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可怕的朋友 戳你妹被锤你妹一抛,摔出了七八米之外,“我的妈呀!”一声惨呼摔晕了过去。 老四小偷声细气的说:“大哥,老戳死过去了。” 老砍看了眼躺在一边的老戳,叹了口气说道:“小偷,你过去弄醒他吧!别他妈的真死喽!” 他拍了拍老锤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走到木板旁,蹲下来数了数钢钉。 小偷走过去在老戳的人中穴上掐了几下,老戳悠悠醒转了过来:“哎呀!好痛好痛。” 老砍骂道:“活该,疼死你!自找的。” 老戳躺在小偷怀里,一脸的尴尬,小偷刚想搀扶起老戳,他却自己爬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瞪视着老锤,嘴里嘟嘟囔囔的谩骂着。 老砍看着爬起的老戳,犀利的眼睛环顾四周:“以后最好要不开这种玩笑!”他的声音郑重、严肃,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其他三人都被他逼视得低下头,如同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知道了,大哥。” 老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之所以能混下去,主要靠的是兄弟团结。自相残杀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下不为例!” “我知错了大哥!”老戳说道。 老锤也结巴着说:“我我我……也也……知道道道……错了!” 听老锤说话由缓慢变成了结巴,陈一凡忍不住偷笑,白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老砍见兄弟们都知错了,他也不再斤斤计较,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我刚刚数过钢钉了,刚好十根,看来门锁没有被碰到过,那小子还没有来。” “大哥,曹校长的判断是不是有误?陈一凡那小子只有一个人,他真的敢到这里来吗?”老戳问老砍:“就算他来了也未必会碰这把机关锁啊。” 老砍还没搭话,一旁的小偷抹了抹下巴,自作聪明的说:“依我们兄弟几个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冒这种险,你没听曹荣说那小子傻里傻气的吗?傻子做事都是出人意表的,对吧大哥?” 白雪听有人说陈一凡是傻子,忍不住偷偷看了陈一凡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得意之色,似乎是在说:“小子,不让你来你偏来,傻了吧?” 只听老砍说道:“既然曹校长说他来,那他必定会来,这把锁做的奇特,在不走近看是看不出锁是不是锁着的,所以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如果他来了,就必定会走过来看的。”他指了指围墙墙角:“墙边的机关没动的就不要去动了,去把门上的重新安装好就行了。” 听他吩咐完,小偷去开门,老砍从包里取出一个机关匣子,交给老戳,老戳和小偷负责安装机关。。。 一切安装完毕,好久没有出声的老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结巴着问:“大大大。。。哥,如如如。。果不是陈一凡那小子。。。碰碰。。了机关怎么办?” 老戳本想再顶他几句,但是被老锤摔了那一下,至今还全身酸痛,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惨不忍睹的命案 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眼撇见几步之外的吴霞,正翘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向这边张望,脸上充满兴奋的光彩,而且她还在笑,似乎是在观赏最最美好的事物。 柳絮的力量和这个大汉相比,是那么的渺小,她已经知道,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没有人会帮她,愤怒和恐惧包围了她。。。。。。 只觉得一只大手正伸向自己下体……她的意识开始恍惚……一副副帅气的面孔从眼前闪过,那是陈一凡的面孔……帅气,潇洒,那笑容离自己是那么近,却又像是遥不可及…… 不知过了多久,下体的灼痛感让柳絮恢复了意识,她似乎把全身的力量蓄积起来,突然一口咬住他的左耳,王霸弹跳起来,跺着双脚,杀猪般的嚎叫着,半个左耳朵却被被生生扯了下来… 王霸怒不可遏,一脚踹在柳絮腹部,然而这一脚似乎是揣在一具尸体上。柳絮毫不反抗,也丝毫没有出声。身体的疼,怎能痛过心灵的伤。 柳絮看着自己那完美的侗体,曾经人人称赞她漂亮美丽,如今一丝不挂,还粘着那个色魔的唾液,血液和体液。 瞬间,只觉得这凹凸有致的身体是那么地丑陋,那么地肮脏。虽然衣服已经被撕破,但是她还是缓缓整理了下衣服,万念俱灰之际,走向窗口…… 王霸痛得咬着牙,双手捂住伤口,呼呼喘着粗气。殷红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里涌出,怔怔看着远去的身影。 柳絮回过头,她背对着窗口,月光照在惨白的睡衣上,在地上斜斜映出一个人影,头发凌乱,衣袖飘飘。王霸的半块耳朵在她嘴里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目光空洞绝望,让人看不到任何情感,盯得王霸和吴霞浑身不自在。 “你们给我记着,我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柳絮恶狠狠地抛下这句话,纵身跳下窗口……一秒钟后,楼下传来一声闷响,掺杂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睡梦中的陈一凡大叫一声,身子一弹坐了起来:额,原来是梦,这梦的感觉也太真实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发现,全身都已经汗湿了。 他稳了稳心神,下意识地看了看钟表,一点二十五分。打算躺下继续睡觉,但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柳絮血淋淋的面孔,顿时,他心惊肉跳…… 楼上吴霞和王霸对望着,对于高中生来说,这样的事情摊在自己身上,绝对能把人逼疯。王霸也不例外,虽然他从小得到父母溺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毕竟是自己逼死了人。 在他们脸上,几乎没有了人应该有的色彩,足足愣了五分钟,他终于开口了,颤着嗓音说:“这件事永远烂在你心里,你要说出去,我他妈宰了你,听到没!”说到最后三个字,王霸声音极为恶毒。 吴霞吓得一抖:“听,听到了……” 十分钟后,他们走下楼梯。 这座教学楼共有五层,为了给自觉学习的学生提供方便,楼门一直没有上过锁。学生宿舍是三排瓦房,在教学楼西北角二十米的地方。所以,当楼上有什么动静,在宿舍里很难听到。 | 黑暗中的相遇 然而,陈一凡的舍友刘小华却在起夜的时候看到了柳絮坠楼的一幕。他这几天闹肚子,而厕所正在东南角,从宿舍到厕所,教学楼是必经之地。 几分钟前,他听到有个男人痛苦嚎叫,然后,一个女声说了句:欠下的,总是要还的!随后就是一个白色物体从楼上坠落。 由于刘小华近视,所以他根本没有看清楚从楼上堕落的的是什么。他愣了一下,好奇的上前观看。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嘴巴张成了“o”形。 在路灯的照射下,一个女生俯卧在水泥地面上,雪白的睡衣在灯光下随风飘动,露出大半个臀部,头发凌乱遮住了整个面目,血液正在从她的头下部迅速扩散……凉风吹过,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刘小华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皮发麻,身子如同筛糠一样,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同时,一股湿热的液体从两腿之间股股而下。 刘小华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你……你怎样了?”但是那女生毫无反应。短暂的等待后,他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已经忘了是怎样迈出的第一步,轻手轻脚的绕过女生,然后是疾步快走,最后成了撒腿狂奔,耳边风声呼呼,极度恐惧的刘小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追了过来,刘小华背上冷汗直冒,忍不住回头去看……突然“砰”的一声,刘小华那单薄的身体撞在什么上,直接弹的飞了出去。 两人同时都是“哇呀”一声,原来,从楼上下来的王霸不敢从教学楼前面走,他带着吴霞从楼后面急匆匆绕道回宿舍,没想到半夜还有人在这里奔跑。 王霸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认出是刘小华后,一把揪起瘦弱的刘小华,把他提到面前,如同是抓着只小鸡,怒目而视:“你他妈跑什么?” “我看到……我看到……”刘小华不知是吓得,还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看到什么?你敢说出去,老子宰……”话没说完,身后的吴霞听到王霸要说露嘴,赶忙在他后背捅了捅,王霸回头看了看吴霞,马上意识到刘小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满脸怒气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他轻轻放下刘小华,就像一个大哥哥嘱咐自己的小弟,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华啊,那个……我跟吴霞在那边约会,真是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兄弟?”说着,便去帮刘小华轻轻拍打身上的灰土。 虽然刘小华胆子小,但是他比面前这个傻大个子聪明十倍。月光下,他察觉王霸脸上的血迹,而且对方表情十分古怪。随即他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勉强一笑:“霸哥,我想去厕所的,还没走到教学楼,突然有只野猫跳了出来,好怕好怕,打扰了霸哥的雅兴,是我不对……” 王霸一听大喜:“好说好说,原来是猫,还以为你看到……”说到这,他立马住嘴。 “霸哥,我回去睡觉了。” “去吧去吧……” 王霸话音未落,只听吴霞淡淡地说:“等等!” | 阴阳相隔 “今晚的事呢,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和霸哥所有的事,你懂得。”说罢,吴霞双手搂住了王霸的腰,神情暧昧至极。刘小华当然懂得,这句话表面上是指他们的约会,而刘小华却知道另外一件事情,这,才是吴霞所说的她和霸哥的事。 刘小华答应着离去了。 陈一凡仿佛还没有从恐怖的梦里挣脱出来,思绪飘到了十多年之前:他和柳絮是在孤儿院认识的,那年他五岁,柳絮七岁,从小他们没有了父母。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孤儿院阿姨待他们如亲生,所以,孩子们都叫她妈妈。然而妈妈最疼爱柳絮和陈一凡,他们两个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也最团结友爱。 后来他们一起上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柳絮成熟很快,不过女生到了二十岁不成熟的已经不多了。他们相互爱恋,然而都是柳絮比较主动,陈一凡性格内向,却从来不肯对她说句“我爱你”,尽管柳絮苦苦哀求… 门被推开,刘小华走了进来,跌跌撞撞来到床前,坐在陈一凡身边,透过窗外的光线,陈一凡发现了刘小华的异常,关切的问:“怎么?拉肚子还没好?我就说让你去打针了,光吃药好得慢,不听。” 刘小华缓缓转过脸:“一凡,你知道我看到什么?” “什么?” “你答应我,不要声张,关系着我的安危。” 陈一凡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同窗好友,从高一到高三,快三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随即答应。 “我看见有人坠楼了,是个女生……” 陈一凡头“嗡”的一声,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刚才梦中的画面,“不是她,不是她。”他低下头竭力不去想那个画面,但是却忍不住去想。他猛然抬起头,打断了刘小华的话语,颤声问:“在哪?” 刘小华被他吓了一跳:“教学楼前面的操场上……” 陈一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全身开始抖动,愣了一会,似乎是在平定狂乱的心跳,他爬上床,拉出枕头下的手电,转身冲出房间。 “哎……”刘小华望着空洞的门口,话又噎了回去,犹豫了一下,他也跟着跑出宿舍。 刘小华来到教学楼前的时候,陈一凡正单膝跪在女生身旁,手电筒在他手的作用下,灯光在不停的抖动着。刘小华在五米左右地地方停下来。陈一凡慢慢的把手电筒放下,动作轻的如同是在放一枚定时炸弹,然后,他双手颤抖着去抚摸女生的头发。。。。 “一凡,不要……”随后,他也意识到,地上女生的睡衣有些熟悉,再看到陈一凡如此举动,他立即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陈一凡的女朋友-柳絮。 很快,陈一凡就证实了刘小华的想法:他慢慢扶起地上的女尸,夜风吹过,掀起盖在女尸面部的长发,露出那摔得血肉模糊,极度扭曲的脸,那正是柳絮,她双眼圆睁睁,额头上一个破洞,红红白白的液体流了一地,死状恐怖之极,惨不忍睹……陈一凡惨叫一声,昏厥在地。 | 第一次交锋 第二天下午,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曹荣踱来踱去,办公桌前端坐着一个美丽少女,这少女二十多岁年龄,名字叫白雪,是两个月前才到本校实习的美术老师,她一双大眼睛随着曹荣来回移动。 “曹校长,我觉得你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勘察现场,”她满脸疑惑的说:“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白老师,这不是件小事,”曹荣用平静的口气说:“警察来到学校,必定会给同学们的心理带来影响,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你?你能给大家什么交代?”白雪冷笑一声。 “我说白老师,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处理这种大事上,我要比你有经验的多。”曹荣明显换上了顶头上司的口气。 “可是。。。” “没有可是,所有的证据和线索我都会交给警方,我不会隐瞒事情真相的。” 白雪低头沉思:“曹荣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这样考虑的吗?这种借口骗骗小孩在还差不多。” 只听曹荣继续说道:“白老师,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开导开导同学们,柳絮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难过,尤其是陈一凡,我想大家的心情现在和我一样难过,你帮我劝劝大家,节哀。” 白雪抬起头看着曹荣,只见这位校长目光暗淡,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她没有接曹荣的话茬,而是继续问着心中的疑问:“那么,柳同学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决定呢,柳絮的遗体暂且放我那里,由我送到县城派出所。”曹荣耐心解释着。 “曹校长真的认为柳絮是自杀吗?”白雪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想从曹荣的神情中看出更多东西,但是她失败了,在这个五十二三岁的校长脸上,白雪只能看到平静,曹荣微微一笑,缓缓地说:“这很难说啊,我只是猜测,很难想象在我们学校里,会有这种恶性案件发生。” “但愿吧!”白雪叹了口气,说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从曹荣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于是起身告辞。 白雪走出校长办公室,心里对这个平时说话温和可亲的校长有了新的评价:果然是老奸巨滑,什么都问不出来,还说在你们学校里不会发生恶性案件,据我所知,你儿子曹斌曾经就对几个女生性侵,还当我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就能看出你曹荣是个心口不一的人。他为什么不报警,而是自己去报案,难道柳絮的死跟曹荣有关? 想着想着,她已经来到自己的出租房,她打开房门,随手从屋内上了锁。白雪迫不及待的蹲在床头柜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电子装置,这是一个新型的窃听装置,她把一个发卡戴在耳旁的头发上,然后在装置上调节了一会。她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只好用这个了。这个装置的另一半,正是在曹荣的办公桌下。 下午两点多钟,男生宿舍里,陈一凡躺在床上,他已经昏睡了十个多小时。宿舍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刘小华坐在陈一凡床边。昏睡的陈一凡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 “一凡,你醒了。”刘小华欣喜若狂,关切的问:“你要喝水吗?”陈一凡没有回答,他愣愣地看着刘小华,干瘪的嘴唇动了两下:“小华,柳絮她,她死了!” 说完这句话,陈一凡趴在床沿上痛哭失声,刘小华眼睛也湿润了,他轻抚着陈一凡的背,安慰说:“一凡,节哀吧……” | 陈一凡的质疑 突然陈一凡一把揪住刘小华的衣领,大声吼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不对?”刘小华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本…本来就没想瞒你,我想…想等你身体好点儿再告诉你的……”陈一凡哪里肯等,非要他现在就说,于是,刘小华将昨晚所见之事详细地讲给陈一凡听。 “王霸,是王霸个混蛋,我还以为是曹斌,我要让你偿命!” 陈一凡像只发怒的狮子,冲进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王霸和他父亲王为仁坐在校长曹荣对面,屋里三人看到闯入的不速之客,先都是一愣,曹荣反应最快,起身招呼陈一凡坐下。 曹荣拉陈一凡坐下,还没等他说话,就用悲伤的语气说:“一凡哪,对于柳絮的死,我同样很难过。我是一校之长,校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陈一凡问道:“曹校长,我很尊敬你,但是柳絮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她的尸体带走了?”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在打转。 曹荣用责备眼神看着他:“一凡哪,不是我说你,你是在是太冲动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已经破坏了案发现场?” 陈一凡一惊,抬起头眼睛看着曹荣,只见他一脸的严肃:“警察已经把柳絮的遗体带走了,他们要去做尸检。” 陈一凡目光一亮:“警察来过了?我怎么不知道?” 曹荣轻拍他肩膀轻轻地说:“你当时昏迷了嘛,是我报警的,为了不影响同学们,警察只到了我这里来,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陈一凡抬起头,目光和这个威严的校长对视着,将信将疑。 曹荣接着说:“他们说了,一定会给柳絮一个公道,给你一个说法。” 陈一凡转眼看到旁边左耳缠着纱布的王霸,心里一沉,心想不对,王霸是杀害柳絮的嫌疑人,为什么他没有去派出所接受调查,而是在校长办公室里? 于是他立即提出了这个疑问,他一指沙发上的王霸,厉声喝问:“为什么昨晚王霸会受伤?警察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吗?” 沙发上的王为仁和儿子对望一眼,脸由红变白,他眼睛似乎有火要喷出:“你小子说话小心点……” 曹荣示意王为仁不要说话,他缓缓走上一步,站在陈一凡面前,脸色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陈一凡同学,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说话要有证据,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 说到最后,他竟然是声色俱厉。 然而,他并没有恐吓住陈一凡,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郑重地说:“那好,我要去派出所问个明白!”说罢头也不回,正欲出门而去,曹荣急忙伸手一拦:“等等!”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一凡哪,你不要感情用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会为这里的每个人,做一个公平的见证。 陈一凡撇了曹荣一眼,毫不理会,径直走了。 | 老奸巨猾 曹荣踱步走到窗口,望着陈一凡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王老板,你也看到了,这将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就凭你刚拿来的那五万块钱,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他一个毛头小伙子能怎样?反正尸体已经处理了,就算他去派出所,警察能信他吗?再说,不是还有校长您的么……” 曹荣偏过脑袋,冷冷地说:“你最好不要小看那个毛头小伙子,如果他到派出所发现我们并没有办案,警察必定会来调查,到时候你能捂住全体学生的嘴吗?” 王为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踌躇着说:“那依校长之见呢?” 曹荣抬头望着天花板,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陈一凡眼睛红肿,他一夜未眠,从柳絮和他走过的点点滴滴,到阴阳相隔;从柳絮惨不忍睹的死状,到王霸父子的蛮横。即使失去自己的生命,他也要为柳絮讨回公道。他正收拾衣物,准备踏上一个不知道结局的路程。 这时,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刘小华走了进来:“一凡,曹校长叫你去他办公室,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陈一凡抬起头来,心想:“死都不怕,还怕你什么狗屁校长!我倒看看你有什么狗屁放。” 十分钟后,陈一凡抬起头看看校长办公室的门牌,正要去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曹荣笑眯眯地拉陈一凡进屋,随手反锁上了房门,他带陈一凡来到沙发前,示意他坐下,然后轻声说:“一凡哪,你昨天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见陈一凡低头不语,接着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是你也看到了,王家父子在场我不便明言,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柳絮之死和王霸脱不了干系!”陈一凡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曹荣,只见他脸色郑重,语气十分诚恳。只听他接着说:“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如果现在就跟他们闹翻了,我们难免会打草惊蛇,你懂吗?” 陈一凡半信半疑的问:“校长,你昨天说的警察来过了,是真的吗?”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盯在曹荣的面孔上,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曹荣的目光毫无变化,语言也毫不迟疑:“是真的,县城警察局局长薛刚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现在的好朋友,他办案如神,你可能也听说过他的故事,这案子到了他手里一定会水落石出。” 陈一凡默默的点点头,这位顶顶大名的警察局局长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曹荣对他的描述也绝没有夸张。 想到曹荣是一个堂堂校长,也没必要欺骗自己。陈一凡低下了头,他已经认识到了昨天的冲动,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校长,我错了…” 曹荣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可惜没有值得我信赖的人,否则,一定会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陈一凡听到这里,已经是热血沸腾,他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激动的说:“校长,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 白衣女子 曹荣无声的点点头,陈一凡兴奋地大叫起来:“我……”曹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悄声说:“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陈一凡一惊,向窗外张望一眼,心想:还是校长谨慎。 只听曹荣叹了口气:“不行,你太年轻了,这件事非常凶险,一旦走露消息,你会有生命危险。” 陈一凡被曹荣的言行举止所打动,他已经完全信任了面前的这位校长前辈。他坚毅的说:“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只要是能给柳絮讨回公道,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闯一闯。” 所有的谈话,被校外出租房里的白雪听得清清楚楚,她思索着曹荣的每句话:这个老家伙究竟有什么企图? 当晚十点半,陈一凡来到曹荣的别墅前,这里离学校约两公里,四面环水清静优雅,别墅是一个占地十多亩的三层豪宅,门前绿树成阴。 别墅门口放着一辆未熄火的摩托车,这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几个小时前,在校长办公室里,曹荣已经把详细计划告知了陈一凡:他会在门口停放一辆未熄火的摩托车,陈一凡来到后,偷偷驾驶摩托离开,然后去县城公安局,带上一封曹荣写的亲笔信,交给公安局局长薛刚,给警察更多王霸的作案证据,而曹荣会留在学校,继续搜寻有关案件的信息。在没有侦破案件之前,曹荣不会离开学校半步,以免让王霸父子起疑。 陈一凡四下一看,并没发现有人,于是他跨上摩托,缓缓开动。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完全被曹荣的言语打动,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 车子渐渐远去…… 由于陈一凡对摩托车的驾驶不熟悉,所以他把车速保持在时速三十五公里上,尽管如此,他还是警惕的看着路面,以免发生意外。 车子大约行使了十多分钟,他发现前方二三十米处有个女子正在横过公路,陈一凡立刻惊呆了:长发披肩,白衣如雪。看那身形正是柳絮,他胸口一阵狂跳。由于距离太远,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走过马路,消失在树影之后。 他加速行使,当来到白衣女子走过的地方,把车子停在路边。下来一看,原来面前根本没有路,陈一凡心里纳闷:那女子去了哪里?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他还是不死心,他把车头横过来,让车灯顺着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照去,下面是一片树丛,并没有人的影子。他不再多想,借着灯光钻进树丛。 没走几步,突然四周一片黑暗,接着就是摩托车开动的声音,陈一凡心一沉:不好,上了偷车贼的当了…… 当陈一凡来到路上的时候,摩托车已经走远了,他气得直跺脚……想到为柳絮报仇无望,想到在曹荣面前说的话,他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在背后响起:“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羞部羞啊?”陈一凡一惊回头,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 阴谋 当陈一凡的车子远去后,别墅三楼客厅里的灯就亮了,窗帘拉上,映出三个人影:一胖,一矮,一高。高的首先开口:“爸,这次能成功吗?” 胖的一字一句回答说:“曹校长既然收了我们十万块,就算不成功也要成功了,曹校长,你说是吗?” 矮的冷冷一笑:“怎么?舍不得了?既然舍不得那十万块钱,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去抵命,我又没逼你,啊?呵呵呵呵……” 谈话的这三人,正是王霸父子和曹荣,他们这时已经围坐在茶几旁,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不停的往茶几上端着菜,这个少女看身材极美,面目虽然俊秀,但是比柳絮还是稍微逊色那么一点。所以她嫉妒柳絮的完美,嫉妒柳絮的气质。当她的好朋友柳絮死后,她顺理成章的成为学校第一校花。 为了达到成为校花的目的,吴霞居然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最了解柳絮的为人,性格刚毅,完全是个贞洁烈女。再加上柳絮对陈一凡的感情,她有信心让那个最好的朋友完全崩溃。想到得意之处,她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居然偷笑起来。柳絮的死亡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没想到她已经刚毅到这个地步。 “你傻笑什么?过来倒酒!”王霸突然的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打断。 吴霞扭动着丰满的翘臀,娇声说:“来了,霸哥别心急嘛。”她在三人杯里一一倒上酒。灯光下,只见她胸部丰满高挺,细腰轻摆,圆臀丰满但是并不肥胖,王霸一把拉过吴霞,她顺势躺在了王霸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曹荣按下免提,电话里立刻传来浑厚的男子声音:“曹校长,事情已经办妥,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在玉龙湖畔埋伏,十点五十五分摩托车到地方。干掉那小子就像捏死只臭虫,尸体和摩托车也处理好了,曹校长可以来验尸……。这工钱…?” “工钱明天会到你的账户,验尸不必了,“血煞四兄弟”,我信得过。” 玉龙湖距离曹荣别墅约二十公里,湖面积达一百五十平方公里,水最深处五十多米。 挂上电话,曹荣淡淡一笑:“你们放心了?” 王霸父子对视一眼,王为仁说:“曹校长,杀手不认识陈一凡,他们会不会搞错?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万一有个差不多的车子经过……这黑灯瞎火的,弄错了怎么办?” 曹荣嘿嘿冷笑,缓缓摇摇头:“即使在预计的时间里有同样的车子经过,但是不会有同样的车牌号码吧?如果你不放心,我打电话给他们,你去验尸。” 王为仁满脸尴尬,陪笑说:“我放心,我放心,像曹校长这样绝顶聪明之人,我就知道,只要是您策划的计划就一定不会失败的。” 他们都不愿意去验尸,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出现在命案现场,以免以后会有不必要地麻烦。 这时王霸怀里的吴霞开口了,她幽幽地说:“可是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完美。”三个人诧异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少女,听她继续说:“霸哥,你还记得当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么?” | 水性杨花 王霸粗声粗气的说:“刘小华?一个胆小鬼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 “吴霞的顾虑没错,斩草要除根,不能留下后患。”曹荣脸色阴沉的说:“这件小事,就不用我了吧?” 王为仁心想:已经黑我这么多钱了,事情还给我留后腿,摆明还是要钱,老狐狸胃口可真不小啊。他心里想着,脸上已经露出不满,“我说曹校长,我们父子就拜托你了,你出个价,只要你能保我儿子平安,我都依你,都依你。” 曹荣笑着点点头:“好吧,话都说开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准备五十万,我给你摆平一切,如果你舍不得,那我可以不管。” 王霸暴跳如雷,指着曹荣的鼻子:“曹荣,你别太黑了。” 曹荣看都不看,还是淡淡一笑:“你自己舒服快活也就罢了,干嘛要弄出人命?如果你觉得你不值那个数,你可以自己承担下来,去自首什么的,这样大家都省心。” 王为仁察觉到曹荣言语的坚决,觉得这个老狐狸没有退步的意思,干脆慷慨解囊,省得以后担惊受怕:“就依校长的,这是我王为仁最后一次和你交易,吴霞,你去好好服侍曹校长,霸儿,我们走。” 说完起身就走,王霸跟着父亲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本以为父亲让吴霞留下,她绝对不会同意,但是他等了很久,只听到吴霞冷冷地说:“霸哥,你要是不愿意走,那就留下吧?多个人多份快乐…嘻嘻…” 王霸面如死灰,愣了许久,终于出门而去。 夜晚死一般的寂静,别墅里,女人娇美的叫床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女人虽然年轻,但是她有成熟女人的魅力,男人虽然年迈,但是他有年轻人的体力。 他们尽情的做爱,汗水浸湿了床单,体液四处飞溅…… “你为什么留下?”男人问 “因为你这里安全?”女人答 “你和多少男人做过?”男人问。 “数不清了,所有对我有用的男人,都可以做,只要他愿意…”女人答 “我儿子曹斌,他能满足你吗?” “他有体力,却没你有经验,不过,他最近好像有新欢了……” “谁?” “我今晚看到他跟白雪走了。” “白雪?怎么会是她?” “你吃醋了吗?” 这次男人沉默很久才说:“白雪是女人中的极品,但是她个性太强,我怕斌儿降不住她。” “那你可以帮他,嘻嘻……”女人娇笑着。 “她是省教育局局长介绍过来的,我担心她是教学局派来监视我工作的。” “女人都是一样,只要你愿意出钱,只要你能抓住她的心就成了。”这次男人没有回答,他在女人身上发泄着,男女做爱的声音再次发出…… 他们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搅,曹荣没有老婆,因为他认为:如果男人想尽情快活,就一定不要有一个三八婆在身边。 儿子曹斌也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连续几个月才回家一次。 | 门上的尸体 六月二十五日凌晨四点钟,每当大多数人还在梦乡的时候,食堂牛师傅已经起床,张罗着给学校师生做一天的第一顿饭。他像往常一样,打着哈欠,先去了趟厕所。宁静的石板路上,只有他拖拉的脚步声。。。他刚走出厕所,忽然,他停下脚步,透过阵阵微风,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气味,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牛师傅原有的困意瞬间被驱散,转头向四下张望,寻找气味的来源。 “咚。。。咚。。。”在身后不远处,发出两下轻微的声响。声音虽轻,却没有躲过牛师傅的耳朵。 他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倾听着,等待声音再次发出,不一会,又有几下声响,确认声音的来源后,牛师傅好奇的走了过去。 黎明前永远是最黑暗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前面不远处正是学校的后门。时不时的“咚咚”声仍然继续着,血腥气息也越来越重。 大约走了十来米,牛师傅脚下一滑,身子往前一扑,左手“咚”的一声按在铁门上,而右手却抓住了什么,触手处冰凉。 牛师傅拉过右手放在眼前,借着朦胧的灯光,他已经看清楚了抓着的东西,那是一只脚,一只赤裸的脚。他大惊失色,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恐惧和血腥气把他吞噬,甚至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有了亮色,牛师傅忍着心中的恐惧,抬头上看:门上悬挂着一个人,头高出门,笔直的垂在那里,双脚借着阵阵微风轻轻摆动,时不时的发出和铁门的撞击声。。。 白雪就被校园内的喧哗声吵醒了,由于她的出租房就在学校大门对面,只有一条公路相隔,所以校内有大声的喧哗,她就能听到。 当白雪来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尸体依旧保持死亡时候的姿态:他的身体悬空,身穿短衣短裤,双脚赤裸,脸仰望天空,脖子挂在门顶上的铁栅栏上,栅栏上竖着一根钢筋,杀人的凶器就是这顶端尖尖的钢筋。 现场维持秩序的是曹荣校长,白雪心想:曹校长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是传达室里给他打的电话吗? “这是谁?”白雪问一个旁边的男生。 “是刘小华”男生回答。 “是谁最先发现的?” 男生往旁边一指:“食堂的牛师傅。” 白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牛师傅赤脚蹲在地上,满脚的血迹。 这时的曹荣正指挥几个高大男生取下刘小华的尸体。 白雪见状急忙上去阻拦:“为什么不报警?曹校长,你这样做不是破坏现场了吗?” 曹荣回头瞅了她一眼:“这件事我慢慢给你解释。”说完自顾自地忙去了。 白雪无奈,看着有两米半高的铁门,学生们要踩着桌子才能把尸体取下: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又是怎样挂上去的呢? 放下尸体后,曹荣招呼大家过来,自己站到乒乓球台上,表情极为凝重。白雪站在人群的外围。只听曹荣叹息一声,悲伤的说:“这几天来,我们学校连续发生意外事故,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了。柳絮呢,因为感情问题跳楼自杀了。至于有同学问陈一凡同学失踪的事,我想现在也可以给大家一个答案了,前天晚上,我们校王霸同学的父亲骑着新买的摩托车来我家作客,也许陈一凡是因为柳同学才一时冲动,偷走了摩托车,由于她没有驾驶证,车子在县城被查获,派出所正在侦办此案,陈一凡也在逃亡。我非常理解他悲伤的心情,不过悲伤归悲伤,我们不应该去报复社会。我想请大家原谅他的冲动行为。” | 蹊跷的意外 白雪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刘小华同学又……”他眼睛有些发红,重重叹了口气:“唉!刘小华同学生前性格内向,真没想到,他会在趁学校混乱的时候,趁火打劫!” 下面学生一片哗然,曹荣举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举起来:“这个包裹是从刘小华身上发现的,同学们刚才也已经看到了。” 