。 可是,当潘冬冬接下来说到这个所谓的扶醉集团,目前仅仅是经营着一家快餐店,注册资金仅仅是几十万时――廖三少忽然有了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特么的,看你说的和真事一样,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一个皮包公司!注册资金三十万,嚓,你也好意思的说出这些来! 此前廖江南吩咐杨顶天调查唐鹏时,就已经知道他和夏侯扶醉在五中对过开了一家小快餐店,就是那种专供小老百姓吃饭的,说是路边小摊好像也不以为过,当时他也没在意,所以在潘冬冬说出‘扶醉集团’这个大号时,他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但却没有想到此集团,竟然就是那家小快餐店! 等潘冬冬煞有其事的介绍完‘扶醉集团’后,廖江南才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含笑把请假交还给了她:“呵呵,原来潘小姐现在是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失敬,失……” 廖江南当然明白潘冬冬的来历,也知道这个女人在商场上,的确有她自己独特的经营理念,在短短一年多就把梦里江南发展成沈城、甚至东北省最出名的会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就以为冬姐是这个扶醉集团的董事长。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潘冬冬就打断了他的话:“廖先生,你错了,我可不是集团的董事长,我充其量也就是集团目前的首席执行官。” “首席执行官……那、那谁才是董事长呢?”廖江南愕然:就一个屁大的餐厅,也好意思设首席执行官! 潘冬冬笑着向旁边闪了一步,姿势优雅的抬手,指着翘着二郎腿吸烟的唐鹏说:“这就是我们的唐董。” 某男很装比的弹了弹烟灰,点点头对廖江南说:“廖三少,坐,坐下说话,在和别人说话时,我实在不习惯仰视别人。” “不坐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以后有机会再和‘唐董’好好聊聊吧。” 廖江南笑着抬手拢了下垂在耳边的发丝,又向燕东吴点了点头,转身向来路返回:他要找人问问,是谁给唐鹏这种无赖发的请柬!扶醉集团,哼哼,就特么的一个皮包公司而已,甚至还不如皮包公司呢,那些大一些的皮包公司,好像也得注册资金上百万吧?可唐鹏倒好,一个小餐馆老板,竟然也来参加这种大富翁云集的会议,而且还把燕东吴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不可理喻! 廖江南转身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唐鹏低声说:“装比!” 廖江南脚步一顿,正要转身时,却又晒笑着摇了摇头:“我有必要和这种无赖一般见识吗?反正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夏侯扶醉的庇护,要想踩死他是轻而易举的。” 廖江南刚走了不久,燕东吴就微笑着和唐鹏说了一句,说去那边找个朋友聊聊天。 对燕东吴,唐鹏还是有着很好的印象,最起码人家这个真正的红色子弟,并没有因为他就一‘皮包董事长’,就摆出廖江南那样不屑一顾的嘴脸,反而主动前来相交,这足够证明人家‘文公子’的名号不虚。 唐鹏站起身,客气着目送燕东吴和他的漂亮女伴离开后,才钦佩的摇摇头说:“唉,文公子就是文公子,这气质,这气度,不服气都不行啊。” 潘冬冬说道:“只要你肯努力,你早晚会变的像他那样受人尊敬。” “是吗?” 唐鹏耸耸肩:“其实我更喜欢当个不被人注意的――平凡人,那样就不用顾忌太多礼节啥的,就像眼前这样,随心所欲,自得其乐。” 看着走上主席台的那些人,唐鹏叹了口气:“唉,可惜,我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的。” 唐鹏装比的话音未落,有人在他背后说道:“是啊,唐先生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潘冬冬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很有品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她伸出右手:“潘经理,你好,我是京华和平控股集团的副董,我叫楚良玉。” 214 我们重新,来过! “楚良玉?” 潘冬冬眉头一皱,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唐鹏把话接了过去:“他就是沈城楚市长的弟弟,你知道京华北部湾集团吗?就是他们楚家控股的。” 潘冬冬此前就替烟家打理商业上的诸事,自然知道国内那些有名的企业,而这个北部湾集团在华夏,或者说是在京华,说白了就一不起眼的二流企业,别说是和廖家控股的飞达集团相比了,甚至都不如沈城民企老大永昌集团。 不过潘冬冬也知道,像这种背后有官场背景的企业,其发展速度和家族势力,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楚良宵做为华夏最年轻的正厅级女性高官,只要不犯下原则性的大错误,其仕途将是不可限量,这样楚家控股的北部湾集团,也会随着她的地位攀升而飞跃,用句俗话来说就是潜力股。 听唐鹏介绍楚良玉的来历后,潘冬冬这才恍然大悟:楚良宵做为沈城市长,俄罗斯人来这儿送项目,楚家没理由不动心的,尽管他们要面对飞达集团这样的大集团。 “哦,原来是楚先生,失敬,失敬。” 潘冬冬嫣然一笑,正要伸出手去时,却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她从楚良玉的眼神中,看出了‘色’的成份。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潘冬冬碍于楚良宵的面子,会和楚良玉虚与委蛇,握握手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 那么现在她可不会这样做了。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成为了唐鹏的人,而她前些时候,也听说过楚良玉好像和唐鹏发生过矛盾的,尽管她很纳闷楚良玉为什么主动向唐鹏示好,但在唐鹏面前,她得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来才行。 楚良玉看到潘冬冬没和他握手,反而后退了一步后,眼里闪过一丝尴尬的阴狠,但随即就讪笑着缩回了手,强笑着说:“呵呵,潘经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唐先生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如果不出什么大的意外,我们会成为亲密合作伙伴的。” 潘冬冬不懂楚良玉为什么这样说,只是微微皱眉看向了唐鹏。 “呵呵。”唐鹏淡淡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正要再吸烟时,却看到一个扛着摄影器材的女记者,皱眉看向了他手中的烟。 “不好意思啊,习惯了,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了。”唐鹏掐死香烟,抱歉的冲那个记者笑了笑,心中却说:这娘们真漂亮。 那位漂亮女记者看到唐鹏掐死香烟后,也对他笑了笑,随即扭着腰肢的向前面走去。 就在楚良玉盯着女记者的翘臀咽口水时,潘冬冬低声问唐鹏:“你知道那个记者是谁吗?” 唐鹏摇头:“不知道,只是看起来有些面熟。” “她是东北省台《今晚三十分》的王牌主持人,叫莫玲珑。以前曾经去过梦里江南,传说她和省委……那个谁关系不一般,真没想到她今天会客串记者来到了现场。” 瞥了眼感到无趣,自个儿转身离开的楚良玉,潘冬冬低声娇笑道:“我有她的名片,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 “切,懒得理你。”唐鹏嗤笑一声,正要坐在椅子上时,就看到两个妞儿从那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两个女孩子后,唐鹏的脸色就有些不正常了,接着垂下脑袋坐在了椅子上。 走过来的这俩人,是邢雅思,和她的‘小姑子’杨过。 在来市政府的途中,唐鹏还想过邢雅思会不会来现场,保利集团做为东北省最有实力的外企,经过公关后,也取得了和孟达尔罕集团合作的资格,她这个做老总的来现场,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当邢雅思和杨过一起出现后,唐鹏还是感到了一丝尴尬:毕竟邢雅思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那个不要脸的杨过,也不止一次的自称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却在夏侯扶醉离开后,和潘冬冬搅和在了一起,这的确有点,有点那个啥。 看到邢雅思俩人走过来后,潘冬冬就知趣的走向了杨过:“杨过,那晚可真亏你照顾我了……我们,去那边聊聊?” “好的。”杨过淡淡的看了唐鹏一眼,跟着潘冬冬向角落中走了过去。 “那晚,可真亏你照顾我了,我们,聊聊?”邢雅思说出了潘冬冬刚才向杨过说过的话。 “没什么,那是我应该做的。” 唐鹏说出这句话后,觉得自己够虚伪,赶紧讪笑一声,指着旁边的座椅:“请坐下说话。” 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的邢雅思慢慢坐下,看着唐鹏:“你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客气过。” 唐鹏收起笑容,习惯性摸出一颗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燃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是那个叫莫玲珑的女人,正在远处看着他,心里骂了句‘狗拿耗子’后,啪哒一声的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淡淡的说:“以前不对你客气,是因为没有把你当外人吧,从认识你的第一面开始,可能就没有把你当外人。我这个人吧,有个优点,那就是从不对自己人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 邢雅思咬着嘴唇的笑了笑,挨着唐鹏坐了下来,微微弯腰,双手放在膝盖中间,盯着地面说:“看来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的确有些过了――我……我表示很后悔。” 唐鹏马上说:“没什么后悔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也没必要再提了。再说了,你现在有杨小洞在身边,不也是很开心吗?” “是啊,我很开心,很开心呢,呵呵。” 邢雅思笑着耸耸肩,扭过头看着大厅侧面的窗口,呆了片刻才说:“唐鹏,我最后问你一次,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唐鹏心中一跳,装傻卖呆道:“什么机会?” 邢雅思扭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们重新,来过!” 看着邢雅思那双满是期盼神情的眸子,唐鹏狠狠的吸了一口眼,轻声问道:“不可能,我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累。” 说完这句话后,他觉得心里一松,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轻松,尽管邢雅思攸地黯淡下来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颤。 “呵呵。”邢雅思笑了:“嗯,你说的也对,当和一个人呆在一起感到累了后,谁都不会喜欢的。” “是啊,那是一种压力。” 唐鹏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却带着相当的不满:“先生,请你灭掉香烟!” 唐鹏抬起头,就看到莫玲珑皱眉看着他手中的烟:“公共场合,尤其是在会议室内不能吸烟,难道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草,看到我抽烟的那么多人都没有说个不字,你特么装的哪门子思想崇高――看到莫玲珑那张严肃的面孔,唐鹏忽然无名火起,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嘴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低声骂道:“滚蛋!你以为你谁?管天管地的天王老子?神经!” “你……” 莫玲珑真没想到,唐鹏会这样粗鄙,一时间俏脸通红,傻愣在当场。 “傻比!” 唐鹏又吐出个非常肮脏的字眼后,抬脚向潘冬冬那边走了过去。 “他不但不接受我的规劝,竟然还骂我?” 莫玲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唐鹏,看着邢雅思吃吃的问道:“你也看到了吧,你朋友竟然骂我!” “你该骂。其实,我也想骂你来着,多管闲事的……” 邢雅思淡淡的说了一句,也站起来走了。 …… 十点半,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寻找合作伙伴的新闻发布会,在沈城市政府大厅正式拉开了帷幕。 坐在前面主席台上的,除了沈城市政府的几位领导之外,还有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 男的长了一嘴的大胡子,戴着副无框眼镜,显得既洒脱又文雅,很是有种成功人士的风范。 眼神好的人,能从放在他面前的牌子上,看到‘康姆雷夫***x’的字样,大家根据提前拿到的会议简介书上,知道他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远东地区的总裁。 康姆雷夫先生就算是再有成功者的风范,不过他终究是一个传话筒,真正被大家所关心的,自然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士,耶丽娜。 和十天前的初次露面不同,今天耶丽娜的穿着不再随便,而是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职业套装,蓝衬衣,黑色领结,把她身上的贵族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 同康姆雷夫一样,耶丽娜坐到主席台上后,就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目光随意的落在某个点上,不苟言笑,仍旧一副酷酷的样子。 会议,开始。 首先,主持本次会议的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郭茂立同志,代表市政府对来自全国各地的各位来宾,表示了热烈的欢迎,预祝大家能够取得和俄罗斯客人合作的机会……一番空话套话过后,他这才宣布由沈城市楚市长讲话。 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今天仍然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却摘掉眼镜的楚良宵站起来后,让所有人的眼前一亮,掌声更加热烈了几分。 楚良宵含笑致意,等掌声响了十几秒钟后,才优雅的抬手往下压了压,也没有看讲话稿就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演讲。 215 两个合作伙伴! 楚良宵的演讲口才,那还是相当要得的,尽管说的这些和郭主任差不多,也大都是一些套话,不过大家还是被她四射的明媚风采,和极富感染力的普通话给吸引了,以至于她的讲话总是被掌声打断――人们对于美丽有魅力的事物,总是格外宽容的。 最后,楚良宵宣布接下来有请来自俄罗斯的尊贵客人,耶丽娜小姐――的代言人,康姆雷夫先生,宣布究竟是哪家公司,取得了最终和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合作资格。 掌声,再次响起,包含着忐忑和献媚,以及激动:俄罗斯人要和谁合作的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我今天可是带了速效救心丸来的,以防我公司的名字会从康姆雷夫先生那张性x感红唇中吐出来了……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来宾大家好,经过十天的严谨考察,我和我的同伴们,特别筛选了七家公司,合作伙伴也会从这七家公司内选择。” 康姆雷夫简单的问候后,开始宣布七家公司的名字:“下面请允许我对这七家公司说声真挚的谢谢,他们分别是江东飞达集团、京华天堂集团、西北长天企业、沈城外企保利集团、沈城民企永昌集团、京华北部湾集团……” 在康姆雷夫刚说出江东飞达集团的名字时,坐在前排最边上的廖江南,嘴角翘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大胡子能够把飞达集团放在第一位,这说明他这段时间内所做的工作没有白费,尽管他希望大胡子只说出这一家公司的名字。 出于礼貌,当康姆雷夫说出某一个集团名字后,那家集团的负责人,就会从座椅上站起来,微笑着向四周弯腰行礼,以表示感谢。 当然了,廖江南和燕东吴俩人,在康姆雷夫喊道自己集团的名字时,是绝不会站出来的,就像由贺家控股的长天企业那样,都是他们集团的相关负责人。 而保利集团的邢雅思,永昌集团的董永昌,却正大光明的在现场露面了――他们倒没必要避讳什么。 只是京华北部湾集团的负责人站起来后,引起了一些人的嘘声:今儿代表北部湾集团露面的,是楚良玉。 有认识他是沈城市长的弟弟,马上就猜到,这样一家真实实力连永昌公司都不如的二流企业,能够‘入围’,应该和楚良宵有着直接的关系,从而惹起了很多实力集团的负责人的不满。 楚良宵好像也没想到弟弟会亲自出现在现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变的极为尴尬,看着楚良玉的眼神带有了责备。 …… 在康姆雷夫陆续说出其它六家企业的名字时,廖江南和大多数人那样,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天堂集团是燕家的,这是一个劲敌,可燕东吴这些天却没有多少接触俄国人的机会。 北部湾集团?呵呵,楚家的吧?一个二流企业而已,之所以被第二个念出来,楚良宵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足为虑。 长天企业是贺家的,本来威胁也不小,只是贺家的人却没在现场,看来他们只是走个过场。 保利集团是知名跨国外企,在某些方面有着华夏企业无法比及的优势,不过相信俄国佬是不会选择保利集团的,毕竟这是在华夏的土地上。 永昌集团?嗯,沈城当地有名的民企,按说也很有和俄国人合作的实力,可他们却缺少有力的官方支持,可以直接pk掉……廖江南看着主席台上的耶丽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就听到康姆雷夫念出了最后一个企业名字:“沈城扶醉集团!” “沈城扶醉集团,耶丽娜竟然也把唐鹏的皮包公司,也列为了竞争企业名单中!啊,怪不得燕东吴刚才自降身份和他在一起聊的那么开心,难道他早就知道唐鹏会入选?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些天中,我可没有看到那个家伙和俄国人接触啊,这是怎么回事!?”廖江南一愣的同时,现场响起了一片轻风吹过水面的嘘声:“嘘――沈城扶醉集团?这家企业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大家同时扭头,看向了会场后面站起来的那个人。 站起来向大家微笑致意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有人当即问道:“咦,这女的是谁啊,好漂亮呃。” 有人回答:“王兄,你连她也不认识?真亏你来沈城这么多次。”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东北几千万人口,我怎么可能会全认识呢?别卖关子了,快说她是谁吧。” “她就是东北最大的休闲会所梦里江南的老总啊,听说是江南烟家的儿媳妇。” “江南烟家?哦,我说呢……哎,不对,她既然是梦里江南的老总,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那个什么扶醉集团的负责人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在很多人都看向潘冬冬时,邢雅思也看着她,眉头紧锁。 别人也许不知道潘冬冬代表着谁,可邢雅思却知道她出现在这儿,代表着的是唐鹏。 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唐鹏,邢雅思心思电转:唐鹏只是开了一家小快餐店,就有脸称什么集团了?而且,还很可笑的成为俄罗斯人考察合作的对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唐鹏有把握取得和耶丽娜的合作?嗯,是了,他们两个认识,那晚我就亲眼看到耶丽娜邀请他跳舞却被拒绝了!那么,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俄罗斯女人? 为了能够取得和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合作,做为保利集团的老总,邢雅思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最终也如愿以偿的取得了和俄罗斯人合作的资格,成为了七家集团之一。 别看这七家集团中,有廖家控股的飞达集团等集团,不过邢雅思却坚信,保利集团最终会成为俄罗斯人的合作伙伴,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她会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亲自来到了现场。 可是当潘冬冬站起来后,邢雅思的自信却开始动摇了,甚至隐隐觉出最终获得俄罗斯人青睐的,很可能是唐鹏! 有了这种强烈的预感后,邢雅思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慌乱的恐惧。 邢雅思在怕什么? 康姆雷夫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邢雅思都没有听到,她只是痴痴的盯着唐鹏看,直到后者发觉后,用疑惑的目光对视过来时,她才仓促的垂下了眼帘。 因为扶醉集团这匹黑马的凌空出现,现场在此后几分钟内,到处都响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康姆雷夫只好暂时停住了讲话,无奈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楚良宵看了郭茂立一眼,郭主任会议,站起来手抚着麦克风,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郭茂立接连说了三次请安静后,才把那些窃窃私语声压了下去。 康姆雷夫继续说话:“各位来宾,两天前在我们筛选出这七家集团后,我们马上就从俄罗斯国内紧急调来了专项工作小组,经过严谨的分析后,最终确定本次投资,将会与两家企业合作!” 两家企业合作? 俄罗斯人选择了两个合作伙伴,到底是哪两家? 随着康姆雷夫说出这句话,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终于重新集中在了他身上。 “第一家合作企业,是……” 康姆雷夫拉长声音,卖了个不大不小的关子后,右手才猛地一挥,大声说:“是京华北部湾集团!” 接着,他就开始鼓掌,受他的感染,大家都开始鼓掌。 掌声中,一身西装革履的楚良玉,得意洋洋的再次站起,右手抚胸,很绅士的向四周弯腰行礼感谢,却丝毫没看到他姐姐楚良宵,正皱着眉头的看着他。 “竟然是北部湾集团!就这样一家二流企业,也取得了和俄罗斯人的合作!看来楚良宵的公关工作,做的很到家啊,而且还瞒过了我!” 在听清康姆雷夫的话后,廖江南的嘴角,剧烈抽x动了一下,双拳也紧紧的攥起,但随即就松开了:算了,就让你们分一杯羹吧,但愿你们以后不要贪心不足! 虽说廖江南一点也不愿意和楚家分享这个大蛋糕,可他也左右不了俄罗斯人,只能被动的接受了,飞达集团和北部湾集团合伙成为俄罗斯人合作伙伴的事实――在这个极短的瞬间,他丝毫没有想过,康姆雷夫即将说出来的第二家企业名字,会不会是别的集团。 同廖江南一样,燕东吴在康姆雷夫宣布北部湾集团成为俄罗斯人合作伙伴之一时,目光也是一凝,下意识的扭头,向某个人飞快的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邢雅思在康姆雷夫说出合作伙伴的名字之前,好像就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根本没有廖江南、燕东吴那样震惊,只是眼神木然的望着主席台上。 掌声落下,私语声再次响起:“暗箱操作,这里面肯定是暗箱操作!我知道北部湾集团别说是根本没法和飞达集团这样的大企业相提并论了,就是在京华地区,都只能算得上是二流企业,可他们却成为了俄罗斯人的合作伙伴之一!哼,真是公平何在啊!” 旁边就有人说道:“喂,老兄,你发什么感慨啊?人家俄罗斯人就是选择个叫花子当合作伙伴,好像也谈不上什么暗箱操作吧?” “就是,就是。” 更多的人说道:“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听那大胡子说第二个合伙人是谁吧!” 216 合作愉快! 看到大家总算把事情看清楚,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康姆雷夫这边后,楚良宵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向台下看去,搜索那个人。 楚良宵要找的那个人,是唐鹏。 直到现在,楚良宵仍然能清楚回忆起那晚,唐鹏去找她的那一幕。 两天之前的那个晚上,楚良宵坐着专车下班,缓缓行驶到市委领导居住的小区前时,有人突然从路边出现在了车子前。 “怎么回事,你想……你怎么走路的啊!” 守着市长大人,司机硬生生的咽下了粗话,当即推门下车,正要看看怎么回事时,那个人却打开了副驾驶这边的车门,闪身坐了进来。 看到一个陌生人上了车后,司机大惊,反身就去掏藏在腰后的家伙——司机除了开车外,还兼职保镖的责任。 不过楚良宵在一惊之后,却及时喝止住了他:“小李,慢来!唐鹏,你要做什么?” 这个冒然钻进市长专车的家伙,正是曾经‘劫持’过一次市长专车的唐鹏。 “嘿嘿,老兄,稍安勿躁。”唐鹏对司机嘿嘿一笑,这才对楚良宵说:“楚市长,今晚我找你,是来给你送个大好处的。” “什么大好处?”尽管唐鹏给楚市长留下了极为恶劣的印象,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在守着第三者时,绝不会表露出对他的愤恨。 看了看司机,唐鹏有些为难的说:“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你放心,我是不会乱来的。” 楚良宵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说:“小李,把车子开到人工湖那边吧。” 小李虽说很惊讶市长和唐鹏之间的关系,不过做为市长大人最信任的心腹,他自然懂得少看、少问的原则,按照楚良宵的意思,很快把车子开到了小区南面的那个人工湖旁,车子刚一停下,他就下车,走到不远处吸烟了。 看着小李的背影,唐鹏赞道:“啧啧,你这个秘书很称职。” “别废话了。” 楚良宵身子后仰,淡淡的说道:“唐鹏,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是——是不是为了那件事?” 唐鹏反问:“哪件事?” 楚良宵眼里闪过一丝羞恼,咬了下嘴唇说:“自然是、是照片的事!” “不是,我可没有打算还你照片。”唐鹏摇摇头。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要利用那些照片,来威胁我为你、为你服务!?” 楚良宵瞪大眼睛,厉声说道:“我可警告你,唐鹏,我就算是身败名裂,你也休想利用那些,来威胁我做对不起人民的坏事!” “嚯嚯,楚市长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哦,以前在延庆市时,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唐鹏怪笑一声,不等楚良宵翻脸,接着说:“当然不是。我找你,是想送你一个大大的好处。” 楚良宵冷笑:“就你会有大好处送给我?” “看不起我是吧?”唐鹏一脸得意的小人模样:“我会让你吃惊的,就像在延庆市的那个晚上……那个啥,你别翻脸,我开始说正事了。问你,你这几天在忙些什么?” “我忙什么,还要向你汇报?”楚良宵冷冷的回答。 “那好吧,看你对我待理不理的样子,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啰嗦什么了,就这样吧。”唐鹏说着推开车门,装出一副要下车的样子。 唐某人很清楚,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生灵,她们绝不会在有希望知道某件事时,却硬憋着不问,哪怕这个女人是楚良宵。 果然,看到唐鹏作势要下车后,楚良宵就说话了:“你先别走——我这几天一直在忙……” 说了几件正在忙的工作后,楚良宵最后说:“还忙着招待那些俄罗斯人。” “哦,我今晚来见你,就是要和你聊聊这个问题。”唐鹏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楚市长,我有把握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 “什么?”楚良宵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就你这样的一个流——唐鹏,你不是在做梦吧?” “我认识耶丽娜,而且她还欠我一个天大的情份。”唐鹏淡淡的说:“不瞒你,我就是那晚耶丽娜在酒会上说的那个‘心上人’,她这次来沈城投资,就是为了报答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不过那晚你应该看到过,她主动邀请我跳舞的,但我却没有给她机会,因为我不想让廖江南等人看出,我和她的关系。” 楚良宵看着唐鹏,愣在当场。 过了足有三分钟后,唐鹏才问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楚良宵没有回答唐鹏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确定会取得和耶丽娜的合作?” 唐鹏肯定的说:“百分之百的!”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接下她的投资,而是来找我?”楚良宵继续问道。 唐鹏回答:“很简单,因为我深谙好处不要独吞这个道理。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沈城市长,如果我们两个人合作接下这个投资,虽说我会损失一半的利益,但却能节省很多没必要的麻烦——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说白了,我所希望的就是官商勾结,这才是最牢靠的经营方式。” 楚良宵再次沉默,许久后才说:“我们楚家,在京华有家企业,叫北部湾集团。” 唐鹏伸出手:“楚市长,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良宵有些心不在焉的伸出手,和唐鹏握住。 “嘿嘿,你的小手好凉啊,但很软。”唐鹏奸笑着拿着楚良宵的手,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楚良宵霍然惊醒,飞快的缩回手:“唐鹏,你!” “扫瑞,扫瑞,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在一点都不真诚的道歉声中,唐鹏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这是我写得合作计划书。” “你以后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色厉内茬的训了唐鹏一句,楚良宵接过那几张纸,展开看了片刻,冷笑着说:“哼哼,你会写出这种水平的计划书?” “你小看我啊你。”唐鹏一瞪眼,随即嘿嘿笑道:“其实你没看错,这份计划书是别人写的。” “哼,我就说呢。” 楚良宵冷哼了一声,继续借着车内的灯光看那份计划书,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唐鹏,你这样好像也太过份了吧?” 唐鹏淡淡的问道:“怎么叫过份了?” 楚良宵把那几张纸合上:“你口口声声的说要和我合作,但利润分配却是三七开,你占七,我占三,总共三千万的启动资金,你却只出九百万,这不是过份是什么?” “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也不会修改利润分配。”唐鹏干脆利索的说:“我就问你,想不想合作。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去找别人,反正你也看得出,我和保利集团的老总应该很熟,依着她的财大气粗,只要能取得和我的合作,三千万她自己都会拿出来的。” 楚良宵也很干脆:“我不同意,你这是霸王条款,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 “那好,算我今晚没来。”唐鹏抓起计划书,推门就下要下车。 “哎,你给我站住!”楚良宵欠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速极快的说:“四六,四六分成,我占四,你占六!” 在俄罗斯人来沈城投资之前,楚良宵就已经提前从家族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 理所当然的,楚家整个核心层,都希望能借着楚良宵在沈城当市长的先天性优势,能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机会。 如果真能成功,那么楚家在华夏的影响力,将会有质的飞跃。 不过大家也都清楚,楚家要想取得和俄国佬的合作,希望不是说不大,而是很渺茫——别的暂且不提,单说华夏三大红色世家吧,就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而依着楚家当前的实力,根本没法和人家相比的,所以大家对此事根本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只能在嘴上说说而已。 楚良宵也是这样的心态——但现在,唐鹏却出现了,她的心思马上就活跃了起来:如果我真能参与和俄罗斯人的合作,那么我在家族的地位,必定会大幅度提高的! 看到唐鹏拿出的这份计划书后,楚良宵基本确信他能左右俄罗斯人,心中是异常的激动,只是被她很好的掩饰住了。 说实在的,唐鹏开出的三七分成条件,楚良宵是非常满意的。 不过,人们总是贪心不足的,所以楚良宵才说三七分成不公平,还做出一副干脆拒绝合作的样子,目的就是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人家唐鹏比她还要干脆,直接拿着计划书就要闪人,楚良宵这才慌了,再也顾不得装镇定了,赶紧拽住了他。 唐鹏转身,看着楚良宵摇了摇头:“三七分成,绝不会更改!” 楚良宵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松开手:“好,那就依你!” “祝我们合作愉快。” 唐鹏关上车门,重新伸出了手,在握住楚良宵的小手后,他又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好香——” 想到这儿后,楚良宵下意识的把右手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时,却感觉到下面有双眼睛正冲着她笑,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唐鹏正在最后面,向她摆手。 “流máng!” 楚良宵俏脸一红,赶紧挪开目光,侧耳倾听康姆雷夫说出的第二家合作伙伴:“第二家合作伙伴是——沈城扶醉集团!” 217 土包子! 廖江南盯着康姆雷夫的嘴巴,侧耳倾听他说出‘飞达集团’的名字时,心中在快速的盘算着:等会议结束后,他马上就安排人找楚家谈判,立正将两家占股比例调整到四比六,或者干脆三比七。 当然了,是廖家占大头,相信楚家没那个实力反抗的。 廖江南这样想,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北部湾集团根本没法和飞达集团相比的,能够让楚家在里面占三成比例,也是很不错的了,说是对他们的施舍,也毫不过分。 但是,廖江南刚想到这儿时,忽然听到康姆雷夫大声宣布:“第二家合作伙伴是――沈城扶醉集团!” 现场,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俄罗斯人寻找的这两个合作伙伴,竟然是北部湾集团,和扶醉集团。 北部湾集团也倒罢了,就算属于二流企业,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楚家控股的了,楚良宵以沈城市长的先天性优势参与其中,也算是正常的吧。 但这个扶醉集团呢? 名不见经传这个词用在它身上,好像都是高抬了它,因为很多人在看到潘冬冬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打探清楚了,知道这家企业就是一皮包公司,目前所拥有的只是一家小快餐店,注册资金几十万……就是这样一家小摊货,却取得了和俄罗斯人的合作,这不让大家都目瞪口呆? 随着康姆雷夫的话音落下,潘冬冬再次站了起来,微笑着向四周点头致意。 在场那些商场大鳄,都愣愣的看着明媚的冬姐,觉得眼前这一切好特么的不真实啊。 “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很多人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时,廖江南忽然蹭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冲主席台上的康姆雷夫厉喝道:“沈城扶醉集团!?你、你有没有搞错!?” 现场几百人因为发愣,甚至都忘记了呼吸,整个大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廖江南的这声大喝,显得异常刺耳,响亮。 “廖先生。”康姆雷夫皱起眉头,淡淡说道:“您这样质疑我的话,我可以看做是对我的侮辱,难道您怀疑我会在这种重要场合,说错话?” “不可能的,你肯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 廖江南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色也开始发白,喃喃的说:“扶醉集团,只是一家注册几十万的小快餐店――他们有什么资格,能够取得和你们的合作?” 康姆雷夫镇定的回答:“对不起,廖先生,对于你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我现在只是按照孟达尔罕集团董事会的决策宣布的。” “你、你们玩我?” 廖江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耶丽娜。 耶丽娜的嘴角,翘起了一丝冷笑。 廖江南紧攥着双拳,手背青筋凸起,慢慢扭头看向了唐鹏。 唐鹏也看向了他,脸上带着可亲的微笑。 然后,廖江南颓然坐到在了椅子上。 现在他终于清醒了过来,刚才的冲动,让他丢人丢到阿拉斯加去了――孟达尔罕是家家族式集团,在俄罗斯国内也不听从政府的安排,更何况现在是在华夏,人家别说是找个皮包公司合作了,就是找个叫花子,也没别人什么事,他刚才的质问,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徒增笑柄。 随着廖江南的坐下,大厅中的就像被顽童捅了的马蜂窝那样,嗡的一声就响起了交头接耳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潘冬冬,和楚良玉。 按照接下来的行程,获得和俄罗斯人合作的公司,将走上主席台,在现场与他们签定合同。 潘冬冬在前,楚良玉在后,俩人就像是走红地毯的影星那样,边走边向大家挥手致意,丝毫不顾忌某些人脸上巨大的失望、嫉妒、羡慕甚至怨恨。 在廖江南落座时,燕东吴站了起来,带着他的美女助手,快步走向了大厅侧门。 当那个娇滴滴的助手替他打开房门时,燕东吴回头向某个地方的某个人看了一眼,眼神冰冷,随即快步走出了大厅。 相比起廖江南来说,燕东吴争取合作伙伴失败后,还能在第一时间离开现场,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注意,毕竟他来到沈城后,就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廖江南就不一样了,他在激动之下的拙劣表现,被在场所有人都猜到什么了――更为讽刺的是,他现在还担负着保护俄罗斯人安全的任务,就算这时候再怎么丢人,也只能留在这儿,接受大家同情的目光。 廖江南,绝对是现场心情最差的一个,他根本不明白,对他有‘很深刻’印象的耶丽娜,为什么没有选择他。 相比起廖江南来,邢雅思的心情也好不了哪儿去,脸色也是苍白的吓人:随着俄罗斯人合作伙伴的定格,她这几天中所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按说依着保利集团的实力,就算没有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邢雅思也不该这样在意才对。 但她现在的确很在意,很在意,身子竟然有了微微的颤抖,慢慢扭头看向了唐鹏,目光中竟然带有了心疼的哀求。 她在哀求什么? 可惜的是,唐鹏却没有注意到她,始终盯着主席台,又不顾某个美女记者那杀人的眼光,点上了一颗香烟。 接下来的签字仪式,就像所有成功的签字仪式那样,是在双方三人和平、友爱的气氛下完成的,无论是潘冬冬、楚良玉,还是代表俄方签字的耶丽娜,都始终是面带微笑,当三个人放下签字笔,三只手握在一起看向台下时,现场镁光灯再次嘁哩喀喳的闪成了一片。 给了记者们一分钟的拍照时间后,潘冬冬和楚良玉顺势坐在了主席台上早就准备好的空座上,康姆雷夫代表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开始宣读本次合作的投资金额等事项,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代表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宣布,本次三家公司合作在沈城的投资金额。” 康姆雷夫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手中的那张纸,开始照本宣科:“我集团初次投资为六亿美金,为本次合作项目提供四个来自俄罗斯国内的专家小组。北部湾集团、扶醉集团将提供人民币三千万――由于地理原因,投资正式立项后,我集团只负责给予原料供应,厂区建设、人员招聘、购买机器等一系列工作,将由华夏两集团负责――另,我集团为表示投资诚意,在管理、利润分成等问题上,本着友好合作的大原则,仅占新项目的百分之三十五。北部湾集团占百分之九,余下的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全归扶醉集团所拥有……” 康姆雷夫刚说到这儿,现场忽地响起了一片惊嘘声:“啥,啥?扶醉集团在六亿美金的投资中,和北部湾集团加起来才只拿出折合美金五百多万,就占有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这、这不是白送吗?” “天上掉馅饼好像也没这个掉法的吧?” “老天爷,俄罗斯人啥时候这样仁慈了?那个扶醉集团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看到现场总是嘈杂不安后,郭茂立只好站起来,弹了几下麦克风。 等现场稍微安静下来后,康姆雷夫才继续宣布:“鉴于新投资项目中的股份分派比例来算,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唐鹏先生,将成为三方投资项目的董事长,有请唐先生!” “董事长――唐鹏?他谁啊?” 在很多人的惊诧目光中,唐鹏扔掉手中的香烟,皱了下眉头后才满脸微笑的走向了主席台,自然又引起一阵议论声:“他就是唐鹏啊?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啊?他怎么就脱颖而出了呢,看他模样长的还算俊俏些,难道把耶丽娜小姐给……” 按照原先的计划,唐鹏是不会露面的,他不想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所以才把潘冬冬推了出来。 只是他却没想到,耶丽娜竟然私自加入了这么一个环节,使他不得不浮出水面。 “搞什么嘛,我可是连点准备都没有的!” 唐鹏走上主席台后,看了耶丽娜一眼。 耶丽娜微微一笑,挪开了目光。 “下面,有请唐董发表他的就职演讲!” 康姆雷夫也是个妙人,知道唐鹏和老板之间肯定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照顾他了,本次项目和白送差不多),在他上台后,非常应景的请他发表就职演讲。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走到康姆雷夫的位置,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麦克风。 别看唐某人也算是走南闯北围着黄河撒过尿的人了,可他毕竟从没有在数百人的注视下,面对着无数的长枪短炮(摄影器材)发表过什么演讲,尤其是很多人看着他的目光中,还带有敌视的意思,搞得他更加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拿着麦克风在那儿发愣。 马上,就有明显的嗤笑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切,就这样一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会成为董事长?真是不可理喻啊!” “就是,就是,看他就是一土包子。” “不是土包子,倒像是发了横财不知道该怎么花钱的暴发户。” “嘘,嘘嘘,下去吧啊,下去吧!” 有人开始起哄――这些人最见不得别人得到他们最想得到的好处了,盼着那个谁出丑呢,尽管这左右不了现实。 218 你们最好是尊重我! 让唐鹏来主席台上演讲,是耶丽娜的主意。 除了借着本次会议,提高唐鹏的知名度之外,耶丽娜还想开个小小的玩笑,看看他会不会紧张、窘迫。 正如耶丽娜所期盼的那样,唐鹏的确紧张,窘迫了,可她却没想到下面有人开始起哄了,这让她有些担心――担心唐鹏会扔下话筒,掩面疾奔再也不理她了。 “要不让那个潘冬冬替他说话吧!”耶丽娜看向了潘冬冬,使了个眼色。 潘冬冬会意,正要站起身时,唐鹏这时候却开始说话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在笑话我,笑我没见过世面,笑我是暴发户,是土包子。” 唐鹏说话后,现场的起哄声立马就小了下去,因为人们最想听听他接下来该怎么演讲。 “其实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土包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 唐鹏放下话筒,挺起了胸膛,语气开始变的从容不迫:“而且,我还能看出,你们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嫉妒、羡慕、失望和嘲笑,甚至还有怨恨,因为在你们看来,我根本不配站在这个地方,向你们这些成功人士演讲什么。但我想提醒大家的是,我现在的的确确的站在了这儿,而你们无论怎么看我,最终都真能有羡慕的份儿。” 马上,就有人小声反驳:“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你成了什么董事长,就真让我们羡慕了?” 唐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提高了声音:“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更没必要羡慕我,但我想说的是,我就是董事长,我掌握着新项目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人员招聘、厂区建设、机器采购,以及后续的产品输出等权力!所以呢,你们最好是尊重我一些,假如你们想从新项目建设、以及后续产品输出中得到什么好处的话!” 现场的起哄声,立即销声匿迹。 是啊,对唐鹏羡慕嫉妒恨是很正常的,甚至大家都恨不得此时老天爷忽然来个响雷,把这小子给劈了才合心意――但人家说的也没错,反正大家已经失去了和孟达尔罕石油集团合作的机会了,可却忘记了新厂区的建成,那可得需要大批金钱才行。 人员,大家没心情去关心那个,可厂区建设呢? 机器采购呢? 生产出来的产品外卖呢? 这一切,好像都是这小子说了算。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大家要想从中分一杯羹的话,那么就千万别得罪他,反正现在能源是紧俏产品,你不要,有的是哭着喊着来送钱的――说白了,任何羡慕嫉妒恨都是虚的,想办法从中分一杯羹才是正事! 那可是六亿美金的项目,和紧俏能源啊。 众人想通了这个道理,正在默然间,忽然有个女孩子声音响起:“唐董,我保利集团能不能成为你新集团的合作伙伴?” 大家抬头看去,才发现这个女孩子是保利集团的老总,邢雅思。 邢雅思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盯着唐鹏抛出了她的许诺,和条件:“为了表示诚意,我保利集团在负责为你建厂、采购机器、甚至配备人员等项目中,不会收取你一分钱,却能按照你的意图,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集团生产出产品。等你生产出产品后,再用产品顶所有项目的钱款,不知道唐董意下如何?” 听邢雅思这样说后,很多人就开始后悔:我真傻,光顾着嫉妒人家了,怎么没想到这儿? 有些见机得快的,比方永昌集团的董事长董永昌,马上就站了起来:“唐董,我永昌集团也有这个意思,而且条件比刚才这位女士提供的更加优惠,咱们是不是会后详细的谈一谈?” 紧随董永昌之后,就有几十个人站起来,嚷道:“唐董,我们也可以……” 看着乱糟糟的台下,看着那一双双燃着希望和尊重的眼睛,唐鹏终于有了大局在握的镇定。 看了一眼邢雅思,他对着话筒吹了吹,等现场静下来后才说:“具体会选择那些企业合作,这可不是今天的话题。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懂这方面的运作。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等会议结束后,我扶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潘冬冬女士,将全权负责这些事宜。今天我上来,要告诉大家的是,新项目未来的集团名字,就叫做扶醉集团!” “好了,谢谢大家。” 唐鹏说完后,微微点头算是感谢大家,根本不给任何人提问的机会,随即快步走下主席台,从侧门直接出去了。 有人下意识的站起来,正要追出去时,郭茂立却适时的说话了:“各位,下面的半小时,是俄罗斯客人的答记者问时间,还请大家维护好会场秩序。” 郭茂立的话刚说完,会场保安人员就很配合的把侧门关上了。 无奈,那些人只好重新坐了下来,心中却盘算着会议结束后,马上就托关系求门子的找唐董叙叙…… 等耶丽娜做好答记者问的准备后,现场最靓的那个记者莫玲珑,第一个抢到了提问的机会:“请问耶丽娜小姐,你为什么会选中北部湾集团、扶醉集团这两家企业呢?众所周知,今日到场的各大企业,可以说是东北省、乃至华夏都很有实力的企业,但他们,都落选了。” “我知道,大家对孟达尔罕选择和这两家集团合作,有着重重迷云,而且更看出,这样的合作方式,倒不如说是白送。” 耶丽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的人群,沉声说:“在这儿,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等大家听了这个故事后,也许大家就会解开疑惑了。” 新闻发布会变成故事会了? 有意思,那听她怎么讲这个故事呢。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耶丽娜开始讲她的故事:“六年之前的俄罗斯,一个官宦家庭遭到了政敌的谋害,男女主人被俄罗斯黑帮血洗,唯一的女儿在几个忠诚侍卫的保护下,逃离了俄罗斯,ng到了美国。在美国的那些年中,女孩子靠着逃亡时带着的财产,和几个侍卫的呵护,重新了她新的生活。一年之后,她认识了一个来自华夏的男孩子,并成为了好朋友。女孩子对这个男孩子,有着俗套的一见钟情,只是因为年龄比他大好几岁,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们就这样相处了五年。”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能从耶丽娜这个故事中,听出她就是那个女孩子,而男孩子就是唐鹏了――只是大家不明白,这个父母双亡的女主,为什么会变成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的女儿了呢? 连廖江南、邢雅思俩人,都强行收敛心神,倾听耶丽娜接下来的故事。 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后,耶丽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小半年前,因为家庭原因,男孩子回到了华夏。在他走后的日子中,女孩子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他,终于决定抛下在美国打拼的产业,追到了华夏……只是,女孩子带着她的人刚刚来到华夏没几天,却被某地一个大有势力的恶霸看中,并设计围困住了她们。” “唉,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恶霸啊。”廖江南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耶丽娜继续说道:“因为敌众我寡,眼看女孩子就要被恶霸捉住受辱,男孩子却从天而降,凭借他出色的机警,把她从水火之中救了出来……呵呵,我知道这个故事,很像那些爱情小说中老掉牙的桥段,可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发生的。按照一般的爱情故事,女孩子被救出后,大都会以身相许的――可在我的故事中却不是这样,女孩子正要这样做时,才发现男孩子已经有了心上人。被迫无奈,女孩子要返回故乡,去投奔她父亲生前的一个至交好友。女孩子在临走之前,男孩子把所有的积蓄都送给了她,希望能让她回国后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儿后,耶丽娜的语调欢快了起来:“女孩子回到俄罗斯后,顺利的找到了她父亲的至交好友巴叶贺夫叔叔。让她开心的是,巴叶贺夫叔叔在两年前竟然竞选上了俄罗斯副总统,以后可以为她提供全方位的保护。难过的是,巴叶贺夫叔叔的几位至亲家人,却在他成为副总统之后的那年去泰国旅游时,遭遇了空难……失去亲人的巴叶贺夫叔叔,在看到女孩子后想到了那些温馨的以往,就把她收为了干女儿。” 我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叔叔……很多人脸上都带上了遗憾的神色。 耶丽娜抿了抿嘴唇,笑着说:“用贵国的话来说就是,从此之后女孩子发达了,从一个受人欺负的丑小鸭,摇身变成了白雪公主。只是,她在发达后,却始终没有忘记那个华夏男孩子,于是就游说巴叶贺夫叔叔去华夏投资,算是变相的报答男孩子。对她异常呵护的巴叶贺夫叔叔答应了她,并与今年的十月十五号,来到了华夏沈城――故事的结尾,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的答记者问,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看着向台下弯腰行礼的耶丽娜,有人开始鼓掌,最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219 原来如此! 耶丽娜所讲述的这个故事,因为太过简单,听起来没有任何感人的地方。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在听了她这个故事后,终于解开了心结:不管在场的怎么努力,耶丽娜都只能选择和唐鹏合作,所以大家没必要为此而嫉妒人家,有本事,你也在六年前就获得人家好感,在半年前把所有的积蓄都送给人家啊! …… 耶丽娜讲完这个不动听的故事后,很多人的心结都解开了。 可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并没有从被这个故事所感动,比方现场最美的记者莫玲珑。 在耶丽娜几次弯腰鞠躬,掌声停歇后,她马上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耶丽娜小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估计很多人都想听到你解释。” 耶丽娜微微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我给你一次机会,问吧。” “谢谢!” 莫玲珑说着谢谢,却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对那位唐董,就是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很倾心,而我本人也为你没能得到他的爱情而表示遗憾。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是来报恩的,那为什么不直接找到唐董,私下里把这件事搞定,却偏偏大张旗鼓的打着投资的旗帜,搞得世人皆知,让许多人在这件事投入了莫大的精力呢?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或者说对其他渴望能和你取得合作的人不公平了?” 听莫玲珑这样说后,廖江南等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是啊,你来报恩就报恩吧,干嘛搞出这么大动静,让我ng费这么大的精力? 莫玲珑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有的人脸上,开始带有了愤怒之色:特么的,这不是故意耍我们玩儿!? 耶丽娜看着莫玲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这位记者朋友,你好像根本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 莫玲珑毫不退缩的和耶丽娜对视着:“耶丽娜小姐,我不明白你所说的事情本质是什么意思!” 耶丽娜点点头:“好吧,那我再给你解释一下。我来沈城投资,的确是为了唐鹏而来的。可我也知道,唐鹏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既没有资金,更没有商场经验,他要想成为孟达尔罕的合作伙伴,就只能在贵国寻找一家企业,一起合作!” 莫玲珑的脸色一变,她好像真忽略了北部湾集团。 耶丽娜继续说道:“而我们这些天所考察的,实际上就是这家企业,也就是现在的北部湾集团!在这儿,我顺便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北部湾集团。道理很简单,因为在这段日子中,唐鹏也一直在暗中考察大家,但他最终选择了北部湾集团。至于别家集团为什么没有入选,那是因为没有被唐鹏看上――我的解释,你满意吗?” “原、原来是这样。”莫玲珑愣了片刻,喃喃的说:“我明白了,孟达尔罕只是打着个考察的旗号,把大家聚集了沈城,但真正对大家展开考察的,则是唐鹏。” “是的。我想唐鹏之所以选择北部湾集团,让北部湾集团出资两千一百万人民币,就获得初期投资高达六亿美金的新项目百分之九的股份,应该有他自己的理由,在此我就不多做解释了,谢谢。”耶丽娜推开麦克风,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这一切是由唐鹏在幕后安排的,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何必找他的麻烦?为什么不趁着他和夏侯扶醉在一起时,和他作笔交易,等成为合作伙伴后,再把他逐渐蚕食掉?”在得知真相后,廖江南很后悔。 但是,他绝不是最后悔的那个人,最后悔的人是邢雅思。 邢雅思听着大厅内嗡嗡不绝的私语声,一阵悲凉的悔意从心底浮起:唐鹏,唐鹏!你宁可选择和楚良宵合作,都不肯和你名义上的未婚妻透露这个消息!呵,呵呵,看来你的确讨厌我了。或者说,你觉得我根本不在乎和俄罗斯人的合作?不,你错了,你错了。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不一定会把这区区六亿美金的能源项目放在眼里。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必须得拿到这个项目,因为这关系到…… 邢雅思刚想到这儿,跟随她一起来的杨过,低声打断了她:“嫂子,我们是不是先走?” “走?” 邢雅思一楞神,随即重重点头:“嗯,走!我们去找唐鹏!” …… “老爷子,沈城那边传来消息了。” 中年人走到太师椅前,弯腰向微微眯着双眼的老人低声说道。 好像睡着了的老人慢慢睁开眼,轻声说:“哦,应该拿到和俄罗斯人的合作协议书了吧?” “这个……”中年人犹豫了一下。 老人雪白的长眉微微一抖,淡淡的问:“怎么,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拿下这个项目?拿到这个合作项目的是哪个世家?” 中年人摇头:“不是世家,是京华楚家。” “楚家?”老人一楞,布满老人斑的右手抓住椅子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中年人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正要伸手去扶他,去被他拒绝了:“凭着楚家,也能击败几大世家,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楚家――我记得,楚家有个女娃娃在沈城当市长吧?真没想到,那个女娃娃会有这样大的能耐……看来,以后不能小视楚家啊。” 中年人垂下双手,低声说:“老爷子,确切的说也不是楚家拿到的合作权,他们在本次合作中,只是一个配角。” 老人没有说话,重新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方黄玉镇纸,在手中轻轻的摸索着。 中年人说道:“实际上取得和俄罗斯人合作的人,是沈城一家小快餐店的老板,那个小伙子叫唐鹏……” 用了足有二十多分钟,中年人才把沈城签字现场所发生的一切,极为详细的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说道:“当时在场上百家希望和俄罗斯人合作的企业,谁都没有想到,俄罗斯人这次来投资,原来是报恩的。而他们根本没有考察任何一家企业,这一切是那个叫唐鹏的小伙子在暗中运作的,等耶丽娜把真相说出来后,那些人才恍然大悟。据我估计,唐鹏应该是看中了楚良宵在沈城当市长的地位,所以才选择了她,让楚家拿出两千万,就占得了百分之九的股份,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 “原来是这样。”老人放下镇纸,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那个叫唐鹏的,应该是我们早就注意,但却没有重视的小伙子吧?” 中年人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失误。” 老人摆摆手:“这件事没你的责任,是我们大家都忽视了那个小伙子。” 老人说完这句话,闭眼沉思起来,中年人不敢再发出丝毫的生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泥塑。 过了很久之后,老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说:“上次你告诉我说,楚家那女娃娃好像和她丈夫最近不怎么和睦。” “是的。” 中年人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提到这种小事,但仍然详细的回答:“楚良宵的丈夫叫何英强,何家在苏北也算是地方名门望族,俩人在六年前结婚,何英强现在延庆团委工作。此前,根据我们的情报系统所掌握的,他们俩人感情一直很好,但自从今年十月份开始后,何英强几次赶去沈城,都吃了闭门羹,有一次俩人甚至在当街争吵了起来。九组经过调查后得知,何英强在延庆耐不住寂寞,保养了一个当地文工团的女人,具体楚良宵是怎么知道的,暂时还不清楚。要不,我派人去调查一下。” 像楚家这种二流世家,在华夏最少也得有上百家,但楚良宵和丈夫吵架这种小事,都没有瞒过中年人,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所掌控的情报系统,是多么的庞大。 当然了,中年人也就仅仅是关注过这件事而已,并没有认真对待,毕竟两口子出现感情危机的事儿,是很正常的。 他现在之所以要派人详细调查一下,就是从老人的话中听出了某种意思:调查楚良宵和丈夫感情不和的真相后,再尽快的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闹个沸沸扬扬,把楚良宵推在风ng尖上――最好是出点丑闻,那样她就无法再呆在沈城,甚至连市长宝座都保不住,只能黯然离开。 只要楚良宵一离开沈城,那么楚家对唐鹏就失去了价值……也许就会重新选择合伙人,而这时候,新上任的沈城市长,就应该是老人属意的人了。 如果新任市长一旦取得和唐鹏的合作,那么该怎么玩他,这些老狐狸有着一晚上都说不完的计划。 听完中年人的话后,老人点点头:“嗯,这些事你去安排。” “好的。”中年人掏出一个小本本,把这件事郑重其事的记在了上面。 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很纳闷,依着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为什么特别重视俄罗斯人的这次投资?” 中年人没有否认:“是的,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是俄罗斯人投资的六亿美金也好,还是这个项目事关能源也罢,但对我们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是啊,这些对我们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老人白眉扬起,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有没有听说过神秘的亚特兰蒂斯?” 220 神秘的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提斯,又名阿特兰蒂斯,意译大西洋之岛、大西国、大西洲。 传说,亚特兰蒂斯是拥有高度发达史前文明的古老大陆,或国家的名字。 亚特兰蒂斯的最早描述,是出现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著作《对话录》里。 里面说:在早于埃及金字塔一万年时,在海格力斯之柱(直布罗陀海峡)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岛,从那里你们可以去其它的岛屿,那些岛屿的对面,就是海洋包围着的一整块陆地,这就是‘亚特兰蒂斯’王国,只是在公元前12000年至9600年左右时,被一场超强自然灾难毁灭,其残骸随陆地一起沉入海底。 传说中,创建亚特兰蒂斯王国的是海神波塞顿,他将整座岛划分为10个区,分别让给10个儿子来统治,并以长子为最高统治者,因为这个长子叫做阿特拉斯,因此称该国为‘亚特兰蒂斯’王国。 传说中还说,在大陆中央的卫城中,有献给波塞顿和其妻的庙宇及祭祀波塞顿的神殿,这个神殿内部以金、银、黄铜和象牙装饰,海岸设有造船厂,船坞内挤满着三段桨的军舰,码头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和商人。 亚特兰蒂斯王国十分富强,除了岛屿本身物产丰富外,来自埃及、叙利亚等地中海地区的贡品也不断。 只是,在公元前一万多年前时,亚特兰蒂斯正要与雅典展开一场大战,没想到却突然遭遇到地震和水灾,不到一天一夜就完全没入海底,成为希腊人海路远行一个噩梦。 据后来科学家验证,如果真有那样有一场大灾难的话,它的破坏力足可以比得上广岛原子弹的四千倍,火山灰导致整个地中海地区数周之内都处于黑暗之中,远在英国的植物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也有人在特大灾难中活了下来,他们携带着亚特兰蒂斯的遗产渡过了远海,促使了埃及文明和玛雅文明的兴盛。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 不过后来,现代科学家发现,在大灾难之前,地球上或许真的存在过一片大陆,只是后来沉没在了大西洋中。 而在民间,也有很多人自称见识过亚特兰蒂斯。 第一位,就是被称为‘睡着的预言家’的美国人,凯西(1877年3月18日出生于美国肯德基州的霍普金斯维尔,死在哪一天……到现在没有查到记载)。 凯西自称,他在梦中自我催眠,看到了亚特兰蒂斯辉煌时刻的盛况,而在这个史前超文明中,最令人注目的科学成就就是能源系统。 他在这方面留下了十分详尽的催眠透视记录:能源系统的中心是磁欧石,它是六面体(横断面是六角形)的巨大圆柱体状的玻璃样物质,它能吸收阳光,将其转变为能源。它被设置在波塞迪亚(亚特兰蒂斯的首都)太阳宫的中央能源所内,创造出20世纪人类尚未了解的宇宙能源,将它集中、增强,以不可直视的强光向世界传播。 而这超能源在公元前16000年时突然沉入海底,以磁欧石为中心的能源系统发生爆炸,使地球的地基摇动,巨大的大陆就陆沉了,只剩下迁移到别处的人们。 从此,亚特兰蒂斯人则消失了。 可是,亚特兰蒂斯并非真的就此消失,因为这个大陆承担着不可思议的命运。 凯西的催眠透视如此预言:“亚特兰蒂斯被水淹没的地域,是在佛罗里达外海比米尼岛附近,人们将会很快在海下世代沉积的泥沙下发现寺院。在北大西洋上的佛罗里达比米尼岛的附近,将重新浮出亚特兰蒂斯,它的一部分会在1968年至1969年之间被发现。” 凯西在1940年时做下的此预言,当时没有一个人相信。 不过,就在1968年,确实在比米尼岛附近海底发现了两座石造建筑,这就是今天被称为‘比米尼大墙’的海下遗迹。 1969年7月,人们又在北比米尼发现了古代希腊样式的装饰用大理石圆柱。 自此以后,海底部分开始隆起,凯西的预言似乎开始实现了…… 还有一位叫做英格丽特;本内特的英国女人,在亚特兰蒂斯的传说中也是大出风头。 据她自己说,她的前世,就是生活在亚特兰蒂斯。 依靠残存的记忆,英格丽特回忆说:亚特兰蒂斯人具有相当高度的科学发展,他们运用水晶做为能源,当时一颗巨型的水晶便足以供应整个城市的能源需求,而且水晶也配合着药草与芳香来替人们治疗疾病。这些发展的基础是将精神与物质当做同一性质来看待。 英格丽特的回忆中说,她是掌管这个水晶的能源祭司,要确保能源发电正常运作,依靠的不是高超的技术,而完全是凭藉着她那颗坚毅的心。 除了有强大的能源外,在交通工具上,亚特兰蒂斯人也运用磁能场来驱动类似飞盘的飞行器,还能运用心灵与动物沟通,如与海豚和做心灵对话更是轻松平常的事…… …… 中年人以前没研究这些,也搞不懂老人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亚特兰蒂斯,在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说:“以前,我曾经有过耳闻。” 老人慢慢的说:“其实,很多人都以为亚特兰蒂斯是大西洋中,但在二战时期的德国,那些优秀的科学家却考证出,这块神秘的大陆其实在南极。” “在南极?” 中年人这下更搞不懂了:老人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关心这种近乎于无厘头的事呢? 中年人虽说以前没怎么关心那个亚特兰蒂斯,不过他却知道在上个世纪的纳粹德国,拥有世上最出色的科学家,传言他们在二战时期,就已经造出了宇宙飞船,时光倒流机等等。 更有人说,德国二战战败后,希特勒并没有死,而是带着情fu和很多心腹手下去了南极洲,在大约几千米厚的冰层下,重新创建了一个德国,随时图谋反攻世界。 看到中年人一脸雾水后,老人解释道:“二战德国科学家们研究,在南极冰层下发现了被掩盖了上万年的亚特兰蒂斯,这就是所谓的南极说。” 中年人就像是在听一个童话:“真的?”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据说,亚特兰蒂斯有着数不尽的瑰宝,以及超越现代文明的技术,但这座城市就像一个超大的宇宙飞船,四周都有原子弹无法爆开的铜墙铁壁,唯一出入这座巨大城池的只是两扇门,要想打开这两扇门,必须得用欧磁石。一旦打开那两扇门,就会得到整个亚特兰蒂斯。” 中年人喃喃的说:“欧磁石?” 老人点点头:“是的,要想得到整个亚特兰蒂斯,必须得先找到遗落在外面的一块欧磁石……二战德国的秘密情报系统,经过多方寻找才发现,那块欧磁石来自东方亚洲大陆,形状像极了人类的头盖骨……” 老人刚说到这儿,中年人吃惊失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话刚说完,中年人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低下了头。 老人并没有责怪他,依旧语气平稳的说:“为了找到通往亚特兰蒂斯的钥匙,也就是那块欧磁石,德国经过几番努力才发现,欧磁石很可能流落在了西伯利亚地区,有可能就在前苏联政府手中……为了得到这块欧磁石,他们宁愿让百万雄狮在零下几十度的恶劣天气中围攻莫斯科,都没有退兵……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欧磁石当时已经被岛国人得到,并在运回国内的途中,在福建海峡中随着阿波丸号沉没到了海底。” 老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声音空灵的仿似来自宇宙之外:“当年我们在得到北京人头盖骨后,在它的眼洞中发现了一副细小但清晰的地图,地图的方位就是在南极的维多利亚地(维多利亚地,位于东南极洲,罗斯海与罗斯陆缘冰的西侧,是世界上风力最大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二战德国科学家确定亚特兰蒂斯的沉没地,也是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近期确定的研究基地。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一个深海油田,正在研究该怎么样才能开采上来。” 老人说到这儿后,就不再说什么了,好像睡着了那样。 中年人慢慢的退了出去,现在他终于明白,依着老人的崇高身份,为什么那么看重和俄罗斯人的合作了,因为孟达尔罕集团最近在南极维多利亚地创建了研究基地,而这个基地,就很可能是亚特兰蒂斯沉没的地方――二战德国科学家所渴望的欧磁石(北京人头盖骨),却在老人的手中,那么…… 接下来该怎么做,中年人已经很清楚了: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参与维多利亚地的研究! 至于亚特兰蒂斯到底是不是在南极洲下,北京人头盖骨是不是欧磁石,甚至亚特兰蒂斯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中年人都不管这些,他只是以老人的话唯命是从。 中年人轻轻掩上房门后,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喃喃的说:“少爷,小姐,你们必须得把这件事做成,要不然老爷子会失望的。可惜少爷却始终要把小姐……唉。” 沉重的叹息,消失在夜色中时,端坐在房间太师椅上的老人,却霍然睁开了眼睛,射x出一股子凌厉的杀伐之气! 221 我就是威胁你了! “大力神不是我说你,以后你和小五他们,必须得像我这样注意仪表,现在咱哥们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要是再不住重点风度,那可给老大丢脸了。” 夏帅站住餐厅中央,左手掐腰,右手拽着大力神的衣领子,满脸都是失望。 大力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九哥,我觉得穿的就够好了,以前咱们在街上混时,啥时候穿的这么正儿八经过啊,我觉得还是……” 夏帅抬手抽了大力神后脑勺一巴掌:“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咱们是在街上混得,穿什么样子都没有谁管,可现在咱们是扶醉集团的员工了,哦,不对,是元老了,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不注重品位,那岂不是很给老大丢人呢?” 就在夏帅给大力神等人上课时,唐鹏从外面走了进来:“都站在这儿干嘛呢?” 看到唐鹏后,夏帅小跑着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笑容:“老大――哦,不对,唐董,我正给这些小子上思想教育课呢。您吃过午餐了没有,要不我让大厨先给您做点?”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看着别扭。” 唐鹏摆摆手,向四下里看了一眼:“潘经理呢,还没有回来?” 潘冬冬‘跟了’唐鹏后,并没有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让她也住在夏侯扶醉的家里,而是在柳叶小区给她租了一套房子,各人住各人的。 今天一早,潘冬冬就按照昨晚和唐鹏制定好的计划,出去寻找新的办公场所了。 现在扶醉餐厅已经发展成为了扶醉集团,经受几亿美元的项目,办公场所自然不能再设在餐厅二楼了,那也太不上档次了不是? 唐鹏的话音未落,夏帅就指着门外:“看,老板娘她……潘经理回来了。” 唐鹏扭头看去,就看到潘冬冬在红红一起,正从出租车上下来。 因为担心潘冬冬在外面会遇到麻烦,而唐鹏去忙着和耶丽娜磋商别的事情不能陪她,只好听从夏帅的意见,让红红陪她出去。 看到潘冬冬回来后,唐鹏松了口气,开始琢磨着得给潘冬冬配备保镖了。 刚把潘冬冬从梦里江南拯救出来时,唐鹏压根就没想到要给她配什么保镖,只是把她当个大堂经理来使唤的。 只是,随着耶丽娜出现,扶醉餐厅升格为扶醉集团,潘冬冬这个把梦里江南打理成东北顶尖会所的商场精锐,就被唐鹏所看重了,毫不吝啬的就封了她一个首席执行。 也可以这样说,潘冬冬是唐鹏在商场上做大的必不可少的人,所以她的安全肯定得被重视起来才行。 “怎么,你早就回来了?” 潘冬冬走过来时,把手中的包随手交给了红红。 “嗯,比你早回来没几分钟。” 唐鹏掏出烟,问:“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办公场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把这事交给楚良玉去做。” 潘冬冬马上摇头拒绝:“不行,除了确定厂址那件事,别的事情都不能让楚良玉参与,以免日后行程尾大不掉之势。你以为他不想参与啊?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问集团总部要设在哪儿呢。哼,你可别小看这些世家子弟,以为他们都是好糊弄的弱智,实际上他们都有着不轨之心,当时我就告诉他,这件事不用他管了。” 唐鹏冷笑道:“他有屁的不轨之心,要不是看在他姐姐的份上,老子才认识他的哪根葱。不过你说的不错,还是按照合同上所说的,让北部湾集团负责建设厂区吧,那也是一块大肥肉不是?但所有参与建设的工程队,你都必须得亲自经手认可才行,一旦发现他敢玩什么猫腻,干脆一脚把他们踹出去,反正哭着喊着要合作的人多的是。”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潘冬冬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你呢,和耶丽娜小姐谈的怎么样?” “很顺利。”唐鹏说了这三个字,就不再说了。 潘冬冬微微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 唐鹏tian了tian嘴唇说:“耶丽娜他们,中午时乘坐航班回国了,她……唉,不说了。” 看到唐鹏的情绪不怎么高后,潘冬冬马上就岔开了话题:“我和红红在沈城跑了一上午,看了四家办公场所,但都不怎么合心意。空间大的位置有些偏僻,位置好的却又空间不够大,急切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场地,不过当前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必须先把集团的行政科室、人员架子搭起来……我是这样想得,下午我去找楚市长,让她向相关部门打个招呼,我们争取在这两天内在春城广场搞个招聘会。至于集团挂牌手续那些,相信楚市长会用最短时间办好的。” 唐鹏点头答应:“嗯,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了,我没意见,其实也不懂的该怎么运作。” “呵呵,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潘冬冬笑着说到这儿,站起来正要去洗把脸时,就见唐鹏忽然对着门口方向说:“杨小洞,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潘冬冬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年轻人,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来的这个人,正是杨过的极品老哥,杨小洞。 杨小洞走进来后,目光就落在了潘冬冬身上,还微微摇了摇头,好像又叹了口气。 “这人有病啊,看着我摇头叹气的。” 潘冬冬皱起眉头在心里嘟囔了一声,也没有理他,给唐鹏使了个‘我上去’的眼色,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目送潘冬冬扭着腰肢走上二楼后,杨小洞才收回目光,坐在了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哇噻,妹夫,我发现你的口味可有些过重了呢,怎么总是喜欢年龄大的熟x女,难道你从小就缺少母爱,还是母爱过于泛滥了?” 在杨小洞盯着潘冬冬背影看时,夏帅等人就用不善的目光瞪着他,看来只要唐鹏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这敢色迷迷盯着老板娘看的家伙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不过,等杨小洞对唐鹏喊出‘妹夫’这个字眼后,他们马上就知道这家伙来历不凡了,相互使了个眼色,也躲到一旁去了。 唐鹏掏出烟灰,啪哒一声的扔在餐桌上,坐在了杨小洞的对面:“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吐象牙那是大象干的事儿,和我有屁的关系。”杨小洞装做没听出唐鹏在骂他的样子,拿起香烟点上了一颗。 “说吧,你来是干嘛的?” “我说是来吃饭的,你信不信?” “不想说就拉倒,我还有事去忙,你自个儿在这儿呆着吧。” 唐鹏摸起香烟装进口袋中,抬腿就向门口走去:“夏帅,他吃什么喝什么,都算是我请客。” “好咧,明白。”夏帅答应了一声。 “草,你以为我真来你这破地方吃饭啊?”看到唐鹏要走,杨小洞连忙追上拉住了他。 唐鹏挣开杨小洞的手:“我现在真的很忙,没空和你在这儿扯淡!”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很忙,我来也不是和你扯淡的。”杨小洞连忙说:“我来找你,是受别人委托,请你见见她的。” “谁?”唐鹏问道:“是、是邢雅思吧?” 杨小洞叹了口气:“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少废话,他让你来和我说什么?” “她想见你,和你单独聊聊。” “我没空。”唐鹏一口拒绝了。 昨天新闻发布会后,邢雅思就带着杨过找过唐鹏,说要仔细和他聊聊,但他没有给她机会,今天竟然又派杨小洞来当说客了。 唐鹏的断然拒绝,早就在杨小洞意料之中,他收敛了笑脸认真的说:“给个面子,去一趟。” “真没空。” “不去?” “嗯,不去。” 唐鹏看着杨小洞:“你回去后告诉邢雅思,就说我再也不想和她掺合什么。再说了,保利集团那么牛比,也不会在乎区区六亿美金的项目吧?” 杨小洞松开唐鹏的手,坐在了椅子上,淡淡说到:“具体她为什么非得见你,我没有问,我只是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吩咐我办事,所以我必须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 唐鹏眉头皱起:“怎么着,我要是不去的话,你还要用强?” 杨小洞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掀起裤腿,从小腿上抽x出了一把刀子。 躲在一旁的夏帅等人,看到杨小洞竟然亮出刀子后,脸色顿时大变,反手就抓起了椅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都别动。你们都出去,没事的。”唐鹏摆手,拦住了他们。 听唐鹏这样说后,夏帅等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家伙,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唐鹏吸了一口烟:“你要和我动武?” 杨小洞还是没吭声,只是反手抓着刀子看了片刻,然后挽起左袖,把刀尖慢慢放在了果露出来的胳膊上,稍微一用力,鲜红的血顺着刀尖,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杨小洞看着鲜血,眼神明亮了起来,这才开口说话:“你可以不去,不过杨过得知你害我丢了一根胳膊后,她会疯狂报复你的。我知道,你不一定害怕杨过,但她却和of平台的老大很熟。” 唐鹏微微眯起双眼:“你敢威胁我?” 杨小洞没有看唐鹏,只是看着自己越淌越多的鲜血:“我就是威胁你了,有本事你把我另外一只手也废掉。” 222 咱是有身份的人! “嘿,瞧那家伙流里流气的样子,没想到也真是个猛人,看到老大不答应他,他竟然真敢玩自残。” 夏帅望着急驰而去的那辆黑色帕萨特,一脸的钦佩之色。 “什么狗屁猛人,也就是老大太善良罢了,要是搁在我身上,就算他把身上扎满了洞,我也不会答应他的。” 大力神撇撇嘴:“这家伙很可能是个自虐狂,看来以前没少干这种事――老大,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们陪着?” 走到门口的唐鹏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不用时,却又改变了主意:“行,抓紧解下身上的围裙,我带你们去溜一圈,也顺便学习一下人家的安保人员是怎么工作的。” 夏帅俩人闻言大喜,赶紧解下身上的围裙,又嘱咐小五等人好好看店后,这才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唐鹏。 大力神抢先一步,替唐鹏拉开了普桑的后门。 唐鹏钻进车里去时说:“看来得买几辆新车了。嗯,这样吧,夏帅你们明天去汽车城转转,给潘经理订辆宝马,再来两辆二十万左右的别克,我一辆,你们开一辆。” 夏帅俩**喜:“谢谢老大。” “没什么好谢的,现在咱们有钱了。再说我开你这辆破车,也着实别扭。” 唐鹏打了个响指:“go,去保利集团!” ……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保利集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恰好红灯亮起,夏帅刚要习惯性的加大油门冲过去时,却猛地想起现在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小混混了,昨天听老大的话里,透着要让他干新集团保安处长的意思,如果再这样冒冒失失的,那肯定会‘有失x身份’的,连忙踩住了刹车。 车子刚停住,夏帅还没有来得及把档位换到空档上,车身忽然一震,随即响起一声大响,差点让他把脑袋碰到前面挡风玻璃上。 追尾了。 “卧槽,这特么的谁啊,看不到红绿灯吗!?” 夏帅恨恨的骂了一句,推开车门就跳了下来,大力神也随着从前面副驾驶上跳了下去。 唐鹏倒是没有动,仍然端坐在车里――实际上,在车子刚被追尾时,他第一个就想下车,把后面那车子的玻璃给砸了:麻痹的,怎么开车的? 不过,随后唐鹏就忍住了,因为他想到了潘冬冬昨晚告诉他的一句话:唐鹏,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遇事最好是以理服人,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了。 “妈的,做个有身份的人真没劲。”唐鹏骂了一声,扭头向后看去。 顶在普桑后尾上的,是辆红色宝马,从车上下来的,却是个长着络腮胡的大男人。 络腮胡下车后,先跑到车头弯腰看了看,当看到左边的大灯瘪进去后,顿时就怒气冲天,冲着走过来的大力神张嘴就骂道:“傻比,你特么的怎么开车呢!?” “哟呵,你撞了我们,反而先骂我们了,小比你这是欠修理了啊!”大力神狞笑着抬手就去抓络腮胡的衣领子,却被夏帅一把抓住,向后猛地拽了一下。 “麻痹的,这小比敢骂咱们!九哥你松开我,让我弄死他!”大力神咆哮着,就要挣开夏帅。 夏帅眉头皱起,淡淡的说道:“老大――哦,你忘记唐董是怎么教育咱们的了?咱们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遇事最好要和人讲道理,一定得改过自新,学会以理服人!你忘了咋的?” “我、我还真忘了。”大力神瞠目结舌:“九哥,那我要不要给他道歉?” 夏帅还没有说什么呢,络腮胡又开骂了:“卧槽,就你们这俩傻比开着个破普桑,也敢说是有身份的人!麻了隔壁的,今天老子告诉你们……哎哟!” 络腮胡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帅扑上去一拳就砸在了他左眼上,趁他捂住眼睛时,已经采住他头发,对着车头就狠狠的撞了下去! “啊,九哥,咱们不是有身份的人吗……”看到夏帅忽然动手揍人后,大力神有些犯傻,下意识的去拉他。 “闪开!”夏帅狠狠撞着络腮胡的脑袋,大声说道:“老大还说过,在压不住心中怒气时,管特么的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揍了再说!” “嚓,早说啊!”大力神骂了一句,抬起一脚,就狠狠跺在络腮胡的小肚子上。 “干什么的,住手,住手!” 看到这边发生了交通事故、当事者竟然开始动武后,正在路口执勤的两个交警,马上就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大力神抬脚正要再给络腮胡一下,夏帅及时拉住了他:“老大还说过,现在我们是有身份的人了,必须得随时保持冷静,就算遇到不平事不得不动手,但也要懂得适可而止,尤其是在面对执法人员时,千万不要引起没必要的冲突,更要牢记自己是合法公民,最好以理服人,以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大力神呆呆望着夏帅,喃喃的骂道:“卧槽,老大语录,真特么的多。” “怎么回事,昂?” 两个交警快步走过来时,络腮胡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青肿的额头,一手指着夏帅俩人,嘶声咆哮:“这俩混蛋敢特么的打人,我今天要不弄死你们,以后我就爬着走!” “同志,怎么回事?”年龄大一些的交警看到络腮胡暴跳如雷,脏话连篇后,皱着眉头的再次问了一句。 可络腮胡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摸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号,大声喊道:“孙局吗?我是省电视台的孙发富啊,是这个样子的,我在春城路这边的十字路口――哦,就是保利集团这儿的十字路口,被别人的车子撞了,而且他们还动手打了我……好,好,我等你!” 在孙发富打电话时,那俩交警已经开始检察事故现场,年轻一些的开始用手机给现场拍照。 看到交警拍照后,孙发富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把他的手机劈手夺了过去,大声骂道:“拍!拍鸟的照啊!” 看到孙发富阻挠自己按正常规程工作后,俩交警也不愿意了,年轻一点的就去夺手机,厉声道:“把手机还我!” “还什么,等着!等你们市局孙林云局长来了后再说!” 孙发富一瞪眼,迅速后退了几步,拉开后面的车门,弯腰把手机递进去时,青肿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莫主任,请您帮我拿一下这手机,我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在孙发富打开车门时,年龄大一些的交警,就看到宝马车内还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虽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车门就关上了,不过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是谁了:东北省电视台的美女主播莫玲珑。 看到原来是莫玲珑坐在车上后,年龄大一些的交警就有些怵头了,他早就听说这女人和省委某领导的关系很那个啥,平时在整个东北省几乎都是横着走的,别说是一般的交警了,就是地级市的一些副市长,在看到她后也得客客气气的。 认出车里坐着的是谁后,他连忙一把拉想索要手机的同伴,低声说:“小王,先别乱动!” 小王纳闷:“怎么了李哥?这人不但阻碍我们执法,而且还抢走我的手机……” 小王还没有说完,李哥就打断了他的话:“这车里坐着的,是省电视台的莫玲珑。” 听李哥这样说后,小王脸色一变,再也不敢去要手机了,只是喃喃的说:“可、可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颠倒黑白?” 刚才小王已经从现场看出,这只是一桩普通的追尾事件,责任全部在红色宝马这边,可里面坐着的人却不是一般人,他做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交警,却无法秉公执法,这和他在警校时所学到的大不相同,心中是又生气,又疑惑。 李哥没有回答,只是冲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的夏帅俩人,悄悄的呶了呶嘴巴。 “干啥?”大力神一愣时,夏帅已经反应了过来,马上就掏出手机,对着两辆车开始拍照片。 “拍,拍你妈啊!”孙发富正要听从莫玲珑的低声吩咐,准备上车把车子开到路边破坏现场时,看到夏帅在拍照片,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冲过来就要夺手机。 “草,你还了不得了你!”大力神大怒,也顾不得有警察在场,必须得做个懂法、知法的合法公民了,抬脚一下就跺在了孙发富小肚子上。 孙发富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还没有等他爬起来,大力神已经冲了上去,抡起大脚,对着他没头没脸的踢。 “哎,哎,住手,住手,怎么打人呢,住手!”李哥和小王一起抓住大力神的胳膊,却没有把他拉开,只是在那儿大声吆喝。 小王还低声骂道:“哥们,弄死这傻比!” “呵呵,你就瞧好吧!”受到鼓舞后,大力神更来劲了…… 在大力神暴揍孙发富时,夏帅已经拍好了照片,打开后车门对坐在里面的唐鹏说:“老大,后面那辆车里面坐着的是个大有来头的人,都敢抢交警的手机,刚才打电话还叫什么孙局过来。” “嗯,我都看到了,别怕,狠揍。” 唐鹏接过手机,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只要不把人揍死,出事我顶着!” 223 颠倒黑白! 如果不是潘冬冬提醒唐鹏先生以后要做个有身份的人,他根本不用夏帅俩人动手,早就冲下去狠狠修理孙发富了:撞了别人还这样硬气,就是欠揍! 这时候听夏帅说后面车子里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后,唐鹏心中嗤笑一声:大有来头?在沈城你能大过楚良宵?你就算是来头大过她,老子今天也要惹你了! “木问题!” 听到唐鹏发话后,夏帅眉开眼笑的答应了一声,砰的关上车门,挽起袖子就奔着孙发富冲了过去。 “住手!”就在夏帅刚抬脚时,坐在红色宝马车里的女人推门下来了,漂亮脸蛋上挂满了寒霜,手里却捧着照相机,对着在地上哀嚎的孙发富就是一阵猛拍。 看到女人用专业相机拍照后,俩交警适时的抱住了大力神:“别打了,住手,住手!” “麻痹的,再敢和老子横,踹破你蛋黄!”大力神意犹未尽的骂着,挣扎着,直到夏帅把他拉到一旁。 “莫主任,莫主任,你、你要为我做主啊,要严惩这几个人!我算看出来了,这俩交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放任那个人揍我!”孙发富从地上抬起头来,连声嚎叫。 听他这样嚷嚷后,莫玲珑皱起好看的眉头,也没有打理他,只是看着俩交警淡淡的说:“交警同志,我现在很怀疑你们能不能贯彻执行人民交给你们的制止犯罪行为的权力!在这两个人殴打我同事的几分钟内,你们始终只做出个劝阻的样子,却放任他们殴打我的同事。对此,我表示很遗憾,也决定要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维护我们的权益,用笔尖向世人揭发你们的这种不作为!” 两个交警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小王忍不住的反驳道:“莫主任,你这样说就有些太离谱了吧?难道你没有看到你同事阻碍我们工作,抢走我的手机吗?” 小王的话音未落,莫玲珑一扬手,扔过来一个东西。 他下意识的接住,却是自己的手机。 这时候莫玲珑冷笑着问:“他什么时候抢走你手机了?你们就等着受领导问话吧。” “你——”小王的脸一下子涨红,打开手机一看,照片已经被删除了。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莫玲珑这样一个名人,守着这么多人就敢颠倒黑白,一时间竟然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哥也烦了,黑着脸的说:“莫主任,你这样做好像和你身份不匹配吧?其实你就算是删除我们的现场拍照又有什么?反正现场还在,红绿灯摄像头也会有记录,而且这边事主也把现场拍下来了,就算你……” 不等李哥说完,莫玲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承认我同事追尾了,也会为此担负起该担负的责任。不过,就算我们追尾又怎么了,这只是一件小事故而已,他们两个凭什么打人?你们两个,又凭什么放纵他们打人?” “他抢我的手机,还对别人辱骂,所以别人才动手打他的!”小王涨红着脸的大声反驳。 莫玲珑冷笑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到我同事骂人,只看到你们帮着他们两个打我同事了?孙科长,是不是这样?” “是,是!”孙发富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帅,恨声说:“我只是埋怨了他们两句,他们就动手殴打我!这俩警察,不但没有阻止他们,反而在一旁推波助澜!哼哼,我一定要告他们,让他们被清除出人民警察的队伍!” 看到莫玲珑和孙发富一唱一和的,把事情真相完全颠覆后,就连李哥这样的老警察,脸都气的黑了,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到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飞快的冲过十字路口,吱嘎一声的停在了路边。 莫玲珑嘴角翘起一丝得意:“事实胜于雄辩,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随着砰砰的关门声响,市局副局长孙林云带着两个警察,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顶头上司来了后,俩交警连忙立正敬礼。 小王正要汇报什么,随便挥了一下手的孙林云,冷着脸的说:“不用说什么了!” 小王愣住。 看了一眼夏帅俩人,孙林云走到莫玲珑面前,一脸笑容的伸出双手:“莫主任,您好。” “你好。” 莫玲珑轻轻和孙林云握了一下手,指着变成猪头的孙发富:“孙局,这位是省电视台的孙发富孙科长,刚才他给你打电话了……呵呵,你现在恐怕认不出他来了吧?唉,这还是有警察在场,如果没有的话,恐怕他现在被人打死了。怪不得省委宣传部的成部长一直说,咱们沈城的治安始终不怎么好,警察队伍的素质有待提高,以前我还没察觉,今天才总算是知道,成部长没有说错话啊。” 莫玲珑所说的成部长,是东北省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成天立。 成天立虽说还不是宣传部部长,但对于下面人来说绝对是个天一样的存在,就连那些普通的地级市市长啥的,在他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对他恭敬有加,更何况孙林云只是市局的一名副局长? 听莫玲珑这样说后,孙林云的脸色顿时大变,转身就冲俩交警喝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执行公务的,为什么没有及时制止发生在眼皮子下面的犯罪行为!?” 李哥和小王脸色变白,却又不敢辩解什么,因为论起耍嘴皮子,他们俩人加起来也不如莫玲珑的。 再说孙林云也根本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厉喝道:“好了,你们先站到一旁去,等候处理吧!” 先处理了俩交警后,孙林云才看着夏帅和大力神,脸色不善的问道:“是你们动手打人了?” 别看孙林云对俩交警好像骂奴才似的训斥,但对夏帅俩人却不能这样做,人家可不是公安口的下属,所以只是语气有些严厉罢了。 “是……”大力神一瞪眼,刚吐出这个字,却被夏帅一把扯到了身后,笑嘻嘻的说:“谁说我们动手打人了?你为什么不以为他是自己在地上撞得呢?” 孙林云还没有说什么呢,莫玲珑就冷笑道:“你们有没有动手打人,我这儿有相片作证,路口的监视器也会如实记录这一切的,你们想抵赖那是没希望的。” 孙林云做为一名老警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再听夏帅俩人狡辩,挥挥手对两个手下说:“来啊,把他们给我铐起来,带回局里去!” 俩手下得令掏出手铐就逼了过来,大力神正要瞪眼反抗,夏帅又拦住他,看着莫玲珑哼哼冷笑着问孙林云:“我不反对带我们去局里,我只是想问问,他们呢,就是那个变成猪头的络腮胡,他会不会也会带回去。” 孙林云回答:“那是自然!” 夏帅马上追问:“是不是也要给他戴手铐?” 孙林云厉声呵斥道:“警察办案,还用得着你来干涉?别啰嗦,把他们铐起来!” 孙林云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淡淡的说:“孙局长,真是威风的紧啊,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当方面抓我的人,好像也太有失公允了吧?” “你谁啊你……” 孙林云腾地抬头,正要喝斥说话的人,脸色却接着大变:“唐、唐先生?” 对于唐鹏,孙林云可以说是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前些天在小鸟依人酒吧的一幕,他可是记忆犹新:这家伙是省委方书记女性亲人的男朋友,抽了楚市长弟弟耳光后,不但没事反而楚良玉给他道歉,市局常务副局长李青天,也为此受到了处分,现在去档案室养老去了。 当时幸亏他在事后,马上就找到了当年提携自己的老领导,托门子求脸子,这才保住了当前的职务,还在党委会上做了深刻的检讨、被记大过了。 孙林云更清楚,就是在昨天市政府的新闻发布会上,这个叫唐鹏的家伙,是大出风头,让廖江南那样的世家子弟都变的毫无脾气…… 暂且不管这厮和省委方书记有着什么亲密关系,仅仅说他现在是和楚市长(北部湾集团)合作伙伴的身份吧,孙林云一个犯过错误的副局长,又怎么敢再找他的麻烦? 正琢磨着该怎么收拾夏帅俩人和那俩警察的莫玲珑,看到唐鹏从前面那辆破桑塔纳中走下来后,脸色也是一变。 她倒是不知道唐某人曾经和夏侯扶醉有那么一腿,可她昨天也亲眼见证了这小子在市政府大厅是怎么出风头的。 不过,莫玲珑倒没有很大的忌惮,因为她很清楚,别看唐鹏现在取得了和俄罗斯人的合作,但他再牛比,能牛比过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吗? 所以呢,莫玲珑的脸色只是稍微变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唐鹏的眼里,却有了明显的恨意:她始终没有忘记,昨天她劝他别吸烟时,这小子不但没有听劝,最后还吐了她一口香烟,骂她滚蛋。 从那一刻起,莫玲珑就把唐鹏看成了要坚决打击的敌人——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机会竟然来的这样快! 唐鹏根本没有看莫玲珑,只是走到孙林云面前:“孙局长,我并没有阻碍你办案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该把问题搞清楚后再做结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224 讹诈!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孙林云连忙点头:“对,对!” 孙林云心中这个苦啊:孙发富你个傻比,你惹谁不好惹啊,干嘛惹唐鹏啊?你喊谁不好喊啊,干嘛喊我啊?人家连市长弟弟都敢抽,抽了后照样和市长成为合作伙伴,你又算是哪根葱啊?你以为莫主任在省里有人,就能在沈城横行了啊?错了,大错特错!你自己找死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 “夏帅,你把事情经过,向孙局长说一遍呢。”自始至终,唐鹏都没有看莫玲珑一眼,这可是他第一次在看到漂亮女人竟然无动于衷。 其实,在莫玲珑刚下车时,唐鹏就认出她来了:哟,我以为谁呢,原来是这个挺讲究素质修养的妞儿。 昨天莫玲珑提醒唐鹏别在公共场合吸烟的那事儿,他没有忘记。 事后他还觉得,他可能做的有些过了,不该对着人家喷烟,骂着人家滚蛋,因为人家说得没错――有身份的人,是从来不在那种公众场合吸烟的。 为此,唐某人还决定以此为戒,以后要牢记莫玲珑的话,做一个有素质、有修养的有身份的男人,并把她当做了检验自己素质高低的标杆。 可唐鹏万万没有想到,昨天还义正词严教训他要有素质的莫玲珑,原来是个颠倒黑白的、的――虚伪贱x货! 这样一来,唐鹏对她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甚至都为自己竟然把这样的女人当做榜样而恶心,所以在下车后,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唐鹏无意为难孙林云,点了点头说:“夏帅,你把事情真相说一遍。” “好咧。”夏帅晃了一下膀子,添油加醋的把事件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夏帅本身就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更何况现在他完全占理呢? 对夏帅所说的这些,孙林云自然不肯全信,不过他也没傻到去问莫玲珑俩人,而是对站在很远处路边的李哥和小王摆了摆手:“你们俩人过来。” 俩人赶紧小跑着跑了过来:“孙局。” 孙林云这时候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嗯,你们两个把你们所看到的,都详细说一遍,不许有半点的差错!” 问完了夏帅再问俩交警,这摆明了孙林云是不完全相信夏帅所说的那些――不过这样是没办法的事儿,他既然掺合进来了,在两边都惹不起的情况下,反倒是争取公正处理成了唯一的解决方式了。 俩交警在孙林云面前,自然不敢说胡话,就把自己所见到、所听到的一切详细解释了一遍,还刻意重点叙说了孙发富抢小王手机的那一幕。 没想到莫玲珑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听完俩手下的话后,孙林云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挥挥手:“好了,没你们俩啥事了,你们去工作吧,如果有需要你们作证时,你们再去局里报到好了。” “谢谢孙局!”听孙林云这样说后,俩交警大喜,齐刷刷的给他敬礼后,转身快步闪人了。 俩交警喜出望外的表现,大大刺激了孙林云,使他更觉得孙发富俩人可恶了,转身看着莫玲珑,面孔古板的说:“莫主任,孙科长,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解释?在你们解释之前,我先提醒两位,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做为打官司用的呈堂供证,再也没有修改的余地。” “孙林云,你行,你竟然敢偏袒别人,我要……”孙发富暴跳如雷,指着孙林云鼻子要发狠时,却被莫玲珑抬手制止住了。 莫玲珑先看了看倚在车头上吸烟的唐鹏,才对孙林云冷笑道:“孙局长,他们和你手下都这样颠倒黑白了,我们做为弱势一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方式,来接露这不公平的黑暗。好了,就这样吧,孙科长,我们先回电视台再说――走!” 孙林云当然能听出莫玲珑话中的威胁意思,脸色顿时大变:她回去后,就会把今天这事在电视节目中播出,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制止,总不能为了不被这女人诬陷,就去得罪唐鹏吧?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莫玲珑愤愤的刚转身,却听到唐鹏淡淡的说:“慢着。” 莫玲珑霍然转身,恨恨的看着唐鹏:“唐先生,你还有什么意见?” 唐鹏没有看她,只是指着桑塔纳的车尾,问夏帅:“夏帅,要想修好你这车子,得花多少钱?” “这个,这个可不好说。” 夏帅会意,蹲在地上装模作样的瞅了老半天,才一脸为难的说:“唐董,车子受到严重撞击后,后半部分几乎废了,这要是送到汽修厂,没有三五万,怕是修复不了原样啊。” 夏帅当初买车时,买的就是一辆二手――干脆说是快要报废了的车子,那时候总共花了七千块钱,按照废铁价格买的。 可现在,他却煞有其事的说,仅仅修车就得三五万……这摆明了要乘机讹诈莫玲珑。 果然,听夏帅这样说后,孙发富勃然大怒:“放屁,放屁!就修你这破车,还需要三五万!?而且我们的车也撞了,就算是把你们给卖了,也换不回一个大灯,还……” 唐鹏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的车受损?你那是活该!红灯亮了都不停车,不是眼瞎了,就是――是你正在车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现在网络上,曾经曝光过这样一个不雅视频,说男人开车时摸女人胸,结果撞电线杆子上了…… 孙发富这辆车里,就他和莫玲珑俩人,虽说他们一个坐前面,一个左后面,好像不怎么方便做那种‘你摸着我,我摸着你’的事,不过唐鹏偏偏这样说了,而且说的声音还挺大,周围早就围上来的‘看官们’,齐刷刷的看向了莫玲珑,议论纷纷:“呀,这不是《晚间三十分》的那个美女主播吗?真没想到她也爱好这一口……” 旁人就说:“唉,雅俗共赏,雅俗共赏嘛。” 也有人说:“唉,就算是雅俗共赏,可最好是找个我这样帅气的男人啊,瞧瞧那个孙科长,长的好像豪猪似的。” 如果莫玲珑没有让唐鹏失望,依着唐先生现在要做个有身份的人的决心,别说是讹诈她了,就是掏出个三五万来给孙发富修车,也是――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周围看官们这样议论后,莫玲珑俏脸开始发黑,转身就跑上了车,随即扔出一张银行卡,厉声说道:“孙科长,给他们去取五万块!” 孙发富听到那些议论后,也毛了――话说他倒是想对莫玲珑那个啥,可他敢吗? 这下好了,如果这件事传到某领导的耳朵里去,他打包滚出电视台那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哪儿还有心思去辩解什么啊,也顾不上腰酸腿痛了,推开围观者飞一般的向不远处的银行跑去…… 几分钟后,夏帅拿到了五万块钱,笑嘻嘻的在手里拍打着,看向了唐鹏:“唐董,怎么着?” “走人,还能怎么着?”唐鹏抬手抽了他后脑勺一下,走到孙林云面前,主动伸出手,压低声音说:“孙局,今天这事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会向楚市长汇报一下的。” 心中忐忑不安的孙林云,听唐鹏这样说后,心中疑虑顿去,感激的使劲晃着他的手,低声说:“唐先生,那个女人叫莫玲珑,是省电视台《今晚三十分》的主播,她和省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成部长……那个啥,咳咳。” “原来是省委领导的qing人,奶奶的,怪不得这样嚣张。”唐鹏心中骂了一句,知道孙林云这是在提醒他,要想摆平这件事,最好得动用方云辉的关系才行。 “唉,你哪儿知道,夏侯老师已经走了,不过我估计楚良宵也能搞定吧?”想到夏侯扶醉后,唐鹏心中又叹了口气,表面上却镇定的说:“这事就交给我了,再见。” “都散了吧,散了!”等唐鹏他们都上车后,孙林云指挥手下把看官们驱散。 桑塔纳过了路口后,红色宝马超过了车,在两车平行的一瞬间,唐鹏就看到莫玲珑从落下的车窗内,对着狠狠的瞪着眼。 “傻比娘们。”唐鹏低声骂了一句,把夏帅交给他的那五万块,直接扔给了大力神:“这些钱,就算是给大家发奖金了。咱们车子照换,这辆车就卖给收废品的吧。” 夏帅俩人喜形于色,齐声怪叫:“老大英明!” …… 保利集团总部大厅门前。 今天负责带队值班的老郝,看到一辆破桑塔纳驶进停车场后,就对手下呶了呶嘴巴:“去,把那辆车轰走,什么破车也敢开进保利集团的停车场内!” 手下还没有答应呢,那辆破车就呼呼的开向了大厅这边。 这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下班的时间了,邢总那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大厅前的台阶上,负责警卫的专职保安们正在整理仪表――准备迎接邢总的到来,看到这辆车冲着这边驶了过来后,马上就抓住了腰间的警棍,纷纷喝道:“哎,那车子停下,停下!” 225 给你戴一顶绿帽子! 那辆桑塔纳根本不顾老郝的吆喝,呼呼的冲过来,吱嘎一声的停在了劳斯莱斯后面。 “妈的,没听到咋的!?” 老郝大怒,带着几个手下就冲了过去,伸手刚要去抓车门,车门却开了,唐鹏从里面走了下来。 看着唐鹏,老郝后退一步,使劲攥着警棍,厉声喝问:“你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唐鹏根本没有搭理老郝,只是仰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总部大楼,非常装比的淡淡说道:“去,通知你们的邢总,就说唐鹏来了。” “毛啊,什么唐鹏不唐鹏的,就想见我们邢总,识趣的赶紧滚蛋,免得自找不利索……”老郝刚咧咧到这儿,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身子踉跄着转了几圈,噗通一声的坐到在了地上。 原来,大力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保利集团这些保安,平时可是嚣张惯了的,啥时候被人抽过啊,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当场。 大力神居高临下的望着老郝,狞笑着晃了晃脑袋,在脖子发出嘎巴嘎巴声响时说:“小子,就是你们邢总亲自出来,也不敢对我们唐董这样说话,你算什么鸟东西!” “都,都站着干嘛,看热闹咋的,还不给我上,上!”老郝捂着腮帮子呆了片刻,才猛地醒悟了过来,随即吆喝人动手。 那些保安齐刷刷的发出一声喊,举起手中的家伙正要扑上去时,却听到大厅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声喝斥:“住手!” 众保安回头,就看到邢雅思的贴身保镖爱丽斯,从大厅中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爱丽斯出来后,众保安都放下了家伙,老郝爬了起来:“处长(爱丽斯在保利集团中的职务,是保卫处的副处长),这人敢来捣乱,他……” 老郝还没有说完呢,爱丽斯抬手就抽了他一耳光,众保安一下子愣住:咋揍自己人呢? 看着老郝那傻不啦唧的样子,爱丽斯冷冷的说:“郝元刚,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明天再去财务处结帐!” 老郝顿时傻眼。 爱丽斯也没理他,走到唐鹏面前微微弯腰,左手抬起低声说道:“唐先生,对不起,请原谅他们的无知,请!邢总就在办公室等您。” 爱丽斯刚认识唐鹏时,还真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不过自从那晚在梦里江南后,对他的印象一下子改变了:那晚在她受伤后,可是唐鹏冒着被狙击手干掉的危险,冲出去把邢雅思救回来的,而且邢雅思也告诉她了,现在极度渴望能够和唐先生合作,她能不对唐鹏客气吗? 别说是开除老郝了,就是把在场的所有保安都撵走,只要唐鹏高兴,爱丽斯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原来,原来邢总真的在等他……麻痹的,就是真在等你,你也开着辆好点的车子来行不行,这不是故意装比为难我们下力的啊――看到爱丽斯对唐鹏这样客气后,老郝心里是又后悔,又愤恨,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好捂着腮帮子,耷拉着头失魂落魄的向旁边走去:这下可好,工作没了,回家后该怎么和老婆交代? 老郝刚走了几步,却听到唐鹏说道:“爱丽斯,和你商量个事,别为难这保安了,其实他除了态度不好之外,也没犯多大的错。” 爱丽斯很干脆的说:“行,那就听唐先生您的――郝元刚,你要记住,是唐先生给了你第二次工作的机会!” 老郝身子一激灵,霍地转身对唐鹏一个深深的鞠躬,等他直起腰身来时,人家已经走进了大厅门户。 老郝望着玻璃门,热泪盈眶,喃喃说道:“好人啊,这才是好人啊。” …… “夏帅,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看看别人是怎么工作的。” 吩咐夏帅俩人在大厅中等候后,唐鹏才跟着爱丽斯走进了电梯内。 在电梯徐徐上升时,爱丽斯再次道谢:“唐先生,那晚真的非常感谢您了。” “没事,反正这事过去了。”唐鹏摆摆手,问道:“知道邢雅思找我做什么吗?” 爱丽斯摇摇头:“我不知道。邢总只是吩咐我在门口等您。” “哦。”唐鹏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 很快,电梯来到了邢雅思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这个地方,是唐鹏第二次来。 当初他第一次出现在这儿,是受到邢雅思的胁迫来给她当保镖的,那时候是又无奈又气愤。 可现在不一样了:楼层还是那个楼层,人还是那两个人,但邢雅思对唐鹏的态度,却发生了质的变化,对他是客气有加。 当然了,唐鹏很清楚,邢雅思这次请他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投资项目的事儿。 “唉,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让你干预的,因为你居心不liáng。”唐鹏心中轻叹一声,当先走出了电梯。 走廊中静悄悄的,唐鹏抬头向东边看去,只看到两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正对着他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着。 唐鹏认识这俩男人:托马斯,和汤姆森,当初他第一次遇到邢雅思时,就认识了他们两个。 只是他不明白,依着这俩货那稀松平常的功夫,怎么可能会被调到总部来给邢雅思站岗放哨了? 但他稍微一琢磨,就猜透了邢雅思这样做的意思:她这是用这两个熟人,来勾起唐鹏对以往的某些美好回忆。 唐鹏微微摇头:都这时候了,还没有忘记对我耍心机。 “唐先生,欢迎光临保利集团!” 汤姆森俩人在唐鹏走到门口后,齐刷刷的弯腰行礼:“邢总就在办公室内等您” 门开了,邢雅思出现在了门后面,笑面如花,向后面闪开一步,柔声说道:“唐鹏,你来了,快进来吧。” 邢雅思今天看起来很清新,应该是特意妆扮过:乌黑的秀发用蓝色手绢随意束在脑后,穿着一件洁白的小尖领衬衣,上面的两个纽扣敞开着,露出同样雪白的皮肤,以及一抹惊人的黑色蕾si,一条亮银色的宽腰带,懒懒的扎在腰间,让纤细的腰肢看起来更加盈盈一握,ru白色的直筒裤,把双腿玲珑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下面却是一双黑面白底的休闲板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大总裁,倒是像极了粉嫩高中生。 又要和我装清纯了,真没劲……唐鹏心中嘀咕了一声,点点头后走进了办公室内。 在邢雅思低声吩咐汤姆森,任何人不许打搅时,唐鹏已经在了沙发上:“杨小洞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可能有事去忙了吧,我也不知道。” 邢雅思敷衍了一句,走向角落的橱柜:“想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 “随便来杯白开水吧。” “哦,那你稍等。” “你秘书呢?”唐鹏接过白开水,随口问了一句。 “在忙。”邢雅思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盒中华烟,放在他面前说:“吸烟。” 唐鹏没有拿烟,看着邢雅思说:“其实――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殷勤的,你该知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让你插手新项目的。我知道,我这样说会让你失望,可我必须得这样做。” 邢雅思默默的坐在唐鹏身边,盯着那盒香烟过了片刻,才说:“唐鹏,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后悔之前那样对你。” 喝了一口水,唐鹏回答:“这些都过去了,我不想要再提了。” 邢雅思苦笑了一声,问道:“夏侯扶醉去美国了吧。” 唐鹏也没有否认:“是。” “她以后有可能不再回来了,对吧?” “是。” “也就是说,你――你现在已经没女朋友了,对吧?” “是。” “那我想……”邢雅思刚说到这儿,就被唐鹏打断了:“邢雅思,我们两个不合适。” 邢雅思反问道:“为什么不合适?我以后改了那些缺点,还不行?” 唐鹏摇头,语气肯定:“不行。” 邢雅思脸色一变:“为什么?” 唐鹏放下杯子,淡淡的说:“我记得你好像告诉我过,说你现在已经和杨小洞在一起了吧。” 邢雅思愕然:“我、我那是故意气你的,我和杨小洞只是逢场作戏!难道你看不出来?” “你和他是逢场作戏?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唐鹏冷笑。 邢雅思皱起眉头:“你是说,杨小洞在去请你过来时,说了什么――比方,告诉你,我已经和他那个……” 唐鹏打断邢雅思的话:“杨小洞没有说这些,他只是用刀子扎他的胳膊,说我要是不来见你的话,他就会废掉自己的左手。” 邢雅思身子一颤:“他、他这样做?” “是的,我可以看得出,他对你很用心。邢雅思,我想给你句忠告,听不听的在你。” “你是不是要让我好好对他?” “你最好这样做。” “好!” 邢雅思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唐鹏咬牙道:“唐鹏,我今天总算是认识你了,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到现在我仍然是你的未婚妻,可你还是尽力把我向别的男人怀里推!好,你这样做,很好!你现在可以走了,今晚我会和杨小洞同ju,给你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227 刑讯逼供! 祝大家周六愉快! …… “你特么的你……” 唐鹏咬牙伸手,一把掐住了邢雅思的脖子:“你不说,信不信我会掐死你!” “信啊。” 邢雅思点点头,仍然笑着。 “傻比!” 唐鹏脸上的愤怒变成颓丧,松开她的脖子说:“我答应你,让你参与新项目。” 唐鹏算是看出来了,要想搞清楚‘邢雅思’究竟是怎么回事,必须得满足她的要求,要不然就算是掐死她,这个妞儿也不会说的。 因为在他掐住邢雅思脖子时,唐鹏从她眼中没有看出害怕、绝望、伤心或者说不在乎等神情,只看出了解脱。 她,竟然把被唐鹏掐死,看做了一种解脱! 眼睛号称是心灵的窗户,它所表达出来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 唐鹏很相信这个说法,所以只好放开了她,答应她参与新项目。 “好,稍等。” 邢雅思反手擦了擦泪水,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小包,在唐鹏莫明其妙的关注中掏出一个化妆盒,拿出纸巾对着小镜子,仔细的把泪痕擦干净,又在眼圈周围擦了一点粉子,直到再也看不出眼睛红肿后,这才伸手在案几下面,按了一个按钮。 在邢雅思做这些时,唐鹏没有问什么,点上一颗烟靠在了沙发上。 等邢雅思放下袖口,把手腕上的蓝色手帕盖住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邢雅思站起身,走到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说:“进来。” 门开了,爱丽斯带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他们肋下都夹着公文夹。 这三个人看到唐鹏施施然坐在邢雅思面前吸烟后,脸上都浮上了惊讶的表情:这个男人是谁啊,竟然在邢总面前这样随便。 他们心里惊讶归惊讶,但却知道这不是他们该问的。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案几前,对邢雅思微微弯腰:“邢总,这是合同。” 邢雅思点点头,对唐鹏说:“唐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呢,是沈城大华律师所的王律师,林律师。这位女士呢,是沈城公证处的马科长,他们三个负责我们签定合同。请你先仔细阅览一下合同,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两位律师提出疑问,他们会全力替你解答的。” 唐鹏看到这个阵势后,就知道这一切早就是邢雅思算计好了的,人家算定他会搞清楚‘邢雅思’的真假,得屈服于她,所以才提前安排了律师,和公证人员。 不过唐鹏现在懒得计较这些了,抓过合同粗粗的阅览了一遍,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我看这些东西时会头疼,还是你和我说说吧。” “好的。” 邢雅思翘起左腿,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沙发帮上,侧身看着唐鹏:“唐董,我做为保利集团的法人代表,经过和你友好的协商后,你同意我以资金、实物形式购买扶醉集团百分之五的股票。为表示诚意,保利集团将拿出一千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和为扶醉集团提供保利集团三到十三层做为扶醉集团的办公场所……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可以在合同书上签名,马科长为公证处公证人,合同从你签字起开始生效。你还有什么疑问,请提出来。” 唐鹏定定的看着邢雅思,过了半晌才说:“你拿出一千万美金,这座大厦三到十三层十个楼层,购买我百分之五的股票?” 严格的来说,邢雅思用一千万美金、十层楼层购买唐鹏百分之五的股份,谈不上谁吃亏沾光,也对唐鹏构不成什么威胁,因为他卖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后,仍然攥着百分之五十一,在扶醉集团中,还是当之无愧的董事长,唯一改变的就是,邢雅思以后有了参与扶醉集团的资格。 邢雅思点点头:“这一切,合同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你的首席执行官潘经理,让她过来仔细研究一下。” “不用了,我可以签字。” 唐鹏说完,抓起林律师递过来的签字笔,按照他的小声提醒,在合同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马科长随后掏出公章,在再一次礼貌询问唐鹏没有不同意见后,盖上了公证处的章。 接着,王律师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一千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和保利集团总部大楼三到十三层楼层使用三十年的合约,再次请唐鹏过目。 整个签字过程,最多用了五分钟,就完事了。 王律师微笑着说:“邢总,唐董,本合约一式四份,现在已经全部签定,其中一份我会带回律师所保存,一份将由马科长带回公证处保存,剩余的两份还请两位人手一份――如果两位没什么疑问的话,我们那就不打搅了。” “谢谢王律师,林律师,马科长。” 邢雅思站起身,微笑着和他们逐一握手,对爱丽斯说:“爱丽斯,替我好好招待三位。” “好的,邢总。” 爱丽斯答应着,看了唐鹏一眼,左手抬起:“三位,请跟我来。” 王律师他们和邢雅思俩人含笑告辞,随着房门被关上,办公室内再次沉静了下来。 把烟卷掐灭扔在烟灰缸内,唐鹏收起一份合同书,问道:“这下,你该和我说了吧?” 邢雅思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拿起合同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一个保险柜放入了里面,关上后才问道:“你想我说什么?” 唐鹏看着邢雅思,一字一顿的说:“真正的邢雅思,在哪儿?” 邢雅思双手抱着膀子,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淡淡的说:“我不知道。” 怒火,噌的一声就从唐鹏心中腾起,他抓起烟灰缸,对着邢雅思的脑袋就狠狠砸了过去! 邢雅思根本来不及躲闪,只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烟灰缸擦着她的发丝,狠狠击打在了防弹玻璃上,啪的摔的粉碎。 唐鹏紧攥着右拳,从沙发站起来,缓步走到办公桌前,微微俯身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邢雅思,低声道:“你还敢玩我?” 邢雅思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认真的说:“唐鹏,我没有骗你,我真不知道她在那儿――十几年前,我就以为她死了,但后来我才知道,她可能没有死,只是我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唐鹏现在忽然很头痛,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妞儿,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换句话说就是,是谁让你假冒邢雅思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邢雅思缓缓的摇头,唐鹏猛地喝道:“这也不能说!?” 不等邢雅思说什么,唐鹏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从座椅上拽了起来,拖着向洗手间那边走去:“在我对你动刑之前,你最好告诉我想知道的这些!”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邢雅思就像是个布娃娃那样,无力的挣扎着,却起不了丝毫作用。 唐鹏现在恨极了邢雅思,根本不管她挣扎什么,一脚踹开洗手间,把她拖进去随手扔在了浴缸内。 “唐鹏,不要乱来,我、我不能说的,真不能说!” 邢雅思被摔倒七荤八素,刚要爬起来,却被他一脚踏在了胸口,摁在了浴缸内。 “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愤怒之下的唐某人,脸色有些狰狞,伸手抓住浴室窗户上的淡蓝色条形窗帘,猛地拽了下来,用窗帘把邢雅思四肢牢牢绑住,使她不能灾挣扎,又用一根窗帘揽在她脖子里,往下一拉,随即系在了下面一个不锈钢阀门上。 邢雅思眼里带着极大的恐惧,看着唐鹏哭道:“唐鹏――你、你要做什么?我不能说的,真不能说!” 唐鹏不再理她,走出去片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瓶矿泉水,反脚把门踹死,揪过一条毛巾走到邢雅思面前,冷冷的说:“最后一分钟的考虑机会,说还是不说――现在开始倒计时,六十,五十九……” 邢雅思根本不知道唐鹏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却能明显感受到他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就算是用脚丫子去想,也知道接下来肯定不好受。 可是,她依然固执的摇头,声音中带着哀求的哭腔:“唐鹏,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唐鹏根本不管她,倒计时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喊到了‘一’,接着把毛巾盖在了邢雅思的脸上:“现在是加时时间,给你十秒钟。” 邢雅思唔唔的叫着,拼命的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 “这可是你自找的,不怪我。” 唐鹏不再犹豫,拧开一瓶矿泉水,举在邢雅思的头顶上方,开始慢慢的倾斜。 清澈的矿泉水,好像瀑布那样缓缓淌下,洒落在了捂着邢雅思面孔的毛巾上,很快就湿透了。 用毛巾捂住脸向上倒水的刑讯逼供,相比起赫赫有名的满清十大酷刑来说,好像温柔了许多。 因为那十大酷刑也太血腥了,什么剥皮抽筋、腰斩烹煮的,听起来就老吓人了――不过,别看这种刑罚看起来很温柔,但滋味却非常的难受,要不然在大清帝国时期,也不会经常使用这种刑罚了。 228 宁死也不说! 祝大家周六愉快! …… 毛巾因为被水湿透后,阻止了空气进入了邢雅思的口鼻,不管她怎么用力呼吸,只能牢牢的吸住湿了的毛巾。 如果唐鹏手中的矿泉水一直不停的往下倒,最终结果,就是邢雅思会窒息而死。 唐鹏所用的这种刑罚方式,绝对是图财害命、逼问奸x夫yinx妇的最佳刑讯方式,温柔,还不暴力。 水刚开始湿透了毛巾时,邢雅思还能勉强呼吸两下,但随后就再也吸不进丝毫空气,全身剧烈的挣扎起来,鼻子里发出急促的唔唔声。 …… 唐鹏敢向老天爷发誓,他决没有虐x待女人的爱好,只是被迫,被迫而已……尽管他此前就已经折磨过一次潘冬冬了。 而且那次也是利用的水,让冬姐品尝到了‘欲x仙欲x死’的滋味。 话说那次冬姐虽说被折磨的怕到腿肚子打软,但相比起邢雅思当前的情况来说,可以说是好了一百倍:俩人同样是受到水的折磨,可冬姐那时候在水中最起码可以张嘴喝水――水中,还是含有一部分氧气的,只要不让水进入气管中被呛死,大不了喝饱了水的昏迷过去。 可邢雅思呢?当前她连水都喝不下去,但偏偏脑子里还清醒的要命,深刻体会到窒息是种多么让人难受的滋味。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随着挣扎频率越来越大,邢雅思的脑海中除了这句话后,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在她肺部因为极度缺氧而发生某种形式上的变化时,忽然全身的压力顿消,眼前一亮,清新的空气顺着鼻孔、嘴巴,迅速的钻进了瘪瘪的肺部,使她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呃……” 在这一刻,邢雅思享受到了从没有享受过的幸福:自由自在的呼吸,真好!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鹏,意识也马上清醒了:刚才我那样痛不欲生,就是他搞得! 唐鹏居高临下的看着邢雅思,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面无表情的说:“感觉滋味怎么样?” 邢雅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说话。 唐鹏继续说:“以前,我曾经用同样的方式折磨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强女干了一对母女后,又把她们两个活生生的喂了狗……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的肺活量很厉害ng费了我三瓶矿泉水才死去。在他死去的刹那间,我根本捂不住他的嘴巴,因为他身体的极度缺氧后,造成体内产生了强大压力,把他的肺都从嘴里喷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好像碎了的豆腐脑。你呢,到现在才用了半瓶水,我很好奇你能用几瓶,才能像他那样。” 邢雅思可以肯定,唐鹏的这些话绝不是在骗她,因为她能从这厮的眼神中看得出! 想到一个人竟然把肺从嘴里吐出来,邢雅思就就想吐,可更害怕,剧烈摇头,喘息着喊道:“唐鹏!不、不要这样对我,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唐鹏点点头:“很简单,告诉我想知道的那些,我就放过你。” 邢雅思马上拒绝:“不行,我不能说!” “宁死也不说?”唐鹏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宁死也不能说……”邢雅思最后一个字还在嘴边打转,眼前一黑,很快那种恨不得让她把自己咬死的滋味,绵绵不绝的悠悠而来。 等邢雅思再次从这种语言无法表达的痛苦中活过来时,唐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你熬过了一瓶矿泉水,很好,再接再励。” 然后,又是那种滋味…… 邢雅思第四次眼前一亮时,她的眼神开始呆滞,傻傻的望着唐鹏,一动不动。 唐鹏看得出,邢雅思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这时候是审问的最佳时机了。 唐鹏弯腰,嘴巴凑在她耳边,柔声说:“告诉我,真正的邢雅思到哪儿去了,你又是谁,是谁让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乖……快说,说完了你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天很蓝,小鸟在歌唱,你泡在舒舒服服的热水中,惬意享受着属于你自己的宁静……乖,你告诉我,你是谁?” 唐鹏现在所用的手段,是趁着受刑者精神崩溃时,对她展开的催眠――当邢雅思猛地从无法抵御的折磨中解脱后,精神会处在一个完全放松的境界,会很自然的走进唐鹏所描述的美好环境中,对外不设防,把所有他想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 唐鹏有绝对把握,邢雅思会在他的催眠手段下‘招供’。 果然,邢雅思说话了,声音像是在梦呓那样。 只是,让唐鹏感到惊诧的是,邢雅思竟然一直在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猛地,唐鹏脑海中就划过一道亮光:她受过非常专业的保密训练,为了保守这些秘密,肯定在这些年中,每晚都会不停的对自己说这四个字! …… 一个人假如在十几年中,每晚睡觉前对自己不停的说这四个字,那么就算她的精神完全崩溃,她所说的,也只能是这四个字! 因为,这四个字在已经随着时间和次数的增多,成为了她最大的秘密! “你究竟是谁,谁才是你的幕后主子?” 唐鹏眉头紧皱的喃喃说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 他知道,无论他使用什么样的酷刑,都已经无法让邢雅思吐出另外一个字了。 这样一来,刑讯逼供就起不到任何的意义,如果他继续再折磨她的话,她绝对会在下一刻死亡。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在邢雅思的反复絮叨中,唐鹏给她解开了捆着她的窗帘,把她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邢雅思仰面呆呆躺在唐鹏的话中,嘴里说着‘四字真言’,被抱进了办公室套间的卧室中。 唐鹏把她放在床上,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了她的衬衣。 很快,邢雅思全身就只剩下胸罩和小内内,青春少女那诱人的身材,骄傲的展现在了唐鹏眼下。 现在邢雅思精神时常的情况下,唐某人这时候要做点流máng事,那是很简单的,也不会受到反抗,只是他真没心情做这些,抓起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唐鹏坐在床沿上,耳朵里听着邢雅思在那儿默念四字真言,头疼的几乎要抓狂:还能怎么办,才能让她说出实话? 坐了七八分钟后,唐鹏这才站起身,替邢雅思裹了裹被子,推门走了出去:既然无法知道真相,那就只能等!因为任何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将不再是秘密,除非它是曾经的亚特兰蒂斯!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听到唐鹏的脚步声出了办公室后,邢雅思才闭上了呆望着天花板的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唐鹏,我真的不能说!” 如果唐鹏此时恰好推开房门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邢雅思竟然始终是清醒着的,她熬过了大多数人都无法熬过的酷刑,却依然保持着神志清醒!! 可惜,他已经走了。 …… 市长办公室内,楚良宵扣掉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头皱了起来。 电话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成天立打来的,在刚接到成天立的电话时,楚良宵还是很纳闷的,因为她此前从没有和成部长打过交道。 很多人都说,成部长该去纪委――大多数下属看到成部长那张脸后,就会想到刚正不阿的包公包青天,情不自禁的就会心虚,想把昨晚收贿赂的事儿说出来…… 刚接到成部长的电话时,听他在里面东拉西扯的说了些不知所云的话时(当然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楚良宵还是一头雾水的,只能配合着哼啊哈啊的,直到他快要扣掉电话时说的那句话,才听出他打电话来的用意了:“楚市长啊,现在沈城警察,尤其是交警的素质,还有待提高啊。” “交警?交警怎么又引起成部长的注意了?” 楚良宵有些莫明其妙的摇了摇头,抓起了电话,准备打电话给市局白红海,询问一下是谁主管交警工作。 她刚摸起电话还没有拨号,手机响了起来。 楚良宵一看来电显示,眉头又皱了一下,接通后淡淡的说:“喂,找我有事?我很忙,快点说。” 给楚良宵打电话的,是唐鹏。 对于这个家伙,楚市长可没多大的好感,不过碍于双方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她不得不把自己的私人手机号告诉他。 唐鹏笑嘻嘻的声音传来:“楚大市长,我知道你很忙,其实我也很忙啊,没事我才懒得给你打电话呢。” 听出唐鹏话中带着的讽刺后,楚良宵眉头皱的更紧:“你要没事的话,那我就扣电话了!” “别,别,能没事吗?” 那边唐鹏连忙说:“是这事的,我现在不是正为集团总部设在哪儿而操心吗?今天在春城路上找地方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和一辆省电视台――哦,对了,知道主持《今晚三十分》的那个女主播吧?她的车子追尾了……” 听完唐鹏在电话中所说的一切后,楚良宵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成部长打电话来,批评交警工作不咋样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229 别动歪心眼! 此前,楚良宵也曾经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说《今晚三十分》的美女主播莫玲珑,和省委某领导关系很不错。 不过,楚良宵只是付之一笑说了个无聊。 做为女人,楚良宵很清楚要想取得一定的成绩,肯定会引起很多心术不正的人的猜忌。 就像是她一样,在她上任沈城市长后,不也是有人说她和省委某书记的枕边人了? 所以呢,在听到有关莫玲珑的传言后,楚良宵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有意思了:就算莫玲珑和成部长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也肯定有着其他很亲近的关系,要不然他没必要为这事,亲自给我打电话的。 等唐鹏在那边唧唧歪歪完事后,楚良宵就嗯了一声:“嗯,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不过,你小子也太黑了点,一辆破桑塔纳被追尾,就讹诈人家五万块。” “嘿?切,老子我――我黑吗?很多人都说我是小白脸呢。” 唐鹏在那边反驳道:“就这,我还是手下留情呢!哼哼,要是搁在以前,我遇到这样不要脸的,我就算是弄不死她,也得给她扒层皮!草,什么玩意儿,仗着身子上面有人,就敢颠倒黑白?我特么的真纳闷了,省电视台怎么会选这样的臭女人做主播呢,这不是有辱我东北几千万人民群众的高贵形象?我说你们这些当官的,眼神是……” “行了,够了,别说了!” 听唐鹏越说越没谱,楚良宵赶紧喝止住了他:“你去忙你的,以后少拿这种事来烦我!好了,我要工作了!” 楚良宵说完,直接扣掉了电话。 本来,楚良宵觉得在听唐鹏叨叨那些后,肯定会很生气的。 可实际上她在扣掉电话后,嘴角竟然翘起了一丝笑意。 在放下手机时,楚良宵恰好从黑了的屏上看到自己笑得样子,登时愣住,心中一凉:吓,我对他的胡说八道怎么不反感,反而笑了呢? 呆了片刻,楚良宵才摇了摇头,摸起电话:“喂,白局长吗,我楚良宵。嗯,是这样的,近期沈城交警的工作面貌很不错嘛,得到了市委、省委领导的一致好评。嗯,但你们不要就此骄傲,要再接再励,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来回报人民。” 那边白红海接到楚良宵这个电话后,也是一头的雾水,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只能哼哈着说是。 等楚市长扣掉电话后,白红海才喃喃的说:“交警部门――孙林云这是什么时候受到楚市长的青睐了,竟然受到领导表扬?” 不说白红海又会怎样勉励孙林云,单说楚良宵。 楚良宵在给市局打了个招呼后,皱眉寻思了片刻,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等那边的电话一接通后,就立即笑呵呵的说:“李秘,您好,我想向方书记汇报工作,不知道方书记什么时候有空呢?” …… 沈城郊外某栋别墅中,二楼主卧室内。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正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做着最原始的运动,女的仰面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半张脸,一双修长白嫩的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间,双手轻抓着他胸前已经开始下垂的皮肤,眼神迷离,性x感的红唇中吐出一个个让男人亢奋的音节:“哦――啊!我、我要死了,好人――用力,使劲……啊!!” 在女人的尖声**中,男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吼,身子僵硬的趴在了女人身上,脑袋陷入了那两团温软的滑腻中,剧烈的喘息着。 女人睁眼上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粉红色卡通小闹钟,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骂道:不中用的老东西,这才过了还没有三分钟,你特么的就先缴械投降了,老娘我这儿才刚有点感觉呢! 心里不满归不满,女人却故意用力抽x搐某个部位的肌肉,造成宫x缩现象,让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能明确感觉出她已经到了最高境界的高峰,嘴里吟唱着让那男人感到骄傲的歌谣:“我亲亲的老公,你越来越厉害了哦,人家刚才差点被你干死呢,下次你可要‘枪’下留情才行哦。” 男人明知道女人这样说,是故意讨好他,但他还是很开心,一张嘴含住了一颗红樱桃,含糊不清的说:“小狐狸精,你越来越有味道了,我还真担心满足不了你。” “怎么可能呢,我亲亲的老公大人!” 女人拖着长长的媚腔,又和男人说了许多肉麻话后,才慢慢转变了话题:“亲亲老公,别看你床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可你的话却不怎么管用了。要不然的话,那个帮着唐鹏那混蛋讹诈我的小局长,也不会屁事也没有,反而受到了政法系统的表彰!哼哼,你倒是给我出口气啊!” 听女人提到这个话题后,男人皱了皱眉头,吐出嘴里的红樱桃说:“这件事啊,我说你就先别纠结了,等以后找机会,我再给你出气。” 女人娇嗔着用手推了男人肩膀一下:“为什么嘛,难道人家就这样吃亏了?哼,我知道,你是在忌惮楚良宵!因为她和唐鹏那个混蛋,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呢!” “你懂个屁!” 男人骂了一声,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滚到一旁倚在床头上,叼上了一颗烟。 在女人乖巧的替他点燃后,才吸了一口说:“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容易,仅仅是一个楚良宵的话,她还不敢不给我面子。关键问题是,省委方书记的秘书李峰,也参加了政法系统对孙林云的表彰――哼哼,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了吧?如果这时候我再抓着这件事不放,那我可就白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了!” 女人小手轻轻抓住男人缩小了的那个玩意,撅着嘴巴说:“切,省委方书记会管这种小事?我看这是李峰扯着虎皮当大旗吧?” 男人挺了挺大肚子,吐出一口烟雾说:“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惹事的时候――当然了,你也不能吃亏白吃了,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的。” 听男人这样说后,女人就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了,心中冷笑:哼哼,你会记在心里?你这是不想为了我惹麻烦吧?奶奶的,我自己不会找人去办理么? 男人看到女人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后,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眉头皱起,语气加重;“这件事你别动什么歪心眼,省的惹出什么大麻烦!” “知道了啦,我能有什么歪心眼哦。” 女人看到男人的脸黑了后,心中一惊,随即娇嗔着蛇一般扭动着身子,脑袋伏在了男人的胯间…… …… 扶醉集团的生产基地,在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定在了沈城北边的远郊,接近白头山。 楚良宵很清楚,只要生产基地建起后,盈利那是铁板钉钉的,也就是个多少的差距,所以她特别注重环境污染这一块,专门打电话给潘冬冬,俩人就这个问题仔细研究了好几次,最终决定一切防污设备,都要按照欧美的防污标准购买安装,决不能因为挣钱而忽略了环境保护。 楚良宵更清楚,因为楚家控股的北部湾集团插手此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项目,所以她根本不敢有丝毫大意,无论是征地还是建设,都严格按照相关制度来进行,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挑出毛病,那就不美了。 按照和楚良宵商量好的那些,唐鹏并没有插手厂区建设这一块,但他却让潘冬冬参与了厂区建设的招标,以及把采购生产、防污等设备的大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中。 当然了,楚良玉对无法参与这种大有油水的决策,肯定会不满的,可他却不敢和唐鹏抱怨什么,只是几次在潘冬冬耳边说风凉话。 听说这些事后,唐鹏冷笑一声告诉潘冬冬,别理那傻比,他要是说的过份了,你就告诉他,不愿意干滚蛋! 唐鹏这样说归这样说,潘冬冬可不会这样做,她很清楚要是得罪楚良玉狠了,对厂区建设没啥好处,只是在楚良玉第n次说风凉话时,直接给楚良宵打去了电话,委婉的说出了这些。 本来,楚良宵就对集团派弟弟来负责这边业务而不满,听说他竟然要无事生非后,立马大怒,当即喝令楚良玉立即滚回京华,要求集团重新派负责人。 别看楚良宵平时挺疼爱弟弟的,可来到正事上,根本不和他客气。 楚良玉也根本不敢反抗,乖乖的回到了京华,北部湾集团很快就派来一个叫梁明秀的女经理,全权负责沈城这边的工作。 梁明秀来到沈城后,见到潘冬冬的第一面就放低了姿态,凡事都向她请示,看来在来之前,也是被好生嘱咐过的了。 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梁明秀既然这样懂事,潘冬冬自然不会难为她,反倒是放了更多的权力给她。 至于唐鹏卖给保利集团百分之五股权这事,他也和楚良宵说了一句。 对此,楚良宵没任何的异议。 实际上,就算她不满也挡不住邢雅思的加入,因为人家唐鹏卖出的是他自己的股份,而且还为集团总部找到了一个绝佳位置,她有什么理由反对? 有了楚良宵这个市长的大力支持,扶醉集团建设工作是顺风顺水,有条不紊。 唐鹏在这段时间内,除了打理他那家快餐店外,偶尔也会带着夏帅他们去北郊看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春节。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意想不到的麻烦。 230 救命,救命! 从遭到唐某人的刑讯逼供那天开始,邢雅思就再也没有露面,好像凭空消失了那样。 而杨过兄妹俩也是这样,好像是和邢雅思约好了似的。 负责和唐鹏交接三到十三层办公场所的,是保利集团的副总李新。 开始时,潘冬冬还为没看到邢雅思而纳闷,后来才听李新说:在邢总和唐董签定合约后,就回到了意大利,这边的工作暂时由她和另外几个副总负责。 邢雅思飞回意大利的事,潘冬冬也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和唐鹏说了一句后,就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也正是充实的工作,让潘冬冬忘记了很多不快,觉得每天都过的很充实:白天在大力神和小五的陪同下出去办公,晚上在他们两个护送下回到柳叶小区。 虽说冬姐和唐鹏之间,早就有了那种‘深入’的关系,不过从她正式成为扶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后,俩人却从没有再次发生过什么,尽管俩人就住在一个小区。 潘冬冬很清楚,别看唐鹏现在整天笑嘻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他依然没有从夏侯扶醉不告而别的悲伤中走出来,要不然的话,凭着她冬姐的床上功夫,那小子会不知道食髓知味是啥意思? 新厂区的建设,并没有因为天气等原因而停工,不过随着春节的临近,轰鸣的机器终于停止了转动。 今晚,就是国人最看重的除夕夜。 上午又去总部、工地上视察了一圈的潘冬冬,午后一点多钟时才回到了柳叶小区门口。 今天潘冬冬并没有开唐鹏给她刚买不久的白色宝马,而是坐在了大力神看着的黑色别克轿车中。 大力神驾车刚要驶进小区,坐在后面的潘冬冬却说话了:“大力神,停车吧。” 大力神下意识的踩住刹车,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小五一起扭头:“冬姐,不进去了?” 楚良宵、李新等人在见到潘冬冬时,都会称呼她的‘官方名称’,潘经理。 不过夏帅、大力神等人依然叫她冬姐,这是她自个儿要求的,因为她觉得这种称呼,会让她有种温馨感。 “就在这儿吧,我走进去就可以了。” 潘冬冬打开旁边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信封,笑着递给了大力神:“这里面是三万块钱,是唐鹏嘱咐我给大家的年终奖,呵呵,过年了不是?虽说咱们的年终奖有些少,不过唐鹏说,等集团走上正轨后,下年的红包肯定会增厚的。” 大力神和小五赶紧摆手拒绝:“冬姐,现在集团正处于建设时期,到处都在用钱,给我们发什么年终奖啊?冬姐,麻烦你告诉老大,就说兄弟们心领了,我们……” 不等大力神俩人说完,潘冬冬就把信封放在了座椅上,推门下了车:“唐鹏既然让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再客气的话,可就见外了。” 潘冬冬都这样说了,大力神俩人自然不好再推辞:“那行,冬姐,祝您春节愉快!” “也祝你们春节快乐,合家身体健康,快回家去吧。” 潘冬冬微笑着摆了摆手,关上了车门。 大力神轻轻的按了下喇叭后,缓缓调头,向来路返去。 看着很快就跑远的汽车,潘冬冬轻轻的叹了口气时,一阵冷风吹来,让她下意识的裹了一下衣服,扭头向小区里面走去。 才走了两步,她却又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前方,信步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走的很慢,毫无目的的走。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晚,就是合家团圆的除夕夜,成群的顽童在小区门口玩耍,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们,手里拎着过年的用品,相拥着开心的走过潘冬冬身边,就算是那些单身的,也都脚步匆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不知道该去哪儿。 年三十,是个亲人团聚的日子,不管是上班的,在外打工的,甚至是乞丐,都回到了亲人身边――可潘冬冬呢? 以往过年时,就算潘冬冬和烟云海的感情不好,不过在这一天时,俩人都会回到烟七爷身边,不管是敷衍也好,还是演戏也罢,但最起码能一家人坐在一起。 可是现在呢? 她已经和烟云海离婚,而江南潘家也随着她脱离烟家,而彻底和她断绝了关系,她现在完全就一孤家寡人,过年都无处可去。 当然了,潘冬冬还有唐鹏……可,唐鹏是她的家人吗? 潘冬冬现在不想回家,或者干脆说她是无家可归,因为柳叶小区内的家,只是她睡觉的地方而已――从没有男人进去过的那个家,是家吗? 迎着寒风,看着身边匆忙来往的那一张张笑脸,潘冬冬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孤独,从没有过。 在走到距离柳叶小区很远的那条小河边的路途中,潘冬冬几次摸出手机,想给唐鹏打个电话,最终却不知道接通电话后该说什么,放弃了。 如果,这时候唐鹏打电话来告诉我,让我去他家过年,该多好…… 潘冬冬双手抄在风衣口袋中,眼睛盯着冰封的河面,嘴角翘起了一丝苦笑:唉,这怎么可能呢?虽说我现在是扶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但唐鹏却从没有让我见过他的父母,就算他父母知道我的存在,也应该是把我看做是集团的工作人员吧?我想,他也不愿意让他父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吧?还是算了,干嘛要打搅人家的幸福生活呢。 小河边的风很大,刀子似的西北风吹起发丝,打在她脸上,生疼,只是她却不知道那样,沿着小河向前走。 在炎热的夏季,或者天气很不错的冬季时,小河边还是会有不少人的。 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而且寒风凛冽,隐隐有雪粒飘舞,小河边这条公路上,除了一些来去匆匆的汽车外,根本没有几个行人,而路那边的各家门头房,也都落下了卷帘门,因为过年,平时这条还算繁华的沿河街道上,显得格外冷清。 “往前走,走到哪儿去呢?呵呵,还是回小区吧,不管那个地方多么清冷,但最起码能为我遮挡寒风不是?” 潘冬冬喃喃的苦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发丝,转身――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的身边。 不等潘冬冬反应过来,车门打开,两个穿着竖领黑夹克,头上戴着黑色绒线帽子的男人,就飞快的跳下车来,一人抓住了她的一根胳膊,就向车上拖! “干什么!?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潘冬冬大惊失色,奋力挣扎着:“松开我,松开――来人呀,救命,救命!” 潘冬冬虽然大力挣扎,但根本抗不住那俩男人的死拉硬拽,几下就把她拖上了面包车,随着车门的关上,她的救命声嘎然而止。 在潘冬冬被人拖上车时,也曾经有骑着电瓶车的行人经过这儿,其中一个小媳妇还扭头张望了几眼,但随后就扭过了头:大过年的,谁没事自找麻烦? 面包车的车门刚关上,就已经启动,飞快的向前驶了过去,在超过那个骑电瓶车的小媳妇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牌:车牌,被一张写着‘恭贺新婚’的红纸蒙着…… …… 从摸起杀猪刀,成为一个专职屠夫那天开始,唐文举就从没有像最近这几个月这样清闲。 用梁山伯好汉李逵的话来说就是:这日子,淡出个鸟来了! 本来人家老唐从屠夫转行制砖厂后,累点归累点,但大小是个老板啊,平时对那些打工者吆五喝六的,生活也充实的很。 可后来,他听从了邢雅思的话,把制砖厂承包给了别人,去了保利集团做了个后勤副总。 如果一直在保利集团上班的话,老唐还是很满意的可、可……特奶奶的,谁知道后来又出了那些破事,老唐为了儿子着想,‘忍痛’辞去了他所钟爱的工作,准备等调养个十天半月的后,就去快餐店当服务生。 谁知道,等老唐养好身子后,他那个宝贝儿子却告诉他说,让他最好是在家好好休息几个月,等过了春节再过正月十五后,要赏给他一‘董事’位子坐坐。 对此,老唐是嗤之以鼻。 唐鹏现在是扶醉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唐文举根本不知道,他也懒得问儿子整天在外面忙活些什么――在被气的住院后,老唐是彻底的想开了:那混蛋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也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没事操那么多心干嘛,倒不如在家好好休息几个月,等过年后张罗点小生意干吧。 这样一来,老唐倒是自在了许多,距离春节还有十几天时,就和连春芳在家忙活着打扫卫生。 上午十点多时,已经有五个春节没有在家过的唐鹏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开门就大喊了一声:“爸,妈,本少爷回来了,接驾!” 看到儿子后,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炖排骨的唐文举,手里拿着勺子敲了敲彩板,冷冷的哼了一声:“哼,你还知道回家来过年啊?” “哎哟我说老唐,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鹏子不是忙嘛,今儿你要是再敢甩脸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连春芳瞪了唐文举一眼,放下手里的芹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眯眯的走出了厨房。 231 夫人息怒! 祝大家周日愉快! …… “哎哟喂,我说唐大少,你回家就回家吧,干嘛还带这么多好东西啊,这不是让你破费了嘛,多不好意思啊。” 连春芳走出厨房后,一脸谄媚的奴才样,看的老唐是气呼呼的,直骂慈母出多败家子。 “嘿嘿,咱是亲娘儿俩,哪用得着这么多客气话。” 把一堆包都放在沙发上后,唐鹏又笑嘻嘻的挑出几个包,递给连春芳:“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都是最新版的,可是从名牌时装店买的啊,花老鼻子钱了。” “是吗,是吗?” 连春芳眼睛一亮,抢过那几个包,翻出里面的衣服后愣了一下:“鹏子啊,你是不是买错了?” 连春芳手中的这几件衣服,款式新颖不说,而且色彩极为明亮,很适合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穿――尤其是那个黑色小夹克,连春芳估摸着连肚脐眼都盖不住,也难怪她发愣,需知道连小姐平时可是朴素大方惯了的,尽管她现在保养的也很不错。 唐鹏抓过衣服,在连春芳身上比划着,说:“没买错,就是比着你身子买的。妈,我敢说,你穿上这衣服后,咱们一家三口要是回老家那边拜年,那些爷爷奶奶们,肯定会以为我老爸发财后,这是又换了个小老婆。” “去你的,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哪有这样夸赞自己老妈年轻的?这种话只能放在自己心里,是万万不能说出来滴!”连春芳美滋滋的抬手点了一下唐鹏的后脑勺,再打开一个包时,再次愣住:“啊,鹏子啊,这是――是什么东西?” “情趣内yi啊,老妈你不会没见过吧?”唐某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情趣内yi?” 正在搅和排骨的老唐,闻言回头看去,就看到老婆手中拎着一件黑色的、豹纹式的,上面带着拉锁,还有很多小眼眼的内yi,顿时就觉得眼前一花,咕噔咽了一口吐沫。 就像是触电那样,连春芳猛地把内yi扔在了沙发上,飞快的扭头看了老唐一眼,拧住唐鹏耳朵低声骂道:“你个熊孩子,也好意思的给你老妈买这玩意?你这不是故意诱使良民犯罪?老妈都多大了,昂?瞧瞧这腰身粗的像水桶,眼角皱纹都成褶子了,我穿上这玩意,还不让你爸骂我老妖婆,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下来啊!” “这有什么啊?”唐鹏夸张的咧着嘴,然后抱住连春芳的腰,把头埋在了她胸前,低声说:“妈,在儿子心里,你是最漂亮的女人,也是永远年轻的,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合适,我爸他肯定也喜欢,肯定早就想给你买一身了,只是他怕你生气,骂他老不正经呢。” “你、你这熊孩子,都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抱着我,我、我咋感觉不得劲呢?”连春芳眼圈一红,轻轻摸着儿子的头,眼神中尽是慈爱,还有泪光:儿子知道疼老妈了啊。 “咳咳咳!”就在唐鹏母子享受这好像早就远去的温情一刻时,走过来的唐文举用力咳嗽了几声,装做没看到那件情趣内yi似的,坐在沙发上:“你麻痹的小兔崽子,就知道惹你妈流猫尿,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你个死老唐,我x你二大爷!” 连春芳飞快的擦了一把泪水,抓起一个包就砸了过去,吓得老唐赶紧抬手接住,陪着笑脸的说:“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要不我这给我二大爷打电话,让他洗澡先?” 唐鹏赶紧拽住要扑上去,对老唐展开惨绝人寰虐待的连春芳,又摸起几个包,扔给了唐文举:“爸,这是你的,看看呢。” “啥玩意啊,不会也给我买什么情趣内yi了吧?”老唐慢条斯理的打开一个包,从里面摸出了两条中华烟。 “麻……小兔崽子,算你还有点孝心。” 老唐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打开另外几个包,才发现这是一身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名牌西装,外加一双老人头皮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玩意得不少钱吧?” “也不是太多,加上腰带、领带和衬衣,花了三万多块钱吧。”唐鹏一脸的大大咧咧。 “就这一身破行头,就价值三万多块钱?你这熊孩子,败家呢你?我知道你那个小快餐店挣了点钱,但再挣钱也不能这样花啊!再说了,你老爸都老成这副熊样子了,穿这么好的衣服这不ng费吗?不行,不行,赶紧去退货!”连春芳被这身衣服价格给吓了一跳,嚷嚷着唐鹏去退货。 在听说这身行头价值三万多元时,唐文举也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让儿子去退货。 可听了连春芳说出来的这些话后,他马上就不愿意了,抱紧了衣服瞪大眼珠子,吼道:“干啥捏,干啥捏!哦,儿子给我买身好点的衣服就ng费了?你咋不看看你自己那副水桶腰呢,刚才还一脸恨不得马上就穿上那情趣内yi呢,这是……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别逼我使出绝招!” 在唐鹏的大力拉扯下,连春芳才收回了要把老唐碎尸万段的决心,双手掐着腰的跳脚大骂:“你屁的绝招你!你有本事给我使出来,我看看!我告诉你老唐,我还就是非穿这身内yi了,可我就是不给你看,我给别人看去――哼哼,我气不死你我,敢和我斗,我呸呸呸!” “行了,行了,别吵了行不行?大过年的啊。” 唐鹏有些头疼的坐在沙发上,真没想到老爸老妈会因为礼物对掐起来,不过心里却暖洋洋的,因为他能从父母的争吵中,体会到为他着想的爱心。 “算了,不和你这提前十年进入更年期的老娘们一般见识,哼!” 老唐冷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时,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哎哟,我的排骨!” …… 也许是想到马上就要穿上价值三万元的行头,而感到兴奋吧,老唐中午卖弄处浑身的手艺,做了糖醋排骨、清蒸鲤鱼、泥鳅钻豆腐等名菜,又打开了一瓶珍藏好几年的五粮液,一家三口围着案几坐在沙发上,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餐。 吃过午饭后,连春芳也没有收拾碗筷,就抱着唐鹏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在沙发上比划了起来,还小声的嘀咕:“这小子真是有偏有向,给他老子花这么多钱,却……” 唐文举也没有打理连春芳,扔给儿子一颗烟:“唐鹏,我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后,去做点小生意。已经和你李叔商量过了,想做水产生意,这也算是和你快餐店是对口行业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以前唐文举做什么,可从来都不会和唐鹏商量,可自从知道省委书记的女儿、保利集团的神秘女老总,都对自己儿子青睐有加后,也开始把他当大人看待了。 唐鹏是直接摇头拒绝了:“爸,别去干那个,远途运输水产品可不好干,一个搞不好都得赔里面。” 唐文举皱眉:“我也知道不好干,可不能总在家闲着吧?再说了,我也考虑过了,就我这把年纪的,去你快餐店也不合适。” 唐鹏笑道:“呵呵,当然不是让你去快餐店了。你也别问什么,你再耐心等待一些日子,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屁的惊喜,你打小给我的惊喜还算少吗?”唐文举骂了一句,不再提这些了,心中却琢磨着等过年后,就去找老李再商量一下。 唐鹏有些惭愧的笑笑,正要说什么时,连春芳却叹了口气:“唉,鹏子啊,说句心里话,妈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尽快找个媳妇……我可就纳闷了,我儿子这样优秀,也着实引起了很多优秀女孩子的喜欢,但为什么却一个一个的,唉,不说了,今儿是年三十,不说这个。” 夏侯扶醉忽然离开沈城飞去美国的事儿,唐文举两口子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们心中早就确定,儿子和夏侯老师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一个是平民子弟,一个是高官独女,谁会相信他们两个最终能走到一起? 毕竟青蛙王子的传说,只是生存在童话中。 至于邢雅思,老唐两口子除了在暗地里惋惜几声外,倒也没怎么觉得留恋,因为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那妞儿不但有着神秘莫测的背景,而且还是个很有心计的――咱鹏子这么单纯,能玩的过那丫头? 可是这样想归这样想,但想到曾经有两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子,就这样离开儿子后,老唐两口子心中还是很失落,空荡荡的。 尤其今天是除夕佳节,连春芳想到这些后,才更加的黯然神伤。 “妈,我的终身大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又不大,干嘛着急找老婆呢?你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我肯定会满足你愿望的。” 唐鹏强笑了一声,摸起手机正要站起来时,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大过年的提这些伤心事,你吃饱了撑的啊?” 唐文举狠狠瞪了连春芳一眼,随即手指竖在嘴巴,示意她别说话,等儿子打完电话再说。 “喂,你谁啊?” 唐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232 潘冬冬被绑架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电话后,唐鹏也没有介意,问对方是谁。 电话中,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声音:“你是唐鹏吧?” 唐鹏身子慢慢挺直,看了眼静坐不动的父母,淡淡的说:“我就是唐鹏,你是谁?” 电话那边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现在马上到天坛公园门口,那边停着一辆黑色长城皮卡,你就坐皮卡后面车厢就行了。” 不等唐鹏说什么,那边又说:“潘冬冬,现在我手里!” “潘冬冬,在你手里!?” 唐鹏大惊,噌的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你要做什么课!?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小心我……” 不等唐鹏说完,那边就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半小时不到天坛公园门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给你提出两点忠告,第一,不许报警,第二,你一个人来!” 不等唐鹏再说什么,那边就扣掉了电话。 唐鹏眉头紧皱的扣掉了电话,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后悔今天没把潘冬冬带回家,后悔强迫性的忽视了她,现在是一个人。 隐隐听清楚怎么回事的唐文举两口子,对望了一眼,老唐问唐鹏:“怎么回事?” 唐鹏不想让父母担心,强笑了一声说:“哦,没什么,公司一个高管出了点意外,我得去处理一下。” 说完,唐鹏转身走进了卧室内,开始拨打潘冬冬的手机号。 那边,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声。 “唉,看来这不是什么恶作剧。” 唐鹏轻叹了一口气,飞快的换了一身紧身运动装,想了想又把上次从崔明哲手中缴获的手枪别进后腰,这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连春芳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鹏子,真、真没事?” “妈,你放心吧,真没事,我晚点回家。”唐鹏也不解释什么,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要出去时,却又想起了什么,扭头说:“爸,妈,在我还没有回来之前别出门。” “唐鹏,到底是……”唐文举脸色一变,正要问什么,唐鹏已经带上门急匆匆的走了。 “老唐,我们该怎么办呢?”连春芳抓着唐文举的胳膊,脸上满是担忧:“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要不然儿子也不会让咱们别出门……老唐,你快想想办法,咋办?” 唐文举紧皱着眉头,快步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才说:“春芳,你现在马上给徐亮打电话,把这些告诉他,我去跟着唐鹏!”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可鹏子不让你出门的!”连春芳使劲点了点头,又接着摇头。 “你觉得我不出去能行吗?” 唐文举推开连春芳,快步走进厨房内,找出他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用报纸包起来揣在怀中,出来后拍了拍妻子肩膀,低声说:“别怕,会没事的,快去打电话。” “哦,哦。” 连春芳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连忙跑到客厅角落的橱柜中,摸起了电话。 …… 唐鹏走出单元门口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会儿的天空更加的阴暗了起来,雪粒也密集了,打在脸上隐隐生疼。 从唐鹏家到天坛公园,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 唐鹏坐上黑色的别克轿车,启动后又拨了一个手机号:“夏帅吗?我唐鹏。潘冬冬发生意外了――嗯,等我会来再和你说,你现在就带两个兄弟来我爸妈住的这儿,暗地里守着他们,我担心我走了后,会有人对他们不利。好的,那你们快点。” 扣掉电话后,唐鹏加大了油门,很快就驶出了小区,向天坛公园那边驶去。 因为现在已经是年三十了,再加上天气不好的原因,大街上的车辆、行人明显比以往少了很多,这样就能提前十分钟到天坛公园。 看着挡风玻璃上来回晃动的水刷,唐鹏眼神慢慢冷漠了起来。 毫无疑问的是,潘冬冬现在被人绑架了,绑架她的目的,就是要算计唐鹏,要不然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那么,到底是谁绑架了潘冬冬? 唐鹏首先想到的,就是闵柔:那个女人有着这样做的动机,她恨死了他和潘冬冬,因为他手里攥着她的小辫子,此前从没有敢轻举妄动过,看来终于忍不住动手了,用潘冬冬来威胁他交出那些照片,然后再干脆的把他们给干掉! 唐鹏所想到的第二个嫌疑人,则是黑刀廖江南:唐鹏不但抢走了‘他’的夏侯扶醉,而且还抢走了廖家的志在必得的生意,他在恼怒之下也有绑架潘冬冬的理由。 除了闵柔和廖江南之外,唐鹏就觉得好像没有谁要用潘冬冬来威胁他了,因为最热衷这样做的邢雅思已经去了意大利,而有可能会这样做的杨过也早就不知所踪了,楚良宵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 而且唐鹏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闵柔身上,因为她比廖江南的嫌疑更大。 不管怎么说,廖江南做为一个成名人物,就算是要算计唐鹏,也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落下车窗,让清冷的空气扑进来后,唐鹏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做点什么了。 拿定主意后,唐鹏随即摸起了电话,找到了楚良宵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喂,我唐鹏,你还在不在沈城?” 唐鹏知道,楚良宵这些市委市政府领导,在春节时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回家过年的,所以才这样问。 唐鹏打来的电话响起时,楚良宵正坐在办公室内阅读一份文件。 听到唐鹏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后,楚良宵感觉很不爽,冷冷的说:“我就在沈城,你有事?没事的话,以后少给我打电话!” 楚良宵此前不管在哪儿工作,在春节期间都会回到京城去,和丈夫何英强一起过节的。 不过自从老何先生偷qing被她发现后,楚市长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他了,所以今年的春节并没有离开沈城。 唐鹏也没管楚良宵的语气不好,直截了当的说:“潘冬冬,就是我扶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被绑架了。就在五分钟前,我刚接到那边人的电话!” “什么,你说什么,潘冬冬被人绑架了!?” 楚良宵顿时一楞。 她做为沈城市长,除了发展经济之外,还担负着维护社会治安的重任,尤其是在春节其间,更是没有半点的放松,接连召开了几次相关会议,严令沈城警方毋须在春节其间,让数百万居民过一个安乐祥和的春节。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楚市长上午刚召开完一次会议,下午唐鹏就给她打电话来说,潘冬冬被绑架了,她怎么可能不吃惊? 但马上,楚良宵就反应了过来,冷冷的问道:“唐鹏,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是怀疑我有绑架潘冬冬的嫌疑吧?” 唐鹏也没有否认:“说实在的,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因为那些人是用来潘冬冬要挟我的。” “放――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楚良宵真生气了。 唐鹏现在可没有时间和她解释什么,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既然不是你,那很有可能就是闵柔了。闵柔,你也该知道是谁吧?” 楚良宵回答:“我当然知道,梦里江南的老总。” “嗯。” 唐鹏嗯了一声说:“她和潘冬冬之间,有着你不需知道的深仇大恨,我基本确定就是她派人绑架潘冬冬,所以我需要你,在半小时后立即派人查封梦里江南!理由嘛,你自己去想。记住,必须是在半小时后,等查封梦里江南后,必须得控制住闵柔,如果她还在的话。好了,我还有事,就说这些吧,等我电话!” ……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气的楚良宵猛地扔在了沙发上,啪地一拍桌子,恨恨骂道:“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命令我!” 正在外面办公室盼着回家的秘书庞清泉,听到里面拍桌子声响后,连忙敲了敲房门,低声问道:“楚市长,没事吧?” “哦――没事。” 楚良宵深吸了一口气,用手使劲掐了几下眉间,皱眉愣了片刻摸起了电话:“白红海吗?嗯,我楚良宵,是这样的,我刚才接到举报说,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刚进了梦里江南会所,怀疑他们是流窜犯罪集团……嗯,你现在马上派遣市局、梦里江南会所所在的区分局警力,在半小时后迅速赶往那边,力争用最快的速度查封梦里江南!记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尤其是梦里江南的老总闵柔,如果她在的话,要把她视为重点照顾对象!好了,现在马上行动吧!” …… “大过年的,搞什么飞机?” 白红海扣掉电话后,对拎着酒菜来到办公室内的王志、孙林云等几个副局长,苦笑了一声说:“唉,我看这午饭是吃不成了,开了大半天的会,楚市长又打电话来了……好了,王局、孙局,你们两个马上召集刑侦大队所有值班人员,准备在半小时后封锁梦里江南,绝不许一个人离开!另外,要特别重视新老总闵柔!不要问为什么,去吧!” 等王志俩人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后,白红海又摸起电话:“喂,沈城区分局吗?我白红海。嗯,沈局长,是这样的,你现在立即准备,在半小时后派出所有精干警力,前往梦里江南……对,必须是半小时后!嗯,记住,要特别注意闵柔,千万不要让她跑了。好,我这就马上赶过去。” 233 唐鹏就是个猪! “半小时后才封锁梦里江南?毋须抓捕闵柔,这是咋回事?” 沈欢刚想再问什么,那边的白红海已经扣掉电话了,她愣了片刻随即转身对着外面喊道:“小王,你进来一下!” 一个小女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沈局!” 沈欢说道:“马上召集刑警队,交警大队的主要领导,立即来我办公室开紧急会议!” “是!”小王答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沈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叹了口气:“唉,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心。” 别看沈欢刚来地方没多久,可早就听说过这个梦里江南的大名了。 一般来说,像梦里江南这种有名气的会所,肯定和黄赌毒擦边的,要不然它指望什么来吸引那么多的回头客? 不过沈欢更清楚,像这种大型会所,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分局领导能招惹的起的,谁知道后面是谁罩着呢? 但是现在,市局却下达了明确的命令,半小时后查封梦里江南,而且必须控制住老总闵柔——看来,上面有人决心要趁着春节其间,拿下梦里江南了。 只是……沈欢有着很大的怀疑:就算梦里江南有着违法行为,可别忘了今晚就是除夕夜啊,不管是卖x身的小姐,还是贩毒的贩子,以及那些赌徒们,谁还会呆在那儿啊,这时候去查封,能查出什么来呢? 沈欢想来想去的,还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不过,沈欢到没必要为这件事大费脑子,因为这是市局命令,她所做的就是按命行事罢了。 “报告!” 一声洪亮的报告声,打断了沈欢的思绪,她转身一看,站在门口的是刑警队副队长,徐亮。 因为徐亮近期有着非常优秀的表现,所以现在已经被提拔为了刑警队副队长。 再因为刑警队队长杨队昨天就回老家探亲了,实际上徐亮现在就是区分局刑警队的最高长官。 “进来吧。” 沈欢摆了摆手,等徐亮进来后,刚要说什么时,他却抢先说话了:“报告局长,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什么事?”沈欢拿起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在了头上。 徐亮看着戴上无沿警帽显得更加明媚的沈欢,眼珠子直了一下才说:“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是唐鹏的妈妈打来的,她和我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沈欢一愣:“唐鹏的妈妈给你打电话,什么情况?” 徐亮说:“她在电话中也没有说清楚,但我听出来了,好像有人要对唐鹏不利,还威胁他不许报警,现在唐鹏已经独自驾车出去了,连阿姨……哦,就是唐鹏的妈妈,连阿姨说,唐鹏的爸爸也跟了出去,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只是唐鹏在出门前,嘱咐他们千万不要擅自离家,应该是怕有人对他们不利。” “有人要对他不利,还嘱咐他别报警……难道说,今天这行动和他有关?” 沈欢皱起好看的眉头,沉思了片刻才命令徐亮:“徐亮,你现在马上带几个人,赶到唐鹏所居住的小区,对他家人采取最为有效的保护措施!” “是!” 徐亮大声答应了一声,快步转身跑出了办公室,边跑还边想:沈局对鹏子可真够意思,就为连阿姨一个电话,就派专人保护他们家。唉,可那小子倒像是瞎子那样,根本看不出沈局对他的意思,娘西皮的,唐鹏就是个猪! …… 离开家二十分钟后,唐鹏驾车来到了天坛公园门口。 他把车停在路边后,四下里看了一圈,没看到被人指定的那辆长城皮卡,于是掏出手机找到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但那边却提示关机,看来人家根本不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机会。 唐鹏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点上了一颗烟,吸了大半截时,就从反光镜内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后面不远处的路边。 “盯梢的?切,只是这水平也太低劣了吧。” 唐鹏嗤笑着摇摇头时,却忽然愣住:“咦,车牌号怎么这么眼熟啊……啊,这是我爸那辆车!” 接着,唐鹏就是一连声的糟糕:“糟糕,糟糕!老唐同志怎么来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唉,他怎么就不听话呢在?” 唐鹏认出后面那辆车是老唐的车子后,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肯定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呢,如果让别人看出后面那辆车里坐着的是谁,那事情可就不妙了,他赶紧拿起电话,正要给老唐打电话,让他抓紧离开这儿时,却看到一辆墨蓝色的皮卡,突然呼啸着从公园内冲了出来! 在车子冲出来的瞬间,唐鹏就看到上面有两个戴着黑色绒线帽子的人,就知道这是正主儿来了。 果然,那辆车出了公园后,马上就快速跑到他的车子面前,吱嘎一个急刹车,接着低声吼叫着原地转圈,调转了车头,副驾驶这边的车窗内伸出一根胳膊,冲他摆了摆。 人家已经出现在面前了,这时候再给老唐打电话肯定是不行了,但唐鹏知道,如果他就这样跳上车闪人的话,老唐肯定还会继续跟着——依着他老人家那种拿不出门来的跟踪技术,很快就能被人家发现,并重点照顾。 到时候,唐鹏可就陷入了更加不利的局面。 “不行,不能让老爸跟上去——可我阻止不了他啊,怎么办?” 唐鹏在推开车门的瞬间,忽然想到了主意:快速掏出腰间的手枪,放在驾驶座上,车门也没有关,向前急冲了两步,左手一扶皮卡车厢,飞身跃了上去。 唐鹏的脚刚落到车厢内,还没有来得及站稳,皮卡就吼吼低吼着向前猛地一蹿,飞速向前驶去。 皮卡猛地启动带来的惯性,让唐鹏身子踉跄了一下,只好蹲在了车厢内,向后面看去。 唐鹏看到,在皮卡车跑出一百多米后,那辆黑色轿车也驶上了公路,但在驶到他那辆别克面前时,却停了下来。 看到老唐的车子停下后,唐鹏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唐同志还不是太笨。 依着唐鹏对老唐的理解,知道他在看到自己跳上皮卡闪人后,肯定还会再追上来的——那么,既然无法阻止他,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唐鹏这才把手枪留给了他,又故意不关车门,目的就是让他看到那把手枪。 虽说老唐只是一介屠夫,从来没有玩过真手枪,甚至连打开保险都不一定会,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手里能有把枪,最起码能对唬住别人,加强了的自身安全。 墨绿色的长城皮卡,顺着公路向前飞驰,天空中飞舞的雪粒,终于变成了雪花,在寒风中纷飞着。 很快,整个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银白。 …… 沈城远郊,一个外围破旧的养鸡场内。 最北面是几间低矮的小房子,看来就是这个养鸡场的办公室。 用红砖铺地的简陋办公室内,早就空荡荡的了,地上乱糟糟的铺着一些稻草,眼里带着巨大惶恐的潘冬冬,正浑身哆嗦着倚在角落中。 “狗子!” 在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冲坐在一张破桌子上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猛地扑在了潘冬冬的身上,嘴里发着‘哬哬’的低叫声,眼里冒着饿狼般的火焰,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另外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也嘿嘿yinx笑着,口水流的老长,紧紧抓着潘冬冬的肩膀,不时的低头想趁机在她脸上亲一口。 看到狗子那满嘴的大黄牙后,潘冬冬就觉得恶心,被捆住的四肢拼命挣扎着,因为嘴巴被交代粘着,只能从鼻孔中发出急促的唔唔声。 幸好,现在的冬姐遭到大变后,以往有些放荡的性格改变了不少,穿着也有了明显的保守,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大冬天也穿套裙啥的,而是在黑风衣下,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短款羽绒服,拉锁外面还有扣子,这也给那个想撕开她衣服的男人,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还别说,平时习惯练愈加的冬姐,体质还是不错的,反抗力度也很大,别看她的四肢都被捆住了,而想非礼她的也是俩大男人,但因为她的极力挣扎,一时间只被脱下了风衣,竟然没有撕开她的衣服。 这让扑在冬姐身上的那个男人恼羞成怒,抬手冲着冬姐那张白生生的俏脸,咣的就是一巴掌:“麻痹的臭表子,再敢乱动我掐死你!” 这一巴掌,抽的冬姐是头昏脑胀直翻白眼,所有的抵抗都随这一记耳光停歇。 “臭表子,就是欠抽!” 男人嘿嘿狞笑着,终于抓住了她脖子下面的拉锁,猛地往下一拉,随着刺啦一声响,红色羽绒服裂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羊毛衫。 “臭表子,你说你长的这ng,除了让大爷忍不住的要草你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呢?麻痹的,能够草你这样的表子,老子就是少活十年,也认了!” 望着潘冬冬那剧烈起伏的高耸胸膛,男人嘴里发出了一声兴奋的低吼,双手揪住她的羊毛衫,猛地向上掀了上去。 234 让你变太监! 有时候,女人长的太漂亮,太有味道了,太招男人爱慕了,绝对不是好事。 就拿眼前的冬姐来说吧,假如她长的和凤姐差不多的――漂亮,好像就是求着歹徒非礼她,也很难吧? 可她偏偏长的又漂亮又妩媚的,这才致使这俩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宁可少活十年,也要推倒她了。 唉,看来那句话说的好啊,上帝在赐予你什么时,也会拿走你别的什么,这听起来好像很公平。 可冬姐却觉得相当不公平:就是因为她太过漂亮,有味道,在梦里江南时,要不是唐鹏及时赶到,恐怕早就被大勇兄弟俩给办挺了。 这次,又是这样――真特么的红颜害人啊。 上次还有唐鹏及时赶到,可是这次呢? 这次又有谁能及时出现,阻止冬姐被动的‘偷huān’啊? 男人猛地掀起潘冬冬的羊毛衫,随即怔住,盯着那雪白晶莹的皮肤使劲咽了口吐沫后,才嘿嘿yinx笑着,伸手去揪包裹着她那两团丰满的黑色罩罩:“麻了隔壁的,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奶罩,让老子想吃个奶时还这么费劲……”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背后砰的发出一声大响。 “谁!?” 男人抓着潘冬冬奶罩的右手一顿,霍然回头,就看到一个最高一米六七,最重也就是五十公斤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那双镶嵌在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脸上的眼睛,正像是盯着老鼠的毒蛇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张良华,你要干什么?” “麻痹的,他不是去外面接应三子俩人了?” 张良华悻悻的从潘冬冬身上爬起来,咳嗽了几声讪笑着说:“嘿嘿,韩玄,我就觉得吧,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呗。这个女人长的这ng,这要是狠狠草一顿肯定会很过瘾的,反正也不会让她少一点东西,就是合理利用一下,你也知道,哥儿几个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心里憋得难受啊。” 叫韩玄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抓起潘冬冬那件被搭在桌子上的黑色风衣,盖在了她身上。 韩玄在看了潘冬冬一眼时,她明显看到这个男人眼神中的抱歉神色,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泪水哗哗的淌了下来。 “别怕,我在这儿,没有谁敢动你的。” 韩玄淡淡的说了一句,抬头看向了张良华,眉头紧紧的皱起。 张良华不愿意了,右手慢慢伸向了腰间,对站在韩玄背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冷冷的说:“韩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做什么?你以为你真是我们老大啊?我特么的告诉你,咱们五个人都是平等的,我们四个人暂时听从你的命令,纯粹是看在钱的份上!怎么着,别以为这笔买卖是你拉来的,你就把自己当做是老大了,我还告诉你了,就这表子,我今天玩儿定了,你让玩也得玩,不让玩也得玩!你要是识趣的话,那就给我滚一边去,等我们做完这笔买卖拿到剩下的钱后,咱们再为这事单挑!” 韩玄冷笑:“哼哼,既然这买卖是我拉来的,那么你们就得听我的!” 张良华右手攥住腰间的刀把:“那我要是不听呢?” 韩玄淡淡的说:“那你就要倒霉了。” “是吗?哈,哈哈――狗子,上,废了这个狗x日的!” 张良华哈哈狂笑中猛地大喝一声,蹭地拔x出腰间一把短刀,反手横掠,从左至右刀尖微微上挑,划过一道寒光,对着韩玄的下吧狠狠扎了过来! 与此同时,韩玄后面的狗子,已经从破桌子上抓起一根木棍,也是大喝一声,高高举起对着他后脑勺就砸了下来! 眨眼间,韩玄受到两名同伙的前后夹击,吓得蜷缩在墙角的潘冬冬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唔唔声。 韩玄尽管参与了绑架冬姐的任务,不过他却阻止了同伴要强女干她的卑鄙行为,所以潘冬冬的潜意识中就对他有了好感,看到他处在险境后,替他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在冬姐的担心目光中,韩玄身子忽然猛地斜刺里一窜,左肘屈起上身后仰,在躲过张良华横刺过来的短匕同时,已经重重捣在了狗子的右肋上。 狗子吃痛,发出一声大叫,砸下来的木棍却依然不停,对着张良华的脑袋就下去了。 张良华一刀刺空后,正要接着扑上去,却看到狗子手中的木棍冲着他脑袋砸下,仓促之间也顾不得对付韩玄了,连忙横向一跳――挂着风声的木棍擦着他的右肩,狠狠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断成了两半。 “麻痹的,狗子你……” 张良华抬手擦了把冷汗,刚要骂狗子什么时,却觉得脖子下面的衣领一紧,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前猛地趴去,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小腹间骤然一疼,眼前一黑,所有的力气都随之消失,只是本能的松开刀子抱住了小腹,发出了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 用膝盖狠狠顶了张良华一下后,韩玄抬手抓住了狗子还没有提起木棍的右手手腕,猛地向后一拉,随即高抬――然后狗子就在发出的‘哎哟、哎哟’声中,好像喷气式飞机那样撅起了屁股,低下了头。 正所谓说时迟,那时快,从张良华俩人进攻韩玄,到他们俩人被制伏,其间所用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一两秒钟的事儿,战斗就结束了。 韩玄慢慢的松开狗子,看着捂着小肚子抬头看着他的张良华,丝毫不理会他眼神中的恶毒神色,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再敢打那个女人的主意,我下次就不会顶你的小腹,而是你的小兄弟了,到时候你要是变成太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良华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狞笑了一声说:“我记住你的话了!韩玄,这个女人是你了――狗子,我们出去!” “哦。”狗子看来是很听张良华的话,答应了一声,扶着他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韩玄揉了揉手腕,转身看着潘冬冬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绑架你,也不是为了伤害你,是我们的雇主要求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对付的只是那个叫唐鹏的,等我们完成雇主要求的那些事后,我会放你走的,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着吧,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当然了,如果他不敢来的话,雇主要怎么处置你,我也没办法,希望你能有好的运气吧。” 韩玄说完,转身也走出了屋子。 …… 唐鹏紧紧抓着车厢,看着驾驶室内那两个戴着黑色绒线帽子的男人。 他很想把这俩人从驾驶室内揪出来干掉,依着他的实力,他觉得应该费不了多大的工夫,只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潘冬冬。 经过接近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后,就在唐鹏被冻得嘴唇发青时,皮卡终于驶上了远郊一跳高低不平的疙瘩道,车子嘁哩喀喳的跑了十几分钟后,才停在了一扇破破烂烂的院子前,司机轻轻的按了几下喇叭。 唐鹏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几口热气时,那扇大铁门被打开了,车子启动,缓缓驶了进去,停在了院子中央。 院子里,还站着三个男人,也戴着同样的黑色绒线帽子,只是两个人在西边,一个人站在东边。 车子停下后,唐鹏并没有下车,而是扶着车顶站了起来,四下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很可能是个破败的养殖场,破旧的围墙是用黑土夯就的,周围一公里内都看不到村庄,和任何的建筑,这还真是个杀人越货贩毒交易的好地方。 “下来,你特么的在上面竖着看西洋景呢?” 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后,对唐鹏骂了一声。 唐鹏也没说什么,弯腰扶住车厢,从上面跳了下来。 看到唐鹏落地的动作,东边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右手慢慢伸进了裤子口袋中:里面,装着一把刀子。 唐鹏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的细致动作,眉头微微皱起:咦,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懂事的,能从我下车的动作中看出什么,对我开始警惕了。 另外四个人倒没什么反应,其中那个个子最高的,还拿着半截木头棍子,在手心里掂了掂。 这几个人,根本没有把唐鹏看在眼里,那个司机竟然还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 唐鹏再次看向这四个人时,从他们来回走动着的步伐中,忽然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一个人:这些人,绝不会是闵柔派来的!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些见过血的亡命之徒,根本没受过什么严格的训练! 唐鹏当初在梦里江南会所时,曾经守着闵柔的面,瞬间就把大勇兄弟俩秒杀了,依着那个娘们的眼光,肯定能从唐某人干净利索的杀人手段中,看出他绝不是普通人。 那么,如果闵柔找人绑架潘冬冬来威胁唐鹏的话,会派出几个这样的人? 可是,不是闵柔,那么又是谁呢? 就在唐鹏感到纳闷,为误会闵柔而‘指派’楚良宵查封梦里江南而感到有些惭愧时,个子最高的那个家伙,用手里的半截木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粗声粗气的说:“喂,小子,你就是唐鹏吗?” 235 要你的一只右手!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就像没看到大高个用棍子拍打自己肩膀那样,唐鹏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唐鹏,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 大高个嗤笑一声,用棍子指着唐鹏的胸口:“你管得着我们是谁吗?我们是你大爷!” 唐鹏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哦,几位原来是大爷。请问几位大爷,你们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何贵干呢?” “你小子嘴巴倒是挺甜,看来也是能屈能伸的聪明人。” 高个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不过我看你现在是装傻吧,会不知道我们让你来这儿干啥?” 唐鹏哈了一口热气,淡淡的说:“你们把潘冬冬放在哪儿了?” 高个子嘿嘿笑着说:“潘冬冬?哦,就是那女人啊,呵呵,这次你不装傻了,知道我们让你来这儿干啥了吧?” 唐鹏也没废话,直接问道:“你是这伙人的小头目?” “我就――我当然不是了。” 高个子耸耸肩,用棍子指了指个子最低的那个人,拽了个英语单词:“look,看到那哥们了没有,他就是我们暂时的老大!” 高个子在说出这句话时,把‘暂时’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带着明显的愤怒。 原来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就是为了金钱临时撮合到一起的,看来潘冬冬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听出高个子语气里带着的愤怒后,唐鹏心中笑了,顺着他的棍子,向矮个子看去。 这个矮个子,正是看到唐鹏下车后,就下意识做出防范的那个人,也是最被他看重的一个。 …… 韩玄双眼死死盯着唐鹏,沉默了片刻才向前走了一步,缓缓的说:“我就是他们的头儿。” “好。” 唐鹏点点头:“那你说,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能放了潘冬冬,就是被你们绑架来的那个女人。” 拿着棍子的狗子,抢在韩玄头里说道:“我们先要三十――哦,是五十万现金!” 唐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韩玄就冷冷的说:“我们不要钱,一分钱都不要!” “麻痹的,韩……” 狗子骂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却被张良华拽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张良华看着韩玄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杀意。 “不要钱?那你们要怎么才能放了潘冬冬?” 张良华和狗子的小动作,被唐鹏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更加放松了:草,这些人不但是乌合之众,而且还要闹内乱,也不知道是哪个傻比,雇佣这样的人来找我麻烦。特么的,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 这一次,说话的是站在唐鹏背后的那个司机:“嘿嘿,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你的一只手,右手!” 司机话音未落,一把就抓住了唐鹏的右手,抡起手中的砍刀,呼的一下就劈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 …… 等徐亮走后,沈欢马上就带着十几个警员,分乘四辆警车,也没有鸣叫警笛,专门捡着小巷走,十几分钟后抵达了距离梦里江南不远的地方。 “停车!” 沈欢对步话机说了一句后,打开车门下车,贴着墙根走到小巷口,向外看去。 坐落在几百米远处的梦里江南,因为春节的原因,诺大的停车场内空荡荡的,大厅门前也没有了穿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只有两个保安倚在玻璃门上,好像低声谈笑着什么。 一切,都很正常,梦里江南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看来市局、区分局这次行动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很到位嘛。 沈欢在接到白红海的电话时,搞不懂为什么要在半小时后才能采取行动,但她必须得坚决执行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现在距离半小时的行动时间,还有七八分钟左右。 沈欢搓着双手走回车里,刚关上车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徐亮打来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焦急:“沈局,我这边有意外情况!” 沈欢心头一紧:“怎么,是有人对唐鹏家人不利了?” “不是。” 徐亮说:“连阿姨告诉我说,在唐鹏走后不久,唐叔叔就擅自开车,跟了上去。” “什么?唐、他一个人追上去了?” 沈欢的眉头登时皱起。 凭良心说,沈欢对唐文举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初她在小河边守着教官诬陷唐鹏强女干了她时,人家老唐可是狠狠抽了那家伙几个耳光,替她着实的出了口恶气。 不过沈欢也能看出,老唐先生爷们是爷们了些,但他也就是一普通人,要是唐鹏想干他的话,十个唐文举也凑不到边的。 可现在,很爷们的老唐先生,竟然在担心儿子的情况下,私下里驾车偷偷跟了上去。 唐鹏出去后会遇到些什么人――沈欢是不关心的,反正那个混蛋打架老厉害了,遇到鼎鼎大名的黑刀廖江南都能安然退却,还能有谁伤的了他啊? 更何况,就算他这次出去后,会少根胳膊断根腿子的,沈局肯定会在暗地里拍手称快:特么的,怎么没有把他胯下那一团也割了去,味道那么恶心…… 但是老唐呢? 就凭借他满腔的爷们气场,就能解决警方暂时还不了解的危险? 沈欢心思电转间,就想到这些,连忙追问:“徐亮,你知道唐鹏他爸去哪儿了吗?” 徐亮在那边回答:“连阿姨也不知道――不过,唐叔叔带着手机呢。可我们刚才给他接连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没有人接听电话?看来因为紧张没有听到。” 沈欢眉头皱起,马上就下达了命令:“你立即联系局里的专业追踪科室人员,拨打他爸电话,力争在最短时间内追踪到他的信号后,让留守局里的所有带枪警力全部出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 “好!” 徐亮在那边刚答应了一声,沈欢就听到步话机内传来了白红海低沉有力的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查封梦里江南的突击行动立即展开,立即展开!” 接着,沈欢就听到了警笛声,从四面八方的小巷中密集的响起。 十几辆警车从小巷中忽然驶上了公路上,风驰电掣般向梦里江南会所冲了过去。 行动,开始了。 路上的车辆,路边的行人纷纷闪避。 …… 正在梦里江南大厅门口聊天的两个保安,忽然看到十几辆警车就这么突兀的驶进停车场后,一时间有些懵了:“咦,大过年的这些条子来干嘛呢,拜年?” 随着砰砰的开关车门声响,数十个警察在市局白红海局长的亲自带领下,飞快的冲到了大厅门口。 “哎,你们是怎么回事,来干嘛的……” 俩保安刚问出这句话,就被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不许动!抱头,趴在地上!” 这俩保安啥时候见过这阵势啊,连忙双手抱住脑袋,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马上,就有俩个警察干净利索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当这些警察如狼似虎般的冲进大厅内后,里面值班的保安、前台服务人员也懵了,一个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乱糟糟的一阵咋呼后,所有人都按照警方的要求,个个双手抱着脑袋,被押在了大厅一角。 现在是春节其间,根本没有客人来消费,所以除了几个胆小的姑娘尖叫了几声后,大厅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白红海对紧跟在身后的沈欢点了点头,开始下命令:“市局警员分成五个小组,三人一组,从楼梯挨个楼层搜查各个房间,不许放过任何一个人!区分局派出两个小组,乘坐电梯到达顶楼,一个小组控制天台,另外一个小组沿着楼梯逐个楼层搜索各个房间。好了,立即行动!” “是!”众警察齐声答应着,飞快的跑上了楼梯,钻进了电梯内。 沈欢正要亲自带队去电梯,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徐亮打来的:“沈局,现在我们已经追踪到了唐叔叔的行踪,他现在的位置是东郊十五公里处,仍然向东快速移动!” “好,我知道了,分局是不是已经有人赶去了?嗯,好的,那就好!” 沈欢扣掉电话,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了白红海面前,低声说:“白局,我有情况要想您汇报。” 白红海简单的说:“说!” 沈欢语速极快的把徐亮所报告的那些,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才说:“白局,我估计这次突然查封梦里江南的行动,很可能和潘冬冬被绑架有关……您看,我是不是去东郊一趟?” 在刚听到潘冬冬竟然被绑架后,白红海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听到唐鹏的老子竟然也追了上去,更是急得一跺脚:“唉,他怎么可以这样冲动呢!?沈欢,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带领剩下的分局警员,全速赶往东郊,力争保护唐鹏父子!” “是!” 沈欢啪的一个立正,转身喝道:“王兴,带领四个人,随我去东郊!” 看着沈欢带人风风火火的冲出大厅后,白红海还没有收回目光,就听到一个带着愤怒的清朗声音,从楼梯口那边响起:“别推搡――谁是你们的领导!?” 白红海转身,就看到两个漂亮的大美人,在两个警察的押送下,走下了楼梯。 236 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 白红海身为沈城市局的局长,绝对算得上见多识广的人物,平时更是接触过许多漂亮女人。 别的不说,就说沈城的美女市长楚良宵,沈城区分局的美女警察沈欢等人吧,哪一个不是让男人看了眼珠子一直的角色? 只是,他却从没有见到过一个女人,能够给予他看一眼就会有口干舌燥的感觉――眼前这个率先走下楼梯的女人,就给了他这种感觉。 倒不是说,这个女人比白红海以往看过的那些漂亮女人更漂亮,实在是因为他特别钟情于这种女人,她的气质:她就像个高贵的王妃,端庄、雍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yinx荡的样子,但却偏偏让人能生出她yinx荡到极点的错觉。 因为是在温暖如春的会所内,这个女人仅穿了一件黑色无袖吊带短裙,短裙将她热辣无比地身体紧紧兜住,雪白的胸脯露出深深的rux沟,高耸硕大的rux房被紧紧束缚。呼之欲出,雪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脚上穿着红色绑带高跟鞋,光脚涂着墨绿色的指甲油,带着让人眩目的诱huo,和高贵,昂头走路时的风采,会让人想到一个角色:王妃。 这个去扮演王妃根本根本不用去化妆的女人,正是梦里江南新任老总,闵柔。 盯着闵柔呆了一下,白红海心里咚的跳了一下,连忙挪开目光,看向了她身后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明显比闵柔年轻很多,却是穿了一件黑色背带服,雪白的衬衣,脖子里扎着小小的黑色蝴蝶结,黑色高跟鞋,鞋面上缀着一朵银色珠花,染成金色的头发随意在脑后,左耳挂了一个大大的银环,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同时,却带着股子莫明其妙的荡意,就像表子穿上公主服那样。 看到这个女人后,白红海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她怎么会在这儿!? 跟在闵柔身后的女人,是省电视台《今晚三十分》栏目的主持人,莫玲珑。 如果仅仅只是闵柔的话,白红海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忌惮:别看她的后台是江南烟家,烟家在东北省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一般两般的事儿没有摆不平的――但这得建立在没有高官想找他们麻烦的基础上,就比方这次吧,楚良宵这个市长大人,要动梦里江南,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可是,现在却又多了个莫玲珑。 对于莫玲珑,白红海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了:这女人除了是东北省电视台的王牌主持人外,最关键的是,外面谣传她和省里某领导那个啥……如果招惹了她,肯定会招惹麻烦的,依着白红海这个级别,还真惹不起她。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白红海根本没有了后退之路,再加上现在他是奉了楚良宵的命令,所以只能迅速调整了一下脸色,大踏步的走了过去,看着闵柔严肃的说:“我就是这次的带队领导!我叫白红海,是沈城市局局长!你是梦里江南的负责人吗?” “原来是白局长,不错,我就是梦里江南的老总闵柔。”闵柔看着白红海,微微冷笑了一声说:“白局长,我真搞不懂,这大过年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鼻子里嗅着闵柔那若有若无的麝香气息,白红海用了很大毅力才忍住目光落向这个女人的胸脯上,板着脸的说:“闵总,对不起。我们接到市民的举报,怀疑梦里江南藏有――藏有恐怖分子,对,就是怀疑有恐怖分子藏在梦里江南!所以我们才断然采取了这次行动,还请闵总配合!” “白局,你、你有没有搞错,你说我这儿藏有恐怖分子?”闵柔盯着白红海,愣了片刻忽然咯咯娇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讥讽:“哈,哈哈,白局,今天可是咱们华夏传统的大年三十,不是愚人节!你、你说我这儿藏有恐怖分子,真是好笑!哈,哈哈。” 闵柔在笑起来时,用花枝乱颤这个词来形容,好像都无法表达出百分之一,也许用rux波汹涌……才能说明一些什么吧,搞得白红海竟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底气有些不足的喝道:“笑、笑什么!闵总,希望你能严肃一些,配合我们的行动!” 娇笑声慢慢收起,闵柔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淡淡的说:“白局,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配合。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你们搜不到任何的恐怖分子呢,那怎么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不管搜,还是搜不出来,这都是你们的工作,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警方的这次行动,会给梦里江南带来极大的恶劣影响!恐怖分子?哼哼,如果市民们都因为你们的这次行动,而误会梦里江南是恐怖分子的藏身之所,那我们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白红海可不会傻到说什么,搜不出恐怖分子我们市局会怎么样怎么样的,他只是打着官腔说:“闵总,对不起,其实我们也不想搜查贵会所,但这是我们奉命行事,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还请你配合。” 闵柔淡淡的说:“配合我是肯定会配合的,不过如果你们什么也搜不出来,那沈城市局就得从新闻媒体上,正式向我们梦里江南道歉。” “道歉?”白红海脸色一变,断然拒绝:“道歉是做不到的。” 闵柔一双媚眼微微眯起,语气变的冰冷:“你们搜不出所谓的恐怖分子,还不想给我们道歉?呵呵,白局是不是以为我一妇道人家好欺负?” 如果不是因为闵柔外形看起来实在是高贵,而梦里江南的来头也很大,白红海根本没耐心听她说这些,早就让人把她带走了。 可是闵柔却凭着她的不凡身份,竟然开始威胁白红海了。 这一下,白红海就烦了:你以为东北是你们江南呢?想办你的是楚市长! 白红海微微冷笑,也懒得和闵柔再废什么话了,直接摆手:“来呀,先把闵总带回局里!” 闵柔脸色一变:“怎么,还要把我带走!?” 白红海面无表情的说:“是的,还请闵总配合,带走!” “是!”两个专门给闵柔‘配备’的女警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她身边,一人挽住她一根胳膊,不由分说的架着就向大厅门口走去:“闵总,请吧!” “放开我,放开我!” 闵柔挣扎着,看着白红海厉声喝道:“白局,今天我警告你,你把我带走容易,但要是想放我出来就难了!” 当警察的,最烦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了,尤其是白红海这样的市局局长,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猛地一抬手:“带走!” 闵柔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白红海连声冷笑着,被两个女警架着快步离开了大厅。 白红海知道,从此算是把江南烟家得罪狠了,想到烟家在华夏黑白两道的那些势力,他就头疼的很。 不过这件事是楚良宵亲自吩咐下来的,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的走下去。 看了一眼脸色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莫玲珑,白红海当然不会傻到再问她谁了,只是对手下说:“来呀,把这位女士也带走――哦,对了,要记得礼貌一些。” 莫玲珑紧紧抿了抿嘴角,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快步跟着一个警察走了出去。 莫玲珑为什么会和闵柔在一起,这就像在大街上看到一对牵着手逛街的小情侣那样正常,实际上白红海也知道,有很多达官显贵的夫人,就是梦里江南的常客。 望着莫玲珑的背影,白红海叹了口气:“唉,但愿没有得罪到她,和她背后的人。” 半个小时后,所有搜查会所的干警,全部集中在了大厅中,负责带队行动的王志走到白红海身边,低声说:“每个房间都查过了,总共有三十四个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外来者。而这些工作人员,都能和会所人事处内的档案对得上号,也没有任何的违禁品。” 白红海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语气有些苦涩的挥挥手:“收队。” …… 站在唐鹏背后的司机,猛地抓住了他的右手,挥起手中的砍刀,呼的一下就劈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那动作是如此的干净麻利,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可以称得上是娴熟,一看就知道他此前做过这种事! 司机在劈下这一刀时,仿佛看到了一只右手齐腕落到了地上,鲜血狂喷! 眼前出现这极为血腥的一幕后,司机的笑容变的愈发狰狞起来,好像一个魔鬼。 和司机有过多次配合的狗子等人,也都兴奋的睁大眼睛,准备看这普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美景’,唯有韩玄的眉头却猛地皱起,随即转身就向房门那边跑去! “呀呀呀!” 司机怪笑着,砍刀匹练般落下――只是,他却没有看到断臂鲜血狂喷的一幕,而是听到了一声大响,接着身子就攸地向后飞起。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 司机身在半空中,脑海中刚浮上这个念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直直撞飞两扇大铁门,吼吼的冲了进来。 237 老夫卿发少年狂! 唐文举右手紧紧攥着那把手枪,双眼通红,盯着雪地中明显的车辙,一点也顾不上路滑,在疙瘩道上飞速行驶着。 自从唐某人让老唐失望后,就一直以为他那个熊儿子是块无法雕琢的朽木,这辈子是再也无法替他光大门楣了,有好几次真想用杀猪刀把那家伙捅死拉倒,省的看着心烦,损害了老唐的一世英名,让他无颜见列祖列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唐文举就像世上所有的父亲那样,就算再怎么怒儿子不争气,可那家伙终究是他亲生儿子,他可以骂过来揍过去的,但要是外人敢对儿子不利,他就会和那个人拼命,没得商量――谁要是有任何疑问的话,请翻开字典,查一下‘tian犊情深’是什么意思。 很快,车子就顺着前面的车辙,来到了养鸡场门口前。 前面那辆皮卡在驶进大院后,并没有把铁门关严实,还敞着一道足有十几厘米的缝隙。 顺着那道缝隙,老唐恰好看到几个人围着自己儿子,其中一个猛地抓住了唐鹏右手,举起了砍刀! 及时看到这一幕后,唐文举登时热血上涌,就像被抢走狼崽的恶狼那样,喉咙里发出一声吓人的嚎叫,猛地一踩油门,被他称为‘第二个老婆’的爱车,就像是发了情的公牛那样,低吼着猛地撞开大铁门,呼呼的冲了进去! 依着老唐的本意,车子撞破大门冲进去后,他就马上刹车,然后右手持枪,左手拿刀,就像‘英雄本色’中的发哥那样,虎躯一震踹开车门,对那些胆敢伤害他宝贝儿子的恶棍们,展开世间最为残酷的屠杀:敢伤我儿子者,虽恶必诛! 不过老唐没想到,因为雪地太滑,在车子撞开大门冲进来后,尽管他紧急踩住了刹车,可强大的惯性还是致使车子继续前冲,对着唐鹏那边就撞了过去。 “哎哟!” 老唐下意识的惊叫一声时,却看到一个人猛地飞起,在落下时恰好碰上了他的车头――然后,他就看到那个人砰的一声弹起,顺着车头滚了下去,左腿恰好挡在了右边车轮下。 老唐不敢确定那个人有没有发出痛呼,不过他却知道车轮被掩住了,不再向前冲了,一把就推开车门,飞身跳了下来。 老唐刚跳下车,才听到那个趴在车轮下的人发出的哀嚎声:“哎哟,啊!!” 老唐猛地低头,看清楚这个人不是他儿子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活该时,和司机一起去接唐鹏的那哥们,这时候哇呀怪叫着扑了上来:“老匹夫,敢撞我兄弟,你就受死吧,哇呀呀,呀呀!” 在这哥们扑上来的一瞬间,老唐看到他儿子正对着一个手里拿着木棍的大高个扑去。 唐文举在冲进来后,根本没有看清唐鹏是怎么躲开司机那一刀,并把他反脚踢飞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鹏没事,而他要和儿子并肩和邪恶勇敢的搏斗,誓不低头,浴血奋战! 正所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手刀,右手枪,与儿一起杀恶狼!’看到那哥们挥舞着小刀子扑上来后,老唐仿佛又回到了一刀就能捅死一头猪的年轻时代,举起手中的两件兵器,大喝一声对着那家伙就扑了上去:“来得好!” 那高举着小刀子扑过来的哥们,压根没想到老唐的装备竟然这样牛比,左手中不但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右手中还有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就这样凶神恶煞般的对扑了上来――这哥们一下子懵了:咋的了这是,咋还有枪呐哈,遇到警察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这哥儿们懵了时,双眼通红的老唐已经飞扑到他面前,右手一点……那哥们顿时就觉得心儿一颤:完了,这下脑袋肯定被爆了。 不过,让这哥们感到既幸运又郁闷的是,他并没有听到枪声,反倒是觉得额头猛地一疼,然后身子就开始摇晃了起来,接着左边屁股,就被一段冰凉的尖锐给捅破,使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咕噔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别看老唐手里拿着枪,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保险,只是用枪把狠狠在这哥们额头上砸了一下,左手中的杀猪刀,却是异常灵巧的刺进了人体内脂肪最后的部位。 “麻痹的,还是杀猪刀管用!” 老唐骂了一声,一脚把那哀嚎的家伙踢开,还没有等他寻找下一个目标呢,就看到一个恶棍傻比似的晃着身子,倒退着向他撞了过来。 “草,又是一个找死的!” 老唐左腿弓,右腿蹬,有着明显啤酒肚的腰肢向左一拧,干脆利索的把那个倒退着扑过来的家伙绊倒在地上,也没多想,左手中的杀猪刀,一下子就刺进了他的右大腿上,然后那恶棍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蹭地一声拔x出杀猪刀后,激射而出的鲜血,喷了老唐一脸,使他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嗅着浓浓的血腥气息,老唐万分确定他又回到了当年的年轻岁月,发出一声虎喉:“还有谁,来受死!” …… 右手被司机抓住时,唐鹏反手就扣住了他的脉门,用力一捏让他松开手时,已经向左斜跨一步,随即飞起右脚,重重踹在了他下巴上。 这时候,恰好他老子唐文举开车冲进来――于是,司机先生好死不死的,和汽车撞在了一起,然后大腿又被压住了。 在车子冲进来后,唐鹏根本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他老爸来了。 虽说唐鹏根本没有把韩玄等人看在眼里,但却不能不为唐文举着想:别看老唐现在动不动就拿出杀猪刀来吓唬他,可他知道爸爸已经不再年轻了,这么多年的‘优越’生活,早就把他男人的匪气给打磨的差不多了,一个搞不好就得被这些人伤了。 所以呢,就算唐鹏知道韩玄一言不发的反身冲向屋子那边,是要做什么(无非是挟持潘冬冬,来要挟他罢了),可他还是没有去管,而是抓住狗子砸下的半截木棍,直接把他摔倒在了地上,正要去对付距离老爸最近的那个家伙时,却没想到狗子凶性大发,一把抱住了他的左腿,嘶声大叫着,让张良华弄死他! 张良华也看出这是个绝佳机会了,根本不搭理冲过来的老唐,掏出小刀子对着唐鹏腰眼就刺了过去! 左腿被狗子抱住后,唐鹏起脚对着他脑袋咣的就是一脚,直接就把他踹昏了过去。 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叫虎老雄心在――狗子绝不是老去的老虎,他只是一个被踹昏的恶棍,可他在昏过去后,却依然死死抱着唐鹏的左腿,这好像和前面那句虎老雄心在很应景吧? 而张良华,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扑了上来,双眼中闪着歹毒的戾气,刀子电闪般刺向唐鹏的腰眼。 “我要弄死你……哎哟!” 张良华眼看着刀子就要刺到唐鹏身上了,却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抬起右脚,一脚就跺在了他胸口。 哎哟声中,张良华急速向后踉跄退去,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噗通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还没有等他爬起来,老唐的刀子就狠狠刺了下来! 看到老爸大杀四方,眨眼间就把两个恶棍给放倒后,唐鹏弯腰掰开狗子抱着他的空当,对他翘了下大拇指。 老唐看到,顿时大为得意:“哈,哈哈,老子是谁啊!?” …… 韩玄真没想到,绑架了一个潘冬冬,竟然招来了唐鹏这样的打架高手! 在司机抓住唐鹏右手往下砍时,韩玄就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应,转身向屋子那边跑去,他要用潘冬冬来要挟唐鹏。 韩玄这样做,并不是怕了唐鹏,担心打不过他,而是觉得当前没必要和这小子拼命,反正只要把潘冬冬抓在手里,还用得着和人硬拼吗? 以为拿着把刀子,就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司机等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傻比,不到万不得已,韩玄才不会去那样做。 趁着唐鹏被张良华等人缠住,韩玄飞快的冲到房门前,抬脚正要踢开那两扇木板门时,却听到脑后传来‘崩’的一声响。 “呀!” 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猛地一缩脑袋,一股劲风擦着他左耳,咻地电闪而过,接着就是笃的一声响。 韩玄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看着木板门:门板上,钉着一根黑色的弩箭,大半个箭身都扎进了木板内,箭簇在外面微微颤动着,仿佛发着听到的鸣叫。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韩玄背后传来:“你要是敢再动一下,下一支弩箭将刺穿你的后脑勺。” 韩玄慢慢的转身,就看到唐鹏右手平伸着,手中却空空如也。 盯着唐鹏那只右手,韩玄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嘎声说道:“神臂弩!” 神臂弩,又称神臂弓,是北宋神宗时发明,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远达三百四十多步,号称其他器械都及不上,成为宋军弩手的制式兵器之一。 这种在射箭时需要人用脚配合才能拉起的弓弩,到了大明帝国时期,在锦衣卫手中被研制到了巅峰时期:不但不再需要用脚来配合拉起弓弦,反而把弓弦也去掉,改用精钢打造的机括,只需绑在手臂上按下机括,就能射x出利箭,有效射程达三十米左右,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神臂弩。 238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韩玄以前在西南军区特种部队时,就是一名冷兵器的爱好者,曾经在图书馆中的藏书上,看到过这种极为霸道的兵器。 神臂弩经过大明帝国锦衣卫的改良,虽说射程只能达到三十米左右,却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近战兵器中的王者。 不过,这种玩意的造价太高,一支神臂弩的造成,要花费几百辆白银――后来,随着满清帝国的入侵,因为更加血腥的血滴子盛行,神臂弩慢慢退出了兵器谱。 就算是到了科技高速发达的现代,也没有谁造这个玩意,因为它怎么着也不如射程远、便于携带的手枪方便。 只是韩玄没想到,今天却在这儿看到了神臂弩! 猛地,韩玄就想到了一个人,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唐鹏,脸色雪白,脸上那道几乎横贯整张脸的伤疤,却变的赤红起来,仿佛是爬了一条蜈蚣那样,低声道:“你、你是号称杀手之王的――妖魂?” 韩玄前几年在中东地区混日子时,曾经接触过一些职业佣兵,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一些职业杀手的事儿,其中就包括杀手之王妖魂。 而弩箭,则是妖魂最为喜爱的作案工具。 所以呢,当看出唐鹏手臂上安着神臂弩后,韩玄马上就想到了他的身份。 唐鹏脚步稍微凝滞了一下,但随即就走到了他面前,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我可以放过你。” 韩玄tian了tian嘴唇,摇摇头缓缓说道:“你可以带走那个女人,也可以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警方,但我不会告诉你,谁才是我的幕后主使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规矩。” “你不说,别人会说的。”唐鹏微微冷笑了一声。 韩玄也笑了,笑容犹如鬼魅那样的吓人:“他们几个,只是我找来的帮手而已。只要我不说,你就算是折磨死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 “呵,看来,你这是逼我折磨你了?” 唐鹏眼睛盯着韩玄,抬起左手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潘冬冬,也看到了她身上盖着的风衣,脸色稍微一变,一股子凌厉的杀意,让韩玄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低声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韩玄深吸了一口气,才感觉好受了一些,摇摇头说:“她没事,不信你可以问她。”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满身都是血污的唐文举快步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问道:“唐鹏,怎么样了?你还和他墨迹什么?闪开,让老子捅了他!” “爸,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你先去看看屋子里的潘冬冬。” 唐鹏笑了笑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虽说韩玄说没有对潘冬冬做什么,但唐鹏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衣服好像那个啥了,这时候让老唐去看她,万一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那该多尴尬啊,别忘了潘冬冬现在是他的女人了。 老唐一愣,伸头向屋子里看去,问道:“潘冬冬?潘冬冬是谁?” 话音刚落,老唐就飞快的扭过了头,掂量着手中的杀猪刀,说:“我不去,你去吧。” 原来,老唐也看出冬姐好像衣衫不整了,而且也猜出这个女人和自己儿子关系不一般,要不然儿子绝不会为了她跑这儿来――但如果这什么冬冬和儿子有那种关系,那么他这个当长辈的,好像不怎么方便了不是? 唐鹏当然不能进去看潘冬冬,因为他知道韩玄绝不是刚才那几个恶棍那样好对付,别看老唐左手刀子右手枪的,根本用不了多久,照样得被人家给弄死…… 唐鹏笑笑,刚想说‘还是等我收拾了这个人再说’时,韩玄却说话了:“她身上穿着衣服的。” 做为一个曾经的职业屠夫,唐文举对危险的嗅觉也是很敏感的,他现在就从韩玄身上嗅出了不一样的杀气,也更加担心儿子会吃亏,所以连忙催促儿子:“把这人交给我,你去看那什么东东。”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右手微微抬起对着韩玄,向院子中央走去:“你,跟我过来。” 韩玄没有吭声,大踏步的抢先走向了院子中央。 唐文举看出儿子是什么意思后,轻轻叹了口气,只好走进了屋子里。 …… 韩玄率先走到院子中央,面北朝南的站定后,问走到他对面的唐鹏:“那人,是你父亲?” 唐鹏点点头:“是的,他就是我老子。” 韩玄从腰间慢慢抽x出一把尖刀,很直白的说:“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父亲。” “嘿嘿,他之前揍过我很多次,我对他是又爱又恨的,但终究是爱,多一些。”唐鹏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韩玄犹豫了一下:“我叫韩玄。” “以前在部队干过?”唐鹏又问。 韩玄依然照实回答:“以前曾经在西南军区狼牙特种大队带过几年,后来因为犯错离开部队,去了国外。” “嗯。”唐鹏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你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者,我放你走。” “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死在你手下,一条,就是剁掉你一只右手再走,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韩玄话刚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大喝,挺刀向唐鹏扑了过去! …… 唐文举走到夏侯扶醉面前,蹲下身子,把黑色风衣向她腿上拽了一下,就看到了绑住她脚腕的绳子了。 “你、你叫什么东东啊?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和我儿子、哦,就是唐鹏,是什么关系呢?”唐文举放下手中的兵器,开始给潘冬冬解脚上的绳子。 潘冬冬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哦,不方便说就算了――麻痹的,这绳子系了个死扣啊。” 唐文举骂了一声,这才看到旁边的杀猪刀,连忙抓起来,开始割绳子,边割还边唠叨:“这绳子捆得,一点都不专业,想当年我捆猪时,只要一小段绳子,就能把猪捆得结结实实,而且解开的时候却不费劲,哪像……哎哟,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讽刺你是猪的意思,我是唐鹏的爸爸,我怎么可能会讽刺你是吧……嗨,我还是别特么的说话了。” 唐文举用刀子的手法却极其熟练,很快就把捆着潘冬冬的两根绳子都割断了,还问:“你怎么不说话呢?” 潘冬冬手脚自由后,马上就抬手撕下了嘴上的胶带,大口喘了一口气后才说:“唐、唐叔叔,刚才我嘴巴被胶带粘着呢,没法回答您的话。我、我叫潘冬冬,是唐鹏的、的朋友。” “嗨,看我这眼神,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嘴上还有胶带呢?”唐文举很自责的说了一句,问:“那个谁,潘冬冬是吧,要我拉你起来吗?” “不用,我自己就能起来的,谢谢唐叔叔。” 潘冬冬赶紧拒绝,一手拽着风衣,一手扶着墙壁站起来时,唐文举已经飞快的向门口跑去。 他看到儿子开始和那个人开始对掐了,生怕唐鹏会吃亏。 看到满脸鲜血的唐文举,心急火燎的跑出去后,潘冬冬有了瞬间的失神:原来他就是唐鹏的父亲――看看人家的爸爸,虽说只是一个屠夫出身,但却要比我那个自恃名门的父亲好了多少倍,能够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和唐鹏并肩作战……可我的父亲呢,却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筹码,在我和烟家破裂后,更是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 …… 韩玄在向唐鹏飞扑过去时,就存了必死之心――他宁可死,也不想泄露是谁派他来挟持潘冬冬的。 韩玄的这种做法也许是有些犯傻,或者说悲壮,但他无疑是个坚守原则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根本不分好坏,而是在于他看待事情的态度! 韩玄出身西南军区狼牙特种大队,本身功夫那是相当的不得了,尤其是在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时候,每刺出一刀、踢出一脚,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留情,因为他知道他面对的是谁:传说中的杀手之王,妖魂! 上帝可以作证,假如韩玄和唐鹏这时候是在擂台上厮杀的话,唐鹏就算是使出浑身的本领,也不敢说能胜得了韩玄。 不过,上帝更知道,格斗技术在当今算不上顶尖高手的唐鹏,在遇到别人和他拼命的情况时,他的武力值就会有了科学无法解释的猛涨! 换句话来说就是,唐鹏拼命的本事,就是遇强则更强,遇弱则、则毫不客气,只要不是出现精疲力竭后和廖江南搏斗时的那种情况,他就算是当今近身搏斗大家胡灭唐,胜败也没法说。 对于自己这种莫明其妙的水平发挥,唐鹏本人也很纳闷,最终只能用‘潜能’这个词来解释:意思就是敌人越凶猛了,他的潜能发挥的越大! 就像是眼前,当韩玄上来就拿出拼命的气势后,唐鹏浑身的热血也沸腾了起来,大喝声中避开他刺过来的一刀,猛地弯腰拧身的同时,右膝飞快的抬起,对着他裆部狠狠顶了过去。 韩玄一刀刺空,右脚脚尖点地,身子凌空飞起,半空中一个前空翻落在了三米之外,霍然转身看着唐鹏:“你――不用兵器?” 唐鹏淡淡的说:“我会用,但你得有资格让我用才行。” 239 爸,谢谢你! 祝大家周二愉快! …… “好!” 韩玄听唐鹏这样说后,右手一扬,刀子唰的一声飞到了远处,厉喝一声:“那我就和你空手格斗吧!” 看到韩玄竟然甩掉刀子扑上来后,唐鹏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纵声长笑道:“行,你够爷们,我喜欢!” …… 看到唐鹏和韩玄在漫天飞舞中腾挪跳跃,越打越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潘冬冬用力咽了口吐沫,竟然有些干呕的感觉,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抱住唐文举的胳膊,颤声说:“唐、唐叔叔,唐鹏会、会没事吧?” “没,没事的,你也不想想,他、他是谁的儿子啊?” 唐文举一双眼瞪的好像牛铃铛那样,紧张的看着那两条人影,丝毫没有察觉到冬姐抱住了他的胳膊,只是喃喃的说:“麻痹的,这小子怎么打架这样厉害了,好像比我、哦,快要赶上我了。” 潘冬冬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院子里,心里在念阿弥陀佛,恳请各路神仙能够显灵,让唐鹏打倒韩玄。 也许是冬姐虔诚的祈祷,感动了某位大神,就在她越看越压不住干呕,要抱着小腹蹲下来时,忽然就听到‘嗨’的一声,接着院子里那两条人影骤然分开:唐鹏一手抓着韩玄的右手,左手却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 完全是下意识的,潘冬冬尖声叫道:“唐鹏,不要杀他!” 尖声叫出这一句后,潘冬冬立即石化:韩玄是绑架她的歹徒,为了救她于水火之中,唐鹏父子和众歹徒浴血奋战,终于要铲除最厉害的一个人时,她却为韩玄求情了! 唐鹏的眼角,猛地抽x动了一下,即将扣下去的五指顿住。 韩玄动也不动,死死盯着唐鹏,他很清楚,依着唐鹏的手劲,只要合拢五指,他的咽喉肯定会被掐碎。 唐鹏慢慢的松开五指,向后退了一步,盯着韩玄淡淡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是谁指派你来的?” 韩玄轻轻摇头,左手捂着左肋,哑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败了。我、我不会再和你动手了。” 俩人在厮杀过程中,韩玄的左肋被唐鹏顶了一膝,造成了骨裂。 这时候,外面远处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警察来了,同时也再次印证了某条规律:警察总是在英雄把坏人打倒后,才会姗姗赶来。 唐鹏沉默了片刻,转身向唐文举那边走去:“你走吧,晚了就会被警察抓住的。” “你、你说放我走?”韩玄一楞。 唐鹏头也不回的说:“这次我放你走,并不是因为潘冬冬替你求情,而是觉得你这个人还行。不过,等下次我要是再见到你,就不会再放过你了。” 韩玄半转身,看向了潘冬冬,嘴巴张了张看样子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随即飞快的跑到另外一侧的围墙边,左手扒住墙头,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墙后面。 唐鹏走到唐文举面前,抬手擦了擦额头,笑着问道:“爸,儿子可真没想到,你打架的风采那样让人着迷,你要不是我老子,我肯定会以为你是个年轻人呢。” 老唐大为得意,挣开潘冬冬的双手,掂量着手中的刀子说:“切,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奶奶的,你兔崽子少给老子灌迷x魂汤,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打架这样……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只要咱爷们没吃亏,比啥都强,对不对?” 唐鹏看着老唐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眼睛忽然一热,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抱住了父亲的肩膀:“爸,谢――谢谢你!” 老唐愣了片刻,随即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用唐鹏从没有听过的柔声说:“干啥呢,这是?还谢谢我。滚蛋,别这么娘们行不行,你要是真被老子感动的话,那你就抓紧给老子混出个人样来,再娶个好老婆,给我生个胖孙子,那可比你在这儿假惺惺的要好很多。” 唐鹏松开老唐,吸了一下鼻子说:“爸,我还年轻嘛,这才多大,你就让我……” 老唐毫不客气的打断儿子的话:“你年轻个屁!我像你这样大时,你已经满地跑了。” 唐鹏一瞪眼,怪叫道:“不会吧?我过年后才二十三岁,可你今年都四十八岁了,那时候满地跑的是谁?啊哈,我知道了,老唐你快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子?嘿哟喂,看不出你够可以的啊,竟然背着我妈在外面胡捣鼓!说,快说,坦白交代,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去去,去!少在这儿嚼蛆!”老唐抬手推开唐鹏,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威胁道:“你要是敢对你老妈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手中尖刀不答应!” 看着唐文举父子在这儿‘打情骂俏’,潘冬冬心里满满的全是羡慕嫉妒恨,再加上心酸的愧疚。 因为唐鹏走过来后,根本没有看她一眼,摆明了是因为刚才她为韩玄求情而生气。 要知道冬姐她可不是那种善男信女,人家都把她衣服撕烂了,依着她的性格不把这些人挫骨扬灰就很不错了,怎么能为韩玄求情呢? 难道说,她对韩玄有那个意思了? 潘冬冬敢发誓,唐鹏心中肯定是这样想的,几次张嘴想解释,但都不忍心打断唐家父子这温馨的谈话。 用眼角瞥了眼潘冬冬,唐文举抬手指着院子里的张良华等人,问儿子:“这些人,咋办?” “交给警察来处理吧,反正只是一些不成器的小混混。”唐鹏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也没看那些人。 唐鹏说的没错,在他看到张良华等人的第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和他根本不是在一个层次上,就是一些为了钱的亡命徒而已,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假如这些人个个都像刚才逃走的韩玄那样,唐鹏绝不会留下他们,早就把他们给咔嚓了,免得日后再惹上什么麻烦。 “哦,那行。” 听儿子这样说后,老唐刚点头表示同意,一辆警车就呼啸着冲了进来。 警车刚停下,车门就打开,一个女警当先跳了出来,是沈欢。 紧接着,外面又停下了好几辆警车,七八个警察纷纷跳了下来。 本来,沈欢在梦里江南那边时,就已经命令分局中的留守人员,凭借对唐文举手机gps定位追了过来,不过因为天气原因,信号受到干扰,再加上路滑,车速不快,所以在来到养鸡场附近时,被沈欢追了上来。 沈欢一跳下车,就被眼前这一切给吓了一跳,哗啦一下掏出枪,对准了刚醒来要站起来的狗子,厉声喝道:“不许动!” 狗子被唐鹏一脚踹昏后,后面的事儿根本不知道,醒来后看到一帮警察出现在面前后,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 只是狗子才跑了几米,就被飞扑上去的几个警察摁倒在地上,咔嚓一下的戴上了手铐。 看到狗子四个都没有反抗能力后,沈欢快步走向了房门口,看着一脸血污的唐文举,语气中带着明显紧张的问唐鹏:“唐鹏,那个啥,唐叔、那个你爸没事吧?” “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唐鹏摇摇头,看出沈欢眼神中流露出的真正担心后,第一次用非常正经的态度说:“沈欢,谢谢你了啊。” “谢我?谢我什么?”沈欢一呆。 唐鹏耸耸肩:“嘿,没什么――爸,我们得走了。” “哦。”唐文举点点头,快步跟上唐鹏,小声说:“儿子啊,这个美女警官是谁啊,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唐鹏没好气的说:“你当然得眼熟了,你忘了几个月之前,你还不顾我妈的劝阻,竟然相信她对我的诬陷,还抽我耳光呢。” “放屁,我哪有……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晚拿着茅台酒去咱家看我的那个女孩子?”唐文举恍然大悟。 “什么人家拿着茅台酒看你啊,人家那是给她亲戚买的,没想到被我那个爱贪便宜的老妈留下了。” 唐鹏撇撇嘴时,已经来到了车前,拉开车门看向傻站在沈欢面前的潘冬冬,皱眉说道:“喂,你还在等什么呢?就算是要接受警方的调查,也得回公安局去啊。” “哦,哦!”潘冬冬懵懂的点点头,也没听到沈欢在问她什么,双手抓着风衣,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大批的警察杀到后,张良华等人根本没有半点的反抗力,都被戴上了手铐,简单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扔进了警车中。 在潘冬冬走过来后,老唐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后面,后脑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好一副大领导的架势:“慢点开车啊,路滑。” 唐鹏懒洋洋的回答:“知道了。” 看到老唐坐在后面后,潘冬冬只好坐在了副驾驶坐上,唐鹏启动了车子,跟在沈欢那辆警车后面,驶出了养鸡场。 很快,警笛声再次响起,调头向来路徐徐驶去,警笛声在纷飞的大雪中传出老远,在潘冬冬的耳朵里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 潘冬冬盯着前面警车的后尾,发了会楞后,才垂下头低声说:“唐鹏,对、对不起啊。” 唐鹏装傻卖呆:“什么?” 潘冬冬轻咬着嘴唇,抬头看着他:“我、我刚才不该为那个人求情的。” 240 我不愿意走! 祝大家周二愉快! …… 单以情感来说事的话,唐鹏和潘冬冬相比起来,那关系顶多就是幼稚园水准的。 有着一次失败婚姻,曾经身为沈城顶级娱乐场所老总的冬姐,可谓是情感方面的专家,这些年中,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一眼就看出唐鹏这时候心中在想什么了。 唐鹏却装傻卖呆:“啊?啊,你为那个人求情?嗨,哪儿跟哪儿啊,其实就算你不阻止我,我也不会杀他的。说实在的,那个叫韩玄的家伙,别看长的挺砢碜的,其实我看他也挺顺眼的,更何况是你给呢——咳,没事,别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唐某人嘴里说的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却明显流露出了醋的味道,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看韩玄也很顺眼的话了。 潘冬冬自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知道这小子为她吃醋了,心中顿时一喜,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用更加可怜的声音解释道:“唐鹏,我给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在你和唐叔叔还没有赶到之前,有两个歹徒要对我……” 接下来,潘冬冬就把张良华和狗子想把她那个啥了,结果韩玄就冲进来阻止他们,为此双方还动了手的经过,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末了,她才说:“嗯,那个啥,我给他求情,就是想还我欠他的人情,其实对他根本没有、没有那意思的。你也知道,我心中除了……你之外,别的男人我都看不上眼的。” 潘冬冬在说到后来时,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她偷偷看了唐鹏一眼,发现他脸色好了许多,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 唐某人心中的芥蒂消散后,碍于面子,仍然绷着个脸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不知道冬姐早就看透他了。 在后面闭目养神的唐文举,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冬姐又是谁啊?和这小兔崽子又是啥关系呢?还别说,她长的还真漂亮。麻痹的,老子年轻时,怎么没遇到这么多水灵灵的小白菜可拱?” …… “嗯,好的,只要唐家父子和潘冬冬都安然无恙就行了。至于等他们回来后,该走哪些程序,就走哪些吧。” 听完白红海的汇报后,楚良宵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好看的眉毛接着皱了起来,问道:“你刚才说,梦里江南内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而且省电视台的莫玲珑,在你们查封时,正好和闵柔在一起?” 只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的白红海,用力点点头:“是的,楚市长,我们在查封梦里江南后,仔细搜查了每一个房间,但除了莫玲珑这个外人外,其他人都是会所的员工——咳,楚市长,其实要想查出点问题也很简单的,比方最近市局正在眼里打击贩毒……” 白红海这样说,就是暗示楚良宵:要想找个搜查梦里江南的借口,其实很简单,比方在会所某个房间内,‘发现’了一些白粉啥的。 当然了,这些白粉是警方带进去的——一般来说,天朝警方对这种手段的运用,那是绝对的炉火纯青,可以让当事人有苦说不出,实在是化解当前矛盾的顶级法宝。 楚良宵当然明白白红海话中的意思,事实上也有些心动了:毕竟搜查梦里江南是她下的命令,可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人家闵柔摆明了会不愿意的,尽管不会把这个市长怎么地,但肯定会影响她的威望,继而被政敌借题发挥。 不过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随口说:“算了,一切等唐鹏回来再说吧。” 当初楚市长下令查封、搜查梦里江南,就是因为接到了唐鹏的电话,她以为潘冬冬被绑架,也和闵柔离不开,那肯定得等到唐鹏回来后,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只是,当她说出这句话后,才猛然醒悟:呀,我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这不是告诉白红海,我这样做是因为唐鹏吗?会不会被他误以为,我受那小子的指派啊? 果然,听楚良宵这样说后,白红海眼里迅速浮上一丝诧异,随即垂下了眼帘:“好的。只是,那个莫玲珑该怎么处理呢?她还在市局接待室中。” 楚良宵稳定了一下心神,淡淡的说:“这件事你去做就好了,如果查不到她有什么问题,那就让人家离开吧。” “好的,我这就去做。” 白红海从沙发上站起来,冲楚良宵微微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心中却在叫苦:暂且不说那个闵柔,单说莫玲珑吧,依着她和那个人的关系,岂是说抓就抓,说放就放了的?唉,这件事还得我来背黑锅啊,但愿楚市长到时候别把我当牺牲品推出去了。 等白红海出去后,楚良宵抓起签字笔,在一份文件上用力戳着,低声骂道:“这个死唐鹏,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让我查封梦里江南,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做吗?唉,我也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听那个混蛋的?” …… 心情郁闷的白红海,回到市局后,问迎上来的王志:“那个闵柔呢?她有没有说什么?” “在西单元的接待室。”王志回答:“据陪着她的小王(一个女警)说,她被带回来后,倒没有大嚷大叫,挺安静的,看样子胸有成竹。” 别看白红海已经查封了梦里江南,可却不敢把闵柔当做罪犯嫌疑人对待,带回市局后就把她安排进了接待室。 “嗯。”白红海掏出一颗烟,有些头疼的问:“那个莫玲珑呢,她有没有说什么?” 王志摇头,左右看了看,才低声说:“白局,我觉得那个莫玲珑好像不对劲。您想啊,如果她心中真没鬼的话,依着她的背景和身份,被牵扯到这件事中,她还不得早就闹翻天啊?可她呢,在被带进市局后,一直很安静,而且据我在门外偷偷观察,她眼里好像有担心啊恐惧啥的,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那样。” “哼,她这种人,亏心事能做少了——咳,王局,你马上亲自去见莫玲珑,严格按照相关流程来做,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放她走吧。” 白红海吸了一颗烟,说:“照你这样说,莫玲珑这边反而容易解决了,倒是梦里江南那块——唉,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我去见见闵柔。” “好的,明白。”王志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转身望着大厅外黑暗的夜空,在灯光下飞舞的雪花,白红海长叹一声,正要发点感慨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白红海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赶紧接通了电话,微微弯腰笑着说:“我白红海啊……是,是,呵呵……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等那边的电话扣掉后,白红海才摇了摇头,又拨通了楚良宵办公室内的电话:“楚市长,我白红海啊,刚才省厅孟副厅长打电话来说……” …… 市局接待室内,灯光通明,温度适中,和外面大雪纷飞的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 闵柔仍然穿着她在梦里江南时穿着的那身衣服,警方为她提供的黑色棉服被扔在一旁,她姿态优雅的翘着左脚,抱着膀子望着高跟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女警,站在门口后面,时不时的偷看她一眼,目光中带着羡慕的崇拜:我要是能有她这种气质,那该多好呢。 吱呀一声响,白红海闪身走了进来,女警连忙抬手敬礼:“白局!” “嗯。”白红海点点头,反手掩上了房门,向闵柔看去:后者仍然专心欣赏着她的左脚,根本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小王,怎么不给闵总倒杯水呢?”白红海吩咐了一句,笑呵呵的走到了闵柔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这就去。”小女警赶紧去倒水。 等小女警把纸杯放在闵柔面前后,她才抬起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后,对白红海柔柔的一笑:“白局,你现在应该向领导汇报了吧?不知道要给我安上什么罪名呢?呵呵,我能不能打个电话,让会所工作人员替我那身衣服来,那样蹲拘留室内,也能抗寒不是?” 想到刚才接到孟副厅长的那个电话,以及向楚良宵汇报后得到的答复,白红海就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强笑着说:“呵呵,闵总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让您去拘留室呢,您可是……” 不等白红海说完,闵柔就一挺高耸的胸膛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讥讽:“白局,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就直说,要怎么处理我吧!” “哪有什么处理啊。”白红海陪着笑的说:“刚才经过相关领导的慎重研究,和市局的仔细调查,确定警方查封会所,实属情报有误,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嘛。” “误会?”闵柔冷笑:“那么白局所说的那个相关领导,要你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白红海陪着小心的说:“事实证明,闵总和梦里江南都是清白的,我们为此表示深刻的惭愧,向您表达真诚的歉意。咳,闵总,现在您就可以离开市局了。是您自己打电话叫人来接您呢,还是我派人送您走?” 闵柔晃了晃充满魅惑的左脚,慢悠悠的说:“我可以走了吗?” 白红海用力点头:“是,是,您可以走了。” “可我,不愿意走。” 闵柔悠悠的说出了这句话。 241 请神容易送神难! 白红海在给楚良宵通完电话后,最犯愁的就是该怎么样,才能把闵柔送走。 在来接待室的路上,白红海就想到了一句俗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果然,当他很小心的陪着笑,对闵柔说她可以离开时,人家慢悠悠的说道:“可我,不愿意走。” 奶奶的,麻烦来了……白红海心儿顿时一跳,表面却是一副愣住的样子:“您不愿意走?” 闵柔放下左脚,用裙子盖住膝盖,淡淡的说:“是的,我不愿意走。白局应该记得,当初你让人带走我时,我曾经说过什么吧?” 当初在梦里江南,白红海在下令带闵柔回市局时,这个女人曾经对他厉喝:白局,今天我警告你,你把我带走容易,但要是想放我出来就难了! 闵柔当初说出的这句话,白红海当然记得。 事实上这也是他最为头疼的,愣了一下才陪着笑脸的说:“呵呵,闵总,真不好意思啊,其实您也应该清楚,我呢,也就是奉命行事,有些事……” 不等白红海说完,闵柔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白局,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其实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不过,我闵柔要是因为同情你,就这样灰溜溜离开市局的话,那么我算什么呢?哦,你们说抓我,就抓我,说放我,就放我,呵呵,这样好像也太不是个事儿了吧?白局,我也不想难为你,我只想请你告诉你那个相关领导,就说要想我离开这儿,很简单,我不用上电视,上报纸的,顶多也就是让那位领导来给当面赔礼道歉就行了。” 闵柔摆摆手,把白红海想说的话堵了回去:“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拿定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 说完,闵柔就闭上了眼睛。 白红海无奈,只好站起来,给那个小女警使了个眼色,眉头紧皱的离开了接待室。 …… 啪的一声,楚良宵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俏脸气的通红,再也没有了昔日遇事时的那种从容,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某人,气呼呼的说:“唐鹏,你以为你谁啊!?咱们顶多也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凭什么让我总是听你的呢?哦,你说你让我半小时后查封梦里江南,毋须抓住闵柔,是因为她是绑架潘冬冬的罪魁祸首,我帮你顶住压力办到这些了。可你现在却又告诉我说,潘冬冬不是被闵柔所绑架的,又要我放掉闵柔!” 在楚良宵气的拍桌子时,唐鹏仍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高深的装比模样,从容,而又优雅。 楚良宵更加生气,索性离开椅子,快步走到沙发前,伸出去的右手食指,几乎点到了他鼻子上:“你以为闵柔是乱占路边的小摊老板吗?说抓,就抓,说放,就放!?人家是沈城高级会所的老总,是有来头,有身份,有背景的人!抓,好抓,但找不到抓她的理由,放,就不好放了!你知道吗,就在你进来之前,我接到了多少个领导的询问电话吗?你知道市局白局长,现在担负着多大的压力吗!?可你呢?现在却像大爷似的,坐在我这儿喝茶,我、我真是不可思议,当初我怎么会相信你的话,哼!” 楚良宵在冲着唐鹏厉声质问时,有几次忍不住要抽他一耳光,直气的她胸脯剧烈起伏,只能恨恨的一跺脚,转身走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从案几下面摸出一颗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看到淡淡的烟雾,从楚良宵那张好看的小嘴里冒出来后,唐鹏才挪动了一下身子,放下翘着的右腿,笑嘻嘻的说:“楚市长,没想到你还吸烟啊,看来咱们还真是同道中人呢,呵呵。” “呸,滚你的同道中人!” 楚良宵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理他。 其实楚良宵在平时根本不吸烟,只有当她遇到很麻烦的事儿时,才会习惯性的点上一颗,借此来平息自己动荡的心情。 等楚良宵稍微冷静了一下后,唐鹏才问道:“楚市长,你现在最犯愁的,就是该把闵柔送走吧?” 楚良宵没有搭理他,只是吸烟。 唐鹏自顾自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和她解释清楚了不就得了?当初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在半小时后再行动,就是因为绑架潘冬冬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在半小时内赶到天坛公园门口,所以我才要求你半小时后行动,目的就是怕行动早了,再打草惊蛇,那样反而不好了……” “你给我闭嘴!” 正当唐鹏努力解释时,楚良宵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把手中的半截香烟砸了过来。 唐某人一抬手,好像佛祖微笑捏花那样的轻松,就把半截女士香烟捏在了手中,放在嘴上吸了起来。 看到唐鹏吸自己的半截烟后,楚良宵俏脸一红,猛地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画面,顿时勃然大怒,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指着某个不要脸的,咬牙切齿的刚要大骂,却又及时强忍住了,颓然坐到在沙发上,淡淡的说:“唐鹏,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了,你现在赶紧的混蛋。记住,别以为你和我、和我那个啥了,手里拿着我的把柄,就能随意的拿捏我。你要是真那样想的话,那么你就错了,惹急了我,我大不了不干这个市长,我也要杀了你。” “我好怕哦,不知道这算是不是威胁?小心我去市局告你威胁市民哦。” 唐鹏装出一脸犯贱的恶心样子,在楚良宵即将暴走之前,适时的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你现在最犯愁的,应该是闵柔吧?” 狠狠咬了下嘴唇,楚良宵才说:“是的。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赶紧滚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楚良宵,你给我记住,我不喜欢别人总是三番五次的对我说‘滚’这个词。”唐鹏吐了个烟圈,又把右手食指伸了进去。 “流máng!”楚良宵低低的骂了一句,挪开目光,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鹏掐灭烟头,淡淡的说:“我可以帮你把闵柔劝走。而且,她保证不敢多放半个屁。” “什么?”楚良宵一愣,猛地抬头看着唐鹏:“你能把闵柔劝走?” 唐鹏老神在在的说:“然也,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俩可以打赌。” 楚良宵眉头紧皱:“鬼才和你打赌呢,你就说,你用什么办法,能够让闵柔离开市局,并保证以后不再追究此事吧。” “天机不可泄露。”唐某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欠揍:“对付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我还是很有办法的。” 楚良宵缓缓点头:“哦,也是,你对付女人,一向很有办法的。哼哼,梦里江南前老总潘冬冬,现在成了你的首席执行官,那么闵柔又将会成为你的什么人呢?” “啧啧。” 唐鹏抬手指着楚良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看看,你想歪了是不是?你以为闵柔也曾经想用玩仙人跳的方式来暗算我,却被我抓住小辫子了啊……哎,哎,你现在是市长身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必须得注意你自己的形象,万万不可学街上的那些小泼妇,动不动就脱鞋子砸人――话说,你的小脚丫还是很漂亮的嘛。” 唐某人边说着,边跑向门口,在他抓住门把时,脑袋一偏,一只黑色皮鞋狠狠砸在了房门上。 唐鹏抬脚,把那只皮鞋挑起,捏在手中看了看,随手扔给了怒冲冲走过来的楚良宵:“好臭,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在楚良宵弯腰又去脱另外一只鞋子时,唐鹏及时的闪身出了房门。 走廊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窗外的夜空中,却不时的腾起绚丽的烟花。 …… 白红海苦着脸,坐在市政府大厅中的椅子上,听到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后,抬头一看,就看到唐鹏急匆匆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白局,我和你去趟市局,劝闵柔回去。” 唐鹏走到白红海身边,递给他一根香烟笑着说:“你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会让那个女人乖乖闪人的。” 白红海是一脸的不信:“不会吧,你和闵柔是什么关系?” 唐鹏摇头:“没啥太亲密的关系,就是我和她儿子,也就是烟云海关系不错。嘿嘿,当初要不是我出现,潘冬冬就得缠他一辈子的。我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相信闵柔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白红海根本听不懂唐鹏在叨叨什么,不过现在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送走闵柔了,因为他在这儿等着的工夫,又有几个省里的领导给他打电话,来询问这件事,让他切实感受到了闵柔,或者说是江南烟家在东北的影响力――现在既然唐鹏说有办法送走她,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白红海也只好说:“那好吧,我带你过去。” 白红海话音未落,就听到高跟鞋急促踏地的声音响起,向楼梯那边看去,就看到穿着一件白色风衣的楚良宵,出现在了楼梯口。 242 我一定会记得刷牙! 看到楚良宵出现后,白红海赶紧迎了上去:“楚市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楚良宵看了一眼唐鹏,淡淡的说:“我也去市局,我倒要看看某人,是怎么把闵柔送走的。” “原意去看看就看看吧,反正我也不收费。”唐鹏耸耸肩,当先走出了大厅。 走下大厅台阶后,唐鹏张开双臂,看着雪花纷飞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多美好的夜晚啊,星光灿烂,皓月如盘,一道银河把天分成两半,这边是天,那边,还是天……” …… 唉,处事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真正的女王风范啊,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的话,我肯定会借此机会好好和她唠唠。 看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闵柔,守着她的那个小女警,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崇拜:这才是真正的女人,敢让白局那个黑面神吃瘪,还不敢有半分的怨言――慢来,慢来,现在她是我的阶级敌人,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崇拜她呢?唉,要不是她来这儿,我早就回家和俺老公看春晚了,真不知道白局能不能请她走人。 就在小女警盯着闵柔胡思乱想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她打开房门一看,局长白红海就在外面,正对她打手势,意思是让她出去。 小女警点点头,悄没声的闪身出去时,扭头看了一眼闵柔,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小女警出来后,才看到有好多人站在走廊中,像王局、孙局啥的,还有一个酷似市长的成熟nu性――还没有等她来得及确定这位女士是不是楚市长时,白红海说话了:“在我走了的这段时间内,她有没有说什么?” 小女警摇摇头:“没有,就闭目养神了。” “嗯,那你去吧。”白红海嗯了一声,转身对唐鹏说:“唐先生,能不能请她离开,就看你了。” 这个唐先生又是干嘛的啊,竟然能让闵柔离开……小女警在临走前,偷偷瞥了一眼白局身边那个年轻人,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 “小菜,最多十分钟。”唐鹏大咧咧的打了个响指,在众人那殷切的目光中,推门走进了接待室。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后,闵柔仍然没有睁眼,保持着她该有的矜持,和高傲的冷漠。 接着,她就听到进来的这个人,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椅子被拉动时,发出了刺啦声),心里冷笑:哼哼,这又是谁来哀求老娘了?想老娘就这样离开,门都没有的! 就在闵柔盘算着,该怎么才能通过这件事,取得更大的利益时,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人说话了:“闵柔,你不会是想这儿过年吧?” “管你什么事?” 闵柔淡淡的说着睁开眼,然后一下子愣住,双眸中猛地浮上恐惧,和怨毒。 曾经有这样一个男人,用纹身枪在闵柔那只有烟复兴看过的地方,纹了一个大大的骷髅头。 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纹身的地方早就不疼了,但每当闵柔在宽衣解带要休息时,却总会情不自禁的看看这个地方,然后就把满嘴的银牙咬碎,咒骂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被雷劈,尸骨无存! 那个叫唐鹏的混蛋,绝对是闵柔此生中最恨的一个人,也是让她最怕的,因为就算她有着天大的势力,也不敢对那个男人怎么着,因为他手里攥着让她身败名裂的东西。 可是现在,唐鹏却出现在了她面前,脸上带着让她又恶心、又恐惧的笑。 完全是下意识的,闵柔哗的一下就收起架着的左脚,并起双腿向沙发中靠了一下,双拳紧攥嘶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有人需要我来,我就来了。” 说出一句很有禅意的话后,唐鹏直截了当的说:“我来,就是劝你离开这儿的,而且还是毫无条件的离开!” 闵柔死死盯着唐鹏,过了足有一分钟,才摇摇头说:“唐鹏,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 “那好,就这样吧。”唐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要向门口走去时,却说:“我现在就给烟七爷传几张照片去――哦,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烟七爷的固话号码是多少,我觉得最好是用传真,那样速度更快一些。” 闵柔忽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声喝道:“你、你卑鄙!” “你总算是说了一句实事求是的话。”唐鹏无所谓的笑笑:“不错,我的确是有些卑鄙,不过我也就是在面对你这样卑鄙的人时,才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行了,你也别和我叨叨别的了,我没空在陪着你墨迹,你就告诉我,你走,还是不走吧!” “我、我――我走。”闵柔身子轻轻颤抖着,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强忍着要抓狂的愤恨,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唐鹏,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总是来威胁我。惹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唉,听着这话真耳熟,好像刚才还听另外一个人说过。”唐鹏叹了口气,说:“实话告诉你,是我托人让市局对梦里江南展开查封行动的。” “就你,能使唤市局?哼哼!”闵柔冷笑一声,接着问道:“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好像一直没有招惹你吧?” 唐鹏坦言道:“是为了潘冬冬。” 闵柔愣住:“为了潘冬冬?” “是的。” 唐鹏说:“在几个小时之前,潘冬冬被人绑架了。在接到绑匪电话的那一刻,我就怀疑是你支使人这样做的。抱歉,我的确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因为我在沈城就你一个对头,也只有你才有这样做的动机,所以我就打电话给楚、给市局,让他们查封你的梦里江南,带你回市局。你不要管,我哪儿来的本事指挥市局,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这个能力。” 唐鹏tian了tian嘴唇,继续说道:“不过,等我看到那些绑架潘冬冬的歹徒,见识到他们拙劣的表现后,我才知道我错过了你。如果真是你派人绑架她的话,绝不会派出那样的窝囊废……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你能谅解,看开这件事,开开心心的回去过年。” 闵柔定定的看着唐鹏:“说完了?” “你还想听我说话?”唐鹏耸耸肩。 闵柔很干脆的说:“不想!” “我觉得你也不想。”唐鹏嘿嘿一笑:“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闵柔也没有说话,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脚向门口走去。 唐鹏看着她微微扭动的腰肢,赞叹道:“真有风情……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如果不是因为潘冬冬,我想我们两个会成为好朋友的,因为我很欣赏你。” 闵柔停住脚步,转身回头:“姓唐的,你说话时,能不能别这样恶心?” 唐鹏无所谓的点点头:“可以,下次再和见到你时,我一定会记得刷牙。” “哼。”闵柔冷哼了一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中,只站着白红海和王志两个人,看到闵柔出来后,他们眼里都闪过明显的惊诧神色。 闵柔在走出接待室的房门后,神情已经变的极为从容,竟然还淡淡的笑了笑:“白局,谢谢你的真心款待,是你派人送我回家呢,还是我自己打电话叫车?” 白红海连声说:“我派人送您,这就去叫车!” …… 目送闵柔在两个女警的陪同下走下楼梯后,白红海仍然一脸的不信:“她就这样走了?” 王志喃喃的说:“是啊,她就这样走了,没有向我们提出任何的条件……楚市长。” 随着一声开门声响,楚良宵从接待室对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白红海俩人点了点头,看着楼梯口一脸的沉思:唐鹏究竟对闵柔做了什么,就让她这样乖乖的走了? 楚良宵刚想走进接待室内,仔细问问唐鹏这是怎么回事时,接待室的门开了,唐鹏从里面走了出来。 以前王志在看到唐鹏时,虽说表面上挺尊敬的,其实那是看在夏侯扶醉的面子上而已。 可是现在,王志再次看到唐鹏时,眼神中少了一份虚伪的尊敬,多了一些郑重。 唐鹏对楚良宵笑了笑:“好了,闵柔已经走了,这儿没我什么事了吧?楚市长,白局、王局,在这儿我给你们拜个早年了,祝你们春节愉快!嘿,嘿嘿,我得去趟区局,我老爸和潘经理还在那儿呢,就这样吧,再见――都回去,回去吧,别送,别送。” 说到最后一个‘送’字时,唐鹏已经快步走下了楼梯。 随着闵柔的离开,潘冬冬被绑架这件事,还算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既没有让冬姐造成伤害,也没有让楚良宵下不来台,唯一让唐鹏有些心烦的是: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的对付他?既然要对付他,为什么却派出一些废物(韩玄除外)? 唐鹏出了大厅,来到市局大院内时,地上的积雪已经厚达四五厘米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瑞雪兆丰年,但愿所有的晦气和麻烦,都随着这场大雪一去不复返。” 唐鹏喃喃的说着,上车打火启动,灯光亮起,鹅毛般的雪花,随风飘舞。 243 雪夜烟花! 沈城区分局,局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徐亮,和唐文举。 唐文举现在已经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了,正坐在沙发上惬意的喝着大茶,徐亮就在他旁边陪着他。 替唐文举点上一颗香烟后,徐亮笑嘻嘻的说:“唐叔叔,您真是让我感到太吃惊了,一个人竟然干倒了三个歹徒,而且还是在没有使用枪械的情况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您的勇猛了,只能说您勇猛不减当年啊!” 唐文举吸了一颗烟,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亮子,叔也不是和你吹,别看叔现在四十好几的人了,不过比起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来,也逊色不了多少,要不然也不能把那三个小子干倒。说实在的,也就是唐鹏害怕我出事吧,要不然根本不用他出面,叔就能把这事给办利索了。” 唐文举正热火朝天的吹着,房门开了,沈欢从外面走了进来。 马上,唐文举闭嘴,和徐亮一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坐,唐叔叔,您坐,别客气,来我这儿就当是自己家那样好了――呵呵。” 沈欢在说出这句话后,才觉出不对劲,连忙傻笑了几声,狠狠瞪了一眼正用异样眼光盯着她看的徐亮,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 徐亮赶紧的替沈局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聪明的找了个话题:“沈局,那几个小子是怎么说的?” 总共五个人参与的绑架潘冬冬的行动中,除了韩玄之外,其他四个人都被带回了市局。 人一带回来后,沈欢就亲自参与了对他们的审讯。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沈欢才看着唐文举说:“嗯,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几个人都是来自延边省,身上都背负着案底,我已经和延边警方联系过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经过隔离审讯观察,这几个人所说的,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为了钱来绑架潘冬冬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谁才是幕后黑手,他们只是受雇于一个叫韩玄的人,看来要想查出幕后黑手,必须得找到那个韩玄。唐叔叔,你能不能详细叙述一下,你在养鸡场的经历?” 唐文举清楚,沈欢这样说就是在询问口供,同时也看到徐亮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录音机,摆在桌子上冲他点了点头。 “好的,这件事还得从今天午后说起。”唐文举手中的烟卷放在烟灰缸内,就把今天他所知道的,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甚至,他都把唐鹏故意放韩玄走的真相,也说了出来。 别看唐文举外表大咧咧的,其实人家一点也不傻,知道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藏着瞒着的反而不好,因为就算他不说,张良华等人也会说出来的。 在审讯狗子等人时,沈欢就听他们说,韩玄是被唐鹏故意放走的,当时她还不怎么信。 现在,听唐文举也这样说后,沈欢就皱起了眉头:“唐叔叔,你确定那个叫韩玄的,是唐鹏故意放走的?” “是,我确定。”唐文举认真的点点头:“如果把我换成唐鹏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韩玄是绑架了潘冬冬,也是唯一知道谁才是幕后黑手的人。不过,在其他几个歹徒要想非礼那孩子时,正是他阻止了那些人,并且双方还发生了激烈冲突。就算他败给我儿子后,宁死也不说出幕后黑手的仗义,很合我的胃口。” 如果唐文举是唐鹏的话,沈欢早就烦了:哦,就因为你欣赏那个人的仗义,你就放他走啊?在法律面前,仗义是一回事,犯法又是一回事! 不过,说出这番话的是唐文举,沈欢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事。 帮帮帮……就在沈欢皱眉考虑问题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徐亮喊道:“进来。” 推开房门的,是个小女警:“沈局,徐队,潘女士来了。” “请她进来吧。” 随着沈欢的话音落下,潘冬冬走了进来。 潘冬冬被带回区分局后,因为衣衫不整,沈欢就安排人带她去了更衣室,替她换身衣服,最好洗个热水澡,这样能有效的解除紧张。 刚洗了个热水澡的潘冬冬,气色好了很多,穿着一身警服(衣服是沈欢的),因为衣服稍微瘦些,把她火爆的身材尽显无遗,少了一分妖冶,但却多了几分妩媚的飒爽,搞得唐文举和徐亮,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挪开了目光。 “潘经理,感觉怎么样了?”沈欢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指着左边的沙发:“坐下说话。” “好,好多了。”潘冬冬用眼角扫了唐文举一眼,下意识的用手往下拽了拽衣服,快步走到沙发前,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上面。 以前冬姐在面对沈欢这个级别的官员时,说她不用正眼瞅人家是一点也不虚,可是现在――这说明她很聪明,很快就摆正了心态。 看出潘冬冬有些拘谨后,沈欢温和的笑笑:“潘经理,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还希望你能配合。” “好的。”潘冬冬轻轻点头。 在沈欢的示意下,徐亮重新打开了录音机。 潘冬冬轻咬了一下嘴唇,轻吐出一口气后,开始叙说她在今天的遭遇。 除了她被绑架、和韩玄为了她而和张良华发生争执的这两段外,其他的倒是和唐文举所说的差不多。 末了,潘冬冬又低声说:“沈局,那个韩玄的逃走,其实怪我,是我感激他才向唐鹏求情的。”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估计那个韩玄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在受到你和唐鹏的恩惠后,日后还会来找你的麻烦。” 沈欢摆摆手,继续说道:“有些遗憾的是,随着韩玄的逃走,我们再也无法查出那个幕后黑手,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潘经理,我不得不说,你和唐鹏的意气用事,对我们警方彻查此案,造成了很大的难度。” 潘冬冬低声道歉:“对不起。” “呵呵,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啊,能安然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那个韩玄,以后还是有机会抓捕他的。” 沈欢笑着站起来,看了一下腕表:“好了,唐叔叔,潘经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这件事就先放放吧,你们可以回去了。在这儿,我首先给二位拜个早年,祝你们在新的一年中,万事如意吧。” “谢谢,谢谢沈局。”唐文举也站了起来,随口道:“沈局,过几天还请你来我家做客啊。” “啊,好的,好的。”沈欢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心里却纳闷:我去你家干嘛啊,咱们啥关系? “那就这样吧,我就不等唐鹏了,先回家,估计他老妈在家也很着急。”唐文举拉上衣服拉锁,看了一眼潘冬冬,抬脚向门口走去。 “唐叔叔,去让徐亮送你吧。” 沈欢给徐亮使了个眼色:虽说五个歹徒四个被抓、一个逃跑,但又有谁敢保证还有没有漏网的?假如就埋伏在唐文举居住的小区那边,再把这老家伙给劫走,那大家都有的忙了。 唐文举也没拒绝,很干脆的说:“行,那就让亮子送我。” “好咧,咱们走。”徐亮答应了一声,跟着唐文举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们俩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中后,潘冬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局,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正在摆弄录音机的沈欢点点头:“当然,潘经理你随时可以离开的。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是等唐鹏回来,一起走。” 潘冬冬摇摇头:“不了。” 沈欢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为什么?” 潘冬冬笑了笑,笑容苦涩:“我、我就是等他回来,我也只能回到我在柳叶小区的家……今晚,可是大年三十呢,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沈欢愣了片刻,慢慢琢磨出了潘冬冬话中的意思,再看向她的目光中,就带有了怜悯:“唉,那好吧,我派人去送你,顺便把我的衣服捎回来。” “谢谢沈局了。” 潘冬冬低声道谢。 …… 潘冬冬把换下的警服叠好后,装进了一个纸袋中,又披上一件米色风衣后,这才拎着纸袋来到了楼下。 送潘冬冬过来的,是带着她洗澡换衣服的那个小女警。 潘冬冬把纸袋递给人家,又和人家说了声谢谢后,这才挥手告别。 看着警车的尾灯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后,潘冬冬才吸了一下鼻子,仰面看向了夜空:雪,下的比刚才更大了,风,也更急了。 “过年了,过年了。” 抬头看着那边,潘冬冬呆了很久才垂下头,抄在风衣口袋中的双手紧了紧,正要转身向单元门洞向那边走去时,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 她扭头一看,才发觉一辆车在她盯着夜空发呆时,来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滴滴!” 黑色的别克轿车再次发出了一声脆响,然后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倚在车门上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冬姐,今晚我想请你去我家一起看春晚,不知道你给不给这个面子?” 潘冬冬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我、我去合适吗?” 男人走了过来,伸进她的风衣口袋牵起她的手,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呢,反正我家里就三口人,你去了后,正好帮着我妈包饺子。” “那、那我去。”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的雪花刮进了潘冬冬的眼里,让她流下了泪水。 她赶紧挣开男人的手,反手擦了擦泪水,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夜空。 远处的夜空中,不知道是谁恰好燃放起了烟花。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雪夜中绽放,是那么的绚丽。 244 温馨除夕夜! 祝大家周三愉快! …… 夏帅等人在接到唐鹏的电话后,马上就赶到了他家,严阵以待。 直到唐文举回来,说绑架潘冬冬的歹徒都已经伏法后,这才不顾老唐两口子的挽留,和徐亮一起拜了个早年后回家了。 送走了徐亮,夏帅等后,连春芳开始埋怨老唐:“唉,我说你个老唐,你怎么没和鹏子一起回来?” 面对连春芳的担心,老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别给那小子担心,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打架比我年轻时可厉害多了――那啥,老婆子,给我拿出一身新衣服来换上,麻痹的,这身衣服是没法穿了,老多血了。话说,可惜你没有看到老唐当时大杀四方的威风,要不然你肯定得尖叫着大喊崇拜我不可。” “切,你别臭美了,这次是你运气好而已。你以为你还像年轻时那样啊,以后得注意自己安全。不行,等鹏子回来后,我非得好好数量他一顿,逞什么英雄啊,不知道老娘我在家提心吊胆的?”连春芳絮絮叨叨的说着,走进卧室内,给老唐找出了一身衣服。 老唐刚把衣服换上,门铃就响了。 “肯定是鹏子回来了,他走时没有拿钥匙。” 连春芳急忙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就愣住。 门外走廊中,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很有妩媚气质的美女。 看到连春芳后,美女有些局促的笑着点了点头。 连春芳也露出一丝笑容:“请问,你找谁?” “阿姨,春节快乐。” 那个不用化妆就可以去演狐狸精的美女,有些拘束的弯腰,抬手递上了一个礼品盒:“阿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呀,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连春芳最见不得别人来她家时,给她送东西了,嘴里客气着,却很麻利的接了过来,但却没有请人家进屋:“闺女啊,你谁啊?” 这时候,唐鹏从门后闪了出来,笑嘻嘻的说:“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潘冬冬,算是我的一个姐姐吧。今晚,我邀请她来咱家过年。” “你个熊孩子,怎么藏起来呢,吓了老妈一大跳。” 看到唐鹏后,连春芳顿时眉开眼笑,拉着潘冬冬的手就向屋里领:“哎呀呀,原来你就是潘冬冬啊,那快请进。唉,你说你来就来吧,干嘛还要拿东西啊,这就见外了不是――老唐,你还愣着干嘛呢,还不把东西接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唐文举,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她。 “这个死老唐,在家还拿架子,来客人了也不知道站起来迎接一下。” 连春芳小声骂了一句,连声让潘冬冬坐下:“刚才我还给老唐商量,是不是给鹏子打个电话,让你来我家过年呢,谁知道说着说着,你就来了。呵呵,坐,快坐下――鹏子啊,倒水。老唐,你跟我来一下。” “谢谢阿姨。” 潘冬冬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老唐两口子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拘谨。 等嘟嘟囔囔的老唐被连春芳拽到厨房内后,唐鹏顺势坐在了潘冬冬身边,笑着说:“别担心,我爸妈绝不会嫌你来家的。其实吧,说实在话,别看我老妈有些小财迷,但是她人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你长的又这么漂亮――啧啧,两瓶顶级茅台,外加一大美女,她肯定会欢迎之至的。” 听唐鹏这样说后,潘冬冬的紧张缓解了些,飞了他一个白眼说:“唐鹏,哪有这样说自己妈妈的?” “我这是实事求是啊。”唐鹏辩解道:“其实我也想把我老妈,说成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可关键问题是你也看到了啊,还没等知道你谁呢,就接过了你的礼物……” 唐鹏话还没有说完呢,连春芳就从厨房中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伸手:“臭小子,又在和人背后说你老娘我的不是了?我看你是不是耳朵又痒痒了?” “老妈手下留情,今儿可是大过年的,还有客人在,你怎么着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对吧?” 唐鹏嬉皮笑脸的抓住连春芳手,稍微一用力,把她拽到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动作很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妈,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哟,今天这是咋的了,你还送老娘新年礼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喂,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拿着地摊货来骗老娘,休怪我和你翻脸无情。” 连春芳一把抢过那个小盒子,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盒子里放着一块劳力士女士手表,精致典雅的表盘上,镶嵌着十几块碎钻,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唐鹏松开连春芳,悄悄的对潘冬冬伸了下大拇指。 那两瓶顶级茅台,和这枚价值十几万的女表,都是潘冬冬的。 冬姐此前在梦里江南时,那可是响当当的上流人士,钱在她眼里根本没有特殊的概念,就是一个数字罢了。 虽说后来冬姐在离开梦里江南后,算是‘净身出户’了,可闵柔还是允许她带走了一些私人物品,就包括这块表,和那两瓶极品茅台酒。 在唐鹏邀请潘冬冬来家过年时,她就把这两种东西带了出来,把手表给了唐鹏,让他送给他老妈。 连春芳傻傻的看着这块劳力士,看了足有三四分钟,才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唐鹏,一脸不信的说:“这、这是手工劳力士,我在杂志上见到过这种表。” 唐鹏翘起大拇指:“老妈好眼力。” 连春芳tian了tian嘴唇:“不是仿造的,拿来故意哄老妈开心?” 唐鹏唉了一声:“唉,老妈,我有你说的那样没良心吗?” “差不多。”连春芳又问:“这块表,得好几万吧?” “得好几个好几万。”唐鹏指着表盘说:“妈,你也看出来了,这可是手工劳力士,2000年全球限量版的呢,现在市面价值十五万左右啊。” 马上,连春芳的眼角就哆嗦了一下,抓得那块表更紧了,却是一脸的心疼:“你、你这死孩子!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给我买块表?败家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快告诉我,你从哪儿买的这块表,等春节后快去退货!真是个败家孩子啊,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咋的?” 看了一眼潘冬冬,唐鹏说:“买了都买了,还退什么货啊?我觉得老妈你戴上这块表,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都会有一个明显提高的,而且这款表也最适合你……” 不等唐鹏说完,连春芳就瞪眼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呢,我当然知道这种表其实就是专门为我订做的!可问题是咱家的条件不允许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的制砖厂已经不干了,现在整天就在家喝大茶,废物一个。而你呢?现在事业刚起步,哪儿不需要钱啊?儿子啊,别说了,你的好意老妈我心领了,等过两天咱们就把表退了!” 唐鹏犹豫着问:“退了?” 连春芳点头:“退了!” 唐鹏再次问:“真退了?” 连春芳摸着那块表,一脸不舍的犹豫了片刻,才坚定的点点头:“真退了!” 唐鹏有些犯愁的挠了挠后脑勺:“可是,可是……” 连春芳嚷道:“没什么可是的,退掉,必须退掉,没得商量!” “我是想说,咳,那个啥。” 唐鹏吧嗒了一下嘴巴,看着潘冬冬说:“这块表,其实不是我花钱买的。” “啥?不是你花钱买的?” 连春芳愣住,顺着唐鹏的目光看向潘冬冬,呆了片刻才猛地醒悟了过来,吃吃的说:“这、这块表,是你、你买的?” 潘冬冬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阿姨,这块表是我送您的,是从巴黎买回来的。本来我想让鹏子当做新年礼物送您呢,可您非得要他退掉,所以我……” “嗨!”连春芳双眼放光,大声说:“闺女啊,原来是你送给我的啊?哎呀呀,这么贵重的表,可真是让你破费了,这、这怎么好意思的呢?” 看着老妈把手表攥的死死的,唐鹏伸过手:“那我就把表还给冬姐吧,让她退掉。” 连春芳猛地向后一缩手,瞪眼嚷道:“去你的小兔崽子!这是人家闺女送我的礼物,你干啥要给我退掉啊――你给我边儿去,我先去厨房下饺子!” 说完,连春芳拿着表站起来,急吼吼的向厨房奔了过去,生怕跑慢了会被唐鹏抓住,把表拿走。 唐鹏无奈的耸耸肩,对潘冬冬说:“看到了吧?不是我故意贬低老妈,她就一见钱眼开的主。” “可我倒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 潘冬冬微笑着摇了摇头,顿了顿,继续说:“也是最温馨的。我、我很羡慕。以前,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羡慕?” 唐鹏笑了:“那好,以后我就多给你这样羡慕的机会。” …… 因为潘冬冬送了那块表的缘故,连春芳觉得这个除夕夜,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了。 在四个人围着案几吃饺子时,她的嘴巴笑得都没有合上过,一个劲的劝潘冬冬多吃几个。 “唉。” 老唐叹着气的摇了摇头,瞅着她高高挽起的右手手腕,喃喃的说:“经常听人说,有苹果手机的没口袋,戴手表的爱挽袖子,今天一看果然不虚啊。唉,庸俗,幼稚,肤浅!” 245 给你一些安全感! 听老唐说自己庸俗啥的后,连春芳笑容一收:“你说什么呢?” 老唐瘪瘪嘴,没说什么。 “哼。” 连春芳抬着右手在老唐眼前晃了晃,瞪眼道:“我就是庸俗,我就是幼稚,我就是肤浅了,咋的?你除了羡慕嫉妒外,还能咋的?我可告诉你老唐,这可是鹏子姐姐送我的春节礼物,我戴上它是要表达我是多么的看重人家这份心情,这也是对人家的一种尊重!你懂个――屁啊?” “是,是,你这样是对人家的尊重。” 老唐大点其脑袋:“那好,为了表示对潘经理的尊敬――鹏子,把潘经理送的那两瓶茅台酒拿出来,喝了!哦,对了,那两瓶酒被你老妈藏在我们卧室床前那个橱柜……” “喝,喝!你就知道喝!” 连春芳抬手打了老唐胳膊一下:“喝什么酒还不行啊,非得喝那两瓶!我可告诉你啊,那酒你不能给我动,那是人家闺女送咱的一片心意,得好好保存着,用在最该用的地方,才能彰显出它的价值所在,才能更大化对人表示尊重,你懂不懂啊你?” “哦,我懂,我懂了。” 老唐一脸的深思:“人家送你的手表,你马上武装上,这是表示对人家的尊重。人家送我的酒,我要是喝了,就表示不尊重人家了,懂了!” “孺子可教也。” 连春芳笑眯眯抬手点了老唐脑门一下,用卫生筷夹了一个水饺,放在潘冬冬面前的碟子里:“闺女啊,多吃几个,这可是三鲜的――哎,可不许说吃不了了,你要是那样说的话,就表示对我不尊重了。” …… 借着唐鹏去厨房端水饺时,连春芳偷偷问儿子:“你那个冬姐,今晚几点走?” 唐鹏犹豫了一下,才说:“今晚,她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 连春芳眉头皱起,喃喃的说:“鹏子啊,不是我事儿多,我就想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今晚住在咱们家,又是以什么身份――说实在的,她虽说年龄比你大点,出手也很大方的,和夏侯扶醉比起来也不次,如果能当我儿媳妇,也算勉强合格,毕竟她屁股乃子都很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好手……可是据老妈我的观察,此女一脸的狐媚相,长久以来对男人身体是有害无益,我觉得你最好是慎重考虑一下。” 唐鹏哭笑不得:“妈,你说什么呢你?我可没有想和她成为夫妻的意思。我今晚带她回家,就是因为她刚和她丈夫离婚,娘家又和她断绝了关系,她现在是无处可去,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才把她带回家的。更何况,她在今天下午还遭到了坏人绑架,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谁能照顾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连春芳点了点头。 唐鹏摆摆手:“行了,老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心中有数的。” “你心中有数就行。” 连春芳顿了顿,又低声说:“哎,鹏子啊,你虽然不能娶她当老婆,但能让她当你qing人,还是满可以的嘛。” …… 几个人开开心心的吃完水饺,潘冬冬刚要帮着连春芳收拾碗筷,却被她拒绝了:“坐下,坐下,今天你是客人,哪有让你收拾东西的道理,有你唐叔叔在呐。” 吃饱了饭,正拿着根牙签剔牙的老唐,闻言白了连春芳一眼。 连春芳也没管他,笑眯眯的对唐鹏说:“儿子啊,你和你冬姐去你房间看电视吧,今晚我和你爸得守在客厅中守岁。” 按照华夏风俗习惯,守岁就是从吃年夜饭开始,一夜不睡,以迎候新年的到来,也叫熬年。 守岁有两种含义:一,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二,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唐鹏对守岁是没多大兴趣的,尽管他和天底下所有希望父母万寿无疆的孝子一样,不过也不一定非得用这种形式表达出来,于是就打着哈欠站起来:“行,那我们去看电视了,你们两个就慢慢熬吧。” 潘冬冬知道唐鹏已经和父母说好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很羞涩的笑了笑,就像刚进门的小媳妇那样,低着头跟着唐鹏进了他的卧室。 等唐鹏把房门关上后,老唐呶了呶嘴巴小声问:“哎,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连春芳弯腰抹着桌子说:“就是那个冬姐今晚不走了,要在咱家过年?” 唐文举眉头皱起:“要在咱家过年?这、这怎么可以呢?” 连春芳嗤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可以啊?刚才我就和鹏子商量过了,你儿子说,他绝不会和潘冬冬谈婚论嫁的――不过我能看得出,他们俩人之间应该有了非常‘深入’的关系。就算不能娶她当儿媳妇,做个小qing人还是可以的嘛。嗨,我说老唐你也别撇嘴,现在的年轻人啊,可不是咱们那时候那样古板了,人家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再说了,潘冬冬现在也无处可去,孤苦伶仃的,又刚遭遇到坏人,你得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老唐吧嗒了一下嘴巴说:“我知道,我也理解,我也很有同情心,我更不反对你说让她给唐鹏当qing人的意见。不过,你知道潘冬冬的真实身份不?” 连春芳很干脆的说:“不知道。你知道?” 老唐点了点头,一脸的严肃:“嗯,我也是今晚才知道。她在去唐鹏快餐店之前,就是梦里江南的老总……” 吧嗒一声,连春芳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什么?“她呆呆望着老唐,过了老大一会儿才吃吃的说:“老唐,你、你说什么?潘冬冬,原先是、是梦里江南的老总?就是县处级干部在她面前,都得陪笑脸的冬姐?” 老唐回答:“就是她了。” “我的个娘哎,她、她是梦里江南的冬姐?”连春芳用力咽了口唾沫。 老唐微微一笑:“你现在还敢说,让她给你儿子当qing人不?” 连春芳看着老唐,半晌后才冷笑一声:“切,这有什么不敢的?老娘我早就看出来了,冬姐在鹏子面前,完全就是一俯首贴耳的样子嘛,我是鹏子的老娘,他都不怕了,我会像你这窝囊废那样害怕?” 不等黑着脸的老唐说什么,连春芳又犯愁的说:“不过,你儿子还真特么的能坐支(坐支,北方话,就是折腾的意思),回国后不是招惹黑道女王,就是省委老大千金,现在又带了个冬姐回来――唉,个个都那么优秀,我真替他犯愁,到时候该娶哪个呢?” …… 唐鹏打开卧室的灯,扫了一眼,看到卧室内很整洁后,才暗地里松了口气:“随便坐――看我房间里的卫生还算可以吧?” 潘冬冬笑着说:“嗯,不是可以,是很好,这应该是阿姨替你拾掇的吧?” 唐鹏大言不惭的说:“啥啊,我平时就很勤快的,不像某些男人,一点也不讲卫生。” 潘冬冬走到床边坐下,翘着双腿开始打量房间。 唐鹏走到南墙边,摸起遥控打开了电视:“不用看了,这儿比起你以前的地方,应该可以说是很简陋的,你就凑合着点吧啊。” 潘冬冬苦笑了一下,垂下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我宁可不在那种环境内。”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没想到又惹起你的伤心事了,别这样,今天不是过年嘛。” 唐鹏拿着遥控,走过来脱了鞋子上chuáng,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很自然的拍了拍旁边:“上来吧。本来我想去客厅睡沙发的,不过老妈他们在守岁,咱们只能在一张床上凑合一夜了。” 潘冬冬身子一颤,低声道:“不、不用了吧,我就做床沿上好了。” “别不好意思的了,你今天受到惊吓了,还是上chuáng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唐鹏笑嘻嘻的说:“当然了,假如你非得坐一夜的话,也随你。” “那、那我就上chuáng了?”潘冬冬犹豫着扭头看向唐鹏,眼里满是欣喜,还有被深深掩藏着的落寞。 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她伸出了右手。 潘冬冬弯腰脱掉皮靴,轻咬着唇儿的上了床。 她倚在床头上,唐鹏就把她揽在了怀中,掀起被子盖住了她的身子:“就这样吧,也许能给你一些安全感。” 潘冬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像一只猫儿那样蜷缩在了唐鹏的怀中。 唐鹏看着电视,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什么样子不?” “当然记得。” 潘冬冬嘴角翘起笑意:“那时候你在我办公室里吸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还说我的潘金莲……那时候,我对你可没有好感,要不是见你打架够厉害,想把你收为己用,我早就让人把你腿子打断了呢。” “呵呵,是啊,那时候我看到徐亮说起你时,可是一脸的崇拜呢。觉得你对我们来说,就是遥不可及。可是谁能想到,现在我们却……” 唐鹏刚说到这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爆响了起来,随口说道:“这谁啊,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拜年?” 潘冬冬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递给了唐鹏。 唐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起眉头说:“咦,是国际长途啊,打错电话了吧。” 246 给我闭嘴! 唐鹏看到来电显示是国际长途,就以为是打错电话的,随手扣掉:“这肯定是骗取话费的,不理他。” “嗯。” 潘冬冬嗯了一声,接过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重新缩回唐鹏的怀中,喃喃的说:“是啊,那时候我说什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安心躺在你怀中。仔细一想,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我觉得我非常幸运。” 唐鹏纳闷:“幸运?” “是啊,就是幸运。” 潘冬冬长长的眼睫毛撩起,看着唐鹏说:“如果当初我不认识你的话,我还是会做那些事,但现在恐怕早就被闵柔害死了,可现在我还能依偎在你怀里,和你一起度过除夕夜,所以我很幸运呢。” “呵呵,你这话说的有道理。” 唐鹏笑了笑,正要再说什么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潘冬冬再次把手机给他拿了过来。 唐鹏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个国际长途,皱眉骂道:“娘的,是谁这么无聊?” 潘冬冬说:“也许,是你在国外的朋友呢。” “这个号段应该是美国的,我在美国没什么朋友,就算是有,也不知道我的手机号。” 唐鹏刚说完这句话,忽然一愣,随即推开潘冬冬,坐直了身子,飞快的拨到了接听键,拿到耳边后声音急促的问道:“喂,是、是夏侯老师吗!?” …… 曾几何时,唐鹏以为他这辈子,都要和夏侯扶醉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因为他已经向她求婚,并承诺过了今年元旦就会娶她。 可谁知道,就在某个上午,方云辉的秘书李峰却跑来告诉他:夏侯扶醉走了,去了美国。 在得到那个消息后,唐鹏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嚷着要追回夏侯扶醉,更没有抓住李峰的衣领子,问她为什么就这样悄没声的走了――他只是拿着夏侯扶醉给他留下的纸条,一个人发呆很久,连上帝都不知道他当时想了些什么。 唐鹏从十七岁那年,就开始追求夏侯扶醉,直到几个月前才如愿以偿,但结果却是她不告而别,暂且不管这是为什么,毫无疑问的是,夏侯扶醉此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肯定造成了巨大伤害。 不过,唐鹏表面上却始终保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在每晚在睡觉前,才会抱着夏侯扶醉用过的被子,要发呆很久才能睡去。 夏侯扶醉,是唐鹏的初恋。 初恋,都是刻骨铭心的,绝对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很多个早上,唐鹏都希望一睁眼,就会看到夏侯扶醉站在床前,对他柔柔的笑着:“我的小男人,该起床了。” 可是他这种愿望却从没有实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淡了,但此时这个电话,却猛地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 在听到唐鹏对电话问出那句话后,潘冬冬眼里就迅速闪过一丝夹杂着痛苦的复杂神色,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唐鹏根本没有注意到潘冬冬,只是凝神倾听手机那边的动静:手机那边的人没有说话,不过他却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唐鹏有些紧张的抓着手机,等了足有一分钟还没有听到那边说话后,才小声的问道:“夏侯老师,是你吗?” 手机那边终于有人说话了,而且也是个女声,不过却不是唐鹏最希望听到的夏侯扶醉的声音:“唐鹏,是我,我是邢雅思。” “邢雅思?”唐鹏一愣,全身绷紧的神经猛地松懈,身子也慢慢靠在了床头上,笑了笑说:“呵呵,原来是你。” “嗯,是我。”邢雅思淡淡的说:“你――在听说我不是她后,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唐鹏吸了下鼻子,反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唉,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邢雅思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唐鹏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邢雅思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通过电话,倾听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唐鹏才说:“嗯,那个啥,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可就挂电话了啊。” 自从认识邢雅思的那一刻开始,不管唐鹏喜欢她,还是厌恶她,心中却始终把她当做了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更是在她屡次遇到危险时,及时出现。 不过,随着邢雅思说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邢雅思的那个大秘密后,唐鹏对她的那种‘义务’,也随之烟消云散,觉得俩人之间充其量也就是合作伙伴而已――邢雅思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绝不会超过楚良宵和潘冬冬俩人。 两个人不但再也没有丝毫走到一起的希望,而且搞不好的话,唐鹏为了追问真正邢雅思的下落,会和她成为敌人。 所以呢,唐鹏一点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什么,这才准备扣掉电话。 邢雅思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在唐鹏准备扣掉电话时,才语速极快的说:“唐鹏,新年快乐!”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唐鹏笑了笑,直接扣掉了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鹏明明已经把邢雅思划分为‘敌人’行列,但在扣掉电话后,还是有了一种惆怅,和隐隐的疼痛。 看出唐鹏情绪不高后,潘冬冬抬手摸着他的脸,低声说:“你要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唐鹏眼睛盯着床尾,嘴角动了动:“说什么啊,我没什么可说的。” 潘冬冬轻轻扳过唐鹏的脸,眼睛盯着眼睛:“你有,我能感觉出,你现在心中极度压抑,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乖,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许多的。” 唐鹏缓缓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有。” “真没有,我不骗你。” “你眼睛骗不了我的。” 潘冬冬的声音更加温柔:“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很多的……”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猛地挣开她的手,低声吼道:“我没有就是没有,你让我说什么!?你特么的烦不烦呢你,不想滚蛋就给我闭嘴!” 潘冬冬没想到唐鹏会发这么大脾气,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神黯淡了下去。 唐鹏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发脾气,在看到潘冬冬垂下头后,才觉得人家是好心的,不该吼人家,心里就又有些后悔了,抬手摸着她耳边的发丝,强笑一声说:“呵呵,对不起啊潘冬冬,我就是……”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潘冬冬忽然打开他的手,猛地把他扑倒在床上,就像恶狼看到一块肉骨头那样,低头就对他的嘴上吻去。 “干什么你?” 唐鹏下意识抬手撑住她的下巴,正要把她推出去时,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动作一僵,再也不忍心用力了。 泪水,顺着潘冬冬的脸颊滑落在唐鹏的嘴唇上,再淌进他的嘴里,让他觉得是那么的苦涩。 “唉,你这是何必呢。”唐鹏轻轻的叹了口气。 潘冬冬没有回答,低头吻住唐鹏的嘴巴,舌头就像一条小蛇那样,霸道的钻进他的嘴巴,用力吸允着他的舌头,啧啧有声。 唐鹏不反对和美女来这种热吻,但却不喜欢被她强吻,这让他觉得很丢人,觉得是在被逆推――可是为了照顾好像有些发狂的潘冬冬,他只好被动的迎合。 上帝可以作证,唐鹏在接到邢雅思的电话后,一点想和女人做那种事儿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男人终究是靠下本身来思考问题的动物,不管他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但当嘴巴被潘冬冬吻住,她的小手伸到他的胯间,开始拨弄起来时,还是很快就有了该有的反应,猛地翻身就把她压倒在了身下,开始脱衣服。 潘冬冬也没有说话,只是剧烈喘息着,举起双手帮着唐鹏一起脱。 很快,唐某人就原形毕露――潘冬冬坐起来,刚要解开自己的衣服纽扣时,却又被他扑倒在床上,一把就把她的上衣推了上去。 那对雪白的高耸,在灯光下好像两只大白兔一样,颤巍巍的,带着无穷的诱huo…… 当唐鹏动作粗暴的挺身刺入潘冬冬体内时,才发觉里面早就泥泞的一塌糊涂。 “哦……” 随着潘冬冬的一声轻吟,两只雪白的大腿,紧紧盘住了唐鹏的腰身,双手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在唐鹏每次大力冲刺下来时,都竭力向上迎合着。 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向对方索要着。 好几次,在潘冬冬全身抽x搐着要高声大叫时,都被唐鹏用嘴捂住了嘴巴――开玩笑,卧室外面的客厅中,老唐两口子还在守岁呢,他家的房子又不隔音,这要是被听到了,那该多难为情啊,尽管唐鹏保证,那两口子就算是听到,也会装听不到。 当潘冬冬第四次抵达快乐的高峰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咬着他的肩膀呜咽道:“唐鹏,千万不要丢弃我,以后都不要!我、我不会奢望嫁给你,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动作却更加用力了。 在这种时候,任何话语比起这种动作来说,都是苍白的,就像外面的雪。 窗外,下了足有八个小时的大雪,终于随着寒风的减弱,而慢慢的变小。 当雪终于停下时,一个身材消瘦的黑衣人,弯腰慢慢的从传达室窗下经过,一闪,就消失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中。 传达室内,看大门的老李头,正端着酒杯被春晚中的小品逗得直乐…… 247 还记得那座小桥? 唐鹏早上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昨晚的疯狂,在稀释了他心中压抑的同时,也让他精神放松了很多――昨晚,是自从夏侯扶醉不告而别后,唐鹏睡得最好的一个觉。 男人和女人不同之处就在于,女人遭遇到类似打击后,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了,但男人嘛,却会因为身体上的需要,很快就能从那种悲伤中走出来。 这倒不是说男人都是无情的,实在是因为他们就是依靠下半身来考虑问题的动物,和道德无关。 唐鹏醒来后,就听到潘冬冬和连春芳在客厅的低笑声传来,看来她早就起床了。 别看潘冬冬要比连春芳年轻很多,不过要是论起哄人高兴的本领来,冬姐能把她连阿姨甩出十七八条街。 这不,才一早上的工夫,连春芳就把冬姐当做亲闺女看待了――当然了,这和冬姐双手奉上一块十几万的手表很有关系。 唐鹏眼珠子发直的盯着天花板,想:夏侯老师现在做什么呢?她为什么不给我来个电话呢?她一个人在美国不孤单吗? 就在唐鹏胡思乱想时,连春芳敲响了他的房门:“鹏子啊,该起床了,拜年的人都走了好几拨了,你也得起来收拾一下,去串串门了!” “哦,我知道了――哈欠,马上起来。”唐鹏打了个哈欠,嘴上说着马上起来,却又把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外面那么冷,哪有在被窝里暖和啊。 也许是因为昨晚太过疯狂的缘故,唐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朦胧中却在考虑一个问题:书上说,那些měng男夜御十女而金枪不倒,可我为什么才和潘冬冬玩了两个半小时,就感觉这么累呢,难道说,她真是个狐狸精转世,或者说我这方面的功能真不怎么样? 迷迷糊糊中,连春芳又在外面大力敲门:“鹏子啊,现在都十点半了,你咋还不起床呢?赶紧的,起来!” “知道了,马上起。” “马上,马上,你都马上一个半小时了,也没有看到你起来!”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都说马上要起来了,还敲门。” “你给我起来,我还得给老姐妹们去拜年呢。” 连春芳说着就推开房门,刚要进来却被潘冬冬拦住了:“阿姨,我去叫他,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去吧。” 连春芳瞪了一眼床上的唐鹏,转身笑道:“好吧,你让他抓紧起床,我出去转转。” “好的,阿姨,你去忙。”潘冬冬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中。 把连春芳那嘟囔的声音关在门外后,潘冬冬走到了床前,柔声说:“唐鹏啊,快起来吧,等会儿徐亮他们也许会来找你玩的。” “嗯,知道了。”唐鹏身子动了动,又闭上了眼睛。 潘冬冬坐在床沿上,默不作声的待了十几分钟后,才掀开他的被窝:“唐鹏,起来吧,啊,好不好?” “唉,我说你怎么像我老妈那样墨迹啊。”唐鹏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潘冬冬,正要再说什么时,却是一愣。 潘冬冬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好像漂亮许多了哦,就像是一朵刚被滋润过的花儿那样。”唐鹏目不转睛的看着潘冬冬:“嗯,看来昨晚我的努力没白费啊,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什么呢。”潘冬冬脸儿一红时,刚要从床上站起来,却被唐鹏一把勾住了脖子。 “不要……”潘冬冬轻吟了一声时,一只咸猪手已经钻进她的上衣中,飞快的捏住了她左边的乃子,轻轻揉捏了起来。 马上,潘冬冬就全身酸软的躺在了床上,气喘吁吁的望着唐鹏,一双眸子里流动着春水,腰肢也轻轻的扭动起来,欲拒还迎。 “你真是个狐狸精。” 唐鹏骂了一声,掀起潘冬冬的上衣,刚把脑袋钻进去,就听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有人笑骂:“嚓,我就说这家伙还没有起床吧,这下你输了……呃,这是怎么个情况?” 唐鹏俩人都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人推门进来,吓得他们触电般的分开,扭头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徐亮和陈留香俩人,正傻乎乎的看着这边。 潘冬冬一楞之下,娇吟了一声,抓起被子就蒙在了自己头上:羞于见人啊。 也许冬姐被人撞破后太过羞涩,抓起被子的动作大了些,一下子把整床被子都盖在了自己头上,但却露出了唐某人那白花花的果体,尤其是胯间那根挺立的家伙,看起来是那样的狰狞…… 好事被撞破后,唐鹏大怒,抓起枕头对着房门就砸了过去:“草,你们在进来之前敲一下门,难道会死吗?” “扫瑞,扫瑞,暗牧扫瑞!”枕头砸到门上时,徐亮俩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奸笑着咣的关上了门。 “这两个没家教的,道德真是败坏。”唐鹏瞅了一眼用被子蒙住大半个身子的潘冬冬,无奈的笑了笑,抓过床里面的衣服。 唐鹏推门出来时,徐亮和陈留香正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看到他出来后,都兔子般的蹦了起来:“哥们,春节快乐!” “娘的,懒得理你们!”唐鹏低声骂了一句,径自走进了洗手间内。 虽说最为私密的闺房之事被撞破,不过唐鹏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挺温馨的――这种事儿也就是死党才能做出来啊,人生在世,如果没有一两个死党,那绝对是失败的。 唐鹏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时,恰好看到陈留香正一脸肉疼的掏钱,徐亮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催促:“快点,快点,说好了三百块钱,少一分钱我和你急!” “什么三百块钱?”唐鹏有些纳闷的坐在了沙发上。 陈留香苦着脸的说:“来时的路上我们打赌,赌你有没有起床。我赌你已经起来了,可结果你小子却在白日宣yin,在你丢人的同时,还让我丢了钱,唉!” “滚蛋!”唐鹏骂了一声,对徐亮伸出了右手:“拿来!” 徐亮楞道:“拿什么?” “你手里的钱。” “这是我辛辛苦苦赢来的钱,凭什么给你呢?” “门票!”唐鹏硬邦邦的说。 “卧槽,门票三百?”徐亮咋吧了一下嘴巴,一脸的不满:“我就是看苍井老师的现场直播,好像也用不了这么多吧?再说了,刚才我啥也没看到的……哎哟!” 徐亮的这声惊叫,却是唐鹏拿起沙发垫子砸在了他头上。 迫于某人的yin威,徐亮只好把钱交到了他手里。 唐鹏攥着三百块钱,在手心里抽了几下问:“今天打算去哪儿玩?” 徐亮回答:“几个月前我就打算好了,要去梦里江南的,我可是有vip金卡的,不过现在嘛,好像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因为冬姐都已经来你家――那个啥了,还有必要再去吗?我看这样吧,我们去春城广场吧,听说那儿今天有街舞比赛的,去看看那些傻瓜孩子跳舞。” 唐鹏为难的说:“我倒是想去,可我妈说得让我去拜年呢。” 徐亮切了一声:“拜年,拜什么年啊,你这么大了,还想混几个红包花花?行了,别扯淡了,赶紧的走。” “我觉得也是,那就走?”唐鹏站起身,看了一眼没怎么说话,但脸上洋溢着笑容的陈留香,有些奇怪的问徐亮:“咱们的留香公子这是怎么了,从来到我家后就一直神秘兮兮的笑,不会最近发大财了吧?” 徐亮嘿嘿一笑:“发什么大财呢,是发春!” “发春?”唐鹏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啊,我知道了,留香公子在失恋后,又瞄上新目标了?快说说,这次祸害的又是哪家的良家妇女?” 陈留香扭捏的说:“你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好,好好,哥们老实交代还不行吗?我最近刚认识了一个在行政单位上班的小职员,感觉她还不错,暂时先处处看。” 徐亮马上就怪叫一声:“草,处处看?我前天下午就看到你和人家手拉着手的逛商场了,大包小包的买了很多,这还叫处处看?我看应该那个啥了吧。” 原来,陈留香在被夏小雯甩掉后,在经过了两个月的痛苦煎熬后,出于业务上的原因,认识了一个叫张萍的女孩子,女孩子在区税务局上班。 听到自己兄弟又爱上别的女孩子,终于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后,唐鹏也是‘老怀大慰’,拍了拍他肩膀说:“哥们,可真是恭喜你了,这妞儿不会也是个拜金女吧?” 陈留香一瞪眼:“放什么屁呢?张萍才不是拜金女,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的!” “好,好好,算我放屁,那我们走着?”唐鹏连忙举手投降。 “哎,鹏子,还叫叫……”徐亮说着,冲卧室呶了下嘴巴。 “她不一定去,我问一声。”唐鹏走到卧室门前,推开一条缝,笑嘻嘻的和潘冬冬说了几句什么,关门转身:“冬姐要休息,咱们走着!” “唉,大上午的就休息,看来昨晚折腾的不轻啊。” 徐亮叹了一口气,在唐鹏反应过来之前,率先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 春城广场距离唐鹏所住的小区,大约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人特多,而且很多小青年好像都知道今天春城广场那边有人要跳街舞,所以很多人都向那儿赶去,搞得路上交通有些拥挤。 唐鹏三人是乘坐陈留香那辆越野车,在出了小区没多久就遭遇到了堵车,为了能尽快赶到广场,在过了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就钻进了小巷中。 相比起主干道来说,陈留香所选择的这条路上,车子要少了很多,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小桥前。 看着前面那座小桥,徐亮拍了拍坐在旁边玩手机的唐鹏:“鹏子,你还记得前面那座小桥不?” “什么小桥?” 唐鹏抬头向前面看去,然后目光一凝。 248 我想你了! 祝大家周四愉快! …… 那还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在某个午后,也是唐鹏和徐亮、陈留香俩人在一起,为了三百块钱,在这座小桥上强吻了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叫邢雅思――后来,唐鹏才知道,这个邢雅思根本不是真正的邢雅思。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鹏从此心中有了一个女孩子,而且昨晚她还打电话来拜年来着。 看着前面那座小桥,唐鹏瞬间想到了很多,有郁闷、气愤,还有为数不多的开心,最终总结成了一句话:桥,还是那座桥,徐亮和陈留香也都在身边,但那个女孩子却不会再出现了。 也许是觉出唐鹏心中的感触了吧,陈留香把车子缓缓的停在路边,扭头问道:“要不要单独给你几分钟的时间,来缅怀一下幸福的过往?” 唐鹏和邢雅思之间的那些恩怨,包括她是保利集团神秘女老总的身份,徐亮俩人都不怎么清楚,但他们却知道邢雅思曾经去过唐家,也算是不一般的朋友了吧。 唐鹏嗤笑一声低下头:“切,缅怀个屁啊,开车,你不是着急去看别人跳街舞吗?” “等等,我下去买点东西,早上饭我还没有吃呢。”就在陈留香要启动车子时,徐亮忽然推开了车门,跳下车之前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留香会意:“哦,我也去。” “这俩孩子看起来怎么神秘兮兮的,搞什么东东?” 看着徐亮俩人急匆匆的跑向路边那个小超市,唐鹏嘟囔了一声,扭头向前面看去时,却一下子愣住:几十米之外的那座小桥上,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黑色高腰马靴的女孩子,从小桥那边缓缓走了过来,威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了白净清秀的小脸。 邢雅思!? “邢雅思昨晚给我打电话时,还在国外,怎么今天就跑这儿来了?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吧?” 唐鹏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前看时,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子,仍然站在小桥上,双手抄在口袋中向这边看。 唐鹏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确定这个妞儿,就是邢雅思。 桥,还是以前的那个桥,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除了季节不同之外,就是心情了。 呆呆的看着邢雅思,唐鹏终于慢慢的明白了过来:他没有出现幻觉,只是被徐亮俩人给耍了,他们之所以要走这条路,就是因为邢雅思在这儿等着。 “卧槽,这两个混蛋!”望着小桥上的邢雅思,唐鹏喃喃的骂了一声,然后推门下车。 不管唐鹏是怎么看待邢雅思的,但放在俩人目前是生意伙伴的份上,他就不能在人家出现后,装做没看见,最起码得打个招呼才行。 唐鹏缓步走到小桥上,在距离邢雅思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就站住了脚步。 邢雅思慢慢仰起头,看着唐鹏,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在看到邢雅思的第一眼,唐鹏就看出她好像憔悴了许多,只是显得那双眼睛却越来越大了。 过了很久,唐鹏才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嗨,春节快乐,谢谢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拜年。” “那今天再和你说一句,春节快乐。”邢雅思红唇轻启,翘起一丝笑容。 唐鹏tian了tian嘴唇,四下里张望了一眼,问道:“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时,应该是在意大利吧,怎么今天就来沈城了呢?” 邢雅思脸色平静的说:“我给你打电话时,就在意大利罗马机场,准备上飞机,今天早上刚到不久。” “哦。”唐鹏哦了一声,问道:“你――你串通徐亮让我来见你,是不是终于想开了,要告诉我真正的邢雅思去哪儿了?” 邢雅思摇头:“不是,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也许不到我死的那一天,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唐鹏的脸色冷了下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邢雅思很直白的回答:“因为我想你了。” “想我?呵呵,可惜,我不想你,甚至都不想看到你。”唐鹏晒笑一声,刚要转身,却看到邢雅思从口袋里拿出了右手,然后平伸展开了手掌。 洁白如玉的小手中,是一个银质十字架,十字架表面很光滑,看来是经常佩戴的缘故。 唐鹏扫了一眼这个十字架,问:“干啥?” 邢雅思回答:“送你的。” 唐鹏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而且我也不信这玩意。” 邢雅思咬了咬嘴唇,低声说:“这东西――是她留下来的。” “她?她是谁?”唐鹏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邢雅思所说的那个她,应该是真正的邢雅思,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邢雅思伸着右手:“收下吧,这是她留下来的唯一东西。”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把那个十字架拿了过来,顺手戴在了脖子里:“好的,那我就收下了,你还有事吗?” “有。” “说。” “我想你了。” “哦,我很荣幸,再见。” 唐鹏不屑的耸耸肩,转身正要走回车子那边时,才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瘦小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唐鹏认识这个男人,知道他是邢雅思最得力的保镖,叫黑牙,淡淡的说道:“闪开。” “摁们空卡莫西干那赛!”黑牙纹丝不动,只是极快的吐出了一句话。 唐鹏眉头一皱:“安南话?你说什么?” 邢雅思在背后回答:“他说,他不会放你离开的。” 唐鹏微微侧脸,淡淡问道:“你觉得,他能挡住我?”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对黑牙说了几句安南话,黑牙马上就闪到了一旁。 唐鹏抬脚向车子那边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邢雅思,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对我说那句话,因为,你没有资格!” 看着唐鹏远去的背影,黑牙低低的说了一句话,这次却是用岛国语:“女王殿下,那个人对你很无礼,该杀。” 邢雅思没有吭声,一直等到陈留香和行了俩人从小超市中走出来后,才语气冷漠的说:“黑牙,你给我记住,以后都不要说这样的话!至于该怎么对待他,我自己心里自有分寸,但谁若敢私下里对付他,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黑牙用汉语吐出这个字后,身子轻轻打了个寒颤。 …… “鹏子,别怪我。” 徐亮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今天一大早,邢雅思就去我家了,死乞白赖的非让我这样安排,我……我就是看她挺可怜的。” 唐鹏看着徐亮,看的他耷拉下脑袋瓜子后,才问道:“你觉得她可怜?” 徐亮点点头。 唐鹏又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等徐亮回答,唐鹏继续追问:“你知道,她都是做了些什么吗?好了,其实你啥也不知道,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你只要给我三分之一就行了。” 徐亮纳闷:“给你什么三分之一?” 唐鹏斜着眼的望着他:“你是那种没有好处,就为别人办事的人吗?” 徐亮呆了一下,低声骂道:“卧槽,有你这样一个很理解我的狐朋狗友,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行行行,等我回家后再拿给你,我现在没有带这么多现金。” 陈留香好奇的问:“亮子,邢雅思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也不多。”徐亮犹豫了一下才说:“一万块。” 陈留香一愣,随即叫道:“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只给了我五千,却给你一万块――呃,鹏子,你别瞪我,我分你一半,成吗?” “不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要你们的全部!” 唐鹏恨恨的说:“认识你这两个卖友求荣的家伙,算我倒霉!” …… 因为路上遇到邢雅思的缘故,唐鹏三人抵达春城广场时,已经是十一点半多了。 广场上,彩旗飘扬,五颜六色的气球在空中随风摇摆,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都无法阻止人们欢度春节的热情,数以上万计的大人小孩,在诺大的广场上开心的笑着。 面对眼前这副国泰民安的盛况,就算是心情再不怎么样的人,也会被眼前的快乐所感染。 好不容易,陈留香才找到了一个车位,把车子停了下来,和唐鹏俩人说了一句后,当先向广场里面走去。 唐鹏有些奇怪:“留香公子啥时候学会这样主动了?” 徐亮瞅着身边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随口说:“你要是用用脑子,就能猜出他为什么这样主动了。” “什么?”唐鹏反问了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啊哈,我知道了,留香公子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今儿会在广场上跳街舞?” “聪明。”徐亮抬手搂住唐鹏的肩膀,皱眉说:“哎,哥们,我现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还记得上次你在小桥上遇到邢雅思的那次不?” “我当然记得啊,不过这和你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又有屁的关系?”唐鹏推开了徐亮搂着他肩膀的手:“别拉拉扯扯的,你又不是美女。” 徐亮笑了笑,说:“那次在和邢雅思分开后,我们就去了梦里江南,然后看到夏小雯和董鹏起俩人……” “闭上你的臭嘴!” 唐鹏抬手砸了徐亮肩膀一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会是希想说,我们这次还能看到留香被背叛吧?” 250 准备大出血吧! 面对陈留香虚伪的讨好,张萍根本不买账,冷冷的说:“你觉得她会输嘛?” “我――我觉得她不会。” 陈留香苦笑了一声,实话实说:“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就是输了三千块钱嘛,我补给你们就是了……” 不等陈留香说完,张萍就嚷道:“我呸!谁要你的臭钱!” 陈留香可怜兮兮的说:“那、那你说我该咋办,你才能高兴?” 张萍没好气的说:“想让我高兴?好啊,很简单,只要你能帮着我把她打败了,我就高兴了。而且,我还会答应正式做你的女朋友!” 陈留香眼睛一亮:“真的?” 话刚出口,陈留香又拉下脸来了:“嘿嘿,小萍,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你也知道,我对这玩意根本不怎么在行,怎么可能帮你打败她呢?” 张萍哼了一声:“那你就别再这儿叨叨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还想追我?” “你、你咋这样说呢!?”陈留香真有些急了,咬了咬牙掏出手机:“好,不就是找个人来和她拼舞,打败她吗?这个简单,你等着我,我找两个专业选手……” “毛啊!”张萍不客气的打断陈留香的话:“等你把专业选手找来,黄瓜菜都凉了呢!” “那、那你说该咋办?”陈留香一下子没辙了。 张萍都懒得看他了:“咋办?以后你就离着我远一些,我不想再看到你!” “哎,哎,小萍,你别这样嘛,不就是一场拼舞比赛啊,至于提到可以影响我们恋爱的高度上去吗?” 陈留香看到张萍赌气向旁边走去后,正要追上去,却被徐亮一把拉住了,有些心烦的一摆手:“嗨,你松开我,拉我做什么,不知道我烦着呢!” “草,我当然知道你烦着呢!”徐亮,骂了一声说:“如果你不是我哥们,哥懒得理你。” 陈留香盯着张萍,有些犯愁的说:“那你说,哥们该咋办?” 徐亮回答:“简单,找人办挺那个安心儿就可以了。” “妈的,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找谁啊?”陈留香骂了一句。 徐亮嘿嘿一笑,指着对面:“留香公子,你怎么忘记那厮了?还记得我们上高中时,他就是跳街舞的高手了吧?那时候,他为了取悦夏侯老师,可是找了专门的街舞大师请教的呢,只要他肯出场,那个什么心儿,还不得立马举手投降啊?” “哎哟,我怎么忘记这一点了!”陈留香猛地一拍额头,喜笑颜开:“嘿嘿,看来今天就能和张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啊!” 陈留香正要向那边走去,却被徐亮拽住:“留香,要想请他出场,看来你得大出血才行,因为当时夏侯老师好像不怎么喜欢他跳街舞,所以从他显摆了几次后,就一直没有跳过呢。” “大出血?” 陈留香一愣,随即咬牙:“草,别说是大出血了,只要能帮我哄的张萍高兴了,我就是大割肉都行的!亮子,跟某家去也!” …… 唐鹏兴致勃勃的瞅着安心儿,目光中第一次不夹杂龌龊,而是纯粹的欣赏。 就在他看的很入神时,有人抓着他胳膊,就向外扯去。 “哎,谁啊――留香公子,你干嘛呢,哥们正在看美女呢,你拉扯什么呢!” 在唐鹏的埋怨声中,陈留香把他拉出了人群。 看了看跟过来的徐亮,唐鹏纳闷的问:“怎么了,有事?” 陈留香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给他拱手作揖。 唐鹏歪着下巴看着他,问:“你有病啊?” 陈留香腆着笑脸的说:“鹏哥,兄弟我的确有病,相思病,那个啥,有事相求啊。” 说着,陈留香就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七八张大钞,向唐鹏手里塞:“这只是定金,完事后还有一半!” 有人向自己手里塞钱,唐鹏却从来都不知道客气,很实在的抓在手里后,才问:“说吧,想让鹏哥帮你做什么?你是想让位去扮坏人,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吧?” “英雄救美倒是英雄救美了,但不是让你去当恶棍。” 徐亮在旁边笑呵呵的说:“留香公子就是想请你去跳舞,把那个什么安心儿打败,让他马子高兴,最终能让他抱得美人归。” “什么?”唐鹏稍微一愣,就明白过来了:“哦,你们是想让我代替张萍出场,和那个安心儿拼舞吧?” 陈留香连忙大点其头:“是,是,就是这意思。鹏哥,哥们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寄托在你手里……” 不等陈留香说完,唐鹏就把那些钱塞进了他手里:“跳舞?不去!” 陈留香连忙再把钱塞进他手里,又从钱包中拿出几张:“鹏哥,哥们求求你出马了,看在咱哥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 “留香,你知道的,当年我曾经答应夏侯老师,以后都不会跳街舞的。”唐鹏正色道。 “鹏子,可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忙的,因为关系到留香公子的下半生幸福。” 看到唐鹏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徐亮赶紧快速的把张萍对陈留香发脾气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鹏子啊,我们都知道,当年你的确答应夏侯老师,以后都不会跳街舞的,但为了咱哥们下半生的幸福,你忍心置之不理吗?” “是啊,是啊,鹏哥,我叫你哥还不行,要不叫你大爷?”陈留香也趁热打铁。 “这个嘛――说实在的,依着我现在的身份,还真不想陪着你们胡闹,不过,看在留香公子你下半生的幸福份上,我倒是可以适当的破例。不过……”唐鹏欲言又止。 陈留香赶紧追问:“不过什么!?” 唐鹏瞅着陈留香的钱包,只是露出了佛祖般的微笑,却没有说话。 “草,我算是看清你的丑恶嘴脸了,妈的,算你狠!给你,都给你!” 陈留香把钱包塞进唐鹏手中,拉着他的手就向广场走廊那边跑了过去:“快点,先去那边换衣服!” …… 安心儿一曲终了,围观者欢声雷动,尤其是蓝队那些队员,都尖叫着跳了起来,做出各种各样的街舞经典动作,向红队那边示威。 张萍脸色很不好看的哼了一声,抱着膀子扭头向后面不远处的走廊看去。 刚才陈留香告诉她,说是请来了一个街舞高手,正在那边换衣服(很多跳街舞的,都随身携带着比较适合跳舞的衣服)。 说实在的,张萍对陈留香这样上心她的事儿,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过,她却没有看好他请来的那个人,因为凭着她的眼力,她一眼就能看出蓝队的安心儿绝对是个街舞高手,尤其是对方那扎实的基本功,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动作生涩的缺陷。 “萍姐,看来咱们的情况不妙哦。”一个同伴,不甘心的小声嘟囔着。 张萍苦笑了一声:“没办法,对方这个安心儿是个高手。” 同伴不甘心的问:“你不能超水平发挥一下了?就算是打平也可以啊。” 看着站在场中央,慢慢深呼吸的安心儿,张萍倒是不掩饰对她的嫉妒,以及自身的坦率:“我不是她的对手,咱们队里的别人都不行――不过,陈留香倒是说请来了一个人,正在那边换衣服,等等看他跳的怎么样吧。” “哦,就是追求你的那个小老板啊?” 同伴扭头,看着从广场走廊那边走过来的几个人,耸耸肩说:“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也是临时抓瞎吧?” 这时候,临时裁判冲这边嚷道:“蓝队现在已经跳舞完毕,红队由谁出场呢?” 张萍叫道:“再等一分钟,我们的人马上过来!” “哈,谁啊?不会去请人了吧?”蓝队中马上就有人笑道:“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费那事了,还是赶紧认输吧,那样也显得光明磊落些!” “闭嘴,小猴子,你狂什么呢狂?信不信我回家和你老爸说,你去年下半学期就逃学学跳街舞了?”张萍的同伴掐腰,对起哄的男生大声喊骂道。 “切!”男生悻悻的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了。 很快,在裁判等人的注视下,换好衣服的唐鹏三个人,就挤进了人群中。 张萍看了一眼吊儿郎当叼着烟的唐鹏,走到陈留香面前低声说:“哎,问你啊,你从哪儿抓来的这个人啊?他行不行啊?他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干脆别上场了,免得丢人现眼,大不了你给我们包那三千块钱得了。” 陈留香很有自信的一甩头发:“没问题,你就瞧好等着收钱吧!” 按照裁判的示意,换上一身宽松黑色衣服,一双蓝色白底板鞋的唐鹏,走到了场地中央,站在了安心儿面前。 唐鹏在安心儿打量她时,冲她极为友好的笑了笑。 安心儿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裁判走了过来,询问唐鹏叫什么名字。 等唐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后,裁判右手伸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各位,大家注意!下面由唐鹏代表红队出场,挑战蓝队的安心儿!” 刚才裁判介绍安心儿时,围观群主可是报以热烈掌声的。 可他在大声说出唐鹏的名字时,除了红队那稀稀拉拉的掌声外,大部分围观者,和蓝队,都发出了嘘声。 251 拜你当老师! 听到稀稀拉拉的掌声后,唐先生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随意对周围摆了摆手,就低下了头,静等音乐声的响起。 现场绝大多数人,在听裁判喊出唐鹏的名字时,都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听到路边一只小狗叫小花那样。 但是,却没有谁发觉,安心儿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身子猛地一颤,随即霍然抬头,向他看去——这时候,被誉为bboy国歌的《apache》(阿帕奇),以极其富有感染力的疯狂,从录音机内传了出来。 紧接着,站在原地的唐鹏双膝忽然一弯,双臂一扭曲,对安心儿做了个了applejacks(尬舞中的冣基本动作),双臂随着音乐声飞快扭动着,然后猛地顿住,翘起的右脚,一点一点的向地上落去,给人易中他全身骨骼都已经生锈,但仍然在坚强走路的错觉。 “机械舞!” 有人叫了一声。 机械舞,就像张萍跳的自由舞,和安心儿刚才的霹雳舞那样,都是街舞的一种,主要特征就是身体做一些很快的动作,然后在某一个动作时候突然停住,最主要的关键在于手部的旋转,与定住。 机械舞,也属于一种很常见的街舞,就难度系数来说,比起安心儿刚才跳的霹雳舞,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点。 当看到唐鹏出场后的第一个动作,就这样的赏心悦目后,张萍眼睛一亮,尖叫一声:“好!” 张萍酷爱街舞,勉强算是个半个专家了,眼力自然比那些看热闹的人要毒的多,从唐鹏的第一个动作,就看出他有着非常扎实的基本功,和强劲的爆发力。 陈留香马上就附和道:“那是自然,唐鹏是我哥们儿嘛,能不好嘛!” 蓝队那边马上就有人叫道:“切,好什么嘛好,不就是机械舞嘛?比起我们心儿的女子霹雳舞来说,还是要差一个档次的!” 张萍旁边的同伴,马上就反唇相讥:“小猴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场,姐姐陪你单挑!” 被称作小猴子的男生,马上就撇了撇嘴,不再理她了。 看着好像机器人那样,在场地中央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的唐鹏,张萍眼里的喜悦渐渐淡了。 蓝队那边说的没错,唐鹏跳的机械舞是很不错,但关键问题是他的对手是安心儿。 安心儿刚才不但跳了一段难度相当大的女子霹雳舞,最关键的问题是,她的形象分很重要,就算唐鹏能跳的和她一样好,可因为性别的原因,势必会处在弱势——这场比赛,可能是输定了,除非唐鹏接下来的表现,能把所有人都征服。 但是,那可能吗?他只是陈留香临时抓来的‘苦力’而已……张萍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和陈留香说句什么时,音乐声嘎然而止! 跳舞时音乐忽然停止,就像人们在吃饭时被噎住了,却找不到水喝那样难受。 而正在模仿机器人前行的唐鹏,左脚高抬、右手前伸、左手后摆的,也随着音乐的嘎然而止而停顿,就像一尊泥塑那样,一动不动。 “咦,录音机坏了?” 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都看向录音机那边,就发现一个家伙的手指,正压着暂停键。 顿时,有人就骂道:“卧槽,你有病啊咋的?” 这个人的骂音未落,那个人(徐亮)已经重新按下了播放键,音乐声再次激烈的响起——再看唐鹏,高高抬起的左脚忽悠一下落下,在原地平行游荡了几下。 “哈,这算什么嘛!”看到唐鹏做出这个动作后,蓝队中人就哈的一声笑,正要鼓动全场人起哄时,眼珠子却猛地一凝固:唐鹏的双脚原地踏步,飞快的走动了起来。 “鬼舞步!”有**声叫道。 鬼舞步,又叫曳步舞,拖步舞,由于曳步舞者在黑夜跳的时候,速度疯狂地快而让人看不清步伐才有了鬼步舞的别称。这是一种拖着脚走的舞步,动作快速有力,充满动感活力,极具现场渲染力,有着非凡的飘逸感。 唐鹏在音乐声猛地停止又骤然响起后,机械舞一下子变成了鬼舞步,这并不是多么让人感到惊讶的事儿,因为现场就有很多人会跳鬼舞步。 然而,唐鹏绝不是只将机械舞变成原地走鬼舞步,而是他脚下走着鬼舞步,上身却仍然吱吱嘎嘎(幻想形容)的犹如机器人那样,左摇右摆,但却和脚下没有任何冲突。 “天呀,他竟然把机械舞和鬼舞步揉合到了一起,而且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人们在呆了片刻后,终于有人高声喊出了这句话。 是的,唐鹏在踏着鬼舞步时,上身的确在做着机械动作——哦,错了,不仅仅是机械动作,而是随着音乐声的跌宕起伏,不停的转换着各种街舞:锁舞、霹雳舞、自由舞…这样说吧,唐鹏把所有的街舞种类,都毫不生涩的和鬼舞步揉合在了一起,给人了一种极为强烈的震撼感,一时间除了音乐声,竟然没有人说话了。 抗抗、抗抗抗……随着音乐声接近尾声,唐鹏又回到了机械舞,以一个向前奔跑的动作,定格。 音乐声完全停止,现场一片寂静——随后,雷鸣般,绝对是雷鸣般的掌声,疾风暴雨般响起,经久不衰。 唐鹏这才恢复了站姿,含笑向大家招手。 至此,根本不用裁判来宣布什么了,因为掌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红队获胜! “哦耶!” 张萍等人尖叫着欢呼了起来,兴奋之下,她纵身一跃就扑到了陈留香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身,在他脸上狠狠啄了一下,尖叫道:“陈留香,我可爱死你了!” 徐亮走过来,和唐鹏击掌庆贺:“哥们,这下你可拯救了一对恋人啊,功德无量。话说,你跳的比六年前要好多了,连我都大吃一惊了啊。” 唐鹏谦虚道:“一般,一般,比起你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徐亮欣然受用:“嗯,不过也算可以了,以后再接再励——哈,还是赶紧换衣服去吧。” 唐鹏笑笑,正要跟着徐亮向走廊那边走去,却听到一个很清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喂,你能不能等一下?” 唐鹏俩人转身,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安心儿,站在他们的背后。 “嗨,哥们,你在打败她的同时,也应该征服了她的心!” 徐亮嘴巴凑到唐鹏耳边,低声说道:“这不,主动来和你套近乎了。哎,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我该下场才对。记住啊,就算你不想和她发生点什么,但你也别拒绝她,因为哥们我现在还单身嘛。” 唐鹏也没有理睬徐亮的胡说八道,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心儿,问道:“你是让我等一下吗?” 安心儿点点头:“是的。” 唐鹏问:“有事?” “你是不是叫唐鹏?”安心儿点点头:“唐是大唐帝国的唐,鹏是鹏程万里的鹏?” “对,我就是唐鹏。”唐鹏笑着说:“怎么,还把名字分的这样清,好像怕认错人。” “啊,没有,没有,我、我只是一种习惯。”安心儿连忙摇头,在说到‘习惯’这个词时,却是用南韩话来说的。 不等唐鹏说什么,安心儿冲着他伸出了雪白柔软的小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心儿,是来自南韩的留学生,目前在沈城大学考古系读研。” “哦,原来是国际友人。”唐鹏笑嘻嘻的和安心儿握了一下手:“叫我做什么,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吗?” 安心儿缩回手,认真的说:“我除了考古之外,还热爱街舞,而你的街舞跳的很好,我想拜你当老师。” 唐鹏愣住:“什么?拜我当老师?” “是的,就是拜你当老师。”安心儿说着,弯腰对唐鹏深深鞠了一躬:“唐师傅,请你收下我吧。” “开什么玩笑啊你,拜我当老师,我平时根本不怎么跳舞的,今天只是给朋友帮忙,算是临时起意而已。”唐鹏连连摆手,转身就走:“不行,不行,更何况,你现在是大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没事学这个干嘛,再说你跳的也相当不错了。” “唐师傅,我现在是半工半读的研究生,根本不用每天去学校去的,我是个自由人。”安心儿紧追了几步,挡在了唐鹏面前,再次深深的鞠躬,语气诚恳的说:“唐师傅,你就收下我吧,拜托了!” “是啊,是啊,那个谁谁谁,你就收下人家吧,人家都这样诚恳了,你还摆什么架子哦,小心装过了遭雷劈哦。”看到这样一美女主动搭讪唐鹏却遭到拒绝后,就惹起了现场几个小痞子的不满。 “都特么的怎么说话呢,是不是大过年的找不利索啊!”徐亮冲走过来的那几个小痞子一瞪眼,掏出警官证晃了几下,喝道:“都该干嘛的,就去干嘛!” “警察了不起么?”几个小痞子羡慕嫉妒的看了唐鹏几眼,走远了。 唐鹏看着挡在眼前的安心儿,刚要再说什么,她却又连续鞠躬——看样子,唐鹏要是不答应她,她是不会罢休的。 252 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如果是放在以前,有安心儿这么漂亮的妞儿跑来要拜师学跳舞,唐先生是断断不会拒绝的,早就牵着她的手,眉开眼笑的说好啊,好啊…… 可经过和夏侯扶醉同ju、她又悄没声的离开那件事后,唐鹏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内心深处竟然不愿意再招惹女孩子了。 所以在安心儿说要拜他为师后,当机立断的就拒绝了。 其实,唐鹏很清楚,他之所以赢得这次比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跳街舞时,把一些格斗技巧都夹杂了进去,但安心儿,有他那种本事吗,这么娇滴滴的一小姑娘,顶多也就是有些舞蹈底子而已,是万万学不来他的。 不过,安心儿好像彻底被唐鹏的舞技给征服了,哭着喊着的要拜他为师。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为难的说:“咳,其实说实话,我平时真不怎么跳舞,再说我也就这两天有空,日常工作很忙的,根本没空捣鼓这个。说白了,我要是教给你跳舞,就会耽误挣钱――你明白了没有?” “哦,我明白了。” 安心儿说着,从衣服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满脸的认真:“唐师傅,这里面是三万块的rmb,算是给你的误工费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只要你肯收下我。” “三万块钱?”唐鹏一愣,随即苦笑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和你要学费,我实在真没空叫你练舞的。别说是三万块了,就是三十万,我也不会收你为徒弟的。” “哦。”安心儿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却又马上说:“请问唐师傅,如果我白给你打工,只要你晚上抽空教我跳舞,这样总行了吧?你也许不知道,我在贵国读研究生之前,可是在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学经济的,总能给你一点帮助吧?唐师傅,我坚持和你学跳舞,是因为我想参加今年在美国阿拉斯加举行的‘霸道’街舞大赛,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有什么别的意图。” “霸道街舞大赛?可我真……” 唐鹏还想再说什么,徐亮却不耐烦的砸了他肩膀一拳,接着笑嘻嘻的对安心儿说:“就这样吧,我代替他收下你了,从此你有空闲时帮他打工,他有空时教你练舞!” 安心儿一喜,看着唐鹏:“唐师傅,这样可以吗?” 唐鹏还没有说行不行呢,徐亮就扭头对他眯了一下眼睛,低声说:“你先答应下来。卧槽,我知道你现在不缺妞儿,可哥们现在眼馋的要命啊,你只要收下她,就等于给我创造机会了不是?” 用脚狠狠踩了徐亮一下,唐鹏低声道:“三次大餐!” “卧槽,你真够黑的,现在你都大老板了,却还来剥削我。”徐亮恨恨的点头:“行,三次大餐,一言为定!” “我也不是讹你,毕竟替人做事怎么着也得收点辛苦费才行,你说对吧?” 唐鹏奸笑了两声,扭头对一脸期盼的安心儿说:“好吧,那你留下个联系方式,等过完春节后,我给你打电话。” 安心儿大喜,连忙再次鞠躬致谢,给他留下手机号,又要走他的手机号后,这才开心的转身向队友那边走去。 徐亮眼巴巴的看着安心儿的背影,喃喃的说:“我有种感觉,她会爱上我的。” “屁,我还有种感觉,她早晚会是个麻烦呢。” 唐鹏随口骂了一句时,陈留香带着张萍等人走了过来。 等陈留香简单介绍了一下后,张萍主动伸出小手:“谢谢你,唐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街舞队?如果你肯的话,我们去参加华夏东北赛区的选拔赛,也许有希望能从华夏赛区出线,去美国阿拉斯加参加全球霸道街舞大赛的。” 看到张萍一本正经的说要参加阿拉斯加街舞大赛,唐鹏要不是碍于陈留香的面子,肯定会失笑出声:就你这样的水平,还想去阿拉斯加啊? 看到唐鹏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张萍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时,陈留香把话接了过去:“嗨,小萍你就别试图挖他的墙角了,我这哥们老忙了,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哪儿有空跳什么街舞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萍失望的哦了一声,很快就转变了话题:“今天你帮我们赢了对手,我们请你吃午餐,这下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陈留香再次抢先回答:“去吃饭嘛,他当然不会拒绝――鹏子,你替我拿着的钱包呢?拿过来,今天我要请小萍和她的朋友们吃饭,咱们去春城大饭店,我有那儿的贵宾卡,让你们体验一下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张萍撇嘴:“切,你可真够低俗的。” 陈留香陪着笑说:“呵呵,还不都是为了你吗?好了,各位,我马上打电话定包厢啊!你们放心,这次咱肯定会找个好一点的包厢,因为我三叔小姨子的姑姑家的小儿子,就是那边的值班经理,以前总是让我去潇洒一把,以前我可没空去呢……” …… 安心儿和队友告别,目送唐鹏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后,沉默良久,走到广场边缘摸出一部特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这部手机,是北朝军方提供的,频道加密。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几声后,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安心儿也不着急,扣掉电话把手机装在口袋中,沿着绿化带慢悠悠的向前走。 五分钟后,安心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四下里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可疑情况后,这才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刚才我在开会――我说过,没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要给我打电话的。” “我知道。” 安心儿淡淡的说:“父亲,我终于找到他了。”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安心儿的父亲,北朝军方大佬安在鸿,他沉默了片刻后才问:“你刺杀失败了吧?那就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吧。” 安在鸿很理解自己女儿的秉性,知道她在找到唐鹏后,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刺杀他――但是,能够把崔明哲杀掉的唐鹏,会是那样好对付的吗? 所以呢,当听安心儿说,她已经找到唐鹏后,安在鸿的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刺杀失败了,这才让她按照原计划逃亡。 安心儿摇了摇头:“我没有动手。” “咦,你没有动手?你不是说已经看到他了吗?” 安在鸿有些奇怪:依着女儿对唐鹏的恨,她没有理由在看到杀夫大仇人后选择忍耐,哪怕对方是处于重重包围中,也会凭借精湛的枪法干掉他――怎么可能会不动手呢? “是,我是看到他了,而且刚才还和他交谈了一会儿。”安心儿语气平淡的回答。 安在鸿更加惊讶,不过他没有问这是为什么,静候女儿的解释。 安心儿并没有解释,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父亲,我想知道,崔明哲同志具体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在得知崔明哲牺牲在华夏后,安心儿隐隐知道他来华夏是为了什么,但具体的却不清楚。 “这是国家顶尖机密。”安在鸿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你是想完成这个任务?” “是的。”安心儿咬了下嘴唇,缓缓的说:“杀死唐鹏,是我最大的心愿。可是,我也想替崔明哲同志,完成他没完成的任务。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唉。”经过简单的思想斗争后,安在鸿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核试验引起西方国家的大力关注,他们的军事卫星,时刻在监控着我北朝任何地段的一举一动……为了能够摆脱这些监控,我们急需一套最为先进的国防电子防御系统,可依着我们当前的技术,我们根本研制不出有效的防御系统。后来,经过秘密交涉,华夏的某人承诺,会为我们提供这套防御系统,不过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为他做件事,替他绑架保利集团老总邢雅思――这,就是崔明哲的任务。” 安心儿紧紧抿了一下嘴角:“那个人是谁?” 安在鸿回答:“这更是顶尖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安心儿固执的说道:“父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崔明哲同志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您未来的女婿,我要为他完成没完成的任务!” 安在鸿再次沉默良久,才低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安心儿用心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扣掉了电话,转身望着唐鹏等人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唐鹏,为了崔明哲同志没完成的任务,我会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希望你在还活着时,好好的享受一下!” …… 春城大酒店,是沈城最顶级的五星饭店,没有之一。 能够出入这儿的,绝对是非富即贵的,就算留香公子家境殷实,他也只拥有一张普通贵宾卡,只能进入一般的包厢。 不过,因为有那个八杆子才拨拉到的表哥在这儿干值班经理,再加上现在是大年初一的午后,酒店生意最为清淡的时候,所以在他打电话订包厢时,他表哥特殊照顾了一下,破例给他安排了一间地字级别包厢,1506包厢。 253 仗着有几个臭钱! 春城大酒店总共有四种包厢,分别是16层的天字号、15层的地字号、14层的宏字号,和13层的图字号。 这四个楼层,合起来就叫天地宏图。 天字号,是带有政治色彩的顶级包厢,一般都是接待部级官员以上高官的,平常人就算是再有钱,也去不了那种包厢内。 而略逊一筹的地字号,却是亿万富翁或者本城高级官员常来的地方。 而依着陈留香数百万身价,平时最多也就是进入图字号包厢,今天能够订到地字号包厢,使他在张萍面前备感有面子。 唐鹏三人一辆车,张萍等人打了两辆出租车,七八个人风驰电掣般的杀到了春城大酒店。 陈留香刚把车子停好,徐亮的手机叫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徐亮苦笑着对站在车门口看着他的唐鹏俩人说:“唉,那个啥啊,今天哥不能和你们一起腐败了,家里老亲来了,老头子打电话让我马上回去呢。” “草,来都来了,你怎么又要走了呢?” 陈留香一把拉住他:“不行,就算是回去,你也得喝几杯酒后再走。” 徐亮双手恭起,作揖道:“留香公子,不是哥不给面子,实在是老头子咋呼的紧啊――再说了,我也很久没见乡下亲戚了,也的确有些想他们。就这样吧,你们几个先喝着,等改天后,我再宴请几位,反正鹏子在不是?” 听徐亮这样说后,唐鹏也劝道:“留香,既然亮子家来老亲了,那就先让他忙去,免得徐叔叔再打电话骂咱们。” “嘿嘿,就是,就是――各位,大家吃好玩好,兄弟我家有急事,先闪了!”徐亮笑嘻嘻的和大家高了个罪,直接坐上出租车回家去了。 “这小子,真是不给面子。”陈留香嘟囔了一声,掏出电话开始给他那个远房表哥打电话。 陈留香的远房表哥姓李,叫李斌,接到他的电话后,很快就迎了出来,一行人经过简单的寒暄后,乘坐电梯来到了第15层的1506包厢。 李斌把陈留香等人让进包厢后,在出来时小声嘱咐他:“留香,现在是一点,四点钟前你们必须得完事,因为这个包厢也是订出去的,我只是趁着人家赶到前行方便给你们用的……你放心,房间收费是按照普通包厢收费的。” 陈留香大为感动:“哥,兄弟让你操心了,你放心,我们最晚三点就能完事的。” 在陈留香送李斌出门时,张萍等人站在包厢内,一脸兴奋的东张西望:“哇噻,这就是地字号包厢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搞得好像皇宫一样,真不知道天字号包厢里,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看到张萍等人这种感触后,留香公子是大为得意,拍着胸脯的说什么,以后大家想来腐败了,只要找他就行了。 留香公子的大度,豪爽,自然又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加崇拜一片,纷纷恭贺张萍钓到了一个‘金龟婿’,搞得小姑娘也是得意洋洋的。 虽说唐鹏不会像这些小青年似的这么庸俗――不过,在察觉出张萍看向陈留香的眼神改变了后,还是为自己哥们暗暗高兴:这妞儿虽说也爱慕虚荣了些,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比那个夏小雯要强很多。 在大家的开心叫嚷声中,酒菜由六个身穿大红旗袍的美女服务生端了上来。 为了给自己哥们捧场,唐鹏在酒宴开始后,主动承担起了主陪的任务,施展出浑身解数,把酒宴气氛调节的很是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张萍等几个女孩子,就相约去外面的洗手间。 其实,包厢内也有单独的洗手间,不过女孩子在守着男士在场时,是绝对不会用包厢内洗手间的。 “哥们,最近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小餐厅的生意还好吧?我也听亮子说起过你和夏侯老师的事儿了,这件事――唉,哥们,你要想开一些。” 小脸喝的有些发红的陈留香,拍了拍唐鹏的肩膀说:“如果生意不好做的话呢,那就来帮我,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延边刚开辟了一个新市场,忙的整天脚后跟磕打后脑勺的,也需要一个人帮。” 在唐鹏老爸唐文举住院后当晚,陈留香就去了延边省,主持那边的工作了,一直到昨天中午才赶回沈城的,所以根本不理解唐鹏现在的近况,总以为随着夏侯扶醉的离去,扶醉快餐肯定会受到某些人(比方楚良宵)的打击,这才邀请他去延边省。 唐鹏和楚良宵可是死党了,当然明白他这样说不是显摆,更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真站在哥们立场上为他考虑问题。 笑了笑,唐鹏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谢谢哥们了啊,有些事等咱们单独在一起时,我再和你聊聊,今天咱不谈工作,只谈风月。” “风月个屁啊,你连个女人都没有。” 陈留香鄙视了唐鹏一眼,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说:“哎,鹏子,你看张萍那个叫涟涟的同伴怎么样?小姑娘是张萍的校友,也是去年刚毕业,虽说暂时还没有工作,不过她父母双亲可都是人民教师,收入稳定……你要是有意思的话,我让张萍给你牵线,她可比你所认识的那些女人靠谱了,贪玩是贪玩了些,但人很单纯啊。” “行了,行了,你先搞定那个张萍,再为我x操心吧啊。” 唐鹏有些好笑的摆了摆手时,房门被推开了,也就闭上了嘴巴。 张萍率先走了进来,陈留香站起来笑眯眯的刚想说什么时,才看到她脸色很不好看,就有些纳闷的问:“张萍,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遇到个很无聊的人。”张萍强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看到张萍不肯说后,她那几个同伴也都嘻哈了几声,都说没事没事。 虽说都说没事,不过唐鹏却能感觉出席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许多,但又不好意思的多问什么,只是给陈留香使了个眼色,刚要提醒他是不是散席时,房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梳着三七分发型,头发油光铮亮,估计苍蝇落上去也得摔个跟头,把大胯摔下来。 看到这几个人进来后,张萍的脸色马上就一变,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留香。 “哎,麻烦来了,怎么每次和留香公子与他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都会有麻烦上门呢?不知这次又是谁招惹的谁?”唐鹏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端起了酒杯。 陈留香也看出张萍的脸色变化了,稍微愣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对走过来的男人问道:“你们是……” “你就是陈留香?沈城宏发制窗厂的陈留香?”眼镜男笑眯眯的看着陈留香,主动伸出了右手。 “不错,我就是陈留香,请问你是哪位?” 陈留香满脸客气的伸出手――人家却缩了回去,动作优雅的扶了下眼镜:“呵呵,我叫张茂亭,是东北闪光窗业集团的总经理,说起来,咱们两个还勉强算是同行吧。” 伸出手去和人家卧室,但人家却适时的缩回了手――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是张茂亭故意羞辱陈留香。 陈留香顿时大感尴尬,眼里腾地就浮上一股子怒意,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讪讪的缩回了手,强笑道:“呵呵,原来是闪光集团的张总,幸会,幸会。”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强弱之分,单在制窗业,闪光集团则是东北省的老大,陈留香的宏发制窗厂,在人家面前说是地摊货,也没多少夸张水分的,尽管两家公司从来没有业务上的来往。 不敢,要是陈留香今天得罪了张茂亭,人家想整治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比方和他恶性竞争什么的,所以他就算是再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 在陈留香对张茂亭说幸会时,人家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张萍:“张科(其实张萍刚参加工作,行政编制只是个副股级办事员,根本算不上什么科级干部,张茂亭这样称呼她,只是抬高她而已),自从咱们上次在市税务局见过面后,你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呵呵,我几次邀请你吃饭,你都推辞了,这次,你总该给个面子了吧?” 张萍看了一眼陈留香,冷冷的说:“对不起,我再说一遍,我正和男朋友一起吃饭,没空接受你的邀请。” 对张萍的冷脸,张茂亭倒不怎么在乎,只是把矛头重新对准了陈留香:“呵呵,说实在的,陈公子,我真没想到你也能订到春城大酒店地字号包厢,这让我很吃惊啊。咳,你这次请张萍来这儿吃饭,肯定是咬紧牙关的吧?不过不要紧,这一餐就算我的了,万儿八千的包厢费,我还是没有看在眼里的。” 听张茂亭这样说后,他的两个朋友都笑了起来。 陈留香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了。 “张茂亭,你什么意思你!?” 张萍看到张茂亭羞辱陈留香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啊?” 张茂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才觉得了不起的。说实在的,我现在不光有几个臭钱,我们闪光集团在未来一年中,还很有可能会插手能源业,到时候,恐怕钱多的真会臭了呢,呵呵。” 张茂亭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坐在陈留香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冷笑着问:“你既然是闪光集团的总经理,那么就该能代表闪光集团吧?” 254 狂妄的代价! 老百姓常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张茂亭自从几个月前认识张萍后,就对她感兴趣了,几次打电话邀请她出来吃饭,张萍都拒绝了。 其实张萍也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不过就因为她反感张茂亭那种时刻显摆自己的作风,所以对他一直待理不理的。 这样一来,张茂亭对她反而更感兴趣了,这次他带两个朋友来春城大酒店小聚,恰好遇上了张萍,立即殷勤的邀请人家,却又被干脆的拒绝了。 张萍明明告诉张茂亭,说她正和陈留香在一起,可他还是跟了进来。 虽说张茂亭也知道,陈留香绝对不会在乎万儿八千的,但他更清楚,现在宏发制窗厂在延边的新项目却遭到当地同行的抵触,宏发集团算是陷入了泥潭,资金上周转异常困难,陈留香却在这时候来这儿吃饭,无疑是打肿脸充胖子,讨好张萍而已。 所以呢,为了打击陈留香,他才说出了那些有失水准的话,就算是在承认自己仗着有几个臭钱才觉得了不起时,也表现的是那样儒雅…… 可是,还没有等张萍再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唐鹏,这时候却开口了:“你既然是闪光集团的总经理,那么就该能代表闪光集团吧?” 唐鹏在开口之前,就一直在观察张萍对陈留香的态度。 假如张萍也有看不起陈留香的意思,唐鹏暂时不会管:这样恰好可以让陈留香看清张萍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再生出夏小雯那样的悲剧。 可张萍的表现却很合唐鹏的胃口,这小姑娘为了维护陈留香,拍了桌子,看来还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所以他这才站了出来。 张茂亭在进来后,眼里只有陈留香和张萍俩人,其他人都被他有意的无视了。 在看到唐鹏插嘴后,他才装做一副惊讶的样子:“哟,刚才我还真没注意到您也在呢,抱歉,抱歉,请问您是哪位?哈,哈哈。” 张茂亭的两个朋友,也都笑了起来。 张萍更加愤怒,张嘴要骂人时,唐鹏却抬手摆住了他,看着张茂亭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代表闪光集团?” 张茂亭胸膛一挺,摊开双手扭头对俩朋友说:“嘿,你们二位听这位先生问的这个问题,我听着咱们觉得好像有些弱智呢?我是闪光集团的总经理,未来的董事长,我不能代表集团,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呢?唉,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从这位先生的这个问题,可以看出陈公子是什么层次的人,哈,哈哈!” 在张茂亭等人的嚣张大笑声中,唐鹏笑了笑,拽住要发怒的陈留香,摸出电话,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喂,我唐鹏,嗯,在外面吃饭呢,你们不用等我了。我问你件事,前几天你好像告诉我说,那边场地建设中的所有门窗项目,是和东北闪光集团签定的吧?哦,还有所有管道,和阀门……嗯,是这样的,我不喜欢这个闪光集团,你马上和他们解除合约,嗯,就这样,马上打电话。” 在场众人,谁也不知道唐鹏给谁打的电话,但却能听出他是在用命令的口气,命令某人解除和闪光集团的合约! 张茂亭的脸色,攸地大变,随即就是嘲笑:“呵,呵呵,看来我还真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儿竟然还坐着一位大神,竟然用这种可笑的方式,企图找回面子――请问,您刚才是给谁打电话了?让谁解除和我的合约啊?哎呀呀,说实在的,闪光集团现在有着太多的业务,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和扶醉集团的签约。这位先生,如果您真是一个人物的话,那么就该给扶醉集团的潘经理打电话,让她和我们解除合约。哈,可惜啊,您好像根本没缘见过潘经理吧,要不要我帮忙认识一下?” “不用。” 唐鹏微笑着端起酒杯,晃了晃说:“你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张茂亭耸耸肩,正要再说什么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在,那我等着。” 张茂亭漫不经心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马上就站了起来,双手捧着手机很客气的说:“呵呵,潘总,春节快乐啊!” 陈留香也许不知道这个潘总是谁,但在税务局上班的张萍,和张茂亭那俩朋友却意识到,这位潘总,很可能就是沈城当前最为风光的扶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潘冬冬了。 下意识的,他们都看向了张茂亭。 “呵呵,潘总……” 张茂亭刚说到这儿,脸色忽然大变,也结巴了起来:“潘、潘总,您、您说什么!?” 为了听清楚那位潘总的声音,张茂亭下意识的按下了手机免提。 马上,屋子里的人就听到一个略微带点妖媚的声音,淡淡说道:“张总,我再次重申一遍,扶醉集团现在单方面和闪光集团,解除所有的业务关系!具体事宜,等春节过后,你们可以找我们的律师谈判!好了,就这样吧,也祝张总你春节快乐!” 那边的潘冬冬在说完这些话后,根本没有给张茂亭解释的机会,直接扣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声响,张茂亭傻了,在场除了唐鹏外,都愣了:扶醉集团的潘总,真和闪光集团解除合约了? 包厢内,除了唐鹏吃菜时发出的声音,大家都保持着各种心情的沉默。 过了足有三四分钟后,大家才把目光投向了唐鹏,有惊讶,有喜悦。 陈留香无疑是喜悦的,或者干脆说是狂喜,他就像现在不知所措的张茂亭那样,看着唐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怪物。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唐鹏抬手阻止住了他:“行了,坐下吃饭,刚才我就说了,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就是为了吃饭!” “对,对,不谈工作,吃饭,吃饭!” 张萍最先反应了过来,连声招呼大家吃饭,自己却又问道:“唐鹏,你――我好像听我们科长说,沈城新能源企业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叫这个名字的,你、你不会就是那个唐鹏吧?” “你说呢?”唐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所有人都已经看出,这厮肯定就是那个唐鹏了! 张茂亭傻了般的看着唐鹏,感觉像是在做梦,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这样狂妄,哪怕是拿起板砖对自己脑袋狠狠来一下――也总比让闪光集团一番心血付之东流要好得多。 这就是狂妄的代价! “唐鹏,哥们,哥们我――我话不多说,一切尽在酒中!” 陈留香激动的直喘粗气,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好,咱哥们用不着说那些没用的,回头我给你介绍潘总,但具体的得看你的实力,嘿嘿。”唐鹏笑嘻嘻的举着空杯,正要满酒时,房门开了。 陈留香的远房表哥李斌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凭空多了张茂亭几个人后,稍微愣了一下,但接着就快步走到陈留香身边,低声说:“留香,真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想让你们玩到四点的,可、可预订包厢的楚市长,却提前来到了,真不好意思啊,这桌算我的,请你们快点离开吧。” “啊,人家这么快就来了?”陈留香一愣,接着就看到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最先走进来的,是春城大酒店的一个副总,在他后面,跟着经常在电视新闻中露面的楚良宵、楚市长,和两个男人。 看到楚市长预订的地字号包厢内,竟然有这么多人,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后,副总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李斌,随即转身微微弯腰,陪着笑脸对楚良宵说:“楚市长,真不好意思啊,我想可能是值班经理搞错了房间……这、这是我们的失误,马上带几位到、到16层的6号房,一切都算我们酒店的!” 市长,这位就是市长大人……张萍等人都傻眼了,下意识的全体起立,屏住了呼吸。 市长,距离张萍这种小职员,那绝对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但现在,市长大人,就活生生的站在对面! 沈城市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高官,春城大酒店就算是再有背景,可也不敢轻易得罪她的。 可是现在,楚市长预订的房间却被别人占用了,就算是及时让这些人出去,她心里也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副总当机立断,这才说要带他们去16层的天字号房。 听副总这样说后,李斌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楚市长会提前来,我说什么也不会给留香方便啊。这下可好了,我得担负全部责任,搞不好得被开除了。 陈留香现在也算是经验丰富了,看到李斌这样神态后,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愧疚,赶紧站起来低声说:“表、李经理,我们马上就走,你放心,我会和酒店方面好好解释一下的。” “不用了。” 就在李斌一个劲的擦冷汗时,却看到楚市长缓步走进了屋子里,脸色温和的看了看张萍等人,淡淡的说:“嗯,我看就在这儿,和这些客人一起吧,反正今天是春节,人多了也热闹。” 255 私生子! 楚良宵话一出口,满屋皆惊:什么,楚市长要和我们(他们)这些普通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楚良宵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华夏国实权在握的正厅级高官,沈城七百万人民的父母官,随便动动嘴皮子,都有可能会影响别人的一生――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年轻的话,要是换个老头子来当市长,肯定是副部级别的! 再看其他人呢?‘身份最耀眼’的可能就是唐鹏和张茂亭了,张萍等人就是一些小市民,说他们和楚良宵之间的差距有着天壤之别,也是半点不虚的。 可是,就在张萍等人得知某女乃是市长大人、看到真人后激动的不会呼吸时,楚良宵却告诉大家说,一块儿吃饭。 这、这是真的吗,我耳朵没有听错? 包括酒店副总在内的很多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跟随楚良宵一起进来的那俩男人,眉头却同时微微皱了一下。 唯有唐鹏,笑着站了起来:“呵呵,楚市长,你请我们和你一起用餐?这样不好吧,我们这种小人物跟你一起吃饭,恐怕连饭是怎么吃下去的都不知道啊,这绝对是受罪。我看我们还是不打搅你了,留香,张萍,我们走了。” 这小子是谁啊,竟然这样拒绝楚市长的好意?就算楚市长刚才那番话,只是客气一下,但你也得婉拒啊,婉拒,婉拒懂不懂……酒店副总和李斌,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唐鹏,好像在看外星人。 陈留香急了,赶紧一拉唐鹏的衣袖,低声说:“唐鹏,你、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市长啊!” 说着,他偷眼向楚良宵看了一眼,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她在皱眉头啊什么的,反而笑着走到桌子前,看着唐鹏说:“唐董,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我有你说的那样让人生畏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叔叔楚平原,目前任北部湾集团董事长,今天刚从京华过来的。这位呢,是我、我丈夫何英强,目前在延庆市工作。” 神态自若的给唐鹏介绍完毕,楚良宵转身,看着叔叔和丈夫说:“这是我的朋友,他叫唐鹏,也是扶醉集团的董事长,今天大家既然碰到一起了,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楚良宵后面说了些什么,陈留香、张茂亭等人没有听清楚,大家都在听到她说出唐鹏是她朋友这句话时,一下子就晕了,比刚从她让大家一起留下来吃饭,还要晕。 陈留香和张萍等人,看着唐鹏,眼珠子瞪的老大:乖乖,楚市长竟然给她丈夫介绍说,你们是朋友! 妈呀,今天我是惹大祸了,不但丢了扶醉集团的业务,而且还得罪了楚市长都看重的朋友――张茂亭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在听楚良宵介绍完唐鹏的身份后,她叔叔楚平原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走过去,伸出右手热情的说:“啊哈,原来你就是唐董啊。呵呵,我早就听良玉(楚良玉)说起过你,没想到今天才有机会见到你。说不得,今天咱们必须得好好喝一杯!” 北部湾集团这次能够染指东北新能源项目,这还得多亏了唐鹏那些事,楚平原做为集团董事长,自然心知肚明,所以才这样热情。 “幸会,幸会。”唐鹏和楚平原握了握手,抱歉的说:“楚董,实不相瞒,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那个啥――呵呵,你既然来到沈城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坐坐。” 楚平原这次来沈城,本来就不是来见唐鹏的,是为了楚良宵的私事而来,所以也没有勉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才松开了手。 相比起楚平原来说,外形儒雅,颇有些学者风度的何英强,倒表现的有些生冷,不但没有和唐鹏握手,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一句,只是笑了笑就算认识了。 “楚市长,那你忙着,我们先走着。”唐鹏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给陈留香等人打了个眼色,率先向门口走去。 在经过楚良宵身边时,唐鹏却停住脚步,看着李斌笑着说:“表哥,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幸好楚市长也不是外人,呵呵,以后有时间,再聚。” 不等李斌反应过来,唐鹏就拽着陈留香快步走出了房间。 张茂亭傻楞了片刻,也醒悟了过来,弯腰谄媚的对楚良宵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唐鹏在临走之前,故意喊李斌为表哥,说那些话,实际上就是担心他会为包厢一事受连累,所以才暗示楚良宵,替他说几句好话。 楚良宵那么聪明,自然明白,等张茂亭等人走出去后,马上就对酒店副总说:“彭副总,我和唐鹏是朋友,既然这位李经理是他表哥,那么也、也不算是外人了。” 那位彭副总心知肚明,马上就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楚市长请稍等――我们马上重新安摆宴席。” “谢谢。”楚良宵点了点头。 不大的工夫,服务生就收拾好了桌子,重新上了七八个精致的菜肴。 想到今天不但没有担处分,反而认识了唐鹏这么一个来头很大的表弟,李斌就觉得浑身骨头都特轻松,工作起来更加带劲了。 等服务生打开一瓶红酒,很有眼里价的退出去,随着房门被关上,15016包厢内的气氛,就开始压抑了起来。 1506包厢内的圆桌,足可以供十几个人用餐,但现在就坐了三个人,显得格外空落落。 楚平原做为楚良宵夫妻俩的长辈,自然是坐在中央位置,而何英强两口子呢,则一东一西的分坐两边,不像是两口子,倒像是坐在谈判桌上的对手。 楚平原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干咳了一声,楚良宵俩人都抬起头看向了他。 “咳,今天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你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多余的话呢,我也不多说了。” 楚平原转动着酒杯,先看了看楚良宵,又看了看何英强:“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先来说说呢?” 今天楚平原赶到沈城,就是为了调解楚良宵两口子矛盾来了。 在来之前,他就听楚良宵说起过何英强出gui的事儿,心中当然对何英强有意见了。 不过,碍于何家在京华也算是一方望族,和楚家平时走的关系很近,如果就因为何英强出gui这事,就和何家反目成仇的话,那么这可不是楚、何两家所希望看到的。 当然了,这件事百分百的怨何英强,因为婚后楚良宵对他的感情一直不错,尤其是她的脾气非常固执,肯定不会就此原谅何英强的,所以楚平原受命来处理此事,也是很有压力的。 “三叔,我、我来说说吧。” 何英强说着站起来,对楚良宵深深的鞠了一躬:“良宵,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件事都怪我――可我保证会痛改前非,以后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楚良宵微微冷笑:“你打算怎么个痛改前非法?” 何英强回答:“我已经和那个女人彻底分开了,以后都不再联系。而且,我也主动向家里承认了错误,要求把工作调到沈城来,那样可以就近照顾你。” “好,我早就说嘛,你们两口子早就该在一个城市中生活,这样才能避免很多事的发生。” 楚平原笑呵呵的看着楚良宵,温声说:“良宵啊,人生在世,未免会做一些一时糊涂的事,尤其是这个感情上的问题。不过,英强能够正确认识到他的错误,决定痛改前非,还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的嘛。” “给他一次机会?” 楚良宵眼里全是讥讽的看着何英强,淡淡的问道:“在三叔说服我,让我给你一次机会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怎么处理你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子?”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何英强的身子猛地一颤,脸上浮上惊恐的神色,就像是见鬼了那样。 楚平原也顿时愣住:“什、什么,何英强,你、你和那个女人有私生子了!?” 楚良宵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转动着,等了片刻后就从小包中拿出了一摞照片,轻轻的甩在了桌子上。 根本不用拿起来看,楚平原也能看到上面的人:照片上三个人,一个是何英强,一个是漂亮女人,还有一个,却是个一岁大小的孩子。 如果不知情的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家人。 望着桌子上的照片,何英强的嘴角剧烈抽x动着,哑声说:“你、你派人跟踪我!” 楚良宵也没有否认,淡淡的说:“是,我是派人跟踪你了,但我也是在发现你对不起我之后,才这样做的。说实话,在那晚撞破你们的好事后,我虽说很生气,但却始终对你抱着一丝改过自新的希望。我知道,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因为工作原因和我两地分居,无法忍受寂寞的煎熬后找个女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应该给你一次机会。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在我知道这件事后,你却仍然和那个女人来往,现在却虚伪的告诉我说什么,以后要痛改前非。呵呵,何英强,你就是这样痛改前非的吗?” 256 我也去包养一个男人! 祝大家周六愉快! …… 在不知道何英强外面有私生子之前,楚平原虽说对调解这两口子一事很头疼,但也抱着很大的希望。 因为他很明白,对于在官场上的楚良宵两口子来说,稳定的婚姻是官场路上最大的保障,相信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会重新言归于好的,毕竟像何英强这样的优秀男人,在外面包yǎng个qing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只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何英强不但背叛了楚良宵,而且还和别的女人有了私生子! 当官的在外面保养qing人,只要操作得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有了私生子――这不但是政治上的不成熟,而且更是前途路上的最大杀器。 楚平原再看向何英强的眼神,已经变的冰冷,更加的失望。 他很明白自己侄女的个性:她也许会原谅何英强的出gui,但却绝不接受他和别的女人的的私生子! 从楚良宵拿出这些照片来后,楚平原就知道他们,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了。 何英强呆呆望着那些照片,很久后才慢慢的坐了下来,脸色扭曲。 “唉。” 楚平原低低的叹了口气:“英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何英强慢慢的摇了摇头,就在楚良宵要说什么时,却忽然开口了:“我知道,我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是我想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女人,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楚良宵,外面结婚那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生一个宝宝。可是,你却总说不晚,你想等仕途上再前进一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何英强慢慢抬起头,看着楚良宵:“你总是告诉我,要理解你,要支持你,并承诺在三十岁那年,你一定会为我生个宝宝――楚良宵,我想问问你,你现在多大了?” 楚良宵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三十四岁了啊!” 何英强提高声音:“在你三十岁那年,为了生孩子,我要求过多少次?你却总是说等等,等等!难道,在你心里,往上爬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忽视了我该当爸爸的权力,为我何家传宗接代的义务!你可知道,在你风光无限的背后,我要忍受我父母多少次的念叨?你可知道,我每次看到同龄人周末带着孩子去公园玩,我心里是多么的羡慕?是,有你这样一个当市长的老婆,我何英强的确感到自豪,骄傲,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何英强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吼完后他端起酒杯,把满满一杯高度茅台,全部倒进了嘴里,脸庞上立即浮起了一抹病态的红潮。 擦了擦嘴,何英强稍微冷静了一些,淡淡的说:“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绝不是我出gui的理由。不过,事已至此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至于你会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这也是你说了算的。但有一条很重要,那就是你不能伤害那个孩子,因为――他是我儿子,亲儿子!” 楚良宵紧紧捏着酒杯,身子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副淡淡然的样子。 现在,人家何英强已经把话摆在这儿了:离婚与否,人家都不在意了,甚至人家都不在意前途,他最为在意的,就是儿子。 楚平原也傻了,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却又不能就这样傻愣着,只能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后,问何英强:“英强,暂且不管别的,我只是知道,在你决定和那个女人生孩子之前,你就应该想到会暴露的那一刻,也应该想好了处理办法,那你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呢?” “三叔,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何英强tian了tian嘴唇,说:“我在和她(他qing人)要孩子之前就商量好了,在良宵和我离婚之前,我不会给她任何的名分。呵呵,说起来也挺讽刺的,我这样做就是为了给良宵一个完整的婚姻,以助她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良宵一旦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不会再接受我了……那么,在这儿我表个态,良宵原意维持这段婚姻呢,我尽量配合,因为楚、何两家都需要这么一段婚姻,甚至我都支持她在外面包yǎng男人,毕竟她也是个正常女人,需要男人……” “你给我闭嘴!!” 何英强的话还没有说完,楚良宵忽然嘶声喊叫了一声,端起酒杯猛地对着他砸了过去。 何英强没有躲闪,任由酒杯砸在了额头上,被砸开了一道血口,混着鲜血的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楚良宵浑身颤抖着站起来,双手用力按着桌面,死死盯着何英强,嘶声说:“何英强,我除了暂时不想生孩子外,我平时对你怎么样?可你、你和别人有了私生子后,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呵,呵呵,其实你说得不错,楚、何两家都需要这样一段婚姻,而我也是一个正常女人――好,你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也表个态,你和你的qing人、私生子过你们的,我楚良宵,我楚良宵另外找男人呵护,哈,哈哈!” 楚良宵嘶声狂笑了几句,拉开椅子,踉踉跄跄的就向门口走去。 “良宵,你要去做什么!?” 楚平原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三叔,请放手。” 楚良宵定定的看着门板,声音里带着无边的落寞:“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有个孩子?但你也该知道,我身上担负着楚、何两家利益的重担,就算是我再想,我也只能咬牙在仕途上打拼下去……可是,我努力的后果呢?呵呵,三叔,我没事的,真没事,我想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良宵!” 楚平原眼里全是心疼,但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松开了楚良宵,眼睁睁看着她慢慢走出了包厢。 …… “哥们,哥们啊,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啊,这次是真心的,你可千万别拒绝我啊,要不然我和你没完,我会四处宣扬你上高中时偷看美女老师洗澡的事!” 一出了春城大酒店的大厅,陈留香就像是一块牛皮糖那样缠住了唐鹏。 “卧槽,有你这样的嘛,放着女朋友不去照顾,却来缠着我。” 唐鹏一把推开陈留香,那厮却又马上依偎了过来:“不行,我今天就缠着你了,你必须得和我解释清楚,你怎么忽然就成了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又和楚市长成好朋友了。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滚蛋,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唐鹏掏出一颗烟,还没有摸打火机,张萍就凑了过来,拿出一个火机,满眼里都是小星星的看着他:“唐哥,你就给留香说说吧。”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说:“那咱们找个地方说去,总不能站在这儿吧?” “上车!” 陈留香立马拉开车门蹦上车,还没有忘记嘱咐张萍:“张萍,先让你那些朋友走着!” 张萍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对同伴说了几句,也上了车:“我知道前面拐角处有个酒吧,咱们去哪儿说。” 就像是被挟持了那样,在陈留香俩人的拉扯下,唐鹏只好也上了车,任由他们载着赶向了那个酒吧。 很快,三个人来到了酒吧找了个僻静的卡座,陈留香殷勤的点了一瓶好酒,然后和张萍俩人双手放在桌面上,眼睛也不眨巴一下的看着他,就像认真听课的小朋友那样。 其实,和不错的朋友吹嘘一些自己的得意事,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就像是唐鹏这样,在陈留香俩人的殷勤伺候下,就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说了一遍。 依着陈留香俩人的智商,他们自然能听出一些明显的破绽,比方唐鹏和楚良宵为什么会成为‘朋友’,但却没有指出来,毕竟人们都有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小秘密。 三个人边喝边聊,唐鹏含含糊糊的把自己事儿说了一遍后,又开始问陈留香在延边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在春城大酒店时,听张茂亭说宏发制窗厂不好受来着。 唐鹏问这些,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虽说要拉兄弟一把,但毕竟得保证质量才行,如果陈留香的能力还有所欠缺,那么就算大家是死党,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凑合,哪怕是日后再找机会补偿呢。 幸好,陈留香接下来所说的,并不是唐鹏最担心的那些,而是因为去了延边开展新项目后,遭遇到了本地企业的联手封锁。 在三个人边喝边聊时,连春芳给唐鹏打了电话来,问他几点回家,因为夏帅、大力神他们跑来拜年了。 陈留香这时候也说的差不多了,就提出要闪人,具体事宜以后再说。 对此,唐鹏也没有异议,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出来卡座,向门口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张萍,在经过一个卡座时,脚步忽然顿了一下,随即迅速后退,来到正和陈留香说什么的唐鹏面前,低声说:“唐哥,楚市长在那边呢。” 唐鹏一愣:“什么?” “楚市长。” 张萍指着前面一个卡座,小声说:“我看到楚市长一个人在那边卡座喝酒,看起来喝多了,你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楚良宵一个人在喝酒?” 唐鹏伸长脖子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摇头:“算了,人家忽然从大酒店跑到这儿来喝酒,肯定有事,我凑合什么呢我。” 258 我是沈城市长! 也许是真担心唐鹏会动粗,也许是看在钞票的份上,女孩子赶紧点点头,启动了车子:“好,好,我马上追那辆车!” 现在的都市女孩子,可不再是以前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女性了,就拿这个开雪佛兰的妞儿来说吧,在经过短暂的惊惶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能够和唐鹏这个‘警察’追踪一辆车子,是很刺激的事儿。 而且,女孩子的车技也不错,小巧的雪佛兰在她手中,灵巧的接连超过了几辆车,很快就看到了前面一百米左右的银色越野车。 “好了,就保持这个距离,不用再靠近了,要不然得被发现。” 看了一眼女孩子,唐鹏语气中带着赞赏的说:“看不出啊,你开车技术很不错。” 女孩子自豪的说:“这有什么啊,我以前经常和人在大半夜的飚车呢。哼,今天我也就是没有开我的改装宝马过来,要不然非得让你们当警察的――哦,对了,我叫小月,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属于典型的啃老族,你叫什么名字?前面那辆车中有罪犯吗?” 唐鹏还真没想到,这女孩子是自来熟的性格,短暂的惊吓后话就这么多了,不过现在也没心情和她唠叨什么,眼睛盯着前面那辆车,随口说道:“嗯,我叫唐鹏,那个啥,我现在做的事要保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好,理解,你就瞧好吧,我肯定不会追丢的!” 女孩子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后,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前面那辆车开的很快,而且还是奔着一个方向而去,半小时后就驶出了市区,向郊区赶去。 在追逐这辆车的途中,唐鹏本想打电话报警,让警方帮着拦住那辆车的,可后来一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楚良宵可不是一般人,在某些时候她就代表着整个沈城的形象,要是被警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那对她的威严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宁可多让她受会儿惊吓,也不能报警的。 总之,这件事得低调处理才行。 ……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楚良宵在被几个小伙子给拉进车里后,喝下去的酒立马就化成冷汗淌了出来,开始拼命的挣扎。 她说什么也想不到,她做为堂堂的沈城市长,竟然在自己的辖地内遇到这种事。 当然了,楚市长现在也看出,这不是什么有恐怖意义的绑架,也就是几个小青年垂涎她的成熟美色,热血沸腾下要带她找个地方乐呵一下罢了。 想到落在这些小地痞手中,要遭受那种羞耻,楚良宵恨不得自己真被绑架了――最起码,敢绑架她的那些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决不敢羞辱她的。 可这些雄性荷尔蒙分泌很旺盛的小青年呢,他们才不管这些呢:要是不和她嘿咻,大家吃饱了撑的拉她上车啊? 平时,楚市长在一众高官面前一瞪眼,就能把那些副厅级一下的干部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可对于这几个小伙子来说,却屁的事儿也不管,反而让他们更肆无忌惮了:“嘿嘿,姐儿,放开你?说的咋这么轻巧呢,哥几个在酒吧时就注意你很久了,看你伤心欲绝的独自喝酒,是不是被男人抛弃了,还是你丈夫出gui了?别伤心嘛,不管怎么样,你所失去的,哥几个加倍补偿你就是了,嘿嘿。” 还别说,这几个小混混还真说中了楚良宵的心事。 其中一个,伸手在她脸上用力拧了一把,嘿嘿yinx笑着要说什么时,暴怒的楚良宵猛地一仰头,吭哧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 “哎哟,你个臭表子,敢特么的咬我!” 小混混疼得猛一缩手,抽回手掌一看,竟然被咬破了,当即大怒,抬手就给了楚良宵一巴掌:啪! 在楚良宵发出一声痛哼声中,其他几个小混混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奔,你还害怕她咬你啊?你该告诉她,咬就咬你的下面的小头才有滋味,啃手掌啥意思啊?” 其中一个小胡子是这伙人的头儿,看到楚良宵拼死挣扎也不允许别人动她后,就狞笑着说:“大家先别动她了,反正她又跑不了,免得被别人发觉什么,等到了地方,她还能反抗到哪儿去?还不是凭着爷们几个好好疼啊?到时候,你们想疼她哪儿,就疼她哪儿,哈,嘿嘿!” 听小胡子这样说后,他那几个同伴才暂时放过了楚良宵,不过坐在她旁边的那俩人,却始终紧紧挨着她,借机占便宜。 小混混暂时的偃旗息鼓,也让楚良宵有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她紧紧抱着膀子,脑子里在飞快的转动着,思考脱身之法。 她的手机在包里,小包早就在她被架上车时,被抢走了,被放在了前面仪表盘上,这代表着打电话报警是没希望了。 和这些小流máng浴血奋战――别开玩笑了,依着楚市长的武力值,任何一个人都能揍她三到五个,别看她平时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威风凛凛的,但现在她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想来想去,楚良宵都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脱身办法,再抬头看时,却猛地发觉窗外路上的车辆灯光,明显稀少了很多。 顿时,楚良宵的心就沉了下去:他们这是要把我带到郊外! 这一刻,楚良宵是真后悔了:就算是再生气,再伤心,没事一个人跑酒吧喝酒干嘛啊?这下可好了,被小流máng给绑了,接下来会遭到什么样的噩运,她就算是用脚丫子,也能猜出来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哦,先是丈夫出gui,后来又被那个唐鹏给那个啥了,现在却又遭到这事儿。唉,这些人,还不如那个混蛋唐鹏呢――楚良宵傻傻的望着外面,听着身边这些小流máng的yinxng语,她再也控制不住对未来的恐惧,猛地尖叫了起来:“你们放我走,我、我是沈城市长楚良宵!!” “麻痹的,臭表子,你叫唤个啥啊?” 那个叫大奔的抬手捂了楚良宵嘴巴一下,问同伴:“这表子刚才说她是谁?” 坐在楚良宵那边的小流máng愣了一下,无法确定的说:“刚才,刚才我听她喊叫,说她是沈城市长,好像叫什么楚良宵。” “哈,我草,这可是我在本世纪听到本世纪最大笑话了,这娘们竟然自称是沈城市长!?” 前面开车的那个家伙,哈哈笑着拍着方向盘:“她要是沈城市长的话,那我就是国务院总理了。奶奶的,这娘们看起来挺精神的,没想到却是个神经病。” “我、我警告你们,我的确是沈城市长楚良宵!” 楚良宵咬着牙说:“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送回去,我可以保证对你们既往不咎。如果……” 楚良宵还没有说完,大奔对着她嘴巴就抽了一下,正要骂什么时,副驾驶上的小胡子却忽然喝道:“都别吵了!” 大家都看向了他,小胡子眼神狐疑的盯着楚良宵,缓声问道:“你说,你是沈城市长?” 开车的司机,忽然‘啊’了一声,手一哆嗦,颤声说:“胡子哥,咱、咱们沈城市长,好、好像真是个女的,我在电视上见识过她几次,而且我在酒吧时就看这个娘们很眼熟,难道她、她真是……” 司机说到这儿就闭上了嘴,坐在楚良宵身边的大奔愣了一下,打开车子上方的灯,然后揪起她的头发,让她抬起了脸。 这一下,几个小流máng终于能清楚看清楚良宵的样子了,心里齐刷刷的沉了下来:这娘们,百分之八十的就是经常在电视新闻中出现的那一个了!老天爷,我们竟然把市长给掳上车了?啊,草,草,草! “胡、胡子哥,她、她真是沈城市长!”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车子猛地一摆。 “小心开车!” 小胡子抬手抽了司机后脑勺一巴掌,眼神闪烁的再次问楚良宵:“你真是,沈城市长?” “我就……” 楚良宵本想说她就是沈城市长的,但却猛地看到小胡子眼中,闪过一丝凶残,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改口道:“我不是,我不是沈城市长!” 楚良宵在昏头晕脑之下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让这些小流máng不敢动她,毕竟‘市长’这块金字招牌可是很唬人的。 但是,当察觉小胡子眼中闪过的那丝凶残后,她才猛地明白:如果对方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大不了把她糟蹋后一哄而散。 但知道她是市长后,却肯定不会放过她,哪怕是不糟蹋她,也不会放过她! 绑架市长,试图非礼市长,这可是死罪啊,这要是让楚良宵活着回去了,依着她的能量,就算这几个小流máng跑到火星上去,也得把他们干掉! 所以呢,在楚良宵头昏脑胀的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后,双方只能面对两条路了:不是她死,就是对方死,决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正是在瞬间意识到这些,所以楚良宵才赶紧的改口,说她不是沈城市长。 259 干掉这傻比! 当楚良宵意识到不该暴露自己真实身份时,已经晚了—— 小胡子死死盯着她过了片刻,一把抓过她的手包,从里面翻出了她的工作证。 其他几个小流máng,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看着小胡子。 小胡子拿着工作证看了最少得四五分钟,又打开她的手机,查看了一下电话簿,当看到上面全是马主任、刘局长等名称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啊,我、我的妈呀,她真是市长!?” 上车后表现的最欢的大奔,确定楚良宵真是市长后,吓得差点尿在了裤子里,拼命向车门那边靠,再也不敢挨着楚良宵了:“胡、胡子哥,我们还是、还是赶紧把她放掉吧,放掉——哎哟!” 抬手狠狠抽了大奔一巴掌后,小胡子冷笑道:“你特么的是不是吓傻了啊,草!放了她?嘿嘿,放了她,让她派人来把我们抓走坐大牢吗?依着这些当官的秉性,我们冒犯了她,她非得把我们挫骨扬灰!” “那、那怎么办?”大奔牙齿都开始打颤。 确定楚良宵的真实身份后,小胡子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点上了一颗烟,盯着楚良宵狠狠吸了几口后,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大家都明白了:干掉楚良宵! 想到要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沈城市长后,大奔等人更怕了,但却没有谁说话,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不杀她,自己就得死! 楚良宵的心,随着小胡子那个动作,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很清楚,现在再否认自己不是沈城市长,已经毫无意义了,当前唯有说服这些本性不坏的社会青年,让他们放过自己,赶紧说:“我、我有话要和你们说!你们现在就放过我,我保证对你们既往不咎,我发誓,我以党的名誉发誓!” 小胡子马上就说道:“不可能的!我们才不信你说的话!哈,哈哈,楚市长,你现在已经看清了我们哥儿几个,你会放过我们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最擅长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我敢说,我们如果听你的话放过你,根本到不了明天,我们就会被抓走!” “我绝不会……” 楚良宵还想再说什么,小胡子厉喝一声:“别说了,放掉你?那是做梦!” 看着几个同伴,小胡子脸色阴沉的狞笑道:“哥儿几个,都仔细想想,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退路吗?不是我们死,就是她死!我们,是不会,也不愿意死的,所以呢,就只能她死!而且,在她死之前,我们可以尝尝美女高官的滋味儿!嘿,嘿嘿,人活这一辈子,有几个人可以尝到把美女市长骑在胯下的销x魂滋味啊?啊,哈,哈哈!” 在小胡子的纵声狂笑中,他几个同伴也都想明白了,也随即就发出变tài的狂笑:“哈,哈哈!是,胡子哥你说的没错,今天能够草了美女市长,他日就算是被枪毙了,也够本了啊,哈,哈哈!” 看着这些人神经病似的狂笑,楚良宵浑身瘫软的倚在了座椅上。 很快,车子拐下了主干道,颠簸着驶上了一条土道,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前。 车子刚一停下,小胡子率先推门下车,四处打量着:这儿距离公路不是很远,也就是两三百米左右,从这儿可以听到偶尔驶过的汽车马达声。 虽说距离公路稍微近了一些,不过小胡子却不担心:今晚是大年初一,除了那些走亲访友回家晚的人之外,谁没事会来这郊区野外的啊? 在小胡子打量地形时,大奔等人已经把楚良宵从车上拽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会在遭受羞辱后被干掉,楚良宵就拼命的挣扎——可惜的是,她的嘴巴已经被堵住,更无法挣开几个大男人的魔掌,只能任由人家拖进了树林中。 树林中同外面一样,也是一片雪白,不过稍微用脚一搓,就能露出厚厚的落叶。 支使大奔几个人用脚把积雪搓开,露出下面厚厚的枯叶后,小胡子拉开了上身的拉锁,看着被两个同伴摁在地上的楚良宵说:“嘿嘿,楚市长,接下来还希望你配合哦,因为今晚,可是你最后一次享受到欲x仙欲x死的滋味了——大奔,你说我是从后面草她呢,还是……” “当然是从后面了,从后面才插的深,草的爽嘛,哈,哈哈!” 极度兴奋和紧张下的大奔,笑起来时好像夜猫子那样,听起来很瘆人的。 “对,大奔说的很对,就像是草狗那样从后面,才能让我们的市长大人感到爽,哈,哈哈!” 小胡子狂笑着,弯腰使劲在楚良宵翘起的屁股上抽了一下,然后解开了腰带,掏出家伙嘶声吼道:“还特么的傻愣着干叼啊,还不把市长大人的裤子褪下来,难道想让老子的银枪刺穿她裤子吗!?” “呜呜呜,放——放开我!” 在大奔几个人伸手来解自己腰带时,楚良宵拼命扭动着身子,试图阻止接下来的犯罪行为。 但是,她根本挡不住那几只手,腰带很快就被解开,黑色的紧身裤被一只手抓住,猛地向下一拽…… “啊!!” 楚良宵奋力仰头,发出了一声悲鸣——然后,她就听到有个好像似曾相识的声音说:“唉,你们这帮家伙,大过年的不在市区享受你们的幸福生活,跑这儿来找死,难道很有意思吗?” 已经掏出家伙准备扑在楚良宵身上的小胡子,浑身一哆嗦,蹭地转身,厉声喝道:“是谁!?” 小胡子喝出的这个‘谁’字,还在舌尖打转,就觉得左肋一疼,身子直直的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 受到大力猛撞的那棵树,随着树冠的扑簌声,积雪纷纷飘落了下来。 小胡子身子重重撞在树干上后,又反弹回来,噗嗤一声落在了积雪中,他下意识的刚要爬起来,才觉得肋下剧痛,根本用不着半点力气,只能眼里带着极度恐惧的向前看去:树林的雪地中,多了一个人。 小胡子忽然被人踹出去后,大奔等人肯定会被吓了老大一跳,愣愣的看着这个忽然多出来的人,一时间竟然毫无反应。 倒是楚良宵,借机猛地挣开他们的手,翻身坐到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呜咽着抬起了头。 …… 唐鹏远远的看到前面那辆车下了公路,驶上一条土道后,就让小月灭了大灯,缓缓的停在了路边。 等到那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前后,低声对小月说:“你现在可以走了,谢谢你了啊。” 小月说:“我也去!” “不行,事关机密,你不能去!你该听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 唐鹏说完,推门下车,弯腰矮身下了排洪沟,从斜刺里向树林那边跑了过去。 唐鹏来到树林中时,恰好大奔等人要给楚良宵脱衣服。 看到这一幕后,唐鹏就知道:明年的今日,就是这几个小流máng的周年忌日了,无论如何,楚良宵绝不可能让他们活着! 不过唐鹏可没有怜悯这几个傻比,因为他很看不起这种糟蹋妇女的败类,丝毫不介意为了拯救楚市长,就大开杀戒,所以在小胡子要扑向楚良宵时,一脚就把他的肋骨踹断了好几根,然后啧啧有声的摇头叹息:“唉,唉,这怎么说呢。” “说、说尼玛啊,你谁啊,兄弟们,干掉这傻比!” 呆了片刻的大奔等人,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纷纷怒喝着扑向了唐鹏。 …… “唐鹏,是唐鹏来了!” 双手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楚良宵,终于听出了唐鹏的声音——屈辱的泪水,马上就被巨大的幸福所替代,双眼发亮的抬起了头。 楚市长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爱’一个何英强之外的外姓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极度讨厌的。 但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即将要遭受耻辱时,忽然犹如神兵天将般出现,用——用美到行云流水似的动作,在几个小流máng中间鬼魅般的穿梭了几下,然后所有的动作都停下,那几个小流máng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大奔等人在楚良宵面前,要是论起动粗来,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但当他们遇到真正的打架高手后,却像蝼蚁那样不堪一击——说白了,他们只是一些精x虫上脑的小流máng而已,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但今天,却要为他们愚蠢的做法,付出昂贵的生命代价。 “你没事吧,本来我想快点过来来着,不过怕这些傻比会拿你来要挟我,所以就耽误了片刻,让你受委屈了——咳,其实我没必要把话说的这样委婉,因为我这是助人为乐。”唐鹏絮絮叨叨的说着,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了楚良宵身上。 “唐鹏,你、你怎么才来!?” 楚良宵哭着抓住羽绒服,紧紧抱在了自己怀中。 “别这么说,好像咱们关系很近,我得时刻为你安全负责似的,都说了,我这是助人为乐呢。” 唐鹏抬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走到了小胡子面前。 ps:感谢sunnyadolf的盖章!感谢各位朋友的订阅,阳光会更加努力!! 260 不要杀他们! 祝大家周日愉快! …… 看到唐鹏走过来后,小胡子顾不得肋骨疼痛,捂着肋下从地上向后委了几下,眼里满是惊恐的说:“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啊?晚了。” 唐鹏走到小胡子面前,踩住他一只脚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看着他连连的摇头:“啧啧,我说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唐鹏的语气虽说很温柔,但小胡子却从中听出了从没有过危险,使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鼓起全身的力气猛地挣扎着,嘶声喝道:“你闪开,闪开——闪……开!” 在小胡子说到第二个‘闪’字时,唐鹏飞快的伸出右手,看似随意的在他喉间摸了一下,接着就在一声清脆的咔吧声中站了起来,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大奔走去。 “哬——哬呼!” 小胡子的嘴里,发出频临死亡时才会发出的哬哬声,双手用力掐着已经被捏碎了的咽喉,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树梢上面的夜空,拼命想把这一切看清楚,但随着瞳孔的慢慢扩散,终于定格在了某个瞬间:他搂着几个月前才认识的女朋友,嬉笑着行走在道路旁的绿柳下,随着轻风吹来,他偶尔扬了一下脑袋,发丝扫过眼角,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人留恋。 亲眼看到小胡子哬和怪叫着摔倒在地上,全身不住的扭曲没多久,就再也一动不动后,大奔等人哭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都排成一线,跪在地上给走过去的唐鹏拼命磕头:“大侠,饶命,饶命!” 在不久之前,楚良宵还恨不得把小胡子碎尸万段,但当他真被唐鹏干脆利索的干掉后,她才觉得想杀一个人,和真杀了一个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想杀一个人,只是一种存在于意识中的幻觉而已。 可当这个幻觉变成真实的后,她才觉得原来是这样的恐怖,无法接受。 对生命的怜悯,让楚良宵忘记了如果唐鹏不出现她将会受到什么羞辱的事实,在唐鹏走到大奔前,要抬腿时忽然尖叫道:“唐鹏,不要杀他们!!” 唐鹏慢慢的放下右脚,扭头看着楚良宵,淡淡的问:“你确定,不要杀他们?” 楚良宵可以清晰的看出,唐鹏的眼睛在雪夜中,散发着一种无视任何生命的冷漠,既没有杀人后的恐惧,更没有杀人后变tài的兴奋,只有冷漠,仿佛他刚才杀的小胡子,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踩死了一只蚂蚁那样。 楚良宵呆呆望着这双让她感到心悸的眼睛,嘴边张合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到楚良宵傻了般的望着自己,唐鹏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你确定,不杀他们?” 从女人心里观念上来说,女人一般都是善良的,心软的,很少有人能当面看到有人为自己死去,所以楚良宵真不忍心大奔等人被干掉,尽管这几个无知者,不久前还想糟蹋她之后,再杀掉她。 可是,楚良宵又想到,如果不把大奔等人灭口,那么她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人? 别忘了这几个人一旦把今晚的事儿说出去,暂且不说楚良宵的威严受不受到影响,单说她一个市长都被坏人绑架,那么就证明在她治下的沈城,是多么的混乱,她这个连自己安全都无法保证的市长,是多么的不合格。 楚良宵呆呆望着唐鹏,过了很久才涩声说:“我、我不知道。” “我却知道了。” 唐鹏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忽然猛地转身,右脚飞快的接连踢了几脚,一字形跪在他面前的大奔三人,发出连在一起的短促惨叫,身子猛地后仰摔倒在地上,剧烈扭曲了几下,慢慢的不再动弹——眨眼间,他们都被唐鹏一脚踹碎了咽喉。 看着眨眼间就横尸当场的大奔四人,楚良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怀里的羽绒服上。 唐鹏默不作声的看了她片刻,然后把四具尸身并排在了一个凹处,用积雪堆积了起来。 四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世间,在来年雪化之前,没有谁想到,这个地方还埋着四具尸体。 善后完毕,唐鹏走到楚良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的说:“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必须得给我记住两件事。” 抬头看着唐鹏,楚良宵梦呓般的回答:“你说。” “第一,这四个人都是死在你手上,因为如果你这个当市长的,不一个人去酒吧卖弄风x骚的话,就不会引起他们对你的贪婪,所以你必须得为他们的死而自责,反省。” 唐鹏竖起第二根手指头:“第二,你必须给我一定的酬谢,因为我从来不会为了外人随便杀人。按照当前的国际行市,杀一个人最低得需要付出三十万rmb。所以呢,我希望在最迟后天,你能给我准备一百二十万现金。” 楚良宵眼神奇怪的望着唐鹏,忽然笑了笑,喃喃的说:“你、你是个杀手?” 唐鹏嘴角翘了翘:“我不想承认,可事实上你都看到了,为了你,我用最专业的手法杀了他们,所以也没必要隐瞒你什么了。当然了,其实我也很清楚你们这些当官的,为了掩盖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实,心思一般都狠辣,歹毒的。你以后绝对会琢磨,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除掉我,因为我知道你太多的事儿,而且我杀手的身份,也为你提供了为人民除害的理由。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做那种愚蠢的事,因为我敢保证,在你对付我之前,你会率先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我不会的。”楚良宵喃喃的说。 “但愿你不会。好了,我们得走了,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个鬼来?” 唐鹏转身,问道:“你现在还能不能独自行走?” “我、我的鞋子不知道掉在哪儿了。”楚良宵抱着羽绒服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后,才为难的四下看着:“而且,我的脚,好像也崴了。” “女人真麻烦。”唐鹏嘟囔了一句,蹲下身子:“你总可以爬到我背上来吧?如果你还说不能的话,那你今晚只能在这儿过夜了。” “能,我能!”楚良宵宁死也不会留在这儿的,赶紧的翘起右脚,跳到唐鹏背后,刚要趴在他背上,却又犹豫了:“要不,你扶着我的走……哎哟!” 楚良宵话还没有说完,唐鹏反手抱住了她的双腿,稍微一用力,把她扳倒在自己背上,站起身迈开大步的向树林外面走去。 在刚被唐鹏背在身上时,楚良宵还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太不习惯了啊。 但随后就老实了,乖乖的搂着了他的脖子,因为在唐鹏迈步前行后,她忽然觉出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甚至还希望,以后都被这个小男人背着走。 唐鹏边走,嘴巴也没有闲着:“在我回国后,遇到的麻烦都和女人有关,而且让我很纳闷的是,我所认识的女人,好像经常会遇到被绑架这种事。先是夏侯老师,被胡灭唐给挟持了,后来是邢雅思,又在酒会现场被人家给搞走。大年三十下午了,又轮到了潘冬冬。唉,我本以为这一切都随着过年而消停的,谁知道这次又轮到了你。” 唐鹏自顾自的嘟囔着:“我特么的可就纳闷了,难道我认识的女人都得被绑架一次?” 还真不能怪唐某人埋怨‘命苦’,想想也是,他所认识的那些女人中,四个人都遭到了相同的遭遇,每一次他都像那救火队员似的,四处奔波。 在唐鹏埋怨这一切时,楚良宵一直没有说话,这让他有些奇怪:“喂,你怎么了,没听到我在说话?” “听到了。”楚良宵低低的回答。 唐鹏反问:“既然听到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考虑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 “第一,我会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一百二十万现金。而且,我也没有想杀你灭口的想法,你是不是个杀手,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你对我没歹意就行。” 楚良宵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唐鹏眼前晃了晃说:“第二,我今晚去酒吧喝酒,不是一个人去那儿卖弄风、风x骚,我是有伤心事,本想一醉解千愁的。” 唐鹏抬手拉开那辆银灰色越野车的车门,半转身把楚良宵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替她关上车门后,才绕到另外一侧上了车。 把车子启动后,唐鹏问道:“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你放心,我对你是绝对没有歹意的,而且看在你的诚意上,我决定给你打折,收你一百万就可以了。当然了,假如你非得要和我倾诉一下你心中的伤心事,那么你就得全额付款,因为听别人的伤心事,绝对会影响好心情的。” “你真是一个经商的好料子,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谋取更大的利益。” 看着慢慢把车子倒回到公路上的唐鹏,楚良宵是一脸的钦佩。 把车头调正后,唐鹏加大油门向市区方向驶去:“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261 柳叶小区! 楚良宵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说:“我决定了,要全额付款给你――因为,你好像是唯一一个,值得我倾诉伤心事的人。” “洗耳恭听,不胜荣幸。”唐鹏掏出烟,叼在了嘴上。 楚良宵用力抱了一下怀中的羽绒服,沉默了片刻才说:“唐鹏,你还记得在延边时,我曾经扮作按摩女去找你麻烦的事儿吧?” “那事啊,我可没有忘记。” 唐鹏点了点头,把仪表盘上的手包,扔给了楚良宵:“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楚良宵根本没有看手包,只是随手放在了膝盖上,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记得,因为你现在肯定非常骄傲,和感到刺激,那晚竟然上了一个高官市长,而且还是那么的尽兴。” “呵呵,没想到你说话也这么风趣。” 唐鹏笑了笑:“嗯,你说的没错,后来知道你是市长后,我心里就这样的想法。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这样的yàn遇――说吧,你的伤心事,应该是从那晚开始的吧?要不然依着你的身份,绝不会去找我麻烦的。” “是的。”楚良宵tian了tian嘴唇,语气低沉的从她发现丈夫出gui后,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又是怎么在无意间看到唐鹏,想拿他来出出气的经过,一直说到今晚和楚平原、何英强会面的事儿,异常详细的说了一遍。 在说到被小胡子等人绑架后,楚良宵才发现泪水已经淌在了嘴里,是那么的苦涩,她反手擦了一把后,却又强笑着说:“呵呵,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闷酒了吧?我、我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找谁呢?我、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在赢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后,却输掉了婚姻!”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在延边时,你怎么会做出那么没水平的事儿呢。” 唐鹏打开前面的工具箱,找到一包纸巾递了过来:“行了,别哭了,你现在已经把心中所有的苦闷都倾诉到我身上了,那么就应该就此打住,以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就是你丈夫背叛你,和小三有了私生子嘛,哪有什么了不起的?虽说这事的确很丢人,但相比起你今晚的遭遇来说,好像要强过百倍吧?其实你现在不该伤心,该万幸才对,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恐怕……” 楚良宵接过纸巾,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嗯,我的确感激你。而且你说的也没错,何英强的背叛,相比起我今晚的遭遇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样想就对了,人生除死无大事嘛,只要留得青山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唐鹏信口说道:“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你老公既然支持你在外面包yǎng男人,那你就别委屈了自己,找个中意的小白脸养着,又能顾及婚姻,还能当官,何乐而不为嘛。” “找个小白脸养着?” 楚良宵苦笑一声,忽然扭头看着唐鹏,眼里带着些许疯狂的调侃:“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养你这个小白脸,行不行?” “养、养我?”唐鹏手一哆嗦,高速飞驰的车子晃了一下,差点冲进路旁的排水沟里,吓得他赶紧掌控好方向盘,没好气的说:“行啊,但就怕你养不起。” 楚良宵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不多。”唐鹏玩味的说:“就要你每个月所有收入的三分之一,怎么样?” “还真不多,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楚良宵的御yong小白脸了!”楚良宵说完,咯咯一笑,所有的哀愁都随着这一笑灰飞烟灭。 “神经。”唐鹏骂了一声,也没在意,继而转变的了话题:“你居住的常委小区在哪儿?” 楚良宵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眼说:“今晚我不能会常委小区,要是被检查车子的保安看到我这样,那么第二天就会搞得满城风雨,影响不好。” 唐鹏想了想:“嗯,也是,看来你只能去住宾馆了。” 楚良宵再次摇头:“也不行,住宾馆是需要身份证的,别人照样能认出我来,再怎么说,我也是公众人物――今晚看到我的人越少,对我来说就是越好。” 唐鹏有些纳闷了:“说的也很有道理,那你打算住在哪儿?” 楚良宵闭眼说道:“以前我曾经派人秘密调查过你,知道你和夏侯扶醉一起住在柳叶小区,现在她已经不在沈城了,可你却始终独自住在哪儿的吧?” 唐鹏一愣:“你、你是想去我在柳叶小区的住处?” 楚良宵睁开眼,看着唐鹏:“不行吗?” 唐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当然不行,那是我和夏侯老师俩人的住处,我自然不会让别的女人住进去!” 楚良宵无声的笑了笑:“可、可我是你的qing人啊,暂时去你那儿住一晚,应该不算什么吧?再说了,除了你那儿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该去哪儿了。” “草,以后别把qing人这个美好的字眼随便挂在嘴边,你这是亵渎呢。”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声,有些犯愁的说:“那好吧,看来今晚也只能让你去那儿了。” “嗯,这才乖,这才是我楚良宵的小qing人。”楚良宵懒洋洋的活动了一下身子,不等唐鹏说什么,就问道:“你是怎么追到那儿去的,是乘坐的出租车吗?” “不是,是冒充警察,随便拦了一辆车,看到那些人带你去小树林后,就让她先走了。” 唐鹏再次叼上一颗烟,问道:“哦,对了,以后你得观察着警局那边,估计因为那几个小流máng失踪后,他们的家人会报案。”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心里自有主张。” 提到那四个短命鬼后,楚良宵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其实你说的没错,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我去酒吧卖弄风x骚的话,他们也不会对我起歹意,说起来,是我害了他们。” 唐鹏淡淡的说:“这也不能怪你,看到你去卖弄风x骚的人多了去了,比方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但我为什么没有对你有那份心思呢?说起来,他们这是咎由自取的。” 楚良宵咬了咬嘴唇,忽然说:“你下手,也太黑了些,真不该杀掉他们的,他们再混蛋,可也是四条活生生的生命。” “草,你又来了!” 唐鹏骂道:“那依着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楚良宵淡淡的说:“挖掉他们的双眼,割掉他们的舌头,再砍掉他们的双手,让他们没法把看到的一切说出来,写出来就是了。” 唐鹏侧脸看了一眼楚良宵,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冷:“你――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柳叶小区内。 先下车的唐鹏绕过车头,打开车门问道:“自己能不能走路?” 楚良宵摇了摇头:“很疼――还是你背我吧,反正也不是没背过。”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唐鹏无奈,只好转身蹲在了车前。 这次,楚良宵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我现在才相信,麻烦都是自找的,你说我早就回家的话,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唐鹏紧紧抱住楚良宵的双腿,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说:“不错,很有弹性嘛,好像十七八的,上次在延边时,还真没注意到。” 在唐鹏不情不愿的嘟囔声中,背着楚良宵来到了三楼,打开了防盗门。 把楚良宵放在沙发上后,唐鹏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双手,问道:“你是前脚疼,还是后脚疼?” “是左脚崴了。”楚良宵也没在意唐鹏话中的讽刺,把手包随手放在沙发上,动作自然的抬起了左脚。 “好臭。”唐鹏蹲下,揪住袜子稍微用力一拽,一只秀气、可爱而又白瓷般的小脚,就出现在了眼下,只是脚踝处有些微肿,看来是有些脱臼。 “还别说,你脚丫子倒是很漂亮,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多岁的老娘们的脚。哎,对了,我以前经常听人说,女人不是很忌讳被陌生男人动她的脚嘛,可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唐鹏捧着这只小脚,嘴里胡说八道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却又有了种想捧起来亲一口的冲动。 “不好意思,能让脚消肿吗?”楚良宵瞥见唐鹏偷偷咽唾沫的动作后,下意识的向回缩了一下。 “别乱动,实话告诉你,老子其实没别人那种恋足癖,只是要给你矫正一下。”唐鹏嘴里这样说着,双手却摸着那只脚,呼吸开始有些加重了。 做为一个老牌‘过来人’,楚良宵自然很清楚,她这只秀美的小脚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以前楚良宵和丈夫恩爱时,何英强就特别喜欢观赏她的脚,而她的脚型,也的确是那种最能引起男人冲动的那种脚型。 所以她始终很有自信,在察觉到唐鹏也有迷恋的意思后,心中顿时一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脚尖微微勾起,咬着唇儿的向前一凑,白生生的小脚就伸到了唐鹏的嘴上。 262 复位! 楚良宵今年三十四岁,虽说早就过了女孩子那种喜ng漫的时代,不过也正处于女人对生理要求最旺盛的时期。 只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楚良宵自然得有高官的样子,就把这种生理需求深深压在了心底――但是,现在当唐鹏把玩她的小脚时,这种被压抑狠了的需求,却像烈火一下,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使她在心神激荡之下,把白生生的小脚凑到了唐鹏嘴上,内心无比渴望能被他亲吻一番。 在楚良宵的脚背碰到唐鹏嘴唇的瞬间,她就感觉浑身就像猛地通过过电那样,身子一颤,情不自禁的呻x吟了一声,闭眼正要享受这种异样的刺激时,却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吧声,比刚才的快x感还要强烈百倍的剧痛,嗖的一下就从脚踝处传了过来,使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哎哟!” 接着,她就听到唐鹏说话了:“好了,已经复位了。喂,再和你说一句啊,我可没有那种恋足癖,你以后最好别显摆你臭脚丫子,更别妄想勾yin我,我可是柳下惠般的存在!惹急了,我把你扔出去。” 疼痛过后,楚良宵紧咬着嘴唇,眼神有些迷离,就像是没听到唐鹏在那儿唧唧歪歪似的,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脚,在察觉出不疼了后,就鬼使神差般伸向了刚站起来的唐鹏胯间――一下子就碰到了某个坚硬的东西,随即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放荡:“哟,这儿都硬了呢,还有脸说什么自己是柳下惠――哎哟!” 被楚良宵的小脚碰到那个地方后,唐某人勉强压制的邪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弯腰伸手抓住她的小脚,左手就拧住了她小腿上的肉皮,声音有些沙哑的喝道:“楚良宵,我这次是认真的警告你,我可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真不是!你要是再敢不要脸的勾yin我,小心我……妈的,你特么的不疼啊,看你笑的那ng兮兮的样子,一点高官的形象也没有!” “我、我就ng兮兮怎么了,我就是勾yin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啊,你杀了――啊!” 楚良宵话还没有说完,唐某人就猛地扑倒在了她身上,抓住她的衣服,双手用力一撕,随着刺啦一声就撕碎了。 刚才明明是勾yin人家唐鹏,等人家真动了怒火扑上来后,楚良宵却又不愿意了,双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吃吃笑道:“你、你滚开,你自己说你是柳下惠的,干嘛又要这样啊,想强女干良家妇女么?” “我就是要强女干你了,我现在就咬你了,怎么着!” 唐某人喘着粗气,一个虎扑,就把她扑倒在了身下…… …… 在楚良宵被唐鹏背上楼去不久,一辆车慢慢的驶进小区。 等了片刻后,一个女孩子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如果唐鹏能够看到她的话,肯定会纳闷:“咦,这不是小月吗,你怎么来这儿了?” 小月四下里扫视了片刻,然后微微弓腰,顺着绿化带快速的走到了唐鹏所住的单元门口,隐身藏在了那辆银灰色的越野车前。 抬头看着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口,小月慢慢的蹲了下来。 虽说今晚是大年初一,现在才晚上九点多,不过因为沈城天气寒冷的原因,没有谁会在小区内转悠,所以小月倒是不怕被人发现,她只是紧密注视着楼道内的动静,准备一看到楼道中的声控灯亮了,就会飞快的隐藏起来。 小月等了有十几分钟吧,始终没有看到楼道内的灯亮起,这才有些狐疑的慢慢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肩膀上的一个帆布背包,随即悄没声的快步走到楼前,仰面稍微打量了一番后,抓住塑料下水管道,就像是一只狸猫那样灵巧的爬了上去。 小月爬到三楼的窗前后,蹲在了外面的空调外机上,慢慢的露出了头。 窗户上,里面挂着淡蓝色的窗帘,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而且外面还有防盗窗,要想进去是不可能的。 小月她扭头向下面看了一眼,从背包中掏出一把三棱形的直棍,伸进防盗窗内在顶在了玻璃上,在尾端摁了一下,然后那个东西就发出了轻微的呲呲声。 原来,这个东西是专门切割玻璃的,顶端镶嵌着特制的砂轮,砂轮飞快的旋转着,随着小月手腕的轻轻摆动,很快就画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圈。 等圆圈画完整后,小月收起小棍,又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皮质的吸盘器,顶在上面捏了几下,试了试吸盘已经牢固的抓住玻璃后,轻轻的用力一推――然后那个被切割成圆形的玻璃,就被推了进去,但接着就被她慢慢的抽x出了窗外,放在了窗台上。 做完这一切后,小月先侧耳倾听房间内有没有动静――然后,她就隐隐听到有女人的轻叫声传了出来。 “果然是在做那事儿,卑鄙!” 小月心中骂了一句,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有心想拧身顺着管道闪人,可却又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只好用吸盘器的尾端,慢慢的撩起了淡蓝色的窗帘,然后就看到了让她浑身一热的一幕。 …… 老天爷有时候吧,就是喜欢恶作剧。 比方在前些日子时,网上的某个网站中曾经报道这样一则新闻,说是一个鼻子高高的英国佬,这辈子竟然遭到了九次雷劈!那叫被劈的一个爽……但人家历经九次雷劈后,除了外形有些改变之外,竟然还活的好好的,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相信一次遭雷劈就能去见马克思了。 世间绝大多数人在这一生中,都不会遭雷劈,那么那个英国佬为什么那样命好呢,竟然被劈了九次――这,这不是老天爷在恶作剧,是什么呢? 而近来一段时间,老天爷在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时,好像又瞄准了唐鹏,先是让他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遭到绑架,顺便又捎带着他在做那种事时,被人偷窥。 从和潘冬冬在小湖边办事,被一钓鱼的老大爷在旁边观摩那次开始算起,到廖江南见证了他让倒挂金钩的沈欢给他咬――到和夏侯老师爱爱时被杨过现场观看,再到他在延边强女干楚良宵时,虎子等人的羞于作证,再再到今晚的此时,他受到楚市长的勾yin后提枪上马了,却没想到窗外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唉,这肯定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他,肯定的,要不然没别的解释了。 唐鹏真没想到,这次和楚良宵和上次在延边时,是完全不同的。 上次在延边时,虽说楚市长在后来因为迷失才逐渐变为主动,但那次的主动,和这次想比起来,可以说两码事。 这一次,楚良宵彻底发挥了女人三十如狼的精神,在被唐鹏扑倒剥光后,把市长的威严、矜持等品行,丢的是一干二净,竟然反客为主。 唉,女人啊,疯狂起来真让人怕啊! 263 追杀! 小月说什么也没想到,在公众面前那样矜持、高雅、威严的楚良宵,竟然会这样! “无耻的一对变tài狗男女!” 小月低低的骂了一声,用接连三个深呼吸,才把体内的某种东西压下去后,接着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对着里面接连按下了快门。 接连拍了几张后,小月看了一眼,放下手机,拿起那块圆形玻璃,在周圈抹了一层胶水,小心翼翼的填在了圆形窟窿中,稍微等了片刻才松开吸盘。 这样一来,只要不是刻意的观察,谁也不知道这块玻璃曾经被人割开过。 “大功告成!” 小月松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回背包中,顺着下水管道,飞快的划了下来,转身――小月转身,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因为她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背后不远处,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冷森森的光芒,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被这个人影盯着看时,小月就觉得浑身发凉,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 她知道,自己在偷拍人家唐鹏的那一刻,这个人很可能就已经站在这儿了,只是她却一直没发现。 小月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死死盯着那个黑影,低声喝道:“你是谁!?” 那个人的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多点,身材更是单薄,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五十公斤左右,因为是背着街灯的原因,小月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出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冬季中天上那两颗最亮的晨星。 那个人向前缓缓逼进了一步,声音干涩却又低沉:“把你的手机留下,我放你走。” 听声音,小月肯定这是个男人,下意识的抓了一下肩膀上的背包,微微冷笑:“我,要是不听你的话呢?” “对不起,你必须得听!” 男人说出的这个’听‘字,还在舌尖打转,抬手就已经扑了过来! 小月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忽然被一个神秘男人堵在了这儿,而是怕三楼的唐鹏听到――根据她所掌控的资料,她可能不是唐鹏的对手,所以在男人扑过来后,她的首先反应是迅速离开这儿,远离这栋居民楼,再和这个男人决一死战! 小月想到做到,在男人飞扑过来的瞬间,身子灵巧的一拧,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左脚一点身后的墙体,斜刺里对着绿化带就冲了过去。 …… 柳叶小区看大门的老李,在白天时就接到很多居民的嘱咐了,人家说今晚要晚回来,小区大门的伸缩门最好别关了,反正大过年的,小偷也要放假不是? 很多人都这样说,老李也笑呵呵的答应晚上不会关门,不过心中却不怎么踏实,因为今早就有几户人家找到传达室来,说是地下室的锁被撬了,小区内很可能是混进了小偷,搞得欢度春节的好心情打了个折扣。 当然了,这几户人家并没有丢失很贵重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谁把存折、金条啥的放在地下室内――只是有户人家丢失了一些旧衣服,还有一户说,他没了一箱泡面。 虽说这些东西不值钱,不过终究会影响大家过年的好心情。 所以呢,今晚老李虽说不会关上伸缩门,可也特别注意进出人员,尤其是那些步行的。 晚上十点左右时,老李捧着一壶热茶,端坐在传达室的窗前,哼着小调看着外面,开始忆苦思甜……想他年轻时的春节。 就在老李盯着外面大街出神时,忽然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窗前闪过,飞快的向大街对面跑去。 “哎,你谁!?” 老李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刚出口,又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他就看到最先闪过的那个人影一顿,接着两条黑影就攸地分开。 “哎哟,你们是做什么的!?” 老李厉喝一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腾地打开了窗户。 …… 小月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瘦弱的男人,打架的本领竟然这样凶悍,好像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妞儿那样,只要俩人一缠斗,就对着她的咽喉、心口和下阴等要害猛攻。 男人的歹毒招式,让小月很羞恼,要不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致使她打架本领下降,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干掉对方。 虽说那个男人出手的招式很阴毒,小月的身手也受到某种限制,可是在和这个人缠斗了片刻后,她隐隐看出对方好像左肋不怎么灵活,看来那个部位应该是受过伤。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月因为怕惊动别人不敢出声,那个人也同样如此,俩人在缠斗时,始终都是闷不吭声。 这正好遂了小月的意,继而专门对着他左边身子进攻。 那个人应该察觉出小月看出他左肋有伤了,只是他却不在乎,好几次宁可拼着被踢断肋骨的危险,悍不畏死的就知道抢她的包。 遇到这样一个不要命的,小月还真是很无奈,同时也知道这地方根本不能久留,在接连踢出两个飞腿,把对方逼得暂时后退后,车子也不要了,拧身就向小区门口跑去! 在没有抢到东西之前,那个男人根本不顾身体有伤,咬紧牙关的紧追不舍! 很快,小月抢先到了小区门口,刚跑出也就是三四米吧,却觉得身子猛地一顿――原来,眼看她就要跑到小区外面,那个男人竭力向前一扑,一把抓住了她跨在肩膀上的背包。 背包带子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力道,崩的一声就断了,把两个人都闪的向后蹬蹬倒退好几步。 小月尾随唐鹏来到这个小区,费了那么大工夫,就是为了手机中的那些照片,此时看到背包被抢走后,自然不会心甘,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子后,低喝一声就向转身向回跑的男人追了上去:“站住,还我的包!” “你们是做什么的,昂!?” 小月刚飞身冲到伸缩门这儿,传达室内忽然响起一声暴喝,一个老头拿着把明晃晃的刀子,打开了窗户。 小月很清楚,在这种小资传达室中,都安装着和派出所连线的报警器,如果她再想去追那个男人,老头肯定会报警,那样可就麻烦了。 “倒霉!” 小月一看惊动了看传达的,低声骂了一声,再也顾不上抢回背包了,转身贴着墙根,飞快的远去了。 …… 唐某人根本不知道,他和楚大市长倾情相爱的那些场面,已经被人拍了照片,更不知道有个男人和小月,正在下面闷声不吭的厮杀,犹自快快乐乐的,做他该做的事儿。 一直等到楚良宵浑身大汗淋漓的瘫软在地板上,再也不动一下后,唐鹏这才兴奋的低吼了一声,结束了这场历时一个小时之久的战斗。 楚良宵躺在地板上,唐鹏压在她身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过了足有五分钟,等喘息声逐渐平静下来后,唐鹏才爬了起来,盘膝坐在地板上,眼神玩味的盯着楚良宵,也不说话。 楚良宵睁开了眼睛,喃喃的问道:“舒服不?” “嗯,很舒服,从没有过的舒服。”唐鹏坦然承认。 楚良宵又说:“那,从此以后,你就算是我的御yongqing人了。” “只要你别忘记按月付款,我是不介意的。”唐鹏说着伸手从地上拿过衣服,掏出了手机。 在俩人刚才舍生忘死的战斗时,唐鹏的手机响了好多次,可他真没空去接听……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未接电话中有老妈的,潘冬冬的,还有夏帅、陈留香等人的。 唐鹏正要给老妈回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会儿就回去时,楚良宵说话了:“今晚,别走了,行不行?” 声音中,带着媚惑的哀求。 唐鹏犹豫了一下,说:“大过年的,我想回家陪家人。” 楚良宵眼神黯淡了一下,tiantian嘴唇说:“我、我也想有你陪着。呵呵,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回去吧。” 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拨号。 楚良宵眼里的落寞更重,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的向浴室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唐鹏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妈,我是唐鹏!嗯,那个啥,我在外面遇到个很久不见的朋友,现在一块喝酒呢,这边乱糟糟的也听不到电话声,好了,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就这样吧,我挂了啊。” 笑容,慢慢的从楚良宵嘴角绽放,她转身看着唐鹏,歪着下巴问道:“你不回去,是不是很享受干市长的滋味,今晚要享受个够?” 唐鹏淡淡的说:“如果你再说一句类似的话,我马上就走。女人发x骚可以,但最好只是在床上。” “我不说,以后都不会说了――话说,你真的很强壮,这是何英强从没有给过我的。让我根本没法自拔,我想,就算是他不背叛我,我好像以后也没法离开你了。你别瞪眼,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楚良宵说完,再次妩媚的笑了笑,推开浴室门闪身走了进去。 264 你再也没机会了!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唉,招惹上这样一个女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听着浴室内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唐鹏幸福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不过很快就没有了这种感觉,毕竟是楚良宵占据主动的,这不能怪他。 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吸了一颗烟后,唐鹏才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唐鹏这次出去,本想把开回来的那辆银灰色越野车开走,随便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僻静路段,再点把火,来个‘焚尸灭迹’,就万事ok了,反正以后就算是出了篓子,有楚良宵给兜着,怕什么。 可是,唐鹏刚打开门,却看到地上门前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帆布包,登时一楞,随即快步走到楼梯口,侧耳听了听,楼道中并没有走动的脚步声。 如果现在身处恐怖事件成堆的中东地区,唐鹏在门口发现这个帆布包后,肯定会怀疑这里面有没有炸弹啊,或者那什么素之类的,但在盛世华夏,他是完全没必要操这份心的,弯腰就把包拿了起来,拎着走进了房间内。 唐鹏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地板上:除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家什之外,还有一个手机,一个化妆盒。 唐鹏并没有管那些小家什,因为他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就是闭眼也能说出它们的用途,而是拿起化妆盒打开,凑到鼻子下面稍微嗅了嗅,就随手扔在了旁边,最后才摸起那个手机,开始查看电话簿、信息。 这部手机里干干净净的,一个信息、通话记录也没有,看来是主人在用过后就删除了。 不过,当唐鹏打开相册后,却一下子愣住了,随即额头上蹭地冒出一层冷汗! 里面,竟然是刚才他和楚良宵演绎爱情动作的照片,好几张,而且张张清晰。 尤其是楚良宵高x潮时闭眼大叫的动作,更是堪比岛国那些专业女x优,看上去就会让人口干舌燥的。 唐鹏被吓出冷汗,这倒不是说他在看到自己和楚良宵的爱爱相片后,担心传出去后被搞得身败名裂,而是因为别人在偷x拍这些时,他竟然毫不知情。 假如拍照片的这个人,把相机换成是手枪或者弩箭的话,那么相信在第二天,就会有‘风liu市长和小qing人在爱爱时被人刺杀’的消息面世…… 尤其是想到第一次和夏侯扶醉爱爱,却没有发现杨过在旁边看着的那次,唐鹏就更加的自责了:“麻痹的,原来我在和女人在一起办事时,警惕性竟然这样低!” 看到这些照片后,唐鹏就明白那些工具是做什么的了,快步走到客厅窗前,呼啦一下的把窗帘掀起,蹲着身子微微一看,就看出玻璃曾经被人划开过了。 “到底是谁在跟踪偷拍?那人肯定是冲着楚良宵来的吧?不过,在回小区的路上,我并没有看到有人跟踪呢,难道回国后,我所有的本事都下降了?” 唐鹏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再联想到潘冬冬被绑架的事儿,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太大意了。 这种大意,对一个在刀口tian血的杀手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同时,唐鹏也猜到有人在暗中帮助他,要不然的话,这些东西也不会出现在门口。 至于那个暗中帮助他的人是谁,唐鹏仍然想不出是谁,可却想到了一个实际性的问题:暂且不管这个人是敌是友,肯定的是人家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他。 以后,决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 就在唐鹏盯着楼下皱眉考虑问题时,后面的浴室门响了一声,楚良宵走了出来。 唐鹏转身,就看到楚良宵浑身上下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随便披在肩膀上,果露着的手臂和双腿,在灯光下发着白瓷般的光泽,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浮想联翩。 也许是刚洗了个热水澡,也许是在洗澡之前,刚被唐鹏滋润过,现在的楚良宵,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完全盛开了的牡丹花,奔放、娇艳。 楚良宵雪白的小脚丫,踩在红木地板上,白红相映,说不出的好看。 她慢慢的走到唐鹏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浮起潮红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柔声问道:“小么子(北方话,小伙子的意思),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手机是谁的,又是谁把它放在门外的。”唐鹏轻轻推开楚良宵,举起了右手中的手机。 “什么手机呢?”楚良宵侧脸一看,当看到那些照片后,目光登时凝固,脸色也刷的一下变成了苍白! 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唐鹏顶多就是被唐文举拿皮带抽一顿,骂他是伤风败俗的混蛋,最后再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但随后他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可是楚良宵就不一样了:照片一旦泄露,那么她的政治生命就走到了劲头,从而成为官场上一个被千夫所指的笑柄。 到时候别说是楚良宵自己了,就连整个楚家,甚至何家,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楚良宵愣了片刻,忽地一把夺过手机,根本不管浴巾从胸前滑落,赤果果的站在唐鹏面前,而是颤声道:“这、这是谁、谁拍的!?”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东西送到门前的。” 唐鹏低低的叹了口气,弯腰拿起浴巾,重新披在楚良宵的身上,淡淡的说:“但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那个拍这些照片的人,也势必得死。” 唐鹏说这些话时,语气虽然很平淡,可楚良宵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子杀伐之气。 杀伐之气,是一种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气息,可楚良宵却因此而感到了一种安全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来,今晚,一直有人在暗中注视我们。”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唐鹏盯着地板上那个化妆盒,笑了笑低声说:“小月,也许不用等到我去杀你,你就有可能会消失了。” 楚良宵一楞:“小月是谁?” “你不认识,别为此担心了,我说过,以后再也没有谁能偷拍到你的不雅照片。” 唐鹏揽着楚良宵的腰肢,安慰道:“好了,你先去休息,我要出去把那辆车处理掉。” …… 远郊的夜空,看起来要比市区内清新很多,星星格外的亮,但空气也格外的冷。 一辆车静悄悄的停在路边,车内黑黝黝的,看不到一丝星火。 里面有人,两个人。 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扭头看了眼后面的中年人,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中年人说话了,声音很绵软,带着京腔:“现在几点了?” “还有十三分钟,就是十二点了,估计九号很快就回来了。”司机说话时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恭敬。 黑暗中,中年人点了点头:“嗯,九号在最近三小时内,没有和你联系吧?” 司机摇了摇头:“没有。” 中年人淡淡的说:“看来,任务失败了。在等十分钟,不来我们就走。” 司机还没有回答,就看到很远处出现了一束灯光,随即沉声说道:“这可能就是九号了。” 中年人看着远处的车灯,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她的话――回头,给她家人多送点抚恤金。” 司机身子一僵,喃喃的说道:“也许,也许是她车子出现了故障,所以才来晚了。” 中年人笑了笑,一口白牙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她在九点左右时和你主动联系过,却这时候才赶来,不管她能不能把东西带到,这都证明她被发觉了,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死。”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从九号成为九号的那一天开始,她注定不会活到白头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司机默默的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枪,安装上了消音器,随后推门走下了车子。 不大的工夫,那辆车就来到了近前。 这是一辆白色的吉利金刚车,市值也就是四万多块钱左右,可以说的经济实惠。 车子停下,一个女孩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正是唐鹏眼中的小月,和中年人嘴里的九号。 小月下车,快步走到车前,先向车厢内看了一眼,才低声对那个司机说:“我回来了。” “嗯。”司机淡淡的嗯了一声:“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开始很顺利,但随后出了意外。我在看到楚良宵被小胡子他们绑走、唐鹏着急找车子时,就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怀疑。” 小月咽了口吐沫,就把今晚所遇到的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才说:“可惜的是,手机被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抢走了――不过不要紧,只要我在暗中盯紧唐鹏俩人,相信还是会找到机会的。” 司机摇了摇头:“不用了,没机会了。” 小月一愣:“什么,什么没机会?怎么可能会没机会呢?” 司机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再也没机会去跟踪他们了。” 小月的身子,猛地一僵,星空下的双眸瞳孔,骤然凝缩! 265 人品大爆发! 在司机说出那句话后,小月猛地就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身子一僵,正要迅速做出反应时,却听到‘咻’的一声轻响,然后她就觉得左胸一疼,身子猝然后退几步,右手指着淌出鲜血的左胸,左手抬起指着司机,嘎声说道:“你、你――” 小月话还没有说完,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剧烈喘息了几声后,缓缓的伏在了地上,就此一动不动。 司机看着小月的尸体,眼里流露出了明显哀伤:小月今天的下场,又何尝不是他的明天? 司机呆望了片刻,随即转身钻进了车内。 在他转身后,眼里的悲哀已经全部消散,有的只是对生命逝去时的冷漠:“她已经死了,心脏被击穿。” 司机根本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抢,正中小月的心脏,因为他在过去,曾经数十万次的练习这种一枪毙命的枪法。 中年人这时候已经点上了一颗烟,淡淡的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时,最好是点她的眉心。” 中年人说话时的语气不高,甚至还挺平淡,可司机却能从中听出他的不满,继而被吓出一身冷汗,低声说:“我、我再补一枪。” “不用了,她终究是我们从小培养的人,一枪――就已经对她不起了。” 中年人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走吧,相信沈城警方会给她一个归宿的。” 司机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后打火启动了车子,后退调转车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星空下。 周围,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这辆车从没有出现在这儿那样,唯有小月的尸体,在淡淡星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孤独。 慢慢的,小月的尸身,就像周围那些坚强突出积雪的枯草那样,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霜雪。 夜风,逐渐增大,吹起空间的血腥气息,向沈城市区方向刮去――却迎来了一辆车。 这是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驾车的某个家伙摇下车窗,在空气中用力嗅了一下,随即加大油门,车子轰鸣着驶到了小月尸体前面七八米处,嘎然停住。 开车的,是不久前刚和楚大市长鏖战一小时的唐鹏,唐先生。 唐鹏还没有下车,借着雪亮的车灯,就认出趴在前面路边的人,是小月了。 那个女孩子,在载着唐鹏追赶楚良宵时,她那件粉色紧身小夹克,就被他牢牢记住了。 “唉,还是晚来了一步。” 唐鹏叹了口气,推门下车,四下里扫视了几眼:空旷的田野,已经完全被昨天那张大雪覆盖,站在这儿可以看到周围远处一公里左右。 在没有发现有任何异状后,唐鹏缓步来到了小月的尸体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压在了她脖子下面的大动脉上。 其实,在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以及看到小月身上被覆盖的那层白霜后,唐鹏就知道她已经死去多时了,这时候去试探她的脉搏,只是出于一种检验伤者的习惯而已。 甚至,唐鹏在手指触到小月的动脉位置时,还自嘲的笑了笑。 但――但笑容刚从唐鹏嘴角翘起,却又猛地僵住:小月的脉搏,竟然微微跳动着! 虽说脉搏跳动的异常轻微,可终究是在跳动着! “卧槽!” 唐鹏缩手,攥拳猛地在低空中虚砸了一下,低声吼道:“她竟然还没有死透,看来老子的人品,终于爆发了一次!” 在察觉出小月竟然还有脉搏后,唐鹏再也不敢犹豫,弯腰把她抄在怀中,飞快的向车子跑了过去。 …… 唐鹏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眼看已经十二点了,可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楚良宵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夏侯扶醉穿过的睡衣,姿态慵懒的躺在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上,修长白嫩的左腿搭在被窝上,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诱人羞红。 唐鹏在离开时,曾经告诉楚良宵说,他要去处理小胡子等人那辆越野车,彻底的来个‘毁尸灭迹’,让她在家里安心的等待。 当想起唐鹏说到‘等待’这个词看着自己的目光时,楚良宵就觉得下体又有了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左手悄悄的伸进睡衣中――就感觉到那个地方,竟然有了雨露的存在。 “我、我怎么会忽然变的这样放x荡了?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我?” 楚良宵轻咬着唇儿,吃吃偷笑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在唐鹏还没有回来之前,不去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事儿,随时摸过了枕头旁边的手机。 同唐鹏那样,楚良宵在和他忘情缠mián时,手机也曾经响了很多遍,大部分都是叔叔楚平原打来的,其中也有何英强,倒是没有看到有部下或者领导的电话。 对于何英强的来电,楚良宵是不屑回电的,就算是楚平原的,她也只是简单的发了个信息,声称自己已经找了家宾馆住下了,让他不用担心。 可能是觉出侄女今晚肯定会很伤心的缘故吧,在收到她的短信后,楚平原只回了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息,就不再打搅她了。 楚良宵无聊的翻看着手机,慢慢把思维转向了正事:到底是谁想暗算我呢?是市委那边,还是上面的人? 就在楚良宵皱眉冥思苦想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唐鹏的手机号。 看到‘唐董’的来电显示后,楚良宵马上就把那些困惑等抛在脑后,飞快的接通了电话,嗲声问道:“小么子,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呢,姐姐这儿可是春潮泛滥了。再不来,我可要考虑重新雇佣御yongqing人了呢。” 要是搁在以往,就是打死楚良宵,她也不会说出这ng兮兮的话来。 不过现在,她在对唐鹏说出这样的话时,却感到放x荡的是那么的自然,完全是出于本心,根本没有丝毫的做作:我就是和他发x骚了,怎么着,谁能管得着? 唐鹏那大煞风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行了,现在老子没空和你玩痒痒,我有要紧事,你必须马上给我去办!” 虽说唐鹏的话带着明显的命令式,和不耐烦,就算是楚家老爷子,也从来没有和楚良宵用这种口气说过,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感,而是认为很正常――唉,这就是思想、身体双向成熟的女人啊,知道自己不管在公众面前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但对于自己心仪的男人,却是烂泥一样的任捏任揉,并从中品尝到某种从没有过的幸福。 楚良宵翻身坐了起来,脸色开始严肃:“说,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唐鹏对楚良宵这种应答口气很满意,笑了笑说:“嗯,是这样的,你现在马上给沈城市中心医院院长打电话,让他立即组派最好的外科专家小组,准备替一个人做手术。哦,是从胸腔内取子弹,你最好嘱咐他们别多问,我顶多半个小时就会抵达中心医院的。” 唐鹏吩咐楚良宵直接给中心医院院长打电话,这无疑是太高看那院长了。 楚良宵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沈城二把手,正厅眼见就要成为副部的国家干部,院长平时别说是和她通话了,就是远远的看她一面,那也是三生有幸的说啊…… 再说了,那院长有什么资格,让楚良宵记住他的联系方式? 不过,楚良宵却没有考虑这些,只是紧张的问道:“唐、唐鹏,是你、你受伤了吗?严重不严重?你说你现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接你!” 唐鹏还这没想到,楚良宵竟然会以为是他受伤了,而且语气中的紧张,和关切,都是发自肺腑的,就有些感动的笑了笑说:“呵呵,我没事,受伤的这个人,是追踪咱们,并偷拍咱们的小月。她应该是被同伴杀人灭口的,只是命非常大,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如果能及时抢救的话,应该有很大的希望,我已经给她做了简单的治疗。” 得知不是唐鹏受伤,楚良宵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听说那个追踪偷拍的人,已经落到了唐鹏手中,这就证明了只要能救活她,就能通过她挖出想暗算自己的幕后支使着,这让楚良宵更是满意的很:“好,我马上就给那边打电话,你在路上慢点开!” “行,我晓得,就这样吧,挂了。” 唐鹏在扣掉电话之前,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楚良宵,谢谢你能真心关心我。” “废话,你是姐的御yong小qing人,我不关心你,关心大街上那些叫花子?” 楚良宵噗哧一笑,媚眼横生的撇了撇嘴,率先扣掉了电话。 …… 沈城中心医院院长马如龙,名字听起来非常的大气、威风。 但是他的人,和名字却相当的不匹配,如果不是因为他拍马的工夫,和眼神活相当的好,那么就凭他有些猥琐的外表,就算是有个比天王老子还要牛比的名字,这辈子都休想坐上沈城中心医院院长的宝座。 今晚,是大年初一,现年五十一岁的马如龙,按照规矩今晚在医院值班。 说是值班,只是说起来好听罢了,马院长在九点钟时到背着手在各个科室转了一圈,就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内,房门紧闭,进入了休息状态。 ps:感谢各位哥们的订阅、票票和盖章,这次暂且不提名了哈,但兄弟在后台能看到,记在心里哈,祝大家愉快!!! 266 她心脏长在了右边! 