他缓缓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两个长方形纸包,再打开纸包,两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呈现在大家面前。 “原来是这样!”白雪小声自言自语。 台下同学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只听曹荣接着说:“这两万块钱,本来是我从银行贷款来,打算给同学们修建食堂的,我以为同学们天真无邪,把钱放在学里比较安全,谁知道……。”他满脸沮丧,顿了顿又说:“校长办公室门被撬开,刘小华得手后背着钱想翻墙逃跑,但是不小心发生意外,我是一校之长,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曹荣管教的失误啊。他们三个都是孤儿,等我将来在阴室见到他们父母,我又怎么向他们交代啊!”说到最后,他竟然老泪纵横。 听到这里,台下同学纷纷被感动,有的说刘小华不应该,有的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说校长别难过…… 白雪望着远处刘小华的尸体:难道这个平时说话都害羞的学生,真的是像曹荣说的那样吗? 她绕过人群,来到牛师傅身旁:“牛师傅,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牛师傅抬头看着眼前的美女教师白雪,嘴唇发青,眼睛游离着,似乎还没有摆脱恐惧的折磨。他结结巴巴的讲述了那惊人的发现。 白雪听完牛师傅的讲述后,来到刘小华尸体旁。只见他仰卧在凉席上,双手紧握,眼睛突出,喉部有一个致命的黑洞,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想要呐喊。能看得出嘴巴和喉部伤口曾经流下过大量的血液。 门口的地面上一大片血液已经开始干涸,血泊里三只拖鞋无规则的丢在里面,刚才听牛师傅说过,其中那双黑色的是他的,另外一只蓝色的想必是刘小华的。另外的一只蓝色拖鞋却在离门两米处的血泊外面。 最让白雪不解的是,刘小华的衣服上只粘着少量的血迹,并没有血液流淌的痕迹。而大量喷射状的血液都是在门板和地上,这说明什么呢?如果是意外,伤口会如此得深吗? 这时曹荣已经演讲完毕,他带着几个同学把刘小华尸体抬走了。走了几步,他回头对白雪说:“白老师,我儿子曹斌你看到没有?” 白雪冷冷一笑:“曹校长,你儿子是个大活人,他去哪里,你该问不着我吧?” 曹荣点头一笑:“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有个性,好,好,好!”心想却想:臭娘们有点野性,恐怕斌儿搞不定她,斌儿这几天又不知跑哪瞎混去了,回来我要好好教教他了。 曹荣见她不理会自己,也转身走了。 这时学校后门口只有白雪一个人了,她抬头看着杀死刘小华的那个凶器,那根血淋淋的钢筋,还有那只离门两米远的蓝色拖鞋,若有所思。 半晌后,白雪抬头看着曹荣远去的方向,气愤的说:“不久的一天,我会抓住你的尾巴。” | 十年之前 所有的故事都在曹荣的策划下进行着,躺在舒适的床上,他得意。他的确值得得意,因为他不用劳动,就有人把钱送到他手里。他的名利、金钱、美女,都是别人无法攀比的。 渐渐地,他的思绪飘回到了十年之前…… 那是一九七八年,当时曹荣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教师,他的妻子王丽娜虽然脾气有时有点大,但也算温柔贤惠,十多岁的儿子曹斌也非常可爱,家里虽然没什么积蓄,但是也过得快乐。 直到有一天,王丽娜的两个弟弟王强和王涛来到姐姐家,两人一身名牌服装,而且也给曹荣夫妻每人带了一件,还给曹斌买了许多高级电子玩具。夫妻俩哪里见过高档货?开心之余,炒了几个菜款待两个弟弟。 曹荣本以为两个小舅子在外面做生意发达了,酒后哥俩吐露了实情。 原来,王强和王涛确实是在做生意,但是他们做的是毒品生意。说着说着,还有拉曹荣入伙的意思。曹荣是文化人,不敢做违法的事,于是婉言拒绝了。 王强兄弟走后,王丽娜把曹荣骂得狗血喷头:“你看你那个熊样,都四十岁的人了,你看你给我们娘俩过下什么了?住的是草房,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补丁摞补丁,就指望那点工资,跟喝西北风有什么区别?我咋就跟了你这个窝囊废呢?”说完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曹荣安慰说:“丽娜啊,小强和小涛做的是违法生意,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旦抓住可是要坐牢的。” 王丽娜听完这句话,一个轱辘坐起来,指着曹荣的鼻子吼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我弟弟怎么不被抓?就单抓你啊?胆小鬼就是胆小鬼。” 曹荣看着气得脸色发青的妻子,不禁苦笑:唉!女人经不起攀比啊!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最让曹荣意外的是,第二天妻子带上儿子去了丈母娘家,一去就是三天。 无奈之下,在妻子离去的第四天时,曹荣来到丈母娘家,打算好好劝劝妻子。谁料想王丽娜火气仍然不减,竟然把他赶了回来,还扬言要和自己离婚。 沮丧万分的曹荣回到家里,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思想斗争,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王强和王涛招曹荣入伙是有原因的,本市有个刑警队大队长名叫薛刚,他们打听到这个薛大队长就是姐夫曹荣的高中同学,至今还是好朋友。于是他们先说服姐姐王丽娜,让姐姐给姐夫施加压力。果然,他们成功了。 曹荣在两个小舅子的指点下,没有费多大周折就收买了薛刚,这让曹荣很意外:既然执法人员都能轻易涉案,那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可不安的了。这让曹荣在心理上释然了许多。 正所谓“警匪一家”,有了薛刚暗地的帮助,曹荣他们在“生意”路上十分顺利,很快,他们就发了,而薛刚从中也得到很大的好处。 | 坏蛋的炼成 然而好景不长,生意只做了一年多,当他们正在准备下一次毒品交易时,薛刚给曹荣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已经被警方盯上了。 曹荣三人在薛刚的帮助下,开始了长达三个多月的逃亡,但是警方始终不放弃追捕。薛刚意识到,三人一旦落入警方手里,曹荣还可以相信,至于那两个……难免会将自己供出来。无奈之下,他策划了下一步计划…… 曹荣在薛刚的指点下,在逃亡的过程中,将王氏兄弟成功杀害并抛尸后,带着毒品和少量毒资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声称:自己是受了王氏兄弟的威逼利诱,才做出违法的事来,王氏兄弟将毒资挥霍一空后将自己软禁起来,经过一番周折才脱困。 警方那里再有薛刚帮助他说话,于是法院采信了曹荣的供词。就这样,一个贩毒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一个“受害者”。当然,事实真相,王丽娜也蒙在鼓里。 最终曹荣的判决是:没收所有非法所得的财产,劳动教育三个月。当然,这里说的“所有非法所得的财产”指的是曹荣自首时带的那少量的毒资,而大部分的毒资都在薛刚和曹荣那里。 直到一九八零年,曹荣在薛刚的帮助下,以做慈善为名,建立了一所学校,声称为孤儿和家境贫寒的学生提供学习的平台。当然也有少数富家的孩子在这里上学。 这所学校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于是,有许许多多的捐款纷纷拥到学校,而大多数的捐赠就落到曹荣手里。为了给他的财产有个更合理的来源,他在同乡王为仁的化工厂那里进行投资。于是他的贪污又变成了“取之有道”,当然拥有别墅和豪车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后来,曹荣在家里一次醉酒后,无意说出了他杀害王氏兄弟的实情。王丽娜听后情绪非常激动,大吵大闹,曹荣想让她住口,但是王丽娜已经疯狂了,为了不让妻子把事情说出去,曹荣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他杀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事后,手足无措的曹荣再次找到了薛刚,薛刚起初责备了曹荣,不过责备归责备,最终他还是决心帮助自己的好朋友。 他们捏造了一个荒唐的故事:说王丽娜在外面养小白脸,曹荣多次劝告,对方不但不知悔改,还偷了曹荣的钱想要跟情人私奔,夜里从三楼翻窗逃走的时候不慎坠楼身亡。 当然,王丽娜的父母知道自己女儿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这时的曹荣家大业大,老两口儿子女儿都没有了,根本无法和曹荣对抗。曹荣又“仁慈的”给了老丈人一笔钱养老用,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曹荣是在三楼居住的时候,在卧室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起初经常做噩梦,于是他从别墅的三楼搬到一楼,他在恐惧和内疚中痛苦挣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他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内疚,什么是恐惧,甚至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 美人 他讨厌婚姻,因为他有钱,所以有很多女人都愿意和他上床。 曹斌时间久了也见怪不怪,他也学着父亲的行为,在父亲的学校里胡作非为,见哪个女的顺眼就顺奸或者强奸,由于他长的挺帅,再加上家里有钱,父亲有权,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他也曾多次骚扰过柳絮,但是都没有得逞。 这个假期对于吴霞来说十分繁忙,每天都有多次约会,虽然疲惫,但她很满足。 在吴霞的宿舍里,有一面大镜子,那是她专门为自己设计的。每当经过这面镜子,她都会忍不住看看里面的自己。 现在的吴霞正站在大镜子前,表情如同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那幅美丽画卷,正是自己:俊俏的容颜;洁白的肤色;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一对乳房坚挺着,她那纤细的左手从右边乳房轻轻下滑…她扭动着细腰,身体微微一转,从平坦的小腹抚摸到丰满的翘臀,然后在臀部轻轻一拍,她咯咯娇笑着…全身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再配上这身名牌服饰,难道她不值得骄傲吗?她轻声问:“霸哥,我美吗?” 本以为王霸会过来抱她,但是等了许久,王霸始终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吴霞失望的走到王霸身边,双手搭在王霸的肩膀上,轻轻摇晃:“霸哥,人家打扮都是为了你嘛,你连正眼看人家一眼都不肯么?”声音甜美动人。 王霸抬起眼睛,冷冷地说:“只是给我一个人看的吗?” 吴霞一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起来,用妩媚的眼神看着她的猎物:“怎么?你吃醋了?” 吴霞搂住王霸的脖子,左腿轻轻一抬,骑坐在王霸的大腿上。她的屁股开始扭动,胸口开始起伏,嘴巴轻哼着…… 她每次都是用这个动作征服王霸,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他一把揪住吴霞的头发,后者被迫仰起头:“霸哥……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个贱货,跟曹荣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他妈的还去勾引我老爸!” “霸哥……你放手……痛啊……” “说,为什么你要勾引我老爸?” “我需要钱……” 王霸一手揪着头发,一手抓住脚踝,转身一丢,吴霞重重地摔在床上:“你还敢提钱,要不是你出的这个骚主意,也不会弄出人命,更不会让曹荣黑我们这么多钱!” 吴霞缩在床上不敢吱声。 “你他妈就一公共厕所,谁想上谁上?”…… 吴霞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本以为:女人只要漂亮、性感,就能征服所有的男人。可是现在看来,她错的太多了。柳絮的气质和魅力,她永远都比不上。 王霸走后,她完全虚脱了,整个人像散架一样。直到晚上八点钟,她才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到宿舍,才发现恍惚中走出门时,门都没有关。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喝了点水就睡觉了…… | 冤魂索命 睡到半夜,吴霞突然感觉腹痛:难道是吃坏了肚子?想去厕所又有点害怕。其实女生宿舍除了吴霞外,倒也还有一个女生住宿,但是吴霞经常对人家冷嘲热讽,所以关系搞得很不好,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厕所了。 她穿好衣服,走出宿舍,外面的风有点大,地上不时有被吹起的树叶,在空中飘飘荡荡。电线发出“呜呜”的低鸣,仿佛是有人在哭泣。 他打了个哆嗦,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肚子的疼痛促使她继续走下去…… 昏黄的灯光,那么熟悉,就在一个星期前,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程,她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引向死亡。 她突然想到,就是在前面:那血肉模糊的面孔,死不瞑目的眼睛……甚至她又听到那骨骼碎裂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女子伏在地上,惨白的衣服,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个头部,而且她的身体正在不停地抖动,似乎想要站起来。 吴霞整个人僵住了,她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远处的白衣女子已经慢慢坐起身来,背对着自己。狂风呼啸,长发飘飘。 “难道真的是她吗?她回来复仇了吗?” 吴霞回头看看来时的路,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她很快察觉到自己离教学楼门口很近,只要快走五六步就可以藏在楼道里,她一咬牙钻进教学楼。 她贴着墙壁悄悄往外看:白衣女子已经站了起来,身体笔直,头发凌乱,衣袖飘飘。面目极度扭曲,额头上一个黑洞,一对眼睛圆睁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吴霞只觉得头皮发麻,小腿抖个不停,她急忙把头缩了回来:是柳絮,是她…她回来了,回来报仇了…… 她紧贴着墙壁,似乎只有依靠墙壁的力量,才能支撑着不倒下去。 她屏住呼吸,耳朵里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渐渐地……她又听到另外一种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咯吱…咯吱…”她回过头来“啊……”顿时尖叫一声摔倒在地,白衣女子离她两步远的距离站着,这下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血肉模糊,额头的洞里不时有液体流出……红白豆腐脑般的液体,最让人心寒的是那双突出的眼睛,充满了怨毒和仇恨。她嘴里不知在咀嚼着什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要嚼碎人的骨头。 吴霞再也不想躲了,她连滚带爬,向楼上逃去……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层,直到楼梯的尽头,她已经没有路可逃。她急促的喘息着,她再次贴紧墙壁,“咯吱”声已经听不见了,她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屁股下面粘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便已经拉在裤子里了,时间一秒秒过去…… “咯吱……咯吱……”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张脸和她面对面对视着,吴霞已经没有再次逃跑的勇气,她双手按住耳朵,紧闭双眼痛哭起来。即使这样,仍然摆托不了恐惧的存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吴霞拼命的摇着头:“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那个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来自地狱。 “不是我害死你的……是王霸让我做的……我也不想骗你的……”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你们都要死的,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那地狱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 神秘出现的字条 吴霞忍不住抬起头来,再次看到那张脸。那已经不算是脸了,把它比作肉酱更贴切…… 那张咬得“咯吱咯吱”的嘴巴里,还不时有血液流下:“如果让我动手,我会像嚼这块耳朵一样,把你嚼成肉泥……把你的肠子扯出来,挂在路灯上……” 吴霞终于知道,比死还难受的滋味,那刺耳的声音;那稀烂的面孔;那嚼碎人骨的联想。也许只有死才能摆脱这一切,她拼尽最后一分力气站起身,踉跄着冲到窗口,身子从五楼重重地摔下,她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她感觉到头颅里有东西流出…… 她解脱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不用再忍受那恐惧带来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美丽,她的金钱,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美丽和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第二天早上,在曹荣别墅里,两个人面如死灰对面坐着。 “曹校长,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她回来报仇了?”王为仁急得像热锅上的蝼蚁。 “你还信这个?”曹荣冷冷地说。 “那为什么吴霞……吴霞的死法和她一样?还有死的姿势……头上的破洞……” “这件事很蹊跷,我怀疑……” “什么?” “我怀疑吴霞的死,是有人预谋的?” “你是说……有人害死的她?” 曹荣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你儿子王霸有没有说过,那天晚上除了刘小华之外,他们还遇到谁?或者他们把楼上的细节告诉了某个人?” “没有,霸儿只说看到了刘小华,吴霞当时还恐吓刘小华:不要给任何人提到当晚见过他们,会不会是柳絮死后,吴霞心理上有了疾病,这是她自杀的?” 曹荣缓缓站起身,踱来踱去。王为仁的脑袋随着曹荣的走动也左右转动,场面既严肃滑稽。 六月二十六日,在学校食堂里,王霸精神恍惚的端着饭盒,找了个没人的墙角坐下。心乱如麻:先是柳絮的自杀,再是吴霞的惨死,两人的死法一模一样,难道吴霞也是自杀吗?这么晚了她还去五楼干什么呢?学校很多人都说五楼闹鬼,难道真的是她回来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颤。 突然,他看到在自己的饭盒盖子里面贴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字是用钢笔写成,字迹工工整整,看不出是出自谁的手笔。 看完字条王霸大怒,把饭盒重重地摔在地上,腾一下站起来,大喉道:“谁他妈的耍我!”在食堂吃饭的几个学生被这个晴天霹雳吓了一跳,他们纷纷抬起头,胆怯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平时他们都是被王霸欺负惯了的,看了一眼后又埋下头继续吃饭。 王霸一连问了几遍都没人答理。这时,食堂做饭的牛师傅从厨房走了出来,王霸几步跨到他身边,一把揪住牛师傅的衣领,这个弱不禁风的厨师几乎被提了起来。王霸恶狠狠地问:“谁动过我的饭盒了?”同时拿着字条的手在他眼前一扬。 | 半夜鬼敲门 牛师傅瞅了字条一眼,撇撇嘴淡淡一笑:“不是你刚才动过的吗?” 王霸气急败坏的说:“我是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动过?” “那你得问饭盒自己了,谁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牛师傅面对王霸的威胁毫不畏惧。 牛师傅这句话显然是触动了王霸的心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喘着粗气说:“你就是一打工的,我说今天说让你在这儿干你就能在这儿干,我明天说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信不信?” 牛师傅始终微笑着,毫不示弱的和王霸对视着,平静地说:“我就是一打工的,你用不着对我这样,明天我离开这里也照样饿不死。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手微微一抬,轻轻推开抓着自己的大手,转身回到厨房去了。 王霸呆呆地看着牛师傅的身影消失,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了:“他说的不错,他不用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但是我却害怕……害怕那两个死在我手上的人来索命……” 夜深了,王霸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自从柳絮死后,他很少在学校宿舍里过夜。 自家的床柔软舒适,却温暖不了那颗寒冷的心。窗外树影摇曳,映在玻璃上如同是一个人在不停地抖动。 他起身拉上窗帘,牛师傅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缓缓走到床边,还没等他坐下,身后的房门突然“咚”的一声,声音很轻,仿佛是有人在敲门,王霸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着,“咚…”,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声音正是来自房间唯一的木门,王霸额头上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 王霸愣愣的看着房门,大约两三秒钟“咚”的一声,他鼓起勇气大声问:“谁啊?”他多希望门外有自己父母回答的声音,然而那里没有任何回答,仍然“咚……咚……咚”的响着。 “是谁?不回答不开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门外敲门声仍然没有间断…… 王霸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到门口…他轻轻拉开插销,门缓缓地开了,门外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院子里月光皎洁,树叶哗哗作响。 他转身想回屋,只见地上自己的影子映在门口,影子旁边一个巨大的人影和自己挨着,那人影子巨大,长发飘飘。王霸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想必那下半个影子,应该映在自己身后。 从那个黑影的轮廓来看,和那晚柳絮跳楼时的发型衣着完全相同:头发凌乱,衣袖飘飘。 王霸完全被恐惧吞没,上下牙齿不停地撞击。他不敢移动,也不敢转身,那巨大影子也不动,就这样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大约过了两分钟,王霸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个嘶哑的女人声音响起:”欠下的,总是要还的。”随后他看到地上人影慢慢举起双手,正向着自己身影的脖子抓去。。。。 “妈呀……”,王霸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闻声赶来的王为仁夫妻见到儿子昏倒在地,感到很吃惊。王为仁抱起地上的王霸,王霸的老妈毛手毛脚的用拇指掐按着儿子的人中。半晌过后,王霸醒转过来,他大叫着连滚带爬的撞到自己房间里。王为仁夫妻二人也随后跟进屋里,王为仁随手打开电灯开关。。。 | 再找救星 只见王霸将整个被子裹在身上,整个身子包得严严实实,缩在墙角不停地发抖。 王为仁夫妻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害怕过什么,现在看到王霸这样,都感觉莫名其妙。王为仁妻子来到儿子床前,关切的问:“霸儿,你怎么了?” 王霸嘴角发青,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他求助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嘴巴抖个不停,声音也颤抖起来:“是她,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是谁?”王为仁惊奇的问。 王霸只是不停的抖动,却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 “是谁?你他妈的到底看到了谁?快说啊!”王为仁大吼道。 这时王为仁的妻子给王霸倒了杯水端了过来,她白了丈夫一眼,把水递到儿子面前,轻声说:“先喝口水再说吧?” 王霸颤抖着双手接过水杯,小心的就像是捧着一个定时炸弹。他缓缓喝了两口水,神色稍微冷静些,这才开口:“是柳絮,是柳絮找我来了。。。” 听完王霸的叙述之后,王为仁根据儿子站的位置找到那个巨大人影所站的位置,那是自己家的东屋屋顶,然而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曹荣的别墅里,主人的对面坐着王为仁父子。 王霸详细叙述了昨晚之事,更将当时的经过说得神乎其神。 曹荣认真的听完后,呵呵一笑,目光投向王为仁:“王老弟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本来我是无神论者,但是……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蹊跷得很啊,事到如今不由得我不信了。”王为仁踌躇着说道。 曹荣听后笑得更加夸张了,甚至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 王为仁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说得话会这么好笑。 曹荣止住笑声,把目光转向王霸:“王贤侄,你说你看到有人的身影,那你看到她的真身没有?”王霸无声的摇摇头。曹荣继续问道:“你说你听到有女人说话,那你听出她是谁的口音没有?”王霸抬头看着曹荣,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王为仁听曹荣不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心里有些毛了:曹校长,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钱已经给你不少了,当时你也说会摆平这件事的,怎么现在……” 曹荣摆摆手,打断了王为仁的话:“王老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面前的绊脚石是谁给你清理的?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儿子现在会坐在这里吗?” 王为仁张口结舌:“这个…这个…” 曹荣看着王霸,脸色阴沉的说:“你可知道什么人最讨厌?” “什么人?”王霸察觉到曹荣的语气有些不对,胆怯地轻声问道。 “无中生有的人,也就是没事找事的人。” “你说我是无中生有?没事找事?”王霸也有些恼火。 “难道不是吗?冤鬼敲门?柳絮的黑影?你是在讲鬼故事吗?”曹荣满脸愤怒:“我给你说王霸,说话要负责任,你自己心里有鬼,却跑来跟我说看到鬼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王霸被曹荣的气势镇住了,他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只见父亲也在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疑问。 王为仁低声说:“霸儿,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会不会是幻觉或者……或者是树影?昨晚风大啊。” 王霸在父亲的质问下,不得不把思绪拉回到昨晚,那恐怖的一刻:他明明听到有个非常低沉的女人说:‘欠下的,总是要还的。’那是一个巨大的女人身影,长发飘飘……想到这里,他全身猛烈抖了一下,冷汗在额头上渗了出来。 他坚定的摇摇头:“不,不会看错的,那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一定是柳絮,一定是她。”说到最后,王霸竟然带出了哭腔。 | 深夜造访 面对王霸的恐惧表情,曹荣仍然无动于衷。对于这位多年打交道的同乡,王为仁一直敬佩对方深不可测。而曹荣经过多年的磨练,早练就了独断的专横。 王为仁等了许久不见曹荣回复的意思,想想儿子也可能是看错了,或许真的是幻觉也说不定。于是他起身招呼自己儿子:“霸儿,看来这次曹校长是帮不上你了,你要靠自己了。” 王霸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好就此打住。 王霸父子离开后,曹荣站在窗口久久没有移动:“难道真的是哪里出了漏洞?或者是……难道?是她?”曹荣眼睛一亮,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夜深了,天空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一层白纱。曹荣今晚没有睡觉,而是悄悄来到白雪的出租屋前。 一分钟前,他明明看到房里还亮着灯,似乎还有人在里面窃窃私语。就在他离门口不到五米距离的时候,却不慎踩到地上的一个易拉罐,随着易拉罐被踩瘪的声音,出租屋里的灯光也随即熄灭了。 曹荣虽然身体肥胖,但是身手倒也敏捷,他本想几个箭步冲到门口靠墙蹲下。谁料想白雪门口放着许许多多的易拉罐,这些易拉罐隐藏在月光照不到的树影里。 曹荣这一连串的箭步全部踩在易拉罐上,“咔,咔,咔……”声音特别刺耳。 屋内灯光再次亮起,同时门打开了,曹荣已经没有勇气再踩下去,因为他已经发现,此屋的主人已经现在门口。曹荣愣愣地站在离门口两米处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情十分尴尬:“白老师,还没睡啊……怎么,这么多易拉罐?” 白雪淡淡的说:“这几天有只该死的野猫老是来偷吃东西,我故意弄这么多易拉罐,听到动静我就起来捉猫,没想到野猫没捉到,却捉了只大猫……”说着,白雪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曹荣自嘲地一笑:“没想到白老师把我当猫捉了。” “深更半夜的,曹校长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哦,这个……”曹荣在大脑里,为对方飞快搜索着合理的答案:“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我怕白老师夜里害怕,所以来看看。” “真的吗?”白雪装作相信的样子:“曹校长是想要给我做私人保镖了?”说到这里,白雪又是咯咯一笑。 这时曹荣已经从易拉罐堆里走了出来,他在白雪对面站定,眼前这位美女身穿黑色紧身衣服,在高高隆起的胸脯和丰满臀部的衬托下,显得腰更细了,肤色白皙细腻,仿佛有牛奶要从皮肤里渗出来。 曹荣咽了口唾沫:“如果真能做白老师的保镖,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白雪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轻薄,随即板起脸:“好了,我用不着保镖,你该回去休息了。” ;虽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曹荣还是不舍得离去,心想:“房间里一定还有其他人,曾经听吴霞说儿子曹斌和白雪有过来往,屋里会不会是儿子斌儿?如果是这样,白雪也不至于和我们作对,去吓王霸啊!” | 白雪的武器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白老师,最近有没有见到我儿子曹斌?” 他努力观察着白雪的反应。然而白雪一脸平静的说:“曹斌,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你是他爹,你自己都不知 道你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曹荣失望了,他太了解女人,任何一个年轻女孩,在面对别人问起自己男友的时候,都会表现的十分温柔,如果男友在自己房间里,一定会有害羞或者不安。 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听到曹斌名字不但没有温柔的神情,反而有些反感,倒是自己留在门口不走,却让对方有些不安。 曹荣走上去想进屋一看,白雪一伸手挡在面前:“曹校长,半夜三更,你进去有点不方便吧?” 既然已经确认儿子和白雪没有男女关系,曹荣不再有所顾及,他张开双手去抱白雪,手还没碰到对方衣服,只觉得胸口巨痛,“嘭”一声,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身子直飞了出去,“咔咔”声响中,人已经摔在易拉罐堆里。 曹荣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个蛋儿,才停下来。白雪急忙跑出来,去搀扶趴在地上的曹荣,他只觉得一双柔软的小手正架住自己的右臂,曹荣挣扎着爬起来,一股女人的体香通过他的鼻孔,传到大脑里。 曹荣心里一阵狂跳,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见白雪已经和自己离得这么近,又是一个好机会,他身子一扑,打算用肥胖的身体把对方压住。 白雪架着曹荣右臂的双手被对方抓住,退无可退,眼见曹荣就要把白雪压个半死,曹荣心里那个喜啊,在白雪后背即将着地的危机时刻,她身体一个旋转,双手一拉对方的右臂,借着这一拉和自己的旋转之力,自己已经从曹荣身下转了出来,同时曹荣再次重重地摔了下去。由于这次曹荣使足力气下扑,白雪也是用全力下拉,所以这次摔得特别重。圆圆的肚子首先着地,随后面朝下趴在地上。 “我的妈呀!”曹荣大叫一声,但是嘴巴已经被一只易拉罐堵住,叫声已经变了声调。再次趴起来的曹荣回头看看一旁的白雪,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曹荣又气又恼,仍然不死心,但是这次不再那么冒失。他慢慢地向白雪逼近,眼睛瞪得老大,刚才摔得两下,实在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雪站着一动不动,三米,两米,一米半,一米……曹荣已经看清了白雪那光彩照人的容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曹荣已经忘记了咽唾沫,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突然白雪手一抬,因为动作太快,曹荣还没看清对方抬起的是哪只手,两指已经在曹荣眼睛前停下,似乎是要插自己的眼睛。曹荣吓得一抖,本能的伸手去挡,但是动作又只做了一半,胸口被重重一击,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白雪上前去扶曹荣,一看白雪过来,曹荣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你别别别过来……” 白雪停下脚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曹校长,不瞒你说,我从小练武,所以只要有人靠近我,我就本能的踢对方。” 曹荣看看美丽的白雪,再看看她修长的双腿,感慨道:“可怕的武器,可怕,可怕。”说完爬起身来,踉跄着走了。; | 神秘男子 曹荣如同是受惊的兔子,逃命似的跑了。看到曹荣狼狈逃窜的冏像,白雪不禁冷笑。 这时,身后一个男子声音响起:“他开始怀疑我们了?” 白雪转过头来,微微一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去。” 男子并没有移动,只是愣在原地,半晌后,他才缓缓地说:“做坏事的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活着,为什么我却要躲着?你还要让我躲多久?”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慢,但能听出他的坚决,和心中压抑已久的怨恨。 是啊,白雪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做坏事的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活着,受害者却担惊受怕的躲着。但是她的职责告诉自己,对和错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也不是最重要的,没有证据,所有的对错都不成立。多年的艰苦训练,让她首先学会用勇气去面对敌人,同时也学会了克制自己,往往克制要比勇气更难以做到。 “我知道,你早就查出刘小华的真实死因了,对不对?” “你不也是不信刘小华是因为盗窃出的意外吗?” “小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 “既然不信,那自然是有人害死他的。” 男子沉思着…… “我曾经告诉过你案发现场的,你仔细想想。”白雪接着提示:“这个其实很简单,刘小华的喉咙插在在门顶端的栅栏上,如果是听自己不小心出的意外的话,无疑,大量的血液会喷射在他自己身上,然而他衣服上只有粘着一点点的血迹,在怎样的情况下,他的血液才不会喷到自己的衣服上?而是门上和地上?” 男子抬起头:“难道他是在被害死后,才被挂到门上的?” 白雪摇摇头:“那地上和门上喷射状的血迹怎样解释?” 男子挠挠头皮,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就你这点本事叶想着给他们报仇?”白雪白了对方一眼:“我给你说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刘小华双踝有被握得发青的手印,而且他的一只拖鞋丢在两米开外,答案这么明显了,不用我再说了吧?” 男子身子一震,兴奋地说:“我知道啦!是……”随后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神情也痛苦起来:“是有人在后面抓住了小华的双踝,小华身子被扯了起来,事发突然,小华情急之下,双手抓住栅栏不放,当他发现自己的喉咙下就是尖锐的栅栏时,他已经没有办法松开手,直到筋疲力竭……”说到最后,他已经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眼泪鼻涕直流。 白雪只是冷冷地看着,也不去安慰,男子哭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是王霸,除了王霸没有谁能把人举这么高,这门有两米半,能把小华举得跟门顶一样平,除了王霸的身高够,其他人绝对做不到,但是,小华为什么会那里?为什么半夜三更去翻门?” 白雪转过身,遥望远处的明月,也许不会有人知道刘小华为什么半夜去爬门,但是她相信,这是有人设计好的圈套。 | 致命的字条 让我们把时间推到刘小华死的那一天。 