马如龙睡觉这样早,可不是单纯的休息,而是因为在办公室套间内,有个妩媚成熟的hu士姐姐…… 挣着公家的钱,睡着别人的老婆,享受着很多人的奉承,这,绝对是世间所有男人都向往的一件事儿,就像马院长这样,虽说最多在hu士姐姐身上折腾五分钟,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重在享受喷射的那一刻,实在没必要在意时间是长,还是短。 也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感到很放松,今晚马院长和hu士姐姐折腾了三个五分钟后,就搂着那具大白羊一样的身子,幸福的进入了梦乡。 就在马院长睡梦中重新回到三十年前,回味那种一次就能到天明的威猛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麻痹的,谁大半夜的打电话?” 马院长骂了一声,有心不接,却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医院领导,怕出什么大事,只好把怀中的女人推倒了一旁,睡眼惺忪的摸起了手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喂,哪一个?” “喂,马如龙吗?我是梁茂田!”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一下子把马院长所有的不满,和睡衣,全部赶走,腾地一声就坐了起来,小眼放光,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梁局长好,我就是马如龙,现在医院值班呢,请问有什么指示?” 梁茂田,是沈城卫生局局长,虽说卫生局和财务局、公安局这种重型直属局没法比,但他在马如龙眼里,却是必须努力讨好的上级领导。 梁局长在电话中沉声说道:“是这样的,二十多分钟后,会有一个叫唐鹏的小伙子,把一个受伤的女人送到中心医院去,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最优秀的外科专家大夫,力保女伤者不出现任何意外!要不然的话,你可以考虑提前退休的事儿了。” 靠,那个女伤者和你啥关系啊,你就用这样的话来压我……马如龙心里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但表面上却拍着胸脯打包票:“请梁局您放心,我一定会保证完成任务!” “嗯,那我就放心了。” 梁局长语气有些缓和,就在马院长以为他要扣掉电话时,却突然说道:“马院长,除了全力抢救女伤者之外,你决不能向任何人说她就在中心医院的消息――这件事,可是楚市长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时,再三嘱咐了的。好了,就这样吧,你马上去照办!” “啥,这是楚市长亲自嘱咐了的?哎哟妈呀!” 马院长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飞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那位hu士姐姐,看到马如龙跳下床后,不满的伸手就拽住了他:“好人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嘛。” “闪开,我有要事!快,你特么的也别睡了,赶紧滚起来穿衣服!” 马如龙骂骂咧咧的甩开hu士姐姐的小胖手,兴奋的跺了跺脚,喃喃的说:“这可是一个表现的大好机会啊,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必须得全力以赴!” …… 唐鹏从中心医院赶回柳叶小区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是在看着小月做完手术,脱离危险后,才离开医院的。 虽说不知道楚良宵是怎么吩咐的,不过唐鹏从医院那超热情的态度来看,就知道小月在这儿肯定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并且,那个形象猥琐的马院长,还悄声告诉他说,院方一定会严守伤者来医院的秘密,争取让她在最快的时间内康复,请楚市长放心云云。 对于马院长的大献殷勤,唐鹏自然得给予回报,随口就说等他看到楚良宵后,绝对会向她提一嘴马院长的敬业精神――至于回去后,会不会忘记和楚良宵提到马院长,唐先生是不会在意的,反正他是不会放过当前笼络人心的机会。 果然,听他这样说后,马院长顿时就觉得浑身轻了好几两,并连声说女伤者福大命大造化大,心脏竟然生在了胸腔右边,这是老天爷也不让她死啊。 得知小月的心脏竟然生在右边后,唐鹏也是替她感到幸运,又拿不花钱的好话糊弄了马院长一番,这才在他的殷勤相送下,离开了医院。 在距离柳叶小区还有两条街时,唐鹏开着那辆越野车,找了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小小的放了一把火后,就施施然的步行回家了。 唐鹏打开防盗门后,楚良宵马上就从沙发上迎了上来:“唐鹏,你是怎么追到那个小月的?” 楚良宵现在已经换上了夏侯扶醉的一身衣服,而且看起来还很合身,这主要是得益于两个女人都有着差不多的姣好身材。 唐鹏先喝了一杯开水后,这才蹲坐在了沙发上,双脚搁在茶几上,闭上眼说:“累死我了,来,给大爷捶捶腿。” 楚良宵很听话的走过去,跪坐在一个沙发垫子上,轻轻的给他捶了起来。 唐某人在享受着正厅级实权高官的服务中,慢慢说出了他是怎么追到小月的过程。 原来,唐鹏驾车驶出小区,准备把车子扔掉时,却看到小区传达室门口围了一些人,其中还有两个民警,看大门的老李,正在那儿吐沫星子横飞,叙说他的惊险遭遇:“我看到那个女人向西跑了后,就觉得不对劲,生怕她在会去荷叶小区闹事(荷叶小区和柳叶小区相距不远),就给那边的老王打了个电话!” 看到民警同志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自己演讲后,老李说的更带劲了:“嘿,你们猜怎么着,我刚给老王打电话没多久,他就又打回电话来说,一个女人偷了小区内一辆吉利金刚,向西跑去了,现在小区居民正自发的组织起追贼队伍,正在满城的搜捕那个女贼呢……” 听到这儿后,唐鹏马上就改变了要把车子扔掉的初衷,驾车驶出小区,向西边就追了过去。 还别说,荷叶小区内的居民,着实有那么几个不怕事的小青年,在小月刚偷车离开时,恰好驾车回来,在听到看门的老王说有人偷车后,马上就调头追了上去。 唐鹏赶到荷叶小区时,失主已经和那几个小青年取得了电话联系,知道女贼正被紧追不舍,在老西门(沈城地方名)那儿绕弯子呢。 确定小月的大略方位后,唐鹏马上驾车赶到了老西门,并通过自己的追踪技术,甩开那些抓贼的市民,顺着小月留下的蛛丝马迹,在老西门那块着实的转了好几个圈子后,最终才锁定了她的逃亡路线,独自驾车追出了市区。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中枪的小月。 唐鹏在叙说他找到小月的过程时,虽说看似轻描淡写的,但楚良宵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当然了,现在路上还有积雪,能看出车痕,但能够在众多车辙中辨认出吉利金刚的车轮痕迹,这不仅仅是心细才能做到的,必须得具备相当丰富的追踪经验才行。 “哈欠,现在小月已经基本脱离安全了,等她醒来后,我再去看她。不过你可别奢望能从她身上查出谁是幕后黑手,因为她这种随时被人当做牺牲品牺牲掉的小卒子,就算是知道,也是有限的,这事儿我会慢慢查的――好了,我得去洗澡,困死了。” 唐鹏打着哈欠,推开楚良宵正在给他捶腿的手,走进了浴室中。 …… 沈城冬天的白天,来的格外晚,早上七点多时,外面才算是大亮了。 接近八点时,唐鹏才被煎蛋的香味给‘馋’醒了,睁眼一看,就看到楚良宵端着一盘金黄的煎蛋,从他鼻子上拿开:“小么子,该起床了。嗯,你也该回家看看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二呢,你是不是得去走丈母娘家呢?” 华夏北方的很多地方,都有大年初二去丈母娘家的习俗,所以楚良宵才这样说。 “我有什么丈母娘可走,连老婆都没有。” 唐鹏嘟囔了一声,翻身准备再睡时,却忽然想起了夏侯扶醉:如果夏侯老师没有离开我的话,我们年前就应该能结婚了,今天,就能去她父亲家做客了――唉,娘的,想这些干嘛呢,人不在了,过年都没有联系,还做这样的美梦。 想到夏侯扶醉后,唐鹏的情绪就有些低沉,也不愿意再睡觉了,借着楚良宵又拿着煎蛋来逗引他,起床。 和楚良宵面对面的坐在餐桌前,吃着她煎的鸡蛋,喝着热牛奶,瞅着美少妇,唐鹏觉得这小日子其实也蛮不错的。 楚良宵的饭量不大,只吃了半个煎蛋,剩下的时间,就笑吟吟的看着唐鹏狼吞虎咽了。 “唉,你看着我干嘛呢,看的人家多不好意思啊。”唐鹏把最后一口煎蛋咽下去后,砸巴了一下嘴巴说:“嗯,看不出啊,你捣鼓的还很好吃。” 楚良宵笑笑,柔声说:“只要你爱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别,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谁啊,沈城市长高官啊,你平时日理万机的,多忙啊。” 唐鹏赶紧摇摇手:“再说了,这要是让你们家里那些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啊。” 楚良宵淡淡一笑:“哼,他们管不到我的,大不了我们以后加倍小心就是了――咦,唐鹏,你这样说,是不是反悔做我qing人了?”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背后客厅的防盗门传来了敲门声:帮、帮帮! 267 女人都有两幅面孔! 听到敲门声后,楚良宵的黛眉一皱,不满的问道:“谁敲门,这么早!” 话刚出口,她才忽然醒悟了过来:这儿是人家唐鹏和夏侯扶醉的爱巢,可不是她楚市长的市委常委院! 顿时,楚市长就慌了,蹭地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向卧室走去:不管来者是谁,都不能让他(她)看到自己在这儿,要不然就完了啊! 看着楚良宵分花拂柳般的跑向卧室,唐鹏就笑了笑:“有必要这样害怕吗,看来做贼的总是心虚。” 唐鹏以为,这时候来敲门的,很可能是徐亮等人,专门打听昨晚和楚良宵那事儿来的。 “谁啊……” 嘴上叼着一根牙签,唐鹏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然后愣住: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妞儿,俏生生的,一脸纯洁的笑容,正是让唐鹏说不出对她是种什么感觉的邢雅思。 在昨天中午时,唐鹏曾经在俩人第一次见面的小桥上,见到过邢雅思,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打算再深交这个妞儿的意思,很快就离开了她,并把她给忘记了。 可是现在,她却又跑来给唐鹏敲门了。 如果邢雅思是真实的邢雅思,唐鹏就算是对她印象再不怎么样,但看在刑春山和唐文举是发小的份上,也得对她客气点,别忘了俩人还有那可笑的未婚夫妻关系。 可惜的是,眼前这个邢雅思根本不是真实的邢雅思,至于那个真实的邢雅思到底怎么样了,她宁死都不说给唐鹏听。 综上所述,唐鹏要是对她印象好了才奇怪,当前和她唯一保持的合作伙伴关系,也是为了换取那个大秘密而已。 看到是她后,唐鹏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邢雅思却笑着抢先说道:“唐鹏,春节快乐!” 邢雅思在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真挚,不过唐鹏却依旧冷冰冰的:“这句话,你在昨天上午时就已经说过了。” 对唐鹏的冷漠,邢雅思根本没有介意,忽闪了一下黑蝴蝶般的眼睫毛:“哦,是吗?我真的已经说过了呀?呵呵,不过这没什么,反正现在春节期间呢,再说几遍祝你春节快乐,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我没耐心听你在这儿叨叨这些。” 面对邢雅思释放出的讨好善意,唐鹏不耐烦的抱起膀子:“说吧,除了祝我春节愉快之外,你来敲我的房门,还有什么用意?” 邢雅思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变的明媚起来:“呵呵,我找你能有什么用意呢?虽说你对我的印象不怎么样,可我们眼下终究是合作伙伴关系吧――你,能不能请我进去坐坐,楼道中的风挺大的。” “不行。” 唐鹏一口拒绝。 邢雅思扬起下巴,向房间内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餐厅内的餐桌上,放着两个人用餐的餐具,问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房间里还有除夏侯扶醉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有。”唐鹏坦然承认后,又说:“但这关你什么事吗?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确有着暂时的合作关系,不过你想和我谈论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最好是去找潘冬冬。” 邢雅思马上就捕捉到了唐鹏话中的意思,笑容有些复杂的问道:“在房间里的那位,不是潘冬冬?” “不是。”唐鹏说完,后退了一步,抓住门把说道:“我也再次祝你春节快乐――我不愿意再欠你的任何东西,希望你也不要再来麻烦我。” 说完这句话,不等邢雅思说什么,唐鹏就关上了房门,把那张看起来很纯洁,其实很深沉的俏脸,毫不犹豫的关在了门外。 邢雅思静静的站在远处,呆呆望着暗红色的防盗门,笑容一点点的凝固,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 听到关门声后,楚良宵才从卧室中走了出来,低声问道:“是谁敲门呢?” “没谁,一个拜年走错门的。” 唐鹏敷衍了一句,坐在了沙发上。 楚良宵虽说没有看到邢雅思,甚至也没有听到她和唐鹏的对话,但却知道外面那个敲门的,绝不是走错门的。 不过,唐鹏既然不说,楚良宵也不好再问,只是柔柔的笑了笑后,挨着他坐了下来:“唐鹏,你、你能不能给我这边房间的一把钥匙?” 楚良宵这样说,就代表着她以后想随时随地的来这儿――和唐鹏偷huān。 唐鹏看了看她,本想拒绝来着,但看出她眼里带着些许的期盼神色后,就点了点头:“在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有几把钥匙,你随便拿一把就好了。” “谢谢啦,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常来的,因为我工作很忙呢。”楚良宵有些开心。 “常来也不要紧,下次来时,别忘了带着你三分之一的收入过来,咱们说好的可是有偿服务的,嘿嘿。” 唐鹏很卑鄙的笑着,抬手在楚良宵脸蛋上摸了一把,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是等会儿再走,走之前呢,也乔装打扮一下,免得被人认出。”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也明白。哈欠,你走吧,我再去休息会儿,昨晚没睡好。” 楚良宵打着哈欠,姿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 “哎哟,鹏子啊,昨晚你又和亮子他们鬼混去了吧,大半天外加一晚上的都不回家!” 唐鹏刚进了客厅,正和潘冬冬在厨房忙活的连春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来:“昨天下午夏帅他们来拜年,也没有等到你,他们说今天会再来的。” 唐文举坐在沙发上,很有领导派头的翘着二郎腿,捧着一张报纸,看到唐鹏进来后,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嘿嘿,妈,昨晚不是和亮子他们喝多了嘛,就顺便睡在酒店中了。咦,还不到中午,你们在厨房忙活什么呢。” 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唐鹏感到了一种此前从没有感到过的温馨,尤其是看到潘冬冬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家里要比外面好得多,甚至还有了一种‘要不就娶了潘冬冬’的冲动。 “给你下饺子呢,冬冬说你应该快回来了,在外面不一定吃饭呢。” 连春芳在围裙上搓了一下双手,低声说:“哎,儿子啊,虽说潘冬冬的年纪要比你大,可我觉得她很不错呢,人长的漂亮,又能干,说话也特别甜。” “咋了,你动心了?呵呵。” 唐鹏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妈,你们别忙活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早餐了。嗯,是吃的煎蛋,吃了六个。我现在就是困,先去睡觉!等夏帅他们来了后,再喊我就是了。” “这孩子,人家冬冬都给你下出水饺来了,你说不吃就不吃了,真是的。” 看到儿子快步走进卧室关上门后,连春芳小声埋怨了一句。 唐文举说话了:“他不吃拉几把倒啊,就证明他不饿。他在不饿时,你强迫他吃,那岂不是一ng费了?” “我告诉你老唐,以后你说话必须得注意,什么几把、鸟的?这要是让人听到了,多不好?” 连春芳狠狠瞪了老唐一眼,嘟囔着走进了厨房。 …… 从大年三十晚上算起,到昨晚,这两晚上唐某人可以说都没有闲着――潘冬冬、楚良宵这两个极品熟x女,在让某男享受到不一样的欢乐时,也导致了他睡眠的严重不足,再加上为了救小月又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就算他体格超棒,这时候也有些承受不住,躺在床上后,扯过一床被子蒙在头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唐鹏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一点。 在他睡觉的这段时间内,夏帅、大力神他们又来过一次,不过就在连春芳要喊唐鹏起床时,却被他们拦住了,他们只是和唐文举扯了会儿蛋,就走了。 唐鹏睁开眼时,潘冬冬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一本武侠小说……没办法,唐某人这儿可没什么女性杂志。 看到唐鹏醒来后,潘冬冬就把小说放在了床沿上,笑着柔声说:“你醒了啊,这一觉可是睡了三四个小时。” 唐鹏眨巴着眼睛看着潘冬冬,也不说话。 “怎么了,我哪儿不对劲?”潘冬冬被看的有些发毛,抬手摸了摸粉嫩的面颊。 “很对劲,没有一点不对劲。” 唐鹏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有些纳闷,你们在外面看起来那样强势,能干,为什么在我面前,却又这么温柔了呢?难道真像书上所说的那样,女人都是有两幅面孔吗?只是,哪一副面孔,才是真正的潘冬冬?” 潘冬冬似笑非笑的看着唐鹏,问道:“我们?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也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呢?” 唐鹏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翻身坐了起来。 唐鹏不说,潘冬冬也就不再问,垂下眼帘低声说:“女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面孔随着场合和人而改变。我在面对外面那些人时,必须得端起潘金莲的架子,但在你面前,我、我就是你的女人,要把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你。如果我还是板着脸充女强人的话,你很快就会厌恶我的。” “嗯,你说的不错,还真是这么回事。哈欠,好了,洗澡。” 唐鹏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跳下来,趿拉上鞋子走了出去。 268 安心儿上门! 祝大家周二愉快! …… 有人说,当人们在洗澡时,脑子会处于最清醒的状态,考虑事情也最全面。 唐鹏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他在喷头下一动不动已经十几分钟了,脑子里一直在梳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真实的邢雅思到底在哪儿,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父母。绑架潘冬冬的幕后黑手,又是哪个。小月是谁主使来的。那个在暗中帮着自己的人,又是谁? 近期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唐鹏有些头昏脑胀。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最近始终有人在暗中关注着他,好像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想出这个人是谁,可偏偏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唐鹏回国的时间不是很久,也就是大半年,他自问在这些日子里着实得罪了一些人,像黑刀廖江南、江南烟家,甚至也因为夏侯扶醉,而惹起了方云辉对他的不满。 不过,这些人要想对付他的话,大可以直接冲着他来,根本没必要连累潘冬冬。 那么,最近一直给他添麻烦的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唐鹏闭眼任由热水洒遍全身,自我感觉脑子很清醒好像很快就找到头绪时,浴室门被敲响了,连春芳那带着喜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鹏子,鹏子,快出来,亮子他们几个来找你玩儿了!” 徐亮和陈留香两个,那可和唐鹏从小就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在几方家长的眼里,和自己孩子没啥区别,来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根本用不着客气。 只是现在连春芳在告诉唐鹏,说徐亮他们来了后,语气中却带有明显的喜悦,这让他有些奇怪,闭眼嚷了一声:“来了就来了吧,你先整点菜,让他们陪着我爸喝点。” 连春芳接下来又嘟囔了些什么,唐鹏没有听清楚,更没有理会,只是依旧思考自己的问题。 慢慢的,唐鹏总结出了一个最切实的问题:面对这一切麻烦时,只有他一个人抗,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这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他感觉很累。 以前唐鹏在美洲豹当杀手时,身边有耶丽娜他们,大家紧密团结在一起,哪怕是遇到天大的难题,都能众志成城最终解决。 现在,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徐亮和陈留香虽说是他的老铁,不过他们都是些‘正经人’,平时遇到一般情况还是能帮忙的,但在遇到这种事情后,要是让他们掺合进来,无疑是害了他们。 至于夏帅和大力神等人,他们表现的倒是一直很忠心,但是他们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就算把命卖给他,好像也于事无补。 潘冬冬――那就更别说了,她现在还得需要人罩着呢。 当初耶丽娜在回俄罗斯时,曾经提议让风豹(王动)留下帮他。 那时候唐鹏也动心了,因为他和风豹一起公事好几年了,双方早就有了相当深的默契,知道那个家伙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不过,最终唐鹏还是拒绝了,因为耶丽娜在俄罗斯同样需要人照顾。 想来想去,唐鹏的脑袋就有些疼,第一次迫切希望,能够有个得力的帮手,来帮他面对当前的复杂局势。 要想找个得力帮手,可不是说得到,就能得到的,这玩意比找老婆还要困难,既要有能力,还得值得交心――到哪儿去找啊? 唐鹏越是头疼,连春芳越是来催他,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催了他四次,搞得他不胜其烦,只好草草的抹了几把,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亮子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先和老唐喝着,干嘛非得一个劲的叫我……” 唐鹏用毛巾在头上擦拭着走出浴室,刚埋怨了几句却一下子愣住:在笑得很卑鄙的徐亮、陈留香俩人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妞儿:安心儿。 看到唐鹏走出浴室后,安心儿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的局促,两只小手交叉在小腹前拧着,冲他极为腼腆的笑着:“唐、唐师傅。” “咦,你怎么来我家了?”唐鹏一愣过后,脱口问出了这句话。 昨天在春城广场认识安心儿后,尽管唐鹏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也给她留下了联系方式,不过扭头就把她给忘了:现在唐先生最头疼的,可能就是招惹女孩子太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俩人这才认识了一天的工夫,她竟然直接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而且,唐鹏也猛地明白,刚才老妈叫他出来时,语气中为什么会那样开心了:她在看到安心儿后,肯定又动心了。 之前连春芳还曾经暗地里和他商量,说什么冬姐年龄虽说大了一点,不过模样漂亮又能干的,要是能娶了也是很不错的。 可眨眼间,当看到高中生似的安心儿来到家里后,她又马上觉得唯有这种清纯小女孩,才能配得上自己宝贝儿子了。 对于老妈这种‘朝三暮四’,唐鹏唯有心中苦笑,随即脸上浮起笑容:“呵呵,原来是安心儿来了,坐,请坐,别叫我什么唐师傅,听着怪难为情的,就喊我唐鹏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妈,她是安心儿,南韩来沈城的留学生,也是亮子的好朋友。” 唐鹏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语气特别加重,就是在提醒老妈:人家可是和徐亮一起的,你别总是向我身上扯。 连春芳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一脸惋惜的哦了一声,热情的让安心儿坐下。 徐亮倒是很开心,偷偷的向唐鹏翘了下大拇指。 不过,还没有等徐亮这个动作落下,安心儿却又说话了:“唐师、唐鹏,我不是徐亮的朋友,我今天来这儿,就是来专门找你的。” 徐亮的脸,马上就变黑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连春芳一愣,接着喜笑颜开,刚想说什么,却看到老唐正在拿眼珠子瞪她,这才闭上了嘴巴。 安心儿的否认,不但让徐亮觉得难为情,就连唐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对偷笑的陈留香撇撇嘴:“嘿嘿,那个啥,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么就是亮子的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亮子是不分彼此的吧?那个啥,都别说了,坐下,坐。” 自从安心儿进来后,潘冬冬就有了一种危险,就像非洲大草原上察觉出有同类进入自己领地的雄狮那样,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惕之色。 不过,当她看到唐鹏对安心儿是这种态度后,心里马上就松了口气。 幸亏徐亮的脸皮非常厚,根本没有因为安心儿那些话就觉得怎么样,坐下后就给人家削了个苹果,递过去时脸上的笑容,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大家在这儿玩着,我们两口子要去串个门。” 唐文举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唐鹏说:“唐鹏,你一定把客人给招待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看出事情不对劲后,老唐很明智的选择了闪人:守着潘冬冬,他实在不能容忍连春芳对安心儿大献殷勤。 连春芳本来还不想出去,想留下来对安心儿‘考察’一番,看到老唐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后,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 没有了父母在场后,唐鹏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实在受不了老妈看到个上门的漂亮女孩子,就想收为儿媳妇的‘嘴脸’,同时也觉得真得和她好好聊聊,让她明白,他这辈子非夏侯扶醉不娶的决心。 在潘冬冬好像个贤妻那样端着茶壶过来满水时,唐鹏顺势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来,我正式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这位安心儿,是我昨天中午在春城广场跳街舞时认识的,沈城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这位呢,是我的干姐姐,潘冬冬。目前无处可去,就住在我家里。” 唐鹏刻意这样介绍俩人身份的用意,就算是傻瓜也能听出来,不过却没有谁点破。 潘冬冬放下茶壶,姿态优雅的对安心儿伸出了右手:“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那我叫你冬姐吧。” 安心儿伸出小手,和潘冬冬轻轻握了一下说道:“我来找唐鹏,就是感谢他以后会叫我跳街舞,因为我想去美国阿拉斯加参加本年度的街舞大会。以后可能会、会打搅到他的生活,还请您别介意。” “呵呵,不会的。”潘冬冬笑着缩回手,对徐亮俩人说:“你们在这儿玩着,我去厨房给你们做几个菜。” “谢谢冬姐了!”徐亮俩人笑呵呵的道谢。 安心儿初次来到唐鹏家中,肯定会有些拘束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屋里。 和徐亮俩人闲聊了片刻后,唐鹏看了眼安心儿,就打开了电视。 这时候,是东北电视台的午后新闻时间,美女主播正在播报一条国际新闻:“据驻平原(北朝首都)记着金星报道,鉴于六国就北朝核会谈一事搁浅,美国总统科拉迪就此事与北约形成初步协议,加强对北朝经济制裁……北朝迅速做出反应,最高领导人韩会玄于昨天上午九点,在平原授予了安在鸿次帅军职。安在鸿,素被西方国家称之为鹰派人物,他这次被授予次帅,代表着北朝对西方国家……” 对于这种政治新闻,唐鹏等人是没多大兴趣的,徐亮马上就嚷嚷:“换台,换台,看这些东东干嘛?我觉得啊,华夏就不该管北朝,让美国狠狠揍他一顿就老实了。前些天时,他们还不是扣留咱们渔船了?在我眼里,北朝就是一些喂不饱的狼!” “行了,你哪有这么大感慨可发?” 唐鹏笑着换台,无意间一回头时,却发现安心儿正皱眉看着徐亮,双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269 铁棍都能磨成针! 咦,亮子表达对北朝的不满,安心儿干嘛要敌视他? 捕捉到安心儿看着徐亮的眼神后,唐鹏心中一动,随即漫不经心的扭过了头。 这时候,潘冬冬端着两个冷盘,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大家稍等一下啊,后面还有。” “哟,冬姐,别看你在外面是无敌女强人一样的存在,真没想到你在家里却大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啊。”徐亮笑呵呵的接过了盘子。 潘冬冬脸儿一红,刚要说什么时,安心儿却站了起来:“唐鹏,冬姐,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徐亮奇怪的问:“咦,怎么才来没多久,就要走了呢?还是多玩会儿吧,冬姐把菜都做好了呢。” 唐鹏和潘冬冬,自然也要盛情挽留,但安心儿执意要走。 没办法,唐鹏只好给徐亮使了个眼色:“让亮子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好了。”安心儿婉言拒绝。 徐亮倒是没皮没脸的:“还是我送你吧,走吧,走吧,别推辞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是?” 看他这样殷勤后,安心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微笑着点了点头,和唐鹏等人一一告别。 目送徐亮带着安心儿走下楼梯后,唐鹏问陈留香:“她怎么会和你们一起来了?” 陈留香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笑骂道:“草,看你这熊样,好像很反感人家来你家似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换成亮子,恐怕早就高兴的不知道咋样了。” 唐鹏皱眉:“别扯这些没用的,说,她怎么来我家了?” 看到唐鹏很在意安心儿后,陈留香收起笑脸,认真的说:“我和亮子不是挂着昨晚你和楚市长那事儿吗?又听说你昨晚一宿没回家,我们正准备来打探一下昨晚你去哪儿的,刚从亮子家出来,就碰到她了,她主动说要给你这个老师来拜年,我们就一起来了。怎么了,鹏子,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不是不喜欢,是非常的不喜欢。”唐鹏淡淡的说:“而且你最好告诉一下亮子,以后尽量少和这个安心儿来往。” 陈留香惊讶:“为什么这样说?” “没什么,总之你听我的没错,走吧,回屋,你和潘冬冬详细商讨一下生意上的事。”唐鹏犹豫了一下,率先走进了房间。 “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嘛。”陈留香挠了挠后脑勺,跟着走了进去。 唐鹏提醒陈留香,以后尽量少和安心儿来往,是因为他看出了不对劲:安心儿在他坐着的这十几分钟内,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扫视屋子的布局,尤其是窗户、门口那边。 就像**在看到美女,首先会想到和她在床上会是一种什么滋味那样,唐鹏做为一个职业杀手,平时无论到哪儿,最先关注的就是周围环境,这已经成了习惯,而且还会在心中默默演练:他该怎么才能最大利用周围的环境刺杀目标,然后再从哪个地方安然退却。 而安心儿刚才的表现,就附和了唐鹏固有的习惯,引起了他的警惕。 当然了,唐鹏并没有因为安心儿偷偷打量屋子布局,就怀疑她有什么不轨之心,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任由她轻易离开了。 …… 此后的十几天,唐鹏的日子还算是很平静,跟着父母七大姑八大姨的走了一圈后,整天就和徐亮、陈留香俩人泡在一起,蹦迪、喝酒玩的是不亦乐乎。 在这十几天中,唐鹏一直都是住在家里,也没有回柳叶小区那边去,晚上倒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楚良宵,她在一帮官员的簇拥下,视察坚守在岗位上的企业工人,走访困难户啥的,看着电视上那个端庄大气的楚市长,唐鹏怎么也不相信她在床上的时候,会那样的放x荡。 潘冬冬倒是习惯了住在唐家,更喜欢了每晚上被唐鹏欺负一番――才开始的那两天,早上起床看到连春芳后,她还会不好意思的,但后来就变的自然了,甚至一直盼着十六这天永远不要到来,因为按照华夏风俗习惯,过了正月十六,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她又得出去工作,晚上回柳叶小区独处了。 不管冬姐怎么拒绝,正月十六,如期而至。 早上,潘冬冬帮着连春芳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后,刚才还坐在沙发上剔牙的唐鹏,已经向往常那样早早的闪人了。 想到唐鹏现在已经是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可却仍然这样贪玩,不思进取,冬姐心里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装,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行李箱。 行李箱里面,是她住进唐家时带过来的,里面有她的一些换洗衣服,以及日用品。 正在拖地的连春芳,看到潘冬冬托着行李箱走出来后,就有些奇怪的问:“东东啊,你拿箱子干嘛呢?” “阿姨。”潘冬冬笑了笑,说:“从今天起,我就得去工作了,晚上也许得加班到很晚,那样会影响你和唐叔叔的,所以我就回柳叶小区……” 不等潘冬冬说完,连春芳就走过来,夺下了她的行李箱:“干嘛要回柳叶小区啊?你自个儿住在那儿多不安全,要是再出现上次的情况――我呸,鹏子没有告诉你吗?” 潘冬冬有些纳闷:“告诉我什么?” “昨晚上他就和我说了,说你以后要在家里常住。”连春芳看着潘冬冬,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你、你不愿意住在这里,嫌我是个话唠,嫌每天得忙活家务?” “啊,我怎么会有怨言呢?”潘冬冬大喜过望:“阿姨,你千万别误会,唐鹏真没有告诉我,让我在这儿继续住下去,我还怕影响你们呢,怎么可能户嫌弃呢?” 连春芳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说:“这就好,这就好!东东啊,说实在的,这些天内有你陪着我,我觉得生活贼充实了,在我心里啊,我都已经把你当儿媳妇看了啊!” “把我当儿媳妇?”潘冬冬一愣。 “是!”连春芳拍打着潘冬冬的手背,小声说:“东东,咱娘俩说话我就不绕圈子了,我知道你心里有顾忌,生怕唐鹏会嫌你年龄大,嫌你是离过婚的。可我才不在乎这些呢,只要你能对鹏子始终如一的好,那些,统统都不是问题,最起码,我支持你!” 潘冬冬眼圈一红,垂下头说:“阿姨,谢谢你这么看重我,可我知道,我配不上唐鹏的,而且他心里――也始终有个夏侯扶醉。” “唉,那些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连春芳叹了口气,又安慰潘冬冬:“东东,都说好女怕缠郎,其实男人也是怕磨的,只要功夫深,铁棍都能磨成针!” 听到连春芳说出最后这句话后,潘冬冬俏脸忽然一红,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了歪道上去了…… …… 就在冬姐琢磨着该怎么把某根铁棍磨成针时,针的主人唐鹏先生,驾车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他刚走进住院部大楼大厅,就看到几个白大褂正簇拥着刚视察工作完毕的马院长,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王主任啊,这个春节总算是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住院部的hu士、医师就要正常值班了,你们一定……” 正和属下说话的马如龙,一抬头就看到了唐鹏,眼神先是顿了一下,随即甩开众手下,快步走了过去,老远就伸出了双手,热情的打招呼:“哎呀呀,我说今早怎么总是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唐先生要大驾光临鄙处啊,呵呵!” 马院长除了拍马、眼神好之外,记性也不错。 正月初一那天晚上,马院长只见过唐鹏一面,却牢牢记住了他的样子,暗地里打定主意,一定要交好这个人,说不定就能靠近楚市长了。 只是,自从唐鹏离开后,这半月工都没有来过医院,这让马院长多少的有些失落,觉得可能是要错过一个升迁的好机会了。 谁知道,就在马院长以为再也看不到唐鹏时,这家伙却飘飘然的出现在了他面前,他能不一脸的热情嘛。 看到马院长好像迎接亲爹那样的迎上来,不知道咋回事的唐鹏,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和他紧紧的握手,相互寒暄了几句后,才说:“那个啥,马院长,我今天来呢,就是要看望一下病人。这几天忙的一直没过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康复的很好啊,真的很好!我真没想到那位姑娘的身体素质竟然这样好,我看呀,顶多再过三五天,就能出院了。” 马如龙说这些话时,倒没有夸大,因为小月在手术后的这半个月,康复的速度很快,这诚然得益于她身体素质不错,但和院方的精心治疗,以及没有被子弹打中要害很有关系。 “哟,那位可真的谢谢马院长了,呵呵。”唐鹏攥着马院长的手,用力摇晃着,心中多少有些自责:幸亏她还没有逃走,要不然要想再找到她,可就麻烦大了。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唐鹏才在马院长执意亲自带领下,来到了13层的特护楼层。 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医院保安,看到马院长过来后,都殷勤的问好。 看到马如龙这样看重小月的安全后,唐鹏很满意:“马院长,对你的精心安排,我真的很感激,回头我会再和楚市长说一句的。” 马如龙大喜:“呵呵,唐先生您太客气了――还要我陪您进去吗?” “不用了,这就很麻烦马院长了,以后咱们有空再仔细坐坐。” 唐鹏含笑拒绝了马院长后,推门走进了特护病房中。 270 以后就跟着我混! 小月静静的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的某个地方,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正如马如龙所说的那样,小月身体康复的很快,伤口早就愈合了,就算这时候出院也没什么。 不过,她却从没有提出过要出院,甚至在醒来后,也从没有和谁说过一句话,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预料中那样。 其实,小月根本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但是她心中却很清楚,那个救了她的人,终究会出现的。 在隐隐听到门口外面有人说话后,小月就知道答案很快就要解开了,于是就把目光看向了门口。 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小月登时愣住,霍地一声从床头上坐了起来,顺手抓过旁边床头柜果盘中的那把水果刀,横在胸前沉声问道:“唐鹏!?” 唐鹏好像没看到小月手中那把刀一样,走到床前,把在院门口买的一个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笑嘻嘻的说:“嘿嘿,既然能认出来我来,就证明你脑子并没有受到伤害。不错,我就是唐鹏――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小月根本没有理会唐鹏的献殷勤,但却慢慢放下了刀子,淡淡的问:“是你救了我?” 唐鹏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张嘴就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反问道:“你以为是谁?”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小月低声说:“你现在应该明白了,那晚我及时出现在你面前,本来就是策划好了的。而且,你也应该看到我手机了吧?” 唐鹏点点头:“嗯,现在当然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为什么不能救你?” “我们、我们是敌人。” “敌人?” 唐鹏咽下嘴里的苹果,淡淡的说:“我们此前从没有见过面,充其量就是你偷拍了我的一些不雅照,不过这只属于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而已,还远远谈不上敌人。如果我们真是敌对关系,那晚你从窗口对准我的,就绝不是手机,而是手枪了。” 小月真没想到,唐鹏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索性闭嘴不言。 咔嚓咔嚓的把整个苹果,连果核都吃下去后,唐鹏才满意的擦了擦嘴,问道:“你那晚的目标不是我吧,是楚良宵?” 小月没有回答,紧闭着嘴唇。 唐鹏又问:“是你同伴要打死你吧?幸亏你心脏是生在右边的,而且我也能及时赶到,你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小月还是闭嘴不言,甚至连眼帘都垂下来了。 唐鹏就像是个长舌妇那样,犹自喋喋不休:“你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假如你想离开沈城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笔资金。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在国内仍然不安全的话,那我就索性好事做到底,送你出国。你想去哪儿?美国?澳大利亚,还是欧洲?” 小月――还是闭嘴不言。 这下唐鹏终于不耐烦了,站起来抬腿就向门口走去:“行,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管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我这就和院方说一句,让他们终止对你的伺候。” 就在唐鹏走到门口时,小月终于说话了:“你――站住。” “哼哼,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吗?开玩笑,我是做雷锋好不好,又不该你,欠你的。”唐鹏冷笑一声,根本没有回头,开门就走了出去。 小月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样有个性,就因为自己‘拿捏’了一把,他就闪人了。 呆呆望着门板,小月忽然有了一种孤独的恐惧感,好像失去了爹妈的孩子,这可是她之前从没有过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雨呆望着门口,过了十几分钟后才醒悟了过来,赶紧掀起被子,从床上迈了下来。 小月刚抬腿下来,门又开了,某个家伙又笑嘻嘻的走了回来。 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小月很想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飞快的缩回腿,重新盖上了被子,低头冷冷的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愿意回来就回来,正如我愿意走就走那样。” 唐鹏抱着膀子倚在门板上,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小月抬起头,看着唐鹏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唐鹏也没有客气:“如果你愿意说,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所知道的?呵,呵呵。” 小月苦笑了一声,扭头看着窗外,缓缓的说:“我是一个孤儿,四岁那年被人从孤儿院抱走……从那一天开始,我和其他很多同样身世的孩子一起,就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接受残酷的训练。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选择做一只小鸟,也不愿意成为受到那种残酷训练的人。” “你所说的残酷训练,很一般吧?” 唐鹏走到床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被人抢走手机了。” 小月淡淡的道:“那晚是我来――来好事的时候,因为以前的残酷训练,我落下了病根,每当来好事时肚子就会疼,做什么都会大打折扣的。要不然的话,绝不会被那个受伤的黑衣人抢走手机。” “受伤的黑衣人?” 唐鹏眉头皱起:“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小月摇摇头:“没有,他好像是竖着衣领的,刻意不想别人看到他是什么样。怎么,他把手机还给你,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唐鹏坦然承认:“我不知道,我是出门后,才看到你那个帆布包的――好了,先不说这个问题,你接着说你的事儿。” 小月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们就这样在那个地方过了十四年,等我刚满十八周岁时,就被带了出来,执行各种性质的任务。我在那里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叫九号。小月这个名字,是为了方便我在社会上行走,才取的名字。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嗯,小月这个名字的确很好听。没想到你所说的那个组织,还挺遵守《劳动法》的,知道支使不满十八岁的人出来做事是犯法行为,也算得上是合法公民了。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继续说。”唐鹏摸着鼻子,讪笑了一声。 小月继续说:“在我出来封闭基地的这两年中,我总共执行过十六次任务,杀过九个人,其中包括一个南方的区委副书记。不过,我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收养的,更不知道是为谁在办事。我每次执行任务时,都是一个叫三叔的中年男人来下达命令的。” “三叔?” 唐鹏重复了一遍,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小月摇摇头:“我从没有见过他的模样,每次接受命令,也都是通过手机短信传达,和我面对面交涉的,只是他的司机,而每次替他开车的司机,也不是同一个人。我这次来沈城,就为了搜查楚良宵的黑资料。在初一那晚,绑走楚良宵的那四个人,也是三叔用重金收买的,只是没想到就在我要暗中追上去时,你却拦住了的车子――” 唐鹏笑道:“嗯,看来我的出现,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小月说道:“是的。对于你,三叔也很了解,曾经给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你是个打架的超级高手,我不是你的对手。正因为这样,所以那晚你拦住我车子后,我才被迫改变了计划,由偷拍楚良宵和别人,改为偷拍你和她。” “哦,原来是这样。”唐鹏点了点头,很不甘心的问:“看来,你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了?” “不知道。”小月刚想摇摇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在我出封闭训练地方的前一年,我曾经在无意中听到训练我们的黑衣蒙面教官,他们在谈话时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也是我们训练基地唯一不是代号的名字,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 唐鹏精神一阵:“是什么名字?” “花错。”小月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花错?”唐鹏眉头拧紧,大脑飞快的运转,在自己所知道的领域内搜索这个人名的信息,但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是的,就是叫花错。” 小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说:“但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男还是女,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收养我们的人,我牢记住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是我在封闭训练基地十四年中,唯一听到的一个名字。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就算是你打死我,也说不出别的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唐鹏倒是也没有否认:“嗯,是有点失望,不过也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而且我也看出你对我没有保留,所以我没必要再对你刑讯逼供啥的。好了,不提这些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还是那句话,你想去哪儿,我都给你提供资金,让你开始新的生活。” 小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唐鹏过了好几分钟,才问:“我们不沾亲带故的,而且还算是敌对方,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我学雷锋,行不行?”唐鹏这样回答。 小月垂下眼帘:“我、我无处可去――离开他们的安排,我不知道能在社会上活多久。” 唐鹏沉吟了一下:“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混?” 271 你就是个长舌妇 “跟着你混?” 小月看着唐鹏,眼神玩味:“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嘿嘿。”唐鹏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小月冷笑:“跟了你后,是不是以后也要替你杀人?” 唐鹏摇头:“不是,支使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去杀人,那绝对是一种道德上的沦丧!我让你跟着我,就是站在拯救世人的伟大立场上,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当然了,你偶尔的也许还会杀人,可我却不会支使你。” “一脸的道貌岸然。” 小月微微冷笑,但接着就说:“好,那我就跟着你混,只要你不怕我给你招来麻烦。” “对此,我早就有所准备了。” 唐鹏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我出去等你,十分钟。” …… 正月十六下午两点,和唐鹏住在一个小区的王大妈,看到这家伙和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碎发女孩子从银座商城一起出来后,就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唉,以前我们总是笑话人家春芳养的儿子不争气,长大后恐怕连个媳妇也娶不上。可现在看看人家,换女朋友的速度比老鼠生孩子都迅速(老鼠是一个月生一窝),而且还个个都那么优秀。这是第几个了?这小子也不怕遭雷劈。” “啊气!” 刚走出商城的唐鹏,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茫然的四下里望了望:“是谁在咒骂老子呢?” 在唐鹏身边,是刚经过简单妆扮就好像彻底换了个人的小月。 以前小月行走‘江湖’时,是都市白领的形象,长发披肩,看上去文绉绉,很清秀的。 但现在经过唐鹏的刻意要求后,她却摇身一变成了个性x感女阿飞:一头橘红色的碎发,右边小巧的耳垂上,挂着个亮闪闪的银环,黑色羽绒服内是一身韩版小西装,蓝色领带束着洁白的尖领衬衣――这身衣服和她妖娆的外形搭配起来,不伦不类的,却给人一种清新感。 说实在的,别看小月心中很不满意唐鹏这样‘改造’她的外形,但当她站在镜子前时才发现,连她都不认识里面那个妖娆女孩儿是谁了。 一个人在经过改造后,既然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别人――就算是她昔日那些同伴,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就是九号呢? 小月从精致的挎包中拿出一副眼镜,戴在脸上问唐鹏:“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去市政府,把你说的这些东西交上去。” 唐鹏扬了扬手中的一个纸袋,来到车前直接拉开了副驾驶一边的车门,钻了进去。 小月很自觉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 唐鹏右脚蹬在仪表盘上,看着小月连连摇头。 开始时,小月没有理睬他,只是专心致志的驾车,但后来被这家伙瞅的心里有些发毛,再也忍不住的问:“你总看我做什么呢,还总摇头,是不是觉得我特不顺眼?” “错,大错特错。” 唐鹏摇着头说:“不是看你特不顺眼,相反却是很顺眼。唉,眼看着你改过自新,想想就很有成就感啊。” 小月轻打方向盘超过一辆车后,淡淡的说:“之前我是一副清秀邻家女孩形象,现在却被你打扮的好像一女阿飞,你却说我改过自新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no,no,no!” 唐鹏竖起右手食指晃着:“一个人真正的美,在于心灵而不是外表。你现在的形象虽说前卫了些,但你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存在,再也不是替别人卖命的机器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在我身边呆烦了,随时可以离开。” 小月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车速。 唐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就一话唠,长舌妇。” 小月撇撇嘴,但接着就低声说:“唐鹏,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样好。” 唐鹏一愣,随即晒笑:“客气什么呀,我对女孩子一般都很好的。” 小月这次失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要搜集楚良宵的黑资料,严格的来说,楚市长肯定对她有意见,甚至在得知她跟了唐鹏混后,也许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彻底消失――毕竟这些玩政治的,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为了自己的前途,杀个把人还是毫不示弱的。 不过,小月在得知唐鹏要带她去市政府时,她却没有丝毫的异议:在决定跟着唐鹏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自己卖给了唐鹏,别说是跟着他去市政府了,就是去让她抹脖子上吊,她也好像――不会答应。 总之,她在唐鹏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人性化。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市政府大院前。 唐鹏下车在传达室登记后,步行走进了市政府大院,小月驾车在后面缓缓跟着。 …… 对春节其间沈城所暴露出来的治安问题,楚市长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为此专门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轻拍了一下桌子,楚良宵看着白红海等人,一脸的痛心疾首:“同志们啊,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啊?就是要做好人民群众的保护神,把所有的犯罪行为,扼杀在萌芽状态,而不是等人死了后,再去满城的调查!为什么在春节其间,接二连三的总是发生严重案件,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春节除夕夜那天,先是潘冬冬被人绑架,前两天,市民又举报在沈城郊区某片树林内,发现了四具尸体。 潘冬冬绑架案,到现在沈城警方还没有破获,时隔不久又发生了这起重大恶性杀人案,这也难怪楚良宵大发雷霆了。 环顾在坐诸人,楚良宵俏脸有些发红:“这是四条生命啊,四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且,他们都是在大年初一晚间死亡的!我想问问在坐的各位,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在得知这个噩耗后,会是怎样的一副痛不欲生?昂!?为什么他们失踪那么多天,警方却始终查不到任何线索,直到市民报案?你们在此期间,都是做了些什么呢,你们对得起人民群众给予的信任?” 沈城政法委书记孔书记,市局局长白红海等人,都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别看楚良宵号称华夏官场最漂亮的美女高官,可在坐所有人都知道,千万别被楚市长的外表所迷惑,而忘记她强硬的工作作风,用‘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这两个成语来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就像这次发生在沈城远郊的‘001’案件(001,是大年初一的代号),如果处理不好,在坐的诸位,极有可能得受到严厉处分。 所以呢,这时候包括孔书记这个正厅级高官,在楚良宵发火时,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心中快速运转,该怎么才能把001案件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就在所有人沉默,等待楚市长的下一拨怒披时,她面前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楚良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接通了电话:“喂,我是楚良宵……嗯,你已经来市政府了?好,我马上让小宋下去接你,你就在大厅门口等着好了,直接来二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极其压抑的气氛,随着楚市长手机铃声的响起,稍微缓和了一些,在场诸人都松了口气,暗地里感激这个打电话的人。 尤其是听楚市长要把此人带到会议室后,心里更是轻松了:就算我们工作再不给力,但楚市长也不会守着外人,就痛批我们吧?至于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这儿来,管他呢! 楚良宵原先的秘书庞清泉,因为在年前的工作中,出现了一连串的小失误,被小宋这位知性美女取代了位置。 当然了,庞清泉鞍前马后的跟着楚良宵那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被安排去了一个县级市当副市长去了,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很快,小宋就带着一个人走进了会议室。 坐在会议桌另外一侧的沈城区分局局长沈欢,看到进来的那个人后,登时一楞:咦,这小子怎么来了? 跟着小宋进来的这个人,是唐鹏。 春节那会儿,沈欢曾经替姨父董永昌邀请唐鹏,初六晚上聚聚,为此她还稍微打扮了一下――可是这小子,却愣是放了沈大局的鸽子,把她气的不行不行的。 如果现在周围没有守着这么多人,沈欢肯定会揪住这家伙的衣领子,问他为什么要失约! 唐鹏跟着小宋走进来后,也没想到会议室内这么多人,愕然片刻就眉开眼笑的微微弯腰:“各位领导好,我给各位拜个晚年了。” 面对唐某人的殷勤笑脸,没有谁说话,最起码在楚良宵没出声之前,大家是不敢开口的。 楚良宵虽说仍然绷着脸,但眼神好的人却能发觉,她看着唐鹏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嗯,也祝你春节快乐。唐鹏,你说你可以为警方提供001大案的重要证据?” 什么,他可以为001大案提供重要证据!?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在坐诸人才明白过来,楚市长为什么要让唐鹏来会议室了。 272 枪声! 听说唐鹏会为001大案提供重要证据后,沈欢心里当时就骂道:可恶,既然有001案的重要证据,那为什么不提前交给我?那样我就又可以立一大功了。 这个念头刚腾起,沈欢就觉得自己也太好笑了:沈欢啊沈欢,你也太贪心不足了,你能够这么快就坐上分局局长宝座的位置,也是多亏了他啊,怎么还这样想呢?而且,001大案的发生点,也不是沈城区啊。 “是的,具体的都在这个纸袋中。” 唐鹏走到会议桌前,对搬过一张椅子来的小宋说了声谢谢,就把纸袋递给了她:“昨天傍晚,我从乡下老家喝酒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负伤的女孩子。出于助人为乐的学雷锋精神,我把她送到了医院。当晚,她给我说了很多话,用这个手机录了下来,其中就提到了沈城东郊四人死亡案,并委托我交给政府。也许是她有别的什么顾忌吧,特别指明让我交给楚市长您,所以我就来了。” 在坐的诸位对唐鹏能直接给楚良宵打电话,没感到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唐董和楚市长背后的北部湾集团合作呢。 小宋从纸袋中摸出了一个手机,看向了楚良宵。 楚良宵点了点头,小宋找到录音机,点了播放,里面传出了一个微弱的女孩子声音:“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九号,就是数字九号,九号是我在那个组织中的代号,我没有名字。我是一个孤儿,从四岁那年,就被一个神秘陌生人收养,送到了一个秘密训练基地……” 女孩子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到。 女孩子所说的大体意思就是这样的:某个大有背景的神秘组织,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要搜索沈城市长楚良宵的黑资料,并在大年初一那晚,重金收买了沈城当地四个地痞流máng,趁楚市长便衣体验市民春节生活时,对她预谋不轨――可是,这四个收了重金的地痞流máng,在按照九号的命令要行事时,才发现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沈城市长。 于是呢,这四个人就退怯了,但又舍不得神秘组织给他们的四十万重金,就商量着暂且去外地避避风头,试图连夜驾车离开沈城。 可是,一直暗中监视他们的九号,发现他们收钱却不办事还要连夜逃跑后,马上就追了上去,并在远郊残杀了他们,埋尸于一片树林的积雪中。 九号没想到的是,在她杀人灭口后,神秘组织害怕她走漏风声,对她也实施了相应的手段,她的联系人趁着她汇报此事时,对她开了枪。 万幸的是,就在九号中弹倒地,联系人要对她补射第二枪时,有热心市民及时出现――联系人仓皇远遁。 九号被热心市民(唐鹏)所救后,心灰意冷之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希望借政府的手,去揪出并打击那个神秘组织…… 大家刚听到前半截录音时,脸色都是相当的凝重,没想到国内竟然有这样一个神秘组织。 但当九号后来说出,这次行动针对楚良宵而来,要用卑鄙手段来坏她的名声时,除了唐鹏之外,就连秘书小宋,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在坐诸位,那可是一些政治觉悟相当高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九号阴谋一旦得逞,不但楚良宵会黯然调离,在坐的所有人都会担负最为严重的责任:你们连市长的安全都不能保护,还养着你们做什么呢? 楚良宵除了脸色苍白外,身子都开始发抖,紧紧咬着嘴唇,一双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录音已经结束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会议室内还是一片死寂,白红海等人连额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擦。 就在气氛压抑到顶点,定力最低的小宋感到头晕脑胀开始恶心时,楚良宵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啪! 所有人,都随着她这个动作,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但心情却好受了许多。 楚良宵紧咬着牙关,看着诸人,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这,就是在你们保护下的沈城!!” 坐在楚良宵旁边的政法委孔书记,垂下了头低声说:“楚市长,这件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会在市常委会上,给众常委做检讨的,是没有抓好公安口。” 白红海这个大局长,也赶紧站起来:“楚市长,我们市局……” 随着白红海的站起,王志和沈欢等区分局局长,也都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的低着头,静候市长大人的怒火。 就在大家准备接受楚良宵的雷霆之怒时,她却慢慢的吐出了一口长气,看着唐鹏问道:“唐董,那个九号呢?” 唐鹏施施然的回答:“走了,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了。” 楚良宵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沈欢却先插嘴了,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把这样一个重要的证人放走呢,你可知道她对破获001大案,揪出那个神秘组织,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唐鹏,你这样做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唐鹏皱眉:“沈大局长,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话刚出口,沈欢才想起现在不是沈城区分局,而是在市政府会议室,市长和政法委书记都在场,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不过,话已出口了,沈欢也不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的点点头:“是的,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指责你,而且我还……” 唐鹏冷声打断沈欢的话:“而且你还什么?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和那个九号是一丘之貉!?” 沈欢愣住:“我、我可没有这样说。” “你当然不敢这样说,别看你是警察,但你要是敢随意诬陷我,我照样会告你诽谤!” 唐鹏冷笑道:“沈大局,你在说出这些话时,麻烦你动动脑子行不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合法公民,我救死扶伤那是因为我道德高尚,我只有帮助别人的权力,却没有留住别人的义务,因为我不是警察!” 沈欢一下子没话可说了:是啊,人家唐鹏又不是警察,人家凭什么要帮着警察抓犯人啊,又没有人给人家发工资,她凭什么要指责人家? 看到沈欢哑火后,唐鹏的语气也放轻了一些:“更何况,我要是不放她走,她也不会把这些说出来。沈大局,我现在才发现,你就一纯粹的无脑美女。” 胸大无脑……这是诋毁美女的最佳成语,当唐鹏说出这句话后,在坐众人都感到很好笑,但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憋着,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你――” 沈欢脸色通红,蹭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刚要说‘咱们出去单挑’时,楚良宵淡淡说道:“都别说了。” 楚良宵发话了,沈欢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狠狠瞪了唐鹏一眼,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 楚良宵看了唐鹏一眼,淡淡的说:“其实唐董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该把我们的工作强加在他头上――孔书记,接下来你有什么意见?” 孔书记咳嗽了一声,缓缓的说:“市局在接到报案后,很快就查清了四个死者的身份,并对他们做了详细的调查。正如这位唐董所说的那样,他们在春节前夕,的确接到了一笔四十万块钱的不明转款,由此可以看出,那些人早就图谋此事,只是因为后来得知楚市长的真实身份后,才有所忌惮,准备放弃任务潜逃时,却遭遇了毒手。” 在孔书记的目光示意下,白红海接着说:“001大案既然有了新的突破,那么市局会即刻上报省厅,全力以赴查出那个神秘组织!” 除了他们两位外,其他分局局长,也都纷纷发表了各自意见。 等大家说的都差不多了后,楚良宵才点了点头:“嗯,那就按大家说的去做,这件事必须得加以重视。同时,市局也该加大城市巡逻力度,尤其是对酒吧、歌厅等容易滋生犯罪行为的地方,重点跟进――好了,散会吧。唐董,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除了沈欢,所有人在唐鹏跟着楚良宵离开会议室时,都对他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不管怎么样,正是他带来的证据,才让大家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破案方向。 对此,唐鹏也很礼貌的微笑点头算是回礼,只是看到沈欢时,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后,才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等唐鹏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小宋送上一杯香茗后,楚良宵淡淡的说:“小宋,我要和唐董谈些事情,在这段时间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小宋当然清楚,楚市长这是要详细盘问唐鹏,于是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小宋刚把房门关上,楚良宵就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走到沙发前,搂住唐鹏的脖子坐在了他怀里。 不等他有啥反应,就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左手伸进了他的胯间,低声媚笑道:“小么子,大半月不见姐姐,有没有想我呢?小样,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ps:祝大家圣诞快乐!感谢s兄的推荐、颠覆、南山的票票,邪恶的章章,感谢所有好朋友的订阅!!! 273 要去伊拉克! 楚良宵看着唐鹏的眼神,就像三年没喝到酒的酒鬼看到茅台那样,等小宋刚走出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有人此时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目瞪口呆:刚才在一众高官面前冷傲如女王般存在的楚良宵,现在唐鹏面前,竟然化身成了一个荡x妇。 唐鹏也没客气,抬手就顺着楚市长的套装伸了进去,抓住她一个滑腻的乃子用力捏着:“你说我想你不?” 唐鹏本来就处于年轻气盛的年代,刚才亲眼见识到楚良宵在众人面前的威严,这极大促使了现在就把她征服的欲x望。 在被唐鹏抓住后,虽说楚良宵也很想和爱郎在这儿玩一出办公室诱huo,但理智终究占据了欲x望:“别。” 和唐鹏来了个热吻后,楚良宵推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他旁边:“在这儿不行呢,这要是让别人察觉出气味有异常后,那姐姐可以去死了――小么子,晚上,我去柳叶小区,再让你征伐个够,好不好?” 唐鹏不舍的点点头:“行是行,但你得穿着这身衣服。” “死样,你变tài呢你,好,我答应你。”楚良宵白了唐鹏一眼,言归正传:“怎么样,那个小月呢?” “就在下面等着呢。”唐鹏说:“我倒是没想到,楚市长你刚才演戏的本领竟然那样高超,在坐的相信都看不出来吧?” “哼,如果能被看出来,那我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 楚良宵说完,皱眉叹了口气:“到底是谁要暗算我呢?花错,又是谁?在上午接到你让我演戏的电话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人,可到现在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唐鹏淡淡的说:“不怕,我早晚会把这个人查出来的。而且这次引起省厅的重视后,相信那些人一时间不会再对你有所动作了。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小心。”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也明白的。” 楚良宵双手环胸,说:“哦,对了,你回去后告诉潘冬冬,就说我可以为她联系到合适的生产设备。虽说设备不是全新的,但却是最先进的,而且价格也只有原价的五分之一。” 从扶醉集团成立那一刻,采购炼油设备就被提上了日程,潘冬冬也一直在和几家设备制造商洽谈,但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唐鹏也感兴趣了:“这是好事啊,那些设备在哪儿呢,等我带她过去看看。” 楚良宵笑道:“那个地方可不是你想去,就要去的。” 唐鹏嘿嘿笑道:“除了地狱、天堂和你家的大床上之外,我还真没有几个地方不能去。” “滚你的,小**!”楚良宵风情无限的拧了唐鹏大腿一把,随即正色道:“那个地方,真不好去,虽说这套设备很便宜,更合算,可我不想你去那儿冒险。” “行了,行了。你别吞吞吐吐的了,你就告诉我那地方是哪儿吧。”唐鹏有些不耐烦。 楚良宵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在伊拉克。” 唐鹏愣住:“什么?伊拉克?” 楚良宵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在伊拉克。” 唐鹏伸手,在楚良宵额头上摸了一把:“楚良宵,你没有发烧吧?我要够买最先进的炼油设备,你却告诉我说,伊拉克有。哈,你咋不让我去刚果、索马里那儿呢?哪儿比起伊拉克,可是更加落后了。” 楚良宵黛眉一皱,正色道:“唐鹏,你看不起伊拉克?” 唐鹏耸耸肩,没说话,就代表着默认了。 楚良宵叹了口气:“唉,但你有没有想过,伊拉克在海湾战争之前,军事可是处于世界第四位!而且,那边正是因为盛产原油,所以才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炼油设备。当时在我们合作成功后,我就委托外交部一个驻伊拉克的朋友,替我留意这件事了,昨晚他才给我打来电话说,在巴比伦(就是号称四大文明古国的巴比伦)蒙受塔亚炼油厂,恰好有这样一批刚按照半年的设备,是由岛国的最顶级的河谷精密机械厂制造,原价高达两亿美金……”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唐鹏才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那你刚才说,不想让我去,就是担心我去那边后,会凑巧遭到恐怖袭击吧?” 楚良宵说:“是的,我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唐鹏摆摆手,傲然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唐我水里火里的去的多了,到现在不也是没伤到半根毫毛?别担心,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楚良宵有些不放心的问:“你真的要去?” 唐鹏肯定的说:“当然。” “那好,你在下周三,也就是二月二十三号,可以从巴基斯坦转道去巴格达,再去巴比伦,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去接应你的。” 楚良宵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唐鹏:“这是我那位朋友的名片,你拿好了。” 唐鹏接过名片,翻了个白眼骂道:“草,你早就安排好了,却由假惺惺的说担心我安全,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楚良宵在唐鹏脸上摸了一把,吃吃笑道:“我才不担心你的安全呢,你把市长干了都能好好的坐在这儿,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关卡?” …… 和北国大雪纷飞不同的是,南国某个小城市中,气温去依然如春,路上行人顶多也就是多穿一件毛衣,万万不会穿什么羽绒服的。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小轿车,顺着不宽的公路缓缓驶上了城南那座小山下。 山脚下的路边,矗立着一个大牌子,白底红字,透着杀伐的气息:军事禁区,闲人免进! 小车来到大牌子下面,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马上就从路边草丛中跳了出来,挥手摆住了汽车。 司机停车后,从车窗内递出了一个特别通行证。 哨兵仔细观察了几遍通行证,确认无误后又弯腰向车里看了几眼,才把通行证还给司机,抬手敬礼示意放行。 车子重新启动,顺着盘山路慢慢驶了上去,来到半山腰时,老远就看到了一个面积足有数千平米的树林。 树林中隐隐露出一些建筑,顺着小路看过去,就能看到一个大门。 司机停下了车子,扭头低声说:“三叔,到了。” “嗯。”被称为三叔的中年人轻轻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抬头向来时的路看了看,三叔整理了一下衣装,缓步走向了那扇铁门。 门口同样有执勤的战士,看到三叔后都敬礼。 三叔还礼,加快了脚步,顺着青砖铺就的小道前行了几十米后,才来到一栋外表看起来很简陋的平房前,冲走出来的保姆笑了笑,敲响了厚厚的木板门。 “进来。”一个充满了岁月和沧桑的老人声音,从木板门后面传来。 三叔推开房门,迎面就扑来了一股子类似于古墓中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很是难闻。 不过,受人尊敬的三叔,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随着木板门被关上,刚洒进来的一点阳光,重新被隔绝在了外面,显得屋子比刚才还要黑暗了。 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位老人,三叔微微弯腰:“老爷子,我回来了。” 老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三叔又低声说:“任务,失败了。” 老人还是没有说话,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随着杯盖被拿开,极品大红袍的香味,很快就弥漫在了空气中。 在老人静静喝茶的这段时间内,三叔一直没说话,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老人重新盖上杯盖后,才缓声说:“具体的,说说呢。” “是。” 三叔低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没想到的是,九号被三号射穿心脏后,竟然没有死,被随后赶来的唐鹏救走了――这件事,责任在我。现在九号已经向东北省厅提供了一份录音――但录音对基地造不成任何损害。唯一不方便的是,这件事引起了高层的高度重视。” 老人又沉默良久,才问道:“九号呢?” 三叔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惭愧:“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查到她的下落。不过,沈城警方因为此事,加大了对外来人员的盘查,这也为我们以后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老人继续沉默,又过了很久后才摆摆手:“这件事,就先放放吧。当前,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倾尽全力的去做。” 三叔微微垂头,没有吭声。 老人缓缓说道:“这次要去伊拉克,那边发生了一点意外,中枢高层要组建一支人数不多的小分队,去完成这次异常凶险的任务。不过,任务虽说很凶险,去那边的人要面临九死一生的局面,可回报也是相当丰厚的,我估计塞北、江南等家族都会派出最优秀的人参与,我们……就让花错去吧。那孩子,憋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出山了。” ”好的,具体的我马上去安排。“三叔点了点头,等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发现老人的双眼已经合上了,就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ps:感谢s兄、匿名593等哥们的盖章、票票支持! 274 绝杀计划! 帝都故宫西侧,有两个连通的湖――中海和南海。 在历史上,北海、中海以及南海加在一起,统称为太液池,不过在太祖定都京华后,就把这个地方定为了华夏国的权力中枢,俗称中南海。 中南海景山下的一间会议室内,中央摆着一条长达七八米的椭圆形会议桌,桌子两旁坐满了肩扛将星的军委高官,一个个昂首挺胸,微微侧脸目视正中主位。 主位上,坐着一个不怒自威的中老年人,他就这个国家军队的二号首长,军x委副主席薛太康。 “各位,大家刚才都看过这份行动计划书了吧?” 薛太康缓缓扫视着诸人,淡淡的说:“谁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够顺利解决此事?” 众将官都垂下了眼帘,没有人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与以往不同,一个搞不好,就会在国际上造成无法弥补的恶劣影响。 四天之前,与华夏有着良好关系的伊朗,与驻伊拉克多国部队在两伊边境发生小规模的冲突,面对来势汹汹的多国部队,伊朗军方被迫向伊拉克境内某个无人区发射了一枚地对空导弹,以示反抗。 不过,因为伊朗军方操作中某个环节的失误,这枚导弹落入无人区后,却没有爆炸! 伊朗发出的导弹没有爆炸,这对华夏军方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干系。 可惜的是,这枚外表涂着伊朗军方标志的导弹,内核实际上是华夏红旗二号低空导弹装置! 这样一来,在第一时间就得知这个消息的华夏军方高层,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夜召开了高层紧急会议。 全世界都知道,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太宗掌权,以发展经济、国防自保为国家百年战略方针后,华夏军方在世界上一直都是个低调的存在,一号首长去年在俄罗斯参加了反对军火交易的多国安全会议――可会议上的决策签名还没有褪色,军事方面指望华夏暗中支援的伊朗,却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可以想象的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多国部队,在控制了这枚臭弹,并发现内瓤原来是来自红色华夏后,他们将会表达出一副怎么样的丑恶嘴脸。 所以呢,在伊朗军方派出多支特种小分队试图引爆那枚臭弹失败后,无奈之下只好求救于华夏。 伊朗军方代言人姆巴卡,昨晚紧急赶来了华夏帝都,先很认真的表示了一番自我批评(无非是伊朗军方发射导弹时,忽略了某个重要步骤,已经对负责发射导弹的中校送上了军事法庭。为了弥补对华夏造成有可能存在的伤害,伊朗方面承诺,将在能源方面给予华夏尽可能的补偿等等),随后就请求华夏军方,能够派出特遣小分队,在多国部队还没有完全确定内核来自哪个国家之前,抢回或者引爆那枚臭弹…… 得知这个消息后,华夏军方高层震惊,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导弹引爆’的计划! 计划代号:绝杀! 现在,这份绝杀计划书,就摆在各位将军面前。 计划书上所说,本次特殊小分队总共七人,分别来自国内七大军区――七大军区选出七个人。 由此可以看出,这七个人就是两百三十万军人中的绝对精英。 七个人,分别是来自江东军区的廖江南、塞北军区的贺狼烟、东北分区的林志豪、东南军区的蒙天赐,华北军区的刘肇,西南军区的岑烈火,和华中军区的花错! 如果没有什么变动的话,七人将在今晚十一点,秘密赶到伊朗,在二十四号早上八点,也就是多国部队从西方调集的导弹专家赶到无人区之前,引爆红旗二号。 行动,刻不容缓! 薛太康对现场的沉默,感到非常的不满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看向了左手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上将:“王政委,你对这份计划有没有别的建议?” 王政委拿起计划书,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才缓缓的说:“这七人虽说是七大军区的绝对精英,不过――我各人感觉,还是派出龙腾小组为好。” 王政委的话音未落,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老将军无声的冷笑道:“王政委,你推荐由龙腾小组去执行绝杀计划,这肯定是仔细考虑过了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事实,现今的龙腾十二月,已经不再是十多年之前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龙腾十二月了。虽说他们的年龄,正处于普通市民的一个黄金时代,但是别忘了,向南天已经伤残,胡灭唐专心经营吸血蝙蝠,年前还曾经出现在东北沈城,试图绑架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三月君子铁摩勒、七月秦玉关、十二月薛皓月在香港过惯了花天酒地,四月谢情伤夫妇常年担任教官,以及九月刘月明移民英国,十月荆红命高升为警备局局长……十一月李明修等人的牺牲,现在的龙腾,还能执行这样的重要任务?”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老将军顿了顿,继续说:“况且,要想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肯定会费时费力,时不我待啊!” 王政委皱眉看了老将军一眼,淡淡说道:“彭总参,你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们绝不会像你所说的这样,廉颇老矣。别忘了,他们可是华夏军人心目中永远不败的神话,当前任务虽说棘手,不过我却很看好他们。” 彭总参眼里闪过不屑之色,缓缓摇头:“神话,终究是神话,终究是不可信的。” “彭总参……” 王政委正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薛太康举起了右手,马上就闭上了嘴。 薛太康有些不满的看了彭总参一眼,淡淡的说:“都不要争论了,我来说说吧。王政委说的没错,彭总参也很有道理。开始时,我本人就是属意动用龙腾的,但那时候也有彭总参这样的担心,只好征求了警备局荆红局长的意见。他告诉我说,其实龙腾不一定非得去执行绝杀计划,可以去做另外一件事。” 放下手中的茶杯,薛太康说:“龙腾的人,可以延缓多国部队导弹鉴定专家小组去无人区的时间,这就相应为我们炸掉导弹取得了时间。” 众人沉默,心中却都清楚:龙腾的人去延缓导弹鉴定专家小组的任务,一点也不比去执行绝杀计划简单,甚至危险性还会更大,毕竟那边肯定也会想到这点,而加强对专家们的保护。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后,薛太康就收起了计划书:“好了,既然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么就按照计划进行吧。今晚,绝杀小组成员正式出发!” …… 得知唐鹏下周三要去伊拉克后,潘冬冬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宁可多花钱,也不能去伊拉克! 因为钱是赚不完的,而唐某人的小命却只有一条,如果这孩子赶去伊拉克,恰好碰到传说中的人肉炸弹,那、那让冬姐以后去指望谁啊? 对于潘冬冬的反对,唐鹏表示很理解,也很感动――不过,这阻止不了他去伊拉克的决心,毕竟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再说了,唐某人自问他运气一直都是不错的,不可能到了伊拉克,就那么倒霉碰上恐怖袭击吧? 好说歹说的,唐鹏又在大床上狠狠贡献了几次后,潘冬冬才算是勉强同意了。 其实唐鹏去伊拉克买炼油设备,楚良宵早在背后运作好了,他就是代表扶醉集团和蒙受塔亚炼油厂老板签字,交款而已,别的像什么拆卸啊,装运啥的,都有国际上专门的输公司负责,说白了,他这次跑去伊拉克,纯粹就是去旅游的。 唐鹏虽说已经说服了潘冬冬,却不敢和父母说,因为老唐两口子要是知道这事儿,那他就别想去了。 根据楚良宵提供的‘伊拉克之旅’计划,唐鹏在那边总共要呆半月左右。 虽说现在沈城的治安环境有了明显的好转,而且潘冬冬身边有小月的保护(小月现在被唐鹏安排在了柳叶小区,原先潘冬冬阻住的房间里,每天都会来接送潘冬冬),不过唐鹏始终担心那个曾经绑架她的幕后黑手,会趁着他不在家时对她不利,为这事又找来了夏帅等人,嘱咐他们必须得保护好潘经理的安全。 随着扶醉集团的成立,唐鹏的工作重心已经渐渐转移到了那边,扶醉快餐全权交给了夏帅等人打理。 依着唐鹏的计划,等炼油生产基地正式运转后,也要把夏帅等人调过去,快餐店就交给红红。 唐鹏在和夏帅等人在快餐店说话时,手机响了,是潘冬冬打来的。 潘冬冬在电话中说,她现在要去甘岭(炼油生产基地),帮着梁明秀协调一下当地居民搬迁祖坟的工作,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玩玩。 年前的时候,唐鹏就曾经听潘冬冬说起过,在甘岭加紧建设的生产基地,遭到了当地老百姓的坚决反对,说新建的的场子,会影响几百米之外的他们祖坟的风水,为此双方还起了不小的纠纷,不过因为过年的原因,年前一直没处理。 看了一下时间,唐鹏说:“行,那你来开车接着我吧,咱们去甘岭吃午饭。” 275 给我滚蛋! 企业占地总是会因为拆迁而凸现很多矛盾,尤其是补偿这一块儿,更是经常有流血事件发生。 当初扶醉集团在选址时,市政府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经过多方面的研究和实地调查后,最终把基地定在了甘岭荒郊。 甘岭,是沈城十七个县级市之一,境内多盐碱地,和荒山,这要是放在大清帝国那会儿,这地方就是兔子也不来这儿拉,说是荒无人烟是一点也不虚的。 只是后来随着人口膨胀,这边逐渐成立了一个大约是三万多人口的小镇。 扶醉集团的生产基地,就在这个偏远小镇的北边,比邻一个叫八里洼的村庄。 这儿是寸草不生的盐碱地,除了几百米外那大片的荒坟之外,连个人家也没有,实在是建厂的最佳选择地,而当初在和这边协商时,当地政府也是拍着双手的热烈欢迎。 唐鹏本以为,扶醉集团在占用这些地时摆出的高姿态,拿出的丰厚资金,肯定会受到当地老百姓爱戴的…… 可实际上呢,有着严重小农思想的八里洼村村民,等厂区基础建起后,却出妖蛾子了,说炼油厂的存在,干扰了他们那些睡在几百米外地下的祖先,说什么也不同意工厂继续施工,为此在年前还堵了当地镇政府的大门,讨要说法。 谁都知道,八里洼这些老少爷们这样做,就是想搞点好处。 当初唐董得知这事后,也没放心里去,就嘱咐潘冬冬,尽量满足老百姓的要求吧,不就是想多要几个钱吗,小剋四! 潘冬冬受命后,在当地镇政府工作人员的协调下,很快和八里洼村民达成了协议,每家每户格外再给一万块钱的‘死人打搅费’。 本来,八里洼老少爷们在得到这一万块后,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春节刚过,扶醉集团这边正要甩开膀子大干时,别八里洼村民却又不愿意了,说是一万块太少了,怎么着也得给十万块才行,毕竟这玩意关系到风水啊。 风水,可没小事的。 在那边主持建设工作的梁明秀,苦劝无果后,只好给潘总打来了电话。 …… 坐在车子后座的唐鹏,听潘冬冬把情况详细叙说一遍后,皱眉骂道:“草,这些人也太不仗义了吧?那些荒坟,可是二战时期埋葬士兵死尸的乱坟岗,其中更有岛国关东军,这可是甘岭县志上明确记载的。当初,这些人扯淡说是他们的祖坟时,咱不和他们计较,拿出一百万(八里洼村民不到一百户人家)算是照顾他们,没想到他们却谭相比之下,还想要每户再加九万,这真特么的白日做梦!” 前面副驾驶的潘冬冬,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小月,也是紧皱着眉头:“谁说不是呢。其实这件事当初就该按照我的意思去做,管他什么祖坟不祖坟的,咱们又没有让他们迁坟,凭什么给他们补偿费?说起来也真可笑,占地还得给死人支付打搅费的,好像也只有你唐大少才能干出这事。你倒是觉得你挺仁慈了,但那些泥腿子呢?他们才不管这些。我敢说,这次你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指不定下次他们还会提出什么呢!” 在听潘冬冬说到‘泥腿子’这个词时,唐鹏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淡淡的说:“其实绝大多数泥腿子还是很纯朴的,我老子小时候就是泥腿子。正是因为大家都是泥腿子,所以我当初才甘心拿出几百万来的。” 潘冬冬一愣,随即抱歉的说:“对不起啊,唐鹏,我不说看不起老百姓,就是一是生气,所以才……” 唐鹏摆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村民们出尔反尔,肯定是受到某些人的蛊惑吧。” 潘冬冬摇头:“具体的我还不清楚,等咱们到了现场问过梁明秀就知道了。” 唐鹏却说:“咱们先不去现场,直接去八里洼,去哪儿吃午饭,顺便暗中走访一下。” …… 八里洼,人口约有三四百多人,这在沈城农村,算是一个小村落。 因为地处偏僻,八里洼比起沈城近郊那些农村来说,还是有着相当差距的,整个村子只有一家比较像样的酒店,名字却挺拉风,叫金帝大酒店。 酒店老板长的也不像是金帝,倒像是土财主,大脑袋短脖子,看到唐鹏三个人走进来后,马上就跑上去殷勤的问好,一双小眼睛却在潘冬冬和小月的身上乱扫。 对这种事,唐鹏也是见怪不怪,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小心晃着眼睛’,土财主就赶紧陪着笑脸的挪开了目光。 三个人要了楼下一个雅间,随便点了几个炒菜,就关上了房门。 看着坐在对面的潘冬冬和小月,唐鹏叹了口气:“唉,和你们这俩大美女一起出来吃饭,是个男人就得担负着很大压力啊。” 对唐鹏的调侃,小月无动于衷,为三个人满茶倒水。 潘冬冬媚笑了一眼,有心说几句,却碍着小月在场,只能冲唐鹏吐了一下舌头,就开始谈起了正事:“还给梁明秀打个电话,让她来这儿一起吃饭不?” 唐鹏摇摇头:“还是算了——其实我们该坐在大堂内吃,那样才能听到一些东西。” 潘冬冬笑着说:“在房间用餐也没事的,大不了等会儿把老板叫进来,给他点好处费,听他的波的波就是了。” “嗯,这样也行。” 唐鹏喝了一口水,说道:“话说去伊拉克可真麻烦,得先去阿联酋,再转机伊拉克。先别说到了阿联酋后,再坐哪次航班了,就说先去阿联酋吧,也得费老大周折了。话说你以前风光无限时,有没有去过伊拉克?” 潘冬冬摇头:“没有,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小月这时候插话了:“我之前去过伊拉克,也是先到的阿联酋。其实到了阿联酋后,再去巴比伦就很简单了,那边有直达航班。” 潘冬冬就说:“要不小月你陪着唐鹏一起去?” 唐鹏摆手:“还是算了,小月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你,你才是我成为世界首富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潘冬冬甜甜的一笑:“那可真谢谢你的看重了,奴家肯定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工夫,小服务员端上了饭菜。 在小服务员开门的瞬间,唐鹏就看到七八个人走进了酒店,为首一人是个面目阴沉的年轻人,他身边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进来后就把右脚踩在了椅子上,拍着桌子嚷道:“徐老二,给刚哥找个干净点的包间!” 徐老二,就是酒店的老板,马上就颠颠的从吧台后跑了过来,谄媚的笑道:“军子啊,真是对不起了,今儿还真没有包厢了。” 军子一瞪眼:“什么?你楼上三个包厢,下面一个包厢,怎么会没有包厢了?” 徐老二点着头的说:“那个啥,不是有客人了嘛。” 军子冷笑道:“狗屁的客人!去,让二楼一号包厢那些客人滚蛋,就说刚哥要来吃饭了!” 徐老二看来对刚哥很顾忌,每次说话时都得看他的脸色,为难的小声说道:“军子,楼上三个包厢,是镇上下来调研的干部呢,这要是让他们腾出包厢……呵呵。” 听说是镇上的干部在此用餐后,军子的狂傲劲倒是小了很多,扭头向刚哥看去请示他时,恰好看到小服务员端着盘子从下面包厢内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冲门口坐着的潘冬冬了,眼珠子顿时一直立,抬手抓住徐老二,嘿嘿笑道:“徐老二,既然镇上的干部占据了楼上的包厢,那么下面这个包厢内,总不能也是镇上的干部了吧?” 军子这样问,就是从徐老二嘴里套话,想知道那位大美女是什么来历。 挺军子这样一问后,徐老二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连忙陪着笑说:“军子啊,这里面的客人是外地来的,好像……” 还没有等徐老二说完呢,军子一把推开了他,甩着膀子走进了唐鹏等人所在的包厢内。 徐老二连忙跟了进来:“军子,军子,你给二哥个面子……” “你特么的有什么面子,给我滚蛋!” 军子一瞪眼,吓得徐老二马上就不敢吭声了,这才扭头,目光在潘冬冬和俩人脸上、胸前乱转:“哟,两位姐儿,哥们和你们商量个事,你们能不能把包厢空出来?” 包厢内明明坐着三个人,不过军子自动把唯一的雄性给忽略了。 潘冬冬眉头皱起,冷冷的说:“凭什么?” “嘿嘿,这话问的好,凭什么。” 军子tiantian嘴唇:“就凭刚哥要来这儿吃饭,你们就得让出来。” 潘冬冬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的说:“我们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好啊,不愿意咱们大家恰好坐在一起吃啊,那样还热闹。妹妹,你说是不是?” 军子嘿嘿笑着,左手不老实的向小月脸上摸去。 军子的右手刚抬起,小月忽然站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肘击直接砸在了他嘴上。 “哎哟!” 军子惨叫一声,嘴里酸软剧痛,张嘴喷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276 别乱认祖宗! 祝大家周四愉快! …… 还没有等军子这声惨叫声落下,小月已经采住他的头发,咣的一声就撞在了圆桌上。 接着,正要进来的刚哥,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挨着军子的脖子,嚓的一声就插在了桌子上,脖子里马上就出现了一条带血的红线。 虽说自古以来东北民风就相当彪悍,但刚哥等人真没想到,看起来好像一个女阿飞似的小月,出手竟然这样狠辣。 尤其是刚才刺下的那一匕首,那简直是犹如一道闪电那样快,这要是在刺下时稍微偏上那么几厘米,相信军子的脖子就得出现一个大窟窿了。 军子傻了般的趴在桌子上,盯着下巴间匕首的眼睛成了斗鸡眼,浑身哆嗦着,一动也不敢动。 从进来酒店就气定神闲,仿似世外高人一般的刚哥,这时候也懵了,连声说:“妹子,别、别乱来,这、这会出人命的。” 徐老二也颤声说好话:“那个啥,大妹子,能不能冷静一下,你就当可怜一下哥,开这家酒店真不容易的。” 小月根本没有打理他们,只是看向了仍然端着茶杯喝水的唐鹏。 唐鹏慢悠悠的放下被子,看也没看刚哥一眼,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心里却在狂喜:嘿,原来有个牛比手下的感觉这样爽啊,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 唐某人做为打架高手,眼神那是相当敏锐的,从小月一动手,就知道这丫头还真是个格斗好手,虽说比起他来还差了、差了那么老大一截,不过也是相当彪悍的了,不愧是受过十四年残酷训练的猛人。 看到唐鹏摆手后,小月才收回匕首,冷冷的说:“滚!” 军子如蒙大赦,再也不敢看小月一眼,捂着脖子转身就向门外跑去,却正好撞在了刚哥身上,把他撞了个跟头。 刚哥也没敢骂他,爬起来跟着跑了出去。 徐老二傻乎乎的站了片刻,才傻傻的笑了两声,对他们拱手做了个揖,走出了包厢。 …… 看到徐老二走出来后,坐在大堂中椅子上的刚哥,惊魂未定的低声问道:“老二,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挨收拾后知道和我老二说话了,草,看你刚来时的样子那叫一个狂,这下碰到硬茬了吧……在心里鄙视了刚哥一下,徐老二表面却依旧客气的说:“刚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什么来历。不过,他们刚进来时,我好像听见那俩美女叫那个帅哥什么大少,还提到市委啥的,可能是上面官二代路过咱村吧?” 其实,徐老二根本没有听到小月俩人称呼唐鹏大少,这些话都是他意xyin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吓唬一下刚哥,让他别再惹事。 徐老二很清楚,别看刚哥表面不如军子横,但却是八里洼最阴险的一个人了,此前一直在南方混,听说在那边混得不怎么如意,这才在春节时回到了村里。 刚哥刚回到村里,听说扶醉集团的老板和傻瓜没啥两样,因为一些小痞子提出可笑的条件(就是生产基地的建设,打搅了‘老祖宗’休息,影响了风水),就乖乖的掏出了几百万,算作是额外补偿。 听说这事后,在南方见过大世面的刚哥,马上就灵机一动,等扶醉集团年后开工后,纠集了村里那些二流子,带人去了工地上、镇政府门口,要求增大‘打搅费’。 “哦,原来是市里下来的官二代,那、那这事算了。” 刚哥看了躲在墙角默不作声的军子一眼,有些心虚的说:“给我们上桌三百块钱的套餐吧。” 徐老二就纳闷了:“刚哥,你、你们还在这儿吃饭?” 徐老二真不明白,军子刚才被人家揍的牙齿都掉了,刚哥等人为什么还不走呢,难道金帝大酒店的饭菜真这么好吃,让这些英雄好汉连面子都不要了? 有些心悸的看了看包厢门口,刚哥小声说:“我、我们今天中午约了人在这儿吃饭的。” 刚哥的话音未落,一辆雅阁轿车就停在了酒店门口,一个身穿灰色套装的知性少妇,和司机从车里走了下来。 “刚哥,梁总他们来了。”守在门口的一个痞子,低声说了一句。 刚哥腰身马上一挺,重新恢复了他的自信从容,罕见的对徐老二笑了笑,语气里带着自豪:“看到了没有,扶醉集团的梁总,也就是今天我的客人。说实在的,徐老二,今天我把梁总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咱们村那片坟地‘打搅费’的事,我这也是为咱们村老少爷们创收吧。至于今天的饭钱嘛――” 八里洼村民嚷着要把‘打搅费’涨到每户十万的事儿,徐老二自然知道,不过那天去工地、镇政府闹事时,他可没去。 因为他很清楚,村里那些二流子能够挣来每户一万块的打搅费,那就是扶醉集团行好,别忘了那本来就是一些无主的坟地,人家能给钱,纯粹是带有施舍性的,要是再贪得无厌的话,那就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所以只是笑了笑:“嗨,什么钱不钱的啊,刚哥你这是为全村人奔波,我好意思要你钱嘛。行,刚哥你先陪客人,我去后厨招呼一声,争取尽快搞两个菜上来!” 刚哥笑了笑,也没打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司机的陪同下,梁明秀走进了酒店中。 “呵呵,梁总,来这边。” 刚哥笑呵呵的打招呼,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啊,今天来的晚了些,包厢没了,暂且先凑合着在大堂吃点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仔细聚聚。” 随意打量了一下大堂中的装潢,梁明秀淡淡的说:“我已经吃过了,不用麻烦了。” 刚哥点头:“哦,那请坐――三儿,给梁总看坐。” 对搬过椅子来的一小青年说了句谢谢后,梁明秀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刚哥开门见山的说:“张刚,现在工地上很忙,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儿,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扶醉集团,对你们提出要每户额外增加九万块钱打搅费的建议,感到非常不满。我这次来呢,就是要告诉你,有什么问题最好是通过政府和我们集团直接交涉,如果你们再私自组织人去工地,影响我们正产施工的话,那别怪我们集团会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此事了。” 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刚哥对梁明秀的强硬态度根本不以为意。 等她说完后,才呵呵笑道:“梁总此言差矣,我想你最好明白两件事。第一,政府是不会插手事关祖坟受干扰问题的。第二,如果扶醉集团不顾**,坚持要施工的话,那我们为了老祖宗们的安息着想,就算是拼光了村里所有人,把官司打倒帝都去,也不会善罢甘休。” 点上一颗烟,刚哥继续说:“而且我们大家都清楚,扶醉集团可是初期投资高达六亿美金的大公司,工期晚拖一天,所损失的就不仅仅是我们索要的那点小钱了。呵呵,我想梁总应该会算这笔帐吧?” 梁明秀黛眉皱起,气愤的说:“张刚,你说的不错,我们大家都清楚。其实那片坟地只是一些无主荒坟,甘岭县志上都记载过的,说那是二战时期造出的乱坟岗,怎么可能会成为八里洼村的坟墓呢?你们村的祖坟,应该在村子东面吧?我以前听说过有乱吃饭的,但却没有听说过,有乱认祖宗的!退一步说,就算那片坟地和你们村有关,可我们集团施工,并没有占用到那片地,如果不是我们集团老总唐董心地善良,你们每户连一万块也捞不到的,这时候却狮子大开口,要十万每户,你也太没数了!” 说着话的工夫,小服务员上了几盘菜。 刚哥在说话时,习惯增加肢体语言,怕会把盘子打翻,就让小服务员把菜先端到门口那边的桌子上去。 慢悠悠的点上一颗烟后,刚哥笑了:“梁总,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们今天看来不能友好交谈了。呵呵,你可以去忙了。” “真是不可理喻!” 梁明秀气愤的站起来,转身刚要走,却想到自己就这么走了,那么就算是白来了,可问题还得解决,所以只好又坐了下来,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喝道:“卧槽,哪儿来的叫花子,敢偷吃大爷的菜!弄死你这小比养的!” 梁明秀扭头看去,就看到刚才给她搬椅子的三子,这时候揪住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叫花子,劈手就打。 那个叫花子蓬头垢面的,好像饿死鬼托生那样,根本不管三子的老拳,犹自端着一个盘子,用手向嘴里拨拉菜。 看到这叫花子挨揍也不耽误抢吃菜后,刚哥那些同伴真怒了,几个人同时围了上去,采住他头发猛踹了起来。 “算了,你们别打他了,这桌酒菜就算是我买单吧。” 看到叫花子被揍成很惨的模样后,梁明秀心下不忍,刚说完这句话,眼睛却猛地一亮:“咦,潘总,原来您在这儿?” 277 你给我站住! 打发走了刚哥等人后,唐鹏等人随便吃了点饭,正要把徐老二喊进来了解一下情况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揍人的声音。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月皱眉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潘冬冬也跟着走了出来。 潘冬冬刚出来,梁明秀一眼就看到了她,惊喜的叫道:“咦,潘总,原来您在这儿?” 潘冬冬一愣,随即笑了:“呵呵,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唐鹏、哦,唐董,你出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梁明秀副总。” 在潘冬冬俩人说话时,小月走到大堂中间,抱着膀子对刚哥那些同伴低声喝道:“不想死的话,都特么的给我住手!” 刚才小月收拾军子那一幕,大家可是都看到了的,知道这妞儿就一猛阿飞,眼见她发话后,揍人的那几位马上就住手,悻悻的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让人好笑的是,那个叫花子这时候仍然没有耽误了吃,从地上捡起一个皮蛋,一口就塞进了嘴里――看来,他真是饿坏了。 听说唐董也在这儿后,梁明秀赶紧走向包厢门口:“唐董也在这儿?” 梁明秀来沈城之前,北部湾集团董事长楚平原,就曾经嘱咐她,一定得尊重唐鹏,因为参与沈城能源建设,对集团日后发展壮大,有着无法代替的意义。 不过梁明秀来到沈城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唐董,所以听他也在这家酒店后,当然是又惊又喜了。 梁明秀在来沈城之前,就曾经听楚良玉说过,唐鹏很年轻,和满大街乱瞅娘们屁股的小痞子没啥两样,但当唐某人很有风度的走出包厢后,她才知道唐董不仅仅是年轻,而且有着同龄年轻人没有的沉稳――说好听的,就是那种少年得志的人物。 “唐董,您好,我就是北部湾集团派来扶醉集团的,叫梁明秀,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梁明秀紧走了几步,率先伸出了小手。 “呵呵,梁总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唐鹏握了握梁明秀的小手,随即松开,笑眯眯的问:“梁总,真是巧了,本来我们是要去工地的,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话说,你怎么来这儿了?” 梁明秀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扭头看了一眼刚哥说:“还不是为了他们要求增加‘打搅费’这事儿来的?喏,那个张刚,就是要钱的带头人,他们今天约我来这儿商谈的――唐董,真对不起,这事我没有处理好,让您跟着操心了。” 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刚哥,唐鹏点了点头:“哦,原来就是他带头闹事啊,嘿嘿,今天可是凑巧了。行,今天既然在这儿都碰上了,恰好解决了吧。” 旁边的小月,听说刚哥就是闹事的带头人,立马无声冷笑着走了过去。 吓的刚哥连连后退,摆着双手的刚想说什么,却被小月一把揪住衣领子,劈手就是一个电光:啪! 刚哥的那些同伙,都见识过小月是怎么收拾军子的,这时候看到她揪住刚哥开揍后,尽管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却没有谁敢上来帮手:这女阿飞可是带着刀子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戳个窟窿。大家跟着刚哥闹事,是为了钱,可为了钱要是把身体搭上,那就也太不合算了…… “你、你敢持强凌弱,我、我要报警!”刚哥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后,根本不敢还手,只是色厉内茬的威胁要报警。 咣的又抽了刚哥一耳光后,小月冷笑着说:“报警?好呀,知道报警电话是多少不?我就这儿看着,你报警。” “你、你等着,你等着!”刚哥哆嗦的掏出手机时,就听到二楼楼梯那边有人喝道:“喂,这是做什么呢,乱糟糟的!” 刚哥抬头,眼里马上就露出了喜色:“方所长,你来的正好,扶醉集团的人正在殴打良民!” 这个方所长,老家就在八里洼,这次也得到了一万块钱的‘死人打搅费’,在刚哥等人闹事时,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反正不管刚哥等人要来钱,少不了他的,就是要不来,他也没什么损失。 和方所长一起走下来的,还有几个穿着很有品味的男人,估计是镇上的干部。 其中的一个副镇长,正殷勤笑着和个黑脸男人说着什么。 黑脸男人,是甘岭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颜栋,这次来镇上公干,和这个副镇长有点交情,不知道怎么就来金帝吃饭了。 看着乱糟糟的大堂内,颜栋一脸不满的扫视着所有人,当目光落在唐鹏脸上时,却是一愣,随即满脸堆欢的推开方所长,快步向他走了过来,老远就伸出手:“唐董!” 唐董和楚市长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和沈城区分局沈大局是绯闻男女朋友等关系,在沈城官场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而且,颜栋更知道,正是唐鹏在沈城警方对001大案束手无措时,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那天,颜栋就跟着甘岭市局局长去市政府开会的,只是他没有资格进入会议室,却在大厅中亲眼看到楚市长秘书小月,一脸恭敬的把唐鹏请了上去。 现在,颜栋忽然在这儿看到楚市长面前的大红人,你说他能不上赶着巴结吗? “请问你是……” 唐鹏被动的和颜栋握了握手,一脸的疑惑。 颜栋赶紧自我介绍:“啊,唐董,我是甘岭市局副局长颜栋,那天市政府召开001大案时,我曾经在大厅中见到过您。” “哦,原来是严副局,久仰,久仰。”唐鹏恍然大悟,用力晃了晃手。 颜栋自然知道唐鹏这样说,只是出于礼貌而已,人家根本不认识他是干啥的,不过却因为他的客气而满面红光,笑呵呵的说:“呵呵,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把唐董吹到我们甘岭来了?要不,上去一块坐坐?” “改日,改日吧。” 唐鹏松开手,指着刚哥说:“我来这儿,就是为和这位哥们商量事来着――潘总,你给严副局说说呢。” 潘冬冬知道现在是解决事情的好机会,随即口齿清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她微微冷笑:“严副局,当初扶醉集团答应给八里洼每户一万块的额外补助,并不是不知道那片荒坟不是八里洼老百姓的祖坟,也不是因为那可笑的‘打搅死人费’,而是因为我们唐董发财不忘群众,甘心拿出一百多万,给八里洼村民的,相信当地政府心里有数。不过,某些人好像也太贪得无厌了些,得到一万块后还不知足,妄想再多要九万块!这事如果不是唐董压着,我早就捅到沈城市政府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甘岭政府该怎么解释这事!” 颜栋听完后,脸色马上就难看了起来,狠狠瞪了方所长一眼,心里骂道:你特么的傻啊,难道不知道甘岭争取扶醉集团落户这儿,暗中走动了多少关系?不知道楚市长和扶醉集团有着密切关系啊?人家占地时给出的条件已经相当合理了,没想到你们还借着那片荒坟来讹诈! 在看到严副局对唐鹏客气时,方所长就知道要坏事了,冷汗蹭地就冒了出来,不敢抬头了。 狠狠瞪了方所长一眼后,颜栋又换上了笑容:“唐董,潘总,请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甘岭市局一定会处理好的。对于一些通过闹事来妄想得到利益的人,绝不宽恕!” 听颜栋这样说后,唐鹏就知道这儿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刚哥等人肯定落不了好处去。 唐某人虽说自认是泥腿子出身,不过却是个有品位的泥腿子――他一点也不同情刚哥等人,甚至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笑着对颜栋客气道:“嗯,那就麻烦严副局了,扶醉集团这边还请多多照顾,日后去了沈城,兄弟为你接风洗尘。” “客气,唐董您太客气了。”颜栋大喜:“您放心,这边我会尽可能给扶醉集团提供方便的。” “那就行,再见,以后见面再谈。”看到事情已经解决,唐鹏也不想再去现场看了,又和颜栋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要告辞。 “唐董,潘总,粱副总,请慢走。”颜栋嘴里说着客气话,却对方所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挡在门口的叫花子拉起来。 方所长会意,抢步走到叫花子面前,也顾不得他身上脏兮兮的了,抓住他衣服就拎到了一旁。 那个体重最多也就是45公斤的叫花子,在方所长手里就像是小鸡一样,在被扔到旁边时,还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手却抓向了桌子上的另外一盘菜。 唐鹏摇了摇头,抬脚刚要向门口走去,却听到小月忽然低喝一声:“原来是你!” 唐鹏一愣,就看到小月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叫花子面前,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刚才被刚哥那些同伴给狂扁、却无还手之力的叫花子,在被小月抓住肩膀后,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子猛地一拧就挣开她的手,转身就冲出了饭店门口。 “你给我站住!” 小月随即大喝一声,纵身追了出去。 278 给你做腿子? “咦,这个叫花子好像很有两下子啊。” 看到叫花子生龙活虎的冲出饭店后,颜栋喃喃的刚说出这句话,却看到唐鹏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啊,原来是他!” 颜栋马上追问:“唐董,你认识那个人?” “嗯,那是我的一个、一个朋友。严副局,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唐鹏急匆匆说完这句话,也没来得及和潘冬冬说什么,就快步走出了饭店。 在叫花子挣开小月的手的瞬间,唐鹏也认出他是谁了:这个刚才被一帮地痞狂扁的叫花子,正是大年三十那天绑架潘冬冬的主犯,韩玄。 同一时间,唐鹏又搞清楚了另外一件事:当初小月在拍到他和楚良宵的不雅照片后,正是韩玄把手机抢了会来,放在了他的门口,要不然的话,小月也不会认识他。 “原来,他就是那个在暗中盯着我的人。”唐鹏在认出韩玄后,猛地想通了很多问题。 等他追出饭店后,小月和韩玄俩人,已经先后向村口奔出了几百米远。 “冬姐,快点!”唐鹏跳上车,对和梁明秀告辞的潘冬冬喊了一句,启动了车子。 潘冬冬开门钻进副驾驶,刚关上车门,白色宝马就冲了出去,她赶紧抓住把手问道:“唐鹏,怎么了,那个人是谁?” 唐鹏飞快的连续换档,盯着前面问道:“你还记得在你被绑架时,是谁帮你挡住那些想非礼你的人吗?” “啊,你说这个叫花子,就是韩玄?”潘冬冬大惊。 “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逃亡到了这儿。” “那、那他刚才被那些人狂揍时,为什么不还手?” “有些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坚持自己的原则。韩玄不还手,就是因为他目前在偷吃别人的饭菜,正如当初宁死,也不会对我说出谁才是幕后主使者那样。” 唐鹏驾车追出村口,超过韩玄后猛地一打方向盘,急刹车,车子发出了一声吱嘎,车身就横在了韩玄面前。 韩玄猛地停住脚步,却没有斜刺里继续逃跑,只是淡淡的看着唐鹏从车上走了下来。 唐鹏走到韩玄面前,对站在他身后的小月使了个眼色,从口袋中拿出烟,抽x出一根扔给他,转身向路边走去:“有没有兴趣聊聊?” “我不吸烟。”韩玄把香烟捏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跟着唐鹏走到了路边。 “不吸烟可以学嘛,男人不吸烟就像女人上chuáng不发x春一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唐鹏坐在了公路边上,啪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凑到了韩玄面前。 韩玄楞了片刻,随即坐在了他旁边,叼着烟凑过来点燃。 他才试着吸了一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唐鹏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村庄方向问:“你以前在部队上,没有学会吸烟?” “我十一岁时就偷着吸烟,却被父亲发现后狠狠揍了一顿,从那之后没有再吸一口。”韩玄捏着烟卷,目光平淡。 “哦,原来是这样,那时候你老子揍你,是因为你还没成年,现在他肯定不再管你了。”唐鹏点了点头。 韩玄淡淡的说:“在我参军第二年,我父母都死在一次车祸中了――我倒是很希望,他们在看到我吸烟后,能再揍我。” 唐鹏一愣,随即愧疚的说:“对不起啊,我触动你的伤心事了。” “没啥,这些都过去了。”韩玄摇摇头:“你拦住我,不会是想让我跟着你学吸烟吧?” 不等唐鹏说什么,韩玄又说:“那天,你放我走了后,本来我想离开沈城的,不过沈城警方封锁了各个道路口,而且张良华他们也像警方提供了我的讯息,我、我无处可去,就去了你们居住的柳叶小区,撬开了居民的地下室,在那儿躲了几天。那晚,我晚上出来放风时,就发现有个人蹲在你窗口外面,用手机拍照――为了报答你当初放走我的情份,所以我才替你夺回了手机,放在了你门口。只是我没想到,那晚偷拍你的女孩子,现在却和你是一伙的了。如果不是她先认出我,我肯定认不出她的。” “哦,原来是这样。”唐鹏笑了笑,也没有隐瞒韩玄什么,就把他怎么救了小月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 最后,才看似随意的问:“韩玄,说实话,我对你还是有些钦佩的,而且你现在也混到这种地步了,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韩玄狠狠吸了一颗烟:“跟着你?就像那个叫小月的那样,给你做腿子?” 唐鹏淡淡的说:“你错了,小月跟着我,并不是做腿子,她想什么离开,就离开,我会给她一笔钱的。你,也一样。” 韩玄沉默了很久,才把早就熄灭了的烟头弹飞:“跟着你可以,但你得替我销案。” “成交!”唐鹏抬起了右手。 韩玄抬手和他轻拍了一章,眼里也露出了笑模样:“希望我对你,能起到你想象中的作用。” …… 伊拉克位于亚洲西南部,阿拉伯半岛东北部,而与它接壤的国家众多,在南方是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北方是土耳其,西北是叙利亚,伊朗和约旦各位于其东西两侧。 伊拉克所在的地区,在历史上曾被称为美索不达米亚,是人类文明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号称四大文明古国的巴比伦,就在其境内。 石油工业是伊拉克的经济支柱,原油储量排名世界第三,仅次于沙特阿拉伯和伊朗。 在萨达姆大叔还没有被美国给抓走之前,伊拉克曾号称中东第一强国,世界上第四军事大国,那是相当牛比的存在。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伊拉克再也不是萨达姆执政期间了,最新的gdp排名在世界第四十五位,与经济迅速衰退相比,‘伊拉克产人肉炸弹’,却是世界闻明的,而且针对美国汤姆大叔,时不常的来次恐怖袭击,把他们给搞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加派驻军维护治安,人数一度达到16.8万。 一直到了2011年,美国总统嚷着全面撤兵时,驻军部队仍然高达4万人。 近期因为朝鲜半岛局势紧张,美国驻伊拉克军队,再次有膨胀的局势,而偏偏在这时候,伊拉克多国部队,与伊朗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唐鹏是本月23号凌晨抵达巴比伦的,随行的只有一个韩玄跟着。 都说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和楚市长有着‘深喉’友谊的唐董,很轻松的就把韩玄给漂白了,尽管他的人还是又瘦又黑,不过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戴上个大墨镜后,跟在唐鹏后面,还多少的像那么一回事。 在巴比伦最高档的宾馆内睡到23号早上七点,唐鹏才起床,和韩玄刚吃了点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楚良宵在外交部驻伊拉克的好友,黄配平打来的。 前面就已经说过了,唐鹏跑来伊拉克签合同,纯粹是走走过场,在他决定够买这边的炼油设备后,楚良宵就已经委托黄配平在这边运作了。 黄配平是个年约四旬的儒雅男人,见到唐鹏后,双方客气的片刻后,就坐上大使馆的车,向远郊的蒙受塔亚炼油厂驶去。 和黄配平一起坐在奔驰车的后面,唐鹏一直扫视着车窗外,目光最后落在了车前插着的五星红旗上,笑着问:“看到这面旗帜,我就想起咱们国家古时候走镖的镖旗。一般来说,镖局的实力越是强劲了,那些江湖好汉就越给面子。咱们的镖局虽说实力不如美国,可一直都是中东国家的好朋友了,车上有这面旗子,相信会平安的吧?” 黄配平笑着说:“嗯,你说的不错,当地居民还是很给五星红旗面子的。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对,就像你把国家比喻成镖局吧,美国这个镖局可是很强大了吧,而且四处都有他们的镖师,可伊拉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恐怖袭击,都是针对他们的,越打压,反弹的也就越厉害。” 唐鹏说:“那是肯定的,谁让他们在当地居民眼中,就是一些来掠夺财富的强盗呢,这也不能怪人家。要我说啊,伊拉克人民太熊包,也不齐心。这么多人,干嘛不和美国佬玩游击战?就像鬼子在上世纪的侵华战争那样,我们老百姓把鬼子折腾的可不轻。” 黄配平做为一个外交官,对于这种敏感的话题,自然不会涉及太深,呵呵笑了笑后,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当地风土人情上去了。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蒙受塔亚炼油厂。 巴比伦蒙受塔亚炼油厂,如果处在伊拉克国力强盛时期,那绝对是前途无量的说,从外面单看规模,就知道当初耗资是多么的庞大。 不过现在,这个该辉煌的炼油厂,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都不虚,处处透着破败:此前为蒙受塔亚炼油厂提供原油的索斯梅尔油田,现在已经被美国扶持的公司把持,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原材料供应,更没有财力来维护庞大的设备,最终只能打折处理。 车子刚停在炼油厂门口,十几个人就迎了上来。 当先的是个大胡子,黄配平在车上时就告诉唐鹏,说这个叫安拉。侯赛因。 看到黄配平下车后,安拉热情的张开双臂:“欢迎,欢迎我亲爱的华夏兄弟。” “也不知道这大胡子会不会扎的疼。” 看到安拉热情的和黄配平贴面拥抱后,唐鹏心中偷笑了一声,向对面看去――安拉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阿拉伯美女。 279 深夜暗袭!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伊拉克妇女就像在电视中看到的那样,出门必须蒙面,搞得好像修女似的。 其实不然,伊拉克相比起近邻的其他阿拉伯国家来说,风俗要开放许多,很多妇女出门都不再蒙面。 不过,像眼前这位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脚蹬高腰马靴的女孩子打扮,在伊拉克还是很少见的。 尤其是她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完全长发,和高高的鼻梁,略微陷入眼窝中棕褐色双眸,再配上雪白的皮肤,绝对是典型的中东美女,这也不能怪唐鹏一眼就看到了她。 皮衣美女在唐鹏看向她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挪向了别处,但右手却握住了插在右肋下的那把弯刀上,流露出的敌意,搞得唐先生很不好意思。 和安拉说了几句客气话后,黄配平这才替唐鹏引荐:“安拉先生,这位就是来自我祖国的唐鹏,唐先生,他今天可是带来了数额巨大的现金支票哦。” “呵呵,欢迎,欢迎。” 安拉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就在唐鹏做好被他用大胡子扎脸的准备时,他却伸出了右手:“我想,唐先生应该很喜欢握手吧,毕竟这才是你们那个国度的传统礼节。” 唐鹏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和他握手,而是拱起双手向他点了点:“安拉先生你搞错了,见人拱手示意,这才是我们华夏的传统礼节。” 安拉一愣,随即笑着也拱起双手,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呵呵,不好意思啊,是我不懂贵国的见面规矩――唐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儿,塔卡娅。侯赛因,以前就曾经几次去过贵国,她非常喜欢贵国的古老文明,毕竟华夏和巴比伦同属四大文明古国嘛。” 到底是该向她伸手,还是握手――就在唐鹏笑呵呵的看向塔卡娅时,后者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转身向炼油厂走去,只留下一抹好闻的薄荷香水味道。 “这孩子,也太――唉,唐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女儿有些认生,还请你多多包涵。”安拉不好意思的道歉后,随即热情的招呼大家进去。 遭人无视后,唐鹏却没感觉多没面子,反正他来这儿是做生意,又不是来和美女打交道的。 话说现在唐先生一提到‘美女’这俩字,就有些头疼,因为这些美女给他招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塔卡娅这样对待他,他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窃喜:你最好是跑过来踹我一脚,那样你老爸心里才更加愧疚,在谈判时才会有弥补我的潜意识…… 暂且不提唐某人的龌龊心理,一行人跟着安拉走进炼油厂,在设备面前听他蹉跎感慨了一番后,这才走进了厂区办公室,谈判正式开始了。 实际上,真正的谈判在唐鹏赶来之前,黄配平就已经和蒙受塔亚炼油厂确定好了价格。 今天的谈判,只是一些细节问题而已,比方配套设施的价格、维修等问题。 让唐鹏没想到的是,等上了谈判桌后,代表蒙受塔亚炼油厂谈判的,却是安拉的女儿,塔卡娅。 对此,老安拉还专门做了解释,说他老了,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目前国内局势动荡,尤其是这次投资建厂失败后,他当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把这些设备处理完毕,拿着这笔钱移民去个安定的国家,这边的后续处理工作,就全权交给女儿了。 对老安拉的哭穷,唐鹏才不会当真,更没有因为对面坐着个中东美女,就丧失了他‘能省一分就是一分’的立场,直接把对方当成了红粉骷髅,绝对是寸土必争。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唇枪舌战后,唐鹏最终以满意的价格,搞定了一切。 当在合同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后,唐鹏才松了一口气,对塔卡娅主动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塔卡娅没有说什么,在犹豫了一下,轻轻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拿着合约走出了会议室。 从签字成功、唐鹏留下预付支票的这一刻起,合同生效,接下来安拉就给专业拆卸公司打了电话,从明天开始,拆迁工作将会正式展开,会在三个月内,把原装的炼油设备,用油轮运到华夏近海,最终安装在沈城甘岭。 在这段时间内,唐鹏将在伊拉克滞留大约半月,负责监管设备拆卸等工作。 按照国际通用规矩,唐鹏在黄配平的陪同下,和蒙受塔亚的部分股东,在酒店内举行了一次小小的庆祝酒会。 酒会结束后,唐鹏又按照楚良宵的吩咐,给黄配平塞了一张支票,当做辛苦费。 黄配平在推辞了几番后,也就欣然收下,乘车返回了大使馆,临走前还一再嘱咐唐鹏,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直接拨打他的电话,他在当地还是很有些人脉的,并预祝唐鹏俩人在伊拉克的这几天,玩的开心些。 唐鹏和韩玄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九点了,计划等明天一大早,就去当地的名胜古迹看看。 在巴比伦提起名胜古迹,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闻名世界的空中花园,唐鹏也是这样。 巴比伦空中花园,是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又称悬园,是公元前6世纪由巴比伦王国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在巴比伦城,为其患思乡病的王妃安美依迪丝修建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据说,空中花园据说采用立体造园手法,将花园放在四层平台之上,由沥青及砖块建成,平台由25米高的柱子支撑,并且有灌溉系统,奴隶不停地推动连系著齿轮的把手,园中种植各种花草树木,远看犹如花园悬在半空中。 但是,在巴比伦文献中,空中花园始终是一个谜,甚至没有一篇提到这个空中花园。 既然这个奇迹只是存在于传说中,那么唐鹏这种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有幸看到的,顶多也就是听当地老百姓吹吹牛比而已,他要真跑到巴比伦遗址去,也就是看看一望无垠的戈壁滩而已,再不就是看看开着悍马保护油井的美国大兵。 连续坐了一天多的飞机,唐鹏俩人也感到累了,回到酒店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经济衰退后的伊拉克夜晚,很安静,还没有到凌晨时分,街上就连一辆车子也不见了,用好像处于一座巨大的坟墓中这种句子来形容,都一点也不为过。 唐鹏经过那五年的杀手日子后,早就习惯了四海为家的生活,不像有的人只要换地方就睡不着,别说是在酒店的床上了,就算是在污水坑中,他依然能够强迫自己尽快睡着,今晚也是这样――但不管是睡得多忙香甜,他都会时刻保持着应有的警惕,这同样是五年来养成的习惯。 咔嚓……的一声轻响,在黑夜中听起来就像是老鼠咬断一根麦秸那样的脆弱,但唐鹏却霍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在床上迅速一个翻身,把枕头塞进了被子里,人却飞快的滑下了床,半蹲在床后向门口那边看去。 借着窗外传来的丝丝星光,唐鹏看到房门一点点的被打开,悄无声息的。 房门被推开一线后,稍微停顿了大约几分钟,然后再次慢慢的推开,接着一条人影迅速的闪了进来,随后慢慢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那条蹑手蹑脚走向窗前的黑影,唐鹏大脑急速运转: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我房间?是来图财害命的,还是有别的意图。 就在唐鹏刚想到这儿时,鼻子里忽然嗅到了一股子似曾相熟的香水味道,先是稍微一愕,随即猛地醒悟过来:这是塔卡娅,安拉。侯赛因的女儿塔卡娅! 白天在蒙受塔亚炼油厂门口,塔卡娅给了唐鹏一个背影时,就曾经留下过这样的香水味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刚刚谈判成功,塔卡娅却又在半夜偷偷的进入了他的房间。 黑暗中,塔卡娅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窗前,慢慢张开双手,然后猛地一扑――就压在了被单上! 塔卡娅扑倒被单上后,双手迅速的去找唐鹏的脖子,但却抓了个空。 “啊!”塔卡娅扑空后猝然醒悟,迅速察觉出不妙,正要翻身蹦起时,却觉得右脚一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快速向床的另外一侧拖去。 “嘿嘿,怎么,想来谋害亲夫吗?” 唐鹏嘴里冷笑着,霍地站起身,双手攥着她的右脚,猛地向旁边一抡――仓皇之下的,塔卡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砸在了墙上。 “啊!”随着咣的一声闷响,塔卡娅嘴里发出了一声痛呼,左脚却借势一点墙壁,飞快的向唐鹏脑袋扫来。 一招占尽先机的唐鹏,根本不可能给塔卡娅翻盘的机会,抬左手格开她的左脚,顺势抓住了她的脚腕,身子猛地向后一仰,直挺挺的摔在床上的同时,已经把她拉到自己上方,抬起右脚顶在她小腹上,一招类似于兔子蹬鹰的招式,把她用力向外蹬了出去。 就像是放风筝那样,塔卡娅被直直的蹬出四五米,砰的一声摔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要说这塔卡娅也够彪悍的,接连被唐鹏狠狠摔了两次后,在落地后仍然有反抗余力――身子刚落地就借势一个翻滚蹲了起来,蹭地一下,拔x出了藏在靴子中的军刀。 塔卡娅双眼闪着寒光,正要向跳下床的唐鹏扑过去时,背后房门却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被猛地踹开的房门,重重击打在塔卡娅后背,把她击倒在地上,不等她做出第二个反应,一只脚就踏住了她的脖子。 280 敬酒不吃吃罚酒! 祝大家周五愉快! …… 塔卡娅被门板撞倒在地上,还没有等她爬起来,一只脚就踏住了她的脖子。 接着,一把手枪就顶住了她的太阳穴,韩玄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别动,动就打死你!” 啪哒一声,唐鹏打开了床头上的台灯,冲眼里冒着怒火的塔卡娅笑了笑,开始穿衣服。 “塔卡娅小姐,说实在的,我的确很纳闷,我们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半点的恩怨也没有,你为什么要半夜来刺杀我呢?” 唐鹏穿好衣服后,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蹲下身子看着倔犟抬着头的塔卡娅,笑了笑后忽然猛地一拳,就揍在了她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塔卡娅的脑袋被揍的转向了一边。 “噗!” 塔卡娅吐出一口血水,再次转过头,狠狠瞪着唐鹏――唐鹏再次一拳:砰! 塔卡娅再回头,唐鹏又是一拳…… 终于,塔卡娅懂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在唐鹏第六次重重击打在她下巴上时,她总算是明白最好别回头了,要不然还得挨揍。 别看唐鹏这几拳很用力,不过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看在老安拉的面子上,这几拳早就给把她嘴里的牙齿打光了。 甩了甩有些生疼的右手,唐鹏笑呵呵的问道:“怎么,这下不看我了?” 塔卡娅剧烈喘息着,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明知道挨揍,却还要故意找揍,这不是英雄作风,而是一种傻比行为。” 唐鹏淡淡的说着,站起来回到床边撕开一条被单,扔给了韩玄。 韩玄把塔卡娅的双手反绑起来后,才抬起了踏在她脖子上的右脚,拎着她的衣领,就像是拎小鸡似的扔在了沙发上,然后退到了一旁。 唐鹏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塔卡娅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淡淡问道:“尊敬的塔卡娅小姐,说说吧,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塔卡娅紧闭着带血的嘴巴,一声不吭,但眼里却带有了明显的恐惧神色――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唐鹏的警惕性会这样高,而且后来闯进来的韩玄,身手也是那么的牛叉,在两个这样的男人面前,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力度。 “不说?” 唐鹏皱眉,看向了韩玄:“搜搜她的身上。” 韩玄点头走过来,双手在塔卡娅身上按了一遍,连她脚上的马靴也没放过,搜出了一把勃朗宁手枪,随手扔在沙发上后,拉开了她的外衣拉锁。 衣服被陌生男人动了后,塔卡娅此时下意识的剧烈挣扎起来,却被韩玄一把采住头发,猛地向下一摁,抬起右膝重重顶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呃――”塔卡娅张嘴吐出了一口黄水,脸色唰的苍白。 刚才唐鹏揍人时,脸上始终带着笑,可韩玄下手时,目光中却透着让人心悸的阴冷。 “你最好是放聪明一点,要不然你会吃很多苦头!” 韩玄狞笑了一下,掀起了塔卡娅的外衣,从她内里口袋中掏出一个皮质小本本,递给了唐鹏。 小本本的封面上,是一个白头海雕的半身像,下面是个银色盾牌,盾牌中心是一个有16个红色尖角的罗盘图案,图案的周围,是一圈英文字母。 “白头海雕,象征着力量、勇气、自由与不朽,同时也代表着机警、灵敏和冷酷――这正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风格。没想到,你原来是cia。” 拿着美国中情局的工作证,唐鹏玩味的把玩了片刻,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吸了一口烟说:“塔卡娅警官,说说吧,美国中情局为什么会盯上我这个正当生意人?” “美国中情局第四款第一十三条明文规定,探员无论遇到来自何方的威胁,都不要背叛国家。” 塔卡娅说话了,声音嘶哑:“你们可以对我严刑逼供,更可以杀了我,但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好,有骨气,真没想到,你这个算是舶来品的美国人民,竟然这样有骨气。” 唐鹏双掌一击,问韩玄:“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美丽的塔卡娅小姐说出实话?” 韩玄语气阴冷的回答:“有。” 唐鹏点头:“那就说说呢。哦,对了,千万不要和我说那些剥皮抽筋,灌辣椒水、上老虎凳的老把戏,你知道我这个人是非常惜香怜玉的。” 韩玄举起手枪,一摁,退出子弹匣说:“我擅长的刑罚,绝不会对漂亮女人造成外表的伤害。我只需找一根钢管,刺入她的下体内,然后把子弹中的火药顺着钢管,倒进她下体内,再扔进一根火柴――我保证,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过性x生活,更不要奢望要孩子当妈妈,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外表的美丽。不过,这种办法对女人日后的伤害也是非常大,因为子宫和卵巢的受伤,可能以后再也无法分泌雌性荷尔蒙,那么她过了三十五岁之后,就会加速衰老的速度……” 韩玄在说这些异常阴险毒辣的话时,语气除了有些阴冷之外,可以说是波澜不惊,看着塔卡娅的眼神,更带出了一股子凶残的兴奋,仿佛正盼着她嘴硬,也好让他大显身手那样――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个恶魔! 看了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塔卡娅,唐鹏微笑着叹了口气:“唉,你所说的这种刑罚,还真是够变tài的,不过我喜欢。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找道具吧。其实,相对于知道她的秘密,我还是更喜欢亲眼见证这种史无前例的刑罚。嗯,看来我也够变tài的。” “恶魔,变tài,我、我……” 塔卡娅牙齿打颤,死死盯着唐鹏,忽地猛地咬紧了牙关,闭嘴不语了。 作势要拆卸子弹的韩玄,看到塔卡娅摆出这副‘任人折磨’的架势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看向了唐鹏。 “我就知道,你说的这些,是吓不倒英勇的美国人民――的走狗的。再说了,就算能吓住她,但我们也真做不出来,因为我们是来自礼仪之邦,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没人性的刑罚,来对付这么漂亮的一姑娘呢?” 唐鹏微微摇头,在塔卡娅睁开眼,嘴角带着讥讽的要说什么之前,笑容却猛地收敛,淡淡说道:“不过,我们可以联系伊拉克的***组织,相信他们对塔卡娅姑娘会非常感兴趣的。嗯,我看就这样吧,如果这件事能取得他们的好感,说不定我们受够蒙受塔亚炼油厂设备,都不用花钱了,因为他们肯定也是异常痛恨亲美的伊拉克人。可惜,老安拉平安过下辈子的想法,要破灭了。” 刚才听韩玄说出那么没人性的刑罚时,塔卡娅都能决心咬紧牙关,为了她的原则而抵抗到底。 但是,当唐鹏说要把她交给伊拉克当地***武装后,她的防线却一下子动摇了。 做为一名光荣的美国籍伊拉克人,塔卡娅比谁都明白,当地***武装是多么的仇恨美国人――如果她这个中情局警官落到那些人的手中,暂且不管要遭受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也不管会对着摄影机被砍头,可她的家人,势必也会遭到那些极端分子的报复,用家破人亡这个词来形容其后果,好像都有些宽容了些。 而且塔卡娅现在完全肯定:别看唐鹏不会用酷刑招呼她,但却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交给那些人! 就是换成她,她也会这样做,毕竟刚才她还要刺杀人家的,人家没有对她直接大刑伺候,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不把她交给***武装? “好的,我马上就联系黄大使(黄配平),相信他在伊拉克这么久,也应该和那些人有过来往了。” 韩玄点点头,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塔卡娅忽然嘶声叫道:“别,别!我、我说,说!千万不要把我交给那些恶魔!” “那些人是恶魔吗?” 唐鹏冷笑道:“虽说我不怎么赞成他们搞出的人肉炸弹,不过我却觉得他们有义务、有责任对付那些侵占伊拉克的强盗。和他们相比起来,你这种汉奸――哦,错了,是伊奸才是最可恶的,这要是放在我们华夏,全家都会被人们活啃了的!韩玄,别理她,打你的电话!” 韩玄开始拨手机号码――塔卡娅却挣扎着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唐鹏面前,额头触在地板上,哭泣着哀求:“别,别打电话,我求求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早干嘛来着?” 唐鹏对韩玄摆了一下手,居高临下看着塔卡娅:“说吧,为什么来行刺我。你可以撒谎,但我也可以把你交给那些人。相比较而言,我更希望能节省下几千万美金,那才是最实惠的。” “我不会撒谎的,我向真主发誓,我绝对不会撒谎的!” 塔卡娅抽噎着慢慢抬起头,低声说:“我在美国中情局亚洲十三处工作,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劫杀、阻挡来自华夏的特种小分队……” “等等!” 唐鹏摆手打断塔卡娅的话:“你说什么,什么来自华夏的特种小分队?你是说,我们华夏对伊拉克派出了特种小分队,这个消息,却被美国中情局得到了?” 281 黑夜深沉! 唐鹏说什么也没想到,他这次来伊拉克,却无意中卷入了一桩国内最高机密计划中。 塔卡娅吸了下鼻子,说:“是,是的。我们那边得到消息,华夏派出了一支七人的特种小分队,于昨晚秘密潜入了伊拉克。他们的任务,就是要炸毁32号无人区内的一颗地对空导弹。我们十三处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支小分队消灭在32号无人区外围,确保明天的导弹专家来到伊拉克――” 在唐鹏的沉默中,塔卡娅就把华夏小分队为什么要来伊拉克的意图,详细说了一遍。 末了说:“因为我们得到的消息比较晚,亚洲总部来不及安排更多的人手,更不能确定他们来伊拉克后,会在哪个地方集合,所以只能派出我们十三处,对所有昨天抵达巴比伦地区的陌生华夏人,展开秘密诛杀。而你呢,是今天下午才来的,很符合那个时间段,所以我今晚才……” “原来是这样。” 听塔卡娅说完她来行刺的原因后,唐鹏才总算明白了:美国在控制住那枚臭弹后,就怀疑是华夏为伊朗暗中提供武器,这才调遣导弹专家赶来伊拉克,拆卸、并鉴定地对空导弹内核。 不过,他们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同时也得到消息,说华夏方面为了彻底销毁证据,在伊朗军方几次突袭失败后,派遣了一支七人精英小分队,分批潜入了伊拉克,试图要销毁那枚导弹,来个死无对证。 正如塔卡娅所说的那样,美国中情局得到的这个消息太晚,来不及阻止人手对每一个入境来到巴比伦的华夏人盘查了,所以就命令亚洲十三处的全体工作人员,对昨天来到巴比伦的所有华夏人,展开暗中刺杀! 可以想象的是,在塔卡娅试图刺杀唐鹏的这一晚,所有从昨天赶来巴比伦的华夏人,都会受到类似的暗杀――就算巴比伦不是旅游胜地,但昨天来这地区的华夏人,最起码也得有十位数之多,这就证明这些人都会糊里糊涂的被刺杀。 “可恶!”听完塔卡娅的话后,韩玄腾地抬脚就把她踹到在地上,拿过一个沙发垫子垫在她的脑袋上,手枪就顶了下去。 就在韩玄即将扣下扳机时,唐鹏却阻止住了他:“慢着!” “大少,还留着她有用?” 韩玄手指稍微松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这些美国走狗,今晚不知要暗算多少华夏同胞的,就是把他们碎尸万段,也便宜了他们。”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现在留着她,要比杀了她有用的多。” 唐鹏示意韩玄把沙发垫子拿走后,看着精神彻底崩溃的塔卡娅,冷冷的说:“如果你不想连累家人,不想那些狂热的***武装把你撕成碎片的话,你现在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不等塔卡娅说什么,唐鹏就说出了他的三个要求:“第一,带我们去所谓的32号无人区。第二,说出你亚洲总部十三处的同伙落脚点,第三,说出你们是在华夏透漏特种小分队潜入伊拉克的间谍――你可以选择不合作,但下场你自己去想。而且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能通过我们的大使馆找到32号无人区,照样能给我们华夏小分队透漏被暴露的消息。不过那样一来,你们全家,甚至整个家族,都别想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我不敢说,也、也不能说――因为,因为中情局是不会放过我的!”塔卡娅痛苦的摇摇头,双眼无神。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韩玄低喝一声,手枪对准了她的脑门。 唐鹏却缓缓的说:“塔卡娅,我实话告诉你,别看我现在是一个商人,但我在华夏也有着自己的高层门路。我可以为你们全家,提供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难场所。就是你本人,我也有绝对把握,让你加入华夏国籍,成为合格的华夏公民。当然了,也许你很向往美国生活,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你的家人!” 塔卡娅嘴唇剧烈哆嗦着,过了很久才说:“希望你、你能说话算话!” …… 黄配平回到大使馆后,先给楚良宵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要比预想中还要好后,这才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就寝了。 就在他睡得非常香甜时,枕头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身在异国他乡,尤其是伊拉克这种随时都有恐怖袭击出现的国家,黄配平的警惕性还是相当高的。 手机刚响,他马上就从床上翻身坐起,抓过一下来电显示,接通后还没有说话,唐鹏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了:“黄先生,你不要说话,只听我说就可以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和国内联系的加密通话频道,现在麻烦你立即通知国内相关部门,就告诉他们说,‘绝杀计划’已经泄密,现在巴比伦的所有陌生华夏人,今晚正遭到美国中情局亚洲总部十三处的疯狂暗杀……” 听唐鹏这样说后,黄配平额头蹭地就冒出了一层冷汗,顾不得通话记录泄露的危险,嘎声问道:“唐鹏,你所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唐鹏回答:“总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性,因为我今晚就受到了刺杀,现在也已经控制住了刺客――另外,你只要打电话给国内,至于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们马上就会作出反应的。黄先生,现在巴比伦到处都是针对我华夏同胞的暗杀,所以你必须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国内!” 黄配平不敢再犹豫,马上点头:“好,我立即打电话!” “慢点,还有一件事。”就在黄配平即将扣掉电话时,唐鹏却问道:“黄先生,你在伊拉克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当地***武装首领的电话吧?” 黄配平有些奇怪:“我有他们一号人物的联系方式,当时也是出于使馆安全考虑,所以才和他取得联系的,你问这个干嘛?” 唐鹏直接回答:“来不及解释了,你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因为晚一秒钟,就有可能会有一个华夏人死去。” 黄配平点头:“好,那你等等,我马上被他的联系方式,用短信形式给你发过去。” …… 苏叶卡乍,是伊拉克***武装真主野战军的一号人物,手里掌控着七百多名武装分子,算是美国人中的一根眼中钉了、苏叶卡乍最辉煌的战绩,就是曾经和美军一个加强连在戈壁相遇、经过一番激战后击毙17名美国大兵,却能全身而退。 从昨天下午开始,苏叶卡乍就发觉巴比伦地区局势不怎么对,街上巡逻的美国大兵多了起来,而且手下还汇报说,有很多来历不明的外国人,渗透进了贫民百姓中。 对于敌方这种反常的行为,苏叶卡乍第一反应就是敌人要‘反围剿’了,趁着天黑,迅速把队伍拉到了戈壁滩一个秘密基地,加派双倍的人员巡逻,以防美军偷袭。 感觉到情况不对的苏叶卡乍,接近零点了依然没有休息,正在和几个心腹手下琢磨美军的异常动态,忽然一个手下拿着他的卫星电话走了过来:“司令,电话号码不熟悉,但却是巴比伦当地的。” 苏叶卡乍犹豫了一下,抬手对旁边同伙打了个手势。 同伙会意,马上就启动了信号干扰器:这样一来,双方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听到对方谈话,但对方却无法顺着信号源追踪到这个地方。 苏叶卡乍按下接听键后,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会意,开始直接说明来意。 在苏叶卡乍接电话时,他的手下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他后来眼里慢慢浮上了笑意后,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司令既然很高兴,那么这就证明是好事。 “好,兄弟,你在酷颜喀吧地区等我,我很快就能赶到的!你放心,我和黄先生可是老朋友了,呵呵,你放心,兄弟遇到了困难,我们自然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苏叶卡乍笑着扣掉电话后,马上就下达了命令:“第一连队两百三十人,负责盯住美国佬的驻军。第二连队,负责远端策应。第三加强连,随我去巴比伦市区!今晚,是真主笼罩着我们真主野战军,我们必定会取得最终胜利!” …… 沙拉。穆罕默德,是巴比伦一个家庭的主妇,相比起大多数伊拉克人民来说,因为她的三个儿子都在政法部门工作,所以生活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三个儿子都在首都,家里就只剩下她和腿脚不利索的老伴,一起看守着这栋三层小楼。 这么大的房子,两个人住,显得的确有些空,沙拉就把下面布置成了一家旅馆,在方便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能有点小收入。 今天下午时,沙拉旅馆迎来了两位来自神秘东方华夏的客人,他们自己说是来经商的――至于经什么商,沙拉是不会多管的,只是按照规矩收了房租。 每晚,沙拉都会在给老伴洗漱完了后,做一些针织工作――她熬夜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发枯燥的时间。 老年人,总是觉得夜晚太长了些。 夜色越来越深,就在沙拉收起东西准备休息时,却隐隐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283 神秘的血腥气息! 看到廖江南举手示意停住后,紧随在他身后的贺狼烟,用相同的手势向身后队友传达了命令。 七个人,就像是七个幽灵那样,蹲在了一望无垠的戈壁中,向前方看去。 32号无人区,方圆近百公里,不可能存在什么围墙之类的东西,从这儿就可以看到很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光。 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老萨大叔当年建造的32号堡垒了,不过现在明显有了驻军的存在。 根据来时所掌握的消息,廖江南等人都很明白,除了从七点钟方向有突入无人区的可能之外,其他方向都是‘此路不通’,方圆近百公里的某个地段上,被多国部队布了一圈的雷,这可是伊朗突击小分队用性命换回来的情报。 而七点钟方向,也就是西经33度12分南纬35度45分这个地段,却是多国部队进出无人区的安全通道,唯有从这儿偷偷的摸进去,才不会踩到那些地雷。 当然了,这么大一个地方,多国部队在无人区周围布雷的密度,肯定是很稀松的。 可关键问题是,如果小分队踩中一颗雷――那么可以想象的是,驻扎在无人区内的美军a军四连的一个排,大约有六七十人,他们很快就会做出反应,到时候照明弹、直升飞机、机枪大炮啥的,在这种周围没有任何丛林和建筑的戈壁上,廖江南他们就算是变成飞鸟,也别想再接近那枚导弹了。 更何况,波斯湾内还游戈着美国‘杜鲁门’号航母,上面的几十架黄蜂、雄猫战斗攻击机,随时待命,在半小时内就能抵达无人区上空…… 多国部队有如此强劲的防御、攻击能力,也不怪伊朗突击队几次前来,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距离廖江南等人几百米外,竖着几排旗杆,上面飘扬着美国、英国等国的国旗。 这些旗杆,就代表着无人区的大门。 廖江南等人只要潜入这些旗杆后面,就再也不用担心脚下会有地雷了,只要能躲过巡逻兵,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接近。 廖江南双手捧着单通红外夜视仪望远镜,微微挺起腰身向前面观察,两三分钟后,右手举过头顶,轻轻一摆。 贺狼烟等人会意,马上站起来弓起腰身,脚步敏捷的向前方急行而去。 等处在队列最后的花错,也从廖江南身边快速走过后,他才举着望远镜向来时的方向看去:很远处,几辆装甲车正在巡逻,枯燥的马达声响传出很远,却显得夜更静了。 廖江南收起望远镜,左手抓起地上的mod733型5.56毫米突击步枪(美军特种兵装备),弯腰快速追向了战友。 廖江南等人是由南向北突进,今晚戈壁滩中刮的北风,大约有三四级左右,他们是逆风而行,通过帽盔上的夜视眼镜,可以清楚看到飞舞在半空中的小沙粒――就在廖江南即将追上最后一个战友花错时,鼻子里却忽然嗅到了一种极为敏感的气息:血腥味! 廖江南的瞳孔猛地一缩,迅速蹲在地上,对着下巴处的微型呼叫器低声喝道:“停止前进!” 正在前面弯腰疾奔的贺狼烟,闻言马上就地扑倒在地上,枪管对准了前方,而刘肇等人,却指向了两边的方位。 稍微等了几秒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本次任务的副队长贺狼烟,才低声问道:“一号,一号,怎么回事?” 一号,是廖江南在本次行动中的代号,二号就是副队长贺狼烟。 “前方,有血腥的味道。” 趴在地上的廖江南,微微仰起头,鼻子用力的在空气中吸了几下,低声道:“这会儿的气味更加浓了,大家注意,前方很可能出现了意外情况,随时准备战斗!” “血腥气息?”贺狼烟也用力吸着鼻子,等了片刻后才皱眉说道:“我怎么没有嗅到?” “我也没有。”排在第二位的刘肇,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 “我也是没嗅到……” 突前的五个人,都表示并没有嗅到什么血腥气息。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嗅到了,而且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廖江南说着,下意识的看向趴在他前面的花错,正要问她有没有嗅到血腥气时,却看到她忽然站起来,弯腰向前疾奔。 廖江南大惊,忽地爬起来低声喝道:“站住――按住她!” 花错根本不听廖江南的命令,仍然向前疾奔,但就在经过刘肇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抱住了腿,扑倒在了地上。 “你特么的不要命了?想死的话,别拽着大家伙!” 同廖江南一样,刘肇也不喜欢队伍里加一个妞儿,所以对花错根本没啥好感,尤其是看她不顾队长命令擅自行动后,就更加生气了,把她扑倒在地上后,张嘴就骂了一句,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忽然一愣:“不错,的确是有血腥气息!奇怪,我刚才怎么没有嗅到?” “我也是,现在我也嗅到了。”跟在刘肇身后的林志豪,也有些纳闷了。 “我怎么没……”贺狼烟扭头,恰好看到花错一把推开压住她双腿的刘肇,一双清澈的眸子在黑夜中燃烧着愤怒,猛地呆住:“啊,我知道血腥气是从哪儿传来的……” 贺狼烟说到这儿后,闭嘴不语――其他人在愣了片刻后,也终于明白了过来:神秘的血腥气息,是来自花错身上。 花错,这个代表华中军区的精英分子,今晚来好事了…… 这也怪不得刚才唯有处在队伍最后的廖江南,才嗅到了血腥气,因为今晚是逆风而行,前面的贺狼烟等人根本‘没机会’嗅到这种味道,直到刘肇扑倒花错、他们这些人都嗅到血腥气后,他才猛地明白了过来。 搞清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后,廖江南的脸马上就烧了起来,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堂堂的黑刀廖江南,做为本次特别行动小组的主帅,却在嗅到队友来月经后的血腥气而大惊小怪,这让他感到实在丢人,站起身快速向前跑去,经过花错身边时,也没敢看人家,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花错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抬脚把仍然抱着她双腿的刘肇,踹到了一旁。 妈的,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可以派个女人来呢,而且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来好事,这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假如后面巡逻的美军嗅到血腥气,肯定会――廖江南心中不满的嘀咕着,重新跑到了队伍最前面,抬手做了个前进的手势,抢先向那三根旗杆潜伏了过去。 按照事先掌握的情报,过了这几根旗杆后,左拐走向六点钟方向行走三十三米左右,就能继续向北潜行,直奔九百米之外的32号无人区中心,也就是地对空导弹的落点。 廖江南等人在潜伏到32号无人区边缘时,就通过全球定位系统(gps)的微型接收机,确定内核为红旗二号的地对空导弹,仍然处在原地(导弹内核中,同样装有gps全球定为系统),这也让他们暗自庆幸没有来晚。 眼看旗杆就在前方不远处,廖江南加快了脚步,但全身的防御神经都绷紧了:越是在接近目标时,就得越保持足够的警惕。 距离廖江南最多七八米地方的贺狼烟,稍微顿了一下脚步,举起突击步枪正要用上面的瞄准仪观看旗杆后面的情况时,却看到廖江南猛地举起了右手。 “又、又发现什么了?” 贺狼烟皱眉蹲在了地上。 贺狼烟和廖江南俩人,在国内的地位可以说是平行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江东廖江南、塞北贺狼烟之说了。 不过,这次廖江南却担负了‘绝杀计划’的队长,贺狼烟却屈居副队长――虽说他一直没有表现任何不满,但又有谁知道,贺狼烟内心的真实想法? 尤其是经过刚才‘神秘血腥气息’事件后,贺狼烟看着廖江南的目光中,明显带有了异样的色彩,但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很清楚,小分队在执行当前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时,团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和人争个高低,只要能活着回国,还怕没机会? 廖江南死死盯着旗杆前面的地段,缓缓的说:“前面情况有变。” 贺狼烟等人顺着廖江南抬手指着的方向,通过夜视瞄准镜向前看去,就惊讶的看到了一道水:在旗杆前面十几米处,有一道宽约七八米的水洼,蜿蜒着向旗杆两侧而去,随着夜风吹来,水纹波动,荡起天上的微弱星光。 本来该是戈壁的地方,却出现了一道水洼,或者干脆说,出现了一道壕沟。 壕沟不一定很深,水也不一定很多,但只要能没过脚脖子,就能把下面的地雷掩盖住! 有一架钢质铁桥,横在水洼上面,桥面上静悄悄、干静静,没有一丝的异样。 但廖江南等人很清楚,这座钢桥肯定有防御机关,比方通上高压电流,或者上面有什么探测器之类的。 总之,这座桥突兀的出现,就有它防御的功能存在,廖江南等人要想进入无人区,只有两条路:走小桥,或者下水。 284 行踪暴露! 祝大家周六愉快! …… 但无论走哪条路,暴露的机会都很大。 一旦暴露,七个人要想再执行任务,可谓是比登天还要难。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旦暴露行踪,就是离开也得费一番周折了。 伊朗方面提供的情报中,却没有提到这儿有个水壕。 这只能说明,这道两侧都链接在雷区的水壕,是今天才出现的。 换句话说就是,人家驻守此地的美军,已经猜到,或者干脆提前得知,今晚会有人来搞偷袭了,别看无人区内静悄悄的,说不定人家早就用枪口瞄准了他们。 身上带着血腥气息的花错,步伐灵巧的潜伏到水壕面前,摸起岸边的沙子嗅了一下,低声汇报道:“味道新鲜,应该是今天日落后才从地下挖出来的。” 花错这样说,就是告诉大家:人家在天黑后,才挖的这道水壕,就是专门来对付我们的。 得到花错的确定后,所有人脑海中都腾起了相同的念头:这次极为秘密的绝杀计划,提前泄露了。 绝密计划提前泄露,代表着敌人可以提前做好防御,代表着他们要是再继续前进的话,好像只能去——死。 怎么办? 所有人盯着那道水壕愣了片刻,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廖江南。 廖江南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突击步枪,抬头看着十几米外的三根旗杆,过了足有一分钟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继续,行动!” 听廖江南下达了任务后,贺狼烟等人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匍匐在地上,快速爬到了水壕前:既然最高指挥官已经下令继续行动,那么就算明知道前面是个陷阱,他们依然会毫不退缩的扑过去,因为他们是在战场上唯命是从的军人! 就算他们中间的某些人,在国内时明争暗斗斗的不可开交,但在处于当前这种情况时,却抱成一团,成了亲密无间的兄弟,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这就是军人,华夏职业军人,号称世界陆军第一的华夏军人! 当廖江南匍匐到水壕边时,花错已经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长方形袋子,放在地上打开,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组装好了一支连发最准的德国g3/sg1军用狙击步枪。 这种狙击步枪,最远的有效射程为八百米,不过这把枪明显是经过改装的,枪管要比原件长了大约三厘米。 也就是长出的这三厘米,可以为这把枪增加三百米的有效射程。 当然了,准确度肯定会有所下降的,不过花错却有把握,能够在一千内,接连击毙最少十个活动体。 花错之所以入选绝杀行动小组,就是因为她是华中军区最优秀的狙击手。 伸手举在空中,测量了一下风度,伸出舌尖,尝试了一下空气中的湿度后,花错抱着狙击步枪迅速挪到了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枪口对准一公里处的灯光点。 一公里之外的建筑最顶端,有个可以瞭望十几公里远的瞭望台,台下那个棚子下面,是两个端着枪四下观察的哨兵。 高倍数的探照灯,自动四下里缓缓移动着,把五百米之内的地面,照的雪亮。 花错从瞄准仪中紧盯着左边那个哨兵,心中默念:你最好不要试图移动探照灯向这边看,要不然你就会看到上帝的。 …… 贺狼烟也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多功能复合弓弩。 看到贺狼烟手中的弓弩后,廖江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在白头山刺杀他的那个年轻人。 无可否认的是,那个在白头山刺杀他的年轻人,是廖江南见过的玩弓弩玩的最好的一个人。 廖江南敢肯定,如果那个年轻人在这儿的话,会有绝对的把握,把带有细钢丝绳的弩箭,射过对面的旗杆上去,形成死结。 不过——廖江南也只是想想而已,实际上他在看出贺狼烟拿出弓弩后,也意识到贺狼烟是用弩专家了。 在花错俩人忙活时,刘肇和岑烈火也没有闲着,七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两个人,速度飞快的拔开地上的黄沙后,合力把一把军刺,硬生生的插x进了下面解释的土壤中。 军刺把柄上,带着一个精钢打制的锁扣。 贺狼烟把细钢丝绳用牢牢固定在一根弩箭上后,深吸了几口气,单膝跪在地上,双膀一叫力,那张强劲的复合弓就被拉成满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根弩箭:大家能不能安然渡过这个水壕,就看贺狼烟射x出的这一箭了。 至于旁边那个钢结构小桥,从发现这道障碍后的那一刻起,大家就没有想过要从上面走过。 “嗨!” 随着贺狼烟的一声低喝,弩箭快似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对中间那根旗杆咻的一声电射而去! 就在弩箭掠过旗杆,继续向前急飞时,贺狼烟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及时抓住了豆粒粗细的钢丝绳,猛地向回一拉——激射向前的弩箭骤然顿住,攸地回转,围着旗杆咻咻接连绕了几十圈,最后才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成了!” 贺狼烟低叫一声,把钢丝绳交给了刘肇。 刘肇接过来,双手翻动中已经系上了一个锁扣,然后和岑烈火拽住油丝绳,俩人一起发力,把那根钢制旗杆竟然拉成了160度的弓形。 林志豪和蒙天赐俩人,及时把锁扣和插在地下的军刺连接了起来。 “走!” 廖江南一挥手,双手抓住绷紧的钢丝绳,向前猛地一跃,当身子横在水壕上空时,他的双脚也已经勾住了钢丝绳,就像是一只猿猴那样,飞快的向水壕对过攀登过去。 仅用了十几秒钟,廖江南就攀到了对面旗杆上,双手抱着旗杆飞速的滑了下来,马上就半蹲在地上,举起了突击步枪,向前方瞄准。 贺狼烟做为第二个,也顺利的攀过了水壕,和廖江南一起分别警戒东西两个方向。 其他人,也开始逐个迅速渡过水壕。 看到岑烈火做为第六个抓住钢丝绳准备攀爬后,花错心里松了口气,正要收起狙击枪,却猛地发现对面瞭望台的一个美军士兵,忽然举起手中的高倍望远镜向这边看来。 这个美国大兵做出这个动作,也许是无意识的,也许是实在无聊四下里看着玩儿。 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十二倍高倍清晰野外望远镜的观察下,距离这边只有一公里的距离,和在眼皮子低下没什么两样的。 看到美军士兵做出的这个动作后,花错心里一沉:千万不要逼我杀你! 可惜的是,那个美军士兵根本听不到花错的警告,犹自向这边看来。 通过狙击步枪高倍瞄准仪,花错可以清晰的看到:美军士兵在向这边只看了几秒钟,就迅速放下望远镜,转身抬手去拉正观察另外一个方向的同伴。 花错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美军士兵已经发现了这边的行动小组。 “唉。距离还是稍微远了一些,无法做到无声无息!” 花错轻轻的叹出这口气时,扳机已经扣下!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子弹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黑暗中划出一条幽蓝色的弹道,准确击中那名美军士兵的左太阳穴。 虽说听不到子弹爆头后的动静,可花错却能看到,大朵的血花,瞬间就从美军士兵脑门绽放,他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后翻过瞭望台的护栏,直直摔了下来。 这,也是花错最为担心的事——随着这个美军士兵的尸体落地,势必会引起其他美军的警觉,这也正式证明了本次行动已经彻底暴露,接下来要想完成任务的话,唯有死拼到底! “快,我们已经暴露!” 花错在第二次扣下扳机时,尖声高喊了一声。 其实,负责警戒的廖江南等人,也从突击步枪的瞄准仪中看到这一幕了,更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危难处境。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后路可退,唯有尽力向前,希望能够在美军援兵赶来之前,炸毁那枚该死的导弹! 至于导弹被炸毁后,接下来大家该怎么突围——廖江南等人,没有一个人考虑这个问题。 “六号(岑烈火)留下接应七号(花错),其他人,分三方散开前进!” 廖江南低吼一声中,就像是离弦之箭那样,猛地从旗杆下面蹿了出去。 枪声,在美军第二个士兵被爆头后,在32号无人区地带,骤然响起。 …… “这儿距离32号无人区,还有多远的距离?” 唐鹏有些急躁的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用毫不客气的语气,对苏叶卡乍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你调遣的机械化部队怎么还没有到?” 对唐鹏的着急,苏叶卡乍很理解,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唐鹏问话时的语气,只是摸起步话机,对着话筒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后,才说:“现在还有三十公里的路程,我们要是不遇到多国部队的话,应该在十五分钟后抵达。我的机械化部队,会在九分钟后,抵达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还得接近半小时?” 唐鹏紧皱着眉头:“能不能再快点?我担心他们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苏叶卡乍无奈的耸耸肩:“我的兄弟,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我已经动用了远在巴士拉地区的直升机,那可是我和美国人死拼的最后依仗,他们也会在半小时内赶到,这真是最快的速度……” 285 营救! 苏叶卡乍所领导的真主野战军,除了有三个连队之外,还有一个机械化部队。 要说他这机械化部队也够可怜的,只有三辆萨达姆执政时的德制坦克,和七辆装甲车,大约三是来号人。 另外,还在巴士拉野外的戈壁滩中,还藏着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这也是老萨执政时,从以色列够买的,只是最终却落在了苏叶卡乍手中,用来对付美国人。 用美国人制造的直升机,来打击美国士兵,说起来也够讽刺的,但事实的确如此。 听苏叶卡乍说,他已经连老本都豁出来后,唐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扭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韩玄:“今晚我们去那边,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有没有因为跟了我,就感到后悔了?” 韩玄淡淡一笑:“我从来不知道后悔是怎么回事。我虽说是被从华夏部队中踢出来的,但我一直把我自己当做一名军人。” “好,其实我挺羡慕你,最起码还曾经穿过那身橄榄绿……”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苏叶卡乍手中拿着的步话机中,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报告司令,32号无人区那边,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唐鹏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握着ak-47的双手,有青筋凸起。 根据从塔卡娅嘴里得到的情报,驻守在32号无人区内的美军士兵,加上三个巡逻小队,总共才六七十人。 这些美国大兵虽说肯定是美军的精锐连队,不过相比起更加精锐的华夏突击小分队来说,要想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好像不是那么很容易。 但是别忘了,随着枪声的响起,驻扎在巴比伦的多国部队,会迅速赶来接应,就算苏叶卡乍看在唐鹏开出的丰厚条件份上,拉出他所有的人马去阻击援军,但顶多半小时,远在波斯湾内的‘杜鲁门’号航母,就会马上做出致命的反应。 到时候,不但绝杀行动小组会全军覆没,就连苏叶卡乍和唐鹏他们,也是有去无回。 当前,唯有尽最大努力赶到32号无人区,在敌军援军还没有赶到之前,把突击小组救走。 那么,在半小时内,能来得及做到这些吗? 或者说,绝杀小组的成员,能坚持住半小时吗? 希望,好像不是多么很大,这从苏叶卡乍命令部队全速前进的狰狞脸色上,就能看得出。 他,为了唐鹏许诺的厚报,为了真主野战军的未来,也拼了! …… “混蛋!” 当听完部下打来的电话后,华夏军方实际上的一号首长薛太康,狠狠把话筒砸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颓然坐在了床上。 薛太康说什么也没想到,前天才制定的绝杀计划,随着绝杀小组刚潜入伊拉克境内,就已经泄露了出去。 刚才给他汇报的部下说:华夏驻伊拉克大使馆武官黄配平中校,刚用加密通话频道,和国内某部门取得了联系,询问是不是有一支七人组成的突击小分队,要在24号上午八点之前,把巴比伦32号无人区内的某颗导弹销毁…… 刚得到这个消息后,总参这名少将,吓得脸都黄了:这么机密的行动,远在伊拉克的驻守武官,是怎么可能得知的呢? 少将根本没有丝毫的懈怠,很快就拨通了薛太康的座机,把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摔出电话后,坐在床上的薛太康,脑门太阳穴上的青筋在剧烈跳动着,幸亏他的身体一直不错,如果换上那种有心脏病、脑血栓之类的人,恐怕马上就会发病。 其实薛太康也很清楚,打仗就得死人,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尤其是执行当前这种极度危险的任务。 可关键问题时,赶去伊拉克的那七名军人,那可是从华夏两百三十万军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啊! 而且,其中几人的身份还是那样的敏感――如果这次都牺牲在异国他乡,就算他们背后那些家族不做任何抱怨,薛太康也饶恕不了自己! 说实话,别看绝杀计划异常的凶险,但薛太康对这七个人能完成任务,却有着绝对的信心。 但是,薛太康的信心,却在得知绝杀计划泄露后,轰然倒塌了。 “到底是谁,是谁泄露了这个绝密计划?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我杀他全家,诛他九族!” 薛太康剧烈喘息着,抓过水杯狠狠喝了几口冷水。 冰凉的白开水,顺着喉管淌进了胃里后,让薛太康的精神一震:“我不能在这儿怨天尤人,当前必须得采取有效的营救措施!” 薛太康随手把水杯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抓起掉在床头柜上的话筒,沉声问道:“李勇,你还在吗?” 李勇,就是刚才那个给薛太康打电话来的总参少将。 话筒中,马上传出李勇的声音:“报告副主席(军x委副主席),我是李勇!” “好,马上召开军方最为机密的高层会议,我要在十分钟内,在景山会议室见到他们!” 薛太康杀气腾腾的说完这句话,就咣当一声扣掉话筒,蹭地一声从床上站起来,抬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军装时,才看到老伴正坐在那儿,眼神里满是担心的望着他。 “淑珍,你睡觉吧,没事的。” 薛太康慢慢抬手,在老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抓起衣服转身快步走出了卧室。 薛太康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他两个警卫兵已经站在客厅中,原地待命了:他们在听到副主席卧室内有摔东西的声音后,马上就来到了客厅。 “走,跑步去景山会议室!” 薛太康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先向门口冲了过去。 …… 七分钟,仅仅七分钟,居住在景山附近的军委高层,一个不落的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薛太康大步走到自己的正中位置,双手按着桌子,环视着眼前这十几个人,沉声说到:“在开会之前,所有人都把通讯工具放在桌子上,关机!还有,任何人在天亮之前,不许离开会议室!违者,将以叛国间谍罪论处!” 众人怵然一惊,都搞不懂薛太康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纷纷拿出手机,直接扣下电池,放在了桌子上。 “前天,我们还在这儿讨论绝杀计划行动,但今天,当我们的战士要在伊拉克为国流血牺牲时,行动却已经泄露了!” 薛太康双眼不停扫视着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眼神冰冷:“我搞不懂,除了在坐的诸位之外,还能有谁得知这个绝密计划?别忘了,廖江南他们在进入伊拉克之前,也是才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内容的。” 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一缩:在坐的都很清楚,绝杀计划做为军委高层的顶级绝密计划,却被泄露,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性质。 看着在坐的都默然不语后,薛太康也缓缓坐了下来,淡淡的说:“至于是谁泄露了计划,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一查到底的,决不姑息!这样说吧,就算在坐的各位,有谁想解释的话,那么现在也别开口,因为现在我们首先要面对的,是怎么拯救我们远在伊拉克的战士!” 的确,正如薛太康所说的这样,必须得找出泄露机密的人,这是肯定的,但却不是当前最该做的。 当前最该做的,就是怎么能让远在伊拉克的绝杀小组脱险。 至于那枚该死的臭弹,那就让它臭在那儿吧,反正到时候大不了来个死不认账,还有谁敢武力威胁华夏? 薛太康的话音落下后,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别看在坐的都是华夏军方的实权派人物,平时想做点啥事儿,只需一个眼神就够了,可别忘了廖江南等人,现在伊拉克! 他们本事再大,还没有牛到能影响到伊拉克的地步,所以要想救回肯定陷入陷阱的绝杀小组,这绝对是难于上青天。 等了片刻没有看到人说话后,薛太康又习惯性的看向了王政委:“老王,你来说说?” 王政委也习惯了没人说话时,薛太康要他发表意见的习惯了,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咳,那我就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人肯定是陷入重围了。不过,此前我曾经详细研究过伊朗方面送来的情报资料,驻扎在伊拉克32号无人区的部队,是美军a军的士兵,大约是六七十人左右的样子。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他们只是这些人,我们的人就算跌入了陷阱,但要想全身而退,还是很有希望的。所以呢,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得保证美军的援军,甚至游戈在波斯湾的航母,不能对32号形成强援。” 王政委的话说完后,薛太康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么,该怎么才能阻止美军无法支援32号无人区呢?” “我倒是有个主意。” 白眉紧皱的彭总参发言了:“目前唯一拖住美军支援,和波斯湾航母的力量,只能依靠伊朗军方!只要伊朗在两伊边境上集结军队,给伊拉克方面造成要大兵压境的趋向,相信会把美军援军给吸引到边境上去。这样一来,就算始终有美军支援,但对32号无人区的压力,也要小很多。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不敢保证美军不会兵分两路。更何况,伊朗方面也不一定能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 “你说的不错,也许是我们当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薛太康沉默片刻,抬头正要再说什么时,会议室的门却被推开,警卫员小李快步走了进来。 ps:感谢s兄和南山的打赏,祝南山生日快乐! 286 玉面阎罗! 军委凌晨召开紧急会议,甚至连在场高层的手机都关机,由此可以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这么重要的会议,小李做为薛太康的警卫员,如果不是发生极为重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敢私下闯进来的。 薛太康等人也是这样想,看到小李急匆匆的走进来后,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他。 小李快步走到薛太康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薛太康眼里立即闪过一丝亮彩,马上点头:“把电话接进来。” 小李冲门口外面的同伴打了个手势后,薛太康左手边那部在紧急情况出现后才会使用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在死寂一般的会议室内,本来很悦耳的铃声听起来,是那么刺耳。 薛太康没有去摸话筒,而是直接点下了免提键:“我是薛太康!”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带有明显紧张的男人声音:“薛、薛副主席您好,我是驻伊拉克大使馆武官黄配平――据我刚得到的消息,巴比伦32号无人区在几分钟前,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现在巴比伦市区的大街上,成编制的多国部队,正在向那边集结……” 听黄配平这样一说后,薛太康等人的心马上就沉了下去:32号无人区那边响起了枪声,这就代表着绝杀小组已经彻底暴露,美军援军已经向那边快速增援,这也代表着廖江南他们――凶多吉少了。 但是在坐的,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在这儿干坐着……这绝对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薛太康听黄配平说完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沧桑:“黄大使,你是怎么知道当前最新消息的?” 黄配平在那边回答:“因为华夏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唐鹏――” “唐鹏!?”、薛太康的眼睛一亮,急促的问道:“华夏扶醉集团的董事长?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侯在旁边的小李,随即就向门外打了个手势,示意外面的同伴,用最快的速度,去彻查唐鹏此人。 黄配平在那边说:“他是东北省扶醉集团的董事长,这次来伊拉克,是为了收购蒙受塔亚的炼油设备。他在昨天凌晨抵达巴比伦的,我受人之托替他帮忙,就是他告诉我这些的,也是他让我向国内打这个电话,现在他正和伊拉克***武装真主野战军的苏叶卡乍,向32号无人区赶去……” 原来绝杀小组并不是孤军作战! 听到这儿后,在场的人都是精神大振。 做为军方高层人物,在坐的当然比任何人更加了解伊拉克当前的局势,也知道伊拉克真主野战军,是巴比伦地区最让多国部队头疼的一支武装力量。 虽说当前谁也搞不懂,真主野战军为什么会和唐鹏在一起,要掺和进绝杀计划中,但无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才让绝杀小组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等黄配平的话音刚落,薛太康就快速说道:“你立即替我告诉唐鹏,就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薛太康代表华夏军委,都会由衷的感谢他!还有,你尽量不要用一个频道给国内通话,你可以去找吴大使,启用战争状态下才会使用的通讯密码――好,好,我会为你记功的,就这样,再见!” 关了免提后,薛太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现在有真主野战军的加入,绝杀小组的安全暂时得到了最大的保障。不过,这支***武装,是不可能拖住援兵太久的,他们更无法阻挡杜鲁门号航母的进攻,所以目前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最大可能的想到拖住援军的办法。” 薛太康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沉声说道:“现在我决定,立即按照彭总参的意思,给伊朗军方阿里将军通电,要求他集结兵力压向两伊边境,尽量拖住美军援军!” 彭总参马上道:“可我担心,阿里不会出兵。” 薛太康摸起电话,缓缓的说:“由不得他了。如果他不出兵,那他,和他的全家――都只能为绝杀小组殉葬了!” …… 伊朗,以拉姆地区,伊斯兰革命军第四军最高指挥部。 第四军最高长官阿里少将,正在和人通话,一脸的为难:“薛副主席,我知道贵国此前的焦急心情,我也希望贵国精英能够完成任务后安全脱险,可――可您让我提兵到两伊边境,拖住32号无人区的美军援军,可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啊。像这种大兵团作战,得需要最高指挥部的精心研究,布置后才能有所行动。如果我单方面大兵压境,暂且不说会造成多大的国际影响,要是万一再次挑起两伊战争,那我可就成了伊朗的千古罪人了――薛副主席,容我先和最高指挥部汇报具体情况,怎么样?” 站在阿里旁边的几个作战参谋,侧耳倾听电话中那个人的‘抱怨声’,眼里都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你让我们发兵,我们就发兵啊?是,这次你们的人陷入32号无人区,我们是要担负很大的责任,可关键问题是,就是天大的责任,我们也不能为了救你们区区七个人,就大动干戈啊。 “呵呵,华夏军方好像也太自以为是了,为了他们的人脱险,竟然要求我们大兵压境,真是开玩笑。” 第四军作战参谋代伊上校,等阿里将军扣掉电话后,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端起水杯向外面走去。 阿里将军脸色阴沉的望着桌子上的地图,慢慢的说:“兵,是不能发的,我们不能拿着自己的军队冒险,不过,倒是可以及时制造点舆论,给美国人增压,也免得华方以为我们袖手旁观――代伊上校,你现在立即去电台――咦,你是谁!?” 端着水杯刚走到门口的代伊上校,双手高举过头顶,慢慢的退了回来。 一个穿着伊朗革命军军装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把枪,顶在代伊上校的面门上,缓缓的走了进来。 看到忽然有个陌生人出现在军方最高指挥部,竟然拿枪挟持住了代伊上校后,阿里等**惊,纷纷拔x出了枪。 男人笑了笑,左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随手抛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露出了一张带有邪气的英俊脸庞:“大家不要惊慌嘛,我来这儿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要和你们商量一点小事而已。嗯,就是一点小事。” 阿里将军死死盯着这个男人,沉声说道:“你,是华夏人?” “阿里将军你很聪明。” 男人笑了笑,伸出左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手中的枪,却依然对着代伊上校的面门:“不错,我是华夏人。你不用纳闷我是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儿的,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在你们前往我国寻求帮助时,我就已经混入了贵军,成了一名光荣的通信员,呵呵。” 阿里给其他两个手下使了个别轻举妄动的眼神,问道:“你此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收起枪,在枪口吹了口气,淡淡的说:“很简单,让你们发兵到两伊边境,拖住美军援军的后腿,给我们在32号无人区的同胞,创造突围的机会。” 阿里将军瞳孔一缩:“你是华夏薛太康派来的?” “可以这样说。”男人也没有否认。 虽说男人已经收起了枪械,但阿里将军等人却没有因为他没有拿枪指着自己,就感觉到安全。 相反,还感受到了更加明显的杀气,仿佛只要放个响屁,这个男人就能干掉他们那样――这种感觉,让阿里将军很不舒服,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咽了口吐沫说:“抱歉,我们,没法答应贵国的要求。” “哦,是吗?那好,这次算我白来。”男人晒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 他来这儿要求我们发兵,我们刚一拒绝,他这就要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男人转身就走后,阿里将军等人彻底的懵了,甚至都忘了吆喝外面的警卫,把这家伙乱枪干掉。 就在阿里将军等人有些犯傻时,男人却又转身:“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请你们看看这个视频。看完了后,我马上就走,屁也不会主动放一个。” 阿里将军接过男人扔过来的手机:“什么视频?” 说着,阿里将军点下了播放键,脸色顿时一变! 视频中,十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被绳子绑在了一起,嘴巴上贴着胶布,不住的挣扎着――在这些人的旁边,还有一个长相很忠厚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把突击步枪,对着镜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做出了一个老土的胜利姿势。 阿里将军的手,剧烈哆嗦着,看着男人的眼神里,冒出愤怒的火焰:“你、你们要干什么!?” 视频中的那些人,是阿里将军、代伊上校俩人的父母、妻子。 男人脸上带着佛祖普渡众生般的微笑,却不说话。 阿里将军狠狠咽了口吐沫,声音反而变的沙哑了:“你、你用他们来威胁我们向边境派兵?” 男人点了点头。 阿里将军紧咬着嘴唇:“如果,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横了一下。 阿里将军脸色苍白的后腿两步,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男人抬头看着天花板,声音好像从遥远的神秘国度传来:“我姓秦,叫秦玉关。以前很多人都叫我,玉面阎罗。” 287 立即断电,断电! “三号,你和四号,七号负责掩护!五号,你和六号侧面攻击!二号,随我冲!” 廖江南双眼通红的大吼了一声,抱着突击步枪从一个掩体后面翻了出来,和紧随其后的贺狼烟一起,向几百米处的沙坑冲去! 那枚因为伊朗军方操作失误而没有爆炸的地对空导弹,就在沙坑里面,上面已经被支起了一个帐篷。 廖江南俩人刚冲出掩体,成串的子弹就击打在他们周围,溅起的尘土在迷了他们眼睛时,也对敌人视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哒、哒哒——蒙天赐和林志豪俩人,在同一时间端着突击步枪冲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吸引了一半的火力。 就在廖江南等人在地上快速翻滚时,岑烈火、刘肇和花错,也从掩体后站了起来,三杆枪,对着三个方向的美军,打出了成串的子弹。 战斗在蓦然打响后,已经进行了七八分钟。 在这短短的七八分钟内,刘肇和岑烈火,这两个体格最为健壮的人,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上的受伤。 刘肇的伤势尤为严重,肠子已经露出了体外,花错只来得及给他缠上了一块纱布,美军就从三个方向围了上来。 子弹,无数颗子弹在黑夜中飞行,划出无数道幽蓝色的弹道,远远的望去,煞是好看。 在一被美军发现,花错就当机立断,接连开了九枪,把32号堡垒上方的九个大探照灯全部敲碎。 花错精湛的狙击枪法,在很大程度上,也减少了自身伤亡的可能,一时间无法让美军看出到底有多少人、从哪个方向对32号堡垒进行了偷袭。 把第七个美军一枪爆头后,一颗子弹也咻咻厉啸着钻进了廖江南的左肩! 强大的子弹冲击力,把廖江南直接击倒在地上,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刚站起来的贺狼烟,就一个虎扑,直接压在他的身上,抱着他迅速翻滚! 几颗子弹,随即就击打在廖江南刚摔倒的地方。 右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贺狼烟,廖江南翻身跪在地上,强忍着疼痛举起步枪,疯狂的向院方扫射。 枪声一顿,他又是一个鱼跃,向前冲出了五六米。 “二号,立即掩护我!” 廖江南身子刚落地,就猛地伏下脑袋,子弹在他额头前击起大蓬的沙粒,他猛地一甩头,向后看去,却看到贺狼烟正仰面躺在地上,奋力举着突击步枪,对着前方高处猛烈扫射。 借着美军反射的照明弹,廖江南看到鲜血从贺狼烟小腹淌了出来。 “贺狼烟,你没事吧!?” 看到贺狼烟因为刚才扑救自己而受伤后,廖江南也顾不得喊什么代号了,正要返回去检查他的伤势,贺狼烟却嘶声吼道:“冲,冲!我掩护你!就是死,也要去帐篷那边去死!” “好,就是死,我也要去帐篷那边去死!哈,哈哈,贺狼烟,我欠你一条命,如果能活着回去,以后再还你!” 廖江南嘶声狂笑着,猛地跃起,枪口对着从帐篷那边跑出来的美军疯狂扫射着:“花错,击毙他们的发射手(发射照明弹)!” 廖江南话音未落,一枚火箭弹就咻咻厉啸着,在照明弹的照耀下划出一个异常绚丽的进攻曲线——轰的一声巨响,发射照明弹的两个美军,就在烈火中永生了。 …… 率领美军a军某加强排驻扎32号无人区的汉森上尉,在23号傍晚时,就接到了上面传达的情报,说是今夜到明天上午八点,很可能将会有一支由七人组成小分队,偷袭他的驻地,请他毋须小心谨慎,做出完美的防御。 当时汉森上尉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大为惊讶,手里端着的咖啡杯都差点扔在地上。 汉森上尉感到惊讶,不是因为有可能会遭到袭击而感到害怕,而是感到可笑: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区区七个人的小分队,就想攻击我的驻地?别忘了伊朗军方所组织的三次突袭,那一次不是上百号人啊,可结果我们只有三名弟兄受伤,他们却留下了几十具尸体狼狈撤退了——七个人的小分队,就想偷袭我们?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连队,号称中东沙漠风暴? 更何况,汉森上级在给他传达这个命令时,还曾经告诉他:这仅仅是有可能而已,因为中情局亚洲十三处已经做好了清洗不安全隐患的准备,那些人很有可能没机会抵达32号无人区。 得到这个消息后,汉森上尉更加放心了。 当然,汉森上尉做为沙漠风暴的最高指挥官,骄傲是骄傲了点,不过他也没太大意了,还是在天黑后在无人区最前面设置了水壕,水壕下埋了地雷,铁桥上通了高压电。 在哨兵惨叫着摔下瞭望台之前,汉森上尉正在和国内的新婚妻子通电话。 当战斗正式打响后,汉森才知道他此前的轻敌,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对方尽管只有区区七人,但所爆发出的战斗力——怎么说呢? 汉森眼看着手下惨叫着倒地后,忽然想起了国内拍的那些赞美陆战队的电影:几个人的小组,就能横扫拥有数百人的恐怖分子。 可惜的是,现在情况好像完全倒过来了,他的人,正在遭受对方区区几个人的清洗! 看着热火朝天的战场,汉森上尉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恐惧,尤其是看到投掷照明弹的两个士兵,被对方用单兵火箭筒给炸飞后,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恐惧,对着话筒疯狂的请求支援:“沙漠风暴急需援军,沙漠风暴急需援军!我、我军正遭遇敌方的凶猛进攻,请求给我最大的支持!!” 话筒中并没有传出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只传来了沙沙声。 “可恶!” 汉森知道,这肯定是偷袭方,使用了电子干扰技术,无法让他呼叫支援。 其实,汉森上尉也很清楚,在战斗打响后,驻扎在巴比伦地区的多国部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这边赶来。 只是,眼看到战斗越来越残酷,敌人正一步步接近蒙着导弹的的帐篷,汉森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应有的镇定! 他终于明白,美国海军陆战队此前所面临的那些对手,和眼前这支七人小分队相比起来,完全就是些渣,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下意识的,汉森上尉忽然想起了曾经在资料片中看过的那场战争:朝鲜战争!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华夏志愿军面对战备力量先进的美军,根本不顾自身伤亡有多惨重,就像漫天遍野的洪水那样,呼啸着扑向美军阵地。 当时,汉森在看到这些资料片时,还和同伴一起嘲笑那个早已老去的民族,之所以赢得了朝鲜战争,无非是指望悍不畏死的勇气,和人海战术而已,如果双方来次势均力敌的决战,败得肯定是那个落后的国家。 可是现在,当汉森看到由七个人组成的突击小队,给己方造成难以置信的伤亡后,他才知道,那个民族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悍不畏死的勇气,还有团结一心的强悍战斗力,任何轻视他们的对手,都将受到上帝的惩罚。 当年在二战中百战百胜的麦克阿瑟将军,因为小看了华夏部队,这才输的了朝鲜战争。 时隔半个多世纪,又换成了汉森上尉。 “难道,我要为我的轻狂,付出惨重到无法弥补的代价?” 躲在钢筋混凝土结构指挥使中的汉森,呆呆望着外面的战场,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 汉森的话音刚落,话筒中就传来了他期盼已久的声音:“汉森上尉,请坚守,现在援军已经抵达32号无人区,请立即关掉铁桥高压电,供我们通过!另外,杜鲁门号航母,已经派出两架黄蜂战斗机,将在十几分钟后抵达你上空,我们势必会赢得最后胜利!” “明白!” 汉森顿时狂喜,紧攥着话筒转身命令手下:“立即断电,断电!” …… “兄弟,我们坚持不住了,兄弟们伤亡惨重啊!现在必须撤离!” 手里拖着步枪的苏叶卡乍,打开装甲车的门,带着一身硝烟的钻了进来,因为心疼手下的惨重伤亡,脸色开始扭曲。 虽说唐鹏说动他出兵时给出的条件,让他无法拒绝,但如果他的部队都死在这场战争中的话,就算条件再丰厚,又有什么用? 所以,现在他必须得把部队撤回去! 外面的惨烈战斗,唐鹏在装甲车内看的一清二楚,他也看出真主野战军的确是尽力了,但和装备先进、训练有素的多国部队相比起,的确不在一个档次。 如果依旧坚持死磕的话,就算苏叶卡乍能狠下心来,可全军覆没的下场,是逃不了的。 唐鹏知道,现在是必须做出决断的时候了,如果他再说一句‘不能撤退’,苏叶卡乍也许会把枪口对准他。 深吸了一口气,唐鹏问道:“现在距离32号无人区,还有多远?” 苏叶卡乍回答:“不超过三公里了!” “好,那让你的部队让开道路,按照你的计划撤退。” 唐鹏抓起旁边的ak-47,看了一眼韩玄:“但你要给我留下一辆坦克,我们两个要赶往无人区!” 288 我只需要三分钟! 祝大家周日愉快! …… 听唐鹏说,他和韩玄俩人,要开着一辆装甲车去32号无人区后,苏叶卡乍大惊:“什么,你、你们两个赶向无人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算是死,我也得去。” 唐鹏淡淡的说:“就像你们真主野战军坚持自己的真理那样,和我的同胞同生共死,也是我必须坚持的原则。” 不等苏叶卡乍说什么,唐鹏又说:“不过你放心,你付出的牺牲是不会没意义的。就算是我死在伊拉克,但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仍然会有人完成我对你做出的承诺。最后,我向你表达一下,这次来伊拉克,认识你真的非常幸运,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慢慢伸出手,和唐鹏伸过来的右手握住,苏叶卡乍狠狠咬了一下牙关:“好,我给你们一辆弹药充足的坦克,而且我会尽量拖住大部分援兵!兄弟,祝你好运!” 唐鹏笑了:“你放心,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这边就拜托给你了。你适当的收缩阻击战场,让过一半援军后,你这边的压力就会小得多。” …… 平时几百米的路途,廖江南可以说是在顷刻间就能抵达的。 但现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每迈出一步,都有可能会付出鲜血,甚至是生命。 尤其是在负责掩护他的贺狼烟再次中弹后,廖江南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过,越是这样,反而越激发出了廖江南骨子里的血性。 他顾不得再等贺狼烟爬起来掩护他,就紧闭着嘴唇,扔掉手中的突击步枪,扬起握着手枪的右手,箭一般的从地上弹起来,疯了似的向前急冲! 几十米外掩体后面的几个美军,看到廖江南身形暴露后,也都呐喊着站了起来,端着步枪向他扫射:哒、哒哒! 廖江南拼出全身的力气,施展出最快的速度,以s形路线向前狂奔,右手接连扣下扳机。 在把前方掩体后面的第二个美军击倒后,廖江南的左腿一麻,腾地一声跪倒在地上,而第三个美军士兵已经用枪口锁定了他。 廖江南身子前扑,抢先扬手扣下了扳机――手枪内,却没有子弹射出,而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吧’声。 弹尽粮绝! 廖江南的子弹,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光了。 “唉!” 廖江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时,嘴角却浮上了笑容,觉得这时候被击毙,也许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在受当前这种煎熬了。 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冲到帐篷那边,把那颗导弹炸掉! 就在廖江南眼睁睁看着那个美军要把他击毙时,一发子弹却抢在他的子弹出膛之前,准确的钻进了那个美军的眉心:血花,四溅! “掩护我!” 随着一声娇叱,一把突击步枪砸在了他的跟前,一个娇小的身影,风一般的向前冲了过去。 是花错,在廖江南即将被人爆头时,花错及时赶到。 花错替廖江南解围后,他并没有多少的欣喜,因为他很清楚:负责最终掩护的花错都顶上来了,可以想象林志豪他们,已经丧失了掩护他前进的能力。 这些美军的强悍战斗力,也远远超过了廖江南等人的预测。 不过此时廖江南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掩护花错前进,炸掉那枚臭弹!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廖江南不想去想,只是飞快的抓起枪,右膝跪在地上,对又补到掩体后面的美军,疯狂扫射着。 也许是廖江南等人的不顾生死震住了美军,也许是花错前冲的身形过于诡异,反正在廖江南左肩受伤的相同位置再中一枪时,花错成功冲到了帐篷前面,一个鱼跃,就扑进了帐篷中。 “好!”廖江南狂吼了一声,翻身扑倒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就滚到了堡垒墙壁上,与躲在不远处沙坑内的贺狼烟,一左一右封锁了帐篷两边的通道! 只要给花错三分钟,三分钟,她就能拆开导弹,用随身携带的液体炸弹,把导弹内核炸毁! 导弹被美军‘俘虏’后,自爆装置已经被拆除,彻底蜕变成一铁疙瘩了,这也是廖江南等人无法在远距离,用单兵火箭筒摧毁它的原因,只能拆开它外面的钢板,实施内部爆破。 只要三分钟――三分钟过后,廖江南等人就得考虑怎么撤退了,尽管他们除了花错之外,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向外突围的能力了。 但不管怎么说,就是死在突围的路上,也不能让美军俘虏的。 三分钟,只需三分钟……现在已经过了十几秒钟,相信花错正在紧张的拆卸导弹吧? 廖江南刚想到这儿,忽然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匆忙抬头一看,心顿时沉了下来:一发炮弹从无人区正前方发了过来,直直落向帐篷那边。 敌人的援军,到了。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率先轰炸掩盖着导弹的帐篷,反正导弹又不怕炸,唯一可能炸死的,只能是刚冲进帐篷内的花错! “花错,小心!” 廖江南目眦欲裂,嘶声喊出这句话时,就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一声巨响带起的狂风,掀起大股黄沙,把他的声音彻底掩盖。 …… “大少,美军总共有四辆最新型的增强改进型m1a2sep主战坦克,冲过了苏叶卡乍的防线!” 驾驶着德制坦克提前三分钟抵达32号无人区水壕前的韩玄,双手举着望远镜从观察孔内看着外面,大声向唐鹏汇报。 唐鹏手里紧攥着班用机枪(苏叶卡乍提供的,虽说这种机枪早就过时了,但无可否认的是,它的威力非常巨大,能够直接打落武装直升机),脸色平静:“嗯,等他们先过去,咱们随后跟上,从后面狠狠干特么的!” 听到只有四辆坦克来到无人区后,唐鹏心中多少的松了口气:这说明苏叶卡乍还没有放弃阻击,在动用他的全部力量,试图拖住大部分援军。 同时,唐鹏也庆幸这次来伊拉克,能够带上韩玄。 因为出身于某军区特种作战部队的韩玄,驾驶这种德制坦克,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要不然的话,单兵作战很牛比、但却不懂得开坦克的唐鹏,只能干瞪着俩眼睛跟着苏叶卡乍撤退了。 当韩玄开着坦克抢先来到无人区前时,也发现了埋有地雷的水壕,和通电的铁桥。 其实,水壕内埋的那些反工兵地雷,对装甲很厚的德制老式坦克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完全可以呼呼的冲过去就是了。 不过,就算反工兵地雷不能对坦克造成任何伤害,但那座钢结构铁桥上面的高压电,却能通过水壕,把坦克内的人活活电死。 所以别看唐鹏俩人抢先一步来到了这儿,但也得等候美军援军过来,这边切断高压电后,才能冲进无人区。 无奈之下,唐鹏俩人只好把坦克藏在了一个沙坑内,静候敌军坦克的到来。 很快,那四辆美军主战坦克,就呼呼的冲到了无人区面前,然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就冲下了水壕。 “轰,轰轰!”坦克刚开进水壕内,就触动了地雷,水花四溅。 四辆坦克却没有片刻的停留,嘎嘎怪叫着冲过水壕,爬到了对岸。 当前的第一辆坦克,刚开到旗杆后面,就冒出一道火光――一发炮弹呼啸着冲向了一公里处的无人区。 几乎是在这边冒出火光的同一时间,那边轰然爆炸。 驾驶着坦克悄悄跟在后面的韩玄,看到这一幕后,有些奇怪:“大少,他们为什么上来就发射炮弹呢,难道不怕炸伤自己人?”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更加镇定:“他们不会炸到自己人的,驻军和援兵之间肯定在一直联系。援军发射炮弹,目标肯定是导弹所在地――也就是说,那是绝杀小组拼命接近的地方,他们,凶多吉少了。” 韩玄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从后面干特么的!” 唐鹏忽地一下掀开顶端盖子,伸手测量了一下经纬度,大声喝道:“七点钟方向五十米,开火!” 韩玄立即一拉发射杆――一枚老式穿甲弹,呼啸着飞出了弹膛! …… 花错飞身扑进帐篷内,就地几个翻滚,藏到了那枚导弹的后面。 当她看到导弹旁边横尸在地的美军士兵后,暗叫了一声侥幸:如果这俩人没死在乱枪中,绝对会在她刚扑进来时,就能把她打成马蜂窝。 不过现在花错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祈祷什么,抬手用衣袖在好像大柱子似的导弹上擦了擦,从背包中摸出一个微型手电筒,打开后咬在嘴里,双手继续在导弹上用力擦着那些沙尘,直到看到上面标有牢记下来的编号后,这才松了口气:就是它了。 花错此时已经来不及在背包中寻找拆卸工具了,直接把背包解下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找到专用拆卸导弹的工具,开始飞快的拆卸上面的螺丝。 “三分钟,我只要三分钟就行!” 花错手里飞快的操作着,嘴里低声喃喃着,刚把第一个螺丝卸下来,就听到一声由远至近的呼啸声,从头顶响起。 像极了她小时候,听小哥燕东吴吹出的口哨:呼――呼…… 289 真正的军人! 花错知道,这种像极了口哨吹过天空的声音,是炮弹! 而且,在这瞬间她就判断出了,这枚炮弹正是对着她这儿落下来的。 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花错猛地伏在导弹后面,扯过行军背包刚盖在头上,就觉得身子一震――所有的意识,全部消失。 …… “花错!” 看到炮弹从帐篷上空直直落下后,廖江南的嗓音中都带着血迹:完了,花错完了! 花错,现在是整个绝杀小组完成任务的最后希望,全体队员就算是全军覆没,但只要能完成任务,相信他们也会笑着合上眼的。 但是现在…… 整个战场,随着这枚炮弹的爆炸,有了瞬间的死寂,敌我双方都在看着帐篷那边,看着那团熊熊燃起的火焰。 “冲,冲,继续冲啊!” 一个嘶哑的喝声,把廖江南从发呆中惊醒,身中几颗子弹的贺狼烟,趴在远处奋力举着枪,对着掩体那边猛烈扫射。 “对,冲,冲,就是全部死了也得冲,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廖江南狠狠咬着牙关,全身的伤口好像一下子没有了直觉,一股子莫明其妙的力量,支撑着他猛地向前扑去。 与此同时,刘肇、岑烈火等人,也都勉力站了起来,嘴里狂吼着,用突击步枪形成了一片密集的火力网,掩护距离帐篷最近的廖江南前冲! “冲,冲!” 鲜红、发热的血,从廖江南的额头淌下,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再也看不清前方的路――但这丝毫阻止不了他凭着本能,向前猛冲! 四五个受伤的华夏军人,嘴里狂喊着抱着枪,把帐篷周围方圆三十米内,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全身不知道受了几处伤的廖江南,艰难的在地上趴着,动作虽然缓慢,但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他的头仰起,长发飞舞,远处是燃着熊熊烈火的帐篷――这一刻,好像突然定格,成为一副带血的国画,那么苍凉,悲壮! 躲在钢筋混凝土掩体内的汉森,目视着这一切,嘴巴长得老大,仿佛是见了鬼那样。 他现在终于明白,半个世纪前的那次战争,纵横世界的美军,为什么会在朝鲜半岛吃了败仗。 因为,美军面对的是这种就算是灭亡,但仍然能值得让全人类尊敬的战士! 如果有可能,汉森上尉现在真想放下手中的枪,跑出去抱起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廖江南,痛哭失声。 可惜的是,他只能有这样的想法而已。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他和那群真正的战士之间,是敌我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选择! “上帝会保佑你的!” 汉森抬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抓起话筒正要通知援军继续轰炸当前方位时,才发现援军好像只发了一枚炮弹,就没动作了。 这是怎么回事――汉森上尉纳闷的向‘大门’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在援军后面,竟然有辆不一样的坦克,正在对援军坦克疯狂轰炸! …… “前方四十米,九点钟方向,发射!” “前方两百米,十点半方向,发射!” “前方……” 上半身钻出坦克顶端的唐鹏,平伸着右手,不停的测量方位,嘶声对韩玄下达着命令。 其实,根本不用唐鹏来测量方位,超近的距离,韩玄自己就能搞定。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唐鹏嘶吼时的这种气势,彻底激发了韩玄的轰击潜力,连续几发炮弹过去,前面那四辆美军主战坦克,都乖乖的哑了火。 正是因为超近的距离,美军四辆坦克相隔距离也实在太近,才受到了致命的束缚,等他们发现袭击来自后面,匆忙调转炮口时,韩玄的炮弹已经落了下来。 一辆老式德制坦克,面对四辆美军最新式主站坦克,却取得了一边倒的局面,这其中诚然有运气使然,但最重要的还是援军太大意了。 当然了,由于美军主战坦克的防御性能良好,不可能直接把里面的人轰死,但来自后方的突然袭击,还是把那些坦克兵震昏了过去。 有几个仍然清醒的美军坦克兵,掀开盖子刚爬出坦克,却遭到了唐鹏班用机枪的疯狂扫射。 “快,去那边!” 唐鹏低头向韩玄命令,让他不用管这边,用最快的速度冲向32号堡垒前。 韩玄大声答应了一声,把坦克速度提到了极限,擦着一辆美军坦克,轰隆隆的向前开了过去。 “韩玄,前面四百米左右……” 唐鹏刚喊到这儿,回过神来的美军向这边开始猛烈扫射,他赶紧一所脑袋,钻进了坦克中,剧烈喘息着说:“轰炸掩体,轰炸掩体,前方四百米左右,三点钟方向!” “明白!” 韩玄大喝一声,吱嘎嘎的升高炮筒,猛地一推发射杆――一发炮弹呼啸着,直接飞向了32号堡垒的掩体! 轰――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唐鹏马上就钻出了坦克,双手抱着班用机枪,对其他几处火力点疯狂扫射。 哒、哒哒! 随着班用机枪的猛烈怒吼,子弹壳就像是蹦豆似的四处乱跳,更因为枪口的缓缓旋转,唐鹏一个人就控制了整个战场。 要说向这种大范围的战场,还是班用机场起到的效果最大了,残存的那些美军,根本不敢和唐鹏对射,往往刚一露头,就遭受到狂风暴雨般的扫射。 很快,坦克就开到了距离帐篷几十米的地方,唐鹏也看到了廖江南。 唐鹏与其说是认出廖江南本人,倒不如说是看出了他那头长发,继而猜到了他是谁:“是廖江南么!?” 在唐鹏俩人驾驶着坦克冲上来后,廖江南就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尤其是刚才韩玄击中掩体的那发炮弹,差点把他给震昏过去。 幸好,廖江南在唐鹏猛烈扫射的这几分钟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在听到唐鹏喊出自己的名字后,廖江南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声音中带着狂喜:“唐鹏,你怎么来了!?” 要说廖江南对唐鹏的印象,那是相当差劲的:这小子抢走了他的夏侯扶醉,变相放走了胡灭唐,更是抢走了廖家和俄罗斯人合作的能源生意。 如果有可能的话,廖江南恨不得把这家伙――碎尸万段! 但此时此刻,当廖江南看到唐鹏神兵天将般出现在战场上后,却只剩下了一种心情,那就是狂喜! “是,我是唐鹏,其他人怎么样了!?” 唐鹏大喝声中,飞身跃下坦克,就地一个翻滚抱起了廖江南:“你伤的怎么样?” 在唐鹏跃下坦克后,韩玄已经及时顶替了他的位置,班用机枪的枪口,飞泄出的子弹,呈扇面形式,向前方辐射出去,把所有残存美军的火力继续压制住。 “我死不了,快、快扶着我去帐篷那边,把那枚导弹炸掉!” 廖江南咬牙站起来,扶着唐鹏的肩膀就向着火的帐篷那边冲去。 廖江南这一刻格外的清醒,他知道唐鹏忽然出现在这儿,肯定也是为了那枚导弹来的,所以马上吩咐他去炸掉那颗导弹。 “我去!好了,你先上坦克,掩护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敌人的援军就会抵达!” 唐鹏不由分说的抱起廖江南,飞快的跑向了坦克前,把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在被韩玄抓住肩膀时,廖江南挣扎着嘶声道:“我必须得去,你不懂的怎么拆卸导弹!” 唐鹏笑了:“我只要把那玩意炸毁,不就得了?” 廖江南一呆:“你懂得该怎么拆卸?” “我没吃过猪肉,但我见过猪跑。” 唐鹏猛地向上一托廖江南,喝道:“韩玄,你下来,抢救其他人!廖江南,你负责掩护!” “好!” 韩玄大喝一声,分身跃出坦克,把廖江南抱到了坦克顶端的人孔。 廖江南出溜到坦克内后,猛地又钻了出来,一把抓住班用机枪,反手把背囊解下抛给了唐鹏:“这里面有拆卸工具,和液体炸弹,别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些!记住,花错,还在里面!如果――她已经牺牲,就让她的人……和导弹一起炸毁。我们宁可尸骨无存,也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明白!” 唐鹏抬手接住背包时,廖江南手中的班用机枪,已经重新怒吼了起来,和贺狼烟一起,重新为他铺设出了一片前进火力网。 唐鹏抱着背包刚跑出四五米,却又听到廖江南吼道:“记住,花错是个――女的!” “花错是个女的?” 唐鹏脚下微微一停顿,重新暴起,心里却在叨叨: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干嘛还要派一女的来执行这种任务,难道华夏就没男人了吗,真是奇怪! …… 花错艰难的睁开了眼,看到了在上方燃烧的帐篷。 她双眼有些呆滞的用力摇了摇头,很想搞明白现在什么地方,又是在做什么事。 可近在咫尺的炮弹爆炸声,已经对她的听觉造成了严重干扰,脑子里除了轰轰的叫声后,却什么也听不到,甚至干扰了她的思维。 也许是过了三分钟,也许是过了三个世纪,就在花错大张着嘴巴坐起来,望着上方熊熊燃烧的帐篷,拼命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290 乱,乱! 花错呆呆望着燃烧的帐篷,一动不动。 慢慢的,连绵不断的枪声敲响了她的耳膜,使她猛地明白了过来:我在执行绝杀任务,外面的战友正在用生命来掩护我炸掉导弹! 瞬间恢复了清明后,花错忽地一下翻身站起,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负几处伤口,扑倒在导弹上,反手去抓地上的拆卸工具。 “工具呢?” 花错看着脚下厚厚的沙砾,呆住。 …… 刚才听到那声炮弹划过天空的呼啸声后,花错本能的趴在了导弹后面。 要说她也够幸运的,准确穿过帐篷直接落到导弹前面的炮弹,在爆炸后掀起了大片的沙砾,一记生出的爆炸波,都被导弹本身挡住。 花错昏过去,完全是因为炮弹爆炸后产生的巨响给震昏过去的。 等她醒来后,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砾,在几乎把她整个身子埋住时,也把拆卸工具掩埋了。 没有专用工具,导弹上那些螺丝是卸不开的――退一步说,就算是卸开了,没有同样被埋起来的液体炸弹,也根本无法把导弹内核炸掉。 可花错心中很明白,廖江南等人为她争取拆卸炸弹的时间,绝不会再超过三分钟,敌人就会冲进来,或者继续发射炮弹。 “我该怎么办!?” 在看到脚下厚厚的沙砾后,花错眼里蓦然浮上一丝痛苦的绝望,随即疯了似的趴在地上,用手去扒那些沙砾,奢望能够找到工具和炸弹。 就在花错不顾一切的用手疯狂的扒沙砾时,一个人呼的冲进了四周都是火焰的帐篷内。 花错大惊,蓦然抬头时,左手已经抓住一块砂石,猛地举起就要砸过去时,却听那人用汉语高声喝道:“你是花错!?” 花错可以肯定,这个人绝不是战友,不但衣服不一样,脸上也没有涂着油彩,全身更没有负伤,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那张华夏面孔。 可是他却喊出了她的名字。 花错动作僵住,哑声道:“你是谁?” “我是唐鹏。” 冲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唐鹏。 “唐鹏?唐鹏是谁?” 花错仍然紧紧抓着那块砂石。 “唐鹏是你爹!” 看到花错这时候了还在询问自己身份,唐鹏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揪着背包底部,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喝道:“别特么的傻愣着了,快看看需要什么东西,赶紧炸掉导弹,收工走人!” 如果有人能帮着花错把导弹炸掉,别说是自称是她爹了,就是自称是她爹的爹――相信她也不会在意的,她只是在看到那些工具后,眼神就猛地亮起,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了那些工具。 “快点,我掩护你!” 唐鹏摘下肩膀上挎着的ak-47突击步枪,蹲在导弹后面,对着从另外一个方向冲来的几个美军士兵,就扣下了扳机:哒、哒哒! “我需要三分钟,你必须给我支撑三分钟!” 花错咬着牙开始卸螺丝。 唐鹏也没有理她,只是紧压着扳机,连续几个长射点,把试图冲过来的那些美军死死压制住。 这时候,外面的枪声再次激烈的响了起来:在韩玄的帮助下,贺狼烟等人都已经围在了坦克周围,以廖江南的班用机枪为核心,向三个方面疯狂射击。 有了韩玄和坦克的支援后,驻守32号无人区的美军,彻底没了脾气,用伤亡惨重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尤其是廖江南等人在绝望后、又看到希望所爆发出的强悍战斗力,使得汉森上尉除了对着话筒疯狂呼叫支援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的援军来了,快进坦克!” 正冲着无人区正面方向的蒙天赐,看到西方天空出现几点灯火后,心中一凉:那肯定是敌军的飞机了。 而这时候,花错才刚刚拆下第二个螺丝。 …… 杜鲁门号航母最高指挥官麦克森少将,接到32号无人区遭到袭击的消息后,立即做出了反应:命令两架黄蜂攻击机,以最快的速度,率先赶往战争地点。 麦克森少将已经得知,此次突袭32号无人区的,只是一支人数不多的突击小分队,他派出两架黄蜂战斗机支援,这已经是最高规格了,别忘了那边还有一个加强排呢。 对付那几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还没有等两架整装待发的黄蜂攻击机起飞,他却又接到了太平洋战区总司令的急电:伊朗第四革命军,忽然集结约7000人的机械化部队,正向两伊边境快速集结,大约有数百枚地对空、空对空、空对地中短距离导弹,已经全部升上井架,做出了一副随手发射的势头。 得到这个消息后,麦克森少将大惊,马上取消了两架攻击机的支援任务。 32号无人区那边虽说需要支援,但杜鲁门号航母作战群的主要任务,却是威慑伊朗等国。 现在,伊朗军方已经单方面做出全面进攻的悍然姿态,假如他再派出攻击机支援32号无人区,那么这两架攻击机,极有可能会成为伊朗地对空导弹的袭击目标。 32号无人区需要支援是个迫在眉睫的现实,严防伊朗却才是杜鲁门航母作战群的首要目标。 更何况,在巴比伦地区,还驻扎着约有一个团,大约一千八百人的多国部队――用这么多人去解决几个人的突击小分队,这绝对是军人们的耻辱啊。 瞬间,麦克森少将就决定暂时不出兵32号无人区,而是抓起电话,与太平洋第七舰队最高司令长官取得联系,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展开大规模战役啊? 在麦克森少将急电第七舰队总部时,总部最高指挥所这时候也忙成了一团,各种各样的紧急军情,几乎不间断的从电话中传来! 24号凌晨1.36分,华夏南海舰队,以‘辽东’号航母作战群为主,大小驱逐舰、巡洋舰、登陆舰等越十九艘战舰,忽然出现在了南华夏海最敏感的地段,根本不顾安南国的激烈抗议,悍然继续南下,整个舰队为一级作战状态! 平时在媒体上叫嚣着要和大陆决一死战的安南国,彻底傻眼,军方最高指挥官在给美军太平洋舰队打电话求援时的口气,就像是死了爹后老婆又被人睡了那样,不但带着气急败坏,还充斥着明显的惶恐――此前,安南军方根本没有收到一点点华夏要动武的情报。 还没有等总部作战参谋分析出华夏首次动用航母巡海的真正意图,时隔七分钟,华夏宝岛第三海上歼击舰队,忽然不顾美方的强烈质问,‘私自’出现在南海最敏感的‘沙坡岛’海域,明确要求菲律宾守军,立即从岛上撤退! …… 24号凌晨1.48分,南华夏大约有三万地面部队,抵达华夏-安南边境,长约四公里的装甲战车,轰隆隆的驶过城市。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美军、岛国军事卫星同时拍摄到,南华夏群山中,约有至少七百枚超远距离洲际导弹,从掩体中缓缓升了出来…… 东海舰队,北海舰队,也相应集结,呈现出一级作战状态。 24号凌晨1.56分,大批的轰炸机、歼击机、加油机机群,自南方军事飞机场起飞,目标:南海! …… 华夏,这是要做什么!? 如此敏感的大规模行动,不但让美军太平洋总部搞不懂,就连岛国、俄罗斯方面也吃惊不小。 尽管华夏军方的忽然动作,方向好像是指向南海那边的太平洋海域,可岛国、南韩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驻扎在岛国、南韩基地的大约4000美军,立即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一级作战状态! 岛国、南韩等国的风声鹤唳,引发了俄罗斯这个昔日庞大军事大国的强烈兴趣。 24号凌晨2.21分,俄罗斯黑海舰队驶出海港,向北方四岛方向游戈。 当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接到俄罗斯方面有所行动后,印度军情部门再次‘献上’了一条让高层震惊的消息:华夏核潜艇部队,已经悄没声的穿过了印度洋…… 在这一刻,华夏怎么了? 或者说,整个东半球,怎么了!? 东半球突发的诡异军事行动,让美国白宫忽地紧张了起来。 …… 总统科拉迪亲自坐镇国防部,与国防部长倾听军事专家的预测…… 最后,美国白宫特技军事分析员汤姆上校,把手指指在了地图上伊拉克巴比伦一个空白处:如果分析没错的话,华方做出如此的异常行动,很可能是为了那枚导弹! 几天前,科拉迪就曾经听国防部长说起过,伊朗方面打在伊拉克32号无人区一枚地对空短距离导弹,但却没有爆炸。 本来,巴比伦驻军还没有把这事当做一回事,但伊朗军方却派出突击小组,越境企图炸毁这枚导弹。 也正是伊朗军方的傻比行为,才引起了多国部队的重视,继而猜到这枚导弹的来历不同…… 最后,汤姆上校说:华夏此次的反常作态,以及伊朗军方的突然大兵压境,很有可能是冲着这枚导弹去的,因为华夏一号首长在不久前,刚参加了在俄罗斯举行的《不参与贩卖军火条约》,但实际上他们始终暗地支持巴基斯坦、伊朗一级非洲、东欧等国。 这枚臭弹,极有可能是华夏产! 291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汤姆上校最终结出的结论是“华夏之所以造出这样大的声势,肯定是因为已经派人企图炸掉这枚导弹,借此来牵制美方对32号无人区的支援! 不得不说,汤姆上校分析的非常正确,可谓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看出所有的异常动作,都是针对这块小小的区域,为了那几个人! 科拉迪总统紧皱着眉头,问:“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美国中情局非常重视32号无人区,但放在日理万机的美国总统眼里,完全就是小事一桩,他根本不带搭理的。 国防部长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很快就找来了能说明白这一切的人:美国中情局局长皮特少将。 …… 关于32号无人区的‘故事’,皮特少将用了七八分钟,就把事情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 最后,他才用非常遗憾的声音说:“总统阁下,我很抱歉,现在我局亚洲十三处所有人员,都已经失去了联系——如果上帝没有青睐他们的话,我想他们已经为国殉职了。此外,亚洲总部那边传来消息说,在32号无人区遭到不明来历武装袭击之前,巴比伦***武装真主野战军,血洗了巴比伦市区……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我亚洲十三处的工作人员。” 中情局在得到不确定消息后,派出亚洲十三处全体人员,暗中前往巴比伦暗袭陌生华夏人——可现在,他们全体人员都失去了联系,32号无人区却遭受到了突然袭击,当地***武装拦截支援驻军部队,随后就是华夏方面忽然大动干戈,引发世界军事震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支援32号无人区的突袭小组! 这也间接有力证明了,突袭32号无人区的小组中,有华夏不想、也不敢牺牲的重要人物存在! 捕捉到世界军事震荡的最终缘由后,科拉迪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华夏此前做出的强硬姿态,只是起着一个威慑作用,美军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抓到或者全歼来自华夏的突击小组,给予华夏迎头痛击! 但问题是,如果就此惹毛了华夏,他们真发动战争呢,谁又敢担得起这个责任? 那样一来,美军肯定会像半个世纪之前那样,再次陷入亚洲战争中。 虽说美军打败伊拉克可以用闪电来形容,但那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东方大国,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科拉迪根本不用去问别人,因为上帝就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了他这个答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说是双方战争结果怎么样了,就是美国发倾国之兵,能够活着回来一半,那就是相当不错了。 更何况,俄罗斯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恐怕他们早就盼着美国和华夏硬磕一场,也好渔翁得利,重新回到他超级大国的地位吧? 可是,美国假如真把华夏远在伊拉克的突击小组消灭,他们真敢就此打响战争? 科拉迪不敢确定,正如他不敢确定能战败华夏那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经济上,美国已经离不开华夏了。 不过,假如就这样放任华夏的突袭小组闪人,美国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打,还是不打? 科拉迪总统眉头紧皱的望着地图,正在心中难以抉择时,就听到皮特少将在旁边对电话低声喝道:“什么?有人试图袭击阿拉斯加核电站!?” 阿拉斯加核电站,是美国最大,也是防御最强的核电站,就算是发生核战争,那儿也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所以呢,在听到有人试图袭击核电站后,皮特少将是又好笑又好气,感觉就像听到一只老鼠,发誓说要在一秒内吃下一头狮子那样。 但不管怎么说,有人试图袭击核电站的做为,的确触动了美国人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听到这个消息后,科拉迪霍然抬头,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说出一句话:“这是华夏特工所做!” 皮特保持了沉默,代表着认同了总统阁下的话。 “为了那几个人,华夏军方要疯狂了,呵呵,疯狂!” 科拉迪总统呵呵冷笑几声,左手摸着下巴在原地走动着,眼神飘忽不定,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国防部长低声说了这句话:“总统阁下,东半球局势已经缓和,华夏全部武装力量,正在缓缓后退。” “哦?” 科拉迪一惊抬头,马上就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32号无人区战斗,结束了?” 国防部长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刚才接到麦克森少将来电,巴比伦地区***武装,已经撤离了市区,32号无人区战斗已经停止——导弹,被炸毁了。” “被炸毁了?” 科拉迪身子一僵,却明显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做那种痛苦的抉择了。 …… “快点啊,你到底能不能搞定这一切?” 唐鹏匆匆换上一个弹匣,扭头冲还在那儿忙活的花错大吼了一声。 “你叫唤什么你?我能不能搞定这一切,难道我自己不知道?” 花错头也不抬的回吼了一句。 “妈的,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让一女人来做,真是莫明其妙!” 唐鹏抱怨着,ak-47再次爆响了起来,子弹水泼那样向外倾洒着,却掩不住头顶传来的轰轰声。 唐鹏抬头,透过已经完全烧为灰烬的帐篷,就看到一架武装直升机从上方轰轰飞过,机腹的转轮机枪,在快速旋转着,喷出圆形的火舌。 看到直升机掠过上空后,正趴在那儿忙活的花错,大叫了一声糟糕,刚做出掩蔽动作,却听到唐鹏喊到:“快特么的干活,这是我的飞机!” “你的飞机?在伊拉克,你哪儿来的飞机!?” 花错一脸的莫名,再看向飞机时才发现,飞机上的枪口,的确是对准了掩体后面的美军。 “我买的,行不行?别啰嗦,快点!” 唐鹏打完步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扑倒在导弹上吼道:“你行不行啊你,不行滚一边去,让我来!” 花错猛地低头,睁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唐鹏一缩脖子,声音放低了:“那个啥,那个我们的飞机支撑不了多久,美军的飞机就能赶来,所以你得快点。” “这还用你说,我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了!” 花错说着,加快动作忙活了片刻,把液体炸弹放进导弹内核,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向外跑。 “哎,你去干什么?” 唐鹏一愣,刚喊出这句话猛地明白了过来:花错这是已经放好了炸弹,也许在下一秒就能爆炸,她这是在紧急撤退呢。 “卧槽,你特么的不告诉我一声!” 唐鹏明白过来后,爬起来翻过导弹,拔腿就向外面跑去,虽说他比花错起步要晚,但人家孩子跑的却快,好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抢先跑出了烧完了的帐篷。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就因为我骂了她两句,她在即将引爆炸弹时,却不告诉我一声,这也太那个啥了吧,麻痹的……唐鹏飞快的向前冲时,心里还这样骂着,正考虑是不是赶紧伏地卧倒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唐鹏扭头一看,就看到那个最毒的妇人,却摔倒在了离导弹不远的地方。 原来,花错在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因为紧张的缘故,根本没有发现左腿受伤,安装好炸弹转身才跑出几米,左腿就失去了动力,让她噗哧一下扑倒在了地上。 花错很想站起来,继续向前跑,但左脚刚一用力,剧痛就让她再次趴倒在了地上。 可这时候,距离她定时的爆破时间,已经不足十秒钟了——她要是不能离开导弹三十米开外,肯定会被炸死的。 偏偏这时候她无法站起来狂奔,又不想死——所以只能双手扒地,咬牙快速向前匍匐前进。 要说花错也真有个性,明明是人家唐鹏帮了她,帮了整个绝杀小组,但她在安装好炸弹后,却不通知人家,就因为人家骂了她几句,就想借此干掉那倒霉孩子。 同样,在她发觉自己受伤,无论怎么爬好像都脱离不了炸弹爆炸范围时,她却宁可咬紧牙关的自己匍匐前进,也不对回头看向她的唐鹏喊一句:长官,拉兄弟一把! 要是放在平常,唐鹏遇到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别说是回来拉她一把了,很可能得把她另外一根腿,和双手打折:我看你还怎么爬! 不过,话说唐某人有时候也挺通情达理的,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下,是万万不能和一蹲着撒尿的人一般见识,所以在肚子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后,只得重新跑了回来。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草!” 唐鹏大骂着,弯腰准备抄起花错时,她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滚开,别管我!” “你要是黄头发、蓝眼睛的鬼子,老子懒得管你!” 唐鹏不由分说的抱起花错,扭头就跑,拼尽了却全身的力气! 轰——就在这声震耳欲聋爆炸声响起后,唐鹏飞身向前面的一个沙坑扑去! 闪电,这时候都不一定能追上唐鹏……就在他觉得时间到,猛地鱼跃扑在了一个沙坑内时,导弹,爆炸了。 轰——被巨大冲击波催起的沙砾,呼啸着催向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一下子把他们给埋了起来。 292 撤退(一)! 祝大家周一愉快!! …… 被强大冲击波掀起的沙砾,就像无数发子弹那样,咻咻厉啸着从沙坑上方飞过,让唐鹏觉得头皮子都开始发诈,下意识更加用力下趴。 花错在被唐鹏抱着扑进沙坑时,为他起到了一个海绵垫子那样的作用――可她本身却被砸的差点吐血。 出于本能,花错抬手就去推压在她上面的唐鹏,可还没有等她推出去,那个家伙却又更加狠劲的往下压,压的她胸――疼。 “这混蛋在趁机占我便宜!” 花错暴怒,张嘴就要大骂,一片呼啸着飞过来的沙砾,却把她的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随后,周围就是一片寂静。 稍微等了片刻后,唐鹏才抬起头,使劲拨楞了一下脑袋,用力吐出了嘴里的沙子――却喷在了刚睁开眼的花错脸上。 “啊,对不起啊,下次注意!”唐鹏下意识的道歉。 “噗!”花错狠狠的,用力的,把嘴里的沙子,喷在了唐鹏的脸上。 唐鹏愣了一下,松开她淡淡的说:“你这个动作,好像是在射x精。” “你去死!” 花错狂吼了一声,抓起一把沙子,正要砸向唐鹏时,就听到廖江南高声喊道:“快,唐鹏,快点!” “我当然会死,但在最近这八十年内,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麻痹的,老子救了你,你却让老子去死,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反正他们也看不到!” 唐鹏还真是受够这个妞儿了,不顾凶险的跑来救了她,救了整个绝杀小组,但她却始终对他充满敌意,刚才更是恨不得想炸死他,现在看她又嚷着自己去死后,他终于烦了,脸上带着吓人的狞笑,双手放在了花错脖子上。 “不信,有本事,你杀了我!” 花错刚喊出这句话,韩玄就驾驶着坦克轰隆隆开了过来,坐在上面的廖江南再次狂叫:“快,唐鹏,快把花错抱过来!” “算了,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我警告你,假如你再忘恩负义的话,别怪我对你下死手,你麻痹的!” 唐鹏恶狠狠威胁了花错几句,随即抱着她从沙坑中站起,故意高声喊道:“花错?花错是谁?就我怀里这傻……” 狠狠瞪着唐鹏的花错,回答了这个问题:“花错是你妈!” …… “快,快点!” 看到唐鹏抱着花错冲过来后,廖江南紧咬着牙关,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上了坦克。 在导弹爆炸后,韩玄已经钻进了坦克中,正准备转向无人区正前方冲去,但却没忘记从观察孔内对唐鹏大喊:“大少,快,快上来!” 一辆德制坦克的内部,加上开坦克的顶多能坐四个人,不过外面甲板上却能站很多人。 据有关资料证实,在二战期间时,这种德制坦克最多的时候,里里外外能运送大约40名士兵左右。 而七个突击小组队员,加上唐鹏和韩玄两个,总共九个人共乘一辆坦克,还是很稀松的。 唯一让韩玄感到不满的是,大少该坐在坦克内部,那样更安全些,刘肇等人该去外面…… 不过,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出来,毕竟和他一起坐在坦克内部的刘肇、蒙天赐和岑烈火,是受伤最为严重的几个人,而唐大少现在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所以他只能让唐鹏快点上来,抢在敌军开始反击之前,抓紧闪人。 “好!”唐鹏把花错托到坦克上去时,坦克已经向前驶去,他弯腰捡起一把突击步枪,暴喝一声中飞身跃起,左脚踏上坦克履带,身子一纵――刚要抓住林志豪伸过来的手时,一只脚却狠狠踹在了他的胸膛上! 猝不及防下,唐鹏被这只脚狠狠踹在了地上,连接两个翻滚,滚进了一个沙坑内。 这个趁着唐鹏飞身要跃上坦克时,‘及时’伸出一脚把他踹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救过的花错。 看到花错忽然飞起一脚把唐鹏踹下坦克后,廖江南和贺狼烟齐声厉喝:“花错,你疯了吗!?” 花错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劈手就夺过了林志豪手中的突击步枪。 廖江南大惊:“你要干什么!?” 亲眼看到花错把唐大少踹下去的全过程,再看到她抢过一把枪后,廖江南想当然的就以为,她要用这把突击步枪把唐鹏给突突了个鸟的。 虽说唐鹏给廖江南留下的印象非常恶劣,不过他也知道,这次突击小组能够炸掉那枚臭弹,还有希望全身而退,这得多亏了唐鹏。 在这一刻,唐鹏所起到的作用,比上帝都要重几倍,廖江南对他的所有不满,都已经灰飞烟灭,只剩下感激。 可是,廖江南刚接受了唐鹏,花错却要拿枪把他突突掉――就在廖江南和贺狼烟一起伸手,要去夺花错手中的步枪时,却看到她猛地抬起枪口,对着一个从掩体后面举枪要向这边射击的美军,哒哒的就是一个长射点。 那个美军惨叫着,向后摔了出去。 廖江南一楞,这才松了口气,上半身探出坦克,嘶声喊着唐鹏快点追上来。 唐鹏摔倒在沙坑内后,并没有马上起来,因为他实在是担心等他站起来后,手里拿着突击步枪的花错会干掉他。 唐鹏现在真是又气又郁闷,气的是花错忘恩负义,郁闷的是她为什么这样仇恨他,就因为他说他看不起女人了? “麻痹的,臭娘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等坦克轰隆隆跑出几十米远后,唐鹏才翻身对掩体那边点出一个长射点,然后猛地扑出沙坑,猫腰向前面追去。 看到突击小组撤退后,盘旋在天上的那两架武装直升机,也呼啸着向远处飞去――这可是苏叶卡乍唯一的空中力量,这次能够冒险前来32号无人区,可以说他对唐鹏的支持到了极限,现在眼见突击小组已经撤退,美军的空中援军随时都会出现,他们自然得赶紧撤退了。 相比起训练有素的美军飞行员来说,苏叶卡乍的这几个手下,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天上的直升机一飞走,汉森上尉就从掩体内跳了出来,振臂高呼残存的几个手下,一定争取大批援军赶来之前,把突击小组拖住。 要说苏叶卡乍也是相当的郁闷,战斗打响接近二十分钟了,除了开始赶到的那四辆坦克外,后面竟然没有一个援军露面。 郁闷之余,汉森其实也明白,援军迟迟没有赶到,肯定是遭遇了阻击,刚才那两架让他心中一喜、后来才发现是敌军的直升机,就是一个证明。 果然,当汉森上尉刚跳出掩体,要指挥残余部队追上去时,却看到一辆野战皮卡呼呼的冲了过来,车头上竖着一面旗子:真主野战军的旗帜。 原来这些人和当地***武装是一伙的――汉森上尉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那辆皮卡猛地一摆尾,架设在上面的重机枪,对着这边就突出了火舌,吓得他赶紧卧倒…… 唐鹏猫腰跑到皮卡面前,左手抓住车厢飞身跃上车子,问道:“那边怎么个情况?” 机枪手一边扫射,一边喊道:“司令让我们来接应你,他们已经挡不住了,正有大批的援军赶来!不过他们的空中力量一直没有出动,都赶去巴比伦多国部队分部了。司令说,有人在行动开始后,就挟持了全部工作人员,以那些人来要挟不许对这边增援!” 唐鹏这才明白,为什么战斗打响这么久了,美军的空中援军始终没有赶来,原来有人挟持了多国部队在巴比伦的分部工作人员。 32号无人区这边,因为真主野战军的参与,情况非常危急,但相比起巴比伦分部那些工作人员的安全来说,这边的重要性就差了一个档次了。 忽然间,唐鹏一下子明白了:美军在巴比伦的空中援军,以及远在波斯湾的航母战斗群,到现在始终没有来到无人区,就是因为受到了让他们无法赶来的威胁。 而这些威胁,肯定是华夏暗中制造的。 由此可以看出,华夏为了相助廖江南等人脱险,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虽说现在还有大批的美军地面援军赶来,不过唐鹏相信,廖江南等人肯定有他们自己详细的撤退计划,只要能离开无人区,就算安全了。 当皮卡颠簸着冲过水壕(水壕内的地雷,都已经被坦克趟掉了)后,看着后面燃烧着大火的32号堡垒,唐鹏有些疲倦的坐在车厢内,真的很想吸一颗烟来庆祝一下。 不过,还没有等唐鹏问开重机枪的那哥们有没有香烟时,却听他惊呼一声:“啊,敌人的援军到了!” 唐鹏霍地站起来,向西方看去,远远看到有十几道雪白的光柱,正向这边疾驶而来:这是美军援军的机械化部队。 在唐鹏发现美军援军赶来时,前面的韩玄等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马上就调向,向东加大马力狂奔。 任务完成突出无人区后向东跑,这本来就在廖江南等人的撤退计划中――前面有三十公里处,有他们的接应点。 按照廖江南的指示,韩玄很快就通过卫星定位系统锁定了接应点,刚要提醒他们注意追兵的情况时,却猛然听到头顶有人狂喊:“唐鹏,回来!” 293 撤退(二)! 大少怎么了!? 听到有人这样喊后,韩玄心中一惊,猛地一踩刹车,迅速把坦克半转,从观察孔内向外看去,就看到唐鹏乘坐的那辆皮卡,对全速赶来的美军援军迎了过去。 韩玄一呆,随即明白了过来:唐鹏这是要去阻击援军,依靠那辆连一发炮弹也承受不住的皮卡! “大少,回来!” 韩玄心中大急,嘶吼一声正要把坦克调头追上去时,一杆枪管却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韩玄转向的动作一僵,缓缓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双带着冷漠的双眸,从人孔上方盯着他,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就像天上的的晨星。 “你这是要阻止我回去找大少?” 面对枪口,韩玄凛然不惧,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那双眸子的主人点点头,声音很清脆:“是的,你现在必须向东走,片刻都不能停!” 韩玄淡淡的问道:“我要是不呢?” 那双明眸的主人,也淡淡回答:“那我就会开枪。这儿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开坦克。” 韩玄大怒:“是大少救了你们!” 明眸主人反问:“这又怎么样?” “可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那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没有谁这样命令过他!” “你、你还是人吗!?” 韩玄真没想到,唐鹏舍生忘死的救出这些人,又主动去替他们阻击敌军援军时,这个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眸主人tian了tian嘴唇,说道:“我当然是人。我是个女人,我的名字叫花错。等回国后,你可以来华中杀我――但你现在,却必须得听我,要不然我就开枪!” 韩玄冷笑:“花错?好,那你开枪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和忘恩负义的人一起苟活!我真疑惑了,华夏的铁血虎狼之师,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败类!” “行,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花错淡淡的说着,正要扣下扳机时,坐在坦克中的刘肇,却猛地抓住了枪杆,花错一愣:“刘肇,你做什么?” 刘肇慢慢把把枪口顶在了自己的胸口,眼里带着愤怒、不屑的的怒火。 他看着花错冷冷说道:“如果你要开枪,那就先打死我!如果让我放下唐鹏不管,那我宁可不走,也要陪这两个兄弟一起死。” 岑烈火接着举起手,淡淡的说:“也算我一个。” 蒙天赐紧跟着说:“还有我!我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就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那样生不如死!” 看到三个同伴都站在韩玄一边后,花错的眼神大变,松开步枪问廖江南:“一号,你的意思呢?” 廖江南看着驶向西方的那辆片刻,轻声说:“在前些日子,我想唐鹏死。但我现在,却又想陪着他一起死。” “哈,哈哈!” 贺狼烟忽然狂笑了起来,大力拍着廖江南的肩膀,丝毫不顾廖江南的肩膀已经受伤,高声喊道:“廖江南,说实话,在你成为我们突击小组的队长时,我对你是不服气的。可是,现在我服气了,因为我觉得你像我一样,是个不畏生死的爷们!” 相对比较文雅的林志豪,这时候哗啦举起手中的枪,暴喝道:“对,要死,一起死!!” 花错眼神再次变幻,极为难看,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却见廖江南俯身,对坦克内的韩玄说:“兄弟,在我们六个人都情愿回去和唐鹏并肩战斗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 韩玄低声道:“你说!” 廖江南咬了咬牙关,猛地喝道:“如果你觉得唐鹏喜欢看到我们这样做,那我们就这样做!” “大少他――” 韩玄愣住,随即喃喃说道:“他、他是不会喜欢你们这样做的,因为这样会让他的本次救援,变的毫无意义。” 说完这句话,韩玄猛地一推坦克操作杆,加大油门向东方驶去,同时拼力吼道:“大少,他希望我们走,走,走!!” “走,走,走!!” 受到韩玄感染后,刘肇等人拍着胸膛,齐声吼叫起来。 生死关头都没有落下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 “唐先生,你疯了!?” 前来接应唐鹏等人的那俩真主野战军战士,听唐鹏说要去阻击美军援军时,齐声喊出了这句话。 唐鹏笑了:“一个正常人,这辈子要是不疯一次的话,那岂不是白活了?” “可是……” 两个野战军战士互相对望了一眼,开车的那哥们,慢慢的拿起了腿上的手枪:如果唐鹏坚决要求他们去阻击追兵的话,他们只能开枪干掉他! 没办法,唐先生的确是司令很看重的合作伙伴,真主野战军为了他,也豁出了老本――但是别忘了,现在苏叶卡乍不在当前,假如他非得让弟兄们去送死的话,那就只能先把他干掉,毕竟利益和小命相比起来,还是要落后几条街的。 对于这俩战士散发出的杀意,唐鹏好像没看到那样,只是轻轻敲打着车顶说:“你们替我把车开到那个沙丘后面,然后你们就自个儿跑人,我想依着你们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他们就算派遣直升机来追你们,也不一定能追上吧。” 听唐鹏这样说后,那俩战士顿时愣住。 开车的那个放下手中的枪,一脸的疑惑:“唐先生,我没有理解错吧,你是想一个人靠这把重机枪,阻击美军援军?” 唐鹏点头:“事实上的确如此――好了,别愣着了,再楞下去就来不及了!” “唐先生,虽说我很钦佩您的勇猛,可我却不赞成你这样去自寻死路,这是非常可笑的个人英雄主义……” 开车的那哥们还想再劝什么,却看到唐鹏推开同伴,开始从支架上往下卸重机枪的螺丝,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按照他的吩咐,加大油门冲西边那个沙丘跑去。 说实在的,这俩野战军哥们,也真被唐鹏可笑的个人英雄主义给感动了,也很想告诉他:哥们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不过,一想到明天的太阳那样红艳艳,这俩人就说不出这句话来了,只是默默的替他整理子弹。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沙丘后面,唐鹏纵身跃下车时喊道:“车子留给我,不要熄火!” 开车的那个答应了一声,推门下车和机枪手,一起把重机枪抬下车,飞快的驾到了沙丘最高处,架好,又把弹药箱搬了上来。 “两位,替我向苏叶卡乍司令再说句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去华夏做客,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嘿,嘿嘿,你们走吧!” 唐鹏笑着拍了拍这来野战军战士的肩膀,翻身趴倒在了地上,开始调试重机枪。 “保重!” 这俩野战军战士互望了一眼,随即双手抱着脑袋,飞快的滚下了沙丘,一溜烟的去了。 “其实,这俩比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子的确有些个人英雄主义了。” 唐鹏晃了一下脖子,左手掏出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后扭头看去:韩玄驾驶的那辆德制坦克,正用最快的速度,向东方驶去。 “唉,不过这有什么呢,大丈夫再世,要是不装比扮一次英雄,那可真是白活了呢。” 唐鹏噗的一声把刚吸了几口的香烟,狠狠吐出去后,眼神一凝,对正要驶过沙丘的第一辆援军装甲车,用力扣下了扳机:哒,哒哒! 随着重机枪的怒吼,冰雹般的子弹,击打在装甲车上。 …… 受到突然袭击后,由大约十几辆步兵装甲车组成的援军部队,马上就停止了前进。 步兵装甲车,又称装甲输送车,一般具有高速、强劲的战斗力等特点。 不过,步兵装甲车也有它的缺点,那就是为提高速度,而防御能力比起坦克来说,要薄弱很多。 首先,就是它的装甲厚度不够――在唐鹏这种车载重机枪的子弹面前,看起来更是脆弱了一些,根本承受不住大号子弹的猛烈攻击。 只是援军的反应也很快速:在遭到突然袭击后,装甲车很快就调转了车头,车头冲向了沙丘(车头位置的甲板最厚),后面的车厢打开,里面的士兵飞快的跳了下来,匆忙趴在车后的地上,开始向沙丘反击。 因为占了先机的便宜,再加上援军突击步枪的火力,实在没法和一分钟就能射出几千发的重机枪相比,哪怕是他们的人多,就算有子弹飞到了唐鹏面前,可也被重机枪前面的防护钢板挡住,所以在短时间内,上百的美军援军,竟然被唐鹏一个人彻底压住了。 随着枪口的火舌飞舞,金色的弹壳,就像是跳舞的精灵那样,随着唐鹏枪口的横向左右摆动,几乎毫不停歇的跳到了一边,很快就落了一层。 “这玩意虽说笨重了些,可也真过瘾!” 唐鹏越打越兴奋,最后甚至半蹲起了身子,加快了枪口摆动的幅度。 因为率先抢占了有利地形,又把援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唐鹏在最初的五分钟内,援军根本没有形成有力的反击,上百人反而被他一个人给压着打。 “哈,哈哈,多国部队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吗!” 唐鹏纵声狂笑着,因为极度兴奋,眼睛开始发红。 294 撤退(三)! 唐鹏现在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命中敌人,他所指望的就靠着有利地形,和凶猛的火力,牵制敌人。 只要把这支援军拖的时间越长,韩玄他们就越安全。 反正沙丘后面还有一辆没熄火的悍马,那就算是唐鹏的后路了,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子弹正在迅速消耗,犹自狂吼着扫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唐鹏的重机枪火力再猛,但多国部队终究也不是吃素的,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很快就发现敌人只有一个人,本次行动的杰克上尉,躲在装甲车后面,大声喝骂着,让手下用单兵火箭筒反击! 在上百支突击步枪的掩护下,一个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的士兵,猛地从装甲车后面站起,扣下了扳机! 咻――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咻咻厉啸着撕破空气,准确飞向了沙丘最高处。 轰――沙土飞扬的同时,怒吼的重机枪也哑火了。 “够,够!” 杰克上尉挥舞着手枪,命令部下开始冲击。 在火箭弹爆炸后,所有的援军都从掩体后面趴在了地上,有的开始向沙丘上冲去,大部分却在下面掩护,密集的子弹很快就形成了火力网。 “噗!” 在火箭弹落下时,唐鹏就已经扔下了重机枪,翻身顺着沙丘滚了下来,一口气滚下来几十米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沙子,抱着脑袋飞快的跳上那辆皮卡,斜刺里冲了出去。 唐鹏的皮卡刚驶出不久,十几个飞快冲上沙丘的多国部队大兵就发现了他,大家乱吼乱叫着,冲着皮卡猛烈扫射着。 刚才仗着重机枪的强大火力,把人家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唐鹏,现在总算是尝到了同样的滋味。 幸亏,他再也不需要反击了――经过这短短几分钟的阻击,相信韩玄等人已经跑出很远了,现在他最大的任务,就是驾车狂窜! 冰雹一样的子弹,噼里啪啦的击打在皮卡车上,幸好没有击中油箱,要不然唐先生肯定会在烈火中永生了。 站在沙丘顶端,杰克上尉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臂,连声呼叫通讯兵,向总部汇报这辆皮卡的逃跑方位。 杰克上尉手下虽说有上百个人,十几辆装甲车,而且装甲车的速度也很快,但相比起那辆几乎疯了似的皮卡来说,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等扛着火箭筒的士兵爬到沙丘顶端后,皮卡已经彻底完全消失在了黑夜中。 …… 唐鹏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并没有看到灯光之类的东西,更没有听到枪声,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稍微放缓了车速。 经过这半小时的疾驰后,唐鹏相信已经远离了32号无人区,那些只有装甲车的援兵,是万万追不到他了。 接下来,他所做的就是要赶回巴比伦市区,和苏叶卡乍的手下取得联系:塔卡娅还在那些人的手中,他既然答应那女人说要带她一起走,那就必须得实现承诺,要不然会影响到他生意的。 唐某人觉得,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宁愿做个流máng,也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男人嘛,就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更何况,在和廖江南等人失去联系后,唐鹏要想回国,必须得回到巴比伦市区,拿到他护照那些东西才行。 要说苏叶卡乍还真为唐鹏着想,仿佛早就知道他要单独驾驶这辆皮卡那样,上面竟然安装了导航系统。 也正是凭借车上的导航系统,唐鹏这才没有在巴比伦的野外迷路,在凌晨四点时,驶进了巴比伦市区。 皮卡飞驰,在无人的大街上! 驾车飞驰过一个路口后,唐鹏望着空荡荡的大街上,忽然有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觉,猛然想到了一个事实:刚才闹得那么厉害,巴比伦市区内,不可能不戒严的! 可是现在,他所到之处的大街上,全部都是空荡荡的。 这是怎么回事――唐鹏刚有所警觉,左边路口出忽然亮起几束灯光,接着凄厉的警笛声就叫了起来,有人通过扩音喇叭厉声喝道:“停车,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草,这儿还有警察?” 唐鹏嘴里低骂了一声,根本没有把这些警察看在眼里,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向前冲去:老子连多国部队都没看在眼里,还会在意你小小的伊拉克警察? 唐鹏嘴角的讥笑还没有收起,眼角就瞥见一道火光,从右边的房顶上蜿蜒着飞了过来! “啊,火箭弹!” 唐鹏大惊,一把推开车门,抱着脑袋就扑出了车外。 轰――的一声巨响,在发射前就预测好车速的火箭弹,准确命中了无人驾驶仍然向前狂奔的皮卡。 随着这声巨响,这辆帮唐鹏突出重围的皮卡,就在一团火焰中腾起老高,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后,才咣当一声的重重落在了地上。 在车子落地的一瞬间,唐鹏从地上翻身跃起,百忙中抬头看了对面房顶一眼,撒脚就向对面的小巷中跑去。 借着火光,唐鹏看到在对面屋顶上蹲着两个身穿多国部队军服的士兵。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人,原来人家都埋伏在暗中呢。” 唐鹏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还没有等他跑到小巷门口,子弹就从屋顶、警车后面咻咻厉啸着飞来。 在房顶开枪的人,相比起警车后面那些警察来说,枪更专业了很多――他们的子弹不是射向唐鹏,而是抢先封锁住了小巷口,只要唐鹏继续向前冲,肯定会中弹,但他要是转身向别处跑,却势必会遭到警方的有力打击。 这样一来,无论唐鹏是前进还是折向跑向别处,好像他都无法躲开子弹的追杀。 “草,仗着人多?” 危机时刻,在地上不停跳跃的唐鹏低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向前扑去,左脚猛地一点墙壁,就像是逮兔子的老鹰那样,一个盘旋就从火力封锁网的上面跃过,紧接着一个前空翻扑倒在了地上,顺势滚出四五米后,这才腾地站起,心中刚暗叫了一声侥幸,一团火光却在他身后腾起…… 下一刻,刚站起身的唐鹏,就觉得整个世界猛地一顿,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向前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了小巷中央。 原来,就在唐鹏成功突破火力组成的封锁扑进小巷中时,屋顶上的追兵再次发射了一枚火箭弹。 看到唐鹏被炸飞后,屋顶上的两个多国部队士兵,抱着枪跳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辆警车后面的伊拉克警察,也停止了射击,三个警察从车后面跑了出来,向小巷口跑去。 …… 唐鹏刚袭击完杰克上尉的援军不久,驻扎在巴比伦市区的多国部队驻兵,就接到了消息,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就迅速赶到了巴比伦的东市区,开始搜索一辆皮卡。 唐鹏并没有让大家多等,很快就出现在了这几个人(五个人一组)的视线中,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袭击援军的嫌疑人,已经被火箭弹炸倒在了小巷中,无论是伊拉克警方,还是驻军士兵,都想抢先抓住这份大功劳,这才争先恐后的向小巷口跑去。 “人是我们打倒的!” 那两个驻军看到伊拉克警察要抢他们的功劳后,气的愤怒的喊叫着,索性扔掉手中的突击步枪,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冲。 但就在五个人都想抢先一步抓到唐鹏时,一辆黑色轿车却忽然从另外一个路口跑了出来,成串的子弹,从落下的车窗内飞出…… “啊!” 那五个人做梦也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有人对他们开枪,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冰冷的子弹,已经厉啸着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五个人站在大街中央的驻军和警察,就像是筛糠似的,站在原地剧烈哆嗦了七八秒钟后,才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 “没想到竟然死在这儿,真是不心甘啊,老子还这样年轻,老子的商业帝国梦才开始了一个头,老子的女人一大把……” 唐鹏双手用力撑着地面,艰难的从地上抬起头,紧咬着牙关试图站起来继续跑路,可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鲜血从背后伤口淌出而消失,使他最多抬起五六厘米。就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再也没法动弹一下。 我就这样死了吗――唐鹏侧脸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旁边的建筑,视线开始慢慢的模糊,继而发黑。 然后,就是一道亮光,接着就听到一个带着惊惶的女孩子声音响起:“唐鹏,唐鹏!” 听起来很熟悉的女孩子叫声,赶走了唐鹏眼前的黑暗,使他精神一振,重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邢雅思。 到底多少天没有看到邢雅思了? 唐鹏早就忘了,甚至都已经记不起,这个妞儿曾经出现在过他的生命中。 但是现在,就在唐鹏的生命迹象随着受创而消失时,她却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跪在地上伸手来抱自己的邢雅思,唐鹏忽然笑了:这肯定是幻觉,我在临死之前出现的幻觉,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儿看到邢雅思呢,这可是伊拉克呢! 295 唐鹏通敌卖国! 看到邢雅思后,唐鹏觉得他肯定是出现了幻觉:看来,我是真的要死了。可是,我就算是出现了幻觉,也该看到夏侯老师啊,为什么会看到她呢? 唐鹏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但就在邢雅思费力的把他抱在怀中,他的思维嘎然停止了运转,继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华夏,东北沈城常委别墅区。 已经换好职业套装的楚良宵,眼神呆滞的坐在床头,话筒从手中滑落,在低空中来回游荡着,黄配平的声音却依然从里面传出:“良宵,你也别太担心了,等街上的戒严解除了,我就会和武大使(华夏驻伊拉克大使馆大使)去外面打探消息。我觉得唐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也许这个情报不真实……” 现在是京华时间24号早上七点半,几分钟前,驻伊拉克的黄配平武官,和楚良宵通了电话,把他所掌握的那些,都告诉了她。 严格的说起来,唐鹏参与营救突击小组这件事,绝对算得上是最高机密,黄配平不该随意和人泄露。 不过,受楚良宵之托要在伊拉克照顾唐鹏的黄配平,在得到某些不好的消息后,还是冒着泄密的危险,通知了她。 黄配平根本不知道他们俩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违反纪律告诉她这些,就是看在两人相交不错的基础上。 更何况,黄配平也从唐鹏手中得到了很多好处,他觉得有义务把这些告诉楚良宵。 在听到唐鹏竟然卷入了这么危险的行动中,并和当地***武装合伙营救突击小组,到现在却生死未卜后,楚良宵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悔,继而是痛恨,最后却是悲伤! 楚良宵后悔替唐鹏介绍去伊拉克够买设备――当初唐先生说那边社会不稳、有可能遭到恐怖袭击时,她还嘲笑他。 她痛恨,是痛恨她自己,为什么要支持他去伊拉克! 她悲伤,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伤痛,就像当年得知最疼爱她的父亲得病去世那样,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良宵搞不懂,她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疼。 因为她很清楚,她和唐鹏之间,只是单纯的床上关系而已,两人间根本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可事实上,她的确是这种感觉。 难道说,从当初自甘duo落后,他在进入我身体的同时,也走进了我心中最深处?这、这怎么可能呢――楚良宵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脑海中才逐渐有了意识,感觉到了呼吸不畅,随即伸手按着胸膛,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同时,她也听到了枕头边手机发出的爆响。 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后,楚良宵才摸起了手机,但却没有接听,而是闭上眼,继续用力的呼吸着。 直等到理智彻底清醒,她可以在面对任何人都能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后,这才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市委黄一栋书记打来的。 看来在她发呆时,根本没有听到前三次铃声的响起。 黄一栋,做为副部级大员,沈城数百万百姓的父母官,无论是城府还是定力,那都是有相当火候的了。 但就在刚才,他却连续给楚良宵拨打了四次手机――这还不算固话,因为固话的话筒,到现在还在那儿游荡着,里面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弯腰把话筒拿起扣在座机上后,楚良宵紧紧抿了一下嘴角,用手机给黄一栋回拨了回去。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楚良宵已经恢复了她做为一个市长该有的理智,微笑着说:“**记,我刚才在洗澡,座机话筒没有扣好――您找我有事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座机怎么总是占线呢。” 黄一栋说到这儿后,声音变的严肃了起来:“楚市长,省委方书记,让我们马上赶到他办公室去!” 楚良宵一愣,随即点头:“好的,我马上出去。” 谁都知道,一座城市的一二把手,百分之九十九的尿不到一个壶里,肯定是两个政治阵营的人,他们就算是去上级主管部门,也不可能同时去一个领导办公室内。 比方黄一栋才是方云辉的人,而她楚良宵,却是和赵廷玉省长走得近。 但是现在,黄一栋却告诉她,都去方云辉办公室内,这也由不得楚良宵不发愣。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瞬间,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 楚良宵来到省委大楼,书记办公室门前时,李峰已经在门口相迎了:“楚市长,您来了。” 对于这位东北省第一大秘,楚良宵可从来都不会摆什么市长架子,尽管心情不怎么样,但脸色还是带着很自然的笑容,简单寒暄了两句。 “方书记他们就在里面等您,请吧。” 李峰为楚良宵打开房门,等她进去后,重新关上了门,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刚才方书记说了,等楚市长进去后,没有他的发话,任何人不许打搅里面的谈话。 楚良宵走进办公室后,才看到除了省委方书记、黄一栋之外,赵省长也赫然在坐。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 和黄一栋坐在一起的,是省委常委、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刘忆华上将。 另外两个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瘦高个,四十多岁,长发,目光有些深沉。 女的却是个三十多岁的绝美少妇,穿着笔挺的军装,肩膀上扛着大校军衔。 她的身材丰盈、面如满月,一双春水流动的媚眼中,却在不经意间会闪过让人心悸的寒光,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 “楚市长来了,坐,请坐。”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方云辉,身子稍微欠了一下,开始为她介绍她不认识的那两个人:“这位呢,是国安九局的苏宁、苏局长。这位,是国安海外三处的孙中波处长。苏局、孙处,这是沈城楚良宵市长。” 听方云辉说苏宁俩人是来自国安,楚良宵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抢先向前走了一步,和苏宁俩人握手低声问好。 别看苏宁现在只是大校级别的局长,可楚良宵却很清楚,很多正部级官员,在苏宁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怎么说呢,因为把国安放在大明帝国那会儿,这些人可就是锦衣卫了――当官的,有几个不怕锦衣卫的? 楚良宵又和赵省长、刘司令低声问好后,就坐在了会客区沙发的最末尾。 等大家都坐下后,方云辉这才看向了苏宁:“苏局,麻烦你把具体情况说一遍吧。” “好的。” 苏宁点点头,从沙发上拿起一份文件,放在了并拢的膝盖上,声音低沉却带有一股子磁力:“各位领导,我和孙处今天一大早赶来东北,关系到国家一件最高机密。至于这件事的保密性有多重要,在这儿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在坐的各位都很清楚。今天凌晨,在伊拉克巴比伦地区……” 当听到苏宁提到伊拉克、巴比伦地区后,楚良宵心中腾然一紧: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 把绝杀小组前往巴比伦32号无人区的行动,和结果,简单介绍了一下后,苏宁说出了这次来沈城的主要用意:“我和孙处这次来沈城,就是为了调查一下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唐鹏。” 听苏宁这样说后,楚良宵蓦然一愣。 在苏宁刚说明来意时,她还以为国安的人来这边,是为了和市领导商量该怎么安抚唐鹏的家人呢,毕竟他现在生死未卜是为了国家利益,相关部门理应给唐家一个交代。 但是,苏宁所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调查! 调查唐鹏!? 楚良宵眉头微微一皱,但却没有说什么。 轻描淡写的扫了楚良宵一眼后,苏宁继续说:“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控的情报,唐鹏涉嫌通敌卖国、间谍罪,我们怀疑,他是西方某国家派在华夏的间谍――” 苏宁刚说到这儿,饶是楚良宵的修养功夫很深,但还是脸色大变,嘎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 在场的人,都在凝神倾听苏宁的讲述,但楚良宵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很自然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方云辉和黄一栋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快。 话刚出口,楚良宵就知道她犯错误了:她在听到别人说唐鹏投敌卖国、还是西方间谍后,第一反应就是排斥,就像一个母亲,听到别人说自己孩子偷东西那样。 可是她和唐鹏的关系,只是他们两个人知道,现在她在听到别人诋毁唐鹏后的反应,肯定会让人生疑的。 果然,苏宁那双媚眼马上就紧紧锁住了她的眼睛:“楚市长,你凭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楚良宵,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楚良宵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后,脸上带出了略显尴尬的笑容:“苏局,对不起啊,我、我刚才有些冲动――嗯,说实话吧,在年前时,京华北部湾集团和扶醉集团形成了合作伙伴关系……所以我和唐鹏,还是有过几次接触的,感觉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这次他去伊拉克,也是我替他在那边联系了一套炼油设备……” 296 黄配平也失踪了! 祝大家周二愉快! …… 京华北部湾集团的实际是楚家的产业,这在高层并不是什么秘密。 同样,北部湾集团和扶醉集团的关系(或者说楚良宵和唐鹏的关系),方云辉等人也很清楚,而苏宁来沈城之前,也已经调查过了。 如果唐鹏真是通敌卖国的话,那么做为他合作伙伴的楚良宵,也许会受到一些牵连――这也是方云辉为什么让她来这儿的主要原因。 而楚良宵肯定也能看出这些,所以在苏宁说出对唐鹏不利的话后,她有当前的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以上这些,都是方云辉等人站在常人角度上所思考的,所以除了责怪她不该失态后,根本没有怀疑她和唐鹏之间,还有别的关系。 楚良宵也挺聪明,在察觉出苏宁对她有所怀疑后,马上把这些不是秘密的秘密,都抛了出来,还主动说出了唐鹏去伊拉克够买设备,就是出自她的主意。 果然,听楚良宵这样一解释后,苏宁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呵呵,楚市长,实不相瞒,你所说的这些,我们国安已经调查清楚了。而我本人,也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毕竟假如唐鹏的通敌卖国、和间谍罪真做实了的话,对北部湾集团也会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国安是绝不会因为一些个人利益,就视证据而不顾的。我们做事,向来都秉着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这一点,还请楚市长理解。” 楚良宵微微点头:“不好意思,刚从我有些冲动了。” 苏宁浅笑一声,继续介绍道:“根据我们所掌控的情报,绝杀小组前往伊拉克的行动,乃是国家最高机密。但很遗憾的是,在绝杀小组潜入巴比伦地区的当晚,美国中情局亚洲总部第十三处的cia,就对当天入住巴比伦的陌生华人,展开了极为血腥的屠杀,这次总共有十三人受害――幸亏,绝杀小组并没有进入市区,这才免遭暴露。不过,等他们赶到本次的行动地点,也就是32号无人区后,才发现驻军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楚良宵集中精神,看着苏宁那张好看的小嘴一张一合,心里却乱糟糟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苏宁说:“今天凌晨的战斗,是相当残酷的。由华夏七大军区精锐组成的绝杀小组,在战斗一开始,就遭遇了重重困难……而且最让人费解的是,巴比伦***武装,真主野战军,也参与了这次作战,不过他们却是和唐鹏站在一个立场――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浴血奋战,突击小组最终完成了任务。” 苏宁低头看了一眼文件,这才说:“就在绝杀小组完成任务撤退时,有两个人出现了,一个是始终被公安部同机的犯罪嫌疑人韩玄,而另外一个,就是唐鹏。” 说到这儿后,苏宁又扫了楚良宵一眼,仿佛要看她是什么反应。 但让她失望的是,楚市长的眼神,可以用波澜不惊这个成语来形容。 苏宁不着痕迹的挪开眼神,继续说道:“当时唐鹏和韩玄的出现,是以支援绝杀小组撤退的由头而出现,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开去了一辆坦克,绝杀小组能够安然撤退,也亏了这辆坦克。不过,耐人寻味的是,本该和绝杀小组共进退的唐鹏,让韩玄与绝杀小组一起撤退,他却选择了独自驾驶着一辆皮卡,去阻击美军的援军。” 笑了笑,苏宁微微摇头:“也许,我们在好莱坞大片中,经常看到一个美国特工,独自抵御整支部队。但我想说的是,那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电影,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尤其是在野外,在装备精良的多国部队援军面前。可唐鹏,却做到了,他一个人拦住了援军大约五分钟左右,稍后又驾车从容撤退――我们国安在巴比伦市区的人,今天凌晨曾经亲眼看到,一辆皮卡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奔驰在巴比伦被戒严的街道上,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tiantian嘴唇,苏宁说:“由于安全等因素,我们的人无法跟踪那辆车――事实上,我们的人也是在今天清晨,才知道驾驶那辆车驶进巴比伦市区的,就是唐鹏。” 苏宁左手轻敲了一下案几,说:“这样一来,问题就凸现了。唐鹏既然能为绝杀小组提供坦克,那么他为什么又能在戒严的巴比伦市区肆意来往?这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唐鹏和戒严巴比伦市区的多国部队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说了这么多后,苏宁就开始端起水杯喝水,给在坐诸人消化的时间。 方云辉皱眉思考了片刻,缓缓的说:“苏局,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唐鹏开着坦克去支援绝杀小组,这本身就是在演戏?或者说,这是西方某组织的计划,目的就是以此,来让唐鹏取得我方的绝对信任,从而获取更加有利的情报。” 苏宁点头:“这也是我们目前最需要调查的原因。” 方云辉又说:“不过,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话,那么绝杀小组的成员,应该从中看出什么吧?” 苏宁笑笑,再次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翻了几页说:“现在参与绝杀小组的七名队员,现还在国外某个秘密基地,但已经与我们取得了联系。国安也因此得到了两种说法,一种是肯定唐鹏是自己人,也正是他的出现,所以能得以完成任务,安全撤退。而另外一种说法呢,却是截然相反的――简单的说吧,第二种说法就是唐鹏赶去32号无人区,就是阻止绝杀小组的,不过他晚去了一步,等他赶到现场后,导弹已经被引爆,所以他才立即改变了主意,从阻止而变味帮着绝杀小组撤退。” 合上文件夹后,苏宁叹了口气:“唉,具体真相是什么,还要等绝杀小组秘密回国后,才能展开详细的调查。不过,那个通缉犯韩玄,却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了起来,今天就能带回国――我们这次来沈城,就是请各位领导给予我们最大的配合,我们必须得把唐鹏彻底调查清楚。” 苏宁说着,又看向了楚良宵,张嘴刚想说什么时,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苏宁抱歉的笑笑,摸出起身走到窗前,接通了电话:“喂……” 楚良宵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她的一片好心才让唐鹏去了伊拉克,谁知道他现在不但生死未卜,而且还有可能是西方间谍! 想到那个在自己身上肆意驰骋,给自己带来从没有过的欢愉,让自己摇身变为荡x妇的年轻人,有可能是个西方间谍后,楚良宵就觉得如坠冰窟:如果唐鹏真是西方间谍,那么他和她交往,绝对是带有强大目的性的,肯定能把她拖下水。那样一来,不但她楚良宵会万劫不复,就连整个楚家也会遭到清洗的! 唐鹏他真是掩饰很好的间谍吗? 可我在和他爱爱时,明显能感觉到他不是这样深沉的人啊。 难道说大年初一那天所发生的事,也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彻底俘虏我,让我无法自拔,最终按照他的需要去做事? 想到这儿后,楚良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黄配平。 楚良宵也许还不怎么理解唐鹏,但她和黄配平可是十几年的关系了(大学同学),他是绝不会骗她的! 而且楚良宵也相信,黄配平应该很清楚唐鹏在伊拉克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后,楚良宵就暗中打定了主意:等这个会议一开完,她就马上联系黄配平! 就在楚良宵想起黄配平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时,却听到在窗前打电话的苏宁,忽然惊叫出声:“什么,你说什么!?驻伊拉克巴比伦地区使馆的黄配平,与半小时前失踪,不知去向?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再三嘱咐,必须对黄配平严加保护,你们――唉!” 苏宁重重叹了口气,扣掉电话,转身看着楚良宵,淡淡的说:“楚市长,负责为唐鹏在伊拉克介绍生意的黄配平,半小时神秘失踪――本来,我这次来沈城,还想单独和你聊聊他的,毕竟他可能是在伊拉克最先接触唐鹏的人。而且,他和唐鹏认识,也是你在从中牵线的。可惜,他却失踪了,就在你刚来到省委不久。” “黄配平失踪了!?” 楚良宵身子一颤,不但心里冰冷,而且手脚也开始发凉。 唐鹏和黄配平俩人,都和楚良宵有关。但现在,俩人一个是生死未卜,一个却是神秘失踪――而且听苏宁的口气,黄配平的失踪,好像也证明了他和唐鹏之间有着密切关系,或者干脆说,他也有可能是间谍! 两个有可能对国家利益造成威胁的人,却都和楚良宵有关! 那么,苏宁看向楚良宵的目光中带着别样含义,这也是很正常的了。 而她,却偏偏无法解释,只能坐在那儿发呆。 当然了,就算在场的人怀疑楚良宵参与了某件事,但在没有取得确定证据之前,还是没有谁敢把她怎么样的。 可是,她在高层心中的印象,势必会有所改变。 ps:感谢大家的订阅,感谢s兄等人的打赏,阳光衷心的感谢大家!! 297 邢雅思,你家谁死了? 在得知黄配平失踪的消息后,苏宁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精神恍惚的楚良宵,根本没有听清楚。 她只是隐隐听到苏宁说:国安相关部门早就通过蛛丝马迹怀疑,有一个代号为‘天猫’的西方间谍,就隐藏在华夏高层干部中间。 而根据32号无人区行动后,国安把目标锁定在了唐鹏身上,怀疑他就是那个天猫。 苏宁直言不讳说,国安把唐鹏锁定为‘天猫’,道理很简单:他有条件接触一些高层。 比方,他曾经和省委方书记的女儿有过一段同ju岁月。 他和楚良宵现在的合作关系。 当然了,不管是方云辉还是楚良宵,好像都无缘接触类似于‘绝杀计划’这样的机密,可别忘了他们背后的家族,一样有人在军方供职。 至于唐鹏这个‘天猫’,是怎么取得他们背后军方人士的信任,这还得需要国安的详细调查…… 总之,因为唐鹏的原因,方云辉和楚良宵,都被牵扯到了这件案子中。 这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楚良宵懵懵懂懂坐进沈城二号专车中时,才忽然想起,在她离开办公室时,方云辉书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冷漠。 …… 2月27号,礼拜一。 楚良宵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批阅一份文件,替她满水的秘书小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 楚良宵抬头,微笑着问:“小宋,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市长。” 小宋咬了下嘴唇,垂下眼帘低声说:“这、这两天,我、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小宋说着,偷偷瞥了楚良宵一眼,见她面色从容,这才继续低声说道:“有人说,说市长您的工作马上就要被调整了,是去政协任副主席――还、还有人说,您的位置,将由沈城区区委书记吕书记(吕少的老子,吕春生,市委常委)来接替。刚才,刚才司机小王说,吕书记去了**记(黄一栋)那边,一脸的喜色。” 楚良宵嘴角微微抽x动了一下,淡淡的说:“嗯,我知道了,没必要计较别人怎么说,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小宋默默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小宋把房门关上后,楚良宵用手捂住了额头,一脸的疲惫:小宋所说的这些,她又何尝看不出? 要是放在平时,上午九点钟之后,来汇报工作的下属,早就在办公室外面排成一溜了。 可现在,都快接近十二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来。 这证明了什么? 只能证明她楚良宵要下台的传闻,越来越厉害,下面的干部开始考虑着重新站位了。 把手放下,楚良宵苦涩的笑笑,鼻子开始发酸,委屈的不行:“唉,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妄之灾吗?” “董政委,您来了!” 就在楚良宵紧咬着嘴唇很想痛哭一场时,小宋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楚良宵一愣,赶紧抬手擦了擦眼角,调整好了神态――小宋敲门推开了房门:“市长,董政委来了。” 董政委,是沈城十三个市委常委中的一员,军分区政委董风。 众所周知,因为军队不涉政的规矩,平时军区那边的常委很少参与常委会,就算是遇到需要他们出场的场合,他们也一般不发表意见的。 而董风,在楚良宵来到沈城后,总共参加了三次常委会,俩人只是点头之交,从没有过任何的接触。 但是现在,就在楚良宵面临下课危机,所有大小干部都绕着她走时,董风却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间段,来到了她办公室。 他来做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等董风进来后,楚良宵连忙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迎到会客区内伸出了手,从容笑道:“呵呵,董政委,你可是稀客啊,稀客。” “呵呵,以前没来是怕打搅楚市长的工作,今天来呢,却是要向楚市长您讨杯茶喝。” 董风和楚良宵轻轻握了一下手,分宾主落座后,笑呵呵的说:“早就听人说起过,说楚市长这儿有正宗的茉莉花茶,今天市长您不会舍不得给泡一杯吧?” 楚良宵眼神明亮,笑容明媚:“董政委这是在说我小气了,呵呵,其实我还真小气。不过今天说什么也得大方一次――小宋,快为董政委泡茶,要泡那个铁盒里面的。” “哎!” 小宋甜甜的答应了一声,取出楚良宵珍藏的极品茉莉花茶,手脚麻利的泡上两杯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办公室。 把房门关上后,小宋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她的办公桌后面。 平时连市委书记那边都不去的董政委,这次却会忽然来到市长办公室要茶喝,尤其是在楚良宵受到当前的风言风语时,这其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董风,力挺楚良宵! 至于董风为什么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站出来力挺楚良宵,小宋是不知道的。 其实,何尝小宋不知道,就连楚良宵自己都搞不懂:军方为什么会支持她呢? …… 唐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套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首先映入唐鹏眼帘的,是装饰成ru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却荡漾着阳光反射过来的水光。 周围一片寂静,却能隐隐听到远方ng涛声传来,就像身处海边那样。 盯着来回荡漾的水光,唐鹏很久都没有动一下,他在努力回忆:在睁开眼之前,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 慢慢的,唐鹏想了起来:他在驾车冲进巴比伦市区后,遭到了驻军和警察的袭击,被一枚火箭弹掀翻在地上。 就在他拼命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无力摔倒在地上时,陷入了幻觉,看到了邢雅思,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了。 只是,等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来后,为什么却会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听到了ng的声音? 难道说,人在死了后,都会来到这种地方? 唐鹏盯着天花板,发了很长一段时间呆后,一抬头――背后传来的剧痛,使他眼前再次发黑。 疼得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过,唐鹏却没有因为疼痛而骂娘,反而狂喜了起来:老子好像没有死啊!假如死了的话,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那么,我现在哪儿,是谁把我带来这儿的?不会是我被人家给俘虏了,送到戒备森严的医院来了吧? 唐鹏慢慢的转动脑袋,向映来水光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门后摆着十几坛花木,门外几十米的远处,就是金色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水面。 沙滩上,有几把太阳伞,伞下放着几张躺椅,椅子上却没有人,旁边的案几上,却放着成盘的水果。 远处,几搜帆船在阳光下,正在海面上飘飘忽忽的荡来荡去。 唐鹏所看到的这一切,总结起来就是一个词:平和。 这儿不是医院,更不是地狱,而是一个私人海边别墅,就是带有私人沙滩那种的别墅。 “我怎么会来到这儿了,是谁救了我?” 唐鹏微微皱眉,正要努力把脑袋抬的更高时,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开门声。 他眼珠上翻望去的同时,就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道;“呀,唐鹏,你终于醒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唐鹏全身的神经都猛地一颤:邢雅思!原来,我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邢雅思,根本不是幻觉,是她救了我? 邢雅思飞快的出现在了唐鹏面前。 现在邢雅思给唐鹏的视觉冲击,就是单调的白,除了她黑色的秀发、黑色蝴蝶般的眼睫毛,泛着微红的脸颊,和红艳艳的薄唇外,其它地方都是白,白色嫩白的双臂,白色的抹胸小褂,露出象牙那样白色的小腹,银白腰带下是条白色的宽脚裤,粉白的小脚踩在ru白色的木地板上,欣喜笑起来时露出的小白牙,闪着让人心动的白光――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干净、纯洁这一类的词汇。 等她那因为快步行走而秀发飘摆起来时,唐鹏才发现她是用一块白手绢束起了发丝。 如果是别人看到邢雅思这样一身装束后,说不定就会摇头晃脑的嘟囔两句‘今有凌波仙子天上来,人家哪得几回见’的酸诗。 可唐鹏却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后,问:“邢雅思,你家谁死了?” 邢雅思登时一愣,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看到她这幅样子后,唐鹏感到很爽,咧嘴哈哈大笑起来,但刚笑到一半,却又哎哟了起来。 原来,他在大笑时,牵动了背上的伤口。 这次换邢雅思笑了:“咯咯,你怎么不笑了啊?你继续笑呀,看你笑的还蛮动人的嘛。” “妇人不足为谋也。” 唐鹏嗤笑一声,问道:“真是你救了我?” 邢雅思坐在唐鹏床前的椅子上,脆生生的反问道:“你以为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救你?” 虽说唐鹏也是轻狂年少时,但在一身简约白衣的邢雅思面前,半点也没有阴险的意思,还是感受到了逼人的朝气,竟然让他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好像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她那样,很真实的感觉,嘴上却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时候遇险?” 298 别这样发嗲! 邢雅思回答:“凑巧碰到而已。” 唐鹏冷笑:“你去伊拉克,也是凑巧?” 邢雅思点头:“回答正确。” 唐鹏此去伊拉克,虽说称不上什么绝密,但为了不让父母操心,知道的人也仅仅局限于楚良宵、潘冬冬等几个人而已。 而且,他决定帮助绝杀小组这件事,好像也就一个黄配平知道。 可实际上,唐鹏协助绝杀小组突围后,又自个儿驾车去阻击援军这事,却连黄配平也不知道了。 尤其在他遇到援军和伊拉克警方合力袭击时――唐鹏敢打赌,别说是黄配平了,就连韩玄等人也猜不到。 但就是在这个异常危急的时刻,邢雅思却出现了,毫无征兆的。 这证明了什么? 只能证明邢雅思一直在跟踪唐鹏,用她自己的方式,和力量。 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纯洁好似冰山雪莲一样的女孩子,唐鹏就很头痛。 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相信唐先生肯定会蹦起来,跳着脚的大骂:你特么的敢跟踪我? 看到唐鹏发呆的样子,邢雅思笑的更加甜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蛋:“是不是心里很纳闷呀――哎呀!” 不等唐鹏说什么,她又快速的站起来,拍着不大但绝对挺拔的胸脯说:“糟糕,我在厨房还为你熬着粥呢,差点忘了!” 迈着秀美的雪白小脚丫,邢雅思急匆匆的走进了厨房。 唐鹏望着门外远处的海面,眼珠子一动不动:他现在终于明白,邢雅思隐藏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巴比伦把他救下后,又带来这天堂一样的地方。 如果她是真的邢雅思,那就好了,可惜……唉。 唐鹏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时,邢雅思小心翼翼端着一碗内有红枣、枸杞等中药的粥走了过来。 “医生告诉我说,你今天差不多就会醒来,让我熬粥伺候着。嗯,他说的不错,你果然醒来了。” 邢雅思嘴里说着话,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下后,这才伸到了唐鹏嘴边,就像是哄孩子吃饭的母亲那样,柔声说:“乖,张嘴。你失血过多,必须得加强营养才能尽快的好起来。” 看到邢雅思拿捏出这幅嘴脸(唉,也只有唐董在邢总尽显女儿温柔时,才会把她的一番柔情形容成一副嘴脸)后,唐鹏很想干脆的吆喝一声滚蛋――不过,当带着邢雅思唇香的小勺子伸过来后,这俩字却说不出来了,而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怎么样,我熬粥的技术还算可以吧?” 看到唐鹏很快就把一小碗粥喝下去后,邢雅思眉宇间满是得意,好像比谈成一笔大生意还要高兴:“哎,可惜呢,大夫说你重伤刚醒来,不能吃太多呢,最多一小碗呢。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想把我熬的粥全部喝下去,可是不行哦,我得听从大夫的嘱咐。乖啊,听话,反正以后我会天天给你熬粥喝的哦。” 唐鹏吧嗒了一下嘴巴,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别再这样嗲嗲的样子行不行,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把好不容易喝下去的粥,再吐出来?” “嘻嘻,我觉得这样说话很好哦。” 邢雅思咯咯一笑,接着板起脸:“怎么着,我熬的粥很难喝吗?你还好不容易才喝下去的!” 唐鹏没理她这茬,却问道:“有烟没,来一颗。” “养伤期间,不准吸烟。” 邢雅思毫不客气的拒绝后,端起饭碗凑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伸出小香舌,在碗边飞快的tian了一下。 虽说百分百确定邢雅思的纯真是装出来的,不过唐鹏在看到她做出这个小儿女十足的动作后,还是觉得有些、有些赏心悦目,开心的笑了一下。 “呀,原来这样难喝!” 邢雅思却皱起了眉头,接连向空碗里吐了好几下才说:“咦,这粥怎么会发苦呢?” 唐鹏淡淡的说:“枸杞放多了,熬过了,就这个味道。” “哦,我还真不知道――不知道这粥会这样难喝。” 邢雅思一脸的抱歉:“对不起啊,唐鹏,我真不懂这些。可是,你刚才喝粥时,怎么不说呢?” 唐鹏毫不在意的说:“也没啥,反正除了难喝点,还是很有营养的。你能不能去放下碗,我们说会话?” “行,那你稍等。” 邢雅思站起身,把碗放进厨房,接着就快步走了回来,站在唐鹏的床头前,弯腰问道:“你第一个想知道的问题,就是这是哪儿吧?” 唐鹏点了点头。 “我推你出去,你自己去看。” 邢雅思说着,抓住床头,稍微一用力,就推着床向门口走去。 带有轮子的床,顺着客厅前面的斜坡,慢慢的滑了下来,躺在上面的唐鹏,彻底沐浴在了夏日的阳光中。 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滩,带有微咸的清新空气,偶尔掠过天空发出一声鸣叫的海鸥,很容易让人想到世界上那些闻名的旅游胜地:华夏的海南、印度的巴厘岛,美国的夏威夷――也只有这些地方,才会在北华夏寒冷的季节,带给人们夏日的愉悦。 在海风轻轻催起邢雅思鬓间发丝时,她说话了:“这儿是美国的夏威夷。” 随着邢雅思按下一个开关,那张特制的床上半部慢慢的升起,可以方便唐鹏看到更远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另外一栋别墅,一艘白色的游艇,就停靠在别墅旁边的私人码头前。 望着缓缓浮动的海面,唐鹏低声问道:“这个地方,是你的?” “是我的,我自己的,除了黑牙和死去的玛丽之外,谁都不知道,我在夏威夷还有这样一个住所。” 邢雅思仰起下巴,微微闭眼享受着海风的吹拂:“这里的别墅,游艇,海滩,包括向前延伸五公里的海面,都是我的私人财产――唐鹏,如果你愿意,它们也是你的。” 唐鹏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能不能和我说说,是怎么救得我?” 邢雅思低头,睁眼看着唐鹏:“这些很重要吗?” 唐鹏看着这双美丽的眸子,过了很久才说:“你不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不对,我会告诉你。” 邢雅思笑了:“但不是现在,而是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哦,我猜到你就会这样说。” 唐鹏挪开目光,淡淡的说:“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潘冬冬打个电话,让她来把我接回去?” 邢雅思很干脆的说:“不能。” 唐鹏皱眉:“为什么?” 邢雅思淡淡的说:“因为你现在不能回华夏,如果你回去的话,很快就会被相关部门抓起来。” 唐鹏一愣:“你说什么!?” 邢雅思松开床,张开双臂向海面前走了几步,才说:“你现在的身份,再也不是以往那个良民了,而是华夏国安四处追缉的特大犯罪嫌疑人。” 唐鹏眼珠子猛地瞪圆,大声喝道:“放屁,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是事实。” 邢雅思扭头看着唐鹏,目光中带着复杂的心疼:“你知道吗?你现在涉嫌通敌卖国,间谍等多项罪名。跟你一起去伊拉克的韩玄,已经落到了国安手中。楚良宵和方云辉,这两个和你有牵扯的高官,也都受到了国安的盘查。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扶醉集团,就会被某些人接手。而潘冬冬等人,都将遭到那些人的打压――唐鹏,我知道你在听到这些后,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不信。实际上,我也不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虽说唐鹏到现在还看不透邢雅思,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一眼就能看出她在说这些话时,都是认真的,没有欺骗他的意思。 但是,唐鹏宁可她像以前那样欺骗他――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用不屑一顾的态度,来面对这极为残酷的一幕了。 邢雅思把她所掌握的那些,简单的给唐鹏说了一遍。 末了,她半蹲在床前,伸手摩挲着他的面颊说:“唐鹏,我知道你肯定接手不了这个事实,因为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你为了那些人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们不但没有知恩图报,而且还却颠倒黑白的陷害你,试图夺取你现在的一切――最关键的问题时,你根本无处伸冤,因为我得到消息说,不但国安特工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更有些人做好了一看到你就立即灭口的准备……” “放屁,放屁,你是在放狗屁!” 唐鹏忽然怒吼起来,丝毫不顾自身伤势严重,挣扎着要坐起来。 邢雅思大惊,连忙用力按住他,喊道:“别动,千万别动!” “你滚开!” 唐鹏眼里满是戾气,伸手去推邢雅思。 要是搁在以往,唐鹏用力去推邢雅思的话,肯定会一下子把她推个跟头。 但是现在,他在重赏之下的力气比孩子大不了多少,邢雅思轻松把他的手抓住,见他仍然歇斯底里的要挣扎,一咬牙,抬手对着他脸上就是一记耳光:啪! 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唐鹏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嘎声道:“你、你敢打我?” (一个月的新书期终于过去了,好累的说!接下来呢,兄弟打算休息两天,陪着老婆孩子出去玩玩,所以这几天每天暂时上传两节吧!在这儿,祝大家元旦快乐,在新的一年中,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合家身体健康!!) 300 违者——枪决! 当日薛太康在凌晨紧急召开高层会议时,就曾经命人把唐鹏的详细资料交给他看。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薛太康了解了唐鹏,知道他在几个月前大出风头,击败了包括廖江南等世家三公子在内的政治世家,取得了和俄罗斯人的能源合作。 不过说实话,薛太康对俄罗斯人投资六亿美金的这个项目,压根就没有放在心里,就像普通人听说,有个叫花子在地上捡到了一分钱那样。 六亿美金,在薛太康这种大人物的眼里,的确算不了什么。 他相信,就算这个投资事关很让人羡慕的能源项目,但相比起其他世家控股的商业集团来说,就是一小虾米而已。 可是现在,荆红命却告诉他说,某些人之所以颠倒黑白的要把唐鹏置之死地,就是对他的扶醉集团感兴趣,而且还不算一般的兴趣。 薛太康登时一愣:“什么,你说那些人为了扶醉集团,才做出这种事,但根据我的仔细分析,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扶醉集团。” 荆红命点头。 “奇怪,这没道理啊,只是一个小投资而已。” 薛太康皱眉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你说,那些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荆红命缓缓的回答:“百分之八十的,是要对扶醉集团下手。而要想得到扶醉集团,现今集团总经理潘冬冬,是他们踩倒的首要目标!” 薛太康点头,沉默了很久,才说:“依着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荆红命干脆的回答:“派人去保护潘冬冬,保护扶醉集团始终在她的掌控下。只有潘冬冬越安稳,那些人才会沉不住气,才能有可能露出破绽,和这样做的目的!” “你说的不错。” 薛太康忽然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摸清电话:“小王,你立即让薛万敌来我办公室!” 听薛太康说出这个名字后,荆红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等他扣掉电话后才问道:“你是想让薛万敌去保护扶醉集团,保护潘冬冬?” 薛万敌,男,今年24岁,隶属中央警备局,小兵一个。 但是荆红命却知道,薛万敌乃是薛太康的小儿子,也是警备局中有数的高手之一,之前在某军区特种部队服役过。 只是这个薛大公子,从小就被他老娘给宠坏了,从十八岁去了部队,呆了不到六年,却给老薛惹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次的祸,最严重的一次是把上司左腿踹断――老薛头疼之下,只好把他调到了警备局,算是放在眼皮子下面给他‘养老’。 薛太康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家伙来警备局大半年了,一直没惹事……当然了,这和他跟着你,从没有外出执行过保护任务有关。我琢磨着,要是再不放他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倒不如派他去东北,算是散散心了。” 荆红命笑了,笑容中带着钦佩:老薛这步棋走的好啊! 薛万敌做为华夏顶级***,本身就是一惹祸精,派他去潘冬冬身边,一来让他有机会实践一下该怎么去保护一个人,二来却是利用他彪悍的身手,和纨绔的太子脾气,来对抗那些试图对潘冬冬不利的人。 荆红命相信,有薛万敌同志在潘冬冬身边,那些图谋扶醉集团的人,应该会很头疼,很头疼。 …… “你是韩玄?” 苏宁看着双手戴着手铐,坐在长条桌对过的韩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短短十几天,胡子就长出来的韩玄,抬眼冷漠的看了一眼对面这个美少妇,淡淡的说:“我就是韩玄。” 苏宁翻阅着手中的资料,问道:“之前你是某军区特种大队退役,退役后去了国外,过了四年的雇佣兵生涯,在两年前回国――这两年其间,你总共犯下了故意伤人罪、绑架勒索罪十三起。最近的一次犯罪记录,是绑架东北扶醉集团的总经理潘冬冬。不过后来,你却跟了唐鹏,是他为了洗白了所有罪名,并与今年2月23号去了伊拉克,参与了32号无人区战役……我说的这些,是你前六次的口供,对不对?” 韩玄点头:“对。” 苏宁放下手中的资料,双手交叉的放在桌面上:“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国安九局局长苏宁。” 韩玄淡淡的说:“没听说过。” 苏宁笑了笑:“十几年前,我担任过龙腾十二月的枪击教官,后来嫁给了龙腾七月玉面阎罗秦玉关。” 听苏宁这样说后,韩玄脸色终于有所改变,站起身举起戴着镣铐的右手,对她缓缓行了个军礼:“我曾经是一名军人,请允许我向军人心目中神话的妻子,致以我最崇高的敬意。” “谢谢。” 苏宁也没托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回了个军礼。 韩玄重新坐下,语气缓和了许多:“秦夫人――” 苏宁打断他的话,娇笑着说:“你最好是叫我苏宁,或者喊我苏局。因为我不是唯一的秦夫人。” 韩玄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好,苏局。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想从我嘴里得知,32号无人区战斗的真相。” 苏宁点头:“还有就是,要确定唐鹏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个英雄。” 韩玄紧紧盯着苏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撒谎,我前面六次所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我有一句谎言的话,那就让我天达五雷轰。” 苏宁摇头:“要想证明唐鹏的无辜,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任何的誓言。” 韩玄笑了,喃喃的说:“既然这样,那我无话可说了,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请回吧――看在你嫁给我心目中的偶像份上,我不会骂你。” “唉,你,好自为之吧。”、盯着韩玄过了很久,确信他再也不会改变口供后,苏宁轻轻的叹了口气,抓起资料转身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等外面的守卫关上房门后,苏宁低声说道:“任何人,都不许对他再严刑逼供,违者――枪决!” 守卫心中一凛,赶紧低声说:“是!” …… 帝都解放军总医院,19层特护病房。 苏宁走出电梯时,守在一间病房门口的四个身穿军装的军人,齐刷刷的向这边看了过来,做出了随时拔枪的戒备动作。 孙中波掏出证件,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我们是国安九局的人,这位是我们九局局长苏宁苏局。” 负责守卫的为首军人,拿着孙中波的证件,仔细检验确定无误后,才挥手敬礼:“苏局,孙处,请问有什么指示?” 苏宁看在病房门,说:“我要去见刘肇。” 虽说国安九局局长的名头很大,而且苏宁又是这样一美的不行不行的少妇,不过来自华北军区专门负责保护刘肇安全的这四个人,却不怎么买账:“对不起,苏局。我们司令员说了,没有他的亲口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刘上尉,违者将接受军事法庭制裁――还请您谅解。” 苏宁好看的眉头皱起,正要说什么时,孙中波却拉着为首军人的胳膊,走到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为首军人听说苏宁是秦玉关的老婆后,满脸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掏出手机快步走到窗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这才走到苏宁面前,啪的一个立正,再次挥手敬礼:“秦夫人,您好,我们司令说了,既然是秦上校(秦玉关在政治部中的军衔)的夫人来访,那就要我们尽力配合。秦夫人,请进!” “我、我再说一次,请叫我苏宁或者苏局,我不喜欢别人总是习惯性的称呼我秦夫人!” 苏宁黑着脸的推开门,走进病房时,仍然在嘟囔:“真是奇了怪了,那流máng都离开部队那么多年了,在军人心目中的地位,竟然还这样高,真是气死我了!” 四个守护病房的军人,听苏宁这样说后,都一脸愕然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孙中波苦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压抑很多年的痛苦,但随即就释然了,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 苏宁走进病房时,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刘肇,正瞪着天花板发呆,一个肩膀上扛着少尉肩章的清秀女孩子,正在旁边陪着他。 看到苏宁走进来后,女孩子赶紧站起来,一脸疑惑的问道:“您是……” 苏宁掏出证件,递给女孩子:“我是国安九局的苏宁,这次是来向刘上尉了解一些情况的。对不起,打搅了。” 女孩子接过苏宁的工作证,扭头看了一眼刘肇,后者仍然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来似的。 “哦,原来是苏局。嗯,我是刘肇的女朋友,王芳。” 王芳检查完苏宁的工作证后,递给她时一脸的歉意:“苏局,真不好意思啊,在您来之前,就曾经有几个人来过了,可是刘肇他却没说一句话,唉――恐怕,也得让您失望了。” 苏宁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柔柔的笑了笑收起工作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小王你好,其实你也可以称呼我秦夫人的。” 301 我丈夫就是秦玉关! 王芳一愣:“称呼您秦夫人?这、这和称呼您苏局,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 苏宁有些苦恼的说:“别看我是国安九局的局长,但很多人都不买我这个局长的面子,却特别注重我秦夫人的身份。” 小王觉得有些好笑:“那、那您丈夫是――” 苏宁看着刘肇,淡淡的说:“我丈夫是龙腾中的七月,玉面阎罗秦玉关。” “秦玉关!秦、秦上校是您丈夫?” 王芳的眼睛蓦然一亮,刚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刘肇猛地扭过了头,嘶声说:“你说真的?你丈夫真是秦玉关!?” 看到这些个当兵的这样尊崇自己的丈夫,却不在意自己这个大局长后,苏宁心中却不得劲,酸溜溜的感觉。 不过,随后就觉得自己太好笑了:我干嘛要吃那小子的醋啊,别人仰慕他,我这个当老婆的该感到骄傲才对,怎么可以这样酸溜溜的呢? 苏宁笑着坐在王芳赶紧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刘肇点点头:“是的,我丈夫就是秦玉关。” 刘肇满眼里都是激动:“你是来调查32号无人区真相的事情吧?是秦上校让你来的吧?” 苏宁点点头,却又接着摇了摇头:“我是为那件事来的不假,但我却不是他派来的,因为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激动,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春sè那样,随着苏宁这句话,迅速的从刘肇眼中消失:“哦,原来是这样。” 看到刘肇这样的反应后,苏宁很想抓狂,恨不得马上把那个家伙抓来,让他来代替她处理此事。 最终,她深吸了几口气,笑着说:“刘肇,能不能把当时你亲眼看到,和亲身经历的那些事,详细和我说一遍呢?” 刘肇无声的晒笑一声,反问苏宁:“好像去伊拉克的,不止是我的刘肇一个人吧?” 苏宁坦言回答:“当然,你们总共是七个人去的。不过现在,岑烈火和蒙天赐,还有贺狼烟,他们三人仍然处在重伤昏迷状态。林志豪却说战斗一开始,他就受伤陷入了懵懂状态,到现在都不清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肇再次晒笑,喃喃的说:“看来,我也该重伤昏迷才对――那么,除了我们五个人之外,还有廖江南和花错,他们是怎么说呢?” 苏宁盯着刘肇的眼睛,沉声说道:“廖江南和花错俩人,完全同意我们的初步调查意见。尤其是花错,她更是旗帜鲜明的告诉我们,唐鹏和韩玄的出现,就是为了契机打入华夏内部,这次绝杀行动计划的泄露,和唐鹏有着直接的关系。她还猜测,东北扶醉集团,很有可能就是西方某组织在华夏的秘密接头点。” 刘肇神色不变,眼神冷漠:“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你又何必来问我呢?” 不等苏宁再说什么,刘肇就闭上了眼睛,低声说:“秦夫人,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出院。” 苏宁强笑了一声,无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王芳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等听到苏宁俩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中远去后,王芳低声问刘肇:“刘肇,你、你知道真相,对不对?” 刘肇根本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王芳却没有在意,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刘肇终于说话了,语气中透着悲哀:“王芳,这件事,你以后都不要打听了――如果你想我们刘家还能保持当前的地位,那么就得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除非是秦玉关,除非是他们那些人插手此事,这件事才能水落石出!可惜的是,他们会去关心一个屠夫的儿子吗?” …… 苏经理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有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守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苏经理一愣,还没有说什么,左边那个黑西装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有事?” “我、我来找闵总。是闵总老家来人了。” 苏经理赶紧的点头哈腰陪笑回答。 这俩人,是跟着年轻人一起来的,从闵总对待年轻人的客气程度上,苏经理就知道他们来历不一般,所以才对他们这样客气。 黑西装嘴角浮起一丝嘲笑,淡淡的说:“闵总现在忙着呢,你等会儿再来。” 闵总忙什么呢? 苏经理有些纳闷的耸耸肩,只好转身走了。 …… 烟云海坐在值班经理办公室内,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问刚走进来的苏经理:“苏经理,闵总怎么还没有来?” 苏经理赶紧说:“烟少,闵总正在和一个身份非常重要的客人会晤――在您来之前,我就已经给她大过电话了,可能是她的事情特别重要,还没有处理完吧,要不――我再去看看?” “算了,我还是等等吧。” 烟云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掏出香烟正要点燃时,门外走廊中传来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清脆声。 苏经理随即说道:“可能是闵总来了。” 苏经理的话音刚落,穿着一件大红旗袍,脚踏细高跟黑色高跟鞋,外套一件短款羽绒服的闵柔,就从外面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 看到闵柔眉梢眼角残留着的媚意后,烟云海眉头不为人知的皱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低头问好:“柔娘。” “呵呵,小海来了,坐,坐下。” 闵柔看了苏经理一眼,坐在了烟云海对面的沙发上,双膝并拢,雍容华贵气质十足。 苏经理会意,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等烟云海坐下后,闵柔才说:“嗯,刚才呢,我在和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密谈,相信用不了太久,我们烟家在东北的产业,就能加上能源这一块了。” 烟云海微笑着坐下,试着问道:“非常重要的客人?请问柔娘,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呢?” 闵柔端起刚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在嘴里轻快的涮了一下,吐在了沙发旁边的盆景中,淡淡的说:“暂时还不能吧,因为那位客人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已经和我们合作了。嗯,小海,你不要责怪我隐瞒你,因为这位客人的身份非常重要,就是七爷见到他,也得毕恭毕敬的。” 302 一个新的保镖! 听闵柔这样说后,烟云海更好奇这位尊贵的客人是谁了。 不过,闵柔既然不说,他也不敢再问,只是讪笑着点了点头:“柔娘,您让我尽快赶到沈城,说是要参与能源业务,不知道是和哪家能源公司取得了合作关系?” 闵柔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你还记得潘冬冬吧?” “潘冬冬?” 烟云海一愣,随即阴声笑道:“呵呵,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个骚――咳,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呢?听说她在离婚后,就和唐鹏勾搭在了一起,现在成了沈城扶醉集团的总经理……柔娘,你、你不会是想我们和扶醉集团合作吧!?” 说起潘冬冬,现在烟云海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初还没有离婚时,他为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恨不得马上把潘冬冬扫地出门,为此还曾经不顾男人尊严的支持唐鹏去追她。 可是,当潘冬冬真离开烟家后,烟云海却又时常的想到,她在床上那让人消魂的滋味――现在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虽说也很漂亮很有气质,但在床上相比起潘冬冬,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很多次,他在和那个女人在床上亲热时,总会莫明其妙的想到一副画面:潘冬冬ng气十足的,和别的男人在做同样的事情! 然后,他就会觉得很堵,很难受,也更加的恨她。 男人就这样,当原先属于他的一个女人真正离开他后,他才会想起那个女人的种种优点,心中极度渴望她能再回来,痛哭流涕的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离开他――最起码,现在烟云海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在闵柔提到潘冬冬后,第一反应就是嫉妒,恨,随后才想到正事。 烟云海心中是怎么想的,闵柔一眼就能看得出,心里骂道‘臭男人,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是东西,都是变tài货’,表面上却仍是淡然的模样:“我们是要经营扶醉集团,不过不是和潘冬冬合作,而是要收购扶醉集团。” “收购?”、烟云海愣住,吃吃的说道:“柔娘,不、不会吧?收购扶醉集团,这、这怎么可能呢,别忘了当初连江东廖家,都没有把这个项目挣到手的。” 别看烟云海和潘冬冬离婚后,就一直没来东北,可也知道当时唐鹏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时,可是连华夏三大世家都比下去的。 连华夏三大世家,都没有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江南烟家,又有什么资格收购扶醉集团呢? 闵柔把右腿敲在左膝盖上,轻轻颠着脚尖说:“那是以前。唐鹏能够取得和俄罗斯人的合作,纯粹是之前走了狗屎运,这才成全了他。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 “什么?” 烟云海嘴巴猛地张大,吃惊之下打断了闵柔的话:“柔娘,你说唐鹏已经死了!?” 唐鹏回国的日子并不是太长,还不到一年,可盼着他死的人,恐怕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像闵柔啊,像安心儿啊等等。 而烟云海,无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就因为那个家伙现在抱着他的女人入睡――所以呢,当听到唐鹏已经死了的消息后,他是又惊又喜。 闵柔点点头:“嗯,至于他是怎么死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甚至告诉我他已经死去消息的那个人,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烟云海被闵柔这番话给搞得晕头转向:刚才不是还说他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不确定了? 闵柔很快就解开了他的疑惑:“不过,就算唐鹏还没有死,他也是生不如死,这辈子都别想再露面了,因为他现在犯了通敌卖国、间谍等大罪,只要一有消息,相关部门就会马上把他绳之以法,所以说他已经死了,也毫不为过的。” 不等面露惊喜之色的烟云海说什么,闵柔又说:“现在唐鹏已经死了,那个骚、那个潘冬冬再也没有人撑腰了,而俄罗斯人和扶醉集团取得合作,本身就是看在那个家伙面上,可这样一来,嘿嘿。” 看着轻笑的闵柔,烟云海终于明白了过来,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柔娘,我知道了,唐鹏死了,俄罗斯人绝不会为潘冬冬撑腰,更没兴趣和她再合作下去,所以势必得重新找个合作伙伴,这就是我们收购扶醉集团的大好机会――可是,可是我担心的是,我们既然知道这些了,那么像廖家那些人,肯定也会想到这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扶醉集团好像还和京华楚家有着合作关系,我们能抢得过这些人吗?” 闵柔看着黑色的鞋尖,一脸的胸有成竹:“京华楚家那边你不用担心,因为沈城市长楚良宵,本身就被牵扯到了唐鹏通敌卖国案中,现在正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所以现在她根本没精力顾得上扶醉集团。至于像廖家那样的世家――呵呵,我只能告诉你,这次和我们合作的人,比起廖家来也不遑多让。” 烟云海兴奋的搓着手,问道:“柔娘,那你说,我该做些什么工作?” 闵柔微微一笑,看向了门口说:“具体的,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 才十几天的功夫,潘冬冬就明显憔悴了很多,那双昔日春水横流的眸子,仿佛是干枯了那样,透着呆滞。 当初唐鹏去伊拉克采购炼油设备,潘冬冬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她担心那边太乱,别为了图便宜就跑那儿去,反正钱是赚不完的,去那儿后万一碰上什么恐怖袭击啥的,那可咋办? 不过唐鹏一直坚持要去,还说楚良宵已经替他在那边计划好了一切,这次去伊拉克,纯粹是走个过场而已。 看唐鹏要去伊拉克的态度那样坚决,而且还有楚良宵在暗中照顾,潘冬冬只好任由他去了。 在唐鹏临走之前,潘冬冬就嘱咐他,去那边后,不管有多忙,都要记得每天来个电话抱平安。 当时唐鹏是满口答应了的,让冬姐把心款款的放在肚子里,安心等他凯旋。 可谁知道――谁知道唐鹏23号去的伊拉克,24号下午,潘冬冬就接到了楚良宵的电话。 听楚良宵说唐鹏现在生死未卜,并有可能是大间谍后,潘冬冬这些那一刻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需知道,冬姐已经把下半生的享福,都寄托在那个家伙身上了,假如唐鹏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别人会怎么对她暂且不说,单单一个闵柔,就能让她生死不如! 感觉天塌地陷的冬姐,第一反应就是带上小月,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伊拉克,寻找唐鹏。 冬姐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是,还没有等她离开办公室,国安的人在当地警方的陪同下,就找上门来,向她了解唐鹏的情况。 最后,人家明确告诉冬姐:在唐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之前,有可能牵涉这件大案中的冬姐,决不能离开沈城半步,随时接受新一轮的调查。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潘冬冬工作、居住的周围,就有了陌生人的出现。 其实根本不用小月提醒,潘冬冬也知道这些人是监视她的,预防她逃离沈城。 甚至,潘冬冬都已经确定她的电话,也遭到了窃听。 不过,冬姐却不在乎这一切――她本该在年前就被闵柔害死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赚了。 她在乎的是,这件事会给老唐两口子造成极大的伤害。 所以呢,经过一晚上的考虑,在25号那天上午,她主动找到了那些人,要求他们不许去打搅老唐两口子。 要说那些人还是很有人性化的,在向上级请示过后,就答应了她这个条件。 就这样,潘冬冬不管心里有多么的彷徨和难受,但她在回到唐家面对老唐两口子时,都尽量保持着原先的状态。 当然了,发觉潘冬冬几天工就迅速憔悴下来后,连春芳也曾经关心过她。 冬姐却回答说,最近工作有些繁忙,操心过多,等唐鹏从美国(唐鹏在去伊拉克之前,告诉家里说是美国采购设备的)后,她就会轻松多了。 对此,老唐两口子深信不疑,再加上他们也想着和人合伙做水产生意,所以也没有太过关注这些。 这些天,用‘度日如年、惊弓之鸟’这两个成语来形容潘冬冬,可能是最恰当的了:每次只要电话一响,她都会害怕,怕打电话的人会告诉她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比方已经找到了唐鹏的尸体,比方已经确定了唐鹏的罪名等等。 基本确定自己的电话随时都会被监听后,冬姐就打消了给楚良宵、俄罗斯的耶丽娜等人打电话的念头,生怕会惹出什么新的麻烦。 无疑,冬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在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后,稍微一冷静,就猜到自己所面临的严峻形势了:肯定会有人借此机会打扶醉集团的主意,而且,一直对她和唐鹏怀恨在心的闵柔,就不会放过她的…… 也幸亏冬姐此前见识过很多大场面,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被这次打击给搞崩溃了。 话说在冬姐彷徨的这些天内,所遭遇的也不全是坏消息和结果:前天傍晚在她快下班时,沈欢来看望了她,并给带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她的一个远亲,刚从部队复员,请冬姐给他提供一个保镖的工作。 沈欢介绍,这个年轻人姓薛,叫薛万敌。 303 该来的,终究来了! 祝大家周五愉快! …… 此前,唐鹏和沈欢好像不怎么对付的事儿,潘冬冬多少知道一些。 不过,自从唐鹏出事后,沈欢好像改变了对唐鹏的看法,甚至还去唐家看望了老唐两口子一次。 潘冬冬很清楚,沈欢做为沈城区分局的老大,就算不知道唐鹏事件的所有真相,但最起码比她要了解很多。 不过,冬姐同样知道,沈欢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在唐鹏出事后,沈欢为什么对他家人照顾有加,冬姐以为徐亮在其间也起到了作用,毕竟俩人是发小,徐亮也有替他照顾好家人的义务。 至于沈欢这时候忽然领来一个远亲,拜托冬姐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而且还特别指定给他安排保镖工作――潘冬冬隐隐懂得了沈欢的意思:她这是在变相为自己提供保护,或者说,是警方派他来监视自己,怕自己无故失踪的。 不过,就算沈欢派薛万敌来潘冬冬身边是好意,可冬姐对他还是不怎么感冒:这家伙一脸的桀骜不驯,除了看上去拽的好像二五八万似的,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沈欢的面子却又不能驳,潘冬冬只好让薛万敌和小月一起,做了她的保镖,每天呆在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内。 处理完了公事就开始盯着文件发呆的潘冬冬,被远处一声汽车喇叭惊醒后,才觉得肚子也咕咕的叫了。 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还没有吃午饭。 低低的叹了口气,潘冬冬简单收拾了一下文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小包,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就是秘书办公室。 潘冬冬走出来时,小月正趴在办公桌上看书。 而薛万敌,则斜斜的躺在沙发上,双脚搁在沙发帮上,悠哉悠哉的在手机上玩游戏。 “冬姐。” 看到潘冬冬走出来后,小月放下书站起来:“去吃午饭吗?” “嗯,去吃饭。” 潘冬冬看了一眼仍然玩手机的薛万敌,微微皱了下眉头,但随即就向门口走去:“今天去夏帅哪儿吃,你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 小月点头,摸出手机跟着潘冬冬快步走了出去。 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声远去后,薛万敌才懒洋洋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右手攥着手机展开双臂打了个哈欠,喃喃的说:“这日子简直是太没劲了,平淡的要命,幸亏有潘冬冬这个大美女可以养眼,要不然老子肯定连一分钟就呆不下去。” …… 半个多小时后,薛万敌驾驶着白色宝马,载着潘冬冬和小月,来到了扶醉快餐店门口。 早就侯在门口的夏帅,快步走过来,抢先为潘冬冬打开了车门:“冬姐,饭菜都准备好了,区分局的徐警官(徐亮),和宏发制窗厂的陈总(陈留香)也在这儿。” 唐鹏出事不久,徐亮和陈留香俩人都得到了消息。 由于俩人能力实在有限,除了帮助潘冬冬瞒着、照顾老唐两口子之外,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听说这俩人也在后,潘冬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从唐鹏出事后,潘冬冬就觉得徐亮俩人,和夏帅、大力神等人一样,竟然成了她最亲近的人。 实际上,潘冬冬也只有在这些人面前时,才会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和随意。 这放在冬姐执掌梦里江南时,是想也不会想的事儿――一些小人物,几个小痞子而已! “夏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薛万敌,是沈欢局长介绍来公司负责我安全的,你们认识一下。” 潘冬冬转身,看着嘴里叼着一根烟卷下车的薛万敌,淡淡说了一句后,就快步向餐厅门口走去。 负责冬姐安全工作的保镖?哼哼,应该是警方安排看守冬姐的吧? 夏帅心中冷笑了一声,表面却很客气的走过去,打着哈哈伸出手:“哈,哥们你好,我叫夏帅,你就叫我老九好了。当然了,叫九哥也行!” 夏帅凑过去后,薛万敌就就像没看到他那样,抬头看了一眼扶醉快餐的门匾,吐出一口烟,双手抄在皮夹克口袋中,施施然的走进了餐厅。 “卧槽,这小子这么拽?” 遭到无视的夏帅,愣了片刻后才低声骂了一句,随即转身问小月:“小月姐,这人特么的什么来历?” 小月给潘冬冬做了保镖后,夏帅等人就知道了,看在她年轻靓丽有个性的份上,大家伙都称呼她小月姐。 小月姐眉头挑了一下,看着薛万敌的背影,缓缓摇头沉声说:“他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但你们最好别招惹他,免得生出什么是非来。” “哦,我知道了。” 听小月这样评价薛万敌后,夏帅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很不服气:你丫的在我面前摆酷,算老几啊?不简单?哼,还能牛比到哪儿去?也就是唐大少出事了,要不然他会让你在冬姐身边转悠――唉,大少,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你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了。 也许是听到韩玄曾经称呼唐鹏为大少,夏帅等人也觉得这称呼很拉风,所以也就在提到他时,这样称呼了。 …… “冬姐,来了。” 看到潘冬冬进门后,正坐在那儿喝茶的徐亮,陈留香俩人,都站了起来。 “嗯。” 潘冬冬微笑着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才看到桌前还站着一个人,登时愣了一下。 这个人是个妞儿,潘冬冬此前在唐鹏家里见过她一次,听说是拜了唐鹏当老师,要学什么街舞的,叫安心儿,是南韩在沈城的留学生。 看出潘冬冬惊诧安心儿出现在这儿后,徐亮连忙解释:“呵呵,冬姐,是这样的,鹏子原先不是答应教安心儿学街舞的嘛,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好像也没什么动静――这不,今天她就约我一起来找唐鹏的,咳,那个啥,恰好夏帅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过来,所以我们就一起来这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安小姐,请坐。” 潘冬冬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薛万敌就晃晃悠悠的跟了过来,丝毫不顾徐亮等人看着他的诧异目光,径自走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又开始低着头玩手机。 “别管他,他是负责我安全的,是沈欢局长派来的。” 潘冬冬低声说了一句,对张嘴要说什么的徐亮使了个眼色,就改变了话题,看着安心儿抱歉的笑笑:“安小姐,我知道你很想跟着唐鹏学街舞。不过,可你得让你失望了,因为他现在出了点意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呆在国外。” 安心儿眉头皱起:“什么,唐鹏去了国外?他出什么意外了,大约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潘冬冬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嗯,这样说吧,安小姐,你以后最好少和我们这些人来往,因为我们、我们可能都在相关部门的严密监视之下。呵呵,真不好意思啊,这个话题很敏感,你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好处的,尤其你还是外国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我就不打搅了,等唐鹏事情处理好后再来吧。” 安心儿神色变幻了一下,站起身正要走时,徐亮却拦住了她:“心儿小姐,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会儿再走吧。” 听徐亮这样说后,潘冬冬眉头皱起,但接着就舒展开来了。 虽说潘冬冬一点也不希望安心儿留下,但也早就看出徐亮对安心儿有意思,她也盼着徐亮能追上人家(冬姐是有私心的),所以也附和道:“呵呵,是啊,来了干嘛急着要回去呢,玩会儿让徐亮去送你。” 安心儿在听到唐鹏出事后,根本就没有打算走,正要借着徐亮的挽留点头答应时,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喂,小子,扶醉集团的潘总,在这儿吗?” 潘冬冬回头,就看到几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为首的一个满脸傲气,正用手点着要拦住他们的夏帅胸口。 在外面,还停着几辆车,随着其中一个人开门下车,潘冬冬的脸色猛地一变:烟云海! 潘冬冬的心中顿时一沉:该来的,终究来了! …… 夏帅本身就是痞子出身,跟唐鹏混了后稍微收敛了几分,但也没有谁敢点着他胸口这样说话的。 “你谁啊?” 夏帅脸色一变,抬手就去打那个人的右手。 夏帅右手刚挥出,年轻人手腕却灵巧的一翻,啪哒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即猛地反向一抬――夏帅身子就情不自禁的后转,弯腰低头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正如唐鹏早就说过的那样,夏帅忠心是有了,可能力却达不到,毕竟此前只是痞子出身,对付一般的小老百姓还是没问题的,但要是碰到硬茬,肯定会不顶用的。 而这个反手就把夏帅制伏的年轻人,就算不是那种硬茬,但这手擒拿功夫还是很漂亮的。 正在给徐亮等人满水的大力神,看到夏帅一招就被人家制住后,啪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挽起袖子正要冲过去时,潘冬冬却抬手挡住了他。 潘冬冬眼睛死盯着走到门口的烟云海,冷冷的说:“我就是潘冬冬,你放开他。” “你就是潘冬冬?嘿嘿,果然是个大美人呀,我喜欢。” 年轻人嘴里发出一声邪邪的笑声,稍微用力向外一推,夏帅就踉跄着冲向了屋角,要不是他及时伸手撑住墙壁,恐怕脑袋得狠狠撞在墙上。 304 把他的牙齿都拔下来! “你是谁?” 潘冬冬对从屋角拿起拖把的夏帅摇了摇头,看向了年轻人。 “我姓燕,叫燕东明,你就叫我燕少好了。” 年轻人左手摸索着下巴,目光在潘冬冬身上滴溜溜的乱看,还不时的点头,啧啧有声:“啧啧,果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我还真纳闷了,烟云海怎么可能会舍得放你离开呢?假如我是他的话,就算把你玩腻了,关在冷宫中让你守活寡,也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的。唉,久闻江南烟家的烟少是个熊包大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燕东明明明说着最龌龊的话语,但脸上却偏偏带着理所当然的样子,根本没有因为烟云海就在身后,而给他留丝毫的情面。 烟云海的脸,马上就变成了猪肝色,却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带着‘的确如此’的笑容。 刚看到烟云海时,潘冬冬还以为这些人,包括燕东明在内,都是闵柔派来找茬的呢。 可在听到燕东明说出这些话,烟云海却在别人羞辱他时,连个屁也不敢放之后,这才知道这个举手就把夏帅制伏的年轻人,才是这伙人的头。 自从被闵柔迫害、被韩玄绑架、唐鹏出事这一系列打击后,潘冬冬做事比以往更加成熟了许多。 要不然现在她早就和燕东明翻脸了,绝不会只是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哦,原来是燕少。不过,我和烟云海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点评吗?” “呵呵,我可懒得点评你们俩人之间的事儿。” 燕东明走到潘冬冬面前,笑嘻嘻的说:“说实在的,现在也就是你们两个分手了吧,就算没有分手,只要我看中你了,你们也得分手――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做我的女人,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夏帅和大力神等人,因为潘冬冬的命令,和燕东明表现出的强横,暂时的敢怒不敢言。 但徐亮和陈留香却受不了了。 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不但自己不能戏,就是别人也不能,尤其是在唐鹏刚出事的时候,他们自然不能看着这个燕少羞辱潘冬冬了。 “我草泥马的!” 燕东明这番话话音刚落,徐亮就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骂道:“你特么的算什么玩意,也敢来这儿乱嚼蛆?” 正笑嘻嘻看着潘冬冬的燕东明,听徐亮这样骂自己后,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笑容却没有丝毫的退却,只是随意的吩咐身边人:“我不喜欢听人骂我,万军,你去把他的牙齿都拔下来。” “好的,燕少。” 跟在燕东明身边的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低声答应了一句,就向徐亮那边走了过去。 万军在走向徐亮时,脸上根本没有带出任何的异常神色,就像正常走路的行人那样。 但小月却从万军身上,感觉出了明显的杀意,眉头顿时皱起:坏了,今天要糟糕! “把我牙齿拔下来,哈,我草泥马的,好大的口气啊。” 徐亮哈哈大笑,反手脱下外套,随手扔给陈留香,正要不顾潘冬冬的劝阻迎上去时,站在旁边的小月,却抢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小月双眼微微眯起的看着万军:“你,是从部队出来的吧?” 万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这位姑娘,请你闪开,不要阻挡我的去路。” 徐亮也嚷道:“小月,你闪开!麻痹的,老子还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徐亮虽说打架的本事很一般,不过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对某种东西特别敏感。 在万军向这边走过来时,他也看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不过当下他是绝不会退却的,更不会暴露出自己警察的身份,就下定决心:哪怕真被人家把满嘴牙齿打掉,也不能任由姓燕的那个人渣在这儿羞辱潘冬冬,要不然就是死了,他也没脸去面对唐鹏! 徐亮伸手正要扒拉开挡在他面前的小月,安心儿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乱来,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 徐亮一楞时,却听小月冷笑一声回答:“如果我不让开呢――滚开!” 小月的话音未落,突然娇叱一声,反手把潘冬冬推到一旁,拧身右脚飞起,对着万军的脖子狠狠鞭打了过去! …… 从下决心跟着唐鹏混的那天开始,小月就知道,这辈子只能跟定那个家伙了。 本来,她还担心自己几分姿色,唐鹏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直到唐鹏明确的告诉她,以后就跟随在潘冬冬身边后,她才知道误解了人家。 很自然的,小月就对唐鹏心怀感激了――虽说给潘冬冬做保镖肯定会受到一些束缚啥的,但相比起被基地那边的人当做杀人工具,无疑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尊严。 刚才燕东明在羞辱潘冬冬时,小月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可是因为他在制伏夏帅时所表露出来的强悍,不得不让小月加倍小心,脑子里飞快的琢磨着,该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潘冬冬。 当然了,潘冬冬身边除了小月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很拉风的家伙:薛万敌。 可是,如同潘冬冬一样,小月对他也始终存着极大的警惕,根本没有把他当自己人,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就在小月琢磨着该怎么保护着潘冬冬离开这儿时,燕东明却已经支使手下要教训徐亮了,她这才及时挡住了万军,并快速主动发动了进攻,期望能够先把这个他干倒在地,让对方心生忌惮,那样接下来也许就好办多了。 果然,万军也没想到小月会突然动手,一个猝不及防,被她狠狠鞭打在了脖子上,立马一个踉跄向后退出了几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废物!”、燕东明看到万军踉跄后退后,脸上的笑容攸地消失,冷冷吐出了这两个字。 万军脸色刷的一变,双脚一错,矮身抬起右手,硬硬挡住紧跟着扑上来的小月踢出的第二脚,虎吼一声揉身扑上! 在小月抢先动手后,夏帅和大力神俩人,就护在了潘冬冬跟前,掩护着她向后面退去。 看到潘冬冬要退走后,燕东明冷笑一声,斜着眼的对其他两个手下说道:“替我把潘总请过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是!”、那俩男人自始至终,就没有看正和小月拼斗的同伴一眼,仿佛这事和他们无关那样,这时候才答应了一声,迈步压了上去。 看到燕东明又吩咐别人要对潘冬冬不利后,小月下意识的就要冲过来阻拦,但万军却连续踢出几脚,势大力沉,逼得她暂时无法过去。 在那俩人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后,徐亮只能亮出自己的身份,掏出警官证在人家面前一晃,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别乱来,我是警察――哎呀!” 徐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左边那个男人就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他手腕上,警官证嗖的一声就飞到了吧台后面。 陈留香大惊,举起抄在手中的一把茶壶,嚷道:“啊,你们敢袭警,可知道――唉唉唉,卧槽!” 那俩奉命行事的男人,懒得听陈留香叨叨什么,另外一个劈手抓住他衣领子,猛地向旁边一甩:留香公子就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一张桌子上,疼得他哎呀乱叫。 “好小子,敢在这儿撒野!” 大力神狂吼一声,举起碗口大的拳头,对着两个男人就砸了过去,气势汹汹,威猛之极。 可惜,大力神气势倒是十足,但拳头根本没有碰到人家的衣服,就觉得胯下一疼,登时双手捂着裤裆,倒吸着冷气的瘫倒在了地上。 原来,把陈留香甩出去的那个男人,在大力神扑过去时,飞快的给了他一记撩阴脚,一下子就把他揍残了。 眨眼间,徐亮被人踢中了手腕、陈留香趴在了桌子上,大力神捂着裤裆躺在了地上――护在潘冬冬面前的四个人,除了脸色发白的夏帅之外,其他三人都被一招搞定。 更让夏帅担心的是,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警察(徐亮)在场,在面对警官证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给他踢飞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帅双手举着拖把,因为紧张的缘故,腿肚子都在发抖――就在他猛地咬牙,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对方死拼时,却听到有人噗哧一笑,好像是谁放了个屁似的,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夏帅下意识的向发出笑声的地方看去,就看到跟随潘冬冬一起来的那个薛万敌,正摸着下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大力神,幸灾乐祸的笑着。 夏帅登时烦了,怒道:“草,姓薛的,你身为冬姐的保镖,在她遇到危险、我们大家浴血奋战时,不但不管,反而在这儿幸灾乐祸的,你什么意思你!?” “浴血奋战?草,这算特么的什么浴血奋战,对付几个从特种部队出来的腿子而已,还用得着这么威风、苍凉的字眼?难道不该好笑吗?” 薛万敌站起来,好整以暇的从嘴上拿下了香烟。 305 中南海保镖! “尼玛,你觉得好笑啊?” 听薛万敌这样说后,夏帅更加的气急败坏,要不是大敌当前,他肯定会高举着拖把冲过去,把姓薛的这小子砸个半死。 薛万敌根本没有理睬夏帅,弹飞手中的烟头,对正在缠着小月猛攻的那个男人说:“喂,松松筋骨就行了,别特么的在这儿总是卖弄风s骚,和女孩子打架,脸上很有光吗?你们这些混蛋,真给当兵的丢人!卧槽,我都让你住手了,怎么还不听招呼!?” 刚才燕东明等人进来时,就看到坐在旁边桌子上的薛万敌了。 不过,没有谁注意,还以为他是吃饭的客人呢。 直到夏帅这一嚷嚷后,他们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好像痞子一般的家伙,竟然是潘冬冬的保镖。 本来,和小月对掐的那个男人被燕东明骂做废物后,就一肚子气没处发x泄,现在又被一个痞子样的家伙骂做混蛋,顿时勃然大怒,一拳逼退小月后,抬脚对着他小肚子就踹了过去:“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当然了,男人做为一个军人,出来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万军这一脚就是想教训一下薛万敌而已,倒没有真想一脚把他踹成重伤,所以这一脚最多使用了六分力道。 “麻痹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薛万敌见自己的话非但不好使,而且万军还敢动手动脚后,脸色一变,阴笑声中看似随意的抬手,啪的就抓住了他的脚腕,不等对方做出任何的反应,右脚已经重重踢中了他的小腿――接着,在场的人就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然后才是万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仅仅是一个照面,万军踢出的那一脚连薛万敌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就被人家一脚踢断了小腿! 骤然间,快餐店大堂中,除了在地上抱着腿惨叫的万军之外,其他人都愣在了当场:这个人,超狠! 薛万敌没事人似的抖动了一下右脚,根本没有看万军,只是皱眉看着燕东明:“你和燕东吴是什么关系?” 燕东明进来后,眼里除了潘冬冬外,别人根本没有正眼看一下。 但现在,他却必须得正视薛万敌了,因为对方不仅仅是超狠,一脚就踢断了万军的小腿,更是一口说出了他和燕东吴有关系。 燕东明的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你和燕东吴是什么关系?”薛万敌淡淡的回答。 “他、他是我的远房堂弟。”燕东明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了这句话。 薛万敌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再问你,你来这儿骚扰潘冬冬,是为了扶醉集团吧?” 燕东明脸色再次变幻,硬邦邦的说:“不是!” “不是?” 薛万敌轻笑着向前走了两步,歪着脑袋说:“看来是你自己的意思了。嗯,这也说得通,虽说现在扶醉集团突遭巨变,很多人都想趁火打劫,但燕东吴做为世家三公子之一,按说该有点风度,做不出这种事――好了,我不和你说这些废话了,看在你也算是燕家子弟的份上,这次我放你们走。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以后都不要再来闹事,更不要当着我的面,试图染指我的保护人,要不然,嘿嘿。” 薛万敌最后笑这一声时,目光盯着燕东明的腿,很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威胁之意特别明显:如敢再犯,连你的腿子也打折!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我和燕东吴有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丝毫不忌惮我们燕家! 麻痹的,咋回事,我没听说唐鹏有什么深厚背景啊。 燕东明双拳紧攥,神色变化不定的沉默了片刻,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最后问你一句,你究竟是谁!?”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薛万敌淡淡说出这句话后,忽然一瞪眼,暴喝一声:“滚蛋!” 随着薛万敌的这声暴喝,燕东明向后急退了两步,突然也猛地喝道:“卞三枪,陈宇,给我把这个胆敢打残现役军人的暴徒拿下!如果他试图死抗到底,格杀勿论!” 那两个在照面间就把徐亮等人搞定的手下闻言,齐声大喝一声,腾身窜起对着薛万敌就扑了过去! 既然燕东明已经下了格杀勿论的死命令,这俩人不再像万军那样对他留情,一出手就对着他要害而去。 “好,燕东明,你特么的敢对我说格杀勿论!咯咯,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连声阴笑声中,面对气势汹汹扑来的陈宇俩人,薛万敌没有像对付万军那样,和他们玩什么近身格斗,而是迅速后退一步,右手一翻,赫然出现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随即,枪声响起:啪,啪! 清脆的枪声,就像春节期间响起的鞭炮声那样,悦耳间还带着硝烟味道。 “啊――啊!” 枪声未落,卞三枪和陈宇俩人齐声惨叫着,从半空中摔倒在地上,俩人都用力按着右胸,鲜红色的血液,从他们手指缝中流出。 如果这一幕是发生在欧美,或者中东地区,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儿。 但问题这是在对枪械管理异常严格的盛世华夏,薛万敌这个小企业老板的保镖,在明明看出卞三枪俩人是现役军人的情况下,竟然对他们悍然开枪! 虽说卞三枪俩人是右胸中弹,只要抢救及时,生命应该没什么大的危险,但薛万敌此时全身爆发出的森然杀气,却让人毫不怀疑,他随时都会对这俩人补枪! 呆了。 都呆了,现场的人都呆了。 除了薛万敌之外,就连腿子断了的万军,也停止了呻yin,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所有人,包括潘冬冬在内,脑海中都在回荡着一个问题:这个薛万敌,到底是什么人!? 薛万敌接连开枪击伤卞三枪俩人后,目光依然镇定,冷漠,慢慢的把枪口指向了燕东明。 燕东明刚出现时,一招制伏夏帅的那个动作,是相当潇洒的――但在薛万敌眼中,只是会几手擒拿手用来耍酷而已,根本摆不上台面,说不定他比谁都怕事。 果然,当看到薛万敌的枪口对准自己后,燕东明的脸色刷的惨白,第三次后退时,撞在了烟云海怀中再也退不动了,下意识的双手乱摇,色厉内茬的说道:“你、你敢开、开枪?你、你可知道他们都是现役军人吗?我、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招来驻军,把你……” “闭嘴!” 薛万敌厉喝一声,手指一压――枪声响起,子弹在燕东明脚前的地面上弹起,咻的一声就飞到了窗口,把玻璃击的粉碎! 有时候,子弹比世上最狠的话还要管用,看看燕东明就知道了:他不但马上闭上了嘴巴,而且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下的跪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跋扈。 “废物,真给老燕家丢脸,我要是再收拾你,没得连我自己也被人看轻了!” 薛万敌冷笑一声,左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证件,走到燕东明面前,微微弯腰把证件递在了他面前,淡淡的说:“自己看,这是什么!” 燕东明看向那个证件,当看到封面上的‘华夏中央警备局’字样后,全身一颤,嘎声喊道:“你、你是中南海保镖!!”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随着李连杰主演的《中南海保镖》大火,老百姓就已经习惯了把那些保护华夏最高领导人的保镖,也就是中央警备局的干事,称之为中南海保镖。 相传,警备局的人不受任何部门的管辖,直接效忠于最高首长,只要是他们认为某人对保护对象造成威胁,就有权直接将某人击毙,也就是先斩后奏。 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法律,被保护人的安全重于一切! 而薛万敌做为潘冬冬的随身保镖,在卞三枪等人威胁她时,没有直接把他们当场击毙,这已经是给他们留了很大的面子。 本来,万军等人在被打伤后,还以为燕东明就算当前拿他没办法,但稍后就会给他们讨回公道的――可是,当薛万敌亮出证件后,他们……惊呆了:潘冬冬到底是什么来历啊,竟然有中南海保镖守护她!可我们,却傻比兮兮的帮着燕东明试图非礼她!人家没有一枪把我们崩了,这已经是天大的情份了啊。 薛万敌收回证件,手枪在手指上快速的旋转了两下,脸上又露出了可怕的阴笑:“呵呵,燕东明,我不管你来这儿是谁支使的,我只是警告你,别说是你了,就是燕东吴亲自来了,要想试图对我保护人有所不利,我也会一枪崩了他!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远远没有资格掺和在这件事中。滚!” 燕东明脸色惨白,却不敢说什么,甚至连仇恨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 因为他自己也很明白,依着他燕家远房弟子的身份,要想和警备局的人对抗,那绝对是找死。 而且,他也从薛万敌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某人不但是中南海保镖,他本人的身份恐怕也非同凡响,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燕东吴的名字了。 306 和我耍横! 祝大家周六愉快! …… 燕东明现在基本确定,薛万敌的中南海保镖身份了。 可是,他却猜不出夏侯惇的另外一层身份: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在提到大名鼎鼎的燕东吴时,没有半点的客气? 燕东明很想搞清楚薛万敌是谁,可看到他手中的手枪后,却飞快的爬起来,转身就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根本不管受伤的卞三枪等人。 …… 刚经过闵柔认识燕东明时,烟云海还有了一种荣幸感:能够跟着这种世家公子混,身份绝对是上了一个档次。 黑道上再牛比的人物,在这些正统世家公子眼里,也就是个屁——如果非得给他加点分量的话,那么就是个响屁! 所以呢,在燕东明直言不讳的说烟云海是个熊包大少时,烟云海只是尴尬的笑笑,并没敢说什么:熊包就熊包吧,反正只要能得到好处,就是熊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烟云海做梦也没想到,在他心目中算是天神一样存在的燕东明,在薛万敌面前表现的比熊包——哦,错了,是比屁还不如!在仓皇闪人时,竟然连受伤的手下也不管了,绝对是抱头鼠窜。 那么牛比的燕东明都走了,烟云海当然不会傻到留在这儿了。 他敢保证,潘冬冬现在最恨的就是他了,他要是再不抓紧闪人,说不定就会被薛万敌一枪崩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看到燕东明抱头鼠窜后,烟云海对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跟着向外溜。 但不等烟云海迈出第二步,薛万敌那阴森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站住!” 薛万敌并没有说什么‘要是再跑,我就开枪了’的话,可烟云海几个人,就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似的,再也不敢向外走一步。 脸上带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烟云海慢慢转身,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潘冬冬,颤声问薛万敌:“您还、还有事?” 不等薛万敌回答,烟云海就匆忙解释道:“我、我是跟着燕少一起来的,我、我不是主事人。好汉,您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冬冬,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烟云海吗,那个在江南号称羊城公子的烟云海,在真正的强大面前,连男人最起码的血性都没有!可笑,我潘冬冬竟然陪着这样的人,渡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看着全身都在打颤的烟云海,潘冬冬对他的憎恨,悠忽之间冰雪消散,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潘冬冬放过自己后,烟云海大喜,但却又不敢走,而是眼巴巴的看向了薛万敌:只有这个人说他可以走了,他才能走的放心,要不然,谁敢保证他刚一转身,就有一颗子弹从他前胸穿出来? 别忘了中南海保镖在任何时候,杀人都是合法的! 薛万敌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右脚踏在上面,淡淡问道:“说,是谁让你和燕东明一起来找潘总的?” 现在的烟云海,别说是问他这个问题了,就是问他为什么不生孩子的事,他也会说出来的:“是、是梦里江南的闵柔。是她、她让我跟着燕、燕东明来找冬冬的。” 薛万敌又问:“让你来找潘冬冬做什么?” 烟云海乖乖回答:“商谈接手扶醉集团——这、这都是闵柔告诉我的,我就一跑腿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薛万敌晒笑了一声,说:“那你回去告诉那个什么闵柔,就说她假如敢算计潘总,老子就连她的梦里江南也拆了!奶奶的,和我耍横,草——还看什么,赶紧滚蛋吧。” “是,是,我回去后一定转告她!” 烟云海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转身刚要走,薛万敌却又说话了:“等等。” 烟云海脸色一变,还没有说什么,薛万敌就用手枪指了指地下的万军等人:“把他们送医院吧。这几个自甘为别人当腿子的废物,虽说丢了华夏军人的脸,但他们罪不至死——你们几个,养好伤后就复员回家,免得再遇到脾气差的,到时候连给父母送终的机会都没有。” 万军等人脸上带着惭愧,一句话也不说,在烟云海等人的帮助下,匆忙去了。 …… 烟云海等人走很久了,快餐店中始终没有谁说话,还都沉浸在刚才薛万敌大发yin威的时刻。 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薛万敌笑了:“怎么着,你们是不是被哥的威风给吓坏了啊?” 潘冬冬走到薛万敌面前,低声问:“你是中南海保镖?” 薛万敌也没有否认:“嗯,我是。其实,中南海保镖是外界的称呼,确切的说,我们是专门保护华夏最高领导人安全的警卫员。” 潘冬冬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声音淡定从容:“你——为什么要来给我做保镖?好像沈欢,她没有请你来保护我的资格吧?” “沈欢?哦,你说沈城区那个美女局长啊?嗯,她的确没有资格请我。” 薛万敌放下茶杯,坦然道:“潘总,你也不用问什么了,我就告诉你吧。我来给你做保镖,是因为有人知道唐鹏是冤枉的,猜到会有人趁此机会来为难你,所以就专门派我来保护你,或者说保护整个扶醉集团。你不用问那个派我来的人是谁,你只需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怕那些所有想打你主意的人,这就足够了。” 潘冬冬精神一振:“谢谢!” 任谁,有这么一个牛比的人在身边,都会感觉精神大振的。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呵呵,有我在,别说是燕东明这样的小喽罗了,就是廖江南来了,嘿嘿,哥们也不用买他的帐!” 薛万敌懒懒的笑了笑,站起身摸着肚子,问夏帅:“哎,我说那个老九,是不是该上饭了,我肚子都饿扁了啊。” 夏帅用看外星人那样的目光,看着薛万敌连连点头:“哦,哦,很快,很快!” “大家都坐下吧,没事了。” 潘冬冬深深的望了薛万敌一眼,露出了这些天内第一次开心的笑。 整个大堂,仿佛都明媚了许多,唯有始终站在角落中的安心儿,嘴角紧紧的抿了一下。 …… 一只紧随在游艇后面的海鸥,一个俯冲看似ng花尖上沾了一下,随即猛地腾起,叼着一条倒霉的小鱼,眨眼间就飞向了远方。 阳光照在远方的海面上,荡起金色的光影,其中一道迅速的荡在游艇三层的玻璃上,却电闪般消失不见。 唐鹏躺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呆呆望着天际,许久都没有动一下,直到一只拿着葡萄的手伸到嘴边后,才机械般的张开了嘴。 今天,是唐鹏来到夏威夷的第二十三天。 十九天之前,邢雅思就和黑牙走了。 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唐鹏没有问,邢雅思也没有说,却给他留下了九个人。 一个开游艇的,两个服务员,一个调酒师,两个家庭医生,还有三个是黑人水手,兼任保镖。 现在给唐鹏喂葡萄的这个,是个年轻的白人女孩,好像叫什么雪妮,是两个家庭医生中的一个。 从他们被带到唐鹏面前那天算起,就没有谁询问他是什么人,因为邢雅思给他们的丰厚酬金,足够堵住他们的嘴巴了。 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照顾好唐鹏,满足他所有的需要——如果唐鹏愿意,哪怕他现在还不能剧烈活动,只要他一个眼神,穿着比基尼泳装的雪妮,就会守着其他八个人脱得一丝不挂,然后采取男下女上的姿势,让他尽情的享受一下美国人民某处的温暖。 不过唐鹏却始终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自从邢雅思走了后,他所有的时间不是睡觉,就是盯着远处发呆。 今天,也是这样。 “唐先生。” 等把葡萄喂进唐鹏的嘴里后,有着天使美貌、魔鬼身材的雪妮,半跪在躺椅面前,用熟练的汉语说:“今天您玩的还开心吗?我们得返航了。” “哦?” 终于,唐鹏让雪妮听到了他的‘天籁之音’,眼珠子微微转动:“现在才刚中午吧,怎么回去这样早?” 也许是因为接近二十天没有说话了,唐鹏说话时的口气生涩的要命。 “阿达雅思小姐,已经回来了。” 雪妮轻笑着伸手,在躺椅某个地方按了一下。 随着躺椅的缓缓转向,一个高倍望远镜,被另外一个同样漂亮的家庭医生,索雅举在了他面前,角度刚好。 透过十六倍的高倍野外望远镜,唐鹏就看到海边别墅前的沙滩上,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虽说望远镜的倍数很高,不过因为这边距离别墅太远,所以唐鹏还是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但是却知道她是谁:邢雅思。 …… 邢雅思站在私人游艇码头边,等坐在轮椅上的唐鹏,被那几个黑人水手从甲板上推过来后,就笑着接过了轮椅,低声说了句谢谢。 守在邢雅思身边的爱丽斯,从包里掏出一张早就填写好的支票,递给了雪妮:“接下来的三天,是你们的假期,玩的开心些。” 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后,雪妮眼里闪过惊喜,连连点头,弯腰对推着唐鹏走远的邢雅思鞠躬致谢。 307 小小的请求! “怎么样,你差不多适应当前这种日子了吧?雪妮他们的服务态度怎么样,还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马上炒掉他们,重新换人。” 邢雅思推着唐鹏,来到了沙滩前的太阳伞下。 “我很满意他们的服务。” 唐鹏就像没有看到扶着轮椅半蹲在轮椅前的邢雅思那样,淡淡问道:“我只是关心,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国?” “等你完全康复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的邢雅思,盘腿坐在了干净的沙滩上,好像根本不在意唐鹏的冷淡。 唐鹏再次问道:“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邢雅思轻轻揉着唐鹏的左腿,柔声说:“这要看你的体质了。雪妮告诉我说,你这次受伤极为严重,其中有块弹片可能对你的中枢神经造成了伤害。如果你不能安心养伤的话,会造成下半生都得坐轮椅的遗憾。所以呢,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需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唐鹏淡淡的哦了一声,眼睛仍然盯着远处的海面,没有说什么。 邢雅思微微垂下眼帘,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急着回去,一来是要洗清你的冤屈,二来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亲近的人不利。不过第一件事急不来的,你是否出现,对于真相大白于天下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有可能会遭到杀身之祸。至于第二件事,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我已经派出了可靠的人,暗中保护唐叔叔和连阿姨。至于潘冬冬,和扶醉集团,这个你更不用担心,因为有大有来头的人在保护他们。” “哦?” 唐鹏低头,看着邢雅思问道:“大有来头的人,那是什么人?” 邢雅思回答:“嗯,具体的——你总该听说过的中南海保镖吧?” “中南海保镖?这和潘冬冬有什么关系?” 唐鹏眼里带着疑惑:“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是中南海保镖罩着潘冬冬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邢雅思笑着说:“我这次回华夏看到了潘冬冬,也看到了她身边那个保镖……” 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邢雅思就把燕东明去找事,却差点被薛万敌直接枪毙的过程,详细叙说了一遍。 笑了笑,邢雅思才问道:“你知道这个中南海保镖,是什么人吗?” 不等唐鹏摇头,邢雅思就说:“是华夏军委副主席薛太康的儿子!” 唐鹏一愣:“什么,副主席的儿子!?” 邢雅思嗯了一声回答:“嗯,就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哼,燕家以为派出个燕东明,就能把潘冬冬搞定,只是他们没想到,薛太康的儿子,竟然成了潘冬冬的保镖。这样一来,别说是燕东明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了,就是燕东吴亲自跑去东北,好像也讨不了什么好去。别看薛万敌的名头不如什么三大世家公子响亮,可人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呵呵,你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其实,我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也不信,但的确如此。” 唐鹏微微皱眉,喃喃的说:“他贵为华夏军委副主席,为什么要派他儿子去保护潘冬冬呢?” 邢雅思缓缓的说:“因为他觉得,你是冤枉的,而你当初帮了他很大的忙。再或者说,他已经寻找到你是冤枉的证据,可能是因为时候不到,所以暂时按兵不动,所以只能先派人保护你的产业——唐鹏,你还记得黄配平吗?” 唐鹏神游天外般的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他,可是在我醒来后,你就告诉我说,他已经失踪了。” 邢雅思抬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扶着唐鹏的肩膀:“是,黄配平这个最能证明你清白的人,的确是失踪了。但我从薛太康派他儿子去保护潘冬冬的做法上,隐隐猜出,他很可能知道黄配平在哪儿。或者干脆说,黄配平就在他的保护之下,只是由于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暂时不能让他露面罢了。” 唐鹏没有说话,在沉默了很久后才问道:“这一些,都是潘冬冬告诉你的?” 邢雅思摇头:“如果潘冬冬知道这些就麻烦了,其实,她连薛万敌是薛太康儿子这件事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唐鹏微微仰起头。 邢雅思回答:“听杨过说的。” “杨过?” 唐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低声说:“我好像很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如果你想见她,很容易,因为她和杨小洞都在美国。从春节前夕,他们就来到了美国,处理七色组织在这边的一些事情。” 邢雅思说:“你肯定纳闷杨过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吧?因为她有个好师傅,她师傅就是华夏龙腾十二月中的十月冷血荆红命。荆红命曾经向杨过打听过你的消息,顺便和她说了这些事,目的就是希望她转告对你的善意,希望能知道你的下落。可惜的是,杨过根本不知道你现在我这儿,但她却把荆红命告诉她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我。” 唐鹏无声的笑了笑,就在邢雅思刚要张嘴时,抢先说话了:“你能不能替我做两件事?” 邢雅思点点头:“你说,哪两件事?” 唐鹏轻轻的叹了口气:“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伊拉克巴比伦地区,联系苏叶卡乍,和他要一个叫塔卡娅的女人。那个女人,本来是美国情报局海外亚洲十三处的探员,不过后来投诚了。当初,我和韩玄去32号无人区之前,就委托苏叶卡乍把她关在了真主野战军的秘密基地——她对能洗清我的清白,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当然了,苏叶卡乍也是知道内幕的人,可惜的是,他恐怖分子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没有谁会新嘚。” 顿了顿,唐鹏接着说:“你最好快点派人过去,因为我曾经答应过苏叶卡乍,说我就算是死在32号无人区,但照样会有人和他暗中联系,从事生意上的合作——本来,我打算让潘冬冬替我做这些事的,但你刚才也说了,潘冬冬自身根本没法出国,肯定无法和苏叶卡乍取得联系,所以我担心时间久了,他会沉不住气,以为我在骗他,继而把怒气发x泄在塔卡娅身上。那样一来,不但害了塔卡娅,而且也让我失去一个有利的证人。” “好,这件事我很快就会去办,而且为了塔卡娅的安全着想,我会把她带到美国。” 邢雅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想我做的第二件事呢,又是什么?” 唐鹏仰首看着邢雅思的眼睛,缓缓的说:“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为了我,你不顾危险的赶去伊拉克救我。” 邢雅思一怔,随即笑道:“因为、因为我是你未婚妻呀。” 唐鹏摇头:“你不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邢雅思!在你的背后,还有只你根本无法反抗的黑手。邢雅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又是谁支使你这样做的,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唉,我早就说过了,等我该告诉你时,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邢雅思低低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邢雅思,好像也没理由是你的未婚妻——但,但我是不是真正的邢雅思,很重要吗?只要我把你当做我的未婚夫来看待,这就足够了。” 唐鹏笑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笑:“可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做我的未婚妻。” 邢雅思也笑了,语气肯定:“你总有一天,会把我当做未婚、不,当做妻子的,因为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才是我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但愿如此吧,不过希望不大。” 唐鹏看着邢雅思,过了很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你休息会儿吧,我去安排一下寻找塔卡娅的事情。”邢雅思等了片刻,见唐鹏没有说话的意思后,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向别墅那边走去。 她刚走出七八步,却听到唐鹏说话了:“邢雅思,能不能给你提个小小的要求?” 邢雅思停步转身,笑道:“只要你别逼我说出我是谁,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摘下来的。” “这句话,真温馨。” 唐鹏头也不回的说:“以前我在美国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我非常喜欢喝洛杉矶老人公司生产的一种酒水,昨天。酒水的牌子,就叫昨天。” 洛杉矶老人公司,是当地一些退休老人创建的一家公司,主要生产一些在上世纪二战后期流行的酒水,酒水的牌子取名叫昨天,也有回想过去的意义。 邢雅思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唐鹏,你知道你现在所用的药物,每天的餐饮,都是雪妮她们为你当前的身体状况,而合理安排……” 不等邢雅思说完,唐鹏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想喝一种我喜欢喝的酒水,籍此来缅怀我的昨天——这,不可以吗?” “可以,我马上就去告诉雪妮。”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随即快步走向了别墅中。 唐鹏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愣愣的望着海面——他的瞳仁中,随着波涛的起伏,倒映出了一抹吓人的寒光。 308 斩首宣言! 祝大家周日愉快! …… 邢雅思走进别墅的卧室中后,马上拨通了雪妮的手机。 手机中,传来雪妮那甜美而拘谨的声音:“女王阁下,您找我?” 邢雅思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沙滩,淡淡的说道:“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雪妮回答:“唐先生的身体状况恢复的非常好,如果停止向他的输液中掺杂‘四号’的话,相信他24小时内,就会消失现在浑身乏力的症状,顶多再过十天,就能下地行动,两个月内,身体就会完全康复如初!” 四号,是二战后期,德国科学家为纳粹军队特别配置的一种止痛药,里面含有盐酸哌替啶(俗名杜冷丁)的成份,主要是用来缓解伤员的痛苦。 二战结束后,女王帮创建,为了能够拉拢、挟持德国某些高层,当时的女王投入了巨额资金,研制出了现在的四号:四号除了拥有让人无法摆脱的毒品功能之外,还能让使用者感到每天浑身乏力,昏昏欲睡,更加依赖它,却对人体本身几乎没多大的害处――可以这样说,四号是女王帮独有的,既有毒品的功能,又没有毒品的害处,而且服用四号之后,再使用别的毒品,不但不会有飘飘欲x仙的感觉,反而会造成生理上的呕吐――四号,因为它独特的作用,绝对是一种变相挟持人、但不会对人体本身造成任何坏处的家庭必备良药…… 邢雅思拿着电话沉默了很久,才嗯了一声说:“嗯。那你现在立即研究一下洛杉矶老人公司生产的‘昨天’酒水,看看里面有没有能中和四号的元素。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给唐鹏带来,他说他喜欢喝这种酒水。” “好的,我马上就去做。” 雪妮在那边说:“女王阁下,其实您大可以放心,因为我敢保证,世上没有任何一款酒水,能够对四号起到中和作用……”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邢雅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雪妮的话,随即扣掉了电话。 看着沙滩上的唐鹏,低声说:“唐鹏,不要怪我这样对你,因为我想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因为,每当有你在我身边时,我心里才会感到平静。为了我,你就适当的做出些牺牲,好吧?” …… 苏叶卡乍脸色阴沉的看着穆萨,低声问道:“你确定你打探到的这些消息,都是确定无误的?” 身高超过两米,好像昆仑奴那样的穆萨,每次在苏叶卡乍面前时,都是尽量的弯腰,以方便司令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他:“是的,司令,我说的这些都是千真万确!” 苏叶卡乍从破旧的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脸上带有了明显的嘲讽神色:“嘿嘿,唐鹏为了相助他的同胞,很可能连命都搭上了,结果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看来,华夏上层同样是肮脏无比的,只是可惜了他――更可惜了我们为阻击多国部队而牺牲的几十个兄弟,妈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苏叶卡乍抬脚,狠狠的踢在了沙发上,吓的穆萨向后退了两步。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苏叶卡乍才觉得心中的郁闷减轻了些,正要重新坐在沙发上时,忽然问道:“那个女人呢?” 穆萨一愣:“哪个女人?” 苏叶卡乍不耐烦的说:“就是那个卖国求荣的女人,好像叫塔卡娅的。” 穆萨这才明白,赶紧回答说:“哦,她就关在后面囚室中。按照您的吩咐,这些天我们一直给她好吃好喝,根本没有难为着她。” “她的好日子,享受到头了。” 苏叶卡乍霍然转身,声音低沉的说道:“通知三号摄制组,立即做好拍摄准备!” “是!” 穆萨大声答应了一声,眼里露出狂热的光芒,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苏叶卡乍把一个卖国求荣的美国cia白吃白喝的供养着,穆萨等人心中早就不满了,也几次提醒司令,该把用那个女人来做为圣战的牺牲品。 不过,苏叶卡乍一直奢望能够联系到唐鹏,来获取他想得到的利益,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今天,当穆萨把唐鹏被华方冤枉并通辑的消息带来后,苏叶卡乍就觉得塔卡娅再也没用了,终于决定要她为圣战献身了。 …… 早在中世纪时期,欧洲基督教会向中东地区,穆斯林所统治的圣城耶路撒冷发动十字军东征,当向普遍信仰基督教民众动员参军出征时的号召,许诺他们战死后可进入天国,所以称作是圣战(holywar)。 后来,圣战一词被赋予了浓厚的宗教意义,指以神的名义发动的战争,或战争的目的是实践信仰。 不过到了近代,圣战却指如宗教般的狂热战争。 尤其是伊拉克被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控制后,当地***武装为了把这些强盗赶出国家,更是借用了这个词,来进行恐怖袭击。 当年拉灯大叔在制造911事件时,就是以圣战为借口,鼓动那些开着飞机撞大楼的属下,为圣战献身的。 ……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塔卡娅拼命挣扎着,试图挣开那两个拖着她走进一间屋子的野战军战士。 “臭女人,闭嘴!” 穆萨抬脚,重重踢在了塔卡娅的胸口,一脚就把她踹翻在递上。 看着咬牙倔犟的从地上抬起头来的塔卡娅,穆萨狞笑着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被五花大绑的塔卡娅,猛地低头张嘴――就要去咬穆萨的手指,却被他反手抓住了头发。 “臭女人,今天就是真主洗涤你肮脏灵魂的好日子了,记得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做美国人的走狗。” 穆萨瞪大一双蓝眼珠,狠狠瞪着塔卡娅。 塔卡娅剧烈的喘息着,嘶声喊道:“你、你们司令曾经答应过唐鹏,不会伤害我的!” “如果唐鹏还活着,或者他没有被华方认为是西方间谍的话,司令是不会伤害你的。” 穆萨嗤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头发。 塔卡娅大惊:“什么,唐鹏他、他死了?” 塔卡娅被迫招供出她在亚洲十三处的同伴后,除了跟着唐鹏走,就已经没有了别的退路。 但是现在,穆萨却告诉她说,唐鹏已经死了! 这就代表着,她的后路断了,她在苏叶卡乍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活下去的价值。 穆萨这次倒没有粗鲁的对待塔卡娅,眼里却带出了浓浓的伤悲,犹如他的语气:“是啊,唐鹏死了,那个为了他的同胞宁可不惜牺牲自己的战士,就算是死了,也没得到他的国家应给我尊重,反而被误认为是西方间谍……真主,会保佑他的。” “什么,他死了,还被认为是西方间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塔卡娅一脸不信的摇着头,忽然猛地嘶声叫道:“放开我,我要去华夏,我要和他们说清楚,唐鹏绝不是间谍!” 塔卡娅有这样的激烈反应,绝不是只想替唐鹏作证、洗冤,主要是为了她自己:唯有华夏方面认可了唐鹏,唐鹏临走前所答应她的那些条件,才有可能实现。 当初唐鹏在赶去32号无人区之前,曾经对塔卡娅承诺:只要我活着,一定会给你新的生活。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有人帮我实现答应你的那些要求。 可是现在,唐鹏已经死了,而华方又把当做是间谍,塔卡娅就算是用脚丫子来想,也能猜到不会有人来帮着唐鹏来帮她了。 同理,在帮着唐鹏阻击多国部队而付出重大牺牲的真主野战军,因为同样无法得到他的承诺,这才把怒气发x泄到她身上,要让她成为圣战的牺牲品。 对活着的渴望,和对圣战方式的可怕,让塔卡娅感到异常恐惧,这才激烈挣扎起来。 啪――的一声,穆萨狠狠抽了塔卡娅一个耳光,狞笑着骂道:“臭女人,你以为你谁啊?你的话,华方会听吗?” 塔卡娅嘶声喊道:“可我总得去试一试!” “不用试了,因为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没机会活着赶去华夏,美国人正在到处寻找你。” 苏叶卡乍那阴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司令!” 看到苏叶卡乍进来后,穆萨和三号摄制组的人,都站直了身子问好。 被两个野战军战士用力按在地上的塔卡娅,奋力抬起头,看着苏叶卡乍:“你答应过唐鹏的,不能伤害我!” “那是建立在唐鹏活着,或者他能实现对我的承诺的基础上。” 苏叶卡乍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不再搭理她,对扛着摄影机的手下一摆手:“准备开始吧。” 扛着摄影机的手下答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了门口方向,把镜头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塔卡娅。 与此同时,有人不顾塔卡娅的激烈反抗,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所有人都取出一个黑色的头套,戴在了头上。 一个戴着黑色头罩,光着膀子的大汉走到塔卡娅身侧,手中提着一把大砍刀! 斩首! 苏叶卡乍要对塔卡娅实施斩首酷刑! 屋子里,除了塔卡娅发出的反抗鼻音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摄影机镜头缓缓移动,对准了苏叶卡乍,‘摄影师’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马上,苏叶卡乍那冷酷低沉的声音,就成了屋子里唯一的主旋律:“尊敬的美国朋友们,这是一段真实的斩首宣言!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你们的亲密战友塔卡娅。穆罕默德,已经得到了真主的召唤……” 309 唐鹏,不见了! “不管你们有多么的强大,伟大的真主野战军战士,都不会对你们屈服!” “我们已经做好了为真主、为真理随时献身的准备!” “这个违背了真主的女人,接下来将会被斩首――她今天的结果,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 “你们一天不退出我们的国家,我们就算是付出再大的牺牲,流再多的鲜血,也会你们血战到底!” 苏叶卡乍沉声讲了大约三分钟后,就把右手放在心口,面对塔卡娅背后的方向,连续三次弯腰施礼后,才淡淡的说:“斩首,可以开始了。” “唔、唔唔!” 塔卡娅双眼中满是恐惧,剧烈挣扎起来。 在真实而残酷的死亡面前,塔卡娅爆发出了强大的反抗力,那俩负责按住她的野战军战士,竟然无法按住他。 “废物。” 穆萨骂了一句,大踏步的走过去,伸手就抓住了塔卡娅的头发,猛地向前一拽――在她身子前趴时,有人及时伸过一根木棍,横在了她的胸前,这样就使她没法趴在地上,方便刽子手一刀就可以砍下她的头颅。 慢慢的,刽子手横起了手中的特制大砍刀。 刀锋,在灯光下闪着阴森的寒光。 有人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高举过砍刀――随着瓶口的倾斜,清亮的矿泉水淅淅沥沥洒在大砍刀上,顺着刀把淌下,又洒在塔卡娅的白嫩而修长的脖子上。 在中东地区奉行的伊斯兰教中,水是最纯洁无瑕的,可以洗涤犯人肮脏的灵魂,更能因为洒在刀刃上,而减少刀锋砍在脖子上的阻力。 水流清澈,闪映着神圣的光芒。 “嗨!” 水流还在淅淅沥沥洒向塔卡娅的脖子上,刽子手却蓦然一声低喝,忽地高举了砍刀! …… 时光如梭,倒退到七天之前。 水流,淅淅沥沥的洒在沙滩上,在明媚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纯洁,清亮。 确切的说,这不是水流,而是酒水。 酒水,是从‘昨天’的瓶子里倒出来的,瓶子被唐鹏卧在手中,他坐在轮椅上,轮椅的下面,就是金色的沙滩。 站在轮椅不远处的雪妮,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唐鹏慢慢的把酒瓶子里的酒水,全部洒在沙滩上。 酒水溅在沙滩上,冲起一些白色的小贝壳。 这种小贝壳,是夏威夷海滩特有的,就像是雪那样白,从而得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贝。 看着被酒水飘起又落下的雪贝,雪妮不知道唐鹏为什么要做这些。 但她却能保证:就算唐鹏一天到晚都做这个相同的动作,她也不会提出半句疑问。 雪妮等人的任务,就是尽最大限度的让唐鹏感到舒适,能够安心享受生活。 唐鹏却说话了,头也没回:“六年前的时候,我刚来美国。那时候,我第一次在美国本土喝的酒,就是这个牌子的。昨天,昨天――相传这是二战老兵们为回忆那段辉煌的岁月,而创建的一家企业,酒水的名字叫昨天,寓意着他们已经年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回忆年轻的时候。” 雪妮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在唐鹏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咯咯娇笑一声说:“唐先生,您现在才二十出头吧?要我说,你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明天肯定会比今天更好,所以您根本没必要回忆昨天,也就没必要喝这个品牌的酒水。” “明天,比今天更好?” 唐鹏放下空空的酒瓶子,又从小桌子上拿起一瓶,再次向沙滩上倒去,声音低沉的就像老人:“明天比今天更好,那是指的你们。我,却没机会了,因为自从我醒来后,我就觉得我整个人都老了,不但是心态,更重要的是身体,根本没有一点点年轻人该有的火力。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或者盯着天空发呆,回想我曾经飞扬的昨天……” 听着唐鹏的喃喃声,雪妮那碧蓝的双眸中浮上一丝愧疚,但转瞬即逝,低声安慰他:“唐先生,这只是您重伤后引起的身体技能上的正常反应。最多再好好修养几个月,等你后背受伤的神经中枢康复后,这种疲倦感就会消失,就能重新恢复您年轻人该有的火力。” “但愿如此吧。” 唐鹏淡淡的说了一句,把倒空了的酒瓶子放在轮椅边上,又摸起了另外一瓶酒。 从邢雅思在三天前离开夏威夷后,在外面休完假期的雪妮,就为唐鹏采购了一批昨天的酒水。 不过,唐鹏却没有喝这些酒,而是把酒水倒在了沙滩上――三天中,他始终做着相同的动作,害的雪妮不得不吩咐一个同伴,又去采购昨天酒水。 雪妮不明白唐鹏为什么要把酒水倒掉,但她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个华夏人物:妹喜。 相传,妹喜是夏朝最后一代天子的妃子,在嫁给桀之后很受宠爱。 而且,她有一个很奇怪的爱好,那就是最喜爱听‘裂帛’声。 于是呢,桀就命令各地每天进贡丝绸一百匹,让人轮流撕开来给妹喜听――如ng费民脂民膏,当时很多老百姓被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最终夏朝就被小部落商给灭掉了。 在看到唐鹏在这几天中,都做出把酒水倒在同一处沙滩上的动作后,雪妮就觉得他和华夏古代的妹喜美女一样,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一个喜欢听裂帛声,一个喜欢欣赏酒水洒在沙滩上的那种潇洒。 不过,别说唐鹏每天最多糟蹋三五箱的酒水了,就是每天三五十箱,雪妮也不会有丝毫意见的。 在雪妮的静静陪同下,唐鹏倒完了第三箱昨天酒水。 雪妮正要吩咐人再给他搬一箱子来时,却看到唐鹏缓缓的摇了摇头:“算了,今天累了,等明天再倒吧。雪妮,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岛屿,是什么岛?” 雪妮抬头看向海面,轻笑着说:“那是一个无名小岛,不过我们都叫它天堂岛。” “天堂岛?” “嗯。就叫天堂岛。” 雪妮解释说:“别看小岛的面积不大,但风景却很秀丽,空气又特别的好,每次站在岛上,都会心情愉悦,好像处在天堂中那样。” “嗯,的确是这样。” 唐鹏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雪妮等了片刻,听到唐鹏发出均匀的鼾声后,就替他悄悄的盖在身上一条毛毯,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别墅中。 雪妮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很快就拨通了邢雅思的手机号:“女王阁下,我是雪妮。” 邢雅思从那边淡淡的嗯了一声,问:“今天,他有什么异常表现?” 雪妮摇头:“没什么,仍然像前两天那样,向沙滩上倒酒。不过,唐先生今天的话多了一些……” 听完雪妮说完唐鹏所说的一切,邢雅思沉吟了片刻才说:“嗯,我知道了。雪妮,你确定那个品牌的酒水里面,没有中和四号的元素?” 雪妮肯定的回答:“绝对我没有,我仔细化验过三次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先生根本不喝那些酒水,他只是从中体会昨天的那些往事。” “嗯,那就由他吧。” 邢雅思低低的叹了口气:“你告诉唐先生,就说我已经初步打探到了苏叶卡乍的下落,会立即赶到伊拉克,把那个塔卡娅带出来。” 不等雪妮说什么,邢雅思又苦笑着说:“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敢确定真能找到苏叶卡乍,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心安――唉,苏叶卡乍经过32号无人区事件后,遭到了多国部队的严厉打击,现在已经撤退到了某个秘密基地中,要想找到他,很难,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就杀掉塔卡娅吧。好了,没事了,记住每天都要给我来个电话,向我详细报告他的一切动态。” “好的,女王阁下。” 雪妮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等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后,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唐鹏开始拿着酒水向沙滩上倒时,前几天雪妮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他。 但看唐鹏在此后的一个礼拜内,总是做着相同的动作,雪妮就懒得再关注了,想到这可能是他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吧,只是等他手边没了酒,就会马上给他搬一箱过来。 就这样,唐鹏在十天内,除了吃饭睡觉,盯着海面发呆出神,其他时间都是在倒酒,总共倒掉了五十多箱,平均每天要挥霍掉五箱,可谓是严ng费。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雪妮陪着唐鹏倒了两箱酒后,已经是午后一点了,这时候也是人们在白天感觉最疲乏的时候。 雪妮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看到唐鹏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后,就替他盖上毛毯,然后坐在了不远处的一张躺椅上,沐浴着柔和的阳光,耳听着ng轻拍沙滩的声音,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美美睡了一觉的雪妮,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还是蓝的,海面,依旧平静,原处一只海鸥掠过天空――和平时完全一样。 “唉,感谢上帝,能赐予我如此幸福平静的生活。” 雪妮喃喃的说了一句,从躺椅上坐起来,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扭头向唐鹏那边看去。 然后,她就猛然愣在当场。 唐鹏,本该坐在躺椅上的唐鹏,不见了! (谢阿道夫的赏,推荐!) 310 唐鹏的未婚妻!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带着水渍的大砍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冷森的光芒,忽地一下被刽子手高举了起来。 只需零点几秒的时间,这把锋利的大砍刀,就能砍断塔卡娅的脖子! 她那颗美丽的头颅,就会滚落在地上,然后鲜血狂喷――这一幕,是最刺激的一幕,可以对人的视觉神经,造成强烈冲击。 这一幕,也是最为残忍的一幕,是真主野战军警告西方强盗的最佳方式。 砰――的一声响,就在刽子手手中的大砍刀即将劈下,塔卡娅那颗美丽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接着有**声喝道:“慢着!” 哗的一声,几支ak-47步枪对准了闯进来的这个人,刽子手高高举起的砍刀,也停在了半空中。 “哈斯得,你搞什么鬼!?” 看到闯进来的这个人是真主野战军二号首领,负责秘密基地外围警戒的哈斯得后,苏叶卡乍放下了手中的枪。 “司令,先不要杀这个女人!” 哈斯得倚在门框上,气喘吁吁的弯腰,双手扶住了膝盖。 苏叶卡乍给刽子手、摄影师使了个眼色,右手却依然攥着手枪,左手揪下脑袋上的头套,皱眉道:“为什么?” 哈斯得深吸了一口气,才直起腰身来说:“唐鹏,唐鹏的……来了!” “什么,唐鹏来了!?” 苏叶卡乍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快步走到哈斯得面前,急声问道:“唐鹏在哪儿?快点带我去见他!” 被拽住头发的塔卡娅,听到唐鹏来了后,全身的神经瞬间松懈,恐惧这才化作泪水,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唐鹏,你终于赶到了! 哈斯得使劲摇头:“不、不是唐鹏来了,是他、他……” “到底特么的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是唐鹏来了,一会儿又不是了!?” 听哈斯得这样说后,苏叶卡乍抬手就抓住了他衣领子,脸色狰狞。 别看哈斯得是野战军的二号‘首长’,但在苏叶卡乍发怒时,他照样害怕,连忙解释道:“来的不是唐鹏本人,是唐鹏的未婚妻!” …… 在七八个持枪手下的护卫下,苏叶卡乍快步走进了一栋三层小楼内。 这栋三层小楼,是真主野战军在巴比伦近郊的一个秘密联系点,对外却是经营着一家旅馆。 屋子内的电灯还算明亮,只是有些昏黄。 因为空气流通不畅的缘故,空气中还带着一丝霉气。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脖子里扎着黑色领结的长发女孩子,坐在冲着门口的案几后面。 在她后面,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西洋女子,和一个身材瘦小的亚洲男人。 在苏叶卡乍进来时,女孩子正在低头玩手机。 她那两个手下都垂着眼帘,一脸的木然,好像周围那几个持枪的野战军战士,根本不存在那样。 听到开门声响后,女孩子才抬起头,从地毯上站了起来,看着走到屋子中央就停住脚步的苏叶卡乍,笑吟吟的问道:“你就是真主野战军的苏叶卡乍司令?” 这女孩子好漂亮――在心中暗赞了一个后,苏叶卡乍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唐鹏唐先生的未婚妻?” “呵呵,怎么,司令你觉得我配不上他么?” 女孩子笑着绕过桌子,右手伸进了西装口袋中。 马上,随着她这个危险动作,响起了一片哗啦声,七八条枪都对准了她。 “大家别担心,我只是给司令看几张照片,借此来证明我和唐鹏是什么关系。” 女孩子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照片。 一个真主野战军战士快步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照片,又双手递给了苏叶卡乍。 几张照片上,都是相同的两个人,一个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另外一个却是生死未卜的唐鹏。 苏叶卡乍把照片仔细看了几遍后,才看着女孩子说:“这些照片,不是合成的吧?” 女孩子抬起右手,白生生的掌心内,托着她的手机:“这里面,也有我和他在一起的视频。” “你该直接给我看视频的。” 苏叶卡乍走上前,拿起了手机。 女孩子笑笑:“呵呵,司令,你应该清楚,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给陌生男人看自己手机的。” 苏叶卡乍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点开了视频。 这段视频,是在某处风景优美的海滩上拍摄的,唐鹏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头说:“苏叶卡乍司令,我现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养伤,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现在不方便去找你,所以我就让她――” 视频中的唐鹏说到这儿时,镜头转换,出现了一张漂亮的女孩子脸。 女孩子笑嘻嘻的,反手用嫩白的手指,点了点头自己的鼻子:“就是我啦。” 苏叶卡乍点点头,再次看唐鹏说:“苏叶卡乍司令,你完全可以放心她,可以把塔卡娅交给她。另外,她会替我完成我对你的所有承诺……我想,等我养好伤后,我们会有机会在一起畅饮,畅谈真主对世人的怜悯――最后,我亲爱的苏叶卡乍兄弟,我祝你早日把西方强盗赶出伊拉克,创建你们自己的幸福家园!” 看完这段视频后,苏叶卡乍确信这个女孩子,真是代表唐鹏来的了,随即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双手捧着手机:“尊敬的小姐,不好意思,因为局势紧张,我不得不加倍小心。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真主野战军的最高指挥官,苏叶卡乍。” “我叫阿达雅思,汉名邢雅思,你就叫我邢雅思吧。” 邢雅思接过手机,直接把那段视频删除,笑着解释道:“司令,你现在肯定也知道,唐鹏的处境非常不妙,我暂时还不能向你透漏他的下落,还请你原谅。” “呵呵,理解,理解。” 苏叶卡乍笑着一伸手:“邢、雅思小姐,请坐。” “请。” 邢雅思点点头,重新坐回了案几后面的地毯上,然后低声说道:“你们两个,都出去吧,我要和司令商量点事情。” 站在邢雅思身后的爱丽斯,黑牙俩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弯腰点头,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苏叶卡乍稍微一沉吟,抬起右手:“哈斯得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接着,他就解释道:“雅思小姐,哈斯得是我最亲密的兄弟,他有权参与这件事。” “理解。” 邢雅思双手放在案几上,直截了当的说:“司令,我这次来找你,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足足在巴比伦地区呆了九天――呵呵,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看到你了。嗯,是这样的,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我要带走塔卡娅。第二,我会替唐鹏完成他对你所有的承诺。” “把塔卡娅交给你,不是问题。” 苏叶卡乍沉吟了片刻,才说:“问题时,你真能做到唐先生答应我们的那一切?现在,我们急需大批药品,食物,先进的军火。” …… 苏叶卡乍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好像仙女似的邢雅思,办事能力竟然这样强大。 当着他的面,就给意大利某药品公司的总裁打了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让他在一周内,把苏叶卡乍所需要的药品,食物,通过欧洲某救援组织,带到巴比伦的确。 如果苏叶卡乍在听到那位总裁先生非常客气的答应,以为这有可能是演戏的话,那么邢雅思接着拿出的那张五百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彻底晃花了他的眼睛。 “我来之前,唐鹏告诉我说,这笔钱是给你们在三个月内的活动经费,不够的话后面还有。” 邢雅思把支票放在案几上,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唐鹏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内,按照你们当初商量的那样,最少要控制住一口油井,这没问题吧?” 看着这张支票,苏叶卡乍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声音都开始变的嘶哑:“没、没问题!我可以保证,在一个月内,我就能拿下三口油井!” 苏叶卡乍这样说,倒不是在说大话,毕竟他能在伊拉克拉起这么一支武装,要说背后没有伊拉克当局强有力人物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在遍地都是石油的伊拉克,凭他的能力取得几口油井,还是很轻松的。 “那就好。” 邢雅思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至于你所需要的军火,这要费点时间,得需要好好筹划一下。不过,我答应你,在你正式掌控第一口油井时,第一批军火物资,就能装备到你的部队中。” “好!” 苏叶卡乍兴奋的一抬手,哈斯得马上就递过两个玻璃杯,和一瓶红酒。 亲自给邢雅思倒了一杯红酒后,苏叶卡乍双手捧着杯子:“雅思小姐,祝我们初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邢雅思举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后问道:“塔卡娅呢?” 苏叶卡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双手拍了拍。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修长的中东美女,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 邢雅思在来之前,就曾经听唐鹏描绘过塔卡娅的相貌。 所以在看到这个美女后,就确定她就是塔卡娅了。 “呵呵,塔卡娅,你过来,一起坐下。” 邢雅思站起身,刚说出这句话,案几上的手机,就爆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先接个电话。” 邢雅思抱歉的对苏叶卡乍笑了笑,拿起手机走到墙角,接通后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喂,脸色就蓦然大变! 311 唐鹏消失之谜! “咦,唐鹏怎么不见了?我这是眼花了,还是在做梦?” 雪妮一觉醒来再看向唐鹏那边时,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只看到了一个空躺椅。 雪妮愣愣的看着躺椅,过了片刻后笑了,喃喃的说:“我肯定是在做梦呢,要不然他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别忘了他一直使用着四号,在没有外力的借助下,连一米都跑不出去的——唉,我主要是太关心他了,这才导致精神压力空前的大。” 伸了个懒腰,雪妮从椅子上站起来,迎着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清新的空气在肺里打了个转,再被她吐出来时,她的身子忽然猛地一僵,随即霍然转身再次看向躺椅:上面,还是空空如也。 “唐鹏,不见了!?” 雪妮傻傻的愣了片刻,终于清醒了过来:眼前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唐鹏,不见了! 魂飞魄散! 也许只有这个词,来形容雪妮此时的感受了。 在发现当前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现实后,雪妮双腿都开始打软了,尖叫一声扭头就像别墅内跑去。 如同雪妮一样,其他八个人也都习惯了唐鹏每天倒酒玩,也习惯了在午后来个舒服的午休——反正夏威夷当地法规健全,从没有出现过有陌生人闯入私人别墅的先例,而唐鹏又是半死不活的,大家左右闲着无事,来个舒服的午休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当雪妮尖叫着跑进别墅,询问唐鹏去哪儿后,所有人全毛了,随即开始四处寻找唐先生的下落。 为了找到唐鹏,雪妮等人连鞋盒子都没有放过——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把整个别墅,包括沙滩、近海案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唐先生。 唐鹏,就这样不见了。 在搜寻过程中,索雅查看了别墅的监控记录。 忠实的监控头告诉大家,在大家午休的这半小时内,根本没有陌生人进入过私人别墅区,也没有看到唐鹏自个儿走出去。 那么,他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雪妮等人呆呆的望着海面,慢慢确定了一个他们都无法接受的现实:唐鹏,在大家午休时,自个儿下了海。 可是,他明明该全身酸软,不能行走的,又怎么可能在没有外人相助的情况下,下海呢? 雪妮的目光,落到了唐鹏曾经躺过的躺椅上,慢慢下滑,最终定格在了下面那块沙滩上。 沙滩上,有十几片雪白的雪贝,有的却是残缺不全的,好像被人掰开,或者是用牙齿咬碎的。 雪妮快步走过去,弯腰伸手拿起一片残缺的雪贝,哑声说:“索雅,立即把这个雪贝送到当地海洋研究所,化验一下它的所有成份!” …… 在雄厚的金钱开道下,前往研究所的索雅,很快就打电话回来,向雪妮详细汇报了雪贝所罕有的成份:除了和其它贝壳一样的成份外,雪贝中还含有独特而丰富的氨基酸,如果雪贝被足够的卵磷脂长时间寢泡后,就会起化学反应,从而产生出强性生物碱——而生物碱,却是身体呈强酸性的瘾君子必备的克制元素。 雪妮听完索雅的汇报后,无力的瘫软在了沙滩上,因为她非常的清楚:唐鹏之前所需要的昨天酒水中,就包含着这种非常重要的卵磷脂! 现在,雪妮终于明白了过来:唐鹏肯定是早就发现他身体酸软无力的原因,也猜出这是女王阁下故意而为之,但他却没有点破,仍然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却拿着回忆往事的借口,要来了这种昨天酒水。 然后,他在这十天内,每天都用酒水来泡这种雪贝,来偷偷的食用。 最终,他依靠雪贝和酒水寢泡所产生的生物碱,化解了身体内的强酸,使身体有了足够行走的力量,找机会乘着大家睡午觉时,悄悄潜入海水中,就这样消失了…… 可是,雪妮不明白的是,连她这个专业的家庭医生,都不知道雪贝中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唐鹏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昨天酒水中,会用有足够和氨基酸中和而产生生物碱的卵磷脂? 难道说,他在很久之前,就预测到会被人偷偷注射毒品,这才提前做好了这一切准备? 怎么可能呢? 这么多的疑问,让雪妮的脑子越来越乱,直到游艇艇长小心提醒她,是不是该向女王阁下及时汇报后,她才从沙滩上猛地跳了起来。 …… 看到邢雅思脸色巨变后,苏叶卡乍关心的问道:“雅思小姐,出什么问题了?” 邢雅思没有回答,等雪妮把唐鹏消失的过程,仔细汇报了一遍后,才慢慢的扣掉了电话。 唐鹏,你好狡猾——邢雅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强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失态了。嗯,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手下的汇报,说我一个非常亲近的人,发生了意外——司令官阁下,我想我得马上回去了。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会做到那些承诺,希望你也能抓紧时间。” 既然是邢雅思某个亲人发生了意外,苏叶卡乍也不好多问什么,在说了几句诸如‘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管说。路上小心’的客气话后,俩人握手告别。 “邢总,现在我们去哪儿?” 开车的黑牙,问和塔卡娅一起坐在后排的邢雅思。 “准备一下,马上秘密飞回华夏。” 邢雅思淡淡说了一句,就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看到邢雅思脸色不对劲后,坐在前排的爱丽斯,就小声的问了一句:“邢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唐鹏——逃走了!” “什么,他怎么可能会逃走呢!?” 爱丽斯的大惊,刚要继续说什么时,才看到塔卡娅一愣,随即闭上了嘴巴。 邢雅思根本不考虑塔卡娅会想些什么呢,只是冷笑着喃喃的说:“唐鹏,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平时总说我心机有多深,实际上你才是最阴险的那一个!” …… 有了中南海保镖陪在身边后,潘冬冬明显觉得压力小了很多。 想想也是,虽说眼前的形式还是很严峻,但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人在支持唐鹏了。 尽管潘冬冬不知道是谁在支持唐鹏,却知道这个人的能量小不了,要不然决不可能会支使中南海保镖。 现在她唯一的担忧,就是唐鹏。 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藏在某个地方? 眼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天色开始回暖,生产基地那边马上就要大肆开工建设,可他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从唐鹏失踪后,潘冬冬不但憔悴了很多,而且只要离开唐家,就再也不会笑一下,每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工作中。 伊拉克蒙受塔亚的炼油设备,已经全套运来了甘岭的生产基地,现在有关技师正在调试、安装,相信最多用一个多月,这套设备就能正常运转了。 在此期间,楚良宵从没有来过生产基地,看来她是有意识的在躲避什么。 表面上,一切工作在潘冬冬的安排下,始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正常。 但是,最近几天她却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灾难要临头那样,但却又看不出丝毫的倪端。 终于,潘冬冬知道这种强烈的不安,是来自哪儿了。 有人,一直在算计她。 …… 现在气温回升的比较快,大街上出现了很多穿裙子的女孩子,把老百姓那句‘二八月、乱穿衣’的俗话,诠释的是淋漓尽致。 像往常那样,薛万敌开车,小月坐在副驾驶上,潘冬冬坐在后座上,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着什么。 一个白天,潘冬冬都泡在甘岭的生产基地内,监督技术人员检修设备,直到下午五点时,才赶回到了市区。 当车子来到沈城移动公司附近时,薛万敌看到前面不远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十几辆汽车都塞在了前面,交警正在忙着对现场拍照,勘察。 薛万敌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潘冬冬,左打方向盘,车子驶进了前面一个街口。 穿过这条小街,再右拐,就能回潘冬冬所住的小区了。 这是一条小吃街,两旁都是小饭馆,现在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薛万敌的车速也不是很慢。 眼看,就要穿过这条小街右转——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中老年妇女,却从旁边的小胡同中驶了出来。 薛万敌作为中南海保镖,精通的不仅仅是格斗、枪击等本领,驾车技术那也是一等一的。 看到这个老妇女突然‘杀出来’后,他本能的一踩刹车,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原地。 薛万敌敢发誓,在他的车子停下后,那个老妇女只要稍微一拐车把,就能绕过车头,该去哪,就去哪了。 可问题时,老妇女并没因为汽车停下,就及时拐车把,而是像瞎子那样,直直撞在了车头上。 咣——的一声响,随着电动车的歪倒,老妇女也摔倒在地上。 “卧槽,就这样也能撞在车上?” 薛万敌满脸不信的瞪着俩眼珠子骂了一句,开门下车,弯腰去搀扶她:“喂,你没事吧?” 如果老妇女是个小伙子的话,薛万敌肯定会给她一脚:麻痹的,你眼瞎啊,怎么骑车呢!? 312 再闹,一枪崩了你! 祝大家周二愉快,谢朋友赏赐和推荐! …… “没事?哎哟,有事没事的,你咋不让汽车撞一下试试呢?” 老妇女一把打开薛万敌的手,顺势躺在了地上,抱着右腿满脸痛苦状:“腿疼,疼的厉害,肯定是被你给撞断了!” “靠,你碰瓷的吧?” 看到老妇女这样后,薛万敌冷笑一声骂道:“老不死的,你这么大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不呆在家里好好看孩子,却出来玩这种危险的职业,看来以前没少做过这种缺德事――警告你啊,赶紧爬起来滚蛋,要不然我真把你腿子踹断!” “哎呀呀,大家都来看啊,开宝马的撞了我,还要打人呢!” 受到薛万敌的威胁后,老妇女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来劲了,张开双手就抱住了他右腿,抬头看着他时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凶光。 身为中南海保镖,薛万敌有着常人不及的预感――虽说老妇女眼中凶光一瞬而逝,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而这时候,潘冬冬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自己的车子撞了人,她当然不能再坐在上面当大爷了。 潘冬冬刚下车,抱着薛万敌右腿的老妇女,却忽然松开右手,伸进了口袋中…… “不好,是刺客!” 看到老妇女这个动作后,薛万敌条件反射般的低吼一声,左脚抬起,一脚就踹在了她的右肩,咣的一声就把她踹了出去。 与此同时,薛万敌反手就拔x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那个老妇女正要喝令她不许动时,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咻’声――接着,刚要爬起来的老妇女,就发出一声惨叫,仰面摔倒在了地上,身子剧烈抽x搐了几下,双腿一蹬,就此不再动弹了。 站在车门前的潘冬冬,惊恐的发现,老妇女的左胸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从里面呲呲的向外冒着。 她的右手中,却攥着一个老年手机…… 在听到那声‘咻’的厉啸时,薛万敌就猛地把枪口抬起,对准了路边一个小饭馆的二楼窗口:他可以确定,这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射x出子弹时发出的声音。 几乎是薛万敌抬起手枪的一刹那,老妇女惨叫着仰面摔倒在地上,小饭馆二楼窗口有个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接着,有人就大声吆喝着从小巷中跑了出来:“妈,妈,你怎么了――啊,妈,妈!” …… 在老妇女刚出现时,薛万敌还以为她是个碰瓷的。 当她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尤其是她右手伸进口袋中后,薛万敌就把她定性为了杀手之类,这才一脚把她踹开,随即掏枪瞄准了她:只要她一有异样动作,马上就地枪杀! 可当老妇女中弹后,薛万敌才猛地明白过来:阴谋,一个针对着他来的阴谋! 导演这一切的人,根本没有打算伤害潘冬冬,目的仅仅是逼他离开潘冬冬,为此不惜牺牲了一个老妇女。 电闪之间,薛万敌就断定,这个老妇女肯定是当地一普通老百姓,生性贪财不要脸,这才被某人花钱利用来碰瓷――但老妇女根本没有料到,她却成了别人的牺牲品,刚才这一出,竟然成了她人生最后的谢幕演出。 薛万敌身为中南海保镖,在面对任何有可能威胁他保护人时,都有把对方就地枪决的权力,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可关键问题是,这个被人利用的老妇女,能对潘冬冬造成什么威胁? 她刚才右手伸向口袋中的动作,只是去掏手机而已! 薛万敌相信,老妇女这个掏手机的动作,也是某人刻意嘱咐她的,目的就是引起他的警惕性,等他下意识的掏出枪时,早就安排好的枪手,就会适时开枪。 然后,老妇女就死了。 再然后,手里拿着枪的薛万敌,就成了当街持枪杀人的凶手。 再再然后,老妇女的家人就会出现――当然了,经过子弹鉴定后,警方可以证明老妇女所中的子弹,并不是薛万敌手枪中的,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眼下,又有谁会相信这一切呢? …… “潘冬冬,你快上车!” 薛万敌脸色铁青的望着小饭馆的二楼,低声喝了一句。 潘冬冬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被小月推进了车里面。 在转瞬间识破某人的阴谋后,薛万敌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抓枪手。 但他的右脚刚一抬起,却又落了下来:对方既然早就策划好了,那么枪手肯定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根本不可能被他抓住的。 更何况,随着那个男人的大喊声,最少得有几十个人,呼啦一声从周围的小饭馆中跑了出来,把现场为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竟然还有扛着摄影机的人! 果然是安排好了的――薛万敌心中冷笑,转身吩咐小月打电话报警! “妈,妈!你怎么了?” 在老妇女一倒地,她儿子就跑了过来,这也是应该演练好了的。 只是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老妈身上竟然多了个血窟窿,正在泊泊的向外淌血,吓得他双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趴在老妇女身上大喊了几声,随即猛地站起来,对着薛万敌就扑了过来:“你杀了我妈,我和你拼了!” 虽说老妇女现在已经翘了,薛万敌自身也逃脱不了开枪杀人的嫌疑,但他却知道这家伙肯定也是本次演出中的一个‘主要演员’,所以根本没有和他客气什么,抬腿就是一脚,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不等男人爬起来,薛万敌上前一步,一脚就踩住了他胸膛。 “别动!” 薛万敌微微弯腰,右手中的手枪,就顶在了男人脑门上,语气阴森的说:“小子,要想活命的话,最好给老子老实点!告诉你,你老妈不是我杀的!你要是再敢和我闹腾,我特么的一枪崩了你!” 男人平时游手好闲惯了,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世面,可是在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时,还是被吓得脸色大变,连眼泪都被吓回去了,嘴里却依旧高叫着:“有本事你开枪,开枪杀了我――啊!” 薛万敌枪口一点,吓得男人闭上眼睛后,站直身子看着在外围那个正在录像的人,连连冷笑。 …… 闹市持枪杀人,性质尤为恶劣,谁都不敢有半点马虎的。 在接到小月的报警电话后,当地110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在民警赶到后,薛万敌就收起了枪支,直接亮出了工作证:人命关天,就算他是中南海保镖,也得在事后配合当地警方的调查。 110民警不看薛万敌工作证倒还罢了,一看就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给区分局:尼玛啊,中央警备局的,咱没权处理这事啊,还是等上级来了再说吧。 等到区分局来人后,民警赶紧迎上前去,把薛万敌的身份,和现场情况说了一遍。 同样,区分局的李队长在确定薛万敌的身份后,也是头疼不已,只好尽量用平和的态度,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万敌也没有隐瞒什么,就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末了,指着枪手躲藏的小饭店二楼说:“子弹是从那里面射x出来的,一枪正中心口,应该是职业枪手所为。不过,他应该不会留下让警方追查的任何线索,相信饭店老板也不会注意这个人。” 薛万敌的身份在这儿摆着,李队长根本不敢怀疑什么,但却马上安排人,去小饭馆二楼勘察现场。 “李队。” 在地方警察面前,薛万敌也没摆他中南海保镖的架子,主动把手枪交了出去:“这是我用的枪械,一弹没发,相信警方能通过弹道鉴定,能证明我所说不假。至于死者体内的弹头,是否和我所用的完全一样,我还不不敢确定。” 李队长也是很有经验的老警察了,在用塑料袋装起薛万敌所用的手枪后,马上吩咐手下,先把死了妈的那个男人控制住,仔细勘察现场。 …… 潘冬冬坐在车内,脸色平静的看着薛万敌和警方交涉,心底升起了一股子无言的悲哀。 做为现场目击者,潘冬冬当然把事情发生的过程都看在了眼里。 依着她的聪明,当然也能看出这是一个陷阱:人家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把薛万敌从她身边逼走,然后再仔细的收拾她! 想到连中南海保镖都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潘冬冬说不出是股子什么滋味,只是感觉浑身疲惫,恨不得把眼前这一切都抛下,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然后离开这座让她伤透了心的城市,安渡余生。 当然,潘冬冬比谁都明白:如果她一旦离开这座城市,那些人绝不会让她活过三天。 潘冬冬慢慢转了一下脸,看到了人群中,有人在录像。 她想提醒薛万敌和小月俩人,把那个在外面录像的人控制起来。 可转念一想又算了,就算把那个人的录像机没收了,这件事还是会照样曝光的,向着对她不利的那一面。 在这一刻,潘冬冬格外的想念唐鹏:如果那个男人在的话,她就不会有这么重的压力。 可是,她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只能咬紧牙关,独自抗衡那些能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的对手。 冬姐的前途,一片黑暗。 313 给你们撑起一片天空! “冬冬,快看,我怎么看着新闻中的那辆车,好像是你乘坐的那辆呢?” 吃过晚饭后,潘冬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膝头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查询什么时,正在看电视的连春芳,忽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这先上电视了?好快――潘冬冬的心猛地一沉,抬起头来看向了电视。 电视中,正在播放省电视台的《今晚三十分》节目。 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和一个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占据了大半个荧屏,周围围着很多人。 一个清晰的女声画外音介绍到:“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在沈城xx区小吃街,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枪击杀人案,死者为59岁的王冬梅。据围观者介绍,当时死者正骑着电动车从小胡同中穿过小吃街,与一辆白色宝马车发生了轻微碰撞。碰撞发生后,死者摔倒在了地上,好像是右腿受伤――但就在她与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理论时,年轻男子却拔x出了手枪,对准了她。然后,59岁的王冬梅倒在了血泊中……” 正在旁边研究海产品价格的唐文举,这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看向了电视。 画面、解说依旧:“随后,警方迅速赶到,控制了现场。不过,年轻男子这时候却亮出一个工作证,自称时中央警备局的警卫员,也否认死者是他开枪所杀――截止到现在,警方除了确定年轻男子的确是来自中央警备局后,就本案的真相,还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但无可否认的是,王冬梅的死,引起了现场围观群众的极大愤怒,并在亲属的带领下,围住了沈城区区政府,要求给个说法――据知情者透漏,这辆白色宝马轿车的车牌号为沈axx8,乃是沈城扶醉集团老总的专车。” 看到这儿后,唐文举两口子,都慢慢的看向了潘冬冬,眼神异样。 潘冬冬动也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 画面一转,镜头对准了宝马车车窗:“在围堵区政府群众的支持下,死者之子王大兴面对路人惨声疾呼,扶醉集团老总究竟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够配备警备局警卫员?凭什么因为小小的摩擦,就把他年迈老母开枪打死!这,还是党的天下吗?有谁,能站出来,给他一个公道,给死者一个瞑目的公道?我们将……” 看到这儿后,唐文举拿起遥控器,默默的关上了电视。 屋子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垂着眼帘的潘冬冬才低声说:“唐叔叔,连阿姨,电视中的那辆白色宝马车,就是我的。我、我就是扶醉集团的老总。其实,唐鹏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就是想等集团的生产基地建成后,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唐鹏创建扶醉集团一事,一直没有告诉老唐两口子。 他在去伊拉克之前,也伙同潘冬冬一起,骗老唐两口子说,去美国考察一个餐饮项目的。 唐鹏这一去,就一个多月了,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当时老唐两口子也没在意,毕竟以前在美国时,他也是半年六个月的没啥消息,现在,还隔三差五的换女人――有些事,他们当爹妈的也就不管了,爱咋就咋吧。 如果不是今晚这个新闻,老唐两口子做梦也想不到,儿子竟然是什么集团的董事长,潘冬冬是集团老总! 只是,在看完刚才那条新闻后,这一切好像变的根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潘冬冬这个老总,怎么可能会有警备局的人来保护呢?而且还杀了人! 唐文举慢慢点上一颗烟后,很低的声音问道:“冬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潘冬冬嘴唇张合了几下,话没有说出来,眼圈却红了。 老唐心中猛地一揪,腾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捏着香烟的右手都开始打哆嗦,正如他的声音:“冬、冬冬,是不是唐、唐鹏出事了?” 连春芳一呆,也醒悟了过来,着急的问道:“冬冬,快和阿姨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泪水,终于从潘冬冬脸颊上滑落。 她扔掉电脑,双手捂住脸,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痛哭失声:“唐叔叔、连阿姨!我、我对不起你们――呜呜!” 潘冬冬这一大放悲声,连春芳彻底毛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肩膀急声问道:“孩子,你别哭,快告诉阿姨,到底是咋回事!鹏子呢?他现在真在美国?” “他、他不在美国,他当初去了伊拉克,没想到却遭遇了意外。” 潘冬冬知道,事已至此也瞒不住了,索性把唐文举两口子不知道的那些,就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后,老唐两口子呆了。 潘冬冬抱着连春芳,哭着说:“阿姨,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该拦着唐鹏,不让他贪便宜去伊拉克的,怪我,都怪我!” 唐文举两口子就像是傻了那样,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 要说儿子成为扶醉集团的老总,拥有上亿美元身家这事儿,能把两口子震惊的五体投地的话,那么唐先生涉嫌通敌卖国、现在生死未卜的现实,却是把他们给震得魂儿都飞了,要不是潘冬冬的凄哀哭声在耳边回荡,他们可能得这样傻坐到半夜:我儿子,怎么可能会通敌卖国,是西方间谍呢? 别看连春芳平时挺精明的,知道沈城哪个超市的大白菜最便宜,可遇到这种事后,就四个字:手足无措。 反倒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老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伸手在潘冬冬肩膀上拍了一下,声音苍老的就像八十岁的老头:“冬冬,你先别哭了,叔叔我还有话要问你。” 潘冬冬连忙擦了擦泪水,从地上坐回到沙发上,左手仍然搂着一脸痴呆状的连春芳:“唐、唐叔叔,你说。” 唐文举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觉得,唐鹏他会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吗?” “绝不会!” 潘冬冬用力摇头:“如果他真做出这件事来,为什么会有中央警备局的人来保护我,替我赶走了那些想打扶醉集团主意的坏人?今天这出事,就是那些坏人耍的阴谋,他们要通过这件事,来给薛万敌、哦,就是保护我的那个人施加压力,利用群众舆论迫使他离开。我可以发誓,薛万敌根本没有开枪!” 薛万敌是谁,他今天有没有开枪这事,唐文举根本不关心。 他现在只关心儿子的生死:“那我问你,唐鹏现在究竟是、是死,还是活着?” 潘冬冬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嘴就说道:“他肯定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不出现?” “因为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我也不知道――唐叔叔,具体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清楚。”: 潘冬冬痛苦的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有人在调查唐鹏,但也有人在保护唐鹏。可我相信他决没有通敌卖国,因为我们都很了解他,对吗?” 老唐还没有说什么呢,连春芳那儿就忽然哀嚎了一声,双手拍着膝盖哭道:“哎哟,我的那个儿子啊,你咋这么命苦啊!你让我这个当妈的,咋……” “行了!” 唐文举猛地一嗓子,吓得连春芳身子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老唐脸色阴沉的站起来,看着连春芳:“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相信,我儿子没有做那种让祖宗蒙羞的事!这一切正如冬冬所说,只是一个别人想谋取我儿子财产的阴谋!现在我儿子有家难回,他们又用卑鄙手段来陷害冬冬,妄图实现他们的目的,我……” 连春芳看着老唐,可怜巴巴的问道:“你怎么样?” 唐文举没有吭声,转身走进了厨房。 接着,他很快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他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唐文举满脸的杀气腾腾:“麻痹的,谁敢靠阴谋诡计来夺取我儿子的财产,我唐文举就和他决一死战!” 连春芳反手擦了把泪水,站起来说:“就你,要和那些敢杀人的阴谋家决一死战?” 唐文举傲然道:“怎么,你不信?” 不等连春芳说什么,唐文举又说:“别忘记,我们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面对邪恶势力,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敌人再强大,不可战胜,最终也会被淹死在人民群众的海洋中。” 看着豪气冲天的丈夫,连春芳怯怯的问道:“你打算团结谁?” “所有能团结的力量!你还记得除了冬冬之外,那些主动到我们家拜访的人吗?” 唐文举淡然一笑,问潘冬冬:“况且,我们还有中央警备局的同志相助。冬冬,那个薛万敌呢?” 潘冬冬抿了抿嘴角,低声回答:“枪击事件发生后,他就直接去了机场,说是要回京华向首长汇报这边的情况。” 不等老唐两口子说什么,潘冬冬又说:“可是,我估计他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老唐右手轻擦着杀猪刀,淡淡的说:“不要紧,就是没有他在,我一样能给你们撑起一片天空。” 老唐的这句话,让连春芳感到心中一暖,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314 严重后果! 祝大家周三愉快! …… 薛万敌记不清他老子上次对着他拍桌子时,是在什么时候了。 但当他把沈城枪击事件的真相,详细叙述了一遍,并说已经得消息,东北方面媒体把这件事很有深意的曝光后,薛太康狠狠拍了桌子:“卑鄙!” 薛万敌看了眼他老子的手,关心的说:“爸,小心你的手――其实,这事也没啥了不起的,不管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耍阴谋诡计,我给他来个置之不理。下次,谁要是再敢用这样的方式挑战我的耐性,我直接用枪崩了他!” 薛太康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薛万敌一愣:“什么,就这样算了?” 薛太康晒笑一声:“呵,当然不能这样算了,他们让我薛太康的儿子吃瘪,我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我薛太康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薛万敌疑惑的说:“那你刚才说,不用我管这件事了。” “是啊,你不用管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这是命令!” “我反抗!” “反抗无效!” “我――好吧。” 薛万敌不服气的问:“那你打算派谁接替我?” 薛太康嘴里吐出了一个英文名字:“adolf(阿道夫)。” 薛万敌顿时呆住:“阿道夫――希特勒?” 世上叫阿道夫的,最出名的有三个人:中世纪的德意志国王阿道夫,现代的卢森堡大公阿道夫,最后一个,却是世人皆知的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所以呢,听老子说出阿道夫这个名字后,薛万敌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位号称犹太人杀神的阿道夫了。 薛太康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着老子那张笑脸,薛万敌眼前就出现了幻觉:对面坐着的,是一只老狐狸。 …… 东北,沈城,省委会议室。 方云辉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脸色阴沉。 其他十二名常委,都默不作声,有的在喝茶,有的在闭目养神,还有着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总之,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去看方云辉那张大黑脸。 今天召开这个常委扩大会议,主题就是因为昨天傍晚的某小吃街枪击案。 现在省厅已经插手,并把此案定名为402案(4月2号)。 说实话,虽说当街枪杀一名老妇女,肯定会引起恶劣的影响,但还没有重要到需要省厅插手的地步。 在402枪击案发生四个多小时后,省电视台的《今晚三十分》竟然报道了此事。 按说省电视台报道这个案子,好像也没啥不对的地方,毕竟现在电视新闻中除了树立正派形象外,揭露黑幕也是新闻记者的职责所在,就是方云辉这个省委书记,好像也干涉不到的――可关键问题是,402案件牵扯到了一个特殊的人物,新闻中也没有丝毫避讳,说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中央警备局警卫员),并做出了负面报道。 猛地一看,有人涉嫌当街枪杀平民百姓,哪怕他是警备局的人,电视台也有责任,有义务去曝光此事。 而方云辉呢,在看到这则新闻时,只是心中埋怨宣传部不该这样小题大做外,别的也没啥意见。 可是昨晚深夜,方云辉却接到了军委实权一号大佬薛太康的电话。 薛太康在电话中,直言不讳的告诉方云辉,那个涉嫌枪击老妇女的警卫员,是他儿子薛万敌! 方云辉做为东北省一号大佬,耳目自然是不一般的灵敏,燕东明在扶醉快餐店吃瘪当天,他就知道高层有人插手唐鹏通敌卖国这件案子了,他当时也没在意:中央警备局的名头虽说响亮,但远远不够一封疆大吏特别关注的。 只是方云辉做梦也没想到,来保护潘冬冬的这个警卫员,竟然是薛太康的儿子! 薛太康那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华夏军方实际上的一号首长,他儿子在华夏,也是顶儿尖儿的太子。 说虚了,做为军方一号首长的儿子,别说只是涉嫌枪杀一老妇女了,就算大廷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杀人――恐怕这件事也能被掩盖住,更何况薛万敌好像有这样的特权。 但东北省电视台,在还没有确定薛万敌是否枪杀老妇女时,‘及时’曝光了,这才引起了薛太康对东北方面的强烈不满。 “方书记,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并不是为我儿子开脱什么,我只是对东北宣传部门的毛躁而不满!他们确定人是我儿子杀的?在还没有做出最终结论之前,却率先曝光,我们的老百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警备局的同志?看来,东北的宣传口的工作,做的很不到家啊!” 想到昨晚薛太康在扣掉电话之前,说的这番话后,方云辉的心情就愈加不好了。 薛太康嘴里是指责东北的宣传部门,实则是在怀疑方云辉这个省委书记,掌控东北省的能力。 “咳。” 方云辉用声轻咳,打破了场内的死寂,看向了省厅厅长:“黄厅长,402枪击事件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你把省厅所掌握的具体情况,给大家说一遍呢。” “好的,方书记。” 黄厅长答应了一声,也没有看带来的资料,就侃侃而谈:“在402枪击案发生当晚深夜,省厅刑侦处的姚文军处长,就带领专案组接手了这件案子……经过对死者、现场的勘察,以及子弹击中死者身体时的角度,我们得出了最为权威的结论。” 顿了顿,等大家的耳朵都竖起来后,黄厅长才继续说:“大量事实证明,中央警备局的同志并没有枪杀王冬梅。重要证据有两个,第一,死者身体内的子弹,和警备局同志所使用的完全不同。第二,就是我们在现场一家小饭馆内,找到了当时现场的实况监控。监控光盘中明确显示,在死者中弹倒地时,警备局的同志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射击动作。那颗让死者毙命的子弹,是从七十五度角的上方射来的。” 如果省厅专案组仅仅凭子弹,来确定王冬梅不是被薛万敌枪杀的话,也许有人会提出某些疑问。 但专案组却找到了现场枪击案的监控记录――这要比任何证据,都能有效证明了什么。 方云辉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眼睛看向了宣传部部长毛亲善,淡淡的说:“毛部长,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现场这么多人,方云辉不问主管社会治安的政法委书记,却独独问宣传部部长,这说明他对宣传口的工作非常不满。 毛亲善脸色顿现尴尬,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说:“方书记,各位,在这儿我先做个检讨。是我没有抓好宣布部门的工作,在案件还没有被调查清楚之前,就草率的做出了不正确的报道……” 不等毛亲善说完,方云辉就打断了他的话:“毛部长,检讨,和怎么管理宣传部的工作,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当前,我需要宣传部门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向中央领导就本案处理结果进行单独汇报。” 听方云辉这样说后,现场的人都愣了:虽说宣传部门对402案件的处理的确草率了些,也牵扯到了警备局的人,但这也没必要和中央领导就此事单独汇报吧? 方云辉晒笑了一声:“呵呵,在场诸位恐怕还不知道,那位被我们省宣传部误认为是枪击凶手的嫌疑人,不仅仅是中央警备局的警卫员,而且他还有一层最为敏感的身份。他,就是军委二号首长薛太康副主席的儿子!” “嘶――哈!” 方云辉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啥,那个家伙,是薛太康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啊,薛副主席的儿子,怎么可能来保护一个企业老总!? 刚才被方云辉点名说话时,毛亲善还只是有些不满,有些尴尬。 但现在,他的脸色猛地一变,刚端起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显得非常刺耳。 别看毛亲善身为东北常委,这个大省的主要领导之一,背景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深不可测――可就算他背景再深厚,也比不过薛太康! 薛太康那是什么人啊,军委副主席,华夏军方实际上的一号首长,别说是毛亲善了,就是方云辉在在人家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人家要想把毛亲善搞下台――说虚了,那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可是,东北省的宣传口,却做出了对他儿子影响不好的报道,老薛要是不生气,才怪呢! 看着脸色大变的毛亲善,方云辉微微冷笑:“昨晚深夜,薛副主席给我打来了电话,表达出了对我们宣传工作的强烈不满,要求我们要还给警备局同志一个清白。毛部长,你做为主管宣传口的领导人,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毛亲善没有马上回答,脸色阴晴不定。 就在大家以为他无话可说时,他却站了起来,躬身对大家鞠了一个躬,声音沙哑的说:“我在这儿向各位表态,我会负起402枪击案的全部责任。我无意开脱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402案被省电视台报道一事,我、我毫不知情,具体工作是常务副部长成天立同志负责的。” …… 啪! 成天立朝着莫玲珑的左脸,狠狠的一记耳光! “哎!” 莫玲珑痛呼一声,身子半转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成天立脸色狰狞,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怜香惜玉,咬牙切齿的说:“臭表子,你知道你给我闯了多大的祸吗!?” 315 杀人灭口! 捂着淌出血渍的嘴角,莫玲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嘎声道:“成部长,成天立!我莫玲珑从参加工作就被你包yǎng,至今已经四个年头了吧?你自个儿想想,你除了向我体内注**x子外,你还给了我什么!?是,我承认,如果没有你的关照,我到现在也许还在县区电视台拼搏――可,最起码我那样会过的舒心!可以找个爱我的男人,给他生个小孩,节假日时一家人出去开心的游玩。你、你能给我这些吗?你给不了,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只是瞒着你,想整治一下我看不顺眼的人,你就这样……” “闭嘴,臭表子!” 成天立用一声嘶吼,打断了莫玲珑的话,喘着粗气的说:“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些,可要是没有我的话,你有今天吗?开着宝马,住着豪华别墅!哈,你刚才说什么,说你只想整治一下你看不起的人?你知道你整的人是谁吗?” “潘冬冬!” “你为什么要整潘冬冬?” “因为她是为唐鹏那混蛋做事的!” “你恨唐鹏?” “恨,一直都恨,我恨不得把他生啃了!” 莫玲珑咬的牙,咯吱咯吱直响:“我莫玲珑活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打过我,可他就打我了!当初我好像告诉过你这件事,但你是怎么说的?你敷衍我,你为了你的官帽子,你不管!” 成天立冷冷的反问道:“我不管?” “你管了吗?” “哼哼,呵呵。” 成天立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雇佣一些亡命之徒,在年三十那天下午绑架潘冬冬的事?” 莫玲珑一呆:“你、你都、都知道了!?” 成天立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喃喃的说:“我当然知道,在你银行帐号支出三十万时,我就知道了――你说我不管?呵呵,我要是不管的话,沈城警方会这么快的偃旗息鼓,停止了调查?” 呆呆望着成天立,莫玲珑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说:“我、我不知道这些。” 成天立看着莫玲珑,语气轻柔:“玲珑,你是我的女人,我在你做蠢事后替你扫尾,没必要告诉你的,而你的一举一动,我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不管你再任性,再胡闹,你也该有个度,万万不该参与到当前这个游戏中。你知道吗,当前这个游戏,你没有资格玩儿的。别说是你,就连我,呵呵,要是参与进去,也只是一枚棋子!” 莫玲珑满脸不信,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东北省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啊,你在东北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是,我在你心里,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的确是位高权重的一号人物。” 成天立无声的苦笑:“可你知道,参与这次游戏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好像傻瓜那样,莫玲珑摇了摇头。 成天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缓缓的说:“那个被你们设计陷害,也就是潘冬冬身边的那个保镖,不但是中央警备局的人,而且他还是当今华夏军委副主席的亲生儿子!你们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说,最不高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听成天立说,薛万敌原来是军委副主席的儿子后,莫玲珑完全傻掉,半张着嘴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华夏军委副主席,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可笑的是,她一个仗着有地方宣传部副部长的‘草根’,竟然设计陷害大元帅的儿子,这绝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看到莫玲珑彻底傻掉后,成天立嘴角翘起明显的讥讽:“玲珑,这件事我会如实向组织上说明的。再说了,这件事也的确是你背着我做出来的,就算我的结果再倒霉,也顶多就是被摘了官帽子而已。可你却不同了,你不但涉嫌算计副主席的儿子,而且还参与了谋杀王冬梅事件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和梦里江南的闵总做出来的。那个背后有江南烟家做后盾的女人,同样不知好歹。看在我们也算是夫妻一场的缘分上,我最后再给你指条明路,赶紧去自首吧,千万别等着警察上门抓你!” “我,这就去向毛部长承认错误,等候组织上的发落。” 成天立说完,再次深深看了莫玲珑一眼,就快步向门口走去。 “天立,别走,救、救我!” 莫玲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猛地向前一扑,抱住了成天立的双腿,哀求。 “我是救不了你了,但我会答应你,以后回到监狱里去看你。” 成天立冷冷说完这句话,用力挣开了莫玲珑的手。 “天立!” 莫玲珑发出一声悲鸣,右手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成天立丝毫不为所动,伸手就打开了房门――却又愣住了:门口,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正是他见过一次的闵柔。 成天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满脸疑惑:“你们……” 闵柔扫了一眼趴在客厅地毯上的莫玲珑,微笑着说:“成部长,冒昧前来你和莫小姐的爱巢,打搅了。” 成天立脸色一变,忽地转身看着莫玲珑,嘶声喝道:“莫玲珑,是你把这地方告诉他们的!?” 成天立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沈城近郊的一座平民小区――正所谓小隐隐于野,成天立就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区,买了一套几十万的房子,当做是和莫玲珑的爱巢。 任谁也想不到,省委宣传副部长,和省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四年来,从没有谁注意到过。 可是现在,闵柔却带着人出现在了门口,成天立立马就知道,这是莫玲珑泄密了。 双眼无神的莫玲珑,也没有否认,惨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是我告诉闵总的,我们是、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愚蠢!” 成天立狠狠的骂了一句,额头青筋暴涨:“她是你朋友?你、你可知道这样会害了我!?” 闵柔微笑着,对身后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马上就冲进了房间,抓住了成天立的胳膊。 成天立挣扎着,咆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省委领导!你们放开我!” 闵柔也没说什么,和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看到闵柔的人控制住成天立后,莫玲珑脸色一变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颤声说:“闵、闵总,你这是要做什么?” 闵柔还没有说话,她旁边那个年轻人笑眯眯的回答了:“呵呵,省委领导,很厉害嘛。其实,你只是一个副部长而已,还远远称不上是省委领导。而且,在我眼中,你的确也算不上什么。” 被两个男人架着坐在沙发上的成天立,喘着粗气看着年轻人:“你、你是谁!?” 闵柔抬手,轻抚了一下鬓角发丝:“呵呵,我来给成部长介绍一下吧。相信成部长此前,肯定会听说过华夏三大世家公子吧?” 成天立脸色巨变,嘎声道:“三大世家公子――你、你是文公子,燕东吴!” 成天立主抓东北的宣传工作,消息那可是不一般的灵敏,早就知道华夏三大世家公子是那些人了。 当然了,成天立今天这是第一次见到燕东吴。 他之所以能一下猜出燕东吴的身份,就是因为他早就听说过这三大公子的事迹:江东廖江南是一头长发,形貌俊美。塞北贺狼烟,是七尺男儿,气宇轩昂。唯有文公子燕东吴,才是三人中最有世家公子风范的了,文质彬彬的。 燕东吴微笑点头:“不错,我是燕东吴,没想到成部长也知道我的名字,真是荣幸啊,呵呵。” 成天立挣扎了一下,喘着气的问:“你、文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东吴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了成天立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对闵柔招了招手。 闵柔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把脸趴在他胸膛上,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 看到俩人做出这幅亲密动作后,莫玲珑大为惊讶:“闵总,您这是……” 莫玲珑这个蠢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成天立的心却是瞬间坠入了冰窟。 燕东吴既然不避讳任他和莫玲珑,而表现出和闵柔不一般的关系,那就只能说明了两种情况。 第一种,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第二种,就是坚信他根本没有把所看到的这些说出去的机会! 成天立和燕东吴是自己人吗? 当然不是! 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那么――想到这儿后,成天立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跪倒在地上,嘶声喊道:“文公子!我愿意为你效劳,求求你放过我!” 莫玲珑傻乎乎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第三个男人走过去,一把勒住她脖子后,脑海中才猛地浮上一个名词:杀人灭口! 要想让薛太康暂息雷霆之怒,无法往深处追究,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冲锋陷阵’的莫玲珑,和知道真相的成天立,杀人灭口! 对成天立的哀求,燕东吴根本不理睬,左手搂住闵柔的脖子,低头吻住了那张红唇,右手却顺着她的衣服,伸了进去。 很快,闵柔就发出了消魂的鼻音,身子蛇儿一般的扭动了起来。 316 4月6号晚! 祝大家周四愉快! …… 4月4号,沈城近郊百花园小区,16号楼401室,发生天然气泄露事故,引发火灾。 当消防员扑灭大火后,从里面找到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 经过警方详细走访调查,法医鉴定,确定这两具尸体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东北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成天立。 女的,则是东北电视台《今晚三十分》的金牌主持人,莫玲珑。 当然了,成天立和莫玲珑的身份,警方是不会向外泄露的。 但这件事却在省委、甚至中央某个层次,引起了极大的震惊。 毕竟,成天立这个副部长,也是副部级高官了。 很长时间以来,东北官场中就流传着莫玲珑和成天立关系不一般的传说,不过当官当到省委副部长这个层次了,这种桃色绯闻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可这次,却在军方和省委都为402案件成立专案组的节骨眼上,俩人却在他们的爱巢中,‘浴火重生’了。 尤其是莫玲珑的死,让专案组断了所有的线索,再也无法揪着这根线,查到402案后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莫玲珑俩人竟然因为天然气失火而死在爱巢中――只要是个有脑筋的人,就能想出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他们,肯定是被人谋害的,只是没有谁敢这样随便说而已! 同时,高层也清晰的认识到了当前严峻:那个402案背后的人,是多么的神通广大,为了斩断线索,竟然把一个副部级高官就这样从世界上抹掉了。 可以想象,这个人所追求的最终目的,到底有多么的神秘,重要! 此事不但引起了东北省的高度重视,就是华夏军方,和国安,也派出了秘密调查小组赶来了东北。 …… 成天立和莫玲珑的死,只是在有限的高层引起了震动,但对唐文举这样的小市民,是没多大影响的。 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还儿子一个清白,为连春芳、潘冬冬撑起一片天空。 在潘冬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后,老唐再也不关注海产品生意了,这两天一直在忙活着要做一件大事:他要召开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要转让股权! 因为402枪击案、成天立和莫玲珑烧死两件事,东北省加强了对于宣传口这一块的工作:任何新闻发布会的召开,和在媒体露面,都必须得经过严格检查。 尽管老唐手持杀猪刀时挺威风的,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透漏出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后,沈城相关部门马上就找到了他。 据街头卖报纸的王大妈说,为此,沈城市长还亲自莅临了老唐的家中――至于楚市长和老唐谈了一些什么,别人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本月的8号晚上,老唐将在春城广场,召开一次非官方的新闻发布会。 当初,俄罗斯人来沈城投资时,就曾经引起了华夏部分商场的关照,结果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名不见经传的扶醉集团,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不过,还没有等扶醉集团的生产基地建成,现在集团董事长的老子,却声言要转让股权,而且还是在春城广场‘现身说法’,肯定会再次引起很多人注意的。 王大妈还说,在这个消息穿出来后,前来买报纸的人,多了一半。 大家对4月8号,是拭目以待! …… 4月6号,晚上九点,今晚月朗星稀,虽说华夏北方天气开始转暖,不过夜间的气温还是很低,风催在脸上凉飕飕的很难受。 八点半之后,柳叶小区内就没几个人影了。 头上戴着黑色绒线帽子,穿着短身黑色羽绒服的安心儿,挎着小包急匆匆走进小区门口时,看门的大老李也没有在意。 来到夏侯扶醉曾经住过的那栋楼房面前,安心儿扭头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可疑情况,快步走进了楼洞中。 楼道中也很安静。 这些天内,安心儿早就通过徐亮,旁敲侧击问情了她所需要的情况。 来到三楼西户防盗门门前,安心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就飞快的从挎包中拿出一把精致的万能钥匙,插x进锁扣来回扭动了一下,锁芯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食指,勾着门把的内部,轻轻拉开房门,安心儿闪身走了进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时,连门把外面的灰尘,都没有落掉一点。 安心儿进了屋子里后,并没有开灯,从挎包中摸出一个小手电,打开,开始缓慢的扫视屋子:房间中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来过的样子,沙发前的案几上,还放着一个大碗方便面盒子,半盒香烟,一个热水瓶,仿佛刚才有人就坐在这儿吃饭那样。 安心儿慢慢的走到案几前,把暖瓶塞子拿了下来,低头对着瓶口哈了一口气,冷气马上就反催了过来,这证明里面的水早就凉了。 “看来的确很久没人来了。” 安心儿低声说了一句,向卧室那边走去。 她晚上偷偷溜进唐鹏曾经住过的地方,就是想找一个东西:吊坠。 送给崔明哲的吊坠。 …… 当初崔明哲牺牲后,经过几番复杂的交涉后,他和同伴的尸体,被辗转送回了北朝。 运送这些尸体回国的那些人,自然不会打这些死人的主意,比方撸下他们的手表、敲下他们的金牙啥的……所以呢,他们除了不能再喘气之外,可以说是‘完璧归朝’。 在刚看到崔明哲的尸体时,安心儿就趴在他身上哭昏了过去:尽管他们俩人的爱情是纯洁的,到崔明哲牺牲,都没有牵过她的手,但在她心目中,早就已经把他当做是慢慢变老的终身伴侣了,所以当看到他的尸体后,只觉的天也塌了下来,从此无依无靠。 这,也是安心儿为什么发誓要为崔明哲报仇的原因:唐鹏杀了她的终身伴侣,她就杀了唐鹏! 按照北朝当地的风俗,安心儿在亲自给崔明哲换衣服时,要留下他的遗物,做为永久的纪念,因为她从此后就将进入‘望门寡’的时代,她只能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这些东西上,一直到老。 在和崔明哲确定恋爱关系后,安心儿送给他一个吊坠当做定情物,里面镶嵌着她穿着军装的照片。 这也是安心儿送给崔明哲唯一的东西,所以在收拾他的遗物时,自然首先注意的就是这个吊坠了。 不过,安心儿却没有发现这个吊坠。 开始时,安心儿还以为是那些送回尸体的人,贪污了这个吊坠,疯了似的抓着人家索要。 那些人都一脸的茫然,连声说根本没看到她所说的吊坠。 安心儿不信,一口咬定是他们贪污了。 送尸体的人急了,其中一个就口不择言的说:“安小姐,说句实在话,你觉得我们会眼红死人的东西吗?再说了,一个区区吊坠,在我们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个人的这些话虽说有些莽撞,可也让安心儿清醒了过来:是啊,来自红色资本主义国家的人,会稀罕一个不值钱的吊坠? 那么,吊坠去哪儿了呢,那可是安心儿送给崔明哲的定情物! 理所当然的,安心儿就以为这块吊坠,肯定是被杀死崔明哲的唐鹏拿去了。 说实话,当初安心儿决意来华夏报仇时,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那个吊坠真是唐鹏拿去的话,肯定会看到上面的照片,会认出她――如果那样,她就危险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安心儿在吊坠上的照片,是她两年前穿着军装、留着娃娃头的样子。 经过这两年后,安心儿早就变的更加靓丽,头发也留了起来,整个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是站在唐鹏眼前,也不一定会被他认出来。 事实上果真如此,唐鹏年初一那天在春城广场上刚看到安心儿时,就没有起任何的疑心。 就这样,安心儿终于找到了唐鹏:杀掉他为崔明哲报仇,拿回吊坠! 可惜的是,因为要为崔明哲完成没完成的任务,所以安心儿一直没有来得及下手,结果这次唐鹏却在伊拉克出事了。 至于唐鹏现在还是否活着,安心儿无法确定――实际上,连国安苏宁都无法断定唐某人的生死,安心儿心中就更没谱了。 不过安心儿却经常祈祷,祈祷唐鹏不要死,因为他是她的,她的仇人,他就是要死,也要死在她手中才行! 在唐鹏出事一个多月后,安心儿有些绝望了:他可能真的死了吧,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想到唐鹏有可能真死了,安心儿就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下手干掉他,为崔明哲报仇。 这样一来,安心儿就猛地失去了继续留在华夏的动力――正所谓人死帐消,安心儿也不是那种存有‘子债父还’思想的人,再加上她去唐家时,老唐两口子对她很不错,她压根也没有想到,要把这笔帐算在老唐两口子身上,只想找到那个吊坠,然后赶回北朝,就此孤老终生…… …… 安心儿送给崔明哲的那个吊坠,到底是不是在唐鹏手中,她不知道。 如果那个吊坠真在唐鹏手中,那么会不会被他放在这套房子内,她也不知道。 她来这儿,只是碰碰运气。 安心儿走到了卧室门前,右手攥着门把一用力,门开了――这时候,客厅房门那边,却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有人来了! 安心儿怵然一惊,飞快的走到洗手间门前,开门闪了进去。 317 浴缸里面有人! 安心儿之所以进洗手间,而不是去卧室,就是猜到来人很可能会进卧室,那样就有暴露的危险了。 洗手间内的气温,貌似比外面还要高些,甚至湿度还很大。 不过,一门心思注意外面的安心儿,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在决定来这套房子之前,安心儿就打探清楚了:在唐鹏出事后,谁都没有来过这套房子中,连潘冬冬也没有,因为这是唐鹏和夏侯扶醉的‘爱巢’,深爱着夏侯老师的唐鹏,是不会允许别的女人进来的(其实谁都不知道,楚良宵市长就曾经在这儿住过)。 可是今晚,就在安心儿偷偷进来搜寻吊坠时,却又有人打开了房门。 来的是谁? 会不会是被华夏国安通辑、只能偷偷溜回来的唐鹏!? 想到来的有可能是唐鹏后,躲在门后的安心儿,心儿情不自禁咚咚跳了起来,因为极度兴奋,全身甚至都在发抖。 她决定,假如进来的人真是唐鹏,那么她会不顾一切的干掉他,省的以后再也没有了亲手报仇的机会! “唐鹏,我希望这次进来的是你,因为我想杀你等的太久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要不然我死了都没有脸去见他的!” 安心儿低声喃喃自言自语着,从挎包中掏出了一把手枪,闭眼倚在门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枪口对准了掩着的门缝,死死盯着外面的客厅门口。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安心儿,看到客厅房门慢慢的被推开,有人闪身走了进来。 黑影在门口站了片刻,反身按下了墙上的照明开关。 随着吧嗒一声脆响,客厅上方的灯光亮起,安心儿也看到了门口的人,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子巨大的失望:来者,不是唐鹏,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女人。 “咦,这个外国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也要来唐鹏所住的地方,难道她就是耶丽娜?” 安心儿有些纳闷的皱起了眉头。 安心儿接触唐鹏的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通过徐亮和陈留香俩人,她知道那厮除了俄罗斯的耶丽娜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外国女性朋友。 不过,这个女人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就证明了她不是耶丽娜。 女人扫视了客厅一眼后,转身对着门外点点头:“邢总,一切正常。” “邢总?” 听外国女人这样说后,安心儿眉头一皱,还没有等她想到这个邢总是谁,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女孩子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是那么青春无邪――的脸后,安心儿终于想到这个邢总是谁了:邢雅思!唐鹏身边姓邢的女孩子,只有邢雅思! 安心儿对于邢雅思,可谓是很关注的,因为崔明哲半年前来华夏,就是为了绑架这个妞儿,结果却死在了唐鹏手中。 至于唐鹏和邢雅思是什么关系,安心儿暂时还搞不清,她也不想费脑子去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在看到邢总出现后,双眸中攸地腾起一片狂热:这肯定是崔明哲同志在地下保佑我,所以才让邢雅思今晚来到这儿,就是要我把她控制住,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 确定来人是邢雅思后,安心儿因为唐鹏可能死了的绝望,再次化成了巨大的希望:能够替未婚夫完成他没完成的任务,又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怀念! …… 安心儿没有猜错,进来的这个妞儿,的确是邢雅思。 双手抄在口袋中的邢雅思,走进客厅内后,第一眼也是看到了案几上的那些东西。 爱丽斯马上就走了过去,拿起瓶塞伸手探了一下,说:“从门把上的灰尘,和暖瓶中的凉水来看,唐鹏没有回过这儿。” “嗯。”邢雅思看着沙发上的已一件外衣,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去对面房间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 “好,有事叫我。” 爱丽斯也没多说什么,快步走出房间,带上了防盗门。 邢雅思在门口站了片刻,缓步走到墙边的暖气片面前,伸手摸了摸。 暖气片是热的,虽说这间房子很长时间都没人居住了,不过暖气却一直没有断供。 邢雅思根本不知道,有人正藏在洗手间门后,正用枪口对着她呢。 倚在窗台上,邢雅思打量着客厅里的东西,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唐鹏,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呢?” 正要开门扑出来的安心儿,听邢雅思说出这句话后,马上就停止了动作:她说唐鹏能逃到哪儿去,难道她在这些日子里见过他,难道――他根本没有死!? 想通了这一点后,安心儿到不急于冲出去了:相比起找到唐鹏并干掉他为崔明哲报仇来说,绑架邢雅思完成崔明哲没完成的任务,反倒是次要的了。 邢雅思双手环抱在胸口,晒笑了一声,又喃喃的说:“唐鹏啊,我的确是小看你了,你还真够有心计的哈,早就察觉出我在向你体内注射四号,你却一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反而用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办法,中和了四号的作用,就这么悄悄的逃走了。” 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邢雅思继续自言自语:“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恨死了我。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身边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给你注射四号,也只是想你离不开我――可谁知道,你一点也不领情,竟然就这样偷偷的逃跑了,呵呵,你到底去哪儿了呢?你可知道,唐叔叔和连阿姨,现在有多着急吗?说不得,我只好出手帮他们了。唉,谁让我是你的未婚妻呢……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我都是你未婚妻。” 邢雅思说出的这些,安心儿倒是听懂了大半,不过她却不知道所谓的真假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你既然不领情,那也别怪我做事不地道了。” 邢雅思无声的叹了口气,四下里张望了一眼,竟然直接向浴室这边走了过来。 看来,这妞儿刚才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后,感到有些尿急了――安心儿连忙缩回手枪,摸黑向后退去。 黑暗中,安心儿脚步灵巧的向后退去时,影影绰绰看到窗前好像有一个大浴缸,随即加快了脚步,来到浴缸面前,弯腰抬腿就迈了进去。 安心儿的本意,是平躺在浴缸内,相信邢雅思就算在那边马桶上解手,只要不是刻意检查,应该看不到她的,因为这个浴缸好像有半米多高呢,应该是双人浴缸。 安心儿的右脚刚迈进浴缸,心中就是猛地一沉:浴缸内,竟然有水,水――是热的! 在一套连防盗门门把上都有灰尘的房子里,洗手间的浴缸内可能有水,但绝不是恰好适合人们洗澡的热水!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在安心儿进来之前,有人在浴缸内洗澡! 感觉到水温异常后,安心儿的第一反应就向回抽脚――但就在这时候,热水中却忽然飞快的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动作,她的身子就扎进了浴缸内,同时嘴巴也被一只手捂住,然后就觉得后脖子一疼,接着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 邢雅思向洗手间这边走了过来,刚走出几步,客厅房门却被打开了。 她停步转身,就看到爱丽斯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手机:“邢总,黑牙打来了电话,说是美国纽约查到了唐鹏逃走的线索!” “哦?” 一听这话,邢雅思洗手间也不去了,快步走向了爱丽斯,接过她手中的手机,听了几分钟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扣掉了电话。 爱丽斯问道:“怎么回事?” 邢雅思抿了抿嘴角,嗤笑一声说:“唐鹏逃出夏威夷后,去了纽约,又从那儿办了个假护照,堂而皇之的回国了――呵呵,依着他的本事,搞定这些倒也算不了什么。爱丽斯,我们马上走,看来今晚我得加班安排一下以后的行动了,先把该掌控的掌控在手中再说,走!” “好的。” 爱丽斯答应了一声,等邢雅思走出客厅后,关掉了墙上的照明开关。 随着一声轻微的带门声,柳叶小区某栋楼的302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 邢雅思乘坐的车子驶出柳叶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时候的气温,比刚才更低了一些。 眼看着早就过了阳春三月,不过地处东北的沈城,晚上气温仍然在零度以下,要是把蘸过水的拖把放在门外,用不了几分钟就能结冰,帮帮硬。 拖把都能上冻了,从水里被人捞出来,又把脑袋伸出洗手间窗外的安心儿,貌似没理由不上冻。 人和东西不一样,衣服湿透了在寒冷的夜里,尤其是一动也不能动,会冻死人的。 幸好,在被冻死之前,安心儿幽幽的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怎么会感到这么冷?”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后,安心儿在获取少许的活力后,猛地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发觉邢雅思要来洗手间后,她为了不被发现,就想躲在浴缸中的,可是等她发觉浴缸内竟然放了一缸热水,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只手抓住脚腕拖进了水里,接着又感觉脖子一疼――醒来后,就这样子了。 318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祝大家周五愉快! …… 想清楚自己遭到偷袭后,安心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抓住窗台,站起来。 话说,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脑袋探在零下气温的窗外,貌似这滋味不好受啊! 不过,安心儿的大脑明明向双手发出了指令,但她的双手却没有按照命令,抓住窗户,离开这该死的寒冷! 因为,不但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就连双脚也被捆了起来,就像是个拖把那样被搁在了窗台上。 “放、放开我!” 安心儿嘶声喊出了这几个字,她明明用了最大的力气来呼喊,可却只能听到极低的声响,甚至都抵不上牙齿相撞的格格声。 安心儿拼命挣扎着,冻得硬邦邦的头发,和她的脑袋一起摆动,就算她勉强回过了头,但除了能看到窗户玻璃上的灯光之外,根本看不到里面。 就在安心儿拼命挣扎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个男人:“怎么样,在外面的滋味还好受吧?” 唐鹏! 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后,安心儿浑身猛地一颤,驱走了所有的寒冷,竟然能嘶声喊叫了:“唐鹏,你是唐鹏!” 在不久之前,安心儿还曾经盼着唐鹏要好好的活下去,尽快被她找到,然后用最快的方式干掉他,以祭奠崔明哲的在天之灵。 但是现在,当唐鹏的声音在背后突兀的响起来后,她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恐怖,比浑身湿漉漉的被冻死,还要害怕:原来,在我进来时,唐鹏就已经藏在这儿了! “你不该叫我唐鹏的。” 唐鹏浑身赤果着,躺在热水中,仅仅把脑袋探出水面枕在浴缸上,左手中捏着一根香烟,右手中却拿着一瓶二锅头,喷出一口烟雾后,喝一口酒。 安心儿声音嘶哑:“我、我不叫你唐鹏,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唐师傅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叫我唐师傅的吗?” 唐鹏把酒瓶子放在旁边,从水中捞出了一根绳子。 绳子的另外一头,绑在安心儿身上,窗户紧紧夹x着安心儿脖子以下小半个胸口,让她根本没发挣扎。 稍微拽了一下绳子,唐鹏淡淡的说:“说吧,安心儿,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要杀我,我们好像此前根本不认识吧?” 安心儿嘎声道:“你、你先放我进去!” 唐鹏笑了:“你先说。” “你先放我进去,外面、面冷!” “我当然知道外面冷,要是外面不冷的话,我就没必要把你弄出去了。” 唐鹏吸了口烟:“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安心儿倔犟的闭着嘴,不再言语。 “呵呵,不说是吧?” 唐鹏惬意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往上窜了一下:“那你就在外面享福吧。不过,我先警告你啊,顶多再过半小时,你整颗脑袋都会被冻僵,我会再把你脑袋泡在水里――嗯,你想象一下,一个蘸了水的苹果,在外面冻上半小时后,然后再把它放进热水中,它会起什么样的变化呢?” 一个蘸了水的苹果,在零下冻上一段时间,再把它放进热水中,那么因为冷热相激的缘故,苹果的皮和表面内瓤,就会全部坏死,开始向外淌水。 当然了,安心儿在外面再呆半小时被泡在热水中后,皮肤下也许不会向外淌水――但却会在以后几天内淌脓,她这幅漂亮面孔,就彻底完蛋了。 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她也许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被流máng强女干,可肯定会在乎自己的容颜。 安心儿也是这样。 甚至,她的思维,都随着唐鹏的话,想到了‘冻僵’了的苹果泡在热水中的场景了,极度的恐惧使她尖声高叫了起来:“你先放我进去,我才说!” “好吧,没想到你还听倔。” 唐鹏听出她有松动的迹象后,顺手拿起歪在浴缸上的拖把,倒过来顶在塑钢门窗上,向旁边一推的同时,左手中的绳子用力向回拽,就把安心儿拽了进来。 四肢都被帮着的安心儿,被拽离了窗户后,根本没法站住,直直的向浴缸摔了过来,却被唐鹏用拖把及时顶住了后腰。 浑身哆嗦着的安心儿,慢慢坐在了缸沿上,脸色铁青,嘴唇开始发白。 唐鹏知道她现在说话肯定不流畅,所以也没有催她,坐起来右手拿着酒瓶子,递到了她嘴边:“想不想喝口酒驱寒?” 从小就受过严厉家教的安心儿,从来没有喝过白酒,所以在唐鹏递过酒瓶子后,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接着就想到白酒可以驱寒的效果,又马上点了点头。 唐鹏把酒瓶口对在她嘴上,慢慢的倾斜。 胸部以上都被冻僵了的安心儿,可能是连嗅觉和味蕾都感觉不出了,竟然张大嘴巴,咕噔咕噔的喝了三口――当第一口酒化作一团烈火从胃部腾起后,她猛地把最后一口酒喷了出去,然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真ng费,喝不了早说嘛,干嘛要喷掉?” 唐鹏嘟囔了一声,仰头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瓶酒都倒进了嘴里。 安心儿足足剧烈咳嗽了三四分钟后,才慢慢的停止。 也不知道是烈酒的缘故,还是咳嗽的太辛苦,安心儿喘息着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变为潮红,额头甚至还有汗水隐现了。 “嗯,是不是感觉暖和多了?” 唐鹏重新缩回了水里。 “好,好多了。” 安心儿重重吸了一下鼻子,说话虽说还带着颤音,但却流畅了许多。 “好多了就行。” 唐鹏又从旁边的凳子上摸过一瓶白酒,小口品尝着:“也许我们在春城广场的第一次见面,的确是个巧合。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在此之前,就一直处心积虑的杀我。如果你刚才没有自言自语的说那些话,我还不知道你要杀我。呵呵,我说的对不对?” 安心儿点了点头:“对!” 唐鹏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 “我们以前有仇?” “有仇!” “什么仇?” 唐鹏皱起了眉头,心想:难道这个安心儿,是我那些目标的亲人。 唐先生此前的五年,一直在国外跟着耶丽娜混,着实的杀了几个把人。 他早就想到,有一天会在身份暴露后,引来目标亲人的追杀,所以就怀疑安心儿是那些目标亲属。 安心儿说话,比刚才更加流畅:“是,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 唐鹏吧嗒了一下嘴巴:“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安心儿知道,自己这次既然落入了唐鹏手中,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她只是不想在临死前,把自己这张美丽的脸蛋弄坏罢了,索性也不再隐瞒了:“不是杀父之仇,是杀夫之仇。你杀了我未婚夫,我要替他报仇!” “哦,原来我杀了你老公啊。” 唐鹏这才明白:“那你老公是谁?对不起,我以前就是个职业杀手,杀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你老公是何方神圣。” 霍地一下,安心儿转身,狠狠的瞪着唐鹏,但接着就转过了身――某个流máng,守在女性竟然光着屁股泡澡,真是卑鄙,无耻! 看出安心儿心中是怎么想的后,唐鹏得意的笑了笑:“你老公是谁?” 安心儿哑声说道:“我的未婚夫,叫崔明哲!” “崔明哲?” 唐鹏一愣:“崔明哲是谁?喂,我说安心儿,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我从没有搞过姓崔的……” 唐鹏还没有说完,安心儿又猛地转身,丝毫不在意某人那玩意就在眼下,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是,你杀的人太多了,你根本记不起崔明哲是谁了。那我问你,在年前十月十五号那晚,就是俄罗斯人来沈城投资那天,你是不是枪杀了几名北朝人!?” “年前的十月十五号――俄罗斯来投资……” 唐鹏皱眉重复了一遍,猛地明白了:“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送我吊坠的北朝人的未婚妻!他送我的吊坠里,有你的照片!” 安心儿惨然一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呵,呵呵,唐鹏,你终于想起来了么?不错,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是崔明哲。” 人家安心儿明明在哭,但把人家老公搞死的唐鹏,却没有丝毫难过的意思,反而对人家评头论足:“嚯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嗯,说句实话,你比相片上的那个妞儿,可漂亮成熟多了。怎么说呢,照片上的你,就是一花骨朵,现在的你,却是已经开放了的,但还没有盛开。” “闭嘴,混蛋,我杀了你!” 唐鹏的话音刚落,安心儿猛地低头,用额头狠狠撞向了他的鼻子。 唐鹏脑袋及时向旁边一躲――四肢被捆着的安心儿,就噗通一声的扎进了浴缸中,脑袋朝下,两根腿在外面挣扎着。 “唉,可怜的孩子,看来你是冻坏了,所以才扎进来暖和一下。不过,你这个姿势,岂不是在喝我的洗脚水?哦,不对,是泡鸟水。” 唐鹏右手用力按着安心儿的脖子,等她张嘴喝下几口热水后,松开了手。 “啊――呼!” 着实喝了几口洗澡水的安心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咳嗽着喷出了一口水,倚在缸沿上闭眼喘息了起来。 319 要以德服人! 夏侯扶醉单独在这儿居住时,洗手间内根本没有浴缸。 这个可以乘着两个人的浴缸,是唐先生住进来后才安上的,其龌龊的意思,在这儿就不多说了。 只是这次他没想到,安心儿也扎进了浴缸内,就躺在他身边,和他肩并着肩。 在外面冻了大半个小时的安心儿,喝过两口烈酒,又被热水一泡后,此时小脸蛋变的绯红,尽管在闭着眼的大喘气,但却散发出了一种无言的魅力。 唐鹏色色的盯着安心儿,某个地方,竟然无耻的起了反应…… “兄弟啊,你也太卑鄙了吧,抬头也不看时候。” 唐鹏心中骂了一句,赶紧挪开了目光,抓起了酒瓶子,喝了一口酒说:“哦,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了,原来你是那个**人的未婚妻。嗯,杀夫之仇,说的也很恰当。” 安心儿霍然睁眼,近在咫尺的狠狠瞪着唐鹏,声音里竟然带有了哭腔:“现在,现在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你了!可惜的是,我没能为他报仇,到头来还得死在你手里!唐鹏,我现在要好好看看你,把你的样子狠狠记在心里,等下辈子投胎做人后,我还是会找你,杀你!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唐鹏呵呵一笑,右手搂住安心儿的脖子,拿着酒瓶子的左手探出浴缸,很大气的说:“欢迎欣赏,热烈欢迎!能够被你这样的美女给记两辈子,绝对是我唐某人三生有幸啊。不过,安心儿小姐,唐某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答一下。如果您的解释能让我满意,您不用等到下辈子,现在就可以割了我的脑袋,为您的死鬼未婚夫报仇。” 安心儿根本不理会唐鹏的冷嘲热讽,甚至都懒得挣开他搂着她脖子的右手,只是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哑声道:“你说!” 喝了一口酒,唐鹏淡淡的说:“是,我承认我杀了你的未婚夫。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杀他?” 自从得知崔明哲死了的消息后,安心儿心中只剩下对唐鹏无边的恨,但却从没有考虑过崔明哲的死因。 现在,听唐鹏问出这个问题后,安心儿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为什么?” 唐鹏冷笑:“因为他绑架了邢雅思,还要杀她!而巧合的很,我也是邢雅思的未婚夫。刚才那个傻瓜女人在外面自言自语时,我想你肯定听她自个儿说,她是我未婚妻的吧?” 刚才邢雅思在客厅内自言自语时,安心儿的确听到她自称是唐鹏未婚妻的。 不过,当时安心儿很紧张,根本没有多想。 现在,当唐鹏再次说出他和邢雅思的关系后,安心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了。 唐鹏的意思很简单:你的未婚夫要杀我的未婚妻,我这个未婚夫难道袖手旁观,就任由你未婚夫杀我未婚妻? 看到安心儿愣在当场后,唐鹏嗤笑一声:“怎么,还有哪儿不明白的?” 安心儿喃喃的说:“明白了。” “明白了就行。” 唐鹏问道:“那你还想杀我吗?” 安心儿根本没有犹豫:“当然要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鹏皱眉:“为什么?” 安心儿咬着牙回答:“很简单,崔明哲死了,但邢雅思还活着!” 看到安心儿还这样固执后,唐鹏真烦了,猛地把脑袋向前一伸,鼻尖对着鼻尖,恶狠狠的说:“放尼玛的屁!如果崔明哲杀了邢雅思,我再杀了他,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报仇?” 安心儿尽量向后抬头,闭眼大声喊道:“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杀你,杀你!除非崔明哲没有死!” 唐鹏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如果是搁在以前,他早就一个耳光抽过去了:我本来就不怎么讲理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特么的牛比! 不过,自从经历了32号无人区之战,又被华夏国内误认为是通敌卖国后,唐鹏好像成熟了许多,懂得在抽人耳光之前仔细考虑一下了。 尤其是看到安心儿的小脸蛋那么绯红诱人后,他还有点舍不得了。 以前要是遇到不讲理的,唐鹏肯定比他还要不讲理――可是现在,安心儿这么蛮不讲理后,他却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以德服人。 依着现在的情况,唐鹏要以武力折服安心儿,无疑是很简单的,只需掐住她脖子,实在不行――给她塞上某个家伙,来个先奸后杀,做了也就做了。 可唐鹏却不想这样做,因为他要用别的方式来征服这个妞儿:要是操作得当的话,安心儿对他以后的计划,能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看着安心儿,唐某人阴险的笑了笑,重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说:“安心儿,我希望你能安心听我下面所说的话。” “你说,我在听着!”安心儿剧烈的喘息着。 唐鹏问道:“崔明哲为什么要来绑架邢雅思?” 安心儿没有丝毫犹豫,硬邦邦的道:“不知道!” “呵呵,你口气还蛮强硬的嘛,就像我下面那个兄弟。” 唐鹏无耻的笑笑,左手慢慢的放在了安心儿胸口上。 安心儿来时穿的那件黑色羽绒服,早就被唐鹏脱下来扔到了一旁,现在她就穿着一件黑色的保暖内yi,因为浑身都泡在水中的缘故,内yi紧紧贴在了她身上。 所以呢,当唐某人的左手按在她胸膛上后,不但能感觉到那团丰满的弹性,甚至还能感受到上面那个明显的凸x点。 安心儿的身子,马上就是一顿,嘶声喝道:“你、你拿开你的臭手!” 唐鹏才不管别人的抗议,用两根手指夹住那个凸x点,来回的揉捏着,淡淡说道:“你不说也不要紧,甚至你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只需把你交给华夏有关部门,相信他们肯定能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安心儿的全身,猛地一僵硬,但随即就松缓了下来,冷笑道:“哼哼,那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唐鹏慢悠悠的说:“你根本不是南韩人,你是北朝人。” 既然安心儿刚才在冲动之下,说崔明哲是她未婚妻,那么她肯定也是北朝人了,所以也没有否认,依旧冷笑:“是,那又怎么样?” 唐鹏侧脸,盯着安心儿的眼睛,缓缓的说:“而且,你还是北朝次帅安在鸿的女儿!” 嗡――的一声叫,听唐鹏这样说后,安心儿就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个蜂窝炸了群那样,成千上万的小蜜蜂在四处乱飞,使她感到了一阵晕眩。 过了很久,她才清醒了过来,就像是看白痴那样看着唐鹏,嘎声笑道:“哈,哈哈!唐、唐鹏,你简直是太好笑了,竟然会说我是安、安在鸿的女儿!你、你怎么不说我是北朝伟大领袖的女儿呢,那个会让我更吃惊的!” 唐鹏就算是闭着眼、捂着耳朵,也知道安心儿在撒谎:他那只按在安心儿左胸上的右手,在刚才说完那句话后,明显觉出她的心脏咚的一下大跳! 明确感受到安心儿的心脏反应后,唐鹏更加确定自己所想的是正确的,同时也更加兴奋了起来。 表面上,他还是一副从容的神棍模样,淡然道:“你还记得,那天你去我家里做客时,电视中恰好播放安在鸿升为次帅的新闻吧?” 当初安心儿去唐家做客时,电视新闻中恰好报道北朝安在鸿升为次帅的消息,徐亮说了几句对北朝不满的话,安心儿在潜意识中,曾经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安心儿的那个眼神,虽说转瞬即逝,但却被唐鹏敏锐的捕捉到了,从而对她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小子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直到安心儿今晚来到这儿,冲动中说出她和崔明哲的关系后,唐鹏马上就想通了这些。 别看安心儿冰雪聪明,但她和在国外闯荡那么多年的唐鹏相比起来,说她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也是毫不为过。 安心儿脸色再次一变,哑声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 唐鹏懒洋洋的解释道:“当时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徐亮说讨厌北朝的话时,你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不满。嘿嘿,也正是你这个微小的眼神动作,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这才派人秘密潜入了北朝――经过暗中调查后,才确定你根本不是什么南韩留学生,原来你是安在鸿的女儿!” 唐鹏当时的确观察到了安心儿的异常反应,也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不过他说派人去北朝秘密调查的那些话,却是扯淡。 他确定安心儿和安在鸿有关,其实就是在赌:她不满徐亮诽谤北朝、刚才又在冲动下说出了和崔明哲的关系,那么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她真正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尽管安心儿本人冰雪聪明,可她终究没法和唐鹏这种在国外混了多年的**湖相比,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厮在诈问她。 听唐鹏说出这些话后,安心儿所有的镇定瞬间崩溃,继而尖声叫道:“胡说,你胡说,我、我才不是安在鸿次帅的女儿,我不是!唐鹏,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感谢阿道夫的打赏!感谢各位的订阅,凹凸票!) 320 无耻之徒! 祝大家周六愉快! …… “我是不会杀你的。” 安心儿的强烈反应,反而让唐某人更加确定自己没猜错了。 安心儿狠狠咬着牙,嘶声问:“那、那你想干什么!?” 安心儿这样说,就更加做实了她的身份。 唐鹏强压着内心找到宝贝般的狂喜,淡淡说道:“我不会杀你,也不会阻碍你自杀。因为不管你活着,还是死,对于我来说,意义都差不多。反正只要我把我掌握的那些情报,交给华夏情报部门,相信他们肯定会把目光对准安次帅的――假如真是那样,安心儿,我觉得你该考虑一下,依着华夏对北朝的影响力,不可或缺的作用,你觉得就算是韩会玄(北朝最高领导人),在事情败露后会怎么做,才能平息华夏的愤怒?” 安心儿浑身发颤:“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喝了一口酒,唐鹏笑眯眯的说:“可我知道。” 安心儿已经把嘴唇咬破:“是、是什么结果?” “华夏会非常的愤怒!” 唐鹏笑容一受,厉声道:“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华夏为了你们北朝的自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相信世人都很清楚!华夏对待北朝,就像是对待亲兄弟那样!可你们呢?却派遣崔明哲等特工,秘密潜入华夏绑架邢雅思这个意大利籍的外国商人,试图破坏华夏和意大利的友好邦交!你觉得,华夏会容忍你们背后捅刀子的小动作吗?不,绝不会!只要我把掌握的情报交给华夏,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对北朝施加压力。到时候,为了平息华方的怒火,北朝最高领导人,肯定会推出一个替罪羊!” 喘了口气,唐鹏放缓了声音,看着傻了般的安心儿说:“安在鸿,就是那只替罪羊――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我明白了。” 安心儿双眼无神,喃喃的说了一句,忽然猛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嘶声喊道:“唐鹏,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那些东西交出去,千万不要,我求求你了!” 唐鹏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是我什么人?” 安心儿无语:“我、我――你、唐鹏,你想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父亲!” 安心儿在唐某人凌厉的心理攻势下,精神是彻底的崩溃,现在一门心思的是保住她老子安在鸿,千万别被当做替罪羊给推出来了。 至于给崔明哲报仇――和保住安在鸿根本没法比,她已经顾不上了。 非常阴险的暗笑了一声,唐鹏正色道:“要想我放过你父亲,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父亲是否会下台,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对不对?可就凭你这么一说,我就放过你父亲,好像也太轻松了一些。” 安心儿双眼无神,喃喃的说:“你究竟想我怎么做,你才肯满意?” 就这样的心理素质,也敢跑来杀我,真是开玩笑――在心里鄙视了安心儿一下,唐鹏淡淡说道:“很简单,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并且你得保证,以后不要再试图暗杀我,我就放过你父亲。” 安心儿连忙说:“好,那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唐鹏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崔明哲为什么要绑架邢雅思?” “这个――”安心儿开始犹豫。 唐鹏一脸的不耐烦,作势要从浴缸中站起来:“不说算了,反正只要你老子被当做替罪羊推出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安心儿慌了,连忙说:“别走,我说,我说!”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唐鹏重新躺了下来。 安心儿tian了tian嘴角的血丝,低声说:“崔明哲绑架邢雅思,是因为华夏国内有人要她死!” 唐鹏马上追问:“是谁想她死?”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 安心儿看到唐鹏又有翻脸的趋势,连连摇头:“我、我真不知道!” 看出安心儿不像是撒谎,唐鹏这才放过她:“好,那你继续说。” 安心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崔明哲冒险潜入华夏绑架邢雅思,是因为华夏那个人答应我们,事成后会为北朝提供一套最新的防空系统,来抵抗西方国家侦查北朝上空的间谍卫星……至于那个人在华夏的真实身份,我和崔明哲,都没有权力知道,这属于我们北朝的最高机密。相信你也知道,最近因为核武器的原因,西方国家加大了对北朝的监视,最高领袖非常生气,可迫于自身科技力量不发达,所以只能把更新国防防御系统的希望,寄托在了华夏。但是,出于种种顾忌,华方并没有答应我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出此下策,和华夏那个人达成了协议。” 唐鹏面无表情的问道:“他给北朝提供最新的防御系统,你们出人帮他绑架邢雅思。” “是的,的确是这样。” 安心儿点头:“绑架一个人就能得到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个险,值得冒――可惜的是,没有成功,崔明哲也牺牲了。” 唐鹏皱眉,沉吟良久,这才缓缓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安心儿有些奇怪:“你不是早就打探出这些来了吗?” 唐鹏诡异的一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早就打探出来这些了,我说过这句话吗?” 安心儿蓦然一呆,眼睛瞪的老大,脸色变的灰白,喃喃的说:“你、你诈我!” 唐鹏坦然承认:“是,我就是诈你了,那又怎么样?” “我和你拼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安心儿尖叫一声,猛地低头,用额头向唐鹏狠狠撞了过去。 “傻瓜娘们,你拿什么和我拼!?” 唐鹏冷笑着,抬手就抓住了安心儿的头发,用下巴指着放在旁边凳子上的手机说:“喏,看到了没有?我们所有的对话,都被记录了下来,只要我向有关部门――” 唐鹏还没有说完,安心儿忽然嚎啕大哭:“啊――呜――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这些,为什么!?” 唐先生现在对女人的泪水,有着极大的免疫能力,根本不为之所动:“哼哼,骗你?比起你要刺杀我来说,连个屁也算不上的!行了,别哭了,不但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同样也不相信这玩意能解决问题的!你要是想你老子安安稳稳的,那你最好就给我闭嘴!”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安心儿慢慢的停住了哭声,但依旧小声的抽噎。 “第二个问题。” 唐鹏伸出第二根手指头,吧嗒了一下嘴巴后,苦恼的说:“特么的,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来着?被你给嚎叫忘了。” 安心儿看也不看唐鹏,只是双眼无神的反复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问了。” 唐鹏皱眉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到当初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索性不想了,伸手把安心儿四肢上的绳子解开:“你走吧。走之前,去那屋里自己换身衣服。” 安心儿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唐鹏,满脸的不相信:“你、你放我走?” 唐鹏摸过酒瓶子,喝了一口淡淡说道:“不放你走又能怎么样?反正你这种人也够可怜的,刚死了老公,我好意思能把你咋样?” 安心儿辩解道:“崔明哲同志只是我的未婚夫,还不是我的、的老公!” “未婚夫和老公,还不是一个鸟样?” 唐鹏嗤笑一声,摆摆手正要赶她滚蛋时,却又问道:“哟,你们不会还没有在一起睡过吧?” “你――” 安心儿一呆,俏脸刷的通红:“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粗俗?我们、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清白的,他连我的手都没有抓过!” 唐鹏一脸的惊讶:“呀,原来崔明哲是个太监啊!” 安心儿虽说不是华夏人,但对华夏文化也是相当熟悉的,自然知道太监是什么意思,当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他才不是太监!” “那他为什么没有牵过你的手?守着你这么漂亮的妞儿,连手也不牵起过,那还是个男人吗?” 唐鹏上下打量着安心儿:“看你为了给他报仇的决心,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睡在一起了呢。” “哼,当我们北朝的风气,像你们华夏这样不正吗?我们那儿在没结婚之前,是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安心儿从浴缸内站起来,看到水中唐某人下面那个啥后,连忙扭过了头:“我为他报仇,是因为我们从订婚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死了,都是!” 现在的北朝,就像华夏改x革开放之前那样,老百姓对于名分看的非常重要,越是高层,就越是在意,哪个妇女被陌生男人看光,就只能嫁给那个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对待爱情还真够忠心的。” 唐鹏点了点头,刚要再喝酒,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对安心儿说:“安心儿,我问你,如果我能为你提供一套你们想需要的防御系统,你会怎么报答我?” 正在用双手攥着头发挤水的安心儿,闻言霍然转身,看着唐鹏,一字一顿的说:“真――的!? 321 嫁狗随狗! **现在所需求的国防防御系统,其实就是导弹防御、反间谍卫星防御系统。 能够拥有一套比较先进些的防空防御系统,来抵御西方国家通过高空对北朝的威胁,是北朝高层梦寐以求的事儿。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才秘密接触了华夏某人,达成了一些协议,其中就包括替他绑架邢雅思。 崔明哲,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死在华夏的。 安心儿很明白这些,正如她明白北朝是多么迫切希望拥有一套那样的防御系统。 只是,随着崔明哲等人的任务失败,北朝的这个计划也彻底宣告失败,再联系那个人时,那个人却一口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华夏相关部门,已经开始秘密调查邢雅思被北朝人绑架一案。 对于这个结果,北朝无疑是很失望的,安心儿从她父亲在提到这个问题时的愁眉苦脸,就能看出来。 这也促使她来到华夏后,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崔明哲没完成的任务。 可结果,因为她的冲动,却又被人家唐鹏给逮住了――就在安心儿心灰意冷,准备立即离开华夏,回国替崔明哲守一辈子活寡时,唐鹏却抛出了这个诱huo。 安心儿觉得浑身的血液,忽地一下都涌上了头顶,霍地转身:“真――的!?” 唐鹏慢慢点了点头。 “你没有骗我?” “我要是骗你的话,那还是个男人吗?” 唐某人晒笑一声,浑然忘记刚才还骗过人家。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安心儿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能搞到华夏的最新国防防御系统?” 唐鹏摇头:“搞不到。实际上,我就算是搞到了,也不会给你的,那样我就真成了间谍。” 安心儿怒道:“那你还说没有骗我!” “我搞不到、不给你华夏的国防防御系统,但这不代表着着我搞不到别的。” 唐鹏攸然道:“俄罗斯的怎么样?当然了,我能搞得到的,也不是最新的,但比起你们国家自己研制的那套系统来说,还是先进很多倍的。” “俄罗斯?当然可以!我听父亲说起过,俄罗斯上个世纪末所淘汰的第七代防御系统,也足足领先我们四代了!” 安心儿眼睛一亮,急迫的问道:“你真能搞到这个?” “没有绝对把握,但八x九不离十。” 唐鹏打了个哈欠,喃喃的说:“相信你应该知道,我的扶醉集团是和谁合作的吧?” 唐鹏创建扶醉集团,和俄罗斯副总统巴叶贺夫的女儿耶丽娜,有着相当直接的关系,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这时候,他主动提出和耶丽娜的关系,就是告诉安心儿:依着我和副总统女儿那么好的关系,想搞一套淘汰掉的国防防御系统,应该不是问题的。 安心儿看着唐鹏,过了足有三分钟后,才抓起凳子上的手机,递给他:“你打电话,给耶丽娜打电话,我要亲耳听到她能做到这件事,才能相信你!” “有必要这么心急?” 唐鹏晒笑一声:“好,那我就打个电话问问。” 接过手机,唐鹏找到耶丽娜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安心儿刚才就说,她要亲耳听到耶丽娜的承诺,所以唐鹏在那边手机一接通后,就打开了扩音器。 马上,耶丽娜那带着惊喜、磁性的沙哑声,就从手机中传了出来:“唐鹏?你是唐鹏吗!?” “我是唐鹏。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嘿嘿,不错啊,咱们俩人之间是不是心灵相通啊,你一接到手机号,就知道我是谁了。”、唐鹏躺在浴缸内,笑嘻嘻的说:“怎么,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废话,当然感到很意外了!” 耶丽娜骂了一句,接着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现在回到华夏了?你在哪儿?你没事了吧?你在伊拉克是怎么搞得!?” “呵呵,看来你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了。” “嗯,你出事后不久,我就得到了消息――现在,我就在伊拉克的巴格达。” “耶丽娜,谢谢你!” 听耶丽娜说她当下就在伊拉克后,唐鹏就知道肯定是为了他才去的,顿时大为感动。 “谢什么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和我客气了?” 耶丽娜明显松了口气,声音放缓:“唐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会成为西方间谍了?” 唐鹏没有回答,在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具体的一言难尽,等以后再和你说吧。” 耶丽娜在那边回答:“嗯,好的――唐鹏,如果在国内觉得不舒服,你跟我来俄罗斯吧,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不好吗?哦,对了,告诉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出这事,我现在可能早就去南极了。南极啊,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看吗?我们孟达尔罕集团在那边的维多利亚地区,发现了丰富的石油资源……” 听耶丽娜在那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唐鹏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嗯,以后我肯定会去南极看看的,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有人诬陷我通敌卖国,我要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正好遂了他们的意思?而且,我老子以后也别想再抬起头来。所以呢,我就算是要走,也要揪出诬陷我的人再走!” “好!” 耶丽娜问道:“那你说,需要我来做些什么?” 抬头看了眼侧耳倾听的安心儿,唐鹏问道:“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搞到俄罗斯的国防防御系统?” 耶丽娜很奇怪:“国防防御系统?你要这个做什么?这可是属于俄罗斯最高军事机密,别说是我了,就是巴叶贺夫叔叔也做不到,因为那东西掌握在总统手中。” 唐鹏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其实我要的,不是俄罗斯当前使用的防御系统,而是已经淘汰掉的。” 谁都知道,上个世纪,前苏联这个超级大国崩溃瓦解后,国内陷入了长达十年的黑暗,当时军队成了最为混乱的地方,只要有人能出得起价格,别说是区区一套防御系统了,甚至连核弹头都敢向外卖! 当然了,随着乌克兰等国的相对独立,俄罗斯在普格总统的铁腕治理下,已经逐渐恢复了元气,重新成为了美国最大的假想敌――不过,那些年的混乱,却彻底改变了俄罗斯人的世界观: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好处,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唐鹏才觉得有希望,能通过巴叶贺夫搞到国防防御系统,毕竟他现在所需的,只是淘汰掉的而已。 当然了,就算是淘汰掉的,一般人也没资格染指这些很敏感的东西。 果然,听唐鹏说只需要淘汰掉的防御系统后,耶丽娜明显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嗯,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其实根本不用通过巴叶贺夫叔叔,我就能搞到的――呵呵,我回俄罗斯后,也算认识了政府几个重量级的朋友。” 唐鹏大喜:“那行,这件事你最好快点去做,我现在急需那玩意。” 又和耶丽娜说了几分钟,约定以后随时联系后,唐鹏这才扣掉了电话,抬头看着安心儿,得意的问道:“怎么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办事的能力,还是很出色的。” 安心儿点点头:“嗯――你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唐鹏放下手机,盯着水面慢悠悠的说:“你今晚来我这儿,根本不知道我在吧?” 安心儿摇头:“不知道。” “那你来做什么?” “我、我想拿回吊坠。” “哦。这个我会给你的,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唐鹏抬起头,一脸的似笑非笑:“你刚才说,你和崔明哲连手都没有牵过?” 安心儿不明白唐鹏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只是如实的点了点头:“从没有。” “呵呵,仅仅是为了一个名分上的未婚夫,你就不惜跑来华夏杀我,说起来也够匪夷所思的,这让我很纳闷。” 不等安心儿问他纳闷什么,唐鹏忽然问道:“假如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会怎么对我?” 安心儿一楞,慢慢的明白了唐鹏的意思,垂下眼帘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前提是,你不能害我父亲!” 唐鹏淡淡的说:“我和你父亲素不相识,我有必要非得害他吗?” 紧紧的咬了下嘴唇,安心儿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唐鹏又抓起酒瓶子,无声一笑:“这个,还用我教你?” “我――” 安心儿张了张嘴巴,眼神复杂的看着唐鹏,过了半晌后,才慢慢的抓住内yi,开始脱衣服。 幸好你还不是太笨,能有个在**大有来头的女人,貌似也不错――唐鹏扭头看着安心儿,看着她动作缓慢,却没有停止的,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 唐鹏点上一颗烟,打了个哈欠,用手指着安心儿:“你,以后就是我的了,明白?” 安心儿失魂般的点了点头:“我――很清楚。” 322 交易! 祝大家周日愉快! …… 你就是成为我的女人,我也不会娶你的,这一点,你要想清楚。 还有,以后更不要因为我们有了这层关系,你就妄想让为你做更多的事!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我也许很讨厌那些当官的,但这不代表着我不爱我的祖国。 永远,我都不会背叛我的祖国,不会做损害损害利益的任何事,这就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我希望你现在就要想清楚――、这些,是安心儿抬腿迈进浴缸之前时,唐鹏说出的话。 “我明白。” 对唐鹏的这些话,安心儿只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就抬起修长的左腿,迈进了浴缸内。 当在唐鹏的示意下,安心儿缓缓坐在他身上。 随着慢慢的坐下去,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一根竖起的东东上,因为刺穿后产生的痛苦让她浑身一颤。 这时候,唐鹏深吸了一口气:“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 “是,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你一个人的女人!!” 安心儿忽然嘶吼了一声,猛地往下一坐――泪水从脸颊上再次滑落,然后趴倒在唐鹏的胸前,失声痛哭起来。 安心儿从没有想过,她本该为崔明哲报仇,干掉唐鹏的,可结果却成为了他的女人。 而且,还要采取心甘情愿的主动式。 这对一个来自**那个封建思想特别严重的国度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容易被接受的现实。 所以,她哭。 唐鹏冷冷的说道:“我不喜欢在和你做这种事时,看到你哭。” 安心儿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呜咽道:“我、我不哭。” 唐鹏又说:“既然决定了做我的女人,那就得努力取悦我,因为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唯一。” “明白,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唯一,我得努力取悦你!” 安心儿咬牙,霍地抬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懂得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我更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你,所以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唐鹏面目有些狰狞的说:“你知道这个就行。好吧,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安心儿喃喃的说着,浴缸内的热水,一拨一拨的涌了出来,洒在地上,带着他妈的气息,淌进了充满晦暗的下水道,却把地板表面洗刷的更干净。 …… 当安心儿第三次接近昏厥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朝,熟睡中的安在鸿,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刚才,安在鸿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最钟爱的小女儿安心儿,正被一个面目狰狞的华夏男人所――强女干。 在梦中,安在鸿看的清清楚楚:那个男人狞笑着,扑在好像羊羔一样的心儿身上――心儿哀求着,痛哭着,挣扎撕咬,但却根本抵挡不住那个男人对她的占有。 “心儿,心儿她怎么了?” 安在鸿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抬手去拿手机时,他的妻子也醒了:“怎么了?看你一头冷汗,是不是做恶梦了?” 安在鸿的妻子,年轻时就是北朝北朝政工歌舞团的大明星,虽说为安在鸿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现在也已经五十多岁,可优越的生活条件,使她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四十岁左右。 “没、没什么,刚才的确是做了个恶梦,梦到心儿发生了意外,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安在鸿扭头,抬手轻轻拍了拍跟着坐起来的妻子,随即快速的拨通了安心儿的手机号。 …… 叮咚――叮咚! 安心儿跪在浴缸内,双手紧紧抓住浴缸沿,下巴高高的仰起(某人一只手在用力向后拽着她的秀发),眼神迷离的忍受时,她那件被唐鹏扔到一旁的羽绒服中,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唐某人动作一顿,趴在了她的后背上,笑得很邪恶的问:“咦,你手机质量不错啊,泡水后还能用。” “这、这是军方的特供品,无论条件多么恶劣,哪怕是在水下三米,只要不关机,都能够正常通话。” 安心儿喘息着,小声说道:“是、是我父亲打来的电话,我要不要接?” “当然要接了,你父亲这时候给你打电话,肯定有重要事。” 唐鹏倒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弯腰从地上的羽绒服中,掏出了一个很沉重的手机,递给了安心儿:“不过,我想听听。” 安心儿没有回答,下巴放在缸沿上,接通手机后,就像刚才唐鹏给耶丽娜通话那样,打开了扩音器,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我是心儿,父亲,找我有事?” 听到女儿的声音后,安在鸿长长松了口气,和妻子对望了一眼,问道:“心儿,你没事吧?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 今晚又哭又叫了很久的安心儿,俏脸更红,低声道:“我、我有点感冒。” “哦,那你吃药了吗?” “没事了――哦,咳咳!” 安心儿刚说出没事,唐鹏却故意动了下。 她扭头狠狠白了那流máng一眼,赶紧用几声咳嗽遮掩了过去:“还行吧,就是有些咳嗽。不过,我已经吃药了。父亲,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嗯,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 安在鸿笑了笑,正要再说几句关切的话时,却听她说:“父亲,我、我可能很快就能完成崔明哲同志没有完成的任务了!” “什么!?” 安在鸿一愣,随即狂喜:“你是说,你成功绑架了邢雅思!?” 听到老安还想着要玩绑架后,唐某人无声的冷哼了一声,把对他的不满都化作了动作,对安心儿再次猛烈冲刺了一下。 “咳咳!” 安心儿只好再次大声咳嗽,把皮肉相撞的声音盖过去后,才快速说道:“不是。是这样的,唐、唐鹏答应我,要为我们搞到俄罗斯淘汰掉的防御系统,应该是第七代吧……” “唐鹏!?” 安在鸿一愣,吃吃的问道:“他、他怎么会帮你?你这次去华夏,不是为了要杀他的?” “父亲,具体的在电话中,我也和你说不清,等过些日子我拿到那套系统后,就马上回国,和你解释清楚。” 安心儿反手抓住唐鹏的胳膊,示意他别再乱来后,才柔声说:“父亲,你和妈妈都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我们通话已经超过三分钟了,我得扣电话了,再见。” “那你自己小心,我和你妈妈等你回来。” 安在鸿点了点头,等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安夫人缓缓偎在了他的肩头,握住了他的手。 安在鸿扭头,看着妻子缓缓的说:“心儿,完成了崔明哲没有完成的任务――她说,她很快就能拿到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安夫人笑笑:“别担心心儿了,她也不小了,而且在部队上历练那么久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好了,睡觉吧。” “嗯。” 安在鸿嗯了一声,关上了灯。 …… 唐鹏始终认为,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绝不仅仅能挣钱、会揽权、精通打架和社交。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把安心儿这种来自‘思想落后地区’的妞儿,改造成外表纯洁、实则闷x骚的荡x妇――毫无疑问的是,唐先生做到了这一点,他在通过最原始的手段征服安心儿的同时,也轻而易举的掳获了她的芳心。 千万别嗤之以鼻,因为安心儿本来就是来自那个思想落后的国度。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现在她已经被唐鹏所占有,那么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再拥有第二个男人。 至于崔明哲――在北朝的国家利益前,他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牺牲品,或者说是一个悲剧。 尽管他在临死前,曾经委托唐鹏,把那个吊坠交给安心儿,和她说他爱她。 …… 邢雅思始终认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绝不仅仅只是长得漂亮,有气质,能挣钱。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心机够深,能够把天下所有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笑傲江湖。 毫无疑问的是,邢雅思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奋斗着,并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 不过,狡猾的唐某人,却让邢总这些成果大为褪色,觉得非常郁闷。 邢雅思可以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害唐鹏的心思,要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跑去伊拉克救他。 她给他注射四号,不是想用毒品来控制他,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使用那么小的剂量,纯粹是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让他呆在那个世外桃源,远离俗世的一切利益纷争。 邢雅思这样看重唐鹏,只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时,她心中就会感到一种莫明其妙的平静,仿佛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温馨的港湾。 她只想留这个男人在身边,等他彻底接受她后,就会抛下所有的一切,陪他周游世界,慢慢的变老――可惜的是,那个家伙却不领她这番好意,竟然偷偷的逃跑了。 323 祸从天降! 唐鹏偷偷溜走的主要原因,就是明显误会了邢雅思的一番好意。 女王阁下当然会感到不爽。 为了惩罚某个不知好歹的男人,邢雅思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把扶醉集团的大权,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只要唐鹏不敢露面,邢雅思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到这件事。 她坚信,等她完全掌控扶醉集团后,成为替他照顾老唐两口子、潘冬冬和夏帅等人的保护神后,那个家伙最终只能屈服于她。 …… 4月8号,西边的太阳还没有下山,春城广场上就人山人海了,好像赶庙会那样,其中很多人都拿着摄影机之类的器材,一看就是记者。 沈城区分局,不得不加派了警力,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局长沈欢亲自带队。 终于,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广场上多个高倍数照明灯,也都亮了起来。 在广场正中央位置,有一座高约三米的高台,上面摆了一张长条桌,上面安着麦克风。 在高台的背后,扯起了一大块篷布,上面贴着一行大红字:扶醉集团股权转让新闻发布会! 有些好奇的市民,想凑到高台前看个仔细,却被一群剔着板寸头的小青年给拦住了。 “这些人是干嘛的?” 有人被推回来后,一脸的不满。 “我知道这些孩子是谁。” 此人的同伴,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说:“他们吧,原先就是在沈城五中那条街上混的痞子。看到那个大高个身边的小子了没有,他叫夏帅,外号老九,最近改邪归正了,跟着扶醉集团的老总混,还经营了一家快餐店。” 黑夹克的同伴还没有说话,却听到旁边有人说:“哦,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黑夹克一看,旁边站了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风度的样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正在向四周观察着什么。 黑夹克也没在意,只是得意的笑了笑:“嘿嘿,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就是那条街上的人啊。” 老男人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认识今晚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那个老唐吗?” “我怎么不认识啊?我三叔和老唐在一个小区内,我经常去那儿的――抽烟不?” 黑夹克掏出一根香烟,递向了老男人。 老男人也没客气,笑呵呵的接了过去,又凑过来让黑夹克点上了香烟。 喷出一口烟雾后,老男人看着高台问:“你和那个老唐这么熟,那你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吗?” 黑夹克回答:“我当然知道了,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不来了!我今晚带着朋友过来,就是给老唐助威的!” 老男人一楞:“助威?助什么威,不就是一个单纯的股权转让发布会吗,还用得着助威?” 黑夹克冷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唐今晚召开股权转让新闻发布会是假,主要是借此机会,声讨某些预谋陷害他幸福家庭的黑社会分子!” 老男人更愣了:“陷害他幸福家庭,这事怎么说?” 黑夹克说:“嗨,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左右没事,我就和你唠唠吧。” 老男人点头,认真听讲。 黑夹克说:“老唐有个儿子,叫唐鹏。年前的时候,唐鹏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和俄罗斯的能源公司牵上线了,取得了和他们的合作,创建了扶醉集团。我们都知道,唐鹏祖辈没啥深厚背景,他能够从众多企业中脱颖而出,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羡慕、嫉妒外加恨了。于是呢,这些人就在暗中暗算人家唐鹏。我听我三叔说,前些日子唐鹏去国外采购炼油设备时,竟然被人诬陷为通敌卖国了!卧槽,我三叔说,唐鹏是他从小看着长起来的,那么老实的一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大逆不道,让祖宗蒙羞的事儿呢?” 说到气愤处,黑夹克狠狠吸了一口烟。 老男人又问:“后来呢?” 黑夹克说:“我和我三叔都认为,这肯定是那些不liáng商人,恨唐鹏和俄罗斯取得了合作,针对他所设计的阴谋诡计!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就是4月2号时,那些混蛋还要设计陷害唐鹏的女朋友,就是扶醉集团的老总潘冬冬呢。知道潘冬冬是谁不?那可是相当漂亮的一大美女,当年是在梦里江南干过老总的,现在成了我们平头百姓的女朋友,我们这些人都感到自豪呢!麻痹的,可那些人为了他们的利益,还要算计她!我告诉你,当时要不是我三叔的老八在小吃街,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潘冬冬就得被那些人给抢走!卧槽,这还是党的天下吗?卧槽,这还有王法吗?卧槽,东北省这些当官的,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老男人伸手擦了擦脸上被喷上的口水,对旁边那几个想过来的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 黑夹克狠狠骂了两声后,心情好像舒畅了很多,不再乱喷口水了:“我三叔他们气不过,就自动找到老唐,给他出谋划策――经过老少爷们几天的严密商议,这才决定要召开一个声讨恶势力的新闻发布会。不过,听说现在当官的对这个很敏感,相关部门不允许召开这种性质的发布会,所以老唐没办法,只好打着股权转让的幌子,亲自说服了沈城楚市长,租借了春城广场,在这儿召开这个……嘘,老唐上台了,不说了。” 老男人抬头向台上看了一眼,问黑夹克:“你三叔,是做什么的,竟然能影响老唐?” 黑夹克随口说道;“我三叔啊,在老唐那小区看大门。” 老男人呆了一下,扭头苦笑。 “方书记,这个人言论有些偏激,要不要把他――” 跟在方云辉身后的李峰,抬手做了个手势。 方云辉微微摇头:“不用了,百姓有言论的自由,更何况,他说的这些,也都是老百姓的心声。看来,我们对这件事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 李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抬头向台上看去。 今晚的老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内穿白色衬衣,脖子里系着一根褐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顺眼了许多,就像一成功人士。 老唐一上台,现场人群中,忽然噼里啪啦的一片闪光灯亮起,看来这次来新闻发布现场的记者,是大有人在。 老唐很有风度的抬手,对广大人民群众摆手示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麦克风,高声叫道:“各位老少爷们、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 夏帅等人马上鼓掌,齐声喊道:“晚上好!” 在夏帅等人的带领下,其他围观者本着看热闹的心态,也都鼓掌,乱哄哄的说:“晚上好!” 等掌声落下后,老唐喊道:“今晚,我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除了要把扶醉集团的部分股权转让之外,还有一个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要请各位老少爷们做主!” 听老唐这样说后,方云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种预感:老唐今晚之所以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绝不只想向社会讨个公道,恐怕还有别的用意。 随着老唐的开门见山,整个广场上除了偶尔的咳嗽声,竟然奇迹般的静了下来。 看来,人们总是对别人所受的冤屈很关注,并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思维,却判断事情的对错。 老唐喊完第二句话后,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在沉默了接近一分钟,就在群众们有人要出声抗议时,却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啪! 拍桌子的声音,通过麦克风话筒扩大无数倍,在空气中迅速传播,煞有气势。 有胆小者,情不自禁的一哆嗦时,就听到老唐抓起麦克风怒吼道:“我草他们的妈!今晚老唐要在这儿说,我要草那些人的妈!!” 刚才还有咳嗽的呢,可现在――老唐守着上千人喊出这句话后,全场一片死寂:卧槽,这爷们也太猛了吧?这可是在公众场合之下啊,你就敢这样大放厥词? 方云辉这么大一人物,这时候也傻了。 不等大家说什么,夏帅等人忽然掏出七八个手电,权当聚光灯使用,把光投在了唐文举的脸上。 在七八个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老唐那张大黑脸,被众人看的是更加清楚。 同时,所有人也都看到,泪水正迅速的从他脸颊滑落。 本来,在老唐骂出那句话后,大家在愣了片刻后,还想哄然大笑来着。 可是,在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却在这么多人面前潸然泪下后,毫无束缚的广场上空,仿佛猛地多了一座无形的大山,把大家压的根本喘不过气来。 老唐就任由泪水洒落,声音开始嘶哑:“我姓唐,叫唐文举,我出身贫贱,屠夫出身,我像在场很多老少爷们那样,处在社会这座金字塔的最底端!但是,我也像很多人那样,有一个让我值得骄傲自豪的儿子!我的儿子,就叫唐鹏,也是扶醉集团的董事长!” 诺大的广场上空,回想着老唐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凝重,悲凉:“我本以为,儿子出息了,我和他老妈的好日子就要来到了,以后也可以像很多人那样,等儿子结婚后,抗议在家带孙子,等百年之后去见老祖宗时,也可以笑着去了……可,可谁知道,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啊!” 325 暴戾! 祝大家周一愉快! …… 胡军来到306房门前,左手抄在口袋中扭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抬手敲门。 三重四轻,总共敲了七下。 房门马上开了,胡军闪身走进去后,一个相貌清秀的女人探出脑袋,再次看了眼走廊,这才关紧了房门。 “怎么样?” 女人关上房门,转身问脱下外套的胡军。 “很不顺利。” 胡军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上,把腰间的手枪也丢在了上面,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把里面的半杯凉开水一口气喝光了。 女人走到窗前,抱着膀子倚在了壁橱上,眉头皱了起来。 “事情和上面预测的一样,唐文举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目的,重点不是为了转让股权,而是要借此机会为他儿子,向社会伸冤。现场,有很多记者,看来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一上台,就大放厥词――趁着他还没有说出是谁要对唐家不利时,我及时开枪了。不过,有个外国女人及时扑倒了他。女人肩膀受伤。” 胡军放下水杯,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的郁闷:“我一看再也没有了开枪的机会后,这才趁乱跑了回来。可以预料的是,明天沈城的各媒体上,都会大肆报道此事。” 皱着眉头的女人沉思了片刻,忽然说:“今晚,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沈城!” 胡军一愣:“今晚就走――你是担心,我们的行踪会暴露?” 女人点点头:“不能不防,快点收拾一下东西,趁着现在沈城警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大规模的搜查,必须立即离开!”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今晚那么多人,那么乱,有谁会注意到我啊。” 胡军从床上站起来,刚要再说什么时,房门忽然被敲响:帮帮帮! 他的眼神一凝,飞快的摸起了手枪。 女人右手也伸向了腰间,但却接着拿了下来,缓缓摇头,低声问道:“是谁?” “我是旅馆服务员。”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说是旅店服务员后,胡军绷紧的了神经松开,女人和他对望了一眼,走到门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在外面说:“哦,是这样的,今晚市区可能是出了点意外,顺花街派出所的民警来查房呢,请你们配合一下,麻烦了。” 胡军回到旅馆也就是才十几分钟,但接着就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来查房了。 这么快就做出反应了――女人扭头,向胡军点了点头。 女人和胡军住进这个宾馆,是以夫妻名分住进来的,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前台服务员也知道他们的关系。 胡军飞快的翻身上chuáng,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右手握枪,左手拿着手机,装做是在玩手机。 看到胡军准备好了后,女人打开了房门,抱怨道:“好好的住店,查什么房嘛――” 女人刚说着的工夫,刚把房门打开,一只手就迅速向她脖子伸了过来! 女**惊,下意识的向后猛地一仰身,反手正要去掏枪时,那只本该被她躲开的手,却像眼镜蛇那样攸地向前一突,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收――女人就听到自己的喉管处,发出了骨头将要碎裂的咯咯声,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抓着手枪的右手也无力耷拉了下来。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右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后,推着她向后快步走了几步,左脚向后一挑房门,把那个脸露惊惶之色的服务员,关在了外面。 同伴突然被人制住,躺在床上的胡军迅速做出了反应――忽地掀起被子,举起了手枪! 黑色风衣男人,身子一缩,躲进了女人身后。 “放开她!” 胡军厉喝一声,左腿一偏下床,刚要站起身,却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崩’声――一道黑色的闪电,咻咻厉啸着,在灯光下猛地一闪,随即消逝! 与此同时,利器窜进肉体中的轻‘噗’声传来。 胡军就觉得右手手腕一麻,接着剧痛传来,握着手枪的右手下意识的松开,手枪啪达一声的掉在了地上。 胡军脸上的血色,就像是退潮那样,在手枪落在地上的同时,哗的一下尽散,取而代之的惨白。 胡军傻了般的站在床前,慢慢的举起右手:一根长约九厘米,比筷子细了一圈的黑色弩箭,把他的手腕刺了个对穿,血正顺着弩箭的血槽,细箭那样的向外急窜。 陌生男人冷冷看着胡军,掐着女人脖子的右手猛地一紧――嘎巴的一声响,女人的舌头,和眼珠子,同时凸了出来,大张着的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倒吸冷气声,随着男人的手松开,她双手捂着脖子,缓缓的瘫软在了地上,剧烈抽x搐了几下,就此不动。 冒充民警、挟持女服务员来诈开房门的男人,一出现,话都没说一句,就捏碎了女人的脖子,刺伤了胡军的手腕。 暴戾,绝对的暴戾! 陌生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暴戾,让胡军双腿都开始打颤,脸色惨白的噗通一声坐到在了床上,左手捧着右手手腕,心中冰凉一片。 在来沈城之前,胡军就和女人预测到了所有的下场,也不可避免的预测到了会死。 可是,就算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同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去后,还是被吓傻了。 身穿黑色风衣,衣领竖起挡住半截脸的男人,走到胡军面前一米处后说话了,声音很平静:“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干掉她吗?” 胡军白痴般的摇了摇头。 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缓缓说道:“因为她没有去春城广场试图开枪杀人,所以我给她一个痛快!” 胡军楞了片刻,慢慢明白了男人这句话的意思了:你也要死,但我会让你慢慢的死! 死,结果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人死了后,就啥事也不知道了,什么你的,我的,他的,统统全是一场梦而已。 不过,死的过程却不一样,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生不如死’这个成语了。 在有些时候,真不如干脆的死去――就像胡军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呵,呵呵!” 想到肯定会被这个男人折磨致死后,胡军忽然笑了,声音沙哑:“你――是谁?在我临死之前,我能不能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中?” 男人抬手把风衣领子翻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我不能确定你是谁,但我相信你肯定会认识我是谁。” 看清了这张面孔后,胡军的瞳孔猛地骤然一缩,嘎声道:“唐鹏――你、你没死!?” …… 胡军在来沈城之前,就详细了解过唐鹏的资料,知道这厮曾经面对廖江南、胡灭唐等人时,仍然能镇定自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伊拉克有着相当出色的表现。 如果不是他的话,相信廖江南等人早就埋骨他乡了。 更何况,胡军刚才亲眼见证了同伴被捏死的经过――他很清楚同伴的格斗本领,可是在唐鹏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胡军虽说功夫不弱,但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今晚也绝不会逃过唐鹏的毒手。 …… “呵呵,我死了,你怎么会看到我?” 唐鹏看着胡军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那样,从风衣口袋中摸出一支盛着蓝色液体的药剂,在胡军面前摆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等胡军说什么,唐鹏就淡淡解释道:“这是北朝专门为叛国贼特制的‘惩罚’,属于生化武器的一种――只要把这东西注射进你的体内,在三点七秒钟内,你的身体就会产生反应,皮肤就开始溃疡,化脓,从针孔处向全身蔓延,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你体内啃咬那样,可你偏偏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去挠痒痒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口越来越大――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三十三分钟左右,其间你的脑子格外清晰,你能感受到每一丝被扩大的痛苦。” 唐鹏说着话的工夫,已经敲开药剂瓶,又拿出一个针管,把里面的蓝色液体抽到了针管中。 稍微摁了一下针管后,唐鹏一把抓住了胡军的手。 “嗨!” 在当前恐怖死亡的威胁面前,胡军身体内忽地涌起一股子强大的战斗力,低喝一声中,飞起右脚,对唐鹏下体狠狠撩去的同时,身子迅速后仰! 胡军飞起右脚的同时,就已经看好了逃跑路线,只要一脚逼退唐鹏,他就可以翻到床的那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扑向窗口,从三楼上冲下去! 当然了,胡军在撞出三楼落在下面后,也许脑袋会恰好碰在一个石头上,直接丧命――但,这总比要接受被注射药液强一万倍! 胡军的计划很好,动作也很快,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踢向唐鹏的那一脚,却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当胡军电闪般撩起右脚时,唐鹏根本没有躲闪,屈起右膝硬硬挡住了他这一脚――就在胡军快速向回缩脚的瞬间,左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右手中的针管飞快的刺了下去,刺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飞快的推下了针管! “啊!” 胡军右脚被抓住后,就察觉出了不好,嘶吼声中身子猛地一拧,左脚飞起,对着唐鹏面门再次踢来! 326 请叫我阿道夫! 唐鹏一点头,躲过胡军的左脚,抓着他的脚腕猛地向后一拉,脚下迅速后退,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胡军身子一悬空,没受伤的左手抢先着地,撑住了身子,随即一弯,身子半转,换做左肩着地,飞旋的左脚再次踢向唐鹏的下巴,快似电闪,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胡军拼力踢出的这一脚,终于起到了作用,唐鹏被迫松开了他的右脚脚腕,迅速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脚把唐鹏逼退后,胡军大喜,就地一个翻滚,从床下直接滚到了窗台前,随即猛地跃起,抬起右脚就跨在了窗台上。 胡军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都没有回头观察唐鹏有没有逼上来,左脚用力一点地,就要撞碎玻璃冲出去! 只要能成功冲出去——胡军潜意识中刚腾起这个念头,却觉得右腿一软,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这一软瞬间消散,身子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在了窗台下。 紧接着,胡军就觉得右腿中仿佛钻进了几千只蚂蚁那样,在死命的啃咬,那麻痒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那样,顺着他的右腿快速蜿蜒上爬,很快就来到了腰间。 “啊!” 胡军大惊,嘶声吼叫了一声,反手抓住了窗台,挣扎着要站起来。 被他一脚逼退了的唐鹏,根本没有管他,就像是个观众那样,抱着膀子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胡军刚勉强站起来,却又再次跌倒在地上。 这时候,他就感觉麻痒中夹杂了明显的疼痛,好像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蚂蚁,正在吞咽他的骨肉。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胡军额头冒了出来,迫使他用力去掐右腿…… “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吧?” 唐鹏淡淡的声音,自胡军头顶响起:“刚才我就说了,这种药剂只要刺入你体内,顶多几秒钟就能发挥出来,但过程却足有几十分钟,所以足够你细心体味的。” 胡军双手颤抖着,狠力抓挠着自己的右腿,脸上浮上了一层诡异的蓝色,抬头看着唐鹏,哑声喝道:“你、你杀了我,杀了我!” 唐鹏坐在床上,掏出一颗烟:“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我根本没必要动手,你也是一个死,这药,没解。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能多久的死去。” 成千上万只根本不存在的蚂蚁,很快就爬到了胡军的胸口,使他的嘴巴猛地张大,大声的咳嗽着,好像要把那些东西喷出来。 看着胡军,唐鹏摇了摇头:“现在很难受,对不对?” 胡军用力点头,他现在明明难受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可他的思维却偏偏异常清晰,在深切感受到当前痛苦的同时,仍然保持着慎密的思考功能。 唐鹏眼神刚硬:“想不想死,马上死?” “想,想!” 脸色开始扭曲的胡军,狠狠盯着唐鹏,身子慢慢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发出了野兽受伤似的嚎叫:“你、你是要我说出,是谁支使我、支使我来刺杀你父亲的?” “你很聪明。”、唐鹏笑了笑,眼神却愈发的冷漠:“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支使来刺杀我爸,我只是知道,任何敢对我家人下黑手的人,哪怕他有天大的势力,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死的惨不忍睹!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说出背后的主谋是谁,那样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 唐鹏说出这些话时,胡军的身子已经弯曲缩成了一个虾米样,脑袋碰到双脚,全身不听抽x搐着,但双手却没有耽误全身乱挠——当他感觉眼睛也开始痒的难以忍受后,左手食指一下子就刺入了眼眶中:球体被挤出了眼眶,带着红红的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力向里抓着…… 饶是唐鹏恨极了胡军敢暗杀他老子,也发誓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干掉他,可看到他当前这幅惨样后,心底还是猛地揪了一下:安心儿给的这个‘惩罚’,原来是最歹毒的牵机毒! …… 牵机毒,又叫牵机药。 中毒者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 牵机毒,和另外两种毒药断肠草、鹤顶红一起,被并成为三大毒药,实在是谋害亲夫的必备良药——唐鹏做为一个杀手,此前没少研究毒药,所以看到胡军被注射安心儿给他的‘惩罚’药剂所产生的症状后,马上就看出这是牵机毒了。 不过,这也不是单纯的牵机毒,里面肯定夹杂了其它毒药成份。 因为假如仅仅是牵机毒的话,中毒者很快就会死亡,根本不会要受半个多小时的痛苦煎熬。 “北朝人,果然够凶残。” 看到胡军还在那儿狠狠的抓眼眶后,唐鹏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正要考虑给他一个痛快拉到时,就听他嘶声喊道:“我、我告诉你是谁——谁派我来的,你杀我!” 唐鹏猛地就从床上站起来,低声喝道:“好,那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ya——” 胡军刚吐出一个‘牙’的音节,唐鹏背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砰! 唐鹏迅速扭头,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右手中平举着手枪! 看到这个人举枪后,完全是下意识的,唐鹏猛地扑倒在了床上! 砰的一声响,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突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胡军额头上多了个弹孔,他睁大的那只右眼瞳孔,迅速扩大,带着快乐的解脱。 眼看胡军就要说出支使他刺杀老唐的幕后主使人,可这个人一枪爆掉了他的脑袋,唐鹏顿时大怒,右手一抬! 随着‘崩’的一声轻响,一根黑色的弩箭,电闪般对着那个人下腹射去。 唐鹏以为这个杀人灭口的和胡军一伙,所以想从他嘴里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没有对着他的要害发射。 在很多时候,唐鹏所发射的弩箭,要比子弹还要更快一些。 只是让唐鹏感到惊讶的是,在他刚举起右手之前,那个人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迅速向旁边一扑,那只厉啸着的弩箭,擦着他的腰胯,‘夺’的一声刺在了门板上! 那个人在躲过唐鹏一击后,并没有用枪还击,反而低声喝道:“唐鹏,别乱来!” “你是谁!?” 从床上弹身翻起,正要扑过去的唐鹏,听那个人喊出这句话后,动作骤然顿住。 这个一枪打死胡军的人,年龄应该和唐鹏差不多,长相也很秀气,双眼皮、大眼睛,长长的头发飘逸柔顺,猛地一看就像那些刚从艺校毕业的牲口…… 不过,这个人的唇上留了两撇好像眉毛一样的小胡子,看来他应该很崇拜古龙大侠笔下的陆小凤(古大侠的《陆小凤传奇》中,男猪脚嘴唇上就有这样的两撇小胡子,被称为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自己人,千万别误会!” 年轻人说着,把手枪抛到了地上,慢慢举起了双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右脚一抬,把房门关上。 “自己人,谁和你是自己人?” 看到年轻人满脸的毫不在乎,又看到他主动把枪扔掉举起双手后,唐鹏也放下了右手,但暗中却做好了随时出击的机会:“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你信不信?开玩笑啊,我早就知道你是——喂,我知道你很厉害,我自认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做出防备我的动作。” 年轻人举着双手,从死了的女人尸体上跨过时,低头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息:“唉,啧啧,这女人虽说长得不怎么样,可你也太残忍些了吧,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 年轻人还没有说完,唐鹏身形一晃,右手锁住了他的咽喉,低声说:“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年轻人眼神一凝,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后,随即平静,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我知道,如果有人要刺杀我老子时,我心情也会这样糟糕的。” 唐鹏没有说话,却紧盯着年轻人的双眼,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情感。 四目相对了片刻,年轻人实在受不了唐鹏的眼神,苦笑了一声说:“我是adolf,是被派来保护……” adolf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鹏淡淡打断:“什么adolf?” “好吧,看来你英语水平很一般,那我和你说我的汉语名字吧。” adolf无奈的耸耸肩,动作随意的拿开唐鹏掐着他脖子的手:“我叫阿道夫,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希特勒,因为那是我的偶像。当然了,你也可以叫我元首,或者德国总理阁下,再不就是犹太人的万世仇家,还有——” “还有就是,你再啰嗦,我就打掉你满嘴牙齿。” 唐鹏打断阿道夫的话,看向了早就气绝的胡军:“说吧,小子,为什么要杀他?” “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呢,我首先要告诉你,我的身份!”阿道夫昂起了胸膛。 唐鹏嘴角翘起一丝讥讽:“你什么身份,德国十三太保?” “no!请叫我阿道夫,因为我是元首,不是什么十三太保!” 阿道夫认真纠正了唐鹏的错误,说:“在你出事后,你应该听说过有个叫薛万敌的,来沈城保护过潘冬冬吧?” 327 我——要反击了! 祝大家周二愉快! …… 薛万敌来沈城保护潘冬冬这件事,唐鹏倒是知道,只是搞不懂是谁在做好事,于是说道:“嗯,这个我听说过,但薛万敌保护潘冬冬,和你现在所做的有什么关系?” 阿道夫说:“当然有关系。沈城402枪击事件后,薛万敌迫于某方面的舆论压力,不得不离开潘冬冬。而我,就是薛万敌的继任者,我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她。” 唐鹏稍微楞了一下:“是谁派你们来保护她的?” 阿道夫抬手撩了一下垂下眉间的发丝,又做了个潇洒的甩头动作,这才慢悠悠的说:“薛万敌的父亲,就是当今军委副主席,薛太康。” “薛太康是谁――薛太康!?” 就算唐某人目空一切,可他还是知道‘薛太康’这三个字,在华夏所代表的含义,顿时大吃一惊:“啥,他会派人来保护潘冬冬,为什么?” 看到唐鹏吃惊后,阿道夫脸上浮起了‘我早就知道这样’的得意:“薛副主席,可能是华夏高层唯一反对你是间谍的人,也猜出有人会对潘冬冬不利,所以才派他儿子来保护他――402枪击事件发生,薛万敌被迫离开了沈城,为了确保潘冬冬的安全,我就接手了这个任务。你不用问我是什么身份,因为你问了,也是白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哪怕你对我实施满清十大酷刑,敲掉我满嘴的牙齿,爆掉我的菊花,我都不会说的。” 唐鹏耐心等阿道夫罗里罗嗦完了后,才冷冷的说:“这些没用的屁,等有空闲时再放。你现在就是要告诉我,为什么会杀掉那个人!” “你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俗,俗不可耐!好吧,我告诉你。” 阿道夫摸了摸上唇漂亮的小胡子,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京华四少?” 唐鹏摇头:“京华四少是什么玩意?” 阿道夫顿时气结,瞪眼道:“京华四少不是什么玩意,那是四个人!” 唐鹏笑了:“呵呵,看来你就是四少之中的一个了?” 阿道夫潇洒的一甩头:“然也。” 唐鹏饶有兴趣的问道:“四少之一先生,那你和我说说,其他三少都谁?” 阿道夫瞪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草,我也懒得问,反正现在随处可见什么三大公子四大少的,就是无聊之人扯淡而已。” 唐鹏嗤笑一声:“你就说我最想知道的,为什么要杀这个人!” 阿道夫刚想甩头,看到唐鹏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随即止住了这个动作,干咳了一声说:“这得慢慢说来。沈城402枪击案发生24小时后,东北警方迅速破案,证明这是一次针对薛万敌的阴谋,和小薛是屁的关系也没有。不过,薛副主席却不同意他再来沈城,但也没有忘记保护你马子,这才派我来到了沈城。你得知道啊,我本不想来的,保护你家人这种小任务,我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在阿道夫的絮絮叨叨中,唐鹏总算是明白他是怎么来这儿的了。 原来,阿道夫接手薛万敌的工作来到沈城后,并没有和潘冬冬碰面,而是采取了暗中保护的方式,顺便调查402枪击案背后的主使者。 今晚,在老唐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始,阿道夫就躲在了广场东边的文化长廊二楼,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整个广场。 在胡军对老唐开枪时,阿道夫一眼就看到了子弹射x出的方向(晚上子弹在空气中运行时,会划出清晰的弹道),随即盯住了他。 要说胡军也够倒霉的,他的车子恰好停在文化长廊楼下,事发后他第一时间就跑向了这边,想不被阿道夫发现都不行。 …… “事情就是这样子咯,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抢先一步追了过来。当时我看到你跟着那个倒霉蛋(胡军)走进旅馆时,还以为你们是同伙呢,所以就在外面墨迹了一会儿,结果他们就被你给――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真该和你一起进来的。” 把事情经过大体说了一遍后,阿道夫有些遗憾的耸了肩,问道:“我很纳闷,你又是怎么发现是他开的枪呢?” “运气好的不止你一个人,当时我也在文化长廊的二楼。” 唐鹏坐在床沿上,看着胡军的尸体,淡淡说道:“你既然是来保护潘冬冬的,那你为什么要杀他灭口,难道你担心他会说出幕后主使者?” 阿道夫点点头,坦然说道:“不错,我不能让他说出幕后主使人是谁。” 唐鹏霍然抬头,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阿道夫躲开唐鹏的凌厉眼神,看着胡军说:“他若是说出是谁派他们来的,你是不是去杀那个人?” 唐鹏没有吭声,但脸上的神态却回答了阿道夫:肯定! “你不能杀那个人,其实你也杀不了他。”阿道夫淡淡的说到。 唐鹏站起来,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阿道夫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后,现在我基本确定那个人是谁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唐鹏刚要问为什么,却忽然明白过来:“那个人在华夏,是不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阿道夫又甩了一下发丝:“你说的很对。假如你真查出那个人是谁,真把他杀了,那么谁也无法保你,和你的全家。你的全家,包括亲朋好友,都将会受到你根本想不到的血腥报复。甚至,华夏高层的政治版图,都有可能会改变!唐鹏,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没有吓唬你,因为那个人被他家族寄托了厚望――别说他被别人杀死了,就是被曝光,也不是那个大家族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你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唐鹏死死盯着阿道夫。 阿道夫这次没有挪开眼神,就这样和他对视着。 俩人对视了足有几十秒后,唐鹏才垂下眼帘:“廖江南!?” 也不能怪唐鹏怀疑廖江南,实在是因为黑刀给他留下的印象太不怎么样:先是为了干掉胡灭唐而不惜要牺牲夏侯扶醉,后来在伊拉克被唐鹏救出后,廖江南不但没有感激唐鹏,反而还颠倒黑白的陷害他,说他是通敌卖国。 而且最重要的是,廖江南背后的廖家,在华夏的政治版图中,的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对于唐鹏怀疑廖江南,阿道夫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说:“你不用乱猜了,因为你根本想不到是谁想对付你。但是我可以保证,从今晚过后,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而我呢,给你一句忠告,也别再企图追查这件事了,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先洗清你自己。” 唐鹏冷笑:“哼哼,洗清我自己?我怎么洗清?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我呢。” 阿道夫淡淡的道:“怎么洗净你自己,其实很简单。” 唐鹏皱眉:“简单?” 阿道夫点头:“是的,其实很简单!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哦,我也是通过你手下韩玄所了解的。抛弃廖江南他们七个人外,能够证明你清白的总共有三个。这三个人,到底是哪三个,相信你比我应该更明白吧?” 唐鹏沉默了片刻,冷笑一声:“呵呵,一个是伊拉克***武装真主野战军的司令,苏叶卡乍。第二个就是美国中情局亚洲十三处的特工,塔卡娅。第三个,就是华夏驻伊拉克巴比伦地区大使黄配平。不过,因为苏叶卡乍的身份原因,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而塔卡娅……和黄配平,现在都下落不明,所以,只要廖江南他们不liáng心发现,当前我根本没法洗清我自己。” 唐鹏在说完这些话后,阿道夫也沉默了片刻,才忽然低声说:“其实,黄配平很安全。” 唐鹏的眼睛蓦然一亮,急声问道:“他在哪儿!?” 阿道夫甩了一下头发,又用手梳了一下:“他在薛副主席的保护下――也正是他的证词,所以才让薛副主席下决心来保护你家人。不过遗憾的是,暂时还不能让他出面,因为陷害你的那些人,既然能让整个绝杀小组七人都无法证明你是清白的,那么也能让黄配平不敢说实话。所以要想洗清你的冤屈,只能找到那个什么塔卡娅。” 唐鹏沉默了片刻,说:“恐怕,我以后都找不到塔卡娅了。” 阿道夫追问:“为什么?难道她死了?” 唐鹏没有回答,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公路。 公路上,车流如梭,路灯向极远的地方蜿蜒而去,和远处天边的星星衔接在了一起,很容易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唐鹏望着下面过了很久,等看到几辆警察呼啸着奔向小旅馆这边,才把烟头弹出,抓住窗口迈上了窗台,头也不回的说:“看来,要想洗清我的冤屈,只能采用我自己的方式了。我――要反击了!” 阿道夫向前走了一步:“你打算用什么方式?” 唐鹏笑了笑,没有吭声,打开窗户探出上半身后,忽然回头说:“阿道夫,我想给你提个意见。” 阿道夫潇洒的一甩头:“洗耳恭听。” “以后,别动不动就甩头,整的自己好像多帅似的,其实这个动作傻比的紧,哈,哈哈!” 唐鹏大笑声中,身子一闪,就从窗口消失。 “卧槽,这是风度,不懂得欣赏别乱说。” 阿道夫一愣,跑到窗口往下看去,过了片刻又猛地一甩头,喃喃的说:“怪不得这家伙被人陷害,智商也太低了点,啥都不懂。” 328 孤芳自赏! 在唐鹏失踪的这一个半月中,楚良宵每天晚上几乎都做恶梦。 她梦到,唐鹏满身都是鲜血的站在她窗前,两只眼睛发着碧油油的光芒,动也不动的看着她,直到她满身冷汗的醒来后,那双充斥着诡异的双眼,仿佛仍然藏在某个地方,死死盯着她。 从小到大,楚良宵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愧疚的原因导致:如果不是她为唐鹏牵线的话,那么他现在仍然活蹦乱跳的留在沈城,她很可能早就去柳叶小区住过几次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玩政治的高官,有谁没有做过亏心事的? 别说楚良宵这次介绍唐鹏前去伊拉克是好心了,就是故意陷害他,按说也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 可事实上,她的确有这种感觉,害怕,孤独,渴望晚上有个男人能陪着,为她提供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楚良宵没有接受唐鹏的话,就算她再怎么痛恨何英强的出gui,但在这种状态下,肯定会接受他的。 只是,女人在对丈夫失望的同时,又‘品尝’到另外一个男人更适合自己后,她就再也不会想起丈夫,就像现在的楚良宵一样。 …… 楚良宵回到市委常委大院2号别墅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托着疲惫的双腿,走进了二号常委别墅院中。 一直等着她的王嫂(市政府安排的家政人员),连忙迎了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包,小声说:“楚市长,您还没有吃饭吧?今晚我给您熬了您最爱喝的八宝莲子粥,还有糖醋鱼,海参……” 楚良宵强笑着摆了摆手:“王嫂,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王嫂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看出楚良宵在这一个半月中,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食欲也不怎么样,有心想关心她几句,但最终却点了点头。 换上拖鞋的楚良宵,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家后就上卧室内,而是坐在了沙发上,斜斜倚在沙发帮上,左手捏着眉心,闭上了眼睛。 “楚市长,浴缸内我已经放好水了,水温稍热点――我先去休息了。” 为楚良宵泡上一杯茉莉花茶,王嫂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随着轻微的关门声响,足有六七十平米的客厅内,再次陷入的沉寂,唯有墙角的座钟,钟摆发出轻微哒哒声。 客厅内装潢豪华,但不失端庄大气,灯光明亮,气温适宜,可楚良宵却觉得浑身很冷。 心冷,是那种因为身心孤独而产生的冷。 楚良宵把双腿蜷缩起来,斜斜的歪倒在了沙发上,又开始仔细琢磨白天发生的那些事。 …… 今天一大早,楚良宵就接到了省委第一大秘李峰的电话,让她去省委参加常委扩大的会议。 楚良宵很清楚,省委为什么要召开这个扩大会议。 昨晚春城广场有人预谋刺杀唐文举那件事,楚良宵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并接着做出了正确的指示,要求沈城警方全力追查这件事。 同时,楚良宵也听市局汇报说,省委的方书记也在现场。 得知方云辉也在枪击现场后,楚良宵就预感到他会勃然大怒,今天一早召开这个扩大会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直到现在,楚良宵仍然能记得方云辉守着那么多正厅级别以上的高官,用力拍桌子的样子。 一直以来,方云辉都是以儒雅、学院派领导而著称。 但今天,修养颇高的方云辉,竟然大发雷霆,毫不客气的批评了负责公安口的领导:堂堂的东北省城,却在不到一周内的时间内,接连出现三起恶**件,其中两起关系到了枪械(另外一起,则是成天立和莫玲珑一事),拥有上千精锐警力的省城公安部门,有没有起到该起到的作用!? 要不是看在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等人都一脸的‘认罪’态度,估计方云辉能说出‘废物’这两个字来。 训完了公安口后,方云辉并没有因为楚良宵是女同志,入主沈城市政府后做出了相当出色的工作,就对她有所客气,直言她要为此事负责任。 理由很简单,她在明知道某人(唐家)处于风ng尖时,竟然还批准他在春城广场召开什么新闻发布会,这不是故意给大家添麻烦吗? 对于方云辉的批评,楚良宵是虚心接受,当众做了深刻的检讨。 实际上,当听说有人在发布会现场要干掉老唐的消息后,楚良宵就后悔了,也害怕了。 所以呢,楚良宵这次做检讨做的,是没有一点的不情不愿。 在省委挨了一顿训后,楚良宵下午又接待了两位客人:沈城保利集团的总裁邢雅思,和扶醉集团的总经理潘冬冬。 这俩人找楚良宵,也可以说算是私事:扶醉集团股权转让的问题,而楚良宵做为北部湾集团在沈城的代言人,也有资格参与其中。 邢雅思和潘冬冬俩人,来找楚良宵之前,就已经就股权转让的大体事宜商量好了:潘冬冬代表唐鹏,把手中大部分股权,以高价转让给了邢雅思。 这样一来,本拥有扶醉集团百分之五十六的唐鹏,随着邢雅思的接手,只保留了百分之九(与北部湾集团相同)。 而保利集团,一跃而成为扶醉集团最大的股东,控着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比孟达尔罕石油公司的百分之三十五还要高三个点。 当仁不让的,邢雅思成为了扶醉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 说实在的,楚良宵还真不同意潘冬冬转让股权,而且也确定潘总一点也不想这样做。 不过她也知道,潘冬冬之所以转让股权,应该是和老唐商量好的:随着邢雅思成为扶醉集团的董事长,那些打集团主意的人,肯定会转移目标,不再为难老唐了。 想到当初唐鹏成为扶醉集团董事长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再想想现在…… 楚良宵就觉得嘴里发苦,甚至都在痛恨自己:如果不是鼓动唐鹏去伊拉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些破事呢? 现在可倒好,唐鹏成为通敌卖国的大汉奸了。 “唉,这样也好,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最起码你家人远离了那些阴谋,九个点的股权,光每年的分红,也足够他们过上富豪生活了。只是,你到底在哪儿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良宵才轻轻叹了口气,把有些麻木了的双脚从身下抽x出来,走下了沙发。 来到二楼的卧室后,楚良宵反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走到壁橱前打开,伸手去拿睡袍。 楚良宵的右手刚抓起一件睡袍,却又放下了,从衣架上摘下了一件板正的男式白色衬衣。 这件衬衣,是楚良宵前几天‘微服逛街’时,在阿玛尼品牌店卖的。 其实,楚良宵和丈夫闹了矛盾后,实根本没必要给他买什么衬衣放在家里准备着――可她还是买了回来,挂在了壁橱中。 也许,楚市长买这件衬衣,只是幻想有一天能穿在某个姓唐的家伙身上吧? 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不管她是做什么的,在逛街时看到男人衣服后,第一反应就是:他穿着,合适不? 楚良宵也是这样。 拿着这件衬衣,楚良宵苦笑了一声,喃喃的道:“也许,这件衣服以后再也没人穿了……既然你没机会穿了,那、那我就替你穿一次吧。” 慢慢的关上壁橱,楚良宵走进了浴室内。 自从唐鹏出事后,楚良宵每晚睡觉前,不管多么晚,都会在浴缸内泡个热水澡。 她觉得,当全身泡在热水中,才会有片刻的轻松,而脑子也格外的清醒。 在浴缸内静静泡了半个多小时,楚良宵觉得自己随时都能睡过去了,这才从浴缸内走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中,那个拥有端庄秀美面孔的女人,身材依旧曼妙,皮肤白嫩,细腻有弹性,很难相信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对着镜子,楚良宵慢慢把身子擦干,然后穿上了那件白衬衣。 很久以来,楚良宵都对‘制服x诱huo’这个词嗤之以鼻,觉得那就是东瀛小鬼子的变tài宣传而已:不就是穿个制服嘛,女人还是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平增很大魅力? 但当她穿上白衬衣后,才开始由衷的佩服那些小鬼子,在‘性’这一方面,的确有着高人一等的造诣。 “原来,我只穿白衬衣的样子,是这样的好看。” 楚良宵呆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开始迷离:宽松的白衬衣,使她显得有种阳性美。 咕噔一下,楚良宵咽了口吐沫,随即失笑出声:“呵呵,就算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给谁看?孤芳自赏么?” 摇了摇头,楚良宵全身只穿着那件白衬衣,惦着秀美的小脚丫,走出了浴室。 在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时,楚良宵猛地呆住,抓着胸口衬衣的右手,也缓缓的松开。 没有了束缚的白衬衣,缓缓的向两旁敞开,露出了楚良宵丰满迷人的胸。 可她却根本没有看到这些,因为她那双瞪的很大很大的眸子里,已经被一个人影所覆盖。 329 相煎何太急! 祝大家周三愉快! ……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楚良宵几乎每晚都会做一个恶梦。 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发着吓人的绿色光芒。 虽说梦中这个男人很可怕,很多次让楚良宵从睡眠中惊叫着醒来,但她从没有因此而骂过他,反而渴望自己最好能够在梦中被他杀掉! 那样,她对他就再也没有愧疚感了。 因为这个男人落到当前生死未卜的地步,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今晚,楚良宵再次看到了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楚良宵并没有做梦,为什么会看到这个男人――唐鹏,就这样活生生、懒洋洋的躺在她床上呢? 唐鹏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根绿摩尔女士香烟,看着楚良宵淡淡的问道:“怎么换上白衬衣了,你这是要给谁玩儿衬衣诱huo?” 楚良宵的身子一激灵,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掩住了衣襟,也遮掩住了赤果果的春sè,半张着小嘴喃喃道:“唐鹏?你――是唐鹏?” 唐鹏抬腿坐了起来,把香烟放在烟灰缸上:“你觉得我哪一点不像唐鹏?” 依旧傻傻的,好像看到分别三年的初恋qing人那样,楚良宵问:“这不是梦吧?” 不等唐鹏说什么,楚良宵忽然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春风吹过桃园,让千树万树桃花瞬间盛开那样,整个卧室都为止一亮:“呵呵,这不是梦,因为我掐自己时,感觉到很疼!你是唐鹏,你果然没死,你终于回来了,我以后终于不用再做那个恶梦了!” 要说楚市长不愧是熟x女,在看到小qing人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后,并没有向那些不成熟的女孩子那样,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用两根结实而修长的大腿缠住他的腰,狂吻他,而是很理智的说出了心里话。 “我当然没死,我命大着呢。我当然要回来,因为这儿有我无法放下的人。” 唐鹏向前走了两步,歪着脑袋看着楚良宵问:“问你呢,这是要给谁表演衬衣诱huo?” 楚良宵白生生的小脚,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向前走了两步,眉梢带出了和她年龄、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俏皮:“我说是你给你表演,你信不信?” “不信。”唐鹏摇摇头:“因为你不知道我今晚要来。” “可这件衣服,却是专门买给你的。” “哄我开心的吧?” “有那个必要吗?” “嗯,也是。看来,你一直盼着我来这儿了?” “的确有这想法,但却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真来这儿。” 楚良宵双手环抱在胸前,秀美的下巴微微仰起,笑吟吟的说:“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月底买的,我知道你穿多大……” 不等楚良宵说完,唐鹏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领带?” 楚良宵点头:“有,领带是买这件衣服时赠送的,不要白不要,但是颜色不怎么好看,是宝石蓝,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领带在哪儿?” “在壁橱中。”楚良宵扭头看向了壁橱。 “稍等。” 唐鹏打了个响指,走到壁橱前打开,果然看到了一根宝石蓝色的领带。 楚良宵看着走过来的唐鹏,问道:“你要给我戴上领带?” 唐鹏也没有否认,抬手把领带给她搭在了脖子里:“要想玩儿衬衣诱huo,没有领带就像做菜不放盐,骑马没有鞍那样别扭,不协调。” 看着唐鹏很认真的给自己系上领带,扣上衬衣扣子,楚良宵小嘴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问:“男人都爱这个调调吗?” “别人我不知道,可最起码我爱。” 唐鹏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楚良宵:“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唉,既然穿上了白衬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楚良宵低低的叹了口气,左手托着湿漉漉的长发,垫着脚尖,轻轻摇摆着腰肢,走到床头柜前,弯腰,双手按在柜子上,让背后衬衣下摆,呈现出了一个半球样的弧度,扭头看着跟过来的男人:“你――还去洗澡吗?” “等不及了,真等不及了。” 唐某人走到她身后,慢慢趴在了她后背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甜香,双手沿着她的腰肢,慢慢滑了下去。 …… “大少,老爷子已经休息了。他说,你不用等了。” 三叔关好房门后,走到了年轻人面前,微微弯腰,态度恭敬。 对这个结果,年轻人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抬头看向旁边的树林,视线最后落在山下远处那些影影绰绰的灯光上,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爷爷还说什么了?” 三叔跟着看向山下的灯火,语气清晰的说:“老爷子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还说……” “三叔,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 年轻人摸着自己年轻的脸庞,神态从容。 三叔犹豫了一下,才说:“老爷子说,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实在不该为了一个屠夫,闹出那样大的动静,连京华那边都惊动了。” 笑容从年轻人嘴角引起,浮上阴森:“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对一个屠夫。不过,不给他增加点压力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股权转让。” 抬手抓住头顶横伸过来的一根树枝,揪下一片绿叶后,年轻人说:“三叔,你明天告诉爷爷。既然那个屠夫这么知趣,那么我就没必要再对付他和潘冬冬了。” “好的。” 三叔点点头:“不过,老爷子还说――” 年轻人眉头皱起:“老爷子还说什么?” “老爷子还说,你以后都不要负责这件事了。” 三叔说完,垂下了头:“让你安心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段时间ng费了太多的大好时光。” ng费?呵呵。” 年轻人愣了片刻,才无声的冷笑道:“那么爷爷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要交给谁来主持?” 三叔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花错。” “花错!?” 年轻人眼神一凝,面色更加深沉,淡淡的道:“爷爷觉得,她一个不能入我家宗谱的女性成员,能代替我的位置?” 三叔眼睛盯着地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老爷子已经嘱咐我,要把整个‘龙朝’指挥权交给她,包括那把钥匙――老爷子对花少很欣赏,已经在十九天前,就指示她以后都可以留在京华。我想,这可能和伊拉克之行有关吧?” “伊拉克之行?呵呵。” 年轻人目光闪动,嘴角冷笑更浓:“是啊,她能够从伊拉克活着回来,不是她福大命大造化大,而是因为唐鹏……不过,也只有她,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没忘记给那个乡巴佬下套。嗯,看来她的计谋的确在我之上,理应接替我的位置来做这件事。” 年轻人背负着双手,转身向门口走去:“好了,麻烦三叔告诉爷爷,就说我会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事,从此踏踏实实的干工作。” 三叔抬头,看着年轻人走出四五米远后,忽然又说:“大少,老爷子还有几句话!” 年轻人停步,不耐烦的转身,冷冷的说:“三叔,你该一下子告诉我的。” “这是一首诗。” “什么诗?” 三叔缓缓的说:“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三叔所说的这些,是一首诗,是三国后期曹植所做的《七步诗》。 相传,当年曹丕继位当了皇帝,因嫉妒曹植的才华,唯恐他争夺王位,想找个借口将曹植杀害。 在一次宴会上,曹丕命令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否则砍头。 曹植听罢,悲愤万分,想到同胞兄弟竟然反目成仇,不禁泪如雨下,满怀怨恨之情,于七步之内做出了这首诗,意思是通过豆萁相煎来比喻,兄弟逼迫太紧,自相残害,实有违天理,为常情所不容――千百年来,这首诗已成为人们劝戒避免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普遍用语,流传极广。 听三叔念出这首诗后,年轻人霍然转身,死死盯着门口,眼神变幻不停。 三叔静静的站在原处,就像木头人那样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年轻人才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转身向门口走去:“好,你去告诉爷爷,我知道了!” 目送年轻人的车子远去后,三叔才转身走到了门口,低声说:“老爷子,大少已经走了。” 很久,屋子里面都没有传出声响。 三叔正想后退时,一声苍老的叹息,从门缝中传了出来:“唉――他,为了成为家族第三代最优秀的领头人,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不择手段了。这次……要不是看在他英年早逝的父亲面上,我怎么会容忍他泄密之罪?唉,冤孽啊,也许,我之前做过的错事太多,终于要得到报应了。” 三叔垂头,默不作声,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夜风催动树叶的沙沙声。 又过了很久,老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吴成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如果触犯我遗言中的条规,那么你有权启动‘亚特兰蒂斯’计划……把那个东西,交给国家,包括所有的秘密。我就是死了,也不允许他利用那些东西来祸国殃民。大丈夫为了争权夺利可以不择手段,但绝不能涂炭百姓!” 330 女人的直觉!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楚良宵卧室中的灯,却一直没有灭过。 昔日在人前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楚市长,此时正像一只小猫咪似的,懒懒的躺在唐鹏怀中,修长白嫩的右腿,却搭在他的腰间。 在过去的五个小时中,俩人疯狂的给予着对方,同时也索取着,根本不在意那么大的叫声,会引起下面王嫂的警觉。 实际上,在楚良宵这个级别的干部家中做家政的,都是一些嘴严、耳聋,眼睛瞎的人:不该听到的绝不听,不该看到的,绝不看,不该说的,绝不会说。 “小子,这下你可满足了吧?” 用脚后跟俏皮的敲打着唐鹏的某处,楚良宵媚眼如丝:“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梅开四度,这次我用脚?” “算了吧,三次就鼓捣这么久了,四次完事后,估计得天光大亮,会影响你上班的。” 唐鹏色色的看了楚良宵一眼,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忽然说道:“有没有法子让我见到方云辉?” 楚良宵一楞:“什么?” 唐鹏缓缓重复了一遍:“我想见方云辉。” 方云辉,贵为东北省第一号首长,同时也是政治x局委员,可以说已经晋级华夏政治高层领导人行列。 他的安全自有专人负责,平时出门身边都有警备局保镖随同,别说是唐鹏这种升斗小民了,就是副厅级高官要想获得他的召见,那得在家好好烧上半年的香以后再说。 更何况,现在唐鹏还背负着通敌卖国的罪名,他想去见方云辉,好像比赶着母猪上树还要困难。 当然了,如果唐鹏非得去见方云辉的话,也不是办不到,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良民,人家此前是个职业杀手,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接近并暗杀各种身份的目标。 不过他却不想用那种方式去见方云辉,这才打上了楚良宵的主意。 确定唐鹏是想通过自己去见方云辉后,楚良宵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有这个必要?” 唐鹏右手停留在楚市长的高耸上,轻轻揉捏着:“如果很难的话,那就算了。” 虽说唐鹏并没有告诉楚良宵,他去见方云辉是干什么,但她却很清楚,唐鹏绝不会伤害方云辉,好像也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皱眉沉吟片刻,楚良宵点了点头:“那你等我消息,最多三天。” “两天吧。” 唐鹏却说:“因为第三天时,我已经不在东北了。” 楚良宵一愣,停住了脚上的动作:“你要去哪儿?” “京华。” “去京华做什么?” “找人。” “谁?” “你不认识。” 唐鹏伸手摸过一根烟,也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角,上下晃荡着:“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楚良宵摸过火机,啪哒一声给他点燃了香烟,却夺了过来,自己吸了一口,把烟雾喷在了他胸膛上:“是为了洗清你自己的冤屈吧?” 唐鹏点了点头,张开嘴,楚良宵把烟卷递了过去。 看着闭眼吸烟的唐鹏,楚良宵眼里浮上沉思的神色:“其实,你早就知道潘冬冬会把股权转让给邢雅思了,对不对?” 唐鹏拿下烟卷,准确的弹在了烟灰缸内:“是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我没法露面之前,保证她和我父母的人身安全。嘿嘿,要说邢雅思也够聪明的,找到了掌控我集团的切入点。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扶醉集团早晚都是我的,她先替我打理着,也省的我操心。” 楚良宵问道:“你没有去见邢雅思?” “我为什么要见她?你不知道,当初我――算了,这些事以后再和你说。” 唐鹏坐起来,看着楚良宵说:“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我不在沈城这段日子内,替我照顾好我爸他们,你可千万别说你做不到。” 楚良宵也坐起来,双手抱着屈起的膝盖,淡淡的说:“如果我连这个也做不到的话,那我这个市长也不用当了。” “这句话说的很合我胃口。” 唐鹏替楚良宵拢了一下发丝,凑过嘴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楚良宵回了他一个吻后,低声问:“你必须得去京华吗?” 唐鹏肯定的说:“必须得去。” 楚良宵下巴顶在膝盖上,看着他:“你这是要反击了?” 唐鹏笑笑:“可以这样说吧,我已经憋很久了,有些事也该了断了。” 楚良宵担心的问:“有把握吗?” 唐鹏摇摇头,没有吭声。 “唉,有什么地方用到我,早点说话,我在京华那边还是有些人脉的。” 楚良宵低低的叹了口气,缩进了唐鹏的怀中。 轻轻抚摸着楚良宵光滑的后背,唐鹏忽然问:“你为什么不信我会通敌卖国?” 楚良宵闭着眼喃喃的说:“直觉,女人的直觉。” …… “楚市长,您来了。” 看到楚良宵带着一个人出现在秘书办公室门口后,正在小本子上涂写着什么的李峰,微笑着站了起来。 早上李峰刚一上班,就接到了楚良宵的电话,说她要向方书记汇报工作,请他通报一声,看看方书记有没有空。 因为春城广场枪击案件,李峰知道楚良宵担负了很大的压力,这时候来单独向方书记汇报工作,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就替她向方云辉提了一句。 恰好方云辉今天的时间还算充足,就嘱咐李峰告诉楚良宵,上午十点半来他办公室。 李峰刚笑着刚和楚良宵打完招呼,脸色却是猛地一变,因为他看到了楚市长旁边的唐鹏! 唐鹏虽说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的也西装革履的,与平时的形象大不相同,但李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完全是下意识的,李峰就抓起了电话。 唐鹏现在是通缉犯身份,属于危险分子,现在他忽然出现在了书记办公室前,李峰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对方云辉不利,就要打电话叫值班武警上来。 不过,李峰刚抓起电话,却又放下了,就像不认识唐鹏那样,眼神凌厉的看着楚良宵:“楚市长,这位是谁?” 楚良宵还没有回答,唐鹏就说话了:“李处长,我以夏侯扶醉男朋友的身份发誓,我绝对不会对方书记不利。” 唐鹏说完,根本不等李峰有什么反应,抬脚就向方云辉办公室门口走去。 李峰大惊,也顾不上打电话了,急忙跟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厉声喝道:“站住!” 唐鹏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站在了门口向里看去。 办公室内的办公桌后面,正在批阅文件的方云辉抬起头,看了唐鹏一眼,随即淡淡说道:“让他进来。” 李峰急道:“方书记――” “不用担心。” 方云辉摘下眼上的老花镜,随意的摆了摆手。 李峰紧紧抿了抿嘴角,松开了唐鹏,却又紧跟着他走了进来。 楚良宵最后一个进了办公室,随手把房门关上,站在门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方书记,对不起,您处分我吧。” 方云辉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是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 在决定要带唐鹏来见方云辉后,楚良宵可以说是把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押上了:如果方云辉不爽了,借此机会打压她那是最轻的,很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楚系。 严格的说起来,楚良宵擅自带着唐鹏来见方云辉的行为,一点都不成熟,和她正厅级高官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她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帮唐鹏,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官员,而是一个纯粹的女人。 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总是能做出让人感觉疯狂的事。 当然了,就算甘心去为自己的小qing人去赴汤蹈火,而方云辉也没有大发雷霆,但楚良宵此时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省委书记的官威,可不是楚市长这个正厅级干部能冒犯的。 相比起楚良宵来说,唐鹏倒是坦然了很多,端坐在了沙发上。 楚良宵犹豫了一下,才跟着坐了下来,只坐了小半个沙发,但身板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以这种认真的态度,来烘托方云辉一省大佬的威严。 看到唐鹏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意思后,李峰心下稍微安顿了一点,替他们泡了两杯茶。 “李峰,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方云辉摆了摆手。 李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李峰退出办公室后,楚良宵垂下眼帘低声说:“方书记,我想先和你汇报一件事情。” 方云辉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看向了楚良宵。 楚良宵轻轻咬了咬牙:“方书记,今年大年初一晚上,我和来沈城看望我的丈夫何英强闹了点矛盾,当时我一气之下,就自己去了一家酒吧――” 在方云辉的目光注视下,楚良宵从大年初一那晚自己遭到绑架、被唐鹏所救说起,一直说到她为唐鹏联系去伊拉克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楚市长并没有说唐鹏杀了大奔几个人,更没有说出小月。 她之所以要把这些事说出来,就是委婉的告诉方云辉,她和唐鹏是种什么关系。 今天带他来,也是坚信他绝不会通敌卖国。 331 回家看看! 祝大家周四愉快! …… 楚良宵忽然说起她在大年初一的遭遇,方云辉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纳闷。 他很清楚,无缘无故的,楚良宵是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实际上,在方云辉面前,楚良宵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随着楚良宵的讲述,方云辉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真没想到,楚良宵这个东北省会城市的市长,竟然在大年初一晚上,被受到某些人所支使的小混混给挟持到了郊区,差点遭到了毒手! 虽说现在楚良宵好好的端坐在这儿,可方云辉还是有些后怕。 当时如果不是唐鹏的话,楚良宵这个省会城市市长,恐怕真会遭到先奸后杀的下场――那样的话,不但会举国震惊,受影响最大就是方云辉:你做为东北省的老大,是怎么治理的治下啊,连堂堂市长都遭到这样的毒手,你还是干脆回家卖红薯去得了! 楚良宵向方云辉坦诚这件事,就是要告诉他:我绝对信任唐鹏,所以才把他带来见你! 楚良宵说完老大一会儿了,方云辉都没有说话,点了一颗烟皱眉沉思。 许久,他才问道:“楚市长,这件事有没有调查结果?” 楚良宵默默的摇了摇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也许,是别人不想我在沈城担任这个市长,所以才采用了这个卑鄙手段吧。不过,现在也根本没法追查了,因为那几个绑架我的小混混,不久后就死于了意外。” “呵呵,死于意外,只是某些人惯用的手段罢了。” 方云辉表面平静的笑了笑,就把目光看向了唐鹏。 一直端着水杯喝茶的唐鹏,放下了水杯,目光从容的看着他:“方书记,我是冤枉的。” 方云辉淡淡的说:“要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是靠嘴说,而是要有证据。更何况,他们为什么要冤枉你,这也是个问题。” “我知道。” 唐鹏点了点头,却对楚良宵说:“楚市长,我想单独和方书记聊聊。” “好的,那我在外面等你。” 楚良宵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了方云辉,等他微微点头后,才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楚良宵刚把房门关上,坐在外间椅子上一直关注里面动静的李峰,就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唉,李处长,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楚良宵叹了口气,走到了他对面的椅子面前,坐了下来。 李峰跟了方云辉那么久,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但今天却把对楚良宵的不满,毫不客气的表露了出来:“楚市长,我只是一个秘书,你给我添不了多大的麻烦。” 楚良宵苦笑了一声,知道再解释什么也没用,也就闭上了嘴巴。 楚良宵既然不说话,李峰当然更不会说什么,只是给她重新泡了一杯茶后,又开始埋头在小本子上涂写起了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方云辉办公室的门开了,李峰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看到方云辉和唐鹏一起走到了门口。 方云辉也没说什么,抬手拍了拍唐鹏的肩膀,又对楚良宵点了点头后,这才反身走进了办公室。 看到方云辉对唐鹏做出这个动作后,李峰心中大吃一惊:方书记不但亲自送他到了门口,还对他做出了这样亲昵的动作,难道相信他的确是冤枉的,还是认可了他是夏侯小姐男朋友的身份? 要说做秘书的,尤其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绝对都是七窍玲珑之辈,李峰从方云辉送唐鹏到门口,再拍拍他肩膀的这个动作上,就能看出什么。 马上,李峰心中对楚良宵的所有不满,都化为烟消云散,端起她前面的水杯:“楚市长,我再给您换一杯吧,水凉了。” 楚良宵心中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笑着说:“呵呵,李处长,不麻烦了,我还是别耽误你工作了,等有空再聚。” “好,好,那我们有空再聚。” 李峰和楚良宵握了握手,又主动伸向了唐鹏:“唐、唐先生,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直接说。” 唐鹏笑着和李峰握手:“李处长,我今天――没来过。” 李峰会意的点了点头。 …… “其实,你不用提醒李峰,他也不会把你见过方书记的事儿说出去。” 等唐鹏驾驶着沈城二号车离开省委大院后,楚良宵有些疲倦的闭上眼:“领导身边这些做秘书的,比任何人都会察言观色――唐鹏,你和方书记说了些什么?” 唐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聊家常。” “切,不告诉我拉倒。” 楚良宵就像小女孩那样,从后座上坐起来,娇嗔的抬手砸了唐鹏肩膀一下。 “我就是觉得吧,这种事你最好别知道。”、唐鹏反手把楚良宵的手按在了自家肩膀上,用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其实就两件事。第一件事你该猜得到,就是向他询问夏侯扶醉的下落,不过他没告诉我。第二件呢,就是我和他探讨了一些官员。” 楚良宵愣住:“什么官员?你又不在官场上混,你和方书记能探讨些什么?” 唐鹏淡淡的说:“我告诉方云辉,我是受谁的陷害,又是谁想陷害你,给他添麻烦了。” “你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 “方书记相信你?” “他告诉我了几个人的名字。” 唐鹏笑了:“而且还明确告诉我,这些人属于哪个派系――方云辉所说的这个派系,和我猜测的完全一样。” 楚良宵脸色严峻了起来:“唐鹏,你要这些人的名字,打算做什么?” 唐鹏反问道:“你说呢?” 楚良宵慢慢的缩回手,还没有说什么,唐鹏又淡淡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多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 “唉。” 楚良宵低低的叹了口气,不再问什么。 …… 晚上十点,沈城某小区。 春城广场事件过后,连春芳就表现出了极其强硬的姿态:严禁老唐、潘冬冬俩人出门,省的再整出什么事来! 为此,连春芳还让小月也住进了家里,为潘冬冬提供最贴身的保护:现在儿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老唐和潘冬冬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要说夏帅这个平时混社会的,还真是够义气的,明知道唐大少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但他还是花费‘巨额’资金,把老唐对门的房子租了下来,和大力神、小五他们几个住了进来――搞得老唐一家对他老感激了。 “麻了隔壁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算大少,我特么的非得把他全家老小都弄死!” 大力神喝完易拉罐中的最后一口啤酒,用力捏扁了:“就像这个一样!” 正在和小五俩人玩斗地主的夏帅,头也不抬冷冷的说:“别吹牛比了,大少都被人家逼到这种地步了,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他的家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少会回来的。” “哼。” 大力神站起来,手放在腰带上,正要去洗手间时,忽然听到窗户玻璃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帮帮声。 夏帅等人一愣,随即扔掉手中的扑克牌,伸手就从餐桌下面,抽x出了几把砍刀。 而大力神则快步跑到门后,啪哒一声关掉了照明开关。 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来,夏帅等人默不作声,都紧盯着窗口那边。 帮帮帮――轻微的敲打门窗声,再次响起。 夏帅仰到打了个手势,和小五等人弯腰慢慢走到床前,揪住窗帘,猛地掀起――然后就看到外面空调外机上站了一个人,正在用手敲打窗户玻璃。 “谁!?” 夏帅低喝一声。 “夏帅,开窗!” 外面那个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窗缝中传了进来:“不要开灯!” “你是――大少!” 夏帅一愣,随即狂喜,赶紧扔下刀子,打开了窗户:“大少,真是你吗!?” “嘘!”、那个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敏捷的钻进了屋子里,趴在窗口向外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后,这才关窗,重新拉上了窗帘。 啪达一声响,大力神又打开了灯,随即激动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大少,果然是你!”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唐鹏。 看着夏帅等人,唐鹏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当初他收下夏帅等人,其实就是存着找免费服务员的心思,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街面上的小混混,却比绝大多数人都值得信任,在他被人陷害时,不但没有借机捣乱,反而自发组织起来保护他父母,尽管他们的能力有限,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唐鹏挨个拍了拍夏帅等人的肩膀,低声说:“我没啥好说的,可我心里有数。以后有我唐鹏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大少,别这样说,见外了!” 夏帅等人激动的身子都发抖:“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已经查到是谁陷害你了?是哪些王八蛋?麻痹的,让我们砍死他!” “这件事你们不用插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在家安安稳稳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心中都很明白。我今今晚就是来看看你们,看看我父母。” 唐鹏抬手,对大力神摆了摆手:“大力神,你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在楼道走廊中仔细检查一下,应该能看到微型监控器。” 332 唐鹏在哪儿! “微型监控器?好,那我出去看看。走,小五,帮我把这些酒瓶子扔了去!” 大力神一楞,接着明白了过来,对小五打了个招呼,俩人拎着几个酒瓶子开门走了出去。 唐鹏坐在沙发上,问给他点烟的夏帅:“我爸妈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 夏帅回答:“从把股权转让给保利集团后,连阿姨就不许唐叔叔、冬姐他们出门,整天憋在家里,怕再遭遇什么意外。哦,对了,冬姐把小月姐也带到家里去了。” “嗯,虽说那些人不敢再乱来的,但也不能不防,有你们和小月在,更是增加了安全系数。” 唐鹏吸了一口烟:“夏帅,我明天下午就要离开沈城,至于去哪儿,去做什么,你们不用管,就替我照顾好我父母,和冬姐。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这是楚市长的私人手机,没事不许乱打。” “楚市长的私人手机号?” 夏帅真没想到,唐大少竟然把美女市长的手机号给搞到手了,还真有晕,连忙接过了那张纸条,郑重其事的装进了口袋中。 说着话的工夫,大力神和小五走了进来。 门一关上,小五就骂道:“草,要不是大少提醒,我还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楼道中安装了微型监控器,麻痹的,竟然有三四个!” “他们在时刻监视着这边的动静,也很正常的。”、唐鹏站起身,快步走向了门口:“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家里看看。” …… 要不是唐文举及时捂住了连春芳的嘴巴,相信她肯定会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连春芳紧紧抓着儿子的手,眼泪哗哗的往下淌:“鹏子,鹏子,你可想死妈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 “妈,这件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而且,我在家里也不能呆太久,因为那些人发现楼道中的监控器被糊住了,就会怀疑我回家,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查看的。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免得你们总是担心我。” 唐鹏抱着连春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满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其实心中却难受的要死:我长这么大了,还总是让老妈为我担惊受怕! 听儿子这样说后,连春芳连忙从他怀中抬起头,反手擦了把泪水:“啊,你还要走?” 眼睛一直盯着儿子的唐文举,把话接了过去:“唐鹏当然要走了,难道还坐等人家来抓他?” “那些该死的――鹏子,要不咱们去自首――” 连春芳话没有说完,就被唐文举劈头打断:“糊涂,你脑袋进水了?那些人找鹏子还找不到呢,还去自首?” “我、我不是担心――” 连春芳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妈,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鹏再次紧紧拥抱了一下母亲才松开,看着老唐:“爸,我――” 不知道问什么,唐鹏在连春芳趴在他怀里哭泣时,他都没有掉泪,但他刚对唐文举说出两个字,泪水却哗的一下淌了下来。 “唐鹏,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了,我相信我儿子不是那种通敌卖国的汉奸,我老唐家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孬种!你放心,你去安心做你的事情,家里面,一切有我照应着!” 唐文举眼圈也开始发红,却装做没事人似的笑了笑,接着从肋下抽x出了一把杀猪刀! 杀猪刀在灯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寒光,一看就是经常打磨的。 唐文举倒转杀猪刀,递给了儿子:“唐鹏,拿着!有机会的话,让那些人尝尝老子这把刀的厉害!” 唐鹏默默的接过杀猪刀。 从老唐随身抽x出杀猪刀的动作,唐鹏就断定他是随身携带这把刀,随时准备着拼命! 紧紧的攥了一下刀把,唐鹏把到插x进了腰间,重重点了点头。 连春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唐文举拽到了一边,在她开口问什么之前,偷偷指了指呆立在沙发前的潘冬冬。 第三个和唐鹏说话的,不是冬姐,而是小月:“大少,楼道中按有微型监控器,但我没有管。” “你这样做是对的,没必要管那些。” 唐鹏笑了笑,主动向小月伸出了手。 小月的小手有些凉,但在握住唐鹏的手时,却用力攥了一下,借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我会全力以赴,保护你的家人! 等唐鹏松开小月的手后,潘冬冬再也不顾老唐等人就在眼前,猛地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中,把头埋进他怀中,双肩剧烈的抽x动着。 唐鹏双手紧紧搂着潘冬冬,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人说话,陷入了一种非常温馨的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很快就被楼下传来的一阵警笛声打破! “唐鹏,他们、他们来了,你快走!” 潘冬冬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挣开唐鹏的怀抱时,把几张银行卡塞x进了他的手中:“这是转让股权的钱,邢雅思还没全额付清,只是一部分!你先带走,快走!” 潘冬冬说着,拉着唐鹏就向阳台那边跑,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唐鹏,你还犹豫什……” 潘冬冬大急,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唐鹏再次一把抱进怀里,吻着了她的嘴巴。 潘冬冬全身猛地一颤,随即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唉,这孩子,ng漫也不看时候――唐文举两口子对望了一眼,心中重重叹气。 帮帮帮! 敲门声急切的响了起来,小月飞快的闪到门后,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打开了门。 “大少,快走!警察来了,大力神他们先下去拦着他们了,你还是从我那边窗户――” 夏帅急吼吼的跑了进来,话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巴。 唐鹏慢慢的松开潘冬冬,用手摸着她光滑白嫩的面庞,柔声说:“在家好好等我,别担心。” 潘冬冬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小女孩似的幸福光泽。 “我走了,爸、妈,你们多保重!” 唐鹏低声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向门口走去。 夏帅连忙抢先闪出门外,正要打开对面房门时,却看到唐鹏直接走下了楼梯,顿时愣住:“大少!?” 唐鹏脚下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的说:“我就从楼梯走,你们谁都不要下来!” 夏帅半张着嘴巴,眼神茫然的点了点头后,才蓦然醒悟:唐大少,这是要正面面对那些人了! …… “你们都闪开!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的话,小心我把你们抓到局里去!” 王兴从腰间摘下手铐,在手里用力抖索着,面目不善的看着大力神和小五几个人。 在他身后,是一脸忿忿不平的徐亮,还有面无表情的沈欢。 大力神双手抱着膀子,和小五几个把楼道口堵的严严实实的,嬉皮笑脸的道:“王警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啥时候妨碍你执行公务了啊。我们就是自己家门口乘凉呢,这个你也管得着――哎,我说王警官,哪条法律不允许,我们在这个季节不可以在外面乘凉啊?” 王兴抬头看了一下三楼窗口,厉声说:“怎么着,你们真不让开!?” 大力神脸色也沉了下来:“嘿,我们还就是不让开了,你能把我们怎么着了!?” “妈的,我看你们――” 王兴大怒,反手就抽x出了手枪,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到沈欢低声喝道:“王兴!” 王兴扭头,就看到沈欢转身向警车那边走去:“收队。” “收队?” 王兴愣住,再扭头看向大力神时,却看到他们几个忽然闪开了楼洞,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借着车灯看到这个人的面孔后,王兴脸色大变,哗的一声就举起了手枪,对准了那个人,嘎声道:“唐、唐鹏!” 缓步走出楼洞口的,正是被警方所通辑的唐鹏。 听到王兴的叫声后,沈欢霍然转身,恰好对上唐鹏那双看向她的冷森目光。 沈欢右手一缩,放在了腰间,但又慢慢的垂了下去,扭头问眼神有些紧张的徐亮:“刚才谁喊唐鹏名字了?” 徐亮愣住,眨巴了一下眼睛,喃喃的说:“好像,好像是王警官吧?” “哦。” 沈欢点了点头,看向王兴:“王警官,你看到唐鹏了?他在哪儿?” “他就在――” 王兴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后,攸地顿住,接着放下枪,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转着圈的向四下里看去:“咦,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刚才我好像看到唐鹏从那棵树下经过啊,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了呢,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警察怎么睁着大眼说瞎话啊,大少可不就在眼前,他们怎么看不到呢?” 看到几个警察原地转圈找唐鹏后,大力神和小五面面相觑,有些犯傻。 看着沈欢等人的‘弱智’动作,唐鹏冰冷的眼神,慢慢变暖,缓步走到徐亮面前,抬手在他肩膀上轻砸了一拳。 徐亮回砸了他一拳,低声说:“监控器失效后,我、还有沈局长,主动代替值班同志来的。” 唐鹏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抬手对沈欢摆了摆,转身就走。 唐鹏刚走了两步,却听到沈欢哎呀一声叫:“哎呀,地上怎么会有一张银行卡呢?上面还写着198388的密码――大力神,这很可能是你们单元居民不小心遗失了的,拿着,记得还给失主啊。徐亮,王兴,走了!” 333 这是你的初步反击? 马志新,今年四十九岁,西南某省辖下一个贫困县的副县长。 4月14号早上八点半,马志新驾驶着一辆奥迪a4黑色轿车,与妻子一起来到了所在城市机场,在机场停车场内等候九点抵达本市的航班。 这次航班上,有马志新刚从新加坡旅游归来的女儿马梅梅。 九点零七分,飞机延误七分钟后,安全降落在了跑道上。 十几分钟后,马志新的女儿马梅梅,左臂挎着橘红色的lv,右手拎着褐色的爱马仕,脸上戴着大墨镜,袅袅婷婷的走出了候机大厅。 看到女儿出现后,马志新的爱人对她连连挥手,两口子一起迎了上去。 据旁观者,和当时机场候机大厅门口的监控器拍摄,就在马志新微笑着接过女儿的爱马仕,正要抬手摸她的头发时,一个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嘴上捂着大口罩,身穿棕色风衣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脚步匆匆的经过――然后,马志新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反手摸着大腿,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马志新的左边大腿上,赫然扎着一把短匕! 短匕几乎全部刺入了他的大腿中,只留下不长的把手。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一头简易的豹子。 …… 4月14号午后一点十三分,华中某省某市财务局局长王一平,在本市‘红梅大酒店’宴请了某医药公司老总,一些人有些微醺的走出酒店大厅时,侯在两旁的礼仪小姐,齐刷刷的弯腰,娇声欢送各位尊敬的贵宾。 只是不等几位礼仪小姐抬起头来,却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啊!” 几位礼仪小姐愕然抬头,然后就看到王局长已经摔倒在了大厅门前,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飞快的跑下了台阶。 与此同时,一辆用红纸贴着车牌的现代轿车,飞速驶来,男人拉开车门刚跳上车,车子就呼啸着冲出了停车场,眨眼间消失在了车流中。 再看王局长,他的左臀上竟然刺着一把短匕。 短匕几乎全部刺入了他的臀肉中,只留下不长的把手。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一头简易的豹子。 …… 4月14号傍晚**十九分,江南烟家大少烟云海,在与新婚燕尔的妻子走进某咖啡厅时,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女人撞了一下。 当时,烟少身边的保镖连声喝骂着,就要去抓那个女人,她却猛地在地上摔了一个东西――接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腾起,把众人笼罩了起来,期间却夹杂着烟云海的惨叫声。 等白烟散去,烟少身边的保镖再找那个外国女人时,却是踪影皆无,只留下了一把短匕。 短匕就插在烟少的右腿正前方,深没至柄。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一头简易的豹子。 …… 4月14号――4月14号,这一天也许注定就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在这一天中,全国各地总共发生了十三起故意伤人案。 所有被伤的人,都是被短匕刺中了下身,却没有生命之忧。 所有留在现场的短匕,柄端都吊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简易豹子。 华夏万里江山,人口十几亿,每天所发生的故意伤害案,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十三次故意伤害事件,说起来好像也没啥了不起的。 但是,这十三起伤害案却引起了华夏相关部门高层的密切重视,原因有三点。 第一点,就是因为所有被伤害人身上,都留下了凶器,凶器上都吊着一张画有简易豹子的纸。 第二点,所有被伤害人,都没有生命危险,除了王一平之外,其他人都是大腿受伤,短匕深没至柄。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十三个被伤害人,抛却烟云海,其他十二人都是政府副厅、处级干部――他们的级别不是很高,可却都属于华夏高层九大派系之一的燕系! 如此一来,这些人为什么被刺伤的原因,就跃然于纸上:有人针对燕系,展开了影响恶劣的报复。 就连江南烟家烟云海,这个不是政府官员的大少,好像近期也和燕家走的很近。 一句话,有人对准了燕家,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这件事不但在七省十三市的警界造成了轰动,也引起了国家强力部门国安的重视。 …… 苏宁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缓缓扫了一眼在坐的各位:“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把自己的意见说一下吧。” 围着这张椭圆形会议桌而坐的,大概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主要负责国内反恐、缉拿、查处等工作的国安九局中坚干部。 做为苏宁的左膀右臂,孙中波率先发言:“苏局,其实414案件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有人对华中燕家不满,以这种极端方式采取打击报复。可以肯定的是,受支使做这些事的恐怖分子,就是近期在国际上销声匿迹很久的‘美洲豹’雇佣团伙,做案后留下简易豹子的标记,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和以往有区别的是,这次他们执行的任务是对目标刺伤,而不是夺命,所以我断定,幕后支使者这是在警告燕家。当然了,这也不排除随后就会有人命案的发生。” 孙中波开口说话后,三科的李科长紧接着说:“在事件发生后,除了江南烟家之外,所有受伤者的所在领导部门,在案发当天,都收到了受伤者的‘黑资料’。以马志新为例,某市纪委收到的‘黑资料’中,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他近几年所收受的贿赂――根据我们的紧急调查,确定这些现象的确存在。马志新三年前担任副县长,这三年中,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银行有九百多万存款,他女儿马梅梅,仅仅的名牌皮包就有十几个,价值接近三十万元。呵呵,说句开玩笑的话,指示美洲豹搞恐怖行动的幕后支使者,更像一个反腐倡廉的大侠。” 一科冬科长也说:“是啊,正因为这些官员的不自律,他们在遭到刺伤后,除了事件本身产生恶劣影响之外,在民间倒是没有造成任何的恐慌。听说,在马志新被刺当晚,他所在的县城内,竟然鞭炮齐鸣……坊间更是把美洲豹比喻成了佐罗,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苏宁也知道,根据美洲豹杀手提供的那些资料,现在已经查明414案件中受刺的十二名官员,都是一些社会的蛀虫,他们的出事不但没有在民间引起恐慌,而且还让人拍手称快,这对天下所有贪官污吏,和华中燕家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震撼,和讽刺。 不过这些事可不是国安所管的,他们的任务是缉捕那些故意伤人凶手,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 等在坐各位都说出自己的意见后,苏宁这才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淡说道:“各位,有谁能通过这些重大线索,推测一下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孙中波又是第一个说话:“这次受伤的十二名官员,虽说级别不高,但他们都属燕系,这就说明有人对燕家很不满。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对燕家不满呢?在这儿,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始终在调查的绝杀小组泄密计划――泄密事件中,来自东北沈城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唐鹏,在里面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暂且不管他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可坚决指定他是有通敌卖国行为的花错,却是华中燕家的人。” 说着,孙中波拿出一份资料:“花错,女,今年23岁,华中军区某特种侦查部队实职中尉,军中表现一向优异。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燕家的第三代,号称华夏世家三大公子之一的燕东吴的亲妹妹。她之所以姓花,就是随母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一直生死未卜的唐鹏,已经回到了国内。暂且不管他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无疑他是非常不满花错对他的指证,所以才采用这种极端方式,来发泄他的不满。” 苏宁轻轻点了点头时,二科李科长说话了:“孙处说的没错,不过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唐鹏出身平民,从没有涉足官场,他是怎么查出马志新等十三人的违规行为的?” 看了一眼苏宁,孙中波才说:“我和苏局在2月份时,曾经去过沈城调查过唐鹏,当时发现他和沈城市长楚良宵,有着生意上的合作。当然了,我这并不是说楚良宵为唐鹏提供了马志新等人的违规证据。但毫无疑问的是,414案件中,有政府部门的人参与了。而且,级别还相当高,要不然不可能掌握这些人的黑资料。” 涉及到某位政府高官后,李科长等人就闭上了嘴巴:他们做为华夏最神秘的强力部门之一,肯定不会惧怕任何的高官。但高官背后的力量呢?可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所能轻易冒犯的,所以最好保持有必要的沉默。 “好,大家分析的很不错。现在,我正式命令一处、一、二、三科抽调精锐人员,赶赴东北沈城,密切注视唐鹏以及其家人的动向。同时,我会向有关领导详细汇报此事!如果我们短时间内没有解决问题,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刺杀事件将升级!这次,只是某人的试探!散会!” 苏宁拿着资料站了起来,向会议室门口走去时,心想:唐鹏,这是你的初步反击吗? 334 黄金门! 还是那座山,还是那间让人感觉阴气森森的房子。 三叔微微弯腰站在老人面前,脸色平静的把414群伤案件说了一遍。 老人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着眼,摸索着手中的茶杯。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问道:“现在有没有确定,那十二个受伤官员被举报的材料是真还是假?” 三叔小声回答:“基本可以确定。” 老人睁眼,眼中闪过一声凌厉:“败类!” “是,这些人的确是罪有应得。” 三叔点头,小心翼翼说道:“不过,这也反应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直有人在暗中整我们的黑材料。一号首长刚上马,就出现这样的群体案件,对我们来说是相当不利的。假如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形成大的政治风暴。” 老人淡淡的说:“不管那个人是谁,掌握了我们多少黑资料,只要我活着,他就得蛰伏。” 可您的年龄这么大了,还能为子孙撑多久――这句话,三叔可不敢说出来。 老人好像知道三叔心中是怎么想的,眉头微微挑起,扫了他一眼。 三叔马上就觉得脊背发凉,腰身弯的更低了。 老人嘴角抽x动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这一切很可能是那个唐鹏所作所为?” 三叔点头:“是的,这是国安、七省省厅得出的结论。而且,从花错力主指证唐鹏通敌卖国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最大嫌疑人。” 老人放下茶杯:“东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叔回答:“春城广场枪击事件第二天,代表唐鹏的潘冬冬,就把大部分股权转让给了保利集团。她只为唐家保留了百分之九的分红股权,已经彻底退出了扶醉集团的高层运作。” 老人缓缓点头,过了很久才说:“既然唐家已经退出了扶醉集团,那边就放一放吧。至于败类官员受刺,以及即将到来的第二波针对性刺杀,交给花错全权运作――其实,在适当的条件下,可以放过唐鹏。反正现在他已经退出了扶醉集团,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清白,如果有机会能给他,就给他吧,没必要紧追不舍,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当然了,最好是能一劳永逸……这件事,就交给花错去处理吧。” 三叔答应:“是。不过――” 老人睁眼看向了他。 三叔低声说道:“不过我觉得花少,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而且,414事件明显有某势力插手期间,如果我们就这样容忍的话,肯定会加大那些人的嚣张。” 老人脸上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缓缓的说:“其实,那些人也很清楚该怎么做,正如花错也该想明白那样。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惧怕了谁,而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 顿了顿,老人又说:“当然了,花错如果能查到唐鹏的下落,把他绳之以法是最好的了。如果不能,那就他一个公道,给他一些补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414案件真相也得调查清楚,让那些人明白一个道理,燕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好的,我明白了。” 三叔会意的点了点头,过了几分钟没有再听到老人说什么,这才轻轻的退了出去。 …… 故宫,旧称紫禁城,位于京华中轴线的中心,是明清两个朝代二十四位皇帝的皇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15万平方米。 明成祖朱棣永乐四年(1406年)开始营建,永乐十八年(1420年)落成。 故宫,是世界现存最大、最完整的木质结构的古建筑群,与法国凡尔赛宫、英国白金汉宫、美国白宫、俄罗斯克里姆林宫一起,并称世界五大宫。 无论什么季节,每天来故宫游玩的游客最少得以数千计,创造的利润根本无法估算,这可是明成祖等人没有想到的。 今天京华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少有的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这也使得来游玩故宫的游客数量,有了大幅度提高。 唐鹏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蓝色运动鞋,脑袋上扣着一顶李宁棒球帽,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这幅装扮,猛地一看就像在校大学生。 安心儿跟在他身边,俩人手牵着手,也是相同的衣服帽子,典型的情侣套装。 唐鹏这次来京华,原本打算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安心儿却以‘还从没有去过华夏帝都’为借口,闹着要一起跟来。 其实,她非得跟着来京华,无非是担心以后找不到唐鹏,那套国防防御系统会化成泡影而已。 对此唐鹏很明白,但是却没有点破,只是在给她制定了几条规矩后,就让她一起来到了京华。 “这就是你们华夏古代皇帝的皇宫啊?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房子多了一些,树木却少的可怜,没点生气,死沉沉的没意思。” 安心儿瞪大眼睛四下里乱瞅着,微微瘪嘴,露出了不屑一顾的样子。 故宫内为什么树木稀少,唐鹏倒是略知一二。 有一种说法,说是故宫内树木稀少,是怕枝繁叶茂的树木,会给刺客提供藏身的方便,所以皇帝让人把树砍了。 其实不然,故宫内少有树木,就是为了烘托意境的需要:当时人们去朝见天子,进入***,经过漫长御道,在层层起伏变化的建筑空间中行进,会感到一种无形的,不断增长的精神压力,最后进入太和门,看到宽阔的广场,高耸在三重台基上的巍峨大殿,这种精神压力达到了顶点。 只是唐鹏懒得给安心儿解释这些,横了她一眼后松开她的手,走到一个侧门前,淡淡的说:“故宫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左右不过是一些房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门吗?” 故宫里面的很多门,都有名称,为了方便游客,这些门旁边都会有写有解说来历的牌子存在。 不过,这个小侧门旁边却没有说明牌。 安心儿上下打量了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不就是一个小侧门么?” 唐鹏说:“是啊,这就是个小侧门,可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走人了。” “走哪种人?”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华夏人!” “那我告诉你,这个门被宫中的太监、宫女称为黄金门。” 唐鹏看着安心儿的眼里带着讥讽:“就是供下人拎着马桶所走的门,所以叫黄金门。不过,这个门还有一个用途。” 听说这个门只供走马桶后,安心儿嗤笑了一声:“呵呵,没想到你们古代的皇帝规矩这么大,还专门留个门走马桶。哦,那它还有什么用途。” “它又叫探亲门。” “探亲门?” 安心儿一楞:“探亲门是什么意思?” 唐鹏摸着墙壁说:“以前在大明、大清帝国时期,安南、高丽、岛国等国都是我们的藩属国。为了取悦天朝皇帝,他们每年都会在本国内搜罗绝色美女,来送给天朝皇帝当妃子。如果哪个妃子受到皇帝的宠幸,有幸成为贵妃的话,她的亲人就会获得来宫中探亲的资格。而这些妃子的亲人,要想进宫探亲的话,因为他们身份卑贱,根本没资格走正门,只能走这个黄金门。所以呢,黄金门又称为探亲门。故此,这个门也是专门为你们这些藩属国来探亲时准备……” “胡说,放――你这是侮辱我们!你、你们的人才专门走这个黄金门!” 不等唐鹏说完,安心儿就小脸通红的打断了他,伸手掐住了他的腰间软肉。 唐鹏抬手推开安心儿,冷笑道:“切,不信拉倒!” 安心儿气呼呼的说:“哼,哼,我知道,你胡说八道这些,就是故意报复我,报复我刚才说故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些话。” “你知道就行,蛮夷之地来的化外之民,也敢小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真是不知好歹,幸亏老子不再是愤青青年了,要不然准得拿吐沫喷死你!” 唐鹏翻了个白眼,也没打理她,抬脚穿过‘黄金门’,走了进去。 安心儿正要跟上,却犹豫了一下,快步跑向了正门。 经过这次不快后,安心儿总算明白:别看唐某人对华夏某些高层人士非常痛恨,但绝不允许她这个外国人,对他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大放厥词。 接下来,安心儿再也不敢对任何东西指手划脚了,只是安静的跟在他身边,来到了几口金色的大缸面前。 几十个游客,正围在大缸面前,拍照,小声议论着什么。 因为安心儿刚才‘得罪’了唐鹏,见他到现在也没有理睬自己,就故意装做好奇的样子,拉住他的手问道:“咦,这儿摆几口大缸是做什么用的呢?这么大,难道是供给皇帝夏天泡澡用的?” 唐鹏果然上当,轻蔑的笑笑说:“小妹妹,化外之民的确孤陋寡闻啊,你以为这是些普通的大缸,让你来泡澡用?呵呵,知道不,它们有个很大气的名字,叫‘门海’,是预防宫殿走水时用来灭火的。” 在唐鹏对安心儿显摆他的‘博闻多学’时,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年轻女子,扭头向他看来。 俩人四目相对时,出于礼貌,唐鹏冲着人家笑了一下。 年轻女子却没笑,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335 从一而终! 依照世人的审美观,年轻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算是美女。 最起码,唐鹏觉得她不是,只觉得她除了身材很棒外,模样不如安心儿漂亮,和他心目中的夏侯老师,更没法相比。 但是,当年轻女子扭头走掉后,唐鹏却忽然升起一股子莫明其妙的失落感,仿佛一件还没有欣赏够的心爱瓷器,刚才被人拿走了。 就在唐鹏为忽然有了这种失落感而感到纳闷时,脑海中猛地浮上了这个女子的面孔,那么的清晰:与安心儿这种绝色美女相比,她的额头略微大点,鼻子也不够挺,更是因为嘴角紧紧抿着的原因,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错觉――但她的眼睛,也唯有那双带着对生活的冷漠,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能让人在看她一眼后,就会留下极深的印象! 唐鹏所认识的女孩子中,除了邢雅思假扮天真时,双眸中的无辜表情能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外,就连杨过的纯洁,都起不到这种作用! 至于像闵柔那样的媚眼,和这双眼睛一比,那就是瞎子。 “这个女人好奇怪,明明看着长得不怎么样,却能给人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唐鹏望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发呆时,安心儿冷哼了一声,抱着膀子转身就走。 唐鹏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快步追上她问:“怎么,不去里面看了?” “不看了,因为我对那女人没兴趣。” 安心儿淡淡的回答。 “什么对女人没兴趣――” 唐鹏一愣,接着哈的一声笑:“咋,你不会是因为我看着人家的背影发呆,就吃醋了吧?” 安心儿反问道:“难道我不该吃醋吗?别忘了现在我已经是你女人了,可你还守着我去看别的女人,你是不是该为我留点自尊呢?” “我没强迫你做我女人,是你心甘情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的关系,完全建立在等价相换的基础上,你千万别忽略了这点。” 唐鹏木然片刻,说出这些话后就超过安心儿,快步向外面走去。 “你――你!” 安心儿盯着唐鹏的背影,狠狠攥了下拳头,颓然垂下脑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出了故宫。 出了故宫大门后,安心儿小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回去休息。” “可你说,说要陪我去浏览一下京华著名景观的。” “什么著名景观,也不过如此。京华有的,你们北朝都有,没有的,你们那边也有,没什么好看的。” “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就是说说而已,也没别的意思――” 安心儿刚说到这儿,唐鹏停步转身,皱眉看着她淡淡的说:“安心儿,我要再给你加两条规矩。第一,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诽谤我祖国的任何东西!” “小气。” 安心儿低声嘟囔了一声:“好,我记住了,以后不这样了,那第二件呢?” 唐鹏伸出第二个手指头:“第二,你没有资格吃醋,我给你北朝想要的东西,等你们拿到东西后,你们负责告诉我那个想绑架邢雅思的人谁,我们之间就再也没干系了。还有,你别忘了你跟我来京华,是来开眼界的,我做任何事,你都不许干涉!明白了吧?” 安心儿的脸色,刷的惨白,愣愣望着唐鹏,过了片刻才用力点头:“好,我明白了!” “明白就行,走吧,我们得赶回住处去了。” 唐鹏也没管安心儿现在什么感受,当先向停车场那边走去。 安心儿呆在原地,紧紧咬着嘴唇过了几秒钟,才跟了上去。 ……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再也没说一句话。 但这也没有妨碍唐鹏去超市买日用品时,给安心儿也买了一份。 唐鹏这次来京华,是因为花错、廖江南他们现在就在京华。 他在找不到黄配平、塔卡娅等人给他做证之前,唯有找到这些人,想方设法的让他们说出实话。 另外,唐鹏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苏宁,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通过她救出韩玄。 唐鹏有这么多事要做,可不是三五天就能做完的,而且这一切都得在暗中悄悄进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得在这儿呆几天。 幸好,唐鹏不用为住宿安全操心,因为他在来京华之前,楚良宵就为他提供了一套位于西郊的房子。 那套房子是楚良宵在党校学习时购置的,位于一个普通小区,面积也不是很大,一室一厅,除了她在那边住过之外,谁都没有去过,所以应该算是最佳落脚点。 唐鹏买这些东西,就是打算要在京华呆很久。 把东西放在后备箱内后,唐鹏上了车,在启动车子后看了眼安心儿。 在他去超市的这段时间内,安心儿一直坐在车里等,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面。 看来刚才唐鹏对她说的那些话,深深刺激到了她。 诚然,安心儿自愿委身唐鹏,是为了那套国防防御系统,俩人之间的那种深入关系,说是交易也很正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安心儿当初为了个没牵过手的崔明哲,都能甘心为他受一辈子活寡,那么在被唐鹏占有后,心中对他的态度,肯定会发生质的改变。 要不然她在唐鹏看着别的女人时,就不会吃醋了。 女人,哪怕是强迫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会在意这种事,因为这关系到她的自尊。 可唐鹏刚才对她说了那番话,她当然接受不了,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我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 看到她这幅样子后,唐鹏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太无情了些,不管怎么样,人家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他。 “咳,你不是还想看看京华的著名景观吗?我带你去爬长城。” 唐鹏干咳了一声,也没等安心儿说什么,就启动了车子。 车子,是唐鹏从沈城开过来的,也是楚良宵提供的。 沈城到京华那么远,唐鹏当然不愿意开车了,但也不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坐火车,或者乘坐飞机,别忘了那两种交通工具,可都是采用实名制的。 车子向西,顺利驶过一个路口后,安心儿忽然说话了:“唐鹏,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 安心儿的声音不高,但却很坚决。 唐鹏下意识的松了一下油门,看着安心儿刚想说什么时,她又认真的说:“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tian了tian嘴唇,唐鹏看着前方说:“嗯,其实,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以后我们的交易完事后,你还是可以――” 安心儿打断他的话:“可以再找个男人嫁了?” 唐鹏也没否认:“是啊,反正现在是新世纪了,以前所坚持的哪些东西,是该改变了。” 安心儿淡淡回答:“改不了的。我不是你们国家的那些女子,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从一而终,已经深深烙在了我的骨子里。不过,有些东西,我可以改” 唐鹏问道:“哪些东西?” 安心儿怔怔的看着前面的车尾,过了很久才喃喃的说:“这件事完成后,我、我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华夏人――因为,安心儿此生中唯一的男人,就是华夏人。” 这好像还是没有改,还是抱着那套从一而终的思想。不过我倒是希望天底下的女人都这样想,那样男人的幸福指数就会无限上升的――心中感慨了一下,唐鹏抬手拍了拍安心儿的肩膀,柔声说:“今天,我会让你玩的开心。” …… 唐鹏这一次没有撒谎,他带着安心儿去了长城后,施展浑身解数,很快就把这个生性单纯的妞儿哄开心了。 到了后来,安心儿彻底抛开了心底的阴影,竟然娇笑着扑在他的背上,搂住他脖子撒娇说累了,让他背着她。 本来,唐某人是想拽下她来的――哦,你知道累,难道俺还不知道累啊,谁背俺啊? 不过,当发现周围那些男性游客看过来的目光中,都带着极大的羡慕后,某男马上改变了主意,就像是一头小毛驴似的背着她,埋头向前进。 安心儿的笑声,犹如银铃那样,在长城高处回荡着。 看着关外的夕阳,半跪在唐鹏手中、趴在他背上的安心儿,慢慢的挺起腰身看着那边,痴痴的说:“唐鹏,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唐鹏脱口说:“只要你愿意,以后可以天天过这种日子。” “真的?” 安心儿双眼一亮,从唐鹏背上跳了下来,板过他身子看着他眼睛,低声说:“我――很欢喜。” 看来崔明哲以前从没有哄她开心过,唉,说不得,这个伟大的任务得落在我肩膀上了――唐鹏抬手,替安心儿拢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安心儿柔顺的点了点头。 唐鹏驾车驶出停车场时,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 从长城到市区,还有一百多公里,等他们回到住处后,估计天已经黑了。 不过唐鹏的车速不是很快,兴高采烈的和安心儿讲述着长城的那些传说。 “话说当年孟姜女哭倒长城后,她老公……” 唐鹏正在为安心儿讲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时,就从反光镜中看到一辆蓝色小跑车,从后面飞速追了上来。 336 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鹏现在的位置,刚离开长城不远,走的是一条两车道的小公路,右边是山体,左边却是安装着防护栏的悬崖。 看到有车要超车后,很自然的向边上打了下方向盘,以方便后面车子超车。 蓝色小跑飞快的超过唐鹏的车子,前行了最多三十米远,忽然一个急刹车! 吱、吱――随着让人牙酸的刹车声,那辆蓝色小跑猛地横在了路中央。 这么快就有人发现我了?草! 看到车子挡住自己的路后,唐鹏的脸色一变,也猛地踩住了刹车,伸手从座椅下摸出一把手枪,递给了安心儿:“拿着!” 安心儿也没说什么,接过手枪,动作娴熟的拉开保险,推开车门刚要跳下去,却被唐鹏抓住了衣襟:“等等!” 安心儿霍然回头,低声问道:“等什么?” 唐鹏没有吭声,而是扭头向后面看去。 安心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在他们车子后面,还停了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 宝马驾车后面的路面上,也横了一辆小跑,却是银灰色的。 这两辆小跑,把唐鹏的别克,和那辆红色宝马,就堵在了路上,丝毫不顾前后都会有车子过来。 唐鹏看着红色宝马,把安心儿手中的枪按在了座椅下:“他们堵的不是我们。” 安心儿向前看去,就看到有两个人从前面那辆车中走了下来。 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 女的披肩发,一张瓜子脸,穿的十分妖娆,上身奶白色针织衫黑色小背心,下面一条黑色皮草裙,穿着渔网黑丝袜的双腿煞是招人眼球。 女的下车后,就倚在了车门上,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向后敲起,踩在了车轮上,挎着一个白色lv包的左手拿着个小镜子,右手拿着一支唇膏。 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车子挡在路上,影响了交通,停车就是专门为了让他抹嘴唇那样。 那个穿着一身牛仔装的年轻人,嘴里大嚼着口香糖,双手抄在口袋中,大踏步的经过唐鹏的车子,看都没有向里看一眼,就向红色宝马车走去。 与此同时,后面那辆银色小跑中,也走出了两个年轻人,脸色不善的向宝马车靠了过去。 安心儿好奇的看着这几个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谁特么的知道,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唐鹏骂了一声,倚在靠背上说:“咱不管,在这儿看戏。” 在唐鹏俩人目光的注视下,穿牛仔服的那个走到了宝马车面前,微微歪着脑袋看了片刻,抬起穿着皮鞋的右脚,咣的一声就踹在了前面左侧的车灯上,嘴里同时骂道:“卧槽,小表子,你特么的给大爷滚下来,窝在车里装什么三八啊!” 后面那俩年轻人中的一个,也抬腿踹了车子一脚,嘿嘿笑道:“华哥,这小表子其实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这小身条,小乃子,还算是正点――” 叫华哥的一瞪眼,打断了同伴的话:“王勇,守着美姐别放这些没用的屁!咱们什么样的娘们没见识过,还在乎这样一个三八?咱们拦住她,就是要问问她,凭什么不给咱们让道!卧槽,你以为开着个破宝马就了不起啊――傻比娘们,快滚下来,要不然大爷把你连人带车都掀进悬崖中!” “放肆!” 随着一声娇喝,一个女人推门从车里走了下来。 安心儿眼睛一凝:“咦,这不是在故宫看到的那个女的吗?” 这个被几个年轻人骂做小表子的女子,正是唐鹏在故宫‘门海’边上看到的那个。 “嘿,还真是她哦,早知道她也来长城玩儿的话,我们该一起作个伴的。” 唐鹏嘿嘿一笑,又开始口花花起来:“哟,只是没想到她好像很有教养的样子,人家骂她小表子,她只是说放肆。” 这次,安心儿倒是没说什么,看来她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没资格吃醋啥的了。 正所谓英雄之见略同――唐鹏的话音刚落,华哥就上下打量着年轻女子,阴笑几声:“呵呵,看来你还很有教养嘛,放肆――卧槽,大爷我就是放肆,你能怎么样,敢咬我啊?” 年轻女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华哥,过了片刻重新冷漠了下来,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要拦住我?” 华哥一挺脖子,叫道:“拦住你?草,谁让你不给让道?大爷可劲儿的按喇叭,你特么的聋了啊?非得逼着大爷整出这一出来!” 从他们的对话中,唐鹏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年轻女子可能是开车的技术不咋样,在公路中间行驶,后面这两辆跑车要超过她去,当时狂按喇叭来着,没想到女子根本不鸟他们,依旧沿着路中央前行。 这几个年轻人立马烦了,瞅机会才超过她,把她拦了道上。 安心儿嗤笑一声,说;“你们这边的人真无聊,不就是为了超车嘛,至于搞出这种阵势来?” 唐鹏淡淡的回答:“到哪儿都有无聊的人,有的为了超车而发生争执,有的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陪着陌生男人上chuáng的――总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安心儿的脸马上就变了,紧紧抿了一下嘴角才说:“对不起,我又犯错了,不该指责你祖国的人。” 唐鹏也没有看她,随口说道:“你是错了,因为你刚才说的是,我们这边的人,而不是这几个人。” “哦,那我以后注意。” “行了,看戏吧。” 唐鹏摆了摆手,点上一颗烟,做出专心看戏的样子。 年轻女子真没想到,华哥等人拦住她,就是为了这件事,眉头皱的更紧了,冷冷的说:“可你们最后还不是也超过来了?” “那是因为大爷的车技好!要不然的话,还不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吃屁?” 华哥刚才还训斥同伴不许说非礼的话,但在觉得年轻女子越看越有味儿后,一双眼睛滴溜溜在人家胸脯上,腿上乱转,还在下意识中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 年轻女子真烦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华哥色色的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抬手去挑年轻女子的下巴:“到底想怎么样,那得美姐说了算。” 年轻女子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眼神越发的凌厉,声音也阴森起来:“我不管什么美姐不美姐的,你们最好是给我闪开,要不然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哟,我好怕怕哟!” 华哥举起双手,做出个害怕的样子,随即和同伴仰面狂笑。 “华仔!” 华哥三人的笑声一停,好整以暇涂完唇膏的美姐,踩着性x感妖娆的高跟鞋,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赶紧处理,完了我还得去干爹那儿吃饭!” 华哥明显要比这个女**几岁,但却称呼她是美姐,而且笑容中也全是谄媚:“美姐,您说该怎么处理?” 美姐瞟了年轻女子一眼,懒洋洋的说:“让她道歉,再让她拿三千块钱长长记性就算了。” “哎哟美姐,您真是太宽宏大量了,她耽误您这么久的时间,您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她,真是佩服啊佩服!” 华哥阿谀奉承了几句,转身对年轻女子说:“喏,听到美姐的话了没有,赶紧道歉,再拿点钱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年轻女子顿时勃然大怒,黛眉一竖,指着那个美姐厉声喝问:“什么,让我给你们道歉,还要拿钱――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女子的话音刚落,华哥右手一抬,咣的就给了她一记耳光:“草,你是谁啊?” 不等年轻女子呼痛出声,华哥反手又是一记耳光,骂道:“还是你爸姓李,我们惹不起啊!?” 近几年来,国人都知道有个姓李的爸爸,是件很牛比的事儿,所以华哥才这样问。 年轻女子被抽的歪倒在了车上,娇美的脸蛋上马上就浮上了两个红手印,肩膀上的小包也掉在了地上。 用手捂着腮帮子,年轻女子狠狠瞪着美姐等人,眼里迅速浮上了泪水,颤声说:“你们、你们敢打我!?” 美姐懒得和她说什么,左手随意摆了一下,转身向自己车子那边走去:“快点办事,完了走人,干爹在富豪酒店等着我呢。” “好来!” 华哥答应了一声,也不管年轻女子,弯腰拿起她的小包,打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美姐纳闷的转身回头,就看到华哥从小包中拿出一个粉红色的钱包,倒过来一拍打:十几个一元、五毛的硬币,和十几张五块、一块面额纸币,掉在了公路上,中间还夹杂着一叠餐纸。 “哈,卧槽,你还真是个极品啊,没钱就算了,干嘛搞些餐纸夹在钱包中装大款啊?麻痹的,看你开着宝马以为多牛比呢,原来是个装比的,这车子――这车子,也肯定是你借来的吧?” 看着这点钱,华哥笑得肚子都疼了,指着一脸羞愤、泪流不止的年轻女子,连连摇头:“唉,怎么说你呢。” “你、你混蛋!” 年轻女子脸蛋红的几乎滴出血来,猛地从站直了身子,霍地抬起了手! 华哥冷笑:“怎么着,你还敢打我?” 年轻女子根本不敢把华哥怎么样,慢慢放下手,色厉内茬的厉声喝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337 让你欺负女人! 美姐迈着猫步经过别克车前时,安心儿忽然把嘴巴凑在唐鹏耳边问:“哎,我认识这个女孩子!” 唐鹏一愣,看向美姐的背影问道:“她谁,你怎么会认识?” 安心儿得意的回答:“你平时不上网吗?” “我认识不认识她的,和上网有什么关系?” 唐鹏纳闷的问出这句话后,接着醒悟了:“哦,你说她是网络上的某位红人?” 安心儿肯定的点点头:“对,可以说她是你们华夏网络上当前最红的人了。你知道华夏红十字会炫富事件的主人公是谁吧?” 两年前,在ng微博上一个名叫‘杨美baby’的20岁女孩子颇受关注,因为她自称住大别墅,开玛莎拉蒂,其认证身份居然是‘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 这个微薄出现后,引起了亿万网友的滔天怒意:我们捐到红十字会的钱,是帮助了该受到帮助的人,还是都给美姐买别墅、豪车、名包了? 由杨美而引发的炫富事件,让华夏红十字会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在这儿举个小例子:南方某省城,在杨美炫富事件发生前,每月可收到社会各界的捐款,最多时能达到一个亿。但在炫富事件发生后,半年内才收到了三千六百块。 而那些平时在公园门口募捐的红十字会成员,在向路人募捐时,得到的最多回应不是钱,而是这样的话:让我们捐钱,给美姐买豪车? 就像n年前那个扶起老太太却被讹上的‘彭宇案’那样,美姐炫富事件,也在社会上引起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与另外一件‘我爸姓李’的事件一起,被称为让华夏国民素质沦陷的罪魁祸首――就算相关部门努力做出了各种拯救方式,却是收效甚微。 唐某人在国外时,就曾经听说过这个炫富事件,不过一直没有在意,因为他觉得,要是关心美姐这样一个没大脑的傻比娘们,那只能表示自己也是个傻比…… 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看到美姐的‘真身’。 而且,最让他感到好笑的是,那位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年轻女子,竟然面对美姐等人,再三的质问人家:你知道我是谁吗!? “难道又是个牛比人物,比美姐还要牛?特么的,这又是个脑残,她不会是也姓李吧?” 看到年轻女子挨了两耳光后,仍然厉声喝问人家,唐鹏是大为钦佩,同时也真想知道,这个比美姐更脑残的妞儿到底是谁了。 好奇心,可不仅仅只有女人才有的。 在看到年轻女子钱包里不足一百块后,华哥本想就这样算了,觉得和这种绣花枕头一肚子草的女人较劲,真没意思,绝对是是掉身价的。 只是他没想到,年轻女子却又一次问他,她是谁不。 这下子,华哥真烦了,抬手就抓住年轻女子的衣领,猛地一扯,笑骂道:“草,你不就是个小表子吗,还能成了王母娘娘?” 华哥在扯住年轻女子的衣领时,扭头看了一眼美姐。 自以为很牛比的美姐,可能也很反感别人比她更牛比,所以在华哥用目光请示她后,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得到美姐默许后,华哥嘿嘿yinx笑着,就把年轻女子按倒在了车头上,抬手就去抓她的胸:“来,让大爷看看你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 年轻女子抬手挡着华哥的手,双脚乱踢:“你知道我是――” “你就是个傻比!嘿嘿,别怕,大爷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女干的,顶多也就是摸摸你乃子,算是顶上那三千块钱了!” 华哥骂了一声,抓住她手腕猛地向上一抬,低头正要用嘴巴撕开她胸前的衣服时,却听到身后突然响了一声尖利的汽车喇叭声:滴! 尖利的汽车喇叭声,把正扭着腰肢款款走向车子的美姐吓得一哆嗦,也把华哥吓了一跳,腾地挺身扭头,看向了那辆被他们堵在路边的别克车。 看到美姐差点被这声喇叭声吓得崴了脚,那俩正在欣赏华哥非礼年轻女子的年轻**怒,晃着膀子快步走了过去:“麻痹的,按尼玛的喇叭啊!?” …… 在华哥他们和年轻女子起了争执时,唐鹏原本是打定躲在一旁看好戏,根本没有打算出头的。 他自己的事还有一大堆没有解决呢,哪有空闲管别人? 可华哥接下来做的事,却让唐鹏感到不爽了:抽女人耳光,哥不反对,但你别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非礼她啊,你以为华夏真没有打抱不平的热血青年啊? 所以,唐鹏才在年轻女子将要受辱时,及时按了一下喇叭。 看到王勇两个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后,唐鹏打开车门,却没有下车,胳膊压在车窗上吸了口烟,淡淡的说:“去,给这几个家伙一点教训。” 唐鹏这句话,是说给安心儿听的:现在大少觉得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真没必要亲自出马收拾几个小流máng。 “哟呵,卧槽,你特么的还呆在车上不下来,装比啊?” 王勇看到唐鹏好整以暇的靠在车门上吸烟,丝毫不惧他们,气极反笑。 “削死这比养的!” 王勇同伴狞笑一声,挽起袖子刚要去抓唐鹏的胳膊,却听到有个清冷的女孩子声音喝道:“住手!” 王勇俩人抬头一看,就看到有个女孩子快步绕过车头,挡在了他们面前。 不用说,正是代替唐鹏要教训他们的安心儿。 王勇俩人看到安心儿后,眼珠子齐刷刷的呆滞了一下,脸上的怒气,马上就被色色的笑给代替了。 无他,盖因安心儿太靓了――王勇俩人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她的样子,只觉得原先看着很有气质的美姐,和人家一比,那就是个烟花胡同中的表子…… 再怎么凶恶的男人,看到安心儿这样表面纯洁的妞儿后,一般都舍不得拉下脸来吓唬她――、就像王勇俩人这样,愣了片刻后嘿嘿一笑,正要用很温柔的语气,询问人家姓啥名谁、仙乡何处时,却听到美姐冷冷的哼了一声。 “坏了,我怎么忘记美姐就在旁边了?” 王勇俩人心头一震,腾地拉下脸来:“嗨,妞儿,刚才是你说要哥住手的吗?” 王勇的这个‘吗’字还在舌尖打转,安心儿突地一声娇喝,左手一按别克车尾,纤腰一拧右腿飞起,咣的一下,就狠狠鞭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今天安心儿可没有少受唐鹏的气,而且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她又看不惯那个年轻女子被几个男人欺负,所以也懒得和王勇他们废什么话,直接用犀利的飞脚回答了他。 “哎哟!” 王勇惨叫声中,身子被鞭打的直接飞出两三米,砰的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 安心儿一脚踢飞王勇后,根本没有看他会是什么下场,腰肢再扭――连环鸳鸯腿! 然后,王勇那个同伴就像风筝一样,呼地一下飞了出去,后脑勺重重砸在刚要爬起来的王勇后脑勺上,俩人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 安心儿从十三岁就进入了北朝军队,接受绝对严格的残酷训练,身手和胆量都是相当的不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孤身来刺杀唐鹏了。 北朝军队的一流精英,对付王勇这样的三两个,那绝对像喝凉水那样简单的。 接连两脚‘秒杀’王勇俩人后,安心儿也没有看他们,快步向华哥走了过去。 亲眼看到一个好像高中生似的清纯小niu,眨眼间把王勇俩人干翻在地上后,华哥的第一反应就――发懵。 等他清醒过来时,安心儿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你、你谁!?” 华哥这时候哪儿还顾得那个年轻女子,松开她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向腰间摸去。 华哥的腰里,掖着一把短匕。 安心儿根本不给华哥掏家伙的机会,劈手一把抓住他衣领子,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让你欺负女人,不知羞耻!” “我让你欺负女人,我让你欺负……” 安心儿每说一句,就会给华哥一记耳光。 华哥他老人家呢?好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刚摸出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脑袋倒是随着安心儿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快速的左右摇晃着。 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 “唉,此女很有暴力倾向哦。” 唐鹏轻轻叹了口气,下车倚在车门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杨美。 杨美这时候早就吓傻了,呆在公路中央,小脸雪白。 “我让你欺负女人!” 安心儿说完第十八句这样的话后,才兴犹未尽的停手。 脸蛋肿的好像猪头的华哥,在安心儿松开他衣领后,原地摇头晃脑的转了半圈,噗通一声的仰面摔倒在地上。 今天,注定是个让华哥遗憾终生的日子――他刚躺在地上,那个被他按在头上的年轻女子,咬着牙的抬起穿着七寸高跟鞋的右脚,狠狠跺在了他的胯间! 终于可以不再挨抽、刚想休息一下的华哥,惨嚎声中,就像弹簧那样猛地从地上坐起,但随即就翻了个白眼,咣当一声的再次平躺在了地上。 年轻女子这一脚,把他彻底改变成了太监。 唐鹏见状,就觉得菊花一紧,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又是一个暴力女! 338 引蛇出洞! 安心儿也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子竟然这样凶残。 瞧她那一脚的狠度,和力度,根本不用扒下华哥的裤子来看,也知道他那玩意肯定得废了。 刚才还把华哥等人给恨的不行的安心儿,看着年轻女子有些发呆,很想告诉她:虽说这个家伙非礼了你,但也用不着这么狠的报复他吧,你这可算是犯法了啊。 一脚踩爆了华哥的下身后,年轻女子犹自不解气,抬脚又要再来一下时,安心儿拉住了她:“哎,行了,你再搞他一下,他非得当场死亡!” “我呸!这种人渣死了活该,敢非礼我!” 年轻女子对华哥狠狠吐了口吐沫,话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再踩下去。 挣开安心儿的手,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快步走到了杨美面前。 看到年轻女子和安心儿这样暴力后,杨美早没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花荣惨淡的向后退了一步,涩声道:“你、你想干嘛?” “干嘛?你是杨美吧?” 年轻女子看着杨美,冷冷一笑,双手突然一把抱住她脑袋,猛地向下一按,接着提起右膝,对着她小腹来了个大力膝顶! “哦――啊!” 杨美发出一声高x潮时才会发出的叫声,抱着小肚子瘫软在了地上。 年轻女子抬脚――可能是想到杨美裤裆内没有那团碍事的东西,又缩了回来,左手掐腰,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傲然道:“你知道我是谁不?敢惹我,你死定了!” 听这女的还没有忘记问别人知道她是谁后,唐鹏真服气了,差点忍不住的跑过去,跪在她的石榴裙下,双手作揖:“大姐,您就告诉小的,您究竟是谁啊?这么拽!” 年轻女子对杨美冷笑了一声,不再理她,更没有向唐鹏抱拳,说些‘感谢大侠拔刀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话,转身哒哒的走到车前,从地上捡起小包,拿出一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喂,武叔叔,我是荆……我现在八达岭长城这儿呢,遇到几个不开眼的招惹我,你快点过来!” 唐鹏不知道这位荆大姐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也能确定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谁家大小姐、小三的出门,只装不到一百块现金? 由此推断,唐鹏从她打电话的语气中,就能猜出她那位‘武叔叔’也厉害不了哪儿去,要不然她也不会用命令式了。 唐鹏让安心儿出手,本来就没有获得啥回报的意思。 现在看事情已经解决,事发现场前后已经塞了十几辆车子,更有人下车对这边指指点点的,担心会对他不利,于是就给安心儿打了个手势,钻进了车子里:还是赶紧走人吧,免得等会儿警察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安心儿会意,也没有打理那位荆大姐,快步走过来,上车。 唐鹏启动车子,擦着横在路中央的那辆蓝色小跑,贴着悬崖边,慢慢的蹭了过去,随即加大油门向市区开去。 年轻女子打完电话后,才发现唐鹏已经驾车走了,只是仰起下巴看了一眼别克车的车牌号,也没说什么,反身上了车。 …… “我觉得那个姓荆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一般人,别看她好像没有钱的样子。” 安心儿在痛扁了华哥等人后,心情豁朗了很多,扭头看着唐鹏:“哎,你有没有发现,她虽然很搞笑的样子,可却有种――怎么说呢,好像自我感觉是公主那样的气质。尤其是看人时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好像我们给她解围,是应该的那样。嗯,说实话,我倒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也许对咱们能有所帮助呢。” 唐鹏淡淡一笑:“切,这种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货色,在华夏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得知道她是谁。” “嗯,也是。” 安心儿深以为然,接下来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大力称赞华夏长城的雄伟,不可思议。 唐鹏知道,安心儿称赞长城,其中固然有长城本身就是人类奇迹的因素,自然也有他不许别人说华夏不好的思想在内,更能看出她的思想转变,很大程度上带有了讨好的味道,所以只是笑了笑,又开始给她讲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了。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唐鹏和安心儿俩人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亲近了很多,是那种心与心的贴近。 尤其是安心儿看向唐鹏时,带有了明显的‘相敬如宾’的神色。 “呵呵,等忙完这件事后,我再带你去南方看看,让你充分领略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古国。” 心情大好之下,唐鹏开出了一张没日期的空头支票。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游遍华夏的名山大川了呢,只是一直没机会。” 安心儿拍着小手雀跃,尽显小儿女本分。 看着安心儿那张干净的俏脸,唐鹏一呆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前面不远处警笛声大作,其间还夹杂着喝斥车辆的声音:“靠边,靠边,所有的车辆全部靠边!” “这又是哪位高官出行了,搞出这么大排场。” 唐鹏抱怨了一句,跟着前面的车子,把车子慢慢贴在了边上。 下一刻,七八两奥迪、帕萨特警车,就呼啸着向长城方向急驰而去。 在和这列全部由高级警车组成的车队‘擦肩而过’时,唐鹏清楚的看到,车里所有的警察都沉着脸,有的还在擦拭枪械。 扭头看了一眼那列车队,唐鹏也没有多想,继续给安心儿讲故事。 叮叮――的一声手机短信提示声,清脆的响起。 唐鹏马上就闭上了嘴巴,摸出手机打开了短信。 安心儿和唐鹏在来京华的路上,就看到唐鹏一直在不停的发短信了,好几次她都想凑过去看看,却被他拒绝了――搞的她很没面子。 她知道,唐鹏不让她看,是因为不信任她。 那么现在呢――安心儿试着又把脑袋凑了过去。 这次,唐鹏没有拒绝,让她看到了手机信息:第一波反击已经结束,第二波如期开始? 唐鹏稍微沉吟了一下,飞快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回了过去:先等我消息。 等唐鹏收起手机后,安心儿低声问道:“你正在组织反击吗?” 唐鹏语气轻松的回答:“别人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总该做点什么吧?” “是。” 安心儿点点头,试着问道:“如果你外面办事的人手不够,我可以从北朝给你调人――你放心,我找的人绝对是可靠的,就是任务失败被抓,宁可死,也不会招供出你是幕后主使者的。” 唐鹏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在安心儿的脸颊上摸了一下。 安心儿抓住他的手:“唐鹏,请相信我,我现在就想帮你排忧解难。我知道,你也许会担心我父亲不同意。但你放心,我会说服他的,毕竟你现在是我的、的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就算调集人手,也不一定动用北朝政府的力量,我们安家有一支私人武装的,他们只效忠于我们父女。” 自古以来,政治世家都会拥有一支私人武装,这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北朝这种家国天下的社会,像安家这种顶尖政治世家,其私人武装的作战素质,也是最为精粹的。 如果安家的私人武装能被唐鹏所利用,那么伊斯塔夫等人的工作量,无疑会大大的减轻,也更能让燕家心惊胆战。 只是,唐鹏不想依靠女人――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所以他犹豫。 安心儿知道唐鹏在顾忌什么,也没再劝说,只是低声重复了刚才的一句话:“唐鹏,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唐鹏紧紧抿了一下嘴角,缓缓的说:“好吧,你的人,最快能多久来到华夏?” 安心儿稍微沉吟了一下:“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那好。” 唐鹏缩回手,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安心儿:“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安心儿问道:“什么注意?” 唐鹏看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舍不舍得这头长发?” 安心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只要能帮你!” …… 昆仑酒吧,就像它大气的名字那样,在京华绝对算得上是顶级酒吧。 有人猜测,昆仑酒吧幕后真正的大老板,实则是京华东城制药董事长易云开。 而这个易云开,正是当今实权二号首长的嫡亲外甥。 因为二号首长超然的地位,注定了他身边亲人做事必须低调,所以别看京华东城制药集团是华夏数得着的大集团,但它的名声甚至连北部湾集团都不如。 而易云开这个董事长,更是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倒是他前几年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独子易南山,很快就在京华打响了名号:京华四少之一。 一般来说,被冠以‘这少那少’的人,基本都是不吃人粮食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过易南山明显是个异数,据昆仑酒吧的常客们说,易少偶尔现身酒吧时,也和普通客人一样,安坐在吧台前,捧着一杯酒静静的品尝,完事后结帐走人,不声不响的。 更有人说,有相当一批梦想嫁入豪门的女孩子,都对至今单身一人的易南山抱有‘非分之想’,有事没事的就跑来昆仑酒吧,奢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昆仑酒吧中的美女格外多,所以酒吧又得了一个雅号:美女酒吧。 由此看来,年少、英俊、多金而大有背景的俊才,对于刺激消费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339 胡子帅哥! 不能否认的是,昆仑酒吧在引来大批的美女同时,也会引来更多的男人。 如果把男人比喻成‘狼’,那么女人们就是一块‘肉’。 无疑,易南山绝对是昆仑酒吧内最有档次的那只狼了,但就是撑破天,他只能吃一块肉。 那么,其他的肉呢? 自然得有别的狼来消化了。 事实上,也真有很多出色的肉,被易南山之外的狼给吃掉了。 故而,昆仑酒吧在有了美女酒吧的别称后,还有第三个名字,也是最响亮的一个:狼窝。 今晚,就像往常那样,还不到晚上八点,狼窝内就人满为患了。 陈思情,是京华戏剧学院的大三学生,因为长相甜美,此前被某广告公司聘用过,获得了几笔不菲的收入。 不过她的运气一直不咋样,眼看就要快毕业了,可除了拍过几个广告外,却没有受到一家影视公司的重视,为此最近整天紧缩黛眉,担心毕业后的工作问题。 陈思情的好友兼室友梁飞飞,就蛊惑着她来狼窝:听人说,那些影视公司的星探,就经常光顾狼窝,从众多美女中搜寻有潜力的女孩子。 更让众多美女动心的是,那边也常有钻石王老五出现。 这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钓到一个金龟婿,那么以后就不用犯愁了。 陈思情本来不是那种想钓个金龟婿的人,她渴望能够做一个单可卿那样的人,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但她同时也明白,整个华夏好像也只有一个单可卿而已,她平时幻想一下子还是可以的,但要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徒步登天,该走哪一步? 所以说嘛,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她要是在今年七月份毕业之前,还没有找到在京华赖以生存的理由,那么她只能回大西北的群山中,过考上京华戏剧学院之前的日子——在京华四年苦读,有时候也不一定会改变命运。 正是因为这些顾虑,陈思情在犹豫再三后,才在今晚和梁飞飞一起,来到了狼窝:碰不到星探,那就钓个金龟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相比起陈思情来说,以前几次来狼窝的梁飞飞,可比她出头多了,经验也多:进了酒吧大厅门,四下里一扫,就拽着陈思情向东南角那边走去。 酒吧东南角的某张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端坐在那儿都腰杆笔直的帅哥。 狼窝之所以被称之为狼窝,就是因为男人多,帅哥也多。 不过,几次来狼窝‘钓龟’的梁飞飞,可从没有见到过这样英俊的帅哥:板寸头,双眼皮、大眼睛,挺拔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如果不是挽着袖子,露出手腕上那块在灯光下发着璀璨光芒的男式劳力士金表,嘴唇上面还有一撇小胡子的话,百分百的会被误认为中性美女一个。 梁飞飞的眼光非常毒,在看到这个帅哥的第一眼,就确定他绝对符合金龟婿的所有标准:暂且不提他的英俊面孔,单说他坐在那儿巍然不动都能散发出的优雅气质,以及那块晃得人眼睛都花了的劳力士金表吧,可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拥有的。 “思情,快过来!” 梁飞飞眼睛眼睛亮晶晶的,抓着陈思情的小手,快步走到了那位帅哥面前。 在来酒吧之前,被梁飞飞洗脑了的陈思情,也的确是抱着‘钓龟’的目的而来,但当一付诸实际行动后,她却又紧张的不得了,脸红心儿跳,好像木偶那样。 “先生,请问我们可以坐在您这儿吗?” 梁飞飞把陈思情扯到自己身边,脸上戴着笑容,双眼却毫不客气的盯着帅哥猛看:嗯,嗯,绝对的帅哥啊!瞧这小胡子,多有品位啊?虽说浑身好像有股子阴柔气质,但比起宝岛主演那什么花园的四个‘男娘们’来,可要强百倍了!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的胡子帅哥,抬起眼皮瞭了梁飞飞和陈思情俩人一眼,点头淡淡的说:“这地方也不是我自个的,随便坐。” 刚跟着梁飞飞过来主动搭讪时,陈思情还担心人家会色迷迷的瞅着她啥的——可她却没想到,胡子帅哥在两个大美女面前,别说是垂涎她们的美色了,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们一眼,这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了隐隐的失落。 女孩子,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都有这样一个毛病:不喜欢被男人盯着看,但当男人真无视她时,她却比被盯着看还要生气,还要郁闷。 “哦,哦,思情,坐下,我们坐下。” 梁飞飞笑面如花,点点头拉着陈思情坐在了胡子帅哥的对面。 盯着胡子帅哥手腕上那块劳力士看了片刻,确定不是山寨版后,梁飞飞偷偷给陈思情甩了个肯定的眼色,随即笑眯眯的问道:“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呀?听你口音,好像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梁飞飞家就在京华本地,出身虽说也是平民家庭,但在外省市人面前,还是有种优越感的,所以在和胡子帅哥说话时,京腔更浓了。 “嗯,我是北边来的,不过以后就要在帝都发展了。” 胡子帅哥淡淡嗯了一声,扫了陈思情一眼,很知趣的问道:“两位,想喝点什么,我请你们。” 梁飞飞马上就说:“哎呀呀,让你买单多不好意思啊——嗯,来两杯拉菲吧。” 梁飞飞此前来昆仑酒吧时,见过别人喝过单瓶3千元的92年拉菲(其实92年拉菲在市场上也就是1300块左右,不过在酒吧中的价格要是不多要一半,那消费者多觉得没面子啊?),只是没人请她——所以在胡子帅哥问喝点什么时,脱口就说出了要和拉菲。 陈思情之前也没有喝过拉菲,但这不代表着她不知道酒吧中的拉菲价格。 此时听梁飞飞上来就要拉菲,赶紧偷偷拽了她一下,那意思是说:你点这么贵的酒,人家要是不给你,那多不好意思? 其实,梁飞飞在说出这句话后,也想到了这点,也后悔了。 不过这时候要是再改口,那就好像太那个啥了,所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胡子帅哥要是不愿意的话,就是随便来点别的吧。 胡子帅哥就像没看到梁飞飞俩人的小动作那样,抬手打了个响指,等服务生快步走过来后,才淡淡说道:“来一支拉菲。” 梁飞飞要了两杯拉菲,还担心人家会拒绝,可她没想到胡子帅哥张嘴就要一整支,连忙摆手要说别破费时,却听服务生问道;“先生,我们这儿有89年的,和92年的。92年的是三千一支,89年的要七千一支,请问您要哪个年份的?” “哦?没有86年的了吗?” 胡子帅哥眼皮子也不眨的哦了一声,说:“那就来支89年的吧。”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弯腰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梁飞飞目瞪口张的看着胡子帅哥,等服务生把红酒拿来,启开塞子给两位女士倒上,恭请慢用离开后,她才和陈思情对望了一眼:发达了,发达了,今晚真钓到大款了,请我们喝七千块一支的红酒,眼睛都不带眨的啊! “两位” 胡子帅哥举起酒杯,向梁飞飞俩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梁飞飞和陈思情赶紧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正要仰首喝时,却发现胡子帅哥先把酒杯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一下,这才闭着眼慢慢抿了一口。 顿时,她们就想到了喝红酒的那些礼仪:先轻晃,再轻嗅,然后才能轻抿一口,用舌尖味蕾仔细品尝它的味道。 跟着胡子帅哥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酒后,梁飞飞柔柔一笑:“先生,请问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飞飞,这位是我的同学,陈思情。我们是京华戏剧学院的大三学生,今晚这是第、第一次来酒吧呢,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先生别见笑。” 胡子帅哥放下酒杯,眼神坦然的看了眼梁飞飞,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陈思情脸上,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我姓唐,叫唐鹏。家里在北边是做石油生意的,这次来京华,是应某家企业邀请,来谈一下合作事宜……” 呀,原来是做石油生意的啊,我靠,这可是大买卖! 梁飞飞精神一振,脚下轻轻踢了陈思情一下,俩人一起端起酒杯,笑容更加甜美:“哟,原来是唐先生,今天能够认识您,可真是缘分呐。那个、那个啥,别看我们俩是学生,但我、我们可是本地人,也许大家成为朋友后,我们能给唐先生您一点帮助呢。” 唐鹏笑了,笑得那么矜持,优雅,就连那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是那么的迷人——举着酒杯说:“嗯,梁小姐说的是。二位,不介意我叫你们的名字吧?你们最好也叫我唐鹏好了。” 有戏! 梁飞飞心中欢叫了一声,赶紧说:“好啊,好啊,唐鹏,你就叫我飞飞,叫她思情吧。” 唐鹏点头,举杯:“飞飞,思情,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看着喜笑颜开的梁飞飞,和气质优雅的唐鹏,陈思情觉得好像是做梦那样,懵懵懂懂的刚端起酒杯,却觉得肩膀被人蹭了一下,导致手腕一哆嗦,酒杯一晃,如血的红酒就洒了出去,落在了一个刚经过旁边的人的银灰西装上。 340 坐下,陪我喝酒! “哎哟,不好意思啊,非常对不起!” 感觉就像是在做梦那样的梁飞飞,看到红酒洒在人家衣服上后,这才蓦然清醒,顿时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半转身,弯腰低头赔礼道歉。 其实这事根本不能怪陈思情,因为刚才有人在经过她背后时,碰了一下她肩膀,才导致她手腕一哆嗦,酒水洒了出来。 而这个碰了她肩膀的人,正是被她用红酒洒在衣服上的人的同伴。 穿银灰西装的是个男人,个子不高,外形阴骘,嘴唇上面也有唐鹏那样的小胡子。 可人家唐鹏那小胡子,让人看了只能会想到风liu倜傥这样的字眼。 但这个人的呢,却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偏偏说不出哪儿不舒服,仿佛他那撇胡子,就是沾上的一抹牛粪。 小胡子低头看了自己衣服一眼,皱眉看向了陈思情,张嘴刚要说什么,眼神却一凝,随即浮上异样的色彩。 小胡子还没有说什么,他那个留着三七分,戴着金丝眼镜的同伴,却抢先瞪着陈思情喝道:“喂,你怎么搞得啊你,没长眼睛吗!?” 训了陈思情一句,金丝眼镜再看向小胡子时,脸上已经布满了谄媚的笑容:“田秀君,您没事吧?” 那个田秀君摇了摇头,双眼仍然盯着陈思情,用怪异的强调说:“事情,是没有地,但是我这套价值七千美金的衣服,却是大大的损坏了。” “我知道,我明白,田秀君,请您稍等,我待你交涉一下。”金丝眼镜点头哈腰的说完,转身再看着陈思情时,脸上又带上了傲慢的色彩:“小姑娘,我先告诉你,这位田秀君是岛国贵宾,是我们天堂集团请来的尊贵客人――刚才你也听到了,他这身西装价值七千美金,折合我们rmb大概要四万块钱……” 刚才梁飞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唐鹏先生,根本没有看到陈思情是怎么把红酒洒在别人身上的,但却听到了金丝眼镜说出的这个四万块钱,登时大惊:人家的意思很明了了,就是让陈思情赔钱,四万块! 她马上就傻眼了,看着陈思情半张着嘴巴:我靠,四万块钱啊,思情去哪儿搞这四万块钱啊? 梁飞飞刚要代替陈思情说话,却听她吱吱唔唔的说:“不、不――这不能怪我,刚才,刚才要不是你碰了我肩膀,我的酒也不会洒出来的!” 陈思情虽说老实,但却不是傻瓜,在站起来向人赔礼道歉时,恰好看到刚才正是金丝眼镜碰了她一下,所以连忙解释。 金丝眼镜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先碰了陈思情,脸色立马一变,阴声笑道:“嘿嘿,小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哦,谁看到是我碰的你了――好了,你别狡辩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先考虑一下该怎么赔偿田秀君的西装吧!” 陈思情呆了一下,也不辩解了,只是喃喃的说:“可、可我没钱啊。” “没钱?嘿嘿,开玩笑,没钱你会来这种地方?” 金丝眼镜冷笑两声,扭头看向田秀君,低声下气的说:“田秀君,您看怎么办?” 个头还没有陈思情高的田秀君,盯着她咽了口吐沫,这才对金丝眼镜说:“张翻译,有时候的钱,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哦,明白,明白!” 张翻译一愣,随即明白田秀君这话的意思了,嘿嘿奸笑一声再转身看向陈思情时,语气就和气了不少:“小姑娘,你也听到了,田秀君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也不一定非得用钱,还是有很办法的嘛。” 陈思情傻傻的问道:“什、什么办法?是不是让我他洗衣服?” 张翻译真没想到,陈思情竟然这样可爱,哈的一声笑时,梁飞飞却抬手把她揪到了自己身后,冲他骂道:“臭不要脸的汉奸!你是想帮着小鬼子来算计你同胞吧?尼玛的,那小鬼子说什么钱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是不是想思情陪他睡一觉,这事才算完啊?” 张翻译始终以为自己是那种有品位的人,就算去那种夜踹寡fu门的缺德事,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因由,绝不会把心里那些龌龊说出来,那样也太没教养了。 所以呢,在听到梁飞飞上来就‘尼玛、汉奸’的乱骂后,一张小白脸登时沉了下来,但又碍于身份的缘故,不想和她对骂,只好冷笑一声:“小姑娘,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对我说脏话,小心我――” “小心尼玛比!” 梁飞飞双手一掐腰,仰着下巴骂道:“你个死汉奸,臭汉奸,姑奶奶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你敢咬我啊你?”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张翻译气急败坏的指着梁飞飞,点了两点正要翻脸时,那个田秀君却说话了:“张翻译,我们地,没必要和低素质、地人一般见识,这件事地解决,可以通过贵国地法律程序地嘛。” “通过法律程序?对,对,还是田秀君您说地对!” 张翻译一愣,随即明白了田秀君的意思,赶紧点头哈腰的笑笑,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要说田秀君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知道依着他岛国人的‘尊崇’身份,要是酒吧内闹起来,极有可能会引起公愤――别忘了华夏国民的素质就算是再差劲,但在万世仇人岛国人面前,还是会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要是万一闹大了,指不定会有热血青年跳出来,把他们给扁个鼻青脸肿,那他们就亏大了。 可要是报警呢,办案民警心里再不待见他们,为了维护外国人在华夏高人一等的身份,还是得站在他们这边。 更何况,这件事田秀君的确是‘受害者’,谁让陈思情把红酒洒在人家身上的? 相信警方也会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捏着鼻子判陈思情赔他衣服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田秀君的眼光非常毒辣,从陈思情行业梁飞飞的穿着上,就能看出她们的经济条件好不了哪儿去,所以才提出要走法律程序。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俩女孩子绝对不同意走法律程序,在看到他们要报警时,会阻止他们,继而请求私下里解决。 私下解决嘛――这是就好办多了,完全可以让那个小姑娘(陈思情)陪田秀君乐呵一晚上,这件事就算了…… 不得不说,岛国人在这方面的智商,还是很高。 果然,看到张翻译摸出手机装模作样的要报警后,梁飞飞和陈思情就慌了:“哎,哎,我说你别报警!” 张翻译奸笑一声,看着梁飞飞阴阳怪气的问道:“你不让我们报警,那你想怎么样解决这件事?” 梁飞飞张嘴还没有说什么,陈思情就抢先说话了:“要、要是依着你们的意思呢?我、我真拿不出这些钱来的。” “依着我们的意思嘛,这还得看田秀君的。” 张翻译笑着看向田秀君:“田秀君,您地意思是……” 田秀君扫了一眼那些已经开始向这边关注的人们,淡淡的说:“我们大和民族地子民,也不是不讲道理地,既然这位小姐没钱赔偿我地西装,我也不会为难她地。我看就这样吧,就让她请我们去酒店喝杯酒,这件事就算啦。” “田秀君,您地,太善良了。” 张翻译一脸的钦佩之色,转身看着陈思情,阴笑一声:“小姑娘,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尊贵的客人很是通情达理啊,只要你能请他喝杯酒赔罪,就不会让你赔偿他价值不菲的西装,更不会报警了。” 不等陈思情说什么,梁飞飞勃然大怒:“我呸!麻痹的!你还是不是华夏人啊,你还记得不记得你祖宗是谁啊,怎么总是帮着鬼子来算计自己同胞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啊,想让我们思情陪那鬼子喝酒,真尼玛的做白日梦啊!” 张翻译脸色一沉:“小姑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说话要文明些,别辱没了我们华夏礼仪之邦的尊严!好,你既然这样固执,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看来只能报警了!” 张翻译说完,又拿出了手机。 “慢点,先别打电话!”陈思情连忙拦住他。 “思情,你难道不知道――”梁飞飞一拉陈思情的胳膊。 “我知道。” 陈思情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其实他说的不错,就算是报警,我也得陪人家衣服的,可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飞飞,这件事你别管了。” “思情,你先别做决定,等我想想办法,唉!” 梁飞飞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干嘛带思情来这种地方啊。 陈思情苦笑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说:“你们都坐下,陪我喝酒。” 梁飞飞和陈思情一愣,扭头看去。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那个请她们两个喝拉菲的胡子帅哥唐鹏。 “唐鹏,你这是――” 陈思情刚问什么,梁飞飞却飞快的给她使了个眼色:“呵呵,思情啊,唐鹏让我们坐下,我们就坐下呗。” 陈思情不明所以,只好跟着梁飞飞坐了下来。 张翻译这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胡子帅哥好像是和这俩妞儿一伙的,但他没在意,对陈思情冷笑道:“哼哼,看来你们是不想――”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闭眼,一片血红就遮住了他那双钛合金狗眼! (ps:本月21号,阳光要参加网文联赛,可能要更新三万字左右,还请大家帮着顶一下,有条件的话,可以盖个联赛章,兄弟拜谢了!) 342 荆无艳! 在来昆仑酒吧的路上,梁飞飞就曾经告诉她说,来这儿就是看看运气怎么样。 运气好的话呢,也许能看到易家大少易南山。 要是运气实在好的话,也许能被大少相邀喝一杯。 要是运气好的实在吊炸天――那么恭喜你,你就算是做不成易家少奶奶,但大少qing人的好处,也是掰着脚丫子说不完的! 传说中的南山大少忽然闪亮登场,陈思情自然得关注他了。 不过,陈思情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向了唐鹏。 无他,因为在陈思情心中,这个南山大少相比起唐鹏来说,不管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没的比。 其实这位易少比起唐鹏来,同样的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而且人家儒雅中还透着股子男人的阳刚之气,一点也不像是唐鹏那样,浑身散发着阴柔。 可陈思情就喜欢唐鹏身上的那种阴柔,觉得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 就在n多妞儿都盯着易南山,有的还故意娇滴滴的喊易少时,他微笑着走到了唐鹏面前,主动伸出手:“这位先生,认识一下,我叫易南山,酒吧的少东家。请恕我冒昧,我想请你喝杯酒。嗯,当然了,还有这两位漂亮的小姐。” “对不起,我没空――” 唐鹏根本没有理睬易南山伸过来的手,淡淡的正要拒绝时,梁飞飞却跑了过去,一把挽住他胳膊,有些蹦跳的意思说:“好呀,好呀!谢谢易少啦!唐鹏,既然易少有请,我们就坐坐嘛。” 对梁飞飞挽着自己的胳膊,唐鹏倒没有多少反感的意思,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才点点头,勉强的说:“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喝一杯。” 靠,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南山大少主动相邀,还推三阻四的,架子可真够大的。哎,你不愿意,我替你啊――围观者中存有这种心理的人,大有人在。 易南山贵为京华四少之一,主动示好请人喝酒,对方却勉为其难的样子,并没有让他感到不满,反而对唐鹏更加热情了:“呵呵,那可多谢先生赏脸了,请随我来!” 唐鹏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有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说:“喂,你知道我是谁不!?” 唐鹏眉头一挑,抬头顺着声音向那边看去,嘴角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众人下意识的也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在酒吧对面角落中,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对服务生瞪眼:“切,开玩笑,我会没钱结帐?我可告诉你啊,只要我说出我是谁,你们酒吧老板就会哭着喊着的跑来给我免单!” 身穿白衬衣黑色吊带裤的男服务生,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弯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语气却不怎么客气:“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在这儿消费了三百零九块,但你却只给了九十块。你要想离开,请缴够剩余的两百一十九块钱。” “今天――我忘记带钱了,等我下次再来时一块给你。” 年轻女子理直气壮的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包就向外走。 服务生哪儿肯放她走,依旧不失礼貌的挡在了她面前,请她买单。 “我说你这人怎么搞的,不就是两百块钱嘛,我还赖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女子有些烦,说话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丝毫不顾忌很多人在看着她:这位谁啊,摆这么大的谱,却连两百块都拿不出来。 “对不起――” 服务生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有人说:“那位小姐的单,我来买好了。” 服务生回头,就看到刚才和岛国人发生争执的那位先生,与酒吧少东家易少一起走了过来,赶紧弯腰问好:“易少好!” 易南山微笑点头,摆了摆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好的。” 服务生答应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唐鹏看到年轻女子时,嘴角露出笑容后,陈思情心里就腾起一股子不舒服。 就好比一个妻子和丈夫一起逛街时,看到丈夫对别的女人献殷勤那样。 这种感觉很莫明其妙,可却很真实,就连陈思情自己都觉得太不可理喻了,毕竟她和唐鹏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该有这种心态的。 她赶紧垂下眼帘,把这股子不舒服掩藏好了后,才在梁飞飞的催促声中跟了过去。 “哼,市侩!” 年轻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服务生,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眼唐鹏:“喂,你要为我买单?” 唐鹏微微点头:“是的。” 年轻女子就像是没看到易南山那样,拎着小包原地走动了几步,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问:“你凭什么要为我买单,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围观者齐刷刷透过来鄙视的眼神:卧槽,这女人是不是神经病啊,别人给她买单,她却这样说!好像别人给她买单,是多荣幸的事儿那样! 唐鹏依旧微笑着:“我不知道小姐你是谁,给你买单也不存在任何目的,就是想给你买单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那我成全你了。”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谢谢都不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唐鹏向前追了一步,很客气的说:“这位小姐,我想再请你喝杯酒,不知道肯赏脸不?” 年轻女子脚步顿住,转身歪着下巴看着唐鹏:“你请我喝酒――好啊,反正我也没说什么事,那就再喝一杯吧。” “真是荣幸,呵呵,今晚还是我做东吧。” 易南山看着年轻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表面上却依旧笑吟吟的:“几位,请跟我来。” 年轻女子倒没有计较谁做东,率先跟在易南山后面,向二楼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梁飞飞,低声对陈思情说:“思情,你觉得这女的漂亮不?” 陈思情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唐鹏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她根本没有听到梁飞飞在问她话。 “小妮子,犯花痴啦!” 梁飞飞笑着伸手拧了陈思情一把。 “啊!” 陈思情一惊,醒过神来,俏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呀,谁犯花痴了?” “唉,其实啊,这个唐鹏长得的确很帅,而且又是很有钱的样子,不过我倒是不喜欢他这种人,太过阴柔。” 梁飞飞先说出自己对唐鹏的印象后,才说:“思情,你要是想泡他啊,最起码得像那个女的学习才行,人家才叫会装呢!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折服了唐鹏……” “飞飞,你乱说什么呢,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陈思情白了梁飞飞一眼,接着就转变了话题:“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 梁飞飞知道好朋友面嫩,也不好再继续开玩笑,说:“我刚才问你,你觉得那女的漂亮不?” 陈思情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才说:“猛地一看吧,她就一般人。但当你看她第二眼时,却觉得她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嗯,怎么说呢,如果单独审视她某一个部位,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可所有的部位组合在一起时,她又变的完美无缺了,就连她刚才说出的那句很好笑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多么幼稚,而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精辟,实在是精辟,我也是这种感觉。唉,看来你很危险了。” 梁飞飞叹了口气。 陈思情追问:“我什么危险的?” 梁飞飞笑着低声说:“你所看到的,貌似唐鹏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说你危险了啊,你没看到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正在给人家大献殷勤……哎哟,别闹!他回头呢!” 走在第三位的唐鹏,扭头看了眼嘀嘀咕咕的陈思情俩人,跟在年轻女子后面,走进了酒吧二楼的一个包厢内。 易南山本意是请唐鹏三个人喝一杯的,因为唐鹏说要给年轻女子买单,这才把她捎带着进了包厢。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年轻女子其实就一混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混子,在进了包厢后,却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 易南山吧嗒了一下嘴巴,苦笑了下,这才邀请唐鹏三人就坐。 最后一个陈思情刚坐下,年轻女子就说话了:“这儿有82年的拉菲没有?有的话先上两支再说,很久都没有喝过那个酒了。” 听年轻女子说出这句话后,不但梁飞飞目瞪口呆,就连易南山也有些犯傻:啥,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却要喝82年的拉菲,而且是两支!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很久都没有喝过了,好像你以前经常喝这个似的,你知道那酒多少钱一瓶吗!? 就红酒来说,82年的拉菲无疑是最贵的了,一支拍卖价大约在10万rmb左右,号称红酒中的顶级至尊。 至于82年拉菲为什么这么贵,就因为1982年那一年,是拉菲产地波尔多的世纪靓年,纪念的意义和收藏价值,大大超过了红酒本身。 而年轻女子说话的口气,好像把82年拉菲看做了二锅头。 看到易南山有些发愣后,年轻女子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估计你这儿也没几支82年咖啡,就不难为你了。要不这样吧,上白酒,xo就行,这个总有吧?” 易南山傻傻的点头:“有,xo要多少,有多少――请问这位小姐,你尊姓大名?” 年轻女子黛眉一皱,好像不愿意和人说她名字那样,沉吟片刻才淡淡的说:“我叫荆无艳。” 343 合伙,算我一个! 易南山做为京华四少之一,东城制药的少东家,实际上的二号首长的嫡亲表孙,在帝都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毫不夸张的说,就是邀请那些正厅级高官喝一杯,人家也得诚惶诚恐的感恩戴德。 可这个叫荆无艳的年轻女子,却好像告诉别人她的名字,都是对别人莫大的恩赐那样。 也幸亏易南山不是那些无知的纨绔,要不然早就像华哥那样,抬手抽她几耳光了:卧槽,我让你跟我装比! 讪笑了一声,易南山才说:“哦,原来是荆小姐――” 易南山还没有说完,荆无艳就摆手:“别叫我小姐小姐的,听着别扭。要不就喊我的名字荆无艳,要不就像别人称呼你易少那样,叫我荆少吧。” “你算哪门子大少啊,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梁飞飞闻言翻了个白眼,觉得荆无艳就是一神经病,顶多也就是长得很有气质而已。 “好,好,那就叫你、你荆少吧,呵呵,荆少。”易南山笑着点了点头,也懒得问她是哪个荆家的大少,扭头笑吟吟的问唐鹏:“还没有请教这位先生的尊姓大名呢。” 唐鹏站起身,主动伸出纤细雪白好像女人似的右手:“我叫唐鹏,唐是大唐帝国的唐,鹏是大鹏展翅的鹏。” “好名字,好名字,名字好,人更好!”易南山称赞了两声,握着他的手稍微晃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松开手又请问陈思情俩人。 等陈思情最后一个和易南山相认后,荆无艳说话了:“喂,我说易南山,酒呢?你不是要请我喝酒的嘛,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来?” 我好像没请你喝酒――易南山心中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时,两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随着时代的演变,就像洗澡堂不仅仅只供客人洗澡,还有可能提供特殊服务那样,现在的酒吧也不是单纯的提供酒水和糕点,而是向着‘吃喝玩乐一条路’方向进化。 所以服务员推着盛满精美食物的餐车进来,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可能是考虑到被易少请客人们口味不同,服务生特地准备了两种餐饮,一种是华夏的八大菜系,像什么八宝海参鸭等,一种却是西餐,其中包括七成熟的牛排。 尽管那位荆少说是喝xo也行,服务生却放在了桌上两瓶89年的拉菲。 等服务生启开拉菲后,荆无艳端起了酒杯,让服务生给她满酒时喃喃的说:“89年的,也凑合着吧。” 一个服务生翻了个白眼给她。 易南山根本没有理她,挥手让服务生退出去后,举起酒杯对唐鹏说:“唐先生,我们今日相见,就是有缘。来,我敬你和大家一杯。” “易少你太客气了。”唐鹏淡淡一笑,端起了酒杯,和大家一起碰了一下。 碰完了酒杯后,梁飞飞就看向了荆无艳,心想: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品尝红酒的,刚才整的好像沙特王妃那样。 不但梁飞飞在看着荆无艳,就连易南山也用眼角注视着她。 反倒是陈思情,从坐在唐鹏身边开始,就一直低垂着眼帘,不曾看过任何人。 让易南山和梁飞飞大吃一惊的是,别看荆无艳表面很无知的样子,可在喝酒时所拿捏出来的动作,却让人想到了一个名词:贵族。 是的,就是贵族,绝对正点的贵族,荆无艳在品酒时的样子,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形容的优雅。 荆无艳真不简单! 尤其是在看到荆无艳拿着刀叉,动作娴熟的吃牛排时,易南山心中腾起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易南山并没有因为荆无艳的不寻常,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他现在只对唐鹏感兴趣:俩人刚才握手时,从七岁就跟着名医学中医的易南山,仅仅通过俩人刚才握手的瞬间,就从唐鹏虎口的脉象探出,她竟然是个女的! …… 易南山做为京华四少,钱多人帅背景深,又是易家的独子,婚姻大事肯定会被家人看重的。 在去年时,高层某位已经离休的大佬,受易南山爷爷所托,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江南燕家的某小姐,人长得漂亮,现在军中供职,可谓是巾帼英雄。 易南山生性儒雅,平时最烦的就是舞刀弄枪的,听说那位随母姓的花错、花小姐在军中供职后,就满心不愿意。 但碍于那位大佬的颜面,和家中长辈的压力,今年春节后,他和花错见了一面。 说实在的,长相俊俏,有着平常女子所没有的飒爽英姿的花错,要是真能和易南山走到一起,那绝对是金童玉女的组合。 而且,花错对易南山的印象也不错,当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明确表示俩人可以继续交往下去。 但易南山却没有这份心思,或者说和花错根本不来电――只得在表面上答应了下来,暗地里却决定,等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后,马上就会和家里人说清楚这些。 今天呢,易南山请唐鹏喝酒,只是因为看他顺眼,但在敏锐察觉出他原来是女孩子后,心却莫明其妙的悸x动了起来:她,才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 其实易南山根本没有发觉,关注唐鹏的绝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个陈思情。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来酒吧这种地方呢,是因为叛逆心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易南山心中揣摩着,就借着喝酒的机会,对开始巧妙的套问唐鹏的身份,比方问唐先生今年多大,在哪儿发财,来京华是不是有什么公干等等。 看在易南山很热情的份上,唐鹏也没有隐瞒什么,就告诉他说自己今年才22岁,东北省人,家里开了一家还算可以的石油公司,来京华就是为了考察某个项目,打算以后来这边发展。 唐鹏在说起这些话时,语气很从容,一点也没有隐瞒什么的意思。 听唐鹏说她来京华是为了考察项目后,易南山马上就找到了拉近关系的切入点:“唐先生,不是南山自夸,我在京华这边还是有些人脉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梁飞飞不知道易南山为什么对唐鹏这样热情,只是抱着接近他的心理,在一旁给他帮腔:“是啊,唐先生,易少在京华的人脉那是相当广的。你知道东城制药集团吧?那就是易少家控股的产业。别看这家酒吧在京华很上档次,但这也只是易少庞大商业帝国中的冰山一角。最重要的是,他和当今二号首长,也有着相当亲近的关系……” 平时易南山在别人说起这些时,就算不制止别人替他显摆,但谦虚几句却总是有的。 这次却不一样,在梁飞飞说这些时,他始终没说什么,只是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微微颔首――高傲如易少者,第一次想用他泼天大的财、势,去折服一个妞儿。 听说易南山是东城制药的少东家,又有二号首长这个大背景后,唐鹏从容的脸色,终于有了明显的改变,再看向他时,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小姑娘很有眼色啊,也不亏我请她喝酒。” 易南山满意的看了眼梁飞飞,举起酒杯:“唐先生,这些都是大家捧场时说的话,其实哪有这样夸张,反倒是让你见笑了,呵呵,不知道你这次来京华,是考察什么项目,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 唐鹏稍微沉吟了一下,说:“易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次来京华,是因为和家人闹了点矛盾,赌气跑出来的。惭愧,都说家丑不能外传,不过看在易少如此热情的份上,那我也不怕献丑了。我吧,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我们兄妹俩的关系打小就不怎么样。去年他结婚后,我们的感情更是降到了冰点。唉,这些都是父亲那点小资产惹得祸――呵呵,前几天和哥哥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就跑来京华,发誓要自己创业的。”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这些事情的。” 易南山满脸的惭愧,心里却是大喜,接着话锋一转:“唐先生,既然咱们今天认识了,那么从此之后就是朋友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你想在哪个行业发展?” 唐鹏把玩着酒杯,想了想说:“我在出来之前,就考虑好了,想进军娱乐业,比方搞唱片,拍电影――” 唐鹏话还没有说完,易南山忽然轻拍了一下桌子:“哎哟,真是太巧了!” “嗯,怎么个巧法?” 唐鹏愣住,就连低头吃牛排的荆无艳,都被易南山这个拍桌子的动作打断了食欲,抬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易南山才不会搭理‘荆白吃’,兴奋的说:“我说巧,是因为我也有打算成立一家影视公司的想法!” 唐鹏瞪大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说:“不会吧,这、这也太巧了吧。” 其实,在决定亲近唐鹏后,别说她是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了,就算她想开家火葬场――易少也会说很巧啦,巧啦的了。 “是,世事就是这样巧呢!” 易南山眼神迫切的望着唐鹏:“唐先生,既然你我都想搞影视公司,那我们――能不能合伙做这个生意呢?” 唐鹏犹豫着:“合伙?这、这行吗?” 易南山还没说什么,荆无艳忽然插嘴了:“我看行。这样吧,就合伙,算我一个!” 344 易南山的女朋友! 套出唐鹏小姐想进军娱乐圈的想法后,易南山为了名正言顺的接近她,马上就想到了合伙的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白吃小姐荆无艳,这时候却插嘴了,说要是合伙的话,也算她一个。 切,你以为这是去吃烤串搞aa制呢?这是在做生意好不好? 合伙,你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你指望什么和我们合伙啊? 唉,这女子看上去也很有气质的样子了,怎么思考问题这样幼稚呢? 别说你没钱了,就是你有钱,我也不会让你参与其中的――易南山眼里带着鄙夷的看了眼荆无艳,正要不客气的问她有没有吃饱,吃饱的话还是赶紧闪人,别耽误他的泡妞大计时,唐鹏却出人意料的说话了:“也算你一个?好啊,好啊,如果我们三个人合伙,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 “行,那这是就这么定了!” 荆无艳马上拍板。 易南山心中这个郁闷啊,强笑着点点头:“好吧,既然唐鹏同意大家合伙,那就合伙吧――不过,唐先生,荆少,在我们决定合伙开影视公司之前,有些问题是必须得讲明白的,毕竟这是做生意。” 唐鹏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懂。易少,你是说启动资金的事儿吧?这样――” 唐鹏说着,掏出她那张金卡放在桌子上,说:“里面的钱不是很多,也就是三十多万的样子,虽说是少了点,但这却是我的全部了。” 就三十多万,你也好意思的说来京华投资进军娱乐圈,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不过不要紧,你就是一分钱不拿,我也得把影视公司的台面搭起来,让你开心――盯着那张卡,易南山嘴角抽x动了一下,但却笑呵呵的说:“呵呵,行。荆少,不知道你要出资多少呢?” 荆无艳拿起餐纸,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淡淡然的说:“资金嘛,我当前手头紧张了一点,可能拿不出太多。” 易南山追问:“那你大约能投资多少呢?” “最多――也就是六千块钱左右吧,这还得等到下个月,我发薪水之后。” “六、六千块钱?” 易南山傻眼。 荆无艳微微皱眉:“我还没有说完呢。这六千块钱我也不能全部投进去的,因为我得留下一半当生活费。” 看着荆无艳那张镇定的俏脸,易少真搞不懂,这女人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唐鹏没钱还能拿出三十多万呢,她倒好,只拿三千块! 易南山和唐鹏合伙开公司,就是以此来接近她,哪怕是花再多的钱。 可荆无艳呢? 人家易少对她又不怎么感冒,干嘛砸钱让她得好处啊? 看出易南山不满后,荆无艳眉头皱的更紧了,反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又问出了那句非常经典的话:“你知道我是谁不?我能和你合伙开公司,那是你的荣幸!” 守着‘心上人’,易南山才不会和荆无艳一般见识,笑着敷衍道:“是,是,能够和您荆少合作,的确是我的荣幸。”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占了你们的大便宜。其实,指不定咱们谁沾谁的便宜呢。” 荆无艳无声的冷笑一声,从小包中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是宋叔叔吗?我荆无艳――嗯,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呢。嗯,是这样的,我和别、哦,是我的朋友要开一家影视公司,不知道该走那些程序?哦,你稍等――” 荆无艳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用手捂住话筒问易南山:“咱们的影视公司,打算叫什么名字?” 这给谁打电话啊,搞得和真事似的――易南山看了唐鹏一眼,说:“唐鹏,你说叫什么名字呢?” 唐鹏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们东北有家集团的名字很不错,叫扶醉集团。嗯,我看这样吧,影视公司的名字呢,就以扶醉这两个字来命名吧。” “好,好一个扶醉!” 易南山轻轻一拍双掌:“这名字,无论是意境还是含义,都透着绝顶的雅意!就叫扶醉影视公司了!” 荆无艳倒没有觉得扶醉影视公司有多么的雅,只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嗯,那就叫扶醉吧――宋叔叔,我朋友公司的名字叫扶醉影视,嗯,好的,就这样,再见。” 扣下电话,荆无艳站起来说:“我负责去相关部门审批公司开业的所有手续,你们两个出资金,我只占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剩余的就算你们俩的了。就这样吧,明天、明天下午四点,我有时间,咱们去云霄阁会所的网球场再详谈,我喜欢那个地方――我会把批文带来的。走了。” 你连三百块都拿不出,还想去云霄阁打网球,?哼,不过我不和你介意,反正去那儿也花不了几个钱――目送荆无艳出门后,易南山晒笑一声,目光却是一凝:她刚才打电话时,叫的是宋叔叔。而广电总局的老总,好像就是姓宋!呀,这个荆无艳,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在易南山猛然想到这些时,唐鹏也站了起来:“易少,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了。” “好的,唐先生,我去送你?”易南山也没勉强,跟着站了起来。 唐鹏摇头:“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哦。” 易南山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唐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按照规矩,在易南山给唐鹏名片时,后者也该给人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才对。 但唐鹏只是微笑着接过易南山的名片,根本没提这个茬,正要对陈思情和梁飞飞说什么时,房门开了。 几个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身材不是很高,但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透着一股子飒爽的英姿。 看到这个女孩子后,易南山的脸上马上就一变,随即尴尬的笑笑:“花、花错,你怎么来了?” …… 女扮男装的安心儿,进昆仑酒吧内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给唐鹏打电话。 脑袋上扣着顶黑色棒球帽的唐鹏,倒是不在意,双脚搁在前面仪表盘上,手里拿着红外线的望远镜,通过酒吧玻璃缓缓扫视着里面的人群。 安心儿女扮男装来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对外自称是唐鹏,想办法惹事――是唐鹏所制定的‘引蛇出洞’计划:只要她在这种场合下闹事,惊动了警方,相信依着那些时刻关注着唐鹏下落的人,都会得到消息。 然后,等明天晚上时,安心儿再恢复她女儿本色再次出现在酒吧内,暗中观察有没有唐鹏所希望露面的人在此。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等到后天晚上继续闹事,大后天晚上再来观察――如此几次后,然后就转移阵地,再去别处。 唐鹏相信,只要安心儿以他的名义不停闹下去,那些人肯定会出现的。 今晚,是安心儿出马的第一晚,唐鹏就坐在外面的车里等。 等到九点多时,唐鹏就看到里面的人,开始向一个地方围去,就知道安心儿终于开始闹事了。 不过闹得好像不怎么大,因为不大的工夫,就有两个男人狼狈的跑出了酒吧,上了一辆车走人了。 唐鹏也没在意,始终用望远镜跟随着安心儿,看到了易南山,也看到了荆无艳。 看到荆无艳时,唐鹏还真是愣了一下:哈,真没想到能看到这个比谁都能装的妞儿,看样子她又是没带钱,又质问人家知道她是谁了。唉,真是个活宝啊,啧啧,一个挺有品位的妞儿成了活宝,真有点焚琴煮鹤的意思。 至于安心儿、荆无艳还有其他两个女孩子,跟着易南山上了二楼去做什么了,唐鹏不想费脑子去猜,反正安心儿会来给他说明的。 放下望远镜,唐鹏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正要点上一颗烟时,却看到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进了酒吧前面的停车场。 后面那辆车子的车门打开,两男一女从上面走了下来。 那个男的,正是和安心儿发生冲突的那两个。 这三个人刚下车,一个身材不高的女孩子,也从前面那辆路虎越野中走了下来。 女孩子在转身回头看向同伴时,借着酒吧门前的灯光,唐鹏看清了她的样子,眼神猛地一凝:花错! 唐鹏敢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人,这个女孩子,正是被他从巴比伦32号无人区救回来的花错! “花错,你终于出现了吗!?” 看到花错后,唐鹏就觉得心跳加速,抬手就要推开车门。 他的手刚伸出,却又缩了回来:现在还不是动花错的时候,他最好是再等等。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花错,根本不知道唐鹏正在暗中死死盯着她,扭头和同伴说了句什么,当先向酒吧那边走去。 等花错他们走进酒吧内后,唐鹏马上下车,快步来到那辆路虎越野后面,弯腰伸手,在车底拍了一下。 一个强磁微型超远距离跟踪器,被他安在了花错的车底下。 “如果不是还没有高清真相,我会直接给你安上一颗炸弹的。” 唐鹏看着路虎越野冷笑一声,掏出一颗烟点上,背对着酒吧吸了几口,这才缓步走到了车前。 他刚打开车门,就听到背后响起清脆的高跟鞋踏地声,接着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喂,这个谁,和你商量个事儿。” 345 滚蛋! 听到这个声音后,唐鹏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来者,正是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姐。 想到这为‘来小姐’在挨抽时,依然能够嚣张的问别人那句话,唐鹏就想笑,特别想笑。 也许这是他长大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好笑的一个人了。 唐鹏强忍着笑意,抬手把帽檐往下压了一下,转身微微低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荆无艳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地方,指着不远处一辆白色小奥拓车说:“我车带没气了,恰好有急事要回家,你能不能发扬一下雷锋风格,把我送回家?” 那天还是开着一辆红色宝马来着,今天怎么又换小奥拓了。嘿嘿,这妞儿说话还真有一套,车子坏了不去打的,却让我送她回家,还劝我发扬一下雷锋风格,尼玛,你就不怕遇到坏人了啊――唐鹏顺着荆无艳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说:“小姐,我来这儿是接朋友的,她很快就会出来的,很抱歉啊。” 唐鹏的话音未落,荆无艳就说道:“哎,我说你这人,不就是让你送我回家吗?我家隔这儿又不远,顶多也就是半小时的车程,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呢?” 唐鹏一下子愣住:这还真是个极品,让人给她帮忙,还这样理直气壮的,看来不是养尊处优惯了,就是个真正的弱智。 不过貌似后者的可能性大点。 看到这家伙如此不给面子后,荆无艳有些烦,黛眉皱起问道:“喂,你知道我……” “是不是要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啊?” 不等荆无艳把她说完,唐鹏就忍不住的抢先替她说了出来。 这下换成荆无艳发愣了,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弯腰,瞅了眼,帽檐下的那张脸,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那天在八达岭脚下,就是你和你同伴帮了我。” “嘿嘿,正是鄙人。” 唐鹏嘿嘿一笑,抬起头来说:“还真是巧了,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唐鹏本以为,荆无艳在认出他谁后,就算不因为那天的事对他感激涕零,怎么着也得说声谢谢吧? 可让他感到很惊讶的是,荆无艳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样做,甚至连笑容都没赏赐一个,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是啊,又见面了。正好你送我回家,我也不用担心会碰到坏人了。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在哪儿都能碰到巴结我的人。” 荆无艳说着,打开后面车门,很麻利的上了车。 唐鹏大爷,傻了…… “喂,你傻愣着干嘛呢,没听到我刚才说有急事,要赶紧回家的吗?要是耽误了我的事儿,你能承担的起?” 就在唐鹏犯傻时,荆无艳推开车门,看着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唐大爷就算是再傻,遇到荆无艳这样的人,也会有个傻脾气的。 深吸了一口气,唐鹏强忍着要暴揍她一顿的冲动,冷冷的说:“我当然承担不起你的急事,可我也没那个义务要承担。你给我下车,快点!” 荆无艳一怔,第n次做出她的招牌动作,反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吃吃的说:“你、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鹏双眼一翻:“你是谁,干我屁事?赶紧下车!”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你还想不想再在京华混下去了呢?你知道我是――” 荆无艳霍地推开车门,左手掐腰,右手指着唐鹏的鼻子,正要说什么时,唐鹏抬手就把她右手打倒了一边,低声喝道:“滚蛋!” 至此,唐鹏对荆无艳些许莫明其妙的好感,消失殆尽。 他现在愁事一大堆,哪有工夫和这样一个弱智墨迹什么,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咔嚓一声落下了门锁。 荆无艳怒冲冲的看着唐鹏,高耸的胸膛急促起伏着,用手指冲着他点了几点,这才快速拧身,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到她那辆小奥拓前,也不管左后轮没气了,上车就启动了车子,晃晃悠悠的驶出了停车场。 “真是个弱智,白长了一副好模样!” 看着慢腾腾驶远的小奥拓,唐鹏不屑的骂了一句,拿起望远镜,开始关注酒吧门口。 …… 听易南山称呼率先走进来的女孩子为花错后,安心儿(假扮唐鹏者)心中砰然一动,瞳孔一缩:花错?是那个花错吗!? 唐鹏早就和安心儿仔细描述过花错、廖江南等人的相貌,所以就算她从没有见过花错,但在看到本人后,也能有些印象的。 果然,安心儿只扫了花错一眼,就确定了是她,暗中狂喜:真是万幸,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正主! 安心儿心中激动归激动,表面却非常的坦然,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看向了她身后的那两男一女。 易南山、安心儿在看向花错几个人时,陈思情和梁飞飞,也都看到了他们。 在看到个头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米六三左右)的花错时,陈思情俩人还在心中赞了一个:好俊俏、飒爽的妞儿! 但当她们看到花错身后的人后,花荣瞬间失色:跟在花错身后的那两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被唐先生揍跑了的那个田秀君,和张翻译。 另外那个,则是个穿着宽大灰白色运动服、脑后挑着一条马尾巴的女孩子。 女孩子细长的双眼,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略微有些尖的下巴――这样很端庄的五官,配上她双手抱胸的样子,给人一种冷酷的萧杀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从进了包厢后,女孩子就顺着田秀君那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唐先生。 很明显,田秀君的取而复返,就是来找场子的! 只是,他们两个怎么和花错走到一起了呢――易南山扫了他们俩人一眼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呵呵,我来这儿,是帮这两位朋友处理点小事情的。” 双手抄在口袋中的花错,进门后扫了安心儿三人一眼,冲易南山笑了笑,坐在了刚才荆无艳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早知道你们就在包厢内的话,我就不在下面找那么久了。” 在花错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田秀君几个人倒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她的椅子后面,双手也都背到了背后,十足的保镖样子。 看到花错等人摆出这个架势后,易南山眉头皱的更紧了,但碍于某些原因,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安心儿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坐下。 安心儿却淡淡一笑:“易少,时候不早了,我得告辞了,就不打搅你们朋友见面了――陈思情,你们两个是随我一起走,还是……” 梁飞飞赶紧牵起陈思情的手:“当然是一起走啦!” “哦,那好吧。易少,咱们可就说好了,明天这个时候再见。” 安心儿点了点头。 易南山笑着说:“好,既然唐先生急着要回去,那我就不好再挽留了,我送你们。” “不用,你还是招呼客人吧。” 安心儿笑着拒绝,抬脚刚要向门口走去,身穿运动服的女孩子,却横跨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无声冷笑了一下。 安心儿脚下一顿,淡淡问道:“有事?” 看到那个女孩子面色不善的挡住自己心上人后,易南山大为不悦,冷冷问道:“花错,这是怎么回事?” 花错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南山,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天堂集团请来的有关技术外宾,这位是田秀容人,那个是个翻译。这位小姐呢,是他妹妹田秀红颜――两位,这位呢,是京华东城制药集团的少东家,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易南山易先生。” 出于礼貌,易南山微笑着向就近的田秀容人伸出了手:“呵呵,你好,田秀先生。” 田秀容人却没有伸出手,只是双手环胸的双眼朝天,直接把易南山的友好动作给无视了。 易南山身为华夏二号首长的嫡亲表外孙,东城制药集团的少东家,京华四少之一,能够主动向田秀容人伸手,就是看在花错的面子上。 要不然,易少怎么可能会把得罪唐先生的小鬼子放在眼里? 可谁知道,田秀容人却根本不给他面子! 一丝尴尬闪过脸庞后,易南山那清秀的面孔刷地阴沉了下来,刚要说什么,花错却啪的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转身看着田秀容人,语气阴森的说:“田秀容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吗!?” 也许田秀兄妹和花错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但别忘了花错和易南山现在是什么关系。 花错为人虽说阴险毒辣,心机深沉,可对易南山这个正在试着相处的男朋友,却非常的有好感。 现在,看到岛国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怠慢她的男朋友,马上就毫不客气的翻脸了。 花错一翻脸,顿时就把仰面看天装比的田秀容人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再也不敢抱着膀子了,赶紧弯腰鞠躬:“花少,您、您……” 花错看着田秀容人,微微眯起双眼,语气放缓淡淡的说:“我知道,田秀君今晚在昆仑酒吧很不愉快,我来这儿,是为了给你找回颜面。但你知道这位易少是谁吗?” 346 你是唐鹏? 祝大家周二愉快! …… 他能是谁啊,不就是这家酒吧的小老板? 田秀容人心中这样想着,脸色尴尬的摇了摇头。 花错好像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语气又严厉了起来:“这位易先生,不但是东城制药集团的少东家,还是我花错的男朋友,更是我华夏高级首长的至亲!你,区区一个岛国商人,有什么资格敢无视他!?” 田秀容人闻言,冷汗蹭地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易南山竟然是花错的男朋友,更没想到,人家是华夏高级首长的至亲! 别看田秀容人来华夏后,一直被天堂集团奉为外宾,可他自己也清楚,他在花错这种华夏红色大少眼中,屁都算不上一个的。 刚才,还和人家摆谱来着…… 擦了一把冷汗,田秀容人赶紧给易南山连连鞠躬:“不好意思,易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多多原谅!” 一旁的田秀红颜,在花错说出易南山的身份后,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随即后退了一步,让开了安心儿的道路。 易南山不愧是有教养的大少,在田秀容人前倨后恭后,也没多么难为他,只是淡淡一笑;“呵呵,没什么,误会而已。” “谢、谢谢易先生的宽宏大量!”田秀容人再次给易南山鞠了了个躬后,才慢慢的后退到门边,直起了腰身,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至于那位张翻译,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给易南山挽回面子后,花错重新坐了下来,笑吟吟的说:“南山,不要和这种无知之人一般见识。” “不会的。”易南山摇摇头,看向了安心儿。 花错发怒时,不但把田秀容人给吓得冷汗直冒,就连梁飞飞和陈思情,也都觉得腿肚子打软。 因为花错拍桌子腾地站起来时,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子明显的萧杀气势,让她们心中猛然狂跳了起来,暗暗叫苦:真没想到岛国人请来的人,竟然是易南山的女朋友,而且还这样的厉害!人家会为了我们两个,而得罪女朋友的客人吗? 俩人心里这样想着,下意识的看向了唐先生。 安心儿却始终静静的站在那儿,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直到易南山看过来后,才笑着说:“易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走呢。” 虽说刚才田秀容人已经道歉了,可他刚才无视易少的卑劣表现,还是让易南山感觉到了极大的不爽。 尤其是看到他们搬出花错就是为了对付唐先生后,易南山对他们的反感更甚,甚至连笑都懒得笑了,冲门外一抬手。 带领花错几个人过来的孟经理,赶紧跑了进来:“易少,有什么吩咐?” 易南山说道:“替我去送唐先生三位,毋须保证她们安全到家,明白了吧?” “好的,请易少放心,我会让六子(酒吧保安头头)亲自去送几位客人的。”孟经理答应了一声,陪着笑脸伸手对安心儿说:“唐先生,几位请随我来。” “慢着。”安心儿还没有说什么,花错却说话了:“孟经理,你先出去一下,等我和这几位客人说几句话。” 孟经理看了看易南山,看到少东家微微点头后,这才快步走出了包厢。 花错身子微微后仰,左腿搭在右膝上,笑着对易南山说:“南山,你别担心,既然这几位能够和你在一起喝酒,那么我肯定不会为难他们的。但是,碍于岛国客人的请求,我总得把事情了解一下才行,你说对不对?” 易南山没有说什么,只是阴着脸的点了点头。 对易南山的冷淡态度,花错也没有介意,嫣然一笑后看向安心儿:“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安心儿还没有回答,从进了包厢就始终不声不响的陈思情,忽然挡在了她面前,昂首说道:“这位尊敬的小姐,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看到性格内秀的陈思情忽然挺身而出后,梁飞飞心中叹了口气:唉,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看来果然不假啊,要是搁在以往,思情怎么可能会这样勇敢呢? 花错一愣,点头:“好啊,你说,你们三个人,谁说都可以。” “事情是这样的。”陈思情深深的吸了口气,就把事情的发生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说:“如果花小姐不相信的话,那么你可以去下面找人作证,我相信很多目击证人还没有离开酒吧,他们也该听到这位田秀君,向我提出的条件!” 花错的脸,随着陈思情的讲述,重新变的阴沉了下来,扭头看着田秀容人:“田秀君,这女孩子说的对吗?” 田秀容人之所以请花错前来,就是想利用她超然的身份来报羞辱之仇的。 在来时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要和张翻译一起,颠倒黑白…… 反正当时他也没有把龌龊的心思说出来,就算有人给陈思情等人作证,他也不怕。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安心儿三人竟然和易南山坐在一起喝酒了。 如果早知道易南山这样大的来历,和花错又是那层关系的话,就是花错主动说要来给他找回场子,他也不敢来的! “我、我――” 田秀容人这时候根本不敢辩解什么了,喃喃的说了几句,就耷拉下了脑袋。 花错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田秀容人是天堂集团请来的贵宾不假,但要是贵宾胆敢调x戏华夏同胞,她是绝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不过花错并没有在这儿处置田秀容人,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站起来向安心儿伸出手,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还请……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花错在来之前,就曾经听田秀容人说,穿白衬衣的小胡子揍了他,所以理所当然的把安心儿当做了主要赔礼对象。 安心儿伸手,和花错轻轻握了一下随即松开,淡淡的说:“我姓唐,叫唐鹏。” “哦,原来是唐先生――什么?” 花错笑容一敛,嘎声问道:“你姓唐,叫唐鹏!?” 安心儿脸色从容的点头:“是的,花小姐,我叫唐鹏。” 花错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问道:“唐先生,请问你是哪儿人呢?” 看到花错好像查户口那样盘问安心儿后,易南山有些不爽,重重咳嗽了一下:“咳,花错,唐先生是来自东北的,家里是做能源生意的,这次来京华是考察项目的。” 花错拉开椅子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安心儿:“东北?哪个城市?” 安心儿眉头一挑,不悦的反问道:“怎么,花小姐好像很关注我的来历,我是不是该把身份证给你看看?” 花错一愣,随即笑了:“呵呵,唐先生误会了,我、我关注你,是因为你的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名字相同,而且他也是来自东北的。” “东北几千万人口,重名者不在少数,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安心儿淡淡一笑,看向易南山:“易少,我还有事,告辞了。” “好,那我送你。” 易南山也没有搭理花错,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率先向门口走去。 看着安心儿等人走出包厢后,花错又坐在了椅子上,皱眉沉吟了片刻,摸出电话正要打电话时,却又摇了摇头,失笑一声喃喃的说:“呵呵,看来我太敏感了,他说的不错,东北那么大,重名者甚众,找出几个唐鹏来又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他和那个人的模样、身材完全不同。更主要的是,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怎么可能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儿呢?” …… 依着易南山的意思,他要亲自送安心儿回家的。 安心儿拒绝了他的好意,答应让酒吧保安六子去送。 易南山也没勉强,他很清楚太殷勤了会惹人反感这个道理,遂郑重嘱咐了六子几句,和安心儿再次握手告别,目送车子驶出停车场后才转身走进了酒吧。 六子看出老板对这位唐先生很看重,就特意问她现在住哪儿。 安心儿当然不会说自己住哪儿,只说先送陈思情和梁飞飞回戏剧学院那边再说。 六子就不再问,答应了一声向戏剧学院那边驶去。 一路上,安心儿一句话也没有说,闭着眼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为了给好友创造机会特意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梁飞飞,几次从后视镜中观察后面,都看到陈思情正在偷偷打量安心儿,随即心中苦笑着叹了口气:唉,看样子人家对思情好像不感冒啊。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了戏剧学院门口,安心儿率先推门下车,对跟着下车的六子说道:“麻烦你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六子客气了几句,驾车走了。 目送车子驶出很远后,安心儿才笑着对陈思情俩人说:“好了,你们都进去吧,我也得走了。” 梁飞飞左右看了一眼问道:“唐鹏,你住在哪儿?” 安心儿随口说:“还远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去那边打车,再见了。” “哎!” 站在梁飞飞身后的陈思情,向前走了一步,只看了安心儿一眼,期期艾艾的说:“唐、唐鹏,能、能不能给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347 安小姐男女通吃! 安心儿一楞,随即明白了过来:她不会真把我当做男人,并对我产生好感了吧? 看到安心儿沉默不语后,陈思情俏脸更加发热,喃喃的说:“唐、唐先生,请您别误会,我就想、想――” 陈思情想做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唉,这丫头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啊,真是的――看到陈思情这样后,梁飞飞都急了,正要替她说什么时,安心儿却柔声说:“陈思情,我不是不想把联系方式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有缘,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不好意思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安心儿说完,不等陈思情反应过来,转身向西边快步走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路边花木的阴影下。 陈思情呆呆望着安心儿离开的地方,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思情,别看了,这种事,强求不来的,也许人家有女朋友了,我们回吧。” 梁飞飞叹了口气,伸手挽住了陈思情的胳膊。 …… “我现在的形象,是不是非常的帅,男女通吃?” 把在酒吧内所遇到的那一切,详细说了一遍后,安心儿得意的摸着唇上的小胡子,侧脸看着唐鹏。 安心儿离开陈思情俩人不久,唐鹏就驾车出现在了她身边。 “还行吧,不过不如我帅。” 今晚终于找到当事人之一花错后,唐鹏的心情也不错。 安心儿哈的一声笑:“哈,我在酒吧时,先是那个易南山对我大献殷勤,后来我才发现,那个陈思情对我更是情有独钟。嘿,话说男女通吃的感觉很爽啊。” 唐鹏笑了笑:“你得意什么啊,我觉得那个易南山,肯定看穿你是女人了,所以才那样对你。” 安心儿一楞:“不会吧?” “估计差不多,要不然除非他是个同x性恋。” 唐鹏奸笑一声,转移了话题:“看来正如我们事先所料的那样,花错对你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怀疑,要不然她早就派车盯着你了。” 安心儿深以为然:“嗯,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唐鹏淡淡回答:“看来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怎么改?” “你这些天就呆在家里,不要出来,我自己就见机行事。哼哼,只要能找到一个花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你自己?”安心儿黛眉皱起:“为什么要你自己呢?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花错既然和易南山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接近并利用易南山,这件事就容易了很多。” 安心儿胸有成竹的说:“易南山既然看出我是女人,又对我产生非分之想,那么我明天下午就以本来面目去见他,然后再……” 不等安心儿说完她的计划,唐鹏就断然摇头否决:“不行。” 安心儿问道:“为什么不行?” 唐鹏目视前方,缓缓的说:“不管这件事有多重要,我都不希望你去牺牲色相,来帮我达到目的。安心儿,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明白?” 安心儿沉默,慢慢把头靠在了唐鹏肩膀上,过了很久才说:“唐鹏,谢谢。” 唐鹏笑了笑,没有吭声。 安心儿又说:“但我还是想那样做――因为你刚才说的不错,我是你的女人,那么我就有义务去帮自己的男人做什么,正如当初我为了崔明哲,跑来华夏杀你那样。况且,现在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别忘了我要想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就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唐鹏还是没有说话。 安心儿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娇媚的笑道:“你不同意,是不是担心我会爱上易南山?” 唐鹏抿了抿嘴角:“你明知道我没有那样想。” “放心吧,我也不会那样做的。” 安心儿抬手拢了一下发丝,说:“而且,我会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再说了,我已经和人家约好,要一起创建影视公司,还有那个荆无艳――哎,刚才我都忘记了,我在酒吧中,又遇到那天我们在长城下遇到的那个女子了。哈,她真是好搞笑啊,仍然是那副德性,动不动就问别人,知不知道她是谁呢!哈,你听我给你说啊……” 安心儿笑着把荆无艳连三百块都拿不出,却硬是赖皮要参与开公司的全过程说了一遍,最后拍打着唐鹏的肩膀,问道:“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呢?不过说实话,从她品酒、吃西餐的样子来看,她应该不是普通人。而且,当时她还个一个姓宋的打了个电话,那语气,酷呆了。” “哦,是吗?其实我在外面,也和她说过两句话,只是她被我骂跑了。” 唐鹏笑眯眯的,就把他和荆无艳在外面发生的那些,开玩笑似的说了一遍。 安心儿一直在笑,等唐鹏说完后,才揉着有些发疼的肚子说:“哎哟,不行了,我真受不了了,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呵,呵呵,等明天,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拿到批文――哦,对了,如果她真拿到批文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唐鹏看了她一眼,说“还能怎么办?如果真能拿到批文的话,那就认真开公司就是了,反正在易大少的照顾下,应该是有赚没赔的。再说了,那个荆无艳如果真能在一天内拿到批文,那么就证明她也不是一般人。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在金钱上沾易南山的便宜,明天你看看要是能行的话,我马上就给你筹钱。多了不说,千八百万的,还是能拿出来的。” “嗯,那就这样定了。” 安心儿点头:“那么,花错呢,你打算怎么让她说出真话?” 唐鹏轻轻鼓了下腮帮子,淡淡说道:“我有办法的。今晚,先不惹她。” …… 荆无艳驾驶着小奥拓,一走一颠的跑出几里路后,实在受不了这种滋味了,就把车停在人行道上,开门下车气鼓鼓的走向路边,准备拦截出租车。 她刚站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无声无息的滑了过来。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打开了后车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也没说话。 “你们一直跟着我?” 荆无艳冷冷的看了那个人一眼,弯腰钻进了车里。 司机发动车子后,副驾驶上的男人才说话:“荆少,其实,你早该打电话的,首长不放心你……” “别说了!” 荆无艳一脸的不耐烦。 那个男人马上闭嘴。 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荆无艳才说:“那辆车,是我偷、偷来的,你们不要告诉他。” 男人赶紧回答:“是,请荆少放心,我们不会多嘴的。” “嗯。” 荆无艳向车窗外看了一眼:“他今晚在家?” 男人默默点了点头。 有些郁闷的吐出一口气后,荆无艳闭上了眼睛,淡淡说道:“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男人再次点头,飞快的扭头看了一眼后,打开了车上的cd,轻缓的钢琴曲,空灵的在车内奏响。 当车子驶进一条胡同,司机轻踩刹车时,荆无艳忽然叫道:“臭小子,你敢让我滚蛋,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怵然一惊,赶紧回头――却发现荆无艳仍然闭眼,脑袋斜斜的靠在靠背上。 原来,荆少已经睡着了,刚才那句话是梦话。 男人和司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问:那个臭小子是谁? 车子刚停下,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中老年人,就快步跑到车前,拉开了后门,低声说:“荆少,到家了。” “哦――哈欠!” 抬手打了个哈欠后,荆无艳才慢慢的睁开眼,拿起小包,懒洋洋的走下了车子。 中老年人赶紧给她披上了一件风衣:“荆少,以后出去得多穿件衣服才行,晚上气温低。” “知道了,王叔。” 荆无艳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快要走进四合院的大门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王叔,那个杨美是怎么处理的?” 王叔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荆无艳的脸,马上就板了下来:“王叔,说难听点,那个杨美就是爱慕虚荣、不知好歹的个高级寄女而已,她冒犯了我,我要想办她,还有难度?” 王叔赶紧摇头,赔笑道:“荆少要想收拾这样的人,哪有什么难度啊?只是目前刚换届结束,我琢磨着首长肯定需要稳定的局势。毕竟,杨美背后……” “行了,我知道了,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大人物啊,也不过尔尔,做什么事都这样畏首畏脚的,哼!” 荆无艳冷冷的哼了一声,快步走进了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的面积很大,院中有几颗高大的桂花树,还有些竹子、梅树啥的。 风一吹,传来沙沙的声音。 虽说诺大的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但荆无艳却很清楚,随着那个人的回来,暗中指不定藏着多少大内高手呢。 “无艳,你可回来了,冷不?” 荆无艳刚走到门口,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从屋里迎了出来,抓着她的胳膊说:“唉,我不是嘱咐你早点回来的嘛,你看现在这样晚了――” 荆无艳甩开中年美妇的手:“行了,妈!我也不是小孩子,回家早晚的又能怎么样啊?” “放肆!” 荆无艳的声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就从中堂下响起。 348 嗨,这才是我亲爹嘛! “哼,就懂得会摆老子架子,早知道这样,我就呆在国外不回来了。” 荆无艳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向东厢房走去,却听那个人说:“你给我进来!” 荆无艳脚步一顿,中年美妇拉住了她的胳膊:“无艳,你爸让你进去呢。” 她在说这些话时,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的意思。 荆无艳撇了撇嘴,走进了客厅内。 抬头能看到屋梁,脚下用青石板铺就的客厅内,正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两旁是黄利木的镂花太师椅。 一个身穿竖领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看样子也就是四十七八岁吧,腰身挺直的端坐在左边椅子上,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荆无艳进了门口,抬眼撩了男人一眼,就抱着膀子的倚在了门框上,淡淡的说:“我回来了,现在向首长您汇报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中年男人没说话,眼神越发的凌厉。 荆无艳却丝毫不惧,慢悠悠的说:“我上午八点半出门的,花打车去了天坛转了一上午,中午在拉面馆吃了一碗拉面,下午随便在街上转了四五个小时,晚上八点去了昆仑酒吧,十点左右离开――今天总共花了一百零二块钱。您老人家给我规定的单日最多两百块的零花钱,还剩下九十八块钱。我都汇报完了,请问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如果没什么要说的话,那我就回去睡觉了。也请你和夫人早日回归中南海安歇吧,免得你那些侍卫在外面提心吊胆的……” “放肆!” 中年男人啪的一拍桌子,脸色铁青的指着她:“我、我荆衡山怎么能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你和你哥哥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垃……” “垃圾是吧!?” 荆无艳尖声打断荆衡山的话:“这可不能怪我了,当初你和我妈有了哥哥后,就不该为了一时舒服,再让我妈怀孕。怎么说呢,用句网络用语来说就是,当初你该把我射到墙上……啊!你、你敢拿杯子砸我?你、你知道我是――” 荆无艳左手捂着额头,鲜血顺着她指缝淌了下来,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在灯光下显得是那样耀眼。 原来,荆无艳在说的很爽时,荆衡山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劈手就砸了过去,正中她的额头。 “啊,无艳,你没事吧!?” 站在荆无艳身后的荆夫人,看到她单手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后,这才蓦然清醒过来,赶紧一把抱住她,冲荆衡山嘶声叫道:“荆衡山,你这是要砸死无艳啊?哪有你这样当爸的,你连我也砸死算了你!” 荆衡山贵为华夏当今一号首长,什么样的ng没见过,说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都半点不带夸张的,那修养功夫绝对是炉火纯青。 但当荆无艳说出那些混帐话后,却差点把他给气趴下,什么一号首长、什么修养啥的,统统都灰飞烟灭。 说实在的,荆衡山生气归生气,在看到女儿满脸鲜血的瘫软在妻子怀中后,心里还是挺疼得,正所谓虎毒尚且不食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再说的直白一些,荆衡山不管在外面多么威风,但他在家里终究是个父亲,和世上绝大多数父亲那样,溺爱自己的孩子。 眼里的威严早就被担心所代替,荆衡山站起来向门口走了两步,却又停住脚步,对妻子厉声道:“闭嘴!她刚才都是说了些什么,你没有听到吗?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你有着很大的关系!每当我教训她,你就在旁边护犊子,等她闯出大祸来,你也就老实了!” 荆衡山一发怒,荆夫人还真是老实了,哭着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无艳啊,这孩子本来从小就性格倔犟,一直又是生活在国外,你……” “别说了,荆夫人!” 荆无艳忽然推开荆夫人,看着荆衡山冷笑道:“大首长,我知道你现在备受亿万人民的瞩目,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对我和我哥严加管教,从不纵容半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问你,我谁啊?我是你荆衡山的亲生女儿啊,要是放在古代,我就是华夏第一公主,绝对是呼风唤雨之辈啊!可实际上呢,我连一个县官公子都不如,每个月就六千块钱大洋的零花钱,不能对别人说是你的女儿,不能开豪车,不能动用你的人脉捞钱!” “无艳,你别说了行不行,以后妈多给你钱!” 荆夫人又来劝说女儿,荆衡山却沉着脸的喝道:“让她说!” 在荆衡山拿茶杯砸破荆无艳的脑袋时,外面成批的警卫都看到了,可没有谁敢露面――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最高首长的家务事? “说就说!” 荆无艳一挺脖子,反手擦了把脸上的血,张了张嘴,却冷冷哼了一声:“哼,我还不屑说了!” “唉!” 荆衡山重重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缓缓的说:“无艳,我知道,我对你们兄妹俩的家教,是严格了一点,尤其是对你――在这儿,我先对你说声对不起。” 荆无艳没想到父亲会向她道歉,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衣袖擦了擦脸,冷笑道:“没关系,谁让你是老子呢?这叫越是严格就越爱!你不许我在外面说是你的女儿,是怕我变成二世祖。你不让我经商,是怕我以权谋私。你每个月只给我六千块钱,相比起绝大多数当女儿的来说,已经是好到天上去了。所以呢,你可千万别对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您老人家,每天无所事事的给您丢脸了。唉,可我没办法啊,谁让我不能和哥那样给您争气呢――妈,你确定我和哥哥是一奶同胞?” 荆夫人傻傻的点头:“确定,肯定以及绝对是。” ”那可就奇怪了,我为什么没有我哥那样争气呢?“荆无艳喃喃的说道。 看着老大不小的女儿,荆衡山的脑袋是越来越大,无力的抬手挥了一下。 外面,马上就跑过来两个在暗中等待多时的家庭医生,动作迅速的给荆无艳包扎伤口。 荆无艳也没拒绝,毕竟脑袋上淌血,和下面淌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荆无艳看起来淌了很多的血,其实不要紧,额头就一个口子,擦干净后贴上创可贴就ok了。 等那俩医生一声不吭的退下去后,荆衡山才说道:“无艳,你还是和我回中南海去住吧。” 荆无艳很干脆的一口拒绝:“不去!去了那儿,非得憋死我!” 荆衡山眉头挑起:“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让你参加工作,你说受不了约束。哼,我看你在国外这十几年,别的没有学到,尽学了些乌七八糟的资本主义思想。自由,你以为不和父母一起住,就是你所崇尚的自由吗――唉,你到底想怎么做,才能不让我们两口子操心啊?” 荆无艳抬头,一字一顿的说:“我想经商!” “经商?” 荆衡山刚要摇头说不许,但话到嘴边,却改成了:“你想在哪一方面发展?” “影视业,我要开一家影视公司,拍电影,出唱片!” “你觉得,你有经商的天赋吗?” “我是谁啊?我是――哼哼,我也许没有,但别人有啊。” “别人是谁?” “易南山。” “易南山,易南山是什么人?” 荆衡山眉头刚皱起,王叔就从门外闪出:“首长,易南山是二号首长的嫡亲外孙。他的操守还是很可以的,为人也很正派。” 在得知荆无艳去了昆仑酒吧后,王叔马上就派人把酒吧的背景摸了个透。 “哦,我知道了。” 荆衡山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荆无艳忽然又说:“还有一个人,是我们三个人合伙的。那个人叫唐鹏,是来自东北的。” 荆衡山的眉头,猛地挑起,看向了王叔。 别看荆衡山平时日理万机的,但前些时候,好像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看向王叔,就是想知道这个唐鹏的具体来历。 这次,王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才说:“首长,我觉得无艳所说的这个唐鹏,应该不是那个人,因为他现在正被有关部门所通辑,怎么可能会跑来京华呢,很可能是个重名者,但我会马上派人去调查这个人。” 王叔的话音刚落,荆无艳就淡淡的说:“不用去了,我不知道你们所指的那个唐鹏是谁,可我知道我认识的唐鹏,绝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因为这个人是个女的。她的来历也不复杂,就是一为了和哥哥争财产赌气跑出来的小怨女。还有,易家那小子对她好像很有意思。” 说到这儿时,荆无艳心中得意的想:哼哼,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压根瞒不过我。我在外国读了这么多年的生物学,会认不出她是男是女?真是笑话,我谁啊我? 听荆无艳这样说后,荆衡山不再在意了,沉吟了片刻才说:“好吧,我答应你,但也不能让你占别人便宜,这样吧,可以从家族活动基金中调出两百万,给你做资本。” 荆无艳大喜:“嗨,这才是我亲爹嘛!” 349 你个腿子! 云霄阁会所,在京华绝对是超一流的会所,集酒店、跑马场、网球场、高尔夫球场等所有休闲娱乐项目。 云霄阁既然称之为会所,那么采取的就是会员制。 没有会员卡的人,就算是再有钱,也休想走进会所一步。 会所总共有七种卡,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紫色为普通会员,年费三十万。 到了橙色会员卡,则是每年三百万。 至于赤色――会所工作人员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位客人拿着赤色会员卡来消费。 按照规定,假设出现赤色会员卡的话,那么会所老总将要提供跟班服务。 易南山很有钱,他也知道云霄阁会所的幕后老板是谁,他所持的,也只是一张橙色会员卡而已。 今天下午三点半左右,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易南山,在会所值班经理老李的亲自陪同下,来到了6号网球场。 “易少,请问今天几位客人?” 值班经理很狗腿的递上了一杯红茶。 易南山摆了摆手,笑道:“老李,别这样客气嘛,反正我也不是外人。嗯,加上我,应该是最少三位吧――哎,说着就来电话了。” 易南山摸出电话,眉开眼笑的说了几句话扣掉,快步走出了网球场:他要去门口接人。 老李连忙跟了上去,心中纳闷:易少请的是谁啊,还麻烦他亲自去迎接。 易南山快步走出会所门口,站在台阶上一扫,就微笑着迎了下去。 一辆别克,和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距离台阶不远的地方。 老李看到这两辆车子后,更加纳闷了:不会吧,打的,和开辆破别克来的人,也值得易大少亲自相迎? 不过,等老李看到从出租车内走下来的那个年轻女子后,这种轻蔑随即就荡然无存了:乖乖,这个穿着一身黑的女子好有气质啊,看她那一脸傲然的样子,好像是乘坐黑色劳斯莱斯来的一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太妹,故意玩低调! (在这儿之所以突出黑色的劳斯莱斯,就是因为这个车只卖给真正的贵族,与国家元首,平常人即使有再多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每卖一辆车,审查购买者的身份及背景条件,是必需的过程。)看到身穿一身黑裙的荆无艳时,易南山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转移了目光,看向了从别克轿车中走下的安心儿。 就像昨天那样,安心儿仍然是穿着洁白的衬衣,黑色直筒长裤,平底黑皮鞋,脖子里系着一条宝石蓝领带。 那两撇小胡子,在白天看起来要比晚上更加飞扬,神俊。 这个给安心儿粘假胡子的人,肯定是个化妆高手――易南山心中嘀咕了一声,笑眯眯的快步走下了台阶:“唐先生,你来了。” “不好意思,让易少久等了,路上有些塞车。” 安心儿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和易南山握了握,随即松开,转身指着从车上下来的唐鹏说:“易少,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连子龙,大学同学,兼任我的司机,和保镖,和我一起来京华的。” “保镖?” 易南山看向唐鹏,眼里闪过奇异的神色,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伸出了手:“你好,连先生,欢迎来到京华。” 易南山眼中闪过的那丝奇异,唐鹏当然捕捉到了,也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戒备心理。 安心儿在介绍唐鹏时,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换个有脑子的人,就能从中看出不一样的意思: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赌气离家来到京华,带个司机或保镖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不过,偏偏这个保镖是个年轻男人,而且模样还有点小帅――这样就会让人很自然的想到某件事,比方这个保镖是不是安心儿中意的人呢? 所以呢,倾心于安心儿的易南山,在看到唐鹏后生出戒备的心理,也是很正常的了。 “易大少,这次你注定要失败了,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嘿嘿。” 唐鹏心中暗笑一声,表情淡然的和易南山握了一下手,却没有说什么。 唐鹏的这种表现,更加确定了易南山的推测:如果这小子真是唐小姐的保镖,在我面前他敢摆这么大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唐鹏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哼哼,不过这不要紧,就算她对你有那种意思,就凭我易南山,会争不过你? 既然把唐鹏看做了是‘情敌’,易南山也没有觉得他对自己无礼有啥不对的,因为换做是他的话,也会这样做的。 和唐鹏随意的打了个哈哈后,易南山这才看向了荆无艳:“荆少,没想到你会和唐先生一起过来。” “只是凑巧罢了。” 荆无艳也没有和易南山握手的样子,随便敷衍了一句后,就看向了唐鹏。 唐鹏根本不理她,就像不认识她那样,站在安心儿身后,四下里打量着。 对于荆无艳的态度,易南山更不加介意,转身微笑着对安心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唐先生,我们进去吧。” 安心儿点头,迈步走上了台阶。 侯在门口的李经理,赶紧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 易南山和安心儿并肩而行,边走边笑着问候着什么。 唐鹏跟在她身后,收回四下里打量的目光来时,才发现荆无艳仍然盯着他看,眼神里带着敌意。 “靠,她没有记住那天我在长城脚下给她解围的事,却很有可能记恨我骂她滚蛋,没有送她回家了。唉,这就是女人啊。” 唐鹏心中叹了口气,正要转过脸时,却听她低声说:“那晚,你骂我滚蛋了!” 唐鹏一怔,脚下不停的淡淡道:“那又怎么样?” “哼,你个别人的腿子,和我拽什么呀?” 荆无艳撇撇嘴,很大气的说:“不过你别怕,我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唐鹏再怔,停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会怕你?” 荆无艳脖子一挺:“你知道我是谁吗!?” 又是这句话――唐鹏差点笑了,赶紧鼓了下腮帮子,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却见过另外一个和我说过这句话的人。” 荆无艳大奇:“那个人是谁?” “我老家的邻居狗蛋。” 唐鹏加快了追赶安心儿的脚步:“但他从小就是个弱智。” “你!你给我站住!” 荆无艳双手拎着黑裙裙裾,一脸怒气的快步追了上去:“你敢讽刺我?真是胆大包天,你知道我是谁吗!?” …… 唐鹏几人刚走进网球场没几分钟,一辆土豪金眼色的路虎越野车,和一辆黑色的奔驰600,就缓缓停在了大厅台阶前。 身材娇小,一身休闲打扮的花错,从路虎越野车上跳下来,抬手把钥匙扔给了泊车小弟,站在了最下面的那层台阶上,向奔驰车看去。 奔驰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女人先下了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戴着墨镜的女孩子,从车上款款的走了下来。 如果唐鹏晚进去几分钟的话,那么在看到这个女孩子后,肯定会大吃一惊:邢雅思!? 不错,这个女孩子正是沈城保利集团的老总,邢雅思。 看着身材高挑的邢雅思,花错双眼微微眯了一下,随即娇笑着说道:“欢迎邢总驾临云霄阁会所!” 邢雅思摘下眼镜,随手交给了旁边的爱丽斯:“呵呵,花错,多年不见,你的性格还是这样爽朗,真是羡慕你。”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果把你从15岁就送到军中,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花错伸出手,挽住了邢雅思的胳膊,一起走上了台阶:“怎么样,那边的生意还顺利吧?” “还行吧,凑合。” 邢雅思随意的点了点头,走进会所大厅四下里望了一眼,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恭维:“花错,我可真羡慕死你了,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京华,就成为这所京华最顶级的管理者――唉,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啊,云霄阁会所的资产,最少也都有十几个亿吧?” 花错淡淡一笑:“十几个亿和保利集团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会所所交接的人脉,却是保利集团没法比的。” 邢雅思感慨的说:“现在社会,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咱俩换换?” 花错抬手对一楼大厅经理招了一下。 “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 看到年轻貌美的女经理走过来后,邢雅思停住了脚步。 “花少,您来了。” 女经理走到花错面前,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前,来了个接近九十度的弯腰。 花错微微点了点头:“郝梦,等会,给这位邢小姐办一张橙色会员卡。” 郝梦瞟了邢雅思一眼:“好的。” 花错摆摆手:“你先去忙吧――哦,对了,今天都是有哪些重量级的客人来到会所了?” 郝梦回答:“东城的金少、朝阳区的马少,财政部的李司长……” 郝梦所说的这几个名字,除了东城的金少是黄色会员卡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小虾米’。 花错也没兴趣听下去,摆手正要打断她的话时,却听她说:“还有易少。” 花错一愣:“易少?哪个易少?” 郝梦说:“就是东城制药集团的少东家,易南山。” ps: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卡文很痛苦的说写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原谅应该很快就能越过这个低谷期的! 350 无毒不丈夫! 从清朝中叶,帝都就流传着“东富西贵、北贫南贱”的说法。 东,是指朝阳门、东直门一带,那里聚集着许多富商,他们先是靠运河后是靠洋务大把大把地赚银子,至今那里还遗留着一些带“仓”的地名。 西,是指什刹三海(前海、后海、西海)一带,那里历来是王府的首选,后海北岸有光绪、宣统的潜龙邸,南岸有和珅的宅院、后来的恭王府。 北,是指从西直门、德胜门到安定门一带,皇城以北至城墙之间,居住着许多贫穷的平民百姓。 南,是指前门以南的外城,亦称南城,即现在的宣武、崇文两区的城内部分,那里居住着许多从事“卑贱”行业的人。 虽说这些说法是自古流传的,但到了现代社会,这种现象仍然没有太大的改变。 也许,这也算是帝都文化底蕴的一部分吧。 云霄阁会所,就建立在帝都最为富裕的东城地带。 守着大把的有钱人,再加上会所本身有着极其雄厚的背景,想不成为顶级会所都很难。 云霄阁会所最顶层东边的那间屋子,就是花错在这儿的总经理办公室。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向下看去,可以俯览京华的小半个东部。 邢雅思站在窗前看了几分钟,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唉,花错,从现在起,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能够脱离部队,正式接手云霄阁,安心做一个京城顶层社会的名媛——呵呵,你的明天,才是阳光明媚啊。” 花错和邢雅思并肩站立,听她这样说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邢雅思又说:“而且,你的未来夫婿易南山,也是那样的知书达礼,你们堪称是神仙眷侣呢。” 花错依旧笑了笑后,说话了,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的失落:“神仙眷侣?雅思,其实不瞒你说,我的确是很看好易南山,但人家对我——呵呵,还真没法说。” 邢雅思一愣:“哦?你的意思是说,易南山不同意和你来往?” 花错摇了摇头:“他没有这样说,最起码在两家长辈眼里,我们正试着交往。不过,我个人觉得,我们走到一起的希望不大,因为我们在一起时,他总是太过客气——嗨,不说这个了,没意思,这种事也不能强求,得看缘分才行。” “是啊,这种事情得看缘分才行。” 邢雅思深有感触的轻轻叹了口气。 花错侧脸看着她:“哈,雅思,从你这声叹息中,我好像听出了熟悉的味道。怎么,你不会和我一样,对人是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吧?” 邢雅思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哪儿的事,我整天忙着意大利和东北那边的工作,哪有心情来搞考虑个人问题?” 花错双眼微微一眯:“可我在华中时就听说,你好像和……” “和唐鹏吗?这种事你也信,哈!” 不等花错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邢雅思就哈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笑容收敛,淡淡的说:“和他交往,只是迫于工作罢了。说实在的,他一个屠夫的儿子,就算是本事再大,又有什么资格值得燕家女儿去青睐他?” 花错嘴角微微一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蔑,改变了话题:“哦,对了,你知道吗?昨晚我曾经见过唐鹏。” 花错的话音未落,邢雅思忽地一下转身,急声问道:“什么?你昨晚还见过他!?这、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一直没有消息么?” “呵呵,看你紧张的。” 花错抬手摸了摸秀气的小鼻子,笑着说:“昨晚我的确看到唐鹏了,但此唐鹏,却不是彼唐鹏。” 邢雅思一楞,接着明白过来了:“哦,原来是同名同姓的,我说呢。” 花错转身,向办公桌那边走去:“虽说我们一直没有唐鹏的消息,但却能肯定他早就潜伏回了华夏。4月14号那天,华夏七省十三市所发生的那些刺伤案,应该是就是他的幕后推手。哼哼,为了报复我,他竟然雇佣了‘美洲豹’佣兵团伙,专门针对燕系官员下手,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对于414案件,邢雅思听说过,也怀疑这是唐鹏是幕后主使者。 不过,就像国安不敢确定这件事那样,邢雅思也不敢确定是唐鹏所为,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根本不可能调查到那些高级干部的黑资料。 但现在,她从花错的话中,却能听出很肯定的意思,心中一动跟了过去:“那么老爷子是怎么说的呢?” “老爷子让三叔捎话来告诉我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找个适当的机会,洗清他的冤屈。” 花错耸了耸双肩,眼里全是不屑:“退一步?呵呵,说起来倒是很轻巧。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关键问题时,该怎么解开呢?我敢说,现在唐鹏最想杀的人,就是我了。当然了,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可能这样轻松买走扶醉集团的股权。说起来,你得感谢我才行。” 邢雅思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窗外淡淡的说:“花错,其实从小我就一直感谢你。在燕家,你和燕东吴是一奶同胞,而我是你继母所生,就血缘上来说,你能够劝阻燕东吴欺负我,这就让我真的很感激你了。不过,自从我出国后,我就觉得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变淡了。而且,燕东吴对我……” “雅思!” 花错扭头,打断了邢雅思的话:“自古以来,在我们这种豪门世家,兄弟为利益相煎的事就屡见不绝。别说他对你有那种不应该的心思了,就是对我这个真正的一奶同胞妹妹,还不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次我们前往伊拉克,执行高度绝密任务,结果却提前泄漏——嘿嘿!” 花错说到这儿,森然一笑闭嘴。 邢雅思怵然一惊:“呀,不会吧?这、这是燕东吴的手笔?” “唉。” 花错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燕东吴作为华夏年轻一代最权威的红客,要想得知这个计划,并毫无痕迹的泄露出去,又有什么难的?” 邢雅思脸色几经转变,语气里全是不信:“他甘冒通敌卖国之罪,就是为了让你留在伊拉克,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花错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饮料扔给邢雅思,自己却开了一瓶啤酒,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才擦了擦嘴冷笑道:“这有什么夸张的?难道你忘记他小时候经常说的那句话?无毒,不丈夫也!呵呵,好一个无毒不丈夫,为了确保他在燕家的地位,连我都不肯放过!” 邢雅思拿着饮料,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么,唐鹏是冤枉的了。” “他当然是冤枉的!” 花错把还有半罐啤酒的易拉罐慢慢捏扁,丝毫不顾酒水洒在昂贵的地毯上,语气落寞的说:“但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就只能怪他恰好参与了进去,甘心背黑锅——要怪,我实在不能让燕东吴接受法律制裁。也许父亲生前说的那句话很对,我们姐妹两人,只是他的陪衬,三人力气向一个人身上用。唯有这样,才能和大伯、三叔家相抗衡,才能守住父亲的这份家产。” 邢雅思走到花错面前,轻轻牵住了她的手,柔声说:“可这样一来,压力就全部抗在了你身上,他、唐鹏最恨的也会是你。” “这有什么,大不了被他杀掉!” 花错傲然一笑,毫不在意:“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燕东吴成为燕家第三代族长,可以说是重于泰山了!” 邢雅思凝视着花错,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怪不得老爷子把云霄阁交给你,原来你才是最让他感到欣慰的。” 花错摇摇头,反手攥住邢雅思的手:“其实,你对燕家的贡献才是最大的。不但要打理好女王帮,还要固守东北那边。唉,我们姐妹所做的这一切,都足可以对得起燕东吴了,相信我们的父母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俩人相视苦笑,眼圈同时发红。 花错连忙转身,又拿出两罐啤酒,砰砰的打开,递给邢雅思一罐,大声说:“不提这些,干杯!” 邢雅思紧紧咬了下嘴唇,强笑道:“要喝,就喝白酒,一醉方休!” “好,喝白酒,一醉方休!” 花错大喝一声,抢过邢雅思手中的易拉罐,连同自己的那罐,狠狠砸向了窗户玻璃! 啪——啪的两声闷响,易拉罐碰在钢化玻璃上反弹回来,酒水四溅。 花错来到酒柜前,打开柜子转身问道:“xo,还是茅台五粮液?” 邢雅思淡淡的道:“要喝就喝国酒,洋酒,又有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要喝就喝国酒!” 花错爽朗的笑笑,拿出两瓶高度茅台:“行,那我们每人一瓶……” 花错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就近的邢雅思走过去,伸手按下了免提键。 云霄阁值班经理老李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带着惊惶:“花少吗?我是老李!现在我向您汇报一个重要情况,易南山易大少,和人发生了争执!他的头,被人打破了!” 351 让我好好虐一下! 云霄阁会所前面就是宽阔的公路,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任谁也想不到,会所后方竟然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分成了几十个网球场。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东城闹市区,拿出这么多地皮来做网球场,绝对是ng费,但同时也证明了云霄阁的财大气粗。 在安心儿和荆无艳跟着服务生去更衣室换运动装时,易南山和李经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是不是的扫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唐鹏。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唐鹏,并没有打网球的意思。 而易南山也没有请他去换装:他要是也换上服装下场的话,安心儿肯定得陪他,那可不是易大少所希望看到的。 “李经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好了。” 易南山拿着网球拍,在手里晃了晃。 “那好,易大少,我到前面去了,有事叫我。” 李经理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时又对易南山眯了一下眼睛,满脸的猥琐:“易大少,要想找人陪练的话,会所这边刚来了几个俄罗斯妞,她们腿长屁股大,跑起来很有味的,嘿嘿。” 易南山一楞,随即哈哈笑着,摆了摆手。 “老李还真是越来越会做人了。” 望着李经理匆匆离开的背影,易南山很感慨的摇了摇头,转身再看向更衣室那边时,目光就是一直。 安心儿过来了。 安心儿来会所是以男人身份出现的,会所服务员为她提供的运动装,自然是男款,就是长袖体恤外加大裤衩。 在安心儿换衣服时,易南山就想象她穿上男式运动装后,会不会很滑稽呢? 就像她娇美的脸上,多了两撇小胡子那样。 但当安心儿出现在易南山视线中时,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美女,就是美女。 不管她嘴上有没有胡子,穿什么样的衣服,或者干脆不穿衣服――可那双白嫩修长的腿子,却会让所有男人怦然心动! 穿着一身白色男式运动装的安心儿,给人一种另类的妖娆,这要是去岛国转一圈,肯定会把所有axv导演给震住,继而哭着喊着的求她拍电影…… “咳咳!” 就在易南山盯着快步走过来的安心儿发呆时,一声不满的咳嗽声,把易南山惊醒。 易南山连忙扭头,对唐鹏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没想到唐鹏穿运动装的样子,那么好看。” 唐鹏端着一罐啤酒,淡淡的说:“好看吗?” 易南山接连点头:“好看,好看。” “她好看不好看,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唐鹏喝了一口酒,看着易南山:“易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早就看出她是女孩子来了,对不对?” 易南山一楞,下意识的刚想否认,却又点了点头:“不错,昨晚在昆仑酒吧中,我就看出她是女孩子来了。” 易南山虽说是个地地道道的衙内大少,他的本性却比大部分衙内要好,性格忠厚,既然被唐鹏点破,也没辩解什么,很大方的承认了。 唐鹏饶有兴趣的问:“哦,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从小就学中医,昨晚和她握手时,从她的虎口脉搏跳动中察觉出来的。” 易南山实话实说。 唐鹏恍然:“哦,原来是这样――问你啊,你对她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易南山很认真的说:“连先生,你错了。我对唐鹏是爱慕之心,并不是非分之想。” 唐鹏撇撇嘴,淡淡的说:“可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要不然的话,你会很麻烦。” 易南山双眼微微一眯:“你威胁我?” 唐鹏晒笑一声:“可以这样说吧。易南山,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但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会让你后悔你这个决定。” 易南山脸色一冷,语气也强硬了起来:“连先生,我从没有依仗我的背景,做过任何欺男霸女的事!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权力,哪怕她是你的女人,你也没权阻止我追求她!在这儿,我也告诉你,我追求她,不会依仗我的背景,我会凭借自身的男人魅力,和你决一高低!” 唐鹏皱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阴森的说道:“易南山,你如果真这样做,你会死的很惨!” 易南山一挺胸膛,沉声说:“为了爱情,我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你个傻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唐鹏真没想到,易大少竟然是这样古板的家伙,忍不住的爆粗口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唐、连子龙,你怎么不去换衣服呢?” 安心儿迈着两条长腿走了过来。 唐鹏也没看她,仍然盯着易南山缓缓的说:“易大少在给我下战书呢。” “下战书,什么战书?” 安心儿一愣,看向了易南山。 易南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安心儿面前,右手抚胸弯腰,很绅士的样子:“唐小姐,请允许我能够喜欢你,追求你!” “什么?你、你果然看出我是――” 安心儿再次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了半步,抱歉的笑笑:“易大少,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确切的说,我已经找到了我生命中的男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别的男人的爱意。” 易南山脸色有些涨红:“唐小姐,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好吗?” 安心儿摇头:“这不是下结论,这是事实。真不好意思,易南山,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们可以取消生意上的合作。” “我!” 易南山紧紧抿了一下嘴唇,喃喃的说:“生意,就是生意,它不会和我想追求你所挂钩的――” 安心儿打断他的话:“可我不喜欢和一个想破坏我爱情的人合作!” 易南山苦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时,唐鹏却抬手指着远处:“易大少,我觉得你和她很般配啊。” 易南山抬头,就看到换上一件黑色长袖体恤、白色短裙、红**球鞋的荆无艳,正施施然的走过来。 严格的说起来,荆无艳绝对是超一流的美女,不管是气质,还是给人的第二眼印象。 但唯一的遗憾却是,这妞儿的智商好像不咋样,白ng费了自身的优越资源。 “她?” 易南山摇了摇头:“她的确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喂,那个易南山,你对我摇头晃脑的做什么呢?” 快步走过来的荆无艳,恰好看到易南山的摇头动作,黛眉就皱了起来:“怎么着,你看不起我啊?你知道我是――咳,你们笑什么啊,一群白痴!”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这身衣服特帅,所以才笑了,嗯,是欣赏的笑。” 唐鹏左手捏着下巴,眼珠子在荆无艳那双长腿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话,还用你说?” 荆无艳得意的冷笑一声,仰起下巴挥舞了一下球拍,问道:“你们谁先上场,让我好好虐一下?” …… 无疑,荆少穿上黑白运动装的样子很洒洒,口气也很大,但不管是安心儿还是易南山,就连没换衣服的唐鹏,在网球场都把这妞儿给杀了个落花流水。 要说这妞儿脸皮还真够厚的,在先后被易南山、安心儿干净利索灌了个鸭蛋后,人家愣是不下场,叫嚣着说要以一敌三,非要唐鹏下场,把场子找回来再说! 唐鹏自然是懒得和这种白痴打球,但荆少却死拉硬拖的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穿着休闲装上场,用了不到七分钟,就让荆少气呼呼的扔掉网球拍,跑一边喝水了。 “就你这小身板的,还想和我对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唐鹏在荆无艳扭头骂了他句什么时,示威性的晃了晃球拍,正要下场时,却看易南山抢在安心儿之前,来到了球网对面,高声叫道:“连子龙,我要挑战你!” 易南山这句话中真正的含义,唐鹏心中当然明白,伸手对他伸出小指摇了摇,喃喃的说:“真是自古神经出京华,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 “喂,那个家伙,是你男朋友吗?” 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荆无艳,端着饮料点了点和易南山打球的唐鹏,问安心儿。 正要坐下的安心儿顿了一下,一脸茫然的说:“你说什么,我的男朋友?” 荆无艳嗤笑一声:“切,你就别装了啊,明明一雌性,非得贴上两撇小胡子装男人,感觉很好玩吗?” 安心儿眉头皱起:“是易南山告诉你,我是女人的?” “切,还用他来告诉我呀?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女人了。” 荆无艳撇了撇嘴,洋洋得意的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知道我是――我是学生物的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一百米外跑过一只兔子,我也能一眼认出它是雄雌,更何况你这么大一个人了。” 安心儿一脸的赞叹:“你真厉害。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 荆无艳放下饮料,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洗手间不?” (感谢阿道夫等哥们的赏赐!在兄弟状态低迷时期,大家仍然能支持,唯有真诚百谢!) 352 云霄阁会所! 安心儿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小胡子:“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能去女洗手间的。” “嗨,你土老冒了吧?” 荆无艳走过来抓起安心儿的手:“这儿的洗手间都是独立的,就在更衣室内,走吧,陪我。” 安心儿本来就想去洗手间的,既然荆无艳这样‘热情’,只好随着她出了网球场。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荆无艳,在走进走廊门口时,扭头正要和安心儿说什么,却觉得前胸猛地传来一股大力――一个人重重撞在她的怀里。 毫无防备下,荆无艳被撞了一个趔趄,身子后仰碰在门框上,接着蹲坐在了地上。 反手摸着生疼的屁股,荆无艳疼的直咧嘴,张嘴骂道:“我靠,谁撞我呢,知道我是谁吗?” …… “飞飞,你、你有没有关系,能去云霄阁会所?” 大清早,心神不宁的陈思情犹豫很久,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啥?” 梁飞飞大惊小怪的嚷道:“云霄阁会所?哈,思情,你真看得起我啊,云霄阁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可能是咱们这种人能去的呢?我可告诉你啊,云霄阁是会员制,最次的紫色会员卡的年费,是三十万!欧野,买嘎的,三十万啊,现在帝都小白领不吃不喝,也得存好几年啊。” 陈思情脸色一红,垂下头:“嗯,我、我就是问问,没有就算了。” 梁飞飞一脸的纳闷:“思情,你怎么会想起要去云霄阁会所了呢?” 梁飞飞刚问出这个问题,猛地醒悟了过来:“啊,我知道!嚯嚯,我知道了!咱们戏剧学院的校花发春了――哎哟,你想杀人灭口啊!” 那晚陈思情俩人去了包厢后,当时易大少为了讨好安心儿,说是要和她合伙开影视公司,商定好今天下午三点半,在云霄阁会所见面相谈。 虽说安心儿曾经曾经明确告诉安心儿,俩人是没缘分的,让她死了这条心拉倒。 但陈思情在躺下后,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安心儿的样子,尤其是那两撇漂亮的小胡子,总是在那儿晃啊晃的。 在床上翻了大半夜的‘烙饼’后,陈思情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得和唐鹏(安心儿)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被他毫不客气的拒绝,也在所不辞! 爱情的力量的确是伟大的,不但能让易大少敢于向唐鹏挑战,也让陈思情这种性格内秀的女孩子,有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正因为这样,她才问梁飞飞,在云霄阁会所那边有没有关系。 被梁飞飞取笑后,陈思情大羞,伸手就去呵她的痒,后者自然不肯示弱――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哎,慢点!” 闹着闹着,梁飞飞忽然大叫一声:“还别说,我还真有关系能进云霄阁!” 陈思情连忙收手,紧张的问道:“真的?你可别骗我哦。” “我怎么会骗你呢?” 梁飞飞微微皱眉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咱们刚入校那会儿,学生会副主席郝梦吧?” 陈思情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啊,我们刚来时,她很照顾我们的。” 梁飞飞啪的打了个响指:“嘿嘿,前天小雯还告诉我来着,说郝梦现在成为云霄阁会所一楼的大厅经理了,很拽的一个职务!我们可以问一下她嘛,她做为大厅经理,应该能带我们进去吧?” 陈思情催促道:“那你快点打啊,还墨迹什么呢,眼看就要中午了啊!” “臭妞儿,是你要钓凯子,你不打,反倒是催促我,真是郁闷。” 梁飞飞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在陈思情对她作揖施礼下,摸出了手机…… 陈思情的运气不错,梁飞飞的电话一打过去,郝梦很干脆的就同意了。 …… 她们来到云霄阁时,还不到十一点,距离易南山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五个小时。 不过这不要紧,反正会所里面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有郝梦罩着,她们可以四处参观一下。 郝梦身为大厅经理,当然不能总陪着她们,带着她们转了几个地方,就安排她们去了咖啡厅,然后就去工作了。 在咖啡厅内,陈思情一直不停的看表……要不是梁飞飞拦着的话,说不得三点就得跑去网球场那边了。 梁飞飞告诉陈思情:钓凯子和泡妞一样,得讲究点策略,你不能直接杀到人家面前吧?得装做是巧遇的样子,等等。 心中有些激动的陈思情,对梁飞飞的话是深以为然――俩人在咖啡厅一直墨迹到下午四点多,才跑了下来。 来到通往后面网球场走廊中时,陈思情通过窗户玻璃,一眼就看到了正和荆无艳打球的安心儿,激动的小脸发红,身子都在颤抖。 “思情,别怕,大胆的,上!” 梁飞飞给陈思情鼓劲。 “我、我怎么这么紧张呢?” 陈思情向后退了一步,反手抓住梁飞飞的手,难为情的说:“真的,特别的紧张,而且想、想尿尿……” 梁飞飞翻了个白眼:“老天爷,真被你给打败了啊。走吧,走啊,既然想尿尿,那还不赶紧去洗手间,想在这儿解决不是?” “死丫头,说什么呢!” 陈思情脸色羞红,抬手打了梁飞飞一下,俩人嘻嘻哈哈的跑向了洗手间。 解决完个人问题后,陈思情来到洗手间外面的壁镜面前,望着里面那个脸儿绯红的妞,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仍然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索性打开凉水笼头,双手捧着凉水泼在了脸上。 冰凉的水,果然有降低体温的作用,让梁飞飞脸上的红色差了很多,但那张从不施粉黛的俏脸,却变的更加迷人了。 拿出纸巾擦了擦脸,陈思情向洗手间看去,却听梁飞飞说:“思情,你先走着,本姑娘的大姨妈来了,得陪它聊几句。” “死丫头。” 陈思情脸儿又红了下,只好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我和他说第一句话时,该说什么呢,就按照飞飞所说的那样,说好巧吗?可这样说,会不会很造作呢?” 陈思情走出洗手间后,低头想该怎么和唐鹏打招呼,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走过来了几个男人,结果一下就撞进了最前面那个人的怀里。 “哎哟喂,我说你怎么走路呢?” 还没有等陈思情反应过来,那个年约三十四五的男人,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肩膀。 陈思情大惊抬头,连忙后退几步,弯腰鞠躬道歉:“啊,对不起,先生,是我不小心。” …… 在东城区提起金少,那绝对得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词汇:他老爸,就是东城区政府的一把手,这要是外放到地方去,怎么着也得搞个地级市市委书记长当当。 有这样一个牛比的老子,金少想不牛比,都不行啊。 今天金少和几个好友来云霄阁会所玩乐,先在九楼的棋牌室玩了大半天,才准备去网球场运动一下。 金少带头,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会所后面走廊中,老远看到有个妞儿低头走过来时,几个人都会心一笑,闭上了嘴巴,静等着ng漫的撞车”。 果不其然,满腹心事的陈思情,撞在了金少的怀中。 在没有看到陈思情长得啥模样时,金少纯粹就是存着恶作剧的心态,小小tiáo戏她一把算了。 但当陈思情抬起头来后,金少却觉得眼前一亮,恶作剧的心态,马上就有了质的改变:“哟,小妹妹,很靓啊,嘿嘿,和我本少说说,在会所哪个部门工作的?” 陈思情一愣,再次道歉:“先生,我不在这儿工作的,对不起!” 男人对女人的喜爱,分千百种,有的喜欢强势女王,从中体验到征服的快x感,但有的却喜欢楚楚可怜的,那样会刺激他的大丈夫情节。 无疑,金少就喜欢楚楚可怜的妞儿,而陈思情此时的表现,恰好对了他的胃口。 更重要的是,不施粉黛的陈思情,在小心中透着一股子淳朴。 金少死死盯着陈思情,色迷迷的说:“不在这儿工作的?嘿嘿,那也没什么,我请你去喝一杯?” “不、不!” 金少眼里流露出的赤果果情x欲,让陈思情感到很害怕,猛地挣开他的手,擦着他身子就向走廊那边跑去。 “别跑,玩玩嘛。” 金少嘿嘿一笑中,抬手就抓住了陈思情的衣襟,猛地向回一拉――刺啦一声,陈思情的针织小外套,就被撕了一大道口子,捎带着把里面的黑色内yi也掀了起来,露出光洁晶莹的肌肤。 金少眼睛更亮:“哇噻,好白,好嫩,好迷人!” “你放手――流máng!”、衣服被撕坏后,陈思情霍然转身,羞怒之下抬手对着金少的脸蛋,咣的就是一记耳光! “小表子,敢对金少动手!?” 金少的一个同伴,看到陈思情竟然抽了金少一耳光后,顿时大怒,抬腿对着她的小腹,腾地就是一脚! “啊!” 陈思情惨叫一声,被跺在了走廊墙壁上,但她的反应却很快,不等金少等人再次动手,撒脚就向门口跑去! “麻痹的,你给我站住!” 金少这时候才清醒了过来,低吼声中推开同伴,追了上来:他今天非得把这妞儿玩死,敢特么的抽金少耳光! 陈思情双手抱着被撕开了的针织衫,脸色惶恐的向后看了一眼,刚要冲出门外,却把刚进门的某个妞儿,重重撞倒在了地上。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撞人!” 陈思情心中哀叹一声,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抬起了头――眼睛,就猛地一亮! 353 侮辱! 被人撞倒在地上后,荆无艳大怒,抓着门框站起来,正要大发雷霆,却一下愣住:“咦,妞儿,原来是你啊。” 昨晚在昆仑酒吧,荆无艳和陈思情见过面,尽管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也算是熟人了,被人撞倒后的怒气倒是散去了一大半。 不过陈思情就像没看到她那样,只是傻傻看着安心儿:“唐、唐鹏,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弱智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陈思情现在正被金少狂追,只是在看到意中人后,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安心儿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陈思情,笑着点点头:“是啊,真巧呢。你也来这儿玩了?一起?” 好啊,好啊,固所愿尔――陈思情还没有说出这句话呢,金少已经追到了她背后,抓住她的肩膀,抬起右手就抽了下去,嘴里还恶狠狠的骂道:“麻痹的,我让你跑!” “住手!” 被陈思情无视后,荆少很生气,但她更生气有人竟然敢当着荆少的面就要揍女人,当即厉喝一声。 如果把荆无艳换做是别人,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金少在“义愤填膺”时,也会把他的话当做屁。 不过,荆无艳在厉喝声时,浑身却散发出了一股子上位者才有的凌厉气势,让金少心里一哆嗦,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借此机会,陈思情挣开金少的手,藏到了安心儿的背后。 安心儿皱眉,心想:总共看到陈思情两次,两次她都招惹麻烦,这次又是招惹的什么人? 金少这时候才看到荆无艳和安心儿。 正如所有人第一眼看荆无艳,都觉得她很平淡无奇那样,金少眼珠子一瞪,抬手就把她扒拉到了一旁:“滚开,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正要厉声质问金少为什么要对陈思情动粗的荆无艳,被人家一下子就推搡到了一旁,脚下一滑,咣当一声的再次蹲坐在了地上。 接连两次被人搞翻在地,荆无艳真烦了,翻身爬起尖声骂道:“我靠,你也敢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金少还没有说什么呢,那个跺了陈思情一脚的哥们拍马杀到,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抓住她头发,咣的就给了她一记耳光:“草,你特么能是谁啊,左右不过是一挨草的娘们而已!” “你敢骂我,还敢打我的脸?” 荆无艳是又惊又怒,咬牙一发狠,右手闪电般伸出,在那哥们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女孩子抓男人脸,是一种天生的本事,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凝滞――五道血痕,赫然出现在那哥们的小脸上。 “啊,卧槽!” 那哥们猝不及防下被猛地抓出几道血痕后,暴怒异常,抬手就要去抓她的头发时,却觉得眼下白影一闪,接着就觉得小肚子一疼,身子攸地向后飞去,砰的一声就撞在了走廊对面的墙壁上,接着反弹回来,跪在了地上,捂着小肚子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原来,眼看荆无艳要被人家抓住头发时,安心儿及时出脚,一脚就把那可怜孩子给踹飞了出去。 “好,揍的好,我喜欢!” 荆无艳大喝一声,抢前一步撩起长腿,也不管这个动作会不会走光了,对着那哥们的脑袋,狠狠踢了过去! 荆无艳很这个人骂她是那个啥的娘们,更恨他敢抽自己耳光,所以踢出去的这一脚没有丝毫的留情。 看她银牙紧咬、凤目圆睁俏脸带煞的样子,这一脚要是踢在人脑袋上,就算不被踢爆,也得踢出一个白痴来。 “住――脚!” 眼看荆无艳的右脚即将狠狠踢在那个人脑袋上,忽然有人低喝一声,一只穿着皮鞋的脚,用鞋尖一下子勾住了她踢出去的小腿肚,向上一抬――荆无艳的脚就擦着那哥们的脑袋,呼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大力一脚踹空后,强大的惯性让荆无艳身子半转,再也无法维持身体平衡,惊叫声中眼看又要摔倒在地上时,一只手却及时揽住了她细细的腰肢:“小姐,当心!” 落下腾空的右脚,荆无艳稳住身子,抬手推开那个人:“你谁啊你?干嘛不许我揍那个人渣!” 这个男人面貌俊秀,留着一头长发,笑起来时明明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偏偏会让人感到很贱! 长发男人潇洒一甩头,右手又跟着在头上拢了一下,笑眯眯的说:“本人阿道夫,被京华闲人称之为京华四少之一。和你发生矛盾的这个,是我一朋友,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踢。” “阿道夫?靠,你还阿dog呢!” 荆无艳再次抬手推了他一把,骂道:“什么京华四少啊,少在这儿烦人,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耽误本少扁人!” 荆无艳恨死了敢抽她耳光的哥们,推开阿道夫后,抬脚又要踹人家――金少的另外一个同伴也烦了,扑上来就要抓她:“麻痹的,臭娘们,纯粹找揍不是――啊!” 看到那人要对荆无艳下手,安心儿根本不多加考虑,反手扳住金少肩膀,拧身迅疾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左臀上。 “哟,原来这儿还藏着个练家子!” 看到安心儿第二次出脚后,阿道夫眼睛一亮,伸手抓住向墙上撞去的同伴,正要出手时,却听到有人喝道:“住手!” 阿道夫和金少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易南山出现在了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金少不认识荆无艳等人是干啥的,但却不能不认识京华四少之一的易南山。 当然了,虽说易南山的身份有些超然,但他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纨绔衙内,别人尊他为京华四少之一,也是给他那位表姥爷一个面子而已。 实际上,单以“官二代”身份来论的话,易南山不如金少,最起码金少的老爸,是东城区政府的一把手,背后又有强大的派系力量,含金量很高。 更何况,金少旁边还有京华四少中的阿道夫。 所以呢,金少并不是太怵头易南山,只是碍于大家不想无缘无故的结仇,他抬手阻住了想去对付荆无艳的同伴,摸了摸腮帮子笑道:“呵呵,原来是易大少。” 易南山扫了眼陈思情,又对阿道夫点点头,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金明,这几位呢,都是我的朋友,发生什么误会了?” “误会?” 金少无声的冷笑一声:“易大少,你先听我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一遍,你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小亮,你给易大少阐述一下。” 屁股上踹了一脚的小亮,狠狠瞪了安心儿一眼,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他看着陈思情冷笑着说:“这妞儿撞了金少后,金少只是给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抬手就抽了金少一嘴巴……” 小亮刚说到这儿,金少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不要再说了!易大少,事情基本就是这样子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呢,你就问问这妞儿。” 她怎么到哪儿,哪儿就有麻烦? 易南山微微皱眉,看向了陈思情。 在小亮叙说事情发生经过时,陈思情始终默不作声,等大家都把目光对准她后,才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说:“是我无意中撞到了他,可我几次赔礼道歉了啊,但他说要让我去陪他乐、乐呵一下,我不同意,他就扯毁了我的衣服,我这才给了他一下子的。” 其实在小亮说出事情经过后,暂且不管他的话中有多少水分,易南山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怨陈思情,肯定是金明看到她长的漂亮,就对她有了非分之想,动手动脚把她衣服撕坏了,人家这才给了他一耳光。 不过,易南山猜出事情的真相是一回事,该怎么处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绝不会为了一个陈思情,就去得罪金少。更何况,那边还有个阿道夫。 心思一转,易南山呵呵一笑:“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就是一场误会。嗯,金少,我看这样吧,等会咱们去九楼小餐厅坐坐,我让陈思情端酒给你赔礼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怎么样?” 易南山敢肯定,就像他不想为了一个陈思情而得罪金少那样,金少也不会因为她而得罪他。 大家都是在京华混的,图的就是一个面子而已,到时候让陈思情在酒桌上喝几杯酒赔罪,给足了金少面子,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果然,金少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好,那我就卖你易大少一个面子,不和她计较了――不过,我金明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抽我耳光的。今天,她是第一个!我可以答应易大少你放过她,但这记耳光,却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算了!” 易南山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呵呵,那依着金少你的意思呢?” 金明扫了眼陈思情,淡淡说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就让这小niu儿跪在我的面前,用舌头给我擦一下皮鞋,这一耳光之仇就这样算了。” 陈思情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无比! 跪在男人面前,用舌头给他擦皮鞋,这绝对是对陈思qing人格最大的侮辱,她宁可去死,也不会答应金明这个条件。 只是,还没有等陈思情说什么,却看到荆无艳忽然抬脚,重重跺在了金明的左肋上。 354 今天这事,大了! 荆无艳今天很不爽,先是在球场上被唐鹏三人轮番虐了一圈,又被陈思情撞了一下,还挨了一耳光。 荆少那是谁啊? 放眼全华夏,只要她亮出真实身份,什么这少,那少的,统统死啦死啦的边去的干活! 就这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妞儿,今天却被人骂,被人抽――易南山和金明却在处理矛盾纠纷时,根本没有搭理她,就像她根本不存在那样。 被人无视的感觉,那是相当糟糕的,尤其是荆少这种走到哪儿都渴望有成群的子民来膜拜的主,正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凸显出她来时,金明说出了那个条件。 什么,让一个女孩子用舌头给你擦皮鞋?、我靠,你了不起啊你! 骨子里有着相当大女子主意思想的荆无艳,闻言大怒,热血冲顶,想都没想,抬脚就重重跺在了金明左肋上! 毫无防备的金明被一脚跺翻在地上,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荆无艳已经扑了上去,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猛踹:“人渣,你这个万恶的人渣!你怎么说出让女孩子给你用舌头擦皮鞋的话来着?难道你老妈在家就这样给你擦皮鞋?今天荆少要不把你揍出卵蛋来,我特么的――下次再也不穿网球鞋揍人了!” 小亮几个也没想到,荆无艳说出手就出手了,一楞之下随即醒悟过来,纷纷叫骂着要冲上去时,安心儿却挡住了他们的路。 “你特么的闪开!” 小亮伸手就去推安心儿。 “哼哼,找死!” 安心儿冷哼一声,反手就扣住了小亮的手腕,猛地向上一掰,迫使他身子弯曲的同时,右膝已经抬起,重重顶在了他小腹上。 “呃――” 小腹被狠狠顶了一下的小亮,疼的惨叫声都发不出了,直接抱着肚子躺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被荆无艳挠了个满脸花的那哥们,看到金少被狂扁,小亮别放倒,阿道夫却在旁边袖手旁观后,惊怒下脑子有些发热,也没看清是谁挡在他前面,伸手就抓住他肩膀,往旁边狠狠摔了出去! “荆少,住手――哎哟!” 正要去拉扯荆无艳的易南山,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对他下手,毫无防备下身子猛地摔出去,恰好碰到鼻子上,登时鲜血长流。 看到鲜血从鼻子里流水般的冒出来后,易南山抬手才擦了一把,双眼一翻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竟然昏过去了。 “嗨,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候,十几个保安在值班经理老李的带领下,与梁飞飞一起从前面跑了过来。 …… 在金明要求陈思情用舌头给他擦皮鞋时,站在人群最外面的阿道夫,微微皱起了眉头。 阿道夫做为京华四少中的一个,当然比谁都清楚金少是多么在意面子:陈思情抽了他耳光后,只是给他摆酒赔罪,这要是传出去,那金少以后还怎么混啊? 阿道夫不介意金明找回面子,但也没必要用这种侮辱人格的方式吧? 需知道,让一个女孩子在大廷广众之下,跪在一个男人面前用舌头给他擦皮鞋,这比杀了她,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哪怕金明要求陈思情陪他一宿,阿道夫也不会皱眉:大家都是纨绔大少嘛,玩个小niu儿算什么呢? 只是不等阿道夫的眉头舒展开来,荆无艳却悍然出脚了,一下子就把金明给跺翻在在地上! 依着阿道夫的本事,在荆无艳跺到金明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住她。 阿道夫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金明这次做的有些太过了,理应受点教训才行。 于是乎,在荆无艳开始狂扁金明时,阿道夫只是做出了一个潇洒的甩头动作,靠在走廊墙上做壁上观。 阿道夫既然打定主意不掺和这事了,所以在看到安心儿把小亮放倒在地上后,他眉头都没有挑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试图劝架的易南山,竟然被金少一个手下猛地推出去,直接撞昏了过去。 “唉,今天这事,大了。” 看到易南山翻着白眼的昏过去后,阿道夫叹了口气,却看到那个把易南山撞昏的哥们,忽然双手仰起,弯腰向后疾飞,就像个破麻袋那样,重重撞在了走廊墙壁上,啪哒一声摔在地上,也陪着易大少一起昏过去了。 阿道夫瞳孔猛地一缩,根本没有管那些大呼小叫跑过来的保安,霍然抬头向门外看去――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在阿道夫看向他后,嘴角翘了一下,转身就走。 “唐鹏,你也在这儿?你给我站住。” 阿道夫一愣,再也顾不得这边乱糟糟的一团了,疾步出门向唐鹏追了过去。 唐鹏走路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在阿道夫追上他后也没说什么,走到太阳伞下的那把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一瓶啤酒,扔了过去。 阿道夫抬手接住啤酒,摇摇头又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我不喝啤酒,要喝就喝红酒。红酒,养颜。” “你小脸蛋本来就够漂亮的了,还养个什么劲?难道你以后想去泰国发展?” 唐鹏仰首喝了一口酒,根本不理会走廊那边的情况,反正有易南山在,这事用不着他出头。 抬手拢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发丝,阿道夫甩了一下头说:“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聊这个了。哎,对了,你怎么会和易南山走到一起的呢?” 唐鹏淡淡的回答:“我是跟着别人来的。” “跟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还是那个穿网球短裙的妞儿?” “这和你有关?” “没啥关系,就是问问。” “八卦,看来你的确有当娘们的潜质。” “靠!” 阿道夫冲唐鹏伸出一根中指,随即脸色严肃起来:“我问你个事,14号那天在七省十三市发生的刺伤案,你是幕后推手吧?” 唐鹏斜着眼看着阿道夫:“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我做的?” “当然是靠严谨的分析了。” 阿道夫甩了下脑袋:“还有,就是我的直觉。” “直觉?呵呵,我以前好像听某个女人说过这个词。” 唐鹏晒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对唐鹏的冷淡,阿道夫倒是不怎么介意:“唐鹏,看在我曾经保护过你家人的面上,你小声的告诉哥们,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等唐鹏说什么,他又说:“你可别误会啊,我就是好奇而已!就算是你做的,我也不会把你绳之以法的,哥们现在正放大假,绝不会胡乱插手这件事的,请你相信哥的人品。” “你的人品很好吗?” 唐鹏抿了下嘴角,看着远处那些打球的人身上,淡淡说道:“是的。” “卧槽!果然是你做的。” 亲耳听到唐鹏承认后,阿道夫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那你能不能给哥说说,你是怎么查到马志新等人有问题的?还有就是,你和沉寂很久的美洲豹雇佣军团伙,是怎么取得联系的?最后,你打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面对阿道夫这一连串的问题,唐鹏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样子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呵,呵呵。” 阿道夫终于意识到,依着他和唐鹏的交情,人家根本不可能告诉他这些的,随即讪笑了两声:“那个啥,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别以为用这种小打小闹的方式,就能让你心目中的敌人服软。因为那边的集团势力很强大,强大到你根本无法撼动!” 唐鹏沉默了片刻,才说:“谢谢你了,阿道夫,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话。不过我也告诉你,我虽然无法撼动那个庞大的集团势力,但我却有办法让这个集团首脑睡不安稳觉,如鲠在喉!” 阿道夫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说,你下一步的反击目标,就针对那边有分量的人了?” 唐鹏把玩着手中的酒瓶子,淡淡的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的。” “唉。” 阿道夫走过来,拍了拍唐鹏的肩膀,指着高达上百米的会所大楼,问道:“哥们,你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吗?” 唐鹏抬头看了一眼,吐出了两个字:“燕家?” “是的。” 阿道夫说:“此前我也不知道,云霄阁会所背后掌控的竟然是燕家,直到前些天会所的总经理换人后,我才搞清楚这些――你知道,会所的总裁是谁不?” 唐鹏有些不耐烦:“我说阿道夫,你说话时能不能别这样婆婆妈妈的,老娘们一样!说,会所的总裁是谁?不好是你相好的吧!” “当然不是我相好的。” 阿道夫潇洒的甩了一下长发,抬手指向了唐鹏背后。 唐鹏转身,就看到保安七手八脚的把易南山抬到了外面,一个穿着很干净利索的女孩子,低头急匆匆的跟出来后,喝令保安把易大少放下。 保安遵命放下易南山后,背对着唐鹏的女孩子开始给他掐人中。 唐鹏晃了晃脑袋,问:“这个女孩子,就是云霄阁会所的总裁?” 阿道夫一脸神秘的笑容,点头道:“是的。唐鹏,其实你和她也是熟人了。” 唐鹏愕然:“和我是熟人?” “她叫花错。” 阿道夫幽幽说出了这四个字。 355 让她寝食难安! “花错?” 唐鹏眉毛扬了一下,接着淡淡笑道:“哦,这儿既然是燕家的产业,那么花错成为这儿的总裁,也是很正常的了。” 阿道夫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唐鹏:“咦,在看到花错就在身边不远处时,你为什么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唐鹏晃了晃手里的啤酒:“我不保持冷静,还能做什么?” “你制造414群伤事件,目的就不就是报复燕家,报复花错诬陷你吗?” 阿道夫甩了下头发,躺在椅子上喃喃的说:“可现在花错就在你身边,你现在完全可以趁她不备,把她干掉,或者挟持,要求她帮你恢复清白,你却无动于衷,奇怪。” 唐鹏也平躺在了椅子上,缓缓的说:“让她为颠倒黑白付出教训,是肯定的。但我却不想用你所说的这样去教训她。” 阿道夫扭头:“你想用什么方法?” 唐鹏懒懒的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我敢说,自从414群伤事件后,花错晚上睡觉时,都会怀疑床下有没有人。” 阿道夫眉头微微皱起:“让她寝食难安,唐鹏,你要让她从精神上垮掉?” 唐鹏笑了笑:“无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那你不怕――” 阿道夫坐起来,脑袋向前伸来:“我现在就帮着花错把你制住,帮燕家铲除你这个心腹大患吗?你得知道,如果我真这样做的话,燕家肯定得重重酬谢我。” 唐鹏脸色丝毫不变:“你也许真能做出这件事,但花错却不敢杀我。” 阿道夫一愣:“为什么?” 唐鹏淡淡的回答:“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就敢光明正大的在京华招摇?更何况,我也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的。” “嘿嘿,你这句话说的倒很符合我口味。” 阿道夫甩了一下头发,目光看向那边的草坪上,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唐鹏,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在看到她出现后,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你说的谁?” 唐鹏扭头向那边看去――然后全身的神经,都猛地绷紧:邢雅思,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是和花错在一起? …… 得知易大少在下面和人打架后,花错大怒:“什么,敢有人在云霄阁闹事,而且还打伤了易南山?老李,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错咔吧一声放下电话,拧身就快步冲出了了办公室。 邢雅思本来不想跟着下去的,但一想这事牵扯到了花错的男朋友,这时候她得拿出关心的高姿态来才行,于是跟着走了出来。 爱丽斯紧随其后。 片刻工夫,三人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就来到了一楼。 花错刚从电梯中走出来,满头大汗的老李就凑了过来:“花少,易大少被人打昏过去了……” “废物,你怎么做的这个值班经理!” 老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错一把抓住衣领子,猛地向上一提――李经理的身材并不是太魁梧,但怎么着也得有一米七,体重65公斤左右吧,却随着花错的这个动作,双脚竟然飘离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后,不管是大厅中的会所服务生,还是客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满脸的不信:这怎么可能呢?就她这一米六多点,体重不会超过45公斤的体格,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是怪物,还基因变异了? “花、花少!” 老李一张脸被勒的通红,但他却不敢挣扎,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其实谁都明白,在会所这种娱乐场所中,有人闹事,被揍的头破血流,甚至重残,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这件事和老李没多大关系,他一个值班经理,凭什么能阻止客人对掐啊,顶多也就是做好善后工作罢了。 但花错却在听到易南山被揍昏过去后,气急之下这把怒气发在了他身上。 本来,易南山就对和花错交往不感兴趣,每次见面都是冷冷淡淡的,大有‘移情别恋’的意思。 现在,他又在花错的地盘上,被人打昏了过去――就算这一切和花错无关,可在得知她就是云霄阁的幕后老板后,对她的印象只能越来越坏。 所以花错才这样着急。 看到花错拿着老李撒气后,那些服务生根本没有人敢过来劝说,都下的低下了头。 反倒是邢雅思,看到老李开始向外伸舌头,花错眼神越加冰冷后,连忙走过来低声劝她:“花错,把人放下来,先去看易南山!” “哼,老李,你可以去财物上结账闪人了!” 花错吐出一口长气,微微用力把老李推了出去,冷冰冰的抛下这句话,小跑着冲向了后面。 老李双手捂着脖子,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眼神茫然:我就这样,被解聘了? …… 老李是云霄阁会所最茫然的那一个,但郝梦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 事发时,她正在大厅前台后面工作时,梁飞飞忽然风一般的跑了过来,说陈思情被几个男人欺负呢! 要说梁飞飞也够聪明的,在出来洗手间看到几个男人狂追陈思情后,她没有傻乎乎的跟上去喝止人家,而是转身从另外一门跑进了一楼大厅,通知郝梦:暂且不管陈思情为什么会和人家发生冲突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在云霄阁这种顶级会所内出事后,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郝梦。 得到这个消息后,郝梦大惊,连忙喊上保安,和梁飞飞冲向了后面。 等郝梦带人赶到走廊中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易南山满脸是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他身边的地上还躺着几个人,而她的小师妹陈思情,正躲在一个胡子帅哥身后,看着某个穿网球群的妞儿,正单手掐腰的指着地上一个**加训斥:“靠,这下你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让你再狂,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顺着这妞儿的手指看去,郝梦瞬间就觉得眼前发黑:老天爷啊,这不是金少吗?他怎么和易大少一起,都变成这样子了? 认出受伤的是易南山和金明后,那些保安,也都傻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老成的就低声提醒郝梦:“郝经理,这事该怎么办?” “啊,怎么办,当然是处理事情了。” 郝梦如梦初醒,看向了陈思情。 陈思情一脸的愧疚,从安心儿身后闪出,低着头说:“郝、郝姐,都是我不好,给你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本想问问怎么回事的郝梦,愣愣的看着陈思情,只觉得心里发凉:你说的倒是轻巧,大麻烦,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麻烦啊!等追查起来,总裁知道是我私自带你们进来,却引发顾客斗殴――我最好的结果就是打被卷闪人了吧? 就在郝梦发愣时,花错快步跑进了走廊中。 “啊,易南山,你怎么了?” 如同郝梦一样,在看到易大少满脸都是血迹后,花错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接着对保安们喝道:“都站着干嘛呢,傻了吗!?” 郝梦打了个激灵,连忙说道:“快,打电话给会所医疗室!” 众保安哄然答应一声,纷纷抢着去打电话――在易南山脉搏上试了一下的花错,又说话了:“打个电话,需要去多少人?你,还有你,快把易大少抬到外面草坪上!对了,你们几个一定把他们给看住,别让他们跑了!” 最后这句话,却是花错指着荆无艳几个说的。 荆无艳无声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靠在了窗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陈思情,梁飞飞和郝梦的脸,却越来越苍白。 安心儿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也没怎么在意,正要跟着几个抬着易南山的保安去草坪时,眼角忽然剧烈跳动了几下。 她看到了随后赶来的邢雅思。 …… 对于邢雅思,安心儿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 崔明哲当初来华夏绑架邢雅思之前,安心儿就从那些资料上看过她的照片(照片自然是华夏内部某人提供)。 那时候,安心儿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妞儿顶多和她一样漂亮而已。 等崔明哲任务失败葬身华夏后,安心儿才真正重视起了邢雅思,渴望能够替未婚夫完成没完成的任务。 可结果――这样说吧,安心儿前后两个男人,都和邢女王有着相当直接的关系:崔明哲为了绑架她,死在了华夏。又是她,趁着唐鹏当前不敢露面时,用巧妙手段收购了扶醉集团。 不过,在此之前,安心儿一直没有见过邢雅思本人。 此时,她看到了。 邢雅思给安心儿的第一印象,就是优雅,强势! 是的,就是优雅中散发着强势,就像外出视察疆土的女王那样,尽管走路的脚步很快,可依然保持着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贵族气质。 邢雅思在公众场合下散发出的这种气质,让一向自负美貌的安心儿,忽然有了点小小的自卑,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看向了荆无艳。 同样,荆无艳也在审视邢雅思,眼里带着攀比的敌意――两个美女碰面后,不管是认不认识,升起的第一反应就是比较:嗯,她眼睛比我大,但不如我的有神。她嘴型很好看,可却不如我的丰满。她身材还算,只是屁股太小了点…… 356 假凤虚凰,害人不浅! 邢雅思对于别人审视她,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根本不当回事,只是淡淡扫了荆无艳一眼,来到了外面草坪上。 花错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拇指用力按着易南山的人中,按了十几下后,他的身子一颤,缓缓睁开了眼。 花错心中大定:“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易南山左手捂了一下鼻子,从地上的坐起来,含糊不清的说:“我,我没事,就是从小晕血。” 晕血,又叫“血液恐怖症”,是指病人由于见到血液而产生的晕厥现象,主要表现为头晕,恶心,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出冷汗,四肢厥冷,血压降低,脉搏细弱,甚至突然意识丧失,施救时应首先将患者平卧。 到目前为止,医学界尚未弄清晕血症的发病原因。 “哦,那你鼻子怎么样了,还疼不?” 花错从口袋中摸出几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疼,但不要紧。”、易南山接过纸巾,捂住鼻子郁闷的说:“可能是鼻梁骨错位了,得做个矫正。” 易南山自己就是学医的,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事了。 这时候,几个会所医务人员,跟着保安急匆匆的跑进了草坪中。 得知花少朋友被人打伤后,这些医务人员用最短的时间内,就赶到了现场,把易南山放在了担架上,向花错点头示意后,又飞一般的去了。 花错倒是很想陪着易南山一起去医疗室,但她得留下来处理“后事”,找出殴打易大少的凶手,狠狠收拾一顿先! 易南山在被抬走之前,看着花错,抬手指了指站在门边的安心儿,个中意思是不言而喻。 花错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安心儿,眼角余光却瞥了邢雅思一眼,说道:“唐鹏,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邢雅思听花错叫出“唐鹏”这个名字后,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哦,这就是花错所说的那个唐鹏,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清秀。 “是啊,又见面了。” 安心儿笑着回答:“花错,你也来这儿放松一下?” 郝梦这时候赶紧凑过来,低声说:“先生,这位花少,是我们云霄阁会所的总裁。” 其实,花错掌管云霄阁会所的职位是总经理,但实际上却是她说了算,会所员工在称呼她正式职务时,都叫总裁。 安心儿马上改口:“哦,原来是花总,失敬,失敬!” “呵呵,也没什么失敬的,左右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花错淡淡笑道:“唐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沈城保利集团的邢雅思总裁。邢总,这位唐鹏唐先生,也是来自东北,来京华是考察项目的。” 邢雅思嫣然一笑,主动伸出了手:“唐先生,你好,今天能够认识你,很高兴。” “彼此,彼此。” 安心儿和邢雅思轻轻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 刚和安心儿松开手,邢雅思忽然听花错说:“唐先生,我听南山说,你要和他,还有这位荆少,开一家影视公司。公司的名字呢,就叫扶醉影视公司,对不对?” 邢雅思看着安心儿的双眸,骤然一缩:扶醉!? 邢雅思对“扶醉”这个名字,那是相当敏感的:她的“未婚夫”唐鹏舍弃她,去追求夏侯扶醉,俩人开了家小快餐店,叫扶醉快餐,后来夏侯老师消失后,唐鹏在走了狗屎运获得俄罗斯人的青睐取得合作权后,又创建了扶醉集团。 可以说,“扶醉”这两个带着诗情画意的字眼,却倍受邢雅思的讨厌。 眼下,在唐鹏下落不明时,邢雅思来到了京华,却在花错的云霄阁会所中,又听到了扶醉这两个字。 而且这两个字还和一个叫“唐鹏”的家伙有关,她想不注意都很难! 安心儿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点头说:“是的,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因为我在东北时,曾经听说过‘扶醉集团’,觉得这个名字很诗意,所以那晚易少问我公司要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时,我就说出了这个名字――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好听,当然好听。” 邢雅思微微眯眼笑着问道:“唐先生,你这次来京华,是和谁一起来的呢?” “邢总,您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盘问外来人员的警察。” 安心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眼角向网球场那边扫去,只看到几张空荡荡的椅子。 邢雅思脸色一红:“对不起,唐先生,是我冒昧了,还请原谅。” 安心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看向了从地上爬起来的金明。 花错无声的冷笑一声:“哟,这不是金少吗,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金明在东城区挺有名气,不过却没被花错这种真正的政治世家子弟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对他了。 要说金明也不是那张弱智纨绔,他很清楚自己在花错眼里屁都不是,所以在爬起来后,马上就道歉:“对不起,花总,给您添麻烦了。” 花错表面笑吟吟的说:“没什么,我就想知道,是谁动手打了易南山。” 金明茫然:“我、我当时也没看清楚。” 金明没有撒谎,当时他正被荆无艳猛虐,的确没有看到易南山是怎么受伤的。 “是他,我看到了。” 荆无艳站了出来,指着推了易南山一把的年轻人:“就是他推了易南山,让他撞在了门框上,这才碰坏了鼻子。” 那位老兄大惊,抬手刚要辩驳什么,花错却厉声喝道:“王处长(云霄阁会所保安处长),把这个人的两只手都废掉,扔到会所门外,以儆效尤!” 听花错下达这个命令后,包括王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啥,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废掉人家两只手? 看到王处长呆立没动后,花错眉头皱起,语气阴森的说道:“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王处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抬手吼道:“来人,把这个人带到保安室去!” 那些保安不敢怠慢,当即有两个人扑上去,不顾那个人的反抗抓住他双臂,拖着就走。 那个人极力挣扎着,嘶声叫道:“金少,金少,救我,救我!” 相比起大多数普通市民来说,这个人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他老子乃是东城区某局的一把手。 可他的“老大”金明都没有被花错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呢? 金明脸色狰狞,很想向花错求情,但在看到她眼中散出的杀意后,却又慢慢的低下了头。 “唉,当人老大,却在小弟被收拾时做缩头乌龟,也够丢人的。” 荆无艳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金明霍然抬头,死死盯着荆无艳,毫不掩饰咬牙切齿的恨意。 荆无艳撇撇嘴,垂下眼帘说:“冲我发什么恨啊,有本事去救你小弟。” “小亮,我们――走!” 金明双拳紧紧攥了一下,转身快步走进了走廊中。 花错倒没有阻拦他,更没有问双方为什么起争执,只是对邢雅思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转身走了:她要去医疗室看看易南山。 始终垂头躲在一旁,担心会被花总追究责任的郝梦,这时候也长长是松了口气,对陈思情和梁飞飞俩人悄悄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们赶紧闪人。 “思情,我们走吧。” 梁飞飞伸手拉了陈思情一把。 陈思情这次来云霄阁,本意是想对唐鹏(安心儿)表白心意的,但谁能想到事情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荆无艳等人,她肯定得受辱了。 尤其是看到花错面对金明时的强势,更让梁飞飞明确认识到,大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最好还是走人吧,实在没必要再表白什么心意了。 “嗯。” 陈思情显然也很清楚这个道理,跟梁飞飞走了几步,却又飞快的跑到了安心儿面前,小脸通红的说:“唐、唐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这次来会所,就是专门来见你的!” “什么,你来这儿是专门来见我的?” 安心儿一楞,随即全然明白了过来,心中攸地腾起一股子愧疚,差点脱口说出她也是女人的真相。 “对不起,唐先生,是我冒昧了,抱歉。” 陈思情紧张的看着安心儿,眼神渐渐黯淡起来,弯腰鞠了一个躬,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她刚走出几步,却听安心儿说:“你等一下。” 安心儿慢慢走到她面前,柔声说道:“你手机号是多少,我给你来个振铃吧。” 陈思情大喜,小脸上浮上的笑容,仿佛让整个会所都明亮了不少,飞快的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看到紧攥着手机小鹿般跑远的陈思情,荆无艳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假凤虚凰,真是害人不浅啊――咦,唐鹏,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子呢,怎么不见了?” “他有事先走了。” 安心儿皱起眉头淡淡说了一句,冲邢雅思礼貌的笑了笑,迈步走进了走廊:她还没有去洗手间呢。 “哎,等等我,一起去。” 荆无艳跟着追了上去。 他们一起去做什么――邢雅思望着荆无艳俩人的背影,沉吟了片刻,忽然快步走向了网球场的躺椅那边。 一张躺椅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内,放着几个熄灭了的烟头。 邢雅思慢慢伸手,拿起一个烟头在手里转动着,喃喃的说:“你一直都改不了,吸烟时会把烟头咬扁的习惯――唐鹏,你果然来到京华了!” 357 不会做任何人的棋子! “你怕的不是花错,而是邢雅思,这是为什么?” 紧跟在唐鹏后面的阿道夫,扭头看了一眼公路对过的云霄阁会所,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网球场上看到邢雅思后,唐鹏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都没有和安心儿打招呼。 唐鹏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前行:“我不是怕她,是怕我自己会忍不住的掐死她――但是她当前又不能死,所以我只能走。” “邢雅思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咱们找个地方仔细聊聊,我做东。” 阿道夫快步追上唐鹏,和他并肩而行。 唐鹏脚下停顿了一下,皱起的眉头带着厌烦:“我有和你说这些的必要吗?” 阿道夫甩了一下脑袋,又摆了摆双手:“你别误会,我可没有窥探别人爱好的意思,我就是想帮你。” 唐鹏冷冰冰的拒绝:“我不需要你帮,我们很熟悉吗?” “一回生,两回就熟了不是?” 阿道夫嬉皮笑脸的:“我可告诉你哦,我在京华的力量很强大的。” 唐鹏停住脚步:“那好,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道夫没有回答,只是冲驶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摆了下手:“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在那儿我们可以边玩,边说。” …… 阿道夫所说的好地方,是家档次不怎么高的按摩室。 腰间只围了一块浴巾的阿道夫,趴在按摩床上闭着眼,一个穿着小吊带裙的女孩子站在他后背上,随着那双小脚的踩踏,他鼻子里不时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吟。 “妹子,给哥点颗烟。” 轻轻叫了一声后,阿道夫睁开眼,抬起了手。 女孩子吃吃的笑着,弯腰顺势坐在了他旁边,从一旁桌子上抽x出一颗烟,叼在嘴里点燃后,递在了他手里。 阿道夫深深吸了一口,扭头看向趴在另外一张按摩床上的唐鹏:“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虽说档次不高,但环境不错,妹子们长得也水灵,最主要的是价钱公道……有没有兴趣,来个全身放松?” 阿道夫所说的全身放松,自然是指男女那方面的事了。 听阿道夫这样说后,给唐鹏踩背的女孩子,马上就骑在了他屁股上,弯腰低头伸出小舌头,在他后背上轻tian的同时,浑圆的臀瓣也开始在他身上摩擦起来。 “妹子,你省省吧,我现在没这个兴趣。” 唐鹏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哟,哥哥,兴趣是要靠两个人培养的呢。” 小姐吃吃的笑着,掀起身上的吊带裙,露出了不穿寸缕的白花花的身子,用她的两个丰满,在他后背上缓缓的挤压着,媚眼如丝:“哥哥,我会让你感觉到不一般的享受……” 唐鹏睁开眼,就看到阿道夫已经翻过身来,双手托着骑在他身上的按摩小姐的双腿,看样子就要来真的时――眉头皱起:“阿道夫,让她们出去,或者你也出去。” “草,只是放松一下而已,有这样严肃?” 阿道夫一愣,抬手就把按摩小姐从身上掀了下来,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都出去,我哥们不喜欢这调调!” 两个已经进入状态的按摩小姐,感到很不爽,正要埋怨什么时,唐鹏已经从旁边衣服中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扔在了她们面前。 俩**喜,满怀幽怨的看了他们一眼,捏着钞票袅袅婷婷的走了。 唐鹏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我还没想到,你竟然喜欢来这种地方。” 阿道夫淡淡一笑:“人不风liu枉少年,来这地方寻huān作乐,又有什么奇怪的?” “是没什么奇怪的,我只是纳闷,你既然能在云霄阁出入,为什么不在那种地方寻huān作乐,难道那地方没有这种服务?” “当然有,要不然那儿的生意会这样火爆?不但有,而且还个个都是极品。” 阿道夫把烟卷掐灭:“可我在那种地方不自在。” 唐鹏问道:“为什么?” 阿道夫懒洋洋的回答:“在云霄阁草个表子,一次得有好几千。而来这儿呢,顶多才花几百块。嘿嘿,几千和几百所起到的效果,其实都特么的一样,但所享受的服务态度却不同了。你在云霄阁消费,多给那些表子几百块,她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顶多也就是和你说声谢谢。但要是在这儿多给按摩小妹几百块呢?她们绝对会把你当大老爷伺候着,你想要什么样的服务,就能享受到什么样的服务。” 对于阿道夫的这番心得,唐鹏嗤笑一声不置可否:“行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了,说正事吧。” “好。” 阿道夫扯过浴巾盖住身子,盘腿坐了起来:“你也应该知道,自古以来,华夏的中央政权,就集中在某些政治家族手中――尽管太祖当年解放全国,推翻了前朝的孔宋等四大家族,但不可否认的是,旧的家族被推翻后,不是没有家族了,而是被新的家族所代替,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红色世家。很荣幸,鄙人不才,正是出身于这样的红色世家,你有没有听说过华北刘家?” 唐鹏摇头:“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江东廖家、塞北贺家、以及华中燕家。” 阿道夫撇嘴:“孤陋寡闻,不过这也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当世三大公子,是出身这三个家族中。其实,我们华北刘家……” 唐鹏打断阿道夫的话:“你们华北刘家?那你为什么不姓刘,而叫阿道夫呢?” 阿道夫翻了个白眼:“姓名只是个符号,我叫什么名字,这重要吗?” “不重要,继续说。” “华北刘家,这次也参与了前往伊拉克的绝杀任务。” 阿道夫淡淡的说:“刘肇,就是我们刘家在军队上的佼佼者――唐鹏,你先别插嘴,先听我说。如果你没有救回刘肇,我也没有必要接替薛万敌的任务,前往沈城保护你的家人。我们刘家欠你的情,早晚都会还给你的。” 唐鹏也慢慢的坐起:“你们刘家,知道我是冤枉的?” 阿道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似顾左右而言他:“刘家虽说和燕家、廖家一样通称为红色世家,但在实力上和人家相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燕、廖两家一旦联手对付某个家族,谁都挡不住的,就是塞北贺家也不行!我知道,你肯定会惊讶于他们家族的强大,可这的确是事实。打个比喻吧,如果燕家老爷子说出一句话,就连当今一号首长荆衡山,也得仔细琢磨一下其中的意思。” 唐鹏沉吟了很久,才低声说:“我知道了,那些人之所以没有站出来给我作证,就是顾忌燕家和廖家。” 阿道夫认真的回答:“没有谁不顾忌这两大家族。” “你们刘家既然顾忌这些,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说了,我们欠你的情!” “可你就算是欠我的情,就凭你自己,能给我多大的帮助?” “不是我自己。” 阿道夫缓缓的说:“你别忘了,在你出事后,最先想到保护你家人的是谁。” 唐鹏看着阿道夫:“是薛太康。” “对,就是薛太康,也可以说是薛家!” 阿道夫用力点头:“燕家、廖家固然在华夏异常强势,但无疑会引起其他派系的忌惮,无时无刻不再考虑该怎么维持几大派系的平衡――而你蒙冤这件事,恰好是几大家族合作,与燕廖等家族相抗衡的缘由。说的再直白,你很不幸的成为了几大红色家族相争的棋子。如果能洗清你的冤屈,就代表着我们这方胜利了!” 唐鹏追问道:“如果我不能呢?” 阿道夫幽幽的道:“没有谁总是会记得一个失败者。” “很现实。” 唐鹏鼓了鼓腮帮子。 阿道夫淡然道:“也是最真实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当这枚棋子,但你却必须得当,因为你得洗清你的冤屈,要不然就算是你死了,你的父母亲人,也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所以,当前你唯有和我们配合,才有希望洗白你自己。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唐鹏点上一颗烟:“我该怎么配合你们?” 阿道夫甩了一下头,语气严肃的说:“很简单,停止你目前那些见不得人的刺杀行动。这种小打小闹,你永远也不会碰到那些人的痛处,他们说不定还会感激你,替他们剔除了派系中的一些垃圾。” 唐鹏笑了:“呵呵,那我想问一问,我在停止这些动作后,又该怎么做呢?难道和他们坐在桌子前谈判?” 阿道夫摇头:“当然不是,我们有详细计划,只要你能――” 唐鹏打断阿道夫的话,起身下床冷冷的说:“那是你们的计划,却不是我的!阿道夫,回去后告诉某些人,就说唐鹏不会做任何人的棋子!” 阿道夫脸色一变:“唐鹏,你要孤注一掷――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花错,也白搭,因为她本身也是一枚棋子!” “其实,你也是这场高层博弈中的一枚棋子,对不对?” 唐鹏说完这句话,也不等阿道夫回答,掀开帘子扬长而去。 阿道夫没有去追,默默的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才猛地一甩头喃喃道:“特么的,这小子倒是很对哥们胃口。可惜,你还是逃不开做棋子的命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燕、廖家族的立足根本在哪儿!” 358 彻底让他们感到疼! 老天爷也许吃错了什么药,还不到五月份,竟然下了一整天的瓢泼大雨。 整整一天的大雨,把京华上空的灰尘冲洗了个一干二净,晚上晴天之后,竟然能够看到那些平时看不到的星星了。 京华远郊的一座汽修厂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屋子里内有十几个人,或站,或坐,有男有女,大家都看着坐在写字台后面的唐鹏。 唐鹏正在看着一张地图,眉头紧皱着,嘴上叼着的香烟烟灰很长了,都没有发觉。 距离唐鹏最近的,当然是嘴上有两撇小胡子的安心儿。 在她身后,是五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人,还有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女孩子。 这六个男人外形普通,就像我们在菜市场上碰到的那些小贩一眼,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不过安心儿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却带有明显的钦佩之色:他们,来自北朝安家的私人武装。 私人武装也有很多种,有的是专门看家护院,称为内卫。 而有的则是在外面,负责为家主敛财、刺杀政敌,叫做外线。 这六个人,就是北朝安家的外线,此前一直在欧美活动,今天傍晚才用不同的身份,赶来了京华,听候安心儿的调遣。 安心儿对面站着的,是几个穿着光鲜的男女。 这几个人倒是一脸的轻松,其中一个叼着烟的家伙,甚至抬腿坐在了办公桌角上,左脚悠哉悠哉的游荡着,眼珠子在安心儿脸上转来转去。 安心儿有些反感的瞪了他一眼。 她知道,这个叫王动的家伙,和唐鹏是很铁的哥们,4月14号那天在七省十三市所发生的群伤案,就是他带人执行的。 同时,她也隐隐猜出,这家伙就是已经在国际佣兵界消失的‘美洲豹’成员。 这样一来,唐鹏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那么,那个当初去沈城投资的耶丽娜呢,她又怎么会和唐鹏相识的? 就在安心儿琢磨这些问题时,唐鹏说话了:“王动,你确定果敢现在是由燕家控制的?” 王动拿下嘴角的烟卷,随手弹在了地面上:“这是老大从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重金购到的消息,可信度达百分之九十九。据说,燕家在那边的主要负责人,是一个意大利鬼子,叫弗朗西斯,他在年前发动了兵变,把原大毒枭查猜将军赶出了果敢,成为了那边的新任王者。” 顿了顿,王动又说:“据说,弗朗西斯有五百多名手下,其中小部分是雇佣军,而且武器装备精良,曾经与缅甸政府军遭遇过几次,但每次面临被围剿时,华夏边境就会出现异常动作,迫使缅军不敢轻举妄动。金三角百分之六十的毒品,都是从他手中走出来的。不过,果敢地区所走出的毒品,却从不会出现在华夏国内,但这不排除国内毒枭再用昂贵价格回购的可能性。” “弗朗西斯是意大利人,和燕家有关……” 唐鹏眉头紧皱着,过了很久,眼睛猛地一亮:“哦,这就对了,怪不得邢雅思会和花错在一起,原来她和燕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哼哼真没想到,意大利女王帮,原来只是华夏燕家的一个‘下属单位’而已。了不起,真的好大手笔。” 安心儿有些纳闷:“唐鹏,你说什么?” “没什么。” 唐鹏站起来,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说:“既然这儿倍受燕家的重视,那我们就把它废掉,彻底让他们感到疼!” 王动啪的一拍双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好,老大果然没有猜错,她说你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对这个地方下手,为此她和伊斯塔夫提前去了缅甸,将会以俄罗斯反毒局大使的名义,与政府军一起围剿果敢非法武装――特么的,沉寂这么久了,哥们终于找到大开杀戒的机会了!” 王动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唐鹏说:“你不能去。” 王动愕然:“啥,你说我不能去?” 唐鹏点头:“是的,你不能去,你得留在京华,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继续‘小打小闹’来迷惑那些人。” 王动很不甘的吧嗒了一下嘴巴:“那、那谁去?” 唐鹏指着安心儿身后那六个人:“我们七个人去,就足够了。” 王动还没说什么呢,安心儿首先提出了反对:“不行,我也要去!” 唐鹏抬手,在安心儿肩膀上拍了拍:“你留下,如果你找的这些人,都值得我信任的话。” 安心儿目光一凝,垂下眼帘淡淡说道:“他们的祖辈,都是我安家的老人。在北朝,我父亲把他们当做子侄辈。他们在赶来华夏之前,我父亲就已经把他们的档案完全销毁,在光州(北朝距离华夏边境最近的一个特区)为他们拿到了新的身份证――唐大,你给唐、大少介绍一下,你们的名字。” 年岁看起来最大的那个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唐鹏沉声道:“大少,我叫唐大,他叫唐二,那是唐三――最小的,是唐六。我们都有过至少五年在北朝三大军区特种部队服役的经历,不管去哪儿,都应该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王动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他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是来自北朝特种部队。 虽说北朝的经济很落后,但其地面部队却是相当强悍的,在上世纪朝鲜半岛战争中,就已经接受过血与火的洗礼了。 而且,这六个人都以唐为姓,按年龄取名,本身就代表着要向唐鹏效忠的意思。 唐鹏当初决定把安心儿收了时,纯粹就是带着占便宜的心思。 可安心儿却给了他如此丰厚的回报,这可是他没想到的。 缓缓扫了唐大等人一眼,唐鹏双手扳着安心儿的肩膀,柔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应该留在京华,和王动一起制造点小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别担心,我会回来的,带着他们六个人一起回来!” 安心儿没有再坚持,只是低声说:“那我等你!” …… 缅甸果敢地区,这里山高谷深、水流湍急,到处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和毒蛇猛兽。 对很多人来说,果敢绝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因为这里用放大镜在地图上也找不到。 可是对于全世界的贩毒者和吸毒者来说,它却又是那么的有名,那么得令他们神往。 有瘾君子这样形容果敢:这儿的山岭,都是粉白色的。 因为果敢处于三不管地带,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儿就成了自由、和权力的天堂。 只要有钱,有枪,就是这儿的王者! 果敢的大街上,行人如织,看起来和国内那些不怎么发达的县城差不多,天上挂着明晃晃的太阳,路边招牌上有汉字,也有缅甸文,录音机中偶尔传出的音乐,也是唐鹏所熟悉的汉语歌曲,就算碰到个乞丐,他也有可能会用汉语和你说:先生,请可怜一下给点救命钱吧。 如果不是街上时常出现肩膀上背着ak-47的士兵,唐鹏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唐鹏穿着当地居民惯穿的花衬衫,头上圆形的草帽,脸上架着一副平面眼镜,肩膀上还挎着个小帆布包。 跟在唐鹏身后的,是唐大,和唐六俩人,他们装扮就比较正式了一些,最前面都穿着短袖白衬衣,脖子里系着领带,一看就是秘书之类的小人物。 在来到金三角后,唐鹏就和耶丽娜取得了联系,他们一行七人的身份,也是联合国自天然环境保护署来缅甸的调查员。 在果敢大街上转了大半天,唐鹏三人回到了当地最大的南亚饭店。 这也是耶丽娜提前安排预订的,七个人,四间豪华型套房。 对含笑讨好的前台服务生微微点头示意后,唐鹏三人从楼梯来到了三楼的301房间。 走在最前面的唐大还没有敲门,房门就开了,唐二等人都在房间中。 等最后面的唐六关上房门后,唐二问道:“大少,外面情况怎么样?” 唐鹏摘下帽子,指了指房间周围。 唐二马上回答:“我已经用监视探测器,把整个房间扫描了一遍,安全!” 唐鹏嗯了一声,摸出手机点了一下,指着上面一个红点说:“这是弗朗西斯在果敢的司令部,位于果敢的制高点,易守难攻。白天大约有三十个持枪警卫护卫,晚上应该更多。而我们只有七个人,要想接近司令部,并把后面地下仓库的毒品销毁,靠硬来是白搭的。不过,弗朗西斯有个很不错的习惯,那就是他每晚上都会去芒果酒吧放松两个小时,他在回来路上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说着,唐鹏抬起头问道:“你们谁是狙击手?” 除了唐大之外,其他五人都举起了手。 “好。” 唐鹏赞了一个:“你们选出四个狙击手,在去酒吧的道路两旁埋伏,其他俩人负责背后掩护,和联系我们的援军。我负责带弗朗西斯去他的司令部,去拿东西。” 唐大等人急道:“那可不行,在来之前大小姐(安心儿)就嘱咐我们,必须得保护好你的安全,还是我们进去……” “别担心,做这种事,我其实也很在行的。” 唐鹏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喃喃的说:“我自己都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经历那种日子了。” 359 芒果酒吧! 既然毒品在金三角是正大光明的职业,那么这儿的赌场、ji院,也是堂而皇之出现的。 芒果酒吧,就是果敢地区最为上档次的娱乐休闲场所――只要你有钱,在这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刺激。 晚上八点半,仍然穿着白天那身衣服的唐鹏,交给芒果酒吧那个挎枪看门小弟十美金的门票费后,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整个芒果酒吧总共分三层,一楼大厅大约有上千平米左右。 因为现在还不到酒吧的黄金时间,所以大厅内并不是太拥挤,但至少也得有几百个人了。 果敢这座最上档次的酒吧,并不像国内那样的酒吧那样,有什么卡座:这儿摆着十几张长条形大桌子,桌子周围围着一圈人,上面放满了现金,有rmb,有美金,也有欧元,但就是没有筹码。 在金三角赌钱,不需要筹码,来就来现金,玩就玩个刺激! 酒吧最南边,倒是有个不小的高台,上面有两个穿着比基尼装的金发碧眼美女,正围着一根钢管,不断变幻着她们蛇儿一样的腰肢,做出火辣辣的挑逗动作,不时的会引起一些口哨和尖叫声。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唐鹏慢悠悠的来到吧台面前,随便要了一杯洋酒,坐在高脚无背椅上,缓缓扫视着大厅内。 根据耶丽娜提供的情报,每晚九点左右,弗朗西斯都会来芒果酒吧放松两个小时,可以说是风雨不误。 唐鹏很仔细的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和照片上相符的那张脸。 看来,弗朗西斯今晚并没有提前来这儿。 “先生,你是那边来的吗?” 就在唐鹏盯着酒吧门口看时,替他倒酒的调酒师――一个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的本地小姑娘,和他说话了。 唐鹏回头,看着小姑娘那张清秀的小脸,笑了笑说:“你说的那边,是哪边?” 小姑娘笑了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那边,自然是华夏咯。” “嗯,我是华夏人,但不是从那边来的。” 唐鹏说:“我是来自联合国自然环境保护署,来果敢就是为了做环境调查的。小妹妹,你是本地人?” 小姑娘点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吧。” 唐鹏有些好奇:“哦,怎么会这样说――看你调酒的手法很帅,给我来一杯鸡尾酒。” 小姑娘笑着给唐鹏倒了一杯酒:“我是从这地方出生的,我爸爸和我妈妈也是,但我爷爷却不是,他也是华夏人呢。” 唐鹏恍然:“哦,原来是你爷爷那一辈移民到这边的。” 小姑娘叹了口气:“唉,不是了啦,我爷爷是败兵。” “败兵?” “嗯,就是败兵。你有兴趣听?” “洗耳恭听。” “咯咯,好吧。” 小姑娘咯咯一笑,把酒杯推倒了一旁,趴在吧台上说:“你在国内的历史课本上,从没有听说过国军93师吧?” “国军93师?” 唐鹏挠了挠后脑勺:“还真没听说过。” …… 93师,隶属于原国民云南地区的第八军,在1949年战败后由于没有退路,不得已进入金三角地区,与滞留在当地的原国民抗日远征军残部合并为93师。 1949年后,他们作为国军残部由于无法退回宝岛,被蒋委员长训令畏缩于金三角地区,等待‘光复大陆’时东山再起。 当时金三角是属于泰国管辖的,二战结束后,他们当然不会容忍境内有这样一支武装部队的存在,于是就在警告无果后,开始对他们围剿。 不过,让泰国政府感到很难为情的是,国军93师虽说在国内战场上屡战屡败,但对于几倍于自己的泰国军队面前,却是小试牛刀,几次交锋就把他们给干服气了,让他们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泰国政府看清他们不是93师的对手,于是主动谋和了:泰政府愿意提供一片地区供93师定居,唯一的条件是要求93师作为雇佣军,围剿泰共游击队。 93师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已答应在别国的领土上,为别国政府去出生入死,由此换取了栖身之地。 残酷的历史原因,蒋委员长被迫把装备精良的93师丢在南亚,当他反攻大陆美梦破灭之后,这部分在异国的部队便成了‘无奶之娘’的孩子。 由于金三角地区由于过度贫穷,根本无法种植粮食,加上当地缺医少药,93师与当地人不得已种植罂粟为生。 久而久之,这地方慢慢就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加工基地。 “我爷爷,就是93师的师长。” 小姑娘说完这段典故后,虽然还在笑着,但那笑容中夹杂了明显的无奈。 再次给唐鹏倒了一杯酒,她耸耸肩:“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也是听我爸他们说的。嘻嘻,看在你愿意听我说故事的份上,今晚你在这儿的消费算我的了。” 唐鹏摇摇头:“这倒不用。对了,既然你爷爷当年是师长,那么按说你父亲也该很厉害才对,毕竟应该有很多部下拥护的,就算不是大毒枭,可也不该让你小小年纪跑这儿来做调酒师吧?” “我爷爷活着时,没有人敢对我们家怎么样,但他死了后。” 小姑娘说着,一脸的无所谓:“部队上,向来是山头林立,派系斗争不断的,哪怕大家都在异国他乡混得很难看。告诉你啊,其实在十年前,我爸才是这儿最大的将军,不过后来查猜那个王八蛋发动了兵变,杀了我的三个哥哥,我爸虽说没有死在兵变中,可双腿也被炮弹炸断,彻底残废了。嘿嘿,只是查猜也没想到,他还没有风光上十年呢,就被意大利人给赶出去了,这才叫报应不爽呢。” 唐鹏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问:“哪个意大利人?” “就是当今果敢地区的王者弗朗西斯啦,他每晚都来这儿的。听说他在那边也有大靠山,缅甸政府几次想剿灭他,都受到了那边的压力,不得不草草撤军。其实这家芒果酒吧呢,也是他的产业。” 小姑娘说着,从吧台下拿出一盒烟,熟练的抽x出一根叼在了嘴上,含糊不清的说:“也不知道,他还能风光多久。妈的,每次看到他那张脸,我都想踩一脚……” 看到小姑娘娴熟的吸烟动作后,唐鹏忍不住劝道:“你年龄还小,又是女孩子,最好别吸烟。” “谢谢啦,帅哥。” 小姑娘无所谓的说:“我年龄是小,要是在那边的话,这时候也就是上高中吧?可在这边――嘿嘿,为了养活残废老爸,还上什么学啊?我每天除了在这儿工作之外,还得去外面打黑拳呢。” “什么,你还打黑拳?” 唐鹏被吓了一跳。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我爸残废,我哥哥们死了后,我六岁那年就开始跟人学拳了。除了赚点钱养家糊口外,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学一身好功夫,就像那边传说的龙腾十二月那样,把我爸爸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 “你好大的志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唐鹏刚问出这句话,忽然就听到原本轻缓的音乐,陡然劲爆了起来,大厅内也响起了多人的口哨呐喊声。 唐鹏扭头看去,就看到南边高台上面,跳上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抓住一个跳钢管舞的美女,一把就把她的裤头撕裂,把她的两根长腿架在了肩膀上,一只手褪下了裤子――在众人高亢的尖叫声中,搂着那个女人的腰,猛地向前一挺! 那个女人双手紧紧攥着钢管,身子猛地后仰,金发飞舞间,从腮边微型麦克风中传出了一声欢愉的尖叫:“啊!” “干,干!干死她!” 台下大多数男人,都开始砸桌子,跺脚,吹口哨,给那个男人助威。 唐鹏自问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围着多瑙河尿过尿(sui)的人了,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眼前这种情况,高台上那一年俩女,竟然当众玩起了三xp运动,让酒吧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升上了高x潮! “麻痹的,这要是放在国内,生意还不得好的吊炸天?” 唐鹏目瞪口呆的看了片刻,再回头时,才看到小姑娘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儿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么一出,也习惯了,没啥意思。” 小姑娘耸耸肩,顿起酒杯说:“好了,帅哥,不和你聊了,我得给弗朗西斯调酒了,他来了。” 唐鹏眼角一动,漫不经心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四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瘦高条的黄头发欧美男人,看样子足有一米九,但体重绝不会超过75公斤,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腰里面别着两把手枪,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不过从他灰扑扑的脸色上来看,唐鹏一眼就看出他酒色过度――这个人,正是唐鹏此次前来果敢的目标,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出现后,酒吧内那些欢呼雀跃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镁光灯也不再照在高台上的那三个人了,他就像是一块投入到热水中的冰块,起到了良好的降温作用。 稍微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后,弗朗西斯在三个保镖的陪同下,向大厅最中央走去。 大厅最中央的那张赌桌周围的人,纷纷起立,让开。 360 过来我就杀了她! 弗朗西斯走到大厅正中的赌桌前,傲然向四周扫了一圈。 他的目光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对他点头弯腰微笑示好,其中也包括调酒的那个小姑娘。 不过,唐鹏却听到小姑娘笑着低声说了一句:“死洋人,早晚让你滚出果敢去!” 弗朗西斯的目光扫过唐鹏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雷打不动的每晚来这儿,就算不认识所有来享乐的人,但终究会有些眼熟的。 唐鹏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张新面孔,所以多关注了一眼,在坐下后低声和身边的警卫说了句什么。 那个警卫弯腰答应了一声,快步向吧台这边走来。 哬,没想到他这先注意到我了,这是逼我在酒吧出手吗? 唐鹏微微一眯眼,听到小姑娘低声说:“帅哥,弗朗西斯发现你面生了,派人来核实你的身份呢。说不定,得把你叫到那边赌桌上去。过去后,千万不要乱说话。如果他不相信你是调查员身份的话,你就说暂时住在我家,我可以给你作证,我姓单(shan),单名一个笑字,单笑!” 唐鹏和单笑是萍水相逢,顶多也就是听她聊了聊她祖辈的光辉历史,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关心他。 “谢谢了。” 唐鹏低声道了一声谢,端起酒杯喝酒时,那个警卫来到了面前,用汉语厉声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啊,是联合国自然环境保护署的调查员,来这边搞调研的。” 唐鹏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的茫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警卫伸出手:“证件!” 唐鹏犹豫了一下,摸出证件递了过去。 警卫拿过证件,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联合国的名头不小,但一个毒枭手下的亡命之徒,又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是真是假? 不过这个警卫挺要面子,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看不懂,很快就收起了证件,转身向弗朗西斯那边走去:“你跟我来!” 唐鹏无奈,只好跟着警卫来到了弗朗西斯面前。 警卫把证件递给他,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弗朗西斯扫了一眼证件,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淡淡问道:“除了来调查自然环境之外,还要干些什么?” 弗朗西斯倒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耶丽娜给唐鹏做的这个证件,足可以乱真,他也没太在意。 唐鹏摇头:“上面只是吩咐环境调研环境,别的没有说。” “哦。” 弗朗西斯拿下嘴上的雪茄,耷拉着眼皮子说:“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另外一个警卫,把一个皮包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全是绿色的美元大钞。 唐鹏的眼睛一亮,射x出明显的贪婪,但随即就摇了摇头,讪笑道:“呵呵,我没钱。” 把唐鹏反应尽收眼底的弗朗西斯,骄傲的笑了笑,对他的疑虑尽去,摆了摆手不再理他。 带唐鹏过来的警卫,抓起桌子上的证件,摔进他怀里:“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谢,谢谢啊。” 唐鹏点头哈腰,倒退了几步后,才转身走回到了吧台那边。 正在给客人调酒的单笑凑了过来:“他说什么了?” 唐鹏耸耸肩:“就问我赌不赌博。” 单笑嗤笑一声,正要说什么时,那边客人急着要酒,只好连声喊着来了,走了过去。 …… 随着夜色变浓,酒吧内的客人也开始大批上座,气氛比唐鹏刚来时,不知道要火爆了多少倍。 在高台上表演多xp的节目,也更加的如火如荼。 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端着酒杯随着音乐疯狂的摇着头。 黄、赌、毒,都集中在一个酒吧内,到处充斥着真正的**气息,这是在别处看不到的。 不过,劲爆的音乐声倒是小了很多,因为所有赌桌都已经开始‘营业’,自然不能影响赌客们说话。 唐鹏端着酒杯,走到一张赌桌面前,看起来是在观看别人赌博,实际上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弗朗西斯。 …… 一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现在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了。 弗朗西斯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啪的打了个响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腿向门口走去。 一个穿着三点式,外面却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敞着怀的东欧女郎,跟着站了起来,踩着水景色的高跟鞋,晃着屁股款款的跟了上去,两根白花花的长腿交替前行时,惹得很多人都大吹口哨,有的还干脆对她做着下流动作。 女郎只是骚骚的笑着,对他们飞了个媚眼——她今晚有幸,将要陪同弗朗西斯就寝,如果伺候满意的话,她将得到五百美金的报酬。 今晚弗朗西斯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带来三十万美金,现在已经输的只有四五万了,这要是搁在别的赌徒身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什么也得继续下去翻本。 不过弗朗西斯却不怎么在意,这点小钱他还看不了眼里。 再说了,这家酒吧本身就是他开的,他输出去的这些钱,早晚会从别人手里转一圈再回来的,而且还要带上足够的利息。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显得有风度一点呢,好让那些土包子看看,什么才叫输赢不形于色。 果然,赢了钱的那几个赌徒,都喜笑颜开的站起来,躬送弗朗西斯大老板。 出来酒吧后,弗朗西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在三名警卫的护卫下,急匆匆钻进了一辆军用悍马车中。 车子大灯刚打开,前面一辆小皮卡首先启动——这是弗朗西斯的开道车,车上有四个人,两个人在驾驶舱内,两个人在后车厢,后车厢里架着一顶重机枪。 同样,悍马后面还有这样的一辆皮卡,也是四个人,同样的配置。 看来,弗朗西斯很注重自己的安全,就算是外出寻huān作乐,也带着足够的武装力量。 芒果酒吧距离司令部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也就是三四公里左右。 弗朗西斯依靠他强大的武装力量,强行把司令部方圆一公里之内的区域,化成了禁行区。 任何敢私闯,尤其是在夜间私闯禁行区的不速之客,都有可能会遭到来自树林深处的枪击。 所以在禁行区周围,几乎没什么居民,更看不到灯光,夜色在这儿显得格外沉静。 “咕咕——”的一声鸟叫,一只夜鸟扑楞着翅膀飞进了夜空。 唐鹏慢慢从一棵大树的树冠内探出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三辆车子从脚下驶过后,在心里默默数算:十,九,八——当唐鹏倒计时数到‘一’字时,最先打头的那辆皮卡,‘如愿以偿’的触动了一棵m21重型反坦克地雷:轰! …… m21重型反坦克地雷,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够把坦克也能炸翻了的地雷,威力巨大! 用它来炸一吨左右的小皮卡,可谓是杀鸡就用宰牛刀了。 这种反坦克地雷,包括唐大等人手中的武器,都是提前来到缅甸的耶丽娜所提供。 在‘目送’弗朗西斯去芒果酒吧后,唐大等人就埋好了地雷。 可怜那辆皮卡上的四名警卫,在反坦克地雷的爆炸后,随着车子直接被炸到了三四米的高空,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就化作了一堆残肢断体,飞向了四周。 前面皮卡忽然被炸飞,紧随其后的悍马车猛地停在了路中央,车门打开,弗朗西斯的几名警卫,手里拿着m16短卡宾枪,大呼小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后面皮卡上的重机枪,这时候也疯狂的吼叫了起来——不过,机枪手只是漫无目的的扫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对哪儿开枪,他只想用枪声来驱赶那种看不到的危险! “呃!” 机枪手才开了十几秒的枪,身子就猛地一挺,颓然趴在了枪身上。 机枪手的同伴大惊,下意识的把他掀下机枪,正要去摸枪柄时,又是一发高速狙击子弹,咻咻厉啸着从他眉心穿过,溅起一溜血花。 咻——咻! 一颗颗在空中高速运行的狙击子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蓝色弹道,准确的击中了悍马车之外的所有人。 从弗朗西斯遇袭,到最后一声枪响嘎然而止,总共不过进行了三十几秒中。 就在这短短的半分钟内,弗朗西斯带出来的十一个警卫,全部壮烈。 “果然不亏是北朝特种部队的精英,打这种伏击战硬是要的。” 唐鹏抱着树身,飞快的滑落到了地面上,右手拎着把勃朗宁手枪,快步向悍马车走了过去。 唐鹏走到悍马车前四五米时,车门猛地打开,弗朗西斯端着一把卡宾步枪对准了他,正要扣下扳机,一颗狙击子弹却咣的一声击在枪身上! 枪身倾斜时,弗朗西斯也扣下了扳机,步枪子弹擦着车门顶端,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不等弗朗西斯再次端稳枪支,唐鹏右脚一点,身形暴起,以别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悠忽飘在车门前,抬手就攥住了枪杆,猛地向外一拽——被酒色掏空的弗朗西斯,根本攥不住步枪,身子被拽了个趔趄,只好松手。 但紧接着,弗朗西斯从腿腕子上拔x出一把雪亮的军刀,左手勒住那个被吓傻了的东欧美女的脖子,军刀抵在了她的咽喉上,嘶声叫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361 血钻! 东欧美女亲眼看到死了这么多人后,早就被吓傻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唐鹏,颤声哀求:“别、别杀我!” 唐鹏根本没有看那个美女,只是嗤笑一声说:“傻比,还玩这一套,你以为你是抢匪,我是警察?”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东欧美女身子一颤,那双大大的湛蓝色眼睛猛地瞪大,代表生命的神韵,却迅速消失在迷茫中。 在女人中枪的瞬间,唐鹏眼里也曾经闪过一丝愧疚,但随即就无影无踪。 弗朗西斯真没想到,唐鹏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女人枪杀了,愣了片刻随即怪叫一声,推开尸体,举着军刀,对着他就扑了过来。 对付弗朗西斯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酒色之徒,唐鹏要是用枪的话,肯定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在弗朗西斯怪叫着挥刀扑过来时,唐鹏左手电闪般伸出,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扯的同时,左拳狠狠打在他的下巴上。 “啊!” 弗朗西斯惨嚎一声,噗的喷出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要想不受罪的话,最好是照我的吩咐去做。” 唐鹏把手枪别在腰间,掐住弗朗西斯的脖子,把他卡在了车门上。 弗朗西斯身体不行,骨气倒是有几分,竟然强咬着牙关,狠狠瞪着唐鹏,一声不吭。 “想玩硬的?那好,我就陪你玩!” 唐鹏冷笑一声,松开他的脖子,抓住右手拉到车外,右手抓着车门猛地合上! “啊——哦!” 大力合上的车门,狠狠夹在了弗朗西斯的手腕上,直接就把手腕给夹断,使他的惨叫声听起来很瘆人。 唐鹏却像是没听到,没看到这些那样,只是面无表情的抓着车门,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猛夹他那只右手。 每次,弗朗西斯在疼的要昏过去时,却又被新的疼痛所疼醒——接连三四次后,他再也不装英雄好汉了,嘶声叫道:“别、别搞了,你究竟我要做什么!?” “带我去你的司令部,我要你那些毒品,还有每一笔毒品的会账单!” 唐鹏拉开车门,抬起一只脚踩住了弗朗西斯那只受伤的右手。 弗朗西斯双眼血红的看着唐鹏,嘶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啊!我、我带你去!” 唐鹏用狠狠碾他手腕的动作,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弗朗西斯的惨叫声刚落下,道路两旁忽然响起了枪声,伴随着远处传来人的惨叫声,以及狗吠声。 这边的爆炸发生五分钟后,弗朗西斯安排在外围的手下,纷纷从树林深处围了上来,但却遭到了四杆狙击枪的劫杀,一时半会的根本凑不到边。 唐鹏扭头看了一眼,飞身上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弗朗西斯这辆悍马车,是防弹汽车,只要不遭遇反坦克地雷、单兵火箭筒那种重型武器,一般的狙击枪也不会对里面的人造成威胁。 这也是唐鹏当初在埋雷时,为什么要埋下m21重型反坦克地雷的原因:开车的人看到皮卡被炸飞后,自然意识到悍马车根本抗不住地雷,这才匆忙下车。 实际上,如果弗朗西斯指挥手下驾车向前冲的话,也许他就能躲过这一劫。 因为唐鹏他们在路上只埋了一颗那样的地雷,毕竟不想把他给直接炸死。 唐鹏启动车子后,一个肘击,直接击打在了弗朗西斯的下巴上,把他给揍昏了过去,加大油门向司令部那边冲去。 直接把人揍昏,好像比捆住他要简单些。 …… 不远处的爆炸发生后,司令部上上下下五百多号人都已经动了起来,几个大一点的头目,正在吆喝着属下,向事地点突进。 其中一个头目带着几十号人,手里端着步枪守在门口。 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对于汽车来说也就是弹指间的时间。 很快,唐鹏就驾车来到了门口,老远就按了一下喇叭,从车窗内伸出头,高声叫道:“司令说了,快去那边支援,政府军攻过来了!” 守门护卫们,当然认识弗朗西斯乘坐的这辆悍马,但却不认识唐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事发突然下,又是黑夜,有谁能想到护卫弗朗西斯的那些警卫,竟然在半分钟内就全军覆没,现在开车的这个是敌人呢? 所以,在唐鹏‘假传圣旨’后,这些人齐刷刷的吼叫了一声,纷纷跑回院子里,爬上卡车、坦克,轰隆隆的向事发地点开去。 根据耶丽娜提供的情报,唐鹏知道弗朗西斯所住的小木楼,就在司令部的最后面,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院中就是储存毒品的仓库。 想当然的,这儿也是司令部其他人员的禁区,除了弗朗西斯几个比较亲近的手下外,一般手下根本没有资格来这儿。 司令部外紧内松的防御方式,倒是给唐鹏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唐鹏左手探出车窗外,对弗朗西斯那些手下连连厉喝,喝令他们去事发地点,自己却驾车飞快的驶向司令部后面。 那些手下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只是抱着枪大呼小叫的,按照唐鹏的命令冲了出去。 来到那栋小院落前,唐鹏也没有下车,直接撞开了大门。 悍马车冲到一栋小木楼前后,唐鹏才停下车子,右手端着一把卡宾步枪,左手采着弗朗西斯的头发,就像是拖死狗那样,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这时候,两个负责弗朗西斯起居的当地女人(保姆、通房丫头之类的),慌里慌张的从小楼中跑了出来。 看到唐鹏拖着个人下来后,两个女人顿时愣住,随即转身尖叫着向屋子里跑去——枪声响了,两个女人身子摇晃了几下后,软软的扑倒在了地上。 唐鹏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但在大开杀戒时,却从不会犹豫。 拖着弗朗西斯经过那两具尸体时,唐鹏脚下根本没有停顿,眼中燃烧着杀戮带来的残忍火焰。 …… “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说出那些记载毒品明细的账单,和地下仓库的钥匙在哪儿!” 弗朗西斯被一盆冷水浇醒后,刚睁开眼,就听到唐鹏冷冷的说:“十秒钟之后,你可以去伺候上帝了。” 弗朗西斯怔怔的看着唐鹏,好像没有听到他在倒计时那样,直到他说出最后一个‘一’字,手指要扣下扳机时,才忽然问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这些。” “这是个不错的交易,你问吧。” 唐鹏把手枪从弗朗西斯脑门上拿开。 弗朗西斯用力咽了一口血水,声音嘶哑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唐鹏。” 唐鹏顿了顿,淡淡的说:“如果不是你的幕后大老板燕家招惹我,你的好日子也许还能继续下去。” “唐鹏,唐鹏?” 弗朗西斯重复了一遍唐鹏的名字,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过看在你即将死去的份上,我就让你死的瞑目些吧。” 唐鹏手枪再次抵在了弗朗西斯脑门上:“我知道你的主子,就是意大利女王帮的阿达雅思。但你却不知道,她曾经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我能把你在这边的情况摸透,是因为在你的手下中,混有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的特工——好了,总之来说是一言难尽,但我没那么多工夫和你解释什么了,等你去了上帝哪儿后,再请教他老人家吧。” “你是女王阁下的未婚夫?这、这怎么可能?” 弗朗西斯眼中满是惊诧,苦笑着抬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保险柜:“密码是138xx6,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唐鹏,你要是能放过我的话,我可以给你……” 砰的一声枪响,把弗朗西斯即将开出来的条件,硬硬的堵了回去,脑浆四溅! “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没想到脑子里也是一包屎。你能给我的那些东西,等你死了后,我照样能拿到。” 唐鹏冷笑着,顿在保险柜前,转动着密码锁。 弗朗西斯并没有撒谎,这也许是外国人一贯的好习惯,唐鹏根据他提供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一人多高的保险箱,分成上中下三格:最上面这一格最小,放着一个看起来很笨重的白瓷罐子,旁边有十几个大账本,大帐本上还有把钥匙。 中间那一格的空间最大,放满了码的整整齐齐的美金,怕不得上千万。 最下面的那一格,却是摆了几十根金条,明晃晃的刺人眼。 “世人都爱黄白之物,还真是不假——老子也是,可惜这些东西不方便带走。” 唐鹏遗憾的耸耸肩,拿出了那个白瓷罐子。 罐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是很贵重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弗朗西斯放在保险柜内。 唐鹏拿起罐子粗粗看了一眼,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丝绸布袋。 “这是什么东西?” 唐鹏把罐子随手放在保险柜上,把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中——然后眼睛一下子瞪大。 在他手心中的,是十几颗钻石。 每一颗钻石,都得在三克拉左右。 钻石的颜色,为血红颜色! “血钻!” 唐鹏失声惊叫。 362 看来你不怕死啊! 血钻,又称滴血钻石、冲突钻石、血腥钻石,是一种开采在战争区域并销往市场的钻石。 由于销售钻石得到的高额利润和资金,会被投入***或违背安理会精神的武装冲突中,故而得名为血钻。 其次,红颜色的钻石,一般也叫这个称呼。 早在上世纪89年,在法国巴黎的一次珠宝展销会上,展出了一颗重量仅为2.23克拉,名叫拉琪的血钻,标价竞达4200万美元,是同等量黄金价格的十万倍以上,比无色钻石贵二千倍以上,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虽说那是拍卖价,要比市场价高几倍,有很大的水分,可别忘了,那是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那时候一美金能买现在价值十美金的东西。 更何况,这十几颗钻石,都要比那枚‘拉琪’大,如果是从黑市出手的话,会卖多少钱? 唐鹏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觉得心脏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意外惊喜。 唐鹏可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可他真没有看过这么值钱的东西。 “妈的,真是意外之财!这次可没有白来,只要能得到这些钻石,就算是把小命丢在这儿也值了!嚓,真不知道弗朗西斯从哪儿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愣了老大一会儿,唐鹏才使劲甩了一下脑袋,强压着心中的狂喜,把那些血钻小心放进口袋,这才拿起了那些账本。 暂且不管弗朗西斯人品怎么样,但他做账的本事还是一流的,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 唐鹏随便翻了几页,就看懂上面记载了一些什么,也知道这东西对自己有多么有用了。 帐本上,明确记载着每一批毒品的销售金额、地点、交涉人员名字――正向唐鹏所预测的那样,上面所记载的,是燕家通过毒品,在国际上开创的地下势力分布图。 这个帐本上的东西一旦泄露,燕家在世界上的地下势力,将会遭到世界各国、尤其是欧美缉毒警察的疯狂抓捕。 同时,燕家在华夏也将遭到国民的声讨:倍受群众爱戴的红色世家,竟然在背后贩毒? 这样一来,燕家这栋大厦就会在瞬间轰然倒塌,再无翻身的机会。 在决定来果敢干掉弗朗西斯之前,唐鹏等人只想把燕家的财源切断,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儿找到燕家的致命点! “看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燕家,嘿嘿,很了不起么?” 唐鹏冷笑了一声,找了个袋子把帐本包了起来,跨在了肩膀上。 说实在的,唐鹏刚打开保险柜,看到那些黄金和美元时,还是很动心的。 不过,在把那些血钻都装进自己口袋后,那些黄金啊,美元啥的,都成为了粪土。 根据原计划,唐鹏接下来要把地下仓库内那些毒品焚毁。 不过,等他拿起那把钥匙时,却又改变了主意:毒品是害人不浅,但关键问题是它能创造暴利,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都在打击贩毒,但仍然有人前仆后继的贩毒那样――一句话,市场需要啊,你不一定会做,别人却肯定会做! “如果能够把这地方控制起来就好了,反正……” 唐鹏刚想到这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以及机载机枪喷射时发出‘哒哒’声,由远而近,非常的迅速。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密集的子弹就穿透房顶,哒哒的击在了弗朗西斯的尸体上,碎屑、鲜血四溅! “草,耶丽娜是怎么搞的,难道想害死老子!?” 唐鹏低骂一声,抓住保险柜门一矮身,迅速藏在了保险柜后面。 唐鹏之所以骂耶丽娜,是因为他知道这架直升机,肯定是缅甸政府武装的。 如果是弗朗西斯手下的话,他们会开着直升机对老大的住所疯狂开枪? 就像是下雨似的那样,子弹随着外面直升机的盘旋,把整栋小木楼都清扫了一遍。 幸好,保险柜的钢板足够抵挡子弹,要不然唐先生恐怕很快就得跟着弗朗西斯去见上帝了。 外面半空中的直升机把小木楼狠狠肆x虐了一遍后,呼啸着逐渐远去,唐鹏刚想站起来,却又听到一阵螺旋桨声响起。 接着,又是一阵冰雹般的子弹,从屋顶倾泻而下――如是者三次,这也证明了有三架直升机重点‘照顾’过这栋小木楼了。 唐鹏全身蜷缩成一个刺猬那样,躲在保险柜后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再听到那种恐怖的‘轰轰’声后,这才抬手打开落在头上的碎木板,拨楞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 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让唐鹏多少有了一些耳鸣症状,所以他在站起来时,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已经走上了这栋千疮百孔的小木楼。 “是谁,站住别动!” 唐鹏刚站起,随着一声轻叱,一颗子弹击打在了保险柜上,蹦起一溜火花:这不是对方的枪术不行,是人家开枪警告他呢。 唐鹏慢慢转身,几道手电强光就对准了他的脸,使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唐鹏刚才被枪指着时,他以为来人是缅甸政府军的:经过直升飞机几轮的扫射后,弗朗西斯那些手下就算是要反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不过等他慢慢试着要抬起手遮住眼睛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孩子声音说:“咦,原来是你!” 听到这个女孩子声音,唐鹏猛地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单笑! 就是在芒果酒吧中的那个小姑娘。 “我也没想到是你。” 唐鹏举手挡住强光,问道:“喂,能不能别用这玩意照着我?” “四叔,我认识他,他不是弗朗西斯一伙的。” 单笑侧脸对另外几个男人说了一句。 那几个男人马上就把手电光照向了别处,但枪口却依旧斜斜的对着唐鹏。 单笑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被打成马蜂窝的弗朗西斯的尸体,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说我来这儿,是为了杀弗朗西斯,拿走他贩毒证据的,你们信不信?” 唐鹏抬手扑打了一下脑袋上的碎屑。 单笑年龄虽然小,但口气却像是**湖:“我们凭什么会相信你?” 唐鹏抬手,把钥匙扔了过去。 单笑下意识的接住:“这是做什么用的?” 唐鹏指着弗朗西斯的尸体:“这把钥匙,能打开下面的地下仓库――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弗朗西斯,拿到这些帐本。至于这些东西嘛,灯光!” 随着唐鹏右手一指,几把手电都照向了保险柜。 当单笑等人看到满满一箱子美钞和黄金后,嘴巴都一下子张大。 其中一个年轻人,更是飞快的跑了过去,拿过一根金条放在嘴里用力咬了一下,随即扭头放声喊道:“金子,是真的金子!” 唐鹏这时候才说话:“如果你们喜欢的话,这些东西可以拿走,包括下面仓库中的毒品。单笑,这样一来,我相信你会像你爷爷那样,重新成为金三角的王者。” 单笑愣住,吃吃的问道:“你、你是说,要把这些给我?” 唐鹏毫不犹豫的点头:“是!但我有两个条件。” 单笑急忙问道:“你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唐鹏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果敢地区所出的毒品,一克也不许流入华夏。第二,我要拿走每年利润的一半。” 单笑还没有说话,她那个四叔,就把枪猛地抬起,森然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死人了!” 面对某人四叔的威胁,唐鹏毫不为意,反而倚在保险柜上,好整以暇的点了一颗烟。 她四叔桀然一笑,手指压在了扳机上:“小子,看来你不怕死啊。” 唐鹏用烟卷点了点单笑,说:“我觉得这小姑娘不会让我死。” 她四叔和其他五六个男人,都看向了单笑。 单笑的年龄虽然小,又是女孩子,但她却是当年93师师长的嫡系孙女。 她四叔等人,只是辈份上的叔叔,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单笑她老子残废了,他们这些人很自然的就以她为马首是瞻。 单笑望着唐鹏,犹豫了片刻才说:“四叔,我们不能杀他――他既然能够配合缅甸政府军干掉弗朗西斯,那么肯定就是大有来头的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唐鹏!” 回答单笑的不是唐鹏本人,而是来自他们身后的一个女人。 单笑等人怵然转身,向外面看去,就看到外面院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脚蹬高筒靴的外国女人。 这个女人是齐耳短发,脸上戴着一面金色蝴蝶面具,右手中拎着一把沙漠之鹰,两根大长腿微微岔开,往那儿一站,凸显出她张扬火爆身材的同时,也散发出一股子强大的桀骜,狂野――整个人就像动漫游戏中的斩妖女王那样,性x感,霸气十足,让人不敢逼视。 在女人的身边,是个戴着黑色骷髅头面具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杆m16突击步枪,粗壮彪悍的身材,很容易让人想到战争中的重型武器:坦克。 俩人身后的地上,墙上,则是清一色的缅甸政府军,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枪口对着单笑等人。 363 古怪的钥匙!(祝大家除夕夜开心! 刚才单笑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唐鹏,和那些美元、金条上面,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在威胁我时,却没想到别人也在用枪对着你们。” 唐鹏弹了下烟灰,笑眯眯的说:“她四叔,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把枪放下。因为如果你那根手指头如果敢动一下,马上就会遭到世界末日般的打击。” 单笑等人愣了片刻,把枪都慢慢的放在了地上。 “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其实你们得感激我才对,如果不是我在这儿,他们是不会对你们这群趁火打劫者留情的,更不会给你们这么多好处。” 唐鹏拧身抓着一把美钞,刚说完这句话,单笑就脆生生的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还要立字据吗?” 唐鹏还真没想到,单笑这个小姑娘办事很利索,摇了摇头说:“立什么字据?击掌为盟吧,反正你是聪明人,知道反悔对你们有多么的不利。” 单笑扔下枪,向前走了几步,举起白生生的右手。 唐鹏笑眯眯的,伸手和她啪啪啪连击三下:“好了,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记住,我和你提的那两个条件――至于我的分红,我会派人来和你联系的。” 单笑用力点头,缩回手:“好,我记住了。” 看着单笑那认真的样子,唐鹏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摸了一把:“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单笑好像很不适应被男人摸脑门,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时,心中却腾起一股子莫名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在她三个哥哥丧生,父亲双腿残废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但现在却从唐鹏的这个动作中,重新体会到了。 “什么人,站住!” 唐鹏刚缩回手,外面那些缅甸政府军就叫了起来。 大家抬头看去,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在门口一闪而没。 政府军正要追出去时,唐鹏却喊道:“慢着,是自己人!唐大,是你们几个吗?” 唐鹏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就重新出现在门口,双手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大少!” “自己人。” 唐鹏对耶丽娜点了点头。 耶丽娜对政府军的一个军官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个军官摆了摆手,政府军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枪。 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从外面鱼贯走了进来,正是唐大他们六个。 原来,在事件突发后,弗朗西斯却没有及时出面指挥战斗,他那几百个精悍手下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在缅甸政府军的围攻下,没有抵抗多久,就四下里溃败了下去。 而且到了后来,素来有矛盾的两个头目,竟然发生了内讧,各自率领亲信自相残杀起来。 这样一来,战场形式更是对唐鹏这边有利,本来执行外围接应任务的唐大等人,避免了一场血战,合计了一下后,就借着树林的掩护摸了进来。 刚看到冒烟的小木楼时,唐大等人还挺担心唐鹏的,直到听到他的喊声后,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唐大等人一个不少后,唐鹏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了。” 唐大等人摇摇头,也没吭声,端着枪排列在了小木楼前,列成了一线。 唐大等人虽说只有六个人,但他们腰板挺直、形成笔直一线的列队,却隐隐透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竟然把对面上百个政府军给压了下去。 至于小木楼中的单笑等人,更没法和他们相比。 这也让他们怵然而惊:这个唐鹏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拥有这样训练有素的手下,如果我们真伤了他,就算能应付过政府军,也肯定逃不过这些人的追杀。 对唐大等人的气势面貌,唐鹏很满意,随手把保险柜的门关上,抬脚向小木楼外面走去,才走了一步,却听到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随着唐鹏扭头看去,单笑手中的手电筒,也跟着照在了地上。 原来刚才他在大力关上保险柜的门时,把放在上面的那个白瓷罐子给震了下来,摔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 他也没在意,刚要扭头时却愣了一下:“咦,这是什么东西?” 地上,有一片白瓷中,赫然插着一小段长条形的金属物体。 唐鹏蹲下身,把这片白瓷拿了起来,左手下意识摆了一下,单笑会意,拿着手电筒凑了过来。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唐鹏清晰的看到:这好像是把民国时期才使用的钥匙,钥匙的前端被白瓷紧紧包围着。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白瓷罐在烧制之前,泥胎中就已经有了这把钥匙。 如果不是白瓷罐被打碎,任谁也想不到,这里面会藏着一把钥匙。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把一把钥匙,藏在一个看起来毫无特色的白瓷罐中的――甚至,就连死去的弗朗西斯,恐怕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那么,这把钥匙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就在唐鹏拿着钥匙仔细观察时,却突然听到单笑用极低的声音说:“这是一把钥匙,我见过!” 唐鹏五指攥住,把钥匙藏了起来,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你怎么会见过?” “因为我爸爸也有一把这样的钥匙!先不要声张,等会儿我再详细告诉你。” 单笑说着,灭掉了手电。 唐鹏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点头,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小木楼。 …… 如果是搁在以往,缅甸政府要围剿弗朗西斯,再遭遇到强烈抵抗最多十几分钟,单笑嘴里所说的那边,就会有所动静,迫使缅甸军方不敢投入太大的兵力。 但这次不同,先是弗朗西斯大意被唐鹏所控制,再加上缅甸政府军受到俄方大力支持(耶丽娜私下代表巴叶贺夫,与缅甸当局军方做成了一笔有关军火的交易)后,出兵迅速果断,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了下来。 等那边得知消息后,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缅甸某领导人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击毙了大毒枭弗朗西斯。 缅甸政府军的这次突然行动,对世界各国缉毒部门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利好消息,同时也改变了世界贩毒势力的格局。 不过,没有谁会天真的以为,随着弗朗西斯的被击毙,金三角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制毒基地,就会从此消失。 弗朗西斯的死,只代表着他的时代已经结束。 就像当初查猜将军被他赶出果敢那样,肯定很快就会有一股新的势力,重新掌控金三角。 金三角,它存在的使命就是制毒,为世界各地五千万瘾君子提供精神食量,就像缉毒警察的存在的意义一样。 缅甸政府、世界各缉毒组织,包括金三角那些种植罂粟的农民,都不会在意弗朗西斯的死活。 他只是金三角果敢特区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但是,有的人却非常在意他的死活。 比方,三叔。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哪怕是当初花错等人前去伊拉克的计划被泄密,三叔始终都能像他的老主人那样,保持着足够的镇定。 可是这次,他在向老爷子汇报这个消息时,连他自己都能听出,他的声音在发颤:“老、老爷子,果敢那边,出事了!” 端着茶碗正准备喝水的老人,动作一顿,淡淡问道:“怎么了,缅甸政府军又围剿果敢基地了?” 三叔的头垂的很低:“是,而且、而且弗朗西斯已经战死,基地……基地被彻底摧毁了。” 从十年前,就像一口古井那样波澜不惊的老人,蓦然睁开双眼,嗖的射x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虽说三叔并没有抬头看,可他却能深刻感受到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不等老人发问,三叔低声说:“我们在西南军区那边的人,根本没有接到弗朗西斯的求援信息,等得到消息后,那边的战斗已经在半小时内结束了。紧接着,缅甸相关部门领导人,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告了这个消息,说是在政府军当场击毙了弗朗西斯……” 老人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沉声问道:“是谁参与了这次围剿?” 老人很清楚,如果单靠缅甸政府军的话,要想成功击毙弗朗西斯,那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儿。 三叔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事发之后,我们在缅甸的人打探到消息,说战斗结束后,在弗朗西斯尸体旁边,发现了一个简易豹子的图形――” “美、洲、豹!” 老人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举手把茶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响声清脆,刺耳! …… 昨晚发生的那场战斗,并没有对果敢地区造成多大的影响。 对于当地居民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儿了,就像在华夏国内生活的居民,听说左右邻居闹矛盾,俩家的老娘们在街上撒泼那样。 听过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了之,该怎么生活,还是得怎么生活:弗朗西斯死了,但果敢的制毒业,却不会停止,就像芒果酒吧照常得营业那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换了个老板。 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原先在芒果酒吧内做调酒师的小姑娘单笑,现在得到了缅甸政府的支持,成为了那家酒吧的大老板。 (今天是年三十,提前预祝各位除夕快乐!兄弟也要会父母身边过年了,暂且先上传一节,年初一尽量补上!各位,要记得开心啊!另:谢谢王艺达的鞭炮,砰砰砰!) 364 擅入者,死! 祝大家春节快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 这是一个傍晚,那场战争的硝烟,已经全然消散。 东南亚傍晚特殊的温润气候,让每个傍晚都显得异常闷热,充足的日光让人们不用穿着臃肿的同时,也滋养了森林中很多毒物,比方毒蜘蛛,比方蛇。 走在前面的单笑,用竹竿把一条银环蛇跳到了一边,脸上的轻松表情,就像内地孩子在公园内抓住了一只蝴蝶。 紧随其后的唐鹏,虽说也不害怕这种东西,可在看到它嘶嘶吐着毒信时的样子后,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耶丽娜,俏脸已经开始有些发白。 随着深入原始森林,她甚至都后悔跟着进入这原始森林了,只是紧紧抓着唐鹏的右手,像个孩子。 别看耶丽娜在六七年前,就创下了美洲豹拥军团,但她终究是个出身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妞儿,几乎从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毒物的。 扭头看了一眼仍旧穿着紧身黑色皮衣,脚蹬高腰马靴的耶丽娜,唐鹏笑了笑,很想问问她:你捂的这样严实,难道不热吗? 不过看到她紧咬着嘴唇的紧张样子后,却又不忍嘲笑了:她不放心唐鹏跟着单笑来原始森林,这才跟着来的。 “有我,别怕。” 唐鹏攥着她的右手,稍微用了一下力气。 耶丽娜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看了眼挥舞着弯刀,斩断挡路的灌木丛开路的单笑,唐鹏为了活跃气氛,就开始口花花起来:“怎么样,在俄罗斯呆了那么久,有没有帅哥追求你?啧啧,哎,还别说,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发现你自从回俄罗斯后,这身材更加棒了呢,皮肤也细腻了很多。” 耶丽娜眉毛扬了一下,淡淡的说:“你说我身材棒,皮肤细腻,肯定是眼花了。我都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有谁会追求我?” 唐鹏脱口说道:“要不,我娶你啊?” 耶丽娜马上说:“好啊,只要你敢向我求婚,我马上就嫁给你。” “真的?” “真的。” “假的吧?” 唐鹏看着耶丽娜那双蓝色双眸,忽然有些心虚。 “当然是假的了,你以为呢?” 耶丽娜淡淡的说着,把手从唐鹏手中抽了回来。 “嘿嘿,我就知道你拿我开心呢。” 唐鹏稍微愣了一下,赶紧转过了脑袋,问在前面艰难开路的单笑:“小单,你确定没有走错路?我们已经走了快俩小时了吧,怎么还没有看到你所说的那个祠堂?” 单笑奋力劈断一根斜过来的树枝,喘息着说:“不、不会错,只是很多年没有来过罢了。” “要不要我开路?” “你身为三人中的唯一男士,早就该有这个觉悟才对!” 单笑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正要把弯刀递给唐鹏时,却忽然指着前面:“看,那边就是祠堂!” 唐鹏抬头看去,透过枝叶的掩映,隐隐看到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好像有一堵青灰色的墙壁。 看到祠堂就在眼前,单笑也不让唐鹏开路了,重新挥起弯刀,开路向前。 …… 这是一座占地约有一百多平米的屋子,是用条石、青砖,和灰色的瓦建造的,高达五六米左右,四周只有一扇门。 石门,朝北,上面爬满了野藤,和青苔,还有几条寸许长的蜈蚣,在上面游动。 祠堂的建筑风格,和京华老式四合院的正厅完全一样,有些残败的四个屋檐上,竟然雕刻着古代神兽狴犴,高高的屋脊上,也有三尊嘲风。 狴犴和嘲风,相传都是龙的孩子,它们象征着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 在华夏古代的宫殿中,都会有这两种神兽的出现,它们能使整个宫殿的造型既规格严整又富于变化,达到庄重与生动的和谐,宏伟与精巧的统一,平添一层神秘气氛。 不过,华夏国内建筑上的嘲风,都是面南背北的,但这三尊嘲风,却是面北背南。 在普遍以木楼为住宅的东南亚,忽然看到这样一栋另类的建筑,别说是耶丽娜了,就连唐鹏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了种是不是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单笑凝视着这栋建筑,过了片刻才低声说:“这,就是93师当年兵败撤退到缅甸后,为阵亡将士建造的英烈祠堂――在这个祠堂中,盛放着九百多具牺牲在本地的烈士的遗骨――你们看到屋顶上方的神兽了吧?它们之所以和华夏国内的神兽位置相反,就是代表着众将士始终心向祖国大陆,期望英灵能够回归。半个多世纪了,它们始终在守望,可它们也只能守望,因为除了十年前我爸爸他们来这儿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华夏人出现了。唐鹏,你是第一个。” 望着这栋残破的祠堂,唐鹏忽然觉得四周竟然蔓延起了一股子肃穆,萧杀之意,仿佛周围那湿漉漉的空气,也都变的寒森森起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慢慢的,唐鹏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无论永远留在这儿的将士,他们生前是为谁所奋战牺牲的,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是炎黄子孙! 他们的祖先,他们的根,始终在祖国大陆。 他们就算是战死在异国他乡,身躯永远留在这儿,但灵魂却依旧对家乡的方向翘首以盼。 他们,是军人。 华夏军人! 耶丽娜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感染,跟着唐鹏深深的弯下了腰。 傍晚的热风吹过树梢,隐隐荡起的风声中,竟然存有厮杀的干戈之声! “谢谢,我替祖辈谢谢你们。” 单笑转身,对唐鹏和耶丽娜,郑重弯腰还礼。 唐鹏挺直腰身,掏出那把钥匙,递给了单笑。 …… 发现钥匙的当晚,单笑就带着唐鹏见到了她父亲。 单笑的父亲应该有六十多岁,年龄大的应该做单笑的爷爷――对于这个问题,唐鹏自然不好意思多问什么了,其实心中也清楚,单笑她爸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妻子。 双腿都萎缩了老单,在刚看到唐鹏时,还以为是女儿刚交的男朋友,当时就挣扎着坐起来,热情的打招呼。 不过,当唐鹏把钥匙掏出来放在他的床上后,老单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为了苍白。 正如单笑所说的那样,他也有把这样的钥匙,也知道这把钥匙的来历。 严格的说起来,唐鹏得到的那把钥匙,只是二分之一把钥匙,因为只有当两把钥匙合在一起后,才能打开某个门板。 老单的那把钥匙,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他父亲,也就是单笑爷爷留下的。 据老单说,单师长在临死前,才把这把钥匙交给了他,并告诉他说:这把钥匙其实只是钥匙中的一半。如果有一天,当另外一把相同的钥匙出现后,就把这枚钥匙交给那个人,让两把钥匙合二为一,就能开启开启森林中烈士祠堂的那扇石门,看到里面那个足可以震惊世界的大秘密! 至于森林中那座祠堂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震惊世界的大秘密,单师长至死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一再警告儿子:钥匙不全,万万不可私自打开祠堂石门,要不然就会冒犯九百烈士的英魂,就会降祸93师所有将士的后人! 老单一直严格遵守父亲当年的遗言,哪怕每年的五月端午这一天去祠堂祭奠阵亡将士,也不曾尝试着打开祠堂那扇石门。 十年前,老单遭到查猜将军的背叛,双腿残废,三个儿子被杀,单家没落的噩运,让他忘记了这个祠堂,也忘记了那个传说。 可是,就在他以为这辈子要带着这个秘密死去时,却有一个人带着另外一半钥匙,却出现了他面前。 按照单师长当年的遗言,老单在看到唐鹏拿出来的这把钥匙后,就把自己珍藏的那把交了出来,就把父亲所留下的遗言,详细说了一遍。 唐鹏肯定对这个所谓的大秘密很感兴趣,不过他却没有接那把钥匙,而是提议让单笑拿着那把钥匙,双方一起去森林中的那座祠堂。 唐鹏这样做,就是尊重单家,这让单家父女都很欣慰。 …… “谢谢。” 单笑接过那把钥匙,低声道了声谢,随即快步走到了祠堂正面那扇石门前,举起弯刀,把上面那些藤条扯断。 在唐鹏和耶丽娜的注视下,单笑放下弯刀,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一团布,举起来在满是青苔的石门上擦了起来。 慢慢的,随着青苔的脱落,大半个石门逐渐显露了出来。 耶丽娜瞪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石门,在单笑的手往下移动时,忽然说道:“呀,快看,石门上面刻着有字!” 单笑的擦拭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加快了动作。 很快,深刻在石门上那行字体,就全部展现在三个人的眼前。 这是一行从上而下的字,总共是四个字,和一个长方形的图案。 字体是华夏繁体字,每一个字都有海碗碗口那样大小,端的是银钩铁划,入石三分! 图案得有展开的毛巾那么大小,就在字体的右边。 四个大字是:擅入者,死! 图案,则是青天白日旗! (谢谢想无事生非,鬼鬼下雨天的打赏,开心!!!) 365 祠堂内的大秘密! 1893年(光绪十九年)秋天,革x命党人陆皓东居住于尢烈的听涛阁,设计了青天白日旗,此旗即为中华民国国旗前身。 在这面旗帜上,青色代表光明纯洁、民族和自由。白色代表坦白无私、民权和平等。 白日的十二道光芒,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也象征著国家的命脉,随著时间的前进永存于世界,更鼓舞国人与时俱进,自强不息。 青天白日,取象宏美,神州为远东大国,日出东方为之最者,且青天白日,示光明正照自由平等之义。 耶丽娜做为一‘化外之民’,唐鹏是生长在红旗下,他们两个在看到这面旗帜时的感受,觉得远远不如那几个字更有震撼力。 但单笑却是肃然起敬,竟然对着那面旗子,缓缓抬手,行了个像模像样的军礼。 风吹过,吹过萧杀的庄严! 三个人都注意到,在字体下方一尺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圆形小孔,这应该就是插入钥匙的地方。 单笑深吸了一口气,把两把钥匙合二为一,慢慢的插入了石门锁孔中,试着向左右扭动。 钥匙是反向开关――单笑的双手,随着钥匙转动慢慢转向,当转到一百八十度时,石门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咔咔声。 单笑松开钥匙,迅速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耶丽娜也抓紧了唐鹏的手,低声问道:“唐鹏,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像是埃及金字塔里那样,存有很多要人性命的毒虫?” “怎么可能呢,埃及金字塔存在多少年了啊,这座祠堂才多少年?” 唐鹏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石门。 别看唐鹏嘴里说的很轻松,其实他心里也挺忐忑的,毕竟在热带原始森林中,看到这样一座本来不该存在的建筑,的确很诡异。 更何况,他现在也知道这是国民93军遗体存放的地方,再加上那四个读起来很心悸的繁体字,精神上当然会有一定的压力。 当然了,人类所拥有的好奇,还是压过了这种对陌生物体的忌惮。 更何况,人家单笑一个女孩子,就站在他们面前呢,人家都不怕了,他要是拽着耶丽娜转身就跑,那岂不是非常的丢脸啊? 嘎,嘎嘎――的声音越来越响,石门缓缓滑入了右侧墙体内,一股子肉眼看不到,但却能明确感受出的阴风,从石门后面,徐徐的刮了出来。 唐鹏三个人,马上就屏住了呼吸。 很快,那阵阴风就消失在森林中。 除了眼前多了一个长方形的黑洞之外,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祠堂还是那座祠堂,人,还是那三个人,远处的鸟儿,还在欢快的歌唱着。 看来,就算不用钥匙打开这扇石门,用大锤砸开,好像也没啥问题。 石门上雕刻那四个字,很可能只是起到一个威慑作用而已――唐鹏三人,心中都是这样想的。 等了约有三四分钟,站在最前面的单笑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又从挎包中拿出一根火把,和两把手电筒。 转身把手电筒递给唐鹏和耶丽娜,单笑点燃了火把,走到门前,侧身把火把伸了进去。 虽说门内并没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但至少十年没有开启过的老式建筑中,谁知道里面的空气有没有变化? 果然,当单笑把火把伸进石门后面后,还没有等三人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本来熊熊燃烧着的火把,却突地暗了下去。 眼看着,火苗越来越小,就在即将熄灭时,才慢慢大了起来,几分钟后,火焰才呈现出了正常的样子。 “我们进去吧。” 单笑扭头说了一句,当先抬脚向里面迈去――她的右脚刚抬起,却听唐鹏低喝道:“慢着,小心地下有什么机关!” 如果石门内没什么蹊跷的话,为什么单师长留下遗言,非得等两把钥匙合二为一后,才能打开进去? 就算没有钥匙,用炸药炸开,或者用大锤直接砸开石门不就得了? 得到唐鹏的警告后,单笑马上就缩回了脚。 唐鹏拿着手电,快步来到石门前,没有着急看里面,而是抬头观察了一下上面,和左右两边后,这才弯腰向里面的地上看去。 祠堂里面的地面,是青石板铺就的,厚实的建筑风格,让这座祠堂存在半个世纪到今天,也只是外表残破,但里面的地上,却只有一层薄薄的尘土。 “唐鹏,给!” 就在唐鹏举着手电仔细观察青石板有没有问题时,耶丽娜递过来了一根树枝。 树枝的顶端,刺着一把短匕。 唐鹏结果树枝,用短匕在青石板上慢慢敲打了起来,倾听每块石板所发出的动静。 他接连敲打了十几块,石板都发出了相同的脆响,并没有触动什么机关的倾向。 收回树枝,唐鹏随手递给了耶丽娜,对单笑说:“可以进去了,但你最好别用火把放在脚下,因为那边――喏,看到墙根处的那根绳头了没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个炸药的防水引信!” 单笑怵然一惊,赶紧把火把抬高,向墙根那边看去。 一根手指粗细的绳子,沿着墙根弯弯曲曲的蜿蜒到了远处,最后延伸到了地下。 看着这根绳子,唐鹏举着手电向石门后的上方看去,然后又低头,用手敲打了一下某块石板,这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在石门后面的上方,吊着一块几十公斤重的长条铁棒。 铁棒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绳吊在祠堂上方的横梁上,蘸满了黄油的钢丝绳穿过一个铁环,从上方经过几个固定小铁环,最后被锁定在了石门后面的一个凹槽中。 如果有人用外力,比方是炸药或者大锤打开石门的话,最先被破坏的,就是这个相对脆弱的凹槽。 凹槽一断,铁棒就会落下,击中石门后面下方的一块石板――而这块石板,则是一块燧石(俗称为火石),当铁棒和燧石剧烈相撞后,就会产迸溅出丰富的火花,点燃那根墙根处的炸药引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恐怕只有点燃引信才能知道。 “真正的机关就在石门上,别的地方不足为虑。” 唐鹏把自己所推理的这些,仔细给单笑和耶丽娜讲了一遍后,抬脚迈进了祠堂内后,弯腰先把那根引信盘起来,远远放在了一边:免得等会儿不小心点燃了,那可就大了。 “你放心,等我们出去后,会把引信放在原先位置的。” 唐鹏安慰了单笑一句,抬起手电向祠堂正面照去。 祠堂的正面墙上,悬挂着一面残破的军旗,上面有点点的污黑色。 根本不用问,这面军旗就是国民93军的军旗。 军旗的下面,是一张顶到祠堂两侧墙壁的长条形桌子。 这张足有十几米长,但只有几十厘米宽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十个灵牌。 在所有灵牌的最中间,有三个青铜香炉,香炉中盛满了香灰。 祠堂两侧的墙上,则钉满了规格一致的小橱,每个橱子里面都放着一个灵牌,有的,还放着一把刀,或者生锈了枪械。 这些灵位,就是国军93师的九百战死异乡的烈士了。 祠堂内出现这么多灵位,是很正常的事儿,因为祠堂本身就是盛放灵位的。 不正常的是,就算单师长当年在修建这座祠堂时,不希望别人来打搅他这些兄弟,那么为什么会在祠堂内设计机关,又把祠堂的钥匙下落搞得那么神秘呢? 祠堂内,肯定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除了头顶吊着的那个铁棒之外,祠堂内只有那些灵位,和桌子橱子了。 唐鹏正要说大家仔细搜索一下时,却看到单笑走到正中灵位面前,款款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微微垂头低声说道:“各位爷爷,我是单师长正盛爷爷的孙女单笑,今天冒昧前来打搅,就是为了爷爷当年留下遗言,说如果我们拿到两把钥匙,就能进来祠堂,找到一个可以震惊世界的大秘密,还请各位爷爷不要责……” 虽说对着一些灵位叩首,祈祷动作很滑稽,不过唐鹏和耶丽娜可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站在单笑身后,垂头致意。 对着那些灵位拜了几拜后,单笑才站起身,低声说:“唐鹏,我们可以找了。我们分开找,你们找侧面的那些橱子,我找……” 唐鹏摇了摇头,指着单笑跪着的地方说:“不用去别处找了,如果这里面真有秘密存在的话,也只能在这下面!” 单笑跪着的地方,正是炸药引信延伸到地下的位置。 单笑一楞,从腰间摸出弯刀,用刀把在那快青石板上敲了敲。 青石板,发出了下面是空着的闷响。 抬头看了唐鹏俩人一眼,单笑用弯刀伸进石缝中,慢慢的向下压去――随着弯刀的弯下,青石板被一点点的翘了起来。 当青石板翘到可以用手抓住时,唐鹏弯腰抓住青石板,稍微一用力,把它掀了起来。 青石板下面,是个足有半平米大小的空间,就像个小小的地窖。 地窖中,摆放着一个炸药包――引信,就是从这儿向外延伸的。 唐鹏小心翼翼的把炸药包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铁环。 366 头盖骨化石! 青石板下是一个炸药包,炸药包下却是一个铁环。 唐鹏抬头看了单笑和耶丽娜一眼,把炸药包放在一边,伸手抓住铁环说:“你们最好是站在门外。” “不行,我们和你在一起,万一下面有什么……” 单笑还没有说完,耶丽娜却拉住她的手:“我们还是听他的话吧,如果下面真有什么机关,他自己完全可以躲开。” 听耶丽娜这样说后,单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出了祠堂,站在门口用手电筒照着那边。 “这下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嘿嘿。” 唐鹏扭头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叉开双腿,蹲身双手抓住铁环,猛地向上一拉! 铁环毫无动静。 “嗯?难道是力气不够?” 唐鹏有些纳闷,随即用出全力,再次猛地向上一拽――铁环还是纹丝不动,就像生了根那样。 “靠,这是怎么回事。” 唐鹏低声骂了一句,继续用力猛拽。 这一次,他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甚至都觉得已经把铁环本身拉长了几毫米,但那玩意就是不给面子,根本拽不起来。 “呀!” 唐鹏低喝一声,憋得老脸通红时,耶丽娜在外面喊道:“唐鹏,你试着向一边拉开!” “白搭吧。” 唐鹏斜刺里一拉――只用了平时拿起一桶纯净水的力气,铁环下面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向旁边缓缓移动了过去。 搞了半天,铁环原来不是向上拽,而是向一边拉的…… 随着铁环下面那块石板的横移,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唐鹏眼下,一股子阴凉之气,也从下面冒了出来,但却没有弩箭之类的东西从下面射上来。 唐鹏捂着嘴巴躲在一边,等了半分钟后,才对门外摆了摆手。 耶丽娜和单笑快步走了进来,用手电筒往下照去――这是一个地窟,刚刚容忍一个人顺着贴在墙边的梯子下去。 唐鹏伸手,耶丽娜把手电递给了他。 “你们在这儿等我。” 唐鹏抓着手电,弯腰按住地窟两边的地板,双脚一抬,钻进了地窟中。 梯子是铁制的,并不是太高,也就是两米左右,唐鹏顺着爬下去很快就来到了下面。 他向上看了一眼,拿着手电转身向四周照去,瞳孔接着就猛地一缩! 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的地窟中,全是白骨! 不用问,这些白骨应该就是93师那九百烈士的遗骸。 “唐鹏,下面是什么?” 耶丽娜在头顶问道。 “白骨,全是白骨。” 唐鹏向前走了两步,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 地窟中的地面,也是用青石板砌成的,很光滑平整。 唐鹏弯腰站起来时,耶丽娜和单笑也相继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看到满‘屋子’的白骨后,这俩人脸色也是一变。 人类无疑是感情最为丰富的动物,有着独特的审美观,和看待生命的视角,所以在看到一具白骨时,很自然就会想到这具白骨还是‘人’时的样子,心理就会发生变化,从而觉得这具白骨看起来是那么可怕――这种心理变化,是其它动物没有的,就像鸡笼里死了一只鸡后,其它的鸡仍然可以大吃二喝那样。 所以单笑俩人看到这么多白骨后,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了,唐鹏绝不会因为忌惮这些白骨就抓紧闪人,他得寻找老单所说的那个大秘密。 唐鹏可以肯定,祠堂内的大秘密,就存在于这个地窟中,举着手电向四下里照去:四下里,全是白骨,白骨摞着白骨,除了白骨,还是白骨,根本看不到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还得把这些白骨都翻腾一遍,才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大秘密? 唐鹏皱眉想到这个念头时,忽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些遗骸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摆放的位置却是错乱有秩,整个地窟中所有遗骸都摆放在地窟两边,中间却留下一条不足十厘米的通道,所有遗骸的骷髅头,都对着西北方向。 地窟的西北角上,也有一个骷髅头,但只是一个骷髅头,根本没有遗骸。 就一个骷髅头,孤零零的摆放在那儿,好像丢失了尸身的人头! 看着西北角这个骷髅头,唐鹏拿着手电慢慢的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避免不小心踏断身侧地下的白骨。 唐鹏来到了这个骷髅头前,慢慢蹲下,终于发现它和别的骷髅头不同的地方:这颗骷髅头在灯光下,竟然能反射出瓷器才有的光泽! “怎么会这样?” 唐鹏脑海中刚腾起这个疑问,一个念头就像是穿破乌云的闪电那样,使他下意识的惊叫道:“啊,我知道了!” 在满地窟白骨、充满死亡和诡异的地窟中,唐鹏的这声忽然惊叫,把随后小心走过来的耶丽娜俩人吓了一跳,甚至还把单笑吓得身子一个趔趄,右脚踩在了一具遗骸上! 按照常理的话,死亡时间有半个世纪的遗骸,骨头中的钙早就流失严重,根本撑不住单笑的这一脚,早就该被踩碎才对。 但实际上,单笑一脚踩在这具遗骸上后,不但没有踩断它,反而被‘隔’的生疼,仿佛踩在了一根铁棒上那样。 耶丽娜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快步走到唐鹏身后,急声问道:“唐鹏,你知道什么了?” 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向脑子里的唐鹏,结连咽了几口口水后,才颤声说道:“这、这是北京人头盖骨!” …… 在去年夏天的某个早上,唐鹏出门去沈城人才市场准备找工作时,碰到了装扮成送外卖的邢雅思。 唐鹏在吃早饭时,那个妞儿神秘兮兮的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说她知道阿波丸宝藏的下落,失传已久的北京人头盖骨,就在这个宝藏中,为此还不惜以**之…… 当时,唐某人对邢白痴的表现根本不屑一顾,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后,就施施然的闪人了。 那个早上,是唐鹏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提起阿波丸号宝藏之谜。 随后,又是时任梦里江南老总的潘冬冬,也以这个宝藏为籍口,期待他能够跟着她一起发财――结果呢,冬姐数年苦心经营的私人武装,却全部葬身于白头山。 也是在那个时候,应该是去年的八月二十一号,唐鹏为了救出耶丽娜,差点被廖江南在白头山干掉。 从那个时候起,唐鹏就隐隐觉得:也许真有人知道阿波丸宝藏的下落。 不过他却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寻宝那种桥段,只是出现在传说中,现实中哪有这种好事? 嘿嘿,阿波丸号宝藏上,载有四十吨黄金,十二吨白金,还有无价之宝头盖骨化石――每当想到这些字眼时,唐鹏心中总是嗤笑不已,觉得这就是一个童话而已,只有那些犯了神经病的傻瓜,才会幻想找到这一切。 唐鹏可不是傻瓜,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幻想,有一天他能找到这些东西。 但是现在――唐鹏真傻瓜了。 耶丽娜虽说是外国人,可她也听说过北京人头盖骨,就像我们国民都知道列宁同志是个诚实的孩子那样。 更何况,在去年八月二十一号,想大捞一笔的耶丽娜,率领美洲豹九个成员,万里迢迢赶去了华夏东北白头山,目的就是想找到那些宝藏,结果却几乎全军覆没。 所以,她当然知道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价值,和意义。 但她却不相信会在这儿找到化石,满脸的震惊:“北京人头盖骨?你、你怎么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头盖骨?” 唐某人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把手电筒放在地上,双手慢慢捧起了那个骷髅头:“直觉。” 话音未落,他又说道:“现在不是直觉,而是真实的感觉――你看看。” 耶丽娜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骷髅头:入手冰凉,沉重,如果是闭着眼只靠手感的话,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块石头。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就是失踪已达半个多世纪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 据相关资料记载,1936年,著名的旧石器考古学家、古人类学家、第四纪地质学家贾兰坡先生率领的考古队,先后在周口店猿人洞发现了五个比较完整的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但这些华夏瑰宝却都在二战期间失踪。 关于这些瑰宝的下落之谜,众说纷纭,其中随着阿波丸号沉没海底的说法,最为广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只是后来,华夏当局把阿波丸号打捞上来后,却没有找到这些该存在的东西。 于是从那之后,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 现在,唐鹏却在缅甸境内,国军93师的祠堂下,找到了一颗骷髅头化石。 耶丽娜双手捧着这颗化石,嘴唇不住的颤抖,泪如雨下:“原来,原来是在这儿!可惜、可惜了毒箭他们,都死在了白头山!” 耶丽娜的伤心事,唐鹏自然清楚,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说:“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不是?也许这根本不是阿波丸号宝藏中的那颗化石呢,别忘了当初总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化石,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单笑嘎声打断:“我知道了,这的确就是阿波丸号上的宝藏!” 367 竟然是金子铸成! 耶丽娜看到化石后,想到了那些死去的兄弟,神伤不已。 为了安慰她,唐鹏就说这个化石,不一定是阿波丸号的宝藏之一。 唐鹏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当年在周口店一下子发现了五个这样的化石,谁能肯定这个就是被岛国人企图带回国的哪一个? 可是单笑却在这时候却肯定的说,这就是阿波丸号上的宝藏! 唐鹏一愣扭头:“你怎么确定,这就是阿波丸号上的宝藏?” 单笑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沉声说道:“你看一下这些白骨,就知道了!” “看这些白骨?白骨有什么好看的?” 唐鹏有些纳闷的伸手抓住一根白骨,刚要拿起来却怵然惊觉:怎么这么重! 钙流失严重的白骨,质量肯定很轻,大约是原物体的五分之一重量。 可是,唐鹏要拿起的这根白骨,却足有十几斤重! “这、这不是白骨!” 唐鹏拿起那根白骨,在青石板上敲打了一下,赫然发出了金属和石头碰撞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这些白骨,所有的烈士遗骸,都是黄金铸成的!” 单笑缓缓的说着,把手电筒对准了脚下的一具尸骸:这具尸骸,被她用弯刀拉了一道深口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道口子却泛着金色的光芒。 “黄金铸成的白骨?” 唐鹏愣住。 “是的,绝对是黄金铸成的,只是在外面又刷了一层白漆。” 单笑摸着那些‘尸骸’,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阿波丸号宝藏的故事,知道那艘沉船上有几十吨的黄金,白金,和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更知道那边在把阿波丸号打捞上来后,并没有发现这些该有的东西。在你找到那个化石时,我也发现了这些遗骸的奇怪之处,因为我不小心踩了一脚,却没有踩碎……” 等单笑说出她发现这些‘遗骸’原来都是黄金铸成的,又刷了一层白漆后,耶丽娜也恍然大悟:“对啊,我们都疏忽了一个现实!我们刚下来时,如果地窟中全是尸骸的话,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在空气中,嗅到尸骸该散发出的腐蚀味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唐鹏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满地窟的‘白骨’。 “我们――发财了!” 单笑忽然用一声尖叫,打断了沉寂。 …… 阿波丸号宝藏的传说中,上面有四十吨黄金,和十二吨白金,按照现在的金子价格,那么这折合多少钱? 目前国际金价大约在300每克左右,一吨=2000斤,1斤=500克,1吨=1000000克――等于三亿rmb,再乘以四十,或者是十二,究竟是多少? 一百六十亿rmb左右! 这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足可以震惊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哪怕是那些俄罗斯石油大亨! 更何况,还有一个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化石。 单笑说发财――好像都无法形容这笔泼天的财富。 其实,别说是单笑了,就是换成巴菲特,比尔盖兹站在这些黄金中,也肯定会感到头晕目眩的:他们的确是很有钱,号称几百亿,还是美金,但别忘记,那是他们的股票价格,理论上的财富,会随着世界经济的风向而缩水、膨胀,玩股票的一晚上从亿万富翁变成穷光蛋的,也不是啥稀罕事。 但金子却不同了,几千年以来,它都是衡量财富的唯一标尺,不可替代! 所以说,任何人如果拥有了几十吨黄金,都会有这种晕眩的不真实感。 耶丽娜慢慢蹲下身子,摸着那些金子打造的白骨,喃喃的说:“原来,地窟中根本没有烈士遗骸,上面那个祠堂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掩藏这些金子!” 过了很久,三个人的思维,才从巨大的震撼中慢慢恢复了正常,多个疑问也随之升起。 第一:当年国军93师退到缅甸时,是1949年左右,就算那时候他们知道阿波丸号宝藏这一说,但在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也不可能跑到福建海峡去打捞。 第二:假如93师知道这个消息,并把这些金子打捞出来,那又是怎么运到这片原始森林中的呢,别忘了这是几十吨的东西,数量庞大。 第三:就算93师施展传说中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把这些金子搞到了缅甸,那么他们也是整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军队――缅甸政府要是不同意93师存在的话,直接拿出三五吨金子,肯定就能把他们摆平,还用的为了生存,而给人家当佣兵吗? 第四――种种疑问表明,这些金子和这个化石,绝不是国民93师从福建海峡打捞上来的! 那么,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93师的烈士祠堂中呢? 建造这个祠堂,临死前留下遗言的单正盛师长,肯定知道这些金子的来历,可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些秘密都说出来呢? 更蹊跷的是,这个祠堂的二分之一钥匙,怎么可能会在弗朗西斯的保险柜中,那个白瓷罐子里藏着呢?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唐鹏紧皱着眉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兴奋的单笑,和耶丽娜,看到他好像老僧入定那样后,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也都闭上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地窟中,再次陷入了沉寂。 就在单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忍不住要咳嗽时,唐鹏却忽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 单笑脱口问道:“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这些金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是!” 唐鹏用力点头,看着耶丽娜说:“弗朗西斯的制毒、销毒集团,和华夏燕家有关的情报,是不是很准确?” 耶丽娜回答:“俄罗斯对外情报局,为了掌控金三角毒品的走货趋势,早就派遣探员来这儿卧底了。弗朗西斯手下的一个头目就是那边的人,曾经帮着他打败了查猜将军,被视为心腹。他几次在酒醉后说,他这个果敢王者的后台,是缅甸政府军惹不起的,是华夏燕家!他还说,每次缅甸政府军要围剿制毒基地时,华夏那边部队都会有所动作――几次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顿了顿,耶丽娜接着说:“昨晚我们围剿弗朗西斯时,华夏那边的部队的确有所动作,不过随后就撤退了。如果非得确定的话,只要查一下这个部队是受到谁的指令,就能确定燕家是不是弗朗西斯的后台了。” 顿了顿,耶丽娜接着说:“而且最主要的是,昨晚我们围剿弗朗西斯时,华夏那边的部队的确有所动作,不过随后就撤退了。只要查一下这个部队是受到谁的指令,就能确定燕家是不是弗朗西斯的后台了。” 唐鹏缓缓摇头:“不用求证了,现在就可以确定弗朗西斯的后台就是燕家了!因为除了燕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外,别人根本不可能把这些宝藏运到这儿!” 以前的时候,唐鹏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些传言。 传言中说:其实在上世纪的1977年,华夏当局把阿波丸号打捞上来之后,对外声称根本没有找到应该存在的黄金,和头盖骨化石。实际上,这些东西都存在,也的确被打捞上来了,只是都被某个强大的势力给‘闷下’了而已。 刚听到这个传言时,唐鹏还以为是扯淡――但现在他终于肯定,这个传言不是扯淡,扯淡的是对外宣称没有找到宝藏! 唐鹏抿了下嘴角,说道:“如果我们的推算没有错的话,参与1977年打捞工作的那些人,应该都和燕家有关!只是,他们在闷下这些宝藏后,又怎么会运到了缅甸,和国军93师合作了呢?93师,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单笑,你爷爷,也就是单师长,是哪一年逝世的?” 单笑不确定的说:“应该是七九年左右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还得回去问我爸。” 唐鹏摇头:“这件事先不用问了,并不是多么重要。” 耶丽娜问道:“那――这些宝藏怎么办?” “既然发现了,自然不能再放在这儿等别人来抢了。” 唐鹏冷笑一声,问单笑:“你现在果敢,还有多少信得过的人?” 单笑回答:“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当年93师的后人,基本都会按照老规矩,以我们单家为首。” “那就行。” 唐鹏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把握,像弗朗西斯那样,组建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力量呢?” “当然可以,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 单笑一挺胸膛:“我们要人有的是,以前所缺的只是军饷罢了。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有了这些东西,加上弗朗西斯所留下的那些,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重铸辉煌的93师!” “好!我们负责给你提供先进武器,和充足的军饷,你负责拉起一支队伍!” 唐鹏大声喊了一声好,指着那些金子说:“但这些金子,却不能分给你们!” 单笑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唐鹏淡淡的说:“我这样说,当然不是要独吞这些东西,我要在合适的时候,把这些金子和头盖骨化石,都交给国家――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为你提供大约等于这些金子三分之一的财力支援,比方武器,药品,甚至人才。当然了,也包括金钱,可绝不是这些金子。” 单笑愣了片刻,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轻笑一声说:“刚才我还以为,你真要独吞呢。嗯,在这儿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身上也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我对华夏也有着血浓于水的感情。” 368 不如篮球大! 灯光下的桌子上,放着那个头盖骨化石。 有些土白色的化石,在灯光映照下,散发出一股子诡异的光晕,好像随时都会复活,向世人解说生命的起源那样。 耶丽娜关好酒店的房门,又检查了一下窗户的窗帘,才走到唐鹏背后低声问:“你都看出了一些什么?” 唐鹏头也不回的反问道:“伊斯塔夫他们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耶丽娜坐在唐鹏身边的椅子上,把一个黑色的包放在了桌子上:“毕竟是几十吨金子,就算他们人多,可在一晚上就运到别处去,也很费力。” “嗯,也的确是这样。” 唐鹏tian了tian嘴唇,拿起房间门上的钥匙说:“耶丽娜,你说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呢,看起来好像是个吸铁石(磁石)。” 唐鹏说着,捏着钥匙向化石凑去,距离还有几十厘米时,他松开了手:那把钥匙啪哒一声,被化石吸了过去,牢牢粘在了上面。 “磁石没有这样硬。” 耶丽娜摇了摇头,从黑色包内拿出一块仪表:“这是测试磁力的电磁表,看看能不能试出什么。” 耶丽娜把电磁表两端的磁头,相继放在了化石的左右两侧――俩人刚看向仪表指针,就惊讶的发现,那根指针攸地一下,就从零指到了最顶端的一百,而且指针仍然在不停的颤动,好像要敲破仪表弹出来那样! 用这块电磁表来测试一般的磁石,指针顶多也就是指到十几,就算用它来测试可以吊起几十吨货物的工业电磁铁,磁力也就是五十多一点。 可是,用来测试这块化石,却一下子达到了最顶端,而且还不止这样! 更诡异的是,这块化石既然有如此强大的磁力,但吸过去的东西(比方钥匙),却能轻而易举的用手拿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耶丽娜赶紧收回电磁表的测试点,和唐鹏面面相觑。 唐鹏摸着化石,喃喃的说:“看来化石内部,拥有一个独立的非常强大的磁场……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强大呢?而且对外力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耶丽娜再次试了一下,仍然看到了刚才一样的结果,不解的摇摇头说:“看来得找这方面的电磁专家来解释才行。” “以后再说吧。” 唐鹏站起身,捧着化石,小心放进了一个木头盒子里。 耶丽娜问道:“你真要我把它带回俄罗斯?” 唐鹏点点头:“嗯,只有把它交给你,我才最放心。” “呵呵。” 耶丽娜轻笑一声:“我要是你的话,就把它交给国家相关部门,那样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信国家相关部门,正如他们不相信我在伊拉克所做的那一切一样。” 唐鹏扭头看着耶丽娜,淡淡的说:“但我却相信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耶丽娜微微一笑,抢在唐鹏开口说话之前,忽然很突兀的说:“唐鹏,我想亲你一下。” 唐鹏愕然,脱口说道:“你忽然发什么神经……” 唐鹏的话还没有说完,耶丽娜忽然就抱住他的脖子,把红唇凑了上来。 唐鹏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她――右手却抵在了她高耸的胸口上,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也搂住了她的脖子。 …… 六年多之前,俩人就已经认识了。 在唐鹏心中,耶丽娜就是美洲豹的创始人,是‘领导’他成为一个合格杀手的老大,是他的大姐。 尽管他心里也很清楚,耶丽娜这个大姐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某种意思。 不过,他却从没有打算把俩人的关系,向男女上发展。 原因很简单,耶丽娜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女人。 或者干脆这样说:耶丽娜太强势了,唐鹏根本不喜欢任何强势的女人。 他所中意的,是夏侯扶醉那样的,温柔、婉约,会疼人,千依百顺,对他一万个依赖! 一般来说,像唐鹏这种拥有大男子主意的家伙,都非常享受女人对他的依赖,讨厌那些独立自主的女人。 而耶丽娜,既然能够创造美洲豹佣兵团,尽管这个佣兵团在国际上只是二流规模,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 所以呢,就算耶丽娜在去沈城投资时,曾经在酒会上大胆向唐鹏表白了她的心声,不过唐某人还是装做不懂,而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最值得信任的合伙人。 现在,这个合伙人,却主动吻住了他。 随着两条舌头激烈的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心跳的也更加厉害,唐鹏慢慢把手伸进了耶丽娜的衣服内,一把攥住了她胸前那双硕大的丰满,用力揉捏了起来。 “唔!” 耶丽娜身子一僵,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鼻音,吻的更加狂野了。 “去,去卧室!” 耶丽娜猛地抬起头,气喘吁吁。 “好,那就去卧室。” 唐鹏点头同意,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耶丽娜忽然弯腰左手抄住他的膝弯,右手抱住他脖子,把他一下子横抱了起来,抬腿就向套间那边走去! 耶丽娜这个发x情后做出的自然动作,让唐鹏大怒:“草,有没有搞错,就算咱们去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也是该我抱着你才对!” “闪开!” 唐鹏抓住耶丽娜的右手脉门,用力一捏,蹭地一下就从她怀中蹦了下来。 呼吸粗重的耶丽娜,双腮绯红,眼神迷离,看到唐鹏竟然挣出她的怀抱后,本能的发出了一声低吼,就像是一只母豹那样,张开双臂猛地扑了过去。 唐鹏猝不及防下,一把就被她抱住了腰。 接着,耶丽娜用力向上一甩――就像是扛麻袋包那样,一下子把唐鹏甩到了她的肩膀上,抬脚就把套间房门踹开了。 唐鹏身高一米七七左右,比起一米八冒头的耶丽娜,足足矮了三四厘米。 就体格来说,俩人完全颠覆了美女和野兽的完美组合概念,而是典型的俄罗斯大洋马,和华夏小白脸,他完全处于被逆推的劣势。 不过,唐鹏就算在身材上很丢人的输给耶丽娜,可也绝不会在气势上甘拜下风:“干那事,老子没意见,但我得主动!” 耶丽娜根本不顾唐鹏的反对,扛着他就向套间门口走去。 “都说让你松开了!” 唐鹏嘴里骂着,抬手就抓住了她那头金发,猛地向后一拽的同时,右脚一蹬门框,身子攸地后翻,挣开她的束缚,一个后翻落在了地上。 天知道耶丽娜这是怎么了,在唐鹏第二次挣开她的怀抱后,她竟然大喝一声,拧身飞起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腿,对着他的下巴就狠狠鞭了过去:从她那倔犟的眼神,和凌厉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今晚她要是不把唐鹏反推,誓不罢休! 唐鹏也没废话,实际上在面对耶丽娜霸气十足的攻势时,他也来不及说什么,抬手硬硬挡住这一脚,身子一矮,一记扫堂腿,对着她下盘狠狠扫去。 眨眼间,两个本该在床上一丝不挂来场肉搏战的人,竟然在套间门口厮杀了起来。 上帝可以作证,他们攻向对方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没有丝毫的留情,竟然是在以命相搏,只为争夺谁主动推倒谁的主动权! 耶丽娜占尽了身高腿长的优势,而唐鹏却有着身形灵巧的特点,俩人拳脚来往的大战了足有两三分钟,没有分成胜负,倒是把酒店客厅中的家具踢坏了几件。 “嘿嘿,想和我玩硬的,你还嫩点!” 唐鹏低头躲开耶丽娜的又一记飞腿时,冷笑声中忽然低头弯腰,双手撑地,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球形,很不要脸的滚入了她抬起右腿的胯间,不等她收回右腿,低喝声中猛地站了起来――是双手抱着耶丽娜的双腿,扛着她站了起来。 耶丽娜猝然失去平衡,身子后仰正要做出反应,唐鹏再次大喝,抱着她的双腿身子急促半转,就像是抡风车那样,忽地一下就甩了出去。 咣――的一声,身高突破一米八,体重足有65公斤的耶丽娜,被重重砸在客厅墙壁上,痛呼声中摔到在了地上。 还没等耶丽娜从地上爬起来,越战越勇的唐某人,就像一只苍鹰那样,双臂展开,双膝屈起,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了她的小腹上! “呃!” 