陈一凡走后的第三天中午,刘小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忐忑不定:一凡去县城两天了,怎么还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传达室里老张是个热心肠,如果一凡打电话过来,他一定会来通知我的,难道是一凡有什么意外? 他越想越是心惊,轱辘一下爬起身来,向传达室跑去…… 然而,传达室老张告诉他,最近几天,已经有好多学生来打电话,但是不管电话打到哪里,对方都是无法接通,大概是学校的电话坏了。刘小华垂头丧气回到宿舍,他喃喃自语:“奶奶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坏,电话爷爷,我是你孙子。” 对于刘小华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陈一凡和柳絮品学兼优常常给同学们帮助,而且刘小华和陈一凡的关系最好,也是受他们帮助最多的人,现如今一个死,一个杳无音讯,他又怎能睡得着呢? 夜深了,宿舍里静悄悄的。门外突然“咚咚”两声,似乎是有人敲门,刘小华一惊坐起身来,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轻轻跳下床,心里怦怦狂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缓缓拉开屋门,一张夹在门缝的纸片飘落在地上,他探出头去四下张望,但是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捡起纸条,上面这样写着: “小华: 校内有人害我,请带上我的包裹,帮我脱困,包裹在我床板下面,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只有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我在学校后门等你。-陈一凡” 刘小华看完纸条热泪盈眶,陈一凡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偶像,对于他来说,能帮偶像做一件事,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当下他趴在地上,在陈一凡床下摸索。果然,一个不大的包裹出现在刘小华手里,包裹口工工整整的系着,他略一迟疑:怎么就两个纸包?我还以为是衣物,要不要给一凡拿几件衣服?还是算了,要是耽误时间久了,一凡要等急了。 刘小华不再多想,把包裹夹在腋下,悄悄走出宿舍,回手轻轻掩上屋门。 穿过幽静的小路,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远远看去,后门墙头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上半身淹没在树的黑影中,与黑暗混为一体。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那人向刘小华挥挥手,然后跳到墙外去了。刘小华心想:一凡是要考验我的体能吗?他微微一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伸手把包裹掖在后腰上。他抬头看看围墙,围墙有三米高,没有地方可供攀爬,要想翻过围墙,只有先爬到门上,然后从门上再翻到墙头,因为门的上面,是用钢筋焊制的铁栅栏,栅栏上面每隔六七公分还有一根根直立的钢筋,头上尖尖的,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爬到门上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划伤的危险。 刘小华想到陈一凡就在墙外,他不再犹豫,一咬牙手脚并用,往门顶爬去。 虽然刘小华人体瘦弱,但也敏捷,三两下就爬到门顶,他扶着栅栏伸头向墙外观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 残忍的凶手 突然,他脚脖子一紧,似乎是被人握住了,一股大力往下拉去… 刘小华大吃一惊,随后他就觉得双腿已经快被拉的和身体平行了,如果被拉下来摔一下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刘小华手扶着栅栏,头探在门外,而脖子下面就是尖尖的钢筋,由于钢筋间隔太密,他避无可避。 刘小华额头上青筋爆起,脸上大汗淋漓。他很想回过头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抓的他,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头……时间一秒秒过去,他的体力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他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慢慢地,刘小华已经感觉到喉部的刺痛,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根钢筋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咽喉,鲜血从他的嘴巴和伤口里喷射而出,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正如白雪他们所料,杀害刘小华的人正是王霸。 校长曹荣知道平时陈一凡和刘小华的关系最好,如果陈一凡有所求助,刘小华肯定会尽全力帮助对方。 于是,按照曹荣的指点,王霸先是给刘小华留下一个字条,心急如焚的刘小华不及多想,顺着曹荣的思路,一步步走到死亡的尽头。 灭绝人性的王霸抓住刘小华的双踝后高举过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在死亡中痛苦挣扎,直到后者的血液放尽,他才松开双手,这正是为什么刘小华身上没有喷射状血液,而大量血液却喷射在铁门和地上的原因。可怜的刘小华直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男子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敲打着地面,他眼前的画面一片模糊,然而刘小华和善的面孔却是如此的清晰,因为那是人心里最难忘的情谊所在,是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 “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亲手杀死他!”男子咬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声音也大的惊人。 白雪眼看对方又要失态,急忙上去阻止:“你给我小点声!”说着,就把他往屋里推。 “干什么?你干嘛推我?”男子更加狂躁,大吼道:“我朋友都不怕死,就我怕是不是?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我跟他们拼。。。”最后一个“了”还没说出口,只觉得双腿似乎是被木棍横扫了一下,身子腾空,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 情急之下,这一脚白雪确实用了点力,但是没想到会把他踢飞。 男子边哭边想爬起身来,无奈只爬了一半,只觉得屁股上似乎被巨石压住了,身子一软,又趴回地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白雪用一只脚踩住了自己。 “你这个野女人,打我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去抓坏人,拿老子来出什么气?。。。”男子四肢徒劳地挣扎着,然而屁股被踩住了,不管怎么使劲,始终是起不来。 白雪看对方仍然不老实,在他屁股上又是一踩:“陈一凡,你小子给我听着,我告诉你,你还欠我一条命,你这条命现在属于我,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你给我老老实实听话,否则你少不了皮肉之苦。” | 了如指掌 趴在地上的男子正是陈一凡,他听到白雪叫出自己的名字,随即停止了挣扎,回过头看着对方:“你不是说为了怕隔墙有耳,不叫我的名字吗?” 白雪哼了一声:“你自己都说不怕死了,我干嘛还替你隐瞒?你再不老实,我干脆把你扔到大街上,让曹荣他们杀了你算了。” 陈一凡心下嘀咕:“长得天使面孔,做的泼妇事迹。为了不受皮肉之苦,要不,我且先依她,等她放松了警惕,我再进行我的行动。” 当下陈一凡脸上露装出害怕的神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道:“不要嘛,白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啊。”说着,转过身来双手抱住了白雪的另一只脚。 白雪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算什么?”踩着陈一凡屁股的脚也收了回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他们的任何伤害。” “我呸!要我听话,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陈一凡心里暗骂,嘴上却极力奉承:“有白姐姐在,我就不用怕曹荣、王霸他们了。”心里暗想:“谁怕过啊?” 这时白雪接着开口了:“你嘴上说不用怕了,心里却想:‘谁怕过啊?’对不对?” 陈一凡一怔:这女人真厉害,连我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随即陪笑道:“怕,怕得要死呢!” “你要是怕的话,就不会假扮柳絮,去吓死吴霞了。” 这次陈一凡真的惊呆了,本想他的行动天衣无缝,不料让白雪发觉了。他愣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白雪冷冷一笑:“你知道我是怎样发现的吗?”陈一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白雪继续说道:“我知道,在高一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就经常恶作剧,把酚酞片压成粉末放在别的同学的食物里,往往把受害者拉得出不了厕所,据我所知,这种坏事做的最多的就是你陈一凡。” 陈一凡脸一红,只听白雪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八点半,我出去了一会,你趁吴霞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偷进了她的宿舍,把酚酞片粉末下在吴霞的水杯里,然后你在教学楼门口等待着,直到吴霞出现,你成功完成了冤鬼索命的的计划。” “你那天是装作睡着的?”陈一凡诧异的看着白雪。 白雪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难怪现在每天晚上我睡下后,她都要从外面把门给我锁住,原来,还是让她发现了那晚的是。”陈一凡心里暗暗心惊:“这个女人真tmd深不可测啊。” “当晚夜里十一点钟,你先从窗口看我已经睡了,于是你用自己房间的锁,把我房门从外面锁住,然后,带上你的道具到教学楼里去化妆,等待吴霞的出现。凌晨十二点半吴霞出现,你成功的将她吓得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等她跳楼自杀后,你卸掉了身上的装扮放进袋子里,回到我隔壁的房间,把道具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后,这才又把我房门锁打开。” 陈一凡听完白雪所说的故事经过,包括里面的时间和细节,都说的一点不差,心里十分不解:明明把她锁在房间里,而且等我回来的时候,门锁完好,她还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做的事情? | 思念之情难忘怀 陈一凡干咳两声,干笑道:“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不过你在屋里睡觉,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所做事情的呢?” “这个我暂且保密,以后,也许你会知道的。”白雪郑重地说:“你的所有举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别想背着我出去。好了,回去睡觉吧!”白雪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一凡咧了咧嘴,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去了。 没过几分钟,白雪又来给自己锁门了,陈一凡心里那个恼火,心中暗想:“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天天跟坐牢似的。”突然他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对了,听说现在有一种高科技的东西,可以偷听别人的隐私,往往是在警方没有证据抓人的时候,故意安排特警给重大嫌疑人设下的装置,不但可以听到对方的任何声音,还可以录下对话作为证据。难道她在我房间里设下了这种窃听装置? 想到这里,陈一凡心中暗叫:白雪啊白雪,你还真卑鄙。这回让你小爷我给你找到,准给你摔个稀巴烂。 为了不让白雪发觉,他装作睡着,故意发出轻微的鼾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估计白雪也睡着了。陈一凡悄悄下了床,开始在窗台、桌椅下、床底、地板上一一摸索,个把小时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会藏在哪儿呢?”陈一凡急得满头大汗,拿起枕头重重的摔在墙上。然后他又搬过凳子,踩着去摸屋梁。 “你在干嘛?”白雪的声音突然从窗外响起,陈一凡一只手刚碰到屋梁,让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腿一抖,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他稳了稳失去平衡的身体:“梁上有老鼠,我在抓老鼠。” “明天再抓吧,半夜三更,吵死了。”白雪不耐烦的说。 “看在白姐姐的面子上,小爷我就让你再多活一晚上。”说着,陈一凡跳下凳子,趴在床上鼾声又起。看着陈一凡滑稽的动作,如同是一只淘气的猴子,白雪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陈一凡趴在床上心下琢磨:看来刚才已经碰到窃听装置了,否则的话,是不会惊动她的。他一一想过刚才摸过的地方,觉得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对了,枕头。”他想起刚才用力摔过枕头,既然墙上不能放东西,枕头里面是可以放得啊。他一边发出鼾声,一边去掏枕头里面的东西。这个枕头是陈一凡搬过来第二天,白雪给他的。 枕头里面是两件衣服,陈一凡把衣服拿到窗边,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叠成长方形的衣服上,由于月光不是很明亮,颜色分辨不清。但是可以看出,这是一套女人的睡衣,触手柔软舒适,飘着淡淡的幽香。 陈一凡心中一阵酸楚,这幽香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化妆品的香味,而是发自女孩子身体本有的体香。渐渐地,陈一凡的思绪飘到几天之前,那时每天晚上都和柳絮在一起聊到很久,花前月下,二人相依相偎,那最熟悉的便是这种淡香。 他把睡衣贴到脸上,重新体会那温柔的感觉,如同是柳絮的手在抚摸自己。阵阵幽香刺激着他的神经,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不知不觉中,陈一凡的眼泪打在手里的睡衣上、手上,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将心神拉了回来。他知道,这是白雪的睡衣,白雪的体香。忽然之间,那个专横的白雪,似乎已经和自己心爱的柳絮,有了许许多多的共同之处。 | 设计1 泪水浸湿了柔软的睡衣,陈一凡竭力控制住心中的痛苦。他仔细在睡衣的每个角落揉捏着,很快,陈一凡发现一个坚硬的物体,被折在里面。 他轻轻打开睡衣,一个硬币状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看来这个就是那个窃听装置了。我让你监听我,给你砸成片片儿。”陈一凡把窃听装置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向下砸去。突然,陈一凡似乎想到什么,快要砸到桌上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不行啊,这样一来东西是砸坏了,但是白雪很快就会发现,到时候她肯定还会有更毒的招用来对付我,不如……”陈一凡嘿嘿一笑,把窃听装置重新放进睡衣里,按照原先的样子装进枕头,忙完这一切,才躺下睡觉。 漆黑的苍穹已经开始褪色,东方渐渐泛白。每天的这个时候,白雪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打拳练功。 陈一凡揉揉朦胧的睡眼,透过玻璃向外张望:“这女人精力太旺盛了,谁娶个这样的老婆,熬也熬死了。”他重重地伸了个懒腰,折身下床。 “大姐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陈一凡装作不耐烦的叫着。 “以前都吵不醒你,今天怎么回事?失眠了?”白雪嘲笑道。 “开门啊,我要上厕所。” 白雪停止练功,走到门口,打开门锁。陈一凡从屋里走了出来:“我说你可以给我换个方式吗?整天整夜的被你锁在屋里,跟个囚犯似的。” 白雪白了他一眼:“可以啊,等会把你用绳子绑了,仍床底下。” “你。。。那还是锁门好了。”陈一凡无奈的咧咧嘴:“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给我件可以玩的东西也好啊。” “怎么?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要玩具?” “哎,玩和年龄大小可没关系,八十岁的人还有老顽童呢。”陈一凡立刻反驳道。 白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大男孩,不禁无奈的摇摇头:“你想要什么?说吧。” 陈一凡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我喜欢听歌,想借你的录音播放机一用。” 白雪眼睛上下打量了陈一凡一圈:“你也喜欢听音乐?” “喜欢,只要是音乐我就喜欢听。” 白雪见陈一凡一脸憨笑,点头哈腰的苦苦哀求,也不好再拒绝:“好吧,等会我给你拿过来,晚上再还我。” 陈一凡一听急了:“别啊,要借就借一整天,晚上我还想听着睡觉呢。” “不行,晚上不准听。”白雪听陈一凡要晚上听,立刻翻了脸。 陈一凡心里明白:“你怕我开着音乐,你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了,怕我溜走。”转念一想:“算了先拿到手再说。” “好吧,晚上我不听就是了。” 就这样,陈一凡自从拿到录音播放机后,他白天听音乐,晚上睡觉,白雪见他这么听话,也就放下心来。 如此一复一日,在第三天上,陈一凡似乎是吃坏了肚子,一天要跑几次厕所。白雪问起他是怎么回事,陈一凡笑着说:“这几天不出门,我都胖了,吃点药,减减肥。”白雪并没发现他有变胖,但是这家伙经常做让人难料的事,也就没在意。 “白姐姐,今晚不用锁门了吧?省的晚上还要叫你开锁了。” | 设计2 “今天有时间的话,我给你弄个马桶过来。” 看着白雪远去的背影,陈一凡哭笑不得:“还真是不嫌麻烦,i服了you。” 果然,到了傍晚,白雪打开房门,拎了一个马桶进来,陈一凡嘴巴嘟囔两下,随后上前接过马桶:“大姐啊,你太好了,以后能找个你这样的老婆我就心满意足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算是拉个屎都要给我拿马桶。”说完哈哈大笑。 “少给我贫嘴。”白雪眼睛一翻:“你以为我愿意啊?等我的案子办完,你死了我都不管。”说完关门而去。 看着地上的马桶,陈一凡调整好呼吸:“我让你给我马桶,我给你坐个稀巴烂。”然后憋足了一股力气,猛地往下坐去,只听“咔啦”一声,一个崭新的塑料马桶让他坐成了碎片,陈一凡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塑料碎片散落一地。 他拿起一块碎片,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一凡,你干嘛?”白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陈一凡一惊:“靠,这女人的动作真快。”随后抱怨道:“我说你怎么不给我买个质量好点的?拿个次品来糊弄我。” 这时白雪已经进了屋里,一脸的怒气:“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的,别以为坐坏了马桶就不给你锁门了,休想。” “什么故意的?我拉屎啊?” “你拉屎不用退裤子的吗?” 陈一凡一怔,低头一看:“对哦,忘记退裤子了。” “陈一凡,你要知道,现在曹荣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否则他们还会来害你的。”白雪温和的说:“你一定要稳住,等我拿到证据,他们一个也逃脱不了。” 陈一凡抬头看着白雪,目光犀利:“我能相信你吗?我最心爱的人,我最好的朋友都死了,我就算是能保住性命,那有什么意思?你的职责是抓坏人,并不能审判他们,你又能给我保证什么?” 白雪躲避着陈一凡的目光,陈一凡说的没错,警察只能抓坏人,没有权利处决任何人。她第一次感到:她的职业也跟其他职业一样无助,也没什么不同。 “我不管你怎么说,抓坏人和保护无辜的人是我的使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你可以选择不配和我,但是我会让你配合的。”白雪的声音虽然柔嫩,但是每句话掷地有声,让人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陈一凡心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我更知道这是你的责任,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 他鼓了鼓勇气,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道:“我就是不配合,我就是要出去。”说着就要往外闯。他刚走到门口,只觉得后衣领被一股大力拉住。陈一凡使足力气往前拱,却一步也走不动。 白雪冷笑道:“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自己报仇?”她揪住陈一凡的手往后一甩,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竟被扔了两三米远。 陈一凡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我跟你拼了。。。”“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陈一凡只觉得眼冒金星,顿时屋里安静了。 白雪本不想出手打他,但是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关切的看着眼前的陈一凡,对方似乎是被打懵了,只见他足足愣了十秒钟,忽然嘴巴一张,竟然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你打我,我三天不跟你说话。” 白雪见他不再折腾,转身回房去了。 晚上八点钟,白雪正准备睡觉,只听隔壁房间陈一凡的声音在叫自己:“姓白的,我要拉屎,我要拉屎。” 白雪打开房门,陈一凡抱着肚子直奔厕所,白雪刚转回房间,只听陈一凡的脚步声一路狂奔又跑了回来,白雪心下纳闷:往常这家伙上个厕所要半个小时,这次怎么这么快。 白雪来到陈一凡门前,透过玻璃,只见他在床上蒙头大睡,而且打着呼噜,呼噜声音很大,一听就是装出来的。 | 冤鬼再现 白雪锁上陈一凡的房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再说王霸的家里,自从白影出现后,王为仁为儿子买了把西瓜刀用来防身。每天晚上一家三口都围着王霸,但是他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恐惧,窗外有个风吹草动,往往都要心惊胆战。 这两三天过去了,王为仁夫妻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觉得十有八九是儿子心理的幻觉,于是等到儿子睡着,也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虽说是睡了,但王霸在睡梦中还是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一会看到柳絮的长发白衣,一会又看到刘小华喉部喷洒着血液。。。他们似乎都是在追自己,而自己的双腿打软,每走一步都很是费力。前面的路灰蒙蒙的,一眼望不见头,眼看身后的柳絮和刘小华就要抓到自己了,突然手腕一紧,似乎被一双手抓住了:“跟我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 王霸听声音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女人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跑,只能看到那披肩的长发,长发飘到自己脸上,毛茸茸的非常难受,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王霸实在忍不住,便张口询问。 女人停下脚步,“嘻嘻嘻”的笑个不停,王霸忍不住去看对方,但是不管他怎样移动脚步,始终是看不到女人的脸,那“嘻嘻嘻”的笑声不停地传进自己耳中,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是谁啊?你不说话我不跟你走了。”王霸开始着急起来。 “嘻嘻嘻。。。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有新欢了?”女人边笑边抬起头,只见她抬起头来仍然看不到脸,王霸伸手想去撩开长发,但是不管怎样扯,头发始终是盖住了女人的整张面目。 “我是吴霞呀,你每天跟我做爱的?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嘻嘻嘻。”女人的声音暧昧之极。 王霸心里一惊:“吴霞,吴霞不是死了吗?你是鬼?” “你盼我死了再找一个是吧?你才是鬼呢,你是色鬼,你是死鬼,嘻嘻嘻。”女人边说边扯王霸的裤子。 王霸心里也糊涂了:是啊,这女人手热乎乎的,不是鬼啊。难道吴霞真的没死? 这时的吴霞已经退去了王霸的裤子,王霸配合着躺了下去。女人在男人上面扭动着身躯,二人享受着欲仙欲死的快感。他们疯狂地亲吻着,女人的舌头伸在王霸的嘴里搅动着,温软、滑腻。。。香甜的唾液流到他的嘴里,渐渐地,味道开始变化,香甜越来越淡,渐渐转成了腥味,浓烈的腥臭味。 王霸努力挣脱开女人的嘴巴,这时他的嘴里已经灌满了腥臭的液体,甚至感觉到它们在慢慢地流到嘴巴外面,女人骑坐在王霸身上,一股风吹过,王霸终于看到了那张脸:五官极度扭曲脸,鸡蛋大小的双眼,不停地抖动着,血盆大口随着女人“嘻嘻嘻”的笑声,不时的有血液流出,滴在自己的脸、嘴巴和眼睛里。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呼吸也逐渐困难。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霸拼了命的扭曲挣扎,但是手脚似乎是被绑住了,丝毫使不出力来,任凭女人在自己身上折腾。腥臭的血液,极度扭曲的面孔,和女人极不相称的的嬉笑声,那种恐惧,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吞没。 伴随着“扑通”一声,王霸身子一痛,身上压着的女人不见了,眼前漆黑一片。王霸伸手在脸上嘴上抹了抹,只觉得湿漉漉的,但是没有刚才的那种腥臭味了。 王霸四下摸索,触手冰凉平滑,似乎是躺在地面上,他定了定神:原来是个梦,刚才从床上摔下来,这才醒了,要不然,真要吓死了。 拼命地挣扎过后,已经让王霸耗尽了体力,口干舌燥的他想到梦里的情形,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呸,真他妈的恶心。黑暗中,他摸索着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这才发现刚才在睡梦中摔得那一下,扭伤了脚脖子。借着窗外一丝月光,凭着直觉,他一瘸一拐的向桌子走去,拿起水壶就往嘴里倒,一股腥臭味直冲咽喉。王霸想收口也来不及了,已经吞下去了两口,“啪”一声把水壶仍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呸呸呸!什么茶这么臭?”王霸蹲在地上干呕了几下,也没呕上来。 门外“呼呼”声响,王霸抬起头,窗外黑压压的树干来回摇摆,他叹了口气:“又刮风了。。。” “吱呀呀。。。”身后的房门打开了四十五度角,一股凉风吹进来,只吹的王霸簌簌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感觉冷。 王霸咬了咬牙:“王为仁这老不死的,出去也不给老子关门。”他硬着头皮上前关门,心里暗道:我不害怕,是风太大了,没什么的。他轻手轻脚的拉住门把手,又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但是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顺着门缝上下打量,院子的月光很明亮,终于他发现在门下面,有个白色的东西。王霸抓着门把手,用力关了关,正是这白色的东西挡住了门,他弯下腰去,伸手去抓,手刚抓到,他就猛地缩了回来,胸口狂跳,因为他已经摸到,那是一只脚,一只穿着白色鞋子的脚。 他头皮阵阵发麻,一个白影渐渐进入了视线范围:长发披肩,衣袖飘飘。伴随着一句低沉嘶哑的声音:“欠下的,总是要还的。”白影一闪,双手掐住了王霸的脖子,由于身材高大的王霸正蹲在地上,白影伸手刚好抓对方的脖子。 身体虚弱的王霸只觉得白影力大无穷,手指坚硬,指甲似乎要穿透自己的皮肤,扎进肉里。他想挡开对方的双手,然而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那种无助和恐惧似乎跟梦里的感觉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真的感觉到了疼痛和窒息,面前的白影也是真真切切。 “难道我就真的这样死了吗?王为仁两个老不死的也不来看看我,我还不想死啊。”王霸虽然身体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心里还是很明白。 “吱呀”一声,随着隔壁客房的开门声,王为仁的声音响起:“肯定是霸儿喝水不小心摔破的,半夜三更的,就你这娘们事情多。” 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去看看又不会死,哪儿这么多废话?” 王霸心里一喜:老爸来了,我不用死了。 | 崩溃的王霸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王霸本想老妈已经听见了自己摔碎茶壶的声音,然后让老爸过来瞧瞧。谁知王为仁迟迟不进屋,只听着他拖鞋缓慢粗重的拖拉声,到了窗外就止住了,王霸清楚的看见:自己老爸的影子在窗口晃动,探头探脑的向屋内张望。 王霸心里那个气啊:你个老不死的,看什么看,直接进来不就行了吗?这时,王霸能清楚的听见,白影掐的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王为仁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然而老婆却是经常做这种事,不是让他拿这个,就是让他出去看那个。因为家里有钱,王为仁夫妻老是疑神疑鬼的,总是怕别人来偷他们家的东西。这次也是如此,王霸的老妈听见儿子房里有动静,虽说她不怎么相信白影的事,但是小偷可是常有的,于是就叫起丈夫去看看,王为仁每次都极不情愿,但是每次都会拖拖拉拉地去看。 走到儿子窗口,就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响动,好像是脚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王为仁睁大眼睛往里看,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霸儿!”王为仁呼唤一声,然而屋里没有回应,摩擦的响动还是不停地传来。 王为仁走到门口,门往里打开着,他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开关,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儿子王霸倒在地上扭曲挣扎,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两眼已经反白,舌头伸在外面。王为仁冲上去扶起儿子;“霸儿,你怎么了?霸儿。。。。”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镇医院里,王霸坐在病床上,身子斜倚着墙壁,双目无神的盯着前面的窗口,似乎是在想什么,旁边坐着一个肥胖,五十多岁的妇女,此人正是王霸的老妈。他正给儿子揉着扭伤的脚踝。王为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独自吸着烟。 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步履矫健,进门后直奔王霸的病床走来。 王为仁抬头看到来人,急忙起身迎接:“曹校长,你终于来了,你看这。。。” 王为仁的老婆也起身招呼:“曹校长,又麻烦你了,快坐下说话。”只有王霸呆呆的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曹荣,他没有理会王为仁夫妻,而是走到王霸面前,直接步入正题:“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王霸的眼睛一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目光四下游离:“我看到。。。我看到了柳絮,她来向我索命来了。”说着说着,眼睛竟也湿润了。 曹荣眉头微皱,继续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长发披肩,白衣飘飘,头上一个破洞,嘴里还。。。嘴里还。。。”王霸越说越激动,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母亲看到儿子恐惧的样子,不忍再看,急忙背过脸去。 “嘴里还怎样?”曹荣继续追问。 王霸痛苦的呜咽着:“她嘴里嚼着我的半个耳朵,还是上次没吃完的那块,她还说‘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 茶壶的秘密 曹荣听罢,不屑地冷笑一声,回头对王为仁说:“你儿子应该上神经科去看看了。” 王为仁见曹荣不当回事,于是郑重的说:“曹校长,你应该好好帮我们应付这件事,依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昨晚情况紧急,我怕耽误了治疗时间,没有把霸儿送到县城医院,而是直接送到这里。医生为霸儿的伤做了详细的检查,前面那两个伤口非常危险,幸好没有伤到血管和气管。他脖子上的指甲印不是霸儿自己留下的。”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给曹荣一个思考的时间。接着说:“我让医生只在伤口上消了消毒,就是等你来看看的。” 曹荣“哦”了一声,往王霸床前走进了些,隔着四五十公分的距离看着王霸颈部的伤痕。只见伤痕全是用指甲掐出来的,其中伤口最深的是咽喉正中的两个指甲洞,似乎是用锋利的指甲掐出来的。曹荣又看看王霸的手指,他的指甲全是平平的,绝对不会掐出这样的痕迹。曹荣微微一笑:“是你在电话里说王霸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进屋的时候,他确实是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但是我上去阻止他的时候,他的手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在脖子上。”王为仁解释道:“再说这伤痕和霸儿的手指并不匹配啊。” 曹荣在房间跺了两步,然后询问道:“屋里有没有发现其他不正常的东西?” 王为仁低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茶壶,茶壶摔碎了。” 曹荣目光转向王霸:“你把茶壶摔碎的?你为什么摔碎它?” 王霸一脸茫然:“茶壶?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为仁上前为儿子提示:“你是不是茶壶里装什么东西了?里面有股怪怪的气味,好像有点臭。昨晚我和你妈出去的时候专门为你泡了一壶茶,怎么会变了气味呢?” 经过王为仁的提示,王霸渐渐想起白影出现之前的事:他现在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然后去拿茶壶喝水,喝下去全是腥臭的液体,没有半点茶的味道。他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给在场的人听。 三人听完都是面面相觑,曹荣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茶壶里下了药,他又问王为仁:“你们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吗?” 王为仁摇摇头,神情显得十分无辜:“我本想在自己家里,有大门锁着,霸儿身强体壮,只要他在房里,他的房门就一直都没有上过锁。” 曹荣心里暗想:“这样看来,按照王霸的描述,那个白影身材瘦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能让王霸没有任何的反抗举动,唯一的解释就是:的确是有人进了王霸的房间,而且还在茶壶中下了药,依王霸当时的反应来看,此药必定是迷药之类的,当王霸喝下迷药之后,身体出现了短暂的体能衰竭,于是对方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在王霸快要断气的时候,王为仁来了,凶手虽然没有杀死王霸,迫于无奈只好溜走了,但是对方为什么不干脆下点有剧毒的药,直接把他毒死呢?费这么大的周折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看王霸颈部的伤痕那么深,这小子不死还真的命大。” | 房顶的脚印 “那个茶壶呢?”曹荣转头问王为仁。 “茶壶?哪个茶壶?”王为仁一时猜不透对方的用意。 “昨晚被王霸摔破的那个!”曹荣显得有些不耐烦。 “哦哦,还在那里,昨晚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 “走,去你家看看。”曹荣首先迈步出了病房,王为仁紧随其后。 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王为仁的院子里,曹荣四下打量:这是一个占地一亩的四合院,南面是一排三米多高的平房,院子正北方是客厅,东屋住的是王霸,西屋住着王为仁夫妻,在东屋门口靠东的三米处,是一个楼梯口,楼梯上面则是通往平房的房顶。 现在王霸的房门打开着,正看到离门口不远的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有两只紫砂杯子,而地上,正有一个被摔成几半的紫砂茶壶,茶壶周围有一大片的紫红色液体残留物,大部分的液体已经风干。 “这是什么茶?怎么颜色是这样的?”曹荣指着地上问王为仁。 王为仁走近两步:“哦,这段时间霸儿老是做恶梦,也是上次听您说霸儿可能是心理上有疾病,所以我买了龙齿和朱砂给他煎药吃的,听说龙齿可以镇静安神,朱砂可以辟邪。但是他执意说自己没病,不肯吃药。我就只好把药偷偷掺在他的食物和茶水里面。”王为仁突然脸色苍白:“不对啊,这茶。。。这茶的颜色不对。” 曹荣走进去在紫砂茶壶旁边蹲下,他捏着一块带着壶把的碎片仔细端详着,然后又想拿到鼻前闻闻,还没等拿到鼻前,一丝淡淡的腥臭味传来,顿时头脑一股晕眩。他急忙扔掉碎片,站起来深深往外吐了几口气。 王为仁见曹荣脸色不对,也学着他的样子捡起一块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王为仁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怎么。。。怎么会这样?”王为仁问曹荣。 “你说的龙齿可以镇静安神我知道,虽然你的用法不对,但是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听完曹荣的话,王为仁满脸羞愧,呆呆的看着对方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茶壶里有人下了药!”曹荣坚定地说。 王为仁这才恍然,但是他随即提出疑问:“我家的院墙都有三米多高,大门紧锁,他是怎么进来的呢?”曹荣也不理会王为仁,慢慢走出房去。 他来到楼梯口处,抬头看看上面,扶着护栏上了楼梯。平房上面还有一个小房子,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上来过人了,灰尘落满一地,很快,曹荣发现了几个脚印,脚印很大,鞋码足足有四十二码。从楼梯一直延伸到平房的东边边缘,他顺着脚印走了过去,“曹校长,曹校长!”忽然传来王为仁急促的呼喊声。 曹荣一怔,急忙从房顶探出头来:“怎么了?”由于他转身动作过于猛烈,头忽然一晕,耳朵“嗡”的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 白天见鬼 曹荣在平房顶上发现了几个脚印,他本想上前查看,忽然从楼下传来王为仁的呼喊声,这时曹荣也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正当他想看看王为仁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头上一下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王为仁在儿子房间闻到茶壶的腥臭气味后,身体感觉不舒服,先是眩晕无力,然后是心惊肉跳,总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看,让人感到浑身发毛,曹荣走出去后,他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他见曹荣迟迟不回来,于是当算出门去看看。 他扶着墙慢慢走到门口,院子的亮光非常刺眼,他环顾半圈,发现院子里并没有曹荣的踪影,抬头一看平房顶上,顿时感到无比的恐惧: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女人站在那里,长长的头发遮住整个面孔,衣服头发被风吹得飘飘荡荡。 王为仁顿时感觉到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了,全身的血管都在有节奏的跳跃着,他眼前金星乱舞,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衣女人同时也被房檐遮住了。 他使出全身力气呼喊:“曹校长,曹校长!”然而没有任何回应,他渐渐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但是想站起来身子又不听使唤,于是坐在地上,双手扶地休息,忽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影走到身前,一双白色的女人拖鞋出现在眼前。 王为仁缓缓地抬起头:正是刚才房顶上的那个女人,她的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手指甲有五六公分长,指甲顶端滴着红色的液体,似乎是刚从血液里拎出来的。 “我是来找王霸的,他人呢?”女人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王为仁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他不在家,昨天晚上你不是来把他掐死了吗?” “你还敢说,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来,我和他就在地狱见面了,坏了我的好事,你该怎样补偿我?” “你需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我们。”王为仁痛苦的趴在地上。 “我要你儿子的命!三天内我取他性命。” “霸儿已经知道错了,你饶了他吧!”王为仁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你饶了他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求求你了。。。”王为仁还是苦苦哀求,但是过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面前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王为仁艰难地坐起身,心想:“看来霸儿说的没错,柳絮的鬼魂来报仇了,曹荣这只老狐狸不肯相信霸儿说的话,这一定是他也害怕冤鬼找他的麻烦,所以说没有鬼,现在白天都能见鬼,看来我们王家真的要绝后了。” 忽听脚步声响,一个人从房顶楼梯上下了,王为仁抬头一看,却是曹荣,他气不过曹荣的处事为人大声叫到:“曹荣,你黑了我家这么多钱,还不给办正事,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 曹荣一呆:“我怎么了?” “刚才柳絮来过了,他说三天内取霸儿的性命,你说怎么办?” 曹荣摸着疼痛的后脑,心里奇怪:“刚才柳絮来过,这是怎么了?我在上面看过了,那里没人啊。无缘无故的就晕了,没道理啊。” | 狗咬狗 迷迷糊糊的曹荣还没走到下面,就听到王为仁大叫自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客气。他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也很奇怪,他刚从房顶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人在上面,然而自己无缘无故的被打晕。他停下脚步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房顶有脚印,但是只有单向往外走的几个脚印,如果是有人从墙外爬上来,那里肯定会有手扶过的痕迹。。。 “曹荣,你说话啊,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拿钱不办事是什么行迹?”王为仁嘴巴不停地吆喝。 被打乱的曹荣也很恼火:“你闭嘴,我在想事。” “你想个屁啊,要不是你在里面搀和,说不定这事好办得多,就是你在里面瞎乱搞,才搞出这么多事来。” 盛怒下的曹荣心下盘算:看你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那熊样,还敢这样对老子说话,我直接给你点颜色看看。他三两步跨下楼梯,虽然头还是有点儿晕,但是现在的情况,他又把握胜过王为仁。 王为仁还在地上喋喋不休,曹荣走到他面前,直接一脚踹在其胸口上,王为仁没有防备,一个轱辘滚出去两米远。 “呵,你打我。”王为仁也不甘示弱,他爬起身,由于动作过慢,身子刚站直,只觉得膝关节一痛,身子站立不稳,又摔了下去。接连被踢到四五次,这次王为仁落地的地方刚好有个半块砖头,他起身的同时拿起砖头,趁曹荣上前的瞬间,用力一掷,不偏不倚,正拍在对方的鼻子上,顿时曹荣的鼻血直喷而下。 曹荣也不理会自己的鼻子,向前一扑,二人同时摔在地上,扭打起来。 这次战斗持续的一个多小时,两个人血头血脸的来到镇医院,看到两个老大不小的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年轻的的女医生们不禁偷笑。 包扎完毕,二人又来到同一间病房里,王为仁忍不住问曹荣:“我说曹校长,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柳絮直接把王霸掐死算了。”曹荣大大咧咧地说。 “我跟你说,霸儿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王为仁恶狠狠地说。 “你想拿我给你儿子陪葬?他还不配。” “不信试试。”在王为仁说完这句话后,二人沉默许久。 “让我再试一次。” “什么?”王为仁听曹荣没头没脑的有说了一句,于是开口反问。 “你觉得在你认识的人当中,谁会最想杀死王霸?”曹荣问道。 王为仁嘴巴一撇:“你呗,我想你最想让我们父子死了,那样你就省心了。” “我说真的,你仔细想想看。” 王为仁见曹荣的话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收住讥讽的眼神,仔细地想着,突然王为仁想起什么说:“对了,霸儿说,曾经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饭盒里发现过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而且食堂做饭的老牛还和霸儿吵了起来,说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曹荣默默地点点头:“这个老牛是当天第一个发现了刘小华尸体的,又无缘无故的和王霸吵架,我看他有问题。” “你是说是老牛来害霸儿的?不会吧,刚才我看到柳絮,我敢肯定,那绝对真实,不是人装的,老牛那就更不可能了。”王为仁肯定的说。 | 金钱的争斗 “你刚才迷迷糊糊,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还能看得出白衣女子是谁?”曹荣不屑地说。 王为仁眨了眨眼睛,努力想着刚才看到那白衣女人的情形,只记得她一身白衣,头发遮住了整个面孔,高挑的身材,怎么也和食堂老牛联系不起来。他缓缓地摇摇头:“不像,不像。” “好了,这件事我来摆平,不用你出钱,更不用你动手。” 王为仁一听不用掏钱,随即答应:“那好吧,这件事就靠曹校长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就这样把他杀了,会不会太残忍了?”他稍一迟疑,接着说:“毕竟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白衣女子的真身。” “王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我会让他承认的。”曹荣眼里出现了凶狠的目光:“不过我还有一个怀疑对象。” “谁?”王为仁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一个个的来,只要他们有这个可能,就不能放过他们。” 曹荣和王为仁是一点皮外伤,王霸身体上也没什么大碍了,虽然医生还要让王霸留院观察,但是王霸执意要出院,因为镇上的医院环境十分差,没有自己家里舒服。于是王为仁夫妻打算把王霸接回家里,但是王霸又不肯回家,说家里闹鬼,要搬到学校里去住,但是想想曹荣刚才怀疑的两个对象都是学校里的人,又怕儿子到了那里成了羊入虎口。无奈之下,王为仁便求曹荣:“曹校长,你看这,要不然让霸儿去那里住几天好吗?我觉得你那里是最安全的。” 曹荣思索半晌,王为仁见对方不回答自己,知道他是不情愿:“曹校长,让霸儿去住几天,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我马上把他接回来,你放心,每住一天,我都给你租金和生活费用三百块钱。” 曹荣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知道,我收留王霸不是为了你那点钱,是为了我以前许下的承诺。” 王为仁笑着迎合:“那是那是,既然曹校长不要钱,那我就。。。” 曹荣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虽然我不想要你的钱,但是你已经说要给我了,若果我不要的话,你一定会过意不去。” 王为仁陪笑道:“没事没事,虽然是有点过意不去,我也不能让曹校长为难,我。。。” 曹荣再次打断对方的话:“还是让我为难点好了,毕竟贤侄是来避难的,我收下你的钱,你心里也踏实多了,是吧?王老板。”他故意把“毕竟贤侄是来避难的”这句话放慢了语速。 王为仁干咽了口唾沫:“是啊是啊,那就麻烦曹校长多多照顾霸儿了。” “那是一定,顺便你把钱先给我吧,先按一个月的时间计算,每天三百块钱,这个月有三十一天,一个月下了那就是九千三百块。”曹荣说话十分和气。 王为仁两手一摊:“不好意思曹校长,今天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哪里的话,我明明看到刚才给贤侄做出院手续的时候,嫂子包里有整包的钱,才九千三,足够了。” “哦。”王为仁不情愿的从老婆手里接过包掏出钱,忽然又想到什么:“这是六月份,三十天的。” “今天已经是三十号了,我不给你算今天已经是优惠了。” 王为仁撇撇嘴,把一叠钱递到曹荣面前,王为仁的老婆盯着那叠钱,眼睛里似乎要滴出泪来,她叹了口气,急忙转过头去。 曹荣笑盈盈地接过钱,心里那个痛快:“这就当是你打我那砖的赔偿了。” | 神秘电话 很快,王霸跟着曹荣来到别墅里,曹荣把王霸安排在二楼住,自己则住一楼,并且嘱咐王霸:“贤侄,你住我儿子的房间二楼,我住一楼,你不要随便乱走,在床头上有个电话,有事直接打给我。知道吗?” 王霸点点头,心想:“这个老家伙还真会享受,看来他们父子有事就是这样联系的。”他收拾生活用品来到曹荣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只见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的房间,墙上挂满美女的照片,大多数赤身露体,还有很多是女人和曹斌一起做爱的照片。 他一一看过去,忽然在床头处,一个熟悉的女人照片呈现在面前:这是一个衣着工整的漂亮女孩,长发披肩,她的肤色雪白粉嫩,微微泛红的双颊,像是要透出雪白的肌肤,渗到皮肤之外,显得晶莹剔透。红红的嘴唇鲜艳欲滴,她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睛轻瞟,似乎是在看令自己非常讨厌的事物。 王霸轻抚着下巴,一丝口水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而是由衷的赞叹:“太美了,不亏是校花儿,其实我已经得到过她的身体,就算是让她掐死也值了。” 这时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曹荣走了进来,来人看到王霸盯着柳絮的照片,目光猥琐,不禁暗暗冷笑,王霸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仍然继续欣赏着美丽的画面。 “王贤侄,王贤侄。”曹荣叫了两声不见对方回应。于是上前拍拍王霸的肩膀:“王贤侄。” 王霸身子一抖,从无限遐想中回到现实,他回头一看是曹荣,正目光和蔼的看着自己:“先把口水擦擦吧。” 王霸不好意思的一笑,接过曹荣递过来的纸巾:“谢谢曹校长。” 曹荣看着柳絮的照片,感慨道:“这是斌儿在调戏她的时候拍下来的,我倒觉得,你和斌儿相比,倒是幸运的多了。这么美的女人,得到一次,死也值得!” 王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校长,没想到他和自己竟有同样的观点:“是啊,是啊。” “不过。”曹荣话锋一转:“你要注意,她或许真的会来报仇也说不定。” 王霸目光一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曹校长,你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的吗?” 曹荣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的表情:“我说世界上没鬼是因为我没有看到过,我没看到的东西多了,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不存在。” 王霸本身对白影的真实存在深信不疑,这下听曹荣也这么说,心里更是害怕:“曹校长,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曹荣微微一笑:“你老老实实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出来,我在一楼守着,但愿你能逃过此劫。” “我一定不出去,多谢曹校长了。”王霸感激的说。 回到楼下自己的房间,曹荣打了一个电话:“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里玩玩?”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现在工作很忙脱不开身,怎么?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曹荣呵呵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过我会有惊喜带给你。” “什么惊喜?” “你来了就会知道了。” | 密室 搬来的第二天早上,王霸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床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接听了电话,这是曹荣的声音:“贤侄,今天我有事出去,大概下午才能回来,中午你先吃饭,饭菜在一楼餐厅里。”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到了中午时分,曹荣还没有回来,王霸来到一楼餐厅,吃完饭后,他在柔然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真舒服,曹荣这老家伙真会享受,就两个人住还弄这么大的房子。” 王霸好奇的环视一周,只见除了出去的房门和通往二楼的房门之外,还有三个三个房间的通道,但是个个房门紧闭。 王霸好奇地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抓住门把手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他在门上叩击两下,门板发出轻微的响声,如同是敲在墙壁上。“咦?难道这个门是假的?是贴在墙上的装饰品吗?” 王霸挨个在三个门上叩击着,发现在东边两扇门是假的,只有西边一扇,才有正常情况下敲击门的咚咚声。他转身回到东边的门前,上下左右仔细查看,果然,他在门缝里看到有水泥,“果然是封住了,好好的房间干嘛把它封住?难道曹荣嫌房间多,住不过来?” 他又转身来到西边门前,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房间就是曹荣的卧室了。”王霸打量一下门锁,嘿嘿一笑:“就这样的门,随便用个塑料卡片,或者是用个刀片都可以打开,我看看这老狐狸房间来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王霸从兜里摸了摸,刚好有张学生卡,他把卡片在门锁处插了进去,“咔嚓”一声轻响,门锁开了,王霸迈步进来曹荣的卧室。 卧室里一张双人床,枕头也是一对,墙上贴满了美女的裸体照片,在床底下,一双双女人的鞋子,各式各样的有七八双,王霸惊奇的蹲下来看着鞋子:“没想到曹荣竟有收藏女人鞋子的嗜好,难怪他不让我到处走动,怕我拆穿了他的秘密啊。” 忽然,他又有一个惊奇的发现,在床头底下的墙上,有一个圆形的阴阳八卦图案,图案直径约有十公分,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八卦中间的阴阳图案上,有一个裸体的女人,女人的姿势十分诡异,身体蜷成一团,中间的黑点和白点分别钉住了女人的乳房和肚脐。 王霸想拿下来看个清楚,伸手一拉,却是镶在墙上的,虽然拉不动,但是似乎可以转动,王霸轻轻往右转动,当女人图案呈现伏趴状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沉闷的声响,王霸被吓了一跳,他转身查看,在床尾部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门,门高一米半左右。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这是什么东东?居然在这里还有个门,噢,我知道了,一定是曹荣私藏情人的地方,也不对啊,老狐狸没有老婆,没必要把情人藏在密室里啊。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霸在曹荣的床头柜上拿起一把手电,下腰进入密室。 | 密室中的壁画 密室里黑漆一团,王霸拿着手电筒在室壁上上下左右的照着,只见墙壁上贴满黄色的纸条,纸条上都是些弯弯曲曲的奇怪文字,似乎是什么咒语。 进去三四米就拐了一个弯,又走几米又是一个弯,王霸在心里暗暗记着路径,仿佛是在围着一楼客厅转圈圈。果然,在左侧的墙壁上,王霸发现了两个被水泥封住的门口,而且门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咒语纸条,其中门上方中间部位,画着一个八卦图形,和曹荣床底下的那个一模一样,图案中间,女人裸体刻的栩栩如生。 王霸边走边用手电照八卦图案看,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咕噜噜滚了下去,不知滚了多远,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下来。手电摔出去两三米远,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王霸向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楼梯,他慢慢爬起来,虽然全身疼痛,倒也没什么大伤,他拍拍摔得生疼的屁股,捡起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大概有七八个台阶。王霸吐了一口口水,自言自语道:“真他妈的倒霉。” 他转身继续向里走去,突然一个裸体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王霸惊叫一声,差点吓趴下:“你,你是谁啊?” 等了半天女人没有回应,王霸举起手电往女人照去,这一照不要紧,差点把尿吓出来:只见女人全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眼睛往外突出着,嘴巴张的大大的,露出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牙齿,嘴角处流着鲜红的血液,血液似乎正在流淌,一直流到她的乳房上,而在女人的胸口,一个可怕的伤口一直延伸到她的小腹,血液从她体内慢慢渗出。王霸似乎闻到一股血腥气息。 从女人来看,绝对是个真正的人,这时的王霸忽然发现了女人旁边还有一个黑影,黑影背对着自己,似乎是个男人,他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也沾满了血迹,似乎是刚从女人伤口上抽回来。王霸轻轻吐了口气:“妈的,原来是壁画,吓死老子了,不过这画也太逼真了吧。” 王霸用手电筒继续照着,在前面一睹墙上还有一幅壁画,画上的女人还是在浴缸里,不过她的肚子已经被抛开,内脏流了一地,男人正在用匕首划着女人肚皮上的油脂。王霸忍不住呕吐起来:“曹荣也太变态了,弄这么多血腥的壁画干什么?既然这里有两幅可以连在一起的壁画,那么别的地方一定就还有。” 王霸竭力忍住内心的恶心,他回头一照,果然,刚才摔下楼梯口上还有一副画:女人穿着一套红色睡衣倒在地上,脑袋下面汪出一大片血液,突出的眼珠泛着血丝,鼻孔和嘴巴里都有血液流出,环境似乎是在卧室里。当王霸把手电筒照向旁边的男人时,他不由得心跳加快,血液膨胀。 看画中这个男人的服饰打扮,正是刚才两幅壁画中,拿匕首的那个黑衣男子。而现在这画中男人面目清晰,正是曹荣,只见他目光呆滞,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地上的女人,似乎极度的恐慌。他手里拿着一只木凳,木凳的边缘带着血迹,由此画看来,正是男子用板凳击打在女人的后脑,将女人打死。 | 曹荣的秘密 王霸从曹荣的卧室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在密道里有几幅血腥的壁画,当王霸发现壁画中的男人正是曹荣时,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他举着手电筒,在地下室里寻找其他的壁画,王霸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恶心。 里面共有十二幅壁画,依照壁画的描述: 第一幅是:曹荣用木凳打死女人后惊慌失措。 第二幅是:曹荣身边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他们指着地上的女尸似乎在说些什么。 第三幅是:曹荣把女人拖到浴室里,并把她的的衣服脱掉,穿警服的男子不见了。 第四幅是:曹荣在女人脖颈处开了一个血孔,大量殷红的血液流到下水道里。 第五幅是;曹荣用匕首在女人胸口到小腹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第六幅是:曹荣抛开女人的腹部,把内脏取出。 第七幅是:曹荣把女人尸体的肉全部割下。 第八幅是:曹荣把地上的内脏和尸体上割下的肉块装到豆浆机里,把肉块打碎。 第九幅是:曹荣把剩下的骨架泡在盛满水的浴缸里,然后加了某种材料。 第十幅是:浴缸里的水已经没有了。一个雪白的骨架躺在里面,所有的头发、肉块都已不见。 第十一幅是:曹荣睡着床上,脑袋旁边画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面目全非,一身血污,长长的指甲似乎要抓破曹荣的脑袋。 第十二幅是;曹荣用两个八卦钉钉在把骨架上,虚线画出女人的裸体,两个钉子分别钉子女体的乳房和肚脐上。 看完墙上的十二幅壁画,王霸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曹荣为什么要画这些壁画?难道这些壁画记录着他曾经杀人的经过?”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的密道里传来曹荣的声音:“王贤侄,你在里面吗?”声音很远,似乎是在曹荣的卧室里传来的。 “完了,老狐狸回来了,如果让他发现我在这里偷看了他的秘密,那我就死定了。”王霸急的满头大汗。 “王贤侄,你在哪里?”曹荣的声音越来越响,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无奈之下,王霸拿手电筒往里一照,原来这里还没有到尽头,他继续往深处走去。 王霸在里面转了几个弯后,面前被一扇门挡住了去路,而且门用黄色的纸条封着,纸条后面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门锁已经锈迹斑斑,王霸四下一照,除了这扇门外,并没有其他出路。 这时曹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心急之下,王霸扯住门锁用力一拉,生锈腐烂的门环竟然被拉了下来,他低头进了屋里,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气味?”王霸边想边用手电筒往前照,“啊!”王霸惊呼一声,只见屋里挂满了无数的骷髅骨架,雪白的骨架上并没有灰尘。屋子正面是一个用玻璃罩住的骨架,骨架前面似乎有个木牌,上面写着文字,王霸举着手电上前观瞧,只见木牌上写着:“王丽娜之位”。 还没等王霸反应过来,曹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王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 胶皮面具 再说曹荣,今天一大早给王霸打完电话后,就独自出了门。 他走出别墅,来到学校门口,下意识的朝对面的出租房看去,只见白雪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显然对方并没有看到自己。对于这个女人,曹荣对她的身份十分怀疑,现在也许只有那个人能帮自己查清她的身份,曹荣已经给那个人打过电话。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在那个人来临之前,他需要把眼前这件重要的事情办好。 曹荣走进学校,由于是假期的缘故,校园里冷冷清清。他径直来到食堂门前站定,透过窗口,看到厨师老牛正坐在餐桌前发呆,很快老牛就发觉了曹荣的存在,他的先是惊愕,随后愤怒的眼神一闪而过,又露出呆滞的目光。 曹荣轻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王强。” 老牛又是一愕,随即缓缓站起身来,平静的说:“谁是王强?怎么曹校长也会有空来这里?”目光中带着些许嘲笑。 曹荣眼睛始终盯在牛师傅的脸上,一言不发。牛师傅见这位不速之客没有回答自己,嘿嘿冷笑一声:“既然来了,曹校长进来说话吧。”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曹荣走到牛师傅对面坐下,眼睛里闪着泪花:“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牛师傅眼睛一翻,胸口开始急促的起伏着,指着曹荣的鼻子说道:“你不用假惺惺了,我一家人都死在你手里,既然已经被你认出来了,我也不必再伪装了。”他抬起右手,在左耳后扯住一块皮肤一拉,竟然撕下一张极薄的半透明胶皮面具。顿时,一张恐怖丑陋的脸露了出来,满脸的伤疤,已经辨别不出他原本的容貌。 “这两年来我一直苟且偷安,为的就是能亲手杀了你!”他将面具在曹荣面前扬了扬,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曹荣苦笑一声:“王强,我的好兄弟,你要相信我,那件事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王强指了指自己的脸,愤怒不可抑制:“当初你给我和我弟下了安眠药后,把我们扔进了涵洞里,你怕我们不死,又在我们脸上一阵乱砍,脸上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我亲眼看见你走出涵洞,你还说不是你干的?” 听到这里,曹荣不再抵赖,而是放声大笑,笑声持续了五六秒钟,然后他脸色阴沉的说:“不错,是我在酒里下的安眠药,本想让你们在涵洞里让野狗吃了,又怕你们醒过来,所以才在你们脸色补了几刀,不过你的狗命还真大,居然还没死。” 看到曹荣谈笑自若,王强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怎么会注意到我?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曹荣微微一笑,得意地说:“我早就知道是你了,那天你发现刘小华尸体的时候,虽然你表现得很恐惧,但是你的面具却表现不出来,虽然你故意躲避着我的目光,而且还故意把声音压低,你又怎能逃脱出我的火眼金睛?” 王强不屑地说:“看出来又怎样?我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说着他竟从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 | 借刀杀人【上】 面对情绪激动的王强,曹荣仍然神态自若,他不屑地说:“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王强一愕:“什么?” 曹荣拿起桌上一把茶壶,缓缓倒了杯茶:“你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你们心浮气躁,先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 王强手举着匕首呆呆看着曹荣,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的姐夫,现在的仇人有什么十足的把握,面对手持利刃的仇家,他竟然毫不畏惧。 只见曹荣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这才说话:“你可知道你姐王丽娜的事?” “知道啊,她不是卷着你的钱跟别人跑了吗?” “哼!”曹荣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那只是公众的说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王强眼神里充满疑问,等待着对方说下去。 “早在几年前,王丽娜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曹荣得意的说:“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是你杀的她?为什么?”王强有惊又怒。 “杀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曹荣微笑着一指王强。 “胡说,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会杀她?” “是她知道了你们死亡的真相,跟我大吵大闹,我只想让她闭嘴,所以,是你们间接杀了她。”曹荣无奈的耸耸肩:“不过她死了以后,我的日子越过越舒服,她真是没福享受喽。” 王强眼角的肌肉抽动着,当初他还以为是姐姐和姐夫合谋害的自己兄弟二人,原来姐姐也蒙在鼓里。 他握着匕首的手掌里沁出汗水,手不停的颤抖,暴怒之下,王强向前一个箭步,同时双手握住匕首,刀尖向曹荣的面部刺来。 然而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匕首在离曹荣面门十公分处,突然感觉全身麻木,浑身无力,匕首也从王强手里脱落在桌面上,王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边匕首已经到了曹荣手里,并且抵在自己脖颈上。 王强喘着粗气,任凭刀刃在喉头处割出一道血痕:“暗中用电棍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啧啧啧,真是大丈夫,还不怕死呢。” 曹荣的左手从桌下抽出来,手里握着一根长约一米的伸缩式电棍。 曹荣眼睛一翻,用教育的口吻说:“还是那么傻里傻气的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卧薪尝胆这么几年了,就没有一点进步?好好动动脑子。” 王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已经忘记曹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这样一直站立了半个多小时。 “姐姐、王涛,还有我自己,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你。” 曹荣回家后发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快步走进卧室,发现密室的门也被打开,心想:“一定是王霸这小子,竟然发现了我的秘密。” 他先整理了下思路,然后又调整好情绪,这是他最拿手的武器,思路清晰可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好的情绪可以伪装表情,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边叫“王贤侄”,边走进密室,然而他来的确实有点晚,这时王霸已经进入了那间禁屋。 | 借刀杀人【中】 曹荣竭力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用平静的语气说:“王贤侄,你怎么在这里?”虽然他已经尽力控制情绪,然而声音却有些发颤。 王霸见主人回来了,心里十分恐慌,张口结舌的说:“我,曹校长,我本来想随便走走,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了。” “好了,我们上去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密室。 曹荣把密室和卧室全部锁上,这才回到客厅坐下。 王霸也察觉到曹荣脸色不好:“曹校长,你怎么了?” 曹荣坐着一动不动,他的眼睛里竟然闪着泪花,王霸见此情形,也不敢再问。 过了半晌,曹荣才缓缓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乱走的吗?” 王霸惊恐的说:“不知道。” “我就怕你会走到那里,不过我也不怪你,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王霸看着曹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想:“就算是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他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大不了把我大骂一顿,然后赶出去就是了,但是他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动怒的话啊,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曹荣转过脸来:“贤侄啊,我是自身难保了,你明天一早就回家去吧,留在这里更危险。” “为什么?” 曹荣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目光也渐渐飘到远方:“贤侄,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不相信鬼神,而是我被鬼吓怕了,所以不愿意提起。” 当下曹荣讲了一个故事给王霸听,故事大体内容是这样的:几年前,曹荣的妻子王丽娜在外面跟一个美术老师勾搭成奸,为了得到曹荣的财产,二人制定了杀害曹荣的计划,无意中发现了王丽娜有外遇后,曹荣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妻子。事后他非常后悔,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把王丽娜的尸体分解,没想到王丽娜的情人当时就躲在曹荣的别墅里,他看到了曹荣杀人分尸的全过程,并且藏在地下室里,把过程画了下来。一年后,曹荣经常做梦见到身穿红色衣服的王丽娜从墙上走出来,没过多久才发现了地下室里的那个美术老师和壁画,当时曹荣吓得要死,请求对方不要把事情说出去,那个美术老师答应了他,不过他说要让曹荣永远生活在恐惧里,他还告诉曹荣,不要毁掉这里的壁画,否则王丽娜的鬼魂就会来掐死曹荣。从此曹荣被梦里出现的红衣鬼魂缠的苦不堪言,又怕毁掉壁画后,鬼魂真的会掐死自己。后来曹荣在外面遇到一个道士,他看出曹荣脸上有鬼气,于是曹荣带道士来别墅查看,道士建议曹荣把地下室改成密室,里面贴满符咒,又专门在放王丽娜骨架的门上画了八卦图案,道士临走时交代曹荣,千万不可打开房门,否则女鬼会出来行凶。从此后,梦中的红衣鬼不见了。 说到这里,王霸已经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他看着发呆的曹荣,觉得眼前这位神一样的人物也会有悲哀,真是从来没有的感觉。 “你还是回家吧,这不管你的事,王丽娜要杀的人是我。”曹荣话语里充满绝望:“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王霸一想:“如果曹荣死了,那柳絮来了,我该怎么办?谁为我出谋划策?” 王霸忽然捕捉到曹荣的话:“拼?人和鬼能拼吗?” 曹荣点了点头:“当时道士说,这个红衣鬼是有破解办法的。” | 借刀杀人【下】 王霸一听曹荣说红衣女鬼有破解的方法,他目光一亮:“什么方法?” 曹荣眼望窗外,缓缓地说:“那位道士说,只有出生在七月十五的男人才能降得住她。” “七月十五?为什么?” 曹荣沉思一会:“这个。。。道士没有说过,到底为什么找这天出生的人,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霸偷偷一乐,上前一步:“我不就是这天出生的吗?曹校长,你忘了吗?” 曹荣转过头来看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你是七月十五吗?” “是啊是啊,我那时高中入学报道的时候,你还说你儿子比我大一天,他是七月十四呢!” 曹荣恍然,满脸喜色:“对对对,我怎么忘记了,不过。。。”