随着唐鹏双膝重重砸在身上,耶丽娜就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发甜,剧痛过电般的从小腹传来,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瞬间消散,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唐鹏跪在耶丽娜身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的说:“你给我记住,我才是男人!要主动,也只能是我主动!如果下次还敢和我硬来的话,我就不会再对你留情了,这一膝盖很有可能是砸在你的胸口。” 疼的脸色发白的耶丽娜,紧紧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我记住了!” “这样最好。” 唐鹏抬起一只脚,变跪在她身上为骑在她身上,伸手抓住她上身皮衣的拉链,刺啦一下拉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团丰盈的雪白。 耶丽娜的紧身皮衣下,原来是真空的,看来她在去拿电磁表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推倒’唐鹏了。 耶丽娜抬手,抓住唐鹏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哑声问道:“我的,大不大?” 唐鹏眼珠子发直,喃喃说:“不如篮球大。” 369 我要杀了他! 因为人种的关系,亚洲人和欧美人相比起来,身材普遍的瘦小。 女人奶孩子的那玩意也是这样,就拿潘冬冬和耶丽娜来作比较吧。 冬姐一米七三的个头放在国内,也算是女人中的高个儿了,胸前那对宝贝更是发育的让人眼馋――唐鹏一只手都抓不过来,让她很自豪。 可是,冬姐要是和耶丽娜的相比,不得不说,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如果把冬姐那俩宝贝比作是海碗的话,那么耶丽娜这个真可以抵得上半个排球了,且弹力十足。 “我现在想杀了你!” 耶丽娜喃喃的说了一句,双手抱住唐鹏的脑袋,就摁在了自己胸前:“用它们来憋死你!” 瞬间,唐鹏的口鼻就被两团温香软玉堵了个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呼吸。 “你真想谋杀亲夫?” 唐鹏奋力抬起头,张嘴就咬住了一团丰满,稍微一用力,疼的耶丽娜轻叫一声,两根长腿一下子盘住了他的腰身,急促的喊道:“来,快点!” “等着!” 唐鹏直起腰身,一把就将花衬衫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一旁后,开始给耶丽娜脱衣服。 眨眼间,耶丽娜那白花花的上半身就彻底暴露在灯光下,两个人用力抱在一起,再次吻住。 耶丽娜左手搂着唐鹏的脖子,右手贴着他的腰带就伸了进去,一把攥住了那根火热…… 帮帮帮――就在唐鹏身子一颤,也腾出一只手要给耶丽娜解开腰带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唐鹏动作顿住,松开耶丽娜的嘴巴,扭头看向房门,喘息着低声说:“来人了!” “不、不要管他!” 耶丽娜用力摇头,勾着他脖子再次吻了过去。 “不管他不好……” 唐鹏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嘴里多了一根蛇儿般的小舌头,下意识的搅住吸允起来。 帮帮帮――的敲门声,再次急促的响起,伊斯塔夫的声音响起:“老大,唐鹏!” “是伊斯塔夫。我看算了吧。” 唐鹏苦笑了一声,挣开耶丽娜的双手,从她身上站了起来,拿起衣服迅速套在了头上。 “嗨,气死了!” 耶丽娜恼怒的挥拳,在地板上狠狠砸了一下,也跟着一跃而起。 不管她现在多么想和唐鹏共赴巫山来场云雨,但也不能在外面有人敲门时做这种事。 唐鹏穿好衣服,结连几个深呼吸后,才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回来了。” “嗯,回来了。” 伊斯塔夫点点头,走进了房间抱怨道:“你们墨迹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 伊斯塔夫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双手抱着膀子的耶丽娜,站在桌前皱眉冷冷的看着他。 伊斯塔夫有些奇怪:“老大,你怎么了?” 被打搅好事的耶丽娜,冷冷的说:“没什么――你就不能等会儿再来?” 伊斯塔夫很奇怪:“等会儿再来?可你曾经嘱咐过我的,说让我完事后马上赶回来向你汇报的啊。哦,那我先出去,等会儿再来。” 伊斯塔夫说完转身就走,他终于从耶丽娜那嫣红的脸蛋上,和唐某人躲躲闪闪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心中也大骂自己也太不解风情,竟然撞破老大的好事,真是该杀! 耶丽娜对唐鹏有那种意思,这对伊斯塔夫和王动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都很嫉妒某个家伙获得老大的青睐,可他们还是希望这俩人能够成为一对‘奸夫yin妇’,在私下里也商量了好几次,琢磨着该怎么才能给他们创造‘苟合’的条件,毕竟老大今年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被男人动过,也算个可怜人了…… 不过因为诸多原因,伊斯塔夫俩人始终没有找到撮合他们的机会。 谁知道,等的很不耐烦的耶丽娜,今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把唐鹏给吃掉,而且眼看着就要成功时,伊斯塔夫却好死不死的敲门了。 看出老大很不满的原因后,伊斯塔夫心中就别提多郁闷了,这才转身就走,希望他们能继续下去。 “喂,坦克,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唐鹏喊住了他。 “我忽然想到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得抓紧去办!” 伊斯塔夫摇摇头,伸手抓住门把时,耶丽娜不耐烦的说道:“他让你别走,你就别走了!” “哦。” 伊斯塔夫乖乖的答应了一声,只好转过了身。 好事被撞破后,耶丽娜也没有了那方面的兴趣,坐在椅子上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伊斯塔夫回答:“东西都已经存放在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单笑已经派专人看守,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耶丽娜点了点头,看向唐鹏:“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按照计划行事。” 唐鹏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等天亮后,我马上就带人回国。” 唐鹏走到窗前,刺啦一声拉开窗帘,看着北方喃喃的说:“你们猜,那些人在气急败坏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呢?” …… “这一定是唐鹏干的,一定是!” 年轻人吴脸色铁青的嘶吼一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了地上。 不过烟灰缸却没有丝毫的损坏,因为地铺着厚厚的地毯。 在他后面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年龄都在三十五六岁左右,不管是气质,还是穿着,都很有品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如果潘冬冬在的话,在看到坐在沙发最东边的那个女人后,肯定会大吃一惊:咦,闵柔怎么会在这儿,她什么时候来到京华了? 不错,这三个美貌少妇中的一个,正是潘冬冬曾经的婆婆,闵柔。 闵柔动也不敢动一下,望着年轻人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惊恐,还有一些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幸灾乐祸。 是的,就是幸灾乐祸。 如果上帝非得满足闵柔一个条件的话,她会把这个外形斯文俊秀的男人吊起来,每天用小刀子割下他一块肉,蘸着调料生吃下去――直到他变成一具白骨。 有时候,闵柔会对他呈现出最女人的那面,对他所有的变tài要求都千依百顺,可她内心深处,却恨死了他。 正是这个男人,用他的权势,让拥有贵妃般气质的闵柔,变成了让她自己都无法面对的那种女人。 唐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竟然这样狂躁?嗯,真没想到唐鹏竟然能够让他这样歇斯底里,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去伺候那个家伙,用他教给我的那些方式――闵柔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了这种奇怪的念想。 就在闵柔胡思乱想时,年轻人却忽然转身,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低声喝道:“我要杀他全家,杀他全家!” 年轻人脸上的暴戾神色,让闵柔心中所有的春意都荡然无存,赶紧垂下了眼帘,身子下意识的向沙发内再次缩了缩。 年轻人慢慢的攥紧双拳,死死盯着三个女人,眼里闪着妖异的狰狞:“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在得知果敢地区发生巨变的消息后,他整个人就陷入了暴躁中,再也没有平时一点文公子的风采。 闵柔等人惊恐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都是做了些什么。” “是啊,你们不知道,你只是几条母狗,几个披着贵妇外装的表子而已,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呢?” 年轻人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轻笑一声:“来,拿出你们所有的本事,让我来放松一下。” 闵柔和另外两个少妇对望了一眼,表面欢快的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三个女人虽说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最大的那一位很可能得接近四十了,但她们的身材,依然像少女般那样窈窕,却多了一种少女没有的成熟妩媚。 三个女人从沙发上拿起了一些东西,有皮鞭,有皮制手铐,有蜡烛,还有一个白色的狐狸尾巴。 自从岛国以小电影蛮声世界后,他们的爱情业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不但创造了五花八门的各种制服x诱huo,更是发明了很多‘器械’。 在很多小电影中,男主都借用这些器械,来弥补他们生理上的缺陷,和满足他们变tài的情x欲。 这些器械,也随着他们小电影的风靡世界,而受到了很多男人青睐,年轻人就是深受这种文化的荼毒。 在年轻人露出的yin邪笑容中,闵柔三人‘有条不紊’的武装起了自己:她先给年龄最大的那个女人戴上了皮制手铐,自己又戴上了一个黑色蝴蝶面具,才拿起了皮鞭。另外一个女人,则顺从的拿起狐狸尾巴――“伟大的王,您的奴隶们过来了。” 闵柔抬起皮鞭说完这句话后,对着那个戴着手铐的女人光滑的后背,啪的就是一记响鞭! 女人疼的浑身一哆嗦,可脸上依旧带着娇媚的笑容,双手托着胸前的那对丰满,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向了年轻人。 啪的又是一记响鞭,闵柔抽在了四肢着地爬行的女人身上。 一道殷红色的血痕,让那个女人发出一声轻呼,但很快就嘎然而止,跟在那个戴手铐的女人后面,爬了过来。 370 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这三个女人,年轻人眼中的狂躁攸地消退,被邪魅所替代:“呵呵,柔儿(闵柔),你没有吃晚饭吗?鞭子抽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走到他面前的闵柔身子一颤,脸上闪过惊恐之色,赶紧举起鞭子要大力抽某个女人时,年轻人却抬手把鞭子夺了过去。 “让我教给你怎么做!” 年轻人邪邪的笑着,举起鞭子对着闵柔的腰肢,狠狠抽了下去! 啪――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闵柔腰间立马多了一道赤练蛇那样的伤痕,疼的她痛呼出声:“啊!” 可她却不敢有丝毫的躲闪。 年轻人挥舞着鞭子,对着三个女人的身子狂抽不已。 开始时,闵柔三人还能强忍着疼痛,但随着年轻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再也忍不住的低声惨叫了起来,一个女人更是疼的在地上打滚,不住的求饶。 年轻人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大力挥舞着鞭子,边抽边骂:“疼吗?no!你们该舒服才对!表子,在人前你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其实都是一些残花败柳――是你们自愿跟着我的!我知道,你们甘心伺候我,只是为了从我这儿得到别人不能给你们的好处!既然你们得到了好处,那就得懂得付出才行!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哦!” 咣――的一声响,就在年轻人把三个少妇抽的满地乱滚时,房间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年轻人霍然转身,牙齿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看向破门而入者。 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子,身材娇小,脸色入霜。 女孩子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后,马上就反手关上了房门,黛眉紧皱低声喝道:“燕东吴,够了!” 年轻人,也就是燕东吴,森然一笑,反手再次对着闵柔后背狠狠抽了一记,血光四溅! “啊!” 闵柔疼的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双眼翻白竟然昏了过去。 “够了!” 女孩子厉喝声中,身形一闪,抢过去夺下了燕东吴手中的鞭子。 燕东吴毫不介意,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花错,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花错狠狠盯着燕东吴,一字一顿的说:“你――太让我和雅思失望了!” “别和我提那个贱x人!” 燕东吴直着脖子吼道:“那边出事的责任,都该算在她的头上!如果她当初没有招惹那个混蛋,或者提前把他干掉,我们就不会这样被动!臭贱x人,她以为获得老爷子的青睐,就以为算是我们燕家的人了?她只是一对泥腿子所生的杂x种而已!只是适逢其会才被老爷子看中,才被……唔!” 燕东吴正在狂吼间,花错向前一步抬手就捂着了他的嘴巴。 “你干什么,松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燕东吴一把推开花错,正要再嚷嚷什么时,却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花错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燕东吴,满脸不信的看着花错,忽地一下抬起右手,面色狰狞:“你、你敢打我!?” 花错紧咬着牙关,沉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燕东吴蓦然一呆,慢慢放下了右手:他在气急败坏下,竟然说出了一个不该说出的秘密。 其实,燕东吴身为三大世家子弟中的文公子,不管是养气的功夫,还是心机,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他陷入无法控制的狂躁,却是被金三角那边传来的消息给震的,心态有些走火入魔的趋势,这才在暴怒之下说出了那些话。 不过,得到花错的提醒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意识到房间内除了他们兄妹俩之外,还有闵柔三个人在。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镇定下来的燕东吴,淡淡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到了那个双手铐着的女人面前。 花错抬手,刚要说什么,却又低低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燕东吴气急败坏下说出来的这些话,绝不能传出去! 戴着手铐的女人,眼里满是惊恐的望着燕东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微笑:“伟、伟大的王,你要我做什么,奴隶都会用心去做的。” 燕东吴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女人的脸蛋,柔声说:“洋洋,假如有来生,你还愿意做我的qing人吗?” 鬼才愿意做你的qing人! 洋洋内心狠狠骂了一句,表面却一脸幸福状的点了点头:“我愿意。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愿意做你的qing人。” “你真好。” 燕东吴说出这三个字后,眼神猛地变冷,那双看起来和女孩子手一样纤细修长的手,忽然猛地一转! 喀嚓――的一声轻响,洋洋忽然看到了一个后背,看到了上面还在渗血的鞭痕。 这是谁的后背啊,看起来这么漂亮――洋洋的脑海中刚升起这个念头,那双迷人的瞳孔就迅速扩散,定格在了那个漂亮的后背上。 “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燕东吴慢慢的松开手,眼神依旧冰冷,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后面插着狐狸尾巴的那个少妇,看到洋洋的脑袋忽然被燕东吴一把拧断后,整个人都下懵了,大张着嘴巴指着他,刚要说什么时,文公子的右手,就毒蛇般的锁住了她的咽喉。 “啊……” 女人挣扎着,但随着燕东吴手指猛地一缩,就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呃呃声。 眨眼间,燕东吴就杀了两个美貌少妇,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次于职业杀手。 就像刚才宰了两只鸡那样,燕东吴毫不为意,站起来向闵柔走了过去。 花错却沉声喝道:“不要杀她了――她刚才就已经昏过去了,根本没有听到那个秘密!” 燕东吴头也不回的说:“只有死人才会听不到任何的秘密。” 花错眼神中带着不忍,看着那两具香艳的尸体:“烟家的人知道她来京华了,如果死在这儿,最先怀疑的肯定就是你……虽说你没有把烟家放在眼里,可他们在江南总是有些势力的,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但也不能把他们推到敌对一方去。” 燕东吴犹豫了一下,转身:“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算她命大。” 花错紧紧的抿了下嘴角:“燕东吴,你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再过几年,肯定能压过廖江南,恭喜。” 燕东吴无声的笑了笑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昔日的翩翩公子模样,悠悠的说:“我哪儿有功夫?我是文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公子。” “哼――其实那件事并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我们做出足够的让步。就算那些东西真被发现了,我们总有一天再拿回来的。当然了,前提是我们‘兄妹三人’必须精诚团结,你绝不能再自乱阵脚!” 花错冷冷的说完这些话,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你以为我真的自乱阵脚了?呵呵,花错,就算你是我的亲妹妹,可你依然不了解我啊,唉,真是悲哀。” 燕东吴眼神冰冷的望着门外,轻叹着摇了摇头。 …… “没想到燕东吴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人。麻痹的,这玻璃隔音也太好了,根本听不懂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王动顺着云霄阁会所后面的排水管道,就像是壁虎那样很快就溜到了地上。 左右看了一眼,随即弯腰快步跑到围墙边,右脚脚尖一踩墙根,身子腾空拔起,左手迅速攀住墙头,稍微一用力,翩然飞了出去。 云霄阁会所的后面,是一个小公园,出了公园,就是另外一条主干道。 王动刚落地,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来,就发现一个黑影就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王动眼角猛地抽x动了一下,缓缓挺直了腰身沉声喝道:“谁!?” “我。” 那个黑影向前走了一步。 借着会所那边传来的灯光,王动可以看出这是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抱着膀子一副很拽的样子。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阿道夫,也可以喊我元首,更可以叫我希特勒。” 长发年轻人甩了一下长发,很悠闲的问道:“是唐鹏让你来的吧?和哥说说,你刚才用手机在窗口那儿录制了一些什么?” 王动微微眯着双眼:“你和唐鹏是什么关系?” “他喊我哥。” “狗屁――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这儿?” “我这人非常讲礼貌的,从不说脏话,所以你最好也别再和我说脏话。” 阿道夫甩了一下头:“其实很简单,我在得知燕东吴来到京华后,就知道肯定有人会找他麻烦,呵呵,果不其然啊。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把手机交出来,哥还得赶着回去睡觉呢。” 王动笑了:“我觉得你就是个弱智,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阿道夫耸耸肩:“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我的拳头非常厉害。” 王动还没有说什么,阿道夫就听到背后有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你的拳头,有子弹厉害吗?” (谢谢易南山的打赏,春节快乐!) 371 要命的账单! 阿道夫慢慢转身,就看到一个人从花影下闪了出来,平举着的手里攥一把手枪。 看着这个人,阿道夫甩了一下头发,笑了:“唐鹏?呵呵,那天我在云霄阁会所内见过你。” “是,我就是唐鹏。” 安心儿向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淡淡的说:“你是阿道夫。” “嘿嘿,你也知道哥的名字,是唐鹏告诉你的吧?”、阿道夫得意的笑了笑:“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京华四少之一,而且也是京华内数得着的帅哥?” 安心儿点点头:“说过,他还说你是第一厚脸皮。本来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胡扯,他怎么可能在背后如此诋毁我?真是让人伤心欲绝!” 阿道夫吸了一下鼻子:“能不能先把枪放下?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你实在不该拿枪对着我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呢。” 安心儿握枪的手稳如磐石:“只要你现在左转,前行五百米右转,就不会看到我的枪了。” “我走可以,但你同伴得把手机交给我。”阿道夫淡淡的回答。 安心儿眉毛一扬:“如果我说不呢?”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安心儿身后响起:“那么我就会开枪,打断你的腿子!” 王动抬头看去,又有一个人从安心儿刚才出来的地方冒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把枪,心想:华夏不是号称对枪械管理最严的国家吗,怎么这么多人可以随便搞到枪! 安心儿身子一僵,但是却没有回头:“你是谁?” 阿道夫悠闲的抬手,拢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他姓薛,叫薛万敌――怎么样,还用我来解释吗?” 在唐鹏出事后,薛万敌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沈城,对潘冬冬提供保护这事,安心儿自然知道,就连王动也知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薛万敌为什么要帮着阿道夫来抢那个手机。 安心儿紧紧咬了下嘴唇,缓缓摇头:“不行,手机不能交给你们!” 一声叹息,在另外一处花丛后响起:“唉,交给他们吧,算是回报他们曾经帮过我的份上。” 听到这个声音后,安心儿、阿道夫和王动,齐声脱口叫道:“唐鹏!” 王动接着笑了,看着走过来的唐鹏笑得很开心:“奶奶的,今晚这是怎么了?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小公园闹鬼呢,花丛后接二连三的向外冒人,有男有女――一个比一个会装、装那个啥,真是奇怪了。” “我刚赶回来,听他们(王动带来的那些人)说你来到这儿,就赶来了。”、唐鹏走到王动面前,伸出手:“手机呢?” 王动掏出手机,刚要递给唐鹏,却又缩了回来,扣下后盖拿出内存卡,嘴里嘟囔着:“这是我刚买的艾丰五,可不想就这样送人了。” 唐鹏笑了笑,接过内存卡抛给了阿道夫,向薛万敌走了过去。 薛万敌平端着的右手放下――里面根本没有枪,刚才他只是那手指指着安心儿的。 唐鹏走到薛万敌面前:“你就是薛万敌?” 薛万敌反问道:“你就是唐鹏?” 然后俩人一起点了点头,同声道:“是我。” 唐鹏伸出手:“替我谢谢令尊。” “好!” 薛万敌很干脆的答应着,和唐鹏握了一下手,松开时说:“唐鹏,我家老头子让我告诉你,有些事适可而止就行了,没必要整的那么大,以免连累到家人。你的清白,总会被洗清的,只是暂时还不到时候――不过,我觉得加上这段视频,应该是时候了。” 唐鹏淡淡的说:“现在我想要的,不止是清白。” 薛万敌眉头一皱:“你还想要什么?” 唐鹏抬头看了眼云霄阁会所:“任何人做错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他是谁!” 薛万敌眉头皱的更紧:“唐鹏,我知道你现在心理很不平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可你也别忘记了,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人,是一股子多么庞大的力量!你以为,凭着刺伤几个贪官污吏,拍一段别人的私密视频,就能让那些人妥协?我知道,这样来说对你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说句不客气的话,能够洗清你的清白,这就算很不错了。如果你惹恼了他们,真会连累你家人的!” 唐鹏摇头:“他们不敢,我保证!” “真不知道你的信心是从哪儿来的。” 薛万敌苦笑一声:“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唐鹏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阿道夫走过来,拍了拍唐鹏的肩膀,低声说:“唉,老兄,我知道你现在很是义愤填膺,可你该懂得妥协才对――有时候,当一枚棋子,不是很清心吗?哎,能不能告诉我,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杀花错,和廖江南!”唐鹏声音阴冷。 阿道夫愣愣的看着唐鹏,片刻后才甩了下头,翘起大拇指:“哥们,好气魄!可惜,你这是在做梦。” “梦有时候会成真的。” 唐鹏tian了tian嘴唇,忽然说:“阿道夫,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只要我能做到!”阿道夫倒是很干脆。 “我知道你能接触到某些人,你再见到他们时,替我转达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你就说,我很喜欢这个会所。” 唐鹏抬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云霄阁会所,满怀憧憬的说:“如果我以后能够成为这家会所的主人,那么我是非常高兴的,不介意和他们化干戈为玉帛。” 阿道夫愣了老大一会儿,才狠狠甩了一下脑袋:“你不是在做梦,就是在发烧!” 唐鹏也没有反驳,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纸,递了过去。 阿道夫接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账单复印件。” “账单?” 阿道夫一愣:“什么账单?” “要命的账单!” 唐鹏说:“我敢说,那些人要是看到这些账单后,就会让我美梦成真的。” …… 楚良宵提供的那栋房间中。 端着一杯红酒的王动问道:“唐鹏,你丫的不会真想在京华做买卖吧?” “你才来京华几天啊,就学人家说话。” 唐鹏鄙夷的看着王动:“怎么,不行啊?京华做为六朝古都,实乃龙行之地,国际化大都市,能够来这儿立脚,是每一个大财团的梦想!” 王动大点其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关键问题是,就算你拿到云霄阁会所,难道不怕他们以后找你麻烦?” “我既然敢要,那我就不怕麻烦!” 唐鹏从沙发上坐起来,摆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还得坐飞机回俄罗斯呢。” 王动不满的伸出右手中指,对唐鹏比划了一下:“草,鄙视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 “欢迎鄙视。” “鄙视你!” 王动走过来,抬手用力在唐鹏肩膀上砸了一拳,低声问道:“真不需要我留下帮忙了吗?” “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唐鹏也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 王动点了点头,扫了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安心儿,低声说:“这个妞儿是个死脑筋,你不再时我试着勾搭了一下,她竟然要和我动刀子……” “你想死!滚蛋!” 唐鹏一把就将王动推了出去。 王动大笑着走了出去。 等王动关上门后,安心儿才一脸纳闷的问:“他刚才说什么了?” 唐鹏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想知道你换上女装的样子。” 安心儿一脸的不信:“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笑得那么龌龊呢?” “他就这个德性,改不了。” 唐鹏走到安心儿身边,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我答应你做的那件事,耶丽娜基本都办好了,但得等到下个月。” 安心儿眼睛一亮:“真的?” “不信我?” “信!” “那你还问――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你、你想我怎么做?” 看到唐鹏色迷迷的望着自己后,安心儿俏脸一红,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很简单啊。” 唐鹏嘴巴凑到安心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安心儿的脸更加红了,扭捏着说:“那、那多不好意思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鹏压在了沙发上。 …… 这是一间布置很温馨的卧室,色彩以女孩子最喜欢的粉红色调为主。 一张大床在屋子中央,床头上放着一个大布娃娃。 床上躺着个小圆脸的女孩子,双手抱着个大笨狗抱枕,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其实现在才晚上九点多点,大多数年龄和花错差不多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在酒吧、迪厅内潇洒,就是在家里上网,玩游戏。 但是她却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静。 卧室外面的房间,就是花错在云霄阁会所的总裁办公室,位于会所大厦的第三十二层。 咔嗒,咔嗒――当床头上卡通猫样式的小闹钟分针走到数字十上时,花错翻了个身,面对着窗口。 会所大厦是附近最高的建筑,而这间屋子又接近顶层,所以窗户上根本没必要挂窗帘,要是天气好的话,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天边的星星。 今晚,外面的天上就有星星。 静静的星光下,一个黑影忽然从窗下慢慢的冒了上来。 372 我很怕! 睡眠中的花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花错就看到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男人的脸,因为紧紧贴在窗户玻璃上的缘故,让人看不清他的具体相貌。 但是花错却一眼就看出了这张脸:唐鹏! 唐鹏来了! 你终于来了吗? 我等你很久了! 看着那张脸,花错伸手就从抱枕下拿出一把手枪,翻身跃起,身子还没有维持好平衡,手枪已经对准了窗口,扣下了扳机——拿枪,跃起,扣下扳机,这一系列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有丝毫的凝滞! 啪! 枪声响起! 每秒超过八百米的子弹,发出一声尖锐的咻咻声,电闪一般穿透窗户的钢化玻璃,准确命中了唐鹏的眉心! 一枪命中! 砰——的一下,子弹从唐鹏的眉心穿过,从后脑飞出,溅起几朵鲜艳的血花,星光下看起来是那样的绚丽。 就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那样,眉心一个大洞的唐鹏,身子慢慢后仰,向楼下摔去。 呵,呵呵,一枪毙命! 唐鹏,你就这点本事吗? 花错开心的笑了——但笑容还没有从嘴角完全绽放,却惊恐的发现:眉心中弹的唐鹏,身子竟然又慢慢的竖了起来,满是污血的那张脸,再次贴在了玻璃上! 这是这么回事!? 花错毛骨悚然的在心中大叫一声,再次扬手,扣下扳机:砰,砰砰! 结连几发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穿透玻璃,击中了唐鹏那张脸。 唐鹏的脑袋再次慢慢后仰——但接着,就猛地向前一冲! 哗啦! 只能用子弹才能打穿的钢化玻璃,顿时粉碎! 满脸血污的唐鹏就像电影中的狼人那样,双手高举着,嘴里发着‘哬哬’的怪叫声,猛地扑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双手抱住花错的身子,张开大嘴对着她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白森森的牙齿,在橘红色的夜灯下,散发着诡异的白光! “啊!” 在唐鹏一口咬住花错的咽喉时,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唐鹏就悠忽不见。 …… “啊!” 睡梦中的花错,厉叫声中猛地翻身坐起,冷汗顺着额头滴滴答答的淌下。 叫声过后,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小闹钟发出的咔嗒咔嗒声,就只有花错那砰砰砰的剧烈心跳声。 “原来,这又是一个梦,恶梦。” 脸色苍白的花错右手捂着心口,过了很久才颓然躺在床上,双眼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就在困意逐渐袭来,花错要慢慢合上眼皮时,她却重新翻身坐起,床上拖鞋,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外面的总裁办公室。 花错打开办公室内所有的灯,然后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白酒,和一个玻璃杯,走到了桌子后面,坐在了宽大舒适的大班椅上。 从邢雅思来到京华的那天开始,花错喝酒就不再喝红酒了,而是白酒,高度茅台。 不到十分钟,花错已经喝下了大半瓶。 这种高度白酒,就算是酒量不错的男人,喝下大半瓶后,也得有些许醉意。 但花错却没有丝毫的醉意,除了那张娇俏的小圆脸上浮上两团酡红外,眼神却是愈加的明亮。 花错仰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 花错沉声说了两个字,再次把酒杯倒满。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穿着一袭白裙的邢雅思。 转身对门外的爱丽斯点了点头,邢雅思缓步走到了办公桌前,问道:“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花错举着酒杯放在唇边,淡淡的道:“你不也没去睡?” “躺下了,但睡不着。” 邢雅思双手按在桌子上,微微弯腰俯视着花错:“你确定金三角那边的事情,是唐鹏干的?” 花错放下酒杯:“除了他之外,我根本想不到别人。” 邢雅思眉头微微皱起:“他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花错晒笑一声:“看来你一点都不理解你那个‘未婚夫’啊。” 对花错话中暗含的讥讽,邢雅思装做没听出来,只是淡淡笑了笑,就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她刚坐下,就听花错叹了口气说:“唉,其实严格的说起来,这件事也根本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当初,我实在不该给他身上扣黑锅的。” 邢雅思有些诧异的看着花错:“这可不像你所说的话。” 花错笑了:“怎么着,你是不是从没有听我自己承认过错误?” 邢雅思点了点头。 花错喃喃的说:“我以前从不承认过错误,是因为我从没有做过错事。但这件事,我做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说完,花错拿起酒瓶子,仰首直接把里面的小半瓶酒,就像是喝白开水那样,一口气都倒进了嘴里。 喝下整整一瓶白酒后,花错的小脸更红,眼神也更加的明亮。 邢雅思看着她,沉吟了片刻说:“花错,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花错把玩着空酒瓶子:“你怎么会这样问?” 邢雅思回答:“如果你还承认我们是好姐妹的话,那你就该告诉我,金三角那边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花错眼神闪烁:“你是女王帮的老大,弗朗西斯的直接领导,那边能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我是女王帮的老大,弗朗西斯是我的直接手下,这两点都没有错。” 邢雅思声音低沉的说:“但是你也该知道,我只负责毒品的销售,把贩毒后的所得,用保利集团来洗白,再送回国内供给我们燕家用。可我只知道这些,根本不了解毒品销售的具体渠道。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那边只是我们灰色收入的来源地,可现在我却觉得根本不是这样,因为那天你在听到那边出事后流露出的震惊告诉我,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这是为什么?那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不等花错说什么,邢雅思接着追问:“还有,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插手扶醉集团?” 花错看着邢雅思,眼里结连闪过惊讶、不忍、诧异甚至讥讽的神色,但却始终没有说话。 邢雅思再次低声问道:“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别再逼我,好吗?” 花错的眼里,带有了哀求的神色。 邢雅思心底忽地腾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花错说:“雅思,你最好明天不要回东北了。” 按照原计划,邢雅思明天下午会返回东北。 “理由呢?” 邢雅思头也没回的问道。 花错却没有说话。 邢雅思转身看了她一眼:“好的,那我听你的,暂且先不回东北。花错,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花错垂着眼帘,低声说:“嗯,我知道了。雅思,我想求你一件事。” 邢雅思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事?说呢。” 花错抬头看着她:“今晚,能不能和我在一个房间睡——我忽然有些怕。” 和男人相比起来,大多数女孩子都天生胆小。 但这大多数女孩子中,绝不会包括花错。 如果有人告诉邢雅思,说花错晚上一个人睡觉时会害怕,她肯定会认为那个人脑子有毛病了。 因为邢雅思知道,花错去伊拉克执行绝杀计划时,她自己就干掉了最少五六个美国驻伊拉克士兵。 一个曾经干掉好几个美国大兵的女孩子,会在晚上一个人睡觉时害怕吗? 鬼才信! 邢雅思更不信! 但是现在,花错却告诉邢雅思,说她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而且,她眼里的确带着害怕的神色。 邢雅思定定的看着花错,过了很久才问:“你怕什么?” 花错紧紧的咬了下嘴唇:“我怕,我怕我一睁眼,唐鹏就会站在我床前!你知道吗?自从他开始反击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在睡觉前,我都会下意识的向床底下看!刚才,我就梦到他——现在,我都不敢回房睡觉了。” 邢雅思满脸都是不信:“不会吧?你、你这样害怕他?” 花错双手抱住脑袋,痛苦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怕,怕的要命!我宁肯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当场被他杀死,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邢雅思低低的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陪你一起睡。” …… 今天是4月28号,距离414群伤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春风徐徐从关外吹来,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下午两点,一辆别克轿车缓缓停在了云霄阁会所大厅门前。 泊车的小弟扫了这辆车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这种不上档次的车,还远远不够他凑上去讨好的资格。 如果原先的值班经理老李仍然在岗,看到小弟这样怠慢这辆车后,肯定会冲着他后脑勺狠狠抽一下:麻痹的,连京华四少之一的易南山易大少,都曾经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乘坐这辆车的人,你算什么玩意啊,敢和他们摆架子! 可惜老李已经被花错撵走了,所以没有人来提醒泊车小弟。 车门打开,两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一男一女。 373 妹夫! “看来得换辆车了,要不然连泊车小弟都不会待见。” 看到泊车小弟转过脑袋后,年轻人喃喃的说了一句,抬手把钥匙扔了过去,趾高气扬的说:“喂,小子,给大爷我去停车!” 看到钥匙飞过来后,泊车小弟向后退了一步,任由钥匙落在地上,无声冷笑一声扭过了头,心想:就这样一辆破车,也好意思的让替你停车,真是马不知脸长! 泊车小弟刚落下这个念头,就看到有几个漂亮妞儿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云霄阁会所的新总裁,花错花少。 和花少并肩而行的,是来自东北保利集团的邢总,以及她那个洋保镖。 花错做为云霄阁会所的总裁,在泊车小弟心中那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假如她能对他说声辛苦了,相信小弟也会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花少和我说话了哦! 所以呢,看到花少出现后,泊车小弟赶紧面带微笑,微微弯腰躬身后退时,却看到花少三人脸色突地一变。 紧接着,花错和邢总那个保镖,右手就下意识的伸向了腰间,但随即就拿了回来。 怎么了? 泊车小弟有些纳闷的转身,就看到刚才扔过钥匙的那个家伙,正看着花少三人,脸上带着绅士般的笑容。 妈的,你一开破别克的,也敢这样看花少? 小弟心中骂了一句,正要狠狠瞪这个家伙一眼时,却忽然打了个寒颤:年轻人看着花少的眼神中,带着眼镜蛇般的阴冷! 看着台阶下的唐鹏,花错紧紧的攥起的左拳慢慢松开,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快步向他走了过去:“呵呵,唐鹏,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啊?他和花少认识?而且花少和他说话还挺客气的啊! 看到这一幕后,泊车小弟脸色刷的变白,赶紧弯腰捡起了钥匙,再看向唐鹏的眼神中,依然带有了浓浓的哀求之色:如果唐鹏只要向花少说他的一句不是,相信马上卷着铺盖走人都是最轻的惩罚。 其实泊车小弟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人家唐先生是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般见识? 唐鹏根本没有理睬泊车小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走下台阶的花错,淡淡的说:“还行吧,总算是没有死在外边。” 花错伸出洁白的小手:“呵呵,唐鹏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我们要不是老朋友,我肯定会误会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对花错伸过来的小手,唐鹏视而不见:“是啊,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 不管是谁,主动和人握手时却遭到无视,就算不是受到羞辱,也会感觉尴尬的。 但花错却没有这两种意思,只是固执的伸着手,脸上笑容不减:“唐鹏,握个手嘛,别这么小气了,你可是男人呢。而且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妹夫呢。” 啥,他还是花少的妹夫? 听花错这样说,再看她那只停在半空中的小手,泊车小弟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不敢看他一眼,连忙快步走向了别克车。 “我是你妹夫?” 不但泊车小弟发愣,唐鹏也有些发懵,但随即明白了过来。 上次在云霄阁会所看到邢雅思和花错在一起后,唐鹏就猜出她们都是燕家的人了,不过却不知道她们竟然是姐妹关系。 花错语气从容的解释道:“是啊,雅思是我的亲妹妹,你和她是未婚夫妻,我喊你妹夫是很正常的嘛。” “哦,原来是这样。” 唐鹏看着花错,嘴角剧烈的抽x搐了几下,如果不是他不想这个蛇蝎女人轻而易举的死去,现在他就会一拳打碎她的脑袋! 想了想,唐鹏伸手和花错轻轻搭了一下,随即松开看向站在大厅门前的邢雅思,皮笑肉不笑的嘿嘿道:“嘿嘿,可惜,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唐鹏一介草民,怎么可能会有燕家这样的皇亲国戚?”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可以代表燕家,正式向各界承认,你唐鹏和我姐,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只要你肯同意。” 花错说着,扭头看向邢雅思,笑吟吟的说道:“雅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邢雅思眼神一凝,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你说的很对。” 花错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算是个傻瓜,也能看出她在讨好唐鹏,为此还不惜‘搭上了’邢雅思,厚着脸皮的叫人家妹夫。 当然了,这都是俩人商量好的,要不然刚才邢雅思绝对会比任何人吃惊。 不过,就算邢雅思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也猜到唐鹏在听花错这样说后会鄙视她,但在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后,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在爱丽斯的陪同下,款款走下台阶来到唐鹏面前,抬起了双手。 唐鹏动也不动,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邢雅思。 就像无数疼爱丈夫的妻子那样,邢雅思守着花错等人,替唐鹏整理了一下蓝色衬衣领子,柔声说道:“唐鹏,幸亏你今天出现了,要是再晚来一天,我就回东北了。” “嗯,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唐鹏淡淡的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邢雅思并没有介意唐鹏的冷淡动作,依旧柔声说道:“进去一起坐坐吧。” “我还有事,改日吧。” 唐鹏抬手,把邢雅思刚给他整理好的衣领扯了一下时,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邢雅思低声问:“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唐鹏倒没有隐瞒什么:“我今天来这儿,是和易南山他们商讨开影视公司的事,他们也该来了。” …… 自始至终,安心儿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邢雅思俩人,也把她当做了透明人,仿佛没看到她那样。 只是当唐鹏说出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后,安心儿才低声说:“唐鹏,他们两个来了。” 唐鹏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辆奔驰600,和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先后停在了身后。 易南山从奔驰车上走了下来,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则是荆无艳。 先下车的易南山,在看到安心儿后,脸上刚浮上欢喜的神色,就看到身材娇小的花错,从唐鹏后面走了出来,马上就把那些欢喜收敛了。 现在他正和花错试着处朋友,就算他打定主意要追求安心儿,可在人前时也得为花错留点面子。 “南山,我们刚才还说着你呢,你就来了。” 花错笑着走过去,语气之中带着关心:“怎么样,鼻子痊愈了吧?” “好,好多了。” 易南山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问:“刚才说我?说我什么呢?” “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花错牵起易南山的手,走到唐鹏面前说:“这位是唐鹏,唐先生,也是我的妹夫。” “你妹夫?他不是姓连,叫连子龙吗?怎么又叫唐鹏了?” 易南山愕然。 “这些事说起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花错敷衍了一句,这才看向安心儿,笑着说:“妹夫,你也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了吧?” “别叫我妹夫,我可不敢当。” 唐鹏无声冷笑了一下,指着安心儿说:“她叫安心儿,她,才是我的女朋友。” …… 在此之前,花错已经两次见过安心儿了。 不过花错始终没有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只是以为她和陈思情、梁飞飞是一伙的。 今天,花错在看到安心儿的第一眼,就看出她就是那个曾经的‘唐鹏’了,也很快就明白她为什么假扮唐鹏了:她冒充唐鹏去酒吧招摇,只是为了引出我而已。 不过,面对真正的危险(唐鹏),花错自动忽视了安心儿:不管她是什么来历,还没有让花少看在眼里。 但花错没想到的是,唐鹏却向大家介绍说,安心儿是他的女朋友。 在唐鹏说这句话之前,花错还给人家易南山介绍说,唐鹏是她的妹夫。 可是转眼间,人家唐鹏就说安心儿是他女朋友了,这绝对是一种赤果果的打脸行为――不过花错才不介意,反正只要能稳住唐鹏,解决那些麻烦,就算真被他用巴掌打脸,又能怎么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唐鹏能够把他在金三角拿去的东西就交出来,花错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花错不介意,易南山也不介意,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可是邢雅思听唐鹏这样说后,心里却蓦地一紧,脸色瞬间变为苍白,但随即就垂下了头。 她很清楚,随着自己身份的暴露,她和唐鹏之间再也没有了那种可能。 倒是安心儿听唐鹏这样说后,眼神猛地一亮,笑吟吟的对易南山点了点头:“易大少,你好。” “你好,你好。” 易南山满脸疑惑的看着安心儿:“安小姐,我看着你怎么这么面熟呢,咱们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你可真能装! 唐鹏暗中对易南山伸了下中指,但也没有点破,只是解释道:“嗯,你是该看着她面熟的,因为她就是那个要和你开影视公司的唐鹏。你们此前见过的那两次,她都是女扮男装的,名字也是用的我的名字。我让她那样做,倒不是为了欺骗你,实在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还请易大少多多原谅。” 374 我求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 易南山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看着怎么面熟呢!啧啧,真没想到,唐、哦,不,真没想到安小姐原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就在易南山伸手想和安心儿握手时,站在旁边被冷落了的荆无艳不耐烦了:“嗨,我说易南山,能不能别啰嗦了?我来这儿是要和你们谈生意的,不是来站在这儿看你们说话的!唧唧歪歪的,有什么话等办完正事后再说,行不行?” 我又没主动要求和你合作,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缠上来的,不耐烦就走啊,我保证不会拦你! 易南山很想对荆无艳吼出这句话,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没好意思的,只是矜持的笑了笑,看着唐鹏:“唐先生,既然你是安小姐的男朋友,那合作的事?”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呢,荆无艳又抢着说:“自然得继续合作了!我都准备好批文和资金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安心儿摇身变成个女的,这事就黄了吧?” 易南山脸色一沉,看着她说:“合作嘛,自然也有黄了的时候,这有什么奇怪的?” 荆无艳一愣,正要发脾气时,唐鹏说话了:“易大少,这位荆少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批文和资金,我觉得还是按照当初所说的去做吧。” 易南山等的就是唐鹏这句话,连忙点头:“好,既然唐先生这样说,那我们进去仔细商讨一下?” 唐鹏笑着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就去进去仔细商讨一下。” 唐鹏说完,也不理睬花错和邢雅思,擦着她们的身子走上了台阶。 “花错,那我先进去了啊,你有事去忙你的,呵呵。” 易南山笑了笑,跟了上去。 目送唐鹏四人走进会所大厅内后,花错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雅思,你猜的不错,现在他是有持无恐了,根本不在意身份暴露。” 邢雅思点头:“是的,他算准你、算准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甚至,就算是他被相关部门的人抓住,我们也得把他保出来。” 花错眼里全是无奈:“不错——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邢雅思抬脚走上台阶:“和他好好聊一聊,看看他要开出什么条件,才肯把那些东西交出来。” 正要跟上的花错,脚步凝滞了一下,随即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邢雅思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的问:“他会开出什么条件?” 花错森然一笑:“无论他开出多少个条件,其中必然包括让我去死!” …… 和上次来会所不同的是,易南山并没有请大家去网球场,而是来到了七楼的咖啡厅,要了一个雅致的小包厢。 给大家端上咖啡来的服务生刚离开,荆无艳就迫不及待的把批文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喏,看到了没有?这是什么?告诉你们,这是批文!上次我就带来了,可因为某个同志的鼻子被人撞歪,所以没来得及让你们看,直等到今天才让你们开开眼!” 易南山老脸一红,正要说什么,却见她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啪的摔在桌子上嚷道:“喏,你们认识这是什么不?” 就像是看白痴那样的看着荆无艳,唐鹏说:“伟大的荆少,你不会以为我们不认识这是银行卡吧?” “哼哼。” 荆无艳冷笑两声,双眼翻白,双手掐腰:“我当然知道你认识这是银行卡,那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 “不知道。” 唐鹏实话实说。 “里面是三十万啊,三十万!” 荆无艳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头,在唐鹏眼前晃了晃,一脸的得意和嚣张。 “唉,我还真没看过这么多钱呢。比一百块要多很多很多。” 唐鹏叹了口气,问安心儿:“来时我给你的那张银行卡内,有多少钱?” 安心儿淡定的说:“不多——也就是七百万多一点。” “嗯,是不多。” 瞥了一眼得意凝固在脸上的荆无艳,唐鹏又问易南山:“易大少,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易南山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合资开影视公司,只是为了玩的开心而已,我不打算投很多,勉强投一千万吧。” 拿到三十万就觉得可以横着走的荆无艳,小脸慢慢变的通红,也不嚷嚷了,偷偷把银行卡拿起来装进口袋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抱怨道:“什么滋味儿,这么难喝!易南山,你刚才不是点的极品蓝山吗?我喝着怎么一点也不像——waiter(服务生),waiter!” 随着荆无艳的叫喊声,小包厢的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服务生,而是邢雅思。 荆无艳一愣:“你是服务生?” “不是。” 邢雅思抱歉的笑了笑,就看着唐鹏:“唐鹏,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唐鹏想都没有想,一口拒绝:“不去。” 邢雅思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求你了。” “不去!” 唐鹏冷冷的说:“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邢雅思刚要再说什么,荆无艳却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眼道:“喂!我说唐鹏,你还算不上是男人啊?人家女孩子巴巴的来请你去说话,你却拿腔作势的,我看你是——切,你瞪我干嘛啊,和我显摆你的眼珠子很大吗?” 对近乎于弱智,哦,就是标准弱智的荆少,唐鹏懒得理睬,只是端着杯子慢慢喝咖啡,看都不看邢雅思一眼。 虽说花错已经给易南山介绍过,说邢雅思是保利集团的老总,但他却不知道她和唐鹏是什么关系。 现在看到唐鹏对她冷冰冰的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也拿起了杯子。 安心儿自然更不会多说什么。 一时间,小包厢内就静了下来,四个人坐着,邢雅思一个人站着。 结连遭到拒绝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这个人是发号施令惯了的邢雅思。 邢雅思双手紧紧搅着裙裾,脸色尴尬的呆了片刻,缓步走到唐鹏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唐鹏,咱们之间不管发生了多大的误会,但解决问题才是唯一的方式……” 邢雅思还没有说完,唐鹏忽然猛地抬头,狠狠的看着她。 毫无防范的邢雅思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时,唐鹏说话了:“邢雅思,别逼我对你动粗!滚!” “我。”邢雅思张了张嘴,眼里迅速浮上一层水雾,脸色煞白,却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唐鹏,其实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我……” “不想死,就滚!”唐鹏忽地大喝一声。 “好,我、我滚,我滚。” 邢雅思用力咬着嘴唇,慢慢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邢雅思走出小包厢后,易南山叹了口气,温声说道:“唐先生,你别嫌我多嘴,我就想说说我的观点。嗯,我不知道你和邢总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觉得咱们做为男人,心胸应该比女孩子宽阔些才对。你也看到了,邢总能够亲自过来央求你解释矛盾,也是很有诚意了嘛,能原谅她就原谅她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对吧?” “不对!” 唐鹏冷笑了一声。 易南山愕然:“哪儿不对了?” 唐鹏眼睛盯着杯子,淡淡的说:“易大少,如果有你不顾生死的救了一个女人,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感谢,她反而处心积虑的陷害你,想方设法的要把你置于死地而后快,还千方百计的夺取你的财产,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易南山满脸的不信:“不可能吧?邢总会是那样的人?” 唐鹏也懒得再和易南山解释,拿汤匙舀了一块糖丢尽杯子里:“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吧。” “哦。” 易南山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批文仔细看了一遍,开始和荆无艳、安心儿就怎么开影视公司商量了起来。 别看荆少很想成为商业老总,这次为了合伙开这个影视公司,更是和家里要到了‘天价资金’,不过在易南山这种商场专业人士开始详细解说开公司的那些程序时,勉强听了不到十分钟,就兴趣缺缺的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你们继续商量,我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闷死了。等你们做好计划后,和我汇报一下就可以了。” 向你汇报?切——易南山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时,却看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房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大力反弹回来,吓得荆无艳啊的一声惊叫:“啊!” 在荆无艳的惊叫声中,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手里都平端着手枪,对着屋子里的人厉声喝道:“都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把荆无艳给吓得花容失色,就连安心儿也是脸色大变。 易南山脸色苍白,蹭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喝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少废话,别动!动,就开枪打死你们!” 几个黑西装迅速抢进屋子,同时把手枪对准了唐鹏。 在这些人忽然踹开房门冲进来后,唐鹏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犹自端着杯子喝咖啡,仿佛早就猜到这些人会出现那样。 375 放,还是不放! 唐鹏越是镇定,那几个人越是紧张,全都用力攥着手枪,根本不管易南山几个人。 在唐鹏放下咖啡杯时,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首当其冲的荆无艳,这时候已经从惊恐中稍微清醒了几分,后退了两步厉声问来人:“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到背着双手,扫了一眼荆无艳,淡淡说道:“把他们都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抬手就抓住了荆无艳的手腕,右手一挥,铮亮的手铐喀嚓一声就锁住了她。 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荆无艳猛地向后一缩,尖声叫道:“你要干嘛?放开我,立刻!我可警告你们,你们这次玩大了,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小姐,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有谁敢试图反抗,就地枪决!” 他最后这句话,却是对众手下说的。 众人齐刷刷的右脚一跺地,哄然答应:“是!” “放开我,放开――” 荆无艳还要再挣扎,一把手枪却顶在了她的脑门上,吓得她马上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易南山终究是京华四少之一,在帝都也算是个风liu人物了,很快就慌乱中镇定了下来,看着中年人厉声说:“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是京华东城制药的少东家易南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在商议做生意,并没有什么违法犯罪行为。” “你是易南山?” 中年人看向易南山,眉头皱起。 从他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他肯定知道易南山的身份。 易南山的身份在京华,算不上是个超然的存在,不过却也不是一般职能部门所能得罪的,毕竟人家有个做总理的表外公。 易南山点头:“不错,我就是易南山,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身份证来给你们看看。” 就在易南山要拿出身份证时,中年人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易先生,不好意思,有什么话最好是跟我们回局里再说。” 易南山真没想到,中年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却依然不买他的帐,要把他带走,心中再次慌了;“你、你们是哪个局的?” “我们是国安九局。” 中年人看着唐鹏淡淡回答。 “国安――九局!” 易南山晕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国安这个强力部门,要是放在大明帝国那时候,就是魏公公忠贤九千岁的手下,直接向他和皇上负责,专门查办那些达官显贵,手段狠辣。 易南山当然是京华纨绔之一,可他却不是那种依仗父辈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白痴纨绔,可以说是纨绔中少有头脑之辈,当然知道国安九局的性质是什么,也知道目前最好别乱动,要不然的话,就算不被就地枪决,但吃点苦头却是在谱的。 只是他搞不懂,好好的怎么就和国安这种强力部门范牵扯了? 中年人扫了一眼安心儿,问仍然安坐在椅子上的唐鹏:“你是唐鹏?” 唐鹏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唐鹏。” “我是国安九局三处的孙中波上校,奉命来缉拿你,但愿你能配合。” 孙中波在说这些话时,语气虽然平静,可眼中却带着极大的防范。 “缉拿我?好啊,我跟你们走。” 唐鹏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几把手枪就顶在了他脑门上。 其中一个更是干脆的给他戴上了手铐。 唐鹏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动作,只是看着被戴上手铐的安心儿三人,皱眉说:“你们应该是只是来抓我一个人的吧?没必要牵扯其他人。” “缉拿谁,是我们说了算。” 孙中波看到唐鹏没反抗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你们当前所做的,就是尽力配合我们――带走!”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荆无艳这时候挣扎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小子,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呃!” 荆无艳的话还没有说完,负责监控她的那个黑西服,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向下一按,提起膝盖就狠狠顶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国安人员做为国内执法尺度最严厉的部门,抓捕犯罪嫌疑人在遇到反抗时,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依着荆无艳此前的不配合态度,给她一记膝顶可算是便宜她了。 荆无艳双手抱着小肚子,弯腰顿在地上,尽管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可仍然仰面看着那个国安人员,恶狠狠的说:“你、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站起来,走!” 国安人员对她的发狠早就司空见惯,根本不在意,抓着她肩膀推搡着率先走出了小包厢。 看到人家连荆无艳这种白痴就不客气了,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易南山,更不会有所反抗,很配合的跟着走了出去。 唐鹏和安心儿对望了一眼,无声的嗤笑一声,在两个国安人员的看押之下,也走了出来。 在决定正大光明的现身后,唐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次。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来的竟然是这样快。 如果早就料到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和易南山、荆无艳在一起――虽说他对这两个人没啥好感,但无故连累人家成为犯罪嫌疑人的同伙,心中还是有些小愧疚的。 “唉,其实在看到花错和邢雅思时,我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刚才邢雅思来求我去商量事,看来只是想稳住我,拖延国安的人赶到,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胁迫我和她们合作。哼哼,可惜你们根本没想到,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唐鹏心中轻叹一声,走出小包厢后才发现,外面走廊中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警察办案,闲杂人等立即闪避!” 押着荆无艳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国安人员,索性打出了警察的旗号。 国安和警察相比起来,作风不是一般的霸道,不过广大市民却很少有机会和他们接触,反倒是对警察很熟悉。 果然,在那哥们喊出这句话后,那些围观者都退进了包厢内,但胆大着依然在门口指指点点:“呀,这不是京华四少中的南山大少吗?警察竟然连他也敢抓?” 听到有人这样议论后,易南山赶紧低下了头。 虽说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做任何犯法的事儿,但戴着手铐被‘警务人员’押着的事实,却极大有损他京华大少的威名:唉,无妄之灾啊。 “站住,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国安诸人押着唐鹏他们要下楼梯时(人数太多,电梯内盛不了),花错带着几个工作人员从电梯内走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到花错后,孙中波脸色一变。 别看孙中波是国安九局的实权派人物,在面对易南山时,也敢让人拿铐子对付他,可对花错这种正儿八经的大牌***,还是有所顾忌的。 更何况,花错本人也是相当的牛叉,好像目前还在部队中兼职。 “花少?” 孙中波快步走到花错面前,很客气的说:“我们是国安九局的,正在执行任务……” 不等孙中波说完,花错就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是哪儿的,也不管你执行什么任务,你现在马上放掉他们,马上!” 看到花错这样强硬后,孙中波脸色一变:“花少……” 花错厉声喝道:“放,还是不放!?” 花错的态度虽说很恶劣,行为更是影响到了国安人员办案,可孙中波却不敢和她硬来。 无他,花错本人和背后势力太强大了,根本不是孙中波敢招惹的,就是九局局长苏宁来了,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花错脸色阴沉:“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 孙中波一咬牙,挺胸说道:“花少,非常抱歉,我们正执行s级抓捕任务,恕我难以从命!如果你有什么疑问,请找我们局长交涉!” “s级抓捕任务?” 花错扫了眼唐鹏,冷笑道:“你们以往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时,也是这样轻松的吗?” s级抓捕任务,是国安九局抓捕任务中危险程度最高的级别任务。 在得到唐鹏出现在云霄阁会所后,孙中波给在外地公干的苏宁打了个电话后,当即就带上三处几名精锐特工,向会所杀了过来。 在路上时,孙中波就已经做好了和唐鹏血拼的充足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唐鹏却乖乖的束手就擒了,其反抗程度和实质上的s级抓捕任务,完全是格格不入。 孙中波也纳闷,但他没时间多想这些,一心要把唐鹏这个要犯带回局里再说。 看着满脸嘲讽之色的花错,孙中波一咬牙:“花少,至于我们国安怎么办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在执行任务,请你不要干扰!” “唉,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是故意让你们抓住的?如果他不愿意,别说是你们这点人了,就是多来几个,也是白搭。” 看到唐鹏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后,花错低声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孙中波,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很诚恳的语气说:“唐鹏,我没有泄露你在这儿的消息!” 唐鹏淡淡的说:“哦,那是他们能掐会算了。” 376 你会后悔的! 花错当然能听出唐鹏语气中的奚落之意,也知道他已经把这笔帐算在了她头上。 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知道如果唐鹏被国安带走的话,形式对于她来说会越来越糟糕。 “我真没有泄露你在这儿的消息,不管你信不信。” 花错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对孙中波沉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即把他们放掉,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孙中波那几个手下,受到花错的公然威胁后,都下意识的举起了手枪,吓得那些看热闹的人,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花少――” 孙中波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唐鹏说:“那个谁,国安的弟兄们,我给你们提个意见啊,仅供参考。你们这次来是为了抓我的吧?那就没必要连累别人了,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对不对?” 孙中波等人这次急吼吼的跑来,目的就是抓捕唐鹏,至于把易南山三人带走,完全是因为程序上的需要,这就好比你自己强女干了一美女后,却没事人似的跑去和自己兄弟们喝茶,警察来了后却要连你兄弟一块带走审问那样,不会定他们的罪,仅仅是走个程序而已。 对待普通老百姓,这种程序当然得飞走不可的:谁让你们和他在一起了?活该被带走! 可易南山却不是普通老百姓,更加上还有个非常强硬的花错在眼前,那些该走的程序,完全可以免掉的,反正抓捕唐鹏才是最主要的。 孙中波沉吟了片刻,抬手命令手下:“把易南山三人放掉吧!” 他那些手下自然没什么意见了,赶紧给易南山摘下了手铐。 可是,荆无艳这时候却不愿意了,猛地一摆手,就把想给她打开手铐的国安人员推到了一旁,冷笑道:“呵呵,你们想给我戴上就戴上,想给我摘下来就摘下来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还敢揍我?哈,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我和你们没完!这次我还就非得跟着你们回去了!不就是国安吗?很了不起吗?那好啊,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那个国安人员一楞,下意识的看向了孙中波。 哼哼,就算你有点背景,那又怎么样? 在国安面前,啥都不算的! 孙中波忌惮花错,却不代表着也看重一个肤浅的妞儿(孙中波认为荆无艳肤浅,则是因为刚才听她叫嚣着问别人她是谁来着),心中冷笑几声淡淡的说:“既然这位小姐不同意被放掉,那就带回去吧――你呢,是不是也跟着回去?” 孙中波最后这句话,却是问安心儿。 安心儿看了一眼唐鹏,后者微微摇了摇头,她马上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我又没有犯法,我只是和易南山他们喝咖啡来着。” “还是聪明人多。” 孙中波冲手下点了点头,他们马上就松开了安心儿的手铐。 放开安心儿和易南山后,孙中波对花错说:“花少,唐鹏我必须得带回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花错也知道,就算她再强势,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让孙中波在这儿就放掉唐鹏,只好淡淡的说:“随你们吧。” “谢谢花少对我们的支持!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会继续和易少还有这位小姐联系。” 孙中波说完,摆手喝道:“带走!” 看着国安众人推搡着唐鹏和荆无艳走下楼梯后,花错眉头紧皱:到底是谁泄露了唐鹏在这儿的消息?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他! 想到是那个人后,花错也顾不得和易南山说什么了,急匆匆的走进了电梯。 …… 正在会所第二十二层走廊中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看到花少脸色铁青的从电梯内走出来后,吓得赶紧贴在了边上,低声问好:“花总。” 花错根本没有搭理他,快步走到一个套房前,也没敲门,抬脚咣的一声就把房门踹开了。 装饰豪华的套间内,有个年轻人正向落地窗外面俯视,听到房门巨响声后,转身皱眉看着花错,很不满的说:“难道你不懂得敲门吗?” 花错快步走到年轻人面前,咬着牙的问道:“燕东吴,我问你,是不是你泄露了唐鹏来会所的消息!?” 燕东吴双眼微微眯起,淡淡说道:“他是国家重大通缉犯,发现他行踪向有关部门举报,是每一个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怎么,我这样做有哪儿不对?” “你!” 花错抬手,指着燕东吴的鼻子,恨声说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这样做完全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要是爷爷知道了,非得被你气死!” “你别拿手指着我!” 燕东吴抬手啪的打开花错的手,语气阴森的说:“你少拿老爷子来吓唬我。哼哼,你现在是‘龙朝’势力的掌舵人了,我只是一个被老爷子勒令靠边站的燕家普通子弟而已,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计划?你怕他被气死?呵呵,人生自古谁无死?” 花错脸色巨变,嘎声说道:“燕东吴,你敢这样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 燕东吴淡淡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罢了。” “你混蛋,你敢咒爷爷!” 花错身子被气的开始发抖:“燕东吴,你应该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了确保你燕家第三代核心人的地位,你不惜勾结北朝人,国际杀手,结连刺杀雅思!你――” 燕东吴劈头吼道:“那个不是我燕家的贱种,早就该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分享我的权力!?” 花错呆住,片刻后才点点头:“好,那我问你,就算邢雅思该死是因为她是外人,那么我呢?我可是你亲妹妹,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啊!你为什么泄露绝杀计划,要间接把我断送在伊拉克,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帮你!?” 燕东吴双眼朝天,语气淡然:“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从成为龙朝基地教官后,就对我产生了威胁。我要想成为燕家第三代唯一的核心,就不能让身边留下一点点不安全因素。不过,貌似我失败了,因为你现在才是龙朝的头。唉,真可惜……” 燕东吴接下来的话,被花错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了回去。 鲜血,小蛇般的从燕东吴嘴角淌下。 但他却不介意,只是抬手擦了擦,竟然笑了:“花错,我和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想成为第三代核心人物的话,你就必须得走我现在所走的路,铲平一切威胁,哪怕是亲兄弟……唉,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心里肯定接受不了。但我劝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的爹妈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就会理解我这样做了。” “燕东吴,你会后悔的。” 花错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痛苦的无奈。 “我不会后悔的,从爹妈被他们害死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要成为燕家唯一的核心,唯一!” 燕东吴脸色狰狞起来,猛地挥手:“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们都怕唐鹏会把那些秘密抛出来,但我却不怕!我倒是盼着那些东西曝光,盼着残害我们父母的人,包括那个老东西,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花错就像是被大锤重重砸了一下那样,结连后退,最后扑通一下坐在了沙发上:“你、你现在要杀唐鹏!?” “是!相信他现在已经看到黄泉路的指示牌了,呵,呵呵,哈,哈哈!” 燕东吴纵声狂笑,笑声凄厉,隐隐带有呜咽之声。 …… 云霄阁会所从开业那天以来,就不曾有人从这儿强行抓走过人。 没办法,云霄阁的后台太硬了,硬到让所有强力部门都不敢随意在这儿抓人的地步,就算是要抓,也得等人离开云霄阁才行。 可是今天,终于有人从这儿被抓走了。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几分钟内,会所大厅、门前就围了不下几百个群众,大家都看着被戴着手铐的那一男一女,猜测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连云霄阁老板也护不住。 邢雅思站在人群中,几次想过去,但最终只能低低的叹了口气,和爱丽斯转身快步走进了大厅内。 三楼的酒吧窗前,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妇,看到唐鹏和荆无艳被推上一辆特制面包车后,猛地咬了一下牙关,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孙中波这次率人来抓捕唐鹏,带来了九个人,三辆车:一辆特制面包,两辆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轿车。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把那辆面包车夹在了中间。 孙中波坐在前面的轿车上,拿起步话机低声说了句什么,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三辆车先后驶上公路海鸥,马上就加快了速度,向西边驶去。 “这次抓捕唐鹏是不是太简单了?他为什么这样有持无恐呢?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孙中波心中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直到车子飞快的驶出市区,来到一座跨河大桥前时,也没有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孙中波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苏局,我是孙中波――很顺利――好的,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西郊蛟龙湾大桥,再过半小时就能到达局里,嗯,好!” 扣掉电话,孙中波无意中扫了眼反光镜,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辆重卡,呼啸着出现在了三辆车后面。 377 是谁要杀人灭口! 窗户玻璃上贴着黑色贴膜的面包车内,从驾驶座靠背后算起,就被拇指粗的钢棍分成两个空间。 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正是狠狠给了荆无艳一膝的哥们。 无意中,他抬眼看了一下左上方的后视镜,恰好看到荆少正恶狠狠的瞪着他,遂不屑的笑了笑心想:看回到局里再怎么收拾你!敢和我们耍横,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后面空间倒是很大,只有车子两侧放有两排椅子,但车窗上也安装着一样粗细的钢筋,后门却是暗锁。 这辆车和警方押送犯人的囚车差不多,但应该是更牢固一些,毕竟国安的犯罪嫌疑人,要比普通犯人重要多了。 “好了,你别看他了,小心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后,给你掐暗亏吃。” 看到荆无艳从上车后,就一直眼神凶狠的盯着揍她的那哥们,唐鹏就好心的劝了她一句。 当然了,唐鹏这样说并不是关心荆无艳,更没有因为自己连累她被抓而有所愧疚:在云霄阁会所时,国安的人放她走来着,是她自己不走,非得让人见识一下她的厉害,这能怪谁啊? 唐鹏善意的提醒她,只是站在‘难兄难弟’的立场上,给予她一点点小忠告罢了。 不过,唐鹏就开始后悔‘行善’了,因为荆无艳马上就缩回目光,一脸不耐烦的说:“我要你管啊?” “好,算我没说,真是不可理喻。” 唐鹏也懒得和这种弱智一般见识,活动了一下被吊在车顶上的右手手腕,耷拉下脑袋,微微闭上眼装做想事的样子,其实在暗中欣赏荆无艳那双黑裙下的秀美小腿,以及穿着水晶高跟凉鞋的小脚。 唐鹏始终固执的以为,人不管在多么恶劣的环境,多不好的心情下,都必须得懂得欣赏美,要不然干脆变成瞎子拉几把倒――就像现在一样,唐鹏就在专心欣赏荆无艳的小腿以下部位:咦,没想到这妞儿的腿子还真不错,皮肤细腻光滑白嫩,线条优美,尤其是这双小脚,更是清新自然,不像有些娘们,整天把脚趾头上也摸红擦绿的…… 看到唐鹏‘高挂免战牌’后,荆无艳却又不乐意了,抬脚轻轻提了提他的腿子:“哎,我说你闭着眼装什么深沉啊?问你个事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唐鹏头也没抬。 “你说话才叫放、放那个什么呢,怎么说话呢你,欠扁吧!?” 荆无艳大怒,抬脚再次向唐鹏的腿子。 俩人右手虽说被靠在了车顶,但双脚却是自由的,荆少完全可以用她的右脚,来发x泄心中对唐鹏的愤怒。 第一次被荆无艳踢中,那是唐鹏不愿搭理她,反正她那动作也只是下意识的,就像两个好朋友喝酒聊天,其中一个说到兴奋处,下意识的抬手拍同伴的肩膀那样。 不过她第二次抬脚踢过来,性质却不一样了,带有明显的打击意思。 唐鹏欣赏荆无艳的小脚,但却不代表着喜欢被这只小脚踢――如果真那样的话,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x人。 唐先生可不是贱x人,虽说他有时候会做几件犯贱的事儿。 “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动手动脚的干嘛?” 唐鹏眉头皱起,忽地分开两根腿子,荆无艳那只右脚一下子踢空,她正要缩回去时,却又飞快的闭上了双腿,把她的右脚牢牢夹在了双腿间。 老天爷可以为唐先生作证,让荆无艳踢空后又夹住她小脚后的动作,其实是种正常反应,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邪恶心思。 同样,荆无艳也认为唐鹏这动作是自然反应,倒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只是奋力向回抽脚,嘴里嚷道:“你松开我,别再夹着我了啦!” “我就不松开,我就夹着你了怎么着,你咬我啊?” 唐某人嘿嘿一笑,双腿缩的更紧了,还故意扭动了一下双腿。 荆无艳暴怒――天知道这妞儿的脾气上的为什么这样快,看到唐鹏露出无赖嘴脸后,想都没想就抬起左脚,尖尖的高跟在前,对着他肚子就蹬了过来。 啪的一声,唐鹏左手一抄,就抓住了她的脚腕,向高处一抬笑道:“嘿嘿,这下你还有什么本事?” 唐鹏话音刚落,眼珠子一下子直立了――他在掀起荆无艳的左脚时,也顺便带起了她的裙子,两根光滑白嫩、修长性x感的大腿就暴露在了他眼下! 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两根美腿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蕾si小内ku,甚至好像还看到了几根弯曲的毛发…… 暂且不管以前怎么样,单说唐鹏回国后吧,就已经和冬姐、夏侯老师、楚市长和安心儿四个女人,都有了那种最深入的关系。 和这四个女人在一起时,别说是掀起裙子看看人家的内ku了,就是掏出家伙直接上――也是很正常的。 但他在看到荆无艳黑裙下的风光时,却还是像看到小羊羔的恶狼那样,眼中腾地就浮上了流máng色彩……话说那儿太神秘,太美了,正所谓最好的东西都是得不到的,能够得到的再好好东西,也会逐渐失去它原先的魅力,尤其是男女之间那些破事。 就在唐鹏可劲儿盯着裙下看时,却觉得眼前一闪,接着左脸就传来了丝丝疼痛。 原来,就是唐鹏‘专心致志’欣赏某个地方时,荆无艳却趁机伸过右手,飞快的在他左脸上挠了一把,给他抓出了两条血痕。 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鹰爪高手,荆无艳也不例外。 唐鹏感到左脸疼痛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分开了双腿。 荆无艳马上就缩回了双脚,得意的笑道:“哈,哈哈,这下你可老实了吧?下次敢再这样,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挠出来!” 切,要不是老子走神,你焉能伤的了我?不过,这娘们笑起来还真是很漂亮,天真的好像一纯正白痴――唐鹏撇了撇嘴,正要反唇相讥时,忽然觉得车子猛地一震! …… “不好,赶快停车!” 孙中波从后视镜内看到一辆重卡,呼啸着冲过来后,立马意识到了不好,蓦然大喝了一声。 开车的那哥们,下意识的猛地跺下了刹车。 已经驶上蛟龙湾大桥的黑色轿车,高速转动的四个车轮猛地停住,轮胎和路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刷的一下横在了大桥中央。 车子一停下,孙中波来不及再说什么,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双脚刚一落地,他已经反手抽x出了手枪,反应动作可谓是快到了极点。 但是,不等孙中波做出下一个动作,却忽然听到车子对面的同伴大声喊道:“孙处,小心后面!” 孙中波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达声的强劲怒吼声,同时也看到对面斜刺里跳出去的同伴,扬手对着他身后扣下了扳机:砰!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中波紧跟着向右侧桥栏扑去,身在半空转脸向回看去,一辆草绿色的重卡,已经呼啸着冲了过来,几乎是擦着他的鞋跟,重重撞在了他的轿车上。 咣――的一声巨响,黑色轿车在重达十几吨的重卡大力猛撞下,就像一个被顽童扔出去的纸箱那样,攸地飞了起来,打着滚的越过大桥栏杆,落向了河水中。 “快,李子――” 孙中波重重落在桥栏杆下面的路面上,人还没有爬起来正要对手下下达命令时,却惊恐的发现,一根黑洞洞的突击步枪枪管,从重卡驾驶舱内伸了出来,接着火舌冒起:哒、哒哒! 孙中波真没想到,重卡中竟然有突击步枪,慌忙一连串的贴地翻滚,子弹击打在他刚才趴着的地方,溅起一连串暗红色的火花。 在这辆重卡冲过来时,后面那辆重卡中,也有两把突击步枪伸了出来,对着护送的那辆轿车,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后面那辆车中,算上司机在内,总共是三个国安特工。 这次孙中波出来抓捕s级重犯唐鹏,带的这几个手下可都是九局三处的精锐,个个身手不凡。 不过,就算他们的身手再牛比,但人家重卡上的四个人,却根本不会和他们近身格斗,只是居高临下用突击步枪对他们扫射。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本事再大,好像除了仓皇逃命外,在短时间内也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要说这些特工反应也真够快的,在发觉大事不好后,立即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包括开面包的那俩人,纷纷踹开车门,飞身扑出了车外。 但饶是如此,也有两个人被子弹扫中,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四杆突击步枪打成了筛子。 “老王,小马!” 看到那两个手下被子弹打的浑身都筛糠般抖动,孙中波龇目欲裂,翻身爬起抬手结连扣下扳机。 只是,孙中波等人的九五式手枪子弹,击打在重卡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人家甚至都懒得理睬他:后面那辆重卡上的两支枪,疯狂追杀着其他几个国安特工,前面这辆重卡则着重对小面包扫射。 杀人灭口! 在刚受到袭击时,孙中波还以为这是唐鹏的党羽来救他的,但在看到这一幕后,才猛地明白:这两辆重卡是来杀他的 378 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 是谁要置唐鹏为死地? 这个疑问刚从孙中波脑海中腾起,就看到前面这辆重卡迅速呼呼后退过来,枪口也对准了他们几个。 孙中波等人赶忙向后急退,寻找掩体。 他刚躲到桥栏杆的立柱下,却看到那辆重卡又加大油门,呼呼的向面包车猛地撞了过去! 咣! 一声巨响,关押着唐鹏和荆无艳的那辆面包车,被重卡狠狠的撞到了桥栏杆上! 在重卡的猛烈撞击下,几乎没有丝毫停顿,面包车就撞断桥栏杆,向河面落了下去。 完了! 看到面包车被撞下大桥后,孙中波心中嘶吼一声,双眼灌满血丝,不管不顾的从栏杆后站起来,对着重卡结连扣下扳机。 那两辆重卡看到目的达到后,自然不会再和孙中波等人恋战,只是把枪管伸出车窗,漫无目的的扫射着,加大油门呼啸着错身而过,向南、北两个方向疾驶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桥两端的公路远处。 “快去看老王和小马!” 愤怒的孙中波对手下怒吼了一声,一个箭步蹿到栏杆边,探身向下面看去。 蛟龙湾大桥几十米之下,宽阔而浑浊的水面,依旧徐徐向东流淌,根本看不到那两辆被重卡撞下去的车子。 孙中波双腿无力的瘫软在栏杆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国安做为国内第一强力部门,自从‘开衙’那天开始,就始终是个惹不起的存在,就连那些封疆大吏,在看到国安工作人员时,都得有几分小心。 至于那些犯罪分子,更是上不得台面。 可就是这样一个牛叉的存在,却在刚才被两辆重卡狠狠肆虐了一番,不但谋杀了一个(确切的说是两个)重大犯罪嫌疑人,而且还牺牲了两个优秀国安特工。 在国内,尤其是在首都,国安局从没有遭到过这么嚣张的挑战。 孙中波今天却遇到了,而且损失惨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苏宁交代。 “孙处,孙处!” 就在孙中波一脸痛苦的坐在栏杆边自责时,他的手下李子跑过来大声喊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派人打捞唐鹏他们!?” 李子的话惊醒了孙中波,他一跃而起嘶声道:“对,打捞他们!快,快打电话!” …… 唐鹏感到车子猛地一震,那是司机猛踩刹车,车子前轮碰在了大桥两侧的人行道上。 “啊,怎么回事!” 正在得意欣赏唐鹏脸上那两道血痕的荆无艳,惊叫声中身子猛地颠起,要不是右手被铐在车顶,她肯定会被颠到对面的唐鹏身上。 刚才‘醉心于’和荆无艳打情骂俏的唐鹏,这时候才注意到对面冲过来一辆重卡,驾驶室中伸出两根枪管,对着车子疯狂扫射,那俩押送他们的国安特工,纷纷打开车门扑出了车子――看到这一幕后,唐鹏大喝一声:“不好!” “什么不好,怎么不好了?” 面对着桥栏杆方向的荆无艳,满脸纳闷的扭头看去,接着就吓得嘴巴张的老大,傻了。 “快趴下!” 唐鹏大吼声中伸出左脚勾住荆无艳的双腿,猛地向回一勾,就把她放倒在了长椅上。 虽说唐鹏俩人的右手就被手铐铐在车顶的,但车子空间高度却很稀松,这才能够让荆无艳一下子摔到在了长椅上。 “啊!” 荆无艳摔到在长椅上后,猝不及防下右手被手铐猛地一顿,疼的她惨叫了一声。 惨叫声未落,子弹就击穿了车体,飞进了车内,把她的叫声给‘堵’回了嗓子里。 也幸亏面包车车窗贴了黑色的车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再加上孙中波等人开始反击,劫杀者根本不敢下重卡上车来刺杀他们,所以尽管有数十上百发的子弹击穿车顶、车窗,但却没有伤到唐鹏俩人,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遭到突然袭击后,就像孙中波所考虑的那样,唐鹏的第一反应也是到底是谁要劫杀他。 同样,唐鹏也想不到谁会劫杀他。 当然了,他敢说现在很多人都恨不得他死――尤其是花错等人。 可唐鹏却肯定就算花错恨不得把他生啃了,也不敢劫杀他,因为他手中攥着燕家太多必须得拿回去的东西。 不过就算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唐鹏现在也没心思去考虑那些了,只能尽量趴在长椅下面,躲避射进车内的子弹。 听着子弹击穿车厢的笃笃声,唐鹏心中大骂国安那群人,就是一群猪,为什么还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 就在唐鹏万分渴望子弹停止时,就觉得车身再次猛烈巨震――随后,失重的感觉攸地袭来,百忙中向车窗外看去,就看到车窗外有大桥主体一晃而过! 完了,原来这儿是一座大桥! 唐鹏身子随着车体翻滚,而翻滚,几次和荆无艳重重撞在一起,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等待那声瞬间后的轰然巨响。 在唐鹏的潜意识中,车子摔下来的地方是空地而不是水面,从这么高的大桥上摔下来,就算唐先生有着天大的本事,好像也逃不了被摔死的下场。 甚至,车子在狠狠撞到地面后,还有可能会发生爆炸――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当然了,唯一让唐某人心中感到平衡的是,即将接受这悲惨命运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个白痴荆无艳…… 砰――的这声大响,如期而来,但却比唐鹏所遇到的要好得多,因为车子在猛地一震后,并没有被弹起,这就证明是落在了水中,水面把强大的地心引力缓冲掉了。 “万幸!” 唐鹏刚叫出这声万幸,但却接着就大声叫苦:“卧槽,水这么深,有没有搞错!?” 车子刚落到水面上,河水就从敞开着的车门中,汹涌的灌了进来,车子很快就随着水面向前漂行而下沉。 就在河水汹涌的灌进来时,唐鹏的右手却是被锁在手铐中的。 更何况,就算他能及时解开手铐,好像也无法从车厢内逃出去,因为他所在的空间是独立的,后车门是锁住的,车窗上还按着钢筋! 如果这些都难不倒唐先生的话,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清醒过来的荆无艳,好像根本不会水,这时候正用左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身,闭眼拼命的尖叫着,那声音尖利的足可以穿透唐鹏的耳膜! 如果可以,唐鹏真会一脚把这个白痴给踢到一边去,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手铐和门锁,然后逃之夭夭。 可惜的是,溺水之人在生命垂危时,一般都会爆发出极大的力气,哪怕是抓住一根稻草,也不会松开。 更何况,荆无艳现在抱住的又是一个大活人呢? 唐鹏要想挣开她,除非把她打昏或者掐死拉到。 唐先生从来不说他是个好人,但要是让他为了活命就残杀一个天真的白痴这种事,他好像也做不出来。 既然不能挣开荆无艳的搂抱,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冷静下来。 “别叫唤了,你特么想活命的话,就听老子的吩咐!” 在车子即将完全沉下河面时,唐鹏猛地一把抓住了荆无艳的头发,大喝了一声。 荆无艳这时候彻底傻了,毛了,在被唐鹏采住头发猛顿时,也不叫嚣着问人家‘你知道我是谁吗?’了,而是用力点头,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喊道:“老子,我知道了!” 这真是个极品傻比――唐鹏心中大骂一声,喝道:“现在深呼吸,深呼吸,等会儿抱住我的腰,千万不要松开,更不要慌!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哦,我记住了,我深呼吸,深呼吸!” 荆无艳连连点头中,开始张大嘴巴深呼吸――她才吸了一口,河水就冲进了她的嘴里。 河水灌进嘴里后,荆无艳开始下意识的咳嗽时,唐鹏及时抓着她头发猛地向高处一抬,沉声说:“荆无艳,睁开眼,看着我!” 荆无艳睁开眼,剧烈咳嗽着,眼里全是大难临头的惊恐。 唐鹏低吼道:“我们会没事的,我会救你出去,相信我,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荆无艳傻傻看着唐鹏的眼睛,忽然一下子镇定了下来。 她在唐鹏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我,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救我出去,我深呼吸,深呼吸!” 荆无艳用力点头,结连几个深呼吸。 “对,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一场冒险游戏好了――” 唐鹏刚说到这儿,河水就把车厢内最后一处空间占满,车子完全沉入了河水下面。 从岸边看向河面,河水是浑浊的。 其实在水下,水质没有那么差劲。 当然了,视线肯定不如游泳池内那样好,而且随着车子沉入水下,光线也暗了下来,但却能够看得到一米之内的东西。 身子完全沉入水下后,荆无艳紧闭着嘴巴,左手用力搂着唐鹏的腰,抬头看着他,心里有着从没有过的平和,仿佛真像是在经历一次冒险游戏那样。 荆无艳的镇定,让唐鹏很欣慰。 但他刚才也看出这妞儿根本不会水了,当前所表现出的镇定,只是建立在相信他能救她出去的基础上,等她肺部的氧气消耗完毕后,就算她再怎么极力镇定,可最终会被生理上的需求(氧气)所打败。 379 你外星人!? 唐鹏现在所面临的困难,不是手铐,也不是封闭的车厢,而是不会水的荆无艳。 如果是换做一个环境,依着唐鹏对荆无艳的讨厌,她是死是活都和他无关,在看到她落水后,他不介意搬着个小马扎坐在岸边,叼着烟卷看她在水里挣扎…… 但现在不行,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荆无艳面临死亡境地,都是受他所连累的。 所以呢,哪怕是唐鹏会被淹死,也得把她救出去! 这不是傻比不傻比,而是原则问题。 在车子完全沉在水下之前,唐鹏就瞄准了荆无艳头发的发夹。 摘下她头上的发夹,唐鹏用牙齿把外面那层塑料咬碎,只剩下钢片,然后捏着插在了手铐锁孔中。 在唐鹏做这些事时,荆无艳一直勉力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玩意,能当钥匙用吗? 以前荆无艳在看电影时,也曾经看到里面那些牛比男主,用一根铁丝就能把手铐打开。 但她却不信,一直都不信,觉得那只是艺术加工而已,哪怕是她当前万分渴望唐鹏能把手铐打开,可心底还是不信。 唐鹏用实际行动折服了荆无艳――把钢片伸进锁孔鼓捣了几下后,手铐就开了。 荆无艳大喜,脱口说道:“你真棒……” 河水,忽地一下就灌进了她的嘴里,把她所有的镇定瞬间击垮! “啊!” 荆无艳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正要被迫张大嘴巴,接受河水洗涤她肮脏的灵魂时,一只手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把死亡挡在了外面。 荆无艳睁开眼,就看到鼓着腮帮子的唐鹏,对她缓缓的摇头,那意思是说:奶奶,你特么的千万要镇定啊! 荆无艳用力点头,重新恢复了理智。 确定荆无艳没有变傻后,唐鹏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开始给她打开手铐。 用钢片开锁,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像是不可思议的事儿,不过对于唐鹏――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很快,唐鹏就把荆无艳的手铐打开了。 双手恢复自由后,荆无艳马上就抱住了唐鹏的腰,却看到他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了面包车的后车门。 荆无艳会意,知道他要打开后车门的暗锁,赶紧的松开了他。 唐鹏左手抓住车窗上的钢筋,稍微一用力,身子就滑向了后车门,开始试着开锁。 一般的暗锁,只有外面有锁孔,里面只需拧动门把就能打开的。 不过,国安用来押送唐鹏俩人的小面包,却是特制的,暗锁里外都有锁孔,只需打开一面就能打开车门。 也幸亏是用的这种暗锁,如果只是在外面挂上一把大锁,唐鹏要想离开车厢,除非把车窗钢筋弄下来才行――但围绕着他狞笑的河水,肯定不会给他打开车窗的机会。 唐鹏把钢片伸进锁孔,很快就打开了。 不过,车子现在不是在外面,而是沉入了水下,河水所产生的巨大压力,把车门死死关住了,唐鹏要想推开,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着力点,才能推开车门。 唐鹏扭头看了一眼长椅,双脚伸到固定在长椅的立柱上,双手撑住车门,身子完成弓形,正要用力推开车门时,却看到荆无艳四肢忽然拼命挣扎起来,嘴边也开始向外冒水泡,胡乱抓的双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双腿! 不好,她撑不住了! 看到荆无艳这样后,唐鹏心中一沉,知道她肺里的氧气依然用尽。 唐鹏可以肯定,随着氧气的用尽,荆无艳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模糊,在下一刻随时都会被河水呛死,而这时候,他还没有推开车门。 发现荆无艳陷入危机后,唐鹏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回转身子,双手抱住她的脑袋,用嘴一下子堵住了她张开的嘴。 荆无艳肺里氧气用尽后,唐鹏就算是再次用嘴堵住她的嘴巴,阻止河水灌入,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窒息而死。 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唐鹏用嘴,把自己肺里不多的气体,全部渡入她的嘴里,给她最后一丝生机! 唐鹏左手捏着荆无艳的鼻子,用力把肺里始终憋着的那口气,吐进了她的嘴里。 肺部已经干瘪的荆无艳,在猛地吸到一口气后,马上就停止了挣扎动作,双手死死搂着唐鹏的脖子,贪婪而用力的吸气。 尽管唐鹏嘴里渡过来的气体不是氧气,但总算是让荆无艳的肺获得了缓冲机会,在唐鹏用力挣开她的嘴巴时,她接着就吐了出来,神志也随即清醒。 你,一定要镇定,镇定! 唐鹏用手指用力点着荆无艳的脑门,眼睛瞪的老大。 荆无艳用力闭着嘴巴,缓缓点头。 我会带你出去的! 唐鹏手指着车门,再次弓起了腰身。 荆无艳会意,松开他的双腿,抓住了长椅。 把肺部最后一口气渡给荆无艳后,唐鹏现在肯定是无比的难受,强大的窒息使他眼前开始发黑。 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慢慢的张嘴吞了口水,吸收河水中有限的氧气后,这才猛地一挺身,把河水一下子吐了出来! 随着唐鹏的身子猛地一挺,车门被顶开一道宽达几十厘米的缝隙。 但随着唐鹏力气的用尽,这条缝隙缝隙再次要缓缓关闭。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时,唐鹏用力一蹬长椅,身子犹如一条剑鱼那样,刺破河水,嗖的一下钻了出去。 唐鹏钻出车厢内后,按说第一该做的就是浮出水面,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但他却不敢这样做,因为车子始终是随着水流向前漂移的,如果他此时松开车子浮上水面,等他再次潜入水中时,谁知道被关在车厢内的荆无艳,会是怎么样? 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唐鹏钻出车厢后,马上就抓住外面的门把,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一道缝,左手伸进去,一把就抓住了跟着游过来的荆无艳的头发,把她拽了出来! 这时候的荆无艳,神志再次陷入了模糊,根本不知道已经被唐鹏拽出了车厢,要不是强大的求生欲x望,使她紧闭着嘴巴,相信她已经开始喝水了。 我就要死了吗? 唐鹏没有把我救出去? 他怎么可以闪下我不管呢,我是那样的相信他! 嗯,其实死了也好,我也活够了,整天处于高压管制下,不能像正常女孩子那样谈情说爱,不能和人说我老子是华夏一号首长,空背着一个华夏第一公主的名头,却活的连普通人都不如,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死了好,最起码死了后就没人凶我了,想干嘛就干嘛,这下总算是解脱了! 荆无艳潜意识中惊诧的感觉到,死亡原来一点也不可怕,甚至还有着巨大的灰**惑。 哗啦――一声极为悦耳的脆响,就在荆无艳潜意识中决然放弃生机,张大嘴巴要迎接死神时,在耳边响起! 然后,她就感觉一股子清新的空气,瞬间就快速涌进嘴里,把干瘪的肺部重新撑起,使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叫声:“啊――呃!” 猛地,荆无艳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明晃晃的光,和一望无际的水面。 死亡的巨大诱huo,随着所看到的这一切,随着可以自由呼吸清新空气,惨叫着没入了看不到的黑暗中。 荆无艳结连吸了两口气,扭头看去,就看到左手抱着她腰肢的唐鹏,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一条蹦上岸边的鱼。 他把我救出来了,他没有抛弃我不管! 特么的,他怎么没有抛下我不管呢,在那种极度恶劣的环境下! 这小子,真特么的不可思议! 荆无艳紧紧搂着唐鹏的身子,双眼痴痴的望着他,仿佛过了一万年后,才喃喃的说:“你还是把我救出来了。” 唐鹏左手拍打着水面,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是啊,我说过我会把你救出来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荆无艳虽说不会游泳,可她却知道被人在水中抱着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保持身子一动不动。 实际上她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嘴巴在动,说出了一些白痴才会说出的话:“你为什么要拼命的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鹏有些烦――看都懒得看她,左手拍打着水面向岸边游去:“你特么的能是谁?外星人?” “你怎么可以说脏话呢?” 荆无艳很不满的说:“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你给我洗耳恭听。我是荆、荆无艳!” 荆无艳真想告诉唐鹏,说她是荆衡山的小女儿,但话到嘴边,却又想起她老子的严厉警告声,只好改口说出了她的名字。 “是,你是荆无艳,空前绝后的荆无艳,集如花似玉,风度翩翩,白痴弱智为一身的荆无艳。我能认识你并救了你,是我上辈子敲烂了十七八个大木鱼才修到的福气――我这样说,你总该满意了吧?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没有那就给我闭上你那张该去咬棒槌的嘴!” 唐鹏恨恨的骂着,抓住河边茂盛的野草,从水中站了起来。 “你、你敢挖苦讽刺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荆无艳被唐鹏拖上岸边时,仍然咬牙切齿的喊着这句话。 380 少妇大校! “白痴!” 唐鹏松开荆无艳,仰面躺在了草丛中,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喃喃的说:“活着,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救了个白痴。” “我不是白痴,真不是白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而感到幸福,感到骄傲的。” 荆无艳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软,就趴倒在了唐鹏的胸膛上,喃喃的说:“给你带去的好处,会让你吃惊,继而光宗耀祖。” 唐鹏现在真是太疲惫了,如果不是这样,他说什么也得把这白痴娘们掀到一边去,而不是闭上眼调正内息。 要说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灵,尤其是像荆无艳这么漂亮有品位的妞儿。 她明明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亲吻着大地母亲号啕痛哭一场,感慨活着是多么的幸福――但她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不厌其烦的来呱噪唐某人:“哎,我说唐鹏啊,你怎么不说话了?能不能问你个事儿?” 唐鹏知道,他假如始终不理睬这女人的话,她肯定不会闭嘴,只好懒洋洋的说:“有话快说,有――” “有屁就放是吧?” 荆无艳打断唐鹏的话,在看到他点了点头后,冷哼一声说:“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真是个土包子。问你哦,国安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唐鹏闭眼说:“我是通敌卖国的间谍,外号‘天猫’,专门为美国总统贩卖世界各地的美女,供他玩乐,尤其是你这种腿长屁股翘的,更是我心目中的上上之选。唉,可惜的是,我才掳获了三百六十四个美女,正要再锁定一个凑一年之数时,却被国安特工发现并追捕,终于在云霄阁会所把我成功缉拿归案,顺便还带上了你这个白痴――你现在明白了吧?” “放、胡说八道,你才是白痴呢,鬼才信你。” 荆无艳抬起头,伸手摸着唐鹏的脸颊:“不和你讨论这话题了,继续下一个。那个安心儿,真是你女朋友?” “别和我动手动脚的,光天化日之下得注意点影响才行!” 唐鹏歪了一下脑袋,睁开眼看着荆无艳:“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会不会做我女朋友?” 荆无艳眼睛一下子睁大:“什么,你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切,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谁啊我,岂是你这种没礼貌的土包子能垂涎的――你是认真的吗?” 唐鹏嘴角用力抽x动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就是认真的,十足真金!荆无艳,你做我老婆吧!” “那,我得考虑考虑。” 荆无艳tian了tian嘴唇,皱眉说:“看在你刚才很‘曼’的份上,我基本上可以同意做你女朋友。不过,我担心我父母不会同意,毕竟我的身份很超然,不是你这种土包子能亵渎的。不过,只要你能配合我努力争取,我想最终我们会克服所有困难的。但前提是,你必须一辈子对我好,给我钱花,听我的话,我让你上东你不能上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能抓鸡!最主要的一点呢,你得先把那个安心儿辞掉,因为我不喜欢――怎么了,你用这眼神看着我干嘛?难道我哪儿说得不对?” 唐鹏一脸被打败了的惊讶:“对,你说的很对。唯一不对的是,你实在不该对我这样的土包子动心。” 唐鹏的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的河堤上,就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 荆无艳抬头一看,就看到孙中波带人冲了下来,她连忙直起身子,抓起唐鹏的胳膊急急的说:“快,我们快跑吧!” “痴呆!” 唐鹏缩回手,淡淡的说:“我要是想跑的话,当初也不会让他们抓住了。” …… 孙中波喝令手下呼叫支援后,马上就带着李子俩人,跳上那辆被打的千疮百孔的轿车,快速驶下大桥,沿着河堤向下游追去。 虽说基本可以确定唐鹏和荆无艳俩人毫无生机,但孙中波却不能放弃最后一丝理论上他们还活着的希望。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孙中波,就在他用手机向苏宁汇报这边的情况时,李子却猛地指着河面,喊声中带着巨大的惊喜:“孙处,快看!” 孙中波蓦然转头,就看到前面的河面上有两个人,正向河对面游去。 根本不用仔细看,孙中波等人也万分确定,那俩人就是唐鹏和荆无艳! “他们果然没有死!太好了,快,去那边的河堤!” 孙中波狂喜,对着手机连声吼道:“苏局,苏局,我是孙中波!现在我向您汇报一条特大喜讯,随车掉入河中的唐鹏俩人并没有死,并没有死!是,是!我马上对他们采取最为严密的保护,一定!请苏局放心,我以性命担保!” 在孙中波兴奋到近乎于疯狂的汇报声中,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迅速调头向来路返回。 蛟龙湾大桥枪战发生后,虽说警方还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但来往的车辆早就自觉的停在了路边,胆子大的还站在车前,对着大桥指指点点。 来往车辆的聪明,也方便了孙中波车子的畅通无阻,很快就绕过大桥,跑到了另外一侧河堤上。 这时候,唐鹏俩人已经爬到了岸边。 远远的看到俩人上岸后,孙中波还担心唐鹏接着逃跑,所以不住的催促李子加快车速。 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驶到唐鹏俩人上方后,李子一个急刹车,还没有等车子停稳,孙中波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快步跑向了岸边。 不过,当孙中波跑到唐鹏面前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唐鹏,谢谢你!” 孙中波之所以感谢唐鹏,是因为他把荆无艳救了上来。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鹏坐起身,看着孙中波认真的说:“如果你真想感谢我,那你能不能把这个女人一枪崩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她的自恋。” …… 正在外地视察工作的苏宁,得知孙中波抓到唐鹏,却又在蛟龙湾大桥遭遇劫杀后,自然是大吃一惊,马上就利用特权调派了一架直升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九局总部。 因为老王和小马的牺牲,九局总部大院内,弥漫着一股子哀伤和庄严的气氛,仿佛让空降在大院中的直升机也感受到了,螺旋桨的声音好像都小了很多。 苏宁弯腰刚跑出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范围,孙中波就快步迎了上来,啪的一个敬礼:“苏局!我、我对不起牺牲的同志们!” “这事以后再说,老王和小马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脸色阴沉的苏宁抬手给孙中波还礼后,快步走向了大厅:“唐鹏人呢?” 孙中波赶紧跟上:“就在接待室。” 苏宁脚步一停,转身疑惑的问道:“在接待室?” 顾名思义,接待室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唐鹏是客人吗? 好像不是,在他的名字被国安知道后,就纳入了s级要犯名单中。 这样一个重犯,怎么可能会被安排在接待室,而不是在审讯室内呢? 孙中波低声道:“在抓捕过程中,他应该有无数次机会逃走,但他却没有那样做。” 苏宁眉头一皱:“哦?看来他是故意被我们抓捕的了?” 孙中波点头:“应该是这样,有持无恐。” “有持无恐?嗯。” 苏宁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快步走上了楼梯。 二楼的接待室门口,李子几个看到苏宁后,齐刷刷的敬礼:“苏局!” 苏宁抬手还礼,点点头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接待室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正在吃巧克力,男的正在吸烟……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看起来比客人还要客人。 “苏局,女的在落水后耗费体力太大,医生建议她吃点巧克力,以免造成什么后遗症。我们去云霄阁抓捕唐鹏时,她,还有易南山几个人,在一起喝咖啡。本来,我们想把所有和唐鹏在一起的人都带来调查的,不过云霄阁的花错却给易南山等人作保,所以我们――但这个女孩子却主动跟着来。苏局,她好像是很有来头的,幸亏没有发生意外……” 孙中波低声给苏宁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着重提出荆无艳,很可能是大有来头的人。 苏宁微微眯着眼,盯着荆无艳看了几眼,走到那俩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孙中波适时开口说话了:“唐鹏,这位就是我们九局局长苏宁大校!” “大校?” 唐鹏肆无忌惮的在苏宁脸上来回扫视着,痞子气息十足:“哦,我还一直以为九局局长最起码是少将呢。啧啧,虽说年龄大了些,但看起来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儿,就是不知道脑子和胸脯能不能成正比。” “唐鹏,你嘴巴这么缺德呢?不过我喜欢。” 唐鹏的肆无忌惮,惹得荆无艳在一旁咯咯娇笑出声。 苏宁脸色蓦然一沉,抬手刚要拍桌子时,却又放了下来,淡淡说道:“看在你很配合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这人很喜欢被小伙子评头论足,尤其是帅哥。甚至,我都不介意和你发生点实质性的愉悦关系。不过,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我丈夫同意的基础上。” 381 了不起啊!? 唐鹏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掌控九局大权的美貌少妇,说话竟然这样开明,像极了大街上那些风x骚老娘们,一点也不配她身上穿着的这身军装,顿时就愣了一下,接着嘿嘿笑道:“嘿嘿,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丈夫是谁?等我有机会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苏宁嘴角一翘:“你真敢去?” 唐鹏毫不在乎的说:“只要你敢,我就敢去问!说吧,你丈夫是谁?” 孙中波说话了:“苏局的丈夫,就是华夏龙腾十二月中的七月,玉面阎罗秦玉关!” “秦玉关――秦玉关!?” 啪达一下,烟卷从唐鹏嘴角掉在了案几上,软塌塌的身子也腾然挺直:“你、你是秦玉关的老婆?” 苏宁缓缓点头:“是的,我就是秦玉关的老婆。怎么,我把他的住处告诉你啊?” 唐鹏脸色一红,随即正色道:“对不起,苏局,我不知道你是他老婆,那个啥,是我嘴贱,还请你原谅。” 唐鹏虽说没有当过兵,但‘职业所在’,在国外时就曾经无数次听说过龙腾十二月传说了,知道那些人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哪怕是也正也邪的胡灭唐,也足以让每一个男人不敢小觑,对他肃然起敬! 唐鹏得知眼前这美貌少妇是秦玉关的老婆后,马上承认错误,倒不是说怕了某个人,而是纯粹是因为对他的尊敬。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很多人都看秦玉关等人不顺眼,也恨不得把他们给抽筋扒皮油炸了――可是有些人,哪怕是让全世界的人都恨他,但依然会尊敬他。 唐鹏前倨后恭的态度,让苏宁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同时第n次为自己嫁给那个男人而感到自豪。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这种得意,开始言归正传:“唐鹏,你也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捕你吧?” “我当然知道。” 提起正事后,唐鹏再次恢复了他的漫不经心,晒笑一声说:“你们怀疑我通敌卖国,是西方间谍天猫嘛。” 苏宁紧盯着唐鹏的双眼,追问道:“那你是不是?” 唐鹏淡淡的回答:“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苏宁说道:“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绝杀小组成员,都指控你――孙处,请这位女士到别的房间去吧,她不适合听到这些事。” “好的,苏局。” 孙中波答应了一声,对荆无艳说:“荆小姐,请你随我来。”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好奇心最强烈的动物,没有之一。 荆无艳一直想知道国安为什么要抓捕唐鹏,正准备侧耳倾听其中原因呢,苏宁却让她回避,她当然不愿意了,嚷道:“我不去!我就在这儿,必须得在这儿!如果我走了,你们再对唐鹏严刑逼供怎么办?比方让他坐老虎凳啊,给他灌辣椒水啥的,我得留下来保护他呢。” “痴呆。” 唐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苏宁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有品位的荆无艳,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愕然后失笑出声:“呵呵,荆小姐你还真幽默。我们假如真对唐鹏严刑逼供的话,会让你们呆在这儿吗?嗯,我想知道,你和唐鹏是什么关系?” 荆无艳把手中的巧克力填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他把我从河里救上来时,就向我求婚了,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苏宁一楞,看向了唐鹏:“哦,原来她是你女朋友啊?咦,不对啊,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你以前的女朋友好像叫夏侯扶醉,现在的女朋友叫潘冬冬,怎么会……” 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荆无艳忽然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那样,蹭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抬手指着唐鹏嚷道:“什么?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关你屁事!” 唐鹏不客气的骂了一句,皱眉对苏宁说:“苏局,难道你看不出这女人是个白痴吗?我和她屁的关系也没有,也就是才见过几次而已……” “几次还少吗?” 荆无艳一脸愤怒的打断唐鹏:“古人都说一见钟情呢!男女之间真挚的爱情,和相互见几次面没什么关系?哦,如果依着你的逻辑来说,你和这位苏局多见几次,你就真会和她发生点什么了?切!我说唐鹏,身为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言出如山,永不更改!在河边时,你明明亲口和我说,要我――喂,你拉我干嘛?松手,我让你松手啊!没听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中波根本不管荆无艳的反抗,抓着她胳膊,把她拽出了接待室。 在房门被关上时,苏宁仍然听到荆无艳在大呼小叫:“你知道我是谁吗?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你们都给我小心着,敢对我无礼,会有你们好受的……” 苏宁摇了摇头,问道:“唐鹏,你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极品女友?” 唐鹏闷闷的说:“苏局,我现在很尊敬你,但请你别侮辱我的智商,你觉得我会和这种白痴有那种关系?她所说的那些,只是在我救她上岸后随口敷衍的,真是,唉!” “呵呵,我可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苏宁笑了笑:“不过我能看出来,你这位女、女伙伴很有来历。” “她就是有天大的来历,也和我没什么干系,就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喝咖啡时,被你们的顺手带来接受调查的――好了,咱不提她行不行,没劲。” 唐鹏摆了摆手。 “行!” 苏宁很干脆的点点头,拿起案几上的小录音机,按下了收录键:“唐鹏,现在你把你在伊拉克所发生的那一切,详细说一遍。但我首先要提醒你,以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最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因为这将成为我们调查本案的重大证据,你明白吗?” “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唐鹏看着那个小录音机,微微皱起眉头:“我去伊拉克,是因为沈城市长楚良宵为我介绍了一个……” …… “放手啊你!” 荆无艳被孙中波拽到他的办公室内后,猛地挣开了他的手。 孙中波在拽着荆无艳过来时,已经有两个女性国安特工跟了进来,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后,眼神不善的盯着她,心里很纳闷:这人是谁啊,来到这儿还敢大嚷大叫的,难道她以为这是街道派出所? “怎么,你们以为拿大眼珠子瞪着我,我就害怕了啊?切,我会害怕你们?真是幼稚,可笑!” 荆无艳冷笑一声,问孙中波:“电话呢,我要打电话!” 一个女特工冷声拒绝:“对不起,当前你还不能对外打电话!” “为什么不能?我是无辜的耶!我在云霄阁好好的喝咖啡,却被你们戴上手铐带走!哼,要不是我命大的话,在路上就被你们这帮废物给害死了!现在我打个电话,你们还这事那事的净毛病!怎么,国安了不起啊?” 荆无艳丝毫不惧的瞪着那个女特工,小嘴叭叭的好像机关枪。 “好了。” 孙中波抬手制止住手下训斥荆无艳,和声说:“荆小姐……” 荆无艳猛地一嗓子:“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我警告你啊,别再叫我什么小姐,要不就叫我荆少,要不就叫我的名字!胆敢再叫我一声小姐,有人会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孙中波傻傻的望着荆无艳,总算是明白唐鹏在河边时,为什么请他一枪崩了这妞儿了,因为她、她简直是太极品了。 “看什么呀看,看,看!看到眼里蹦不出来怎么办?” 荆无艳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孙中波的办公桌前,摸起电话,飞快的按了几个号码,等那边的人一接通,就用非常委屈的声音说:“王叔,我荆无艳啊,呜呜呜,我好好的和人谈生意,却被人抓了!你告诉我老子啊,他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要被人家给打死了!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的,好难受!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只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国安九局,他们的人好凶啊,呀,快来,他们拿着鞭子过来了,我好怕啊,啊!” 荆无艳大叫一声,喀嚓一下扣掉了电话,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孙中波等人,得意的抱着膀子冷笑道:“哼哼,这下你们就瞧好吧,敢惹我,有什么好受的,切!” …… 荆衡山正在凝神审阅一份文件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荆衡山在办公时,没有什么重大的突发事件,工作人员是断断不敢随意打搅他的。 一号首长的办公时间,被精确到了秒,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经过办公厅人员严格审定过的,很少有被打乱的时候。 荆衡山抬头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就舒展开来,缓声说道:“请进。” 越是职务高的大领导,对待手下工作人员就越是客气。 门开了,中央办公厅副秘书长王彤轻快的走了进来,距离桌子还有一米半时,才停住脚步微微弯腰低声说:“首长,刚才接到了王贵的电话。” 王贵,就是负责照顾荆无艳的王叔,是荆家忠心耿耿的老家人。 荆衡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哦?无艳又怎么了?” 382 最好是别趟这潭浑水! 照看荆无艳,是王贵当前唯一的职责。 荆衡山听说他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马上就想到这是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要不然他也不敢打搅自己办公。 王彤回答:“王贵说,无艳被国安九局的人抓走了。” 饶是荆衡山贵为华夏一号首长,修身养气的功夫,已经到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地板,但在听说女儿被国安九局这个特殊强力部门抓走后,眉头还是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随即缓缓的说:“被国安九局抓走了,为什么?” 荆衡山是一号首长不假,但前提他先是一个父亲。 尽管那个被他妻子宠坏了的女儿很是任性,可在听说女儿是被九局的人抓走,而不是带走后,心中还是有了明显的不快,但接着就是担心:需知道九局可不是普通的强力机关,像那种普通的刑事犯可‘没资格’受到他们的关注。 王彤摇摇头:“具体的王贵也不知道,不过他说无艳在电话中告诉他,说她在九局被刑讯逼供了,好像坐了老虎凳,被灌了辣椒水,在给王贵打电话时,那边的人好像还拿着鞭子威胁她――然后无艳那边的电话就扣掉了。” 如果王彤没有说这些的话,荆衡山还真担心女儿惹了什么大祸。 可现在却一下子放心了,呵呵笑着摇摇头说:“呵呵,那孩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别说九局的同志不会用这些手段对付她了,就算是真对她刑讯逼供,又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的机会?唉,这孩子啊,都被你嫂子给宠坏了啊,我都头疼的要命。” 王彤只是笑了笑,却没吭声。 其实,在接到王贵的电话后,他也不信这些。 不过,不管王彤信不信,他都得必须如实的向荆衡山汇报。 至于该怎么处理,那就是首长的事了,王彤绝不会擅自拿主意的。 荆衡山从烟盒里拿出一颗烟,王彤马上就掏出火机,向前走了一步,替他恭恭敬敬的点燃。 吸了一口烟后,荆衡山说话了:“这样吧,你去找肖剑锋同志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无艳真犯了什么错误,那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处理,千万不要因为她是我荆衡山的女儿,就对她格外对待――当然了,也不能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就冤枉了她。呵呵,王彤啊,实话跟你说啊,别看无艳平时天真烂漫,其实那孩子心地还是很好的,就是调皮了些,我还是不信她会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儿。” “我觉得也是这样。首长,那我去了。” 王彤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别看王彤这个办公厅副主任只是副部级官员,但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他做为当今一号首长的绝对心腹,那些正部级省委书记,甚至副国级领导人,和他说话时也得客客气气的,由他去处理这件事,说是大材小用那是毫不为过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首长服务乃是王彤的主要职责,荆衡山能够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他只会感到‘受宠若惊’,绝不会有丝毫的不快。 看到王彤走进办公室后,正在忙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点头微笑示意。 王彤含笑点头回礼,接着淡淡说道:“小孟,替我接国安总局肖剑锋肖局长的电话!” …… 套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唐鹏和苏宁的谈话,是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 得知苏宁是秦玉关的老婆后,唐鹏就收起了他惯有的痞子嘴脸,用少有的严肃,把他在伊拉克所遇到的那些事,仔细说了一遍,就连和老安拉因为生意而接触的过程,都没有落下,可谓是详细到了极点。 同样,因为唐鹏没有反抗,反而在国安遭到突然袭击时就了荆无艳,却没有趁机逃走这些原因,苏宁对他的态度,也不是警察和小偷的强势姿态,在接近半小时的时间内,始终都做出了洗耳恭听样子,除了偶尔做出的点头动作外,根本没有插嘴问一个问题。 “我以上所说的这些,就是在32号无人区的真实遭遇。至于我后来是被谁救走的,这一点我想我有权利不说,你们也没必要追问。”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后,唐鹏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开始喝水。 的确,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现在九局最关注的问题是:他究竟有没有通敌卖国,是不是传说中的西方间谍天猫,至于是谁救走了他,这个倒是不重要了。 苏宁点了点头:“嗯,这个我可以理解。唐鹏,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唐鹏放下水杯,看着苏宁:“苏局,你是不是想问我,414群伤案,是不是我做的?” 苏宁也没否认:“是的,而且我更想知道,你和美洲豹是什么关系。” 唐鹏嘴角翘了一下,淡淡的回答:“其实就算我否认和美洲豹没关系,否认414群伤案和我没关系,你们也不信是不是?” 苏宁认真的说:“是,你说的很对!” 唐鹏盯着水杯:“那就算我做的好了。至于我和美洲豹的关系,这一点很简单,因为我和他们是金钱关系。如果我手头金钱充足的话,我不会雇佣美洲豹这种二流佣兵组织,而是去找类似于‘七色组织’这种蛮声国际的杀手集团了。” 不等苏宁再问什么,唐鹏又说:“我知道,我这样做肯定是触犯了华夏律法,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样做的。别人既然能对我做初一,那我就能做十五!” 唐鹏话音刚落,苏宁就追问道:“那么,是谁为你提供了马志新等人的那些黑材料?” 唐鹏点上一颗烟,悠悠的回答:“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因为这关系到官场某些派系的暗斗。某个人说的不错,我有时候就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没有谁喜欢做别人的棋子,我也是一样。不过,我不介意有时候去做棋子,因为这有利于我反击那些陷害我的人!”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不适合我们参与。” 苏宁沉默了片刻:“但我们职责所在,必须得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唐鹏反问道:“都说是民不告,官不究,如果那些受伤之人不想让我绳之以法呢?苏局你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苏宁脸色一冷:“你怎么确定那些人不想追究你的责任?” “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些人不会追究我。” 唐鹏语气也开始变冷:“而且,我更能确定,很快就会有人来保释我,替我洗清我的冤屈!” 苏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厉色:“谁?” 唐鹏吐出一口烟雾:“很可能是花错,也可能是别人。总之,不管谁会来保释我,都会主动带来我组能够洗刷我清白的证据,比方消失的塔卡娅,不敢回国的黄配平。” 苏宁眉头紧皱:“花错,是主要指控你通敌卖国的人,她为什么要替你洗清冤屈!?” 唐鹏淡淡回答:“因为我抓到了某些人的痛脚――这样说吧,别说我本身就是清白的,其实就算是我真是那个什么天猫,那些人也得想方设法的保释我,并给予我最大程度的补偿。苏局,这些事,你最好不要掺杂其中。我这样说是为了你好,你诚然有个了不起的丈夫,但我敢肯定,他不想你搅和到这潭浑水中来。” 苏宁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不是想不想趟进这潭浑水,关键问题是,我职责所在,必须得搞清楚这些事才行!” “郑板桥早就说过四字真言,难得糊涂,苏局为什么要这么执著呢,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唐鹏刚说到这儿,房门被人敲响了。 苏宁扭头:“进来!” 门开了,孙中波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眼唐鹏后,才弯腰低声说:“苏局,总局的肖局长来了!” …… 肖剑锋今年五十多岁,少将军衔,乃是华夏当之无愧的情报、军统头目,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是需要众多高官讨好的一个狠角。 虽说因为苏宁有个好丈夫的缘故,肖剑锋这个国安总局局长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摆什么长官架子。 但苏宁却很守规矩,每次在他面前,都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不过,当听说肖局长亲自驾临九局后,苏宁还是有些纳闷:唐鹏通敌卖国案虽说是国安近期的头等要案之一,但这件事可是九局独自插手经办的,总局没理由插手的。 带着这个疑问,苏宁快步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一进门,苏宁就对站在沙发前的肖剑锋抬手敬礼:“肖局!” 肖剑锋郑重还礼后,才指着旁边一个中年人,温和的笑笑说:“苏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王彤同志。” 苏宁做为九局局长,自然明白‘中央办公厅副主任’这个角色的意义了,尽管纳闷王彤怎么会和肖剑锋一起来到九局,但还是伸出手问好:“王主任,您好!” 别看王彤也是一非常牛叉的存在,可在苏宁这个前军委副x主席之女面前,却不敢摆架子,连忙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就松开了手:“呵呵,苏局你好。” 383 这是往死里整啊! 苏宁点点头,笑道:“王主任,您今天和肖局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九局帮忙的?” 提到正事后,王彤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苏局,我这次过来,是因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了一号首长的家庭安危!” 苏宁是有个好老子,也有个非常牛叉的老公,自身能力也是超强的,所掌控的九局在国安总局中,也是最为重要的部门之一。 不过,苏宁也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当然明白什么时候该跋扈,什么时候得守规矩。 要不然的话,仅仅凭借一个好老子和一个好老公,她也不会走到今天的高位。 听王彤严肃的说出这句话后,苏宁顿时大吃一惊! 但她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抬手:“王主任,请坐下说话。” 苏宁的镇定,也很让王彤佩服,当即点点头和肖剑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马上,秘书就为三位高官奉上了香茗。 等秘书关门走出去后,王彤开门见山的说:“苏局,在来之前,我已经和肖局说过了。” 苏宁马上就看向了肖剑锋。 肖剑锋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神色尴尬的问道:“苏局,九局今天是不是执行什么任务了?” “是!” 苏宁点头:“而且为了这件任务,我们九局还有两位特工牺牲……” 蛟龙湾大桥劫杀案一发生,肖剑锋随后就得知消息了,当然是震惊失色,只是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就接到了王彤的电话。 两名特工的牺牲,包括是谁敢袭击九局特工,这在国安内部的确是一等一的大事。 但这些事和一号首长家庭遭到威胁相比起来――好像就不那么重要了,肖剑锋马上就陪着王彤来到了九局。 所以呢,在苏宁说出有两名特工牺牲的消息后,肖剑锋眉头只是紧紧的皱起,但却没有说话。 “不过,具体事件我也不怎么了解,因为事发时我正在北方省视察工作。” 苏宁说着,走到办公桌前摸起电话:“苏处长,你进来一下。” 接到苏宁电话的孙中波,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 等他和肖剑锋俩人见礼后,苏宁说道:“孙处,麻烦你和王主任、肖局说一下事件发生经过,从云霄阁会所开始说起。” “是,苏局!” 孙中波点头,腰板挺直的坐在肖剑锋对面的沙发上,把今天这件事仔细说了一遍。 当听说荆无艳曾经随车掉进蛟龙湾大河,差点一命呜呼后,饶是王彤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也知道她现在依旧活生生的呆在九局,可还是被吓得脸色变了好几下,几次想插嘴提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一直密切关注王彤的苏宁,看到他的脸色变化后,想当然就想到了荆无艳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再从她的姓氏联想到当今一号首长,心中顿时一沉:麻了几把的,原来是她啊!唉,怎么把当今华夏第一公主给搞到局里来了?而且还差点让她喂了王八,这事还真不好处理了! 孙中波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客观的把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听完孙中波的叙述后,肖剑锋和王彤对望了一眼,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孙处长,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得考虑清楚再回答,明白吗?” 肖剑锋对苏宁客气,并不代表着对孙中波也客气。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当今一号首长的家人,依着孙中波的职务,还远远没有和肖剑锋直接对话的资格。 孙中波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当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沉声说道:“明白!” “嗯,你坐下吧。” 肖剑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示意孙中波坐下后才问道:“在抓捕唐鹏之前,你是否接触过姓荆的那个女孩子?” 孙中波摇头:“从没有过!今天是第一次接触。我们带她回局里,也只是因为她和重大嫌疑人在一起,出于正规的办案流程,我们才要把她带回局里做调查的。” “哦,原来是这样。” 肖剑锋明显松了口气,但接着就用更加严厉的语气问道:“那我问你,在把荆小姐带回九局后,你们有没有对她刑讯逼供,对她造成人身上的伤害?孙处长,这件事你必须得如实向王主任汇报,不许有丝毫虚假,明白了吗!?” “是,明白!” 孙中波身子一挺,大声说道:“报告王主任,肖局长,苏局!我们在把荆无艳女士带回局里后,并没有对她做过任何的刑讯逼供!现在,她就在我办公室,是我们九局的女性成员在陪同她!” 听孙中波的语气这样肯定后,肖剑锋总算是放下心来,含笑对王彤说:“王主任,是不是让荆小姐过来?” 王彤这次来的目的,当然是了解情况,把荆无艳安然带走,于是就点了点头:“呵呵,那就麻烦孙处长了。” “不麻烦,我马上就去把荆小姐带过来!” 孙中波挥手敬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苏宁的办公室后,孙中波抬手擦了擦汗,心中忐忑不已。 他就是傻瓜,这时候也该明白荆无艳的身份了。 当然,他可以肯定,在把荆无艳带回局里后,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但他也没忘记,在云霄阁会所时,因为荆无艳的嚣张,曾经被一个手下狠狠来了记膝顶――如果她咬住这点不放的话,不但那个特工会遭到严肃处理,就连他,甚至于苏宁都得受到牵连:殴打华夏第一小公主,还想不想活了啊? 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祈祷荆少能够大发慈悲,网开一面不说这些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孙中波快步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刚打开房门就吓得木然当场:带进来时还好好的荆无艳,这时候却变成了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仿佛刚被十几个男人那个啥过,模样要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狼狈。 而那两个负责看守她的女特工,却稳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的看着她。 看到孙中波进来后,那俩女特工赶紧站起来:“孙处!” 孙中波抬手指着荆无艳,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才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处,她这是在自编自演呢!” 一个女特工不以为然的冷笑着说:“她妄想用这种小手段来诬陷我们对她做了什么。呵呵,这位小姐简直是太可笑了,她以为我们九局是街道派出所呢,可以任由她胡来。哼,别说是她自己整出这套了,就算我们真把她怎么样了,别人又怎么可能会……” 这个女特工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孙中波忽然沉着脸的大喝一声:“别说了!” 俩女特工被吓了一跳:“孙处,这――” 唉,这次可玩大了,姑奶奶,你这是要把我们望死了整啊! 看着一脸得意冷笑的荆无艳,孙中波很头疼。 偏偏这时候,荆无艳说话了:“嘿嘿,孙处是吧?当初你执意要带我来这儿时,我好像就警告过你别乱来。可你们不但不听劝告,而且还敢肆意殴打我。哼哼,怎么样,这次惹大了吧?傻了吧?没招了吧?敢对我无礼,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对于荆无艳赤果果的威胁,孙中波现在自然不敢反驳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额头上冷汗又冒了出来。 看到一贯沉稳的孙处竟然被荆无艳给吓得冷汗直冒,那俩女特工也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心内揣揣的看着她想:这嚣张妞儿是谁啊? “荆、荆少。” 孙中波结结巴巴的看着荆无艳,想说什么时,人家却给了他一贯窈窕的背影。 “唉!” 孙中波无奈,重重叹了口气后,快步走进办公室的套件内,摸起电话给苏宁打了过去,小声说:“苏局,这边出现了一点意外,请你过来一下呢。” 扣下电话,孙中波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搓着双手,在地上团团转。 不大的工夫,苏宁就快步走出了电梯内,孙中波赶紧迎了上去:“苏局!” 苏宁眉头紧皱:“怎么了?” “那个荆小姐,唉!” 孙中波把某妞儿自编自演的那些事说了一遍,末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宁。 “卧槽!” 苏宁气的大爆粗口:“这货还真是个极品,竟然用这样的卑鄙手段来陷害我们――那个啥,你们在带她来时,没有把她怎么着吧?” 孙中波低下头,喃喃的说:“就是在她试图反抗时,小宋给了她肚子一下――” “糊涂啊你!?” 苏宁大急,刚要训斥孙中波,却又叹了口气。 九局做为国内一流强力执法部门,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时,如果遭遇反抗完全可以先斩后奏,相比较起来,拿膝盖顶某妞儿的肚子一下,那可算是最温柔的动作了。 可关键问题是,这个妞儿不是一般人啊,她的嘴巴稍微一歪歪,小宋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更何况,现在她又整出这么一出,这是摆明了要给九局上眼药水呢! 孙中波眼巴巴的看着苏宁,心里毛乱的很。 苏宁原地走动了几步,眼睛忽然一亮:“快,你快去把唐鹏带来,也许唯有他才能劝说荆无艳别胡闹!” “叫唐鹏――哦,我马上去!” 孙中波连连点头,飞快的跑下了楼梯。 384 谁是告密者! “骂了个八字的,这事整的。” 苏宁很头痛。 谁都知道,别看苏宁因为她老子,和有个好老公的原因,一直都很强势,可她对手下却很宽容,也特别护犊子。 如果今天这事要是换做别的领导,也许会考虑‘牺牲’那个小宋,甚至再加上孙中波了。 不过苏宁却不会这样做,她当前一心考虑的就是该怎么保住手下。 苏宁在走廊中来回走了几步,正要先去孙中波办公室,对荆无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别乱来时,电梯门却缓缓打开,王彤在肖剑锋的陪同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两个后,苏宁心中暗叫了一声苦,强挤出一丝笑脸:“呵呵,王主任,肖局长,你们这是要――” …… 苏宁在接到孙中波的求救电话后,尽管心中是大吃一惊,但表面上却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神色如常的找了个借口就走出了办公室。 苏宁掩饰的很好,可惜王彤也不是一般人物,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随即语气委婉的告诉肖剑锋,说是要去看看荆无艳。 对于王彤的要求,肖剑锋自然没法拒绝,只好陪着来找荆无艳。 走出电梯看到苏宁在走廊中来回走动后,王彤的心里就是一沉:难道无艳发生什么意外了? 不过在苏宁装傻卖呆的问他们这是要干嘛时,王彤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但却没有说话。 无奈之下,肖剑锋只好说:“王主任的是意思是,亲自过来看看荆小姐。苏局,哪一个是孙处长的办公室呢?” 听肖剑锋这样说后,苏宁就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孙中波的办公室:“两位领导,请随我来吧。” 苏宁推开孙中波办公室的房门后,向旁边闪了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王主任,肖局,请!” 王彤只向屋子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攸地收敛,快步走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肖剑锋,在看到荆无艳那样子后,顿时愕然,看向了苏宁,低声严厉的问道:“苏局,这是怎么回事!?” “唉,这位大小姐不满被我们抓来,故意给我们上眼药水吧?” 苏宁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摊开双手耸耸肩,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看到王彤走进来后,荆无艳的嘴巴马上就是一瘪,脸上的模样要多么可怜,就有多么可怜:“王叔叔――你、你终于来了啊!你要是晚来一步的话,恐怕就得去八宝山去祭奠我了啊!” 王彤一下子愣住,嘴角抽x搐了一下,心想:八宝山?你就算是被折磨死,好像也没资格被埋到八宝山吧?唉,无艳这么大一人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胡闹! 不过就算他明知道荆无艳在胡闹,可也得装做没看出来。 再加上现在荆无艳的样子的确很狼狈,王彤也想当然的真生气了,快步走到她面前:“无艳,别怕,别怕啊,有叔叔在――那个谁,肖局,苏局,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彤在说出后面的这句话时,语气已经是相当严厉了。 做为一号首长的绝对心腹,王彤平时待人接物绝对是很温和的。 但那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今天来九局,可是以荆无艳家人身份来的,这就好比你去学校看到你儿子却看到他被揍了个乌眼青,心中自然会很生气,要对老师发脾气了。 “这个――” 苏宁犹豫了一下,看向那俩女特工,厉声问道:“秦芳,你们谁能给王主任解释一下!?” 秦芳俩人赶紧挺身敬礼,大声说:“报告苏局,我们并没有动这位小姐一指头!我们奉孙处命令来这儿陪她后,因为她随处乱翻乱动孙处的东西,就警告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目的就是诬陷我们对她滥用私刑了!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如果各位领导不相信的话,可以请局里法医过来,替这位小姐鉴定一下身体!” 秦芳俩人既然能够成为九局特工,那也是想当然的聪明人,荆无艳耍的这些小花样,当然难不住她们:你不是故意诬陷我们对你滥用私刑吗?那好啊,咱找法医鉴定一下,最好是让局里那个最色的老刘法医来做,保管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却有苦难言! 听秦芳俩人语气这样肯定后,苏宁放下心来,皱眉向荆无艳看去,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责备之意:就算你是当今一号首长的女儿,可也不能拿屎盆子向九局头上扣!哼哼,你以为姑奶奶我是好惹的啊? 苏宁等人的不满,早就在荆无艳的预料之中:哼哼,你以为本少是好惹的吗?瞧我整不死你们! 荆无艳表面依旧是委屈神色,声音中带上了哭腔:“王叔叔,我觉得最好是检查一下。我在云霄阁被他们无缘无故抓来时,因为不满他们的野蛮作风,刚提出一点反对意见,他们有人就用膝盖狠狠顶我的肚子――王叔叔,我现在肚子痛的很厉害,很可能是肠子断了,哎哟,哎哟!” 这妞真会装!我回局里时,你还在那儿大吃巧克力呢,这会儿却说肚子疼的要命!切,你这样做,是抱怨我不许你在我办公室呆着吧? 苏宁心里很愤怒,但脸上却露出了尴尬神色:不管怎么说,小宋的确拿膝盖顶了人家肚子的,根本不用法医鉴定,只需去云霄阁找人证实一下就能确定了。 开始时,王彤还以为荆无艳是胡闹来着,本想训斥九局这帮人几句,然后把她带走就算了。 可是,在看到苏宁脸上露出的尴尬神色后,王彤才知道荆无艳真让人给揍了,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对肖剑锋淡淡的说:“肖局,既然无艳和这两位姑娘(女特工)都这样说,那就请局里的法医来鉴定一下吧,我也好回去向首长汇报。” 肖剑锋作为国安总局的大头目,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相当到家,从苏宁脸上的尴尬,就知道人家荆无艳真遭到了不公待遇,哪敢让什么法医鉴定啊。 但王彤既然这样说了,而且又搬出了一号首长出来,他唯有赔笑说道:“呵呵,王主任,那个啥,能不能请您稍等,我再了解一下情况?” 王彤生气归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唯有点了点头,又开始安慰荆无艳。 “苏局,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肖剑锋给那俩特工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先出去后,才有些犯愁的问苏宁。 苏宁抬手挠了挠耳朵,低声说:“肖局,孙中波已经告诉我了,在云霄阁挥手抓这个荆无艳时,局里的小宋的确动手整她了,可――唉,不过苏局你放心,我现在已经让孙中波去叫唐鹏了。” 肖剑锋有些奇怪的问:“叫唐鹏做什么?” 瞥了一眼装可怜的荆无艳,苏宁淡淡说道:“她对唐鹏有意思。” …… “啥?你们会忌惮那个白痴胡闹,还要让我去劝她?卧槽,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听完孙中波说出他的难题后,唐鹏有些好笑的摆了摆手:“哈,你们国安啥时候这样人性化了?竟然为一个白痴诬陷你们而犯愁,还想让我出面去劝她?嘿,就这点小事还用得上我出马吗?如果确定那个白痴并没有犯法的话,直接让人扔出大门让她自生自灭不就得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她老子、老公啥的,她凭什么会听我的呢?” “我觉得她肯定听你的,毕竟是你救过她嘛。唉,唐鹏,你不知道她是――” 孙中波刚想说出荆无艳的真实身份,可话到嘴边却又闭嘴了。 他能猜出荆无艳的真实身份是他的事儿,但他不能随便说出来。 因为当初在云霄阁会所带走荆无艳时,她宁可被抓走也不吐露她的真实身份,这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很可能是一号首长不许她这样做的。 事关华夏一号家庭的某些隐私,孙中波自然不敢随意泄露了,只能苦笑着请唐鹏‘帮帮忙’先! 话说被人哀求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被孙中波这种出身强力部门的实权派人物。 更何况,连秦玉关老婆都玩不转的事儿,只需唐先生一出马就立即搞定,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不是? 所以呢,在装模作样的清高了片刻后,唐鹏点了点头:“好,看在你很心诚的份上,我就帮你去说说看,不过我可不保证她真会听我的话。” 孙中波大喜:“谢谢,谢谢!可我保证,她肯定能听你的!唐鹏,那我们就赶快过去吧!” 唐鹏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过去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孙中波眉头一皱:“什么事?” 唐鹏缓缓的说:“是谁向你们告密,说我在云霄阁的?” 孙中波愣住,接着慢慢摇头:“唐鹏,这事关国安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非得用这个来算做是交换条件的话,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呵呵,你的原则性还很强嘛。” 唐鹏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那好,我不去了。” “这――” 孙中波一咬牙,低声道:“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是个女人,年轻女人!” 385 欢迎来到国安九局! “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 唐鹏双拳紧紧攥了一下,点点头:“嗯,我知道是谁了,走吧,我去帮你摆平荆无艳!” 唐鹏在被孙中波从云霄阁会所带走时,花错曾经试图解释不是她告密的。 虽说唐鹏恨花错入骨,但当时也看出她好像并没有撒谎。 而在京华认识唐鹏的这几个女人,但不管是荆无艳,还是安心儿,都不可能告密的,那么到底谁是告密者,就呼之欲出了。 孙中波可不知道唐鹏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当先快步走出了接待室。 …… 听苏宁说唐鹏可以劝阻荆无艳别胡闹后,肖剑锋一点也不相信:荆无艳是谁啊?那可是华夏第一小公主!而唐鹏呢?可是重大的通敌卖国犯罪嫌疑人。让一个重案犯去劝说小公主,这事怎么听起来那么扯淡呢? 更何况,如果唐鹏真把荆无艳挟持,借此逃出国安,或者伤到她咋办?国安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出肖剑锋心里在顾忌什么,苏宁又说:“肖局长,唐鹏不会伤害荆无艳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她从蛟龙湾大河中救出来了。” “唉,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肖剑锋脸色阴晴不定,但又觉得目前除了这个办法外,好像也没别的招数了,只好点点头说:“好,但绝不能让唐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事情肯定会糟糕!” “这个我明白,所以得请肖局你把王主任支开。” 苏宁对此毫无疑意。 肖剑锋无奈,只好走到王彤面前,含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王彤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苏宁,缓缓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王彤俩人刚走出办公室,荆无艳脸上的戚戚之色立即隐去,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的看着苏宁,挑衅的意思很明显。 这要是搁在我年轻那时候,我才不管你是谁的闺女呢,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敢和我玩这种小把戏,真是气死我了! 苏宁冷冷扫了荆无艳一眼,坐到孙中波的办公桌后面,根本不搭理她。 “哟,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还敢这么拽,我看你是不想干这个局长了啊?” 同样,荆无艳对苏宁的态度也很不满,撇着嘴的冷哼了一声,抱着膀子倚在了沙发上。 苏宁也没搭理她,无聊的翻看着手机。 几分钟后,房门开了,孙中波和唐鹏走了进来。 唐鹏总是以为荆无艳是个白痴,其实人家孩子一点都不白痴――这不,看到唐鹏进来后,她马上就明白他来这儿的用意了,哼哼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哟,我说你们怎么把王叔叔给支走了呢,原来是搬救兵来了啊。切,你们以为他来了,我就会放过你们啊,真是做梦!” 孙中波和苏宁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唐鹏适时的发言了:“那个谁,苏局,你和这哥们能不能暂且回避一下,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就行。” “好!” 对唐鹏提出的这个要求,苏宁也没犹豫,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荆无艳不愿意了,蹭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哎,我说你们要去做什么?让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内,我要是被他强女干了咋办?” 苏宁俩人也没搭理她的疯言疯语,先后走出了办公室,站在了走廊中。 孙中波很想贴在门板上,听听唐鹏到底用什么办法来说服荆无艳别胡闹,但守着苏宁却又不好意思这样做。 看出孙中波是担心荆无艳会被唐鹏怎么着了,苏宁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对付这种嚣张纨绔,就得用唐鹏这种人才行。” “呵呵,但愿如此吧。” 孙中波苦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房门却开了,唐鹏站在门口,懒洋洋的说:“好了,荆小姐答应不找你们麻烦了,她现在就离开这儿。” 这么神啊?还没有一分钟呢,你先搞定了――孙中波满脸不信的看向了荆无艳,就发现这妞儿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看样子要‘改过自新’了,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唐鹏,你都和她说什么了?” 唐鹏淡淡的说:“没说什么,我就告诉她,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揍她屁股。” …… 目送荆无艳乖乖的随着王彤上车闪人后,苏宁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向了办公大楼。 误抓荆无艳这事算是揭过去了,但唐鹏的事情还没有处理。 苏宁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唐鹏是冤枉的了。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反而觉得肩头责任更加重了:既然唐鹏是冤枉的,那么到底是谁泄露了绝杀计划? 难道是花错,或者廖江南六人中的一个? 可他们好像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因为假如真是他们七人中的某一个,那么在泄露这个计划的同时,也把他们自己陷入了绝杀之地! 还有就是,假如唐鹏真是西方间谍天猫,那么为什么他被九局抓获后,马上就有人做出杀人灭口的动作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还真是扑朔迷离,麻了隔壁的。” 心事重重的苏局,走到接待室门口时,轻轻的叹了口气:暂且不管是谁泄露了绝杀计划,九局目前只能把重点放在唐鹏身上,其实当前也只能这样做了。 心事重重的苏宁抬手正要推门,就听到走廊中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扭头一看,某科长快步走了过来:“苏局,军委那边来人了!” 苏宁一愣:“军委那边来人了?是为了唐鹏来的?” 在绝杀计划泄密后,在很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唐鹏身上时,军委以薛太康为首的一股势力,是唯一相信他是清白的,为此还不惜派薛万敌去沈城保护唐鹏的家人。 依着军委的能量,在唐鹏被九局抓获,又在蛟龙湾大桥遭到劫杀后,他们没理由不知道的,所以这时候派人来到九局,也是很正常的。 苏宁眉头紧紧皱了一下,正要跟着某科长去见军委的人,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赵科长,你把军委的人请到接待室来吧。” 既然军委是为了唐鹏而来的,那就让他们来直接在这儿见面好了。 等赵科长急匆匆的去了后,苏宁不再犹豫,推门走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内,孙中波正在陪着唐鹏说话。 经过蛟龙湾大桥、荆无艳撒泼这两件事后,孙中波对唐鹏的印象好了很多,甚至还当面和他说了几次谢谢。 如果不是因为唐鹏身负的案件太过重大,相信孙处长肯定会放他走的。 不等站起来的孙中波说什么,苏宁就摆了摆手,对唐鹏直截了当的说:“唐鹏,军委来人了,很可能是要见你。” 听到这个消息后,唐鹏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诧,只是从容笑了笑说:“他们早就该来找我的,今天来已经算是很晚了。” 苏宁双眸一凝,缓缓的说:“军委有人找你,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唐鹏也没有否认:“不错。” 苏宁又追问:“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 唐鹏吸了口烟:“因为我给了他们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苏宁加重了语气:“是不是关系到你的清白?” “对。” “那你为什么不交给我们九局?相信你也该知道,办理这件案子的,是我们九局,而不是军委!” “我该相信你们九局吗?” 唐鹏淡淡的说:“此前我就和军委的人接触过几次了,他们压根就没有说要抓我。可你们九局,又是怎么对待我的?要不是我还会两手的话,嘿嘿,就算不被人家开枪打死,这时候也早就变成一淹死鬼了。” “你!” 苏宁口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房门开了,赵科长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穿着便衣、头发有些长的年轻人,一个却是穿着军长的中校,最后那个,却是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中老年人。 长发年轻人看到唐鹏后,嘻嘻一笑,走到他跟前抬手砸了他肩膀一拳:“唐鹏,我听说你差点喂了鱼啊。” 唐鹏抬手打开年轻人的手:“龙王爷不收我,就放我回来了。” 年轻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我觉得也是这事。唐鹏,有没有兴趣来军情系统,咱们并肩作战!” “军情那边只要有你阿道夫这个自恋狂,我绝不会去。” “草,你这话真伤人!” 阿道夫郁闷的骂了一句后,才想起还没有和苏宁见礼。 别看阿道夫平时没个正形,但他在苏宁面前可不敢这样――盖因这个来头很大的娘们,不正行起来,比他还要厉害,他可惹不起。 “苏局,我是阿道夫,军情三处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行了。” 阿道夫对苏宁伸出了手:“这位呢,是军情三处海外情报科的刘长山科长。” 对阿道夫伸出的手,苏宁视而不见,淡淡的说:“军区三处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人都收。” 阿道夫老脸一红,知道苏宁看不惯他当前的形象,下意识的刚要反唇相讥时,却又及时闭上了嘴巴。 刘科长看到阿道夫吃瘪后,强忍着笑意,抬手向苏宁敬礼:“苏局!” 苏宁抬手还礼,主动伸出了手:“刘科长,欢迎来到国安九局。” 386 强硬的苏宁! 如同国安一样,向军委直接负责的军情三处,也是华夏国内有数的强力部门之一。 军情三处的‘业务’,基本上都是在军队,很少在地方上掺和,除非遇到‘绝杀计划泄露’这种要案时,才有可能会和国安合作的。 当然了,苏宁现在的身份也是军方的人,职务是大校,不过在面对军情三处这个独立系统出来的刘科长时,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刘科长矜持的笑了笑:“呵呵,其实没事我可不愿意来你这儿做客。说笑了啊,苏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面向那个身穿黑色唐装的中老年人,刘科长介绍道:“这位是吴成三吴先生,至于他的身份――苏局,很抱歉,军委薛副主席并没有告诉我。” 刘科长这样说,就是隐晦的告诉苏宁:他这次来到九局,就是奉了薛太康之命,带这位吴先生过来的。 苏宁当然明白刘科长话中的意思,微笑着和吴成三握了握手:“吴先生,你好。” “苏局您好,久闻您乃巾帼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吴成三年龄虽说已到知天命之年(五十岁),又是薛太康亲自介绍来的,但在苏宁面前却客气的紧。 对于吴成三的奉承,苏宁当然不会当真,开门见山的说:“吴先生,请问你来九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吴成三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刘科长和阿道夫。 遭到苏宁冷落的阿道夫,已经不服气的甩了几次脑袋了,这时候自然不会开口说什么了。 刘科长只好站了出来:“苏局,这次吴先生来贵地,就是想和一个人说说话。” 苏宁脸上带着疑惑:“哦?不知道吴先生要找谁说话呢?” 这次吴成三说话了,看着唐鹏,语气平静的说:“我找这位唐先生。” “你找唐鹏说话?” 苏宁脸色一正,淡淡说道:“对不起吴先生,我想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唐鹏的身份很特殊,在某些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他不会和任何人交谈的,这是我们九局的制度,还请吴先生海涵。” 苏宁这样说并没有错:别看这个吴先生是军委副主席亲自介绍来的,但九局有权利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 吴成三笑了笑,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刘科长和阿道夫会给他争取机会的。 果然,刘科长给苏宁使了个眼色,向门外走去:“苏局,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次苏宁倒没有拒绝,跟着刘科长走了出去。 阿道夫瞥了一眼门外,小声嘀咕:“哼,竟然无视我的存在,这不是摆明了羡慕嫉妒恨我长得帅?” 唐鹏笑了:“嘿嘿,阿道夫,说起来也奇怪,听你说这些,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啊?是潘安,还是宋玉,要不然是赵子龙?” “他们虽说也是很帅,但都比不上你百分之百一。” “那,那个人是谁?” “荆无艳啊,你也好像认识的。” “荆无艳?” 阿道夫一愣,随即想起荆无艳是谁了,嗤笑出声:“切,你说的是那个白痴啊?” 唐鹏点头:“是啊,她就是个白痴,所以我才说你们俩人很像。” 阿道夫骂道:“草,原来你是在笑话我白痴!” 唐鹏和阿道夫斗嘴时,眼角一直在看着那个吴先生。 吴先生脸色平静,还带着一丝和蔼的笑意。 苏宁走了进来,看着吴成三:“吴先生,我可以允许你和唐鹏交谈,但我们国安的人必须在场。” 吴成三眉头皱起,摇头缓缓的说:“不行,我必须得和唐先生独处。” 苏宁也很干脆的说:“不可能!孙处长,现在你把唐鹏带走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他!不管是谁,哪怕是军委薛副主席亲临!” 华夏军委副主席,对十几亿华夏子民来说,绝对是个超然的存在。 但苏宁这个前军委副主席之女,有个非常牛叉老公的女人,却不在意这些。 没办法,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她老子苏重合虽说早就退了,但苏家旧部在华夏的影响力,还是很深远的,而且现任军委副主席薛太康,严格的说起来就是苏系! 苏宁嚣张异常的说完,对刘科长抱歉的笑笑,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吴成三一眼:在我地盘上,还敢和我谈条件,脑子被驴踢了吗!? 孙中波马上就大声答应了一句,对唐鹏说:“唐鹏,随我来吧。” “苏局,请稍等!” 看到苏宁拿出她的太妹作风后,吴成三还真怵头:他背后的势力是很大,好像也不惧怕苏家,但在目前这种严峻的情况下,他肯定不敢招惹苏家的。 苏宁转身,冷冷的说:“吴先生,你还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还请苏局给我一点时间,我打个电话问问。” 吴成三陪笑说道。 苏宁淡淡的说:“请便。” “稍等。” 吴成三摸出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苏宁重新走到沙发前,客气的请刘科长坐下。 在吴成三打电话的这段时间内,包括唐鹏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但大家都看着唐鹏,这厮却一脸的从容神色。 几分钟后,吴成三走了进来,对苏宁说:“苏局,您可以在场。” 吴成三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我的老大,只允许你一个人在场,别人嘛,最好还是出去吧,免得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自找麻烦不自在。 对吴成三的这个条件,苏宁倒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孙中波,刘科长和阿道夫,就很知趣的走了出去。 当孙中波关上接待室的房门后,唐鹏说话了:“你是燕家的人吧?” 吴成三看了一眼苏宁,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唐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相信你该知道吧?” 唐鹏翘着二郎腿:“知道,你们想要回那些东西。” 吴成三点头:“是的,唐先生很聪明。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请唐先生开出条件来吧。” 唐鹏淡淡的道:“其实在你来之前,相信你就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吧?” 吴成三脸色不变的回答:“也许我们猜错了呢?所以最好请唐先生说出来。” “这是要谈判了?呵呵。” 唐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身板一挺:“也好,既然你们不说,那就我来说吧。现在咱们也没必要玩那些弯弯绕,我就直接说了。” 吴成三脸色一凛,从口袋中掏出纸笔,放在案几上,先写下了个一字才说:“唐先生,请讲。” 唐鹏伸出手指头:“第一,必须得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给我扣黑锅!” 吴成三刷刷的写上唐鹏这句话后,才沉声道:“唐先生,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假如非得说区别的话,那只能说有的人运气好,比如唐先生你。而有的人呢,则运气非常不好。所以你的这个条件,其实并没有非得找到答案的必要,而且这和我们所谈的条件,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 唐鹏冷笑一声,随即说道:“好,那就暂且依你。因为你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真相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没多大用处。” 吴成三欣慰的点头:“唐先生,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唐鹏慢条斯理的说:“你们要向有关部门洗清我的冤屈。” 吴成三点头:“这是应该的,我们现在就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第三,由你们出头和国安交涉,释放韩玄!” “没问题!唐先生能够这样体恤下属,实在是令人钦佩!” “第四,我需要一笔精神损失费。” 唐鹏慢悠悠的说:“你们给我,和我的亲朋好友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吴成三肯定的说:“当然不过份,这是理所当然的!还请唐先生说个数目,我们会尽量满足。” 唐鹏笑了笑:“好,那我就说了。我不要金钱。” 吴成三一楞:“那,那你要什么?” 唐鹏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整个云霄阁会所!” 一个完整的云霄阁会所,资产大约有十几个亿,而且因为地处黄金地段,存在时间够长,已经成为京华会所中的超一流存在,它每年为燕家所挣到的利益,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说它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也毫不为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燕家在京华汇集人脉的地方,其起到的作用,要远远大于金钱。 吴成三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赔偿准备,所能够接受的底线为十个到二十个亿。 二十个亿,要是换成现金的话――那该有多少? 但吴成三却没想到,唐鹏却把目光瞄准了燕家这只下金蛋的母鸡,云霄阁会所。 吴成三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沉默很久才缓缓的说:“唐先生,很抱歉,你的这个要求我做不了主,得请示一下――你还有别的条件吗?” 吴成三的犹豫,并没有出乎唐鹏的意料。 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说出了他的下一个条件:“我要你们交给我两个人。” 387 保你当官! 吴成三的双眼瞳孔猛地一缩:“哪两个人!?”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端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几口后才说:“邢雅思,和花错。” 唐鹏奋不顾身的把花错从巴比伦32号无人区救出来,但却被她诬陷为通敌卖国,不管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唐鹏都不会放过她! 实际上,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这样做,毕竟无论是谁做错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这是很公平的:既然花错要让唐鹏死,那他有什么理由让她活? 所以,亲手干掉花错,是唐鹏当前最大的心愿的之一。 至于他向吴成三要邢雅思,则是――是什么呢? 唐鹏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和那个妞儿之间的关系,好像用‘纠结’这个词都无法形容了。 唐鹏救过邢雅思,但也被她救过。 那次在巴比伦,如果不是邢雅思及时出现,相信他绝对会死在多国部队手中。 如果那次邢雅思只是单纯的救走唐鹏,某人在一激动之下,说不定会发誓给她当牛做马――但关键问题是,邢雅思在救了唐鹏后,却又给他偷偷注射慢性毒品,企图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把他永远留在夏威夷。 至于邢雅思这样做的本意是什么,唐鹏不去考虑,他只知道,如果他没有逃出‘魔掌’的话,根本没法为自己洗清冤屈,老唐家势必会家破人亡。 试问天下,还有什么仇恨比被人搞的家破人亡更大? 更何况,就在今天,邢雅思还向国安九局告密,害得他差点葬身蛟龙湾大桥。 在把荆无艳救上岸,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唐鹏就把邢雅思列为了必须要收拾的人之列,仅排在花错之后。 当然了,如果燕家为了那些东西,真把邢雅思交出来,唐鹏该怎么对她,他还没有想好。 其实,唐鹏也根本没有想,因为他确定在向燕家提出这个条件后,燕家肯定不同意。 果然,唐鹏的话音刚落,吴成三马上就摇头:“不可能!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唐鹏轻蔑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开始喝水,不再看吴成三一眼:既然这一点不能答应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列席旁听’的苏宁,始终没有说话,脸色也很平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现在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唐鹏,是无辜的,他是遭人陷害的。 他的手里,攥有让燕家不得不低头的痛脚,要不然吴成三绝不会出现在这儿! 所以在唐鹏提出这些条件后,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心里反而有了一种解气的爽感:如果把我换成唐鹏,我绝不会和燕家谈判,而是利用某些东西,彻底的打击燕家。 苏宁有这样的想法,好像比唐鹏更狠,更男人。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和唐鹏的之间的身份差异。 她有非常牛比的老子和老公,自身也掌控着强力部门,但唐鹏却不同,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的儿子,就算抓住了燕家最为致命的小辫子,能够把燕家掀翻,可他和他的家庭,也势必会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别忘了燕家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要是拼着来个玉石俱焚,岂是他能承受的? 在唐鹏端起茶杯后,接待室内就陷入了沉寂。 很久之后,吴成三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唐先生,你就不能再退一步了么?” 唐鹏端着茶杯,看也没看吴成三,淡淡说道:“吴先生,其实在你来之前,你们肯定会想到我会提出这个条件,也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对策,对不对?” 吴成三轻轻点了点头。 唐鹏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那你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应付我这个要求的?” 吴成三深吸了一口气,说:“唐先生,这样和你说吧,你之前提出的那些条件,我可以自作主张全部答应下来,其中就包括把云霄阁会所转让给你。但这个条件,我们是绝不会答应的――唐先生,听我一句劝。咱们老祖宗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虽说现在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你现在毕竟是安然无恙的,为什么不退让一步,非得把大家逼上绝境呢?别忘了,人,才是我们处世的根本,我们不可能把两位小姐交给你!” 刚才在唐鹏索要云霄阁会所时,吴成三还说要商量一下。 可在唐鹏提出要燕家交出花错和邢雅思后,他却马上改变了口风,说可以把云霄阁转让给唐鹏了。 这样一来,就连苏宁都能看出,吴成三能够代表整个燕家。 唐鹏冷笑一声:“呵呵,吴先生你也知道人才是根本,那花错在诬陷我时,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些呢?如果不是我命大,运气好,能活着回来,能拿到那些让你们心慌的东西,你还会和我说这些话吗?” 吴成三满嘴苦涩的摇了摇头:“不能。”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鹏厉声道:“我可以不要云霄阁会所,但我必须要花错和邢雅思,别无商量!” 吴成三眼神闪烁的看着唐鹏,缓缓说道:“唐先生,再退一步。” 唐鹏斜着眼的看着吴成三,问道:“怎么退?” 吴成三沉吟了片刻:“你可以提出别的条件来替代这个条件――这样说吧,就算你想当官,哪怕是副部级的实权高官,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你的满意!” 听吴成三说出这句话后,苏宁脸上终于露出了吃惊的神。 副部级高官,而且还是实权副部级,这可是地级市市委书记、副省长的层次,是无数仕途中人穷极一生的目标,可望而不可及。 更何况,现在唐鹏乃是区区一介布衣,但吴成三却直言相告,只要他答应放过花错俩人,就能让他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这,只能间接证明燕家在华夏的权势,已经抵达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唐鹏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真的?” “真的。” 看到唐鹏‘真情流露’后,吴成三心中松了口气,语气中又带有了自信:“唐先生你觉得我会欺骗你吗?呵呵,当然了,如果唐先生想走上这个层面的话,还是得需要一些时间的,毕竟你此前没有当官的经验,而且你的年龄也太年轻,所以得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们可以保证,你会是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高官!” 吴成三这番话说的倒是没错,国内官场的副部级高官,基本都在五十岁左右,而唐鹏今年才二十多岁,就算燕家能量再大,也得等他三十岁之后。 唐鹏没有马上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吴成三看了很久,才笑了笑:“呵呵,吴先生,我很佩服你,佩服你想出这样绝妙的办法来糊弄我!你以为我平头百姓一个,就不懂得官场那些道道了?假如你们真把我运作到副部级职务上去,我这个对官场一窍不通的高官,又能当多久?所以啊,我还是劝你现实点……” “唐先生,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糊弄你。” 吴成三打断唐鹏的话,一脸的认真:“你也许对当官不感兴趣,但你身边的人呢?” “我身边的人?” 唐鹏眉头一锁,随即松开,淡淡说道:“吴先生,我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放过花错他们的。” 吴成三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微微眯着眼盯着唐鹏。 唐鹏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嘴角带着讥讽。 几秒钟后,吴成三挪开了目光,盯着地板缓缓的说:“释放韩玄,整栋云霄阁会所,一个副部级高官职务――再加上一个邢雅思!” 唐鹏顿时愣住:“加上邢雅思?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把邢雅思交给我,任由我处置?” 吴成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邢雅思和花错是姐妹,而且他们应该更清楚我现在最想杀的就是花错,那为什么还要把邢雅思交出来,却力保花错呢? 这是为什么――唐鹏死死盯着吴成三,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但吴成三那张橘子皮似的脸皮,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很久,唐鹏才慢慢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难为你了。至于我具体的条件,稍后我会用书面的形式交给你,但愿你能让我满意。” 吴成三明显松了口气,站起身向唐鹏伸出手:“没问题,只要我们能做到。唐先生,合作愉快。” 唐鹏依旧安坐在沙发上,抬手和吴成三轻轻搭了一下:“那些东西,我会交给军委薛副主席,你没意见吧?” 吴成三眉头一紧,正要说什么,唐鹏又说话了:“不愿意就算了。” 吴成三犹豫了片刻才说:“好,那就交给军委吧。我知道,唐先生这样做,是想找一个重量级的见证人。不过,我想搞清楚,唐先生你所说的那些东西,都包括哪些东西?” 唐鹏一脸的诧异:“不就是一些账单吗?除此之外,弗朗西斯那里还有什么值得让你们心惊的东西?” 吴成三扫了一眼苏宁,嘴角抽x动了几下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苏局,真给你添麻烦了。” 388 悲苦的楚良宵! 苏宁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的说:“吴先生你太客气了。” 吴成三笑了笑,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却听唐鹏说:“吴先生,我希望五月七号晚上九点,在西塘花园小区4楼3单元301房间,见到我想见到的那个人。” “五月七号?” 吴成三慢慢转身。 唐鹏点头:“对,就是五月七号,晚上九点。距离七号还有九天,也足够你们运作我那些条件了。等我见到那个人后,我会把所有东西交出去,两清!” 吴成三缓缓点头:“好,一言为定!” …… 哗啦一声响,九局秘密监狱中某个囚室的铁门被打开。 囚室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米的样子,靠着南墙是一张床,床后面就是散发着异味的便池。 听到门响声后,躺在床上的韩玄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仿佛已经睡熟了。 几个人走了进来。 看守韩玄的那个特工,看了看苏宁和她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苏宁点了点头。 特工走到床前,弯腰抬手轻轻拍了拍韩玄低声道:“韩玄!” “怎么,又到了审讯时间了?” 满脸胡子的韩玄,淡淡的问了一句,仍然没有睁开眼。 特工回答:“不是――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什么?我自由了!?” 韩玄一楞,霍然睁开眼。 特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镣铐哗啦声中,韩玄接着翻身坐起,向门口看去:因为囚室中光线很暗的原因,他除了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外,却看不清这两个人的面目。 韩玄微微歪了下头,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下了下去。 随着‘啪达’一声脆响,囚室上方那个十瓦的灯泡亮了――然后,韩玄全身就猛地一颤,嘴唇剧烈哆嗦起来,看着门口那个年轻人,颤声道:“大、大少?” 不用问,这个年轻人正是唐鹏。 “唉。” 唐鹏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叹息声,缓步走到床前,拍了拍韩玄的肩膀,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的说:“韩玄,让你受苦了。” “没什么,没什么!大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韩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很疼。 接着,他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了起来,颤声道:“大少,你真来了,你洗清冤屈了!” 唐鹏用力点了点头。 苏宁这时候说话了:“小王,给韩玄打开镣铐。” 那个特工答应了一声,从腰间摸出钥匙,正要去给韩玄打开镣铐,唐鹏却伸出了手。 小王会意,把钥匙放在了他手中。 唐鹏蹲下身子,开始给韩玄开脚镣:“韩玄,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你不会怪我吧?” 韩玄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才强迫泪水没有淌下,喃喃的说:“没什么,真没什么――大少,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呵,呵呵,哈,哈哈!” 说着说着,韩玄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从轻笑逐渐转为大笑,最后成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 韩玄仰首狂笑声中,泪水滚滚落下,最后变成了呜咽的苦笑:“哈,呵呵,大少――你终于来了!” “是啊,我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嗷!!” 唐鹏忽然猛地站起,展开双臂抬头朝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嚎叫,就像月圆之夜站在山顶对月狂啸的独狼,凄厉的叫声中鼓荡着愤怒、不甘和冲天的仇恨! 正在呜咽的韩玄,也霍地站起,高举着双手配合着唐鹏,嘶声狂啸起来! 两股声音合在一起,嘶哑、凄厉,却又霸气十足,最后化成一条昂首蜿蜒向前飞行地方毒蛇,钻出囚室,在九局这所地下秘密监狱的狭窄空间内,四下乱窜,咆哮着撕咬其他囚犯和特工的耳膜! 小王在唐鹏猛地嚎叫后,下意识的向后急退几步,反手摸出了腰间的枪械。 苏宁却依然到到背着双手,就像被ng扑击了几万年的巨石那样,巍然不动――她的镇定,也迅速感染了小王,让他收起了枪支。 慢慢的,嚎声停止,唐鹏胸口剧烈喘息着,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用力拍了拍韩玄的肩头,哑声问道:“还记得伊拉克我们分开时,我曾经告诉你的那两个字?” 韩玄用力点头! 唐鹏追问道:“是什么!?” 不等韩玄回答,唐鹏就和他齐声嘶吼:“回家,回家!回家!!” …… 人海茫茫,几多欢喜几多愁。 生活就是这样,有人如意,就有人犯愁。 沈城市长楚良宵,现在无疑是多愁的那个人。 以前觉得前途光明的楚市长,自从亲眼目睹了她丈夫何英强和小三在床上翻滚的那一幕后,她的厄运就接二连三的来临。 先是为了把那口怒气撒在唐鹏身上,不惜以堂堂省会城市市长身份假扮按摩女去算计唐某人,却被人家摁在床上狠狠干了一晚上――其次,又遭到大奔等人的绑架,差点创造了华夏国内正厅级高官被流máng羞辱杀害的先例。 最后,当她终于接受现实(和唐鹏的秘密qing人关系),准备安享自己的小生活时,唐鹏却又莫明其妙的成为了通敌卖国的大汉奸。 如果以上所说的这些,都随着唐鹏秘密潜入回国而变成过去式后,那么她当前所面临的处境,却使她的仕途变的岌岌可危起来。 414群伤案后,燕家很快就锁定了唐鹏,继而秘密追查他是怎么得到马志新等人那些黑资料的。 毫无疑问的是,和唐鹏有着商业合作伙伴关系的楚良宵,就被燕家做为了首要嫌疑人,开始对她肆无忌惮的打压。 别看楚良宵身为市长,背后的楚家在京华也算是小有影响力,但和燕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起来,那绝对是米粒之珠和日月之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尽管楚良宵敢发誓:她决没有整燕系人马那些黑材料,而且就算是想整,她和背后的楚家,也没有那个实力。 可是,人家却根本不相信:谁让你是和唐鹏走的最近的一个官员了? 不得不说,燕家在华夏的能量太强大了,再加上还有江东廖家等大势力的协助,要想打击楚家,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燕家要想打击楚良宵,就连开始给了她很大支持的军方(在楚良宵刚被冷落后,沈城董部长曾经受上级领导所托,给予了她很大的支持),也被迫退缩了回去。 这也是很正常的,官场上本身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所在,谁也不会为了别人,就损害自身利益。 这样一来,失去军方支持的楚良宵,甚至整个楚系,很快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整个楚系,都面临着轰然崩塌的巨大困境。 很自然的,整个楚系的官员,甚至在商场上的势力,都把遭到燕家打压的这笔帐,算在了楚良宵的头上,几个算是重量级的核心官员,更是齐聚京师和楚家老爷子商量着,是不是把楚良宵推出去,看看能不能平息燕家的愤怒…… 从414群伤案开始,到现在才半个多月的工夫,楚良宵就承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压力,使她迅速憔悴了下去。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楚良宵精神上接近崩溃时,她丈夫何英强,也正式向她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何英强提出离婚的理由很简单:双方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这个理由,可能是两口子离婚原因中最多的一个理由了,冠冕堂皇而且还又无懈可击。 以前楚良宵也曾经闹过离婚,但那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不过,那时候何英强不同意,再加上她叔叔楚平原在旁边当和事佬,她最终采取了‘同床异梦’的措施: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们互不干涉。咱们之所以不离婚,就是为了楚、何两家的利益而已! 对此,何英强很痛快的接受了楚良宵的这个提议,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可是,随着燕家开始全方位的打压楚家,何英强马上就违反了当初的承诺,提出了离婚。 傻瓜也知道,何英强这时候提出离婚,就是怕被楚家连累。 当官的要想坐稳位子,首要一条就是要家庭和睦,这在官场上来说,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时候何英强提出离婚,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对楚良宵落井下石,加速推动了她下马的速度。 楚良宵当然明白,她和何英强离婚后对她造成的不liáng影响,但她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虽说她很不齿何家的这种做法,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她没必要拽着人家一起死。 楚良宵‘欣然同意’后,何英强没有片刻的犹豫,马上就赶来了沈城,和她在当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在两个人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后,也许何英强觉得自己这样做的确有些卑鄙了吧,竟然主动伸出手,语气中带着愧疚的说:“楚良宵,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 “呵呵。” 楚良宵根本没有搭理何英强,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只是冷笑了一声,快步走向了车子。 都说是世态炎凉,随着楚良宵下马的呼声越来越高,不但那些当官的见了她后会绕道走,就连她的专车司机,在这段时间都请了病假,没有来上班。 389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今天陪着楚良宵来民政局的,是她的秘书小宋。 也许,唯有刚出大学校门的小宋,尚还保留着人性中的纯真,没有在楚良宵感到最孤独时离开她。 等楚良宵上车后,开车的小宋狠狠瞪了一眼何英强,才低声问:“市长,我们回市政府吗?” 楚良宵疲惫的闭上眼,缓缓摇头:“不去了――随便找个餐馆,陪我喝一杯。” 小宋现在当然很清楚楚良宵此时的心情,知道她想借酒消愁,更知道这时候喝酒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在车子驶上公路后,楚良宵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小宋,明天――你去市团委上班吧。回去后,我就给你安排。” 小宋一愣:“楚市长,你……” 楚良宵摆摆手:“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陪着我渡过这次难关。可我已经没有一点点信心了。小宋,你是个好女孩,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连累你。” 小宋连忙摇头,正要再说什么时,楚良宵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良宵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李处,我是楚良宵……什么,中组部的同志要找我谈话?好,好的,我马上就赶去省委!” 小宋把车子缓缓的停在路边,扭头看着楚良宵。 楚良宵笑了笑,淡淡的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唉,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解脱了。” 看出楚良宵眼神中那股子无助的茫然后,小宋心中一疼,脱口说道:“楚市长,我不去市团委!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照顾你!” 楚良宵笑了,这些天内第一次真正的笑,轻轻的说:“傻孩子,说什么呢。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走吧,去省政府。” 如果是一般的官场打压,楚良宵失势后最多被调到一个清水衙门去,比方政协啊,**啥的,当个没有权力的副职,失去的仅仅的权力,级别却不会有所损失。 但燕家这次发狠要打击楚家在官场上最重要的‘老大’,手段绝不会那样温柔,肯定得一棍子打到底,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毕竟天底下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屁股干净的,就算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只要上纲上线,也够被双规的资格了。 刚出校门不久的小宋不懂这些,可楚良宵却深谙官场的黑暗,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但她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能有什么办法? 看来,从我知道唐鹏这个名字开始,就为我和楚家埋下了祸根!不过,我倒没什么后悔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在车子重新启动后,楚良宵那颗烦躁的心,忽然一下子平稳了下来,从没有过的平稳。 …… 以前楚良宵来省委时,尽管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方云辉这条线上的人,可那些科室工作人员看到她后,都会毕恭毕敬的叫一声楚市长。 但当她这次出现在省委大院后,所有的工作人员,哪怕是最普通的,老远看到她都会转向躲开,实在躲不开的,也只是对她拘谨的笑笑,就急匆匆的走过。 现在的楚良宵,仿佛是个瘟疫传染者,别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对此,楚良宵根本不以为意,仍然向往常那样,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迈步上了大厅台阶。 楚良宵刚走进大厅内,沈城区区委书记吕春生,恰好和几个人低声说着向外走。 吕春生说话时的声音虽说很低,但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容光焕发。 在楚家遭到燕家的打击后,就有传言说吕春生将代替楚良宵成为新的沈城市长,她也有过耳闻,不过一直没有往心里去――不是不想放心里,是没心情去考虑这些。 现在,看到吕春生容光焕发的样子后,楚良宵就知道他取代自己成为沈城市长,已经成为事实了。 也不知道旁边那人说了句什么,吕春生笑着摆摆手抬起了头,看到了走过来的楚良宵,脸上的笑容一凝,但随即就更加灿烂了起来。 按照官场规矩,下级在和上级走个迎碰头时,下级该让道,微笑问好。 虽说吕春生已经确定自己很快会成为沈城市长了,但这也只是很快而已,现在的市长还是楚良宵的。 按说这时候他该停住脚步,乖乖的让道。 但实际上呢,吕春生却像是没看到她那样,迅速的侧脸和同伴说着什么,迎着楚良宵直直的走了过去。 楚良宵黛眉一皱,停住了脚步,冷眼看着吕春生‘撞过来’。 幸好,就在吕春生走到距离楚良宵几步远时,他同伴咳嗽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问好:“咳,楚市长!” 吕春生这才‘惊醒’,连忙停住脚步看着楚良宵:“哟,楚市长,您也来省委了?” 看着吕春生的精彩表现,楚良宵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淡淡的说:“是的。” “哦,看来楚市长有急事呀,那您快去吧,呵呵。” 吕春生嘴里笑着,脚下却丝毫不动。 楚良宵点点头,向旁边斜跨了一步,擦着吕春生等人的肩膀,咔咔的走向了楼梯。 现任市长,竟然被一个区委书记逼得让路! 这对任何一个市长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是的,就是耻辱! 但楚良宵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也没有机会了,她只能双手用力紧紧攥着,身子更有了轻微的颤抖。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楚良宵脑海中刚腾起这个念头时,就听到背后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那一切,只是昨日黄花而已!” 另外一个人马上附和:“呵呵,张主任真是出口成章啊――哎,对了,听说这次来东北的,除了中组部之外,还有中纪委的同志呢。唉,也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沈城,自古以来是多事之秋啊!” 正要走向楼梯的楚良宵,闻言心中咚的一声大跳,继而走向了电梯。 在电梯门徐徐关闭后,楚良宵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壁上,喃喃的说:“中纪委的人也来了?呵呵,速度还真够快的!” 相比起吕春生之流来说,李峰这个东北一秘的修养,可就比他们强多了,尽管他也知道楚良宵马上就要从沈城市长的位置上下来了,但在看到她走进来后,还是马上就站了起来,向以往那样热情的问好:“楚市长,您来了。” 李峰的态度,让楚良宵感到心里好受了许多:“嗯,李处,方书记要见我。” “知道,请跟我来。” 李峰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才推开房门:“书记,沈城楚良宵市长来了。” “请她进来!” 方云辉那浑厚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 向李峰点头致意后,楚良宵走进了方云辉的办公室。 方云辉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和几个神色严肃的男人,坐在待客区内。 看到楚良宵进来后,方云辉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站起来说:“楚良宵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组部的马副部长。这位是中纪委的钱副书记。” 中组部和中纪委,都是华夏官场上最让官员注重的两个部门之一,盖因这俩部门一个管着干部的提升,另外一个却是专门摘帽子的。 这俩部门的性质,可谓是截然相反的,但却从没有为了一个正厅级官员,两个主要领导人一起出现在地方上的先例。 既然这么诡异的事儿都出现了,看来上面对楚良宵是非常重视,很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中组部的刚和她谈话完毕,中纪委的就会把她双规…… 楚良宵在上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痒痒,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在她已经爬到案板上了,别人想怎么割她的肉,可不是她说了算。 所以在得知眼前这俩人的身份后,楚良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态,而是微笑着伸出双手:“马副部长,您好。” 楚良宵的镇定,也让马副部长等人心中有些诧异,都按照正常礼节,和她握手问好。 钱副书记甚至还笑呵呵的说道:“楚市长,我们这次冒昧前来,打搅你的正常工作了吧?” 楚良宵微笑着摇摇头,神色从容的说:“我在接到李处(李峰)的电话时,刚去民政局办了点私事,可没有工作。” 钱副书记目光一闪:“哦,楚市长去民政局有什么私事要办?” 楚良宵轻描淡写的回答:“和我丈夫办理离婚手续。” 方云辉等人就是一愣,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钱副书记坐回到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的问:“楚市长,怎么好好的要离婚呢?” 楚良宵淡淡一笑:“性格不合吧,分了,也好。” …… 自从楚良宵去了方云辉的办公室内后,小宋一直在胡思乱想。 她真的很怕再次看到楚良宵走出来时,是被人押送出来的,因为她在秘书三科的工作的同学告诉她,说这次和中组部一起来沈城的,还有中纪委的人。 那个好心的同学还暗示她,说最好趁早找人活动一下,从楚良宵身边调走,免得受到牵连。 对同学的好心暗示,小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强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出了办公室。 390 那又怎么样! 小宋在省政府大厅内等了一会儿,慢慢走出来上了二号专车,刚关上车门,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电显示,小宋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苦笑,接通了电话:“喂,沈局,我是小宋。” 给小宋打电话的,是沈城区分局局长沈欢。 依照官场上的规矩来说,沈欢这个分局局长是楚良宵提拔上来的,那么脑门上就会贴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现在楚良宵马上就要被人拉下马,甚至有可能会被双规,就算沈局再怎么镇定,心里发慌那是肯定了的,所以这时候来电话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实际上,在楚良宵陷身‘险境’后,沈欢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分局内有传言说,她很快就会被某副局长代替。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在官场上是很常见的。 沈欢的声音,在电话中听起来也有些疲倦:“小宋,我听到了一些对楚市长不好的传言,是从市政府那边听到的,说中组部和中纪委的人来沈城了,要和楚市长谈话。” 小宋心中叹了口气:“唉,沈局,这是真的。市长已经去书记办公室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宋。” 沈欢在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扣掉了电话。 …… 现任沈城市长楚良宵,马上就要被中纪委双规了! 这条消息,就像是风一样,眨眼间就传遍了沈城的官场,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极大的震动,黯然者有之,欣喜者有之…… 当然了,那些欣喜的都是楚市长看不顺眼的干部,黯然的则是平时很受楚市长看重的。 但不管是黯然的还是欣喜的,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都开始积极行动起来。 欣喜者活动着要趁此机会捞好处,黯然者则是为了重新寻找新的靠山。 在官场上,没有靠山的那批人,别以为自己能干就能进步,如果谁存着这样的心理,那可是太幼稚了:能走上官场的,哪有不能干的? 别忘了民间始终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华夏真正的精英人士,都走上了官场。 就在很多干部都为自己的前程而奔波时,沈欢始终在自己办公室内正常办公。 在确定中纪委的人已经找楚良宵谈话后,沈欢就知道‘大势已去’了,像她这种靠着楚良宵的‘赏识’才爬上局长宝座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取而代之。 至于自己会被调整到哪儿去,沈欢没有去想――反正这又不是她所能左右的,当前唯有正常工作,听候发落就是了。 按照秘书早上送上的工作日程安排,沈欢今天要和所辖派出所所长开一个会议,马上就是劳动节了嘛,每逢节假日,就是公安部门最为忙碌的时刻了。 看了一下手表后,沈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要去会议室时,门开了,秘书走了进来。 沈欢的秘书叫秦岚。 沈欢正要说什么,却发现秦岚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秦岚,怎么了?” 在传出楚良宵要下马,她的司机马上就躲避她的消息,沈欢现在已经知道了。 而她目前所面临的处境,好像也只是比楚良宵要好一些,但这已足够手下有想法,所以在看到秦岚这样子后,就以为她也有那心思了。 不过秦岚的回答却让沈欢松了口气,但接着又愤怒了起来。 秦岚说:“局长,现在到了会议室的,除了徐文海副局长,五中派出所的杨所长,和徐亮队长外――别人,都没有来。” 沈欢做为沈城区堂堂的局长,管着十几个派出所,她为工作而召开会议,结果除了徐文海父子和杨所长之外,包括局里那些副手在内的其他所长,却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这对沈欢的权威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哦?呵呵,没来?” 沈欢冷笑了一声,抬手摸起电话,却又放下了,缓缓的说:“那你把徐副局长三人,都请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 秦岚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很快,徐文海三人就走了进来,一个个面色沉重。 秦岚替大家泡上一杯茶后,掩上房门轻轻的退了出去。 等秦岚一退出去,徐文海就把帽子摘下来,狠狠砸在沙发上,气呼呼的说:“局长,万副局长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中午时还明明在局里,但在听到消息后,却……” 沈欢摆了摆手,打断了徐文海的话:“文海局长,不用说了,我心里都明白。呵呵,其实我叫几位过来,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还想和你们说几句话。” 看着最为‘心腹’的三个人,沈欢缓缓的说:“文海局长,杨所,你们――也出去活动一下吧,我批准。至于筹备劳动节的工作,我们晚点再商量。” “沈局!” 杨所长脸色涨红,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说:“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我们好!可我想说的是,我杨连青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为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就放弃当前最该注重的工作!劳动节迫在眉睫,很多工作都需要加紧准备,可我们现在还没有丝毫动静,这对党,对人民都是一种极不负责的态度!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必须得保证我辖区内的人民群众,过一个安享的劳动节!至于以后――哼哼,大不了不做这个所长,又能怎么样!?” 徐文海也马上说:“局长,一个合格的党员,心中时刻得装着群众,而不是自己。别人既然没心情关心这些,那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就行了。杨所长说的没错,大不了事后撤了我们的职,那又怎么样?” 徐亮也用力点头:“对!” 看着眼前这三张坚毅的面孔,沈欢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你们说的很对!他们不来,那我们开会!小秦,你进来记录一下!” …… 正如沈城官场上所流传的那样,随着中组部(中组部这次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考察吕春生,和楚良宵谈话,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中纪委,才是专门针对她而来的)、中纪委的到来,楚良宵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甚至,她都没有机会再坐上小宋驾驶的那辆沈城二号专车,就被中纪委的人带到了沈城月关宾馆。 月关宾馆,是东北省纪委的招待所,三星级。 纪委部门做为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有自己的办公楼,和招待所。 而这个招待所,除了接待、供纪委干部开会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职能:所有接受纪委调查、双规的干部,都会被请到招待所的六楼。 招待所六楼的十三个房间门窗,都有结实的不锈钢防护网,里面的家具也都以皮制为主――这样说吧,如果有人想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杀,除非自己的把自己掐死。 楚良宵就在六楼的十三号房,房门外,有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中组部成员。 当然了,因为时间太短,而且楚良宵平时的操守还是很受规矩的,一时半会的中纪委还没有掌握到双规她的证据,只能用‘接受调查’的借口,带她来这儿。 严格的说起来,像楚良宵这种正厅级实权高官,只要不出现大的贪污受贿行为,就算接受上级部门的调查,也该在办公室内,人身自由更不该受到约束。 因为谁都知道,在职干部一旦‘入住’招待所六楼,就意味着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楚良宵就是被带到这儿来接受调查了,这不能不说有违常规,但所有人都保持了必要的沉默,包括方云辉。 当时在窗口看到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走后,方云辉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楚良宵为什么会被带走:某些人以为唐鹏拿到马志新等人的黑材料,是她提供的,所以才开始针对她严厉打压! 可方云辉心中却清楚的很:唐鹏所拿到的那些黑材料,都是他所提供的,只是那些人却没想到会是他。 楚良宵,只是一个代人受过的替罪羊罢了,不管她有没有为唐鹏提供那些黑材料,她这次都在劫难逃!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从单纯的群伤案,演变成几大派系博弈,不管楚良宵有没有做那些事,楚家将会从此一蹶不振! 方云辉所处的派系,却扮演着壁上观的角色,做好浑水摸鱼大捞好处的准备。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方云辉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肯定得心中有愧才对。 实际上他也的确感觉愧对楚良宵,但他绝不会站出来为她伸冤,因为这就是政治斗争,残酷而现实,个人得失和派系利益相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至于良心――搞政治的,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除了方云辉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那就是楚良宵。 因为唐鹏在离开沈城之前,就是楚良宵带他去见方云辉的,可她绝不会傻到把这些说出来,因为方云辉和他所在的派系,同样是楚家惹不起的。 更何况,楚良宵很清楚,只要她‘代人受过’,方云辉肯定会在暗中照顾她的。 所以,楚良宵只能咬牙把责任,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站在六楼的窗口,楚良宵望着下面车辆川流不息的公路,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一尊雕像。 一家客机,从招待所大楼上空,徐徐飞过,目标沈城机场。 391 我也不信! 以前楚良玉来沈城时,身边都会跟着一帮子当地‘二代’,供他驱使。 像什么永昌集团的少东家董鹏起,沈城区区委书记的公子吕少等等,都会众星捧月般的围绕在楚少身边,唯他马首是瞻。 几乎是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到月关招待所的同时,楚少再次大驾光临到了沈城。 这次陪同楚良玉一起来的,还有北部湾集团的董事长楚平原。 虽说帝都距离沈城有千里之遥,不过楚良宵中纪委针对楚良宵展开动作后,楚家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马上派他们来到了沈城。 他们除了肩负着要和楚良宵商量对策的任务外,还有就是要处理扶醉集团的商业业务。 可是,当他们急吼吼的来到沈城后,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们心底冰凉的消息: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走了! 楚家叔侄马上就慌了,赶紧和京华那边通了消息后,开始商量着打探楚良宵现在的处境。 为了打探到楚良宵当前的处境,楚平原打了不下十个电话,所找的人都是楚良宵在沈城所亲近的同僚。 只是,让楚平原感到无力的是,他所找的这些人,在他刚提到这件事时,不是打着哈哈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干脆扣掉电话,关机。 没有谁,曾经给予他一点点的支持,哪怕是口头上安慰一下。 楚平原,傻了,真切感受到了末日来临的惶恐,竟然问侄子:“良玉,你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打探到你姐姐的消息?” 脸色有些发白的楚良玉,有些痴呆般的点了点头,喃喃回答:“我、我试着打个电话问问,但我不敢确定。”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打电话问问!” “好。” 楚良玉手有些哆嗦的摸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他先给董鹏起打了电话。 要是搁在以往,董鹏起在接到楚少的电话后,那语气肯定得热情的像是和他老子通电话。 但是这次――董鹏起却只是懒洋洋的:“喂,哪位啊?” 麻痹的,明目张胆是我的给你打电话,还问哪位! 楚良玉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陪着笑脸说:“呵呵,董少,我楚良玉啊。” “楚良玉?” 董鹏起那边好像翻着白眼想了片刻后,才想起世界上有这么一号人那样,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楚少啊。呵呵,楚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呵呵,还好,还好。董少还好吧?” “还凑合吧,就那样。楚少,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啊?” “吩咐可不敢当。” 楚良玉呵呵笑了笑,试着问道:“董少,我现在沈城蒙古王大酒店,想请你过来吃饭叙叙旧,你有空吗?” 以前别说楚良玉请董鹏起吃饭了,就是他请楚良玉吃饭,只要楚少答应了,董鹏起也会觉得是天大的面子。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随着楚良宵和楚家深陷险境,楚良玉这个所谓的京城大少,很快就会成为昨日黄花,再也不被董少待见了,如果能够应邀前来的话,绝对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董鹏起在那边犹豫了一下:“去蒙古王吃饭?这个――” 在董鹏起犹豫时,楚良玉脸上的笑容又下意识的浓了一些,带着些许的讨好意思,尽管人家根本看不见。 看着平时心高气傲的侄子,用这样殷勤的态度来面对一个地方富二代,楚平原就别提心中有多难受了,可他也没啥办法,只能像楚良玉那样,渴望董鹏起给个面子。 董鹏起在那边犹豫了七八秒钟后,才说:“好啊,楚少相邀,我哪敢不去啊。不过,楚少,我这儿还有几个朋友……” 不等董鹏起说完,楚良玉就赶紧说:“那就请董少那些朋友一起过来吧!” 这次董鹏起答应的倒是很干脆:“行,那我们这就过去!呵呵,楚少,吕少也在我这儿哦。” 楚良玉知道,所谓的吕少,就是吕春生的儿子吕明,以前在他跟前很狗腿的一官二代。 听吕明也要在后,楚良玉大喜:“那感情好啊,还麻烦董少请吕少过来!” 扣掉电话后,楚良玉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真正的开心意思,对楚平原得意的说:“三叔,那个吕少,就是沈城区区委书记的儿子,以前和我关系不错。” 侄子能够请到吕春生的大少,楚平原也很高兴:“那好,我们去外面等他们。” 楚平原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在大厅门口恭候吕少等**驾光临了。 楚良玉一愣:“三叔,不必这样吧?吕明以前对我可是很尊敬的……” 楚平原打断侄子的话:“唉,良玉啊,那是以前,以前!” “哦,我知道了!” 楚良玉恍然醒悟。 楚家叔侄急匆匆出了房间,来到了蒙古王大酒店的大厅前,静候吕少等人。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也都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客人们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经过楚家叔侄身边。 沈城官场面临‘改朝换代’,今晚有无数官员正在为自己前途奔波,而走关系的最佳去处,肯定是酒店了。 所以呢,今晚来蒙古王大酒店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楚良玉站在大酒店门口等吕少等人的当口,最少看到了七八张熟悉的面孔。 但这些人,却像是不认识他那样,不等他含笑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走进了酒店。 你们这些势利小人,如果本少有翻点的机会,我绝对会――唉,我哪儿还有翻点的机会? 楚良玉紧紧摇了摇嘴唇,垂下了脑袋,只感觉沈城今晚的夜风,仍然是那样的寒冷,刺骨! 就在楚家叔侄感受到世态炎凉时,有人却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了:“咦,这不是楚少吗?” “啊,是我,是我!” 楚良玉连忙抬头,随后愣住,接着就开始咬牙切齿:“唐鹏!” 这个和楚良玉打招呼的人,正是唐鹏。 虽说楚良玉从不关心政治,但他却知道这次楚家,尤其是姐姐楚良宵所遭遇的处境,全是摆眼前这厮所赐,心中对他的恨意,那自然是笔墨难以形容的了。 就连一向稳重的楚平原,在看到唐鹏后,也是蓦然一楞,但很快就调正好了心态,斜跨一步挡在了侄子面前,强笑道:“呵呵,原来是唐先生。唐先生,我听说你……” 唐鹏淡淡一笑,打断了楚平原的话:“楚董是不是听说,我是通敌卖国的重大嫌疑人啊?” “呵呵,我、我是不信的。” 楚平原嘴里虽然说着不信,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把他的心思出卖了,更是纳闷的要命:他不是被国安追缉吗,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沈城? “我也不信。” 唐鹏打量了楚家叔侄一眼,慢条斯理的问道:“楚董,楚少,你们这是在等谁呢?” 楚良玉冲口说道:“我们等谁,关你屁事!” “良玉!” 楚平原转身,狠狠等了楚良玉一眼,接着扭头笑着对唐鹏说:“呵呵,我们在等几个朋友。唐先生,你这是从哪儿来?” 唐鹏也没隐瞒什么:“我刚坐飞机从京华过来,要把朋友安顿在这儿,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楚董。怎么,一起进去坐坐?” 楚平原叔侄,这时候才发现唐鹏身边,还站着一个精瘦的男人。 男人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身材瘦小,很不起眼,就像社会最底层的民工。 唯有他在抬起头来看人时,双眼中才会有一丝凌厉闪过,好像一条冬眠的毒蛇,偶尔醒来那样。 对于唐鹏的诚挚邀请,楚平原当然不会答应,只是微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说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聚。 唐鹏也没勉强,笑了笑后,就招呼那个瘦小男人,迈步走进了蒙古王大酒店。 “良玉,先不要惹事!他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就有这样做的理由,我们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打探到你姐姐的具体消息!” 在楚良玉扭头狠狠瞪着唐鹏背影时,楚平原低声呵斥了他几句。 楚良玉这才愤愤缩回了目光,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在了大厅前的台阶下。 车门打开,几个年轻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看到这几个人后,楚良玉连忙笑着走下了台阶,老远就伸出了双手:“呵呵,吕少,董少,哥几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来人正是吕明、董鹏起几个人。 面对楚良玉的异常亲热客气,最前面的吕明淡淡一笑,到背着的双手却没有伸出来,淡淡的道:“楚少,大家都是自己哥们,何必这样客气呢?” 楚良玉的双手停在半空,脸色尴尬的愣了片刻,才慢慢缩回手,讪笑着点头:“呵呵,吕少说得对,大家都是自己哥们――吕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叔,北部湾集团的董事长。” 如果是放在以前,或者正常交往中,楚良玉既然介绍楚平原是他三叔了,吕明等人最起码得随着他一起,口称三叔啥的。 但吕明却没有这样做,只是瞥了一眼楚平原:“哦,原来是楚少的三叔啊。” 这是你三叔,和我们可没一毛钱的干系! 这就是吕明话中的意思。 392 你们在吊丧吗! 正要客气几句的楚平原,笑容一凝。。 眼角瞥见三叔脸露尴尬后,楚良玉用力咽了口吐沫,装做没事人那样的笑道:“呵呵,三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城区区委吕书记的公子……” 董鹏起这时候忽然插嘴:“楚少,错了。” 楚良玉愕然:“董少,哪儿错了?” 看着微微仰着下巴的吕明,董鹏起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之情:“吕少的老爷子,很快就是沈城市长了,今天上午中纪委的人就已经找老爷子谈过话了。” 楚良玉脸色蓦然发白,猛地意识到今天请吕明过来,不但实现不了既定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只是,现在人都已经请来了,总不能再扭头就走吧? 请,是自取其辱。 不请,是明摆着得罪沈城政府的第一把手公子! 楚良玉两难了。 楚平原也觉得满嘴苦水,但他的社会经验终究比侄子要丰富许多,在楚良玉发愣不知道说什么好时,他赶紧笑着说:“吕少,几位,我们进去坐坐?” 吕少矜持的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抬脚走上了台阶。 微笑着等吕少等人走上台阶后,楚平原给侄子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等会儿不管吕少多嚣张,咱们都装做没看到,只要打探出你姐姐的消息来就是了。 楚良玉默默点了点头,跟在后面走进了大厅。 按照楚家叔侄的安排,他们在酒店定好了超豪华的包厢,要请吕明等人去七楼的。 只是,吕明在走进大厅后,却停下脚步,好像君临天下的王者那样,缓缓扫视了一圈笑道:“呵呵,鹏起啊,我觉得我们在大厅中吃饭也是可以的嘛!” 董鹏起愣住:“在客厅中吃饭?” 吕少现在是啥身份啊,沈城的第一衙内(沈城**记的子女不在沈城),无论去哪个酒店,也得坐最豪华的包厢才行,怎么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坐在大厅中呢,那岂不是很掉价的说? 就连楚家叔侄也是心中纳闷,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吕明说:“各位,勤俭节约,乃是我国大力提倡的!咱们不就是小聚一次嘛,没必要非得搞什么包厢嘛。” 卧槽,就算你老子升官成市长了,但你好像也没必要打官腔吧――楚良玉心中暗骂。 楚平原在愣了片刻后,忽然明白吕明为什么要在大厅内吃饭了。 现在吕少马上就会升级为沈城第一衙内,也猜出今晚很多官员为了自己的前程来各大酒店搞活动,如果他坐在大厅内的话,那些来活动的官员,在看到吕少后,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来大献殷勤啊? 吕明之所以坚持坐在大厅内,就是为了接受那些官员的奉承! 至于他所说的勤俭节约,只是一句屁话而已! 搞明白吕明的心思后,楚平原马上就打了个哈哈:“哈哈,吕少说得对啊,勤俭节约一向是我国的优良传统,那我们就在大厅中好了,我马上安排。” “就在这儿好了,也不用刻意安排。” 吕明指了指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缓缓迈步走了过去。 …… 正如吕明所想象的那样,在他坐下后不久,很快就有些人凑了过来。 这个说:“哎哟,这不是吕少吗?您怎么在这儿吃饭呢?快请随我去包厢!” 那个说:“老王,你这样说可就错了啊,我是我先看到吕少的,吕少凭什么去你税务局那边啊,要来也得先到我们国土局!” 还有人说:“你们都别挣了,要不是我提议大家来蒙古王,怎么可能会遇到吕少呢?要我说啊,吕少要去,就去我们财政局那边的包厢才对!” 一时间,七八个沈城职能部门的一把手,二把手,围在门口争先恐后的,邀请吕少去自己那边的包厢。 吕少只是矜持的笑着,连连摇头说:“就在这儿吧,我看就在这儿最好了。” “行,既然吕少这样说了,那我们倒不如都在这儿了。”有聪明的就吩咐自己的秘书:“小李,你们几个去包厢吧,不用管我了,我要和吕少一起。” 吕明却抬手制止住了:“各位,真不好意思啊,今天我是受人邀请来的,暂时不方便和大家相聚,等以后有机会吧。” 马上就有人嚷道:“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邀请到吕少,而且还是在大厅!” 董鹏起抬手,指着站在人们屁股后面的楚家叔侄:“呵呵,请吕少的正是这两位。大家可能还不认识这两位吧?那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呢,就是咱们沈城市长楚良宵的亲弟弟,大名鼎鼎的楚良玉楚少!那位呢,就是他叔叔,京华北部湾集团的董事长楚平原啦。” 董鹏起当初恨死了楚良玉,和他争夺夏侯扶醉(那时候在小鸟依人时,楚良玉曾经大咧咧的说夏侯扶醉是他的了),只是碍于人家有个当市长的姐姐,一直不敢吭声。 现在,楚良宵已经被‘双规’,整个楚家都将没落,董鹏起对他自然不会客气。 尤其是在说到‘沈城市长’等字眼时,更是加重了口气。 其实,围上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认识楚良玉,只是装不认识罢了。 看到董鹏起为了讨好吕少,这样打楚良玉的脸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哎呀呀,这位原来是楚市长的弟弟楚少啊!失敬,失敬!” 楚良玉脸色忽青忽白,看着吕明和董鹏起的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真搞不懂,他并没有得罪吕明,为什么人家这样羞辱他? 这也不怪楚良玉纳闷,其实就连董鹏起也不知道,吕明为什么要这样做。 唯有吕明心中清楚:当初在唐鹏老子住院后,他陪着女朋友去了区医院,要求老唐搬出病房,却被唐鹏狠狠揍了一顿。 事后吕明才知道,唐鹏的女朋友是方云辉的女儿,而且那小子还嚣张的告诉他说,楚良宵是他干姐姐――为此,吕春生亲自赶去医院赔罪,还狠狠训了他一顿。 吕明现在自然不敢招惹方云辉,但在唐某人的干姐姐深陷困境时,绝不会无动于衷,怎么着也得踏上一脚,唯有这样才能略出他心中一口恶气。 董鹏起的嚣张,不但让楚良玉受不了,就连楚平原这样稳重的人,也是勃然变色,正要不顾一切的为楚良宵捍卫她最后的尊严时,却听到背后有人淡淡说道:“你们这群傻比,一个个的在这儿咋呼什么呢?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公众场合,不适合在这儿吊丧?” 吊丧? 卧槽,这谁啊,这么说话,我们在奉承吕少好吧! 众人转身,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好像省委领导那样,到背着手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小的黑衣人。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包括吕明、董鹏起在内的好几个人好几个人,都勃然变色:“唐鹏!?” 唐某人可以说是沈城的风云人物:和省委方书记的女儿同ju,与北部湾集团一起获得了俄罗斯人的项目,又很莫明其妙的成为了通敌卖国的重大嫌疑人,老唐为了给他洗冤,在春城广场差点被人干掉等等,头顶这么多的光环――想不被人认识都难啊! 他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沈城,难道不怕被相关部门抓走!? 这个疑问,悠忽之间在大家脑海中腾起。 不过,大家很快就不在意这个问题了,因为这厮刚才好像骂大家是傻比,还说大家在这儿开心是吊丧来着。 顿时大家都勃然大怒,甚至忘记了他犯罪分子的危险身份,有人正要拍桌子厉喝什么时,才忽然想到吕少还在这儿。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吕少。 吕明看到唐鹏后,就想到他曾经揍自己的那一幕,再加上他刚才的那句话,气的腮帮子都鼓了好几下,忽地站起,啪的一拍桌子:“唐鹏!你刚才说什么!?” 对扑面而来的怒意,唐鹏视而不见,慢腾腾的走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吕明对面的椅子上,微笑着说:“我刚才说,是哪些傻比在这儿乱叫唤。哦,现在我才看到,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傻比啊。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感到奇怪了,毕竟有什么样的傻比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傻比儿子。” 唐鹏一口一个傻比,说的是相当顺嘴。 “你、你――” 吕明脸色铁青,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对着唐鹏就狠狠砸了过去:当初要不是夏侯扶醉和楚良宵护着你,我早就好好收拾你了!现在夏侯扶醉已经不在,楚良宵自身难保,你还这样狂妄,这不是找死吗!? 面对呼啸而来的茶杯,唐鹏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像瞎子那样。 眼看茶杯就要狠狠砸在他面门上,吓得楚平原叔侄俩啊的惊叫出声:“唐鹏,快躲开!” 虽说楚家叔侄对唐鹏没有丝毫好感,但他刚才那番话,却替他们出了口大大的恶气,潜意识中就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楚平原的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悠忽出现在唐鹏面前,啪的下把茶杯攥在了手中。 接着,大家眼前一花,有个黑影好像闪动了一下随即停顿,接着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吕明的惨嚎声也随即传来:“哎哟!” 393 敢持枪袭警! 大家定睛看去,才发现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吕少,这时候竟然被人掐住脖子,摁在了桌子上。 这个人,正是跟在唐鹏身后的那个瘦小黑衣人。 唐鹏的出现,让大家都把这个人给忽视了,可正是他刚才抓住了飞向唐鹏的茶杯,又在瞬间制住了吕明。 黑衣人根本不在乎周围那么多人,现在又是公众场合实在不适合动粗,掐着吕明的脖子狞笑道:“小子,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敢拿东西砸首长,故意找死是吧!?” 首长!? 听黑衣人这样称呼唐鹏后,所有人都有些发懵的看向唐鹏:他一个通敌卖国嫌疑犯,算得上是哪门子首长啊? 对大家脸上流露出的明显惊诧之色,唐鹏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吕明被掐住脖子狠狠撞在桌子上后,鼻子被碰的是鲜血长流,感觉脖子好像被一把铁钳掐住那样,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发出惨叫。 忽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敢用如此残暴的手段,对待未来的沈城第一衙内,大家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鹏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面色苍白的悄悄退出了人群,开始打电话求援。 “韩玄,给他点教训就算了,别和这种傻比一般见识。” 唐鹏冷冷扫了一眼董鹏起,也没有阻拦,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对目瞪口呆的楚平原笑了笑:“楚董,还站着干什么呢,坐下来说话。” “哦,我――不了,我站着就可以了!” 楚平原正要下意识的坐下,却又连忙摆了摆手。 唐鹏脸色一沉:“嗯?楚董,这个面子也不给嘛?” 随着唐鹏这声婉转悠长的冷哼声,掐着吕明脖子的韩玄抬起头,看向了楚平原。 楚平原心中顿时就打了个突,慌忙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我坐下,坐下,呵呵,坐下了啊。” “这就对了,还有楚少,一起坐下吧,陪我吃点饭。” 唐鹏放下茶杯,对韩玄微微点了点头。 韩玄掐着吕明的脖子,直接把他甩了出去:“滚蛋!” 吕明被甩得横飞出去,咣的一声撞翻了一张桌子,疼的再次长声惨叫。 “各位,还有谁想坐下来?” 唐鹏缓缓扫视了那些局长一眼。 被他扫到的人,全都摇头摆手:你这样对待吕少,谁敢和你坐在一起啊,这不是找不自在? 大家虽说很愤怒唐某人,竟然用这种野蛮手段来对付吕少,可愤怒归愤怒,却没有谁出头――那个叫韩玄的黑衣人,太特么的的凶残了啊! “既然没人坐下,那就都闪一边,该干嘛就干嘛去,吊丧结束,现在是吃饭时间。” 唐鹏右手敲着桌子,就像是哄苍蝇那样,对众人摆了摆手。 大家是敢怒不敢言,连忙跑到吕明面前,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 唐鹏根本没有看那边,笑了笑问楚平原:“楚董,有没有点菜?” “点了,点了――喏,菜送过来了。” 楚平原连连点头。 几个酒店服务员,看到现场乱哄哄的一片后,都没敢多说什么,把酒菜端上桌子后,就赶紧的闪到一旁去了。 常在酒店中工作的这些服务员,对围在吕明,和他身边的那些官员自然不陌生,现在看到吕少遭到痛扁,‘凶手’却依然好整以暇的要吃饭,心中就猜到这个大爷应该也不是好惹的,自然要和其他客人一起,躲在远处看热闹了。 当然了,在事情一发生后,酒店经理也得到了消息,马上就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要说这经理也够聪明的,看到挨揍的是吕少后,可没有敢随便上来质问唐鹏等人,而是抓紧向酒店老总汇报情况:人家既然连吕少都扁,还怕你一开酒店的? “来,来,大家吃菜。小楚,你别哭丧着个脸和真事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鹏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鲍鱼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对楚良玉说道。 小楚?没什么大不了的? 靠,你以为你是谁啊! 楚良玉对唐鹏如此称呼他,感到很不习惯,有心想反驳,但却又顾忌开始埋头大吃的韩玄,只好和楚平原对望了一眼,拿起了筷子。 在唐鹏和韩玄大吃二喝时,吕少甩开了搀扶着他的那些人,站在远处死死瞪着这边,满是鲜血的脸上狰狞的吓人:他在等警察的到来!只要唐鹏俩人被带进警察局,他保证用最少三十六种手段来收拾这俩人,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麻痹的,敢揍吕少,卧槽! 警察赶来的速度很快。 不快不行啊,挨揍的是沈城第一衙内吕明,沈城区分局的常务副局长万自理同志,今天下午刚找吕春生汇报了工作,瞅准了沈欢脑袋上的乌纱帽,他要是在吕少挨揍后还姗姗来迟的话,那岂不是错过这个表决心的大好机会? 呜啦,呜啦――吱嘎! 随着警笛凄厉的叫声骤然停止,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两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砰砰的开门声中,六七个警察跳下车,在一个胖警察的带领下,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进来,进门后为首的这个警察停步,抬手一摆,下意识向人群围集的地方看去。 看到这个胖警察后,酒店值班经理赶紧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老远就伸出双手:“万局长您好,您――” 万自理也没有看他,更没有理睬他伸过来的手,因为吕少这会儿正在咋呼呢:“万局,万局!这儿,我在这儿!” 虽说在赶来酒店之前,万自理就知道吕明挨揍了,以为也就是被人踹了一脚,或者干脆就是碰了一下――需知道这些纨绔公子最爱夸大其词了,和放屁差不多。 但在看到吕明满脸血污的样子后,万自理顿时就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挡在前面的酒店经理,快步走了过去:“呀,吕少,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问得好!” 吕明咬牙切齿的看着唐鹏俩人,狞笑道:“就是这俩人揍的我!” 吕少的话音刚落,万自理就霍然转身,看向了唐鹏俩人,厉声喝道:“给我站起来!打人了还敢大模大样的坐着,以为你们自己是老爷吗!?” 唐鹏头也没抬,犹自在那儿大吃大喝:有韩玄在,像万自理这种小人物,他实在没必要理会的。 果然,韩玄无声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左脚踏在椅子上,看着万自理阴声说道:“你要是非得叫我老爷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放肆!” 万自理大怒,胖手一摆:“来啊,把他们给我抓回局里!” “是!” 万自理身后那些警察吆喝了一声,有人掏出手铐就围了上来。 “谁敢?” 韩玄仍然端坐不动,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浑身的阴冷之气更盛,让那些警察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靠,你还了不得了啊,敢威胁警察?” 万自理大怒,再次抬手用力一挥:“给我抓起来,他敢反抗就削他!” 虽说楚平原对唐鹏没什么好感,当前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唐鹏出现也是为了他叔侄两个出头的,大家勉强算是一伙人了。 如今看到警察要对韩玄动真格的后,楚平原赶紧站了出来,陪着笑脸的说:“警察同志……” 楚平原刚说出这四个字,万自理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闪开,这儿没你什么事――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俩打人者带走!?” 万自理最后这句话,却是命令那些警察。 众警察还没有答应呢,就看到韩玄忽然从腰间摸出个东西,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枪,这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在所有看热闹的群众心中,手枪那是警察才配持有的东西――其实也不尽然,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有资格随身携带枪械的,尤其是这种简单的民事纠纷。 如果非得说这些警察带枪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万自理这个副局长。 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韩玄却亮出了手枪。 顿时,围上来的那些警察脸色大变,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惊叫道:“手枪!” 打人者忽然亮出了手枪,那些围观者比警察还要‘受惊’,几个围绕在吕明身边的官员,哄然一声向后退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讨好吕少那是很有必要的,可没有谁愿意为了讨好别人,就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要说最紧张的还是万自理,看到韩玄亮出手枪后,条件反射般的反手就要拔枪。 万自理的手刚碰到枪柄,韩玄右手一抄,手枪就对准了他的面门,阴恻恻的说:“你敢拔枪,我就毙了你!” 万自理动作僵住,冷汗哗的一下就从脑门上淌了下来,吃吃的说:“你、你敢公然威胁警察?” 韩玄阴笑一声:“嘿嘿,那又怎么样?” 这俩人是什么来历,怎么可能会有手枪――万自理这时候才想起,在让人动手之前,真该搞清楚对方是谁的。 就在万局长有些犯傻时,就听到门口有个女声厉喝道:“什么人敢持枪袭警,放下手枪!” 沈欢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万自理心中顿时一松。 394 你也可以叫我首长! 万自理得知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到纪委招待所后,就意识到沈欢的位子也坐不稳了,马上就跑到区委去向吕春生效忠。 为此,他都没有理会沈欢下达的那个开会通知。 眼看马上就靠边站的局长,有谁会在乎? 指不定,在几天后,万副局长的那个‘副’字就会消失,把沈欢取而代之。 万局长在拜访过吕春生后,还曾经幻想过,等他成了局长后,该怎么收拾沈欢呢――这也不能怪万局长有如此想法,谁让沈欢在区分局那样强势,把他这个副局长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潜意识中,万自理已经把沈欢当做了打压对象。 可是就在他被韩玄拿枪指着面门,有些手足无措时,解除他困境的人却是沈欢。 第一次,万自理心中对沈欢有了感激的意思。 但随后,就是更大的怨恨:来解救我这个未来正局的,却是一个靠边站的边缘人士,真是丢脸啊,以后必须得把她发配到最偏僻的地方去,省的看到她就会想到今天! 那些跟着万自理过来的警察,看到沈欢带着徐亮几个人出现后,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主心骨了! 在沈欢带人走过来后,韩玄只是用眼角扫了她一眼,但却没有放下手枪。 这时候,一直埋头吃饭的唐鹏,抬手摆了一下说:“把枪放下吧。” “是。” 韩玄答应了一声,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韩玄放下手枪后,沈欢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下,侧脸正要命令徐亮时,却看到他一脸惊诧的失声叫道:“唐鹏!?” 唐鹏!? 沈欢一呆,霍然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家伙打着饱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嗨,亮子,沈局,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沈欢和徐亮俩人,看到唐某**摇大摆的出现早泄蒙古王大酒店后,肯定会像吕少等人那样大吃一惊的。 但他们却都不如万自理吃惊:啥,唐鹏,这个人是唐鹏?哎哟我的个妈哎,他还真是唐鹏!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呢!混蛋董鹏起,在给我打电话时,竟然没有告诉我是谁惹了吕少,麻痹的! 唐鹏在离开沈城那晚,沈欢和徐亮可是‘见证’了的,为此沈局长还故意扔下一张银行卡,以供他外出潜逃所用。 在唐鹏离开沈城没多久,就发生了震惊全国的414群伤案。 如同苏宁等人推测的那样,在得知受刺的马志新等人所在的‘组织关系’后,沈欢也马上猜到这是唐鹏所做,知道他这是针对燕家展开打击报复了。 至于唐鹏是怎么获得马志新等人的黑材料,沈欢不知道。 她只知道,依着唐鹏的力量要想挑战燕家这个庞然大物,说是痴人说梦丝毫不夸张的。 沈欢以为,唐鹏在做出这些事后,肯定得远遁他乡,绝对不敢露面的。 可谁知道,今天在接到蒙古王酒店的报警电话,沈欢这个无人可用的区分局局长亲自出马赶来后,却从这儿看到了唐鹏。 老天爷可以作证,因为个中原因,沈局对唐先生的恨意,那绝对可以用黄河水来形容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可实际上,在老唐所在的小区把唐鹏堵在家里后,沈欢却又放他走了,甚至还把所有的积蓄都送给他当‘盘缠’了。 那晚沈欢为什么要那样做――连她自己也搞不懂,可她的确那样做了,事后还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正如她现在看到唐鹏后,脸色诚然是猛地一变,但却没有做出拔枪的动作,而是下意识的急声道:“唐鹏,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你不知道你正被缉拿,还不快走……” 说实在的,唐鹏以前对沈欢的印象,着实不怎么样,就觉得这妞儿整个就一假正经,实在无趣的很。 不过,当那晚沈欢装做看不到他,并给他留下一张银行卡后,他对她的印象,却有了质的变化。 尤其是此时看到她满脸都是关心的神色后,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温暖的意思,脸上也带有了友好的笑容。 唐鹏镇定的笑容,倒是让沈欢清醒了过来,飞快的扫了眼万自理,拉下脸来正要‘公事公办’,先把他带出酒店,然后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时,那人说话了:“沈局,吃晚饭了没有?一起坐下吃点吧。” 吃你个头啊! 沈欢心中骂了一声,板着脸的快步走到唐鹏面前,抬手就抓住他左手手腕,右手就去摘腰间的手铐。 唐鹏也没有挣扎,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沈局,你要做什么?” 你装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我想把你带出去放你滚蛋? 沈欢心中再次骂到,连连对他使眼色,嘴里却厉声说道:“唐鹏,你被捕了,起来跟我走!” 唐鹏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对韩玄打了个响指。 韩玄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递给了沈欢。 绿色的小本本表面,是个硕大的红色国徽,国徽下面是一行竖体的鎏金小字。 “这是什么?” 沈欢一愣,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再次大变,低声呼道:“军情三处,上尉军官!?” 在华夏国内,总共有四大强力执法部门。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公安部,其次是国家安全总局(简称国安),再随后则是由军方自控的军情三处,最后――最后当然是号称天下无敌的城管大队了。 掐首去尾,国安和军情三处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绝对是相当神秘的,尤其是有着独立体系的军情三处,更是有着某些普通人无法接受的特权。 军情三处的人在地方上犯案后,当地公安机关,甚至是国安都无权处理他们,得由军事法庭来判决,这就好比你在岛国强女干了一女青年,要是被判刑得引渡回国那样。 沈欢做为一退役军人,当然知道这个军情三处的特殊性,要不然也不会看到韩玄亮出工作证后,会这样吃惊了。 韩玄淡然回答:“是。沈局,要不要仔细验证一下这个工作证的真伪?” “不、不需要,我还能看出真假的。” 沈欢摇了摇头,看着唐鹏的目光中全是不信:这小子不是一通缉犯吗,怎么忽然受军情三处的保护了? 就像知道沈欢心中在想什么那样,唐鹏淡然一笑,也摸出了一个小本本,递给了沈欢。 唐鹏的这个小本本,和韩玄那个是一样的,但职务却不同,是中校! 军队上的中校,一般是正营、副团级别,有可能是正团级别。 如果是正团级别的中校,相当于地方上的正处级,也就是县委书记这个级别。 不过,本着军人退役要自动降格一档的政策,中校正团职也就是副处,和沈欢这个区分局局长的官衔相当,但却不一定有她的实权。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像级别相同但实权不同那样,军情三处的中校,却比普通军队的中校要高好几个档次,在一般的正师、副军级面前都能趾高气扬的。 沈欢呆呆望着手中的工作证,喃喃的说:“你、你会是三处的中校军官?” 唐鹏淡然道:“你也可以叫我首长。” 如果唐鹏只是一般部队上的中校,想让沈欢这个地方副处级局长喊首长――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 可唐鹏这个中校却不是一般部队的中校,而是来自军情三处,相当于一大校师长、副军长。 所以唐鹏才这样狂妄。 可是在部队呆很久的沈欢却没有这样认为,而是条件反射般的双脚一磕,挥手敬礼脆生生的喝道:“首长好!我是沈城区区分局局长沈欢,请首长指示!” 唐鹏站起来,抬手还了个礼后淡然道:“肯定是有指示的,希望沈局能坚定不移的执行我的命令。” “是!” 沈欢霍地放下右手后,这才感觉到了别扭:这小子怎么会成为军情三处的中校军官了,还让我叫他首长,给他敬礼!他这工作证,不会真是冒牌货吧? 跟随沈欢前来的徐亮、王兴等人,就觉得俩眼直冒小星星:这哥们牛啊,从通缉犯摇身变成首长了,卧槽! 至于楚平原叔侄,和吕少、万局长等人,这时候早就呆若木鸡了。 唐鹏重新坐下,看着发呆的吕明皱眉说:“刚才这什么吕少,曾经拿东西砸我,大厅中有很多人看到――沈局,如果按照官方程序来走的话,你会怎么处理这事?” 沈欢脱口回答:“有两种处理办法,一种是由军队相关部门处理,一种是由当地公安机关负责。” “嗯。” 唐鹏点点头:“那就由当地执法部门处理吧。就他这样的?嘿嘿,如果被军队处理的话,说不定就会吃枪子的。” “是!” 沈欢大声答应了一声,转身对徐亮几人厉声喝道:“去,把那个敢袭击首长的不法分子带回分局!” “好咧!” 徐亮大声答应了一声,摘下腰间和铐子,和王兴嘿嘿冷笑着向吕明走了过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爸是沈城市长吕春生!你们敢对我无礼……” 吕明看到徐亮俩人拿着手铐逼过来后,这才清醒过来,随即勃然大怒,又亮出了他老子的招牌。 395 我没有发烧! 祝大家qing人节,元宵节快乐! …… 以往吕少横行沈城遇到啥麻烦事,只要一抬出他老子的大名,基本上都是无往不顺的。 所以现在看到徐亮拿着手铐走过来后,想当然的就故计重施,亮出了吕春生的大名。 不过,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徐亮一个大嘴巴给抽了回去:“麻痹的,闭嘴!我看你小子不但敢袭击军队首长,而且还敢随意冒充市领导的子女!我靠,谁不知道沈城市长是楚良宵市长,她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没眼色的儿子!” 整个沈城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楚良宵虽说没有被双规,但在被中纪委工作人员带走后,要想再坐回她那张沈城市长的宝座上,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就算最后没什么大问题,但也得被调整工作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要组织上一天没有下文撸掉楚良宵的乌纱帽,那么她就是沈城市长。 同样,只要吕春生没有正式被任命为沈城市长,他就不是沈城市长。 所以徐亮抽吕明这一耳光的理由很充分,就算吕春生在面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当然了,徐亮这样做也夹杂着‘公报私仇’的想法:得知吕春生被中组部考察、可能要担任沈城市长的消息后,他就意识到好日子到头了。 现在谁不知道徐家父子都是沈欢的心腹,颇受重用的啊? 如果楚良宵下台,沈欢必定会被调整工作,那么徐家父子肯定会遭受牵连,让出手中的实权还倒在其次,最怕的就是某些人会落井下石,让他们永无翻身的机会。 自古以来,断人钱财,阻人升官,就被人们看做是杀父之仇。 而快要上位的吕春生,无疑就是徐亮的‘杀父仇人’。 现在既然有机会收拾‘杀父仇人’的儿子,徐亮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了。 这一耳光抽的那叫一个狠,直接就把吕少抽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这才咣的一声的蹲坐在了地上,刚止住的鼻血,再次淌了出来。 徐亮才不管这些,也豁出去了,抓起吕明的胳膊,咔吧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起来!” 如果是放在平时,自诩为吕春生心腹的万自理,这时候肯定会义正词严的呵斥徐亮,哪怕就是吕明真犯错了,他也得找出一些诸如‘你怎么可以这样野蛮执法’的借口。 但现在,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真怕某位首长一怒之下,真掏出枪来把他给崩了――万自理身为老警察,当然明白军情三处这种特殊部门的跋扈。 接连遭受殴打的吕明倒也不是那种纯粹白痴,被戴上铐子后并没有再挣扎什么,只是紧闭着嘴巴,目光中满是怨恨的瞪着唐鹏。 吕少这种小货色,根本没有被唐鹏放在眼里,只是看着万自理淡淡问道:“万副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额头冷汗直冒的万自理,当然想替吕少出头了,可他又不敢,在唐鹏问他话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喃喃的说:“没、没有了。” 唐鹏盯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不、不了!” 万自理用力摇头:“首、首长你忙着,我先、先走了。” 唐鹏没说什么,端着酒杯开始喝酒。 万自理偷偷对吕明打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后,带着他的手下急匆匆跑出了酒店大厅。 连万自理这种最该留下的人都跑路了,别的官员谁还敢再留下找不自在? 片刻之间,围在大厅门口的那些大小官员,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徐亮,你先把人带回局里去。” 沈欢脸色严肃的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放他走!” “好咧!” 徐亮知道现在不是和唐鹏叙旧的时候,大声答应了一声,和王兴押着倒霉的吕少走了。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楚家叔侄,沈欢走到唐鹏身边坐下,低声说:“唐鹏,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军情三处的中校军官了,这证件不是假的吧?” 唐鹏反问道:“真假你会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可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实际上我也不怎么相信,但这却是事实。嗯,这事以后再跟你说,我问你两个事。” “什么事?” 沈欢微微皱眉:“是你家人的事吗?你放心吧,他们都好好的,我一直让徐亮他们暗中照顾着呢。” “谢谢你了,沈欢!” 唐鹏的脸上,带有了少有的认真表情。 沈欢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摆摆手:“这没啥可谢的,是我应该做的――咳,今天感冒了,嗓子发痒。” 看出沈欢显露出的尴尬后,唐鹏也没点破:“你现在知道楚良宵是什么情况吗?” 在一旁的楚平原叔侄,马上就竖起了耳朵。 沈欢扫了这叔侄一眼,说:“我听说在上午时,中组部和中纪委的人,在省委分别找楚市长谈话了。谈话后,楚市长就被中纪委的人带到了招待所。虽然他们对外声称只是正常的考核调查――但整个沈城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楚市长的仕途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呵呵,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官员出入酒店,大家这是在四下活动呢。” 沈欢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楚良玉就插嘴了:“沈局长,你知道我姐为什么会被中纪委的人带走吗?” 其实楚良玉在得知姐姐被带走后,就猜到是被唐鹏所连累了,但他还是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 沈欢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唐鹏,就垂下了眼帘。 “唐鹏!” 楚良玉呆了片刻,慢慢扭头看向了唐鹏,脸色开始变的狰狞:“你这个混蛋,是你连累了我姐,连累了我们楚家!我、我和你拼了!” 楚良玉嘶声大叫了一声,张开双手就向唐鹏扑去――他刚冲出一步,就觉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就顶在了他脑门上。 韩玄用枪顶在楚良玉的脑门上,声音冰冷的说:“敢再动一下,我就开枪!” 楚良玉的冷汗,蹭地就冒了出来,人也清醒了:吕明这个沈城第一衙内,在和唐鹏发生冲突后,最终戴着铐子被带走了,他一个过了气的小世家子弟,拿什么和人家斗? 楚平原一看慌了:“唐、唐先生,对不起啊,是良玉太冲动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没事的,楚董。” 唐鹏笑了笑,对韩玄摆了摆手。 韩玄会意,收回了枪支,楚平原赶紧把侄子从地上搀了起来,接连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乱来。 就在楚家叔侄心中忐忑时,唐鹏却忽然对他们说:“楚董,小楚,你们放心,楚市长不会有事的。” 楚良玉虽说受到了韩玄的警告,不敢再随便说话,但听唐鹏这样说后,还是脱口问道:“我姐会不会有事的,你说了算?” “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唐鹏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再理他,看向了沈欢:“刚才这个问题算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嘛,倒是关系到你。” 沈欢愣住:“关系到我?” “是啊,就是关系到你。” 唐鹏点上一颗烟,吸了一口后正色问道:“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工作?” 看到唐鹏这样认真后,沈欢嗤笑一声:“切!唐鹏,麻烦你别这么和真事似的行不行,搞得好像你无所不能似的……” 唐鹏打断沈欢的话:“你就回答我,想不想换个地方工作。当然了,职务还是区分局局长。” 沈欢收起笑容,微微皱眉看着唐鹏,缓声问道:“去哪儿?” “京华。” 唐鹏说道:“东城区区分局局长。” 京华,做为华夏的政治中心,直辖市,不但有着多如牛毛的正厅、副部级干部,而且所有的行政‘长官’都是高配的。 打个比方,京华一般不入常的副市长,都是副部级大员,东城区公安局长则是副厅级干部,而沈欢现在沈城区区分局,则是副处级。 处级到部级,这对在官场上打拼的官员来说,绝对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坎,但唐鹏此时说话的口气,却像是去市场买白菜那样简单。 听唐鹏这样说后,不但沈欢有些犯傻,就连楚家叔侄看着他的眼神,也好像是在看外星人。 沈欢的反应早就在唐鹏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在说出这句话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得给她留下缓解惊讶的时间。 愣了老大一会儿,沈欢才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像唐鹏的额头摸去。 唐鹏一摆头:“我没有发烧。” 沈欢固执的在他额头摸了一下,才喃喃的说:“嗯,你是没有发烧,那你怎么说胡话呢?” 唐鹏微微一笑:“你别管我说的是不是胡话,你就告诉我,想不想离开沈城去京华东城区当局长?” 沈欢用力点头:“想!我要是说不想,那才是傻瓜。” 接着,她却嗤笑一声:“不过,我却不相信你说的话。” “以后你就会相信了。” 唐鹏也没解释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沈欢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家。” 唐鹏抬头看着外面的黑夜,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回家。” (感谢梦想de舞台的打赏,谢了!) 396 我只是奉命行事! 唐文举一直搞不懂,他这辈子并没有做那些‘踹寡fu门,刨绝户坟’的缺德事,还时不常的做点善事啥的,就算称不上是善人,可也算是个货真价实的良民啊,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呢? 老唐多希望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一觉醒来后,唐鹏还在国外好好的读书,他还是打理着他那个小制砖厂。 虽说那种日子是累点,但却很安逸,或者说是幸福。 不过,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明艳照人的冬姐却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现实的:名震沈城的梦里江南老总,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儿媳妇’,唐鹏现在却亡命天涯了。 虽说徐亮经常来唐家,但小区门口总是有些陌生人在转悠,看向他们的目光中,丝毫不掩饰表露出的敌意,搞得连春芳出门买菜,都得有夏帅等人陪着。 更让老唐感到生气的是,今天下午沈城区国土资源局的人,却来到他家说,他之前经营的那个制砖厂,违反了‘土地法’,就算他早就转让了出去,但破坏耕地的罪名却是跑不了的,至少要缴纳一定的罚款等等。 当那个大肚子的局长说明来意后,要不是潘冬冬拦着,唐文举也许真会操起杀猪刀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对于老唐的恶劣态度,人家执法人员根本不在意,只是冷笑着说了一堆大道理,又提醒他到明天去某相关部门接受处理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行政部门怎么都找上门来了? 不但老唐是一头雾水,就连潘冬冬也是感到莫明其妙。 因为当初唐鹏在离开沈城之前,曾经告诉潘冬冬,说沈城市长楚良宵会替他照顾大家的。 楚良宵做为堂堂一地级市市长,要想照顾某个小家庭,这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实际上,楚良宵也是这样做的,只是老唐两口子暂时不知道罢了。 可现在为什么这些‘牛鬼蛇神’的都找上门来了呢? 潘冬冬皱眉沉思良久,猛地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楚良宵出事了!要不然的话,这些人怎么可能敢来找茬?现在沈城官场上,谁不知道唐家乃是倍受楚市长的关注? 看着脸色铁青的唐文举,潘冬冬几次想说出自己的推理,但最终都咽了下去:现在老唐已经够心烦的了,还是别再给他增加负担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困难,顶多去相关部门缴纳一些罚款算了。 砰砰砰――几声大力敲门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抱着膀子站在卧室门口的小月,马上就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中向外看了一眼,扭头淡淡说道:“还是今天下午那些人。” “麻痹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唐文举骂了一声,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要拦住他的连春芳,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面的走廊中,站着四五个男人,一个个醉醺醺的,嘴上叼着烟卷。 在老唐对面的房门口,夏帅和大力神等人也走了出来,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些人,看样子只要老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去把这些人痛扁成猪头! 夏帅等人这些小痞子,还真没有被区国土局的商局长看在眼里,只是看着站在门口的唐文举,嘿嘿笑着喷出一口酒气:“唐、唐文举,本想明天让你去局里接受惩罚的,后来想到我们身为人民公仆,应该主动上门服务才对,所以就――呃,就连夜来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别看老唐在屋子里时,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和人拼命,但当他面对商局长等人时,华夏老百姓骨子里‘怵官’的劣根性却又发作了,陪笑说道:“商局长,我肯定会配合政府部门的工作,可我不明白的是,我开砖厂十几年了,以前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过――” 老唐还没有说完,商局长就打断了他的话,义正词严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违反了国家相关政策,没有被追究,但这不代表着你能逍遥法外!” “逍遥法外?” 唐文举一愣,正要说什么时,身后的潘冬冬却忽然问道:“商局长,是不是楚良宵市长出事了?” 商局长愕然,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没想到潘总的政治觉悟还很高嘛。” 楚良宵果然出事了! 潘冬冬的心里一沉,表面却很平静的说道:“哦,那请问商局长,楚市长究竟怎么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商局长这种小角色,绝不会敢在背后议论楚良宵的。 但现在不同了,楚良宵已经成为‘犯官’,商局长再也没有什么忌惮了,再加上又多喝了几杯,嘴巴也不怎么管事了,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她在今天上午时,就被中纪委的人双规了――潘总,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其实我们也不想来查你,但上面有命,我们也不能不执行啊。唉,没办法,谁让楚市长以前暗中照顾你们呢?现在她倒台了,连带着你们也受牵连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啥?” 唐文举眼珠子瞪的老大,吃吃的说:“那个什么楚市长被双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嘿嘿,如果她和你们没关系的话,我们会来查你老账吗?” 商局长阴笑一声,拍了拍唐文举的肩膀:“老唐,有些事啊,就算你想破脑袋,你也想不通的,你最好的选择,就是逆来顺受,那样才有可能活的长久一些。” 商局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背后楼梯口有人淡淡问道:“哦,是吗?如果我们不逆来顺受的话,那你们是不是要整的我们家破人亡?” 商局长一惊回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缓步走进了走廊中,眼里全是冷森森的愤怒。 下意识的,商局长张嘴就问:“你谁啊你?” 潘冬冬身子一颤,失声叫道:“唐鹏!” 夏帅则兴奋的大吼:“大少!” 唐鹏?他就是唐鹏!? 听潘冬冬喊出这个名字后,商局长脸色刷的惨白。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唐鹏绝对称得上是沈城的名人:通敌卖国、中南海保镖、春城广场枪声、414群伤案等一系列事件,都和他有着直接关系,要是单论名气的话,恐怕他比沈城市长楚良宵,更为受到大小官员的重视。 但商局长做梦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牛皮拉轰的家伙,忽然之间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而且还是在他威胁人家老子时,心中顿时后悔的要死:我怎么没有像老王(税务局局长)他们那样,喝完酒后找个地方乐呵一下呢,没事跑这儿来撒什么威风啊! 唐鹏对夏帅等人点了点头,再次问商局长:“我们如果不逆来顺受,你们真会把我们整的家破人亡,对不对?” 感受到唐鹏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后,商局长额头冷汗直冒,牙齿打颤:“我、我――唐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的。” 唐鹏追问道:“奉命?是谁让你们来的?” 商局长战战兢兢的说:“是、是区委的牛秘书长,他说――唐鹏,这事真不怪我啊,我只是奉命行事的!” 潘冬冬说话了:“是牛弘信让你们来找茬的?” 迫于唐鹏散发出的强大杀意,商局长点了点头。 唐鹏不知道这个牛秘书长是干嘛的,但潘冬冬却很清楚:牛弘信,是沈城区区委秘书长,区委书记吕春生的心腹手下。 同时,她接着就猜到,吕春生很可能得替代楚良宵,成为沈城新的市长了,要不然也不会打击楚良宵‘罩着’的唐家。 吕春生这样做,在老百姓看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在官场上却是很现实的,尤其是唐鹏还曾经让吕少吃过一次大亏,人家能不趁此机会把场子找回来吗? 至于商局长等人,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马前卒而已。 搞清楚这一切后,潘冬冬走到唐鹏面前低声说:“说起来,他就是个小人物而已,犯不着和他治气的。” 实际上,潘冬冬一点也看不惯商局长,要是搁在以前她在梦里江南当老总的那时候,早就让人把他腿子打断,扔出去了。 但现在可不是以前,她已经不再是梦里江南的老总,唐鹏现在也是通缉犯,最好是少惹事为妙,所以才替那个商局长说好话。 唐鹏脸色阴森的看着商局长,呆了片刻才说:“滚!” “是,是,我滚,我滚!” 商局长如蒙大赦,和几个手下招呼了一声,抱着脑袋跑下了楼梯。 一直跑出但愿门口后,商局长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浑身竟然有了脱力感,仿佛刚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那样。 平时在局里趾高气扬的商局长,竟然被唐鹏吓成这样,他的几个手下都很纳闷。 有个脑子不怎么灵活的,还小声问道:“商局,我们就这样走了?” 商局长当然明白,手下这样问是在提醒他:你还没有完成秘书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到时候会不会被责怪办事不力? 商局长嘴角剧烈抽x动了几下,也没有答理他,当先钻进了车里:牛秘书长的责怪诚然会让人不好受,但这总比面对一个s级通缉犯要好得多!老子只是替人跑腿的国土局局长,可不是为民除害的公安局局长! 397 只有累死的牛! 商局长等人刚一抱头鼠窜,潘冬冬就纵身扑进了唐鹏的怀中。 其实冬姐也知道,要是按照‘正常程序’来走的话,唐鹏应该先见过老唐两口子才对。 毕竟人家是亲生父子、母子。 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扑进唐鹏怀中搂住他脖子后,就小声的抽噎了起来:“唐鹏,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抱着潘冬冬那丰满而温暖的身躯,唐鹏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别怕,那一切都过去,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看到俩人相拥在一起后,夏帅对大力神、小五几个使了个眼色,悄没声的回到了对面房间内。 老唐两口子也很有眼力价,也同时退回到了自己房间内:今晚,儿子是属于潘冬冬的。 ……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虽说唐鹏和潘冬冬当前的关系,根本不是两口子,而是非法同ju——但这又怎么样? 有谁能阻挡担惊受怕几个月的冬姐,对她心爱的男人疯狂索取着? 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疯狂筛动腰肢的冬姐,唐某人还真有些头疼,幸亏他体格还是很强壮的,要是换上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恐怕今晚就得精尽人亡…… 当某男第二次闷哼着身子猛地一僵时,冬姐才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趴在唐鹏胸口,全身开始剧烈抽x搐了起来。 俩人在鏖战三个多小时后,冬姐第n次攀上了快乐的高峰。 许久之后,唐鹏才摸着潘冬冬那缎子般的肌肤,低声说道:“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 潘冬冬扭动了一下腰肢,紧闭着的双腿,再次紧了一下腻声说道:“不去——你也不许去,更不许动,我要你在里面泡着,直到明天早上起床。” 唐鹏邪恶的笑了笑说:“泡久了,就会变大的,你会吃不消。” 潘冬冬微微抬起头,白玉般的脸庞上,浮现出迷人的酡红,眼眸流动ng意:“难道你没有听别人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吗?有本事,你就犁我一宿。” “只要你能受得了,我没问题。不过,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唐鹏右手沿着潘冬冬光滑的后背,慢慢的摸到翘臀上,揪住一团软肉,慢慢揉捏了起来。 潘冬冬身子微微抖动着,喃喃问道:“其实做那种事时,也耽误不了说话的——又不是让你用嘴。” “切。” 唐鹏撇撇嘴,右手稍微一用力,潘冬冬就发出了一声娇呼,正要借机发动新一轮战争时,却听唐鹏问道:“潘总,你有没有听说过京华的云霄阁会所?” “京华云霄阁会所?” 潘冬冬重新安稳了下来,点点头回答:“我当然听说过了,云霄阁会所可是华夏目前最顶级的会所之一,我在来沈城经营梦里江南之前,就曾经去哪儿考察过。实际上,现在梦里江南几个主要的经营理念,也都是仿照云霄阁会所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唐鹏松了一口气。 潘冬冬有些纳闷:“你放心什么呢你?” 唐鹏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如果让你去云霄阁会所当老总,你有没有把握经营好?” “怎么可能会没把握?越是这种存在时间长的大型会所,越好管理,甚至根本不用你操太多的心,因为会所早就有了自己成熟的管理团队。” 潘冬冬说出这些话后,忽然猛地明白了什么,看着一脸神秘笑容的唐鹏:“唐鹏,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现在是京华云霄阁会所的大老板,要聘用我为总经理——要不然,我会发狂的,我会使出全身的本领,来让你精尽人亡!” “想让我精尽人亡?除非你长出狐狸尾巴来!咋,不信啊,那就试试吧,这次要换我主动了!” 唐鹏说着,翻身就把潘冬冬压在了身下。 听着隔壁房间隐隐传来的叫声,唐文举有些郁闷的翻了个身,拿起枕头盖住了脑袋。 他刚捂住脑袋,就觉得有只手慢慢爬上了他的胸膛,忍不住的心中一声长叹:唉,老天垂怜,在这几个月中,孩子他老妈终于要主动一次了。 …… 在接到沈城**记秘书小刘的电话时,吕春生正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和刘副区长谈话。 自从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走,中组部的人找吕春生谈话过后,前来找吕书记汇报工作的官员,都开始在外面的秘书办公室排队了。 眼看吕书记就要高升为吕市长,只要有资格获得吕书记召见的官员,谁不想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他的周围? 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殷勤笑意的刘副区长,吕春生表情严肃的接起了电话:“喂,我是沈城区的吕春生啊——啊,原来是刘科长,呵呵,你好啊,请问有什么指示——什么?**记已经快要来到区委了?好,好!我知道了,多谢刘科长,有空咱们喝几杯,呵呵,再见,再见!” 听吕春生说市委**记快要来到区委后,刘副区长赶紧站了起来,脸上的殷勤笑意变成了钦佩之色:都说吕书记受到了中央某大佬的青睐,看来这话不假啊,要不然的话,市委**记也不会亲自来区委了! 放下电话后,吕春生脸上重新恢复了严肃神色:“宾坤同志,我非常赞同你刚才的工作思路,就这样干下去好了。另外,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一心为民,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不管我在什么岗位上,都会关注这件事的发展经过的。当然了,这件事你也要和区分局的同志商量着来嘛,不能因为牵扯到我家小孩,就置正常的法律程序而不顾。我们党所要求的,就是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嘛!” “是!吕市长、哦,是吕书记教训的是,我一定会遵从吕市长的教导,严肃认真的处理昨晚蒙古王大酒店的斗殴案!” 在沈城区主管公安口的刘副区长,一脸的激动,对吕书记行了个像模像样的礼。 “你这个同志,这种思想的要不得的嘛,我现在还是区委书记,可还不是市长,以后下次要注意哦。” 吕春生抬手点了点刘副区长,满脸的无奈表情。 “是,吕市长!我虚心接受您的批评!” 刘副区长再次敬礼后,才笑嘻嘻的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因为市委**记即将来到,那些等在书记办公室外面的官员们,无不心中唉声叹气,埋怨刘副区长太啰嗦,以至于害得大家没能向书记大人汇报工作。 大家心中失望归失望,但在看到梳着大背头、穿着笔挺西装扎着领带的吕书记走出办公室后,都连忙微微弯腰问好,却把脸面挺起来,生怕吕书记看不清自己是谁。 其实吕春生还真没在意这些人是谁,他现在心里就像被猫抓那样痒痒的难受:**记今天忽然驾临区委,不会是来宣布我走马上任沈城市长的任命吧?好像也太快了些。 既然市委书记大驾光临,吕春生当然得召集区委、区政府、**、政协四套班子,前往门口恭候大假。 因为**记来的突然,所以当吕春生带人刚走出区委办公大楼,沈城市一号车,就徐徐开进了区委大院中。 吕春生连忙快步迎了上去,亲自给**记打开了车门,左手放在车顶——那小心翼翼和娴熟的巴结动作,连**记的秘书小刘都自叹弗如。 **记脸色平静的下了车,按照惯例先和吕春生握了握手,也没有给他介绍从后面那两辆车上下来的人,径自说:“春生同志,我今天这次来区委,是带着任务来的——具体的,咱们还是去会议室说吧。” 吕春生连连点头:“好,好,**记,您请!” 十几分钟后,沈城区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大约有二十多人,都一个不落的来到了区委会议室。 **记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在吕春生和言区长等人的陪同下,坐在了前面小主席台上的长条桌后面。 等工作人员奉上香茗后,**记看了眼吕春生,站起来轻轻敲了敲话筒,声音沉稳有力的说道:“同志们,我今天来这儿,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 众人一听这话,齐刷刷的一愣:政治任务? 吕春生更是纳闷,同时竟然隐隐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记缓缓扫视了台下众人一眼,才接着说道:“现在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省纪委的孙育心副书记。” 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上下的孙育心,站起来向大家点了点头,也没客气什么,就侧身看着吕春生,和敬陪末座的牛弘信,淡淡的说道:“吕春生同志、牛弘信同志,我们省纪委有问题需要找你们了解,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孙育心的话音刚落,四个身材高大的省纪委工作人员,就快步走上了主席台,俩人一个的抓住了吕春生和牛弘信的双臂。 静。 现场一片死寂。 包括吕春生和牛弘信俩人在内的所有众人,都被省纪委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呆了。 就在纪委工作人员架着俩人向门外走去时,他们才蓦然清醒了过来。 吕春生极力挣扎着,看着**记嘶声叫道:“**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398 我是清白的! 为什么? 呵呵,你问我这是为什么,我又去问谁,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 **记嘴角剧烈抽x动了几下,扭过了头不再看吕春生。 说实在的,吕春生是**记这条线上的人,在楚良宵市长宝座开始不稳定时,也正是他向上级领导推荐吕春生继任沈城市长的职务,并获得了中组部的认可。 不过**记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中午却迎来了省纪委的领导,要求他配合去双规吕春生,和秘书长牛弘信。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虽说孙育心和**记的私人关系不错,但也没有把个中原因说出来,只是隐晦的暗示他:吕春生和牛弘信俩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上面(中纪委)要求立即把他们双规! 吕春生和牛弘信俩人,只是区区处级干部,但却受到了中纪委的重视,并严令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亲自出马对他们采取双规行动,这事情本身就透着诡异,**记做为在官场打拼几十年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傻到为了他就去刨根问底的,只能尽量配合孙育心的工作。 顺利‘请到’吕春生、牛弘信俩人后,孙育心客气的和**记握了握手,就带着他的人走出了会议室。 亲眼看到意气风发的吕书记,和他的心腹牛弘信被带走后,沈城区那些干部被震的是七荤八素,直到**记轻轻敲了敲话筒后,才蓦然清醒过来。 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后,**记才沉声说道:“沈城区的工作,暂时有言区长全面主持。我希望大家不要受到刚才那件事的干扰,继续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中去。在这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关于吕春生俩人被双规一事,是他们的咎由自取,和同志们的正常工作毫无关系的!” 听**记这样说后,二十几颗心,哗啦一下就放了下去:哦,原来人家只是真对这俩人来的,根本不打算搞什么牵连啊! …… 刘副区长急匆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首先就是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凉茶,长长的松了口气后,才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吕书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被双规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刘副区长双眼无神的发呆时,秘书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小声说:“刘区长,区分局的万自理局长来了,您是不是要见他?” “万自理?” 刘副区长打了个冷颤,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有些失态的吼道:“去,告诉他,让他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 “楚良宵,请你跟我们来一下。” 纪委招待所13号‘茶室’的房门打开,两个中纪委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门口。 楚良宵缓缓抬头,向门口看去。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也就是刚过了不到三十个小时,但就在这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内,她就迅速憔悴了下去。 楚良宵不但是全华夏最年轻的实权正厅女干部,也是最漂亮的女干部,平时就算刻意戴上一副黑框眼镜,但仍然无法掩盖她独特的女人魅力。 可在13号房呆了这一天多后,看上去她却像是猛地苍老了七八岁――最起码,和她本身真实的年龄很相符。 这倒不是说中纪委的工作人员在这段时间内对她动粗来着,实在是因为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所致。 楚良宵做为官场上的精英人物,当然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更知道整个楚家也会受她所牵连,从而遭到别人的打击。 她很明白――很明白,却不代表着能解决问题,逆来顺受,才是当前她最需要做出的姿态。 所以在工作人员让她跟着走时,楚良宵并没有问去哪儿,只是木然的站起来,机械般的向前迈步,跟着人家走出了房间。 三个人走到招待所特制的电梯门口时,电梯门提前打开,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良宵抬头看去,然后瞳孔就猛地一凝:这不是吕春生吗,他怎么也会被带到这儿来了!? 楚市长清晰的记得,昨天她去省委大楼时,曾经在大厅内和吕春生碰到过。 当初吕春生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在她这个现任市长面前都毫不让步,甚至还有人说出了‘昨日黄花’这样的词汇。 就是市政府看大门的大爷,都知道吕春生很快就能把楚良宵取而代之了――可是现在,他怎么会被带到纪委招待所来了? 楚良宵呆呆望着吕春生,满脸的疑惑。 吕春生这时候也看到了楚良宵,随即停住脚步,眼里带着愤怒的刚要说什么时,却被工作人员强行推着向前走去。 “楚良宵,请吧。” 一个工作人员轻轻推了一下楚良宵,三个人走进了电梯。 很快,电梯来到了三楼,工作人员带着楚良宵走到一个房门口,抬手敲了敲,推门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转身说:“楚良宵,请进去吧。” 楚良宵微微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中老年男人,楚良宵都认识,对他们的印象也特别深刻,因为她在被带到这儿来之前,也是看到了这三个男人:东北省委的书记方云辉,中纪委的钱副书记,中组部的马副部长。 就像是上次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那样,看到楚良宵进来后,方云辉首先站了起来:“楚良宵同志,你来了,坐下吧。” 楚良宵默不作声,坐在了最靠门的沙发上,双腿紧闭,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双有些呆滞的眸子,定定看着眼前这三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如果是放在以前,楚良宵绝不会用这种无礼的态度。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即将莫明其妙失去所有曾经拥有的东西,又何必再那样小心翼翼呢? 对于楚良宵的生硬态度,马副部长和钱副书记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 方云辉倒是面色平静,但仔细观察的话,也能从他眼底深处看成惊诧的神色。 “咳!” 钱副书记干咳了一声,挺了下腰身,态度严肃的说道:“楚良宵同志,中纪委在东北省纪委的配合下,连夜对你的问题进行了最为细致的调查、和了解……经过我们二十多个小时的努力,我们并没有发现你有任何的违纪行为,你是清白的,是能经受考验的好同志!中纪委之前接到的那些材料,纯粹是子虚乌有……” 钱副书记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楚良宵没有听清楚,甚至都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因为在他说出‘你是清白的’这五个字后,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那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满腔的委屈,惶恐和气愤,都化作泪水,顺着憔悴的面庞,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最终双手掩面,再也无法控制的低声呜咽了起来:“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现场的三位大人物,都没有因为楚良宵的失态而感到不得劲,因为若是换上他们的话,也许还不如楚良宵,毕竟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大的让人适应不了。 很久之后,楚良宵终于止住了哭声,方云辉递过来了一片纸巾,和声说道:“来,良宵同志,擦擦泪,露出你自信的笑容吧!因为你的黑夜已经过去,光明就在前面!” “谢、谢谢方书记!” 楚良宵声音沙哑的道谢,接过纸巾擦干泪水向对面看去时,才发现钱副书记已经不在了。 马副部长温和的笑着,对楚良宵点点头说:“楚良宵同志,现在我代表组织上正式和你谈话。谈话过后,组织审核工作就会展开。嗯,因为事情的突然性,我们谈话就简单一些吧――楚良宵同志,组织已经决定要把你调到京华,任京华市入常副市长,兼任东城区区委书记,请问你也没有信心接过这幅重担?” 楚良宵望着马副部长,眼里的呆滞比刚才更盛:什么?让我去京华担任入常的副市长,兼任东城区区委书记!?这,这有没有搞错?那可是响当当的副部级实权位置啊,怎么可能会让我这个‘犯官’去担任呢――天上,真的开始掉馅饼了? 马副部长始终笑吟吟面对着楚良宵,充分展示出了他长者的宽厚风度。 良久之后,楚良宵才喃喃问道:“马副部长,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马副部长爽朗的一笑:“哈,呵呵,楚良宵同志,我的确爱和人开玩笑,但绝不是在工作时间!” 方云辉也点了点头:“良宵同志,我可以作证马副部长并没有和你开玩笑的。” 确定眼前这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后,楚良宵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方云辉俩人是欣然受之――但随后俩人就忽地一声站了起来,因为楚良宵说:“感谢组织的厚爱,可我再也不想做官了。” 实权副部级大员,尤其又是在帝都京华,这绝对是值得亿万子民垂涎的职务,楚良宵能够得到这个职务,盖因某人不得不做出的让步,也可以说她的运气好到了极点。 但是,她现在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人家,她不想再当官了! 399 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像是看到外星人那样,马副部长俩人愣了很久,才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楚良宵同志,你能说出个拒绝的理由吗?” 楚良宵垂下眼帘,淡淡的回答:“因为我看透了官场上的世态炎凉,我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今天别人既然能够把我捧上去,那就能再把我拉下来,就像是昨天那样。马副部长,方书记,说白了我楚良宵只是一个女人,小富即安,并没有很大的野心,更没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这件事让我明白了很多,官场是男人们的天下,官场,让我失去了家庭。我想,我最好还是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纪委要摘掉某个官员的帽子,这是官员无法抗拒的,但组织部要想给人戴高帽,却有可能会被拒绝――尽管几乎没有哪个官员傻到会拒绝,可总是会出现这种情况,比方现在的楚良宵,就很干脆的拒绝了组织部的好意。 如果是放在平时,楚良宵在拒绝组织上的好意后,马副部长会惋惜,但绝不会强求,毕竟是人家不愿意当官,而不是愿意当官却被纪委查办。 可实际上呢,在楚良宵拒绝后,马副部长却慌了,盖因他现在肩负着政治任务,那就是必须得把这顶实权副部级戴在她头上! 如果楚良宵不接受,某些人就会有麻烦,其中就包括马副部长,因为他没有完成组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 “楚良宵同志,我知道昨天组织上对你采取的动作不、不怎么科学,这让你有些心寒。可问题是,你经受了组织对你的严峻考验,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党员,有资格走上更高的岗位为人民服务,所以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马副部长的声音中,竟然带有了隐隐的哀求之意。 假如这一幕被别人看到,肯定会被震的不行不行的: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那是什么角色啊,可是华夏的高级领导人,属于被万千官员曲意奉承的老大,可现在他却求着别人去当官,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面对马副部长的‘哀求’,楚良宵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再次对他和方云辉深深弯腰鞠躬,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关上的房门,马副部长抬起的右手缓缓落下,看向方云辉,苦笑道:“方书记,楚良宵同志是你的兵,组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还得需要你来帮忙啊。” 方云辉稍微沉吟了片刻,才点点头说:“马副部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做通楚良宵同志的工作。” …… 楚良宵缓步走出了纪委招待所大厅,站在台阶上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闭上眼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自由,真好!” 出入招待所的人们,很多都认识楚良宵,看着她的脸上都带着惊诧:她竟然自由了?呀,这可是省纪委招待所成立以来,第一个被请来喝茶又获得自由的官员! 有那些心思活泛的,马上就联想到了更深的层次,知道楚良宵这次走出招待所,等待她的将是一片光明,就算不再担任沈城市长一职,也会坐上至少相同的高位,于是就过来含笑轻声问好,仿佛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全然忘记了在得知她被请来招待所时的幸灾乐祸。 官场上,比所有的职业,能更加形象的诠释什么是世态炎凉。 对这些人的热情,楚良宵都报以微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台阶。 现在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家,躺在那张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管。 楚良宵快步走到路边,向左边翘首望去,正要搜寻出租车的踪迹时,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却缓缓的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落下,一张小白脸露了出来:“嗨,漂亮的女士,要不要搭顺风车?” 看着这张脸,楚良宵的心情更加愉悦:“唐鹏,你什么时候回沈城的?” 唐鹏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你被带到这儿来的傍晚,我就来沈城了。” 楚良宵并没有上车,犹自站在路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能够重见天日,是不是你的功劳?”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肯定会以为我在吹牛,可事实上的确如此。” 唐鹏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请先上车,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仔细聊。” 楚良宵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不了。” 唐鹏微微皱眉:“为什么?” 楚良宵缓缓的说:“因为,我不想当官了。刚才,我也拒绝了组织部的好意。唐鹏,我们之间,也是该画上句号的时候了。也许,我们的交集本来就是个错误。只是我以前没有认识到,但经过这次事件,我终于明白了。我之前所处的环境,并不适合于我,我应该去做一个普通女子,有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一定劈柴喂马,但从此可以环游世界,为了自己――” 楚市长正深情描述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时,唐鹏轻轻的带上车门,一言不发的绕过车头,钻进车里启动车子闪人了。 “他就这样走了?我还没有说完!” 楚良宵呆呆望着远去的别克车,获得自由的美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重新变的糟糕了起来,仿佛刚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滴滴――就在楚良宵瞪着别克车远去的地方发呆时,身后传开了一声汽车喇叭声。 楚良宵回头,就看到小宋从沈城二号专车内跳下来,一脸激动的跑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右手喜极而泣:“市、市长!您出来了!” “是啊,我出来了,让你跟着担心了。” 楚良宵轻轻甩了下头发,把唐某人给她带来的不快甩掉,左手在小宋肩膀上拍了拍。 “市长,上车吧!您要去哪儿,我送您!” 小宋反手飞快的擦了把泪水,笑着问道。 “回家,我现在就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楚良宵钻进了车内。 “好。” 小宋启动车子,正要加油门时,楚良宵却又说话了:“不是回市委大院那边的别墅。” 小宋有些纳闷:“去哪儿?” “去柳叶小区吧,那儿清净。” 楚良宵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小宋根本不知道楚良宵在柳叶小区还有住处,但她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不大的工夫,车子就来到了柳叶小区门前,小宋正要驶进去时,楚良宵说话了:“好了,就到这儿吧。小宋,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市长,我随时等候您的电话。” 小宋点头下车,替楚良宵打开了车门。 目送小宋驾车驶远后,楚良宵双手抄在黑色风衣口袋中,缓缓的走进了柳叶小区。 来到某栋楼的302房间门口,楚良宵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好像和她第一次来时的样子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个人,男人,那个可以让她疯狂,让她迷恋的小男人。 脱下风衣,楚良宵走到沙发前坐下,闭着眼的过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甩掉了脚上半高跟皮鞋,踩着红木木地板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房门。 卧室内的那张大床上,水红色的鸭绒被有些凌乱,仿佛刚才还有人在上面休息那样。 “唉。” 楚良宵轻轻的叹了口气,反手关上房门――她刚关上房门,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腰肢! 吓得楚良宵惊呼出声:“啊呀!” 惊叫声中,楚良宵蓦然回头,就看到了唐鹏,举起的右拳软软的落了下来,放在了他的脸上。 “妞儿,大爷我亲自去请你,你拽不啦唧的不来,原来是要自投罗网啊!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鹏‘狞笑’着,抱着楚良宵走到大床前,猛地一下把她;扔在了床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上去,把她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哎哟,你轻点――哦,让你――轻点哦。” 楚良宵说到最后这三个字时,语气里已经满满的全是媚意,盖因某男已经掀起她的上衣,用嘴咬住了一团丰满。 在走出纪委招待所时,楚良宵最大的心愿就好好睡一觉。 但在被唐鹏压在身下后,她最大的愿望,却是放弃所有的矜持,包括人性的自尊,和他疯狂的融合在一起! 当她被迫跪在床边,套裙被褪到膝盖处,头发被揪住,胸前吊着的那两团丰满被抓住,刚要喊疼却觉得全身猛地充实之后,一声类似于天鹅的婉转鸣叫声,从她高高抬起的红唇中吐了出来,然后就是疯狂的皮肉相撞声:啪,啪啪! 唐鹏动作粗暴的刺入楚良宵体内后,她全身就化成了一堆烂泥,除了被动的抽x搐,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力。 十几分钟后,几乎被快x感冲击的要晕厥过去的楚良宵,反手抱住唐鹏的脖子,哀求道:“小、小子,姐姐受不了了,你太猛了。我要休息,休息一会儿!” “不行!” 唐鹏霸气的说着,把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再次凶猛的进入后,把她抱了起来。 楚良宵下意识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两条白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身,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耸动着,那张本是憔悴的脸上,已然浮上了醉人的酡红。 400 美女,要不要搭顺风车! 诡异! 当前的沈城官场,也许唯有用‘诡异’这个词,才能来形容了。 自打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走后,沈城的中层官员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疯狂大洗牌。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可是官场上最好的写照。 但是让所有官员都感到诡异的是,已经接受组织部谈话,被任命为沈城市长好像铁板钉钉的吕春生,却在接受谈话的第二天,就被省纪委给双规了。 而那个被所有人都以为从此陨落的楚良宵,却逆流突起,不但毫发无伤的走出了省纪委招待所,而且还被任命为京华入常副市长、兼任东城区区委书记! 京华入常副市长那是什么职务啊,那可是响当当的实权副部级,而且还兼任着京华四区之一的东城区区委书记。 这是要逆天啊――哦,不对,已经是逆天了! 依着正常人的想法,楚良宵就算是受了冤屈,要官升一级给她补偿,但回报也不能这样丰厚吧,京华的实权副部级,前途无量啊,只要安安稳稳的做两年,不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误,外方到地上,绝对是一封建大吏啊。 得知中组部对楚良宵的调动结果后,整个沈城官场都沸腾了起来,羡慕着有之,嫉妒者有之――自然不乏缺少后悔的,比方沈城常务副市长童副市长。 说实在的,楚良宵在位的这两年中,童副市长做为她的主要助手,还是给予了相当大的支持,和配合。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来走,楚良宵要是高升,童副市长肯定会继位沈城市长一职,这是谁也不能攀比的。 但错就错在,楚良宵被中纪委的人带走后,童副市长马上就改变了阵线,在中纪委的人找人调查楚良宵的情况时,他义正词严的说出了很多不利于她的话…… 得知楚良宵‘咸鱼大翻身’后,童副市长后悔的恨不得要跳楼,在办公室内急得是团团乱转,绞尽脑汁的筹谋该怎么迎接随后到来的打击。 童副市长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并没有错,因为他始终牢记孔夫子的一句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小人就已经让人头疼的了,但还是被孔夫子排在了女子的后面,这充分表明了女子比小人更加――更加难伺候。 得罪女人,尤其是楚良宵这样既漂亮又有权势的女人,更是一个天塌下来的祸端,童副市长能不害怕啊? 不过让童副市长深感侥幸的是,楚良宵重新回到市政府后,并没有针对他们这些‘叛徒’做什么大动作,仅仅是召见了沈城区区分局的沈欢,又婉拒了省委请她推荐一个继任者的好意,就悄没声的离开了东北,奔赴京华走马上任去了。 得知楚良宵离开沈城的消息后,童副市长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却又懊悔起来:当初,我要是坚定不移的力挺楚市长,现在我就是沈城市长了吧? …… 五月六号,京华。 五月的京华,已经到了万紫千红的季节,随着暖风徐徐从关外吹来,大街上那些有着一双长腿的女孩子,早就穿上了短裙,高跟凉鞋,沿着人行道迈起了窈窕的猫步。 楚良宵站在方家胡同口,看着两个手牵着手走过去的女孩儿,眼里露出了明显的羡慕之情。 暂且不管十年前怎么样,现在的楚市长、哦,错了,是楚副市长,也拥有着不输给女孩儿的一双修长美腿。 不过因为职业的因素,注定她不能像别人那样,向世人展示她的骄傲,这对‘青春逐渐远去’的楚良宵来说,的确是个遗憾。 今天是楚良宵来京华的第三天,在此之前她已经在中组部的马副部长陪同下,接任了东城区区委书记一职。 马副部长亲自陪同上任,也让东城区的大小官员们意识到,楚良宵身后绝不会只站着京华楚家那样简单,最好是积极配合她的工作,以免给自身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楚良宵在上任第三天后,就来到了方家胡同,拜见了方派大佬方老爷子。 虽说楚良宵在方老爷子面前并没有呆多久,但气氛却相当友好的,更有东北省省委书记方云辉亲自陪同。 楚良宵很清楚,从这一刻起,她已经踏上了方系大船,为她自己和整个楚家,抱住了一颗参天大树。 而这一切的幕后运作者,正是唐鹏。 如果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诉楚良宵,说唐鹏能够做到这一切,她肯定会轻蔑的撇撇嘴,以为那人是个神经病。 但现在,她却信了。 尽管她不知道唐鹏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也不想问,因为在官场上,过程是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就在楚良宵看着京华夜景而感慨万分时,挂着东城区一号车牌的专车,缓缓驶了过来。 给楚良宵开车的司机,是楚家提供的心腹,叫刘昌龄,几年前退役的特种兵。 秘书,则仍然是小宋。 车门打开,小宋下车:“市长,上车吧。” 如果说楚良宵感慨世事无常的话,那么小宋则像是在做梦。 其实,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楚良宵不但没有被双规,而且还高调成为了京华的入常副市长,兼任东城区的区委书记,并把她带到了京华。 小宋可以肯定,随着楚良宵在官场的根基逐渐深厚,她的前途也会无限光明,也许过几年,她也会走上楚市长曾经走过的仕途。 楚良宵微微一笑,正要抬步走过去时,又有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落下的车窗内探出一个脑袋:“嗨,美女,要不要搭顺风车?” 小宋扭头看去,随即轻笑一声,对楚良宵眨巴了一下眼睛,反身打开一号专车钻了进去,对刘昌龄说:“刘哥,我们先回吧。” 刘昌龄有些奇怪的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却听小宋低声说:“放心,那是自己人――你可以把他当做是楚副市长的男朋友。” 楚副市长的男朋友? 哦,原来他就是让楚家军心大定的唐鹏! 听小宋这样说后,刘昌龄马上就想起楚良玉和他说过的几点注意事项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车子很快就滑了出去。 等东城区的一号专长走远后,楚良宵眼里含着笑,可表面却板着脸的走到车前,抬手在那颗脑袋上轻轻敲了敲,语气不悦的说:“喂,小子,姐姐现在可是副部级实权高官,怎么可能会随便搭别人的顺风车呢,要是把我搭到你床上去咋办?” 唐鹏替楚良宵推开车门,叹了口气:“唉,都说当官的最不要脸了,原来这是真事――哎哟,你上次拧的我那儿还没有好呢,这次又来!” “再胡说八道,就拧死你!” 楚良宵骂着,关上了车门。 唐鹏驾车沿着路边,缓缓的向前驶出几百米后问道:“怎么样,和方家老头聊的还开心吧?” “方家老头?切,那是方老好不好?说起来,那可是你的老岳父呢!” 楚良宵白了唐鹏一眼,说到后来时,语气中已经带有了明显的酸味。 “老岳父?呵呵。” 唐鹏一愣,随即想到了夏侯扶醉,晒笑一声时,眼里迅速浮上了一抹无奈的痛苦之色。 自打‘情窦初开’后,唐鹏就瞄准了夏侯老师,把她当做了自己妻子的最佳人选,也成功的把她泡到了手。 但结果,却是――唉,往事,不提也罢。 敏锐捕捉到唐鹏眼里的痛苦后,楚良宵愧意顿生,小手摸着他的脸颊低声说:“唐鹏啊,对不起呢,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都过去了不是?现在我有你这个美女高官在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人长的风x骚入骨不说,床上的功夫更是,没得说。嗯,啥时候约个时间,我去拜见一下你家老爷子,略表敬仰之情。” 唐鹏嘿嘿一笑,很快就恢复了痞子嘴脸。 “死样,你才风x骚呢。” 楚良宵不依不饶的再次轻拧了唐鹏一下,正色道:“等我把工作安顿差不多了,再正式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吧,其实爷爷他们也想见你呢。” “好的,没问题,随叫随到。” 嘴里咬着一根牙签的唐鹏,向外张望了一眼,反手从后面拿过一个包,扔给了楚良宵。 楚良宵接住包,打开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衣服,女孩子在这个季节该穿的衣服。我想你在工作之余,能够过你最喜欢过的悠闲生活。” 唐鹏伸手,从包里掏出一身ru白色的韩版短裙,还有一双细高跟皮凉鞋,笑嘻嘻的说:“我敢说,你穿上这身衣服,肯定会被人误以为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切!” 楚良宵满心欢喜的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说:“你的小嘴越来越甜了啊,不过姐姐我喜欢。走,我们回去换衣服,然后出来逛街!” “就在车上换吧,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得了吧,谁信你!” “我可以对天发誓!因为就算我想对你动手动脚,好像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来不及了?” 楚良宵有些纳闷。 唐鹏回答:“因为潘冬冬他们,正在帝豪大酒店等着我们呢。” 401 荣辱与共! “潘冬冬?呵呵,未来的云霄阁总裁。” 楚良宵在说出这句话时,眼里又流露出了明显的醋意。 不过唐鹏才不介意,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本性。 如果楚良宵在听到‘情敌’的名字,而无动于衷的话,那才说明他是失败的。 …… 帝豪大酒店的七楼,708包厢。 当唐鹏推开包厢门口后,屋子里马上就响起了夏帅兴奋的吼叫声:“大少驾临,大家鼓掌欢迎!” 夏帅太兴奋了,他不能不兴奋。 想当年他只是在沈城五中附近混社会的小混混,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带着大力神等人来到京华,即将接手顶级会所云霄阁的保安工作,成为‘上流人物’。 这华丽的变身根本,就因为当初他灵机一动,能够认清形势跟对了人。 当然了,夏帅等人也当得有这样的‘福报’,毕竟他们在唐鹏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背叛他,而是尽心尽力的替他照顾家人。 如果唐大少发迹后,要是不带着夏帅等人一起升天,老天爷也会打雷劈了他的――大力神,小五,红红七八个当初跟着夏帅在那边混得小弟,纷纷起身,热烈鼓掌。 潘冬冬、沈欢、徐亮、安心儿、韩玄、小月等人虽说不会像夏帅等人表现的这样狗腿,但也都站了起来,怀着‘敬仰’的心情看着唐鹏。 尤其是沈欢,这个当初恨不得把唐某人碎尸万段的妞儿,此时的心情更是复杂透顶。 现在,沈欢已经是东城区的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 沈欢很清楚,从她随着楚良宵走马上任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唐某人的‘班底’了,这和她的初衷大不相同――但要是重新让她选择的话,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来。 毕竟,能够走上更高、更受人敬仰的工作岗位,是每一个官员最为渴望的。 至于现在成为东城区刑警队队长的徐亮,心中是啥感受,在这儿就不多说了,反正当初他在得知要来京华的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镜子傻笑了足有半小时,害得成为沈城区分局局长的徐云海老担心了,生怕唯一的儿子会成为新时代的‘范进’。 唐鹏笑眯眯的走进来,刚要抬手示意夏帅别太马屁了时,却看到大家都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自己背后。 穿着白色短裙,果露着一双修长美x腿,脚踏水晶镶钻细高跟鞋的楚良宵,有些拘谨的双手放在小腹前,桃腮上飞起一抹嫣红,狠狠的瞪了唐鹏一眼,小声嘀咕道:“都是你让人家穿成这样,大有装嫩的嫌疑呢!” “哇噻,大少,这眨眼间的功夫,你从哪儿邀请一妹妹过来啊,她还没有大学毕业吧?” 夏帅满眼都是小星星,望着楚良宵接连做着吞口水的动作。 楚良宵心中很清楚,夏帅肯定知道她是谁,也是故意这样‘胡说八道’的。 但做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三十好几的女人,哪怕她是楚家姐姐这样的副部级高官,得到年轻异性这样的推崇后,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马上就含笑瞪了夏帅一眼:“夏帅,我看你是想不利索了是不是?沈局,你有没有随身携带手铐呢,把这个敢嘲笑副市长的家伙带回去,好好的替他清醒一下脑子!” “是!” 沈欢啪的一个敬礼,在夏帅装模作样的要求饶之前,却笑着说:“楚副市长,虽说夏帅的嘴巴欠抽了些,可他说的也是实话啊!你刚进来时,连我都没有认出你来――我党一向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要不先绕过他这一次,下不为例?” “对,对,楚大市长,下不为例!原谅小的则个!” 夏帅更是连连拱拳作揖。 在和夏帅开玩笑时,楚市长一直用眼角观察着潘冬冬。 楚良宵虽说暂时不清楚唐鹏和沈欢、安心儿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她却知道冬姐已经在唐家住了好几个月,早就被老唐两口子当做儿媳妇来看待了。 而且,根据唐鹏的计划,潘冬冬更是他在商场上的代言人。 如果楚良宵要长久和唐鹏维持当前的关系,那么潘冬冬的态度,可是一个关键。 幸好,根据楚市长的观察,潘冬冬眼里始终没有流露出嫉妒等负面神色,这让她暗中松了口气,随即就开始自责起来:楚良宵啊楚良宵,你忌惮潘冬冬干嘛呢?她诚然是唐鹏在商场的代言人,但你也是那小子在官场上的代言人啊。你们一个官场,一个商场,地位相等而已,没啥可忌惮的! 心中这样想后,楚良宵脸上的表情更加放松了。 “来,来,大家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唐鹏大咧咧的走到圆桌正中位置,也就是潘冬冬右边,指着左边的椅子说:“良宵,你坐这儿。” 守着这么多人,楚良宵被唐鹏直呼‘良宵’,她多少的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微微皱了皱眉。 唐鹏马上就淡淡说道:“你要是不习惯的话,那就坐在心儿旁边吧。” 楚良宵怵然一惊,展颜笑道:“对不起啊,唐鹏,我不是不想你称呼我的名字,我只是在官场呆久了,有些不适应,并没有别的意思。” 要说楚良宵还真够聪明的,在知道引起唐鹏的不快后,马上就勇敢的承认了错误。 “没事,坐下吧。” 唐鹏牵起楚良宵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说起来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后会注意的――夏帅,倒酒,今天算是为你们正式接风,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夏帅和大力神等人高叫一声,拿着酒瓶子开始给大家斟酒。 等敬陪末座的小五也满上酒后,唐鹏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各位,今晚我不想说太多,我只说一句话!我们,从此之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亮率先呼应:“好,荣辱与共!干了!” “干了!” “干!” 在一片吆喝声中,十几个人一起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看着夏帅等人脸上的幸福笑容,楚良宵觉得很不真实。 曾几何时,她身为高高在上的沈城市长,如果能正眼看这些人一下,相信他们也会受c若惊,可是现在,大家却在一起痛饮。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坐的都应该猜出,她楚良宵已经‘堕x落’成了唐鹏的情x人。 呵呵,情x人,华夏最年轻的副部级高官,却成了别人的情x人,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想到这儿后,楚良宵就看向了唐鹏。 唐鹏正在举着酒杯,说他第二杯酒的‘祝福语’,根本没有发觉正被她深情凝望着。 楚良宵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唐鹏,机械般的随着别人举杯而举杯。 在接连痛饮三杯后,潘冬冬用卫生筷替楚良宵夹了一个海参,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楚副市长,别光顾着喝酒,吃口菜压一下呢。” “哦,谢谢,谢谢潘总。” 楚良宵目光一凝,回归了现实,连忙笑着道谢。 潘冬冬柔柔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今晚大家坐在一起,纯粹就是给大家接风,主旨就是开心,所以酒席上的气氛始终很活跃。 喝到后来,沈欢也兴奋了起来,显露出了她的‘本色’,右脚踏在椅子上,拿着酒杯嚷着要和夏帅拼酒――夏帅自然是凛然不惧,酒到杯干! 倒是安心儿,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就像她的名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喝的有些大了的沈欢要去洗手间,小月主动陪着她走出了房间。 “小五,先别满酒了,他喝的也不少了。” 看到小五拿着酒瓶走过来又要给唐鹏满酒后,潘冬冬摆了摆手。 小五会意,笑着走了回去。 潘冬冬给唐鹏的茶杯内添了点水,端起来放在他嘴边柔声说:“来,喝口水吧。” “嘿嘿,喝水,喝水。” 唐鹏嘻嘻笑着,醉态可掬的伸手,把潘冬冬的小手一并抓x住,轻轻亲了一下。 潘冬冬俏x脸一红,连忙缩回手,低声嗔怪道:“唐鹏,你真喝多了呢,守着楚市长……” 唐鹏茫然的睁大眼四下望着:“楚市长,楚市长在哪儿?” 楚良宵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右手却悄悄的伸了下去,伸进他的x双腿中间,在左大x腿内侧轻轻扭了一下,以示惩罚,刚要缩回来时,却被他一手抓x住。 唐鹏身子前趴,表面带着傻笑的表情,下面却抓着楚良宵的那只小手,顺着腰带慢慢滑到了裤裆中…… 这小子,就知道胡闹,看来真是喝多了呢! 楚良宵心中低低的骂着,却舍不得缩回手,半推半就的抓x住了那根粗x壮的火热,慢慢的tao弄了起来。 想到这根粗硕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景,楚市长就觉得俏x脸有些发烧,赶紧用左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稍微凉了一些的茶水下肚后,有效的压制了体内腾起的燥热,楚市长正要趁着灵台清明,把右手缩回来时,身子却猛地一僵:嗯?怎么多了一只手呢? 楚良宵下意识的向唐鹏右边看去,恰好看到潘总也正向这边看来,眼里也带着奇怪的神色。 402 唯恐天下不乱! 原来她也在做着相同的事,真、真不要脸呢! 楚良宵和潘冬冬的目光一碰,随即飞快的挪开,俏x脸通红正要急吼吼的缩回手时,却被唐鹏的用双手用力按住了。 “唐鹏,别胡闹!” 俩**羞,同时低声娇叱一声,就听到那个双眼对门口发呆的家伙喃喃说道:“此刻我真的好幸福啊,哪怕让我现在去死,我也会心甘情愿的。” 听唐鹏这样说后,楚良宵和潘冬冬俩人心中登时一紧,骤然释放出一股子甜蜜,随即放弃了缩回手的动作,下意识中‘齐心合力’玩起了某个东东。 唐鹏这时候却又说道:“不过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哪怕是心甘情愿的去死。” 臭小子,混蛋呢你! 两位御姐心中的甜蜜,瞬间化成泡影,在某人的奸笑声中缩回各自的手,低着一张迷人的俏x脸,不再理他。 “嘿嘿,适可而止,方才是享受的最高境界!” 唐鹏嘿嘿笑着端起酒杯,正要喊小五倒酒时,却听到门外传来砰地一声闷响,接着沈欢的怒喝声就传了进来:“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死!?” 听到沈欢的怒喝声后,距离门口最近的小五等人,马上起身跑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走廊中,站了足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门口左边的是四个女人,除了沈欢和小月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裙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穿着白色tao裙的少妇。 年轻女人一脸的义愤填膺,少妇则是满脸的彷徨之色,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在沈欢的对面,则是三个年轻男子,穿的也很有档次,但长的――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流x氓。 正冲着门口的唐鹏,看到这俩女人后,眉头皱起,轻轻咦了一声:“咦,怎么是她们两个?” 与此同时,潘冬冬和楚良宵也是蓦然愣住:“闵柔!?” 而安心儿,则左手摸着下巴,轻笑一声:“呵呵,荆无艳。” 被沈欢护在身后的那两个女人,正是江南烟家的少奶奶闵柔,和‘本小姐乃天下第一’的荆无艳。 潘冬冬倒不认识荆无艳是何许人也,但对闵柔可是没有丝毫好感。 当初在唐鹏身陷囹圄时,也正是她指示烟云海等人配合燕东明,去找潘冬冬的麻烦,结果却在薛万敌的手里吃了大亏,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女人。 但唐鹏、安心儿却很清楚,表面是烟家少奶奶、风光无限的闵柔,其实却是个可怜人,已经成为了燕东吴的玩物,那晚王动亲眼看到她差点被灭口。 至于荆无艳――这个白x痴怎么会和闵柔搞在一起,唐鹏不想去管,于是就略略垂头,淡然吩咐夏帅:“夏帅,把门关上吧,别打搅了大家的好心情。” 现在夏帅对唐鹏已经开始盲目崇拜了,对他的命令是绝对服从,根本没有多想什么,抬手就把门关上了,但却没有关紧,这样可以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一个带着yinx邪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找死?嘿,嘿嘿,我说大姐,王淼我倒是很想找死啊,最好是死在大姐你白花花的肚皮上,那样才――哎哟!卧x槽,你敢动手?” 这个叫王淼的还没有说完,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不用问,这肯定是沈欢给了他一嘴巴。 沈欢性格本来就有些暴躁,目前正在人生最得意的阶段,再加上喝的也差不多了,别人对她口花花要是不及时把巴掌递过去,那她就不是沈欢了。 小五悄悄把缝隙拉大一些,向外看去,恰好看到沈欢在抽了王淼一耳光后,接着拧身飞脚,一记凶狠的鞭腿,咣的一声踹在人家的下巴上,直接把人踢到了走廊墙壁上,嘴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外加几棵牙齿。 “卧x槽,臭表子,你敢揍王哥!” 王淼的两个同伴大惊,齐声怒骂着抡起拳头,冲着沈欢就扑了过来。 小月这时候却低声冷笑两声,双脚一错,斜刺里冲了过来,屈起左肘重重撞在了当先冲过来的那个人左肋下,不等他惨叫出声,右手已经抓x住另外一个男人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拉的同时,右膝霍然踢起,砰地一声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这俩人连小月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被放倒在了地上,全都弓着腰身,疼的在地上乱滚。 荆无艳真没想到,沈欢的小月打架这样专业,眨眼间就把三个大男人放倒在地上,愣了片刻后,才跳着脚的拍手嚷道:“好,打得好,打得好!” 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小月在前面挡着,她非得让那几个臭男人,尝尝她的荆氏绝户脚! 这人,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喝的舌头都不怎么打弯了的沈欢,得意的瞥了眼荆无艳,抬脚踏在王淼的胸膛上,居高临下的斜眼看着他:“小子,今天算你命大,也就是姑奶奶我心情好,要不然的话,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会直接给你打出屎来!” “哟,这谁啊,打了人还这样嚣张。” 沈欢的话音未落,一个有些阴森的声音,就从她前面的包厢门口传来。 沈欢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花衬衣的男人,从包厢内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也是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 其中一个身穿红色短裙,露着一双白x嫩x长x腿的女子,看到荆无艳后眉头一皱,停在了门口,但却又接着闪到了一旁,对着包厢内微微弯腰,妖x娆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谄媚之色,娇滴滴的说:“燕少,您也要出来看看吗?” 与此同时,这个包厢对面的包厢门也开了,两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个走在前面的年轻人后,先是一愣,随即展颜笑道:“呵呵,王少,你也在呢。” 正要走向王淼的王少,抬头一看那俩女人,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杨主任,幸会,幸会,等会儿再聊,我先处理一下那边的事儿。” 那个杨主任连连点头:“好的,王少,你先忙着。” 说完这句话后,杨主任才看到站在沈欢背后的荆无艳,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杨主任,是广电总局影视媒体审批办公室的副主任,今天和同伴来到帝豪大酒店,则是应上司之命,来应酬荆无艳的。 荆无艳今天宴请广电总局的人,纯粹就是因为那个和安心儿、易南山搞得那个扶醉影视一事。 本来,依着荆无艳的真实身份,只要一扯起她老子的虎皮大旗,别说是宴请广电总局的人了,只要摆摆小手指,这些事就能办妥的。 荆少执意要宴请人家,说好听点就是要自己学着怎么结交社会关系,说难听点呢,就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变着法的找点事做来打发时间…… 而广电总局的领导也很‘配合’,在接到荆无艳的宴请通知后,也没点破,就委派杨主任俩人来赴宴了:既然荆少要学‘社交’,自然给她创造条件。 杨主任俩人可不知道荆无艳的身份,只是在看到她好像牵扯进与王少的纠纷后,心里马上就不满了:这女子说话白x痴、不懂最起码的礼仪(没有双手奉上各种好处)也就罢了,怎么好像还和王少对立了,这不是找着不利索吗? 杨主任和同伴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认识她’的意思,随即转身走进了包厢,关紧了房门。 杨主任俩人心中是怎么想的,王师范当然不知道,其实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王师范做为京华四少之一,今天在帝豪大酒店宴请世家三公子之一的燕少,作陪的无一不是京华有头有脸的年轻一辈,如果他堂弟王淼被人揍了,他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那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华混? 做为京华七大家之一的王家,也肯定会颜面扫地的! 所以说,今天不管揍王淼的人是谁,王师范都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王师范左手抄在口袋中,缓步走到了沈欢面前。 这时候,王淼也从疼痛中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嘶声叫道:“麻痹的,臭表子,拿开你的脚!” “还敢骂我?哼哼,看来你真的要做死啊!” 沈欢冷笑一声,右脚稍微抬起,又极快的落了下去,重重踏在王淼的胸口。 疼的王淼啊的一声惨叫,直翻白眼。 王师范脸色大变,沉声喝到:“放开他!” 沈欢下巴抬起,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自然也没有放开王淼。 “麻痹的,王少让你放开王哥,你特么的没听到啊!” 王师范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见沈欢这样嚣张,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冲过来,抬手就对她左脸抽了过来! 这哥们刚冲过来,右手还没有划出那道优美的弧线呢,沈欢就飞快的起脚,帮的一声跺在了他小肚子上! 一脚把年轻人跺出去后,沈欢右脚迅疾落下,再次踏在了刚要挣扎着爬起来的王淼胸口。 “哎呀,几位,几位,都请息怒,息怒!” 这时候,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响起,酒店值班经理带着四五个安保人员,从楼梯口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403 自抽耳光! 王师范身为京华四少之一,背景深厚,他不去欺负别人,别人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么说虽说有些霸道,但却是事实。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哪儿跑来几个妞儿,竟然敢殴打他堂弟,而且还是守着他的面儿。 这一下,王师范真怒了――当然了,他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亲自赤膊去和沈欢对掐的,堂堂王家大少,怎么可能会这么没品,尤其包厢内还有个文公子燕东吴。 看着满头大汗的值班经理,王师范冷笑了两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这位女士,有话好说,先放开这位先生好不好?” 值班经理弯腰陪笑看着沈欢。 沈欢倒是没有难为值班经理,抬起脚说:“好,只要他们不再动手、骂人,那我就不动脚。” “臭表子,你给我等着――啊!” 沈欢刚抬起脚,王淼翘x起头张嘴就骂,才骂了一半,沈欢右脚重重踢在他的下巴上,直接把他踢昏了过去。 沈欢斜眼看着脸色狰狞的王师范,刚要说什么,就听旁边那个穿黑裙的女孩子说:“嘿,这人真二!方才人家都警告他别再骂人了,他偏偏还要这样做,这不是个白x痴嘛――喂,小姑娘,你是干什么的?今天可真得谢谢你了,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姓荆,叫荆无艳。” 沈欢扭头看着荆无艳,纳闷的问道:“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荆无艳微微皱眉:“你以为呢?” “你叫我小姑娘?” “难道你想让我叫你大婶?” “算了,不和你这个白――咳,那个、那个谁,你先跟我去屋里,省的他们再欺负你。别怕,虽说咱们在沈城时看着不对眼,但来到京华,终究还算是熟人嘛。既然是熟人,那我就有责任保护你。” 今天明显喝高了的沈欢,拽住闵柔的衣袖,就向唐鹏等人所在的包厢里走去。 沈欢和荆无艳说话时,值班经理终于认出挨揍的是谁,打电话的年轻人又是谁了,顿时额头汗如雨下:我的个乖乖哦,原来是王少和他的堂弟,这下可麻烦大了! 帝豪大酒店既然是京华数得着的豪华饭店,上到董事长,下到门口泊车小弟,那眼神可不是一般的灵光,自然认识王少这样的风x流人物,也更知道王少背后庞大的势力。 现如今,王少的堂弟,却在酒店内,被一嚣张妞儿给着实痛扁,王家岂能会善罢甘休? 王少会怎么样收拾打人者,值班经理无权过问,但他却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帝豪大酒店肯定会受到牵连。 帝豪大酒店的背景虽说也够硬,但比起京华王家来说,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瞬间搞清楚眼前状况后,值班经理也顾不得和王少问好了,赶紧躲到一边给领导打电话。 在沈欢拽着闵柔走向708包厢内时,王师范并没有阻拦,嘴角反而翘x起了一丝冷笑:只要你不走,就行! …… 在沈城时,闵柔和沈欢并没有直接发生过矛盾,但俩人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毕竟沈欢曾经和白红海等人,在去年年三十那天,封了她的梦里江南来着。 闵柔搞不懂沈欢怎么忽然会出现在京华的大酒店,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仗义出手。 她只是知道,这时候最好跟着沈欢走,哪怕只是暂时的离开那个男人。 看到闵柔被沈欢拽进包厢内后,荆无艳也赶紧跟在小月身后,快步走了进来。 荆少脑子虽说有些不大灵光,但这只是一种常年处于高压管制之下的‘童真’而已,她可不是傻x瓜,在别人对她虎视眈眈时,还一个人留在外面等着挨扁。 荆无艳一进门,眼神就猛地亮了,哈哈笑道:“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唐鹏,我们又见面了啊,真好!” 唐鹏? 听到荆无艳喊出这个名字后,沈欢背后的闵柔,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霍然抬头看去,就看到了紧皱着眉头的唐鹏,登时呆立当场。 对荆无艳的热情招呼,唐鹏视而不见,看着沈欢淡淡的道:“沈局,你不会酒喝多了后,脑袋不小心被门挤了吧?” 沈欢愣住:“咦,唐鹏,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 说实在的,闵柔和唐鹏、和潘冬冬之间的恩怨,沈欢还真不知道。 她刚才替闵柔出头,正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大家算是熟人了,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更何况,欢姐现在是东城区公安口的‘一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职务所在。 唐鹏拿起一根牙签,叼进嘴里摆了摆手:“没什么,你最好是把闵总带出去……” 唐鹏话音未落,闵柔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毯上,连连磕头,呜咽道:“唐鹏,冬冬,你也在,那就太好了――还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我这一次!以后我给你们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我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江南烟家闵柔,绝对是成熟x女人中的佼佼者,不但有着如贵妃般的雍容气质,心机更是歹毒深沉,不动声色间就把潘冬冬玩弄于股掌之中,翻手间就让她苦心经营的几十个死士烟消云散,当初要不是唐鹏及时出现,恐怕冬姐早就被大勇兄弟俩,给强女干致死了。 但是现在,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在唐鹏面前,求他救救她。 她让你救她,这是怎么回事? 潘冬冬和楚良宵,都看向了唐鹏。 闵柔为什么会这样做,唐鹏心中自然清楚,但他却不会因为清楚这些,就出手救她。 他不是没有能力救她,连楚良宵都运作成了帝都的入常副市长,又怎么可能救不了闵柔? 老天爷可以作证,只要唐鹏想救闵柔,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他却不会。 不是不想,而是不会管这个女人,盖因她落到当前的下场,实在是她咎由自取,就算燕东吴不杀她,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面对磕头如捣蒜的闵柔,唐鹏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淡淡说道:“烟夫人,闵总,你这样说可真是太抬举我了。你闵总是什么样大人物啊,江南烟家的女主,沈城梦里江南的老总,有着通天的背景――而我唐鹏,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好像都不该向我来求救吧?” 闵柔停住磕头的动作,慢慢抬起头看着唐鹏,嘴唇剧烈哆嗦着的愣了片刻,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啪! 闵柔忽然自抽耳光的动作,把旁边的荆无艳给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去搀扶她:“哎,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闵柔根本不管荆无艳,一把推开她后,再次狠狠抽起了自己的嘴巴,越抽越快,越抽越狠,仿佛抽的不是她自己那样。 看到闵柔状如疯狂的自抽耳光后,不但荆无艳有些被吓傻,就连沈欢、夏帅等人,也是惊诧莫名,下意识的看向了唐鹏。 说实在的,看到闵柔这样一个外表如贵妃般的贵妇,跪在那儿狠狠的自抽耳光后,在场很多人心中,还是很不忍的。 不过大家很清楚,要想闵柔停手,好像只有唐鹏才能做到。 唐鹏却没有让她住手,不再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细嚼慢咽了起来。 啪,啪啪! 单调、脆生生,让人心惊的耳光声,在帝豪大酒店的708包厢内,不停的响着。 唐鹏在第三次伸出筷子时,闵柔的嘴角已经有鲜血飞溅,洒落在她穿着的白色t装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但是她却没有停手,仍然固执的抽着自己耳光,目光始终盯着唐鹏。 包厢内明明有这么多人,可气氛中却带有了明显的诡异。 “够了!” 就在闵柔自抽耳光的动作,逐渐开始变缓时,荆无艳忽然尖叫一声,冲到唐鹏面前,抬手抓x住了他的双肩,猛烈的摇晃着尖声叫道:“唐鹏,你还是人吗?” 唐鹏倒是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皱眉看着她:“看来你真是个白x痴,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死死揪住唐鹏的衬衣领子,荆无艳怒声道:“你要是人的话,那就该放过她!” “你眼睛看起来瞪得老大,没想到却是个瞎子,真是奇怪。” 唐鹏喃喃的说。 荆无艳咬牙道:“我怎么是瞎子了!?” 唐鹏反问:“你既然不是瞎子,那就不该说出这样的白x痴话。她自己愿意抽自己耳光,管我屁事,你为什么要让我放过她?” “你!” 荆无艳口结了一下,接着说道:“可只有你才能让她住手。你别否认,我能看得出!” 唐鹏放下筷子:“你能看得出那又怎么样?我是不会管的。” 荆无艳呆住:“可、可她这样下去,会、会死的。” “呵呵,我没有亲手干掉她,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还想我救她?” 唐鹏轻笑一声,掰开荆无艳的手,不再理她。 “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 荆无艳正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坐在唐鹏左边的那个成熟御姐,低声叹了口气:“唉,唐鹏,放过她吧。” 404 你会后悔的! 暂且不管闵柔对唐鹏做了些什么,但她对冬姐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辈子的恶梦。 在俄罗斯客人出席梦里江南的晚会时,如果唐鹏没有及时赶到,相信潘冬冬现在肯定受辱九泉之下了。 也正是闵柔,不动声色间,把潘冬冬苦心经营的几十个死士,都葬送在了东北白头山。 所以说,潘冬冬绝对是世界上最恨闵柔的那个人。 不过,冬姐自从收敛起她的野心,死心塌地跟着唐鹏后,整个人都有了质的改变,人也善良了许多,竟然亲口替闵柔求情了。 唐鹏看着潘冬冬,无声的叹了口气,问:“你确定要放过她?” 潘冬冬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你会后悔的。” 唐鹏也不等潘冬冬再说什么,对闵柔抬手摆了一下:“好了,你起来吧。” “谢、谢谢你,谢谢冬冬!” 闵柔无力的垂下手,含糊不清的道谢后,就瘫软到了地上。 唐鹏看向了小月。 小月会意,弯腰扶起了闵柔,搀着她走向了包厢内t间。 五星级酒店的包厢内,大多数都有一个小t间,专供喝多了酒的客人休息。 在走到门口时,闵柔忽然转身看着唐鹏,声音沙哑的说道:“唐鹏,我有话要对你说!” 唐鹏看也没看她:“说。” 闵柔回答:“我要单独和你说。” 唐鹏还是没有看她,嗤笑一声:“呵,我没兴趣和你单独在一起。” “不听,你会后悔的!” 闵柔说出的这句话,像极了唐鹏刚和潘冬冬说的那句话。 但唐鹏仍然没有在意,端起酒杯:“那是我自己的事。” “关系到邢雅思!” 看到唐鹏根本不理睬自己后,闵柔咬牙说出了这句话,挣开小月的手,扶着门板走进了包厢内。 正要喝酒的唐鹏,听闵柔说出这句话后,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放下酒杯,转身走向了t间。 看到唐鹏走进t间,把房门关上后,潘冬冬和楚良宵对望了一眼,问沈欢:“沈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欢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啥,刚才我和小月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她们两个(闵柔和荆无艳),被几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看不惯就出手相助了。但具体的是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 在坐的诸位,除了唐鹏之外,就是楚良宵的身份最为‘尊崇’了:抛却她可能和唐鹏存在的那种关系不算,人家可是副部级大员,足够当前所有人仰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晚良宵姐姐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潘冬冬就站了起来,问荆无艳:“这位小姐,请问尊姓大名,你和唐鹏是朋友吗?” “我啊,我的姓氏的确很尊贵的,不过我的名字却不怎么好听。” 荆无艳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姓荆,叫荆无艳。我和唐鹏不是朋友。” 怪不得唐鹏刚才说她是个白x痴――听荆无艳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尊姓姓荆后,潘冬冬黛眉微微皱了一下:“哦,你既然不是唐鹏的朋友,那你刚才……” 潘冬冬还没有说完,就被荆无艳打断了:“刚才?刚才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既然不是唐鹏的朋友,那我刚才干嘛那样和他说话吧?其实这事解释起来也简单,因为我是他未来的老婆!未来的老婆,好像不在朋友的范畴之内吧?” “什么?你、你是唐鹏未来的老婆!?” 潘冬冬那双媚眼,腾地睁大,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听荆无艳说她是唐鹏未来的老婆后,不但潘冬冬被吓了一跳,就连楚良宵、安心儿等人,也都呆住了。 夏帅等人心中更是这样想:乖乖,刚才大少骂这个女人是白x痴时,哥们心中还不同意呢,天底下哪儿有这样漂亮的白x痴?唉!原来,原来真有! 看到众人满脸惊诧的样子后,荆无艳更加得意了:“嘻嘻,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个表情的,也知道你们心中不信――你们肯定不信我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即将成为唐鹏这种土包子的老婆呢?但我可以严肃的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撒谎。” 这个女人不但是个白x痴,而且还自恋! 夏帅心中浮起这个想法后,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你敢说我们大少是土包子,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楚市长和冬姐都在这儿,就凭你这句话,我们才不管你长的多有味儿,就俩字,扁死! 潘冬冬同样生气,但却没有翻脸,而是语气平淡的问道:“哦,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怎么会成了一个土包子的未来老婆了?” “我知道,刚才我那样说,你们心里肯定很生气,也知道你们中有人和唐鹏有着不干不净的关系,不过我不在乎这些,反正随着我的出现,所有对唐鹏有非分之想的女人,都得统统靠边站了。” 荆无艳双手抱着膀子,在桌前来回的走动了几步,这才淡淡的说:“在前些天的时候,唐鹏亲口向我求婚,我在认真考虑很久后,才答应了他。回家后,我就和我爸,和我妈说了。当然了,他们开始是坚决反对的,但后来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他们终于勉强同意我们试着交往一下。所以呢,在我没有把唐鹏甩开之前,你,你,还有这位本该长着小x胡子的美女,你们最好都离他远一些,免得惹我不痛快。” 荆无艳在说这些话时,抬手挨个在潘冬冬,楚良宵和安心儿的脸上点了一下。 如果不是暂时搞不懂荆无艳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她这样嚣张时,夏帅真有可能早就采住她头发,狠狠的摔出去了:你什么玩意啊,敢威胁冬姐,楚市长她们! 夏帅等人看着荆无艳的眼神中,都带有了明显的敌意,但潘冬冬三人却是相当冷静的,只是齐刷刷的无声冷笑了一声。 荆无艳皱眉:“你们笑什么,不信我说的话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潘冬冬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知道你是谁。请问荆小姐,你究竟是谁?” “我是荆、荆无艳!” 潘冬冬的从容态度,真让荆无艳感到窝火,差点脱口说出她是荆衡山的女儿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你叫荆无艳,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叫荆无艳。” 潘冬冬很欧式化的耸了耸肩,说:“好了,荆小姐,不开玩笑了,你快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吧。” “你们、你们不信我的话,会后悔的,哼!” 荆无艳冷哼了一声,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 原来,要尝试着学会社交的荆少,在宴请杨主任俩人的过程中,出门要去洗手间时,恰好看到闵柔衣衫不整的从她对面包厢内冲出来,差点撞在她身上。 闵柔惊惶之下,只来得及说了声对不起,就向楼梯口那边狂奔而去。 紧接着,王淼就带人追了出来。 闵柔穿的是高跟鞋,因为惊惶过度,奔跑动作变形,刚跑出七八米就崴掉了鞋跟,摔倒在了地上。 眼看王淼狞笑着步步紧逼过去,闵柔好像一只无助小绵羊那样,双手撑地的后退后,荆无艳的侠义豪情大发,当即冲了上去,挡在了闵柔面前,厉声呵斥别乱来。 在京华嚣张惯了的王淼,当然不会把荆无艳看在眼里,而且看到她长的比闵柔更加有味道后,就对她有了非分之想,开始趁机动手动脚。 面对纨绔流x氓时,荆无艳自然会祭出她那句‘你知道我是谁吗’的法宝。 可惜的是,王淼根本不在乎――就在荆无艳被扯住袖子时,沈欢和小月恰好从洗手间赶了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啦,我也不用说了吧?” 荆无艳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看向了包厢门口:“至于她在包厢内受了什么委屈,你们得问她。” …… 唐鹏关上t间的房门,顺势倚在了门板上,从烟盒中拿出一颗烟叼在嘴上,看着弯腰揉着脚踝的闵柔,淡淡问道:“说吧。” 闵柔慢慢的坐在了地板上,抬起肿x胀的脸,看着唐鹏哑声说:“我告诉你关于邢雅思的一个大秘密,但你得答应保护我,帮我离开燕东吴!燕东吴,他、他就在那边的703包厢内,和他在一起的,是京华四少之一的王师范。你的人揍了王师范的堂弟王淼,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什么狗屁京华四少之一?他敢惹我,我就让他后悔爹妈生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但这事用不着你担心。” 唐鹏点燃香烟:“不过我很纳闷,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能帮你离开燕东吴?嘿嘿,闵总,你好像太高看我了。” 闵柔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反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唐鹏,我实话告诉你,我、我是燕东吴的女人!” 在王动没有亲眼目睹闵柔等人服侍燕东吴的过程之前,唐鹏还真不知道她是燕东吴的女人,顶多认为她和燕东吴狼狈为奸而已。 所以当闵柔说出这句话后,唐鹏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嗯,这个我知道。” 405 有些人,必须得杀! “你、你知道这些!?” 在闵柔说出她和燕东吴的屈辱关系后,唐鹏没有感到惊讶,闵柔却是大惊失色。 闵柔成为燕东吴的女人,除了花错之外,就连邢雅思也不知道。 毕竟闵柔是江南烟七爷的继室,梦里江南的老总,绝对是大有身份的人了——假如她是燕东吴女人的这个消息传出去,绝对会对烟、燕两家产生不好的影响。 可唐鹏,此时却神色从容的说,他早就知道这些了,闵柔怎么可能不大惊失色? 就像是看到鬼那样,闵柔刚有的镇定烟消云散,身子轻轻x颤抖着嘶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唐鹏吐出一口烟雾:“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闵柔慢慢摇着头,眼里全是惊恐。 看到闵柔这副样子,再想想她在外人面前的高贵,唐鹏忽然觉得这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当你恨一个人,却又觉得她其实很可怜后,对她的恨意就会在无形中消失很多。 唐鹏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可能不可能的,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吧?因为就算我不知道,你刚才不也亲自告诉我,你是燕东吴的女人了吗?” 闵柔楞了片刻:“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可你却不知道,燕东吴随时都能杀死我!”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冷笑:哼哼,王动说的果然没错! 闵柔没有在唐鹏脸上看出吃惊的神色后,这次倒没有觉得有多惊讶,继续说道:“唐鹏,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你知道我的处境,我希望你能救我脱离燕东吴的魔爪!你不要再否认你做不到这些,因为我曾经亲耳听到燕东吴和花错兄妹俩,谈论过你,更知道你今天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就是因为你抓x住了他们的痛脚,他们不敢惹你,只能满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唐鹏脸上终于有了惊讶的神色,倒不是因为闵柔的这些话:“奇怪,依着花错俩人的智商,他们万万没有理由,在你知道这些后,却没有当时把你灭口啊。” “当时,我是假装昏了过去,他们没注意到……”、闵柔咬了咬牙,就把那晚在云霄阁会所遭受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 闵柔所说的这些,一直在窗外偷拍的王动,当然看到,并告诉了唐鹏。 不过,王动当时却没有听到燕东吴和花错说了些什么。 在闵柔眼神中含x着羞愤说完这些后,唐鹏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道:“我只想听关于邢雅思的那些。” “我会告诉你的!” 闵柔摸着肿x胀的脸颊,语气有些阴森的说:“但你必须得答应我,让燕东吴放过我!” “不说就算了,我实在不习惯和你这种女人做什么交易。” 唐鹏转身,抓x住门把,扭头淡淡一笑:“呵呵,其实我也猜出你要告诉我什么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邢雅思其实和燕东吴、花错俩人,是亲兄妹三人?” 闵柔缓缓摇头:“不是!这,只是你能了解到的。” 不等唐鹏说什么,闵柔接着又说:“唐鹏,我问你,你是不是要邢雅思在五月七号,去西塘小区的某个房间?” “咦?” 唐鹏微微皱眉,松开握着门把的手:“燕东吴对你很信任啊,这种事都告诉你。他既然这样信任你,看来是真在意你了。” 闵柔冷笑一声:“哼哼,他信任我?会告诉我?这只是我陪着他睡觉时,他说出的梦话而已!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帮我,还是不帮我吧!” 唐鹏沉吟片刻:“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告诉我的那些,别让我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 闵柔大喜,脸蛋虽说肿的不像话,但双眸却猛地明亮了起来,好像枯泉重新开始喷涌那样,煞是迷人,看的唐鹏一呆,随即赶紧挪开了眼神。 闵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邢雅思,根本不是燕东吴和花错的亲妹妹!” 在看到闵柔做出吸气的动作后,唐鹏就知道这娘们终于要抛出她那个足可以自救的大秘密了,潜意识中就做好了准备。 但饶是唐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闵柔说出来的这个消息,还是让他蓦然一呆,随即急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闵柔看着唐鹏,再次重复道:“邢雅思,不是燕东吴他们的亲妹妹,当时,我在假装昏过去后,曾经听燕东吴亲口对花错说,邢雅思只是一对泥腿子所生的杂x种而已!只是适逢其会才被老爷子看中——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因为当时华夏用一耳光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兄妹俩人就争吵了起来……” 闵柔刚说到这儿,就听到t间门外的包厢内,忽然响起一声大力踹门声,接着就有人在外面大声吆喝:“都不许动!统统不许动!” 唐鹏飞快的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就看到七八个警察,呼啦啦的冲进了包厢内。 不用问,唐鹏也知道这些人,是因为沈欢揍了人才来的。 不过唐鹏根本不在意,因为沈欢这个东城区的信任政法委书记、兼任分局局长在场,那些警察根本不足为虑也。 当前,还是先搞清闵柔所说的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管他们,你把听到的那些,都详细的告诉我,一句话也不准落下!” 唐鹏关紧了房门,走到闵柔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萧杀的杀意:“还有,你要是敢欺骗我,小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自从发现邢雅思和花错呆在一起后,唐鹏就以为他终于了解了她的身份,把她当做了燕家的人。 同时,也把她和花错一起,列为了必杀者。 哪怕他对她,有着一种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感情,或许可以这样说,他可能是真有点爱上她了。 但爱上一个人是回事,要杀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当初唐鹏在国安九局时,明面上答应吴成三会放过花错,可私下里早就发了狠,说什么,也得把她偷偷的干掉! 巴比伦32号无人区一战,让唐鹏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必须得杀! 其中,就包括邢雅思。 可是,就在唐鹏算着明天晚上九点就能看到邢雅思,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死去,自己才能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和不忍时,闵柔却忽然爆出了猛料,说她根本不是燕东吴的亲妹妹,这里面好像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唐鹏能不郑重对待吗? 闵柔同样也意识到这件事,和她能不能被唐鹏拽出火坑有关,所以就着重把那晚所听到的燕东吴兄妹俩的谈话,仔细讲述了一遍。 末了,她又问唐鹏:“唐鹏,那天你被国安的人带走,你知道是谁打的告密电话吗?” 是谁给国安打了告密电话这件事,那天唐鹏在国安九局时,就曾经问过吴成三。 当时吴成三并没有直白的回答唐鹏,告密者是谁,只是告诉他说,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 想当然的,唐鹏在排除掉花错后,就以为这是邢雅思所做的了。 虽说唐鹏根本不在乎是谁告的密,可在猜到这是邢雅思所做后,对她的最后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唐鹏和荆无艳俩人在被押解到九局途中,还差点被刺客们干掉来着——这笔帐,当然也算在了邢雅思的头上。 不过,在闵柔问出这个问题后,唐鹏才知道他推算错了,而那个老谋深算的吴成三,也借机误导了他。 这一瞬间,唐鹏想清楚了很多:怪不得吴成三不同意把花错交出来,却不在乎邢雅思,原来他们早就把她当做了替罪羊! 唐鹏死死盯着闵柔,过了足有三分钟,才说:“是你给国安打的电话。” 闵柔坦然承认:“不错,是燕东吴指示我这样做的。” “哦,我知道了。” 唐鹏缓缓点头,问道:“那么,那天在蛟龙湾大桥劫杀我的那些人,也是燕东吴派去的了?” 闵柔这次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没有说(梦话)。” “嗯。” 唐鹏挺起腰身,仰面看着屋顶,脸色阴沉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着外面包厢内乱哄哄的一片,闵柔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低声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该怎么救我呢?” 闵柔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个沙哑嗓子吼道:“你是东城区的局长又能怎么样?打了王二少,还把他的马子给藏起来!别啰嗦,那个女人呢!?” 唐鹏转身,声音好像有些空灵的说:“他们在找你。” 闵柔用力点头:“嗯!唐鹏,你说,你该怎么才能救我?” 唐鹏伸出了右手,闵柔愣住:“做什么——” 唐鹏揽住了闵柔的腰x肢,猛地向怀里一拉,淡淡的说:“如果你做出成了我女人的样子,你说燕东吴会为了你,而得罪我吗?” 闵柔被唐鹏揽进怀中后,身子下意识的一僵。 但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绷紧的神经却猛地松懈,脸上浮现出的娇x媚之意,纵然是肿x胀也掩盖不住:“他——不敢!” 406 王二少的马子! 接到王师范的电话后,东城区区分局副局长李明义,马上就亲自带了几个手下,急吼吼的赶了过来。 区分局距离帝豪大酒店大概有十几公里左右,这要是放在乡下,开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不过帝都的东城区可不是乡下,塞车可是全世界有名的。 虽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可街上的车辆还是很多,李明义在路上响着警笛,也被硬生生堵了十几分钟。 李明义跑到王师范面前时,额头上都有汗水淌下来了:“王少,路上堵车,要不然……” 王师范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没事,麻烦李局了。” 易南山,王师范都是京华四少中的牛人,不过大少和大少不一样,易南山之所以挤入京华四少之中,除了他有个好亲戚之外,则是因为他是易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日后肯定会继承易家的亿万家财——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肯定有资格成为名人的。 而王师范呢,则是因为他背后雄厚的政治实力。 京华王家,本来就是华夏九大家族之一,论名头比起江东廖家来说是有所不如,但却不输给方家。 在老百姓眼中,有钱就能有一切。 但在官场上来说,手握重权才是最让人看重的:有权,才会有钱,有钱的,但不一定有权。 有权的只要挥挥手,就有可能让有钱人变成穷光蛋。 有钱人挥挥手,却连有权人的眼皮子都支不起来。 就拿今天的事儿来打个比喻吧:如果是易南山打电话给李明义,他也会亲自赶来,但绝不会在塞车时急得骂娘。 可王师范就不一样了,他是京华王家的嫡系第三代,背靠让李明义眼红的政治资本,再加上他所在的派系就是王系,接到王大少的电话后,就算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路上墨迹的。 听出王师范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后,李明义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才低头向躺在地上的王淼等人看去。 等他看清刚醒来在地上直哼哼的人原来是王淼后,刚放下的心腾地一下,就提了上来:“啊,这、这不是王二少吗?” 王师范死死盯着708包厢门口,语气阴冷的说:“李局,你没有看错。” “卧——呀,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对王二少动手?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明义适时表现出了该有的忠心。 王师范鼓了下腮帮子,阴声道:“打人者,在708包厢,是两个女的!” “什么,打人者是两个女的,而且——” 李明义登时愣住。 他愣住,倒不是惊诧于打人者是俩女性,现在正是猛女层出的年代,女人揍男人根本不是啥稀奇事。 李明义吃惊,是因为那两个女的,在揍了王淼之后,竟然没有‘逃跑’! 这就说明,这俩女的应该也有着不凡的来历。 更何况,能够来帝豪大酒店吃饭的人,都是大有身份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招来天大的麻烦,到时候李明义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像看出李明义心中想什么那样,王师范无声的冷笑道:“呵呵,打人的是外地口音,应该是东北人。” 听王师范这样说后,李明义就有些放心了:只要是外地人,哪怕是市长之类的实权高官,在京华这个权力中心,好像和街头卖报纸的大婶牛比不了多少,不足为虑尔! “王少,我去看看!” 李明义挺了一下腰板,对几个手下一摆手,带头走到708包厢前,推门就走了进去。 当看到708包厢内有男有女十几个人,一个个都很年轻,并没有那种‘官威甚重’的中老年人存在后,李明义更加放心了,抬手在门板上用力敲了几下,喝道:“都给我站起来!刚才是谁在外面打人闹事了?” 李明义根本想不到,在这个包厢内,会坐着东城区的新任老大楚良宵,和他的顶头上司沈欢——如果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他恨不得塞车塞到明天早上了。 看到李明义带着几个警察闯进来后,楚良宵微微皱眉,看了眼沈欢,随即低下了头。 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就是东城区的一姐。 背对着房门而坐的沈欢,慢慢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明义,淡淡的说:“李副局长,你好威风啊,难道以前出警都是这态度?” “你——呀,沈局!?” 李明义一愣,随即猛地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了,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的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沈欢刚来东城区还没有几天,局里的基层干警还不认识她,但却都知道新任局长叫沈欢,是个美女。 现在,跟随李明义来的这几个警察,看到李副局长对一美女说出这些后后,也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挺直身子纷纷挥手敬礼:乖乖,原来她就是沈欢啊,果然漂亮——沈欢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抬手,对李明义等人回了个礼:“李副局,有什么紧急任务?” “沈、沈局,我、我——” 李明义做梦也没想到,新任局长就在708包厢内,想到刚才还冲她呵斥,脑门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李明义虽说无限渴望能够讨好王师范,而且他也算是隶属王系官员,但县官不如现管,真要惹急了沈欢,肯定会办他,王师范这个公子哥儿,好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更何况,相传沈欢是新任区委楚书记的心腹,而楚书记又是方系的得力干将,王家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副局长,就和方家产生隔阂的。 沈欢在揍人后,酒意下去了不少,在李明义刚出现,就知道他们是王师范请来的救兵了。 不过她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轻笑一声:“我和几个朋友在此小聚——李副局,你这是?” “报、报告沈局!” 李明义眼角一扫,就看到王师范几个人走到了背后,这时候肯定不能说什么诸如‘误会’之类的话了,只好咬了咬牙:“沈局,我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这边有人在打架闹事,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看来这个家伙是个大有来头的——扫了一眼门外的王师范,沈欢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忙吧。” 我去忙?我倒是很想去别处忙啊,可王大少说大人作者就在这包厢内啊。 李明义有些犯傻的刚想到这儿,站在他后面的王师范低声问道:“李局,她是谁?” 李明义微微侧身,苦笑着低声说:“王少,这位就是我们分局的新任局长,沈欢。” “她是东城区分局分的局长?” 听李明义这样说后,王师范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今天揍他堂弟的这个美女,竟然是个局长! 王师范愣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阴笑一声说:“呵呵,就算她是公安局的局长,可也不能在大廷广众之下打人吧?李局,就是她把王淼打成那样的。”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在看到沈欢也出现在708包厢内后,李明义最怕的就是她会掺合进这件事中,那样他可就两头为难了。 但事实上,比他所担心的还要严重,王师范竟然告诉他说,沈欢就是修理王淼的那个人! 马上,李明义就恨不得自己赶紧出点脑梗、心脏病之类的症状,只要昏过去,也就躲过这一劫了不是? “算了,这事就不麻烦李副局了,我还是向市局报警吧,反正华中的文公子燕少也是见证人,相信他肯定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看到李明义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样子后,王师范当然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冷冷瞥了他一眼,给旁边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弟会意,抬手推开李明义,双手掐腰冲着沈欢嚷道:“你是东城区的局长又能怎么样?打了王二少,还把他的马子给藏起来!别啰嗦,那个女人呢!?” 燕家的文公子也在?是沈局藏了王淼的女人? 听王师范俩人这样说后,李明义猛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忌惮沈欢,应该秉公执法才对,哪怕这个打人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心念所致,李明义马上就下定了决心,扭头对王师范低声说:“王少,这件事——我来处理!” 王师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希望李局能够为我们做主。” 李明义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到沈欢面前,沉声说:“对不起,沈局,我是接到那边的报警电话,赶来处理王淼被打一案的,还请沈局、沈局你配合!” 沈欢双眼一眯,冷笑道:“哟,李副局长,你确定要插手这件事?” 箭在弦上的李明义,躲开沈欢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沈欢双手抱着膀子,原地来回的走动了几步,淡淡的说:“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配合你。李副局长,那个什么王少说的不错,就是我动手打了那欺负女人的流máng,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把我抓起来,带回局里?” 李明义微微低着头:“不、不敢,只请沈局你配合——和那个女人,一起回局里接受调查。” 沈欢眼神猛地冰冷:“你要带走哪个女人?” 李明义扭头看向王师范,那意思是问:这里这么多女人,哪一个才是王二少的马子啊? “总共有两个。” 王师范这次倒没有指示小弟出头,而是亲自站了起来,指着荆无艳说:“她,只是其中的一个。” 408 你太脏了,我不感兴趣! “谢谢。” 唐鹏笑了笑,垂下眼帘说:“燕东吴,我这个人吧,有几个坏习惯,那就是特别护短,疑心大,报复心强烈。如果我的女人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会怀疑到底是谁在针对她,并开始报复他――唉,这可真不是好习惯。” “我觉得不错,这才是个真正的男人嘛。” 燕东吴终于看向了闵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708包厢内。 那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孩子,正要跟上去时,燕东吴却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太脏了,我不感兴趣。” 女孩子蓦然愣住,脸色煞白。 …… 你太脏了。 这句话在很多时候,是指一个人不讲卫生。 但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表面上穿着很性x感,长相妖娆的女孩子说这句话,却是另外一番意思,是个成年人就会明白,她到底是哪儿脏! 燕东吴临走时的这句话,不但让穿红色短裙的妖娆女孩子脸色煞白,就连王师范的身子,也是猛地一抖,眼里闪过一丝尴尬的凌厉。 只是,就算王师范再对燕东吴这句话不满,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没办法,还是因为实力的原因:王家虽说很牛比,可比起华中燕家来说,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燕家和贺家、廖家一起,被称为京华三大世家,绝对的红色豪门,不是后来崛起的王家所能比的,要不然的话,王师范也不会为了巴结燕东吴,把杨美给双手奉上了。 杨美,不但人长的妖娆,而且床上的功夫更是国际水平,不但让王部长(王师范的老子)爱不释手,就连王大少本人,在和她有了那种关系后,也是食髓知味的说。 甚至有几次,杨美一个人能同时伺候王大少爷儿俩,把他们给搞得――啧啧。 可结果,燕东吴却毫不领情,还讽刺她太脏,王师范心中能高兴吗? 不过,对燕东吴的不满,王师范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只是暗中咬了咬牙,转身就向外走:既然连燕东吴都惹不起的人,他王少有什么资格去招惹?就算是要惹,也得把对方身份打听清楚再作打算! 王师范转身刚走了两步,却听一个女孩子声音说:“你给我站住!” 王师范站住,转身,就看到荆无艳快步走了过来。 微微皱了下眉头,王师范淡淡的问:“你叫我有事?” 荆无艳走到王师范面前,甜甜的笑着说:“没事。” “没事你叫我做――” 王师范话还没有说完,荆无艳却忽然抬起右脚,用高跟凉鞋的细高跟,狠狠跺在了他的鞋面上。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王师范惨叫一声,但接着就嘎然而止,双腿紧闭着瘫软在了地上。 原来,趁着王师范惨叫出声时,荆无艳却又对着他裤裆狠狠来了一记膝顶。 看着王师范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荆无艳左手掐腰,右手食指反指着自己胸口说:“敢说我是那个草包的马子,真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你知道我是谁吗?哼哼,王少,我记住你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眼睁睁看着王少被荆无艳打倒在地上,陪着他来的那些兄弟们,却没有谁敢替他出头,都傻乎乎的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恐惧:这个妞儿是谁啊? 荆无艳再次抬脚,在王师范身上踢了一下,才抬头看着杨美,冷笑道:“杨美,今天咱们又见面了哈。那天在长城脚下,你支使人揍我那事,我还没有忘记呢。嘿嘿,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自以为天下第一了?等着吧,耐心的等,你会等到我最想看到的结果的!” 唐鹏搂着闵柔出来后,也看到了杨美,但是没注意她。 此时听荆无艳这样说后,他才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知道她原来就是个把红十字会给搅和混了的罪魁祸首。 当然了,像这种网络盛传和干爹父子一起上chuáng的女人,唐鹏也没多大兴趣,目前他自己事儿一大堆等着处理,哪儿有空管这些。 想到那天在长城脚下发生的一幕,唐鹏就看向安心儿笑了笑。 面对荆无艳的威胁,杨美连个屁也不敢放,耷拉着脑袋慢慢退出了包厢。 这时候,沈欢说话了,对李明义带来的几个手下摆了摆手:“喂,你们几个,把这俩人给我弄出去,在这儿碍眼!” 几个警察早就想闪人了,可在沈欢发话之前根本不敢,所以在听到她的命令后,都慌忙点头,俩人服侍一个的,把李明义和王师范架出了包厢,最后那个还很有眼力的关上了房门。 房门刚关上,楚良宵等人就看向了唐鹏,和坐在他腿上的闵柔。 唐鹏抬手,把闵柔推到了一边,淡淡的说:“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你现在可以走了,相信燕东吴暂时还不敢找你麻烦,以后好自为之吧。” 闵柔垂下眼帘,弯腰深深的给唐鹏鞠了一躬,也没说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 就在闵柔走到门口时,唐鹏说话了:“夏帅,你们都去送送闵总。” 听唐鹏这样说后,夏帅就知道他有要紧话要和潘冬冬他们几个说,当即答应了一声,对大力神等人使了个眼色。 “我也去吧,大少,我在下面停车场等你。”、紧跟着,韩玄也站了起来。 唐鹏点了点头。 “唉,算了,我觉得我最好也走吧,喝的有些大,早点回去休息先。” 沈欢打了个哈欠。 唐鹏也没勉强:“行,那我让小月送你。” “谢谢了,你们也早点散了吧。” 沈欢懒洋洋的道谢,走到门口,挽住闵柔的胳膊:“闵总,我陪你一起走吧。” 闵柔咬了一下嘴唇,伸手打开了房门。 眨眼间的工夫,满满一屋子的人,只剩下唐鹏、楚良宵、潘冬冬、安心儿和荆无艳五个人。 要是按照正常逻辑,沈欢他们都走了,荆无艳也该知趣闪人才对。 可她却没有这样的觉悟,而是笑了笑说:“嘿,还是这样清净,刚才人太多了,乱得慌。” 说着,她拉过一把椅子,好奇的问唐鹏:“哎,对了,方才那个女人叫你去了包厢,都是和你说什么了?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又不管你的事,问这些干啥?”、唐鹏端起酒杯,翻了个白眼。 “切,不说拉倒!” 荆无艳气呼呼的鼓了下嘴巴,正要坐下时,却又猛地想起了在别的包厢内的杨主任,顿时哎哟一声,慌里慌张的奔出去了。 “神经!” 看着四敞大开的房门,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声。 在安心儿走过去关门时,潘冬冬说话了:“唐鹏,到底是怎么回事,闵柔都是和你说了些什么?还有就是,她怎么会变成了别人的、的马子?” “她和我说了一些关于邢雅思的秘密,一时半会的说不清,以后再说。” 唐鹏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解释道:“至于他成了别人的马子,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原来,她在沈城时,不知道怎么被燕东吴给勾搭上了――后来,燕东吴把她玩腻了,今天来应刚才那个王少的饭局时,因为王少的堂弟对她好像很感兴趣,燕东吴竟然大方的要把她送给那个人。幸亏,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血性,奋起反抗,恰好遇到了我们,这才见机行事,用一些秘密做条件,来换取我的援手。” 笑了笑,唐鹏问道:“刚才看到我和她那样时,你是不是很吃惊?” 潘冬冬摇摇头:“没有。” 唐鹏满脸不信:“没有?为什么会没有呢,难道你希望我真把她给收了?” 楚良宵说话了,悠悠的语气:“潘总当然不希望了,可只要你愿意,她能挡得住你嘛。不过潘总相信,你会这样没品位,什么样的女人都收,这可能是演戏罢了。” 唐鹏用力点头,看着楚良宵:“对,我唐大少可是有品位的男人,就算是收女人,也得收那种极品才行,闵柔这样的,是断断不会要的!” 楚良宵当然明白唐鹏这样说的意思,俏脸一红,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唐鹏无声的奸笑一声,接着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依着我的本意,闵柔这种人最好是被燕东吴干掉,因为她很危险。” 潘冬冬眉头皱起:“她很危险?” 唐鹏盯着手中的酒杯,点点头:“嗯,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在她刚才坐在我腿上时,我忽然觉得身上盘了一条毒蛇,全身都有些发冷,很奇怪……” 唐鹏还没有说完,安心儿就插嘴了;“如果你觉得她该死,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做掉她!” “不用,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唐鹏摆了摆手,随即晒笑一声:“呵呵,也许是我感觉错误。她应该很清楚,她最恨的人是燕东吴,而不是我。再说了,就算她对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我也不在乎她――算了,不说她了,没意思。” “嗯,也是。” 楚良宵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唐鹏,你和荆无艳是什么关系?” 唐鹏有些纳闷的歪着下巴,说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那样一个脑子有毛病的白痴,能和我什么关系?我和她认识,纯粹就是个巧合而已,不信你问问心儿。我们是在长城脚下认识的。” 409 久仰?我们很熟? 唐鹏不明白,楚良宵等人为什么追问他和荆无艳的关系。 楚良宵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夹菜,悠悠的说:“就在刚才,她对我们所有人说,她是你未来的老婆呢。” 唐鹏愕然:“什么,你说什么?” “她自己亲口说的,说你曾经向她求婚来着,对不对,潘总?” 楚良宵看向了潘冬冬。 潘冬冬点头:“是啊,她还说,已经和父母商量过了,人家父母同意你们试着交往一下。哟,看来我们得恭喜你了。” “我会向她求婚?你别侮辱我智商好不好?嚓,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鹏抓了把头发,问安心儿:“心儿,这是真的?” 安心儿认真的点头:“嗯,是真的,刚才她的确是这样说的。” “胡说八道,我啥时候向她求过婚!” 唐鹏蹭地一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愤慨的要辩解什么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帮,帮帮。 被一个白痴恬不知耻的说向她求婚这件事,真把唐鹏给气疯了,此时听到房门声响,盛怒之下就喝道:“是谁,进来!” 房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这个男人后,潘冬冬潜意识中赞了一个:好一条彪形大汉! 这个男**约在三十岁左右,身高足有一米九,板寸头,脸庞犹如刀削斧刻,棱角分明,双肩宽厚腰身却极其顺滑,也就是俗说的倒三角,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凌厉气息。 这样说吧,如果《铁血战士》的导演认识他的话,那么就没施瓦辛格什么事了。 单看外形的话,这个男人绝对称得上标准的男人,而且还是měng男,这也难怪冬姐会在心中暗赞一声了。 就像漂亮妞儿遇到同样的漂亮妞儿那样,自以为很优秀的唐某人,看到外形要比自己俊朗、阳刚很多的同性后,心中很自然的腾起了原始的敌意。 尤其是潘冬冬看到这个男人时眼睛一亮的欣赏,更让他感到不舒服,低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可能是觉得唐鹏刚才的语气不好,彪形大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接着就舒展开来。 看到坐在唐鹏旁边的潘冬冬等人时,男人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的惊诧,随即快步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酒店的值班经理,还有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孩子,手里托着两支红酒。 在这个好像一把尖刀似的男人刚出现时,距离门口最近的安心儿,潜意识中就做出了防范动作。 不过,当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这几个人后,马上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放松了警惕。 男人快步走到桌前,看着唐鹏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几位尊敬的女士,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岚奎,这家酒店的老板。” 唐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岚奎淡淡的说:“哦,原来是岚老板,我姓唐,叫唐鹏。” 岚奎伸出手:“呵呵,原来是唐鹏唐先生,久仰,久仰。” 唐鹏动也不动,根本没有要和岚奎握手的意思:“久仰?岚老板,我们两个很熟吗?” 两个不认识的人见面,一方寒暄时说久仰,这纯粹是礼节性的客气话,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唐鹏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让岚奎眉头重新皱了一下,接着缩回手呵呵一笑,岔开了话题:“呵呵,唐先生,几位尊敬的女士,真不好意思啊,刚才给你们添麻烦了。为了表示歉意,这桌宴席就算是我请客……” 岚奎还没有说完,唐鹏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用,区区一顿饭钱算不了什么,应该说是我们给你们酒店添麻烦了,岚老板就不用客气了――我们走吧,冬姐,麻烦你到前台去结账吧。” 唐鹏说完,根本不等岚奎说什么,抬脚就快步走出了包厢。 岚奎愣住:这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等最后面的安心儿也走出包厢后,值班经理才一脸愤慨的低声说:“奎哥,这个叫唐鹏的简直是太狂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要……” 岚奎一摆手,打断了值班经理的话,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的说:“他狂,应该是有狂的资本。如果我能把王家兄弟痛扁一顿,却毫发无伤的话,那我也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一个开饭店的。李顺(值班经理),下次见到唐鹏再来酒店的话,记住一定要把他们招待好,就算不能成为他的朋友,也不要被他误会为敌人。” 在唐鹏眼中,面向不错的岚奎,也就是个可能有点背景的酒店老板而已。 但李顺却知道,奎哥乃是帝都地下的王者――换句话说就是,他是京华黑道上的老大! 就算是傻瓜也该知道,一个人如果能够在帝都成为黑道老大,各方面的关系得有多么的硬扎。 实际上,岚奎在京华的能量,丝毫不输给某些世家大少,就连刚才铩羽而归的王师范,也不敢小看他的。 但就是奎哥这么牛叉的一人物,却郑重的嘱咐,以后等唐鹏再来帝豪大酒店的话,毋须要小心伺候着。 李顺心中怵然一惊,连连点头称是。 …… 某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 唐鹏倚在床头上吸烟。 身上只搭着一条被单的潘冬冬,翻身趴在了他胸膛上,拿走了他嘴上的香烟,放在了烟灰缸内:“哎,我的大老爷,不就是那个荆无艳说你向她求婚了啊,至于扳着个脸的装深沉嘛,反正我们也就是说说,根本没谁会相信的。” 本来,依着唐鹏今晚的计划,在给楚良宵等人接风后,再找个娱乐场所放松一下来着。 但唐鹏出了酒店后,却取消了这个活动,让小月和韩玄俩人把楚良宵送回了东城区的别墅院,带着夏帅他们回到了这家落脚的酒店。 回来洗了个澡上chuáng后,唐鹏就一直倚在床头上吸烟,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让在一旁做好某种准备的冬姐,感到很不得劲。 唐鹏抓住潘冬冬的手,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那个白痴。” 潘冬冬又问:“那是为了闵柔和你说的那些话了?哎,对了,她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以后再告诉你吧。” 唐鹏身子向下滑了一下,兴趣缺缺的抬手关掉了台灯:“睡觉吧,不早了。” 黑暗中,潘冬冬趴在唐鹏胸膛上,一动不动的过了很久,才轻笑一声说:“好,那就睡觉。” 在潘冬冬翻身背对着唐鹏躺下后,他却忽然问道:“你觉得我和那个岚奎相比起来,谁更容易获得女人好感?” “什么?” 潘冬冬一愣,转身看着唐鹏,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忽然在意这种事了?” 平躺着的唐鹏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我能不在意吗?在他走进708包厢时,我发现某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之色,让我好像有了危机感。” “某人,谁?” 潘冬冬微微皱眉,忽然猛地明白了过来,抬起上半身看着手他,娇媚的笑道:“嘻嘻,我承认,我在看到岚奎时,的确心动了一下。唐鹏,你吃醋了?” 不等唐鹏说什么,潘冬冬就趴在他胸膛上,左手沿着他小腹慢慢下滑,喃喃的说:“唉,你呀,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慢说你比那个岚奎更加优秀,就算不如他,潘冬冬心中也只有你一个人――小傻瓜,姐姐究竟该怎么做,你才不会胡思乱想呢?” 唐鹏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含糊不清的说了五个字。 “说什么呢?” 潘冬冬把耳朵贴在唐鹏嘴边:“你刚才说什么?” 唐鹏慢慢摸着她缎子般的后背,重新把那五个字说了一遍:“冰火,两重天。” 潘冬冬一呆,随即大羞:“你个家伙,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我还以为你真会为我吃醋呢,真是气死我了!哼,冰火两重天?做梦去吧啊!” 在烟云海心中,潘冬冬就是一狐狸精的化身,如果和她长久生活在一起,早晚会精尽人亡――为此,他很坚决的和冬姐分居了。 潘冬冬承认,她在床上的确够狂野,狐媚,对男人的渴望也远比一般女人要大很多,像烟云海那样小身板的男人,根本无法满足她的正常需求。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是冬姐的错吗? 这只是她的一种本能反应,身体需要而已,怎么可能会成为被踢出烟家的主要理由呢? 为此,潘冬冬愤怒,不甘,最终,却变成了惶恐:也许烟云海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害人的狐狸精。 被烟云海抛弃的残酷现实,让潘冬冬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以至于她跟了唐鹏后,尽管在床上仍然会那样的狂野,但却拒绝玩花――她真怕会害死唐鹏,把他吸干。 唐鹏却不知道冬姐心中的顾忌,每次兴趣所致,都会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但却都被拒绝了,搞得他很是郁闷。 今晚,唐鹏回来后,就一直想着闵柔的那些话,想明天晚上再看到邢雅思,该怎么做。 老天爷可以作证,唐鹏今晚的确没那种兴趣。 但是畅饮一晚上的冬姐,在酒精的支配下,却蠢蠢欲动――唐鹏为了敷衍她,才提到了岚奎。 为自己女人吃醋,这可是男人讨好女人的不二法门,会让女人觉得她好有魅力。 潘冬冬也是很开心,这才说出了那些情深意切的话。 冬姐这些话感动了唐鹏,也挑起了他心中的邪恶,这才借此机会,提出了非分之想。 410 唐鹏会上当吗! “唉,不愿意就算了,那就睡觉。” 被拒绝后,唐鹏有些失望了叹了口气,抓过被单盖在了身上。 “睡觉就睡觉,不理你了!” 潘冬冬气呼呼的说了一句,重新翻过了身,背对着他。 唐鹏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又开始考虑问题。 依着唐鹏本来的计划,在迫使江东燕家满足他所有的条件后,然后再找机会把花错继做掉。 对于花错这样的蛇蝎女人,唐鹏根本没必要讲什么信誉。 计划,始终按照唐鹏所预想的而进行。 燕家给了他一个军情三处中校的身份,又被迫把楚良宵和沈欢,从沈城调到了京华,担任实权正职。 接下来,也就是等明天晚上九点,把邢雅思交给他。 再随后,就是唐鹏全盘接手云霄阁会所,搞到在京华立足的根本。 每当想到以后在京华也有了自己的实业,唐鹏就会在心中大呼幸运,甚至还隐隐感激花错对他的诬陷:如果必须得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被诬陷! 如果花错没有做出这个蠢事,又怎么可能逼得唐鹏找上方云辉,拿到马志新等人的黑资料? 又怎么可能通过耶丽娜,查到燕家在金三角的秘致命账单,找到失踪几十年的阿波丸号宝藏? 更不会被迫把诺大的云霄阁会所双手奉上,把楚良宵和沈欢调到京华了…… 可以这样说,唐鹏即将拥有的这一切,都亏了花错当初那个愚蠢的决定! 当然了,唐鹏就算是再感激花错,但这不证明他就此放过那个女人。 唐鹏就算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当他把燕家所需要的东西都拿出去时,也是燕家开始反击之日。 阿道夫说的没错,燕家在华夏那绝对是庞然大物的存在,暂时的屈服并不代表着什么,要想在日后搞死唐鹏,和他亲近的人,那是易如反掌的。 但是唐鹏却不在乎,因为当初他在向吴成三提出这些要求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今晚没有碰到闵柔之前,唐鹏有绝对的把握,让燕家吃个哑巴亏,却不敢在日后对他打击报复。 可是,闵柔却在把邢雅思的秘密告诉他后,又说了一个让他心中怵然的大秘密:燕东吴,这个世人所知的燕家第三代杰出人物,却存着把整个燕家都颠覆的野心! 唐鹏所要求的这一切,都建立在燕家生怕会轰然倒塌的基础上。 但如果燕东吴比他更渴望燕家垮台呢? 那么,唐鹏所拥有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该怎么才能保住这种优势,正是目前唐鹏急需考虑的。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计划,或者干脆说,不会眼睁睁看着燕东吴搞垮燕家。 这样一来,唐鹏和燕家的关系,就成为了一个纠结的存在;燕家想他死,他却不想燕家被搞垮。 看来,只有干掉燕东吴才能保护好当前的胜利果实――就在唐鹏开始琢磨,该怎么把燕东吴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时,潘冬冬翻身坐了起来,下了床。 唐鹏也没有在意,仍然在想他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鹏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既然燕东吴想搞垮燕家,那我能不能和他临时合作一把,从中捞到巨大的好处呢? 有了这个念头后,唐鹏猛地兴奋起来。 因为他觉得燕东吴肯定会答应他的,毕竟他手中攥有燕家的致命账单,只需把这些账单交给燕东吴,任由那个变tài去运作,相信会看到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当然了,和燕东吴这种要把自己家族搞垮的变tài共事,必须得加倍小心。 这种人连自己亲人都敢搞,还会在乎别人? 看来,得重新改变一下计划了――唐鹏想到这儿时,潘冬冬重新爬上了床。 唐鹏还是没有在意,以为她刚才去洗手间了。 不过,当潘冬冬掀起他身上的被单,小手抓住了他的某个部位后,唐鹏才知道他想错了:潘冬冬刚才下床,并不是去上洗手间,而是拿了一些东西。 一些玩‘冰火两重天’的道具:冰块,和温热的烈酒。 啪的一声――唐鹏伸手打开了台灯。 潘冬冬跪在床上,左手高举着一个酒杯,嘴里含着冰块,右手缓慢的套弄着唐某人的小老弟,媚眼如丝:“小子,这可是你让我玩的,要是被我这个狐狸精吸干了,可别怪我哦。” “嘿嘿,你放心吧,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唐鹏傻笑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 …… 根据官方资料,正统的冰火两重天原材料如下: 冰,可以用冷藏过的茶饮料、预调果冰酒等,女方也可以口含半融化的冰激凌(没有融化的太冷,也太硬,抹不开无法操作),更可以用冷冻过的葡萄、香蕉块、草莓等,这样除了增加美味之外,还因为这些水果不同的肌理触感,带来非一般的感官刺激。 火,用温茶、温酒都可以,最好不要用带糖份的饮料。也可以买专门的热感口x交液,不过那个温度不及温水高,刺激性一般般啦。如果冰是选择了甜品,那么火就必须使用清水,这样才能把涂抹在那玩意上的糖分洗去。 至于技巧,女方最好是手、口两用,需要循序渐进,而且每一重的时间要控制得当,不要等嘴都从冰变温了,还在那起劲的吹啊吹的…… 当然了,冬姐做为当代狐狸精,玩这种小游戏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了。 倒是唐某人,被冬姐这样的高手伺候了没几分钟,就再也受不了,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把她扑倒在了身下。 潘冬冬却吃笑着推开他,一只雪白的小脚蹬在他下巴上,腻声说:“小子,既然要玩儿,那就玩个痛快,姐姐我才刚使出一点皮毛功夫,你就先受不了?这可不行,今晚,我要拿出所有的本事,给你来一次超级服务,非得把你吸干,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乱要求我!” …… 就在唐某人享受冬姐的超级服务时,云霄阁会所的顶楼,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燕东吴和花错俩人,一个到背着双手站在窗前,一个蜷缩在沙发内,一动不动好像两个泥塑的假人。 直到压在身下的右腿有些麻木后,花错才舒展了一下身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呼!” 燕东吴相应的转身,看向了她,目光平静:“刚才都想什么了?” 花错把屈起的双腿抱在怀中,反问道:“你呢,又在想什么?” 燕东吴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抬腿坐在了桌角上,淡淡的说:“你是不是在想,唐鹏会不会上当?” 花错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轻声说:“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燕东吴并没有否认:“是,我就是这样想的。” 花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小哥,我觉得你可能太小心了。是,从唐鹏能够安然回国、并查到弗朗西斯头上,最后到他和三叔提到的那些条件来看,他的确是很聪明,也够心狠。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会上当,因为你这个计划连我都骗过了,要不是爷爷亲自给我打电话来,我还真以为你要把燕家搞垮呢。” 不等燕东吴说什么,花错抬起头继续说道:“现在我才明白,那晚你没杀闵柔,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昏迷过去,肯定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自以为掌握了你的大秘密,然后以此为条件去找唐鹏――只要唐鹏信了她的话,那么他就会考虑和你合作,一起搞垮燕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因为搞清楚了雅思的‘真实身份’,就会因为可怜她而放过她。想当然的,他暂时也不会对你有害处,唯独对我不会改变。” 燕东吴目光温柔的看着花错:“花错,你说的不错,但对你却不公平。” 花错笑了,低声说:“小哥,只要能让你,让燕家强大下去,我无所谓,哪怕是死。” 燕东吴摇了摇头:“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谁都不行!” 花错看着燕东吴,喃喃的说:“小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种做梦的感觉。” “感觉不真实?” 燕东吴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感觉不真实,因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燕东吴为了取得燕家第三代领主的地位,不惜迫害你和邢雅思……” 花错打断燕东吴的话:“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但我现在知道了,联合北朝特工绑架雅思,泄露绝杀计划企图制我死地、又给我错误指令陷害唐鹏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小哥,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燕东吴抬起头,眼神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缓缓的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但我却能感觉出,他就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为燕家设立了一连串的陷阱,等着我们去跳――而我们,却不得不跳。” 花错也抬头看着天花板,仿佛从上面看到了一双妖异的眼睛,正狞笑着望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许久才再次说道:“小哥,你说唐鹏会上当吗?” 411 画虎不成反类犬! 唐鹏,会上当吗? 燕东吴回答的声音很轻,空灵,仿佛是来自远古时代的荒野:“我不知道。” 花错垂下头,又过了很久才说:“要不,我……” 不等花错说完,燕东吴忽然大喝一声:“不行!” 花错抬头。 燕东吴盯着花错,语气坚定的说:“只要我不死,就不能让你做出牺牲!” 花错缓缓摇头:“可我也是燕家子弟,没理由让你自己承担这样的重担,我们只要齐心协力,肯定能克服所有困难。” 燕东吴再次否决:“不行!” 花错站起身,走到燕东吴面前,抬手摸索着他的脸颊,柔声问:“为什么?” 燕东吴抬腿,从桌子上下来,转身望着外面远处的夜空,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是燕东吴。” 因为我是燕东吴! 这句话很平常,但却带着无双的霸气,寓意不言而喻:只要有我燕东吴在,世间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花错的身子一颤,看着燕东吴的目光中,带有了崇拜的神色,一股子从没有过的安全感,让她心中有了从没有过的平静。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燕东吴在缓缓转身看向窗外时,嘴角翘起了一丝冰冷的讥讽。 望着燕东吴的后背,花错忽然很想哭,水雾慢慢蒙上了她的双瞳,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再也无法看清他的人。 燕东吴紧紧攥住右拳,声音却很温柔:“花错,今晚,你就离开京华,我会派人护送你。” 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花错走到燕东吴背后,双手搂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并不宽实的后背上,哽咽道:“小哥,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对付那些人。” 燕东吴摸着花错的手背,摇头道:“你走,你必须得走,你是我妹妹,你留下,只会让我分心。乖,听话。” “小哥!” 花错紧紧咬了下嘴唇,泪如雨下。 …… 潘冬冬好像一只波斯猫那样,蜷缩在唐鹏的怀中,乖巧温柔。 激x情过后,雪白身体上还泛着淡淡的嫣红,空气中弥漫着他妈的气息,刚才的那场鏖战,使她几近脱力,再也不愿意动一下,哪怕是呼吸。 她真没想到,唐鹏在受到刺激后,不但没有早早的投降,竟然是越战越勇,直到她第三次哭着求饶后,那个家伙才算是放过了他。 这小子,真不是个人,开始时还说他受不了,原来是骗我!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潘冬冬就恨的牙痒痒,慢慢睁开了眼。 唐鹏闭着眼,胸口缓缓的起伏着,好像睡熟了的样子。 潘冬冬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因为在刚才,这小子还问她,有没有更好玩的绝活…… 一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守着潘冬冬这种‘色香味’俱全的御姐,怎么可能在她还没睡着时,就抢先睡去? 潘冬冬抬起手,慢慢捏住唐鹏的鼻子:“小子,在想什么呢?” 唐鹏没有吭声。 潘冬冬增加了一丝力气。 唐鹏还是没有动弹。 潘冬冬索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我让你装睡,我让你骗我!” 唐鹏摆了下脑袋,叹息道:“唉,谁说骗人只是女人的专利?” “哼!” 潘冬冬故作娇嗔的冷哼一声:“难道还有男人骗过你吗?” “当然有。” “是谁?举例说明。” “比方,燕东吴。” “燕东吴?” 潘冬冬一愣,翻身趴在唐鹏胸膛上,皱眉问道:“他骗你什么了?” 唐鹏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骗我。” 潘冬冬满头的雾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以后会明白的。” 唐某人神秘的笑笑,抓着潘冬冬胸前的一个丰满:“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陪我玩两重天啊!” “臭小子,你这是在讽刺我呢!” 潘冬冬娇羞抬拳,在唐鹏胸膛上轻轻捶打了几下。 “不是讽刺,是真的。” 唐鹏把玩着冬姐最柔美的地方,若有所思的说:“当我感受到冰火两重天反差巨大的滋味时,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潘冬冬问道。 唐鹏说:“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冬冬,你有没有发觉,昨晚我们在帝豪大酒店遇到闵柔,实在是太巧了?” 不等潘冬冬回答,唐鹏又说:“依着燕东吴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怎么待见闵柔,他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把她送给王家二少。还有就是,燕东吴既然是燕家第三代的佼佼者,又怎么可能会和王师范这种草包公子坐在一起呢?这一点都不合理,但却偏偏出现了,就像你嘴里本来没有冰块和温酒,可还是有了。” 潘冬冬骂道:“死人,样!说着说着就下道,我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头疼去吧,我去吃点东西,饿了。” 潘冬冬从唐鹏身上爬起来,就这么赤果果的下了床,扭着腰肢走向了冰箱。 她刚来到冰箱前,就听到唐鹏说:“冬冬,我想和你打个赌。” 潘冬冬转身:“打什么赌?” “这冰箱内,肯定有黄瓜。” 唐鹏语气笃定。 潘冬冬一撇嘴:“切,你以为这是在你家里呢?酒店冰箱内怎么可能会有黄瓜啊!” 唐鹏悠悠的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潘冬冬打开冰箱,眼睛一亮:“呀,这里面真有黄瓜耶!刚才我都没有注意。唐鹏,你是怎么猜到这里面有黄瓜的,我记得你好像一直没开过冰箱啊。” 打了个哈欠,唐鹏懒洋洋的说:“在国外时,每当单身女客入住酒店后,服务员都会在冰箱内放上几根黄瓜――没想到,这个很人性化的服务,这么快就传到国内了。” …… 五月七号这天,京华的天气格外好,风和日丽,天空蓝的好像一面大镜子,连带着人们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受好天气的影响,邢雅思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甚至还在下午时,在落地窗前画了一副人物肖像的素描。 当邢雅思把肖像的最后一笔画完时,房门开了,爱丽斯走了进来。 邢雅思扭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画笔,展开双手伸了个懒腰,问道:“爱丽斯,瞧我画的这个人像不像?” 爱丽斯微微弯腰,盯着那副肖像看了片刻,才赞叹的点点头:“嗯,很像!如果再把头发画的长一些,就更像了,几乎和真人差不多像!” 邢雅思得意的笑了笑:“嘿嘿,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呢。” 爱丽斯固执的说:“这本来就是实事求是嘛,如果单可卿站在这幅画旁边,一百个人看了,一百个人肯定会说,她刚从画上走下来呢!” 邢雅思奇怪了:“什么?单可卿?单可卿是谁?” “单可卿是华夏目前最有名的影视明星呀,邢总你不会――啊,你画的不是单可卿?” 爱丽斯一脸的惊诧。 “单可卿?影视明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我办公室杂志封面上那个女郎。” 邢雅思鼓了一下腮帮子,郁闷的说:“可我、可我画的不是单可卿,而是一个男的!” “你画这是个男的!?” 爱丽斯张大嘴巴呆了片刻,才低声说:“这是、是唐鹏吧?” “当然是――算了,不说这个了,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邢雅思伸手揪下那副素描,双手揉成一团,随手抛在了废纸篓内,飞快的岔开话题:“有事?” 不小心拍马却拍到马腿上后,爱丽斯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刚才接到三叔的电话,他让你在今晚九点之前,去西塘花园小区四号楼三单元301房间去一趟,说是有人要和你商量机密事情。” 邢雅思眉头皱起,抱着膀子原地走动了几圈:“三叔让我一个人去?” 爱丽斯点了点头。 邢雅思又问道:“什么人会在那儿?” 爱丽斯摇头:“不清楚,三叔没有说。不过,三叔说你必须得去,说这关系到燕家的命运。” “关系到燕家的命运?” 邢雅思眯起眼,忽然轻笑一声:“呵呵,我知道是谁在那儿等我了。” 爱丽斯点了点头,看向了废纸篓,低声说:“邢总,你可以不去。” 邢雅思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淡淡的说:“不去,能行吗?” 爱丽斯马上说道:“我可以安排,比方在路上遭遇一场不大的车祸,那样你就得跟交警去做记录了。” 邢雅思摇摇头:“不用了,就算是躲过这次,下次还是躲不掉的――看来,他们这是打算拿我当牺牲品了。呵呵,我真不明白,就算我母亲不在了,但我终究也是燕家子弟,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走上绝路?” 爱丽斯快步走到邢雅思身边,语气急迫的说:“邢总,既然他们不仁义,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等死?倒不如趁着天黑后去西塘花园小区时,趁机离开京华!只要我们安全离开华夏,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邢雅思轻笑一声:“爱丽斯,你根本不理解那些人,他们既然早就为我安排好了,就没理由不防范我会趁机逃跑的。” 爱丽斯一呆:“那、那怎么办?” (各位,兄弟今天要参加新工作了,去外地,所以更新跟不上了,暂时一天一更,等安顿好了,再谋求爆发!感谢各位的支持,兄弟在这儿祝大家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412 有人砍了我一刀吗? “怎么办?呵呵。” 邢雅思眼神迷离,喃喃的说:“除了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我还能怎么办?身为燕家子弟,为整个家族的利益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的。” “雅思,你说的不错。” 邢雅思的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一个女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花错,进来的是花错。 今天的花错,上身穿着一件红色体恤衫,下面穿着一件白**球裙,脚蹬着一双白色的网球鞋,果露着两条精致修长的白腿,看来是刚打完网球回来。 花错的个头,属于娇小玲珑的那一类,最多也就是一米六,站在邢雅思面前矮了大半头,但却充斥着一股子野性的魅力。 花错走进来后,就看向了爱丽斯。 本想留下的爱丽斯,扫了一眼邢雅思,微微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等房门被关上后,邢雅思淡淡问道:“去打球了?” 花错点头:“嗯,打球了,眼看会所从明天开始就成别人的了,才想到我好像从没有在这儿打过网球。” 邢雅思笑了笑,又问:“眼看我今晚就要去赴约,有可能从明天开始就再也看不到我,所以你才来找我?” 花错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雅思,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又怕你误会,所以思索再三,还是来找你了。” 邢雅思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立:“让我去西塘花园小区,是不是唐鹏提出来的条件?” 花错点点头。 邢雅思再次笑了笑,但很苦涩,包括声音:“他是要我死。” “你不会死的……” 花错刚说出这几个字,邢雅思就打断了她的话:“花错,你告诉我,当初唐鹏提出要我死的条件时,有没有提到你?” 花错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说了,但是……” 邢雅思再次打断花错的话,淡淡的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去赴约的。” 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燕家子弟,其实根本不是的女孩子,花错觉得她很可怜,忽然很冲动,想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 但却只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反正唐鹏已经通过闵柔知道了雅思不是燕家子弟,肯定不会杀她的。只是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会……唉。 就在花错心中低低叹了口气时,邢雅思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花错摇了摇头,走到她对面,张开双手,脸色从容的说:“雅思,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姐妹一场,能不能,拥抱一下?” “呵呵,这算是对我的临终告别吗?” 邢雅思莞尔一笑,张开了双臂,把花错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 五月七号的京华,白天天气很好,但到了晚上却是乌云密布,有丝丝小雨落下。 当车子停在西塘花园小区三号楼前时,雨丝已经变成了雨点,敲打在车顶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又密,又急。 坐在副驾驶上的爱丽斯,当先下车,抬起下巴向三楼看去。 三单元301房间的窗口,被窗帘挡着,但却隐隐透出灯光。 因为忽然下雨的原因,晚上九点的小区内,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唯有旁边的路灯,依旧固执的散发出橘红色的柔和光芒。 爱丽斯咬了下嘴唇,来到车子后面,把车门打开。 邢雅思今晚穿着很干练,尖领白衬衣,黑色套裙,肉色丝袜,脚踏一双棕色的翻毛高筒皮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蝴蝶发夹拢在脑后,露出晶莹而厚实的耳垂上,吊着一副水晶耳坠,脸上甚至还少有的画了黑色的眼影,抹了亮彩唇膏的红唇,也显得格外妖艳。 一般来说,女孩子即将参加一个重要的场合,或者去见她最在意的人时,才会仔细的妆扮。 无疑,今晚的场合,和即将看到的人,对于邢雅思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重要到今晚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向世人展示她的美丽,所以她才少有的化了一下妆。 “邢总!” 看着探出一只脚的邢雅思,爱丽斯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低声叫道:“邢总,我们――走吧!我和黑牙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护送出去!” 几乎从来不说话的黑牙,从驾驶座上转身,伸出干枯的右手,嘎声道:“女王阁下,就听爱丽斯一次!” 邢雅思轻轻摇头,拍了拍黑牙的手背,看着爱丽斯柔声说:“爱丽斯,黑牙,我是燕家子弟,我的命运,并不是由我掌握――你们如果是真心尊重我的话,那就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一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出来,那就离开这儿,相信他们是不会斩尽杀绝的。” 爱丽斯猛地一摇头:“不!我们和你一起进去!” 邢雅思微微皱眉,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走下了车子,仰面看着乌黑的天空,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庞上。 黑牙走了下来,和爱丽斯一起看着邢雅思,默不作声。 伸出舌尖在上唇tian了一下,品尝了一下雨水中的苦涩后,邢雅思向单元门口走去:“爱丽斯,黑牙,你们从没有让我失望过,对吗?” “邢总……” 爱丽斯抬脚刚要追上去,邢雅思却霍然转身,伸出右手,竖起食指,缓缓的摇动了一下。 “邢总!” 爱丽斯泪水淌下,混合着雨水砸落在胸膛上。 “其实,他不一定舍得杀我。” 邢雅思低声说出这句话后,随即转身,快步走进了单元门口。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猛地穿透云层,把整个世界都耀的雪亮。 接着,一声炸雷从爱丽斯头顶上方哄然炸响,几乎要把整个世界震碎,也把黑夜劈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劲风,从这道裂口中呼啸着钻了出来,带着黄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爱丽斯和黑牙的脸上,生疼。 每当惊雷夜,邢雅思都会害怕。 今晚也是这样,她的双腿随着惊雷颤抖了一下,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楼梯栏杆,恐怕得瘫软在地上。 “呵呵,搞不好就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必要害怕打雷呢?” 邢雅思笑了笑,笑容很坚强,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当邢雅思数到第五十九个楼梯台阶时,又是一声炸雷响起,把楼道中刚灭了的声控灯再次‘惊亮’,使她看清楚了301的防盗门。 301的防盗门,是最常见的朱红色,厚实,能够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安全感。 盯着这扇门,邢雅思呆了两秒钟后,左手抓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完了最后四个台阶,来到了门前。 本来紧闭着的防盗门,这时候动了一下,邢雅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时,却又不动了。 看来,里面的人已经看到了她,这才省去了她按门铃的麻烦,敞开了一道缝隙。 “呼!” 邢雅思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伸手抓住门把,猛地把门打开。 房间内,铺着明黄x色的地板,ru白色的灯光柔和,家具整齐透着干爽和温馨。 正冲着门口的是一个长沙发,但却是背对着房门的。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当然也是背对着房门,邢雅思只能看到他放在沙发帮上的手臂,和高出沙发靠背的半截后脑勺。 邢雅思右手抓着门把,站在门口看着这半截后脑勺,过了足有三四分钟,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人,仍然没有动,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又好像睡着了那样。 邢雅思死死盯着这个人,脚步很轻很轻的走了过去,来到距离沙发两米的地方停住,低声说:“唐鹏,我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还是没有动,更没有回头。 “呵呵,你不是要我死吗,直接给我一刀不就完了,有必要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也许是做好了充分的赴死准备,邢雅思此时的心情很平静,要不然她也不会笑了。 那个人――没有动。 “唐鹏,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邢雅思语气加重,抬脚正要绕过沙发走到这个人的对面时,却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吹来一股冷气! “啊!” 邢雅思怵然回头,身后的物体,还没有来得及在她视网膜上形成清晰的画像,就觉得一道白影闪过! 接着,她就觉得眼前陡然黑暗了下来,身子软软的瘫软在了地上时,疼痛才从脖子侧面传来。 有人砍了我一刀吗? 这个疑问,是邢雅思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最后的思维。 ……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可以肯定的是,在这场暴雨过后,明天京华的空气指数,绝对是优良的。 云霄阁会所的后门,停着三辆款式、颜色,甚至车牌号都完全相同的奔驰轿车。 在燕东吴的陪同下,花错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从后门中走了出来。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把会所后面这条狭窄的小巷照的通明。 借着闪电的强光,花错迅速的左右看了一眼。 长长的小巷中,除了某个门前的垃圾箱外,看不到一个人。 花错走到中间那辆车前,转身对跟过来的燕东吴说:“小哥,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燕东吴抬手,摸了一下花错的头顶,动作温柔,犹如他的声音:“路上小心,到了那边后,给我发个短信回来。” 413 猎杀花错(一)! 此时是京华的五月七号,晚上九点,一个大雨瓢泼的夜。 三辆奔驰车已经开走七八分钟了,燕东吴仍然站在后门的台阶上,凝望着车辆消失的地方。 在车子启动后,燕东吴就把雨伞扔在了地上,任由瓢泼大雨淋在身上。 眨眼间,大雨就把他浑身浇了个通透。 但他却毫不在乎,就这样看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从漆黑的夜空中划过,照亮了方圆几十公里的所有事物,包括燕东吴那张文绉绉的脸庞。 如果有人在半空中往下看的话,就会看到燕东吴的脸色其实有些狰狞,带着不甘和冷酷。 一把雨伞,出现了他头顶,挡住了激射而下的雨点。 给燕东吴挡雨的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面貌普通:“燕少,我们也该走了。” “我、让我再站会儿。” 燕东吴抬手,轻轻把雨伞推到了一旁。 黑衬衣嘴巴张了张,随即把雨伞抛在了地上,陪着燕东吴一起淋雨。 又过了几分钟后,燕东吴才缓缓转身,问黑衬衣:“那边,怎么样了?” 黑衬衣腰板一挺:“燕少,那边的人已经就位,只等花少一过去,就会行动!” 燕东吴点点头:“很好。结果会怎么样呢,比方吴成三?” 黑衬衣回答:“三叔、吴成三会在今晚,被不明人士刺杀在他的卧室中,致命伤在胸口,凶器怀疑是一把锯齿刀,心脏碎裂。” “唉,可惜了三叔,他为老爷子兢兢业业服务一辈子,最终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燕东吴低低的叹了口气,背着双手走下台阶,向小巷尽头走去:“如果花错看到他和老爷子的尸体后,肯定会悲痛欲绝――潜龙,你说,能够悄没声刺杀老爷子和三叔,以及山上八名护卫、七名家政人员的凶手,会是谁?” 叫潜龙的黑衬衣男人迈步走下台阶,跟在燕东吴身后,迎着瓢泼大雨,声音中带着凉意:“应该是美洲豹佣兵集团,因为在尸体旁边,看到了简易豹子的画像!” 燕东吴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天空:“不是应该,是肯定!美洲豹,也太残忍了,在我们做出那么大的让步后,仍然南下千里,做出了震惊宇内的大案,实在是可杀不可留啊――唐鹏呢?你说今晚他会做什么?” 黑衬衣淡淡的回答:“唐鹏今晚,正在西塘花园小区,和保利集团的邢雅思总裁在一起。” “那你说,七个小时后,花错看到老爷子和三叔等人的尸体后,会有什么想法?” “花少肯定知道这就是唐鹏做的!” “嗯,唐鹏真是个小人,明明得到了那么多的好处,但却仍然不肯放过我们。唉,可怜爷爷威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死在一个屠夫儿子的手中――相信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燕东吴一脸悲痛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但我相信,不管是荆衡山叔叔,还是薛副主席,都会为我们燕家出头的。但是花错,却有可能……” 潜龙接着说道:“花少,也许会是第二批遭遇美洲豹刺杀的燕家子弟,之一。” “我可怜的妹妹……” 燕东吴摇了摇头:“那你说,我现在该去哪儿?” 潜龙笑了:“按照行程,您自然该去美林咖啡厅。因为七色组织的杨过,正在那儿恭候燕少您的大驾,和您商议夺回某个宝藏的酬劳。” “那就走吧。” 燕东吴抬脚,喃喃的说:“我一向不习惯让人等待,大家的时间,都是那么宝贵。” …… 京华距离华中,不足六百公里,驾车顺着高速狂奔的话,完全可以在六小时之内抵达,甚至比坐飞机还要快,毕竟乘机还得等航班,接受检查啥的。 三辆奔驰排成一线,在高速路上向南狂奔,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把帝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幸亏高速路两旁的护栏上,都按有夜间行车反光器,在灯光的照射下,勾勒出了清晰的前进方向。 花错坐在最中间那辆车的后面,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皱着。 在还没有离开云霄阁时,她就给三叔打了电话,说是今晚会赶到他那边,当时三叔还嘱咐她在路上小心些。 但自从车子驶上高速路后,她再给三叔打电话,那边却没人接了。 花错接连打了三次电话,吴成三都没有接――这让她忽然有了些不好的感觉,赶紧给燕东吴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燕东吴在电话中安慰她说,可能是三叔在陪着老爷子说话吧,让她等等再打回去。 花错觉得燕东吴说的很有道理,耐心等了一刻钟后,再次拨打了三叔的电话。 这次,三叔接了电话。 正如燕东吴所料的那样,他说刚才陪着老爷子说话,不方便接听电话,还再次嘱咐她路上要注意安全等等。 按说吴成三接了电话后,花错该把心放下来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花错心中的那丝不安,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仿佛有什么坏事要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了那样! 只是,花错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毫无来由,但却真实存在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说,这一路上要出事? 花错紧皱着眉头,盯着手机过了几分钟后,忽然翻开电话簿,找到燕东明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很快,手机通了,那边传来音乐的爆响声,但很快就清净了,看来燕东明在接电话时,正在迪厅之类的娱乐场所中。 果然,燕东明略微带点气喘的声音解释道:“二姐,我刚才在和朋友蹦迪呢,要不是恰好去厕所,还真不一定会听到你的来电。” 燕东明只是燕家的外围子弟,属于那种靠着老子混吃等死小纨绔,平时根本入不了花错的法眼。 花错之所以有他的手机号,是因为他距离老爷子所居住的地方最近,平时要有个风吹草动的,他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东明,你现在马上赶往麒麟山(燕家老爷子所住的小山),去找三叔,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不要问为什么,马上!记住,多带几个人,但不要惊扰了老爷子。看到三叔后,立即给我回个电话,知道吗?” 花错和燕东明说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客气。 燕东明也不敢反抗,更不敢问为什么要去,答应了一声就扣掉了电话。 扣掉燕东明的电话后,花错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后脑靠在了椅背上。 花错闭上眼刚要休息一下,正在向前狂奔的轿车,却骤然刹车,司机发出了一声惊叫:“哎哟!” 因为高速行驶的车子骤然停顿,强大的惯性让花错猛地向前冲去,重重撞在了前面驾驶座的后背上。 此时,就算她坐在车内,但仍然能听到车子轮胎,和路面急促摩擦所产生的嘎嘎声――整个车子猛地横在了路面上,向前滑出了足有七八米后,才缓缓停了下来! 在车子横向前冲时,花错已经霍然抬头,看向前面:前面的那辆车子,已经四轮朝天,斜斜的撞在高速路的左边栏杆上。 几个黑衣人站在护栏外面,双手抱着枪,正对着那辆车疯狂扫射:哒、哒哒! 突前的第一辆奔驰车前胎被子弹打爆后,就算司机及时刹车,但骤然失去平衡的车子,仍然飞快的翻了个身,把左边护栏接连撞弯七八根后,总算才停止了滑行。 护送花错的这六个人,是她在秘密基地一手训练出来的,突前的那两个,格斗本领甚至比特种部队的精英还要彪悍。 不过,就算他们有着超人的身手,但不等他们从车子里钻出来,就被那几个黑影怀中的突击步枪,打成了马蜂窝。 “唐鹏,唐鹏来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花错就想到了唐鹏: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我,提前在路上做好了伏击准备! 在突然遭到枪手袭击后,幸亏第三辆车及时刹住了,上面的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下车,趴在车顶用手枪开始反击。 当给花错开车的司机也掏出手枪,从窗口向那几个黑衣人点射时,人家却飞快的滚下了高速公路,子弹击打在钢制护栏上,溅起一簇簇暗红色的火花。 啪,啪啪――第三辆车的俩人,边开枪边冲向路边。 大雨瓢泼,高速路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花错坐在车中,愣愣的望着前面那辆四个轮子还在转动的车子,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已经有鲜血淌下。 两个护卫对着黑暗的雨夜开了几枪后,才冲到那辆车前,弯腰向里面看了看,然后站起来,对花错这边缓缓的摇了摇头。 其实根本不用看,花错也知道里面的那俩人都已经死了,因为刚才那几个黑影的火力太猛了。 只是花错不明白,那几个黑影在猎杀前面那辆车的两个护卫后,为什么不依仗强大的火力,再袭击她,而是在遭遇反击后立马撤退了呢? 这是为什么? 嗅着被冷风吹过来的血腥气息,花错忽然打了个寒颤,想到了一个词:猎杀! 414 猎杀花错(二)! 和遭到追杀,劫杀,暗杀不一样,猎杀带有明显的轻蔑意义。 不管是暗杀,还是追杀,劫杀,都是以把目标干脆利索的做掉为最终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唯有猎杀,却有着它独特的意义。 顾名思义,猎杀中带有打猎的意思。 而猎人是打猎时,虽说最终也是要把猎物干掉,但却更加享受捕杀猎物时的那种成就感,就好比猫儿抓住老鼠后,先不着急吃掉它,而是玩够了再吃那样。 现在,花错就清晰的意识到,她是一只老鼠,正被一只应该叫做‘唐鹏’的猫儿戏耍。 要不然的话,刚才那几个拥有强大火力的黑影,是不可能只击毙前面的两个护卫,就迅速隐匿了。 他们暂时的退却,不是怕了花错,更不是不想杀她,而是在给她创造一种气氛:恐惧的气氛! 他们肯定会杀花错,但却不会让她很快的死去,要让她在死之前,充分‘享受’到被死亡包围的恐惧。 可以很权威的说,猎杀是各种诛杀行动中,最为残酷的一种。 当然了,前提是建立在猎杀者必须得强大的基础上,如果让你手无寸铁的去对付一只狮子,那就不叫猎杀,而是叫送死。 一直以来,花错都认为自己是强大的,背靠华夏顶级三大世家之一的燕家,本人也是华中军区的绝对佼佼者,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有着常人没有的慎密心思…… 一句话:花错是这个世界的强者。 但是现在,她却遭到了更强大敌人的猎杀! 开车的司机,是个光头。 光头扭头看着花错:“花少,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回去?或者说,坐地等待当地警方?”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花错一行既然遭到了狙击,最该做的就是掉转车头回京华,再不就是报警、呼叫援兵。 可花错很清楚,现在她根本不能后退,也许车子一调头,那些黑影就会出现在路边,依靠强大的火力对他们扫射。 更不能呆在原地不动,因为在四周一马平川的地形上,别人可以在很远的地方,用阻击步枪将他们一个个打死。 唯有一条路,继续向前! 尽管这才是猎杀者的本意,但唯有向前,花错才能看到生的希望。 还有就是,花错已经断定,就算再有人狙击他们,被干掉的也只能是后面那辆车,而不是她。 猎杀者,要把她留在最后,让她尝够了死亡的恐惧滋味后,才会对她下手。 既然是这样,那我未必没有机会――花错心中冷笑一声,淡淡说道:“继续向前,用最快的速度。不管接下来再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许停车!” “好!” 光头答应了一声,方向盘急打,调正车头后踩下了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那样,冲进了雨雾中…… 车子重新启动后,不管是光头,还是后面那辆车上的人,都一直紧密关注着前面右方护栏处。 坐在副驾驶的同伴,也把打开保险的手枪放在窗口,只要看到前面右前方出现任何的黑影,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高速前行,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始终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 但花错等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就连驶进一个中转站加油时,也都做出足够的警惕。 两辆车先后加满油,冲出中转站继续前奔。 半小时后,前方的路面变的干爽起来,头顶也出现了月亮。 看来,这边一直没有下雨。 “花少,还有不到一百公里,我们就进入华中地界了。” 开车的光头扫了一眼导航仪,低声向花错汇报。 花错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花少,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被我们甩掉了?” 光头忍不住的又问了一句。 在同伴遭到袭击后,光头也意识到躲在暗中的敌人要猎杀自己一行,神经始终是紧绷着的。 不过,眼看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路程快跑到一半了,却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心中就有了侥幸的想法。 花错抬手,搓了搓有些发僵的脸庞,摇摇头说:“不一定,还是小心些好。” 光头答应了一声,抬手放在了脸前:护栏那边的公路上,有两道强光从对面疾驶而来,照的他有些眼花。 “麻痹的,现在高速路上,有必要使用疝气强光灯吗?” 光头低声骂了一句,在和这两道强光‘擦肩而过’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反光镜。 然后,光头就惊恐的发现,那个打着强光的车子,忽然猛地一个急刹车!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子歪歪扭扭的停在了护栏边。 刚停下,车子后面随即就冒出一串粗大的暗红色火舌,目标就是光头后面同伴的那辆车子! “不好!” 光头大吼一声,猛地跺脚,踩住了刹车! 花错霍然回首:终究还是来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花错和光头俩人就跳下了车子,刚要抬手对着冒着火舌的地方射击――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耀眼的火舌,却抢先一步转向,对着这边开始扫喷射! “快卧倒!” 花错嘶吼一声,猛地扑在了地上,一个翻滚,就滚进了轿车下面。 光头和他的同伴,却没有花错这样灵敏的反应,他们只来得及做出做出卧倒动作,身子就突然哆嗦起来,大朵大朵的血花,从他们身上飞溅,使他们就算是心脏被打穿,都无法倒在地上,仍然像是打摆子那样,在那儿不停的晒动着。 一颗子弹,击在钢制护栏上,溅起一溜暗红色火花迅疾反弹,折向射向车底的花错。 花错及时一个翻滚,子弹狠狠击打在路面上,再次反弹,叮的一声碰在车底后,才落了下来,滚落在了花错旁边。 花错飞快的伸手,抓起了炙热的弹头,眼中迅速布满了血丝:班用重机枪穿甲弹! 突,突突――的枪声停止,火舌随即攸地消失,接着传来轮胎急促转动时和路面发出的剧烈摩擦声,呼的一声低吼,那辆载有班用重机枪的尼桑皮卡,绝尘而去。 花错死死攥着那颗弹头,毫不在意它已经把她的掌心烫伤,就这样傻傻的呆在车底,直到对面公路上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响后,才猛地清醒了过来,从车底滚了出来。 忽然之间,本该车来车往的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了,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唯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和花错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花错扫了一眼早就死透了的光头俩人,左手攥着那颗已经和她手掌连在一起的弹头,右手拎着手枪,脚步踉跄的走到了后面那辆车前。 那辆车,已经被每分钟可以射出六百发穿甲弹的班用重机枪,打成了铁筛子,里面那两个只注意右边路边的手下,就像光头俩人那样,被打的不成人形。 鲜血,从击穿车门的弹孔中滴落,向低处流去。 望着这两个死不瞑目的手下,花错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颤抖着来到车后,然后猛地抬起左拳,狠狠击打在了车顶的同时,仰天嘶声叫道:“唐鹏,唐鹏!你在哪儿?你出来,出来和我决一死战,出来啊,出来和我决一死战!!” …… 距离枪击现场一千三百米的地方,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 穿着一身警服的唐鹏,站在打着暴闪的车顶,放下了手中的高倍红外线望远镜,嘴角翘起了一丝讥讽,喃喃的说:“花错,你这是在叫我吧?呵呵,暂时我是不会出去的,因为你还不到死的时候――其实这种结果,你在得知我安然回国后就该预料到了,应该早就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才行,可为什么要这样歇斯底里呢?” 同样穿着一身警服的韩玄,站在车门前,等唐鹏从车顶跳下来后,问道:“大少,你确定要放她回家?” 唐鹏点头:“是的,放她回家――看在她算得上一个美女的份上,咱们不能让她暴尸野外,要死,也要死在家门口,那样她也许会死的安心一些。” 唐鹏现在所说的这些,如果被花错听到的话,暂且不管会怎么样的大骂,但肯定会打个寒颤:他的心,太狠了,竟然要让她死在家门口,让她在看到最大的希望时,夺走她的一切! 唯有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让花错死不瞑目! 韩玄倒没有觉得唐鹏这样做有多残忍,因为花错这样做是罪有应得的,只要一想到巴比伦32号无人区,他只觉得这样折磨花错,好像还是太仁慈了些,真该把她活捉,花掉她的脸,拔下她的舌头,挖出她的眼睛,砍掉她的四肢,把她放在一个满是酱油的坛子里…… 对付心底歹毒的女人,唯有用更歹毒的手段! 韩玄接过唐鹏递过来的望远镜,向远处看了片刻,掏出手机飞快的编辑了一条短息,发射:唐大,按计划行事! “唐鹏,你在哪儿?你滚出来,和我决一死战,出来啊,出来啊,呜呜呜!” 花错仰天大叫着,抬手举枪对着月亮,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的枪声,单调而清脆,但却空洞无比。 415 猎杀花错(三)! 把手枪内的子弹全部打完后,花错把手枪用力抛了出去,然后双手抱着头,慢慢的跪在了路面的血泊中,失声痛哭。 和那些纸醉金迷、混吃等死的纨绔不同,花错从懂事那天开始,就取得了瞩目的成绩:强悍的格斗本领、华中军区特技狙击手、国内名校管理硕士、优雅的气质等等…… 也正是花错的刻苦要求自己,所以她才被燕家老爷子委以重任,出行由国内七大军区精英组成的绝杀小组。 事实上,花错也没有让支持她的人失望。 正是她的‘出色’表现,才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又把黑锅干净利索的扣在了唐鹏脑袋上――如果不是唐鹏命大,能够活着回来,相信花错现在,肯定是躺在云霄阁会所那张大床上做美梦呢。 不过,就算是六个手下全部阵亡,自身又陷入危境之中,花错也没有认为她那样对待唐鹏有什么错。 为了燕家的利益,牺牲一个唐鹏,算得了什么? 如果有必要,需要花错赴死,她同样不会皱一下眉头! 花错,应该是女中豪杰! 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包括她自己。 但是现在,燕家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女性,却双手抱着脑袋,无助的痛哭。 泪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路面上,伴随着花错的哭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很远很远的地方,顺风传来警笛的呜啦声,打断了花错的呜咽。 “不,我不能留在这儿等死,我得逃,唯有留下性命,才能报今天的猎杀之仇!” 花错猛地站起来,反手擦干泪水,望着漆黑的远处咬牙切齿的道:“唐鹏,你千万不要让我活下去,要不然,我灭你九族!” 泪还没流干,花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翻身快步走到车前,开门上车,启动了车子。 车子,在黑夜中发出一声低吼,箭一般的向前蹿出! 一般来说,人们在陷入未知的巨大危险中时,精神几近崩溃,是最为脆弱的。 花错也是这样。 但在光头等人先后被射杀,明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后,花错反而冷静了下来,根本不在意唐鹏隐藏在哪儿,又会在哪个路段把她猎杀。 她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凝神望着前方,把油门踩到最底,车速放到了极限,毫不停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隐藏在暗中的唐鹏始终没有动作,给了花错一种‘可能因为车速过快,把他甩掉了’的侥幸错觉。 错觉,既然明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花错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就此甩到了危险,车速仍然没有丝毫的放缓。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花错踩着油门的左脚有些发麻时,她看了一下电子导航。 车子早就进入了南方市的境内,正在北郊麒麟山附近的外环狂奔,等车子驶过前面那座大桥,前行两公里就是下高速的路口,最多用十几分钟,就能抵达麒麟山,看到老爷子。 花错抬头,四下里看了一眼,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当然了,所谓的动静,在这儿专指唐鹏,而不是高速路上来往的车辆。 事实上,花错这一路驶来,除了遭遇猎杀的那两次,高速右侧路上没有车辆驶过外,其他时间都有车辆在正常行驶的。 她也相信,现在某地警方肯定早就派车向这边追赶了。 车子,飞快的驶上大桥。 大桥高越三十米左右,宽达五百米的河面明晃晃的,河水,缓缓东流。 望着明晃晃的水面,花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方向盘猛地右打,时速达到一百五左右的奔驰车,就像是脱缰的野马那样,忽然猛地仰头,对着大桥栏杆狠狠撞了上去! 咔嚓、嚓――的几声巨响,厚重的奔驰车重重撞在钢制栏杆上,低吼声中腾空而起,一个翻滚越过栏杆,翻着滚的冲向了宽阔的水面。 砰――的一声,轿车重重砸在水面上,猛地沉下,但却又悠忽浮上,接着再往下沉去。 黑色奔驰轿车,也就是在水面上停留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就彻底沉在了水下。 河水,依旧缓缓东流,不疾不缓,永不停歇。 …… 花错驾乘的奔驰轿车,沉入水面没有多久,一辆打着暴闪的警车,就嘎然停在被撞扭曲了护栏旁边。 车门打开,唐鹏和韩玄从上面走了下来,缓步走到了桥边。 望着宽阔的水面,韩玄语气中带有了一丝钦佩:“花错很聪明,知道前方的路途肯定艰险,这才跳河来掩藏她的行踪。倒是可惜了埋伏在麒麟山下的唐大他们,失去了猎杀的目标。” 唐鹏到背着双手,盯着河面看了片刻,淡淡的说:“不管她是多么聪明,她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麒麟山西山头的‘敬老院’。” 韩玄点了点头,转身当先向车子走去。 唐鹏又默默注视着河水待了片刻,这才走了回来。 等唐鹏把车门关上后,韩玄启动了车子:“大少,我有个疑问。” 唐鹏仍然望着桥栏杆那边:“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知道花错要去那儿,又是去找谁?” 韩玄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唐鹏靠在驾驶座上,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上,也没有点燃,声音很轻:“有人专门发短信给我,通报了花错此番南下的路线,时间和最终目的地。” 韩玄脱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唐鹏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人很希望花错,和燕家老爷子出事。” 韩玄又忍不住的问:“是不是燕东吴?” 闵柔告诉唐鹏的那些秘密,他没有告诉潘冬冬,却告诉了韩玄,所以韩玄知道。 唐鹏微微皱眉,不确定的说:“按理说,这个人应该是燕东吴才对,可我觉得,不一定是他,因为这期间的疑点太多。” 韩玄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加快了车速,车子驶出几公里后,他才笑了笑:“其实是谁透漏这个消息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让花错死!” 唐鹏也笑了:“是,你说的不错,花错,必须得死――我要让她死在燕家那位老人面前,顺便问问那个老人,他当时同意让我背黑锅时,有没有想到今天?” …… 一直在水下潜游了大约三四分钟后,花错才冒出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虽说已经是阳历五月,南方市早就百花争艳,大街上女孩子都已经露出了傲人的粉腿雪臂,但河水却依旧很凉,甚至有些冰。 短短的几分钟,就把花错冻得嘴唇有些发白。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用力拍打着水面借此取暖,回头看了一眼大桥那边。 花错清晰的看到,那边已经停了一辆打着暴闪的警车,有两个人正站在桥边。 “哼哼,唐鹏,你没想到我会跳河吧?呵呵,如果你在河面上也安排了人,那我才算是服了你!” 花错冷笑了一声,霍然扭头,折向向岸边游去。 花错如果驾车去麒麟山西山头,下了高速右转,最多也就是用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现在她的车子已经沉入了河底,在一刻钟内当然无法抵达西山头,但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这条大河,就是从麒麟山西山头后面淌过――就算后山的路不好走,但她也有绝对把握,在四十分钟内,爬上西山头,直接抵达老爷子所住的屋子后面。 爬上岸后,花错用力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随即抓着荒草,快速向山上攀登。 在攀登过程中,花错才想到一件事:刚才在逃亡的路上,实在不该那样紧张的,真该给燕东明打个电话,让他派山上的护卫来接应。 燕家老爷子,做为华夏当前资格最老的红色大佬之一,就算是在‘乡下’安度晚年,身边也时刻有八名中警备局的高手护卫。 再加上三叔,也就是吴成三本身也是此中高手,他们分出一半的力量来接应的话,就算不能阻杀唐鹏等人,但最起码能保花错安然无恙。 可惜的是,在遇到猎杀开始,花错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全然忘记了这回事。 直到现在,她已经确定脱离了唐鹏的猎杀魔掌后,才想了起来。 但是,手机已经进水了。 不过花错不在意,反正只要她能平安抵达老爷子身边――唐鹏,就再也没有机会杀她了。 而且她敢保证,唐鹏再怎么穷凶极恶,斗胆闯上麒麟山,也不敢面对老爷子是的。 老爷子现在虽说就是一垂垂老朽,手无缚鸡之力,可他的辉煌过去,却是一种雄厚资历:任何人,都不敢对老爷子不利,其中就包括华夏一号首长荆衡山! 因为燕家老爷子,本身已经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象征。 花错相信,唐鹏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这样一想,花错浑身顿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尽管后山山路崎岖南行,但她的脚步仍然飞快。 三十三分钟,只用了半个多小时,花错就爬完了平时得用四十分钟的羊肠小道,来到了老爷子所居住的屋子后面。 望着不远处的那片低矮的建筑,和周围的参天大树,花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是跳跃着的,奔了过去。 416 猎杀花错(四)! 唐鹏,只要我活着,你就死定了! 花错在跳跃着奔向那片低矮的建筑时,心里这样愉快的想到。 只是,在距离那片建筑还有三十米左右时,花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随即迅速隐藏在了一棵树后。 周围,静悄悄,黑黝黝的,除了远处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啼叫声,和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的莎莎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般的山里,哪怕是旅游胜地,凌晨中的山头的确该是静悄悄的,很正常。 但花错却对这本该正常的环境下,感觉出了不正常。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麒麟山中,隐居着一位让共和国一号首长都得重视的老人,他身边的八个护卫,都是中央警备局的精英,再加上吴成三这个绝对高手在此,任何人在来到这片建筑的三百米之内,尤其是凌晨,都该被他们发现才对! 可是,现在花错已经突入到三十米之内,问什么却一直没有遇到盘问? 难道说,那些习惯了平静的护卫们都睡着了? 花错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认了:不可能! 中央警备局的精英是什么概念? 哪怕他们在和平时期执行保护任务,也不会有丝毫大意的。 更何况,在这片低矮建筑的周围丛林中,四个方向还安装着四十八个隐蔽摄像头! 这些和丛林完全一色的摄像头,可是号称华夏第一网络高手的文公子,燕东吴亲自安装的,就算号称国际杀手之王的妖媚,要想躲过所有的摄像头,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只要有人入侵,值班的护卫会在第一时间,从摄像头上发现异常情况,马上做出最为正确的反应。 可是现在,花错已经突进警戒线三百七十多米了,为什么却还没有人来盘问,阻挡她? 这是怎么回事? 花错隐藏在树后,死死咬着嘴唇,脑子里快速运转着:难道说,爷爷他们也、也出事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后,冷汗蹭地一下就从花错额头冒了出来,脸色也瞬间苍白,窒息的感觉强烈。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有谁敢来这儿打爷爷的主意?” 花错喃喃的说着,扭头向四下里看了一眼,随即飞快的跑到了一颗老槐树下面。 在这棵老槐树的第三个枝杈根部,安装着一个摄像头,花错很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花错手足并用,好像一只狸猫那样,几下就攀上了那棵老槐树,来到了第三个枝杈前。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摄像头,眼前一黑,差点从树上栽下去:摄像头并没有东西糊住,但摄像的那一面,却是对着天空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摄像头上做了手脚,让它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这是谁干的,难道也是唐鹏?不,不对,唐鹏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摄像头的存在?因为就连三叔他们,也不知道所有的摄像头都安装在哪个位置,除了我和……” 花错想到这儿时,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死灰色,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随即抓住树杈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花错蹲在地上,再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右边小腿肚上,拔x出了一把军用刺刀,弯腰贴着丛林,悄无声息的逼进了那片低矮的建筑。 很快,花错就顺利来到了一座青砖砌成的屋子后面,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了片刻后,这才顺着墙根,向东边迅速前进。 拐角――花错飞快的来到屋子拐角处时,右脚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完全是下意识的,花错迅速后退,手中的军刀嗖的一下就扎了下去! 军刀的刀尖,闪着黑夜的寒光,骤然停在那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方几厘米处。 那个东西如果有任何的动作,花错这一刀都会毫不犹豫的刺下。 既然那个东西没有动作,她也不急着刺下,而是慢慢凑够脑袋,借着天上淡淡的星光,看清了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刚死了不超过半小时的死尸,身子还没有完全僵硬。 花错呆呆望着那张嘴角有血渍淌出的面庞,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小苗! 这个刚死了没多久的,是燕家老爷子八个护卫的班长,小苗。 “小苗怎么会死在这儿,他的本领是那样的出色!” 花错左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下意识的在小苗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又放在了他脖子一侧的动脉上。 小苗,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 他身为燕家老爷子的八大护卫之首,却离奇的死在这儿,这足以说明燕家老爷子,很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在发现小苗的尸体后,花错根本不用去多想,也知道其他人,甚至包括三叔,都已经离奇的遭到了毒手。 “爷爷,爷爷!” 花错低声哽咽着,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赶紧用左手捂住了嘴巴。 她的左手刚放到嘴边,却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臭气息。 刚才,花错用左手去试探小苗的生命迹象时,蹭到了他嘴角流出的鲜血。 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鲜血有血腥味,这是很正常的。 可小苗嘴角流出的血,为什么会有腥臭味呢? 花错再次伸手,在小苗嘴角擦了一下,然后食指慢慢的探进嘴里,用舌尖轻轻tian了一下,冰凉的心,再次沉了一下:地狱之门! 死去的小苗吐出来的血液中,含有军方最常见的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是军统特殊部门用来暗杀目标的一种毒药。 此毒药使用时无色无味,但在人死了后吐出的血液中,却会呈现甘甜的味道――军方把这种毒药,称之为地狱之门。 花错身为华中军区的精锐,没理由不知道这些。 有人在小苗等人的饮食中,下了地狱之门的毒药。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把毒药下到小苗等人饮食中的,花错来不及考虑这些,她霍然站起,紧攥着军刀,贴着墙根迅速的向前院移动。 以上的问题,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花错必须得看到燕家老爷子,无论生死,无论她会是生是死,她别无选择。 前院依旧静悄悄的,花错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在拐角处稍微停留了几秒钟,这才慢慢来到了老爷子所住的房间门前。 老爷子所住的房间,并没有窗户,只有两扇老气木板门。 木板门是关着的,但却留下了一道二指宽的缝隙,有灯光从缝隙中洒了出来。 花错屏住呼吸,贴着地面慢慢的看向了那条缝隙。 只看了一眼,花错全身紧绷着的神经,就霍然松开:老爷子,安然无恙! 花错看到,爷爷仍然像往常那样,端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左手捧着茶杯,右手拿着杯盖,正要喝水。 在老爷子的右边,站着一个中老年人,微微垂首,双手放在大腿外侧,正是三叔吴成三。 看到爷爷安然无恙后,花错蹭地就站了起来,推开房门一个箭步就蹿了进去:“爷爷!” 房门忽然被推开,有人忽然冲了进来,尤其是在凌晨的荒山上,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但燕老爷子却没有被吓个半死,甚至连端着茶杯的双手,都没有哆嗦一下,只是抬起头,目光平和的看着花错,淡淡的说:“你,不该来的。” 花错蓦然一呆,愣在当场:“我,不该来!?” 花错的话音未落,就觉得背后攸地刮起一股劲风,利刃破空声就清晰可闻! 完全是出于本能,在蓦地遭遇来自背后的袭击后,花错身子猛地一矮,随即拧身举起军刀! 当――的一声脆响,花错的军刀挡住了一把黑黝黝的军刺,火星四溅! 在背后袭击花错的人,身高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条,脸上蒙着黑纱,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穿着高腰马靴,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而且年龄大不了,因为她在刺向花错的这一刺,力道十足,竟然把花错震得虎口有些发麻! 花错迅速后退两步,根本不问来者是谁,军刀斜斜一举,反身扑上! 黑衣女人抬手挡开,拧身踢出一脚,马靴前端竟然闪着夺目的寒芒! 这个女人的鞋尖上,竟然安有刀片,而且还是蓝汪汪的,一看就是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要是踢在身上,恐怕当场就得丧失反抗力。 花错眼神一凛,纵身躲开,右臂横扫,正要近身格斗时,却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觉得脖子一紧,身子陡然腾起! “啊!” 花错一声嘶叫,仰头看去。 她惊讶的发现,在这座老式房间的屋梁上,竟然蹲坐着四个黑衣人。 其中一个人手中,攥着一根绳子,她就是被人家,用绳套锁住了脖子。 …… 麒麟山,是南方市东郊的一座小山。 山总共有两个小山头,海拔也就是两百多米,地势平缓。 因为山上到处都有参天大树,所以这地方在十几年前,还是一处不错的风景区。 不过,后来这儿却住了一位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是什么来历,当地老百姓都搞不懂。 但很多人都曾经亲眼看到过,每逢过年时,都会有一些挂着特殊车牌的小轿车来到这儿,其中就包括南方市的市长。 (感想阿道夫的力挺夺冠章――话说,兄弟没有进入个人联赛的争夺,让各位失望了啊,近期工作还算顺利,只是刚插手,多少有些不适应,尤其是每天得和那些不熟悉的美女帅哥打交道,累得要死,但却快乐着,嘿嘿,祝各位,开心!) 417 猎杀花错(五)! 在东山头看果园的老光棍王三牛可以作证,今年春节过后,南方市的市长亲临西山头后,距离山脚老远,就下了车,徒步走上了山。 那座风景秀丽的山头上,住的是一位什么样的大人物? 当然了,活了大半辈子的王三牛,是不会因为好奇就擅自过去打探的,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 那样才活的长久些。 今天凌晨时分,尿急的王三牛提着裤子,睡眼惺忪的走出了看果园的小窝棚,对着苍天大地尽情的撒尿…… 才尿到一半,王三牛忽然发现一辆警车,打着暴闪的驶过东山头,飞快的向西山头那边驶去。 “唉,这些干警察的也真不容易,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奔波。” 王三牛打了个哈欠,哆嗦了一下那个东东,哼着小调的走进了小房子里,爬上chuáng,顺手搂过了一个充气娃娃。 这可是最新款的充气娃娃,是王三牛用两筐苹果才换回来的。 听那个卖娃娃的人说,这可是某范儿爷的真人版,用起来会给人一种和国际明星爱爱的爽感。 就在王三牛尽情的肆虐那个娃娃时,韩玄驾驶的警车,来到了西山头的山脚下。 “停车!” 一直在扫视外面的唐鹏,忽然低声喝了一句。 韩玄马上踩住了刹车,摸起了放在腿上的手枪。 车子还没停稳,唐鹏就开门跳了下去,脚尖点地,几个起落,就扑到了车子右后侧的路边。 韩玄也接着开门下车,他的右脚刚落地,就听到一个恐惧的声音低声喊道:“别、别杀我!” 韩玄飞快的向四周看了两眼,弯腰从车里拿出一个手电,快步走了过去。 一个全身都在颤抖的人,跪在唐鹏的脚下,不住的磕头,哀求。 韩玄蹲下身子,右手中的手枪指着那个人面门,左手打开了手电。 那个人在强光照射下,下意识的抬手挡住时,却被韩玄低声喝道:“放下手!” “啊,我、我放下!” 那个人连连点头,拿下了胳膊。 这是一个年纪约有二十三四的年轻人,相貌倒是挺清秀的,不过看上去有些浮躁,因为极度恐惧的原因,脸色苍白的吓人。 韩玄把手电光微微下移,低声问道:“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年轻人这时候才完全睁开眼,看着路边警车上闪烁的暴闪,愣了片刻才叫道:“你们是警察!警察同志,快,快救救我!哦,不,是救救我二大爷――坏人,坏人把他们都杀了,我带来的几个同伴,也死了――要不是我临时肚子疼,蹲在草丛中拉屎,我早就被杀了――我的手机也找不到了,警察同志,快呼叫支援,敌人凶恶……” “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玄抬手,捂住了这个年轻人的嘴巴,沉声道:“你就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被韩玄堵住嘴后,年轻人镇定了一些,不再语无伦次了:“我、我叫燕东明!” “燕东明?” 唐鹏微微皱眉:“你是燕东吴的堂弟?” 燕东明一楞:“你怎么知道――是啊,我就是燕东吴的堂弟!” 燕东明当初和闵柔一起,去东北沈城占便宜,却被薛万敌给揍跑的经过,唐鹏曾经听潘冬冬说起过。 所以,在听到燕东明的名字后,马上就想到这个家伙就是燕东吴的堂弟了。 扭头向远处的山上看了一眼,唐鹏问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东明身子往下一塌,竟然哭了起来:“死了,死了,都死了,死了一地的死人!” 燕家老爷子死了!? 唐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忽然意识到今晚千里猎杀花错,好像是陷入了别人设定的陷阱中。 “大少,该怎么办?” 韩玄这时候也有些顿悟了:“要不要马上返回,把他给――” 韩玄说着,对燕东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幸亏后者没有看到,要不然会更害怕。 “不。” 唐鹏缓缓摇头:“马上给在高速路口等待的唐大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飞速返回京华!你在这儿守着,我上去看看。” …… 一个人,只要被人用绳子锁住脖子吊在半空中后,就算她是华中军区的精英花错,可除了扔掉军刀,双手死死抓住绳子,暂时不让绳套束住脖子外,就只能胡乱蹬踏着双腿,做出无谓的反抗了。 亲眼看到最钟爱的小孙女,就在眼前被人束住脖子吊起来,很快就遭到杀害后,燕老爷子那双见惯了大风ng,见惯了生死的浑浊老眼中,终于露出了心碎的惊惶。 可是,燕老爷子只是一垂死老朽而已,虽说吴成三就在身边站着,但他也只能站着而已。 因为他只要稍微一动,地狱之门之毒,就会把他站着的权力也剥夺掉! 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痛苦,吴成三低声说:“老爷子,是我无能。” 燕老爷子抬头,看着在半空中挣扎的小孙女,缓缓摇头:“不是,这是我的报应。在我临死前,亲眼看到花错被杀,是对我昔日不择手段、杀戮太重的报应。成三,你和小苗他们一样,都是受了我的连累。我知道,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一个不祥之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居住在大内的主要理由,我怕会祸害国运。只是没想到,就算我隐居荒山,报应还是会找上门来。” “老爷子!” 吴成三猛地咬了一下嘴唇,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因为气血翻涌,眼前开始发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燕老爷子垂下眼帘,看着那个身材苗条的蒙面女人,淡淡的道:“你能给这孩子一个痛快吗?” “嘻嘻。” 蒙面女人发出一声妖媚的轻笑声,左右脚交叉,好像走猫步那样,在原地来回的走动了几步:“燕老,你不愧是见惯了ng的大人物。死到临头,仍然保持着让人吃惊的镇定,看来你受万民敬仰,也是很正常的。嘻嘻,按说你这么重要的大人物,提出的这个小小要求,我的确该满足才对。不过……” 燕老爷子目光一闪,淡淡问道:“不过什么?” 蒙面女子抬起手,看着自己的纤纤五指:“不过,看在你快要死去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换你死的瞑目。” 燕老爷子微微闭上眼帘:“说。” 蒙面女子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你可以求我给这位小姐一个痛快。” 顿了顿,她又说:“第二个嘛,只要你肯说华夏xx党其实就是一帮土匪,我就告诉你,是谁让我来这儿刺杀你的。” 燕老爷子笑了:“我党自从出现在华夏大地上那天开始,就被蒋委员长称之为**,这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所以我实在没必要再重复这句话,而且那些把我党称之为土匪的人,也正是因为害怕我党,或者说嫉妒我党能带领亿万百姓走上安康富裕的生活,才变着法的污蔑我们。但我党宽宏大量,从来不和那些人争辩,尤其是像你这种蛮夷之人。我燕薄云纵横一世,杀人无数,好事做过,坏事也干了不少,甚至我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土匪,无论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那都是应该的,但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原因,亲口说我党的一句坏话。所以呢,我不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你还是给我小孙女一个痛快吧。” 看了一眼双腿慢慢开始停止蹬踏的花错,蒙面女子悠悠的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了吧?甚至,你都猜出我是什么人了。” 燕老爷子双眼霍然一张,随即重新眯起,淡淡的说:“对你来的那个地方,我不想说,因为我怕脏了我的嘴。” 