他脸上又浮现了担忧的神色:“不过这件事有点危险。” 王霸一听有危险,目光一呆,曹荣察觉到对方神色的变化,随即又说:“危险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那位道士既然说你可以降住她,那你肯定就是没事的了。” 王霸踌躇着说:“那你说我该怎样降她呢?” “其实很简单,据道士说,只要红衣女鬼一看到你,她就没什么本事了,只能任凭你处置。” 王霸将信将疑的看着曹荣,只听曹荣继续说道:“贤侄,这次就靠你了,你帮我除掉红衣女鬼,我帮你除掉柳絮的鬼魂,怎样?” “你有办法除掉。。。除掉柳絮的鬼魂?”王霸睁大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曹荣点点头:“起码我们可以试试。” 王霸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坚定,于是,他决定要帮曹荣除掉红衣女鬼。然而,当晚红衣女鬼并没有出现,第二天,第三天,王霸紧绷着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 第三的上午,曹荣又出去一次,直到黄昏时分他才回来,二人吃完饭后,曹荣留王霸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聊天,三天来,他们每晚都聊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各自睡觉,王霸被曹荣的圆滑所倾倒,他从心里佩服这位校长前辈的见识。 渐渐地他们聊到王丽娜身上,曹荣首先开口:“其实男人难免会犯错,主要就是因为女人的不理解,我妻子王丽娜就是这样。” 王霸点点头:“是啊,要不是她大吵大闹,就不会发生悲剧,其实我觉得,是她自己的命不好,没福享受这美好的生活。” 曹荣嘿嘿一笑:“王贤侄,没想到你能跟我志同道合,我该叫你王贤弟啊。”王霸听曹荣对自己竟然换了称呼,显然对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知心好友,不管是为了让自己帮他除掉红衣女鬼,还是真心和自己谈的投机,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能交上校长这样的朋友,以后在外面可是风光很哪。 曹荣继续说道:“王贤弟,其实我很佩服你的,你有我当年的胆量,有了胆量,就等于有了成大事的 根基。” 王霸尴尬一笑,虽然曹荣的话让自己感觉很受用,但是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因为每当白衣女子出现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浑身发抖,就差尿裤子了。 这时,挂钟的时间已经指向凌晨零点整,而且钟声也整整打了十二下,屋内二人同时看着墙上的挂钟,忽然,他们二人同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披肩卷发,身子微胖,水桶般的衣服随风摇摆,王霸清楚的记着,这正是壁画中王丽娜的装扮,人影透过玻璃映在挂钟旁边的墙壁上。 | 红衣女鬼 墙壁上女人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王霸似乎从那黑色的影子上,看到了王丽娜死亡时的惨状,似乎衣服也在慢慢发红,不是似乎,而是这一切确实是在变化。 王霸已经看到那血红的睡衣,王丽娜的脸清晰可辨,眼睛睁得大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球似乎要爆了,她嘴巴张着,能看到被染得血红的牙齿,卷曲的头发似乎在滴着血,她的眼珠忽然一动,目光死死的盯着曹、王二人。 然后她伸出血淋漓的双手,慢慢打开自己的睡衣,在女人的裸体上,那可怕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红衣女人嘴角微微一撇,似乎是在笑,然而这笑容却传达不出任何愉悦。她双手撕开伤口,内脏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 王霸觉得头皮发炸,汗毛直竖,这时他已经丧失了看下去的勇气,双手掩面,埋头不住的呕吐起来。 就在王霸埋头呕吐的同时,身旁的曹荣忽然一声惨叫,声音急速的远去,王霸被吓了一跳,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曹荣的叫声还在不停的发出。王霸坐起身来,眼睛顺着声音透过窗口望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红衣女鬼揪着曹荣的后衣领,身子向大门处滑去。 曹荣像一个皮球一样,在地上被拖拽着,嘴里不停的叫:“王贤弟,快来救我,王贤弟,快来救我。。。” 王霸看着红衣女鬼的背影,小腿不住的打着颤,他已经失去了上前救助曹荣的勇气。 红衣女鬼拖着曹荣,身子轻飘飘的上了墙头,曹荣不停的呼喊着:“王贤弟,快来救我,只有你能救我,她是害怕你的!” 王霸缓缓站起身,本想去救曹荣,又怕自己降不住红衣女鬼,他愣愣的看着曹荣被拖上墙头,只听曹荣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叫喊:“王贤弟,我死了谁替你解决柳絮的事情?只有我能帮你。” 王霸一听,顿时觉得热血上涌:“反正我能降住她,那我就跟她拼一拼吧。”他在四周寻找着能用的上的武器,忽然看到在曹荣床头枕边,挂着一把锋利的砍刀,刀身约有一米长,王霸取刀在手,飞奔出门,大声喝道:“等一等!” 红衣女鬼显然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她停在墙头不再挪动,王霸定了定神,一咬牙朝红衣女鬼奔去,似乎确有奇效,当女鬼转过身来看着王霸时,忽然她身子不停的抽搐起来。 王霸见红衣女鬼果然是害怕自己,心里也就不再害怕。他跑到女鬼身边站定,由于王霸身材高大,两米多高的墙头和王霸的头顶基本平行,站在墙头的红衣女鬼看到王霸手里的砍刀,吓得不住发抖,王霸举刀在手,大喝一声,手起刀落,红衣女鬼的头颅飞上天空,脖颈处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溅了王霸一脸,同时女鬼的头颅和身躯也同时落在地上。 王霸抹了抹脸上的血液,一股血腥气息恶心的他吐了两口唾沫,曹荣也从墙上跳了下来,他走到王霸面前,高兴地合不拢嘴:“王贤弟,这次多亏你了,嘿,你还真勇敢。” 王霸咧嘴一笑:“怎么鬼她妈的还有血液?还热乎乎的?” | 男尸是谁? 王霸一刀砍下红衣女鬼的头颅,没有想到的是,女鬼竟然有血液喷出,而且还是热乎乎的。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液,壮着胆子走到红衣女鬼身旁,只见她脖颈处还有血液股股流出,红色的睡衣袖里瘪瘪的,似乎没有手臂,然而她的身子明显比壁画上的王丽娜要宽很多。 一股阴风吹过,王霸打了个寒战,红色的睡衣被吹起一角,露出一个粗壮,且毛茸茸的男人腿。 王霸拿着刀在“红衣女鬼”的衣服上轻轻一划,衣服随即被风吹开,露出一个男人尸体,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双臂和身子被牢牢的绑在一起。 王霸看着眼前的男尸,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心乱如麻:“这是怎么回事?红衣女鬼怎么变成了男人?很明显这不是红衣女鬼本人啊。”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曹荣,眼神里充满了疑问,然而,事情似乎也在曹荣的意料之外,他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无头男尸。 良久之后,曹荣这才说话:“王贤弟,这。。。你杀的这个人是谁啊?红衣女鬼呢?” 王霸张口结舌:“这不就是红衣女鬼吗?我明明看到你是被他从屋里拖出来的啊!”说着,他转身去找男尸的头颅,在身后约五米处,王霸找到了那个被自己砍下的头颅。 那颗被砍下的头颅面部朝下,静静地趴在地上。王霸用刀尖将之翻转过来,虽然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明明就是那个红衣女鬼:爆出的眼珠,血红的牙齿。和壁画上的,还有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她怎么会是个男人的身子呢? “王贤弟,我说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曹荣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王霸的肩膀。 “为什么是这样的?”王霸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说你就别多想了,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你先回去休息,这里由我来收拾。” 王霸确实感觉到累了,从柳絮死的那刻起,他就没有安心过,陈一凡虽然是曹荣设计害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造成的。刘小华是他亲手杀死的,虽然有过第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但是在他睡梦当中,还是经常看到刘小华那临死时的哀嚎,从喉管处激射而出的血液和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息,这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王霸,刺激着他的神经。 尤其是刚才砍下红衣女鬼的头颅的那一刻,那股血腥气息,让王霸又回到了当天杀刘小华的心情,恐惧,绝望,自责,同时冲击着自己的大脑。 他丢下手里的砍刀,缓缓抬起头,仰望着空中的明月,长叹一声,忽然有一种想去自首的念头,当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管怎样,自己走的路一定要走下去,哪怕是通向地狱,既然选择,就不能后退,他跟曹荣打个招呼,疲惫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曹荣笑盈盈地目送王霸离去,亲眼看到他走进卧室,关灯睡觉。随着对方的消失,曹荣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确认王霸已经睡下,这才蹲在那颗头颅旁边,伸手在那僵硬的脸上,撕下一张胶皮面具,面具下面:一个男人的脸,纵横交错的伤疤,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用铁丝穿过,被牢牢的钉在牙缝里。男人怒目圆睁,仇恨和愤怒犹存。 曹荣吐了一口唾沫:“混蛋,你还敢瞪我,老子把你眼珠挖下来。” 说着,捡起地上的砍刀,刀尖直接插进那双圆睁着的眼睛里。 | 痛苦挣扎 王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因自己而死的人:柳絮、陈一凡、刘小华、吴霞、红衣女鬼。那血腥的场景,那刺耳的声音,还有那凶狠的诅咒:“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窗外呜呜声不绝于耳,似鬼哭,似神嚎。朦胧的月光斜斜的映在墙脚,无数个手掌不停的挥舞,似乎在跟自己招手,王霸一下子坐起身来,手捂着被子缩成一团。 经过多次的遇鬼经历,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胆怯的看着那些挥动的手掌,身子不停的抖动。。。顷刻间,恐惧、无奈、悔恨,种种复杂情绪直冲王霸的大脑神经,他在痛苦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朦胧之中,那些逝去的冤魂历历在目,他们撕咬着自己的身体,吸食着自己的血肉,忽然一股凉风吹在王霸身上,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忍不住往凉风吹来的方向看去,他嘘了口气:“原来是忘记关窗户了。” 他起身来到窗前,只见高大枫树的枝叶稀里哗啦的摇摆着,映在地上和墙上,正如无数只手在挥舞。 王霸自嘲的一笑:“想我王霸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没想到现在居然被树叶吓得要死。” 这时皓月当空,如同一面明镜,照在他的脸上,照进他的心里。漆黑的夜空正如他的所做所为,黑暗、邪恶。 “什么是良知?什么是邪恶?”王霸无奈的摇摇头:“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流下悔恨的泪水:“是我的贪婪和蛮横,更有父母的纵容,从小父母就说,我们有的是钱,我们有的是权,没有人敢惹我们。如果你们早点给我约束和教育,我就不会一再犯错,就不会走到绝路上来。” 悔恨真有用吗?哪个人会知道,现在自己走的路是对是错?又有谁能够及时的知错能改? 王霸闭上眼睛,任凭夜风把泪水吹干…… 于此同时,有一个人跟王霸的心情完全相反,仇恨占据了他的心灵,他的至亲至爱死的惨不忍睹,金钱和权利驾驭着罪恶,不断的摧残着他。 陈一凡躺在一个麦秆堆里,每当他想起往事,总是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柳絮是我最亲近的人,十多年来一直对我情深义重,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一定为你报仇!一定!一定!” 他正思考下一步的计划,让罪恶受到惩罚,让坏人死的罪有应得。 一个美丽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脑海里,那是白雪,那天他按照曹荣的计划,带着曹荣写给公安局局长薛刚的亲笔信,驾驶摩托车去往县城,没想到在半路上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这人正是白雪。 她装扮成柳絮的样子,引自己下车后,告诉自己曹荣的阴谋,起初还不相信,于是白雪拿出一盘录音带,上面记录着曹荣和王霸父子的对话。 原来曹荣早已在路上埋伏了杀手,当陈一凡路经此地的时候,就会遭到杀手的袭击。 虽然陈一凡一再追问,那个偷走摩托车的人是谁?但是白雪只是笑而不答,只说要陈一凡好好躲起来,以后会给自己一个答复。 从此,白雪把陈一凡藏了起来。 | 心有灵犀 陈一凡深深叹了口气:“白姐姐,你千方百计的不让我出来,我知道你怕我斗不过他们,但是我还是要和他们斗到底,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安危,就弃他们的仇恨不顾。是我辜负了你的好心。” 想到那天逃跑的事儿,陈一凡忍不住想笑,原来是这样:当他借来白雪的录音机时,他就录下每次装睡时打呼噜的声音,然后假装拉肚子,故意延长上厕所的时间。那天他故意惹得白雪发怒,于是找到了不和白雪说话的借口。陈一凡在叫白雪来开门的时候,提前在屋里布置好了装睡的一切准备,他用被子把衣物、枕头盖住,制成一个躺着的人形,再把录音机放在枕头的位置,当白雪开门后他按下播放按钮,播放前面空白带的时候,陈一凡正在去厕所的路上,他刚到厕所就马上跑了回来,藏在屋子外面。等白雪再来锁门的时候,便可以看到酷似一个人躺着床上睡觉画面,而且还打着呼噜。 陈一凡得意的笑着,他想象白雪发现真相后的表情,定是嘟着小嘴,气得跺脚,他已经喜欢上那种表情和动作,有很多时候,陈一凡故意惹她生气,然后慢慢欣赏那美好的风景。 陈一凡叹了口气:“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这种美好的画面不知道会让哪个男人欣赏?白雪。。。白雪。”他默默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其实陈一凡躲起来的时候,白雪就已经发现了玄机,明知道陈一凡就在附近,但是她没有追,她明白对方的心思,及时留住他的人,也关不住他的心,就暂且让他去发泄发泄。 白雪是法律的捍卫者,虽然代表着正义,但是有很多时候,自己也不能为受冤屈的人们平冤昭雪。她默默的坐在陈一凡的床上,只能为他祈祷。 王霸慢慢地睁开眼睛,透过泪水看月亮,如同雾里看花,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右下角方向移动,王霸赶紧低头去看:在枫树下面,一个白色的影子缓缓移动,似乎是个人。 他急忙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他的表情凝固了,那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披肩,夜风下衣袖飘飘,她身体站得笔直,正缓步行走,王霸心猛地一沉。 白衣女子似乎发觉有人在看她,她停下脚步,抬头向王霸望来,借着月光,王霸清楚的看见,那正是柳絮。他头皮一阵发麻,眼前一黑,似乎就要晕倒。 柳絮脸上干干净净,跟她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脸太过苍白,眼神太过冷漠,就像是冰雪仙子,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全身发冷。 王霸心中暗道:“我早就该受到惩罚了,即使现在死了,也不能抵过所犯下的错误,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自责里,死也许是一种摆脱,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想到这里,王霸的心竟然平静下来,他向柳絮点点头,然后转身快步来到楼下,他已经下定决心,让对方惩罚自己,即使再痛苦,都毫不反抗挣扎。 | 圈套 王霸来到楼下,枫树下空荡荡的,并没有柳絮的身影,他来到柳絮站过的地方,双膝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忽然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王霸,还我命来!”王霸一惊回头,只见在大门上挂着一个人,那人被对着自己,脖子固定在门框上,样子和刘小华死的时候一样,最让人恶心的是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 王霸忍不住发抖,刚才那股勇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强作镇定:“小华,我也不想害你的,是曹荣,是他出的主意,让我在你门口留下字条,让你误以为是陈一凡约你出来,我也没办法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都得死。” “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圆我这个梦,我就算是现在就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哦?临死的人还有要求?我倒想听听。”王霸在心中酝酿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我想看到曹荣死在我面前,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伴他所赐,我恨他!” “你自己走的路,怨得了谁?”“我走村了路,死也没话说,只是曹荣害得我好惨,他不但引喔走向绝路,还骗光了我的钱,害得我父母人财两空……” “你们人财两空是活该!”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王霸的话:“我帮你那么多,你竟然想我快点死?!” 王霸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背后还有人偷听,而且这正是最不可忽略的人。王霸呆呆的跪在地上,转头看着来人。 “王贤侄,亏我把你当做知心朋友,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来人正是曹荣,他站在枫树后面,显然他已经来了很久,可以说他绝对是在王霸到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王霸站起身来,心中暗想:“糟糕!这是曹荣设的圈套,他早在这里了,那柳絮呢?还有挂在门上的刘小华?是不是曹荣故意设计的?” 曹荣站在王霸两米之外的地方,往日的和蔼和热情都已不见,他恶狠狠地说:“我本想让你死得安逸些,是你刚才的话伤了我的心。” 曹荣的话音未落,王霸只听背后有人喝道:“砍你妹啊砍你妹!”刀随声至,只觉得右肩剧痛,一把砍刀已经砍在他的肩膀上,王霸惨叫一声,急忙转身,偷袭的人又是一刀横扫过来,嘴里还叫着:“砍你妹啊砍你妹。”王霸本能的伸手一格,左手齐腕而断。 这时王霸已经看清面前站着的四人,身材个个矮小,大约一米六不到的样子,前面一人手里拎着砍刀,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出手狠毒,刀刀致命,他举刀向王霸砍来,嘴里还是那句“砍你妹啊砍你妹”。。。 王霸痛得冷汗直冒,咬着牙捂住血流不止的断臂,出于逃命的本能,撒腿就跑,身后四人在后面追赶,王霸身高两米多,腿长跑得快,杀手拼命追,但是很难追上对方。 “追上他!砍死他!”曹荣气喘吁吁的叫喊着。 王霸心中恨极了曹荣,他绕了个圈子,甩下后面四人,直奔曹荣奔来。 曹荣还是大叫大喊:“追上他,砍死他!”眼看王霸跑过来,他竟然也加入战团,上前拦阻王霸的去路。王霸平时在学校打架斗殴就是家常便饭,人高马大不说,又经常运动,所以身体十分强壮。 他直冲到曹荣面前,曹荣展开双手去抱对方,手还差一米多,王霸飞起一脚直踹曹荣胸口,这一脚王霸使足力气,再加上奔跑的速度,把身材矮胖的曹荣踹出两三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 血煞四兄弟 现在我们了解一下这血煞四兄弟:老大最是狠毒,且有心计,他惯用一把砍刀,人送外号“砍你妹”;老二用的是一把铁锤,铁锤重五十斤,身子笨拙但力量奇大,一般人一锤毙命,外号“锤你妹”;老三身子灵便,用的是一对匕首,外号“戳你妹”;老四身子瘦弱,没有武器,但是他偷盗的技术高超,外号“偷你妹”。 四人在十多年前就结成死党,在江湖上名声很大,虽然功夫不怎样,但是凭借心狠手黑,杀人无数。 四兄弟曾经栽在薛刚手里:几年前薛刚布下天网,将四人捉住,四兄弟拿出巨款贿赂薛刚,并承诺从此听从薛刚的指挥,于是这个公安局局长便“网开一面”,放虎归山。四兄弟说话倒也算数,不但经常给薛刚送礼,而且还帮薛刚在案件上追查一些线索。 曹荣在一次酒宴上,通过薛刚间接认识了这四兄弟。因为王霸偷看了曹荣密室里的秘密,于是曹荣就找来四兄弟杀人灭口。曹荣忌惮王霸的强壮,本想通过鬼魂惊吓对方后,等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再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听了王霸刚才说的话一时激动,暗杀竟然成了正面厮杀。 王霸在曹荣胸口踹了一脚,踹得曹荣直飞出两三米外,王霸脚步并不停留,直接冲到墙边,想要翻过两米多高的墙头,对于王霸来说本来没有难度,但是现在,他左手腕的疼痛已经快让他昏厥,只能靠着最后的力气做挣扎。 他借着全力奔跑的惯性,右手搬住墙顶,双脚发力,身子一跃,左肘一撑。虽然动作有点吃力,但还是爬上了墙头。 戳你妹右手一扬,嘴里叫着:“戳你妹啊戳你妹。”声音尖锐刺耳,语速很快,如同是放音机在播放的时候,按了快进按钮。匕首脱手飞出,直奔王霸而来,这一招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戳你妹声音未落,匕首已经扎在王霸身上,王霸惨叫一声,身子掉到墙外。 曹荣捂着胸口,在地上痛得直叫:“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曹校长,快开门,那小子翻墙逃跑了。”砍你妹大声吆喝。 曹荣一听王霸跑了,一咕噜爬起身来,满身满脸都是尘土,狼狈之极,他顾不得其他事情,满脸惊慌的说:“什么?跑了?不能让他跑了,一定杀了他,一定杀了他!” 锤你妹粗声粗气的说:“那你快开门啊!”他说话声音很慢,每个字都拉得很长,估计这每说一个字,都要用一秒半的时间。 曹荣这才反应过来,急得一跺脚,跑回屋里拿钥匙去了。。。 大门打开了,曹荣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血煞兄弟跟在后面,他们来到王霸掉下来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一片血迹,人却无影无踪。 曹荣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夜风吹得柳枝飘飘洒洒,河水缓缓流淌,除了虫鸣和几个人粗重的喘气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曹荣重重吐出口气,眼睛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今晚一定带他的尸体来见我,钱,不是问题。” 四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砍你妹接过曹荣递过来的手电筒,照着墙边的那片血迹,郑重的说:“血迹有过摩擦的痕迹,看来王霸曾经在这里摔倒过。” “大哥,你这不废话吗?这么高掉下来肯定是摔倒了。”锤你妹立刻反驳道。 | 仇人见面 锤你妹说话的语速太慢,戳你妹用尖锐的声音打断他了的话:“你才是废话呢,听大哥说。”同时还用中指食指的第二根关节,在锤你妹后脑勺上敲了一下,锤你妹转过头来,嘴巴张了张,见大家不再说话,自己也知趣的闭上了嘴。 砍你妹在地上寻找着,很快他就找到了线索,那断断续续的血滴,一直延伸出去。他举起手电往血滴的去向照了照,手电筒的照明范围实在有限,前方黑漆漆的看不到头。 “追!”砍你妹把砍刀插进背上的牛皮刀鞘中,一声令下,身后三个兄弟一起跟上。 兄弟四人一直追了十多分钟,血迹渐渐地少了下来,追踪也开始吃力了。。。 再说王霸拼劲全力狂奔,但是毕竟是受了重伤,,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却发现前面似乎有一座山,王霸心中暗道:“看来天不亡我,没想到这里还有座山。” 他来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所谓的山却是农场的麦秆堆,筋疲力竭的王霸钻进麦秆堆里。 说来也巧,在白雪那里逃出来的陈一凡最近几天就住在这里,他得知王霸已经搬进曹荣的别墅里,这个农场离曹荣家只有几里路,在这里他方便下手。 刚钻进去的王霸东躲西藏,居然和陈一凡巧合相遇了,而且彼此都认出了对方,陈一凡一见王霸,心中怒火顿时燃烧起来,他上去就和王霸拼命,没想到王霸不堪一击,只一拳就被打倒在地。 陈一凡毫不迟疑,上去对王霸拳打脚踢,玩命的打。 王霸本想还击,但是身体已经虚脱了,渐渐地,悔恨之心又占据了上风。他心中凄楚:“算了,我本来就欠他们的,死在陈一凡手里,总比死在曹荣那个老狐狸手中要释然的得多。” 他也不反抗,躺在地上任凭陈一凡厮打。 “你这个畜生,别以为不还手就能得到我的同情,我今天就打死你,为柳絮和小华报仇。”陈一凡接近疯狂,恨不得吃了对方。他忽然发现了对方的左臂是没有手的,大惊之下拿起来在月光下一看:血淋淋的手臂光秃秃的,确实没有手掌。 陈一凡一呆,疑惑的看着王霸,只见对方凄惨一笑:“你打死我吧!反正我快要死了,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瞑目了。” “快死了?还有谁要杀你?”陈一凡问道。 “是曹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快动手吧!”说着,王霸从臀部竟然拔下一只匕首,他把匕首递到陈一凡面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陈一凡接过匕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大仇人就在面前,然而他现在重伤在身且毫不反抗,我做梦都想杀死他,可是现在我能否动手?真的要杀死一个毫不反抗,且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吗?”他开始踌躇起来:“我的爱人和最好的朋友都是死在他的手里,此仇不报,我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管他的,先报仇要紧!” 陈一凡一咬牙举起匕首,向王霸刺来,王霸闭上眼睛,等待着解脱的那一刻。 | 冷峻少年 就在陈一凡的匕首就要扎进王霸的喉咙的时候,忽然远处灯光一闪,陈一凡下意识的低头躲藏,刺落的匕首也收住了。。。 戳你妹尖锐的声音响起:“大哥,这小子怎么跑这么快?他失血这么多,估计他的体力也快到尽头了吧?” 前面的砍你妹突然停下脚步,旁边的戳你妹和偷你妹收不住脚,直跑了三四米远才停下,然而锤你妹扛着铁锤就在砍你妹的身后跟着跑,当砍你妹停下的时候,锤你妹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一直推他三四米远才停下。 锤你妹那缓慢粗重的的声音道:“怎么。。。?”他本想说‘怎么不走了?’但是声音太慢,老大砍你妹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然后抬手一指,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农场,堆得大大小小的麦秆堆连城一片,就像是连绵的山丘。 砍你妹在地上照着,血滴正是隐没在这片麦秆堆里。 一直没有说话的偷你妹开口了:“大哥,这小子一定就在这里,我们点着麦秆,不愁他不出来。” 砍你妹抬头看看四周,这片农场起码有两三千多平方米,附近似乎还有几户人家。他缓缓摇摇头:“不行,如果烧死了这边的村民,我们还要回去坐牢,连薛刚也保不住我们了。” “嗨!半夜三更的,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戳你妹也迎合着。 砍你妹斟酌片刻,掏出电话拨通了号码,把这里的情况说给曹荣听。 曹荣毫不犹豫:“点火,烧死他!” “可是我们。。。”砍你妹担心的说。 “杀死他,你们的工钱翻倍!”曹荣咬着牙说。 砍你妹放下电话,把心一横:“好,烧就烧!点火!” 砍你妹话音刚落,戳你妹拿着打火机就要放火,忽然麦秆堆里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干什么的?” 戳你妹吓得一抖,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兄弟四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相貌俊朗的少年,从麦秆堆里走了出来。 锤你妹那缓慢的声音:“你是谁……?”戳你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打断了锤你妹的话后,转头向少年用尖锐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俊朗少年自然就是陈一凡,他神色冷峻:“我是看守农场的管理员,我还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兄弟四人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后,砍你妹上前一步首先发话:“我们是县城派出所的,正在追捕一个通缉犯,请管理兄弟给个方便。” 陈一凡言语坚决:“这里没有什么通缉犯,如果要查,明天再来吧!” 戳你妹急不可耐的说:“大哥,跟这个小子多说什么,我……”砍你妹左手一挥,示意对方不要多说话,自己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打扰了。”说完转身要走,身旁的戳你妹还想说话,看见老大似乎已有打算,也就不再说话,四人离开农场。 | 仁心 陈一凡和血煞四兄弟的对话被曹荣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他虽然不想卷入血腥的战场里,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他坐在家里心神不宁,恐怕王霸得以逃脱之后,把他在密室看到的说了出去。于是他就偷偷跟在四人后面追了过来。 曹荣趴在附近的草丛里,他看得真真切切,麦秆堆里出现的少年,那分明就是陈一凡:“他是我设计害死的,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那天这四个混蛋失手了?他们竟然敢骗我?” 曹荣心惊肉跳,越想越不是滋味,等血煞兄弟走后,他看到陈一凡一直等待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又回到麦秆堆里。 曹荣在这潮湿的地面上已经趴了许久,他咧了咧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只觉得两腿发麻:“唉!老了,身子骨没以前硬朗了,看来这件事有点棘手,我要从长计议了。”虽然被王霸踹的那脚不怎么痛了,但是这一路追踪,确实耗了太多的体力,曹荣拖着疲惫的身躯,悄悄离开。。。 陈一凡回到住的小窝里,王霸正躺在那里,他看到陈一凡回来,料想是对方打发走了那四个杀手,心存感激,热泪盈眶:“陈同学,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 陈一凡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从他的眼神里,王霸仿佛看到柳絮自杀时那一刻的表情,也像现在的陈一凡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呆呆的看着这个英气逼人的少年。。。自己的同学,现在的仇人。 “陈同学,我。。。谢谢你。”虽然王霸带着诚意,但是陈一凡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缓和。 “我要你知道,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有伤在身,我不会像你那样趁人之危;我之所以不让他们杀你,是因为我要杀你。”陈一凡抛下这句话后,坐在旁边一堆麦秆上,双臂环抱膝盖,看着天空的月亮。 陈一凡心理复杂:“我本来做梦都想杀死王霸,无论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可以,只要能给柳絮、小华报仇,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无怨无悔。但是现在,大仇人就在面前我却下不了手,是因为我胆小,不敢杀人吗?” 他咬咬牙:“我不怕死,在我没有发现他有伤在身的时候,我几乎要用自己的命和他拼,是我太过心软吗?也不是,我只想,我的柳絮是被这个混蛋趁人之危害死的,我不想用这样的卑鄙手法报仇,只要他伤势一好,我马上解决了他。柳絮,小华,你们不要误会我。”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湿润了,想起柳絮的惨状,他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十多年的感情,柳絮一直关心爱护着他,然而想等陈一凡说句“我爱你”都没有等到。 陈一凡躺在麦秆堆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柳絮那甜美温柔的笑容,生病的时候,柳絮总是抱着他哄着他吃药吃饭,那柔软的长发抚摸在自己的脸上;每当有人欺负自己,都是柳絮站出来为自己当守护女神。。。。 在陈一凡心里,温柔、爱护、关心、爱情。。。全部来自柳絮。他们不但有爱情,更有割舍不开的亲情,他陶醉在这种回忆的感觉里,情愿永远不再醒来。 | 验尸1 当天夜里,曹荣在回去的路上,找到了血煞四兄弟,四人本想在农场周围守株待兔,等王霸出来再动手。曹荣说,不必等了,赶快跟我回去,有重要事情商量! 就这样四人跟曹荣来到别墅,四人屁股还没坐稳,脸色一拉,向砍你妹问道:“我说老砍,那天我让你在玉龙湖边埋伏,那个陈一凡你是怎样解决的?” 砍你妹一听,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戳你妹立刻得意的说:“嗨!你说那小子,我一匕首就把他从摩托车上戳了下来,老锤上去只一锤,啧啧啧,那脑袋瓜子就跟个破瓢似的,给锤了个稀巴烂。” 锤你妹听兄弟给自己吹捧,不由得仰起脸,挺起胸脯,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好了!我想听听你们是怎样遇见他的?”曹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面前四人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 “说话啊!”曹荣更加恼怒起来,声音大得惊人。 戳你妹吓得一抖:“我的妈呀!”砍你妹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真他妈丢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曹校长,我们按照您的安排埋伏在玉龙湖畔。”他故意说“按照您的安排埋伏”,有意把责任推向曹荣。 只听他接着说:“按照您的提示,那小子是十点半动身,我们在十点五十五分等到了目标,这小子在路上用了二十五分钟,从这里到玉龙湖约二十五公里,也就是说,他的时速在六十公里上,这段路程的时间完全在意料中的,不会有错的。” 他又是一个“按照您的提示”,曹荣冷冷地看着他,说话语气了冷的吓人:“你不用教我算数学题,这是小学生都会的,我现在想听听你杀他的经过。” 砍你妹点点头,仍旧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听他继续说道:“我们在远处看到您说的那辆‘野狼’牌125摩托车,红色的车身,车牌号是:xxxxx。。。” 曹荣打断了他的话:“你没有看清驾驶摩托车人的容貌吗?” “没有,这所有时间、路线、车辆都跟预先的吻合,我还看清楚那个人确实是个小伙子,所以。。。” 曹荣长长出了口气:“所有的都和预料中相吻合,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居然还站在这里?”他锐利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微笑看着四兄弟:“那小子是不是给了你们好处?不要紧,只要他给得起,我可以出双倍。” 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冷颜从来没有出现过。曹荣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能变换出现场所需要的表情。 血煞兄弟看到曹荣忽冷忽热,虽然心里不快,但是碍着薛刚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砍你妹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也冷了起来:“曹校长,我们四兄弟虽然命贱,但是做事是有原则的,我们既然接了你的生意,就不会再有二心,出尔反尔不是我们兄弟的作风,你不信我们不要紧,我现在可以带你去玉龙湖验尸。” | 验尸2 血煞四兄弟见曹荣是不相信自己,都是心存不满,个个神色严峻。 曹荣听老砍说带他去验尸,他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和蔼的笑容,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各种想法:“看他们有恃无恐的的样子来看,他们的确是得手了,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陈一凡没有死的?难道真的是我刚才看错了吗?” 转念一想:“如果我跟他们去验尸,如果有人发现了,会对我不利。。。。。。也罢,我且跟他们去看看,看他们拿什么尸体来应付我。” 想到这里,曹荣嘿嘿一笑:“四位兄弟,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们呢?如果我不相信你们我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们了,对吧?我是完全把你们当作我的手足看待,不过呢……” 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不过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了。” 戳你妹一听,立刻火了:“什么?你说我们失手了?” 砍你妹见三弟又要冲动,急忙制止:“哎!老戳你别激动,曹校长担心的对,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不过谁对谁错,我们现在都没法说。”他转头问曹荣:“曹校长,您这么有把握,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查出被我们做掉的不是那个陈一凡?” 曹荣微微着点点头,毫不隐瞒的说:“不错,因为我已经看到了陈一凡!” 面前四人一听,无不神色大变,四人面面相觑。 老砍问道:“您是在哪里看到他的?确定没有看错吗?” 曹荣脸色的笑容渐渐消失,声音也变得低沉:“就在刚才,你们追杀王霸时,在农场阻拦你们的那个少年就是了。” 老砍心想:“曹荣啊,曹荣你竟然跟踪我们,果然是不把我们当作朋友。” 曹荣似乎看穿孔对方的心思,站起身来拍拍老砍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老砍,我不是真的想跟踪你们,我也是担心王霸这小子太过阴险,农场又大,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又不熟悉,你说他万一要是跑了,对我们几个谁都不好。所以想跟上去看看,别让那小子给溜了。但是我一到地方,却发现你们在和陈一凡对话,我不便现身,所以把躲了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老砍苦笑一下:“我们没有干涉曹校长的权利,我们只是工具,杀人的工具。”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去玉龙湖吧?”曹荣打断老砍痛苦的思绪。 “现在吗?”老砍有些惊讶。 曹荣笑了笑:“当然是现在,难道等那两个小子跑掉之后,我们去摸他们的窝底吗?” “好吧。”老砍点点头,回头看看身后的兄弟们:“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给曹校长一个解释。” “可是大哥,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老三戳你妹开始抱怨。 老砍抬起头,他早已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只是个杀手,客人付了钱他就要去完成任务,自己的死活没有人会关心,即使自己被杀死了,客人仍然可以找其他杀手,而在客人心里,自己只能是“无能”的、没有资格的杀手。 | 验尸3 老戳还想在说什么,老锤上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说了。 老砍呆了一会,这才向曹荣说:“好吧,让我们回去准备准备。”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指在一点四十五分:“曹校长,我们两点半在玉龙湖会合。” “嗯嗯,看来又要辛苦你们一躺了,呵呵……”曹荣面带笑容,在他脸上,只能看到笑,永远看不到内心。 “走吧。”他转身向弟兄们一挥手,三人跟着他出了曹荣的别墅。曹荣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凌晨两点二十分,四兄弟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之外,还各自背着一个包裹,他们来到玉龙湖畔,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天边,四人走在细沙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大哥,这曹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个小子真是他说的陈一凡?那怎么可能?”老戳尖锐的声音在大坝上响起。 身后的老四偷你妹压着嗓子说道:“我说老戳,你就小点声吧,虽说这里离村子远,但是万一有个过路的听到怎么办。” “切!就你事多。”老戳有些不耐烦。 “别吵了!”老大就是老大,一句话打断二人的声音:“这事儿还不好说,曹荣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想,他必定是有什么诡计,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不要跟他争吵。” 老砍慢慢停下脚步,其他三人也停了下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顾虑,那就是曹荣有可能会设下圈套,等我们拉上尸体后,再让条子抓我们,这样一来,我们的把柄就落在他的手里。” “条子?你是说薛刚吗?他不会的,我们是他的人,他怎么会帮曹荣?”老戳说道。 “抓是不会抓,只不过。。。我们的劳苦费恐怕又要打水漂了。” “四位兄弟来了,呵呵呵呵,我早在这里等很久了。”一个声音在附近响起,四人一惊,急忙收住谈话,一起往声音来源看去。来者正是曹荣,他大摇大摆的从对面里走过来。 四人对望一眼,不知刚才的对话有没有被对方听到,老砍上去搭话:“曹校长,工具已经备齐了,来,我带你过去,老戳,小偷,你们在道口放哨,老锤跟我一起。”小偷是对偷你妹的称呼。 湖堤是南北走向的一条沙土路,这条路是通往县城的唯一路线,但是当时也没什么车辆,夜里基本上也不会有路人。老戳和小偷解下包裹交给老锤,带着自己的武器,各自去了路口草丛中把守,以防万一有路人经过。 老砍带着曹荣,后面紧跟着老锤,三人往玉龙湖闸门走去。 玉龙湖是当地的一个人工湖,主要用于干旱的时候来灌溉农田,这个闸门就是灌溉时用来放水的开关。闸门高约十米,上面有十几根碗口粗的铁链。 三人来到闸门前,老砍吩咐道:“好了老锤,把工具放下吧,下去把尸体捞上来吧。” 老锤一声不响,把自己的铁锤放在一边,解下身上的三个包裹,从一个包裹里面拿出一捆牛皮绳索,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另一头绑在铁链上,然后用力拉了拉,确认已经绑牢后,走到闸门口处,纵身跳了下去。 曹荣见他毫不犹豫,跳下十米闸门,一头扎进水里,动作潇洒,毫不犹豫,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平时说话缓慢的汉子,竟有这样的胆量。” | 恐怖的尸体 见老锤跳下水后,曹荣问道:“我说老砍,这里这么高,尸体怎么弄上来?” 老砍眼睛盯着老锤入水的水面,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每次我兄弟下去,总是九死一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沉重的悲哀。 曹荣笑了笑:“不会的,你们弟兄四人个个身经百战,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说是不会有意外,但是心里清楚,否则我们不会再来冒这个生命危险了。” 曹荣干咳两声,也不再说话。 老砍盯着腕部的手表,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了。。。。。。 曹荣急切地等待着,忽然平静的水面泛起一个大水花,接着露出一个脑袋,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月光下,已经看清楚那人,正是锤你妹。 他右手在头顶划了几个圈,一道白色的光圈在他周围随手转动,手越转越快,白圈也随之加快。随后老锤手一挥,一道白光从下面飞了上来,直奔身边的老砍。 曹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白光已经到了老砍面前,只见他伸手一接,白光在他手中停止了飞行。曹荣这才看清原来这道白光是根荧光棒,上面还系着牛皮绳索。 老砍把荧光棒解下来插在腰间,然后把牛皮绳索绑在栏杆上,他拔出荧光棒挥了挥,水里的老锤开始往上爬,他手拉着牛皮绳索,双脚和走路一般,在闸门上攀了上来。还没等老锤上来,曹荣迫不可待的问:“尸体呢?怎么不把尸体带上来?” 老锤也不答话,直到上了岸,才喘着粗气挥挥手:“拉……吧!”由于劳累过度,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缓慢,一个字要说两秒钟。 老砍拉住绑在铁链上的牛皮绳索,老锤拉住绑在栏杆上的那根,双人合力往上拉,一个黑色的大布包被拉出水面,一点点的升到十米高的湖堤上。 夜风吹过,一股恶臭迎面吹来,曹荣咧了咧嘴,捏住了鼻子,他看得清楚,这是一个黑色布包,里面明显是个人形。 “快打开包裹,真他妈的臭,呸!”曹荣吐了口唾沫。老砍蹲在地上,打开带来的一个工具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随着“哧啦”一声轻响,黑色布包被割破一个口子,阵阵恶臭扑鼻,曹荣忍不住呕吐起来。布包里的尸体也露了出来,面目全非的尸体,被砸碎的头颅,黑臭的液体随着残留的湖水流了出来。 “曹校长,您看看吧,这是不是您要做掉的陈一凡?”曹荣听到旁边的砍你妹在叫自己的,又干呕了几下,这才转过身来,嘴里不停的吐着唾沫:“呸!呸!太他妈的臭了,熏死老子了。” 曹荣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向尸体照去,“哎呀我的妈呀!”曹荣忍不住惊叫一声,身体不由得发抖,他曾经手刃结发妻子,将其解剖分尸,场面何等血腥?何等恐怖?如今看到面前的尸体,他竟然还是吓得脸色发青,全身发抖。 手电灯光在抖动手臂的牵引下,不停的在尸体上抖动着,老砍见这样抖下去也验不出什么来,上前接过曹荣的手电筒,灯光直直的射在尸体上,让面前的三人彻底看清了尸体的样子。 | 伤心的女子 借着砍你妹的手电筒的光线,面前的曹荣已经看清尸体的容貌:脑袋顶部已经破碎,绛红色的液体正在扩散,整个尸体都已肿胀,有正常人的两倍还要粗,散发着阵阵恶臭。 “曹校长,您看看吧!这到底是不是陈一凡?”老砍问道。 曹荣捏着鼻子,离尸体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他摇摇头:“不是,这人身高比陈一凡矮了许多。” 老砍皱了皱眉,心想:“这老狐狸不肯过来验尸,只是说不是,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吗?”想到这里,他也只好为自己辩驳了:“既然曹校长看不出此人是谁,又不愿意过来检验,那我们兄弟只好当他就是陈一凡。” 曹荣呆了一下,随后说:“哎,我说老砍,你怎么不给我证明他就是陈一凡呢?你让我一个学校校长来验尸,分明是欺负我嘛。” 老砍怎能不明白曹荣言外之意:我是校长,是文化人,怎么能做验尸的工作? 老砍无奈的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认车不认人的,来这里让你看尸体,已经很给面子了,曹校长。”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应经发火了,但是还是尽量让自己有礼貌。 “你们把尸体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认出来?再说。。。。”曹荣指着尸体,突然停住说话,眼睛越瞪越大,嘴巴惊诧的张成“o”型。 身边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互相对望一眼。 “快。。。快。。。快打开。。。打开布包!”曹荣忽然变得情绪激动,举着的手抖了起来。 老砍在布包上又划了一道,整个尸体呈现出来,死者穿一件大红t恤,衣服已经被肿胀的尸体撑破,尸体的肚子露在外面,身边的曹荣看到尸体,蹲在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神情极其痛苦,在他嗓子深处挤出几个字:“割开。。。他右肩的。。。衣服。” 老砍用匕首在尸体右肩的衣服上一挑,衣服剥落后,一个虎头纹身露了出来。身边的曹荣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曹荣恍恍惚惚来到玉龙湖,前面堤坝上,站着一个女子,一个身穿白色长裙,长发披肩的女子,她背对着自己,似乎是想寻短见,曹荣上前说道:“小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想不开啊?” 女子显然听到曹荣的呼唤,她转过头来,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孩,白皙的皮肤,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长而黑的睫毛向上微翘,眼角眉梢却带着些许忧伤,她似乎刚刚停止哭泣,眼睛还有些红肿,远远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芳香。 看到曹荣过来,她苦笑一下:“我活不下去了。”虽然她带着忧伤,但是声音却是柔美动听。 “为什么?” “我心爱的男人死了,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女孩蹲下又开始哭泣起来,他双手掩面,哭得很伤心。 微风吹过,掀起她裙的裙摆,露出雪白的大腿,她的胸口因为哭泣而上下起伏,那无助柔弱的样子,让曹荣忍不住心痒难耐:“如果搞个这样的小姑娘,就是死了也是值得。” 想到这里,于是他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女孩的柔发:“小姑娘,你别伤心,你男朋友死了,还有我呢,我可以照顾你啊,你看我这么有钱,要什么有什么,跟着我,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突如其来的变化 女孩听到曹荣的话,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 女孩噗嗤一笑:“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守护我多久?”女孩这一笑美若天仙,真是一笑倾城,曹荣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顷刻间,这个男人的心让面前这个女孩融化了。 曹荣目光温柔,盯着女孩的一双妙目,认真的说:“我当然会照顾你一辈子了,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爱护你。”说到这里,曹荣忍不住搂住女孩的肩膀。 女孩并不反抗,只是微微一笑,右手一指旁边:“你看,那是谁?” 曹荣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在前面四五米的沙土路上,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他中等身材,一身蓝色高中校服。面目俊朗,体格微微偏瘦,但是一身的正气凛然。这少年正是陈一凡,他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牙齿紧咬,嘴唇已经咬出血来,顺着嘴角往下滴。 曹荣心里一惊: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他想明白,忽然怀里的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女孩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似乎来自地狱。 曹荣低头一看,只见女孩的容貌忽然有了惊人的变化:她的脸变得乌青,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异常,嘴巴一张一合的嚼着什么,嘴角泛起一个个的血沫。额头上一个破洞,红红白白的液体正在缓缓流出,一股腥臭扑鼻。 曹荣惊叫一声,推开女孩,自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是柳絮吗?怎么会是她?”曹荣本想爬起身来逃跑,只觉得双腿发软,而且像是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陈一凡一步步走过来,恶狠狠地说:“曹荣,你真该死,你害的我好苦,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身边的柳絮边笑边说:“还是让我吃了他吧,撕烂他的皮肉,嚼碎他的骨头。” 曹荣拼命地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子始终是挪不动,只见柳絮和陈一凡一步步走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掐住曹荣的肥脖子,那尖锐的指甲已经嵌进曹荣的肉里,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曹荣始终没有放弃挣扎,他的手在地上乱摸,忽然一个铁棍似的东西摸在他手里,曹荣感觉快要窒息了,他顾不得多做思考,拿起铁棍在陈一凡脑袋上就是一下重击,只见陈一凡脑袋被砸去半个,绛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一股恶臭扑鼻,曹荣一看手里的铁棍,这哪里是铁棍,却是一把铁锤,形状大小和锤你妹的那把一模一样。 曹荣抬头再看陈一凡,只见他也开始变化,一身蓝色校服变成了红色,身体微微变胖,最让曹荣惊讶的是那声音:“爸,你为什么打我?你把我的脑袋打掉半个,你赔我!” 这声音分明是儿子曹斌的声音,曹斌从小的时候,只要曹荣弄坏了他的东西,他就会吵着说:“你赔我,你赔我。” | 恶梦 眼前的曹斌顶着破碎的头颅,如同顶着一个破瓢,绛红色掺杂着豆腐脑状的液体不断溢出。 他一步步向曹荣走来:“爸,你赔我的头,你赔我的头!”曹斌由于上半个脑袋没有了,五官只剩下一个嘴巴,还在不停地说话,他双手摸索着,想要找到打自己的凶手,样子十分诡异。 曹荣看到惨不忍睹的儿子,心里一阵绞痛,他忍不住老泪纵横:“斌儿啊,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不是故意的……” “曹荣你这个畜生,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你还有谁不敢杀?你赔我的头,你赔我的头!”曹斌开始破口大骂,边说边往前走,等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已经摸到曹荣的脑袋。 曹荣拼命反抗,但是苦于全身不能动弹,任凭曹斌的指甲抓进肉里。 曹荣一时万念俱灰:“完了,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我的钱要来何用?每天辛辛苦苦算计别人的钱,我还没好好享受过。唉,没想到会死在这个王八羔子手里。” “曹斌!生你养你的是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竟然要弑父,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曹荣使出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曹荣这几句话说出去,似乎产生了一定地效果,曹斌缓缓收回双手,似乎在踌躇。 过了许久,只听他问道:“爸,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你每天对我不管不问,你是不是想让我自生自灭?我知道你杀我妈的时候,你嫌我哭着找妈妈,怕我败露了你的阴谋,那时就想杀我的,是薛叔叔给我求情,你才放弃这个想法。” 曹荣一脸惊讶,心想:“他怎么会知道的?那时候他还小呢,怎么会听懂大人的话?” 曹斌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那些,我还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因为……我是鬼!” 曹荣心乱如麻:“鬼?听说鬼怕阳光,这小子怎么晒不化?” 曹斌顿时大怒:“曹荣老贼,你还真狠心,现在居然想我晒化,我妈在地狱等你,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去见我妈吧!” 曹斌双手指尖插进曹荣的头上,曹荣只觉得头痛欲裂,温热的血液从他头上流淌下来…… “啊!”一声惊呼在宽阔的草地上远远传播出去,曹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额!原来是一个梦,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整个脸已经湿漉漉的了。曹荣抬头看看天空,太阳直射,骄阳似火。似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曹荣坐在地上想了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我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半天,觉得越想头越痛,他四处张望,在远处看到一个堤坝,这时他才恍然:“是了,这是玉龙湖的堤坝,我和血煞四兄弟来这里验尸,那尸体……尸体!”这时他想起了一切,那个在水下捞上来,泡了将近十天的尸体,从穿着和肩膀上的纹身来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曹斌。 | 穿帮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可怕的恶梦!”虽然这两天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曹荣一咕噜爬起身来向着闸门跑去,他清楚地记得,是锤你妹在闸门下面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如果是真的,那里肯定会留下痕迹。 他一路狂奔,心中默默祈祷:“这不是真的!是梦,那里什么都没有!”几分钟后,来到昨晚那个捞尸体的现场,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尸体,也没有布包,但是那地上湿了一片。。。。。。 那个场景印在曹荣的脑海里,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个放尸体的位置,突然一股恶臭扑鼻,呛得曹荣头脑晕眩。尽管他不愿相信事实,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当曹荣想起那具泡得膨胀的尸体时,他扑在草地上悲痛欲绝。一直以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是他独揽大局,然而这次却是个例外,这个例外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他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儿子正死在他的阴谋之中。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了。曹荣也不例外,因为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 曹荣哭红了双眼,眼泪鼻涕流了一地,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锤你妹,我他妈的真想锤你妹!你锤死我的儿子,我也要锤死你!” 让我们把时间拨到今天早上的五点钟,天才刚刚亮,农场里睡觉的王霸,因为手臂的剧痛醒了过来,他看看左臂的伤口,那里被露水打湿,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王霸打了个冷战,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尽管是夏天,让然感到一阵寒意。 王霸看看身旁的陈一凡,这英俊的少年正蜷缩在麦秆堆里熟睡着,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王霸曾经非常厌恶他,因为他在学校里,不但成绩非常好,而且人缘也不错,每天都有很多同学围在身边。然而王霸本人,人人见了就躲,本来有很多同学在一起玩,只要看到他过来,立马躲得远远的,就像是躲瘟疫。 尤其是校花柳絮,他和陈一凡在一起有说有笑,当看到王霸的时候,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冷淡,这让王霸心里感觉很不爽。 然而正是这个讨厌的少年,昨晚却救了自己一命。 王霸轻轻叹息一声:“唉!世事难料啊!” 他拉过陈一凡身边的一个背包,打算从里面拿些衣服给陈一凡盖上,以免着凉。 王霸拉过陈一凡的背包,用右手拉住背包带子,然后用牙齿咬住拉链,轻轻来开,当王霸看清包里的东西时,他心里一颤,心跳逐渐加速。 只见包里放着一身女士的白色睡衣,这睡衣的款式,正是柳絮曾经穿过的。另外还有一个胶皮面具,面具制作成女人的样子,还有假发等等。王霸不想再看下去,他已经明白过来,那个经常出现的白影,并不是柳絮的鬼魂来报仇,而是面前的这个男生陈一凡假扮的。 想到这里,王霸怨毒的心理再次膨胀:“陈一凡啊陈一凡,算你厉害,我被白影吓得死去活来,每天睡不着,吃不下,原来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 两世为人 王霸现在已经开始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了,面前的女子虽然背对着他,但是风姿卓越,魅力十足,空气中散发着少女的体香,瞬间勾起王霸了的欲火。 王霸体格雄壮,虽然昨晚刚刚失去一只左手,但是欲火早已淹没了身体上的疼痛,他奋力向女子扑去。他想象着女子身上是怎样的柔软,皮肤是怎样的光滑。。。 王霸刚扑出去,他的身子突然停止了前进,他的想象也瞬间被打断,喉部的疼痛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只手的力量出奇得大,王霸眼睛凸在外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会有这样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女子背对着自己,然而对方出手的时机恰到好处,王霸等于是把脖子送到对方的手中。 王霸用唯一的右手去搬女子的手指,然而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丝毫搬不动,他用脚去踢女子的下盘,每脚踢下去,如同踢在空气中,丝毫不受力。 王霸感觉呼吸困难,他的右手还在竭力去想搬开女子的手,但是那只冰凉的手并没有丝毫的松懈。他的眼前开始发黑,掺杂着无数的星星在视线中闪烁。。。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朦朦胧胧之间,他看到女子在变化:她的后背开始慢慢高耸起来,那高耸的部位,竟然是女人的乳房,女子缓缓低下头,后脑的地方的头发慢慢散开,竟然露出一张脸,一张美丽的少女脸,只是这张脸太过苍白,苍白的如同是画在白纸上的美女画像。 女子脸色阴寒,让王霸觉得全身发冷,加上女子冰凉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王霸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掉进冰窖里,寒冷,冷得让人窒息。 一股阴风吹过,掀起盖在女子脸上的长发,这张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王霸面前:鹅蛋脸,柳叶眉,杏眼圆睁,樱桃口一张一合,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的眼神空洞,显得整个面目似乎没有任何表情的存在,这张冰冷的脸,王霸太熟悉了,这正是被他强暴后跳楼自杀的柳絮。 曾经他是多么喜欢这张脸,如今这几天,每次看到她的影子,就会吓得魂不附体,这次他清楚的看到了柳絮的脸,她的嘴角慢慢咧开,似乎是在笑,似乎是在享受复仇的快感。。。 王霸徒劳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直觉。。。女子的手指一送,王霸高大的身躯软软的倒在地上,瘫成一堆烂泥。 陈一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深深打了个懒腰。他又做梦了,梦里和自己的女友柳絮一起,陈一凡嘴角露出微笑,仿佛还沉寂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忽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一件白色的女孩睡衣,睡衣工工整整的盖在自己身上。 他的心一阵狂跳:“这不是柳絮的衣服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陈一凡打开自己的包,里面自己准备的道具还在:“难道真的是她吗?她真的回来看我了吗?” | 相遇 看到盖在身上的白色睡衣,陈一凡心里一阵狂喜:是柳絮回来了,这是她的衣服。。。 陈一凡跳起身来,把那件睡衣紧紧搂在怀里,他冲出农场四下寻找,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其实此时王霸已经不在了,陈一凡只顾着找柳絮,却没有注意王霸的消失。 曹荣漫无目的地在田园中穿行,他的泪水已经哭干,满脸灰尘泪渍。儿子曹斌从小种种成长历程一一在他脑海里呈现出来。 忽然脚下一绊扑倒在地,疼痛感让曹荣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抓起一把青草,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我是不会垮的,我要报仇,报仇!” 突然人影一晃,从曹荣身后坐起一个人来。“曹校长,我该找谁报仇?……”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是还是吓了曹荣一跳。他急忙转过身来,眼前的草地上坐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子,正是王霸。只见他光着上身,满脸的血污,左手伤口用背心裹着,他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 曹荣一看到王霸,就想起他踹得自己那一脚,至今仍是心有余悸。曹荣忌惮的看着王霸,嘴巴张了张,随即微笑着说:“王贤弟,是你啊。”; “是我,我还没死!”王霸的语气阴森,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视着曹荣。 曹荣陪笑着说:“那恭喜恭喜!” “你很失望吧?” 曹荣很无奈的摊摊手:“怎么可能?我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昨晚我出来找你,但是一直没找到。” 王霸从鼻孔里冷笑一声:“哼!你是出来找我,但不是但是我的安危,恐怕是怕我不死,出来追杀我的吧?” 曹荣听王霸说出自己的阴谋,先是一愣,随即干笑一声:“王贤弟真会说笑,其实我是有更重要的事要找你。” “哦?”王霸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曹荣神秘的探过头来,悄声说:“陈一凡没有死!” “这个我知道。”王霸面无表情的说:“我还知道他迟早会去找你报仇。” 曹荣一脸严肃的说:“他找我是次,找你是主,别忘了柳絮是因你而死,你想他会放过你吗?” 王霸眼望远方,坦然的说:“我本不想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造成的,只是,我不能忍受别人的欺瞒。” “这样想就是你王贤弟的不对了,你喜欢柳絮本身就没有错,错在柳絮一时冲动,你也不要想不开了。” 王霸见曹荣开始安慰自己,心里倒有些诧异:“我记得你不是说,我是自作自受吗?怎么现在又说是柳絮的错?” “我那时是因为陈一凡整体找我要人,我只是要稳住他,当时说这些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现在嘛。。。”说到这里,曹荣话锋一转,接着说:“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们是合伙设计他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报仇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他,干掉他!” 曹荣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看着王霸,等待着他的答复,很快,王霸就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包括刚才出现的白衣女子,那诡异的身法动作,根本是人不能做到的。 | 回忆手刃妻子1 曹荣听完王霸的描述之后,他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难道真的是柳絮的鬼魂在帮助陈一凡?还是王霸的精神出了问题?难道真的像当年我遇到的那些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一样吗?” 王霸见曹荣久久没有搭话,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说着王霸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地脖子说:“你看这里,这就是被她掐的。” 曹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王霸的脖颈处有几个淤青的指印,指甲掐破的几个洞里,还在流着血水。 “按你这么说,柳絮是在农场见你要杀陈一凡,这才出手,但是没理由掐不死你啊!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她掐住脖子后,我就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她的力量奇大,我根本掰不开她的手,我还用力踢她的腿,但是她的裤腿空荡荡的,我的每一脚似乎都踢在空气中。” “怎么你脖子的血液是紫红色的?”曹荣突然一脸惊慌的说。 王霸用手在伤口上轻轻一抹,然后拿到面前一看,果然,在手指上沾着的血液微微发紫。 “这是怎么回事?”王霸也惊慌起来。 曹荣皱了皱眉:“话说被鬼或者僵尸抓破后,血液就会变成紫红色,不过,鬼和僵尸都没有见过,这说法也从来没有验证过。”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要用什么治?”王霸见曹荣说的认真,这下慌了手脚。他期待的望着曹荣。 只听曹荣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很难治啊,你被柳絮的鬼魂抓破伤口,阴气传到你的心脏,用不三天,你就必死无疑。不过嘛。。。”曹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怎样?曹校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王霸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曹荣尴尬一笑:“我怎么救你啊,我又不是茅山道士,不过。。。” “不过怎样?你倒是说啊!”王霸见曹荣始终吞吞吐吐,急得满头大汗。 “好吧!我就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给你说一遍。”曹荣理了理思路,然后给王霸讲起了那个故事。 故事从曹荣杀死自己的妻子的那天开始,这天曹荣和好友薛刚一起喝酒,晚上十点多才醉醺醺的回家。他回到家里推了推房门,发现门已经在里面上了锁,于是“嘭嘭嘭”的砸门,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王丽娜才来开门,打开门后,王丽娜就劈头盖脸的大骂起来。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嘛?” 自从杀死王氏兄弟后,曹荣经常和薛刚一起喝酒,一起商量怎样逃过法律的制裁,然而每次回家,妻子都是很不高兴,接连几天下来,王丽娜开始破口大骂,慢慢地,她经常把曹荣关在大门外面,曹荣叫不开门,也就只好在大门外面将就一夜了。 然而今天却是个例外,因为外面下着小雨,曹荣感到浑身发冷,于是他就一直敲打大门,希望妻子能发发善心,让自己进屋睡觉,敲了一个多小时,王丽娜实在是被吵得无法入睡,这才起来开门。 | 回忆手刃妻子2 王丽娜一看到门口醉醺醺的曹荣后,就大骂起来:“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做生意不行,成天就知道喝酒,以后别回来了。” 还没等曹荣说话,门嘭的一声又结结实实的关了起来。曹荣一看再不进去就没机会了,于是使出全身力气猛力撞门,门向里撞了开来,里面的王丽娜被门打出去老远,其实王丽娜也没有真的想把他关在外面,然而这下没有防备,又气又痛之下,火冒三丈。 她坐起身来,大哭大闹:“好你个曹荣,你敢打我,有本事你打死我,老娘跟你过够了,你打死我吧!。。。。。。” 曹荣一见妻子的狼狈相,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想上前去扶起王丽娜,就在曹荣下腰去拉对方的胳膊时,王丽娜一个耳光打过了,结结实实的拍在曹荣脸上,顿时,曹荣只觉得眼冒金星。 曹荣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地上的王丽娜,径直往屋里走去,由于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心情不好,曹荣东倒西歪的爬上楼梯,来到三楼卧室后,他身子一歪,就往床上倒去。身子倒了一半,王丽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她在曹荣背后一推,曹荣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你敢打老娘,你看你那熊样,跟个死猪似的,今晚别想睡这床上,滚滚滚!”王丽娜大声骂道。 摔了这么一下,曹荣更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他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希望这样能够减少头痛感。 但是王丽娜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你这个窝囊废,站起来,起来打我啊!你打我啊!”王丽娜边骂边用脚踢曹荣,折腾了几分钟见曹荣始终不理睬自己,王丽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你不是打我吗?怎么不敢了?你这个孬种。” 曹荣坐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吗?斌儿还在睡觉呢!” “咯吱”一声轻响,这时十岁的小曹斌早已被王丽娜吵醒,看到妈妈大吵大闹,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爸妈。 王丽娜回头看看床上的儿子,抽泣着起身来到儿子身边坐下,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斌儿,你看看你爸,记着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哪天他喝酒喝死了,到时候可别怪你妈没有照顾好他。” 曹斌呆呆的看着曹荣,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曹荣气急败坏的说:“我说你这个女人,以前生活不好你怪我,骂我,现在生活好了,你还是天天跟我吵架,你跟我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还好意思说,以前我们母子整天跟着你受苦,现在生活刚有点起色,你就每天喝得大醉,你是不想好好过日子啊!你看你爸那个熊样,以后别叫他爸爸,你没有这样的爸爸。”说到最后,王丽娜是转头跟曹斌说的。 曹荣也急了:“我说你说这个干嘛。。。孩子小,心灵脆弱,你就少说两句,以后会给斌儿的成长蒙上阴影。” 王丽娜一听曹荣反驳自己,更加恼火了:“你心里还有斌儿吗?你要是想着斌儿,就不会成天在外面鬼混,每天喝得烂醉了。” “我鬼混?我不就是少喝了点酒吗?你至于这样吗?”曹荣双眼一瞪,屋里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 回忆手刃妻子3 男人始终是这样,即使喝的酩酊大醉,自己最多也就是说少喝了一点,然而女人,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喝醉,还不承认错误。 