蒙面女子凤目一张,杀意顿现,嘿嘿发出一声阴冷的笑意:“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这样嚣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四,可以把人放下来了,让兄弟们,都挨个好好品尝一下,华夏红色世家第三代的小公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样,你们以后和人吹牛时,也有资本了!” “嘎嘎,好!” 蹲在屋梁上的一个黑衣人,嘎嘎怪笑了一声,翻身跃下,抬手抓住了花错的右脚,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抗,右手一挥,一道绳索好像蛇儿那样,就缠住了她的脚腕,迅速向旁边走了几步,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拴在了门板的铁环上。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先后从屋梁上跳下,其中一人拴住了花错的另外的一只脚,拽着她的左腿拴在了旁边的一张老式木橱上。 第三个黑衣人,却拴住了她的双手…… 短短一分钟内,四个黑衣人全部跳了下来。 用四根绳索,把花错吊在了半人高的空中:她的四肢,被四根绳子扯向四个方向,整个人平躺在半空中,不管她是如何的挣扎,怒骂,都无法动弹分毫。 “老东西,你看清楚了,这种方式最适合男人办事了。” 蒙面女子走到花错双腿中间,弯腰捡起地上的军刀,抓住她的裤腿,慢慢的向上割去。 刀锋所过,花错那条湿漉漉的裤子就被割开,露出了白的耀眼的皮肤。 望着蒙面女子手里的那把刀,老四就觉得下面发热:今晚,注定是一个香艳之夜! 418 猎杀花错(六)! “滚开,滚开――你杀了我吧!混蛋,唐鹏呢,唐鹏这个混蛋藏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敢出来!?” 看到这个女人的动作后,花错当然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她看到老四等人眼中露出的狂热光芒后,更是挣扎的厉害,嘶声喊叫着让唐鹏出来。 唐鹏虽说很可恨,很可恶――但不知道为什么,花错却觉得如果他在场的话,他绝对会杀死她,但却不会用这种没人性的手段。 有些人,就算是个坏蛋,也有他自己的底线。 “嘻嘻,唐鹏?哦,没想到花少喜欢我们老大啊?嘻嘻,这可是我们老大没想到的。” 蒙面女子嘻嘻的笑着,手下动作却不曾有丝毫的停顿,眨眼间就把花错的两根裤子割开,露出两根白花花,修长却又健康的腿。 “混蛋!你让唐鹏这个混蛋出来,我要问问他――呜呜呜,混蛋,混蛋!” 花错拼命挣扎着,泪如雨下。 “唉,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这样挣扎。难道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就越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x望?” 蒙面女子低低的叹了口气,军刀贴着花错的小腹向上,慢慢把的胸衣挑开。 “咕噔!” 老四等人,齐刷刷的咽了口吐沫。 极力挣扎的花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 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有一道霹雳,穿过屋顶把她劈死! 甚至,她都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跳桥。 那样,她有可能被唐鹏猎杀,但总比遭受这个女人给予她的耻辱,要强百倍! “真是绝美的身材,我见犹怜。” 蒙面女子轻轻抹着花错赤果果的身子,慢慢低头伏在她耳边说:“花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老大就算是亲临现场,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因为你和她身边的潘冬冬相比起来,就算占了年轻的便宜,但身材却不一定超过她。我们老大,要把有限的精力,都奉献给伟大的潘总。而你,这辈子是休想了。不过,我们老大虽然来不了,但我这儿还有十一个兄弟呢,他们肯定能把你伺候的死去活来。这一点,我敢保证。” 十一个人――花错身子猛地僵硬,霍然昂起头,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啊!” 花错在说话时,猛地伸出舌头,刚要扣下牙关咬舌自尽,蒙面女子却抢先一步,一拳打在了她的下巴上,直接脱臼。 “想死?没这么容易的。当初你在京华对我时,不是很威风的吗?” 蒙面女子嗤笑一声,眼神轻蔑的低声说了一句话,举起手中的军刀对准她的心脏,转身看向燕老爷子:“老东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亲口说xx党是一群欺世盗名的土匪,我现在就可以给她个痛快!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欣赏活春宫吧。请注意,这可是十一个男人和你孙女的活春宫,纪念意义非凡的――其实我这些弟兄们都不希望,你会说那句话,因为这样,他们就没有乐子可言了。” 老四四个人,看着花错那窈窕的果身,不住的咽口水,呼吸加重,嘿嘿yin笑着,恨不得把站在花错双腿间的蒙面女子拖到一边,那样才能扑上去…… “呃――爷!” 下巴脱臼的花错,眼里全是痛苦的看着燕老爷子,嗓子里发出不清晰的哀求声:她希望燕老爷子,能让她痛快的死去! 燕老爷子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本来就浑浊的目光中,浮上了一层死灰色,低声道:“唉,半个多世纪都过去了,你们那边的人还是这样残暴,没人性――花错,这辈子爷爷给不了你的,下辈子当牛做马的偿还你,好吗?” 花错的眼里,先是闪过一丝绝望,但随即就亮了起来,重重点头:“嘶……” “嘻嘻,你宁可看到你孙女被十来个男人轮女干,都不愿意说句实话,看来你真是一位经得起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了。” 蒙面女子阴冷的笑笑,快步离开了花错,双手一摊:“老四,你们可以开始了。老八,你去把老六他们喊进来吧。这种开心的事情,必须得有更多的观众观看,才能对得起花少这幅娇媚的身躯。” “老六快去,我先干着,实在是忍不住了,田――老大,嘿嘿,老四失礼了!” 老四嘿嘿yin笑着,开始手忙脚乱的解腰带。 “你们――放开她!” 一直站在燕老爷子身边的吴成三,忽然大喝一声,摸起桌子上的茶壶,飞身扑向花错! 他在中毒后,不顾剧烈活动会迫使被压在丹田中的剧毒发作,拼尽全身的力气扑向花错,就是渴望能够用这把厚重的茶壶,把她的脑袋砸烂,让她免受屈辱! 只是,吴成三刚一跃起,蒙面女子却抢先一脚,把他手中的茶壶踢飞! 茶壶撞到后墙上的那副中堂上,摔得粉碎! 在茶壶碎片落下时,吴成三也被一旁的黑衣人,重重踢在了地上! “啊――噗!” 吴成三挣扎着刚抬起头,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的躺了下去,喃喃的说:“老爷子,我尽力了!如果您能坚持下去,最好是下决心吧……有些人,的确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燕老爷子望着眼神中带有哀求之色的吴成三,几秒钟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呃――” 看到燕老爷子终于点了头后,吴成三欣慰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倒吸气声,双眼瞳孔,猛地扩散。 “华夏人还真是天真,明明都要死在这儿了,还搞的个真事一样。” 蒙面女子看着吴成三的尸体,不解的摇了摇头,背对着已经解开腰带的老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现在可以工作了…… “咬系!” 老四左手抓住花错的右腿,正要哈哈大笑时,就看到已经走到门口,要出去喊老六他们一起来乐呵一下的老八,却忽然急促后退了几步,咣当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 “老八,怎么回事!?” 老四一愣,刚喝出这句话,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弓弩声响:啊嘣――咻! 然后,老四就看到自己双眼中间,忽然多了一根黑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老四双眼好像斗鸡那样,盯着这个东西,脑海中刚浮起这个念头,眼前就是一黑,全身的痛感神经就嘶声大叫起来,迅速把他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是谁!?” 站在老四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亲眼看到一道黑光闪过,老四眉间就多了一根弩箭的末端后,齐声厉喝一声,反手拔枪! 只是,他们的右手刚摸到枪把,又有两道黑色闪电,电闪般激射而至,夹杂着来自九重天的愤怒! 站在老四右边那个,反应可真够快的,在黑色闪电电闪而至时,一把抓住了向后倒去的老四的尸身,挡在了自己胸前。 噗――的一声闷响,弩箭穿进了老四温暖的胸膛。 这个黑衣人倒是暂时躲过了一击必杀的弩箭,可他的同伴明显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双手猛地捂住脖子,彪悍的把那把弩箭,硬生生的从脖子里面拔了出来! 但随后,就是鲜血狂喷,嘶声厉叫。 在老八后退进来时,蒙面女子及时闪到了门后,这也使她躲进了门外弩箭射击的死角。 老四和另外那个同伴慷慨就义时,蒙面女子并没有扑出去找人拼命,而是迅疾的蹿到燕老爷子身边,手中的军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双眼圆睁着望着门外。 下巴脱臼的花错,也侧脸看向门口。 一个人,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到背在身后,那气质,和风度,好像你和你兄弟去红灯区找小姐那样,悠然自得,要多装比,就有多装比。 唐鹏!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花错很想嘶声喊出这两个字,很想扑上去,抠出他的眼珠子吞下去,然后再――只是,不管花错有多么的恨,可她除了发出一声毒蛇遭袭时的嘶声外,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极大的怨恨,让花错全然忽视了一个现实:假如唐鹏和蒙面女子是一伙人的话,他为什么要杀老四等人? 蒙面女子为什么要挟持燕老爷子? “嚯嚯,还真热闹啊!这是在拍小电影吗?又是赤身美女,又是长胸毛野兽的,还有这么多观众,可我怎么没有看到摄影机呢?” 唐鹏走进来后,到背着双手四下里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花错的身上。 当前既然有花少这样的极品佳人‘坦诚相见’,他要是扭过脑袋装什么正人君子,恐怕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唐鹏的目光,就像是看果园的王三牛那个老光棍的手一样,在花错最为骄傲和隐私的地方,流连忘返的‘抚摸’着,还不住的点头,摇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花错刚被剥光衣服,以极其羞辱的姿势被老四等人‘欣赏’时,她心里只有愤怒和必死的决意。 可唐鹏看向她时,却不仅仅有这样的感觉。 419 猎杀花错(七)! 唐鹏在肆无忌惮欣赏着花错的身子时,她除了感到愤怒之外,却感到了羞恼。 是的,就是害羞。 就像一个在湖里洗澡的美貌少女,在爬上岸后,才发现你藏在草丛中盯着她看,让她蓦然感到了羞恼那样。 混蛋,把你的狗眼闭上! 花错心中嘶吼一声。 …… 唐鹏还没有露面,老四三人就已经魂归天国,这对蒙面女子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睛天霹雳,把他们给震得不行不行的。 花错,甚至燕老爷子也许不知道,但蒙面女子和最后那个黑衣人却很清楚,在屋子外面,本来有六个兄弟警戒的。 虽说诛杀燕老爷子身边的八个护卫时,是因为‘投机取巧’,但不可否认的是,今天来到麒麟山的这十二个人,都是某组织中个顶个的高手! 可就是这么多牛比拉轰的高手,却没有阻挡住唐鹏进来――就算是用屁股去想,众人也能猜到,这些高手很可能都去天堂听阿拉耶稣主演讲去了。 但是,蒙面女子等人,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的声响! 巨大的寒意,从蒙面女子的耻骨……升起,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竟然有了中梦遗时才会有的快x感。 至于抓着老四尸体的那位老兄,这时候看着唐鹏的眼神中,更有了叫花子捧着个碗望着唐鹏渴望同情的讨好。 有些人,虽说生性残暴、欺软怕硬,但却不傻。 就像这个黑衣人,在亲眼看看到同伴惨死后,马上就意识到不是唐鹏的对手,潜意识中就想臣服于人家,渴望被放过。 唐鹏就像是个瞎子,根本理睬他,只是盯着花错的身子看。 花错毫不示弱,恶狠狠的瞪着他,怨毒冲天。 唐鹏一脸深奥的笑容,看这里,看那儿,不住的摇头叹息,就像恶狼看到老母猪似的。 如果目光是刀,花错保证唐鹏此时已经死了一万次。 可惜,目光有时候的确如刀子那样凌厉,但终究不是刀,所以唐鹏仔仔细细把花错全身看了至少三遍,他还是好好的站在那儿,摇头叹息:“唉,细皮嫩肉的,真白啊,啧啧,这姿势,站着干活应该最爽了,啧啧,某些人真是很理解男人的心理哦。” 花错,终于闭上了眼,非常屈辱的。 如果你在被一个美女绑住四肢,将要遭受逆推后,最好的办法就是逆来顺受――这个道理很简单,花错也明白了过来。 只是,花错刚闭上眼,就觉得一股轻风扑来,接着就感到一件衣服似的东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睁开眼,就看到唐鹏上身换成了蓝衬衣,警服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 虽说警服不能把她两根长腿也盖起来,只要风一吹,衣服就能掉下来,但却给花错带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脱下衣服盖住花错的身子后,唐鹏才看向了蒙面女子。 “退后!如果你不想这老东西死的话!” 蒙面女子手上的军刀稍微用力,刀尖就刺入了燕老爷子的脖子,滴出一滴鲜血。 唐鹏微微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华夏警察中竟然有这样厉害的人物,眨眼间就杀了我那么多手下!幸好,他忌惮这老东西的生死。 看到唐鹏很听话后,蒙面女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重新浮上了大局在握的光芒,低声吩咐最后一个手下:“老五,去,把他的武器缴获!” 同样,看到唐鹏后退后,老五也信心大增,咬着牙的无声狞笑一声,推开老四的尸体,从腰间摸出手枪,双手平端着,正考虑着是不是趁机先一枪把他干掉时――却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嘎崩’声! 不好! 这两个字还在老五脑海中打转,一根黑色的弩箭,就狠狠刺入他的左眼中,溅起的ru白色的眼球晶体,就像少年第一次撸管的喷射,急促,而又弧线优美。 老五双手端着手枪,仰面栽倒在地上时,大脑指令终于抵达了他的右手食指,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轻响,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屋子里回荡了几下,击落屋顶的一些碎木屑后,就带着老五的生命,消失不见。 不管是蒙面女子,还是花错,都没有想到在燕老爷子遭到挟持时,唐鹏竟然没有丝毫忌惮的出手射杀了老五。 同时她们也终于明白过来,唐鹏刚才很听话的后退,只是要让老五好放松警惕,从老四尸体后面走出来,借机秒杀他罢了。 他,根本不在意射杀老五后,就激怒蒙面女子刺杀燕老爷子! 可也正是唐鹏的肆无忌惮,才让蒙面女子眼神大变,尽管仍然用刀尖抵着老爷子的咽喉,可语气却带有了明显的颤抖:“你、你不怕我杀了他!?” 右手摸了摸左臂上的神臂弩,唐鹏看着燕老爷子,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蒙面女子死死盯着唐鹏的左手,缓缓摇头:“你,是谁?” “唉,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我,真是扫兴。” 唐鹏慢条斯理的掏出一颗烟,动作从容的点燃,惬意的吸了一口后才说:“我姓唐,叫唐鹏。” “唐鹏,你就是唐鹏!?” 蒙面女子失声说出这句话后,就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啊,原来你就是唐鹏――” 唐鹏用香烟点着蒙面女子,得意的笑笑:“看来你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啊,嗯,这才对嘛。问你,你又是谁?”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你所受的那些委屈,但我是谁并不重要。” 蒙面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换句话说就是,我们都有相同的敌人,那就是燕家!秉着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这个道理,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 “哦?你也和燕家有仇?” 唐鹏有些惊讶,眼睛却始终盯着蒙面女子的要害,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个女子很狡猾,就算是和他说话,也把自己藏身在老头后面,如果这时候发射弩箭的话,先死的肯定是老头。 “当然,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跑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蒙面女子缩了一下脖子,沉声说道:“唐鹏,我们不妨做笔交易。” 唐鹏问道:“什么交易?” “你放我走!看在我们之间好像有误会的份上,我不和你追究你残杀我手下的责任。” 蒙面女子再次缩了下脖子,生怕一个大意,唐鹏的弩箭就会穿透她的咽喉! 唐鹏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成交,你现在可以走了。” 蒙面女子笑笑:“不过,我得让带着这个老东西走,等我到了我认为安全的地带后,我会替你杀了他。反正你来这儿,也是找他算帐的,对不对?” “错。” 唐鹏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蒙面女子一楞:“错?你、你不是来找他算帐的?” “是。” 唐鹏扔掉手中的烟卷,缓声说:“可他就算是死,也该死在我的手里。” 蒙面女子目光一变:“你不答应我的条件?” 唐鹏斜着眼,看着蒙面女子,一脸的傲然:“你算什么东西,只是一来自弹丸之地的凶残蛮夷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不等蒙面女子说什么,唐鹏忽然大喝一声:“放开他,给我滚,我答应不杀你!” “你――” 蒙面女子勃然大怒,右手军刀再次用力,看样子要先干掉燕老爷子,再和唐鹏决一死战时,却又缓缓点头:“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要说蒙面女子也的确是个人物,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收回了军刀,从老爷子背后走出,看似无所畏惧的向门口走去。 但她的右手,却紧紧攥着军刀,左手食指也扣着手枪的扳机。 只要唐鹏稍微有点异动,哪怕是弩箭一下子刺入她的眉心,她也有绝对把握,在临死前反身干掉燕老爷子! 唐鹏目光淡然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异常动作。 蒙面女子擦着唐鹏的身子,走向了门口。 唐鹏仍然没有丝毫动作。 当双脚都走出房间门口后,蒙面女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松了点,转身看着门里,正要说几句诸如‘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的场面话时,却惊悚的听到了一声弩箭发射时,才会发出的‘嘎崩’声! 他在骗我! 蒙面女子脑海中腾起这个念头,低喝一声中猛地大翻身――一根乌黑的弩箭,贴着她的小腹,电闪般的厉啸着飞过! 血花四溅! 蒙面女子及时大翻身,诚然把要害躲开了弩箭,但她雄伟而又结实的左边那团丰满,却被弩箭迎面穿透,带着一溜血花,从她面门激射而过! “啊!” 蒙面女子惨叫一声,身子还没有抬起,眼角就瞥见唐鹏飞身扑了过来。 狡猾,没有诚意的华夏人! 蒙面女子心中怒吼着,仓促之间拧身,右手军刀撑地的同时,稍微维持身子的平衡时,左手已经抬起,狠狠的扣下了手枪扳机。 砰――随着一声轻响,子弹犹如划破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的流星,厉啸着射向唐鹏的胸口。 420 猎杀花错(八)! 这女人倒是真有两下子! 唐鹏目光一凝,左手攸地抓住房门上方的门框,前扑的身子骤然上升,双腿横向一百八十度劈开,子弹擦着他的小弟弟,嗖的一声射进了房间内,打在了中堂上。 躲过子弹后,唐鹏双脚顺势一点两边的门框,再次居高临下的扑下,快如闪电! 蒙面女子在扣动扳机后,右手一用力,攸地挺身而起,左手一挥,枪口对准了唐鹏,正要扣下扳机时,却觉得手腕一疼,手枪嗖的飞了出去。 唐鹏及时踹出右脚,把蒙面女子的手枪踢飞后,再无忌惮,夹着居高临下扑下的气势,怪笑一声,扑到了她的身上! 蒙面女子大惊,右手挥起,迅速后退。 唐鹏撞进女子怀中,左手一挡,打在她手肘上,挡开军刀后不等她做出下一个动作,双手就迅速前伸,一把抱住她的后脑,猛地向怀中一拉,大力往下按下去的同时,屈起的右膝,已经狠狠顶在她的左肩! “啊!” 蒙面女子再次惨嚎出声,发疯似的张开双手,要不顾一切的把唐鹏抱住时,唐鹏却已经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从她头顶翻身而过。 翻身落地的唐鹏,迅速弯腰,抓着她双肩的双手用力,把她抗在了肩膀上,然后急促旋转两圈,对着院子里内的一颗梨树,狠狠的摔了过去! 就像一个破麻袋那样,蒙面女子被狠狠摔在树身上,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就重重落在了地上。 从唐鹏暗袭蒙面女子,到把她摔在树下,期间所用的时间,也就是三四秒,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兔起鹘落,弹指弹指再弹指之间…… 经过这番折腾后,蒙面女子脸上的黑纱早就不知去向了,露出了她那张很是俊俏的脸。 不过,却是惨白,一丝鲜血,从嘴角淌下,有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中满是恐惧的望着走过来的唐鹏。 她知道,她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再反抗的话,可能会被虐的更惨,倒不如省省力气,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唐鹏走到女人前半米,停下脚步,慢慢蹲了下来。 就像是眼前盘了一条毒蛇那样,女子下意识的向树身上紧靠了一下,嘶声说:“你、你说你放我走的,你、说话不算话!” 随手揪起一根草叶,叼在嘴里嚼了几下,唐鹏张嘴一吐,把草叶准确的吐在了女人鼻尖上,这才淡淡的说:“说话算话?说话算话多吃亏?” “你!你――卑鄙!” 女人狠狠的咬了一下牙。 唐鹏淡淡一笑:“卑鄙?呵呵,我以前就很光明磊落来着,可结果却差点送命。其实,卑鄙的人才是最幸福的。田秀红颜,说实在的,如果你不是岛国鬼子的话,我今晚不会伤你,因为你说的没错,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勉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女**吃一惊:“你、你知道我是谁!?” “本来不知道,可你的手下会告诉我。哦,对了,你别怪他,因为他在说出你的身份后,就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去见上帝了。” 唐鹏抬手,擦了下鼻子,站起来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记住,我这次放过你,不是因为你是国际友人,而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要放你走。至于你是奉了谁的指令来这儿找事,这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好了,祝你一路平安。” “麻了隔壁的,其实说话算话,真不怎么样。” 唐鹏在转身时,低低的骂道:“最起码,抓住漂亮的岛国姐姐,却不能来个先奸后杀……” 望着那个男人伟岸的背影,田秀红颜紧攥着的右手,手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 …… 唐鹏走进房间时,燕老爷子仍然安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平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孙女还被吊在空中那样。 其实,就算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他已经老了,平时拿着茶杯都已经很费力了,又怎么可能解开那些绳索? 燕老爷子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吴成三,嘴角有着不为人察觉的抽x动。 今年五十九岁的吴成三,自从十六岁那一年,就陪伴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是今晚,这个陪伴了他四十三年的忠仆,却已经死去了,再也无法像往常那样,微微弓着腰身的站在他面前,聆听他的教诲了。 燕老爷子呆呆望着吴成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世纪,反正时间观念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了,他只想趁着脑子还算清醒时,看着吴成三的尸体,回想当年他们年轻时,在祖国西南边陲跃马扬刀,笑傲天下! 又是也许几个世纪过去后,燕老爷子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唐鹏。 这时候,门外面已经有蒙蒙的亮光洒进来,看来在他盯着吴成三的尸体回想以前时,天快亮了。 门口,唐鹏始终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看着他,默然不语。 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燕老爷子低低的叹了口气:“唉,你就是唐鹏?” 唐鹏点头:“不错,我就是唐鹏。” “很好,很好。” 燕老爷子点了点头。 唐鹏不知道,燕老爷子说的这两个很好,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没有问,只是看着这个老人,根本不理睬在旁边的花错。 燕老爷子微微扬起眉毛:“唐鹏,你这次来,是杀我的?” 唐鹏摇头:“不是,我是来杀花错的。” 燕老爷子淡淡的道:“可是,花错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吩咐。” 唐鹏笑了笑,走到花错身边,低头看着她说:“那么,你希望我把你杀了?” 燕老爷子反问道:“我不希望,又能怎么样?” “那我就不杀你,毕竟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理应受到惩罚,但也不该有我来执行。” 唐鹏反手,从腰间拿出一把蝴蝶刀,在花错的脸上比划着,好像在琢磨该从哪儿下手:“实际上,依着你的威望,整个华夏,也没有谁敢惩罚你。但有个人有这个资格。” 燕老爷子哦了一声:“哦,那个人是谁?” “老天爷。你命,由天,不由人。” 唐鹏淡淡的说着,蝴蝶刀慢慢落在了花错的咽喉上。 感受到刀锋的犀利凉意后,花错的瞳孔猛地一缩,但却又说不出话来,更无法挣扎。 “你的皮肤很白,很嫩,这要是在割开一个大口子,让红色的血从里面淌出来,肯定会给人一种焚琴煮鹤的遗憾。唉,可惜,我必须这样做,就像你当初必须诬陷我那样,咱们,谁也不能怪谁,你要是有机会活下去,大可以找我去报仇,我保证连个屁的埋怨也没有。” 唐鹏低低的叹了口气,刀尖慢慢刺入了花错的脖子。 刀尖所刺下的地方,是花错脖子上的大动脉。 看着鲜红的血,随着刀尖冒出来后,唐鹏的眼神中带有了兴奋,喃喃的说:“花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会杀你,只给你放血。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会在失血而死之前得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一个美女。我要是直接把你杀了,老天爷也许会报应我的。可我觉得,你被救下来的希望不大。” 花错死死盯着唐鹏,目光中已经带有了哀求的恐惧。 没有谁,在临死前,不害怕的,哪怕她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鲜血,顺着刀尖冒出,淌过花错那修长的脖子,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几瓣的梅花。 ……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有很多陌生人在呼喊。 邢雅思侧耳听去,却根本听不清那些人在喊些什么,又是在什么地方。 “妖怪,哪里走,吃俺老孙一棒!”就在邢雅思无助的在黑暗中‘漫游’时,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却击响了耳膜,然后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电视。 电视中,正在播放83版的《西游记》。 荧屏中,精神抖擞的孙悟空,正高举着金箍棒,以力劈华山之势,砸向白骨精变成的村姑。 邢雅思眼珠滚动,就看到了三个人,三个女人。 一个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一个是垂耳短发,还有一个干脆是寸头。 邢雅思知道长发的那个,她叫潘冬冬,原来是东北沈城梦里江南的老总。 戴着一副大耳坠的短发女孩子,邢雅思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但是那个寸头,她也认识:冒充唐鹏去过云霄阁会所的安心儿。 现在,这三个女人,都手里捧着一包包的零食,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西游记。 邢雅思醒来后,不可避免的活动了一下身子,沙发响起了嗦嗦声,那三个女人一起回头,看向了她。 潘冬冬说话了,很亲热的样子:“邢总,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得睡到天光大亮呢。小月,心儿,来来来,咱们不看电视了,继续搓麻将!” “好啊,好啊。” 小月扔下手中的零食,走到邢雅思对面坐下,开始洗牌。 这时候,邢雅思才发现,她是趴在一张麻将桌上,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些筹码,和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面,放着几个女士香烟烟头。 421 见鬼了! 这是怎么回事,搓麻将,我在和她们搓麻将? 邢雅思慢慢的抬起身,呆呆的望着坐在下首的潘冬冬。 潘冬冬熟练的洗着牌,说道:“唉,昨晚手气简直是太差劲了,才几个小时,就把所有的筹码都输了。” 潘冬冬对面的安心儿,也点了点头:“是啊,我和小月也输的差不多了,今晚都三归一了啊,邢总可是大赢家――咦,邢总,你怎么不洗牌呢,不会是赢了后,就不想玩了吧?还是没睡够,想再休息会儿再接着练?” 邢雅思一脸茫然的抬起手,摸了摸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脖子,四下里打量着。 这是一间装潢很不错的客房,两张大床,靠窗的那儿放着几盘盆景,而她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睡衣,坐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 她所看到的这一切,和她昏过去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她竟然有种错觉:难道昨晚,我根本没有去西塘花园小区? 邢雅思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切,极力回想:昨晚我去了西塘花园小区后,好像被人暗中袭击了,可怎么又变成和她们搓麻将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邢雅思用力闭眼,缓缓的摇了摇头后,才睁眼,声音沙哑的问道:“这是,哪儿?” 她问出这句话后,正在洗牌的潘冬冬等人,愣住,面面相觑的一眼后,潘冬冬抬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忧虑的说:“邢总,你是不是病了?” 邢雅思缓缓摇头,哑声问道:“这是,哪儿!?” 小月紧皱着眉头回答:“这儿是梦里江南啊。” “梦里江南?” 邢雅思愣住:“哪个梦里江南?” 安心儿缓缓的回答:“整个东北沈城,好像就只有一家梦里江南,也就是潘总所经营的会所。” “东北沈城,梦里江南!?” 邢雅思大惊,霍地站起,快步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透过钢化玻璃,邢雅思可以清晰看到身后的潘冬冬三人,脸上都带着惊讶的表情的望着她,好像一点也搞不懂她这是在做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邢雅思低头向下面看去。 此时的天光,已经亮了,从这儿向下看去,依着邢雅思那良好的视力,可以看出外面街道两旁门头房的广告牌,比方‘沈城电信’‘沈城银联’等等。 就连驶过窗下的车辆车牌,大部分都是以‘沈’字开头的。 “这是在沈城,怎么可能会在沈城呢?” 邢雅思愣了很久,才颓然的放下窗帘,缓缓转身看着潘冬冬等人:“唐――鹏呢,他在哪儿?” 邢雅思问出这个问题后,潘冬冬等人的脸色再次大变,甚至还有些苍白。 “怎么,我说错话了?” 邢雅思缓步走到麻将桌前,看着潘冬冬,再次问道:“唐鹏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轻轻的叹了口气,潘冬冬勉强笑道:“邢总,看来你真是病了,要不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去吧。” 邢雅思猛地摇头,有些痛苦的尖声叫道:“我没病!潘冬冬,我就问你,唐鹏呢,让他来见我!” 潘冬冬没有回答,垂下了眼帘,小月却低声说:“邢总,唐鹏他――他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难道你忘记了?” “什么,你、你说唐鹏去世两个多月了!?” 邢雅思的身子猛地一颤,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脸上就像是见了鬼那样的看着小月,嘴巴张得老大。 却又想笑:开什么玩笑? 小月却一脸黯然的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六十八天了,如果从我们看到他尸体那天开始算起的话。” “不是开玩笑?” 邢雅思的脑袋,猛地疼了起来,情不自禁抬手抱住了头,呻x吟道:“你、你胡说八道!上个月我还在京华见到过他,昨晚他还在西塘花园小区等我,要打击报复我――他怎么会死去两个多月了呢!?” “上个月你还在京华看到过他?昨晚他还在什么小区等你?” 小月等人的脸上,全部都是见了鬼的样子,异口同声的说:“这怎么可能呢!?” 邢雅思慢慢走到沙发前,无力的坐在上面,双手抱头看着地板,喃喃的说:“你们别再玩了,好不好,我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你们都别说了,我来和邢总说。小月,你去给邢总倒杯开水,心儿,麻烦你去准备一下车子。” 潘冬冬走到邢雅思身边,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右手温柔的揽住她的腰,柔声说:“邢总,我知道你对唐鹏可能有着很深的感情,毕竟他几次救过你来着,在他死后,你精神上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可我想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了,他纵有千般万般的好,也都属于过去了――我们其实都很想念他,但这能通过在他墓前祭奠他……” 潘冬冬没有说话,邢雅思就猛地抬头,双眸死死盯着她:“唐鹏的墓,在哪儿!?” ……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了沈城东郊陵园。 穿着黑色西装的小月,从驾驶座上当先推门下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一脸茫然的邢雅思,慢慢的从车上走了下来,抬头向前面看去。 同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潘冬冬,走了过来,低声说:“邢总,请随我来吧。” 邢雅思没有说话,在安心儿的搀扶下,慢慢走向了陵园。 陵园的气氛,是相当厚重的,再加上今天天气不咋样,又是清晨,所以半空中好像飘荡着一层黑纱。 陵园,也许是这个世界上人数最多、但最为清净的地方了。 在这儿,你永远不会看到有坐在椅子上劈开双腿,向你伸出一巴掌说要五十块钱就可以来一次的小姐,但这儿却不缺少鲜花。 最起码,在唐鹏的墓碑前,就放着几捧鲜花。 鲜花是夏帅和大力神带来的,看来他们也知道邢雅思要来看望大少的消息了,提前来到这儿算是打前站。 看到默然站立的夏帅和大力神后,邢雅思嘴唇动了动,推开安心儿的手,快步走到了墓前,凝神看去。 墓碑上方的中间,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家伙,邢雅思很熟悉,正是她很久之前百般拉拢的唐鹏。 照片下面,是一行字,繁体字:爱子唐鹏之墓。 下面标着日期,日期正是小月她们所说的唐鹏逝世之日,距离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日期下面倒是没有落款,其实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这是唐文举两口子所立的墓碑。 在邢雅思双手扶着墓碑,缓缓蹲下时,潘冬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好像在叫什么人来这儿。 邢雅思也没有在意,只是死死盯着唐鹏的照片:我,这是见鬼了吧! 很久,一动不动。 呼,呼呼――的一阵风吹来,吹起邢雅思的秀发,挡住了她的双眼,泪水却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滑落,喃喃的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死了呢?我在上个月还看到他的,他怎么在两个月之前就死了呢,难道我是在做梦,还是你们在骗我!” 一张洁白的纸巾,被一只好看的小手递了过来,潘冬冬的声音响起:“邢总,我们没有骗你,唐鹏他的确早就过世了,死在伊拉克。听说,他死的很平静,当地警察找到他时,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我说的这些,其实你都知道啊,因为当初我们好多人都去了那边,当时你还安慰唐叔叔夫妻俩,又吩咐爱丽斯动用保利集团的海外关系,这才把他的尸体从伊拉克带回来。” “是吗?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邢雅思没有去拿那张纸巾,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左手扶着墓碑,泣不成声:“他怎么可以死了呢,我还没有真心对他说一句,其实我是那么的在乎他,希望能够永远和他在一起,抛弃所有的阴谋诡计,和燕家的狗屁子弟身份!就像普通人那样,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让他疼我,宠我,惹我烦闷,让我生气,再哄我开心……” “唉,邢总,你别太伤心了……” 潘冬冬刚说到这儿,邢雅思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抬头厉声道:“潘冬冬,你们在合起伙来骗我,对不对!?” 潘冬冬愕然:“邢总,这话是怎么说?” 邢雅思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急声问:“我问你,你知道京华云霄阁会所吗!?” 潘冬冬点头,释然笑道:“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很快就会成为云霄阁会所的老总了。” 邢雅思一呆,随即冷笑道:“你知道,你马上就成为老总?呵呵,那你知道云霄阁会所,是属于谁的产业吗?” 潘冬冬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那是华中燕家的产业。在我接手之前,会所总经理叫花错。别看她姓花,其实她是燕家子弟。” 邢雅思泪水停顿,凝神问道:“华中燕家,乃当世华夏三大世家之一,有着滔天的势力。而花错本人,更是心机深沉,从不吃亏――你,凭什么会取而代之!?” 422 你我俩人,不死不休! 在此之前,邢雅思就已经知道,云霄阁会所做为补偿,已经归唐鹏所有了。 那可是她的亲身经历。 可她‘一觉醒来’后,却仿佛什么都变了:唐鹏竟然在两个多月之前就死了,那么潘冬冬指望什么得到云霄阁会所? 对邢雅思的疑问,潘冬冬苦笑一声,低声道:“这很简单啊,因为唐鹏是为了救花错等人才牺牲的――燕家为了报答他,就把那个会所赐给了唐叔叔。我现在,就是替唐叔叔打理会所啊。邢总,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啊。而且你还为我提供了很多好的意见。这次我们回沈城,也是因为今天就是唐鹏的生日,所以才……” “不要说了!” 邢雅思双手抱头,猛烈摇头哭道:“我怎么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怎么和我所经历的完全不一样?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我要见唐鹏!” “唉。” 潘冬冬叹了口气,站起来对神色凝重的小月等人摇了摇头,才说:“邢总,你不信我说的话,那还有情可原。但你总该相信他们两个所说的吧?” “谁?” 邢雅思扭头看去,就看到黑牙和爱丽斯俩人,并肩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潘冬冬说话了:“邢总,我知道你不一定会信我们的话,所以就把他们叫来了。他们两个可是你的心腹手下,总不会也骗你吧?” 黑牙和爱丽斯,绝对是邢雅思的心腹手下,她信任他们,就像你信任你的右手能给你带来快乐那样。 邢雅思霍然站起身,疾步走到爱丽斯身前,抓着她双肩猛烈摇晃着:“爱丽斯,告诉我实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丽斯紧紧咬了下嘴唇,语气沉重的说:“邢总,潘总他们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唐鹏,早就在两个多月之前,就已经逝世了。” 邢雅思摇晃爱丽斯双肩的动作,蓦然顿住,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噗通一声的蹲坐在了墓碑前。 有风吹过,带着墓地特有的凉意,几只黑色的乌鸦,从远处树梢上飞起,掠过天空,甩下一串苍凉的叫声:嘎,嘎! …… “不要杀那孩子。” 唐鹏的短匕,一点点即将刺入花错脖子大动脉中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吴成三尸体的燕老爷子,终于抬起了头。 唐鹏动作一顿,头也不回的冷冷问道:“我为什么听你的?你是受人尊敬的前辈不假,不过你在我心中,也只有你辉煌的过去。如果我愿意,我就能终结一代传奇,而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毕竟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哪怕你是那样的伟大。”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伟大,我其实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也是那孩子的爷爷,所以在有希望救她时,必须得做出该有的努力。” 燕老爷子说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 随着他的站起,唐鹏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暮气深沉的老人,而是一位站在山头看着山下千军万马驰骋的元帅,浑身散发着舍我其谁的霸气! “放掉那个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燕老爷子看着唐鹏,浑浊的老眼竟然有精光闪动:“包括我自己的命!” 唐鹏垂首看着花错,冷声道:“我不要你的命,你给予我的补偿,现在我很满意,可是花错必须得死,这是我的底线。” 燕老爷子声音嘶哑:“没有余地?” “其实我让她失血而死,已经是最大的余地了。” 唐鹏笑了笑,伸手抓住花错身上的警服,盖在了她的头上,喃喃的说:“看不到你这张看似纯洁的脸,以后我心里才会好受些。花错,你好好的去吧,毕竟这是你刚才所渴望的。” 唐鹏抬起刀子,正要猛地滑下时,燕老爷子又说话了:“我有一个最大的秘密。” 唐鹏头也不回:“你的秘密,和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也许没有关系,但现在却有了,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得到了阿波丸号宝藏。” 燕老爷子说完这些话,多少的有些气喘,只好又坐了下来。 “哦?阿波丸号宝藏之后,还有秘密?” 唐鹏有些好奇的转身:“那你说说呢。” 燕老爷子音乐天堂:“我是不会说的。” 唐鹏皱眉,淡淡的说:“哦,那我也没必要听你说话了。” 燕老爷子马上说道:“但花错却知道这个秘密!唯有你放掉她,并答应我,从此之后都要保护她,你才能得到这个秘密――唐鹏,不要小看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连燕东吴都不知道,花错自然也不知道――但她马上就知道了,这个秘密,足可以让全世界震惊。要不然,也不值得我燕薄云厮守半辈子。” 说着,燕老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望着黑蒙蒙的外面,喃喃的说:“也正是为了这个秘密,所以我才让邢雅思,千方百计夺取你的扶醉集团。” 唐鹏沉默了很久,才收起短匕:“成交。” 燕老爷子笑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一向不愿意别人对我失望,这是事实。” 唐鹏也笑了笑,掀起警服,双手掰住花错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咔吧一声的复位。 “唐鹏,你最好是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花错下巴复位后,马上就嘶声喊道:“你我俩人,不死不休……” 燕老爷子忽然大喝一声:“花错,难道你想爷爷死不瞑目!?” “爷爷!” 花错被捆着的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胸脯剧烈起伏着。 “花错,以前我觉得你很聪明,但现在看起来,才知道你是一个痴呆,幸亏有个了不起的爷爷。” 唐鹏轻蔑的笑了笑,伸手在花错的两团高耸上捏了一把。 花错嘶声叫道:“不要碰我――哎哟!” 唐鹏右手一闪,刀光森寒,已经划断了捆着花错两只手的绳子,使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摔在冰冷的青砖铺就的地上后,花错才猛然想起现在还是浑身赤果着的,慌忙蜷缩起身子,双手抱住了胸口。 “切,刚才早就看腻了,现在请我看,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了,就你这种小身材,看多了只能会让我感到恶心。” 唐鹏晒笑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在山脚下等你,天光大亮之前如果发现有警察到来,而你不出现的话,你们两个,都死定了。” “唐鹏!” 花错望着施施然走出去的唐鹏,咬牙切齿的刚要说什么,却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男人,竟然掌控着燕家祖孙的生死! “我希望你下次再喊我名字时,语气能够温柔一些,最好像坐台的小姐招呼嫖客,那样我心里会很舒服――谁!?” 唐鹏一脸的邪恶,刚说到这儿却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蝴蝶刀霍然一挥的同时,花错就看到一蓬暗红色的火花溅起,当的一声,一颗子弹折向飞向屋顶,打在屋梁上,又落了下来。 子弹! 他竟然用刀子挡住了子弹! 看着那颗子弹,花错有了瞬间的震惊,但随即就清醒了过来,再也顾不得全身都是赤果着的了,连忙翻身跃起,从死去的老四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右手开始割捆在双脚上的绳子,左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手枪,指向了门口。 花错在手枪指向门口时,唐鹏已经撞向了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 这个人影不但全身都穿着夜行衣,而且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 黑衣人明显没有想到,他射向燕老爷子的那颗子弹,会被唐鹏用刀子挡住了。 等他准备再调正枪口要射向唐鹏时,后者已经闪电般的扑了出来,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看着在门口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花错飞快的割断脚腕的绳子,抬手对着门外就扣下了扳机:砰! 射穿空气的子弹,高速旋转着飞向外面那两个人,却没有击中任何的目标,而是擦着唐鹏的肩膀飞进了黑夜中。 花错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扣动扳机――“花错,你特么的混蛋!” 正和黑衣人激战的唐鹏,百忙中扭头看了一眼,身子急促一个后空翻,子弹擦着他的后腰,又掠过向旁边急跃的黑衣人。 唐鹏大骂,是因为花错开枪的目标,是他和那个黑衣人。 换句话说就是,花错才不管射中谁,无论射杀哪个,都是她所希望的。 一个空翻跳到房门右侧后,唐鹏又愤怒,是又后悔。 他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放过花错,愤怒却是因为花错也太没人性了,竟然连他也要杀,难道她看不出,这个黑衣人开枪的目标,是燕老爷子!? “花错,先帮唐鹏!” 就在花错右手握刀,左手持枪冲向门口时,燕老爷子忽然低喝了一声:“他要死了,我们都得死!” 燕老爷子虽说老眼昏花,但他丰富的作战经验却告诉他,那个蓦然出现的黑衣人的首要射击目标,竟然是他! 要不是唐鹏及时挥刀,恰到好处的把子弹磕飞,相信他已经中弹了。 而这时候,花错却昏头胀脑的企图借机把唐鹏也干掉,这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就算花错能把唐鹏,和这黑衣人一起干掉,谁能保证黑衣人还有没有同伴? 423 谁先放下枪! 燕老爷子话音未落,刚扑出房门的花错,猛然抬手对着门口上方就是一枪。 枪声响过,又是一个人从屋顶飘然而下,手中寒芒一闪,一把军刺对着她头顶贯穿下来。 “哎哟,不好!” 一枪没有击中目标的花错,来不及调正枪口,军刺已经刺向头顶,她只好拼力向前一个鱼跃,扑倒在地上――被田秀红颜割开的衣衫,向两旁分开,露出白花花的身子,煞是别有一番风情。 勉力鱼跃扑倒在地上的花错,将将躲开第二个黑衣人的刺杀,刚翻身举枪,人家已经如影随形而至,军刺对着她的心口,疾射而至! 而这时候,花错的手枪才刚抬起。 本来,依着花错的真实本领,大可以连续翻身躲避,然后跃起继续战斗。 可惜的是,她身上被田秀红颜割开的衣服,却成了她的累赘――黑衣人在她鱼跃扑在地上后,就抢先一脚,踩住了拖在她身后的一根裤腿,使她仓促之间根本无法翻身! 完了! 再也来不及躲闪的花错,心中哀鸣一声,下意识的要闭上眼,希望能减轻一下军刺穿身的痛苦时,却隐隐觉得耳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嘎崩声,接着就看到追杀她的这个黑衣人,连忙回缩军刺,把一根疾驶而来的弩箭磕飞! 这个黑衣人刚把弩箭磕飞,及时出手救了花错的唐鹏,已然箭一般的扑来,就像蜷缩起的大虾那样,双臂前伸,双手中攥着雪亮的蝴蝶刀,低喝声中撞向了敌人。 那人看到唐鹏来势凶猛,不敢对其锋芒,连忙尽力向旁边一跃,躲开了他这一击。 唐鹏本意就是逼迫黑衣人闪开门口,预防他冲进屋里去伤害燕老爷子。 成功逼走黑衣人后,唐鹏抢先封住门口,迅速转身,右手抬起,又是一根弩箭激射而出,目标是第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根本没有躲闪,右手陡然挽起一圈亮光,把那根弩箭击飞。 原来,这个黑衣人也已经亮出了一把长刀。 在第一个黑衣人击飞唐鹏的弩箭时,花错已经从地上翻身爬起,单膝跪在地上,手枪对准了他,却没有开枪。 花错不是不想开枪,而是因为她在对准第一个黑衣人时,第二个也已经用手枪对准了她。 谁也没有开枪,谁也没有动,四个人从刚才的兔起鹘落的激烈厮杀中,突然陷入了纹丝不动的沉寂中。 第一个黑衣人,始终保持着把弩箭击飞的动作,忽而怪笑一声:“咯咯,我们都不用枪械,决一死战可好?”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花错就沉声说道:“你们先把枪扔了!” 黑衣人扫了一眼同伴,攸然道:“为什么不是你先放下枪?” 不等花错说什么,黑衣人又说:“世人都知道,女人是最不可信的一种动物。我们要是先放下枪,谁知道你会不会开枪呢?” 黑衣人没有说错,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高,被称为半边天之外,刁蛮任性不讲理外加言而无信,可是她们的特权,这也不能怪别人不信。 唐鹏本以为,花错会反唇相讥的,只是没料到她却很干脆的说了个好字,然后把手枪远远的扔了出去。 咦,这妞儿啥时候转性了? 唐鹏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做好了黑衣人不守承诺开枪的准备。 同样,那俩黑衣人也没想到花错会这样干净利索的扔了枪支,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他们才把手枪也扔在了地上。 大家虽说暂时不敢以真面目来示人,但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女人。 看到敌人把手枪也扔出去后,花错才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左手拉起一根裤管,绑在了腰间,又如法炮制,把上衣也系在了胸膛上:这样虽说仍然无法掩盖某些让她骄傲的部位,但最起码在接下来的打架过程中,要利索不少。 那俩黑衣人,并没有趁着花错做这些时抢先进攻,看起来很是大局在握的样子。 迅速整理完衣衫后,花错才紧握着短刀,向后退了一步,和唐鹏并肩站立。 不久前,她还恨不得生啃了这个家伙,现在却要和他并肩作战,来保护燕老爷子了。 由此可见,世事无常,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不时变幻的利益。 唐鹏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花错晶莹光洁的大半个后背,以及百分之九十的两团高耸――但目前明显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再说刚才他就已经看了个遍了不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唐鹏向前迈出一步时,低声问道:“你怎么把枪扔了?我觉得你可不是这种大方的人。” 花错用同样低的声音,冷冷回答:“枪里面已经没子弹了,我不扔拿着做什么?” “原来如此,哈,哈哈!” 唐鹏长笑一声,右手一挥,抢先扑出! 花错反手握刀,脚尖点地,随手掩身而上――…… “警官,你现在是不是打个电话报警呢?” 燕东明可怜巴巴的看着韩玄,希望他赶紧呼叫支援。 “蹲在这儿别动,我自己心里有数。” 韩玄冷冷的说着,抬手把燕东明摁在了草丛中。 亮着暴闪的警车,就在不远处的路边,但韩玄却没有过去,只是坐在草丛中,嘴里嚼着一根草根,眉头紧紧的皱着:大少上山已经有段时候了,为什么还没有下来? 如果不是唐鹏一再吩咐,让他在这儿好好保护燕东明,韩玄说什么也得上山去看看。 当然了,韩玄对唐鹏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能够从伊拉克32号无人区那样大的阵仗中活着回来,应付眼前的突发意外,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韩玄倒是轻松了,燕东明却是心急如焚,因为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他带来的几个好哥们,是怎么被那些黑衣人给干掉的了。 甚至,只要燕东明一闭眼,就能看到自己那几个哥们被抹了脖子的惨样。 同时他又庆幸,幸亏但是忽然拉肚子,这才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又好不容易遇到俩凌晨来瞎转的警察,本以为这下可算是遇到救星了,谁知道这俩警察脑子好像不怎么正常,不但不报警,而且还兵分两路,一人上山,一人留在这儿等。 想到那些身手凶残的黑衣人,燕东明心中嘀咕:你同伴自己上山,那不是找死吗? 燕东明心里是怎么想的,韩玄才不管那一套,只是低头拿出一把枪,用衣角擦拭了起来。 韩玄擦枪的动作很仔细,就像给貌美的小qing人洗脚。 看着那把枪,燕东明的心中多少安稳了一些。 很多时候,枪械不仅仅让人害怕,更多的还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燕东明很想也拥有这样一把枪,所以在看到韩玄擦枪后,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腾起一股子要把枪抢过来的冲动。 韩玄这时候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燕东明讪笑一声,正要解释什么时,却远远的看到一个黑衣,顺着盘山公路踉踉跄跄的跑了下来,情不自禁的低声叫道:“来人了――呃!” 韩玄一把捂住了燕东明的嘴,重新把他摁在了草丛中。 韩玄伏下身子,用手枪拔开挡在眼前的草丛,向那边看了一眼,就断定这个人不是唐鹏。 …… 田秀红颜右手捂着左边胸口,脚步踉跄的飞奔下山。 拐过一道山弯后,她猛地停住了脚步: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打着暴闪的警车。 她迅速贴在了山弯处,剧烈喘息着从腰间摘下一个单通望远镜,向那边看去。 田秀红颜清晰的看到,车里面并没有人,周围也是静悄悄的。 慢慢的收起望远镜,田秀红颜猛地想到唐鹏就是穿着一身警服的,那么这辆车子很可能就是他开来的,他把车子放在这儿,很可能是怕惊动山上的人。 想通了这一些后,田秀红颜不再犹豫,右手一按山体,飞快的向那辆警车冲去:既然这辆车子是唐鹏开来的,恰好可以为她所用。 田秀红颜飞快的跑到警车前,拉开车门就坐在了里面,刚抓住方向盘要调头,一把手枪却伸进落下的车窗内,顶在了她的脑门上,接着传来冰冷的声音:“别动。” 田秀红颜慢慢抬头,就看到了韩玄。 韩玄右手扣着扳机,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我――” 田秀红颜咽了口吐沫,刚说出一个字,韩玄身后的燕东明却忽然喊了起来:“就是她,他们把我同伴,把老爷子身边护卫杀掉的!” 韩玄手枪顿时向前一顶,冷笑道:“原来是条漏网之鱼!双手抱头,趴在方向盘上!” 田秀红颜紧紧咬了下嘴唇,慢慢的举起双手,抱住脑袋趴在了方向盘上时,却低声说道:“是唐鹏放我走的!” 看到韩玄也穿着警服后,田秀红颜马上就明白他留在这儿,可能就是为了接应唐鹏的。 果然,韩玄听她这样说后,手枪向后稍微撤了一下:“哦,是大少放你走的,他为什么要放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他放走的,却不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田秀红颜低声回答:“我、我有证据。” 韩玄冷声道:“拿出来看看。” 424 我稀罕你? “在、在我怀里,我这就给你拿出来看看,你别误会,我没有反抗的意思。” 田秀红颜说着,慢慢抬起了头。 韩玄没有说话,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摆了手枪,示意她拿出证据。 田秀红颜左手高举着,右手慢慢解开了衣服,露出了带有鲜血的胸膛,和两团坚挺的高耸。 韩玄一呆:“这、这是什么证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田秀红颜就猛地一仰身,同时右手一甩,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呼啸着飞了出来。 韩玄下意识的后退闪避,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个东西,右手扣下了扳机!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就算田秀红颜尽力躲闪,但仍然打中了她的肩膀,血花四溅! 被一枪击中左肩后,田秀红颜顾不得疼痛,右手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轮胎发出的刺耳尖叫声中,忽地一个大摆尾,向韩玄扫了过来。 韩玄正要腾身跃上车顶,但眼角却扫到燕东明好像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只好转身一个飞扑,抱住这痴呆的身子,滚在了路边草丛中。 等韩玄再抬起头来时,田秀红颜已经调转车头,飞快的向山下驶去。 韩玄抬起手枪,刚要扣下扳机,却又缩了回来,举起了左手中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被田秀红颜当做暗器打出来的,被他接在了手中。 这是一个银牌,牌子的正面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猛龙,背面却是两把相互交叉的东洋武士刀,银牌的上方,还有一个小孔。 看来,这块和银元一样大小的银牌,是被田秀红颜戴在脖子里的,刚才情况危急之下,被她拽下来当做暗器甩了出来。 “就是她,他们杀了山上的人!” 惊魂未定的燕东明,走了过来。 “我知道了。” 韩玄攥起银牌,转身向山上走去。 “哎,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燕东明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双腿有些发软的燕东明,跟在韩玄后面刚跑了几米,却忽然抬手指着右上方的山坡失声喊道:“看!” 韩玄下意识抬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一条黑色人影,犹如青烟那样,贴着草丛向山上急飞而去。 呆呆望着那条攸地消失在丛林中的人影,燕东明喃喃说道:“那、那是人还是鬼?” 韩玄没有说什么,只是猛地咬了下牙关,撒腿用最快的速度,沿着公路向上狂奔! …… 花错从没有想到,和唐鹏并肩作战时,竟然这样得心应手,仿佛俩人之间有过无数次的配合那样。 但是现场情况,却越来越不妙。 如果这小子不是在她飞腿时,总是下意识的看过来――花错相信,她的格斗本事绝不会大打折扣,以至于被敌人逼得连连后退,不得不靠在他的后背上。 花错心中恼怒异常:看,看个毛啊你?刚才在屋子里时,你没有看够怎么的!? 她心中恼怒归恼怒,可心中却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觉,盖因这俩黑衣人,竟然是非常的厉害。 一直以来,花错都是自视甚高的,除了她雄厚的背景,出色的长相之外,最让她值得骄傲的,就是她不逊任何人的格斗本事。 她本以为,在和敌人徒手格斗后,也许用不了多久,依着她和唐鹏的本事,就能很快把对方干趴下。 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双方打斗了已经足够三分钟了,要不是唐鹏几次及时出手相救的话,她身上很可能被那个用狭长刀子的黑衣人,给捅上几个窟窿了! 这些人是谁?和刚才那些人,绝不是一伙人! 在和唐鹏背对背的靠在一起后,花错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刚才那些黑衣人,和他们两个相比起来,差得太多,太多了。 花错不知道唐鹏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能咬着牙的挥舞着短刀,和敌人死磕! “转身,我来对付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飞起一脚,把用军刺的那个黑衣人逼退后,唐鹏反手搂住花错的腰肢,滴溜溜的一个转身,面对了用长刀的那个黑衣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放开你的脏手,往哪儿抓呢!” 花错嘴上不服气的骂着,固执的转身要冲向原先的敌人。 本来,俩人这一换位,唐鹏选择用长刀的敌人后,用军刺的那个就已经趁机攻了过来,这时候需要花错挡住。 可花错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固执的要继续和长刀死磕,这就给了军刺机会。 用军刺的黑衣人阴笑一声,腾身跃起,军刺由上而下对着花错腰眼,电闪般刺下! 花错刚转身,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慌忙回刀要抗敌时,却已经来不及――急促刺下的军刺,眼看就要刺进她的腰眼,而这时候她身边就是唐鹏,退无可退! “啊!” 花错下意识的惊叫一声,心中发狠,竟然不顾敌人的军刺,挥刀对着黑衣人的咽喉抹去:你诚然会刺我一大窟窿,但我也要把你脖子抹了,哪怕抹不死,也得吓你一身冷汗! 用军刺的黑衣人先发制人,已经占了绝大的优势,依着他的经验,自然能看出他在刺入花错身体内后,有足够的把握,躲开她拼命反击出的这一刀。 嘿嘿,你就受死吧――黑衣人心中冷笑着,右手一抖,正要刺入花错身体内时,却听到崩的一声轻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听到同伴低声喝道:“弩箭!” 完全是下意识的,用军刺的黑衣人一低头,就觉得一股凉风,擦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 关键时刻发出一支弩箭,稍微拖住敌人刺向花错的速度后,唐鹏再次搂住花错的腰肢,猛地转身,接着右手中的蝴蝶刀飞快削下,将将挡住用长刀的敌人砍过来的一刀! 长刀被格开后,黑衣人顺势斜刺里一挑,刀尖抹过一片寒光,从唐鹏后背斜斜掠过,溅起一片血光。 “草!” 唐鹏痛哼一声,抱着花错猛地向前一窜,跳到门前迅速转身,望着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黑衣人,剧烈喘息着骂道:“花错,你特么的想找死的话,自己拿刀子抹脖子,没必要拽着我!” 花错当然很清楚,唐鹏正是因为救她,所以才被用长刀的敌人割伤。 不过,她知道归知道,脸上明明带着一丝内疚,可嘴上却硬邦邦的回答:“我又没让你救我,是你自己来讨好我,稀罕么我?” 唐鹏咬牙,真想给这臭女人一刀时,拿着军刺的那个黑衣人,却忽然缓缓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晚上刺杀我的人,原来是你。” 唐鹏看着他,淡然一笑:“当然是我,可我却没想到,今晚来的会是你。” 花错左手掩了一下衣襟,有些莫明其妙的问:“他是谁?” 唐鹏根本没有搭理她,只是死死盯着那把长刀:“你用这把刀,肯定不怎么顺手吧?” 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刀,发出了一身怪异的低笑声:“呵呵,如果顺手的话,刚才就已经把你劈成两半了。” 唐鹏默然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事实,我不是你对手。”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钦佩的神色,淡然道:“虽说我看你很不顺眼,但我还是得说,你的确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敢做敢当的男人很多,但敢于说真话的,却很少。” 不等唐鹏说什么,黑衣人又说:“唐鹏,看在你还是个男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走,但你得保证对今晚的事,要守口如瓶。” 唐鹏笑了:“呵呵,这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黑衣人淡淡的说:“我信任你,是建立在你有父母的基础上。” 唐鹏脸色一变,却听黑衣人又说:“而且,我放你走,是因为我好像欠你一条命。” 唐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花错抬头看了看唐鹏,低声问:“他究竟是谁?” 唐鹏仍然没有理睬她,只是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用商量的语气说:“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走,还是不走。” “唐鹏,你别走!你要是走了,爷爷就死定了!” 花错大急,伸手就抓住了唐鹏的胳膊。 “唉。” 唐鹏轻轻的叹了口气,挣开花错的手,冷冷的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今晚来这儿,就是为了杀你的。” “我――” 花错愕然一呆,吃吃说道:“唐鹏,只要你帮我赶走他们,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鹏晒然一笑:“我稀罕你?” “我!” 花错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神黯淡了下来。 黑衣人说话了:“呵呵,他不是我对手的,就算他留下,也只是在陪你一起死而已。好了,一分钟的时间到了,唐鹏,你是走,还是留下?” 唐鹏转动了一下蝴蝶刀,缓缓的说:“按说我该走,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陪着一个想杀我的人一起死。” 黑衣人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 唐鹏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可我不想走。” 黑衣人目光一凝:“你要留下,陪着她一起死!?” 425 荆红命的感谢! “鬼才愿意陪着她一起死。” 唐鹏瞥了一眼花错,丝毫不掩饰嘴角的讥讽。 黑衣人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那你为什么不想走?” 唐鹏淡淡的说:“如果你没有摆出‘报恩’的嘴脸,说要放我走,我就是拼了命,也要逃出这儿,根本不会在意这臭女人的生死。我想你该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你才是臭男人――已经悄悄把短刀放在唐鹏背后,只要他一做出独自逃生的动作就拼命给他一刀的花错,暗中狠狠的骂了一句时,却把刀悄悄的放下了,心里最深处,却涌起了一股子茫然的甜蜜:能够有个男人陪着同生共死的感觉,真好! “嘎嘎!” 黑衣人怪笑一声:“看来,你是要陪着她一起死了。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心甘情愿的陪着她一起死。” 深吸了一口气,唐鹏抬起右手:“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这没什么稀奇的。”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可惜,你为什么在明明不知道是我对手的情况下,还要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呢,难道你真不怕死?唉。” 黑衣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缓缓举起长刀,正要厉喝一声扑过来时,却听到身侧十几米处有人淡淡的说:“他不怕死,是因为他死不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身子一颤。 在场的人,都算得上是绝对好手了,可却没有察觉到暗中竟然藏有别人。 黑衣人霍然转身,对暗处低声喝道:“是谁!?”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 一个人到背着双手,缓步从晨光中的树林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材不高,穿着一身深颜色的中山立领装,板寸头,个头不是很高,身材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但他的眼睛很明亮,却又偏偏散发出一种漠视任何生命的冷酷。 “龙腾十月,冷血荆红命!?” 看到这个中年人后,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缩,嘎声说着,脚下迅速横移两步,和用军刺的人并排站在了一起。 荆红命! 十几年前,在唐鹏胯下的小鸟还没有长毛时,荆红命就与胡灭唐,谢情伤,秦玉关三人,并称华夏四大近身格斗高手,参与了全歼越南猛虎连等战役,和队友创建了不败的龙腾神话,成为两百三十万华夏军人心中的偶像。 与性格歹毒的胡灭唐,生性洒脱的谢情伤,狂放不羁的秦玉关不同,荆红命最大的特点就是冷漠,或者说是冷血,对敌人那绝对是冬天般的残酷。 十几年的光阴,眨眼即过,数多风liu人物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昔日的龙腾十二月因为尚小鹏等人的牺牲,也早就残缺不全。 但没有谁因为这些,就敢忽视龙腾十二月,忽视荆红命。 因为忽视荆红命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就像是一把封闭已久的宝剑,平时藏在剑鞘中看起来普通平常,仿佛杀气早就被岁月磨平,但只要一出鞘,却依然那样锋利,夺人魂魄! 而荆红命,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荆红命,冷血荆红命来了!” 唐鹏的眼睛一亮,浮上崇敬的色彩,喃喃的说:“这下,总算不用死了。” 这是唐鹏第二次看到荆红命了,第一次是在东北白头山。 那一次,要不是荆红命及时出现,相信他和沈欢,早就死在廖江南的黑刀之下。 “荆红命,荆红命来了,终于来了。” 看到荆红命后,花错苍白的脸上,刷的浮上一抹动人的红色,使她整个人都变的妩媚了很多。 荆红命,当前官拜少将军衔,身为中央警卫局局长,掌管着大内三千高手,可谓是位高权重。 而守护燕老爷子的小苗等人,就是他的手下。 现在,小苗等人已经遭人暗算,荆红命这次及时赶来的用意,就算是傻瓜也知道。 只要荆红命出现,别说是眼前这俩黑衣人了,就算再来十倍,他们也没机会再伤到燕老爷子! 确定来者是荆红命后,花错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身子一个踉跄,下意识的搂住了唐鹏的腰,这才避免瘫软在地上。 唐鹏很想推开她,可看在她衣衫不整的份上,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声说道:“去屋里,看你爷爷去。” “嗯!” 花错乖乖的点了下头,转身走进了屋里时,却又回头看着唐鹏的背影,眼神复杂的呆了片刻,心想:唐鹏――等荆红命收拾完那俩黑衣人后,我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蛊惑他把你也干掉呢?你活着,对于我和燕家来说,终究不是个好事。 随着荆红命的走近,两个黑衣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但荆红命就像根本没没有看到他们那样,擦着他们的肩膀,缓步走到了他们和唐鹏的中间,这才停住脚步看着用长刀的黑衣人,微微皱眉:“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这件事?” 俩黑衣人来这儿就是为了刺杀燕老爷子的,而荆红命身为中南海保镖的头儿,却用商量的口气和他们说话,如果是被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纳闷。 不过唐鹏心中却很清楚:荆红命已经认出拿长刀的这个黑衣人是谁,他这次及时赶到,诚然是为了保护燕老爷子,可绝不会为了燕家,就掺合进某些大家族的矛盾中。 拿着长刀的黑衣人,慢慢的放下了刀,却答非所问的说:“这儿的护卫,不是我杀的。” 荆红命漠然道:“我看过他们的死因,也相信你不会用那种卑鄙手段去害他们,所以我才问你,我该怎么处置这件事。” 荆红命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小苗等人是死在黑衣人手中,他才不管这些人有什么背景,是什么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才说:“荆红命,我劝你最好别掺和进这件事中。” 说着,黑衣人低低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其实,我又何尝愿意来这儿?只是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 在黑衣人劝荆红命别掺和时,他眼里陡然浮起一抹寒光,但随着黑衣人最后这声无奈的叹息,他却又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说:“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没有犹豫,微微弯腰,对荆红命点头示意后,与同伴飞快的隐入了旁边的树林中。 “不得已而为之!” 盯着两个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荆红命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才转身看着唐鹏:“那些杀害护卫的人,是死在你手中吧?” 唐鹏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荆红命又说:“这件事,我得谢谢你,也谢谢你能救了燕老爷子,要不然,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唐鹏反手,在后背那道伤口上摸了一下,苦笑着说:“呵呵,说起来我得谢谢你才对,因为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出现,说不定会死在那个人的刀下。” 荆红命微微皱眉:“其实,你就算是打不过他,但也相差无几,逃命却是绰绰有余的。” 唐鹏反问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在这种情况下独自逃命吗?” 荆红命淡淡的说:“我不是你,如果非得把我换成你的话,也没有谁能逼得我逃命。” “这倒是实话。” 唐鹏耸了耸肩膀,扭头向屋子里看了一眼:“我得走了,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为什么不同意?” 不等唐鹏说什么,荆红命又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今晚上山不是为了刺杀燕老爷子,是另有其人,但却阴差阳错的救了他老人家,又替我手下报了仇,所以我必须得感谢你才行。” 唐鹏很欣慰:“嘿嘿,感谢就免了……” 荆红命打断他的话:“我说要感谢你,就是要感谢你,你不能推辞。” 唐鹏苦笑:“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谢意也不能推辞的――那好吧,你想怎么谢我?” 荆红命看着他右手中的蝴蝶刀,微微摇头:“你这把刀子看起来很锋利,相信你用着也很顺手,但我觉得它不适合你。假如你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自身本领最少能提高一成,不一定就输给那个用刀的。” 唐鹏成为一个杀手后,执行任务时除了枪械之外,一般只使用两种兵器:神臂弩,和这把蝴蝶刀。 就像荆红命所说的那样,唐鹏用这把蝴蝶刀很顺手,而且对它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所以在荆红命说出这番话后,他想都没想的就摇了摇头:“我觉得我非常适合使用……” 荆红命再次打断他的话:“蝴蝶刀,是女孩子用的,灵巧有余,但罡气不足。” 唐鹏汗颜:“女孩子用的?那、那你觉得我该使用什么兵器?” “军刺。” 荆红命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时,右手一翻,一把黑黝黝的军刺,赫然横在了他的掌心。 唐鹏一愣,正要说什么时,却忽然明白了荆红命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吃吃的说:“你、你不会是想把你的军刺,送、送给我吧?” 荆红命笑了,那笑容,在有些凉意的清晨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温暖,耀眼,犹如东方刚刚升出海面的朝阳:“所以刚才我说,你不能拒绝我对你的感谢。” 426 再给他一次机会! 当年华夏初组龙腾十二月,军方高层大佬就为他们特别制作了十二把军刺。 相传,这十二把军刺是用海底一万三千米之下的玄铁所铸,颜色乌黑毫不起眼,但却锋利无比,只要力道够足,足可以刺穿三厘米钢板,而军刺毫发无伤。 十二把军刺制成后,模板就被军方彻底销毁,这批军刺也成了孤版。 这十二把军刺,被取名残魄! 残魄军刺,在众多国际特工、佣兵、杀手眼中,被看做是来自地狱的黑色幽灵,却被两百三十万华夏军人推崇为当代神兵。 而随着胡灭唐、秦玉关、荆红命等人创建的龙腾神话,残魄军刺也成为了世上最神秘的冷兵器,没有之一。 能够拥有一把残魄军刺,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但却没有谁奢望能够夺取这样一把军刺――因为在十几年前,那些所有想染指残魄的人,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也正是这些原因,由深海玄铁打造的残魄军刺,才又被很多人暗中称为黑色幽灵。 唐鹏也做过能够拥有一把残魄军刺的美梦,不过后来想明白了:残魄军刺诚然是每一个男人最为向往的当代神兵,可为了它而牺牲自己的小命,貌似有些不划算……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荆红命此时却把残魄军刺托在掌心,告诉他说,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要把这把军刺送给他。 唐鹏唐大少,很多时候都颇为自恋的以为,他也算是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大人物了,可在荆红命说要把军刺送给他后,他还是傻了。 望着荆红命掌心中那把军刺,唐鹏的眼里闪着**看到范爷的光芒,接连咽了好几口吐沫,才吃吃的说:“你、你真打算把它送给我?” 荆红命向前走了一步,军刺倒转,递到了唐鹏的手中。 唐鹏下意识的接起军刺,左手五指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冰凉的刺身。 残魄军刺,要比普通军刺看起来长几厘米,也更厚重一些,手指所触,能感觉到海底一万三千米的凉意,以及隐隐存在的龙吟之声――在军刺把柄最末端,刻有两个小篆,应该就是军刺的名称‘残魄’了,在两个小篆的后面,却是一个‘十’字。 对于这个‘十’字,唐鹏倒是很清楚,知道这是十二把军刺的编号,而荆红命号称十月,那么这把军刺上这个字,就代表着十月的意思。 在唐鹏轻轻抚摸着军刺时,荆红命也在看着残魄,眼神中流露出少见的慈祥,就像是在看着他的儿子。 如果说荆红命看着军刺的目光就像是看他儿子,那么唐鹏抚摸着它的动作,就像是在抚摸着夏侯老师,或者冬姐那娇媚的身躯,脸色开始发红,呼吸加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鹏才很艰难的双手捧起军刺,递向了荆红命:“这、这份感谢太沉重了,我有些承受不来。” 荆红命缓缓摇头:“我把它送给你,除了让它不再陪着我养老,感谢你为小苗等人报仇这两个原因之外,当然还有别的意思。” 唐鹏一愣:“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收我当徒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不能收了,因为我虽说很尊敬甚至崇拜你,但我却不想比你矮一辈。” 荆红命嘴角抽x动了一下,淡淡的说:“我可没有要收你当徒弟的打算。” 唐鹏松了口气:“这就好,那你还有什么意思?” 荆红命沉吟了片刻,才说:“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你、你求我一件事!?” 唐鹏以为自己听错了,鼎鼎大名的十月冷血,少将荆红命,竟然亲口告诉他,说求他一件事! 这绝对是一个荣耀,无上的荣耀! 荆红命点了点头。 唐鹏大喜:“那你说,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但咱首先讲明白,我可不会替你去送死――” “看不出,你还很有点幽默的天份。” 荆红命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我求你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希望你以后替我照顾好我徒弟,答应她的一个要求。” 唐鹏马上问道:“你徒弟是谁?” 荆红命并没有说出他徒弟是谁:“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 唐鹏点了点头,又问:“那他有什么要求?” 荆红命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要求,但我可以保证,她这个要求不会让你去送死,也不会让你去犯法伤害父母,更不会让你倾家荡产。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她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只要满足她这个要求,就不用再感谢我送你军刺了,因为这是你用你的努力搏来的。” “不会让我去送死,不会让去犯法伤害父母,不会让我倾家荡产――而且只有这一个要求。” 唐鹏喃喃重复了一遍,马上就把军刺收了回去:“好,我答应你。” 说实话,唐鹏此时心中全是疑惑,甚至都隐隐觉出,荆红命好像给他下了一个套。 只是他却看不出这个套对他的坏处,就像他无法把残魄军刺推辞掉那样。 看到唐鹏终于答应下来后,荆红命眼中闪过一丝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狡诈,欣慰的点点头:“好了,这我就放心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你同伴在那边应该等急了。” 唐鹏扭头,向左边的树林看去:“韩玄,你可以出来了。” 马上,韩玄就和一个人走了出来。 身穿警服的韩玄,快步走到荆红命面前,双腿一并,啪的一个敬礼,声音虽然低,但却带着激动的兴奋:“荆红少将好!” 荆红命却没想到韩玄会给他敬礼,而且还是标准的军礼,也抬手挥了一个,语气温和的说:“你以前也当过兵?” 韩玄用力点了点头,刚要说出自己的部队番号,却又闭上了嘴巴:他早就被部队逐出军队,再也没有理由,对人说他是一名军人了。 荆红命好像知道韩玄心中在想什么,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说:“韩玄,你和唐鹏在伊拉克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好样的!” 顿时,韩玄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荆红命会夸奖他,顿时就了种恨不得重新返回伊拉克,把老命留在那儿的冲动――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荆红命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到背着手,走向了旁边的树林中:那儿,有他的手下的尸体。 “大少,恭喜!” 韩玄盯着唐鹏手中的残魄军刺,目光灼热:“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本来,唐鹏是要等花错和他说出某个大秘密的,不过现在荆红命和韩玄都在场,相信燕老爷子肯定不会让她再说出来了,也没搭理站在韩玄身后的燕东明,点点头说:“嗯,也是该回去了。” 韩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当先向山下大踏步的走去。 唐鹏扭头又看了眼那间屋子,这才收好军刺,跟着向前走。 但他才走了几步,却听荆红命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回京华后,你可以联系阿道夫,他会带你去见黄配平。” 唐鹏转身,向树林那边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快步向韩玄追了过去。 等唐鹏俩人的身影消失后,站在一棵树前的荆红命,这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希望你能够理解我送他军刺的苦心,不要埋怨我自私吧。” 燕东明傻傻的站在门前,看看山下,又看看树林中,最后看向了房门,犹豫着抬了一下脚却又放下了:虽说今晚山上发生了大变故,可那间屋子,却不是他能随便进的。 就在燕东明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走了出来。 燕东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即眼睛一亮,接着却又红了,带着哭腔的喊道:“二姐!” 出来的,是花错,现在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应该是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 花错明显没想到会看到燕东明,下意识的问道:“咦,你怎么在这儿?” 燕东明咧着嘴的回答:“二姐,昨晚是你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多带几个人来看老爷子的。可谁知道,我还没有看到老爷子,我带来的那几个朋友,却被有一些人给杀了。当时要不是我躲在草丛中,恐怕现在肯定看不到你了……” 听燕东明简单讲述了一下他的历险过程后,花错才想到她在逃亡路上,的确给人家打过电话的。 抬手拍了拍燕东明的肩膀,花错愧疚的说:“东明,谢谢你了,二姐对不起你那些死去的朋友――你先回吧,放心,再也没有谁敢把你怎么样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和别人说,包括你的父母,我会妥善处理这些事的。”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也小心。” 燕东明抬手擦了擦泪水,转身刚要走,却听花错问道:“唐鹏呢?” “唐鹏?就是刚才那个人吗?他走了,刚走没多久。” 燕东明停住了脚步:“要不,我替你把他们叫回来?” “走了?” 花错皱眉,摇摇头:“算了,你不用管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目送燕东明快步下山后,花错双手抱着膀子皱眉凝思什么时,却听旁边有人问道:“燕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花错扭头,就看到荆红命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花错当然明白荆红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苦笑了一声说:“荆红少将,很抱歉,我爷爷的意思――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427 我从来不说慌! “唉,老爷子,终究老了。” 荆红命表情淡漠的叹了口气。 花错脸色稍稍一遍,随即恢复了正常:“爷爷的年纪大了,有些别的想法,也很正常的――荆红少将,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荆红命面无表情:“但说无妨。” 花错看着东边的晨阳,缓缓的说:“我怀疑今天凌晨这些事,是唐鹏的自导自演。” 荆红命眉头骤然皱起,但却没有说什么。 花错又说:“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因为他一路追杀我,杀了我六个手下,其心可……” 不等花错说完,荆红命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花错,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曲解唐鹏的很多努力,不想为他解释什么,更不想指责你,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也许你根本不知道,黄配平已经安然回国了,他已经受到了薛副主席的亲自接见,一号首长也开始关注这件事了。” 花错的脸色,猛地苍白:“什么,一号首长开始关注这件事!?” 荆红命却没有再给她解释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而且,据我所知,一号首长对唐鹏的印象很不错。”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相信你也听说过,一号首长有个女儿,目前尚待字闺中。” 荆红命这些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跳跃性很大,要是别人听到的话,肯定不知所云。 但花错的脸色,却从苍白转变成惨白:“你、你是说,一号首长要把唐鹏招、招――” “一切皆有可能的。” 荆红命转身,看着木板门,喃喃的说:“我目前最重要的认为,就是希望燕老爷子能够跟我回大内。” …… 接近中午,阳光明媚。 一辆黑色的奥迪越野车,在高速路上疾驰,眼看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能驶上京华的外环了。 这辆车,是韩玄在南方市一大酒店前‘借来’的。 “我没有见过这东西,看起来好像年代很久远的样子。” 唐鹏拿着韩玄给他的那面银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开车的韩玄忍不住的问道:“大少,为什么不把那个女人干掉?” “你是说田秀红颜,还是花错?” 唐鹏顺手把银牌装进了口袋中。 韩玄问道:“那个胸部受伤的女人,叫田秀红颜吗?” “嗯,她属下说她叫这个名字。” 唐鹏有些遗憾的说:“唉,可惜那家伙的生命力太弱,才说出她的名字就死了,没说出她的真实身份。我放掉田秀红颜,是因为觉得她活着要比死了有用。” 唐鹏的话音刚落,韩玄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摸出来递给了唐鹏:“大少,潘总的来电。” 唐鹏接过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潘冬冬娇媚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她相信了。” “嗯。” 唐鹏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潘冬冬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他说话后,忍不住的问道:“你真打算从此之后一辈子也不见她,也不把真相告诉她了?” “真相?呵呵,你是说邢雅思其实不是燕家子弟这事?” 唐鹏晒笑一声说:“闵柔告诉我们的那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我没有杀她,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一辈子不见她,这又算得了什么?其实你也该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想明白这些事,知道你所说的这些只是个骗局。不过我相信,她以后知道该怎么做的。” “唉。” 那边的潘冬冬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说:“唐鹏,和你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觉得邢雅思其实也很可怜。虽说你这样对她,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可我觉得你还是有些,有些……” 唐鹏问道:“有些残忍吗?” 潘冬冬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我看出,她可能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会真心喜欢我?嘿嘿,你说她是真心利用我,算计我,还差不多。” 唐鹏再次晒笑一声:“好了,不说了,我马上就要到外环高速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唐鹏说完,正要扣下电话,却听潘冬冬急急的说:“慢点,我还有事!” “什么事?” “安心儿走了!” “安心儿走了?” 唐鹏一愣:“她去哪儿了?” “回国。” 潘冬冬解释道:“她家里出事了,好像是她父亲出事。她走的很匆忙,而且此前你电话一直关机。” 唐鹏潜上麒麟山之前,为了隐蔽行踪,就把电话关机了。 “哦,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唐鹏慢慢的点了点头,扣掉了电话。 …… 黄配平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眼睛虽说盯着自己的皮鞋,但余光却不时的扫向书桌后面那个中老年男人。 中老年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浓浓的眉头紧皱着,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嘴角的烟灰已经老长,却没有掉下来。 在书桌左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人。 别看其中一个年轻人头发很长,耷拉下来把眼睛都挡住了,好像一痞子那样,但他的坐姿,却像同伴那样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黄配平后面的一副山水画,目不斜视。 这是华夏军委x副主席薛太康家的书房,这俩年轻人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薛万敌,一个却是他很看好的阿道夫。 至于一贯严谨的薛副主席,为什么如此看重阿道夫这个名字不伦不类,外形更像痞子的家伙,黄配平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能够坐在薛太康的书房内,肯定是上辈子敲烂了十七八个大木鱼,才修来的福气。 薛太康的嘴角抽x动了一下,长长的烟灰终于落下,撒在了那份文件上。 他这才抬手把烟蒂拿下,放在烟灰缸内,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低低的叹了口气:“唉。” 薛万敌和阿道夫,仍然坐姿挺拔,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薛太康的这声叹息那样。 薛太康放下手,缓缓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薛万敌瞥了眼墙角的座钟,大声回答:“还有七分钟,下午十三点!” “嗯。” 薛太康点了点头,看向了黄配平。 一直用眼角关注着薛太康的黄配平,赶紧也挺了下腰板,抬起头,但却不敢直视薛太康:“薛、薛副主席。” “黄武官,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薛太康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摆了摆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的事实?” 薛太康在说出这句话时,眼神已经变的非常凌厉。 黄配平心中打了一个突,慌忙道:“千真万确!” “那就好,等会儿唐鹏会来,但在他讲述期间,却不能和你见面,我希望他所说的,能够和你完全一致。” 薛太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薛万敌和阿道夫,也跟着站了起来。 黄配平自然不敢再坐着,站起来时抬手擦了下额头,终于敢和薛太康的目光接触了,语气很肯定的说:“薛副主席,我没有说一句假话!” 薛太康没有说什么,只是到背着双手,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虽说他是背对着黄配平,但后者还是感到了一股子压力。 就在冷汗从他额头冒出来时,薛太康说话了:“黄武官,你要相信党和国家,是不会让自己同志白受委屈的。” 黄配平一楞,随即喜上眉梢,语气更加的恭敬:“是。” ……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了距离某个路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 唐鹏推门下了车。 在来到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路口之前,唐鹏先洗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比较严谨的正装。 也许是受到荆红命的影响,在选择衣服时,唐鹏也穿了一身立领中山装,这使他的品位看起来提升了最少一个档次。 看到唐鹏下车后,路口那边的阿道夫,笑眯眯的快步迎了上来。 “唐鹏,恭喜啊,你能够在有生之年来到这么伟大的地方,绝对是唐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阿道夫走到唐鹏面前,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口中啧啧有声:“啧啧,今天穿的人五人六的,看上去很顺眼的样子。” 唐鹏毫不吃亏,加力在阿道夫右胸捣了一拳,皱眉说:“就你这种形象的都能出入中南海,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草,你敢鄙视哥!” 阿道夫轻轻一甩头,揉着有些生疼的右胸:“不过哥今天心情很不错,懒得和你计较。走,我带你进去。” 唐鹏并肩和阿道夫走过路口,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吉普车,在关上车门时,忍不住问道:“元首大人,你是怎么受到薛副主席青睐的?” 阿道夫神秘莫测的笑了笑:“我姥姥的爷爷,爷爷的姥爷,和薛副主席的祖辈,是没出三代的堂叔兄弟,那你说,我是怎么受到副主席青睐的?” 唐鹏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带计算机,还真算不出你们之间的关系。” 阿道夫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可惜这儿不允许照相,要不然的话,你拍一张回去,和别人吹牛那可有资本了。” 唐鹏回答:“我能够和京华四少中的阿道夫元首称兄道弟,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牛皮资本。” “嘿嘿,说的也是。” 随着车子驶近华夏子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阿道夫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唐鹏,等会儿在薛副主席面前,千万不要说谎话。” 唐鹏淡淡的说:“我从来不说慌的。” 428 岂不美哉! 唐鹏此前电视、书本上,尤其是网络小说中,多次看到一些和中南海有关的故事情节,更知道这儿是华夏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所以在车子驶上那条不算宽阔却很平整的公路时,心中就做好了被盘查的准备。 不过,当真正接受检查后,他才知道此前所知道的那些,绝对是虚拟的。 这样说,倒不是说书上所说的严格检查是假的,而是因为书上所说的那些严格检查,和事实中的严格检查一比,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如果有必要,那些执勤的警备局战士,会把唐鹏的皮扒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携带杀伤性武器――等接连接受三次严密检查后,阿道夫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唉,幸亏我提前给你打了招呼,让你在来之前把包括钥匙圈在内的金属物品都放下,要不然咱们天黑也到不了薛副主席家里。” 唐鹏不置可否的笑笑:“如果是镶着金牙呢,这也不许带进来?” 阿道夫双手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难道你没看到那些人腰间,都挎着个尖嘴钳子吗?” 唐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不明白,如果你媳妇带了节育环,跟着你来这儿,那是不是也得用尖嘴钳子,把那玩意扭出来?” 阿道夫嘴角剧烈抽x动了一下,闷声道:“我还没有媳妇――就算是有了媳妇,我也不会带她来这儿,就算带她来,我们以后同床也只会用安全套!”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哎,对了,你知道哪个牌子的安全套,最受女人喜欢吗?” “是唐鹏牌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用用。” “不是。” 唐鹏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至于是什么,我是不会和你说的,免得教坏了未成年人。” “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去死。” 阿道夫喃喃的说了一声,不再搭理唐鹏,稍微加快了一下车速。 中南海的警卫工作,采用的是最常见的安全套做法,那就是外紧内松。 唐鹏在进来之前,受到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格的检查,但当他们的车子驶进中南海后,就没有再遇到任何检查。 而且唐鹏还发现,这地方的环境那是相当的优美,参天大树是随处可见,海(湖)水清澈,沿海有一圈汉白玉雕成的栏杆,有很多人围着栏杆散步,其中不乏俊男靓女,还有很多小孩子――如果把严格检查那回事忘掉的话,换成任何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会以为进了一个市区的免费公园内。 就在唐鹏盯着趴在栏杆上照相的一对情侣模样的人看时,阿道夫又说话了:“能看出这对男女是做什么的吗?” 唐鹏嗤笑一声:“阿道夫,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觉得,我真看不出这对男女,还有那个围着栏杆跑步的,在旁边操场边上抱着孩子喂奶的美貌少妇,其实都是一些警卫?” 阿道夫扭头,一脸的诧异:“你有人格吗?行啊,哥们,你能看出这些,也不亏能让我阿道夫亲自给你开车。” “懒得理你。还没有到目的地吗?” 唐鹏打了个哈欠,正要说他是不是小睡片刻时,车子开始转向。 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吉普车,慢慢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门前。 这栋别墅,是用大块的红砖垒砌而成,建筑风格为典型的中西合璧,墙体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几棵高大古槐,在门侧草坪上,挡住了大部分不算炙热的阳光。 “到了,这就是薛副主席的家。今天你来的正好,恰好薛夫人去串门了,这也免了你请安的麻烦。” 阿道夫推门下车,不等唐鹏开门,就抢先替他拉开了车门。 别看阿道夫在车上和唐鹏没个正行,但在目前这种正式场合上,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看到他这样后,唐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下车后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道夫一脸的严肃,接着又低声说:“唉,不这样不行啊,薛副主席就在二楼书房窗前看着呢。” 唐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抬手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衣服,这才面色严谨的随着阿道夫,向前走了过去。 …… 薛太康居住的别墅小院,向东前行七八百米处,有一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青石垒成的三层小别墅。 整个中南海,好像就这栋别墅是用青石垒砌的。 看起来,青石给人的视觉享受,一点也不如红砖的好看,但却隐隐透出无上的威严。 别墅周围的草坪,明显比别的别墅门前草坪要大了很多,草坪中玩耍的人相应的密集了些,而且年轻人居多。 这儿,就是华夏一号首长在中南海的家。 此时,荆无艳正趴在三楼的阳台上,双手捧着个高倍望眼镜,正在向西边的海上看去。 荆少是昨晚来这儿的,如果不是薛副主席的夫人来找荆夫人聊天的话,估计她得睡到天黑。 荆无艳被老妈喊起来后,‘被迫’和薛夫人问好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玩了会儿电脑游戏后,又开始呵欠连天。 她很想继续睡觉,不过却不知道薛夫人啥时候离开(薛夫人要走的话,她得去恭送,自然不能睡觉了),只好耷拉着眼皮子,信步来到了阳台上,拿着一个望眼镜趴在窗口,百般无赖的欣赏海上的风景。 “唉,真是没劲透了,这么大个中南海,连个迪厅都没有,这还有很多人哭着喊着的往这儿挤呢。” 荆无艳喃喃的抱怨着,四下里移动着望眼镜,慢慢锁定了一辆停下的吉普车上,又开始撇嘴:“切,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人开这种车,真是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嗯,让本少看看,是哪个土包子开的这车……咦,是他!?” 远远看到第二个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后,荆无艳的眼睛猛地一亮,所有的困倦登时消散。 她赶紧调整了一下望眼镜焦距,对准了那家伙的脸:“他大爷的,果然是这家伙。吓――这土包子怎么来中南海了?难道说他来这儿,是爸爸同意的……欧野,买嘎的,怪不得那老家伙昨晚死活让本少移驾中南海,原来是这土包子要来啊!可他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害得我到现在还没有打扮!” 自从国安九局回来后,荆少看到她老子的第一面,就是告诉他:有人向我求婚了! 荆衡山身为泱泱华夏国的一号首长,自身的修养、镇定功夫那是相当的到家,哪怕就是天塌下来,也许他脸色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可荆衡山在听到宝贝女儿说,有人向她求婚后,那双睿智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和荆夫人面面相觑了很久,才同时问出了一句话:“我没有听错吧?” 如果荆无艳是别人家的女儿,荆衡山在听说有男人向她求婚后,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有哪个男人瞎了眼的,来追求这样一个白痴? 不过,看在大家是亲生父女的份上,这种大实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要不然荆少会心碎的。 对于父母的惊诧,荆少倒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洋洋得意的把唐鹏怎么把她救到岸边,又单膝跪地、对天盟誓向她求婚的过程,吐沫横飞的说了一遍。 荆无艳被九局的人带走,差点葬身蛟龙湾大河的事儿,荆衡山两口子早就听王彤(办公厅副主任)说过了。 也知道幸亏那个叫唐鹏的家伙救了她,但却真没想到,他会向女儿求婚! 正如某些大人物所说的那样,荆衡山的确是华夏的一号首长,但他同时也是荆无艳的亲生父亲。 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可以不关心岛国啥时候沉默,美国是否真爆发了h7n禽流感,但他却不能不关心自己宝贝闺女的终身大事。 某历史伟人说得好啊:治大国,如烹小鲜尔,如果一国君连自己家庭都治理不好的话,那还谈什么治理国家? 而荆衡山此前最为疼痛的,就是这个满脑子向往**、自由的资本主义思想、智商很高但处事却像白痴一样的女儿:天底下,哪个不长眼的男人会娶她呢? 现在,某个不长眼的男人出现了――荆衡山两口子能不兴奋异常啊? 再三询问荆无艳,从她嘴里确定唐鹏的确向她求婚后,荆衡山马上就启动了暗中考察、调查唐鹏的行动…… 这些,荆无艳都知道,也很满意,要不然的话,昨晚荆夫人打电话给她,用带有哀求的语气请她来中南海‘小住’时,她绝不会答应的。 本来,荆无艳还以为就是单纯的小住几晚,给荆衡山两口子施舍一点享受天伦之乐的快x感而已。 只是,等她从望眼镜内看到唐鹏后,却马上以为父母要‘实地考察’唐鹏了,顿时又兴奋,又害羞,低低的嘟囔了几声什么,放下望眼镜就跳跃着跑进了房间。 她要精心的妆扮一下,然后大方的告诉老妈和薛夫人:既然你们要考察唐鹏,还有必要让他带去薛叔叔家么?现在都啥年代了,还玩男女相亲得需要大媒穿线的狗血剧情?干脆直接把他领回家来仔细考察个够,岂不美哉? 429 神秘的核辐射! 薛太康别墅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总占地面积也就是一千多平方米吧。 就像唐鹏从书上所看到的那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院子里,都会有一个葡萄架,葡萄架下放着石桌、石凳,石桌上面会放着檀木制作的象棋。 薛太康家的院子里,也有这些东东,甚至在东边还栽了几行蔬菜,放着锄头等农具,给人一种来到乡间土财主小院的感觉。 走进院子里后,阿道夫就不再说话,只是会偶尔的甩一下脑袋。 这让唐鹏很看不惯,觉得等有空得好心的告诉他,是不是去医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根神经短路,才让他总是做这个自恋的傻比动作。 阿道夫带着唐鹏,径自来到了二楼书房门前。 唐鹏一走上楼梯,站在书房门前的薛万敌,就笑眯眯的抬手给他敬了个礼。 唐鹏一楞,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是军情三处的中校,连忙也抬手敬礼,尽管敬礼的动作不怎么规范,但也算是像模像样。 放下右手后,薛万敌打开了书房门口,低声说:“唐鹏,请进,我爸在里面等你呢!” “谢谢。” 唐鹏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书房。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小人物在即将看到大人物时的一个本能动作,用来缓解心中的激动,和紧张。 薛太康的书房中,最大的特点不是装饰奢华,也不是面积够大,而是因为书多…… 薛太康身材笔挺的坐在桌子后面,双目炯炯有神,看着走进来的唐鹏。 走到距离书桌大约有三米的地方,唐鹏停下脚步,并没有挥手敬礼,而是双手贴在大腿外侧,弯腰,毕恭毕敬的鞠躬。 唐鹏给薛太康鞠躬表示尊敬,并不是因为这老家伙贵为华夏军委x副主席,有着滔天的权势,而是因为在他蒙冤的那段日子里,老薛始终对他是照顾有加。 在唐鹏心中,薛太康首先是一位仗义的长辈,其次才是手握大权的军方第一老大。 对唐鹏表现出的尊敬,薛太康看不出有多欣慰和满意,毕竟不管是谁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尊敬了。 不过他有没有流露出反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就是唐鹏?” 唐鹏直起腰身,平视着薛太康:“是的,薛副主席,我就是唐鹏。” 别看唐鹏表面上很平静,在面对华夏军方第一大佬时,表现出了别人没有的不卑不亢,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诚然,薛太康仅仅是坐在桌子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他却能感觉到有一股子威严的霸气迎面扑来,使他双腿有些发软。 别忘了,这要是放在古代的话,薛太康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向他这种布衣草民,见面得跪下叩头才行。 唐鹏心中很清楚,薛太康所带给他的,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大,而无形。 只是他表面也没露怯,在薛太康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时,目光并没有丝毫的退缩,把心中那股子忌惮,死死压在了眼底最深处。 盯着唐鹏看了最少一分钟后,薛太康才抬起手,淡淡的说:“坐。” “谢谢薛副主席!” 唐鹏道了一声谢,转身走到了西墙根下的沙发前,坐在了上面。 如果把唐鹏换做是个官员,能够在薛副主席面前落座,绝不会像他这样做的这样踏实,能够用半截屁股挨着沙发,就已经算是很有胆子了。 唐鹏坐下后,阿道夫紧跟着坐在了他旁边,薛万敌则亲自给他端过来了一杯茶。 在唐鹏用目光对薛万敌表示谢谢后,薛太康说话了:“唐鹏,你知道我今天让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唐鹏语气很诚实的回答:“多少知道一些,是为了伊拉克32号无人区一事吧?”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薛太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先详细的说一遍吧,可以想仔细了,再说。” 唐鹏当然明白,薛太康为什么要让他想仔细了再说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后,垂下眼帘,开始慢慢叙述了起来。 …… “四叔,贵和他们怎么样了?” 看到四叔走进来后,单笑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四叔扭头看了一眼门外,把房门关上,摇了摇头。 单笑的心就是一沉:“怎么,他们几个,到底是什么症状?” 四叔坐在单笑对面的藤椅上,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医生说,他们体内的白细胞明显增多,血小板却相应的减少,全部出现皮肤发红、溃疡、出血、脱发、呕吐、腹泻等症状――单笑,医生怀疑这是两种原因所造成的。” 单笑急急问道:“哪两种?” 四叔缓缓的说:“第一种原因,贵和等人可能是中了苗疆的蛊虫。” 金三角所处的位置,距离苗疆不远,单笑自然听说过蛊毒的存在,所以只是皱眉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毕竟我们和苗疆用蛊毒的蛊婆没什么纠葛,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贵和等人的位置,所以断断不可能的。第二种原因呢,是什么?” “核辐射!” 四叔说出这三个字时,脸上明显有了讥诮的无奈。 单笑怵然一惊:“什么,核辐射!?这、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儿哪有什么核的存在?” 单笑所说的贵和等人,是被她安排在密林中,守候阿波丸号宝藏的人。 按照和唐鹏约定好的计划,单笑指挥手下,把几十吨金子制成的白骨,和那个头盖骨化石,都转移到了93师在森林中的一个秘密基地中。 虽说那地方除了单笑和四叔有限的几个人外,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单笑还是派了四个绝对心腹,日夜守候在那儿。 当时单笑就明确告诉贵和等人:黄金不用太在意,毕竟那玩意太多了,就算有人想从森林深处运走,可也得需要大批的人手,和时间。 反倒是那个头盖骨化石,必须得小心看守,全天24小时不许离开视线。 本来,按照唐鹏的计划,头盖骨化石应该被耶丽娜带到俄罗斯去的,只是后来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带走,就委托给了单笑。 对唐鹏的信任,单笑很感动――这才派绝对心腹贵和等人去那边看守。 贵和等人在入住密林基地内后,始终日夜守候着那个装有化石的木箱子。 只是单笑却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他们却都开始莫明其妙的出现了某些奇怪的症状。 刚开始时,单笑还以为他们是被原始森林中某些虫类给咬了,就按照当地一些土办法给他们医疗,甚至还请人跳了大神。 可是,贵和等人的病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越来越严重,最后头发开始成把的往下掉了――单笑这才真急了,马上从缅甸境内,请来了专业医生,为他们检查身体。 谁知道,那些重金聘来的医生,却给出了她这样两个答案,一个是蛊毒,一个是核辐射。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单笑还多少的有些相信,毕竟在东南亚热带雨林中,蛊毒是的确存在的。 可核辐射嘛――金三角又有什么核武器了? 更何况,贵和等人是进入密林深处后,才出现这种症状的。 “我觉得这也不可信,但医生的化验结果却的确如此。” 四叔叹了口气说:“他们还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说,最好仔细回想一下,贵和等人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接触到不一样的东西,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他们还说,贵和等人的症状,相比起确定的受到核辐射的案例,还是很轻微的,只要换个环境,再仔细调养一番,就有可能……” 说到这儿,四叔忽然闭嘴不语,眼里却流露出了巨大的恐惧之色。 单笑呆呆的望着四叔,过了很久才低声问道:“四叔,你是怀疑贵和等人出现这些症状,是和那批宝藏有关?” 四叔用力咽了口吐沫,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确切的说,是和那个头盖骨化石有关!因为那些黄金,都被深埋在了地下,而且我们也从没有听说过黄金本身有什么致命辐射。但是那个头盖骨化石,却是放在木盒子里的,由贵和他们24小时不离视线的监守!” 一般来说,所谓的核辐射,是放射性物质以波或微粒形式发射出的一种能量。 它有a,b和y三种辐射形式。 a辐射只要用一张纸就能挡住,但吸入体内危害大。 b辐射是高速电子,皮肤沾上后烧伤明显。 y辐射和x射线相似,能穿透人体和建筑物,危害距离远。 宇宙、自然界能产生放射性的物质不少,但危害都不太大,只有核爆炸或核电站事故泄漏的放射性物质,才能大范围地对人员造成伤亡。 只是,一个看起来很神秘的头盖骨化石,会有这种害处吗? 愣了很久,脸色苍白的单笑才颤声问道:“四叔,你还记得老一辈的人,说我爷爷去世时的症状吗?” 四叔攥了一下双拳,哑声道:“年前三爷还在世时,一次和我闲聊就说起过,当年单师长就是得了这样一种怪病,还没有半年时间就去世了,后来祠堂建成后,我们这儿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怪病,看来――” 狠狠咬了下嘴唇,单笑从藤椅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看来,就是那个头盖骨化石的原因!” 430 有命拿钱,没命花! 东南亚傍晚的阳光,依旧那样慵懒,带着特有的湿气。 几乎每天都会迎来一场雨水的密林,到处都是一片葱郁,树叶鲜艳欲滴。 在金三角东北方向,是一大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受到人类文明污染的原始森林。 森林中,随处都可以看到好像花生米大小的蚂蚁,长着五颜六色颜色的鸟儿,甚至还有海碗口粗细的蟒蛇。 这儿,比起93师的烈士祠堂,更加的偏僻,也更加的神秘,在看似生机昂然的密林中,却藏有很多致命的危险…… 单笑和四叔俩人,都光着脚丫,打着绑腿,背着斗笠,手里攥着砍刀,ak-47突击步枪,就在他们左肩来回的晃荡。 他们在用最快的速度,向93师退入缅甸后的第一个原始基地进发,那儿的地下埋藏着几十吨黄金,和出现后必将震惊世界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只是这次单笑和四叔急急的向那边赶去,却不是因为宝藏受到了别人窥探的危险,而是因为他们派去接替贵和的手下,很有可能再次受到莫明其妙的核辐射! 现在单笑和四叔已经确定,贵和等人突发的症状,绝对和那个头盖骨化石有关。 至于头盖骨化石为什么会有类似于核辐射的东东,单笑搞不懂,她也不想搞懂。 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赶紧先把手下召唤回来,再和唐鹏联系。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虽说珍贵异常,可为了它而去牺牲手下,这种事单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砍断横伸过来的一根树杈后,四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有着指南、定位经纬功能的手表,气喘吁吁的指着左前方说:“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 抬手擦了擦汗水,单笑扭头正要说什么时,目光却骤然一缩,厉声喝道:“是谁!?” “有人!?” 四叔来不及询问什么,马上就端起跨在左肩的ak-47,霍然转身看去:只要有人影出现,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这片原始森林,是93师的原始基地,任何擅自闯进这儿来的,不管是探险的,还是旅游的,单笑等人对他们的做法,套用皇军的一句经典台词就是:统统的死啦死啦的干活! 不过,在四叔转身抬起突击步枪后,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随即身子一闪,和单笑一起贴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低声问道:“你看到人了?” “没看清楚,就是眼角余光一闪,好像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 单笑手指压着扳机,微微蹲下身子,正要试着搜索一下时,一只黑色的成年野猪,吭哧吭哧的从前面几十米处,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看到这只野猪后,单笑长长的松了口气,拎着枪站了起来:“原来是只野猪――好了,我们走吧。能早到一会儿,就让伢仔(接替贵和的人)他们少受点辐射。” 四叔点头,把步枪向后一背,拿着砍刀,抢先抢在了前面,向山头奔去。 等单笑俩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后,几个人从野猪跑过去的地方,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是四个人,年龄都不大,三女一男,都身穿能和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的迷彩服,脸上也抹着油彩。 男的抬起戴着皮手套的右手,从左肩上捏下一个蜘蛛,随手扔在了地上,又用穿着军用皮靴的右脚狠狠踩了一下,低声嘟囔道:“什么鬼地方,啥都有――杨过,没想到那个妞儿的警惕性还很高,要不是那只野猪及时出现,我们恐怕得暴露了。” 一个身材高挑,脸上抹着油彩,却无法遮掩住她那双纯洁眸子的女孩儿,淡淡的说:“杨小洞,如果你不是太自恋,说自身追踪本事多高的话,你就不会兴奋的四处乱窜乱跳,最后幸亏得到一只野猪的帮助,才蒙混过关――哼,杨小洞,我再次警告你,要想把七百万美金的酬金撞进口袋中,那你最好听我的吩咐,要不然就自个儿回转,去金三角等着我们回去。” 对话的这一男一女,正是早就被唐鹏先生忘记了的杨过,和杨小洞兄妹俩人。 这次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片原始森林中,是因为一笔大买卖,七百万美金的酬谢。 七百万美金,足够国际上任何一个杀手集团,或者佣兵军团所重视的了。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杨过特地调来了她手下最精锐的红色组织。 而她和杨小洞,飞飞、婉儿四人,则是先头部队,在后面,则是七个红色组织的女性成员间。 那两个已经交付百分之三十佣金的雇主,就在后面和后续队伍在一起。 至于那两个明显一看,就知道易容过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杨过不想考虑太多:姐姐是拿钱替人做事的,只要钱够多,管你是什么人,或者是人,还是不是人! 当然了,至于雇主要从小姑娘(单笑)手中得到什么东西,杨过才不在意。 干她这行的,就算替雇主搞到了神话中的长生不老唐僧肉,她也不能黑吃黑,这是七色组织的能够跻身世界十大杀手集团中的根本所在。 信誉,并不仅仅存在于你和你小三两个人之间,任何存在的职业,也不能缺少的。 看到杨过好像生气后,杨小洞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这样兴奋了还不行?话说,你以后多让我参加几次任务,我也不在于这样兴奋了――哎,飞飞,你别动,你脖子里趴了一个毒蜘蛛,我给你拿下来!” “去你的,手往哪儿摸呢!” 飞飞娇笑一声,猛地一甩头时,右手中闪过一道寒芒,把那个被甩下身的毒蜘蛛,劈成了两半。 “哇噻,你也太残忍了吧?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别动,我看看它有没有给你咬一口――好吧,不用我就算了,你以为我还真想向你献殷勤咋的?” 杨小洞看到飞飞摆了一下刀子后,讪讪的缩回了手。 在杨小洞和手下打情骂俏时,杨过收起一个探测仪之类的东西,挥手一摆,当先沿着单笑俩人走过的地方,快步追了上去。 …… 距离杨过四人后面几百米处,九个人沿着他们留下的路标,快速向前前进。 这些人也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 前面那七个人,是年轻的女孩子,正是杨过的红色组织中的其他成员。 最后面的,却是两个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一个看上去却很单薄的样子。 不过,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看向他时,眼中却带着崇敬神色。 在前面杨过等人稍停时,红色组织领头的女孩子,马上一摆手,大家即刻动作娴熟的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掩体。 两个男人也藏在了一蓬灌木丛后面,身材高大的那个单膝跪在地上,摸出一个小巧的望眼镜,向前面看去。 等他放下望眼镜后,身材单薄的人才淡淡的问:“前面怎么了?” 高大男人收起望眼镜,低声回答:“没事,一场虚惊,是只野猪忽然出现。” 身材单薄的男人点了点头,在前面那些女孩子站起来开始前行时,扭头看了一眼。 高大男人会意,低声说道:“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四架武装运输机,充足的人手,足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问题的!” “嗯,这就好。” 身材单薄的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时淡淡说道:“我这没想到,七色组织的工作效率这样高,在短短一个礼拜内,就摸清了这边的情况。看来,这七百万美金没有白花。” “呵呵。” 高大男人轻笑一声,喃喃的说:“就怕她们有命拿钱,没命花。” …… 正如薛太康所要求的那样,唐鹏在讲述他在伊拉克的遭遇时,每一句话,都是力争和当时情况完全相符,绝不会被自己蒙冤的愤慨情绪所左右。 用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唐鹏才把他所经历的一切,详细的解说完毕。 当然了,他被邢雅思救走,在夏威夷呆了那一个多月的破事,是不会说出来的。 只说他遭到驻军和警察的联手追杀,满世界的逃窜,最终克服百般困难,才回到了国内。 等唐鹏落下话音后,薛太康才点了点头,对薛万敌挥了一下手。 薛万敌会意,站起来走到书房的书橱前,拿起一本书,在里面捣鼓了一下,书橱就缓缓的裂开了一个门。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唐鹏的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唐鹏!” “黄武官!” 虽说在来见薛太康之前,荆红命早就告诉唐鹏,说是会看到黄配平,但当他看到本人后,也是很激动。 唐鹏在夏威夷‘养伤’时,邢雅思就告诉他说,唯一能证明他是清白的黄配平,也已经失踪了。 唐鹏当然很清楚,黄配平的失踪,是受到他的连累,如果不是跑的及时,很可能早就被某些人给干掉了。 所以说呢,唐鹏对人家黄配平,是心中有愧的。 也顾不得现在什么地方了,唐鹏快步走到黄配平面前,先给他深深鞠了一躬后,才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一脸愧疚的说:“黄武官,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已经几乎被确定,将在京华出任实权副厅级别的黄配平,心情愉悦之下,拍着唐鹏的手说:“唐先生,别这样客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431 你要杀我灭口! 黄配平完成他的任务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说他是高高兴兴的走,除了注定会升官之外,还因为薛副主席,竟然把他送到了书房门口,又吩咐薛万敌,亲自把他送出中南海。 薛太康这样给黄配平面子,除了补偿他在这段时间内所受的惊吓和委屈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他所提供的报告,和唐鹏刚才所说的完全相符。 这证明了他在绝杀计划中,也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要不然唐鹏不会联系到伊拉克真主野战军的苏叶卡乍,没有人家的帮助,就算唐鹏和韩玄跑到32号无人区,也根本炸不了导弹,救不出廖江南等人。 对这样的有功之人,薛太康一向是很尊敬的。 薛万敌和黄配平刚走出书房没多久,阿道夫替薛太康和唐鹏添了下水后,说是要陪着薛万敌一起,去送黄配平。 别看阿道夫很没正形,其实政治觉悟是非常敏感的,知道薛副主席和唐鹏接下来的谈话,绝对会涉及到天大的隐私,他实在没兴趣听到这些。 有时候,哪怕你不说话,可在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后,这也是个大麻烦。 薛太康对阿道夫的离去,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等书房内重新静下来后,薛太康喝了咽口水,问话了:“唐鹏,414群杀案,是你做的吧?” 唐鹏当然不会傻到否认,因为他相信薛太康早就掌握了这方面的资料。 甚至,当初方云辉为他提供马志新等人的黑材料时,薛太康就已经提前知道了。 换句话说就是,这一切很可能是薛太康默许的。 他此时再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想考验唐鹏是不是个诚实的孩子…… 唐鹏点头:“是的,是我做的。为了给某些人制造压力,我雇佣了美洲豹集团。薛副主席,还请你别逼问我,该怎么找到美洲豹集团,把他们一网打尽。” “呵呵。” 薛太康第一次对唐鹏笑了笑,淡淡的说:“我怎么会要求你这样做?更没有要把美洲豹绳之以法的意思。但是。” 顿了顿,薛太康笑容收敛,眼光重新凌厉了起来:“你在金三角得到那些致命账单时,美洲豹也参与了吧?” 唐鹏心中微微一惊,表面却很自然的说:“去金三角,算是他们额外赠送的一次吧,毕竟他们也很反感制毒、贩毒。” “哦?” 薛太康眉头微微一挑,看似随意的说:“他们能赠送你一次行动,这就说明他们和你的关系很熟――或者说,你本身就是美洲豹中的一员。” 薛太康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已经像锥子那样尖利,让人不敢逼视。 唐鹏慢慢垂下眼帘,右手轻攥着沉默了很久,才说:“薛副主席,在此期间,我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华夏人。” 唐鹏这样说,就是承认了他是美洲豹佣兵集团中的一员。 这早就在薛太康的意料之中。 但老薛却不知道,唐鹏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还是妖魅,当今的杀手之王! “我相信你说的话,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军情三处的中校官职了。” 薛太康眼中的寒光慢慢消失,端起茶杯问道:“你在金三角,除了找到那些致命账单外,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不等唐鹏说什么,薛太康又淡淡的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就捣毁了弗朗西斯的毒窝,然后拿了那些账单,就跑回来了。” 薛太康的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听在唐鹏耳朵里,却像是晴天霹雳那样:他怎么知道这些!? 在金三角找到失踪多年的阿波丸号宝藏这事,不但是唐鹏最看重的秘密之一,最关键的问题是,那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这对他日后建起庞大的商业帝国,起着举足轻重的关系,除了耶丽娜和单笑等人外,别人根本不知道的。 可是现在,老薛明显露出一副‘我知道一切’的嘴脸,他能不心惊吗? 他在诈我! 唐鹏表面从容心中却大吃一惊后,马上就有了这个念头。 但是,就在唐鹏端起茶杯,力图表现出镇定时,薛太康又说话了:“唐鹏,那几十吨黄金,和头盖骨化石,还都保存完好吧?” 如果把刚才薛太康的话,比喻成晴天霹雳般的让人震惊之外,那么他现在说出的这句话,倒没有那么牛叉了,顶多像把大锤,狠狠砸在唐鹏胸口的大锤! 晴天霹雳固然会让人吃惊,可只要运气还过得去,完全可以把那当做老天爷在放屁,浑身毫发无伤的。 砸在胸口的锤子,却有可能会要人命! 哪怕唐鹏的体质很不错,但还是被这把突如其来的锤子,给砸的脸色刷的雪白,手中的茶杯,当啷一声的掉在了桌子上,摔成了两半,看着薛太康的眼神中,蓦然闪过震惊、恐惧,甚至还有杀意! 真正的秘密,是个很草蛋的玩意儿,往往和‘杀人灭口’连在一起。 阿波丸号宝藏,可是唐鹏最大的秘密之一,现在被薛太康一语道破后,他想当然的就起了杀意。 别看薛太康位高权重,但唐鹏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他干掉――无论薛副主席想要哪种死法,都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对唐鹏双眼中突显的凶光,薛太康当然捕捉到了,只是他却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问:“怎么,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唐鹏说不定会狞笑着说:嘿嘿,老家伙,你倒是聪明! 只是,这个人是薛太康,华夏军方实际上的一号大佬,手握两百三十万虎狼之师,只要他随便打个喷嚏,华夏某旮旯就得下场暴雨…… 就这样一牛叉到顶峰的人,唐鹏就算敢对他有杀意,也有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干掉,可问题是:敢吗? 更何况,薛太康能够坐到这个高位上,可不是没脑子的――他只要敢说出唐鹏的秘密,就证明做出了足够的准备,也许唐鹏只要稍有异动,这屋子里就会忽然多出几个荆红命那样的大内高手,把某人给撕成七八块,然后扔进海里喂王八。 唐鹏仍然和薛太康对视着,只是觉得嘴里满是苦涩,苦笑道:“薛副主席,我承认刚才心中的确有了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那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可我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了,就不会那样做。” “呵呵,你小子还算诚实。” 薛太康盯着唐鹏,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如果把我换成你的话,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却不一定会坦白承认。你这一点,是我最欣赏的,最起码你不虚伪。” “薛副主席夸奖了。” 唐鹏有些汗颜。 薛太康收起笑容,淡淡的说:“唐鹏,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那是,那是。” 唐鹏连连点头,心中却在想:不一定吧,难道你知道哥哥我就是杀手妖魅? 薛太康可不知道这小子,在心里竟然得意的和他自称哥哥,要不然早就拉下脸来,而不是语气平静的说:“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那些东西的。” 既然人家薛太康已经知道他找到那些东西了,唐鹏也没了再隐瞒什么的理由,只好如实把发现宝藏的全过程,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末了,他才说:“本来,我想把化石转移的,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做成,所以也只好留在了金三角,委托国军93师的后人看管。薛副主席,如果您想让我把那些东西都交出来的话,我肯定会全面配合,只是,看在我找到这些也不容易的份上,我想您也不会让我白忙活一场吧?” 薛太康似笑非笑的看着唐鹏:“黄金和头盖骨化石,都是国家宝藏,不管任何人寻到,都有义务把它们交给国家。可你好像还要和我谈条件。” “嘿嘿,怎么说我们也有点功劳吧?既然得不到这些宝藏,总该挣点辛苦钱的。” 唐鹏讪笑一声,心中却想:麻痹的,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个秘密?要是让老子知道了,非得砍了这孙子! “辛苦钱?也亏你说得出口。” 薛太康从抽屉中拿出一盒特供烟,自己点了一颗后,就把烟盒扔给了唐鹏:“你从从通敌卖国的犯罪嫌疑人,翻身成为军情三处的中校军衔,楚良宵能够成为东城区的区委书记,资产十数亿的云霄阁会所从此姓唐――这些,还不够你的劳务费?” 唐鹏拿着烟盒,大张着嘴巴吃吃的说:“薛副主席,虽说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您做人也得厚道些才行吧?那些,可都是燕家为……” 薛太康打断唐鹏的话:“你以为这些,都是燕家独自完成的?” 唐鹏愣住:“难道不是?” “幼稚。” 薛太康撇撇嘴:“不错,燕家身为华夏三大红色世家之一,在华夏的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你以为你现在得到的这些,仅仅是燕家就能搞定?如果没有其他人的配合,单单是楚良宵高升一事,就牵扯了所有派系。燕家实力再大,没有其他派系的配合,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薛太康说着,叹了口气:“唉,唐鹏,你以为你能找到那些宝藏,再据为己有,是好事?” 唐鹏有些茫然:“难道是坏事?” (感谢阿道夫的打赏支持!) 432 神秘核辐射之谜! “绝对是坏事。” 薛太康从椅子上站起身,到背着双手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草坪缓缓的说:“幸亏,你没有把头盖骨化石带在身边,要不然现在你就不可能坐在这儿和我说话了。” 唐鹏更加纳闷:“那会是在哪儿?” “在医院。” 薛太康头也不回的说:“你和所有长时间接触头盖骨化石、数十吨黄金的人,都将在医院,接受化疗治疗。” 唐鹏心中一震,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薛副主席,我不明白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薛太康转身,看着唐鹏:“在你心中,肯定以为那些宝藏,是被燕家所吞没,藏在金三角地区的,对不对?” 唐鹏点头:“难道不是?” 薛太康没有回答,继续反问:“那你知道,燕家为什么要把宝藏藏在那个远离人烟的祠堂中吗?”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那些宝藏是藏在93师的烈士祠堂下了,我还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呢。” 薛太康只是提问问题,却不解答的谈话方式,让唐鹏有些发懵,苦笑了下问:“薛副主席,麻烦您能不能直接说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好,幸亏我今天休息,不用去处理公务,才能有时间和你说说那段历史。” 薛太康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他说:“燕家之所以把那些宝藏,藏在远离人烟的祠堂地下,这么多年没有去取,就是因为始终没有找到,该怎么取消宝藏所存在的核辐射的办法!” 唐鹏一下子变傻:“啥?宝藏,宝藏存在着核辐射!?” 薛太康吐出一口烟雾,用肯定的语气说:“是的!确切的说就是,阿波丸号宝藏的头盖骨化石,都存在着一股神秘的核辐射力量,包括那些金子。” 唐鹏虽说不是核武器研究专家,可也知道核辐射会给人、环境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 在人类所知道的有关‘核’的历史上,二战后期,美国向岛国长岛投掷的‘小男孩’核弹,绝对是最为出名的。 不过,要是单论‘核’给人类、环境造成的伤害,无疑首推前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件。 上个世纪的86年4月26日拂晓前,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4号反应堆发生爆炸,30人当场死于爆炸ng、火灾或遭到致命辐射。 这座被毁的建筑外壳熊熊燃烧了10天,其放射物污染了乌克兰北部、白俄罗斯南部、俄罗斯布良斯克地区方圆14.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次事故所产生的放射性尘埃,比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造成的辐射强400倍,它迫使百万人口中的三分之一逃离家园,还在儿童中引发了甲状腺癌的大规模肆虐。 爆炸后的早期评估,预计将有数万或数十万人死于这次事故,如今证明这个评估并不足信,但20多年前所造成的基因破坏正在慢慢地索取代价。 现如今,4号反应堆那凶猛可怕的放射性残留物,仍然在所谓的‘石棺’下闷烧不熄。 白俄罗斯明斯克国际萨哈罗夫环境大学的阿列克谢?奥克诺夫,致力于研究该事故对健康造成的影响,他说这次核泄露,是一场我们终生都无法扑灭的大火! 不管是广岛原子弹爆炸,还是前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泄漏,都是人类史上和‘核’有关的重大惨痛事件。 别看唐鹏在上学时,就知道追求夏侯老师了,可也知道这两次核灾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两次核灾难,甚至‘核’这个东东,在唐鹏眼里虽说可怕,但距离他还是很遥远的,就像一个乞丐想和范爷春风一度那样遥远……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薛太康这时候竟然告诉他说,他所找到的阿波丸号宝藏中,就含有核辐射! 燕家,之所以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藏放在金三角,就是因为始终没有攻克该怎么‘消核’的难题。 可他却非常‘幸运’的,意外得到了这个宝藏,并做梦用它们,来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唐鹏的发呆,早就在薛太康的意料之中,知道得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端着茶杯开始喝水。 等薛太康点燃的那颗烟变成烟蒂时,唐鹏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薛副主席,你不会是骗我吧?” 薛太康微微皱眉:“唐鹏,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 唐鹏眨巴了下眼,摇摇头说:“好像不会――可,我听着怎么好像是在听故事?那些黄金,和头盖骨化石,怎么可能会有核辐射呢?” “这些东西,在二战后期被岛国人运上阿波丸号油轮之前,也许没有核辐射。” 薛太康声音低沉的说:“但后来,在福建海峡遭到美国潜艇鱼雷袭击落海后,就有了。” 唐鹏马上反驳:“不会吧?那时候美国的潜艇,好像还没有核潜艇,潜艇更不会拥有核弹头,怎么可能会给宝藏核污染?” 除了知道两次核灾难的重大事件外,唐鹏还知道,世界上第一艘核潜艇,是美国在上世纪52年才开始建造,54年才下水的,叫做鹦鹉螺号核潜艇。 而那时候,二战已经结束十年,阿波丸号也已经在水下沉睡了十年,是不可能遭到来自十年后才出现的核潜艇的核弹头袭击的。 “你懂得还不少。” 薛太康微微一笑,也看不出是讥讽还是欣赏。 不过唐鹏却肯定那是讥讽。 薛太康把玩着茶杯,叹了口气说:“但你说的没错,阿波丸号在下沉之前,核潜艇的确没有出世,世界上也没有核导弹――但我说的也没错,因为这些是国家机密。” …… 根据华夏官方公布,打捞阿波丸号,是从1977年初开始,到1980年才结束的,期间用了三年时间。 对于这次的打捞,尽管历时周期较长,但却被全世界所瞩目。 根据华夏官方所发出的声明,自从1977开始打捞,到1980年结束期间,共有600多名潜水员参加了水下作业,各船平均作业332天,共潜水3604人次,水下切割平方米,水下爆破650次,捞起锡锭、橡胶、水银、铌钽、云母、光化玻璃等物资共5418吨,总价值5000多万rmb。另外还打捞起岛国人的尸骨368具――但在这次打捞作业中,却没有发现黄金的存放处,也没有找到一两黄金。 至于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黄金都没有发现,又怎么可能发现这个无价之宝? 华夏官方所做出的声明,当时在世界考古、探索界引起了一片质疑声,很多人都怀疑,华夏当局掩盖了真相。 事实上,华夏当局政府也的确掩盖了真相。 三年打捞期间的第二年,打捞队就从海底的阿波丸号内,发现了数十吨黄金,和珍贵异常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但当第一批发现的宝藏的29名打捞人员兴奋异常时,却在第二天早上,都得了不同程度的皮肤溃疡症状! 打捞工作人员身体发生的异常,马上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 经过严谨的勘察后,终于确定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阿波丸号沉船中的黄金,竟然有强烈的核辐射! 而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核辐射更是达到了最为强烈的‘y’级! 黄金,和化石,在海底沉默那么多年后,自身是怎么可能存在了强烈的核辐射现象? 这个问题,是当时核专家们冥思苦想的,但历时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攻克这个难题。 要不然的话,就算华夏当时的打捞技术再不怎么样,也不可能费时三年,才把阿波丸号沉船打捞上来。 在这段时间内,专家们其实一直在寻找宝藏为什么会具有核辐射能力的原因。 但无论是采取当地深海海域的水样,还是研究阿波丸本身的建造材料等等,核专家们,都没有找到答案,哪怕是牵强的。 这样一来,尽管阿波丸宝藏价值连城,可它一旦被打捞上来后,不但不能被国家所用,反而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可是,华夏当局也不可能任由宝藏就永远沉睡在海底,必须得打捞上来――至于打捞上来后,该怎么保管或者干脆说怎么处置这笔宝藏,就成了核专家们最重要的研究课题。 经过一年多的研究后,核专家们终于把研究资料,上交到了当局最高首长:要想消除宝藏自身携带的核辐射,必须得把宝藏存放在一个人烟稀少,土壤、空气湿度大、丛林茂盛的地方,依靠周围的环境,和有可能长达几十年的岁月,来稀释宝藏的核辐射。 华夏地大物博,不缺少人烟稀少、空气、土壤湿度大、丛林茂盛的热带雨林――可惜的是,整个东南部,却没有一处合适稀释核辐射的土壤。 最终,经过核专家的几番考察,最终确定金三角某地区,才是最合适储存宝藏的地方,有希望在几十年后,周围环境能够把宝藏的核辐射给稀释,甚至完全去除。 宝藏,是好东西不假,但如果它本身具有了害人的核辐射后,这玩意就不可爱了,这可是个事实的存在。 经过华夏当局的最高首长同意后,阿波丸号的宝藏,最终‘安家落户’在金三角某地区。 这件事,具体交给了燕老爷子等人合力操作。 433 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我所说的这些,是华夏顶级国家机密,如果不是你意外发现了那笔宝藏,你一辈子都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薛太康用少有的认真,把阿波丸宝藏为什么会在金三角出现的全过程,详细的给唐鹏解释了一遍。 末了,他才似笑非笑的问道:“唐鹏,这下你总该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个宝藏存在的了吧?而且,你这次发现的不是一个宝藏,而是潘多拉魔盒。” 所谓的潘多拉魔盒,它来源于一个古希腊的经典神话。 神话中传说,在这个盒子没被打开之前,人类没有任何灾祸,生活宁静,是因为所有的病毒恶疾都被关在箱中,人类才能免受折磨,但在伊皮米修斯的老婆潘多拉打开后,世界就不安分了――这个典故,倒是真和唐鹏发现阿波丸号宝藏有相同的地方。 “潘多拉魔盒?” 唐鹏愣了很久,才用力甩了一下脑袋说:“薛副主席,说实在的,如果是别人告诉我这些的话,我还真不信。可这是你老人家告诉我的,却由不得我不信。原来,燕家并不是私自吞没了这笔宝藏,而是奉了国家之命。唉,仔细想想也是,当时在发现国军93师师长和这个宝藏有关时,我还纳闷这是为什么,原来……” 说到这儿后,唐鹏的脸色忽然变的奇怪了起来。 薛太康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唐鹏倒是没有否认:“是的。如果薛副主席你刚才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这个和宝藏接触过的人,是不是也受到了核辐射?” 不等薛太康回答,唐鹏又说:“那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丝毫感觉不适应的地方?” 薛太康淡淡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宝藏在合适的环境下,呆了几十年后,自身的核辐射已经降到了最低。当初参与研究宝藏存储的核专家周炎武先生,在报告中明确指出,有两种可能,会使得宝藏核辐射失效。第一,就是宝藏经过25年以上的环境稀释后,只有人们近距离和宝藏存在一周的时间,才会造成对人体的伤害。”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么会没事呢。” 唐鹏松了口气,隐隐觉出哪儿不对劲,但却又想不起,只是皱眉思索了片刻才问:“那么,第二种情况呢?” “第二种情况,很简单,也可以说类似于一种传说。” 薛太康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你身为华夏人,应该知道祖宗传下来的五行相克的道理吧?” 所谓的五行相克,在中医理论中是指构成天地万物的五种基本物质,用以说明世界万物的起源,和世界是物质多样性的统一体。 在中医里有著名的判断叫“一气分阴阳,阴变阳和,化生五行。” 简单的说万物首先是一气的,一气再为阴阳,通过阴阳的运动变化,化生了五行,这也是我国道家学派的一种学说。 对于五行相克的道理,唐鹏知道的不多,所以表现出了罕见的谦虚:“嘿嘿,薛副主席,这些专业知识,我知道的还真不多。不过我以前看金庸大师的武侠小说时,却知道任何的瑰宝周围,比方天山雪莲啥的,周围必定得有剧毒毒蛇所守护。好像,这也算是五行相克,却又相辅相成吧?” 薛太康抬手,挑了一下大拇指:“不错,你这个比喻很正确。世间再毒的东西,也有被克制的可能,哪怕它是来自阿波丸号宝藏的核辐射,这也是周先生所说的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尽管核辐射对人类危害极大,可有个别人,却不会受到核辐射的伤害。这也是当年有人能从广岛也原子弹爆炸后,仍然能存活下来的道理。” 薛太康一脸的深思:“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能抵抗核辐射,现在科学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那就是他们体内的基因,和我们绝大多数人不同。但这种人,少之又少,当年广岛原子弹爆炸后,受到辐射的几十万人,却只有一个叫田秀的家族,大约二十几人存活了下来。科学家后来研究表明,岛国广岛田秀家族,就拥有中和核辐射的特殊基因,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肯定的结论。” 唐鹏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拥有抵抗核辐射的本领,饶有兴趣的问道:“薛副主席,那么你说我们国家,有没有拥有这种特殊基因的人存在?” 唐鹏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本来就是存着随口问问的意思,他也没希望薛太康能回答。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薛太康竟然点了点头:“有,而且,拥有这种抗辐射特殊基因的家族,或者说是人,你还认识。” 唐鹏愕然:“啥,还真有这样的人,而且我还认识!?” 薛太康再次点头。 唐鹏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薛太康抬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张全国地图,缓缓的说:“在二十多年前,在东北沈城老城区邢家湾,有一个叫邢春山的人……” 薛太康还没有说完,唐鹏就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吃吃的说:“邢、邢春山,你是说邢叔叔?” “对,就是你的邢叔叔,也是保利集团当今老总邢雅思的亲生父亲。” 薛太康肯定的点了点头。 “邢雅思的亲生父亲?原来邢雅思,真是邢叔叔的女儿――可她怎么又和燕家,有了纠葛?” 唐鹏做梦也想不到,薛太康这个军方大佬,竟然会知道邢雅思的真实家世,这让他在震惊之余,也感到脑袋很疼,真的很疼,因为薛太康告诉他的这一切,大大出乎了他的承受能力。 先是华夏高层早就知道阿波丸号宝藏的存在,已经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金三角那地方。 随后就是得知,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抗住核辐射。 最后,竟然把邢雅思给牵扯进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燕家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东北邢家的基因不同凡响,这才把她抢走,当做燕家子弟来抚养的? 接下来,薛太康解开了唐鹏的疑惑:“邢雅思确是邢春山的亲生女儿,但她的母亲,却不是你父亲唐文举所知道的那个女子,而是华中燕家的子弟!” 唐鹏傻傻的看着薛太康,呆了很久才喃喃的说:“我知道了,邢叔叔在移民美国时所娶的妻子,原来是华中燕家的子弟――这样说来的话,原来在二十多年前,燕家就知道邢叔叔拥有能中和核辐射的特殊基因,这才把女儿嫁给他,目的就是为了阿波丸号宝藏而考虑的,对不对?”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薛太康淡淡的说:“邢春山在出国前的妻子,根本不是燕家子女。邢雅思的母亲,是刑春山去了美国后,才和他认识的。” “借、借种,这算是借种吗?” 唐鹏只觉得满脑子哄哄的叫,只好用双手抱住脑袋:“就为了邢叔叔拥有能中和核辐射的特殊基因,燕家至于赔上一个女儿吗?依着燕家的财势,好像不会这样在意几十吨黄金吧?至于头盖骨化石,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更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薛太康悠悠的叹了口气:“唉,唐鹏,事情没有你所想象的这样简单。” 唐鹏翻了个白眼:“都纠结成这样了,还简单吗?” 薛太康右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的说:“如果仅仅因为刑春山拥有特殊基因,如果只是为了能靠这种基因来得到那些宝藏――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燕家还是不屑为之的。其实,真正的原因,绝不是这样简单,还另有深意啊。可惜,那些更深层次的秘密,我是不能再和你说了。不过……” 看到薛太康欲言又止,唐鹏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薛太康犹豫了很久,才说:“不过,我也不敢确定,邢雅思就是燕家女儿和刑春山所生的女儿。” 唐鹏这是第n次傻掉了:“啥?邢雅思,又怎么不是燕家――薛副主席,倒不如你干脆说,不知道邢雅思她老子是谁得了!” “邢雅思是邢春山亲生女儿,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因为她拥有那种特殊的基因。” 薛太康解释道:“我,或者说当局,唯一不确定的是,邢雅思到底是不是燕家女儿所生。因为,当时邢春山去了美国后,接触他的女人,不仅仅是燕家女儿,还有江东廖家的女儿……” 唐鹏觉得自己真得抓狂了:“啥?江东廖家还参与其中!?草!为了得到邢叔叔的特殊基因,他们竟然这样不知羞耻的双手奉送美女!” 对于唐鹏的爆粗口,薛太康装做没有听到,只是苦笑道:“这都是巨大利益惹得祸啊。” “啥狗屁的巨大利益啊。” 唐鹏骂了一嗓子,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可我觉得你们也太笨了吧?竟然不知道邢雅思的亲妈是谁,可我觉得燕家,廖家肯定知道。” “他们好像也不知道。” 薛太康也开始纠结了:“唉,你先听我说啊,当初是燕家、廖家都派出了自家出色的姑娘,去接触邢春山。而且,她们也都成功的怀孕了――那个啥,咳,巧合的是,俩人都同一天生产,生的都是女儿,在美国纽约的玛丽医院,并且是一个病房。但是那天,有恐怖分子袭击了玛丽医院,邢春山,和他的两个漂亮妻子,都葬身祸害――只有一个hu士,救出了一个小婴儿,这就是邢雅思。” 434 快走,快走! 满脸纠结的薛太康,看着脑袋有平常三个脑袋大的唐鹏,顿了顿说:“这是一个惨剧,绝对的惨剧。” “是啊,惨剧,绝对的惨剧,没想到邢叔叔原来早就死了。” 唐鹏喃喃的说:“可就算邢叔叔他们夫妻三人都葬身火海,只要让邢雅思和燕家、廖家其直系亲属做个dna鉴定,好像也能轻松的知道她到底是谁家的血脉,也不至于这样纠结啊。再说了,邢雅思长的还算漂亮,仅仅是从外表看,好像也能看出她亲生母亲是哪一个吧?” “你说的这些很对。” 薛太康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可如果邢春山那两个在同一天生产,又在同一天葬身火海的妻子,是亲姨娘表姐妹,这对表姐妹自身相貌很相似,而且她们的父母都去世了呢?你还有什么办法,能确定邢雅思的亲生母亲,是姓燕,还是姓廖?” 唐鹏傻乎乎的摇头:“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我想不但我不知道,恐怕连神仙,都确定不出来了吧?” 揉了揉脑门,薛太康再次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唉,真是神仙也猜不出啊。唐鹏,既然连神仙都猜不出了,那我们还是不猜了吧。就把邢雅思当做是燕家子弟,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邢雅思的存在,还担负着一个天大的责任——但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因为你没权利知道,我也没权力让你知道。” 唐鹏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想知道。薛副主席,我想我该走了,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事情。” 薛太康看着窗外,摇摇头说:“不过,好像你还不能走。” 唐鹏楞道:“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见你。” “谁?” “她们已经来了。” 薛太康关上窗户,看着唐鹏的眼神很复杂:“唐鹏,我还真纳闷,你为什么这么有女人缘呢?” …… 望山跑死马。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明明已经看到了山,可是真要是走到,还要花上很长时间,走上很长的路。 单笑和四叔俩人,在发现那只野猪时,也就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当时四叔说,翻过远处那个山坡,就能到藏有宝藏的地方了——但他们又在密林中,足足跋涉了三个多小时,才翻过了那座看起来不远的山坡。 望山,倒是没有跑死马,可却把单笑俩人的腿子给溜细了。 来到伢仔等人看守宝藏的基地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种夜鸟的叫声从密林中响起,显得很瘆人。 不过单笑俩人早就习惯了这些,只是高举着火把,迅速的来到了基地前。 这座基地,是当年国军93师败退缅甸后,所成立的第一个基地。 虽说已经废弃不用半个世纪了,基地早就破败不堪,但远远的仍然能看出大体轮廓。 其实所谓的大体轮廓,也就是几十排残破的木头房子而已,这就是当年国军将士败退后,修身养息的地方。 看守宝藏的伢仔四人,远远的看到火把后,就爬到了树上做出了戒备,直到四叔抢先自报名号后,他们才放松了警惕,一脸高兴的从树上顺了下来:“大小姐,四叔,你们怎么来了?” 虽说大家心甘情愿的呆在这儿看守宝藏,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是无聊的透顶,所以看到单笑俩人后,伢仔四个人都很开心。 单笑没有回答伢仔的话,放下手中的砍刀后,就抓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 伢仔被单笑看的是莫明其妙,笑眯眯的说:“大小姐,你看什么呢,我好像没缺胳膊少腿的哈。” 单笑却没有笑,甚至有些紧张:“伢仔,我问你,你来这儿几天了?” 伢仔微微皱眉:“三天了吧,嗯,是三天。” 单笑接着问:“那你们几个人,现在有没有察觉到哪儿不对劲?哦,我指的是身体上的,比方有没有恶心,腹泻,皮肤瘙痒,精神萎靡……” 单笑还没有说完,伢仔就惊讶的问道:“呀,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这些不舒服?我还以为,我们被什么毒虫咬了呢,怪难受的。” 单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幸亏早来了一步,要是再晚几天,他们肯定像贵和那样了! 单笑担心归担心,却又庆幸能及时赶来,当下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连声吩咐:“快,让弟兄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儿!” 伢仔大为惊讶:“现在就走?” 单笑点头:“对,现在就走,一刻不留!” 伢仔扭头,和同伴对望了一眼:“那——这儿的宝藏怎么办?” “管什么见鬼的宝藏!我们马上走,具体的等我们离开这儿,再和你解释!” 单笑厉声说道:“快,别啰嗦了!” 看到单笑很严厉的样子后,伢仔等人也意识到情况很严重了,连忙转身向基地跑去,边跑还边嘟囔:“这么着急,连宝藏都顾不上了,难道这儿闹鬼——哎哟!” 伢仔的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接着觉得左腿一疼,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跟着他一起趴在地上的,还有他的三个同伴。 单笑大吃一惊,迅速跃到一棵树后,探头向来时的方向厉喝:“谁!?” 回答单笑喝问的,是一颗高速飞来的子弹,幸亏她及时缩回脑袋,那颗子弹直直打进了树身中。 旁边的四叔,在伢仔等人受到袭击后,也及时躲到了树后,二话不说端起ak-47,对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就开始疯狂的扫射! 接连向那边树林中扣动扳机时,单笑扭头大叫道:“伢仔,你们怎么样了?快,快点撤退,从基地后面,不要管那些宝藏了!” 要说单笑也算很有魄力了,在遭遇忽然袭击后,最先考虑的不是怎么保护宝藏,而是先撤退。 只是,现实的残酷要远远超过她的最坏打算:就在伢仔等人挣扎着爬起来时,身后丛林中的火力却忽然猛烈了起来,子弹呈现半个扇面形式,向他们激射而来。 伢仔等人马上惨叫着扑倒在地上——枪支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但他们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伢仔——我和你们拼了!” 眼睁睁看着伢仔等人被击毙当场,单笑目眦欲裂,抱着突击步枪就要跳出来,和藏在丛林中的敌人拼命,却被四叔一把拖了回来:“单笑,冷静!我们必须得先撤退,留下性命才能为伢仔他们报仇!” 单笑疯狂的挣扎着:“松开我,我要和他们拼了!” “单笑!” 四叔大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时,身子却猛地一挺,一蓬血花从他胸口腾起,身子挺挺的向后栽倒! “四叔!” 看到四叔胸口中弹后,单笑这才猛地清醒过来,飞身扑在他身上,抱着他贴地接连几个翻滚,藏在了树后的灌木丛中。 “四叔,四叔!” 单笑紧紧抱着四叔的身子,急声呼喊着,泪如雨下。 “快——咳,快走!去、去苗疆找、找……” 四叔大张着嘴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瞳孔也迅速放大。 咻咻——的子弹,蝗虫一样的飞向基地正前方,把灌木丛,树叶打四处飞溅。 “四叔,伢仔,你们等、等我给你们报仇!” 单笑紧紧咬了一下嘴唇,松开四叔的尸身,抱着步枪一个翻滚,隐入了丛林中。 枪声,在茂密的丛林中呼啸了足有一分钟后,眼神中带有怒意的杨过,才猛地一摆手,低声厉喝:“停止射击!” 所有红色组织的成员,包括杨小洞,都停止了射击,但那两个随着他们一起前来的‘雇主’,却没有听从,仍然在那儿抱着枪支,对前面扫射。 “我说了,让你们停止射击!” 杨过娇喝一声中拧身抬腿,一脚就踢在了身材高大男人手中的步枪上。 高大男人霍然转身,枪口对准了杨过。 他刚要厉声呵斥什么,却看到随着一片哗啦声,至少有七八支步枪,对准了他们两个。 杨小洞晃了晃手中的枪,淡淡的问:“你耳朵聋了,还是想找死?” 身材高大的男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同伴。 他的同伴面对杀气四射的红色组织成员,目光从容,缓声道:“放下枪吧。” 高大男人马上就把枪口垂下。 杨过攥了一下右手,看着身材单薄的男人,冷冷的说:“吴先生(身材单薄的男人自称姓吴),我们在行动之前说好的,你们必须得听从我的指挥。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方才我开枪,只是想把他们打伤,是谁让你们擅自开枪击毙他们的?” 刚才杨过率先开枪,打中了伢仔等人的大腿,可吴先生俩人却紧接着开枪,把他们当场击毙。 因为他们的开枪,带动了红色组织其他成员——等杨过再想阻止时,伢仔等人已经毙命了。 对此,杨过非常愤怒,眼里闪烁着凛然的杀意。 对杨过散发出的杀意,吴先生凛然不惧,只是笑了笑说:“程小姐(杨过的化名),非常抱歉,把这些人当场击毙,是我这次跟随前来的主要任务之一。至于程小姐有什么疑问,我老板会给你一个合理答复的。” 435 望眼欲穿! 杨过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吴先生晃了晃手中的枪,问道:“程小姐,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杨过死死盯着他,过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没有了。就是有,我也会去问你们老板。” “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的。” 吴先生再次笑了笑,扭头看向基地那边:“程小姐,到现在为止,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果敢去取剩下的酬金了――至于这儿还有什么工作,我们老板不希望你参与。” 杨过抬手,对手下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冷冷的说:“我也不想参与。大家注意,循序撤退!” 随着杨过的一声令下,九个红色组织成员,加上杨小洞,马上就横抱着步枪,侧着身子缓缓向来路撤退。 等走在最后的杨小洞也走出几十米后,杨过才转身,大踏步的追了过去。 看着杨过那窈窕的背影,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抬起了步枪,却被同伴用眼神制止住。 “燕少……” 高大男人刚低声说出这句话,就看到走出十几米远的杨过,忽然转身,冷冷的看向了这边。 被杨过称为吴先生,却被同伴尊为燕少的男人,微笑着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过冷冷看着他们待了几秒钟后,这才扭头飞快的隐入了丛林中。 随着杨过的身影没入丛林中,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接着就再无生息。 燕少到背着双手,望着杨过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说:“她始终没有对我们放松警惕,刚才你若是开枪的话,我们都会伏尸当场的。” “可他们――” 高大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时,燕少却已经向基地走去:“潜龙,他们只是一些为了钱财而杀人的杀手而已,不足为虑。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告诉果敢的狂龙,让他把剩下的酬金,全部付清,不要为难七色组织。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不想为了区区七百万美金,再多生事端。再说了,以后我们也许还有机会,和七色组织再次合作,我对这个程小姐,很感兴趣,呵呵。” 燕少既然这样说了,潜龙就不再多言,马上就从肩膀上卸下微型无线通信电台(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就是卫星电话都没有信号,只能用无线电台,这也是单笑通知伢仔等人撤退,还要亲来一趟的主要原因),开始给同伴传达燕少的命令。 燕少根本不管潜龙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到背着手跨过伢仔的尸体,缓步走进了基地中:“那个老东西总是说,这些宝藏不到取出来的时候,说擅自取出宝藏者,必将会受到莫名的惩罚――呵呵,这不是扯淡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谁还信那些鬼神的东西。” …… 薛夫人之前就曾经见过荆无艳几次,也知道这孩子脑子有些不怎么正常。 不过就算心中惋惜依着荆衡山两口子的聪慧,怎么可能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弱智女儿,薛夫人在看到明显精心妆扮一番的荆无艳后,还是一脸惊诧的嚷道:“哎哟,弄琴(荆夫人的闺名),我没有看错吧,这才多就不见啊,无艳就出落的这样水灵了?哎,啧啧,瞧瞧这孩子,举手抬足之间,尽显优雅风范啊。” 荆夫人就像天下所有母亲那样,听到别人在夸奖自己的女儿时,哪怕能听出言不由衷的意思,可也会‘龙颜大悦’的:“呵呵,桂芝呀(薛夫人的闺名),瞧你说的,无艳哪有你说的这样优秀――嗯,不过,她最近的确懂事了许多,再也不像刚回国那会儿任性了。无艳,快来见过你薛阿姨。” 荆无艳上身穿着白衬衣,里面却穿着一件裙边烫着金线黑纱长裙,脚下蹬着一双白色帆布鞋,一头青丝被水晶发夹随意拢在脑后――她这身妆扮,要是换做别的女孩子,肯定会显得不伦不类,但她却硬生生散发出一股子潇洒不羁的气质,再加上稍微涂了些眼影,抹了点口红,还真有点那么出尘的味道,也怪不得薛夫**加赞赏了。 荆无艳含笑走到薛夫人面前,微微弯腰低声问好:“薛阿姨好。” “好,好!” 薛夫人双手抓着荆无艳的胳膊,毫不吝啬赞赏之意:“唉,我说弄琴啊,也就是我家万敌(薛万敌)还不够成熟,要不然的话,我还真想无艳做我儿媳妇。” 荆夫人眼睛一亮,刚要说‘我看着万敌很不错啊,要不咱们就试着让俩孩子处处’时,荆无艳说话了:“薛阿姨你可说错了。” 薛夫人一愣:“咦,我怎么说错了?” 荆无艳回答:“薛万敌不是不成熟,而是太成熟了,我不喜欢。” 依着薛夫人当前的地位,她要是对别的女孩子有刚才褒奖意思,人家早就欣喜若狂,要不就含羞带怯了――哪怕心中真不怎么中意薛万敌呢。 可荆无艳就是荆无艳,社交的本事一塌糊涂不说,感情问题更是弱智到白痴,这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薛夫人的脸上,马上就流露了尴尬的神色,心想:闺女啊,假如你老子不是荆衡山的话,你就是哭着喊着求我,我也不会说这些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有毛病,想给儿子找个白痴媳妇啊? 荆夫人连忙打圆场:“哎呀呀,我说无艳你怎么说话呢,简直是埋没你薛阿姨的一番好意!呵呵,桂芝啊,你别介意,这孩子打小就被我和衡山宠坏了,说话不着调。咳,那个啥,你刚才说想让无艳当你儿媳妇,是认真的吧?” 我的个娘哎,没想到弄琴为了她宝贝女儿,急到这种地步了啊!唉,都怪我这张嘴,我干嘛要说那些讨好的话呢,这可到好了,没法推辞了――薛夫人心中暗叫一声苦,强笑着正要说什么时,却看到荆无艳皱眉嗔道:“妈,真是的,你看不出薛阿姨刚才是和我开玩笑啊?” 薛夫人心中大赞:都说无艳是白痴,可也不全是嘛。唉,这孩子相貌、身材、气质都没说的,就是思想有点那个太出类拔萃了――如果不是这点缺点,肯定是极品儿媳! 哼,我还不是想把你推销出去?眼看就二十六了,到现在还没人要,你不着急,老妈我还着急呢! 荆夫人心中冷哼了一声,白了女儿一眼却看到她脸儿攸地红了一下,接着垂下了头。 咦,我闺女啥时候知道脸红了?奇怪! 看到荆无艳猛地露出小儿女姿态后,荆夫人一愣:“无艳,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呢?” 荆无艳双手搅着衣角,声音好像蚊子哼哼:“妈,你和薛阿姨还和我装呢,我、我都知道了啦。” “你都知道了?” 荆夫人看着薛夫人,一脸的莫名:“你都知道什么了?” “哎哟,还得让人家亲口说出来,真是的!” 荆无艳咬了咬嘴唇,猛地抬起头来,闭着眼的嚷道:“那会儿我就看到唐鹏去了薛叔叔家!而薛阿姨又来到咱们家,这肯定是他拜托薛叔叔当大媒,来向我正式提亲了啦!嗨,现在都啥年代了啊,还玩相亲这种老土把戏――可我才不管呢,这事就交给你们去做啦。我先上去,等着!” 荆无艳一脸害羞的说完,转身双手拎着裙裾,飞快的跑向了楼梯。 荆夫人和薛夫人傻傻的站在客厅中,面面相觑了很久,才眨巴了一下眼睛,齐声说道:“这孩子,刚才说的是什么!?” 荆夫人满脑门黑线:“我、我不知道。” 薛夫人眼中带着同情:“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好像听她说起过唐鹏,唐鹏是谁?” 荆夫人一愣,随即喊道:“啊,我现在知道了!” 薛夫人马上追问:“弄琴,你知道什么了,快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 “我家无艳啊,前些天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就叫唐鹏。本来吧,她和我们两口子都说起过,当时我们听了也很高兴,就想抽空见见那个孩子,只是衡山一直很忙――刚才无艳说,那个唐鹏好像去你家了,而你恰好又在这儿,她就误以为,这是衡山安排的,以为让你给她当红娘呢!” 荆夫人一口气说出这些后,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可无艳怎么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安排啊。那个唐鹏去你家,很可能只是老薛要和他谈工作的事――你说这事,咋整的!” 听完这些后,薛夫人才明白了过来,心中再次同情了一下荆衡山两口子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弄琴,这事好办!无艳既然是误会了,那我们索性将错就错!” 荆夫人眼睛一亮:“你是说,要借此机会,撮合无艳和那个唐鹏?” 薛夫人重重点了点头:“走,咱们去我家,先让你看看那个叫唐鹏的再说!” …… 望眼欲穿。 如果非得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荆少此时的心情,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从薛夫人带着荆夫人急匆匆走出中南海一号别墅后,她就满脸害羞的趴在床上,心中却忐忑不安:老妈会不会嫌弃那小子出身平民? 如果老妈不愿意的话,那小子会不会记恨我妈,或者干脆拿刀子抹脖子,以死来明志? 再或者,他会不会守着薛叔叔一家人,跪在我妈面前,死乞白赖的痛哭流涕,恳求我妈成全我们两个? 436 有人要给你当红娘! 荆无艳趴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等啊,等啊,等的花儿都谢了,却没有等到老妈回来。 这到底是谁怎么回事啊,不就是看看唐鹏嘛,怎么去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啊,难道我爸也去薛叔叔那边了? 荆无艳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她老妈和薛夫人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却还没有回来,连电话也没有打一个。 荆无艳心里不满的嘟囔着,又跑到阳台上,摸起望眼镜,向薛家别墅看去。 荆无艳看啊,看啊,看的眼珠子都疼了后,这才颓丧的放下望眼镜,转身快步走回卧室。 她拿起电话刚要给老妈打电话,却又放下了,喃喃的说:“矜持,我必须得矜持才行,因为我是女孩子,不该这样着急才对,那样就显得我没人要了――唉,可荆老太婆,咋还没有回来,不会想在那儿吃过晚饭再说吧?哼,再给你十分钟,你要是还不来,那我就直接杀到薛家去!嗯,那个啥,还是再等半小时吧,半小时总够了吧?” 暂且不提望眼欲穿的荆无艳,再说荆夫人和薛夫人两大诰命夫人。 荆无艳着急,其实她们何尝不着急,不想在赶紧看到那个叫唐鹏的家伙? 只是,书房的门却始终关的死死的,就是薛夫人,也不敢擅闯薛太康的书房,所以俩人只能在那儿等啊,等啊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薛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气,要给出去送人的儿子打电话,让他抓紧回来去书房看看时,荆夫人出了个主意:“桂芝啊,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到院子里去,看看老薛的书房窗口有没有开着,他也许会站在窗口呢?就算你不方便喊他,可我记得你以前会手语吧?你可以用手语,把咱们的意思告诉他啊。” 啪地一拍大腿,薛夫人茅塞顿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嘿嘿,你在这儿等着,我自个儿出去就成了!” 说到做到,薛夫人为了避免儿子要和一白痴处对象,急吼吼的走到了院子里。 说来也巧,这时候薛太康恰好走到了窗口,正在往下看。 薛夫人不再迟疑,赶紧双手大家比划起来。 薛太康刚看到薛夫人的手语时,脸上虽说没啥变化,但心中却惊讶不已:啥?唐鹏这小子走桃花运了,竟然被衡山的女儿看中了,而且还要委婉的求我给他们当大媒! 先别声张,荆衡山媳妇就在咱们客厅等着你们呢,你先把那小子带下来,让她看看,再说! 给薛太康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薛夫人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满意足的走进了客厅中:唉,刚才比划这么久,还真累死了!但这总比娶个白痴儿媳妇要好得多。嗯,如果他们成不了的话,以后我和弄琴说话可得注意点了,免得她再打我们家万敌的主意! …… 听薛太康说有人要见自己,而且还‘夸赞’自己有女人缘后,唐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薛副主席,是谁要见我?我怎么就有女人缘了?” “嗯,是我夫人要见你,呵呵,她吧,好像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就觉得你人还不错,想操心给你当红娘。至于女方是谁,又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薛太康稍微顿了顿才接着说:“可能是体制中人,也可能是平民百姓。唐鹏啊,你别以为我贵为副主席,认识的人就都是高官显贵,其实我也有好几个平民亲戚的。” “薛夫人要给我当红娘?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唐鹏被这个消息给震的不行不行的,反倒是忽略了薛太康后面那些欲盖弥彰的话。 “还是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走吧,别愣着了,反正只是给你介绍对象,也不是把你给卖了。” 薛太康抬手指着门口:“自个儿下去,我就不陪你了。” “哦!” 唐鹏傻傻的点了点头,开门走出了书房。 “来了,出来了!” 唐鹏刚走到二楼走廊上,就听到下面客厅中,传来一声窃窃私语,低头看去,就看到两个穿着、气质都很雍容的中年美妇,正抬头向上看,他连忙低下头,装做没注意的样子,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心中却异常的纳闷:以前老妈也曾经给我安排过相亲,但我这辈子也没想到,来中南海了,还能遇到这事,奇怪啊! 不过,唐鹏心中就算是再有疑惑,他也只能闷在肚子里,缓步走下楼梯来到客厅那俩中年美妇面前后,还没有说话,就先弓腰鞠躬。 “哎哟,你就是唐鹏吧?啧啧,小伙子还是蛮有礼貌的啊。” 薛夫人笑吟吟的虚抬了下手:“坐,坐下说话。” “是,我就是唐鹏。” 唐鹏既然不知道咋回事,只好点点头,坐在了薛夫人对面的沙发上,腰杆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军人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这俩美妇当中,可有薛太康的媳妇,必须得尊重才行,至于另外那位又是何许人也,管她呢!不过,看着她好像有些面熟,仿佛在哪儿见过的样子。 “抬起头来,呵呵,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就是薛太康的夫人,你就叫我薛伯母吧。” 薛夫人始终都是笑吟吟的样子。 “是,薛伯母。” 唐鹏只好按照薛夫人的意思,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人家脖子之上,嘴巴以下,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 “嗯,小伙儿长的还不错,还算周正。” 就像是去菜市场买白菜那样,薛夫人仔细打量着唐鹏,微笑着说:“这位呢,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就直接喊伯母好了,呵呵。” 唐鹏无奈,只好对荆夫人点头示礼:“伯母,你好。” “好,我很好,你也好啊。” 荆夫人看向唐鹏的目光,比薛夫人还要‘毒辣,挑剔’,毕竟这家伙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女婿、半个儿子不是?当然得看清楚了。 饶是唐鹏此前有过几次相亲经验,可被人这样审视,心中还是有些发毛,脑门上竟然有汗渍冒了出来。 没办法,谁让眼前这俩美妇都不是一般人呢? 虽说薛太康刚才说的简单,可唐鹏才不会傻到以为,普通平民会出现在中南海呢。 和军委副主席夫人能够平起平坐的,会是平民百姓的老婆吗? 同时心中也在窃喜:到底是哪家闺女看中了我,竟然搬出了军委副主席来当红娘!嘿嘿,老唐我的面子还是够大的嘛。 就在唐某人心中窃喜时,某伯母开始问话了:“你叫唐鹏?” 唐鹏规规矩矩点头:“是的,伯母,我叫唐鹏。唐是大唐帝国的唐,鹏是大鹏展翅的鹏――我家住东北沈城沈城区唐家村,父亲名叫唐文举,以前是个屠夫,后来改行开了一家制砖厂。我母亲名叫连春芳,就一普通家庭妇女。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前几年去了美国留学,回国后一事无成……” 既然人家是来‘相女婿’的,唐鹏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直接把自身情况,真真假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才说:“薛伯母,伯母,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有中意的女朋友了,咳咳,那个啥,我真不知道,是谁把我介绍给你们的,但我得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你们。” 荆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就恢复了自然:这孩子长的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的,而且又能出入老薛家,可谓是年轻俊才,有女朋友也不是啥稀奇的事。可既然这样,他干嘛要和无艳求婚呢? 心有疑虑的荆夫人,和薛夫人对望了一眼,随即缓缓坐在了沙发上,不再说话。 明白荆夫人意思的薛夫人,微微皱眉,接着笑道:“呵呵,唐鹏,那你女朋友是哪位呢?” 唐鹏坦然回答:“叫夏侯扶醉,只是她目前在国外。”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认识不认识荆――” 薛夫人刚说到这儿,荆夫人就打断了她的话:“桂芝啊,你们先聊着,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看看了。” 薛夫人一愣,接着明白了过来:“啊,那我送你。唐鹏啊,你先在这儿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呵呵。” 荆夫人忽然要走,唐鹏现在更加搞不懂这俩美妇到底要做什么了,只好站起来,点了点头。 “弄琴,我觉得你该说出无艳来,因为唐鹏不知道你就是无艳的母亲,他当然不会……” 荆夫人摇头,打断了薛夫人的话,叹口气说:“唉,桂芝,你就别说了,其实我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 薛夫人纳闷的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荆夫人扫了一眼客厅方向,脸上带着自嘲的神色低声说:“很有可能是无艳一、一厢情愿。” 薛夫**吃一惊:“什么?不会吧?” 荆夫人苦笑一声,满脸的哀怨:“唉,我那个女儿,她……” 看着满脸都是哀怨、落寞之色的荆夫人,薛夫人忽然觉得她很可怜:贵为一号首长的夫人,堂堂国母,竟然生养了这么一个女儿,真是老天不公啊! 不行,我得帮她,绝不能让她丢面子――薛夫人暗中下定决心,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荆夫人,嘿嘿‘奸笑’了一声问道:“弄琴,你觉得唐鹏怎么样?” 437 我非他不嫁! 看到薛夫人笑得那样‘狡诈’后,荆夫人心中一动,含含糊糊的说:“唐鹏啊,他还可以吧,配我们家无艳那是绰绰、那是勉强可以的。” 薛夫人点头:“嗯,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这事,你别管了,就交给我了,等着以后谢大媒吧!” 荆夫人深情的望着薛夫人,低声说:“桂芝,拜托了!” 薛夫人啪的打了个响指,豪气冲天的说:“誓不辱使命也!” …… 荆夫人回到中南海一号别墅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恰好一辆厚重的红旗轿车也到了门口。 司机下车,打开了后车门,荆衡山从上面走了下来,微笑着和他告别后,这才和夫人并肩走进了别墅客厅门口,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去哪儿来着?” 荆衡山在公众场合上,代表的是一国之君,虽说外形儒雅,但言行举止中却带着明显的威严。 不过,他在回到家里和家人在一起时,倒是与普通人家的丈夫无异,两口子在一起时,也会说些家长里短的话,算是缓解一下工作带来的精神压力。 荆衡山问出这句话后,却没有听到荆夫人回答,就有些纳闷的扭头:“怎么了,刚才问你去哪儿了,你――咦,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看到夫人竟然开始抹眼泪后,荆衡山大惊,连忙扳着她的肩膀:“弄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无艳又给你添麻烦了?” 荆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头后。 荆衡山眉头皱起,气哼哼的说:“哼,我可就真纳闷了,她为什么就不消停一些!说吧,这次她又闯什么大祸了?” “她没闯什么大祸,她在这儿,能去哪儿闯祸?” 荆夫人轻轻吸了下鼻子,叹了口气说:“唉,我心伤,是因为孩子要受到打击了。” “受到打击?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衡山有些愕然。 “你还记得前些天,她和你说过一个叫唐鹏的,向她求婚来着不?” 荆夫人看到把丈夫紧张情绪调动起来后,这才把为什么去见唐鹏的事儿,详细的说了一遍。 末了,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客厅内:“衡山啊,你说这事,我们该怎么办?” 要问该怎么处理国家大事,荆衡山肯定马上就能想到对策。 但要是谈起他那宝贝女儿的婚事,他却抓瞎了:“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搞了半天,那个叫唐鹏的原来有女朋友,你闺女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哼哼,真是笑话了,就这种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 听荆衡山这样说后,荆夫人也有些生气了:“衡山,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啊!咱们自己女儿的事,我不问你,那我去问谁?” 荆衡山苦笑一声:“你问我也白搭啊,我总不能让人家唐鹏离开他女朋友,找咱家无艳吧?” 荆夫人马上就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荆衡山一呆:“那、那岂不是成了欺男霸女――哦,不对,是欺女霸男。” 荆夫人冷冷的说:“哼,就算欺女霸男那又怎么样?别忘了她可是你女儿!她到现在连个男朋友没有,可都是幸亏你的严格的家教!” 荆衡山傻眼:“这、这和我严格的家教,有什么关系?” 荆夫人翻了个白眼:“如果当初不是你把她送到国外,又给她立下那么多臭规矩,不许她接近任何男人,无艳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但缺少最起码的社交经验,而且连自由空间都没有。还有,这都啥年代了,哪家姑娘像我无艳这样,每个月就几百块钱的零花钱,你还不许她透漏是你女儿的……” 荆衡山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嘟囔的我脑子都疼,你就告诉我,我这个当老子的,该怎么办吧!” “这还差不多。” 荆夫人转嗔为喜:“很简单,既然无艳看中那个、咳,不对,是既然那个唐鹏向无艳求婚,那你就该极力促成他们的好事!不择手段!” 荆夫人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还攥拳在空中虚砸了一下,霸气十足。 “不择手段?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荆衡山眨巴了一下眼睛,弱弱的说:“你和无艳都说,是人家向她求婚,其实我觉得不可能――你别瞪眼,当然也有可能,那就是他知道无艳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不可能,因为无艳是不敢随便和人说起她是谁女儿的。那出现这种情况,只可能是……” 荆夫人愤愤打断丈夫的话:“什么这可能,那可能的?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无艳,达成她人生中最大的愿望吧!” “唉,我除了按你的话去做,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荆衡山苦笑一声。 荆夫人顿时眉开眼笑,推门走进了客厅:“这还差不多――嘘,无艳下来了。” 荆衡山抬头,看到穿着很没品位的女儿下来后,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却又想到刚答应媳妇的事,只好垂下眼帘,走进屋子坐在了沙发上。 “爸、妈,您二老回来了,我给你们泡茶。” 荆无艳蹦跃着下楼后,刚要张嘴问老妈那事办的怎么样了,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给‘二老’泡茶了。 吓!我闺女,啥时候懂得体谅我们二老了?还亲手给我们泡茶――荆衡山看着女儿的眼神中,露出了就算是听到岛国沉默也不会露出的惊讶,好像不认识她那样。 “咱们无艳,终于长大了啊。” 荆夫人则是热泪盈眶。 荆衡山郁闷的想:不就是给你泡了一杯茶吗?看把你激动的。 心里这样想归这样想,不过荆衡山还是很满意的,接过茶杯后,用少有的和蔼眼神看着她:“无艳,你先别忙了,坐下吧,我和你老妈有话要对你说。” “嗯。” 荆无艳俏脸一红,乖乖来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叉的盘坐在屁股下面,耷拉着个脑袋,双手十指轻轻搅着衣襟,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要是搁在以往,荆衡山看到她这幅德性后,早就皱眉训斥她,要坐有坐着样子了。 只是今天――看在她第一次给自己夫妻泡茶的份上,荆衡山就自动忽略了这些,和媳妇对望了一眼,直接书归正传了:“无艳,我来问你,前几天你说的那件事,可是认真的?嗯,就是你告诉我们说,一个叫唐鹏的向你求婚那件事。” “哎,我说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还假――爸,人家说的的确是真呢。” 荆无艳抬头,正要不耐烦时,却又低下了头,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嗯,这样就行。” 在心中叹了口气后,荆衡山仍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那,你了解这个唐鹏吗?比方,他今年多大,家里都是有什么人,在认识你之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等等?” 荆无艳抬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爸,他到底多大,是什么出身,有没有女朋友,这和我想他当我未婚夫,有什么关系吗?” 噗――的一声,荆衡山把刚喝下的那口茶喷了出来,接着就是连声的咳嗽。 “哎哟,衡山,你怎么了你,瞧你喝茶也都能呛着,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荆夫人连忙走过来,给荆衡山捶背。 “咳,咳咳,行了,我没事,别捶了。” 荆衡山抬手,推开夫人的手,喘着粗气的看着女儿,脸上满是崇拜的样子:“无艳,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荆无艳毫不在意的说:“你耳朵不管事、咳,刚才我说,唐鹏是什么出身,年龄多大,有没有女朋友,这和我想他当我未婚夫,有什么关系吗?” 荆衡山的脸,黑的好像锅底那样:“那你说,有没有关系?” “也许,也许是有点吧――” 荆无艳的话还没有说完,荆衡山就一拍桌子:“哼,有点?仅仅是有一点吗!?” 看到丈夫竟然生气后,荆夫人连忙劝道:“我说衡山啊,你有必要这样生气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无艳是个思想单纯的孩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就算哪儿说的不对,你这个当爸爸的,就不能好好和她说话,至于拍桌子砸板凳的嘛!” “你呀,你就宠着她吧啊,唉!” 荆衡山指着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强压着心中怒火,对女儿说:“无艳,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唐鹏,可我知道,只要能被你看上眼的,应该还算优秀的。不过,如果人家有了女朋友,你要是再插手期间的话,那岂不是成为拆散别人的小、小那个啥了?那会让人不齿的!” 碍于身份,荆衡山没好意思的说出‘小三’这个词,但意思却很明显。 荆无艳倒是不在乎,撇撇嘴说:“切,就算当小三咋了?反正这也不是多丢人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免得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让祖国人民都得对我口诛笔伐。我就告诉你一句话。” “说!” 荆衡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说的是,别说唐鹏现在只是有女朋友了,就算他和别人结婚了,我也要把他变成我荆无艳的男人!我喜欢他,我非他不嫁!” 荆无艳言辞铿锵的说完这句话,然后站起来潇洒的一甩头,快步上楼去了。 438 安在鸿被暗杀! 薛夫人和某位伯母出去后,唐鹏看了下墙角的座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从下午四点多到现在,他在薛家已经呆了接近五个小时了。 在别人眼中,唐鹏这种平民出身的小老百姓,能够在华夏军委副主席家呆这么久,绝对是个天大的荣耀。 只是唐鹏却没有觉得有多骄傲。 他现在最想赶回云霄阁会所,去见潘冬冬,毕竟今天是刚接手会所的第一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这个真正的老板拿主意呢。 至于刚才那位伯母来相亲的事儿,他没有放在心上,顶多有些自豪而已。 薛副主席怎么还没有下来呢,不会是想留我在这儿吃晚饭吧,还是已经彻底把我忘了?妈的,阿道夫那小子又去哪儿了? 唐鹏抬头看了眼二楼时,薛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薛伯母。” “啊,唐鹏啊,坐下,快坐下。” 薛夫人笑吟吟的走过来,一脸的热情:“还没有吃晚饭吧?” 我好像从下午就来了,一直呆在你家里――唐鹏微笑着撒谎:“谢谢薛伯母的关心,我不饿。” 薛夫人呵呵笑道:“那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你年轻轻的大小伙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饿呢?坐下,坐下,我马上让人安排饭菜。” “薛伯母,谢谢你的关心,我真不饿。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免得打搅您和副主席的休息。” 唐鹏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想:我就算是饿了,也是出去吃,在这种地方吃饭,就算是吃山珍海味,也是味同嚼醋啊。 “哎,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啥呢?这么晚了再不让你吃饭就走了,那别人会说我家老薛不近人情的。坐着,你别管了,很快。” 薛夫人不由分说,抬手示意唐鹏坐下后,转身出去吩咐家政人员准备晚饭去了。 “有必要对我这样热情吗?” 唐鹏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时,薛太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唐鹏,就留下吃饭吧,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先上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该说的都说了。” 唐鹏有些郁闷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只好再次走上了二楼。 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后,唐鹏觉得,以往在他心中高不可攀的薛太康,好像和普通人也没啥样,根本不需要战战兢兢的。 所以呢,等唐鹏第二次走进书房,坐在沙发上时,坐姿放松了不少。 薛太康可能也察觉出唐鹏的放松了,只是他没在意,而是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缓缓的说:“你先看看这些。” 唐鹏不知道薛太康要让他看什么,也没有多问,站起来走过去接过文件。 刚看到最顶端的那行赤红的字,唐鹏心中就怵然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薛太康:怎么会给我看军委高等机密文件? 薛太康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仔细看后,就顿起了茶杯。 唐鹏这才拿着文件,重新走到沙发前坐下,仔细翻阅了起来。 …… 刚荣升为北朝第二次帅的安在鸿大将,于五月六号前往光州特区(北朝的经济特区)驻军部队视察。 京华时间五月八号晚23点整,安大将在下榻的光州人民宾馆,遭遇不名武装势力的暗杀――安大将身中七枪,经抢救无效与凌晨三点左右,逝世于光州人民医院。 在这次必定会震惊世界的刺杀案件中,安大将随行的七名贴身警卫,与宾馆三名特殊保安人员,全部光荣殉职。 事发后,北朝当局最高领导人韩会玄总x书记,立即亲自赶往光州――目前,北朝特殊情报部门,已经就安大将被刺杀一案,展开严密的调查…… 时间倒退回春节之前,唐鹏在看到这则被华夏军方视为高等机密的文件后,肯定会无动于衷的:安在鸿被暗杀就被暗杀吧,干我何事? 但现在,他却不能这样想了,因为那个本来不干他事的安在鸿,正是安心儿的亲生父亲! 同时,唐鹏也终于明白,安心儿为什么要急匆匆赶回北朝了:人家老子被刺杀了,她肯定得回去的。 只是唐鹏不明白的是:薛太康就算知道他和安心儿之间的不同关系,可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份文件呢,而且还这样郑重其事的。 薛太康说话了:“你看明白了没有?” 唐鹏放下文件:“嗯,看明白了。” 薛太康点点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唐鹏苦笑了一声:“薛副主席,我知道,你现在可能知道我认识安在鸿的女儿了。只是,他被刺杀是震惊北朝朝野的大事,就算我和他女儿的关系不一般,可我好像没什么资格来参与其中吧?” 薛太康盯着唐鹏:“如果,我代表华夏军方,要求你参与这件事呢?” 唐鹏愣住:“啥?你要让我参与这件事?” 震惊之下,唐鹏嚷道:“薛副主席,麻烦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华夏一良民,怎么可能会参与……” 不等唐鹏嚷完,薛太康就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止是华夏一良民,而且你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军情三处的中校军官!” 唐鹏喃喃的问道:“那我现在,可不可以申请退役?” 薛太康反问道:“你说呢?” 不等唐鹏回答,薛太康就冷哼一声:“哼,唐鹏,你把成为军情三处中级军官看做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想当就当,想退就退出?” 唐鹏无力的反驳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觉得我没资格参与别国的国家大事。” 薛太康目光变冷,犹如他的语气:“好,就算我批准你从军情三处退役,你从此之后不再是军官。那我问你,在私下里来说,你身为安在鸿大将女儿的华夏qing人,在qing人家庭遭遇巨变后,你是不是该为了你的qing人,排忧解难?” “原来你果然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抬手擦了擦额头后,唐鹏苦笑着回答:“这样一说,我好像有这个责任。” “你当然得有这个责任,你以为人家的闺女,是那么好睡的?” “薛副主席,你身为长辈,好像这样说有些不附和你尊贵的身份吧?” 听薛太康这样说后,唐鹏大为诧异。 薛太康淡淡的说:“身份再尊贵,也是人,也得懂得人情冷暖。” “真被你打败了。” 唐鹏tian了tian嘴唇,有气无力的说:“好吧,薛副主席,你想我做什么?” 薛太康倒没有直接吩咐唐鹏去做什么,而是站起来,到背着双手说:“自从抗美援朝后,我们和北朝的关系,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虽说近些年来,北朝高层出现一些敌视我国的势力,而且也闹出可一些小摩擦,但总的来说,韩总x书记还是坚定执行两国互帮互助原则的。如果北朝也存在亲华一派的话,安在鸿大将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顿了顿,薛太康又说:“事实上,安在鸿能够成为排名第二的次帅,也和我们的支持有着很大的关系。” “可是现在。” 薛太康话锋一转:“他却被暗杀了,那么这就代表着北朝高层的某些人,很不满安次帅的亲华行为,这对我国来说,也是要给赤果果的挑战,我们绝不能无动于衷!故而,经过紧急协商之后,一号首长最终决定,要派遣秘密特使出使北朝,暗中调查安次帅被暗杀一事,查到凶手,以暴制暴!” 唐鹏现在的脑袋,又开始变成两个大了,弱弱的问:“薛副主席,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做这个秘密特使,前往北朝调查安在鸿被杀一案,并把凶手绳之以法吧?” 薛太康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你很聪明的嘛,我对你也有信心。” 唐鹏苦着脸的说:“可我对自己没信心。其实你也知道,我能够成为军情三处的军官,完全是因为补偿而已,说白了,我更喜欢做个奸商――再说了,华夏有那么多的强力部门,比方龙腾,比方国安,随便派谁去,好像都要比我更加有能力吧?” 薛太康劝道:“人不可妄自菲薄。国安和龙腾虽说强大,可在这件事上,不一定能赶上你。” “我可没有太谦虚的意思,我只是实事求是。” 唐鹏继续推辞。 “说这些,都没有用处了。” 薛太康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缓缓问道:“我就问你,如果国家不派你去,你为了你那个北朝小qing人,你会不会去?” 用力咽了口吐沫后,唐鹏才说:“去。” “那不就完了,既然你怎么着也得去,去替你小qing人出这口恶气,为什么不戴着‘为国效力’这顶大帽子去呢?而且还能得到国家的支持,这对你来说,纯粹就是假公济私,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你还推三阻四的做什么?给,把这些拿回去仔细看看,什么时候出发,和谁去,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薛太康把牛皮信封扔过来:“走吧你,时间不早了,你还真想在我这儿蹭饭吃?” “我可没这意思,薛副主席家里的饭,是好蹭的吗?” 唐鹏伸手接住那个信封,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如果我会分身术,多好? 439 逼婚! 别看唐鹏即将‘出使’北朝这个任务,是薛太康强行压下来的,其实就算老薛不这样做,他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正如老薛话中透出的那层意那样:他现在算是安心儿的丈夫了,在‘老丈人’被刺杀后,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他要是那样做,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刚才苦着脸的拒绝,只是不喜欢这事被披上政治色彩罢了。 他讨厌政治。 唐鹏本以为,在他接下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后,就能马上离开中南海,回他的新家云霄阁会所了。 事实上,刚才在书房内时,薛太康也开玩笑撵着他闪人。 但当他和薛太康一前一后的走下二楼后,薛夫人早就把三个人的饭菜准备好了。 “呵呵,还真想留他吃饭啊,那好吧,就给他一次机会。” 薛太康饶有深意的看了妻子一眼,向厨房那边走去。 “人家唐鹏从下午就来了,到现在肚子早就饿了呢,当然得留下他吃过饭再走了。” 薛夫人笑着白了丈夫一眼,跟着走了过去。 心儿回国都没有透漏她父亲被刺杀这件事,看来她这是怕给我添麻烦,唉,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古板了一些。 唐鹏皱眉坐在餐桌前,摸出手机开了机,准备给安心儿打电话。 在进薛太康的书房时,阿道夫就提醒唐鹏,最好把手机关机,以免被打搅谈话。 开机后,唐鹏找到安心儿的手机号,拨打,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看来我得尽早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谁知道去那边得呆多久――想到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却随时有可能去北朝为国效力,唐鹏真感觉有些分身乏术。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唐鹏为事情太多而有些头疼时,手机中来了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是单笑发来的。 看到单笑的名字后,唐鹏忽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赶紧打开一看:宝藏已经被人劫走! 宝藏被人劫走了!? 看到这条短信后,唐鹏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现在薛副主席家里了,霍地站起快步来到了院子里,开始拨打单笑的手机号。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单笑就接听了电话,哽咽声从那边传了过来:“唐鹏,你怎么总是关机!?” “我这儿有事,必须得关机。” 唐鹏急匆匆的解释了一句,马上追问:“单笑,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藏被人劫走了,四叔、伢仔他们都被人打死了,幸亏我跑得快,唔唔――” 那边的单笑,就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唐鹏紧紧的握着手机,倾听单笑的哭声,等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柔声说:“单笑,先别哭,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当前正在逃亡的路上。” 那边的单笑重重吸了一下鼻子,言辞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是放在还没有来中南海之前,唐鹏要是听说宝藏被劫走后,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单笑。 但他现在却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得到宝藏,其实根本不是好事,很有可能连小命也得搭上。 更何况,那些宝藏早就在华夏当局的始终监视下,无论是谁得到那些东西,都无法据为己有。 单笑说到后来时,终于止住了哭声:“唐鹏,我不是故意没事就去基地那边的,其实我就算是知道有人跟踪我,我也得去。” 唐鹏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批宝藏是害人的,它们竟然拥有核辐射!” 单笑在那边激动的说:“唐鹏,你知道吗,那批宝藏,竟然有核辐射!可以让人皮肤溃疡,脱发!” 原来那些东西真有核辐射,唉,幸亏没有让耶丽娜把化石带走,要不然就惨了――心中叹了口气后,唐鹏低声说:“单笑,我已经知道了。” 单笑那边惊讶的问道:“什么,你已经知道那批宝藏,拥有核辐射危害了!?” 唐鹏没有意识到单笑根本看不到他,点了点头说:“嗯,但我也是刚知道,就在你打电话来之前,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就看到了你短信。” 说到这儿时,唐鹏忽然猛地明白,他在薛太康书房内时,为什么会有隐隐的不安了。 但当时头昏脑胀下,始终没有想起这种不安的感觉来自何方。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潜意识中,就担心单笑派去看守宝藏的那些人,会不会受到核辐射。 单笑再次重重吸了一下鼻子,低声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批宝藏,先不要管了。你放心,就算被别人抢走,那些人也得不到的。但我可以保证,我会找出那些杀害四叔等人的凶手,为他们报仇的!” 唐鹏稍微沉吟了片刻,才接着说:“单笑,我现在很忙,有比宝藏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暂时无法赶过去。不如这样,你来京华找我。等我们见面后,我再和你详细说一切。” 单笑也沉默了片刻,才说:“那好,我去了京华后,去哪儿找你?” “云霄阁会所,在京华的东城区。” 唐鹏又安慰了单笑两句后,才扣掉了电话,皱眉看着院子里的那个葡萄架时,薛太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又有麻烦事了?” 唐鹏转身,沉声回答:“我藏在93师原始基地的宝藏,被人发现了,看守宝藏的人被枪杀了。” “哦,知道了,进来吃饭吧。” 薛太康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点点头后转身走进了屋子。 唐鹏跟着走进去时,薛太康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觉得,是谁抢走了那些宝藏?” 唐鹏笑了笑:“薛副主席,其实你心中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吧?” “我又不是神仙。” 薛太康淡淡说了一句,大踏步的走进了餐厅。 小圆桌上,摆了四菜一汤。 两个素的,豆腐皮,绿豆芽。 两个荤的,排骨、肘子。 汤却是海米紫菜鸡蛋汤,还有一盆白米饭。 薛太康贵为华夏军委副主席,晚餐却是这样简单,这大大出乎了唐鹏的意料,甚至恶意的想,这可能是老薛两口子故意在作秀。 “来,唐鹏,你年轻,多吃点肉食。” 薛夫人亲切的给唐鹏递上了筷子。 唐鹏赶紧站起身接过来:“谢谢薛伯母。” “呵呵,别客气,反正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 薛夫人扫了开始吃饭的薛太康,笑得很神秘。 唐鹏一愣:“什么?我们以后就是亲戚了?” “是啊,是亲戚。” “这个、这个亲戚,是怎么来的呢?” 唐鹏很想问:你们是不是看到我太优秀了,要把我认做干儿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考虑一下。 薛太康没吱声,只是大口的扒饭,吃素菜,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薛夫人却拿着调羹,在碗里随意的搅和着,笑吟吟的说:“先吃饭,吃饭再说。” 唐鹏苦笑:“薛伯母,我心里有事时,吃饭不香的。” “你就告诉他吧。” 薛太康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薛夫人点头:“好吧,那我就说了啊。唐鹏,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不过,女朋友和妻子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因为你要是想甩开妻子的话,那得走法律程序,但你要是蹬掉女朋友呢,却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唐鹏头疼的擦了把脸,陪着笑打断薛夫人的话:“薛伯母,您能不能说的直白一些?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这有啥听不懂的?” 薛太康又插嘴了:“她的意思是让你把现在的女朋友甩掉,她再重新给你介绍一个!” “让我把现在的女朋友甩掉?” 唐鹏一呆。 薛夫人含笑点头:“是啊,你薛伯伯说话虽然直白了一些,可却能表达出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有个干女儿,人长的漂亮又大方……我觉得你们两个要是能走在一起,肯定是天作之合啊,呵呵,所以我就琢磨着吧,亲自出马为你做红娘。” “薛、薛伯母,首先,请允许我对您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可我还想告诉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很爱她,发誓要娶她为妻的。” 唐鹏说这些时,一脸的认真。 薛太康冷冷的说:“甩了她!” 这要是别人对唐鹏说这些,他可能早就瞪眼拍桌子了:你谁啊,敢这样说! 但这样说的人是薛太康,就注定唐鹏不能拍桌子瞪眼,只是苦笑着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薛太康面无表情的说:“有些事,由不得你。” 唐鹏反问:“那又怎么样?” 薛太康放下碗筷,拿起一张纸巾擦着手,慢条斯理的说:“很简单,如果你答应的话,从此之后你在华夏可以横着走,就像爬上岸的螃蟹,我保证没有谁敢找你麻烦,任何人!但你要是不同意呢,那么楚良宵将会被双规,云霄阁会所将被燕家收回,你将继续成为华夏的s级通缉犯――还有很多负面效果,在这儿我就不多说了。” “哦?呵呵。” 唐鹏笑容开始变冷:“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薛副主席你这是在仗势,逼婚了?” 薛太康毫不在乎的点点头:“回答正确。” 440 云霄阁的幕后老板! 执勤卫士看到薛副主席的夫人,竟然亲自把一个年轻人送出中南海后,在举手敬礼的同时,心中也暗中凛然:这位是谁啊,这么大的面子! “呵呵,唐鹏啊,吃饱了没有?” 薛夫人第六次问唐鹏相同的问题。 唐鹏第六次谦虚道:“薛伯母,我吃的不能再饱了,那个啥,还请您留步,我的车子就在那边。” 薛夫人看了一眼路口远处,点头微笑:“嗯,那就行。唐鹏,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可常来家里玩。回头我让万敌给你办张特别通行证,那你出入就方便多了。” “谢谢薛伯母,您留步,留步,我走了。” 唐鹏苦笑一声,微微弯腰行礼后,转身快步走向了路口对面。 唐鹏在薛太康家里‘做客’时,韩玄始终在对面路边的车里等侯,看到他过来后,连忙给他打开了车门。 绕过车头上车后,韩玄启动了车子:“大少,我们回云霄阁会所吗?潘总已经打了几次电话来问了。” 开始韩玄叫唐鹏大少时,他还觉得有些装比――我只是一屠夫的儿子而已,算得上哪门子大少? 不过现在,唐鹏却觉得他这个‘大少’的身份,是实至名归的。 他不但能出入中南海,而且还是由军委副主席的夫人亲自送出来,这是何等的风光,一般两般的大少,又怎么能有这种待遇? 只是唯一让唐某人感到很不爽的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薛夫人干女儿是何许人。 当然了,薛夫人自己也说了,她那位干女儿人长得漂亮又大方,要是歪瓜劣枣的,她好像也拿不出门来。 不过这有什么呢? 就算她那位干女儿长的和仙女似的,又能怎么样? 唐鹏不喜欢! 他心中,只有一个夏侯扶醉,尽管夏侯老师现在音信全无。 但问题是,不管唐鹏有多么的不喜欢,都得答应,因为他要是不答应的话,楚良宵等人,就得倒霉了。 唐鹏毫不怀疑,薛太康绝不是那种说着玩的人,他说得出,就能做得到,能够走到他这个高位的大佬,有几个是说假话的? 可关键问题是,薛夫人那个干女儿既然漂亮又大方,就应该有无数青年才俊挣着要才对,常言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为什么,却独独挑中了他? 甚至,为此薛太康都不惜抹下脸来逼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鹏那位不能不要的未婚妻,又是何方神圣? 唉,看来为了顾全大局,只能牺牲自我了,但愿薛夫人那位干女儿,别是荆无艳那样的弱智就行了――唐鹏在上车后,一直胡思乱想,直到韩玄第二次问他是不是回会所时,他才点了点头:“回会所。” …… 唐鹏回到云霄阁会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了。 会所并没有因为换了后台老板,生意就有所下降,这时候大厅门口始终是人来人往。 这些都是潘冬冬的功劳。 今天下午,她正式接手会所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所有工作人员都不会变更,而且这个月的薪水还会翻倍。 当然了,谁要是欺负老板是新来的就想扎刺的话,潘冬冬也绝不会姑息的。 潘总在沈城梦里江南主持工作时,可是以杀伐果断而著称的。 再加上夏帅、大力神等人加入到了安保队伍中后,她的掌控力度更加深了一层。 总之,不管怎么说,潘冬冬正式入住云霄阁会所才短短几个小时,就以干练的手法,稳定住了‘军心’。 奥迪车停在会所大厅前时,潘冬冬已经带着夏帅等人,在那儿等候了。 看到唐鹏下车后,穿着一身无袖黑色旗袍,每迈出一步都会露出雪白半截粉腿的潘冬冬,在大堂经理郝梦等人的陪同下,快步走下了台阶。 这位是谁啊,竟然让新老板亲自开车门,看来以后必须得记住他的样子,免得得罪了他,那样就不好了。 看到潘冬冬不但早早的站在门口迎接,而且还亲自给唐鹏打开后车门后,郝梦等人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诧。 唐鹏下车,抬头看了眼霓虹灯闪烁的会所大楼,自豪感是油然而生:娘西皮的,老子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京华诺大的产业,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花错才对! 潘冬冬为唐鹏整理了一下有着褶皱的中山装,动作自然,声音温柔:“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冬姐,我也不是外人,用不着搞出这样大的排场吧,你也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才是幕后老板。” 唐鹏抬手,和满脸兴奋,穿着崭新黑西装的夏帅等人打了个招呼:“都别弯腰敬礼,好像接待亲王那样了,注意低调,必须得低调。” “呵呵,这算什么排场啊,就是想加重你第一次正式入住会所的印象而已――唐鹏,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堂经理郝梦,这位是值班经理李亮,这位是……” 潘冬冬玉璧轻抬,给唐鹏把会所十几个中高层介绍了一遍。 郝梦等人在潘冬冬说到自己名字时,都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嘴里问好,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简单介绍了一遍后,潘冬冬才转身对一众手下淡淡说道:“这位是唐鹏,唐先生。你们都给我记住,唐先生以后无论对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吩咐,你们都要去照办,不用请示我,都明白了吗?” “是,潘总,我们都明白了!” 郝梦等人心中暗惊,连忙再次弯腰答应,心中却对唐鹏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呵呵,大家别拘束,潘总说的语气有些夸大,其实我就一普通人,都别放心里去。” 唐鹏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抬腿走上台阶:“走吧,去你办公室,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潘冬冬现在所用的办公室,正是花错用的那一间。 花错当初执掌云霄阁会所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办公室好好装修了一下。 可惜的是,她只是为别人做嫁衣,在里面没呆几天,就变成潘冬冬的了。 在电梯升到第十九层的这段时间内,潘冬冬简单的把会所的结交工作说了一遍。 要说花错也够大方的,在她离开会所后,除了带走燕家的几个心腹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她卧室衣橱中的内yi…… 对这些事情,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唐鹏,根本不在意,只是随意的嗯啊着。 潘总看出唐先生心事重重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带着他很快就走进了办公室内。 进门后,唐鹏就一脸疲倦的斜躺在了沙发上。 潘冬冬弯腰捧起他的脑袋,坐了下来,又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柔声说:“鹏子,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明天再和我说也可以的。” 唐鹏昨晚猎杀花错,一整夜都没有休息,还打了两场架。 虽说在回来的路上,他和韩玄倒替着开车,略微眯了一觉,可刚到京华就去了中南海。 不管是中南海,还是薛太康,都会给升斗小民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 尤其唐鹏在回答他那些问题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惹上大麻烦。 宝藏被抢,燕老爷子的不明态度,薛太康的欲语还休,安在鸿被刺杀一事――等等问题,再加上薛夫人莫明其妙的逼婚,真让唐鹏认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心力交瘁,觉得比猎杀花错一晚,和那些黑衣人搏斗还要累。 不过再累,唐鹏也得挺住,因为现阶段,是他事业起步的最关键时期。 最重要的是,唐鹏得把薛夫人逼婚这事,告诉潘冬冬。 依着俩人现在的亲密关系,唐鹏有义务告诉冬姐,冬姐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微微闭着眼,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言辞后,唐鹏才说:“冬姐,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在和你说之前,我首先得声名我的被迫的。” 看到唐鹏这样郑重其事的,潘冬冬稍微愣了下,接着展颜笑道:“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我会竭力帮你的。” 唐鹏睁开眼,抬手搂住潘冬冬的脖子,稍微用力。 潘冬冬就势垂首时,唐鹏吻住了她的红唇,右手顺着旗袍的开叉处,慢慢的伸了进去。 随着唐鹏的右手在身上游走,潘冬冬的呼吸开始加粗,却又呢喃道:“我、我来好事了。” 唐鹏动作不停的说道:“冬姐,薛副主席把我叫去中南海后,除了让我见到黄配平,询问了一些事之外,还、还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浑身火热的冬姐,闻言身子一僵,满脸错愕:“给你介绍对象?你是说,军委副主席,要亲自给你当大媒?” “差不多吧。” 唐鹏苦笑一声坐起来,揽住潘冬冬的肩膀:“而且,我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们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潘冬冬猫儿般的贴在唐鹏胸口,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 唐鹏摇头:“最可笑的是,我不知道是谁,只能肯定不管她是谁,我好像都得和她交往。” “你、你竟然不知道?” 潘冬冬抬起头,哈的一声笑:“这算什么呀,逼婚?” “就是这意思。” 唐鹏叹了口气:“唉,我想过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要不咱就舍弃这……” 441 小心那个女人! 唐鹏还没说完,冬姐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柔声说:“鹏子,我们眼前这一切,是你用生命换来的,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我们没理由不要,也不甘心放弃。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只要对你有利,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 冬姐无疑是个聪明人,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在唐鹏心中是什么地位。 唐鹏心中,除了夏侯扶醉之外,不会把任何女人当做妻子。 这厮刚才假惺惺说如果潘冬冬不愿意,他就会放弃的话,绝对是哄冬姐高兴呢。 事实上,冬姐也的确很高兴。 “真的?” 唐鹏眼里浮上了邪恶的神色。 冬姐咯咯娇笑一声:“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是真的?” 唐鹏低头,在冬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潘冬冬俏脸浮上一抹迷人的羞红,却没有拒绝,抬手缓缓的解开了旗袍的扣子。 冬姐今天来好事了,不方便‘营业’,不过营业的方式却有很多种,其中就包括她胸前那对雪白滑腻的丰满。 其实潘冬冬也很清楚,依唐鹏当前的精神状态,的确不适合做那种事的。 但她却有很清楚,这个男人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因为想用这种方式发x泄一下。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当前这种方式能够起到缓解他精神压力的作用。 从死心塌地跟在唐鹏身边的那一刻开始,潘冬冬心中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别说是让她用嘴巴,用双xru来取悦他了,就算是用再龌龊的方式,潘冬冬也不会拒绝的。 眨眼间的工夫,本来穿着一身黑色旗袍,尽显雍容华贵气质的冬姐,就变成了一只大白羊。 当然了,她依旧穿着丝袜,和黑色蕾si小内内,甚至还穿着细高跟的xing感黑色高跟鞋。 可就是因为还穿着这些东西,若隐若现中反而比全果更加诱人。 潘冬冬跪在地毯上,替唐鹏温柔的解开腰带,掏出了那根巨大的火热。 仰首,吐了一口唾液在那上面,潘冬冬用双xru慢慢夹x住了那根东西,媚声说道:“大爷,如果爽了,你就叫。” “大爷会叫的。” 唐鹏坐在沙发上,右手轻轻抚摸着冬姐的脸颊,眼神中带着抱歉:“冬姐,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你不公平,也太不尊重了?” 潘冬冬缓缓套弄着那根火热,不时的低头亲吻一下,喃喃的说:“鹏子,你记住,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无论为对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撩起潘冬冬耳边的发丝,看着这个绝美的尤物,在用另类方式取悦自己,唐鹏心中腾起一股子骄傲,和自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潘冬冬手上、胸部、嘴上动作不停,穿着高跟鞋的丝袜美腿,却慢慢的抬起,柔韧性十足的举个了自己的头顶――使出全身的本身,开始取悦这个男人。 窗外的夜色中,一颗星星从云彩中探出眼睛,望着这香艳的一幕,竟然痴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唐鹏才醒了过来。 虽说压力空前的大,而且昨晚也折腾了很长时间,但在睡了十几个小时后,唐鹏的疲倦感却一扫而光,从没有过的精神。 卧室的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静悄悄的外面房间中央,放着一辆餐车。 餐车上,有四个大海碗,有香气从碗里冒了出来,引起了唐鹏肚子里的馋虫。 这是潘冬冬为唐鹏准备的早餐,但她人却不在房间内。 刚接手云霄阁会所,有大批的事情,需要潘总去处理。 唐鹏起床,洗漱完毕后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般的吃了平时饭量的两倍食物后,这才穿上那身立领中山装,走出了房间。 夏帅和大力神俩人,就站在外面走廊中,看到唐鹏出来后,屁颠屁颠的迎上来:“大少,吃饱了?” “嗯,吃饱了,潘总呢?” 唐鹏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 夏帅回答:“潘总有事出去了,说是去相关部门办理会所的交接手续。” 唐鹏问道:“谁陪她一起去的?” 大力神憨厚的笑了笑:“大少放心,是韩玄开车,小月陪同。” 听说是他们跟在潘冬冬身边后,唐鹏放心了,转身推开了房门:“你们进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夏帅和大力神答应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扔给俩人一盒香烟后,唐鹏坐在沙发上问道:“邢雅思那边,是什么情况?” 在猎杀花错之前,唐鹏就和潘冬冬等人商量好,要给邢雅思制造一种假象,让她觉得从没有经历过某些事。 唐鹏相信,在他明确告诉爱丽斯和黑牙,会放过邢雅思后,这俩人肯定会完全配合他的计划。 从先前要干掉邢雅思,到最后给她制造一种假象,这种报复方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邢雅思却是相当的残忍。 你想呀,曾经亲自策划要‘软禁’唐鹏,最后却演变成决心赴死的邢雅思,一觉醒来后,却发觉这只是一场梦,但梦境却偏偏是那样的清晰,而又亲眼看到了自己所在乎的男人的坟墓――她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说说话,夏帅等人在看到邢雅思跪在唐鹏‘坟前’,眼中流露出痛苦的茫然之色时,都觉得大少这样做,好像太残忍了一些,比直接干掉她,还要残忍! 让一个本来清醒的人,处于无法自拔的精神错乱中,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所以,在唐鹏问起邢雅思后,夏帅俩人对视了一眼,才说:“大少,她目前正在沈城。具体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了。” 唐鹏淡淡的说:“我问的不是这些,我就想知道,她有没有相信她醒来后所看到的这一切。” 夏帅垂下眼帘,低声说:“应该相信了,因为她在你墓碑前,哭的很伤心,我、我见――那个啥。” 唐鹏冷哼一声:“我见犹怜?” 夏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反正挺可怜的。大少,我知道她对咱不咋样,可我觉得还是有些太那个了。” 唐鹏皱眉,正要说什么时,却摆了摆手,语气消沉的说:“唉,你们不懂,先出去吧,我静会儿。” 看出唐鹏不高兴后,夏帅对说出刚才那些话感到后悔,但却觉得非说不可,只得点了点头,和大力神一起退了出去。 夏帅俩人出去后,唐鹏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半晌,他才把早就熄灭了的烟头,从嘴上拿了下来:“我对她那样,真错了?可我怎么觉得问心无愧呢?邢雅思,不管你母亲是燕家,还是廖家的女儿,但你终究是邢叔叔的亲生闺女,和我也算是有点牵扯了,不过――唉,这事真不好说,算了,等你悟过来再处理吧。” 唐鹏被邢雅思的真实身份给搞得头晕脑胀,最后索性不想了,摸起电话找到耶丽娜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很快,耶丽娜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唐鹏,发生什么意外了?” “你的预感能力不错啊。” 唐鹏笑笑,后脑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阿波丸号上的宝藏,被人抢走了,单笑也受到不明势力的追杀。” 耶丽娜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需要我马上赶过去吗?” “不用。” 唐鹏摇头。 耶丽娜有些纳闷:“不用?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宝藏被抢?唐鹏,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你倒是很了解我的,可这次的确得让你出乎意料了。” 唐鹏换了个坐姿,说:“就算没人去抢那些宝藏,我们也得抛弃才行。” 耶丽娜更是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咱们都没有想到,那批宝藏根本不是让人享受的,是索人性命的。” 接下来,唐鹏就把宝藏要不得的原因,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才心有余悸的说:“幸亏当时你没有带走那颗头盖骨化石,要不然就惨了!” 耶丽娜听完后,也是半晌没有出声。 她当然明白,唐鹏所说的这些绝不是谎话。 想到自己差点带着那颗头盖骨化石返回俄罗斯,她既后怕,又大呼侥幸,问道:“那,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但咱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着那些人自寻死路好了。” 唐鹏懒洋洋的说:“哦,我给你打电话,除了和你说这些之外,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去北朝了。” “去北朝?” 耶丽娜疑惑的问道:“你去那儿干嘛?” “我有不得不去的原因,三言两语的说不清,以后再说吧。” 唐鹏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告诉她真相。 耶丽娜却猜出了一点倪端:“是不是因为安在鸿被刺?” 唐鹏没说话。 耶丽娜也没有再问,只是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马上在那边安排人手。哦,对了,你要是去了那边,必须得小心一个人。” 唐鹏马上追问:“那个人是谁?” 耶丽娜低声说道:“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很神秘,但也很危险。” 442 小唐,看这儿! 耶丽娜做为美洲豹的老大,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漂亮、神秘又危险的女人。 现在她却郑重其事的警告唐鹏,让他小心那个女人:“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她可以说是北朝最危险的人物之一。如果你真是为了安在鸿被刺一事前去北朝,那么你就得防备这个女人。” 唐鹏大感兴趣:“哦,这个女人是谁?” 他这样问,就证明他这次去北朝,就是为了调查安在鸿被刺一案而去的。 耶丽娜沉声回答:“她的名字,和南韩一个电影演员的名字相同,叫宋慧乔,而且她本人和宋慧乔长的也有八分相似。” 唐鹏就算不怎么关心娱乐圈的事儿,但也听说过宋慧乔这个名字,知道她算得上一个家喻户晓的明星,很漂亮,尤其是略微厚实点的嘴唇,总是会让人联想到她下面某个部位,是不是也会如此丰满――不过唐鹏现在当然不会考虑这些,他只是奇怪:“这个宋慧乔,有什么背景?你又是怎么开始注意她的呢?” 耶丽娜淡淡的说:“安在鸿做为北朝的重量级人物,他的被刺杀,没理由不被俄罗斯情报部门所注意,并从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个宋慧乔本身,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她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特殊身份,那就是北朝第一次帅金浩哲的妻子。而金浩哲和安在鸿之间的关系,向来就是不和。所以俄方情报部门推测,安在鸿被刺杀很可能和金浩哲有关,而宋慧乔在很多时候,则是担任他代言人的角色。” 顿了顿,耶丽娜继续说:“假设安在鸿被刺的背后,的确有金浩哲的影子,那么宋慧乔肯定不会希望别人调查到真相。所以你要是去调查这件事,就必须得小心她。” 唐鹏问道:“安在鸿这么大个官被刺杀,连你都能得到这些,难道北朝领袖会置之不理?” 耶丽娜淡淡一笑:“他不是不想插手,而是不敢插手,因为他之所以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除了你们华夏当局的扶持之外,最主要是就是金浩哲家族的拥护。金浩哲家族在北朝的影响力,大的出乎了你意料,在十年前就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如果他为了安在鸿得罪金浩哲,那么就得冒着政局动荡的危险,做为一个成熟的政客,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 唐鹏点了点头:“看来金浩哲不想别人知道安在鸿的真正死因,所以才会假手他老婆来应付此事,事后再随便找个安在鸿遭遇车祸此类的借口,就把这事给遮掩下去了,我这样说对吧?”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可意思却差不多。” 耶丽娜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这次去北朝,主要原因应该就是为了安心儿吧?” “你也知道安心儿?” 唐鹏怵然一惊,但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耶丽娜既然能打探到那个宋慧乔,那么知道安心儿和他的关系,又有什么奇怪的? 想到耶丽娜很可能早就在暗中调查自己和安心儿后,唐鹏心中就有些不满,再也没说什么。 好像知道唐鹏心里是怎么想的,耶丽娜也没说什么,陪着他沉默了片刻后,就扣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唐鹏把手机随手仍在了沙发上,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喃喃的说:“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唐大少刚发完这句感慨,房门被敲响,夏帅那张带有古怪表情的脸,出现在了门口:“大少,有个女人要找你……” “又特么的是女人,这次是谁!?” 唐鹏烦躁的一拍沙发垫子,吓得夏帅向回一缩脑袋:“她说她叫荆无艳!” …… 荆无艳今天仍然穿着她那身黑色连衣裙,踩着看上去和地摊货没啥区别的黑色高跟皮凉鞋,一头青丝被发夹随意拢在脑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托着下巴,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荆少这种穿着的女孩子,在俊男靓女云集的云霄阁会所大厅内,半点都不惹人注目的,不过她那双穿着黑丝袜的美腿,倒是引起了不少女孩子的嫉妒。 对那些含有龌龊的目光,荆无艳毫不介意,只是在那儿轻轻颠着高跟鞋,嘴里哼哼着小曲,眼睛盯着电梯方向,仿佛来这儿就是享受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那样。 当看到唐鹏从电梯内走出来后,荆无艳马上就举起右手,很天真样子的扬了扬:“嗨,小唐,看这儿,看这儿!” 唐鹏叼着烟卷,慢悠悠的走到荆无艳对面坐下,淡淡的说:“请问荆少今年贵庚啊?” 荆无艳笑嘻嘻的回答:“去年时,26岁,怎么了?” 唐鹏点了点头:“哦,怪不得喊我小唐,原来你的确有这资格,大龄剩女嘛。” 荆无艳脸色一红,反驳道:“26岁怎么――” 唐鹏翻了个白眼,打断她的话:“你是去年26,今年27。” “还用你说啊,我自己的年龄我会不知道?” 荆无艳一瞪眼:“你是不是嫌我年龄大?” 唐鹏无所谓的说:“还行,要是你再大几岁的话,我就得喊你大婶了。” “我靠!” 荆无艳骂了一句,认真的样子:“小唐,你知道女人的黄金年龄,是多大吗?” 不等唐鹏回答,荆无艳就说:“根据去年的最新**调查,男人最中意的女生最佳年龄,是24-28,你懂不懂呢你!” 唐鹏懒洋洋的说:“你多么大,和我有关系吗?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很忙,赶紧说你找我做什么吧,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荆无艳一愣:“什么?你让我说完了就走?喂,小唐,我说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这么一大好女青年,主动来找你,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喂,你要去干嘛?站住,我都让你站住了,你怎么不听!” 唐鹏重新坐到椅子上,淡淡的说:“给你十秒钟说明来意。” 荆无艳气愤的说:“十秒钟的时间,怎么能说明我的来意?” “还有七秒钟。” 唐鹏根本不理睬荆无艳,只是在那儿报数:“六,五,四――” 很气愤的荆少,在唐鹏即将喊出‘一’时,终于说明了来意:“我请你去吃午饭!” 唐鹏站起来:“就这事?” 荆无艳也站起来:“啊,就这事。走吧,你去开车,我是打车过来的,咱们去帝豪大酒店。我可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第一次请人吃饭,你该感到荣幸――喂,我说唐鹏,你要去干嘛,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唐鹏甩开荆无艳的手,不耐烦的说:“荆大姐,能够被你邀请吃饭,我的确该感到荣幸!但是很抱歉,我不想去,就这样吧啊,等下次有空我请你。” 荆无艳再次抓住唐鹏的手,很用力:“你不去不行!” 唐鹏乐了:“呵,怎么个不行了?咋,我要是真不去,你是不是要和我来硬的?” “也、也不是。” 荆无艳四下里望了一眼,看到很多会所负责人员都向这边看后,开始软语相求:“其实不是我想请你吃饭,是我爸妈想见你。” 唐鹏愣住:“你爸妈?他们见我做什么?” 荆无艳松开唐鹏的手,单纯到近乎于白痴的脸上,浮上一丝羞红:“那次你把我从蛟龙湾大河中救出来时,不是曾经亲口向我提婚来着?我、我回家后,就告诉我爸妈了。他们就想见见你――唐鹏啊,你别紧张,其实我爸爸他很平易近人的,只要你表现的温文有礼些,他肯定真会答应让我嫁给你呢。” 就像看傻瓜那样看着荆无艳,过了片刻,唐鹏才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不烫啊,怎么说胡话呢?” 荆无艳辩解道:“我本来就没有说胡话啊!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唐鹏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荆无艳那双有些发凉的小手,认真的说:“荆大姐,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仅仅是有点白痴,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真白痴。” 小手被唐鹏握住后,荆无艳嘴角刚翘起羞涩的幸福微笑,但在听他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却刷的变白。 唐鹏拍了拍她肩膀:“回去吧,啊,路上小心,有没有打车的钱呢?没有的话,我让人送你。” 用力攥了攥双手,荆无艳嘎声问道:“唐鹏,你真不去?” “我很忙。” “可你当初答应薛叔叔的!” “哪个薛叔叔?” 正要走向电梯的唐鹏转身。 荆无艳压低声音说:“就是薛太康。” 唐鹏眉头一紧:“你认识薛副主席!?” 荆无艳转身,向大厅门口走去:“他说,你已经答应要和我交往的。他还告诉我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他就会做些事情,可能对你很不好。我的话说完了,来不来,都随你。” 唐鹏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傻傻的看着荆无艳,等她走出大厅后这才清醒了过来,连忙快步追了出去:“荆无艳,你等等!” 荆无艳已经走到了大厅下面的台阶上,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看着这个大龄剩女,唐鹏叹了口气问道:“唉,你不会就是薛副主席的干女儿吧?” 443 我只喜欢男人! 背对着唐鹏的荆无艳,很羞涩的点了点头。 唐鹏就觉得,天忽然塌了下来…… 昨天晚上他在离开中南海时,还曾经想过这一个问题:他为了顾全大局,只能牺牲自我了,但愿薛夫人那位干女儿,别是荆无艳那样的弱智就行了。 可该遭雷劈的老天爷,却偏偏和唐鹏开了这么大个玩笑:被薛太康两口子夸成花儿一样的那个女人,还真就是荆无艳! 唐鹏可以肯定,就算他最终无法和夏侯扶醉走到一起,让他再重新选择一个女人的话,他宁可选择潘冬冬,或者安心儿,哪怕是耶丽娜,就是沈欢那种半吊女青年也行! 但他绝不会选择荆无艳!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想和一个白x痴成为夫妻,携手漫步夕阳下。 但生活就是这样现实,而幸运女神那个老表子,也一向以恶作剧著称,唐鹏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荆无艳荆大白x痴,竟然是薛太康的干女儿! 这,这不再是逼良为娼了,而是活生生的把人向火坑里推啊! 这一刻,唐鹏很想哭,但却欲哭无泪。 他很想一跺脚,一甩手,转身扭着小蛮腰袅袅婷婷的掩面疾奔,娇滴滴的大声说俺不愿意――可他敢吗? 别忘了,薛太康曾经严肃警告过他:如果你想保住当前的荣华富贵,那你就得娶我的干女儿! 其实,薛太康用来要挟唐鹏的这些,根本没有被他看在眼里,要是放在他刚回国那会儿,肯定会冷笑一声扭头就走了。 可惜的是,现在他却不敢那样做,因为他有了太多的顾忌。 他可以不在意当前所得到的这些,但楚良宵呢? 潘冬冬呢? 沈欢呢? 夏帅、大力神等人呢?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楚良宵吧,如果被撵下副市长宝座后,用不了多久,她和整个楚家,就会别政敌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唐鹏可以因厮守夏侯扶醉而幸福,只是这幸福却是建立在楚良宵等人的痛苦之上。 现在的唐鹏,已经不再属于他一个人,这就注定他必须对追随他的这些人,负责。 男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 慢慢扭头,看到唐鹏一脸痴x呆的样子后,荆无艳眼神黯淡了一下,强笑道:“你可以不去的。你放心,我会告诉薛叔叔,不会为此而打压你。” 荆无艳的这句话,倒是让唐鹏对她有了些好感。 也仅仅是一点点的好感而已。 唐鹏苦笑一声,扭头对跟出来的夏帅伸出手:“车钥匙呢,给我。” 夏帅扔过来一串钥匙:“这是那边那辆银色奔驰轿车上的。” “走吧。” 唐鹏接住钥匙,快步走下了台阶。 荆无艳默默的跟在后面,俩人一声不吭的上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在抵达帝豪大酒店门前时,俩人都没有说话,唐鹏在专心致志的开车,荆无艳则扭头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停在了帝豪大酒店的停车场内,唐鹏熄了火:“荆无艳,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荆无艳依旧看着外面:“我妈不让说。” 唐鹏瘪了瘪嘴:“那你和薛副主x席家,除了是她干女儿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荆无艳回答:“我爸不让说。” “你真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唐鹏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看中我了吧?” 荆无艳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因为那天在蛟龙湾,你曾经说过要娶我的。” 唐鹏傻x比似的说:“就因为我说过这句话?可你知道吗,我那是在和你说气话,是在开玩笑!” 荆无艳马上回答:“可我长这么大以来,你是第一个敢向我求婚的男人!” 唐鹏呆了半晌,然后挥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让你胡哔哔!” …… “唐鹏,给。” 唐鹏刚走上帝豪大酒店的门前,荆无艳快走了两步,递过了一张湿巾。 唐鹏纳闷:“给我这个干嘛?” 荆无艳看着唐鹏的脸蛋,小心翼翼的说:“你右边腮上,有红指印呢,我怕会被爸妈看到,误以为是我抽的你,那样就影响不好了。我妈老是对我说,在外面一定得做个淑女,哪怕是被人抽了耳光,也要保持我本有的高贵气质,微笑面对,切切不可随便对人动手的。” “你x妈,真伟大,能够教育出你这样优秀的女儿!” 唐鹏刚接过纸巾,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啪! 唐鹏愕然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吊带裙,露出小半个雪白半圆,与一双光洁滑腻美x腿的女孩子,左手拎着小包,快步走向了台阶。 在这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后面,是个身穿板正黑色西装,脸庞犹如刀削斧刻,身高足有一米九,剃着板寸头的魁梧男人。 只是西装里面的衬衣有些凌x乱,扣子也系错了一个,看来是在匆忙中穿上的。 看着这个似曾见过一面的男人,唐鹏暗中赞了一个:好一条北方大汉! 只是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条好汉左边脸蛋上,有几条明显的红色指痕。 不用问,这就是刚才那声脆响声的‘发源地’,那个美女抽了大汉一耳光。 大汉一脸的气急败坏,快步追上了美女,一把就拉住了她的小手,厉声喝道:“崔冉,你给我站住!” 唉,美女要遭殃了――唐鹏见状,心中叹了口气。 他以为,这大汉肯定会辣手摧花了…… 只是让他大惊失色的是,在那个叫崔冉的美女转身后,大汉脸上的气急败坏,马上就变成了可怜兮兮:“崔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别走,你要是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抽我几耳光,我保证连个屁也不敢放的!” 唐鹏眼珠子瞪大:卧x槽,这是啥情况?白特ng费了这么大一男人架子,却在众目睽睽下,向女人求饶,而且还贱到求人家再抽他! 崔冉霍地转身,论起小包对着大汉就砸了下去:“岚奎,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松开我!” 叫岚奎的大汉,根本不敢抵挡小包包,任由小包包砸在脑袋上,苦着脸的说:“崔冉,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就像是捣蒜那样,崔冉拿着小包,在岚奎脑袋上噼里啪啦的砸了几十下,直到累得没力气了,这才抬脚,对着岚奎的胯间,狠狠来了一脚。 依着唐鹏的眼神,可以清晰的看到,美女这一脚,根本没有命中目标。 但大汉岚奎,却哎哟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裤裆,慢慢的弓起了腰,本来黑黝黝的脸色瞬间竟然变白了。 门口的几个礼仪小姐,和几个安保人员,看到大汉遭到重创后,齐声惊呼;“啊,奎哥――冉姐,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崔冉的心,却像是铁铸的,丝毫不为奎哥的痛苦所打动,只是双手掐腰冷笑道:“岚奎,别装了,哼!给你一秒钟,直起腰板!” “是!” 满脸痛苦,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委顿在地的岚奎,大声答应中,蹭地站直了身子:“冉姐,冉妈,冉祖宗,您还有什么吩咐?” 崔冉冷笑连连:“跪下!” 岚奎一呆,看了眼唐鹏和荆无艳,以及那些安保和礼仪小姐,苦着脸的说:“咱、咱能不能回房间去跪?这次我跪脸盆还不行吗?” 崔冉双眼看天,淡淡的重复:“跪下。我绝不会说第三遍。” 崔冉话音刚落,岚奎那么大个子,咣当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一脸的沉痛表情:“冉祖宗,小人真的知错了。” 崔冉问道:“你错在哪儿了?” 岚奎耷x拉着脑袋:“我、我不该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上c,而且还是白日宣xyin。” 崔冉冷笑:“仅仅是白日宣xyin?” 岚奎的脑袋瓜子垂的更低:“还、还有玩多那个p――冉祖宗,只要你不离开我,哪怕你也去玩男人,不管一次性的玩几个,我岚奎也保证――哎哟!” 岚奎话还没有说完,崔冉抬起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就狠狠踢在了他肩膀上。 岚奎马上就躺在了地上,双眼翻白,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好啊,你不是让我去玩男人吗?那好,我原谅你了,但你不要管我玩男人,我这就玩给你看。” 崔冉咬牙切齿的笑着,看向了那些保安。 那些保安,连忙抱头鼠窜,生怕被她给看上。 崔冉无奈,最后又看向了唐鹏,刚向这边走了一步,却看到他一摆手,义正词严的说:“对不起,我只喜欢男人!” “白x痴!” 崔冉吐出两个字,低头看着岚奎,冷声说道:“岚奎,别让我再抓x住你!” 岚奎僵尸还魂那样,腾地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抬手发誓:“我要是再让你抓x住,天达五雷轰!” “死样!” 崔冉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却转身指着唐鹏说:“岚奎,这位先生的单,免了。” “是,是,谨尊冉祖宗懿旨!” 岚奎连连点头,目送崔冉上了一辆红色法拉利,一溜烟的跑远后,才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对唐鹏苦笑着说:“唐先生,不好意思啊,刚才让你看笑话了。唉,其实我这是自找的,明知道今天她可能过来,可俺还在房间里――咳,也不怪俺媳妇。” 444 三等白痴! 唐鹏此前不是没有见过怕老婆的男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怕老婆的男人。 尤其是这男人竟然特么的长了这么一副好看的卖相,从哪儿看都是绝对性的男人,这让唐先生很不解。 而且,更让唐先生不解的是,他竟然认识唐先生。 好像知道唐先生心中是怎么想的,岚奎再次苦笑解释道:“呵呵,唐先生可能忘记了,上次你曾经来小店吃过饭,就是燕家大少在的那次。那次,兄弟还曾经想敬你一杯酒来着,不过你当时挺忙的,也就没敬成。” 听岚奎这样解释后,唐鹏这才恍然大悟:“哦,我说怎么看着你眼熟呢。那个啥,奎哥,你、你那个啥了吧,太?” 岚奎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不是太怕老婆了?嘿嘿,不瞒唐先生,我这人吧,除了怕老婆这个优点外,浑身上下可没点好东西了。” 岚奎望向崔冉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也唯有在崔冉面前,我才觉得我还算是个人,如果失去她――” 荆无艳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既然知道这点,那你为什么不对你老婆专心致志,干嘛要去和别的女人乱来呢?” 岚奎傲然一笑:“哈,男人可以怕老婆,但却不能因为怕老婆而丧失男人喜欢和美女上chuáng的底线!” “卧槽,这句话对我感触很深啊,没说的,奎哥,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唐鹏满脸的佩服,拍了拍岚奎的肩膀。 “男人没个好东西!” 荆无艳撇撇嘴时,就看到一个花衬衣年轻人,从台阶下跑了过来,低声和岚奎说了句什么。 岚奎丝毫没顾忌唐鹏就在身边,淡淡的说:“砍掉他一只手,撵出京华去就算了。” 唐鹏眉毛微微扬了一下,隐隐猜到岚奎是做什么的了。 打发走花衬衣后,岚奎笑了笑:“唐先生,不瞒你说,我岚奎就是一混社会的,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唐鹏也笑了笑,淡淡的说:“奎哥你太客气了,我有什么资格请你帮忙?” 岚奎tian了tian嘴唇:“如果霸占云霄阁会所,让燕家兄妹铩羽而归、和易家南山大少交往、让王师范王大少吃瘪的唐鹏唐大少,没有资格请我帮忙的话,那就再也没有谁能让岚奎看在眼中了。” 唐鹏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仔细打听过我的底细?” 感受到唐鹏身上好像散发出一股子冷意后,岚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很直白的说:“岚奎能够在京华占有一席之地,就胜在一双眼睛够亮,耳朵够灵敏,知道谁能惹,谁该用心去交往,还请唐先生多多包涵。” 唐鹏盯着他看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走进了大厅内。 荆无艳随后跟了上来:“看来这个岚奎的眼力不错,知道你是京华的最新潜力股,这才赤果果的巴结你。同时,也证明了我荆无艳的眼光够毒。” “你和他倒是很般配,最起码都能不要脸。” 唐鹏叹了口气,走进了电梯内。 “是脸皮厚点,直率!” 荆无艳反驳了一句,问道:“那个崔冉,为什么要给你免单呢?” 倚在电梯壁上,唐鹏说:“那是我给了她台阶下,所以她感激我。” 荆无艳喃喃的道:“我怎么没有看出,你给她台阶下了?” “这只能说明你的智商有问题。” 唐鹏懒洋洋的解释,心里却想:虽说这个岚奎今天巴结的意思太直白,但却是值得交往。 在两个人的不停斗嘴中,电梯停在了帝豪大酒店的第十二层。 唐鹏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十二层的走廊中两端,站着七八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还有几个,好像白领的样子,手里拿着文件夹,边说话边向某个包厢走去。 和荆无艳斗嘴的唐鹏,也没有在意这些人,跟着她来到了门侧挂着块‘云山’牌子的包厢前。 “就是这里了,你别紧张啊,一切有我呢。” 荆无艳好心的安慰了唐鹏一句,抬手敲了敲门板,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不就是见你老爸,老妈吗?我紧张个毛线啊,白痴! 唐鹏心中骂了一句,跟着走进了包厢。 云山包厢内的装潢,肯定是很豪华的,毕竟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不过装潢的却很有品位,尤其是对着房门的那副宽大的‘万里河山’油画,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沉稳,却因为包厢主色(明黄)而不显得呆滞,倒是和能屈能伸的奎哥很有相似之处。 包厢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但上面却是空荡荡的。 反倒是靠近东墙的沙发前的案几上,摆了七八个精致的小菜,与两瓶茅台酒,还有一支红酒。 三个人围着案几,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薛太康家出现过的某伯母。 今天某伯母明显妆扮过了,唇上多少抹了点唇膏,但穿着很严肃,头发也没有像那些崇洋媚外的傻瓜老娘们那样烫成圈圈,不过坐在那儿,却给了唐鹏一种威严的小妩媚感,就是那种美貌少妇的成熟妩媚,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年轻时,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美妞。 看到某伯母后,唐鹏才知道,她那天出现在薛太康家,就是专门看他的。 和某伯母坐在东边靠墙沙发上的,是个中年男人,可唐鹏却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因为他嘴巴上戴着个蓝色大口罩,特别别扭。 至于穿着,倒是和唐鹏撞车了――也是中山立领,颜色却是藏蓝色的。 坐在西边沙发正冲着门口的,则是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年轻人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的笔直,双手放在双膝上,脸庞曲线明明很柔和,小模样也很俊俏儒雅,有点荆无艳的影子,但那双眼睛中,却带着唐鹏所熟悉的铁血之气。 唐鹏根本不用看第二眼,也知道这年轻人是当兵的。 就在唐鹏站在门口打量这三个人时,人家也在打量他。 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一双眼里带着挑剔的冷厉,和淡淡的不屑,仿佛要把这厮给看透那样。 年轻人这种目光,让唐鹏感到很不爽,斗鸡似的回看了回去,毫不闪避,就这样看着他。 谁也没有想到,唐鹏还没有进屋,就和年轻人杠上了,而且都不吃亏,谁也不肯率先挪开目光。 这让某伯母感到很不对劲,扭头看着年轻人,正要说什么时,戴着大口罩的那位,却悄悄拉了她手一下,随即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唐鹏。 荆无艳看到父亲阻止老妈不要管后,也缩回了要拉唐鹏的手,闪在门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几次欲言又止。 唐鹏冷冷看着那个年轻人,思维却没有停止运转:某伯母和大口罩,肯定就是荆白痴的爹妈了,这个瞪着哥们看企图给老子一下马威的,也许是他哥哥。当然了,还有可能是来帮着荆白痴‘验货’的人,更有可能是暗恋她才仇视我的三等白痴。 几分钟的时间,荆无艳她哥哥就被唐鹏戴了个‘三等白痴’的大帽子。 期间,俩人都没有动,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对方。 “嗨!” 荆无艳终于受不了这种冷战了,再也不管父母在场了,向前斜跨一步,挡在了唐鹏和她哥的中间,隔断了他们的对视,娇嗔着抬手砸了一下:“哥,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盯着人看的!” “哈!” 年轻人哈的一声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这女婿还没有领进门,就先胳膊肘往外扭了?” “切,你说什么呢你!” 荆无艳毫不知耻的跺了一下脚,仰着下巴说:“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就和你拼命!” 年轻**笑着走过来,对唐鹏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荆放北,荆无艳唯一的亲哥哥!” “唐鹏!” 唐鹏伸手,和荆放北握住了手,还没有说出第二句话,就觉得一股大力从手上传了过来。 吆喝,这小子还想试试我手劲呢?我特么捏不死你! 唐鹏心中冷笑一声,右手一紧! 马上,荆放北就哎哟出声:“哎哟,小子你好大的手劲啊,松手!这下我相信薛万敌说的那些话了。” 既然荆放北求饶了,唐鹏也不能再逮住好吃不放筷,微笑着松开了手。 “妹夫,你真是好手劲!” 荆放北甩了甩右手,在唐鹏肩膀上大力拍了一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男女说:“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妈,戴口罩的是咱爸,今天他有点小感冒,所以才搞成这样子了。坐,请坐!为了见你,我可是专门请假来的,咱们说啥也得好好喝几杯!” 唐鹏真没想到,表面儒雅的荆放北,竟然这样豪爽,脸皮厚的更是比荆无艳有过之而无不及,还不知道事在哪儿,就先咱爸咱妈的称呼上了。 荆放北可以豪放不羁,可唐鹏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某伯母那两口子,总不能真喊爹喊妈吧? “放北,你就知道胡说!人家小唐初次和你爸见面,怎么可能会喊爸呢?” 某伯母笑吟吟的骂了荆放北一声。 445 小五,去喊人! 荆放北让唐鹏直接喊爸喊妈,唐鹏有些犯傻,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某伯母看他挺尴尬的,微笑着替他解围道:“放北,你就知道胡说!人家小唐初次和你爸见面,怎么可能会喊爸呢?” 唐鹏赶紧点头,正要说‘就是,就是’时,某伯母接着说:“当然了,他想喊爸也行,那也得你爸同意了啊。” 唐鹏嘴角抽x动了几下:一家子白痴,真是纳闷,就这智商的,怎么会得到薛夫人的青睐,成为她闺密的? 荆放北哈的一声笑:“哈,就算爸不同意,只要无艳,我,和妈您同意了,这就是三票对一票,顺利过关了。来,妹夫,坐下,咱们今天真得好好喝一杯。哦,对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喊爹妈的话,那就喊伯父、伯母吧,反正早晚也得改,当前先叫着吧。” 荆放北他妹夫只好顺势下坡,弯腰对那两口子点头问好:“伯父,伯母,你们好。” 大口罩微微皱眉,看了儿子一眼,又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什么。 这个伯父很可能是个哑巴——唐鹏心中这样想。 荆夫人却热情的说:“来,快坐下,别站着了啊。小唐啊,你饿了吧你?妈、那个啥,伯母早就知道你得饿了,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你看这豆芽多嫩,你看这萝卜干多红,你看这韭菜多绿,你看——放北啊,你没有要红烧肘子?虽说我和你爸不能吃荤菜,但你们年轻人可得多吃点肉食,对发育有好处啊。” 唐鹏腮帮子再次抽x动:发育?在坐的,有谁还有机会发育啊?白痴,真是一家白痴啊! “嘿嘿,唐鹏,其实我妈平时说话没这么低水平,就是今天高兴了,忍不住拿出当年的太妹风采来哆嗦了,倒是让你见笑了。其实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 仿佛知道唐鹏心里在想什么,荆放北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唐鹏当然不敢说什么,只是文雅的笑着说:“伯母,其实吃点素菜就很好的。” “就是,就是,放北,快倒酒,我和无艳喝红的,你和小唐喝白的,你爸今天感冒了,就不让他喝酒了,让他看着别人吃喝,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不是?” 在某伯母的热情招待下,荆放北兄妹,给四个人满上了不同的酒。 唐鹏敢发誓,荆放北肯定特意嘱咐过酒店,让他们都上高脚杯,就是那种一杯倒满了足有四两的红酒杯,故意想灌醉他,要他好看! 因为荆放北在满酒时,把两个杯子都倒的满满的,就率先举起酒杯:“唐鹏,今天大家高兴,也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喝酒。咱不管别人,就咱兄弟俩,干了,我先来!” 荆放北说完,举杯仰首,咕咚咕咚的把一杯酒全部喝干,临了还倒转酒杯,嚷道:“滴一滴,罚酒三杯!” 要是比别的,唐鹏自认不会输给别人,但要是论喝酒嘛——这玩意在他看来,就是白开水。 尤其是当前这种场合,唐鹏自然不会退缩了,捏起酒杯正要喝,荆无艳却拦住了他:“哥,你能喝酒,不代表别人也能喝酒!这一杯这么多,又是六十多度的高度酒,要是喝坏了他咋办?要不我替他喝吧。” “咦,刚才我就说了嘛,你这孩子大有胳膊肘向外扭的趋势,这不还没有结婚呢,就总是护着他了,怪不得别人说,娶媳妇就得娶年龄大的,最好是娶个奶奶,那样会备受呵护啊——咳咳,那个啥,妈,你别拿眼瞪我,我不说了还不行?” 荆放北干咳两声,笑嘻嘻的闭上了嘴。 “小唐啊,别怪这俩孩子说话大大咧咧的啊,都是被你伯父从小宠坏了的。” 某伯母笑吟吟看了眼躺着中枪的大口罩,说:“不能喝呢,就少喝点。” “没事的,伯母,虽说我很少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 唐鹏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一口就倒进了嘴里。 “好,我喜欢!” 荆放北鼓掌,接着拿过酒瓶:“满上,满上!唐鹏,你还需要吃口菜压一下不?我可是先喝了啊。” 唐鹏素来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 眼下桌子上这些小菜,虽说看着挺养眼的,但却没有勾起他的食欲。 再加上他跟荆无艳来帝豪大酒店之前,刚用过饭,所以根本不饿,于是也端起酒杯:“荆那个啥,哥,喝酒还用得着吃菜吗?直接喝就是了。” “好,这样才合哥的脾气,喝酒吃菜那是小家子气,真男人都是光喝酒不吃菜的,我在部队里也是这样,干了!” 荆放北说着,举杯和唐鹏碰了一下。 唐鹏和他同时端起酒杯,就像是比赛那样,四两白酒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痛快,这样喝酒才叫个痛快!” 荆放北抬手擦了擦嘴角,嚷道:“无艳,把那瓶酒也打开,今天我要和唐鹏喝个高兴!” 荆无艳按住酒瓶,眼里带着关心神色的望着唐鹏:“唐鹏,你还能不能喝?” 荆无艳平时表现的虽说有些白痴,但在父母前表现出来的关心,却是没有丝毫掺假的意思。 这让唐鹏心中微微有些感激,笑道:“荆大、无艳,没事的,这酒的度数虽说高一些,可口味特醇,我觉得再喝点也没问题的。” “哈,听到妹夫说什么了没有?别啰嗦了,赶紧打开!” 荆放北哈哈大笑着,夺过酒瓶打开,咕噔咕噔的给俩人倒满:“我在部队的时候,那些小兔崽子以为我是国、咳,从来不敢和我真刀真枪的喝,简直是没劲透了。唉,还是家宴好啊,家宴好!唐鹏,干了!” 唐鹏也没废话,端起酒杯和荆放北碰了一下,一口倒进了嘴里。 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俩人就把两瓶高度茅台给喝光了,荆放北小脸发红,犹自没尽兴,扭头冲外面大嚷着上酒。 虽说唐鹏坐下后就光喝酒了,不过他的眼角余光不时扫那个大口罩一眼,因为他觉得大口罩也始终在观察他。 唐鹏看不到大口罩的样子,也没听他开口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唐鹏每次偶尔和他四目相对,都会从他的眼神中,敏锐察觉到一种高山仰止的不自在,这人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那样,尽管就坐在大家身边,却又仿佛站在云端中。 而大口罩呢,也没劝儿子不能多喝,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儿,随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不用问,这个大口罩,正是当今华夏第一人,荆衡山。 看了荆衡山一眼,荆无艳心中叹了口气,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站起身去外面拿酒了。 荆无艳知道,父亲之所以不阻止哥哥喝酒,其实就是和哥哥一样的想法:想把唐鹏灌醉了,看他酒醉后的德性——正所谓酒后吐真言,现人品嘛。 …… “喂,哪位啊?” 正和夏帅站在会所门口‘指点江山’的大力神,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显示,有些疑惑的接通,刚说了两句,眼睛就腾地发亮,双手捂住手机连声说道:“对,对,我是王大宝——你,是小云吧?哈,我听着就像你声音呢。嗯,嗯,是啊,我现在京华啊,嘿嘿,飞黄腾踏说不上,但出人头地是肯定了的。” 夏帅双手抱着膀子靠在大厅门前的立柱上,见大力神一脸猫儿他妈的兴奋样子,刚想说什么时,却看到他腾地一声就挺直了身子,吼道:“什么,你说什么?有人敢欺负你?卧槽,小云,你别哭,快告诉我,你现在哪儿——帝豪大酒店?行,你先躲在卫生间内别出来,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就这样!” 大力神扣掉电话,不等夏帅问什么,就虎着脸的说:“九哥,你还记得在五中学校食堂帮厨的那个周小云不?” 夏帅眉头微微皱起:“周小云?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长相挺甜美的妹子,去年放暑假之前,好像还和你约会过一次,不过后来人家家里人不愿意……” 不等夏帅说完,大力神就连连点头:“对,就是她!本来她都答应做我马子的了,谁知道放暑假后,她家里人就安排她跟着亲戚来京华打工了,还没收了她的手机——路上说,九哥,咱们快去帝豪大酒店,有人要欺负小云!” 原来,这个周小云跟着亲戚来京华后,就在帝豪大酒店当服务生,今天去某包厢送菜时,却遭到了京华几个公子哥的tiáo戏,吓得她躲进了洗手间内。 她家里人嫌大力神是混子,不同意他们来往,周小云却非常喜欢大力神,手机被没收后,却牢牢记住了他的手机号。 更听刚从东北回来的亲戚说,大力神竟然走了狗屎运,好像跟上了一个什么大人物,前两天也来京华做事了。 遇到危险后,周小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大力神打电话。 夏帅和大力神刚来京华时,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那样,晚上没事就四下里转悠,倒知道这个帝豪大酒店在哪儿。 这些人从小就是在街面上混的,最不怕的就是惹事。 更何况,现在有唐鹏,和楚良宵副市长的庇护,他们更有底气了。 所以,当听说兄弟马子遭到别人tiáo戏后,夏帅用力把嘴上的烟头吐出,骂道:“麻了隔壁的,还有人敢欺负咱妹子,草!小五,去喊人!” 446 我弄不死你! 云霄阁会所,和帝豪大酒店,都在东城区,距离不是太远。 眨眼间的工夫,夏帅和大力神,就带着小五七八个从东北带过来的兄弟,开了两辆车,拎着橡胶辊,杀气腾腾的来到了帝豪大酒店。 他们刚来京华没几天,根本不知道帝豪大酒店是谁的产业。 如果是知道此乃东城地下老大岚奎的酒店,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莽撞了,而是提前给唐鹏打电话。 实际上,在来时的路上,夏帅也曾经考虑过要给唐鹏打电话。 不过,想到唐鹏跟着荆无艳走时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没敢拿这事来烦他。 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就算没有唐鹏等人的庇护,夏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的马子受欺负。 推开车门跳下来后,夏帅下意识的向停车场内看了眼,一眼就看到边上听着的那辆银色奔驰车了。 这辆车,是唐鹏开来的,这证明他就在帝豪大酒店。 嘿嘿,原来大少就在这儿啊,麻痹的,没说的,这下更好办了――夏帅心中一喜,也没告诉大力神等人,拿着棍子就向大厅跑去。 帝豪大酒店门口值班的安保,和礼仪小姐等人,看到七八个小年轻的拿着棍子冲上来后,都大吃一惊:不会吧,敢有人上奎哥这儿惹事,获得不耐烦了咋的? “喂,你们几个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几个安保了上来,就要挡住夏帅他们。 “去尼玛的,闪开!” 身材胖大魁梧的大力神,也懒得和这些安保说什么,直接一膀子就把人给撞了出去,在礼仪小姐的尖声大叫声中,率先冲进了酒店内。 …… 自从在帝豪大酒店吃过一次亏后,王师范王大少对这家酒店就没啥好感了。 不过岚奎很会来事,在他们上次灰溜溜的走了后,就紧着打点,还算让王师范找心里好受了些,也就没找酒店的麻烦。 再加上他也知道岚奎的底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把事儿闹大,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闲来无事,王大少那个爱惹事生非的堂弟王淼,为了给他解闷,就提议去外面耍耍,还说给他介绍某影视公司提供的小影星。 其实王大少对这些所谓的影星不怎么感兴趣,他更喜欢那些良家妹子,不过左右没事干,去外面耍耍也是好的。 于是,以王大少为首的几个公子哥,就驾临到了帝豪大酒店。 岚奎也是很会来事的那种,看到王大少再次大驾光临后,马上就拍着胸膛说,这桌酒席算他的。 王师范客气了几句,就笑纳了。 大家伙来到六层的‘黄山’包厢内后,很快就吆五喝六的喝了起来。 而王淼也真找了两个穿着xing感的小影星来作陪,那俩妞儿也早从他那儿知道王师范的真正身份了,都怀着‘乌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理,百般取悦王大少。 她们却不知道,王大少对厌恶的就是这种倒贴了――对她们始终不冷不淡,倒是注意上了那个满酒的小服务员。 这个小服务员,就是周小云,刚来帝都没多久,举止言行中还带着腼腆和娇憨,恰好很符合王大少的口味。 看到堂哥总是盯着满酒的小服务员,王淼就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了,马上就热情的邀请她坐下,陪大少喝一个。 周小云才推辞了两下,王淼就沉下来脸来,直接把值班经理叫来,点着他鼻子训了一顿,说他们酒店工作人员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云云。 值班经理都是一些耳目神通之辈,自然认识王大少是何许人,更知道他前些天刚在酒店吃了一次瘪,哪敢再为了一小服务生得罪他? 于是乎,值班经理就厉声叱责周小云,让她陪着王大少喝酒,还说这是她的造化。 无奈之下,周小云只好委委屈屈的坐在王师范身边,陪他喝酒。 如果王师范只是让周小云喝酒的话,素有酒桌巾帼之称的东北妹子,倒是不怎么怵头。 但王师范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酒没喝一杯,就搂住周小云开始动手动脚了。 周小云当时就吓坏了,奋力推开王师范向门口跑去。 “麻痹的,小表子你去哪儿呢!” 王淼追到门口抓住了周小云。 “你放开我!” 听王淼这样骂后,周小云大怒转身,抬手狠狠给脸王淼一耳光。 “啊,你特么的敢打我?” 王淼捂着腮帮子一愣神的工夫,周小云跑了出去。 王淼大怒,带着两个狐朋狗友就追了出来,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把周小云给轮了――期间也有别的服务生上来劝阻,但都被王淼抬脚踹到了一旁。 这些服务生,也都是些有经验的,知道敢在奎哥酒店闹事的人,都是大有来历的,谁也不敢再招惹,只能赶紧去找值班经理。 借着别的服务生挡住王淼的机会,周小云躲进了女洗手间内,给大力神打了求救电话。 …… 大力神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酒店大厅。 因为他们来的突然,酒店方面毫无准备,再加上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举着棍子,气势汹汹的,酒店工作人员根本不敢阻拦。 倒是有几个在大厅内游荡的黑西装,见状马上就摸着衣领,低声说着什么,飞快的向电梯那边跑去。 大力神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也来不及等电梯了,直接就顺着楼梯冲上了六楼。 大力神刚跑到六楼走廊中,就看到一个年轻人,不顾酒店工作人员的劝阻,从女洗手间内采着头发拖出一个女孩子来,抬手就是几个耳光:“麻痹的,小表子,给脸不要脸啊,还敢动手打爷爷,卧槽!” 骂着,揍着中,年轻人抓住女孩子的衣服,猛地一扯――随着刺啦一声响,在女孩子的尖叫哭骂声中,露出了她白花花的上身。 从女孩子的哭骂声中,大力神就听出这是周小云的声音了。 别说大力神原先就是在街头上混的,把打架看做是家常便饭了,就是一般男人看到自己女友被人这么欺负后,只要裤裆中还有两个蛋,那么他就受不了。 大力神双眼充血,虎吼一声举着橡胶辊就冲了过去。 采着周小云头发的王淼,正要把她黑色蕾si小罩罩扯下来,就听到一声大吼,劲风袭来,脑袋下意识的向旁边一缩,接着就觉得左肩猛地一疼,咔吧的骨裂声响起。 “啊!” 王淼长声惨叫声中,翻到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肩身子不停的抽x搐着。 大力神这一棍子,竟然把他锁骨给砸断了! 这要是砸在脑袋上,恐怕当场就得脑浆迸裂――幸亏王淼及时躲开,也由此看出大力神此时是多么的暴怒。 “狗砸碎,你敢动小云,我弄不死你!” 大力神狠狠一脚踹在王淼肚子上,高举起橡胶辊,对着他脑袋就砸了下去! “大宝,不要!” 正在哭泣的周小云,看到大力神神兵天将的出现后,狂喜没有一秒钟,却被他要弄死王淼的动作给吓坏了,连忙大叫着阻止。 “大力神,你特么的冷静一下!” 眼看大力神的橡胶辊就要砸在王淼脑袋上,夏帅及时赶到,来不及阻止他,直接飞起一脚跺在了他腰上。 大力神身子一个踉跄,橡胶辊狠狠砸在了王淼脑袋旁的地上。 大力神双眼通红,扭头厉喝道:“九哥,你要是拿我当兄弟,那就让我弄死这傻比――” 大力神话还没有说完,夏帅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骂道:“你个没脑子的猪,你这是要给唐大少惹祸,知不知道!?” “我!” 大力神被这一耳光抽的清醒了过来,但却毫不甘心的吼道:“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些狗砸碎!?” 夏帅转身,看着被吓傻的那些工作人员,冷笑一声:“哼,放过?欺负了唐大少的人,就这样放过那怎么可能!小五,动手!给我往狠里揍,但别伤人!” 小五等人早就耐不住了,听到夏帅发话后,齐齐发声喊,举着棍子就向王淼两个同伴砸了下去。 “快,再去催奎哥,让他马上回来!彪子(酒店安保头头)怎么还没来,死了啊!” 吓得躲在一旁的值班经理,揪住一个服务生的衣领子,嘶声大叫。 …… 眨眼间的工夫,第三瓶茅台也干了。 荆放北的小白脸更红,舌头开始发硬,说话都不清楚了,只知道挑着大拇指:“唐鹏,哦,不,妹夫,你这个妹夫,我交定了,比我喝酒还要猛!” 一瓶半高度白酒下肚后,唐鹏脸色也有些发红,但眼神却更加亮了:“哥,要不咱不喝了吧?” 荆放北翻了个白眼:“怎么?你怕了?” 荆无艳一噘嘴:“哥,唐鹏怕什么啊,他是怕你喝多了!” 荆夫人也点头:“是啊,放北,妈知道你酒量大,再喝个三五瓶的也没啥事――咳,不过唐鹏好像快醉了,再喝就要伤身子了。” 人家这当妈的真会说话,明明她儿子呛不住了,却说我――唐鹏心中赞了一个,抓住荆放北去拿酒瓶的手,认真的说:“哥,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你就放过我吧。反正咱们兄弟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没酒喝吗?” 荆放北嘿嘿一笑:“你小子很会说话,行,那就不喝了。” 看到哥哥终于‘放过’唐鹏后,荆无艳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说吃菜时,房门开了,一个黑西装急匆匆走了进来。 447 起来打啊,打啊! 刚来到十三层时,唐鹏就在走廊中看到了一些穿黑西装的。 不过当时他正和荆无艳斗嘴,也没有在意。 现在看到一个黑西装走进来后,心中一动,看向了荆衡山。 在黑西装走进来后,荆放北等人也不说话了,腰板再次挺直。 黑西装快步走到荆衡山旁边,弯腰抬手捂着嘴巴,低声说了句什么。 荆衡山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唐鹏,终于开口说话了:“唐鹏,我还有事要做,要和你伯母先走一步。放北,无艳,你们替我好好招待唐鹏。” 荆衡山说话的声音不高,听起来也很和善,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偏偏让唐鹏感觉了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威严,连忙和荆放北兄妹都站起来,客气的说道:“伯父,您慢走。” 听唐鹏喊荆衡山伯父后,那个黑西装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随即就低下了头。 荆夫人明显不想这时候闪人,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笑着对儿子说:“放北啊,你在这儿玩着,可别喝酒了啊。” 荆放北点头;“妈,你放心吧,我没事,你们慢走。” “不要送了,都坐着吧。” 荆衡山再次看了唐鹏一眼,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虽说荆衡山不让送,可唐鹏怎么着也得拿出要送的架势来,但他刚一迈腿,就被荆放北拉住胳膊了:“嘿嘿,妹夫,咱爸不让你送,你就别客气了。” 荆无艳倒是跟着荆衡山两口子,出了包厢。 包厢门一关上,荆无艳无视围过来的那些黑西装,兴奋的挽住爸爸的手:“哎,老荆,你觉得那哥们怎么样?” 荆夫人抬手就打了女儿肩膀一下,低声训道:“傻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 荆衡山其实也很头疼闺女说话没谱,但却又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无视掉她的半吊话,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面嘛,印象还算勉强可以吧。” 荆无艳不愿意了:“哟,哟哟,人家陪你儿子喝了那么多酒,就赚了一个勉强啊?” “傻孩子,快回去吧啊,你爸说勉强,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荆夫人扯了女儿衣袖一下。 “哦,原来我爸说很好的意思就是勉强啊,原来他每次夸我不错时,就是很勉强了?嘿嘿,不逗你们了,躬送大驾!” 荆无艳没皮没脸的嘿嘿一笑,转身又问刚才进去的那个黑西装:“连杰,到底怎么了,让我爸急匆匆的走,饭也没来得及吃。” 叫连杰的侍卫低声回答:“刚才有帮社会上的人,拿着家伙冲上六楼打仗了,我怕惊动了首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走吧。” 荆无艳哦了一声,也没在意。 已经走出几步的荆衡山,这时候却转身吩咐道:“连杰,你留下。” 荆衡山吩咐贴身侍卫留下,就是为了儿女着想,生怕他们会在这儿遇到什么麻烦。 连杰点头,答应了一声。 荆无艳还是没有在意,推门回到了云山包厢内。 荆衡山两口子走了后,荆放北彻底的放开了,拿着酒瓶哈哈笑道:“他们走了更好,咱们更自由了。来,妹夫,还有无艳,你也别装模作样的喝红酒了,又不是不能喝白的,咱们三个都喝白酒!” 刚才荆衡山两口子在时,荆放北还露出一些醉意。 现在他们走了后,这些醉意马上就不见了。 唐鹏不由得大为佩服:“那个哥啊,看来你刚才是装的啊。” “嘿嘿,老爸在眼前,不能不装啊。” 荆放北得意的笑笑,问荆无艳:“无艳,咱爸为什么要走?” 荆无艳看了眼唐鹏,坐在了他身边:“没什么,就是六楼有些社会上的人闹事,连杰他们担心爸爸的安全――没事了,咱们喝酒。唐鹏,我可和你说啊,你喝酒不一定喝过我,想当年荆少咱在纽约时和人打赌,可是一口气喝了一、二、三瓶xo呢。” “你厉害,酒中巾帼。” 唐鹏抬手挑起拇指,看似随意的问道:“伯父是当官的吧?” “当然是当官的了,而且还是――咦,唐鹏,你套我话呢。” 话到嘴边,荆无艳连忙咽下了荆衡山的职务。 唐鹏晒然一笑,也没说什么,拿起了筷子。 荆放北有些抱歉的低声说:“唐鹏,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我爸是干嘛的,是我爸吩咐过我们不许说的,不过以后你总能知道的。” 唐鹏夹起一筷子韭菜,填到嘴里淡淡的说:“没事,反正我早就猜到了。” 荆无艳紧张的问:“你猜到什么了?” 唐鹏放下筷子,白了荆无艳一眼:“你以为我和你这样白、这样单纯啊?薛副主席是那是什么人啊,你既然是他干女儿,那么伯父最次也得是个市长之类的吧。” “切,市长――” 荆无艳刚要说出‘算什么呀’,这句话,就被荆放北打断了:“嗨,无论咱爸多大的官,他都是咱们的爸!唐鹏,今儿我把话给你撂这儿,如果你真成了我的妹夫,以后在京华就是把天通个窟窿,不用咱爸,我也能给你摆平!你信不信?” 你以为你爹是国家主席呢!说话这么大气――唐鹏心中嗤笑一声,点头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 唐鹏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接通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小五带着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大少,你、你在哪儿!快、快来帝豪大酒店六层救――哎哟!” 随着小五这声哎哟声,手机内就传来了嘟嘟声。 唐鹏脸色一变,蹭地就站了起来,刚转身,就被荆放北抓住了胳膊:“怎么了?” 唐鹏攥了下右拳,淡淡的说:“我要去揍人了,出事后还得麻烦你给我摆平。” …… 王淼三个人,只是一些无所事事的纨绔而已,欺负女人,吓唬个老百姓还是行家,但要是论起打架,他们哪儿是夏帅等人的对手。 眨眼间的工夫,就被揍的哭爹喊娘,满地乱滚。 要不是夏帅极力约束着大力神他们,恐怕王淼等人的脑浆也得被揍出来。 “我草泥马,我让你狗砸碎狂!” 大力神对着王淼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抡起棍子正要砸下去时,从包厢内跑出来的王师范大喝一声:“住手!” “你特么算哪个?” 大力神根本不听,棍子照样狠狠砸在了王淼的屁股上。 “住手!” 又是一声厉喝,却是从大力神等人的背后传来。 夏帅转身,就看到七八个人,从远处一个包厢内跑了出来,个个都是五大三粗,满脸的彪悍。 被揍的牙齿都吐出几颗的王淼,看到率先跑过来的那个人后,嘶声大呼:“表哥!我快要被打死了啊!”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正是王师范兄弟俩的一个远房表哥,叫孟延明,京华武警总队的一个中队长,上校正团级军官,也是实权派了。 今天孟延明和七八个手下,早就来到了走廊那边的包厢内,在王淼堵在洗手间门口大吵大闹时,他就知道了。 不过,孟延明却装做没看到。 他做为王系外围人员,当然明白王淼这人是啥德性了,如果敢去阻止的话,肯定得招嫉恨,倒不如装啥事也看不到。 但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孟延明还以为这是王淼在收拾别人呢,仍然没有在意。 但后来听到惨叫声越来越多,他终于忍不住的走到门口一瞅,顿时就吓了一跳:哎呀呀,发出惨叫的,竟然是表弟王淼,七八个人围着他们正揍的欢呢。 看到这一幕后,孟延明当然不能再装看不见了,这才带着人冲了过来。 同样,看到有人冲过来后,夏帅下意识的就挡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他就傻了――因为孟延明手里竟然多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都不许动!” 夏帅等人在接头打架是打惯了的,打到狠处也有动刀子的时候,但从没有遇到过持枪的,顿时傻了。 孟延明冲过来,飞起一脚,就跺在了夏帅小肚子上,把他踹到了一边。 其实,就算孟延明不亮枪械,夏帅等人也打不过他们,因为孟延明等人终究是武警,对付他们这群小混混出身的不是大问题。 这样一来,场上形式急转直下,夏帅等人从修理别人,变成被人家狠狠修理。 反倒是靠近洗手间的小五,在孟延明等人虎入狼群般的狠揍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洗手间了,及时躲进了洗手间内,掏出电话开始求救。 但是不等小五把话说完,房门就被踹开,人就被一个武警给跺飞了出去。 以职业对付小混混,再加上手枪的威胁,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夏帅等人都被迫抱着脑袋,顿在了墙根处。 王师范走过来,扶起受伤最重的王淼:“王淼,怎么样?” “骨头,骨头断了!” 王淼疼的浑身打哆嗦,忽然一把推开王师范,冲到大力神面前,用皮鞋狠狠的踹他头:“麻了隔壁的,你不是很牛比吗?起来打啊,打啊!” 有孟延明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武警再,大力神哪敢反抗? 448 起来,看着! 大力神人长得虽然五大三粗,可脑子却很好用。 看到孟延明掏出枪来时,他就知道遇到硬茬了,这时候要是再反抗,指不定会被直接崩了,到时候随便按上个理由,就这样过去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事。 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趴在那儿抱着脑袋动也不动。 “大宝――你、你不要打他了!” 躲在一旁的小云,看到王淼用皮鞋往死里揍大力神后,哭叫着扑到了他身上。 狠狠在小云果露的后背上跺了一脚,王淼采住她头发,把她甩到一旁,正要再收拾大力神时,却又收住脚,狞笑着说:“臭表子,心疼这傻比了,啊?行,我不打他,但你得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看到大力神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小云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哭着喊道:“你、你要做什么都行,就别再打他了!” “小云,别求这个狗砸碎,有本事就让他打死――嗯!” 大力神抬起头,刚喊出这句话,站在他边上的另外一个小纨绔,一脚就狠狠跺在了他下巴上。 “别打他了,求求你们别打他了,再打他会死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呜呜!” 小云哭着摇头。 “哈,哈哈!” 王淼仰面长笑,笑声忽然一顿,咬牙切齿的说:“行,那你现在给老子脱光了!从老子胯下爬过去学两声母狗叫,老子就暂且放过他!” “小云,别――啊!” 夏帅忽地站起,嘶声喊着正要冲过来,却被孟延明一脚跺在了腰眼上,咣的碰在了墙壁上,就像撒出米的麻袋那样,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别、别打,我、我脱,我、我学狗叫。” 小云浑身打了个激灵,巨大的恐惧让她一下子麻木,抬手开始脱被扯碎了的工装外套。 “王淼,你听我说,咱们……” 看到王淼执意要羞辱小云后,孟延明觉得太过份了,生怕会闹出不好的影响,正要劝他把人带走,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收拾时,站在一旁的王师范说话了:“孟延明,就按照王淼说的来吧。” 今天只是为了玩一个小服务生,结果却招来大力神等人的猛揍,如果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王家的面子还往哪儿放? 再说了,大力神等人的举止行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王师范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所以才制止住了孟延明。 孟延明这个远房表哥,根本没有被王师范看在眼里,俩人偶尔见面,也都是直呼其名。 而孟延明呢,更知道王师范才是王系的嫡系第三代,对他也是心存敬畏。 所以在王师范发话后,孟延明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哈,哈哈,脱啊,表子,快脱啊――嘶哈,好疼。” 王淼狂笑时牵动了肩膀骨折处,疼的他一咧嘴,随即恶狠狠的说:“脱,学母狗叫!” “我脱,我脱。” 小云目光麻木的反手抓住黑色小罩罩,正要解下来时,却听到有人沉声说道:“我来了,你就不用脱了。” …… 大力神从小就爱惹祸,也揍了人了,也被人揍。 但他从没有像眼前这样如此难受过:心爱的女孩子被人强迫脱光,从男人胯下钻过还得学狗叫――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侮辱,双手撑地正要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和那些人拼命时,却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接着,他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个声音消失,重重趴在了地上,和着鲜血的泪水,忽地涌了出来,喃喃的说:“大少来了。大少来了――大少来了!!” 大力神最后那声竭力的嘶叫,让小云脱小罩罩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向王淼背后看过去,就看到几个人出现在了六楼的楼梯口。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 孟延明眉头皱起,下意识的抬起头点着他,刚要问什么时,小云就看到他身子忽然暴起,右脚仿佛在走廊墙壁上点了一下,人在半空,就在小云眼睛一花的同时,孟延明就发出一声痛叫,手枪攸地飞到了走廊天花板上。 手枪还没有落地,就被那个年轻人顺势抄在了手中,当做榔头来用,一下就砸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后脑勺上。 这一幕,好像过电一样,一下子让小云清醒了过来:他是谁? …… 他是谁!? 孟延明手枪被唐鹏一脚踢飞后,脑海中刚腾起这个念头,就觉得左耳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砰地碰到了走廊墙壁上。 在楼梯拐角处时,唐鹏就听到了王淼狂笑着让小云脱衣服的声音。 当看到大力神满脸鲜血的趴在那儿,竟然有人拿枪对准自己后,暴怒的唐鹏根本没有多想,一个起跳就踢飞了那个人的手枪,跟着一个鞭腿,就把他踢翻在了地上。 紧跟在荆无艳兄妹身边的连杰,看到走廊中竟然有人持枪后,马上就挡在了他们面前,低声喝道:“快,回楼梯!” 连杰被荆衡山留下的目地,就含有保护他们的意思,所以在看到有危险后,第一反应就是让他们躲起来。 荆放北盯着扑进众武警中的唐鹏,眼神发亮:“连杰,没这个必要。” 连杰一楞,再看向那边时,唐鹏已经把第三个人放倒在了地上! 跟随孟延明来的这些武警,也就是他自个儿带了枪械,不过对付夏帅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事实上,他们在制伏夏帅等人时,也的确如虎入羊群,跟在后面的那几个,都没有来得及插手,战斗就结束了。 只是孟延明等人做梦也没想到,刚才他们好几个人才形成的那种无坚不摧――却体现在了唐鹏一个人身上。 如果说孟延明等人揍夏帅他们是虎入羊群的话,那么唐鹏一个人揍他们七八个,就是虎入鸡群了。 这些帝都武警底层军官,在唐鹏面前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甚至还没有挺到夏帅他们被揍翻在地的时间,好像一眨眼间,最后一个武警,就被一脚踢在下巴上,直接来了个后空翻,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等唐鹏站稳身子,看向傻了的王淼时,王师范脸色攸地变的苍白。 他当然认识唐鹏,更知道就是这个人,让不可一世的燕家文公子威严扫地,连云霄阁会所也被夺走了。 只是他真没想到,唐鹏竟然会出现在了这儿,还这样能打,一会儿就把孟延明等人全部放倒在地上了。 唐鹏根本没有搭理发呆的王师范,脱下身上的中山装,披在了小云身上,抓着她胳膊,淡淡的说:“起来,看着。” 懵懵懂懂中,小云站了起来,她不认识唐鹏是谁,又是让她看什么。 大力神这时候也强撑着爬了起来:“大、大少!” 唐鹏却没有理睬大力神,只是看着脸色惨白的王淼,问脸上明显有红手印的小云:“是他打的你,又给你撕碎衣服的吧?” 小云茫然的点了点头:“是。” 唐鹏又问:“哪只手?” 小云根本记不得王淼在抽她时,是用那只手了,只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他的右手。 小云不明白,王淼这时候却反应了过来,正要把右手藏在身后时,却被唐鹏一把抓住,猛地向左一带,按在了走廊墙壁上,举起右手的手枪,狠狠砸在了他的五指上! “啊!” 在王淼的嘶声惨叫中,他右手除却拇指之外的其它四根手指,都被沉重厚实的手枪枪托砸碎! 只是他刚惨叫一声,嘴巴里就多了个东西,下意识的咬下去,却是冷冰冰的硬,然后就睁大眼睛,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淼的嘴中,多了一把手枪,他咬住的正是枪管。 唐鹏冷冷的看着他,打开了手枪扳机,他脑海中嗡的一下就变成了空白,仿佛连被砸碎了的右手也不疼了。 但是他却能清楚的听到唐鹏发出的声音:“跪下。” 王淼脸庞极度扭曲着,慢慢的跪在了地下。 唐鹏转身,看着大力神问道:“还能不能动手?” 大力神反手擦了把满是血渍的脸,重重点头嘶声道:“能!” 唐鹏缩回枪,看着王淼满是血迹的右脚皮鞋,淡淡的说:“那就把他右腿砸断,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记住以后再也不要随便用脚欺负人。” “好!” 大力神猛地一咬牙,一步跨到王淼面前,弯腰伸手抓起了他的右脚。 王淼此时猛地清醒,惨声喊道:“哥,救我!!” 亲眼看到唐鹏用枪托砸碎王淼右手四根手指后,要不是有走廊墙壁撑着,王师范肯定会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他此前不止一次的欺负过别人,但却从没有用过如此血腥的手段,一时间竟然被吓呆了,直到王淼惨叫着求救时,才浑身打了个哆嗦,抬手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又赶紧闭上了嘴――因为唐鹏用手枪对准了他,并告诉他:“你敢动一下,我就开枪,不信你可以试试。” 大力神没有看王师范,他只是知道有唐鹏在,天塌下来都能给他撑住。 “狗砸碎,你害怕了是吧?” 满脸是血的大力神狞笑着,提起王淼的右脚,左手抓着他的脚踝,右手抄住他的膝弯,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往下落去的同时,右膝骤然提起! 449 那你就死定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伴随着王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他右小腿就折成了一个七十五度角。 王淼的惨叫声没完,人就昏了过去,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再也不动。 大力神松开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倚在墙壁上,缓缓的坐在了地上,眼里却冒出狂热的兴奋光芒。 王淼如此的惨状,不但把王师范给吓傻了,就是孟延明也楞了,站在那儿看着唐鹏,好像是在看个怪物。 唐鹏冷冷扫了他一眼,关掉手枪保险扔在他面前,淡淡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问出这个问题后,荆放北笑了:我这妹夫还真够可以的,把人打成这样后,才问是怎么回事。行,够狠,我喜欢! 荆无艳也是――身为一个女孩子,在亲眼目睹了如此血腥一幕后,不但没有被吓倒,反而跃跃欲试的满脸兴奋,要不是连杰抓着她衣襟,她肯定会跑过去参与其中。 坐在地上靠着走廊墙壁的大力神,看向小云:“小云,你和大少说说。” “我?” 小云喃喃的刚说出一个我字,忽然猛地清醒了过来,双手捂住脸顿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别哭,小云,快告诉大少!” 看到唐鹏微微皱眉后,大力神连忙大喝了一声。 “我,我――大少。” 小云用力咬了下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盯着昏过去的王淼,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唐鹏抬手,指了指一个躺在地上的武警。 不等小云说什么,夏帅捂着腰眼站了起来,倚在墙上说:“大少,他们应该是从那边包厢内冲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他们早就在那边包厢内了,只是一直没露面,直到你们出现后才冲出来的?” 唐鹏皱了皱眉头,弯腰正要替她盖上滑落的衣服时,就听到荆无艳尖声叫道:“唐鹏,小心!” 唐鹏捡起衣服的动作停顿,微微扭头向后看去,就看到孟延明双手握枪,正指着他:“嘿嘿,你说不错,那又怎么样?” 看到自己‘未婚夫’被人用手枪指着后,荆无艳花容失色,猛地推开连杰正要冲上去和唐鹏并肩作战时,荆放北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荆无艳大急,霍然扭头:“哥!” 荆放北脸色不变,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荆无艳不知道唐鹏在伊拉克做的那些事,但荆放北却清楚的很。 一个敢抱着重机枪阻击多国部队成编制援军的猛人,会在意孟延明吗? 唐鹏保持着拿衣服的弯腰动作,忽然笑了笑:“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当然确定!” 孟延明冷笑着打开保险,食指扣着扳机:“我是京华武警总部某部中队长孟延明!你强抢枪械,残害无辜市民,已经构成了恐怖袭击罪。现在我命令你,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唐鹏毫无惧色,只是微微眯起双眼,低声说:“孟延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枪。” 孟延明冷笑,右手食指用力:“我要是不放下枪呢?” “那你就死定了!” 唐鹏刚说出这六个字,身子猛地站起。 孟延明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孟延明等的就是这个开枪的机会:只要唐鹏敢动,他就敢开枪,唯有这样,他才能找到开枪的理由把唐鹏击毙! 至于唐鹏是谁,击毙他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孟延明不想那么多。 他只是知道,在王淼右手、右腿被打残后,唐鹏就成了京华王家必须除去的死敌,到时候肯定会帮他找到开枪的正当理由。 甚至,孟延明可以肯定,经过这次事件后,王家核心层能够高看他一眼,对他的仕途会有更大帮助。 不管是哪个大家族,都会欣赏并重用有胆有识的人。 在用力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孟延明好像已经看到,他正被王家核心人物夸赞,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惜的,他却没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一幕,没有看到唐鹏惨叫着倒在血泊中,而是莫明其妙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闪电! 然后,他就听到了轻微的锐器穿过咽喉的轻噗声。 再然后,孟延明就看到一道血箭,从自己下巴处激射而出,擦着迅速闪到旁边的唐鹏肩膀,直直射在了站在几米处远处的王师范脸上。 再再然后,孟延明就听到了不知是谁发出的惊叫,天就忽然黑了下来,整个人都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色深渊中。 唐鹏,杀人了。 他杀人了! 众目睽睽下,唐鹏用一根黑黝黝的东西,刺穿了孟延明的咽喉!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包括荆放北、连杰在内的所有人,看着在地上抽x动动作越来越小的孟延明,满脸都是不信。 等大家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确是真的,再看向唐鹏时,他手中的黑色东西已经不见了。 唐鹏平伸出紧攥着的左手,缓缓的张开,几颗金色的子弹落在了孟延明的尸体旁边,淡淡的说:“你做为一个除暴安良的武警,不但没有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反而助纣为虐,这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但这却不是死罪。你死,是你因为你太不知进退。我把手枪扔到你身边,就是给你一次全身而退的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你更不知道我早就把子弹卸出了,只要你敢扣下扳机,那你就只能死。” 在搞清楚孟延明早就在场,可在小云受到欺负时却不露面,直到王淼等人吃亏后,才带着人冲出来大杀四方后,唐鹏就有了干掉他的心思。 严格的说起来,孟延明的所作所为相比起王淼,好像罪不至死,顶多也就是偏袒罢了。 但唐鹏却不这样认为:他不杀王淼,是因为这纨绔虽说很坏,可却没有杀人之心。 孟延明却不一样了,竟然真敢对他开枪。 对那种想干掉自己的人,唐鹏只用一个方法反击,那就是干掉他,不管他是谁! 别说区区一个孟延明了,就连花错,要不是燕老爷子苦苦哀求,相信现在也早就命丧黄泉了。 夸夸――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走廊中死一般的沉寂。 大家下意识的向楼梯口看去,就看到一个黑西装大汉,领着十几个人冲进了走廊中。 为首的,正是帝豪大酒店的老板,岚奎。 …… 如果再给岚奎一个机会,他绝不会在王师范等人来了后,就叫着彪子(酒店保安头目)等几个心腹,去西城与那边老大处理小弟火拼的破事。 如果他留下,在王淼欺负小云时,肯定会站出来阻止。 岚奎之所以成为东城的地下王者,就是因为他非常护短,非常的讲义气,绝不会因为王淼是京华王家的人,就放任他们来侮辱自己酒店工作人员。 如果岚奎能阻止王淼,那么大力神等人就不会赶来,就不会痛扁王淼,孟延明等人也没必要冲出来讨好王家兄弟,唐鹏就不会接到小五的求救电话,王淼就不会被打残,孟延明就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要是仔细追究起来,就因为岚奎在最该出现的时间内,没有出现! 等他接到值班经理的求救电话,带着彪子气急败坏的赶回酒店时,孟延明已经死透了。 岚奎不是那种没杀过人的主,可却从没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过人。 更何况,死的这个人还是武警总队的一名中队长。 看着孟延明的尸体,岚奎身子晃了晃,赶紧抬手在墙上撑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有等岚奎说什么,唐鹏先说话了:“奎哥,人是我杀的,和酒店没关系。” 如果是死在大马路上,就和我没关系了――岚奎心中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唐先生,您知道这是谁吧?” 唐鹏满不在乎的说:“好像一个什么武警中队长吧?怎么,和你很熟,关系很好?” 岚奎连忙摇手:“孟队长以前来过几次,只是认识而已。我和他,呵呵,人家可不会和我有啥好关系。” “哦,没事,你别怕,这件事我会给你摆平的,绝不会连累酒店。” 唐鹏说着,看向了荆放北。 难道他就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才故意杀人的?草,这不是故意利用我? 恨恨的看了唐鹏一眼,荆放北转身走到楼梯口,掏出了电话。 孟延明的身份虽说不一般,但放在荆放北这种人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如果孟延明没有杀人的心思,他也不会死。 “报警吧。” 唐鹏倚在了墙壁上,轻飘飘的看了某个武警一眼,淡淡的说:“奎哥,最好通知你下面酒店的人,做好迎接武警战士的准备。” 那个便装武警,闻言脸色一变,把手机藏在了身后。 岚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掏出电话,走到一旁去报警了。 唐鹏点上烟,转身看着木立当场的王师范:“我们好像见过一次啊,那次就是你这兄弟惹了祸,被人揍了一顿。可你们兄弟怎么不长记性呢,难道非得闹到出人命,才知道悔改?” 450 就地格杀勿论! 面对唐鹏的讥讽,王师范根本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只是脸色灰白的愣了片刻,转身,脚步踉跄的走进了包厢。 唐鹏也没管他,倚在那儿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荆无艳几次想过来,可孟延明的尸体就横躺在那儿,挡住了她的路。 荆放北打完电话后,对连杰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连杰,把无艳带回包厢内――无艳,别任性,听话!” 荆无艳点了点头,向楼梯那边走了几步,却又转身悄声说道:“哥,你必须得保下唐鹏来,要不然我就给咱爸打电话。” 荆放北也没有看她,淡淡的说:“如果我连自己妹夫都保不下来,那我可就白活这么大了。”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短短几分钟,就会给人好像熬了几个世纪那样。 终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堂值班经理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六楼,跑到岚奎身边,急促的说道:“奎哥,下面、下面来了好多武警!” 听大堂经理说出这句话后,跟随孟延明来的那些便装武警,都是脸色一振。 夏帅等人却齐刷刷看向了唐鹏。 唐鹏扔掉手中的烟卷,问岚奎:“奎哥,你这儿应该有六楼的监控录像记录吧?” 岚奎连连点头:“有,有,我这就让人给你去拿――张经理,快去顶层监控室,一定要好好保护现场的监控记录!” “好,我这就去!” 张经理答应了一声,抬手抹了把汗水,急匆匆的跑上了楼梯。 张经理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楼梯拐角,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就从下面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厉喝声:“闪开,武警某部中队执行紧急任务,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这是武警那边的人,在驱赶守住楼梯口的酒店安保。 紧接着,一个肩膀上扛着大校军衔的武警军官,在一群持枪武警战士的簇拥下,出现在了走廊中。 “看住出口,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 武警大校低声厉喝一声,带着两个中尉快步走了过来。 当看到咽喉淌血的孟延明的尸体时,早就得知消息的武警大校,脸色还是猛地一变,脚步停顿了一下。 距离这边最近的一个便衣武警,快步迎了上去,啪的一个敬礼,语气发颤的吼道:“报告首长,某部武警少校李原名,向您报道!” 武警大校黑着脸,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 李原名霍然转身,指着唐鹏:“是他,杀了孟上校!” 武警大校一摆手:“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如果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是!” 几个持枪武警答应了一声,双手端着枪械冲了过来。 “站住!” 就在唐鹏做出反应之前,荆放北挡在了武警战士的面前。 武警大校目光一凝,厉声问道:“你是谁!?” 荆放北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小本本,递给了武警大校。 武警大校伸手拿过,翻开只看了一眼,就怵然一惊:“京华卫戍部队警卫第三团上校团长?” 京华卫戍部队是解放军的一个省级军区,隶属京华军区建制,级别为副大军区级,管辖范围为京华市,维护首都军容风纪,协助地方维护社会治安等,责任重大,起着保卫首都的作用,外界称之为‘御林军’。 京华卫戍部队辖下两个加强师,十七个团,海陆空三军仪仗大队等,其中的第三警卫团,为重装部队,可谓是王牌中的王牌。 虽说警卫第三团的团长只是上校军衔,但只要脑子还清醒的,就知道这个上校可不是一般部队的上校,就是大军区的副司令,都不敢在上校面前摆谱,更何况武警某部的一个大校军官? 武警大校看到荆放北的军衔后,马上就合上,双手交换给他,啪的一个立正:“武警某部大校田振庭,听候首长指令!” 看到田大校出现后,和孟延明一起来的那些便衣武警,本以为接下来就会抓捕杀人凶手,把他绳之以法来着。 可谁也没想到,随便出现个年轻人,竟然是卫戍部队的重装警卫团团长,比他高一级的田振庭,还得给人家敬礼问好。 顿时,这些人都傻眼了,有聪明的已经意识到:孟上校这次不但得白死,还有可能死后也得背个处分,毕竟他生前所做的那件事,的确很丢武警脸的。 “田大校,你太客气了。” 荆放北挥手,给田振庭回了个礼。 虽说荆放北的身份很不一般,田振庭也按照潜规则把他视为首长,但他绝不能因为对方是首长,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被杀,正要说什么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请荆上校稍等,我接个电话。” 田振庭摸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也没有避讳荆放北,态度恭敬的接通了电话:“您好,我就是田振庭!” 在接到孟延明被杀的消息后,田振庭第一时间就向领导汇报了,这才带兵赶了过来。 现在给他打电话的,正是武警总队的一把手,宋振江上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田振庭抱着手机,只听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低声说了个好字,随即扣掉了电话。 再看向荆放北时,田振庭的目光中,依然带有了敬畏的神色:他,竟然是一号首长的儿子!这下好了,孟延明白死是肯定的了。 “报!” 田振庭刚要说什么,一个武警战士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啪的立正大声道:“报告首长,东城区区分局的局长,用枪挟持了我们的人!” …… 沈欢抬头看了眼帝豪大酒店的玻璃幕墙,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心中恨恨的骂道:死唐鹏,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在京华横着走吗?哼,姑奶奶这些天本来就忙的脚后跟磕打后脑勺了,你他妈的还给我添乱!这下好了,就算你楚姐姐来了,也不一定能让你脱身了! 相比起在沈城时,沈欢现在的权力和职务,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她现在不但是京华十八个区中最繁华的东城区分局局长,而且还在区里担任着政法委书记的角色,要是外放的话,怎么着也是地级市的领导人。 虽说脑门上方的光环很耀眼,职务也挺让人羡慕,可沈欢的工作却不好干。 无他,区分局排斥外人的力度很大,尤其她是个妞儿,又这么年轻漂亮,虽说每天都虎着脸的看着很有威严,可分局那些老油子,却始终对她是阳奉阴违。 当初唐鹏把沈欢一起要到东城区,就是想让她抓起公安口,给予楚良宵工作上的最大支持。 因为相比起沈欢来说,楚良宵在东城区遇到的阻力,更是不一般的大。 当前楚良宵最迫切的,就是希望用最快的时间,先把公安口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那样才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不管是那个地方,一把手要想树立威信,必须得紧抓三个方面:第一,就是官帽子。第二,是财政大权。第三,就是枪杆子了。 根据官场制度,楚良宵这个书记最大的权力,就是得牢牢抓住官帽子。 钱袋子,则是区长能抵制书记的最大武器。 楚良宵初来乍到,要想抓官帽子,肯定得先控制常委会。 不过,现在区里十一个常委,向金区长靠拢的却占了六个――没有谁看好楚良宵:这么漂亮的美少妇,床上才是她的用武之地,要想领导东城区,好像火候还差了点。 当然了,楚良宵也不是孤军奋战,除了沈欢这个政法委书记外,最起码区委秘书长也是她的人。 可仅仅是一个只有表决权、而没有提议权的秘书长而已,能给楚良宵的支持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呢,压力重大的楚良宵,这时候就迫切希望拿到第三个树立威信的武器,那就是掌握枪杆子。 如此一来,沈欢的压力就空前的大了,这些天做梦都想把局里那些刺头屡顺了。 可惜,帝都官员最大的长处,就是官场斗争经验非常的丰富,再加上沈欢的确没多少官场经验,别说是在短时间内了,就是给她个一年半载,她好像也做不出什么成绩。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沈局愁的要死时,却接到报警电话,说一个叫唐鹏的家伙,在帝豪大酒店,杀了一名武警中校! 听到这个消息后,沈欢差点被气的跳起来,抓起水杯就砸在了地上。 可不管沈欢再怎么生气,她怎么着也得赶来处理,所以马上就带人赶了过来。 辖区内出了这样的大案,那些斗争经验丰富的副局长,也沉不住气了,纷纷带人跟了过来。 大家跟来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这个案子性质的确太恶劣了,不能不来。 第二,大家却是想看看沈欢是怎么吃瘪的――因为大家用脚丫子也能想到,这次武警总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沈局去了除了吃瘪挨训外,应该没有半点别的好处可捞。 沈欢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却不能不来。 “徐亮,那边怎么说!?” 好像驴拉磨一样在原地打转的沈欢,看到徐亮跑过来后,连忙低声追问:“杀人的唐鹏,真是那个家伙?” 451 都给姑奶奶让开! “百分百的肯定,因为我给夏帅打过电话了。” 徐亮苦笑一声:“现在他们都被武警拿枪逼住了,根本不让我们进去。沈局,这下子可麻烦大了。” “不行,我们得赶紧进去,要不然那小子脑袋一发热,肯定会吃亏!” 听到唐鹏被武警给逼住后,沈欢登时急了,快步走了上帝豪大酒店的台阶。 几个副局长,对望了一眼,眼里都带着明显的笑意,跟了上来。 虽说大家不服气让大美妞骑在头上――可不管怎么说,明面上沈欢终究是他们的领导,现在领导冲上去了,他们当然得跟上去了。 “站住!” 守在门口的武警,抬枪挡住了沈欢的路。 沈欢双眼一瞪:“闪开!我是东城区分局的局长,我现在要进去执行警务!” 一个武警少尉冷冷的说:“局长同志,对不起,我们首长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出入。” “呵,我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执行任务,反而要受到你们的制约,这算什么道理?” 沈欢冷笑一声,沉声问道:“我要是必须得进去呢?” 武警少尉毫不客气的说:“我们有枪!” “你们有枪?哼哼,好吧,那就开枪吧!” 沈欢冷笑声中,右手忽然一晃,劈手夺过身边一个武警战士抱着的微冲,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哗啦一声响,枪口顶在了少尉同志的脑门上,用力一戳:“兄弟,实话告诉你,姐姐以前可是在特种部队呆过,也杀过人的,请你别试图反抗,因为我不敢保证枪会不会走火!” 守在门口的那些武警,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美女警官竟然这样彪悍,竟然抢了武警的枪械来威胁上官,登时呆住:哟呵,这妹子胆肥啊! 但大家呆了片刻后,就骤然醒悟了过来,哗的一下都把枪口对准了沈欢,和她身后的那些副局长们:“放下枪!” 沈欢的突然动作,让武警战士们是大出意料,她身后那几个抱着看热闹心思的副局长,却是直接被吓傻了:啊,不会吧,都书记局长一肩担的人了,还这样莽撞? 有一个,还情不自禁的举起了双手:没办法啊,这么多枪口指着,换谁,谁不害怕啊? 至于那个武警少尉,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但仍然能厉声喝道:“放下枪,要不然后果自负!” “狗屁的后果,都给姑奶奶让开!” 沈欢心急之下开始撒泼自称姐姐、姑奶奶的了。 但事情紧急之下,倒没有谁谁在意这个了,更没有哪个武警战士确定她是在唬人,不等少尉吩咐,就端着枪慢慢的闪开了门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惹急了姑奶奶,我也会开枪的,反正上面已经死了一个武警不是!?” 沈欢冷哼声中,扭头冷眼看了眼那几个副局长,拿枪点着少尉的脑袋,走进了大厅内。 留守大厅内的一个武警战士,在事发突变后,马上就向楼梯那边飞奔而去。 武警战士是不怕任何人闹事,但也绝不会和当地警方无缘无故火拼,这事得抓紧告诉首长才行。 酒店大厅内的工作人员,武警官兵,在沈欢压着少尉走进来后,都闪到了一旁。 面对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沈欢视而不见,只是吩咐徐亮:“徐队,去打开电梯!” 看到沈欢制住少尉后,徐亮也摸出了手枪,双手平端着背靠着她,退进了大厅内。 听到沈欢的吩咐后,徐亮刚转身,就看到一个武警少尉从楼梯那边飞跑下来,大声喝道:“首长有令,所有人都放下枪,让警察同志进入现场!” 军令如山倒,随着这个少尉的命令,所有的武警战士,全部放下了枪。 “这还差不多。得罪了,兄弟,我也是被迫的,你们早这样,哪至于逼我出手。” 沈欢枪口一扬,枪身倒转抓住枪管,递给了少尉,不等他说什么,就大踏步的向楼梯口走去,徐亮赶紧也收起枪,紧跟了上去。 看着快步走上楼梯的沈欢,分局那几个副局长,都不约而同的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对望了一眼:咱这局长,不好惹啊,惹急了她,真敢拿枪招呼啊! …… 今天可真邪门了,连警察也敢造武警的反! 田振庭看着走进走廊的沈欢等人,脸色铁青正要说什么时,荆放北却来到他身边,抱歉的低声说道:“田大校,对不起了,这是我的一个妹妹,脾气有些冲动,还请你谅解。” 荆放北其实压根就不认识沈局是干嘛的,他这样说,完全是唐鹏方才和他低声说的那些意思。 不过在看到沈欢很漂亮后,荆放北心中就有了警惕了:难道妹夫和这美女警官,有那么一小腿? 暂且不管荆放北心中是怎么想的,单说田振庭。 听荆放北说沈欢是他的一个妹妹后,田大校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美女也是和第一家庭有关的人,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所以呢,在沈欢走过来后,田振庭铁青的脸上,已经挤出了几丝笑容,主动向她敬礼:“沈局……” 田振庭刚要问好,沈欢却视而不见,擦着他肩膀走了过去。 他顿时愣住,一丝羞恼从眼中滑过,但随即就平静了:唉,和一号家庭有关的主,都是这样傲气的,我一个小小的大校,有啥不满意的? 其实沈欢也不是故意不理睬田振庭,实在是人家孩子上来后,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唐鹏身上了,根本没有注意他。 但沈欢却不知道,她的无心之失,却给身后那几个副局长造成了强有力的冲击:吓,咱们局长可真够牛的啊,连武警大校的主动敬礼都不理睬――她到底有多大的背景? 沈欢快步走到孟延明的尸体面前,皱眉看了眼,就对唐鹏厉声问道:“人是你杀的!?” “是啊,是我杀的。” 唐鹏点头。 “来啊,把他给我铐上,带回局里!” 沈欢根本不问第二句话,直接挥手命令抓人。 “沈局――” 紧随其后的徐亮一愣,却看到沈欢对他飞快的使了个眼色:你小子傻啊,要想保住你哥们,唯有先把他带到局里去才行! 徐亮马少就明白了过来,掏出手铐抓起唐鹏的胳膊,咔嚓一下就给他戴上了铐子。 唐鹏也没有反抗,大力神正要说什么,却被夏帅偷偷踢了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话。 “除了武警的同志之外,所有人,包括死的,都给我带走!” 沈欢转身,看向了那几个副局长。 那几个副局长,这时候早就被欢姐的无双霸气给吓坏了,连忙摆手命令手下:“快,都还愣着干嘛,带走,带走,所有人!” 十几分钟后,帝豪大酒店门前警笛声大做,十几辆警车载着包括荆放北、王师范、岚奎在内的所有人,向局分局驶去。 当然了,还有两辆救护车,却是专门来拉孟延明的尸体、王淼等伤者的。 …… 当荆衡山走进小会议室时,脸色阴沉的王天林,已经吸完了第二颗烟。 看到荆衡山进来后,王天林马上和公安部部长,兼武警总司令的宋振江上将,一起站了起来。 小会议室内的人不多,加上荆衡山也就是五个人,其中还有两名记录的工作人员。 “两位坐下吧。” 荆衡山的脸色很平静,就像以往那样,和几个点了点头后,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等工作人员给他端过一杯热茶后,荆衡山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看着王天林缓缓的问道:“两位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召开这个小会吧?” 宋振江挺了一下腰板,回答:“首长,是因为今天中午在帝豪大酒店发声的伤亡案件吧?” “是的。” 荆衡山微微点头,对王天林说:“天林呀,这次让你过来,是因为牵扯到了你家小子。” 王天林,目前担任外交部部长一职,那位号称京华四少之一的王师范王大少,就是他的小儿子。 不等王天林说什么,荆衡山叹了口气有说:“唉,除了他之外,还有我家那个不让我省心的儿女。” 荆放北兄妹在酒店现场这事,宋振江自然知道,也是他让秘书给田振庭打了电话的。 但王天林却不知道,闻言一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荆衡山也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问旁边的工作人员:“田大校来了没有?” 工作人员站起,恭恭敬敬的说:“就在外面接待室内。” “嗯,让他进来吧。” 荆衡山淡淡的说:“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几分钟的工夫,穿着整齐的田振庭,跟随工作人员来到了小会议室中。 田振庭这个大校,在武警总部也算是号人物了,但他远远没有直接向一号首长汇报工作的资格。 所以呢,这次来到中南海,能够当面向荆衡山汇报工作,可以说是他莫大的荣幸,一脸黑脸因为激动而也显得更黑了。 “首长好,首长好!王部长好!” 田振庭进来后,立正对荆衡山三人敬礼,问好。 宋振江站起来回了个礼,王天林只是点了点头,荆衡山却笑着抬了下手:“田大校,你把帝豪大酒店的来龙去脉说一下吧。” 452 死有余辜!? 帝豪大酒店事件,影响可以说是相当恶劣的。 一个在职武警中校,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被杀,这件事无论放在何处,都有可能会引发滔天ng。 如果不是牵涉其中的那些家伙,都有着非常敏感的身份,而田振庭和沈欢没有采取雷厉风行的措施,马上把现场处理干净,封锁消息,相关部门必将插手此事,引起各大派系的关注,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派系斗争的导火索。 到那时候,孟延明之死一事的前因后果,必定会被查个底掉,就是荆衡山想压,也压不下来。 当然了,原则上来说,荆衡山是不怕查的,毕竟他儿子女儿并没有牵涉其中,顶多也就是目击证人罢了。 可王天林却不一样了:要不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欺负人家小服务生,就不会遭到社会青年的殴打。 而孟延明呢,做为肩负除暴安良职责的武警中校,竟然因为是王家俩少爷远房表哥的关系,对这事视而不见,直到王淼挨揍后,才掏枪出现在现场。 这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渎职、不作为、庇护犯罪行为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在孟延明控制住现场局势后,却又纵容表弟侮辱女青年,在唐鹏赶到后,还有借机枪杀他的实际行为,这才导致了杀身之祸。 田振庭也算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了解了详细情况。 虽说死者是他麾下一员干将,可他在荆衡山等巨头面前,在汇报当时情况时,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偏袒,完全是以客观的角度,来阐述整个事件。 用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田振庭把事件真实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后,又拿出了一张光盘,双手递给了走过来的工作人员:“各位首长,这就是事发现场的监控记录!” 荆衡山看了眼脸色更加铁青的王天林,微微点头:“好的,田大校,你可以出去了。” “是!” 田振庭再次向三人挥手敬礼后,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会议室后,田振庭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在汇报工作过程中,虽说荆衡山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的目光也很柔和,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压力。 忽然间,田振庭特别感激沈欢:要不是她及时把所有人强行带走,这件事很有可能就会引起各大派系的注意,那样他就会被无辜牵扯进了某些斗争中去了。 想到这儿后,田振庭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我活了这么大,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决断,惭愧。” 自觉惭愧的田大校已经走了很久,他留下的那盘事发现场监控记录,也已经播放完毕,小会议室内还是没有谁说话。 王天林一直在吸烟,脸色却平静了很多。 他知道,这件事王家最正确的反应,就是把王淼交出去,接受应有的惩罚。 至于孟延明――就算他是王系外围人员,他的死也是因为王淼,可在了解完事件真相后,他只能赚到四个字:死有余辜! 想到侄子被打成残废,派系外围人员被杀,王系当前所做的却是得自我批评后,表面平静的王天林,内心就开始剧烈抽x搐。 可他偏偏没有丝毫的理由和借口,来要求严惩那个叫唐鹏的人。 人家打残王淼,是见义勇为,干掉孟延明,则是正当防卫――当然了,王天林心中很清楚,不管是见义勇为也好,还是正当防卫也罢,这都是扯淡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唐鹏和荆衡山的儿女,好像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换句直白的话说就是:荆衡山要保唐鹏! 荆衡山为什么要保唐鹏,王天林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一号首长想保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算是死了,也得再活过来,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想清楚这一点后,王天林脸上带着愧疚的站起来,沉声向荆衡山做检讨:“总x书记,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这都要怪我,我会遵从组织的决定,对王师范严加管教的,还请组织上再给那个混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自始至终,王天林都没有提到王淼。 王淼虽说也算得上是王系的核心子弟,但他远远不能和王师范相比的。 荆衡山微微一笑:“天林同志,你也别太为难小孩子。唉,其实对于儿女的管教,我也是很头疼的。年轻人嘛,就像咱们年轻时一样,谁没有犯过错误呢?犯错不可怕,最主要的就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避免再犯下同类的错误。” 听荆衡山这样说后,王天林心中真正的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件事就此掀过去了,不会再对王系产生什么影响。 处理完公事后,小会议室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起来,三个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荆衡山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都别放心里去。” 王天林和宋振江都站起来,恭送荆衡山先离开小会议室。 荆衡山走了两步,却忽然说道:“两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可能要和唐鹏举行婚礼了。咳,不过这也说不准,毕竟现在年轻人对待感情也挺儿戏的,今天看着好好的,说不定明天就分手了。呵呵,每想到这儿,我心中都会有深深的感触,这个女儿找丈夫,可比儿子娶媳妇还要让我们当爹妈的操心啊。” 用很随意的语气,荆衡山隐晦的点明了和唐鹏的关系,也委婉的告诫王天林、宋振江俩人最好别对人透漏这事。 王天林和宋振江登时呆住,面面相觑。 …… 车子来到别墅门前时,王天林仍然在发呆。 在看出荆衡山要力保唐鹏时,他就怀疑唐鹏和荆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会是荆衡山看重的乘龙快婿! 他王天林,和背后的王系诚然强大,但能强大起当今的最高首长吗? 想到自己儿子、侄子,竟然和荆衡山的女婿放对――王天林就有了种深深的后怕感:幸亏孟延明被杀了,要是他真伤害唐鹏的话,荆衡山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王家肯定会受到各大派系的打压,毕竟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槌这条定律,在官场是很有市场的。 “呼,幸亏这一切都过去了,也只是付出孟延明死,王淼伤残的轻微代价,一切,还好!”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王天林下车走进了别墅内。 他刚走进客厅,已经在东城区区分局做完调查记录的王天林,蹭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爸,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枪毙那个唐鹏!?” 客厅内,还有一对夫妇,女的已经哭的眼都肿了,王天林夫人正在陪着他们。 这对夫妇,正是王淼的父母。 王天林蒙荆衡山召见这事,他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王师范却以为,老爸是为了要替孟延明和王淼俩人讨回公道,去插手此事了,所以才会这样问。 王天林并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只是皱眉冷冷的看着他。 王师范有些发傻:“爸,你――” 王师范还没有说完,王天林就猛地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厉声骂道:“混帐东西!我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这下好了吧?孟延明被杀,王淼被打残,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王师范被这一耳光给抽愣了:“爸,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王夫人快步走了过来,心疼的把儿子扯到身后,抱怨道:“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儿子在外面受了那么大委屈,你不但不为他做主,反而回家后就揍他,你――” “别说了!” 王天林一声厉喝,打断了王夫人的话:“要不是你平时那样溺爱他,他怎么会变成一无是处的纨绔,就知道在外面欺男霸女!哼,这次孟延明被杀,王淼被打残,这都是小教训而已,如果再继续这样胡作非为的话,我看他早晚也有一天――哼哼!” 冷哼了两声后,王天林懒得再也这对母子说什么,到背着双手,气呼呼的走上了楼梯,根本没有搭理王淼的父母。 看到王天林气急败坏的样子后,王师范母子,和王淼的父母,都傻楞在当场:这事,王家竟然无法追究凶手的能力!? …… 东城区,公安分局的审讯室内。 戴着手铐的唐鹏,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嘴上叼着烟卷,斜着眼的看着审讯桌后面的沈欢。 沈欢把唐鹏等人带回分局后,就扳着脸的把他扔进了审讯室,不管了。 沈欢姐姐很心烦,她觉得唐鹏也太不懂事了,在她忙的焦头烂额时,竟然在她辖区内枪杀武警军官。 这要是放在以往,欢姐早就吩咐人给这小子大刑伺候,而不是冷处理他了。 不过沈欢也敏锐的发觉,从帝豪大酒店回来后,平时那些对她阳奉阴违的副局长们,对她好像忌惮了很多,和她说话时,眼里明显带着讨好的神色。 453 把我打晕后再走! 对这些人的改变,沈欢开始时还有些纳闷。 最后才明白了过来:哦,是被姑奶奶那嚣张的霸气给震住了吧?我靠,我还以为你们多牛比呢,原来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啊,这样就好办了,以后谁要是再敢不听话,直接废掉! 敏锐察觉出几个副局长很忌惮自己后,沈欢的心情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工作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帝豪大酒店事件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并做好了记录,对涉案有有关人员做出了正确处理。 处理结果如下:王淼等四个受伤者,暂且去医院接受治疗,随时等候警方的传讯和处理。 死者孟延明的尸体,暂且存放在停尸房的冷柜中,等候处理――夏帅、大力神等八个人,因在公众场合斗殴,每人被罚款八千,其中大力神将会被拘留半月。 荆放北、王师范等目击证人,在接受完警方的调查后,可以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帝豪大酒店的老板岚奎,则被勒令要整顿,上缴一定的治安罚款云云。 至于唐鹏――哼哼,就在审讯室呆着和欢姐作伴,等有关部门接手吧。 毕竟公安机关只有缉拿凶残要犯的权力,要想惩罚凶手,还得需要法院、检察院等部门来裁决。 整整一个下午,欢姐的脑细胞都在兴奋的沸腾着,琢磨该怎么处理,才能最大限度的为唐鹏开脱责任。 在回分局的路上,沈欢就已经向楚良宵汇报了事件经过。 同样,良宵姐姐也是很惶恐的说,可她更知道现在不是她露面的时候,只能强烈暗示沈欢,必须得找到对他最有力的证据! 现在沈欢已经隐隐看出,楚市长和唐鹏关系很不一般了,虽说表面上不置可否,但心底最深处,却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仿佛自己老公被漂亮女上司给睡了那样…… 沈欢进了审讯室后,就把原有的干警打发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唐鹏。 唐鹏同样不说话,动作别扭的掏出烟点了一颗,斜着眼的看着她。 俩人沉默几分钟,沈欢轻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是谁让你吸烟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唐鹏吐了个烟圈:“这审讯室啊,还能成了酒店的总统套房?我在电视里就经常看到,警官为了拿到口供,都主动给犯人点烟的。我自己抽自己的,你还这么多毛病,真是不可思议。” “你混蛋!” 气的沈欢腾地站起,绕过桌子快步走到唐鹏面前,抬手就夺了他的烟,仍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吼道:“唐鹏,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不?你杀了一个在职的武警中校啊!不管是因为他有多么该死,你有多大的背景,这件事都不会轻易结束的!我、我一下午了,就琢磨着该怎么给你脱罪,可你、你特么的却没事人那样!” 在沈欢刚夺走嘴角的香烟时,唐鹏眼里还闪过一丝不耐烦。 但随后听她说出这些话后,这丝不耐烦却不见了,语气平静的说:“那你想我怎么办?我不表现的理直气壮些,难道你想让我打昏你逃跑,还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陈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你!” 沈欢抬手,看样子要狠狠给这家伙一耳光,可很快就颓然放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孟延明是京华王家的外围人员。被你打残了的那个王淼,是当今外交部部长王天林的侄子――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沈欢猛地顿住,看了下手表,随即抓起唐鹏的手,掏出钥匙给他打开了手铐。 唐鹏笑道:“怎么的,你要放我走?” “是。” 沈欢点头:“我和楚市长越好,在晚上八点之前,她要是还没有给我打电话来的话,就说明活动失败了,很快就有检察机关接手这事――现在已经八点过五分了,你现在马上走!” 唐鹏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就这样走?” 沈欢摇头:“当然不是!你要是这样就走了的话,那我怎么向上面交代?” 唐鹏不解的问道:“那你还让我走。” 沈欢解释道:“我不是让你这样走,是让你――把我打晕后再走!” 唐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演戏?你在审讯我时,我却忽然暴起,把你打昏在地,然后打开手铐逃跑了?” “你还有别的好办法?” 沈欢耸耸肩:“来吧,给姐姐脑袋来一下!” “好!” 唐鹏看着沈欢昂着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想笑,左手抓住她的衣领,右手忽地一下就抬了起来! “慢着!” 沈欢低喝一声。 唐鹏顿住拳头:“怎么了,后悔了?” 沈欢白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你不能打脸,也不能用太大的力气打后脑勺,要是把我打成弱智怎么办?” 唐鹏认真的说:“那我把你当小三,养你一辈子。” “滚蛋,谁稀罕呢。” 沈欢骂了一句,双手捂着脸耷拉下脑袋,闷声说道:“来吧,下手有数点。” “那你做好准备!” 唐鹏低喝一声,再次举起了手。 唉,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傻了? 为了这家伙,自己挨揍,我是欠他的还是该他的? 别人会不会敲出破绽?他这次跑路后,以后就再也见不得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甘情愿要被唐鹏打昏之前,沈欢忽然想了很多,还有一些不甘:说起来我也真是欠他的,毕竟是他把我给弄到京华来的,只是这小子也太不男人了,为了他自己逃跑,却真要把姑奶奶打昏! 沈欢想到这儿时,这才猛然觉得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有些诧异的松开双手抬头看去,却看到唐鹏又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椅子上,点上了一颗烟。 沈欢一楞,低喝道:“你干什么呢你!?” 唐鹏淡淡的说:“我是不会打你的。沈欢,虽说你这是为我好,可我不得不说你这种想法很幼稚,可笑。” 沈欢大怒:“放屁!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做这种傻瓜行为?我怎么就幼稚,可笑了!?” 唐鹏只用一句话,就平息了欢姐的怒火:“如果我想逃跑的话,我会跟着你来这儿,枯坐一下午?” 沈欢呆呆的问道:“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会没事的。” “你确定?” “差不多。” “为什么?” “因为有人答应我说,哪怕是我把天捅个窟窿,也会帮我摆平的。” 唐鹏笑眯眯的说:“欢姐,麻烦你看看外面的天,还好好的不。” “白痴!” 沈欢骂了一句,问道:“那个答应帮你摆平的,是谁?” 荆放北曾经答应过唐鹏,说只要做了他的妹夫,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能帮他摆平的。 不过唐鹏才不信荆放北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他那样说话,也就是和他那个白痴妹妹一样,信口开河罢了。 唐鹏不在乎的真正信心,则是来自薛太康! 别忘了,薛太康用收拾楚良宵等人来胁迫他,去北朝调查安在鸿被刺杀一案来着。 为了‘有请’唐鹏去北朝,薛太康宁肯做个小人来威胁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杀孟延明一事,允许别人来制裁唐鹏? 孟延明的确身份不一般,可唐鹏坚信,此人的死活根本不会被薛副主席看在眼里。 所以呢,唐鹏才有百倍的信心,确定自己是没事的。 他之所以心甘情愿被沈欢抓进区分局,就是不想让欢姐为他担心而已。 当然了,唐鹏是不会把真相告诉沈欢的,只是满脸都是装比神色的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沈欢气愤的说:“你个死没良心的,为了你,我都宁肯被你打昏放你走了,可你还瞒着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唐鹏看着沈欢高耸的胸脯,色迷迷的说:“要不,咱们在这儿试试?反正这屋里也没人。” “好啊,那就试试,你以为我不敢呢!” 沈欢冷笑,抬手就把他推倒在了椅子上,就像是个没人要的母恐龙那样,抬脚踏在他膝盖上,身子前倾揪住他衣领,作势开始解他的衣服。 唐鹏还真没想到,沈欢气急之下竟然不要脸了,吓得他赶紧举手投降:“别、别,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来人啊,有人要非礼良家妇男了!” “哼,喊吧,喊破喉咙也没谁来搭理你的!” 沈欢一脸的‘狞笑’,抓住唐鹏的衬衣领子,正要向旁猛地扯开,有人在外面敲门:“沈局,沈局!” “妈的,今天先放过你!” 沈欢低低骂了一句,抓起手铐咔嚓一声给他戴好,转身快步走到门后,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主管刑侦的高线克副局长,后面还跟着一个个中年男人,肩扛三枚四角星花的一级警监。 “沈局,这位是公安部治安局的牛局长,他是为了帝豪大酒店一案专门来的。” 高线克点头哈腰的说:“牛局,这就是我们分局沈欢局长。” 牛局长和沈局长,都是局长,可俩人的地位却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牛局长已经算是副部级干部了。 沈欢赶紧立正敬礼,问好。 (感谢阿道夫的打赏,不管兄弟怎么样,你始终在用这种方式支持,很是感动――在这儿,也谢谢一直追文的各位!早上好!) 454 流氓,无耻! 看到公安部领导大驾光临后,沈欢心中一沉:唐鹏这下子完了,部里竟然派来重量级领导接手此事了! 就在沈欢忐忑不安时,牛局长却从容的还了个礼,向审讯室内看了一眼,看到唐鹏‘完整无损’后,笑了笑说:“沈局,我这次过来呢,就是代表公安部告诉东城区分局的同志,现在可以释放唐鹏了。嗯,你不要问这是为什么,执行命令吧。” “什么?” 沈欢呆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牛局长再次说道:“把唐鹏释放吧。” “释、释放他?好,好的!” 如果唐鹏是别人,沈欢还真得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毕竟那家伙可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 不过既然这个人是唐鹏,在牛局长说明来意后,就算欢姐心中颇为震惊,可还是很干脆的大声回答:“是,保证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 “嗯,沈欢啊,好好干,组织是非常看好你的,呵呵。” 牛局长笑着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来和她握了握,这才转身离开。 从头至尾,牛局长这位公安部实权派大人物,都没有和唐鹏说一句话。 甚至,唐鹏当前犯下的案子,和他这个治安局局长,好像也没多大的关系,他不该出现。 但他偏偏来了。 这样一来,不管是沈欢,还是高线克,都敏锐的察觉出,公安部高层这次是力保唐鹏。 没想到这小子说的真的!他怎么又和公安部扯上关系了――沈欢客气的送走牛局长后,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转身走进了审讯室。 沈局光顾着靠拢唐鹏这事了,却没有发现高线克看她的眼神中,依然带有了畏惧的神色:乖乖,沈局到底是啥来历,啥背景啊,就连牛局长都说组织上看好她,我们这些人还蹦达个蚂蚱啊?不行,以后可别犯傻对她阳奉阴违了,那纯粹是找不自在啊! 沈欢根本没意识到到,帝豪大酒店杀人案,不但没有把她搞得焦头烂额,反而让她迅速树立起了绝对威信,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就掌控了全局。 现在她最大的疑问,就是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个可恶的唐鹏,却告诉她,说他和当今军委副主席是好朋友,好朋友总不能看着好朋友落难不管吧? 听到唐鹏给出的这个答案后,气的沈欢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幸好,就在欢姐替唐鹏打开手铐,即将伸出九阴白骨爪时,有人闯进了审讯室:“唐鹏,你没事吧?” 沈欢回头,就看到了满脸都是关心神色的荆无艳。 沈欢是认识荆无艳的,上次在帝豪大酒店时,就是这个白痴女,大言不惭的告诉大家,说唐鹏向她求婚来着。 对于荆无艳的话,被欢姐直接当做某种气体给无视掉了:你就自恋吧啊,谁不知道这小子心中只有一个夏侯扶醉?谁不知道他身边有潘冬冬,和楚良宵这俩极品娘们?他怎么会摆你这种白痴呢! 可是,现在当荆无艳在牛局长刚走就出现后,沈欢却忽然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能有啥事?” 唐鹏说着,推开了荆无艳摸向他小脸蛋的手儿。 荆无艳毫不为意,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开心的说:“嗯,你没事就好。你知道不,我在外面可是等了你一个下午呢。我最怕的就是,这些警察会对你严刑逼供。” 沈欢在边上,冷冷的哼了一声:“哼,我们警察现在奉行的文明执法,怎么可能会做那种白痴才做的事?” 荆无艳点头,认真的说:“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现在不是白痴的警察也很少见。幸好,你还算是正常的。” “你!” 沈欢一瞪眼,刚要发脾气,却又忍了下来,对唐鹏没好气的说:“去,打电话告诉潘冬冬,让她来签字领你滚蛋!” 荆无艳马上回答:“潘冬冬已经来了,正在那边办理别人(夏帅等人)的保释手续。至于唐鹏嘛,我来签字就好了。” 沈欢眼一横:“你算老――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签字?” 荆无艳傲然回答:“沈欢,上次在帝豪大酒店时,我就曾经告诉过你们,我是唐鹏的未婚妻了,难道你先忘记了吗?那好,我再次正式告诉你,我是唐鹏的未婚妻!” 沈欢无声冷笑,看着唐鹏:“她是你未婚妻?” 荆无艳又抢先回答:“当然!在他杀人之前,我家人刚对他考察完毕,结果还算可以的。” 沈欢嘴角猛地一哆嗦:“真的!?” “哈。” 荆无艳哈的一声笑:“这事还能假了啊?我可是个矜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乱说别的男人是我未婚夫呢,不信你问问唐鹏。” 沈欢没说话,却看向了唐鹏。 在唐鹏看来,让别人知道荆无艳是自己未婚妻这事,是很丢人的,可却又不能不承认,唯有含糊说道:“正在考察期间,考察期间,呵呵,沈局,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沈欢紧紧咬了下嘴唇,心情烦躁的快步向门口走去:“签字后,你随时可以滚蛋!”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未婚夫说话!你是警察耶,但警察就可以这样说话吗?我看你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喜欢他了,这才嫉妒我。” 荆无艳洋洋得意:“唉,可惜啊,你是早就认识他了,但他却没有向你求婚。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很不甘,我也很同情难道,但我绝不会因为你的不甘,和同情你,就把他让给你。需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拿出来分享的,比方自己的男――” “够了!” 就在荆无艳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时,沈欢大吼一声转身,双拳紧攥:“姑奶奶会稀罕他?卧槽,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你拿着他当好东西,姑奶奶才,哼!” 沈欢强压着暴走的冲动,狠狠哼了一声,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被沈欢那声大吼给吓得一激灵后,荆无艳不屑的撇撇嘴:“嘿嘿,恼羞成怒了不是?掩面疾奔了不是?我可以同情――哎哟。” 就在荆少叨叨个不休时,却被唐鹏一把拉在了怀中,搂住了她的纤腰。 下意识的挣扎着,荆无艳嗔道:“唐鹏,你干嘛啊你――你的手,打住,打住!” 唐鹏右手直接抓住了荆少胸前一个高耸,用力捏了一下,在她疼的尖叫出声之前,嘿嘿冷笑:“你不是我未婚妻吗?我摸摸我儿子的干粮,你还不愿意?” 荆无艳脸上迅速浮上一层嫣红,垂下眼帘说:“当然不――当然可以了,我们是夫妻啊,这事是很正常的。” 唐鹏其实很痛恨个子和他一般高的妞儿,因为这样不但会挫伤他大男人的优越性,而且说话还不能俯视对方,只能把嘴巴凑到荆无艳耳边:“既然是这样,我想在这儿把你给草了,你答应吗?” “流máng,无耻,斯文禽shou!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肮脏的话来呢!” 荆无艳气呼呼的推开唐鹏,抬手点着他的鼻子:“就算是有这种肮脏思想,那你也别说出来啊,直接行动不就得了?反正我倒是不在乎在哪儿!” …… 看到妹妹跟在唐鹏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出区分局大门后,荆放北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只要你能站住理,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能给你摆平的,我可不是和你吹。” 要不是薛太康,我能这样轻松的离开?你就吹吧你――唐鹏心中鄙视了一下,表面却是心悦诚服:“是,多亏了大哥你啊,以后我一定摆酒感谢。” 荆放北大气的一挥手:“嗨,小事一桩,自己人干嘛这样客气。哦,对了,无艳,爸给我打电话,让你今晚回那边去住,说有事要和你谈。” 荆无艳含羞带怯的看了唐鹏一眼,小声说:“能不能改天,我今晚和他约好,要去开房的。” 唐鹏差点晕过去,心中大骂:这个白痴,连这种疯话也好意思和你哥说,难道不知道这是老子在逗你玩!? 荆放北反而愣了下,随即冷下脸来:“哼,不行!我知道唐鹏很爱慕你,可做为一个女孩子,必须得保持应有的矜持!无艳,唐鹏,你们都不要说什么了!我不知道还倒罢了,但我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允许你们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荆放北,你管我!我以前不找男人时,你们整天在我屁股后面催着我找!我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了,你却又装模作样,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哎,别拉我!我还要和他去开房呢,都说别拉我了!” 荆放北才不管荆无艳咋呼什么,把她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对很是尴尬的唐鹏笑笑:“妹夫啊,那个啥,最起码今天不行,我爸找她真有事,反正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对吧?好了,我先走了,有空我就会去云霄阁会所找你。记住啊,到时候给我一张免费金卡!” “一定,一定,路上慢点开。” 目送荆无艳兄妹的车子驶远后,哭笑不得的唐鹏才放下手,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夏帅等人。 “咦,这些小子不管老子了?” 就在唐鹏感到纳闷时,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了他身边。 455 可叹,可悲,可怜! 奔驰车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怕老婆怕出水平来的奎哥,从里面走了下来:“唐先生,我想请你去酒店坐坐,赏个脸吧。” 唐鹏还没有说什么,开车的崔冉也下了车,劝道:“唐先生,赏个脸吧。今天要不是你的话,岚奎这次惹大了。” 岚奎笑道:“唐先生,崔冉说的没错。为了感激你,她才决定亲自和你喝两杯。嘿嘿,她可从来没有陪别的男人喝过酒。” “你们两口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改日吧,我也得回去处理一下今天这事。再说了,今天是我给你们惹麻烦,我该对你们说对不起的。” 唐鹏含笑拒绝。 他当然清楚,岚奎两口子这是存心要和他交往,或者干脆说是巴结他,说是请他喝酒,只是一种表达而已。 果然,岚奎没有再坚持,只是说:“那让我们送你回家,可以吧?” 对这个讨好行为,唐鹏倒是没有拒绝。 唐鹏钻进车里后,就嗅到了一股子清幽的香水味道,下意识的向开车的崔冉看去。 崔冉恰好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随即启动了车子。 岚奎递过一颗烟,唐鹏拒绝:“算了吧,车上有女士。” 岚奎也没有坚持,嘿嘿笑了笑,也没有说今天发声的事,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车子回到云霄阁会所时,已经是接近十点了。 这时候,正是会所的黄金时间,大厅门前的客人是川流不息。 崔冉刚停下车,和唐鹏聊了一路的岚奎,就抢先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奎哥,别这样客气,要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唐鹏伸出手,笑呵呵的说:“今天就不邀请你们进去了,改日再专门款待吧!” 唐鹏对岚奎客气,并不是说怕了他的黑道身份,更不是想打他的主意,仅仅是因为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而已。 岚奎这种人尽管没有被唐鹏看在眼中,可也没必要得罪他,毕竟对方在京华还是有些实力的。 “行,我啥时候都有空的,就这样吧。” 岚奎也没啰嗦。 “那你们在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唐鹏对下车的崔冉点了点头,转身向大厅门口走去。 唐鹏的身影刚消失在大厅内,岚奎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崔冉,今晚你为什么非要出面?” 今晚换了一声更加xing感装束的崔冉,修长白嫩的右腿向后翘起,细高跟的高跟鞋蹬在车轮上,染着墨绿色指甲油的五个脚趾,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媚惑,抱着膀子冷笑一声说:“我说我看上这个唐鹏了,想要做他qing人,你信不信?” 岚奎没有吭声,点上了一颗烟。 崔冉耸耸雪白的双肩,胸前那对丰满随即颤抖了几下:“岚奎,其实我知道,别看你现在很风光,那是因为你做的还不够大。你要是大到一定程度了,就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了。所以呢,你必须得找个强有力的靠山。而唐鹏呢,无疑就是你最好的目标,毕竟咱们都没有见识过杀掉一武警中校,却能安然无恙的猛人。咱们巴结他,渴望抱上他的大腿,也是很正常的。” 岚奎淡淡的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崔冉看向岚奎,悠悠的说道:“当然有关系,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我找个qing人好像也是很应该的。我相信,凭着我的姿色和本事,要想拿下唐鹏,还是很有把握的。这样一来,我有了qing人,而你有了靠山,对咱们来说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很对,对极了。” 岚奎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崔冉那双雪白的长腿,忽然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烟卷拉开车门上了车。 …… “大少!” 看到唐鹏快步走进大厅内后,夏帅快步迎了上来。 唐鹏脚步不停,皱眉问道:“为什么没去接我?” 夏帅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本来我在那边的,但潘总——” “潘总不让你在那儿等我?” 唐鹏扭头问道:“为什么?” 夏帅没有吭声。 唐鹏松开眉头,岔开了话题:“大力神呢,伤势怎么样?” 夏帅回答:“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现在医院,小五和小云在陪他。” “嗯。” 唐鹏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正要走进电梯时,夏帅不安的说道:“大少,是我不好,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你处罚我吧。” “处罚你?” 唐鹏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处罚你?你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别多想,好好工作。以后再有人敢欺负咱们,直接弄死,别再让人整的那么狼狈,丢我的脸!放心大胆的干,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有老、大少我给你摆平!” 夏帅眼圈一红:“大少,你,我——” “起开,大老爷们的流什么猫尿?快去干活。” 唐鹏抬手在夏帅后脑勺抽了一下,走进了电梯。 会所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韩玄,和小月,正在那儿低声说什么,看到唐鹏从电梯内走出来后,连忙迎了上来:“大少。” “潘总在里面吧?” 唐鹏问道。 韩玄点了点头:“嗯,我们刚从区分局回来没多久,她正——” 不等韩玄说完,唐鹏就摆手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没必要守在这儿,都去休息吧。” 打发走了韩玄俩人后,唐鹏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装潢奢侈却不失品位的总裁办公室内,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潘冬冬坐在沙发上,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捏着一根香烟,右腿随意的翘起搭在左膝上,果露出半截白嫩的美腿,没穿丝袜的右脚脚尖,叼着一只粉红色的拖鞋,一颤一颤的,看到唐鹏走进来后,也没有起来,只是懒洋洋的问道:“回来了?” 唐鹏点了点头,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潘冬冬,皱眉问道:“你不高兴了?” 轻轻抿了口红酒,潘冬冬依旧懒洋洋的说:“我有什么不高兴了?” 唐鹏伸手,夺过潘冬冬手中的香烟,顺势扔进了她的酒杯中。 潘冬冬一楞:“怎么,你不喜欢我吸烟?” 唐鹏坐在茶几上,淡淡的说:“说说吧,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荆无艳的父母见了我?” 潘冬冬放下酒杯,伸展双臂身子后仰,显得她胸前那对丰满更加硕大,叹了口气说:“唉,我怎么会因为她父母召见你,就不高兴呢?毕竟你早就和我说过这件事了,更知道其实你好像也很讨厌她,我……” 不等潘冬冬说完,唐鹏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不想听这些扯淡话,就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 潘冬冬双肩一耸,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很高兴啊,就是——哎哟!” 潘冬冬还没有说完,唐鹏抬腿就坐在了她身上,右手抓住睡袍带子向旁边一抽,左手向旁边掀起,冬姐穿着三点式的雪白娇躯,暴露在了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最讨厌女人和我故作深沉了,对付这种女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草了她。” 唐鹏狞笑着,揪起冬姐的黑色蕾si小罩罩,双手握住那对丰满的高耸,猛力涅下。 “啊哟,你听我说,楚——” 潘冬冬娇呼一声,双眸中迅速浮上一池春水,伸手推在唐鹏胸前,还没有把他推出去,就被唐鹏堵住了嘴巴,顺势压倒在了沙发上。 没有看到潘冬冬接自己,刚看到她懒洋洋的样子时,唐鹏还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去见荆无艳父母而吃醋。 但当他坐在潘冬冬双腿上时,却忽然明白了过来:潘冬冬今晚不高兴,诚然有他去见荆无艳父母的原因,可最重要的则是因为他杀了孟延明。 现在,不管是潘冬冬还是楚良宵,都已经把下半生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如果他因为杀死一在职武警中校,而出什么意外,那么目前大家所拥有的,都将成为泡影,甚至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冬姐不高兴,绝不是因为吃醋,而是责怪唐鹏在杀人之前,没有替他的女人们、众手下着想。 想明白这个原因后,唐鹏心中轻松了很多,这才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欲行昨晚那种苟且之事。 嘴巴被堵着的潘冬冬,媚眼如丝的轻吟声中,抓住了唐鹏的手,下巴后仰喃喃的说:“去、你去洗澡,身上好难闻的气味呢。” 唐鹏杀人时,衣服上溅上了一些血迹,多少带有了一些血腥味。 抬起衣袖闻了闻后,唐鹏伸手在冬姐胸前狠狠捏了一下,在她的低痛声中yin笑一声,站起身眨眼的工夫,就把自己身上衣服脱光了。 “小子,趁着姐姐身子不方便耍什么威风?你等着,你大姨妈走了后,我非把你折磨的吐泡泡。” 潘冬冬坐起来,小手抓住那根昂首停在脸前的火热,在嘴上轻轻吻了一下,推开唐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快去洗澡吧,今晚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满足不了我,你可要当心了。” 唐鹏捏了捏冬姐的脸蛋,转身走向了浴室:“唉,曾几何时,我是那么一端庄的正人君子,可现在却变的如此荒yin无道,真是可叹,可悲,可怜。” 456 那边有人想杀我! 听唐鹏这样嘟囔后,潘冬冬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哀怨的神色,穿好了睡袍。 唐鹏吹着口哨,推开浴室房门,转身刚关上,一个带有凉意的滑腻身子,就猛地贴在了他后背上。 “谁!?” 唐鹏全身一紧,霍然转身! …… 京华火车站东站。 单笑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戴着大口罩,走下高铁后向两旁扫视了一眼,随即低头急匆匆的向站台走去。 前几天单笑在果敢的原始森林中遭到追杀时,她留在金三角的属下,也遭到了不明来历人物的清洗。 在她接手金三角的毒品业后,还没有来得及看到盈利,苦心经营的势力,随着四叔等人的死去,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还不算完,逃出原始森林的单笑,遵从四叔临死前的嘱托,在赶去华夏苗疆的路上,又遭到了神秘组织的追杀。 幸亏单笑够机警,再加上她运气够好,这才在至少十几个神秘人的追杀下,逃进了华夏境内。 四叔在临死前,曾经嘱咐单笑,让她去苗疆找――找谁? 单笑不知道,因为四叔还没有说出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的名字,就已经死去。 所以,就算单笑潜入了华夏境内,也不知道去找谁,只能给唐鹏打了电话。 唐鹏告诉她,让她来京华。 单笑不知道唐鹏有什么办法,能够替她帮四叔等人报仇,可她现在已经是无处可去,所以只好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相比起金三角那边来说,华夏的盛世和平景象,很大程度的减少了单笑的彷徨。 不过,她却敏锐的察觉到,暗中总有人在注视她。 单笑敢肯定,那些人之所以没有暴露,也没有采取极端行动,都是因为她处人群中,那些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有所动作。 这让单笑有些心安,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都是半闭着眼睛,对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怀着足够的警惕。 接连几天的逃亡生涯,几乎没闭过眼的单笑,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唐鹏。 甚至她有种预感,等高铁抵达终点站后,那些人就该对她采取行动了。 也许,就在此时! 攥了一下口袋中的手枪,单笑多少的有了点安全感。 她口袋中的手枪,是奥地利格洛克有限公司的g17型手枪,这是一种全部由高端工程塑料制成的塑料手枪,可以逃避安检。 这把手枪,是在弗朗西斯在金三角的地下仓库中发现的,四叔交给了单笑,这次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刚走出候机大厅,单笑身子一闪,就藏在了大厅门前的一根立柱后面,谨慎观察着走出来的每一个旅客。 在立柱后面呆了足有七八分钟,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后,单笑心中才松了口气,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却骤然木立当场,手脚冰凉。 一个穿着白色风衣,同样戴着大口罩、长发披肩的女人,就站在她对面,一把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的蝴蝶刀,就抵在她胸口。 “别动,要不然你就会死。” 女人冷冷的说着,左手伸进她的口袋,掏出了那把手枪。 女人的声音虽说冷淡,可听起来却很好听,很清脆,应该是个女孩子。 单笑呆呆望着女孩子,眼神里全是绝望,和后悔。 最终没有逃脱追杀,让她绝望。 她后悔,则是因为接近终点站时,没有及时给唐鹏打电话,让他来接站。 女孩子缴了单笑的手枪后,左手贴着她的身子,迅速的搜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杀伤性利器后,这才低声说道:“走,不要回头,更不要耍花样!” 单笑木木的转身,被女孩子轻轻推了一下后,迈步走下了台阶。 她刚走下第二个台阶,迎面走来了两个车站巡警,低声说笑着看了她们俩人一眼,却也没有在意。 反正京华的空气质量一直不咋样,那些自以为有品位的女孩子在出门时,就像来了大姨妈或者某些装比明星那样,总是喜欢在脸上捂着个口罩,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这俩巡警后,单笑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脚步,却觉得后腰被戳了一下,女孩子淡淡的说:“别乱打主意,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单笑无奈,只好继续走下台阶。 “哎哟!” 在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单笑脚下突然一滑,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摔倒在了地上。 那俩已经走到候车大厅门口的巡警,下意识的扭头看来时,单笑抬手指着女孩子喊道:“救命,她是杀人犯,她手里有枪!” 俩巡警一楞,随即转身喝道:“都别动!” 单笑突然使出的小花招,明显出乎了那个女孩子的预料,等她下意识的弯腰去抓单笑时,两个巡警已经大喝着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单笑从地上一跃而起,抬脚对女孩子的胸口狠狠蹬去。 女孩子侧身一闪,左手挡开单笑的右脚,右手中的蝴蝶刀划出一个弧线,猛地向她腿上刺去! 单笑这一脚只是虚招,右脚刚被挡开,就极快的缩了回去,转身就跑。 女孩子正要追上去,那俩巡警已经冲到了她身边,其中一个抡起警棍,对着她握刀的右手砸了下来:“不许动!” 女孩子眉头一皱,拧身缩手躲开巡警的警棍,在另外一个巡警举起警棍砸来之前,横向掠出两米,向西南方向人多的跑去。 两个巡警当然不会放过她,马上就大呼小叫着追了过去。 向前飞奔的单笑,扭头看到那个女孩子被巡警逼走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刚跑到停车场边上,就被两个女巡警挡住了道路:“站住,怎么了!” “那、那边有人想杀我!” 看到是巡警后,单笑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木板:“警察同志,我需要你们的保护!” 因为从小所成长的环境不同,果敢地区内除了那些大毒枭的私人武装外,根本没有警察的存在,所以她在逃亡到华夏后,根本没有想到过向警方求助。 直到刚才,看到那俩巡警是追年轻女孩子后,单笑才意识到,她现在世上治安最好的国家境内,理应求助于警察。 只要被带进警局后,她就可以从容的联系唐鹏了。 那俩女巡警目光闪动了一下,向那边看去时,单笑就急急的说道:“警察同志,那些预谋对我不利的人不止一个,还请你们――” 不等单笑说完,女巡警就明白了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那好,你随我回派出所。飞飞,你联系一下所里,告诉他们这边发声了意外情况。” “好的。” 那个叫飞飞的女警点点头,掏出了手机。 “小姐,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的车子就在那边。” 女警两旁迅速看了看,抓着单笑的左臂,快步走进了停车场。 身边有两名警察跟随后,单笑精神多少放松了一些,跟着她们来到了停车场最角落的一辆警车面前。 一个女警打开车门:“小姐,请上车。” “谢谢,谢谢。” 单笑连声道谢,弯腰上了车。 她钻进车里,就愣住:车子后排座椅上,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戴着大口罩,手里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蝴蝶刀,正是刚才在候机大厅门口挟持她的那个女孩子。 砰地一声响,车门关上。 女孩子拉下单笑脸上的口罩,刀子抵在她下巴间,淡淡的说:“七色组织要杀的人,从没有谁能够逃脱。” …… 被一个带有凉意的滑腻身子贴在身上后,唐鹏下意识的弓腰,正要反手抱住这个身子摔出去时,却又停止了动作。 他知道是谁了:楚良宵。 良宵姐姐那梦呓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弟弟,姐姐的小qing人,你脱的这样利索,是要主动送货上门吗?” 怪不得刚才潘冬冬的笑容那样龌龊,原来楚良宵在浴室中,她们这是要――想到这儿后,唐某人就觉得嗓子发干,反手托住楚良宵那结实的翘臀,扭头看去时,却听她喃喃的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就把今晚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当做是一个良宵美梦,好么?” 唐鹏点了点头,背着楚良宵来到浴缸前,把她放在了浴缸内。 楚良宵平躺在浴缸内,双腮羞红的抬起秀美的小脚,轻轻点在了唐鹏的嘴唇上。 楚良宵的小脚很好看,脚型堪称完美,如果换上某个有恋足癖的爷们,此时早就张嘴含住这只小脚,轻轻吸允了。 可惜,唐某人有着严重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只允许女人用小嘴来取悦他,却从不肯放下架子,抱着如此的美足亲吻。 但他也不好破坏良宵姐姐调出的暧mèi气氛,只好敷衍性的抓住那只小脚,在腮帮子上亲了亲,右手就顺着那根美腿慢慢下滑,滑入散发着玫瑰花香的水中。 当唐鹏手指开始有了动作后,双手抓着缸沿的良宵姐姐身子一挺,嘴里发出一声轻吟,修长的美腿翘起。 457 丑八怪! 刀尖,慢慢刺入单笑的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滑落。 单笑因为巨大的恐惧,双瞳已经缩成了针尖大小,呼吸也被屏住,全身僵硬。 别看单笑在金三角时,带着四叔等人杀伐果断的样子,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倍受四叔等人呵护的女孩子而已。 极度的恐惧,让单笑完全忘记了反抗,只是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但脑海中却有个清晰的念头:我要死了,被人划断喉咙! 就在单笑刚要慢慢闭上眼,等候那最后一刻来临时,对面女孩子却缩回了刀子,淡淡的说道:“原来你只是一个孩子――飞飞,开车吧。” 叫飞飞的女警答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笑才慢慢恢复了意识,抬手擦了擦脖子,鲜血已经凝固了。 女孩子早就收起了刀子,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非常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后,单笑哑声问道:“你、你是七色组织的人?” 刚才单笑被刀子逼住时,女孩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七色组织要杀的人,从没有谁能够逃脱。” 女孩子没有否认,扭头看着单笑,点了点头。 单笑以前从没有和杀手打过交道,也很少离开过果敢地区,但这不代表着她不知道七色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再次咽了口吐沫后,单笑说话时清晰了很多:“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我以为你不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小偷偷了你家的钱,会给你留言说他是谁吗?” 女孩子淡淡的说着,摘下了脸上的大口罩。 单笑在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说话时,潜意识中就觉得她应该很美,很出尘的那种美。 因为这个女孩子有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的让人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自惭形秽,把几岁开始打手枪的龌龊也说出来的。 有这样一双明眸的女孩子,会是丑八怪吗? 但是,当女孩子摘下口罩后,单笑心中却暗叫了一声可惜,全然忘记了她身在危险之中。 女孩子的脸型很不错,更有着一双超一流的美眸,但她那张满是麻子,左腮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却把这些美给砸了个支离破碎。 看出单笑眼中的惋惜神色后,女孩子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竟然说道:“有人出三十万美金,让我杀了你。本来,我是不想接下这笔小生意的,可我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我想知道,你藏在那边森林中的是些什么东西,你仓皇离开金三角,又是要找谁。” 单笑第三次咽了口吐沫,低声说:“如果,如果我不说呢?” 麻脸女孩子淡淡说道:“那你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沉默了片刻,在麻脸女孩子又拿出刀子时,单笑说话了:“原始森林中,藏着一个宝藏。” 用蝴蝶刀仔细修理着自己好看的手指甲,麻脸女孩子问道:“什么宝藏?” 单笑反问道:“你知道阿波丸号宝藏吗?” 女孩子身子一颤,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左手食指,鲜血冒了出来。 女孩子却毫不介意,伸进嘴里吸允了一下,看着单笑缓缓问道:“阿波丸号宝藏,就在那片原始森林中?” 单笑承认,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她没有地下党英勇赴死的决心,索性老实的回答:“是的,那是数十吨金子,还有一个头盖骨化石。” 女孩子轻轻咬了下手指,低声问道:“你怎么找到那笔宝藏的?” 单笑摇头:“不是我找到的。” “是谁?” “唐鹏。” “唐鹏!?” 一直有着处子般从容的女孩子,听到单笑说出唐鹏的名字后,眼里终于有了震惊之色,嘎声问道:“你是说,唐鹏找到了那笔宝藏,并派你在哪儿看守?” 单笑有些奇怪:“你认识唐鹏?” 458 你才是废物! 单笑很奇怪,麻脸女孩子好像认识唐鹏。 “他是我的未婚――我当然认识。” 女孩子攥了攥左手,迅速改变了话题:“他是怎么找到那笔宝藏的!” 女孩子刚才那句话没有说完,但单笑却听出来了,大吃一惊问道:“唐鹏,是你未婚夫!?” “这管你什么事?飞飞,小心开车!” 女孩子喝斥了同样一脸震惊看向后面的飞飞,皱眉看向单笑:“说!” 猜到麻脸女孩子有可能是唐鹏的未婚妻后,单笑心中的惶恐迅速消失,马上就把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切,都详细说了一遍。 末了,她才有些气愤的说:“你既然是唐鹏的未婚妻,那你为什么还要帮着别人,去杀我四叔他们,抢走宝藏!?” “我、我不知道,在接下那笔任务时,我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看到他,我更不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那笔宝藏!” 女孩子狠狠咬了下嘴唇,垂下头时,双眸中依然带有了痛苦的神色:“我竟然帮着别人,夺走了我寻觅多年的东西,我、我――” “小姐,我们是不是马上赶回金三角,把那些人全部杀光!?” 开车的飞飞,扭头说出这句话时,咬牙切齿。 女孩子惨然一笑:“你觉得,他们还会在那儿等着吗?” 飞飞又问:“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那些人是那样的小心。” 女孩子tian了tian嘴唇,问单笑:“你这次来京华,就是为了找唐鹏的?” 单笑重重点头,眼圈通红的大声喊道:“不错,我就是来找唐鹏的!我要求他为我四叔他们报仇,杀了你们!” …… 这几天,单笑始终被未知的巨大恐惧所围绕。 尤其是在被麻脸女孩子挟持上车,拿刀子逼住咽喉,说她是七色组织的人后,单笑更是怕得要命,以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身为国民93师师长后人的单笑,的确有着同龄女孩子没有的成熟。 但别忘了,她终究是个被四叔等人庇护的女孩子,在刀子抵在咽喉时,也照样会害怕。 现在她却不怕了。 因为这个率人打死四叔、伢仔等人的凶手,竟然是唐鹏的未婚妻! 单笑现在一点都不怕,而且还异常的气愤:哦,我给你老公看守宝藏,可你却带人来枪杀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气愤之下,单笑才大声喊出了要找唐鹏,求他给四叔等人报仇杀了麻脸女孩子的话。 不过单笑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傻了,呆立当场:她既然是唐鹏的未婚妻,唐鹏又怎么可能为了单笑,杀她呢? 单笑以为,麻脸女孩子肯定会讥笑她的。 可麻脸女孩子却没有这样做,也没有搭理她,只是抬头看着车窗外,喃喃的说:“你不用求他,只要你告诉他这一切,他就会来杀我的。” 单笑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说:“可你是他未婚妻啊。” 麻脸女孩子冷冷的回答:“我就算是他未婚妻,又能怎么样?别忘了那是一笔价值连城的宝藏。只是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派你们这帮废物看管呢?” “你才是废物!” 单笑很生气:“他派我看管,是因为我们也有分享宝藏的资格!” 麻脸女孩子冷笑一声,没有再理她。 等了片刻,单笑又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所担心了:“你、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女孩子闭上眼,淡淡说道:“带你去见唐鹏。” 单笑大奇:“你不怕我说出真相――啊,我知道了,你要杀我灭口后,再去,对不对?” 麻脸女孩子点头:“回答正确。看在你告诉我很多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想怎么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腮羞红,双眸放光的楚良宵穿着睡袍走出了浴室。 外面,唐鹏正在吸烟。 看到她们出来后,伸出右手,用食指勾了勾:“过来,陪大爷说说话。” 就像岛国那些善良的妇女那样,扯下来微微躬着身子,低垂着螓首,碎步走到沙发前,跪在地毯上,猫儿一样的依偎在了唐鹏腿上。 潘冬冬撇了撇嘴巴,正要说什么时,唐鹏却瞪了她一眼,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到他另外一边,跪了下来。 “唉,现在我才知道,以前那些日子真是白活了。” 唐鹏双手摸着两个女人圆滑的香肩,感慨的叹了口气说:“我同样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tian了tian仿佛还残留着精x液味道的红唇,潘冬冬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们拉下脸来,就是为了让我尝到甜头,间接告诉我,以后要为你们想想,千万不要再做出类似于今天的冲动,如果真出现什么意外,这一切,都会失去,或者变成别人的。” 唐鹏打了个哈欠,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楚良宵趴在唐鹏腿上,梦呓般的说道:“你能意识到我们姐妹的苦心,也不枉的不要脸了一次。” 潘冬冬也低声说:“唐鹏,你说的不错,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但却总是忽略了我们对你的重要性,对不对?” 唐鹏沉默了很久,才说:“嗯,看来我以前想的太简单了。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有些事,必须得去做,哪怕是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个死。” 楚良宵慢慢抬起头,颤声问道:“我们、我们都这样对你了,难道还不值得你为我们考虑?” 唐鹏伸手,右手食指挑逗着楚良宵的嘴唇,在被她轻轻咬住时说:“你错了,从我们走到一起的那天开始,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为你们考虑。可我――” 潘冬冬举手挡住唐鹏的嘴唇,问道:“你就告诉我们,刚才开心吗?” “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唐鹏实话实说。 “那你,以后还想这样吗?” “哪怕是精尽人亡,我也要这样!” “好。那你就必须好好的活着。” 潘冬冬咬着牙,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如果你死了,我和楚良宵就会去伺候别的男人,让你死了也得戴上绿帽子!” “勇敢的劳动人民,是不会被吓倒的!” 唐鹏心中打了一个突,表面却是笑嘻嘻的,一把将两个女人都在怀中,盯着天花板说:“我不会死的,也不会戴绿帽子,谁想让我死,那么我就会先让他死――当然了,我以后会低调些,尽量的低调,这样总可以了吧?” …… 夜很深了,薛万敌还没有睡觉,正躺在床上,对手机中的一张照片发呆。 手机照片中的是个女人,很成熟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潘冬冬。 薛万敌,恋爱了,对象是被他保护过的潘冬冬。 在遇到潘冬冬之前,薛万敌就像不开花的铁树那样,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兴趣,哪怕跟着阿道夫在外面夜总会中和那些女人乱来,也只是把那些行为当成是金钱交易。 可是,自从去了沈城认识潘冬冬后,薛万敌的爱情之花,却猝然绽放,绚丽的让他发慌。 其实,潘冬冬在薛万敌为她提供保护的那些天中,根本没有流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 当时潘总的一颗芳心,已经全然放在了杳无音讯的唐鹏身上,对薛万敌的态度,也只是感激和欣赏而已。 潘冬冬却不知道,她在思念唐鹏时流露出的忧伤,和惶恐无助,再加上她本身所拥有的娇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掳获了薛万敌。 459 除非你老子我死了! 有些女人并不是很漂亮,而且生性胆小,性格懦弱,可她同样会赢得男人的呵护。 因为世上有很多男人,都有着严重的大男子主义,看到无助的女人时,雄性荷尔蒙就会疯狂的分泌,想要保护她,继而产生一种叫zuoai的东东。 薛万敌看潘冬冬,就是这样子。 更何况,冬姐可是那种相当有味道的女人,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堪称极品。 尤其是看到她眼里带着彷徨的发呆时,薛万敌就会在暗中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这个女人。 有些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后,是绝不会说出来,甚至不会表达出来的,只会像薛万敌这样,在深夜中看着她的照片,呆呆出神。 薛万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了潘冬冬,导致每当他一闭眼,就会看到她彷徨无助的样子。 当然了,薛万敌现在更清楚,潘冬冬是唐鹏的女人。 如果唐鹏死在伊拉克,啥事都好说。 可现在唐鹏已经回来了,并迫使燕家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在京华站稳了脚跟,再也不用他却保护潘冬冬了。 有时候,薛万敌就会有一种疯狂的念头:要不干掉唐鹏?那样潘冬冬就再也没有谁来保护了! 不过每次有了这个念头,薛万敌都会马上抽自己一嘴巴,因为他很清楚,唐鹏绝不是他爱上潘冬冬的唯一障碍。 最大的障碍,乃是两个人的身份。 薛万敌,乃是当今兵马大元帅的儿子,属于顶级太子x党之列,身份尊贵。 可潘冬冬呢,却是先嫁给烟云海,后跟了唐鹏,早就是残花败柳了。 所以,就算没有唐鹏这个障碍,薛太康也不会同意她嫁到薛家,这是肯定的。 想清楚这个道理后,薛太康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你必须忘记她,在所有人还没有看出你对她有感情之前! 但无论薛万敌给自己找多少忘记潘冬冬的理由,他还是忘不了,她的样子、俩人相处时她的音容笑貌,反而更加的清晰!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当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时,这就不是幸福了,而是痛苦。 薛万敌当下就是痛苦的,但这种痛苦却无处俗说,甚至连阿道夫都不能告诉。 “唉,也许有一天,这一切会改变呢。” 薛万敌把手机放在心口,低低的叹了口气时,房门却被敲响了。 薛万敌当前在中南海自己家里,现在敲响他房门的,只能是他家人。 赶紧把手机照片关掉,放在枕头下面才问:“谁啊?” “万敌,开门,是我,我有事找你。” 门外,传来了薛太康的声音。 薛万敌赶紧下床,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薛太康,仍然是一身戎装,到背着双手,眉头紧锁。 夜这么深了,薛太康仍然身着戎装,这只能说明他刚从外面回来。 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薛太康心中一酸:“爸,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事吗?” “哦,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薛太康走进儿子房间,随意坐在电脑椅上,抬起头来看着儿子,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笑:“万敌,别担心,爸身体好着呢。再说了,这么多年过来也习惯了。” 薛万敌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替父亲倒了一杯白开水。 薛太康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道:“万敌,我听你老妈说,你最近总是发呆,有时候还会傻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薛万敌一慌,连忙摇头:“哪有呢?就是、就是最近日子过的有些太安稳了,有些闲……” 薛太康说:“那你可以经常出去玩玩啊,以前不就和阿道夫那小子经常在外面胡闹的嘛。” 以前不认识潘冬冬时,阿道夫很‘负责’的把薛万敌这个愣头青,教成了一吃喝嫖赌的顶级纨绔,有两次还为了争女人和别的纨绔打架,为此薛万敌没少训他,痛心疾首的说什么,老薛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混帐东西,都是阿道夫那小子教坏的! 不过薛万敌自从沈城回来后,就再也不涉足那种乱七八糟的场合了,每天除了在警卫局值班外,就是呆在中南海的家里。 薛万敌改变的刚开始,老薛两口子还挺高兴的,但时间一常,就觉出他有心事了。 老百姓常说知子莫如父,不过最先发现薛万敌不对劲的,却是薛夫人。 通过一段时间的细致观察后,薛夫人就偷偷告诉老薛:你家的无敌少爷,百分百的是恋爱了,因为他坐在那儿偶然傻笑时的样子,就和当年你追我时一模一样…… 薛万敌今年27了,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看出他有反常表现后,薛夫人当然会关心了。 不过每次她问起时,薛万敌都会连连摇手说没有,根本不会给母亲透漏半点心思。 无奈之下,薛夫人这才告诉了老薛。 看到儿子眼神躲闪的说没事,身为军人的薛太康也没有含糊,直截了当的问道:“万敌,你也别否认了,你老妈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就实话和我说,是不是恋爱了?” “爸,你、你说什么呢!” 薛万敌真没想到,一惯严肃的父亲会和他说这种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看到儿子如此反应后,薛太康基本确定了,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呢,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老子的有责任,也有义务关心你啊。别啰嗦了,告诉老爸,你喜欢的是谁家的女孩子,要是你不好意思,那老子亲自出面给你提亲!” 听父亲这样说后,薛万敌按说该感激,高兴才对。 可实际上,他却在愣了一下后,脸色有些发白的低下了头。 “说,那个女孩子是谁?” 老薛纵横官场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到儿子如此反应后,眉头皱起,神色不悦。 “没、没——” 薛万敌吱吱唔唔,想否认却又不敢。 薛太康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是不是北城连家的小女儿?还是喜欢上了一个影视明星,比方那个叫什么单可卿的?” 薛万敌还真没想到,父亲竟然知道单可卿的名字,愕然一下脱口说道:“我才不喜欢那样的——” 薛太康马上追问:“那你喜欢的是谁?” “是潘——” 薛万敌狠狠咬了一下牙关,索性豁出去了:“是潘冬冬!” 老薛愣住:“潘冬冬?潘冬冬是哪家的闺女?” 唐鹏刚出事时,薛太康曾经亲自安排儿子和阿道夫,先后赶去沈城保护潘冬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别看冬姐在沈城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她在薛太康心中,也就是过目就忘的路人甲而已,记不起来也没啥奇怪的。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薛万敌也不想再隐瞒了,低声说:“潘冬冬,她、她现在是云霄阁会所的老总,她以前是沈城梦里江南——” 薛万敌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老薛猛地一抬手,水杯被狠狠砸在了地板上,啪的一声碎裂。 薛万敌吓得一缩脑袋,向后退了几步。 薛太康狠狠盯着儿子,双眼冒火,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唐鹏身边那个潘冬冬!?” 薛万敌没有吭声,只是垂头站立。 沉默,就是默认的意思。 “呵,呵呵,你真了不起啊,这么有眼光,竟然喜欢上了潘冬冬。薛万敌,你是不是有心理扭曲的疾病啊?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先后伺候过两个男人的女人?难道说,你喜欢这种贱——哼!” 薛太康嘿嘿冷笑。 薛万敌根本不敢看他老子,可在听出老薛有侮辱潘冬冬的意思后,却闷声说道:“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其实她很可怜,也很善良,更有你没看到的优点!” “狗屁!” 薛太康咆哮着,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儿子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混帐东西!她有优点?是你被她的狐媚样子迷惑了吧?你给老子老实说,她是不是勾yin你了,和你发生什么关系了!?” 薛万敌抬起头,大声说:“没有!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 薛万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薛一耳光抽了回去。 “哎哟,老薛,你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要动手打儿子?” 薛夫人从外面急吼吼的跑进来,一把将薛万敌搂在怀里,对老薛怒目而视。 薛太康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强自压下心中怒火:“你这个混帐儿子的确恋爱了,但爱上的那个女人,却是先和丈夫离婚,又给唐鹏做小三的潘冬冬!” “啊?” 薛夫人愣住,问儿子:“万敌,你爸说的是真的?” 摸了摸腮帮子,薛万敌闷闷的嗯了一声:“嗯,是真的。” 顿时,就像天塌下来那样,薛夫人呼天抢地般的喊道:“哎哟,我说万敌啊,你怎么可以喜欢那样的女人呢,你……” “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力!” 薛万敌打断母亲的话,挣开她的手,几步走到床前,上chuáng扯过一床毛毯,蒙住了脑袋。 “混帐,你敢这样和你父母说话!” 薛太康大怒,刚要冲到床前好好教训他一顿,却被媳妇死死的抱住,只好指着他大声吼道:“你想娶那个潘冬冬,没门,除非你老子我死了!” 460 又一个未婚妻! “老薛,你别生气了,万敌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你要是为此气坏了身子,咋办?” 薛家的客厅中,薛夫人为老伴泡上了一杯绿茶:“来,喝口水去去火。” “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混帐儿子!” 老薛抬手,硬邦邦的说:“不喝!” “不喝就算了。” 薛夫人叹了口气,坐在丈夫身边,陪着犯愁:“唉,他怎么就喜欢那个潘冬冬了呢?” 当初为了给荆无艳做媒,薛夫人可是仔细调查了唐鹏一番,知道这厮有个叫夏侯扶醉的老相好,身边有潘冬冬,好像和保利集团老总也不清不白的。 在薛夫人眼中,滥情的唐某人是万万没资格做荆衡山女婿的,不过老荆家那个女儿却是个白痴――只要有人要,就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干嘛? 可是薛夫人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宝贝儿子,好像比荆无艳更加白痴,竟然喜欢上了别人的小三,这也不怪老薛气的脸色铁青了。 两口子在客厅中沉默良久后,薛太康才松了一口气:“桂芝啊,这件事我们坚决不能让步,要不然我下半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薛夫人点头如捣蒜:“对,坚决不行,哪怕万敌当光棍!可,该怎么让他清醒些呢?” 薛太康右手食指轻轻叩击着沙发帮,淡淡的说:“要想让他死了这条心,有两个办法。” 薛夫人一脸崇拜:“老薛,快说,是哪两个办法?” 薛太康脑袋后仰,沉声说:“第一,就是干掉那个潘冬冬!” 薛夫人脸色一变,抬手捂住了嘴巴:“啊,杀、杀了她?” 老薛冷冷的说:“对。潘冬冬要是死了,他也就灭了这混帐心思了。” 薛夫人喃喃的说:“可、可杀人要犯法的。再说了,我们也没理由去杀人家啊。” “犯法?没理由?哼哼。” 薛太康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普通老百姓杀人,那绝对是改变命运的大事儿。 可放在薛太康这种人眼里,杀个没啥背景的鸟几把人,好像和踩死一只蚂蚁没啥区别,有谁敢找他老人家的麻烦? 再说了,这事也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马,到时候只要呶呶嘴巴,想替他赴汤蹈火的人,多了去了。 薛夫人寻思半晌,摇头刚要表示反对时,却看到老薛可劲儿的给她眨巴眼,一愣问道:“老薛,你眼睛不舒服?” 老薛翻了个白眼,也没解释,而是说道:“第二个办法呢,就是抓紧给这小子找个女朋友。” 薛夫人这次反应的倒是很快:“对,对,这个办法好!只要给万敌找个女朋友,那他就会忘记潘冬冬了――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呢?” 老薛语气阴森的说:“那我只能采取第一个办法了。” 薛夫人一呆:“老薛,真杀人啊?” 老薛还没有说什么,薛夫人就听到二楼走廊中传来了儿子的声音:“爸,别伤害潘冬冬,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我愿意听你们的话,找个女朋友。” “哎哟,这可太好了啊,来,儿子,下来陪妈说会话!” 薛夫**喜,抬头向二楼望去时,才忽然明白刚才丈夫为什么眨巴眼了,原来他早就发现薛万敌了,所以才说要干掉潘冬冬,就是籍此来威胁他:你不是喜欢她嘛,那好啊,我就干掉她! 薛万敌说完那句话,也没搭理他老妈,转身走进了房间。 “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薛夫人讪讪的埋怨了一句,赶紧抓起手机开始翻号码。 老薛纳闷的问:“这么晚了,你还要给谁打电话?” 薛夫人头也不抬的说:“我不是给人打电话,我是要看看,在我认识的这些人中,谁家有合适的闺女!” 老薛摆手:“别找了,我心中早就有合适人选了。” 薛夫人连忙问道:“是谁?我认识不?” 老薛掏出一颗烟,点上,满脸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个合适人选是谁,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但我刚才已经琢磨好了,很快就做出具体安排的。” …… 今天是周末,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套房窗口的淡蓝色窗帘,洒在了大床上。 楚良宵伸出舌尖tian了tian嘴唇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唐鹏还在熟睡中,窝在他怀中的潘冬冬好像也是,一根雪白的大腿,搭在他的腰上,秀美的小脚,却又蹬在楚良宵的胸前。 楚良宵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下体,胸前,和翘臀,都传来了隐隐的疼痛。 想到昨晚三人乱到凌晨三点才安歇的yinx乱画面,楚良宵俏脸腾地就变红,赶紧闭上了眼。 自从和何英强结婚后,楚良宵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试图上,为此推迟了要孩子的时间。 在她看来,男女之间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时机成熟时生个小孩,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陪孩子、老公说说话,不知不觉的这辈子就过去了。 至于两口子之间的私生活,也被楚良宵看做是一种例行公事,舒服是舒服了,不过那也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可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唐鹏的女人后,楚良宵才知道她原先的认识是多么的错误。 或者说,她之前的私生活,是多么的没劲,何英强根本没有做到当丈夫的责任,没有让她品尝到当女人的骄傲。 楚良宵本以为,和唐鹏在一张床上打滚时,那就是人生中最刺激最快乐的事儿了。 但经过昨晚的疯狂后,良宵姐姐才深刻认识到,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尤其是想到自己抵达高峰时的不要脸,和潘冬冬恬不知耻的虐待手段,楚良宵就有了种又怕又羞恼的渴望。 心底深处,更是有了一种沦陷的放松:我就ng了,我就是不要脸了,咋着? 就在楚良宵仔细品位睡觉之前那**一幕时,一只手慢慢伸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楚良宵身子一哆嗦,腻声喃喃道:“别、别来了,疼!” “咯咯,你是疼并快乐着吧?” 一声娇笑,从楚良宵头顶响起。 楚良宵睁开眼,就看到上半身赤果的潘冬冬,趴在唐鹏胸口,胸前那对雪白的丰满,颤巍巍的――一副不要脸的骚样。 “去你的,小贱――人!” 楚良宵咬牙,伸手掐住冬姐的一个雪白半球:“这下也让你尝尝苦头,让你咬的我这样狠!” “哎哟,老公,你小老婆要杀人了!” 潘冬冬娇叫着,伸手开始掐楚良宵。 一时间,两个光着身子的绝美少妇,就像两条大白蛇那样扭缠在了一起,粉臂雪腿,ru颤臀摇,娇笑连连,搞得某男翻身就压在了楚良宵身上。 吓得楚良宵赶紧哀求:“别、别来了,那儿疼,还疼呢!” 潘冬冬按住楚良宵两根美腿,冷笑道:“哼哼,疼?可你身上也有不疼的地方啊。” “滚!” 楚良宵紧闭着双腿,骂道:“死骚蹄子,你也有不流血的地方,你干嘛不来――唐鹏,鹏子,好弟弟,好老公,姐姐求求你了,别来了,真疼,哎!” “先忍着点吧,嘿嘿,好老公受不了!” 唐鹏狞笑着,在潘冬冬的协助下,挺身刚刺入楚良宵的身体,床头柜上的座机嘟嘟响了起来。 “快,快,电话!” 被俩人按在床沿位置的楚良宵,赶紧伸手摸起了电话。 既然楚良宵已经拿起电话了,唐鹏自然暂时不能乱来了,只好接过电话。 电话中,传来夏帅比较古怪的声音:“大少,我夏帅。这边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未婚妻。” “我未婚妻?草,不见,就说我不在!” 唐鹏一愣,随即明白过是谁来了,粗声骂了一句,直接扣掉了电话,yin笑着抬起楚良宵的两根美腿,就要冲进去。 楚良宵皱眉,低声喝道:“唐鹏,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唐鹏愣住:“你不喜欢?” “是的,我不喜欢。” 楚良宵咬着嘴唇,看了看脸色很不自然的潘冬冬,低声说:“唐鹏,我不是不想和你做,也已经接受和冬冬一起和你――的现实。可是,我不喜欢你为了这种事,耽误正事。让我楚良宵倾心追随的男人,绝不会沉溺于美色当中。” 唐鹏嘴角抽x动了几下,放下了肩膀上的两根美腿,坐在了一边,闷头吸烟。 看到他默不作声后,楚良宵又有些后悔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向潘冬冬。 潘冬冬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楚良宵叹了口气,伸手摸着唐鹏的胸膛:“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你生气的话,那、那就再继续来好了。”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唐鹏认真的说:“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我好。” “真这样认为?” “嗯。” “那我就放心了。” 楚良宵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时,电话又响了。 她伸手抓起电话,递给了唐鹏。 唐鹏接过话筒,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夏帅小心翼翼的说:“大少,这次来的不是那位荆小姐。” 通过昨天那件事,唐鹏身边人都已经知道,荆无艳是他未婚妻了。 可现在夏帅却说,这次来的不是荆无艳。 除了荆无艳之外,还会有谁自认是唐鹏的未婚妻? 难道是夏侯老师来了!? 这个念头蓦然腾起后,唐鹏心跳的厉害,哑声问道:“她、她有没有说她是谁?” 夏帅回答:“她说她姓杨。” 唐鹏一呆:“姓杨?” 夏帅说:“是的,她说她叫杨过。” 461 想来真的吗! 唐鹏第一次见到杨过,是去年和邢雅思去汽车城买车时。 随后,俩人又在东北白头山山脚下见面,当时唐鹏为了占人家便宜,曾经说过类似‘你当我老婆’的话。 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妞儿说这种话,本身就是tiáo戏来着。 只是唐鹏却没想到,杨过好像很认真的答应了。 不过自从春节过后,唐鹏就再也没有见过杨过,也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既然把杨过这个人都忘记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还有这样一个‘未婚妻’? 所以呢,当唐鹏听夏帅说来者不是荆无艳后,想当然的就以为是夏侯扶醉来了。 唐鹏却没有意识到:如果真是夏侯扶醉来的话,夏帅肯定在第一遍电话中,就告诉他了,反正大家和夏侯老师都很熟。 “杨过?” 唐鹏呆了片刻,骂道:“草,她怎么来了?夏帅,你告诉他,我忙着呢。” 夏帅在唐鹏扣掉电话之前,抢先说道:“大少,她让我告诉你,她是和一个叫单笑的女孩子来的。” “单笑来了?” 唐鹏停手:“好,那你先让她们等等,我马上下去。” 如果只是杨过一个人来,唐鹏懒得见她。 可单笑来了,他却不能不见。 他有些纳闷:单笑怎么和杨过呆在一起了? 坐在旁边的潘冬冬和楚良宵,听说又一个未婚妻来到后,相视苦笑了一下,更加坚定了要用某种方式拴住唐鹏的想法。 “来的是杨过,冬姐、良宵,你们都在东北见过的,那晚在梦里江南时,她好像也说是我女朋友来者,嘿嘿,一个神经。” 唐鹏讪笑了一声。 楚良宵替他拿过衣服,柔声说:“我们都知道杨过的,不用解释了,她找你也许真有事呢,快下去吧。” “嗯。” 唐鹏麻利的穿上衣服,下床时却忽然低声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也不会沉溺在美色中,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良宵,谢谢你刚才的提醒。” …… 唐鹏从电梯中走出来时,夏帅和韩玄正在接待室门口低声说着什么,看到他后赶紧迎了上去。 “她们人呢?在接待室吗?” 唐鹏随口问了一句。 “是,就在接待室。” 夏帅扭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大少,那个杨过,那个杨过――” 唐鹏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就一找不到男人的神经,四处乱认男人为老公。” 挠了挠后脑勺,夏帅说:“我说呢,长的满脸麻子,怎么可能会被大少你看上。” 唐鹏纳闷:“什么满脸麻子?” 夏帅说:“那个杨过啊,满脸麻子,腮帮子上还有一颗大黑痣,模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幸亏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唐鹏更迷糊了:“啥,你说杨过长了一脸麻子?” 虽说对那个杨过没啥好感,可凭良心来说,唐鹏觉得她外形还是很纯真漂亮的,怎么看,也和丑八怪没关系。 夏帅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唐鹏却摆了摆手:“我自己进去看看吧。” 接待室内,总共有三个女人。 两个站着,一个坐着。 正如夏帅所说的那样,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的确是一脸麻子,还有颗大黑痣。 站着的那俩女孩子,一个身材高挑,相貌娇美。 另外一个却是身材单薄矮小,正是金三角的单笑。 看到唐鹏推门进来后,满脸憔悴的单笑,就像是看到亲人那样,张嘴刚要说什么,话还没有出口,泪水却流了下来,飞身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唐鹏,四叔,伢仔他们都死了!我爸也下落不明,我――呜,呜呜!” 自从遭到七色组织的追杀后,单笑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无助的彷徨让她几近崩溃。 这时候,和她认识但不怎么熟悉的唐鹏,就升级成了她的亲人,使她很自然的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 “别哭,别哭,没事了。” 唐鹏左手揽着单笑,右手摸着她头顶,低声安慰时,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愧疚:她一个小姑娘,遭到那样的巨变后给我打电话,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帮她,就算她千里迢迢赶来找我,我还念念不忘和女人做那种事! “死了,他们都死了,宝藏也没有了。” 单笑放声大哭了足有三四分钟,才慢慢的止住,再抬起头来时,双眼已经红肿,显得更加可怜。 唐鹏紧紧咬了下牙关,抬手替单笑擦了擦泪,柔声说:“宝藏没了不要紧,四叔他们――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最主要是你好好的就行。” 唐鹏安慰单笑时的神情动作,就像哥哥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妹妹,很自然,没有一丝做作,这让麻脸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她记得,在很多年之前,她和哥哥受人欺负时,也有一个男人这样安慰过她。 不过,她当时没有哭,很坚强的拉着那个男人的衣襟,用固执的眼神看着他。 最后,她又历尽千辛万苦的找到了那个男人,成为了他的徒弟,又在他的帮助下,创下了让国际刑警组织牙疼的七色杀手组织。 她表面坚强,单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可却始终忘不了,在她最无助时,那个男人给予她的希望,和支持。 那个男人当时的样子,就像现在安慰单笑的唐鹏一样。 仔细的替单笑擦干泪后,唐鹏才问:“是什么人杀了你四叔他们?” 单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霍然转身,抬手指着麻脸女子,嘎声说道:“是她!就是她们!” 唐鹏看向麻脸女子。 麻脸女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环胸,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杨过,果然是你!是你杀了单笑的人,又抢走了宝藏?” 唐鹏松开单笑,右手攥起了拳头。 唐鹏在认真看向麻脸女子的第一眼,就看出她是易过容的了,也从她的双眸中,看出了熟悉的表情。 杨过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人是我杀的,但宝藏却不是我拿走的。” 单笑大声叫道:“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抢走宝藏,你干嘛要杀四叔和伢仔他们!?” 杨过冷笑一声:“我早就和你说了,我是杀手,只管拿钱杀人,根本没有抢走你的宝藏。当然了,如果我知道阿波丸号宝藏在你们手中的话,我早就――嗨!” 杨过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唐鹏猛地扑过来,当即娇喝一声,侧身格开他的拳头,拧身起腿,狠狠抽向他的后脑时,还没有忘记解释:“唐鹏,我来不是找你打架的!” “你既然敢杀我的人,那就得付出代价!” 唐鹏阴森森一笑,反手格开杨过的右脚,双脚一错,矮身曲肘暴退,反向撞向她胸前。 看到唐鹏动手后,站在一旁的飞飞低喝声中,正要扑过去时,接待室的门被踹开,夏帅和韩玄都冲了进来。 “飞飞,别动!” 杨过这时候却大喝一声。 飞飞一愣,韩玄已经扑了过来,右手一翻,一把短匕搁在了她咽喉上。 “先别伤她!” 唐鹏在低喝声中,提膝格开杨过上撩的右脚,右手霍然抓向杨过面门。 杨过在命令飞飞时,有了瞬间的分神。 可就这瞬间的分神,却给唐鹏制造了进攻机会,等她反应过来时,唐鹏的右手两根手指头,已经戳向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留情! “唐鹏,你敢来真的!?” 杨过大惊失色,脑袋竭力后仰,将将躲开唐鹏手指,却觉得脸上一凉,精致的人皮面具被抓走,露出了清新娇美的本来面目。 唐鹏一把抓走杨过的面具后,并没有及时进攻,冷笑一声时却觉得眼前一亮,寒风扑面,赶紧错步拧身,躲开了杨过划过来的蝴蝶刀。 杨过气急之下,动了刀子。 “好,那就来真的好了!” 杨过趁着占据上风,娇喝声中握刀的左手顺势下滑,对着唐鹏左肋就刺了下去,也没有丝毫留情。 杨过自从跟了荆红命之后,就在适合她所用的蝴蝶刀上下了苦功,绝对是此中顶尖高手。 唐鹏此前当杀手时,也用蝴蝶刀,自然知道这种刀子的厉害,根本不会试图玩什么空手夺白刃的把戏――除非不想要手指头了,所以只能暂时暴退。 “想跑吗,晚了!” 正所谓得势不饶人,杨过亮出刀子占据上风后,根本不在意当前就在人家地盘上,如影随形般紧跟着扑了过来,仍然采用了最为阴狠的下三路攻击方式,对着他裆部就划了过去。 看到杨过出手这样阴狠后,韩玄脸色一变,手中短匕一紧,正要用飞飞来胁迫杨过住手时,却看到一道黑影,猛地从唐鹏腿边腾起,毒蛇般的飞向蝴蝶刀:当! 一声铁器相撞发出的脆响中,白光涣散,黑影却电闪般飞向了杨过下巴处,随即就蓦然停止。 韩玄这才看到,唐鹏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军刺。 黑色军刺的刺尖,就抵在杨过雪白的脖颈正中。 “小姐!” 飞飞见状,尖叫一声。 杨过却像没听到那样,更没有看唐鹏,只是死死盯着那把黑色军刺,哑声问道:“残魄,是十号残魄!?” 462 黑电穿云,灭魔伏神! 唐鹏用来格开蝴蝶刀的黑影,正是荆红命送给他的十号残魄军刺。 嘴角翘起一丝冷笑,唐鹏刺尖微微用力,抵在杨过咽喉处:“嚯嚯,没想到你还挺识货的嘛。不错,这就是残魄。咦,你怎么知道这是九号?” “我认识它很多年了。” 用力咬了下嘴唇,杨过仍然盯着军刺,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军刺?” 不等唐鹏说什么,杨过再次问道:“是不是我师、荆红命送你的?” 唐鹏反问:“我能说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说是我抢过来的?” 杨过冷笑:“就凭你,哼,别说是你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从荆红命手中抢东西!” “嗯,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是的,这是荆红命送我的,可这关你什么事?” 唐鹏淡淡的说道。 杨过根本没有理睬唐鹏,只是问了个莫明其妙的问题:“你知道荆红命,是我什么人吗?” 唐鹏嗤笑道:“他是你爸?还是你老、你哥?” 杨过抿了抿嘴角:“我倒是很想有这样一个爸,或者说老公――可他不是,他是我师父。” 前些天,唐鹏在麒麟山救了燕老爷子后,荆红命为表示感谢,把残魄送给了他。 当时,荆红命曾经告诉唐鹏:送他军刺,就是为了求他一件事。 荆红命送唐鹏军刺,求他的那件事,就是希望以后替他照顾好他徒弟,答应她的一个要求。 唐鹏不知道荆红命的徒弟是谁――可是现在,他知道了:杨过,臭名昭著的七色组织老大,竟然是荆红命的徒弟! 一下子,唐鹏傻楞当场:“你、你就是荆红命的徒弟?” 杨过眼神古怪的看着唐鹏:“他都把军刺送你了,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唐鹏实话实说:“没有,他只说,让我照顾他徒弟,并答应那人的一个要求――你真是他的徒弟?” 杨过淡淡说道:“这把军刺的最尾端,在小篆‘残魄’的下面,还有个看不清的小字,是个‘过’字,那是我小时候,偷偷用硫酸刻上去的。” 唐鹏缩回军刺,张开手仔细看向军刺柄端,果然在‘残魄’的小篆下,看到一个模糊的‘过’字。 看到这个字后,唐鹏终于相信杨过是荆红命的徒弟了:“多出来的这个字,真是暴殄天物!” 话锋一转,唐鹏接着说:“可你别以为你是荆红命的徒弟,我曾经答应过他的要求,就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后,唐鹏心中很纠结:我答应荆红命要替他照顾徒弟,可我没想到他徒弟会是杨过,而且她偏偏杀了单笑的人。唉,这算什么? 就在唐鹏很纠结时,杨过忽然说道:“开枪击毙单笑手下人的,不是我们,是雇主。我们当时开枪,只是射伤了他们。” 单笑嘶声叫道:“那是谁!?” 杨过根本没有看单笑,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再说了,我只是受雇于人,只要给钱,没权利打听别人是谁。但我可以帮你追查那些人――免费的!” 听杨过说她没有直接杀害单笑手下人后,唐鹏心中多少的松了口气。 这样,就不用非得杀她了,也就不会和答应荆红命的要求有冲突。 唐鹏虽说看杨过很不顺眼,可也知道这妞儿也算是‘铁骨铮铮’了,再加上有那么一个牛哄哄的师父,实在没必要撒谎推卸责任的。 单笑还想再说什么,唐鹏却摆了摆手,问杨过:“荆红命在送我这把军刺时,曾经告诉我说,你会对我提个要求。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没有任何的要求。” 杨过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 唐鹏心中再次松口气:“没要求,最好了,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份了。” 杨过话锋却是一转:“可他在送你这把军刺时,实际上就对你提出了要求。” 唐鹏愕然:“他哪有提什么要求?” 杨过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窗外,低声说:“在四年前我离开他时,他曾经和我说过一些话。他说,杨过,如果某一天,有个年轻男人拿着这把军刺出现在你面前,那么他就是我为你找的可以让你托付终身的男人,你这一辈子,都不许再嫁给别的男人,要始终追随他――唐鹏,这才是荆红命送你军刺的真正用意,你明白了吗?” 唐鹏愣住:“什么,啥?” 杨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目光清澈,无辜中竟然还带着一点点的羞涩。 唐鹏躲开杨过的目光,用力拨楞了下脑袋,很头疼样子的对单笑等人说:“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我想静静。” 单笑默默点头,转身走出了接待室。 “夏帅,好好照顾那孩子,先让她休息一下,她快脱力了。” 等单笑走出接待室后,唐鹏有吩咐夏帅。 “好,大少你放心。” 夏帅看了眼杨过,和韩玄、飞飞俩人一起走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后,唐鹏走到杨过面前,把军刺倒转递了过去,认真的说:“杨过,麻烦你把军刺还给荆红命,就说我非常感谢他的好意,但却无福消受。” 杨过根本不接军刺,只是冷笑:“你这是在讽刺我吧?宁肯不要这当代神兵,也不想和我发生牵扯。” 把军刺放在案几上,唐鹏叹了口气:“唉,虽说这样会伤害你自尊心,可我还是得告诉你,我就是这样想的。因为我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就像女人一样多!” 正如唐鹏所说的那样,仅仅一个白痴荆无艳,就已经很让他头疼了,要是再加上杨过,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唐鹏不敢得罪荆无艳,是因为他不想牵累楚良宵等人。 可对杨过嘛,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他也不怎么怵头荆红命,难道荆红少将会因为他的拒绝,就对楚良宵等人不利?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荆红命是男人,顶天立地,宁肯让自己徒弟打光棍,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呆呆看着那把军刺,杨过双眸中竟然慢慢浮上了哀伤的神色,嘴唇也开始轻轻哆嗦起来。 唐鹏不忍再看下去――沉默很久后,杨过才深吸口气,哑声问道:“唐鹏,你、你真的很讨厌我?” 唐鹏也看着那把军刺,抬手擦了擦鼻子说:“有那么一点点吧,反正也不是太讨厌。实话和你说吧,我不要这把军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 杨过眼珠一动:“是谁?” “我不想提她的名字,反正你不认识。” 唐鹏有些苦恼。 “哦。” 杨过哦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中。 唐鹏很不适应和一妞儿在这儿默默无语,正要说有事要忙时,杨过说话了:“我这次过来找你,除了把单笑交给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唐鹏问道:“什么事?” 杨过没有说话,而是拿过军刺,右手食指轻柔的抚过黑黝黝的刺身,忽然问道:“你知道荆红命之所以横行天下,靠的是什么吗?” 唐鹏不知道杨过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在稍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回答:“当然是靠他超绝的近身格斗本领,和冷静的头脑了。” “如果实力不济,头脑再冷静,也不会闯出‘冷血’之名。” 杨过深吸了一口气:“当年龙腾四个最出色的格斗大家中,龙腾二月胡灭唐有‘豁天手’,四月谢情伤是‘破日手’,七月秦玉关会‘幻影魔光手’,而荆红命,则是‘穿云手’。向南天曾经对人说,荆红命在杀人时,会有一种‘黑电穿云,灭魔伏神’的冷戾,所以他自创的这套刺法才叫穿云手。” 龙腾四大格斗大家的故事,唐鹏此前也耳闻过,更是听说过他们都有自己一套成名绝技。 却不明白杨过为什么忽然会和他说这些,也没有多问,侧耳倾听。 杨过抚摸着军刺,继续说:“和胡灭唐等人不同的是,荆红命并没有把这套绝技传给他唯一的徒弟,也就是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像说相声时专门捧哏的那个一样,唐鹏只好问:“这是为什么呢?” 杨过满意的笑了笑:“因为我是女人,先天性的力求不足,无法施展出穿云手灭魔伏神的霸道!既然我不能学穿云手,他才为我量身打造了一套蝴蝶刀的刀法,也就想当然的没有把黑刺传给我。” 这次,唐鹏主动捧哏了:“可他为什么要把军刺送给我?我又不是他徒弟。再说了,他好像也不会传给我那套穿云手吧?” 杨过马上回答:“可我会把完整的穿云十二式教给你!” 唐鹏愣住:“你教给我?你会穿云手?” 不等杨过回答,唐鹏猛地明白了过来:“啊,我懂了!” 杨过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你真懂了?” 唐鹏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脑袋说:“他的意思很明显,给我军刺,却让你来教我穿云手,籍此来促和我们两个――对不对?” 杨过淡淡说道:“对。在四年前他传授给我这套穿云手时,就存了这个念头。只是我没想到,得到他军刺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唐鹏耸耸肩:“失望了?” 杨过双手抱胸:“无所谓,反正我这一切都是他给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一头猪得到这把军刺,我也要把穿云手教给它,嫁给它。” “靠,你骂我是猪!” 唐鹏恼怒:“老子可以不要这见鬼的军刺!” 杨过莞尔,悠悠的说:“可你只要有了它,就能对抗廖江南的黑刀!” (以后暂且每天一更了,抱歉) 463 去陵园散心! “邢总,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爱丽斯推门走进邢雅思的办公室。 邢雅思并没有工作,而是坐在沙发上喝酒。 白酒,高度白酒。 案几上面,有一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白色的烟蒂,大部分都是刚吸了几口,就掐灭在了里面。 整间办公室内,都弥漫着酒气和烟雾,让推门进来的爱丽斯,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随即低低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 徐徐的夜风水银泻地般的吹入,卷着异味从敞开着的门口钻出,房间内的空气顿时清新了很多。 邢雅思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爱丽斯一眼,仿佛这一切和她根本无关那样,刚举起酒杯,酒杯却被抓住了。 动作有些迟钝的抬起头,邢雅思声音沙哑:“松开,我要喝酒。” “邢总,你已经喝不少酒了,这么多天了,你每晚都这样,身子会垮下去的!” 爱丽斯抓着酒杯,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子,哀求声中带有了哭腔。 “垮掉就垮掉吧,反正我现在也搞不懂,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邢雅思晒笑一声,用力挣开爱丽斯的手,仰首把大半杯白酒都灌了进去。 马上,邢雅思苍白而憔悴的脸上,就迅速浮上一抹病态的嫣红,然后开始剧烈的,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吓得爱丽斯连忙给她捶背,又给她端过了一杯开水。 “咳,咳咳!” 咳了最少一分钟后,邢雅思才慢慢的止住了咳声,轻轻喘息着,又摸起了酒瓶子。 “邢总!” 爱丽斯牢牢抓住酒瓶子:“你不能再喝了!” 邢雅思黛眉皱起,冷冷的问:“你敢,管我!?” “女、女王阁下!” 爱丽斯换了一个正式称呼后,身子一矮,单膝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门口也传来男人的嘶哑哀求声:“女王阁下,不要再喝了!” 邢雅思扭头看向门口,一身黑衣的黑牙,也是单膝跪在门口。 “不喝了,不喝了?呵呵,那你们告诉我,我不喝酒,我还能做什么?” 邢雅思愣了半晌,慢慢推开爱丽斯的手,拿起酒瓶倒转了过来。 白酒如练般倾泻出来,很快就注满了酒杯,但邢雅思却没有放下。 酒水漫出酒杯洒在案几上,又顺着桌面淌在邢雅思的黑裙上,转瞬间消失不见。 把小半瓶酒都倒干净后,邢雅思才放下酒瓶,右手明显颤抖着端起酒杯,不顾爱丽斯和黑牙的哀求,仰面张嘴,一下子倒进了嘴里。 一大半的酒水,混着不知何时淌下的泪水,顺着她圆润的下巴洒落在胸前,湿透了里面的衬衣,但她毫不在乎,只是随手把杯子扔了出去,然后猛烈咳嗽。 “女王阁下,你这是何苦呢?” 爱丽斯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是啊,我这是何苦呢?” 邢雅思慢慢止住咳嗽,颓然的靠在沙发上,双眼茫然的盯着窗外,喃喃的说:“我喝酒,不是想醉,而是想清醒――因为我现在开始怀疑,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我明明记得,在伊拉克时救了他,用四号把他囚禁在夏威夷海滩别墅。我明明记得我在京华云霄阁会所见过他。可、可为什么一觉醒来后,这一切都改变了,原来他早就在几个月前就死在伊拉克了……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样清楚,为什么呢?” 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那样,邢雅思絮叨个不休:“到底是他死了,还是我死了?庄生梦蝶,似梦非梦?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喝酒,却总是醉不了,忘不了经历的一切?你,黑牙,潘冬冬,甚至花错!都告诉我说,他早就在几个月前就死了,可为什么唯独我不信这一切?” 那天从唐鹏的墓前后来后,邢雅思终于确定他已经死了,她在夏威夷、京华云霄阁会所看到的唐鹏,只是一个梦,异常清晰的梦! 所以在回来后,就开始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忘记,哪怕是喝下成瓶的高度白酒,醉的一塌糊涂后,不但忘不了,而且还更加的清晰。 但偏偏,不管是爱丽斯,还是黑牙,甚至远在南方的花错,都告诉她,说唐鹏早就死在了伊拉克。 这种近乎于时空错觉的感受,让邢雅思很痛苦,继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或者说,她仍然在做一个不知道啥时候才会醒来的恶梦。 一个无法分清自己是死还是活着的人,就算是智商再高,她也会陷入巨大的惶恐茫然中,然后拼尽全部精力,试图来解开这一切。 但越是用心,反而会更加茫然,继而不可避免的造成精神分裂,再也无法清醒――这就是唐鹏对邢雅思的报复! 手段温柔,却残酷无比。 看到邢雅思眼神涣散的样子后,爱丽斯心中疼痛无比,血气上涌,忽然尖声叫道:“女王阁下!其实――唐鹏根本没有死!” 门口的黑牙一呆,下意识的抬手,却又缓缓的垂下:也许,已经是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了。 爱丽斯俩人本以为,在她说出真相后,邢雅思肯定会愣住,然后再问些什么。 但实际上,在爱丽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后,邢雅思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只是茫然喃喃道:“他没有死?哦,那太好了――可我为什么却觉得,他早就死了呢?” 一股子凉气,从爱丽斯背后升起,一把抓住邢雅思的胳膊,颤声道:“女王阁下,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唐鹏,他根本没有死!是他用你的安全来胁迫我们,让我们配合他来欺骗你,给你造成他早就死了的假象,让你陷入目前的精神――” 不等爱丽斯说完,邢雅思就摇了摇头,微微歪着下巴吃吃笑道:“爱丽斯,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其实唐鹏早就死了,我此前所看到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很真实的那种梦――现在,我已经慢慢接受他死了的现实,我正在逐步强迫自己从那场梦境中走出来。所以,你千万不要为了安慰我,就告诉我说他没有死的话。要不然的话,我就再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爱丽斯一愣,浑身打了个冷颤,低声说:“女王阁下,我们还是回意大利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华夏了。” “这是逃避现实吧?回意大利,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咯咯。” 邢雅思咯咯笑着,喘息着问:“爱丽斯,我们可以不回来吗?我们能逃过燕家为我制定的命运吗?我只是一个傀儡,人前风光无限,实则受人控制的傀儡!你们谁敢保证,我们一旦违背燕家的指令,能抵挡那些可怕的龙朝杀手?谁敢保证,谁敢……” 邢雅思的笑声,和说话声,越来越低,断断续续,最后终于被均匀的呼吸声所替代。 女王阁下睡着了,可怜的女王阁下――爱丽斯和门口的黑牙对望了一眼,缓缓的站起身,走进办公室套间内,抱出一床锦被,盖在了她身上。 看着邢雅思那两片长长的黑色眼睫毛,爱丽斯狠狠的咬了咬牙,霍然站起,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黑牙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走进她屋子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几分钟后,爱丽斯开门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枪,向电梯走去。 黑牙看了眼沙发上的邢雅思,快步追上爱丽斯,一把抓住她手腕,低声喝道:“爱丽斯,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唐鹏!” 爱丽斯双拳紧攥:“我要让他来沈城,亲口向女王阁下解释这一切。他要是不来,那我就死在他面前!” “我去,你留下照顾女王阁下!” 黑牙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背后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呢?” 爱丽斯下意识的把手枪藏在了身后,转身看去,就看到湿x了半截衣服的邢雅思,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办公室,倚在了墙壁上。 爱丽斯给黑牙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女王阁下,我们正商量去京华一趟。” 邢雅思身子摇晃着,脚下一个踉跄,把高跟鞋甩了出去:“去、去京华做什么?” 爱丽斯沉声回答:“去找唐鹏,让他来沈城。” 邢雅思双眼无神的笑了笑:“爱丽斯,别再和我提他的名字了,我听了就头疼,好不好?” 爱丽斯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好的。女王阁下,是不是该休息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打了个酒嗝,邢雅思抬手捂住嘴:“睡、睡不着,你们陪我去个地方,散、散散心吧。” 这段时间以来,邢雅思一直都是吃住在保利集团总部办公室内,从没有提出过要出去散心。 虽说当前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而且邢雅思喝的也高了点,可她在说出这句话后,爱丽斯连忙点头答应:“好,我们去哪儿?” 只要女王阁下不再憋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能出去走走,相信会慢慢恢复精神的。 邢雅思抬头,看着西南方向,吐字特别清晰的说:“去沈城东郊陵园。” 464 我活了! 散心的地方,有很多,比方公园,河边,广场,或者是田野中。 但不管去哪儿,都比去陵园散心要好得多,尤其是在凌晨时分! 在深更半夜提出要去陵园散心的人,除了神经病和白痴外,可能就是邢雅思了。 爱丽斯和黑牙愕然。 “我想去看看他了,也决定从看过他之后,马上振作起来,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邢雅思深吸了一口气,很冷静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内。 只要能够让女王阁下重新振作起来,别说是凌晨去陵园了,就是去地狱,爱丽斯和黑牙,也肯定会举双手赞同的。 让女王阁下以为唐鹏真的已经死去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结果――在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启动时,开车的黑牙,和副驾驶的爱丽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凌晨一点半,天上的月亮很亮,好像在地上洒了一层水银,就算是不开车灯,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不过,正因为月光很好,所以才显得陵园周围的树木更加的黑黢黢,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在爱丽斯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就从四周涌了出来,仿佛有无数个孤魂野鬼,正在狞笑着:嘿嘿,欢迎来到我们的天堂! 现在已经是阳历五月底了,白天在大街上行走的女孩子,早就穿上了各式各样的裙装,向汉子们展示着她们修长的白嫩美腿。 可在凌晨时分,夜色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在阴气最重的陵园。 所以邢雅思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筒马靴,可把一头青丝拢成马尾的,却是一条白色的丝巾。 白色丝巾,长长的垂下,垂落在黑色的风衣,邢雅思的背后,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刺眼。 当然了,不管陵园的气氛有多么的恐怖,对于杀过人的爱丽斯和黑牙俩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顶多有点不舒服罢了。 他们只担心邢雅思,生怕她受到邪气侵犯,会伤了身子,毕竟她的精神状态目前很脆弱,哪怕突然有只兔子从旁边草丛中蹦起,都有可能会让在她的精神瞬间崩溃。 沈城东郊陵园门口,也有一排房子,但却是空的,没有守墓人。 邢雅思双手抄在风衣口袋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看向了远处静默的无数个墓碑,抬脚向前走去:“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吧。” 爱丽斯俩**惊:“女王阁下,你要自己去!?” “要想振作起来,必须得自己冲破心灵枷锁。” 邢雅思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后,加快了脚步。 爱丽斯俩人下意识的跟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听出了邢雅思话中的意思:不管此前所经历的是梦,还是真实的,她都会在今晚唐鹏的墓前,做个了断! 东郊陵园,邢雅思此前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是在精神最为恍惚的情况下。 今晚是她第二次来,还是黑夜中,她却准确找到了唐鹏的墓碑。 邢雅思双手抄在风衣口袋中,微微垂首,默然站立,看着镶嵌在墓碑上方中央的照片。 唐鹏的照片,在如水的月光下,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 邢雅思慢慢的伸出右手,弯腰缓缓的放在了墓碑照片上,动作温柔的摩挲着,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时,不远处的一棵柏树上,忽然腾起一只猫头鹰,咯咯嘎嘎的厉笑着,展翅从她头顶飞过,声音诡异,且凄凉! 就像是过电那样,一阵麻酥酥的感觉瞬间蔓延了全身,邢雅思身子踉跄了一下,蹲坐在了墓碑前。 尽管这些天内她早就看透了生死,或者说根本分不清生死,可在那只猫头鹰嘎嘎笑着忽然腾起时,还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再也站不住了。 邢雅思霍然抬头,看着那只猫头鹰很快消失在月光中,然后笑了,喃喃的说:“只是一只夜鸟而已,有必要这样害怕――唐鹏,你是不是在笑话我了?嗯,你肯定是在笑话我了,要不然你的嘴角为什么会翘起呢,这样诡异的弧线。” 有人死去后,亲人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基本都是神色从容,带有淡淡笑意的,唐鹏这张照片,也是如此。 如果这张照片粘贴在公务员的准考证上,这笑容就代表自信。 如果粘贴在红灯区的求职简历上,则是猥琐。 可要是镶嵌在墓碑上,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却是诡异的笑容。 不同的环境,相同的笑容却有着多个含义,就像你老婆对你笑,与对她暗恋的中年大叔笑不同那样――邢雅思垂下眼帘,不再看笑着的唐鹏照片,从口袋中摸出一瓶白酒,拧开,慢慢倾洒在了墓碑前。 高度白酒的醇香,在墓地中蔓延开来,多少冲走了一些阴森之气。 把整瓶酒都倒在墓碑前后,邢雅思叹了口气:“唉,唐鹏,我不知道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但我却知道,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那就当是你死了,我还活着吧,因为你不能说话,对不对?我告诉你啊,我来看你,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嗯,在说话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猜,我喜欢你呢,还是不喜欢?” 夜风掠过树梢,墓碑,催起邢雅思脑后的白色丝巾,在月光下飘逸的飞舞着,四周也忽然多了一些虫儿的叫声,整个墓地的阴森之气,仿佛退潮般的散去,生命的祥和气氛,把邢雅思心中最后一丝恐惧赶走,使她有了从没有过的镇定,目光温柔,笑容如水。 “呵呵,猜不出来了吧?那我偷偷告诉你吧。 轻咬了一下唇儿后,邢雅思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也许,只是一种舍不得吧?因为从我懂事以来,就从没有遇到过你这种让我哭,又让我笑的男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邢雅思盘起腿,慢慢的靠在了墓碑上:“那时候,你强吻了我。当时,我真想让汤姆森他们杀了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你那无耻笑容时,我却心软了,因为我竟然很喜欢被你亲吻的感觉――你不知道,我这种从小就受过严格教育的女孩子,其实叛逆心特别强,渴望能够像正常人那样,和男孩子打情骂俏的。就因为这个,我说服了自己,找借口接近你。当时汤姆森他们都不理解,我只好告诉他们说,我看重你能打架,对我也许又用。” 慢慢的,邢雅思长长的眼睫毛覆了下来:“不过我也看出,你好像很讨厌我。我很纳闷,我这么一个外形单纯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讨男人厌呢?正是你的拽不啦唧,让我对你更加有兴趣了。不但破坏了你的相亲,而且还主动和你说了阿波丸号宝藏的秘密。当然了,现在你该知道,我说我有个哥哥寻找宝藏失踪,沈城某座小桥下面藏有线索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那样一个哥哥。如果非说有一个的话,那就是燕东吴。” 微微笑了笑,邢雅思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因为你对我的不在乎,激发了我征服你的心理――其实,女孩子和男人一样,都有着强烈的就是为了试探你。那晚你要不出现的话,杀手也是个死,但我绝不会再和你有丝毫的牵扯了,因为你在看到骷髅头的标记时,我也在观察你。” 邢雅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做那个局,就是因为我收到不确定消息,说你就是什么杀手之王妖魅――你是吗?呵呵,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这些天内,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我的确在夏威夷囚禁过你,在京华遇到过你。但不管我怎么做,都没能证明这一切发生过,因为远在夏威夷的雪妮,和花错,都说没有这回事。” “我终于明白,你死了,你真死在了伊拉克。可笑的是,爱丽斯刚才还告诉我说,你根本没有死,还说要去找你。呵呵,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呢?他们两个,当我是白痴么?” 邢雅思勉强睁了一下眼睛,随即再次闭上:“也许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白痴。可白痴的话,有时候才是最可信的。好了,不和你绕弯子了,你别猜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一切还能回到去年,我会死皮赖脸的赖在你身边,享受你骂我白痴的那种温馨。我知道,你表面骂我白痴,其实还是很疼我的。要不然,你不会冒着杀手的枪林弹雨,背着我跑。不会为了我,杀掉那么多的北朝人。” “唐鹏,我喜欢你,是发自真心的。可惜,你再也听不到了,我后悔,以前没有认真的和你说这句话。唐鹏,我是不是非常可怜呢?没有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你,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傀儡。唉,你怎么不骂我一句,白痴呢……” 低低的一声叹息后,邢雅思沉沉的睡了过去,倚在墓碑上。 天,亮了。 有小鸟的叫声响起。 邢雅思慢慢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爱丽斯和黑牙,身上披着他们的外套。 她还在陵园中,倚在墓碑上,睡了小半夜。 邢雅思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说道:“我活了。” (谢谢阿道夫坚持不懈的推荐,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兄弟无以为报,只能等忙过这段时间爆更以谢!) 465 不要再叫我笑笑! 经过几天的充足休息后,单笑的精神逐渐恢复,不过却再也不会像在金三角那样,看到唐鹏会笑了。 甚至,每次看到他时,眼里还会有淡淡的敌意。 单笑敌视唐鹏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没有为她主持公道! 明明枪杀四叔的杨过就在唐鹏眼前,可他却没有替她报仇。 不过单笑也很清楚,现在她除了依附唐鹏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这几天中,单笑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会所门前一旁的台阶上,托着下巴发呆。 单笑所生活的金三角地区,与京华东城区相比起来,可以说是有着云泥之别。 那儿和这边相比起来,好像就是原始社会。 这儿的人,每天好像都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但果敢地区的人们,上街时口袋中都得带上一把刀子,预防遭遇不测。 果敢是地狱,这儿是天堂――可在单笑看来,这却是别人的天堂,和她无关。 她虽然置身于熙攘的人群中,却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孤独。 “笑笑,你在做什么呢?” 就在单笑托着下巴,盯着不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流发呆时,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单笑根本不用去看,也知道称呼她ru名的人,是唐鹏。 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刚才的半小时内,总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二辆轿车经过停车场,其中有两百七十八辆车的车牌尾号为八,两百二十九辆尾号是六――尾号是四的,是最少的,只有十五辆,而且还都是低档轿车。” “咦,你眼神不错啊,这么远就能看到车牌号,了不起。” 唐鹏有些诧异,掏出烟点上:“怎么,你对汽车很感兴趣?要不要我送你一辆开着玩儿?” 单笑摇头,冷冷的说:“不用,我不喜欢开车,我也不喜欢穿鞋子,我更喜欢赤脚满山疯跑。” “嗯,这和你从小的生长环境很有关系。” 唐鹏吐出个烟圈:“笑笑,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单笑紧紧抿了抿嘴角,沉声说:“不要再叫我笑笑,因为只有我哥才会叫。从他们死了后,就再也没有谁叫我笑笑了――除了我哥他们外,没有谁配得上叫我笑笑。” 唐鹏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可以当你哥――” 唐鹏话还没有说完,单笑忽然猛地站起来,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嘶声吼道:“你不配!不配!!” 正在大厅门口溜达的夏帅等人,看到单笑对着唐鹏大吼后,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刚要跑过来,却又停住了脚步。 夏帅他们不明白,身边御姐环绕的唐大少,干嘛这么呵护一干巴小姑娘? 单笑长的是挺秀气,但不管是个头,身材,还是皮肤,别说是和潘冬冬这种大美人相比了,就是连门前的礼仪小姐也比不上。 难道说,唐大少有严重的萝莉控,特喜欢这种没劲的柴火妞? 可他又是怎么把楚市长和潘总,养的那么水灵灵的? 看到单笑发狂后,唐鹏把烟卷弹出,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一直在责怪我,我没有替你四叔他们报仇,还让杨过呆在身边?” “是!是!!是!!!” 单笑每喊出一个‘是’字,声音就高一倍,根本不在意周围有人围了上来,犹自指着唐鹏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是遇到你,四叔他们就不会死!你给了我们极大希望的同时,也把灾难带了过来!我眼睁睁看着四叔他们死去,父亲失踪,被人追杀几天几夜,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可你,可你却只是假惺惺的安慰了我两句,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和那个女人打情骂俏!” 说着,吼着,泪水从单笑脸上滑落,声音也哽咽起来:“我知道,你在得知那些东西对人有害后,就不再在意那些东西了,就像不会在意我们――可你该明白的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心拉倒啊,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欺骗我,说肯定会替我找回公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看了一眼围过来的那些人,唐鹏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我没有欺骗你,因为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笑笑,你冷静一下,相信我……” “我都说了,不要再叫我笑笑,不要再叫我笑笑,你这个骗子,骗子!” 单笑哭骂着,猛地扑倒在唐鹏身上,狠劲的砸着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他的脸。 看到这柴火妞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唐大少后,夏帅等**惊,赶紧跑了过来,却又不知道该咋办。 “单笑,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唐鹏抓住单笑双手,厉声喝道:“你听我说……” “不听,我懒得听啊!你松开我,松开我,你这个骗子!” 单笑挣开唐鹏,抬脚在他腿上狠狠踢了几下,然后转身就冲下了台阶。 “单笑!” 唐鹏蹭地站起,抬起手时,夏帅已经带人跟了上去。 慢慢的放下手,唐鹏看了眼围过来的观众,又重新坐回在了台阶上。 眨眼间的工夫,单笑就跑出了停车场,顺着人行道向西跑去。 单笑从小就在爬山跑路惯了的,虽说个头小,身材单薄,但跑路的速度却飞快,最近又胖了许多的九哥等人,根本追不上她。 可又不敢不管了,只能大声命令手下去开车,他先跟着。 围观的人们,看到单笑跑没影后,也散开了,但都对唐鹏指指点点的,看意思是在嘲笑这厮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你为什么不去追她呢?” 唐鹏刚坐下,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的杨过,就走到了他身边。 就像单笑对唐鹏那样,他也没看杨过,只是冷冷的说:“这关你什么事?” 杨过毫不在意:“你现在对她是不是很愧疚?因为你不能为她报仇。”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唐鹏咬了咬牙关,抢在杨过开口之前,语气阴森的说:“杨过,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容忍你留下,所以不要试图招惹我!” 看到唐鹏很不高兴后,杨过却笑了,笑得很明媚:“其实我招惹你也没事的,反正你也不舍得把我这么样。” 唐鹏站起来,斜眼看着她:“你以为,我真在乎你?” “差不多吧,像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很少不被男人在乎的。” 杨过耸耸肩。 “你明明该是个清高冷傲的人,为什么却偏偏学的不要脸呢?” 唐鹏低声骂了一句,快步走下台阶,抬手挡住了刚启动的车子,对上面的那个小弟说:“你下来吧,我去追她好了。” 那小弟乖乖的下车,唐鹏刚要上车,杨过却抢先一步,坐在了驾驶座上:“来,我给你开车,算是补偿你这几天的伙食费。” “痴呆!特么的,老子上辈子到底是做什么孽了,怎么尽和一些白痴打交道?” 唐鹏低低骂了一声,只好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 “金少,我可就纳闷了,凭着金老爷子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被楚家那个小娘们抢走书记宝座呢?” 叼着烟卷的梁少,满脸的义愤填膺。 金明还没有说什么,东城的刘少说话了:“我也为金老爷子鸣不平。麻了隔壁的,你看看楚良玉现在那个鸟样,自从他姐姐顶了老爷子的位置后,多特么的嚣张啊?我呸!要不是他姐姐卖x屁股换的这个位子,就凭楚家那点家底,他敢在咱哥们面前晃悠?嘿嘿,不过话又说回来,楚良宵尽管年龄大了点,可长的还是很不错嘛,胸大屁股翘,这要是按在床上从后门递进去,那该多么消――哎哟,阿道夫,你干嘛抽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啊?” 左手抄在裤子口袋中的阿道夫,冷笑一声说:“刘阿八,如果还想你老子在副区长的位子上坐着,那你以后就得管住你那张臭嘴!你知道楚良宵背后站着谁吗?” 刘阿八不服气的问:“你知道?” 跟着金明混的这些人,都认识阿道夫,知道他是京华林家第三代嫡系大少,而且还和薛家有着亲戚关系,与易南山、王师范等人合称京华四少,属于那种牛皮拉轰的主。 大家还知道,他之所以和金明混在一起,是因为金明的一个姑奶奶,是阿道夫的本家婶子――这层关系相当远,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再加上阿道夫本身的身份,完全没必要搭理金明这种小纨绔的。 不过,金明却非常擅于利用这层关系,时常的请阿道夫出来,大家一起去夜总会等场合鬼混。 而阿道夫呢,也没有易南山那样的清高,每次金明邀请,只要有空就会来。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跟着金明等人鬼混,其实就是‘体验’民间生活,认为那些所谓的玉女明星啥的,根本不比夜总会的出台小姐高级多少,摁在床上干的滋味差不多一个鸟样,有的小姐甚至比明星更干净些。 大家一起鬼混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忘记彼此间的身份差距了,所以刘阿八才敢用不服气的口吻和他说话。 阿道夫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走在前面的金明忽然叫道:“哎哟,卧槽!” 466 我就死给你看! 阿道夫抬头看去,就看到金明仰面躺在了地上,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孩子,左手撑地的单膝跪在他旁边的路上。 原来,低头走路金明,被一个斜刺里冲上人行道的女孩子,重重撞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 那个把金明撞翻在地的女孩子,嘴里说着对不起,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站起来就要跑。 却比金明一把抱住小腿:“站住,撞了老子,就想跑!?” “对不起了呀,真的对不起!” 女孩子用力挣开金明的手,转身要跑,梁少和刘少却挡在了她面前。 金少等人平时在东城区,那绝对是横着走路不管红绿灯的主。 这群小纨绔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要是被人撞了再放人走掉,那金少面子往哪儿搁? 刘少上下打量了单笑一眼,嘿嘿笑道:“小妹妹,看你还是高中生吧?撞人后也不管别人死活就要跑,难道你老师就这样教育你的?” 女孩子再次扭头看了看,然后转身对金明深深弯腰鞠躬,很诚恳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还请你原谅!” 上次在云霄阁会所时,金明故意撞了陈思情,结果却被安心儿等人痛扁一顿,碍于花错的面子,他最后连个屁也不敢放,还赔了一笔钱(易南山的医疗费)后才灰溜溜的闪人了,那件事可以说是金少心底永远的痛。 但这次,是别人撞了他,而且看这个女孩子绝不是花错那样强势的主,他能轻易放过她才怪。 “对不起?嘿嘿。” 金明揉着生疼的肩膀,冷笑着抬手刚要推女孩子肩膀时,却缩回了手,闷闷的说:“算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放过你,下次注意点。” 正做出挽袖子撸拳头要蜂拥而上痛扁女孩子的刘少俩人,听金明这样说后,蓦然呆立当场:啊,我没有看错吧?金少竟然说要放过这个妞儿! 女孩子连连点头:“好,好的,我一定注意,谢谢你了。” 金明盯着女孩子那张清秀消瘦的小脸,有些走神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在这个世上,有一个名词,叫做一见钟情。 金少上学时的学习成绩不咋样,不过他却听说过这个词,也知道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一见钟情嘛,自然是指男女之间一见面就产生很深的感情的意思。 不过金少此前,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的事儿,认为这完全就是扯淡。 可今天的此时,在这个女孩子撞倒他,他盯着她要发怒时,心儿却莫明其妙的颤抖了一下:女孩子清减的面庞,单薄的身体,眉梢间明显的哀愁――让他猛地腾起一股子要保护她的冲动,就像薛家大少爷薛万敌,对潘冬冬产生的那种感情一样,怪怪的,却很真实。 女孩子再次弯腰致歉,抬起头来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胳膊:“单、单笑,你、你跟我回去!” 撞翻金明的女孩子,正是赌气离开云霄阁会所的单笑。 拉住她胳膊的,则是紧追不舍的夏帅。 “你松开我啊,干嘛拉我?我不回去!” 单笑猛地一抬手。 夏帅却紧抓着不放,看在唐大少的面子上,一个劲的说好话:“单笑,有啥事咱回去再说,行不行?”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起开!” 单笑用力挣扎着,不过夏帅手劲却很大,死抓着胳膊不放。 “哎,我说你谁啊?” 就在夏帅还要再劝单笑回去时,金明凑了上来。 夏帅以前就是在社会上混的,眼光相当毒辣,现在看到金明的穿着气质后,一眼就断定此ng费粮食的造粪机器了。 现在已经升级为会所保安司令的九哥,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不过本真做人要低调的原则,他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道:“我是她一个朋友,她和我们老大闹别扭了,赌气跑了,我来追她回去的――单笑,咱们回去吧,啊?” “都说了不回――喂,我根本不认识你呐,你起开!” 单笑用力甩开夏帅的手,眼珠一转,闪身站在了金明后面,抓住人家衣襟低声说:“我、我是在他们会所上班的,他们有人要欺负我,我这才逃出来的。” 卖菜的老大娘也许不知道会所是啥玩意,里面有啥道道,不过金明却清楚的很,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尤其是单笑当前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让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剧烈分泌起来,抬手就推在了夏帅肩膀上,恶声道:“滚!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哟呵,小王八羔子,你特么还敢和我横呢!” 夏帅眼睛瞪起,蹭地一下就抓住了金明手腕,向下一拽随即猛地抬起――好一招干净利索的小擒拿! 论起动手,金明怎么可能是夏帅的对手,当即哎哟一声弯腰,做出了半架喷气式飞机状。 刘少、梁少俩人一看,大吃一惊,喝骂声中就双双杀到:“小子,你特么不想活了吧,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谁,就敢在这儿动手动脚的――卧槽,我的肚子!” 不等梁少俩人冲到面前,夏帅接连踢出两脚,就蹬了出去。 “识相的,都别乱动,要不然不客气了!” 瞬间打退两个敌人后,夏帅有些得意的晃了下膀子,对单笑说:“单笑,你跟我回去!” “我不,我死也不回去!” 单笑抬手虚砸了一下,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 看到单笑要跑后,夏帅也顾不得金明了,松开他就要追上去时,站在旁边的阿道夫,却挡在了他面前。 “你闪开!” 九哥压根就没有把阿道夫看在眼力,还以为他和金明等人一样呢,抬手就像他肩膀上推去。 阿道夫和金明这伙人在一起鬼混时,遇到欺负别人、或者不占理的事儿,他从来都是袖手旁观的。 而金明,也从来不敢埋怨他。 不过这次,阿道夫却把事情经过看的清清楚楚,对金明好像转性而有些吃惊,又误以为夏帅就是某些娱乐场所的恶奴,这才站了出来。 夏帅急于去抓单笑,所以推向阿道夫肩膀的这一下,用力不小,他自问也能把这小子推个趔趄。 但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右手刚伸出去,就被阿道夫反手掐住了脉门,用他对付金明的同样方式,夸的一下就把他按在了当场,不过动作却更加利索。 “哦!” 疼的夏帅发出一声高x潮似的叫声,却不甘心就此被制伏,右脚迅速后撩,对着阿道夫裤裆就撩了过来。 夏帅绝不是什么格斗高手,不过在街上混了那么多年,打架的经验却非常丰富,下手也狠。 在被阿道夫‘秒杀’后,夏帅向后撩的这一脚,没有丝毫留情。 不过,夏帅这点本事根本没有被阿道夫看在眼里,冷笑声中,双脚一错躲开他的右脚,屈肘狠狠击打在了他腰眼上! “啊!” 又是一声潮到极点的大叫,夏帅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阿道夫潇洒的甩了下头发,对金明打了个响指,那意思是让他来处理好了。 金明会意,晃悠了一下生疼的胳膊,抬脚就向夏帅后背踢去:“麻痹的,你敢对我无礼,真是不知道……” 金明右脚还没有碰到夏帅的身子,却听有人喝道:“慢着!” 金明一愣抬头,然后就看到一辆银灰色轿车吱嘎停在人行道边,一个年轻人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看到来人气势汹汹后,金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谁!?” 年轻人根本没有搭理金明,弯腰抓住夏帅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皱眉问道:“夏帅,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夏帅呲牙咧嘴的看向阿道夫:“大少,就是这人打的我。” 年轻人抬头,脸色稍微一变:“阿道夫,原来是你。” 旁边的梁少,抱着讨好阿道夫和金少的心思,蹭地蹿了过来,指着年轻人的鼻子大骂:“卧槽,你特么谁啊――哎,阿道夫,你拉我做什么?” 阿道夫抬手,把梁少拉到一旁,笑着说:“嘿嘿,唐鹏,他是你的人?哦,我给哥几个介绍一下,这是唐鹏。你们都知道云霄阁会所吧?他就是那儿的新老板。” 云霄阁会所易主一事,绝对是京华衙内圈的最大热门:江东廖家那么牛比,却被逼得把会所转让给他人,这只能说明那个他人,是相当牛比的。 一个连花错、燕东吴兄妹都惹不起的牛比人物,又岂是金明等人能惹得起的? 所以,当听阿道夫说出唐鹏的来历后,梁少几人马上就闭上了嘴巴,看着他的眼神中,明显带有了怕怕的意思。 唐鹏根本没有在意金明等人,甚至都没询问阿道夫为什么要对夏帅动手,只是皱眉向单笑走去:“单笑,跟我回去。” 单笑跑出来,纯粹是赌气,其实她能看出唐鹏对她的关心,也知道自己在这地方除了依附唐鹏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但是,就在她刚要勉为其难的跟着回去时,却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杨过,脸色顿时一变,抬手打开唐鹏伸过来的右手,尖声叫道:“不,我才不跟你回去!” “别任性!” 唐鹏低喝一声,正要再去抓她手时,单笑却突然翻手,亮出了一把刀子。 唐鹏愣住:“单笑,你要干什么!?” 单笑眼睛死死盯着杨过,缓缓说道:“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467 要把花错嫁给你! 唐鹏真没想到,单笑脾气这样倔犟,为了拒绝跟他回去,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 “单笑,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咱们先回去,有什么话慢慢说,还不行?” 唐鹏有些头疼,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中,竟然带有了哀求的意思。 单笑看着走过来的杨过,冷笑一声:“好啊,我跟你回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唐鹏刚问出这句话,就听杨过在背后淡淡的说:“她跟你回去的条件,就是让你杀了我。” 唐鹏张嘴,正要说什么,单笑就恨恨说道:“不错!唐鹏,我实话告诉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暂时是没有报仇的能力,可我却绝不会和我的敌人呆在一起!” “单笑――” 唐鹏有些犯愁。 “你别说什么了,唐鹏,其实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真的,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别再跟着我,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 单笑短刀放在自己咽喉处,弯腰对唐鹏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向西边跑去。 唐鹏抬手,下意识的向前追了一步,却又颓丧的停住脚步,放下了手。 金明左右看了看,对梁少俩人使了个眼色,趁着唐鹏发呆,悄悄的撤退了。 阿道夫也没管,只是收回看向杨过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掏出香烟递给唐鹏一颗,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一个妹妹,和我闹了点误会,没想到她这么任性。” 唐鹏接过香烟,闷闷的回答。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阿道夫吸了口烟,又瞥了杨过一眼,问道:“唐鹏,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喝一杯?” “好,反正闲着也没事干。” 唐鹏耸耸肩,吩咐夏帅:“夏帅,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候我打车。” “哦。” 夏帅晃了晃膀子,悻悻的看了阿道夫一眼,又看向了杨过。 杨过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转身上车时还很关心的说:“少喝点,我先回会所等你。” 唐鹏也没理她,随意摆了摆手问阿道夫:“咱们去哪儿?” …… 京华王府井大街,绝对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小吃街,没有之一。 唐鹏和阿道夫俩人,坐在一间很干净的烧烤店中,面前摆着烤肉,和一堆啤酒瓶子。 俩人坐下后,都没有说什么,先每人干了两瓶啤酒,这才开始慢慢的滋味。 捏起一串烤肉,阿道夫问:“那个单笑,应该就是你在金三角的合作伙伴吧?” 阿道夫知道单笑的来历,唐鹏也没感到有啥纳闷的,坦然道:“是,不错。” 阿道夫又问:“那个跟着你一起来的女孩子呢?我却不认识。” 唐鹏笑了笑,端起啤酒杯,斜眼看着他:“阿道夫,你是不是看她长的挺漂亮的,对她动心了?” 阿道夫一愣,随即嗤笑一声甩了甩头:“怎么说呢,我对任何漂亮的女孩子都动心,这是咱的男人本色。不过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从不打朋友女人的主意。” 喝了一口啤酒,唐鹏问道:“咱们是朋友?” 阿道夫皱眉反问:“咱们不是朋友吗?” 唐鹏淡淡的说:“我现在只知道你叫阿道夫,可我连你的本名都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朋友?” 阿道夫有些苦恼的甩了下头发:“唉,你以为我不愿意像你一样,在和人介绍时,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大唐帝国的唐,大鹏展翅的鹏啊?实在是因为我那名字,也太、太扯淡,自从我看过金庸大侠的《笑傲江湖》后,就再也不用那个名字了。为了我那个名字,我还和老头子吵过几次,可他说,那名字是爷爷给起的,是入了家谱的,说什么也不能改,除非被逐出家门,我靠!” 唐鹏大感兴趣:“《笑傲江湖》?你名字和这本书有什么牵扯?” 阿道夫甩了下头发,淡淡的说:“《笑傲江湖》中,你最讨厌谁?” 想了想,唐鹏说:“伪君子,岳不群。哦,原来你姓岳。其实岳姓这个字很不错啊,不仅仅岳不群姓岳吧,还有岳飞呢,那可是大英雄。” 阿道夫翻了个白眼:“哥哥姓林!” “姓林?姓林又怎么了?” 唐鹏楞了一下,猛地恍然大悟,哈的一声笑:“哈,我知道你名字了,你叫林――” 阿道夫抬手,去捂唐鹏的嘴巴:“别说!” 唐鹏身子后仰,打开阿道夫的手,笑声很贱的说:“哈,哈哈,林平之,你叫林平之!” 金庸大侠著作《笑傲江湖》中,林平之是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的女婿。 林平之为了给林家报仇,练那个《葵花宝典》,依然决然的挥刀自宫,变成了一个太监,瞎了眼,还害死了岳灵珊,最后却被魔教大小姐任盈盈把他和几个大马猴绑在了一起,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 阿道夫的真名字,就叫林平之,这也怪不得他从来不用真名。 其实,是个男人,只要看过《笑傲江湖》就不会叫这个名字的:谁喜欢做个瞎眼太监? 也正是有了个这个好名字,所以阿道夫才在拒绝无果后,改名为阿道夫,没事就和金明等人在一起鬼混,半点世家大少的架子也没有。 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向他老子表示不满。 看着笑得很贱的唐鹏,阿道夫甩了下头发,淡淡的说:“笑吧,笑吧,反正我顶多就是为名字苦恼,可不会像某人那样,整天为了一些女人忙的焦头烂额。” 唐鹏的笑容嘎然而止,默默的端起了啤酒杯。 看到唐鹏不开心后,阿道夫开心了:“我听说,最近你要去北朝,调查安在鸿被刺杀一案吧?” 唐鹏喝了口酒:“你知道的还真多。” “唉,没办法,谁让咱是军情部门的精英呢?” 阿道夫笑吟吟的说:“我还听说,你在金三角的那些宝藏,都被人家抢走了。” “那又怎么样?” 唐鹏冷笑道:“反正那些我早晚会抢回来的,他们只是暂时替我保管罢了。” “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阿道夫赞了一个:“我还听说――” “你有屁就放,哪这么多的道听途说?” 唐鹏骂了一句,继续喝酒。 阿道夫不再故弄玄虚,压低声音说:“燕老爷子欠你一个情份。为了还你,燕家准备把花错嫁给你……” 不等阿道夫说完,就听到‘噗’的一声响,眼前闪过一片白雾,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唐鹏喷了个满脸。 “卧槽,你特么的肚子不好受,也别乱拉稀啊。” 阿道夫骂了一声,抓起餐巾纸胡胡乱擦脸。 “咳,咳咳!” 差点被啤酒呛死的唐鹏,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问:“你听谁说,燕家要把花错嫁给我?” “别忘了我是军情局的王牌精英。” “狗屁的王牌精英!说,从哪儿听到的?” “我听我家老爷子说的,燕家的燕辰东你知道吧?就是燕东吴的大伯。” 阿道夫解释说:“燕家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就打算把花错嫁给你。不过在此之前,花错好像和易南山那小子有那么一腿,为了解除那层关系,所以燕辰东才委托我爸出面。如果有可能的话呢,他还想让我爸,当你和花错的红娘。啧啧,让我爸给你当红娘,丫的你面子好大啊。” 唐鹏冷冷的说:“依着你道听途说的本事,你应该知道我是猎杀花错,才阴差阳错的救了老爷子的。花错对我恨的要死,我对她也没半点好感,你觉得我和她有可能?” 阿道夫甩了下头发,淡淡的说:“在豪门世家,为了自身利益,一切都有可能的。” 唐鹏无声的冷笑一声,喃喃的说:“可真奇怪了,老子从去年开始,这桃花运就挡不住了,漂亮妞儿哭着喊着的主动投怀送抱。” 不等阿道夫说什么,唐鹏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荆放北这个名字?” “荆放北?我――” 阿道夫一楞,回答:“我当然听说过了,我是军情部门的王牌精英嘛。荆放北,今年32岁,是卫戍部队警卫团的第三团上校军官,一个很牛比的存在。怎么,你认识他?” 唐鹏捏着酒杯,嗤笑一声说:“他有个妹妹,叫荆无艳。荆无艳,你认识吧?” 阿道夫再次愣住:“啥?荆无艳,就是那个白痴妞?她会是荆放北的妹妹?” “是,而且是亲妹妹。卧槽,你不是军情部门的王牌精英嘛,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唐鹏不屑的撇了撇嘴。 阿道夫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啥,咱们眼珠子还有盲点呢,对不对?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唐鹏回答:“我就想知道这个荆放北兄妹,到底是什么来历。比方,他们父母是做什么的。” 阿道夫甩了甩脑袋,沉吟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是军情部门的王牌精英?” “盲点,盲点懂不懂?” “懂了,其实盲点就是不知道。” 唐鹏晒笑一声,悠悠的说:“薛副主席亲自给我做媒,撮合我和荆无艳的婚事。” 啪――的一声,阿道夫刚端起的啤酒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468 酒入愁肠愁更愁! “受x精了吧?” 唐鹏看着发呆的阿道夫,不屑的撇了撇嘴。 阿道夫没有说话,点上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才问:“你,没有骗我吧?荆无艳和荆放北真是兄妹俩,而且薛副主席还亲自撮合你们俩人的婚事?” 唐鹏有些苦恼的说:“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前几天,我还见了荆白痴的父母。” 阿道夫腰板一挺:“你、你见过荆白、哦,不,是荆放北兄妹俩的父母?” “是。” “那――你不认识他们父亲是谁?” “我该认识吗?” 唐鹏晒笑声中端起酒杯,说:“其实,我也想认识他们老子来着,只是那天人家戴着个大口罩。” 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唐鹏端着杯子皱眉沉吟片刻,又说:“不过,我却能看出他们的老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因为那天他们在见我时,好像有些穿黑西装的人,为他提供保护。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市长级高官呢,不过后来又觉得,一个市长好像没那么大的排场。阿道夫,你能不能替我打探一下,他们父母是谁?” “好,好吧,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为你打探的,真没想到,你会成了荆放北的妹夫,恭喜啊,贺喜,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哥们。” 阿道夫明显有了心神不定的神色。 但唐鹏也没在意,举着酒杯问:“不说这个了,没意思,我现在被这帮女人搞得头昏脑胀。