曹荣自从结婚以来,一直宠爱着自己的妻子,久而久之,王丽娜的脾气越来越坏,后来发展到抬手就打,张口就骂,然而她最忍受不了的是自己的丈夫顶撞自己。 “怎样?你还想打我吗?你打你打。”说着,王丽娜撇下曹斌来到曹荣面前,指着曹荣的鼻子骂道:“我给你个胆你也不敢再动我一个手指头,你这个孬种。” 曹荣抬头看看儿子曹斌,只见他小小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曹荣可以忍受妻子的任何无理取闹,但是儿子对父亲的那种表情,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如果妻子在儿子面前经常这样侮辱自己,那么父亲的脸面何在?父亲的威严何在?今后儿子还会听父亲的话吗? 曹荣恨恨的看着王丽娜,在妻子脸上,只能看到得意和嘲讽。 “你最好不要惹我!”曹荣咬着牙说。 “我懒得惹你,我让斌儿以后都不理你,让你孤独一生。”王丽娜不屑地说:“以后你都不用回来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娘俩的,你爱死哪死哪去。” 抛下这句话后,王丽娜拉着曹斌的手,送回到他的卧室里。 曹荣坐在地上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脖子一伸“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顿时酒臭味散漫整个卧室。 王丽娜的脾气越来越坏,酒水可以吐,但是曹荣几年来的委如何吐?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路的尽头,曾经和王丽娜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个贤惠体贴的妻子不在回来,他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让王丽娜有这样的变化?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妻子,然而这个妻子又即将让他失去一个儿子。 思前想后,曹荣泪如雨下。突然屁股上一痛,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曹荣转过头来,泪眼模糊之中,王丽娜手里拎着一条皮带站在面前。 王丽娜拿着皮带的手往门口一指,大吼道:“滚!给我滚出去!别在我房里拉屎撒尿!。。。。。。” “这就是我当年那个小甜甜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当年的那些柔情都去了哪里?”曹荣痛苦失声。然而王丽娜并没有因为曹荣哭泣而结束打骂,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曹荣身上的疼痛感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一把抓住王丽娜抽来的一记皮带,顺手一拉,王丽娜身不由主的向前一扑,身子差点趴在曹荣身上。 “你还敢动手?!我今天治不了你我就不姓王!”说着又去找可以用的上的武器,她在床头柜旁边拿起一个木凳,向着曹荣走了过来。 眼看王丽娜就要用凳子砸坐在地上的曹荣,“你想死!”曹荣腾地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王丽娜吓了一跳,她身子一抖,立马停住了脚步,发现曹荣并没有上前的意思,她又开始大骂起来:“干什么?想杀我,你来啊!动手杀我啊!” 说着她竟然将凳子投了过来,凳子重重的砸在曹荣的胸脯上。 | 要求 王丽娜举凳子砸在曹荣的胸口,曹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一凳子彻底激怒了曹荣。他跨上一步,指着王丽娜的鼻子骂道:“你跟你两个弟弟一样,都该死!惹急了老子,老子让你跟他们一个下场!” 曹荣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失言了,他虽然立即停了说话,但是王丽娜还是立刻发觉曹荣话里的含义。 她先是一愣,随即瞪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王强和王涛是你害死了?” “我是说。。。。。。我是说你逼急了我,我就会让你和他们一样,我没说是我杀死他们的!”曹荣立刻反驳道。 王丽娜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你好像没有说过这些吧?在法庭上,你只是说你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了,但是没有说他们已经死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怀疑你了,不过我不信你有这样的胆子。快说,除了你还有谁在帮你?是不是薛刚?” 曹荣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似粗鲁,然而心思缜密,竟然让她猜出了。但是曹荣不想就这样坦白了,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慌,干笑着说:“丽娜,你太幼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们两个弟弟好端端的在外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和老薛都在帮助他们躲避警方的追捕,你别胡思乱想了。” 曹荣边说边走上前去,搂住王丽娜的肩膀,王丽娜一把摔开曹荣的手臂:“你少来骗我了,你每天和薛刚一起吃饭喝酒,从来都不带我,就是怕我发现了你们的秘密,薛刚也骗我,我都知道!曹荣一呆,随即一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你不给我说个明白,我明天就去省里告你们,看你们怎么收场!” 曹荣见王丽娜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她说到就会做到。曹荣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然而心里却忐忑不安。 “怎么样?你害怕了?”王丽娜一脸冷笑的说。 “你到底想怎样?”曹荣急得直跺脚。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不为两个弟弟报仇,但是你要写一个保证书,注明你是怎样害死我弟弟的,然后签上名字,按上手印。从此以后,任由我差遣,什么事都依我,否则我就拿着保证书去告你,让你做一辈子的牢。”王丽娜一脸得意。 “你是先让我任你摆布,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我推上法庭,对不对?”曹荣一脸愤怒的说。 面对曹荣的愤怒,王丽娜暧昧的一笑:“你是我丈夫,难道写个保证书不应该吗?这也能考验你对我的爱情,是否到了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怎么样?你写不写?” 曹荣当然知道王丽娜的为人,她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当下他坚决反对:“别做梦了!” 王丽娜一看曹荣坚决不同意,脸上马上又变了:“好啊,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了。”说完这句话,王丽娜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里?” 王丽娜转过身来:“我要送你去坐牢。” | 杀妻 王丽娜说走就走,她甩门出了卧室,曹荣疾步追了出去,一把拉住王丽娜的手腕就往回拉。王丽娜挣扎反抗,于是两人在门外撕扯起来。 “救命啊!曹荣要打人啦!救命啊!曹荣要打人了!”王丽娜放开喉咙叫嚷着。 曹荣心虚,怕让邻居听见,情急之下,啪啪两个耳光打过了,直打的王丽娜头晕目眩,呆愣起来。曹荣趁机把她拉回卧室。 从结婚十多年以来,王丽娜从来没有被丈夫打过,这两记耳光打得着实厉害,声音清脆响亮不说,王丽娜的左右脸颊上,各出现了一个红肿的手掌印。 王丽娜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哭声骂道:“曹荣个王八羔子,你还真敢打我!”说着,五指像小猫爪子一样,上前便去抓曹荣的脸。曹荣边躲边退,然而王丽娜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追击,嘴里还不停的叫着:“你个杀人犯,杀了我弟弟,我跟你拼了。” 曹荣退在墙角无路可走,王丽娜的手指甲也划破的曹荣的脸,曹荣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抡在王丽娜脸上,就连曹荣自己都觉得的震耳欲聋。王丽娜被打飞了出去,接着“嘭”的一声,额头撞在墙上,顿时血如泉涌。 一看王丽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昏死了过去,曹荣也慌了神,他看看自己的手掌,那里似乎也肿了。 “起来!别他妈的装死!”曹荣试探着叫了一声,然而王丽娜丝毫没有反应。曹荣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王丽娜,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曹荣轻手轻脚的挪步过去,然后俯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在对手口鼻处一探,那里没有任何气息。曹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难道真的死了吗?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曹荣额头上的汗水如同蒸笼上的露水,顿时冒了出来。曹荣呆呆地看着王丽娜,不知如何是好。 “爸爸,妈妈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曹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他站起身来,赶忙挡住了曹斌的视线:“哦,没。。没什么,你妈她不愿意和我睡一起,所以情愿睡地上。” 曹斌歪着小脑袋纳闷的说:“咦,以前不是你睡在地上的吗?今天怎么会是妈妈睡地上?”小孩子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一指曹荣身后,惊恐的大叫起来:“血!妈妈流血了!” 曹荣顺着曹斌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王丽娜头边的地上,血液正在慢慢扩散,殷红的鲜血,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气息。 曹荣急忙上前抱起曹斌,走进儿子的卧室,随手关上了门。他把曹斌放在床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妈受伤了,我要出去给她包扎,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叫。” | 救命稻草 曹荣本想让儿子曹斌乖乖听话,然而小小的曹斌似乎觉察到什么,哭个不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心急如焚的曹荣气恼之下,狠狠打了曹斌一巴掌,曹斌吃痛,哭的更厉害了。 曹荣心里着急,是因为怕有人听到声音,并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么紧张了。他见儿子一直哭个不停,又气又恼,干脆找了个皮带把曹斌绑了起来,然后随手往床上一丢,转身出了曹斌的卧室,关上房门并且上了锁后,他来到王丽娜身旁。 王丽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躺在那里,头部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一片地面。曹荣深吸了口气,双掌合实放在胸前,心里默念:“虽然这几年来我已经受够你了,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对你下狠手的,但是对于王强和王涛的事,我知道你早晚会泄露出去。也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你不要怪我。” 就在这时,曹荣腰间的移动电话机突然响了,聚精会神的曹荣被吓了一跳,他颤抖着手打开电话,屏幕上面显示的是“老薛”,正是曹荣的老同学、现任县公安局刑警队长的薛刚。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薛刚的来电,如同黑夜里的一个闪电,照亮了曹荣心中的黑暗。 他按下接听键,同时把听筒放在耳边:“老曹,怎样?嫂子有没有让你跪搓衣板?”电话里传来薛刚调笑的声音。 “你快点过来,出事了!”薛刚听到曹荣的声音在颤抖,多年的交往,薛刚知道像曹荣这样的说话语气,是十分反常,半个小时候后,一辆警车悄无声息的停在曹荣的别墅门口。 薛刚推门进屋,屋内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曹荣坐在床边,嘴里含着一支烟,他见薛刚来了,急忙迎了上去:“老薛,你来了!” “怎么回事?”薛刚急切的问道。于是曹荣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薛刚走到王丽娜的身边蹲下,探手在她的鼻孔处一试,又翻了翻她的眼皮。他站起身来看看曹荣,无奈的摇摇头。 曹荣知道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上去拉住薛刚的手,带着哭腔说道:“老薛,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可是警察。”薛刚郑重的说。 “可是。。。可是我们是老同学,再说,我们还是一个绳上的蚂蚱,我。。。。” “好了!”薛刚打断了曹荣的话,他不想再提那件事,所有的人都一样,只要走上一条路,那么再想后退就已经难了。 薛刚沉默许久之后才给曹荣一个完美的计划,临走之前他说:“这件事我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做得好与不好,都不管我的事,我只能给你保守秘密。”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曹斌的哭闹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爸爸打妈妈了。我要妈妈!。。。。。。” 曹荣气的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的说:“我把小兔崽子一起宰了。” | 虎毒不食子 曹荣听到儿子的哭喊,竟要做出更加疯狂地举动,他推门进屋抓起床上的曹斌,“啪啪”两个耳光打过,拎着就往外走。薛刚在旁边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拦阻:“老曹,你别冲动!把孩子放下。” 曹荣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说:“这家伙哭个不停,早晚把事情说出去,哭声这么大,也会被人听到的。”说完拖着曹斌又要往外走。薛刚一把拉住曹荣的胳膊,他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扣住曹荣。 “你冷静点!” “他会害死我的,他不死,我就要死!”然而曹荣情绪激动,无法平静,他把正在哭泣的曹斌一把摔在地上,曹斌顿时晕了过去。 薛刚见状大怒,一拳击在曹荣面门,曹荣直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你他妈的冷静点,我真后悔当初会跟你做那种事,你是在我面前发过誓的,我不允许你再继续制造罪恶了!否则,我宁愿和你玉石俱焚!”薛刚铿锵有力的言词起到了震慑效果,曹荣呆呆的出了会神,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古话说得好,所谓‘虎毒不食子’,亏你还是教书育人的教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来!?” 薛刚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如铁锤一般,击打着曹荣的心,他越哭越是悲伤,身子在不住的抽搐。。。。。。 “好了,小斌我先带回去,你先把这里处理好。”薛刚看了看腕部的手表:“时间不早了,你抓紧时间吧。” 薛刚带着曹斌驾车离去后,曹荣关闭所有的门窗,然后他回到卧室里,抱起王丽娜的尸体,尸体还带着余温,地面上滴滴答答洒在地板上,一直延伸到浴室。 曹荣把王丽娜放进浴缸,然后除去她身上的红色睡衣,王丽娜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曹荣转身出门,在厨房找到一把水果刀,他回到浴室关上门,顺手插上插销。 当他再次看到王丽娜时,曹荣只觉得头皮发炸,寒毛直竖,眼前的王丽娜一丝不挂的躺在浴缸里,额头上的血液遮住了大半个脸颊,最让曹荣害怕的是,她圆睁着双眼,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曹荣的心似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他转身去开门,双手因为紧张而变得笨拙,好不容易打开门冲出浴室,然而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 曹荣壮着胆子又转回来,借着灯光他又向浴室望去,只见王丽娜还是圆睁双眼,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曹荣的心狂跳着:“小娜,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给你洗洗澡的。”曹荣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然而浴缸里的王丽娜丝毫没有动静,那凝固的表情,似乎是被冰霜冻住一样。曹荣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哒哒哒。。。哒哒哒。。。” 曹荣似乎快要崩溃了,他侧耳倾听,心里暗骂:“这又是他妈的什么声音?难道真的见鬼了不成?” | 分尸【上】 曹荣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哒哒声,他越是紧张,哒哒声越是急促。曹荣靠在墙角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然而,看了几圈却找不到有发出该声音的来源。 突然舌尖一痛,曹荣本能的闭紧嘴巴,哒哒声也随即消失。曹荣自嘲地笑了笑:“年龄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了。”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那哒哒声来自他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敲了三下,时间指向凌晨三点钟,曹荣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然后关掉屋内的电灯,窗外一缕惨白的月光斜斜的照在墙上,无数的枫叶在白色的月光中摇曳,仿佛是无数个冤魂的手掌,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冤家。所有的画面都在死寂的午夜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曹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己安慰自己:“什么鬼魂?什么恶报?都是人心在作祟。” 他再次来到浴室门口,从半开的门口看到王丽娜,正面向自己,曹荣咬了咬牙,手握匕首,大步走了进去。 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曹荣提起匕首,在王丽娜的喉管处用力一扎,不知是刀不够快,还是曹荣心虚,这刀并没有扎进去,毕竟眼前这位,是他十多年来一直同床共枕的妻子,不管是谁,都是难以下手的。 曹荣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双手握住刀柄,猛力一扎,一股炙热的血液激射而出,喷了他一脸,曹荣只觉得面前一片殷红,握着刀柄的手一松,急忙用双手去擦脸上的血液。 就在曹荣去擦脸的同时,“砰砰”几声巨响,他来不及去再去擦脸,定睛一看,浴缸里的王丽娜满脸血污的坐了起来,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的容貌,只见她双手捂住喉管,血液从她的指缝中激射而出,眼睛如死鱼般凸了出来,双脚拼命地乱蹬,砸的浴缸砰砰之响不绝于耳。 她竟然没有死,曹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退在门口,但是他的双脚已经打软,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丽娜在做垂死挣扎。 王丽娜一手捂住喉管,一手拔出插在喉管处的匕首,伤口发出“咯咯”的声响,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除了咯咯声没有说出一个字,她平举这匕首指向曹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她的挣扎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但是对于曹荣来说,这个时间无疑是他今生感觉最长的一段痛苦折磨。 王丽娜停止了折腾,僵硬的身子重重的躺了下去,然而平举的手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如同雕塑一般。曹荣坐在地上,妻子的血液顺着自己的汗水从脸上滑落,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天亮之后,被人发现的几率会大大提高,因为有几个邻居妇女经常来找王丽娜打牌。 曹荣扶着门把手疲惫的站起来,慢慢地向王丽娜走去,他的脚步显得那么僵硬。。。 | 分尸【下】 曹荣再次走到浴缸旁,尽量不去看对方的脸,伸手去拿王丽娜平举着的匕首,然而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的握着不放。曹荣的心又开始发紧,忍不住往王丽娜脸部一看,披头散发、被血液染红的脸上,凸出一对眼珠,充满了怨恨、恶毒,甚至还有点妩媚,她嘴角微微上翘,带着邪恶的微笑。 曹荣眼睛盯在对方的脸上,目光一时竟然挪动不开,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促使着他继续看下去,看完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突然听到一阵酷似女人的笑声:“咯咯咯。。。”那笑声似乎带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曹荣忍不住去靠近王丽娜的身体,然而那把平举着的匕首正对准了曹荣的咽喉。 曹荣只觉得身不由己的往刀口上撞,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冷汗直冒:“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手脚不听使唤了?”他努力往后退,然而喉咙却离那把匕首越来越近,距离由半米拉近到四十厘米、三十、二十。。。刀尖闪着寒光,王丽娜笑的咯咯声似乎更加兴奋。 曹荣大叫一声:“。。。”然而他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此时那把匕首的尖已经触及到他喉部的皮肤。 “完了,没想到我会这样死。。。”曹荣心里一片茫然:“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我是怎么死的,我都讲不明白,唉!”想到这里他恨恨的一咬舌尖,一股刺痛感传遍全身,他的手脚支配能力在瞬间恢复了。 匕首的刀尖已经刺破了曹荣的一点皮肤,他急忙后退两步,再看王丽娜,她喉管处的血液还在断断续续的流淌着,喉部发出咯咯的声响,脑袋无力的歪在一边,双眼圆睁,不管在哪个角度,她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自己。 曹荣深呼了一口气,上去抓住那把匕首用力一扯,丝毫不费力气的便夺了过来,“难道刚才中了邪不成?”曹荣边想边吐了口嘴里的血水。 “看来这个王丽娜生的时候脾气大,死了也是个厉鬼。”曹荣拿刀在手,上去在王丽娜脸上一阵猛扎,直至曹荣累得手臂酸痛这才停下,可怜王丽娜的那张脸被扎得面目全非,眼珠也被扎破,黑白色的眼球流了出来。。。 曹荣讲到这里,眼望天边,思绪似乎沉寂在回忆中,久久不能回来。 “你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真的是身不由己?”王霸问道。 曹荣默默地点点头,过了许久他见王霸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事,并没有开口询问,于是他反问道:“你难道没有觉得,我那时候的感觉,和你看到她的时候有些相似吗?” 王霸认真回忆着,那种感觉是和曹荣说的很有共同点,那种恍惚感,朦胧中带着五分真实。 “然后呢?”王霸迫不及待的问道:“这跟我脖子上紫色的血迹有什么关系?” 王霸的提问又将曹荣带回当年那个可怕的恶梦之中。 “我按照薛刚给的指点,先把王丽娜皮剥掉,然后把她全身的肉一块块的割下,就像你在壁画中看到的那样。。。”曹荣似乎不愿再回忆那血腥的场景,他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思绪也飘到了那诡异的事件中。 | 王丽娜的秘密 曹荣拿来一个豆浆机,把王丽娜的肉块装进去。插好电源并按下开关,刀片急速的旋转着,肉块被打成肉沫、直到鲜红的血肉成为血浆,血肉的腥臭味笼罩了整个浴室…… 血浆顺着下水道冲进地下…… 曹荣把剩下的骸骨用塑料袋子层层包裹,然后拖到楼下,在枫树下挖了一个深坑,将骸骨埋下……当他忙完这一切,天边已经开始泛红。曹荣伸了伸累得酸痛的背,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的厉害,他实在太疲惫了。 曹荣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卧室,他卧室里的点点滴滴,都散发着王丽娜的气息:衣服、照片、床铺……甚至隐约能听到王丽娜睡觉时的呼气声。 曹荣打算毁掉王丽娜生前用过的所有东西,她穿过的衣服,睡过的床被,统统收拾到一起。当曹荣打开王丽娜梳妆台抽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做工精致笔记本。 王丽娜经常写笔记,但是她从来都不给别人看,甚至连曹荣都没有看到过笔记内容。好奇的心促使他,打开了笔记本。。。。。。 曹荣反动着笔记,里面都是记录着些几年前一家人幸福的时光,曹荣边看边叹息:“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毁在你的手里,亏你还好意思记录。 翻到一个地方,他突然停了下来,只见笔记这样写着: “今天荣哥上班去了,小强和小涛找我,他告诉我他们在外面做生意发达了,想让荣哥加入,经过我的试探才知道,他们做的是毒品生意。于是我劝说他们赶快悬崖勒马还来得及,然而他们不但不听我的劝告,竟然恐吓我,拿荣哥和斌儿的生命来威胁我。当时我很震惊,两个弟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知道他们的脾气非常倔强,这么多年他们是穷怕了的,为了钱他们什么都肯做的。没有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劝说荣哥跟他们入伙。。。。” 看到这里,曹荣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让我跟王强、王涛入伙,不是王丽娜的本意吗?是我错怪了她吗?” 他继续翻开下一页: “荣哥是受过教育的文化人,不愿意做毒品生意,这使我内心感到非常欣慰。小强和小涛今天又来找过我了,他们逼我吃了一颗药丸,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腹痛如绞,下体瘙痒,生不如死。小强见我求饶,又掏出另外一个药丸给我喂下,瞬间,疼痛和瘙痒感消失了。而且他们给我一个五天的期限,让我说服荣哥,否则他们会对斌儿下手,我很担心,我怕两个不争气的弟弟真的会对他们不利,我还不能把实情告诉他,我该怎么办?” “为了荣哥和斌儿,我只能试着做一次坏人了,我知道荣哥非常爱我,他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我肯定!我只好用我离开你来威胁你了,如若不然,荣哥弃我而去也是好的,省的小强和小涛又来打你的主意!” 曹荣只觉得心口如同塞了个铅块,让人喘不上气来,他一直以为是王丽娜变了,他恨王丽娜变得太快,变得不再知书达理,变得不可理喻,原来她竟然有这样的苦衷。 | 伟大的妻子 曹荣带着悲痛懊恼的心情继续翻看着王丽娜的笔记: “我给荣哥说了很多绝情的话,希望他能够趁早离开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晚我在娘家哭红了双眼。。。。” “今天荣哥来了,他答应入伙了,我心里很矛盾,又喜又悲,喜的是我荣哥没有抛弃我,悲的是他为了我踏上一个不归之路。。。。。。” 笔记的每个字都如同针尖一样,折磨着曹荣的每一根神经,他长叹一声,眼角含泪:“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真相,我还以为你变了心,原来,你还是这样的爱着我。” 曹荣翻开笔记记录的最后一页: “荣哥回来了,他终于逃脱了小强和小涛的魔爪,几个月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我还是有很多顾虑,我那两个畜生一样的弟弟,不知道还会不会找上门来?” “荣哥自从回来之后,对我冷淡了许多,他不再叫我‘小甜甜’,甚至不愿意跟我说话,他整日的跟薛刚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其实我也不好过,不知道小强给我吃得到底是什么药?我每天痛痒得生不如死,但是我不想让荣哥知道,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我痛苦得难以抑制的时候,只能把他赶出家门。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痛苦地样子。我知道他恨我,恨我把他逼上犯罪的道路,是我对不起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荣呆呆的看着笔记,心里如刀割,如火焚,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数的发丝根根被抓断,泪水如同泉涌,他冤枉了王丽娜,曾经的那个小甜甜依旧没有变,而是自己不够关心她,没有走进她的世界里。 “为什么?为什么?”曹荣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王霸静静的听完曹荣的回忆,对女人有了新的认识,他原本以为女人只是爱慕虚荣,贪图钱财。曹荣的妻子王丽娜重情重义,就算是到了最坏的一步,她也是让曹荣恨自己,而不让她心爱的荣哥有遗憾,然而正是她这样的付出,让曹荣无法理解,最终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结局。 王霸看看伤心不已的曹荣,见他哭的满脸眼泪鼻涕,心下恻然:“曹校长,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节哀吧。” 曹荣边哭边用衣袖去抹鼻涕眼泪,地上的土和眼泪粘在一起抹在脸上,如同一个唱京戏的大花脸:“我说王贤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心情啊,我死的心都有啊!”说着,曹荣又开始抽泣起来。 亲手杀死同床共枕的妻子,而且妻子是那么爱着自己,这种事实在让人无法原谅,王霸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才好,心想不管他多悲伤,这几年都过来了,想必一会就好了。于是他静静的看着曹荣,等待他自己停止哭泣。 果然,时间不久,曹荣抹了抹眼泪,再次抬起他那张大花脸,边抽泣边说:“不好意思啊王贤弟,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纠结,让我无法原谅自己,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就感觉活得没意思,几次都想上吊死了,但是我又没这个勇气。” 曹荣终于停止了哭泣,然而他马上变的惊恐起来。 | 黑影 曹荣终于停止了哭泣,但是他马上变得惊恐起来,他眼睛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那天我非常伤心,哭了很久之后,迷迷糊糊之中。。。” 那天曹荣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之后,迷迷糊糊之中,忽然一股阴风吹来,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吹在曹荣身上,却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七八月的天气,却像是腊月的风,有着透骨之寒。吹得他寒毛直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曹荣看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明明记得,从昨晚开始,屋内所有的门窗全都被自己锁住了,哪里来的风?曹荣觉得很纳闷,于是起身四下巡视,在整个三楼的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挨个检查后,却发现没有一个门或者窗户是开着的。曹荣更是不解,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退回卧室。 回到卧室里,随手带上房门,看到爱巢里的点点滴滴,曹荣又思念起自己的妻子王丽娜,他颓然坐在一把椅子上,泪眼模糊,自言自语的哽咽着说:“丽娜,我对不你,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告诉你的,你那两个弟弟已经被我杀死了,让你不必担心。你也早该把病情告诉我,我们共同想办法,事情总会解决的嘛!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我真想随你一起去了。。。” 曹荣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卧室外面“嘭”的一声,他被吓了一跳,屁股差点从椅子上弹了下来,他赶紧擦了擦眼睛,竖起耳朵倾听,外面发出轻微的拖鞋拖拉声,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曹荣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眼儿,再仔细一听,声音确实存在,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卧室的门缓缓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斜斜的映在门口,卷曲的头发,长长的睡袍,从影子上来看,完全是曹荣的妻子王丽娜。 曹荣惊得目瞪口呆,心脏狂烈的跳动着,似乎要脱吼而出:“是丽娜,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吗?” “荣哥。。。” 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从门外响起,正是王丽娜的声音:“荣哥,你怎么把一个人我丢在外面了呢?你真坏。”声音婉转动听,曹荣似乎又回到了和王丽娜新婚甜蜜的岁月里,王丽娜的声音,就是这么温柔,所以他会叫她“小甜甜”。 曹荣一切。冲门而出,直接跑到王丽娜身边,握住了对方滑腻腻的小手:“丽娜,我的小甜甜,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会用一生去爱你,不会。。。”曹荣的话又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虽然和王丽娜面对面的站着,但是王丽娜身后就是浴室,不知什么时候那里的灯亮了,王丽娜背对着光,所以曹荣根本看不到她的脸,曹荣好奇的往浴室看去,立刻意识到面前这个王丽娜不是她真人,因为他看到了最可怕,最恶心的画面:那里有支离破碎的尸体,分解下来的肉块,正在磨着血肉的豆浆机。。。那里才是王丽娜。 | 我是你的小甜甜 对面浴室里,在血雾的笼罩下,支离破碎的王丽娜躺在浴缸里,鲜红的肉浆洒满一地,阵阵血腥气扑面而来。 曹荣看着浴室里的血腥场面,心头一惊:“丽娜被我一个不小心打死了,她残缺不全的肢体就在对面的浴室里,那么面前这个是谁?”曹荣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对方的容貌,但是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手中柔软的小手,却是当年牵王丽娜手的感觉。 “荣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小甜甜丽娜呀!”甜美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曹荣身子一震,这正是当年王丽娜的声音,那时他们正是热恋的时期,这甜美的声音让曹荣刻骨铭心,随着时光的流逝,王丽娜容貌变了,声音也变了,曹荣对她的感觉也变了。 曹荣拉着她的手,把她转到光亮处,只见王丽娜的整张脸被头发遮住,如同是后脑勺,根本看不见她的容貌。 “小甜甜,是你吗?”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曹荣声音颤抖,心狂跳着。 忽然一股阴风从曹荣背后袭来,掠过他的后颈,直扑“王丽娜”的面门,长长的卷发被风掀了起来,露出一张五官扭曲的脸,脸上血淋淋的嘴巴里,露着两排滴着血的獠牙,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灯泡一样凸在外面。 曹荣和她面对面,只闻到血腥扑鼻, 极度的恶心和恐惧让曹荣心跳更加快速,头皮发炸,眼前金星乱舞。 “荣哥,你看清楚了吗?我就是你的小甜甜。”王丽娜的血口微动,娇嫩的声音伴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曹荣的每根神经。她那副魔鬼的容貌和那仙子的声音极为不称。曹荣无法把娇美的声音和面前的魔鬼联系起来,他甩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跑,现在只有浴室和卧室的灯是亮着的,然而浴室是他现在死都不愿意进去的,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卧室了。 曹荣冲进卧室,慌忙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死死顶住。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流下。 “咚咚咚……” 曹荣背后的门轻轻震动了几下,伴随着房门的敲击声,卧室的灯也闪了几下,随后眼前漆黑一片,灯灭了。 “怎么回事?停电了?还是灯泡闪了?”曹荣正纳闷间,忽然耳边又响起那娇嫩的声音:“荣哥,你干嘛老躲着我呢?”甜美的声音没有勾起曹荣的任何感觉,而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他竭力的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声音。 “荣哥!”生意撒娇似的嚷着:“我是你的小甜甜,你干嘛老是不说话呢?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了?