换个话题。你知道我要去北朝了,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 “这是绝密任务,就算我这样的精英,也仅仅知道是你去而已,哪知道具体的计划?” 阿道夫喝干杯子里的酒,站了起来:“哥们,我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喝着,别忘了买单啊,我没带钱。” “靠,你把我叫来,半路却又走了,这算啥?” 唐鹏骂道:“是你说请我喝酒的,却没带钱!卧槽,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没带钱吗?” “我这样的人出来吃喝玩乐的,啥时候付过单?行了,我真有事,得赶紧回家一趟,就这样吧,人家要是不让你走呢,你可以报我的名号!” 阿道夫说完,转身就走。 唐鹏也没拦他,只是骂:“草,你的名号管个屁用。” 阿道夫为什么急吼吼的闪人,唐鹏多少猜出一点来了:他这是着急回去告诉他老子,千万不要再掺合燕家那事了,因为薛太康衣襟插手了。 想到这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个个哭着喊着给自己送女人后,唐鹏还真有些飘飘然。 不过,只要一想到荆无艳和花错那俩妞儿,他这种飘飘然就沉了许多。 再加上还有个荆红命安排的杨过在身边,单笑又赌气出走,唐鹏很快就头疼起来,抓起酒瓶,对着嘴巴就吹了起来。 当某个人心情不爽时,大部分都会选择来个一醉解千愁。 因为单笑这事,唐鹏现在就很不爽,在阿道夫走后的半小时,自个儿又喝了七八瓶。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开始唐鹏还只是为单笑赌气出走而犯愁,但后来又想到了夏侯扶醉。 转眼间,夏侯扶醉已经离开他接近一年了,但到现在仍然是杳无音讯。 “唉,也许,这是她自己的最终选择吧。” 唐鹏低低的叹了口气,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把夏侯扶醉的影子甩了出去。 但随后,又有一个妞儿,从脑海中浮起。 这次,竟然是邢雅思。 …… 自从那天在陵园中睡了一觉后,邢雅思的精神面貌有了明显的改变,虽说仍然是沉默寡言,可再也不那么颓废了,甚至还戒了酒。 不过,她却学会了吸烟。 现在,邢雅思就坐在大班椅上,左手食中二指夹着一根香烟,姿势优雅迷人,就如袅袅腾起的烟雾。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爱丽斯端着一个放着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邢总,吃午饭了。” “哦,放那儿吧。” 邢雅思哦了一声,把烟卷掐灭在烟灰缸内,展开双臂做了个扩胸动作:“扶醉集团那边怎么样了?” 爱丽斯放下托盘,起身回答:“那边一直由李新副总在负责,生产线已经安装完毕,等俄方那边原油到位后,随时可以生产了。” 邢雅思点了点头:“嗯,那她有没有和俄方的孟达尔罕集团联系过?他们不会因为唐――不在了,就撕毁合约吧?” 爱丽斯摇头:“没有,我们早就和孟达尔罕那边电联过了,他们总裁耶丽娜小姐明确告诉我们,合同是有效的。” “嗯,那就行。” 邢雅思tian了tian嘴唇,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你是怎么看待光谷铁矿的?” 光谷铁矿,是北朝西北地区的一个刚发现的矿山,现已经肯定地下铁矿资源有数百亿吨,在世界上也算数得着的大铁矿了。 北朝当局发现这处大铁矿后,马上就计划开采。 不过,碍于本国技术实力的原因,北朝当局决定引进外资企业,合伙开发这个铁矿。 谁都知道,迫于美国的yin威,北朝唯一有力的同盟就是华夏。 想当然的,北朝寻求技术合作,自然会选择、也只能选择华夏。 对北朝善意的请求合作,华夏当局自然会一口答应,遂决定会在近期内,派遣几个有实力的大集团,过去实地考察一下。 数百亿吨的大铁矿,在资源紧缺的现代社会,绝对是个大蛋糕,消息确定后,各大集团纷纷托关系,想去北朝捞一把。 经过几番暗中运作后,华夏当局最终选择了三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将在近期赶赴北朝考察项目。 这三家企业,分别是现在已经把经营重心转到华夏的保利集团,西北长天集团,京华东城制药。 爱丽斯走过来,接过文件看了一遍,微微皱眉说道:“不好说,其他两家的实力也很强劲。而且这次合作,政治色彩更浓一些,势必会影响利润。而且,最近北朝国内政局不稳,最好要做到尽快实现利润,比方在拿下合约后,可以做个中间人,联系知名钢铁企业,让他们出钱,出设备……” 邢雅思笑了:“你的意思就是,学那些靠关系专门搞批文的衙内?” “对。” 爱丽斯也笑了:“这是最保险的一种方式了,利润低点,但却没风险。” “嗯。” 邢雅思放下文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抱着膀子望着下面,淡淡的说:“既然你都想到这点了,别人也同样会想到这点。看来,谁想拿到合作资格,那就得看谁有手段了。” 爱丽斯走到邢雅思身边,低声说:“根据我们在那边的线报调查,光谷铁矿的实际主要负责人是北朝第一次帅金浩哲。金浩哲,今年六十四岁,已经在次帅位置上屹立数十年,和前阵子被刺杀安在鸿,始终是敌视关系,为人强势,实力雄厚,就算北朝‘太阳’韩会玄都不敢得罪。” “功高盖主之辈,长不了的。” 邢雅思冷笑一声。 爱丽斯赞同的点了点头:“金浩哲年龄早过花甲之年,早就看淡了一些东西。不过,他有个儿子,在那、那方面的需求很强烈,听说他非常喜欢温顺的岛国美女,和补肾所用的海狗鞭之类――也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邢雅思再次冷笑:“给他儿子送美女?还是壮阳药――爱丽斯,这些你具体运作吧。既然他喜欢这些,那你就联系一下岛国那边。我记得花错曾经和我说起过,她好像和岛国的田秀家族有来往。岛国人也许吝啬技术外泄密,但绝不会放弃用女人来挣钱的机会。” “好的,下午我就联系花少那边。” 爱丽斯低声答应。 …… 自从知道邢雅思和燕家有关系,尤其是被她在夏威夷囚禁一个多月后,唐鹏对她的印象,就糟到了极点。 按照唐鹏的本意,上次在打击报复燕家时,是要把她和花错一块干掉的。 可最终,在楚良宵和潘冬冬等人的苦劝下,他选择了让邢雅思做梦的报复手段。 报复邢雅思已经过去很久了,唐鹏也以为从此就会渐渐的忘记她――但在他喝的有些醉意后,还是想到了她,甚至还有种让他自己都害怕的渴望:他想见邢雅思,甚至都压过了想见夏侯扶醉!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想在看到她?” 唐鹏tian了tian嘴唇,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下大半瓶。 冰凉的酒水,暂时起到了干扰思维的作用,使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可醉意又加重了一分。 重重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唐鹏打了个酒嗝,为了防止再想到那个妞儿,强迫自己主动去想到现在一直关机,同样杳无音讯的安心儿。 “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唐大他们也是,走了这么多天了,仿佛泥牛沉海那样,难道都发生什么意外了?” 唐鹏闭着眼,摇了摇头,站起来就向门口走。 “哎,先生,你站住!你还没有交钱呢!” 一直关注唐鹏的饭馆老板,连忙追上来,拉住了他的手。 “先,先记账,等我以后再、再给你送来!” 喝的双腿打软的唐鹏,摇摇晃晃的摆了摆手。 “什么,记账?草,你谁啊你!?” 头上戴着白色小帽,一看就是少数民族的小老板,抓着唐鹏的胳膊,飞快的四下里看了一眼,从后腰中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 469 挨千刀的臭流氓! “扫瑞,扫瑞啊,我这次出来真、真没带钱,你放心,我回去后,马上让人给你送、送钱来!” 唐鹏抬手挣了一下,醉眼惺忪的转手,脚下踉跄着嘿嘿傻笑时,小老板却从后腰飞快拔x出了一把牛耳尖刀,对着他左胸,狠狠刺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旁边收拾盘子的小活计,也从盘子下面摸出一把刀子,飞快的冲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小饭馆内并没有其他客人,外面行人也不是很多,但别忘了这是在王府井,京华游人最多的地段之一。 可小老板却没有丝毫的顾忌,看他刺向唐鹏胸口这一刀的力度,角度,绝不是一个普通小老板能拿出来的,完全可以比美那些职业杀手! 刀子刺下后,有着一圈络腮胡的小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狠戾,甚至可以看到鲜血迸溅的那一幕了。 因为他选择的刺杀时机非常好:唐鹏醉酒,毫无防备。 的确,唐鹏当下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却有危险来临时的警觉本能,猝然感受到一股寒风袭来后,潜意识中马上就做出了正确反应。 唐鹏上半身猛地后仰,直直摔向了地面。 这是一个类似于‘铁板桥’的功夫,讲究上半身好像被大风吹断的木桩,可双脚却能牢牢钉在地上,等危险过后,马上就会弹簧一般的弹起来,反攻敌人。 要是放在平时,唐鹏做这个动作,绝对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他已经喝大了,就算本能的躲过那一刀,身子却直直的摔了下去,应该牢牢顶住地面的双脚,也已经狼狈的翘起。 “哎哟,不好!” 在后脑勺即将砸到地板上时,唐鹏才多少清醒了一些,但却无力改变摔一下的命运,只能尽量的双手抬起,向脑后迅疾伸去,希望能够在后脑落地之前,先用手撑住地,保持住身子平衡,再试图反击。 正所谓心思电转,唐鹏双手向后伸去,没有碰到地面――却抓住了一块红色的东西,看到了一双没穿丝袜的美腿。 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那样,唐鹏抓住这片红色东西后,猛地用力――脑袋上方就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啊!” 然后,一刀刺空了的小老板,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身材高挑的裙装美女,裙子忽然被褪了下去,露出了黑色的蕾si丁字裤,和那双修长白嫩的美腿。 chun光乍泄,小老板一呆,接着就觉得小肚子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原来,唐鹏抓住的那片红色东西,其实是某美女裙子的裙摆。 裙摆能撑住唐鹏的大力撕扯吗? 想当然的就被褪了下来,然后某美女的chun光就外泄了,继而尖叫出声。 不过唐鹏当前可没空去看这颇为香艳的一幕,马上反手抱住那两根美腿,身子借力弹起的同时,右脚已经狠狠踢在了小老板的小肚子上。 唐鹏还真没想到,他就随便出来喝个小酒酒,竟然被人瞄上,要干掉他。 幸亏他在大醉之后,仍然能保持着足够的本能反应,这才借助美女的双腿,一脚踹飞了小老板。 “啊!” 某美女裙子被褪下,美腿被抱住后产生的极大刺激,让她继续尖叫着…… 但唐鹏顾不得和她赔礼道歉,因为那个伙计这时候已经扑了过来,嘴里发着大吼,明晃晃的刀子从左至右,对着他脖子狠狠划了过来! 唐鹏一脚踹飞小老板时,双手举过头顶,此时还没有来得及松开美女的双腿,伙计那把刀子,就已经迅速划到腮边,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狠辣异常。 唐鹏下意识的向后仰头,脑袋向后钻进了美女双腿之间,黑色丁字裤下沿――也许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吧,他碰着蕾si内ku的鼻子,竟然嗅到了一股子暧mèi的味道。 不过现在唐鹏是没心思闻这种味儿了,伙计在一刀划空后,大喝声中手腕猛地顿住,反向又划了过来,速度、力道比起刚才来,丝毫不逊。 而与此同时,猛地觉出双腿间多了一颗脑袋的美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尖叫着双腿并起,竟然把唐某人的脑袋,硬生生挤出了双腿,合着把他向刀锋前撞去。 “卧槽,危险!” 唐鹏大惊,正要松开美女双腿,迅速矮身缩头时,却也是大喝一声,张开了嘴――嘎崩! 别看唐鹏现在已经醉了七八分,反应开始迟钝,可他还是很有把握躲开伙计这一刀的。 但就在他准备做出躲避动作时,却猛地意识到:如果他要是矮身缩脑袋,伙计这一刀诚然伤不了他,但刀子却会从那双美腿上横向扫过。 美腿的肌肤光滑白嫩,肯定挡不住刀子的锋刃,势必会被横向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虽说腿上被割一刀后不会死人,唐鹏也不会感觉疼,但这样一双美腿要是被刀子来一下,这绝对是暴殄天物,神佛不容的。 更何况,这双美腿遭劫,都是因为唐鹏的原因――像他这样责任心极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呢? 于是乎,唐某人在酒精的支配下,自信心和爱美之心是空前暴涨,再也不躲,竟然在大喝声中,张嘴咬住了那把刀子! 嘎崩一声响后,伙计愣住。 他做梦也没想到,唐鹏竟然用牙齿咬住了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一时间竟然痴了。 伙计傻了,唐鹏却没有傻,借机飞起右脚重重撩向他的胯间! “啊!” 伙计惨叫声中,双手抱着裆部踉跄后退时,唐鹏已经一跃而起。 喝个小酒也能遭到暗杀,这让以前以吃这碗饭为生的唐鹏很愤怒,跃起后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正要扑上去把小老板和伙计干掉时,脑袋却莫明其妙的一疼。 这种疼痛,不是来自外界的,而是来自里面,好像有把刀子,在唐鹏脑袋里面狠狠戳了他一下,使他身子猛地张大嘴,双手抱住了脑袋。 先前被唐鹏一脚踢出去的小老板,看到唐鹏站起来后,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很聪明的选择了撤退。 因为他已经看出,他和伙计俩人都不是唐鹏的对手,如果这时候才冲上去,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傻比行为了。 小老板刺杀失败后,当机立断,右手猛地往地下一甩,随着‘波’的一声轻响,一股白烟腾起,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小饭馆。 脑袋里忽然腾起的疼痛,让唐鹏眼前攸地发黑,所有的力气瞬间消失,双脚一软正要瘫倒在地上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却像来时那样迅速的消失。 莫名的疼痛迅速消失后,唐鹏眼前一亮,重新恢复了力气,再看向前面时,白烟已经渐渐消散,小老板和伙计,都已经不见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脑袋里怎么会莫名疼了一下――唐鹏傻楞在当场,呆呆望着打开的饭馆后门,眼里全是匪夷所思。 “可卿,你没事吧!?” 就在唐鹏发呆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背后门口响起。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上身穿妩媚雪白吊带衫,下半身却是几乎果露着的绝美女青年,正双眼冒火的看着他。 女青年身边,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要弯腰替她拎裙子。 中年女人的喊声,让美女打了个激灵,再也顾不得仇视唐鹏了,慌忙弯腰撅臀,提上了裙子。 她在弯腰时,丝质白色吊带衫下垂,露出了胸前那对雪白的半圆,让刚清醒过来的唐某人又是一呆,目光就像钉子那样,死死钉在了那上面。 老天爷可以作证,一个男人,不管他身边有再多的美女,可他在看到不认识的美女胸前那对大白兔后,还是会有唐鹏现在的反应。 这,只是本性使然,和流máng下贱无关。 “喂,我说你个臭流máng,看什么呢你!” 就在唐鹏盯着人家看时,中年女人闪身挡在了女青年面前,单手掐腰,另外一只手指着他鼻子,满头卷毛乱甩,做河东狮吼状。 “啊!” 唐鹏怵然一惊,连忙耷拉下脑袋,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还请这位小姐原谅。” 遭到俩人的连续刺杀,和脑袋疼了那么一下后,唐鹏喝下去的那些酒,早就化成冷汗淌了出来,重新恢复了昔日的清醒。 尤其是那瞬间莫明其妙的头疼,更是让他品尝到了从没有过疼,冷汗也就是因为那瞬间疼痛而淌出来的。 “对不起?哈,你个挨千刀的臭流máng,你当街非礼可卿,竟然脱了她的――咳,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啊?如果对不起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臭流máng,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中年女人长得很一般,一万个加起来也比不上她旁边那个美女,但人家却有着一万个女人都挑不出的伶牙俐齿。 唐鹏承认自己是个臭流máng,而且很多时候更是以自己是个流máng而沾沾自喜――不过现在他可以向老天爷发誓,刚才他的确没有耍流máng,他褪下人家美女的裙子,又把脑袋钻进人家双腿之间,完全是被逼无奈而已。 470 朋友妻,不可戏! 如果有人能把刚才那一幕都看清的话,也许不但不会指责唐鹏,还有可能会谢谢他。 因为正是他不顾凶险用牙齿咬住了伙计的刀子,这才避免那个可卿那双无瑕美腿被割上一道大口子的噩运。 但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他和逃走的伙计之外,还能有谁看得清? 甚至连可卿美女,都没意识到这点,而是以为唐鹏借机耍流máng的。 唉,这才是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唐鹏心中叹了口气,借着那个中年女人的喘息空当,连忙对人家鞠躬说扫瑞:“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相信这位女士也看到了,刚才有人要拿刀子要杀我,情况紧急之下,我才那个――” “情况紧急你就可以耍流máng啊?臭流máng,少狡辩,今天你就是把天说个窟窿,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说话刻薄的中年女人,根本不听唐鹏的解释,摸出手机就要报警。 唐鹏微微皱眉,也懒得再和中年女人说什么了:报警就报警吧,反正咱小寡fu叫x床,上面有人,怕啥啊?别说是耍流máng了,就是杀了一个武警上校,到现在不也好好的? 这时候,年轻美女却说话了:“马姐,算了,我、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马姐拨号的手顿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随即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咔嚓给唐鹏拍了一张照片,冷笑着对唐鹏说:“臭流máng,今天算你命好,可卿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乱说,你就等着求死不能吧!” 中年女人给唐鹏拍照,就是记住他的样子,一旦有不利于那个可卿的传言出现,她就会去报警。 唐鹏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 那个可卿冷冷看了他一眼,拎着小包转手走了出去。 在她转身时,唐鹏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好像闪过一抹诡异的色彩,好像刚才做了什么得意事那样。 不过唐鹏也没有在意,目送那俩女人离开后,就快步走到后门向两旁看去。 小饭店的后门,是条不怎么宽的小巷。 小巷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几个垃圾箱。 唐鹏皱眉想了片刻,转身走进了小饭馆,转到了吧台后面,然后就看到两个被剥了外衣的男人,麻袋般的躺在下面。 看到这俩男人后,唐鹏明白了:这俩人才是小饭馆真正的老板和伙计,有人打昏了他们,并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冒充他们。 至于他们是啥时候被打昏的,唐鹏不知道,因为他刚才和阿道夫喝酒时,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也没有注意到老板和伙计是啥模样。 看来,刺杀唐鹏的这俩人,一直在暗中跟踪他。 看到他和阿道夫来到这小饭馆后,才趁他们不注意,装扮成了老板和伙计,趁着他们有些喝大的机会,对他展开了暗杀。 到底是谁在暗中跟踪,伺机暗杀他,唐鹏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他最近接连得罪了燕家、王家,当然也包括孟延明家。 这几家,都有理由这样做,尤其是孟延明家。 不过,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唐鹏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了,阿道夫也有很大的疑点,因为正是他邀请唐鹏来喝酒的,而且又提前闪人。 不过唐鹏却很干脆的把阿道夫排斥在外了,因为他觉得,依着阿道夫的智商,就算是想对他不利,也不会在这时候,更不会找两个废物来刺杀他。 唐鹏刚才是喝大了些,可要不是脑袋忽然疼了一下,他有绝对把握逮住那俩刺客的。 唐鹏想着,从吧台中摸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又从盛着现金的钱箱内拿了一百块钱,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了小饭馆。 他拿钱,是因为要打车回云霄阁会所,算是小饭馆给他的压惊费了,尽管小饭馆老板俩人是受他所连累。 外面的大街上,繁华依旧,太平如故,游人也比唐鹏刚来时多了很多。 扭头看了眼小饭馆的牌匾,唐鹏吐出嘴里的牙签,迈步向街口走去。 唐鹏边走边回头,看到身后驶来一辆出租车后,连忙抬手。 出租车却只是响了一下笛声,一刻不停的驶过――车上,有乘客。 “怪不得常听人说,天底下最邪门的就是出租车了,你不需要坐车时,他们一辆接着一辆的从你身边走,当你要坐车时,却又看不到一辆空着的了。” 唐鹏埋怨了一句,放下手继续向前走,刚走出十几米,却听到身边喇叭声响。 唐鹏侧脸,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落下,一个穿着鹅黄连衣裙,戴着大墨镜的美女冲他甜甜的一笑:“帅哥,搭顺风车不?” “你是――” 唐鹏一愣,刚要问对方是谁时,美女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怎么,帅哥,这才几天工夫啊,就不认识我了?” “哦,原来是你啊,崔冉。” 唐鹏恍然。 这个美女,正是帝豪大酒店的奎哥的媳妇儿,崔冉。 “是啊,就是我。我刚才送一老家来的姐妹去车站,特意来这儿买了一只烤鸭,没想到却遇到你了。呵呵,帅哥,还愣着干嘛呢,上车啊。” 崔冉嘻嘻一笑,明艳动人。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唐鹏客气了一句,刚拉开后面车门,却听崔冉说:“帅哥,坐前面,咱们边走边聊,不好呀?” “这――我、我刚才喝酒了,浑身酒气,怕熏坏你。” 唐鹏犹豫了一下。 崔冉咯咯娇笑出声:“我家那口子整天喝酒,我早就习惯了。怎么,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子,是在避嫌呢,还是怕我借机吃你豆腐?” 别人x妻,不可戏的――唐鹏老脸一红,只好说声惭愧,打开前面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奔驰车内,清香袭人,也不知道是洒了香水,还是崔冉身上散发出的,反正很好闻。 穿着一身连衣短裙,秀出一双没穿丝袜美腿的崔冉,看到唐鹏坐下后就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后,无声娇笑了下,启动了车子。 车子刚启动驶出几十米,一辆普通的白色别克轿车,就停在了唐鹏上车的地方。 车窗落下,目光有些呆滞的岚奎向外面吐了口吐沫,喃喃的说:“崔冉,你这是又何苦呢?大不了,我去死,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 啪――的一声脆响,王师范身子急促转了两个圈,好不容易才站稳,右手捂着腮帮子,眼里带着愤怒,和惊惧神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卫衣帽子戴在头上,胸前的衣襟上,带有点点血点。 女孩子的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左右,但身材却是相当棒,前突后翘,可以说是娇小玲珑,却又透着一股子别的女孩子没有的飒爽。 尤其是那双明眸射x出的寒意,更是让王师范不敢对视,赶紧垂下了眼帘,喃喃的说:“花、花少。” 这个女孩子,正是曾经被唐鹏千里猎杀过的花错。 号称京华四少之一的王师范,在花错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狠狠抽了王师范一耳光后,花错冷笑一声,转身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再次冷冷的看着他,右手食中两指,在沙发上轻轻的敲打着。 王师范慢慢放下捂着腮帮子的右手,身体站的笔直。 花错盯着他过了足有一分钟,才淡淡问道:“王师范,我抽你,你是不是会恨我?” 王师范嘴角抽x动了一下,低声说:“我、我不敢。” “哦,是不敢。” 花错嗤笑一声。 王师范连忙又说:“啊,不是不敢,是没有,是没有。”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你毕竟是王家的大少,肯定不想让人抽。” 花错淡淡的说:“不过,你要是真想和我合作对付唐鹏,那就得听我的。像你玩的这种小儿科,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把你自己也暴露出来,招来杀身之祸。” 王师范嘴唇动了动,但却没有说什么。 花错双手环抱胸前,晒笑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唐鹏有多可怕――王师范,我问你,京华王家和江东燕家相比,你和燕东吴相比,到底是谁更强些?” 这次王师范倒是没有犹豫:“当然是燕家了。你们燕家,是当世仅存的三大红色世家之一,而燕东吴更是被人称为文公子,我怎么敢和他相比?” “看来你脑子还没有被仇恨所烧坏,说明还有救。” 花错淡淡的说:“既然你明白这些,那我就告诉你。燕家,燕东吴和我加起来对付唐鹏,是什么结果?” “是――” 王师范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什么。 花错咬了咬嘴唇,声音低沉:“你知道,但你不敢说,其实没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燕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就算把华夏搅个天翻地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最终,燕系底层被刺伤,燕东吴失踪,燕家被迫把云霄阁会所无偿转让给他。而且,为了讨好他,我爷爷还试图采用联姻的方式,让我嫁给他,来笼络他!” 471 你想要什么! 前段时间,燕系底层官员被刺伤,云霄阁会所被转让等事,王师范也曾经听说过。 但他却不知道这些都是唐鹏干的,毕竟这些事距离他很遥远,好像没啥关系。 现在花错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唐鹏所为! 如果把花错让人害怕的武力值视而不见,单看她本身个人魅力的话,绝对是顶尖小尤x物般的存在。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撮合她和易南山了。 但是,庞然大物般存在的燕家,老一辈最具声望的燕老爷子,为了笼络唐鹏,竟然被迫要采用联姻的方式,试图把花错嫁给他! 花错说出来的这番话,一下子把自以为很出色的王师范,给吓坏了。 花错无声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吓坏了吧?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冷酷了吧?王师范,我很了解你现在有多么的恨唐鹏。其实我比你还要更恨他!但我却不会采用这种小儿科手段,试图刺杀他。嘿嘿,当初在伊拉克,那么多的美军士兵都没有把他留下,你凭什么能成功?我恨他,所以我才更加的小心谨慎,哪怕就是真嫁给了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毋须抓住绝对机会,才能对他一击致命!” “好了,和你说的也不少了,你心中应该很清醒了。记住,既然和我联盟对付唐鹏,那你就得听我的。要不然,你死了也是白死,就像你那个傻瓜表哥那样。” 花错说完,双手抄在口袋中,微微低头向门口走去。 伸出手抓住门把后,花错却又扭头,看着木立当场的王师范,声音多少柔和了一些:“记住,我们同盟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嗯,还有,我可以跟你透漏一点消息,我们的同盟,还有别人,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你现在所做的,就是等。” 花错已经离开半小时了,木立的王师范才抬手,摸了摸已经不疼了的腮帮子,转身走进了套间。 套件内的地板上,躺着两具尸体。 尸体都是仰面朝上,蒙上一层死灰色的双眼,好像死鱼眼那样瞪的很大,带着不可思议、恐惧等石化的表情。 尸体的咽喉,已经被利刃划断,鲜血已经凝固,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却愈加的浓厚。 如果唐鹏来到这儿的话,肯定会认识这俩人:他们正是在小饭馆中刺杀唐鹏的老板,和伙计。 这两个人,是被花错秒杀的。 他们就算是死了,也不相信那么一个小尤x物,会有那么快的身手,一刀就隔断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死不瞑目。 想到花错的警告,想到几天前唐鹏刺死孟延明的那一幕,再看看眼前这两具尸体,王师范的胃部忽然急促抽x搐起来,张嘴就喷出中午吃下去的那些东西。 王师范在呕吐,抱着肚子跪在满是血渍的地板上呕吐,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是停不了。 王师范呕吐,并不是因为血腥味道,而是因为害怕。 因为他猛地感觉到,他好像卷入了一场他本来没资格去玩的生死游戏中! 他想退出,但退路,却随着眼前这俩人的死亡,已经断了。 …… “咦,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随意敷衍着崔冉的唐鹏,扭头看了眼外面的路标。 崔冉莞尔一笑,轻打方向盘,车子驶进了一个停车场内:“这当然不是回去的路,因为夜店可不在那条路上。” 夜店,本意是晚上营业的所有店铺,但崔冉所说的这个夜店,却是一家酒店的名称。 这家看起来规模不是很大,连三星都算不上的酒店,名字就叫夜店。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夜店看似和旁边的店铺一样普通,可它的经营方式,却响彻整个京华贵人圈。 唐鹏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奇怪:“夜店?来这儿做什么?” 崔冉停下了车子:“当然是请你喝一杯了。” 唐鹏摇头:“我现在不想喝酒了,因为你看到我时,我刚喝了很多,差点醉倒。而且――” 崔冉飞微微斜眼看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而且什么?是不是不方便和我单独来喝酒?” 唐鹏笑笑:“一般来说,我是很喜欢美女有约的,不过我还真有你说的这个意思,毕竟我看着奎哥还是很顺眼的。” “呵呵,我都不怕,你还怕呀?” 崔冉开门,轻轻翘起修长的美腿,下了车子。 唐鹏皱了皱眉头,也跟着下了车。 抬头看了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他放心了:光天化日之下,和她喝两杯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这是酒店吗? 不过,当唐鹏走进夜店的大厅内后,却苦笑了一声,终于明白这个酒店,为什么要叫夜店了。 大厅外面倒是阳光明媚的,可一走进悬挂在大厅门口的皮帘,却感觉来到了黑夜,四目看去,除了好像一些萤火虫似的微弱光芒外,连一盏灯都没有,四处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声,好像是钢琴曲。 看来,大厅所有的窗口,应该是被黑色的厚厚的窗帘挡住,根本透不进一丝亮光。 不过大厅内的温度却很适合,大概有二十六七度的样子,不冷也不热。 唐鹏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觉得在黑暗的上方,应该有大功率的换气扇的存在,因为能明显感觉到头发向上飘起。 这样大功率的换气扇,应该是起到让空气随时都保持清新的作用。 就在唐鹏眼睛刚刚适应当前环境时,一个‘萤火虫’飞了过来,那是一盏小桔灯,小桔灯中央却是一个小灯泡,应该是用干电池来供应的。 “两位,请问有没有提前订桌?” 看不出长相,只能听出是个女生的女服务员,很客气的问候。 唐鹏影影绰绰看到,旁边的崔冉抬起手,递过了一张发光的卡片。 女服务员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客气的说:“崔小姐,请跟我到18号卡座,沿着这条路线走。” 说完,女服务生不知道弄了一下哪儿,唐鹏就看到地板上出现了一条极细,发着微弱光芒却能看清楚的线,向更黑的地方蜿蜒伸去。 “好的。” 黑暗中的崔冉答应了一声,低声对唐鹏说:“我是这得的钻石会员,任何时候来这儿,都有预留的卡座。” “哦――” 唐鹏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觉得一只柔软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唐鹏下意识的刚要挣开,崔冉却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很随意的说:“走吧,小心那些小灯,别撞了人。” 唐鹏从来都被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很少在肥羊主动上门时向外推辞――所以,尽管他觉得崔冉这样的目地不纯,但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被她挽着,走向了黑暗中。 不得不说,夜店这种别出新颖的营业方式,的确很吸引人。 经营者牢牢抓住了人们的心理,刻意营造出了当下这种极度暧mèi的气氛。 暧mèi的气氛,并不仅仅是靠黑暗来体现的,主要是那轻柔的音乐声。 音乐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女人吟声――就是那种女人的老公在床上睡觉,她却和qing人在床下爱爱,极度刺激下发出的那种压抑吟声。 其实仔细一听,就能听出在黑暗中,还有别的轻吟声,那绝对是真人版的,但却看不到,更因为大功率换气扇的存在,嗅不到某种气味。 正是这种吟声,让黑暗多了暧mèi,尤其是身边还有个浑身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女人,让唐鹏的某个部位,很快就起了变化。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崔冉的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他身上,胸前那对丰满,紧紧压迫着他的肩膀,让他更加的口干舌燥,有了一种把她摁倒在地,就地正法的冲动。 呵,呵呵,这算什么,主动的投怀送抱? 唐鹏心中低笑一声时,前面那盏小桔灯停住,又亮起一盏小桔灯,却是案几上的。 借着两盏小桔灯的光亮,唐鹏可以看到上面有红酒,酒杯,和烟灰缸。 女服务生的声音响起:“崔小姐,这就是18号卡座,上面有按照您会员等级摆放的酒水,请慢用。” “好的,谢谢。” 崔冉稍稍离开唐鹏的身子,等女服务生走了后,地上那条光线消失。 “唐鹏,坐下吧。” 崔冉低声说着,牵着唐鹏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轻轻一推,把他推到在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人坐上去后,几乎把双腿都陷了进去,但却很舒服。 影影绰绰中,唐鹏看到崔冉好像脱下了身上的连衣裙,又倒了两杯红酒,双手端着转身,慢慢坐在了他的双腿上,采用的是骑马式,面对面的对着他。 唐鹏本能的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可以接触到细腻的光滑的没有衣服存在的身体。 当唐鹏的手一触到崔冉光滑的后背时,她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软软趴在了他怀中。 “唉。” 低低的叹了口气,唐鹏松开手,身子后仰,接过崔冉递过的酒杯,淡淡的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像我这样大有前途的男人,是绝不会随意接受一个目的不纯的女人。而且,我身边也不缺少比你更优秀的女人。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472 岚奎的耻辱! 唐鹏告诉崔冉的这些话,绝不是在吹牛,是真实的。 虽说崔冉的确很漂亮,但和唐鹏身边的潘冬冬,楚良宵,夏侯扶醉等人相比起来,好像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气质。 对,就是气质,从小养优处尊惯了的气质。 女人的气质,就像她美丽的外表那样,同样是掳获男人的绝佳武器。 尤其是在尝试到潘冬冬和楚良宵‘双剑合璧’的滋味后,才让唐鹏流连忘返,对崔冉多少有了些抵抗力。 唐鹏淡淡的拒绝,并没有让崔冉感到意外,她仍然缓缓趴在了唐鹏怀中,低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呀,你听完后就明白了。” “哦,那你说,我听。”唐鹏端着红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岚奎,本来不叫这个名字。 至于他本名叫什么,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九年前,他家曾经是江东一带小有名气的富豪。 如果没有那场风波的话,相信从小就和崔冉青梅竹马的岚奎,现在已经是江东某集团的董事长了。 正是那场有江东廖家在幕后策划的商业风暴,所以才让岚奎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负债累累。 幸好,就在岚奎老人绝望的想要跳楼时,崔家伸出了援助之手。 江东廖家在九年前的华夏地位,始终是巨无霸般的存在,像岚奎家这样的当地土豪,不管采用那种手段,都不可能雪耻,只能接受家道没落的命运。 那场人为、几近于明抢的风暴过后一年,岚奎的父母双亲倒是看开了,索性回到乡下老家,过起了田园生活。 但那年在部队退役的岚奎,却不甘心接受这种命运,他纠集几个生死兄弟,靠着崔家的财力支持,暗中筹划起了报复计划。 结果――从岚奎改名换姓,远离江东就能看得出,他失败了。 如果不是那几个兄弟死命抗住廖江南,相信他早就成为黑刀下的亡魂了。 见识到廖江南的黑刀后,岚奎才知道他的报仇计划,是多么的可笑,幼稚。 计划失败,葬送几个兄弟后,岚奎一路逃亡来到了京华。 同样,又是崔家的暗中帮助,岚奎靠着他能打敢拼不怕死的精神,经过几年的磨练,终于成为了京华东城原老大‘光棍老三’最得力的心腹。 四年多之前,光棍老三死在一场火拼中,他那么多年挣来的家产,包括帝豪大酒店在内,都留给了岚奎。 没办法,光棍老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是个光棍,不能男事――成为东城老大,接手帝豪大酒店后,岚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当年为他死去的兄弟的家属,都接到了京华,当做自己的家人看待。 随着年龄的增长,岚奎越来越认识到和廖家的差距有多大了,只能把刻骨的仇恨强压下去,接受现实。 可惜的是,岚奎倒是想息事宁人了,但这时候廖江南却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就是当年那条漏网之鱼。 就算是用脚丫子去想,也能想到廖江南在认出岚奎后,会怎么对付他。 于是乎,奎哥毛了――第一反应就是即刻逃亡国外。 可是当他去了国外后,才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是多么愚蠢:在国外,廖江南更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费尽心机的回到京华,接受随时都会到来的灾难。 天下之大,却没有了岚奎的藏身之处,这是一种悲哀。 人要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后,肯定会放纵自己,这也是岚奎尽管爱死了崔冉,但仍然和别的女人鬼混的原因。 崔冉对此很生气,但却又很理解他风光的背后,是多么的惶恐。 两个人在一起时,几乎都是商量该怎么才能躲开廖江南的打击。 硬来是白搭的,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背靠一个比江东廖家更牛叉的人。 可整个华夏,除了西北贺家,华中燕家之外,还有谁能和廖家,和廖江南抗衡? 岚奎两口子,绝望了。 正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奎哥死乞白赖的等死时,某人脚踏七彩祥云出现在了帝豪大酒店。 一个照面,就让京华王家的王大少吃个暗亏,让三大世家的文公子燕东吴,笑脸相迎,最终还把云霄阁会所转让给了他。 这个人,就是唐鹏。 正是见识到了唐鹏的牛比,所以岚奎马上就动心了,要结交此牛人,籍以保身。 尤其是唐鹏异常嚣张的干掉孟延明,却毫发无伤后,岚奎更是震惊了。 该怎么抱上唐鹏这根大腿,就成了奎哥两口子这些天最大的愿望。 给人家当小弟? 人家会用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弟? 等搞清楚来历后,恐怕廖江南的黑刀也出现了。 送人家钱财? 价值数亿的云霄阁会所,就是个聚宝盆,奎哥的帝豪大酒店,根本不是个儿! 跪在人家面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只有傻瓜,才会为岚奎得罪廖江南! 思来想去,最终崔冉银牙一咬:为了我们更加美好的明天,我豁出去了! “唐鹏,我知道像你这种人,身边绝不会缺少女人,更会觉得我当前的做法,是幼稚的,可笑的,可我不得不努力一下,因为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后,崔冉举起酒杯,缓缓倾泻。 微弱的光芒中,红酒洒下,洒在崔冉高耸的胸脯上,闪着诱人的光泽。 喘息,慢慢的加剧,胸脯,激烈的起伏,吟声,若隐若现,暧mèi,到了极点! 把空酒杯横着咬在嘴里,崔冉模模糊糊的说:“唐鹏,我们不求你做太多,只求你能在恰好的时机,替我们说几句公道话。只要你答应,我随时都能来陪你。” 说着,崔冉把酒杯吐出,双手搂住了唐鹏的脖子,双腿开始轻柔的摩擦,腰肢开始蛇儿一般的扭动起来,轻吟声逐渐增大,香气越浓。 …… 岚奎坐在车子里,望着夜店的门口,眼神呆滞。 对于夜店,岚奎并不陌生,他和崔冉一样,都拥有这儿的钻石会员卡。 在这些年中,就是在这里面,他最少‘援助’了七八个大学生――他给崔冉办卡,潜意识中也是希望,崔冉也能来这儿享受,因为那样他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但崔冉除了和他来过几次外,却从没有和别的男人来过,这一点他可以保证。 可是现在,崔冉,终于和别的男人进去了! 在亲眼看到崔冉和唐鹏双双走进去后的这一个小时中,岚奎无数次想从车上冲下来,呼叫所有的小弟冲进去,把那个男人砍死!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不是他害怕唐鹏,也不是没有这个胆子,而是想到了一点:就算唐鹏最终没有帮我,我被廖江南所杀,但他看在崔冉是他女人的面子上,肯定会照顾她的! 只要崔冉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岚奎愿意做任何事! 其中就包括在门外看着,想着他的女人,正在别的男人的身下,接受暴风雨般的摧残!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耻辱,无以为继! 岚奎,却只能忍! 别无他法! 疲惫的闭上眼睛,岚奎松开了紧攥着的双拳,喃喃的说:“就算唐鹏肯帮我,能让廖江南放过我,那我以后还有什么脸活着?崔冉,你太傻了,你根本不了解我。” 吱嘎――就在岚奎痛苦万分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从他车子左边响起。 他睁开眼,从落下的车窗向外看去。 一辆雄壮敦实的勇士越野车,停在了他这辆黑色奔驰的左侧。 一个身穿蓝色衬衣,黑裤子,大兵鞋的年轻人,从那边下车后,四下里看了一眼,这才快步绕过车头,打开了右边的副驾驶车门。 岚奎看向打开的车门里面――他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的,根本不在意车里下来的会是什么人,仅仅是下意识的而已。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黑色立领衬衣的年轻男人,缓缓的从车里迈步下车。 长发男人在下车时,随意的抬头看向前面,然后就看到了岚奎。 四目相对――在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孔后,岚奎就觉得浑身的血,忽地一下就涌上了头顶,双眼腾地充血,但嘴唇却以为极度的紧张和害怕,而剧烈哆嗦了起来。 廖江南! 这个从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让岚奎寝食难安的黑刀廖江南!! 为了躲过廖江南的追杀,岚奎不惜改名换姓跑来京华,给光棍老三当小弟。 为了躲过他的追杀,崔冉不惜以身色x诱唐鹏。 为了躲过他的追杀――岚奎和崔冉俩人做了太多太多的逃亡计划。 可又有谁能想到,廖江南却在他最最痛苦,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一刻,岚奎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脸色惨白的看着廖江南,动也不动。 廖江南明显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岚奎,迈步下车的右脚顿了顿,随即微微眯起双眼,俊秀到让人怀疑他是个美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缓缓的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473 那一刻,黑刀扬起! 如果你摧毁了一个蚁巢,哪怕是有意的,你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蚁巢只是蚂蚁的安乐窝而已,它们以后该怎么生活,会有多么的痛恨你,关你什么干系?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存准则。 但如果一只蚂蚁因为痛恨你毁了它们的巢穴,继而勇敢的,不自量力来攻击你,偷偷爬到你身上试图啃死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你肯定会一巴掌拍死这个蚂蚁! 就算这次让它逃掉,但只要你认准它的样子,以后不管在哪儿看到它,你肯定还会坚决的干掉它! 因为它冒犯了你强者的尊严,只能用它的生命来洗刷它的愚蠢。 在廖江南眼里,岚奎,就是那只不自量力的蚂蚁。 说实话,廖江南根本没有把岚奎放在眼里,甚至没有专门抽x出人来找他的麻烦。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在相见后,他会放过岚奎。 就像是现在,当看到岚奎就在自己面前后,廖江南笑了,笑得很开心。 事实上,他也的确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那只敢冒犯他的,狡猾的蚂蚁。 这次,你能往哪儿跑呢? 廖江南的笑容,越加的浓,甚至还有些娇媚的意思。 但这笑容被岚奎看在眼里,却是恶魔撒旦的死亡召唤,他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甚至连呼吸都不畅通。 多少个夜晚了,岚奎只要一想起廖江南那惊世骇俗的一刀,好像黑色匹练夹杂着隐隐风雷斩下的一刀,他都会吓醒,摸着胸前那道长达十几厘米的疤痕,狂喘。 那一次,是岚奎和廖江南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那一刀,劈碎了岚奎心中的万丈怒火,劈碎了他所有的勇气――如果不是他的一个兄弟及时赶到,挡在他面前,老天爷也敢保证,被那一刀劈成两半的人,就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岚奎了。 就算他兄弟替他挡了那一刀,被劈成了两半,可刀尖还是在岚奎胸前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那把刀,那把被万千祝福过的黑刀,此时就在廖江南身后的座椅上,没有刀鞘的黑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盯着那把刀,岚奎眼前又浮现上兄弟被劈成两半的一幕,鲜血四溅――人被劈成两半,连临死前吼出的声音,也被劈碎:“大哥,快跑!!” 跑? 上次有兄弟替我挡刀,这次又有谁? 下次,还能有谁? 岚奎呆呆望着那把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笑了,随即推开车门,脚步轻快的下了车。 这一刻,没有谁替岚奎挡住廖江南的黑刀。 而他也不想跑了,像条丧家之犬那样的四处躲藏,尽管他心爱的女人,此时正在为他活着,而违心做某件事。 岚奎决定不再跑了,他要像个男人那样,死在廖江南的刀下。 人在死了后,就不再害怕,不再心疼,不再彷徨的茫然。 当一个人抱定了必死之心后,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有一把被万千所祝福过的黑刀,他依然能含笑面对,就像此时的岚奎那样:我,终于不必跑了!早知道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怕,又何必躲藏这么多年,又何必连累小冉? 看到岚奎面带轻松笑容的下车后,廖江南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 但却被岚奎敏锐的捕捉到了。 廖江南的这丝诧异,让岚奎更加的开心,因为最起码他做了一件让黑刀廖江南都意料不到的事。 他喜欢让这个‘伪娘’吃惊:“廖江南,你是不是感觉很吃惊?呵呵,我这次是不会再跑了,我也许会死在你的刀下,但我不会再怕你,下辈子,更不怕你!” “这辈子你怕我,下辈子,你还会怕我,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死在我手上。” 廖江南淡淡的回答,轻风掠过,吹动他的长发,使他整个人显得是那样飘逸。 “我会祝福你的,在下面。” 岚奎深吸了一口气,动作自然的脱下了外面的西装。 然后那那件价值上万的西装,被他随手抛在了奔驰车的车头上,转身向前面的空地走去。 “已经有很多人在下面祝福我了,所以我才会活的如此精彩。” 廖江南仍旧淡淡的说着,随手关上了车门。 “能够死在如此明媚的阳光下,也是一种幸福。我想,在我死了后,你会告诉相关部门,说我是大毒枭吧?” 岚奎挽起袖口,活动了一下脖子,做着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搏斗准备,全身的神经却紧紧蹦起,熊熊燃起的战意,使他眼神明亮,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要想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理由的,相关部门就会替我找到最合适的理由。” 廖江南tian了tian嘴唇,看着岚奎的眼神,就像酒鬼盯着一瓶茅台。 “是,你说的很对。” 岚奎信服的点了点头,问:“你的黑刀呢?” “杀你,根本不需要用我的黑刀。” 廖江南淡淡的回答。 “好像也对。” 岚奎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有个请求。” 廖江南笑了:“恳请我用我的黑刀?” 岚奎收起笑容,用力点头:“是的!因为我想体味一下我兄弟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这样,我下去后才会有脸去见他。廖江南,你不会吝啬到不想满足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愿望吧?” 廖江南眼里多了一点尊敬的神色,头也不回的抬手,轻声说:“刀,来。” 刀,黑刀,在明媚阳光下闪着妖异光芒的黑刀,被杨顶天双手托着,放在了廖江南的手心。 看着那把曾经把自己兄弟劈成两半的黑刀,岚奎的眼神更加狂热,大喝一声正要主动扑上去,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嘶声喊道:“岚奎!!”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岚奎很熟悉,更能听出她声音的嘶哑,是因为在承受某种粗暴外力时而喊哑了的。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万把被祝福过的黑刀,狠狠扎在岚奎的心头,血流如注,疼到骨髓! “啊!!” 岚奎不想回头,只是拼尽全力嘶吼一声,纵身向廖江南飞身扑去! 或者说,他是向那把黑刀扑去! 因为他现在最大的愿望,竟然是用最快的速度,死在这把黑刀下! 最好是被劈成两半! 那样,他就再也不用在临死前,看到那张让他心疼的俏脸了…… 岚奎身子扑起,崔冉的嘶声再起:“岚奎!!” 岚奎,岚奎,奎――崔冉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亿万年前的洪荒时代,带着空灵的飘渺和不真实,让扑出去的岚奎感觉,他此时正在天空飘行,目标就是那把黑刀。 黑刀越来越近,岚奎甚至已经感受到刀锋发出的森寒――在接下来,他将再也感受不到世间任何的耻辱,有了解脱的轻快。 黑刀,轻飘飘的闪过,刀刃森寒,如梦如幻。 岚奎在飞,飞出至少三丈,然后轻飘飘的落下。 当他的双脚落地后,一种从没有过的轻松,使他保持着落地时的动作,许久都不动一下。 …… 金昌森表情平静的走进了客厅内,坐在沙发上,端起案几上的搪瓷缸子。 金家客厅的案几上,任何时候都会放着这个不上档次的搪瓷缸子,里面永远都会有不冷不热的水,水中有用桂圆、枸杞、菊花和冰糖泡起的绿茶。 他喜欢喝这种茶水。 因为他觉得,这种水能让他时刻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平静的心态,哪怕是楚良宵成为东城区的书记,他只能继续屈居在区长宝座上时。 一直以来,别人在提起金昌森时,都会说他是东城区的一把手。 其实,金昌森根本不是书记,而是区长,别人尊他为一把手,是因为他在东城区经营多年,任何一届书记都只能唯他马首是瞻。 不过现在,刚来的这个楚良宵,表面看上去妩媚照人弱不禁风的,实则来势汹汹,才短短的几天工夫,就把‘枪杆子’牢牢抓在了手中,韧劲十足。 “呵,你以为你长的漂亮,背后有方家支持,又成功掌控公安口,就能和我斗吗?楚良宵啊楚良宵,和我相比起来,你还是嫩了点。” 想到刚结束不久的会议上,楚良宵意气风发的样子,金昌森就觉得好笑。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所在的话,金昌森肯定会说出一些不雅的话,比方:其实楚书记最合适的用武之地,是在床上――笑了笑,金昌森端起搪瓷缸子,刚要喝水,脸色却沉了下来。 搪瓷缸子里面,竟然是空的,或者说,里面只剩下了茶根。 这是怎么回事,小保姆难道忘记给我泡茶了? 金昌森慢慢放下缸子,脸沉似水的刚要喊小保姆时,却听到二楼楼梯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金昌森扭头一看,接着站了起来,眼里全是疑惑:“你――是?” 看到金昌森后停在楼梯上的,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体恤衫,下面是同样宽大的运动短裤,脚上穿着金夫人的红色绣花拖鞋。 小姑娘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因为衣服宽大的原因,显得身材更加的单薄消瘦,小脸有些憔悴,但相貌却很秀气,尤其是那双眸子,很有神,就像一只离开森林的小野猫,闪着野性的警惕。 474 像个男人那样死去! 家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了个小姑娘? 她是谁? 新来的小保姆吗? 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金昌森眼神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时,客厅房门开了,他那个总是让他不省心的儿子金明,从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单笑!我给你买衣服回来了,你去试试看看合适――” 金明跑进来后,举起手中的几个时装纸袋,话快说完才看到沉着脸的金昌森,马上愣住。 这个臭小子,平时在外面就是胡作非为的,这次竟然把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子往家里领了,哼! 金昌森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上,摸起了一张报纸。 “爸、爸,你、你怎么这时候回家了?” 金明看到他老子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尤其是看到空了的搪瓷缸,更是懊恼的要命:我只顾着给单笑喝水了,却忘记嘱咐小保姆再续上水了,哎呀。 “这是你老子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金昌森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守着单笑在场,他顾忌自己的区长身份,并没有当场发怒,可眼神却冰冷。 “爸――我、我不是这意思。” 别看金明在外面挺狂妄的,可他最怕的就是这个老子了,尤其是没有经过金昌森的同意,擅自把单笑领回了家。 金昌森懒得和儿子多说什么,眼睛盯着报纸说道:“以后不许随便向家里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知道了吗?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听到儿子叫那个小姑娘‘单笑’,又看到他拎着的那些纸袋后,金昌森就知道这个单笑,不是新换的小保姆,而是和儿子在外面鬼混的女人了。 “爸,单笑不是你想象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她是我、我朋友!” 金明大着胆子解释了一句。 “嗯?” 金昌森冷冷的嗯了一声,放下报纸抬起头来问:“你朋友?你哪儿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您好,伯父,我叫单笑。” 单笑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金昌森面前,弯腰鞠躬:“不好意思,是我给您添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单笑,你别走!” 金明有些着急,抬手抓住了单笑的胳膊:“你在京华,除了云霄阁会所的唐鹏之外,你就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你能去哪儿?” 在单笑很客气的说要闪人时,金昌森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可在儿子说出‘唐鹏,云霄阁会所’这两个词后,金昌森心中却是猛地一动。 金昌森从最底层爬到今天的区长宝座上,用了足足二十多年,可以说最‘土著’的东城人,更是有着一张无形的,庞大的关系网,东城区内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楚良宵的横空出世的幕后,云霄阁会所的转让,帝豪大酒店的武警上校被杀案――这些事儿,当然瞒不过金昌森的眼睛。 他也在暗中自信了解过这些事,从而知道了一个叫唐鹏的家伙:楚良宵的上位,华中燕家说道忍气吞声,武警上校被杀,都和这厮有着直接的关系。 唐鹏是谁? 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能量? 金昌森在开始关注唐鹏后,马上就动用他强大的关系网,试图调查这厮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就在金昌森刚启动关系网时,却接到了军方某高层的电话。 金昌森一想到那位某军方高层的严厉话语,到现在都忍不住的心惊:金昌森,我警告你,唐鹏不是你能所调查的,你好自为之! 得到这个电话警告后,金昌森马上就收敛的心思,连带着在刚召开不久的常委会上,面对咄咄逼人的楚良宵,都有了让下属感到惊诧的沉默。 金昌森可以肯定,唐鹏的后台绝不京华方家,因为方家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 那么,唐鹏背后到底是站着谁呢? 这个问题,和唐鹏这个名字一样,这几天总是在金昌森脑海中翻来覆去的转悠――就在金昌森为此颇为不解时,却听儿子说出了云霄阁会所,和唐鹏的名字,马上精神一振,抢在单笑开口之前,问:“金明,给爸仔细说说,这位、这位姑娘的事儿。” 金明没想到,一向对他严厉的老爸,竟然主动询问他的事情,很是有些惊讶,赶紧把单笑来家里的原因,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单笑在赌气跑了后,金明马上就追了上去,用从没有过的诚意,邀请她来家。 无处可去的单笑,看到金明对她好像没啥坏心思后,犹豫半晌后,才答应了他。 老天爷可以保证,金明在被单笑撞倒却放她走时,就对这个妞儿有了莫明其妙的一见钟情――小纨绔,一样有真情的。 金明第一次,没有在看到长相不错的女孩子时,想到床――而是决定要像个男人那样的去呵护她,这才在带她回家后,马上去给她买衣服了。 但是他全然没想到,他老子会不同意。 幸好,就在金明准备‘拼死’也要留下单笑时,金昌森却主动问起了今天的事儿。 详细把今天这事说了一遍后,金明忐忑不安的看着老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他挥手把单笑赶走。 金昌森内心是怎样想的,金明不知道,他只是看到老子在沉默很久后,才语气温和的问单笑:“姑娘,其实那个唐鹏,对你还是不错的,对吧?” 单笑是谁,和唐鹏又是什么关系,金昌森这种老狐狸目前自然不会多问。 他只要搞清楚唐鹏是不是很在意单笑,这就足够了。 单笑眼神黯淡了一下,垂首低声说:“伯父,唐鹏――其实已经是我目前唯一的、的亲人了。我这次赌气离开他,就是因为他忽略了我的感受……伯父,你放心,我马上就会走的,请你不要责怪金明。” 单笑话音未落,金昌森就哈哈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像慈父般那样:“孩子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只要你愿意,你想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家里空房间多的是!金明,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许欺负单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俺老子,这是怎么了? 呆呆望着金昌森,金明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 岚奎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做一个很不真实的梦。 在他双脚落地后,就预感到会有一种现象发生:他的身子,将裂为两半。 电视中,都是这样演的:高手相争,龙腾虎跃一番后突然静止,某人就会慢慢的裂成两半。 可实际上,在崔冉哭喊着跑到他背后,把他紧紧搂在怀中,大喊着他的名字时,他仍然有正常的感触。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被劈成两半? 这怎么可能呢? 我可是故意扑向廖江南的黑刀的,就像扑火的飞蛾那样,没有丝毫反抗啊。 又呆了片刻后,岚奎才慢慢抬起头,然后转身。 廖江南就站在他身后四米的地方,手中仍然拎着那把黑刀。 黑刀,刀锋森寒,冷冽! 但廖江南却没有看岚奎,而是注视着夜店台阶上的一个男人:唐鹏。 唐鹏站在台阶上,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嘴上还叼着一个草莓尾巴,微微歪着下巴,和廖江南对视着。 “岚奎,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要自寻死路!你死了,丢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活呢?你这个混帐,混帐!!” 崔冉左手紧紧搂着岚奎的腰,右手在他背上死命的捶打着,泪水砸落在衣服上,转瞬就消失不见。 岚奎张嘴,嗓音嘶哑:“崔冉,你、你为什么还不跟、跟唐鹏离开?” “我跟他?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他?” 崔冉掐住岚奎腰间一块软肉,狠狠的拧,哭着喊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已经和他那样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岚奎没有回答,但嘴角却在剧烈的抽x搐。 他不傻,更知道一对青年男女在夜店这种地方呆一个多小时,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而且他有绝对把握,是个男人,就无法在那种环境下,拒绝主动以身相许的崔冉。 “他没有要我,真的没有要我!” 崔冉哭着,趴在了岚奎背后,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我知道你也许不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向他讲述了你的事情,他答应我,要站出来保护你……” 当一个真正的,有蛋的男人,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她已经打动别的男人,站出来要保护他后,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已经无法用耻辱来形容了,只能会让他血脉喷张,就像岚奎这样,虎躯猛地一震,把崔冉甩了出去,嘶声吼道:“我不信!我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哪怕是死!!” 被岚奎大力甩出去的崔冉,重重砸在汽车上,疼的她一下子弯腰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可身体上的疼痛,却不如心中的疼,崔冉嘶声正要喊什么时,岚奎却大吼一声,从后腰拔x出一根合金钢棍,冲着廖江南就扑了过去! 他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这次绝不会束手待毙,绝不会再放任自己的女人去哀求别的男人来保护! 他宁可死,像个男人那样在战斗中死去! 475 闭嘴! 岚奎手中这根合金钢棍,是为了对付廖江南的黑刀,而特意打制的。 他早就预感到还会再次面对那把恐怖的黑刀,更知道廖江南的黑刀能嘎金断玉,一般刀子啥的碰上就会被削断,所以才特意打造了这根钢棍。 钢棍也许仍然抵挡不住廖江南的黑刀,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削断的! 岚奎双目通红,飞身向廖江南扑去! 这次,他同样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但却不是束手待毙,而是要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在战斗中死去! 廖江南在唐鹏出现后,就一直盯着他看。 不过,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像三秋不见的qing人那样,默默相视,直到岚奎吼叫着扑上来。 刚才崔冉对岚奎所说的那些话,廖江南自然也听到了。 他没有放在心上。 他连唐鹏都没有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被唐鹏所保护的岚奎? 既然岚奎要死,那就行行好,送他去死好了! 在岚奎的钢棍砸向后脑勺时,廖江南还冲唐鹏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右手一动――黑刀就像一条从草丛中扑起的毒蛇那样,攸地动了! 当――的一声响,黑刀磕开了岚奎的钢棍,在半空中异常绚丽的挽了个花,反向削向岚奎的咽喉! 几分钟前,岚奎曾经以飞蛾扑火的方式,主动寻死。 廖江南没有成全他:黑刀之下,可以死男人,死女人,死好人,死坏人,但绝不会变成懦夫的解脱利刃! 那样,是对黑刀的一种羞辱。 所以,在岚奎主动撞向黑刀的瞬间,黑刀放过了他。 但这次,廖江南决意要让岚奎死在刀下,因为岚奎好像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廖江南黑刀撩起的瞬间,唐鹏说了一句话:“我答应崔冉,不会让岚奎死在你手里。” 唐鹏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却很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到,包括那些看热闹的热心群众。 廖江南撇嘴,翘起一丝讥讽:“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来和我说这句话。” 岚奎眼珠更红,带着耻辱:“唐鹏,我不需要!我只求你,替我好好照顾崔冉!” 杨顶天则脸色一变,迅速掏出证件,大声对周围的热心观众喝多:“军方正在缉拿杀人要犯,无关者立即闪避,若不然,误伤活该!” 杨顶天大喝声刚落下,热心群众立马做鸟兽散:大家没事时,的确可以看看疯子拼命,但要是为此受伤,那可就不划算了。 看着瞬间拼在一起的俩人,唐鹏淡淡笑了笑,缓步走下台阶,来到了崔冉面前,伸出手:“还能不能自己起来?” “我、我不让你管!” 崔冉咬着牙的站起身,修长白嫩的左腿,已经青了一大块(被车头撞得),紧握着双拳嘶声道:“岚奎死,我也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屈辱的死去,尽管你的确没有做让他受辱的事!” 唐鹏缩回手,转身冷冷的说:“在我没有答应你之前,就算你求我上了你,我也不会管他的死活。但在我答应你之后,哪怕你骂我,我也非管不可。” 崔冉嘴角猛地抽x动了一下:“你、原来你这样贱?” 唐鹏笑了,弯腰缓缓抽x出腿子上的残魄军刺:“是啊,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可能就是犯贱了。别人越是不想我做什么,我就越是做什么,而且做的还更加有味儿。” “你怎么喜欢犯贱呢?” 崔冉愣住。 唐鹏悠悠的说:“你敢再说我一句类似的话,我就在这儿脱光你的衣服。” 崔冉脸色瞬即惨白,继而茫然,但唐鹏却很开心,就像一老光棍要逮住某美美,要把积攒几十年的种子,都尽情的撒播在她体内那样。 崔冉茫然,唐鹏开心,岚奎恐惧,廖江南则是一脸的轻松。 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难挡! 岚奎毕竟是在某王牌部队呆过几年的,这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危机下,就算近期在女人身ng费了很大精力,可拼起命来,却仍然那样凌厉,吓人! 他砸出的每一棍,踢出的每一脚,挥出的每一拳,好像都带有开碑裂石的气势,就像愤怒的钱塘江大潮,无可抵挡! 可惜的是,看似风度翩翩的廖江南,却是千年不毁的大堤,无论潮水多么汹涌,都能屹立不倒。 尤其是那把黑刀,每劈出去一下,都会带有冷厉的森寒,仿佛连天上的太阳光芒,都被减弱了几分。 这时候,夜店的安保人员,和警察都已经到场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杨顶天亮出的身份后,却都乖乖的退了下去,继而开始配合的维持秩序。 岚奎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甚至都忘记了崔冉的存在,他现在全身的神经都已经兴奋了起来,眼里只有一个廖江南! 他要把廖江南,砸死! 但是老天爷却叹息了一声:唉,可怜的娃儿,如果廖江南真能被你砸死的话,相信他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嗨!” 不知道拼了多久,也许仅仅几秒钟,也许是几个小时,甚至是几个世纪,反正就在岚奎杀的兴起,拼尽全身的力气跃起,双手高举着钢棍,以力劈华山之势,狠狠向廖江南砸下时,他有了一种预感:这次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也没有了继续相争的机会。 面对岚奎的拼力一击,廖江南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厉色,根本没有举刀硬格,而是脚下一错,急速向后退了三步。 真正的格斗高手,是绝不会和人拼力气的。 要是论力气,人还不如一头牛大。 但牛,却总是被人杀掉! 廖江南无声冷笑后退,等岚奎钢棍落空,狠狠砸在水泥地上时,身形一闪间,黑刀乍然扬起,带着一股子骇人的厉啸,由上至下,电闪般敌人头顶! 而此时的岚奎,恰好是旧人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根本无法躲开黑刀。 躲不开这一刀的下场,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劈成两半! “啊,岚奎!!” 崔冉嘶声惨叫! 我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主动找死?我死了,小冉怎么办――感受到黑刀劈下的威势后,岚奎心中忽然一下子空荡荡的了。 远处周围围观的群众,这时候也哄然大叫:“啊!” 眼看黑刀在下一个瞬即,就要把岚奎劈成两半,廖江南俊俏的脸上,已经浮上兴奋的病态般嫣红,黑刀以不可抵挡之势劈下――就在血光迸溅的前兆,一道黑色的闪电,却攸地出现在了廖江南的视线中,当的一声,格开了他的黑刀! 这是什么!? 廖江南瞳孔骤然猛缩间,那道黑色闪电,却已极其诡异的角度,沿着黑刀刀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迅疾的刺向他的咽喉! 廖江南大惊,顾不得杀人,身子猛地后仰,就像被大风吹断的木桩那样,飘飘长发已经垂到了地上,那道黑色闪电擦着他下巴,咻咻厉啸而过。 “廖江南,要杀岚奎,得先问我!” 唐鹏大喝声中,双腿劈开,任由廖江南的黑刀从胯下斜劈而过,从他身子上方横掠而过,脚尖刚落地,手中军刺当做钢棍用,横向对着廖江南脑袋狠狠扫来! …… 杨过在这几天中,把荆红命的穿云手,传授给了唐鹏。 穿云手总共八式,分别是冲、刺、格、点、扫、砸、撩、劈。 每一式,又分成八个动作。 这样算起来,穿云手总共是八八六十四个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有神鬼难敌的威猛! 在当代龙使用冷兵器最牛比的四大家中,胡灭唐以诡异著称,谢情伤的王者之气最盛,秦玉关则把军刺用到了‘水银泻地’般的流畅,荆红命却是以霸气为主。 穿云手的八式,每一式都是霸气十足,小小一根军刺竟然带有隐隐雷声。 唐鹏救下岚奎的那个动作,就是格。 掠过廖江南继续进攻时,唐鹏则用了扫。 胜券在握,自以为黑刀在手,就不把唐鹏看在眼里的廖江南,做梦也没想到,他那无与伦比的一刀,竟然被格开。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黑刺已经疾扫而至,带有隐隐龙吟雷声。 毫无防范的廖江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本身身份,在黑刺已经蹭到他长发之前,及时伏地一滚,这才异常狼狈的躲过黑刺。 随即,就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鲤鱼那样,廖江南猛地从地上弹身跃起,黑刀横向右划,当的一声挡开了砸过来的黑刺。 在廖江南毫无防备下,唐鹏先后用了格、扫、砸三式,诚然让他很狼狈,但却没有伤到他,心中也是大叫可惜:如果是荆红命的话,廖江南这次死定了! 心中惋惜归惋惜,不过唐鹏也很知足了,毕竟他才练了几天的穿云手,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也很不错了。 别忘了去年在东北的白头山上时,唐鹏使出了浑身的本事,都没有挡住廖江南,要不是荆红命及时出现,相信他早就和欢姐一起,去天堂做一对鸳鸯了。 廖江南大力格开军刺,电闪般的连劈三刀逼开唐鹏,向后跃出两米,黑刀横放胸前,这才站稳了脚步。 476 木偶! 先机失去后,唐鹏并没有继续抢攻,就站在那儿,黑刺微微垂下。 廖江南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把黑刺,嘎声说道:“残魄,军刺!” 唐鹏傲然一笑:“不错,这正是残魄。” 在很久很久以前,廖江南就曾经对人说过,他压根没把什么龙腾十二月放在眼里。 龙腾十二月之所以闯出那么大的名头,只是巧合,或者干脆说,那时候廖江南还小罢了。 如果当时有廖江南,有黑刀在,哪有什么龙腾十二月,什么残魄军刺? 不过,随着廖江南在白头山见到荆红命后,他才知道他此前的那些言论,是多么的可笑,说是井底之蛙也不为过。 从那之后,廖江南就开始全面搜集龙腾十二月,和残魄军刺的所有信息。 虽说廖江南开始重视起了这些,也懂得了龙腾十二月不ng得虚名,但潜意识内,却以为他们都已经老去,当前是他和贺狼烟等人的天下了。 但刚才,唐鹏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又错了,错的是那么严重:龙腾十二月也许老了,可残魄却不老,仍然具有瞬间杀人的强大威力,致使他以异常狼狈的动作,才能躲开唐鹏的后续杀招。 当然了,廖江南之所以这样狼狈,和唐鹏的突然出手有关。 廖江南却没因此而小看对手,因为他觉得,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在意别人用什么方式的。 廖江南紧紧攥着黑刀,长发在阳光下飞舞,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一定要插手这件事?” 唐鹏淡淡的说:“我虽说不是行侠仗义的好人,可我也觉得,你既然用阴谋诡计谋夺了人家的财产,就不该再斩尽杀绝。如果你觉得必须要这样做的话,那么你就该想想伊拉克之行――廖江南,那次的事情,你好像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廖江南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唐鹏,这次我放过岚奎,但他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要不然――” 说着,廖江南扭头看了眼呆立当场的岚奎,语气阴森的说:“他就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他!” 唐鹏悠悠的说:“我想,他应该懂得怎么做。” 廖江南默默点头,手腕一翻,黑刀藏在肋下,转身快步走向那辆勇士越野车。 急驰而去的勇士越野车混入车流,唐鹏扭头看着夜店的招牌,喃喃的说:“没想到廖江南也会来这儿,看来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现场并没有血溅当场的一幕,再加上夜店保安和警察的喝斥,围观人员很快就散了。 唐鹏走到始终木立的岚奎面前,扫了眼他身边低声哽咽的崔冉,笑了笑:“你求我做的事,我办到了,以后廖江南是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他那个人虽说很阴险装比,不过他绝不会为了你们这种小人物,就影响他声誉的。好了,雨过天晴,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也没等岚奎说什么,唐鹏转身就向停车场外面走去,崔冉却叫住了他:“唐鹏!” 唐鹏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问道:“还有事?” 崔冉缓缓摇头:“没事了,我就是想真心的对你说声谢谢。” “冒死和黑刀一战,却只换来一声谢谢,这生意还真不怎么样。” 唐鹏吸了一下鼻子,双手抄在口袋中,吹着口哨走了。 崔冉望着唐鹏的背影,很想说送他回去,最终却垂下眼帘,搀住岚奎的胳膊,低声说:“岚奎,我们也回去吧。” 岚奎没有动,用力咽了口吐沫,盯着某辆汽车的眼里,露出了明显的痛苦神色。 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思想都是善变的。 在今天之前,岚奎就已经从崔冉所说的那些话中,看出她要牺牲色相去攀上唐鹏这棵大树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做那件事。 可岚奎却没有说出来――因为经过几年的被追杀后,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小年轻了,他懂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尽管想到崔冉会成为唐鹏的女人,心中仍然会万分的痛苦,他却没有阻止,眼睁睁看着她和唐鹏进了夜店。 因为他真的不想死,失去当前这一切! 但是,在廖江南出现,黑刀扬起的那一刻,岚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严重! 死,诚然是很可怕的,可做为一个男人,如果生的希望是建立在心爱女人牺牲色相的基础上,那他以后活着,也会生不如死。 正因为忽然间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岚奎才会在唐鹏出现后,仍然义无反顾的去和廖江南拼命。 他,要用自己的鲜血,生命,来洗刷他此前的肮脏想法,找回他做男人的尊严! 但是,就在廖江南要成全他时,唐鹏却出手了。 然后,廖江南放过了他。 岚奎,从此安然无恙了――可他的心,却在流血,痛恨,痛恨自己。 傻瓜一样的侧脸,看着俏脸上带有泪痕的崔冉,岚奎痴痴的问:“你――和他……” “我和他什么?” 崔冉一楞,随即猛地明白了过来,俏脸刷的苍白,双眸中猛地浮上深深的绝望,然后猛地扬手,狠狠抽了岚奎一记耳光! 啪――的耳光声响中,崔冉嘶声大叫:“不错,我是被他上了!那又怎么样!?你能和那么多女人同时上chuáng,我为什么就不能找个男人?我早就告诉你了,我要做他qing人的!哈,哈哈,你是不是一直在追踪我,看我有没有和他睡觉?好啊,那我告诉你,我已经和他睡了,就在刚才!” 崔冉嘶声喊叫着,抓起岚奎握着的钢棍的右手,嘎声喝道:“你要是觉的丢人,那就现在砸死我!你杀啊,怎么,不敢?哼,废物!” 崔冉冷哼一声,甩开岚奎的手,转身小跑着跑向了她的车子。 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再次洒下,随风飘逝。 “崔冉!” 岚奎哑声喊道,抬脚刚要去追,却又无力的垂下。 随着汽车轮胎急促的擦地声响,崔冉的车子怒吼着冲出了停车场。 “你为什么不信,我和你说的话!?” 泪水狂洒中,崔冉痛苦的喊叫着,再次猛地加大油门。 车子吼吼咆哮着,擦着一个人的身子,嗖的窜了过去。 下意识的,崔冉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唐鹏身子踉跄了一下,蹲坐在了人行道的马路牙子上。 “哈,被我吓死了吧,哈!臭男人,每一个是好东西,死了活该!” 崔冉忽然哈的一声笑,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吱嘎一声停住,然后飞快的挂上倒档,加大油门。 女人,总是像某种分子那样,具有不确定性。 刚才还很感激唐鹏的崔冉,在受到奎哥的质疑后,竟然恨上了他,看到他被自己吓得蹲坐在路边后,某种冲动支配着她,竟然加大油门向他撞去! 崔冉现在特别痛恨唐鹏――她痛恨这个混蛋,在夜店中为什么没要了她? 如果他要了她,那么冉姐心中就会好受许多,不会像现在这样凄苦。 她恨他,所以她要用车撞死他,然后再撞死自己! …… 安静的化妆间内,单可卿坐在化妆镜前。 单可卿出道后,凭借一首《中了你的爱情蛊》而一炮走红后,经过几年的打拼,已经成为了红遍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影视歌三栖明星,人送外号:小邓。 小邓,就是小邓丽君的意思。 她有着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和犹如天籁之音般的歌喉,配这个外号可以说是实至名归的。 现在的单可卿,不管走到哪儿,都有可能会遭到狗仔队的偷拍,让她不胜其烦。 她这次来京华,是开演唱会的,比官方公布来京的日期,要早了一天。 这次演唱会后,她还有个政治任务,那就是将在近期代表华夏赶往北朝,参加北朝光州特区举办的第一届红歌演唱会。 让单可卿这样一个大明星去演唱那种红歌,说起来有些可笑,颇有大材小用的嫌疑。 不过,这可是政治任务。 单可卿所在的影视公司要想在国内继续发展,就得适当的做出点牺牲才行。 对即将到来的北朝之行,单可卿倒没有多么在意,她更在意能够在白忙中抽x出一天时间,好好品尝一下京华的小吃。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的话,相信单可卿绝不会去王府井小吃街,因为在那儿,她遭到了从没有过的羞辱――竟然被一个男人,褪下了裙子…… 想到那个臭流máng褪下她的裙子,抱住她的美腿,还很该死的把脑袋伸到她双腿间,又偷窥她胸的那一幕幕,化妆镜里单可卿的娇面,腾地就浮上羞恼的娇红,扔掉手中的眉笔,弯腰从脚下的小包内,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头人。 这是一个用桃木做成的木头人。 木头人有着相当清晰,生动的五官,甚至连眼珠都被点了黑漆,看起来栩栩如生。 如果有小朋友看到这个木偶,绝不会因为它的栩栩如生而喜欢它,而是会怕――因为木偶的脸上,和眼中,竟然都带有诡异的笑容,好像被赋予了某种邪恶的生命那样。 单可卿却不怕,拿起插在木偶脚下的一根针,狠狠刺在了它的头上! 477 爱情蛊! 相传,在几千年前的苗疆,有一种邪恶的诅咒术,或者干脆叫做蛊术。 如果有人痛恨一个人,却不想他死去,而是要折磨他,那么就会在悄无声息中,给那个人下一种看不见的蛊毒。 这种蛊毒,分雌雄双体,是分开安置的。 雄性蛊毒,会被施诅咒术的人,寄生在一个木偶身上,小心保管。 而雌性蛊毒呢,则会有施术之人种在要害的人身上。 雌性蛊毒,是通过呼吸来传播的。 它一旦顺着呼吸道进入人体后,马上就钻进脑子里,先让中蛊之人莫名疼一下后,继而蛰伏下来开始‘安居乐业’,等候配偶的召唤。 不管雌雄双蛊的距离有多远,只要施术者拿一根银针,在木偶的头部扎一下,就能激发雄性蛊毒的活动,继而召唤雌性蛊毒。 蛰伏在某个人脑子里的雌性蛊毒,这时候就会活跃起来,开始吞噬某人的脑子――这个人,就会毫无征兆的头疼! 施术之人扎一下,中蛊之人就会疼一下,眼前发黑,全身力气丧失,就是大罗神仙,也别想躲过这个痛苦,可谓是居家旅行、惩罚负心汉的必备良药――因为这种蛊毒分为雌雄双体,永世不会分离,而且施术者和受害者,必须是一男一女的,所以它又有个非ng漫的名字:爱情蛊。 爱情蛊的名字ng漫,可它本身却是异常邪恶的,如附骨之疽那样,除非施术者解毒,要不然一辈子别想脱离这种痛苦。 当然了,根据任何物体都有它两面性的原理,爱情蛊也不是只对受害者有害,其实对施术者也同样有后患之忧。 施术者如果丢失寄生雄性蛊毒的木偶,被别人得到,别人只要拿针去刺木偶,不但受害者会在瞬间生不如死,就连施术者也同样会遭遇相同的痛楚。 还有就是,如果施术者要想给受害者解蛊的话,非得和他发生肉体关系,才能解除。 因为爱情蛊在练成时,就是用施术者的精血喂大,必须得阴阳相合,水ru交融后才能破解蛊毒。 同时,也正是因为爱情蛊的这两大缺点,所以才不被那些蛊婆看好,以至于比其它蛊毒衰败的更快,几近绝迹。 但谁也没想到,这种被很多苗疆蛊婆都以为失传了爱情蛊,单可卿却炼制成功,并把雌性蛊毒洒在了小内内上――单可卿把雌性蛊毒洒在小内内上,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谁都知道,娱乐圈内的明星的确风光,可同时又存在着许多不为人齿的潜规则,比方某个女影星要想成名的话,得陪上级领导上chuáng啥的。 当然了,有很多女明星,比方单可卿这种性格倔犟的女孩子来说,是绝不会屈服于这种潜规则的。 但不屈服并不代表看上她们的人就此罢手,而是采取一些诸如灌醉了她、给她酒水中下药等卑鄙手段,来霸王硬上弓…… 单可卿正是为了预防有这种事发生,所以才把爱情蛊下在了小内内:只要你敢脱下她的裤子,碰到她的小裤衩,那么――恭喜,你中奖了。 这样一来,你就彻底被恶魔套上了锁链,无论何时何地,单可卿只要摸出那个木偶,拿银针扎一下它的脑袋,那个人就会哎呀,卧槽特么的,真疼,眼前咋黑了呢!? 狠狠刺了木偶脑袋一下后,单可卿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浮现上‘狰狞’的冷笑,喃喃的说:“臭流máng,如果说你褪下我的裙子,抱住我的腿――那些只是无意中的话,也许我还不会启动爱情蛊来折磨你。可谁让你又在后来看我胸脯的?哼哼,我不一定会折磨你一辈子,但我却会在近期几个月内,让你不时的尝到这种滋味。哈,哈哈,这可是我第一次使用爱情蛊呢,你还真的很荣幸。” 就在单可卿考虑着,是不是再扎木偶一针时,化妆间的房门被敲响,马姐的声音响起:“可卿啊,排练时间到了。” “哦,我知道了,马上来。” 单可卿答应了一声,连忙收起木偶,小心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包中,起身走出了化妆间。 …… 这夜店真好,独特的经营模式,对男人来说绝对是天堂一样的存在,要不和潘冬冬说一声,让她也搞一个?嘿嘿。 唐鹏走出停车场后,顺着路边向东走,想到在夜店中的那种刺激,竟然觉得比和廖江南干对掐还要让人记忆深刻。 就在他大白天的做美梦时,身后传来汽车马达的吼叫声,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脑袋里却猛地一疼! 这种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唐鹏眼前一黑,身子一个踉跄,坐到在了马路牙子上。 这是唐鹏今天第二次忽然头疼了,间隔才半天工夫,第一次是在遇刺的那个小饭馆。 为什么会这样头疼!? 唐鹏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抱着脑袋,张大嘴巴喘息着,好不容易等到能重新看到东西时,却看到一辆车怒吼着,用车尾狠狠向他撞来! 哎呀,不好――唐鹏心中大叫一声,来不及跳起闪避,慌忙中侧翻,一个狼狈的就地十八滚,滚到了人行道里面。 车子右边的后轮胎,重重撞在了马路牙子上,整个车子都剧烈颠簸了一下,把崔冉猛地颠起,下意识的松开了油门。 这时候,唐鹏已经一跃而起,扑过来一把拽开车门,军刺毒蛇般的刺向了崔冉! 然后,停顿。 唐鹏真没想到,这个想用车子把他撞死的人,竟然是该用以身相许来报答他的崔冉。 难道这女人发疯了? 唐鹏死死盯着被吓‘清醒’了的崔冉,慢慢缩回黑刺,眼里全是鄙视的神色,冷冷的说:“要不是看在岚奎的份上,你死定了――滚!” 砰地一声,唐鹏关上了车门,转身向西走去。 他决定,如果崔冉敢再‘追杀’他,他肯定会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同时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在夜店中就不该装什么正人君子,该把她给上了,特么的! 崔冉的忽然发疯,并没有让唐鹏生气多久,因为他现在有更烦心的事:脑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疼呢? 难道说,老子脑袋里长脑瘤了? 这个念头升起后,唐鹏还真有些怕了,觉得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去医院,拍个脑习题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滴滴――唐鹏胡思乱想时,一辆七成新的小奥拓,停在了他前面。 唐鹏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张很兴奋的脸蛋,从车窗内探出来:“嗨,小唐,你怎么会在这儿?太好了,快上车,我正要去会所找你呢!” 唐鹏的老爸叫他唐鹏,老妈叫他鹏子,冬姐和良宵姐姐会含羞带怯的喊他老公,可唯有荆无艳,才会喊他小唐。 看到荆无艳那张白痴的笑脸后,自以为比她很幸运的唐鹏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脸,走过去开门上了车。 唐鹏给荆无艳笑脸,则是因为这白痴未婚妻能及时出现,免了他打车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开着车呢,正好去医院。 当然了,荆无艳开这种小破车来载唐先生,的确有些掉价,不够档次。 不过这没什么,先凑合着用吧。 等唐鹏上车后,荆无艳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很幸福的问道:“小唐,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呢?” 唐鹏点头:“想了,咋不想?” “想我哪儿了?” “哪儿都想。” “具体说说呢。” “比方你的腿子,你的胸,还有别的地方,忍不住想――” “你个死小唐,就知道说好听的来哄人!” 荆无艳羞答答的抬手,轻轻砸了唐鹏大腿一下。 “行了,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 唐鹏擦了擦鼻子,问:“你有没有带钱?” 荆无艳启动车子:“多少?你要干嘛用?” 唐鹏胡说八道:“几百块钱就行,和你开房用啊,我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钱。” 荆无艳一愣,赶紧垂下眼帘,蚊子似的哼哼道:“这、这就去开房呀?我、我――” “你不愿意?” “不是――” “那你吱吱唔唔的干嘛?” “我是想说,咱们得找个高级点的酒店,最好是先喝点小酒,营造一ng漫的气氛,毕竟我这是第一次,可不能太随便了。” 荆无艳说着,从小包包内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唐鹏:“这、这是我们开影视公司所用的启动资金,我还没有用过呢。” 唐鹏接过银行卡,叹了口气:“唉,我和你开玩笑,你也相信。” 荆无艳愣住,脸上浮上明显的失望之色:“哦,原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啊。”、唐鹏点了点头:“嗯,但我的确需要你帮我。” 荆无艳马上就高兴了:“说,想让我帮你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切,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唐鹏晒笑一声:“我就想你陪我去医院,做个脑习题检查一下。 荆无艳身子一僵,飞快的把车子打在路边,急急的问道:“小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自从认识荆无艳以来,唐鹏对她就没啥好感。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一个白痴的,尽管他能看出,荆无艳根本不是白痴,她很多时候都表现的那么幼稚,则是因为一种娇憨的天真,就像从没有接触过这个社会一样。 但是现在,当看到荆无艳双眸中全是焦急后,唐鹏的心,动了一下。 478 瞧我不弄死你! 听唐鹏说,今天他两次无缘无故的头疼,并且眼前发黑后,荆无艳被压抑了27年的母爱,瞬间爆发了出来。 唐鹏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挡住她,荆无艳肯定会溺水者抓x住稻草那样抱住他,失声痛哭:俺的那个小心肝儿哦,好好的你这是咋了嘛――都说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怎么看着荆白、哦,荆无艳好像比我妈还要在乎我呢? 看到荆无艳手忙脚乱的摸出电话,用十万火急的口吻命令某人,抓紧联系301医院脑科专家的样子,唐鹏是又感动,又好笑,连忙抓过电话,直接扣断了:“行了啊,我就是一点点头疼脑热的,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还得去301医院,随便找个医院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荆无艳马上反对,伸手来抢手机:“小唐,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咱们必须得去301医院,我都给荆放北说了呢,让他联系院长!” 唐鹏哭笑不得:“大姐,别这么样行不行?要是去了301那种大医院,我就是没啥症状,也得被你给吓出来。” 荆无艳眼圈竟然有些发红:“真去小医院吗?我、我不放心啊。” 唐鹏愣了一下,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摸着荆无艳的脸颊,低声问:“你,就这样关心我?” 荆无艳咬了下唇儿,垂下眼帘:“你、你是我老公,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的?我妈说了,我比你大,以后必须得学会疼你,爱你,听从你,保护你。” 虽说荆无艳这些话,仍然有白x痴的嫌疑,可唐鹏却没有笑:“荆白、咳,那个,无艳,你自己都说要听从我了,那就听我的,随便找家医院。” “哦,好吧。” 荆无艳反手擦了下脸颊,飞快的启动了车子,原地一个调头,逆向冲向了来时的方向。 吓得唐鹏赶紧问道:“哎,你违规了啊,小心车子!” “不怕,你去医院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荆无艳动作娴熟的一打方向盘,和一辆轿车‘擦肩而过’后,再次加大了油门。 看着神情紧张的荆无艳,唐鹏忽然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她不如楚良宵、潘冬冬等人老于世故,更没有花错、邢雅思等人的狡诈精明,甚至连大智若愚的沈欢也得拉她几条街,她和绝大多数女孩子相比起来,就是一个白x痴,可她却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单纯,固执。 其实,这才是独一无二的荆无艳。 …… 虽说唐鹏一再要求,要随便找个医院,更别好像真遇到大事似的闯红灯,但荆无艳还是接连闯了三次红灯,经过两家普通医院,来到了京华脑科最为著名的希望医院。 车子刚挺稳,荆无艳就急吼吼的下车,踩着高跟鞋绕过车头,抢先替唐鹏打开了车门。 荆无艳无微不至的关怀,搞得唐鹏恨不适应,苦笑着说:“别这么夸张了,好不好?” 荆无艳没吭声,依然固执的搀着唐鹏的胳膊,走向了门诊大楼。 在华夏,医院是个比火葬场等暴利部门还要牛叉的单位,而且好像啥时候都是人满为患,尤其是像希望医院这种知名医院。 门诊大厅内的挂号,缴款处,更是排起了长而粗的队伍。 “你在这儿等,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熟人。” 荆无艳看了眼长长的挂号队伍,低声和唐鹏说了一句,转身快步走向了门诊大厅门口。 看着荆无艳脚步匆匆的背影,唐鹏竟然有些出神:他好像竟然很享受这种近乎于弱智的呵护。 这种感觉,唐鹏没有从夏侯扶醉、潘冬冬等人身上感受过,尽管那些女人也是那样的爱他。 也许,潘冬冬等人都是思维正常的女人,懂得实在没必要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就咋咋呼呼的道理。 事实上,也只有荆无艳这种白x痴,才会因为唐鹏偶尔的头疼脑热,而这样在意。 男人,一向是坚强的代名词,但男人们却很清楚,其实他们也同样希望被人呵护的。 “呵呵,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的。” 唐鹏轻笑着摇了摇头,顺着队伍向前走了一步,却因为心不在焉而踩了前面一个女人的脚。 有位叫风中的阳光的哲学家曾经说过:不同的环境下,会让人们以不同的态度,来对待相同的问题。 如果现在大家都在排队领奖金,不管谁被别人踩了一下脚后,顶多也就是翻个白眼拉倒,心情好嘛。 可现在是医院,所有在这儿排队的人,不但是给医院送钱,还担心自己或亲属的身体健康,所以心情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中医研究,心情不好的人,肝火会旺x盛,经常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就会发无名之火。 事实上的确如此。 被唐鹏踩了一脚的那个胖女人,不等他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转身就骂道:“你眼瞎了啊,踩我的脚!?” 胖女人要是个小伙子的话,唐鹏肯定一耳光抽过去:麻了隔壁的,老子不但踩你的脚,还抽你耳光呢! 不过唐先生是不屑和女人一般见识的,只是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啊?这么大的空间,就是瞎子也不会踩到别人的脚!” 胖女人双手掐腰,昂着鼓囊囊的胸膛,吐沫星子乱飞:“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原来是个烂流x氓,是个变x态恋足癖!是不是看上姑奶奶脚好看了,所以才故意踩我的?” 别人不止一次的骂唐鹏是流x氓了,还有骂他臭流x氓的。 他都不怎么在意:流x氓有什么不好的?太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流x氓,可他没那个本事呢。 不过,唐鹏不在意别人骂他流x氓,臭流x氓,却非常讨厌骂他烂流x氓! 啥东西,再好,只要加个烂字,这档次就下来了。 流x氓也是这样。 胖女人的得势不饶人,让唐鹏烦了,低头看了眼她那双几乎把高跟鞋撑破的胖脚,皱眉说道:“就算我有恋足癖,我会喜欢这种比猪蹄好看不了多少的?” 唐鹏这句话,就像点燃了炸药包那样,胖女人一下子炸了,抬手就推了唐鹏胸膛一把,吼骂道:“什么?你个死变x态,烂流x氓,你敢骂我是猪!” “别动手动脚的,你不是猪,因为猪都比你讲道理!” 唐鹏一把挡开胖女人再次推过来的手,忽地举起了胳膊。 胖女人更加嚣张:“啊哈,你要打我啊?你打,你打!我告诉你,烂流x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就告你非礼良家妇女,让你把牢底坐穿!” “尼玛的神经病。” 对于这种正宗泼妇,唐鹏还真没啥办法,总不能真胖揍她一顿吧,那样也太丢人了,倒不如躲开。 看到唐鹏转身要走后,胖女人更加来劲了,一把就抓x住他胳膊,嚣张的喊道:“烂流x氓,你敢骂我神经病,你不是要打我呀,你打啊,你打啊――” 胖女人的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左边胖脸当即肿了起来。 胖女人摸着腮帮子,楞楞的看去,就看到一个女青年冷着脸的站在她面前,冷笑道:“我还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犯贱的,好啊,你既然让我老公打你,那我就成全你吧。” 女青年,正是出去打电话回来的荆无艳。 碍于男人的身份,唐鹏不好当众和胖女人一般见识,可荆无艳却不在乎这些。 她牢牢记住荆夫人所说的那些话了:你比小唐大五岁,要想留住他的心,就得像个当妈的那样去呵护他才行――于是乎,看到胖女人如此嚣张的对待老公后,荆少当即就怒了。 胖女人因为被踩了一下脚,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由此可见她平时也是那种异常嚣张惯了的主,啥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好啊,你个小表子,敢打我!” 胖女人愣了一下,抬手就抓x住了荆无艳的也衣服,右手飞快的采住了她头发。 荆少孤傲,不谙世事,处事能力近乎于白x痴,但这不代表着她害怕和人打架,尤其是胖女人还敢欺负她的小唐――立马就采取了反击动作。 转眼间,两个女人就扭打成了一团,其间还夹杂着胖女人的恶毒叫骂声。 完全是下意识的,被荆无艳推到一旁的唐鹏,看到她和胖女人对掐后,抬手就去抓胖女人的胳膊,准备狠狠揍这娘们一顿:哥是不屑揍你,但你自己非得找揍! 不过唐鹏刚伸手,却听荆无艳嚷道:“小唐,你别动手!你是男人,你要是打她会掉价,会被人看不起的!” 唐鹏一呆,鼻子竟然有了酸楚:荆无艳都被胖女人采住头发按在地上了,可仍然在为他着想。 诚然,荆无艳这种想法是很可笑的。 但这又间接证明了,孤傲的荆无艳是多么的在意唐鹏,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想让他被别人看不起! “你个小表子,我让你揍我,瞧我不弄死你!” 胖女人恶狠狠的骂着,仗着她重达一百公斤的庞大体格,和久经战阵的泼妇手段,片刻间就把荆无艳摁在了地上,狠劲在她身上乱抓! 479 他脑叶中有阴影! 荆无艳虽猛,可要是论起撒泼打架,她却远远不是胖女人的对手,几下子就被人家采住头发拖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后,唐鹏再也顾不上‘好男不和女斗’的古训了,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人,正要抓x住胖女人把她摔出去时,却听到她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啊!” 接着,围观群众就看到荆无艳猛地站起来,一把把胖女人推到在地上,嘴唇x间竟然带着血渍! 原来,荆无艳处于绝对劣势下,竟然发狠张嘴,咬住了胖女人的腿肚子。 胖女人惨叫着,抱着小x腿蹲坐在了地上。 “我呸!”、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荆无艳,对着胖女人狠狠吐了口吐沫,抬脚正要踢向她时,唐鹏及时抓x住了她:“无艳,别打了!” “你松开我,让我弄死她!敢打我,她知道我是谁吗――好吧,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先饶了她!” 荆无艳挣扎了一下,兴犹未尽的再次吐了口吐沫。 “怎么了,怎么了!?” 就像做案歹徒逃跑后才会姗姗赶来的警察那样,医院保安终于闪亮登场。 “哎呀呀,我被打死了啊,我被打死了啊!” 胖女人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受伤的左腿,哭着喊道:“小表子,你别跑,我这就打电话来轮了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跟我去保安室!” 两个医院保安,分开众人快步冲了进来。 荆无艳双手抱着膀子,嗤笑一声说:“这老娘们敢撒泼,被我教训了一下,look,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还想找揍,是不是?” 既然保安来了,唐鹏也不方便站出来了,因为他很清楚:做为一个男人,要想在这种乱糟糟的场合下和女人讲理,那倒不如出去找根电线杆子拿脑袋撞断来的容易。 “小张,怎么回事啊?” 就在俩保安要把荆无艳俩人带走时,一群穿着白大褂的院方领导,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下来。 叫小张的保安还没有说话,却看到荆无艳抬手:“嗨,你们谁是康院长?我是荆无艳!” 正在二楼办公室开会的康院长,接到卫生部某副部x长的电话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虽说希望医院院长的行政级别,也是正厅级了,可卫生部副部x长却是需要他虔诚仰视的大人物,能不被吓一跳吗? 那位副部x长大人,在电话中明确要求康院长,马上赶到门诊大厅,毋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叫荆无艳的女孩子,为她提供最好的服务,但不能多嘴问为什么。 得到副部x长的命令后,康院长马上就率人来到了门诊大厅,恰好看到乱糟糟的一幕。 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高举着雪臂自报家门说她就是荆无艳后――康院长的小心肝儿就是一颤:哎呀呀,让副部x长大人关心的对象,被人揍了? “都散了,都散了,小张,赶紧维持秩序,把这个女人带到保安室,好好处理一下!” 康院长稍微一愣神,马上就下达了最为正确的指令。 那个吃了大亏的胖女人,自然不心甘,连叫带骂,威胁院方说她是北城区某副区长的小x姨子,希望医院敢这样对她,是不是想关门云云…… 康院长怎么可能会在意胖女人,哄苍蝇似的连连摆手,让保安把胖女人带走后,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问荆无艳:“您就是荆无艳,荆小姐?” 荆无艳抬手,拢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露出了有几道抓痕的小x脸:“嗯,我就是荆无艳。” “哦,哦,您好,我就是希望医院的院长,康乃馨――咳,我这名字很好记的。徐主任,快去通知美容科的牛医生,让她做好美容准备!” 荆无艳小x脸上的几道抓痕,又让康院长的小心肝儿颤了一下,连忙吩咐徐主任去通知美容科。 荆无艳摆手:“不用了,我的不碍事。康院长,我这次来找你――小唐,你过来一下!” …… 搞清楚荆少大驾光临来到希望医院的用意后,康院长马上就亲自带他们去了脑科所在的大楼。 由康院长亲自带过来的‘顾客’,脑科那些专家教授的,自然会百般小心对待了。 看了眼始终默不作声的唐鹏,荆无艳低声对康院长说:“康院长,我们来这儿就是做个小小的检查,你们都去忙吧,站在这儿,我不自在。” 这个荆小姐说话,还真是有个性――康院长嘴角抽x动了一下,连忙笑笑:“好,那好,我的办公室就在那边二楼,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孙主任,你一定要好好给这位唐先生检查,知道吗?” 再三嘱咐了脑科有关专家后,康乃馨院长才带着那帮子手下,很谦恭样子的走了。 在孙主任开病例等工作时,荆无艳走到唐鹏面前,微微垂下脑袋,低声说:“唐、唐鹏,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有淑女气质,对我有些失望了?” “唉。” 轻轻的叹了口气,唐鹏伸手捧起荆无艳的下巴,柔声问道:“你说呢?” 荆无艳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不敢和唐鹏对视,喃喃的说:“我、我不知道。” “无艳,下次记住,只要有我在,千万不要和人动手。” 唐鹏手指轻轻抚着一道伤痕:“你就不怕破相了?” 荆无艳紧紧的抿了下嘴唇,小声说:“我当然怕了,但我更怕别人会欺负你,怕你会掉价和那女人吵……” 荆无艳还没有说完,唐鹏就凑过嘴巴,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荆无艳一呆,木立当场,双眸中却点起了羞涩的亮光。 …… 有专人服务,检查过程那是很快的。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要想知道脑习题的结果,必须等一段时间,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半天,还有可能得一个礼拜后。 但有了康院长的特别指示,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打搅一下啊,荆小姐,请您跟我来办公室。” 做完磁共振后,唐鹏和荆无艳坐在透视办公室内椅子上说话,孙主任敲了敲敞开着的房门。 “哦!” 荆无艳连忙站起来,刚要走,脸色却是一变,心中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唐鹏也站了起来:“我随你去。” “啊,不,不,你在这儿等,多休息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了!” 荆无艳双手抓着唐鹏的胳膊,把他按回到了椅子上。 唐鹏没有理她,问那个孙主任:“孙主任,是不是我脑子里有什么问题?” 荆无艳都能从孙主任的话中察觉出不好了,唐鹏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孙主任的笑容僵了一下:“呵,呵呵,很正常,很正常的,就是,咳,我们院方有规定,结果只能对家属说,不好意思啊,唐先生。” 孙主任的吱吱唔唔,更让唐鹏察觉出了不好,但他却没坚持什么,点了点头。 “唐鹏,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在。” 荆无艳低声说着,动作很自然的抬手在唐鹏头上摸了一下,转身跟着孙主任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感觉她像我老妈那样,真不习惯。” 等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唐鹏才站起来也走了出去。 从荆无艳的动作想到连春芳后,唐鹏才察觉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母了。 眼下已经初步在京华站住了脚跟,是该把他们接过来的时候了。 …… “荆小姐,脑室系统的大小,形态,都未见异常,中线结构也无移位。” 孙主任指着一个透析片子,低声向荆无艳解释着:“不过,唐先生右枕叶却有一长条状低密度影,边缘锐利――荆小姐,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些术语吗?” 荆无艳眼睛盯着片子,茫然的摇了摇头:“孙主任,我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唐鹏忽然头疼,眼前发黑的症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吟了片刻后,孙主任才说:“荆小姐,我这样和你说吧。唐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 “什么!?” 荆无艳脸色大变,抬手一把抓x住了孙主任的胳膊,颤声问道:“他、他脑子里有肿x瘤?” 按照荆无艳的医学知识,在听到唐鹏脑子里出问题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脑子里可能长肿x瘤了。 孙主任缓缓挣开荆无艳的手,摇头说:“唐先生没有长脑瘤之类的恶性――” 荆无艳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吓死我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荆无艳脸上表情如此丰富后,孙主任都不忍心和她说实话了,但最终还是说:“荆小姐,依着现代的医疗技术,如果唐先生真长有脑瘤的话,也许还会好些。” 荆无艳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俏x脸,再次刷的苍白:“孙、孙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主任叹了口气,指着片子索性直白的说:“根据磁共振的检验结果,我们发现在唐先生的右脑枕叶上有阴影存在,根据我多年的临chuang诊断,这应该是脑科中最为棘手的神经性x病毒感染,病毒蛰伏期为几天或者十几天,但绝不会熬过三个月……等病毒彻底蔓延开来,患者最好的结果,就是、就是植物人。” 孙主任的这些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让荆无艳呆立当场,许久后才喃喃的问道:“不能,做手术?” 480 我想当你老婆的! 孙主任也不想打击荆无艳,但他却不能不说:“这种脑叶神经病毒性x感染,是没法做手术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病人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剧烈活动,以免激变病毒的传染速度,需要心态平和,静养为主,也许还能多、多坚持几天。” 荆无艳傻傻的点了点头:“哦。” 孙主任一脸抱歉的摇了摇头,低声说:“当然了,这只是初诊,我建议你们可以去301等医院再复查几次,也许会有好的结果。抱歉,荆小姐。” 希望医院的名气虽说不如301医院响亮,不过它的脑神经科却是全国最出名的,病人在这儿被确诊的可能性,要高过百分之九十以上。 孙主任要求荆无艳再去301医院复查,那纯粹是安慰她。 盯着片子,荆无艳呆立很久,直到觉得脸颊有些干巴的感觉后,才抬手擦了擦脸颊,眼珠转动了一下,正要和孙主任说什么时,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我活到27岁才好不容易等到我喜欢的男人,为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品尝爱情的滋味,唐鹏就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 荆无艳痴痴的转身,目光却猛地凝固:唐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她身后。 孙主任和荆无艳所说的那些,唐鹏在门外都听到了。 荆无艳很心痛,唐鹏却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在数年前决心要做个杀手时,唐鹏就知道他有可能随时会死去。 实际上,这些年来,他也有好几次差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方在白头山,比方在伊拉克。 可死和死的方式却不同,如果非要让唐鹏选择该怎么死亡的话,他会选择在战斗中死去,因为他早就做好了死亡准备,心中无所惧怕。 但老天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让他等着病死。 这对事业刚起步,明天生活更加美好的唐鹏来说,无疑是最为残酷的。 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某人知道他的生命,已经开始用天来计算了。 大家都知道,一个绝症晚期病人,在搞清楚自己已经换了不治之症后,精神会彻底的崩溃,继而会促使生命更早的结束。 唐鹏真没想到,他会遇到这种事,在他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候:身边美女如云,家产过亿,刚获得荆红命的青睐,正准备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时,却突遭此大变! 心,迅速坠入冰窟中,冰凉。 荆无艳转身,看到唐鹏就在自己身后站着,愕然一下后赶紧反手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强笑道:“唐鹏,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唐鹏笑了笑,伸手握住荆无艳那冰凉的右手,低声说:“我刚进来啊。怎么,孙主任都是和你说什么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我――” “啊,不,不,你没事的,真的没事!” 荆无艳连忙摇头,口齿结巴:“那个,就是那个你的脑子里吧,好像又快小瘀血肿块,压迫了你的神经,但不是很要紧,只要以后遵照医嘱好好休息,调养一下,很快就能康复的。” 闭了一下眼,唐鹏神色从容:“呵呵,是吗?” 荆无艳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可是你、你未婚妻啊。” 开心的笑了笑,唐鹏抬手揽住荆无艳的腰x肢:“嗯,你说的没错,我们走吧,我有些饿了。” “好啊,好,我带你去吃饭,去吃大餐,我请你!” 荆无艳也看似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随即赶紧扭过了头:我不能哭,不能哭啊!我要是总哭,他就会怀疑的!荆无艳,你一定要坚强,一定得挺住,你必须得努力,用尽一切办法,拿出所有的能量,来保护他!! …… “别动,让我来,让我来开车门好了。” 唐鹏伸手刚要去抓车门时,荆无艳抢先一步伸手。 唐鹏满脸都是莫明其妙:“无艳,你好像太、太客气,也太关心我了吧?” “嘿嘿,关心你是应该的,谁让我比你大呢,对吧。” 荆无艳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容仍然是那样的白x痴,把眼中浓浓的哀伤狠劲压下。 “你就像我妈那样。” 唐鹏笑着耸耸肩,钻进了车子里。 “我不想做你x妈,我想当你老婆的。” 荆无艳低低说了一句,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出希望医院门口,唐鹏问道:“你说要请我吃大餐的,咱们去哪儿吃?” 荆无艳紧紧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的说:“唐鹏,我和你商量个事,咱们能不能去301医院先复查一遍――啊,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就是觉得吧,最好是去顶尖医院复查一遍,确诊你的确没啥大碍,那样我们才会更加放心,对不对?” “好啊,我听你的。” 唐鹏也没多说什么,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也想找到更加权威的医院复查一遍,毕竟他也不相信,会得了那种该死的病。 “哦,那我现在下去就去打个电话,你在车上乖乖的等我哦,姐姐我顺便给你买个糖葫芦吃。” 荆无艳咯咯一笑,把车子贴在了院门口右侧。 院门口右侧,有几个小店铺,主要经营鲜花、营养品,和零嘴啥的。 “乖啊,在车上等我。” 下车前,荆无艳凑过身子,在唐鹏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是放在以前,荆无艳有这样的动作,唐鹏肯定会骂她白x痴。 但是现在,他却有了种浓浓的甜蜜感,很想抱着她大哭一场: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看着走过院门口的行人,和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唐鹏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亲切,不想抛下。 …… 正所谓荆少出马,一个顶仨,在华夏只有她不愿意做的事儿,却没有她办不到的。 这不,一个多小时后,301医院紧急组建的临时脑科专家组,就全方位的为唐鹏,仔细检查了一遍,那细致劲儿,好像再替中央领导人提供服务。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在患者(唐鹏)脑内,发现一个约为一分硬币大小的阴影,经专家组的再三确诊,确诊这只是一个瘀血肿块,患者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后,肿块就会消失。在静养期间,患者尽量少活动,尤其是不能有剧烈的性x生活,以免因为血液流动过快,造成血块异变等等――在拿到确诊通知书后,荆无艳长长的松了口气,眨巴了一下右眼,牵着唐鹏右手在自己右胸轻轻按了一下,没心没肺的笑道:“小唐,姐姐今晚本想对你以身相许的,可专家组说了,为了让你尽快恢复健康,不许你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所以啊――你还得忍忍哦。不过别担心,姐姐会给你留着,都说酒越陈越香嘛,这个美人也同样如此了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鹏大点其头:“对,很yes!怪不得现在老处x女越来越多了呢,原来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哈,哈哈!” “小样,姐姐懒得理你!说吧,去哪儿吃饭?今晚你可别给我省钱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荆无艳抬手,刚要砸唐鹏肩膀一下,却又缩了回来。 “嗯。荆少请客吃饭,那我可就只吃贵的,不吃对的了,非得好好宰你一顿才行!” 唐鹏想了想:“嗨,去哪儿还是你来定吧,反正我在京华也不怎么熟悉。” “ok,那咱们去黄鹤楼!” 荆无艳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启动了那辆小奥拓。 黄鹤楼,位于长安街最为繁华的地段。 按照酒店等级来说的话,黄鹤楼连三星级都算不上。 但它的名气、客流量,和每天所创造的利润,却不次于五星级酒店。 没办法,谁让人家位置好呢? …… 在荆无艳看来,唐鹏肯定是得知自己的头疼其实并无大碍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坐下后,就点了七八个特色菜,在那儿湖吃海塞。 有好几次,看到唐鹏大嚼脆骨时,眼前都会出现一种幻觉:他吃饭的动作忽然顿住,然后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就此完蛋。 看着唐鹏吃饭时的欢快样子,荆无艳几次要劝他慢点吃,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 “咦,你怎么不吃呢?” 抓起一块牛排,唐鹏有些纳闷的问傻看着他的荆无艳。 “啊,我――我先接个电话啊,是老爸打来的。” 荆无艳刚要解释什么,桌子上电话响了,她抓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你慢点吃,别太用力了,千万别太用力了,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你去忙。” 唐鹏点头。 荆无艳走出包厢门口,关上门后倚在走廊墙壁上,接通了电话:“爸,找我有事?” 荆衡山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无艳,我听301的明院长说了,唐鹏是患了极为罕见的脑原体病毒感染,存活率几乎没有,只是一个时间长短……” 不等荆衡山说完,荆无艳泪水再次滑下,双手抱着话筒,低声哽咽道:“爸,你、你都知道了?” 荆衡山叹了口气:“唉,傻孩子,你让你老妈给301医院打招呼,我能不知道吗?” 沉默了片刻,荆衡山才问道:“无艳,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荆无艳吸了下鼻子。 荆衡山低声说:“他可是――活不了多久了。” 481 再敢嚷嚷,毙了你! “他活一天,我陪他一天。他活一个月,我陪他一个月。” 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荆无艳就说出了这句话。 荆衡山再次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惋惜:“唉,我本以为,你终于找到你心仪的人了,可谁知道――无艳,爸爸有句话要告诉你,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和你说的,其实,你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离开他,因为我不能保证,在你们呆在一起的这些天内,他对你会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你们真发生那样的关系,等他死了后――” “爸,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等荆衡山说完,荆无艳就打断了他的话。 荆衡山的语气,也相应的严厉了起来:“无艳!这件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你必须得听从我的。好了,你现在马上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 荆无艳马上反驳:“不,我不回家,最起码有他在的这段时间内,我是不会回家的,他需要我!” “这件事,由不得你。” 荆衡山冷冷说完这句话,就扣掉了电话。 “衡山啊,无艳她、她不回家?” 荆夫人看到丈夫一脸头疼的样子后,就知道他没有说服那个倔犟的女儿,小心的说道:“要不,就随她吧,反正大夫也说了,唐鹏不能剧烈活动,就算他和无艳想发生――也不会得逞的。”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 荆衡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 “我爸怎么和那些贩夫走卒一样,那么势利?就因为小唐得了不好的病,就担心会给我惹上麻烦,让我离开他,真是不可理喻!” 荆无艳看着电话,愤愤的说了一句,转身正要推门进包厢时,却看到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快步从楼梯口那边走了过来。 “咦,连杰,你怎么会来这儿了?” 看到为首的那个人,正是荆衡山的贴身警卫班长连杰后,荆无艳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不过,荆无艳明白的有些晚了,因为连杰已经快步走过来,抓x住了她的手腕:“无艳,首长让我带你回去。” “你松开我,我才不会跟走,你别管我!” 荆无艳用力挣扎了一下时,另外一个警卫已经抓x住了她的左手,和连杰一起架着她就向楼梯口走去。 “你们放开我!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绑架良家妇女了啦!” 荆无艳挣扎、命令无效后,跺着脚的喊了起来。 恰好,两个酒店保安就在楼梯口,马上就挡住了连杰等人的去路:“哎,你们是干什么的,快放开这位小姐!” “滚开!” 连杰低喝一声,抬手推在了一个保安的胸口,直接把他推到同伴身上。 连杰可是华夏当今一号首长的贴身警卫,手上的功夫那是相当牛比的,看似随意的一推,俩保安就受不了了,噗通一声的蹲坐在了地上。 “老三,快呼叫前台,就说有恐怖分子要挟持人质!” 一个保安刚吼出这句话,却觉得脑门上一凉,抬眼看去,嘴巴一下子张大,再也说不出来了:一把乌黑的手枪,顶在了他脑门上,冷汗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再敢嚷嚷,毙了你!” 一个警卫冷冷说完,收起了枪械,大踏步的下楼了。 为了预防荆无艳会在酒店大厅内大喊大叫,惊动别的顾客,连杰在抓着她走下楼梯时,就在她腰间点了一下。 然后,荆少就觉得浑身发软,嘴巴倒是张的很大,足可以塞x进一个大鸭蛋,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很快,荆无艳就被连杰三人推搡进了一辆黑色轿车内。 车子启动后,连杰才再次在荆无艳肋下点了一下,她这才重新恢复了活力,劈手砸向连杰:“你混蛋啊你,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连杰自然不敢还手,其实他也懒得还手,因为荆少砸的他这几拳,和挠痒痒差不多,仍然心平气和的说:“无艳,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哎哟!” 连杰的不听话,终于惹怒了荆无艳,迫使她用出了绝技――九阴白骨爪,一下子就在连杰脸皮上挠了几道血痕。 连杰有着一身横练十三太保的硬功,不过他的脸皮却很薄,根本抵挡不住荆无艳的白骨爪,被抓破也没啥稀奇的了。 不过就算荆无艳再撒泼,连杰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只是急促的说道:“无艳,你真x相信,唐鹏会相信在301医院得出的检查结果?” 301给出的检查结果,是按照荆无艳所说的来写的。 荆无艳一愣:“他凭什么不相信?301医院,那可是华夏顶级医院!” 连杰苦笑道:“301医院自然是华夏最顶尖的医院之一了,可唐鹏肯定能从检查结果上看出破绽,因为你让院方写出的结论,好像是脑子里有瘀血肿块吧?这样的说辞,也太、太那个幼稚了一点,凭着唐鹏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会连脑子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瘀血肿块存在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吗?” 荆无艳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你、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他的病情不好了,他和我在一起时很轻松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 连杰沉声回答:“他那样做,是不想让你担心。同时我敢保证,他其实不愿意你在他身边陪着他,那样他会有种被施舍感。你仔细想想,依着他的性格,为什么你在包厢门口大喊大叫时,他却在包厢内无动于衷呢?” 荆无艳颓然的放下右手,喃喃的说:“他,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连杰说:“他也希望,你能跟我们走。” …… 连杰说的没错,唐鹏当然听到荆无艳的大喊大叫了,但是他却装听不到。 因为他听到荆无艳此前喊出了连杰的名字。 而这个连杰,唐鹏在帝豪大酒店时就认识,看出他很在意荆无艳兄妹的安全,并隐隐猜出连杰出现在这儿的目地,是什么了。 唐鹏没有动,一直在埋头大吃,好像饿死鬼投胎那样。 “呃!” 终于,就在唐鹏觉得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时,房门又开了,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身黑色无袖旗袍的潘冬冬。 后面的,是穿着一身白色职业tao装的楚良宵。 两个女人走进包厢后,关上了门,站在门后看着唐鹏,脸上带着浓浓的凄哀。 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唐鹏满脸疑惑的样子:“咦,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哈,刚才我还犯愁,我没有钱买单呢,你们来的正好,快坐下吃饭。” 潘冬冬俩人默默的走到桌前,坐下时,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唐鹏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点上一颗烟吸了口才问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潘冬冬点了点头,把几张病例的复印件放在了桌子上。 唐鹏根本不用去看,也知道这些病例,才是他病情的真正结果。 他只是纳闷,东西是怎么到了潘冬冬手中的。 潘冬冬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今天下午时,有人就把这些东西送到了会所――我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就打电话给楚书记,让她陪我去了你去过的医院。到了医院后,院方专家组早就在那儿等着我们了。他们先给我们看了你检查的实况监控录像,又给我们仔细讲解了你的病情。唐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们说!” 唐鹏tianx了tian嘴唇,笑笑说:“如果和你们说了能改变这一切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们的。呵呵,看来荆无艳的老爸身份不简单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可她却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好了,哭什么呢,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已,好像也没啥可怕的。” 楚良宵站起来,缓步走到唐鹏背后,弯腰搂住他的脖子,任由泪水砸在他肩膀上,柔声说:“唐鹏,我觉得,我觉得我们该回东北沈城了。” 唐鹏闭眼,抬手摸着楚良宵的脸颊,缓缓的说:“你是担心我死了后,那些人会跳出来欺负你们――” 楚良宵用力摇头:“别胡说!你、你怎么会死呢?现在医疗技术这样发达,就算国内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可以去欧美啊!反正我们也不缺钱,对不对?” 轻轻吐出一口气,唐鹏睁开眼:“呵呵,冬姐,良宵,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事?” 潘冬冬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谁了,但我不敢保证医院那边。” “嗯,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唐鹏沉吟了片刻:“你们别多想,我会做出妥善安排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不过,你们要记得照顾我爹妈。” “你怎么总是说死啊活啊的,我不要你说!” 楚良宵哭着慢慢蹲在了地上,哭声很压抑,让人听起来却格外的难受。 唐鹏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潘冬冬强笑道:“瞧瞧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一个商场精英,一个副部级高官,却在这儿哭鼻子,不怕人笑话啊?你们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好受,对不对?” 482 托孤! 上午九点,京华的空气质量很差,连太阳都灰蒙蒙的。 方家胡同。 这儿是方老爷子的‘外宅’,胡同口都是配备警卫,一般人都要禁止入内,此时却有个年轻人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执勤的武警战士马上就拦住了他,语气生硬的说:“请止步。” 身穿黑色立领衬衣的年轻人,抬头看了眼户口深处:“我叫唐鹏,来找方老爷子,麻烦你去通报一声。我没有预约,但我相信方老爷子会见我的。” “那好,请你稍等一下。”、值班武警再次打量了唐鹏一眼,转身跑回岗亭,三四分钟后,他才拿着个登记用的小本子,走了出来。 在武警战士的指点下,唐鹏仔细填写好了登记表格后,才被放行。 他来到方家四合院的门口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老年人迎了出来,看着他笑道:“唐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山伯您好。” 唐鹏微微弯腰问好:“老爷子在家吧?” “呵呵,今天你的运气不错,老爷子昨天才从中南海回到这边。” 山伯笑着打了个哈哈:“唐先生,请随我来吧。” 方老爷子居住的四合院,相传是清朝一个吏部官员的家,面积并不是很大,但布置很合理,尤其是庭院内那几颗老桂花树,在给人一种沧桑感的同时,还多了一股肃穆。 一个年约七旬左右,身穿白色唐装的老人,正拿着一个小锄头,在桂花树下锄草。 这,自然是夏侯扶醉的亲爷爷,方家的定海神针方老爷子了。 桂花树下的草并不多,要是让唐鹏来锄草的话,也就是几下子的事。 可方老爷子锄草的动作却很仔细,或者说是很慢,唐鹏站在那儿足有五分钟了,他才慢悠悠锄掉一棵,仿佛很舍不得的样子。 这让唐鹏想到了一句话:老爷子锄的不是草,而是寂寞…… 仔细把那颗草放在树旁的一个筐子内后,方老爷子才把锄头交给了山伯,转身看着唐鹏,淡淡的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楚良宵,还是要和我打听扶醉的消息?” 唐鹏也没啰嗦,很干脆的说:“是为了楚良宵。” “哦?” 方老爷子花白的寿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我听说她去了东城区后,工作不怎么顺利,是不是要我向有关人员打个招呼?” 唐鹏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方老爷子的口气,多少温和了一些。 如果唐鹏真为了他所说的而来,他会毫不客气的拒绝,并看轻楚良宵。 楚良宵现在的确投身到了方系,也担任了很重要的职务,可如果她为了工作而上面求救的话,这就证明她根本没有被培养的资格。 唐鹏稍微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方老爷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还请你多加照顾她。” 方老爷子明显一楞:“嗯?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方老爷子,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你了。” 唐鹏淡淡的说:“我已经身患绝症,估计最多三个月可能就要死去,所以我才来找你。” 方老爷子微微侧着下巴:“你身患绝症?” 唐鹏点头:“我不会撒这种谎。” “呵呵。” 方老爷子根本没有因为某人身患绝症,就表现出该有的怜悯之心,没事人似的轻笑一声:“你这次来,算是托孤了?” 唐鹏再次点头:“可以这样说吧,毕竟是我把楚良宵带来京华的,原本想帮她的。” 很玩味的看着唐鹏,方老爷子问道:“如果她有那个能力,就算我不出面,她也能坐稳当前这个位置。她要是没有呢,就算我帮她,好像也无济于事。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 “老爷子,你可以不答应,可我必须得为她负责。如果你真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走,去找可以帮她的人。我相信,除了方家之外,还有很多人都看好她的。再说了,我手中还有一些东西。” 唐鹏说完,再次弯腰鞠躬:“方老爷子,打搅了。” “慢着!” 方老爷子目光一闪:“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远远没有威胁您的资格。” 直到现在,唐鹏才用上了敬语。 方老爷子沉吟良久,才缓缓的问道:“你上次来时,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唐鹏笑了,很狡猾:“我这个人很小心,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亮出自己底牌的。” 方老爷子冷笑:“太过小心的人,一般都是奸诈之徒,活不长久的。” 唐鹏一脸的佩服:“老爷子明鉴,我的确没有太久可活了。” 方老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唐鹏,看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东西呢?” “现在还不能给您。” 唐鹏摇了摇头。 方老爷子目光一寒时,唐鹏又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让您等太久,我死了,楚良宵遇到麻烦后,就会有人送给您的。” 方老爷子到背着双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你这是在骗我吧。” “您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信。” 唐鹏模棱两可的回答。 许久,方老爷子才点了点头:“嗯,其实楚良宵是棵好苗子,就算你不来,在她遇到意外麻烦时,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 薛太康坐在书桌后面的藤椅上,腰板笔挺,就像一座山。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唐鹏的病例,是复印件。 其实这样的复印件,薛太康手中也有一份,而且甚至比荆无艳更早一步,就知道唐鹏得了绝症的消息。 因为荆无艳打电话给荆夫人,荆夫人就委托薛太康,给301医院打招呼了。 薛副主x席亲自打招呼的病人,隶属军方的301医院领导,自然得在第一时间,把真实情况向薛副主x席汇报。 不过薛太康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在看完唐鹏送来的这些病例后,才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问道:“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想法?” 唐鹏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从容的说:“总共有两个想法。第一,能不能尽快让我去北朝,因为我怕再拖下去,我会没时间。第二,我想请您替我照顾潘冬冬——实不相瞒,我在来您这儿之前,我是打算带云霄阁会所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过来的,但随后一想,如果我要是用那种方式来求您照顾潘冬冬,这对您来说是种羞辱。因为早在我蒙冤时,就是您仗义出手来照顾她的,所以实在没必要动用那种东西。” 唐鹏的实话实说,很让薛太康满意。 事实上的确如此,混到薛太康这个位置上的人,谁还会在意钱? 倒不如几句发自真心的感谢要好。 更何况,老薛自己也清楚,他那个宝贝儿子暗恋人家潘冬冬,就算目前被迫不许多想,可有人要是在唐鹏死后敢欺负她,薛万敌百分百的会站出来的。 所以,不管唐鹏这次来有没有提出这个条件,薛太康都不会坐视潘冬冬被人欺负。 “嗯,算你小子识相。” 薛太康满意的点了点头,神情又严肃了起来:“依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你还有必要去北朝吗?” 唐鹏淡淡的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去。一是为了安心儿,二是我不想死在国内。我要是死在北朝的话,国家也许还会给我个烈士荣誉,照顾我家属的。” 薛太康开心的笑了:“你小子,倒是很会算计。” 唐鹏也笑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哪怕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薛太康慢慢收敛笑容:“好,我答应你,在你死后会照顾潘冬冬。” 唐鹏长长松了口气,弯腰给薛太康深深鞠了躬。 用利益来驱使方家罩着楚良宵,用仗义来说动薛太康保护潘冬冬,这就是唐鹏死前最重要的两个心愿。 只要潘冬冬和楚良宵俩人不倒,一个商场,一个官场,合伙联手可以保护唐鹏的家人,以及他那些手下。 当然了,在唐鹏死后,方家和薛家不一定会总是替他做事,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没有谁能顾到太久以后,更何况那时候唐鹏已经死了? 坦然受了唐鹏一礼后,薛太康问道:“唐鹏,你难道不怕死吗?” 唐鹏眼角急促抽x动了一下,涩声道:“没有谁不怕死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已经拥有太多的人。” “是,人拥有的越多,就会越怕死。” 薛太康低低的叹了口气:“唐鹏,你去北朝的时间,早就定下来了,是六月六号。” 唐鹏点头:“哦,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薛太康回答:“你会一伴舞演员的身份去。我听人说,你好像跳舞不错的。” “伴舞演员?” 唐鹏愣住。 薛太康站起来,双手按着书桌解释道:“不错,六月六号那天,将会有一支大型歌舞团出访北朝光州——有没有听说过单可卿的名字?你就是她的伴舞演员。不过我担心,伴舞会给你的病——” 薛太康仔细研究过唐鹏的病例,知道他现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以免会出现什么意外。 唐鹏倒是毫不在意:“没事的,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单可卿?听说过,但我没见过她本人。” “这不重要,到时候会有人替你安排一切的。” 薛太康轻轻敲了敲桌面:“等你到了北朝后,先静下心来配合演出,一天的演出结束后,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放心,这次并不是你一个人去调查此事,还有几个人以其他方式过去配合你。至于这些人是谁,等你到了那边后,就会知道了。” 483 我不想玩都不行! 定下本月六号去北朝光州特区演出后,单可卿这几天一直在京华某体育馆彩排。 说实在的,让单可卿这样的当红明星去北朝唱红歌,的确有些太大材小用,人家唱那种情啊爱啊的流行歌曲习惯了,乍一唱这个作风严谨的红歌,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但演出服要穿那种很保守款式的,而且伴舞演员也得重新物色。 像单可卿所在的影视公司那些伴舞演员,让她们跳个探戈、街舞啥的还行,但要是让她们身穿革x命军装,做出那些大刀砍在脖子上也不怕的无畏精神,这就好像有些难为她们了,动作生硬,大大影响了舞蹈美观。 不过单可卿也不必为没有伴舞而犯愁,华夏相关部门早就考虑到了这些,为她在京华各大戏剧学校挑选了十几个形象俱佳的伴舞者。 这些被挑中的女孩子,听说要为单可卿伴舞后,都兴奋的不得了:如果运气好能进入单可卿的法眼,那么就有可能被她所在的影视公司看中,从而签约。 为此,这些女孩子在体育馆彩排时,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 尤其是当单可卿亲自来到彩排现场,站在台下看大家练舞时,她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力争每一个动作都能做到最好。 单可卿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座椅上,脸上戴着浅色墨镜,双手环胸抱着小包包,凝神看着台上那些女孩子,偶尔会赞许的点点头。 这些伴舞者和单可卿公司的专业伴舞演员相比,也许经验上有所欠缺,舞蹈动作上更是缺少煽情,但胜在认真,力争所有人的动作,都整齐一致。 陪着单可卿观舞的,是她的经纪人,马姐。 “这些演员最大的才二十三岁,最小的二十,的确有几个好苗子,像最左边那个,肢体协调性就相当不错。” 马姐歪着脑袋,低声对单可卿说道。 单可卿淡淡笑了笑:“嗯,我也注意到她了,马姐,她叫什么名字?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向公司推荐一下。” 马姐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她叫陈思情,戏剧学院的学生,今年二十一岁,月底就该毕业了,暂时还没有被任何公司注意,昨天我已经找她沟通过了,小姑娘听说我是你的经纪人后,很激动,连连拜托我能照顾她。” “陈思情?嗯,这名字和她的人一样,都是很雅致的。” 单可卿看着认真彩排的陈思情,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马姐,我怎么没有看到那个领舞者?” 根据这次演唱红歌的计划,跟随单可卿一起去北朝光州特区演出的伴舞者,总共有十四个人。 其中十三个是女孩子,领舞者却是个男生。 大体意思是这样:这些伴舞者在演出时,都会穿上北朝人民军的军装,某个裤裆里多了一团东西的家伙,在伴舞中起着相当重要的领头作用。 可眼看后天就要出行北朝了,单可卿却还有看到领舞者,这也不能怪她不高兴。 需知道,这种红歌的歌伴舞,领舞者所起到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 到现在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和大家一起彩排,势必会造成合作上的不协调。 “哦,领舞的男生是谁,目前我也不知道,听说相关部门对此也特别重视,人选几经考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马姐刚解释到这儿,旁边座椅上的手机响了。 行政部门就知道搞那些形式主义,又是政审又是考察的,没劲透了――单可卿微微撇了撇嘴,又把目光锁定了陈思情。 排在左首的陈思情,在某个家伙还没有出现之前,这几天一直充当着领舞者的角色。 与其他女孩子一样,陈思情看到单可卿亲临现场观摩大家彩排后,心中也是很激动,小x脸绯红的更是平添了几分明媚。 尤其看到单可卿好像很注意自己后,心儿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多少的有些紧张,但跳舞的动作却更加流畅。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陈科长让他来体育馆四区吧,我和可卿正在现场,嗯,好的,再见。” 马姐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扣掉了电话:“可卿,那个千呼万唤的领舞者,终于要出现了,呵呵。” 马姐在说这些话时,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屑味道。 单可卿嘴角也翘x起一丝讥讽,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认真观察着陈思情。 几分钟后,马姐低声说道:“可卿,他来了――咦?我看着他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呢?” “看着眼熟?” 单可卿下意识的扭头,摘下脸上的眼镜向后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北朝人民军演出服的家伙,双手抄在口袋中,吹着口哨从通道中走了过来。 当那个家伙走到离前台十几米时,单可卿的脸色蓦然一变:啊,怎么会是他!? …… 老子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以伴舞者的身份去北朝,也亏老薛能想到这个借口,幸好哥们能歌善舞的。 哟,那天他好像夸我舞跳的不错来着,肯定是知道我在春城广场和安心儿跳街舞那事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打探去,了不起。 唉,也不知道心儿现在怎么样了,唐大他们也回国很久了,咋也没有消息传来? 唐鹏眼睛盯着台上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孩子,心里胡思乱想着走到了台前。 想到会和这些穿武装的漂亮妹子同台共舞,而不是同chuang共枕――唐某人心中就多少的有些遗憾,但也仅仅是有一点而已,他在得知身患绝症后,也没多少心思去考虑男女之事了,这两个晚上守着潘冬冬这样的美少妇,顶多也就是亲x亲嘴儿,摸x摸小手罢了。 “哟,你就是那个陈科长介绍来的领舞者?哈,就你这样的,也配玩艺术?” 就在唐鹏觉得台上最左边那个妞儿有些眼熟时,忽然听到一个刻薄的女人声音,从旁边响起。 唐鹏扭头,看着马姐刚要说什么时,就看到了她后面的单可卿,目光顿时一凝,失声叫道:“嚯嚯,原来是你!” 在小饭馆内喝醉后遭到别人暗杀,被迫把人家美女裙子拽下来这种丑事,唐鹏当然会记得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忽然间就身患绝症,相信他会在晚上回味抱住那双美x腿,亲吻人家小内内的那一幕,说不定还会用左手来泄泻火――陌生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不过,就因为那该死的绝症,让他再也没心思去想这些,甚至都已经把那美女给忘了。 只是唐鹏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碰到她。 那天单可卿去小饭店时,为了不被狗仔队和粉丝发现,可是故意打扮得好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天姿国色最少得被掩藏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但今天在体育馆内,她却用不着再掩藏什么了,向唐鹏展示了她美女的全部风姿。 唐鹏认出这个大美女竟然是在小饭店遇到的那个后,颇感意外,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人家,脑海中迅速浮上一双美x腿,黑色的蕾x丝x丁x字裤,以及她雪白的胸…… “混蛋,臭流x氓,看来折磨的他还是轻啊!” 看到唐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里带着赤果果的yinx邪神色后,单可卿俏x脸一红,赶紧转身坐了下来。 单可卿敢发誓,如果不是守着马姐和那些伴舞者,她肯定会从小包包内摸出那个木偶,用银针在它脑袋上扎:我让你看,瞧我扎不死你! “喂,臭流、小子,你看什么呢你!” 唐鹏的这脸猪哥样,让马姐是勃然大怒:“你就是陈科长说的那个领舞者,昂!?”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那次极为暧x昧的巧遇,唐鹏在看到单可卿后,绝不会做出当前的猪哥样。 毕竟他身边不缺少美女,暂且不说杳无音讯夏侯扶醉,单说潘冬冬和楚良宵吧,比起单可卿来就毫不逊色。 他盯着人家发呆,完全是因为想到了某些香x艳的片段而已。 被马姐吼醒后,唐鹏这才讪笑一声,挪开目光:“是啊,我就陈科长派来的领舞者。嘿嘿,我也承认,我这样的人不配玩什么艺术,不过这可是领导交代下来的政治任务,我不想玩都不行啊――咦,你怎么知道我是陈科长介绍来的?” 唐鹏刚提出这个疑问,随即就恍然大悟了:“啊,我知道了,她就是那个单可卿啊!” “哼,连可卿你都不认识,还活个什么意思!” 马姐冷哼了一声,摸出手机飞快的找到陈科长的手机号:“喂,陈科长吗?我是马萍啊,我有事要问问你――” 不用问,马姐给陈科长打电话,就是要撵走唐鹏这个领舞者。 唐鹏才不管这么多,反正他知道这是薛太康安排的,那个陈科长有什么能力撵走他? 走到单可卿面前,唐鹏冲翘着二郎腿看向别处的单可卿笑笑,用很真诚的语气说:“单小姐,那天的确是我唐突你了,不好意思啊,今天算是我给你正式道歉。” 单可卿微微冷笑,根本没有看他。 唐鹏也没在意:“你不说话,我就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反正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了,我得去工作了。” 485 如果我不在了! 有帅哥请客,而且还是去云霄阁那种顶级会所,相信没几个女孩子不喜欢。 当然了,也有像陈思情那样,担心花费过高的,不好意思去。 不过看到唐鹏摆出‘挥金如土’的嘴脸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匆忙换下演出服后,就跟随他杀到了云霄阁会所。 唐鹏带着十几个女孩子来到会所大厅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时候,正是会所的黄金时段,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自然又引起女孩子们的连连惊叹。 竖在门口的夏帅,看到唐大少和一帮妞儿从小中巴(某部门安排的车辆)下来后,眼神放光,心里骂着‘这么多水灵灵的白菜都围着一头猪转,真是老天爷瞎了眼’的话,表面却带着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先生,欢迎光临云霄阁,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按照唐鹏的吩咐,平时他在黄金时段出入会所时,夏帅等人得装做不认识他的样子。 “拿去!” 唐某人一脸傲然的掏出一张高级会员卡,递给了夏帅。 潘冬冬接手会所后,曾经给唐鹏颁发了一张顶级紫金卡。 凭借此卡,某人不但能免费享受会所的一切服务,而且还能随意出入会所老板冬姐的闺房,享受她提供的特殊服务――不过唐鹏却没有用那张卡,而是选择了档次稍微低一档的高级钻石卡。 做人,得懂得低调才行。 夏帅那张胖脸上,先是大吃一惊,接着笑容更加甜了,双手把卡交给了唐鹏:“哦,原来是唐先生,请,里面请。” “嗯。” 唐鹏接过卡,转身对陈思情等人说道:“妹妹们,等会儿进去后,你们尽情的耍就是,别担心消费!” “是了啦,我们记住了,唐哥!” 女孩子们娇笑着答应一声,手挽着手的快步走进了大厅内。 等走在最后的陈思情也进去后,夏帅才一脸龌龊的问道:“大少,你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多小白菜?” 唐鹏身患绝症的事儿,除了潘冬冬和楚良宵之外,夏帅等人根本不知道。 这是唐鹏吩咐的,他不想夏帅等人为他干着急。 “草,动心了吧你?滚一边去,小心小红看到。” 唐鹏抬手,在夏帅后脑勺上轻抽了一下问道:“潘总呢,回来了没有?” 夏帅挠了挠后脑勺:“潘总下午五点就回来了,但在傍晚时忽然独自出去了一趟,刚回来不超过十分钟。” “嗯,那我进去了。” 唐鹏也没在意,抬腿走了两步,却忽然转身问夏帅:“大力神怎么样了?” 夏帅回答:“基本上没啥事了,小五说后天下午就能出院。” 抿了抿嘴角,唐鹏拍了拍夏帅的肩膀,低声说:“夏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记得约束好他们,别总惹祸,这儿毕竟不是沈城。” “什么?大少你不在了,啥意思?” 夏帅一楞时,唐鹏已经转身走进了大厅内。 …… “大少,您来了。” 看到唐鹏走出电梯后,正在顶楼走廊窗口聊天的小月,和韩玄俩人,都迎了过来。 “嗯,潘总在办公室内吧?” 唐鹏随口问出这句话后,看着他们的眼睛忽然一亮,笑道:“哟,韩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好像已经捕获了小月美女的芳心啊。” “大少,你胡说什么呀你。” 小月脸儿一红,连忙向旁边闪了几步,垂下了头。 倒是韩玄,有些不好意思的搓x着手,傻笑道:“嘿嘿,那个啥,那个大少,你、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啊。” “哈,都这么大的人了,既然两x情x相x悦那有啥不好意思的?韩玄,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哦。” 唐鹏笑着打了个响指,转身向总裁办公室走去:“好了,你们不用在这儿守着了,快找地方卿卿我我去吧,免得小月会在心里骂我这个老板剥削她。” 韩玄和小月,都算是有故事的人,他们也都有一个共同点:刚认识唐鹏时,大家是敌对关系。 不过,后来先后跟了唐鹏,过上当前这种好日子,又一起为潘冬冬服务后,孤男寡女呆久了擦出爱情的火花,也是很正常的。 对此,唐鹏很开心,毕竟这俩人和夏帅一样,都是他的绝对心腹,只要好好的对人家,哪怕是他日后翘了,相信也能追随潘冬冬的。 唐鹏推开房门走进总裁办公室内时,潘冬冬正坐在沙发上,眼圈红肿,一看就是刚哭过。 看到唐鹏进来后,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站起来强笑道:“回来了。怎么样,能不能适应?” 唐鹏今天下午去体育馆练舞的事儿,曾经和潘冬冬说过。 就像没看到潘冬冬哭过那样,唐鹏走到她身做下,搂住她的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说:“嗨,跳个小舞还是问题不大的。楚良宵呢,她没有来?” 唐鹏提起楚良宵后,潘冬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摇了摇头说:“她傍晚来过一次,又走了,说今晚要参加政府举办的一个酒会。” 唐鹏也没在意:“嗯,她是官员,有时候为了工作,必定会身不由己的。” “可她――” 潘冬冬欲言又止。 唐鹏睁开眼,纳闷的问道:“她怎么了?” 潘冬冬却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后天就要去北朝了,她该来多陪陪你才对。” “呵呵,两x情x相x悦,又何必朝朝暮暮?” 唐鹏拽了一句文化词,正要问潘冬冬今天都是忙什么时,却看到她从案几下摸出一张纸:“唐鹏,这是怎么回事?” 唐鹏看到那张纸,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怎么会找到的?” “我回来收拾你衣橱时,看到的。” 潘冬冬把那张纸放在案几上,趴在他怀里哽咽出声:“唐鹏,干嘛要这样做?你可知道,我心里很难受!” 这是一张遗嘱,唐鹏留下的遗嘱,内容大致如下。 唐鹏死后,价值高达六点九亿的云霄阁会所,被他分成了九份。 第一、二、三份,都是百分之十,分别是潘冬冬,楚良宵,和安心儿。 第四份是百分之六,留给夏帅、韩玄等九个心腹手下,每**概能分到四百多万,也算是小富翁了。 第五份是百分之十二,则是给薛万敌的。 第六份是百分之八,则是京华方家的干股。 第七份是百分之十二,要求潘冬冬日后交给杳无音讯的夏侯扶醉。 第八份的百分之十,是由沈欢、徐亮,陈留香俩人各占百分之三x点三。 第九份,也就是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二,全部归唐文举、连春芳拥有。 特别注明,唐文举夫妻的百分之三十二,夏侯扶醉的百分之十二,将全部委托给潘冬冬来运作。 这样一来,潘冬冬就会以百分之五十四的遗产,成为云霄阁会所说一不二的老板,再加上其他人的帮助,依着她的能力,应该能绝对掌控会所大权。 这份遗嘱,是唐鹏在获悉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后,思考了几个晚上才分好的。 遗嘱中,唐鹏把夏侯扶醉,列为了单人继承财产的第二位,高过和他有着同样亲密关系的潘冬冬、楚良宵和安心儿三人。 他这样做就是向大家表明,在他心中,夏侯扶醉才是他妻子。 至于给方家,和薛万敌,则是为了考虑由他们来保护潘冬冬和楚良宵。 只要经商的潘冬冬和当官的楚良宵不倒,云霄阁会所就不会倒,那样其他人才能靠这些分红,保证以后衣食无忧。 唐鹏在立遗嘱时,并没有把荆无艳考虑进去。 因为他隐隐觉得,就算是留给荆无艳,她家人也不会同意她接受这些的。 当然了,这份遗嘱唐鹏还没有来得及到公证处公正,就是因为他仍然在考虑有没有漏洞,却没想到先被潘冬冬发现了。 低低的叹了口气,唐鹏摸着夏侯扶醉的发丝:“冬冬,其实你该明白,我也不想有这个打算,可我却不能不这样做,因为我怕在我死后,你们会因为会所的最终归属,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那可是我死了都不愿意看到的。” 潘冬冬痛苦的摇摇头:“唐鹏,你根本不知道,还没有等你――矛盾就已经开始产生了!” 唐鹏眉头皱起:“什么矛盾?来自哪儿?” 潘冬冬用力吸了下鼻子,抬起头来,双手捧着唐鹏的脸颊:“你知道,今晚楚良宵为什么没有来吗?” 唐鹏沉默。 他根本不用问,就猜到潘冬冬应该察觉出了什么。 只是他却没有猜到,对她那样贴心、为了他不顾廉耻的楚良宵,会在他即将西行时,就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他不信。 那个在人前端庄大方,在他身边美艳放x荡的良宵姐姐,怎么可能会背叛他? 而且还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 潘冬冬用力咬了下嘴唇,嗓音沙哑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信。其实,在我无意中看到她的手机短信之前,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因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没有你的努力,就没有她楚良宵的今天,她的确不该这样做的!” 唐鹏嘴角动了动,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486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唐鹏下午去体育馆参加彩排不久,楚良宵就来到了会所。 如果是放在以往,身为东城区的一把手,楚良宵绝不会如此频繁的出现在这种娱乐场所。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唐鹏指不定哪个瞬间就死了,而且还要在六号去北朝,潘冬冬和楚良宵都想尽可能的多陪陪他。 今天下午六点,就像往常那样,楚良宵来到了会所的总裁办公室。 潘冬冬外并没有在办公室内,而是在郝梦等人的陪同下,去了七楼检验咖啡厅的卫生工作。 楚良宵一个人在办公室内等了几分钟,就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x室。 她刚进浴x室没多久,潘冬冬就回来了。 听到浴x室内的水响,再看到案几上摆着楚良宵的手机,潘冬冬就知道她正在洗澡,也没有说什么,心事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开始考虑唐鹏的问题。 唐鹏的忽然身患绝症,对于潘冬冬来说,感觉就是天塌下来了,这几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脸色憔悴的厉害,可在唐鹏面前,却尽量保持着开心。 叮当――一声手机来短信时发出的脆响,打断了潘冬冬的沉思,下意识的看向了手机。 潘冬冬敢对任何人发誓,她绝对没有偷x窥楚良宵手机短信的想法,尽管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深度。 她看向楚良宵的手机,完全就是一种思考被打断后的下意识动作。 可就是这个动作,却让潘冬冬瞳孔猛地一缩!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短信:今晚七点四十,云中咖啡厅,我等你――想你的方云康! 冬姐接手云霄阁会所后,曾经在花错留下的这间总裁办公室内,发现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并不是什么绝密名单,但却对做生意的人很有帮助,因为上面的每一个人名,在京华官场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并且,那份名单上每一个人名后面,还详细记录了这个人的出身,职务,甚至派系! 潘冬冬发现这份名单后,马上就如获至宝,没事时就会研究这些人,以免日后遇到他们,能合理的招待对方。 而方云康这个名字,就在那份名单上。 所以,在看到方云康这个名字后,冬姐大脑随即运转,很快就搜出了他的有关资料:方云康,男,今年四十三岁,京华方家第二代,云字辈中排名第七,目前担任国资委开发司副司长,长相儒雅,待人彬彬有礼。一年零三个月之前,方云康的妻子苗霞,在一场车祸意外中丧生,目前尚无婚配。 楚良宵做为副部级高官,下班时间和一个丧偶单身男人单独喝咖啡,这本身就会引起很多人的臆想。 更何况,方云康在发给她的短信中,还存有赤果果的‘想你的’三个字! 就算是傻x瓜,在看到这条短信后,也能猜出方云康和楚良宵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更何况精明的潘冬冬? “楚良宵!没想到你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哈,哈哈,唐鹏才得病几天啊,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开始寻找靠山了,我真是瞎了眼的把你当作姐妹来看待!” 潘冬冬银牙紧x咬,抓起手机正要冲进浴x室内质问楚良宵时,却又放下了:冷静,潘冬冬,你一定要冷静!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先搞清楚再说。 潘冬冬放下手机,没事人似的走进了tao间。 十几分钟后,洗浴完毕的楚良宵走出了浴x室,看到潘冬冬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后,也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不过却没怎么在意,坐在沙发上开始擦头发。 把头发擦的差不多后,楚良宵拿起了手机,打开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就在这时候,潘冬冬从里间内走了出来:“良宵,今晚准备吃什么,我让餐厅提早准备。” 楚良宵脸色依然恢复了正常,把手机装进小包内,笑了笑抱歉的说:“冬冬,我、我今晚不在这儿吃饭了。” 潘冬冬拿着水杯,走向饮水机:“哦,今晚还要出去应酬?” 潘冬冬在看似随意的问出这句话时,心中其实在盼着,楚良宵能够和说实话,把方云康约她出去喝咖啡的事儿说出来,哪怕不用解释‘想你的’那三个字。 如果楚良宵说实话,潘冬冬肯定会认真的和她分析一下,而不是怀疑她已经背叛了唐鹏。 毕竟,像楚良宵这样漂亮的离异女高官,有男人追求也是很正常的,反正现在男**多数都是不要脸的――自以为是的说句‘想你的某某某’也很正常。 可惜的是,楚良宵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面不改色的回答:“是啊,区委的几个主要领导,今晚八点要在红星酒店接待法国客人――如果会面的时间过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和鹏子说一句吧。” “哦,我知道了。” 潘冬冬的心,刷的一凉,端着水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脸色阴晴不定。 楚良宵却看不到潘冬冬的脸色,走进卧室仔细收拾过后,才穿着一件月白色小西装,黑色一步裙,脚踩细高跟皮凉鞋走了出来:“冬冬,我走了呢。” 潘冬冬转身,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良宵,很少看你穿的这样雅致,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书记,可不认识你的,肯定会以为你是某公司的美女总裁。” “冬冬,就你会说话,再见了。” 楚良宵抿嘴一笑,拎着包儿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向了门口。 楚良宵右手刚碰到门把,忽然听潘冬冬说:“良宵,今晚,你能不能不去?” 潘冬冬忽然说出这句话,就是再给楚良宵一次机会:她如果肯留下,潘冬冬就会和她敞开了谈,甚至会支持她,等唐鹏死后去和方云康约会。 楚良宵嘴角哆嗦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转身强笑着说:“冬冬,其实我也不想去,我也想多陪陪鹏子,但今晚的这次会晤,对东城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而我又是书记――要不这样吧,我今晚尽量赶回来,好吧?” 冷意,浮上潘冬冬的双眸,语气却仍然从容:“嗯,好的,要不这样吧,我让小月陪你去?” 楚良宵摇头:“不用了,反正我有司机和秘书。” 潘冬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楚良宵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潘冬冬,出现在了大厅内。 正在下面和前台小妹聊天的夏帅,连忙迎了过来:“潘总,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我自己去就行。” 潘冬冬说着,脚步匆匆的走出了会所大厅。 云中咖啡厅也位于东城区,不过距离云霄阁会所却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潘冬冬停好车子后,从小包内拿出了一副平面眼镜,稍微带着茶色。 她又拿出一个发夹,把披肩长发仔细拢在脑后,束成马尾――这样一来,妩媚妖x艳的潘冬冬,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女教师般的知识分子。 “楚良宵,这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潘冬冬喃喃的说着,推门下了车。 云中咖啡厅总共分两层,空间面积不是很大,总共分割了大约三十几个卡座,但环境布置的却不错,柔柔的灯火中,有无数小灯泡随着轻缓的钢琴曲闪烁着,一闪一闪中带ng漫的温馨,很适合小情侣在这儿约会。 深吸了一口气,潘冬冬竖起风衣领子,双手抄在口袋中,缓步向二楼走去:她确定,楚良宵如果来这儿的话,绝不会在一楼的。 果然,冬姐的猜错没有错――实际上,她更希望自己能猜错,不要在这家咖啡厅内看到楚良宵。 可她刚走上楼梯,就在靠窗的一个卡座内,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楚良宵右手捏着勺子,慢慢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巧笑嫣然,端庄典雅,成熟x女人的十足魅力,让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男士,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 “我没有,也不想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是知道,楚良宵已经背叛了你!” 详细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一遍后,潘冬冬擦了擦眼睛,看向了唐鹏。 唐鹏神色很平静,只是眼神黯淡了许多,很久都没有说话。 潘冬冬抬手,慢慢把唐鹏揽在怀中,就像姐姐那样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唐鹏,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要是觉得难受的话,那就、就哭出来,好吧?” “哭?” 唐鹏挣开潘冬冬的手,笑了,淡淡的说:“我为什么要哭?” 潘冬冬颤声回答:“你那样对楚良宵――唐鹏,你是不是怀疑我在骗你?” 唐鹏拿起那张遗嘱,缓缓的说:“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也不会骗我的。冬冬,如果是放在以前,我在知道这些后,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去杀了那个方云康。但现在,我不想。因为假如我是楚良宵的话,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她以后的路很长,要想保住当前的地位,的确得找个靠山才行。呵呵,我也许会哭,但我绝不会为这事而哭。” 潘冬冬喃喃的问:“那你,想怎么办?”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唐鹏叹了口气时,案几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潘冬冬伸手刚摸起话筒,里面就传来小五急促的声音:“潘总,有人在会所闹事,把九哥打了!”x 487 你得去太平间! 单可卿今晚很开心。 因为她已经确定,那个褪x下她裙子,抱着她美x腿,敢嗅她小内内又偷x窥她胸脯的臭流x氓,已经中了她的独门暗器――爱情蛊! 想到那个家伙忽然疼混在舞台上那一幕,单可卿就像吃了人参果那样,十万八千个汗毛孔都舒展开来,尽情的呐喊着:我好爽啊好爽! 心情愉悦之下,单可卿决定今晚出来享受一下,反正后天就要去北朝演出了,演出完毕后要直接飞回南边,今晚总可以抽x出一晚上的时间放松放松。 晚上十点,在马姐的陪同下,穿着一身灰白色运动装的单可卿,出现在了云霄阁会所的网球场内。 今天很开心的单可卿,英姿勃发,在网球场上把马姐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地。 马姐苦笑,说她已经甘拜下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要不然还是请个会所的女性陪练。 马姐刚提出这个建议,就看到一帮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来到了网球场。 看到这些妞儿们后,马姐眼神一亮:哟,这不是那些伴舞者嘛,你们来的正好啊。 陈思情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会所,感觉特新鲜,根本不想把时ng费在咖啡厅和酒吧内,吃过晚餐后,就嚷着四处耍耍,这才来到网球场。 她们也没想到,偶像单可卿会来这儿打球,得到马姐的邀请后,人人欢呼雀跃着,争着要上场打比赛。 一个叫燕子的女孩子,首先获得了这份殊荣。 陈思情等人呢,则站在场边,为她们加油助威。 除了事业型的女人马姐之外,不管是单可卿还是陈思情这些妞儿,个个都是漂亮活泼,瞩目的。 再加上又是十几个漂亮女孩儿围在一块场地上,开心的叫着跳着,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片刻工夫,周围就围了不少客人,对单可卿指指点点的。 老百姓常说,兔子欢了挨鸟枪――单可卿等人欢了,就惹上麻烦了。 啪,啪啪!单可卿刚大力挥出球拍,就听到背后传来鼓掌声,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年轻人,正在不远处鼓掌。 出于礼貌,单可卿对他笑了笑,继续转身挥拍,把燕子打过来的网球击了回去。 “好,好!” 年轻**声叫好时,又有一个男人声音怪叫着附和:“好,好,球好,人更好!白少,恕小弟直言啊,我觉得这漂亮妹子和你很般配啊!” 那个鼓掌的白少,微微一笑:“祥子,你们这次看走眼了吧?难道你们没有认出,这位小姐乃是当今红透整个东亚地区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单可卿?” 听白少认出自己后,单可卿黛眉一皱,抬起拍子对燕子做了个停的手势,随即快步走到场边,把拍子交给一个女孩儿,微笑着说:“我累了,马姐,咱们走吧。” 像单可卿这样的影视歌红星,外出最顾忌的就是被人认出,招惹没必要的麻烦了,尤其是在听到这些人对她有不敬的话后,所以马上就选择要离开。 马姐自然赞同:“陈思情,你们慢慢玩,我和可卿先走一步了。” 陈思情等人同样清楚单可卿的难处,纷纷点头;“好呀,可卿姐姐路上注意安全呢。” “谢谢大家的关心,明天体育馆见。” 用毛巾擦了把汗后,单可卿转身刚要走,白少却挡在了她面前,伸出手矜持的笑道:“单小姐,你好,认识一下,我叫白少辉。” 单可卿根本没有和白少辉握手的意思,只是笑道:“白先生你好,我要回去了。” 白少辉也没介意,动作自然的缩回手:“呵呵,天色还早嘛,单小姐怎么这就要走呢。” “明天还要排练,再见。” 单可卿不想和白少辉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后,绕过他正要走,却被两个年轻人挡住了。 那个叫祥子的年轻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单可卿,嘿嘿笑道:“单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到白少捧场后就要走,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单可卿黛眉微微一皱,淡淡的说:“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忙,请让开。” 祥子伸开双手:“让开?可以,但你得陪白少打几局网球。嗯,这样吧,如果你能赢了白少,那么你可以走。可你要是输了的话,嘿嘿,说不得,就得陪白少喝几杯。” 单可卿的脸,哗的冷了下来:“对不起,我没兴趣和他打球,请你让开!” 马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单手掐腰,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什么白少,黑少的?我们可卿没空搭理你们,快闪开!” “哟,这老娘们说话还挺横呀,看来她不知道白少是谁吧?” 祥子稍微一愣,阴笑一声问同伴:“三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单可卿的主要市场,都在港台那边,马姐也是香港人,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白少。 听祥子直言她是个老娘们后,顿时怒了,尖声叫道:“你个死扑街仔,说谁是老娘们――哎哟!” 马姐的话还没有说完,祥子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麻了隔壁的,你以为华夏就只有香港那点小地方?卧x槽,大x爷平时没空去那边耍,倒是让你们这些土鳖称王了。还敢骂我扑街仔,真是活动不耐烦了!” 因为是单可卿的经纪人,香港那些黑道老大平时都对马姐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现在却被人抽了耳光,一时间竟然傻了。 反倒是单可卿,脸色大变中跨前一步,怒目喝道:“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动手打人?哼哼,这算个毛啊?还想把你抢走呢!” 祥子冷笑一声,伸手就抓x住了单可卿的手腕,猛地一拉,就把她推向了白少的怀中。 在单可卿的尖叫声中,白少及时伸手,把她搂在了怀中。 一股浓烈的酒气,熏的单可卿连忙屏住呼吸,拼力挣扎起来。 “你、你们放开可卿,该死的扑街――” 马姐见状大惊,也顾不得腮帮子疼了,正要扑过来,三鹿却抬腿跺在了她肚子上,直接把她跺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事件,一下子把陈思情等人吓呆了,她们说什么也没想到,在云霄阁会所这种顶级会所中,竟然有人敢强抢民女――“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马姐――” 单可卿拼命挣扎着,举起双手挡住了白少吻下来的嘴。 单可卿的反抗,惊醒了陈思情,她慌忙转身向会所后门跑去。 陈思情跌跌撞撞的跑进会所大厅,恰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正在前台和小妹说笑的夏帅,连忙叫道:“保安,保安,不好了,有人在后门网球场,强抢民女了!” “啥?强抢民女?啊草,我喜欢啊――不对,小五,快来!” 反应过来的夏帅,连声咋呼着小五等人,抢先向后面跑去。 夏帅跑出后门时,白少已经把单可卿横抱在怀中,正嘿嘿笑着的向这边走。 单可卿有心要给白少下点蛊毒尝尝,但却没有机会,只能拼命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呀!你这是违法的!” “美人,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就注意到你了,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你睡了,没想到你今天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白少辉哈哈笑着,满嘴的酒气:“告我?好呀,欢迎来人来电来函告我,我白少辉活这么大以来,还真不知道司法机关大门朝哪儿开呢。” 麻痹的,敢有人在唐大少的场子里闹事,真是瞎了狗眼! 夏帅反手抽x出胶皮棍,小跑着冲了过去,厉喝一声:“放开这位小姐!” 九哥此前在沈城五中附近,那也是跺跺脚满街乱颤的人物了,所以这次厉喝声时,虎躯相应一振,王八之气即将四射的当口,三鹿却飞起一脚,重重跺在了他肩膀上! “哎哟!” 夏帅痛呼声中,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砸在了地上,把刚要冲出后门的小五给吓了一跳,慌忙缩回脑袋,掏出了手机。 三鹿一脚踹飞夏帅后,右腿仍然高举在空中,摆了相当拉风的poss冷笑道:“这是哪儿跑出来一条狗,敢对白少大呼小叫的?” 三鹿这一脚用的力气很大,要是跺在夏帅肋条上的话,肯定得给他踹断几条肋骨。 “麻痹的,狗砸碎!” 夏帅忍痛爬起来,拎着胶皮棍冲跑过来的小五等人吼道:“都给我上,剁了这砸碎!” 小五几个来自沈城的兄弟大喝声中,举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牢牢抱着单可卿的白少,闲庭信步那样站在当场,目光从容的看着夏帅他们,眼里带着怜悯:“唉,你们这些土包子,还敢挑战三鹿、祥子,真是自不量力啊。可卿美女,别怕啊,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顶多也就是和你共赴巫山罢了,呵呵。” “你滚开啊!” 单可卿羞怒下,泪水淌了下来。 泪水中,夏帅等人已经和三鹿、祥子对掐上了。 正如白少所希望的那样,夏帅等七八个人,在三鹿俩人面前,完全不是个,才短短几分钟,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其中小五的胳膊还被扭脱臼,躺在那儿疼的直哼哼。 三鹿一脸轻蔑的看着夏帅等人,晃了晃脖子,傲然说道:“还有谁敢上来?快点,大x爷还有事要办,没工夫陪你们。” 三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这位大x爷,今晚你可能啥事都办不了了,因为你得去太平间!” 488 幸好你爸不姓李! 正在白少怀中拼命挣扎的单可卿,听到这个声音后蓦然一呆,眼神随即浮上了希望的亮光! 曾几何时,单可卿非常痛恨那个叫唐鹏的家伙,为此已经在暗中收拾他两次了。 不过,单可卿痛恨唐鹏归痛恨他,却知道这家伙打架很厉害。 她可是亲眼见证这厮,在俩持刀大汉偷袭他的情况下,仍然能绝地反扑,把对方打的是落荒而逃。 一般来说,特别能打的男人,和特别流x氓的家伙,都能给美女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在听到唐鹏的声音后,单可卿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心儿竟然不那样慌张了,奋力扭头向那边看去。 唐鹏脸色阴沉的走出了后门,左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冷冷盯着三鹿俩人。 如来佛祖可以作证,唐大少的心情现在非常差。 本来,脑科专家已经告诫他,最多活三个月的消息,就已经足够他抓狂了,再加上楚良宵的忽然背叛,唐大少现在恨不得让整个世界都灭亡,给他殉葬…… 可就在此时,却有不长眼的人来会所闹事,还把夏帅等人打了个满地找牙。 尤其是看到三鹿那异常拉风的样子,唐鹏冷漠的眼神中,已然带有了杀意! 唐鹏不怕死,甚至都来不及在乎楚良宵的背叛,但他绝不会允许别人来云霄阁砸场子。 如果谁敢来,那么就得――死! 也唯有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才能让那些蠢x蠢欲x动的人消停,才能为潘冬冬争取布局的时间。 反正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临死前杀两个鸟几把人,算毛? 有本事谁来枪毙他――那得看看薛太康愿意不愿意了。 三鹿根本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着死神,看到唐鹏一步步走过来后,冷笑道:“小比养的,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得去太平间睡觉了。” 唐鹏走到三鹿面前一米半的地方,脚步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杀了我?” 三鹿愕然,和祥子对视了一眼,随即仰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特么的笑死我了,这小比养的竟然――” 祥子也嘿嘿笑着,双手攥着稍微用力,指关节就发出一阵轻微的啪啪声,正要抬脚把这说大话的家伙跺飞时,瞳孔却骤然猛缩! 他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这一幕,直到他头发都白了时,还没有忘记:就在三鹿仰天大笑时,那个年轻人的手好像动了一下,然后三鹿的笑声,就像被踩住脖子的鸡那样,嘎声而止! 一根毫不起眼的黑刺,直直贯穿了三鹿的脖子,从后面露了出来! 黝x黑色的军刺,贯穿三鹿的脖子后静止不动,仿佛几千年前就是这样。 一滴血珠,在网球场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闪着诡异的璀璨色泽,但很快就滴落在了三鹿的后背上,消失不见。 随着三鹿的笑声嘎然而止,整个网球场内瞬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所有人都呆呆望着那根黑刺,望着唐鹏。 三鹿看不到背后的黑刺,他只能看到唐鹏。 十几秒钟后,他大张着的嘴巴里,才发出了一声艰难的吸气声:“呃――” 然后,唐鹏右手一抖,黑刺攸地不见,却有一股血箭,从三鹿下巴、后脖子见激射而出! 唐鹏根本没有躲,任由滚烫的鲜血溅在自己脸上。 三鹿满眼都是不信的,慢慢抬起双手,试图捂住前后两个血口,但手刚碰到脖子,身子就直x挺x挺的向后摔倒,重重砸在了草坪上,身体剧烈抽x动了片刻,然后静止。 他杀人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 “唐鹏!” 就在所有人都楞楞盯着三鹿的尸体,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时,换好衣服的潘冬冬,出现在了后门,用一声惊叫打破了场上的死寂。 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那样,现场所有人一下子活了,陈思情等女孩子,都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单可卿也同样怕,还恶心――要不是被吓傻了的白少辉松开手,把她摔倒在地上的话,她肯定会闭上眼,然后藏在人家怀中,寻找一丝安全感。 潘冬冬倒是没这么怕,毕竟人家冬姐也是见惯了生死的角色,去年几十个手下,都被闵柔坑死在了白头山,不也这样扛过来了? 她快步走到唐鹏身边,掏出手帕就要给他擦脸上的血迹:“唐鹏,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鹏抬手,挡住了潘冬冬的手帕,看向了祥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祥子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狠狠咬了下牙关,慢慢举起了双拳。 依着祥子的眼力,近在咫尺下,他竟然没有看出唐鹏是怎么拔x出黑刺,又是怎么收回去的。 由此可以断定,他根本不是唐鹏的对手,甚至连边儿都粘不上! 喝下去的那些酒,早就化成冷汗淌了下来。 其实,祥子现在完全可以掉头就跑,然后挟持身后的单可卿,要求唐鹏不要过来。 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是一名军人! 哪怕刚才的所作所为,完全侮辱了‘军人’这个正义的铁血字眼,但他在死亡面前还是没有逃跑,而是做出了反抗的态度。 实际上,也正是祥子的表现,为他赢得了存活的机会。 唐鹏眼中的冷漠,稍微柔和了一些:“你们两个,都是当兵的?” 祥子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唐鹏又淡淡的问了个可笑的问题:“你想不想死?” 祥子沉默,几秒钟后才涩声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唐鹏再也不看他一眼,拿过潘冬冬手中的手帕:“那就带着你同伴的尸体滚蛋,回去后可以向你上级领导汇报,就说是唐鹏杀了他,会所可以提供大批现场目击证人。” “唐鹏!你、你就是唐鹏!?” 祥子身子一颤。 “呵呵,看来你也听说过我的大名了,荣幸之至。” 唐鹏低笑一声,抬手说道:“快走,别等我改变主要。” 祥子还想要说什么,白少辉却抓x住了他胳膊,说道:“抱着三鹿,我们走!” “好,唐鹏,我会向上级领导如实汇报的!” 祥子咬了下牙关,走到三鹿的尸体面前,弯腰抱在了怀中。 “慢着!” 就在祥子和白少辉急匆匆走向后门时,唐鹏却叫住了他们。 祥子霍然转身,嘶声问道:“你、你要反悔吗!?” “你叫什么名字?” 唐鹏根本没有搭理祥子,却看向了白少辉。 唐鹏刚才进入现场时,就看到抱着单可卿的白少辉了,也猜到夏帅等人正是为了这事,才和他们产生了冲突,自然得问问这个敢在会所闹事的人是谁了。 脸色苍白的白少辉,咽了口吐沫才回答:“我叫白、白少辉――我爸爸白天赐,就是卫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潘冬冬闻言,脸色一变,低声补充道:“原来他就是京华四少之一的白少辉――资料上记载,他是四少之首,一年前去了美国留学,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了。” “哦,我以为你爸爸姓李呢,原来姓白。” 唐鹏晒笑一声,就像哄苍蝇似的说:“白少辉,我告诉你,下次如果敢再来闹事,我才不管你爸是谁,照样会弄死你,滚!” “你――祥子,我们走!” 白少辉苍白的脸,刷的通红,转身当先快步走向了后门。 大厅内来往的顾客,和工作人员,看到祥子抱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后,连忙都闪到了旁边。 心跳很厉害的白少辉,抢先走出大厅门口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目光阴狠的扭头看了一眼,咬牙说道:“祥子,我想,我们是被花错给利用了!” …… 陈思情等人,都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唐鹏。 她们做梦也想不到,给她们领舞的这位帅哥,竟然是这样的凶残,眨眼间就杀了个大活人。 想到今天傍晚还那样关心他――很多妞儿开始哆嗦起来,还有人因为血腥气息蹲在那儿开始呕吐。 单可卿倒是没有呕吐,但看着唐鹏的双眸中,也带着惊惧之色。 唐鹏才不管妞儿们心中是怎么想的,走到额头冷汗直冒的小五面前,蹲下x身子抓x住他的胳膊,稍微晃了一下,咔吧一下回位:“好了,去休息一下。” 站起身看了单可卿一眼,唐鹏对潘冬冬说:“潘总,接下来你处理一下吧,我先上去。” “好的。” 潘冬冬点头,拍了拍巴掌笑着喊道:“姑娘们,今晚让你们受惊了啊,会所为了表达诚挚的歉意,每人会赠送一张金卡,欢迎随时来玩儿!” 听说有好处可拿后,燕子她们好受了许多,赶紧道谢:虽说今晚被吓的不轻,可赚到一张金卡,也算是大大的补偿了――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钓到唐鹏,如果能有这样一个牛比的靠山,哪怕是被他包x养也行啊。啧啧,看他杀人后还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肯定也是大有来头的。 姑娘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唐鹏才不去管,他现在有些累,想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他刚走了两步,单可卿就追了上来:“唐鹏,你等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烦心事,单可卿这样的大美妞主动来搭讪,唐鹏自然是乐意奉陪到――chuang上去的。 他现在却没有这心情,头都也没回的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我现在没空和你叨叨什么,有事以后再说。” 489 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刚才这件事,让单可卿明白了很多。 别看她在粉丝眼中很风光,港台那些老大对她也很客气,但在京华这些背靠真正权力的衙内眼中,她只是一个随时都能抢到chuang上玩乐的戏子而已! 她积攒的冲天人气,和上亿的家产,在人家眼中毛都算不上的,要不是唐鹏今晚及时出现,她很可能就被那啥白少给抢走了。 而且她清楚的认识到,就算她被白少抢走,除了能借着爱情蛊反抗外,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在绝对权力下,单可卿这些所谓的明星,仅仅是高级玩物。 以前单可卿还不信,但她今晚真信了。 同时,她也看出唐鹏的不简单了:一个敢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后,又没事人似的要回去睡觉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背景? 如果能抱住这样一棵大树――尽管单可卿只想和唐鹏交朋友,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白少那些人也不敢招惹她的! 瞬间想通了这个道理后,单可卿才赶紧喊住了唐鹏。 可单可卿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心意,就被唐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单可卿愣住,一种不解的羞辱,使她紧紧咬住嘴唇,才能止住泪水淌下:好你个混蛋,臭流x氓,我本想和你交好,告诉你中了爱情蛊,再把木偶烧掉,让蛊毒彻底安眠在你脑子里来着,没想到你守着这么多人,却话都不肯和我多说一句!行,你行,那你就等着受苦吧! 要想解开爱情蛊,得需要单可卿和唐鹏在chuang上打滚――不过,要想让唐鹏解脱的办法也不止一个,只需把那个木偶烧掉,雄xing爱情蛊就会随火灰飞烟灭,唐鹏脑子里的雌xing爱情蛊,这辈子都不会活动一下了。 可惜的是,唐鹏没有珍惜这次机会,拽不啦唧的晃着膀子走了。 和唐鹏这种不关心娱乐圈的傻蛋不同,潘冬冬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满脸委屈的孩子,正是当今影视圈最红的单可卿了。 眼光毒辣的冬姐,同时也看穿了单可卿的心思,无声冷笑一声,也没搭理她,转身吩咐夏帅:“快去打电话找沈局长,请她亲自来会所。” “好的!我马上去。冬姐,还要告诉楚书记吗?” 夏帅也知道,要想处理好唐大少杀人这事,必须得尽快让警方拿到有利证据才行。 他提议告诉楚良宵,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楚良宵是东城区的老大。 潘冬冬眼光一黯,淡淡的说:“不用了,楚书记今晚,很忙的。” 夏帅担心三鹿被杀之事,倒没有发觉潘冬冬话中的意思,答应一声后,急匆匆的向大厅跑去。 吩咐小五等人要维护好现场后,潘冬冬又对陈思情等人喊道:“姑娘们,还得麻烦你们多等会儿,因为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还得麻烦你们当证人。” 陈思情等人,对潘冬冬这个合理要求,自然没有异议。 倒是马姐,脸色变了一下,凑过来说道:“您、您是会所的潘总?潘总,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潘冬冬笑容收敛,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想让单可卿小姐提前退场?” “对,对!毕竟可卿是公众人物,要是纠缠在这样一起杀人案中,对她名声会大有影响的!” 马姐点头如捣蒜:“那就麻烦潘总通融一下了,我们先走……” 潘冬冬冷笑一声,打断马姐的话:“你们先走?去哪儿?” 马姐愣住,喃喃的说:“自然是离开会所了,要不然等警察来了,可卿名声会受损的。” 潘冬冬斜眼看着单可卿,撇撇嘴说:“单小姐的名声,比起我们会所为她杀人还要重要?” 马姐脸色一变:“潘总,我承认,如果不是唐鹏出现,可卿也许会受辱,但不管怎么说,也不是我们让你们杀人的,你不能……” “给我闭嘴!” 潘冬冬轻叱一声,轻蔑的语气,就像刀子那样刻薄:“你们就只顾的名声受损。那好,我问你,如果我们会所不采取极端手段制止白少,相信单小姐受损的不仅仅是名声,还有身体吧?哼,我们为你们树下强敌,只要求你们替我们作证,你们还担心名声受损,真是不可思议!怪不得老百姓常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是这个道理!小五,在警察赶到之前,不许放任何人离开这儿!” 胳膊刚复位的小五,听到马姐说要走后,也是非常气愤,自然重重点头。 “潘总,你太过分了!我们做为会所的消费者,就是你们的上帝!我们在这儿遇到了麻烦,你们有义务,也有责任为我们解决问题!我们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方式和手段,但都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有权力选择不出面作证,你凭什么要强留我们!” 马姐在恼火下,重新恢复了她的伶牙俐齿。 “哦?好啊,你既然这样说,那你们就走吧。” 潘冬冬耸耸肩,双手抱着膀子看着会所后门:“不过,你们要是出了会所,再被什么白少黑少的抢走,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你!” 马姐脸胀得通红,心有余悸的看向前面,还真怕白少等人在外面等着她们,赶紧mo出手机说:“不劳潘总担心,我们有保镖的!” 潘冬冬再次冷笑:“保镖?哼,一个戏子雇来的保镖,会是职业军人的对手?这位女士,我想你刚才肯定听白少说,他爸是卫戍部队的最高首长吧?你们能拉出多少保镖,来和军人对决?呵呵,我以为港台同胞都是聪明人,没想到却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马姐,算了!” 就在马姐又要说什么时,单可卿拉住了她,对潘冬冬说:“潘总,我们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还是单小姐聪明些。” 潘冬冬扫了她一眼,抬腿向大厅那边走去,单可卿却紧追了上来。 潘冬冬停步转身,皱眉问道:“有事?” 单可卿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潘总,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说。” 潘冬冬简单的回答。 单可卿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唐鹏究竟是什么人?他这样厉害,为什么要去给我――” 单可卿想问出唐鹏的真实身份,就借的他为自己伴舞这件事为借口来问了。 不过,她还没有说完,潘冬冬却冷冷打断了她:“你想挂他?别痴心妄想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潘冬冬快步走了。 其实,冬姐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唐鹏马上就要死了,你已经没时间去挂他了。 可单可卿却以为,冬姐这样说,是轻蔑的告诉她:你一个戏子,根本没有资格去挂他! 看着潘冬冬窈窕的背影,单可卿紧紧咬了牙关,低声说:“好,我没有资格,但他以后都别想过好日子!” …… “唐鹏,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前几天刚杀了个武警上校,怎么又杀军人了,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还是太狂妄了!?” 沈欢走进总裁办公室,就把帽子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狠狠瞪着坐在桌后面吸烟的唐鹏,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面对沈欢的滔滔怒火,唐鹏不置可否:“沈局,你以为我想杀人?” “你不想,你是不想,但你却杀了!” 沈欢反手摘下手铐,在手中哗啦一摆,厉声道:“这次我非得给你个教训,绝不会再袒护你了!来,跟我走!” 唐鹏眉头一皱:“沈欢,别整的和真事一样,我怎么了我,你就对我耍威风?” “你、你怎么了你?哈,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了你!你杀人啊!哥们,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名不?” 沈欢气极反笑。 唐鹏也没看她,淡淡的问:“谁看到我杀人了?谁告诉你我杀人了?苦主有没有向警方报警?” 唐鹏接连三个问题,让沈欢愣住:“你想抵赖?” “我不想抵赖,我只想告诉你,我把你从沈城调到京华,是想你来帮我的,而不是我出点问题,就拿着手铐对我咋咋呼呼耍威风的!” 看到沈欢这傻乎乎的样子后,唐鹏也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好听。 沈欢的脸色,刷的就变成苍白,紧紧咬了下嘴唇才哑声说道:“是,我承认,我能够坐在今天的位置上,都是多亏了你。但你别忘记了,我没有求你为我做这些!我是一个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安定,管理治安,打击犯罪行为。只要你触犯了法律,那么我就有责任,也有义务这样做!如果你非得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我履行职责的话,那――我辞职!我管不了你,又不能做你的保护伞,我辞职总行了吧,总行了吧!” 后面这句话,沈欢几乎是用全力喊出来的。 喊完,她就把工作证掏出来,狠狠摔在桌子上,盯着唐鹏一字一顿:“从此,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你多保重,我明天一早就会回沈城。” 沈欢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口大踏步的走去。 唐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漠然的看着工作证。 “咦,沈欢,你要去做什么?” 沈欢刚走到门口,潘冬冬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490 让她走! 沈欢冲着唐鹏大喊大嚷的那些话,潘冬冬其实在门外都已经都听到了。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进来。 直等到沈欢要走时,她才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推门走了进来。 沈欢可以冲唐鹏发脾气,可却不好意思对潘冬冬也这样,只是强笑了一声:“潘总,没啥,我就是――” 沈欢还没有说完,唐鹏却说话了:“潘总,她要辞职回沈城,就别拦她了,让她走。” 沈欢嚷着要辞职,只是气急之下的脱口说出来的,她走向门口时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毕竟,京华东城区的分局局长,可是位高权重招人眼红的,只有傻瓜才会主动放弃那个宝座。 本来,看到潘冬冬适时出现后,沈欢还想和她说明实情,等她再劝说自己别太激动时,顺坡下驴收回那些话的。 可唐鹏这时候却忽然说让她走――刚有了点冷静的沈欢,立马冲动起来,霍地转身,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喊道:“好,我走,我当然要走,你就是跪在地上求我留下,姑奶奶我也不留下伺候你了!” 唐鹏冷笑:“我会跪下求你?你脑袋不会是被驴子踢了吧?” “唐鹏,你――” 沈欢双拳紧攥,正要发飙时,潘冬冬一把抱住了她:“沈欢,别冲动,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走,现在就走!” 沈欢挣扎着,伤心的泪水淌下。 “唐鹏,他、他没有多少日子了。” 潘冬冬说完,垂下头,松开了沈欢,低声说:“你要是还想走的话,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沈欢登时愣住,泥塑般的呆了片刻,满脸不信的看着潘冬冬:“潘冬冬,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唐鹏他没有多少日子了,他已经患了绝症,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了。” 潘冬冬笑了笑抬起头,笑容凄惨。 沈欢用力甩了一下脑袋,看了看唐鹏,又看向潘冬冬,喃喃的说:“潘冬冬,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会得了绝症?我怎么不知道?” “他得了脑叶神经性病毒,301医院的权威专家小组亲自诊断的结果,就是他不可能活过三个月。你不知道,是因为唐鹏不想让你知道,他怕你担心会影响工作。他现在的心情很差,说话可能冲了了一些,所以你要理解他――” 潘冬冬刚说到这儿,却听唐鹏冷冷的说:“潘冬冬,你和她说这些干嘛?她不是要辞职吗,你让她走,现在就走!沈欢,你要是还有点骨气的话,就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留下,因为我特别讨厌你刚才那副正儿八经的嘴脸!” 沈欢的脸,从苍白一下子涨的通红,身子也开始发抖。 潘冬冬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对唐鹏叫道:“唐鹏,求求你别这样对她了,好不好!?我现在已经明白,你借机赶走沈欢是为了她好!因为你担心在你死后,楚良宵背叛你后,沈欢就会彻底失去靠山!依着她大咧咧的性子,很可能会遭到算计,到时候想辞职也晚了――可、可你真不该――唐鹏,我求求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沈欢彻底的呆住,还没有等她接受唐鹏身患绝症的事儿,潘冬冬却有爆出了一个惊人消息:楚良宵,背叛了唐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鹏,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沈欢挣开哭泣的潘冬冬,缓缓走回办公桌前,嘴唇剧烈哆嗦着:“这么多事儿你都瞒着我,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 唐鹏脚下一蹬,大班椅转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我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那我来说!” 潘冬冬擦干泪水,走过来牵住沈欢的手,就把唐鹏身患绝症,今晚看到楚良宵秘密私会方云康,他为了替潘冬冬争取布局时间,不得不下狠手杀人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沈欢,你真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他的,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欢问了这个没毕业问的话题后,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工作证,转身就走。 潘冬冬一把拉住她:“沈欢,你要去做什么!?” 沈欢一脸的杀气腾腾:“我要去找楚良宵,问问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不用去了――” 潘冬冬摇头刚说出这句话,房门被人敲响,夏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少,潘总,有人要见你们。” “坐下,听我的,不要让夏帅他们知道这些事!” 潘冬冬低声说着,把沈欢拉到沙发前,这才沉声道:“进来说。” 夏帅推门走了进来,对转过身来的唐鹏微微弯腰:“大少,潘总,沈局,外面来了两个军官,说是京华卫戍部队的,他们想见你。” 唐鹏点上一颗烟:“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 夏帅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来,几分钟后带着两个身穿军装的大校参谋走了进来。 唐鹏仍然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 两个大校参谋对望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抬手敬礼。 他们给唐鹏敬礼,是因为知道这厮是军情三处的中尉,大家也算是一个系统的人了。 不过按照军衔来算的话,唐鹏该给人家主动敬礼问好才对。 但实际上,他却连礼也没回,懒洋洋的说:“你们找我,有何指教?” 唐鹏的慢殆,让两个实权大校感到很不爽。 不过却忍住了,左边那个竟然还微微一笑:“唐鹏,我叫齐道,他是张辉,在卫戍部队参谋处工作。我们这次专程来见你,是受首长白天赐将军委托,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哦,原来是齐参谋,张参谋,两位好。” 唐鹏这才直了下腰板,明知故问:“不知道白将军为什么要委托二位,来向我道歉呢?” “事情是这样,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我们部队的两名低级尉官,醉酒后在会所闹事,试图强抢民女,幸亏唐中尉你代为管教,这才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我们首长对此很感激唐中尉,所以才委托我们两个连夜赶来,向你表示谢意的同时,还会向当地警方解释清楚,本次事件属于军方内部事务――” 尽管唐鹏的态度实在不咋样,但齐道却像没看出来那样,脸色从容的把来意说了一遍。 沈欢越听越吃惊:啊,军方的人被唐鹏杀死,他们不但没有追究唐鹏责任,反而来感谢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齐道说完后,唐鹏才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的客气道:“呵呵,齐参谋,张参谋,唐某非常钦佩白将军的诚意,麻烦二位回去后,替我说声谢谢。两位请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东城区分局局长沈欢沈局长,就在这儿交接一下工作吧。” “好。沈局长,你好。” 齐道俩人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坐在了沙发上。 齐道俩人此次前来,为什么没有替死去的三鹿出头,反而还向唐鹏表示歉意。 他们和唐鹏心中都很清楚,但不会说出来:这件事,肯定是薛太康插手了。 既然有军方来接管这件事,沈欢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约半小时后,完成任务的齐道俩人,再次向唐鹏主动敬礼,提出要回去复命。 这次唐鹏没有托大,回礼后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等齐道俩人进x入电梯内后,唐鹏随意的问潘冬冬:“今晚事情闹的这样大,我怎么没有看到韩玄和小月俩人?” …… “方司长,时间不早了,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楚良宵看了一下精致的腕表,嫣笑着提出了告辞:“今晚,我很开心。” 方云康站起身,绅士般的替楚良宵拿起小包,微笑着说:“良宵,你回哪儿休息,我送你吧。” 楚良宵接过小包,摇头婉拒:“不用麻烦方司长相送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嗯,我今晚要回爷爷那边,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聚吧。” “良宵,你叫我云康好了,别方司长方司长的,显得也太生分了些。呵呵,加上今晚,我们虽说才见过两次,认识两天,可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一辈子那样,和你在一起,我感到非常轻松。” 方云康微微弯腰,抬起右手,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是的,我也有同感。” 楚良宵开心的点了点头,小包放在小x腹前,迈步向楼梯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停车场内后,方云康又殷勤的替楚良宵打开了车门:“良宵,明天晚上同一时间,我在这儿等你。” 楚良宵犹豫了一下:“方、云康,我明晚可能还有事,能不能等几天?” 方云康干脆的点头:“好,那就等几天,到时候我会给你发信息的。良宵,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你也一样,再见。” 楚良宵摆摆手,钻进了车里。 方云康替她关上了车门,等她的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后,才放下摇摆的右手,笑吟x吟的松了口气:“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集美貌与官场智慧于一身的优秀女人。方云康,你终于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 方司长并没有看到,楚良宵车子刚驶上公路,一辆黑色轿车,就从停车场最边缘驶出,跟了上去。 491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韩玄脸色木然的开着车子,远远的吊在楚良宵那辆车的后面,跟着她向西驶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小月,耍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子,淡淡的说:“我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背叛大少。” 韩玄眼珠子动了一下:“也许,她这样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月冷哼了一声:“哼,什么苦衷?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大少的话,她楚良宵早就蹲在大牢中了,还能有今天这般威风?” 韩玄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打方向盘,跟着楚良宵的车子左拐。 小月死死盯着那辆车子,过了几分钟后忽然问道:“韩玄,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像楚良宵这样,喜新厌旧?” 韩玄愕然,扭头看着小月:“小月,我、我是男人啊――” 小月冷冷的说:“男人比女人,更花心的!” 韩玄咽了口吐沫,低声说:“那,如果我说,我能够等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呢?”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亮彩,却冷哼了一声:“哼,我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男人的嘴。” “那我没办法了。”韩玄苦笑着耸耸肩,踩了下刹车,车子就缓缓的停在了路边:“楚良宵是回楚家去的。” 不管是韩玄还是小月,都曾经为楚良宵开过车,来过这个地方。 右拐几百米,就是素有京华‘东富西贵’的西城某个住宅区了,楚良宵的老家,就在这儿。 俩人坐在车内等了片刻,小月才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 楚良宵把车子停在一条胡同口,下车拿着小包,快步走进了胡同内。 这条胡同,叫做鹦鹉胡同,在大清帝国时期,是专供八旗子弟所居住的,因为八旗子弟出门习惯拎着个鸟笼子(大多数是鹦鹉),所以这条胡同又叫鹦鹉胡同。 楚家老院,也是一栋价格不菲的四合院,就在鹦鹉胡同的最里面。 楚良宵刚走到院子门口,门就开了,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姐,你回来了,我刚想出去接你呢。”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良宵的弟x弟楚良玉。 楚良宵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快步走进了院子。 楚良玉站在门口向胡同口那边看了一眼,重重叹了口气。 这栋四合院不是很大,总面积也就是两百平米左右,可要是想拥有这样一套四合院,没有七八千万,是别想拿下来的。 正屋里面灯火通明,透过帘子就能看到有人在里面来回走动着。 楚良宵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屋子里坐着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其中就包括今年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的楚老。 屋子里总共有四个人,一个是楚老。 在他右边的那个,是楚良宵的二伯楚平海,目前担任某地级市市长一职。 来回走动的,则是楚良宵的三叔,楚平原,也就是京华北部湾集团的董事长。 最后一个,却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女人,这是楚良宵的小姑,楚芳。 看到楚良宵进来后,楚老又坐下,楚芳却笑着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迫不及待的问:“良宵,今晚和方司长聊的还好吧?” 楚良宵笑了笑:“还好,最起码表面上很开心。” 楚芳一楞:“表面上?” 楚良宵脸上笑容收敛,声音也变冷:“小姑,我今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是,我承认,依着我的身份,我要想在仕途上走更远,我必须得处理好个人感情,不能让人误以为我和唐、和他之间有什么私情。来到京华后,我也曾经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接触,尤其是我不接触,爷爷就会用绝食来威胁我,这让我感到很无地自容,根本没有脸去见唐鹏。” 顿了顿,楚良宵先前走了两步,看着脸沉似水的楚老,认真的说:“爷爷,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我不想背叛唐鹏!当初,您老也默许了的,甚至还鼓励我去给他当、当情x人,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带回家,可为什么却又这么快的出尔反尔?我觉得你该明白,你胁迫我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垂下眼帘,楚良宵继续说:“是,我也承认,方云康这个人很优秀,他背后的方家相比起我们楚家来说,更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只要我能和他走到一起,最起码可保证楚家几十年不落败。可是,我心里,真的只有一个唐鹏!我、我实话告诉您吧,我已经和他有了那样的关系,我很喜欢他,不能没有他。” 虽说大家早就猜到楚良宵早就成了唐鹏的情x人,不过却没有谁把这事挑明,而且楚老还暗示她应该这样做。 但话又说回来了,堂堂的副部级高官,楚家最有前途的楚良宵给人当情x人,这件事是不能摆在桌面上来谈论的。 现在楚良宵却直接把这层关系挑明了,由此可以看出,她现在有多么的无奈,和痛苦。 楚老叹了口气:“唉,良宵,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你去和方云康约会,是我逼你的,而且还给你下了死命令,要求你必须尽快的和他产生感觉。可你知道,爷爷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楚良宵摇头:“不知道,因为这两次在见方云康之前,我都问过你的。呵呵,不到36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让我和他约会两次,而且还以绝食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老淡淡的说:“那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唐鹏已经活不长了。” 楚良宵一楞,脸色蓦然雪白:“爷爷,你胡、你说什么!?” “良宵,老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楚平海走了过来,递给了楚良宵一份病例似的东西:“这是我在301医院费了很大功夫,才拿到的病例复印件,你仔细看看呢。” “病例?谁的病例?” 楚良宵茫然的接过病例,就看到了上面写有‘唐鹏’的名字,手一颤,病例掉在了地上。 楚平海这时候说话了:“经过希望医院,301医院等几家医院的专家确诊,唐鹏已经患上了罕见的脑神经病,生命只有不到三个月――” 眼睛盯着病例发呆的楚良宵,忽然嘶声大叫:“我不信!不信!你胡说,胡说八道!” 喊着,楚良宵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楚芳大惊:“良宵,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你们在骗我!” 楚良宵快步跑到门口,掀开帘子正要冲出去,却撞在了刚进门的楚良玉怀中。 “姐,你怎么了!” 楚良玉赶紧抱住了楚良宵。 “你滚开!” 楚良宵嘶声叫着,抬手就在弟x弟脸上狠狠挠了一把。 砰――就在楚良玉哎哟一声叫时,楚老把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楚良宵身子一僵,慢慢转身,双眸中全是痛苦的望着楚老。 楚老嘴唇哆嗦着,躲开了孙女的眼睛。 楚良宵哑声说道:“爷爷,你第一次让我去见方云康,我答应了。你第二次让我见他,并且说必须得做出很开心的样子,要不然你就绝食,我也答应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要求我了,你这是在为楚家找后路,而且方云康对我貌似也很满意――可你知道吗?就算我按照你老的意思去做,但我现在也必须得去见唐鹏!因为,他现在需要我!” 楚老站起来,xiong脯急剧喘x息着:“楚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有关数百口,也同样需要你!楚良宵,如果你还自认是楚家的人,如果你还想楚家不再因为你而遭到莫名的毁灭性打击,那你就该懂得怎么做!” 楚芳脸色也很难看,几乎是尖叫着说:“良宵,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楚家之前所遭受的打击,都是受唐鹏所赐!他帮你走到今天的位置,是他应该做的!可他眼看就要死了,再也没法庇护你了,那我们就该重新找个靠山!好,你如果非得顾忌你伟大的爱情,视整个楚家于不顾,那你现在可以走,你走啊你!” 楚良宵呆住,倚在门板上,缓缓的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忍受这些折磨?必须得在我喜欢的男人走到绝路时,还要在背后捅他一刀!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始终没有说话的楚平原走过去,慢慢蹲下x身子,把楚良宵揽在怀中,温声说道:“良宵,没有为什么。如果非得找个理由的话,那只能怪你是楚家的一份子。难道,你忍心楚家随着唐鹏的死去,就遭到别人打击?你可知道,老爷子在确定唐鹏的事情后,比你还要痛苦?因为他老人家更清楚,现在我们楚家的利益,已经和唐鹏紧紧连在一起,会因为他的死而落败,这才不顾老脸,亲自去求见方老爷子,向他提亲的。唉――” 楚平原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再也没有谁说话,只有楚良宵的哽咽声。 很久之后,楚良宵才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楚老,声音沙哑的说道:“爷爷,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老痛苦的垂下头,语气中满是疲惫:“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492 对不起! 六月六号,朵朵白云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棉絮那样,在湛蓝的天空中徐徐遨游。 京华能够看到这样的好天气,都是昨晚那场大雨赐予的。 下午三点,京华东郊机场,一辆豪华旅游大巴缓缓驶进了停车场内。 车门打开,十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女孩子,先雀跃着下了车。 这些女孩子,本次将远赴北朝光州特区,为当红影视歌三栖明星单可卿伴舞。 对于这些正处于最好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说,遥远而神秘的北朝之行,势必会成为她们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随后下车的,则是华夏相关部门的七八个官员,他们将负责和北朝方面接洽,安排演员们的吃穿住行,以及安全等工作。 等随团官员和工作人员也下车后,穿着一身黑色李宁运动装的唐鹏,才慢悠悠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大家先喝口水,等单小姐的车子来了后,我们就去候机大厅,预计在今天下午五点,赶到延边,接下来就要乘坐汽车了。” 此次演出团的的团长李明,吩咐工作人员给大家分水,等候单可卿的到来。 其实单可卿完全可以随车一起来的,不过人家是大牌嘛,自然得端出大牌的架子,出远门必须得有专门的随行团队,像什么经纪人,化妆师以及保镖啥的。 李明等人也没觉得单可卿这样做有啥特别的,毕竟大牌都这样。 “谢谢。” 对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后,唐鹏接过了一瓶矿泉水,转身向飞机场门口方向看去。 门口方向,车来车往,行人如织,几个交警正在指挥交通,繁忙的和平日没啥两样。 不过唐鹏却知道,在某辆车内,肯定有人在注视着他。 本来,唐鹏这次远赴北朝,潘冬冬,夏帅、韩玄甚至沈欢,都要来送行的。 如果能够,潘冬冬很想陪着他一起。 因为冬姐不敢确定,唐鹏这次离开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她当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陪在他身边――不过,唐鹏却拒绝了,都不让他们来送自己,态度是斩钉截铁:他不想在上飞机前,被冬姐抱着哭。 想到昨晚潘冬冬哭了一x夜的样子,唐鹏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昨晚,他很想和冬姐疯狂的zuo爱,一直做到前来机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拥有她,是多么的幸福,他是多么不舍的离开她。 但是他不敢,因为病例上写得清清楚楚,最好避免剧烈活动,以免会突然死亡。 他们没有zuo爱,却为后路详细筹划了一x夜:楚良宵的背叛,不得不让唐鹏重新改变原先制定的计划。 “唉,人活到我这份上,说起来也够失败的了,不能和深爱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去和别的男人私会,最多还有几个月看到蓝天白云的机会――特么了个比的,想想就郁闷。” 唐鹏低低的骂了一句,转身走向了车头。 他藏在车头后面,就是不想远处的潘冬冬等人看到他,那样只能徒增伤心。 “咦,唐鹏,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 唐鹏刚mo出烟,穿着一件白色宽大衬衣,蓝色牛仔裤,红蓝相间运动鞋的陈思情,拿着矿泉水走了过来。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唐鹏笑了笑:“这儿能晒太阳。” “呵呵,这都啥时候了,还晒太阳。” 陈思情抿嘴一笑,问道:“唐鹏,你以前去过北朝没有?我听说那边特穷,和咱们这边上世纪六十七年代差不多。” 唐鹏耸耸肩:“我也没去过,但也听说过那边特穷。不过我觉得,北朝人民的精神食量,应该是很充足的,因为人家有信仰,不像咱们国家,连个信仰都没有。” 陈思情也倚在车上,长长的右腿后翘,踏在车头上:“我们这儿怎么没信仰了――” 唐鹏打断她的话:“那我问你,你的信仰是什么?” 陈思情mo了mo晶莹的耳垂:“嗯,我信仰上帝。” “上帝是谁?” “哈,唐鹏,你太逗了,你不会不知道上帝是谁吧?上帝就是耶和华啊。” “耶和华?哦,他是哪国人?” “耶和华,应该是犹太人吧?因为耶稣就尊称他是天父的。” 陈思情晃了晃小脑袋,小儿女姿态十足:“这个你可难不倒我的,因为我看过圣经呢。” 唐鹏点头:“好吧,那就算他是犹太人吧。我再问你,你确定上帝学过汉语,会认识你的名字?” 陈思情呆住:“啥,啥啊,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不管你是哪国人,又是什么皮肤,他都会普照你的。” 唐鹏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有没有听非洲人说过一句话?” 陈思情回答:“非洲人说的话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句话。” 唐鹏叼上一根烟,点燃说:“五百年前,白种人手里拿着圣经来到非洲,非洲人手里拿着黄金。一百年后,非洲人手里拿着圣经,白种人手里却拿着黄金。由此看来,所谓的上帝,其实是骗死人不偿命的骗子,只是白人用来谋利的借口而已。” “得了吧你,你这样诋毁上帝,是要遭到报应――” 说到这儿,陈思情连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就随口一说。嗯,你既然不信上帝,那你信什么,信佛,还是信道?” 唐鹏打了个哈欠:“我也不信佛,也不信道,我信我自己。” “切,装高深!” 陈思情撇撇嘴,正要反驳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小声说:“单可卿来了!”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打头,后面跟了一辆卡宴,缓缓的停在了李明等人的不远处。 奔驰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快步走到卡宴后门,打开。 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马姐,先下车。 随后,穿着灰色卫衣,脸上戴着口罩和大墨镜的单可卿,才从上面款款的走了下来。 因为担心有人认出单可卿会索要签名,和合影留念啥的,所以来前李明就对陈思情等人说起过,单大明星到来后,大家都不要欢呼啥的,装做不认识好了。 单可卿下车后,四下里看了一眼,和李明握了握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就在两名保镖和马姐的陪同下,向候机大厅那边走去。 “好了,大家拿好行礼跟上!” 李明挥了一下手,招呼女孩子们跟上。 陈思情拎起行李包,眼里全是羡慕的看着单可卿:“当明星的感觉,真好。” 按照安心儿的计划,原本要和易南山、荆无艳开一个影视公司的。 如果真那样了,凭着陈思情对安心儿的一番痴情,心儿妹妹肯定会力捧她的。 可惜的是,这个影视公司随着安在鸿被刺杀,唐鹏身患绝症,彻底算是黄了。 “只要你会装,运气再好点,有人捧,你也能成为明星的。” 唐鹏不置可否,双手抄在口袋中,跟在了陈思情后面。 陈思情扭头,白了唐鹏一眼:“切,我怎么闻着你话里有股子酸味?咦,你没有带行李?” “我出门从不带行李的,这样轻松。” 唐鹏拍了拍自己身子,一脸的得意。 其实他也带了东西,比方那把残魄军刺,早在他来机场之前,某部门就派专人,把那玩意带上飞机了。 陈思情再次撇嘴:“你既然不带行礼,那你也好意思的看着我这么个小姑娘背着大包,而双手空空的跟在我后面?” “我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啊,反正就算给你背行李,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唐鹏没脸没皮的笑笑,忽然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不但爱上了个妞儿,好像还不怎么怕他。 需知道,他那晚可是杀了个人的。 “嚯嚯,原来你这样自私啊,怪不得咱们上车前,就没有人来送你。” 陈思情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理他。 唐鹏到无所谓,和人家并肩而行:“不是没人送,是想送我的人太多,我怕安慰不过来。” “你就吹吧啊,反正也不用上税。” 陈思情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有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喊道:“唐鹏!” 唐鹏转身,就看到一辆挂着军牌的勇士越野车停在身边,车门打开,一个女孩子从上面蹦了下来。 女孩子穿着一身土黄x色的士兵作训服,脚踏大兵靴,腰间扎着武装带,却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 “哇,卫戍部队司令部的车牌啊,好酷哦!” 这时候,其他女孩子中,有个识货的发出了惊叹声:“凭着这幅车牌,可以直接开到飞机下面,甚至能出入中南海的!” 唐鹏一愣:“荆无艳!?” 来的这个女孩子,正是唐鹏的‘未婚妻’,荆无艳。 唐鹏很纳闷,荆无艳怎么会穿上这么一身衣服,难道她从军了? 但当他看到随后下车的荆放北后,却一下子明白了:肯定是荆无艳缠着荆放北要来送唐鹏,她哥们无奈之下,才搞出了这么一出。 “唐鹏,对不起,对不起!” 荆无艳快步冲到唐鹏面前,也不管周围这么多人,纵身而起扑入了他怀中,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泪水就淌了下来,连声说对不起。 493 壮士一去不回还! 荆无艳说对不起,是因为她老子在得知唐某人即将啊呜后,就把她强行带走了,在他最需要关怀时,却不能在他身边。 话说荆少对唐鹏是真有感觉了:姐们真够命苦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傻小子,可现实却特么的如此残忍,竟然不能陪他一起走完美妙人生路――荆无艳的连声道歉,和泪水,让唐鹏感觉很不适应,可却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好向荆放北看去。 荆放北缓步走过来,脸色沉重的拍了拍他肩膀:“妹夫,去了阴间后别怪我妹,是我爸强迫她离开你的。其实在我心中,你才是我妹夫的最佳人选。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能自拔!我这个当大哥的,当前所做的,只能是偷偷来带她来见你了,希望你一路顺风,到了那边缺什么了,直接给我托梦,别找我妹,哥们答应你肯定会有求必应的,绝不食言。” “草,你今天起chuang没刷牙?” 唐鹏低声骂了一句,不再理他,有些尴尬的推开荆无艳:“荆白、无艳,别伤心,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其实你也压根没有对不起我,别内疚,要不然我在那边会很不好受的,很有可能会在半夜找你,未免不美。”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 荆无艳抬手刚要砸唐鹏xiong膛,却又怕会把他一拳砸死,赶紧收回抹了把泪水:“你放心的去吧,我既然不能成为你的妻子,那我就给你守寡,一辈子再也不找男人了!” “别,别,千万别,你要真这样做,那我可就是死不瞑目了。” 唐鹏连忙摇头,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眸,认真的说:“无艳,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荆无艳腰板一ting,大声说:“什么事?别说是一件了,就是十件我也答应!你是不是不想去北朝了?那好,你现在就跟我走,咱们俩私奔,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唐鹏满脸被打败了神情的看着她:“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不说了,我们就算是私奔了,可我也只能看着你死,再说还有什么意思?” 荆无艳狠狠擦了下鼻子,然后动作自然的在唐鹏身上擦了擦:“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唐鹏低头瞥了一眼:“好好的,开心的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以后替我照顾潘冬冬,能不能做到?” 荆无艳还没说什么,荆放北在旁边淡淡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你只管放心的走就行。” 唐鹏抬手,在荆放北肩膀上砸了一拳,低声说:“拜托了,哥们!无艳其实是个好女子,你多开导开导她――走了!” 唐鹏说完,再也不看荆无艳一眼,转身快步向团队追去。 “唐鹏!” 荆无艳双手放在嘴边,蹲膝,弯腰大喊了一声时,泪水再次滚滚落下,随风飘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回还!” 唐某人很装比的抬手挥了一下,脚下不停。 “妹,你就让他含笑而去吧!” 荆放北一脸的沉痛表情,抓住了荆无艳的胳膊。 “哥,为什么会这样!我好想和他在一起的,为什么会这样!” 荆无艳哭着,转身扑进了荆放北的怀中。 荆放北紧紧咬了咬嘴唇,望着唐鹏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无艳,别哭,别哭,好孩子……” …… 花错戴着一副大墨镜,双手紧抓着方向盘看着候机大厅门口,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唐鹏忽然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传来,彻底打乱了她一系列的计划。 开始时,她还以为这是唐鹏放出的烟雾弹,怀疑这小子又要玩什么花样,要躲在暗中算计人。 但经过详细的调查后,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唐鹏,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左右。 让唐鹏死,可能是花错活这么大以来,最大的一个心愿了。 不过当得知这厮已经没有几天好活后,她却又忽然有了种淡淡的惆怅,和孤独。 她惆怅,是因为已经没有机会亲手除掉唐鹏了。 她孤独,则是因为唐鹏死后,就再也没有谁配做她的对手了,哪怕是廖江南、贺狼烟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 当然了,她也被已经消失很久的燕东吴玩弄于股掌之间很长时间,可她心底压根就没有把胞兄视为对手。 从前是,现在也是。 “唐鹏,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吧?呵呵,其实就算你没有患上绝症,好像都无法逃脱宋慧乔的毒手。唉,你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可惜了。” 花错幽幽的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 她驾车调头驶向机场门口那边时,经过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 在两辆车擦肩而过的瞬间,花错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潘冬冬。 下意识的踩了一下刹车,花错笑了笑,重新加大了油门,车子加速滑了过去: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刻,暂且先放过她。嘿嘿,怎么吃了我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潘冬冬根本不知道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她只是楞楞的望着不远处的荆无艳兄妹俩。 开车的沈欢也是默不作声,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鹏在今天离开云霄阁会所时,就拒绝潘冬冬来送机,因为他怕她会哭的唏哩哗啦,让大家心中都不好受,毕竟这次也许真是生离死别了。 潘冬冬也答应了。 不过,在唐鹏前往体育馆找陈思情等人集合时,潘冬冬就已经和沈欢向机场赶来了。 她明知道在看到唐鹏离开后心中会更难受,可却不能不来,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也好。 后来看到荆无艳出现,扑在唐鹏怀中纵声大哭时,要不是沈欢抓住她胳膊,潘冬冬差点忍不住要下车跑过去,哭着求他不要去。 现在,前往延边省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荆无艳兄妹也已打道回府,尽管眼前还是行人如织,潘冬冬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清冷,下意识的抱紧了膀子。 “潘总,我们回去吧。别太担心了,也许他这次北朝之行,会有奇迹发生――对吧?” 沈欢底气不足的安慰着潘冬冬。 “嗯,走吧。” 潘冬冬抬手擦了擦眼睛,扭头看向沈欢,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时,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轿车,飞快的驶进停车场。 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后,潘冬冬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冰冷,这是东城区的一号车牌,它的主人是楚良宵。 奥迪轿车刚停下,不等开车的秘书小宋下车,楚良宵就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几乎是小跑着向候机大厅那边跑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楚良宵跑向候机大厅时,就觉得脖子后面发凉,好像是被一条毒蛇在暗中盯上似的。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但除了紧跟上来的小宋之外,就再也没有谁向这边看了。 “楚书记,您等等我!” 穿着短裙的小宋,为了避免在奔跑中走光,不得不用手压着裙摆,搞得很是别扭。 楚良宵回头看时,小宋有些气喘的追了上来:“楚、楚书记,按照我掌握的消息,708次航班,已经在十几分钟就起飞了。” 楚良宵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候机大厅快步走去。 小宋只好紧紧的跟上。 走进旅客众多的候机大厅后,楚良宵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上方ju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清楚的闪着前往延边省城延庆市的708航班,已经起飞的字样。 可她还是不信,或者说是不甘,根本不管小宋和她说着什么,伸手拦住了一个机场安保人员:“同志,请问一下,今天下午去延边延庆市的航班,总共有几趟?” 安保人员礼貌的回答:“总共有两次航班,一次是午后一点半,第二次是四点整。现在四点的航班,已经准时起飞了。” “哦,果然走了。” 楚良宵哦了一声,也没有和人家安保说谢谢,眼光木然的走到候机椅前,缓缓的坐下后,弯腰低头双手捂住了脸,肩膀急促的抽x动了起来。 她早就知道,唐鹏会在近期离开沈城,赶去**调查安在鸿被刺杀一案。 但她却没想到,唐鹏会在今天下午离开京华。 更没有想到,唐鹏走,竟然没有通知她一声! 如果不是她委托的国外同学打电话来告诉她,说已经联系到了德国著名脑科专家马特乌斯教授,她连忙赶往云霄阁会所找唐鹏时,也就不会从夏帅嘴里得知,唐鹏竟然已经赶往飞机场,要乘坐下午四点的航班赶往延庆市了。 他离开,为什么却不告诉我一声? 难道,他怪我这两天都没有去陪他吗? 还是,他已经知道我和方云康――最后这个念头忽地腾起后,楚良宵的泪水止住,脸色刷的苍白,心中万分彷徨的否认:不会,他不会,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和方云康的事儿,就连小宋都不知道呢! 小宋默默的站在楚良宵身边,等她停止了哭泣后,才递上一张纸巾:“楚书记,我们――回吧?六点,您还要主持临时紧急常委会呢。” “好,好的,我们回去。” 楚良宵从小包中拿出化妆镜,仔细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又多少搓了点粉。 她站起来时,又重新恢复了精明干练的高官形象。 494 我们合作吧! 就像大多数女孩子那样,陈思情也是第一次坐飞机。 任何事情的第一次,总能让人充满新鲜感,所以陈思情和她那些同伴一样,很兴奋。 也许是巧合,陈思情是和唐鹏一个座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挨着舷窗,不方便欣赏窗外的景色。 而挨着舷窗的这个家伙,从飞机起飞后,就倚在那儿耷拉着脑袋开始睡觉了。 昨晚拥着潘冬冬说了一x夜的话,今天上午又在体育馆和单可卿等人进行了最后彩排,唐鹏的确是有些累了,这时候休息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这人也是,你就算做多了飞机,看惯了风景,也别睡觉啊,别忘了你身边还坐着个小美人儿呢,就不能陪她说说话呀? 手里拿着一份彩页杂志的陈思情,伸长脖子看了看前面低声谈笑的同伴,又瘪着嘴的白了唐鹏一眼,终于忍不住用杂志戳了戳他的腿,悄声说:“喂,醒醒,醒醒!” “哎哟,别这么烦人行不行,有事?” 唐鹏打着哈欠的抬起头,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眼。 “你昨晚没睡好吗?” “这关你什么事?” “你――哼,和你商量个事。” “说。” “咱们能不能换换座位?” 陈思情笑着说:“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唐鹏很干脆的拒绝:“不换。”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边,可以倚在舷窗上睡觉,我去那边了,倚在你身上?” “你就不能不睡觉!?” 陈思情有些生气,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厮,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下意识的撅起嘴巴,拿捏出了小儿女姿态。 “不睡觉干嘛?风景?切,窗外就是一片片的白云,除了白云就是白云,连个鸟都看不到,有什么好看的?” 唐鹏再次打了哈欠,却睁开了眼睛。 就算他再困,可身边有个妞儿好像小鸟一样的叽叽喳喳,也睡不着的。 “哼,你看多了自然不觉得稀奇。” 陈思情见这厮没有一点换座的觉悟,也不强求了:“哎,我问你啊,在我们登机之前,那个抱着你哭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我看着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唐鹏懒洋洋的回答:“没想到你年青青的记性就这样差劲,你当然见过她了,人家还曾经在云霄阁会所替你收拾过什么金少的,你忘了?” 陈思情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她是荆无艳!吓,她穿上作训服的样子好酷哦,你不说,我还真不敢认她!啧啧,她是你女朋友?” 唐鹏斜眼看着她:“是,又怎么样?” 陈思情向唐鹏那边挪了挪,一脸好奇的兴奋:“那你告诉我,荆无艳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听燕子她们说,她是坐着京华卫戍部队司令部的车子来的呢,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上的――难道她是一个军官?” “哈欠,我真有些够了,她是不是军官,关你什么事?难道女人不分年龄大小,都这样八卦?” 唐鹏再次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陈思情一撇嘴:“切,不愿说拉倒,我还不屑听呢。” 唐鹏有气无力的说:“那就正好闭嘴,让我睡觉。” “哼!” 陈思情哼了一声,赌气不再搭理他。 但才过了一会儿,就在唐鹏刚要睡着时,小姑娘却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说:“唐鹏,你说会不会有人劫机呢?” 唐鹏吓了一跳,睁开眼说:“陈思情,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哪儿来这么多劫机犯?” “我就是假设,假设而已,懂不懂?” 陈思情耸耸肩,又问:“如果真发生这事,你会不会勇敢的站出来,保护我?” “会,肯定会站出来。” 唐鹏肯定的点头:“我会把你推出去,让你陪劫机犯去卫生间乐呵乐呵,他们开心了,也许就会放过我们这些人了。” 看着陈思情很有规模的小xiojng脯,被气的一起一伏的,唐鹏终于来精神了,正要再挖苦她时,却看到一个妞儿走了过来。 陈思情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来,开心的说道:“可卿姐,您来了!” 过来的这个妞儿,正是本次演出团的台柱子,单可卿。 单可卿本来是和马姐,李明等人呆在头等舱的,不知道为什么却一个人来到了这儿。 单可卿笑着冲陈思情点了点头:“小陈,我们能不能换一下座位,我想和唐鹏说点事儿。” “好,好啊,那您请坐。” 陈思情犹豫了一下,笑着答应了。 “谢谢,你去我那边好了。” 单可卿道了声谢,坐在了唐鹏身边。 唐鹏扭头看向舷窗外,喃喃的说:“刚走了五百只鸭子,又来了两百五十对。” 正在系安全带的单可卿,听唐鹏这样说后,纳闷的问道:“你说什么鸭子呢?” 唐鹏懒洋洋的说:“我常听人说,一个女人就等于五百只鸭子,呱噪的让人心烦――你找我说什么事?” 听唐鹏把自己比喻成五百只鸭子后,单可卿明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消失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我的陪聊费用很高的,一次一万块,舍得花钱吗?” 唐鹏盯着单可卿的修长美腿,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 单可卿下意识的闭了下双x腿,笑道:“一万块?行,下飞机后我就支给你。” 唐鹏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开始享受我的有偿服务了。说吧,想和我聊什么。” “首先,我要谢谢你。” 单可卿认真的说:“那晚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会遭到白少的羞辱了。” 唐鹏无所谓的说:“不用谢,别说是你了,就是阿猫阿狗在会所内被姓白的强抢,我也不能置之不理的。” 对唐鹏的刻薄话语,单可卿也没在意:“那是你的会所?” “算是吧,会所老板娘,是我姐。” “哦――事后我打听过了,你杀的那个人,的确是卫戍部队的现役军人,可军方为什么没有找你处理这件事呢?” “行了,别拐弯抹角的打探我背景了。” 唐鹏索性揭穿了单可卿的用意,坦白说道:“实话告诉你吧,知道薛太康吧?就是军委第一副主席。嗯,知道就行,嘿嘿,我和他有点亲戚关系,他是我大表哥三叔四婶子外孙女的三姨妈的七叔叔――说起来我们的关系也不算远了。要是你有这样一个大靠山,还用怕那些当兵的?” 单可卿一脸被你打败了的神情,也确信唐鹏是不会和她说实话了,懒得再问什么,伸出柔嫩的小手:“唐鹏,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唐鹏这次倒是没客气,一把就把那只小手攥在掌心,搭上另外一只手,不老实的摩挲着,色迷迷的笑道:“大明星主动和我交朋友,我倒是从没不拒绝。” 单可卿俏脸一红,赶紧缩回了手:“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奇怪,我哪儿不正经了?只是mo了mo你小手,又没有――” 唐鹏喃喃的说着,又开始打量单可卿的xiong。 看到这厮如此的肆无忌惮后,单可卿有些后悔主动来套近乎了,刚要站起身闪人,却又想到了什么,笑mimi的说:“唐鹏,我知道你这样是在防范我,是怀疑我看上了你深厚背景,想找你当靠山。” 唐鹏笑容收敛,淡淡的说:“你倒是很聪明。” “是,我接近你,的确有这个意思,因为经过那晚那件事后,我才知道以后要想在大陆发展,必须得有过硬的靠山才行。” 单可卿索性把话挑明:“而你呢,好像就具备了我所需要的实力,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 唐鹏轻蔑的看着单可卿:“你和我合作?你指望什么和我合作?就凭你长的比别人漂亮点,名气大点,是个明星?还是你chuang上的功夫很过人,有把握让我深陷其中?” “你――你能不能说话客气点!” 单可卿一脸恼怒,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惹得燕子等人都向这边看来。 她连忙抱歉的向大家笑了笑,这才认真的说:“我敢说,你要是答应和我合作的话,我会为你解决一件你当前最头疼的麻烦!” 单可卿可以肯定,唐鹏当前最头疼的麻烦,绝对是来自她的爱情蛊。 当初唐某人很悲哀的招惹到爱情蛊后,单可卿还只是存着给他一点教训的心思,等把他耍够了,就会把木偶烧掉的。 不过,自从在会所经历了那件事后,她才猛然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来胁迫唐鹏,做他的大靠山! 看着一脸自信的单可卿,唐鹏嗤笑一声:“切,像我这样神通广大的主,会有什么最头疼的麻烦?” “哦,你敢说你没有吗?” 单可卿悠悠的说:“唐鹏,你现在是不是会忽然间感到头疼,然后疼的几乎要昏过去?” “你怎么知道!?” 唐鹏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单可卿的右手。 “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单可卿挣扎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那天下午你在彩排时,好像就出现过我说的那种症状吧!” 唐鹏脸色好看了一些,松开单可卿:“哦,我倒忘了,那天你的确在台下――不对!” 495 以后我罩着你! 单可卿心儿一颤:“什么不对?” 唐鹏目光清冷,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那天是因为头疼,而疼的差点昏过去的!?” 对唐鹏这个问题,单可卿早就有所准备:“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脑袋忽然一疼,眼前发黑,浑身一下子就酸软无力?如果你去医院检查,比方做个习题、磁共振什么的,就会发现右脑脑叶上有个阴影,然后医生就会告诉你,说你的脑神经被不明病毒感染?” 唐鹏一下子激动起来,霍地再次抓住单可卿的手,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单可卿黛眉皱起,却没有说什么。 “不好意思啊,对不起,我有些太激动了。” 唐鹏连忙松开她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敢再说什么了。 唐鹏不怕死,也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如果有不能死的机会,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抓住! 没有谁愿意死的――自从上世纪改x革开放后,华夏就再也没有了笑对死亡的义士。 而唐先生又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只要能活下去,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可以委曲求全的,哪怕是委身当单可卿的入幕之宾――唐鹏的前倨后恭,让单可卿很得意,同时也更加警惕: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这一切是我搞得鬼,要不然天知道他会怎么折磨我!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单可卿双手抱着膀子,淡淡的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出名之前,是从哪儿生活的吧?” 唐鹏耐心的摇摇头,配合道:“你是从什么地方长大的?” “苗疆,在我二十岁之前,我都在华夏最为偏僻的苗疆。” 单可卿又问:“你对苗疆的印象,最深的都是那些?” “我对苗疆的最深印象?” 唐鹏皱眉想了想:“热情的妞儿,秀丽的风景,还有――对了,是蛊毒!苗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能引起人们感兴趣的话,就是蛊毒!” 不等单可卿说什么,唐鹏脸色又是一变:“单可卿,你的意思是说,我中了蛊毒?而且,还有可能是被你种上的!” 砰、砰砰――单可卿的心儿急促跳动了起来,瞳孔骤然收缩。 她真没想到,唐鹏竟然这样聪明,顺着她的提示,不但想到了让人谈之色变的蛊毒,而且还能想到这蛊毒是她给种下的! 唐鹏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是ding呱呱的。 看到单可卿神情巨变后,心思电转间,抬手一把就掐住了她脖子,猛地拉进了自己怀中,右手却拿起一本杂志,挡住了外人看过来的视线。 这样一来,就算别人看到单可卿趴在唐鹏怀中,也会以为她这是在和男人亲热,而不会想到她正遭到威胁。 “说!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蛊毒的,是不是在那家小饭店中?” 唐鹏眼角剧烈抖动着,脸色狰狞,模样很吓人。 唉,这也不能怪唐鹏如此粗暴的对待单大美妞,因为这几天他实在是被折磨的欲x仙欲x死,连带着潘冬冬都迅速憔悴了下去,换谁,谁不会着急? 唐鹏的粗暴,彻底把单可卿吓坏了,她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用力掰着唐鹏的手,哑声喊道:“你、你松开我呢!” 唐鹏根本不为所动,手上再次加了一把力气,把单可卿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掐了回去。 随着唐鹏手上力气的增大,单可卿的脸儿涨红如血,小香舌从嘴里探了出来,也开始翻白眼。 我就这样被他掐死了? 混蛋,怎么可以这样!? 单可卿因为大脑缺氧,导致意识开始出现空白,眼看就要成为吊死鬼一员时,却觉得脖子下面一松,一股子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嗖的从口鼻中钻进气管。 “啊――呜!”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单可卿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唐鹏则好心的替她捶背,惹得看过来的其他乘客,都开始嫉妒他:咦,刚才这小子拿杂志遮住美女趴在他身上的那一幕,是不是在让美女给他吹呢,现在却呛着了――麻痹的,现在世风日下啊,众目睽睽之下就捣鼓这个,有没有搞错! 单可卿浑身酸软无力的趴在唐鹏小x腹间,捂着嘴的咳嗽了得有半分钟,才缓过气来,正要抬头哭着说啥时,某人的手,就像是一条毒蛇那样,再次锁住了她的脖子,冷冷的说:“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话,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单可卿浑身打了个激灵,把泪水吓回去了:“好――我、我老实回答。” “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了那脏东西?” “不、不是!” “真不是?哼哼,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些?看来你还想尝尝刚才那滋味。” 唐鹏狞笑着,正要用力时,单可卿连忙回答:“我知道,是因为我以前曾经在苗疆,见到过别人有你这种症状!” 唐鹏一愣:“真的?” “你为、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单可卿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心中却在狂喊:唐鹏,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今天给予我的,我必将会百倍奉还! 唐鹏好像终于冷静了下来:“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开你的手!” 单可卿狠劲把唐鹏的手推开,坐直了身子擦了把泪水,把卫衣帽子戴在了头上:“我十八岁那年,曾经亲眼看到一个人忽然昏倒,就像你那天一样,很快就清醒了。他是你们的一个汉人官员,好像是什么主任。他去医院做了检查后,就得出了脑叶有阴影的结果。本来,他家人也以为这是脑子里生病了,正要把他送回内地治疗时,我们村的一个寡x妇却站出来,说那个官员有这症状,是她下了蛊!” 唐鹏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给人下蛊?” 单可卿冷冷的说:“因为那个汉人官员,花言巧语的欺骗了寡x妇,却想一抹嘴的不认账。寡x妇一怒之下,就给他下了那个蛊毒。” 唐鹏tian了tian嘴角:“哦,那你继续说。” 单可卿看着舷窗外面,继续说道:“寡x妇给汉人官员下的蛊,叫做x爱情蛊。这种蛊很特别,分雌雄两体……” 接下来,单可卿就把爱情蛊制成,发作时的症状,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当然了,她是不会说出木偶的存在,和如果木偶被毁、与种蛊者合体,爱情蛊就失效这些。 末了,她才说:“寡x妇察觉出官员是耍她后,才给他下了这种蛊,但拒绝交出雄蛊的宿主,除非那个官员娶她为妻,要不然这辈子都得生活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中。那个官员无奈,最后只得和原配妻子离婚,娶了她――他发病时的症状,和我看到你昏过去时,好像是一样的,这才好心的问你。可谁知道,你却这样欺负我!” “我、我,那个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这是你在捣鬼。” 唐鹏讪讪的笑了笑,目光闪动:“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被谁下了这种蛊毒的?” 单可卿无声的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因为这种蛊毒,除非男女合体时才能被种上。谁知道你又欺负哪家女孩子,遭到报应了。” 唐鹏呆住:“我、我好像没招惹太多女人啊,就潘冬冬,楚――不对,因为我身边的女人,好像都没有和苗疆有牵扯。” 不等单可卿说什么,唐鹏忽然猛地醒悟:“啊,难道是她!?” 单可卿追问:“她是谁?” “单笑。” 唐鹏咽了口吐沫:“她和你一个姓氏,都姓单。而且她也是刚从苗疆那边过来。更重要的是,我开始头疼后,就是她和我赌气跑了之后――咦,不会啊,因为我压根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她怎么可能会给我种上这玩意?” “单笑?” 单可卿黛眉微微皱起,低声呢喃了这个名字几句。 唐鹏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不,我怎么会认识她。” 单可卿马上就转移话题:“唐鹏,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确是中蛊毒了。至于你是怎么被招惹上的,我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 唐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时,才发现心中从没有过的轻松:哈,如果这妞儿没撒谎的话,那么哥们原来仅仅是被种上了狗屁爱情蛊,并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好像看出唐鹏心中是怎么想的,单可卿冷笑道:“哼,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因为在你没有被解开蛊毒之前,可是生不如死的!” “对,对!” 唐鹏点头如捣蒜,声音也温柔了许多:“那,请问单小姐,你能不能解开这爱情蛊?哦,我现在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你能解我于苦海中,我可以罩着你!以后谁要是敢招惹你,不管他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替你废了他!” 单可卿冷声说道:“可你刚才就差点掐死我。” “意外,刚从纯属意外。” 唐鹏讪笑着道歉。 单可卿重新恢复了大局在握的自信:“可惜的是,我当前暂时没那个能力替你解毒。” 唐鹏一呆,连忙说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你们村那个寡x妇?” 单可卿摇头:“不能。” 唐鹏眉头皱起:“为什么不能,难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496 结盟! “因为她已经死了。” 单可卿淡淡的说:“在我踏入演艺圈的第二年,我所在的小山村就发生了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全村七十八口人,包括寡x妇和那个汉人官员,都没能幸免于难。所以,我不能带你去阴间找她。” “真的?” 听说寡x妇已经死了后,唐鹏就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单可卿眼中闪过痛苦,低声说道:“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的爷爷奶奶,父母,和一个姐姐,都死在那次的山体滑坡中。” 单可卿这样说后,唐鹏相信了,因为她不可能拿着自己亲人来撒谎。 陪着她默哀了一分钟后,唐鹏又问:“那,你知道除了那个寡x妇外,苗疆还有谁会解这种蛊毒?” 单可卿摇了摇头:“没有了,因为爱情蛊只能在我们小山村那个环境内,才能培育出来。” 唐鹏的心儿,一下子拔凉:“那我是怎么中了这玩意的?” 单可卿冷笑:“这得问你自己,在过去几年中,糟蹋了哪些女人。” 如果有人问唐鹏,在过去几年中上了多少女人,他好像还真数不过来――可那些大都是外国女人啊,难道外国人也能掌握这种高深的艺术? 人在生病后,最先想到的是该怎么治愈,而不是苦苦追求得病的缘由。 唐鹏也是这样,尽管他觉得这一切有些莫明其妙,可还是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你既然没有办法替我解毒,能解毒的寡x妇又死了,那你凭什么又要和我合作?再说了,我就算是答应你,可隐藏在暗中害我的人,还不照样会害我?” 单可卿xijong有成竹的样子:“我既然敢和你谈合作,那我就有把握替你解除这个危机。” 唐鹏眼睛一亮,激动的说:“你不是不能解毒吗?” “我是不能解毒,但我却有办法把爱情蛊压制住,等以后再潜心研制出解药,一举消除你的心头之患。” 单可卿的语气,越来越轻松。 唐鹏反而冷笑了:“哼哼,这毒,恐怕就是你给我下的吧?” 单可卿也冷笑:“你非得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 唐鹏死死盯着单可卿那双明眸,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单可卿双眼清澈,全是无辜,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 俩人斗鸡一样的过了几分钟后,唐鹏率先挪开目光,悻悻的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这些?” 单可卿垂下眼帘,低声说:“因为那个寡x妇,就是我婶娘,我从小就跟她学过这些。” “哦,原来如此。好吧,我暂且信你所说的这些。” 唐鹏抬起手:“我答应和你结盟,只要我不死在北朝,回来后我罩着你。” “好呀,但你以后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要不然,哼,你懂得。” 单可卿也抬起手,轻轻和唐鹏击了一掌。 唐鹏缩回手,心中冷笑:如果哥们真是中了那蛊,八成是你在捣鬼。行,我先稳住你,等我调查清楚,解了毒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把你大胯搞下来,算我无能! 单可卿缩回手,心中冷笑: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呀?想彻底解毒,那就乖乖的给我当小弟吧,要不然这辈子都休想了! 就在俩人表面一团和气的合作愉快时,空姐那甜美的声音,从头ding响起:“各位旅客,大家好,本次航班将抵达延庆机场,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 东城区党政机关,今天下午六点,在区委会议室召开了一次扩大紧急常委会。 之所以召开这次紧急常委会,是因为东城区财政局的韩局长,在今天午后一点,被市、区纪委联合双x规。 韩局长这次被双x规,引起了及其恶劣的影响。 谁都知道,官场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随着一个局长的双x规,很有可能会牵引出一大批披着羊皮的猪,所以党政一把手楚良宵和区长金昌森都很重视,马上就向自己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财政局虽说不是一个国家,可它却是一个地方政府最重要的部门,所以要想最快的消除影响,那就是抓紧推出新的局长。 韩局长被双x规后,楚良宵在向上级汇报完工作后,马上就着手准备召开紧急常委会一事,定于三点召开扩大常委会。 不过,在会意即将召开时,楚良宵却接到了国外同学的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了德国著名的脑科专家,马特乌斯教授。 楚良宵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给唐鹏打电话,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手机却关机了。 再打给潘冬冬,却没人接。 楚良宵奇怪之下,也来不及多想,马上就让小宋驱车到云霄阁会所,去找潘冬冬。 反正这边距离会所也不远,来回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绝不会耽误三点的常委会。 但等楚良宵急吼吼赶到会所后,才获悉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唐鹏,竟然去飞机场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楚良宵不会多想:唐鹏向来就是闲不住的人,四处乱跑也没啥奇怪的。 可现在不同了,因为她清楚这次唐鹏去北朝,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今天下午就要离开呢? 楚良宵脑子里乱哄哄的,马上就让小宋,赶往机场。 小宋委婉的提醒她,说三点还要召开紧急常委会,而这儿到机场,来回的路上最少也得用两个多小时。 楚良宵根本没有犹豫,mo出电话就打给了秘书长,要求他通知各位领导,紧急常委会,要推迟到六点举行。 楚书记是东城区的一把手,掌握着啥时候召开常委会的大权,再加上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后,小宋也不敢再说什么,这才驱车赶往了机场…… 回来的路上,楚良宵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黯淡,无光。 五点四十五分,楚良宵回到了区委。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在小宋的陪同下,她在六点整,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内。 因为这次是扩大常委会议,除了十一名常委外,还有十几个直属部门的一把手,但他们只有发言权,却没有表决权。 坐在正中央那张椅子上后,楚良宵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官场女强人的风采,双手捧着老板杯,缓缓的扫视了一圈。 金昌森作为区长,区委第一副书记,自然是坐在楚良宵的左手。 楚良宵的右手,则是党委专职副书记,然后是组织部、纪委、宣传部、政法委、**部等各部门头头,最后才是秘书长。 在扫到政法委书记沈欢时,楚良宵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这个动作,是在和最铁杆的心腹相互鼓励。 以前召开的几次常委会,每当楚良宵看过来时,沈欢都会微微点头,表示要力ting她。 但这次,沈欢却垂着眼帘,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楚良宵的目光。 楚良宵黛眉稍微皱了一下,就看向了秘书长。 秘书长之所以能够成为常委,最大的根本建立在他和书记是一条心的基础上,他就是楚良宵的大管家,楚书记无论有什么举措,都会有他提出来。 得到楚良宵的暗示后,秘书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咳,楚书记,各位领导,本次常委会的主要内容,就是财政局长落马事件。韩道勇,做为一名受党和国家教育多年的老党员,却没有抵抗得住糖衣炮弹的诱x惑,这的确让人惋惜,在任上三年,竟然贪污受贿高达一千多万……” 接下来,秘书长开始详细介绍韩道勇的斑斑劣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在秘书长刚开口说话时,金昌森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金区长很不满意,因为秘书长的开场白中,只提到了楚书记,却把他这个区长与其他领导混为一谈,这摆明了是用这种手段来打压他。 不过金昌森做为官场老手,是不会在常委会上流露不满的,只是垂着眼帘握着水杯,心思电转:楚良宵会推出谁来担任新的财政局局长? 自从党政分家那一天起,官场上就有了一个明确的规定。 就拿东城区来说吧,书记管的是官帽子,区长则是管钱袋子。 所以一般来说,财政局局长,都是区长的心腹手下:韩道勇的被双x规,金昌森这个区长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在适当的时候,必须得做自我检讨。 自我检讨,这只是走个过场,可财政局的人选,金昌森必须还得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唯有这样,才能继续制衡楚良宵。 但金区长可以肯定的是,楚良宵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极有可能会争取把她的人放在财政局局长位置上。 看来,今天围绕着财政局的人选,又要一番龙争虎斗啊――金昌森心中低低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看向了楚良宵。 楚良宵微微眯着眼,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一脸的淡定。 秘书长简单把韩道勇一案说了一遍,对楚良宵点了点头,就端起了茶杯。 秘书长话音落下后,各大常委都没有吭声,唯有吸流吸流的喝水,以及点烟时的打火机声。 至于那十几个区直一把手,是更不会说什么了,大家都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脸的皱眉苦思状。 楚良宵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后正要说话时,金昌森却抢先说话了:“咳,楚书记,我想说几句。” 497 沈欢,举手了! 楚良宵微微一笑:“金区长,请讲。” 金昌森放下茶杯,双手合拢搁在桌面上,脸上带着淡淡的沉痛表情:“楚书记,各位,正是由于我的用人不明,监督不力,这才给当和国家造成了重大损失,在此,我要进行认真的自我批评,痛定思痛,杜绝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不管再怎么勾心斗角,但在大面上必须得过得去,不能让人看笑话。 所以在金昌森展开自我批评后,楚良宵也适当的表态了:“金区长不用太过自责了,我虽然来东城区没多久,但我做为班子的班长,也要为此担负一定责任。当然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除了要自我反省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财政局的工作,在最短时间内走上正轨。也就是说,必须得尽快选出财政局新任局长名单,上报上级领导――言书记,接下来你来说两句?” 言书记,就是党政专职副书记,东城区权力面上的三号人物。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可说的。 既然言书记都无话可说了,别人更是三缄其口。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有提议,那黄部长你来说说吧,组织部有没有选拔出新的财政局局长人选?” 楚良宵缓缓扫了一圈后,看向了组织部的黄部长。 严格的说起来,组织部做为考核、任免官员的职能部门,必须得保持着和书记相同的步伐,这也是书记管官帽子的最大权力。 而黄部长呢,楚良宵没x入主东城区时,也是这样做的,绝对算是上任书记的铁杆。 但话又说回来了,楚良宵成为书记后,黄部长却未必和她一条心――他还在观望中,因为他不相信楚良宵能斗过金昌森。 同时也更清楚,表面柔弱的楚良宵,要是没有深厚的背景,也绝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他经过仔细的权衡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次的财政局人选,事发后楚良宵和金昌森,都给黄部长打了电话,或者干脆找他谈话,推出了自己中意的人选。 楚良宵推出的是彭清木,现任东城区招商办主任,是楚平原的妻弟,绝对是她的自己人。 金昌森中意的人选,则是庞东,东城区财政局常务副局长,和金区长算是一系人马。 这两个人选,分别代表了楚良宵和金昌森,谁能成功上位,就预示着常会后今天很长一段时间的主动权走向。 看到黄部长拿起一张纸后,现场所有人,包括专职记录的秘书小宋,都竖起了耳朵。 今年五十三岁,还有一年就面临退居二线的黄部长,胖乎乎的好像弥勒佛那样,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楚书记,组织部经过短促而认真的商讨,觉得有两位同志,都有担任财政局局长的资格,他们分别是区招商办的彭清木局长,与财政局常务副局长庞东。彭清木,1975年生人,1994年加入――” 接下来,黄部长就把彭清木和庞东的简历,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说:“这就是组织部的商讨结果,具体的还要请楚书记,以及各位领导裁决。” 黄部长说完,就端起茶杯开始喝水,再也不看别人一眼。 现场在此陷入了安静中,大多数官员都保持着认真看这俩人简历介绍的态度,可眼角余光却注视着楚良宵和金昌森。 大家发现,楚书记眼神越发的炯炯有神,而金区长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在场的都是官场老油子了,察言观色的办事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从黄部长的这番讲话中,就听出了什么:前几次常委会互不偏袒的黄部长,啥时候投向楚书记那成熟的怀抱了?要不然的话,他绝不会在发言中只说楚书记,而没有提到金区长!吓,看来这次常委会,绝对会激情碰撞啊。 淡淡的看了眼金昌森,楚良宵清了清嗓子说:“既然组织部已经提出了两个人选,那么大家就讨论一下吧,别拘束,畅所欲言嘛。” 楚良宵在说这些话时,看向了双手抱着杯子喝水的沈欢。 她这个动作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沈书记跳出来,替她打前站。 事实上,以往的几次常委会上,沈欢也一直扮演着先锋的角色。 不过这次,她却好像没有看到楚良宵的暗示,仍然盯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良宵黛眉微微皱起,又看向了秘书长。 既然沈欢没有领悟她的意图,那就只能让秘书长赤膊上阵了。 秘书长只好再次发言:“楚书记,各位领导,我各人是这样认为的,韩道勇犯错,也不仅仅是各位领导监督不力,庞东这个常务副局长,按说也担负着一定责任,所以我觉得新任局长,就不要再从财政局内部选拔了……” 秘书长的话还没有说完,纪委的郑书记就打断了他:“秘书长,我不赞同你这样说。韩道勇犯错,只是他个人的操守问题,与其他人还是没有多少关系的嘛,咱们不能因为他一人犯错,就忽视了其他同志的工作成绩。当然了,彭清木同志也是很不错的,但术有专攻,他这些年只在招商办等别的部门,却从没有涉足过财政这一块。而目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要稳定,新局长必须尽快抓起财政局的工作,所以我觉得庞东很适合这个位子。” 李部长这样说,就表示他力ting金昌森了。 秘书长眼光一凝,不自然的笑笑正要说什么时,宣传部的李部长却发话了:“郑书记,我觉得秘书长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在李部长旗帜鲜明的跳出来,开始支持楚良宵后,金昌森的嘴角哆嗦了一下:楚良宵什么时候把组织部和宣传部这两大部门都给拉过去了?吓,没想到啊,看她表面不声不响的,原来咱中一直没消停! 在李部长侃侃而谈时,金昌森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当前楚良宵有李部长,黄部长,秘书长,政法委这四票,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票,就接近半数,如果从来都保持中立的武装部弃权,那我最好的结果也是和她斗个旗鼓相当!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言书记他们没有被楚良宵说服――看来,今天要大败而归了! 楚良宵眼角看着金昌森,嘴角翘起了一丝得意:金区长,你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呵呵,这也没办法,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我一冉冉升起的新星,背后又强大的方系,以及军方(薛太康),你指望什么和我斗?本次战役后,我算是终于坐稳了我的江山! 等李部长的话音落下后,现场第三次陷入了沉默中。 其他人,都没有再表态,可很多直属一把手都已经意识到,这次金区长要败北了。 “咳,大家还有谁要发表意见?” 楚良宵轻咳一声,扫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说要发言后,淡淡的说:“既然大家都有不同的见解,那我们就以民x主形式来举手表决吧。赞同财政局常务副局长庞东担任局长的同志,请举手。” 楚良宵之所以提议先表决庞东,就是趁着金昌森一方士气低迷时,给对方再来一记重拳! 因为大家现在都已经看出,她已经牢牢攥住五票了,金昌森一方举手着不超过五个人,那么她就稳操胜券了。 唉――金昌森心中重重叹了口气,看向了对面的言书记。 言书记笑了笑,缓缓的举起了右手:他支持庞东。 楚良宵却没有感到有何意外,因为金昌森和言书记本来就是同盟关系的。 第二个举手的,自然是刚才发言的郑书记。 第三个,则是东城区城东镇的张书记。 这三个人支持金昌森,都在楚良宵的意料之中。 但是,当武装部的牛部长也随后举起手后,楚良宵的脸色终于变了。 在她意料中,武装部的牛部长,就算不支持她,也得选择弃权的。 因为武装部和军方有着一定的关系,而她楚良宵和军方老大薛太康,却又因为唐鹏而藕断丝连――他怎么可能会支持金昌森呢,难道他看不出,金昌森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如此一来,加上金昌森的那一票,他也占了五票! 而就算平时来参加常委会只带耳朵、从不乱举手的城关镇董书记弃权,结果也是五比五。 虽说这个结果在外人看来,对楚良宵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才入主东城区没多久。 可楚良宵却不这样想,因为在这些天内,她利用各方关系拉拢常委,就是要给金昌森迎头一击,让他知道谁才是东城区的老大! 牛部长的忽然表态,让楚良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向了最后的董书记。 正如所有人意料的是,董书记果断选择了弃权。 五比五,真是功亏一篑! 楚良宵有些丧气。 当然了,做为书记,她有一票否决权。 可任何一个一把手,也不会动用这个权力。 一旦动用,就代表着她再也没有能力掌控常委会,会让领导开始怀疑她的工作能力。 算了,看来这次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得交给市里领导来决策了,可惜,多好的机会啊,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牛部长呢! 楚良宵冷冷的看了眼牛部长,正要说什么时,瞳孔却骤然一缩! 沈欢,举手了。 498 楚良宵心乱如麻! 在坐的二十多个人中,都知道东城区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沈欢,是楚良宵书记的铁杆心腹。 前两次的常委会上,就是这个出身军旅的妞儿,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充当楚良宵的炮筒子,频频向金昌森一方发难。 今天的沈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本来就是让各领导感到有些疑惑了,可让他们大吃一惊的还在后面:沈欢竟然举手,支持金昌森! 怎么会这样!? 看到沈欢举手的那一刻,楚良宵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脸色刷的惨白。 而金昌森,则在愣了一下后,马上就迅速举起了右手。 本次常委会有表决权的总共有十一人,其中的董书记弃权,支持庞东(或者说是金昌森)的有六人,支持彭清木(或者说是楚良宵)的有四人。 在沈欢举手的这一刻,就已经证明楚良宵败了,而且是惨败!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金昌森在内的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沈欢竟然背叛了楚良宵,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给予了她致命一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当啷声响起,负责记录本次常委会会议精神的小宋,手中的签字笔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当下让人窒息的死寂。 楚良宵嘴唇剧烈哆嗦着,望着沈欢的眼里全是不信、痛苦,还有仇视。 沈欢在举手后,却始终保持着原有的沉默,和镇定,仿佛刚才举手,就是单纯的举手而已。 看到楚良宵右手紧攥着,手背青筋都凸起后,小宋借着弯腰捡签字笔的机会,低声说道:“楚书记!” 楚良宵身子一僵,清醒了过来,缩回看向沈欢的目光,放在茶杯淡淡的说:“现在我宣布,新任财政局局长人选为庞东,组织部马上拟定相关文件,上报领导。” 楚良宵说完,不等别人说什么,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水杯向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楚良宵在站起来后,身子踉跄了一下,左腿重重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她全身一紧,但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咬着牙关忍痛快步走了出去。 楚良宵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现场很多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收拾记录本的小宋,抬起头时,恰好看到牛部长正笑着向沈欢点了点头。 沈欢报之淡淡一笑,又开始低头喝水。 小宋很想问问沈欢,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楚书记。 但她却不敢,其实也不能,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端着楚良宵的水杯,走出了会议室。 书记办公室内,小宋刚进门,就看到楚良宵抓起一个玻璃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吓得她连忙关上了房门。 楚良宵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竟然双眼通红的厉声问小宋:“小宋,你说,沈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我――” 小宋吱吱唔唔的说着,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低声说:“书记,我们去云霄阁会所找唐先生,我在下面等着时,好像听夏帅说,潘总是和沈局长一起去机场的。本来我想告诉你来着,可匆忙中却忘记了。” 小宋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开始收拾被楚良宵砸在地上的那个玻璃杯。 “沈欢和冬冬一起去机场了?原来沈欢也知道,唐鹏是什么时候离开,却独独没有告诉我一个人。” 楚良宵呆愣半晌,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挥了挥。 小宋会意,慢慢的退了出去。 楚良宵单手扶着额头木然不动,心乱如麻:原来是这样!看来她们肯定知道我和方云康约会的事情了,沈欢这才联系了牛部长,在今天的会议室给了我迎头痛击! “可是,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和方云康约会的事情很保密啊,她们没理由知道的。” 楚良宵忽然笑了,喃喃的说:“楚良宵啊楚良宵,你还有脸去生别人的气,依着沈欢的脾气,没有主动找上门来抽你耳光,这已经是很给你留面子了。唉,你既然能做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啊。” …… 光州,是北朝第一个正式意义上的经济特区。 站在鸭绿江这边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对岸江边矗立着的高大建筑上,粉刷着醒悟的标语,要是翻译成汉语就是:21世纪的太阳韩会玄将军万岁! 唐鹏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耸耸肩说:“怪不得国民都把北朝领袖叫小太阳,开始我还以为这是讥讽呢,搞了半天原来是北朝人民自己喊出来的口号。” “我看看,让我看看呢。” 陈思情夺过唐鹏手中的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说:“唐鹏啊,这一路走来,我听你的语气里充斥着对兄弟国家的不屑,这可不好。” 得知自己好像没有患上不治之症后,唐鹏来到延边省后,是心情大好,话也多了不少。 下了飞机后,唐鹏马上就给潘冬冬打了电话,向她仔细说了单可卿那些话。 潘冬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在电话那边是喜极而泣,说要马上飞过来,要亲自和单可卿深聊一番,却被唐鹏拒绝了。 在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是种了蛊毒时,唐鹏就给潘冬冬打电话,就是不想让冬姐再为他担心受折磨。 同时,他又告诉潘冬冬,千万不要把这条消息告诉沈欢之外的任何人。 因为他想借这个机会来看看,到底会有哪些人因为他的朝不保夕,会跳出来欺负他的女人,夺他的财产! 对唐鹏的提议,狂喜之下的潘冬冬自然是点头应允。 安慰好了潘冬冬后,唐鹏这才算是彻底的轻松了下来,当晚拒绝了各大美女相邀外出溜溜的好意,美美的睡了一觉。 按照原计划,单可卿一行六号傍晚抵达延庆后,会马上和北朝方面联系,力争当晚就去那边。 不过,上面却随后下了通知,说是将会与三大国内考察团一起,与七号上午十点前往北朝光州特区,八号晚上开始演出。 对此,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充分休息一晚后,唐鹏感觉特别的神清气爽,随团来到了鸭绿江旁的边境线上,等候那三大考察团的到来。 唐鹏今天的态度,和昨天有了很大的区别,不但抢着为陈思情背行囊,而且还自己掏钱从路边小摊上买了个望远镜。 听陈思情提出她的疑问后,唐鹏不屑的笑笑:“有什么不好的?虽说我们在上个世纪,和北朝人民建立了深切的友谊,但就我本人来说,却对生活在这个半岛上的人们没说什么好感。陈思情,看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了,那我问你,华夏上下五千年以来,除了岛国那个没人性的国家外,还有哪个国家,让神州遭受过重创?” 陈思情放下望眼镜,回答说:“那满清和蒙古算不上?” 唐鹏撇嘴:“白痴,蒙古和满清统治者虽说残暴无能,可他们终究是我华夏五十六个民族之一,这只能说是大家窝里斗而已。” 陈思情点头:“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北朝和南韩。” 唐鹏淡淡的说:“对。远在大隋帝国时期,那时候他们还是叫高丽。高丽人凭借他们的不要脸,和隋炀帝杨广的要面子,致使我大隋三十万精锐府军,全军覆没在对面这块土地上。杨广三征高丽,除了最后一次外,前两次都即将踏平他们,可那些高丽人就会马上投降,继而出尔反尔,把不要脸的技术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唐鹏抬手,指着鸭绿江说:“除了大隋帝国时期,在本朝太祖的抗美援朝一战中,我们牺牲了三十六万军人――而他们呢,这些年好像也习惯了被我们罩着,一旦发生什么困难,就会理直气壮的来要援助,但在背地里,却大做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思情听唐鹏的声音越说越高后,连忙扯了他衣襟一下,四下望了望小声说:“哎,我说你别在这儿发表反动言论好不好?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非得扣你一顶破坏两国友谊的大帽子。” “嘿嘿,别人能做,就不许我说了?好了,好了,不说了,看把你个吓得,没点但当。” 唐鹏不在乎的笑了笑时,就听到有人说:“考察团来了。” 唐鹏转身看去,就看到三辆豪华旅游大巴,陆续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很有品位的年轻人,当先走了下来。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陈思情眼睛一亮:“咦,这不是易南山吗?他也来了啊,嘿!” 对易南山,陈思情可是有很深的印象了,在前些日子,她还曾经和好朋友菲菲去昆仑酒吧准备‘钓’他来着。 唐鹏也认出了易南山,不过他的目光随后看向了第二个下车的人身上。 这个人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脖子里扎着领带,模样长的也挺俊俏,要是没有甩头发的臭毛病,再把一头长毛理短了的话,也算是小帅哥一枚了。 阿道夫――紧随着易南山下车的人,竟然是痛恨他爷们给他起了个‘太监’名字的阿道夫。 看到阿道夫后,唐鹏开心的笑了,双眼微微眯起,喃喃说:“原来,他就是老薛所说的那个其他人。” 499 薛万敌的新女友! 唐鹏在来北朝之前,薛太康就曾经告诉过他,说这次去北朝调查安在鸿被刺一案的人,绝不是他自己。 看到阿道夫后,唐鹏才知道这小子也是此行的人员之一。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要等这三大考察团了。 唐鹏觉得,除了阿道夫之外,其它两个考察团中,肯定也有‘志同道合’的战友存在。 因为现场人多眼杂,唐鹏也没有和阿道夫打招呼,就站在那儿,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向第二辆大巴车看去。 从第二辆车上先下车的那十几个青年男女,唐鹏都不认识。 就在他要挪开目光看向第三辆车时,终于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贺狼烟。 塞北银枪贺狼烟,西北长天集团的实际核心人物。 “有意思,连他都来了,看来这次华夏高层是势必要搞清楚安在鸿被刺之谜了。” 唐鹏抬手摸着下巴,看向第三辆车:“除了贺狼烟和阿道夫外,还有谁呢?” 很快,唐鹏就知道了答案:薛万敌。 从第三辆大巴车内当先下车的,竟然是华夏军委副主席的大少,薛万敌。 不管是阿道夫还是薛万敌,和唐鹏的关系都不错,因为人家哥儿俩,都曾经在他蒙冤时,替他保护过潘冬冬。 只是唐鹏不明白,薛万敌为什么没有和阿道夫一伙。 就在唐鹏盯着薛万敌想事时,一个女孩子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 这个女孩子身穿黑色风衣,黑裤子黑皮鞋,脸上戴着大墨镜,全身上下都是一片黑,却唯独用一条白色手帕挽住秀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周围喜庆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江风吹起脑后白色的手帕时,竟然会给人一种她灵魂不在的错觉。 “咦,这个女孩子是谁呀,她的穿着好有品位呢。唐鹏,你认识――哎,唐鹏,你去哪儿呢?” 陈思情看着女孩子的眼里全是欣赏,正要问问唐鹏认不认识她时,却发现这个家伙转身快步向人群后面走了过去,那低着头急匆匆的样子,好像赌徒看到了债主。 …… 邢雅思站在车前,仰起下巴向江对面看去,对周围投过来的那些惊诧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现在什么也没想,就是单纯的观赏对面的风景。 如果非得说邢总的确在想事的话,那她只能想那个人,那个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唐鹏。 当然了,除了唐鹏的问题之外,邢雅思目前要做的,就是要尽可能把光谷铁矿项目争夺到手。 从她是燕家子弟的身份暴露后,邢雅思所领导的保利集团,就逐渐把经营重心转移到了国内,近期一直在关注着扶醉集团的发展。 在完全掌控扶醉集团后,李洁等副总曾经提倡换掉这个名字,换成保利集团自己的品牌。 但邢雅思却拒绝了,她保留了扶醉集团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的存在,能让她想起一些快乐的往事。 “邢总,这位就是负责本次考察工作的团长李明。” 就在邢雅思远眺对面时,爱丽斯低声为她介绍走过来的李明。 邢雅思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了那张清减许多却依然俊俏的脸,微微一笑主动伸出右手:“李团长,接下来的这些天,可要麻烦您照顾了,我听说你还带了个演出团。” 李明轻轻和邢雅思的搭了下手,意气风发的说:“呵呵,邢总这样说可真是太客气了,能够有幸和邢总、易大少,贺公子三位人中龙凤共事,可是我三生有幸了。” 和邢雅思等人寒暄了几句后,李明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小喇叭,站在一个行李箱上喊道:“各位,请大家向我这边凑一下。现在,我再次向大家重申一下,等会儿过境后,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问题,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尴尬。” 有人开玩笑说:国人和美国人看待世界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双方护照上的那些话。 美国人的护照上,是这样写得:不管你身处何方,美国政府都是你强大的后盾! 意思是说:出去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招呼一声,咱修理他! 而华夏公民的护照上,则是这样写:请严格遵守当地的法律,并尊重那里的风俗习惯! 意思却是说:出去后都特么的老实点,听人家话,少给老子惹麻烦! 虽说这是一个笑话,华夏公民护照上那些话,也只是为了体现我泱泱大国实乃礼仪之邦的含义,但总的来说,不如人家霸气。 从李明现在嘱咐大家的这番话中,就能听出来,除了严禁这个就是严禁那个,让大家游玩的好心情大减。 好不容易,李明才训话完毕,这才大手一挥:“出发!” 早就待在一旁的边境工作人员,马上头前带路,率领着多达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向了鸭绿江大桥。 走在最前面的,是贺狼烟一行,易南山紧随其后,以邢雅思为首的保利集团员工们,却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演出团那些年轻女孩子也开心的拉着行礼跟上后,爱丽斯才低声说:“邢总,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从李明训话到现在,始终盯着大江对面的邢雅思,这才点了点头:“嗯,走吧。” 她走出两步后,就呆在她身边几米处的薛万敌,这才懒洋洋的跟了上去。 在被薛太康安排来到东北后,薛万敌终于明白了他老子的苦心:薛太康夫妇为他物色的女朋友,竟然是邢雅思! 薛万敌真搞不懂,薛太康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邢雅思漂亮,又是燕家子弟的身份? 薛万敌承认,邢雅思是很漂亮,比起潘冬冬来说毫不逊色,而且年龄也占有很大的优势,更因为她有燕家子弟的强大背景。 但邢雅思的这些优势,却没有被薛万敌放在心上:他喜欢潘冬冬,喜欢冬姐那成熟的身体,妩媚的气质,以及需要人来呵护的楚楚可怜。 在潘冬冬面前,薛万敌总是会升起一股子要保护她的冲动,把她揽在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发丝,给她极大安全感的同时,也收获了身为保护神的骄傲,和自豪。 不过,他在邢雅思身边,却感觉不到这些,因为邢总本身就是强大的,骄傲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薛万敌敢肯定,在他看到邢雅思之前,也肯定会有人向她隐隐透漏了他来的意思。 同时,他还知道,就算邢雅思对他也没感觉,但也不会拒绝某些人的安排。 因为他和她一样,身为名门子弟,婚姻大事根本做不来主的。 更何况,据说唯一能让邢雅思动心的唐鹏,已经死了呢? 当然了,薛万敌自然知道唐鹏并没有死。 不过他不会去说,因为他能否和邢雅思走到一起,这是燕家和薛家的共同利益。 为了家族的利益,或者说为了潘冬冬的安全,薛万敌只能尝试着接触邢雅思,希望能找到俩人的某处共同点。 只是让薛万敌有些沮丧的是,通过几天的接触,他不但没找到共同点,而且能感觉出邢雅思和他一样,都有着明显排斥对方的冷淡。 “唉,等从北朝回去后,再好好和老爸聊聊吧,就算不能去追潘冬冬,也不能和邢雅思接触了,实在是互相看不对眼啊。” 薛万敌低头跟在邢雅思身后,看着自己脚尖胡思乱想时,却碰在了她背上。 原来,正在向前走的邢雅思,忽然停住了脚步。 “啊,对、对不起啊,我刚才走神了。” 薛万敌赶紧道歉。 邢雅思却没有理睬他,只是楞楞的看着前面人群,脸上攸地浮起一抹病态的潮红,眼神也蓦然发亮,随即忽然向前小跑而去。 “咦,邢总这是怎么了?” 看到邢雅思小跑着先前跑去,薛万敌愣了下,赶紧和爱丽斯一起追了上去。 …… 和唐鹏达成‘君子协议’后,单可卿的心情也很不错。 任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一个保护神后,都会有这样好心情的。 当然了,她并没有忘记先给唐鹏吃点甜头――就在大家来到鸭绿江大桥边时,她就递给唐鹏一枚神秘的药丸,说这颗药丸,可以保他在一个月内,不会再头疼。 在唐鹏感激涕零的道谢时,单可卿开心的几乎要放声歌唱,最终却板着脸的淡淡说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就走到一旁欣赏风景了。 虽说单可卿很想和唐鹏保持着伟大的、纯洁的友谊,尽可能的多亲近一些,但在人前她必须得保持她大牌明星的身份,绝不会和一个伴舞小子呆在一起。 “我这么要挟他,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哼,这算什么卑鄙啊,对于女人来说是很正常的嘛,要不然该死的孔老二也不会说什么,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了。我就这样,谁能敢把我怎么着?” 在李明向大家训话时,站在外围的单可卿,心中这样得意的想着。 也许是太过得意了,她没注意到唐鹏早就站在她身后了。 直到随着队伍走向鸭绿江大桥时,她才发现这家伙就在身边,而且还耷拉着个脑袋,一脸不敢见人的样子。 单可卿有些奇怪的紧走了几步,和他并肩而行:“喂,唐鹏,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她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唐鹏忽然左手挽住了她胳膊,右手揽住了她的小蛮腰,就像怨妇那样,嘴巴凑到了她脸颊上。 500 债! 公众场合下的形象,对于偶像派明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旦她出现什么绯闻,在粉丝心中的地位就会迅速下降,继而影响到她的前程。 所以,只要是在公众面前,单可卿都会非常注意,尤其是在当下。 可现在,就在很多人知道她是单可卿,都在暗中注视她时,唐鹏却忽然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嘴巴贴在了她脸颊上。 “啊,唐鹏,你要做什么!?” 单可卿大惊,脸色一变抬手就去推他时,却听这小子低声说:“别动,帮帮忙,别让人看到我!” “帮忙?帮你什么忙呀?” 单可卿一楞,不再向外推他了。 唐鹏挽着她胳膊,加快了脚步:“我以前、以前欠过一个人的债,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碰到她,并被她发现了――先不说了,随我走。” 唐鹏不由分说,几乎是架着单可卿向前挤了过去。 “你慢点走,松开我呢!” 单可卿小声抱怨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向前快步走去。 单可卿俩人忽然加快了脚步后,正在低声说笑着的马姐,和演出团十几个女孩子,也都托着拉杆箱,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 唐鹏,那个人是唐鹏吗? 咦,他怎么不见了呢? 难道刚才我眼花了? 邢雅思接连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三四个人,再向前面看去时,那个非常熟悉的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看到邢雅思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儿后,随后追过来的爱丽斯,连忙问道:“邢总,怎么了?”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他。” 邢雅思抬手擦了擦眼睛,踮着脚尖向前面看去,却只看到一群黑压压的脑袋,哪儿有唐鹏。 爱丽斯脸色稍稍一变:“他?他――是谁?” “是唐――呵呵,也许是我看错了,没事了。” 邢雅思正要说出唐鹏的名字时,却又摇了摇头。 “哦。” 爱丽斯心神不宁的哦了一声,心想:难道唐鹏也来这儿了? …… “请大家排成两个纵队,不要乱插队,一个一个的来。” 大江桥头的边境安检线前,李明手里拿着小喇叭,正在大声维持秩序。 此次前往北朝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很有修养的,按照李团长的吩咐,很快就排成了长长的两列,接受边检战士的检查。 华夏和北朝,做为万年同好的兄弟之国,边境线上只是象征性的驻扎了一些军队,安检也只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场,尤其是华夏前往北朝那边时。 很快,排在最前面的贺狼烟、易南山等人,就走上了鸭绿江大桥,向对面的北朝边境安检门走去。 大家在走到桥对面的这段路上,始终自觉的维持着两列纵队。 别看国人在国内时,在挤公交时恨不得把蛋黄都挤出来,可只要踏上别国的土地,还是很在意自己天朝子民形象的。 当然了,也有那些自以为很牛比的暴发户,不管在世界任何地方,都会大声吐痰笑骂,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很是让人讨厌。 很快,李明就带着人来到了北朝边境安检门前。 与华夏那边的边防军相比,北朝兄弟部队的精神面貌倒是还可以,但无论是穿着,还是手持的枪械,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打个比方来说,华夏边防军是正规部队,北朝这边就是一群吃不饱后才放下锄头、拿起钢枪闹革x命的泥腿子,脸上都戴着菜色,一看就是严重的营养不liáng。 看着北朝的边防军战士,很多人在这一刻都升起了极大的自豪,重新找回了了大唐盛世万国来朝时的优越感。 这边的安检程序,比华夏方面更为简单,往往在大家递上护照后,负责安检的北朝战士,只是看一眼,就准许通过了。 走过北朝的安检线,前面的空地上,停着几辆华夏产,车体上都印刷着‘祖国领袖是太阳’字样的大巴车。 一个中年人在几个人的陪同下,快步走到了李明面前,他们是华夏驻北朝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李明和他们笑着寒暄了几句后,就吩咐大家以各自团体为单位,分别登上了四辆大巴车。 等唐鹏登上第一辆大巴车,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座椅上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单可卿很随意的坐在了他身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装做在补妆的随意问道:“唐鹏,你那个债主,应该是个女孩子吧,这是情债!” 唐鹏向车窗外看了一眼,闷闷的说:“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我就是问问。” 单可卿侧脸看着他,似笑非笑:“真没想到啊,连鼎鼎大名的保利集团老总邢雅思,都和你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怎么,是你欺骗了人家感情,又甩了人家,这才没脸见人家吧?” “哟,没想到你也认识邢雅思啊。” 唐鹏无所谓的吸了下鼻子,懒洋洋的说:“对,你说的没错,我不但欺骗了她的感情,而且我还骗了她的人,玩够了又把她甩开了――怎么,这和你有关系吗?” 单可卿撇撇嘴:“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唐鹏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劝你一句啊,最好离我远点,因为每一个对好奇的漂亮妞儿,最后都被我哄到了床上,又甩了。” “瞧你这幅嘴脸,自以为是的家伙!” 单可卿低低的骂了一句,好像觉得挨着唐鹏的确很危险,把化妆盒装起来,就站起身走向了后面。 唐鹏也没在意,低下脑袋闭上眼,开始琢磨心事:没想到邢雅思也会来北朝,薛万敌为什么会跟在她身边呢,难道是在追求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鹏自以为他已经无视了邢雅思,可在看到薛万敌出现在身边后,还是感觉很不得劲,就像当初在知道楚良宵和方云康私下里约会那样。 “唉,也许是我多想了,薛万敌在她身边,只是和阿道夫一样,借此机会混入北朝调查安在鸿一案而已。再说了,就算人家追求她,这干我什么事!” 喃喃的嘟囔了一声时,唐鹏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心烦的很。 …… 光州,做为北朝政府大力支持的第一个经济特区,在华夏方面的帮助下,短短两年就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宽阔的公路,公路两旁高耸如云的高楼大厦,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一切和国内那些城市好像都没啥两样。 但很多人都知道,光州特区其实就是北朝政府花费大笔银子打造的形象工程,表面看起来很风光。 但风光却掩不住它背后的千疮百孔,这从边防军脸上的菜色,就能看得出,街上跑着的那些上档次的车子,车主绝大部分都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华夏人。 如果道路两旁是那种低矮的草房,随处可见拖儿带女要犯的乞丐的话,陈思情等人也许还会大感兴趣,觉得很富有异国情调。 不过,特区内却没有这一些,要是非得找出点不同来的话,也就是墙体上都有某某某万岁的标语,搞得大家看了没多久,就都学着唐鹏闭眼睡觉了:现代化都市,谁没见过啊?大家来北朝是来找优越感的,是来忆苦思甜的好不好…… 来考察光谷铁矿的考察团,和演出团一起,都下榻在了友谊大饭店。 等众人被安排好房间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大家分别在几个餐厅吃过午饭不久,驻北朝大使馆的刘大使就驾临大饭店,挨个餐厅对慰问了大家,很热情的说,如果在这儿遇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找他的。 按照原定计划,大家在午饭后会自由活动一下午,等傍晚时,三大考察团就会和北朝有关部门领导见面,而演出团也将去光州体育馆熟悉场地,进行彩排。 光谷的‘繁华’,让很多**失所望,也失去了外出逛街的乐趣:大热天的,倒不如在房间内打牌、玩游戏聊天呢。 唐鹏做为演出团唯一一个男性伴舞者,得到了特殊照顾,被安排在了单间内,这倒是恰好合了他的意思。 回到房间后,唐鹏就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盯着天花板,继续想他那些烦心事。 帮帮帮――就在唐鹏刚想到万一躲不过邢雅思,俩人见面后该怎么说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唐鹏下床来到门后,从猫眼里向外看去,就看到了阿道夫那张欠揍的脸。 打开门后,唐鹏才看到是薛万敌和阿道夫一起来的。 “嘿嘿,你小子舒服呀,一个人住个单间。” 走进房间后,穿着短裤的阿道夫转了两圈,仰面躺在了床上,闭眼喃喃的说:“唉,以前看棒子拍的电视时,总是觉得他们这儿美女如云,随便拽出一个来都是宋慧乔那样的大美妞,可哥们外面逛了半小时,愣是没看到一个顺眼的。唉,骗人的,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对阿道夫的抱怨,唐鹏直接无视,扔给薛万敌一颗烟:“除了我们三个人外,贺狼烟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我只知道我们三个,贺狼烟是不是,我不清楚。” 薛万敌点上烟,看了眼哆嗦着腿子抽风的阿道夫,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道夫明明是闭着眼的,这时候却说:“万敌,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哥们是不会给你泄露出去的。” “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薛万敌吐出一口气,看着唐鹏认真的说:“唐鹏,我想和你聊、聊一个女人。” 501 死是我的鬼! “聊一个女人?” 唐鹏晒笑一声,抱着膀子倚在桌子上:“是聊邢雅思吧?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要和她处朋友了,可能听说过我和她以前的那些事,觉得大有挥舞着锄头撬我墙角的嫌疑,所以才想对我说声抱歉?” 不等薛万敌说什么,唐鹏就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事,你说就是,我是不会介意的,因为我对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别说是你要和她处朋友了,就是任何人这样做,我也不会介意的,真的,你别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 薛万敌垂下眼帘,缓缓摇头,涩声道:“我、我想和你聊的,不是邢雅思——不瞒你说,我父亲的确是这个意思,要我和她处朋友,而且她也应该知道了。可我们俩人,好像对对方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唐鹏有些意外:“哦,不是聊邢雅思,那你和我聊哪个女人?” “是,是——” 薛万敌眼神闪烁着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要和唐鹏聊哪个女人。 床上阿道夫有些不耐烦了,腾地一下翻身坐起:“嗨,万敌,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婆婆妈妈的怕个鸟啊?你不就是暗恋上了潘冬冬吗,这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 唐鹏一愣,双眼霍然睁大。 既然阿道夫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薛万敌也不藏着掖着了,咬了咬牙说:“不错,阿道夫说的没错,我的确喜欢上了潘冬冬!我来找你,就是想——” “你特么的想挨揍呢你!” 不等薛万敌说完,唐鹏猛地抬手,咣的一拳砸在了薛万敌的腮帮子上,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 “草,我把你当朋友看待,可你却想惦记我的女人,你还是人吗!” 唐鹏低声吼叫着,直接一个虎扑,砸在了薛万敌身上,左手采住他头发,右拳雨点般的砸了下去。 “你、你听我说,我只是——卧槽,唐鹏,你真和我翻脸了,需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薛万敌接连挨了几下重击后,也怒了,拼着再挨一拳,咬牙搂住唐鹏,翻身就把他压在下面,右肘狠狠极在他下巴上。 眨眼间,两个人就在客房地板上厮打起来,幸亏房间够大,倒是很方便打架。 当然了,别看俩人出手都很凶狠,但没有谁用杀招,只是单纯的打架而已,就像大街上的泼妇对掐,翻翻滚滚的。 俩人厮打成一团后,阿道夫倒是乐了。 他坐在床上游荡着脚丫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嘴里却连连唉声叹气:“唉,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就大打出手呢?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妞儿是衣服,大家感情这么好,互相借着衣服穿穿,还能有啥了不起——哎哟,卧槽,唐鹏,你特么敢踹我小兄弟!” 阿道夫被唐鹏抽冷子在裤裆里踹了一下后,顿时勃然大怒,从床上飞身扑下,就趴在了他背上。 阿道夫抡起拳头,正要狠狠给这小子来一下,然后继续跑一边看热闹时,却被薛万敌一脚跺在了腰眼上,砰地一声撞在了衣橱上。 “草你大爷的,万敌你也敢欺负我?” 阿道夫咧着嘴巴,翻身爬起,一把抱住刚骑在唐鹏身上的薛万敌,用力摔在了一旁。 “谁让你这样不尊重潘冬冬了,说她是衣服!” 薛万敌刚说出这句话,唐鹏和阿道夫就一起对他扑了过去。 刚才还是唐鹏和薛万敌学泼妇打架,但就是因为阿道夫多嘴,结果惹俩人都对他不满,先后暗算了他导致了一场混战,三个人各自为战,就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砰砰砰——就在三个人打的难解难分时,有人敲响了房门,陈思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唐鹏,唐鹏,你没事吧?” “有妞儿找你,稍后再算帐,哼!” 阿道夫和薛万敌齐齐哼了一声,收手站了起来。 左眼被揍肿了的唐鹏爬起来,对这俩人狠狠吐了口吐沫后,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看到门口的唐鹏,又看到房间里的阿道夫和薛万敌后,陈思情吓了一跳,眼神一下古怪了起来:“唐鹏,你们、你们——啊,原来你们是、是同xing恋啊!” “胡说八道,哥们哪儿是同xing恋了?” 唐鹏三人,异口同声的否决。 陈思情抬手指着屋里,吃吃的说:“那、那你们的衣服——” “我们衣服怎么了?” 阿道夫纳闷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短裤不知道被谁褪到了腿弯处,露出了凸起一坨的红色内ku。 “哎哟,chun光外泄了!” 阿道夫慌忙弯腰抱着肚子,迅速藏在了床后,哀声哭道:“你们这两个逼良为娼的死鬼,都说了让你们轻点嘛,这下可好了,让人家以后还咋见人哦,我不活了啊。” 看着目瞪口呆的陈思情,唐鹏也yin邪的笑了笑:“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因为我们不仅仅是同xing恋,而是双xing恋!” “啊!” 陈思情大叫一声,转身掩面疾奔。 “嘿嘿,嘿嘿嘿!” 冲陈思情的背影yin笑几声后,唐鹏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阿道夫提上裤子,坐在了床上,揉着青肿的嘴角淡淡的说:“唐鹏,是我让万敌来和你说这事的,你能不能听我先把话说完,咱们再动手打次狠的?” “行,你说,我听。” 唐鹏顺着墙根,出溜到了地上,盘腿又点上了一颗烟。 “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万敌能暗恋上了潘冬冬,严格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也算是人之常情罢了。” 阿道夫拽了句文,说:“当然了,站在道义的角度上来说,万敌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毕竟现在地球人都知道,潘冬冬是你唐鹏的女人,他有这种想法,的确是既龌龊,又卑鄙。不过古人有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感情的问题,不是道义能控制得了的。古人还云——” “古人还云你个嘴!” 唐鹏不耐烦的打断阿道夫:“想说就快点,别啰嗦!” “薛万敌暗恋上了潘冬冬,他想和你竞争!” 阿道夫飞快的说道。 唐鹏冷笑:“还有什么?” 阿道夫双手一摊:“没了,就这句话。” “那你刚才扯个几把蛋。” 唐鹏弹了一下烟灰,看着薛万敌冷笑道:“我问你,如果我有打你老婆的意思,你会是什么感受,什么反应?” 薛万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说:“我没有老婆。” “假如你有,而你又很在乎她的话呢。” 唐鹏又问。 薛万敌却回答:“但潘冬冬不是你老婆!” “她已经是了,在我心中,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唐鹏无眼神挪向了床脚,语气阴森:“如果谁敢打潘冬冬的主意,我不管他是谁,哪怕他老子是薛太康,我也会干掉他!这事,没有任何的余地,你要是不怕的话,那就试试看!” 薛万敌脸色一变:“唐鹏,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的,我只懂得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唐鹏霍然抬头,看着薛万敌双眼中,依然带有了凛然的杀意。 阿道夫见状眉头一皱,抢在薛万敌开口之前说道:“唐鹏,严格的来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不赞成万敌撬你的女人,尽管爱情总是会让人丧失理智。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如果你、你死了的话,难道你还能管到别人去追求潘冬冬,或者让她替你受一辈子活寡?” 唐鹏嘴角翘起一丝讥讽:“阿道夫,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患了绝症的现实,在我们这些人眼中,根本不是秘密。” 阿道夫说着,走到唐鹏面前蹲下,抬手拍了拍他膝盖,语气沉痛的说:“唐鹏,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很难受,在你心情如此不好的情况下,万敌实在不该来找你说这些。不过,万敌最终却来了,因为他想让你知道,就算你不在了,也会有人替你照顾潘冬冬。” 叹了口气,阿道夫继续说:“实话告诉你吧,在你还没有查出有病之前,薛副主席就知道万敌暗恋潘冬冬了,他当然是勃然大怒,坚决不同意,甚至以要收拾潘冬冬来要挟他。万敌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老子,不再妄想追求潘冬冬,并按照薛副主席的意思,试着和邢雅思——麻痹的,这个妞儿,好像和你也不清不楚的吧?哥们可就怪了,堂堂的薛家大少爷,怎么总是打你身边女人的主意?” 看到薛万敌有不耐烦的神色后,阿道夫连忙抬手:“息怒,哥们这就言归正传——但是,当万敌知道你得了绝症后,他这心思又活跃了起来,并找哥们来商量,说是来找你,征求你的同意后,马上就带着潘冬冬远走高飞。唉,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也很白痴,能让人生死相许,悲哉!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该你表态了。” 唐鹏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斩钉截铁的说:“潘冬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薛万敌嘎声道:“唐鹏,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死后——” 唐鹏斜眼看着薛万敌,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会死? 502 他好吓人! 自从认识了唐鹏后,陈思情对他很是有几分好感。 但也仅仅只是几分好感而已,和爱情无关。 思情妹妹现在心中,只装着一个有着两撇漂亮小胡子的安心儿(她以为人家叫唐鹏)。 当然了,她也很清楚,要想追上安心儿,可能很难,或者根本没有机会,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从偏远地区走出来的小山妞罢了。 更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安心儿,和有她的消息了。 不过爱情这玩意的确很奇怪,一旦某人的心儿被某人占领后,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在思情妹妹心中,唐鹏只能是个朋友。 午后没事干了,陈思情才来找朋友聊聊天,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等她敲开唐鹏的房门后,却看到那么龌龊的一幕! 想到三个大男人,大白天躲在屋里做那种事后,单纯的思情妹妹就想吐。 尤其是唐鹏对她那yin邪的一笑,使她更加像个受惊的小白兔那样,蹦着跳着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啊!” 陈思情飞快的向自己房间跑去,边跑边回头,生怕那几个yin棍会追上来,在经过楼梯口时,有人却恰好走到走廊中,于是――俩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叫,摔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搞的嘛?” 刚走进走廊中的单可卿,蹲坐在地上左手揉着胸口,正要发怒时才看到把她撞倒的是陈思情。 “啊,对、对不起啊,可卿姐姐,真对不起,你没事吧?” 陈思情连忙爬起来,连声道歉着扶起了单可卿。 单可卿活动了一下有些生疼的右脚,并没有发现有啥不适后才摇了摇头:“我没事――哎,你怎么了你,这么慌张。” 陈思情双手放在小腹前,深深给单可卿鞠躬致歉:“对不起啊,我、我刚才看到,看到――” “不用道歉了啦,我没事的。” 单可卿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见鬼了?” 陈思情连连摇头:“不是见鬼了,是比见鬼还要可怕。可卿姐姐,我偷偷的告诉你啊,是这样的。” 思情妹妹毕竟是太单纯了,一点也不懂得为人保守秘密――就把刚才在唐鹏房门口看到的那些,都告诉了单可卿。 单可卿被吓了一大跳:“吓,不会吧!?” “可卿姐姐,我可没有骗你啊,我是亲眼看到这些的!你想想呀,三个大男人躲在一间屋子里,衣衫不整的,有一个体恤都被撕裂了,这不是在那个啥,还能那个啥啊?唉,唐鹏还亲口和我说,说他不但是同、说他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呢!” 为了减轻自己撞倒单可卿的愧疚感,陈思情说的更加详细了。 “吓,思情,你可别说了,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 单可卿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后,才低声说:“思情,那晚在云霄阁会所时,你也看到唐鹏是什么样的人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陈思情呆了片刻,豁然省悟:“啊,我知道了,可卿姐你是说,他、他有可能会杀了我灭口,避免我给他泄露这丑事?” 单可卿也有些怕:“我可不敢保证。” 陈思情被吓坏了,连忙抓住单可卿的胳膊,颤声说:“可卿姐,我该怎么办,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你快点救救我!” “别担心,等我想想办法。嗯,这样吧,你先回房间去,装做啥事也没有的样子,我找机会和他解释一下。” 单可卿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觉得还是有把握说服唐鹏的,毕竟现在他们俩是同盟关系。 不过,一想到唐鹏竟然是个男x同,单可卿就觉得有些恶心。 “好,好,那拜托您了,可卿姐,我马上回房,马上!” 陈思情再次给单可卿鞠了一躬,转身正要闪人时,却听她说:“咦,我的包包呢,包包哪儿去了?” 原来,刚才被陈思情撞倒在地上后,单可卿拎着的小包包,撒手飞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陈思情连忙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去:“可卿姐,你的包在下面楼梯上,我去拿!” 单可卿也往下看去:果然,她的包包就在二楼的楼梯台阶上,不过因为没有拉上拉链,里面的钱包撒了出来。 陈思情飞快的跑下去,捡起包包和钱包,又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又别的东西落下后,才跑了回来:“可卿姐,您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他竟然是个男x同,真是恶心死了――胡思乱想的单可卿接过包包看了一眼,发现钱包、化妆盒和手机都在后,点了点头:“嗯,没缺少什么,我们走吧。” 单可卿和陈思情俩人,刚走向各自的房间内,在大厅外面打完电话的邢雅思,就走到了楼梯口。 刚才邢雅思打电话,是因为公司副总李洁向她汇报工作来着。 心事重重的邢雅思来到楼梯口,抬脚刚要迈上台阶,却愣了一下:“咦,这是什么东西?” 一楼走向地下一层的台阶上,躺着一个小小的木头人。 邢雅思捡了起来:木头**约有火柴盒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表面看上去有些发乌,但雕刻技术很不错,有板有眼的很精致。 而且,在小木偶的脚下,还刺着一根银针。 邢雅思身价上亿,又是名门之后,自然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在捡到别人的东西后昧下不还。 更何况,这个小木人也不算啥宝贝,很可能是手机上的装饰品。 “还是把它交到前台吧,也许这小木人在别人心中有特殊的意义呢。” 邢雅思捏着小木人端详了片刻,发现它的头顶,好像有针扎的痕迹。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在手里抛了一下正要转身走向前台时,却又愣住了。 小木人的后背上,有两个用签字笔写着的汉字:唐鹏。 看这字迹,应该是刚写上不久,很新鲜的样子。 邢雅思倒没有在意这俩字是啥时候写上的,她只是望着‘唐鹏’这俩字,呆立当场,眼里浮上痛苦的迷茫。 …… 正如阿道夫所说的那样,唐鹏患了不治之症的消息,在他们这些人中,根本不是啥秘密。 大家都很同情这孩子,希望他能一路走好――不过让薛万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对唐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时,这家伙却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会死?” 薛万敌一呆,喃喃的说:“我、我也不是想盼着你死。可这毕竟是事实。” “如果我说,我死不了呢?” 唐鹏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一下屁股说:“如果我再告诉你们,我患了不治之症的消息,只是我放出去的风,我就是为了要躲在幕后,看看谁敢在我‘死后’敢谋取我产业,强抢我女人,然后再狠狠打击报复他呢?” 唐鹏这样一说,连阿道夫都有些迷糊了:“啊哈,我说唐鹏,你不会是撒谎吧?” 唐鹏反手脱下被扯烂了的体恤,随身仍在废纸篓内,淡淡的说:“我是不会死的,谁敢以为我死了就想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就会让他死,哪怕他老子是军委副主席。” 阿道夫傻乎乎看了薛万敌一眼,还是满脸不信:“真是这样?” 唐鹏懒得解释什么,只说:“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不会死的事儿传出去,我要让所有‘关心’我的那些人,以为我死了。唯有那样,我才能看清一些人。” 听唐鹏这样说后,阿道夫终于相信唐鹏不是在撒谎了,苦笑着看向薛万敌:“万敌,你怎么看?” 薛万敌紧紧抿了抿嘴角,沉声说:“唐鹏,我答应你,不会把这消息泄漏出去,甚至连我爸也瞒着。不过,我还是不能改变追求潘冬冬的初衷――” 唐鹏抬手打断他的话,冷笑着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行,看在你曾经保护过冬冬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追求她的机会,但你要是敢对她耍阴谋诡计,对她用强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薛万敌大喜:“好!请你放心,薛万敌光明磊落,绝不是那种无耻小人!” “哈,矛盾终于圆满解决了,你们能各退一步,我很高兴嘛。咳,咳!” 看到唐鹏冷眼相视的样子后,阿道夫连忙改变了话题:“那个啥,私事办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谈公事了?唐鹏,薛副主席曾经告诉我说,你在这边有卧底的,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进行?” 阿道夫所说的卧底,无非是追随安心儿回到北朝的唐大六人。 不过让唐鹏感到不安的是,他们兄妹六人回到北朝后,却向安心儿那样杳无音讯了,根本联系不上。 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只能用两个解释。 第一,他们都已经身遭毒手了。 第二,他们被人控制了起来。 不管安心儿他们遇到了哪种情况,都让唐鹏很头疼,因为在以封闭而闻名世界的北朝,就连无孔不入美国cia、华夏国安、俄罗斯联邦调查局特工,也只能打探到一些表面上的消息,根本不可能渗入更深。 唐鹏把烟头掐灭,摇了摇头:“我那些卧底,都已经没讯息了。” “这下可麻烦了。” 阿道夫皱起眉头时,薛万敌却说:“看来,要想查出安在鸿被杀的真相,只能想方设法接近那个人了。” 唐鹏和阿道夫对望了一眼,齐声说道:“宋慧乔?” 503 小木人不见了! “可卿,根据今天的日程安排,我们会在傍晚七点左右,赶往光州体育馆适应场地。” 单可卿走进房间时,她的经纪人马姐,正在查看日程工作安排表:“大概是七点半左右,北朝光州市长将前来慰问我们,时间大约是半小时左右,为了表示北朝的诚意,他们还有可能会逗留片刻,观看我们的彩排表演。据我所知,明晚和我们一起同台演出的单位,是北朝国家歌舞团,前来观看演出,大部分是驻扎当地的边防军。其间也不排除北朝首长会出现的可能,听说他们目前就在光州。” “嗯,我知道了,咱们不管谁来观看演出,只需尽可能的发挥水平就可以了。” 单可卿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抬手捂着嘴说打了个哈欠:“马姐,我先休息会儿了。” “好的,你休息吧,我去找他们接待人员,仔细协商一下演出的诸事。” 马姐说着,拿起安排表,走出了房间。 正如单可卿所说的那样,她才不会在意谁会前来观看她的演出呢,她只要正常发挥自己水准,完成这次政治任务就可以了。 身为红遍整个东亚的大明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北朝首长在当地的确是牛皮拉轰的,但却不能影响外国人。 “陈思情没有胡说吧,嗯,看她惶恐的样子,应该不是胡说。可那个家伙,真是个男x同?” 单可卿拎着小包包,走进套间展开双臂,仰面躺在了大床上,喃喃自语。 想到竟然好不容易抱上的粗腿,竟然是个男x同,单可卿就觉得很恶心。 尤其是想到那人还曾经抱过她双腿――想到这儿后,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嗨,我管他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呢,只要他能对我又用就行。哼,他要是敢再对我非礼,我非得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了老半天后,单可卿才感觉好受了许多,翻身坐起抓过小包,阴险的笑了笑:“要不违背一下承诺,让那家伙受次痛苦,算是惩罚他的恶心人之举?” 单可卿要想惩罚唐鹏很简单,只需摸出那个小木人,用针在它脑袋上扎一下,那个家伙就会‘哎哟’一声大叫了。 “对,说什么也得惩罚他一下,就是现在!” 正所谓想到做到,单可卿决定要扎一下小木人,伸手摸向了包里。 得意而阴险的笑容,忽然凝固在了单可卿的俏脸上:怎么没有摸到那个小木人!? 单可卿大惊失色,连忙把小包翻过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 手机,钱包,化妆盒等物品都在,但独独缺少了单可卿最看重的小木人。 呆呆望着空荡荡的小包内,单可卿浑身涌起了一股子凉意,飞快的打开钱包――最后把床铺、衣橱等地方翻了个遍,才单膝跪在地上,四处搜寻。 几分钟后,单可卿双眼无神的蹲坐在了地毯上:小木人,竟然失踪了。 小木人,是单可卿唯一能控制唐鹏,让他乖乖听话的手段。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小木人不但能让唐鹏痛不欲生,对她也有着同样的效果! 因为小木人上,寄生着爱情蛊的雄体,如果有谁拿着银针扎小木人的脑袋,她这个蛊者的宿主,就会和唐鹏一样,在刹那间生不如死! 如果找不回小木人,要想解决这个难题,单可卿唯有和唐鹏发生那种关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单可卿觉得,她宁可疼死,也不会和那个家伙发生那种关系,因为他竟然喜欢男人! 当然了,小木人的失踪,并不代表着得到它的人,会懂得怎么用它,也许会扔进垃圾箱,就此让它不见天日。 假如真是那样的话,最好了。 可问题是,真是那样的话,单可卿也失去了控制唐鹏的东西。 所以,她必须得找回小木人! 小木人,你在哪儿!? 单可卿失魂落魄般的愣了半晌,忽然像弹簧那样的蹦起来,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白生生的小脚丫就向外跑。 她猛地想到,她在刚走上三楼走廊中时,被莽撞的陈思情给撞了一下,装着小木人的小包包飞到了二楼楼梯上。 当时单可卿听了陈思情的解释后,满脑子都是唐某人那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包包内少了小木人。 “对,一定是陈思情没有给我捡起来,一定是这样!” 单可卿嘴里叨叨着,飞快的冲出了客房,直奔楼梯口而去。 她扶着楼梯快步跑下二楼时,恰好有几个酒店工作人员上来。 几个穿扮的好像白领般的女服务员,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孩子光着小脚丫跑下来后,都闪在了一旁,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单可卿根本不管这么多,风一样的冲到二楼,又冲下一楼,甚至去了地下一层――可却没有看到她最想看到的东西,台阶上干净的要命,就算是有个臭虫也没有。 “完了,完了,肯定是被别人捡走了。” 单可卿右手扶着楼梯,脸色有些发白,喃喃自语时,就听到背后有人用客气的声音问道:“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单可卿抬头转身,就看到两个酒店大堂前台女侍者,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脸带微笑。 “啊,我、我需要!” 单可卿急急的问道:“你们是饭店前台工作人员吧?嗯,是这样的,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大的小木人?” 单可卿比划着:“就是一个单纯的小木人,它是我、我母亲给我雕刻的,我一直带在身边当做护身符的,可没想到却丢失了。” 两个女侍者对望了一眼,用抱歉的语气说:“对不起啊,我们并没有见到,也没有人来前台上缴任何东西――” 不等人家说完,单可卿又急急的问:“那在这最近半小时内,有没有打扫过卫生呢?” “没有。” 女侍者解释说:“我们的卫生都是傍晚六点半定点打扫――这位小姐,您别着急,如果我们的人捡到东西,他们肯定会上缴前台的,因为这是明文规定,没有谁敢违抗的。不过,如果是客人们捡到,那我们就不好说了。” “肯定是被别人捡去了。” 单可卿咬了咬嘴唇,忽然眼睛一亮:“这儿应该有监控录像吧?” 如果有人从楼梯台阶上捡走小木人,从监控录像中就能看到的。 但让她几乎抓狂的是,俩服务生却摇了摇头:“友谊大饭店除了门口,和停车场内,其它地方都没有任何监控系统,这是为了确保外宾的隐私。” “这么大个酒店,竟然没有监控系统。” 单可卿低低呻x吟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今天有多少人下榻在酒店?” “大概有五六百人吧,除了华夏贵宾占据的二三四五楼之外,六楼到十七――哎,小姐,你――” 女侍者还没有说完,单可卿就掉了魂般的,扶着楼梯走上了台阶:尼玛,五六百人经过楼梯口去那边的电梯,我到底找谁去? 小木人的意外遗失,让单可卿处于了极大的彷徨茫然中:小木人失踪不可怕,怕的是有人会利用它来折磨她! 失魂落魄中,单可卿顺着楼梯慢吞吞走到了三楼走廊中。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单可卿愣了很久,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单可卿,别担心,小木人上有爱情蛊的秘密,除了你就再也没人知道了,就算有人捡走了它,也不一定知道怎么用它,很可能把玩一下后就扔了――别担心,对,就是不能担心!” 自欺欺人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单可卿这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才发现竟然是光着脚丫子的,刚要转身回自己房间时,却看到几个男人,从不远处的客房中走了出来。 …… “嘿嘿,哥们,好好伴舞啊,到明晚我一定去给你献花。” 阿道夫笑嘻嘻的说着,抬手去摸唐鹏的下巴,一脸的轻佻神色。 “滚蛋,拿开你的爪子!” 唐鹏抬手打开阿道夫的手,正要向他屁股上踹一脚时,却看到了单可卿。 单可卿双眸瞪的老大,里面带着浓浓的鄙夷:原来,他们真是男x同!大男人给大男人献花,还动手动脚的,难道不嫌恶心吗? 唐鹏看到单可卿时,阿道夫俩人也看到了她。 唐鹏和薛万敌俩人,平时也许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跟金明经常厮混的阿道夫,却一眼就看出那边光着雪白小脚丫的漂亮妞,就是大名鼎鼎的单可卿。 顿时,阿道夫雄性荷尔蒙空前剧烈分泌,搓起嘴唇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流里流气的喊道:“嗨,单妹妹好呀。” 面对阿道夫的tiáo戏,单可卿厌恶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向地毯上呸了下,低声骂道:“死男x同!” 阿道夫三人都是耳目灵敏之辈,虽说单可卿距离他们有足有二十米远,而她骂人的声音也不大,可三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啥,死男x同?” 阿道夫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着,一把搂住唐鹏的腰,左手翘起兰花指放在腮边,潇洒的一甩头发,娇滴滴的说:“哥哥不仅仅是男x同哦,其实也喜欢单妹妹这样的女孩子的咯,哎哟哟,单妹妹,看你那小脚丫,能不能让哥哥摸一下呢?” 505 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思情等人急匆匆的冲出屋子,看到可卿姐姐在地上翻滚,边滚边凄声惨叫后,都吓傻了,竖在那儿纹丝不动。 “都看什么呢,快来人抓住她,要不然她就自残了!” 这时候,遭到一阵一阵剧痛的单可卿,已经滚到了走廊边上,开始拿脑袋撞墙了,阿道夫连忙抓住她肩膀,对陈思情等**吼了一声。 陈思情她们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抱住了单可卿。 平时温柔清纯如依人小鸟般的单可卿,在巨大痛苦折磨下,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陈思情等人根本拉不住她,反而纷纷尖叫着松手,连滚带爬的向后躲去。 原来,神志不清的单可卿,已经张开嘴巴,做小狗状――要咬人了。 “卧槽,这特么的怎么回事!?” 阿道夫情急之下,挥手一掌砍在了单可卿的后脖子上。 然后,世界清净了,单可卿昏了过去。 可就算她昏过去了,身子仍然在不停的抽x搐。 由此可见,她还在受着痛苦的折磨。 “你,赶快去下面喊酒店的人,让他们找医生,你,还有你,抱着她别乱动,但要预防她会伤了你们!” 事发突然下,阿道夫毫不客气的开始指派陈思情等人。 陈思情等人这时候都被吓傻了,没有谁说个不字,连忙按照阿道夫的指示去做。 难道这妞儿和唐鹏,都有羊癫疯这样的隐疾? 匆忙处理完单可卿后,阿道夫又飞快的跑到了唐鹏面前:“他怎么样了?” 薛万敌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唐鹏,看了眼单可卿那边说:“他一下子就昏过去了,不过我能明确感觉出,他就算是昏过去,好像也在遭受着某种痛苦的折磨――阿道夫,你现在,还信他没有换上不治之症的那些话吗?” 三个人在房间内打了一架后,唐鹏曾经万份自信的说,他患上不治之症的消息,只是他散发出的谣言,就是为了引出一些窥探他的仇家。 当时阿道夫俩人也信了,因为他们觉得唐鹏不会骗他们,大家都是好男x同,玩肥皂的高手,情真意切嘛。 可是现在,现实却狠狠抽了唐鹏一嘴巴:让你丫的再撒谎! “现在只有傻瓜才会信他所说的那套。” 阿道夫苦笑一声,蹲了下来,伸手搭在唐鹏的脉门上,低声说:“万敌,你没感到很奇怪吗?” 薛万敌看向单可卿那边:“你是说,唐鹏鹅黄那个单可卿,会忽然同时发病的事情?” 感受着唐鹏脉门的紊乱,阿道夫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关系,竟然同时发病,而且脉象的紊乱程度是相同的,内息完全紊乱――唐鹏在发病后直接昏过去,这和他强健的身体素质有关。换句话说就是,身体越强健,这种病发作时的危害就越大,这才导致他直接昏厥。但单可卿那边就不行了,她才疼的满地打滚,希望撞昏自己,由此可见,她在被我打昏之前,应该是很清醒的。” “还真是奇怪,难道他们两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薛万敌皱眉刚说到这儿,阿道夫忽然一抬手:“脉象,一下子平稳了,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唐鹏还没有醒来,陈思情已经带着酒店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赶来了。 尊贵的华夏客人,名扬宇内的美女明星,忽然在下榻大饭店当天下午,就莫明其妙的抽风――这的确让饭店方面大吃一惊,得到消息后,饭店最高负责人马上赶来了现场,准备派人立即上报上级领导,以及华夏驻北朝大使馆。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阿道夫和薛万敌刚把唐鹏抬上担架,他就醒来了。 唐鹏醒来后就翻身坐起,阿道夫连忙按住了他:“唐鹏,别动,我们先去当地医院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就回――咳,还是先去医院吧。” 自以为和单可卿结盟,就能控制住头疼的唐鹏,现在真是四大皆空了――特么的,害得老子白欢喜一场,结果该疼还是疼,疼的时间倒是更长了! 虽说是在昏迷中,可唐鹏也能感觉到,这次疼痛与前两次是完全不同的,就像女人生孩子之前有阵痛那样,那种让他欲x仙欲x死的疼痛感,最少得有十七八次。 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在确定自己被单可卿忽悠了后,唐鹏心中当然是愤怒异常。 可他绝不会因为头疼,愤怒,就被送到医院:北朝的医疗技术,压根就比不上华夏的301这种大医院。 至于回国,他更是不想:在还没有找到安心儿,调查出她老子是真是死亡原因时,他是绝不会回国的。 阿道夫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才在劝他回国时,话说了一半就闭嘴了。 “不用,让我下来,我没事的。” 唐鹏挥了挥手,从担架上跳了下来。 看到唐鹏拒绝去医院后,酒店负责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请他去屋里歇着,那边还有一个女病人需要照顾呢。 …… 巨大的疼痛停止后,单可卿也幽幽醒了过来。 “可卿姐,你醒了啊,刚才可吓死我们了!” 看到单可卿醒来后,陈思情等人都非常欣喜。 “我、我没事。” 单可卿声音嘶哑的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在担架上,稍微一楞就要跳下来,吓得陈思情赶紧搀住了她:“可卿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不去医院,我没事的,我要回房休息。” 单可卿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固执的下了担架。 酒店工作人员真没想到,这两位尊贵的华夏客人在醒来后,竟然都拒绝去医院。 他们的接待宗旨,就是要达到客人们的满意,既然人家不愿意去了,也只好作罢。 陈思情下了担架后,根本没敢去看唐鹏那边,在陈思情的搀扶下走了两步时,却忽然低声说道:“我不希望这件事泄露出去,你们明白吗?” 陈思情等人,还有北朝人,楞了下都明白了过来:“请您(可卿姐)放心,我们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单可卿做为华夏当前最炙手可热的清纯女星,当然会非常在乎自己形象的。 如果今天突然发病这件事泄露出去,那后果肯定是相当严重的――没有几个粉丝喜欢有羊癫疯的偶像吧? 看到众人用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单可卿就知道,他们不一定会给自己保守秘密。 但她现在已经精疲力竭,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儿还能再安排什么,只好在陈思情等人的帮助下,回到了自己房间内。 坐在沙发上后,单可卿不等别人说什么,就摆了摆手,哑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好的,那可卿姐你好好休息。” 陈思情等人也不敢说什么,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可卿姐到底是怎么了,吓,还有唐鹏,他怎么也会昏过去呢――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陈思情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她哪儿知道,她的可卿姐现在最恨的就是她了:如果她没有冒冒失失的撞倒单可卿,小木人就不会丢失,小木人不丢失,单可卿就不会遭受那样大的痛苦。 当然了,就算是再痛恨陈思情,单可卿也不会把这一切说出来。 如果她说她那样疼是因为小木人的话,相信得到小木人的人,肯定会大喜过望,以此来要挟她。 所以,就算是疼死,小木人的秘密也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在暗中查找它的下落。 休息了足有十几分钟后,单可卿的脸色才渐渐的好转,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内洗了个澡。 看着镜子中那个拥有长腿、翘臀、细腰、丰胸,修长的脖颈好像白天鹅一样的美人儿,单可卿苦笑了一声,想到了婶娘当年的忠告:你动用爱情蛊后,一旦失去小木人,为了免遭胁迫而被迫与某人同房后,那么你和那个男人,这辈子都只能成为对方的唯一!如果再和别的伴侣发生关系,身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 想到如果真找不回小木人,要想解除爱情蛊的反噬之苦,唯有做那个变x态的女人,而且终生只能守着他一个人,单可卿就情不自禁的呻x吟了起来:“唉――哟,我宁可疼死,也不会那样做,那样才是生不如死!” 话虽然这样说,但单可卿想到刚才那种滋味,缎子般的皮肤上,就攸地起了一层小疙瘩。 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从脚底板升起:她不知道下一刻疼痛,会什么时候来临,她只知道那个用针扎小木人的人,应该是觉得好玩才随意扎的,要不然绝不会接连扎那么多下――那人要是不停的扎下去,她和唐鹏俩人,都得活生生的疼死。 “该怎么办,才能找回那个小木人呢?我发誓,如果我找回那个小木人,我马上就把它烧了,从此之后再也不用爱情蛊来祸害任何人了!如有违抗,就让我成为那个变x态的女人好了!” 单可卿发了一个赌誓后,这才擦干身子,换上一身白色浴袍,头上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坐在沙发上,单可卿摸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五点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该去光州体育馆了。 《谢谢小北的打赏,祝大家假期愉快!》 506 连快死的人都骗! 放下手机后,单可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疼痛、担心和害怕,让她忘记了唐鹏。 这次她和唐鹏忽然同时发病,那个家伙就算是一头猪,也应该不再相信她说的那些话,继而追问她为什么也会发病了。 “啊哟,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儿!” 想到这些后,单可卿心慌了,正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穿上衣服逃之夭夭时,房门却开了。 “马姐,你回来了,快,我有事要和你说!” 单可卿说完这句话后,木然愣在当场。 进来的人,不是马姐,而是她最怕见到的人,唐鹏。 …… 阿道夫和薛万敌,跟着唐鹏进了房间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吸烟,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吸完第六颗香烟后,阿道夫才拍了拍唐鹏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唉,唐鹏,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苦。说吧,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 唐鹏懒懒的扫了他一眼,说:“我希望世界和平。” 阿道夫咽了口吐沫:“能不能换个切实点的?比方你想吃顿满汉全席,你想睡几个俄罗斯妞儿,并著盘留下你伟岸的形象,再或者说――”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懒得搭理你。” 唐鹏抬起右脚,搁在了案几上,脸色阴晴不定。 “阿道夫,我们走吧,让唐鹏一个人静一静。” 薛万敌给阿道夫使了个眼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好,我们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今晚还得陪易南山去参加什么会议呢。” 阿道夫打了个哈欠,跟着站了起来。 打开x房门后,薛万敌转身看着唐鹏,沉声说道:“唐鹏,我答应你,如果你万一不幸死了,我不去招惹潘冬冬,但我会把她当做姐姐来看待!” 唐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句话还算是人话,不过我不会死的。” “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呢,刚才――” 阿道夫撇了撇嘴,还没有说完,就被薛万敌拽着走出了门外。 等关上房门后,阿道夫很奇怪的问薛万敌:“你小子的精神啥时候升华了?要不也不会说那句话。” 薛万敌脚下不停,淡淡的说:“我就是安慰他。” “靠,连快死的人都骗,鄙视你!” 阿道夫伸出中指,冲他比划了一下。 俩人嘟嘟囔囔的刚走上去四楼的台阶,唐鹏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要去找单可卿。 刚才那阵疼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不过却让唐鹏确定了一个问题:他没患上不治之症,他就是被人暗算了,而且暗算他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单可卿! “单可卿,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暗算我,瞧我会怎么收拾你!” 唐鹏咬牙切齿的来到了单可卿门前。 单可卿所住的客房房门是被反锁的,但这难不倒唐鹏,人家孩子从口袋中拿出一根钢丝,插x进锁孔内拨楞几下,暗锁就开了。 唐鹏推门走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看到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好像出水仙子那样清亮可人的单可卿木立当场后,唐鹏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单可卿打了个激灵,吃吃的问:“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出去,要不然我要喊人了!” “喊吧,现在你就可以喊。” 唐鹏冷笑着缓步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的说:“单可卿,做贼心虚了吧?是不是现在你非常怕?” 用力咽了口吐沫,单可卿强笑道:“我、我有什么做贼心虚的,我怕什么――啊哟,你松开我!” 单可卿在说着话时,下意识的要躲开唐鹏,却被他一把扯住浴袍,拉倒在了沙发上。 只穿着一件浴袍的单大明星,被唐鹏一把拽倒在沙发上后,两根光溜溜的长腿,和小半个雪白的xiong膛,都赤果果暴露在了一双发红的眼睛下,吓的她赶紧蜷缩起了身子,浑身瑟瑟发抖:“你、你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强女干我?” “强女干你?嚯嚯,你倒是提醒我了啊,不错,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强女干你这种大美妞了,尤其是大明星,我觉得你那玩意肯定是镶着金边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趾高气扬的。” 唐鹏邪邪的笑着,右手掀起单可卿的浴袍,左手就伸了进去。 “啊!” 就像是触电,又像是有条毒蛇爬到自己身上那样,单可卿刚发出一声尖叫,就被唐鹏及时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极度惶恐下,单可卿也顾不得走光了,拼命挣扎了起来。 唐鹏左手在缎子般的光滑肌肤上mo着,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情x欲,左手攥住一团带有弹性的温x软,淡淡的说:“挣扎吧,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有成就感。” 单可卿马上就停止了挣扎,浑身颤抖着,双眸中带着恐惧的连连摇头,意思是说:我不挣扎了,你总该放过我了吧? 唐鹏稍微用力攥了一下,问:“你想让我放过你?” 单可卿大点其头,好像小鸡啄米。 “好,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得和我说实话,要不然的话,我会――” 唐鹏的手慢慢滑下,来到两根美腿交叉的三角地带,用两根手指很无耻的捻着一根毛毛,语气一顿时猛的抬手,疼的单可卿发出了一声闷哼,苍白的脸色也攸地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急促的滚落。 唐某人对此却视而不见,捏着那根毛毛举在单可卿面前,慢悠悠的说:“你要是敢和我撒谎,耍什么花样,我会让你尝到真正的羞辱。你放心,我是不会强女干你的,可我却能用棍子啊,动物啊等东西,来夺走你最宝贵、哦,错了,你最宝贵的东西应该早就被人夺走了。” “我没有被谁夺走,我还保留着!” 单可卿挣开唐鹏的手,低声哭泣着反驳。 “哦,是吗?那太好了!我问你,你想把你的第一次交给棍子呢,还是一条白茸茸的狗子?嗯,我想你肯定喜欢后者,因为那是活的。还有,你肯定会纳闷,我为什么不要了你,而是用那些东西。我告诉你啊,其实我是个变x态――” 为了恐吓单可卿,唐先生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说他是个变x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单可卿却点头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变x态,你喜欢的是男人,呜呜――” 唐鹏愣住:“啥,我喜欢男人?” 单可卿哭道:“是啊,是陈思情告诉我的,她说她亲眼看到你和两个男人,在房间内――呜呜,唐鹏,你能不能别用变x态的方式来折磨我?你想知道,我说,我全都说出来,好吧?” 卧槽,陈思情那妞儿也太天真了吧,竟然把阿道夫恶心她的那些当真了,不过这也正好,倒是省下我用那些下流手段了。 唐鹏暗骂一声,板着脸的说:“不错,我就是喜欢男人!咳,咳咳,接下来你不主动说,还要我来提问?我可告诉你,我每提问一个问题,你要是不回答的话,毛毛就会少一根,你最后就会变成白x虎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呜呜!” 单可卿大放悲声。 “闭嘴!” 唐鹏低喝一声。 单可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唐鹏缩回手,脑袋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小肚鸡肠的用爱情蛊来报复你。” 单可卿用这样一句带有幽怨的话,开始了她的坦白:“其实,我并不是刻意针对你的,这完全是个巧合,你还记得在京华时的那家小店吗?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有两个人要暗杀你,你喝多了酒躺在我脚下,拽下了我的――咳,当时吧,你抱着我的腿想站起来着,你的鼻子碰到了我的……” 那天唐鹏遭到饭店老板和伙计的暗算后,仓促之下拽下了人家的裙子,抱着人家双x腿在站起来时,鼻子曾经蹭到单可卿的小内内,这件事他记的倒是很清楚:“你说得不错,可我那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巧合,因为我小内内上面,就下有爱情蛊。” 单可卿垂下眼帘,喃喃的说:“你也知道,我们娱乐圈中有很多潜规则的存在,我做为一线女星,肯定会有很多人垂涎。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们为了得到我,都有可能会使一些龌龊的手段,比方灌醉啊,下yao等等。为了保护我的清白的身子,我就在小内内上下了爱情蛊,不管谁碰到,就会中毒。” 听单可卿说出这些后,唐鹏才恍然大悟,低声骂了一句问:“我记的你和我说过,要想解除爱情蛊之毒,毁掉那个小木人。你那个小木人呢?” 听唐鹏问小木人的下落后,单可卿悲从心来,呜咽道:“丢、丢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和你一样,遭受那样的痛苦了!” 唐鹏猛地伸手,抓x住单可卿的肩膀:“丢、丢了?” 他抓得很用力,单可卿很疼,可她不敢挣扎,用力点头:“嗯!” “丢在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唐鹏狂躁的摇晃着单可卿的肩膀:“你在骗我!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丢了!” 507 意外发生! 单可卿哭道:“我没骗你!你刚才也看到我疼痛的样子了,如果小木人还在我手中,我会自己折磨自己?” 唐鹏嘴角剧烈抽搐着,慢慢松开了单可卿的肩膀。 他现在基本确定,单可卿没有撒谎,因为他刚才就听阿道夫他们说起过,在他疼昏过去时,她也疼的满地打滚来着。 对爱情蛊的特征,唐鹏现在已经多少了解一些了,知道小木人如果落到别人手中被利用,受害的人绝不是他自己,还有单可卿。 直白点说就是,他和单可卿,都是爱情蛊的受害者。 独自垂首哭泣了片刻,单可卿抹了把泪水偷眼看向唐鹏,见他仍然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慌忙又低下了头。 唐鹏说话了,声音就像他脸色那样开始平静了:“抬起头来。” 单可卿听话的抬起头,却不敢和他眼神相对。 “看着我的眼睛。” 唐鹏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了单可卿的下巴。 单可卿被迫和他四目相对。 唐鹏咬了下嘴唇,问:“那个爱情蛊既然是你养的,那么解除它的办法,好像不止是毁掉小木人吧?实话告诉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单可卿眼神闪烁:“没、没了。” 唐鹏笑了,笑容阴森:“真没了?” 如果唐鹏不是个喜欢男人的变tai,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痛苦,单可卿也许会忍辱负重的和他――那样,事后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也没啥了不起的。 可关键问题是,他喜欢男人啊! 只要一想到唐鹏和同类做那种事,单可卿就觉得比每顿饭必须吃三个苍蝇还要恶心,宁死也不愿意用那种方式来解决本身痛苦。 最起码,目前她不愿意这样做,所以用力咬了下牙:“没,真没了!” 唐鹏不再逼她,松开她下巴站起来冷冷的说:“单可卿,你会后悔的。” ――按照原计划,本次来北朝出演的歌舞团,将会在晚上八点去光州体育馆试演。 但因为单可卿下午身体出了点状况,团长李明特意去她房间慰问了一下,问她感觉身体状况怎么样,如果感到不适就不试演了,等明天直接登台演出,反正这次演出也是‘捧场’性质,演的孬好都无所谓的。 单可卿回答说她身体不要紧的,基本不会耽误晚上的试演。 李明见她坚持要在今晚试演,也没再劝什么。 北朝是个文化、信息绝对封闭的国家,这儿压根就没什么追星族,他们心中只有一颗永远都不坠x落的太阳――所以单可卿在这儿没什么歌迷。 李明也考虑到了这点,为了避免试演时遭到冷场,他就委婉邀请邢雅思、易南山和贺狼烟三人,带着手下去体育馆捧个场。 单可卿在华夏追星族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的一个签名,和她的合影,都能让粉丝们激动的哭了。 不过她在贺狼烟等人眼中,委实算不了什么,说白了就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戏子,压根就没看在眼里,这要是放在国内,对于给她捧场的邀请,那是理也不会理的。 不过现在是北朝,大家都是同胞,更何况单可卿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前去捧场就是应该的了。 看到三人的欣然应允,尤其是邢雅思格外热情,李明很高兴。 晚上七点半,邢雅思三人各自带领手下,总共一百多人,乘坐三辆大巴车,浩浩荡荡的赶来了体育馆。 率先赶到体育馆的李明到了后才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北朝兄弟也想到了这一点,早就特意安排了当地驻军,与地方政府官员,加上两国大使馆工作人员,足有一千多人前来捧场。 对此,不管是李明,还是单可卿本人都很开心。 等邢雅思一行百人进x入体育馆后,谦恭的北朝人民,特意给他们安排了视角最佳位置,就在中央的最前排。 晚上八点半,试演正式开始。 与在国内不同,单可卿不再是xing感的露背装啥的,而是头戴红星军帽,身穿黄军装,袖口挽到胳膊肘,腰扎武装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方口布鞋,还打着裹腿,好一英姿飒爽的双枪老――女英雄形象。 给她伴舞的唐鹏等人,饰演的是广大人民群众,没穿军装,一副北朝人民群众的普通打扮,土里土气的倒是别有韵味。 这次前来北朝演出,单可卿将主唱两首北朝红x歌。 随着北朝名曲《我爱金色的太阳》的乐声响起,单可卿左手掐腰,右手高举,脚尖微微惦起,疾步从幕后走了出来。 来到演出台的正前方位置后,单可卿脚下一停,右手攥拳回到自己心口位置时,唐某人率领的伴舞演员,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表情,鱼贯出现在了台上。 在他们上台后,坐在第三排的邢雅思一眼就认出了唐鹏。 不但是她,贺狼烟和易南山也认出了他。 没办法,台上一个唱歌的,十二个伴舞的,就他一个带把的,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原来他果然没死,他一直在骗我!” 邢雅思紧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双眼眨也不眨,死死盯着唐鹏。 伴舞演员刚刚站定,略微带点悲苍却又明快的歌声,从单可卿的嘴里飘了出来:“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目视东方,带有血腥气息的微风从脸庞抚过。我知道这里面飘荡着我战友的血,我还知道有很多虎狼在暗中伺机而动!但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头ding着金色的太阳――” 这首歌曲是北朝各大文工团的保留曲目,歌颂赞扬了伟大的北朝人民,在金色太阳的领导下,不畏恶势力坚决斗争的决心。 在场的所有北朝人,都能把这首歌倒背如流。 几乎所有北朝群众都知道,现任北朝第一次帅夫人的宋慧乔,就是凭借这首歌一炮走红,继而成为次帅夫人的。 不过自从她成为领袖夫人后,大家就再也没有看她出来演唱过。 虽说这首歌绝不会因为宋慧乔的隐退就消失,可后来所有演唱这首歌的演员,却再也无法唱不出她那种荡气回肠的韵味。 用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宋慧乔演唱的《我爱金色的太阳》,已经成为了不可超越的经典。 尤其是单可卿这个外国人来演唱这首歌。 所以当她亮相后,尽管前来捧场的当地政府官员,和驻军战士出于礼貌都凝神细听,轻拍着手掌迎合,但这只是出于对天x朝演员的一种尊敬,和礼貌而已,实际上他们压根不相信,单可卿会比国内其他文工团的演员唱的好听。 不过,单可卿很快就用出色的表演,和天籁般的歌喉,让他们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歌坛天才,她为什么会红透整个东亚地区了。 这样说吧,相比起宋慧乔来说,有着坚实歌唱、表演功底的单可卿,没用了两分钟,就把所有北朝观众给折服,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后面的人甚至还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随着旋律小声哼唱着。 相比起北朝人民的如醉如痴,贺狼烟等人却觉得这类歌曲实在没啥意思,他们鼓掌也只是出于捧场的礼貌,再不就是欣赏单可卿的歌喉。 看到现场气氛被自己成功调动起来后,单可卿更来精神了,肢体语言更加丰富,歌声更加深情,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表演中。 邢雅思在发现唐鹏时,他也看到了她,更看到邢总眼里闪烁出的骇人亮光,只是他才不会介意。 他觉得自己对邢雅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救过她,帮过她,在遭到她暗算后还大**量的宽恕她――和这些相比起来,骗她那么一小下下算什么? 是,邢雅思肯定在生气,愤怒,因为他骗了她肯定会恨不得杀了他。 但这有什么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唐鹏目光轻蔑的瞥了眼邢雅思,按照音乐旋律做出了一个抬腿、仰身‘中弹’样的高难度动作,这也是这支歌中伴舞的最高chao,淋漓诠释着悲壮、凄凉却又豪情万丈! 与此同时,单可卿左手攥拳,右手高举,目光坚定的望着远方,歌声铿锵有力:“我无数的战友倒在敌人的枪口下,却让我们更加紧密团结在金色的太阳身边――” 台下观看的上千北朝人民,此时全部站了起来,用力鼓掌,大声合唱。 受到他们的感染,贺狼烟等人也极力配合。 《我爱金色的太阳》这首歌已经到了尾声,将会在单可卿那突地拔高的尾音中结束,她和她十二个伴舞者,将用精彩的表演,把现场所有的北朝兄弟姐妹折服。 试演,成功在即! 可就在此时,邢雅思的手却伸进了小包内,摸出那个小木人,捏着银针,迅速的在木人头顶狠狠刺了一下! 仿佛是安装了遥控器那样,邢雅思的银针刚刺下,单可卿仿佛已经挑到体育馆最上空的高昂音节,忽地骤然停顿,就像一根绷紧了的绳子,被人用刀猛地斩断那样,嘎然而止! 随后,她双手忽然捂住脑袋,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啊!!” 她凄厉的惨叫声还没有从音响中扩散出来,在她身后做出高难度动作的唐鹏,却砰然一声摔倒在了台上,就像一根木桩那样。 508 你会后悔! 演唱者和领舞者,就在即将完美收工时,却一个惨叫着跪下,一个直tingting的摔倒在了台上,毫无任何的征兆。 这极为诡异、突然的一幕,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呆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合唱声,也瞬间消失,都直愣愣的看着台上,动也不动。 最后一个音符,在单可卿的惨叫中袅袅飘走,诺大的体育馆内,只回荡着她的惨叫声,听起来是那样的吓人。 坐在第二排的贺狼烟、阿道夫与薛万敌,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们几乎在同一瞬间从椅子上蹦起,飞奔到台前,脚尖一点地,已经轻飘飘的跃上了台子。 “唐鹏!” 阿道夫和薛万敌,第一时间就抢到了唐鹏身边。 而贺狼烟,则及时抓住单可卿试图撕扯发丝的双手,随即霍然转身,向体育馆四周看去。 贺狼烟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躲在暗中刺杀单可卿和唐鹏。 阿道夫三人上台后,现场所有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负责华夏客人的当地驻军某上校,马上就大声命令手下,立即封锁体育馆所有出口,上台去保护华夏客人! 而李明等人,也都纷纷离座向台子这边跑来。 现场一片乱糟糟――唯有邢雅思,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得意,慢慢收起了那个小木人。 单可卿停止了惨叫,全身虚脱瘫软在了贺狼烟怀中,微闭着眼睛脸色雪白,xiong脯剧烈起伏着,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 “单可卿,你感觉怎么样?” 在数十个北朝人民军战士围在身边,防止有人暗中行刺后,贺狼烟才把单可卿平放在了台上。 单可卿用力喘x息着,艰难的回答:“我、我没事,没事。” “单小姐,你没事吧,啊?” 这时候,李明和几个光州当地政府官员也急匆匆跑上了台子。 相比起贺狼烟等人来说,事情突发后感到最为紧张的,肯定是这几个当地政府官员:尊贵的华夏客人来这儿友情演出,却在试演中忽然除了这种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有人在暗中暗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肯定要担负重大责任。 “我、我没事,刚才就是忽然头疼,可能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吧?” 单可卿挣扎着坐起来,拉住李明的手低声说:“李团长,我真的没事,你让他们不要找医生了。” 与被众人团团围起来的单可卿不同,唐鹏的‘待遇’就低了几个档次,只有阿道夫、薛万敌,和陈思情等人在他身边。 薛万敌抓住唐鹏的脉门,皱眉凝思片刻,对阿道夫缓缓点了点头。 阿道夫明白了,唐鹏现在的症状,和下午在友谊大酒店中是一模一样的。 被薛万敌掐了几下人中后,唐鹏才缓缓睁开了眼。 阿道夫问道:“感觉怎么样?” “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唐鹏哑声说了一句,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 陈思情马上就递过了一块手帕:“唐鹏,你擦下汗水吧。” 唐鹏接过手帕,捂住了额头,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团长,麻烦你一件事。” 被众人扶起来的单可卿,握着李明的手小声哀求道:“麻烦你和他们说说,千万不要对外说刚才的事――这、这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从下午到现在,单可卿已经两次出现这种情况了,李明这个当团长的心里也很紧张,真怕她会再次‘发病’,也许会再也醒不过了,那他这个团长该怎么向上级领导交代?光州这边又该怎么向华夏交代? 李明很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单可卿取消本次演出,立即回国。 轻轻晃了晃单可卿的手,李明温和的说:“你放心,我会和那边沟通的,你还是先回酒店吧,我会处理好这事的。” 单可卿默默的点了点头,在马姐和保镖的陪同下,当先走下了演出台。 在马姐和女保镖的陪同下,单可卿快要走到体育馆门口时,就有种好像被毒蛇在暗中盯住了的感觉,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双充斥着狠戾的眼睛,吓得她打了个激灵,随即加快了脚步。 目送单可卿被簇拥着离开后,李明冲光州特区最高领导人抱歉的笑了笑:“崔区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崔区长连连点头:“好,好,请随我来。” 随着单可卿的匆匆离去,台上那些北朝战士,也都下了台子。 刚才那个意外发生后,除了阿道夫和薛万敌,以及陈思情等几个人,所有人的精神注意力都被发出惨叫的单可卿给吸引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同时摔倒在台子上的唐鹏,所以那些北朝官员,并没有过来慰问。 唐鹏根本没有在意,挣开阿道夫搀扶着他的手,快步走下了演出台。 接二连三头疼昏厥,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暗中下了决心,哪怕用世上最残酷的手段,也要逼单可卿说出解开爱情蛊的方法。 唐鹏下台,顺着观众席的通道向外刚走出七八米,就听到有人低声喝道:“唐鹏,你给我站住!” 唐鹏停步缓缓转身,就看到邢雅快步走了过来。 邢雅思的眼睛很亮,闪烁着疯狂,让唐鹏感觉很不适应,微微垂下了眼帘。 轻轻咬了下嘴唇,邢雅思淡淡的问:“我有话要对你说。”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薛万敌,转身向体育馆门口走去。 邢雅思紧接着跟了上来。 把守体育馆大门的人民军战士,并没有阻碍唐鹏俩人的离开,还挥手给他们敬礼。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体育馆,来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体育馆附近是北朝光州特区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受‘资本主义情调’的影响,再加上光州大多数都是华夏伤人,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道路两旁多的是酒吧和咖啡厅,不过名字比较正统,大多以地名和人名为名,在这儿根本看不到什么‘蒙娜丽莎、灰姑娘’之类的店名。 顺着路边向西走了几百米后,唐鹏走进了一家叫做‘雪兰花’的酒吧内。 这是一家由华夏商人开的酒吧,服务生却是北朝当地人,不过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欢迎两位光临雪兰花酒吧!” 唐鹏随意点了点头,走到了角落一个靠窗的位置。 邢雅思坐在了他对面,向服务生要了一瓶长城干红。 很快,服务生就送上了酒,客气的说了声请慢用后,就退了下去。 邢雅思捏着酒杯,打量着还穿着演出服,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干,接着满上,再喝,接连喝了三杯后,伸手去拿酒瓶时,却被邢雅思抓住了手。 用力抓着唐鹏的手,邢雅思淡淡的问:“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 唐鹏缩回手,冷冷的反问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讨论当场你试图让我染上毒瘾,还是和你的兄弟姐妹合伙来算计我?” 邢雅思低声回答:“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你想听哪些?” 唐鹏笑了笑:“是不是因为我让人演戏给你看,让你误以为我死了?” 邢雅思死死盯着唐鹏的眼睛:“难道,你不该说!?” 不等唐鹏回答,她声音拔高:“你可知道我被你欺骗后有多痛苦!我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对你怎么样,相信你该知道吧!” “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唐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邢雅思,冷笑道:“邢雅思,我用那种方式对你,只想表达两个意思。第一,你该庆幸你是邢叔叔的亲生女儿,我在回国后才没有用蛮力对付你。第二个意思更简单,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说完这些,唐鹏抓起剩下的半瓶酒,拉开椅子就向门口走去:“记的别忘了买单,我没带钱。” “唐鹏,你站住!” 邢雅思从小包中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紧跟着追了出去。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你耳聋了?” 唐鹏用力甩开邢雅思抓着他的手,正要走却又想到了什么:“哦,我说错了,不是没有牵扯,而是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早晚要收回被你阴谋得去的扶醉集团。” “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你绝对会后悔的!” 望着唐鹏快步离开的背影,邢雅思双眸中闪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和邢雅思正式碰面后,唐鹏就像放下了一块看不见的石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对邢雅思的威胁,唐鹏置之晒笑:哥们连你背后那么庞然的燕家都不在乎,还会害怕你? ――“可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拒绝去医院检查身体?” 单可卿的房间内,马姐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她,问她为什么拒绝去医院。 仰面躺在chuang上的单可卿没有回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马姐,我累了,想睡觉。”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唉。” 马姐低低的叹了口气,扯过被单给她盖在身上:“可卿,我和小钱(小钱就是单可卿的女保镖)就在隔壁房间,有事你就打电话叫我们。” 单可卿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听到马姐开门离去的声音后,单可卿睁开了眼:小木人,到底落在了谁的手中? 509 不见棺材不掉泪! ps:感谢小北、137862xx、阿道夫、南山、入晨之殇的票票和章章――加更,祝大家开心快乐! ――单可卿可以肯定,她在下午疼的死去活来时,那个拿走小木人的人还不知道它的的真实作用,所以才会连续用针扎,差点把她和唐鹏俩人疼死。 但今天晚上,单可卿只感觉疼了两下,爱情蛊就不再活跃了。 这就证明那个人,好像已经mo清了小木人的用法。 而且她更确定的是,那个人就在今晚的演出现场,就在台下坐着的几大考察团中。 “他会是谁?他会不会利用这个来要挟我?我该怎么做?” 单可卿心乱如麻,蜷缩起身子抱过一个枕头,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时,忽然想到了一双眼睛:唐鹏的眼睛。 她清晰的记得,在她离开体育馆时,曾经扭头看了眼台上。 隔着那么远,在那么多人中,单可卿看到唐鹏正盯着她。 那眼神,就像一条锁定小鸟的毒蛇,随时都会蓦然飞扑过来,把她秒杀! “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他会不会真把我――” 单可卿刚想到这儿时,卧室的房门却被敲响,接着马姐走了进来。 “马姐,你还有事吗?” 被打断思索的单可卿,微微皱起了眉头。 马姐抱歉的笑了笑:“可卿,有人找你。” “谁?” 单可卿一楞,抱着枕头坐了起来。 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色皮草裙的女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心:“单小姐,是我要找你。” 马姐在旁边介绍道:“可卿,这位是保利集团的总裁邢雅思邢总。” 其实单可卿认识邢雅思,毕竟大家是一起来北朝的,马姐再次介绍,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哦,原来是邢总,不好意思啊,请稍等,我换件衣服。” 单可卿以为邢雅思是来看望她的,连忙下chuang,连声请马姐招呼她去外面客房坐。 邢雅思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单可卿换好衣服走出套间后,邢雅思对陪着她的马姐抱歉的笑道:“马姐,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单小姐聊聊,不知道方便吗?” 如果邢雅思是个男人的话,马姐当然不会同意――呵呵笑着站起身:“好的,那你们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去隔壁找我就好了。” 邢雅思含笑点头:“谢谢。” 前面就说过了,别看单可卿在众多粉丝面前高高在上的,但在邢雅思这种大有背景的二代面前,她就是一戏子而已,所以在坐下后有些拘谨,也是很正常的:“邢、邢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邢雅思双手捧着水杯,唇边的笑容慢慢消失:“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单可卿微微缩了缩下脖子:“好多了,多谢邢总关心。” 喝了口白开,邢雅思淡淡问道:“单小姐,我想知道你今晚在体育馆内,为什么会那样的痛苦?而且,下午时我也听人说起过,你在门外走廊中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了,对不对?” 单可卿看着邢雅思,沉默很久后才低声问道:“邢总,我觉得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义务,因为这是我的隐私。” 邢雅思放下水杯,语气很轻可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思:“你必须得说!” 邢雅思的强硬,让单可卿感到很不爽,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要是不说呢?邢总,请你记住,我和你之间是毫无瓜葛的,我不是你的手下,请你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邢雅思冷笑一声,手里的水杯慢慢倾泻,白开水淌在了案几上,然后她伸出葱白般纤长的右手食指,在案几上写了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后,单可卿的脸色猛地苍白,浑身颤抖着看向邢雅思,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你――你,原来是你!” 邢雅思写得这三个字是,小木人。 邢雅思淡然一笑却没有说话,用水杯把那三个字擦掉,身子后仰,双手环xiong翘起了二郎腿,xing感的细高跟黑色皮鞋一颠一颠,带着优雅的自信。 呆呆看着邢雅思,过了很久后,单可卿才慢慢的出溜下沙发,直接跪倒在了地板上,哽咽着说道:“邢、邢总,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把小木人还给我吧!” 对单可卿的‘奴颜婢膝’,邢雅思丝毫不为所动,双眼朝天淡淡的说:“还给你可以,可我得搞清楚我想知道的一些答案。你可以不说,我无所谓,大不了我每隔几分钟,就用针扎一下那个小木人,反正这也不是多累的体力活。” 单可卿惊恐的摆手:“别,别,千万别那样!邢总,我说,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 邢雅思身子前倾,语气阴森的说道:“我要知道这个小木人的所有秘密。” 单可卿紧咬着嘴唇:“您、您能为我保密吗?” 邢雅思回答:“有必要的话,可以。你起来说话。” 单可卿点了点头,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垂首低声说了起来。 在邢雅思的威胁下,单可卿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就把小木人的秘密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才喃喃的说道:“邢总,请您相信,我才没有试图用爱情蛊来害谁,我只是为了自保。” “蛊?爱情蛊,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邢雅思缓缓点头,问道:“那你告诉我,唐鹏为什么会中了你的蛊毒?” 联想到在来鸭绿江旁唐鹏躲避邢雅思那件事,单可卿就猜出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所以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也没感到惊讶,只是苦笑道:“唐鹏中蛊,只是一个意外。” 接下来,单可卿就把唐鹏怎么中毒的原因,如实说了一遍。 听完后,邢雅思哈的一声笑:“哈,原来是这样啊,那他可真够倒霉的――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只是无意中冒犯了你,那你为什么不在事后把小木人烧掉,非得留在身边呢?” 单可卿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水,哽咽道:“本来只想略微惩罚他几次的,谁知道他后来却成了我的伴舞者。我怕他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对我的名声有损,所以才――邢总,请你相信我,我真没有籍此来要挟他的心思,我只是预防他来骚扰我的。” 邢雅思冷笑,看着单可卿的眼里全是鄙夷:“你以为他是那种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的色棍?在你众多粉丝中,你也许是个女神般的存在,可在他眼里,你就算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一定摆你的。” 单可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邢雅思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悠悠的说:“你别不服气,我问你,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让你选择我和你,你会选择谁?” 抬偷看了邢雅思一眼,单可卿低声回答:“我会选择你,因为你有能力,有地位,你深厚的背景,更能引起男人的兴趣。而我,只是一个被人捧红的演员。” 单可卿说邢雅思有能力,有地位,有背景,但就不说她的身材相貌,这就是暗示对方:你虽然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但是论起相貌身材,我也不比你差! 邢雅思当然能听出单可卿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我问你这个问题,并不是和你攀比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始终在主动追求他,他却一直躲着我!呵呵,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缠着你吗?你把自己看的太无法抗拒了。” 单可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邢总,我已经把您想知道的都告诉您了,那您是不是该把小木人还给我了?我发誓,我一定会把小木人毁掉――而且,演出结束后,我永远不会再见唐鹏。” 邢雅思放下腿,站了起来,懒洋洋的说:“我不会给你的。” 单可卿一呆:“为什么!” 邢雅思慢悠悠的说:“因为我觉得,用小木人来要挟他,就能达成我的心意。” 单可卿急了:“你要挟他,我不反对,但我会遭受牵连的!”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要怪,就只能怪你命苦。” 邢雅思绕过案几,向门口走去:“当然了,你也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就是和他发生那关系来让小木人的作用失效――不过,我可警告你,他可是我邢雅思看上的男人,你一个演戏的敢打这主意,我会无数的法子让你身败名裂。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晚安!” 单可卿站起身紧追几步:“邢总!” 邢雅思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迈着优雅的步伐,开门走出了房间。 单可卿双手抱着膀子,垂泪低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单可卿在下午和晚上两次犯病、却又拒绝去医院的做法着实诡异,李明特意嘱咐团里所有人,最好别再讨论这件事,一切都等到演出结束回国后再说。 受到这件事的影响,陈思情等人很早就休息了。 光州虽说是北朝的经济特区,经济模式也逐步向资本主义靠拢,不过凌晨以后,市区内的所有店铺都关上了门,只有当地驻军组成的巡逻队在街上巡查。 凌晨四点左右,一个人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单可卿的客房门前,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中,把手里捏着的一根铁丝伸进了锁眼中。 轻轻拨动了几下,这个人收回铁丝,推门走了进去. 单可卿所住的客房内,亮着灯,里间的房门紧闭着,看来也反锁了。 510 作茧自缚! 邢雅思走了后,单可卿躺在chuang上翻来覆去的过了很久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现在她是无限后悔,后悔在第二次折磨唐鹏后,为什么没有把小木人毁掉。 甚至都后悔,在遭到爱情蛊的第一次反噬后,为什么不当机立断和唐鹏那样――虽说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交给那个变tai,的确很让人恶心,可也总比现在强啊,因为就算她现在愿意用那种方式解开蛊毒,可她敢吗? 别忘了邢雅思临走前曾经警告过她,如果她敢‘打’唐鹏的主意,邢雅思就会让她生不如死,身败名裂,因为那是邢雅思的男人! 连最后解除爱情蛊的机会都丧失后,单可卿除了后悔,就是后悔,只能心惊胆战的做好下次被折磨的准备。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作茧自缚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单可卿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有个人站在她chuang前,正脸带邪笑的看着她。 这种恐惧的感觉很真实,是她的第六感向大脑发出了醒来的命令。 单可卿猛地睁眼,借着柔和的壁灯光芒,她果然看到一个人就站在她chuang前,冲着她笑――一个独出一室的女孩子半夜醒来,发现有人站在她chuang前冲她笑,这,这是多可怕的一幕。 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使单可卿腾地出了身冷汗,下意识的张嘴正要大叫时,一只手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个人低声喝道:“别嚷!” 单可卿身子一僵,看清了这个人是谁了,正是唐鹏。 她再也不敢动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唐鹏慢慢松开她的嘴,顺势坐在了chuang沿上,看着她那双露在被单下的修长美x腿,露出个懒洋洋的笑容:“单可卿,我想你该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单可卿摇了摇头,但却接着点头。 唐鹏伸手,看似随意的伸手,在单可卿的腿上轻轻抚摩着:“我知道,除了那个小木人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能解开爱情蛊,但你却不告诉我。” 单可卿摇头,却又再次点头。 唐鹏捏住被单,慢慢的掀了起来。 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单可卿,在走上歌坛之前,就是被某模特公司的星探‘发掘’出来的,身材那是相当棒,尤其是那双修长的美x腿,和xiong前那对傲人的山峰,更是让无数男人所垂涎――现在,这具堪称完美几近赤果的身躯,正被唐鹏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今晚冒昧前来,就是想请你说出该怎么才能解开我的痛苦――哦,错了,是我们两个人的痛苦。我相信,你肯定会说出来的,对吧?” 这次,单可卿只是摇头,却不点头了。 “不说?” 唐鹏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左手却勾住了单可卿那件黑色的小内内上。 单可卿身子猛地一颤,蜷缩了起来,不过好像根本不能阻止那只邪恶的手,把黑色的小内内慢慢褪下来。 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样,单可卿眼里带着哀求,却不敢反抗。 她是不敢,不是不想。 她不敢,是因为她看出唐鹏微笑的双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杀戮光芒,好像她敢说一个不字,那只手就会迅速掐在她咽喉上。 唐鹏把黑色的小内内随手扔在地板上,抓x住单可卿的左脚脚腕,慢慢的分开了她的双tui,她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就像个木头人。 女孩子最为宝贵,神秘的地方,就这么赤果果暴露在男人面前,就算个傻瓜,也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唐鹏的手,顺着单可卿的脚踝向上滑动,动作很慢,一寸一寸的,最后停留在了那两座山峰中间:“单可卿,最后给你三分钟来考虑,说,还是不说。” 单可卿泪水直流,但仍然摇头。 崩――的一声轻响,唐鹏直接把黑色小罩罩拽断,眯眼看着那两枚粉红的樱x桃,咽了口口水:“根据我对女人的丰富经验判断,你还真是个小chu女。依着你的名声,能够在肮脏的娱乐圈内保住清白,这也算很不容易了。” 单可卿全身还在颤抖,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片嫣x红,随着一只魔爪的抚过,可以看到起了一层明显的小疙瘩。 唐鹏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没有说话,只是来回抚着单可卿,动作温柔,就像是在抚着一件珍贵的瓷器。 最后,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淡淡的说:“时间到了,你确定宁可被我占有,也不说出解开爱情蛊的其它办法?” “我、我不会说的。” 单可卿终于说话了,声音嘶哑。 “好,有志气,我很看好你。” 唐鹏赞了一个,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单可卿紧紧闭上了双眼,又说话了:“唐鹏,麻烦你个事。” 把裤头扔在地上后,唐鹏问:“什么事?” 单可卿抬起右手,指着门后喃喃的说:“在那边的挂衣架上,有个相机,我希望你能把这一切都如实记录下来。” 唐鹏呆住,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很多人都从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镜头,某恶棍在玷污弱女子时,为达到长期占有她的目地,和要挟她不准胡说八道,就会把这一切记录下来。 类似的镜头,唐鹏以前也曾经看到过。 但他却聪明有看到,或者听说过,被迫女人在即将遭到恶棍玷污时,竟然主动要求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他要是不吃惊才怪。 单可卿还是闭着眼,重复道:“我要你拿过相机,录下将要发生的一切――唐鹏,你有胆子半夜来到我房间,就不敢把这些录下来吗?是不是怕我会拿这些去告你?” 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嗤笑一声,走过去把相机拿了过来,开机后摆在了chuang前柜子上,调整好了位置问:“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单可卿睁眼,慢慢坐在了起来,蜷缩在chuang头,冷冷的说:“唐鹏,你记住,我是被迫的。” “我承认。” 唐鹏抬腿上chuang:“其实我也是被迫的,如果你肯说出该怎么解除我的潜在痛苦,我真没必要变成禽x兽。” 单可卿冷冷一笑,不再说什么。 “这可是你自找的。” 唐鹏说完这句话,冷笑着扑了上去。 一声痛苦的哼声,随后飘荡在了空气中…… (此处省略一万五千字,以便让大家展开丰富的生活联想。)――第二天一早,邢雅思就带着爱丽斯,薛万敌出了友谊大酒店。 今天上午,她将会和贺狼烟、易南山一起,正式和北朝官员开始就光谷铁矿展开考察。 按照原计划,他们三个考察团九个人(每个公司老总只能允许带两名手下),会在早上八点前往光谷铁矿现场,然后再和北朝相关部门协商合作事宜。 至于谁会最终拿到光谷铁矿的开发合作权,那得看这三家公司的实力如何了。 一切都是按照原计划来进展的,早上八点,北朝方面派来了六辆军用吉普车,带他们去了光州北面的光谷铁矿。 光谷铁矿距离光州足有一百公里,车子离开光州市区前行没多久后,邢雅思就明白北朝官方为什么会开吉普车了,因为通往铁矿的道路实在难走,不但坑洼不平,而且还窄。 颠簸了足有两个小时后,邢雅思一行人才抵达了目的地。 刚下车,邢雅思就蹲在路边呕吐了起来,爱丽斯连忙递上了纸巾。 易南山的脸色也不好看,但还能坚持,倒是贺狼烟,神色如常,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 扭头向光州特区方向看了眼,贺狼烟眼前又浮现上了一个女孩子的影子:单可卿。 贺狼烟以前就知道单可卿,也从电视上看到了她的美貌,不过他从没有想过会和她发生点什么,哪怕是地下绯闻,因为他心底就看不起在娱乐圈中混的女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从昨晚开始改变了。 昨晚,贺狼烟满脑子都是把单可卿抱在怀中的样子――那个女孩子的痛苦,无助,和恐惧,一下子激起了他骨子深处的保护欲,不再因为她是个戏子而看不起她,就想以后好好保护她,让她别再受伤。 贺狼烟很清楚,依着他塞北贺家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家里肯定不会让他娶个所谓的明星,那不符合家族的利益。 “也许,我会说服他们的。” 贺狼烟笑了笑,看向了邢雅思,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很久之前在沈城时,贺狼烟就对邢雅思有了好感,可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表达出来,等他再见到她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个薛万敌。,而且最重要的是,邢雅思好像一直对唐鹏有那意思。 微微摇了摇头,贺狼烟低声对自己说:“这次,我是不会再犹豫,错过单可卿了。” 等邢雅思用纸巾捂着嘴巴站起身后,负责带队的光州特区崔区长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邢总,您没事吧?” 邢雅思抱歉的摇了摇头:“谢谢崔区长,我没事了。” “那好,接下来我们就该徒步上山了,大约得步行半小时左右。” 崔区长示意手下搬过一箱矿泉水,亲自分发完毕,抬手朝前挥舞了一下:“各位,请随我走吧!” 当被爱丽斯搀扶着邢雅思,在薛万敌的陪伴下跟着队伍走上山道时,不远处一个小山峰上,有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望眼镜,问站在身后的一个军人:“李东敏,那个女人就是邢雅思吧?” 511 野心勃勃的女人! ps:感谢阿道夫,塞北飞子打赏,加更! ――铁矿物种的类繁多,目前已发现铁矿约300余种,其中常见的有170余种,但在当前技术条件下,具有工业利用价值的主要是磁铁矿、赤铁矿等。 华夏铁矿资源多而不富,以中低品位矿为主,富矿资源储量只占1.8%,而贫矿储量占47.6%。中小矿多,大矿少,特大矿更少。 华夏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建设突飞猛进,对铁矿,尤其是磁铁矿之类的富矿需求量很大,但受先天性条件的影响,不得不从非洲、巴西等地进口。 但因为路途遥远等诸多因素,华夏不得不付出ju大的人力物力,还得被迫接受很多不确定的不利因素,所以北朝光谷发现的这个特大富矿,肯定会引起当局的高度重视,这才派出了三大考察团来洽谈合作开发事宜。 如果北朝是别的国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早就以各种手段来争夺铁矿开发权了。 可惜这个国家是北朝,是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的禁地,他们就算是再多么不甘,也只能干瞪眼。 不过,利益总是能驱使人想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达到目地,就在保利集团赴北朝考察光谷铁矿时,美国人也在暗中积极行动着。 其实,自从上世纪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国始终在用他们的方式,来秘密培植在他们在北朝的力量。 经过大半个世纪的暗中运作后,他们终于取得了显著成效,扶植了一个神秘代言人――宋慧乔。 谁都不知道,出身清白,政审合格,相貌才华出众的第一次帅金浩哲夫人,竟然是美国从上个世纪就开始培植的代言人,就连金浩哲本人都不知道。 美国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和代价培植代言人,绝不只希望通过她来获取北朝的情报,而是渴望她能取得ju大作用,比方颠覆北朝政权。 刺杀亲华派领袖安在鸿,仅仅是美国试图颠覆北朝政权的第一步,唯有除掉他,才能让北朝太阳韩会玄更加依赖以金浩哲为代表的金氏家族。 现在,安在鸿已经被成功刺杀,整个安氏家族失去了ding梁柱,北朝再也没有哪一个家族,有资格和金浩哲对抗,韩会玄也按照美国人预想的那个,在短期内更加倚重他,不得不给予他更大的权力。 宋慧乔这个第一次帅夫人,在北朝的地位也上升到了新的高度――接下来她将按照美国的授意,开始正式接触北朝政治高层。 等她利用美国人的秘密支援培养出自己的班底后,金浩哲也会遭到某种意外,那么她就有可能取而代之,成为韩会玄最为倚重的人。 如果有可能,在金浩哲出意外后,宋慧乔也许能成为韩会玄的枕边人。 等到了那时候,她将‘挟天子而令诸侯’,大面积清洗国内的亲华派势力――用不了十年,她或许有可能成为北朝的第一位女总统。 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疯狂,也很幼稚,但理论上来说却存在着可行性,宋慧乔本人对此也充满了信心,尤其是成功把安在鸿暗杀后,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曙光。 按照颠覆北朝的绝密计划,安在鸿被刺杀后,宋慧乔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丈夫取得更多权力,秘密组织自己的班底――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就有‘志向远大’的同道中人。 对这一点,宋慧乔是深信不疑,她也取得了显著成效:借用她丈夫的影响力,和ju大的物质享受,她已经秘密掌控了人民军中三个主力团的团长,相信再给她几年时间,她还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一旦时机成熟,她就会把金浩哲一脚踢开,取而代之…… 当然了,在决定刺杀安在鸿之前,美国人和宋慧乔就预料到华夏当局肯定会极度关心此事,百分百会派人秘密调查他被刺杀的真相。 而即将来北朝考察光谷铁矿的考察团,就成为了他们最为注意的目标。 要想干扰华夏当局调查安在鸿被刺,要想破坏或者拖延光谷铁矿被华夏掌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华夏和北朝两国产生ju大的矛盾,从而导致华夏当局厌恶北朝,不再扶持韩会玄。 近几年,经过宋慧乔的暗中运作,华夏和北朝之间出现了几件不和x谐的事件,比方华夏渔船遭到北朝海军的扣留等等。 不过这种小事ding多也就是让华夏方面不满意,在韩会玄的真诚道歉后,挑拨离间的作用不是很大,毕竟北朝是华夏的东北门户,肩负着抵抗由美国‘控股’的南韩重任,渔船被扣留这种小事,两国高层也不会认真计较。 可是,如果本次三大考察团中的某个重要人物,在本次考察中出现意外呢? 比方贺狼烟、易南山和邢雅思三人中有一人遭到暗杀。 那么,华夏高层还会那样宽宏大量的原谅北朝吗? 答案是肯定的,绝不会。 如此一来,靠华夏扶持的韩会玄,就会被此事忙的焦头烂额,势必更加无法顾及国内一些‘琐事’,宋慧乔就能趁机加大力度发展她的势力了。 而且,假如贺狼烟三人遭到暗杀后,光谷铁矿合作计划,肯定会不了了之。 刺杀贺狼烟三人,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成功制造华夏和北朝的矛盾,还能让韩会玄顾此失彼,方便宋慧乔…… 华夏赴北朝考察团人员定下来后,贺狼烟三人,包括歌手单可卿的详细资料,就摆到了宋慧乔密室的案头。 单可卿,虽说在华夏的知名度比美国总统还要高,可她的政治影响力还是太弱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当年以一首《岁月》而走红的华夏某男星,就因为平时言行对岛国不利,在岛国演出时遭到岛国极端分子的暗算,从高台上摔落身亡一事,其结果也只是在民间引起了ju大反响,可两国高层却都保持了有必要的沉默。 演员的名气再大,哪怕她是单可卿,无论在北朝出现什么意外,都无法撼动华、北两国的深厚友谊。 所以,单可卿不再宋慧乔的暗杀名单之上。 她要算计的,是贺狼烟,易南山和邢雅思三人。 经过宋慧乔等人的详细研究,不管三人中哪一个死在北朝,都会引起两国政治高层的强烈地震。 只是,该首先刺杀哪一个呢? 贺狼烟号称华夏塞北银枪,本身就拥有着极其恐怖的武力值,宋慧乔和她的暗杀小组,压根没有把握把他干掉,自动‘无视’了他,把目光击中在了易南山,和邢雅思身上。 千百年来,人们总是有个惯性思维:女人,就是弱者的代名词。 既然刺杀邢雅思和干掉易南山的影响力是相同的,那宋慧乔没理由不把獠牙先对准她…… 今天是三大考察团成员来光谷铁矿考察的日子,宋慧乔早早就带人来到了矿山上,藏在远处关注着他们。 在她身后的丛林中,藏有十六个暗杀组的精锐,四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可以在一千米内精准干掉目标。 身穿白色风衣的宋慧乔,放下了手中的望眼镜,问站在身后的一个军人:”李东敏,那个女人就是邢雅思吧?” 李东敏举起望远镜看了片刻,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是的,她和资料照片一模一样。宋团长(宋慧乔现在担任北朝国家歌舞团团长的职务,所以她的手下都以团长来称呼她),她可能是忍受不了道路颠簸的辛苦,体力不支落后了,现在是狙击她的最佳时机。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同时狙击其他两人(贺狼烟和易南山)。” 宋慧乔淡淡的笑了笑,曼声说:“既然机会这样好,那我凭什么不动手呢?” 话音未落,她脸色一板,厉声说道:“李东敏,我命令你们立即抢占有利地形,等他们下山后展开行动!” “是!” 李东敏啪的一个立正,转身飞跑进了丛林中。 几分钟后,四个身穿防伪衣的男人,扛着狙击步枪迅速消失在了宋慧乔的视线中。 ――光谷铁矿海拔并不是太高,也就是七八百米左右,但是道路却非常崎岖,有的地方还得靠着绳子攀登。 这种几近原始的山间小道,对于贺狼烟,阿道夫和薛万敌几个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其他人,尤其是邢雅思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开始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而这时候才刚攀到半山腰。 看到邢总娇面泛红,香汗淋漓的样子,崔区长只好几次提出休息一下再走。 对此,邢雅思很抱歉――不过,她绝不会因为山路难行就放弃亲临现场考察,只能在休息几次后,继续咬牙攀登。 终于,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矿山山顶,是个方圆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平台,这儿有十七八座简易板房,三大考察团带来的技术人员,已经提前一个礼拜驻扎在了山上,搜集并核实一切需要资料。 看到邢雅思他们来了后,各大考察团的技术人员,马上就迎了上来,开始低声汇报工作。 正如崔区长所介绍的那样,各大考察团的技术人员,经过很专业的考察后,确定脚下几十米隐藏着一个ju大的富矿,并拿出了样品。 512 单可卿的倔犟! 贺狼烟拿着一块铁矿样品,认真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向远处的邢雅思看去。 三大考察团的带头人,在没上山之前是团结一致的,来到矿山开矿点后,却很自然的分成了三拨:贺狼烟在山ding平台西北,易南山在东南,邢雅思却在正北方向。 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攀登,让她浑身酸软,上来后就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索性脱掉了白色单网运动鞋,露出一只秀美纤巧的小脚丫,用手轻轻揉x捏着,搞得那几个向她汇报工作的技术人员,总是忍不住的偷看一眼,随即飞快的挪开。 邢雅思也注意到了这些,她不在乎,这证明了她有着ju大的魅力,只要那些人不对她有非分之想,她没必要生气的。 反倒是薛万敌,在邢雅思听取手下汇报时,就一个人走到了远处,点上一颗烟看着远处,许久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过技术人员长达一星期的考察研究,确定了光谷铁矿有着ju大的开发力。 确定消息属实后,邢雅思等人又戴上安全帽,亲自下了矿井。 受经济条件的影响,已经向下深挖十几米的矿井内,安全系数非常低,立柱都是靠木头勉强支撑的,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没有足够的经济开发条件,也是北朝寻求合作的主要原因,只要选定合作者,用不了多久,就会大批符合国际开矿标准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上山,一切都将会好起来的。 在矿井下呆了半小时后,邢雅思他们就回到了地面,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满意的神情,但在看向三大考察团其他成员时,则流露出了敌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面临ju大的利益争夺时,除非是深爱着的两口子,要不然只能成为敌人。 现场考察工作,就此结束,接下来就该进x入实质性的阶段:三大考察团中,谁才会成为光谷铁矿的合作者? 我必须打败他们两个! 邢雅思轻飘飘的看了眼贺狼烟和易南山,发现他们俩人也正向自己看来,同时心有默契的莞尔一笑,皮笑肉不笑。 轰隆隆――远处的天际响起了雷声,乌云从西北方向慢慢漂浮了过来。 崔区长抬头看去,脸色稍微一变,催促还在和技术人员谈论什么的邢雅思等人:“各位,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是不是赶紧下山?看这云彩厚重的样子,这场雨应该小不了,我们要是不能及时下山,恐怕今晚就得留在这儿过夜了。” “留在这儿过夜?” 看了眼那些简易板房,邢雅思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们赶紧走吧!” 对崔区长赶紧下山的提议,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各自匆忙嘱咐了留在山上的属下后,贺狼烟等人鱼贯下山。 老百姓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道路崎岖,邢雅思才走了十几分钟,就有两次差点绊倒,幸亏爱丽斯和薛万敌跟在她身边。 走到半山腰时,天色彻底黑暗了下来,随着一声雷响,雨点落下。 幸亏这时候已经走过了最难走的山路,接下来只要小心在意,不出现山洪暴发的意外,他们最多用一个半小时就能回到地面。 崔区长抬头看了眼天,连忙吩咐手下拿出备用雨伞分给大家用。 一行十几个人,撑着十几把伞,在蒙蒙细雨中快速下山。 ――“这鬼天气,怎么突然下雨了?” 宋慧乔黛眉紧紧皱起,推开李东敏递过来的雨伞,淡淡问道:“天气不会影响行动吧?” 李东敏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不好说。因为风向、风力包括潮湿度,都能给狙击手造成影响。而且最主要的的,我估计那些人都会打伞,这样狙击手就再也无法确定能准确击中目标。不过,我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直接冲上去,对他们展开近距离格杀,相信成功率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不等李东敏说完,宋慧乔就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需要的是百分百!” 李东敏没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宋慧乔紧皱着眉头看向天空,片刻后才说:“取消这次行动吧,反正只要他们在北朝,我们随时都会有机会的。” “好!” 李东敏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声,捏着衣领冲上面的微型通话器低声喝道:“受天气影响,本次行动取消!” 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宋慧乔接过李东敏递过来的雨伞。 听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宋慧乔转身走向了丛林:“她现在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了下来没有?” 李东敏紧随其后:“情绪基本稳定了,也开始正常进食,但还是不肯说一句话。” 宋慧乔笑了笑:“只要她肯吃饭,总有一天会屈服的。” 李东敏也笑了:“是啊,要不是我们设计抓住了她那几个手下,以此来威胁她,她还不会这么快就屈服的。同样,她那几个手下,也怕她会遭到意外,不敢反抗我们,这就造成他们的互相牵制。” “嗯。” 宋慧乔脚下微微停顿,转身说:“近期更要加强力量,对他们严密看守,不得有半点错误出现。” 李东敏点头,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宋团长,既然已经把她父亲都刺杀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宋慧乔笑了笑,笑容深邃:“留下她,是因为她父亲、哥哥都已经死掉,她已经是安氏家族唯一的权力继承者。收服她,就相当于收服整个安氏家族,这对我们日后行事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所以,你现在最先考虑的,是该用什么手段把她收服,让她乖乖听从我们的指示。” 李东敏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试探性:“其实――收服她也不是很难。” 宋慧乔双眸微微眯起,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占有她?” 李东敏缓缓摇头:“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愚昧、认真却又倔犟。只要――” 宋慧乔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这个办法你就不要想了,因为她早就有男人了!” 李东敏一愣:“是那个崔明哲吗?我听说他早在去年就死在华夏了。” 宋慧乔摇头,看着远处的雨丝:“不是崔明哲,那只是一个渴望入赘政治豪门的悲剧人物,他的死,并没有阻止她另寻新欢。据我所掌握的情报得知,她现在的男人是个华夏人,姓唐,叫唐鹏。” 李东敏眼里闪过一抹嫉妒、愤怒的寒光,心中暗骂:jian人,你身为北朝次帅之女,竟然委身外国人,该死! 宋慧乔耸耸肩,把雨伞抗在肩膀上,顺着丛林小道前行:“李东敏,要想制伏一个女人,其实还有很多办法的,你用心想一想吧。” ――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光州闷热的天气有了明显的凉意,等最后一滴雨水落下地面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整个城市被大雨洗涤一番后,植被看上去更加的葱郁,也冲淡了很多人心中的压抑,陈思情等人在雨停后,就相约着去外面散心了。 出于礼貌,陈思情等人也邀请了单可卿。 当然了,她们是和单可卿的经纪人马姐接触的。 马姐的回复很简单:单大明星身体有恙,需要多家休息。 大家都亲眼看看到单可卿昨天接连两次突发意外,纷纷说了一些诸如‘祝她早日康复’的客气话。 “不知看可卿到底怎么样了,总是躲在房间内不见人,让她取消演出却又不同意,她怎么变的这样倔犟了?” 马姐给单可卿打完电话后,招呼小钱(单可卿的女保镖)一起去光州体育馆,准备今晚八点半正式开始的演出工作。 本来依着马姐的建议,是让单可卿取消本次演出,立即回国转道美国检查身体。 单可卿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在今早肯定的告诉马姐,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发生那样的症状了。 对此,马姐深感怀疑,却也拗不过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她晚上正式演出时,可千万别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马姐的车子刚离开酒店,反锁的里间房门打开,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单可卿,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踉跄。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但气色却很好,小脸红扑扑的,泛着青春的光泽,就像那些刚被大雨沐浴过的植被那样。 走出门口后,单可卿扶着门框扭头向chuang上看了一眼:一个身上光溜溜的男人,四仰八叉的平躺在上面,睡的正酣。 看着那个男人的脸,单可卿紧紧咬了下牙关,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但当看到他身体某个昂起的部位时,她本来就泛红的脸儿,蓦地变的更红,随即想到了某些带颜色的片段:这个畜生,从凌晨就开始折磨我,到现在要了我足有七次!畜生,他肯定是个畜生,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充足的体力? 为什么没有累死他呢? 单可卿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前台,因为几乎长时间的嘶叫,声音有些嘶哑:“我要点餐,是――是三个人的餐点,好的,谢谢。” 十几分钟后,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出现在了客房中。 这时候,单可卿已经洗漱完毕,重新变的光彩照人。 把丰盛的餐点摆放在案几上后,服务生很客气的道别。 单可卿拿起筷子,就听到有人在里间门口打了个哈欠:“哈――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劳苦那么长时间肯定很累,帮我点了餐。” 513 此我们两清! ps:感谢星夜天城的赏,加更,祝大家周三愉快! ――听那个畜生说出他劳累那么久的话后,单可卿的身子就颤了一下,脸色先是白了一下,但接着就更加的红润,身子也开始变的酥软无力,心儿更是砰砰的跳了起来。 在那个畜生强横的要了她时,她觉得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期盼畜生能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水呛死,睡觉被恶梦吓死…… 但当她接连遭到征伐时,这种恨意却越来越浅淡――因为她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这个厄运,身体上也适应了他的jin入,并从中品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 为此,她很鄙夷自己。 可惜的是,她却无法抵抗那种羞人的感觉,要不然后面几次也不会主动配合,甚至开始索要了。 不管她心中在想什么,她都已经认命了。 同时,她心里也有了轻松感:从此之后,她再也不用接受爱情蛊的折磨,至于来自邢雅思的危险,她相信那个家伙会帮她处理好的。 再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她的女人了。 唐鹏打着哈欠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浑身只穿着一条短裤,施施然的坐在她身边,指着盘子命令道:“给我剥几个大虾,我要好好养一下x身子。” 单可卿咬了下嘴唇,默默的夹起一个大虾,开始剥皮。 等她把大虾放在盘子里时,那个家伙又说:“放倒我嘴里。” 单可卿还是没有说话,捏着大虾递到了他嘴边。 唐鹏张嘴,连单可卿的手指也一并咬住,砸巴了几下才放开。 单可卿垂下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默默的缩回手继续剥大虾。 接连吃了七八个大虾后,唐鹏才懒洋洋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 单可卿拿起半截黄瓜,沾了点酱淡淡的反问道:“恨你有用吗?” “没用。” “那你还问什么?” “习惯。”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感到内疚?” 单可卿看着翠绿色的黄瓜,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拿着这根黄瓜时,却忽然想到了畜生的某个玩意。 唐鹏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内疚?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哦,对了,你现在应该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要求必须把这一切拍下来吧?” 把黄瓜放进盘子里,单可卿抬头看着唐鹏的眼睛,低声说:“是因为邢雅思。” 正拿起筷子准备夹鲍鱼的唐鹏,闻言一楞:“什么?你这样做是因为她?哈,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录下这些东西要给她看!” 单可卿淡淡的说:“我就是要给她看的。” 唐鹏眉头一皱:“你发什么神经?你不会是觉得我和她有什么牵扯,要拿这些东西来刺激她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就白费心机了,因为我现在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单可卿微微冷笑:“有的。” 唐鹏伸出右手,食指挑起单可卿的下巴:“那你说说。” 单可卿抬手推开他手指:“你确定,你要听?” 唐鹏重新挑起她的下巴,点了点头。 这次单可卿没有拒绝,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我丢失的那个小木人,现在落在谁手中?” 唐鹏脸色微微一变:“邢雅思――她怎么会拿到的!” “只是一个巧合……我落到这个下场完全是个巧合。” 紧紧抿了下嘴角,单可卿就把邢雅思得到小木人,发现它的作用,用它来折磨她和唐鹏,并威胁她的那些事,详细解释了一遍。 末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唐鹏,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把你玷污的那些都录下来吧?我就是要把这些给她看,向她证明我是被迫的,我根本没有胆量违背她的意思,希望她能放过我。” “原来是这样!” 搞清楚昨天的两次疼痛,原来都是邢雅思在背后捣鬼后,唐鹏狠狠咬了下牙关,手里的仿象牙筷子啪的一声折断了。 看着面门有些狰狞的唐鹏,单可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你、你打算怎么办?” 唐鹏看向她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还能怎么办?我当然是夺回小木人。” 单可卿摇了摇头:“其实,那个小木人没什么用处了。” 唐鹏纳闷:“咦,为什么会没用处了?” 单可卿垂下头,看着自己穿着拖鞋的秀美脚丫,喃喃的说:“以前我怕你对我不轨,所以我,没有和你说实话。其实,只要我们发生这种关系,体x内的雄雌爱情蛊,就会自动解除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遍,你右脑页的阴影肯定消失了。在我们合――体的时候,雄雌爱情蛊也合在一起,变成汗水顺着我们的汗毛孔钻出,消失在了空气中。” 唐鹏大喜,一把抓住单可卿的胳膊:“真的!?” 疼的单可卿一撇嘴,却又不敢挣开:“我都被你那样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了,受苦受痛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哈,哈哈,没想到我瞎打瞎撞(指强女干单可卿)下,竟然为自己迎来了生机!好,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看来老天爷待我真的不薄啊!” 确定单可卿没有撒谎后,唐鹏开心的狂笑了起来。 他没有理由不狂笑,因为他早就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现在却因为一时变成qin兽却得见生天,换谁,谁不欣喜若狂? 单可卿也笑,但却是冷笑。 唐鹏笑声停歇,一把搂住她肩膀,抱在了怀里,眼神中带有戏虐:“怎么,得知我终于摆脱那玩意的控制后,你是不是很不心甘?” “没有,因为我从没有奢望用爱情蛊来要挟你。” “那你为什么哭丧着个脸?” 唐鹏刚问出这句话,忽然明白了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怕遭到邢雅思的报复,对不对?” 单可卿趴在唐鹏怀中,闭眼喃喃的道:“我、我只是一个唱歌的,拿什么来违抗她的威胁?我只期望她在看到你强迫我的视频后,能够放过我就行了。” 唐鹏用力紧了一下胳膊,淡淡的说:“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会替你摆平的。” “她是你女朋友吧?” “确切的说,应该是曾经的未婚妻。” 唐鹏松开单可卿,冷笑着说:“可惜的是,她现在不是了――邢雅思,我一再对你忍让,是看在邢叔叔的面子上,但你总是得寸进尺,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唐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单可卿:“我虽然从不埋怨女人,不过你被我上了这件事,责任完全怪你。但你不要担心我从此之后会纠缠着你不放,我对你没多大兴趣,也压根没想过要把你当做我的女人。等我解除邢雅思对你的威胁后,你以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好了,咱们权当是没认识过。” 单可卿的脸色蓦然一变,嘎声问:“你、你这样说?” 唐鹏反问:“这样说不对吗?你暗算我,却付出了代价,现在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单可卿紧紧咬了下嘴嘴唇,慢慢点头:“好,好,从此之后,你我两清!” ――晚上七点半,单可卿带领十二名伴舞者,来到了光州体育馆。 看到单可卿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后,马姐很担心,却又不能再说取消演出的话了,因为现场已经坐满了大约五千人的观众,而且李明团长还说,今晚会有北朝中央高层人物来观看,让大家务必打起精神演好演出。 hong歌演唱会的正式开场时间是晚上八点,率先登台演出的,是北朝国内文工团,单可卿做为尊重的华夏客人,自然得做为压轴最后一个出场的。 八点,演出正式开始。 与昨晚试演现场相同,三大考察团的上百号人,早早就来到了体育馆,坐在了位置最好的观看席上,邢雅思仍然坐在第三排,她后面两排的观众,则是一些身材彪悍的年轻人,一看就比昨晚来捧场的那些当地驻军,要精悍很多。 这也证明了今晚会有北朝高层前来现场观看演出。 在主持人热情的报幕时,邢雅思四下里看了几眼:后面座无虚席,前面第二排中间,则空着十几个座椅,贺狼烟等人在空椅的两侧。 她也没有在意,毕竟邢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北朝某个高层人物的即将露面,还远远达不到让她激动的地步。 主持人报幕完毕后,演员闪亮登场。 北朝某著名女歌星,穿着民族盛装,打扮得好像一朵花儿那样,随着音乐声响起,开始深情的演唱了起来。 演唱完毕后,现场所有北朝人都献上了自己热烈的掌声,邢雅思也敷衍性的拍了拍,却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坐在这儿看这种无聊的演出,真不如回酒店休息,今天去矿山这一趟,可把她给累死了。 第二个节目,则是一个舞蹈,特有北朝民族风情,这多少让邢雅思感觉有些看头。 就在她好不容易开始试着欣赏北朝文化时,现场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声,她后面的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随着一个人的鼓掌,掌声就雷鸣般的响起。 这舞蹈还没有跳完,这些人激动个毛线? 邢雅思有些纳闷的抬头四下里看去,就看到一行人从体育馆的侧门走了进来。 被十几个人紧密簇拥着的是,是个体格庞大,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 年轻人边走,便向大家挥手。 514 演出成功!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邢雅思笑了,想到了一个名词:太阳。 金色的太阳。 太阳在别的国家,就是指天上那个明晃晃的东西,万物生长靠的就是它。 但在北朝,太阳却代表着一个人,他们的领袖韩会玄。 以前邢雅思在网上看到北朝人称呼韩会玄为太阳时,只觉得可笑,那些人太盲目崇拜他。 不过今天看到韩会玄后,邢雅思终于明白北朝人为什么称呼他为太阳了:他这么年轻,要是放在其他国家官场,就算能力比天大,ding多也就是个市长,或者副州长之类的,可在北朝却是领袖,相比起其他国家的最高领袖来说,如此年轻的韩会玄,不是早上那金色的太阳是什么? 邢雅思会意的笑了笑,也跟着站了起来,向太阳周围那些群星看去。 紧跟在太阳身边的,是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穿着北朝民族服装,妆扮严肃且带着股子尊严,这应该是韩会玄的妻子金玄理。 金玄理身后,是一个体格精瘦的老男人,看上去最少得有六十多岁了,穿着板正的军装,xiong前挂满了勋章,戴着一ding夸张的军帽,显得他脑袋更加小了。 坐在邢雅思左手边的薛万敌,低声介绍道:“看到那个老人了没有?他就是北朝人民军第一次次帅金浩哲,前些年曾经随韩会玄访问过京华,我见过他。” “哦,就是一小老头嘛,没想到会是第一次帅。” 邢雅思无所谓的哦了下,接着就饶有兴趣的问:“咦,金浩哲身边那个女人是谁?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好像南韩的某个电影明星啊。” 薛万敌声音更低:“那是金浩哲的第四任妻子,叫宋慧乔。” 邢雅思吓了一跳:“宋慧乔?吓,我想起来了,就是宋慧乔,好像演过一部叫《我的男友不是人》的电影――但这不可能啊,金浩哲怎么可能会娶她当妻子呢?” 薛万敌摇了摇头:“这个宋慧乔可不是南韩那个宋慧乔,她们是同名同姓,而且长的也很相似,但却没有一点的关系,她是地地道道的的北朝人,经过严格的政审,要不然根本不会成为金浩哲的妻子。” 邢雅思放下鼓掌的双手:“呵呵,我说呢,原来是这样。说不定啊,金浩哲娶她,就是因为她长的像那个明星吧。” “也有这个可能――嘘,他们过来了。” 薛万敌竖起手指在嘴唇轻嘘了下,和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太阳一行人的闪亮登场,导致舞台上的演员暂停表演,都满脸激动的在那儿用力鼓掌,直到他走到第二排座椅前对大家挥了挥手后,演出才继续开始。 韩会玄一行人的到来,让现场气氛更加热烈,人们会因为演员的每个精彩演出动作而用力鼓掌,他带来的那些陪同人员,包括宋慧乔夫妇,也脸带矜持的笑容,轻拍着巴掌。 就金浩哲这样的体格,能满足宋慧乔吗? 不知道为什么,邢雅思盯着宋慧乔看时,心里有了这个暧x昧的恶意:恐怕这就是面子工程吧,嘻嘻。 就在邢总内心龌龊的想到这儿时,宋慧乔忽然扭头看向了她,冲她微微笑了一下,充满友善。 她认识我? 邢雅思一呆,接着下意识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有了北朝最高领导人在场后,现场所有人更加关注台上的精彩演出。 北朝经济虽说落后,文娱节目也比较古板,但终究有他们自己的特色,邢雅思一静下心来后,才发现这些也蛮有意思的。 随着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不断响起,演出慢慢接近了尾声,做为北朝人民尊贵的客人,单可卿最后一个出场,开始演唱那首北朝金曲《我爱金色的太阳》。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目视东方,带有血腥气息的微风从脸庞抚过。我知道这里面飘荡着我战友的血,我还知道有很多虎狼在暗中伺机而动!但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头ding着金色的太阳――” 单可卿在台上声情并茂的歌唱着,身后十二名伴舞者做出各种诸如前进、牺牲等动作,仿佛正在和万恶的敌人做殊死搏斗,宁死不屈啥的。 单可卿刚上台时,韩会玄的眼睛就是一亮,轻拍着巴掌时和旁边的妻子低声说了句什么,金玄理微笑着连连点头。 等单可卿演唱到歌曲的高chao阶段时,韩会玄率先鼓掌,侧脸看了眼宋慧乔。 宋慧乔脸露惊讶,她真没想到一个外国人,会把她这首成名曲唱的这样好,尤其是单可卿嗓音中带有一丝妩媚的沙哑,让这首充斥着阳刚、铁血之气的歌曲,多了一种别致的魅力,比起她这个原唱者来,更胜一筹,由衷的鼓起了手掌。 北朝最高领袖的赞叹,让单可卿更加来劲,唱完这首歌后,又唱了一首北朝人民很熟悉的hong歌,同样是那样的精彩,获得掌声不断。 翘起二郎腿的邢雅思,看着台上深情演唱的单可卿,因为‘工作需要’和领舞者唐鹏接连发生肢体接触、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的悲壮样后,心中冷笑一声,右手慢慢伸进了小包内,找到了那个小木人。 “看你们得瑟样,我是不是给你们加点‘催化剂’,给你们助助兴?” 邢雅思捏着银针,凑到小木人脑袋位置时,却又犹豫了:还是不要了吧?让他们受疼丢人现眼倒是其次,关键是这样会影响华夏的颜面。唉,算了,就放过你们吧。 “我们在伟大的金色太阳的领导下,肯定会走向最后的胜利!” 当第二首歌曲的最后一个字眼吐出来后,单可卿斜斜躺在斜扎着马步的唐鹏怀中,右脚高高抬起,左手前伸,所有伴舞者随着她这个‘胜利’的姿势,动作全部停顿,等最后一丝乐声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后,单可卿才从唐鹏怀中站起,双手放在xiong前,率领同伴对台下深鞠一躬。 哗――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马姐,李明的心,才款款放进了肚子里:总算没有出任何意外,演出,十分成功! 单可卿一行人演出结束后,并没有回到后台,而是滞留在台上。 因为李明曾经告诉她说,今晚演出结束后,会有北朝官方领导人现场感谢他们,要和他们现场合影,说不定还会送点纪念品啥的。 果然,主持人很快就走上了舞台,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高声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尊敬的客人,各位兄弟姐妹们,伟大领……”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韩会玄和妻子金玄理站了起来,后面跟着两个身穿民族盛装、手捧银托盘的北朝少女,在激动的掌声中走向了舞台。 马上,他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了李明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走到话筒前,韩会玄双手抬起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掌声就像被刀切断那样,嘎然而止。 缓缓的环顾四周一圈后,韩会玄醇厚的声音响起:“由光州特区举办的第一次演唱会,是成功的,意义ju大的,在此我要向所有工作人员、演出人员表示衷心的祝贺!(此处掌声响起)特别感谢华夏客人的精彩演出(又是掌声响起)。” 简单说了几句后,韩会玄转身走到了已经来到了舞台上的李明面前,伸出手,和蔼的笑着:“我代表北朝两千五百万人民,对你们送来的精彩演出,表示感谢!” 李明双手握着韩会玄的手,轻轻晃了晃,脸带激动的连声谦逊。 韩会玄松开手后,半转身从少女捧着的银盘中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纪念章。 李明配合的微微弯腰低头,韩会玄把纪念章戴在了他脖子上,掌声再次响起。 随后,韩会玄再次和李明握手后,才走向了本次演出团的副团长。 接着,他妻子金玄理跟了过来,热情的和李明握手。 韩会玄接见华夏演出团的这一幕,与奥运会上的颁奖仪式差不多,而且刻有两国永结兄弟之盟字样的纪念章,也是纯金打造。 李明和副团长,单可卿和十二名伴舞人员,总共是十五个人,受到了北朝最高领袖韩会玄的接见。 韩会玄在和单可卿握手时,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话也多说了几句,但等他和紧挨着单可卿的唐鹏握手时,却只是笑了笑,给他挂上纪念章就走向了陈思情,又嘘寒问暖起来。 韩会玄明显的‘重女轻男’表现,让唐某人心中赞叹:这哥们是同道中人呀! ‘颁奖’仪式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几分钟后就结束了,最后在李明的‘热情相邀’中,演出团一行人与北朝领袖幸福合影留念,把这美好的一刻永远定格在了当前…… ――按照原计划,演唱结束后,光州官方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借此来感谢演出团一行。 不过单可卿委婉拒绝了本次邀请,并决定明天一早就带队返回华夏,至于歌舞团其他人,到是欣然应允了。 北朝又邀请了三大考察团的老总,邢雅思没有答应,却又耐不住北朝人民的热情,只得吩咐薛万敌带队去酒店,她却带着爱丽斯回到了酒店。 那个混蛋明天一早就要回国了,我是不是该留下他? 邢雅思在回酒店客房内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想了老半天,她也没下决定,有些烦躁的从chuang上下来,拿起一件睡袍走进了浴室内。 她要洗个凉水澡,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515 突然停电了! 邢雅思本心中,是希望唐鹏留下的,因为她要搞清楚那个家伙,现在对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冲了个凉水澡后,邢雅思的困意倒是没了,不过还没有决定到底让不让唐鹏留下。 因为手握小木人这个‘绝杀’,邢总现在有十分把握可以让唐鹏留下,要不然就会让他生不如死――不过她也知道,最好是别用那种极端方式,因为有句狗血台词说得好:你得到我的人,但却得不到我的心! “算了,他爱回去就回去吧,反正只要他不死,以后我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哼!” 考虑再三后,邢雅思决定暂且放过唐鹏,目前最重要的是取得光谷铁矿的合作权,儿女情长之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主意打定后,邢雅思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很快就冲完了澡,换上雪白的棉纱睡袍,从房门后的衣架上摘下小包,打开了浴室门。 以前邢雅思洗澡时,绝不会把小包带进浴室内的。 但这两天无论她做什么,哪怕是睡觉,也会把小包搂在怀中。 她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小包内装着那个小木人。 只要有小木人在,邢雅思就能掌控唐鹏。 想到单可卿决不敢违背自己意愿,从此就能把某混蛋牢牢抓在掌心,邢雅思就更加开心了,嘴里还哼起了《我爱金色的太阳》主旋律。 不过,她刚一打开浴室门,眼前却骤然黑了下来。 邢雅思一呆:“咦,停电了?” 北朝现在仍然是个计划经济国家,肉制品、烟酒等必需品都采取评票供应,更何况是用电?三天两头的停电那是很正常的(就像华夏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老百姓买个鸡蛋得用粮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北朝停电很正常,可这儿是第一经济特区光州,这儿是光州档次最高的友谊大酒店,更何况今晚北朝最高领袖韩会玄也在光州,怎么可能会停电呢? 邢雅思有些纳闷的从小包内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发出的微光走到客厅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外面道路上的街灯,别的建筑内都是灯火通明的,看来只是酒店停电。 邢雅思在窗口站了片刻,放下窗帘走到沙发前,找到爱丽斯的手机号,正要拨通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谁呢?” 邢雅思刚走到门后,就听爱丽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邢总,是我,爱丽斯。” 邢雅思打开了房门,爱丽斯拿着手电走了进来,四下里照了一下。 猜出爱丽斯心中是怎么想的后,邢雅思欣慰的笑了:“怎么,怕我会遭到意外?” 爱丽斯点头:“嗯,我觉得这次停电很突然,只有酒店停电,我怕会是什么人捣鬼。” “呵呵,在北朝哪有什么捣鬼的?我觉得就是酒店方面电路出现问题罢了。” 邢雅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正要再说什么时,眼前一亮,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来电了。 爱丽斯放下捂着额头的左手,再次四下里看看,犹豫着说:“邢总,要不今晚我陪你吧,我就在客厅沙发上好了。这次停电,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呵呵,你别多想了,只是偶尔一次跳闸而已,我在北朝谁都不认识,哪有人会对我不利?” 邢雅思摇摇头,说道:“好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得去矿山。唉,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可把我给累死了。” 爱丽斯很想告诉邢雅思:咱们在北朝是没有认识人,可你忘记去年北朝人曾经赶去沈城刺杀你了? 不过爱丽斯怕说出这些话后,会引起邢总精神上的紧张,犹豫了一下也没说,点了点头后就退出了房间。 等爱丽斯离开后,邢雅思从冰箱内拿出一瓶长城干红(北朝只提供华夏产的红酒),取了一个玻璃杯,做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 睡前喝杯红酒,对女孩子来说好处多多,不但能舒筋活血,还能美容养颜。 身穿白色睡袍的邢雅思,刚举起酒杯正要喝时,却觉得脖子后面好像有冷风吹来。 咦,房间内怎么可能会有风?我又没有开窗户。 邢雅思有些纳闷的扭头向窗口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头上戴着黑色头套的人,幽灵般的从窗外迅速的翻了进来。 “啊!” 邢雅思大惊,蹭地站起刚要向门口跑去,却又蓦然呆立当场:人家用手枪对准了她。 “坐下,你敢再动一下,就毙了你!” 前面那个黑衣人低声命令时,说的是汉语,带有东北口腔。 后面那个黑衣人,则迅速关上了窗口,拉上了窗帘。 看到这两个人后,邢雅思有些明白了:刚才停电,就是这俩人捣鬼,他们切断外面的电源,就是为了躲过酒店外围的监控器。 “你、你们要做什么?” 邢雅思双眸中全是悔恨的惊恐,牙齿咯咯打颤,慢慢坐回在了沙发上。 她很后悔,刚才爱丽斯说留下陪她时,她却拒绝了。 “做什么?呵呵,当然是要杀你了。” 前面那个黑衣人呵呵冷笑着,走到邢雅思面前,拿起一个沙发垫子盖在了她头上,稍微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邢雅思眼前再次变的黑暗,极大的恐惧让她忘记了挣扎和喊叫,但脑子却异常的清醒:他用沙发垫子盖住我的脸,只为开枪击杀我时,避免鲜血会溅他一身――nnd,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连这个都能猜到! 黑衣人手枪ding在沙发垫子上,眼里带着恶毒的冷笑,正压扣下扳机时,身后的同伴却说话了:“昌林君,慢着!” 那个昌林君扭头:“沈浩君,怎么了?” 沈浩君没吭声,却抬手指了指邢雅思果露在睡袍外面的那双长腿,发出了一声咽口水的吧嗒声。 昌林君咯咯一笑,低声问:“你是说,在把她干掉之前,我们先爽一下?” 沈浩君坦然点头:“昌林君,这个女人是南面(华夏)的世家大族最优秀的女人之一,才貌无双,高傲冷艳,好像女王般的存在――如果能够享受一下她,我觉得就算是立马死去,也是值得的。” “女王般的存在?嘿,嘿嘿,你说的不错,反正她早晚都要死,临死前为我们奉献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先来。” 昌林君嘿嘿yin笑着,左手按着沙发垫子,抬枪指了一下:“先把她嘴巴堵上,免得会惊动别人!” 沈浩君点头答应,四下里看了眼,看来是要找绳子,布片什么的,却没有找到,最后看向了卧室门口:“你等一下,我去那里面拿。” 说着,沈浩君拎着手枪,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推开虚掩着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他刚走进卧室,正要扫视一圈时,却觉得好像有股子劲风从右侧传来,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却觉得脖子猛地一疼,接着房门关上。 沈浩君并没有看到房门关上,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自己的右肩位置,心中疑惑的想:咦,这儿这么多了根黑刺? 还没有等沈浩君明白过来,眼前就开始发黑,浑身发凉,好像坠入了一个黑暗的大冰窟,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小美人,你保养的还真好,啧啧,这皮肤,身段。” 昌林君左手死死按着盖在邢雅思脸上的垫子,左膝ding在她小肚子上,让她根本无法挣扎。 实际上,邢总现在还没有从突发意外中反应过来,已经忘记了挣扎。 眼角瞥见卧室房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后,昌林君扭头看去,笑着说:“沈浩君,今晚我们可要――呃!” 他刚说到这儿,却看到沈浩君右手一抬,一道黑色寒芒咻的穿破空气,不等他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那根黑色的弩箭,就激she进了他的嘴巴内,箭头从脑后刺出! 完全是条件反射,昌林君马上就闭上了嘴,咬住了那根黑色的弩箭,眼睛却蓦然凸出眼眶,好像死鱼般那样,全然不信的看着沈浩君。 沈浩君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头套,笑嘻嘻的冲他点了点头。 他不是沈浩君,他是谁!? 带着这个ju大的疑问,带着满腔的疑问,和满嘴的鲜血,昌林君慢慢趴在了邢雅思的身上,身子急促的chou动了几下,就此不动。 刺穿他后脑勺的弩箭箭头上那滴血珠,滴落在了邢雅思的白色睡袍上面,就像一朵盛开着的小野花。 ――慢慢的,邢雅思终于从ju大的惊恐中清醒了过来,第一感觉就是有人趴在了她身上,好像有热乎乎的液体侵透了她的睡袍。 我要遭到强女干了。 邢雅思尖叫一声,拼力挣扎着要坐起来。 不过,一只有力的手却按住了她脸上的沙发垫子,让她的尖叫声听起来很沉闷。 而且,趴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死沉死沉的,让她除了拼命蹬踏一双小脚外,身子却无法动弹分毫。 “放开我,放开我,杀了我吧啊!” 邢雅思继续尖叫着,挣扎着,试图用把压着她的那个人掀下去,可一只手却迅速伸进了她的睡袍内,一把抓住了她右边那个雪白的高耸,狠劲的一捏! 邢雅思顿时石化。 516 吓唬我很好玩? 有经验的se狼都知道这样一句话:女人怕抱,女孩子怕捏。 不再是女孩子的女人,男人捏她个三五把的,根本起不到啥作用,她需要的整个人都被男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啊,再用点力气,那样才会充实一些。 但女孩子却不怕被抱,因为理论上来说,她平时被父母、死党抱惯了,最怕的却是被捏――那些从记起事起就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地方,会因为受到刺激而产生一种奇怪的生理反应,让她浑身酸软。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正确的,反正邢雅思是这样的感受,当那只安禄山之爪狠狠捏了她一下后,她所有的挣扎和尖叫,都骤然停止,一种过电的感觉,使她身子剧烈颤动了起来。 然后,她就觉得那只手开始在她睡袍内游走,一会儿爬上山峰,一会儿滑过平原,在草地附近稍微一停留,就mo到了她修长的美腿上,最后捏住了她的小脚丫,在脚心中轻轻挠了几下。 邢雅思脚丫猛地绷紧,重新有了哭泣的力量:“你、你放开我!”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黑暗外面响起:“啧啧,很爽嘛,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喂,和你商量个事儿,只要你尽心尽力的让哥们爽一下,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邢雅思马上拒绝,哽咽着尖叫:“不,不!我宁可你杀了我!” “行,那我就如你所愿。” 那个人阴阳怪气的说着,用一个冰凉的东西,ding在了邢雅思果露在外面的心口上:“你确定,你宁死也不想陪哥们爽一下?” 她能感觉出,这是一把手枪,接着就听到了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喀嚓! 邢雅思浑身僵硬,ju大的死亡阴影当头袭来,使她话也不会说了。 邪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要么去死,要么陪哥们爽一下。好了,现在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邪恶的声音刚喊道‘八’,邢雅思忽然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那样,浑身充满了反抗的力量,屈腿一脚就蹬在了那个人的心口,狠劲的向外蹬去,同时还尖声叫道:“唐鹏,你个混蛋,吓唬我很好玩吗!?” 一脚把那个人蹬出去后,邢雅思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沙发垫子挡在xiong前,恶狠狠看着那个被他蹬坐在案几上的人。 邢雅思没有喊错,被她用力蹬出去的那个人,正是唐鹏。 唐鹏拿着枪,一脸的疑惑:“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呢,难道你看到我了?不会啊,我捂的够严实了。” 邢雅思狠狠咬了下小白牙,恨声说道:“我没看到你,但我听出了你的声音!你在和我说话时,总是拽不啦唧的说‘好了,好了’这个词,而且每次说这个词时,‘了’字都会读成‘连’的音,还透着不耐烦!” 唐鹏眼里全是惊讶:“哟呵,没想到你这么理解我哈,看来真对我朝思暮想了,要不然也不会连我这点语病也能牢记在心。” 邢雅思举起沙发垫子,狠狠砸向唐鹏:“滚蛋,谁对你朝思暮想了?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唐鹏抬手,抓住垫子,随手扔在一旁,站起来转身就走:“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是别想了,但我却不介意让你吃我某个东西,喝那个东西里喷出的那个啥。” “吃你什么东西,喝你什么――” 邢雅思一呆,随即醒悟了过来,俏脸腾地通红,伸手去抓盖在身上的某物,正要用力砸过去时,才发现压在她身上的某物,竟然是个死人! 而且,死人的眼珠子已经凸了出来,一截黑色弩箭从后脑勺刺出,污血正从他紧闭着的嘴里淌出来,把她的白色睡袍和沙发,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啊!” 邢雅思尖声大叫,双手捂住了脸:“唐鹏,你别走!” “那你还敢不敢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快把它弄走!” “你该说非常乐意和我的,吃我的。” 唐鹏嘿嘿奸笑着,转身走回,拎起那具温热的尸体,随手抛到了一旁的地上。 “我乐意吃你的,喝你的,我乐意,万分乐意!” 邢雅思颤声喊叫着,纵身从沙发上扑到了唐鹏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美腿好像两条大白蛇那样,缠住了他的腰身,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 砰砰砰――砸门声响起,爱丽斯在外面大叫:“邢总,邢总,你没事吧!?” 原来,爱丽斯回房后,越琢磨这次停电停的很蹊跷,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的跑了过来,恰好隐隐听到邢雅思发出的尖叫声,这才赶紧砸门。 “爱丽斯,你快进来,快!” 邢雅思高声命令着。 爱丽斯没有开门的钥匙,情急之下后退几步,右脚一蹬走廊墙壁,猛地向前扑去,用肩膀重重撞在了门板上。 随着‘轰’的一声大响,爱丽斯撞破门板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衣衫不整的邢总,正像个树袋熊那样挂在一个男人身上,沙发前还躺着个满脑袋是血的黑衣人后,登时大惊失色,反手亮出手枪对准那个男人,厉声喝道:“放下邢总!” 唐鹏转身,平伸双手一脸无奈的说:“爱丽斯,好像是她自个儿跑到我怀里的。” “啊,你是唐鹏!” 看清这男人原来是唐鹏后,爱丽斯顿时松了口气,双手紧握手枪快步走到昌林君面前,抬脚踢了他一下。 “不用踢了,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鹏看着卧室方向:“喏,那里面还有一个。”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窗口?” 爱丽斯转身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双手托住邢雅思那结实有弹性的qiao臀,在上面狠狠抓了一把,唐某人笑眯眯的问:“邢总,你是不是该下来了?咱这姿势要是被别人看到,那可是有辱我的清白。” “滚!” 邢雅思骂了一句,松手从唐鹏身上跳了下来,心有余悸的看向了死不瞑目的昌林君:“你说,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又不认识他们?哦,对了,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这些话等会儿再说,还是先处理眼前事。” 唐鹏蹲下x身子,从昌林君嘴里ba出了那根弩箭,在沙发上擦拭了几遍,刚收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低声对爱丽斯说:“这俩人是你杀的,我只是随后赶来的!” “什么?” 爱丽斯一楞,随即明白了唐鹏的意思:“好的,我明白。” “怎么了,刚才是谁撞――” 酒店一个值班经理,带着几个安保人员急匆匆来到门口,刚问出这句话就呆立当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死人。 看了眼衣衫不整的邢雅思,爱丽斯冷冷的说:“哼,怎么了?友谊大酒店做为光州最高级的酒店,却有杀手出入!这个问题,我还得问你们呢!行了,都别废话,赶紧去报警、找你们的上级领导过来――邢总,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尊贵的华夏客人,在华夏国内也有着崇高地位的邢总,却在大酒店内险遭杀手刺杀! 这件事,就像一座山忽然歪倒在了水中,砸起了滔天ng,光州警方,本地驻军的相关领导人,马上就带人赶来了现场,光州本次政府官员,也向滞留在某别墅的韩会玄做了紧急汇报。 韩会玄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抓起一个水杯就狠狠砸在了墙上。 他虽然年轻,但却有着相当敏锐的政治头脑,马上就想到了邢雅思一旦被刺杀后,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后果,是韩会玄承担不起的,一旦处理不得当,就会失去来自华夏的支持,黯然下台…… 所以,暴怒过后的韩会玄,马上就下达了严令: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查出试图刺杀邢总的幕后黑手! 事发半小时后,韩会玄亲自来到了友谊大酒店,关切慰问了邢雅思。 在听完当地警方的验收报告后,和刺客的真实身份后,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两个刺客,竟然是拱卫京师的几大主力团中的特种兵!这俩人所在的部队领导,正是北朝第一次帅的心腹手下! 这样一来,事情是很明了了:第一次帅金浩哲,竟然要刺杀邢雅思,试图引起华夏和北朝的政治矛盾! 韩会玄暗暗咬牙,却又强自挤出笑容,对邢雅思做出了强烈的暗示:如果你不对这件事穷追不舍,那么你所代表的保利集团,肯定能得到光谷铁矿的合作权。 邢雅思此次前来北朝的最终目的,就是取得光谷铁矿的合作权。 尽管险些遭到羞辱后再被刺杀,可她终究是平安无事的,既然韩会玄亲口做出了如此强烈的暗示,她实在没必要非得就此事讨要个说法了。 而且,她也隐隐猜到,这些人来刺杀她,很可能是想搅浑北朝当前的政治局势,并不是非得杀她才行。 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后,邢雅思才勉强同意了韩会玄的条件。 “你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给你们提供最好的保护!” 这是韩会玄在离开酒店时说的话。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十几分钟后,就有一对荷枪实弹的北朝特种兵,赶来了酒店,明确表示誓死也要保护三大考察团的安全。 517 强扭的瓜不甜! 友谊大酒店发生如此的恶劣事件后,光州为华夏客人召开的酒会马上结束,薛万敌率人急匆匆赶回了酒店。 做为邢雅思的保护者,在她遇到危险时,薛万敌却不在身边,为此他感到很内疚。 幸好,邢雅思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了他几句,嘱咐他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去光谷铁矿。 薛万敌在离开时,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唐鹏,看样子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和前来问候邢雅思的贺狼烟、易南山等人一起离开。 邢雅思在客房内遭到刺杀,刺客就死在她房间里,酒店当然不会再让她住在那儿,马上就给她调换了客房。 等安顿好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看到唐鹏跟在邢雅思身边后,爱丽斯乖巧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屋子。 这间屋子相比起邢雅思住过的那间客房,空间更大,装潢更奢侈,一看就是高级领导人的专用接待房间。 “我去洗过澡,你不许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要是觉得无聊了,自己喝酒,反正也不用拿钱!” 邢雅思抱着一身新睡袍,扔给唐鹏这句话后,不等他回答就走进了浴室内。 唐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从冰箱内拿出一瓶长城干红,取了一个酒杯,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起来。 同样,他也在思考到底是谁要刺杀邢雅思。 开始时,他还以为这是贺狼烟,或者易南山派来的人――毕竟邢雅思是他们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在ju大的利益面前,商人就没有做不出来的事儿。 不过,韩会玄露面后,唐鹏意识到这事和贺狼烟他们无关了,很可能牵扯到了北朝的政治高层,要不然韩太阳也不会委婉的暗示邢雅思。 听着浴室内传来的哗啦啦水声,唐鹏晒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没想到她在受惊吓后,得到的回报原来是这样丰富,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大约半小时后,就在唐鹏喝完整瓶红酒几乎要睡着时,一身清香的邢雅思,才穿着雪白的睡袍从浴室内款款走了出来。 唐鹏眼睛一亮,赞道:“美人出浴,果然让人心旷神怡啊,可惜刚才没看到出水芙蓉那一幕,甚为遗憾。” 发丝滴着水珠的邢雅思,嫣然一笑淡淡的说:“刚才我又没有反锁浴室的房门,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进去的,只是你没有这种心思而已。” 唐鹏一脸的惊诧:“啊,不会吧?要不,你再进去洗一个?” “不了,今晚已经洗了两次,皮都搓下来了。” 邢雅思飞了个白眼,坐在唐鹏身边,学着他的样,把双脚搁在了茶几上。 唐鹏是穿着鞋的,而邢雅思却是光着脚丫。 邢雅思的双脚不大,很纤巧,白嫩,十个脚趾头好像卧蚕那样整齐的排列着,染着幽蓝颜色的指甲油,蓝白相映中,透出一股子迷人的风情,和让男人心中一跳的妖娆――最起码唐鹏是这样认为的,盯着人家脚丫咽了口吐沫:“好xing感啊,这要是砍下来清蒸,肯定会很好吃吧?” 邢雅思俏脸一红,下意识的缩了下脚,低声骂道:“滚蛋,你的才是猪蹄呢!哎,对了,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会有人刺杀我,及时赶到的?” 唐鹏缩回看着她脚丫的目光,笑笑:“我不是及时赶到,而是在他们还没有找你之前,我就已经藏在你卧室里了。哦,就是你第一次洗澡的时候。” 邢雅思一呆:“你、你早就去我房间了?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凭什么随便去我房间?说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很简单,用铁丝打开x房门暗锁的。” 唐鹏起身,走到冰箱面前又拿出了一瓶酒时,邢雅思叫道:“给我取个杯子,我也要喝一杯,压压惊!” “女人晚上不能喝酒的,要不会乱xing的。” “怎么,你害怕我乱xing?”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肯定不怕!” “我当然不怕,但我却怕你的不要脸。” 唐鹏拿过一个酒杯,递给邢雅思:“女人一旦不要脸,比男人更可怕的。” “滚!” 邢雅思低声骂了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晃着杯子幽幽的说:“唐鹏。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自从发现你没死,你在骗我后,我就恨你恨的要死。可当你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那些滔天恨意却一点也不见了,情不自禁随着你的节奏,和你胡说八道。” 唐鹏嗤笑一声:“那是因为我刚救过你。” “也许是吧。” 邢雅思举杯,和他碰了一下问:“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今晚潜入我房间是要做什么了吧?” 唐鹏仰天吐出一口气,淡淡的说:“我来,是想和你要一件东西。” 邢雅思黛眉一皱:“什么东西?” 唐鹏眯起双眼看着她,晒笑一声说:“你心里明白。” 邢雅思满脸无辜的摇头:“我不明白。” 唐鹏撇嘴:“嘿,这样说可太没劲了啊。邢雅思,你别装糊涂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捡到了单可卿的小木人?” “她都告诉你了?” 邢雅思一惊,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迅速后退几步,低声骂道:“这个jian人,敢违背我的意思,和你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她!” 发完恨后,邢雅思才发现唐鹏正冷冷的看着她,连忙讪笑一声,慢慢坐在了远处:“唐鹏,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唐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举起酒杯说:“你昨天捡到了单可卿的小木人后,出于好奇,和我对我的恨意,就拿银针扎它脑袋了吧?” 邢雅思点点头:“是呀。” 唐鹏继续说:“不过当时你不知道针扎小木人,会起到什么作用,所以那一次你是无心的。” 邢雅思回答:“是呀。” 唐鹏又说:“可你在知道我和单可卿同时遭罪后,你就明白过来了,以为终于找到了报复我的方法,然后在晚上试演时,再次用针扎了小木人。那一次,你是故意的。” 邢雅思好像个乖娃x娃,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是呀,我就是故意的。我看不惯你在台上和她那种含情脉脉的样子,就故意让你们丢人现眼。” 唐鹏坐直了身子,逼视着邢雅思:“这次,我也可以不怪你。可你万万不该去找单可卿,威胁她说出爱情蛊的秘密后,又妄想用这东西来永远控制我。” 邢雅思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这样做,是因为爱你。我要把你永远留在身边――唐鹏,你不会为了这个就责怪我吧?” 唐鹏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不管你这话是真还是假,但我知道我们俩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邢雅思笑容一敛,冷冷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还想着你的夏侯老师?哼,人家都已经离开你快一年了,说不定早就嫁人了,你还在这儿痴等什么?哦,不是夏侯扶醉?那是谁?是潘冬冬,还是楚良宵?” 唐鹏再次打了个哈欠,眯着眼说:“你明知道咱们不可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邢雅思大声说:“我不知道!” 唐鹏摇了摇头:“这样就太没味了。” 邢雅思冷哼了一声:“哼,你嫌我是燕家的人吧?” 唐鹏倒是没有否认:“我和燕家所有人都不对眼,不管是燕东吴还是花错,包括你们那个爷爷,都想变着法的陷害我。很多时候我就想,我和你们家族也没啥深仇大恨的,而且还在伊拉克时救了花错,但为什么却遭到这样的报应?” 邢雅思沉默,很久后才低声说:“她陷害你,是因为――” 唐鹏打断她的话:“她为什么要陷害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追问了,因为我已经让燕家付出了还算惨重的代价。但我和燕家从此也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当前的安静只是暂时,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他们又会来杀我――而你呢?则是燕家的人,我们两个处于对立面,所以我说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不等邢雅思回答,唐鹏伸出手,认真的说:“把小木人交出来吧,如果你真在乎我的话,那就不该用那玩意来威胁我,因为强扭的瓜不甜。” 邢雅思坚决的摇摇头:“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唐鹏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真的不交?” 邢雅思用力点头:“不交,你就是把我强女干了,我也不交!” “那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把我扎死,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唐鹏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了浴室:“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洗个澡。” 看着唐鹏关上浴室房门后,邢雅思飞快的跑进卧室内,从小包内拿出了那个小木人,稍微沉吟了一下,解开了睡袍带子――七八分钟后,唐鹏走出了浴室:“邢雅思,我最后劝你一句,你、你这是要干啥?” 刚说到这儿,唐鹏的眼睛就瞪的和嘴巴一样大了:邢雅思站在卧室门口,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衣物,下巴微微昂起,那对饱满的雪白傲然耸立,微微颤抖,修长的美腿紧闭着……站在那儿,犹如一朵盛开在峭壁上的雪莲,不带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518 男人都是猪! “你、你这是想干啥?” 唐鹏俩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邢雅思,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喃喃的问道:“你发神经了?” 邢雅思轻咬了一下嘴唇,双手放在背后,眼神迷x离的看着唐鹏,惦着秀美的脚尖向前走了两步,长长的眼睫毛垂下,低声说:“唐鹏,我仔细想过了,我今晚就要做你的女人,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叛离燕家。” 咕噔一声,唐鹏再次咽了口吐沫,梦呓般的问道:“真――的?” 邢雅思缓缓点头:“真的。” 唐鹏又问:“可我和燕家是水火不容的,你真跟了我,就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私奔――去哪儿?” “还记得夏威夷海边那栋别墅吗?” 邢雅思再次向前走了两步,眼睛开始发亮:“燕家的人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们两个可以带着你爸妈,还有黑牙和爱丽斯他们两个去夏威夷。你不用担心没有经济来源,因为我在意大利女王帮还有一部分积蓄,足够我们花几辈子的了!” 她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我们这也算是隐居吧,我们可以在当地干点小生意,比方开个酒吧,开个咖啡厅――过几年等我们有了孩子后,我就当个全职太太,在家给你做饭看孩子。唐鹏,你闭眼想一想,我们早上睁开眼后,就会听到大海的声音,闲暇时可以坐着小船去海上垂钓,晚上沿着沙滩散步。” 唐鹏好像已经进x入了邢雅思所说的岁月中,微微闭眼喃喃的说:“那样的日子,真好。” 邢雅思走到了唐鹏面前,傲然耸立的丰满轻轻压在他心口,呢喃道:“从此之后,我们远离勾心斗角和血腥,只要你愿意――唐鹏,今晚,我是你的。” 唐鹏伸出左手,轻轻揽住邢雅思的腰肢,顺着她结实翘起的美x臀慢慢下滑。 邢雅思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惦着脚尖,就像猫儿那样依偎在了他怀中,右腿抬起,慢慢勾住了他的腰,张嘴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微微喘x息着:“你,还在犹豫什么?” 唐鹏抬头看着天花板:“我在想,如果我和你走了,潘冬冬、夏帅他们怎么办?” 邢雅思黛眉微微一皱,低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不能让人帮一辈子。在你还没有认识他们之前,他们不也是过的很好?” 唐鹏摇了摇头:“那是以前,我还不认识他们。但现在不行了,如果我撇下他们就这样走了的话,他们会被燕家连骨头都吞下去的。” 邢雅思眉头皱的更紧:“你真放不下他们?” 唐鹏回答:“是的,我放不下。” “唉。” 邢雅思低低叹了口气,放下缠住唐鹏腰身的右腿,松开他的脖子,双手再次放在背后,缓缓后退了几步,倚在了门框上淡淡的说:“唐鹏,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要么要我,要么选择和他们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你从此可以过上舒适悠闲的日子,你选择和他们一起,那你就得随时打起精神应付他们的卑劣手段。两者选一,你说了算!” 唐鹏沉默,很久后才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们对我失望。” 邢雅思俏脸猛地涨红,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喊道:“那你就忍心让我失望!?” “你是一个人,而他们则是很多人。我和他们在一起,你还是保利集团的总裁,女王帮的老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潘冬冬就会被江南烟家连骨头都吞下去,夏帅等人会被燕家以各种罪名送进大牢,沈欢则――” 邢雅思尖叫着,打断了唐鹏的话:“不要说了,我最后问你一次,要我,还是要他们!?” “你年轻漂亮有背景,聪明伶俐心眼多,你以后会找到比我好百倍的男人。” 唐鹏说完这句话,抱歉的笑了笑,转身大踏步的走向门口,右手刚碰到门把,却听邢雅思厉喝一声:“唐鹏,你给我站住!” 唐鹏缓缓转身看去,就看到邢雅思左手拿着一个小人,右手捏着一根银针,紧咬着嘴唇的瞪着他。 唐鹏脸色大变,嘎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邢雅思‘狞笑’了两声,语气阴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唐鹏刚做出要扑过来的动作,邢雅思右手中的银针,已经放在了小木人头上,低声喝道:“别动!” 唐鹏立即不敢动一下。 邢雅思得意的笑笑:“乖,听话才是好孩子嘛。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鹏右手紧紧攥了下,哑声说:“好,我答应你,跟你去夏威夷!”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邢雅思预防唐鹏冲过来夺走小木人,慢慢退进了卧室内:“不过口说无凭。” 唐鹏恨恨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邢雅思淡淡的说:“我要你发誓,以你父母的名义发誓。你可以这样说,你一辈子都会对邢雅思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永远爱她,听她的话,不许找别的女人,如果你违反誓言的话,那你父母出门就会被车撞死!” 唐鹏眼中蓦然浮上凌厉的杀意,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积蓄全身的力量要对敌人发出最后致命一击那样,双拳紧攥,一步一步的走向邢雅思:“邢雅思,我发誓,今晚你必须得死!” 唐鹏的这个‘死’字刚挤出牙缝,邢雅思就飞快的用银针猛地刺向了小木人的脑袋! 脚尖点地已经扑起的唐鹏,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咣当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浑身颤抖。 “嘿嘿,呵呵,哈哈,嘎嘎。” 邢雅思迅速ba出银针,嘴里发出一连串出怪笑,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唐鹏:“你还敢对我图谋不轨嘛?” “我、我就是死,我也要杀了你!” 唐鹏满脸的痛苦,双手抱着脑袋,挣扎着站了起来,刚发出一声大喝,邢雅思的银针再次飞快的刺在了小木人脑袋上。 “啊!” 就像是一根被大风拦腰吹断的街灯杆子那样,唐鹏直直的向后栽倒在地,但嘴里却依旧咒骂着:“邢雅思,你个臭表子,有本事你就扎死我!要不然,我发誓会把你送到非洲黑矿,让你生不如死――啊!不要……”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 邢雅思狠狠的,用银针在小木人脑袋上接连猛刺,疼的唐鹏就像中了牵机毒药那样,身子一颤一颤的,很快昏迷了过去。 “这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怪我!” 邢雅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却是掌控别人生死的兴奋,死死盯着唐鹏,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卧室,来到冰箱前拿出一矿泉水,慢慢走到他面前,拧开盖子倾泻瓶子,凉水就如匹练般的浇在唐鹏脸上。 受到凉水的刺激后,唐鹏浑身打了个寒颤,慢慢睁开了眼。 邢雅思马上就扔掉瓶子,后退几步捏着银针对准了小木人的脑袋,阴声问道:“唐鹏,你还想不想再尝尝这欲仙欲死的滋味?” 唐鹏现在真变成一只受伤的野兽了,眼里闪着歹毒和恐惧的神色,嘶声道:“别、别再扎了!” 亲眼看到拽不啦唧的唐鹏终于臣服在自己脚下后,邢雅思甚感欣慰:“那你求我呀。” 唐鹏痛苦的闭上眼,喃喃的说:“我、我求你,求你别再扎了。” “那,你就答应我,留在我身边。” “我、我答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看来你这个人就是贱,我不惜牺牲色相来求你留在我身边,你倒是一万个不情不愿,但现在却又哀求留在我身边了――男人,真特么的奇怪,为什么要这样贱呢?” 邢雅思讥讽的笑笑,淡然道:“你现在可以滚了,明天不许你跟着单可卿他们一起走,早上来找我,随时听候我的吩咐。” 唐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慢悠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掩住那一抹神秘春x光的邢雅思,不甘的问道:“可你刚才还说,你今晚要成为我女人的。” “哦,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邢雅思歪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咯咯一笑,就在唐鹏又要说什么时,笑容却猛地收敛,冷冷的说:“那是刚才,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你赶紧滚蛋,我特别讨厌你现在的样子!但你也别失望,也许指不定哪天我心情愉悦了,就会满足你这小小的愿望。” 唐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怨毒的看了她一眼,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客房。 等房门关上后,邢雅思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左手托着xiong前的一个雪白半圆,冷笑一声喃喃说道:“男人,哪怕再强大的男人,都是一些猪而已!” “女人,哪怕再聪明的女人,都是一些猪而已。” 走近电梯后,刚才看起来好像随时摔倒在地上的唐鹏,身子一ting,脸上浮现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邢雅思,你以为哥们真迫于你的yin威啊,哥们只是哄你玩,顺便找个留下的理由罢了。” 519 宋慧乔! 夜,已经很深了,卧室内的灯还亮着,单可卿斜斜的倚在chuang头上,目光盯着地板某处,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这次的北朝之行,对于单可卿来说,绝对是个恶梦,她费尽心机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就这样被那个男人粗暴的夺走了。 想到那个男人的蛮横,单可卿就恨的牙痒痒。 但一想到某个类似于活塞运动的场景时,她的心却痒痒了。 有这样一个成语,叫食髓知味。 以前单可卿还是清白时,就算寂寞难耐偷偷的看些岛国小电影,不过她也没觉得和男人那样有啥意思,无非就是把‘生儿育女’这种颇神圣的事,披上一层厚厚的色彩罢了,小电影中的女主,有必要做出一副欲罢不能的恶心样? 可当她昨天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后,才知道岛国小电影中那些女主的精彩表演,绝不是矫揉造作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今的倾情本色。 她觉得,如果换上她却做女主,碰到一个像唐鹏那样的勇猛的男人,她肯定也会像那些女主一眼,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根本不管周围有摄影机,放下所有的矜持和尊严,去做一个享受的女人。 想到这儿后,单可卿下意识的闭了下双x腿,因为她能感觉到,好像有种东西要从里面淌出来…… “我怎么会这样了,身体不但脏了,就连思想也这么龌龊了。” 生理上的这种本能反应,让单可卿又羞又怒,狠狠拧了自己一下,体x内腾起的那股子火焰才缓缓的熄灭,却又想起了某知名女作家在《色戒》中的一句明言:男人通过yin道来征服女人。 她早就拜读过这句明言,但就像看岛国小电影那样,嗤之以鼻。 同样,现在她也像改变了对岛国小电影的看法那样,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事实上,的确如此。 “唉,我真堕x落了。” 单可卿轻轻叹了口气时,卧室的房门开了。 要是搁在以往,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她肯定会吓的不行不行的。 但现在,她却坦然处之,看着走进来的唐鹏:“回来了?” “嗯,回来了。” 唐鹏脱掉有湿透了的衬衣,随手抛在了挂衣架上,又旁若无人的扒下裤子,连同鞋子一起踢到了一旁,抬脚上了chuang。 单可卿向chuang里靠了靠,唐鹏半躺在了她身边,动作很自然的揽住她肩膀,把她拉进了怀中。 趴在唐鹏怀中,单可卿右手食指在他xiong前画着圈,随口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我去邢雅思那边了,有人要刺杀她,陪了她一会儿。” 唐鹏打了个哈欠,打开chuang头柜抽屉,笑了:“看来你真适应我的存在了,要不然也不会在里面摆上烟和打火机。” 拿过火机帮唐鹏点燃香烟,单可卿淡淡的说:“我不适应,又能怎么样?” 喷出一个烟圈,唐鹏说:“你放心吧,只要你死心塌地做我女人,我以后就会罩着你,你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行事,做你自己喜欢做的就好了。再说了,在京华时,你不就是有这样的打算了?” 顿了顿,唐鹏又说:“至于邢雅思那儿,你更不用怕,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为难你――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一早还得回国。” 单可卿仰起下巴,问道:“你不和我一块回去?” 唐鹏笑了:“其实你该明白,我来北朝可不是为了给你伴舞的。” 单可卿默默点了点头,小手顺着他的xiong慢慢下滑,最后停留在了一根杆子上面。 唐鹏低头问道:“你不累?” 单可卿懒洋洋的回答:“我又不怎么用力。” “唉,当个女人真好!” 唐鹏叹了口气,把刚吸了两口的香烟扔掉,翻身把单可卿压在了身x下。 ――啪――一记凶狠的耳光,把宋慧乔抽倒在了沙发上。 如果有旁观者在场的话,肯定会感到震惊:今年六十多岁的金浩哲,身材瘦小,仿佛来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没想到却有如此强悍的力道,竟然能把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宋慧乔,一耳光抽x出左右三四米远! 宋慧乔乌黑的长发散落,遮住了她俏丽的脸庞,她左手捂着脸颊,紧咬着嘴唇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但盯着金浩哲脚尖的双眸中,却带着阴冷的恶毒。 金浩哲却没有发现这些,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采住她头发,猛地向上一拽,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宋慧乔,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谁让你擅自派人刺杀邢雅思的!?” 宋慧乔声音沙哑,带着不甘的哭腔:“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唯有离间韩会玄和华夏,他才能更加倚重你,飘朴(金飘朴,金浩哲的嫡子)才有机会――” 不等宋慧乔说完,金浩哲就厉声打断她的话:“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韩会玄还能再怎么倚重我?难道你让他把大元帅的位子让给我?臭女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金家,为了飘朴,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吧!” 宋慧乔茫然摇头,泪水顺着红肿的脸颊滑落,哽咽道:“浩哲,我只是蒙你青睐才跃上龙门的普通女子,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择手段,能够让金家更强大,我才能始终保持当前的优越。浩哲,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你马上就要七十岁了,身体还有那么多旧伤,你还能坚持几年?” 金浩哲目光闪动,慢慢松开了宋慧乔的发丝。 如水长发垂下,把宋慧乔的俏丽完全遮住,却挡不住她的哭声:“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远离我们,整个金家都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改变。你仔细想想,如果不把安在鸿刺杀,等你离开后,凭着心地善良的飘朴,会是安家的对手?如果不能趁你身体还算健康时,让韩会玄更加倚重你,而把飘朴提到高位上,那我们金家不就从此没落?” 金浩哲脸上带着满满的疲倦,低叹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宋慧乔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浩哲,你要去做什么!?” 金浩哲头也不回,冷冷的说:“我要给你收拾那些烂摊子。宋慧乔,继你擅自刺杀安在鸿父子后,我可以再原谅你一次。但你给我记住,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亲手毙了你!”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后,宋慧乔脸上的悲戚之色消失,冷笑几声甩掉拖鞋,从案几下拿出一盒烟,叼在嘴上一颗,吧嗒一声点燃。 宋慧乔本以为,这次派两个身手高强的特种兵去刺杀邢雅思,那绝对是铁板钉钉的事,可她真没想到,邢雅思身边那个女保镖竟然那样彪悍,不但保护了邢雅思,还把她派去的人都干掉了,这才惊动了韩会玄,查出了刺客的真实身份。 “废物,真是两个废物!” 宋慧乔吸了一口烟,恨恨的低声骂了两句,凝眉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宋慧乔已经知道,为了给邢雅思‘压惊’,韩会玄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决定把光谷铁矿的合作权交给邢雅思,并开始怀疑到了金浩哲头上。 不过,这并没有改变宋慧乔要刺杀邢雅思的想法,唯有这样,才能挑起两国的矛盾,只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不能动用部队中人了。 宋慧乔捏着细长的烟卷,烟灰雪白已经很长一段,但她还是一动不动。 她在考虑该怎么刺杀邢雅思。 邢雅思能躲过这次刺杀,不但没有让宋慧乔退缩,反而激起了她的勇悍:你身边保镖不是厉害吗?那我还非得要杀你了! “不过,该让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宋慧乔看向那微微弯曲的雪白烟灰,眼睛忽然一亮:她想到了一个绝佳人选。 把烟蒂放进烟灰缸,宋慧乔正要抓起案几上的座机时,房门却被人轻轻敲响。 宋慧乔眉头皱起,淡淡的说:“进来吧。” 能够在凌晨十分来敲她房门的,除了她丈夫金浩哲外,就只有她的四十五岁的‘继子’金飘朴了。 果然,随着房门打开,身材相貌和他父亲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金飘朴,快步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沙发前挨着她坐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宋慧乔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表面却淡淡的说:“别胡闹,你爸今晚在别墅中呢。” “我早就看到他坐车出去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来啊。” 金飘朴笑嘻嘻的说着,右手伸进了宋慧乔的怀中:“慧乔,今晚你就满足了我吧?” 搁着衣服,宋慧乔抓住那只乱mo的手:“你妻子呢?你不怕被你妻子发现,你对你继母有非分之想?” 金飘朴悻悻冷哼一声:“哼,那个黄脸婆,现在睡得好像一头猪!慧乔,我现在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闭上眼,你就会出现在我脸前。我决定了,今晚无论如何,我也得得到你!” 金飘朴说着,猛地把宋慧乔推到在了沙发上,右手再次伸进了睡袍内。 宋慧乔动也不动,任由他的手mo到了那个地方。 金飘朴的手,一下子停下,懊恼的抬头:“你,来好事了?” 推开金飘朴,宋慧乔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说:“今天真不巧,刚来。” 金飘朴皱眉骂道:“曹,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巧?”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带着那东西,就是为了预防你――宋慧乔心中冷笑,语气却变的温柔了许多:“飘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还怕没机会?好了啦,别哭丧着脸了啊,来给妈妈笑一个,对,就是这样,呵呵。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520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轻轻mo索着宋慧乔那只修长光滑的右腿,金飘朴问道:“什么事?” 重新点上一颗烟,宋慧乔说:“当然是刺杀邢雅思的事。” 金飘朴眉头皱起:“还要刺杀她?我觉得还是算了,今晚已经引起韩会玄的怀疑了,我们该消停一下才对,要不然老头子也不会凌晨跑出去给你扫尾巴。” “他不出去,你怎么进来?” 宋慧乔轻飘飘的白了金飘朴一眼:“刚才我已经和老头子谈过了,我们必须得趁着他还健在时,为金家,或者干脆说是为你取得更高职务,那样我们金家才能长盛不衰,我才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专心做你的女人。飘朴,你以为妈妈愿意做这些啊?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两个?” 宋慧乔的一番话,说的金飘朴怦然心动:“慧乔,你对我太好了!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我可提醒你,你不能再打军队的人了,不但老头子不允许,韩会玄也肯定时刻注意着的。如果为了刺杀一个邢雅思,就暴露咱们,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吧,我自有主张。” 宋慧乔咯咯一笑,主动抓着金飘朴的手:“乖,快回去睡觉,把身体养的好好的,我下半辈子还得指望你呢。” “那你得亲我一个。” 金飘朴撒娇道。 “唉,傻孩子,别说是亲你一个了,就是今晚给了你,我也心甘情愿啊。” 宋慧乔叹了口气,凑过红唇,在金飘朴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金飘朴满意的再次亲了她一下,关心的问道:“那个记者找到了吗?” 宋慧乔眉头皱起:“没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意。”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金飘朴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了房间。 “猪一样的狗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撒娇,真是恶心死了!” 宋慧乔站起身,低声骂了一句后跑进了浴室内,把睡袍脱下,打开凉水喷头,任由冰凉的冷水洒在雪白的身子上。 冷水洒下后,宋慧乔雪白娇x嫩的皮肤,马上就泛起一层小疙瘩,和迷人的艳红色,用力搓起刚才被金飘朴碰过的地方。 ――昨天一场大雨过后,今天北朝光州的天气很不错,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 早上六点整,单可卿就带着十二名伴舞者,跟随李明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 李明发现少了一个唐鹏后,并没有多嘴问什么,因为他已经这家伙来北朝,绝不是伴舞的,要不然上面也不会有人给他刻意打招呼,让他无条件配合这家伙了。 跟随李明回国的,还有易南山和贺狼烟所辖的两大集团。 他们俩人,尤其是易南山,这次来北朝可谓是雄心勃勃,发誓要把合作权拿到手。 但谁能想到,昨晚邢雅思发生的一场惊吓,却换来了韩会玄的明确表态,他们直接就被剔除在了竞争对手之外,这让他们感到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该找人来刺杀我的――不过跟随易南山一起前来的阿道夫,和西北长天集团的贺狼烟俩人,却没有随团回去,他们宣称好不容易来刺北朝,说啥也得好好浏览一下名胜古迹啥的。 对于俩人的留下,北朝官方是报以欢迎的态度――人家大老远的白跑一趟,心里过意不去啊,倒不如免费请他们玩几天,算是小小的补偿了。 邢雅思做为本次唯一的赢家,心情很不错,亲自来到酒店门口恭送同胞安全回国。 早上八点半,她刚在包厢内吃完早餐,就接到了光州特区崔区长的电话。 崔区长在电话中很客气,请示邢总今天的日程,如果有需要他出面的事儿,尽管提,别客气。 对此,邢总表示由衷的感谢,但却婉拒了:人家崔区长怎么说也是日理万机的高官,怎么可能每天都陪着她呢? 包厢内,薛万敌首先吃饱了饭,看了眼依旧埋头大吃的唐鹏,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爱丽斯也很有眼力,接着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邢雅思左肘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唐鹏吃饭,饶有兴趣:“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是,猪都会说这样的话。” 夹起一块红烧肘子填进嘴里,唐鹏含糊不清的问:“今天你要去哪儿?” 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邢雅思懒洋洋的说:“去光谷铁矿。唉,那地方不好走,昨天可累死我了。” “我还跟着你去?” “你说呢?”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以后,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寸步不离,你给我记着!” 邢雅思站起身:“我回去再补一觉,十点半正式出发,昨晚没睡好。” 唐鹏头也没抬的问道:“那你以后去洗澡,我也跟着?” “随时欢迎啊,只要你愿意。” “那你要是去拉屎呢?” “你给我去死!真恶心!” 邢雅思抓起餐制盒,狠狠砸在了唐鹏身上,气鼓鼓的走出了包厢。 “这有什么恶心的,有本事你别做那种事。” 唐鹏无所谓的耸耸肩,再次捞起一块红烧肘子,塞进了嘴里。 门开了,薛万敌、阿道夫和贺狼烟,三人鱼贯走进了包厢内。 阿道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鹏,问:“哥们,你能不能教给我,你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厚着脸皮,对一美女说出那样肮脏的话,而且还是在你自个儿吃饭的时候。” “跪地下给哥们磕三响头,我就告诉你。” 打了个饱嗝后,唐鹏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 阿道夫摇头拒绝:“你就是给我磕撒响头,我也懒得听。” “那你还在这儿叨叨个比的。” 唐鹏点上一颗烟,看向坐在对面的贺狼烟,眼里带着似笑非笑:“老贺,咱们又见面了啊。伊拉克32号无人区一别,你过的还好吧?” “咱们不是早就见面了吗,只是一直没说话。” 贺狼烟矜持的笑了笑:“过的还行吧,每天纸醉金迷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唐鹏问道:“那你还有良心吗?” 贺狼烟沉默,很久后才说:“唐鹏,我知道伊拉克那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有些事情,我也做不来主,因为我不是你,我后面有西北贺家。” 不等唐鹏说什么,贺狼烟又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以后我肯定会把这笔债还给你的。” 唐鹏摆了摆手:“不用你还,因为我想要时,我会自己去要。” 贺狼烟眉头皱起,寒声问道:“唐鹏,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唐鹏垂着眼帘,淡淡的说:“我只知道,你们七个人都欠我的,现在花错已经算是勉强还清我了,廖江南也付了一点利息(指放过岚奎一事),但你们五个,到现在还没有所表示――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个人呢,本身就是走路捡不到钱就腰疼的人,沾光可以,但吃亏的事儿从来不做。我不管你们当初是为什么原因昧着良心装傻卖呆,可我知道那件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贺狼烟冷笑:“唐鹏,你以为依你一人之力,就想挑战我们五大家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欠了我的,就得给我拿回来。” 唐鹏也冷笑:“更何况,我现在身患绝症,也没多少日子要活了,死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概念词。我连死都不怕,那你说我还会怕什么五大家族?” 眼看俩人越说越僵,阿道夫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我们来北朝可不是为这事来的,有什么梁子,大家回家再争执好了。” 贺狼烟站起身,冷笑着说:“唐鹏,欠你的,我会还你的,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向对付燕家那样对付我们,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唐鹏看也不看他,冷冷说道:“后悔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好像没多大的震慑作用。” 贺狼烟慢慢说道:“但对活着的人,比方潘冬冬却很有用!” 他以为,他在说出这句话后,唐鹏肯定会勃然大怒。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唐鹏却只是嗤笑一声,就不再理他了。 在贺狼烟说出要威胁潘冬冬时,薛万敌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刚要说什么,却被阿道夫在桌子下面踩了下脚,转移了话题:“唐鹏,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在来之前我们就接到上面的命令,是来协助你完成任务的。” 唐鹏抿了抿嘴角:“没啥办法,只能等。” “等?” 薛万敌三人看向唐鹏。 唐鹏点头:“是的,等,等有机会见到宋慧乔。要想查出安在鸿被刺杀一案的真相,只能在她身上打开突破口。” 阿道夫若有所思的说:“她可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 看着阿道夫那头长发,唐鹏笑了:“那我们就引她出来。” ――光州向北一百五十公里,也就是光谷铁矿的西北方位置,是一座海拔四千多米的山脉。 北朝就是一个山国,海拔四五千米的山脉是随处可见。 这座山,被北朝人称为月亮山,故老相传月亮就是落在这座山的山阴处。 月亮山主峰就叫月亮峰,主峰半山腰有块宽约一百多米的平台,平台靠山的地方,是个自然形成的山洞。 不过现在这个山洞已经被人为‘装修’过了,洞口被一个铁栅栏封着,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持枪站在洞口,低声说笑着什么。 最左边那个笑着随意抬起头,接着就ting直了身子,大声说道:“李上尉好!” 521 杀——谁? 看守所称呼的李上尉,就是宋慧乔的心腹李东敏。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李东敏挥手向看守回了个礼,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为首的看守回答:“报告李上尉,她还是那样,除了吃饭休息外,其余时间都是躺在那儿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嗯,我知道了,给我打开门,我进去见她。” 李东敏点了点头,走向了洞口。 李东敏是宋慧乔的心腹手下,守卫们对他都很客气,赶紧给他打开了铁栅栏,还关心的问道:“李上尉,需要我们陪你进去吗?” 李东敏笑了笑:“不用,就算她想反抗,也不是我对手――你们把门关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管里面发生任何事,都不许进去,听明白了没?” “是!” 几个看守一起抬手敬礼,等李东敏走进去后,马上就把铁栅栏反锁。 这个天然洞穴很大,足有上千个平米,就像人工防空洞那样,在十几米的ding部有几个碗口大小的通风口,隐隐有亮光洒下。 在洞穴最里面的角落中,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与一张破旧的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副碗筷,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侧躺在稻草上,背对着洞口方向一动不动,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安小姐,你在这儿还习惯吧?” 李东敏到背着双手,缓缓走到了案几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个人还是没有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发出。 “安小姐,睡着了?” 李东敏说着绕过案几,慢慢弯腰伸出右手,去拍那个人的右肩。 “滚开!” 那个人突然一声娇叱,反手迅疾抓住李东敏右手手腕,腾地坐起,右脚冲他心窝狠狠踹来,动作干净利索,犀利十足。 李东敏却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些,也没躲闪,更没有挣开被锁住的手腕,却就势向前一扑,扑在刚坐起的人怀中,恰好躲过她的右脚,又把她撞倒在了稻草上,左肘横压在她下巴下,猛地一用力,那个人就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李东敏面对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眸子,淡然一笑:“安小姐,当初你不是我对手,现在你仍然不是,我劝你最好别和我动粗,要不然吃亏的会是你,因为我是男人,男人在遇到女人的强硬抵抗时,反而会生出要把她彻底征服的欲x望。呵呵,我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告诉看守了,没有我的允许,不管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许进来。你,要不要再反抗试试?” 这个安小姐,正是前些日子得知父亲被刺杀而急匆匆赶回北朝的安心儿。 安心儿的回国,早在宋慧乔的意料之中,她刚进x入北朝边境,就被李东敏抓了起来,投放在了这个山洞中。 刚被人囚禁起来时,安心儿每天都会抓住铁栅栏,冲外面大喊大骂。 可惜的是,就算她把喉咙喊破了,外面的守卫也不会管,只是到时候给她送饭送水。 开始时,安心儿拒绝进食。 但后来――她想明白了:她得活下去,唯有活下去,她才能为她父兄报仇。 死人,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对宋慧乔彻骨的仇恨,让安心儿强迫自己进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该怎么逃离这个山洞。 等她真正冷静下来后,却又后悔了:她实在不该冒然一个人回国的,她父亲在北朝拥有那么大的能量都被人暗害了,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呢? 如果老天爷再给安心儿一个机会,她绝对会等到唐鹏从华夏南方回来,俩人一起回北朝。 她相信,唐鹏肯定会帮她的,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世上有感冒药、毒药、甚至chun药,可就是没有后悔药――不管安心儿有多么的后悔,却都无法回到从前,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这些日子中,她整天整天的不说话(其实,她也找不到说话的人),心里却抱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唐鹏肯定会带着唐大他们来救她的! 和安心儿所想不同的是,唐大等人倒是紧跟着来到了北朝,可他们也和她一样,刚踏上北朝的土地,就被李东敏率人擒获了…… 被囚禁了两个月的安心儿,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再加上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被压在下面的安心儿,狠狠瞪着李东敏,xiong膛ju烈起伏着,多日不见阳光而有些苍白的脸,因为羞愤而浮上一抹迷人的艳红。 李东敏眼珠向下滚动,落在了安心儿下巴下露出的那一小块雪白的皮肤上,用力咽了口吐沫,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安小姐,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安心儿翻身坐起,双手撑地向后迅速推了半米,涩声道:“什么――好消息?” 太长时间没有说话,让安心儿说话都有些费力。 李东敏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了安心儿:“安小姐,这上面有两段视频,你看看就知道了。” 安心儿慢慢接过手机,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画面刚上来,是在个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左边地上躺着四五个人,右边还有几个人,左边躺着的那几个动也不动,右边那些人却是活动的,还有女人的嘶哑哭声响起。 看到这个画面后,安心儿的身子猛地一振,握着手机的右手手背上,青筋腾地崩起,牙齿也咬得嘎巴直响。 她看出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双手被反绑着,浑身都是伤痕,躺在那儿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正是她的几个心腹手下,唐大几个。 而右边那些,却是几个男人,正在轮流糟蹋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唐大等人中唯一的女性,唐六。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看了几眼,安心儿就嘶吼一声,猛地举起手机,狠狠砸向了李东敏。 李东敏随意抬手,接住了手机,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笑,手指在屏幕上点动了一下,递给了安心儿:“安小姐,稍安勿躁,你该看看这段视频的。” 安心儿咬着牙,好像一只四爪被打断的母豹那样,目光凶狠的看向手机。 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再次大变,怒气转换成了惶恐:“你、你――我哥,他没有死?” 李东敏没有说话,因为视频中那个被反绑着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凄厉:“心儿,心儿,快来救我,救我!” 这个男人,正是担任安在鸿唯一的儿子,安心儿的亲哥哥,安云起。 今年三十四岁的安云起,是北朝人民军某部的少将师长,安在鸿被刺杀的当晚,他也随父亲去了光州――安心儿得到的消息是,安云起和父亲一起,都被刺杀在视察途中。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李东敏手一抬,躲开了安心儿要夺走手机的手,笑眯眯的说:“安小姐,这是你哥哥,你唯一的亲哥哥,他其实并没有死,只是被我们掳获了。不过,他也不能算活着,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去地狱见你爸的。” 安心儿嘴角剧烈抽搐着,哑声问道:“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李东敏慢悠悠的说:“很简单,只要你替我们杀一个人,我就会把你和你哥哥,还有你那几个手下都释放,让你们团聚。不过,我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你们获得自由后,永远都不能回到北朝,要不然等待你们的将是最为严厉的打击。” 安心儿冷笑:“呵呵,李东敏,我记得你和崔明哲曾经争夺过人民军的比武冠军,你胜了他。” 李东敏得意的笑了笑:“你死去的未婚夫吗?嗯,是我胜了他。” 安心儿又问:“既然连崔明哲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还不如他的人去替你杀人?你们连次帅都敢暗算,还有谁是不敢杀的?” 李东敏悠悠的回答:“我只是不方便出手而已――安小姐,你不要再多问什么了,就答不答应替我去杀人吧。你说完后,我马上就走。” 安心儿双拳紧攥,很久后才哑声问道:“杀――谁?” ――上午十点半,一辆吉普车离开了友谊大酒店,风驰电掣般的向西北方向而去。 开车的是唐鹏,他穿着黑色体恤,脸上戴着大墨镜,脸色发黑,好像痨病鬼那样,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谁,就算唐文举和他走个对面,也不一定认出他。 抱着一个公文包的爱丽斯,坐在他旁边。 身穿灰色运动短裤,露出小半截莹白如玉小腿的邢总坐在后面,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开车的那个家伙,然后频送秋波――邢雅思这是要去光谷铁矿,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考察工作。 等她确定光谷铁矿地区如技术人员所说的那样后,马上就会和北朝签定合作开发合同,这次的北朝之行,也会以胜利而结束。 在来北朝之前,邢雅思也是信心百倍,哪怕有实力强劲的东城制药、西北长天两大竞争对手,她也要拿到合作开发权。 为此,在来之前她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甚至还想好通过国内高层对北朝的优惠国策,来夺取项目。 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两个倒霉刺客的出现,使她轻而易举获得了这次合作权,原先所准备的那些都白准备了。 522 狸猫换太子! “唉,此次北朝之行的收获颇丰啊,不但顺利取得了铁矿合作权,而且还找到了折服这小子的诀窍,把他收拾的是服服贴贴,看来咱人品大爆发了啊。” 邢雅思心中幸福的叹了口气,得意的再次通过后视镜,向那个家伙飞了个媚眼。 开车的唐鹏哭丧着个脸,好像天下每个人都欠他三百大洋那样,一声不吭的目视前方,车子开的飞快。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光州市区,来到了坑洼不平的道路上。 邢雅思张嘴,刚要提醒唐鹏慢点开车时,却又闭上了嘴,系好安全带,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枕头,抱在了怀中:姐要是告诉他慢点开车,他肯定会开的更快,因为男人都是爱犯贱的,你越是让他那样,他偏偏要这样! 果然,看到道路难行后,唐鹏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又踩了一下油门。 吉普车马达发出吼吼的低叫,就像打了鸡血那样,连蹦带跳的向前飞驰,吓得爱丽斯也赶紧抓住了扶手:“唐鹏,能不能慢点开呢?” 唐鹏淡淡的问道:“你受不了了?” “不是我受不了,我是怕邢总。” 爱丽斯扭头看向后面,就看到邢雅思举起手中的枕头,得意的说:“我没事,有本事他把车子开到天上好了。哼,现在我都开始怀疑某人是不是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像我们女人那样小肚鸡肠,随时随地都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唐鹏还是没有说话,但在看到邢雅思早有准备后,明显有些泄气了,脚下油门松了下来:人家早就有所准备了,他要是再开快车,受苦的只能是他。 感觉车速明显慢下来后,邢雅思落下了车窗,望着道路两旁一望无垠的田野,轻轻哼起了《我爱金色的太阳》:“喔啦啦,我爱金色的太阳,它的光芒照万丈,指引着我前往胜利的方向……” “别人唱歌是要钱,痴呆唱歌却是要命。就算是让一头猪来哼哼,都比她唱的好听!” 唐鹏看不惯邢雅思的的得意洋洋,低声骂了一句。 邢雅思毫不为意,嘻嘻一笑:“哟,哥革,原来你比我唱歌好听呀?” 她这是拐弯抹角的骂唐鹏是猪。 旁边的爱丽斯,听邢总用娇嗲嗲的声音说话,忍不住的扑哧一笑,赶紧身手捂住了嘴巴,向车窗外看去,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邢总抓到唐鹏什么小辫子了,把他收拾的这样服贴。唉,其实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可为什么总是闹矛盾呢,难道真是好事多磨? 唐鹏张嘴伸出舌头,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再次加大了油门。 邢雅思嘿嘿一笑,晃着膀子摇着脑袋,又开始得意的哼唱起来。 唐鹏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心中冷笑:笑吧,笑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按照原计划,接近中午时来到光谷铁矿矿山下后,唐鹏三人将会在这儿午餐。 午餐是随车带来的,无非就是一些来自华夏国内的真空包装熟食。 邢雅思平时绝不会吃这些添加防腐剂的熟食,不过当前还是凑合一下的好。 简单吃了点午餐后,三人徒步登上了矿山,车子就放在山脚下。 北朝经济虽然落后,不过法律却是异常严厉,甚至是残酷。 就拿盗窃罪来说吧,如果有人敢偷窃军用物资,被抓获后不仅仅是坐牢,而是有可能会被直接枪毙,所以邢雅思根本不用担心挂着军方车牌的吉普车会失窃。 三人沿着山道,慢慢消失在了从林后面。 现在正值六月的中午,天上艳阳高照,四下里传来阵阵蝉鸣,树叶却动也不动,方圆几十公里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热,成了当下的最大特色。 唐鹏三人走了十几分钟后,一个身穿迷彩服,头上戴着作训帽的人,飞快的从远处丛林中奔出,四下里一望,就贴地钻进了车底,从腰间摘下几个东西,安在了车底…… 两个多小时后,在爱丽斯的帮助下,邢雅思气爬上了矿山开矿点,香汗淋漓,塌透了运动服,果露在外面的莹白小腿上,也有几道被荆棘划破的淡淡血痕。 唐鹏倒是一脸的悠闲,一路上都东撒莫西看的,好像在游山玩水那样。 但邢雅思觉得他更像个瞎子,因为有一次她失足差点摔倒,就跟在她身后咫尺的唐鹏,却很麻利的闪到了一旁,在遭到埋怨训斥时,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他闪开就是怕耽误伟大的邢总好像乌龟那样滚下山去。 当时就把邢总给气疯了,要不是守着爱丽斯,她肯定会摸出小木人,狠狠扎个三五十针。 看到邢总三人上山后,保利集团留在这儿的技术人员,连忙迎了上来。 守着员工,邢总一改她在唐鹏面前的幼稚,表情认真且严肃,好一派大集团总裁的威严样子。 邢雅思在爱丽斯的陪同下开始现场工作后,唐鹏就跑进了平台北方的树林中,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她也没有在意。 邢雅思这次来矿山,不但再一次下了矿井,而且考察的比第一次时要认真十倍,不时的提出一些疑问,和自己的设想,让技术小组疲于应付。 等她从矿井下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矿井下条件恶劣,不过也有好处,最起码凉爽,不像外面那样好像蒸笼似的。 接过爱丽斯递过来的矿泉水,仰起脖子咕噔咕噔喝了几口后,邢雅思随口问道:“唐鹏呢,他又去哪儿狼窜了?” 爱丽斯始终陪在邢雅思身边,她也不知道唐鹏去哪儿了,挥手摆过一个矿山工作人员:“喂,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去哪儿了?就是戴个大墨镜,脸色有些发黑,好像没睡醒似的――咦,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呢?哎!我说你傻了呀,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邢总!你还想不想在保利集团工作了,你部门领导是谁,给我叫来!” 原来,在爱丽斯问话时,那个保利集团留在这边的工作人员,盯着邢雅思眼珠子瞪的老大,好像见了鬼那样。 被爱丽斯呵斥一顿后,工作人员才如梦初醒,连忙摆手摇头:“啊,不,我可能是看错了!” 邢雅思纳闷,追问道:“你看错什么了?” 工作人员喃喃的说:“半个小时前,我就看到邢总您和爱丽斯小姐,还有那个戴大墨镜的先生,已经下山去了啊,我一直在这儿勘察道路地形,没看到他们上来――可、可邢总您怎么却从矿井下出来了呢?” “什么?你早就看到我们三个下山了?” 邢雅思和爱丽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工作人员用力点头:“是的,我是不会看错的,邢总您走时,还对我们几个勘察上山道路的摆了摆手,嘱咐我们要好好干的!”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井下,才上来啊。” 邢雅思一呆后,忽然打了个寒颤,一把抓住爱丽斯的手,急促的叫道:“啊,我知道了!爱丽斯,肯定是唐鹏找人冒充我们两个,要打着我们的旗号去做见不得人的事!你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灭口,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段来谋取保利集团吧!?” 爱丽斯不信的摇了摇头:“邢总,您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不过,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发生。” “他肯定会这样做,这是个阴谋,滔天大阴谋,我必须得拆穿他的阴谋!” 邢雅思恨恨的跺了跺脚,厉声命令工作人员:“你现在马上用无线电台和光州考察团联系,我要和他们对话!” ――安心儿躲在山脚下的丛林中,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时的向山道上看去。 她不知道邢雅思一行人会在什么时候下山,但她却知道只要他们一下山,坐上那辆车,车子就会轰的一声飞上天…… 安心儿认识邢雅思,也知道她和唐鹏之间那些事儿,更知道这对男女间的关系不简单,如果不是为了救出她哥哥和唐大等人,她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邢雅思的。 “如果日后唐鹏要是为这事找我的话,大不了我以死谢罪――邢雅思,我为什么要和你发生牵扯?崔明哲为了刺杀你客死华夏,后来我又被迫成为唐鹏的女人。现在,为了救出我哥哥他们,我又不得不对你下手,我们俩人上辈子时,是不是就是仇人呢?” 放下望远镜后,一脸疲惫的安心儿倚在树上,盯着一朵野花,陷入了沉思中。 她很清楚,就算她成功刺杀邢雅思,宋慧乔也不一定会遵守诺言,放掉安云起和唐大等人。 但她却很清楚,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安云起他们非死不可。 她,除了被迫暗杀邢雅思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内,安心儿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孤独,她多想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用结实有力的肩膀来为她挡风遮雨。 “唐鹏,你现在哪儿呢?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想你。” 一滴泪水,从安心儿长长的眼睫毛上滴落时,她听到远处的山道上,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邢总,这次我们总算是拿下光谷铁矿的开采权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 523 杀你是被迫的! 他们来了! 听到山道上顺风飘过来的声音后,安心儿精神一震,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反手ba出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右手中紧攥着一个遥控器。 只要邢雅思等人上了吉普车,安心儿马上就会引爆安装在车底的液体炸弹! 具有异常威力的液体炸弹,肯定能把吉普车炸到半空中,虽说不一定能把人当场炸死(毕竟吉普车的车底也很厚重),但肯定能把他们给炸昏过去! 严格的说起来,安心儿在安装液体炸弹时,完全可以把炸弹安装在车内。 那样一来,只要炸弹被引爆,哪怕车内坐着的是大罗金仙,也肯定会被炸弹炸成碎肉。 不过,安心儿却没有那样做――因为她只想刺杀邢雅思一个人,只求能把他们三人炸昏过去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滥杀无辜。 她刺杀邢雅思,是为了救安云起和唐大他们,却不想为此让别的人遭殃。 安心儿弯腰伏身,灵巧的好像一只狸猫那样,借着丛林的掩护,飞快的向吉普车那边跑去。 弯腰跑到距离吉普车还有十几米时,安心儿藏身到了草丛中,把草丛拨出一条缝,向山脚下看去。 随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三个人出现在了安心儿的视线中:两女一男。 两个女的还是身穿灰色夏季运动服,男人还是那个身穿黑色上衣的那个。 他们和几个小时上前的妆扮一模一样,根本不用细看,安心儿就确定这三人正是邢雅思一行。 也许是因为阳光过于毒辣的原因,邢雅思和她的保镖爱丽斯,也都戴上了墨镜手里还举着一根带着树叶的树枝,借以来挡阳光,走路时袅袅婷婷的,风情无限。 三个人越走越近,爱丽斯仍然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说着工作,但邢雅思和那个墨镜男人却都没说话,偶尔会点一下头。 眼看他们三人就要走到吉普车面前时,脸色黑黝黝的男人忽然抬手,停住了脚步,迅速的向四下里望去。 安心儿心中一惊:吓,他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了吧? 随着墨镜男人的摆手动作,爱丽斯马上就掏出了手枪,迅速靠到邢雅思身边,高声问道:“史蒂夫,有什么不对劲吗?” 叫史蒂夫的盯着吉普车车头,也掏出了一把手枪,声音嘶哑的回答:“有人接近过车子,碰倒了我摆放在车子四周的草叶。” 车子四周有草叶?我刚才怎么没注意? 安心儿下意识的看向吉普车,这才发现车子周围真有一圈草叶,但她刚才钻进车底安装炸弹时却没有发现,搓倒了一大片。 看到这些后,安心儿心中暗骂:我真是太笨了,为什么没有发现别人做出的防御记号,这该怎么办,难道要放弃这次刺杀?不行,李东敏和我说了,要想释放我哥哥和唐大他们,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就在安心儿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自责时,史蒂夫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向车底一瞥,随即高声喊道:“车底有炸弹,周围有杀手!爱丽斯,快带邢总撤退,快!” 史蒂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吉普车下就发出一声巨响,车子嗖的飞到了半空中! 安心儿暗中刺杀计划失败后,被迫提前引爆了炸弹,希望趁史蒂夫他们还没有远离时,用炸弹冲击波来伤害他们。 轰――随着这声巨响,液体炸弹爆炸后产生的ju大冲击波,呈圆圈形式向四周迅速扩散,刚要站起来的史蒂夫首当其冲,被振出足有七八米远,重重摔落在了路边草丛中,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护着邢雅思的爱丽斯,也没有避过这次冲击波,身子倒飞出去,仰面摔倒在了路上,翻滚了几下就此一动不动。 安心儿可以确定,这俩人不会死,ding多也就是被冲击波给振昏过去。 倒是邢雅思,因为是躲在爱丽斯后面,虽说也被冲击波冲到了,在地上接连几个翻滚,但她却没有被振昏过去,而是迅速坐起来,嘴里嚷着什么又迅速趴在了地上,翻身就向路边草丛中滚去,恰好躲过了安心儿she出的子弹! 虽说当前情况和原计划有很大的出入,但史蒂夫和爱丽斯的昏迷,却让安心儿的刺杀计划仍然堪称完美:依着她全副武装的身手,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邢雅思,那绝对是手到擒来之事。 “邢雅思,你跑不了,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做的!” 安心儿一咬牙,猎豹般的从草丛中扑出,拎着手枪向道路那边飞跑过去。 邢雅思滚到那边草丛中后,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就要冲下山谷,安心儿来不及多想,甩手冲着她后背就是一枪。 “啊!” 正要拔脚狂奔的邢雅思,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了草丛中。 安心儿这一枪,直接命中了她的后心部位,就算当场打不死,但也不会撑过十分钟。 而这个地方,距离有能力能救治枪伤的医院,最少也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所以说,邢雅思,这次是死定了! 在成功命中邢雅思后,安心儿并没有因为击中她而激动,心中反而腾起深深的愧疚,拎着枪快步走过去时,嘴里念念有词:“对不起,邢雅思,真的对不起,其实我真不想杀你的,但却又不能不杀,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加倍偿还你。” 绕开被振昏过去的史蒂夫,安心儿来到了邢雅思身边。 中弹倒地的邢雅思,并没有马上死去,甚至没有昏迷,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正用右手扒地,艰难的向前爬行,左手反捂着被击中的后心,鲜红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淌出,把手染的血红。 安心儿双手握枪,居高临下的看着邢雅思,片刻后才低声说道:“邢雅思!” 邢雅思身子颤动了下,停止了爬行动作,摘下脸上的墨镜缓缓的扭头,哑声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杀我?” “对不起,邢雅思,我杀你是被迫的,请你原谅!” 安心儿痛苦的闭了下眼睛,枪口缓缓移动,准备等邢雅思扭过头来后,一枪击中她的眉心,解脱她的痛苦。 邢雅思扭头的动作很慢,但终究把眉心‘交给’了安心儿。 “我是安――” 安心儿刚要说出她是谁,然后扣下扳机,可却蓦然呆立当场,下意识的尖声叫道:“你不是邢雅思!?” “嘿嘿,我当然不是邢雅思!” ‘邢雅思’嘿嘿一笑,声音变粗,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趁着安心儿愕然大惊时,身子一个迅疾翻滚,暂时脱离了她手枪的射击范围。 上当了! 安心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本能的移动枪口正要对‘邢雅思’开枪时,却觉得右脚脚腕一紧,就像被根绳子套住那样,抓着绳子的人猛地一拽,她就扑倒在地上! 安心儿扑倒在地上后,迅速一个翻身,举起手枪就要向偷袭她的人开枪时,‘邢雅思’却及时贴地滚了过来,抢先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她手腕上。 手枪,嗖的一声被踢飞,落向了道路上,却被刚才被冲击波振昏过去的爱丽斯,抬手接在了手中。 手枪被踢飞后,安心儿马上就做出了第二个防御反击动作――她缩起右腿,伸手就去拔脚腕处的短匕。 但不等她手指碰到短匕把手,明明被击中后心的‘邢雅思’,和突袭她的史蒂夫俩人,却一左一右,同时扑在了她身上,把她牢牢压在了草丛中。 ‘邢雅思’抱住了安心儿双x腿,史蒂夫却左肘压住她身子,右手毒蛇般的锁住了她的咽喉,爱丽斯也飞身跑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冷喝一声:“别动!”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一个圈套! 看到明明一头长发,穿着爱丽斯衣服的‘爱丽斯’,冷喝一声时却发出男人的声音后,安心儿的心彻底冰凉:这是李东敏他们安排的圈套,故意杀我的吧? 就在安心儿心底冰凉的等死时,锁着她咽喉的史蒂夫,却突然松开她:“咦,你是心儿!?” 世上有一个声音,叫恋人。 世上有一个男人,叫唐鹏。 安心儿被囚禁的这些日子中,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唐鹏,想他的样子,想他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思念唐鹏,就像仇恨宋慧乔那样,都已经是安心儿在被囚禁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寄托了,所以就算她聋了,瞎了,也能听出唐鹏的声音,mo出唐鹏的脸。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安心儿希望唐鹏能神兵天将般出现的幻想,也逐渐破灭,最终被迫答应李东敏,前来刺杀邢雅思。 可又有谁能想到,她却落入了一个圈套中…… 就在她心如死灰的等死时,那个她所熟悉的声音,她唯一的男人,却活生生出现在了面前。 安心儿呆望着脸色黑黝黝的男人,眼神呆滞,喃喃的问道:“唐――鹏?你是唐鹏?我是不是死了,所以才会看到你?” 史蒂夫右手轻轻抚着安心儿的脸颊,柔声说:“心儿,我是唐鹏,你没有死,我们还都活的好好的,我来北朝,就是为了救你的。” “唐鹏,你果然是唐鹏!” 安心儿双手猛地搂住唐鹏的脖子,放声大哭。 524 计划要改变! 有人说,老天爷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变tai,因为他经常给人希望,然后再让人失望,等那个人感到绝望时,他却又让那个人的希望变成了现实。 就像当前的安心儿,在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感到无比的绝望时,唐鹏却蓦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 直到她搂住唐鹏的脖子,放声大哭时,感受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才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她没有死,也不是在做梦。 ju大的激动,让安心儿抱着唐鹏,右手攥拳,在他后背上狠劲的捶打着,边砸边哭边嚷:“唐鹏,你怎么才来,你怎么可以让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后,才姗姗来迟!” 在失去安心儿的联系后,唐鹏就猜到她可能出事了,不过却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赶来――换句话说就是,他本心并没有把安心儿看的有多么重要,如果是他老妈这么久都没消息的话,恐怕他就是死了,也得立马活过来寻找老娘。 直到安心儿哭着喊出这些话后,他才意识到他在安心儿心中有多重,ju大的愧疚从心底腾起,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早点来找你。不过现在好了,我们还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强的。” 安心儿不再说话,只是可劲儿的哭,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装扮成邢雅思的阿道夫,和装扮成爱丽斯的薛万敌,站在旁边看着唐鹏俩人,默不作声。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把这段时间内所受的恐惧、委屈和羞辱,都用泪水冲刷出来后,安心儿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泣,但双肩却依然一动一动的。 “没事了,好了,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了。” 唐鹏搂着安心儿的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反手擦了把脸颊上的泪痕后,安心儿看着阿道夫和薛万敌,沙哑的声音问道:“他们是谁?” 阿道夫摘下头上的假发,嘿嘿一笑说:“我是阿道夫,安心儿,咱们在华夏时就认识了。他叫薛万敌,曾经前去沈城保护过潘冬冬,相信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薛万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装扮成这样,是不是早就猜到有人要刺杀邢雅思?” 安心儿大哭一场后,再加上又看到了唐鹏,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语气也变的轻快了起来,侧脸看向阿道夫的后背:“刚才,我明明开枪打中了你后背,也看到有血淌出来了,可你怎么会没事呢?” “我们几个都穿着防弹衣呢。” 阿道夫掀起外衣,露出里面黑色的防弹衣,又举起手说:“至于我中枪后淌出的血,则是用塑料袋装着的红墨水,被你击中哪儿,我就捂着哪儿捏破塑料袋,这样就很有真实感了。嘿嘿,你猜的不错,从昨晚邢雅思遭到刺杀后,我们就预计到某些人不会消停,这才制定了这个计划。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要刺杀邢雅思的人,竟然会是你。” “我是被迫――” 安心儿刚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遍失声叫道:“啊哟,不好!” 唐鹏赶紧问道:“怎么不好了?” 安心儿抬头向对面的丛林深处看去,脸色惊慌语无伦次:“我被迫来刺杀邢雅思时,他们就派了两个人在暗中监视我,肯定会看到这一幕的!唐鹏,我该怎么办,我哥和唐大他们该怎么办呀!” 唐鹏安慰她:“别着急,慢慢说,你哥不是――唐大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了啊,现在唯有快点找到监视我的那俩人,不能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要不然我哥和唐大他们死定了呀!” 安心儿说着,抢前几步从薛万敌手中夺过手枪,纵身就跳到路上,拔腿向对面丛林中冲去。 唐鹏三人连忙追上:“心儿,你等等!” 安心儿却不停,飞身刚冲进对面丛林,却又猛地停住脚步,双手握枪指着前面厉声喝道:“你是谁!?”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挡住了安心儿的去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毫不为意,淡然笑道:“我姓贺,叫贺狼烟。” “贺狼烟?” 安心儿听着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没有等她回过味儿来,唐鹏走过来问道:“贺狼烟,你都发现了什么?” 贺狼烟扭头,指着远处说:“发现了两个北朝人,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安小姐,你应该认识这东西吧?” 说着,贺狼烟把两块铁牌扔了过来。 铁牌的正面用朝鲜文写着人名,下面是一派数字,这是北朝军人效仿美国海陆特战队而给战士发放的铭牌,上面刻有战士本名,和所在的部队番号。 昨晚刺杀邢雅思的那俩人身份暴露,也就是因为这种铭牌。 安心儿抬手接住,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两块铭牌是远程监视她的那俩人。 那俩人都是李东敏手下的得力人员,尤其是那个叫朴昌东的,更是拱卫首都特种部队的一个少尉排长,可他们的铭牌却落在了贺狼烟手中,这说明他们俩人都被贺狼烟干掉了。 这俩人死了后,安心儿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接着就升起一股子寒意:她和朴昌东俩人自以为埋伏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人家贺狼烟就在暗中监视他们呢,如果不是遇到唐鹏,相信她肯定会和这朴昌东俩人一样,都将被干掉。 同时,她也总算想到贺狼烟是谁了:华夏红色世家三大公子之一,与江东黑刀廖江南齐名,号称塞北银枪,是华夏军中新一代的翘楚人物。 北朝的特种精英,在人家面前不堪一击――安心儿望着贺狼烟,苦笑了一下。 她虽然恨极了杀害她父亲的宋慧乔等人,也早就做好了做个华夏媳妇的准备,但亲眼见证本国特种精英在华夏人面前不堪一击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唐鹏拿过铭牌看了一眼,问贺狼烟:“你问出什么了没有?” 贺狼烟还没有回答,安心儿就抢先说道:“不可能问出什么的!朴昌东他们虽然行事不轨,但都是我国特种精锐,就算宁死也不会泄露机密的……” 安心儿话还没有说完,贺狼烟就笑着打断她的话:“他们告诉我说,他们只对一个叫李东敏的上尉负责,不管这边顺利还是不顺利,他们都会在傍晚七点之前赶到一个叫新和里的村落,向上级汇报工作。” 安心儿的脸,马上就浮上了一抹羞红,慌忙垂下了眼帘,在心中安慰自己:也就是那些军中败类才会丢北朝人的脸,死了活该! “新和里?哦。” 唐鹏点了点头,问安心儿:“心儿,你知道那个新和里在哪儿吗?” 安心儿摇头:“我、我不知道,可能就在附近吧?” 旁边的阿道夫说道:“新和里在哪儿,这个问题简单,我们找个人问问就是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鹏拿出一颗烟叼在嘴上,随手把香烟扔给了贺狼烟,微微皱眉说:“既然已经意外找到了心儿,那么我们原先制定好的计划,看来得有所改变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宋慧乔发现我们已经找到了心儿――阿道夫,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大家来商量一下。” ――“他敢假扮我的样子,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想冒充我,去和北朝谈判吗?” 下了矿山后,邢雅思仍旧气呼呼的,有好几次想拿出小木人来给那个家伙一个教训,但忍住了,决定看看那厮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反正只要捏着他软肋,就算他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也别想蹦出她的五指山! 想到自己只需拿银针轻轻一扎小木人的脑袋,那个拽不啦唧的家伙就会疼的死去活来后,邢总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刚才下山前,邢雅思已经让工作人员用无线电和光州联系过了,所以她在爱丽斯的陪同下来到山脚时,那边派过来的车子也刚好抵达。 还是一辆军用吉普,由考察团两名工作人员驾驶来的。 那俩人看到邢总坐在山脚一块石头上,愁眉苦脸的揉x捏着小脚丫后,赶紧下车:“邢总,我们来了!” 邢雅思穿上鞋子,看了俩人一眼,淡淡问道:“老王,薛万敌呢,他怎么没有来?” 上午赶来矿山时,因为有唐鹏陪同,所以邢雅思才没有让薛万敌同行,还以为他留在友谊大酒店呢。 老王有些纳闷的轻咦了声:“咦,薛助理(薛万敌在保利集团的临时身份,是总裁助理)啊?他上午九点就驾车离开大酒店了啊,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我还以为是您让他出去做什么事呢。” “九点多就开车出来了?哼!” 邢雅思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走向了车子。 老王赶紧给邢总打开车门,小心的说:“邢总,刚才我过来时,发现那边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辆四轮朝天的吉普车。如果不是看到您在这儿,我还以为是您出什么意外――啊,对不起啊,我不该乌鸦嘴!” 525 乔装打扮! “什么四轮朝天的吉普车?” 刚要上车的邢雅思一愣。 老王抬手指着光州方向:“喏,邢总你看,就那边不远处。” 老王话刚说完,爱丽斯就急匆匆的向那边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邢雅思也跟着走了过去,就看到一辆车厢瘪了的军用吉普车躺在路边草丛中,四轮朝天,底盘有三个地方向里凹了进去,一个轮胎的内胎也露了出来。 爱丽斯脸色沉重,蹲在车前向里看了看,又站起来抬手在车底底盘擦了擦,送到鼻尖轻嗅了下,才扭头说道:“邢总,这辆车就是我们来时乘坐的那辆车子,从车底盘的凹处,和油渍味道可以确定,它是被威力强大的液体炸弹炸翻的。” 邢雅思的脸色大变:“什么?它、它是被炸弹炸翻的?那――那唐鹏呢?” 爱丽斯摇了摇头,四下里看去时发现了路旁的草叶上好像有红颜色,连忙走过去,扒开了草丛:“从草丛的压痕来看,有人曾经在这儿扑倒过,向前爬行了大约两米左右――” 邢雅思忽然一声尖叫:“啊,这是血,血!” 跟在后面的老王俩人,看到随着爱丽斯扒开草丛露出一片红色后,脸也刷的苍白。 爱丽斯揪下一根草叶,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就肯定的说:“这不是血,是红墨水。” “红墨水?” 邢雅思一呆,喃喃问道:“这儿怎么可能会有红墨水?” 爱丽斯摇了摇头,看着明显有人博斗过的现场:“我也不知道――邢总,这儿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光州!” 老王俩人扭头就向车子那边跑去:“是啊,是啊,邢总,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邢雅思却摇头说:“不行,现在还不能走,得找到唐鹏!我们是一起来的,车子又被炸弹炸翻这儿了,这儿还有血、红墨水,谁知道他遇到什么事了?爱丽斯,老王,咱们分头去找唐鹏。” 说着,她率先沿着斜坡向山谷下走去,边走还把双手拢在嘴边,冲着下面的丛林深情的呼唤:“唐――鹏,你在哪儿?唐――鹏!” 爱丽斯紧走几步追上邢雅思,拉住她手劝道:“邢总,我们现在赶紧回去!” 邢雅思甩开爱丽斯的手,固执的说道:“不,我不走!最起码在找到他之前,是不会离开这儿的!我敢说,他肯定遇到什么凶险了,正在等我去救他!” 爱丽斯苦笑:“邢总,如果唐鹏真遇到什么凶险了,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能救得了他呢?邢总,你先别着急,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在下山时,咱集团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告诉我们,说唐鹏和两个冒充你我的人一起下山了吗?而且,老王也说了,薛万敌上午九点就驾车出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冒充你我的那俩人,应该就是薛万敌他们。” 其实爱丽斯所说的这些,依着邢雅思的聪明,她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猜到。 她刚才非得去找唐鹏,就是因为看到车子被炸翻后心里有些发毛了。 经爱丽斯提示后,邢雅思皱眉愣了片刻,才缓缓的说:“其实暗杀我的人一直都没有死心,唐鹏也看出来了,这才和薛万敌制定了某个计划,趁着咱们在矿井下时,假装成咱们的样子下山,就是为了引出刺客,对不对?” 爱丽斯点头:“肯定是这样的!邢总,不要为唐鹏担心,他们既然早就有所准备,就不会出现意外的。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人。” 邢雅思反问道:“那他去了哪儿?” 爱丽斯扭头看向对面的丛林,低声说:“他们,也许是追杀那些预谋对你不利的杀手了吧?” “他既然早就有计划,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这样为他担心。哼,等他回来后,我饶不了他――我们走!” 邢雅思恨恨的咬了下牙,对唐鹏的担心登时烟消云散,扭头走向了车子。 ――远远看到安心儿在两个人的押解下,从山路上走过来后,负责看守洞口的两个守卫,抱着枪从新坐在了石头上,点燃了一颗烟继续聊天:“成华,你说李上尉去洞里去见安心儿时,在里面都是做什么了?” 成华呵呵一笑,眼里闪着男人都懂得的光芒:“我觉得吧,也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安次帅的宝贝女儿的肚子,就该大起来了,嘿嘿。浩男,你不会是也眼馋安心儿了吧?” 浩男tian了tian嘴唇,压低声音说:“在很久以前时,我就听说安次帅的宝贝女儿,是北朝军中最靓的一朵花,如果她不是太过清纯,要是再多有点女人味的话,比起咱们金次帅夫人也毫不逊色的。咱们老家不是有句俗话吗,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垂涎安心儿也是男儿本色了。” 对浩男把君子好逑这句华夏古语说成是老家俗话,成华毫不介意,甚为遗憾的点了点头:“唉,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咱们只能每天干守着一大美女,却什么也不能做,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嘘,朴昌东少尉他们过来了!” 看到安心儿微微垂着头,在朴昌东俩人的押解下走上洞口平台后,浩男俩人连忙站起来,挥手敬礼:“金少尉,回来了!” “嗯,回来了,这儿还正常吧?” 鼻子好像不舒服,用手捂着鼻子的朴昌东,声音有些发闷的嗯了一声问道:“其他人呢,去哪儿了?” “其他人?” 浩男俩人一愣:“除了我们四个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啊,俊男他们四个今早刚换防,要来也是明天才能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朴昌东哦了一声,抬头冲浩男笑了笑。 浩男赶紧回了个笑,但笑容马上就凝固在脸上,左手抓住挂在脖子里的华夏产九五式冲锋枪枪管,厉声喝道:“你不是朴少尉,你是――” 浩男还没有喝出那个‘谁’字,低着头的安心儿忽然电闪般抬手,双手捧住他的脖子,猛力向左一扭! 喀嚓――随着颈椎错位断裂的轻响,浩男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朴昌东已经劈手夺过了成华怀中的冲锋枪,顺势一个肘击,捣在了他腰眼上。 成华发出一声痛呼,身子踉跄着横向斜跨几步,还没有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动作,和朴昌东一起押解安心儿的韩泰贤(朴昌东的同伴),右手攥拳,电闪般的击在了他喉结上,随即缩手,眼神冷漠的望着他。 成华双手抚着自己咽喉,张大嘴巴接连发出几声响亮的吸气声,随着眼眸中生命色彩的消失,仰面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上,急促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 装扮成朴昌东的薛万敌,冲韩泰贤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钦佩:“贺狼烟,你出手的速度比我还要快,狠,准,我不如你。” 从外形看来和韩泰贤没啥两样的贺狼烟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久闻薛家大少最为光明磊落,就凭你这句话,果然是名不虚传。” 刚才走路时还袅袅婷婷,扭腰摆跨一ng兮兮样子的‘安心儿’,这时候噗哧一声‘娇笑’,举着兰花指娇嗲嗲的说:“唉哟我说两位,你们就别在这儿互相吹捧了好不好,我阿道夫的脸皮这样厚,都有些受不了了呢。” 薛万敌冲他竖了下中指,伸出舌头做出副恶心样:“阿道夫,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小心老天爷真把你变成个女人!” “他敢!” 阿道夫一扭腰肢,拿出一个小镜子在脸前比划着:“不过话说回来了,唐鹏那小子的易容术的确高超,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我原来那阳刚之气四射的meng男样子了――行了,你们别吐舌头了,又不是属狗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你们真忍心把我关在山洞里啊,人家好怕怕哦,我能不能先在外面――啊哟!” 薛万敌和贺狼烟一起抬脚,在他‘美x臀’上踹了一脚:“按计划来做就是了,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夜色,渐渐把大地笼罩了起来,一辆挂着某部队的军车,沿着还算平整,但两辆车相错就得小心贴边的公路向前疾驰。 唐鹏向车窗外看去,不时的摇摇头,却不说什么。 坐在他旁边副驾驶上的安心儿,在他第九次摇头时,终于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儿特穷?” 唐鹏倒是没否认:“嗯,是这么意思,不过比起索马里,或者阿富汗来说,要强很多。” 安心儿嘴角微微一撇:“我们这儿的生活条件是差了点,不过人民的精神却是充足的,而且他们都始终保持着外面世界最为稀少的善良本性,和淳朴憨厚,根本不会像你们国家那样,四邻八舍的小市民还勾心斗角的。” 唐鹏淡淡一笑:“是啊,你们这儿的人本性可善良了,你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勾心斗角,更不会为了争权夺利而对同胞采用暗杀手段,也不会让好几个大男人去轮流糟蹋自己的同胞,更不会――算了,不爱听我就不说,有必要掉泪呀?” 安心儿紧咬了下嘴唇,扭头看向车窗外,低声说:“唐鹏,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们北朝人?我在你们国家上网时,你们的人都骂我们不要脸,是白眼狼。” 526 残忍的女人! “说实话,华夏的确看不起你们,追根究底还是得从大隋帝国那时候算起,史书记载,隋炀帝三征高丽时,无数次把你们逼到绝境,但你们马上就会举白旗投降,等隋军停止后,却又出尔反尔。而且,你们还经常把我们的文化,说成是来自你们。” 唐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自从上世纪的五十年代,我们上百万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后,这些矛盾就淡薄了。但在近几年,你们也经常闹出点事儿来,比方扣留我们的渔船――” 唐鹏正要再说什么时,却从后视镜内看到一辆车,从后面呼啸着追来,马上就闭上了嘴,把车子贴边。 他给后面车子让道,倒不是说怕事,也有把握让那辆车无法超过自己,哪怕那辆车会飞……不过,现在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到新和里,不想再招惹别的意外。 安心儿也看到了后面飞驰而来的车子,有些紧张的拿出了枪,放在腿上,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滴滴! 一声嘹亮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后面那辆车子擦着唐鹏的车子,飞快的超越了过去。 在两车并行的瞬间,唐鹏看出了那辆车是一辆蓝色的跑车,应该是辆零七版的法拉利,车内坐着四个年轻人,在里面摇头晃脑的,其中一个还通过落下的车窗向外吹口哨。 安心儿低哼一声:“哼,纨绔,败类!” 唐鹏重新把车子开到路中央:“败类和纨绔,到哪儿都不缺的,但是那款零七法拉利,可是限量版的,能够在北朝遇到,也很让人吃惊了,看来这四个人也是大有来头的人。” 安心儿冷冷的说:“什么大有来头的人,顶多也就是某些贪官利用广州开发的机会,以权谋私大肆贪污国家财产罢了。这种人,早晚都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看。 安心儿有些纳闷,抬手擦了擦脸颊:“怎么了,我的妆是不是出现破绽了?” 唐鹏现在把他自己易容成了朴昌东,把安心儿易容成了体格相对偏瘦的韩泰贤,俩人这次要去新和里,向‘上级’汇报工作的。 唐鹏摇了摇头:“妆很好,没有任何的破绽――我看你,是因为你好像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安心儿追问:“我和你说过的哪句话?” 唐鹏看着前方,淡淡的说:“还记得我带你参加京华故宫时,你对我说,你以后就是华夏人的。在此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会说到做到的,不过今天才发现,你永远都做不到,你深爱着你自己的祖国和人民。” 安心儿呆住,几分钟后才垂下眼帘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刚才才对我冷嘲热讽的――对不起,唐鹏,其实我说这些话,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不用说对不起,换做是我,不管遇到什么事,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也会对任何人说,我就是一华夏人,因为祖国就是祖国,就像身上流淌着的先辈血脉一样,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唐鹏摆手,制止住正要再说什么的安心儿:“喏,你看前面!” 安心儿向前面看去,就看到刚才超过他们去的那辆法拉利,歪歪斜斜的停在了路上,路边的野地里,却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原来,那辆由北朝某二代驾驶的法拉利,在超过唐鹏俩人的车子后,又去赶超前面一辆黑色轿车。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按喇叭,那辆黑色轿车却不给让路。 开车的二代哥们恼了,一怒之下猛踩油门,狠狠撞在了黑色轿车车尾上,直接把那辆车给撞进了路边野地中。 撞了黑色轿车后,四个二代哥们马上下车,手里都拎着棍棒,骂骂咧咧的走向了了那辆轿车。 前面的法拉利挡住了道路,唐鹏只好踩住了刹车,停在了路边向前看去。 这边距离那边不是太远,也就是十几米的样子,而且法拉利的车灯还亮着,所以唐鹏俩人才能看清、听到那几个二代哥们的一言一行。 为首的是个剃着板寸的年轻人,脖子上戴着根明晃晃的金链子,一脸横肉,走到黑色轿车前,不等车上人下来,抡起手中的棍子,对着后窗玻璃就狠狠砸了下去:“马币的,你们聋了没听到老子按喇叭呀!” 看板寸砸下的这一棍子力道,唐鹏以为肯定会把后窗玻璃砸烂,心里下意识的想到:黑色轿车中的人可要倒霉了。 但出乎唐鹏意料的是,板寸这棍子狠狠砸在后窗玻璃上后,压根就没有把玻璃砸碎,反而嗖的弹了起来,差点碰到他自己的脑袋。 “哎呀,沃曹,看不出这破车还特么的很能挨啊!” 板寸慌忙躲开反弹回来的棍子,随手扔掉,却又夺过同伴手中的一根铁棍,再次狠狠砸在了上面。 砰――的一声闷响,车窗玻璃照旧没事,倒是把板寸的虎口给震裂了。 唐鹏眉头一皱:“这车是防弹玻璃。” 安心儿也说:“车上坐着的不是一般人,看来这几个纨绔要倒大霉了!” 唐鹏俩人看出四个二代哥们碰到了硬茬,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犹自在那儿拿棍子,大脚丫子的踹,板寸还走到车前,用棍子指着开车的司机骂什么。 车门开了,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沃曹,你特么的看什么呢!” 板寸用铁棍点着年轻人xiong膛,仰着下巴嚣张的说道:“怎么,不服气啊?” 板寸的一个同伴,拉开了后车门,伸手去抓里面的人:“你也给老子下车,在车上坐着装什么大爷!” 啪的一声,却被车内的人狠狠甩了记耳光! “草拟个表子的,你敢打老子!?” 年轻人捂着腮帮子,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破口大骂着正要再冲上去时,一个身材高挑,穿红色风衣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接着雪亮的法拉利车灯灯光,年轻人看清楚了女人的长相后,一脸的怒气马上就被色迷迷所代替:“哟,怪不得小表子敢抽人呢,原来是个大美女啊。嚯嚯,板寸,咱们今晚运气不错啊,能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遇到这种极品货色,看来真是撞了大运啊!” 因为女人是背对着唐鹏俩人,所以他们没看到女人是谁,但却能看出她的身材相当棒,个头足有一米七五左右,哪怕就站在那儿不动,也能激发出男人的征服yu望。 女人没有理他,好像和司机说了句什么。 因为她的声音不算高,所以唐鹏只隐隐听到‘一个不留’的字眼。 紧接着,他就看到司机迅速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那个笑嘻嘻凑近女人的二代哥们,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其他三个二代哥们都呆立当场,傻了般的看着同伴脑门上忽然多了个洞,红的、白的脑浆斜刺里pen出老远,本人瞪大眼珠子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安心儿看到这一幕后,发出一声低呼,下意识的推门要下车看看时,却被唐鹏及时抓住了胳膊:“别管闲事!” 亲眼看到同伴脑浆迸溅一命呜呼后,板寸等人真傻了,直等到司机又把他一个同伴脑袋爆掉后,这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扔掉手中的铁棍,转身就向野地里跑去。 板寸跑的很快,但却快不过子弹,刚跑出没有几米,就被司机一枪击中后脑勺。 子弹,从他额头穿出,鲜血箭一般的随即she出,一下扑倒在了地上。 眨眼间,司机就枪伤了三个人,最后那个二代哥们嘴里惨叫中,抱头冲向了唐鹏这边。 也许是怕误伤后面那辆车上的人,司机举枪对着最后一个二代哥们时,稍微犹豫了一下。 那哥们跑到唐鹏车前,抓住车门放声惨嚎:“哥们,求求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还没有等唐鹏考虑是否伸出援助之手,司机终于对他扣下了扳机: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最后一个二代哥们左耳边多了个血洞,扶着唐鹏的车子,缓缓趴在了地上。 让手下眨眼间就枪毙四个人后,身穿红色风衣的女人根本没有当回事,甚至都没有扭头看一眼,矮身上了车,大力关上了车门。 司机收起手枪,也跳上了车子,加大油门,把车子从野地里开到路上,一溜烟的跑了。 “沃曹,那女人也太猛了吧,就为这点小事,眨眼间就干掉四个生性淳朴憨厚的北朝青年?” 看着远去的那辆车子,唐鹏觉得真是大开眼界了。 唐鹏以前也杀过人,而且杀的还不少。 不过他从来不会为这种几个耳光就能解决问题的小事,把四个年轻人都残忍的干掉――这四个二代哥们嚣张是嚣张了点,但罪不至死。 安心儿看着迅速远去的车子,忽然急促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唐鹏启动车子,直接驶进了野地中:“她是谁?” 安心儿双拳紧攥,眼眸发亮,好像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她就是宋慧乔,她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宋慧乔!” 527 宋光承的大宅院! 唐鹏在光州体育馆演出时,宋慧乔曾经跟着韩会玄去捧场过,不过当时没有谁介绍过她,再加上看台上的灯光太暗,从上面看不清下面,所以俩人并不认识。 现在,听安心儿这样说后,唐鹏懊悔万分:“啥?她就是宋慧乔?哎呀,那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说,咱们恰好把她制住!” 安心儿抿了抿嘴角:“我、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猜肯定是她!因为除了她之外,就算是大元帅的夫人,也没有她这样嚣张,视人命如草芥的!” 望着已经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色轿车,唐鹏沮丧的说:“就算是确定也白搭了,人家都跑没影了,就咱开的这破车,追都追不上。” 安心儿恨恨的说:“早晚有一天会追上的!唐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唐鹏点头:“你说。” 安心儿低声说道:“如果你能抓住她,我要亲手杀了她,为我爸报仇!” “这个倒不是多大的事,反正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杀女人。” 唐鹏加大了油门:“不过,就算你明知道她是杀害你爸的凶手,可她的身份毕竟是第一次帅夫人,怎么着也得找出她杀人的证据。要不然的话,这事难办。” 安心儿目光黯淡了下来:“可她是不会留下证据的。她也不会亲自出手,都是她手下那个李东敏替她做事的。” “那就先找到李东敏,顺藤mo瓜好了!” 唐鹏无所谓的笑了笑,再次加快了车速。 ——新和里,在光州正北方向,距离光州大约有两百多公里,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山村,不过道路还算可以,要不然李东敏也不会让韩泰贤俩人来这儿找他汇报工作了。 晚上九点,在路上奔波了大半天的唐鹏,终于来到了新和里村前。 现在马上就要进x入盛夏季节,村口不缺少晚饭后出来乘凉的村民。 把车子停在村口后,安心儿推门下车,来到几个坐在马扎上聊天的老人面前,用朝鲜语笑问:“请问这位老大爷,这儿是新和里吧?” 抬头看着女扮男装的安心儿,老人点头:“是啊,小么子(长辈对雄性晚辈的昵称),听口音你是外地人,是不是来找宋光承的?” 李东敏就在新和里村民宋光承家的消息,是贺狼烟从韩泰贤俩人嘴里拷问出来的。 安心儿眼里闪过一丝戒备,但仍然微笑着问:“老大爷,你怎么猜出我是来找宋光承的?” 老大爷呵呵一笑:“也不是你一个外地人来找他了,最近几个月,有好几个人都向我打听他家住哪儿了。喏,小么子,我来告诉你,沿着村外这条路一直向北,经过村后那片枣树林后,你就能看到一个大院了。对,就在枣树林后面,那地方就只有这么一个大院。” “谢谢你了,老大爷,谢谢。” 安心儿再三道谢后,转身上车指着村外那条旱道:“顺着路走,去找枣树林。” 军车颠颠簸簸的向北走了七八分钟后,远远就看到了一片枣树林,唐鹏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推门下车:“我觉得还是从这儿下车好,免得惊动了他们。” 安心儿点头,跟着下了车子。 俩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的顺着枣树林北行,足足走出三四百米后,才在树林后面看到了一座院子。 老人说的不错,这是一栋孤零零的院子,院子很大,一排北屋,看起来得有三四十间的规模,院墙很高,院门紧闭,就像华夏民国时期大地主的豪宅,在门前停着几辆轿车,两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则是黑色的轿车。 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后,安心儿眼睛一亮:“宋慧乔也在这儿!” “嗯,应该是她那辆车。” 唐鹏嗯了一声,却停住了脚步。 安心儿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稍等。” 唐鹏说着,走到枣树林旁,找了棵比较高的枣树,好像猿猴那样手脚并用,只几下子就攀上的树头,凝神向大院后面看去。 北朝的偏僻小山村,可不是大城市,就算唐鹏站的足够高,看的足够远,可除了能看到一片黑蒙蒙外,就是黑茫茫了,甚至连大院中都没有一点灯光。 等唐鹏跳下树后,安心儿问他:“你都看到什么了?” 唐鹏的回答很简洁:“黑。” “黑?” 安心儿一愣,接着明白了过来。 ——“宋团长,您来了,请坐。” 宋慧乔忽然大驾光临宋光承的‘寒舍’,让他感到很惊讶,连忙带她走进正中央那间屋子,弯腰伸手请她坐下。 宋慧乔淡淡的嗯了一声,反手脱下了红色风衣,身后的司机兼保镖接了过去,挂在了门后的挂衣架上。 从外面看上去,这栋大院好像土财主家的那样,没啥品位,但房间内的装潢却会让**吃一惊,豪华程度相比起光州的友谊大酒店客房,毫不逊色,冰箱彩电等超豪华家电一应俱全,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宋慧乔走到真皮沙发面前坐下,顺势翘起了二郎腿,红色尖头高跟皮鞋脱落,却被她没穿丝袜的秀美脚尖挑住,在那儿一荡一荡的。 宋光承偷眼看了看那只雪白xing感的小脚,慌忙挪开了目光,快步走到双开门的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86年的拉菲红酒,和一个高脚玻璃杯,摆在她面前案几上,用开瓶器打开软木塞,替她倒了半杯红酒,这才后退几步,垂首站立在了一旁。 宋慧乔的司机走过来,拿出一根银针,飞快的在红酒中试了一下,确定酒水里没什么猫腻,轻点了下头,站在了她身后。 宋慧乔姿态慵懒的伸出右手,小指高高的翘起,用两根手指捏住了高脚杯,端着晃了晃,放在鼻尖闭眼嗅了嗅,这才轻抿了一小口。 宋光承眼角看着宋慧乔的喝酒动作,心里就像有个毛毛虫在爬:宋团长喝个小酒都这样撩人,如果用绳子把她吊在屋梁上,脱光她衣服先狠狠抽个几十皮鞭,再从后面狠狠干上一晚,哪怕死三辈子都心甘情愿啊。 慢悠悠喝了半杯酒后,宋慧乔转着酒杯问:“李东敏呢?” 宋光承腰板稍微ting了一下:“李上尉就在西边地下室内,正在‘关心’那几个国家叛徒。” “呵呵,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宋慧乔呵呵一笑,放下酒杯仰起下巴,靠在了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 坐了那么久的车,她也的确感到累了。 “好的,您稍等。” 宋光承答应了一声,倒退几步走出房门,把房门关上,顺着走廊来到院子最西边,对从暗中闪出来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那俩人答应了一声,沿着墙根飞快的跑向了院门。 宋光承扭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院子内,推开x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一抹灯光在他闪身进屋时闪现,但随着房门关上就消失了,长长的走廊下恢复了原先的黝黑。 这间房子不是很大,装潢也比不上接待宋慧乔的那间屋子豪华,但却不次于三星级酒店,地上也铺着厚厚的地毯,家电一应俱全,头上的天花板上吊着琉璃吊灯,空荡荡的却没有一个人。 宋光承进来后直接走向了东墙下的电脑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他掀起电脑,点开了一个游戏界面。 这是一款早就过时的鬼屋游戏,宋光承捏着鼠标在进x入游戏的提示上点了一下,游戏画面中的鬼屋房门缓缓打开,发出黑夜中听起来很瘆人的轧轧声。 随着游戏鬼屋中的房门打开,宋光承面前的墙壁,也缓缓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段蜿蜒向下的台阶。 这是一间隐藏在房间内的密室,开启它唯一的办法就是启动鬼屋游戏。 宋光承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走下了台阶。 台阶蜿蜒向下,两旁的墙壁上都安着壁灯,灯光昏黄,地下室特有的阴森,再加上刚才开启进口的鬼屋游戏,真能给人一种走下地狱的不安。 宋光承走的很快,接连几个转弯来到平地上时,又出现了一扇门,木板门。 他抬手在房门上敲了敲,里面有人问道:“谁?” “我,宋光承!” 宋光承的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白色的灯光照出,让他眼睛感觉恨不适应,微微眯了一下眼,适应了片刻后才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很大,足有几百平米,但却没什么冰箱彩电红地毯啥的,有的只是皮鞭镣铐辣椒水等各种‘绿色’刑具。 在地下室门口的左侧,两个浑身只穿着短裤的男人,双臂被精钢打造的镣铐锁在铁制十字架上,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浑身伤痕累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右边,则放着一张宽大的榻榻米,一个全身赤果,身上伤痕遍布的女人仰面躺在上面,双手被镣铐锁在地上,双脚却被分开,绑在了两根立柱上,一个男人正半跪在她的腿中间,吭哧吭哧的用力活动着。 女人的双眼是睁开着的,但却无神,仿佛那个男人糟蹋的不是她,只是茫然的盯着天花板,身子只是被动的一耸一耸。 528 逼供! 她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有意思吗? 眼神鄙夷的看了眼那个男人,宋光承挪开了目光,看向了正冲着房门的沙发,全然忘记了在过去的那些天内,他也曾经几次糟蹋过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李东敏和三个男人团团围坐着沙发上,正在打纸牌,四个桌角放着或多或少的绿色美钞,就属他这边的钞票最多,看来今晚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好了,不玩了。” 李东敏把纸牌扔掉,抓起那叠钞票装进了口袋中,点上一颗烟问宋光承:“老宋,有事?” “啊!” 宋光承还没有回答,那个正在饱受凌辱的女孩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那个男人到了顶峰后,在她左边那个丰满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东敏皱眉看向那个男人,他已经喘着粗气的趴在了女孩子身上。 宋光承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垂下眼帘说道:“李上尉,团长来了,让你去见她。” “团长来了?” 李东敏一愣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向地下室门口,刚抓住门把却又回头:“老宋,你继续带兄弟们拷问,最好是用点新方式,千万不要再把他们折磨死了――如果他们能说出那个人的下落,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 李东敏率人抓住唐大等人后,经过这些天的严刑拷问,已经有三个人相继被折磨死,但剩余的这三个人,却仍旧守口如瓶,死活都不肯说出那个人的消息。 那个人,是安在鸿视察光州特区时的随行记者,在宋慧乔率人埋伏在某个路段,指挥李东敏等人刺杀安在鸿时,他恰好闹肚子去了路边丛林,用相机拍下了全过程。 李东敏等人在把安在鸿等人全部刺杀后,根据名单核对他的随行人员时,才发现少了一名叫金英松的记者,立马就意识到他可能会见证了整个暗杀现场,于是马上就对他展开了追杀。 金英松无疑是个聪明人,在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惊天大阴谋中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要逃到华夏,把证据交给华夏当局,希望借助那边来为安在鸿‘伸张正义’。 可惜的是,宋慧乔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华夏和北朝边境布下了天罗地网,让金英松没机会偷偷越境,只能藏匿在光州,等待机会。 连续搜查几天都没有找到金英松后,宋慧乔的压力呈几何形式上涨,每天都在加派人手,希望能早点找到他,取回证据,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候,安心儿和唐大六人,先后回到了北朝。 不过安心儿的运气明显不好,刚踏上北朝就被李东敏暗中抓获。 但她却给后来赶来的唐大等人,留下了‘危险’的标记。 唐大等人这才意识到危机重重,变的格外小心,进入光州后就藏匿到了一家小旅店内,准备暗中调查安心儿失踪一事。 凑巧的是,金英松也藏在那家小旅店,并且和唐大六人的房间比邻。 但不幸的是,金英松的下落被李东敏手下人发现,并抓获了他,遭到了严刑拷问,逼问他录像带在哪儿…… 就在金英松受不了,要说出录像带的藏匿下落时,在隔壁房间听到这一切的唐大六人破门而入,杀掉了李东敏那两个手下,救下了他。 只是不等唐大等人跟着金英松去取证据,李东敏亲自带人赶到。 于是,一场生死相搏就在那家近郊小旅店内展开。 结果唐大六人中三人受伤,和剩余的三人全部被俘虏。 不过,他们也成功让金英松再次脱离了魔爪,并藏匿到了唐大提供的某个隐蔽点。 抓捕唐大等人,是李东敏的‘意外收获’,但主要目标金英松却再次逃脱,为此他被宋慧乔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严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金英松,取回录像带! 李东敏恼羞成怒,把唐大几人带回在新和里的秘密ji地,开始对他们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金英松的藏身之所。 数天的严刑逼供后,本来就身受重伤的唐三等人死亡,唐六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可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如果说出金英松的藏身之所,他们不但也会马上被杀,安在鸿被刺杀的真相,永远都别想大白于天下! 为此,他们宁死不招,这让李东敏很生气,几次想用安心儿来威胁他们,但都被宋慧乔拦住了。 宋慧乔暂时还不能伤害安心儿,她要用安心儿来收服整个安氏家族,为她‘创业’而打算。 宋慧乔做的那些事,做为她秘密‘ji’地运作者的宋光承都知道,他也渴望宋慧乔能掌权北朝,那样他就可以飞黄腾达,过上他最想过的资本主义生活了。 所以,宋光承想找到金英松的迫切,一点都不比李东敏弱,也始终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李东敏走出了西边的房间后,并没有马上去见宋慧乔,而是站在门口点了一颗烟,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使劲吸了几口后,才扔掉烟卷走向了那边。 李东敏走进屋子里时,宋慧乔已经喝下了第二杯红酒,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浮起了一抹艳红,看起来更加的迷人,女人味失足。 尤其是她已经甩掉了红色高跟鞋,没穿丝袜的一双雪足搁在案几上,脚趾染着玫红色指甲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让李东敏忍不住想跪在地上抱着亲吻。 放下空酒杯,宋慧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淡淡问道:“怎么样了,他们还不说?” 李东敏摇了摇头:“他们的嘴巴很硬,是因为他们知道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会马上被杀死。” 宋慧乔冷笑:“他们真是愚蠢透顶,这时候死了才是解脱,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可以说是白活这么大了。李东敏,在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你们不要再折磨那两个男人了。” 李东敏有些不解,目光中带着询问。 宋慧乔悠悠的说:“据我所知,他们六人都是孤儿,从小就被安在鸿那死鬼拉扯大,情同手足,他们都很疼爱最小的那个女孩子――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李东敏若有所思:“我大约明白一点了,可那个女孩子已经被我们用所有的严刑拷问过了,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她都不肯开口的。” 宋慧乔再次冷笑:“哼哼,你们的手段,无非是皮鞭、迷幻水、外加男人。你难道没看出,他们都是经过专业化的训练?面对你们这些酷刑,就会自动转入昏睡模式。至于你用男人来对付那个女孩子,除了让她感到疼并快乐着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效果?” 李东敏抿了抿嘴角:“那――” 宋慧乔缩回右脚,手指轻轻搓着脚底板,淡淡的说:“我也是女人,如果把我换成她的话,我也不会在乎你们这些逼问手段。但是,我却非常怕你们用非人的手段,比方用狗,或者驴子来对付我,那样我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的。” 李东敏的眼睛一亮,刚要说什么时,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厉声喝问:“什么人!?”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我是朴昌东,来找李东敏上尉汇报工作的!” “是朴昌东他们来了。” 李东敏笑了笑转身,却又忽然一愣,接着低声喝道:“不对,朴昌东他从来不敢称呼我的名字!” ――安心儿跟着唐鹏来到院门前,抬头看着高达四米的院墙,悄声说:“我们可以站在那辆车的车顶,从那边翻上而过。” “你傻呀,现在我们是来向李东敏汇报工作的韩泰贤和朴昌东,放着院门不走,有必要翻墙?” 唐鹏晒然一笑,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 很快,里面就有人低声问道:“谁?” “我,朴昌东,来找李东敏上尉的。” “你的铭牌呢?递给我看看。” 随着那个声音落下,门板上出现了一个小洞,一道手电光从里面she出,在他们脸上扫了几下。 唐鹏拿出朴昌东的铭牌,连同安心儿那个一起递了进去。 里面的人接过铭牌,确认无误后,打开了院门:“李上尉刚去了正屋,正在和团长谈事,你们就在院子里等等吧,别乱动。” 宋慧乔果然在这儿! 唐鹏和安心儿对望了一眼,对盘查他们的那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个人灭掉手电,刚要重新把大门插上时,唐鹏左手已经飞快的捂住他嘴巴,右手中的军刺狠狠刺入了他后心! 那个人身子一ting,浑身剧烈抽搐了几下,软塌塌的瘫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安心儿也已捂住另外一个人的嘴巴,右手中的锋利军刀,直接割断了他的咽喉,温热的鲜血pen了她一身。 “哥们没耐心在外面等的,你也不用等了,还是早死早投胎吧,祝你一路顺风。” 唐鹏把死尸放在门后角落,对安心儿摆了下手,俩**摇大摆的向正屋走去。 想到马上就能抓住宋慧乔,安心儿再也压抑不住,牙齿开始咯咯作响。 “别紧张,更别激动。” 唐鹏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 安心儿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俩人走过宽阔的院子,来到正屋走廊前,正要迈步上台阶时,忽然有个黑影从走廊立柱后面闪出,低声喝道:“什么人?” 529 黑夜厮杀! 唐鹏还真没想到,走廊立柱后面还藏着暗哨,脚步一顿,拉住正要有所动作的安心儿,镇定的回答:“我是朴昌东,来找李东敏上尉汇报工作的!” 两个黑影从立柱后闪出,一人语气强硬的低声喝道:“是谁让你们接近正屋这边的?快退回去!” “啊,可我有紧急情况要向李东敏上尉汇报的,十万火急!” 唐鹏左手反握着军刺,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焦急。 “十万火急?那你们稍等,我进去给你通禀一声。”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转身正要走向门口,却看到房门被人打开,李东敏的暴喝声响起:“拿下他们!” 李东敏忽然下达的命令,让那俩人有些犯楞:“什么?” 李东敏闪身跳出屋子,还没有重复命令,左边那个手下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唐鹏一刺刺入那个人的左腰后,用力向旁边一甩,阴森森的笑声中,已经向李东敏扑了过去:“李东敏上尉,我们是来和你汇报工作的!” 唐鹏说道‘上尉’这两个字时,黑色的军刺已经电闪般刺到了李东敏xiong前。 李东敏不愧是宋慧乔最为得力的助手,再加上他在屋子里时就已经心生警惕,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唐鹏黑刺迅疾刺向他xiong口时,身子一拧,右手横起一把短匕,当的一声格开了黑刺。 “哟呵,李上尉还有两下子嘛,嘿嘿!” 唐鹏冷笑声中,却没有再次扑上,而是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忽然向右边飞撞过去,军刺横向一扫,敲在了正和安心儿对掐的那个人小肚子上,手腕翻转猛地向下一沉! 尖锐的刺尖,根本没有半分凝滞,直接刺入了那个人的小肚子里,疼的他发出一声嚎叫:“啊!” 唐鹏手腕再次一转,刺入那个人小肚子中的军刺上挑,对安心儿厉声喝道:“快去屋子里,外面我来对付!” 安心儿低头纵起右肩,狠力撞在那个人身上,直接把他个活不了多久的人撞开,接着飞起一脚,踢开了正屋的房门。 “有入侵者!” 李东敏大吼一声,正要扑向安心儿时,唐鹏却及时挡在了他面前。 随着接连几声的惨叫声响起,最少得有十几个人从别的屋子里冲了出来,紧接着,院子的东南和西北角落上方也亮起了灯光。 院子这两个角落上空安装着高倍数的镁光灯,用不了半分钟,就能把整个院子里照的雪亮。 “沃曹,这么多人,看来这将是一场恶战!” 看到那些人拎着枪向这边冲来后,唐鹏连续几下快速的凶狠刺杀,把李东敏逼退几步,矮身一个翻滚,已经从一具死尸手中夺过一把手枪,对西北角落上空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刚亮起来的镁光灯被打碎。 举起右手用军刺格开李东敏狠狠刺下的短匕,唐鹏拧身一甩左手,干净利索的把东南角的镁光灯也打碎,院子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孤身对掐这么多人,黑暗是对唐鹏最为有利的,这样其他人就因为忌惮误伤同伴而不敢随意开枪了。 两抢打碎镁光灯后,唐鹏跪地再次两个翻滚,滚到正屋门前,抬枪对着院中那些影影绰绰的黑影连续扣动扳机。 几声惨叫声响起,剩余的人都及时趴在了地上,或者躲在了掩体后面。 害怕被唐鹏击中的李东敏,也一个箭步蹿到了走廊下,贴地一连串的翻滚,大声吼叫着:“开枪,对正屋门口开枪!” 随着李东敏的命令,七八道幽蓝色的弹道划破黑夜,咻咻厉啸着飞向正屋门口。 他们不怕误杀屋子里的宋慧乔? 唐鹏很是纳闷,贴地抬腿一脚把房门踹开,随即一个鱼跃,扑进了屋子里,接着横向一个翻滚,贴着墙壁站了起来,向屋子里看去。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应家电电器俱全,案几上还摆放着一支红酒,和一个高脚酒杯,但却一个人也没有,连安心儿都不见了。 “咦,心儿去哪儿了?” 唐鹏迅速扫视着屋子:上方的天花板好好的,琉璃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毯仍然平整的铺在地上,屋子两旁的墙壁下,所有家电都摆放在该摆放着的位置上,可就是没有人。 砰――的一声,外面飞来的子弹,击中了案几上的红酒。 酒瓶碎裂,鲜血一样的红酒四溅,醉人的酒香迅速弥漫在了空气中。 唐鹏神色不变,依旧快速扫视着屋子里摆放着的一切――最终,他才发现正冲着房门的真皮沙发是斜摆放着的。 安心儿等人的消失之谜,应该从沙发后面找到答案。 咻咻――外面的子弹不间断的she进屋子,打在家具上,后墙上,窗户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很悦耳。 “看来心儿冲进来时,宋慧乔正要从暗门之类的地方逃走,她独自追去了。” 唐鹏抬眼看了眼上方的琉璃吊灯,甩手一枪直接打碎,然后抓起挂着一件红色风衣的挂衣架,从房门扔了出去。 在外面对屋里疯狂射击的李东敏等人,在眼前一暗后就看到有个东西扑出来,下意识的都把枪口对准了那个东西:砰,砰砰! 在众人对那个东西射击时,唐鹏却已经从窗口扑了出来,身子一落地就连续几个翻滚,滚进了院子里。 “大家都住手,去开灯!” 李东敏等人这才发觉上当,有人刚喊出这句话,接着就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个人的惊叫声未落,就被唐鹏一把勒住了脖子,夺过手枪,贴在走廊立柱上,对院子里其他人扣下了扳机。 “散开,大家散开!” 李东敏狂吼着,接连冲立柱那边开枪,那边也有惨叫声发出,可他却知道那不是敌人的,因为那边的射击并没有停止。 以敌人做挡箭牌的唐鹏,听出李东敏的所在位置后,马上就对那边接连开枪。 “呃!” 李东敏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贴在地上几个翻滚,再也不出声了。 与此同时,唐鹏也推出了那具死尸,迅速转移了方位,隐入了黑暗中。 几声枪响,几颗子弹打在被唐鹏推出去的死尸上,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射击――诺大的院子里,除了受伤没死的伤者发出的呻yin声外,就再也看不到一个黑影活动,大家都藏身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倾听旁边的动静。 接连不断的枪声彻底清净后,黑压压的院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压抑,在随后的几分钟内,除了伤者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别的动静。 终于,靠近院门口的一个人,从地上mo到了一个手电,打开――砰! 一声枪响,那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眉心就被打了个窟窿,直tingting的躺在了地上,手电光芒穿透黑暗,照在了正屋里的沙发上。 这个人被击毙后,院子里再次没有了动静。 这次大家沉默的时间更长,足有十几分钟。 唐鹏躺在一具尸体后面,枪口对着手电方向,耐心等待。 他很清楚,在黑暗中作战,对他来说是最有力的,敌人要想找到他,就必须得拿那个手电筒。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后,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慢慢爬到了手电筒旁,刚要伸手去拿,唐鹏的枪又响了。 准确打爆那个人的脑袋后,唐鹏立马几个贴地急滚,躲入了院内的一丛植被后面。 他原先躺着的地方,同时有四五颗子弹击落,打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溅起一连串暗红色的血花。 这次,唐鹏通过弹道飞来的方向,确定了两个敌人的隐身处,无声的残忍一笑,握着军刺好像一条毒蛇那样,慢慢向其中一个方位挪去。 左肩受伤的李东敏,藏在假山后面,慢慢探出半截脑袋,睁大眼睛向院子里看去。 不过,因为院子里有冬青做成的绿化带,还有数十棵花木,他根本无法确定敌人到底在哪儿。 该怎么才能引出敌人――李东敏脑子里迅速盘算着,还没有等他想出办法,七点钟方向就传来了一声死亡前的闷哼:“呃!” 接着,枪声响起。 然后,再次回归平静。 又过了几分钟,再次有闷哼传来,他赶紧冲那地方开枪! 枪声过后,李东敏迅速缩回脑袋,心中冰凉:刚才配合他开枪的,只有一个人! 这说明,只剩下一个手下和他并肩作战,其他人都已经被敌人干掉! 想到接近二十个人来围剿一个人,结果却只剩下他们俩人,李东敏就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仿佛在下一刻,敌人就会出现在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狠狠给他一刺! 不行,我得走,我必须得离开这儿,反正宋团长应该安全撤退了! 李东敏咬了咬牙,慢慢趴下x身子,贴着地面向围墙那边爬去:只要爬到墙根那边,他就可以顺着花树爬上墙头,外面,就是一望无垠的荒山野地,敌人休想再找到他! 李东敏的语气很不错,几分钟后,他慢慢爬到了树下,贴着树身站起身,接连几个深呼吸,然后就此一动不动。 他在等,等最后那个同伴也惨遭敌人毒手,那时候,就是他唯一逃出死境的机会! 530 真是万幸! 李东敏在等,等逃出大院的机会。 当然了,西边房间下的卧室内,还有宋光承和他的四个手下。 但在地下室中,肯定听不到外面已经发生巨变,他也不敢去那边通知宋光承他们,当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得活着离开这儿! 他唯有活着离开这儿,才能跟着貌美心狠的宋团长继续他们的伟业。 他怎么还没有动手?难道没找到最后一个人吗? 这一刻,李东敏迫切希望敌人找到他最后的同伴,给他创造逃亡的唯一机会。 也许上帝听到了李东敏的祈祷,就在他这个念头刚落下,一声嘴巴被捂住的闷叫传来,他马上抬手对着那边就是一枪:砰! 枪声响起的同一瞬间,李东敏已经纵身跃上花树,好像一只猴子那样,灵巧的上窜几米,伸手搭住墙头,飞身跃了出去。 李东敏刚跃过墙头,一道幽蓝色的弹道擦着他耳朵呼啸着飞向远方。 “真是万幸!” 翻身落在外面的地上后,李东敏心中暗叫一声侥幸,接着向西北荒山中奋力跑去,眨眼间就踪影不见了。 李东敏能通过弹道划破黑夜的数量来确定自己还有几个手下,唐鹏同样也知道。 在看到藏身于假山后面的人跃出墙头后,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捏着最后一个人的脖子,走到了院门前,弯腰捡起了手电,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这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庞,嘴唇上的胡子还毛茸茸的,看起来顶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在电灯光的照耀下,这张脸脸色惨白,眼里全是绝望的恐惧,和受伤后随着血液淌出的无力。 “你叫什么名字?” 唐鹏淡淡的问了一声,抬起手电向院子里看去。 诺大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大约十七八个人,有几个受伤的已经停止了shenyin。 “我、我叫崔――崔宣浩。” 年轻人牙齿咯咯作响,xiong膛剧烈起伏着,鲜血顺着左肋下的军刺三角创口淌出,又沿着裤管洒落在地上。 唐鹏知道,他已经没救了,很快就能失血过多而死。 “唉,你还这样年轻。” 唐鹏低低叹了口气,把崔宣浩平放在地上,蹲在他面前语气诚恳的说:“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些,我会把你的铭牌交给你的父母,并转告他们,你是死在战场上,你是一名合格的人民军战士。” 根据北朝人民军有关的最新烈士条例规定,烈士家属可以永久保存烈士的铭牌,可以靠铭牌享受一些优惠政策,以及人们的尊重。 崔宣浩的眼珠滚动了一下,泛起一抹鲜艳的喜色,嘴唇张合着艰难的说道:“西、西边房间有、有个秘密地下室――要向进、入地下室,要点开电脑上的鬼屋游戏――拜、拜托你告诉我妈妈,说我是、是死在战场上!” “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唐鹏右手伸进他怀中,稍微用力拽下挂在脖子上的铭牌,举在他面前,左手掐住他咽喉,稍微一用力:“这东西,会被你父母永久保存的,你好好去吧。” 他松开手,崔宣浩张大的嘴巴里,发出了一连串倒吸冷气的声音,最后一丝鲜艳的色彩,永远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其实,你是死有余辜的,但你太年轻了。” 唐鹏咬了下嘴唇,伸手在他眼皮上抹了一下,站起身大踏步的走向了正屋。 地面上的敌人已经全部解决,地下室内的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证明他们还不知道,唐鹏暂且不慌去收拾他们,他得先找到安心儿才行。 唐鹏打着手电,来到了正屋门口,看到那件被他扔出来的红色风衣后,弯腰捡了起来,凑在鼻尖一闻,一股子好闻的薄荷香味道传来。 左手拎着风衣,右手顺着风衣捏了一遍,唐鹏最后从里面的口袋中找到一个小本本,还有一枚缠了几圈红线的白金戒指。 小本本是红色的,上面用朝鲜文写着某文工歌舞团的字样,翻开的页面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这大概就是宋慧乔了吧?” 唐鹏粗粗看了一眼,就把它连同那枚戒指,装进了口袋中,随手把风衣抛在了地上。 当红色风衣飘落在地上时,正屋面对着门口的沙发忽然动了一下,一个人从后面站了起来。 唐鹏马上就用枪口和手电锁定了她,但随后就放了下来:“心儿,宋慧乔呢?” 这个从沙发上后站起来的人,正是安心儿。 听出唐鹏的声音后,安心儿也放下了手枪,捂住了左臂:“我、我没追上她,让她跑了。” 唐鹏快步走到沙发后,皱眉问道:“怎么,你受伤了?” 安心儿的左臂衣服上,有血渍渗出。 安心儿点头:“嗯,宋慧乔那个司机很厉害,我不是他对手,要不是他们怕你追上去仓皇逃窜,我可能就会被他杀了。” “我看看。” 唐鹏把手电放在沙发帮上,把安心儿左臂的衣袖挽了起来。 雪白的藕x臂上有一个大约分币的创口,伤口是鼓着的,子弹还应该留在里面。 唐鹏只看了一眼,从沙发上拿起一块手帕(应该是宋慧乔留下的),递到了安心儿嘴边:“咬住它。” “我没事的,还是先――” 安心儿还没有说完,就被唐鹏打断:“必须得先给你取出子弹,要不然会感染的,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安心儿只好咬住了手帕。 唐鹏又从案几下面拿起一把水果刀,点燃火机在上面烘烤了一下:“闭上眼,倚在我怀里。” 安心儿乖乖的闭上眼,趴在了唐鹏怀中。 刀尖刺x入她皮肤内时,她身子猛地一颤,但随即就松驰了下来:身体虽然疼痛,但她不在乎,因为她有一个安全的怀抱可以依靠。 麻利的挑出子弹后,唐鹏又从冰箱内取出一瓶白酒,笑着说:“早知道这里面有白酒的话,该用这个来消毒的。” 额头全是冷汗的安心儿,坐在沙发帮上强笑了一下,任由唐鹏给她清洗、包扎伤口:“这边怎么样了?” “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跑了。” 对于包扎伤口,唐鹏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几下就包扎好了。 安心儿捂着包扎住胳膊的布条,问道:“那有没有留活口?” 唐鹏取出崔宣浩的铭牌,交给了安心儿:“我答应这个孩子,要把这玩意交给他父母,还是你来做吧,他在临死前告诉我说,在西边房间下有个地下室,那里面应该有我们要找的人。” 安心儿默默的接过铭牌,点了点头。 ――李东敏走了后,宋光承坐在了他位置上,笑着问:“几位,长夜漫漫,咱们是先关心一下他们几个呢,还是继续打牌,进行后再工作?” 其中一个今晚输了不少,马上回答:“还是先打牌!关心他们随时都能关系的。” “那好,咱们就先打牌。” 宋光承现在也失去了拷问唐大等人的兴趣,给几个人撒了一圈烟,几个人吆五喝六的打起了纸牌,那个刚在唐六身上爽完了哥们,就坐在他旁边,壁上观。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中,宋光承继承了李东敏的好手气,接连抓到了几副好牌,赢了大概三四百美元。 腮边长了个黑痣的年轻人,把最后一张钞票也输光后,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马币的,今晚点背死了!黑狗(刚才欺负唐六的年轻人),你来吧,我去那女人身上爽一下,发泄发泄霉气!” 宋光承等人哄笑:“去吧,去吧,小心把那玩意磨细了。” “曹!” 黑痣骂了一声,把位子让给黑狗,解开裤子走向了唐六那边。 刚走了几步,门就开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接着就漫不经心的说:“朴昌东,你早点来就好了,哥们就不会输那么多钱了。怎么,你也来找女人发泄一下啊,要不要你先来?” 朴昌东看了眼唐六,笑道:“还是你先――死吧。” 朴昌东的话音未落,枪声骤然响起,黑痣的脑袋上马上就迸溅起一团血雾,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啊!” 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宋光承四**吃一惊,匆忙站起身还没有做出第二个反应,装扮成朴昌东和韩泰贤的唐鹏俩人,已经接连开枪:砰,砰砰! 几声枪响后,宋光承四人就像烈士那样,非常悲壮的躺在了血泊中――两个爆头,一个被打穿了脖子,宋光承则是胸口中弹。 两个爆头的,是唐鹏命中。 另外俩人,则是安心儿的杰作。 其实,安心儿的枪法也很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也能爆头的。 不过她终究是女孩子,不喜欢看到红白相间脑浆四溅的恶心场面。 “唐六,唐六!” 秒杀宋光承等人后,安心儿扔掉手枪,扑向了唐六:“我是安心儿,我是安心儿啊!” 被折磨的神经都麻木了的唐六,在安心儿用外衣盖在她身上抓着肩膀剧烈摇晃了几下后,这才‘如梦初醒’,听出了眼前人是谁,随即放声大哭。 唐鹏走到那几个死人面前,从案几上找到一串钥匙,扔到了榻榻米上:“先别忙着哭,救人要紧。 531 夜郎自大! “哦,唐六,别哭了,我来救你了不是?” 安心儿反手擦了把泪水,捡起钥匙给唐鹏打开了手铐。 唐大这时候抬起了头,看着唐鹏笑了笑,哑声说道:“唐――大少,你好!” “我很不好,看到你这个样子后。” 唐鹏打开铐着唐大和唐五的手铐,小心把他们搀扶到了沙发上,替他们盖上了东西:“他们几个呢,被关押在哪儿?” 唐大惨然一笑:“他们,他们再也不用受苦了。” 唐鹏默然,心中愧疚之情更加浓郁:当初在得知安在鸿被刺杀,安心儿和唐大等人先后返回北朝后,他就该接着追来。那样的话,唐三等人也许就不用死了。 看出唐鹏眼中的愧疚后,唐大又笑了:“大少,这事其实怪我们,如果我们能等你安顿好那边的事一起来就好了。咳,咳咳,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好了,你来了,大小姐(安心儿)也已安全,唐三他们可以瞑目了,咳,咳咳!” 看唐大每说几句话就要剧烈咳嗽后,唐鹏就知道他受了严重的内伤,拍了拍他肩膀低声说:“好了,有啥话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唐大点头,看着安心儿:“大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找到了他们刺杀老帅(安在鸿)父子俩人证据。那个人叫金英松,就藏在我们落叶山的训练ji地中,他手里有他们刺杀老帅的录像,你赶快去找他。” 听唐大这样说后,安心儿眼睛一亮:“好,等把你们安排好了,我马上就赶去落叶山那边――唐大,你,你知道我哥哥(安云起)被他们关押在哪儿吗?” 唐大一楞:“安大少?他、他不是随老帅一起被暗杀了?金英松告诉我们说,跟随老帅去光州的视察团四十三人,除了他侥幸逃离外,其他人都、都没活下来的!” 安心儿脸色一变:“真的?可,可我见过李东敏给我看的视频,我哥哥还在他们手中的!” 唐大茫然的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时,双眼却一翻白,昏了过去。 他已经被折磨的精疲力竭,刚才能说出这么多话,完全就是靠精神支撑着,现在听安心儿追问安云起的下落,刚要思考却再也支撑不住了。 “唐大,唐大!” 安心儿看到唐大垂下脑袋再也不动一下后,连忙蹲下x身子双手扶住了他肩膀。 唐鹏飞快的在他脖子大动脉上试了一下,松了口气:“心儿,你别担心,他只是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能醒来,我们还是先带他们离开这儿,免得宋慧乔会带人返回。” “哦,好的,我去背着小六!” 安心儿也知道这边不是久留之地,连忙点头答应。 唐鹏第二次从地下室背走昏迷的唐五后,安心儿马上启动了车子,缓缓向开出了新和里。 宋家大宅院,彻底恢复了宁静,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却没有散去,尤其是地下室这种空间封闭的地方。 惨白的灯光,照在黑狗等人的尸体上,他们突出的眼珠好像死鱼眼那样,蒙上了一层灰色,带着明显的不信:哥们怎么就好端端的翘了呢,真是奇哉怪也。 “嗯――” 一声痛苦的申银(shenyin是和x谐字眼,以后就用这俩字来替代吧),xiong口中弹好像死去多时的宋光承,缓缓睁开了眼睛,左手捂着心口,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 前面已经说过了,唐鹏和安心儿来地下室大开杀戒后,唐鹏每一枪都是爆头的,但安心儿却觉得把人家脑浆打出来有些恶心,所以就改射其他部位。 正是安心儿这个愚蠢动作,才导致了日后的麻烦――宋光承被she中心口后竟然没有死,等彻底安全了后,他才慢慢活转了过来。 “落叶山ji地?呵,呵呵。” 脸色惨白的宋光承,捂着心口冷笑了几声,从案几下拿出了一个手机,艰难的向地下室门口爬去…… ――新和里宋家大宅后是座不知名的荒山,山后一片杨树林中,有一间小屋子。 外表不起眼甚至有些简陋的小屋子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内配有除家电之外的家具,案几上燃着几只蜡烛,脸色有些苍白的宋慧乔坐在沙发上,银牙紧咬,昏黄的烛光映在她俊俏的脸上,却显得有些狰狞。 她的司机兼保镖站在沙发旁边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头人。 从宋家大宅的地道中逃出后,宋慧乔就在司机的保护下甩开了安心儿,藏身到了这间小屋子的地下室内。 宋慧乔一动不动的呆坐很久了,始终没有说话,她在等,等李东敏,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们头ding上面传来了手指敲击木板的当当声,司机看向了宋慧乔。 宋慧乔眼睛仍然盯着某个地方,眼珠动也不动的森然道:“让他进来。” 保镖点头,走到墙边抓起一根吊着的身子,稍微用力一拉,在木梯上方就出现了个方形洞口。 一个人灵敏的从上面跳了下来,正是左肩受伤的李东敏。 正要一拍案几喝问怎么回事的宋慧乔,看到李东敏左肩衣服有鲜血溢出后,咬了下牙,极力使自己的声音看起来柔和很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东敏一脸的羞愧:“团长,我估计是月亮山那边出事了,我们的人供出了宋家大宅,所以――” “所以他们就找到这地方来了?” 宋慧乔冷笑一声,接着淡淡的问道:“那两个假冒你手下的人,是谁派来的?” 依着宋慧乔的想法,她虽然被人追得狼狈逃窜,但宋家大宅中毕竟有二十好几个北朝特种精锐,就算对付同等数量的敌人,也不该落下风的,活捉、或者击毙那俩冒充韩泰贤的俩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才对,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李东敏默然,摇了摇头。 宋慧乔再也忍不住发泄心中的怒火,啪地一拍案几站起身,尖声叫道:“查,给我查!就算把他们尸体解剖了,也得给我查出他们是来自哪里!敢暗袭我,我要诛他们九族!!” 李东敏一呆,随即明白宋慧乔的意思了:“团、团长,我们并没有击毙那俩人,也、也没有捉住他们,反而被……” “什么!?” 宋慧乔愣住,接着就是狂笑,用手指着李东敏:“哈,哈哈!亏你还曾经是北朝特种兵个人冠军,带着那么多的精悍手下,竟然连人家两个人都没有抓住,还被他们逃走!李东敏啊李东敏,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眼光了,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你还指望什么跟我完成大业?” 李东敏的脑袋垂的更低:“团长,他们也没逃走。” “他们没逃走,你也没有击毙他们,那他们究竟去――” 宋慧乔低吼着喊到这儿时,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眼里闪过恐惧神色,嘎声说道:“李东敏,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逃走的是你们!你们二十多个人,被人家两个人杀的狼狈逃窜,救走了囚犯!” 李东敏狠狠鼓了下腮帮子,忽然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宋慧乔面前,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喊道:“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已经,已经光荣殉职了!” “什么?” 宋慧乔抬手放在耳边,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东敏额头伏在地上,呜咽道:“他们中的一个人,就干掉了我们所有的兄弟,二十三个兄弟啊,就这样没了,没了!” “他们中的一个人,就干掉你们二十多人,二十多个北朝最优秀的特种兵?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宋慧乔忘记了发怒,眼眸中全是震惊,慢慢坐到在了沙发上,喃喃的说:“李东敏,你不会是骗我吧?” 李东敏没说话,只是用力摇头。 当今世上名声最为响亮的特种部队,无非就是美国的三角洲部队,海豹突击队,英国的特别空勤团(sas),俄罗斯的阿尔法特别小组,加拿大的空军特勤团等等,这些可以说是世界‘知名品牌’,经常出现在电影中的。 但‘业内人士’都知道,有两支亚洲国家的特种部队,虽说没有‘入选’知名特种部队,可没有谁敢小视他们,他们分别是华夏的蓝盾第四军(就是华夏第四军事ji地,龙腾十二月的所有人都是从这个ji地内选拔的),以及南越的猛虎连。 至于岛国的海上特种作战部队,南韩的707特种部队,和华夏蓝盾相比起来,那就是渣――尤其是南韩的707特种部队,曾经‘荣获’世上最残次的特种部队光荣称号。 在南韩荣获此殊荣后,那时候李东敏等人还狠狠嘲风了他们一顿,说他们丢尽了半岛人民的脸,如果换上他们的话,就算无法跻身一流特种部队,但横扫大半个世界的同行是没问题的――宋慧乔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因为她亲眼见证了李东敏等人执行任务时的英姿。 可是现在,颇受她看重的李东敏,却像条狗那样跪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说,二十多个精锐,被人家一个人干掉了! 这一刻,宋慧乔忽然想到了她老家流传下来的一句话:夜郎自大。 532 柳暗花明!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宋慧乔的眼珠在动了一下,哑声问道:“李东敏,知道那俩人是来自哪儿吗?” 李东敏抬起头,眼珠子通红:“十有八jiu,是来自华夏!我久闻华夏有个横扫世界的特种小组,叫龙腾十二月――也唯有那样的精锐,才能把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看来,华夏人终于插手这件事了!” 宋慧乔还没有说话,她身边的司机却冷冷说道:“今晚来的人,也许是华夏人,但绝不是龙腾中的人。” 李东敏反问道:“你怎么可以肯定?除了让世界所有特种人员都忌惮的龙腾中人,一般的特种兵,哪怕是蓝盾,也不可能一个人横扫我们所有人的。” 司机再次冷笑,却没有回答李东敏的问题:“李上尉,我告诉你,假如今晚来的是龙腾中人,你也不会活着逃出来!我在华夏军校进修时,就曾经听说过他们的许多传闻,那些人除了四月君子铁摩勒外,其他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尤其是二月胡灭唐和十月荆红命,只有他们故意放走的人,从没有侥幸从他们手底逃走的。” 司机的这些话虽说很苛刻,让宋慧乔觉得大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心中很不高兴,但因为很尊重他的意见,也没发火,只是淡然问道:“相宰,你说的那些华夏人真有这么厉害?” 司机相宰沉默片刻,才缓缓的说:“只有比我说的更厉害――李上尉,我问你,你在和敌人近身格斗时,有没有看清他用的是什么兵器?” “用的什么兵器?” 李东敏微微眯着眼睛想了想,脸色猛地变了,尖声叫道:“他肯定是华夏龙腾中人!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在正屋门口和我搏斗时,拿着的是根黑色军刺!” 相宰的嘴角剧烈抽搐了下,眼里闪过一丝飞逝而过的痛苦,喃喃的说:“黑色军刺?果真是黑色军刺的话,那就代表华夏龙腾的人来了,他们――要插手安在鸿被刺杀一案了!” 发现相宰的神色异常后,宋慧乔问道:“相宰,你和龙腾中人打过交道?” 相宰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空洞的望着某个点,就像没听到她问话那样。 宋慧乔黛眉微微皱了下,不再理他,对李东敏说:“你先起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东敏从地上爬起来,惨然道:“既然他们冒充我的人找到宋家大宅,那就证明我们利用安心儿的计划彻底失败,月亮山那边的两班看守都已经遇害。他们、他们肯定会找到那个记者,取出证据。” 如果宋慧乔指挥人暗杀安在鸿的证据一旦泄露,韩会玄肯定会对她(或者说是金浩哲)展开行动――那样一来,她多年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再也无法和美国人交代。 想到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后,宋慧乔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镇定,尽管她表面依然镇定:“那你再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李东敏狠狠咬了下牙关,低声道:“趁着事情还没有泄露,我们最好今晚连夜离开北朝,潜入华夏,再转道美国!” 宋慧乔等人,在刺杀安在鸿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在华夏都有合法身份,在美国也有自己的身份和房产,这是他们的退路。 “去美国?只能去美国吗?” 宋慧乔双手抱着膀子,在案几前缓缓走动,慢慢摇头,摇头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嘶声叫道:“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为了我们的大业,我付出了青春,我不惜陪金浩哲那个老色棍睡觉,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呢?我不走,绝不会走!” 李东敏急了:“团长,如果我们不走的话,那等到事情败露,想走都来不及了啊!” 宋慧乔剧烈喘xi着,抬手制止住李东敏接下来的话:“我不走,我绝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肯定会有!” 李东敏绝望的闭了闭眼,看向了相宰,眼神闪烁。 他现在还年轻,才刚满三十岁,在美国有个漂亮的白人老婆,还有数百万美金的存款,漂亮的海边别墅――他的未来是那样的美好,他绝不会陪着心智明显不正常的宋慧乔在这儿送死! 他想,想干掉相宰,然后劫持宋慧乔,把她带到美国,让这个浑身洋溢着熟x女风情的女人从此之后成为他的禁脔,为他生儿育女。 虽说李东敏本人也很清楚,他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宋慧乔对他的看重。 但被人看重算什么! 半岛人民一向都是以现实而著称的,没有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而是傻乎乎的做什么烈士! 只要干掉相宰,我就能――李东敏目光闪动,刚想到这儿,怀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现在也是处于地下室内,但上面却是木板,根本挡不住手机信号。 李东敏连忙掏出手机,接听:“喂,你是谁?啊,宋光承,你还没有死――什么?好,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坚持一下,我马上向团长汇报!” 扣掉手机后,李东敏一脸激动的看着宋慧乔:“团长,我们并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落叶山,位于北朝首都正南方向。 从站在这座山上向南眺望,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但海拔都没有落叶山高。 在山脉的尽头一百公里处,就是举世闻名的板门店。 板门店,位于半岛中西部,1953年7月27日,半岛停战协定在这里签字,从此这个地方就扬名于世,北南双方在这个直径大约为800米的‘联合安全区’内,建起了24座建筑物,以做纪念那场伟大的战争。 从半岛最北的光州赶到落叶山,就算坐北朝境内最快的火车,也得需要六个小时,而且每天只发一辆车,是早上七点。 如果是开车的话,限于道路交通和各种盘查,没有一天yi夜,别想抵达那儿。 因为某些政治因素在内,北朝没有光州飞行落叶山那边的航班,更没有私人飞机,要想动用军方飞机,则要经过人民军的最高空军参谋处,需要三大次帅办公室人员的联合签字。 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身穿白色风衣,戴着大墨镜的宋慧乔,从车上走了下来,心想:南韩那边的人应该赶到落叶山,并开始搜查那个记者了吧? 昨晚接到宋光承的电话后,仿佛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宋慧乔马上就命令李东敏用最快的速度赶向落叶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那个ji地,找到金英松,夺回那盘要命的录像带! 经过宋家大宅之战后,宋慧乔对李东敏的能力有了明显的质疑,为了确保本次任务万无一失,她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用无线电联系到了南韩方面,要求他们派出最为精锐的特工,潜入北朝境内,协助李东敏抢回证据。 南韩那边的军事行动,一向是以美国人的决定为主,而且事关宋慧乔的‘解放北朝大业’,美国人肯定会派遣号称世界最精锐的cia特工,不惜一切代价夺到那个录像带。 想到这次有名扬世界的美国cia出马,宋慧乔心里就觉得踏实了很多,这才按照原计划来到光州市政府小会议室,主持和华夏保利集团酒光谷铁矿的谈判。 按照世人的思维,商业谈判和当局高层好像没多大牵扯的。 但在北朝却是个例外,所有能富国的资源,都牢牢控制在当局高层,或者说是有限的几大家族手中。 而光谷铁矿,则算是第一次帅金浩哲的‘聚宝盆’,宋慧乔做为她的夫人,有资格更有必要亲自和保利集团谈判。 下午一点,这天艳阳高照,宋慧乔在n多记者的簇拥下,微笑着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光州市政府的小会议室内。 唯一被指定的合作伙伴,保利集团的邢雅思邢总,早就带领考察团重要人员到场了,看到宋慧乔进来后,都热情的鼓起了手掌。 邢总对宋慧乔献殷勤,完全是看在利益的面子上。 因为她现在已经明白,韩会玄虽说指定保利集团为唯一的合作者,但该怎么谈判,却是宋慧乔说了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有韩会玄的金口玉言在那儿放着,如果伺候不好宋慧乔的话,她同样能擅自选择其他的合作伙伴。 所以,对光谷铁矿志在必得的邢总,给予宋慧乔热烈的掌声,这也是很正常的了。 “抱歉,我好像迟到了五分钟,呵呵。” 走进会议室后,宋慧乔笑容文雅的对大家点了点头,在特区崔区长做出‘请’的手势中,来到了邢雅思对面的座椅前。 “宋团长,您好,久闻您聪明美丽,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邢雅思主动伸过了小手,言笑晏晏。 “邢总过奖了,请坐。” 宋慧乔和邢雅思轻轻搭了一下手,随即松开,款款坐在了舒适的真皮座椅上。 看着对面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该活到今天的,这都怪李东敏那个废物太过无能。也许这是天意,有谁能想到她身边有那样彪悍的保镖? 想到这儿时,宋慧乔的眼神忽然一凝,心中腾起一个想法:昨晚闯入宋家大宅的人,会不会就是她的保镖!? 533 相逢不如偶遇! 北朝的山有个特点,那就是山峰半山腰总会有个宽阔的平台。 这个平台仿佛是老天划定的三八线,下面是有着分明的四季,上面却是终年被白雪覆盖,这和当地特殊的大气候有关。 落叶山也是这样,主峰的半山腰有个平台。 此时站在平台边缘向下看去,下面树木葱葱,一片盎然生机,但头ding上方却是一片雪白,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如梦如幻的斑斓色彩。 戴着黑框眼镜,胡子拉碴的金英松,就躲在平台最里面的一个山洞中。 和月亮山半山腰的山洞不同,这个山洞是人为开凿出来的,但空间却大了很多,而且有着一条直通山腹内的暗道,顺着暗道下走几十米后,就会出现一个岔口,选择一个岔口再走,不久就会再次出现新的岔口――这样说吧,落叶山的山腹内,被人为的开凿出了无数条暗道,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防空洞,这是北朝当局为抵御南韩军事进攻而开凿的。 ji地刚开凿的几年,山腹中藏有可以让数千人吃几个月的清水、食物,以及武器。 但随着和平年代的来临,这些东西就被当局拉走,变成了一个废弃的军事ji地。 落叶山属于安在鸿次帅部队的管辖地,这个ji地也没得到他的重视,只在这儿培养了一批私人武装,也就是唐大他们。 唐大他们找到金英松,替他抵挡追兵后,就告诉了他这个地方。 金英松在这儿藏了很多天,每天都揣揣不安,生怕会有持枪人造访,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金英松藏到这儿后,每隔三天就会乔装下山一趟,去附近小村镇上购买粮食清水以及日用品。 今天,就是该下山购买这些东西的日子了。 穿了一身破衣裳,好像个乞丐那样的金英松,肋下夹着一个尼龙带子,好像老鼠那样小心翼翼的从暗道中来到出口,侧耳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后,这才走出了洞口,来到了平台上。 望着天上天上明晃晃的太阳,金英松摘下眼镜,平伸着双手闭上眼,仰起下巴朝天深深吸了口气,贪婪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见到阳光的时间――当这个莫名的念头升起时,金英松忽然听到背后好像传来了一声轻笑,身子顿如雷轰,再也不敢动一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就是金英松吧?嚯嚯,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本来我们还犯愁该从那条暗道中找到你呢,你自个儿就跑出来了。” 金英松浑身颤x栗着,慢慢的转过了身,然后就看到一张笑得很灿烂的男人的脸。 这是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谈不上多英俊,但绝不丑,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神,闪烁着猫儿找到老鼠的得意,浑身上下还洋溢着一股子懒洋洋,有一种他是个世外高僧的装比感,让人自然升起狠狠给他一耳光的冲动。 金英松很想转身就跑,可双脚却仿佛不听他的使唤,只能半嘶声问道:“你、你是谁?” 年轻人tian了tian嘴唇:“自我介绍一下,兄弟姓唐,叫唐鹏。唐是大唐帝国的唐,鹏是大棚――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这都是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你这种化外之民是听不懂的。” 金英松呆了片刻,大脑思维逐渐清醒:“你、你是华夏人?” 唐鹏点头:“对,如假包换。” 金英松又问:“你是来找我的?” 唐鹏耸耸肩,指着上头积雪叹了口气:“其实,我更愿意来这儿攀登高feng。” 金英松第三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找我做什么?” 唐鹏还没有回答,一个女孩子的清凉声从山洞中响起:“是唐大告诉我们的,你还记得光州的鸭绿江小旅馆吗,还记得那几个为你挡住追兵的人吗?” 金英松抬头向山洞看去,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子,和一个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三百两白银的年轻人,先后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女孩子后,金英松的眼珠子猛地瞪大,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嘴唇哆嗦着问道:“你、你是安次帅的小女儿!?” 女孩子点头:“是,我是安心儿――你,见过我?” “安次帅的专车里,有他们的全家福照片。” 金英松说着,忽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呜咽了起来:“我终于等到你来了,终于等到你来了,终于――” 安心儿知道,在这些天内,金英松背负了太大的精神压力,此时看到她出现后,终于可以卸下x身上的重担了。 前行几步,安心儿伸手拍了拍金英松的肩膀,低声说:“金英松,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 金英松用手捂着嘴巴,狠狠吸了下鼻子,接着从地上跳起,向洞口跑去:“快,快跟我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安心儿知道,他要把录像带交给她,点了点头后跟着跑了过去。 “薛万敌,你在这儿等着,等阿道夫他们俩,我进去看看。” 唐鹏说完,不等薛万敌回答,转身紧跟了上去。 唐大昨晚告诉安心儿,说金英松藏到了落叶山ji地,但等他们赶来基地后才发现,这个基地好像有些太大,山脚下也有一些废弃的设施。 所以唐鹏等人只好兵分两路,他和安心儿、薛万敌俩人去半山腰的山洞中,而阿道夫和贺狼烟,则在下面山脚下仔细搜寻。 依着唐鹏的本意,是不想让贺狼烟掺和这件事的,不过看在大家来到北朝都是一个目标的份上,他也不好撇下他。 看到安心儿后,金英松的精神大振,走路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安心儿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唐鹏走在最后,跟着他们在黑黝黝的山洞中七拐八拐足有十几分钟后,才来到了一个石洞前。 金英松mo出火机,吧嗒一声响,点燃了一根火把。 借着火把的光亮,唐鹏看到了一个面积大约有五十平米的石洞。 石洞中的地上摆放着厚厚的chuang垫,还有一个破旧的矮桌,桌上放着七八个矿泉水瓶子,和一些吃没了的方便面,在洞内角落中,还有一些这样的东西。 金英松举着火把,快步来到角落,跪在地上拨拉开那些垃圾,找到了一个被塑料袋包装着的东西,站起来转身交给了安心儿:“安小姐,这盘录像带,就是他们刺杀安次帅的血证!” 安心儿双手颤抖着接过带子,打开看了眼录像带,然后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金英松:“谢谢,谢谢你,金英松!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脱离危险的!” 金英松开心的笑着,用力点头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暗道中蜿蜒传来:啪! 他一愣,唐鹏却已经转身向外跑去:“心儿,你留在这儿别动,我出去看看!” ――薛万敌侧身贴在山洞洞口,拎着手枪迅速一闪头,又缩了回来。 唐鹏他们刚进去不久,薛万敌就看到有几十个人,顺着崎岖的山道向上疾奔而来。 薛万敌知道,他们一行五人来落叶山,绝对是严格保密的,除了唐大等人外,没有谁知道他们来到了这儿。 那么,现在却忽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而且有的人怀里还抱着突击步枪! 薛万敌的第一反应,就是本次行动的踪迹泄露了,宋慧乔那边的人随后杀到,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朝天打了一枪,随即闪身躲进了洞里。 他朝天开枪,一方面是为了警告这些人停止前进,一方面却是给洞里的唐鹏,山下的薛万敌和阿道夫示警,提醒他们有敌入侵! 不过,那些人明显早就做好了会遭到阻击的准备,在薛万敌开枪示警后,并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迅速掩藏,齐刷刷的举枪射击。 一时间,落叶山半山腰位置枪声大作,子弹好像冰雹那样飞向平台。 “怎么回事!?” 唐鹏飞快的跑到洞口,侧身贴在另外一侧,小心的探出脑袋向外面看去。 薛万敌淡淡的回答:“应该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他们尾随而至。” “我们行踪暴露?不可能啊,唐大他们都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这一路上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怎么可能会暴露行踪――沃曹,这么多人?” 唐鹏再次飞快的探头看去,就看到数十个身穿迷彩服的人,迅速出现在了平台上,还没有等他举枪射击,就一阵暴风雨般的弹雨,就从外面飞射而来:哒,哒哒! 唐鹏赶紧缩回脑袋,冲对面的薛万敌点了点头,俩人先后飞快的跑向了暗道。 在敌众我寡,火力相当不对等的情况下,唐鹏俩人就算格斗本事再牛比,这时候也不敢坚守在洞口的,因为他们很清楚,敌人接下来就会向里面扔手x雷的。 果然,他们刚刚兔子般的窜进暗道,两个手x雷和几个烟雾弹,就扔进了洞里。 轰轰――随着两声巨响,手x雷和烟雾弹一起爆炸,瞬间含有瓦斯的白烟就随着冲击波呼啸着钻进了暗道中。 唐鹏拿枪的右手捂住鼻子,左手拽住薛万敌,低声喝道:“快跟我来!” 薛万敌知道唐鹏要带他去找安心儿和金英松,也没吭声,屏蔽了呼吸跟着他,顺着黝黑的暗道迅速前行。 ps:感谢阿道夫赏,祝大家周一愉快! 534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看着白色浓烟从洞口迅速冒出,负责本次追杀行动的配姆莱斯探长,倚在平台的一颗松树上,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粗大的雪茄,叼在了嘴上。 戴着大墨镜,模样很酷,身材像极了史泰龙的助手史密斯,很有眼里价的凑过了打火机。 惬意的吸了口正宗的古巴雪茄,配姆莱斯指着洞口轻蔑的笑了笑:“就几只黄种猴子,也值的我们驻韩分局七名探员前来?而且还有这么多南韩兄弟协助。唉,这要是让国内同行知道了,我们以后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史密斯殷勤的笑笑:“配姆莱斯先生,其实我觉得吧,上面让我们这样做,这说明那件东西很重要,重要到不能有任何闪失。当然了,依着您的威名和实力来处理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您完全可以把这次行动当做是一次免费狩猎嘛。” 史密斯之所以能够成为配姆莱斯的助手,最大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会拍马溜须,被其他同事很不齿,所以也没谁来迎合他,都在那儿整理自己的装备。 当然了,大家心中对史密斯不齿归不齿,可却都认同他所说的话。 配姆莱斯淡淡的笑了笑,扭头问一个南韩人:“徐正楠,我听说你祖父当年曾经参加过半岛战争,并亲手宰了几个北朝和华夏志愿军?” 听尊崇的配姆莱斯提到祖父的光辉事迹后,徐正楠那双小眼睛登时亮起,好像俩小灯泡那样,频频点头:“是的,尊敬的配姆莱斯先生!具体一点的说法就是,我祖父杀了三个北朝士兵,和两个华夏志愿军。并受到了当时联军副司令最为看重的罗德曼上校的亲自接见!” 你就直接说你祖父被罗德曼上校接见不就完了,有必要还得把联军副司令也扯上?唉,南韩人就特么的特要面子,虚伪! 配姆莱斯心中晒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用雪茄指着浓烟逐渐散去的山洞:“徐正楠,让你的人进去检查一遍。你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取到像你祖父那样的辉煌成绩。” “我肯定能做到的!” 徐正楠用力点头,冲手下一挥手:“你们几个准备,一分钟后随我进洞!” 随着徐正楠的命令,南韩707特种部队小分队的四个成员,马上就取出便携式防毒面具戴在脑袋上,端起美军供应的0.45m3a1突击冲锋枪,互相抬手拍了一下,齐齐发出一声吆喝,迅速向洞口跑去。 徐正楠一马当先,来到洞口后首先对着里面就是一通疯狂的扫射:哒,哒哒! 等一弹夹子弹都打光后,他迅速换上一个新的弹夹,倚在洞口外侧墙壁上,冲待命的四个手下,潇洒的一挥手。 四个小分队队员,马上右手举枪,左手拿着强光手电,迅速扑进了洞中。 看到南韩人很专业的进洞方式后,配姆莱斯先生嘴角反而有些讥讽,慢悠悠的吸了口烟,顺着松树坐在了地上。 正如史密斯所说的那样,让他带着几十个人来诛杀几个黄种猴子,也太大材小用了,他根本打不起精神来,甚至都已经预感到他没必要进洞,就在这儿欣赏高山风景好了。 更何况,在出发之前,美军驻南韩军事基地的司令长官马克,还曾经给他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说会有一支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将在北朝李东敏上尉的带领下直接开过三八线,协助他们来完成本次任务。 世人都知道,南韩和北朝相互敌对已达数十年,这些年中每当关系紧张时,三八线附近就会聚集大批军队,别说是美国人了,就是个兔子都很难越境。 可这次,马克司令官却说,将会有一支携带先进武器的海军陆战队队员越境前来协助――至于他们怎么过来,配姆莱斯猜测和那个叫李东敏的上尉有关。 配姆莱斯一想到他这个王牌cia特工带领这么多人来拿杀几个人就已经很掉价了,美方竟然还会再派遣特种部队来支援,就有种被轻视了的不快,这才把‘功劳’让给了徐正楠。 望着远处山顶的白雪,配姆莱斯想到了他远在国内的妻子和女儿,下意识的从口袋中拿出皮夹,打了开来。 皮夹内有张照片,是他和妻子女儿在夏威夷海边的合照。 看着小女儿那纯真的笑脸,以及妻子因为满足而幸福的亮眸,配姆莱斯的心情好了许多,渐渐沉浸在了往日美好的回忆中。 在他回忆美好往事时,山洞那边曾经隐隐传来几声枪响,看来是徐正楠正在率人清理里面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配姆莱斯幸福的叹了口气,决定等本次任务结束就申请休假回国陪伴妻女时,一个手下快步来到了他身边,低声说:“探长,他们进去已经二十分钟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且呼叫他们,也没有回音。” “哦,二十分钟了?” 配姆莱斯一楞,收起照片飞快的爬了起来,转身向山洞门口那边看去。 十几个南韩707部队军人,这时候已经端着突击步靠近了洞口。 “他们进去那么久了吗?” 配姆莱斯皱了皱眉头,左手捂住左耳对着微型话筒呼叫:“徐正楠,徐正楠,你们怎么样了,也没有把目标击毙?” 耳麦中只传来无线电波的沙沙声,但却没有人回答。 出事了――配姆莱斯心中一沉,刚要放下左手,却听到耳麦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轻蔑嗤笑声:“切!” 马上,他就捂住话筒低声喝道:“你是谁!?” “我是你爹。” 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通过耳麦击振动了他的耳膜,接着就再无声息了。 配姆莱斯在和这个男人对话时,所有队员都听到了,他们都携带着相同的通话设备,一个频率。 接下来,配姆莱斯对本次任务的不屑彻底消失,脸色凝重起来,接连对手下做出了几个手势。 马上,所有人都转换了通话频率。 配姆莱斯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手枪闪出树身,沉声喝道:“史密斯,你和杰克一起,带领四名南韩兄弟为第二小分队,立即进洞!” ――“早就听说南韩要研制自己的突击步枪,可现在仍然使用美国的m3系。” 薛万敌抬脚,轻轻踢了下眉心中弹的徐正楠,弯腰拿起了他的0.45m3a1突击冲锋枪,又摘下了他身上的弹夹。 唐鹏手里也端着一把0.45m3a1突击冲锋枪,懒洋洋的说:“你放心吧,美国人在他们本土的基地一天不撤离,他们就一天用不上国产冲锋枪,要不然,美国人生产那么多枪械卖给谁?不但是南韩,所有靠美国扶持的国家,包括岛国、大菲都这个鸟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枪用着比ak-47要顺手,先进许多。” 薛万敌笑了笑,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暗道外面的山洞中又传来几声‘咚’的闷响,接着白烟弥漫。 “他们又扔烟雾弹了,真ng费。” 唐鹏向回缩了缩脑袋,抬头看着暗道上方每隔三米就有一个的排气口,把冲锋枪抗在了肩膀上,瞄准了洞口。 徐正楠等人进来时,唐鹏和薛万敌有绝对把握把他们在洞口干掉,不过却放他们进来了。 放徐正楠等人进来,是因为唐鹏俩人想要‘借用’他们的武器。 他们虽然都带了手枪,不过在当前情况下,手枪怎么着也不如冲锋枪的威力大。 他们在徐正楠等人的尸体上,还得到了二十多颗shou雷。 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地形之利,敌人要想冲进来那绝对是痴人说梦,这就是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没过几分钟,烟雾弹爆炸产生的浓烟,很快就被暗道的排气口吸走,唐鹏俩人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 暗道口距离山洞洞口大约有二十多米,唐鹏俩人躲在这儿可以清晰的看到洞口,但外面的人却最多看里面七八米的样子,只要有人出现在洞口,哪怕他扑入山洞中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过唐鹏和薛万敌俩人的联合点射。 第二波带人进洞的史密斯,也明显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在扔进烟雾弹后,并没有冒冒失失的冲进来,而是贴在外面洞口耐心等了几分钟,一个抱着40mm榴弹发射器的南韩军人飞快的闪身而出,冲山洞中扣下了扳机。 “不好!” 看到这一幕后,倚在暗道左侧正要开枪点射的唐鹏,猛地起脚踹向薛万敌的左腿上,接着飞快的闭眼扭过了头。 “你特么的干嘛踢――” 毫无防备下的薛万敌,被唐鹏大力一脚踢翻在地上,顿时勃然大怒,张嘴刚要骂人,就听他厉声喝道:“闭眼!” 下意识的,薛万敌闭上了眼。 尽管他及时闭上了眼,但仍然能感觉到眼前猛地一亮,好像漆黑的下雨天忽然打了个霹雳那样。 原来是照明弹! 照明弹中的金属可燃物,主要用镁粉和铝粉制成,在镁粉和铝粉燃烧时,能产生几千度的高温、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薛万敌刚才抱着冲锋枪,左眼通过枪管上的红外夜视瞄准仪观察洞口,如果不是唐鹏及时给了他一脚,让他左眼离开了瞄准仪,强光照明弹所产生的强光,通过高倍红外线夜视瞄准仪,一下就能把他的左眼照瞎! 535 用耳朵去听 薛万敌紧闭着双眼,低声说道:“唐鹏,谢谢你,要不然我的眼就瞎了。” 闭眼低着头的唐鹏笑了笑,没有吭声。 薛万敌又问:“你怎么知道敌人要发射照明弹的?我还以为这又是烟雾弹。” 唐鹏说话了,声音很淡:“我以前也曾经用过几次这种东西,是从它发射时产生的声音中听出来的。你没有及时判断出,那也不能怪你,因为你一直在国内,根本没机会在实战中使用这些非常规性武器。” 薛万敌知道,一颗照明弹燃烧的时间大约在三分二十秒左右,在这段时间内,敌人也不太可能进入山洞中,索性用左手捂住脸,再次问道:“唐鹏,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薛万敌没有听到唐鹏的回答,但却听到他开枪了:哒――一个短促的点射后,洞口传来了一声同样短促的惨叫,接着枪声就在洞口响了起来,子弹打在薛万敌背后的洞壁上,发出一声声的沉默噗噗声。 薛万敌迅速转身,眼睛微微睁开一线,却又马上闭上:外面山洞中的强光依旧,如同你用十六倍的望眼镜在观察盛夏正屋的烈阳,根本无法目视。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唐鹏却开枪了,而且还击中了一个敌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薛万敌心中疑惑,却又产生一种自卑的彷徨。 一直以来,因为出身和背景等原因,薛万敌始终瞧不起唐鹏,哪怕阿道夫不止一次的告诉他说,唐鹏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危险人物,可他一直不信。 但现在,他信了。 他在目前情况下根本睁不开眼,人家唐鹏却能击中试图偷袭进来的敌人。 唐鹏好像知薛万敌心中在想什么,已经闭着眼低声道:“别说话,用耳朵去听!” 用耳朵去听! 唐鹏这句话,犹如一瓢冰凉的冷水,把薛万敌心中的彷徨浇灭,继而双手抱着冲锋枪,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在下一刻,他和唐鹏几乎是同时闪身,一起扣动了扳机:哒,哒哒! 两个受史密斯指挥的南韩707部队军人,弯腰刚踏进洞口一步,激射而来的子弹就击中在了他们,当场一死一伤,活着的那个是小肚子被击穿,疼的他大声哀嚎着,低头去看却因为脸上戴着墨色防护罩而看不清,情急之下一把拽了下来,刚睁大眼睛――然后就陷入一望无垠的强光中。 接着,一颗子弹准确的飞来,从他左耳穿过。 鲜血在强光中迸溅,闪耀着妖异的色泽。 连续三人被洞中人枪杀后,史密斯再也不敢乱派人进去了。 而他和杰克带来的四个南韩人中的最后一个,也满脸惊恐的抱着枪,紧紧贴在山体上,身子剧烈颤抖着,动也不动。 配姆莱斯拎着手枪,飞快的跑到洞口,厉声喝问史密斯:“怎么回事?” 史密斯有些恼羞成怒:“敌人很狡猾,可能从徐正楠身上拿走了防护罩,我们的照明弹对他们不起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枪法好像很好,对我们威胁太大,冲不进去!” 看着山洞内开始逐渐减弱的强光,配姆莱斯皱眉,低声和一个手下说了句什么。 那个手下会意,马上就冲躲在远处的一个南韩军人摆手。 南韩军人双腿打颤的来到洞口一侧,抬手擦了擦汗。 怪不得人们都说南韩特种兵都是些渣,果然如此,这点牺牲就让他们连站直身子的勇气都没有了――轻蔑的看了眼南韩军人,配姆莱斯也懒得再和他废话,抬手就从他后背上夺过单兵火箭筒,抗在肩膀上伸出右手。 那个南韩军人愣了一下,这才醒悟了过来,连忙从腰间摘下一枚火箭弹,替配姆莱斯安在了火箭筒上。 深吸了一口气,配姆莱斯看着火箭筒从洞口左侧猛地跃起,飞快的向右侧扑去! 在瞬间飞掠过洞口中央时,他及时扣下了扳机! 那枚火箭弹咻咻厉啸着,拖着摇拽的尾巴,就像一条毒龙那样,对暗道口精准的呼啸而去! 南韩军人携带的火箭筒,乃是美国研制的at-12t轻型反坦克火箭筒,弹头内装有微型追踪雷达,不受任何环境限制,以每秒三百三十米的速度,凭借人体特有的生化磁场追踪并打击目标。 配姆莱斯横向掠过洞口的时间,最多也就是零点五秒左右,可谓是真正的白驹过隙,快到了极点,但他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能扣下扳机,把火箭弹打入山洞内,由此可见他的高傲绝对是凭借其真实的本领。 在低空中飞翔的配姆莱斯好像一只大鸟那样,在山洞右侧落地,借着惯性一个前滚,接着身子一弹跃起,整套动作赶紧麻利,毫不拖泥带水,不愧是曾经的海豹突击队精锐。 配姆莱斯刚站起,山洞内就传来了一声巨响:轰! 接着,史密斯等人就觉得脚下一颤,一股子夹杂着钢珠、弹片的浓烟,从山洞内呼啸着冲了出来,飞向山洞正前方足有三十米后,才好像下雨似的噼噼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好!” 史密斯抬手冲配姆莱斯伸出了右手拇指,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藏在山洞中伏击他们的敌人,差不多被这枚火箭弹给干掉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用这招呢,还是探长――” 史密斯翘着大拇指,正要马p如潮的恭维配姆莱斯探长时,眼珠子却猛地睁大! 配姆莱斯的左xiong偏右位置,有一个弹孔,鲜血正从里面泊泊流出,他正一脸不信的低头看着那个弹孔,慢慢的用手捂住,再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 “探长!” 史密斯一呆之下,嘶吼一声飞身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咳,咳咳!” 配姆莱斯剧烈咳嗽了两声,眼神开始逐渐黯淡下去,惨笑一声说:“史密斯,如、如果敌人还没有被消灭的话,千万不要再试图冲进去,等、等侯援兵――敌人,是、是我从没有遇到过的劲敌,他、他能在我那么快飞掠洞口时,仍然能一枪命中我的要害,我、我们不是他们的对――咳,咳咳!” 接下来,配姆莱斯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咳嗽,都会有鲜血从他捂着伤口的手缝中溢出。 “快,快叫医生!” 史密斯紧抱着配姆莱斯,双眼发红的对呆了的其他人怒吼着。 “不、不用了。史密斯,替、替我把这东西带给安娜,告诉她说,我、我非常爱她,爱女儿,爱我们的家……” 配姆莱斯缓缓摇头,伸手入怀,拿出钱夹打开,看着照片上妻女笑了笑,目光永远的定格。 “不、不!” 史密斯狂吼着,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再也没有了平时对配姆莱斯奴颜婢膝的不要脸样子,把他平放在地上后,抓起他怀中的火箭筒抗在肩膀上,对南韩军人嘶吼:“给我上弹!” 南韩军人慌忙给他安装上了火箭弹,正要劝他别冲动时,史密斯却扛着火箭筒,狂吼着冲进了山洞中:“来呀,来呀,开枪来打我呀,来……”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断了史密斯的话。 接着,山洞中就传来一声火箭弹爆炸的ju响,强大的冲击波呼啸着吹出洞口,带着一小片血腥的肢体,然后重新回归了平静。 “啊!” 盯着那片血腥的肢体,一个南韩军人忽然狂吼了一声,扔掉手里的冲锋枪抱着脑袋,就像疯了那样向平台下跑去。 但他的身子刚掠过洞口,一颗子弹就精准的钻入了他后脑,从前额飞出! 这个人身子晃了晃,扑地摔倒,就此一动不动。 配姆莱斯带着七名美国cia探员,二十多名南韩707特种部队军人,和各种先进的单兵作战武器来围剿几只被他没放在眼里的黄种猴子――但结果却是,他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带着史密斯和数名南韩军人,带着遗憾和不甘,带着对妻女的思念,冉冉踏上了前往天国之路。 带队正副首领的先后殉职,让剩余的探员和南韩军人再也不敢擅自动一下,大家都趴在洞口两侧,枪口对准洞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此时那个洞口,在其他幸存者眼中,就是一个长着大嘴的怪兽,随时都有可能会吞噬他们。 ――“薛万敌,你怎么样?” 一枪干掉那个要逃跑下山的南韩军人后,唐鹏基本确定外面的敌人再也不敢擅入洞内了,这才放下微冲,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薛万敌。 虽然在配姆莱斯横掠洞口的刹那间,成功击中了他的xiong口,但却没有阻止他发she进来的火箭弹。 火箭弹在暗道上方碰到洞壁爆炸,四处飞溅的钢珠,弹片下雨般的击向各处。 火箭弹呼啸着飞进山洞时,唐鹏和薛万敌就及时趴在了地上,各自扯过一具尸身盖在了身上。 不过,薛万敌运气真不怎么样,左边半截身子中弹,足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 倒是唐鹏,好运始终陪伴着他,及时趴在地上时,恰好趴在了暗道靠边地上的一个凹槽中,被他扯在身上的尸体,就成了一面完美的盾牌,除了左手边缘被一颗弹片划伤外,别处仍然完好如初。 536 雪崩! “你运气要比我好得多。” 薛万敌咬着牙的推开身上的尸体,借着唐鹏伸过的手坐了起来,靠在洞壁上急促的呼吸着:“看来,不管是打架还是泡妞,我都不是你对手。” “你明白这些就行。其实你运气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你没有被弹片打成马蜂窝。” 唐鹏蹲身,从一具死尸身上搜到急救包,粗粗替薛万敌包扎伤口。 唐鹏刚给薛万敌包扎住肩膀,暗道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心儿的声音响起:“唐鹏,你没事吧――呀,他受伤了啊。”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唐鹏稍微用力,把纱布系在薛万敌的肩膀上,又把他受伤的左手吊在脖子上,向暗道外面的山洞口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心儿,你们两个(还有金英松)先把他扶进去,都带上枪,小心别……” 唐鹏还没有说完,薛万敌就摇头:“不,我不能下去,如果敌人不畏生死的向里死冲,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唐鹏笑道:“死冲?呵呵,当今世上哪儿还有悍不畏死的人?” 薛万敌还要再说什么,安心儿却抢先说道:“金英松,你搀着他回去,我留下帮唐鹏。金英松,记住啊,必须回到你原先居住的地方,那样方便我找你们。” 看了眼夺过薛万敌手中冲锋枪的安心儿,唐鹏没有说话,趴在地上向外面看去。 薛万敌没有再坚持什么,只是重重点了点头,在金英松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暗道深处。 安心儿刚要趴在薛万敌防守过的地方,唐鹏却说:“你在我后面。”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安心儿心中一暖,乖乖的蹲到了他身后:“外面是种什么情况?” 唐鹏头也不回的回答:“全副武装的军人,携带各种单兵作战先进武器,死伤十个左右,现在他们也在等。” “全副武装的军人?哼,看来宋慧乔为了夺回证据,开始不择手段了。” 安心儿有些纳闷,拉过一具尸体看了眼脸色就变了:“啊,是南韩军人!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深入北朝腹地!” 不等唐鹏回答,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南韩军人能够深入北朝腹地,还是和宋慧乔有关! 半岛长达数百公里的三八线两侧,聚集了多达几十万的边境部队,而负责防守北朝边境的这些边防部队中,肯定有第一次帅金浩哲的心腹。 宋慧乔既然能调动北朝特种部队人刺杀安在鸿,那么也能掌控一两支边境部队。 这些南韩军人,就是从她所掌控的部队防线过来的。 安心儿很清楚,宋慧乔虽然能利用职权方南朝军人来到落叶山,但时间肯定不会长久,因为现在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可能早就引起了其他部队,和当地政府的怀疑。 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严守暗道,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得被迫撤离的。 想通了这些后,安心儿更加吃惊:“没想到,宋慧乔已经和南韩勾结了!” 唐鹏淡淡的说:“确切的说,应该是和美国人。” 安心儿紧抓着冲锋枪,哑声道:“她、她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要颠覆北朝?” 唐鹏没有吭声,他没兴趣思索北朝的政治走向,他在考虑贺狼烟和阿道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安心儿陪着他沉默了片刻,也问道了这个问题:“贺狼烟他们呢,为什么没有出现?” tian了tian嘴唇,唐鹏眯着眼睛说:“他们可能在山脚下也遭到了敌人,暂时无瑕顾及我们。说不定,情况比我们还要危机,因为我们最起码有地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唐鹏猜的不错,贺狼烟和阿道夫俩人,的确遇到了敌人,而且敌人比他所面对的,要强大很多――美国林肯号上的海军陆战队,十三名‘华盛顿’号航母上的海鹰小分队成员,与李东敏率领的南韩边防某团三十四名军人。 为了拿到宋慧乔刺杀安在鸿的证据,她这次可是豁出了血本,不惜动用多年积攒的老本。 按照宋慧乔的预想,投入这么大的兵力后,应该费不了太大的事就能拿到证据。 当然了,这次行动肯定瞒不过北朝军方,最起码瞒不过当地政府。 不过宋慧乔却不在意,只要能最快取到证据后,她完全可以说这次是一场针对某行动的演习,反正到时候就算露出什么马脚,前面有金浩哲挡着,她也没多大责任。 在听到半山腰响起枪声后,正在山下丛林中搜索金英松的贺狼烟和阿道夫俩人,第一反应就是迅速会合,顺着唯一的山路向山上冲去。 不过他们刚冲上山道没多久,贺狼烟偶然一扭头,就看到远处来了大批的武装军人。 马上,他就意识到了危险,和阿道夫迅速躲入了山路两旁的荒草丛林中。 就像安心儿惊讶北朝腹地出现南韩和美国军人那样,贺狼烟俩人也同样被震的不行不行的――随即明白这些人的到来目地是什么了,也没客气,直接靠在掩体内开枪阻止对方前进。 正如唐鹏所预料的那样,贺狼烟和阿道夫俩人很快就陷入了险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暗道所依靠,而且靠着两支手枪,也压根没法和人家抗衡,正面对峙了没多久,敌人就兵分三路,从两侧包抄了过来。 面对装备精良,人数众多的美韩联军,贺狼烟俩人只能被迫自保,迅速撤离了山道,钻进两旁的丛林中。 美韩联军并没有对贺狼烟俩人穷追不舍,他们主要目地是拿到证据,而且时间也不多,所以只留下几个人断后,其他人飞快的冲向了半山腰平台。 “怎么办?” 看着鱼贯冲向半山的美韩联军,阿道夫一拳用力砸在树上,正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时,却被贺狼烟一把拉住:“别冲动――阿道夫,你听我说,就算我们冲出去,你觉得我们靠两支手枪,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阿道夫嘴角抽搐:“那总不能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作为吧?” “有了,我们走!” 贺狼烟稍微沉吟片刻,忽然转身就向山下跑去。 阿道夫连忙追上:“去哪儿?” 贺狼烟脚下飞快,头也不回的回答:“美韩联军全副武装出现在北朝境内,最该担心受怕的会是谁?” “北朝!” 阿道夫眼睛一亮,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儿呢?” ――负责带队支援的是克鲁兹少尉。 他像配姆莱斯一样,在接到这个任务时,也是觉得领导太大惊小怪了,就会对付几个北朝、华夏人,还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不过克鲁兹心中不屑归不屑,但还是率人迅速与李东敏取得了配合,赶来了落叶山。 在遇到贺狼烟和阿道夫的阻击时,克鲁兹的轻视之心就完全收了起来:经过双方短短几分钟的枪战对峙,以往战无不胜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在三十多北朝边防军的配合下,竟然没有把他们击毙,反而自己这边有两人受伤。 这也让他充分意识到本次任务绝不是游山玩水――在逼退贺狼烟俩人后,他马上率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落叶山平台。 等踏上平台得知这边的情况后,克鲁兹的轻松彻底消失,脸色严峻的命令手下,立即向山洞内发射火箭弹,把携带的所有火箭弹,一个不落的全部打进山洞内:如果他知道山洞中有长达几十公里暗道时,就不会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了。 就像疯了那样,美军士兵把所有携带的火箭弹,接连发射进了山洞中。 幸亏落叶山这个防空洞,当初在开凿时,就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会遭到敌人强大的炮火袭击,所以暗道中都做了特殊处理。 但饶是这样,十七八枚火箭弹在洞里面爆炸后,空间足有七八十平米的山洞,还是轰然倒塌! “我就不信你们能受得了!” 望着轰然倒塌的山洞,克鲁兹嘴角翘起一丝冷笑,正准备下达下一个命令时,却听旁边的李东敏,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啊,雪崩!” “什么雪崩?” 克鲁兹纳闷的抬头向上面看去,就看到高悬在头ding的那个雪白山头,就像是慢镜头那样,忽然矮了一大块。 接着,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山头,就像复活了的野兽那样,发着隆隆的吼叫,张牙舞爪的向半山腰滑落。 看到配姆莱斯探员壮烈牺牲后,克鲁兹一怒之下,忘记了此时是在雪峰下面,让手下接连冲山洞内发射威力强大的火箭弹。 接连产生的爆炸,终于把落叶山主峰沉寂前年的冰雪激活,发怒的冰雪此时摇身化成了恶魔,以人类双x腿无法比拟的速度,带着君临天下的威猛,迅速滑落…… 号称世上战无不胜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们,眼里都流露除了据大的恐惧,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但却比不过呼啸而下的积雪。 短短几分钟后,落叶山平台就消失在了前年积雪下,刚才还仓皇逃命的美韩联军,被埋到了深达几十米的雪层下。 537 别怪我不客气了! 从远处看向落叶山,再也看不到丁点树木的郁葱。 山峰积雪崩塌后,导致了恐怖的连锁反应,半山腰之上的所有积雪都滚落了下来,把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纯净,再也没有一丝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一只受惊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着掠过雪地,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远方。 世界一片宁静。 ――下午四点半时,由宋慧乔代表的光谷铁矿,与邢雅思代表的保利集团,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 整个合作谈判,将分为三天进行。 在这三天内,双方都将为尽力争夺最大利益而斗智斗勇。 邢雅思和宋慧乔俩人,都是那种心机深沉,七窍玲珑的女性,在谈判桌上每说出的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力争不被对手钻了空子。 虽说邢雅思已经被韩会玄指定为唯一的合作伙伴,但他肯定不会把国家利益当做人情送出,而宋慧乔的斤斤计较,则正符合他的立场。 第一天的谈判虽然很艰难,但却很顺利,如果不是宋慧乔有些心不在焉的话,相信本次谈判中邢雅思不会沾到一点小便宜。 谈判临近结束时,宋慧乔的秘书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发现,宋慧乔的眼神先是一凝,接着就亮了起来,站起身后主动和邢雅思握手,祝她在北朝的日子里过的开心。 随后,宋慧乔就急匆匆的走出了会议室。 一上车,宋慧乔就问司机:“相宰,情况属实吗?” 司机相宰启动了车子:“是的,那边刚传来的消息,落叶山主峰积雪发生大规模的雪崩,厚达几十米的积雪,一直崩塌到山脚,所有的丛林都被淹没。在传来这个消息的同时,板门店某主力作战兵团大约一千多人已经展开了搜救工作,但这只能做个样子。” 宋慧乔轻轻的松了口气:“这么说,悬在我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彻底消失了?” 相宰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但这把剑也葬送了美方七个cia探员,十三个海军陆战队队员,以及包括李东敏在内的数十名南韩707部队军人,损失可谓据大(据大的原字为不显示字眼,只能找这个代替)。” 李东敏的死,却没有让宋慧乔感到丝毫悲伤,她只是淡淡的说:“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的,他们的牺牲相比起北朝脱离当前的贫困制度来说,是物有所值的。” 不等相宰说什么,宋慧乔就闭眼靠在了椅背上,喃喃的说:“回郊区别墅吧,我总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贺狼烟和阿道夫俩人,站在一片雪白的落叶山前,已经呆了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在他们身边,有一千多北朝主力边防军,一个上校正在用电话呼叫直升机(上山搜索),同时联系当地政府,要求他们立即派出大型挖掘车辆赶来现场。 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把北朝所有的挖掘机都开来落叶山,也无法清楚几十米厚的积雪,毕竟这是山体,而不是在平地上。 他们这样做,只是给华夏兄弟做个样子而已。 能够让北朝第一次帅金浩哲看重的华夏客人,他们不得不重视。 阿道夫仰面看着如平镜,如刀削般的落叶山,呆很久后才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闭上了眼。 在发现有大批全副武装的美韩联军出现在落叶山后,贺狼烟马上就想到了对策:调集北朝边防部队来反围剿这些不速之客。 西北贺家在华夏不但有着据大的影响力,就是在北朝高层,也同样受重视。 更何况,这次事关华夏军委副主席儿子的安危! 得到贺狼烟的求助电话后,金浩哲来不及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前往落叶山,同样来不及追查到底有没有美韩联军进x入了北朝腹地,马上就指派一名上校,必须听从贺狼烟的全权指挥。 可惜的是,等贺狼烟俩人带着上千北朝边防军赶来落叶山时,却是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尊贵的华夏客人,没有美韩联军,更没有枪战现场,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雪白。 阿道夫痛苦的抱着脑袋,他不知道回到华夏后,该怎么和薛太康交代! 这次他来北朝之前,薛太康就给他亲自打过电话,要求他一定要关好薛万敌,免得在北朝闹出什么有损国体的事儿…… 相比起阿道夫来说,贺狼烟的心情要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但唐鹏几个人葬身积雪下,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代表着他本次行动失败,尤其是在看到成功之前――只要拿到那盘录像带,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惜的是,所有的证据,包括华夏政府要大力扶持的北朝安系代言人安心儿,都已经被千年的冰雪所覆盖。 他们要想重见天日,也许得等到全球变暖,积雪化成水的时候了――贺狼烟紧紧抿了下嘴角,拍了拍阿道夫的肩膀,低声说:“阿道夫,这事不能怪你。” “不怪我?” 阿道夫抬起头,双眼通红:“就是怪我,就是怪我!当初我为什么不是我在山上搜寻,让万敌和你在一起?这都怪我,啊,怪我!” 阿道夫忽然大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前面的积雪上,双手飞快的扒着:“万敌,万敌!!” 上千名北朝边防军,看着阿道夫在那儿疯狂的用手扒着积雪,发出了一阵骚动,却被上校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被阿道夫扒开的积雪小坑,很快就被迅速滑下的积雪掩埋。 阿道夫用手扒积雪的行为,就像一个人要用水桶把大海的水舀干那样。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更没有一个人去劝他,而是在沉默了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扑到积雪上,用手挖,用工兵铲挖……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上千**概挖出了数百立方的积雪。 但无论他们挖出多少,很快就会有积雪重新淌下,把坑填x满。 慢慢的,有人停下了这种无谓的动作。 越来越多的人,都停下了手,最后只剩下阿道夫一个人在那儿挖,动作却越来越慢。 他的双手已经被积雪冻的发紫,他的长发已经被汗水贴在额头,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终于,在贺狼烟走到他身后时,他一下扑倒在了积雪上,昏了过去。 “快,担架!” 上校赶紧派人抬来了担架,把阿道夫要送上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时,贺狼烟却拦住了他们:“申上校,他没事的,把他放在这儿吧,麻烦你们给我留下一个帐篷,还有支撑三天的饮食。” 听贺狼烟这样说,申上校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马上让人拿来了他所需要的东西:“贺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贺狼烟摇头,伸出右手:“麻烦了申上校,你可以带着战士们离开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及时支援。” 申上校和贺狼烟握了握手,又挥手敬礼,这才带着他的手下跳上了运兵车。 十几分钟后,现场只剩下了贺狼烟,和昏睡中的阿道夫。 贺狼烟盘腿坐在阿道夫身边,仰面看着半山腰位置,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好像一尊雕像。 他有种预感,唐鹏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 当初在伊拉克32号无人区时,唐鹏独自面对那么多联军大兵,都能得逃生天,那么他一样有可能在这次雪崩中存活下来。 ――敲门声响起,正捧着谈判条例细读的邢雅思,抬头说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爱丽斯。 放下手中的资料,邢雅思问道:“有没有他的消息?” 谈判结束后,邢雅思才想到从昨天下午就没有看到唐鹏,而且负责她安全的薛万敌,也没有回酒店,电话都打不通。 再联想到他们假扮自己样子,那辆四轮朝天仰躺在草丛中的吉普车,邢雅思心中就越来越不安,马上派爱丽斯联系当地警方,要求帮忙协助搜寻他们。 爱丽斯进来,就是向邢雅思汇报搜寻结果的,摇了摇头:“邢总,在光州警方的配合下,我们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走访了足有数百人,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消息。不但唐鹏和薛万敌没有,就连阿道夫和贺狼烟,也同样没有。我估计,他们四个可能在一起,正在暗中做什么。邢总,你不用担心,他们四个人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的。”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点头:“嗯,我也知道,可他们无论做什么,也该和我说一句吧?” 爱丽斯笑了笑,没有回答。 邢雅思不解的耸耸肩,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得休息了,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谈判。” “好的,晚安,邢总。” 爱丽斯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客房。 “那个家伙究竟去哪儿了呢?哼,也不告诉我一声,惹急了本小姐,扎死你!” 邢雅思走进卧室,从枕头旁边的小包内拿出小木人,左手捏着银针犹豫了片刻,收了起来:“算了,这次先放过你,明天你再不出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538 给我滚起来! 正如宋慧乔自己所说的那样,从刺杀安在鸿之后,她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没办法,一天不抓住那个叫金英松的记者,她就有一天暴露的危险存在。 如果那盘录像带泄露出去,暂且不提韩会玄会怎么对付她,就是金浩哲也饶不了她――因为那盘录像带能拖累金浩哲,刺杀同等重量级的朝廷高官,这在任何国家,任何朝代,都是致命的大忌,尤其是会被君主以为这是谋朝篡位的先兆。 韩会玄虽然年轻,但手段却异常狠辣,曾经为了名声把他的前女友,某歌唱家处决。 金氏家族在北朝虽然是个强大的存在,掌控着全国大约百分之二十的军队,和各项资源,可谁都不能否认,在北朝更为强大的却是韩会玄的韩氏家族,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年轻就成为大元帅。 韩会玄忌惮、倚重金浩哲,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敢对金氏下狠手。 更何况,韩会玄背后还有强大的华夏做后盾,如果金浩哲敢发动武装反抗的话,相信华夏囤积在边境上的十几万精锐部队,立马就会跨过鸭绿江,协助他来稳定国内政局。 所以,在还没有彻底取代金浩哲,再变相成为韩会玄夫人之前,宋慧乔必须得忍,不能有半点懈怠――这次刺杀安在鸿,只是她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她绝不允许出丁点差错。 现在,落叶山的千年冰雪,把她的罪证彻底洗白,宋慧乔终于可以放心睡一个好觉了。 她做了一个梦:经过一系列的严密筹划,她最终把安在鸿、金浩哲、韩会玄三人一一踩死,成为了北朝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总统。 在她领导下的北朝,获得了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在短短几年内,北朝人民就甩到了贫困的帽子,与南韩一样,成为一个富饶的资本主义国家。 她在稳定住政局后,凭借高超的政治手段,又迅速吞并了南韩,一举统一了半岛,成为了一名像华盛顿影响美国那样的开国君主。 在梦中,她想到了邻国历史上的一个名女人――武则天。 武则天,就是宋慧乔最为崇拜的对象,可以让万千男人都匍匐在脚下,享受他们的阿谀奉承,睡他们中最帅的…… “表子,你给我滚起来!” 就在宋慧乔梦里挑选男‘王妃’时,一声大喝从耳边响起,接着就感觉身上一凉,头发一紧,情不自禁的坐了起来。 宋慧乔霍然睁眼,然后就看到了面目狰狞的金浩哲。 金浩哲一手抓着宋慧乔,根本不等她问什么,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啊!” 疼的宋慧乔一声尖叫,捂住脸颊正要问什么时,心口却是猛地一疼――原来,金浩哲抬脚狠狠踢在了她心口。 一脚被踹翻在闯(以后炕就用这个字代替了)上后,宋慧乔勃然大怒,伸手就从枕头下面抓住了一把手枪,但却又飞快的缩了回来:现在,还不是杀金浩哲的时候! 盛怒之下的金浩哲,根本没有发现宋慧乔眼里闪过的这丝阴狠,依旧弯腰伸手采住她头发,把她从闯上拎起来,接连抽了几个大耳光。 别看金浩哲今年六十多岁了,身子又单薄瘦弱,但力气却不小,几耳光就把宋慧乔嘴角抽的出了鲜血,眼前金星乱冒,嘶声哭道:“我做错什么了啊,你为什么要打我?” “臭表子,你做的好事,还问为什么要打你!” 金浩哲更加生气,反手拔出手枪,一下子抵在宋慧乔脑门上,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恨不得一枪毙了你!” 被金浩哲一顿大耳光后,宋慧乔身上的睡袍早就滑落到了腰间,露出半截好像象牙雕刻的身子,那对雪白的半球一颤一颤,荡起让人心疼的风情。 可金浩哲对此却视而不见,只是用枪对着她,恶狠狠的说:“我问你,是谁让你放美韩联军入境的!?” 宋慧乔一脸的凄苦:“浩哲,你听我说!我虽然刺杀了安在鸿,可我真没有和什么美韩联军有什么牵扯的。我刺杀安在鸿,只是想为你除去一个劲敌,想帮你扶持飘朴,但我真没必要去勾结什么美韩联军的!我是你金浩哲的老婆啊,怎么可能会和资本主义有牵扯呢,那岂不是成了叛国罪人!” 啪的再次给了宋慧乔一个大耳光,金浩哲冷笑着问:“呵呵,你口口声声说没有联系美韩联军,那李东敏为什么会带领数十名美韩联军出现咱们腹地!?” 宋慧乔双手抱着肩膀,痛苦的摇头哭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浩哲,请你相信我,我只是你的老婆,一个女人而已,我怎么可会有叛国野心――这、这可能是李东敏利用我对他的看重,背着我私下里活动的吧?” 看着宋慧乔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金浩哲犹豫了起来。 他很爱这个女人,她不但容貌出众,聪明伶俐,闯上的功夫更是让男人难以忘怀,尽管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那种事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蒙蔽了他如炬慧眼,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产生了错误: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会有勾结美韩联军,意图叛国的野心?也许,正如她所说的这样,这一切都是李东敏背着她干的。 眼角密切观察着金浩哲脸色的宋慧乔,看他开始犹豫后,心中窃喜,哭声却更加凄哀起来:“浩哲,如果你真怀疑我有那样的野心,那你现在就可以把我交给韩会玄!呜呜,我死之前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你身体永远健康,飘朴能早日承担起金氏家族的重担,那样我死也瞑目了啊!” “你,你最好不要骗我,要不然你死定了!” 金浩哲收回枪,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片刻后,三辆汽车先后离开了别墅,消失在了黑暗中。 暂且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宋慧乔在背后推动,金浩哲都必须得找韩会玄亲自汇报工作,毕竟华夏军委副主席的儿子葬身落叶山雪崩中,这可是滔天的政治事件。 金浩哲一走出卧室后,宋慧乔的泪水马上止住,脸色冰冷疲惫的倚在了闯头上。 她很清楚,来自金浩哲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别看那个老家伙刚才抽的她脸很疼,但她却知道他依旧疼爱她,这也让她暗中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冲动,如果一枪崩了那个老家伙,她所有的苦心都将付之东流了。 白色的被单,红色的毛毯,雪白的肌肤,黑色的长发,再配上宋慧乔在闯上时那种特别慵懒的模样,组合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毫不避讳的贪婪,咕咚咽了口口水。 宋慧乔下意识的抬手抓住被单,刚要盖住那对雪白的半球,却又放弃了,淡淡的说:“你想看的话,那就进来。你想要的话,那你还得再等两天。” “嘿嘿,我现在就想看看。” 金飘朴tian了tian嘴唇,快步走到闯前,坐在了闯沿上,右手伸向了那对半球,温柔的摩梭着,最后放在了她有些红肿的脸颊上,柔声问道:“他打的还疼吗?” 宋慧乔咬了下嘴唇,低声反问道:“你说呢?” 金飘朴叹了口气:“唉,我知道肯定很疼,可我没办法。” 宋慧乔忽然说道:“其实,你有办法的!” 金飘朴一楞,眼里现出疯狂的热切:“你――你是说?” 说着,他抬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宋慧乔眯起双眼:“为了霸占你继母,杀害你父亲,这可是天所难容的。” 金飘朴咬牙:“你知道吗,看你被他打成这样,我心里有多心疼!是,他是我父亲,但我是他生命的延续,他活着的目地,就是为了让我过的更好!如果,他阻碍了我的去享受幸福,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也有理由搬开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宋慧乔抬手,纤长白嫩的右手食指竖在他唇间:“傻孩子,以后都不要说这种话。你现在的肩膀还太稚嫩,挑不起太重的负担。你父亲得为我们挡风遮雨的,等你真正成熟后,他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干涉我们。而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半个多世纪的幸福可享,所以没必要争朝夕的。” 抓住宋慧乔的手指,金飘朴轻轻咬着,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那我们等。” 宋慧乔的声音更加甜腻:“对,就是等。乖,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得睡了,因为漂亮女人都是睡出来的,你也不忍心等我成为你的人后,就是黄脸婆了吧?” “你不会变老的,你是不老的女神,我发誓。” 金飘朴弯腰低头,在宋慧乔额头轻吻了一下,替她盖上毛毯后,这才伸手做了个再见的温馨动作,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卧室。 “痴呆,金浩哲一世英雄,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一个痴呆儿子,为了霸占继母竟然有杀父之心。呵呵,看来我的魅力太大了。” 宋慧乔喃喃的说着,修长白嫩的右腿把盖在身上的毛毯蹬到一旁,轻轻摩梭着,眼里现出痴迷的目光,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大好身体,谁来享受?” 539 鬼啊! 今天,是落叶山雪崩之后的第三天。 就像无数个相同的昨天那样,太阳依旧在东方升起,该上班的还是去上班,乞丐还在睡觉——一切,和昨天没啥两样,活着的人却知道他们比昨天死去的人,又多赚了一天,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沉默的,或者说是忙碌的。 宋慧乔是幸福的,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 邢雅思是忙碌的,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谈判,将在下午四点半之前签定正是合作协议,忙的她暂时忘记去考虑唐鹏那家伙到底死在哪儿去了! 韩会玄是沉默的,他正在考虑该怎么才能向华夏方面交代。 现在他已经确定华夏军委副主席的儿子,葬身到了落叶山的雪崩事件中。 虽说薛万敌之死是因为游玩,但毕竟是死在北朝境内,韩会玄必须得给华夏方面一个完美的答复,避免引起丁点的不快。 痛苦的,则是贺狼烟和阿道夫俩人。 他们在雪崩后,已经在山下固守两整天三个夜晚了,边防军给他们留下的饮食,将会在今天断绝,他们也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在这两天中,阿道夫俩人围着落叶山主峰转了好几圈,试图找到一条可以上山的路,但他们失望了,因为主峰的四个方向,除了厚达几十米的积雪,就只有山阴后面那条永不干枯的河流了。 当时雪崩时,积雪虽然将山脚下那条河流所覆盖,但现在毕竟是夏季,河水很快就把积雪融化,冲走,露出了原先茅草丛生的岸边。 依着阿道夫的意思,继续在这儿等,因为这两天,山脚下的积雪有融化的现象,也许等到了九月份时——积雪就会融化到半山腰平台位置的。 对阿道夫这种近乎于弱智的说法,贺狼烟唯有苦笑,心想:等到九月份冰雪彻底融化,就算找到薛万敌他们,他们也早就变成木乃伊了。 阿道夫最终也清醒自己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低低的叹了口气后,就帮着薛万敌开始收拾帐篷。 落叶山雪崩之后,附近村民也曾经跑来‘欣赏’一望无垠的白色,早就看到了这个帐篷,有好事者还曾经试图和阿道夫俩人侃几句大山,但看到这小子一脸别人欠他三百两的样子后,都知趣的远离帐篷。 “也许,这俩人的老婆被埋在大雪中了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在这儿待这么久。唉,真是可怜人啊。” 落叶山附近某村庄的老光棍李云膜,背着一个药篓经过帐篷前时,对那俩男人投去了怜惜的一撇,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向山阴背后走去。 落叶山雪崩后,靠采药为生的李云膜也得断了生计,在抱怨了两天忽然想到山阴背后那条河边的积雪,应该融化一些了吧,岸边可是有好几种常用草药的。 离开帐篷后,李云膜健步如飞,用了一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山阴背后的河边。 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河边积雪早就融化。 而且因为积雪的融化,浇灌了岸边草丛,让植被变的更加茁壮茂密。 更让李云膜感到兴奋的是,岸边草丛的洼地中,竟然有很多活蹦乱跳的鱼儿! 这些鱼,是落叶山雪崩后,积雪挡住河道,河里的鱼顺着涨到岸边的河水游到了草丛中,并为这儿丰富的草木所留恋——结果积雪彻底融化后,它们也留在了草丛的水洼中,要想重新回归乐园,除非下场大雨才行。 看到这些鱼后,李云膜幸福的大叫了一声,甩掉鞋子跳进了最多三十厘米深的水中,拿着药篓开始捞鱼。 那些鱼儿做梦也没想到,一时贪婪却换来了灭头之灾,绝望的挣扎着,蹦跳着,企图逃离悲惨的命运,但这都是徒劳的! “我爱金色的太阳,金色太阳指导我们去远方,啊,哇哈哈!” 李云膜幸福的歌唱着,一个不小心蹲坐在了水中,却没有骂,而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没办法,他不能不笑,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用药篓捞起了几百条活鱼,就堆积在后面草丛中。 他可以用这些鱼来换取最少三个月的生活费,这绝对是一笔意外之财,他能不笑吗? 但他刚笑了两声,却蓦然顿住,因为他好像听到背后有人在说话,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你们说,他摔倒了还笑,这是为什么呢?” 一个男人回答说:“你真够笨的,肯定是因为捞到这么多鱼了吧。” 又有一个男人说:“可他要是发现,我们在生啃他捞上来的鱼,他会不会心疼,愤怒?” 还有一个男人说:“我觉得他不会心疼,愤怒,因为我们人多,他惹不起。” 李云膜慢慢扭头看去,就看到四个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蹲在他捞起的那堆活鱼面前,每人手中捧着一条鱼,用刀子刮掉鳞片,就这么生啃了起来。 那啃鱼的样子,就像从地狱中逃出来的饿死鬼那样。 这四个人穿的虽然破烂,脸上也都脏兮兮的,但其中两个人的眼睛却很亮,尤其是中间那个身材最为瘦小的,在吃鱼时还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整洁的小白牙。 “妈呀,鬼啊!” 就算是在大白天,可这四个人忽然出现生啃鱼的样子,还是把李云膜吓得魂飞魄散,药篓和鲜鱼都不要了,爬起来就跑,刚跑出水坑,却又噗通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可怜的老光棍,竟然被这四个人给吓昏了过去。 等李云膜悠悠醒转后,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吓得马上闭上眼。 就听到一个男人说:“嘿,他又吓昏过去了。” 女孩子那甜美的声音:“我觉得没有,他肯定只是故意闭眼的,不敢看我们。” “那你抓紧去洗洗脸,免得吓坏人家老乡。” “你怎么不去洗?” “你们两个别吵了,金英松,你来扶我,我们一起去河边洗脸吧!” 听到茅草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后,李云膜慢慢睁开眼,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即爬起来顺着来路电掣而去! 李云膜在天的列祖列宗敢发誓,如果他始终保持着当前的奔跑速度,去奥运会上玩短跑,刘易斯啥的都得甘拜下风,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水银泻地,无迹可寻…… 太阳很快就慢慢升上了头上方,此时已经是午后一点了。 贺狼烟走到阿道夫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阿道夫,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们,还是走吧,北朝边防军送我们回光州的车子,就在那边等着呢。” 就像看恋人那样遥望着半山腰的阿道夫,点了点头,默默转身,和贺狼烟并肩刚走出七八米,就看到一个人从五点钟方向飞驰而来,边跑,边喊:“鬼啊,鬼啊!” 贺狼烟俩人一愣停步,等那个人狂奔到眼前后,伸手挡住了他:“嗨,老乡,怎么了?” 看到两个大活人后,满脸大汗,老脸发黄的老乡不再跑了,左手扶着一棵树,弯腰老牛般的喘着粗气,紧抱着双眼,右手指着背后山阴处:“鬼,鬼!那边有鬼,四个鬼!他们肯定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肯定是——” 老乡张大嘴巴闭眼说到这儿,抬头再看向眼前那俩大活人时,却惊恐的发现,眼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鬼、鬼、这儿也有鬼啊!” 老乡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嗖的原地跳起,就像踩了风火轮的哪吒那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丛林后面。 阿道夫在前,贺狼烟在后,俩人沿着老乡曾经踩过的道路,向山阴处狂奔! 等他们拐过一块突出的山脚巨石后,猛地停住脚步:前面,来了四个人,浑身都是破破烂烂的,其中一个还得让人搀扶着,但他们的精神面貌看起来还算不错,脸蛋也算是干净,这才能让阿道夫俩人一眼认出是谁。 那四个人,也看到了阿道夫俩人,停住了脚步。 片刻后,被俩人搀扶着的那个,推开同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阿道夫飞奔而出,来到那个人面前一把抓住他肩膀,屈起右手拇指和中指,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薛万敌,你特么的死哪儿去了!你可知道哥们这两天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啊!” 这四个人,正是被所有人都以为死翘了的唐鹏等人。 薛万敌咧嘴,骂道:“沃曹,我以为你会拥抱我的,干嘛敲我脑袋!” “我拥抱你?我特么的还踹你屁股呢!” 阿道夫嘴里骂着抬起右脚,但最终却张开双臂搂住了薛万敌,泪水直流:“哥们啊,你可特么的活着回来了!你要是死了,你老子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啊!” “放心吧,就算他回不来,老薛也不忍心把你这么英俊少年像杀猪那样扒皮的,最多也就是剁碎了去喂狗。” 唐鹏走过来,伸手在阿道夫的长发上狠狠抓了一把。 “滚蛋!男人头女人脚(这儿读绝),只能看不能摩!这点道理你不懂?” 阿道夫推开唐鹏,狠狠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却在看到薛万敌呲牙咧嘴的痛苦样子后,赶紧问道:“你怎么了?啊,你受伤了。” 540 真相! 薛万敌倚在一棵树上,闭眼喃喃的说:“不要紧,还死不了。喂,有烟没,给哥们吸一口。” 阿道夫激动的回答:“哥们裤裆下有颗水烟,行不行?” 薛万敌勃然大怒,瞪眼:“你最好去死!” 唐鹏没有理睬在那儿‘打情骂俏’的阿道夫俩人,走到贺狼烟面前问道:“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贺狼烟稍稍想了想:“再过几个小时,就整整三天三夜了。” 唐鹏又问:“雪崩后,你们一直在这儿等?” 贺狼烟笑了笑:“阿道夫不走,我只能在这儿陪他。” 唐鹏没说话,但却伸出了右手。 贺狼烟也伸出手,和他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晃了晃后,唐鹏缩回手说:“从此之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但我们还不是朋友。” 贺狼烟再次笑道:“其实,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也不是多惬意的事。” 阿道夫在那边连声追问:“万敌,你告诉哥们,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心儿在旁边插嘴说:“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说我们怎么脱险,而是立即见到大元帅,我们有东西交给他!” 贺狼烟盯着安心儿手中的一个塑料袋,眼睛一亮:“对,我们可以在路上说!你们慢走,我去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架直升飞机。” 一个小时后,北朝边防一架华夏产直-5武装直升机,轰隆隆的从落叶山山脚下起飞,向北朝首都的方向飞去。 在路上,耐不住阿道夫的一再纠缠,薛万敌简单叙说了一下他们遇到的情况。 原来,在克鲁兹发狠用火箭弹猛烈轰击山洞时,唐鹏就和安心儿退回到了暗道深处,毫发无伤。 等他们听到爆炸声不再响后,又马上来到了暗道口,但却发现外面的山洞已经崩塌了,碎石把洞口堵住,只留下几个透气孔。 就在他们要从碎石缝隙内观察外面情况时,雪崩发生。 数亿亿吨的积雪滑下,把山洞埋在了几十米下,把他们堵在了暗道中。 不过,暗道中却仍然有新鲜空气再流通。 开始时,唐鹏他们试图搬开封锁暗道的石头,钻出积雪下山。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也无法搬开被几十米厚积雪压住的碎石,只能折返回暗道中。 四个人中,金英松是最先住进来的‘住户’,他在这段日子闲来没事时,曾经拿着手电筒顺着暗道乱转,有一次还成功穿过山腹,来到了山阴后面的河流前。 那儿,是暗道的一个秘密出口。 不过,金英松从出口出来后,却没有顺着暗道再回到所住的地方,而是从去前面返回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山腹中的暗道茬口太多,要想顺着来路返回的希望,也就是百分之几――正是因为山腹暗道茬口众多,好像迷宫那样,所以唐鹏四人才在里面足足转了两天多,最终才在饿得精疲力竭时,终于找到了出口。 其实,他们第一天时,就曾经来到过出口附近,不过那时候外面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外面没有一丝光亮洒进来,这才导致他们在山腹中多转了一天多。 他们出来后,恰好看到李云膜在捞鱼,于是老实不客气的直接拿起来生啃。 再然后,他们就遇到了阿道夫和贺狼烟俩人。 听完薛万敌简单叙述后,阿道夫是唏嘘不已,连声大骂:“你们这几个家伙运气太好了,看来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阿道夫,你最好闭上你那张臭嘴!” 唐鹏抬脚踢了他一下,问道:“雪崩时,外面那些敌人怎么样了?” 阿道夫晒然一笑:“呵,还能怎么样?等九月雪化后,他们就是一具具完美的木乃伊了。” 唐鹏并没有因为敌人得到这般下场而幸灾乐祸,而是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唉,问世间,金钱利益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北朝首都北郊有座孤立的小山,叫金朝山。 山上有无数栋房屋别墅,被高大的树木遮掩着。 这座山可以说首都海拔最低的山,但却是最有名的,因为这就是北朝最高领导人的居住点,从大隋三征高丽时,这儿就是列代君王的居住地。 韩会玄,也住在这儿,整座小山周围大概有五千左右的精锐卫队,把这儿守卫犹如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韩会玄正坐在布局特色,装潢威严的接待室内沙发上,眉头紧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年轻的女侍卫,英姿勃发的站在他身边,动也不动。 这个接待室,是韩会玄在这儿会见华夏来访者的,平时很少用到。 但今天,他来到这儿,准备接见六个人。 在刚接到华夏军委副主席薛太康的电话时,韩会玄还是一脸不信的:什么,你儿子从雪崩中逃生了?怎么可能啊,还得跑来见我! 薛太康的儿子在雪崩后逃生的确切消息,让韩会玄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同时却又纳闷,搞不懂薛太康为什么一再强调,他必须得见到薛万敌等人,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惊天大阴谋呢?他又是怎么得知的! 韩会玄在放下薛太康的电话后,就一直在凝眉考虑这个问题。 帮帮帮――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韩会玄的沉思。 旁边的一个女侍卫,马上就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警卫员,啪的一个力争:“报告大元帅,华夏客人到了!” 韩会玄点头:“请他们进来吧。” “是!” 警卫员答应了一声,向旁边闪出几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元帅请几位进去。” “谢谢。” 随着一个男人的客气道谢,薛万敌在阿道夫的搀扶下,当即走进了接待室。 看到薛万敌一瘸一拐后,韩会玄也不好再拿捏领袖架子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含笑正要开口说话时,却愣在了当场:他看到了安心儿。 安在鸿和金浩哲一样,都是韩会玄的左膀右臂,所以肯定会熟悉他们的家庭成员,认识安心儿也不是多奇怪的。 他发愣,是因为他曾经听金浩哲次帅向他汇报说,安心儿好像在华夏出了什么意外……但她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而去衣裳破烂,这怎么不让韩会玄发呆? “韩叔叔!” 尽管韩会玄只比安心儿大十岁左右,可她还是尊称他为叔叔的。 韩会玄脸上的惊讶,迅速被温和的笑容所代替,顾不得招呼华夏客人,紧走了几步来到安心儿面前:“心儿,你怎么会、会是这样?” “韩叔叔,我、我……” 安心儿才说了几句,泪水就哗哗的淌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韩会玄面前,双手托着一盘录像带,哽咽着说:“韩叔叔,请您先看这盘带子!” “好,你先起来,大家随便坐。” 韩会玄的脸色再次凝重了起来,接过录像带,递给了一个女侍卫。 女侍卫会意,快步走到南墙下,把带子放在了录放机内。 韩会玄坐在了沙发上,薛万敌等人则站着,一起看向了大屏幕。 屏幕上刚开始显示的,是一段很优美的风景,还有一个很自恋的男人自拍――就在金英松感到脸红,韩会玄开始纳闷时,一声枪响却让镜头迅速转向。 然后,接下来的镜头,就变的血腥起来――大约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北朝军人,对七八辆停在穿过山谷道路上的汽车,疯狂的扫射着。 那些车上的人,纷纷惨叫着从车上,路上摔倒在地上。 镜头特写: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从最中央的那辆红旗轿车中刚下车,几颗子弹就击中在了他的要害处,他翻身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个男人后,韩会玄的脸一下苍白:那是安在鸿,他的左膀右臂之一,这盘录像带,正是安在鸿被刺杀的现场! 安在鸿率领的三十多人,在几百战士的围攻下,没熬过几分钟,就全部被扫射在地上。 枪声停止,接着一个身穿红色风衣,戴着大墨镜的女人,在几个心腹手下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暗杀现场――这个女人虽说戴着大墨镜,穿着风衣,韩会玄还是一眼认出她是谁了:宋慧乔!他左膀右臂之一的金浩哲的老婆,宋慧乔! 画面上,宋慧乔弯腰用红色的高跟鞋踢了下安在鸿,命令手下:“李东敏,你带人给所有人再补一枪,不许任何活口留下!” “是!” 那个叫李东敏的手下抬手敬礼时,然后命令手下:“立即补枪,并按照名单盘查所有人,必须得一一核对,一个也不许漏下!” 再接着,镜头就突然黑了。 然后,韩会玄就看到安心儿身边那个男人,痛哭着跪在地上:“大帅,我、我就是那个漏网之鱼,一直在被他们追杀,是安小姐赶来救了我!”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刺杀重臣!” 韩会玄刚站起身,身子就踉跄了一下,旁边的女侍卫马上过来,搀扶住了他,却被他推到了一边:“你们,闪开!安心儿,我问你,这盘带子,确定是真的?” 安心儿擦了把泪水:“韩叔叔,如果您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核实边防某团的人数,里面有个叫李东敏的上尉,以及他的几十个手下,都已经不在部队了!而且,在落叶山雪崩那天,他们还放美韩联军进了北朝腹地……” 541 暂时终止谈判! 韩会玄早就知道金浩哲和安在鸿俩人始终在明争暗斗,不过他没有管。 对于每一位君主来说,只有重臣相互斗争,相互牵制,才对他的掌控平衡有利,如果重臣都是儿女亲家之类的,团结起来很快就能把他架空的。 所以呢,金浩哲和安在鸿的暗斗,是韩会玄最喜欢看到的,也是默许的。 但这并不代表着韩会玄允许金浩哲为了达到清除异己的目地,就采用暗杀等恶劣手段――今天他既然能暗杀安在鸿,那么明天他就有可能暗中算计他! 这是韩会玄绝不能容忍的,也是不敢相信的,所以在看了这盘录像带后,当时就被震惊的站不稳了。 安心儿擦了把泪水:“韩叔叔,如果您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核实边防某团的人数,里面有个叫李东敏的上尉,以及他的几十个手下,都已经不在部队了!而且,在落叶山雪崩那天,他们还放美韩联军进了北朝腹地……” 韩会玄呆立片刻,抓起案几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阴沉着脸坐在了沙发上后,才想到薛万敌等人还在接待室内,马上就挤出一丝强笑:“呵呵,听说你去落叶山游玩时,遭遇到了雪崩?” 薛万敌抿了抿嘴角,笑道:“不是去游玩,是去找证据的。” 接下来,薛万敌就在安心儿等人的补充下,把在落叶山遭遇的那一切详细说了一遍。 当听说有数十名美韩联军竟然潜入北朝腹地后,韩会玄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不过在他的人还没有向他汇报之前,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这事牵扯到了北朝第一次帅,没有充分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下决断的。 下午四点,案几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女侍卫刚要去接,韩会玄却抢先拿在了手中:“喂,我是韩会玄!” 安心儿等人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人家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韩会玄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就用力扣掉了电话,低声喝道:“放肆,真是太放肆了!” 看到韩会玄脸色铁青的样子后,安心儿就知道他已经确定了某些事情。 唐鹏和贺狼烟几人对视了一眼,正要提出离开时,很快就恢复常态的韩会玄,笑呵呵的说:“你们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英姬(女侍卫的名字),你马上给光州特区的崔区长打电话,让他立即终止谈判。请他婉转告诉保利集团的邢总,就说明天会有新的谈判人员到场。至于宋慧乔,先不要惊动了。” “是!” 英姬低声答应,接着快步走了出去。 ――当钟表时针指到四,分针滑到十五的位置时,邢雅思和宋慧乔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合作意向书。 这是刚打印出来的,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清香。 意向书上的数十条内容,都是经过邢雅思和宋慧乔三天的艰苦谈判才确定的,只要双方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么就证明本次谈判圆满成功,双方皆大欢喜了。 邢雅思仔细看完所有的合作条款后,和宋慧乔相视一笑,一起拿起了签字笔,开始在意向书上签字。 就在这时候,小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特区崔区长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别看崔区长是光州经济特区的一把手,他在宋慧乔面前却是小猫一样的存在。 看到他私闯进会议室后,宋慧乔黛眉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淡淡问道:“崔区长,有什么事吗?” 崔区长来到会议桌前,看到俩人还没有签字后,长长的松了口气,满脸陪笑道:“宋团长,邢总,实在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接到首都办公室的电话,那边指示立即终止本次谈判――” 崔区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邢雅思和宋慧乔的脸色,同时一变:“什么!?” 为了本次谈判,她们俩人为了争夺利益可以说是付出了相当的心血。 尤其是邢雅思,这两天都没空去理睬唐鹏死哪儿去了…… 眼看大功告成在即,可崔区长却说必须得马上终止谈判,她能不着急吗? 宋慧乔在一惊之后,目光迅速闪动了下,很快恢复了平静,把手里的意向书和签字笔放下,冲邢雅思抱歉的笑笑后站了起来,看着崔区长:“崔区长,请到外面去说话。” “好的,宋团长您请。” 崔区长点头,率先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邢雅思和爱丽斯等几个助手面面相觑,眉头都皱了起来。 “去你办公室!” 宋慧乔走出会议室后,淡淡和崔区长说了一句,抢先走向了楼梯那边。 崔区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点头哈腰的跟了上去。 关上办公室的房门后,宋慧乔抱着膀子坐在了接待区的沙发上,姿态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看着崔区长:“崔区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区长没敢坐下,站在那儿微微弯腰苦笑着说:“宋团长,真对不起啊,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首都办公室那边就告诉我,让我马上制止你们的谈判,还让我婉转告诉邢总,说明天会有新的谈判人员来和她洽谈的。” 宋慧乔目光闪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哦,我知道了,那就等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回去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竟然终止了本次谈判。” 崔区长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点头含笑。 宋慧乔也没搭理他,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出来办公大楼时取出一个墨镜戴在了脸上,直接走到了她的黑色专车面前,开门坐了上去。 正在车里听着音乐擦枪的相宰,看到宋慧乔脸色很不好看的上车后,张嘴刚要问什么,却听她低声说:“快,开车,去九号别墅!” “九号别墅!?” 相宰怵然一惊,低声重复一遍后不再说什么,马上启动了车子,飞快的驶离了特区政府大院,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车流中。 宋慧乔做为一个有着伟大目标的野心家,受到美国的大力支持,借着次帅夫人的身价,依靠美钞和美女,不但拉拢了相当一批北朝军政高官,而且还在北朝各地建造了几十个别墅。 由宋光承负责的宋家大院,就是这几十个别墅之一(所谓的别墅,并不是人们印象中的别墅,而是宋慧乔数十个秘密藏身之所的统称)。 她这些年发展的死忠,也都聚集在这些别墅中。 不过,九号别墅和其他别墅相比起来,意义却更加的非凡。 给宋慧乔开车的相宰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她驾临九号别墅,那就证明有危及到她生命、颠覆北朝大业计划泄露,或者遭到当局秘密追杀的危险发生,她被迫利用九号别墅中的资源,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北朝。 所以,当宋慧乔说出要去九号别墅后,相宰这才大吃一惊。 宋慧乔的专车离开特区政府大院后,两辆华夏产长城越野车,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坐在第一辆车后排的男人,摸出手机冷冷说道:“我的鹞子三组,现在目标已经离开了光州经济特区政府大院,正沿着‘光荣大道’向南飞驰――嗯,好的,我们不会追丢目标的。” 九号别墅所在地开城(北朝一座城市名字)距离光州大约三百多公里,不过道路路况很好,相宰驾车用了三个小时,在天色还没有黑下来时,就来到了开城西北郊的九号别墅。 九号别墅是一座寺庙,听说是建于高丽时代,几年前被当局视为重点保护文物古迹保护了起来,谢绝所有人参观。 远远看到九号别墅寺庙那高耸的钟塔后,相宰通过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低声说:“团长,后面两辆车子一直在跟着我们――这样吧,等经过前面那个弯道时,我会紧急刹车,你用最快的速度下车藏在路边草丛中,我会开车继续前行,你等那两辆车追踪我走远后,你再去别墅中。” 其实宋慧乔也早就发现后面有车子跟踪了,脸色紧张的点了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摆脱追兵后按照早就策划的三号方案行动!” “明白!” 相宰点了下头,踩了下油门等车子拐过一个弯道,后面车子视线被树木挡住时,他猛地一踩刹车,低声喝道:“快,下车!” 车门打开,宋慧乔也顾不上现在穿的是套裙了,推门下车飞快的关上车门后,一个测滚就滚入了路边草丛深处。 宋慧乔刚关上车门,相宰就启动了车子,呼啸着向前电掣而去! 宋慧乔趴在齐腰深的草丛中,一动不动的看着上面的公路。 大约十几秒后,两辆黑色的长城越野车,就呼啸着冲过了她的藏身之处,片刻都没有停留。 宋慧乔慢慢的从草丛中站起,弯腰伸手扶着左膝,嘴巴轻轻咧动了一下。 刚才她滚入草丛中时,一块小石子把她白玉般的肌肤划了道口子,有鲜血溢出。 不过现在宋慧乔明显顾不上这点小伤了,慢慢走到路边,确定暂时没有过往车辆后,这才飞快的穿过公路,小跑着来到寺庙前,用力拍门。 542 任务! 唐鹏等人被韩会玄接见后,并没有马上离开金朝山,而是被安排在了后山的客房内。 安心儿和那个金英松却没有跟来,看来韩会玄还要找他们询问什么。 唐鹏也没在意,他现在的确感到有些疲倦,就想美美的睡一觉。 在回自己的客房之前,他先去了薛万敌那儿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金朝山上的客房,其实就是以前高丽皇宫的别墅,装潢奢华,每间客房前都有两个身穿北朝民族服装的少女,负责为客人服务。 据说,金浩哲和安在鸿等几个北朝重要人物,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每年都会来这儿住上几天――离开时,负责为他们服务的少女,就不再出现在金朝山上了。 有人说,几十年内离开金朝山的这些少女,大部份去了国外,生活的很好――唐鹏刚走进客房,那两个北朝少女就走了进来。 和南韩那些人造美女不同,金朝山上的这些少女,个个都是天然美女,虽说比不上宋慧乔这样的绝品美女,但胜在气质纯朴、娇憨、纯洁。 尤其是她们小心翼翼弯腰低声向唐鹏问好的模样,更让唐某人心起了惜香怜玉的念头:“呵呵,你们别这么拘束,反正我就是暂时在这儿住一晚,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来了。”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却没说什么。 唐鹏也没在意,到背着手在客房内走了几圈问道:“那个啥,你们这儿有洗澡的地方吗?” “首长,那扇门后就有温泉的。” 一个少女指着客房西北角的一扇小门:“里面有十几套款式、型号不同的新衣。” 对少女称呼自己为首长,唐鹏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事实上的确如此,能够被太阳同志留在金朝山夜宿的,基本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 听说这儿有温泉后,唐鹏大喜,快步走过去推开了那扇小门。 门很小,可后面的空间却很大,足有七八十个平米。 中央位置,有一个四五平米的小池子,池水清澈,水底向上泛着水泡,水池上方飘着的白色水汽,在灯光下给人一种来到仙境的错觉。 半岛多温泉,这个池子里的水就是天然温泉水,一年四季池水都不停的向外喷涌,水达到一定的水线后就会从暗道中流出。 在温泉的东侧,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手工衣橱,衣橱旁边还有一张平板闯,上面放着雪白的浴巾。 唐鹏走到衣橱前打开,里面挂着十几套服装,有西装,立领中山装,蓝色、白色的衬衣,下面还摆放着一排型号不一的鞋子。 别说好几天都没有洗澡,浑身痒痒的难受了,就是刚洗了,在看到天然温泉后,唐鹏肯定也会重新洗一个的。 三两下脱掉身上那些破烂衣服后,唐鹏走进了温泉中。 池子里的水并不深,也就是打到他腰间,池子周围还有台阶,他可以坐在上面,把脑袋枕在水池帮上,展开四肢闭上眼,惬意享受温泉带给他的愉悦。 唐鹏下了水池内后才发现,里面原来还有三五成群的小鱼。 这些小鱼在温泉中,起到了清道夫的效果,可以啄食他身体上的污垢,贴着他身子游来游去的很舒服。 “唉,怪不得人们都拼死拼活的当领导呢,原来领导的生活就是让人向往啊。” 唐鹏闭着眼,嘴里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时,一双小手却捧住了他的脑袋。 唐鹏一愣睁眼,才发现那俩北朝少女来到了池边。 而且,她们都是身无寸缕,柔和的灯光洒在她们健康、雪白的躯体上,看起来好像是象牙雕刻的那样。 “首长,让我们来为您服务吧。” 抱住唐鹏脑袋的少女,眼里带着羞涩的垂下了头,把他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而另外一个少女,则下了池子中,借着水的浮力趴在他身上,张嘴伸出小舌头,用舌尖在他心口缓缓tian了起来,一对不大但充满弹性的鸽子,在他最为活跃的地方轻轻磨蹭。 “这、这算什么服务?” 唐鹏有些犯傻。 他真没想到,在北朝的权力中心,竟然会有这种‘人性化’的服务! 根据他多年的丰富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北朝少女都是未经人事――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看到唐鹏发傻后,给他按摩脑袋的少女柔柔一笑:“首长,你不用多想,只管享受我们为您带来的贴心服务就可以了。” 唐鹏可以看出,这俩少女的笑容,和当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心甘情愿的。 换句话说就是,她们甘心为唐鹏提供所有的服务。 事实上,这俩少女的确很满意唐鹏。 因为她们被选拔来到金朝山时,就曾经听交班的‘前辈们’说起过:前辈伺候的首长,基本都是五六大十的老头子,十几年了都没有遇到过年轻人。 虽说为首长献身也是她们一份光荣的事业,可多梦少女们,谁不希望得到自己的,是个如唐鹏般玉树临风、风liu倜傥的美男子(唐某人自吹)? 唐鹏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岳不群,他是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异族清纯少女对他贴身服务时,他就算是犯傻,该起的反应还是会有的,那地方蹭地就变大了。 趴在水中的女孩子吃吃一声娇笑,小脸羞红的站起身,抓着那个啥啥啥,抬腿缓缓的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唐鹏却抬膝挡住了女孩子的下一步动作,霍地坐起身,鱼儿一样的游到了旁边,就像一只面对两支大灰狼的小绵羊,脸上带着惊恐,义正词严的说:“你们出去,都出去!” 两个少女愕然,张大嘴巴看着唐鹏,眼里全是满满的不信:“首、首长,您、您不要我们为您服务?” 我想,不想才傻瓜!但我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才行啊,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唐鹏心里抱怨着,表面依旧严肃的说:“是的,我不需要你们的任何服务,我就想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一觉!” 两个少女相视一眼,迈步走出池子时,羞愤的泪水顺着洁白的脸庞滑落。 唐鹏却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薛万敌房间没有少女伺候,为什么就我这儿有?而且还是这样两个极品,难道韩会玄对我有所图? “首长,您、您确定让我们出去?” 就在唐鹏心思电转时,那俩少女忽然转身,一起跪在了地上。 唐鹏一愣:“啊,是啊,就是让你们出去――你们别给哥们下跪,这样会折寿的,都起来,都起来!” 俩少女摇头,泪如雨下:“首长,你可知道你不需要我们服务,我们会、会落到什么下场?” 唐鹏茫然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怎么,我不需要你们服务,你们还会担什么责任?” 左边那个少女点头,哽咽着低声说:“为首长您服务,是我们的政治任务。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的话,我们的家人从此之后就再也得不到政府补助,还会被政府搬迁到最为贫苦的西南地区……” 听少女这样说后,唐鹏隐隐有些明白了:“哦,你们的意思是说,我要是拒绝你们,你们家人就会受到牵累?” 右边少女回答:“是的,因为我们没有完成领袖交代下的任务,我们的家人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看不起的。”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说实话,我倒是非常欣赏这种政治任务。” 唐鹏搓了搓脸颊,忽然问道:“我的其他三个同伴,是不是也会享受到这样的任务?” 俩少女摇头:“不会的。” 唐鹏问:“为什么我可以,她们却不可以?而且他们对你们北朝来说,身份更加尊崇的。” 俩少女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英姬侍卫长告诉我们的带班班长,说只对首长您提供贴心服务的。” 唐鹏沉吟片刻,问道:“这是――安心儿的意思?” 俩少女摇头:“具体的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的话,就会被遣送出国,家人会被别人瞧不起。” 唐鹏动心了,看着那两具健康、略显青涩的躯体:“你们、你们此前,是不是经过什么特殊训练?” 俩少女脸上浮上红云,喃喃的说:“所有来到金朝山上的女孩子,都会经过最长为二十年的严格服务训练――用最为饱满的热情伺候首长您,只是众多训练中的一项。” 唐鹏感兴趣了:“哦?那你们告诉我,都是有什么训练?” 左边少女看了眼同伴,低声说:“我叫婉儿,她叫草儿,我们今年都是十七岁,在四岁那年已经被选中并接受训练了。在这十三年中,我们分别接受了泰拳、柔道、跆拳道、华夏功夫、枪法、以及各种琴棋书画等项目。我们努力训练,就是渴望有一天能为首长服务,为我们家光宗耀祖。” 唐鹏张大嘴巴:“吓,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我还想知道,我接受你们的服务后,你们以后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是不是每个月都得寄给你们生活费?” 婉儿扑哧一笑:“首长您说笑了。我们为您服务后,就是您的贴身侍女了。以后您到哪儿,我们就会跟到哪儿。您是我们此生中唯一的男人。” 唐鹏一咬牙,大义凛然道:“为了你们家人的荣誉,那我只能自我牺牲了!你们,还等什么!” 543 就地格杀! 金朝山的接待室内,韩会玄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右手五指在沙发帮上轻轻敲打着。 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的安心儿,就坐在靠近角落的沙发上。 因为连续两三天没有休息,她现在疲惫不堪,趴在沙发帮上,沉沉睡了过去。 至于金英松,则有专人带下了金朝山,等待他的将是辉煌的前程。 帮帮帮――就在韩会玄凝眉深思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门接着开了,英姬侍卫长走了进来。 看了眼仍旧沉睡的安心儿,她轻步走到韩会玄面前,低声说:“鹞子三组刚汇报来的消息。在目标接到谈判终止电话后,她马上离开了光州特区,顺国道赶去了开城。三组成员在经过大明寺(宋慧乔的九号别墅),发现目标半路跳车。不过,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继续跟踪目标专车。现在,目标专车已经驶入了开城市区,司机一个人去了部队招待所,三组成员正在原地等待命令,请首长指示。” 韩会玄点了点头,却没有吭声,仍旧皱眉深思。 现在他完全确信,安心儿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了。 要不然的话,宋慧乔也不会在忽然被迫终止谈判后,马上就驱车赶往开城。 安在鸿是被宋慧乔刺杀的,落叶山之所以发生雪崩,就是因为被偷越入境的美韩联军用火箭弹震塌的――这就证明金浩哲早就有了不轨之心。 想到他们竟然能让数十名美韩联军潜伏到北朝腹地,韩会玄眼角就开始微微跳动――今天他们既然能去落叶山,那么明天就能扛着火箭筒来轰炸金朝山! 想到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个大将,一人被刺杀,一人却有不轨之心,韩会玄就心乱如麻!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那是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处理金浩哲! 如果硬来的话,就算韩会玄最终能成功抓捕金浩哲,但无疑会在国内掀起轩然大风(唉,波不能出现),那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至于宋慧乔,他压根没有看在眼里,没有及时抓捕她,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韩会玄在思考,金浩哲会不会听他的吩咐赶来金朝山?那样就能兵不血刃的解除他的兵权,然后加大力度清洗金氏家族的重要人物,重新扶持新的代言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韩会玄在考虑让安家重新崛起,能够与金家相对持。 安家,谁会有安在鸿父子的威望呢? 想到这儿时,韩会玄下意识的看向了埋头沉睡的安心儿,眉头逐渐满满的松展开来。 滴滴――一声清脆的铃声,从英姬侍卫长口袋中响起,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安心儿。 英姬侍卫长拿出手机,直接打开免提,淡淡的说:“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报告首长,我是鹞子四组,奉命监视大明寺的目标!现在已经出现,她身边带了九个人,分乘三辆车,已经驶上前往开城的市区!四组请示首长,要不要对他们武力拦截?” 韩会玄轻轻抬手,语气很轻但很坚定的说:“就地格杀吧。” 英姬侍卫长点头,对电话中下达了韩会玄的命令。 下达完命令后,韩会玄精神有了点轻松,看着安心儿微微一笑:“心儿,很累吧?” 安心儿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首长,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 韩会玄吐出一口气,说:“我没有让你去休息,是因为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安心儿马上站起身,给韩会玄行了个军礼:“首长,请指示!” “呵呵,坐下,坐下说话,没什么指示不指示的。” 韩会玄笑呵呵的让安心儿坐下后,笑容隐去,表情沉重的说:“从那段视频内,我们都已经看到,你父母、哥哥,都已经牺牲在那次暗杀中了。” 安心儿眼里迅速浮上巨大的悲哀,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顿了顿,韩会玄才说:“他们是为国家牺牲了,但是安家,安氏家族还存在――心儿,我是这样想的,你现在是安次帅唯一的亲人,我打算让你接替他的位置,你觉得能不能担负起这副重担?” 安心儿呆住,喃喃的说:“让、让我接替父亲的位置?” 韩会玄语气肯定的说:“是的,但你不能向他那样成为第二次帅,你的排名要在第五。金浩哲家族的新领导人,会排在你的后面。” 听韩会玄说出这番话后,安心儿马上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要求安心儿以安在鸿女儿的身份,来成为安氏家族的带头人,继续牵制金浩哲之后的金氏家族带头人。 这已经充分肯定,韩会玄要对金浩哲和宋慧乔下手了! 在得知家人被暗杀的消息后,安心儿做梦都想把凶手绳之以法。 所以听韩会玄露出这层意思后,她有了一种解气的轻松。 可随后,她就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首长,按说我应该无条件遵从您的命令。可关键问题是,我太年轻了,您让我成为军方次帅,我、我真担不起这副重担!” 韩会玄笑了:“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却没有做不到的。你说你太年轻,无法但当此重任,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呢?” 北朝韩会玄,绝对是世上所有国家中最为年轻的实权派首脑,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 安心儿明白韩会玄这样说的意思,但她仍然摇头,垂下眼帘低声说:“首长,相信您也知道了,我和唐鹏――” 不等她说完,韩会玄就摆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就是告诉我,说你已经是唐鹏的女朋友了,以后要跟他在华夏生活,对吧?” 安心儿缓缓的点了点头。 韩会玄的脸色严肃起来:“心儿,我不反对你嫁给一个外国人,但你必须首先明白一个现实,你现在是安氏家族的唯一合适带头人!如果你拒绝接受你父亲的位置,那么整个安氏家族,就会遭到金氏家族等各大家族的蚕食。那样,你父亲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的!” 安心儿痛苦的摇了摇头:“可、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答应他要做个华夏媳妇的。他这次来北朝找我,也历尽了生死,我要是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 韩会玄缓缓的说:“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替你考虑到了,并为你提前做了安排。所以,我相信唐鹏是不会对你不满的。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你留在北朝,他随时都可以来找你,和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安心儿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真的?” 韩会玄笑了:“傻丫头,我会骗你吗?嗯,具体我对他做了什么补偿,你会知道――” 他刚说到这儿,房门再次被敲响。 英姬侍卫长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板,外面站着一个警卫员:“首长,金浩哲次帅来了!” 韩会玄眼里闪过一抹狂喜,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让他去会议室等我!英姬,你安排一下。心儿,你随我一起过去!” ――正在光州特区那边视察军队建设工作的金浩哲,在接到首都办公室要求他立即赶来金朝山的电话后,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不过,他却没像很坏的那一步去想,比方宋慧乔的阴谋暴露了啥的,他就是感到莫名的不安,途中几次想返回军区,都没下定决心。 其间,他还给宋慧乔打了几次电话,但那边却提示关机了。 就是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下,金浩哲的专机抵达了首都金朝山。 在英姬侍卫长的客气带领下,身穿一身戎装的金浩哲,来到了小会议室前。 “金次帅” 英姬侍卫长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浩哲微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会议室内。 英姬侍卫长马上跟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会议室内灯光很暗,金浩哲的眼睛一时间没法适应,但他却能看到在门后站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都冷冷的对着他。 心里咯噔一下,金浩哲下意识的去掏枪,却又想到手枪在上山时,就已经被侍卫拿走了。 会议室内上方的琉璃吊灯,亮了,他终于看清楚了室内的所有人:韩会玄坐在距离门口最远的椅子上,那边还有四五个武装侍卫,一个女孩子坐在他身边,正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女孩子的仇恨目光,让金浩哲打了个寒颤,猛地认出她是谁了,失声叫道:“安心儿!?” 安心儿从沙发上站起,低声回答:“是的,金次帅,我就是安心儿!” 韩会玄面部表情冷漠的看着金浩哲,淡淡的说:“金次帅,请坐――英姬,请金次帅欣赏一段录像带。” 马上,金浩哲在两个持枪侍卫的‘帮助’下,做到了会议桌前的椅子上。 英姬走到屏幕前,打开了录放机。 先是优美的风景,随后就是血腥的残杀! 当看到安在鸿身中数弹躺在车前时,金浩哲手脚也已经变的冰冷。 当他看到身穿红色风衣的宋慧乔,戴着大墨镜嚣张的出场后,全身都可以冰凉,额头冷汗却嗖嗖的冒了出来。 544 脱逃! 录像带还没有看完,金浩哲就站了起来,脸色惨白:“这、这不关我的事,我、我真不知道她会背着我做这种事!” 始终死死盯着金浩哲的安心儿,双眸喷火,尖声叫道:“金浩哲,你不知道?鬼才信,你老婆做出这么大的血案,你会不知道?如果你真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你会暗中威胁调查小组,为什么会有大批的美韩联军出现在落叶山!?” 面对安心儿的犀利质问,金浩哲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左手捂着额头,满脸的痛苦。 现在他真后悔,后悔太宠那个女人了。 同时他又恨宋慧乔的无能,怎么可以让安心儿得到暗杀证据呢? 录像带很快就播放完了,但会议室内却没有谁说话,直到英姬侍卫长的手机响起。 她仍然打开扩音器,对电话说:“什么新情况?” “报告首长,我们鹞子两个小组一起行动,击毙反动分子八人,俘虏一人,但目标和她的司机,却逃之夭夭,我们正在全力追捕――据我们从俘虏嘴里得到的消息,大明寺只是目标三十二个基地之一,大概有四百多主要武装反动分子,分别藏匿于这些基地中。我们请求首长给予军队支援,避免反动分子闻风而逃!” 听到主要目标逃走后,英姬侍卫长眉头皱起,看向了韩会玄。 韩会玄轻轻叹了口气:“告诉他们,马上就会派十四特种作战部队支援。另外,通知边防一六八作战军团,让他们严守三八线,加大边境巡逻,不许任何人南逃!” “是!” 英姬侍卫长答应了一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韩会玄点燃一颗烟,看向了呆若木鸡的金浩哲,缓缓的说:“刚才的目标,就是你妻子宋慧乔。我现在真的不信,难道她做的这些和你没有关系?” 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金浩哲就像苍老了十几岁,腰板都直不起来了,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我、我真不知道,她、她是利用我的权力,在暗中运作的。” 事已至此,韩会玄也懒得再和金浩哲说什么,对旁边的侍卫摆了摆手。 马上,金浩哲就被几个侍卫押出了会议室。 等待他的,将是子弹,或者牢房。 韩会玄看着安心儿,目光柔和:“心儿,你放心,会抓住宋慧乔的。” ――深夜漆黑。 逃亡途中潜入一户民居,偷了人家一身衣服换上的宋慧乔,顺着公路排水沟,慢慢潜伏到了一处河边别墅前。 她在北朝创建的秘密基地多达三十几处,可她很清楚,随着行踪泄露,手下被北朝特工俘虏,那些基地都将遭到军队的血洗,她不敢去任何一个地方,为此都把通讯工具扔掉河底,确保自己不会因为手机上的gps定位而被发现。 走投无路下,她忽然想到了这栋别墅。 这是金浩哲的产业,不过他从来没来过,但他儿子却经常的来这儿。 几乎每个礼拜,金飘朴都会来这个别墅住一天。 因为宋慧乔曾经答应过他:也许有一天晚上,她会忽然出现在你的卧室闯前,成为他的女人…… 正是宋慧乔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承诺,支配着金飘朴每个礼拜都会来这儿。 今晚,金飘朴肯定就在别墅内,因为宋慧乔很远就看到三楼卧室亮着灯光。 那个卧室,被金飘朴‘亲切’的称为:他们的洞房。 现在,走投无路的宋慧乔,想到了这个别墅,想到了里面早就置办好的东西。 那些东西,已经是她逃离危险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呼!”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宋慧乔扭头向四周看了几眼,弯腰正准备跑过公路时,远处却有几束车灯照了过来,她马上再次退到了草丛中,准备等车子过去后,再进别墅。 几辆车子从远处呼啸而来,宋慧乔身子伏的更低,准备等车子驶过去时却惊恐的发现,那几辆车子全部急刹车,停在了河边别墅前。 别墅内养着几只狗,这时候都跑到铁栅栏后,冲着外面狂吠了起来。 车子刚停下,大约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北朝军人,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其中一个跃上车头,举手冲四个方向摆了几下,马上就分出十几个人,向四下里散去。 其中有两个人抱着冲锋枪跑向了宋慧乔这边的草丛,吓得她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那两个人飞快的跑下公路后,随即卧倒,用肩膀着冲锋枪对准别墅,凝神以待。 其中一个人的右脚,已经碰到宋慧乔的肩膀,只要她稍微一动弹就能被发觉。 她不敢动一下,全身僵硬。 北朝特种兵那只穿着劣质牛皮靴的右脚,散发出男人特有的脚臭味,钻进宋慧乔的鼻子里,使她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 快速在四个方向布置好伏兵后,为首的军人才对河边别墅大门一摆手,剩下的那七八个军人,端着冲锋枪就冲了上去,翻过了铁栅栏。 几只肩负着看家护院的狗,马上呼啸着扑了上来――枪声响起,和狗儿发出的惨叫声,彻底划破了黝黑的夜色。 “谁!?” 别墅内的看门人,听到动静后披着衣服刚跑出屋子,那些战士就把枪口对准了他,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扣动了扳机:砰,砰砰! 可怜那个看门人,还没搞清楚谁吃了豹子胆敢私闯金次帅公子的别墅,就被乱枪打死。 打死看门人后,那些战士根本没有片刻的停留,两个留在院子里负责警戒,剩余的几个直接踹开客厅房门,飞扑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数声不连贯的枪声,以及男人、女人发出的惨叫声。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宋慧乔,这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那边,看着金飘朴怒吼着,被几个军人从别墅客厅内推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金飘朴!我爸是次帅金浩哲!!” 为首的军人,快步迎了上去,一个手下递给他一些东西,向他大声汇报:“报告上尉,本次人物主要目标金飘朴已经被抓获,其他反抗者总共三男四女全部被击毙!我们在目标卧室中,发现了这些东西!” 上尉伸手接过那些东西,借着别墅客厅外面的灯光看了片刻,随即看向金飘朴,举起手中的东西冷笑着说:“金飘朴,我们今晚来抓得就是你!你告诉我,相册上的这个女人,也就是你继母宋慧乔现在什么地方?呵呵,你卧室内竟然藏有继母的果体照片,这要是被曝光的话,你和你父亲,包括整个金氏家族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 宋慧乔远远看着上尉手中的相册,眼里闪过一丝羞恼:这些她的果体照片,是她不堪被金飘朴纠缠,特意拍下来送给他,算是‘慰问’他那颗痴心的,现在却落到了别人手中。 金飘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完了,仍旧在那儿咆哮不已,大骂不休。 上尉懒得再问他什么,猛地一挥手:“带走!” 几个战士抓着金飘朴的胳膊,就像是老鹰抓小鸟那样,让他双脚几乎不沾地的拖出了别墅,扔进了一辆车子里。 接着,埋伏在河边别墅四周的伏兵,迅速撤退,纷纷跳上了车子。 片刻后,几辆军车调头,呼啸着向远方驶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却留下了七八具死尸。 军车走很久了,感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的宋慧乔,这才艰难的从草丛中爬出来,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别墅。 军人来别墅只是为了抓人,杀人,并没有借机拿走别墅内任何东西。 当然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当地警方就会派人来接管别墅。 但这段时间,足够宋慧乔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在很久以前,金飘朴就幻想和宋慧乔私奔,为此早就重金替他们两个秘密申请成为了华夏公民(在北朝大部分人眼里,最美好的国度就是华夏了),在华夏首都置办了豪宅,也在银行内存了足够他们花几辈子的钱。 幸好,那些军人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搜走,依然静静的躺在保险柜里。 这让宋慧乔感到了一丝安全感,连忙把华夏公民身份证,京华房产等证卷、银行卡,以及十万块钱的现金装进一个包内,换了一身衣服,最后用化妆用品把自己的如花容颜‘修改’了一下,这才去了车库开了一辆民用普通牌照的汽车,急匆匆的离开了别墅,向北方急驰而去。 这时候,宋慧乔无疑是感激金飘朴的。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正是这个痴qing人儿做的这些,成为了她逃离危险的唯一机会。 从后视镜内看了眼后面,相貌已经大变样的宋慧乔,嫣然笑了,喃喃的说:“飘朴,如果有来生,妈妈会当你女人的。但这辈子――你自己去死吧!” ――爱丽斯敲响了邢雅思客房的房门。 等了足有七八分钟后,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发丝凌乱,眼圈发黑打着哈欠邢雅思,才打开了房门,懒洋洋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一看邢雅思这份尊荣,爱丽斯就知道她昨晚没休息好。 545 我有钱! 实际上,爱丽斯自己昨晚也没休息好。 这都是被光谷铁矿的谈判签约所闹得。 眼看马上就要签字,本次北朝之行就要取得完美结果了,有谁能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北朝方却忽然终止了谈判,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 爱丽斯都觉得非常纳闷,和气愤,更何况邢雅思呢? 相信这妞儿一晚上都没睡着吧。 看了下腕表,爱丽斯笑着回答:“邢总,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让餐厅给你准备。” 光着小脚丫走到沙发前,邢雅思慢吞吞的坐下,懒洋洋的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爱丽斯,崔区长那边有没有什么讯息?” 爱丽斯知道,邢雅思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要忽然终止谈判签约,为此她一大早就去了崔区长家里,奉上了一笔厚礼,总算得到了一点信息。 替邢雅思倒了一杯白开水,爱丽斯坐在她对面:“早上七点我就去拜访过崔区长了,他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委婉的告诉我,说宋慧乔不会再担任北朝谈判签字一方了,将会由别的人来重新启动谈判。” 邢雅思黛眉一竖,气愤的嚷道:“什么?要换掉宋慧乔?沃曹,这些棒子有没有搞错――你别紧张,哼,就算是有人听到,我也会这样骂!他们可知道我们为了谈判,这几天都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哦,他们说换人,连个理由也不给的就换人了,还懂不懂规矩呢,真是气死我了。这要是在欧洲,我特么――哼!” 也许是觉得爆粗口实在对不起自己冰清玉洁的外表,邢总终于气呼呼的闭上了嘴。 爱丽斯安慰她:“邢总,别生气了,反正北朝只是暂时终止和我们合作,顶多也就是ng费一点时间罢了。具体是怎么回事,相信他们总会给个说法的。” 邢雅思低低的叹了口气,好像小猫儿那样蜷缩在沙发里,微闭着双眸问道:“唐鹏,还有那个薛万敌,到现在有没有消息?” 爱丽斯摇头:“没有――邢总,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因为我现在已经隐隐猜出唐鹏来北朝是为什么了。” 邢雅思睁开眼,问:“为什么?” 爱丽斯沉吟片刻才说:“咱们在来北朝之前,就曾经听说过第二次帅安在鸿被刺杀一案吧?” 得到爱丽斯的提醒后,邢雅思若有所思:“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唐鹏,薛万敌,贺狼烟还有那个有个爱甩头臭毛病的阿道夫,他们来这儿就是秘密调查安在鸿被刺杀一案?” 爱丽斯点头:“肯定是这样!因为这几天,他们四个都没有露面。” 邢雅思来精神了,盘腿坐在了沙发上,嘴角带着讥讽:“哼,贺狼烟他们来调查安在鸿被杀一案,倒也算是各尽其责的,但这关唐鹏那混蛋啥关系?” 爱丽斯提醒道:“邢总,你可能忘了,唐鹏从伊拉克回来后,就被华夏军情处收为了特工,他也有义务为华夏效力的。而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安心儿!” “安心儿?哦,我明白了,那个家伙其实主要是来为安心儿撑腰来了,哼!” 邢雅思冷冷哼了一声,眼睛滴溜溜转动着,心想:小子,姐姐暂且放过你这一次!如果以后再敢背着姐姐在外沾花惹草,我扎死你! 帮帮帮――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爱丽斯站起身,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向外看了眼,打开门时对邢雅思说:“邢总,服务生给你送早餐来了。” 邢雅思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低着头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爱丽斯接过餐车,随口对女孩子说:“把餐车放这儿吧,等我们用完餐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 女孩子答应了一声,转身抓住门把却没有出去,而是把房门关上了。 爱丽斯一楞,随即意识到了不好,反手刚要掏枪,女孩子右手一翻,一把雪亮的蝴蝶刀,就抵在了她咽喉上。 站起身正要去洗手间的邢雅思,见状心里发慌,再次蹲坐在了沙发上,张嘴刚要尖叫,女孩子左手却飞快的从餐车上抓起一把餐刀,猛地一甩! 一道寒光闪过,餐刀擦着邢雅思左耳,噗的一声刺入了沙发内! 伟大而嚣张的邢总,马上就再也不敢动弹一下了。 在蝴蝶刀的威胁下,爱丽斯倒是没有丝毫惧意,狠狠瞪着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孩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女孩子抬起头,莞尔笑道:“我是杨过。” 接着,她就收回蝴蝶刀,刀子在手指间飞快的炫出一片刀花,消失不见,看着邢雅思:“邢总,抱歉呢,刚才和你开个玩笑,还请原谅呢。” 邢雅思认识杨过已经很久了,第一次认识她时,还是唐鹏陪着她去沈城汽车城买那辆帕萨特时,同时还认识了她那个傻瓜哥哥杨小洞。 不过,俩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久,但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而且,邢雅思也早就忘了世界上,还有杨过这样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出现在了北朝饭店内,上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看到原来是‘熟人’后,邢雅思心中的恐惧之情顿去,反手拔出餐刀,冷冷的说:“杨过,你和别人开玩笑时,都是这样开的吗?” “这样才具有别开生面的效果,对吧?” 杨过咯咯一笑,走到邢雅思旁边坐下,抓着她右手轻轻摇晃着,语气里带有撒娇:“好了啦,雅思姐,你就别生我气了嘛。” 在邢雅思的印象中,杨过可是冷冰冰的代言人。 此时见她拿捏出一副小儿女模样后,浑身马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挣开她的手,向外靠了一下:“行了,行了,你少来这套!我和你,很熟吗?” 杨过摇摇头:“呵呵,咱们两个不熟,但我和你哥哥很熟啊。” 邢雅思一楞:“我哥哥?” 杨过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的说:“燕东吴,不就是你哥哥吗?” “你怎么和他熟悉了?” “因为他曾经花重金,让我算计过唐鹏。我帮他找到了阿波丸号上的宝藏。” “阿波丸号上的宝藏,在他手里!?” 邢雅思一惊。 杨过点头:“昂,其实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重金雇佣我的那个吴少,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公子。” 邢雅思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杨过那双清澈的眸子过了很久,才问:“你来北朝找我做什么?” 杨过从案几果盘中拿过一个桔子,边剥皮边说:“找你吧,就是想了解一下光谷铁矿,还有就是北朝方面开出的谈判条件。” 邢雅思一呆:“什么――你了解这些做什么?” 杨过用两根葱白般的手指,捏着一片桔子放进嘴里:“当然是想取得和光谷铁矿的合作权咯。” 邢雅思再呆:“你、你说什么,你想取得和光谷铁矿的合作权?” 杨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邢雅思看着杨过,慢慢的笑了,好像听到一个乞丐说他要做皇帝那样:“呵呵,杨过,你现在没有发高烧吧?” 杨过摇头,认真的说:“没有。” 邢雅思冷笑:“哼哼,既然没有,那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杨过眨巴着眼睛:“可笑吗?” 邢雅思反问:“不可笑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因为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是无所不能了啊?你以为和光谷铁矿谈判,合作,是你在国内开一家河间驴肉烧饼连锁店呢,用不了几两白银就能搞定。” 杨过放下桔子,认真的说:“我有钱,还有一个不次于保利集团的技术等团队。” 邢雅思撇嘴:“你所说的这些,就是你在沈城那个小电子公司?” “当然不是。哦,这都怪我,是我没有先向你自我介绍身份。” 杨过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邢雅思微微冷笑着,用两根手指接过了名片,轻蔑的表情一览无余――但她只看了一眼,轻蔑不再:“扶醉集团?你、你是扶醉集团的常务副总!?” 杨过开心的笑着:“确切的说,是华夏扶醉集团的常务副总,沈城那个扶醉集团只是分部。我们的董事长呢,就是唐鹏,唐先生。总经理呢,则是潘冬冬。至于副董,我想邢总也肯定认识,就是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耶丽娜女士。” 杨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邢雅思:“邢总,我想依着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资金,和技术力量,再加上唐鹏的人脉,应该有资格和北朝合作了吧?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搅邢总您了,再见。” 说完,杨过冲敌视她的爱丽斯笑笑,开门扬长而去。 关上房门,爱丽斯快步走到发呆的邢雅思面前:“邢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把名片放在桌子上,邢雅思咬着牙的冷笑几声:“呵呵,原来,他来北朝之前就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怪不得昨天的谈判终止了,原来是他在捣鬼!唐鹏,有你的,你等着!” 也不理睬爱丽斯,邢雅思快步走进卧室,找到小木人,右手捏着银针,狠狠刺了下去:“小子,我扎死你!” 547 大少好! 婉儿和草儿两个,没有再穿民族服装,而是穿上了黑色的运动服,脚踏白色单网运动鞋,梳着清爽的马尾辫,清澈的眼眸中洋溢着幸福、兴奋的亮彩。 从今天开始,她们就要正式离开金朝山,离开北朝,开始崭新的生活。 当然了,她们目前还是孩子--不到十八岁的,统统称为孩子。 眼看就要离开故土,她们当然会有不舍。 不过,只要一想到从此之后就会跟着首长,过上多姿多彩的小资生活,而她们的家人也会因为她们而倍受人民尊重,这丝不舍很快就被冲淡了。 看到唐鹏出来后,她们马上抬手敬礼,脆生生的说:”首长好,安次帅,好!”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心儿,唐鹏挠了挠后脑勺:”别叫我首长,最起码以后再也不用叫首长了,因为我在华夏充其量就是一小老板。” 婉儿忽闪着大眼睛:”首长,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您?” 安心儿说话了:”你们以后就喊他大少吧。” ”是,安次帅!” 婉儿俩人答应,马上改变了称呼:”大少好!” ”好,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唐鹏抬手擦了擦鼻子,小声问安心儿:”那个啥,安次帅,你真打算让她们跟着我回华夏啊?” ”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安心儿说完,快步走向了停在门口的红旗轿车,侯在轿车旁的警卫员,齐刷刷的敬礼。 唐鹏听安心儿说话的语气很冷,但却没有怪她。 因为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对婉儿俩人点了点头后,跟了上去。 婉儿俩人拎起脚下的大背包,脚步欢快的跟了上去。 安心儿做为北朝军方重量级高官,是单独乘坐一辆车的,唐鹏和婉儿俩人,坐在后面的车上。 虽说唐鹏自己也说,因为安心儿的缘由,他也算半个北朝人了,但他心中却很清楚,从此之后,他和安心儿见面的次数,每年绝不会超过两次。 他没有了安心儿,身边还有潘冬冬等人。 可安心儿呢,没有了唐鹏--她难道在以后绝大多数个夜晚,都独守空房? 在这一刻,唐鹏忽然很冲动,他想告诉安心儿:你找个帅哥,嫁了吧! 但马上,男人自私占有欲,却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够拥有这样一个高官女人? 要是让心儿重新找个男人,唐某人觉得他肯定会嫉妒疯了! 在离开金朝山,前往首都机场的这一路上,唐鹏想了很多。 想到后来,他竟然开始怀疑,他可能根本不爱安心儿! 但那个女子,却把一生的幸福,都交到了他手上,这让他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看出唐鹏心情不咋样后,坐上车后就更加兴奋的婉儿俩人(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也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偷偷看了眼前面的司机,草儿小手放在了唐鹏腿上,低声说:”大少,是不是感到累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你放心好了,我按摩很专业的。” 唐鹏这才发现,他的低落情绪影响了婉儿俩人,抱歉的笑了笑说:”好啊,那你们两个一起来给我按摩好了。” ”嗯!” 婉儿俩人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也不管前面开车的司机,四只小手开始在唐鹏腿上,肩膀上游走了起来,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 唉,北朝女孩子对幸福的要求简直是太低了,就为能伺候我还能高兴成这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唐鹏心中叹了口气时,脑袋被草儿搂在了怀中,枕在那对软绵绵上,开始给他按摩头部。 还别说,草儿俩人的按摩手法相当高超,按着,按着,就让唐鹏睡着了。 担心会惊醒大少,草儿和婉儿俩人一动不动,就这样凝视着他,眸子里全是深情。 唐鹏从一个美梦中醒来时,车子刚好停在北朝首都机场。 ”大少,你醒了,恰好到站!” 草儿嘻嘻一笑,松开他脑袋推门跳了下去,绕到车尾从后备箱内取出了行李包。 这次来北朝,可以说是收入颇丰啊,最起码获得了两个小萝莉--我真不是东西,这样嫩嫩的小黄花都能下手。 唐鹏下车,看到了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安心儿,心中刚升起的得意立马烟消云散。 他忽然发现,他并不是不爱心儿。 要不然的话,绝不会在看到心儿那在人前庄重的表情时,心里会猛地疼一下! 可是,现在唐鹏却不能对心儿表达,因为现在是公众场合,她是北朝位高权重的第五次帅,身边簇拥着十几个战士。 他只能盯着安心儿的眼睛,尽量让自己变的平静,缓步走了过去笑道:”安次帅,飞机几点起飞?” 安心儿扭过头,看向机场门口方向,淡淡的说:”随时都可以走,这是我的专机。” 不等唐鹏说什么,她又说:”但现在不能走,因为还得等几个人。” ”等谁?阿道夫他们不是早就回光州了吗?” 唐鹏有些纳闷的转身,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一辆军车的陪伴下,缓缓停在了机场门口。 军车上先跳下几个军人,站在了黑色轿车周边,战士们都背对着轿车面对外,明显是为驾车的人保持警戒。 黑色轿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个年轻人,东方面孔。 年轻人冲唐鹏笑了笑,走到后门把车门打开。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唐鹏知道车上坐着的是谁了。 耶丽娜,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老总,曾经的美洲豹集团老大--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谁有资格能让王动那小子给她开车门的,哪怕是那小子的亲爹。 果然,戴着大墨镜,身穿黑色风衣,脚踏高跟鞋的耶丽娜,从车内款款走了下来。 安心儿擦着唐鹏的肩膀,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体现北朝高官威严的笑容,伸出右手:”耶丽娜女士,欢迎您来到北朝!” 耶丽娜摘下大墨镜,也伸出右手笑着说:”安次帅,见到您,我感到很荣幸。” ”客气了,我们都是朋友。” 安心儿和耶丽娜轻轻握了下手,随即松开:”耶丽娜女士,我们还是登机后再聊吧--有人,有人肯定会有很多话要问你的。” 看了眼脸上带有惊讶表情的唐鹏,耶丽娜微微一笑:“好啊,我们登机后再聊。” 虽说北朝是第三世界国家,不过安次帅的专机还是很高档的,正如华夏网民戏言的那样:再穷,也不能穷了领导。 坐在宽敞明亮的专机内,唐鹏看着前面并排而坐的耶丽娜和安心儿,默默的叹了口气。 登机后,这俩女人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根本没有理睬他,而王动这家伙也是出奇的乖,始终坐在角落里自己玩手机,好像唐某人根本不存在那样。 唐鹏叹气,倒不是因为受到了三人的冷落,而是他觉得有些尴尬:婉儿和草儿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尽管一脸严肃的样子,可每次看向他时的眼眸中,都带着瞎子也能看出的痴情。 这俩思想单纯的小姑娘,当然不知道她们尊敬的安次帅,刚登机的那位东欧女郎,和她们的首长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们只是忠心执行命令,尽心尽力的伺候好首长,却没意识到她们让别人吃醋,所以才故意冷落了首长。 看到唐鹏默默的叹气后,婉儿眼里都是担心,小声问:“大少,您是不是还有些累,要不要我再替你按摩一下?” 草儿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做好了开始工作的准备。 她们两个都以为,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首长,让他舒心,这就是她们此生中唯一的任务了。 唐鹏苦笑拒绝:“还是算了吧――婉儿,草儿,你们两个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坐着?” 唐鹏这句话一出口,婉儿俩人眼里都露出惊惶:“大、首长,您是不是觉得我们服侍的不周到,有些嫌弃我们了?” 唐鹏真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话竟然把俩她们给吓成这样,草儿的眼里甚至还浮上了水雾,连忙说:“哪有!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我吧,我就是觉得我想单独静一静,有些重要事要考虑。” 听唐鹏这样说后,婉儿俩人才松了一口气,草儿破涕为笑,轻拍着胸膛小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首长不想要我们服侍了呢。好吧,我们去那边,大少您好好休息。” “嗯,去吧,去吧。” 唐鹏摆了摆手,看到俩人脸上还带有担心的样子后,忍不住的小声说:“你们放心吧,你们这样可爱,善解人意,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们呢?” “谢谢大少!” 婉儿俩人这才彻底放心,站起来走向了后面。 唐鹏转身,对王动那边打了个响指,示意他过来陪哥们聊聊。 不过那小子却视而不见,甚至连手机也不玩了,把座椅放平开始睡觉。 “曹,这家伙真不哥们。” 唐鹏小声骂了声,又看了看前面的安心儿俩人,无奈之下只好抱着膀子,垂下脑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却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鹏忽然觉得鼻子很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眼一看,原来耶丽娜已经坐在了他身边,手里捏着一根发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首长,不好意思啊,打搅您老人家休息了。” 548 愤怒的邢雅思! “行了,别假惺惺的了。” 唐鹏揉着鼻子,看了眼前面的安次帅,发现她靠在椅子上好像睡着后,才小声问耶丽娜:“说吧,你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儿的?” 唐鹏很清楚,北朝可不是别的国家,这儿的人们特别敌视那些高鼻子、白皮肤的人,尤其是英美人士。 虽说耶丽娜是俄罗斯人,而且两国最近也达成了贸易协定,不过她能够出现在北朝首都,这还是让唐鹏有些吃惊。 耶丽娜没有回答,却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唐鹏的眼神里全是幽怨的意思。 唐鹏身上马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耶丽娜是谁,又是什么样的性格,没有谁比唐鹏更清楚了:这女人行事作风凌厉,心肠歹毒狠辣,一年到两头的也看不到她露出一个笑脸,说夸张点,她就是俄罗斯夜叉的代言人。 可是现在,她却拿捏出了一副怨妇样子的嘴脸,这就好比一个刚吃完耗子的猫,擦着眼泪哀叹鼠命艰辛那样:她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看到唐鹏好像很怕怕的样子后,耶丽娜黛眉登时皱起,冷冷的说:“怎么了,我很可怕吗?” 唐鹏强笑道:“不是可怕,其实你很、很可爱。不过我习惯了你以前鼻孔朝天、脾气反复无常的样子,你这猛地一改变形象,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耶丽娜的眼神冰冷,淡淡的问:“那你是习惯我现在这样子了?” 唐鹏坦然点头:“嗯,这样才觉得你正常一些。” “男人果然都是些贱骨头,见不得别人对他好。” 耶丽娜无声冷笑一声,说道:“我这次来北朝,是应安次帅的邀请,特意赶来接手光谷铁矿的。” “哦,那可真是恭喜你了。我曾经去过一次铁矿,知道那是一个超大型铁矿,所含的富矿量丰富,足够采掘数十年,也就是在北朝境内吧,如果是放在别的国家,早就被西方那些大集团给垄断了。据我所知,铁矿仅有的……” 唐鹏正在卖弄他所掌握的铁矿信息时,耶丽娜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唐鹏,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唐鹏愣住:“我怎么就装傻了?” 耶丽娜看着他,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安次帅主动邀请我来接手光谷铁矿,其实都是为了你。” 唐鹏更懵了:“什么?你来接手铁矿,就是为了我?这、这话是怎么说呢!” “你真是个猪脑子!” 耶丽娜骂了一句,才解释道:“你该知道,北朝当局早就决定把铁矿开发权交给你们华夏了,就算安次帅能量再大,但她也不敢违背两国的当局利益,怎么可能会把铁矿交给华夏之外的国家呢?” 猛地,唐鹏终于明白了过来:“啊,我知道了,你是说心儿故意让你接手铁矿,其实就是想把铁矿合作经营权交给,交给我?” 想到被很多人垂涎的光谷铁矿合作开发权,竟然有可能会落到自己脑袋上后,唐鹏就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幸福。 看了眼前面的安心儿,耶丽娜接下来的话中,带有酸溜溜,和伤感的味道:“唉,她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敢保证,如果不是她的家族需要,她不得不留在北朝的话,她才不稀罕做什么次帅,早就跟你在华夏双宿双飞了。为了你,她专门打电话求我,让我出资帮你搞定铁矿――唐鹏,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是在伤害在乎你的女人?” 你为什么总是在伤害在乎你的女人? 这个问题,在唐鹏来到光州特区时,始终在脑海里回荡。 他却找不到答案:我伤害在乎我的那些女人了吗?而且还是总是伤害?难道说,耶丽娜对我也真…… ――在这个世界上,流传最快的消息,绝对是权利的变更。 昨天还被北朝金色太阳视为左膀右臂的金次帅垮台了,年轻貌美的安次帅登台亮相了。 虽说安心儿在北朝人民军排行中位列第五,但只要稍微有点政治思想的人,就能看出:新的安次帅,其实是最被大元帅重视的,前途无限光明啊。 对这样一颗拥有无限光明前途的次帅,没有谁不想尽力讨好的。 所以,当安次帅的专机降落在光州特区机场内后,特区所有的主要头脑,已经在这边等候半个多小时了。 当安次帅走出舱门口,下面的军乐队就奏响了。 与此同时,大约三百多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都高举着献花,动作整齐如一的挥舞着,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一路上情绪低落的安心儿,此时也露出了骄傲、自豪和欣慰的笑脸,站在舷梯上,对孩子们挥了几下手,颇有几分领导人的气派。 等她走下来后,崔区长等特区领导连忙迎了上去,逐一接受安次帅的慰问。 随后,安次帅带着耶丽娜、唐鹏他们,住进了安在鸿生前住过的一栋别墅中。 在别墅客厅内,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安次帅,正式接见了光州特区主要领导。 本次接见,安次帅严肃的提出了几点要求,如下:第一,特区一如既往的和南国(华夏)紧密合作。第二,由宋慧乔主持的光州铁矿合作项目,所有合约、章程一概作废。第三,由安次帅亲自负责铁矿开发合作等工作…… 对于安次帅的英明指示,特区主要领导人自然牢记在心,在确定新的合作谈判将在明天正式开始后,他们才一一告辞。 ――“什么?他们要重新寻找合作伙伴!?” 邢雅思听爱丽丝汇报的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太过份了,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在开始和宋慧乔谈判后,邢雅思就确定保利集团已经取得了合作开发权,最多也就是利益多少的问题,为此她早就传真回国内,命令手下开始做详细的计划,准备等谈判结束后,马上就开始正式启动开采项目。 拿到光谷铁矿的合作开发权,对于燕家,邢雅思个人在燕家地位的增高,都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 可是,眼看一切都将成为定局时,宋慧乔在签字前的那一刻,却忽然急匆匆离去。 当时,邢雅思就隐隐意识到了不好,但也没太担心,毕竟她可是韩会玄亲自指定的唯一合作者。 但是现在,特区的崔区长却委托爱丽丝告诉她说:北朝要重新寻找合作伙伴! 虽说邢雅思的保利集团,仍然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傻瓜也能猜出,北朝方面那样说,其实就是早就物色好了新的合作伙伴。 邢雅思,出局了。 到嘴的鸭子又飞了,邢雅思能不气急败坏? 端起红酒,狠狠的一饮而尽后,邢雅思胸膛剧烈起伏着,恶狠狠的问爱丽丝:“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小声回答:“已经基本确定了,北朝方面私自改变主意,是因为全权负责铁矿的宋慧乔出了问题――北朝方面已经确定,她涉嫌通敌卖国,她丈夫金次帅和儿子,都已遭到了北朝政府缉拿,而她本人,则畏罪潜逃。” 顿了顿,爱丽丝继续说:“消息是我用一万美金,从某副区长那儿得到的,真实性很高。他还告诉我说,在几天前,金次帅夫人宋慧乔,曾经秘密命令美韩武装联军,潜入了北朝腹地落叶山,企图实施暗杀领袖的阴谋。” 听爱丽丝仔细解释了一遍后,邢雅思慢慢冷静了下来,从而清醒的认识到,这次变故她实在是无力改变。 诚然,北朝当局是要靠华夏支持,韩会玄不敢轻易和她所代表的燕家翻脸。 但话又说回来了,当韩会玄安全受到威胁后,他就不那样在意燕家了,毕竟如果一国首脑如果连安全都不能自保的话,还会在意别人? 而对韩会玄产生威胁的,正是宋慧乔等人。 按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处事法则,北朝当局当然要彻查宋慧乔等人所经办的那些事,从而单方面毁掉和邢雅思的合作,也是很正常的。 谁能保证,和宋慧乔有过多次亲密接触的邢雅思,不会威胁到金色太阳的安全? 所以,取消邢雅思的合作权,重新选定信得过的合作人,这也是很正常的了,就算华夏那边某些大佬,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因为让他们和韩会玄角色互换的话,为了自身安全,他们同样会这样做。 保利集团好梦破灭,只是北朝政局变动的牺牲品而已。 想通了这些后,邢雅思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颓然歪倒在了沙发上,喃喃问道:“那,接下来有谁代表北朝当局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爱丽丝回答:“是安心儿。” “安心儿?安心儿――哪个安心儿!?” 刚歪倒在沙发上的邢雅思,腾地又坐直了身子。 爱丽丝低低的叹了口气:“就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安心儿,原北朝第二次帅安在鸿的女儿。” 邢雅思满脸都是不信:“她?她、她怎么可能会有权负责这么大的事情?” 爱丽丝声音更低:“现在,安心儿已经是北朝第五次帅了。” 549 我的地盘我做主! 邢雅思开始怀疑,她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要不然的话,就安心儿那样一个思想单纯的比白纸还要干净的傻丫头,怎么可能会成为北朝军方位高权重的次帅? 要不然,就是爱丽丝吃嗑药了,在胡说八道。 可她清晰的判断能力却告诉她,她现在既没有做梦,爱丽丝也没有胡说八道的,她所听到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好像知道邢总心里是怎么想的,爱丽丝适时的解释道:“据那位副区长说,安心儿之所以一下就飞黄腾达,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是她揭穿了金次帅夫妇企图颠覆北朝的阴谋。第二,韩会玄为了拉拢在北朝军政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安家,所以才破格提拔她为第五次帅。” 邢雅思喃喃的说:“二十郎当岁,就能成为位高权重的次帅――北朝,真是一个奇迹辈出的国家,很让人无语啊。爱丽丝,那你知道不知道,北朝内定的合作商,又是国内哪个集团?是易南山,还是贺狼烟?” 爱丽丝摇头:“具体是谁,那个副区长也不知道。我也找崔区长打探过了,他只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笑而不答,只说等明天安次帅主持新的合作谈判时,答案就会出来了。还有,他盛情邀请您去合作谈判现场,因为安次帅将曝光宋慧乔的那些丑事。” “安心儿不知道我也参与这个项目了吗?呵呵,她现在翅膀硬了,不是在华夏时那样了。好,那我明天就去现场看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给取而代之了――敢招惹燕家,那人还想不想在华夏混了?” 邢雅思冷笑一声,甩了下秀发,转移了话题:“现在有那个家伙的消息吗?” 邢雅思所说的那个家伙,就是唐鹏。 爱丽丝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我却知道,和他一起消失的薛万敌,已经在昨天晚上回到华夏了。是薛万敌给我打电话说的,我从他话里面听出,好像他们参与揭穿金次帅预谋颠覆北朝的阴谋,得到了韩会玄的接见。我觉得,唐鹏可能和他们一起回国了吧。” “哦。” 邢雅思淡淡的哦了一声:“他们来北朝,其实就是为了调查安在鸿被刺一案。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自然要功成身退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在鸿之死,和宋慧乔两口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对于北朝的高层政事,邢雅思两个都不怎么感兴趣,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就各自休息了。 ――专供安次帅下榻的别墅,面积很大,环境也很不错。 因为安在鸿被刺一案,北朝当局针对各主要领导人的安全工作,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别墅内外,最少得有上百人或明或暗的守护着,让唐先生过了一把领导瘾。 打发走了那些特区官员后,整个下午,安心儿都呆在她自己房间内没有露面。 而耶丽娜和王动俩人,因为是昨晚连夜坐飞机赶来北朝的,所以也很劳累,午饭过后就去休息了。 为了不引起别墅内那些警卫的紧张,无奈之下,唐鹏也只好憋在他的房间内。 幸好,他有草儿和婉儿两个陪着。 没事时享受一下来女孩子的按摩,捏捏她们的小脸蛋,挠挠她们最舒服的部位,或者大家一起来个鸳鸯浴啥的――这样胡天胡地中,时间其实过的也很快的。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经很深了,婉儿两个都已经睡着了。 两个刚经人事不久的女孩子,都是赤果着全身的,象牙一般的肌肤上,还泛着激情过后的微红,好像在一层白纸上淡淡涂抹了一层胭脂那样。 她们尝尝的眼睫毛覆盖着眼眸,小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就算是在睡梦中,嘴角都噙着满足的笑意:她们满足首长的强壮,为美好的未来生活而满足。 “唉,我现在这样子,算不得上是荒yin无度,乐不思蜀?” 轻轻的叹了口气,唐鹏把缠绕在身上的几条藕臂、雪腿轻轻拿到一边,穿上一件白色粗布睡袍,光着脚走出了房间。 从二楼走廊上看下去,下面客厅中灯火明亮,但空无一人。 其实唐鹏知道,只要他一走下去,外面马上就会有安心儿的贴身女警卫进来,客气的问首长需要什么…… 想到那些体格健壮、面容彪悍的女警卫,再想想房间里的婉儿两个,唐鹏觉得最好还是别下去了,就站在这儿吸烟也不错。 唐鹏住在二楼东边的主卧室,耶丽娜和安心儿则是住在三楼。 王动的身份相比起他们,好像稍微差了点,就住在下面大厅旁的客房内。 暗红色的烟头,在走廊栏杆上方忽明忽暗,带着玄机――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唐鹏右侧楼梯口响起,他随意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正是安心儿。 安心儿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睡袍,脚下趿拉着一双白色的小拖鞋,露出睡袍下摆的小腿,晶莹雪白,闪着健康的亮泽。 安心儿却没有看到唐鹏,右手扶着栏杆正要走下通往客厅的楼梯时,脚步却停住了,缓缓的回过了头。 俩人四目相对,唐鹏掐灭了烟,笑了笑张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安心儿却像根本不认识他那样,扭过头扶着栏杆,快步走下了楼梯。 唐鹏愣在当场,默默注视着安心儿走到了客厅内。 她刚走进客厅,两个女警卫就出现了唐鹏视线中,好像低声向安心儿问了句什么,随即转身走出了客厅。 安心儿抬手,裹了裹身上的睡袍,跟着走了出去。 安心儿出去很久,都没有再进来,也不知道穿着睡袍,在这么凉爽的室外做什么。 但唐鹏心里却很清楚,安心儿现在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铁矿合作权,不要婉儿和草儿两个,不要心儿做什么劳什子次帅,只要她能跟我回华夏,每天在我身边好像好像不懂事的弱智那样,我们肯定比当前要开心许多。 唐鹏愣了很久,才掐灭了烟卷,转身走进了卧室。 婉儿俩人已经醒来了,不等他走到炕前,就光着身子走了下来,一边一个的抱住了他胳膊,声音里带着紧张的说:“大少,醒来后发现你不见了,我们很怕,怕你就此丢下我们不管了。” 女人越多,责任越大,唉。 唐鹏笑着在心里叹了口气时,仿佛听到门外很远的地方,也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上午八点半,安次帅带着两个女警卫,在崔区长的殷勤带领下,准时来到了区政府的小会场。 会场内,早就记者云集,其中就包括那个金英松。 现在的金英松,已经成为《北朝日报》的主编,在国内也属于名流。 没有谁嫉妒金英松如坐火箭般的猛窜,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当前的地位,是人家用生命换来的。 安心儿走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他,并特意走到他面前,主动和他握手,低声勉励了几句。 因为激动,金英松脸庞马上变红,连声说绝不辜负首长一番信任啥的。 见过金英松后,安心儿走到了主席团长条桌后面的中央位置坐定,她的贴身女警卫就站在她身后,两边却是特区政府的几个主要领导。 坐在台上,安心儿目光淡淡的向台下扫去,看到了脸色冰冷的邢雅思。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我的地盘我做主。 以前在华夏,安心儿见到邢雅思时,骨子里都觉得矮了人家一头,毕竟对方是从华夏三大红色世家内走出来的,她这个北朝次帅的女儿,在人家眼里根本算不了啥。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安心儿已经成为北朝的次帅,依着她的政治身份,要是去华夏的话,最少也得受到华夏当局军政双方的重量级人物接待。 正所谓椅子决定身份,安心儿现在是北朝次帅,没理由在自己的国家,对任何外国人假以辞色的。 当然了,她也看出邢雅思很不爽了,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冷笑,就看向了别处。 本次合作洽谈会,还是由崔区长来主持。 崔区长在正式讲话前,先诚恳的向来自华夏的邢雅思总裁,表示了极大的愧疚之情,又委婉的表明了,北朝方面之所以单方面撕毁合作草约,实在是有着不得不说的苦衷――崔区长所说的那些,和爱丽丝所说的基本一样,无非是痛斥宋慧乔通敌卖国,阴谋颠覆北朝当局政权,虽说她目前仍然在逃,但相信有一天会把她绳之以法,让她接受人民的制裁。 因为宋慧乔一案的性质相当恶劣,所以不可避免的会牵扯一大批人,而由她拍板的合作伙伴,也很不幸,遭到了北朝特殊部门的质疑。 所以,北朝当局被迫取消了宋慧乔经手的一切工作,其中就包括和保利集团的谈判,由新的安次帅亲自来主持这项工作。 崔区长说的虽然客气,但在场的人谁都能听出,邢雅思没戏了。 继而,开始对新的合作伙伴感兴趣。 “下面,由安次帅亲自宣布,光州铁矿新的合作伙伴!” 罗嗦老半天后,崔区长终于说出了本次会议的重点。 马上,会场内掌声雷动,有激动的还高喊太阳万岁的口号。 550 虚伪的唐鹏! 真是一群痴呆! 听北朝群众开始喊口号后,邢雅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和数十名记者一起,看向了安心儿。 安心儿起身挥手,做出领袖见人民状,给各记者大约十五秒的拍照时间后,这才往下压了下手,示意大家停止拍照。 “各位兄弟姐妹同胞们,各位尊敬的客人,大家早上好。” 安心儿说出这句话时,现场再次掌声大作,她不得不再次压手后,才制止了掌声:“今天,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简单明了一点吧。因为金次帅夫妻犯下了严重的原则性错误,伟大领袖倍感失望,所以郑重嘱托我,将由我来重新选择光州铁矿的合作伙伴。” 顿了顿,安心儿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邢雅思,才淡淡的说:“首长在经过各方面的深思熟虑后,终于选定了一家信誉超高,对北朝做出过特殊贡献的华夏企业。这家企业的名字就叫――华夏扶醉集团!” 扶醉集团!? 听安心儿说出企业的名字后,邢雅思就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叫,就像被一个晴天霹雳狠劈了一下那样,让她无法承受。 她本以为,北朝无信誉的单方面撕毁和保利集团的合作协议后,肯定会选择易南山的东城制药,或者贺狼烟的长天集团。 但她万万没想到,安心儿会说出扶醉集团的名字! 邢雅思敢打赌,在场所有人,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扶醉集团了。 扶醉集团,是唐鹏起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他那个从高中时代就暗恋、后来同ju一阵时间又远走国外的夏侯老师,夏侯扶醉。 本来,扶醉集团是因为取得和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合作,才创立的皮包公司,但后来被邢总收入囊中,成为了保利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因为某个原因,邢雅思一直没有改名,就像俄罗斯人始终是按照合约办事那样,集团的名字还叫沈城扶醉集团。 全国各地数万家企业,扶醉集团别无分号。 可是现在,安心儿却说,新的合作伙伴,是华夏扶醉集团! 马上,邢雅思大吃一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和唐鹏有关!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邢雅思猛地明白:原来,北朝之所以单方面撕毁和她的合约,就是为了要把光州铁矿开采权,交给唐鹏! 邢雅思心中冷笑:哈,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既然安心儿摇身一变成为北朝次帅,负责光州铁矿开发权,她怎么不可能会给唐鹏谋取利益呢? 可是,唐鹏那小子指望什么来接手这么大的一个项目? 就凭借他豪夺我燕家的云霄阁会所? 虽说会所每年会产生很大的利润,可当下哪儿有资格来开发这样一个超大型铁矿! 更何况,那小子去哪儿找开矿的专业人员? 玩笑,北朝人开特么的什么国际玩笑? 邢雅思轻咬着银牙,双眸中闪着犀利的冷笑。 她倒要看看,唐鹏那小子指望什么来接手光州铁矿! 在邢总的咬牙切齿中,一个会场工作人员,引着一个身穿中山立领的青年俊才,从后面走到了主席团上。 此人,正是哪怕烧成灰,也能被邢总认出来的唐鹏。 肯定有人仔细教过这厮,要不然他在上台后,也不会装模作样的和安心儿等人一一握手,还面对噼里啪啦作响的镜头,摆了个欠揍的剖四。 和昨晚不同,安心儿在和唐鹏握手时,是面带微笑的,看上去还低声‘勉励’了他几句什么,那家伙马上就一脸激动的连连点头。 狗腿样十足。 邢雅思越看越生气,但却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冷着脸的看这家伙表演。 崔区长先向在场的各位介绍了唐鹏:“这位是来自华夏扶醉集团的董事长唐鹏,唐先生。” 唐先生面对台下诸人时,一改面对安心儿的狗腿样,腆着下巴的微笑着和现场所有人问好,并大大赞扬了北朝是个充满蓬勃朝气的社会主义国家,生活在这儿的人们,在伟大领袖的英明领导下,肯定能克服各种困难,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最后,唐先生还声情并茂的说,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加入北朝籍,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朝人,为建设更加美好的明天,而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唐先生的自我介绍和演讲,博得了众人阵阵热烈掌声。 做为安次帅指定的唯一合作伙伴,唐先生接下来的表现很谦虚,尤其是面对现场最著名记者金英松提出的问题时,回答的相当让在场所有北朝人满意。 金英松是这样提问的:“请问唐先生,您做为光州铁矿唯一的合作伙伴,您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和安次帅艰苦谈判的准备?” 唐先生是这样回答的,一脸的诧异:“谈判?我为什么要和安次帅谈判?” 金英松纳闷:“难道不应该谈判吗?毕竟贵集团和北朝是合作伙伴关系,在合作中势必会牵扯到一些利益,该怎么瓜分这些利益,双方应该进行友好的谈判才对。” “我是不会谈判的。” 唐鹏侧脸看了眼微笑的安次帅,朗声说道:“说心里话,全世界都知道北朝人民,是一群善良、纯朴,又诚实的人。同时,他们又特别看重兄弟感情。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以来,华夏、北朝两国人民就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 先给北朝人民戴了一顶高帽后,唐先生才激昂的说:“我相信,就算在天大的利益面前,诚实善良的北朝兄弟,也绝不会占手足的一点便宜!所以,我决定,没必要为了合作而谈判,因为北朝人民绝不会让我这个手足吃亏的。” 双方至于该如何合作开发光州铁矿,北朝说了算! 这,就是唐董在合作会议上的郑重宣言,充分说明了他对北朝人民是怎样的信任。 唐先生的这番话,让现场所有北朝人都激动万分,安次帅率先鼓掌,掌声雷动,很久都没有停歇。 而唐先生,则频频的弯腰鞠躬致意。 虚伪,假惺惺! 看着唐鹏,邢雅思恨不得冲上去采住他头发,左左右右狠狠给他几个耳光,拆穿他虚伪的面目。 她才不信唐鹏所说的这些。 因为她很清楚,唐先生可是那种走路捡不到东西都腰疼的主,怎么可能会这样大方? 他之所以这样惺惺作态,就是相信安心儿,或者说早就在幕后商定好,他绝对吃不了亏。 掌声渐渐停歇后,又一个记者问:“请问唐先生,请允许我提个冒昧的问题。” 唐鹏含笑点头:“请讲。” 记者说:“刚才我从网上查过,华夏根本没有唐先生所说的华夏扶醉集团,只有沈城扶醉集团。而沈城扶醉集团,则是沈城保利集团的子公司。所以,我想请唐先生解释一下,所谓的华夏扶醉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看他该怎么忽悠!” 邢雅思心中冷哼一声时,就看到唐鹏说:“这个问题问得好。的确,现在华夏扶醉集团还没有成立,但我敢保证,在光谷铁矿正式开采之前,你们肯定能看到一个实力雄厚的华夏扶醉集团。” 记者一楞:“哦?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扶醉集团尚在筹建中?” “不错。” “那,唐先生多久才能让华夏扶醉集团面世?” “随时,随地。” 唐鹏骄傲的说道:“因为我们有充分的资金,和人员。” 记者穷追不舍:“请问唐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有把握呢?” “如果你有资产达上千亿美金的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这样一家集团做后盾的话,我想你也可能向我这样,底气十足的说出刚才那番话。” 唐鹏说着,右手抬起:“下面,请允许我有请华、北两国的好朋友,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的总裁耶丽娜小姐!” “耶丽娜,又是耶丽娜!我、我早该想到是她在支持唐鹏的!” 当邢雅思看到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大墨镜,妆扮的好像《黑客帝国》女主那样的耶丽娜,冷酷无比的走上主席台后,她就知道此次北朝之行是白来了。 看着主席台,邢雅思的精神开始恍惚:北朝有当局政权新贵安心儿大力支持,国内又有俄罗斯孟达尔罕石油集团这样的实力大鳄力挺,别说是唐鹏了,就算换上个傻瓜,也同样能搞定光谷铁矿。 邢雅思左手紧攥着小包,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知道,现在是该她离场的时候了。 她继续留下,除了看着唐某人那张得意的嘴脸生闷气外,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如果不是现场有太多记者,而且她又是坐在前排,相信她肯定会掏出小木人,狠狠的扎个三天三夜,把那个混蛋疼死,看他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邢雅思带着爱丽丝,脚步匆匆的离开了会场。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的几道包含着讥诮的目光,正盯着她的后背。 在这一刻,她非常后悔来到会场。 她觉得,她是一个小丑,拙劣的表演着独角戏。 551 离别! 有安心儿和耶丽娜的力挺,接下来的合作会议完全成了走形式。 为了补偿唐鹏能帮他揪出金次帅夫妻这个内奸,韩会玄默许安心儿可以给予唐鹏最优惠的条件,这也是他说不需要谈判的原因。 套用一句官话,本次合作会议是在祥和、友好的气氛下结束的。 双方签字时,安次帅和唐先生握手,都微笑着面对摄像机,相信他们这代表华、北两国友好的瞬间,将会出现在北朝今晚的电视新闻,和各大报纸中。 合作签约会议结束后,北朝方面在市政府餐厅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安次帅作为北朝主要负责人,与尊贵的华夏客人唐鹏、俄罗斯客人耶丽娜一行人把酒言欢,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酒会结束后,耶丽娜就提出了告辞。 她急匆匆的赶来,就是为唐鹏捧场。 她急匆匆的离去,就是要回俄罗斯为唐鹏安排资金、矿业专业人员。 “她很喜欢你。” 目送飞机冲上蓝天后,安心儿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唐鹏,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唐鹏苦笑了一声:“其实,她只是把我当做蓝颜知己来看待罢了,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 “我是女人,我能读懂女人的心事。” 安心儿淡淡的说了一句,到背着双手转身走向了车子。 自从安心儿正式成为次帅后,无论是在私下里,还是在公众场合,她对唐鹏始终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唉。” 望着安心儿孤独的背影,唐鹏低低的叹了口气。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安次帅的别墅内。 晚饭过后,安心儿就去了她的房间,唐鹏和婉儿俩人留在客厅内看电视。 说实在的,北朝的电视节目实在没啥意思,所有频道的节目,都离不开高颂金色太阳的主题,至于那些像《生化危机》之类的大片,是别想在上面出现的。 百般无聊下,唐鹏呵欠连天。 婉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大少,您回去洗个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去华夏了。” 和婉儿俩人相处的这几天内,唐鹏算是享受到了古代大老爷的幸福:这俩小姑娘好像丫鬟那样,伺候他穿衣,吃饭,洗澡,陪寝。 所以,听婉儿劝他回房间洗澡后,某人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香艳的一幕,立马变得神采奕奕了起来:“好啊,那就去洗澡。” 草儿吃吃有笑,双颊飞红,低声说道:“大少,你先自个儿上去,我们要先收拾一下这边的卫生。” “行,那你们快点,别让本大少久等。” 盯着草儿那双纤美的小脚,唐鹏嘿嘿一笑,脚步轻快的走上了楼梯。 “duo落,绝对的duo落了,我太邪恶了!” 想到很快就会享受到两个光着身子小姑娘的伺候后,唐某人就觉得口干舌燥,并预感到某一天报纸上会登出这样一则新闻:举世瞩目的扶醉集团董事长唐鹏猝死一案,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结论,确定他死于荒yin无度…… 别墅工作人员早就已经为浴缸内放好了水,水温稍热,躺在里面闭目养神绝对是神仙般的生活。 不,连神仙也比不上。 神仙,有两个未成年的小萝莉尽心伺候吗? 那样会惹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生气的。 只是,唐鹏直等到水温逐渐变凉,那俩小萝莉也没有出现。 “咦,奇怪,她们怎么没有来呢?难道安心儿担心哥们第二天会无精打采,所以不许她们今晚伺候本大少了?” 又等了半天后,唐鹏才纳闷的走出了浴缸,用浴巾胡乱擦了几下后,来到了客房中。 客房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五分了,房门依旧紧紧的关闭,没有丝毫被打开的征兆。 唐鹏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向下面看去:下面的客厅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很想下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床上,随手扯过一条被单盖在身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看了不到十分钟,唐鹏又开始打哈欠,正要关掉电视索性睡觉时,电视、壁灯却都灭了。 唐鹏知道,北朝是个计划供电国家,这儿的人对忽然停电早就习惯。 不过,安次帅的别墅内,按说不该在计划供电之列,为什么会停电了呢? 就在唐鹏感到纳闷时,一道亮光却从房门那边出现。 房门被人推开了一道缝,外面客厅的灯光洒了进来。 原来,别墅内并没有停电,停电的只是唐鹏的卧室。 随着亮光缝隙的变宽,一个窈窕的人影闪身进来,接着房间内重新变为了黑暗,但却有了种唐鹏所熟悉的淡淡香味。 唐鹏倚在床头,看着那个黑影走到了床前,张嘴正要说什么时,一只略微带点凉意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接着,那个黑影好像扯掉了身上的睡袍,迈步上了床,躺在了他的里侧,两条滑腻无骨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对充满弹性的半球,紧紧压在了他身上。 那个人嘴巴凑在唐鹏耳边,低声说:“今晚,我来伺候你。” 安心儿,这个先断掉唐鹏卧室供电,抱住唐鹏的人,正是北朝第五次帅安心儿。 唐鹏抚着安心儿那光滑的后背,低声说:“心儿――” “嘘,什么也不要说,用动作来表达吧。” 安心儿轻轻嘘了一声,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 别墅下面大厅的客房内,草儿正在问婉儿:“婉儿,你说安次帅既然这样爱大少,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北朝?” 婉儿回答说:“可能次帅知道,像大少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屈身一辈子留在北朝的。他的天空在外面,那个我们也向往的世界。” 草儿眼里带着幢景的想了想:“嗯,我觉得也是。婉儿,那你说,次帅和大少现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咯咯。” 婉儿咯咯一笑,翻身爬到了草儿身上,修长笔直的腿夹住了她的腰肢,双手按在她不大的小鸽子上,上下运动着发丝乱甩,眼里满是迷情,喘息着道:“当然是、是做这个了呢。” 在被选为金朝山的服务人员后,草儿俩人从小接受各种严格的训练,其中就包括陪寝,陪寝时该怎么表现,才能取得首长们的满意。 不过,在接受这些训练时,她们当然也会像岛国小电影里演的那样,借用香蕉等水果为道具,但绝不可能和男人演示,只能在‘教官’的指导下,两个女孩子玩那种假凤虚凰的游戏,并被要求必须投入,以达到陪寝的最高水平。 所以,当婉儿骑在草儿身上做这种动作时,俩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快就投入了进去,花样百变的。 而相比起草儿她们这样的专业选手来说,安次帅这方面的功夫,无疑要逊色很多,可却胜在她和唐鹏之间有爱的存在。 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时,如果没有爱,就算花样玩到天上去,那也只是一种为了发泄而发泄的活塞运动罢了。 相爱的一对男女在一起做事,其实做得不是那种事,而是爱。 所以,世上才有了做.爱这个词,是灵魂和身体的双重结合。 唐鹏和安心儿并不是第一次,早就对对方身体了如指掌了。 但安次帅绝对是第一次这样疯狂。 几乎一个晚上,她都在不停的索取,肆无忌惮的高声尖叫,甚至呜咽出声。 这个晚上,因为安心儿的疯狂,唐鹏就像在天堂。 一个像安次帅这样的女孩子主动索取,并主动做出很多羞人的动作,这对身临其境的男人来说,绝对是天堂。 但唐鹏又像是在地狱。 因为他毕竟是人他母亲生的,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就算身体素质再超强,可也受不了好像永不停歇的索取,在第九次被安心儿紧紧包围时,他觉得他在下一刻,可能就会死去了。 唐鹏没有死,因为他睁开眼时,看到了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安心儿已经不在了,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香,回荡着她放荡的尖叫声。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唐鹏喃喃的说:“唉,活着,真好。” 就在唐某人感慨万千时,房门开了。 草儿和婉儿俩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婉儿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用红布盖着一个东西。 “大少,您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 “十点。” “啊,耽误回国的时间了!” 唐鹏一愣,翻身坐了起来,问道:“安心、安次帅呢?” “六点时,安次帅就已经离开别墅了。安次帅临走前吩咐我们,让我们十点再叫醒您,她说已经重新安排了您回国的行程。” 婉儿把托盘递了过来:“安次帅让我们把这东西交给您。” 唐鹏掀起上面的红布,然后就看到了一块金色怀表。 他拿起怀表打开,表的上盖上镶嵌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身次帅军装,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安心儿。 怀表的下面,还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你是我永远的唐鹏,我是你不变的心儿。 看着这张照片,看着这句话,唐鹏痴了。 552 矛盾升级! 小宋刚走进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穿来砰的一声响,好像摔碎了什么东西。 小宋的眉头皱了一下,低声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宽大明亮而不失庄重的书记办公室内,楚良宵脸色铁青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地上有一个摔碎了的水杯。 小宋已经不记得,这是楚良宵第几次摔碎杯子了。 自从沈欢忽然背叛了楚良宵,向金区长靠拢后,几乎每次常委会过后,她都会摔一次杯子。 小宋默不作声,转身走出办公室,再进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拖把和废纸篓。 楚良宵面无表情的看着收拾碎杯子的小宋,忽然说道:“哼,她真是越来越过份了!真是不可思议,她怎么可以这样没良心,全让忘记了她能走到今天,是谁提拔的她了!” 小宋知道,楚良宵所说的这个她,就是当前担任区政法委书记、兼区分局长的沈欢。 对于沈欢的‘发家史’,小宋很清楚:当初大家都在沈城工作时,正是楚良宵的青睐有加,才把她提到了沈城区分局局长的位置上。 当然了,楚良宵刚才这句话也不完全正确,毕竟沈欢能够来京华,担任东城区的高层,那是人家唐鹏暗中运作的结果,和楚良宵无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要不是楚良宵把沈欢提为分局局长,就算唐鹏本事再大,也可能帮她走到今天的高位。 所以呢,楚良宵说沈欢走到今天是亏了她,也有一部分的道理。 今天常委会上,讨论的主要问题,和商业有关。 属于东城区政府的一栋超大四合院,原先是被某省当做驻京办来租凭的。 合同到期后,因为某些问题,某省驻京办并没有继续续签合约,而是选择了退租。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一栋四合院也没必要拿到常委会上研究决定。 不过这是在首都商业最为繁华的东城区,这样一栋处于交通便利位置的四合院,所创造的利润是惊人的。 某省驻京办撤离当晚,许多消息灵通人士,就纷纷行动起来,渴望能租凭到这栋四合院,用以商业开发。 正是因为这个香饽饽的存在,才造成了东城官场上的意见不同。 身为东城区的最高领导,楚良宵无疑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很多商人就是看重了这点,所以千方百计托人求到了她的门下,希望能拿下这栋四合院。 说实在的,楚良宵还真没把这样一栋四合院看在眼里,在兄弟楚良玉带着一个叫王勃的商人找到她后,她一口就答应了。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表面上是那个王勃要租凭四合院,实际上楚良玉和方云康的侄子方平和,才是幕后主使者。 不过楚良宵没有介意,反正四合院最终是要租出去的,而楚良玉拿出的租金,和某省驻京办租凭时的价格差不多,给谁也是给,只要不是太出格,楚良宵当然要照顾自己人了。 可就在楚良宵以为这件事是铁板钉钉时,区政府那边也推出了一个人选,租金和楚良玉的租金价格相差无几。 这样一来,本来一件很普通的事,因为楚良宵和金区长互不相让,这才被迫上了常委会,由众常委来举手表决,四合院到底要租给谁。 因为有了方云康(方家)的支持后,楚良宵现在常委会的话语权,取得了明显的提高,虽说还不如金区长,但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他。 今天常委会开始时,是在一片友好气氛下进行的,几个不怎么重要的人事任免,也都尊重了各方面的意见,拿出了最正确的结果。 但当开始讨论四合院租凭给谁这个问题时,现场风云突变楚良宵和金区长各不相让,被迫最后举手表决。 如果是事关人事任免,现场各大常委肯定会打起精神。 但只是一件租凭四合院的小事,大家可没必要这样费力了。 所以,除了楚良宵和金区长的几个铁杆外,其他常委都选择了两不得罪,弃权。 这样一来,楚良宵多少占了上风:她还没有举手做最后表决,现场就形成了二比二。 这两个坚决拥护她的,是和方家有关的。 而反对的,则是金区长和沈欢。 沈欢会紧随金区长的脚步,这早就在楚良宵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感觉意外,只是淡淡的说:“支持平和集团(楚良玉一方)的常委有两位,支持新天地集团(金区长一方)的常委,也是两位,其他同志都选择了弃权。而我本人,则看好平和集团。根据公平公正的原则,现在我宣布,四合院将归平和……” 就在楚良宵即将宣布平和集团胜出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欢,却拿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楚书记,请稍等,请各位先看看这份资料。这是公安机关暗中调查平和集团的资料,确定这只是一家皮包公司,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要开发四合院的诚意,之所以租凭四合院,是想再次高价转租出去,从中谋取暴利。” 楚良宵的瞳孔,马上就是一缩! 其实,她也知道所谓的平和集团,是兄弟楚良玉和方平和搞出来的皮包公司。 不过她以为,只要租金合理,在不破坏四合院的情况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官场上,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也都懂得睁只眼闭只眼,能过去就过去。 但当某件事被拿到桌面上来讨论的话,那这件事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看完资料后,首先发言的是纪委书记:“沈书记,这些都是确定的事实?” 沈欢点头回答:“是事实,必要的话,区分局可以提供相关的认证。” 纪委书记马上说:“哦,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反对平和集团承包四合院。” 接下来,**部、宣传部等弃权领导,纷纷表达了反对平和集团的态度。 楚良宵真没想到,沈欢为了阻止她兄弟承包四合院,竟然把不是事的事拿到桌面上来,但她却又说不出什么,最终只好捏着鼻子同意四合院由新天地集团承包…… 回到办公室后,楚良宵就摔了杯子,脸色铁青,开始向小宋抱怨:沈欢,就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欢为什么事事都和楚良宵唱反调,小宋心中明白的很。 事实上,她也觉得楚良宵做得有些不厚道:唐鹏还没有死呢,就迫不及待的和方云康来往起来,这也难怪沈欢会背叛她。 身为楚良宵最心腹的秘书,小宋当然也知道唐鹏身患绝症的事儿了,为此还难过了好多天。 看到小宋默不作声的打扫卫生,而不迎合自己后,楚良宵冷冷的问:“小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唐鹏太无情了?” 小宋心中一慌,连忙摇头:“啊,我、我没有这样想。” “你就是这样想的,我知道,很多人都这样想。” 说完这句话后,楚良宵的眼里浮上痛苦之色,喃喃的说:“其实,我也不愿意接受方云康,我也希望唐鹏能好好的,我也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唐鹏所赐――但你根本不明白,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的,因为我是楚家的一份子,为了整个楚家的利益,我不能不做一些不想做得事情。这,就是现实。” 小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拿着垃圾走了出去。 但接着,她又推开了房门:“楚书记,方司长来了。” 方司长,就是方云康。 马上,楚良宵的脸上,就露出了最为开心的真挚笑容。 穿着很有品位的方云康,走进了办公室内,笑道:“良宵,已经过了正点下班的时间了,你今晚还要值班吗?” 楚良宵摇头:“不,刚开完会。” 方云康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着走过来的楚良宵,温柔的说道:“那今晚,我们去吃西餐?” “好啊。” 楚良宵一口答应,坐在了方云康的对面:“云康,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方云康点头。 楚良宵犹豫了下,才说:“现在区里的政法委书记沈欢,和我很、很――我的工作,不好展开。” 对于楚良宵的那些过往,她和沈欢之间的‘恩怨’,方云康也了解过,知道沈欢为什么要和她唱反调,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如果是放在以前,方云康对楚良宵要调走沈欢的要求,得仔细考虑考虑,因为传说她是唐鹏的人,而唐鹏很受某高级首长的器重,方家没必要为此得罪他。 不过,现在唐鹏已经身患绝症,很快就要翘了,这些都不再是问题。 而且依着方家的势力,要打击一个厅级干部,也不是多难的事儿,所以方云康很干脆的问:“那你希望,沈欢去哪个位置最合适她发挥特长呢?” 楚良宵想了想,淡淡的说:“我觉得沈欢同志,很适合去区政协工作。政协都是些老同志,她去后,算是增加一点新鲜血液吧。” 傻瓜也知道,当官的一去了**、政协这样的部门,就代表仕途完全终止了。 楚良宵这样做,可谓是狠辣到了极点,也由此看出她是多么痛恨沈欢了。 其实,这倒也符合官场规律: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就得把对方一棍子打死! 方云康笑了:“良宵你说的不错,我会马上运作这件事的。走吧,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影响了你的情绪。” 553 我看你往哪儿跑! 潘冬冬看了下腕表,脑海中马上就浮现上了一组数字:唐鹏已经走了十五天,零十三个小时,九分二十五秒。 但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和他一起去北朝的演出团,早就回到了国内,可唯独他留下了。 唐鹏为什么要去北朝,潘冬冬心里很清楚。 可她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他不会再回来,永远的留在了异国他乡。 根据诊断书上所说的,唐鹏不会活过一个月,随时都有翘了的可能。 “也许,他已经在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安息了吧?” 潘冬冬长长的眼睫毛垂下,盖上了那双眸子,却有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在唐鹏走后的这十五天中,潘冬冬终于懂得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每一天,都像一年那样漫长,潘冬冬觉得她增长了十五岁,最起码,她的心已经老了,要不是夏帅、沈欢,还有那个精神不怎么正常的荆无艳经常来陪她,她可能早就崩溃了。 事实上,也正是这些人,尤其是沈欢的存在,云霄阁会所才能一如既往的运转,她才能用不停的工作,来充实自己空虚的岁月。 不过潘冬冬很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 在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磨刀霍霍的准备扑上来。 而其中,就包括和唐鹏有着深仇大恨的花错。 也不排除,背叛了唐鹏的楚良宵――最让潘冬冬感到绝望的是,就在昨天,曾任东城区政法委书记、区分局局长的沈欢,却被调到了区政协任副主席。 尽管沈欢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她也没有告诉潘冬冬这是为什么,但冬姐却很清楚,这是楚良宵的手段。 想到曾经和自己一起伺候过一个男人的楚良宵,竟然向昔日的姐妹举起屠刀……潘冬冬就想哭,想骂,想跪在地上哀求老天爷,能不能让唐鹏安然回来? 哪怕是一个晚上! 一整天了,潘冬冬都在考虑后事。 所谓的后事,也包括潘冬冬很可能出意外之后的后事,更多的却是要根据唐鹏那份临走之前的遗书,来分割财产。 潘冬冬很清楚,没有了唐鹏的云霄阁会所,很快就被别人夺走。 至于会用多少价格拿走,潘冬冬不敢去想象,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如果有人要强行收购云霄阁的话,给出的价格绝不会超过一千万。 一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如果把这一千万分成十几份,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些天内,潘冬冬也想过去方家――她希望,方家能够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站出来帮她把云霄阁会所公正的转让出去。 只要能让唐鹏的父母、心腹等人拿到应得的那些钱,潘冬冬就算是死,也会心甘情愿的。 可惜的是,她委托沈欢运转这件事后,得到的却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答复:方家,绝不会为了她,去得罪包括燕家在内的势力。 潘冬冬,绝望了,深深的绝望。 帮帮帮――就在潘冬冬对着窗外,泪水扑簌簌的淌下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潘冬冬赶紧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淡淡的说道:“进来。” 门开了,是夏帅。 夏帅一脸气急败坏的神色:“潘总,有人在云霄阁闹事!” 潘冬冬目光一寒:“是什么人?” 夏帅回答:“是王师范,和、和――” 王师范,和易南山、阿道夫等人号称是京华四少,唐鹏的绝对大仇人。 唐鹏在临去北朝之前,就曾经废掉了王师范的堂弟王淼,杀了孟延明。 但当时荆放北、荆无艳兄妹在场,王家吃了个大哑巴亏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人家却等到复仇的机会,前来砸场子了。 听说是王师范来了后,潘冬冬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但她看夏帅的样子,就明白麻烦好像还在后面,追问道:“他和谁来的?” 夏帅垂下头,低声回答:“和楚良玉。” 楚良玉,是楚良宵的亲兄弟,以前在楚家走投无路时,正是唐鹏解决了他们的困难。 可谁能想到,楚良玉竟然和王师范走到了一起。 “唉,冤孽。” 潘冬冬叹了一口气时,夏帅就像便秘那样,又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个叫方平和的,听说是京华方家的人。” 如果是往日,夏帅说话这样吞吞吐吐的,潘冬冬早就开骂了(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但现在,她却没有这个心情,只是说:“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夏帅紧随其后:“我来时,沈局已经过来了,正在下面和那些人周旋。” 她已经不是沈局了,是沈副主席――潘冬冬心中苦笑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云霄阁会所大厅内,现在乱糟糟的。 此时正是晚上黄金时代,客人最多的时候。 王师范等人闹事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撞了他们中的一个人。 大堂经理郝梦,正陪着笑脸一个劲的说好话,但王师范等人根本不理。 沈欢的确在场,铁青着脸:“王师范,楚良玉,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闹事,要不然我会不客气的!” “哟,沈副主席,您能把我怎么样?铐起来拉出去枪毙了?” 楚良玉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懒洋洋的说:“可惜的是,您老人家现在没以前的权利了。而且,这也是民间的正常纠纷,你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有什么资格干涉云霄阁会所的事?” “那我应该有权吧?” 随着一声沉稳的女声,大家都抬头看向了电梯那边。 身穿一件黑色无袖旗袍的潘冬冬,快步走了过来。 明媚照人的冬姐一出现,围观的客人中,很多人都发出了赞叹:这娘们真特么的水灵,这要是搂着干一宿,死了也值啊! 潘冬冬微笑着和消费者们连连点头致意时,郝梦迎了上去,简单的把事情发生经过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 看了眼那个浑身发抖的服务生,潘冬冬看着王师范淡淡的说:“王少,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就是不小心用饮料脏了你的衣服吗?这样吧,我让服务生给你道歉,再给赔偿你两套衣服的钱,事情就这样掀过去,怎么样?” 王师范目光贪婪的看着潘冬冬,咽了口吐沫冷笑道:“哼哼,你以为我缺钱?” 潘冬冬问道:“那,依着王少你的意思呢?” 王师范双眼朝天:“也很简单,让那个小丫头跪在地上,用舌头给我把鞋子tian干净,这事就算过去了。” 王师范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有人小声骂道:“曹,这也太过份了吧?会遭雷劈的!” 王师范身后三个彪形大汉,马上向人群中看去,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不平者都闭上了嘴。 潘冬冬黛眉皱起,冷冷的说:“王少,你这个要求也太过份了吧?小姑娘只是不小心而已,你没必要这样――” 不等潘冬冬说完,王师范就嚣张的笑道:“呵呵,既然你觉得我过份的话,那我不为难小服务生了。不过,潘总嘛,你就得付出点代价了。” 潘冬冬面色不变,依旧笑着:“请王少说。” 王师范盯着潘冬冬高耸的心口,狞笑道:“很简单,只要潘总答应陪我们兄弟一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王师范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欢就勃然大怒,一个箭步跳过去,抬手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放尼玛的狗屁!” “沃曹,你特么的敢打我!?” 王师范大怒,捂着腮帮子厉声喝道:“来呀,给我把这臭娘们揍死!” 他身后几条彪形大汉得令后,其中一人立马扑了出来,挥拳砸向了沈欢。 沈欢可是沈城军区特种小分队出来的,又是龙腾四月谢情伤的记名弟子,打架的本领自然非同小可。 不过,让她感到吃惊的是,王师范带来的这个人,竟然也是打架高手,单挑她丝毫不落下风。 看到有人和沈欢动手后,早就烦了的夏帅和大力神,立马吼叫着冲了上来。 与此同时,王师范也面目狰狞的吼道:“给我打,给我砸!” 王师范带来的这三个大汉,以前都在特种部队服役过,其中那个和沈欢单挑的,还曾经在中央警卫局干过。 所以他们的武力值是相当强悍的,夏帅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根本没用了多大的工夫,就被人家打到了好几个。 “砸,给我砸!哈,哈哈!” 王师范狂笑着,命令那来手下开砸,而他本人,则冲向了潘冬冬,右手对着她心口就抓了过去!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他要当众凌辱唐鹏的女人,才能出那口恶气。 夏帅见状不好,可距离潘冬冬实在有些远,而且对手又是那样的强悍,只能扯着嗓子吼:“潘总,快跑!” 其实根本不不用夏帅提醒,一看大事不好的潘冬冬,早就转身就跑了。 但她穿着旗袍,七寸高的高跟鞋,怎么可能跑得过王师范? 没跑几步,就被王师范追上了:“臭女人,我看你往哪儿跑!” 554 大不了拼了! “住手,欺负女人算什么!” 眼看潘冬冬就要被王师范追上,可不管是沈欢还是夏帅、大力神他们,却都无法及时赶来就场,就在这关键时候,围观中却有**吼一声冲了出来。 不等王师范看清楚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就觉得脖子一疼,接着身子嗖的一声就飞到了旁边。 看到王师范被人摔过来后,围观者赶紧闪避,生怕耽误王大少‘着地’。 砰的一声闷响中,重重摔到地上的王师范,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看到同盟被摔飞了后,楚良玉和方平和大叫一声,冲着那个挡在潘冬冬面前的男人就冲了过去。 如果把王师范这个京华四少之一比作是大混混的话,楚良玉和方平和俩人就是小弟。 现在,小弟看到大哥被揍飞后,他们能不着急吗? 就算明知道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如果他们因为对方厉害而扭头闪人的话,以后还想跟着王大少混? 挡在潘冬冬面前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剔着半寸头,看到楚良玉俩人冲过来后,狞笑一声,根本不管他们砸过来的拳头、踹过来的脚,伸手就掐住俩人的脖子,猛地向中间一凑! 砰――楚良玉和方平和俩人,怀疑外面可能是打雷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双眼翻白的就瘫软到了地上。 看到三位大少被这个男人干净利索的收拾掉后,他们带来的那三个彪形大汉是大吃一惊,纷纷撇开对手向这边扑来。 “别走!” 打的兴起的沈欢娇喝一声,挡住了对手。 大力神和夏帅等人,却拦不住那俩男人。 眨眼间的工夫,那俩人就冲到了寸头大汉面前,二话不说劈手就打。 寸头大汉吸引了那俩人后,夏帅才趁机跑到了潘冬冬面前,拉住她的胳膊,急声道:“潘总,快走!” “我不走!” 潘冬冬猛地甩开夏帅的手,看着和两个男人打成一团的寸头男人,问:“夏帅,认识他是谁吗?” “他啊?他是――” 夏帅这时候才顾得上去看是谁帮了潘冬冬:“啊,是岚奎,奎哥!” 潘冬冬皱眉:“奎哥?是唐鹏的朋友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是帝豪大酒店的老板,和大少见过两次,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出头。” 夏帅也有些不解,因为他很清楚,在京华地面上混生意的,没有谁想招惹王师范这些纨绔。 这时候,王师范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疼的哎呀呀直叫唤,指着岚奎恶狠狠的吼:“岚奎,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你特么的敢打我,你等着,老子不让你家破人亡,王子倒过来写!” 面对王师范的威胁,岚奎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阴沉着脸,和那俩大汉斗狠。 不管是夏帅潘冬冬,还是王师范,都很纳闷岚奎这样一个酒店老板为什么要插手此事,唯有他自己明白:他欠人家唐鹏一个天大的恩情,在被唐鹏从廖江南的黑刀下救下时,岚奎就做好了随时为唐鹏赴汤蹈火的准备。 就算他媳妇崔冉知道,也会支持他这样做的。 王师范带来的那几个人,绝对是近身格斗的好手。 不过,岚奎可是敢和黑刀廖江南放对的猛人,就算那俩人再怎么牛比,也不是他的对手。 “吼!” 三人拳来脚往的打了个几分钟,岚奎以一敌二,越战越勇,虎吼一声中,一拳砸在了其中一人的下巴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就像破麻袋包那样,仰面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上。 两个大汉对付岚奎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已经被打残了一个? 剩下的那人一看大事不好,心中发毛,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走,却被岚奎一脚踹在了腰眼上。 腰眼可是人体的要害之一,那人遭到致命打击后,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扑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昏了过去。 正和那个警卫局出来的男人放对的沈欢,看到岚奎以一敌二,仍然打败敌人后,顿时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娇喝一声腾空而起,左脚挂着风声的一脚鞭在敌人脖子上! 那人在遭到重击的同时,也一脚踢在了沈欢左跨上。 虽说双方都挨了一脚,但那人却被沈欢一脚鞭倒在了地上。 沈欢忍着疼痛,正要扑上去再补上一脚时,却听到有人高喊:“住手!” 沈欢却根本不停,一个箭步蹿到那人身边,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脑袋上,直接把他踢昏了过去,这才转身向门口看去,就看到七八个警察,簇拥着几个男女走了进来。 看到那个女人后,潘冬冬的双眼刷的眯起,嘴角泛起冷笑:“楚良宵,你还有脸来云霄阁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背叛了唐鹏的楚良宵,和她的新男友,方云康。 而带领那些警察的人,则是东城区新的政法委书记、兼分局局长韩大力。 韩大力是楚系人员,是方云康为讨好楚良宵而运作上来的。 经过刚才这番精彩的鏖战,云霄阁上千平米的大厅内,是围观者云集。 现在,看到警察到场后,围观者下意识的向四周散了开去。 楚良宵走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楚良玉,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抢步上前,蹲身叫道:“良玉,良玉,你怎么了――是谁,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是我。” 沈欢冷冷的回答。 楚良宵霍然抬头,恰好看到潘冬冬冷眼看过来,目光下意识的呆滞了一下就挪开,狠狠盯着沈欢,低声道:“沈欢,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以为没有王法了吗?” 沈欢冷笑:“呵呵,王法?既然楚书记知道有王法存在,那为什么还指使楚良玉来这儿闹事?” 楚良宵还没有说什么,韩大力就在一旁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几个打人凶手给我带回分局!” 沈欢虽说不再是分局局长,但她现在可是政协副主席,如果警方要对她采取触犯人身的行动,需要向有关部门审批才行。 但韩大力看到楚良玉三个大少都受伤后,也顾不得这些了,马上就吩咐手下带走打人者。 跟随韩大力来的那些警察,不但认识沈欢,同时也知道这些规矩,所以在他下令后,都犹豫了下,不敢上前。 韩大力见状大怒:“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吗!?” 众警察无奈,为首者只好低声说:“沈局、沈副主席,得罪了,别为难兄弟们了,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欢冷笑:“呵呵,可我要是不配合呢?” 为首的警察一呆,还没有说什么时,却听到方云康淡淡的说道:“打人者,好像不是只沈副主席一个人吧?” 方云康比较冷静,知道现在如果当众带走沈欢的话,势必会造成恶劣的影响,所以才暗示警察,可以抓捕其他打人者。 这时候,王师范也明白了过来,指着岚奎、夏帅等人嘶声叫道:“打人的还有他们!” 众警察忌讳沈欢,但却不怵头岚奎等人,为首的警官一声令下,众警察向他们岚奎逼了过去。 同样,岚奎可以对王师范等**打出手,但他却不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警察,要不然就会被安上袭警罪名,就算被当场枪毙也是白死。 “沃曹,大不了拼了!” 岚奎一咬牙,正要豁出去时,潘冬冬却抢先一步,张开双手拦住了警察,怒喝一声:“站住,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 接着,她就怒目看向楚良宵,咬牙道:“楚良宵,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如果不是唐鹏的话,你能有今天?你、你简直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楚良宵脸色铁青,却垂首看着昏过去的楚良玉,默不作声。 韩大力怒了,高吼:“还愣着干嘛,把她也给我带走!” 那些警察不再犹豫,亮出手铐就要来抓潘冬冬,却被夏帅等人拦住。 夏帅双眼通红,嘶声吼叫:“曹,谁敢动潘总,我特么的和他拼了!兄弟们,抄家伙,动手!” 大力神等人齐声吆喝一声,抄起椅子啥的围了上来。 “马的,都找死吗?想袭警!?” 为首警察大怒,抬手就给了夏帅一个耳光。 夏帅气急,接着一脚就跺在了警察的肚子上。 “夏帅,不要!” 看到夏帅对警察动手后,潘冬冬大惊。 她当然清楚袭警是什么后果,可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挡了,韩大力已经拿出了手枪。 夏帅袭警在前,韩大力就算打伤他,也没有丝毫过错可言。 “别开枪,别!” 就在潘冬冬的嘶声喊叫中,韩大力狞笑着对夏帅的左腿扣下了扳机:砰! 枪声响起,潘冬冬猛地闭上了眼:“完了!” “啊!”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但这声惨叫,好像不是夏帅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 潘冬冬慌忙睁开眼,却看到韩大力左手捧着右手手腕,手腕上赫然刺着一支黑色的弩箭! 接着,她就看到两个身材窈窕的人影,从人群中飞快的扑了出来,冲进众警察当中,绕花蝴蝶那样左右前后飞快的穿梭,响起了一片清脆的巴掌声。 ps:给大家道歉:因为这本书的大纲经过扫黄时,大纲重新修改了一下,所以出现了一些矛盾。 在没修改前,潘冬冬是知道唐鹏只是中了蛊毒,已经没事的,还有邢雅思和杨过的几个情节。 不过,后来因为大纲重新编辑,所以忘记了这点已经上传了,所以变成了潘冬冬根本不知道唐鹏已经起死回生等事情,故而出现了前后不协调的矛盾,在这儿兄弟给大家道歉,就按照修改后的为准吧! 另外,感谢南山、y仔很忙、ye192、阿道夫几位哥们的提醒,说句抱歉了! 最后,特别感谢始终支持阳光的那些兄弟,谢打赏!!!! 555 世界,只有一片黑色! 时间倒流几天前的某个傍晚,地点是东城区莱思菲儿咖啡厅。 靠近角落的一个卡座上,楚良宵和方云康面对面的坐着,低声说笑着什么。 服务生端上他们刚点的拿铁咖啡,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低声说:“两位,请慢用。” “谢谢。” 方云康道谢,顺手拿出一张红彤彤的钞票,放在了服务生托着的盘子里,笑着祝福:“愿你今天工作愉快,有个好心情。” 在莱思菲儿咖啡厅,服务生也经常收到个三五十,甚至成百的小费,但那些打赏小费的俊男靓女们,在给服务生小费时,脸上都带着恩赐的骄傲,从没有哪一位像方云康这样,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嘴脸,反而祝福她。 服务生一楞,随即换上了真心的笑容,低声道谢,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楚良宵抚着咖啡杯,微笑着柔声说:“云康,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方云康笑着回答:“人们常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完全正确。一百块钱对于我们和服务生来说,好像都算不了什么,但却能给我们大家都带来好心情。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楚良宵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心情要比刚才更好了――云康,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楚良宵问的那件事,就是指能不能把沈欢踢出东城区决策圈一事。 方云康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才说:“应该没问题了,最快明天,沈书记就会变成沈副主席了。” 楚良玉眼睛一亮:“哦?真的有这么快?” 方云康淡然一笑:“一个区区厅级官员的调动,方家还是有能力能摆平的。呵呵,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在沈欢离开常委会后,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东城区政法委书记一职?” 听方云康这样说后,楚良宵怦然心动:这是方家正式要和楚系联盟了,或者干脆说,是方家终于收容了楚系,从此楚系靠上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可是一个实权正厅位置,如果能够被楚系得到,就像当初沈欢不顾一切的力挺她那样,再加上方系两名常委的支持,她完全可以在常委会上,与金区长平分秋色。 当初楚良宵委托方云康能不能撵走沈欢时,纯粹就是气急之下抱着一种试试的心态,根本不认为他会做到,尽管当时他好像答应的很痛快。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用个很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她只想要一棵小草,方云康却给了她一片树林。 楚良宵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低声说道:“我、我得回去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好吧?” “没问题,不过你最好快点,明天就给我消息。” 看到楚良宵因为激动而脸颊飞红,少妇魅力明艳照人后,方云康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脸颊上,轻柔的抚了起来。 本能的,楚良宵先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随后就安静了下来,任由那只温暖的手慢慢的抚在了她的红唇上,心中一荡,低声叫道:“云康!” 这时候,方云康却缩回了手,食指放在最伤感低声嘘道:“嘘,先喝咖啡,然后我们再去看电影,好吗?” 楚良宵有些羞涩的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品咖啡,四目偶尔相对时,同时微笑,柔情蜜意十足。 方云康用汤匙给楚良宵加了一勺糖后,随意的问:“良宵,我听说,你以前和云霄阁会所的唐鹏,是好朋友?” 楚良宵不知道方云康为什么会提到唐鹏。 唐鹏,曾经让她疯狂,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小qing人,仅仅才过了十几天,却在不经意间变得那样陌生了,就算听方云康提到这个名字后,楚良宵仅仅是怔了一下,就很平淡的点了点头:“是的,他以前帮过我很多次。说实话,我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了他。如果非得让我说出一个我必须无条件回报的人,那这个人只能是他。” 方云康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淡淡说道:“可是,我也听说,他好像得了绝症。” 楚良宵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头喝咖啡。 “良宵,其实我知道你和唐鹏的感情,也知道他是真心对你好。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怎么样,在他身患绝症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一个过去式。” 方云康的声音很缓慢:“而你,则处于人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所以你有权利为自己着想――你说,我说的对吗?” 楚良宵沉默,沉默良久,才低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其实你该更直白的和我说,既然他已经不再了,那么为了楚家,我必须得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方云康笑了:“良宵,你的确很聪明。” 楚良宵苦笑:“我一向很聪明的,可更多时候却很傻,我不知道我这次背叛唐鹏,会遭到什么报应。” 方云康伸手,抓住楚良宵握着咖啡杯的小手,柔声说:“有我,有方家在,没有谁能让你得到不好的报应。” 轻轻咬了下嘴唇,楚良宵低声说:“我信你。” 双手稍微用了下力,方云康终于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良宵,你有没有想过,唐鹏不在了,他的云霄阁会所――” 说到这儿后,方云康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感觉到楚良宵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她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或者说方家,要趁唐鹏不在了时,夺取云霄阁会所! 毕竟,云霄阁会所可是整个首都休闲娱乐界的王者,谁能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方云康或者说方家,想夺取云霄阁会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看到楚良宵许久都没有说话后,方云康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其实吧,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我现在却觉得,最好是告诉你。” “我知道了。” 楚良宵就像是蚊子在哼哼:“你,想让我怎么做?” 看到楚良宵终于选择了正确态度后,方云康心中松了口气:“做什么,该怎么做,我会有安排,咱们先喝咖啡,然后看电影,好好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楚良宵点了点头,心底最深处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楚良宵,你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是被迫的,为了整个楚系! 接下来的时间,楚良宵和方云康过的很愉快,他们喝完咖啡后,又去电影院看了一部国产励志片,接近晚上十一点半时,方云康才把她送回了楚家老宅。 其实方云康能看得出,就算今晚他把楚良宵带回他的住处,她也会答应的。 不过,他却不慌,因为他已经笃定楚良宵就是他的人了,今晚得让她回去,和楚家那老头子好好商量一下。 楚良宵告别方云康回到家里时,楚家老爷子还没有休息,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楚良宵也没感到意外,她知道老爷子在等她,于是坐在他对面,把今晚方云康所说的那些,丝毫不差的重叙述了一遍。 “这是一个楚系力量扩大的好机会,我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就让在北城区担任区分局副局长的韩大力来东城区吧。” 楚家老爷子沉默良久,才说:“至于云霄阁会所一事,我觉得让良玉出头,你在幕后就好了。” 楚良宵紧紧抿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她这个动作,并没有逃过楚老爷子的双眼,微微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良宵,你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和你杀伐果断的性格很有关。难道这次,你要为了某些感情,就置楚家利益不顾?” 不等楚良宵说什么,老爷子就叹了口气:“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唐鹏是什么关系了,以前也默许了你这种行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楚家能从中得到利益。良宵,你不要以为我唯利是图,我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个人与家族利益相比起来,还是不足为道的。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我,我知道了,我会听您的话。” 楚良宵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可是,您老人家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实际的问题?” “你是说,燕家?” “是的。云霄阁会所本来就是燕家的产业,是被唐鹏硬硬霸占去的。但这次,他们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您觉得不奇怪?” “我也想过。” 楚老爷子抬起头,看着窗外黝黑的夜空,淡然道:“暂且不说别人,单说那个花错,她就不可能不想把云霄阁会所收回。不过你不知道,燕家现在也正处于多事之秋,他们无暇顾及云霄阁了。” ――正因为楚老爷子的那番分析,才让楚良宵彻底放下了包袱,按照方云康的计划,开始幕后操作夺取云霄阁会所。 当她得知除了方家,还有王家之外,夺取云霄阁的把握又大了些。 今晚,在韩大力手腕忽然中了一支黑色弩箭,有两个娇俏的身影冲出来之前,一切基本都在楚良宵的预算中。 但韩大力手腕上那支黑色的弩箭,却让楚良宵粉面攸地惨白如纸,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黑色:那两个娇俏的人影、韩大力的惨叫声,上百的围观者,潘冬冬鄙视的眼神,都通通不见。 世界,只有一片黑色,诡异。 556 唐鹏是个疯子! 在服装界,黑色和白色一样,号称永远不变的经典颜色。 而楚良宵平时,也习惯了穿黑色的套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皮鞋。 她对黑色,也许比被人更加情有独钟。 但是,当她看到这支黑色的弩箭后,整个人却仿佛落在了黑色的、深不见底的冰窟中,就像是遭到点击那样,身子猛地一颤,脸色刷的苍白! 做为唐某人那方面最亲密的女人之一,楚良宵和潘冬冬一样,都非常清楚他的性格,他的吃穿爱好,以及所拥有的某些让人感到恐怖的东西――比方,黑色的弩箭! 看着刺在韩大力手腕上的那支黑色弩箭,楚良宵在极度恐惧之余的第一反应就是:唐鹏,来了! 条件反射般的,楚良宵霍然转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左手抄在裤子口袋中,斜斜的倚在大厅中央的柱子上,嘴角叼着一颗烟,好像还翘起了一丝笑意,可是那眼神,却是那样的冰冷,充满了吓人的暴戾! 唐鹏! 唐鹏!! 唐鹏!!! 唐鹏来了。 他怎么没有死? 我究竟是做梦,还是看错了人? 楚良宵呆呆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脑海中却莫名其妙闪现过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就是这个小男人,把她粗暴的按在窗前,让她像狗那样趴在上面高高的撅起皮股,狠狠撞击着她身体的最深处,使她一次次的升到云端,尽情的,肆意的飘扬。 那一刻,楚良宵固执的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屈服于他的yin威下,为他心甘情愿的去做任何事,包括放下所有的矜持,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他。 同样,每次唐鹏和她亲热时,除了用最男人的方式让她感到下一刻就会死去外,还会在她耳边说着世上最动听的情话,给她最真挚的笑脸。 但是现在,他为什么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大力那边? 为什么? “唐、唐鹏!” 一声包含着极度狂喜的嘶哑尖叫声,让发呆的楚良宵猛地打了个机灵。 然后,她就看到潘冬冬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鹿那样,双手拎着黑色旗袍下摆,丝毫不在乎她那双长达一米一六的美腿暴露在空气,和所有人的眼下,穿过躺了一地的警察,纵身一跃,扑进了唐鹏怀中。 “你、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呜呜!” 潘冬冬双手紧紧搂着唐鹏的脖子,那双修长的腿蛇一般的缠在他腰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放声痛哭了起来。 泪水,冬姐的泪水,好像珍珠那样,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唐鹏脸上,又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看到唐鹏后,沈欢也激动万分。 不过,她抬脚刚要走过去时,冬姐已经抢先一步了。 所以,她马上就落下了脚,常常的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大厅外面:今夜,京华的夜景好美。 抱着这具丰满而又熟悉的身子,唐鹏牙关紧咬,但却是在笑:“傻孩子,我已经回来了,你还哭什么?” 潘冬冬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旁边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哎呀呀,她是太高兴了啊,这就叫喜极而泣呢。啧,啧啧,真特么的感人啊,如果有一天,能够有人这样抱着我大哭一场,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呢。” 泪眼朦胧中,冬姐向那个人看去。 那个人的脸,慢慢清晰了起来,清晰到让冬姐感到吃惊的地步:“啊,你、你是花错!” 身材娇小,但却英气逼人的花错,撇了撇嘴:“是啊,潘大经理,鄙人不才,正是花错。” 潘冬冬有些傻,竟然忘记了哭泣:“花错,你、你怎么和唐鹏在一起?” 因为她很明白,如果非得从这世上找出两个必须要干掉唐鹏的人,那么花错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可是,本来该是唐鹏仇人的花错,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呢? 而且看样子,俩人好像很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朋友,或者干脆说是一对珠联璧合的恋人呢。 “我怎么和他在一起,这事以后说,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在一起的时间,先解决当前的问题吧。” 花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冲看向她的楚良宵笑了笑,笑容真挚,娇憨,看起来不谙世事的样子。 潘冬冬看到唐鹏和花错在一起,就被震的不行不行的了,但她的吃惊相比起楚良宵来说,还是‘弱小’的很。 如果说楚良宵在看到唐鹏现身后,感觉天都变了颜色,那么在看到他和花错貌似很友好的站在一起后,却觉得一把大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口!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唐鹏处心积虑很久的阴谋! 怪不得燕家没有出面夺取云霄阁会所,他们早就知道唐鹏会回来! 楚良宵身子剧烈颤抖着,双腿开始发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站在旁边的方云康,想寻找一点安慰,但后者却‘恰好’向后退了一步,使她抓了个空。 楚良宵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暂且不管楚良宵此时是什么心情,也不管沈欢、夏帅、岚奎等人看到唐鹏出现后的狂喜,单说遭到袭击的韩大力,和那些警察。 那些警察不敢对付沈欢,但却不在意动潘冬冬等人。 只是,在韩大力手腕遭到突然袭击后,两个娇俏的人影却冲进了他们中间。 这是两个女孩子,个头都在一米六七左右,梳着长长的马尾,一个偏向左,一个偏向右,两张姣美的面孔还带着未成年人的稚气。 可是,对那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围观者,却从她们的拧身、抬腿的动作中,敏锐的察觉出:她们,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畜生,竟然把她们变成了女人,真该遭雷劈啊! 两个女孩子冲进众警察中后,就像穿花蝴蝶那样,飞快的来回穿梭着――一片清脆的耳光声,哎哟声响过之后,东城区区分局那些干警精英,就纷纷躺在了地上,有几个竟然脚腕脱臼。 这两个未成年就被某牲口糟蹋了的女孩子,正是韩会玄送给唐鹏的礼物:婉儿,和草儿。 严格的来说,婉儿和草儿还都是孩子,而这些警察,都是算得上是业内精英,其中一个还是区分局的散打冠军。 不过,草儿俩人却是在几岁时,就被选拔上了北朝金朝山,接受了长达十几年的专业的,严格的训练。 论身手的话,她们一点都不次于北朝最为精锐的特种兵,甚至更加厉害,有些类似于华夏由荆红命领衔的中南海保镖。 一国之君身边的保镖,武力值那是相当强悍的,对付一些区分局的普通干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中一个警察,是韩大力带到东城区分局的心腹手下,在被婉儿干脆的一个膝顶放倒在地上后,马上就掏出了手枪! 只是,不等他瞄准婉儿,旁边的草儿却一跃而过,劈手就夺下了他的手枪,动作异常娴熟的在手里呼啦啦转了十几圈,猛然一顿时,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草儿脸上带着含有兴奋,羞涩的笑,手指压着扳机低声说:“这位大叔,你要是敢再反抗,信不信我一枪打碎你的脑袋?” 那哥们马上就石化了,下意识的抱住了头。 韩大力的突然受伤,婉儿俩人的加入,一下子让场面静了下来。 哦,也不是静,最起码韩大力的嘴里,发出了牙齿相碰的咯咯声。 要说这哥们也算一位猛人了,手腕被弩箭刺穿,除了开始发出一声惨叫外,接下来竟然没有吭一声,只是狠狠的盯着唐鹏,眼神恶毒,额头冷汗直流。 唐鹏却根本不看他。 一个经常和三大红色世家公子打交道的人,会在意一个区区的小局长吗? 唐鹏抬手,轻轻拍了拍潘冬冬弹性十足的皮股。 冬姐这才醒悟了过来,羞羞的低叫了声,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但那张狐媚到让男人迷失的脸上,却荡漾着能让男人情不自禁喷出来的春sè。 唐鹏微微侧身,看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师范,淡淡一笑:“王大少,咱们又见面了。你兄弟王淼,现在身体好些了吧?唉,这么久没见他了,很是想念他呢。” 当初在帝豪大酒店,唐鹏残杀了孟延明,又把王淼打残的那一幕,对于王师范来说,绝对是个噩梦。 事后他发誓,宁可去面对魔鬼,也不会再去招惹唐鹏了。 因为魔鬼也许还会顾忌他王家大少的身份,但唐鹏――那个家伙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而且还是个大有背景的疯子! 正常人,对于疯子都有一股天生的忌惮,因为神经有问题的人,杀人都不犯法的…… 如果不是得知这疯子已经身患绝症,活不了十天半月的,这次去了北朝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后,他绝不会敢垂涎云霄阁会所的。 可惜的是,这个疯子没有死,又回来了! 老天爷也可以作证,唐鹏在和王大少说话时,脸色就像语气那样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杀意,就像老朋友见面后,互相打招呼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那样。 唯有他的眼神,却像看到猎物的毒蛇那样,带着即将捕猎成功的残忍欢喜! 557 留下小手指做个纪念! 没有谁能理解王大少此时的心情。 也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当初他唐鹏对付王淼的狠辣,王大少只觉得心里发凉,说话都不连贯了,双膝一软,竟然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唐鹏面前,哀求道:“唐、唐鹏,您、您大**量,就放过我吧,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和您做对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师范肯定不是什么俊杰,当下吓得给唐鹏下跪,也不是俊杰该做的事情,但正是他这个动作,算是解救了他一次吧。 看到号称京华四少的王大少,守着这么多人给自己下跪后,唐鹏缓缓的松开了握紧的左手,淡淡的说:“王大少,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有时候的确算是个聪明人。看在你是聪明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来招惹我,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后悔。” 在向唐鹏求饶时,王师范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羞辱的心理准备,比方跪下来像狗那样,从他胯下钻过去啥的,但真没想到唐某人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他。 这让他狂喜,连声说:“不敢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谢谢你,唐鹏,谢谢你!” 唐鹏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鄙视,觉得他还不如一条狗有志气,轻笑一声:“先别着急谢我。你该明白,任何人做错事,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王大少一呆:“唐鹏,你、你的意思是――” 唐鹏回答:“很简单,把左手小手指留下做个纪念吧,纪念你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反正那玩意也很少有用。” “啊?你、你要割我小手指,你、你――” 王大少面如土色,下意识的把左手藏到了后面,正要再哀求什么时,却觉得左手手腕一紧,被人猛地向上提起。 “谁,你要干嘛……啊!” 王师范大惊回头,就看到一个表面很文静的小姑娘,扣着他左手手腕脉门,猛地一挥右手,然后他就感到左手小指处一凉。 刀子刚切断手指时,王师范暂时还感觉不到疼痛,他发出的惨呼声,只是一种亲眼看到小手指掉在地上,鲜血迸出时产生的恐惧罢了。 王师范惨叫声未落,婉儿右手再次一挥,从他衬衣上割下了一条碎布,麻利的给他包扎住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柔声说:“大叔,你最好别再大喊大叫的,那样会造成大量失血的。当前,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魔鬼,魔鬼,唐鹏是个疯子,你、你是个魔鬼!” 看着满脸稚气的婉儿,王大少精神几近崩溃。 其实,何止他觉得婉儿像个魔鬼,就连上百围观者都有这种想法:这小姑娘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好像高中生那样,怎么下手这样歹毒? 包括夏帅也是这样想:曹,哥们平时自诩是鹏哥的心腹,可也不敢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真把人手指头割了啊,这小姑娘却敢――捏捏的,难道这心腹手下的位子,要让给这俩小姑娘? 被人称为魔鬼,婉儿也不在意,只是柔柔的笑着问王师范:“还不走?” “走,我走,我马上就走!” 王师范抓起地上的断指,爬起来就要向大厅那边跑去。 依着当前的医疗技术,手指和人体分家后,只要在24小时内赶到医院,完全可以重新接上,要是恢复好的话,仍然能运转自如。 但是,王大少刚迈出一步,右手手腕却被婉儿扣住了。 他惊恐的转身,颤声问道:“你、你还要做什么!” 婉儿笑吟吟的说:“大叔,你耳朵没毛病吧?刚才大少可是明确说过,要你把小手指留下,做个纪念的。现在,你却要带走,难道还想在接上后,麻烦我重新割一次?” “我、我,你、你!” 王大少脸色惨白,恨恨的一跺脚,扔下那根断指。 婉儿这才松开手,对他背影娇声喊道:“大叔,希望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哦。” 我宁可去间魔鬼,也不会见你的――王大少心里泣血般的想着,头也不回的踉踉跄跄跑出了云霄阁会所大厅,根本不管和他一起来的楚良玉等人。 处理完王大少后,唐鹏看着那些面带惊惧的警察,叹了口气说:“唉,我不认识你们几个,但你们都应该听说过,当初我在帝豪大酒店时,曾经杀死过一个武警军官。” 几个警察,下意识的点头:“听、听说过。” 唐鹏淡淡的说:“那你们就该明白,我同样也敢杀你们。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而且我能体谅你们是奉命行事。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们,也不用你们留下什么做纪念。识相的,那就快走,免得我改变主意。” 众警察刚才亲眼看到,名震京华的王大少说残了就残了,人家唐鹏连眼睛都没眨巴一下,当然知道自己在人家心里,就是小蚂蚁一只,随时都能直接踩死。 现在,人家主动放他们一马,他们要是再不识相赶紧闪人,恐怕真会有大麻烦了。 哥几个虽说是除暴安良的警察,也知道就这样走了的话,势必会引起韩大力的不满,影响到前途。 不过,前途和身体甚至小命相比起来,屁也不算的。 更何况,念在大家同事一场的沈欢,这时候一个劲的给他们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们快点闪人! 哥几个互相对望一眼,向唐鹏和沈欢低声道谢后,一溜烟的去了。 处理完王大少和那些警察后,唐鹏看向了和岚奎交手的几个大汉:“你们是不是也想留下点什么?” 这时候,被岚奎和沈欢打昏过去的俩人,都已经醒了,正在那儿忐忑不安的等候‘发落’,听唐鹏这样说后,脸上浮出羞愧之色,低着头互相搀扶着,快步走出了大厅。 这些人一走,前来闹事的,就只剩下楚良宵姐弟,和方云康叔侄了。 从头到尾,唐鹏都没有看楚良宵一眼,只是吩咐夏帅:“夏帅,让这俩大少醒来。” 楚良玉和方平和,被岚奎捏住脖子撞了一下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夏帅大声喊道:“好咧!大力神,搬过那桶纯净水来!” 大力神飞快的搬过一桶纯净水,高高举起倒过来,就像浇花那样,把大半桶水都洒在了楚良玉俩人身上。 “啊气!” 楚良玉俩人被冷水一激,同时打了个喷嚏,醒转了过来,茫然的坐起。 看到唐鹏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场,竟然这样嚣张的对待侄子方平和后,方云康狠狠攥了下手机:刚才,他打了一个电话,最多再过十五分钟,就会有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到场。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这个和他侄女夏侯扶醉有一腿的混蛋,还有没有这样嚣张! 同时,他也为刚才躲避楚良宵寻求支持而下意识的退却,而感到愧疚,于是走到他身边,握住她的手,低声说:“良宵,别怕,有我在,没有谁敢把你怎么着的。” 楚良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了下嘴唇,挣开了他的手。 方云康一愣,楚良宵已经快步走到了唐鹏面前,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目光复杂。 唐鹏眼神倒是很平静,也直直的看着她,竟然还笑了笑:“才大半个月不见,你好像更年轻漂亮了许多,看来权利这东西,也有驻颜的作用,这倒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楚良宵就像没听到唐鹏在说什么,只是哑声道:“唐鹏,让良玉走,我留下任凭你处置。这一切,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我在幕后主使的。” “你倒是敢做敢当,也很坦诚。” 唐鹏收起笑容,看向了楚良玉,吩咐夏帅:“把他双腿打断,我要粉碎性骨折,然后抬出去扔在公路上。” “是!” 夏帅声音嘹亮的高喊了一声,和大力神拽起楚良玉,就向大厅门口走去:“小五,拿棒球棍来,那玩意趁手!” “放开我,放开――啊!姐,姐,快救救我,救我啊!” 楚良玉拼命挣扎着,大声呼救。 “放开他,放开啊!” 楚良宵大惊,母豹般的跑到夏帅俩人面前,死命拉扯他们的胳膊。 以往对楚良宵,夏帅俩人可是很尊敬的,别说是迫使她动手动脚了,就是她声音稍微高一点,江湖小混混出身的夏帅俩人,也会屁也不放一个的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但现在,俩人刚才还见识到了楚良宵的冷酷无情,对她自然没有半点好感。 行事鲁莽的大力神,更是一把推在她胸口,直接把她推倒在了地上,语气粗暴的骂道:“不要脸的臭女人,给我滚开!” 楚良宵哪能受得了大力神这蛮夫的颓丧,重重蹲坐在地上后,发现根本劝不住这俩人,只好爬起来跑到唐鹏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泪流满面的哀求道:“唐鹏,唐鹏,看在以前的份上,你就放过良玉吧!所有的过错,由我一人承担!” 眼看自己心仪的女人,这样哀求唐鹏,后者却冷着脸的一言不发,方云康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唐鹏,光天化日之下,你随意伤害守法公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558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闭嘴!” 方云康的吼声未落,唐鹏就霍然转身,看着他语气阴森的说道:“方云康,原来你也懂得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原来你也知道这世间还有王法!” 方云康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始终隐忍不发的唐鹏,一把就把楚良宵推在一边,面色狰狞的看着方云康:“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既然懂得这些,那你为什么还用卑鄙手段来夺取会所!趁我发生意外时,来抢走属于我的女人!” 唐鹏一步一步的走向方云康,脑门两侧青筋蹦起:“相信你也该明白,和杀父之仇唯一能相提并论的,就是夺妻之恨了。是,楚良宵她根本不配做我妻子,从此后我也不会再把她当做我的女人,可她此前终究是属于我的!哈,哈哈,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你反而义正词严的站出来指责我。你以为,你是方家的嫡系,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 看到唐鹏一脸煞气的走过来后,方云康下意识的后退:“你、你别过来!” “唐鹏!”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唐鹏身后响起。 唐鹏根本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楚良宵发出来的,要阻止他教训方云康。 所有敢趁唐鹏身患绝症敢欺负他女人,图谋他家产的人,都得遭到应有的报应,哪怕他是世家公子,他有天大的背景,这一切在唐鹏眼中,统统算是个屁! 唐鹏没有滔天的背景,但他却有杀人的剑,和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决心! 终于这样疯狂下去的后果会是什么,他不想去想。 也许,会遭到国家机器的严厉制裁。 可是,就算是事后被砍头,有些事他也得去做。 因为,他是男人!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这样做! 所以,唐鹏削断了王师范的小手指,这还是在他当众跪地求饶的前提下,要不然他绝对会落到和王淼一样的下场。 所以,唐鹏才在楚良宵要制止他伤害方云康时,眼里才会浮上浓浓的杀意。 如果说唐鹏本来只想砸断方云康的两根腿子,那么楚良宵这出声阻止,就变相的宣判了方云康的死刑:本来是自己的女人,在背叛自己后,却为‘奸夫’求情,这就好比潘金莲哀求武大郎放掉西门庆――唐鹏不想杀,也得杀! 看到唐鹏散着浓浓的杀意逼过来后,方云康双腿都软了,脸色煞白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但就在这时候,围观群众中却有人发出了惊嘘声。 唐鹏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就看到楚良宵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把水果刀,抵在了她自己的心口。 “唐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放过他们!我以死向你赔罪,总可以了吧!” 楚良宵说着,根本不给唐鹏说话的机会,就猛地抬手,握着刀子向自己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啊!” 围观者看到楚良宵要自杀后,顿时惊的齐声大喊了一声。 依着唐鹏的本事,在楚良宵挥刀自杀时,完全可以出手阻止,比方可以用弩箭打开她手里的刀子。 但是,唐鹏却犹豫了一下。 正是唐鹏的这丝犹豫,让楚良宵死志更决。 因为她很清楚:那个男人要阻止她,应该很容易,可他却犹豫了,这就证明她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地位,她的生死,和她无关。 我唯有死,才能洗清对他的背叛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刀尖刺穿衣服的瞬间,楚良宵忽然特别的心安,仿佛死是一件很让她向往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候,大家忽然看到一道白光闪过,楚良宵手中的刀子飞了出去,和另外一把刀子,一起落在了地上。 用刀子打飞楚良宵手中水果刀的,是花错。 花错抚着下巴,望着愣在当场的楚良宵,轻轻叹了口气:“唉,卿本佳人,奈何寻死觅活?真是不可理喻,我见犹怜啊。” 虽说花错出手够及时,但但刀尖仍然刺穿了楚良宵衣服,刺破了她心口的肌肤,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溢出。 “呼!” 现场围观群众,都发出了一声心放在肚子里的呼声。 人们虽然很喜欢看热闹,但却不喜欢像楚良宵一个这样的美少妇当场自杀,那样也太煞风景了。 唐鹏依旧半转着身子看着楚良宵,眼神中的冰冷,却有了明显的融化。 是,唐鹏是很恨楚良宵,恨她忘恩负义,恨她背叛他,帮着别人来欺负他的女人谋夺他的家产。 但所有的恨意,都随着她决绝的自杀,而猛地烟消云散。 唐鹏就算再恨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可别忘了,楚良宵也曾经是他唐鹏的女人,曾经真心的爱过他,又用死亡来向他赔礼道歉。 所以,不管楚良宵做错了什么,错的有多严重,她刚才这个动作,都已经算是一种补偿。 更何况,刀子在被打飞后,楚良宵就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像王师范那样。 不过,她却不像王大少那样奴颜婢膝的求饶,而是凄苦的一笑,哑声说:“唐鹏,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请你不要迁怒别人――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我只求你放过方云康,放过良玉,放过韩大力,可以吗?” 唐鹏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楚良宵,眼角在不停的抖动。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连心跳声都已经停止。 所有人都看着唐鹏,仿佛他就是主宰天下命运的那个人,只要他点头,大家才能活命那样。 唐鹏愣愣的看着楚良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就在有人因为极度紧张,而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时,他终于有了反应。 唐鹏猛地转身,挥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方云康的左脸上! 啪! 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方云康的身子猛地原地打转,足足转了四五圈后,才噗通一声的蹲坐了地上,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中,赫然带着几颗牙齿。 因为唐鹏抽的这一巴掌太狠,狠到让方云康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懵的感觉不到疼,眼神呆滞的望着地上那几颗带血的牙齿。 唐鹏慢慢扭头看着楚良宵,抬起左手指着门外淡淡的说:“滚,带着你的属下,你的兄弟,你的男人,立马给我滚出去。” 屈辱,悔恨的泪水,顺着楚良宵的脸颊淌下,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忽然笑着说:“好,我滚,现在我就滚。唐鹏,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既然大少说允许楚良宵带着她的兄弟滚蛋,夏帅和大力神就松开了楚良玉。 不过,俩人恨楚良玉当初那么跋扈,在松开他时,大力神右脚猛地后撩,重重踢在了他的裆部,疼的惨叫一声,双手抱着裆部躺在了地上,身子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米。 而大力神俩人却装作没事人那样,耸耸肩走到一旁去了。 至于那个方平和,则在楚良玉发出的惨叫吸引大家的目光后,倒是躲开了暗算,慌忙跑到了方云康后面,弯腰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亲眼看到兄弟躺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楚良宵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韩大力身边低声说:“大力,我们走吧。” 韩大力还算是有几分血性,或者说无知者无畏,始终狠狠盯着唐鹏,好像随时要扑上去和他拼死搏斗那样。 而唐鹏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他连王大少都敢削,还会在意一个区区分局局长? “走吧,听我的,我们马上去医院。” 楚良宵再次拽了韩大力一把,快步走到楚良玉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楚良玉才强忍着痛苦,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跟在她后面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方云康终于从耳光中清醒了过来,再看向唐鹏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全部是恐惧。 今晚,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他们是世家子弟,而忌惮他们了,照样会削他们,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 “小叔,我们、我们走吧。” 方平和战战兢兢的搀扶着方云康,倒退着向门口走去,生怕一转身,唐鹏就会从后面扑上来,狠狠给他们一下。 吱嘎――楚良宵姐弟走到会所大厅门口时,外面停车场内传来了数声紧急刹车声,三四辆草绿色的军卡停在了门前。 足有五六十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龙腾虎跃般的从车上跳下,双手持着95式全自动突击步枪,迅速列队,报数:“一,二,三――” “报告中尉,京华总队三支队第五中队防爆……” 一个武警少尉正要向一个武警少校报告,却被他抬手打断:“好了,全体人员都有!立即冲进会所,严禁任何人出入!如有违抗者,按危害社会罪论处!” “是!” 少尉大吼了一声,用力一摆手中枪喝道:“全体都有,前进!” 随着少尉命令,所有武警战士立即有秩序的散开,纷纷抢上台阶冲劲了大厅内。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是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回去,回去!” 楚良宵见状大惊,赶紧展开双臂,企图拦住这些武警。 559 他绝不甘心的! 这些武警,是方云康看到唐鹏现身后打电话叫来的。 唐大少一出现,就用弩箭伤了韩大力,他手下那俩清纯小美女,也把众警察干倒在地上,方云康当然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看到唐鹏削断王师范一根小手指后,方云康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如果不抓紧想办法制止那疯子,他侄子方平和肯定也会落到这个下场。 所以,他马上给二姐打了个电话。 方云康的亲二姐,是首都京华武警支队的政委,也是当初被唐鹏杀死在帝豪大酒店中的孟延明的上司。 方家二姐身居高位,在听兄弟说惹上这个‘大魔头’后,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马上就派遣一个心腹手下少尉赶来救场. 当然了,方家二姐身为武警高级领导,也知道唐鹏杀害孟延明,事后却一点事也没有的全过程,更知道他肯定仍然不会忌讳武警,所以在派遣心腹带人赶来救场时,就给他说了唐鹏的斑斑劣迹,又下达了严令:任何人敢抗拒、阻碍武警行动,即可格杀勿论! 你唐鹏不是上面有人罩着,残杀国家干部后仍然可以逍遥法外吗? 那好,这次我不给你机会了,只要你敢反抗,当场击毙就是了! 负责执行本次任务的武警少尉,听说本次行动的目标,竟然是残杀孟延明的唐鹏,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但又无法抗拒上峰命令,只能暗中咬牙:如果唐鹏胆敢反抗,就地枪杀!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想法的武警少尉,带人刚冲到会所大厅门口,却被楚良宵拦住了去路:“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是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回去,回去!” 武警少尉却不认识楚良宵,看她拦住路后,当即大喝一声,腾地抬起手枪对准了她:“闪开,再要阻拦我们行动,就对你不客气了!” 看到这些武警后,楚良宵就猜出这是方云康搬来的救兵。 因为在和方云康交往的这些日子里,楚良宵曾经听他说起过,他有个二姐在武警支队干政委,现在他吃亏了,找武警来帮他出头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可楚良宵却很清楚,唐鹏根本不在乎这些武警。 如果让这些武警冲进去,双方起了冲突――看着众武警手中黑黝黝的枪械,楚良宵就根本不敢往下想了,只是毫不退缩的再次大喝:“我是东城区区委书记楚良宵!现在是东城区辖地,你们武警有任何的军事行动,都必须得经过我的点头同意才行!” 那个用枪指着楚良宵的武警少尉,真没想到对面这美貌少妇,竟然会是东城区的区委书记楚良宵,一愣之下下意识的放下手枪,正要确定她的真实身份时,却看到方云康在侄子的搀扶下,急匆匆走出了大厅门口。 身为方政委的心腹手下,武警少尉当然认识方云康了。 方云康一脸的气急败坏,走出大厅后就对武警少尉吼道:“王少尉,肆意伤害无辜百姓的恐怖分子唐鹏就在里面!请你立即把他抓捕……” 方云康还没有说完,却被楚良宵大声打断:“方云康,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今天这事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你怎么可以擅自出动武警部队?你可知道,你这是一种违法行为!赶紧让他们撤回去,快!” 方云康当然明白楚良宵为什么这样说,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眼神冰冷,语气阴森的说:“良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别人怕他,我才不怕他。我倒要看看,他敢明目张胆的抗拒国家武装力量!” “方云康,你、你真是太糊涂了,你――” 楚良宵还想再劝,方云康却对王少尉一摆手。 王少尉会意,轻轻把楚良宵推到了一旁,厉声喝道:“全体都有,立即随我冲进去缉拿恐怖分子唐鹏!” 几十个武警战士听到命令后,齐齐答应了一声,端着钢枪就冲了进去。 “完了,完了,方云康,这次你要惹祸,惹大祸了。” 被推到一旁的楚良宵,看到武警战士纷纷冲进去后,看着方云康的眼神中全是失望:“你、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难道非得等到吃了大亏,你才回头?” 想到唐鹏根本没有胆子和数十个持枪武警对抗后,方云康心里好受了许多,摸着仍然火辣辣的腮帮子,低声安慰楚良宵:“良宵,你别怕,一切都有我在。有我在,没有谁敢伤害你的,哪怕是唐鹏可不行――你看,他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了吗?” 楚良宵下意识的扭头向大厅内看去,就看到在众武警战士们的厉喝声中,唐鹏、岚奎、夏帅、包括削掉王师范手指头的那俩小姑娘,都被戴上了军用手铐,方云康的侄子方平和,正在那儿意气风发的大声骂着什么。 楚良宵顿时愣了:不会吧,唐鹏竟然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好像看出楚良宵心里是怎么想的,方云康得意的一笑:“良宵,别人都说唐鹏多么多么厉害,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害现役军官,我看那纯粹是夸大其词嘛。” 楚良宵喃喃的说:“不对,不对,唐鹏绝不会这样听话的,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哈,现在都被戴上手铐了,还能有什么蹊跷?” 方云康脸色有些狰狞的冷笑一声:“难道他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就算他是孙猴子,这次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了!胆敢肆意伤害政府人员(韩大力),和守法公民(王师范等人和他自己),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在方云康的咬牙切齿中,唐鹏等人被推搡着快步走到了大厅门口。 楚良宵呆呆的看着他,当看到他眼里那一抹明显的嘲讽时,越加感觉不对劲了,有心想再劝说方云康,可后者已经迎了上去,看着唐鹏恶狠狠的说:“姓唐的,我听说你很厉害啊,当初在帝豪大酒店时,还曾经残杀现役武警军官!那你现在怎么这样熊包了,你怎么不敢反抗了?哈,哈!” 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方云康,唐鹏微微一笑,懒洋洋的说:“我反抗,也得看对手。现在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值得我去反抗。” “呸!” 方云康狠狠向地上吐了口吐沫:“你就吹吧!最好是多吹会儿,趁着还没有遭到法律严惩的时候!” “随地吐痰和随地大小便一样,都是一种没教养的行为,真没想到表面看起来儒雅的方司长,原来也是这样没教养。唉,看来某人的眼光还真一般。” 唐鹏淡淡看了楚良宵一眼时,亲自押解唐鹏的王少尉用力推搡了他一把,厉声道:“快走,罗嗦什么呢!” 等唐鹏诸人被推下大厅台阶时,潘冬冬跟着跑了出来。 不过,眼看着唐鹏被带走,冬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惶之色,反而对呆站在大厅门口的楚良宵冷笑一声:“呵呵,楚书记,这下,你是不是该高兴了?” “冬冬,我……” 楚良宵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被潘冬冬不客气的打断:“请叫我潘总!别叫我冬冬,我听了后会反胃的。” 潘冬冬说完,就和寒着脸的沈欢一起,带着郝梦等会所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下了台阶。 大力神在经过楚良宵身边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撞了个趔趄。 “你特么的混蛋!” 楚良玉及时伸手扶住了姐姐,看着大力神的背影狞笑:“傻比,你就等着吧!现在唐鹏都被抓了,你特么的还嚣张个什么劲儿――姐,你怎么了,脸色越来越不好岚了,你的伤势不要紧吧,咱们赶紧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的。” 楚良宵看着要被推上车的唐鹏,喃喃的说:“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我很理解唐鹏,他绝不是这种甘心被带走的人。” 楚良玉不服气的说:“切,他能有什么不甘心的?那么多武警。”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有人冷笑一声:“哼,你这种活着只配糟蹋粮食的纨绔,又能看出什么?” “曹,你谁啊你?敢讽刺……” 楚良玉大怒,霍然转身,等看清是谁在讽刺他后,脸色顿时大变,把没说出的那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出言讽刺楚良玉的,正是云霄阁会所原先的老板,华夏三大红色世家燕家最出色的女性第三代,花错。 在楚家抱上方家的大腿后,楚良玉虽说喘气比以前粗了很多,但面对三大红色世家之一的嫡系花错,他却没有任何狂妄的资格。 想到传说中花错是多么的心狠手辣,楚良玉额头上刷的冒出了冷汗。 花错冷冷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和他计较,而是看着楚良宵轻轻叹了口气:“唉,以前看你贴上唐鹏,我还以为你很有眼光。可现在――啧啧,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背叛他,这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楚良宵嘴唇动了动,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却听到停车场入口那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十几辆车体涂着八一军徽的陆军坦克,轰隆隆的开了进来。 560 谁在力挺唐鹏! 今晚前來云霄阁会所消费的各方來宾真算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了 先是看到王师范等人闹事欺负云霄阁会所的美女老板接着就是唐鹏等人大打出手把众警察也放倒在地上 就在大家被唐大少的无双霸气给震的不行不行的时候却有数十个手持95式突击步枪的武警冲了进來态度强硬的把他们带了出去 很多人都以为这下唐鹏等人得倒霉了:你就算再牛比你敢和武警对抗吗 一般來说人们都有着普遍的‘同情弱者’心态就在大家为唐鹏等人未知的命运而摇头叹息时眼前情况却再次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十几辆陆军坦克轰隆隆的开进了停车场内把武警战士乘坐的那些军用大卡包围在了中间 沃曹哥们这是在做梦啊还是來到了拍电影的现场怎么会出现坦克了 就在包括方云康、武警王少尉等人在内的所有人被这些坦克的出现而感到震惊时就看到所有坦克的上方突然冒出了头戴钢盔的解放军战士怀里抱着大口径的重型班用机枪对准了包围圈内的所有人 负责本次行动的王少尉大吃一惊连忙抬手喊道:“嗨我是武警支队 正在奉命执行半军事化任务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虽说手下有几十条95式突击步枪的王少尉够牛比但他们和这些专业杀人机器相比起來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相信只要有两架重型机枪开火他们这些人就得当场全部为国捐躯了 那些军人根本不理睬仍旧虎视眈眈的用枪对着他们一双双眼睛都带着腾腾的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些不好惹的 王少尉手下那些武警也懵了下意识的迅速藏到掩体(汽车)后面枪口对准了坦克 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勇士呼啸着冲进了停车场 车子还沒有停稳一个年轻的上校军官就从车上跳了下來接着飞身跃上一辆坦克对王少尉等武警厉声喝道:“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武器如有反抗当场格杀勿论” 咔嚓咔嚓 随着上校的这声令下十几把重型机枪全部打开了保险 看到这阵势后王少尉脸色惨白连忙把手枪扔掉大声命令手下:“快快放下枪全部放下枪” 哗啦啦一阵响数十名武警战士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枪械 当然了也不能因为王少尉等人缴枪就证明他们沒有血性不是男人而是因为现在华夏首都对方又是同胞眼下只是一个误会犯不着以命相搏的 老天爷也敢保证如果双方是在战场上的敌对关系王少尉等人就算明知道最后得全军覆沒也绝不会缴械的 看到武警战士都放下枪后那个上校军官才跳下坦克大踏步的走到了王少尉面前 武警部队虽说和解放军部队沒啥直属关系但双方的军衔等级却是差不多的既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上校军官那就是王少尉的首长所以他马上就双腿啪的一碰立正敬礼大声报导:“报京华武警支队某部武警少尉军官王海正在奉命执行任务还请首长指示” 上校军官见王少尉如此配合也沒有难为他郑重的还了个军礼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王少尉双手接过证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这个名叫荆放北的上校军官竟然來自拱卫京师安全的卫戍部队第三重型装甲警备团 卫戍部队是做什么的第三重型装甲警备团的份量有多重王少尉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双手交还了回去:“请上校首长指示” 荆放北收回证件若无其事的看了眼唐鹏淡淡的说:“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放掉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虽说荆放北的身份、地位都让王少尉仰视也知道他的武警根本不敢和第三警备团对抗撤走是必然的结果但如果就这样闪人那他回去后该怎么向方政委交代 所以在荆放北命令他立即无条件的放人撤退时王少尉犹豫了:“这 首长很抱歉我是在奉命执行半军事化任务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倒是想撤退可我有任务在身就算放人也得我上司说了算 荆放北微微一笑也沒再勉强他而是拿出电话飞快的拨打了一个号码:“宋叔叔吗我是放北我现在云霄阁会所执行任务但现场有武警支队的同志 嗯好的好的我等消息再见” 扣掉电话后荆放北用很淡然的语气说:“王少尉刚才我已经和公安部的宋振庭上将通过电话了相信你很快就能接到撤退的命令” 宋振庭上将是公安部部长兼武警总司令这在武警官兵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王少尉这样的低层军官也知道 听荆放北这样说后王少尉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吓这个荆放北是什么來历啊竟然能和宋上将直接对话而且还喊他叔叔荆放北荆 想到这儿后王少尉怵然一惊猛地想起:当今华夏一号首长不也是姓荆吗 方云康的二姐方云心可以说是方家第二代女性中的领军人物:四十刚出头就担任了京华武警支队的政委 虽说政委大多数都是摆设可架不住人家是方家的第二代又是女性所以在支队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今天傍晚刚开完一个会议的方云心正要下班回家却接到了方云康的求救电话说他在云霄阁人身安全遭到了威胁对方是曾经残杀过一个武警军官的唐鹏 唐鹏残杀孟延明这事在武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老孟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犯下了不该犯下的错误可残杀他的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的事实却让所有武警高层心中都堵了一口气觉得那小子太狂妄了有机会肯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了所有武警的尊严 武警部队的高层军官中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方云心 所以在接到方云康的求救电话后方云心顿时就勃然大怒马上命令心腹手下派人立即赶往云霄阁会所对唐鹏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并明确指示:鉴于对方凶残成性如遇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你以为你和我大哥家的夏侯扶醉谈过朋友还和老爷子之间做过什么交易就敢威胁云康啊弄不死你 派人出去后方云心也不回家了索性來到了支队领导办公室内把这件事详细说了一遍 支队领导闻听后也是大为生气:那个唐鹏到底是什么來历啊这样嚣张方政委你直管去干他我支持你 得到领导支持的方云心心中更加笃定安坐在领导办公室内静候云霄阁那边的消息传來 不过不等她等到云霄阁那边的消息却等來了一个电话 方政委亲眼看到支队最大的领导在电话中被训的好像孙子那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额头上的汗水是滚滚落下 “是谁打來电话” 等领导扣下电话后方云心赶紧追问 领导抬手擦了擦汗水脸色阴沉的坐了下來:“是总司令宋振庭上将的电话” 方云心大吃一惊:“啊是、是宋上将的电话他有什么指示 “现在卫戍部队第三重型警备团的官兵已经开着坦克赶去了云霄阁会所正在和我武警战士对峙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撤回在外执行命令的战士以后沒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动用警力外出办私事方政委请您以后注意下不为例” 领导说完这句话后不等方云心说什么就站起來急匆匆的走进了洗手间 虽说方云心背后的方家在华夏也算是一流的政治大家但相比起能让宋振庭这种大佬出面调节问題的那个人來说还远远不够成为对手的资格 这次领导因为纵容方云心擅自出动武警官兵惹起了宋振庭上将的高度不满甚至会对自己的光辉前程有影响他当然会把这股怨气撒在方云心的头上 方云心做为一个女人能够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当然是那种七窍玲珑之辈马上就从领导的态度中认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这次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要不然宋振庭上将也不会亲自出马训斥领导 但唐鹏是大人物吗 如果他不是大人物的话那又是谁在力挺他 难道是军方二号领导薛太康副主席 不会啊薛副主席虽说位高权重可依着他的敏锐地位绝不会擅自派出坦克去和武警对峙的 那么那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又这样力挺唐鹏为此还不惜动用重型军用武器 脑海中飞快的浮上这些疑问后方云心忽然感到了某种开始质疑当初方家拉拢楚良宵这件事的正确性了搞不好方家会为了这个女人付出一定的代价 561 花错是唐鹏的大恩人! 接到方云心的电话后王少尉马上就亲自给唐鹏解开手铐并向他敬礼致歉 经过北朝一行后唐鹏整个人成熟了很多要是隔在以往他绝不会被武警戴上手铐的早就翻脸了 所以面对王少尉的赔礼道歉人家孩子很有风度的笑了笑随意挥手还了个礼还关心的问人家有沒有吃晚饭如果沒吃的话可以去会所小坐片刻会给打八折的 对于唐鹏的热情王少尉苦笑着谦逊了几下带人匆匆撤离了 随着武警的撤离十几辆武装坦克也轰隆隆的相继离去 坦克的离去让现场围观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哎话说坦克果然是大杀器啊刚才在这儿时唬的老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了 “你能活蹦乱跳的回国我很高兴” 等打发走了那些人后荆放北在唐鹏肩膀上轻轻砸了一拳笑着骂道:“你在北朝那些事我都听万敌说过了嚓你小子好运气啊女人不但成了北朝的次帅而且还抢下了光谷铁矿马丹的怎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不行不行你得分我一点好处才行要不然我和你沒完” 唐鹏指着身边的草儿俩人翻了个白眼说:“她们也算是安次帅送我的好处我分你一个你敢要吗” “嚓你小子这是在暗算我啊我哪敢像你这样荒淫无度” 眼神中带着羡慕的看了眼婉儿俩人荆放北收起笑容低声说:“唐鹏我替我老子和你说声对不起至于你和无艳的事儿我看悬了我老子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根本不可能再同意你们两个交往了唉” 荆放北替他老子对唐鹏说对不起无非就是当初在得知唐鹏命不长久后荆衡山为了女儿终身幸福着想果断‘悔婚’那件事 现在人家唐鹏活着回來了而且还出色的完成了国家交给他的任务查出了杀害安在鸿的真凶宋慧乔 他命运的改变和在北朝的出色表现当然会引起荆衡山的注意也有些后悔当初‘悔婚’了 荆衡山以为他迫使他那宝贝女儿离开唐鹏后后者肯定会心伤欲碎但绝不会因为这句话心情好坏就再腆着脸的把女儿送回來那样他老人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当然了荆衡山也决定会用其他方式來弥补对唐鹏的愧疚 比方今天晚上当荆放北得到唐鹏的‘求救’电话后马上就通知了荆衡山 老荆也沒含糊立马特批儿子可以动用军队力量赶來维持正义 帮着唐鹏出了个大大的风头后荆放北才委婉的说出了他老子的歉意 荆放北本以为唐鹏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很失望很失望的 可他做梦也沒想到这厮竟然激动的握住他手连连摇晃:“好我接受你老子、我伯父的歉意另外请你转告无艳就说她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荆放北一呆:“咦你怎么沒有灰心丧气” 唐鹏反问:“我为什么要灰心丧气” “因为我爸不允许你和无艳來往了啊 说到这儿荆放北忽然脸带怒气抬手用力捶了唐鹏一拳骂道:“小子你是不是始终都沒有在乎无艳 不等唐鹏说什么他又骂道:“马哥八字的沒想到你小子原來是这样的冷血无情亏我妹对你一往情深在你走后哭的死去活來的连带着我都看走眼了曹” 唐鹏沒有还手更沒有还口而是脸上带着少有的真挚诚恳的说:“如果荆无yàn遇到什么危险我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哪怕是赴汤蹈火” 荆放北愣了下一脸颓丧的叹了口气:“唉算了你们俩的这些破事我管个毛线就这样吧我回去告诉她说你根本不爱她就是了” 看出荆放北心里真不好受后唐鹏有些不忍低声说:“喏你认识大厅门口那个身高最多一米六的妞儿不” 荆放北扭头向那边看了一眼脸上带有了不信的神色:“咦那不是花错哈你们两个不是大仇家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唐鹏淡淡的说:“我们以前是大仇家但现在她却是我爸妈的大恩人又被我父母认做了儿媳妇” 荆放北的眼珠子猛地瞪大就像听到岛国忽然沉沒那样吃吃的说:“什、什么她被你爸妈认做了儿媳妇这、这怎么可能 “李宁牌运动装一切就有可能唉一言难尽以后我再好好和你说说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赶走然后再谈别的” 叹了口气唐鹏意兴阑珊的随口问道:“荆无艳她现在做什么呢” “她啊呵呵自从你走了后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开影视公司上我听说现在她已经和东城制药的易南山合作正在四处签演艺明星呢好了我得回去交差了就这样吧再见” 荆放北说完转身快步走到勇士车前跳上去后风驰电掣的闪人了 目送荆放北的车子远去后唐鹏才转身向会所大厅那边走去 大厅前的台阶上站着仍然沒有从震惊中醒來的方云康叔侄和满脸苦涩的楚良宵姐弟俩人还有那个终于明白唐鹏不是一般人再也不敢对他怒目相对的韩大力 对这些人唐鹏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那样在潘冬冬、夏帅等人的簇拥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会所 站在大厅中唐鹏四下里看了看低声吩咐了夏帅几句 夏帅点头跑到一张椅子上扯开喉咙大喊:“各位尊敬的消费者刚才会所的唐鹏唐董说了今晚各位在会所的消费全部买单现在请各位尽情的享受吧” 上百围观者闻听顿时欢呼出声 其实能够來云霄阁会所消费的这些人至少得是金领一级的富人大家也根本不在乎被免单这点小钱 不过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唐鹏这么大方大家又何必扫他的兴呢 潘冬冬赞许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唐鹏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各位消费者:瞧见了沒有哥们的后台硬着呢有铁甲军团帮衬着以后谁敢來闹事你们放心的玩耍就是了 那些消费者们闻言都欢呼雀跃:大家虽说不稀罕这点买单的钱可能够在看一场精彩的武打戏后会所又管吃管玩搞得大家心态很好啊 唐鹏拱手对鼓掌的围观者作了个罗圈揖这才走向了电梯 他相信经过今晚这件事后再也沒有谁敢打云霄阁会所的主意了 当然他沒能严惩方云康叔侄心里还是多少郁闷的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夏侯扶醉的关系就算楚良宵再求情唐鹏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方家叔侄 唐鹏一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潘冬冬顾不得身后跟着沈欢、花错和岚奎等人就再次扑进了他的怀中泪流满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只知道用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唐鹏知道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潘冬冬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几近崩溃 他从北朝回国后先回了一趟沈城 在沈城唐鹏遇到了韩玄和小月俩人 这俩人可谓是和夏帅、大力神几个人一样已经成为唐鹏的绝对心腹 而且唐鹏也有心要把他们撮合到一起的意思 不过唐鹏当初在去北朝时曾经嘱咐韩玄和小月俩人一定要照顾好潘冬冬的但却在沈城看到了他们当然感觉惊讶 经过韩玄的解释后唐鹏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來在唐鹏去北朝的第二天上午潘冬冬忽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那个人在电话中说有人要对唐文举夫妇不利专门针对报复唐鹏來的 唐鹏近期得罪了很多人不排除别人趁他出国、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时报复他的父母 虽说沈城那边有徐亮的父亲和陈留香照顾也不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但小心无过错在和沈欢商量了一下后就把韩玄和小月派去了沈城 也正是韩玄俩人不在所以今晚潘冬冬才差点受辱幸亏岚奎挺身而出唐鹏又及时赶到 看到潘冬冬扑在唐鹏怀中激动的无声哽咽后沈欢等人知趣的去了会议室 临走前花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 在唐鹏怀中哭了很久后潘冬冬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了下來 唐鹏揽着她的腰在沙发上简单的和她讲述了在北朝那边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身患绝症的真相自然又引起冬姐的一番唏嘘 唐鹏抬手抚着潘冬冬的发丝眼里全是心疼:“冬姐你瘦了很多” 潘冬冬轻轻吸了下鼻子伏在他怀中低声说:“我沒事的哦对了你回过沈城见过唐叔叔他们了对不对” “嗯我也看到了韩玄和小月我父母他们沒事的” “这就好” 潘冬冬抬起头看着唐鹏:“那花错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562 想和我抢老公! “你怎么会和唐鹏在一起” 就在潘冬冬问唐鹏这个问題时会议室内的沈欢也在向花错问相同的问題 花错沒有马上回答而是在会议室内转了几圈抚着沙发、壁画等物体叹了口气低声说:“唉当初这间会议室的装饰、家具安排都是我按照我自己的口味装修的谁知道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想想心里就觉得难受呢” 沈欢眉头皱了一下坐在了角落沙发上双手抱着被子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这个被‘业内人士’称为红色世家最出色的第三代女性的女孩子眼神复杂 花错坐在沈欢对面沙发上这才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題:“沈欢你应该知道在几天前潘冬冬接到一个神秘的示警电话吧”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潘冬冬忽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电话中说有人要对沈城的唐文举夫妻不利 潘冬冬大吃一惊刚要再问什么时那个女人却扣掉了电话 潘冬冬分不清这个示警电话的真假可关系到爱郎的父母她不敢大意马上就喊來了沈欢商量 俩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达成了共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当天晚上潘冬冬就派遣韩玄和小月俩人驱车连夜赶往了沈城 听花错说起那个示警电话后沈欢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來:“啊我知道了那个给潘冬冬打电话的人是你” 花错点头慢悠悠的说:“不错就是我” “哦原來是你” 沈欢晒笑一声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被白开水端在嘴边问:“花错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怎么忽然这样关心唐鹏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对唐鹏父母不利的这个消息”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題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花错抬手拢了下发丝淡淡的说:“因为我是燕东吴的妹妹而燕东吴和唐鹏又是大仇人燕东吴要趁着唐鹏去北朝时暗算他的家人我恰好听到了他和手下人商量的全过程所以才给潘冬冬打电话示警的” “要对唐鹏父母不利的人原來燕东吴” 听花错这样说后沈欢有些相信因为她也知道唐鹏和燕东吴之间的那些恩怨但却不明白花错为什么要帮着唐鹏坏她哥哥的好事 “现在我再回答你第一个问題我为什么要帮唐鹏” 花错右手食指在会议桌上随意点戳着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说:“我帮唐鹏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曾经救过我和我爷爷第二因为我要嫁给他” “啊 噗” 听花错说出第一个问題的第二个原因后刚喝了一口水的沈欢噗的一声就喷了出來随即就是剧烈的咳嗽 沈欢的反应早就在花错的意料中她颠着翘起的脚尖一脸得意的样子 咳嗽了足有三分钟后沈欢好不容易才停住咳声满脸通红的反手擦了擦嘴角眼里全是惊诧:“你、你说什么你要嫁给唐鹏” 花错点点头悠悠的说:“对我要嫁给唐鹏” 沈欢撇了撇嘴:“花错你脑子沒病吧据我所知你不是和东城制药的少东家易南山交朋友吗而且你和唐鹏好像是苦大仇深的敌人吧” “我和易南山相处几次后就发现我们其实沒什么共同语言在某个温馨浪漫的夜晚我们平静的结束了那段感情成了好朋友” 花错笑嘻嘻的说:“是你说的不错我之前的确和唐鹏是苦大仇深的敌人可世事变化无常朋友能成为敌人敌人也能成为朋友而我和唐鹏无疑就是属于后者在他从岛国人的刀口下救了我和我爷爷后我爷爷就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于是就决定要我把我嫁给他做老婆” 悠悠叹了口气花错继续说:“我爷爷为了彰显我们燕家的诚意特意委托阿道夫的父亲林部长当我和唐鹏的红娘唉说实在的当初爷爷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毕竟我和唐鹏之间有着太多的误会不过我爷爷说我们燕家呈唐鹏太多的情分为了报答他也只好牺牲我了” 沈欢冷笑:“呵呵于是你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花错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当然要同意了毕竟唐鹏的确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将來的成就肯定不输给黑刀廖江南和银枪贺狼烟要比那个娘跑易南山强很多倍我为什么不择优录取呢” “择优录取哈这句话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欢现在很生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咬牙依旧冷笑:“可是你觉得唐鹏会愿意吗” 花错语气肯定的说:“他会愿意的”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他已经当着他父母的面亲口答应我了” 花错淡淡的回答 沈欢一呆:“什么唐、唐鹏已经答应你了” 花错耸耸肩:“yes” 沈欢轻咬着嘴唇:“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他、他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我救了他的父母并取得了他父母的好感” 花错得意的说:“我在无意中听到燕东吴要绑架唐鹏父母的消息后马上给潘冬冬打电话示警不过我觉得还是不放心担心潘冬冬会因为这边的事无法顾忌唐鹏父母所以就在给她示警后马上赶去了沈城” 花错走到饮水机前也接了一杯白开水就像品尝红酒那样轻轻抿了一口说:“我现在都佩服自己当初我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果断因为我刚赶到沈城唐鹏父母的家中就恰好看到四个蒙面人绑架了他们正准备把他们向车里塞” 又喝了一口水有花错笑吟吟的说道:“相信你也知道我打架的本领相当了得当时以一敌四奋起神威打跑了那些人救下了我未來的公婆 等我未來的公婆惊魂初定后我才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是唐鹏的未婚妻” 用右手食指戳着下巴花错一副不谙世事小女孩的萌样:“唐鹏父母看我年轻漂亮知书达理又文武双全后对我也是喜爱的不得了……” 沈欢冷笑着说:“哼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对沈欢的讥讽花错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不管怎么样反正唐鹏父母很喜欢我也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他们而你们派去的那个韩玄俩人凌晨时才赶到沈城如果真依仗他们的话相信一切都为时晚矣” 沈欢紧紧的抿了抿嘴角眼里全是讥讽的问道:“后來就在你悉心照料唐家二老时唐鹏回家了并得知你救了他父母的真相也就和你花干戈为玉帛、哦错了是化敌人为恋人了” 花错一脸的惊讶:“哟沈欢真沒想到你原來是这样的聪明啊这么复杂的事情你竟然也想得到了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在旁边看着呢” 对花错的装傻卖呆沈欢直觉的牙根痒痒但却又偏偏无话可说只能冷哼一声:“哼唐鹏会同意你的一厢情愿” 花错好像终于不耐烦沈欢的冷嘲热讽了冷冷的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又怎么可能和我一道來京华” 不等沈欢说什么花错忽然问道:“沈欢你是不是也喜欢唐鹏也想嫁给他” 沈欢一呆随即扭头:“切谁、谁喜欢他谁又稀罕嫁给他” 花错笑了:“哟哟哟这句话里好多醋意啊沈欢和你说句实在话其实吧你最好别嫁给唐鹏” 沈欢根本不看她只是冷冷的问:“就因为你要嫁给他” “当然不是” 花错耸耸肩解释道:“沈欢相信你也知道唐鹏是个花花大少了他身边有着太多的女人除了潘冬冬和背叛他的楚良宵外像我那个胞姐邢雅思啊远走异国他乡的夏侯扶醉啊脑子不正常的荆无艳啊北朝第五次帅安心儿啊那个神秘的杨过啊等等哎呀呀太多的女人想想就头疼也就是我能容忍他这样花心吧可你呢你有我这样的宽宏大量” 沈欢脱口说道:“我当然有” 说出这句话后她的脸攸地通红赶紧垂下了眼帘 这次轮到花错一呆了:“什么你当然有 哎哟你还真想当他媳妇” 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后沈欢心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來:“我是真的想又能怎么样” 花错的脸慢慢冷了下來:“你想和我抢老公” 沈欢一挺胸:“哼哼我怕你” “咳咳咳” 就在俩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开始有火花迸溅时几声咳嗽从旁边响起 花错和沈欢同时扭头看去才想起会议室内不止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有岚奎、夏帅等人 563 我们是兄弟! “原來打电话给我示警的是花错” 听完唐鹏的讲述后潘冬冬若有所思:“你说正是她的及时赶到才及时救了唐叔叔他们” 唐鹏回答:“我爸我妈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好像也很喜欢花错因为她在沈城的这几天表现的很优秀白天陪着我妈逛街晚上在楼下陪着散步 总之我妈对她很满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告诉我家人说她是我女朋友” 说到这儿唐鹏叹了口气:“唉你也知道我以前曾经交过两个女朋友先是邢雅思后來是夏侯扶醉而且你和沈欢、安心儿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关键问題是不管是沈欢还是夏侯老师现在都、都那个啥了所以他们二老对我很失望觉得我很不靠谱这次花错主动上门的优异表现才赢得了他们极大的好感” 潘冬冬又问:“那你有沒有和花错聊过” 唐鹏点头:“当然聊过了” “她怎么解释的” “很简单你还记得前些时候我在猎杀她时最终却阴差阳错的救下了她和燕家老爷子吗” 唐鹏舔了舔嘴唇说:“燕家老爷子一则感激我二來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才所以就决定把花错嫁给我并委托阿道夫的老子來说媒” 唐鹏还沒有去北朝之前阿道夫就曾经告诉过他说燕家老爷子委托他老子给唐鹏和花错当红娘 当时唐先生自身生死未卜虽说大吃一惊觉得这就是扯淡但却沒有放心里去 只是他做梦也沒想到等他从北朝回來后花错却已经跑到老唐两口子那儿献殷勤去了而且把那对土鳖夫妻给哄得团团乱转眼里就只有花错这个媳妇了 潘冬冬离开唐鹏的怀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唐先生恭喜你啊一下子就成了红色世家的女婿未來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可谓是美人、名利双收啊” 唐鹏撇嘴:“屁的名利双收你以为我看不出某个女人玩出的花样” 潘冬冬装作不解的样子:“她玩什么花样了” 唐鹏淡淡的说:“花错肯定提前知道了我沒有身患绝症的消息并一手安排了让人绑架我爸妈再及时出手相救最终取得二老好感的狗血桥段她或者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利用我也许她会真嫁给我可肯定会利用我來对付燕家此时面临的危险说白了就是牺牲花错一个人來拉拢我让我去给燕家排雷” 潘冬冬悠悠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唐鹏反问:“你说呢” “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潘冬冬语气酸溜溜的说:“你自己也说了唐叔叔他们非常喜欢花错而且她又是來自赫赫有名的燕家本身又那样优秀我要是个男人的话我也会娶她哪怕是被当做排雷手使用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嘛唉人家可不是我这种残花败柳就算是拼出命的去做事也不一定被看在眼里呢” “你别妄自菲薄也许有人 唐鹏刚想说‘也许有人为你着迷呢比方那个半吊薛万敌’但话到嘴边却说:“比方我就想一辈子和冬姐在一起她不但贤惠而且在床上时还那么骚让俺迷恋其中不能自、自拔出那玩意……” “滚蛋你个流máng你才骚呢” 虽说冬姐和某人早就不在意那种事了可遭到他的tiáo戏后还是脸儿羞红抬手在他胸膛上轻轻砸了一下接着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唐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花错但你为了身边人的安全尤其是在得罪了方家、王家、楚家的时候是得有个燕家这样的大靠山依仗了” 潘冬冬抬手挡住唐鹏的嘴巴:“我知道你想告诉我说你根本不在乎方家当初你一个人不也是把燕家搞得狼狈不堪但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已经有了云霄阁会所有了追随你的一大批人所以你以后做事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笑了笑潘冬冬继续说:“以前我看小说时经常会从上面看到一句话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因为感情就是牵挂他一旦有了感情铁血神经就会受到干扰在出手时就会犹豫而犹豫对杀手來说就是致命伤你就是古代的杀手也许是天下无敌的但现在不行了你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挂你以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你要为你身边所有人都负责所以你绝不能再孟浪” 唐鹏沉默沉默良久才问:“冬姐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潘冬冬低声道:“做燕家的女婿收下花错” 唐鹏嘴角抖动了一下:“可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花错而且我也保证她也不喜欢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愿意和个同床异梦的人在一起生活” “为了我为了沈欢为了夏帅韩玄他们更为了你父母唐鹏你必须得这样做” 潘冬冬笑了笑得很坦率:“至于我我从來沒有奢望能嫁给你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留在你身边把你当做下半辈子唯一的男人就心满意足了” 唐鹏沒有再说什么伸手把潘冬冬重新搂在了怀里吻在了她的发丝上 沈欢闭上了嘴脸色阴沉很久都沒有说话 花错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翘起的脚尖轻轻晃动着 旁边的岚奎、夏帅等人都低头玩手机好像从沒有听到俩人刚才的那番争执 花错说了一句话就彻底让沈欢闭嘴了:如果你能帮着唐鹏应付方家、王家、楚家的报复那以后有你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沈欢不能因为不久前就已经印证了这点她只能对付方云康手下的一个打手 而花错可以因为她背后站着整个燕家 沈欢更明白现在家大业大、追随者众多的唐鹏已经变成了一匹被套上车的骏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驰骋他有了太多的牵挂 唐鹏要想让他众多追随者过上安稳日子唯有自身变得更强大 花错就是那个可以让唐鹏不怵方家、楚家的人 要不然别说是方家了仅仅一个楚家这样在京华的三流小世家就有足够的能力让唐鹏家破人亡的 在无可奈何的现实面前沈欢只能选择退却 这一刻她觉得很疲惫忽然很想念小时候生活的小山村和在部队中呆过的单纯日子 现在她已经享受过高官的乐趣见识过世界的纷呈但却也收获了一身的疲惫 也许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沈银冰长长的松了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潇洒的离开云霄阁离开京华离开唐鹏去个陌生的城市过那种谁也不认识她的单纯生活时门开了唐鹏和潘冬冬走了进來 唐鹏昂首就像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袭黑色旗袍的潘冬冬在他身边妩媚高贵的样子恰似一个陪王伴驾的王妃 看到他们进來后岚奎、夏帅、婉儿等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大少” 以前别人喊唐鹏大少时他还以为这是一种调侃 他一个屠夫的儿子算是哪门子的大少 但现在他却听着很自然:是的他是大少这些人的大少 他是他们的靠山这些人以后能否幸福的靠山 为了父母为了这些人哪怕他是一个屠夫的儿子他也必须得做一个大少 大少一般來说都是无所畏惧见谁灭谁的 “都坐下我有话要说” 唐鹏快步走向了会议桌正中央的位置潘冬冬紧随其后 也许是迫于唐大少那高贵的气质在他经过花错身边时这个心思叵测的女孩子马上正襟危坐了 等沈欢等人都团团围坐在会议桌周围后唐鹏说:“第一件事我首先要感谢奎哥的大力协助如果沒有他及时出手的话今晚后果不堪设想” 岚奎真沒想到唐鹏所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感激他感激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少你这是怎么说呢我岚奎能有今天那还不是多亏了你” 唐鹏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奎哥如果你把我当兄弟看那就不要和我客气” “兄弟兄弟兄弟 岚奎眼前忽然猛地浮现出当年那些为了阻挡廖江南而牺牲的兄弟眼里蓦然浮上水雾狠狠的咬了下腮帮子嘎声道:“好我们是兄弟” 唐鹏好像知道岚奎此时心中是什么感受轻轻点了点头就指着婉儿和草儿俩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婉儿这个是草儿她们來自北朝但以后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婉儿俩人站起身对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564 要娶花错为妻! 虽说唐鹏沒有介绍她们两个的身份但傻瓜也能看出來这俩未成年少女和唐大少的关系非同一般 在唐鹏让王师范留下一根小手指做纪念时就是表面看起來清纯可爱的婉儿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一刀干净利索的削掉了他的小手指 当时她是始终笑吟吟的 单纯的笑容和恶毒的手段让很多人明白了什么叫做魔鬼般的天使 看样子大少已经把这俩妞儿收到房中了唉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夏帅和大力神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忿 等婉儿俩人坐下后唐鹏才说:“第三件事就是我在这儿郑重向大家保证以后绝不会允许再出现今晚的情况” 虽说唐大少就是一屠夫的儿子目前所得罪的都是些重量级人物可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却沒有人觉得他是在吹牛都是精神一振纷纷点头 唐鹏看向沈欢缓缓的说:“第四件事就是你很快就会官复原位的我也可以保证” 有花错帮你让我官复原位那又有什么难的 沈欢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垂下头时却想:其实留在京华当官要比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要好很多呀 顿了顿唐鹏开始宣布第五件事:“第五件事更是一则好消息我代表华夏扶醉集团已经于北朝光谷铁矿达成了共同开发的合作协议从此之后咱们不再是单靠会所來获取利润根据我的初步预算我们取得和光谷铁矿的开发权后在坐的各位都将成为这次合作中的最大受益者因为从明天开始华夏扶醉集团将正式挂牌营业大家都会占有一部分的干股……” 唐鹏还沒有说完除了花错和草儿、婉儿三人包括潘冬冬在内的人都一脸的惊讶:“什么什么光谷铁矿那个铁矿很厉害吗” 在唐鹏的授意下婉儿站了起來脆生生的说:“光谷铁矿是北朝最大的铁矿也是整个亚洲最大的铁矿之一矿产资源数亿吨而且大部分都是富矿根据相关权威专家预测铁矿一进入实质性的开发都会引起国内乃至世界矿业集团的高度重视日进斗金好像也已经无法形容扶醉集团日后的辉煌” 婉儿说完老大一会儿后潘冬冬等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來随即就开始拼命的鼓掌 唯有花错懒洋洋的拍着双手目光闪烁的看向了唐鹏却发现后者正用眼角余光看着她心中一凛赶紧垂下了头 唐鹏明白在他说出和光谷铁矿合作的消息时花错之所以表现的这样淡定和她早就从邢雅思那儿得到这个消息有关 也许正是因为她从邢雅思那儿得到唐鹏安然无恙的消息后这才让燕家下定决心让她一手导演了危机时刻拯救老唐夫妻的桥段 看來燕家不但要让唐鹏替他们排雷而且对光谷铁矿也有着不纯洁的想法 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花错垂下头后唐鹏心中冷笑一声时却不知道花错心中是这样想的:你们就尽情的开心吧欢呼吧反正这一切早晚是我们燕家的 等大家的欢呼声告一段落后唐鹏又说:“下面我要宣布最后一件事” 口直心快的大力神马上接嘴:“还有什么好消息大少快说” 夏帅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就你沉不住气耐心听别打岔” 大力神咧了咧嘴时唐鹏看着花错缓缓的说:“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今年会结婚结婚的对象就是花错” “结婚啊结婚好啊” 大力神又开心起來啪啪用力拍了几下巴掌才发现别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一愣才猛地明白了过來:“什么大少你要娶的不是冬姐是、是花错 花错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向大家点头示意:“各位虽说以前我们曾经发生过许多不快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能相处的愉快” 沒有人说话唯有草儿两个一脸的莫名她们根本不知道唐鹏和花错之间的那些恩怨 刚才还很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來谁也沒有说话 唐鹏咽了口吐沫正要说什么时沈欢却说话了:“花错恭喜你” 沒有丝毫尴尬一脸无所谓的花错马上眉开眼笑娇嗲嗲的说:“欢姐谢谢你的祝福我祝你也早日找到心上人” 正所谓久别胜新婚虽说潘冬冬和唐鹏并不是夫妻但他们之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更何况俩人都以为唐鹏再也不会回到京华了所以俩人不但是久别而且还是那种生死之别后的重逢 唐鹏在宣布完了那些事后刚回到潘冬冬的居所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有着一双长腿、人高马大身材丰满的冬姐马上就化成了一堆烂泥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任由唐鹏眨眼间的工夫就把她削了个精光 根本沒有丁点的事前热身运动唐鹏把那双雪白的腿架在肩膀上后身子就猛地向下压去 一声类似于石头砸入水中才会发出的‘噗哧’声从冬姐身体的最深处传來 原來那个地方早就溪水潺潺一发不可收拾了 冬姐这次沒有像以往那样主动配合而是上半身平躺在沙发上任由那个男人狠力的冲刺她两只手粗暴的抓着她胸前那对雪白滑腻的半圆微微闭上了眼睛全身放松惬意的享受着那种久违了充实感 唐鹏好像知道冬姐心中是怎么想的也沒有对她做出任何的要求只是咬牙闷声以那种打桩机似的单调动作狠力的冲刺 现在所有的花样都成了浮云只有用最男人的方式让这个女人感受到他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慢慢的冬姐感受到了他的无处不在那双满是柔媚的眸子已经睁开腰儿开始轻轻扭动嘴里发出的迷人叫声越來越响亮最终变成为了肆无忌惮的海豚音…… 同一时刻在方家的会客室内 头发花白的王老爷子坐在了方老爷子的对面一双同样花白的寿眉已经紧紧的皱起那双平时混浊的老眼里却浮动着不该有的精光 方老爷子同样眉头皱着不过因为心境的问題他的神色看起來坦然了很多 两个老头坐在这儿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但却沒有说一句话 站在门外的方云康、方平和叔侄和小手指已经被包扎好了的王师范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动着却不敢进來打搅 今晚对于方、王两家來说绝对是个耻辱:一个屠夫的儿子竟然削断了王师范的手指头抽沒了方云康的两枚大牙方云心派去撑腰的武警小分队也遭遇了更加强悍的第三重型警备团的‘阻击’ 以前方家和王家虽说算不上是老死不相往來可两家的定海神针却从沒有坐到一起过 这一次他们算是同仇敌忾了都有子弟受伤有着同一个敌人 现实促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说实在的如果花错沒有出现在云霄阁会所如果沒有卫戍部队的第三警备团的武装坦克到场区区一个唐鹏哪怕他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在王家、方家眼里也算不上什么 因为这俩老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唐鹏之前之所以把燕家给搞得狼狈不堪无非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罢了但现在他已经在京华站住了脚步身边有了亲近人做事肯定不敢再那样肆无忌惮了 到时候只需拿潘冬冬按说、沈欢啊、甚至夏帅來威胁唐鹏他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再加上唐鹏再也不能从北朝活着回來所以他们才默许门下子弟去谋取云霄阁会所 事后就算那个对唐鹏青睐有加的薛太康有任何不满大不了给潘冬冬等人一笔遣送费让他们回沈城呆着去就是了相信薛太康也不会为了某个承诺而与王家、方家交恶的 可是谁能想到唐鹏竟然活着回來了 而且花错在他身边还有重型坦克部队帮他 开始方老爷子在听方云心说这件事时还以为是薛太康派去的 但后來又听她说带队前往的那个中校军官竟然是荆放北后 方老爷子惊了 别人也许不知道荆放北是何许人就算从他的姓氏上猜出他和当今的第一家庭有关最多也就会以为他是荆家的旁系罢了 但方老爷子却知道这个荆放北就是当今一号的亲儿子 唐鹏身边不但该是他大敌的花错追随而且还有一号首长的儿子参与此事这代表了什么 只能代表燕家和当今一号首长绝不允许唐鹏被所谓的政治豪门欺负:相好的那厮由哥们罩着呢你们还是消停点吧 565 江湖上,到处是她的传说!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在茶杯里的水彻底变凉后方老爷子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唉这次的事情暂时就这样算了吧” 暂时就这样算了并不是就这样算了的意思 暂时只是暂时的代表着以后有机会方家照样会毫不留情的打击唐鹏 其实方老爷子现在有些后悔了别忘了当初唐鹏在去北朝之前曾经专门來拜见过他的当时他也答应了的并成功的把楚家收在了麾下 但谁能想到他最小的儿子方云康竟然会爱上了楚良宵并因为某些嫉妒的存在从而开始垂涎云霄阁会所妄想从唐鹏那儿來个人财双收 依着方老爷子的智慧他当然能看出楚良宵和唐鹏之间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 虽说他儿子方云康也是有过一次婚姻的人了但他真不希望楚良宵这种给屠夫儿子当小三的女人嫁入他方家豪门 当然了方老爷子最终允许方云康去追求楚良宵也是看在把楚家收为己用的份上再加上楚良宵在政治上有着出色的天赋他才勉强接受了她 事情坏就坏在这儿本來应该和方家有着良好关系的唐鹏现在成了方家的大仇敌 依着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和背后有荆衡山、燕家的支持他不來和方家算‘夺妻之恨’的仇就已经是看在夏侯扶醉的面子上了方家这时候又何必去招惹他 诚然方家要是和王家联手的话也是一股子不小的势力 问題是他们两家相比起來也不是三大红色世家之一的燕家对手 更何况还有个当今的一号首长 所以在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方老爷子终于做出了暂时就这样算了的决定 在说出这句话时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世界上沒有永远的敌人也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燕家本來是唐鹏的大仇敌但就是在方、王两家看不到的巨大利益面前选择了和唐鹏合作 听方老爷子说出这句话后王老爷子寿眉微微抖动了几下才缓缓的说:“嗯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好了方老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打搅” “我送你” “不用” “云康平原你们替我去送送王老” “老爷子请” 在方云康叔侄的恭敬陪同下王老爷子带着王师范走出了方家胡同上了停在路边阴影中的一辆红旗轿车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方云康被唐鹏一巴掌抽掉两颗门牙后心情那是大大的不好等王老爷子的车子一消失也沒和方平和说什么转身急匆匆的走进了胡同 方平和站在胡同口望着远处发愣:以前就听大伯(方云辉)说起过他本心是不同意扶醉姐和唐鹏交往的因为那家伙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如今看來他不是野马而是一个疯子生死不怕啊 想到唐鹏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想到小叔方云康被抽掉的那两颗门牙想到王师范被削掉的手指 方平和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但接着就庆幸了起來:比起韩大力、小叔和王师范來说他还算是庆幸的就是楚良玉也遭到了别人的暗算(被大力神阴了一下) 人在庆幸时心情就会好很多 看了看时间还不是太晚方平和决定去那边酒吧小饮几杯也算是一种庆祝吧 这是一家不大的酒吧里面的客人不多也就七八个 方平和可是这儿的老主顾了老板也知道他是方家大少的身份所以每次都对他非常客气亲自带他來到他常坐的一个卡座上又免费上了个果盘后才殷勤的退了下去 一口气喝了一瓶燕京啤酒后方平和的心情越加好了起來看着窗外的车辆惬意的叹了口气:“唉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饮糟糠”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方平和的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到有人低声赞叹连忙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长相俊秀、儒雅的年轻人在一个美少女的陪同下走了过來 方平和可以打赌他不认识这对男女最多也就是觉得女孩子有些眼熟好像从哪儿见过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站了起來:“请问你是……” “我姓燕” 年轻人说着和美少女坐在了方平和的对面笑着说:“方少不介意我们坐在这儿吧” “咦你认识我 坐请坐喝点什么” 方平和说着话时随意的看了那个美少女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这个美少女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一二的样子水汪汪的媚眼小嘴巴雪白的脖下那对山峰骄傲的耸立着好像在随时都能跳出來 身为方家第三代大少方平和可不是那种沒见过世面的眼前这个美少女的确很漂亮但却不是单可卿那样的极品她能吸引方少的目光则是因为别的地方 美少女的脖子里像很多爱美的女人都戴有项链那样也戴着一根白金项链 而且美少女竟然是穿的透视装让方平和轻而易举看到了她最傲人的那两团雪白 夜晚性格奔放的美少女穿透视装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稀奇的是方平和看到一根银色的细链子就系在她脖子里那根白金项链上从她那两团雪白中间穿过蜿蜒伸向了下面 因为卡座够低方平和还看到美少女小腹下面部位好像有把类似于锁头的东西而那根垂下的细链子就在锁头上绕了一圈从她透视装的衣袖内穿过被姓燕的年轻人握在手中 方平和有些发懵:这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他下意识的盯着透视装里那根银色链子时姓燕的年轻人左手向后一扯那根链子马上绷紧拽动了美少女下面的那个锁头 然后美少女黛眉猛地一皱身子机灵打了个冷颤嘴里却发出了一声一场愉悦的轻哼:“啊 哦” 咕噔 方平和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某个部位就像是被打了鸡血那样蹭地竖了起來:这就原來是传说中的一种情趣用品 幻想一下每当细链子被拽一下这个看上去千娇百媚的美少女那个最为敏感的部位就会受疼却因为这种接近于变tài的方式而快乐着 要不然的话方平和也不会看到她那对雪白的饱满上面两个红樱桃猛地变大下面的透视装也有了水渍的闪动 马币的把女人当做畜生一样的玩儿这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这一刻方平和有了种把姓燕的年轻人取而代之的强烈愿望渴望带走这个美妇好好享受一下另类的爱情 好像看出方平和心中在想什么姓燕的年轻人抬起手把细链子递向了他微笑着说:“方少如果喜欢的话随时可以带她走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都不会反对的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几辈子都得不到的好处别说是人了就连灵魂也属于我了而且最重要的别担心她会有病因为她是个良家 是吗小美” 叫小美的女孩子柔柔的一笑沒有说话却把右脚从高跟鞋内抬起从桌下伸过放在了方平和的胯间那个家伙上轻轻的摩梭了起來 方平和心跳顿时加速右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那根细链子然后猛地一拽 也许他拽的力气太大那个女孩子疼的受不了啊的一声尖叫额头上蹭地冒出了一层细汗 美少女的尖叫声惊动了其他客人吧台后面的老板连忙向这边看來姓燕的年轻人却已经拿起他的右手在嘴边吹了口气抱怨道:“小美下次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被杯子伤了手” 哦原來她被杯子伤了手 听年轻人这样说后老板等人才挪开了目光 美少女的尖叫声同样把方平和给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链子下意识的说:“啊对、对不起” 美少女尽管疼的汗水直冒可仍然强笑着说:“沒事的杨美是不会责怪公子的因为能取悦您的开心是我的职责所在” “杨美” 方平和一楞猛地想到眼前这个被男人像畜生一样玩弄的人是谁了正是近两年靠着在微薄眩富、而名声大噪的那个杨美 相传这个杨美原先在社会某慈善机构上班的 相传这个杨美是王师范王大公子的枕边人 相传这个杨美 江湖上到处都是她的传说 但是方平和说什么也沒想到等他看到真人版的杨美时她却像是一条母狗那样被人玩而且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能随心所欲的享受一下超级名人 想到自己真有可能尽情的肆虐一下名人后方平和就特别的激动眨眼间就想到了十七八种折磨名人的方法 不过方平和却沒有丧失最后一点理智: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姓燕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把这样一个完美玩物白送给他 566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如果有人平白无故的给你一个馒头那么他就有可能在垂涎你的老婆 如果有人平白无故的送你一个美女那么他就有可能会要你的命 这个道理很简单方平和在蹲着撒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在姓燕的年轻人要把‘名妹妹’杨美送给他尽情的玩时他心中马上就升起了警惕心 好像知道方平和心里在想什么姓燕的年轻人笑了笑说:“方少请允许我详细的介绍一下自己我姓燕叫燕东吴” “哦原來是燕东吴燕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平和刚说到这儿眼睛猛地睁大身子也腾地坐直吃吃的说:“什、什么你叫燕东吴可是三大红色世家中那个和黑刀廖江南、银枪贺狼烟齐名的文公子燕东吴 燕东吴儒雅的一笑:“呵呵什么文公子那是无聊之人凑趣而已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酷爱美女的文人而已” “原來你真是燕东吴久仰久仰” 方平和虽说也算是大少一枚但和名满天下的文公子燕东吴相比起來档次还是被甩下几条街 因为他早就听姑姑方云心说起过华夏当前的国防防御编程就是出自燕东吴之手这可是国家的宝贝岂是他一个纨绔公子所能相比的 他真沒想到今晚会在这儿碰到燕东吴而且对方还向他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竟然要把网络名人杨美送给他 燕东吴倒是很谦虚抬手拢了下乌黑的头发矜持的笑道:“这有什么久仰不久仰的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抗着个脑袋唯一就是出身不同罢了” “呵呵久闻文公子谦恭好客平易近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方平和激动的接连搓着双手扫了杨美一眼 其实他还有句话沒有说出來那就是久闻燕东吴喜欢良家成熟的女人那方面的造诣也很让我辈年轻人佩服的 面对方平和的恭维燕东吴谦虚了几句后就开始说正題:“方少你肯定纳闷我为什么忽然找上你吧” 方平和一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燕东吴结果服务生递过來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叹道:“唉方少我先问你个问題你是不是觉得我燕东吴该被人人羡慕” 方平和点头:“那是当然了文公子你年少英俊出身红色豪门身边不缺美女环绕又是国家着重培养的后备人才无论从哪个方面來说都是该被人羡慕的” 燕东吴苦笑:“不是这样的 最起码现在不是这样的” 方平和愣住:“为什么现在不是这样的” 燕东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端起酒杯一口干掉杯中酒后才让自己愤怒的情绪平息了下來淡淡的说:“我燕东吴昔日被无数人羡慕的青年才俊现在却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 方平和大惊:“啊燕少这、这是怎么说” “呵呵这一切都是拜一个人所赐” 燕东吴端着空酒杯喃喃的说:“一个多月前的晚上那时我正在南方省麒麟山陪伴我家老爷子忽然接到了我妹妹的电话 我妹妹你也该认识的” 方平和咽了口吐沫:“是、是花错吗” 燕东吴冷笑:“呵呵除了她之外还有谁那晚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正在从京华回去的路上但却遇到了仇家的追杀让我马上派人接应她” 谁敢追杀花错啊 方平和很想问出这个问題但嘴巴动了动却沒有说出來 燕东吴继续说道:“当时我听了后心中大急你应该知道我们兄妹从小就父母双亡可以说是在爷爷的照顾下相依为命的” 方平和根本不知道燕东吴早就父母双亡但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嗯嗯” “我在听说妹妹遭到敌人追杀后顿时就大吃一惊” 燕东吴继续说:“只是可惜我却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心中再焦急也只能请人去相助恰好当时我在老爷子身边他老人家身边有八个警卫局的保镖于是在心急之下我就带了六个人去接应花错可、可谁知道……” 说到这儿时燕东吴一脸的痛苦:“可谁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圈套是花错伙同别人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调开保镖图谋对老爷子不利” 方平和越听越心惊有心想问问这事和他什么干系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燕东吴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我带人下山后那个人却扮成我的样子上了麒麟山趁留守保镖的不注意用下毒的卑劣手段杀死了他们又威胁老爷子交出了他想要的东西最后伙同花错一起欺骗了前去增援的中央警备局局长荆红命……” 脸上带出个无助的笑容燕东吴说:“从那之后我燕东吴就成了为利益威胁老爷子的叛逆起因是对我大伯、三叔他们不满企图独霸传说中的阿波丸号宝藏” 方平和怵然问道:“什么阿波丸号宝藏” 就像很多年轻人那样方平和对那些传说中的宝藏同样感兴趣尤其是阿波丸号宝藏因为据说那上面有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但方平和却知道阿波丸号宝藏只存在于传说中 可他万万沒想到燕东吴现在却说出了阿波丸号宝藏还和燕家老爷子有关 燕东吴脸色平静的点头:“是的就是阿波丸号宝藏其实宝藏早就被打捞上來了只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藏在境外而寻找宝藏的具体线索就藏在我爷爷手中的一个盒子里那个人伙同花错得到那个盒子后找到了那个宝藏” 听说花错找到了那个宝藏方平和出于对宝藏的热爱双眼放光:“难道传说中的宝藏是真的上面有数十吨的黄金、有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燕东吴回答:“是的因为那些宝藏现就在我手中” 方平和愕然:“啊宝藏就在你、你手中你刚才不是说是被某个人伙同花错找到宝藏的吗” “对就是花错和那个人先找到宝藏的” 燕东吴说:“可后來又被我带人抢了回來” 说到这儿后燕东吴咬了下牙:“他们既然诬陷我迫害老爷子让我背上了不忠不孝的黑锅我只能努力洗刷我的清白靠我自己的本领找了一批有识之士趁那个人和花错在外面狼狈为奸的装好人时重新夺回了那些东西” 方平和此时彻底惊呆了喃喃的说:“传说中的阿波丸号宝藏就、就在你手中 那么那个伙同花错陷害你的人是谁” 燕东吴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唐鹏” “唐鹏” 方平和一怔随即失声说道:“啊怪不得我今晚看到唐鹏和花错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原來、原來是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 燕东吴满脸疲惫的说:“其实今晚发生在云霄阁会所的一切我已经全部看到了所以才找到你我找你是因为唐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应该联起手來对付他” 想把我当枪使 切你都不是他对手了我算什么 和你联手对付他我有什么好处 就凭你把杨美送给我玩吗 玩她虽然很有趣也跟有成就感可这却不是我被你当枪使的理由 方平和心中一动冷静了下來苦笑一声说:“呵呵燕少不瞒你说我是很憎恨唐鹏但我家老爷子已经做出决定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我恐怕沒法和你联手了” 好像知道方平和心中是怎么想的燕东吴慢悠悠说出了他的条件:“方少如果你能和我合作的话不但被我**好的杨美从此是你的女人了就连阿波丸号上的黄金我分你一半如果你不信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看那些黄金到时候你想把那些黄金放哪儿就放哪儿” 区区一个杨美还不足以打动方平和 但加上宝藏中的一半黄金呢 方平和只能怦然心动:“真、真的 燕东吴把细链子交给方平和站起身说:“方少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那些金子” 京华西北郊接近长城的地方有个废弃的化工基地 方平和跟着燕东吴乘坐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驶进了这个废弃基地中 看到燕东吴从车上下來后暗中闪出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燕少” “这是方少自己兄弟” 燕东吴随意摆了摆手当先向基地最后面的仓库走去 方平和赶紧跟上手里拿着那根细链子杨美亦步亦趋的在他身后沒走一步都会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荡气回肠 随着燕东吴的到來仓库的两扇铁门缓缓的打开头顶有十几个强光灯亮起:啪 然后方平和就看到了 金子 被铸成板砖一样的金块整齐的摆放在空旷的仓库中央 几十吨的金子被摆成了一个高约三十厘米的长方形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金光 燕东吴转身微笑着说:“方少我敢说如果在这堆金子上尽情的干这个女人将是世上最开心的事情 567 人为财死! 老百姓常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不管是多么富有的人,在巨大的财富面前都能砰然心动,更何况方平和也不是多么很富有。 与王师范这种号称京华四少的纨绔相比起来,方平和这个世家子弟混得就比较惨淡一些了,在方老爷子的严格管教下,再加上他本人的智商也不是很高,所以他现在只能在一个在清水衙门混吃等死,每个月就那点工资。 要不然的话,他当初也不会和楚良玉、王师范一起试图谋取云霄阁会所了。 当然了,与普通市民相比起来,方平和还是很优越的,最起码手里有几十万的零花钱,也不用为买房子操心。 方平和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呼吸开始加粗,心跳加速,双眼充血,因为过于激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反应,早就在燕东吴意料之中,走到他面前,伸手把杨美拽了过来,轻轻推到他怀里,声音中带着低沉的磁性:“方少,如果我们合作的话,这些金子有你的一半,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在金山上干这个女人的滋味吗?” “我、我――” 方平和狠狠的咽了口吐沫,抬头看向燕东吴:“燕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燕东吴淡淡的说:“就是对付唐鹏,让他身败名裂,滚出京华。你干,还是不干?” “我、我――干!” 方平和鼻孔一张一张的过了片刻,猛地一咬牙:“说吧,我该做些什么!?” “哈,哈哈!我刚才就说了,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在属于你一半的金山上,尽情享受这个女人。方少,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还犹豫什么,我在外面等你,哈,哈哈!” 燕东吴大笑声中,把杨美用力推在了金山上,又把方平和推了上去,这才大笑着转身走向了门口。 在金钱和美女的双重诱huo下,方平和彻底迷失,低声吼叫着,一把揪住杨美的衣服用力一扯――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帛、和杨美发出的娇呼声,他狠狠扑在了她身上。 燕东吴还没有走出仓库大门,方平和就迫不及待的占有了杨美,婉转而嘹亮的叫声响起,空气中迅速弥漫上了yin、靡的气息。 燕东吴扭头看了那对瞬间进入状态的男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跨步走出了仓库大门,吩咐两个守在门口的手下:“任何人都不要打搅方少。” “是!” 两个手下低声答应着,用力把仓库门缓缓的拉上。 “今晚的夜色,真好。” 燕东吴到背着双手,抬眼看着天上那轮皓月,慢吞吞的走向了西边一棵树下。 他的人刚走进阴影中,就迫不及待的在头上一抓。 如果有人藏在这儿的话,肯定会感到惊讶:咦,燕东吴怎么把他自己的头发抓下来了?啊,原来他戴的是假发。 燕东吴号称三大世家公子中的文公子,平时总是以儒雅的形象示众,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别说是剔个和尚头了,就是头发稍微短一点他也不愿意的。 那么,现在他为什么忽然剔了个光头呢? 躲在暗中的一双眼睛里,带着疑惑。 但很快,那双眼睛就看到燕东吴摘下假发后,开始用力挠起了脑袋,就像上面趴着数百只虱子那样让他感觉奇痒难当,看他用力抓头的样子,好像要把脑袋挠碎那样。 实际上,他很快就从光溜溜的脑袋上挠出了血,但却就像不知道那样,没有停止的意思,知道不远处走过两个巡逻的手下后,才猛地停止了动作,然后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了擦头上的血迹,这才重新戴上了假发。 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里,带着不解的茫然。 就在这时,燕东吴忽然猛地抬头看向那边,低声厉喝道:“是谁!?” 燕东吴的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就从距离他几十米的草丛中跃起,纵身向化工基地西边的围墙电闪般蹿去。 正带人巡逻的潜龙(燕东吴掌控的燕家私人武装‘龙朝’的首领),此时也发现了这个人影,立即带着两个手下追了上去:“什么人,站住!” 那个人当然不肯站住,逃窜的速度反而加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西边围墙下,脚尖一点地,就像脚下安装了弹簧那样,嗖地扑向了围墙。 眼看那个人就要扑上围墙,然后消失在外面茂密的丛林中,围墙上忽然出现一条人影,厉喝一声抬手对着那个人的脑门狠狠砸来:“你给我下去吧!” 原来,在基地的外围,也有燕东吴的手下在不间断的巡逻,听到基地内同伴示警后,刚纵身爬上墙头,恰好挡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还是你给我下去吧!” 那个人面对突然袭击,却没有丝毫惊惶,而是在冷笑声中脑袋一偏,右手电闪般探出,一把扣住了敌人的脉门,借势向后一甩,就把敌人甩下了围墙。 接着,那个人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围墙外面。 潜龙带着数十个‘龙朝’好手看护化工基地,竟然被人混了进来,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也不管被甩下墙头的伙伴,腾身跃上墙头向外看去。 墙外,一轮皓月悬挂在夜空正中,基地四下里树木葱郁,除了夜风出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躺在围墙外面的一个人发出的低声呻x吟外,就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这个手下,和被神秘人甩下墙头的手下一组,负责西外墙的巡逻。 在同伴跃上墙头时,他晚了一步,却恰好看到神秘人从墙头上跳下,立即闷声不吭的迎了上去,可仅仅一个照面,他肋下就被人家狠狠刺了一刀,受伤倒地了。 潜龙脸色铁青的纵身跃下围墙,来到那个仰面躺在地上的手下面前,借着月光看到,他左肋下有鲜血泊泊的流出,眼神开始涣散。 这时候,先后有几个人从围墙里面翻了出来。 “你们照顾他。” 潜龙冷冷的说了一句,纵身一跃右手攀住墙头,就像一只大鸟那样,翩然飞进了化工基地的围墙院内。 燕东吴仍然到背着双手站在树下,好像没看到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直到潜龙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后,才淡淡的问:“那个人跑了?” 潜龙微微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惭愧:“是的,那个人不但跑了,而且还顺手伤了老九。” “顺手就伤了老九?” 燕东吴嘴角翘起一丝讥讽:“那个女人会有这么厉害?” 他刚才虽说没有追上去,但仅仅从神秘人跃上墙头的瞬间,就从她的体型上判断出是个女人了。 潜龙答非所问的说:“从老九的伤势来看,他应该是被蝴蝶刀伤的。” “蝴蝶刀?” 燕东吴微微皱眉:“当世黑白两道,用蝴蝶刀最出名的除了号称杀手之王的‘妖魅’外,就是杀手集团‘七色组织’的老大了。” “七色组织的老大?难道是那个姓程的女人!?” 潜龙怵然一惊。 他清晰的记得,在很多天前,曾经接触过七色组织人,一个姓程的女孩子。 那次,潜龙和化名‘吴先生’的燕东吴一道,跟随七色组织的人潜入了缅甸,从单笑手中夺回了阿波丸号宝藏。 那次他们和七色组织的人接触并不长,但却在无意中看到姓程的女孩子,曾经用一把蝴蝶刀修理过指甲。 依着燕东吴的本来计划,打算在得到阿波丸号宝藏后,就把七色组织的人干掉。 但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却没有这样做。 不过,那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程姓女孩子,却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当燕东吴说到当世最出色的蝴蝶刀高手中有七色组织的老大时,潜龙才一下想到了她。 燕东吴没有回答潜龙的问题,无声的冷笑一声:“呵呵,看来七色组织也很眼馋这笔宝藏啊。” 接着,他又喃喃的说:“其实,如果你上门所要这笔宝藏的话,我会送给你们,无条件的送给你们。” 燕东吴说完,也不管满头雾水的潜龙,到背着双手向仓库走去。 他并没有撒谎,如果七色组织的人真垂涎阿波丸号宝藏的话,他绝对会无条件的双手奉送,包括那颗无价之宝,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因为,正是他拥有了这些宝藏后,他的头发才开始掉光,身上的红血球迅速减少。 燕东吴曾经化名去医院查过身体,得到了一个让他‘伤心欲绝’的消息:他受到了严重的核辐射,就算用最好的药物控制,最多也只能活一年。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遭到核辐射的污染? 悲苦异常的燕东吴痛定思痛后,最终发现:核辐射,原来来自阿波丸号宝藏,其中那颗头盖骨化石,就是核辐射的源泉。至于那堆黄金,也因为数十年和头盖骨化石呆在一起,被重度污染了,哪怕是被化成金砖后,也没有丧失污染功能。 本来是一笔让人疯狂的宝藏,现在却成了索命的厉鬼――燕东吴的苦衷,去和谁诉说? 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在有生的日子里,尽可能的拉着更多人陪葬! 方平和,杨美,唐鹏,花错等等,都是他的陪葬目标。 (答应阿道夫的等哥们的,月底会加更!八点第二更) 568 真是自不量力! 当方少和杨美在数十吨砌成的金山上尽情的狂欢燕东吴站在夜色中孤独的流泪时楚良宵正默默坐在楚家老宅的客厅内 客厅内楚家最重要的几个人都在场大家都紧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脚尖默不作声 昨天晚上还是这些人还是这个屋子他们也曾经聚在一起 但昨晚他们是开心的因为韩大力的成功上位楚系又迈出了通往强大路上最坚实的一步而楚良玉也已经和王师范、方平和俩人计划好要把云霄阁会所拿到手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楚系得到了命运女神的青睐 除了楚良宵始终心事重重外沒有谁怀疑有人能阻止楚系的崛起 昨晚楚良宵也曾经给大家泼冷水:楚良玉最好退出谋夺云霄阁会所的行动因为现在她已经背叛唐鹏了假如再去欺负他的女人谋夺他的财产那也太沒人性了一些毕竟楚良宵能够走到今天唐鹏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不过楚良宵刚提出这个异议楚平原的妻子何小兰就笑着说如果唐鹏还活着的话楚家当然不会这样做但他现在基本已经死了我们也沒能力保护他的家产别人迟早都会夺去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放着这个蛋糕不要呢别忘了云霄阁会所可是号称聚宝盆的我们楚家一旦能参与其中财力上最起码就不用捉衿见肘了小辈们的零花钱也宽松一些不是 楚良宵从來都反感这个婶子太现实刚要反驳时经过深思熟虑的楚老爷子却点头同意让楚良玉代表楚家出马去云霄阁会所分一杯羹 人活着就必须要面对现实 如果感情能当饭吃的话那么上世纪的三年自然灾害中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了 既然楚老爷子下了决定楚良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按照大家所商定的去做 于是这才有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气氛和心情 自从得知唐鹏安然无恙的回国并当众削断王师范的小手指、刺伤韩大力有卫戍部队第三重型警备团的坦克來给他压场后包括楚老爷子在内的所有楚家人都惊了 或者说是悔恨万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做出來的事就像说出來的话那样都已经无法收回了 现在大家所考虑的只有一件事:以后楚家该怎么面对唐鹏的打击 唐鹏今晚放过楚良宵姐弟却不证明他会放过楚家 据说那个男人是个小心眼…… 屋子里的七八个人包括那个有着一副伶牙俐齿的何小兰都呆坐两个多小时了却沒有谁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像雕塑这样呆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楚良宵胸前受伤的地方血渍早就凝固变成了暗红色 就在楚良玉觉得尿急准备悄悄的站起來时楚老爷子终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唉” 这声叹息就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了众人的心口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他 昨晚看起來还老当益壮的楚老爷子此时好像苍老了十岁身子微微佝偻着老眼混浊的看着楚良宵缓缓的说:“良宵说起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抛弃了做人的原则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楚良宵嘴唇动了动却沒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无声的苦笑了一声 楚老爷子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才说:“假如能换取他的原谅就算让我现在死去我也会心甘情愿的” “爷爷不要这样说” 楚良宵鼻子一酸站了起來垂首说:“这一切不怪您要怪就只能怪我是我当初沒有守护住底线才造成了你的判断失误” 何小兰接话道:“是啊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唐鹏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又和方云康迅速交往的话爸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楚平原就低声厉喝道:“你给我闭嘴” “我” 当众被丈夫呵斥后何小兰脸色猛地涨红蹭地站起來甩手快步走出了客厅 “沒担当的臭女人昨晚就数你叫唤的欢现在出事了却又忙着推卸责任我楚平原当初怎么瞎了眼的娶你做老婆” 楚平原恨恨的骂了几句看向楚老爷子:“爸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來处理好了” 楚老爷子淡淡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楚平原一咬牙:“我刚才想过了要效仿当初燕家的做法当初燕家为了平息唐鹏的怨气把云霄阁会所无偿转让给了他才取得了他的谅解那我们完全可以把‘北部湾集团’用类似的方式转给唐鹏” 楚平原在客厅中來回走动着:“虽说这个代价惨重了些也不一定能保住良宵在官场的地位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让我们楚家平安的唯一办法沒有了主要收入來源沒有了官我们大不了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过日子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担心唐鹏不会收下我们的善意 这件事还得良宵出面才行” 楚良宵紧咬着嘴唇笑了笑低声说:“好的我会努力去做的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看着脚步有些蹒跚走出客厅的楚良宵楚老爷子等人眼里的悔意更浓 新的一天新的生活 对于世上绝大多数人來说这一天和过去的昨天沒什么不同该上班还是得上班朝九晚五的为了抢先登上公交车而奋不顾身 但有些人却觉得今天比昨天更加美好比方唐鹏 太阳已经晒着皮股了他还懒在床上沒有起來枕头盖在脸上呼呼大睡 早就起來的潘冬冬已经为他亲手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以海参、大虾、长白山野生人参为主 某男昨晚太沒数了冬姐那么高深的床上功夫竟然差点应付不下來 潘冬冬坐在床沿上左手在他的小腿上轻轻摩挲着眼里带着深沉的爱意 打了个哈欠后唐先生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潘冬冬抬手看了下精致的坤表:“还有十分钟就十点了唐鹏起來吃饭吧昨晚你还告诉我说唐叔叔和唐阿姨今天要來京华的你得去接机呢” 唐鹏低低的嗯了一声:“嗯他们得下午四点现在还早再让我睡会儿” 潘冬冬柔柔的一笑:“你还睡都睡多久了得七八个小时了吧” 唐鹏翻身坐起双手把她搂在怀中手指刮着她的鼻子:“我不睡觉也可以但你得好好伺候我一次” “滚吧啊那种事做多了会伤身体的快起來吧小sè狼” 潘冬冬笑骂了一声挣开他的怀抱:“我去外面给你再热一下早餐” 也不等唐鹏说什么潘冬冬走出了套间來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兼客厅 客厅中央放着个餐车上面摆放了足有七八个盘子碗的还有一瓶据说是正宗的虎鞭酒这玩意可是个绝对的大补 潘冬冬拉着餐车來到门口刚打开门却愣在当场:门口外面一个女孩子抱着膀子靠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花错 今天的花错打扮的比较单纯:柔顺的发丝被一块白手绢随意扎在脑后圆领白色短袖背心蓝色牛仔短裤两条不长但曲线却很玲珑的腿子沒穿丝袜散发着健康的白色亮泽脚下穿着一双白底、蓝面的回力板鞋 再配上她此时脸上带着的纯洁笑容活脱脱的就是一高二学生不过胸前那对宝贝也太丰满了些未免破坏了这份单纯但却平添了许多女性魅力 看到花错后潘冬冬下意识的愣了下随口问道:“你有事吗” 花错抬手捏住垂下來的一缕发丝笑了笑淡淡的说:“潘总昨晚唐鹏好像对大家宣布过说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呵呵我來我找我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对劲吗” 花错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浓浓的讥诮意思很明显:我才是唐鹏的老婆你充其量只是他的二nǎi罢了我能容忍你和他在一起过夜这就算是宽宏大量了你反倒是嫌弃我來这儿真是岂有此理 依着潘冬冬的聪明她当然能读懂花错眼神中的意思 要不然的话她的脸色也不会刷的白了下随即眼神黯淡了下來垂首说道:“他还沒有起來我 我去给他热热早餐请让一让” 已经走到门口的花错向旁边让了一步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等潘冬冬推着餐车急匆匆走向电梯时却忽然笑眯眯的说道:“潘总以后请你牢记自己的身份你就算付出再多你也就是个出色的二nǎi而已” 潘冬冬的脚步停顿了下随即加快 “哼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花错冷笑一声走进了办公室内接着却蓦然呆立当场 569 留氓造型很酷! 能够把潘冬冬这样一个绝代尤物打击的毫无还嘴之力这对羡慕她有着高挑身材、长长的腿子和狐媚气质的花错才來说绝对是一件很爽的事儿 花错虽说对自己的相貌也很自负但如果老天爷把她和潘冬冬调换一下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刻薄了:打击一个不如自己的啥意思 花错一脸得意的走进了办公室内刚反手关上房门却又蓦然呆立当场:她看到了一个裸人 身无寸缕的唐某人就站在套间房门口左手手肘撑在门框上右脚脚尖点地摆出了一个站立着的‘沉思者’造型但胯下那个昂起的丑陋却极大的破坏了这层内涵也玷污了花错的双眼 把自身骄傲的丑陋暴露在花错面前唐鹏沒有丝毫的愧色脸上反而带着花错面对潘冬冬时的讥讽 记得那一天在麒麟山上花错在被岛国人剥光了衣服时就曾经赤果果的被唐鹏看了个遍 不过当时她却沒有现在这种心慌和气愤赶紧扭头看向别处冷冷的说:“唐鹏你觉得你这个留氓造型很酷很值得年轻人推广吗” 唐鹏沒有回答她这个问題而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花错面前 花错目光一闪又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玩意赶紧转身要开门逃出去:她羞于和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在一起 不过唐鹏却及时伸手双手撑住了门板把她环绕在了胸前让她无处可逃 花错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唐鹏推住房门时她的右腿后侧碰到了一个火热的东西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赶紧转身后背贴在门板上仰起下巴:“你、你要做什么唐鹏我可警告你虽说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可我不是潘冬冬那种随便的女人绝不会在沒有结婚之前和你发生这种不要脸的关系” 唐鹏眼神轻蔑的看了眼花错的胸部松开手转身走向了套间:“花错要不是我们各有所需的话你我也沒必要会有未婚夫妻的关系相信你心里很明白但我想告诉你的却是在我心里你根本无法和潘冬冬相比感情沒法相比身体更沒法相比只有那些老头子才喜欢你这种短腿矬子才能在你这种人身上找到当年的威风所以呢麻烦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抱着这种自我良好的感觉” 身材娇小一直以來都是花错最为烦恼的事儿 其实说实在话别看花错个头不高可她的身材比例却很匀称尤其是发育良好的胸部让她看上去更加迷人 虽说她沒法和潘冬冬这种‘高头大马’相比可身材娇小有身材娇小的好处她也是一直安慰自己的 但现在唐鹏却毫不客气的说她只配让那些糟老头子喜欢像他这种英俊年轻的男人压根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唐鹏嘲讽花错无疑是触动了她的逆鳞使她羞恼成怒大喝一声‘你混蛋’飞身就扑了上去右手冲着他后脑狠狠劈了下去 唐鹏就像后脑长了眼睛那样身子猛地向前一纵随即霍然转身嘴角带着邪笑:“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会撕毁咱们的协约让你滚蛋” 花错成为唐鹏的未婚妻这是燕家和他达成的协议:燕家做为唐鹏在政治上的后盾唐鹏却要负责对付已经掌控燕家私人武装‘龙朝’的燕东吴避免燕家这个红色世家会败在他手中 花错很明白和唐鹏闹翻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俩人闹翻了唐鹏为了躲避方、王等家族的报复大不了离开京华甚至跑到国外相信依着他自身本领也沒有谁敢对他穷追不舍 但那样的话燕家却损失很大 最起码的一点谁也不敢保证唐鹏不会把燕东吴企图杀害燕老爷子的丑事曝光 大家族最注重的就是声誉 所以尽管花错此时很生气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不要脸的可她仍然得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露出个无辜的笑容:“嘿嘿小子姐姐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至于板着个脸的当真事好了好了你赶紧去穿衣服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是关于沈欢的” “那你等着我先去洗澡” 唐鹏懒洋洋的说着走进了浴室内也沒关门就打开水龙头站在那儿洗了起來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十足 花错咬了咬牙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玩了起來 就在她好不容易把怒气压下去时却听那个人在浴室内喊道:“喂你过來一下” 花错皱眉问:“什么事” “过來帮我搓背我自己不方便” “你以为我是你的丫鬟” “你可以选择当丫鬟也可以选择当路人” “唐鹏你别欺人太甚了大不了老娘我和你一拍两散你特么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 花错霍地从沙发上站起來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拽开了房门 然后她也像潘冬冬开门看到她那样看到有个女孩子抱着膀子就倚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女孩子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运动服长发随意飘洒在肩膀上个头也就是比花错高了七八厘米但身材却相当的苗条尤其是那张干净到让人心悸的脸庞貌似唯有邢雅思装傻卖呆时才能相比 还沒有等花错反应过來女孩子说话了:“你是花错燕东吴一奶同胞的亲妹妹” 花错左手抓住门板上下打量着女孩子淡淡的问:“你是谁” 女孩子慢悠悠的回答:“我叫杨过是唐鹏的朋友” “杨过哦原來你就是杨过以前听人说起过沒想到却是这副模样” 花错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电梯:“唐鹏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我这幅模样怎么了 原來老师告诉我的那些都是真的燕家要讨好唐鹏了” 杨过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走进了办公室内 但接着走到电梯门口的花错就听到杨过发出一声尖叫随即脸色通红的冲了出來 杨过左手捂着眼睛低声骂道:“臭流máng你怎么沒有死在北朝呢” “呵呵他要是死在北朝今天我就是这儿的主人了怎么可能会任由你们出现在这儿” 花错低低冷笑一声走进了电梯内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你会來” “这是你说的第四遍很抱歉了可我在你脸上沒看出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我该愧疚吗别忘了是我被你看光了你却沒有买门票”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真不该在这儿” “那你说我该在哪儿” “你应该被关在监狱里” 杨过闷闷的看着端坐在大班椅后面的唐鹏有些失望的说:“我一直很佩服我老师的眼光因为他看人从來沒错但我现在开始怀疑他可能看走眼了因为你除了靠着一点小聪明小姿色來招惹女人外好像根本沒有别的能耐要是非得研究你为什么成功那也只能说你的运气非常好” 唐鹏懒洋洋的说:“杨小姐我可警告你咱们熟归熟但我一样会告你诽谤你凭什么说我靠着小姿色去勾yin女人了我和她们就像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感情真挚好不好” “别扯上我 我不和你胡说八道了” 杨过呸了一口正色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唐鹏依旧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什么重要的事情能重要到当初你说你会随我去北朝但实际上你却沒有去害的我差点死在那儿吗” 杨过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反悔的是因为我当时接到了新的任务” 唐鹏一脸的鄙夷:“接到新的任务切为了挣钱你就可以不顾朋友的生死” “我觉得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杨过被唐鹏的喋喋不休给搞得有些烦直接说:“我沒有去北朝是因为临时收到我老师的任务要调查阿波丸号宝藏” “你又不是国家特工人员你凭什么去做这些” 唐鹏撇撇嘴才说:“哦我忘了当初就是你帮着燕东吴把宝藏从我手中抢走的再由你帮着夺回來也是很正常的说吧你找到宝藏和燕东吴了沒” 杨过懒得再和唐鹏斗嘴为了让他少逞口舌之利掏出了蝴蝶刀在手上随意的把玩着淡淡的说:“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后我已经找到了燕东吴的藏身处也基本确定宝藏就在他藏身的地方” 也许真忌惮杨过手中的刀子唐鹏不再废话:“哦那你说他现在藏在哪儿” 挽着好看的刀花杨过回答:“就在京华西北的远郊距离长城不是太远了而且你绝对猜不到他会和谁在一起” 唐鹏眉头一皱:“和谁” “京华方家的方平和 570 唐文举来京华! “方平和他会和燕东吴在一起” 唐鹏稍微一楞沉思片刻才摇摇头说:“不可能啊方家只要不傻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子弟接触燕东吴” 杨过耸耸肩:“具体他们两个为什么能凑到一起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确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哦是三个人从方家胡同口附近的一家酒吧内走出來随后径直去了远郊那座废弃的化工厂基地内” 唐鹏马上问道:“三个人除了燕东吴和方平和外另外一个人是谁” 杨过眼里带出鄙夷的神色:“我从望远镜内看的很清楚那个人是个女的曾经在网络上靠炫富名声大噪的杨美” 听说是这位网络名人后唐鹏失去了兴趣:“哦原來是她对了你昨晚跟踪他们去了那个啥的基地后亲眼看到那些宝藏了” 杨过点头:“看到了也是通过望远镜看到的在库房里一排排的金砖摞成了一座山看起來很诱人方平和和那个杨美就在上面 咳、难道你不懂得最起码的礼貌在來客人时要问喝点什么吗” 杨过要东西喝并不是真干渴而是不好意思再把看到的那一切说出來借机岔开话題罢了 唐鹏稳坐在大班椅上指着墙角的冰箱:“想喝什么自己去拿不收费” “小气男人” 杨过低低的嘟囔了一声走到冰箱前时却听那个家伙说:“哦顺便给我拿一罐啤酒过來吧” “好的接住” 杨过抓起一罐啤酒猛地转身冲着唐鹏就砸了过去 唐鹏皮股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右手一招啪的把易拉罐接在了手中得意的说:“想借机暗算 话还沒有说完一股子清凉的酒水却洒在了他脸上 原來杨过在扔过易拉罐时已经打开了 得意的看着拿纸巾擦脸的唐鹏杨过慢悠悠的走回到了沙发前坐下继续说:“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说你从缅甸祠堂内取出那些黄金时都是人骨头的样子可昨晚我看到的却是金砖” 把脸擦干净后唐鹏喝了口啤酒:“这有什么稀奇的人骨头样子的黄金不好运输化成金砖是最好的法子了看來燕东吴在外面掌控的力量还不小能够悄无声息的把这么多金子运來京华了不起是个人才”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杨过点了点头说:“你猜我除了看到这些外还看到了什么” 唐鹏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有屁、有那个啥就直放墨迹什么呢” 杨过也沒介意唐鹏的沒礼貌神秘兮兮的说:“我还看到燕东吴变成了和尚” 唐鹏愣住:“什么燕东吴变成了和尚咦难道他自知罪孽深重这才决议要出家” 杨过耸耸肩不屑的说:“我敢保证就算你去当和尚燕东吴都不会去的再说了他只是脑袋上沒头发罢了应该是得了什么病看起來很难受的样子躲在沒人的地方摘下假发用力的挠好像都把鲜血挠出來了” 杨过说完喝了口红茶却发现唐鹏正愣愣的看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就随口问道:“想什么呢难道你真想出家当和尚如果真那样的话那我还真得替那些被你祸害了的女人庆幸了” “你放心吧在还沒有让你替我生个儿子之前我是绝不会出家当和尚的” 唐鹏胡说八道了一句抢在杨过翻脸之前说道:“我知道燕东吴为什么会变成和尚了” 杨过连忙问:“你怎么知道” 唐鹏冷笑:“我当然知道他是受到了头盖骨化石的核污染” 阿波丸号宝藏拥有神秘核能力这件事杨过并不知道所以听唐鹏这样说后当然会感到纳闷 唐鹏简单的给她解释了一遍后才喃喃的说:“看來自知活不了多久的燕东吴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做他还沒有做完的事他拉上方平和只是要为我树立方家这个敌人罢了” 杨过很自然的站在唐鹏立场上考虑问題:“那我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唐鹏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晚了依着燕东吴的小心在被你发现后他不可能还呆在原地 哦对了问你个事情你最近有沒有单笑的消息” 杨过淡淡的说:“哦你说的是那个不分好歹的小姑娘啊你放心她沒事的现在一心要做衙内夫人呢” 唐鹏有些奇怪:“什么衙内夫人” 杨过提示道:“你应该还记得东城区区长的大少金明吧” 唐鹏恍然:“哦单笑在和金明那纨绔处对象” “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 “本來你有机会可以把那小姑娘骗上炕的可现在人家与金明好了你不吃醋” “我懒得理你” 唐鹏把喝干了的易拉罐准确的抛在门后的废纸篓里站起來说:“你沒事可以走了我得去吃饭了昨晚同时和六个女人鏖战了一晚上真是筋疲力尽啊唉” “扯淡” 杨过低低的骂了一声认真的说:“唐鹏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唐鹏停住脚步转身问:“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 杨过也站起來淡淡的说:“你最好小心邢雅思” “唉京华虽说远比沈城更繁华但这边的空气质量实在不怎么地啊要不是那小子得需要人盯着老子还真不愿意來这儿生活” 走出候机大厅后唐文举站在台阶上大发感慨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可眼里却流露出瞎子也能看出來的喜悦 刻意打扮过一番看起來好像个暴发户阔太太的连春芳白了老唐一下:“行了你要是不愿意來这儿过那你现在可以坐飞机自己回沈城” 唐文举不高兴的说:“我有病啊刚來首都还沒有享受到首都人民的热烈欢迎就回去那多让他们失望 小陈你给唐鹏那小子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哪儿呢” 这次跟随唐文举两口子來京华的除了韩玄、小月之外还有唐鹏的死党陈留香 唐鹏决定在京华发展时因为暂时还沒有站稳脚跟所以沒有考虑陈留香直到现在又自北朝拿下了光谷铁矿的开发权后才请他來京华一起发展 话说陈留香这些年來可是一直在商业圈发展就算他经商能力不如潘冬冬但绝对是一级棒的奸商相信他会在未來的扶醉集团内大展身手的 “好唐叔你稍等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陈留香乖乖的答应了一声拿出电话开始拨打唐鹏的手机 手机很快就通了陈留香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句后就扣掉了电话笑眯眯的向老唐汇报:“唐叔唐鹏很快就到了他说在市区时遭到堵车了要不然早就过來了” 首都道路堵车严重这在全国來说也是很有名气的唐文举自然也知道可他老人家却冷哼了一声:“哼明知道这边堵车严重还不提前來接机看來这下子眼里就沒有我这个当爸的等见了他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陈留香连忙说:“要不我去叫辆出租车” 唐文举犹豫了下问:“打车去市区很贵吧 算了还是走走吧顺便也欣赏一下首都的大好河山” 老唐拿定主意后甩开膀子一马当先向机场出口走了过去 帮忙拎着行李箱的陈留香连忙追了过去:“唐叔你老慢点走小心别晃了腰” 京华虽说人口众多空气质量堪忧不过也有沈城比不上的好处最起码这边漂亮女孩子比较多而且穿着还都胆大开放常听人说在京华只要有钱就能包yǎng艺校、电影学院的小女孩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价格行情又是怎样 唐文举边走边斜着眼盯着左前方一个少妇那双雪白的腿子和均匀來回扭动的美豚忽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大白天的那地方就开始蠢蠢欲动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有些走神根本沒有看到有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正从他眼前经过一下子就撞在了人家身上 “哎哟” 戴着大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高跟鞋鞋跟最少也得有七寸高的女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唐文举这才如梦初醒出于本能的慌忙弯腰去搀扶人家:“啊对不起啊对不起” 被撞倒在地上的女人摘下脸上的大墨镜抬手就把唐文举的手打开愤怒的说:“拿开你的手” “啊是是” 唐文举连忙缩回手目光一凝心里骂道:靠京华美女真是众多啊就连走路随便撞到一个都特么的这样风采迷人看起來好像那南韩第一美女宋慧乔 “怎么了怎么了” 紧跟在唐文举身后的陈留香连忙跑了过來 唐文举讪讪的说:“那个啥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女士” (下午四点第三更 571 撞倒一个美女! .;能够把潘冬冬这样一个绝代尤物打击的毫无还嘴之力这对羡慕她有着高挑身材、长长的腿子和狐媚气质的花错才來说绝对是一件很爽的事儿 花错虽说对自己的相貌也很自负但如果老天爷把她和潘冬冬调换一下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刻薄了打击一个不如自己的啥意思 花错一脸得意的走进了办公室内刚反手关上房门却又蓦然呆立当场她看到了一个裸人 身无寸缕的唐某人就站在套间房门口左手手肘撑在门框上右脚脚尖点地摆出了一个站立着的‘沉思者’造型但胯下那个昂起的丑陋却极大的破坏了这层内涵也玷污了花错的双眼 把自身骄傲的丑陋暴露在花错面前唐鹏沒有丝毫的愧色脸上反而带着花错面对潘冬冬时的讥讽 记得那一天在麒麟山上花错在被岛国人剥光了衣服时就曾经赤果果的被唐鹏看了个遍 不过当时她却沒有现在这种心慌和气愤赶紧扭头看向别处冷冷的说“唐鹏你觉得你这个留氓造型很酷很值得年轻人推广吗” 唐鹏沒有回答她这个问題而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花错面前 花错目光一闪又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玩意赶紧转身要开门逃出去她羞于和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在一起 不过唐鹏却及时伸手双手撑住了门板把她环绕在了胸前让她无处可逃 花错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唐鹏推住房门时她的右腿后侧碰到了一个火热的东西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赶紧转身后背贴在门板上仰起下巴“你、你要做什么唐鹏我可警告你虽说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可我不是潘冬冬那种随便的女人绝不会在沒有结婚之前和你发生这种不要脸的关系” 唐鹏眼神轻蔑的看了眼花错的胸部松开手转身走向了套间“花错要不是我们各有所需的话你我也沒必要会有未婚夫妻的关系相信你心里很明白但我想告诉你的却是在我心里你根本无法和潘冬冬相比感情沒法相比身体更沒法相比只有那些老头子才喜欢你这种短腿矬子才能在你这种人身上找到当年的威风所以呢麻烦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抱着这种自我良好的感觉” 身材娇小一直以來都是花错最为烦恼的事儿 其实说实在话别看花错个头不高可她的身材比例却很匀称尤其是发育良好的胸部让她看上去更加迷人 虽说她沒法和潘冬冬这种‘高头大马’相比可身材娇小有身材娇小的好处她也是一直安慰自己的 但现在唐鹏却毫不客气的说她只配让那些糟老头子喜欢像他这种英俊年轻的男人压根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正所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唐鹏嘲讽花错无疑是触动了她的逆鳞使她羞恼成怒大喝一声‘你混蛋’飞身就扑了上去右手冲着他后脑狠狠劈了下去 唐鹏就像后脑长了眼睛那样身子猛地向前一纵随即霍然转身嘴角带着邪笑“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会撕毁咱们的协约让你滚蛋” 花错成为唐鹏的未婚妻这是燕家和他达成的协议燕家做为唐鹏在政治上的后盾唐鹏却要负责对付已经掌控燕家私人武装‘龙朝’的燕东吴避免燕家这个红色世家会败在他手中 花错很明白和唐鹏闹翻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俩人闹翻了唐鹏为了躲避方、王等家族的报复大不了离开京华甚至跑到国外相信依着他自身本领也沒有谁敢对他穷追不舍 但那样的话燕家却损失很大 最起码的一点谁也不敢保证唐鹏不会把燕东吴企图杀害燕老爷子的丑事曝光 大家族最注重的就是声誉 所以尽管花错此时很生气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不要脸的可她仍然得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露出个无辜的笑容“嘿嘿小子姐姐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至于板着个脸的当真事好了好了你赶紧去穿衣服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是关于沈欢的” “那你等着我先去洗澡” 唐鹏懒洋洋的说着走进了浴室内也沒关门就打开水龙头站在那儿洗了起來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十足 花错咬了咬牙坐在沙发上拿出了起來 就在她好不容易把怒气压下去时却听那个人在浴室内喊道“喂你过來一下” 花错皱眉问“什么事” “过來帮我搓背我自己不方便” “你以为我是你的丫鬟” “你可以选择当丫鬟也可以选择当路人” “唐鹏你别欺人太甚了大不了老娘我和你一拍两散你特么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 花错霍地从沙发上站起來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拽开了房门 然后她也像潘冬冬开门看到她那样看到有个女孩子抱着膀子就倚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女孩子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运动服长发随意飘洒在肩膀上个头也就是比花错高了七八厘米但身材却相当的苗条尤其是那张干净到让人心悸的脸庞貌似唯有邢雅思装傻卖呆时才能相比 还沒有等花错反应过來女孩子说话了“你是花错燕东吴一奶同胞的亲妹妹” 花错左手抓住门板上下打量着女孩子淡淡的问“你是谁” 女孩子慢悠悠的回答“我叫杨过是唐鹏的朋友” “杨过哦原來你就是杨过以前听人说起过沒想到却是这副模样” 花错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电梯“唐鹏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我这幅模样怎么了 原來老师告诉我的那些都是真的燕家要讨好唐鹏了” 杨过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走进了办公室内 但接着走到电梯门口的花错就听到杨过发出一声尖叫随即脸色通红的冲了出來 杨过左手捂着眼睛低声骂道“臭流你怎么沒有死在北朝呢” “呵呵他要是死在北朝今天我就是这儿的主人了怎么可能会任由你们出现在这儿” 花错低低冷笑一声走进了电梯内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你会來” “这是你说的第四遍很抱歉了可我在你脸上沒看出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我该愧疚吗别忘了是我被你看光了你却沒有买门票”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真不该在这儿” “那你说我该在哪儿” “你应该被关在监狱里” 杨过闷闷的看着端坐在大班椅后面的唐鹏有些失望的说“我一直很佩服我老师的眼光因为他看人从來沒错但我现在开始怀疑他可能看走眼了因为你除了靠着一点小聪明小姿色來招惹女人外好像根本沒有别的能耐要是非得研究你为什么成功那也只能说你的运气非常好” 唐鹏懒洋洋的说“杨小姐我可警告你咱们熟归熟但我一样会告你诽谤你凭什么说我靠着小姿色去勾y女人了我和她们就像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感情真挚好不好” “别扯上我 我不和你胡说八道了” 杨过呸了一口正色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唐鹏依旧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什么重要的事情能重要到当初你说你会随我去北朝但实际上你却沒有去害的我差点死在那儿吗” 杨过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反悔的是因为我当时接到了新的任务” 唐鹏一脸的鄙夷“接到新的任务切为了挣钱你就可以不顾朋友的生死” “我觉得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杨过被唐鹏的喋喋不休给搞得有些烦直接说“我沒有去北朝是因为临时收到我老师的任务要调查阿波丸号宝藏” “你又不是国家特工人员你凭什么去做这些” 唐鹏撇撇嘴才说“哦我忘了当初就是你帮着燕东吴把宝藏从我手中抢走的再由你帮着夺回來也是很正常的说吧你找到宝藏和燕东吴了沒” 杨过懒得再和唐鹏斗嘴为了让他少逞口舌之利掏出了蝴蝶刀在手上随意的把玩着淡淡的说“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后我已经找到了燕东吴的藏身处也基本确定宝藏就在他藏身的地方” 也许真忌惮杨过手中的刀子唐鹏不再废话“哦那你说他现在藏在哪儿” 挽着好看的刀花杨过回答“就在京华西北的远郊距离长城不是太远了而且你绝对猜不到他会和谁在一起” 唐鹏眉头一皱“和谁” “京华方家的方平和 572:老公,救我! 唐鹏正守着哥几个,像老唐两口子显摆自己是大孝子呢,忽然听老唐背后,有个女人声音,轻叫道:“啊,是你!” 咦,这声音好熟悉呀? 听到这个女人声音后,.,所以他们要想抓住,或者击毙她,就得等机会。 北朝特工知道的,宋慧乔当然也很清楚。 相比较起那些特工来说,宋慧乔的智商,貌似更高一些——马上,就想到了最佳办法:找个普通人撞,最好是很懂得欣赏她这种成熟美女的成功男人。 宋慧乔很清楚,她这个年龄,这副样子,对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了。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成功男人,在‘不小心’撞倒她后,特定会借着关心她的机会,跟她套近乎——那些衣冠楚楚的成功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于是乎,唐文举就很‘荣幸’的,成为了宋慧乔的目标。 只要能利用男人,安全住进酒店,她就能立马给南韩那边的接头人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把她接到大使馆。 等到了南韩大使馆,宋慧乔算彻底安全了。 只是宋慧乔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她的计划顺利进行时,却看到了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而做梦醒了,醒了又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宋慧乔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利用目标,那对看起来好像土鳖似的中年夫妻,原来竟然是唐鹏的爹妈。 嚓,这该怎么? 宋慧乔真傻眼了。 相比起那些追杀自己的北朝特工,宋慧乔更不愿意被唐鹏碰到。 落在北朝特工手里,最多是个死。 但落在唐鹏手中——宋慧乔就觉得,肯定是生不如死,在她的利用价值没有把被榨完之前,唐鹏绝不会让她死的。 “她是谁?” 唐鹏低头看去时,宋慧乔及时垂下了脑袋,发丝垂下遮住了半张脸,浑身都在轻轻的发颤,好像是在打摆子似的。 刚才宋慧乔那声轻呼,唐文举倒是没有注意到,毕竟周围很多围观者,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此时听儿子问美女是何许人后,马上就说:“这就是老子跟你说的麻烦。唉,那个啥,我刚出火车站,就不小心撞倒了这位女士,害的人家丢了包……” 唐鹏却没有听他老子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宋慧乔,脸上的纳闷表情,慢慢变成了冷笑。 他已经想到美女是何许人了。 如果当下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会动作野蛮的采住人家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冲她狞笑道:宋美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在北朝境内没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逃到我们华夏来了,还好死不死的被我碰到! “唐鹏,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 唐文举的波的波跟儿子说着话,却看到他正死死盯着美女,面带狞笑的,顿时就感觉不舒服了,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太没人性了,看到美女竟然不理睬老子了,真是岂有此理。 “啊,爸,我听到了。” 被唐文举训斥了一句后,唐鹏脸色才恢复了正常,抬头嘻嘻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不小心撞到这位女士,害的人家丢了包吗?看样子,她好像也崴脚了,很需要我们的帮助啊。要不这样吧,先请这位女士跟我们回去,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解决吧。” 老唐本来就打算请宋慧乔回去,给予她无私帮助的,所以听儿子这样说后,顿时眉开眼笑,冲小月说:“那感情好。小月,还不赶紧搀扶这位女士上车?” 刚才宋慧乔看到唐鹏后,面露惊骇轻呼的样子,唐文举等人没有看到,小月却发现了,黛眉登时皱起,尤其是在看到唐鹏脸上的表情后,更加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听唐鹏同意把宋慧乔带回去后,小月马上就点头答应,弯腰伸手搀住了她胳膊,嘴里客气的说着:“女士,请跟我们走吧。” 她嘴上说的虽然客气,搀扶人的动作好像也很温柔,但力道却很大。 “我、我不去,我不跟你们走!” 宋慧乔是宁死也不愿意跟着唐鹏走的,本能的挣扎着,却挣不开小月的手。 “走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月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正要加把力气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时,宋慧乔却猛地向地上一坐,反身伸出左手抱住了一个人的腿,放声大哭:“老公,救我!” —— 没事时抱着膀子站在街头上看热闹,这可是大多数国人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之一。 尤其是有人打架,或者牵扯到女人,更是会吸引人们的眼球,哪怕是正事不做也得看个究竟再说。 杨过也是这样。 很凑巧,因为‘业务’原因,今天杨过来机场接机。 不凑巧的是,从欧洲飞来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要迟到两个多小时。 反正既然来了,杨过也不打算再回去,这么远,索性停好车后,就遛达出机场,进了个理发店。 她从来都喜欢短发,觉得那样利索。 这次索性理了中性化的发型,再加上她从来都爱穿运动装,猛地一看,除了那双眼眸太有神外,倒是帅哥一枚。 理发完毕后,杨过看看还得再等一段时间,就继续在街上遛达——看到这边有人围观某件事后,就本能的凑过来了。 杨过刚凑过来,还没看清都是谁跟谁咋了呢,蹲坐在地上一个人,忽然就搂住她腿子,喊出了一句让她变傻的话:“老公,救我!” “啥,谁是你老公呢?” 杨过登时傻眼,摊开双手,满脸都是莫名其妙的样子。 “老公,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矛盾,因为你跟别的女人偷青,就赌气离家出走,在外面装作不认识你了。” 宋慧乔用力抱着杨过的腿子,边哭边嚷:“老公,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闹小心眼了……呜,呜呜,你不是喜欢公司的小花吗?我不管你们的事了,再也不管了!这次我跟你回去后,我一定会做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无论你在外面怎么沾花惹草,我都装作看不见。呜呜,只求你别真的不要我了,被坏人抓走。老公,求求你原谅我,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任性了啊!” 宋慧乔明明哭着说话的,偏偏喊出的话那叫一个吐字清晰,连站在三十米之外的人都能听得到——更是一脸后悔不已的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马上,围观众人开始自动脑补: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老公跟公司里的小花有一腿,却被美女发现了。 美女一怒之下当众打了小花,可能把事闹大了,让老公感觉丢了面子,就揍了美女。 这美女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却在这儿碰到坏人了。 刚才在众人眼中,还只是土鳖一般的唐文举,立马升级为坏人了:这年头,真正满肚子坏水的人,越是长了一副憨厚的模样! 再说了,刚才开着奔驰越野来的年轻人,看起来也不是啥好东西,肯定是跟土鳖合伙的人贩子,还有那个抓着人家的女孩子,他们这是故意撞倒美女,借着帮人家的借口,把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掳走呢。 这样水灵灵一个美女,要是落进魔窟,那该多么让人心疼? 这一切,都是那个没良心的臭男人所为。 草,你看他,美女都哭的红鼻子大眼,承认错误哀求他原谅他了,他还是一副欠揍的茫然失措样子,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卑鄙的男人,不懂得珍惜眼前,真是该揍! “喂,我说哥们儿,你特么的如果还是男人,就该好好对你老婆!” 民间总是不缺乏见义勇为者,一个胳膊上刺着青龙的年轻人,晃着膀子走到了杨过面前,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小子,有这么上档次的女人,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被捉住后还特么的逼着老婆离家出走,差点被坏人拐走,你还是个人吗你?” 搞什么呢,你怎么知道她是我老婆? 我也是女的,好不好? 杨过被年轻人骂的一楞一楞的,眨巴了下眼睛才搞清楚咋回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想都没想,就弯腰采住了宋慧乔的头发,随手推了出去,嘴里骂道:“滚开。” 573:众怒难犯! 杨过要是个男人的话,依着宋慧乔的美貌,. 上帝曾经说过多次了:当雄性争夺雌性时,才不管啥亲朋好友呢。 所以呢,杨过要是男人,又对宋慧乔动心的话,那么差不多会因为她不理睬唐鹏。 可关键问题是,杨过是个女孩子啊。 当然不愿意被另外一个女人,抱着自己腿子喊老公了,想都没想就采住她头发,推了出去。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哎哟!” 宋慧乔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双手都抱住了杨过的腿,哭的更加凄惨了:“老公,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吧,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没有了你,我宁可去死!” 娇怯怯的小妇人,在当街抱着男人腿子忏悔的样子,总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把围观者最后又一点点理智燃烧殆尽:这人简直是太无耻了,不承认自己先瞒着老婆在外鬼混也就算了,还敢对他老婆动手,真是岂有此理,这种人要是还活在世上,那可是整个人类的羞耻了! 正所谓众怒难犯,杨过的‘不理智’行为,宋慧乔的凄惨样子,彻底把他她推到了愤怒的广大人民群众对面——只要是身高超过一米三的,都呼啦啦围了上来,个个义愤填膺的高举着拳头,高喊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负心汉! 愤怒的人们,现在已经忘记唐文举他们了。 对善良的人们来说,辜负宋慧乔一片倾心的负心汉,比起人贩子来更加让人痛恨的。 反倒是唐文举,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凑过去喊道:“唉,我说大家冷静一下,我觉得这个女士,绝不是那位先生的——哎哟,我的鼻子!” “滚开,不要脸的老留氓!” “打死这个卑鄙的人贩子!” “我刚才就是亲眼看到他故意去撞人家了!” “报警,让警方把这些拉圾都抓起来!” 老唐不凑过去还不要紧,刚凑过去,就招来了十几只老拳相向,鼻血长流,吓得连春芳都快哭了,一个劲的喊儿子:“鹏子,快来救救你爸!” 杨过被愤怒的人民群众给淹没了吧,唐鹏也傻了。 他是真没想到宋慧乔会玩这一手,眼看就要落在自己手中,马上就利用她娇怯怯的外表,来激发起人们的爱美之心,发起了保护她自己的人民战争了。 “嚓,爸,你先回来,别凑热闹!” 眼看自己老子被好几个愤怒的妇女同志围攻,唐鹏也顾不上去理睬宋慧乔了,只好先冲上去,一把抱住他老子的腰,反过身来任由后背被人擂鼓般的砸,怪叫着逃向汽车。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在唐文举安全受到极大威胁时,任何事都得先放一边,撤离这危险区域再说! 他这一跑,反而成了心虚的表现。 伟人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 唐鹏抱着他老子这一逃跑,更加证明了他们是心虚的,让人民群众更加愤怒,就连最胆小的城管队员,也敢举着橡胶棍追上来,在他后背上狠狠砸了几下。 可以说是狼狈异常,唐鹏知道他老子现在是人民公敌,老妈等人倒是暂时不要紧,所以在跑到奔驰车前,抱着他老子刚一扑进车内,就冲司机吼道:“开车!” 呜! 奔驰车立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猛地向前窜去,一溜烟就跑出了老远。 “孙子,幸亏你跑得快,下次可千万别让爷们看到你,要不然非得把你们腿子给砸断!” 愤怒的人民群众看到追不上后,跳着脚的大骂了一通,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光泽:原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会是这样爽! 有吸引火力的老唐父子俩,连春芳、陈留香、还有夏帅、岚奎几个人倒是没谁注意,趁着大家还没有想到他们时,都悄悄的从一旁溜走了。 小月在前,陈留香陪着连春芳向南步行数百米后,看到了藏在某个商铺一侧的奔驰车。 老唐已经下车了,正用卫生纸擦鼻血,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骂着什么。 “你个老不死的,没事你发的哪门子骚啊,我让你看到漂亮娘们就走不动,惹祸了吧,丢人了吧?” 看到狼狈的老唐,连春芳就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走过来要问话的儿子,抬手就冲着老唐老脸上来了一把。 “麻、我怎么了嘛我?” 老唐也急了,就像愤怒的狮子那样原地蹦高,咆哮着:“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那女的一下,让她崴脚了,丢了包嘛,我别的还做什么了嘛我?你们不是都在现场嘛,我什么也没做,谁知道事情就整成这样子了?” 看着黑脸上还残留着鼻血的老唐,连春芳忽然意识到自己吃醋吃错了:虽然老唐有暗中偷看漂亮女人的贼心思,却没有敢背叛她的贼胆。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子的,那个看起来很狐媚的小良家,后来之所以抱着人腿子大哭,蛊惑人群发起众怒,貌似是从儿子来了后,她害怕被带走。 连春芳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不过她却不傻,稍微一冷静就琢磨出不对劲了,满脸狐疑的看向了儿子,眼神不善的问道:“鹏子,你跟老娘我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狐狸精?” 唐鹏认识不认识宋慧乔这个狐狸精,杨过还不知道。 杨过只能肯定自己是真的不认识她! 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发一万个誓言! 但这个女人,却死了老公那样牢牢抱住他腿子,放声大哭,边哭边承认错误边哀求的样子,彻底激起了人民群众对她的愤怒。 一时间,拳头口水还倒是次要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货,竟然把一个没煮熟的臭鸭蛋,砸在了她脸上。 这让脾气不好的杨过愤怒异常,可又无可奈何:她当前面对的可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而是不明真向的人民群众,就算期间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混之类的。 “停,停!” 再次被一个臭鸭蛋给砸中后,杨过只好举起双手朝天吼道:“我错了,我发誓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她,绝不再辜负她!你们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真不要她了,到时候她出什么意外了,你们自己负责!” 充满正义感的人民群众,可以群起为弱女子讨公道,但绝没有谁想担负责任,所以在杨过吼了一声后,终于纷纷住手了。 其实,这时候杨过只要大喊一声:我也是个女的! 相信那些充满正义的人们,绝对会傻眼。 不过,她却没喊这句话。 宋慧乔‘精湛’的演技,反倒是激起了杨过的兴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她认错,那是因为真担心人们会把臭鸭蛋换成砖头——那样,岂不是惨了? 遭受无妄之灾的杨过,在无奈之下只好‘屈打成招’,悲愤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谁要是再敢拿臭鸭蛋砸他,他就真不管抱着他腿子的小良家了。 人民是善良的,大家对杨过发怒,也只是因为她始乱终弃罢了。 现在看她有悔过之心,也就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相信这厮遭受今天的教训后,以后会对自己老婆好一些的。 特么的,有这么娇滴滴的小老婆,还不知足,真是该遭雷劈! 看到杨过服软后,善良的人们的怒火,终于慢慢消退。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代表人民群众,点着她鼻子教训了足有七分钟后,才心满意足的挥手,说让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终于,围在杨过身边的数十上百群众,很快就散去了,只留下一地的菜叶子,鸭蛋壳,还有一只黑袜子,也不知道哪位妹妹一时气愤,想用袜子把某个负心汉给勒死拉倒。 宋慧乔仍旧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杨过的右腿,精致的脸蛋埋在她两条腿之间,态度很亲密,模样很暧昧,一动不动的,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全感。 擦了把脸上的臭鸭蛋,杨过扭头看去,就看到唐鹏,还有岚奎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就蹲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叼着个烟卷的低声谈笑着什么。 看到杨过看过去后,岚奎还露出憨厚的笑容,抬手给她打了个招呼:“嗨,忙完了没有?” 杨过冷笑,冲那边狠狠吐了口口水,低头对宋慧乔说道:“宋慧乔,人都散了,你也别再演戏了。” 宋慧乔的身子,猛地一震,没有吭声,更没有抬头,就像没听到她说话那样。 “行了,别装听不懂我说什么了。” 杨过抬手又擦了把脸上的蛋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咧了下嘴巴时,顺势抹在了宋慧乔的头发上。 他怎么会认识我? 宋慧乔心中发凉时,又听杨过说:“其实,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宋慧乔,不管你的死活呢。好了,你的危机暂时解除了,我这次算是无偿替你解决困难了,也不要你啥子回报,咱们各走各的路。当然了,你可以再不要脸的喊我老公,但也小心我对警察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574:我是女的! 杨过叫出宋慧乔的名字后,/xshuotxt,好像唯有杨过能帮她了。 这才不顾一切的,哀求人家救她。 “救你?我凭什么救你?咱们是什么关系?我现在连你到底是谁还不清楚呢。” 杨过冷笑着,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我就是宋慧乔,北朝金次帅的妻子。在那边发动政变失败后,逃来华夏,却在出境时被北朝特工发现,一路追杀到这儿。” 事到如今,宋慧乔就不能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必须得想方设法打动这个看似跟唐鹏关系很不错的女人,才能有希望活下去。 可正如杨过所问的那样,凭什么救她? 宋慧乔本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要是对她提供帮助,无疑会招惹北朝某些整治力量的仇视。 北朝这个国家,虽然在国际上的名声不咋样,而且国力也不是太强大,但它毕竟是一个有着几千万人口的国家,绝不是私人愿意招惹的。 所以在宋慧乔坦诚她自己的身份后,杨过当机立断的拒绝了:“你觉得,我会为了帮你,就去得罪北朝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是那种因为可怜别人就忘记自己多高的傻蛋?” 杨过对这个女人实在没啥兴趣,弯腰伸手推开她,随即转身就走。 “求您了,救我!” 宋慧乔刚被推开,就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再次抱住了一根腿子——却是唐鹏的。 “这算啥,主动送货上门?” 唐鹏低头看着宋慧乔,善意的笑了:“你那老公啊,她是女的,求她没用,不如求我。” “求你?” 发现自己抱错人后,就像触电般那样,宋慧乔花容失色,刚要松开,却又猛地一咬牙:“求您了,救救我!我会报答您的,无论您让我做什么!” 说到这儿时,宋慧乔故意一抬胸膛,在唐鹏的腿子上来回用力蹭了几下,让他充分感受到她的本钱是那样无法推辞。 她在做出这个动作时,心里还是在滴血的。 曾几何时,她就是北边那块土地上的第二夫人,跟老公出席过太多的高档场合,无论到哪儿,都会受到人们的热情拥护,还有尊敬。 就算她长相妩媚迷人,但人们也没谁亵渎她,只有崇拜。 所以呢,在那些年中,她就是一只凤凰,也只有一个男人,无论要求别人做什么事情,只需动动嘴,抬抬手指,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抢着为她去做,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是今天,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二夫人了,昔日把她当领、袖崇拜的北朝特工们,已经把缉拿她回国、暗杀她当作了最高追求。 她为了能活下去,躲开北朝特工的追杀,必须得有求于唐鹏。 她已经不再是第二夫人,唐鹏更不是昔日尊崇她的北朝人,所以她要想求人家帮她,除了拿出她最后的本钱——她本人外,她已经没有太多办法了。 宋慧乔对自己容颜、身体,那是有着绝对的自负。 因为从她四岁开始,她就开始接受残酷的训练:专门学习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身体、容颜,气质,发挥到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高度。 美色,或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也是最能改变男人的:当年吴三桂冲冠一怒放满清人入关,还不就是因为李自成霸占了他最爱的陈圆圆? 汉人江山被满清人坐了两百多年,导致华夏迎来她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也影响了满清灭亡后数十年,让华夏受尽了耻辱,让数十上百万国民,被倭寇所害——这都是因为一个女人惹得祸。 用羞辱跟鲜血写成的历史证明,女人的美色,是绝不能小视的。 事实证明,在北朝有着很大影响力的某次帅,也正是受到宋慧乔的蛊惑,才企图成为那片江山的主人,结果却是很特么的让人遗憾。 女人,尤其是像宋慧乔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祸水,灾难的代名词。 宋慧乔坚信,只要她全力以赴,唐鹏抵抗不了她的魅力。 身子有料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她此时配合肢体动作的表情:她的小身段,轻轻的扭着时,领口处出现了一道深邃道让男人晕眩的沟堑,那两团软玉若隐若现中,她的下巴高高扬起,性敢的唇儿轻轻的抿着,秀眉的鼻子微微皱着,一双好像深潭似的双眸中,全是说不出的惶恐,无助,无力。 她懂得,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眼神,来让男人为她心动。 在哀求唐鹏时,决不能发骚,那样会更让他反感,觉得她就是个用身子换东西的狐狸精。 这时候,能让男人怦然心动的,只有无助,无力跟害怕。 唯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愚蠢的男人们,对她升出一股子呵护,怜惜之情。 她坚信,唐鹏挡不住她现在的样子。 可她的心里却在滴血,因为她把此时对唐鹏的讨好,当作了从没有过的耻辱,并在心中发誓:以后,我会让这个男人,异常痛苦的死去,唯有用他的鲜血,才能来洗涤留给我的肮脏! 正如宋慧乔所希望的那样,在她把全身的女人味道,都尽情的释放出来后,唐鹏脸上的耻笑之色,慢慢消失了,眼睛发亮。 那是恶狼看到小山羊,狗子看到骨头,七十岁的老光棍偷看三十岁小妇女洗澡时,才会露出的眼神。 来吧! 宋慧乔在心中深情的呼唤着。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声,唐鹏的右手慢慢伸向了她的脸。 鱼儿上钩了。 宋慧乔身子开始发抖,声音一变得沙哑起来,喃喃说道:“求求您,救我——我、是您的。” 唐鹏又笑了。 很邪恶的那种笑,伸过来的手忽然加速,在她白嫩嫩的脸蛋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啊!” 就在宋慧乔,异常渴望有一只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摩她的小脸蛋,给予她最需要的安全感时,那只手却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抽的她惨呼一声,脑袋猛地转向,看到了蹲坐在不远处马路牙子上的铁屠,叶心伤俩人。 宋慧乔真的搞不懂,唐鹏为什么会揍她,舍得揍她。 更看不到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能看到杨过,还有岚奎俩人,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不仅仅是幸灾乐祸,还有不屑,跟嘲讽,仿佛在告诉宋慧乔:就你,还想对唐鹏玩美人计?真是媚眼都抛给瞎子,寡、妇叫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是公公。 怎么会这样? 宋慧乔茫然的慢慢转动脑袋,看向了唐鹏。 唐鹏仍旧笑着,弯腰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又抬手指了指杨过他们。 然后,杨过他们就看到宋慧乔,脸色惨白的松开了唐鹏,烂泥般的瘫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就像一片寒冬中的树叶。 杨过忍不住问岚奎:“他跟那可怜女人说什么了,给人家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岚奎脸色很不好看,低声说:“哼,唐大少无非是告诉那女人,说我才是他爱的人。” “啊,你才是他爱的人?” 杨过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抬手掩嘴,咯咯娇笑起来。 岚奎哭丧着脸。 如果杨过是他手下的兄弟,他肯定早就一个耳光抽过去了。 不过杨过就是杨过,再给岚奎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这个女孩动一根手指头。 最多,也就是吸了下鼻子,满脸哀怨的看着苍天,喃喃的说:“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575:玩的有些大了 滴滴,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从前面路边响起。 一辆白色小汽车的车窗落下,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从车窗内探出来,先甩了下脑袋,动作很潇洒的样子,才冲唐鹏高声唱道:“嗨,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嗨,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自从宁财神他们搞得《武林外传》在银屏上热播后,里面那首《好久不见》就被很多阿道夫这样的贱人,当作了看到老朋友时的问候语。 虽说他这样在大街上咋呼很有沙比的嫌疑,不过这也证明他现在的确很高兴。 如果说夏帅等人是唐鹏的心腹手下,陈留香等人是唐鹏的兄弟,再非得找个朋友的话,阿道夫无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有这样一个看似很吊的朋友,或许才是人生中一大乐趣。 哪怕是骂他时,心里也会舒服的暖洋洋,就像当前,看到他竟然开着一辆白色小求求出现后,唐鹏马上就想到朋友的用途了。 朋友,从来都是用来背黑锅,挡麻烦的。 因为宋慧乔的特殊身份,唐鹏不想让她跟自己的亲朋好友跟她有所牵扯,那么阿道夫的忽然出现,无疑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了。 自己朋友,实在没啥客气的。 再说唐大少也不会客气,所以张嘴就喊点:“哎哟,我正想找车回云霄阁呢,你就来了,正好,正好,快点过来!” 国内某公司研发的这款求求汽车,对于一般女孩子来说,应该有着比宝马奔驰更吸引人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热销了。 最受女孩子喜欢的一点,就是它车身特别小,这对大多数车技不咋样的女孩子来说,停车啥的减少了很多麻烦。 可阿道夫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开一个求求来?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阿道夫开车过来,潇洒的一个原地转向,看着被唐鹏拉起来的宋慧乔,问道:“几个人?” “我们四个。” 唐鹏看向了杨过,岚奎俩人。 其实他知道,杨过出现在这儿,肯定有事。 不过再大的事,貌似也比不上当前——唐鹏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到路边隐藏的那些不明来历的人了。 那些人,就是冲着宋慧乔来的。 唐鹏要是带走她,那些人绝不愿意,肯定会抢人的。 如果是在北朝,遇到宋慧乔后,唐鹏脑子进水了,才会阻挡北朝特工找她麻烦。 但现在是华夏,宋慧乔身上有些东西很重要。 华夏也很需要——只要华夏需要的东西,那么身为华夏子民的唐鹏,就有责任,也有义务,抢到那些东西。 既然决定要‘争取’到宋慧乔,那么势必得跟北朝人交手。 唐鹏又要照顾宋慧乔,又要跟人对掐,明显忙不过来,会出现意外。 那么,放着杨过这样的人才不用,那岂不是浪费? 至于岚奎,也比夏帅他们强好多啊,再加上阿道夫——唐鹏觉得,他们四个,完全可以保护宋慧乔的安全了。 “四个人?这么多人?” 阿道夫有些犯傻:“我车子太小了啊。” “谁让你开这么小的车子来?” 唐鹏皱眉,指责道。 “靠,还特么的怪我了,哥们今天开车出来,就是溜达着玩儿的,谁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阿道夫抬手冲唐鹏伸了下中指,没好气的说:“谁让你不提前给我打电话了?嫌小?不够档次?ok,那你们自个儿打车吧,刘爷我还不奉陪了呢!” 阿道夫说完,就作势要启动车子走人。 唐鹏知道这厮是在装,连忙给他个台阶下:“行了,是哥们错,凑合着点吧。不过话说,让我坐这车,还真没面子。” 唐先生嘴里说着没面子,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转身冲宋慧乔喝道:“还想不想活了?赶紧上车!” “哦。” 宋慧乔赶紧点头,正要打开后车门,岚奎却抢先开门,坐了进去。 既然看出宋慧乔对唐鹏很重要了,那么杨过也得先把自己的事放放,帮他。 就在岚奎上车的同时,她也从另外一侧上了车。 小球球车的后座,只有一个岚奎,几乎得侧着身子坐,才能让杨过坐下,哪儿还能容得下宋慧乔? 宋慧乔有些傻眼:“我、我坐哪儿?” 唐鹏看了眼岚奎,那意思是问,能不能再挤挤。 岚奎摇头,挤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鹏有些犯难,就说:“要不,你就自个儿去打车吧。” 老天爷可以作证,唐鹏是在开玩笑。 可宋慧乔这时候恰好回头看去,看到好几个人,正顺着人行道向这边快速跑来,想都没想,就凄声叫道:“唐鹏,别扔下我,救我!” 唐鹏还没说啥呢,阿道夫却猛地一拍方向盘,厉声说道:“小姐,是谁要伤害你?跟我说,我特么的去废了他!” “阿道夫,你别自找麻烦。” 看到阿道夫正义感爆棚的样子,唐鹏就知道只要宋慧乔一说谁谁谁要害她,阿道夫马上就会下车(这厮,最近雄性荷尔蒙急速分泌来着)。 唐鹏当然不会让他下车,连忙提醒他:“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 阿道夫猛地甩头,打断了唐鹏的话,语气铿锵的说:“我不管她是谁,我知道当一位美丽的女士,需要我们男人的帮助时,我们就该像个男人那样,给予她尽可能的帮助,而不是因为她惹了多大的麻烦,就像个乌龟那样畏缩不敢出头!” 唐鹏气笑了,张嘴骂道:“挖草,你还真特么的义正词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伟大,其实你还不是看她长的漂亮,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极度分泌,烧的自己不知道要干嘛了?” “救我,有人要追杀我,大哥,求求你救我!” 极度的惊恐,让宋慧乔彻底方寸大乱,压根没看出唐鹏故意在吓唬她,却把阿道夫当做了救命稻草。 飞快的绕过车头,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阿道夫的手,轻轻抖动时,胸前那对傲人也随即乱颤,与此同时,那双几乎要把男人淹死在里面的双眸中,也有晶莹的泪珠淌了下来。 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梨花带雨,尤其是刘爷这种对女人没多少定力的人,能受到了的? 一瞬间的工夫,阿道夫就满面通红,右手把自己心口拍的劈啪响,喘着粗气的叫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谁能把你怎么样,哪怕是天王老子!” “谢、谢谢大哥!” 宋慧乔大喜,还以为阿道夫被她彻底被自己装进口袋中了。 但表面上,却像在外游荡三天,终于看到妈的孩子那样,泪珠儿更加不要钱的珍珠那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不用谢,助人为乐是我最大的优点之一。” 阿道夫暗中奸笑着,要不是守着唐鹏,还真想伸手,替宋慧乔擦干脸颊上的泪痕,开门下车,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上车,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我给你处理。” 轻轻吸了下小鼻子,宋慧乔看向了那辆白色小求求,幽幽的问道:“上车,我——坐在哪儿?” “当然是坐在车里了。” 阿道夫脱口说出这句话后,也愣了,这才想起他这次开来的车子,是一辆小求求,现在人早满了。 “你先送她走吧,我们打车回去。” 唐鹏抬手推开了车门,做出了要下车的动作。 靠,你惹得麻烦,让我来给你解决? 阿道夫嘿嘿奸笑 刘小龙一楞,随即嘿嘿奸笑道:“要不,你们先在这等等,我很快就会再回来接你们的。” “好啊。” 唐鹏点头时,宋慧乔却尖叫道:“不、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宋慧乔虽说被吓得六神无主,可心中却很清醒,万万不能离开唐鹏的。 “可是,这车子已经坐满了啊。要不——” 阿道夫还想说啥时,忽然猛地一缩脖子。 咻——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击打在了车门上。 “草,他们敢在这儿开枪!” 唐鹏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玩的过火了,刚才就该尽快闪人的。 眼角余光看去时,就看到人行道上已经是尖叫声一片,行人纷纷抱头蹲下,或者四处仓皇乱逃。 至少十数个人影,从道路两侧冲了出来。 “快,上车!” 阿道夫怪叫着,纵身跃上了车子。 他,还有杨过,都有枪。 如果现在国外,遭遇枪袭后,肯定会二话不说,就掏枪出来还击。 但现在是国内,街上大部分都是同胞,要是展开枪战,那岂不是祸害国民? 既然无法还手,那么当下唯有赶紧撤退。 阿道夫上车后,就发动车子。 动车子猛地后退,别看小求求车子小,里面又坐了四个人,不过仿佛也知道主人当前面临大麻烦了,很争气的低吼一声,车轮在地上竟然发出法拉利赛车启动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冒着青烟迅速后退出七八米。 “别走!” 宋慧乔尖叫一声,张开双臂扑向了车头。 这一刻,她宁愿一头撞死在车头上,也不想被那北朝人带走,那肯定是生不如死的。 宋慧乔会扑过来,早就在阿道夫的预料之中。 傻女人,你找死呢你,还不赶紧往前跑? 阿道夫心里骂着,迅速直直的后退十几米后,方向盘稍稍一打,冲着宋慧乔就狠狠撞了过去. 576:别脏了衣服! 阿道夫忽然发动车子,那是因为不想在人多地带,跟那些疯狗似的北朝特工发生交火,只希望宋慧乔能看出他的本意后,以车子为掩藏点,迅速撤离。 她不能上车,只能靠车子掩护撤离,因为她一旦上车,这辆没啥防御能力的小求求,立马会成为那些北朝特工的活靶子。 为了提醒宋慧乔快跑,阿道夫还狂按着喇叭,仿佛要把她直接撞死那样。 小求求发疯,也会撞死人的。 其实,就算一个人已经下定决心去寻死,比方去找个车撞死,但在危险横冲直撞过来后,潜意识内还是会让她做出躲避动作的——至于能不能避过去,那就得看本人的命大不大了。 宋慧乔就是这样,看到小求求忽然直直撞过来后,本能的尖叫一声,竟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一侧惊叫着跑去:“啊!” “笨蛋,顺着车子前进方向跑!” 阿道夫早有准备,在宋慧乔的尖叫声中,白色小求求猛地一哆嗦,车头迅速左摆,擦着她衣服嗖的一声就冲了过去。 等宋慧乔醒悟过来阿道夫绝不敢撞她,再转身看去时,那辆小白车已经跑到数十米之外去了。 阿道夫不是唐鹏。 唐鹏可以考虑救下宋慧乔,来换取更大的好处。 但阿道夫却因为特殊的身份,绝不会拿同胞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所以看出唐鹏对宋慧乔并不是太亲近后,马上就做出正确的判断,决定先离开这儿再说——至于宋慧乔是生是死,出身豪门的阿道夫,顾忌太多,来不及多考虑。 唉——看着后面的宋慧乔,唐鹏心中低低叹了口气。 或许,阿道夫这样做是对的。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把你们统统杀掉!” 眼看小球球一骑绝尘,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慧乔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把手里的包包用力砸了出去。 包包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七八米外的地面上。 刚才扑过来时,宋慧乔的鞋子都跑丢了一只,雪白粉嫩的小脚踩在地上,就像没感觉到地面很凉那样,呆愣当场。 不过她呆愣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三四秒钟吧,那种被毒蛇盯紧了的危险感,使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不行,我得逃,趁着北朝人还没有决定就地格杀(北朝人暂时不敢把她就地格杀,自然是想要她身上的东西),绝不能站在这儿束手待毙! 凭着我宋慧乔的本事,就算没有那些臭男人的帮忙,我一样能解决问题的——宋慧乔狠狠咬了下嘴唇,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保持着一个逃亡者该保持着的冷静,抬脚走向鞋子那边。 她的左脚刚抬起,身子刚向右倾斜的瞬间,一颗子弹就从她身后不远处的绿化带后面飞了过来,发出一声短促的厉啸声,随即就是血花四溅。 “呃!” 后背中弹的宋慧乔,身子猛地一抖,静止了瞬间,接着缓缓转身,看向了子弹飞来的方向,随即慢慢瘫倒在了地上。 宋慧乔又判断错了:看到她要跑后,北朝人,真敢开枪了。 在大街上众人大乱时,有人却没有乱。 这是个坐在路边长椅上等车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色唐装,满头花白头发很良民的样子,不过他在宋慧乔中枪后,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明亮,避开乱跑的人们,快步走向宋慧乔。 他的左手抄在口袋中,裤子明显突出了一节管状物,那是枪管。 他要经过宋慧乔身边,补枪。 有人在远处开枪,目标倒地后,趁着人群大乱,四散奔逃之际,又有人冷静走过目标身边,暗中补枪,确保目标死亡。 这一套暗杀流程,唯有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杀手,或者是国家专职暗杀的部门人员,才能做出来。 宋慧乔后背中枪倒地后,在远处偷袭她的杀手,马上就收好武器,混进了四处奔逃的人群中,迅速消失了,负责收尾的花白头发男人,却立即快步走向了她。 宋慧乔斜斜的侧躺在地上,身子微微的抖着(这是人在中弹后的本能肌体反应),头却一动不动,双眼更是无神的盯着天空,看来就算不补枪,也救不活她了。 不过花白头发男人却不管这些:既然已经决意要刺杀宋慧乔,那么就必须确保她彻底死掉才行。 花白头发男人很快走到了公路上,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她,全神贯注,就像盯着一条不知道死活的眼镜蛇,稍微有点大意,它就会从地上弹起,给人以致命一击那样。 男人口袋中的左手,扣下了扳机。 手枪安装了消音器后,并没有发出啥动静,最多也就是子弹打在宋慧乔的后心部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沉闷噗声,接着就是一股鲜血窜出,她的身子也猛地一抽。 一枪击中目标后心后,男人还不满足,索性从口袋里拿出手枪,对准了宋慧乔的后脑:只有把她脑袋爆掉,这才能确定她死亡了。 男人是左撇子,正要冲宋慧乔后脑来一枪时,却听到前面猛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声,本能的抬头看去,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好像化成流星的大石头那样,呜呜的飞了过来。 “不好!” 男人看出这是一辆汽车了,嘴里低吼一声不好,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躲避动作,那辆时速已经超过七十的汽车,就狠狠撞在了他身上。 男人就像一个风筝那样,攸地从地上飞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足有三十米的弧线后,这才重重砸在了地上,翻了几个滚,一动不动了。 前面已经说过了,小求求车子虽小,但在发起疯来时,也能撞死人的。 更何况里面还坐了四个人,自身重量增加了好几百斤,时速又超过了七十,就这么狠狠撞过来,说是雷霆万钧也不为过。 这辆白色小汽车,自然是阿道夫开的那辆了。 “卧槽,为什么还要回来管她?难道你忘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招惹了?” 把那个杀手放了风筝后,阿道夫猛地一踩刹车,吱嘎一声停在了宋慧乔身边,却又随即发动车子,围着她转了半圈,这才停了下来。 然后对着唐鹏就是一阵大骂:“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卧槽,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你,要不是给哥们一个回来救她的完美借口,小心我特么的……” “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有枪手正用枪指着你脑袋呢。” 唐鹏回骂了一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阿道夫看向车子两侧外面后,才松了口气:“么的,有他们在,我要是被人暗算了才怪呢。那个谁,岚奎是吧,唐鹏干嘛要再回来?” 岚奎的回答很简练:“这个女人活着是个麻烦,不能惹。可她要是死了后,身上的某些东西就会有价值了。” “啥?” 阿道夫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又开始骂:“卧槽,唐鹏这孙子还真冷血——不过,也很特么的够哥们。” 宋慧乔活着时,谁要是保护她,那就是麻烦,因为这代表着跟北朝当局作对。 谁不知道北朝跟华夏,乃是兄弟之邦啊? 跟北朝当局作对,就相当于跟华夏作对,哪怕唐鹏现在不在乎这些,却不能不为阿道夫考虑,所以才提醒他,千万别招惹宋慧乔,最好是有多远,就跑多远。 不过,当宋慧乔被人暗杀在街头,变成一个香喷喷的死人后,阿道夫这时候再回来,把杀手当街撞死,抢走宋慧乔送往医院抢救——这可存在跟谁作对的意思了,而是制止犯罪行为,救死扶伤了。 哪怕北朝那边不满意他们的人被杀,但谁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街头上搞暗杀了,阿道夫身为炎黄子孙,当然得路见不平,救死扶伤了。 当然了,路见不平,救死扶伤倒不是真的,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想借着送宋慧乔上院的路程中,从她身上找到某些东西。 宋慧乔身上,肯定会藏有某种东西。 这些东西,正是北朝、南韩、甚至美国都需要的,可以影响到北朝当前的政局。 如果是落在华夏政府手中,这是北朝当局最希望看到的事了:大家是兄弟,那个女人怀揣着的那些东西,对你们也没用,还是给我吧,我能从中找到潜伏在人民群众中那些披着羊皮的狼。 也正是担心宋慧乔会把那些东西交给南韩或者美国,北朝那边锄奸的线索就会断了,所以他们在宋慧乔露面后,生怕夜长梦多,索性直接枪杀在街头拉倒了。 宋慧乔街头被杀,肯定会让华夏警方出动,然后保护好现场。 而那时候呢,相信北朝驻华特派人员,已经开始跟华夏警方高层联系上了,请求拿回那个东西。 因为那个东西对于北朝来说,太过重要了,所以无论是谁把那个东西交上去,都算是大功一件。 其实这帮家伙——与其说是救人,倒不如干脆说是抢东西。 亲眼看到宋慧乔后背要害处接连中了两枪,她要是不死的话,那绝对是个奇迹了。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后,阿道夫一改埋怨唐鹏的嘴脸,变得无比‘亲切’起来,冲车下关心的喊道:“小唐,小心……别脏了衣服!” 577:诈死! “滚蛋,那你怎么不下来?” 对于阿道夫的虚伪,唐鹏没啥好口气,骂了句抱着宋慧乔挤进了车子里。 车子本来就小,不适合唐鹏这种大男人,再加上他又抱着个人,一起坐在副驾驶上更别扭了,幸亏这差不多是个死人了,不必管她的感受,先带她离开这儿再说。 “我不是要开车嘛,嘿,嘿嘿。” 阿道夫‘憨笑’了几声,不等下车帮唐鹏关上车门,又上车的岚奎带上车门,就启动了车子,呼呼的向前开去了。 那么点小空间,怀里又抱着个差不多死翘了的女人,还有鲜血不断的淌出来,这让唐鹏要多不舒服,就有不舒服,要不是看在功劳的份上,他才不会把自己一身新衣服弄脏了。 “岚奎,你们注意后面,有没有车子跟踪。阿道夫,去附近最近的医院,速度要快。” 唐鹏嘴里吩咐着,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扯住宋慧乔的衣服,稍微用力——那身备受白领喜爱的黑色ol套装,就被他扯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 他才不会检查宋慧乔穿的外套口袋:如果宋慧乔真把某个东西放在口袋中,那么她就是个傻那个啥了。 那个绝对存在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如果非得藏在身上,那么也只能藏在两个地方:那两个地方,都是女人最隐秘的地位。 宋慧乔活着时,唐鹏当然不会无耻到从人家那两个地方搜身,可她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女人长的再漂亮。死了后也只是一块肉罢了,昔日所有对男人有强烈视觉冲击的部位,也都失去了它原有的魅力。 当然了,因为美女是刚死亡,她生前最傲人的地方,还是很有手感的。 最起码唐鹏能感觉得到:栩栩如生啊! 因为车内空间太小,唐鹏抱着宋慧乔上车时,只能抱着她后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两条昔日很吸引人的白腿,就搁在前面仪表盘上,他环抱着她身子,在扯开她衣服后,右手毫不客气的伸进了那地方。 那地方很温暖,仍然保持着惊人的弹性,跟滑腻,这让唐先生心中没来由的一荡,接着就在心里暗骂自己:草,你也太没出息了吧,啥时候对一个死人也有那种想法了?么的,下面的兄弟我可告诉你啊,现在压着你的是块肉,不是美女,给老子低头,低头! 下面的兄弟不会说话,好像更听不懂唐鹏心里在说什么,犹自按着它自己的感觉,骄傲的昂着脑袋,跃跃欲试的。 “娘的——这儿没有?” 唐鹏低低的骂了句,尽量的侧了下身子,脑袋从宋慧乔左肋下探了出来,伸进那地方的手,顺势下滑,贴着裙子出溜进了女人最神秘的地方。 说实话,唐鹏一点都不想用手碰一个死女人那地方,可为了立功,现在他也顾不得了。 他坚信,那地方肯定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唐鹏的手滑了下去,滑溜溜的,没有碰到一丝阻拦,哪怕是毛发的阻拦。 “原来这是个小白,靠,真是极品,就这样死了,还真有些可惜。” 唐鹏心里惋惜着,左手在那边来回一摩梭,终于在那道源口旁边,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应该是个优盘,被宋慧乔用胶带,牢牢贴在了那儿。 “大功告成!” 唐鹏心中一喜,正要把东西撕下来时,车子却猛地一摆,就像失控了那样,直直冲向路边的护栏。 幸亏就是车子刚要撞倒护栏时,阿道夫猛地踩住了刹车。 “卧槽,你特么的搞什么呢?” 唐鹏大怒,抬头冲大骂时,却发现阿道夫两只眼睛瞪的好像牛球蛋那样,愣愣看着他身上的宋慧乔。 “你傻了,还是你想亲自动手搜她的身?” 唐鹏骂着,本能的抬头看去,然后就变得跟阿道夫一样傻了。 本该死翘翘了的宋慧乔,这时候竟然睁开了眼,脸上还带着笑。 除了岚奎之外,唐鹏三个人可都算是杀人的好手。 所以呢,他们在亲眼看到宋慧乔身中两枪后,都确定她会死,压根就没有救活了的希望。 因为那俩杀手也很职业,尤其是补枪的那个,更是一枪直接能把心脏打碎。 可是,宋慧乔怎么会忽然活了? 而且还是在唐鹏的手,伸进人家那地方时,活转了过来,那双大大的媚眼中,一点点痛苦的意思也没有,有得只是得意的羞涩。 就是得意的羞涩。 她得意,是因为她的心愿成功了。 她羞涩,则是因为唐鹏的手,正在她最神秘的地方。 草,她竟然没死? 不会是阴魂附身了吧? 唐鹏傻傻望着宋慧乔那双眼睛,脑子里想着这俩问题,却忘了把那只手缩回来了。 不但各方俩人傻了,就连坐在后排的岚奎俩人,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当然了,杨过心里早就骂这小子不要脸了),搞不懂宋慧乔咋就不死呢? 阿道夫问出了这个问题,好像沙比一样:“你、你没死?” “你要是不赶紧开车,带我离开这儿,我就会真死了。” 宋慧乔轻轻咳了一声,被唐先生搁在仪表盘上的腿子,猛地并紧,然后一错:“你喜欢让手在里面呆着,我不反对,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唐鹏虽然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不过现在他对宋慧乔的‘报答’却没啥兴趣,一时间也忘记把那个东西扯下来了,赶紧缩回手,又把被扯开的套装,捂在了她身上。 在掀起套装给宋慧乔捂住胸膛时,唐鹏一下子明白了:“唉,原来你这件衣服,是件防弹衣。” 这件衣服,从外表看起来跟普通外套没啥区别。 但它却是一件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防弹衣:内衬的不是传统的钢片,而是一种太空高压复棉丝,最多也就是两个米粒的厚度,触手很软,就像武侠中传说的金蚕丝宝甲那样。 这种新型复合棉丝,不但体积轻便,手感很好,内部中空,防弹功能更是没得说,能抵挡三百米外狙击子弹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它不但能防弹,还有着让人无法想像的柔韧力度,就是高速射来的子弹,在打在防弹衣上后,会迅速卸掉子弹的冲击力,尽最大可能的保护主人。 除此之外,这件防弹衣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在被子弹打中后,会立即窜出一股鲜血。 这当然不是鲜血了,而是渗藏在防弹衣内部的红色液体,专门用来迷惑枪手的。 这种防弹衣,绝对是护身的好宝贝,但毫无疑问的是,它的造价也很昂贵。 以前唐鹏在国外闯荡时,就曾经听当时的外籍军团团长说起过,美国最新研制出了一种新型防弹衣,专门给国家领导人配置的,一件小小防弹衣造价,比一辆兰博基尼还要贵重。 那时候他只是听说过,但却没有见过,实际上也没怎么关心。 因为防弹衣对于他这种级别的枪手来说,几乎没多大用处:射杀目标时,总是爆头的。 所以在听说过就忘记了,却没想到今天会在宋慧乔的身上看到。 这个女人在中枪倒地后,其实是在装死。 不过,如果不是阿道夫及时驾车赶到,相信她就是穿上一百件防弹衣,脑袋也挡不住杀手子弹的。 她在装死,让唐鹏以为她死了,就能把她的‘尸身’抢来,拿走能让他们立功的东西了。 她在装死,哪怕是被唐鹏搜身时,也没‘活’过来,那是因为当时她在飞快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至于唐鹏正在她最隐私的地方‘胡作非为’,对一个随时被干掉的女人来说,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一直到她想到最好的应对办法,这才睁开眼,结果差点把阿道夫给吓死。 又趁着唐鹏犯傻时,两根腿子锁住了他那只手,就像缠住他的人:当前缠住唐鹏。才是宋慧乔唯一的活路,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听唐鹏说出宋慧乔是穿了防弹衣后,阿道夫才清醒了过来,傻傻的问道:“咋办?” 唐鹏嘴角抽了几下,满脸都是后悔的神色,反问道:“你说呢?” “把这个女人扔下去,我们走!” 阿道夫刚说完这句话,唐鹏就骂道:“白痴,这时候把她推下车,她却没死,这不是告诉别人,是我们拿走了东西?” “那怎么办?” 阿道夫脑子好像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开车,先去找家酒店,仔细商量一下再说。” 坐在后排的杨过,冷冷的说道。 “哦,知道了!” 阿道夫这才点了点头,马上启动了车子,重新上路。 绝不能把宋慧乔扔在这儿,如果她一旦被人干掉,那么唐鹏等人就脱不了干系了,就算他们能及时把东西交出去,也会招来很大的麻烦。 所以,这时候无论有多么不愿意,也得带着她走。 这一切,都是贪心惹得祸啊。 如果不是想立功,他们怎么会跑回来,把杀手撞死,抢走宋慧乔? 如果不抢走宋慧乔,怎么能发现她是在撞死? 现在的宋慧乔,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管再烫也得捧着、哦,错了,是得抱着。 唐先生现在迫切的希望,抱着的是个死人,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尽管他有让美女变成死人的手段,却不能那样做。 578:混蛋! 因为刚才阿道夫停车时,那些跟踪者就已经发现宋慧乔没死了。 如果宋慧乔死在唐鹏手中,那些人就会把‘杀人灭口’的黑锅,推在他们身上,这跟把宋慧乔推下车是一个道理。 无奈之下,唐鹏只好抱着宋慧乔。 姿势很烦人的抱着:他的脑袋从人家左肋下钻过来,就紧紧挨着她左边那座鼓囊囊的山峦,嗅着她身上的成熟女人体香——可真奇怪了,刚才以为她死了时,也没嗅到这种香味。 更让唐鹏感觉要命的是,他两根腿子中间的兄弟,随着宋慧乔的复活,也变得更加生猛了,就像一根无坚不摧的金枪,估计更像一根烧红了的挑火棍,能隔着几层衣服,烫到宋慧乔。 宋慧乔这会儿已经彻底明白了,她要想活下去,必须得缠住唐鹏,不择手段,不要脸——反正刚才浑身上下的都被他莫过了,昔日第二夫人的尊严,早就在那双大手之中丧失殆尽,倒不如就这样从了吧。 “太,太挤了,腿有些麻了,能不能动一下?” 一双雪白小脚踏在仪表盘上的宋慧乔,低低的问了句,却不等唐鹏回答,就开始活动身子了。 她可能真的腿麻了,不断的扭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在唐鹏身上,但某个最丰满的部位,却始终在那根铁棍上来回的磨蹭。 终于,那根铁棍陷到了一道温软的缝隙中,然后她浑身轻轻抖了下,微微向前纵身,闭眼后鼻子里发出一声惬意音声。 隔着几层衣服,某人他兄弟当然无法进洞,可却能在洞外的那条沟堑内徘徊,随着是宋慧乔的轻扭小身段,一种久违了的快意,好像过电般的让唐鹏心头一紧,再也无法把持,抬手就抓主了一个东西,狠狠一攥。 “哎——吆!” 被攥疼了的宋慧乔,嗓子里发出一生天鹅般的鸣叫声,身子抖动的则更加厉害了。 身子抖动跟抖动也被一样,宋慧乔的抖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频率就像是通了电那样,均匀还恰到好处,能充分男人体会到某种要死的感觉。 论起炕上那些事儿,唐鹏没少品尝到这种要死的滋味。 但关键是,唐鹏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时,是正大光明的舒服,不用有任何顾忌。 可现在却不一样……严格的说起来,他们这是在偷。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尤其是在旁边还有三个人时,这种偷的刺激,对男人更加强大,感觉也更加复杂:害羞,还又忍不住的去做。 再说了,唐鹏除了被逼着配合,还能怎么办啊,总不能把宋慧乔推下车去吧? 这种很强烈的刺激,让唐某人很快就有了感觉。 宋慧乔好像能感觉到他要来了,立即加快了颤抖的频率,嘴里的音声也更加急促了。 这对男女在这儿苟且,开车的阿道夫,还有坐在后面的岚奎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到,更能看出宋慧乔是怎么想得,杨过除了受着也没啥好办法。(她真的很想干掉这不要脸的臭女人)。 实际上,就算唐鹏主动对宋慧乔做什么,岚奎他们也不会在意。 不过唐先生自己却觉得很不好意思,眼看宋慧乔越来越上劲后,他正要伸手给她来一下狠的,让她别太不要脸时,后面的杨过忽然说话了:“停车。” 阿道夫很听话,马上就停下了车子。 就像压根没有看到宋慧乔在干什么那样,杨过推开了车门,对唐鹏说:“我们下去一趟,等你安顿好了,跟我们联系。” 不等唐鹏说什么,岚奎也跟着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我、我跟他们一起去,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别迷糊了。” 阿道夫也很知趣,马上推门跳了下去。 他们为什么都下车,唐鹏心里很清楚。 一来是后面有车子在跟踪,二来是他们实在看不惯宋慧乔的因荡样子,不想让唐鹏感到难为情。 唐鹏没说话,也没动。 宋慧乔动作停了一下,但随即就再次飞快抖动了起来。 “那女人,真是浅草。” 阿道夫回头,看了眼晃晃悠悠的车子,低声骂了句。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杨过,岚奎低声说:“目前,她也就是这点本钱了。” 小求求车上就贴了车膜,就算经过路边车辆、行人,能从车子的不断摇晃中猜到什么,可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更因为车子后面不远处,还站了三个大‘男人’,眼神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所以也不敢停留。 也不知道摇晃了多久,白色小求求汽车终于安静了下来。 唐鹏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宋慧乔趴在他的腿上,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隔着裤子都能让唐鹏感觉到。 轻轻的吸了下鼻子,宋慧乔抬起了头。 她迷人的小嘴上,还挂着一些白色污渍——本来,这些东西都该染在唐鹏裤裤上的,不过在阿道夫他们都下车后,唐先生觉得脏了裤子,实在是不划算,倒不如让宋慧乔动嘴。 反正这个女人已经决定要用美色来换取安全了,唐鹏也很倒霉的摊上了麻烦,实在没理由放着更好的服务不要。 “看来这辆车子很快就会被转手,真是可惜了啊,还没有跑上一千公里。” 唐鹏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从杂物箱内拿出一盒抽纸,递给了宋慧乔。 宋慧乔接过去,默默的坐起来,开始搞个人卫生。 唐鹏说这辆车很快就被转手,是有原因的:这车子是阿道夫的,他可绝不会允许别人在上面做了肮脏事儿后,还让爱妻开的,相信马上就会倒手,或者送人。 听到唐鹏为车子的叹气声中,带有明显‘白铁无辜铸奸臣’的意思后,宋慧乔嘴角紧紧的抽了一下,声音嘶哑的问道:“难道,难道我在你们华夏人心中,连一辆车子都比不上吗?” “最起码,它比你要干净很多。” 唐鹏淡淡的说着,启动了车子:“嗯,当然也比我干净。” “胡说!” 宋慧乔忽然尖声叫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因荡!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有他一个男人!” “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啊,我又没有占有你,充其量也就是使用了一下你的嘴巴。” 唐鹏冷笑。 宋慧乔的脸色,先是一白随即通红,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混蛋!” “别人都这样叫我,看来我以后就叫混蛋好了。” 对宋慧乔的辱骂,唐鹏倒是毫不在意,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 宋慧乔一楞。 “你心里清楚。” 唐鹏伸出的手,再次颠了一下。 宋慧乔明白了,脸色再次大变:“你都把我这样了,还想要我的东西?” “是我想把你这样的,还是你自己发扫?” 唐鹏此时的嘴脸,完全是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丑陋,淡淡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刚才宋慧乔给他服务时的温存:“你以为,我冒着生命危险的跑回来救你,就是为了让爽一次?你要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还是很值钱的第二夫人?” 唐鹏说的是实话,他让阿道夫掉转车头来抢回宋慧乔,绝不是希望能被她服务一番,而是因为要拿走她赖以为命的东西。 可有时候,实话才是最伤人的。 尤其是他最后那句话,更是让宋慧乔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也提醒了她:你现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北朝第二夫人了,你是北朝的顶级叛国者,现在有无数北朝特工,已经潜入了华夏,随时准备把你干掉,拿走那个东西的! 瞬间,宋慧乔有了些悔意:她费尽心机的成为北朝第二夫人,诚然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可要是她‘将错就错’的安心做她的第二夫人,依着她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帮某次帅,更加获得北朝的信任。 事实上,她对某次帅也有了深厚的感情。 可她最终还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极尽可能的蛊惑某次帅,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尽管在她看来,成功的希望性超过百分之五十。 不过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她今天落到这种地步,绝非战之罪。 成王败寇,这是个万年不变的真理。 宋慧乔既然失败了,那么就得吞下失败的这颗苦果,所以她不得不费尽心血的逃出了北朝,来到了华夏。 宋慧乔本以为,她在逃到华夏后,很快就能跟南韩那边取得联系:只要把东西交出去,她的使命就完成了,从此之后就可以过上她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谁能想到,命运再次抛弃了她:她都小心翼翼的来到京华了,却在火车站这边被北朝特工发现了,还碰到了最让她害怕的那个人。 无论是被北朝特工发现,还是被那个人看到,她最终结果只能是个死。 这时候,唐鹏又出现了。 这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在短短半天内,就两次救了她,并在完事后跟她要东西,不容拒绝的口气。 偏偏,她无法拒绝,无论是从武力上,还是从道理上。 是,她刚才是不顾昔日第二夫人的尊严,守着阿道夫三人,来勾引唐鹏,也成功了,更是在那三个人下车后,用嘴巴让唐鹏品尝到了什么是要死的滋味。 579:你把它毁了! 昔日堂堂的北朝第二夫人,为了活命,不得不对一个丑陋的华夏人,施之美色,这对宋慧乔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可也必须接受。 毕竟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的。 她的羞辱,只是她付给唐鹏救她的‘劳务费’罢了,跟人家要拿走代表她下半生幸福的东西,没有一点点的牵扯。 “你、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就为了换取功劳?” 宋慧乔呆愣半晌,才喃喃的说:“或者说,无非就是为了钱罢了。” 说到‘钱’字时,宋慧乔的眼神猛地一亮,急切的说道:“别拿走我的东西,我给你一百、啊,是一千万!” 唐鹏看了眼宋慧乔,没说话,不过眼神中却有明显的嘲讽之意。 在宋慧乔看来,一千万对于华夏人来说不少了,但这也仅仅是放过她,别拿走她的东西而已。 可唐鹏嘲讽的眼神,却让她心中一惊,随即咬牙道:“我说的,是美金!” 一千万美金,可以打动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为这些钱做任何事,也是宋慧乔能开出的最大价码。 她是个聪明女人,在看出唐鹏眼神中的嘲讽后,知道要想用钱来把他彻底砸倒,那就得用猛料,绝不能小家子气的一点点上涨,那样反而会引起别人反感,索性一下子翻了六七倍,这也在气势上也更猛烈些。 果然,唐鹏好像被一千万美金给砸动心了,问道:“什么时候给我?” 这个贪心的混蛋——宋慧乔心里骂着,实际上却松了口气,回答说:“最多一个月,甚至是十五天就行!” 唐鹏笑了,好像看傻瓜似的看着她:“嚯嚯,原来你给我开的是空头支票啊。” 宋慧乔赶紧否认:“不是,绝不是空头支票,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在骗你!” “既然不是在骗我,那为什么不现在给钱?” 唐鹏反问道。 宋慧乔脸色一黯:“那是因为,我在北朝失败后,国内跟境外的账户,都被冻结了……” 唐鹏打断她的话:“那你怎么给我这一千万美金,这不是耍着我玩儿吗?” “可我只要能离开华夏,把这东西递给需要的人,很快就会有钱的!” 宋慧乔信誓旦旦的说。 唐鹏冷笑:“可我凭什么相信,在放你走后,你还会给我钱?” 不等宋慧乔说什么,唐鹏又说:“还有就是,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恨不得我死?我要是放你走了,那我就是个正道傻瓜了。” 宋慧乔赶紧抬手朝天,大声说:“我发誓……” “你的誓言要是管用的话,某次帅也不会沦落到如此下场了。” 唐鹏再次打断她的话,伸出手:“别逼我亲自动手了。宋夫人,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我亲自动手,跟你主动交出来,之间有什么区别的。” 有一种人,或许天生就是做大事的,因为他们总能各种不利环境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宋慧乔就是这样的人。 她在唐鹏说完后,就意识到除了把东西拿出来,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更愿意让唐鹏动粗,沉默片刻后,自己伸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唐鹏伸过手去,由衷的赞叹道:“可惜你是个女人。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不管你从事什么样的行业,你都会取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成绩。最起码,你懂得审时度势,也就是识时务。” 唐鹏的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个粉红色的优盘,宋慧乔却又缩回了手,抢在他皱眉翻脸之前,低声说道:“我有一个合理的要求。” 不等她提出什么要求,唐鹏就说道:“我给你提供保护,最多三十六小时。后天早上后,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还有就是,我除了为你提供安全外,不会帮你做包括出逃在内的任何事。答应,还是不答应,你自己选择!” 一下子,封死了宋慧乔要提出的其他要求。 宋慧乔没有再坚持,把优盘递了过来:“好,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还有就是,你不要再对我盘问什么,就像我不愿意知道你是谁!” 等唐鹏接过优盘后,她才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是个比所有人都可恶的混蛋!” “我也警告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曹兰你的嘴巴。” 唐鹏冷冷的说着,打量着那个优盘。 宋慧乔一下子不敢说话了——她从小到现在,都生活在这个世界的高层,她所熟悉的社会圈子里,就算大家暗中下刀子,可脸上也会带着最绅士的笑容。 哪像是这个混蛋,张嘴说出的话,能让她恶心三天,偏偏还很有威力。 放出狠话后,唐鹏没有再理睬宋慧乔,拿着那个优盘看了几眼,才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一些北朝重要人士、还有军工、要害等设施的详细资料吧?” “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宋慧乔冷哼一声,又不甘心的说:“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它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就像个潘多拉盒子……” 宋慧乔还没有说完,却看到唐鹏一扬手。 那个优盘,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 —— 某次帅在北朝,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殊地位。 也正是他的特殊地位,所以才让某股力量在很多年前就瞄准了他,开始针对他来培养宋慧乔,经过无数次的精心安排后,最终使她成功的成为了他的续弦,第二夫人。 不过那股子力量深知,单凭某次帅当前的力量,要想做到他们所希望的事情,还远远不够,必须得吸纳更多的力量,来成为他的战友。 而负责吸纳这些力量的人,就是宋慧乔。 在成为第二夫人后,宋慧乔利用她特殊的身份,以及背后那股力量来自金钱上的支持,在数年内成功吸纳了很多北朝的有生力量。 这些力量,连某次帅都不知道,因为它是宋慧乔自己的,是用来准备等大事成功后,稳定整个北朝局势的。 或者干脆说,是等某次帅成为北朝老大,再等他‘寿终正寝’后,宋慧乔站出来掌权时的重要辅佐力量。 所以这股子力量,宋慧乔绝不轻易动,哪怕是某次帅举事失败,她狼狈逃出北朝时,都没有动用这些人。 这些人,是她以后东山再起的所有希望。 这些人的详细资料,还有她所掌握的北朝某些极高军事绝密资料,都藏在这个优盘中,如果一旦落入北朝当局手中,将会掀起一股子腥风血雨。 北朝对付叛徒的手段,那是让外星人都瑟瑟发抖的。 所以,宋慧乔才不甘心的提醒唐鹏,希望他还能保持一点点的‘良心’,不要为了一点小功劳,就害的那么多人去死,这是要遭雷劈的! 可是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却看到唐鹏忽然把那个优盘,扔出了车窗。 粉红色的优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地上,恰好一辆轿车从后面疾驰而来,前边左轮胎从上面压了过去。 嘎崩一声脆响,那个优盘就变成几瓣,四散飞了出去,然后就被更多的车子,来回的碾压了。 他把优盘扔了!? 他跟我把优盘要过去,也没看里面有什么,就这样毁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亲眼看自己多年的心血,北朝当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到,关系到好多人生死的优盘,就这样轻松报废后,宋慧乔呆了,脸上带着十万个问号。 唐鹏却是一脸的坦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又打开了cd。 动感十足的电子舞曲,立马从改装过的音箱中传了出来,年轻人就爱这个调调,难道不知道钢琴曲才是最有档次的吗? 唐鹏觉得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道夫时,宋慧乔终于醒过神来了,喃喃问道:“你、你把它给毁了?” 正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唐鹏,抬手捂在耳边问道:“什么?” “我说——” 宋慧乔伸手,关了cd,尖声叫道:“你把它毁了!?” 现在宋慧乔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可怕。 那是她数年的心血,也可以说是她的整个人生,她在被北朝特工追杀时,都没有放弃,但就这样被高飞轻易毁掉了。 她的整个人生。 唐鹏的回答,却是轻描淡写:“你又不瞎。”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混蛋!” 宋慧乔再次尖叫一声,猛地扑在了唐鹏身上,一手抱住他脖子,一手采住他头发,张开诱人的小嘴,露出整齐的银牙,冲着唐鹏的鼻子,就狠狠咬了下去。 她要为她的人生报仇。 但很可惜的是,她的嘴巴刚碰到唐鹏的鼻子,胃部就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那样,疼的她浑身的力气,攸地消散,烂泥般的软软瘫倒在了唐鹏怀中。 有些男人,简直就不是男人,好像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惜香怜玉,就像唐鹏,一肘狠狠击打在宋慧乔身上时,就没留情。 接着,唐鹏伸手拽住宋慧乔的头发,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副驾驶上。 宋慧乔胃部的剧烈疼痛,让她尽可能的蜷缩起身子,就像是一只大虾米那样,双手抱着肚子,剧烈的咳嗽着,呕吐着。 唐鹏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忽然加快了车速,几乎把一辆小求求开出了赛车的速度,在绕城高速上化身一个小精灵,飞快的超越着前面的车子。 580: 我要杀了你! 也不知道呕吐了多久,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后,宋慧乔才停止了咳嗽,紧闭着眼,面色苍白的蜷缩在那儿,一动不动,. 宋慧乔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北朝逃离了华夏,在车站那边被追杀她的特工盯上后,又利用防弹衣骗过了唐鹏等人,为保住最重要的优盘,她又不惜放下第二夫人的尊严,化身一个靠美色求生存的女人。 可结果,她使出浑身解数后做出的努力,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优盘还是被逼着拿了出去。 在被迫拿出优盘时,宋慧乔还不是太害怕: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到达安全之地,就能马上联系她那些接头人,抢在唐鹏把优盘献出去之前,再夺回来。 对能否从唐鹏手中,重新夺回优盘,宋慧乔有着绝对的信心:相信接头人在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被抢走后,绝对会不择手段的把优盘抢回去。 而且肯定的是,他们会顺便把唐鹏给干掉灭口:那个优盘内的东西,无论是谁看了,都得死! 唐鹏虽然貌似很厉害,但能厉害起那些人吗? 所以在被迫交出优盘时,宋慧乔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唐鹏拿过优盘后,却看也没看就直接扔到了车外。 亲眼看到自己的整个人生就这样毁掉后,宋慧乔彻底的崩溃了。 她从小接受严格训练,以豆蔻年华就陪伴在某次帅身边,到现在九死一生的逃到华夏,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那个优盘。 但现在优盘毁掉了,她的人生也毁掉了,百分百的毁掉了:那些人会相信优盘会被毁掉? 绝不会。 就算相信,那么宋慧乔也彻底失去了她的生存价值,而且还带有一定的威胁性,毕竟她的前身份是北朝的第二夫人,一旦站出来告诉世界,她是为什么存在,又是为什么蛊惑某次帅的,那些人就会遭到国际舆论的谴责。 对一股自身很强大的势力来说,要想彻底消灭来自一个人身上的威胁,让那个人死,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以肯定的是,交不出优盘的宋慧乔,从现在这一刻起,就已经是个能喘气,能走路能吃饭喝水的死人。 死人是不会介意活人把她怎么样,到底是带到什么地方去的,她只是毫无生气的等待着,等待着再也看不到光明的那一刻到来。 “好了,到站了,该下车了。” 宋慧乔此时心里的感受,唐鹏肯定很清楚,不过他才不在乎,甚至还相当讨厌,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这样做。 说实在的,在看到宋慧乔‘中枪’,高飞让阿道夫掉转车头赶回去,把那个北朝特工撞飞抢走她时,还真是抱着拿走优盘立功的想法。 但他在看到宋慧乔为了脱身,所做出的一切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诚然,把这个优盘交给国家的话,相信会是一个大功劳。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份大功劳,却是建立在好多人被杀的基础上。 他毫不怀疑,北朝得到这个优盘后,会根据里面的名单,开始大清洗。 北朝的清洗,向来都是异常血腥,残忍的。 唐鹏不认识那些被宋慧乔收买的北朝人,也没有因为他们被收买就嘲笑他们背叛他们的领袖,反正那些人就算再怎么样,也跟他高飞,跟华夏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只是不想这么多人,就这样死去。 用好多人无关人获得的功劳,不要也罢。 要了,就有违天和。 所以在接过优盘后,他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当亲眼看到那个东西被汽车碾的粉碎后,唐鹏心中有了种无比的轻松,也不觉得劲爆舞曲刺耳了,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来到了市区,一家名叫蒙特利莎的酒店门前。 蜷缩着身子趴在驾驶座上的宋慧乔,就像是没听到那样,仍旧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好像死人那样。 酒店门前有门童。 不过,大酒店的门童,都有个毛病,那就是都长了一双狗眼:如果唐鹏是开着卡宴,哪怕是开着奔驰宝马来的,他们也会在车子停在门前后,屁颠颠的跑过来开门。 如果来车只是一辆帕萨特之类的,除非是挂着特殊车牌,要不然也不好劳动他们的大驾,更何况唐鹏开的只是一辆几万块钱的小求求呢,他们能抬起眼皮子向这边看一眼,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唐鹏倒是没有因为被无视而生气,因为要是换成他的话,他或许也会这样做的。 因为这就是生活。 唐鹏打开杂物箱,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下车后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伸手拽住宋慧乔腰上的衣服,把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吐的全身都是污秽的宋慧乔,被拖下车后站在车前,身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脚底下没有根,仍旧不声不语,也不反抗唐鹏牵起她的手,行尸走肉般的跟着他上了台阶。 “对不起,先生。” 看到唐鹏牵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浑身的酸臭味,门童马上就皱眉抬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唐鹏抬手,十数张张百元钞票,啪的一声摔在了门童脸上,淡淡的说:“去,把那辆车子好好清洗一下。” 既然门童狗眼看人低,唐鹏又懒得跟他解释什么,索性直接拿钱砸他。 反正这钱是阿道夫放在车子杂物箱内的,那家伙是有钱人,而且拿着别人的钱当大爷,恰好又是唐先生最大的爱好之一,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 —— 蒙特利莎酒店的白银级别套房,在酒店的六楼。 对搀扶着宋慧乔上来的服务生道谢,并慷慨的付出几张小费后,唐鹏关上了房门。 被他推进屋子里的宋慧乔,就这样木木的站在那儿,仍旧一动不动。 她是深受打击了。 不过唐鹏才不可怜她:这种为了达到目的,就不惜掀起腥风血雨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好可怜的? “你还吃饭不?算了,我看你这样子也够呛,还是洗洗睡吧。” 唐鹏走过去,抬手开始给她脱衣服。 反正都被她服务过了,也把她全身莫过一遍了,而且她当前又是这种状态,相信不会拒绝唐鹏的帮忙。 果然如此,就像是个木偶那样,宋慧乔在唐鹏‘抬手,抬脚’的命令中,很快就被他衣服脱了个精光。 不得不说,昔日的第二夫人之所以能把某次帅给迷的神魂颠倒,除了颇有心计、容颜绝世、炕上的功夫很到家之外,身材,皮肤的光洁度,更是好的没法说。 这是一个各方面都近乎于完美的女人,跟潘冬冬,还真有的一拼。 唐鹏虽然也莫过她全身,更是被她倾情服务过,不过在看到这具完美的躯体后,唐先生的小老弟,还是迅速敬礼,蠢蠢欲动的。 没办法,有些女人就是有这样的资本,不管她穿着衣服,还是不穿。 当然了,唐鹏是不会再对她做什么的。 现在唐先生对那方面的要求非常高,追求的就是一个‘如胶似漆’,绝不会在对方好像傻子时,就占她的便宜。 那样不男人。 尽管有时候他就不男人,是野兽。 “等等啊,我给你去放水。” 把宋慧乔领进浴室内后,唐鹏开始向浴缸内放水。 几分钟后,宋慧乔按照唐鹏的遥控,乖乖躺在了浴缸内,俩眼朝天,脑袋枕在缸沿上,还是一动不动。 “嚓,你不会是想我给你洗澡吧?” 唐鹏皱眉,低低的骂了句,接着抬手调整了一下淋浴头,拧开了凉水。 现在已经算是初冬季节了,但还不到供暖的时候,房间里也没有开空调,所以气温还算适中,不过当冰凉的水,好像下雨那样直直的浇在脑袋上,还是会让人全身猛打哆嗦的。 “啊!” 好像行尸走肉般的宋慧乔,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猛地从浴缸内站了起来,就像诈尸那样。 对这个效果,唐鹏非常满意:“嗯,这才正常嘛。”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灵魂重新附体的宋慧乔,尖声叫嚷着,也不顾自己啥衣服都没穿,直接迈出浴缸,就像一只母豹那样,伸出纤纤十指猛地扑向唐鹏的眼珠子。 “还特么的没清醒呢。” 唐鹏嘴里骂着,身子向旁边一闪,在让过宋慧乔这凌厉一击的同时,左脚伸了出去。 砰的一声,收不住扑势的宋慧乔,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上,额头、手肘都磕破了,疼的她接连几声闷哼。 唐鹏特别讨厌这种不知所谓的臭女人,抬手摘下墙上的冷水淋浴头,对着她就喷了过去。 就算是夏天里,被冷水猛浇,那滋味也不好受,更何况宋慧乔刚从热乎乎的浴缸内爬出来? 极大的温度差距,比刚才冷水淋在她头上更明显,刚爬起来就尖叫着蜷缩成了一团,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墙角。 可无论她躲在哪儿,浴室就几个平米大,唐鹏的冷水完全可以覆盖过去,毫不客气冲着她猛喷。 581:用心良苦! 唐鹏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这个女人清醒,明白不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太多无辜人的生死之上。 如果她不清醒,那就让她先尝尝被冷水浇的滋味吧。 相比起被残忍的大清洗来说,被冷水清洗的滋味、下场要好了太多,太多。 所以呢,对这种为达到目的,就不顾别人死活的女人,唐鹏实在没必要有丁点的怜悯之情。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宋慧乔要做的那些,比花错等人做过的更要冷血一百倍! “不、不——不要了,不要了!” 宋慧乔被冷水浇的浑身剧烈哆嗦着,接连尖声高叫,求饶:“求、求你,不要了!” “不要?不要不行。” 唐鹏却没有收手。 在他看来,这样惩罚宋慧乔,简直是太温柔了,当初他收拾沈银冰时,那手段可比现在难受多了。 这种女人,连被冷水浇都受不了,却能谈笑风生的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真搞不懂她凭什么,那样不尊重别人的生命。 就因为她长的好看,会发骚? 母狗比她还会发,可它所追求的只是生一窝小狗狗崽,从没有想过要害谁。 不顾宋慧乔的哭声哀求,唐鹏不断转变着冷水,热水(适当的给她点热度,这样才能造成鲜明的冷热对比),喷了她足有七八分钟,最后把她给折磨的叫都叫不出来后,才关掉开关。 走过去,一把采住宋慧乔的头发,唐鹏直接把她拖到了浴缸旁,一下子推在了里面。 等她大张着嘴巴,从水里冒出脑袋后,唐鹏又毫不客气的伸手,把她又按了下去。 如此三五次后,他才松开手。 本该被无数男人视为梦中情人的宋慧乔,这时候就像一条死鱼那样,趴在浴缸沿上,不断的向外吐着清水。 “不想再遭罪,不想死的话,那就好好泡个澡。等会儿,我会让人给你买身衣服来。” 嘴里叼着烟卷的唐鹏,等她吐的差不多了后,才抬手采住她头发,看着她眼睛冷冷的说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清晰反射出一个人的心里感受。 最真实的。 宋慧乔的眼睛很美。 此时,这双很美的眼睛中,除了恐惧就是恐惧,连一点点的痛恨、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的唐鹏,在宋慧乔眼里就是恶魔,世上最可怕的恶魔,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忍心对付她这个级别的美女的,难道天底下的男人们,不都该像以前尊崇她的北朝男人那样,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拿舌头舔她的脚趾吗? 看懂宋慧乔此时真实的心里感受后,唐鹏对她的厌恶之情,更增加了一些:这个连这点小惩罚都受不了的女人,得有多么的视他人生命为草芥,才能掀起那场血雨腥风?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自杀,唯有这样,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才会受到一点点的安慰。” 唐鹏松开她,转身走出了浴室。 他带宋慧乔来到蒙特利莎酒店,压根就没打算会瞒过谁,也肯定会有人今晚来找她。 依着唐鹏的本意,是绝不会再管这个女人,最好是她被北朝特工逮回去。 不过,现在优盘被毁了,那些在宋慧乔身上得不到优盘的人,铁定会以为在他手里——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着蒙特利莎酒店呢。 但唐鹏才不会去管那些,拿起酒店的电话,拨通了阿道夫的手机。 告诉自己在哪儿后,唐鹏刚放下电话,正要重新拨号,通知前台要晚餐时,电话先响了起来:“唐先生您好,有您的电话,请问能给您接过来吗?” 现在有人直接打到了酒店的前台客服,唐鹏对此没觉得有啥奇怪的:“好,谢谢了。” “不客气,请稍等。” 前台小妹很快就把电话转接了进来。 “我姓薛。” 一个特别沉稳的声音,从电话内清晰的传了出来。 对于姓薛的这位老人,唐鹏倒是很有好感,马上就坐直了身子,尽管老人看不到,可这却代表着尊重:“您找我,是不是因为北朝那个女人?” “是的。” 老人肯定的回答,接着说道:“唐鹏,你现在应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更知道她身上的某个东西非常重要,有好多势力都在暗中监控着你吧?” “我明白。那是一个优盘,里面藏着什么东西,相信很多人都能猜得出。” 唐鹏想了想,才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别人相信,那个优盘已经被毁掉,里面的东西没有被泄露出去了?” 那边的老人一楞,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你想留下那个优盘?” “那是个大麻烦,我才不会留下。” “那你为什么这样说?” 老人问出这个问题后,忽然明白唐鹏的话了:“你、你不会是把那个优盘毁了吧?” “如果它还存在,肯定会有很多人为它死去。” 唐鹏回答说:“不管是它落在北朝人手中,还是别人手中。” 唐鹏这样说,是很有道理:北朝人得到优盘后,铁定会根据上面的名单,展开血腥大清洗。而如果被南韩等仇视北朝势力给得到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派遣第二个宋慧乔潜入北朝,重新领导那些势力,再次发动一起政变。 还是会死人,死好多人。 尽管唐鹏不认识那些人。 唐鹏不想那些人死,大家在各自的生活环境内,平平淡淡的生活着,不好吗? 老人听懂了唐鹏的意思,沉默片刻才说:“你或许做的没错,你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更有着你自己的做事底线。” 老人这样说,就等于告诉唐鹏:他在打这个电话过来之情,几个重量级曾经分析过高飞得到优盘后,会怎么处理了。 顿了顿,老人才接着说:“不过说实话,我们都不希望别人知道优盘被毁了。而且,也不希望那个女人死去。” “什么?” 听老人这样说后,唐鹏愣了。 依着他的本意,就是想个办法,让所有人都相信那个优盘已经被毁了,他在完成对宋慧乔的承诺(保护她三十六个小时)后,就再也不管她的死活,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但老人却不希望他把优盘毁掉的消息泄露,更希望他能保护宋慧乔。 这不是故意给他找麻烦吗? 他当前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有必要再被卷进这里面来? 唐鹏倒是不怕麻烦。 事实上,人活着就是为了解决麻烦,所有的衣食住行,其实都是麻烦,唯有不断的解决麻烦,才能距离自己所希望的更进了一步。 但任何人,都有解决不完的麻烦,无论他是谁,好像到现在为止,也没解决掉该怎么才能不死的麻烦。 唐鹏不怕麻烦,却烦跟他无关的麻烦。 在宋慧乔‘复活’后,他就知道自己招惹上大麻烦了,所以才一心想要尽快的把麻烦解决掉,去专心做他自己的事。 毁掉优盘,放任宋慧乔的死活(对于这个女人的死活,他真的不关心),就是解决麻烦的最好,也是最快速的办法。 可是现在,老人却打电话来说,希望他能担负起这个大麻烦。 为什么? 唐鹏没有问,只是皱眉拿着话筒冥思苦想,希望能找到老人这样做的真正用意。 老人也没有催他,但在等了足有三分钟后,才轻声说:“在明朝前中期,为了杜绝来自北方的危险,明朝廷各代君王,都采用了拉拢一方、打击一方,却不断变幻目标。” 现在俩人聊着优盘的事,老人却忽然提起了明朝的历史,这当然不是扯淡,而是很有深意。 “我明白了。” 唐鹏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大明帝国那会儿,为了对付武力值超群的蒙古铁骑南下,朝廷采取对同一个部落(蒙古人被赶回草原后,又重新分成了好多部落)有时拉拢、有时打击的方式,始终让他们限于内战,再也组织不起力量来南下,最终慢慢地彻底衰弱了。 北朝跟南韩,在二战之前,原来是同属一个国家的。 早在民国前一年时,岛国吞并了朝鲜半岛,二战后,美国和前苏联分别占领朝鲜半岛,朝鲜分裂,南方美国占领区为南韩,北方苏联占领区成立了北朝。 上世纪的五十年代时,北朝率先发动战争,却被联合国军击退,被人家给追得四处逃窜,前苏联却因为某些原因,在旁边搬着马扎看热闹。 眼看南韩在联合军的帮助下,就要消灭北朝,统一半岛时,华夏出兵了。 很多年来,尤其是近代,很多人都搞不懂,当年伟人干嘛要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帮助北朝反击联合军。 其实道理很简单,那时候的华夏政府刚成立,没有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所承认,随时准备帮着蒋爷爷反攻大陆,如果让背后有美国支持的南韩,统一半岛,那么就相当于美国人把前沿阵地,直接推到了东三省边境上了。 依着当时华夏的国力,如果放任美国人随时能兵临城下,那绝对是天大的威胁,压根无法好好发展国内。 绝不能让背后有美国支持的南韩,统一半岛,必须得为华夏留下一块缓冲地带,杜绝美军能直接兵临城下。 事实证明,伟人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 北朝,就是华夏跟西方之间的战争缓冲线,必须存在的。 一个分裂的半岛,对于大陆来说是有利的。 但北朝人的骨子里,却有着天生的某种气场——他们总是不知足,总是想在华夏这边得到更大的好处,甚至渴望彻底摆脱华夏。 这也是华夏绝不允许的。 就像大明帝国那会儿,华夏不希望看到一个统一的蒙古那样,这会儿也不希望:那个渴望独、立的某家族,能把北朝经营成铁板一块。 因为历史证明,他们总是反复无常,唯有在不断的自我消耗时,才会老老实实的当它的小兄弟。 宋慧乔,还有她身上那个优盘,都是北朝当局铲除异己的导火索,经过血腥清洗后,他们会很快团结起来,自我膨胀。 这对华夏没啥好处,所以老人在明明猜到唐鹏会把优盘毁掉的情况下,还要让他保守秘密,保护宋慧乔。 只要那些反抗北朝的人在,不被抓出来清洗掉,那么这就是北朝心中的一根刺。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唐鹏假装控制宋慧乔,就等于掌握了这根深埋在北朝身上的刺,那么他随时都可能通过这根‘刺’,得到北朝的一些绝密东西——这样一来,北朝就再也无法真正团结起来,还会总想找出那根刺,从而疑神疑鬼。 582:她想明白了 唐鹏放下老人的电话后,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很久都没说话。 也没动,就像一尊雕像那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动静打破了黑暗中的平静,却不是来自蒙特利莎酒店的白银套房外,而是来自浴室。 随着浴室门被推开,柔和的光线也洒了出来,形成了一道看得到,莫不着的光路。 一个女人站在光路中,因为她皮肤细腻洁白,而反射出一圈的光晕。 尤其是她身上还带着的水珠,随着她身子的晃动,看上去竟然像珍珠一样的耀眼。 她是光着身子的,一丝不挂,却没有丝毫的扭捏,在打开了浴室门后,站在门前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黑暗光线后,才抬起了右脚,向唐鹏这边走了过来。 她当然是宋慧乔了。 宋慧乔之所以能把某次帅给迷的神魂颠倒,除了她长得漂亮、会暖炕懂得贴心之外,超级棒的身材,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原因。 模特,好像猫儿那样的模特。 看着走过来的宋慧乔,唐鹏想到了这句话。 这是个金丝猫,果体走路时的每一步,都能充分把她出色的自身优点发挥出来,那很自然扭动着的小身段,也足够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着迷,疯狂。 当然了,唐鹏却没有疯狂,他那个本来看到漂亮娘们就摇头晃脑的小兄弟,现在就像挨了枪子的小麻雀,无精打采的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没办法,任何男人在被麻烦紧紧围绕时,都不会对女人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唐鹏这个对女人很熟悉的家伙呢? 宋慧乔要想凭借几步猫步,就想让此时心中很堵的唐大爷心动,那也太天真了。 宋慧乔当然不是那种天真的女人,在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并下了决断后,就已经有了对付唐鹏的办法。 猫步不行,那么狗步呢? 世间只有猫步这个词,却从没有听谁说过狗步。 猫步是猫走出来的,狗步就是狗走出来的。 猫步是模特走步时站着走的,狗步却是宋慧乔希望达到某种目的时,爬着走的,就像一只狗,慢慢的摇头摆尾,走向了唐鹏。 不得不说,当一个昔日高高在上,被称为第二夫人的宋慧乔,在光着身子,学着狗的样子走路时,对男人的视觉冲击力,绝对不一般。 没有谁能抵抗得住,包括唐鹏。 别说他的小麻雀只是因为心烦而无精打采了,估计就算是死了,在看到宋慧乔‘走过来’,调转身子开始‘摇尾巴’后,也会立马活过来的。 唐鹏的小麻雀要展翅高飞,他本人也抬起手,在慢慢摇晃的一个半圆上,轻轻的摩梭——只是他的眼神,却依旧冷淡:你可以撩拨我的人,但却撩拨不了我的心! 嘴里开始发出轻轻的好像在哭的声音的宋慧乔,慢慢向后靠,摆明了就是渴望某种充实感,但却久久的没有回应,只有一只手在圆月上来回的莫。 “你,不行了?” 就像是哭泣那样,轻咬着唇儿的宋慧乔,用鼻音说出了这句话后,慢慢的转身,吐着香气的小嘴,凑向了唐鹏男人的制高点方位。 唐鹏伸出了右手,挡住了她的脸,稍微用力,她就摔倒在了地上。 唐鹏说话了:“你都听到了?” 宋慧乔没有站起来,又化身为金丝猫,蜷缩匍匐在了唐鹏的脚下,忽然发出‘咯’的一声轻笑,才嗓音有些沙哑的说:“你打电话的声音,恰好能让我听得到。现在,我忽然发现你毁掉我的人生(优盘),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携带优盘逃出北朝之前,宋慧乔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找到接头人,只要她把优盘交出去,就算大功告成,然后从此就过上无忧无虑的神仙生活了。 至于受她所蛊惑的某次帅等人,是死是活,就跟她没有丁点关系了。 她才不会因为当了那么多年的第二夫人,又备受宠爱,就会对那个老头子产生真感情——那个老头子,只是一个被她利用的牺牲品,或者说个合作工具罢了:她给他美色,他给她机会,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或者干脆说,宋慧乔压根就没有爱情,心中只有价值。 也正是因为心中只有价值,宋慧乔在被唐鹏狠狠收拾了一顿后,才猛地醒悟了过来:如果,她真顺利的把优盘,交给那些接头人,那就是她的死期。 精心培养宋慧乔的那些人,要的只是她手里的优盘(其实更渴望她能在北朝成功),却不是她的人。 因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才必须得死。 宋慧乔就是一个小偷。 她潜入了别人家中,偷盗了很有价值的贵重物品,又把那东西交给了自己老大。 但很遗憾的是,失主知道是她把东西偷走了,肯定会追着跟她要。 她却把东西给了自己老大,而她的老大,恰好又不愿意把东西交出去,但碍于社会舆论,又不能不交——为了彻底的昧下这个东西,老大就会耍赖,说不认识宋慧乔,压根就没看到失主的东西。 失主无奈之下,只好寻找证据,就是得找到那个小偷。 老大为了不把东西交出去,不让失主找到小偷,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藏起来。 但无论藏的多严实,却都有被找到的可能。 当然了,也有两个地方,能让失主再也找不到小偷。 那两个地方就是:天堂,地狱。 猛地一说,西方的天堂,佛家的西天极乐世界,华夏传统中的仙境,都是很让人向往的地方,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真愿意去呢? 天堂的名字再好听,其实也跟地狱一样,都是死人能去,活人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呢,为了不让失主永远的都找不到小偷,只能是送她去天堂,或者是地狱了。 宋慧乔在被唐鹏狠狠收拾了一顿后,终于明白了这个其实很简单的道理。 她早就该想到这些,只是因为忠于老大的思想,让她忽视了这一些。 她被唐鹏给折磨醒了,终于学会考虑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毫无疑问的是,优盘已经毁了,老大们要想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会更加迫切希望找到她,掏空她脑袋里的东西后,然后再送她去天堂。 尽管宋慧乔无法记住优盘里的所有资料,但能拿到多少,就拿到多少,这肯定是老大们的想法。 宋慧乔到底记住了多少东西? 除了她自己之外,谁都不知道,但是谁都很关心,唯独她自己不想这些,她只想该怎么才能活下去。 唐鹏打电话的声音飘进浴室内后,给了宋慧乔很大的启发:她要想活下去,当前除了依附高飞外,压根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毫无疑问的是,宋慧乔的政治智慧,要比唐鹏强出太多:他在听到老人说,不希望他把优盘被毁的消息泄露出去后,可是傻楞了好久的。 但宋慧乔却在没有听到老人的话(电话声音太低了)的情况下,仅仅凭借唐鹏拒绝的声音,就能断定华夏高层现在是怎么想得了。 绝不能让北朝得到那些人的名单,让他们始终相互猜忌,无法形成铁板一块,这样就必须得更加渴望得到那份名单。 但优盘却被唐鹏毁掉了——只是,有谁会相信呢? 谁都不会相信,因为那东西太重要了,重要到哪怕宋慧乔被杀、只要能找回优盘就可以的地步(毕竟人的脑袋,能记住的东西很有限)。 事实上,也唯有唐鹏这样的疯子,才会把优盘毁掉,所有人都以为被他藏起来了,然后就开始找他,不断的找他,不择手段,希望能得到优盘。 可关键问题是,唐鹏真把那东西毁掉了啊,他压根就没有看! 但没谁会相信,不管是北朝,还是华夏等势力,都渴望得到那个优盘,尤其是北朝,更是如芒在背,没有一刻的安宁。 这,不恰好是华夏所希望的吗? 所以呢,只要华夏某些有影响的人站出来,给唐鹏证明:这孩子是个善良人,他不想看到好多人因为优盘而死去,所以就毁了它,希望那些被宋慧乔发展的会员们,都忘记以前,开始新的生活吧。 那么,北朝方面,不管是正方,还是反方,才会心安。 但很可惜的是,华夏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唐鹏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肖战波的那声无奈的叹息,就是这个意思了。 宋慧乔不愧是为阴谋而生的人,她仅仅根据唐鹏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高飞当前所面临的绝境,并立即意识到,要想坚强的活下去,唯有依赖他了。 把自己的推断,详细解释了一遍后,宋慧乔才说:“唯有我们两个合作,才能争取到生存空间。你保护我,我帮你对付那些敌人,因为我对他们都很了解,而且,我活着,才能为你承担一部分的压力,毕竟我记住了很多东西。” 唐鹏笑了,把右脚从鞋子里拿出来,在宋慧乔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轻划着,最后放在了她的嘴上:“其实我自己可以对付那些敌人的。你能给我的帮助,实在是微乎其微。” 583: 老唐出意外了 “*xshuotxt” 宋慧乔伸出舌尖在唇上绕了一圈,才咯咯的轻声笑道:“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成了知道这些秘密的唯一一个人了。唯有我活着,才有可能在某一天站出来,证明你压根不知道那些东西。所以呢,我不能死,因为我是你唯一的‘污点证人’了。” 唐鹏想了想,缩回了脚,问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站出来,证明我是无辜的?” “到了我该站出来的时候,我自然会站出来的。咯咯,帅哥,你这次是跑不掉了,或许在你临死之前,你都得保护我,因为我是你的希望啊,但我更愿意当一颗缠绕你的藤条。” 宋慧乔咯咯荡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蛇儿那样蜿蜒缠在了唐鹏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后,才微微喘着气的呢喃道:“我们是合作伙伴,只要你能保护我,我愿意为你提供我所有的服务,我的身子,我精湛的炕上功夫,我出色的工作能力……啊!” 宋慧乔还没有说完,胃部就被重重击了一下。 疼的她立马冷汗直冒,疼的那张俏脸都扭曲变形了,烂泥般的重新瘫倒在了唐鹏脚下。 唐鹏冷冷的看着她,过了片刻才说:“你给我记住,你不是腾,你也没资格能缠住我,我更不会因为你那些破秘密,就害怕什么人。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够美,也不是因为你的炕上功夫多厉害。” “你有句话打动了我,你的工作能力。” 唐鹏轻轻吸了下鼻子,拿出一颗烟叼在了嘴上,吸了一口才淡淡的说道:“确切的来说呢,就是身边缺少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对付敌人,用阴谋诡计才是最好的办法。” 吸了口烟,唐鹏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最好我给我明白,你真没有资格跟我合作,你最多,也就是我身边的一条、咳,最多就是我的一个手下。要想跟着我混,那么就得先摆正你自己的心态。我说的这些,你都该很明白的。” “我、我明白。其实你刚才没必要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无论做什么,都得看你的脸色,听你的话。” 宋慧乔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趴在了沙发上,不住的轻声咳嗽着。 她的可怜样,让唐鹏稍稍有些不忍,说道:“其实吧,我也没有你说的这样苛刻,只要你能——” “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我心里都明白,我也不会在乎,因为我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尊严了。” 宋慧乔抬起头,看着唐鹏定定的说:“以后,我活着只是为了能活下去,不在乎任何的尊严。” “你知道这些就行。” 唐鹏抿了下嘴角,说道:“去穿上衣服吧。” “衣服湿了,没法穿。” 宋慧乔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淡淡的说:“而且,马是就要来人了,让他们看到我像一只狗那样依偎着你,更能证明什么的。” 唐鹏皱眉:“我没有说你是一条狗,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 “好,我不是狗,那我是一只猫,专属于你唐鹏的一只猫。” 宋慧乔说着,滑下沙发,依偎在了高飞的腿上。 高飞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变太’表现说什么,只是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又不瞎,你在北朝时差点就杀了我的,我能不认识你?” 宋慧乔轻笑一声,很愉快的样子。 但接着就说:“我不想在这儿等人。” 唐鹏问:“你想去哪儿?” “去你的云霄阁会所。” 宋慧乔懒洋洋的说:“或许,那儿才是我最安全的所在了。” 她的话音未落,唐鹏身上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是潘冬冬打来的电话。 潘冬冬自机场接到老唐后,就带着老唐夫妻,还有小月、陈留香他们先回云霄阁会所了。 唐鹏他们跟宋慧乔在街上墨迹时,老唐两口子估计就已经回去了,潘冬冬这时候打电话来,自然是询问唐鹏什么时候回去。 “冬姐——” 唐鹏接起电话,笑着刚说出一个字,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宋慧乔发现了什么,马上就闭住了呼吸:在男人心烦时,最好别闹出声来,免得自己不痛快。 唐鹏拿着手机呆了很久后,才放下电话,看着宋慧乔喃喃的说:“怎么可能?我那个老子,竟然把她当做了梦中情人?” “什么?” 宋慧乔呆愣一下,吃吃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老子对我……” “你没有听错,她现在是我老子的梦中情人了。” 唐鹏看着宋慧乔的眼神,很古怪,淡淡的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都不会缺少闷骚老男人。我老子,就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你了,嚷着要照顾你。” “你老、你爸爸,会把我当作了梦中情人?” 宋慧乔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又用力摇了摇头。 唐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是不是很让你吃惊?” “不是吃惊,是受惊。” 宋慧乔在说出这句话后,神色坦然了很多。 “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 唐鹏慢慢把脑袋凑到宋慧乔面前,低声问道。 “咯咯,很奇怪啊,你爸忽然把我当做梦中情人,至于为什么,你该去问他才对,怎么会来问我呢?” 宋慧乔咯咯娇笑。 “好,那你跟我回去。” 唐鹏眉梢挑了下,牵起了宋慧乔的手。 “我能不能不跟你走哦?” 宋慧乔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下,娇笑道:“我真怕,等你父亲看到我后,要跟你母亲离婚,让你喊我当妈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喊你、妈的。” 唐鹏桀然一笑,不再废话,拖着宋慧乔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出电梯来到酒店大厅外面后,一辆车缓缓驶了过来。 开车的是夏帅,下车后跑到唐鹏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唐鹏听完想了想,抬手指着西边说了几句,夏帅马上点头,快步离去了。 唐鹏这才转身,看着宋慧乔:“上车吧,不会想让我替你开车门吧?” 宋慧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默不作声的上了后面,车子启动后,她就闭上了眼,靠在了车座上。 车子驶上公路后,很快就提速,到了八十迈车。 在经过第七个红绿灯路口时,恰好红灯亮起,唐鹏稍微一踩刹车,车子缓缓停住了,他向后看了一眼,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在后面几个车位后面,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挂着的是外地车牌。 有些人,天生就有着反追踪的敏敢嗅觉。 唐鹏就是这样的人。 在车子刚驶上公路时,他就发现自己被追踪了。 上车后,一直闭目养神的宋慧乔,这时候也睁开了眼:“有人追踪?” 唐鹏没有马上回答,先点上一颗烟,落下车窗向外吐了口烟后,才淡淡的说:“没想到你对危险的预感,倒是很灵敏。” “不是我的预感灵敏,是因为你刚才叹气了。” 宋慧乔想了想,才说:“其实我现在已经基本了解你了,你不是那种太喜欢滥杀的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唐鹏再次吸了一看烟时,就看到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姑娘,从旁边人行道上走了下来。 京华的交通状况有多糟糕,就像她的天气一样,都是相当出名的,备受司机同志们厌恶。 不过,总是堵车却也簇生了很多新兴行业:卖花,就是其中的一种。 趁着堵车的空档,小姑娘或者小媳妇的提着花篮,在众多车缝隙内鱼儿般的传授,向乘有女青年的车子里推销鲜花,并美其名曰:一朵鲜花,就能让枯燥烦恼的等待,变成温馨的浪漫。 现在,这个小姑娘就来推销她浪漫了,现在没堵车,可长达几分钟的红绿灯时间,也足够她推销出几个浪漫了。 “帅哥,给这位美女要一朵鲜花吧,相信她会很喜欢的!” 卖花的小姑娘,从前面一路走了过来。 她穿着很普通,长的也不是太漂亮,最多算得上清秀了些,但笑容却很甜:“前面就有两个帅哥送女朋友鲜花了呢,反正也不贵,才十块钱。” 宋慧乔是唐鹏的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暂且先不管老唐有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做梦都在惦记着宋慧乔,单说高飞在临走前所说的那些话,唐鹏就不能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再说了,唐鹏对她,也没有那种感情,尽管宋慧乔是个绝对的美女。 不过,也不是所有男人在买花时,是为了送给女朋友的。 所有的女人,不管是年龄大小还是漂亮与否,基本上都喜欢花儿的,儿子送给母亲,父亲送给女儿,都可以,唐鹏送给宋慧乔自然也行。 反正一朵花才十块钱,也不贵。 唐鹏随手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卖花小姑娘:“就来二十块钱的吧。” “那就是两朵了。” 卖花小姑娘笑着,从花篮里拿出两朵花,递向了唐鹏。 唐鹏伸手去接——一道寒光,攸地自花朵中绽放。 584: 调虎离山之计 卖花小姑娘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龄,长的也不怎么出众,身材也很单薄,但笑容却很纯真,乖巧的讨好中,带着一丝丝对生活的无奈。 她无奈,肯定是因为像她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孩子,现在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内学习,而她却只能在外面卖花来养活自己吧? 被晒黑的脸庞,过时了还不怎么合身的衣服,尤其是在推销花儿时那怯怯的眼神,这些都证明她是来自贫困乡下的。 唐鹏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也是这样认为的。 有谁,会怀疑一个需要照顾的卖花小姑娘,会跟杀手扯上关系? 唐鹏也没怀疑,可就在卖花小姑娘递过两朵鲜花,忽然有一抹寒光从花朵中绽放的瞬间,他却猛地向后仰身,左手猛地推开了车门! 擦——砰! 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子,猛地刺进车窗的同时,被唐鹏推开的车门,就狠狠撞在了卖花小姑娘身前的花篮上,把她撞得踉跄后退,撞在了另外一条车道上的一辆本田轿车上。 本田轿车的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个中年妇女,穿金戴银的,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梨子手机,一看就是有点家底的人,只是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就在刚才,卖花小姑娘走过来时,曾经先向她推销花儿的。 妇女看到一个小乡巴佬凑过来后,马上就皱起眉头,并夸张的捂着鼻子,连连挥手让她滚蛋来着:姐是什么人啊,没看到坐着本田车,拿着梨子手机么,怎么可能会跟你这种贫下中农搭讪呢? “哎哟,我说你个泥腿子,敢撞我的车子!” 赶走卖花小姑娘后,女人正在玩手机呢,忽然就看到有人撞在了她这边的车门上,受惊后猛抬头,却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被赶走的小姑娘,这就怒了,想都没想,抬手一把就抓主了小姑娘的肩膀,骂道:“我这可是本田suv,好几十万呢,卖了你也赔不起——啊!” 优越感十足的妇女,刚吼到这儿,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脸颊猛地一疼,有鲜红的血溅了出来。 卖花小姑娘借着卖花的机会刺杀唐鹏失败后,被妇女抓主肩膀后恼怒不已,挥刀就在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划了一道。 在妇女一愣后,就发出的惊天动地吼叫声中,卖花小姑娘一个纵身,就跃上了本田车,躲开了唐鹏蹬过来的一脚。 咚的一声大响,唐鹏一脚跺空,狠狠跺在了本田车的车门上。 看起来很坚实的车门,马上就被跺出了一个窝子。 唐鹏一脚跺空后,嘴里发出一声低喝,人站在地上,右脚却攸地抬过肩膀,狠狠扫向站在车盖子上面的卖花小姑娘。 卖花小姑娘也不含糊,及时一个后空翻,竟然从这辆本田车上,直接翻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反手对着跳上车的唐鹏,扔出了花篮。 唐鹏拧身一个侧踢,花篮被他一脚踹出足有十几米,落在了路口。 但借着他踢飞花篮的工夫,卖花小姑娘已经跳下车,沿着车子缝隙,泥鳅般的向后跑去。 唐鹏如果要去追她,应该很轻松:别说她好像泥鳅那样了,就算她变成泥鳅,也能在三百内把她追上,并制伏。 但唐鹏没有去追,而是在车上迅速转身向四周看了一圈。 卖花小姑娘的出现,已经证明了什么:那些人的目标,其实不是他,而是车里的宋慧乔。 卖花小姑娘刺杀唐鹏,并不紧不慢的逃走,其实就是希望吸引他去追。 在汉语词典内,有个成语叫调虎离山. 唐鹏敢保证,如果他去追小姑娘,只要跑出三十米之外,宋慧乔就会被人抢走的。 唐鹏站在车上迅速转身,四处寻找可能出现的嫌疑者时,红灯变绿,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启动了。 唐鹏马上就跳下来,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 “喂,喂喂,你别走,草,你别走,停下,让老子削死你!” 开着本田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大汉,这么凉爽的天气中还穿着无袖背心,露出的肩膀上,胳膊上,都描龙画虎的,脖子上一根栓狗用的大粗链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对这种小人物,唐鹏才懒得理他,趁着他在那儿跳着脚的大骂时,一打方向盘,车子驶上了靠里的快车道,车速攸地提起,呼呼的冲过了路口。 从卖花小姑娘出现,到车子冲过路口的这段时间,说起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分二十秒的事儿。 在这期间,宋慧乔始终坐在后面,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卖花小姑娘的出现,只是针对唐鹏来的那样,跟她毫无关系。 当然了,她很奇怪:依着她的眼光,都没有看出那个小姑娘竟然是个杀手,唐鹏又是怎么看出,并及时躲开那一刀的? 宋慧乔或许没多少武力值,但她过去的经历,已经练就了她有一双能看出高低的慧眼,从寒芒一闪的瞬间,她就由衷的赞叹小姑娘,很会寻找刺杀的机会:开车的人,因为空间,跟空间的限制,注定并没有多大的躲闪空间,而且小姑娘又是把刀子藏在花儿中,借着递花时一刀戳出,刺中目标的成功性很大。 但也仅仅是很大而已,因为宋慧乔很清楚唐鹏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活到今天的。 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唐鹏,宋慧乔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她是个杀手的?” 唐鹏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卖花小姑娘表面掩饰的很不错,但很可惜她还是太爱美了。” 唐鹏说卖花小姑娘爱美,那是因为在她在拿花儿时,手肘部位从衬衣袖子里露了出来:很白,很嫩,跟手腕、手背上的黑黄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小姑娘在说话时,嘴里也散出了一种耶巴克口香糖特有的香味。 据说,耶巴克口香糖是欧美上流社会那些贵妇人最喜爱的口香糖了,每一粒折算成国内货币,大概有三十块钱左右。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一条手臂上有着两种分明的颜色,嘴里还散发着耶巴克口香糖的味道,如果这两点还不能引起唐鹏警惕的话,那么他真该去死了。 具体是怎么看出卖花小姑娘破绽的,唐鹏没有细说,宋慧乔也没有再问。 因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并不重要了。 侧脸看着车窗外,呆愣片刻后,宋慧乔才再次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我该问你才对。” 唐鹏头也不回的淡淡回答。 “我怎么知道?” 宋慧乔无声的冷笑一声。 唐鹏回答的也很有趣:“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其实,卖花小姑娘是什么人派来的,宋慧乔心里很清楚,唐鹏也能猜得到,只是俩人都懒得去说。 卖花小姑娘刺杀唐鹏之前,肯定早就详细了解过他的底细,知道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干掉的主,之所以对他出手,就是想引开他,让别人趁空掳走宋慧乔。 是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掳走宋慧乔。 现在最想得到宋慧乔的人,除了北朝人之外,还有西方某些国家:他们都希望能从宋慧乔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路无话,四十分钟后,唐鹏驾驶的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云霄阁会所的大厅台阶前。 车子刚停下,几个人就围了上来,个头足有一米九的大力神,替唐鹏拉开了车子,脸上带着跟他外形不怎么符合的殷勤笑容:“唐少!” 唐鹏点了点头,下了车。 紧接着,宋慧乔在火车站那边见过的陈留香,就替她拉开了车门。 宋慧乔慢慢的走下车,没有看眼前这些人,先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大楼。 这栋大楼足有三四十层之多,从大厅前的台阶上仰视,很容易给人一种直上九重天的错觉,在这一刻能感受到自己有多渺小。 整个大楼都镶嵌了蓝色的玻璃幕墙,楼梯正中间的位置,由上到下贴了五个鎏金大字:云霄阁会所。 像云霄阁会所这样一栋宏伟的建筑,却是专门用来供人们休闲娱乐的,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北朝,再过三十年也不一定会出现的,因为那边杜绝任何一切西方糟粕文化。 看完大楼,宋慧乔这才低头看向眼前站着的这些人。 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个,大部分都是脸上露出桀骜神色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女人。 这是个绝美的女人,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气质风韵,都不输给最辉煌时刻的宋慧乔半分,这让她有些感慨:自古,华夏才是个出美女的国家。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北朝的客人,姓宋,叫宋慧乔。” 随着宋慧乔的踪迹在华夏曝光,她的身份就已经不再是秘密,唐鹏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当然了,他也不会说太多关于她的事儿。 唐鹏指着女人,眉宇间闪过一抹柔情:“她叫潘冬冬,是云霄阁会所的总经理。” “你好,欢迎你来到云霄阁会所。” 潘冬冬迈步走下台阶,伸出了手。 585: 又来个未婚妻 “你是唐鹏的女人吧?” 宋慧乔握著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后,*xshuotxt 当一个男人,给别人郑重介绍一个女人时,一般都代表着他们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潘冬冬这样的一个美女。 一个人,得有多么无聊,多么嫉妒潘冬冬,才会守着这么多人,问她是不是唐鹏的青人? 青人跟老婆一样,都是男人的女人。 不过两者之间的区别,却有着云泥之别的差距:老婆是跟随你出入任何场合,都能摆出贤妻良母嘴脸的那个女人;而青人,大部分都是见光死。 唐鹏现在郑重其事给宋慧乔介绍潘冬冬,这就表明了她在唐鹏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可宋慧乔,还是偏偏拿捏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当众问人家潘冬冬,是不是唐鹏的青人。 这就好比是当场给了她一耳光。 宋慧乔是故意的,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比她要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现在不幸福,很不幸福。 潘冬冬脸上的笑容,攸地凝固,眉梢急促抖动几下时,唐鹏说话了。 他没有因为宋慧乔当众伤害潘冬冬而生气,只是语气平静的说:“你错了,她不是我的青人。” 从某一刻起,能够成为唐鹏的姨太,就已经是潘冬冬最大的希望,并早早的就确定了下来,哪怕是见不得光,哪怕是被人当众讽刺是别人姨太,她最多也就是觉得没面子,尴尬一下,但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坦然承认自己是唐鹏的青人。 可唐鹏现在却告诉宋慧乔,潘冬冬不是他的青人。 潘冬冬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这个宋慧乔,究竟是什么来历,让他都不方便承认?难道说,她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哪一个? 其实潘冬冬也知道,最有可能跟唐鹏名正言顺走到一起的女人,就是某个姓刑的女孩子,但女人在遭受男女关系上的打击后,心里就会胡思乱想了。 就在潘冬冬有些茫然时,就听唐鹏接着又说:“她是我的女人,需要用心呵护她一辈子的女人。” 唐鹏说着,走到潘冬冬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低头在她攸地浮上一抹嫣红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冬冬,这个女人受了一些很严重的刺激,说话肯定不经脑子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在唐鹏说出那句话时,潘冬冬所有的失落,就已经瞬间烟消云散,正要说什么时,却觉得脸颊上一湿,心儿马上就砰的一声大跳,竟然有了晕眩的站不稳。 潘冬冬是唐鹏的女人,俩人早在好久好久之前,就已经在一起滚被单了,花样百出——毕竟潘冬冬就是此种高手,她跟唐鹏啥关系,唐文举两口子也很清楚的。 可是唐鹏却从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么温柔的对她。 唐鹏为什么守着这么多人,很不要脸的亲吻她? 那是因为,唐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他能不能娶潘冬冬为妻,他都会爱她一辈子。 能够被唐鹏呵护一辈子,这就已经足够。 这一刻,潘冬冬仿佛是拿着申请四处跑,跑了七八年才盖完最后一个章的地产商老板,激动的浑身发抖,泪水瞬间就蒙住了眼睛,低低的叫道:“唐鹏……” “哟,唐鹏你个没良心的,敢背着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亲小嘴,真是气死我了,你今天非得给我一个交代!” 就在潘冬冬被唐鹏这温柔一吻,给搞得晕晕乎乎不知今昔是何年时,忽然有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她赶紧抬手,擦干泪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一个身材窈窕、身穿白色风衣的都市女郎,踩着半腰鹿皮小皮鞋,从停车场那边哒哒的快步走了过来。 都市女郎的背后,还停着一辆七成新的小奥拓轿车,模样很乖巧,跟女郎彰显跋扈的样子,完全不同,所以让人很奇怪,她怎么会开这种车。 可能是因为很生气的原因,女孩子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在经过宋慧乔身边时,因为走的急了点,脚下一崴,撞在了她肩膀上。 走路时碰了别人,人性化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对不起了啦,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啦,请原谅了啦等等。 可人家才没有这么做,不但没道歉,反而一把推开了宋慧乔,怒声说:“不知道躲开,没看到我过来呀,你在这儿扮演木头桩子啊?” 明明她不小心撞了人,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口出恶声,这人得多嚣张? 宋慧乔承认,自从她脑袋上的那圈‘第二夫人’光环消失后,她就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但是人都有点小脾气的,更何况宋慧乔还没有完全没有转换到‘平民’模式,心底仍然残存着些许高高在上的傲气,在被女孩子推了一把后,想都没想,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个嚣张的女孩子白净净的脸蛋上,就多了几条鲜红的掌印。 一下子,宋慧乔把她给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子呆愣愣的看着宋慧乔,瞪大的双眸里没有愤怒,更没有恐惧,全部是不可思议,好像宋慧乔抽她这一耳光,竟然打出一个鬼来那样。 “哼,我管你是谁!这一巴掌,是替你爸妈教训你的,让你知道什么叫礼貌!” 宋慧乔冷哼一声,担心女孩子会接着老拳相向,甩着有些生疼的手,迅速后退了一步。 “礼貌?你敢跟我讲礼貌?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从十三岁那年,就从英国皇家淑女培训班接受有关插花、西餐、走路、吃饭甚至是睡觉等一系列的淑女培训吗?你竟然说我不懂礼貌,真是气死我了!” 女孩子很生气,左手一掐腰,抬手指着唐鹏,很委屈的叫道:“唐鹏,她打我了!” “我看到了。” 唐鹏笑着点了点头时,心里却叹了口气: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姑奶奶,怎么又来了? 女孩子接着问:“看到了,你也不管,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未婚妻,被别人欺负?” 女孩子的这句话,倒是让宋慧乔吃了一惊:啊,她会是唐鹏的未婚妻?哎呀呀,我说她刚才怎么怒气冲冲的说那番话呢,原来这才是那个混蛋的正牌女友,我竟然揍了她,还守着那么多人。那个混蛋,会怎么报复我? 唐鹏却眨巴了下眼睛,很纳闷的样子:“荆无艳,你是我的未婚妻?” 不等这个叫荆无艳的女孩子说什么,唐鹏又问旁边的大力神:“大力神,她是我的未婚妻?岚奎,你知道吗?” 大力神跟岚奎对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鹏哥,我们不知道啊。” 问了一圈,唐鹏才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摊,对荆无艳说:“看,他们都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而我自己也恰好不知道你是谁。小姐,我觉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认错自己的车子自己的房子这算不了什么,奇怪的是有人能认错自己的未婚夫,啧啧,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个奇葩。” 荆无艳表面长超凡脱俗的,应该是那种牙尖嘴利、没理辨三分的女孩子才对。 可实际上,当唐鹏说完这番话时,她竟然都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嘴巴在那儿一张一合的,尤其是在看到周围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后,那双无辜,清澈的眸子里,竟然溢上了水雾。 那样子,明显就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从荆无艳刚才的反应,还有那番话中,看人眼光非常准的宋慧乔,就确定她的智商——有些问题,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动手抽她,但更多的却是惋惜。 老天爷真不公平,给了她一副超凡脱俗的相貌,却降低了她的智商,这算不算是暴殄天物呢? 其实她哪儿知道,荆无艳的智商相比起正常人来说,不但不低,而且还是相当的高,她之所以会是这样子,皆因她从小家教太严,就像被圈在笼子里的百灵鸟那样,很少有接触外界的机会。 只需一个成语,就能把荆无艳解释透彻了:不谙世事。 真正的不谙世事。 荆无艳愣愣的望着唐鹏,嘴巴动了无数下,直到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时,才颤声说道:“唐、唐鹏,你敢说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敢说……可是,当初你在去北朝之时,是亲口答应过我,答应过我哥哥的,说你回来后就去找我。你现在,却、却不承认你说的那些话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呢?我去找我哥,我要让他来问问你,当初你有没有说那些话!” 荆无艳有些结结巴巴的,一口气说完这些后,不等唐鹏说什么,转身就走向了她的车子。 这么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竟然是开了一辆半新的小奥拓来的。 最关键的是,她上车后打不着火了。 气的她下车,抬脚在车轮上狠狠踹了几下,车子也不要了,就这样快步走了。 586: 土包子 荆无艳来的突然,.的目光中,跟潘冬冬、宋慧乔俩人走进了电梯,直接来到了唐文举两口子所在的楼层:十三层。 以酒店为例,每一个大酒店,都会有那么一两件档次特别高,却从不会对外开放的房间:这是用来专门招待特殊客人,或者是酒店老板自己享用的。 云霄阁身为京华高档次的会所之一,自然也有这样的地方,而且占地面积还不小,整个十三层都是,有着专用的电梯。 潘冬冬头前带路,来到一件红木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很快,房门就开了,一个半老徐娘出现在门内,正是唐鹏的老妈连春芳。 一看到儿子,还没有看清他身边都是有谁,连春芳就抱怨道:“哎哟,鹏子,我说你还是赶紧把你爸送回老家去吧!” “咋了?” 唐鹏纳闷。 “你那个老不死的……” 连春芳习惯性的骂出这句话时,才发现儿子身边还有两个美女。 潘冬冬倒也罢了,反正在沈城时,她就在唐家住过一段时间,当了一阵子儿媳妇,连春芳也没把她当外人。 不过宋慧乔却是陌生人,而且长的还这样迷人有风度,就算连春芳再没文化,可也懂得在陌生的美女面前,得保持一定的礼貌。 谁知道,这个美女以后能不能成为她的儿媳妇? 她可不想给有可能成为儿媳妇的漂亮女人,留下她是个土包子婆婆的坏印象,于是马上就自责的笑了下,闪开一步指着屋子里:“喏,你自己看吧。” 上午唐文举进京后,因为旅途劳累,匆匆吃过饭后洗了个热水澡,就屋子里睡觉去了。 反倒是连春芳,第一次来京华,兴奋的不得了,拉住潘冬冬的手畅谈到下午,这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美美睡了一觉的唐文举醒来后,慢慢回过神来了,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说起来,唐文举在沈城郊区那边,也算是个小土财主了,在唐鹏没有发家之前,人家就有几百万了,因为工作等原因,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住在如此奢侈的房间内:天呀,估计沙特王子的王宫卧室内,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金碧辉煌的! 唐文举的文化水平,比起他儿子了来说,貌似也高不了哪儿去,就算被眼前耳朵奢侈给震的不行不行的,可除了想到一个‘金碧辉煌’外,别的就啥也想不到了。 从吃饭后不久,就抱着两瓶八几年的拉菲红酒不松手了,比抱着他儿子还要亲,哪怕是连春芳告诉他,这家会所都是儿子的,他也不松手,谁敢抢,他就跟谁亮刀子,老婆也不行! 唐文举没啥文化,也没见过太大的世面,但在几年前他请客时,却听人家说起过:这个年限的一瓶拉菲红酒,拍卖价得在数十万左右,还是有价无市的! 或许,唐文举现在不是被价值数十万的几瓶红酒给镇住了,而是他终于达成了他的梦寐以求的心愿:有朝一日,他希望他也能喝上这个档次的红酒,喝一口,吐一口。 这是唐文举的梦,现在终于实现了,哪怕知道整个儿云霄阁会所都是儿子的,可在他心里,却唯独这两瓶拉菲最重要,也最真实。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满脸都是痴爱的,好像在抚摩三十年前的连春芳那样,摩挲着两瓶拉菲红酒时,唐鹏的心里,忽然莫名的心酸了。 他心酸,倒不是矫情,觉得他老子也太不容易了,活这么大还没有喝过价值数十万的红酒——实际上,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喝到这么昂贵的酒。 如果他敢跑出去,对大家说他有多不孝,估计腮帮子能被人抽烂了:卧槽,有很多人一辈子还没有走出过大山一步,看到过汽车呢,你老子没喝过数十万的红酒,有什么值得你心酸的? 唐鹏心酸,那是因为他看出:唐文举对儿子的要求,其实并不高。 就是唐鹏望着唐文举,眼前又浮现出一个父亲为了儿子,不惜冒着被暗杀的风险,在沈城广场上召开新闻发布会,为儿子讨还公道的那一幕,因此而眼睛要湿时,一个不怎么河蟹的声音,却从耳边响起:“切,一看就是土包子,无论多么有钱,都无法洗干净身上的泥土气息!” 这个不河蟹的声音,自然是宋慧乔发出来的了。 尽管她是发自本心的,也确实看出唐文举就这么大出息了,依着她以前的第二夫人身份,说出这句话完全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却忘记了,她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第二夫人了,而是个脱了毛的凤凰,要不是有高飞庇护着,分分秒秒就会被人当母鸡那样的杀掉。 相信天底下,每一个当儿子的,都会以能让父亲为之自豪而骄傲。 唐鹏也是这样。 眼看用两瓶红酒,就能让老爸有了这种感觉,他正在享受当前的骄傲呢,却听到了宋慧乔毫不客气的鄙视声,想都没想,转身抬手,就冲着她脸上,狠狠来了个耳光。 接着,就抬脚一下跺在了她胯骨上。 “啊!” 惨呼声中,宋慧乔被唐鹏一脚跺进了屋子里,摔倒在了地上。 唐鹏身形一闪,冲到了她面前,抬脚踩在了她身上,低声说道:“我从来都不愿意打女人,尤其是因为你跟高飞有关系——可是现在,我要是不动手的话,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无法睡个安稳觉了!” 有种女人,非得吃到苦头后,她才会意识到做错了什么。 宋慧乔就是这样的,在被唐鹏狠狠踩在脚下,感受到他在这一刻散发出的骇然戾气后,她才猛地明白,她现在是靠谁才能活着。 “哎,唐鹏,你、你赶紧给我拿开你的蹄子!” 就在宋慧乔被唐鹏此时所散发出的戾气,给吓傻时,抱着红酒好像抱着小老婆的唐文举,这时候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587:她不配的 连春芳开门,唐鹏三人出现在房门口时,唐文举就像没看到他们那样,始终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怀中那两瓶八几年的拉菲红酒,就像在看他的小老婆。 但当唐鹏一脚把宋慧乔跺在房间地上,踏上一只脚要警告她什么时,唐文举却把他的‘小老婆’,一下子扔在沙发上,好像火烧了屁股的猴子那样,跳起来,大骂着让唐鹏拿开他的脚! 唐文举的激动反应,让唐鹏一呆。 碍于常年被唐文举那把杀猪刀威慑的阴影,唐鹏本能的赶紧拿开了脚。 唐文举这时候已经冲到宋慧乔面前,一把把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眼里带着瞎子都能看得出的心疼,一个劲的问道:“不要紧吧,不要紧吧,那个畜生没有打坏你吧?” 人世间,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 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不分地点、国界、种族,年龄,只要能确定双方是异性,就有可能在某个时间段,一个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在公众眼里,不是最美,最帅气的,可在爱上他(她)的那个人心中,他(她)却是完美无缺的。 宋慧乔在看到唐文举的第一眼,没有对他一见钟情,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看到他把两瓶红酒当作小老婆那样的珍惜时,对他冷嘲热讽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唐文举对宋慧乔却是一见钟情。 暂且不管昨天,单说此时此刻,他眼里就只有宋慧乔一个人,肾上腺急促分泌出了强大的雄性荷尔蒙,促使他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吼:你,哪怕是死,也要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这是老唐的春天,第二个春天。 在他还跟连春芳恩爱着时,他的第二个春天,就这样凶猛的来到了,是那样的无怨无悔。 早在多少年之前,先辈们就曾经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着苍穹,深情的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续? 那么多年过去了,到了现代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也没有谁找到答案。 所以,没有谁,包括唐文举自己,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对宋慧乔,一见钟情。 这,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在宋慧乔最落魄,不被高飞、唐鹏等人当作一盘菜时,为她蛰伏好多年的唐文举,终于脚踩七彩祥云的出现了,要为受伤的她撑起一片幸福的天空。 在唐文举毫不掩饰的,对宋慧乔表示了他赤果果的爱意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这个女人,心中犹如翻起了不可置信的怒涛:这个土包子,竟然会爱上我了?发刻有,他是不是想死啊!? 但很快,宋慧乔就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了:他是唐鹏的老子,他却爱上了我,哪怕是守着他儿子跟老婆,也毫不掩饰——他,岂不是上帝派来,让我重新站起来的垫脚石?我要是再不懂得利用他,那我干脆还是去给唐鹏老老实实当一辈子狗好了! 心思电转间,宋慧乔就想到接下来她该怎么做了,马上就双手抱住了老唐的腿子,放声大哭:“大叔,大叔,你就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别再让人欺负我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谁也不能!” 就像是着了魔那样,唐文举猛地抬头看着唐鹏三个人,眼珠子已经发红了,就像一只护犊子的公牛那样,低声怒吼:“你们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 这么严重? 虽说在电话中,唐鹏就听潘冬冬说过唐文举的事了,可内心还是不相信的。 现在他信了。 唐鹏看了冬姐一眼,潘冬冬苦笑。 忽然间,连春芳却猛地扑了上去,一把采住老唐的头发,左手在他那张大黑脸上,刺啦就是一把,连哭带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多么大了啊,还干这种事!你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啊,你这是在让唐家的列祖列宗蒙羞啊你!” “松开我,我喊一二三,你松开我,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虽然被连春芳狠狠采着头发,在脸上抓了好几道,但唐文举没有动手,只是愤怒的、发青的公牛那样的怒吼着,一把推在了连春芳身上。 愤怒中的公牛,力气肯定不小,连春芳一下子被唐文举给推了出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幸亏唐鹏及时一把抱住了她。 “鹏子,你快看看你爸这个老不要脸的,在做什么啊。” 连春芳被儿子抱在怀里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跪在地上抱着唐文举腿子大哭的宋慧乔,尖声叫道:“都是这个狐狸精,给我打死这个狐狸精!” 连春芳是个乡下妇女,虽然多少有些小势利眼,而且格局也不高,但她却也是善良的,属于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现在她在喊着儿子去打死宋慧乔时,却是发自内心的。 别看连春芳在平时时,总是唠叨唐文举,把他训的像孙子那样,好像没了他之后她马上就能改嫁给个王子,但实际上,唐文举却是她的世界,她的天。 她知道每逢阴天下雨时,老唐膝盖的关节炎就会犯,会提前给他准备好自己亲手缝制的护膝,还有狗皮膏药。 她也知道老唐每逢有愁事时,会喝个酩酊大醉,她所做的就是在他醒来后,能及时喝上不冷不热的醒酒汤。 她还知道很多。 却唯独没想到,此时老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老婆、儿子、准儿媳在场,就肆无忌惮的展现出了他的护花使者嘴脸。 连春芳再善良,也不允许自己的天会塌下来,所以只能把一腔怒火,都撒在宋慧乔身上。 “妈,你先出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看到老娘这样后,唐鹏就知道潘冬冬还瞒着她(唐文举来了后就钟情宋慧乔的事),也没听母亲的话,而是把她推在了潘冬冬怀中:“先扶妈出去。” “我明白,你自己要斟情处理这件事,千万别伤害到唐叔叔。” 潘冬冬点了点头,环抱着捂着脸哭泣的连春芳,走出了套房:“阿姨,你放心,鹏子会处理好的,你要相信他。” 等潘冬冬俩人走出去后,背对着房门的唐鹏向后一撩右脚,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唐文举好像也冷静了下来,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任由宋慧乔抱着他腿子在那儿低声哭泣,但却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儿子。 父子俩对望了片刻,唐鹏无声的笑了一下,模样很轻松的走到了沙发前,缓缓坐下后拿起一瓶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又从案几下面拿了三个高脚杯,倒上了酒。 做完这一切后,唐鹏才举起一杯酒,冲唐文举说道:“爸,能不能先坐下喝一杯——还有你,真打算抱着我爸一辈子吗?” 宋慧乔很清楚,演戏不能演过火了的道理,轻轻吸了下鼻子站了起来,垂着头没有说话,跟在老唐身边,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唐文举牵起了她的手。 宋慧乔的嘴角微微动了下,温顺的任由他牵着,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 “喝酒。” 唐鹏把两杯酒,轻轻推在了唐文举俩人的面前。 宋慧乔没有去拿,唐文举却伸手拿过一杯,就像喝啤酒那样,一口就把杯中酒干掉了。 因为喝的急了些,有一些酒水从嘴角淌了下来,就像是鲜血那样的红。 重重的把空酒杯蹲放在案几上后,唐文举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着儿子瓮声瓮气的说:“唐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笑话老子、笑话我被美色迷昏了头,想老牛吃嫩草,辜负了你母亲,却不懂得该撒泡尿来照照自己是什么样!” 这是唐文举第一次跟儿子说话,不再自称老子。 那是因为他觉得,他当前的所作所为,压根没有资格再做儿子的老子了。 不等唐鹏说什么,唐文举重重吸了下鼻子,继续说:“我还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你母亲。我不是人,为了一个刚见过两面的女人,就敢……” “爸,你不用再说了。” 唐鹏打断了唐文举的话,很平静的语气:“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说的这些,对我妈,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用处,我只想问问你,你这样做,会不会后悔?” 听儿子问出这句话后,唐文举的眼神凝了一下。 他这样做,会不会后悔? 如果唐文举还是三十年之前的唐文举,单身一人,还没有连春芳,没有儿子唐鹏,那么他为了追求心目中的女神(只是一面,宋慧乔就被老唐誉为女神了),或许宁可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代价,都会在所不辞。 可是现在,他有总是叨叨却以他为天,疼爱他的妻子,他有总是让他头疼却从没有失望过的儿子。 最关键的是问题时,他今年已经五十岁出头了,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土埋半截的半大老头子了,这时候却当着妻儿的面,肆无忌惮的像一个花信少妇,展现他的如海爱意…… 荒唐,混帐,不可思议。 这三个词,是唐文举最先想到的。 在连春芳哭着被潘冬冬劝出去时,唐文举就冷静了下来,开始扪心自问:我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做出这种事? 唐文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在看到宋慧乔的第一眼,心口动了。 为什么在看到儿子为了他对宋慧乔动手时,心就疼了。 他只是知道,在再次看到宋慧乔,被这个小女人抱住腿的痛哭时,他的心就碎了。 “或许,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来偿还她——我会不会后悔?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妈。” 唐文举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宋慧乔,低声说:“唐鹏,我知道,你能把她带到这儿来,这就说明你俩的关系不一般,我身为你的老子,却要抢你的女人,我……” “她不是我的女人。” 唐鹏打断了唐文举的话:“她也不配。” 588:我不怕死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唐鹏的私生活咋样,估计唐文举那儿很清楚。 可以说,唐鹏的私生活要是曝光,肯定会备受万千男人所羡慕嫉妒恨,这也是唐文举最骄傲的地方:如果一大把的美女,都哭着喊着的跟你儿子好,你当老子的能不自豪,骄傲吗? 而且唐鹏在私生活方面,也从不对唐文举隐瞒,所以他才能知道这么多,更清楚儿子的眼光超高,所牵扯的女人都是那样美的不行。 所以,唐文举在唐鹏带着宋慧乔出现时,才以为她也是儿子的相好之一。 可是现在,他唐文举,唐鹏的父亲,却要不顾结发之妻的感受,光明正大的夺取儿子的女人了——就算老唐杀了半辈子猪,脸皮也特别的厚,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岂止是不好意思? 分明是愧疚,一种老不正经的愧疚。 恍惚中,唐文举也以为自己是中邪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更一狠心对儿子说对不起,原谅老子抢了你的女人。 但唐鹏的回答,却让唐文举一楞:“她不是我的女人,她也不配。” 唐鹏在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一丝丝的矫情,更没有丁点因为唐文举就是他老子、这才甘心把自己女人让出来的虚伪,有的只是冷冷的淡漠。 唐鹏对父亲此时中邪般的表现,很失望,失望到了极点。 如果老唐不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唐鹏肯定一拳把这老不死的打翻在地上,再踩上一只脚,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你难道忘了在你没发达之前,母亲是怎样给你全部的支持,同你一起用她柔弱的肩膀,担起这个家的? 更何况,如果宋慧乔真是唐鹏的女人,就算唐文举是生他养他的老子,他也不会把自己女人让出去的。 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他就不是个人。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是否能继续活着的尊严。 其实,说实话,依着唐鹏当前的开放思想,如果唐文举真喜欢上了某个漂亮妹妹,完全可以在私下里运作的,看在大家是父子,大家都是男人的份上(天下又有几个男人不吃腥,不管是老少),唐鹏肯定会帮唐文举瞒着连春芳,帮他来个金屋藏娇的。 但唐文举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当着连春芳、当着儿子、潘冬冬三个人的面,就像嗅到臭鸡蛋味道的苍蝇那样,不顾一切的维护宋慧乔,并不惜为此跟结发之妻翻脸了。 唐文举这种中邪的了的表现,才是最让唐鹏失望的。 一刹那,唐鹏觉得父亲忽然变得那样陌生了,也很遥远。 从唐鹏记事那天开始,哪怕唐文举错怪了他,可也从没有承认做错过,更不会给他赔礼道歉。 可是现在,唐文举却郑重其事的对儿子,说对不起了。 但很可惜的是,唐鹏却不接受他的道歉。 唐文举好像没有看出儿子对他的失望之情,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唐鹏的那句话上,大黑脸上明显泛起一抹喜色,嘎声问道:“什么,你说她不是你——的女人?” “你没有听错,她不是我的女人,她也不配做我的女人。” 看了低头坐在父亲身边的宋慧乔,唐鹏在失望之余,也很后悔。 他后悔真不该把宋慧乔从高飞身边领回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惹母亲那样伤心了。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当然了,唐鹏觉得还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宋慧乔要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相信老唐就算再怎么为她着迷,可也不一定会去阴间找她吧? 想到这儿后,唐鹏的嘴角微微翘起,眼里也带着笑意的看向了宋慧乔。 始终低着头的宋慧乔,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下意识的抬手挽住了老唐的胳膊,就像害怕的小媳妇那样,往他身上靠了一下。 “唐鹏,你是不是想、想对她起怀心思?” 唐文举明显感受到了从宋慧乔身上传来的惧意,猛地想到了什么,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狠狠瞪向了唐鹏。 唐文举很清楚,儿子杀个把人,有时候就像吃盘小豆芽菜那样简单。 毫无疑问的是,现在他对这个破坏他父母关系的妖孽女人,已经起了杀心:唐鹏不会在意宋慧乔死后,能给高飞带去多大的麻烦,更不会管她死了会引发什么恶劣影响。 他只知道,任何伤害连春芳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得死。 除了去死之外,根本没有第二天路可以选择! 只是他刚有这个想法,宋慧乔就敏锐的捕捉到了,更把她的不安,告诉了唐文举。 马上,唐文举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瞪大眼睛质问唐鹏,刚才的愧疚之色,一点点也不见了。 唉,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陷的这样深。 唐鹏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冷笑一声却没有说什么,抬头看向了窗外。 此时,窗外阳光正明媚,偶尔还会有只小鸟从天空中划过,为这片水泥砌成的森林,带来一丝丝大自然的活力。 看到儿子不吭声的盯着窗外,唐文举也没再说什么,把沙发上的另外一支红酒拿了过来:如果唐鹏敢动粗的,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以红酒当武器,为保护自己的心仪的女人而反抗,到底! 当然了,唐文举也知道,如果唐鹏真要动粗非得干掉宋慧乔,他压根就拦不住。 要想彻底打消唐鹏对宋慧乔的杀意,唐文举只能利用父子之情来感化他。 于是,他就率先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声音有些沙哑:“唐鹏,不管你现在怎么看我,怎么看她,怎么心疼你母亲。我只想告诉你,如果这位女士要是遭遇不幸的话,我绝不会再一个人活下去。” 听父亲这样说后,唐鹏的眉梢急促跳动了一下。 他真没想到,唐文举为了一个刚见过两次的女人,就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我——呜呜!” 就在唐鹏心中不知道第几次重重叹息一声时,始终没说话的宋慧乔,却低声呜咽着瘫倒在了唐文举怀中,看样子被他刚才那番话给感动的不轻。 这一刻,唐鹏忽然间的心灰意懒,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了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就甘愿抛妻弃子。说实话,我真想让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放过她吧。” “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再管了,我也会劝说我妈不要管你们两个,随便你们两个人怎么发展。做为你的儿子,我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很痛心,可我除了为你们提供在一起的条件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让我妈出一口气,就真把你逼死吧?” 唐鹏说着,绕到沙发后面,双手扶在沙发靠背上,歪着下巴对唐文举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清醒过来的。” 唐文举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慢慢揽住了宋慧乔的肩膀。 他这个动作,就代表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这个女人,他会舍弃一切,包括妻儿。 唐鹏的眼神更冷,声音更淡:“爸,还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个炸药包,任何跟她在一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她炸个粉碎的危险。” 这次,唐文举说话了:“我、我不怕死。” “爸,我知道你平时很爱看新闻,那么你该知道,北朝那边前些时候有过政变。” 唐鹏微微眯起双眼,缓缓说道:“她以前的身份,就是那边的第二夫人。” 就像是过电那样,唐文举浑身猛地一哆嗦,松开了宋慧乔。 唐鹏没有说错,唐文举平时还真喜欢看个新闻啥的,尤其是国外新闻,什么岛国首相由辞职了,德国有位美女竞选总理了等等,而对于跟华夏有着特殊关系的北朝,当然也很关心了。 因为唐鹏的爷爷,当年就曾经扛着枪唱着《东方红》,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 所以,前段时间北朝国内大清洗时,唐文举也曾经看过这方面的新闻,知道某次帅的下场不咋样。 当然了,就算某次帅将要迎来残酷的惩罚,也丝毫影响不了唐文举的小日子蒸蒸日上。 可如果某次帅的夫人,那个被北朝全力通缉的女人,原来竟然是身边这位魅力女郎后——唐文举又会是一种啥样的感受? 他虽然失心疯般的为了个陌生女人,不惜抛妻弃子,可也知道他撑破天就是个杀猪的,无论是论身份,还是论其他各方面的条件,都没有资格配得上曾经的第二夫人,更没有能力应付那些意志坚定的北朝特工。 怪不得唐鹏说,这个女人是个炸药包呢。 原来,她果然是个炸药包,而且还是个特大号的,一旦炸响了,就会把老唐炸个粉身碎骨——变成粉身碎骨的男人,无论他有多么大的决心,也没能力去保护别人了,这是个事实。 猛地,一丝清明就像拨开云雾的阳光,一下子让唐文举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不等他捕捉到这一抹曙光,宋慧乔却忽然扑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失声痛哭:“不,我现在才不是什么第二夫人!我、我只是个一心想过普通生活的小女人!第二夫人已经死了,我只是宋慧乔,一个需要男人来真心呵护的小女人!” 宋慧乔的哭泣声,就像一片看不到边的浓雾,重新把老唐的天空笼罩住,更像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他心上,使他感觉到了疼,热血上涌,紧紧揽着她肩膀,大声说:“不管她是谁,又犯过什么错误,我都会好好的保护她,不惜一切代价!” 说出宋慧乔的真实身份,是唐鹏劝说唐文举的最后杀招。 眼看就要奏效了,但宋慧乔精湛的演技,一下子就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589:迟来的爱情 唐鹏可以肯定,*xshuotxt 更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意识到,唐文举才是她能否彻底自有的唯一希望所在:她隐隐察觉到,只要能抱紧唐文举的腿子,高飞碍于跟唐鹏的关系,会放过她,至于那些正在追杀她的人,相信依着唐鹏的实力,也能阻挡住。 所以她才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都得哄住唐文举,就相当于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保险衣。 而唐文举,也正如宋慧乔所希望的那样,很轻松就着了她的道,眼睛红红的看着唐鹏,说出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她的誓言。 唐鹏有些痛苦的闭了下眼睛,转身走向了门口:“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那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当然了,我会给你们提供尽可能的保护。没事,你们都不要离开云霄阁会所。” “最起码,在这儿还是安全的。只要我在,任何人都别想从这儿轻易伤害到你们。别感激我,谁让我是你儿子呢,对吧?呵呵。” 唐鹏在走出房间关上门之前,回头轻笑了一声,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着紧闭的房门,紧紧揽着宋慧乔肩膀的唐文举,呆愣愣的望着那边,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同样,宋慧乔也没有动,就像一只受尽了惊吓、终于躲进主人怀抱的小猫,伏在唐文举怀中一动不动,长长的眼睫毛垂下,覆盖住了那双看人一眼就能让人心跳不已的眸子,白玉般的脸颊上,却依然挂着明显的泪痕。 她在倾听这个老男人的心跳,同时心中也在电闪般的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有人问宋慧乔:你会不会真心跟唐文举一声? 她不会回答,只会嗤笑一声。 他宋慧乔是什么人? 那可是曾经的第二夫人,手握成千上万人的生杀大权,自身又有着祸国殃民的本钱,就算真想找个男人,过那种普通人的日子,那个男人也绝不是唐文举这样的老男人。 如果上帝非得安排宋慧乔这一生,只能委身于一个老男人,那么这个人也只能是某次帅那样的风云人物——唐文举,一个土鳖,有什么资格让她宋慧乔托付终身? 充其量,他生了个好儿子罢了。 假如上帝非得让宋慧乔选择的话,那么她宁肯去给高飞做狗,也不愿意被唐文举当作女王般的呵护一辈子!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 她们喜欢刺激,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最不济也得依附在腾空猛龙的尾翼,感受那种让生命不一样的直冲九霄云外。 唐文举,一个被她美貌给迷的失魂落魄的土鳖,真算不了什么。 他,最多只是宋慧乔看到重新崛起希望的一个跳板罢了。 当机会来临,时机成熟,宋慧乔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把他当作狗屎那样狠狠踩在脚下,然后再呕吐几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当然了,这些心思是宋慧乔当前最大的秘密,她是绝不会让唐文举感觉到的。 她发誓,在随后跟唐文举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会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让这个土鳖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做任何事。 宋慧乔有这个信心,因为她知道她有多么的美貌,她要是耍起来,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魅力,更何况一个来自小地方的土鳖呢? 不过,宋慧乔也有搞不懂的地方。 就像唐鹏、连春芳母子那样:她实在不明白,唐文举为什么在仅仅见过她一次后,就为了她不甘抛妻弃子了? 这是为什么? 宋慧乔很想知道答案,却不会刻意去追求答案。 因为她很清楚,唐文举为什么这样做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唐文举,就是她最后的希望,所以她必须让这个老男人,彻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正所谓说到做到,宋慧乔可是那种杀伐果敢的女人,既然已经决定这样做了,那么就必须最快的付出行动。 “你、你在想什么?” 宋慧乔慢慢抬起手,那只就像汉白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似的小手,轻轻抚摩着唐文举青虚虚的下巴,无力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唐文举却浑身猛地一颤,松开了她的肩膀,抬起屁股挪向了沙发另一侧。 刚才守着妻子,儿子时,唐文举还能以护花使者的形象,对宋慧乔搂搂抱抱的。 可当妻子他们都走了,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宋慧乔开始对他展开第一步的温柔行动计划时,他却像发现宋慧乔只是一个披着美丽外皮的恶魔那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唐文举的反应,让宋慧乔一呆,下意识的跟着凑了上去,双手捧住他的下巴,一双看似清澈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超好听的声音从红唇中吐出:“你、老唐,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 正要挣开她双手的唐文举,晃动了下脑袋,乖乖的抬起了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冒着抛妻弃子的骂名,这样的保护我。我知道,在我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刻,能给遇到你,这是幸运女神对我最大的青睐。所以,我必须得向你坦白,我的一切。” 宋慧乔的声音中,仿佛带着让唐文举无法抗衡的魔力,使他不得不凝神静听:“你儿子唐鹏说的没错,我是个危险的女人。任何人试图保护我,都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果你现在后悔了,不想再做我生命中的白马王子了,你可以直接说。我绝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我会笑着离开,哪怕是去死,我也希望能给你留下我最美丽的一面。” 不得不说,有文化的人在骗人时,睁着眼说出的谎话,也带着百分百的诚挚,让人心中一旦升起某种怀疑,就会自责也太没人性了,怎么能怀疑她呢? 唐文举嘴巴动了几下,就像离开岸的鱼儿那样,才艰难的说道:“别、别走。我、我会保护你的,用我的一切!” 泪水,就像珍珠那样,从宋慧乔面颊上淌了下来。 泪水,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在对付男人时。 尤其是被她给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 老唐心疼了,赶紧抬手,替她边擦泪边有些怕怕的问:“怎么,怎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你说的很好。我之所以泪流满面,是因为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女人,在历经沧桑后终于找到了她可以寄托终身的男人,不都该被感动的哭么?” 宋慧乔哭着笑的模样,就像是梨花带雨,魅力无限。 老唐嘴巴动啊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那种做梦的感觉,也越发的浓烈,一个声音在心中放声大叫:我真获得这个女人的芳心了? “不哭,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日子,我怎么能哭呢?” 轻轻吸了一下好看的小鼻子,宋慧乔咬了下嘴唇,开始了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宋慧乔,跟南韩的那个影视明星同名。但我曾经的风光,却是她拍马也赶不上的。” 宋慧乔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就算跟她同名的女星混的再好,最多也就是收获一些掌声、金钱罢了,怎么可能跟手掌杀人剑来的威风?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在隐晦的暗示唐文举:她就是曾经的北朝第二夫人,今天‘虎落平阳’能够‘下嫁’给老唐,那可是他敲烂十七八个大木鱼也求不来的荣幸,值得他为她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严格的说起来,宋慧乔这样想并没有错。 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岛国苍老师来华夏都能受到万千粉丝爱戴,更有富商一掷千金的争取跟她一起吃饭的资格了,曾经是第二夫人的宋慧乔,在下嫁唐文举后,他给她当牛做马又算个屁啊? 宋慧乔的坦率,更让老唐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也开始自我介绍:“我姓唐,叫唐文举。我的名字听起来文绉绉的,可我却是个杀猪的出身,如果不是因为有个好儿子,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你一面的。” “英雄莫问出处,当年汉高祖刘邦不也是个街头小混混吗?你们华夏历史上有一副相当出名的对联,是这样说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真正的英雄,真正的男人,其实就在社会的最底层。” 宋慧乔的汉文化水平很出色,引经据典,几句话就把老唐说的心中腾起了一股子油然的骄傲,腰身也直立了不少,底气十足的说道:“既然你不嫌弃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你绝不会让我失望的,我这个人看人很准的。” 宋慧乔的双眸微微一眯,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无助的娇无力,就像骨头被人抽走了那样,软软的瘫倒在了唐文举怀中,喃喃的说:“老唐,我现在好累,能不能把我抱进卧室内,陪我好好休息一下?”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能从宋慧乔的态度,所说的话中看出、听出什么了——她,这是要在大白天的,对老唐以身相许了。 咕噔一声,老唐的嗓子里,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本来就有些红色的眼睛,此时变得更加红了。 他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子。 相反,他在男女关系那方面也有着很‘丰富’的经验,年轻时也曾经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哪怕是跟连春芳结婚后,为了创业,也得不得不出入某种场合。 老唐彻底的收心,则是在唐鹏长大之后。 老唐已经收心好多年了,但这不代表着他看不懂宋慧乔此时流露出的意思。 能够跟这样一个有着傲人过去的美人儿,春风来一下,那绝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更是老唐的。 所以,在宋慧乔释放出那层意思后,哪怕是大白天,他也无法拒绝才对。 但实际上,他却慢慢推开了宋慧乔,认真的摇着头,艰难的说道:“不。” 590:驽神人! 为了宋慧乔,唐文举不惜抛妻弃子。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可当宋慧乔心甘情愿的,准备对他以身相许时,他却艰难的摇头,说不。 宋慧乔愣了,本能的脱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唐文举的眼里,忽然浮上浓浓的茫然之色,喃喃的道:“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看着唐文举正在努力想清楚他为什么会拒绝的样子后,宋慧乔忽然有了种危机感:她好像,并没有彻底地的控制这个乡巴佬。 唐文举刚才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的表现,应该用‘吃错药’这个词来形容。 要不然的话,在宋慧乔主动以身相许时,他就不会拒绝。 这是为什么呢? 看着唐文举盯着房门,眉头紧缩眼神痴呆的样子,一股子寒气,忽然从宋慧乔的脚底板腾起,一下子冲上了脑门。 她猛地发现,她刚才的那一番心思,应该是错误的:唐文举,绝不是那种为了美色,就会抛妻弃子的男人! 要不然的话,他此时也不会固守心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对她说不。 唐文举之所以当着唐鹏母子的面,做出让人不解的决定,那很可能是因为真的中了邪——驽神人! 驽神人。 猛地,宋慧乔脑海中想到了这个名词。 别人不知道什么叫驽神人,可宋慧乔却很清楚。 在她还是儿童时代,在某处接受那些专业训练时,就曾经听说过跟驽神人有关的故事:传说,驽神人是来阴界撒旦的使者。 传说,驽神人都拥有超常的信念,能够从一个普通人,瞬间成为最可怕的人。 这个世间,好像也唯有驽神人,才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一个正常人,做出让哪怕是他妻儿都无法做出的奇怪决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驽神人的旨意来做的。 而驽神人,跟宋慧乔一样,都属于一个大环境内的。 别看宋慧乔曾经贵为第二夫人,可在驽神人的眼中,她只是个小小底层人物,甚至只能算是个工具。 说起来,宋慧乔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朝人,根正苗红。 不过,她却是西方某些势力从小就着重培养的对象之一。 据她所知,当初西方势力为了颠覆、既而控制北朝的第一家族,成为那个国家的真正主人,曾经选择了至少十九个三四岁的女孩子,来进行秘密的暗中培训。 培训的过程很严格,甚至很残酷,但更残酷的是:这十九个从小就被培养的女孩子,最终只能有一个人担负重任。 直白一点的来说就是:十九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脱颖而出,成为担负大任的那个人,至于其他十八个女孩子,则会被当作‘失败品’而销毁。 万幸的是,在宋慧乔十四岁那年,通过她出色的表现,最终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又经过无数次的暗中操作,她才爬上了北朝第二夫人的宝座。 从十四岁那年后,宋慧乔就远离了培训基地,回到了北朝,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忘记了驽神人这个名字。 她以为,驽神人只是来自传说中的一个传说罢了。 但现在,她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原来,驽神人一直不曾真正远离过她,始终在暗中盯着她。 现在,驽神人来了,控制了唐文举,这才让他做出了一系列让人无法理解的怪事。 在她从北朝逃亡的路上,驽神人之所以没有出现,那是因为她还没有遭遇真正的危险。 现在宋慧乔可以肯定的是:在火车站那边,她被北朝特工盯上时,就算没有唐鹏的出现,驽神人也不会让她被杀死的。 因为她本人,还有她手里的东西,才是驽神人(或者说是组织)所需要的。 只是阴差阳错下,唐鹏的出现,她为了活下去的反应,彻底打乱了驽神人本来的计划,迫使他们重新制定了奴役她的计划。 唐文举,就是驽神人所利用的对象。 利用唐鹏的父亲,来保护、或者干脆说是控制宋慧乔,是驽神人最出色的计划了,让唐鹏束手无策。 通过唐文举来控制宋慧乔,再通过他特殊的身份,来潜伏在唐鹏身边……得有多么高的智商,才能制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 当然了,在这个阴谋中,宋慧乔也起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她必须得按照驽神人的命令,来控制住唐文举,才能间接影响唐鹏。 至于宋慧乔为了完成驽神人在不知不觉中安排下的计划,必须得对老唐以身相许,这件事对于组织上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牺牲色相来达到目标,本来不就是美女天生的责任吗? 但驽神人百密一疏,却忽略了唐文举这个最不起眼、也是最重要的角色: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完全被宋慧乔所迷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供她所驱使。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很土鳖的男人,却始终牢牢守护着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那就是他或许真有些好色,但他绝不会为了女人,去放弃他的家庭! 这是一个有着相当责任心的男人,怪不得他在沈城时,会为了儿子的名声,冒着被杀手暗杀的危险,在广场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呢。 就这样一个为了家庭、为了儿子,不顾自己生死的男人,却被驽神人当作了棋子来利用,这是驽神人的失策,还是悲哀,还是笑话? 宋慧乔可以肯定,驽神人就在唐鹏身边。 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她却无法判断。 或许是潘冬冬,也或许是跟随唐文举一起来京华的陈留香。 至于谁才是驽神人,宋慧乔无法确定,真得无法确定,只能感到浓浓的危险。 要不要告诉唐鹏,提醒他注意——这个念头刚浮上脑海,接着就被她所否定了:如果她真说出来,那么她的下场会无比的惨了。 更何况让驽神人去害行唐的混蛋,不是更好吗? 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个老家伙。 几乎是在一瞬间,宋慧乔就想明白了什么,再看向老唐时,就觉得他那张大黑脸,他浑身无处不在的土鳖气息,原来都是那样的真挚,可贵。 宋慧乔心动了。 真的心动了。 如果,唐文举能真心对她,为她抛妻弃子多好? 那么,她肯定会像她所说的那样,一辈子都好好爱着这个男人,在以后的岁月中,跟他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但宋慧乔也很清楚:就算唐文举会被她所吸引,做出她所希望的决定,驽神人也绝不会允许她脱离掌控,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因为,为了培养宋慧乔,那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又怎么任她肆意妄为呢? “老唐……” 看着眼角、嘴角都在急促抖动,貌似在努力回想什么的唐文举,宋慧乔就像跌入了深不可测的冰窟中,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是就在宋慧乔刚低低喊出老唐这俩字时,房门被推开了,两个身穿会所红色职业套裙的女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 中午了,午餐时间到了。 两个服务生的出现,也打断了宋慧乔要说的话,打断了唐文举的沉思。 看来,唐鹏就算对唐文举失望到了极点,但还知道这是他老子,必须得管吃管住才行。 进来的这俩服务生,一个是黄皮肤的亚洲女孩,另外一个,则是雪服高鼻的外国女郎。 云霄阁会所,既然是京华一流的会所之一,那么里面有当服务生的外国女郎,也是很正常的,宋慧乔也没多想,只是低低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进了洗手间内。 她站在洗手盆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张精致的美女面孔,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看着这张以往看一眼就会骄傲的面孔,竟然有了种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拿刀子直接划花了拉倒。 毁容,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是生不如死的事。 但对宋慧乔这种真正经历过太多生死的女人来说,才知道模样好看与否,跟自有的活着,能呼吸新鲜空气,遥望日出,近观花谢的普通人生相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就在宋慧乔考虑着是不是毁掉让她讨厌的容颜时,洗手间的门忽然开了。 本能的,她就扭头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正是那个外国女服务生, 宋慧乔眉头一皱,低声喝道:“是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别看宋慧乔但前朝不保夕,备受唐鹏等人厌恶,可她也很清楚:只要她在这家会所内,会所这些工作人员,都得对她客气有加,绝不敢有丝毫的冒犯才对。 所以,她才厉声叱责这个胆敢擅自闯进洗手间的服务生。 面对宋慧乔的低声叱喝,女服务生却毫不介意,反手关上房门后,才用英语淡淡的说:“宋慧乔,是谁给你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的?” “驽神人!?” 宋慧乔一呆,本能的喊出这三个字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唐鹏抬手,把连春芳捂着嘴巴的手拿开,柔声劝说道:“妈,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鹏子,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那个老东西怎么会变成那样,为了一个狐狸精,竟然守着冬冬的面,上演抛妻弃子的好戏!” 连春芳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整个人好像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也苍老了很多。 母亲无助的哭泣,是对每一个当儿子最沉重的打击。 毫无疑问,唐鹏现在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逼着自己不要冲动,去做杀人的勾当。 “妈,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深吸了一口气,唐鹏给旁边不知所措的判断对方使了个眼色。 潘冬冬会意,立即坐在连春芳身边,左手轻轻揽住连春芳的肩膀,递过了纸巾,低声说:“阿姨,咱先不哭,先听唐鹏要说什么,好吗?” 擦了把泪水,连春芳把纸巾随手扔在了地上,抬起头:“鹏子,你说,我听。” “妈,你有没有发现,我爸很不对劲?” 唐鹏若有所思的说道。 591:反常为妖! 说实在的,唐文举为美人而不惜抛妻弃子的行为,. 尤其是他在看出宋慧乔是在演戏,在利用中了邪的唐文举后,唐鹏恨不得拿出黑刺,把这对男女统统干掉,管他三七二十八呢! 但在离开唐文举的房间后,唐鹏却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越是遭遇复杂的事件、危险的环境,就必须得越加的冷静,这也是唐鹏能活到现在的最根本原因。 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后,唐鹏才从父亲的反常表现中,看出了好多不该出现的疑点。 不管唐鹏孝顺还是不孝顺,他都会跟任何人说: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宋慧乔那样的美女有好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更何况又有‘窈窕熟女,君子好逑’的祖训在前,所以站在唐文举是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对宋慧乔产生某些非分之想,也是很正常的。 但不正常的是,就算唐文举内心深处有这种不健康的想法,可依着他对妻子的爱护,就不该做出这种事,要不然的话,当初在沈城时,他也不会为了儿子的名誉,冒死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一个为了儿子的名誉,就连死都不怕的男人,又怎可能为了美色,就抛妻弃子呢? 更何况,老唐跟宋慧乔到现在,充其量也只是见了两面而已。 就算他们是一见钟情——谁家的一见钟情,会有他这样迫切,热烈? 所以说,老唐的反应很反常。 反常,即为妖! 彻底冷静下来的唐鹏,马上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真正办法。 先把母亲劝说的不再哭泣,以免伤了身子后,他才问潘冬冬:“冬冬,你仔细想一想,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除了你跟我妈之外,还有谁进过我爸的房间?” 上午唐文举下榻云霄阁会所后,为了彰显自己是个孝顺孩子,在连春芳终于累了去泡澡后,潘冬冬就带着那俩北朝妹子,去过他房间请安。 于是,她就听到了唐文举说梦话。 正所谓醒有所思,夜有所梦,唐文举所说的梦话,就跟宋慧乔有关系。 至于到底是说的什么梦话——男人做梦,梦到他心仪的美女,能有什么好说的? 潘冬冬最多也就是觉得心里好笑,却绝不会说出去的。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唐文举做梦时的样子,无比可怕。 她这才赶紧给唐鹏打电话,让他回来:老唐在休息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对他做了手脚。 连春芳或许不知道,可唐鹏,还有潘冬冬却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其实到处充满了诡异的害人方式。 所以,他们怀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有人趁机对唐文举做了什么手脚。 比方,喂食了某种能控制他的药。 这种药在西方国家,已经不是多稀奇的事了。 “你离开后,有谁进过我爸的房间?” 潘冬冬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明白唐鹏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了,连忙说:“啊,你、你是在怀疑,有人趁着你离开时,对唐叔叔做了手脚?” “我不敢确定,但我却知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唐鹏轻轻点了点头。 听潘冬冬说出那句话后,连春芳也不哭了,眼神蓦地一亮,抓主她的手,急促的问道:“冬冬,你快说说,有谁曾经去过你唐叔叔那儿?” “我想想啊,我想想……” 被连春芳母子这么一催,潘冬冬反而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只能说:“二十三层是会所的贵宾楼层,客人、一般的工作人员是来不到这儿的。除了我们这些信得过的人之外,能去唐叔叔房间的——啊,我知道了!” 潘冬冬的一惊一乍,把连春芳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下赶紧追问:“你知道什么了?” “除了我们之外,能去唐叔叔房间的,还有餐饮部的贵宾楼层专用工作人员,也就是为我们送餐的服务生!” 潘冬冬说着,看向了案几旁边听着的餐车。 这是贵宾楼层专用服务生,在十几分钟之前送来的午餐。 大家没心思吃,就放在一旁了。 “服务生?” 唐鹏双眼微微眯起,忽然猛地从沙发上跳起,冲向了门口。 就在服务生刚把餐车推进来时,唐鹏可是亲耳听到,潘冬冬小声嘱咐送餐人员,去给唐文举俩人送午餐的。 唐文举虽然得了失心疯,备受连春芳痛恨,可他终究是唐鹏的亲老子,一日三餐还是得免费供应的。 当然了,这种小事,唐鹏当时也没在意。 但现在,他却意识到不正常出自哪儿了。 唐鹏所在的房间,跟唐文举是一个楼层,只是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相隔大约一百多米的样子。 唐鹏冲出房间后,就风一般的冲向了最东边。 来到了唐文举的房间前后,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抬脚一脚踹开。 房门发出的咣当一声大响,让正一起坐在沙发上用餐的唐文举、宋慧乔俩人吓了一跳。 啪哒一声,本来就不习惯使用刀叉进餐的唐文举,手中的茬子落在了案几上,却又一下子捡起来拿在手中,挡在了宋慧乔面前,一脸紧张的问道:“唐鹏,你、你要做什么?” “送餐的服务生呢?” 对老唐拿捏出的‘护花使者’姿态,唐鹏视而不见,直接冲到案几前,拿起一把勺子舀起汤水填进了嘴里。 如果汤水中有问题,唐鹏相信他能尝得出来。 当然了,他其实也很明白:既然那些人要利用唐文举,那么就不可能害死他。 不过,在唐文举的饭菜中做点手脚,用来控制他还是很有可能的。 菜肴味道很纯正,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服务生?” 唐文举愣了下,抬手指着门口说道:“她们、她们送完饭菜后就走了啊。怎么了?” “没什么。” 唐鹏在冲进来后,哪怕是在品尝汤水,眼睛也一直盯着宋慧乔,希望能从她眼里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绪。 但让他有些很失望的是,宋慧乔的反应很正常:因为他的忽然冲进来,紧张,害怕。 “爸,以后你所用的餐饮,我会安排冬冬派专人来负责的。” 扔下这句话后,唐鹏转身就冲了出去。 唐鹏跑向唐文举的房间内时,潘冬冬却没有跟来,马上就拿起电话,呼叫会所餐饮部经理,询问今天是谁负责给贵宾楼层送餐。 餐饮部经理是专门管着这一块工作的,得知大老板的亲爹亲妈下榻会所贵宾楼层后,自然得派出最为出色的服务生,负责送饭、打扫卫生了,所以在潘冬冬问出这个问题后,压根就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就回答说:“今天负责送餐的,是艾米莉,还有宋小敏两个人。潘总,是不是出什么——” 不等他说完,就被潘冬冬打断:“你现在立马去找艾米莉,还有那个宋小敏来接我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就找她们来接电话,请潘总您稍等。” 餐饮部经理搞不懂潘冬冬为什么要找那俩服务生,却能从她严厉的语气内意识到,出什么问题了,心里也有些紧张,赶紧派人去找艾米莉俩人。 三分钟后,满头大汗的餐饮部经理,才结结巴巴的向潘冬冬汇报:“潘、潘总,宋小敏就在我身边,可、可那个艾米莉,却找不到了。有人说,她在七八分钟之前,刚刚离开会所,不知道去去哪儿了。”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立即通知人力资源部,拿着艾米莉的详细档案资料,跟孙经理一起去我办公室,我有话要问你们。” 听说艾米莉忽然离开会所后,潘冬冬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证明唐鹏的推断没有错,唐文举的反常,是人为的,而不是发自他的本心。 “那个艾米莉已经离开了,估计不好找了。” 放下电话后,潘冬冬对唐鹏低声说道。 唐鹏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连春芳:“妈,现在你该相信,我爸不是那种你所想象的人了吧?” “我相信,我相信!” 连春芳一把抓主儿子的手,急切的说:“那你爸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被那个艾米莉下了什么迷糊药?” 连春芳虽然的乡下来的小地主婆,不过却有着一定的小聪明,从儿子俩人搜寻送餐服务生的行动中,就猜到唐文举可能被人下药控制了。 “差不多就这样吧。” 唐鹏心中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简单的迷糊药就好了,那些人敢在做手脚后,并从容的离去,这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在意被我看破,也有信心相信我无法让我爸恢复正常。 “妈,你别心急,只要我爸的本质没出现问题,这就是好事了。嗯,怎么说呢,先不要去打搅他跟那个女人,我会做出安排的。冬冬,从现在开始,你要对会所员工彻查一遍,确定他们在人力资源部所留的信息是真实的。” 唐鹏说着,走到门后拿起衣架的夹克外套,披在了身上:“我得出去一趟——别担心,妈,我会还你一个正常的老爸。” 看着儿子急匆匆走出房门的背影,连春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潘冬冬也很快去她办公室,去调查艾米莉的来历了。 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连春芳一个人,使她倍感孤独。 “我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 连春芳也不知道呆愣多久,忽然抬手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忘记楚良宵了?她不是这边的大官吗?虽然她背叛了鹏子,可总算是熟人了吧,请她帮忙,她好意思的拒绝吗?” 说着,连春芳赶紧找到手机,翻到了一个手机拨打了过去。 手机中嘟嘟响了好几下,就在连春芳以为人家故意不接她电话时,手机内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带着不信的惊讶:“是、是连阿姨吗?” 592:求援! 今天是方家老妇人的78岁生日。 不过方家现在行事很低调,不想大肆铺张。 尤其是因为方平和跟楚良宵来往后,因为唐鹏的原因,导致看好唐鹏的荆家、薛家都不怎么满意。 听说,为了避免薛家因为唐鹏(主要是因为薛万敌喜欢潘冬冬)而跟方家做对,薛家老头子特意把他安排到了一个秘密特殊部门,打发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有些事,最好别再掺和。 方家对薛家这样做,多少有些感激。 但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反正方云康追求的楚良宵,又不是薛万敌喜欢的女人,仅仅是因为薛家看好唐鹏,就跟方家做对,貌似也有些不理智。 至于另外一个跟唐鹏很不错的阿道夫,背后势力倒不小,方家却更加肯定,他们绝不会因为俩人的这层关系,就随便插手这件事。 反复琢磨方云康一旦迎娶楚良宵后的负面效果,并不是太吓人后,方家也就默许了他们的交往。 方家只考虑跟唐鹏交好的这些人关系,却不会在意他。 毕竟唐鹏的老子,只是个屠夫罢了,不足为虑。 但为了避嫌,方家还是在老夫人过生日时,选择了低调——只在家里摆宴,来者都是自家人,很近的亲友。 因为要低调,方家的老大,老二俩人都没有回京,只有老三方云康是在京华工作,所以当然是本次寿宴跑腿的人了。 其实,就算方云康在外地,也会想方设法回到京华,给老夫人祝寿的,因为他这次要把新的女朋友带给母亲看。 楚良宵却不是从没出阁过的,她也前不久刚跟丈夫离婚的。 能够让方家老三喜欢的离婚女人,当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楚良宵不但有着出色的工作能力,而且本人更是一位祸国殃民级的美女。 尤其是历经沧桑后的那份成熟,就像雨后彩虹般那样艳丽无比,平时因公必须上镜时,她都得特意打扮一番才行。 别人上镜妆扮,都是尽可能的把自己往年轻漂亮,朝气蓬勃上打扮,可楚良宵却只能反其道为之,尽可能的往稳重、平庸上妆扮。 比方把满头的青丝秀发挽成一个篹,戴上一副宽大的黑色镜架平面眼镜,穿款式严谨的中性黑色衣服—— 总之,楚良宵只要上镜,或者是开会,就会把自己往老里打扮,把一个好好的花信少妇,打扮成了一个四十岁以上的端庄妇女。 但只要她回归自己的私生活,马上就会摇身一遍,回归美女本色了。 楚良宵美不美,历经生活多少沧桑,最终能够获得幸运女神青睐被方家老三所追求,终于靠着方家,让近几年江河日下的楚家能够看到东山再起的希望等等,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曾经是唐鹏的女人。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唐鹏的话,她也不会来到京华担任实权正职领导,说不定她早在沈城时,清白早就被一些地痞混混给毁了,在那些清水衙门打酱油,昔日号称华夏官场一朵花的楚良宵,也造就凋零了。 依着楚良宵的本性,就算不当这个领导了,她也希望能跟唐鹏一起慢慢变老。 楚良宵很在乎唐鹏,就是那种‘没有了他,整个世界都会暗淡无光’的在乎。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太多的无奈,身为楚家最有希望的官场精英,她身上担负着楚家能够慢慢崛起的所有希望。 为了整个楚家,在楚家老爷子的强势压力下,在唐鹏最困难时,她接受了方云康的追求,成为了方家的未来老三媳妇。 她算是背叛了唐鹏,尽管很无奈,但却是真实的。 今天上午十点多,楚良宵就随着方云康来到了方家。 他们来陈方家时,能够被方家所通知的其他客人,都还没有来。 对于楚良宵的到来,方老夫人很高兴,对她也很满意,拉着她的手儿坐在那儿说了老半天的话。 今天既然是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楚良宵为穿什么款式的衣服,该以哪种形象走进方家,才能尽可能的给方家老人留下好印象,可是大费一番周折的。 本来,楚良宵想以‘贤淑端庄’形象来陈家的,毕竟她觉得陈家老人应该喜欢稳重的。 可方云康却告诉她说:别看老夫人年龄大了,但思想却不守旧,年轻时就曾经在西方国家留学好多年,受西方教育的影响,她其实更喜欢女性能随时随地的彰显出自身的魅力。 简单的来说就是,方云康希望楚良宵能以‘年轻漂亮’的精干都市女郎形象,来陈家,并一再保证,老夫人看到她后,肯定会很高兴。 没有经过特意修饰的楚良宵,看起来更像一位大公司的美女总裁,浑身都洋溢着积极向上的朝气,更不缺少沉稳的干练——第一眼,就让陈老夫人喜欢上了她。 方云康带着楚良宵来到陈家后,就跟老太爷等几个男人,去后花园中的凉亭中说话了,楚良宵还有方家回京华的两个儿媳,都在前院正厅中陪伴老夫人。 正跟两个未来妯娌聊着呢,楚良宵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 楚良宵连忙抱歉的笑笑,站起来拿出电话,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是蓦然一变。 “怎么了?” 方家二嫂发现楚良宵神色不对劲后,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出去接个电话。” 楚良宵强笑着,抱歉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客厅,直接出了大门。 一直出了胡同后,楚良宵才看了眼胡同口的值班武警,顺势贴在了大门左侧的墙壁上后,才接听了电话,用有些不怎么置信的语气问道:“是、是连阿姨吗?” 电话中,马上就传来连春芳如释重负的喘气声:“啊,是我,良宵,你是良宵是吧?” “是的,我就是良宵。” 楚良宵舔了舔嘴角,用手捂着话筒问道:“连阿姨,您给我打电话,有、有事吗?” 楚良宵在连春芳说话之前,还曾经想到过这样一种情况:她刚接起电话,连春芳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连春芳性格不但活泼,而且泼辣,不是做不上那种事来。 所以楚良宵才很担心,毕竟她的确愧对了人家唐鹏,算是个没良心的,也打定主意就算连春芳在电话中把她臭骂一顿,她也绝不会挂掉电话,而是听着。 一般来说,某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后,心底就希望找机会弥补一下,被臭骂一顿,也算是弥补的方式之一,最起码愧疚感能减轻一些的。 但连春芳的语气,却明显不是来找楚良宵算帐的,甚至还带有明显的哀求意思:“良宵啊,我知道你跟我家鹏子闹得不好,这都是因为他不懂事,我这个当妈的就替他跟你赔礼道歉了,希望你能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听连春芳这样说后,楚良宵马上就意识到唐鹏出事了,神经猛地绷紧,下意识的追问道:“阿姨,你快别这样说,其实是我对不起唐鹏的——好了,这些话咱们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楚良宵才不相信,连春芳会不知道是她先背叛了唐鹏。 实际上,只要认识他们两个的人,基本都知道是楚良宵对不起人家的。 可现在连春芳却主动把姿态放得那样低,这摆明了事出有因,依着楚良宵的智慧,不难推断出唐鹏遇到了麻烦。 无论他遇到什么麻烦,我都必须得全力以赴的去帮他,哪怕是让老爷子(楚老爷子),方家不高兴! 在问出那句话的同时,楚良宵就打定了主意。 “不是鹏子出事,是鹏子他爸。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不说都不行,我这张老脸可真没处搁啊。” 连春芳的说话的声音中,带有了明显的哽咽声。 听说唐鹏没出事,出事的他老子唐文举后,楚良宵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松,赶紧安慰她:“连阿姨,你别慌,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我啊?哦,我现在正在拜访一位老人,暂时还不能去云霄阁。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忙完了,我会在第一时间过去的!” 被楚良宵安慰了几句后,连春芳多少欣慰了那么一点:“良宵啊,我在京华举目无亲的是,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该去找谁。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 楚良宵双手捧着电话,听连春芳在那边唠叨着。 刚开始时,她脸上还是有些不屑的,毕竟她也知道老唐是号什么人,得知他竟然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就中了邪似的抛妻弃子后,出于女人的本能,肯定会对他产生一些厌恶之情的。 但当连春芳说到,唐文举那样‘变太’的表现,很可能是被人暗算了,唐鹏现在已经外出找人后,楚良宵才知道误会了唐文举。 趁连春芳一口气说完那么多话,歇息的瞬间,楚良宵连忙问道:“阿姨,你别慌,这种江湖上的小技俩其实没啥了不起的,我相信唐鹏肯定能处理好——哦,对了,你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吗?嗯,就是唐鹏从什么地方,什么人手中,把那个女人带回会所的?” 她的话音刚落,接着就提高了声音问道:“什么?阿姨,你是说,是唐鹏把那个女人带回会所的?” “对,对,那个姓宋的狐狸精,就是鹏子把把她带回来的,结果才发生了这种事。” 接下来,连春芳又说了很多。 总之,她说这么多话,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暂且不管你跟唐鹏现在关系怎么样,可你在京华总算是个地主,现在我心里老彷徨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给你打电话,想请你动用一下关系,帮着调查一下这件事,让俺家老唐赶紧恢复正常。 “好,好,连阿姨,我都知道了,等我办完这边的事后,我会马上想办法去查。嗯,别怕,也别慌,唐叔叔会没事的。” 又安慰了连春芳几句后,楚良宵才扣掉了电话,黛眉微微的皱着,转身缓步走进了门洞内。 593:就像这颗烟! 连春芳很清楚儿子有多么讨厌楚良宵,当然不会把曾经跟她打电话的事,. 只是在心里期盼。 期盼在京华有一定背景的楚良宵,能在这件事上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只是连春芳却不知道,她太高估了楚良宵。 或者说,楚良宵在京华的势力。 尽管楚良宵在接到连春芳的电话后,曾经几天奔波,希望能找到某些解决办法——甚至,她都去京华某座古寺中,去求神问卜了。 可还是一点作用也没起到,反倒是让方云康开始怀疑她要跟唐鹏‘破镜重圆’,毕竟这种事,必须得瞒着方家的。 这几天内,唐鹏也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力量,不但让沈欢‘滥用公权’,派人在京华彻查那个叫艾米莉的女人,更是连岚奎的手下,杨过的杀手集团,甚至连花错,都动用了。 可艾米莉,就像从人间蒸发了那样,再也没有任何讯息。 就像老唐现在,已经沉浸在他的幸福生活中那样。 天刚黑下来时,满脸疲倦的唐鹏,走出了电梯内。 云霄阁会所的二十三层很大,有着数十个豪华套房,三条走廊。 不过目前为止住在这儿的人却不多,除了昨天才来的唐文举两口子、陈留香外,也就是潘冬冬,还有唐鹏的心腹韩玄、小月几个了。 走廊尽头的窗前椅子上,韩玄正坐在那儿看报纸。 看到唐鹏出现后,马上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大少。” “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 唐鹏抬手,婉拒了韩玄递过来的香烟。 “一切正常,这几天老先生,还有那个女人,一直在房间内,没有出来。所有送饭的服务生,都是冬姐特别派遣的,饮食更是由小月亲自盯着,没有任何意外。” 韩玄说着,顿了顿,声音更低:“不过,我看来老先生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嗯,我知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儿盯着就行——好了,别推辞,去吧。” 唐鹏抬手,在韩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见他态度很坚决,韩玄也没再勉强什么,点头走向了东边。 走出十几米后,他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正要开门的唐鹏,问道:“还有话说?” “夏侯老师,有消息了,是老夫人告诉我的。” 韩玄嘴里的老夫人,当然是连春芳了。 “什么?” 唐鹏一呆:“夏侯老师?” 一个温文尔雅的倩影,攸地从唐鹏脑海中浮起。 “老夫人说,是楚良宵给她打电话说的。” 韩玄躲开了唐鹏的目光,低头看着鞋尖,说:“她在美国华盛顿,攻读哲学—老夫人听说,国内某位世家公子,已经去了那边。” 说完这番话后,韩玄马上转身就走。 他或许不清楚唐鹏跟夏侯扶醉之间的关系,但却知道唐鹏在听到某位世家公子前往美国后,肯定会想到什么:除了方家想把夏侯扶醉许配给那位世家公子后,还能有什么? 同时,他也觉得唐大少其实很不幸:楚良宵背叛了他,被方云康追走;夏侯扶醉,他深爱的女人,却又被方家安排的人去追求。 韩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唐鹏。 其实唐鹏也不需要安慰,最多也就是在呆愣半晌后,缓步走到了窗前,抬头看着外面的夜空,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香烟燃尽,唐鹏右手屈指一弹,烟头化为一道短促的流星,从高空跌落下去。 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烟头,夏侯扶醉淡淡的说:“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跟唐鹏在一起了。可这辈子,他只能是我夏侯扶醉唯一的男人。” 一个年轻人站在她旁边的树下,默默的就像一尊雕像。 他在找到夏侯扶醉后,已经把楚良宵要嫁给方云康的事,告诉了她。 夏侯扶醉虽然不姓方,可她的亲生父亲,却是方家的老大。 方云康,是她血脉上的亲三叔。 现在,她的亲三叔,夺走了唐鹏的女人,而她却又被方家安排来了美国——就算她回去了,可怎么去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还有就是,你该知道我有孩子了。” 陪着年轻人沉默很久后,夏侯扶醉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望着明晃晃的太阳,脸上浮上幸福的笑容,喃喃的说:“孩子的爸爸,就是唐鹏。孩子,就是我以后的一切——你回去吧,告诉那个让你来的人,从今之后,我不会再跟任何男人交往,也不会再见唐鹏。还有就是,从此之后,我跟方家,就彻底没有一点关系了,就像——” “这颗烟。” 夏侯扶醉说着,从刚拿出烟又要吸的年轻人手中,夺过一颗烟卷,轻轻掰断。 把刚要抽的香烟掰断后,唐鹏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向了父亲房间门口。 他刚走到门口,潘冬冬也从对面走来了。 等她走过来后,唐鹏小声问:“我妈情绪还好吧?” “嗯,还行,就是有些担心。” 潘冬冬低声回答。 “会没事的。” 唐鹏淡淡的说了句,抬手敲响了房门。 “是谁?”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惕性。 “爸,是我,唐鹏。” 唐鹏沉声回答。 “哦,那你稍等,很快就会好——” 唐文举的声音,有些仓促的意思,接着唐鹏听到一些响声,好像在急匆匆的收拾啥东西。 唐鹏眼神一闪,明显想到了某个不健康的可能性,这让他很是尴尬,埋怨老唐也太没出息了,冬姐在呢。 同样,潘冬冬也猜到里面的老唐在做什么了,她的俏脸一下子红了,正要转身走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女人,唐文举亲儿子的女人,也算是公公了,这要是亲眼看到公公的私生活,那未免太有些难为情了。 她刚要转身,唐鹏却忽然伸手推开了房门。 哎哟,你个死鹏子,就算要开门,也得等我转身后好不好呀? 潘冬冬心急之下,却本能的像房间里看去,就看到唐文举跟宋慧乔就站在窗前,俩人身上的衣服却是很完好的,没有一丝凌乱的意思。 如果老唐跟宋慧乔,真躲在房间里做那种事,无论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这空气中都会夹杂某种特定的气息——可以称之为雌性荷尔蒙的气息,只要女人一有那种意思,就会散发出那种微弱的味道,依着唐鹏的鼻子,没理由嗅不到。 可他偏偏没有嗅到,这才意识到里面情况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了,所以才赶紧推开门,是生怕宋慧乔正要对他老子不利。 站在窗前的唐文举俩人,看到房门被打开后,脸上都闪过明显的惊惶。 唐文举更是双手藏在背后。 他背后的落地窗,却是开着一扇窗。 “我、我不是让你等会儿再进来的吗?” 神情很不自然的唐文举,在儿子忽然闯进来后,有些小怒气的问道。 潘冬冬是一头雾水:他们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唐鹏却是轻叹一声:“唉,这可是二十三层楼,就算你能找到够长的绳子,就能从这儿爬出去吗?” 潘冬冬这才发现,塘尾街背后的地上,还有一长串的绳子,或者说是被撕成条幅的被单,从敞开着的窗户里延伸了下去。 原来,唐文举这是想借助绳子下楼跑人。 幸亏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凑够足够的绳子,正向窗外系呢,谁成想唐鹏却来了,‘逃跑计划’彻底泄露后,唐文举有些恼羞成怒,把绳子往脚下一摔,恶狠狠的说:“要你管!” 唐鹏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爸,你要是真想带她走,只要跟我说一句,从前面走就行了。从这儿——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么我该怎么跟妈交代?” “你说的倒是轻巧。如果你手下能允许我外出的话,我会冒险吗?” 唐文举冷笑一声,抬手牵着宋慧乔的手,走向了沙发那边。 相比起前几天,唐文举的反常态度,有了更加明显的变化,为了带走宋慧乔,竟然用被单制绳子,不惜冒险从二十三楼爬下去了。 “我、我——不是我鼓动他要爬窗逃走的。” 中午之前还能借助唐文举,来‘对抗’唐鹏的宋慧乔,挣开了唐文举的手,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也没打算离开这儿,都是、是他说我留在这儿不安全,他要带我去个安全的地方。我、我劝不住他,我没撒谎,真的没撒谎。” 看到宋慧乔满脸都是惧意的看着唐鹏,潘冬冬有些纳闷,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怕他。 她哪儿知道,那天下午,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从精神上,唐鹏都彻底折服了宋慧乔,使她看到他后,就会有种老鼠见了猫那样的条件反射惧意。 再忽然间,潘冬冬发现唐鹏那双看着宋慧乔的目光,却像是两把犀利的利剑,把她死死笼罩在了剑光下,哪怕她稍微一动,就会被绞成肉馅那样。 宋慧乔此时脸上露出的惧意,更是发自内心的,绝不像应付。 唐文举也发觉宋慧乔很怕唐鹏,马上就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眼睛死死盯着高飞厉声说:“你想怎么样?” 看到唐文举这样护着宋慧乔后,唐鹏心里一酸。 对这一幕,他不陌生。 那时候他还小,连春芳帮着丈夫在市场上卖肉时,有几个痞子想欺负她,唐文举就是这样挡在妻子面前,毫不退缩的厉声喝问这句话的。 跟当年比起来,唐文举无疑是老了很多,可那股子天塌下来由他扛着的男人气概,却没有变,变得只是被保护的人。 不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来历非常复杂,随时都会带来危险的异族女人。 “爸,别激动。” 唐鹏说着,缓步走了过去。 “站住,不许过来!” 唐文举从儿子身上察觉出了危险,马上就伸手挡着宋慧乔向后退。 他刚退了一步,唐鹏忽然动了。 594:我什么都说! “唐鹏,不要!” 潘冬冬看到唐鹏要用强后,赶紧出声阻拦。 但晚了,唐鹏右手化掌为刀,一下子砍在了唐文举的脖子右后侧。 唐文举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就往下瘫倒,被唐鹏一把抱住。 “你去找韩玄,让他把我爸带走。” 唐鹏看着宋慧乔,淡淡的吩咐潘冬冬。 “嗯。” 潘冬冬低低的嗯了一声,马上转身走向了房门。 很快,韩玄就进来,背走了唐文举。 “发生这种事,真的让我很吃惊。” 关上房门后,唐鹏站在那儿看着宋慧乔,目光也不犀利,很平淡,就像是一位哲人在盯着河水思考人生那样,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没有动一下。 他刚说这句话时,宋慧乔还曾经跟他对视了一眼,但接着就低下了头。 接下,宋慧乔一直低着头,也是一动不动,好像跟唐鹏一起思索人生那样,可晶莹的汗滴却从她额头上冒出,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唐鹏始终盯着她。 那目光,就像是一座大山那样,死死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一下,但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随时都会断裂。 这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 宋慧乔在北朝可是当了十数年的第二夫人,因她而死的人足有数百上千,无形中养成的强大气场,说起来应该比唐鹏更加强势才对。 毕竟唐鹏跟昔日的她相比起来,最多也就是个小杀手,两者之间压根无法相比。 可现在,她却被唐鹏给吃的死死的,动也不敢动。 慢慢地,宋慧乔额头的汗水淌了下来,流进了眼眸中,汗水中的盐分腌的眼睛涩疼,心跳也更加的急促。 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坚持沉默下去,必须得有所动作了,要不然她可能会发疯。 她必须得抬起头,就像第二夫人那样高傲的昂起头,用她其实也很犀利的目光跟高飞对视——这是一场气场之战。 气场,看不见莫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着。 她没理由会败给一个杀手出身的男人,哪怕是她现在落魄了! 砰,砰砰! 当心儿骤然狂跳几下时,宋慧乔终于动了——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唐鹏脚下,额头触地,闭上了眼。 她真的很想,就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昂起头拿出她昔日第二夫人的气场,来还击唐鹏,可在她终于有所动作后,却是跪了下来,就像是一只狗那样,匍匐在这个男人面前。 女人遭遇来自男人的挫折后就跪伏在地,是岛国跟半岛那边妇女的一个习惯,但宋慧乔却没有这种习惯,从没有过,可现在她下跪的动作,却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羞辱,无与伦比的羞辱,使宋慧乔很想放声大哭。 在蒙特利莎酒店时,宋慧乔也曾经跪伏在唐鹏面前,还是红果着的,但那时候她最多是为了活命,而不得不使用的手段。 但现在她跪下的指令,却是来自内心深处,不受她本人所控制的,这只能说明她的灵魂,已经被唐鹏所折服。 身为北朝昔日的第二夫人,现如今仅仅因为承受不了某人的压力,就下跪乞服,这对宋慧乔来说绝对是无与伦比的羞辱,但无可否认的是,当她额头触在地上后,急促的心跳一下子平稳了下来,那种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也随即消失。 唐鹏还是没说话,房间内很静,静到宋慧乔都能听到血液在血脉中流淌的声音。 当一个人真正静下来后,脑子却是最活跃的,思维也变得无比敏捷,就像宋慧乔这样,忽地想到了什么,刚停止向外冒的冷汗,刷的一下再次冒了出来。 她这才醒悟了过来,她为什么这样害怕。 原来,她身上那人类最神秘的第六感,已经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刚才,要是她真敢抬头,用桀骜不驯的眼神跟唐鹏对峙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因为某些原因,唐鹏不想宋慧乔去死,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在把心思耍在唐文举身上时,就会原谅她。 宋慧乔对唐文举耍心思,就证明了她对当前状况的不甘,想出点什么妖蛾子。 竟然她不想被唐鹏攥在手中,想走她自己的路,那么唐鹏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下她,给自己增加麻烦? 唐鹏只是不想宋慧乔去死,而不是不敢杀她,当她让他察觉出无法控制后,唐鹏才不会管她想做什么,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干掉她。 一个人的心计再深沉,本事再大,可当她成为死人后,这一切都会消失了。 杀戮,的确是杜绝未来麻烦跟危险的最佳方式。 看到宋慧乔跪伏在自己脚下,浑身又开始轻抖后,唐鹏才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窗前,到背着双手看着窗外,淡淡的说:“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宋慧乔的额头依旧放在地上,涩声回答道。 因为极度的紧张害怕,使她的声带受到了干扰,从而带动声音有些变质。 “你真的不知道?” 唐鹏的语气,依旧那样平静,没有一丝波动:“起来,过来。” 就像是一个木偶那样,宋慧乔听话的站起来,乖乖的走到了唐鹏面前。 唐鹏又说话了:“抬起头来。” 宋慧乔慢慢的抬起头。 她的容颜依旧那样精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带着让人心动的感觉,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更是给她平添了一抹柔弱之美。 风,很凉的风,从敞开着的那扇窗户内吹了进来,催起了宋慧乔耳边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暂时无法看清眼前的男人,却有了种‘鸵鸟式’的安全感。 “这儿是二十三层楼,这个窗口足够一个人爬出去,而且还拴着绳子。” 唐鹏看着那扇打开的窗口,好像很攸然的说着:“如果有人死在楼下,警方来调查事发现场的话,肯定会以为那个人在顺着绳子爬出窗外时,不小心失手坠楼而死——无论这个人是谁,从这么高的高度上摔下去,生还的几率,要比男人生孩子更小。” 刚才那种从没有感觉过的恐惧,再次潮水般袭来,让宋慧乔双膝一软,第二次跪伏在了唐鹏脚下。 唐鹏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人在站在不安全的高处时,就会趴在地上,这样就会增加安全感。 “他(唐文举)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 宋慧乔颤声说道:“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只是利用他对我的好感,想寻找一个更能保护我的安全庇护所——啊!” 宋慧乔的话音未落,就觉得头发一疼,身子陡然飞起,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时,却发现她已经从敞开着的窗口里飞了出去。 当宋慧乔向好像无底的深渊内摔落下去时,眼前却是猛地一亮,接着一种好像骨折了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惨呼,在地上翻了个几个滚,直到碰在沙发上后,才停住。 她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自己右脚腕上,缠着一根被单撕成的绳子。 那是唐文举要带她‘私奔’时准备好的,只是却没有派上用场,反倒是让唐鹏利用上了。 刚才宋慧乔在飞起来时,是被他一把抓主头发,从打开着的窗口内扔了出去。 这可是二十三层楼的高度啊,接近八十米左右,宋慧乔要是真摔下去,估计连啥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很明显,唐鹏还不想她死,把她扔出去只是为了吓唬她罢了,要不然也不会紧接着就抛出绳子,缠住了她的脚腕,在她向下摔落时,再把她给拉回来了。 这绝对是高难度,高危险动作,一个掌握不好,就会有惨剧发生。 也就是针对宋慧乔吧,唐鹏才敢这样做,才会很理智、很冷静、很精准的套住她脚腕,把她从鬼门关内拉了回来。 看着蜷缩在沙发前的宋慧乔,唐鹏到背着双手,一副出世高人云淡风轻的装比样子,也不说话,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 但那‘和蔼’的眼神,却是在警告宋慧乔: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的话,那我下次就不一定能缠住你的脚了。 宋慧乔读懂了唐鹏眼神中的含义,呆愣半晌后,忽然放声大哭,边哭边骂:“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恶魔,恶魔!呜,呜呜——我说,我什么都说!” “唉,早说了多好啊?” 唐鹏叹了口气时,墙角柜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潘冬冬打来的。 她担心唐鹏会在冲动时,做出惹麻烦的事。 现在的唐鹏,绝对是好多方势力眼中的‘红人’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呢,可不能再随意惹祸了。 “没事的,冬姐,我很冷静,好了,你好好陪着咱妈就行,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唐鹏笑着说完,挂断电话,顺势抬腿坐在了柜子上,看着宋慧乔:“说吧,说仔细点。” 宋慧乔不敢说的不仔细,因为窗户还开着。 用了足足四十分钟,宋慧乔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她所知道的所有事。 “驽神人?” 始终没说话的唐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喃喃的说:“你是说,我爸是被驽神人给暗算了,所以才——嗯,那你再仔细说说,你以为的驽神人,会是谁呢?” 595: 圈套的开始 驽神人是谁? 宋慧乔不知道,是真得不知道。 其实,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敢乱说,因为她很清楚泄露驽神人真正身份后的下场。 但她却能告诉唐鹏一些别的问题。 比方,她身居北朝第二夫人时,就曾经听说过三个驽神人:一个是男的,另外两个却是女的。 宋慧乔在北朝的阴谋失败,开始逃亡之旅后,上面就曾经派人通知过她,暗示她来到华夏后,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就会有人接应她。 只要能见到接应她的人,那么无论是谁也不能伤害她了。 “接应你的那个人,就是驽神人?” 唐鹏听的有些迷糊。 宋慧乔连连摇头:“不是,接应我的那个人,是带我去找驽神人的人。” “那个接应你的人,是谁?” 唐鹏追问。 “是——” 宋慧乔开始犹豫,眼神闪烁。 唐鹏看向了敞开着的窗外。 宋慧乔不敢再犹豫,马上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 唐鹏双眼攸地眯起,满脸都是不信的神色。 他对那个人虽然没有好感,却不相信那个人会掺和在这件事内。 “我没有骗你的!” 宋慧乔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能取得唐鹏的信任,连忙急急的说:“我不清楚你跟他是否熟悉,可我得到的消息,他却是接应人——驽神人,应该就在他身边的!” “好吧,那你告诉我,如果你没遇到我的话,你会去哪儿跟他接头呢?” 唐鹏沉吟半晌,才缓缓的问道。 宋慧乔马上就说:“是在皇朝会所。” 皇朝会所,是京华的三大会所之一,在北城近郊处。 虽说皇朝会所地处比较偏僻,但据说会所老板的背景相当深厚,不次于燕家开办的云霄阁会所,绝对是出入皆鸿儒,来往无白丁。 潘冬冬在京华没任何名气,就算带人来到皇朝会所消费,也不会有谁能注意到她,但她的打扮,气质可不像白丁,尤其是小月、大力神等人贴身跟随,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这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次来皇朝会所的网球场,却是专门陪伴连春芳的。 可怜的连春芳,本以为在儿子出息了后,她能来京华好好享福呢,谁知道刚来的第一天,她家老头子就被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这对年逾五旬的连阿姨来说,不但是个耻辱,更是个无论谁劝解,都不能解开的心结,甚至都不愿意待在云霄阁会所了。 体贴她的潘冬冬,这些天,就陪着她四处游玩呢。 今天一大早,在大力神等人的陪同下,去游览了长城。 不过还不到中午,看出连春芳情绪不咋的高涨后,潘冬冬就提议下山回家。 连春芳不愿意回家——无奈之下,潘冬冬只好带她来到了皇朝会所,泡个温泉,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谁也不知道,陪同她们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宋慧乔。 难道说,唐鹏不怕宋慧乔会出事? 还是说,故意以她为诱饵,来钓出某些人? 谁也不知道,总之宋慧乔也出现在这一行人中,唐鹏却没有追随。 小月,大力神等人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同冬姐,还有连春芳。 至于宋慧乔悄没声的离开了他们,一个人走向位置最偏僻的温泉池那边,谁会关心? 当然会有人关心,比方拿着她来当诱饵的唐鹏,估计现在正躲在暗中的。 可这有什么呢? 山口先生才不介意——因为他身边除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保镖外,还有两个在京华很有地位的人陪同。 有那两个人陪同,山口先生觉得,他可以忽视一切看不到眼中的人,专心致志的对付宋慧乔——谁让这娘们长的这样风骚性感,恰好又从他眼前经过,独自进了隔壁的试衣间呢? 谁让山口先生,被跟他对打(打网球)的那位华夏美女高官,挑起了心中浓浓的烈火,急需扑灭呢? 陪同山口先生一起来皇朝会所打网球的,又方家的三少爷方云康,还有东城区的主要领导楚良宵。 从楚良宵、方云康俩人说话时,相互看对方时的眼神来看,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楚良宵是第一次来皇朝会所,今天来这儿,也是为了岛国客人(东城区,目前正跟岛国某电子集团,进行投资合作谈判。 因为客人是方云康介绍来的,而且这次合作对东城区来说很重要,所以楚良宵才在谈判第一轮结束后,亲自陪客人来这儿放松)。 不得不承认,三十多岁的楚良宵,卸下在官场上的面具,换上青春飞扬的运动装后,就像年轻了十几岁,偏偏还有着二十来岁少女没有的成熟,妩媚。 跟她对阵的山口先生,看着身穿网球衫、短裙、白色网球鞋的楚良宵,曾经接连咽了七八次口水,依然无法扑灭心中那股子大火。 但他也很清楚,楚良宵的身份相当不一般,尤其是方云康的未婚女友,所以哪怕是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他也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垂涎之色。 就在山口先生,被性敢妩媚活力十足的楚良宵,给勾打的要**时,宋慧乔就踩着九寸高的小皮鞋,从他眼前扭着小身段,哒哒的走进了更衣室。 马上,山口先生就抱歉着跟楚良宵说他有些累了,想去休息室那边洗澡换上衣服,休息一下,请楚良宵俩人先玩着,别因为他的离场而耽误开心。 反正大家来打球,就是为了放松,而且山口先生说的也没错,楚良宵自然会含笑应允了。 山口先生在去休息室之前,他从岛国带来的那个女保镖,也下意识的要跟过去,却被她给制止了,让她跟其他随行人员,在球场上等候就是了。 楚良宵发现,山口先生在跟他的女保镖说话时,语气好像有些尊重——就是不像老板跟下属谈话的语气,就有些纳闷的看了女保镖一眼,却没有多想。 山口先生的女保镖,身材娇小,一头的栗色长发拢在脑后,给人一种飘逸感,就是长的很普通,也怪不得楚良宵只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关注她了。 山口先生走去休息室后,方云康又代表华方,跟山口先生的男助理开始打球,楚良宵就跟其他人在场边笑殷殷的观战。 她却不知道,她尊贵的岛国客人山口先生,并没有去他的休息室,而是去找宋慧乔了。 像皇朝会所这种高级场所,休息室自然也是无比高档的了,最起码隔音——所以山口先生大力一脚跺开反锁的房门时,走廊外面的人们,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正在内间换上浴袍,准备去泡温泉的宋慧乔,可没有理由听不到,本能的赶紧冲出来看看,就被扑过来的山口先生一把抓主了,美人儿、花姑娘的乱叫着。 换上一身浴袍的宋慧乔,对山口先生的杀伤力更为的强大。 如果说刚才山口先生还对方云康有所顾忌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是他亲临现场,也休想让山口先生停止要做的事情。 宋慧乔满脸被吓坏了的样子,本能的尖叫着‘来人啊,非礼了,你滚开’等没意义的话,接连后退,退到了沙发前,再也退不动。 “美人儿,今天我一定得得到你,哪怕是天塌下来!” 嘿嘿淫笑着,山口先生就要撕开宋慧乔的浴袍,欣赏里面的绝美风光。 幸好,宋慧乔拼命一挣,挣开了,却倒翻到了沙发后面,一根修长白腻的左腿,搭在了沙发上,更对山口先生造成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嘴里高喊着‘杀机给给’,弯腰一把抬起沙发,掀到了一旁。 “滚开,你这个畜生,滚开!” 宋慧乔仰面躺在地上,伸出双脚乱蹬。 其实她很清楚,她这个看似本能的反抗动作对于男人来说,有着多大的魅力,尤其是在她只穿着一身浴袍时,就算山口先生被她一脚蹬死,他也会把满腔的爱意都贡献出来。 这绝对是宋慧乔装出来的,而且装的还很像,好几次都一脚蹬在山口先生的心口,还有一次直接蹬在了下巴上,连嘴唇都破了,也没能近身。 山口先生这就怒了,顺手抄起内间门口外面的挂衣架,狠狠砸向了宋慧乔,嘴里怒骂着:“八嘎,死啦死啦的有!” 砰的一声,正要翻身爬起来、企图从后窗逃走的宋慧乔,被他一挂衣架,狠狠砸在了后背上,当即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疼的眼前金星直冒。 “我不给你来点硬的,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看到女人被一东西打懵后,山口先生这才扔掉挂衣架,嘿嘿笑着抬起双手,一个饿虎扑食——却没有扑到女人身上,反而觉得衣领子一紧! 就像一条拴着的狼狗,在看到陌生人闯进它的地盘后,立即就咆哮着扑了上去,但没扑出多远,就被拴狗的链子狠狠顿了回去。 让山口先生尝到了瞬间窒息的感觉,好像做梦那样的向后飞去,重重砸在了休息室外面的门板上,竟然把门板砸了个碎了。 “啊!” 山口先生仰天长嚎,声透云霄,脸色狰狞,双目圆睁,竟然出奇的没有昏过去,反而怒虎一般的腾身跳了起来,不愧是来自世界上那个最坚强的民族。 破坏山口先生好事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袖体恤、牛仔裤旅游鞋的年轻人,看来也是来会所健身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还看了眼宋慧乔,眼神中带着询问。 宋慧乔却飞快的摇了摇头,意思说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接头人。 只是飞快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山口先生。 宋慧乔看着他时,那凶狠且带着厌恶的眼神,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但山口先生才不会怕她这眼神: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时,华夏人民看到敬爱的、热爱和平的岛国人,不也是这种眼神嘛,不也是很无奈的接受被侵略的事实吗? 596:再见! “你地,死啦死啦的有,死定了的干活!” 山口先生咆哮着,嘴里呀呀的吼叫着,一记凌厉的飞脚,狠狠踢向年轻人的下巴。 话说,山口先生可是个柔道高手,对付三五个年轻人可是跟玩儿似的。 因为他恨急了年轻人敢破坏他好事,所以这一脚没有丝毫的留情,完全就是一击必杀的气势! 忽地一声,山口先生的右脚,好像闪电般踢到了年轻人的下巴前,如果传授他柔道的老师在场,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说:“哟西,哟西,仅凭这一脚就能看出,尽得我地真传!” 可惜他老师不在。 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在赞赏只是,眼珠子猛地瞪大好像牛求单那样,看到即将被山口十七一脚踢中下巴的年轻人,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间,抬手一下抓主了他的右脚脚腕。 接着,年轻人就猛地转身,把山口先生的尊贵右脚,抗在了自己肩膀上,弯腰弓背嘴里低喝一声,一个异常潇洒的过肩摔,就把岛国朋友狠狠砸在了休息室后墙上。 就像你半夜受不了,站起来对着墙皮打飞、机那样,打出来的子弹都狠狠砸在墙上——当然了,尊敬的山口先生,是不能像你打出来的那些东西一样有粘性,能顺势粘在墙上,人家是重重砸在墙壁上后,接着就吧嗒一声的摔了下来。 山口先生的身子刚落地,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该有的惨叫,年轻人却一个箭步跳了过去。 很不巧,可能是年轻人的动作有些变形,或者是他眼神不好用,右脚落下的地方,恰好在山口先生两条粗短的腿子中间。 那地方,好像多了那么一坨肉。 当年轻人右脚狠狠踏在上面后,仿佛全世界,都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哇呀呀!” 山口先生貌似呆愣了那么一秒钟,才张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接着双眼一翻,香甜甜的睡了过去。 山口先生发出的那声非人的怒吼,让宋慧乔浑身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看向了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布局的唐鹏了。 宋慧乔虽然恨极了山口先生,可更被唐鹏狠辣的出手给震住了,就像傻了那样呆呆望着年轻人,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样子。 一脚踩碎了山口先生那么多年才下出来的那个啥,唐鹏没有丁点的抱歉神色,还故意捻动了几下右脚,这才走到歪倒的沙发前,伸手拽下上面的枕巾,扔给了宋慧乔,皱着眉头淡淡的问道:“他好像不是接应你的人。” “我、我也不敢确定。” 宋慧乔不敢跟唐鹏对视,低头喃喃说道:“我只是接到消息,就是来这儿,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跟我接头了。” “嗯。” 唐鹏吸了下鼻子,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看到,山口先生被他狠狠踩了一脚的那地方,发出了很难闻的味道。 在三种情況下,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大小便。 一种是被吓个半死的,一种是那些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还有一种就是被打个半死的。 山口先生就是被打了个半死,确切的说是被打了个百分之八十的死,要是在接下来的半天内不能及时送往医院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死翘翘,毕竟辛辛苦苦下出来的蛋被人用暴力跺碎了后,那份疼痛可是文字语言无法形容的。 宋慧乔当前的样子尽管很狼狈,可她也嗅到了这种难闻的味道。 不过她却没空去在意,只是觉得唐鹏的家伙,简直是太狠了,刚才在狠狠跺下去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从而可以看出这是个地地道道的狠人。 万幸的是,狠人现在没有对她动手。 这让她感觉欣慰了不少。 踏,踏踏——就在宋慧乔刚要再说什么时,外面走廊中,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响。 原来,刚才山口先生被唐鹏卡住脖子向后甩去把门砸碎后,恰好有个服务生走进走廊,更听到了山口先生发出的惨叫声,立马就意识到出事了。 这服务生很聪明,没有自己跑过来看看咋回事,毕竟休息室区域可是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她要是冒然跑过来,谁能保证她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服务生发现这儿情况不对劲后,马上就跑出去喊保安了。 保安一听贵宾区休息室有人闹事,当即就吓了一跳,连忙带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赶来。 看到会所的保安冲向休息室区域后,楚良宵倒是没有想太多,但负责保护山口十七的那个女保镖,却是脸色大变,扔掉手中的饮料拔腿向这边冲来。 楚良宵只关注方云康跟人对打网球了,却暂时忽视了山口先生去了休息室,直到女保镖向那边冲去后,才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招呼方云康等人,也向那边跑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最先跑到休息室门前的保安,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站着一个男人,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墙角那边的地上,还蹲着个浑身披着毛巾的女人。 那个女人,露出的一条白花花的腿子上,带有几道被刮伤的痕迹(那是宋慧乔在倒翻过沙发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的)。 没有谁回答他的话。 就在这时,山口先生的女保镖,风一般的冲到了休息室门口,就像高速行驶的汽车嘎然刹车那样,身形不带一丝丝摇晃的,就站在了那儿,双眸冷冷的往屋里一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是谁,打伤了山口先生?” 女保镖缓步走了进来。 凭良心说,身材娇小的女保镖,那张脸平淡的都不想让人多看一眼。 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是最被容易忽视的。 可现在她走进来后,唐鹏却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是谁? 唐鹏眉头微微皱起时,女保镖看向了他:“是你,打伤了山口先生?” “你觉得,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 唐鹏笑了。 女保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 “我叫唐鹏。” 唐鹏抬手指着自己这张脸,笑道:“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这张英俊的面孔,免得下次再问我是谁。我这个人很低调的,真不愿意总是拿自己名字来显摆。” 这人真是自大到了不可救药了,也很无耻,自卖自夸。 听唐鹏这样说后,宋慧乔嘴角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 “唐鹏?哦,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听唐鹏自报家门后,女保镖眼神一闪,冷笑着说:“你要倒霉了。” “是吗?” 唐鹏慢悠悠的反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女保镖缓步走了过来,闪过一道凶残寒光的双眼,又重新恢复了木然。 如果在放在以前,女保镖很直白的说唐鹏,不是她的对手后,他肯定会撇着嘴的说个放屁,然后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但现在,他却只是笑了笑,右手一翻,已经多了把黑黝黝的东西。 那是一把军刺。 黑色的军刺,看起来毫不起眼,最多就是让人感觉沉甸甸的,跟捅火棍差不多。 女保镖嘎声说道:“这,这就是残魄?” “残魄?残魄是什么意思?” 本能的,宋慧乔看向了女保镖。 在唐鹏拿出残魄军刺后,女保镖的双眼猛地眯起,就像女孩子半夜走在路上,忽然在路上看到一具尸体那样。 唐鹏说话了:“是的,这就是残魄。” 唐鹏低头看了眼军刺,眼神里带着最痴情女子看向心上人那样的柔情,随即抬起头看着女保镖,认真的说:“你很强大,我必须得用兵器。” “我早就听说过华夏龙腾十二月的传说了,但很可惜从没有遇到过那些人。呵呵,一把军刺而已,就算再是天下神兵,那也得看是在谁的手中——好吧,那我今天就来领教一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残魄军刺,能有多厉害!” 女保镖好像咽了口吐沫,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冷笑。 她脸上虽然又浮上刚才那种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她的眼神很凝重,这是人在遭遇最大危险时才会有的反应。 唐鹏军刺微微抬起,四十五度角斜指着地面,向前踏出一步,淡淡的说:“残魄没你所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可它从没有败过,以前没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有。” “不败?呵呵,是吹出来的吧?” 女保镖横向踏出一步,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时,却听门外有人低声喝道:“住手!” 唐鹏抬头看去,接着挪开了目光,手腕一抖,黑色的残魄军刺悠忽不见,就像从没有出现过那样,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寒冷意,也随之消失。 被会所保安拦了一下的楚良宵等人,终于拿出工作证亮明身份后才‘获许’赶了过来。 在看到女保镖做出要动手的架势后,楚良宵想都没有想,就出声喝止,然后就看到了唐鹏,眼神顿时一凝,随即飞快的看向了别处。 尽管楚良宵已经决心完全接受方云康,可再次看到唐鹏时,楚良宵还是有些心虚。 楚良宵看到唐鹏时,方云康也看到了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但很快就被不知死活的山口先生给吓坏了,连忙抢进屋子里,嘴里喊着:“山口先生,山口先生,你怎么样了?” 山口先生没有回答,是不能回答,因为他早就昏死过去了。 “是谁打伤了山口先生!?” 方云康快步走到山口十七身边,一眼就看出他半死不活了(那玩意被跺碎后,不会有血的,所以表面看上上去没啥大碍,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从他昏厥中还有的痛哭神色中,看出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害),心头狂震,厉声喝着猛地抬起了头。 597:闹大了! 方云康嘴里问着是谁打伤了山口先生,可在抬头后,却眼神凶狠的看向了唐鹏,这本身就证明了什么。 依着方云康当前的身份,别人的死活他获许不会放在心上。 但山口十七对他来说,却是相当重要的,因为方家在岛国有个合资项目,那可以说是方家在海外的主要收入之地了。 正因为这样,方云康才特别看重山口十七,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出面,把他从岛国请来介绍给楚良宵,并一起来陪伴他来皇朝会所放松。 山口十七,是方家的贵宾,最起码是方云康最看重的好朋友。 所以在看到山口先生很受伤的样子后,方云康心中才狂震,很惊恐:山口十七可是岛国那个电子集团的未来掌舵人,他要是在华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于邀请他来华夏的方家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是我。” 唐鹏倒是没介意方云康用要杀人的目光看着他,嘴角微微一撇,双眼翻白看着天花板,坦然承认。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山口先生!” 方云康倒是下意识的看出唐鹏伤人了,却没想到唐鹏会坦然承认,张嘴就说道:“唐鹏,你死定了!你知道山口先生的身份吗?” 唐鹏冷笑:“左右不过是个管不住自己腰带,成为太监的小倭寇罢了,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是你干爹,还是你干妈?” “你——” 方云康白净的脸上,攸地铁青,想都没想抬手就抽向了唐鹏的嘴巴。 看到山口先生半死不活时,方云康还‘殷切’希望,他只是被某个野蛮人打昏过去罢了,只要后事处理的能让他满意,应该对双方关系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当他听唐鹏说,山口先生竟然很荣幸的成为太监后——一下子绝望了:山口十七做为岛国某电子集团的未来掌舵人,被方云康邀请来华夏谈合作,却被人给干成了太监! 这,让方云康该怎么跟人交代? 所以他在又怒又怕时,想都没想就要给唐鹏一记狠狠的耳光。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很认真,在别人想抽他耳光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抽还回去。 唐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尤其是想招呼他的人是方云康。 做为一个要面子的男人来说,抢他的女人,绝对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尽管楚良宵背叛唐鹏,是迫于家族的利益,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方云康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不过当她在背叛的一刹那,方云康就已经狠狠羞辱了唐鹏。 唐鹏可不是那种女人被人夺走,就能咽下一口气的老实人。 不过,碍于方云康的身份不一般,再加上那天在陈家时的承诺,他暂时不会有所动作,却不代表着方云康想动手抽他时,他会把脸凑过去。 唐鹏还没有那样贱,以后也不会这样贱,不管当着谁的面,在方云康冲他动手时,想都没想,就抢先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很响亮,就像皮带狠狠抽在猪屁股上那样,方云康整个人竟然被唐鹏一巴掌抽、出老远,人在稻草人似的飞出去时,张嘴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还又两颗后槽牙。 “啊,不要——云康!” 很清楚唐先生是什么脾气的楚良宵,看到他方云康竟然动手去打他时,就意识到不好了,刚要出声阻拦,却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方云康重重砸在了那边墙角的柜子上,接着又瘫软在了地上,瞪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脑袋微微晃动着,竟然被打傻了。 “唐鹏,你简直是太过份了!你会后悔的,一定!” 楚良宵呆愣片刻,忽然尖声大叫着,扑向了唐鹏。 —— 你是在乎唐鹏,还是在乎方云康? 如果有人问楚良宵这个问题,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唐鹏。 如果有人又问:唐鹏跟方云康发生争执后,你会帮谁? 楚良宵却是回答:方云康。 楚良宵在乎唐鹏,这对她来说是毋庸置疑的问题,如果她是个普通女子的话,肯定会舍弃所有的一切,就像潘冬冬那样追随在他左右。 但很可惜的是,楚良宵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京华三流小世家楚家能否崛起的希望所在——楚家要想崛起,走上更高层次,那么楚良宵跟方云康联姻,无疑是最快捷,也是最有保障的一条路。 楚良宵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初为了整个楚家的利益,而答应跟方云康交往时,她就明白以后跟她最在乎的男人,就此成为仇家了。 既然是仇家,那么就算楚良宵再在乎唐鹏,可在看到被楚家认可了的未婚夫被他伤害后,立即怒气填膺,像所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一般女人那样,帮理不帮亲的去抓挠唐鹏,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或者说,这是楚良宵必须摆出的姿态。 如果方云康被唐鹏动手打了,她却无动于衷,那么方家会怎么看她? 相信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她此前所做出的一切牺牲,都将付之东流。 像楚良宵这样的人,尤其是在官场上,既然决定走上某条路,那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哪怕是跪着、爬着,也得走下去。 所以当前她必须得站出来,在方云康被打后做点什么。 她选择了像一般女人那样,哭叫着扑向唐鹏,伸出纤纤十指狠狠挠向了那张脸:好吧,既然我已经失去你,那就让这张脸也毁掉吧! 唐鹏对自己的这张小白脸也是格外看重的,这可是他泡妞的一大利器,需要竭尽所能的去保护,无论是谁想毁掉它,唐先生都会坚决的说no! 既然楚良宵都翻脸了,那么唐鹏当然不会客气,想都没想就一脚蹬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穿着白色网球衫,看上去是那样妩媚动人的楚良宵,一下子就被跺了出去,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的瘫倒在了地上。 楚良宵的这个动作,彻底地让唐鹏从心底对她失望了,看都没看她一眼,看着门口那群被吓傻了的人,淡淡的说:“谁还不服气,可以来试一下,我保证会满足他的要求。” “呵呵。” 那个女保镖,这时候忽然笑了下,随即转身就走:“你们惹上大麻烦了,就等着别人来找你们吧。” 轻笑声中,山口十七那个女保镖,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挤出人群就走了。 身为一个保镖,在大老板惨遭重伤后,却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这很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她还具备那么高超的武力值,就连霍天晴也得甘拜下风,这时候却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走了。 很是莫名其妙。 唐鹏跟宋慧乔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种看出了凝重。 俩人现在却基本肯定:山口先生在他那个超级女保镖眼里,获许连个屁也不是。 或者甘脆的说就是:她给山口十七当保镖,只是隐藏自身真实身份罢了。 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当然没没有谁来回答他们这个问题,反倒是外面再次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响,一群警员出现在了门口,带队的正是沈欢。 沈欢是东城区说得警官,她怎么会跑来北城了? 当然是她特意的,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事,特意找借口来到了北城,跟当地警局合作——她这样做,是怕唐鹏吃亏。 “怎么回事,是谁在这儿闹事!?” 沈欢冲到门口后,就是习惯性的一声大喝。 屋子里狼藉一片,有男有女,有站着的有躺着的——这种场景对于警方来说,是司空见惯一点都不会感到稀奇的:有警员到场的地方,哪有正常的? 大喝一声后的三秒钟后,沈欢就愣住了(她可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楚良宵)。 背对着沈欢的楚良宵,缓缓抬起头向她看了过来。 虽然楚良宵现在的形象,要比她在工作时妩媚了太多,更年轻了好像七八岁,可她终究是个铅华挡不住的顶级美女。 可现在,她狼狈的要命。 唐鹏,你个混蛋,你惹大了啊。 沈欢心中暗暗叫苦,接着后退了几步,突出了北城区的邓警官,并小声说道:“是东城区的一把手。” 沈欢请兄弟单位帮忙,可不想连累人家,所以才提前说出了楚良宵的真实身份。 沈欢后退,倒不是怕楚良宵——反正她们早就翻脸了。 只是她还不想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而且相信唐鹏也不会让她掺和进来。 最多,也就是在心中暗骂唐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针对她? 啥,这是东城区的老大,传说中的最美高官? 吓,这是怎么回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欺负美女领导啊,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邓警官得知是楚良宵后,第一反应就是做梦,接下来就是愤怒。 出奇的愤怒。 楚良宵,可是官场所有男性工作人员的梦中情人。 现在,邓警官的梦中情人却是一脸痛苦的瘫坐在地上,那不次于来抢夺他老婆——一愣过后就冲过去,赶紧把楚良宵搀扶起来,连声问:“楚、楚……” “我是楚良宵。” 楚良宵尽管肚子疼的要命,可也看出邓警官这是在确定她的身份了,马上就说出了自己名字。 邓警官心中一抽,本能的问道:“领导,是谁伤害了您?” “还有发改的方司长。” 楚良宵没有回答邓警官的问题,而是看向了这会儿终于清醒过来的方云康。 啥,啥,啥? 发改的方司长? 卧槽,那不是领导的男朋友,堂堂方家的第二代三少爷吗? 那可是比领导还要牛叉的人物,在城区横着走时,火车都得给他让路啊,现在却被人揍成这样了——顺着楚良宵的目光,邓警官看到方云康后,马上就想到了这些,顿时心里冷气直冒:摊上大事了,摊上大事了。 楚良宵在自己的地盘上,跟她大有背景的男朋友一起被人揍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会有很多人要倒霉! 而邓警官,更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沈欢呢? 她跑哪儿去了? 女人啊女人,真是不能信任啊! 邓警官心中叫苦,却不知道沈欢发现事情闹大了后,赶紧溜走,去搬救兵了:比方,去找荆无艳,话说那丫头老大背景了。 “领导,是、是谁这样的胆大妄为?” 邓警官抬起头,在唐鹏等人的脸上扫视着。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几个人就是嫌疑人了。 邓警官现在,只想赶紧找到胆敢侵犯领导的打人凶手,把他们绳之以法! 楚良宵狠狠咬了下嘴唇,死死盯着唐鹏,缓缓的说:“就是他。他自己。” 楚良宵知道,当她说出这六个字时,她跟唐鹏之间的关系,虽然到不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绝对是把所有的遮掩物都撕开,以后双方要针锋相对了。 她不想这样做,却不能不这样做。 唐鹏的眼神很平静,丝毫没受到楚良宵这句话的干扰,甚至还轻蔑的笑了笑。 世间最让人淡疼的事儿是什么? 那就是两个本来很相爱的人,却因为重重因素,最终成为了敌人:最残酷的一种:以往所有的柔情蜜意,都会转化为一种耻辱,一种打击对方的动力。 “都特么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打人凶手给我抓起来!?” 邓警官才不会去想太多,只是在楚良宵确认嫌疑人后,立即就冲那些发呆的手下吼了一嗓子。 那些警员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拿出手铐扑向了唐鹏:好小子,竟然敢在我们地盘上欺负美女领导,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慢着!” 就是几个警员扑向唐鹏时,宋慧乔却忽然娇喝一声站了出来。 “你是谁?” 邓警官愣了下,上下打量着宋慧乔:“怎么,你这是要妨碍我们执法吗?” 宋慧乔抬手,擦了擦嘴角看了眼楚良宵后,这才说:“邓警官,就算你要抓人走,可你也得调查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再做决断吧?” 邓警官对这套流程可是很熟悉,张嘴就回答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把他带回所里调查。” 宋慧乔马上反问道:“那好,我再请问一句,你会不会请当事人楚领导他们回所里调查,也戴上手铐?” 宋慧乔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当然很清楚像楚良宵这样的官员,涉及打架斗殴此类事件后,一旦曝光就会引发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才拿话来阻击她。 邓警官一楞,正要说什么时,却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吼道:“抓,把他们统统都抓回去!出什么事了,我担着!” 唐鹏转身看去,就看到方云康站了起来。 598:愤怒了 严格的说起来,方云康还算是个遇事比较冷静,工作能力较强,长相又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当然了,这跟他所处的生活环境、背景有关。 任何一个出身豪门的人,只要他不像刘小龙那样叛逆,哪怕是资质一般,只要家里适当的约束一下,就会养成一股子暴发户学不来的气质。 但话又说回来了,像方云康这种从小就生活在优越环境下的公子哥,顺风顺水惯了,几乎从小就没经受过挫折,所以一旦遭遇哪怕一点点的不愉快,就会记在心里。 而唐鹏给予他的不愉快,绝不是一点点,而是他平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他竟然被狠狠一个耳光抽了出去,还是当着楚良宵的面!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尤其是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方云康。 所以在他清醒过来,看到有警方到场,白瓷又在那儿据理力争后,想都没有想,心中的怒火就像爆发的火山那样,腾地一声就起来了。 他才不管警方办案的那些流程。 他只知道他堂堂的方家三少爷,竟然被人给打了。 而且还是打的脸。 休说是宋慧乔跟唐鹏俩人,一个是不知哪儿钻出来的臭女人,一个只是仗着立过功实则是屠夫的儿子了——就算他们再牛比,他也绝不会轻饶过他们。 因为他很清楚,被打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方家的面子。 如果方家第二代的三少爷,还有他的未婚妻别人收拾一顿后连个屁也不敢放,更何况就连他们大力邀请来合作的岛国客人也被揍了半死,那么他跟方家,还有什么脸在京华混? 方云康只想到了这些。 尽管这些就足够他不顾一切的报复唐鹏俩人了,但是他还是忘记了事情的真向是什么,也就是山口先生为什么会被揍个半死了。 看到方云康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让警方把自己抓走,唐鹏猛地攥拳正要走过去,却被宋慧乔拉住了衣袖:“等等。” 这女人,确实演戏的好手,而且还相当的冷静。 对于当前这种事的处理上,她算是炉火纯青了、 宋慧乔很清楚,知道唐鹏再对方云康动武的话,对己方没多大好处。 唐鹏本能的要挣开她时,却听她大声问方云康:“方三少,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特么的,你们都愣着干嘛?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气急败坏的方云康,根本懒得搭理宋慧乔,只是冲邓警官大吼,帅气的脸庞狰狞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邓警官的脸色一变,随即咬牙喝令手下:“快,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邓警官承认,方云康的身份可不是他这种小官僚能比的,再说城区的一把手楚良宵又是他未婚妻,他的意思有时候就是代表了楚良宵的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方云康身份再高贵,再是楚老大的未婚夫,可他毕竟只是发改的官员,没权利对警方这样爆粗口,下命令的。 所以邓警官很不爽,却又守着楚良宵不敢有所表示,只能咬牙喝令手下,按方云康的意思去办,至于还会不会把他们俩人请回所里调查工作,那就得看楚良宵的意思了。 “别冲动。” 在几个警员围上来时,宋慧乔跟唐鹏低低的说了一句。 这个女人历经几次生死后,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冷静。 其实唐鹏也很冷静,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不过他却看不惯方云康当前的做法,所以才想有所动作,当宋慧乔一再嘱咐他别冲动后,随即就晒笑一声,伸出双手任由人家给他戴上手铐了。 给唐鹏甘脆的戴上手铐后,邓警官先看了眼白瓷,正要用目光请示楚良宵,还要不要给宋慧乔也铐上时,方云康又在那儿嘶声吼骂:“还有那个贱货!”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邓警官闻言马上挥手,手下警员很干脆的给宋慧乔戴上了手铐。 这时候,楚良宵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随即她就发现,方云康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就算他被唐鹏狠狠抽了一耳光,可也不该失去理智,应该像宋慧乔所说的那样,按照警方流程来走。 更何况,她也看到白瓷身边那个女孩子(萧潇),正拿着手机录像。 楚良宵的政治智慧,可不是方云康能比的,心中一动赶紧说道:“邓警官,你先听我说。” 邓警官连忙说道:“楚领导,您请讲。”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最好是先在现场调查清楚后,再……” 依着楚良宵的意思,是先在现场调查清楚,唐鹏为什么要伤害山口十七(其实她已经隐隐猜到唐鹏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了,因为白瓷的狼狈样子就说明了什么),就怕是山口十七的错,唐鹏只是‘路见不平’罢了,那样要是再让警方悍然带走他们,一旦真向曝光,对她,对方云康都是极其恶劣的影响。 再说唐鹏貌似也不是一般人,背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处理这件事必须得冷静。 可她刚说到这儿,就被方云康粗暴的打断:“你说什么说呀,难道还嫌我们丢人丢的不够吗?你要是顾忌这顾忌那的,你就别管了!还有,你是不是舍不得看到唐——哼!” 听方云康在头脑发热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后,楚良宵心中一疼:为什么,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你还在怀疑我放不下他? 方云康此时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让楚良宵看起来很陌生。 获许,这才是真正的方云康吧——楚良宵狠狠抿了下嘴角,正要再努力劝说方云康要冷静一下时,就听到背后再次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北城区的分局的局长王大伟,带人亲自赶到了,另外还有两个身材不高,却一脸怒气的岛国人。 原来,山口十七的几个随行人员,跟着楚良宵他们冲进来,发现他老人家半死不活的样子后,吓得魂儿都飞了,立即打电话向岛国驻华领事馆求救。 山口先生背后的某电子集团,在岛国经济版图中,也有着相当大的影响,领事馆大使春茂先生听说他被人在皇朝会所快被打死后,哪儿还能坐得住? 立即亲自带人赶了过来,恰好跟收到消息的分局王大伟碰到了一起。 城区分局老大亲自到场,谢军还真没胆子再阻拦他。 “领导。” 王大伟可是认识楚良宵的,一进门,就赶紧来到了她面前,看她很受伤的样子后,心中一惊,慌忙说道:“我、我来晚了。” “他们是谁?” 楚良宵却没有回答王大伟,只是看着快步走到山口十七的春茂俩人,轻声问道。 “他们是岛国驻华大使馆的大使,春茂大使。” 王大伟如实相告。 “什么?岛国大使这么快就赶来了?” 听王大伟说清楚春茂的身份后,楚良宵本来就苍白的脸,显得更白了一些,心想:完了,既然岛国人来了,想低调处理此事都不行了。 “八嘎!” 就在楚良宵觉得心一沉时,耳边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吼。 八嘎就是骂了个把子的意思——堂堂的岛国驻华大使春茂先生,竟然守着好几位女士大爆粗口,由此可以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他不能不愤怒,跟随他前来的武官松下俊朗,在稍微检查了一下山口十七的伤势后,就得出了此人就算及时抢救过来,也无法改变变成太监的现实了。 山口家族的未来接班人,却在华夏变成了太监,这对春茂也有着很大的不良影响——他,竟然无法保护本国公民在华夏的生命安全,这绝对是失职啊。 “是谁,是谁这样惨无人道?” 担心自己前途会受到连累的春茂,此时眼睛都开始发红了,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那样,须发皆立,连声咆哮。 “是他,就是他!” 方云康想都没有想,抬手就指向了唐鹏:“我亲眼看到是他打伤了山口先生!” 现在,方云康也多少有些冷静了,隐隐觉出他刚才的确有些冲动了,不过对唐鹏的仇恨,以及被很抽的耻辱,还是让他选择了把事情闹大,索性给岛国人装上枪药,把事件推向了更高层次的外交纠纷上去。 这样,就算唐鹏再牛比,可要想逃过这次劫难,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了。 “你地,死——会受到应有惩罚地!” 春茂先生竭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抬手指了下唐鹏,随即转身看着楚良宵,满脸傲然的说:“领导(他刚才听到王大伟喊楚良宵领导了),我希望贵国政府就打伤我过公民一事,给个合理的解释,以及处理答案。” 既然岛国人已经咄咄逼人了,楚良宵也来不及考虑太多了,强笑一声说道:“还请春茂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慎重处理此事的。”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一个半小时为限。如果贵方的处理方式让我感到不满,那我无法保证我岛国在华同胞,不会上街游行示威,抗议你们的粗暴!” 春茂先生冷笑一声,不等楚良宵说什么,就转身跟武官松下俊朗用鸟语叽里咕噜的快速说了几句。 后者‘哈依’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出了房间。 春茂先生的跋扈,让楚良宵感到很不爽。 她虽然知道山口十七跟方云康的关系不一般,她本人也很喜欢能跟岛国人谈成合作,为她增加政绩,可她实际上像很多华夏人那样,对岛国人没啥好感。 她能放下架子来跟山口十七等人来皇朝会所放松,纯粹是看在利益的份上。 如果不是山口十七当前死活难测,就凭楚良宵的脾气,在春茂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她说话时,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反驳。 楚良宵脸色一沉时,却听方云康接过了春茂的话:“还请大使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可能满足您的要求。” 唉。 楚良宵呆愣了下,心中又是一声叹息时,却看到唐鹏忽然看向了门口,接着就低下了头。 599: 阴谋! 楚良宵发现,唐鹏在忽然看了门口一眼后,低下头时的速度虽然够快,却仍然被她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 下意识的,楚良宵也回头看向门口。 门外的走廊中,站了好多人,有会所的工作人员,城区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的警方,还有山口先生的随行人员,差不多得有数十个人的样子。 唐鹏在找谁? 对唐鹏很熟悉的楚良宵,从他刚才看向门口那一眼后的神色,就敏锐察觉出了什么:觉得肯定有个跟他关系不一般人的到场了,要不然他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可她却没有发现‘特殊’的人。 楚良宵黛眉微微皱起,正要仔细寻找那个人时,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呜啦声。 山口先生身边那些随行人员,发现他被人揍了后,在报警的同时,也肯定会呼叫救护车的。 很快,几个急救人员就抬着担架急匆匆跑了进来,不用人吩咐,就发现了山口十七,马上就把他抬上了担架,接着急匆匆的跑了。 山口十七被抬走后,现场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点。 毕竟有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在场,肯定会影响大家情绪的,再说除了唐鹏之外,估计大家都担心他会就此死翘翘了,那样事情可就相当麻烦了。 “带走,带走!” 让手下把现场都拍下来后,王大伟立即取代邓警官,按照方云康的意思,派人押着唐鹏俩人向外走。 “还有那个人,也算是涉案人员,必须得带回去接受调查!” 就在王大伟准备跟出去时,方云康却指向了一个保安。 他在进来时,就发现保安在场了。 这段时间内,保安一直拿着手机在拍照,把方云康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都拍了下来,方三少肯定不希望那些东西会流传出去。 提醒王大伟要把他们也带走时,方云康索性冲到保安面前,一下就夺过了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 保安大声抗议。 如果方云康的眼睛再管用些,就能看出这个保安,正是阿道夫假扮的。 很可惜,现在气急败坏的方云康,并没有认出他。 如果阿道夫阻止方云康抢他的手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但他却没动,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拍,拍你麻痹啊!” 狂怒之下的方云康,彻底失去了理智,挥舞着拳头吼道:“你特么的滚出去!” 阿道夫冷笑,随即淡淡的说:“方先生,你这样做好像太跋扈了些吧?我只是在事发后才到现场的,并没有对岛国人做什么。我们最多只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但你却不该这样误导警方,更不该夺我的手机。” “老子就夺了,怎么了!” 方云康喊着,猛地举手摔了下去。 啪的一声,方云康把那个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接着抬脚把摔出来的内存卡用力碾压了几下,才冷笑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带走!” 既然已经给唐鹏都戴上了手铐,再带走个保安回去,这对警方来说也不是什么事了,王大伟马上挥手。 “还有门口那些保安,他们也算是导致山口先生受伤害的帮凶!” 方云康此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惹大了,那就没理由再放过今天看到他丑态的任何了。 对于几个小保安,警方自然更放不到眼里了,甚至不用王大伟吩咐,就有警员厉声询问谁是保安队长了。 方云康这个发改的司长,在向城区警方下令时,她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她有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感觉好像钻到了别人早就算好的圈套中了,方云康表现的也是跋扈,就对唐鹏越有利。 可问题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出,这个圈套到底在哪儿。 被两个警员押着的唐鹏,从楚良宵身边经过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楚良宵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的后背,琢磨那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来自哪儿时,却看到唐鹏在走出门时,忽然回头向休息室东南角看了一眼,随即就被警员推走。 这一次,楚良宵清晰的看到,唐鹏在回头时,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好像还笑了一下。 唐先生经常说,他那英俊的小模样,就是他能混到当前风起云涌的最大本钱,所以他的笑容肯定很迷人——楚良宵以前虽然笑骂他自大、不要脸,可也承认他坏笑时的样子,的确让她很着迷。 就在刚才,唐鹏仿佛就这样笑了一下,冲她坏笑。 可这次楚良宵没有感觉多迷人,反而心惊肉跳,那种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随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回头时,却听有个阴森的声音在背后低低响起:“怎么,不忍心了?” 楚良宵回头,就看到了满脸阴骘表情的方云康。 “方云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有什么不忍心了!?” 猛地,楚良宵心头腾起一股子怒气,再也无法控制,尖声冲他吼了一嗓子,把其他人给吓了一跳。 刚才楚良宵盯着唐鹏,眼神复杂的样子,方云康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心里才不爽,忍不住的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他却没想到,楚良宵的反应竟然这样大,顿时脸色一红,羞恼成怒的说道:“你有什么不忍心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哼!” 说完,不等楚良宵再有所反应,方云康就冷哼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唉,这就是我要托付终身的人吗? 楚良宵呆呆望着门口,一股子聚大的失望,让她忘记了当前所有的事,直到秘书低声请问她是不是可也离开时,她才清醒了过来,接过秘书递过来的风衣穿在身上,步伐沉重的走出了休息室。 楚良宵走出皇朝会所的大厅门口时,外面停车场内已经站满了人。 好多来会所消费的客人,都站在那儿看热闹。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毕竟能来会所消费的顾客,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自身有着足够出色的背景。 皇朝会所自从创建以来,还没谁敢在这儿惹过事。 就像方云康做梦也没想到,他在冲动下做出的动作,竟然会影响到某些格局的改变。 当前昏头昏脑的楚良宵,也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她在秘书跟几个工作人员的遮掩下(毕竟她身份不同,最好是别在当前场合曝光),正准备从大门一侧快速离开时,眼角却瞥见停车场那边一辆车子,开门灯亮了一下(用遥控开车门时灯就会亮)时,却猛地想到了什么,转身冲进了大厅内。 “楚……” 楚良宵的反常动作,把她的秘书小给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跑了进去。 现在看热闹的人都在关注唐鹏他们,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楚良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楚良宵幸亏穿的是网球鞋,才不担心奔跑时会崴脚。 实际上,哪怕现在她踩着高跷,她也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事发休息室内。 刚才无意中看到汽车的开门灯闪了一下时,她忽然明白了唐鹏被带走时,脸上为什么会露出阴谋得逞的坏笑了。 圈套,这是唐鹏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休息室内,绝对有能真实记录下所发声一切的监控头! 其实,别说是像皇朝会所这般高档次的会所休息室了,就算一般娱乐场所休息室,也肯定不敢有监控头存在的,毕竟这可是犯法的事,一旦暴露将会遭到沉重打击。 可这种事对于唐鹏来说,却压根算不了什么:依着他的本事,要想趁着他们在外面打球时,潜入她换衣服的休息室安装摄像头,静候好戏的上演,这压根算不了什么的。 早有预谋。 唐鹏的阴谋。 猛然明白过这一切来的楚良宵,真有种魂飞魄散的恐慌——哪怕她明明知道,唐鹏在被押着走出休息室、扭头冲她得意的一笑时,那个监控器所录制下来的一切,就已经被人拿走了,可她还是不心甘。 楚良宵是多么的希望,她所想到的这一切都是多余的,唐鹏没有那么深的心计。 只是,当她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冲进休息室门口,看到滞留现场的邓警官,正从休息室东南角天花板上方摘下一个微型监控头时,楚良宵就觉得双膝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赶紧倚在了门框上。 “楚领导,您怎么又回来了?” 看到楚良宵忽然又跑回来后,邓警官连忙从柜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楚良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茫然的盯着邓警官手里的监控头,哑声问道:“这、这是什么?” “哦,这是一个很专业、当前国际上最先进的无线监控摄像头。” 虽然搞不懂楚良宵为什么取而复返,可邓警官还是如实回答,又从手下手中拿过一个塑料袋,指着里面一个纽扣似的东西说:“还有配套的窃听器。我真的不明白,像皇朝会所这种档次的休息室内,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的出现。” “这是早有预谋的——” 楚良宵眼里全是深深的绝望,慢慢转身时,却又回头说:“邓警官。” 邓警官连忙说:“楚领导,您请说。” “你现在立马回单位,马上把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包括方、方司长粗**涉你们警方的详细过程,如实形成书面文字,上交到你的直接领导那儿。” “啊,什么?” 邓警官一呆,吃吃的说:“这、这不是在……” “听我的,没亏吃,我不会害你的。” 楚良宵苦笑了下。 600:越来越严重了 方云康做梦也没想到,会所事件的严重性,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在京华最繁华的街道上,竟然有数百人的游行队伍。 需知道,要想游行集会,这必须得先报审,获得许可后才能上街的。 但这只对本国公民有效,外国人却不会太在意,尤其是在他们感到被欺负后,更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示对这个国家的愤怒,还有不满。 这些人,都是岛国朋友。 有在华夏高校的留学生(其实,学生最热衷于游行示威这种活动了,到哪个国家都是这样,他们年轻,满腔的热血像干柴,稍微有点火星迸上,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的),有岛国企业员工,还有来华夏旅游的游客。 不管这些人来自哪儿,他们此时都是岛国人,手里挥舞着国旗,脸上也贴满了膏药,满脸愤慨的走在街头上,高喊着‘还我公道,严惩凶手’等口号,义愤填膺,吸引了好多人追随。 其间,自然不缺少唯恐天下不乱的西房某些国家记者,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臭味的苍蝇,嗡的一声,就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飞快的按动快门,开始采访那些游行示威者。 “我国某电子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山口十七先生,今天去皇朝会所接受华夏某政府官员的友好邀请,去那边打网球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痛殴!” “绝对是惨无人道的!因为据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山口先生从此之后,将无法展现他一个男人的雄风!” “这对一个身体健康、生机勃勃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个无法接受的打击!” “这更是针对我国就某些问题上的强硬,展开的卑鄙报复!” “必须得严惩凶手,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我们绝不妥协,会号召两万万岛国人民,一起站起来向暴力说no!” 面对西方某些记者的采访镜头,游行示威者们,个个义愤填膺的表达了他们的愤慨:“我们岛国大民族,是个热爱和平,厌恶暴力的优良民族!但我们在暴力加身时,也绝不会无动于衷,会用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热血跟尊严,代表全世界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严重抗议这种暴力行为!” 是个人就知道,因为历史原因,华夏跟岛国数十年来的关系,就势同水火。 那些思想先进的岛国人,更是通过网络,嚣张的嚷着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开战准备,到时候两万万大民族子弟,都将前仆后继,男的上战场,女的当那个什么妇,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战斗到底,宁死不屈! “为保护国家二战,就从今天开始!” 这句话,成了本次游行的主题。 由两个蛋、蛋引发的如此激烈行为,这也是当前华夏跟岛国之间态度的真实写照。 西方那些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立即通过网络上传这些采访素材——在短短半小时内,就几乎是满世皆知了。 更有些人,前往某医院,希望能采访到当事人山口十七先生。 说起来,他们跑去医院采访山口先生,只是一种苍蝇嗅到臭味后的本能反应,压根就没打算能见到本人。 事实上,他们也没看到山口先生。 可他们却看到了驻华大使春茂先生,还有一位姓方的华夏人。 方云康不傻,当然很清楚在这个风头浪尖上,他出现在春茂身边,帮着岛国人讨伐华夏人(哪怕是罪犯),也会引发国民的不满。 可他不能不来。 因为山口家族现任掌舵人,亲自打来了越洋电话,极力要求他,帮山口十七讨回公道! 如若不然,山口家族将单方面停止所有跟方家的合作项目。 这件事,没得商量! 而且,山口家族的掌舵人,现在已经在飞来华夏的路上了:未来接班人的残废,让他无比的震怒,他必须得亲自到场,给华夏这边施最大的压力,从而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凡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尽可能的谋取利益,这是岛国人最正常的思维方式,是他们最冷血之处,可偏偏又是二战后迅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当年,他们要不是给二战大仇人(绝对的大仇人,到现在为止,广岛原子弹爆炸后的数十万冤魂,还在上空哭泣)美国做狗,又怎么会取得今天的辉煌? 正所谓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才是英雄——这句话来源于华夏,却被岛国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迫于岛国山口家族那边的强大压力,方云康只能陪伴春茂先生,来医院等候采访,并按照春茂的意思,尽可能的指出山口先生的无辜。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避重就轻,不提山口先生为什么被揍成太监,只是说因为一个小误会(毕竟两国人民的语言不同,风俗习惯也不一样,差不多会发生误会的),被误解后所以才酿成了很遗憾的悲剧。 方云康还算聪明,并没有指责打人者有多可恶,只是一个劲的说,发生这件事很遗憾,他也无能为力。 可事实上,如果再给方云康重新来过的机会,他绝对会听从楚良宵的,不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因为他很清楚岛国人是些什么人:他们获许像电影里所演的那样,人们很淳朴,很善良,个个都助人为乐,道德素质要拉华夏几条街(最起码,那边路上有老太太摔倒后,不会发生没人搀扶的现象,更不会在捐款时,问是不是给某美女买豪车)。 但毫无疑问的是,岛国人的高素质,只是在人家同胞之间。 他们对外族,绝对是一副恶狼心态,别说是帮你搀扶老太太,给你捐款了,到时候不来踏上一脚,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很有素质了。 那些人,绝对是一些唯利是图的冷血动物,哪怕是亲人受到伤害后,也会从这件事上,尽可能的榨取利益的。 经常跟岛国人打交道的方云康,很清楚岛国人是什么货色。 所以他后悔,但为时已晚,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尽可能表现出他是站在中立立场上的。 果不其然,方云康的出色表演,并没有引起国人深藏在骨子里的排外愤慨。 当然了,也有一些小愤青,在网上指桑骂槐的说他是岛国人的走狗,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同胞。 但那点小声浪,跟岛国那边好像惊涛骇浪的指责、愤慨声相比起来,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第一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方云康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慢,意识到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有可能会把方家拖下深渊的危险。 可他真的没有退路,毕竟事情闹的这样大,是他一手造成的。 事件发生两个小时后,华夏各大豪门都保持着不正常的沉默。 大家都很冷静,都在观望高家、陈家、方家还有楚家的反应。 毕竟这件事,跟这四个家族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四个家族,没谁站出来说一句话,都在等。 或者说是只能被动的选择视而不见,希望大浪过去后,能低调处理此事。 晚上八点,在山口当今掌舵人来到医院时,网络上有增无减、而且越来越激烈的声讨,终于惹怒了属于亿万的华夏网民。 于是,一场通过网络来较量的口水战,在八点一刻左右正式打响! 在平常时,别看华夏国民因为受网络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文章所影响,抱怨这个国家,鄙视官员,甚至还有更激、进的话说出口。 但当华夏遭到外族入侵(哪怕是在网络上),天灾人祸时,他们却迅速从一盘散沙,化为一条毫不妥协的巨龙。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是炎黄子孙! 都是龙的传人! 华夏就算有万般的不好,可却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 当母亲受到伤害时,哪怕是最没骨气,最崇洋媚外的人,骨子里的血性也会被激发出来,放弃所有的恩怨,凝聚成一条翱翔在世界东方的巨龙,跟敌人作战。 不死,不休。 这一刻,他们只有一个名字,只有一个信念,只有身为华夏人的骄傲。 当华夏亿万网民开始反击时,散布于世界各地的所有华人,纷纷踊跃参加,用最犀利的言辞,从大唐盛世说到满清王朝,找出数万条岛国人是狼心狗肺的证据,狠狠抛砸出去。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引发如此大的影响,甚至都引发了两国军方的高度重视,开始召开紧急会议,排兵布阵,以防猝然发生的战争。 晚上十点时,双方矛盾到了白热化。 京华街头上,有了十数万计的游行者,这是华夏的游行队伍。 就像一阵怒涛,瞬间就把岛国的游行队伍给淹没了,最后冲到了岛国驻华大使馆面前,高举着国旗,高喊着口号,要求他们滚出华夏领土,还我东海河山!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真是谁也没想到的。 为了不引发意外事件,华夏警方被迫动用了所有警力,上街去维持秩序。 看着那好像惊涛骇浪般涌来医院,高举着国旗让岛国人滚出华夏的游行者们,始作俑者方云康,终于怕了,再也不敢站在外面,转身逃进了医院。 可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方云康的脸上,就贴上了‘汉奸’这两个字,哪怕他真是在主持公道,但在这种上升到国与国的激烈矛盾中时,有谁还会在意这些? 医院很远处的街道边,停着一辆帕萨特轿车。 楚良宵坐在车里,望着游行者们不断从车前经过,向医院那边靠拢,浑身发冷。 获许,她不担心华夏游行者会失控,因为大批的警力,正在努力控制着这匹暴躁的野马。 可她有种预感,很强烈的不好预感:唐鹏精心准备的那些东西,应该很快就会面世了。 楚良宵敢保证,当前这种情况,就是唐鹏最希望看到的。 她更清楚,唐鹏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那是因为他在等待最佳的反击时间。 601:正义的声明 如果是一般人痛扁了城区的老大,还有方家第二代的三少爷,这绝对是罪不可赦的,哪怕是占尽了天下的理由,也会受到正义最严重的惩罚。 最起码在分局内得有这种待遇才行。 不过,当这个人是很有些人脉的唐鹏后,王大伟就得谨慎行事了。 这可是个猛人,前些日子刚从北朝回来,据说死在他手里的人最少也得超过三位数了,当前还能自有的呼吸,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对此,王大伟是无比的郁闷,他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被卷进这件事内。 一方是领导干部,一方是几个打死他都不敢惹的猛人——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他忽然间昏过去了,最好是昏迷过三天三夜:这样,就不用夹在两股大势力之间,左右为难了。 硬着头皮把唐鹏等人带回分局时(邓警官以现场勘察为借口,嘱咐他来接手此事,而且东城区的沈欢,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阐明了厉害之后,他才知道北卷进大漩涡呢了),万般无奈的王大伟就考虑好该怎么做了:拖! 除了施用‘拖’字决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尤其是随着网络对这件事的态度升温,街上的游行示威者呈几何形式上涨,但京华各大力量却始终保持不正常的缄默后,王大伟更是悲观到绝望了。 他给市局的郝局长打电话——老郝媳妇接的:前两天时,老郝就去医院准备做阑尾炎手术,今天傍晚七点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要不要让他挂着吊瓶出院主持工作? 听到这个回答后,王大伟心中是痛骂不已:就在今天中午,你还去东城分局视察工作,还亲自打电话来说明天来我们东城,怎么就成了几天前就住院了啊,草! 王大伟知道,老郝这样睁着眼的说瞎话,完全就是誓死不被卷进这谭浑水,搞不好现在还真挨了一刀,躺在医院里呢。 老郝这个一把手都这样了,至于市局的其他领导,更是纷纷发生意外:有出差的是最幸福的了,有个副局长的家人竟然说,他吃鸡时被骨头卡住喉咙,在医院正准备做手术呢。 医院,成了这些人不想被卷进来的绝佳场所。 王大伟也很想去医院,可在他急匆匆赶往皇朝会所时,就已经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所以,他只能捱着,胆战心惊的捱着,等待被当作牺牲品牺牲掉的那一刻来临。 不过,既然已经把唐鹏等人带回来了,王大伟就只能按照流程来走,也就是审问、哦,不,是用最客气的态度,请人家说一下事情的发展经过。 唐鹏等人倒是没难为王大伟,也知道他当前所承担的压力,就把事情的真向,详细说了一遍。 王大伟对审讯,可是有着相当丰富经验的,听完唐鹏等人的解说后,立马就知道他们没有说错了:这件事,都是那个倒霉的山口先生招惹出来的,结果又把楚良宵、方云康他们给卷进去了。 山口十七,就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但同时也是最大的受害人。 而且,凭着王大伟的经验,也断定就算唐鹏他们说的是千真万确,可岛国人也不会承认主要责任在自己身上,肯定会找出无数个理由来狡辩。 王大伟更清楚,如果唐鹏一方,跟岛国人一方就此争论谁是谁非,唐鹏他们肯定会落下风,因为人家山口先生受到重创了。 更何况,本次事件已经升级到当前的规模了,两国网民在网上的对决,不次于又是一场抗倭战争,虽然没有硝烟,可同样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 听说在晚上九点多时,岛国本土的示威群众,已经包围了华夏驻岛大使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善良人们,已经开始有了暴力行为:推翻了车子,打碎了玻璃,焚烧了国旗等等。 这样一来,岛国人也被逼上了绝路,哪怕就算想罢手,也必须得一条路走到黑,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左右当前行事了,必须得两国高层领导,进行紧急会晤,来协商解决此事。 当然了,王大伟更清楚:要是能找到山口十七试图强女干白瓷的有力证据,就能彻底摆平此事,让所有岛国人都闭上他们的臭嘴! 但很可惜的是,去哪儿找那有力证据啊? 仅凭唐鹏他们作证,口说无凭,习惯了颠倒黑白的岛国人,才不会相信受过良好教育的山口先生,会试图强女干一个女人。 还有就是,当王大伟带唐鹏等人回分局没多久,邓警官就来电话说:案发一个小时后,警方刚撤走不久,现场(就是那间休息室)忽然失火,里面所有一切都烧了个精光。 这是岛国人干的。 绝对是! 他们在试图销毁所有可能存在的证据(对山口十七不利的证据)。 王大伟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给自己来了狠狠一嘴巴。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派遣得力警力去保护现场。 这对王大伟来说,绝对是个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涉案人员的身份都这样‘高端’,不是他一个小局长能招惹的了?却偏偏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他能不紧张吗? 人一紧张,就会犯错误的,很正常。 获许,王大伟是第一个在办案时,还要比涉案人员更难受的警方人员了,在给唐鹏等人做完笔录后,就呆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守在电话旁,眼睛死死盯着电脑荧屏。 他多么希望,这时候电话铃响起来,某领导官威十足的命令他该怎么做,怎么做! 王大伟发誓,只要接到这样的电话,他就会二话不说的按照领导吩咐去做,不管对错。 但很可惜的是,以往总是响个不停的电话,这时候就像是被停机那样,没有一点点的动静,让他几次拿起来查看,怀疑是不是坏了。 电话不响,以往‘很热闹’的分局大院、办公楼上,更是死气沉沉一片,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分局所有人都在单位,没有谁敢下班,哪怕是得知老婆正在跟人滚被单,也都乖乖的躲在自己办公室内,不出头。 更让王大伟愤怒的是,现在他拨打楚良宵的电话,也关机了。 他很想在一怒之下,放唐鹏等人走。 可他又不敢。 所以只能等,或者说是拖,等待有更高层次的官员出现,来接手这件事。 这段时间对于王大伟来说,绝对是地狱般的熬炼。 不过唐鹏却一脸的攸然,坐在分局的小会议室内,跟宋慧乔端着茶杯吸烟,说一些跟本案无关的风花雪月。 皇朝会所的那些保安,则坐在另外的沙发上。 事情过去几个小时了,宋慧乔除了后背还隐隐作痛(那是被山口先生拿挂衣架给砸的)外,也没觉不出有啥不对劲的。 就在宋慧乔偷着给唐鹏来了个妩媚的小媚眼时,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王大伟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鹏等人马上就看向了他,然后就惊讶的发现: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王大伟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那样,腰板都有些佝偻,双眼也有血丝了。 这是过度焦虑所致,由此可见王大伟在这段时间内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看到他进来后,正在低声谈论什么的保安们立马闭嘴了。 出于礼貌,唐鹏关心的问道:“王队,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距离死不远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 王大伟苦笑了声,走到窗前转身看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改变了话题:“几位,我来是想告诉你们,现在分局被人给围了。” “是谁这样大胆,敢试图围攻国家强力机关?” 唐鹏一脸不在乎的问道。 “是一些岛国人,大部分都是留学生,在街道上参加示威游行的。” 王大伟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你们在这儿的消息,把他们诱导到了这儿来,强烈要求对你们严惩。” 说着,王大伟抬手拉开了厚厚的窗帘,推开了一扇窗户。 就在十分钟前,萧潇还曾经站在窗前向楼下看来着,没发现外面街道上有什么异常。 可等她再次站在窗前向外看去时,就发现分局门口,聚集了最少数百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相互高举着拳头,距离老远就能听到噪杂的叫骂声传来。 人数约有上百人的那些,是岛国留华的学生,他们高举着膏药棋,满脸都是愤怒的,用汉语、岛国语高喊着让警方严惩打人凶手,并毫不客气的辱骂华夏人是多么野蛮。 分局门口左边的华夏人,要比岛国人多出几倍,倒是很少有人拿国旗,可拳头却举的很高,占有主场之利叫骂的声音也更大,无非就是高喊这些冷血动物滚出华夏! 在这种情况下,随时都会有意外,也就是大规模的冲突发生。 毕竟岛国人嚣张太久,而华夏人又忍了太久,哪怕是相互投掷一颗小石子,也有可能成为冲突的导火索。 警方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萧潇看到,十几分钟前还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分局大院内,这时候已经有数十个警员出现,冲出了分局大门口,开始维持秩序,厉声喝斥双方游行示威者,要保持必要的冷静,谁要是敢肆意闹事,必将严惩不贷,才不管你是哪国人。 不得不说,王大伟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知道这时候必须得采用强硬手段,才能把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到现在为止,因为皇朝会所伤人一案而引发的游行示威活动,参与人群已经超过了数十万,其中有数百的岛国人,整个京华的警力,甚至包括武警部队,都已经走上街头维护秩序了。幸好,我就算到我们分局,早晚会成为某个焦点,才没有把人给派出去。” 王大伟说到这儿时,心中苦笑:哪儿是我早就算到这样的,那是因为我没有接到任何外出执行任务的命令罢了。 看到王大伟一脸难受的自嘲模样后,唐鹏多少有些愧疚:“王队,真的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王大伟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摇头笑道:“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正所谓麻烦都是人自找的,谁让我今晚替班来着。” 王大伟这样说,倒是让唐鹏对他有了一丝好感,问道:“那么,王局你打算怎么做?不会是要就这样放我们走吧?” “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王大伟再次苦笑了下,快步走到小会议室的西墙下,在墙上摁了个电钮,墙壁上挂着的那面国旗,就缓缓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显示器。 他拿出遥控,打开:“我请大家看看新闻,尤其是来自网络上的,这样你们就能知道本次事件,到现在为止闹得有多大了。” 其实根本不用看新闻,只要看看在分局门口那些示威的人群,唐鹏等人就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有多严峻了。 “到目前为止,估计两国会有近亿网民,在网络上参与了对骂,相互攻击的内容,已经脱离了本次事件,上升到了历史遗留问题的争论,各不相让,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啊。” 抬手指着屏幕,王大伟好像轻松了一些:“但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哪一个领导站出来,表示针对此次事件的态度。但无可否认的是,两国高层肯定开始会晤了,就该怎么平息本次事件而努力。” 唐鹏等人没有说话,他们还搞不清,王大伟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些。 难道说,是让他们站出来,现身说法? “我跟你们说这些,是想让你们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仿佛知道唐鹏等人心中是怎么想的,王大伟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满,语气中也夹杂了些许愤怒:“现在方先生(方云康)已经在某医院,跟岛国驻华大使馆的春茂大使,联合发表了一份声明。” 唐鹏眉梢微微一动,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哦,方云康跟岛国人发表的声明中,肯定是为那个山口十七辩解,喊冤,要求严惩我这个打人凶手吧?” “看来唐先生你早就有所准备了。” 王大伟抬手,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马上就打开了一个网页:“我给你们看看那份声明——但是无论怎么样,你们最好保持该有的冷静,千万别因为愤怒,破坏公物。” 宋慧乔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破坏公物?” “谁知道呢?” 王大伟耸耸肩,闪到了一旁:“这就是那份声明了。” 唐鹏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了那份声明。 正如王大伟所说的那样,这份声明是岛国驻华大使馆大使春茂,跟唐鹏打人案件当事人方云康,联合发表的。 声明大义内容如下:今天下午四点左右,受东城区领导、方云康的热情邀请,山口先生去皇朝会所打网球放松,本来是一次很愉快的活动,但会所的某女士,在出于礼貌跟山口先生打过一盘网球后,却被他成熟、风趣、幽默绅士的男人风度所吸引。 结果某女士在球场上时,就对山口先生大抛媚眼,不断进行带有挑逗性的暗示。 生性风、流的山口先生,并没有拒绝某女士的暗示,并趁着休息时跟她去了会所贵宾休息室,双方企图在那儿畅谈人生—— 于是,不幸的悲剧就发生了:某女士的男朋友,恰好来找她,在休息室内看到了这一切,想当然的大怒,失去理智下对山口先生痛下杀手,导致山口先生生命垂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对此,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岛国驻华大使馆大使春茂先生,很愤怒,要求警方必须得严惩打人凶手,并请当事人之一方先生作证。 方云康先生,正是本次事件的直接目击证人,出于同为华夏人的尊严原因,试图去休息室内阻止这次有损华夏国民尊严的行为时,却遭到了某人的伤害,算是殃及池鱼。 方先生很愤怒。 但更加的遗憾,因为当前大批不明真向的华夏人参与近来,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发表声明,是希望大家能保持应有的冷静,不要被人利用…… 602:一份声明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本次事件,会有可能给华夏造成更大的恶劣影响,方云康也不会被迫站出来,跟春茂先生一起,发表本次声明。 方先生是个把祖国利益、名誉视为至高无上的华夏公民,如果不是因为本次事件会给华夏带来更加恶劣的影响,他怎么可能会发表这份声明? 毕竟,就算某女士再丢尽了华夏人的脸,可她终究是方先生的同胞。 方先生,真的不想让好多人知道,他的某个同胞不顾华夏十三万万人民的脸面,去主动勾、引岛国客人。 这份声明下面,还有几张彩色照片。 其中三张都是山口先生的最近照:在医生的抢救下,他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他以后都无法成为男人了,这一点院方最权威的男科专家,可以负责任的证明。 还有一张,则是方云康本人的:他的左脸颊,到现在还是肿着的,后槽牙也被打飞了几颗,这就是他企图制止某女女士的不要脸行为,却被她男朋友误会的结果。 如果仅仅是岛国人自己在这儿喊冤,华夏人才不会信他们所说的那些。 可方云康——这个来自京华方家的嫡系第二代三少爷,亲自站出来发表声明,说明真向后,对所有正跟岛国人斗的难解难分的华夏人来说,却像被当头砸了一棍子。 很少有人怀疑方云康在撒谎。 因为当前的华夏,好像从来都不缺少把外国人当作亲爹亲妈的人,尤其是女人,她们有的为见到外国偶像而激动的昏过去,有的更是去人家的境内免税商店,恨不得把棺材本也拿出来,都买回家去——等等。 华夏的男人,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他们都已经忘记,华夏正在从受尽创伤的废墟中,艰难的走出来,走向自己的辉煌? 难道他们都已经忘记,华夏曾经有过让四方来贺的大唐盛世,有过同时期经济最发达,最富有的大宋王朝? 难道说,本该雄踞世界东方的华夏,就因为历经了满清这个奴性王朝的统治后,就真的已经忘记,他们是龙的传人,哪怕是穷死也该挺起腰板,齐心协力让母亲重新强大起来么? 随着方云康跟春茂的这份声明出现,网络上华夏人的攻击热潮指数,立即直线下降,就连街头上跟岛国人对骂的游行群众,声音都低了很多。 与此同时,岛国那边斗志昂扬,大量的口水,很快就把华夏人给淹没了。 网络上,外面街头上的这种聚大改变,在外面的沈欢当然知道。 她在看完整份声明后,就皱眉小声的骂着什么。 她觉得,唐鹏跟方云康相比起来,压根没法比,因为方云康代表着京华方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欢知道在本次事件中,充当重要角色的楚良宵,是绝不会帮唐鹏的。 唐鹏是在布局,针对方云康布局——至于为什么要布这个局,沈欢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依着唐鹏的能力,根本无法跟方家、楚家还有岛国人的三方联手。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这是沈欢对唐鹏本次布局的看法。 她很着急,想做点什么。 可她一个小小的局长,能在这个大漩涡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可现在连案发地点,都已经被人给焚毁了,她去哪儿找被冤枉的证据? “混蛋,再让你精神,这些傻了吧?唉。” 就在沈欢为唐鹏干着急时,唐鹏却在看着显示器,嗤笑一声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王大伟默默的关掉了显示器,点上了一颗烟后,才沉声说道:“唐先生,宋小姐,发自本心的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但很可惜的是,在没有能洗刷你清白的有力证据时,我说的话——跟你一样,没有半分力气。” 顿了顿,王大伟终于下定决心:“你们,走吧,快点走!” 唐鹏说有些奇怪:“走,为什么要让我们走?” “因为我不敢保证,等人们反应过来后会有多么的愤怒,会不会冲进分局来惩罚让他们感到受到奇耻大辱的宋小姐。” 王大伟很直截了当的说:“所以,你们最好是从后门离开。” 唐鹏又问:“那,我们要是离开了,你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不等王大伟说什么,唐鹏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你很快就会接到上级命令,让你们把宋小姐交给市局、甚至更高一层部门。” 唐鹏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王大伟很清楚: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上级领导,在方云康的这份声明面世后,肯定很快就会做出反应,要求接手唐鹏他们。 毕竟,现在已经是真向大白了:为了两国的友好关系,为了给岛国友人、华夏人一个交代,他们必须得找到最合适的替罪羊,来平息大家的愤怒。 而现在身份还没有公开的宋慧乔呢,无疑就是最最有份量的替罪羊:谁让你不要脸的去勾搭人家岛国人,又不小心被男朋友发现,把人家变成太监的了? 如果不是你不要脸,事情怎么可能会闹得这样无法收拾? 你不出来当替罪羊,谁来给你擦屁股啊。 王大伟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苦笑一声说:“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你们是被冤枉的,但我无法改变现状,只能尽可能按照自己的良心去做事。你们放心,就算领导知道把你们放走了,大不了——大不了撤了我的职。我能做的,就只有这点了。” “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唐鹏走过去,抬手拍了拍王大伟的肩膀,说道:“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想打个电话。” “打电话?” 王大伟眉头一皱时,宋慧乔说话了:“王队,你就把手机给他吧,我相信,他会给你个惊喜的。” “我肯定会给那些人一个惊喜,一群沙比!” 有着当世最纯洁内心的荆无艳,却经常的爆个粗口,而且还那样自然,让人更加怀疑她的智商,很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 不过,这个智商看起来好像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子,却是个玩电脑的好手,更是一个出色的红客——但很明显,她正在做的事,根本不需要这些,毕竟在国内最大的论坛上,上传一个视频还是很简单的。 《皇朝会所事件真向》! 视频的标题很简单明了,让人一眼就能看懂。 噼里啪啦,荆无艳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有,随即抬手打了个响指,嘻嘻笑道:“耶,搞定!” 把用监控器拍摄下来的视频剪辑,并配上由窃听器录制的现场声音,这对荆无艳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搞定后正要点开视频,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搞定什么了?” “啊!” 荆无艳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抬手拍着自己鼓囊囊的心口,连声抱怨道:“老荆,你可吓死本大小姐了!喂,是谁让你擅闯本大小姐闺房的?小心我去公安机关控告你私闯民宅,给你戴上个色郎帽——” “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荆被宝贝女儿这番话给气的瞳孔都放大了,猛地抬手,狠狠拍在了电脑椅背上。 荆无艳被吓得一吐舌头,赶紧闪到了一旁,讪笑一声:“老荆,开玩笑,开玩笑罢了,可别这样生气,您大人大量又是大官儿,没必要跟我一个小女子较真的,是不?” “唉,你、你对我们两口子来说,就是个遗憾终生的失败品啊,我现在真后悔当初不该听你姥姥的话,对你进行‘善良、童真’教育方式了。” 在华夏高层椅子上占有一席之地的老荆,此时是满脸的郁闷、懊恼:“你童真倒是童真了,可怎么就会变成傻子了呢?” “老荆,你说谁傻子呢?” 荆无艳的俏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荆大小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傻子了,尽管她平时的言行举止,要比傻子强一些—— 老荆话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在气愤时说错话了,连忙说:“你爸爸我是傻子,你要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当我女儿?” “这样说还差不多。” 看到在外人眼里官威十足的老荆,自己承认是傻子后,荆无艳又开心了起来,双脚一跳,跳到了父亲面前,伸手搂住他胳膊,笑嘻嘻的说:“老荆,我知道你今晚关机,不出门,是被那些沙比岛国人给烦的。不过你放心,本大小姐已经给你解决了麻烦,现在你该露面发表你的立场了。嗯,你必须得尽快去做,要是晚了,这个表现的大好机会,可就被人抢走了!” 对宝贝女儿满嘴的脏话,老荆早就习惯了,更懒得推开她,只是坐在电脑椅子上问道:“什么好机会?刚才,你上传的什么东东?” “皇朝会所事件的真向。” 荆无艳得意的说出这句话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连忙松开父亲,跑到了炕前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随即快速接通,笑嘻嘻的说:“鹏鹏,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听到荆无艳嗲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后,唐鹏心里叹了口气,苦着脸说:“是,我是想你了,想你为什么还没有上传视频,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上传了呀,现在正在等待网管审核。” 荆无艳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说道:“如果他们脑子没有坏的话,是不会拦截这段视频的。嘿嘿,我敢保证,这段视频一面世,那些沙比岛国人就会目瞪口呆的闭上臭嘴。至于敢跟你抢女人的方家小子,这次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哭都拿不准调了。唉,其实说起来,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最起码他为我解除了一个情敌。” “行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挂了!” 听荆无艳又在那儿口若悬河后,唐鹏赶紧扣下了电话。 603:碎了的心 唐鹏跟王大伟要过自己的电话,打给荆无艳时,*xshuotxt 视频? 什么视频? 等唐鹏扣掉手机后,好像一下子捕捉到了什么的王大伟,颤声问道:“唐、唐先生,请问什么视频?又是让谁,上传那个视频?那个视频,是不是跟本案有关?” “那是一段可以让所有岛国人闭嘴,让亿万同胞看清某些人嘴脸的视频。” 唐鹏随手抛了下手机,说道:“我相信,这段视频一播放出来,宋小姐所受的冤屈,就会被洗清。” “什、什么?” 要说宋慧乔,绝对是当世最出色的演员。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所计划,已经把方云康,楚良宵装进了大口袋中,接下来将会由唐鹏,对他们发出致命一击。 可在唐鹏说出有视频时,她还是像被电击了一下那样,身子猛地一颤,噌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要再问什么时,却听王队嘎声问道:“你、你让人上传的那段视频,是不是宋小姐被岛国人欺负时的真向?” “是的,从头至尾。” 唐鹏点了点头,淡淡的回答。 王大伟呆住,随即结结巴巴的说:“啊,啊……从头至尾?唐先生,你是说,你提前在那个休息室内,安装了监控器,把事情真向都拍了下来。现在,你的人已经把视频上传到网络上了?” “嗯。” 唐鹏再次点了点头时,呆愣着的宋慧乔,却忽然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张开十指扑了过来:“你这个混蛋……你、你敢利用我!” 靠,这娘们表演的有些过火了! 看到宋慧乔扑上来后,唐鹏心中骂了一句。 却也知道她现在很得意,或者说想借此机会来发泄这些天的苦闷。 所以当她扑过来时,唐鹏却唯有躲闪。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利用我的清白?凭什么!” 宋慧乔哭着,叫着,如影随形般的追赶着唐鹏。 唐鹏就像被猎豹追赶那样,噌的一声跳到了沙发背上,居高临下抬脚,在她面前猛地一晃。 下意识的,宋慧乔就向后一躲。 唐鹏当然不会踢她,毕竟大家是在演戏。 只是这娘们越来越入戏了。 难道说,这场戏,让她想到了北朝的阴谋失败,惹起了伤心事? “够了!” 看到宋慧乔一愣神后,还想不依不饶的扑上来,唐鹏猛地大喝一声。 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时,一个保安及时赶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夫人,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听他怎么说!” “好,好,姓唐的,你说,我听!” 宋慧乔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吓人,就像一头即将失去控制的母豹。 看来她真入戏了,真头疼。 唐鹏皱了下眉头,真想给宋慧乔一个大耳光,可守着人不敢——所以,唯有装作不在乎的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了,我也承认我是在利用你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并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出现,你现在还会在这儿发疯?” 唐鹏说这些话时,望着宋慧乔的眼神,渐渐变冷了。 他喜欢给人布局,也非常喜欢宋慧乔这个布局,她的演技,却真不喜欢她太投入。 看出唐鹏眼里的冷意后,宋慧乔再次一呆,眼里的怒气迅速减弱,继而浮上了惧意,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了。 你总算清醒了,笨蛋。 看到宋慧乔清醒后,唐鹏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呵呵笑道:“既然方家三少这么热心,那我们就静候他是怎么成为千夫所指的吧。”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时,岛国侵华战争行为,让华夏人民愤恨不已,但国民更恨的,则是那些为了自身利益,就卖国求荣当汉奸的华夏人。 那些吃里扒外,忘记自己祖宗是谁的汉奸们,其实最最可杀不可留的——方云康,现在就扮演着这个角色。 唐鹏敢肯定,等荆无艳抛出来的那段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后,这段时间被岛国人给骂的抬不起头来的亿万华夏网民们,很快就像被打了鸡血那样,满血复活,以更加凶猛的气势反扑。 方云康,则是最先成熟这股子风暴的人。 因为他此前的行为,要比颠倒黑白的岛国人,还要更加可恶! 可以确定的是,在这股子即将刮起的风暴中,别说是方云康了,就是京华方家,也会被人们愤怒的口水淹没。 “看,视频出来了!” 始终关注网络,不停在度娘上搜寻有关皇朝会所事件的王大伟,这时候忽然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说起来,不管是宋慧乔被诬陷,还是方云康会被打倒,这对王大伟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当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工作职责所在罢了。 可他同时也是个华夏人,从来都是以身为炎黄子孙而自豪,所以在岛国人气势汹汹的责骂华夏时,他也是双眼通红,恨不得拿着刺刀上战场,把那些可恶的倭寇给干掉。 如果王大伟没有这股热血的话,那么在看到某大论坛上,忽然出现标题为‘皇朝会所事件真向’的视频后,也不会这样兴奋的大叫了。 “在、在哪儿,我看看!” 听秘书说在网上发现一段名为‘皇朝会所事件真向’的视频后,正傻愣愣望着分局那边的楚良宵,就像被人拿巴掌抽了一下那样,浑身猛地一个激灵,伸手就抢过了秘书的笔记本。 楚良宵很不幸的被卷进皇朝会所事件内后,不但她本人感觉到了某个阴谋正在袭来,就连她的秘书也意识到了不妙。 毕竟秘书可是跟领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所以在楚良宵发呆时,小秘书时刻在关注着网上的动向,当她在看到这个视频出现后,就下意识的提醒领导,是不是要看看。 完全是本能的,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标题后,楚良宵首先想到的就是:唐鹏的反击,开始了么? 标题不重要。 从今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至少有数十个这样的标题,从网上出现过了,但只要点开后,全部都是网民们的‘一家之辞’,跟事实真向相差甚远,无非就是痛骂倭寇,指责某女老板丢尽华夏人脸面的。 可现在这个标题,却带着视频。 虽说现在网上恶搞的视频缎子多得数不胜数,但只要脑子没烧坏的,在这个风头浪尖上,是绝不会上传胡说八道的视频。 需知道,皇朝会所事件,在短短数小时内就已经传遍全国,相关部门能不慎重对待嘛,谁要是敢在这时候恶搞,绝对会有相关部门的人,立即找上门的。 楚良宵下午在离开皇朝会所时,就已经看到邓警官找到的监控头,窃听器了,不过却没有查到拍摄的那些动向,到底去了哪儿。 换句话来说就是,楚良宵隐隐猜到这是一个圈套,唐鹏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做出最致命的反击——不过她没有把这些告诉方云康。 不知道问什么,她就是没把这些告诉方云康。 尤其是在看到方云康联合岛国人,发出那份声明后,她心底竟然有了种不正常的畅快感觉,很希望看到方云康是怎么被抽脸的。 楚良宵有这种感觉,或许那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可方云康这个人,也或许她始终不满意楚家用强让她离开唐鹏、所以内心深处才想让所有迫使她离开唐鹏的人,后悔。 女人的心思,很复杂,谁也猜不透。 其实现在的楚良宵,就连她自己也猜不透,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所以在看到这段视频后,楚良宵心儿立即狂跳:她苦苦等了数个小时的视频,终于出现了,唐鹏的反扑开始了。 这绝对是绝地反扑! 上传视频的,是一个叫网名叫‘我是天才’的人。 不过楚良宵才不会关注我是天才是谁,只是飞快的点开了视频。 唐鹏在皇朝会所安装的监控头、窃听器,绝对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无论是画面清晰度,还是声音的保真度,那都是一流的,就像拿着拿着摄影机直接拍摄那样。 首先映入画面的,是身穿一身白色网球衫,脖子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的宋慧乔。 看得出,她是刚从外面回来。 进来休息室后,就把房门反锁,把毛巾搭在了房门后的挂衣架上——然后画面一闪,等楚良宵的眼睛适应过来后,宋慧乔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睡袍,从休息室里间走了出来。 这地方是制作视频的人剪切过的,把宋慧乔换衣服那一顿给删掉了。 宋慧乔刚从里间走出来,正准备去浴室内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跺开:满脸都是淫笑的山口十七,从外面扑了进来,女人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看到这儿后,楚良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就算接下来什么内容也没有了,仅仅凭借这个片段,也足够说明方云康联合岛国人所发出的那份声明,就是在放屁,污蔑宋慧乔的清白了。 砰的一声——笔记本的音箱内,传来东西被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楚良宵睁开眼,就看到视频内多了个人:唐鹏。 唐鹏及时出现了,就在山口先生恼怒宋慧乔不配合,拿起挂衣架一架子把她砸倒在地上,要扑上去时,却被唐鹏一把抓主脖子,向后摔出去,砸在了门板上。 好事被破坏的山口先生,这时候并没有醒悟过来,应该灰溜溜的闪人,或者跪地求饶——因为他是骄傲的岛国人,就算是正在做畜生才会做的事儿,他也不会甘心被人破坏,大吼一声好像老虎那样,扑向了唐鹏。 看到这儿后,楚良宵笑了。 她很理解唐鹏,知道山口先生的愤怒反应,正是唐鹏最希望看到的:要不然,他怎么能够用异常狠辣的手段,去收拾这个自大的倭寇? 果不其然,自以为有两下子的山口先生,刚扑到唐鹏面前,就像麻袋那样被人一脚跺在了墙上,好像死狗那样的摔下来后,唐鹏一个箭步跳了过去…… 楚良宵合上了笔记本。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必要看了:因为那是她跟方云康,以小丑角色闪亮登场的,随后就是岛国驻华大使馆的春茂先生了。 “小王,走吧。” 楚良宵合上笔记本后,冲秘书低低的说了句。 开车的秘书连忙点了点头,启动了车子。 在车子经过分局门口时,楚良宵就看到分局门口左侧,平时用来普及法律知识等东西的电子显示屏上,正在播放这段视频。 那些就在不久前,还被上百岛国游行者给骂的抬不起头来的华夏人,这时候个个腰板笔直,高喊着让岛国人滚出华夏的口号,矿泉水瓶子、水果,甚至鞋子手机,就像暴雨般的从维持秩序的警员上空砸过,就像炮弹那样落在了岛国示威游行队伍中。 而那些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岛国人,这时候却像一只只丧家的癞皮狗那样,抱着脑袋四处鼠窜,不敢有一丝反抗。 幸亏有警方在维持秩序,但就是这样,还是有好多个热血青年冲进了岛国人中,对他们老拳相向,带着无比的愤怒。 在凄厉的警笛声中,好多警员喝令大家要冷静的咋呼声中,一个偏离了轨道的矿泉水瓶子,狠狠砸在楚良宵的车子玻璃上,水花四溅。 就像她破碎了的心。 604:圈套收紧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半小时前,你还是一个维持正义的和平使者,但转眼间,/xshuotxt 方云康正在经历这种痛苦的折磨,在那段视频上传到网上之后。 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视频的存在可亲可敬的岛国朋友,不是已经暗中派人,把事发现场给一把火烧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个视频了? 这是个圈套。 唐鹏精心设计的圈套。 为了报复他抢走楚良宵,唐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这段视频来为他洗白,而是等整个华夏都被岛国人给虐的要死、心中积攒了无比愤怒时,才抛了出来,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柴,落在了汽油库中。 轰地一声,火光冲天。 这是由愤怒形成的火焰,不把某些东西,某些人烧个粉碎,决不罢休! 更让方云康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是,就在不久前还推波助澜的西方某些记者,这时候也改变了嘴脸,站在正义的角度上,来指责岛国人的无耻,华夏某人的丑陋。 方云康知道,华夏某人就是说的他,就像他终于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唐鹏的圈套。 可问题是,当初唐鹏在设计这个圈套时,方云康本来没必要跳进来的,他只需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协助公安部门调查事情的真向就行,反正也不是他指使山口十七企图非礼白瓷的。 他跟山口十七之间,充其量也就是在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罢了。 再说了,岛国人本来就有喜欢把美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好习惯——依着他、方家在华夏的能量,完全可以从侧面、以委婉低调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就行了。 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 因为在看到唐鹏忽然出现在山口先生被打残的现场后,方云康只意识到这是个打击唐鹏的绝佳机会,却不知道正是这种想法,才让他主动跳进了人家布置的圈套内。 可他却毫不知情,在唐鹏悠然自得的开始收紧锁在他脖子上的绳套时,他却像个小丑那样,上窜下跳的,玩的不亦乐乎。 仇恨,让方云康失去了他应有的理智,这才在春茂先生的‘委婉’威胁下,联合发表了那份声明。 那份声明,会给春茂先生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方云康不知道,也不想去多管——当前,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医院,回到方家,找个最最安全的角落,躲在那儿发抖。 就算是用脚丫子,他也能想到,方家老头子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方云康的这种‘卖国求荣’做法,不但中止了他在官场上的前途,更是让整个方家,遭受无法估计的损失。 可是当前,他不回家躲着,还能去哪儿? 方云康急匆匆的跑出了电梯,出现在了医院门诊大楼的一楼大厅内。 一楼大厅内有很多人,都在仰着脖子看显示器。 夜这么深了,医院内还有这么多人,这都‘得益于’山口先生就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岛国驻华大使的春茂先生,连同方云康就是在数小时前,在这儿接受了记者采访,并联合发表了那份声明。 这儿,跟城区分局,算是今晚游行队伍人员最集中的地方了。 据保守估计,院门口现在聚集至少数千人,也是岛国游行人员最多的地方。 方云康多么希望,大厅内空荡荡的一个也没有? 因为那样,他就不用抱着脑袋捂着脸的走出去了。 可就算他抱着脑袋捂着脸,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咦,大家快看,那不是帮着倭寇来欺负自己同胞的方云康吗?” “啊,是他么?” “吓,真的是他哎!” “他这是要干嘛去,跑的这样快!” “啊,我知道了,他这是在卖国嘴脸被揭穿后,想逃跑!” “不能让这个卖国贼跑了!” “门口的哥们,拦住那个卖国贼!” “打死他!” 几乎是在短短十几秒钟内,方云康就被数十个愤怒的华夏人给包围了起来。 夜都这么深了,这些人还滞留在议员门诊大厅内,就足以证明他们就是人们常说的愤青——愤青,其实是个贬义词,寓意为做事很少动脑子,很容易被人利用的沙比青年。 但毫无疑问的是,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遭遇最危险时,率先站出来用他们单薄的脊梁,满腔的热血为无数同胞扛起这片天的,也是这些人。 愤青做事,从来都是善恶分明,只分你我,帮亲不帮理的——哪怕是错在自己人,他们也得用看似可笑、实则很让人感觉温暖的傻瓜方式,来向外来压力做不屈不挠的斗争。 所以说呢,最怕的就是让愤青占理。 因为愤青一旦占理,这就说明事情大条了,有人要倒霉了。 比方方云康。 被好多人围住后,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时的机智多谋,翩翩风度啥的,现在都变成了狗屎,只知道夹着尾巴满脸惶恐,看着一张张狞笑的脸,嘎声问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个败类,心里该明白的!” “还跟这个败类汉奸说什么呀,揍他!” “弄死这个沙比!” 群情愤怒的一片声讨中,无数个拳头,无数个脚丫子,狠狠砸向了方云康。 “你们凭什么打人,凭什么——啊,救命,救命啊!” 方云康就像一支纸船,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愤怒的海洋中。 齐越,是医院的一名保安,来自乡下,刚参加工作没几个月。 今晚他值班。 要是搁在往日,晚上十点半之后,齐越早就跟几个哥们躲在休息室内喝茶吹牛了。 可今晚不行,因为在小兄弟被踩烂的岛国先生‘下榻’医院后,这儿就变成了华夏、岛国游行示威者的聚焦所在,尤其是方云康联合春茂先生发表那份声明后,现场局势一度失控。 齐越承认,他也是个愤青。 要不然在看到岛国朋友的声明后,得知某个女老板丢尽了华夏人的脸后,也不会像吃了苍蝇般那样难受,恨不得闯进分局把某女老板弄死拉倒了。 所以呢,在那段扭转乾坤的视频一出现后,齐越对女老板的愤怒,立马变成了同情,恨不得闯进分局,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几个响头,说我错了——这就是真正的愤青,单纯的可爱,却又可敬。 愤青最大的特点,就是愤怒指数特别高,受情绪所作用的很厉害。 当齐越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某女老板,所有的一切都是岛国人,还有那个方云康在颠倒黑白后,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先把那个姓方的干掉一个帮着岛国人污蔑自己同胞的华夏人,就是汉奸,卖国贼,百死莫赎! 或许老天爷很理解齐越心里的所想,所以很快让方云康出现了。 马上,齐越就在有人认出方云康后,跟其他人一起冲了过去,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别人对方云康痛下杀手,或许只是为了发泄愤怒,跑过去从他身上来一脚,对他吐口口水拉倒,可齐越却是下了狠手,一脚脚的踢向他的软肋。 当从方云康的惨叫声中,听到肋骨骨折的声音后,齐越感到了无比的爽,尽管他已经早就知道,方云康对于他这种从乡下来的打工仔来说,那绝对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般的存在——可痛扁自己平时只能仰视的人,却不担心有出什么意外,才是最让人爽歪歪的不是吗? “卧槽尼玛的,我弄死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就在齐越不知道第几次抬脚,准备冲方云康那张英俊的小白脸上来一脚狠的时,有人拉住他的胳膊,猛地向后一拽,拉了他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这谁啊?” 齐越大怒,扭头看去才发现拉着他的人,原来是医院保安队的队长老王。 老王再次把齐越往回拉了一下,随即低声喝道“你特么的不想干了吗?” “什么不想干——” 齐越本能的反驳一句时,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干什么的来了他是医院的保安,职责就是预防、制止可能存在的违法行为,但他现在却比任何人都下手狠,这无疑是违反了职责。 “老王,你松开我,老子今天就是不干了,也得弄死这沙比!” 齐越一愣神后,接着愤青劲又上来了。 老王一瞪眼,低声骂道“你想找死我不拦你,可你别连累你家人!你以为这个混蛋是一般人?你要是把他揍出个三长两短来……哼哼,想想你家里人吧!” 老王虽然跟齐越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可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不咋样,全家就指望他当保安挣的这点钱呢,如果他真把方云康揍出个三长两短,方家能罢休吗? 被老王提醒后,齐越猛地醒悟了过来,但还是不甘心。 老王又说“我也恨这沙比,也想弄死他,可咱们绝不能下手,懂不懂?” “懂了。” 齐越眼睛一亮,这才知道老王是啥意思,当今抬手扯开嗓门喊道“大家别打了,别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他嘴里高喊着,落下的双手却猛地一推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哎呀一声再也站不住,砸在了方云康身上,接着就有好几个人趴了上去。 “救命,救命!” 被四五个人狠狠压在最下面的方云康,惨声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 “都让开,让开!” 齐越,老王等人这时候才站出来,尽职的驱赶着围攻的人们。 “还有那个岛国人!”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一下子提醒了大家医院病房内,岛国大使还在呢。 这时候,人们有些失控了,随着叫嚷声,数十人疯狂的跑上了楼梯…… 几分钟后,一支全副武装的武警小分队,手持防暴盾牌,橡胶棍,喊着号子排着队,齐刷刷的冲进了医院大厅内,也没有理会被保护起来的方云康,直接冲上了楼梯。 好多年后,人们在回忆今晚时还会得意的说武警部队简直是弱爆了,那么多当兵的,竟然没有抓主一个打人者。 605:那个男人是谁? 站在云霄阁会所二十三层的窗口往下看,. 韩玄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个烟圈。 他很羡慕在街道上游行的人们,很遗憾没能参加这次游行。 别看韩玄是个表面冷漠的男人,实则他也有一颗澎湃的心,尤其是知道今晚的游行,是跟老大唐鹏有关之后。 那个方云康,还有没良心的楚良宵,现在肯定会生不如死吧? 韩玄想到这儿时,嘴角露出的笑容更加的遗憾他要是不留在这儿负责潘冬冬、唐文举夫妻,还有宋慧乔在视频曝光后,王大伟就把唐鹏俩人放了。回到会所后,唐鹏马上又跑了出去安全的话,肯定会跑到医院去,现场看看愤怒的人们,是怎么收拾那些人渣的。 “唉。” 想到这儿后,韩玄轻轻叹了口气时,背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响。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因为唐文举被艾米莉给下了某种药物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现在负责给二十三层送餐的服务生,都是潘冬冬亲自指定的。 韩玄当然认识那几个指定的服务生,也知道这个推着餐车夜宵的服务生姓李,叫李晓云,身材高挑长相文静的女孩子。 不过,就算是认识李晓云,韩玄也快步走了过去,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的冷漠“送饭的?” 云霄阁会所的服务生,现在基本都认识韩玄了。 更知道这个脸上有着一道长长伤疤,眼神凶狠的男人,是老大唐鹏的绝对心腹,听说他当年曾经跟唐鹏一起,在中东参与过一场战争,绝对是生死与共的。 所以,所有云霄阁会所的服务生,包括潘冬冬以下的那些经理,都很看重韩玄——或者说,都有些怵头他,跟他对视一眼,就有种被眼镜蛇盯上的阴森感。 文静的李晓云,当然也是有这种感觉。 看到韩玄快步走过来后,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微微垂下眼帘,怯生生的说“是、是,送的夜宵。” 韩玄毫不客气的伸手,掀起餐车上的盖子,挨个餐具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重新盖上盖子,淡淡的问道“给谁?” “是唐先生点的,就在他外出之前。” 李晓云低声回答。 想到宋慧乔刚回来,唐文举就表现出的那副‘急不可耐’样子,韩玄心中就叹了口气,点点头闪到一旁“嗯,去吧。” 李晓云很害怕韩玄,拘谨的笑了下,很小心的推着餐车走向了老唐的屋子。 在韩玄的注视下,李晓云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等里面传来老唐的问话声后,才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窗户肯定是开着的,因为李晓云在推开门时,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被吹了起来,这是对流风突然形成的原因。 李晓云连忙抬手,压住了左肩飘起来的长发。 就在她压下来的瞬间,韩玄好像发现了一缕白色的头发。 不过,还没有等他看清楚,李晓云就走进了屋子里。 “韩玄。” 就在韩玄刚要跟过时,小月的声音从左边走廊中传来。 韩玄回头,看到了穿着一身深色套裙的小月,踩着高跟鞋从那边走了过来。 严格的说起来,小月并不是那种太美的女孩子,但却比大多数女孩子都多了一分飒爽之气,这跟她出身是个杀手有关。 但小月在韩玄眼中,却是个十全十美的存在如果让他从潘冬冬、小月俩人之间选择一个,来作为终生伴侣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在韩玄心中,潘冬冬美则美矣,可却只是个不禁磕打的花瓶,实在不对他的胃口。 而小月对韩玄,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没有嫌弃韩玄长的凶恶,更能从这幅吓人的皮囊中,看出那颗忠贞的心。 唐鹏早就发现俩人很对眼,也很高兴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所以俩人目前已经算是一对恋人了,韩玄负责保护唐文举、宋慧乔,小月则是潘冬冬的贴身保镖。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到小月走过来后,韩玄的眼神马上就温柔了下来,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一米处时,停住了脚步,双手抱着膀子靠在了走廊墙壁上,望着小月。 韩玄喜欢小月,每次看到她时,眼神都会改变,但绝不会有龌龊的意思。 小月很享受韩玄看她的眼神,也没躲闪,跟他对视着轻声问道“你有没有看那段视频?” “看了。” 韩玄在说话时,不管是对谁,都是尽可能的简洁,真可谓是惜字如金。 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子,肯定不喜欢跟不善言辞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的人谈对象,不过小月却不在意,笑了笑说“是不是感觉很遗憾,没有跟着大少一起去?” “有点。” 韩玄抿了下嘴角,回头看了一眼,才说道“但大少更希望我能留在这儿。” “是啊,唯有你留下,大少才能放心外出做事。” 小月也缓缓倚在了走廊墙壁上,微微歪着下巴望着韩玄“你说,大少又外出做什么了呢?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女人走。” 唯有送走宋慧乔,韩玄才不用每晚都睡在走廊中,严加防备任何企图伤害唐文举的人。 韩玄苦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你今天一整天干嘛去了?” 从餐车上帮着李晓云往下拿盘子的唐文举,扭头看了眼宋慧乔,皱眉问道“回来的这样晚,就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李晓云送饭进来时,宋慧乔正在接受唐文举的盘问——尽管她真的很讨厌唐文举跟她说话的口气,不过整天憋在屋子里也的确闷的慌。 宋慧乔现在也知道了,能够进来送饭的人,都是唐鹏信得过的人,所以完全可以把李晓云无视,说自己想说的话。 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睡衣的宋慧乔,坐在沙发的边上,左腿压在右膝盖上,半截雪白的小腿下面,堪称完美的玉足脚尖,挑着红色的水晶拖鞋,一颠一颠时,总能让偷看的老唐心儿随着一跳一跳的。 “没什么,就是外出做了点事。” 看着老唐帮着李晓云从餐车上往下拿盘子,宋慧乔动都没动,只是轻轻晃动了下脚尖,懒洋洋的说“很累,累得浑身骨头都发酸了呢。唉,说实话呀,我还真希望那个跋扈的男人啊,是我的——” 说到这儿时,宋慧乔故意闭上了嘴。 “他是你的什么?” 刚端起一个汤碗的老唐,手一哆嗦,洒出的汤落在了李晓云去拿餐具的手背上。 汤可能有些烫,李晓云猛地缩手时,轻轻叫了一声。 宋慧乔很享受老唐为她而吃醋的样子,不过却不喜欢李晓云的叫声,黛眉微微皱起,抬手伸出一根葱白也似的食指,冲洗手间指了指,示意她去洗洗手。 李晓云怯怯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在开门时,她忽然回头看了宋慧乔一眼。 这时候,宋慧乔正要冲唐文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时,眼角余光跟李晓云的目光对上——接着,她的脸色就猛地一变,苍白。 李晓云开门走进了洗手间内,在进去时,落下的右手食指,冲宋慧乔这边勾了一下。 “你说呀,他是你的什么?” 老唐却没有注意到宋慧乔的脸色变化,犹在追问这个话题。 “他、他是我的主子。” 宋慧乔根本没心思搭理唐文举,脱口说出心里话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失魂落魄般的走向了卫生间。 她在站起身时,右脚脚尖挑着的水晶拖鞋落在了地上,却像没看到那样,赤着一只脚走了过去。 “什么,他、他是你的主子,什么主子?” 老唐好像傻了那样,盯着那只水晶拖鞋,腮帮子猛地鼓了起来这是在咬牙发狠时,才会有的反应。 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亲耳听到自己在乎的女人,亲口说某个男人是她的主子,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个耻辱,帽子绿了的耻辱——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很自然的升起这种感觉。 唐文举的心里,攸地乱成了一团,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好像似曾相识的男人,野兽般的趴在他最在意的女人身上,做着让他心碎的疯狂动作。 砰的一声,眼睛浮上不正常红色的唐文举,猛地拍了一下案几,转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此时,在他的心中,宋慧乔就是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他绝不允许任何男人,敢挑战他男人的权威! 他要像个男人那样,去逼问宋慧乔,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男人! 唐文举来到洗手间门口,想都没有想,抬起脚来就踢在了门板上。 随着房门被大力踹开,唐文举就看到他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被李晓云掐住脖子,抵在了洗手盆上,左手更是撕开了她的睡衣,露出最饱满处的那两团惊人的白。 “放开她!” 唐文举看到这一幕后先是呆愣了下,随即大喝一声,冲了进去。 他刚扑进去,伸手去抓李晓云时,就觉得肚子上好像被大锤狠狠撞了一下那样,身子嗖地向后飞了出去。 606:他自己的心 唐鹏什么时候回来,对于韩玄来说,正如他当初为什么忽然要走那样,毫不知情。 其实小月也知道韩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俩人站在这儿面对面的,要是不找点话题聊聊,好像不怎么得劲。 韩玄笑了笑,正要实话实说自己不知道时,却忽然听到唐文举那个房间内,传出砰的一声大响,接着就有惨叫声传来。 “不好!” 韩玄脸上的笑容,攸地凝滞,瞳孔猛地收缩,转身就向走廊那边冲去。 小月也听到了那声惨叫,好像是唐文举发出来的,想都没想也跟着韩玄向那边跑,只是才追上几米,韩玄却低声喝道:“小心调虎离山!” 韩玄负责保护唐文举跟宋慧乔,而小月主要是贴身保护潘冬冬,还有连春芳。 现在唐文举那边房间内有意外突现后,韩玄第一反应就是有外敌入侵,却担心他小月跟他一起去那边时,反而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趁机去伤害潘冬冬俩人,所以才提醒小月。 小月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正在前冲的身子猛地一顿,随即旋风般转身,向回跑去时低喝一声:“韩玄,小心!” “知道,你也是!” 韩玄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句,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如果小月知道,这九个字是俩人最后一次对话的全部内容,她肯定会选择代替韩玄,去查看唐文举那个房间。 但很可惜的是,她不知道。 现在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潘冬冬的房间。 转过走廊拐角后,向前疾奔的小月抬手,在左侧的房门上狠狠拍了一下。 这间屋子里,住着的是大力神,还有陈留香俩人。 一掌拍下去后,房门发出咚的一声大响,小月却停都没有停,直接风一般的飘了过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潘冬冬门前,也没来得及敲门,直接用肩膀狠狠撞在了上面。 砰的一声大响,正坐在电脑桌前,密切关注皇朝会所事件走向的潘冬冬,连春芳俩人,被吓了一大跳,齐齐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看到俩人安然无恙后,破门而入的小月,这才松了口气,但接着就冲进了里间。 里间,也很正常,窗户紧闭着很安全的样子。、 “小月,怎么了?” 潘冬冬最先反应了过来,等小月出来后马上站起来问道。 “刚才我跟韩玄在走廊中谈话时,听到唐叔房间内有异响,担心这边会出事。” 小月很干脆的解释着,右手一翻,手中已经多了把短匕,迅速走到窗前向下看了眼,这才松了口气。 一切正常。 刚才唐叔房间内发出的那声惨叫,差不多应该是他被那个女人给捣鼓的吧? 小月心里这样想,也有道理的。 现在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唐文举被宋慧乔给迷的神魂颠倒了,而且俩人也已经在同一个屋子里‘同居’好几天,虽说老唐年龄比较大,可守着宋慧乔那样一个美女,要是不做出点什么来,好像才是不正常的。 但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宋慧乔对老唐根本没那意思,每次看他时的眼神里,都带着看不起的厌恶——这个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屠夫,占她的便宜? 尤其是高飞来过一次后,当面警告她不许对老唐动什么心眼,要不然她会后悔的。 其实也正是这样,所以连春芳才‘放心’的让老唐跟宋慧乔同居。 那么现在老唐忽然发出惨叫,估计是他想非礼人家来着。 小月心里这样想着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接着,大力神跟陈留香俩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喘着粗气的问道:“没、没啥事吧?” “没事,一场虚惊。” 小月深吸了口气,脸色平静的走出了房间,低声说道:“你们在这儿好好守着冬姐,我去老爷子那边看看。” 因为可能关系到唐文举的‘清誉’,所以小月觉得最好是自己过去一趟。 “哦。” 不知道啥事的陈留香俩人,看到小月藏在手肘后的刀子后,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小月快步走向唐文举那边的走廊,刚走过拐角,就看到一个女服务生推着餐车,从那边走了过来。 小月也认识这个服务生,知道她叫李晓云,更看出她是来送夜宵的。 看到李晓云后,小月彻底放心了:如果唐文举那边真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李晓云还怎么可能会这样淡定?嗯,肯定是唐叔对宋慧乔起那种心思,被教训了。 小月心里这样想着,在经过电梯门口时,对推着餐车走进电梯的李晓云点头笑了笑。 笑容很友好,当然得带着一点点警告的意思:无论看到了什么,都别乱说哈! 李晓云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赶紧讨好的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小月很喜欢这种聪慧的女服务生,再次真诚的笑了下,转身刚走出两步,全身的神经,却猛地一下子绷紧! 她嗅到了一股子新鲜的血腥气息。 小月是杀手出身,从来都不喝酒,所以哪怕是给她拿一支84年的拉菲,她也嗅不出酒品质的好坏,可是却对血腥气息格外敏敢。 这可是二十三层高楼,就算地上有什么流血的东西,也不可能传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丝血腥气息,是从李晓云的身上传来的。 很新鲜。 一个女服务生,身上怎么会带着这种血腥气息? 而且还是从唐文举房间内走出来的,杀手敏锐的第六感,让小月一下子对李晓云起了疑心,神经之所以绷紧,那是因为既然韩玄早就赶去了房间,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身上带血的女服务生这样从容离开? 完全是本能的,小月左肩忽然下沉,拧身猛地抬起右脚,以最凶狠的力道,狠狠鞭向李晓云!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这是小月在接受杀手残酷培训时,养成的习惯。 正要推着餐车走进电梯的李晓云,在小月猝不及防的鞭出一腿时,身子忽然前趴,一下子趴在了餐车上的同时,右脚脚尖用力蹬地——餐车突然加速,冲进了电梯内。 李晓云用这种方式,轻而易举的避过了小月的凌厉一击。 她这样从容避开后,小月心中肯定会大吃一惊,但她更加趁着冷静,接着已经启动起来的动作,扫空的右脚在电梯门上轻点,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左脚电闪般跺向趴在餐车上的李晓云。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小月手中的短匕,已经闪电般的甩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刺向李晓云的后脑勺。 李晓云的反应也很快,只是她处于被动的劣势,匆忙中猛地翻身躲开小月一脚时,脑袋也及时翻滚——那把好像闪电般的短匕,擦着她的耳朵刺在了餐车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就像是泥鳅那样,李晓云不等小月做出下一次攻击,身子已经钻进了餐车下,左脚连踢两下,那辆不锈钢餐车竟然被她踢飞了起来,重重砸向小月。 小月被迫向左躲去,餐车砸在了走廊墙壁上,接着反弹回来,落在了走廊中。 小月腾身跃起,正要继续扑向餐车时,电梯门开始缓缓关上,一缕青烟从里面激射而出,带着熏人的臭味。 青烟有毒! 小月心思电转间,前扑的身子改为斜刺里扑去,好像蝙蝠那样从电梯门前掠过。 掠过电梯门的瞬间,小月急匆匆向即将关合的电梯内看了一眼,却看到里面的李晓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似曾相识的女人——很像几天前就离开会所的花错! 虽然只是急匆匆的一瞥,可小月就肯定对方真得很像花错。 小月看到这张脸面时,里面的女人冲她微微有笑。 风情万种。 等她身子落地时,电梯门已经完全合上,开始下降。 小月着急的电梯按钮上拍打了几下,也没制止住电梯下降,正要转身冲向楼梯时,才猛地想起她要去做什么。 这时候,就算那个女人打开电梯,小月也不会去追她了。 因为她必须得尽快赶往唐文举的房间里,看看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转身刚要跑,却又停下,弯腰时右手急抄,从砸落在地上的餐车上,抓起一个发套。 发套上,还带着一张薄薄的面具,比小朋友玩的气球厚不了多少,却是惟妙惟肖,正是李晓云的模样。 这个发套,正是小月甩出去的短匕,从那个女人头上刺下来的。 就算是用脚趾头,小月这时候也知道这个李晓云,是别人假扮的了,目的就是唐文举那边。 呜啦,呜啦—— 就在这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忽然从走廊中震响了起来。 这是唐鹏为防备有什么意外发生,特意给潘冬冬、唐文举等人的房间内,安装的警铃。 警铃一响,唐鹏从沈城带来的所有手下,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二十三层走廊中。 小月没有理睬警笛声,甚至都没空扔掉手里的发套,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唐文举房间那边。 距离房门还有七八米时,小月就停止了奔跑,但身子却因为惯性,在光滑的地板上迅速向前滑行,就像是溜冰那样,直直的撞向了门口,右手一抬,扶住了门框,随即抬膝撞开了房门。 然后,她就呆愣在门口,双眸瞪到最大限度,如同掉进了冰窟内。 房间内,唐文举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宋慧乔就瘫坐在洗手间门口,左手捂着嘴巴,苍白的脸色上,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盯着东墙的双眼里,全是满满的恐惧。 一个人站在东墙下,左膝微微向前供起,双手反按着墙壁,头却垂了下来,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口部位,有一个洞。 血洞。 有拳头那样大,心脏——心脏,竟然垂在了外面,被抓成了几瓣,好像被野兽给抓碎的那样。 这个人是韩玄。 韩玄的心脏,竟然被人从胸腔内活生生的掏了出来。 他的人早就死透了,可依然倚在墙上,看着自己的心。 607:吻别! 自古以来,处死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岁月走到现代社会中时,以前那些类似于‘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杀人方式已经绝迹,基本上就是枪毙,刀杀居多了。 就连中东那些总是跟美国佬做对的****,在杀人时也只是斩首——斩首,好像都比韩玄当前的死法,看起来要‘文明’许多。 他,竟然是被人活生生的掏出了心脏。 那个杀他的人,得有多么的残忍,才会用这种方式? 宋慧乔绝对目睹了整个杀人过程,不但极度的恐惧,而且还无法压制反胃,哪怕是捂着嘴的哭,也是一阵阵的干呕,最终终于松开手,吐了上来。 小月却始终站在门口,傻愣愣的望着韩玄,全身包括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过电那样的急促颤栗着,牙齿更是咯咯作响,嘴巴大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这样呆愣着,好像整个世界都停止了那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来到韩玄的尸体前,小月伸手把他轻轻的揽在怀中,就像一个母亲抱着熟睡的婴儿那样,慢慢倚在墙壁上,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她低下头,微微闭上眼,缓缓低下头,苍白的唇吻在了韩玄还有温度的嘴上。 自从双方彼此间有了那层意思后,因为韩玄的性格比较孤僻、内向,所以他们别说是亲吻了,就连正式牵手的机会都没有一次。 现在小月吻起了韩玄。 吻别。 这是她的初吻。 相信韩玄不管是哪儿,都能感受到小月爱他的那颗心。 小月始终没有哭,只是用嘴唇,轻轻从韩玄双眼上抚过。 韩玄闭上了眼,很安静的样子,木呐还又凶恶的脸上,好像浮上了一抹笑。 小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只想让韩玄明白,她是有多么的在乎他,为了他,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早就赶来的大力神等人,满脸狰狞痛苦的单膝跪地,用这种方式来向韩玄致敬时,背靠在门口走廊墙壁上的连春芳,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悲哀,愤怒,低声抽噎了起来。 随即,她猛地一咬牙,走到大力神身边,也跪在了地上。 连春芳是唐鹏的母亲,韩玄是唐鹏最得力的手下,算起来连春芳就是韩玄的主母——可她从没有把自己放在所谓的主母地位上,她就是个纯朴的乡下妇女,对所有真心对自己儿子好的人,始终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还有尊敬。 现在,韩玄死了。 被人以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连春芳当然明白,他的死,是受儿子的连累。 她是唐鹏的母亲,唐文举的妻子,韩玄受他们的连累被人残杀,她心中全是满满的愧疚,痛苦,给韩玄尸体下跪表示应有的谢意,这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唐文举怎么样,连春芳没有管——因为她只看了丈夫一眼,就能从他平稳欺负的胸膛上看得出,他睡着了。 保护他的韩玄被人残杀,他却睡着了。 连春芳第一次没有对唐文举动怒,因为她很清楚现在丈夫,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她很后悔。 后悔来京华。 如果不来京华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些恐怖的事。 或许,连春芳从来都属于乡下人,沈城北郊那个民风纯朴的地方,才是她的家乡。 这一刻,她无比的渴望,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京华。 京华在很多人眼里,好像是天堂般的存在,让人向往——连春芳此前也是这样想得,毕竟这是华夏的心脏,全国数一数二的国际化大都市。 可现在她却觉得,京华这座美丽的大都市中,既有善良、幸福的人们,也有让人恐惧的魔鬼。 连春芳在跪倒时,潘冬冬跟着跪了下来,被长长眼睫毛覆盖着的双眸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满满的自责。 她是唐鹏的女人,早就把自己定义在了‘后勤部长’的位置上,希望用出色的工作能力,来给唐鹏提供一切所需要的东西。 可偏偏唐文举被人下药、韩玄被人残杀,却都是来自云霄阁的内部人员。 哪怕是那俩人都是别人假冒的,但这也证明潘冬冬在内部安全方面,重视度还不够——实际上,她做的已经够好了,毕竟整个云霄阁有着数百员工,潘冬冬这个当总经理的,又怎么可能会注意每一个小人物? 泪水终于不再滴落后,潘冬冬才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门里面。 小月始终抱着韩玄的尸体,瘫坐在东墙跟下,就像一个泥雕那样动也不动。 血液早就凝固,甚至连空气中的血腥气息,都已经渐渐的散去,可小月背后墙上那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却像个魔鬼那样,狞笑着告诉所有人:血债血偿,下一个就是你! 这一行字,是用韩玄的鲜血写成的。 下一个就是‘你’的那个你,是谁? 潘冬冬根本不用多想,就能对号入座:唐鹏。 那个魔鬼用这种极度残忍的方式,来残杀韩玄,只是为了警告唐鹏。 那么,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跟楚良宵、方云康有关的人? 毕竟这俩人刚被唐鹏狠狠算计了一下,不排除方、楚俩人背后之人,在恼羞成怒后派人来云霄阁报复唐鹏的可能性。 但潘冬冬却觉得绝不是他们,因为不管是楚家还是方家,就算要报复唐鹏,也不会用这种极度残忍的方式。 血债血偿。 这四个字,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有人曾经死在唐鹏手中。 咚、咚咚,就在潘冬冬咬着嘴唇在心里盘算这些时,背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没有回头,就听到有人用沙哑的声音轻声叫道:“鹏哥!” 潘冬冬身子一颤,缓缓回头看去,就看到四五个人从电梯那边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是唐鹏。 唐鹏在出了电梯门,看到走廊中跪满了人,悲伤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后,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很不好的大事! 母亲、潘冬冬俩人都在,唐鹏走过来时就看到了她们两个。 他没有看到父亲唐文举,却能推断出出事的绝不是父亲——要不然的话,母亲绝不会跪在门外,只是在那儿捂着嘴的低声哭泣,早就扑进屋子里呼天抢地打着滚的哭了。 唐文举的房间里,还有宋慧乔。 可如果出事的是宋慧乔,无论她是怎么死的,都没有让连春芳等人跪地默哀的资格。 是谁? 唐鹏脸色有些苍白,快步走路时,能听到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的声音,身子压过了走路声。 “鹏哥。” “鹏子。” “大少。” 唐鹏一路走来,跪在地上的那些手下,都纷纷站了起来,站在了走廊两侧墙边。 他们很多人,在听到警报声响,急匆匆赶来后,都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老板的娘、冬姐都跪在地上后,谁还敢过去看个究竟? 跟着跪下就好了。 唐鹏没有理睬他们,只是快步前行,随着房门越来越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跟在唐鹏身后的,有一个女人,几个男人,其中两个身穿警服。 这两个女人,正是杨过,还有岚奎,北城区分局的王大伟,几个警员。 在荆无艳抛出那段视频后,所有针对唐鹏俩人不利的局势,立即扭转,以老荆为首的重量级人物,更是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终于做出了早就该作出的反应:更多的武警部队,被派上了街头,保护那些好像过街老鼠一样的岛国友人。 没办法,这些游行示威者的嘴脸虽然丑陋,可华夏当局必须得确保他们的安全不受威胁。 除了保护这些岛国游人,回他们自己住所去后,还派遣了大批宣传车,宣传员走上街头,算是亲临现场呼吁华夏同胞要冷静:不要再围攻驻华大使馆,四处讨伐岛国友人了,我们是礼仪之邦,要懂得以德报怨,更不要当街焚烧膏药旗、岛国货——京华的空气质量,已经够糟糕了不是? 不得不说,华夏国民是纯朴的,善良的,在当局劝说下,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高举着拳头、高喊着‘华夏万岁’的口号,慢慢消失在街头。 这时候,已经是零点以后了。 当局高层的紧急会议上,还做出了几项紧急决定。 其中一项,自然宣布被岛国人泼了脏水的唐鹏是清白的。 为了表达警方诚挚的歉意,北城区领导们,特意请唐鹏再次去分局,接受道歉——不过,就在唐鹏要从分局出来时,就接到了潘冬冬发来的短信:大事,速回! 唐鹏很了解潘冬冬,知道要不是出什么她无法解决的事,她绝不会用这种口气发短信的(当时唐鹏的手机静音,没听到,潘冬冬只能发短信)。 云霄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唐鹏来到会所后,没有急着问前台服务生,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进了专用电梯。 一直走到门口时,唐鹏都在心中考虑发生了什么大事,直到他看到了韩玄,看到了墙上那行血淋淋的大字。 嘎崩一声,唐鹏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好像把牙给咬碎了,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过他很快就睁开了,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进去,来到了小月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伸出右手从她脸上抚过,替她拢起了垂下的乱发。 始终呆愣的小月,这时候才像活了那样,慢慢抬起头,双眼空洞的看着唐鹏。 “我、我来晚了。” 唐鹏张了张嘴,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大少——韩玄,死了。” 小月嘴唇已经干裂,说出这句话时有鲜血迸了出来。 608:又见驽神人 韩玄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鹏当然能看得见。 可在小月哑声说出这几个字时,他却觉得心脏被好几根钉子,狠狠刺了几下。 那么疼,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都知道,韩玄当初认识唐鹏,还是因为在沈城时为钱绑架了潘冬冬,才被唐鹏收服的,自从在中东一战后,他被引为心腹手下。 说是韩玄是唐鹏的心腹手下,实际上唐鹏从没有把他当手下看待,而是把他当朋友,或者是兄弟。 事实证明,韩玄也没让唐鹏失望:在过去的那些岁月中,他给予了唐鹏尽可能的帮助,共同来抗御危机—— 总之,可以这样说:唐鹏最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有了自己的固定资本,以后韩玄本该过上他从下就幻想的幸福生活才对。 可现在,他却死了。 被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所杀。 唐鹏发誓:他要用比这个还要残忍百倍的方式,来‘回报’残杀韩玄的人。 他所做的,只能是这样了。 “我知道。小月,你、你是不是很想哭?” 唐鹏看着小月,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他能从小月的脸上看得出,她到现在都没有哭泣——她跟韩玄,可是恋人啊。 他们的恋情,不同于现代都市那些红男绿女们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热火朝天。 他们俩人更像是一棵树,一棵藤,在相互倾心的那一刻起,就紧密相连在了一起,默不作声的相互紧拥着,一起向往阳光。 低调,而真挚。 现在,树倒下了,藤条却没有哭泣。 不是她不想哭,是引为悲伤已经让她忘记了:心上人猝死后,她该用泪水,来尽情的宣泄心中的哀伤。 大喜伤心,大悲伤神。 尤其是人在极度悲哀时,却没有哭泣,这不但会伤神,而且还会伤身。 唐鹏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希望小月能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那样或许能让即将断裂的思维神经,能得到缓解,要不然她就会走进魔障中,整个人就算是毁了。 “哭?大少,我该哭么?” 小月呆滞的眼瞳,微微转动了一下。 “是的,你该哭,想哭,就哭。” 唐鹏抬起左手,轻轻把小月、韩玄的尸体,都揽进了怀中。 当小月趴在他心口上,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时,泪水就像腾空的巨浪那样,攸地从海面上出现,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小月哭了。 她终于哭了。 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哭,而是听上去好像是小猫的叫声:在严冬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猫,死了妈妈后,独自在荒郊野外的枯木下,喵呜,喵呜的叫着。 唐鹏闭上了眼,紧紧搂住小月,还有韩玄,动也不动。 门外的潘冬冬站了起来,扶着连春芳,低声对大力神吩咐了几句。 大力神点头,表示明白,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后,冲众人猛地一挥手。 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中蚕儿进食般的响起。 很快,除了王大伟等人外,走廊中就只有潘冬冬跟连春芳了。 王大伟走过来,低声跟潘冬冬说:“最好——你们先离开这儿。” “伯母,放心吧,唐叔他没事的。” 潘冬冬知道,王大伟是好心,不想让自己跟连春芳受刺激,于是就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我们最好先走,让唐鹏自己处理吧。” 连春芳吸了下鼻子,接着又抬手捂住了嘴巴,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不等潘冬冬说什么,从门口往里看了一眼的王大伟,就语气沉重的说:“潘总,我先去下面大厅等,过一会儿我再上来。” 现场发生了极其残忍的凶杀案,王大伟虽说不管辖东城区,可怎么着也算是是现场目击证人了,得需要下去跟领导汇报情况。 潘冬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强笑着说:“那就麻烦王局了。” 王大伟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警员转身快步走了。 从白天到现在,王大伟就被麻烦——而且还是超级大的麻烦,给缠住了身:唐鹏伤人一案,还没有解决利索,紧接着就是凶杀案发生了。 焦头烂额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他当前的状况。 潘冬冬等人走后,杨过就倚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宋慧乔。 无声的哭泣,才是最最伤心的表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月才停止了哭声,从唐鹏怀中抬起头,看着他哑声说:“我想,给他换衣服。” 唐鹏点了点头,双手抄起韩玄的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月跟着站起来,左手扶着墙很慢很慢的吸了口气后,把韩玄的尸体接了过去。 “我帮你。” 杨过低声说着,伸出去。 小月摇了摇头,木头人般的般的,蹒跚着脚步,慢慢走出了门口。 唐鹏站在那儿,看着她走出房间后,才扭头看着墙上那行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的是那么认真,好像要从这行鲜血写就的字体里,找到韩玄曾经的生命。 鲜血写就的字体有些潦草,但就算唐鹏这个不懂书法的人,也能从这行字中看出:写这行字的人,书法功力很深厚,看似随意涂鸦,可一笔一划却尽显不俗的功底。 这行字体中,有几个字是繁体字写成的。 相比起现在华夏通用的简体字来说,繁体字无疑有着它独特的特殊魅力。 就像是国家的‘国’字来说吧,简体字是四方框里面有个‘玉’字,代表着财富,或者说是王者的财富。 但繁体字的国,却是四方框里面有个或字:在古代,或字就代表着城邦的意思,而或这个字中,既有代表人口的口,也有代表着兵器的戈,寓意就是人拿着武器,来保护国家的意思。 所以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繁体字所代表的含义,要比简体字更加含蓄,引人深思,同时字体本身,也极具带有观赏性,为书法爱好者们的最爱。 唐鹏当然不会在意繁体字,还是简体字,他只是盯着这行字看。 看了很久时,杨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个人,应该不是来自大陆。该是宝岛,香港那边的。从字体上来看,他在写这行字时,是率性而为的,没有丝毫的掩饰意思。” 有个凶手在杀人后,还题字留念,毫不在意是否暴露了自己的字迹,这就证明此人不是个傻瓜,就是个相当自信的人。 傻瓜是杀不了韩玄的。 也唯有在某些方面都相当自信的人,才不会介意唐鹏(或者说是警方)能否从这行字中,推断出他的踪迹。 “不一定,或许是杀手故意这样写的。” 唐鹏转身,摇了摇头。 当前最习惯用繁体字的两个地方,就是宝岛、香港了。 看来,这个人就有可能从这两个地方来的。 不过也不能排除杀人凶手的,是故意用繁体字来题字,目的就是误导唐鹏(警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管这个人是谁,在他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韩玄后,他就已经是成为还活着的死人了——哪怕他是西方的上帝,哪怕唐鹏粉身碎骨,也会替韩玄讨回公道。 韩玄以前也杀人,他最终落的被人杀的下场,这也是很正常的。 但那个人,真不该用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来杀害他的。 韩玄的死法,对于唐鹏来说就是一种鞭策:鞭策他从这一刻起,就已经把找到凶手、以更加残忍的方式干掉他,成了活着的最大目标之一。 “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唐鹏说着,走向了唐文举。 正如连春芳能看出唐文举是睡着了那样,唐鹏走进房间时,也曾经特意停顿了一下脚步,听出老唐的呼吸正常后,才算是放心。 老唐睡着了。 他也许没有看到韩玄被惨杀的这一幕,要不然哪怕是中毒再深,也不可能在睡着时,嘴角还带着好像很甜蜜的笑意。 韩玄为保护唐文举惨死,他却在幸福的睡觉。 唐鹏没有责怪父亲。 引为他很清楚,老唐也是个受害者。 现在他也跟连春芳一样,特别后悔让父母来京华。 要不然的话,他们夫妻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些意外,直到现在老唐还沉浸在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中,这是唐鹏这个当儿子最不孝的地方。 所以他没理由去责怪父亲,只能自责的抱起他,走进了套间内。 杨过坐在了沙发上,毫不在意屋子里的血腥气息,眼角偶尔会看宋慧乔一眼。 穿着白色睡衣的宋慧乔,依旧瘫坐在洗手间门口。 她已经不再呕吐,可脸色却苍白的害怕,全身的颤栗不曾停止过。 吱呀一声轻响,唐鹏从套间内走了出来,缓缓关上门后,目光在墙壁上那行血字上停留了片刻,这才走到了宋慧乔面前,就像刚进来上那样,慢慢的蹲了下来。 用跟小月讲话时的低沉语气,唐鹏轻声问道:“宋慧乔,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唐鹏的语气中,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 可宋慧乔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她再顾左右而言他,来敷衍唐鹏的话,他就会像头狮子那样,咆哮着把她撕成碎片! 这是唐鹏给宋慧乔的最后一次机说实话的机会。 他绝不会再问第二遍,绝不会。 宋慧乔牙齿再次咯咯作响,不敢有一点点的犹豫,颤声说道:“还记得,我、我说的驽神人吗?” “什么?” 唐鹏没有听清楚。 “驽神人。” 宋慧乔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不敢再让唐鹏问第三遍。 609:你也信我的誓言? 山口十七当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新拥有他男人的正常功能。 山口先生在醒来得知自己竟然变成了太监后,傻楞片刻就再次混了过去。 做为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他不缺钱,不缺势,又有着还过得去的相貌,那么他势必会像某国民老公那样,喜欢在花丛中穿行。 能够采摘各色鲜花,也就成为他今生最大的愿望了。 美色,那可是唯一跟江上相比美,能被男人去拼了命也要追求的东西了,就像当年吴大将军,还不就是姓李的一个草莽头子抢走了他女人陈美人儿,结果冲冠一怒为红颜,放满清铁骑入关,从而断送了华夏数千年的文明,把奴性深深植进了国人的骨子里,直到今天还没有消毒干净。 要不然,世间也不会出现‘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的千古名言了。 美色,绝对是男人心目中唯一能跟江上相比的东西。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一个想要漂亮女人就会拥有漂亮女人的男人,忽然间变成太监后,他会有多么的愤怒,后悔,渴望。 愤怒那个把他变成太监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的肉给一口口的活吞了。 后悔自己当时不该鬼迷心窍,怎么就去招惹那个女人呢? 山口先生渴望的却是,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恶梦。 不管多么可怕的梦,总有会醒来的时候。 但很可惜的是,这不是梦,而是现实,无论山口先生有多么的愤怒、后悔、渴望,又有多么多的钱,他成为太监的现实,已经无法改变。 此前时,山口先生从来都不信对着流星许愿,就能实现心愿这种传说,觉得那就是特么的扯淡。 可他现在多么希望,能够有蛋扯啊——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当山口先生呆望着窗外的夜空做出一副呆比样时,一颗流星罕见的出现在了京华上空。 这年头,连鬼都知道,要想在京华的夜晚看到一颗星星得有多难。 山口先生的运气真不错,不但看到了星星,而且还是一颗流星,就在他心中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愿时。 “让我成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 流星刚一出现,从来都不信许愿的山口先生,马上就闭上了眼睛,许下了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心愿。 为了实现这个心愿,他宁愿失去所有的荣华富贵,只求能够恢复他雄性的功能,哪怕是只公狗也行啊,没见它爬在母狗身上时的样子,有多威风,霸气? 山口先生许下心愿后,没敢马上睁开眼。 他听说,得等流星划过后再睁开眼,心愿才有可能实现。 山口先生闭着眼,等了足够下完一阵流星雨的时间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山口先生在睁开眼之前,潜意识内竟然希望,他能看到上帝站在面前,满面含笑的和声说道:“孩子,你受苦了,看在你是那么善良的份上,我就彻底消除你的自卑吧。” 山口先生信仰上帝,那是因为他在十七岁那年,把厨房里的一只母鸡撑破后,担心会被已经进门的母亲发现,就赶紧祈祷母亲看不到他——果不其然,他老妈还真没看到他,拿了一颗小葱就出去了。 那个晚上,山口十七吃了有生以来味道最美的炸鸡。 也正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他成了上帝的子民。 所以今晚,他希望在睁开眼后,能看到上帝,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然后,他就真看到了上帝——草,上帝啥时候变得这样年轻了,嘴上还斜斜的叼着颗烟卷,自以为英俊的样子让山口先生恨不得吐上一口吐沫。 山口先生明明看着年轻人很眼熟,可就是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并发誓从没有见过对方。 山口先生忘记了,人世间有种功夫,叫易容术。 “你、你是谁?” 看着忽然出现在病房内的年轻人,山口十七楞了下,接着下意识的看向了房门那边。 他只是下面小脑袋被唐鹏给一脚跺爆了,真正的大脑袋倒是屁事也没有,完全卡娅活动自如,所以才能看到房门关的很好。 因为山口先生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所以在醒来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把门窗上的窗帘全部拉下来,真不希望别人能看到他的狼狈样子。 就连被山口家族掌舵人派来的两个保镖,也被他轰出了病房,只能24小时坚守在病房门口。 因为某些原因,那晚驻华大使馆的春茂先生,被一群毫无素质的华夏刁民给痛扁了一顿后,山口掌舵人担心十七先生受到第二次伤害,所以派遣来了两个本土超级保镖(幸运的是,在春茂先生被扁的屎尿齐流时,山口先生因为是在重症监护病房,所以逃过了再次伤害。) 房门关着,门锁完好无损,透过窗帘的缝隙,都能看到门口那俩超级保镖在吸烟时的红色烟头,此时又不是查房时,这个年轻人更不是医护人员,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问出那句话后,山口先生忽然觉得脸有些冷。 被夜风吹得,本能的看向窗口,才发现窗户开了一扇。 咚的一声。 山口先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腾起:他,竟然是从窗外潜入进来的! 我擦,这可是二十七层的高楼,还有一层就是天台了啊! (为了确保山口先生的安全,不再被那些毫无素质的华夏刁民再次伤害,山口掌舵人特意要求给他重新调换了病房,来到了最高处,这样最起码能延缓那些刁民侵犯的脚步,让保镖有时间做出准备。) 山口先生瞪着窗外,脑子里轰轰作响。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流星划过时,他许愿许错了。 他不该许愿让自己重新拥有正常男人的功能,而是许愿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能够让男人感觉很霸气、很威风的男性功能虽然重要,可怎么也比不上小命重要不是? 历史上,有无数个太监,用他们坚强的活着,证明了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这条真理。 只可惜的是,山口先生此前压根不愿意去研究魏忠贤等先辈的生存史记,所以明白的有些晚。 今晚,还会有流星,再次划过京华灰蒙蒙的夜空么? “我姓唐,至于叫什么名字,你就不必要知道了。” 就在山口先生渴望再次看到一颗流星时,年轻人吐了个烟圈,说话了。 “姓唐?” 山口先生不明所以的样子、 “是的,就是姓唐。” 唐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走到炕前弯腰伸手,掀起了山口先生盖在身上的被子。 因为那地方受伤,到现在还没有消肿,所以山口先生下面是光着的。 “啧、啧啧。” 看了眼山口先生那地方后,唐鹏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唉,太狠了,要想完全治愈,除非——” “除非什么?唐君,您请说!只要能让我恢复正常的男性功能,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山口先生的双眸中,反射出妖异的狂热之色。 忽然间,山口先生天真的相信,姓唐的小白脸,或许能有办法,让他重振雄风。 唐先生还真没想到,他也有受到将死之人崇拜的时候。 看来,这种人不死,都很难让上帝满意啊。 “山口先生,请稍安勿躁,你马上就能体验到我某个治疗方案神奇功效了。只要您耐心的稍等,你就发现痛苦已经离你远去,你会成为世间那个最幸福的男人。” 唐鹏一脸的和颜悦色,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一次性针管,还有一个盛着白色液体的小玻璃瓶,介绍道:“这玩意,是专门解除你这种病人的痛苦。根据临床试验反应,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出现过一次意外,绝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产品,就是价格昂贵了一些。” “有多昂贵?一百万美金、哦,不,五百万,一千万美金够不够?” 山口先生满脸都是希望的光芒。 这一刻,钱在山口先生眼中,最多只是个数字罢了。 跟他重新活的正常的男性功能相比,屁都算不了的。 “一千万?” 唐鹏把白色液体全部抽到注射器里,枕头又刺进输液管内,缓慢的推了下去:“呵呵,山口先生还真是个慷慨的人啊。不过,一千万美金,还真不怎么够。” “八嘎……” 听说一千万美金还不够后,山口先生本能的就要破口大骂,狡猾卑鄙的华夏人太贪心了,不过话刚出口,却又咽了回去,随即冷哼一声,问道:“那得多少钱?” “你的命。” 唐鹏淡淡的说着,注射器内的液体,已经全部注入了输液管内。 “什么?” 山口先生一愣:“我的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猛然间,山口先生顿悟了:这个唐君,哪儿是来给他治病的,而是要他命的! 正在给他注射的液体,也不是什么良药,而是毒药。 “你为什么要杀我!?” 山口先生很想挣扎,再不济,哪怕是扯着嗓子的吼叫也行,那样就有希望能惊动外面那俩超级保镖了。 但很可惜的是,他全身却没有丝毫力气,喊出的声音也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只能尽可能的瞪大眼睛,恶毒的瞪着高飞。 “因为我的兄弟死了,我现在可以肯定跟你有关。” 唐鹏依旧笑眯眯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我暂时还找不到凶手,所以只能找你。” 给山口先生注射的,是一种能让人心脏慢慢停止跳动,就像自然死亡那样正常,无论用多先进的侦破技术,名字就叫沉睡。 让心脏彻底沉睡过去的药剂,这还是刚被发明出来,说起来山口先生也备有面子了,能够成为沉睡的第一个牺牲品。 把注射器收回来,又拿出一块面纱,小心把自己留在病房内的所有指纹都擦干净后,才重新走到了山口先生面前,唐鹏的脸上,还带着关心的笑。 这时候,山口先生的心脏,还没有完全停止跳动,只是很缓慢。 他瞪大双眼,呆呆望着唐鹏,思维却是无比的清晰。 他终于搞清楚咋回事了,但更想忏悔,哪怕是像一条狗那样的跪在唐鹏脚下,用舌头舔他的脚趾头,只要他能放过自己,就行。 可问题是,一切都晚了,晚的不能再晚了,他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哪怕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眼睛瞪大,眼皮子也一个劲的往下滑。 他知道,只要闭上眼,就无法再醒来,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陷向越来越冰冷的黑暗。 就在这时候,一丝光明忽然出现了,那是唐鹏的声音:“你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想! 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是做一个太监了,就是再牺牲一些身体部位,山口先生也在所不辞:唯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才叫生命,其他的美色啊,权势啥的,都是浮云。 山口先生的精神猛地一振,眼睛霍然张开,尽力长大的嘴巴做出一个‘想’的口型。 “很好。” 唐鹏说着,右手在他左边肋下某个穴位上摁了一下。 就像落水即将溺亡的人,忽然被人采住头发拉出水面那样,山口先生竟然有力气猛地吸了口气,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也重新咚咚的跳了起来。 “想!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无论让我做什么,只要能让我活下去!” 山口先生依旧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却能说出话来了,尽管声音不高,已经足够唐鹏听到。 “看来你很懂得生命有多么宝贵的真理。” 唐鹏的手,依旧按着山口先生的肋下,和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那天去皇朝会所时,身边的那个女保镖是什么来历。” 韩玄死后,唐鹏很快就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追查凶手。 最后,还是岚奎的一个兄弟,在那个女人逃离云霄阁时,看到了那个女人,上了一辆车子——那辆车的车牌,是岛国驻华大使馆的牌子。 唐鹏这才意识到,那个残杀韩玄等人,很可能就是山口先生身边那个女保镖。 女保镖先从皇朝会所逃走,不久后韩玄就被假扮成李晓云的服务生残忍杀死——这是一种震慑,绝对的震慑。 能够一下抓碎韩玄心脏的人,要想杀唐文举,宋慧乔俩人,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甚至都能抢在保安赶来之前,把云霄阁会所二十三层的人全部杀光。 但那个人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在残杀韩玄后就罢手了。 这是个警告,震慑,更是威胁,用这样血淋淋的手段来警告唐鹏等人。 “那个女保镖?” 现在山口先生很清楚,他必须得抓主一切机会,才能有可能活命,所以在唐鹏问出这个问题后,马上就开启聪明的大脑,强迫自己忘记死亡的威胁,去思考他的问题。 唐鹏没有再急着问什么,只是满脸含笑的盯着他。 他发现,山口先生的眼神,攸地发生了变化,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恐惧。 一个当前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中的人,除了担心自己不能活下去之外,还有什么事情,什么人,能造成他的恐惧? 山口十七却有了这种恐惧,就证明了一个问题:那个女保镖给他幼小而善良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才导致他在面临死亡时,仍然有忌惮。 唐鹏松开了手,说话了:“我这个人吧,其实是个很有素质修养的,从来都不逼迫别人做他不愿做的事情。山口先生,既然你心有顾忌不方便告诉我女保镖的事儿,那就算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随时扑打了一下袖子,转身就要走。 唐鹏的手刚离开山口十七,他就明显感觉到心跳再次变缓,那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黑暗,再次黑压压的逼了上来。 如果说出女保镖的来历,那么山口先生就会死,而且还是惨不忍睹的那种。 但要是不说的话,他现在就得死。 正所谓火烧眉毛,切顾眼前,反正左右是个死,无论是死的像沉睡过去那样安祥,还是像韩玄那样的死不瞑目,有什么区别吗? “别、别走,我——说!” 用尽全身的力气,山口先生吼出了这句话。 唐鹏马上回来,再次伸手按在了他肋下,含笑说道:“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明白我说的话吗?” “明白,我地明白!”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的山口先生,眼神中重新出现了活力,颤声说:“不、不过你得答应我,我在告诉你那个人的真实来历后,你一定得放过我。”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唐鹏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山口先生却又说:“你发誓!” 被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不相信自己的人品,这对唐先生来讲,无疑是种羞辱。 不过幸亏唐先生大人大量,看在迫切想知道那个女保镖来历的份上,也不跟山口十七计较什么了,马上就举起左手朝天,郑重的说:“我向上帝发誓,我如果说话不算话,那就让我死后下地狱,永远得不到神的宽恕。” 在来之前,高先生就已经了解过,山口十七虔诚的信仰上帝,死后下地狱,永远得不到神的宽恕,这被信仰上帝的人看做是最重的惩罚,跟华夏乡下粗鲁汉子发誓要是不遵守诺言,自己老婆去偷人一样恶毒的。 “好,那我告诉你。” 山口先生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因为自己生死就在一线间,山口先生在讲述这些时,当然尽可能的简练,却又不失重点了,所以在短短三分钟内,他就讲出了唐鹏想知道的那些事。 最后,他眼里才浮上脱力般的轻松:“我都说完了,现在你总该给我注射解药了吧?” “给你注射解药?” 唐鹏缩回手,满脸奇怪的看着山口十七:“什么解药?” “就是、是让继续活下去的解药!” 山口先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嘶声吼道:“你、你不会想违背誓言吧?” “违背誓言那又怎么样了,反正我又不会有一点点的损失。” 唐鹏抬手擦了下鼻子,看着山口先生的眼神中,全是‘我发的誓你也相信,真是沙比’的鄙夷神色。 “你——你、你会下地狱的,必将一辈子得不到神的宽恕,我死了,也会诅咒你的。” 山口先生彻底的绝望了,眼皮开始垂了下来,整个人都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跌落,却偏偏能听到一个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信上帝的。还有,说话不算话是我最大的优点,也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仅次于跟漂亮女人困觉,我特别喜欢看到别人因为我食言时那种痛苦的无奈。谢谢你,山口先生,您今晚再次让我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连将死之人也骗的唐先生,在说完这番话时,山口先生的心跳,也在最后一次缓慢的跳动后,就彻底平静了下来。 610: 像是一场梦 早在很久以前时,. 相传,晋朝时有一位叫王质的人,有一天他到信安郡的石室山去打柴,看到两童子在溪边大石上正在下围棋,于是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溪边地上,驻足观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个童子才对王质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 王质这才记起要回家,赶紧点头答应了一声,弯腰去拿斧子时,却发现斧柄已经腐朽了,磨得锋利的斧头,也锈的凸凹不平了。 王质非常奇怪,回到家里后,发现家乡已经大变样,也无人认得他,提起以往所发生的事,有几位老者就告诉他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原来王质石室山打柴误入仙境,遇到了神仙,仙界一日,人间百年。 楚良宵觉得,她现在就是那个叫王质的樵夫:都是在好像一眨眼的工夫,不知不觉的过了很久。 但明显不同的是,人家王质却是在跟仙人在一起,享受看棋的乐趣。 可是她,却是被恐慌,无助,痛苦还有悔恨等紧紧包围着,无时无刻不再彷徨。 行尸走肉般的,无论做什么。 在岛国人因为山口先生受到伤害而发起的游行示威、就在他们闹腾的最激烈时,网络上出现在了那段颠覆性的视频——楚良宵就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然后,她就彻底走进了‘一眨眼’的世界。 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在一眨眼间。 好像,也许,可能……随着那段视频的出现,岛国人彻底变成了哑巴。 她好像回到了楚家,却没有看到楚家的掌舵人,他经常坐的那把象征着楚家权势的椅子,空荡荡的,没有谁告诉她老头子去哪儿了,所有人都像是避蛇蝎那样的,躲避着她。 她也许去过方家,想看看方家对这件事的态度,只是她这个昔日在方家很受欢迎的儿媳妇,却连方家的大门都没有捞着进去。 她可能去上单位了,就像往常那样去了单位后,以往那些看到她就会老远腆着笑脸来打招呼的属下们,看到她走过去后,老远都避开她。 没有谁去她的办公室,除了她的秘书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仿佛那栋足可以供上百人工作的大楼中,就只有她一个人。 一眨眼的工夫,数天过去了。 楚良宵在小秘书的陪同下,走出了某大医院。 今天的天气对于京华来说,是个罕见的好日子,天空有了多少天没有看到过的湛蓝——这,可能是因为昨晚刮了半夜的强劲北风所致吧? 北方吹,吹散了笼罩在京华上空的雾霭,更吹冷了楚良宵那颗脆弱的心。 一大早,当金色朝阳从东方升起时,楚良宵就来到了某医院。 她的未婚夫方云康,因为卑劣的‘卖国’行为,在那段视频曝光的当晚,就被愤怒的国人揍了个半死,听小王说,他至少有十一根肋骨骨折,满嘴的牙齿只留下了一颗,本来就有些近视的眼,也被揍的视力急剧下降。 总之,那个晚上对于方云康来说,就是噩梦。 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楚良宵很清楚,从那一天开始后,本来在官场上会有大作为的方云康,仕途之路已经被冻结了。 有谁,会喜欢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去帮着外族人来陷害自己同胞的卖国贼? 就连方家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惨酷的现实。 所以从视频风传的那一刻起,方云康的仕途就已经终结了。 根据楚良宵的经验,方家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比方郑重声明把方云康逐出方家,交给司法机关处理,以诬陷罪等罪名被起诉,而方家绝不会插手。 或许,方家做的会更绝。 因为像这种老牌家族,整个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在方云康的无耻,彻底触动了全国人民对某个国家痛恨的底线后,方家绝对会抢在铺天盖地的指责之前,就像壁虎那样,毫不犹豫的断掉尾巴! 方云康的行为,让方家老头子觉得用‘丢卒保车’这样的成语,都是一种对华夏的亵渎。 就算用脚丫子,楚良宵也知道方云康完了。 彻底的完了。 不过楚良宵却没有抛弃他,最起码在他这段最艰难的时候,她会跟他生死相依,不会抛弃他,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跟他在一起。 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是值得信赖的生命伴侣。 所以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方云康在哪家医院被救治后,楚良宵才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可楚良宵后悔了。 她倒不是后悔来看方云康,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抗住家族的压力,背叛唐鹏,接受方云康的追求。 如果唐鹏是方云康的话,落到当前的困境中,看到她出现在病炕前,绝不会变成一只疯狗,抓起所有能拿到的东西,恶狠狠的砸向楚良宵。 他让她滚。 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骂她是个狐狸精。 如果他不是被她的美色等迷住,又怎么可能会生出对付唐鹏的想法,结果导致他落到此种地步。 他对她说: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个扫货,要不然我肯定会杀了你! 守着医护人员,守着自己的秘书,楚良宵就傻了般的站在那儿,连玻璃瓶狠狠砸在额头上,有鲜血流下来都不知道,只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被护士拦住的方云康,心里一个劲的问自己:他是谁啊? 他是方云康。 行尸走肉般的走出医院,坐上车后,楚良宵才想到那个男人是谁:他是她决定在他落魄时跟他相依为命的方云康,哪怕以后两个人去要饭,她都会把最好的给他吃。 可是那个人,却拒绝了她。 楚良宵的心,就像被风吹散的雾霭那样,碎了。 就连秘书跟他说话都没有听到,知道秘书轻轻碰了她的胳膊一下。 “怎么了?” 楚良宵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秘书的脸上带着以往的从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镇定。 “楚——我给您擦一下脸。” 秘书是楚良宵从沈城带过来的,一个好女孩,陪她经历过这两年的所有起伏。 “没事的。” 楚良宵笑了笑,却没有拒绝。 “山口十七,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死在了医院。” 秘书拿着面纱,给楚良宵擦干净额头上的血渍后,才低声说出了这个消息。 山口十七,可以说是导致方云康、楚良宵俩人陷进绝境的罪魁祸首。 哪怕他的一个态度,都能影响到整件事的发展——可是,他在两天前就死在医院的消息,楚良宵却始终不知道。 不管过去数天内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改变楚良宵目前是城区一把手的事实。 但跟她有着‘密切关系’的山口十七死在医院,这么大的事儿,在死后两天了,她才听说,这代表了什么? 只能代表着,别人不愿意或者说不敢跟她沾染半点的关系。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又想到了刚才方云康当前的处境:那可是京华方家的堂堂嫡系第二代三公子啊,受了那么重的伤害住院,除了必须存在的医护人员外,病房内就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一朵鲜花,一个果篮都没有。 就像那些来京打工出事后的民工——还不如民工呢,人家都暂时有工友陪同呢。 楚良宵想到方云康的现状,那是因为他们俩人当前都是一样的处境,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外面,都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瘟疫,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要不然,楚良宵的司机,也不会请病假在家休息了,开车都得是她的绝对心腹小秘书。 紧紧抿了下嘴唇后,楚良宵才问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死于心脏梗塞,是睡梦中死去的。” 秘书轻声回答:“听说,刚发现他死后,岛国那边马上就怀疑他是被人谋杀,报复而死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是——” 说到这儿后,秘书垂下了眼帘,那个名字让她难以启齿。 “是唐鹏吧。” 楚良宵却很坦然的说出了秘书不敢说出的名字。 “是的。” 秘书看到楚良宵丝毫不忌讳提到唐鹏后,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当在岛国方面极力要求的华夏警方,对、对唐鹏展开调查后,找到了大把他不在场的证据。而且最重要的是,山口十七死亡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他是最高层,门口有两个超级保镖4小时监护,病房走廊中的监控器,也没有拍到任何的疑点。” “在岛国方面的强烈要求下,京华相关部门进行了验尸,并把样本送回了他们本土权威机构,却没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 说到这儿时,秘书的语气中,有了明显的高兴:“一切都说明,他是正产的自然死亡,可能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所以才被老天爷收走了吧。” 山口十七,绝对是楚良宵陷进绝境的罪魁祸首,他能死翘翘了,秘书在感觉很解气的同时,也有些遗憾他死的太轻松了:像这种畜生要死,怎么着也该好好折磨一番再说啊。 如果让她知道,山口先生在临死前所经历的那些恐怖感觉,秘书或许就会大快她心了。 “山口十七自然死亡了?” 楚良宵喃喃的说着,忽然笑了笑:“去单位吧。” 秘书马上闭嘴,启动了车子。 很快,楚良宵就出现在了单位大楼前。 就像以往那样,单位办公楼中,大院里,不断有人经过,还热情的打招呼。 可大家都像是瞎子那样,谁也没有看到楚良宵俩人。 楚良宵也没在意,在秘书的陪伴下,神色自若的走上了台阶。 她在走上二楼的楼梯拐角时,遇到了好几个人,都是以前看到她就恨不得跪在地上舔她脚趾头的属下。 这些人看到她后,眼珠子都直立了一下,随即就继续低声说笑着,擦着她肩膀走了下去,反倒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女清洁工,就像以往看到她那样,脸上带着怯怯的讨好表情,尊敬无比的打招呼:“楚领导,早。” 楚领导? 楚良宵的眼角,看到那几个下属的脚步停顿了下,接着笑了:“王嫂,你也早。” 今年快五十岁的王嫂,是个小学毕业的乡下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儿子在五年前工伤中死亡,就她这样没品质的乡下女人,怎么可能有资格,跟这些社会最精英朝夕相处? 可是现在,当那些平时自称高素质、从不正眼看一眼乡下人的社会最精英,都无视楚良宵的存在,像躲瘟疫那样的躲着她时,王嫂却成为第一个跟她打招呼的人。 楚良宵笑了,是真的笑了,很开心的笑。 她知道,王嫂讨好她,是因为在夏天时,人事处要解除王嫂的合同,正是她无意中看到默默哭泣的王嫂要收拾东西走人时,随口问了一句,然后打电话厉声训斥了人事处一顿。 这才保住了王嫂的饭碗。 请你们想想,每当你们走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时,有没有想到王嫂儿子曾经在这儿洒过的鲜血? 楚良宵讲过的这句话,王嫂始终牢牢的记着,并告诉她的小女儿,以后要记住楚领导一辈子的好。 当然了,王嫂虽说是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傻,当然能看出楚良宵即将遭到什么样的‘报应’,被撤职或许是最轻的了,很有可能会被请去喝茶。 而这时候所有敢跟她主动打招呼的人,哪怕她是个清洁工,在新的领导上任后,也会得到‘应有’的打击:这是个潜规则,谁都懂。 王嫂也懂,可她还是打招呼了,守着那些社会精英。 楚良宵并不知道,王嫂为了能跟她打个招呼,可是刻意找了她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直到今天。 楚良宵还不知道,王嫂这个淳朴的乡下女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躲着她,还有一个清洁工,在记着她的好。 除此之外,王嫂无法给予楚良宵再多了。 这一些,楚良宵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从她担任这个领导职务后,有好多人得到过她的赏识、提拔,王嫂从楚良宵这儿所受的恩惠,比起那些人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但现在,楚良宵深陷绝境后,唯一跟她打招呼的人,却是王嫂,一个乡下女人。 现代社会,或许是无情的,可如果能收获一份温暖,只要是发自内心的,哪怕是最卑微的,也能让感受到温暖,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楚良宵昂起了胸膛,带着秘书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楚良宵的办公室,跟她的政敌某领导的办公室,都在一个楼层。 刚走进走廊中,楚良宵就看到至少有十五个人以上的领导干部,都孙子般的等在那边的办公室门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等待领导的接见。 自己办公室门口,却是门可罗雀。 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在秘书眼中,就像一把把刀,狠狠刺在楚良宵的致命处。 楚良宵却像没感觉到丝毫的疼,神色从容的走进了办公室。 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内熟悉的一切,楚良宵呆愣片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吩咐秘书:“唉……收拾一下东西吧。” “收拾东西?” 秘书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 楚良宵在官场翻滚跌打那么多年,早就淬炼出了敏锐的第六感,断定很快就会有上级领导来访——把她请出这间办公室,去她该去的地方。 楚良宵自问,无论她在什么职务上,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的事。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哪怕她为国家做过无可替代的贡献,这时候也该谢幕了。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既然马上要离开了,楚良宵为什么不提前收拾一下东西。 秘书默默的开始收拾东西,楚良宵则走到了窗前,抬手拉开了窗帘。 窗帘被拉开后,明媚的阳光马上就洒在了她身上。 冬天的太阳,明亮却不热,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楚良宵喜欢这种轻松的舒服感,长长吐出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久久的不动一下。 “领导。” 收拾东西的秘书,忽然来到了楚良宵身边,递上了一件东西。 这是个塑料皮的工作日志,是楚良宵从沈城带过来的。 封皮的第二页上,贴着一张照片。 是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在笑,笑着很爽朗,有很贱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贼兮兮的斜着,好像在偷看什么东西。 看到这张照片后,楚良宵心儿咚的一声跳,脸上也浮上了一丝红晕。 她当然知道这个好像小贼头似的家伙,在偷看的什么:还是在沈城时,有一次她跟唐鹏去野外游玩,以恋人的身份。 那是在夏天,楚良宵穿着一件拽地长裙,在给唐鹏拍照时,调皮的春风吹起了她的裙子,某人的眼珠子马上就瞪大了。 这就是那个瞬间。 迷人的瞬间。 迷人到楚良宵不顾危险,洗出了这张照片,贴在了工作日志上。 后来她来京华工作后,也把这个笔记本带了过来,带着她幸福的瞬间,回忆。 不过,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些破事,楚良宵迫使自己忘记了唐鹏,也忘记了这个笔记本,到底是被放在哪儿了。 今天秘书在收拾东西时,找到了笔记本,看到了这个照片。 楚良宵慢慢的接过笔记本,抬头看向了秘书。 秘书低下了头,就像犯了错误那样。 “小宋,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楚良宵右手在照片上轻轻摩挲着,满眼里都是自嘲的讥讽:“你希望,我把最后一丝尊严,也送人去践踏?” 她知道,秘书之所以给她看这张照片,就是希望她能拿着这个本子,去找唐鹏——希望他能看在以往的幸福份上,拉她一把。 当前,楚良宵要想躲开这灭顶之灾,也唯有唐鹏能做到了。 别忘了,当初楚良宵能来京华,可是跟唐鹏有着绝对的关系。 “对不起。” 秘书小宋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低声道歉。 “没事的。” 楚良宵合上笔记本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不等小宋去开门,门就被推开了,几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该来的,终究来啦。 楚良宵眼角跳了下,随即笑道:“张处,请进。” 跟楚良宵不同的是,小宋的脸色,却攸地苍白。 本书来自 611:峰回路转 有些干部的身份,在那些心虚的干部眼里,. 他们来自专门收拾犯错干部的衙门,纪委。 这是个让犯规干部联想到黑暗、寒冷的部门,很少有人能在这些大神们忽然上门后,还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哪怕是你不犯错,也会胡思乱想:难道上次去领导家做客时,跟他老婆眉来眼去的事儿败露了? 张处,正是一名实权处长,专门调查违规等工作,往往他的出现,就代表着会有某干部被请去喝茶,所以在城区这边还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张处到,要糟糕。 张处今年刚过四十,这个年龄在官场上,可以说是正值当打之年。 他有着一张让人畏惧的黑面孔,仿佛天生就是不会笑那样,一天到晚的总是绷着,看谁,谁都会有种被他瞄准的心惊肉跳感。 尤其是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科员,好像门神那样的跟在他身后时,把人会吓得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良宵却是一脸的坦然,甚至还在微笑着。 因为她在走进办公室后,就有了这种强烈的预感了。 就像一个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干净的赌徒,既然早就知道后果无法改变,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张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楚良宵的问好,到背着双手缓步走了进来,黑脸上面无表情。 他那两个门神跟着走了进来,接着关上了房门,一左一右的分列两侧,也到背着手,两条腿微微叉开——这是特种兵标准的站姿,傲视一切的样子。 “楚良宵,我代表上级领导,有些问题需要你来配合。” 张处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前,坐下后就直截了当的说起了来意。 “我一定会配合张处的工作。” 楚良宵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张处面前,又吩咐小宋上茶。 这时候,小宋才清醒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泡了几杯茶,包括那俩门神的。 张处也没拒绝,端起刚泡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后,就把杯子放在了旁边,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楚良宵,以下我问的问题,你最好是慎重考虑过再回答。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楚良宵点了点头时,心里却很纳闷:张处不该把我直接带走,让我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内,交代上级领导提出的问题吗,怎么会在我办公室呢? 更让楚良宵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张处随后提出的那些问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点点的威胁性,她完全可以张嘴就来。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就在楚良宵感到很纳闷时,张处却合上了笔记本,双手十指交叉的凡在案几上,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个问题呢,有些捕风捉影的嫌疑,所以不用记录在案。” 楚良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时,眼睛微微迷了下,知道张处所说的这个问题,才是今天他来这儿的真正原因。 会是什么呢? 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跟山口十七一案有关——楚良宵想到这儿时,却听张处说:“有人向纪委写信,说你的作风有些问题。” “什么?” 楚良宵愣了,脱口问道:“我的作风问题?什么问题?” 当官的,最怕的就是作风问题了。 君不见,有很多官员,因为管不住腰带,结果最终成为倒台的导火索? 可是楚良宵却不清楚,她会有什么作风问题。 她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前夫,一个就是唐鹏了。 除了这俩男人外,就连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是她未婚夫的方云康,好像也没机会牵过她的小手——她能有什么作风问题呢,难道说有人揭发了她跟唐鹏的事儿? 果然,接下来张处说出的话,印证了楚良宵的所想:“你认识一个叫唐鹏的人吗?” “认识。” 楚良宵坦然回答:“我在沈城工作时,就已经认识他了。” 张处紧接着追问:“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是——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吧,现在不是了。” 楚良宵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反正她曾经是唐鹏的女人这件事,也不是啥子秘密。 “这就是你的作风问题所在了。” 张处好像冷笑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楚良宵却毫不客气的抢先说道:“张处,您这句话好像有些错误了。” 张处眉头一皱:“哦,我哪儿说错了?” “我承认,我跟唐鹏的确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那时候我已经跟前夫离婚了,我是认真的跟他处对象。” 楚良宵的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激动:“而唐鹏,到现在也没有跟哪个女士结婚。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单身,相处对象时无论发展到哪种地步,好像都跟作风问题没啥关系吧?” “我不明白,那些说我有作风问题的人,是从哪条法律来指责我,一个离婚的女人,不能再继续处男朋友的。” 楚良宵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个官员?可我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难道,就因为我跟唐鹏后来分手,又跟另外一个单身男人相处?我国哪一条法律,禁止官员有她自己的感情世界,跟选择权?” “你别激动,我只是问问。” 等楚良宵说完后,张处才抬手,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她有些激动了。 “对不起,张处——那些盯着我作风问题的人,有些太过分了。” 楚良宵垂下眼帘,咬着嘴唇时的样子很用力,看得出她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认识唐鹏,是楚良宵的幸运。 因为某方面的压力,离开他是楚良宵的不幸开始。 她早就做好了来自唐鹏的任何报复,哪怕是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把牢底坐穿。 但却真的很反感,某些人拿着她跟唐鹏的感情,来打击她。 她已经做了对不起唐鹏的事儿——能够牢记跟唐鹏的那段幸福往事,已经是楚良宵以后悲惨生活中唯一的精神寄托了,所以她不容有任何人来破坏。 陪着楚良宵沉默了好久,张处才忽然说道:“有人希望我问你一句话,以后能不能别再出现在唐鹏面前?” 楚良宵愕然,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是真不明白,以工作严谨而著称的张处,怎么可能会问出这个跟工作无关的问题。 张处笑了,罕见的笑了,不过却是苦笑,声音更低:“你认识荆无艳吗?” 不等楚良宵回答,张处又说:“她得喊我个叔叔——那个臭丫头,死皮赖脸的磨了我一个晚上,我才答应替她问你这句话。咳,你该明白她为什么想知道你的答案。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回答。” “我……” 楚良宵再次咬了下嘴唇,才哑声说道:“那你告诉她,如果她是我的话,以后还有脸去见唐鹏吗?” “好的,我会转告她的。” 张处收起苦笑,抬手看了眼腕表,站起来说:“楚良宵,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我很满意。以后,我们或许有机会在一起工作。我先走了,组织部的同志还在外面等着呢。” “啊,啊?” 楚良宵更加懵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组织部的同志?” 跟纪委既然不同的是,组织部的干部那可是备受广大干部们欢迎的,正所谓想进步,组织部。 也就是说,哪位干部要是被组织部的人谈话,就代表着她要高升了。 可那是别人,不适合楚良宵的。 还有就是,张处在临走时,为什么要说以后或许俩人会在一起工作呢? 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纪委的人来,不是为了请楚良宵去喝茶,而是来拉家常的? 楚良宵懵懵懂懂中,送张处走出会客区时,却看到他忽然转身,低声说:“你真该感激唐鹏的。他相信你是个称职的官员,希望你别让他失望。” 我真该感激唐鹏? 他相信我是个称职的官员? 啥意思? 楚良宵更加茫然,很想问问,张处却没有给她机会,带着他那俩门神快步走了。 秘书小宋也傻了,需知道她在张处进来后,就做好了哭泣的准备。 可是谁能想到,张处低声跟楚良宵说了几句后,就这样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怎么,楚良宵,是不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来啊?” 就是楚良宵发愣时,被一个假装生气的声音惊醒:“要不,我们走?” 她这才发现,上级组织部领导老申,不知道啥时候大驾光临了,慌得她赶紧打招呼,连声喊着让小宋泡茶。 等楚良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弥勒佛那样微笑着坐在对面的老申时,恍然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还是在沈城时,她被人阴了,遭到上级领导纪委的调查,并被请去喝茶,但很快就有上级组织部的领导上门——随后,她就来到了京华。 楚良宵能够逢凶化吉,那是因为唐鹏的努力。 人生中,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就已经是楚良宵的幸运了。 但现在,当她绝望时,却又迎来了这样好运。 唐鹏。 还是唐鹏。 也只能是唐鹏。 唐鹏并没有因为她背叛了他,就在收拾方云康时,把她也一棍子打死。 他放过了她。 条件只是以后不会再见她,让她做个别让人失望的良心官员。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呢,除了对你是例行考核外,就是要告诉你,你要换搭档了,你未来的新搭档,刚从你这儿走出去不久。。按照组织规则,组织部要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当老申说出这番话时,呆愣的楚良宵忽然猛地趴在了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 本书来自 612:离别 昨天晚上的天,还晴的好好的,今天早上却阴沉了下来,上午九点时,有小雨洒下,随着北风吹得越来越冷,. 一片片的雪花,随着开始怒吼的北风四处飞舞,用最大的力气打在唐鹏脸上,粉身碎骨,很快就化成了水渍消失不见,凉飕飕的让人很不舒服。 唐鹏却像没感觉到那样,始终站在那儿,微微低着头,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小月。 就像穿了一身黑色立领中山装的唐鹏那样,小月也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秀发拢在脑后,用一根白丝带扎了起来,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地上有些泥泞,小月跪在这儿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膝盖处的裤子,早就被泥水湿透,很冷,还像有针尖那样的刺,她却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哭泣,只是抬手抚着墓碑,愣愣的看着镶嵌在上面的照片,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潘冬冬站在唐鹏左边,右边是沈欢、陈留香大力神他们,所有唐鹏从沈城带过来的人,都已经来这儿给韩玄送行了。 他是今天早上才被安葬的,小月以他妻子的身份,给他的坟头培上了最后一把土。 早就化为灰烬的纸钱,被北风吹走,只留下粘在泥泞上的纸灰,也被逐渐增大的雪花所埋。 雪花,越下越大,北风也越来越冷冽,气温下降的格外厉害,落在眉梢上的雪花,还没有来得及化成水,就已经冻住。 安葬早就完成了,却没有谁离开,好像大家在这儿多站一会儿,韩玄就会从坟墓中走出来,笑着告诉大家,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小月是舍不得走,尽管她知道哪怕在这儿跪一辈子,韩玄也不会复活了。 唐鹏是不愿走,他为韩玄的死,还有对小月,怀有深深的歉疚:如果他没有利用白瓷来对付楚良宵的话,那么韩玄或许就不会死。 韩玄可是唐鹏最得力的手下,也足够忠心,更是跟唐鹏在中东地区,曾经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随着唐鹏的能量越来越大,韩玄会过上他所希望的好日子,跟小月顺利走在一起时,他却死了。 而且死的还是那样悲惨。 最让唐鹏感觉对不起韩玄的是,在他本该可以把楚良宵、方云康一起打下十八层地狱时,他却发神经的放过了她。 唐鹏知道,在他犹豫很久决定放过楚良宵时,这些天好像木头人一样的小月,别看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可他却知道她内心是极度不满的。 放过楚良宵。 这个决定不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其实就连唐鹏自己也有些不满:难道说,楚良宵伤害他的还不够? 还是,就因为他对楚良宵,始终抱着某种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的感情? “嘎,嘎嘎!” 不远处的雪花中,传来一只乌鸦的叫声,沙哑,难听。 乌鸦,总是喜欢呆在墓地中,绿油油的小眼睛里,带着其它飞禽、动物没有的邪意。 有人说,乌鸦就是来自阴间的使者,它总是在一座新坟出现时徘徊在四周,等死者的亲属离开后,就会带着死者走向另一个世界。 乌鸦在叫,肯定是对唐鹏等人滞留在墓前久久的不走,而心生不满吧? 或许,它看到又有人来了。 的确有人来了。 这座墓地位于京华大北郊的一座小荒山上,山下有一条年久失修的小公路,墓地就是它的尽头。 本来,依着唐鹏的意思,是把韩玄的骨灰带回沈城安葬,就算留在京华,也该放在那些每平米几万元的超豪华墓地中的。 他是为他而死的,无论他给他找多么奢侈的安身之所,他都有资格在里面安息的。 可是小月不同意:韩玄是个孤儿,跟小月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家乡都已经忘记在哪儿了,出身贫寒,早就适应了贫寒的生活。 如果把他葬在超豪华的墓地中,长相有些丑陋的韩玄,或许会受到‘邻居们’的看不起,那样反而不安稳。 韩玄自从跟了唐鹏后,才过上了好日子。 可他的生活刚有了起色,就死了。 这就说明他不适合过那种富贵生活,所以哪怕是在死后,也别去跟富人们为邻了,免得再死一次,让活着的人也不心安。 小月说,随便找个墓地就好了。 她会牢牢记住墓地在哪儿,记一辈子,等她死后,她就会来这儿陪他的。 放眼望去,满目苍夷。 当乌鸦的叫声传来时,潘冬冬本能的向身后看去,然后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尽头,两个身穿黑色服装,胸前戴着百花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先下车的女孩子手中拿着一把伞,等后下车的女子下来后,就打开了伞,替她遮住了雪花,狂风,却被她抬起轻轻的推开,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迈步走了上来。 女子抬起头时,潘冬冬看到了她的脸。 楚良宵。 来的,是楚良宵跟她的秘书,小宋。 “唉。” 看到楚良宵来了后,潘冬冬轻轻叹了口气,眼角扫向唐鹏。 唐鹏依旧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小月,目光平静。 他并没有因为放过楚良宵,就觉得对不起韩玄,对不起小月。 事实上,当日在皇朝会所时,楚良宵的表现并不是太过份,更没有在方云康站出来,跟岛国人一起诬陷白瓷时站出来。 韩玄的死,跟岛国人有关。 唐鹏不会放过那个杀害韩玄的女人,无论她有多么神秘的来历,多么深厚的背景,在她残忍杀害韩玄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成一个死人了。 注定,她的心脏也会被唐鹏掏出来。 唐鹏杀人无数,可还从没有过掏人心脏的经历——那种感觉,应该很让他兴奋吧? 潘冬冬在看到楚良宵时,陈留香、大力神等人也看到了她。 所有人的眼里,都带着明显的厌恶,还有比北风更冷的冷漠。 楚良宵当然能感觉出来,可她却又像没感觉到,踩着有些泥泞的道路,缓步走到了唐鹏面前,手中抱着一束白色的鲜花,冲着墓碑深深的弯腰三鞠躬。 秘书小宋站在她身后,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生怕唐鹏,或者他那些同伴,会发了疯似的动手打人。 楚良宵没有杀韩玄,可她绝对跟的韩玄的死有关。 唐鹏没有动手,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唐鹏既然没这意思,就算大力神等人再怎么愤怒,也不敢有所动作,最多也就是小声咒骂几句什么。 同样,小月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眼她,神色木然,就像为富不仁的富人看路边乞讨的叫花子。 三鞠躬后,楚良宵把手里的鲜花,端正的放在了墓碑下面。 鲜花跟墓碑、雪花还有周围世界的颜色都是白色的,可却带来一股子属于坟墓的生机,仿佛坟墓中所有死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束鲜花上。 献上鲜花后,楚良宵后退,站在了唐鹏等人的后面,低头默哀,却没有离开。 唐鹏终于说话了:“我替韩玄谢谢你来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唐鹏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却能把雪花冻僵。 楚良宵抬头,嘴唇动了几下,没说话。 “他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的。” 唐鹏仍旧没有看她——事实上,从楚良宵来到墓前,他就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用眼角,可他还是知道她来了。 因为他熟悉她身上的气息,唐鹏有个嗅觉非常灵敏的鼻子。 “唐鹏,我……对不起。” 楚良宵嘴巴动了好几动,才说出了这句话。 唐鹏没有回答,更没有看她。 猛然间,楚良宵终于明白唐鹏为什么要让她依旧坐在当前的领导位置了:他已经把她从心中,彻底赶了出来。 他放过她的原因其实很单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楚良宵是本次事件的无辜者,没理由被这件事牵扯进来。 他不想借着方云康一事来打击她,因为他已经不在乎她是否背叛过他。,这也证明他已经彻底的不再在乎她,无论她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如果唐鹏籍此来打击报复楚良宵的背叛,那么证明他心里还有她。 毕竟,恨,也是一种感情。 可当一个人连恨都懒得恨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时,那就证明他真的再也不在乎她了。 这种感觉很纠结,当事人都不一定说清楚,只能用感觉来感觉。 楚良宵感觉到了,所以在职务被保住后,还曾经产生过的奢望,彻底的破灭了。 她距离唐鹏不到半米,却像是远在天涯。 她没理由再站在这儿,因为她已经跟唐鹏等人,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哪怕是仇恨。 “我、我走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良宵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声说。 唐鹏还是没有看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她。 等了片刻,楚良宵眼里浮上了聚大的失望,忽而苦笑了声,转身快步走向来路。 因为走的急了些,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小宋赶紧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抬手挡开,自己爬起来时,裙装下摆已经站满了泥泞。 风吹来,很冷。 楚良宵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墓地,失魂落魄般的,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看到前面路上的汽车,没有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更没有看到脚下一根横着树根。 树根绊了楚良宵一下,她身子向前一扑时,跟在她身后的小宋,已经来不及去搀扶她了,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看到她脚步不稳就站在路边的年轻人,却及时伸手搀住了她:“楚领导,小心些。” “谢、谢谢。” 楚良宵这才如梦初醒,看向了年轻人,有些愕然:“你认识我?” “皇朝会所事件的女主之一,我当然认识。” 年轻人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胳膊。 楚良宵这才看到他也是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束花,就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廖江南。” 廖江南很有礼貌的笑了笑,走向了墓地。 本书来自 613: 沈欢调离了 “廖江南?” 楚良宵呆了下,*xshuotxt 混混沌沌中,楚良宵竟然忘记廖江南曾经跟唐鹏的那些恩怨了。 廖江南当然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走上了墓地。 小宋走了过来,搀者楚良宵的胳膊,低声说:“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会就是江南那个廖江南吧?就是曾经跟唐鹏去国外,却让他背黑锅的那个” “让唐鹏背黑锅?” 楚良宵猛地明白了过来,低声说:“对,对!他就是那个廖江南!” 小宋有些纳闷的看着楚良宵,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激动。 而且,她眼里还浮上了明显的欣喜神色。 这让小宋更加莫名其妙,张嘴要问什么时,却又猛地想到:吓,领导不会是想打高飞的主意了吧? 身为楚良宵的贴身心腹,小宋当然知道她当前的处境:别看楚良宵再一次走运的躲过了这次劫难,成功保住了位置,可就在唐鹏对她无比的陌生后,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出,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就像买菜的菜贩子要想挣钱,得需要一个好的摊点那样,当官的要想坐稳当前的位置,继续攀登更高的目标,不但得有出色的工作能力,最重要的就是得有靠山。 以前楚良宵刚来京华时,唐鹏就是她的靠山。 唐鹏本身不在官场,而且他也是个屠夫的儿子,但他此前犹如传奇般的经历,为他赢得了某个大人物的青睐,所以他才能成功运作楚良宵来到了京华。 背叛唐鹏后,楚良宵抱住了京华方家的粗腿:京华方家相比起唐鹏来说,无疑是更加靠谱的。 可现在,楚良宵跟方家的关系——不说也罢。 总之,现在楚良宵在失去唐鹏,没有了方家罩着后,别说是继续向上攀登了,就连能否抱住当前的位子,都是岌岌可危的。 指望楚家么? 那还不如指望传说中的佛祖呢。 所以,必须尽快的找个粗腿抱住,先保住当前的位子,就是楚良宵最大的心愿。 而廖江南,无疑有着这样的能力,如果楚领导能抱住他的小腿——那么,从此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小宋还曾经听说过,廖江南好像很不好色,哪怕楚领导是一等一的熟美女。 就在小宋觉得楚良宵的某种想法,实在有些不切实际时,却听领导又喃喃道:“这下,他就不怕方家的报复了,呼。” 原来,楚领导高兴,是因为看出唐鹏跟廖江南交往,不用怕方家的报复啊——小宋这才明白过来,并为刚才自己的龌龊想法而内疚,但随即就想:唉,唐鹏都已经对你这样了,你还为他操哪门子心啊? 唐鹏当然不用楚良宵为他操心,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皇朝会所那样闹腾了。 不过在廖江南走来时,唐鹏的嘴角,还是微微抽了一下,转身率先打招呼:“来了?” “希望还没有来晚,路上遭遇堵车了,要不然会提前一个小时赶来。” 廖江南冲唐鹏点了点头,走到墓前手捧鲜花,就像楚良宵那样,深深的三次鞠躬:无论他跟韩玄熟悉还是不熟悉,都得尊奉死者为大的世俗观念,该有的礼节不能废。 把鲜花放在墓碑下面后,廖江南有对小月轻声说:“节哀,顺便。” 小月眼珠动了下,随即又垂下了眼帘。 廖江南也没在意她对自己的冷漠,站起身向旁边走了几步,点上一颗香烟后,冲唐鹏招了招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唐鹏走了过去。 潘冬冬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却没有拉住。 “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要把沈欢调走了,想征求你的意见。” 等唐鹏走到面前后,廖江南一脸诚恳的说。 “什么,把沈欢调走?” 唐鹏一呆。 “对,有人委托我这样做,不希望她再掺和这谭浑水了。” 廖江南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 唐鹏问出这句话后,忽然明白了过来:谢情伤。 肯定是谢情伤,要调走沈欢。 也唯有他,才能有资格,有能力‘指使’廖江南来办理此事——他,算是沈欢的老师了吧。 就是徒弟不咋给他争气,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索性干脆把她调离,远离唐鹏,那样或许会好些。 “好啊,很好,我得跟你说句谢谢。” 想明白后,唐鹏马上点头,还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沈欢,却猛地低头,用力咬住了嘴唇。 因为她能看出,唐鹏对她,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留恋,无论她为他做了什么,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么的重。 人家在听说她要调走时,却表现出了‘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对生性倔强的沈欢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当鲜血的滋味,淌下嘴角时,她忽然快步走到唐鹏身边,哑声叫道:“唐鹏。” “沈——” 唐鹏回头看着她,刚说出这个字,沈欢就猛地抬手,狠狠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唐鹏没躲——那是因为他不想躲。 更觉得,沈欢这时候能够从他身边调离,对沈欢的发展、安全来说,都有着相当大的好处。 沈欢狠狠揍他一拳,就为他故意做出‘你好歹的不在我眼前晃悠了’的嘴脸,刺伤了女孩子的自尊心。 无论是谁,刺伤女孩子的自尊心,都是欠揍的。 所以唐鹏没有躲。 潘冬冬却被吓了一跳,尖声叫道:“沈欢,你干嘛呢!” “干嘛?” 看着捂着腮帮子装很疼样子的唐鹏,沈欢冷笑了一声,忽然再次抬脚,踢向了他的裤裆——这可不行,打男人脸还不算啥,可打这儿就不行了,踢坏了没处换零件去。 沈欢右脚飞来时,唐鹏已经劈腿——然后,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沈欢狠狠一脚踢在了他命根子上,他张大嘴却无声的惨叫着,双手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沈欢,你太过分了啊!” 潘冬冬大惊,赶紧冲了过来。 陈留香、徐亮等人,却是大眼瞪小眼:咋办? “记住,从此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沈欢当然能感觉出,她压根没有伤到唐鹏。 不知道为啥,看到他装模作样的很疼后,泪水忽然涌上眼眸,随即转身,从另外一条路下山了。 根本没有理睬廖江南。 “我没事的。” 目光复杂的目送沈欢消失在视线中后,唐鹏才对搀扶住他的潘冬冬,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廖江南:“你还有事吗?” “还有一点点的小事。” “说。” “小心燕东吴。” “这个不用你提醒。” “呵呵,那么就再见了。” 廖江南呵呵一笑,转身走人。 干净利索,就像他来时那样。 等廖江南轻飘飘的走过去后,满脸茫然的小宋,又回头看了眼高处。 “走吧,没我们的事。” 楚良宵看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黑色奥迪车缓缓启动,刚走出百十米,对面一辆小奥拓轿车,迎面驶来。 开车的是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羽绒服。 明明开着一辆小破奥拓,明明现在雪花越下越大都阻挠了视线,可女孩子依旧戴着一副大墨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就像开着一辆黑色幻影,奔驰着自己领土上的女王那样,距离楚良宵的车子还有老远,就狂妄的接连按喇叭。 喇叭声,还噗哧噗哧的,就像破了的铜锣。 道路本来就不宽,小奥拓却很霸道的开在路中间。 小宋只好把车子贴边,给小奥拓让路,心里却在愤愤不平:这开车的是个瞎子啊,没看到我们车子是奥迪,没看到车牌? 小奥拓上的女司机,当然能看出这是辆奥迪,更看到车牌了,所以在擦车而过时,却忽然踩下了刹车,落下了车窗。 本能的,小宋也落下了车窗,皱眉看向女孩子。 “噗!” 女孩子张嘴,把口香糖吐了出来。 技术很准——粘在了奥迪车上。 小宋生气了,只是还没有等她说什么,就听女孩子嚣张异常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你、你是谁?” 小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狂妄的女孩子,愣了下,下意识的问道。 女孩子抬手,把墨镜往下一拉,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笑了笑却没回答小宋的问题,又问道:“这是楚良宵的车子吧?” 通过奥迪车的车牌,能看出这是城区一把手的座驾,这对京华好多普通市民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可小宋敢保证,决没有哪个开着小破车的人,敢用无比轻蔑的语气,当面问这是不是楚良宵的车子。 除非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女孩子当前的表现,都有力证明了她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 小宋低低骂了一句时,楚良宵却咳嗽了一声。 阻止小宋要开门下车找神经病理论的动作后,楚良宵落下了车窗,看向了女孩子。 看到楚良宵露面后,女孩子手指向上一推,把墨镜重新推回到了眼上,接着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她,傲慢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不等楚良宵说什么,女孩子嘬唇,竟然对她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随即一踩油门,小奥拓吭哧吭哧的走了。 “什么玩意儿!” 小宋狠狠盯着小奥拓,低声骂了句时,却听老板淡淡的说:“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肯定会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听楚良宵这样说后,小宋的眼皮子猛地一跳,赶紧闭嘴,重新发动了车子。 就在潘冬冬拿出纸巾,给唐鹏擦嘴角的鲜血时,就听到一阵扑哧扑哧的脚步声,回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这边走来。 大冬天的,还下着雪,女孩子还戴着个大墨镜,这明显就是在装那个啥,高飞笑了:“哟,这是哪儿来了个极品——咋,是你马子?” 唐鹏没打理他,只是看着女孩子,叹了口气。 旁边的潘冬冬,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哎哟,这坡路,真难走,把姐们的鞋子都弄脏了。” 因为戴着墨镜看不清路,女孩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能及时扶住一个东西,但接着就像被蛇咬了一口那样,电闪般的缩回手,尖叫一声:“哎哟卧槽,晦气啊晦气!” 原来,她仓促间扶住的东西,是个墓碑。 看到女孩子这样狼狈,说出的话又那样‘豪爽’后,唐鹏老脸有些发红,恨不得代替韩玄钻坟墓中去。 真能装! 也就是当前环境不适合开怀大笑吧,要不然大力神等人,在看到她这样后,会把大牙笑下来。 憋得好难受。 “看什么呢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掉!” 荆无艳终于觉得眼上的墨镜有些碍事了,这才拿下来,恰好看到徐亮正冲着她一脸玩味的笑,这就怒了。 徐亮一呆:“啊,啊?我就是看你一眼,没必要这样凶狠吧?” “你还敢盯着我看!” 荆无艳也顾不得脚下不好走了,快步走过来,左手掐腰右手点着徐亮鼻子,摆出一副茶壶样子刚要厉声喝斥他,却猛然觉得守着唐鹏不好表现的太泼妇。 更何况,唐鹏嘴角还肿着。 顿时,她心里好疼,也顾不上收拾徐亮了,一把拉过唐鹏的胳膊,急切间声音里竟然带有了哭腔:“小鹏,是谁把你给搞成这样的,赶紧告诉我,把他削死,全家都削死!” “行了,没事。” 本想甩开荆无艳的唐鹏,忽然看到她双眸在瞬间就通红,满眼里全是心疼后,心里一软。 “什么没事啊,谁敢揍我男人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荆无艳很生气。 姑奶奶,别在这边闹了好吧? 唐鹏心里叹了口气,却无意间看到潘冬冬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赶紧挣开她的胳膊,说:“我真得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下。” “嗯,这就行。” 荆无艳这才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小月。 “我们走吧。” 唐鹏看向小月。 小月点头,低声说:“别、别为我担心。” “就是,别担心,只要有我在,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荆无艳马上昂首,傲然说道。 614:最后的办法! 唐鹏接唐文举两口子来京华的本意,/xshuotxt 现在儿子有能了,出息了,在京华也有自个儿的产业了,接父母来大都市享福,这绝对是孝子所为。 只是唐鹏做梦也没想到,从他老子踏上京华土地的那一刻起,厄运就很快降临在了唐文举脑袋上,把他给玩的欲、仙欲死。 如果是别的事儿,还好说点,偏偏老唐被一个花信少妇给迷住了,为此还不惜抛妻弃子,要不是高飞那晚恰好来找宋慧乔,估计老唐还真敢从窗口爬出去,跟那个女人私奔了。 老唐的丢脸行为,好说不好听。 当然了,唐文举是中了妖人的邪。 该怎么让老头子恢复正常,然后赶紧打发他们老两口子回沈城窝着,最好是一辈子也别来京华了,不但是唐鹏最大的心愿,就连眼杨过也是头疼万分。 —— 今天,已经是韩玄去世的第十一天了。 自从安葬韩玄后,除了昨晚,唐鹏每天老早就会外出,很晚才会回来。 至于他去做什么了,除了杨过之外,就连潘冬冬也不知道。 唐鹏外出,就把负责保护唐文举的重任,委托给了杨过。 看在大家都跟荆红命有着很亲密关系的份上,杨过无法拒绝。 更何况她老师也曾经说过,希望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 不过目前看来,杨过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了。 无他:唐鹏身边的女人,貌似有些多啊。 就算不提在国外的夏侯扶醉,对他感恩戴德的楚良宵吧,就说现在:潘冬冬是铁板钉钉了的,荆无艳也是信誓旦旦的,还有好久都没消息的刑雅思——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反复无常的花错。 花错跟唐鹏之间那些破事,听说可是上面大人物牵线的,可以算是政治婚姻了,由不得他反抗。 依着杨过的心高气傲,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答应跟唐鹏相处,就算是铁铁的折腰了,怎么可能还会跟那么多女人,去争抢一个臭男人? 等搞定了眼前这事,我就回国外去,就像四叔调走沈欢那样,再也不跟他掺和什么了。 想到这儿后,杨过又看向了门口,黛眉微微皱起心中叹了口气:唉,唐叔昨晚就喝解药了,怎么现在还不管用? 解药,是阿道夫带来的,说八个小时内见效。 据说,他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托关系从华夏最秘密的生化部门中配制出来的。 都过了二十多个小时了,杨过仍能记得唐文举服下解药的样子。 可以肯定的是,老唐绝对是自己咋呼着没病,拒绝配合服药,甚至在唐鹏给他来硬的时,他还吼叫着要拿刀子捅了这个不孝子。 咋呼也好,极力反抗也罢,反正说起用强来说,老唐可不是他儿子的对手,就像生病的猪被灌药那样,勒住脖子捏着下巴就倒了进去…… 昨天一个晚上,唐鹏、连春芳、潘冬冬等人都没有合眼,密切观察着老唐的变化,很希望他能猛地打个激灵,然后茫然的看着大家,问道: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觉得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竟然要不顾廉耻的跟一个小少妇私奔呢? 但很可惜的是,今早天亮后,唐文举仍旧双眼通红的坐在沙发上,左手牢牢牵着宋慧乔的手,右手则拿着一把水果刀,用痛恨阶级敌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唐鹏等人,没有一点要幡然醒悟的觉悟。 药也喝了,而且还是加量的,时间也早过了,可老头子还是这副熊样子,你说连春芳能不着急吗,能不催着儿子,赶紧喊他那个叫阿道夫的哥们来给看看,是不是哪儿出错了,或者吃错了药? 唐鹏心里也很着急啊,只能按照老娘的意思,一早又跑出去了。 这不,一整天了,还没有回来。 打他电话,也关机,看来是没电了——杨过想到这儿后,转身看向窗外,就看到一辆车,飞快的驶进了停车场内。 车子还没有停稳,又一辆车紧随其后。 后面这辆车车门打开,唐鹏从里面跳了下来。 “曹,你怎么才回来?” 唐鹏下车后,快步走向那辆车。 “特么的,哥们现在才回来,还算晚吗?” 阿道夫从车窗内探出脑袋,用力甩了一下。 动作看起来无比的潇洒,却掩不住满脸的疲惫:“说真的,还真是一言难尽。” 唐鹏再次显示出了他的低素质,不耐烦的一口打断他的话:“既然是一言难尽那就先别说了,赶紧的走,腿肚子打什么颤啊,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事了,很怕我?” “我怕你个屁啊。” 阿道夫终于被没素质的鹏哥给激怒了:“老子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又不是天塌下来,至于这么着急?” “自打我老子不正常那天开始,天就塌下来了,我该不该着急?” 唐鹏恶狠狠的反问道。 “是大事,该着急,换我,我也会着急的。” 听唐鹏这样说后,阿道夫立马没脾气了,乖乖跟着他走进了会所内。 他们刚走出电梯,连春芳,还有潘冬冬等人,也恰好走过走廊拐角。 看到阿道夫,连春芳就像看到救星那样,一把就把儿子拨拉到了一边,牵起他的手,眼里有泪花闪烁着:“孩子啊,你可来了,你唐叔喝了你送来的药,怎么就不管用呢?你是不是随便搞了点药,来糊弄你阿姨我了?” 连春芳的直白,让阿道夫有些无地自容,吃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幸亏潘冬冬解围了:“阿姨,先等他看过唐叔叔再说这些话好不好?到时候,我帮你一起说。” 唉,还以为她会正常些呢——阿道夫暗中叹了口气,说:“阿姨,潘总,还有那你们几个,最好都回自己房间等着,我跟唐鹏俩人进去就行。” 扫了走廊中的十数口人,阿道夫又说:“请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唐鹏也劝说道:“是啊,妈,这种事你们着急也没用的,反正高飞拿来的草药,已经让我爸服下了,我爸一天不恢复正常,他一天别想离开会所!” “是的,对极,就是这个样子了啦。” 阿道夫苦着脸点头应和,觉得碰到唐鹏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 在唐鹏俩人的劝说下,连春芳总算是被潘冬冬跟小月他们,劝说回到自己房间,静候佳音了。 杨过才不凑合,依旧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景。 唐鹏也知道人家好像不待见自己,也没理睬他,刚要开门,阿道夫却说:“哥们,你也在外面等着吧。” 唐鹏自然是一口拒绝:“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在场,免得你吓到我老子。” “我会吓到他?开玩笑,我是担心你在场,反而会起到副作用,哼。” 既然唐鹏不配合,阿道夫也懒得再跟他说什么,后退一步抬脚,咣当一声就把房门给踹开了,发出的巨响,把看风景的杨过都给吓了一大跳。 唐鹏不满了:“你特么的有病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开门,要是把我爸给吓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道夫才没理睬他,在踹开门板后,马上就看向了沙发上那对男女了。 那对并排坐在沙发上的男女,自然是唐文举,跟宋慧乔了。 在房门被阿道夫大力踹开时,宋慧乔被吓得哎呀一声惊叫,但在看到是唐鹏后,却又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满脸都是紧张神色。 至于唐文举,倒是没被吓得叫出声,不过他在瞬间的某些本能反应,却被阿道夫敏锐捕捉到了。 “再说最后一次,如果想唐叔叔尽快好起来的话,你就去外面等待。信不信,在你。” 唐鹏刚跟着走进来,阿道夫就对他说出了这番话。 “我信你。” 这一次,唐鹏没有再坚持必须留下来,跟他对视了片刻,接着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你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信我,得永生。” 阿道夫把房门关上,却故意留下了一条缝,嘴里嘟囔着:“这门的质量,还真是不错,挨了哥们那么大力一脚,愣是没有破。” 等阿道夫关上门转过身来时,宋慧乔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好像屋子里有多冷那样。 阿道夫走了过去,很关心的问道:“你很冷?” “我、我不冷。” 宋慧乔牙齿打颤的回答。 亲眼看到韩玄是怎么死的过程后,昔日骄傲的宋慧乔,总算是懂得死亡有多可怕了,更能从笑眯眯的阿道夫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杀意。 “不冷,你哆嗦什么?” 阿道夫慢条斯理的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了香烟。 他这一整天的奔波,终于搞定了那些大佬。 他们都同意阿道夫的建议:必要时,杀掉宋慧乔! 今晚,阿道夫来,就是为了杀她的。 宋慧乔对危险的预知性,有了让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敏锐,这才意识到今晚大势不妙了。 “我、我——是我没有跟你们说实话!” 宋慧乔低声说到这儿,忽然双膝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呜咽着哀求:“请你原谅我,救救我!” “谁敢欺负你,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阿道夫还没有说什么,宋慧乔的护花使者老唐,就一脸杀气腾腾的护在了她跟前,双眼凶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 对这个老不死的,看在唐鹏的面子上,阿道夫自然不能对他无礼,最多只能无视他的存在,低头看着宋慧乔:“先去里面,我有话要跟唐叔叔说。” 宋慧乔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爬起来快步走进了里间。 “关好门,最好别偷听。” 阿道夫提醒了宋慧乔一句后,才拿出一颗烟递给了唐文举。 唐文举依旧恶狠狠的瞪着高飞,无视他的讨好动作。 阿道夫也没在意,自个儿点上香烟,吐了一口烟雾后,目光在唐文举两条腿中间,来回的扫视着。 老唐虽然精神不怎么正常了,不过却能看出他眼神中的不怀好意,下意识的把水果刀横在脸前,后退了一步恶狠狠的问道:“你看什么?” “我忽然忘了个事,我在给你求药时,专家曾经嘱咐过我,说你服药八个小时后要是还不好的话,那么就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阿道夫说着,低头看向了自己右手,五指灵巧的伸曲着。 “什么最后的办法?” 老唐忍不住的问。 他的话音未落,阿道夫右手忽然动了,一把就抢过了他手里的刀子,抵在了老唐的裆下。 这时候,阿道夫脸上的笑容攸地消失,语气阴森的说:“最后的办法,就是让您老人家变成伺候皇帝的人,这样才能让你彻底的从迷失中清醒过来,把那个妖女的影子,从你心里赶出来。” “你、你敢!” 唐文举好像被阿道夫阴狠的眼神给吓倒了,额头上噌地有冷汗冒了出来。 “我当然不敢了。” 阿道夫又笑了:“不过,你最好也别再装没清醒了。” 615: 你想不想死? 阿道夫坚信,他豁出‘老脸’才求来的解药,. 那些世界顶级的生物专家只要说,唐文举在喝下去后,就会在八小时内变成正常人,那么他就只能成为正常人。 可事实上呢,唐鹏严格按照阿道夫所说的那样,给唐文举灌猪似的灌下三幅中药,这都过了接近二十个小时了,他仍旧没有丁点好转的样子。 阿道夫当然很纳闷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纳闷,也不会怀疑那些专家,所以在进来之前心里就想到了什么,这才大力一脚把房门踹开了。 在房门发出巨响时,就在唐鹏发现老子爹眼神不对劲后,阿道夫也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唐文举的反应,并捕捉到了他最想捕捉到的东西。 唐文举对猝然发出的巨响反应,彻底出卖了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唐叔,我知道你为什么装没清醒,那是因为你在清醒过来后,会想起了这些天你都是做了那些荒唐的事儿,伤透了连阿姨对你的一片爱心,更为韩玄之死而深深自责,所以你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阿道夫紧紧盯着唐文举的眼睛,就像哄骗小妹子乖乖上炕的大色郎那样,全是真挚的情意:“唐叔,你别否认,因为我坚信你服下的草药,铁定能让你恢复正常的,我可以跟你打赌,我要是输了,会把脑袋割给你。” 唐文举没说话,始终没说话,只是看着阿道夫的眼神里,已经满是自责,痛苦还有羞愧,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唐叔,其实没有谁会责怪你的,唐鹏、连阿姨,还有不幸的韩玄,他们都不会责怪你,因为你过去那些天的表现,并不是发自你本心的,而是你遭到了妖人的暗算,被某种可耻的药物,给带进了一个虚幻世界。” 阿道夫收起了刀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唐叔,这一切真的不怪你,你这没必要自责的。我曾经听唐鹏说起过,你是天底下最称职的父亲,侠骨柔情,顶天立地,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能给妻儿撑起一片天空,不但毫不畏缩,还会潇洒的大笑着说这算得了什么。” 诚然,唐文举在社会上打拼那么多年,从一个杀猪的屠夫,打拼成身价数百万的土财主,可谓是积攒了海量的社会经验,更是见过形形**的人,跟他们尔虞我诈的,当面笑嘻嘻,背后拿着刀子。 不过,他此前所接触的那些人,曾经太低了——最起码,那些人给阿道夫这种擅于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高手来说,提鞋都不配的:人家孩子能哄骗陈果果、白瓷夫人这样的绝品美女爬上他的炕,那些人能行吗? 当然了,唐鹏或许也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正所谓关心则乱,当局者迷等原因,唐鹏这才没能看出唐文举其实已经清醒了,才急得的去找阿道夫。 堪称江湖老麻雀的唐文举,在阿道夫这个后起之秀的忽悠下,虎目含泪——最后双手捂住脸,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呜咽着说:“我、我真特么的没脸见小月,没脸见老婆孩子啊,就让我一辈子都那样,不好吗?” 阿道夫还没说话呢,背后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连春芳就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哭着骂道:“你个死老唐,你一辈子都这样了,那我还怎么活哦!” 方才阿道夫在掩上门时,曾经故意留下一条缝,就是猜到连春芳绝不会放心的屋里等着,肯定会不顾唐鹏的反抗,来门外偷听。 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换成阿道夫的话,他也会这样做。 “春芳!” 看到家里的黄脸婆哭着跑过来后,羞愧万分的老唐站起身,刚要说什么,春芳女士已经扑在他身上,施展最拿手的九阴白骨爪——却没有挠脸,而是撕开了他上衣,在他肩膀上上下左右的十几下子。 爪爪见血,丝毫不留情,让阿道夫赶紧后退,在唐文举的惨叫声中,见识到了东北妇女那彪悍而又敢爱敢恨的英雄本色。 “救命,要死人了!” 唐文举这时候可不敢反抗,只能抱着脑袋的大声呼救。 “我让你个王八蛋三心二意,我让你——” 连春芳咬牙切齿的,用力拉开唐文举抱着脑袋的手,正要狠心抓花那张老脸时,却又从那双满是憔悴的眼睛里,瞬间读懂了他对她的深沉爱意……再也忍不住的,化抓为抱,搂住丈夫的脖子,在他怀里是嚎啕大哭起来。 一对年逾五旬的老麻雀在这儿秀恩爱,实在是没啥看头,阿道夫笑了笑准备扭身闪人时,却又想到套间里还有个宋慧乔,就冲唐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他老妈老爸的弄走。 唐鹏却双眼一翻,淡淡的说:“这是我爸妈的房间。” “草,那你给我提供个地方啊。” 阿道夫低声骂道。 双眸通红不停擦眼泪的潘冬冬,确实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马上就一副梨花带雨的绝美样子,低声说道:“阿道夫,外面有很多房间的。” “你小子,真不如你媳妇会办事。” 阿道夫瞪了唐鹏一眼,转身走向套间门口时想到:那个潘御、姐,肯定会对我大有好感的。 宋慧乔很听话,来到套间内后,就像一只小猫那样蜷缩在最里面的屋角中,双手还捂着耳朵,看到阿道夫开门进来后,连忙站起身说:“我、我没有偷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跟我走。” 阿道夫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转身就走。 宋慧乔连忙跟上,低眉顺眼的就像被恶婆婆数量的小媳妇。 潘冬冬很快就为阿道夫安排了一间净室,临走前还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差点让高先生误会是在对他含情脉脉,刚要下意识的回应一个媚眼时,才想到人家这是在感激他说她是唐鹏的小媳妇。 “唉,又是个被迷住的失足小妇女。” 阿道夫很遗憾的叹了口气,翘起二郎腿,指着对面的沙发冲宋慧乔说:“别站着了,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站在门口后面的宋慧乔,马上就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现在很忙,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阿道夫在跟不感兴趣的女人说话时,向来都这样简洁干练。 宋慧乔能够成为北朝那边的第二夫人,无论是领悟能力还是察言观色的本事,那都是相当出色的,所以在看出他很绝情的样子后,根本不敢有丁点废话,马上就说:“陷害唐先生失去本性的,是驽神人的,我已经跟唐鹏说过了。” “驽神人?” 阿道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希望宋慧乔能解释清楚:“呵呵,可你没跟他说,具体谁才是驽神人。” 如果唐鹏在场的话,肯定相信宋慧乔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对于驽神人来说,宋慧乔也只是一知半解。 驽神人,来自西方某个神秘的邪恶组织。 这个邪恶组织什么时候成立的,又有多大的规模等等这些最重要的事,宋慧乔都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这个组织给带到了一个秘密基地,悉心培养,并给她创造了大量机会,最终成为了北朝第二夫人。 宋慧乔成为北朝第二夫人的任务,阿道夫早就听唐鹏跟他解释过了。 不过,她还是又说了一遍。 正如宋慧乔刚才坦言的那样,她以前隐瞒了唐鹏。 她对唐鹏隐瞒这些,倒不是不愿意,或者不敢泄露这个邪恶组织,而是因为她不想提起这些人,天真的以为,唐鹏会帮她彻底摆脱那些人。 只是让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当她还没有来到云霄阁会所时,那些人就已经提前给唐文举下药,企图利用他来保护宋慧乔,再利用她来谋取什么了。 给唐文举下药的那个外国女服务生,就是那个叫艾丽沙的,不是驽神人,在那个邪恶组织中,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小角色罢了。 后来残杀韩玄的白发女人,才是真正的驽神人。 现在,唐鹏已经知道残杀韩玄的女人,就是驽神人了,却没想到,驽神人会很快赶来云霄阁操纵宋慧乔。 宋慧乔接下来的很多话,都是阿道夫听唐鹏说起过的。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点上一颗烟后,也不说话,盯着宋慧乔,就这样‘洗耳恭听’着。 等宋慧乔把知道的都倒出来后,阿道夫才慢悠悠的问道:“我相信,你能看出我今晚来的目的是什么吧?” “知、知道。” 宋慧乔不敢看他,只是低头哑声回答。 “那你说说呢?” “是、是来杀我的。” “你确实很聪明。” 阿道夫点了点头,才说:“不过,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死?” 你妈才想死,你们全家都想死呢! 宋慧乔在心里骂了句,表面上却一副凄惨的样子,哑声说:“不、不想。” “其实,我也舍不得杀你这种美女的。” 阿道夫想了想,才诚恳的说:“所以,现在你必须得给我不杀你的理由。比方,到现在为止,你总共见到几个驽神人了?” “两个。” 宋慧乔用力咬了下嘴唇,才说:“除了这个可怕的驽神人外,我还见过另外一个,并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阿道夫马上追问。 宋慧乔低声回答:“她的汉语名字,叫刑雅思。” 616:麻烦来了 当宋慧乔在北朝的阴谋败露后,/xshuotxt.. 死亡,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相当可怕的。 不过对于从小就接受死亡教育的宋慧乔来说,不能说是喝凉水会拉肚子那样平常,但她真没把死亡看的太重。 可是在她亲眼见证韩玄的惨死过程后,她才知道死亡的形式,是分好多种的。 她才知道,一旦她不能完成驽神人交给她的任务,她会死的比韩玄还要惨。 宋慧乔怕了。 她终于惧怕死亡了。 为了能活下去,或者干脆说不像韩玄那样的惨死,那么她就必须得做点什么。 利用她当下唯一的武器——可能就是美色了。 很可惜,唐鹏身边不缺少美女。 于是,她又想到了智慧,或者说是阴谋。 唐鹏正是借用她的计划,才对方云康、楚良宵反戈一击。 唐鹏承认,宋慧乔那个办法是阴险、不光明了些,他按说不该用这种办法来对付一个背叛了她的女人。 但事实上,宋慧乔的计划收入,跟唐鹏男人的面子相比起来,是无比的超值。 宋慧乔以为,唐鹏肯定能从这件事中,发掘出她是多么的有用,从而把她当‘军师’来培养。 而她呢,也可以勉强留在他身边,給他当牛做马,再利用他来对付那些想找她麻烦的人。 可是韩玄的死,却让宋慧乔清楚的意识到:人家要想杀她,绝对是易如反掌! 而且更重要的是,今晚阿道夫来找她,也带着要让她消失的明确意思。 她这才害怕,彷徨,赶紧说出了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听她说完后,阿道夫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她,不说话。 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带着傻瓜也能看得出的冷漠。 看着阿道夫,宋慧乔嘴巴动了下,随即烂泥般的瘫坐在地毯上,双眼茫然的盯着某处,仿佛没有了灵魂。 “你让我改变主意了。” 阿道夫站起来,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开门走了出去。 在关上门之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宋慧乔仍旧呆坐在原地,背对着他,动也没动,就像一尊雕像。 噗——的一声轻响,这是关门的声音。 宋慧乔身子轻颤了一下,所有的力气都攸地消失,接着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困难,可泪水却偏偏肆意的流淌。 在门被关上是那一刻起,宋慧乔就知道她终于闯过这一关了。 至于接下来,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她已经不在乎的。 只要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以后,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唐鹏。 其实,她在被唐鹏带回来后,其实还有改变命运机会的。 只是她没有珍惜,还以为凭借她最后的武器,能博得东山再起的希望。 愚蠢。 自绝生路。 她不后悔,甚至都不再害怕。 她流泪,那是因为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人生中,爱上这个美好的世界,白白辜负了老天爷给予了她这副好皮囊。 泪水肆意横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慧乔闭上了眼睛。 她希望自己能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可是有个声音,却很讨厌的从她背后响起:“潘冬冬缺个助理,你有没有信心做好?” 是唐鹏的声音。 就像是心脏停止跳动的人,在被抢救过程中被电击那样,宋慧乔的心脏,猛然间重新运动了起来,远去的生气,也随着再次决堤般的泪水,攸然回归本身,让她猛地从地上坐起,回头看去。 泪眼朦胧中,唐鹏站在门后,双手抱着膀子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怜惜世人苦难太多的上帝。 “我、我——” 宋慧乔很想大声喊出,她有信心去做好这个工作,可大张着的嘴巴中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用力点头。 “那就起来,跟我走。” 唐鹏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中,看着尽头处窗户外面明媚的阳光,唐鹏轻轻叹了口气:“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克服心软的毛病?” 真正心软的人,都爱哭。 连春芳就爱哭,尽管她现在流下的,是喜悦的泪水。 她要回沈城了,跟恢复了正常的唐文举一起。 本次的京华之行,对于连阿姨来说,绝对是场噩梦。 来到京华的这些天内,她没有来得及去她从小就向往的广场上,看看庄严肃穆的升旗仪式,更没有机会站在万里长城上,展开双臂冲远方大喊:孟姜女,我来了,你在哪儿? 这些天,她一直呆在云霄阁会所内,被老唐的忽然变傻而折磨着。 京华很美丽,无比的让人向往,毕竟这儿是祖国的心脏。 连春芳却发誓:这辈子,她都不会来京华。 “妈,你别总哭啊,搞得少爷我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母亲总是在那儿抹眼泪后,唐鹏鼻子也发酸,更自责。 天底下哪一个当儿子的,不希望自己老娘最好整天笑呵呵的,没心没肺? 本来连春芳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可来过京华一趟后,她就长全了心肝肺——这让唐鹏心里很不好受,走过去轻轻抱住了母亲,想跟她说几句悄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依偎在儿子宽厚的怀中,连春芳才猛然发现:曾经很不要脸趴在她怀里跟老唐抢奶吃的儿子,现在是个男人了,顶天立地的那一种,能像小时候被她保护那样,反过来保护她了。 她不该哭,她该笑。 儿子让她来京华,不也是因为一番孝心么? 是他们老两口子的命不好,所以才摊上那些倒霉事的,跟儿子无关。 “好了,小子,老娘我不哭。” 用力在儿子衣服上擦了下鼻涕,连春芳抬起头看着唐鹏的眼睛,柔声说:“儿子,老娘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像邻居你王阿姨那样,整天抱着个带把的小子,在大街上臭显摆。” “哎哟,我刚换的衣服啊,就这样被你搞脏了,真是可惜。” 唐鹏惨叫了一声,随即回头看了眼潘冬冬,笑嘻嘻的说:“行,不就是想要个带把的小子嘛,想要几个,到时候我让冬姐给你批量生产。” 潘冬冬的俏脸,攸地飞红。 “臭小子,就知道哄老娘开心!” 连春芳在儿子胸前砸了一拳,随即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声说:“去跟那个老不要脸的告别吧,他不好意思过来。” 抬头看了眼独自站在检票口的老唐,唐鹏嘿嘿一笑走了过去。 要是放在以往,老唐身处有着众多美女的机场候机大厅内,那双‘老花眼’早就像安装了马达那样,叽里咕噜的转开转开了。 可现在,他却抬头一本正经的研究电子屏幕,对身边不时走过的一双双性敢的大长腿,视而不见。 这次京华之行,让老唐忽然明白了很多。 他觉得,他回去后可以写一本书,名字就叫:京华是天堂,也是地狱。 一颗烟递了过来。 唐文举低头看了眼,伸手刚要接过来,但随即就拉长了黑脸,语气严肃的训斥道:“这儿是候机大厅,是无烟区!你小子敢在这儿吸烟,真是愧对了我对你的教诲,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满脸痛惜表情的老头子,唐鹏总算是松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唐,你还能想到这儿不能吸烟,就证明你真恢复正常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骂了个把子的,老子啥时候用得着你来操心了?” 唐文举冷笑着骂了句,抬手用力在儿子脸上拧了一下,低声说:“咱们都是爷们,对不?” “当然是爷们,还是那种顶天立地的爷们!” 唐鹏也很想伸手,在他老子脸上狠狠来一把,可碍于这个动作很有不孝的嫌疑,也就只好作罢:“爸,你放心的走吧,我……” 唐文举语气不善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死后你会给我披麻戴孝的,谁让我就只有你一个不孝子呢?” 唐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要急着解释时,老唐语气放缓:“小子,你给老子披麻戴孝,那是你的职责,义务。我没有,你明白吗?” “我明白。爸,我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偷着喝酒时,曾经答应过你,等你八十岁大寿时,还会跟你一起喝个烂醉如泥吗?” 看着老唐那张满是疲倦的黑脸,唐鹏忽然很想哭。 “我当然记得,也肯定能等到那一天。不过你小子也得努力,别的不说,先把眼前这些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老唐嘿的一声轻笑,看向了唐鹏背后。 唐鹏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候机大厅窗外,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隔着玻璃冲他挥手,脸上带着明显讨好的笑容,在她背后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小奥拓。 唉,这个极品怎么来了——唐鹏叹了口气时,目光却忽然凝滞。 他看到,在荆无艳背后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子,正从一辆卡宴轿车车上款款走下来。 “刑雅思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很多啊。” 唐文举的老眼,依旧那样犀利。 唐鹏却像没听到那样,只是愣愣的望着刑雅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唐笑了下,很幸灾乐祸的样子:“儿子,小心应付这些女孩子吧,一个比一个难缠,可不如你老娘那样单纯好欺骗了——算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好吧,老子走了,最后恭喜你麻烦缠身。” 没有谁喜欢被麻烦缠身的,唐鹏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