不要小甜甜了?”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曹荣甚至都已经感觉得到,说话时的口气吹在后颈处那死死的凉风,曹荣回过头来,一双凸出的血红眼睛和他对视着,对方的脸几乎贴在曹荣的脸上,同时一双臂膀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他竭力顶住的门,却变成了王丽娜的身体。 | 腰部的勒痕 曹荣惊恐的看着面前极度扭曲的脸,拼命挣扎反抗,但是对方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任他怎样反抗,始终挣脱不开。 “荣哥,你变了,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王丽娜的声音如此认真,如果不看她的脸,还真的以为是一个美女,正在跟她的情郎谈情说爱。不知怎的,曹荣已经无法转开自己的头,只能和她对视着。 曹荣无法忍受对方的面孔,“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你不是丽娜,丽娜已经死了,她是被我打死的,你是冒牌货!”曹荣声音嘶哑着喊道。 王丽娜听完曹荣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狂笑:“哈哈哈……”曹荣觉得腰部的双臂开始收紧,瞬间勒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我是死了,是你杀了我,我来就是向你索命的,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王丽娜狂叫着,身体由于用力而发抖,血沫从她嘴巴里迸出,喷在曹荣脸上。 这下可苦了曹荣,腰部的疼痛让他几乎昏迷,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爆裂的声音…… 王霸认认真真的听着,曹荣却在关键时刻停止了讲述,王霸抬头看着曹荣问道:“后来怎样了?” 曹荣苦笑一声:“当时我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卧室的地板上,上衣腰间有一道手臂粗细的血迹,我掀开衣服一看,你猜怎么着?” 王霸忍不住问道:“怎么着了?” “在我的腰间也有一道血痕,而且深深的凹了下去。” “活生生的勒这么粗,人不会死吗?” 曹荣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涨的鼓鼓的肚皮,王霸顺着曹荣的示意看去,只见曹荣的肥肚子上有一圈凹痕,像个葫芦一样。 王霸忍不住笑道:“曹校长,这是皮带勒的吧?看上去也不像是勒出来的嘛?” 曹荣脸一板:“怎么?不相信我说的怎么着?” 王霸摇摇头:“不是不信,我看着真的不像是搂抱勒出来的嘛。” “现在不像是因为后期做过处理的,你听我继续说嘛!”曹荣摆摆手继续说到:“当我看到自己腰部的痕迹时,我很惊慌,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有鬼神一说,随后去了浴室查看……” 曹荣又回到恐怖离奇的回忆之中: 曹荣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刚亮,屋里屋外没有开灯,他躺在地上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五点十五分。 曹荣发觉腰间虽然有很深的凹痕后,但是并不怎么疼痛,只有轻微的酸痛和麻木感。 他从地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来到浴室门口,曹荣呆呆的看着紧闭着的门,心里忐忑不安:“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如果是真的,那么昨晚我看到浴室里的东西肯定还在,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刚才是在做梦了……” 他鼓足勇气,伸手去推门,手还没触到把手,门竟然无声向里打开了,浴室里黑漆漆的,一股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曹荣颤抖着手,按下门口的开关,浴室里的灯亮了,一切的一切和昨晚看到的一样,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旋转的豆浆机。。。。。。 曹荣目瞪口呆,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 浓妆少妇 曹荣看着浴室里的一切,身子不由得发颤:“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是有人发现了昨晚的事,然后故意来吓我的吗?还是。。。”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正在曹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一个女人声音在呼喊:“丽娜在家吗?” 曹荣一惊,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会进来人了?门锁住了啊,她是怎么进来的?坏了,昨晚埋尸的地方……既然尸体都在浴室里,那么枫树下会是一个血坑吗?或者那里还残留着更多的杀人证据……?” 曹荣急忙跑到楼梯口,一个人恰好从楼下上来上来了,曹荣来不及收住脚步,来人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哎呀!”一个女人声音尖叫一声,显然她也被吓了一跳。 曹荣定睛一看,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站在自己面前:时尚的吊带背心,胸前坚挺的双峰把衣服顶得高高的,大半个乳球露在外面,性感的迷你裙下,两条雪白且细直的双腿并拢着,显得亭亭玉立,散发着诱人的女人气质。只是脸上涂抹的化妆品因为太多,看上去白得像个僵尸一样。 当她看清是曹荣的时候,走上前来,撒娇似的轻轻一锤曹荣的胸膛,一脸妩媚的笑着说:“哎呀,是曹老师呀!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们昨晚是怎么了?吵了一夜。”她这一笑说话,脸上的化妆品竟然簌簌的往下脱落。 这个少妇是曹荣的邻居,名叫李珍,经常和王丽娜一起逛街、打牌,她是王丽娜的好朋友,也是个风骚的女人,虽然风骚又爱打扮,只是他老公是个穷光蛋,没钱打扮她,她也只好弄些便宜的化妆品来凑合着用。 曹荣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妖艳的女人,正在想应付之策,呆了很久没有说话。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过美女吗?”李珍害羞的伸手一遮脸,但是自己却是笑的很得意,因为她知道,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都会被她倾倒。 然而曹荣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李珍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是来找丽娜的。丽娜!” 说着李珍一扭头,长长的秀发被甩了起来,在曹荣的脸颊上轻轻拂过,一股淡淡的幽香进入了曹荣的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在这种关头,竟然让他有了些许兴奋。 曹荣呆呆的看着李珍轻摆腰枝,浑圆的臀部左右扭动,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突然李珍停下脚步,同时双手捂住了鼻子:“哎呀,怎么这么腥?你们家杀鱼了吗?” 曹荣这才醒悟过来,只见李珍离浴室门口还有几步之遥。他赶紧冲上前去拉住李珍的右肘:“我说李珍,我刚才在浴室杀鱼呢,那里臭的很,还是别过去了吧!” 李珍转头看着曹荣,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噗嗤一笑:“在浴室杀鱼?你骗鬼呢?” 曹荣随即知道说错了话,当即尴尬一笑解释道:“我家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就拿到浴室里来杀了。” | 谎言 “是真的吗?那你不嫌腥味留在浴室里吗?”李珍说着回头看了看浴室,曹荣赶紧把她往后拉了拉,柔软的肌肤如同水一样细腻,曹荣心里一荡,欲火开始燃烧。他暗自叹息一声:“唉!可惜这样的美女,找了个没用的老公,要是我娶个这样的女人,我会用我的全部来爱她。” “丽娜呢?她不会还在睡懒觉吧?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起来了呀?”李珍纳闷的问道。 曹荣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李珍很快就发现了曹荣的神态变化:“怎么了?你们吵架还没好?要不要我去帮你劝劝她?”李珍坏笑着说。 曹荣听完李珍的话,仍然没有回答她,而是轻轻的抽泣起来,看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一个外人面前哭了,而且还是个女人,这时李珍才真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你别哭啊!有事说出来啊!”李珍关心的看着曹荣。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不说了,不过丽娜现在不在家,你还是回去吧!”曹荣的声音有点哽咽。 “有什么事说出来好点,我可以帮你们沟通沟通。”李珍执意问个清楚。 曹荣抬头看着面前的性感少妇,邪念涌上心头,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答复,他斟酌着问道:“你老公今天不在家吗?丽娜也不在家,我怕。。。我怕会让他们误会。。。” “嗨,别提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了,一提我就来气。”李珍摆摆手说道:“平日里窝囊也就算了,还不知道干活挣钱,昨天白天我骂了他一顿,总算是开窍了,今个一大早,背着行李去县城打工去了,估计几个月才回来呢,我和丽娜是好朋友,她是信得过我的。嘻嘻。。。 曹荣一听这话,心宽了许多:“哦,这样啊,那好吧,你来楼下,我跟你说说吧。” 李珍跟着曹荣来到楼下,曹荣打开二楼的门,走了进去,李珍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眼睛都亮了:“曹老师家里真是有钱,看这房子打扮的,就连我们镇上最有钱的王为仁家都没有这么好的房子。” 曹荣打开一扇房门,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李珍轻摆腰枝走了进去。这间房子其实也是卧室,里面的装饰比三楼上的更加奢侈,本来二楼是曹荣夫妻打算给儿子曹斌以后结婚住的,虽然曹斌还小,但是当地有着早点给孩子修房子的习俗。 一进卧室,李珍觉得一股粉红色浪漫的氛围包容着她,室内刷着粉红色的乳胶漆、粉红色的窗纱映得整间屋子都是粉红色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束鲜花,所有的摆设都是粉红色的,在墙角一张粉红色双人席梦思,看上去柔软舒适。 “哇!”李珍上去抚摸着床单,生怕弄脏了它:“这么漂亮的卧室,我还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给儿子新婚准备的。”曹荣解释道。 “你儿子新婚?”李珍哑然失笑:“小斌儿才十岁,结婚的话起码还有十年,你给他装饰那么早有什么用?到时候不还是要重新装修吗?” 曹荣似乎有些害羞,他低下头去,声音也随着低了下来:“不瞒你说,我这个确实为了我老婆,但是她。。。” | 顺奸 邻里之间都知道曹荣夫妻很恩爱,只是最近几天经常吵架,李珍听曹荣似乎要透露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奇的追问道:“她?丽娜她怎么了?” 曹荣叹了口气,缓缓地坐在床沿上,他的眼圈似乎有点发红:“丽娜她……她变心了。” 李珍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丽娜变心了?这怎么可能?” 曹荣一脸委屈:“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因为那天,我亲眼看到的……。”说着说着,曹荣竟流下两滴眼泪。 李珍坐在曹荣身边的床沿上,安慰着说:“曹老师,我觉得你们之见可能有误会,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吗?”曹荣故意装作发怒的样子。“看到了?你看到了什么?” 曹荣痛苦的摇摇头:“丽娜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想再提到她!” 李珍低下头不再说话。 曹荣突然失声痛哭:“我和她夫妻多年,本以为可以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我也是全心全意的对她。是她逼我去和她两个弟弟做违法的事,可以没有想到,我再外面逃亡的这段时间里,她竟然有了新欢……” 李珍看着曹荣痛哭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那时你在外面……她说她很担心你,还经常在我面前为你掉眼泪,我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曹荣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着,他再也无法忍受,一头扑在李珍的大腿上大哭起来。他终于可以和这个性感的女人肌肤相亲了,温软的大腿皮肤光滑细腻,散发着女人特有的体香,曹荣边哭边把手搭在李珍的大腿内侧,李珍见曹荣这么伤心,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一个无拘无束的风骚女子。 李珍轻抚着曹荣的头发,安慰说:“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 谁知曹荣更加伤心,他呜呜的哭着手不停地在李珍大腿内侧摩擦,看似无心却是有意。 李珍受不了曹荣的调戏,她低下头来,喘息着说:“曹老师,你。。。你别这样,快。。。快起来吧。”她这一低头,胸前两个圆滚滚的乳球紧紧的贴在了曹荣的脸上,因为李珍的吊带背心太过单薄,曹荣都能感觉到那两个乳豆在轻轻的颤动。 这些曹荣完全失去了控制,他脖子顶住李珍的小腹用力一推,李珍“啊!”的一声尖叫,被掀倒在床上,曹荣顺势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不要啊。。。曹老师,不要这样。。。不能的。。。”李珍断断续续的喘息着求饶,更加激起了曹荣的性欲。他一只手按下李珍反抗的双手,另一只手去摸她的乳球,同时嘴巴紧紧的贴住了对方的嘴巴。 李珍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渐渐地停止了反抗,甚至呜咽着迎合曹荣的举动,曹荣的手不停地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游走,渐渐地伸向她的迷你裙深处。。。 | 缠绵中的幻觉 曹荣在李珍雪白的脖颈上狂。吻着,李珍尽量抬起下巴,迎合着对方的攻势。曹荣的一只手拉下李珍的吊带背心,同时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迷你裙下,在那潮。湿的下。体轻轻抚摸,李珍的身子在轻轻扭动,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曹荣火热的嘴唇在雪白光滑的乳。球上狂吻,缓缓地咬住了红褐色的乳。豆,他轻轻吸。吮着,他已经感觉到李珍的下。体已经有大量的液。体在渗出,李珍双臂环抱着曹荣的腰,紧紧的搂在自己身上,同时听到她轻轻的呼唤声:“曹老师,别摸了……我受不了了……快进来吧……” 曹荣见时机已经成熟,慌忙解衣。。。二人开始了激烈的床上大战…… 李珍确实是个美女,她的身段、容貌、床上技。巧、完全不逊于一个一流的女人,她在曹荣身上舔。舐着,柔滑的舌。尖刺激着曹荣的最敏。感度的部位,阴。洞有节奏的一张一合,这些与她的原配妻子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而且,李珍的下。体很紧,很暖,很湿,有着处。女般的身体,更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还有着放。荡女人的风。骚。曹荣得到她,觉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正在二人忘我的缠绵时,曹荣似乎听到有另一个女人声音在耳边说话,声音模糊难辨。起初他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李珍到了舒服的时候发出的特有声音,然而声音越来越近,吐字也越来越清晰,时远时近的呼唤:“荣哥……荣哥……”。声音悲哀、凄凉,让人一听之下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曹荣停下运动,支起耳朵倾听,身子不由得吓得发抖,因为他又想起了昨晚上那个个黑影,在他心里,应该说是王丽娜的鬼魂更加准确。当他仔细听得时候,那个声音似乎又并不存在,只有李珍放。荡的呻吟声。 他身子底下的李珍似乎并没有发觉异样,仍然自顾自的做着活塞运动。曹荣四下看了看,这时天已经大亮,一缕金色的阳光,透光窗纱照在二人身上,暖暖的,甚是惬意。 看着明亮的窗户,曹荣紧张的心缓缓地松了下来,心想:“可能是我心理的原因,大白天的,哪里有鬼?要是有,也就只有我是这个色。鬼。” 放下心后,他的性。欲又高涨起来,二人直到精疲力竭才收工。 “曹老师,我看我该回去了,你老婆丽娜说不定哪会就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曹荣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李珍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曹荣顿了顿,回答道:“她自己说的她不会回来了,她去找那个小白脸了。” 李珍嘻嘻一笑:“你说她不会回来了,我还以为丽娜姐被你打死了呢。” 曹荣脸色一下子白了,目光里带着愤怒,嘴巴微微颤动。李珍看到他这个神情被吓了一跳,胆怯的问道:“曹老师。。。怎么了?” 曹荣觉察到自己失态了,随即控制心神,尴尬一笑:“你真会说笑,不过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 查看 李珍见曹荣生气,立刻变得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依偎在曹荣怀里,不住的亲着他的胸膛。 曹荣见她这么懂事,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二人又是一阵狂热的亲吻。。。 王霸听曹荣一脸的兴奋,能让他兴奋的女人不多,所以从曹荣的表情来推断:那个女人的确很优秀。 曹荣边讲他和李珍在床上的战绩,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在回味那无限的快乐。 王霸打断了他的思路:“曹校长,你该说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至于你和那个女人外床上的事,不必多说了,男女的那点事儿,都差不多的。” 曹荣听了王霸的话,翻了翻眼皮,不屑地说:“小孩子懂什么?李珍可是个极品,等你玩的多了,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了。”说完这句话,他仍旧一副贪婪回味的神情。 王霸不置可否,曹荣拜拜手:“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我是不怎么懂,那你就直接说最重要的吧!” 曹荣遥望远方,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他的思绪回到了可怕的回忆之中…… 当他们痛痛快快的做完第一次后,李珍躺在舒适的席梦斯上睡着了,她从来没有睡过这样高档的床,再加上她的确很累,所以她睡得很香。 更累的是曹荣,但是他却是难以入眠,他朝着趴在床上的李珍,轻轻地唤了两声:“李珍……李珍……”对方没有任何作答,曹荣轻轻下了床,草草地穿上衣服后,他来到楼下。 曹荣最纳闷的是:大门是上了锁的,李珍是怎么进来的?最担心的是:枫树下卖王丽娜尸体的地方,又是怎样的场景?李珍来到自己家里后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来到楼下,第一眼就看到半敞着的大门,他来到门前,发现锁是锁在一扇门上的,却不是锁在两扇门上:一个铜制的大锁锁在左边的门上…… 曹荣拍了拍脑门,他明明记得:“昨晚在薛刚走后,我首先关上大门,然后牢牢的锁住,再三确认已经上了锁,这才回到楼上,难道昨晚是我喝多了?没有看清楚就?这也不可能啊,当我失手打死王丽娜时,恐惧冲散了我的酒意,再加上两次的呕吐,吐出胃里的所有酒水,当时已经完全清醒了,没有任何头晕或者酒后的不适感,如果说刚回家那会儿是醉的,还是有可能的。” 对于这件事,曹荣深感不解。 他再次来到院子角落里的那棵枫树下,他是在这个地方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然后将尸体埋了进去,然而现在,那里光滑平整,没有任何挖掘过的痕迹。 曹荣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乱如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挖的坑哪里去了?是我没挖?还是。。。。?”他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好吧?我去看看浴室里的东西。”曹荣下定决心。 他来到浴室门口犹豫不定,因为他实在不想在看到浴室里那些可怕恶心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为什么又会回到浴室?曹荣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他又怎能睡得着。 曹荣站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后,他伸手去推浴室的门。 | 诡异的摆设 浴室的缓缓向内打开了,曹荣紧闭双眼站在门口,他已经嗅到那股令人做呕的腥臭味,他实在不想看那个场景,但是他还是要看的。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玉石浴缸里干干净净的放满一缸水,地板和墙壁擦得如同镜子一样,一条粉红色浴巾和一套大红色睡衣挂在衣架上,一如既往的摆设,正如王丽娜生前的习惯一样,曹荣看得目瞪口呆。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夜里看到的尸体也都不见了?难道是我当时眼睛花了吗?如果是这样,枫树下也没有,那么尸体去了哪里?这浴巾和睡衣又是谁挂在这里的?” 正在这时,曹荣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声音似乎就来自身后的门里,那里正是他和王丽娜的卧室。 曹荣心里一惊:“难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浴室里的尸体都是他处理的吗?他为什么会做这些?还是王丽娜的鬼魂……”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又做了几个深呼吸。。。 曹荣缓缓地关上浴室的门,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卧室门口,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然而声音却没有了。 曹荣掏出钥匙,插入锁空,他的呼吸开始加快,他幻想着:卧室里王丽娜的尸体倒在墙角,头部汪出一大片血迹,无数的苍蝇趴在她的身上。。。 然而当他打开门后,屋里面的摆设收拾的整整齐齐:被褥铺开着,两个绣着鸳鸯的枕头放在被子上,床前放着一红一蓝两双拖鞋,红的上面写着老婆,是王丽娜平时穿的,蓝的则写着老公,是曹荣穿的。梳妆台上摆设着唇红、护肤品、面膜、假睫毛等化妆用品…… 这个画面曹荣再熟悉不过,这正是妻子王丽娜收拾的床铺,那布局、摆设……仿佛王丽娜随时都可能出现,同时温柔的呼唤着:“荣哥,快上床休息吧!” 曹荣打了个冷战,“嘭”的关上了门,背靠着门不住的大口喘气。。。 当他再次回到二楼卧室的时候,李珍早已经醒了,她见曹荣回来,撒娇的撅起小嘴:“怎么一声不吭的就一个人出去了,还把人家锁在屋子里,你是想把人家软禁起来么?” 曹荣上去安慰说:“我出去看看门锁了没有,别让人进来捉奸在床。”说着呵呵一笑。 李珍伸出食指戳着曹荣的鼻子,调皮地说:“切,捉住你,剥了你的皮。” 夜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斜挂天边,路边柳树在微风下轻轻摆动,别墅前的小河哗哗地流淌。 别墅卧室二楼的灯亮着,窗口透出粉红色的灯光。从那里,隐隐约约能听到男女欢快的笑声,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声。曹荣和李珍在今天已经做过七八次了,曹荣觉得身体有些虚脱了,但他还是一有精力就做,因为她实在太让男人销魂,让人无法自拔。 | 漏风的玻璃 曹荣疲惫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李珍白玉般的胴体依偎在他的怀里。李珍撒娇的说:“曹老师,你真棒,平时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还真是个猛男。” “比你老公怎样?”李珍一听到曹荣提起自己的丈夫,她立刻崛起了嘴:“切,别提那个窝囊废,简直就是废物一个!”曹荣坏笑着说:“你是说他不行?” 李珍不屑地说:“岂止是不行,简直就是性无能,害得老娘守活寡。” “荣哥……” 曹荣答应着:“真乖!再叫一声。” “叫什么?”李珍好奇地问:“什么真乖?谁真乖?”曹荣装作生气的样子:“你不是叫我荣哥吗?怎么……”说到这里,曹荣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现在眼睛正看着李珍的嘴巴,听到的那个女人声音确实不是出自她之口,他或者已经听出来那诡异的呼唤声,来自那个女人。 曹荣的思绪杂乱,他不能让眼前的美人儿知道事情的真相。 卧室外面客厅的挂钟敲响了,卧室内二人静静地听着,钟声响了十二下后停留下来。 “咦!刮风了耶,看你家楼房修得这么好,原来窗户也是七漏风,八漏气的。”李珍忽然惊奇地叫了起来,把正在出神的曹荣吓了一跳。 “为什么这么说?”曹荣不解的问。 “你看!”李珍右手一指窗户,曹荣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粉红色的窗纱微微晃动,似乎真的有气流在那里通过。 曹荣挠了挠头皮,心想:“这不可能啊,给我这栋楼装潢的是县城最好的装修公司,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而且我每个窗户都是检查过的,没有发现任何窗户漏风的,会不会是窗户没关好?” 曹荣起身下床,来到窗前,只见窗纱依然在晃动,曹荣拉起窗纱查看,窗户关的好好的,他又检查了一下插销,那里好好的插着,却没有一点儿风吹进来。 “怎么?是窗户没关好?还是窗户漏风?”李珍调笑道。 还没等曹荣回答,窗外忽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因为黑影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凌晨十二点多了,快睡啦!”李珍催促道。 床上有美人等着,曹荣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他本想转身回去,忽然一股阴风吹来,风力虽然不大,但是寒冷彻骨,曹荣不禁打了个寒战,风吹来的方向竟然是面前窗户玻璃的正中央,诡异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笼罩着曹荣,笼罩着整间卧室。 曹荣上下大量一番,心想:“操,难道好好的玻璃还会漏风?” 他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玻璃有没有裂痕,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进风的地方后,曹荣双手放在双眉处当作眼罩,同时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向窗外望去:一双爆出的眼珠和自己对视着,眼神之中充满着怨毒和仇恨,极度扭曲的脸上全是血污,一双嘴角微微上翘,带着邪恶的笑容:“荣哥,不用找了,是我。” | 窗外的鬼脸 曹荣拉开窗纱,把脸贴在玻璃上往窗外看去,突然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鬼脸,正隔着一层玻璃在窗外和自己对视着,这张恐怖扭曲的鬼脸,像极了死去的王丽娜。 曹荣吓得大叫一声坐倒在地上,他这一声大叫,把后面床上正在描眉的李珍也吓了一跳,李珍盘腿坐在床上,直接弹起半尺高。 “哎呀我的妈呀!”弹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床上。 曹荣又被李珍这一叫吓了一跳,他转身惊疑不定地看着李珍,只见李珍被吓得脸色煞白,左手拿着一只小圆镜,右手拿着眉笔,左边眉梢处,用眉笔斜斜的划出一道,看上去像个小丑一样。李珍也用同样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他,她见曹荣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白纸一般。 “你。。。你这是怎么了?”李珍已经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曹荣在地上愣愣地呆望许久,他想开口说话,但是不知道改从何说起,于是他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斟酌着措词说道:“没什么,我只想吓唬吓唬你而已。”说着勉强一笑,但是这笑容实在难看,不但没能减轻李珍的压力,反而让她更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珍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丽娜回来了?她来捉奸了?” 曹荣一听这话话,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一下子又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珍的这句话更加触动了曹荣的痛楚。 “没有!”曹荣死灰般的眼神不住的往窗外瞅,他在地上爬起来,伸手拉上窗纱。 李珍看着曹荣不安的脸,继续追问道:“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曹荣自顾自的来到床边坐下,然而他越是不讲明白,李珍就越是好奇:“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是不想让我知道,那好,我自己去看。” 说着,李珍下了床,穿上拖鞋就往窗口走去,曹荣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李珍挥手打开曹荣的手,眼神中带着坚毅:“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曹荣急忙起身阻拦,李珍淘气的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接连躲过曹荣的几次阻拦,辗转来到窗口,“哗啦”一下,窗纱被打开。 在窗纱打开的那一瞬间,曹荣忍不住向着刚才王丽娜出现的地方看去,那张扭曲的面孔依然漂浮在那里,卷曲的头发、爆出的血红眼珠。。。她正和李珍脸对着脸,距离只有二十公分左右。 曹荣心想:“这下完了,李珍看到这副面孔,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李珍向窗外张望了许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曹荣正纳闷,李珍突然转头过来,满脸怒容,指着曹荣的鼻子说道:“噢!我看到了,你还敢骗我,说!那是谁?” 曹荣心里一片杂乱:“怎么她看到竟然不害怕?”他又向窗外看了看,那张鬼脸依旧在那里看着自己。曹荣忍不住心里发毛,嘴巴也结巴起来:“她。。。你。。。” “什么她?什么我的?快说快说。”李珍走到曹荣面前,言词咄咄逼人。 “你。。。不害怕吗?”曹荣声音有些发颤。 | 无礼的要求 李珍打开窗纱,窗外王丽娜那恐怖扭曲的鬼脸和她面对着面,然而意外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追问曹荣那是谁? 曹荣张口结舌的问:“你。。。你不害怕吗?” 李珍哈哈一笑:“切,你太小看我了,用这种小孩的把戏吓唬我,我才不害怕呢。”她转身向着窗外的王丽娜做了个鬼脸,又吐了口唾沫,这才拉上窗纱,又走回到床边坐下。 曹荣吃惊地看着对方,李珍嘻嘻一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知道我是谁吗?”声音低沉粗重,带着几分邪恶。 曹荣心下一惊:“难道李珍。。。?被鬼附身了?还是她本来就是。。。?”曹荣一脸惊异立刻让李珍察觉到了,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曹荣不知所以,心也越来越乱,他呆呆地看着李珍一直笑着,直到对方渐渐地停了下来。 李珍抹着笑出的眼泪:“怎么?不好笑吗?” 曹荣一脸的木然:“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你生气了么?”李珍从床边走了过来,双臂搭在曹荣的肩膀上,妩媚的笑着,她眼波流转,眼睛晶莹透彻。 曹荣扒开她的双臂,严肃的说:“一点都不好笑。” 李珍见曹荣生气了,似乎有点委屈:“是你先吓我的好不好?你在玻璃上画一个恐怖的鬼脸来吓我,我才将计就计吓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还不如一个女人。”说着生气的一撅嘴,背过身去。 曹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珍并不是没有看到王丽娜的鬼魂,而是她以为是自己的恶作剧。没想到我还真的不如一个女人了,差点漏了底。” 想到这里曹荣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温柔的说:“好了,别生气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你要说对不起。”李珍撒娇的说。 曹荣无奈:“对不起。” “那你该怎样赔偿我?”李珍仍是不依不饶。 曹荣心想:“原来是想要东西补偿,这还不简单。”于是说道:“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么?”李珍的声音似乎缓和了许多。 “嗯,你说吧!” 李珍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嗯。。。我要你娶我!” 曹荣着实吃了一惊,他沉默了许久,李珍呵呵一笑,自嘲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娶我的,我怎么能配的上你,你那么有钱,想娶个小姑娘也是戳手可得。” 曹荣把她转到自己面前,盯着李珍迷人的眼睛说:“我喜欢你,我不要小姑娘,我只要你!” 李珍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兴奋的说:“真的?” 曹荣诚恳的点了点头,李珍一头扎在曹荣的怀里,满足的说:“能得到你的这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曹荣抚摸着她柔软的肩膀,只听李珍继续说道:“我想要王丽娜的那条钻石项链,你舍得给我吗?” 曹荣没想到她会要这个,他安慰李珍说道:“那条让她戴走了,明天我给你买条新的。” 李珍马上生气的说:“你骗人,丽娜只给我看过一次,她说那条项链是你买给她最贵的礼物,她不舍得戴,说是比这套别墅还值钱,要留给你儿子曹斌以后做家底。” | 钻石项链 曹荣一听李珍竟然要那条钻石项链,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的感情,曹荣真的想把所有都给李珍,但是那条项链价值不菲,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于是他找借口说被王丽娜戴走了。 然而李珍不信,她竟然知道,王丽娜把项链锁在哪里。 “丽娜姐说过,那条项链她是不会戴的,因为太过名贵了,怕被人抢或者丢失了。她还说项链锁在你们家的保险柜里,保险柜上有两把锁,你们两个人一人管理一把锁。嘻嘻。。。”李珍笑了笑接着说:“那是留着给曹斌做家底的,我想她不会这么绝情吧?而且这么重要的财产,如果被她带走了,你肯定哭那条项链,而不是哭丽娜走了,是不是?” 曹荣一脸尴尬,他虽然知道李珍是图他的东西才和自己好的,但是对方实在太过迷人,真的是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为难的说:“说实话,那条项链真的还在这里,不过。。。那确实如你所说,是留给斌儿的家底子,我不能。。。” 李珍不屑地说:“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吗?我只是试探试探你,看你对我有没有诚信,据我的试探。。。”她摇了摇头:“你令我很失望。” 李珍的确是个优秀的女人,天生丽质不说,尤其是她对付男人的方法,首先让对方尝到自己的甜头,再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是爱着他的,随后让男人做出点诚意,曹荣不是个真正老奸巨猾的人,至少那时还不是。 李珍见曹荣正在犹豫当中,当下又劝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看看而已,有事要你的,那是你们家的家底,我怎么会那么无耻,据为己有呢?” 他在心里思前想后:“反正李珍现在在我手里,给你看看又能怎样?再说她也是说看看而已。如果她真想私吞,我完全可以制服她。” 经过一番考虑,他下定决心,拿出来给李珍看看,但是,那条项链在三楼的卧室里,他真的很害怕再回到那里,尤其是现在:凌晨零点多。。。 “这样好了,我们先睡,等明天我去给你拿,不但拿给你看,我还给你戴,只要你跟着我,我就一直给你戴在脖子里,好吗?”曹荣诚恳的说道,然而李珍却不吃这一套。 她撅着小嘴说:“切,还想敷衍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今天我就吃定你了,只要你今晚不拿来给我看,我就坚决不让你碰!”说着,她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丰满、诱人的身躯,曹荣看着眼睛都直了,小腹一股暖流直冲下去。。。 “死就死了,自己生活多年的房间怕什么?”曹荣想着,就说道:“我这就去拿过来,不过。。。”他色眯眯地看着李珍。 李珍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她腰枝轻轻一摆,做出淫荡的动作。 “你过来。。。”声音婉转动人,姿态优美妖娆,勾起曹荣心中欲火,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阵狂吻。 “好了,你去吧!回来我们马上就。。。”李珍满脸绯红,娇羞无限。 | 全力一搏 曹荣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兴奋地走出二楼卧室,然而当他一踏出门口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门外黑漆漆的,他打开客厅里的灯,五彩缤纷的高档吊灯闪了几下,照亮面前的路。 曹荣回头嘱咐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来。”他随手关上卧室的门,向着楼梯口走去,他每走到一个拐角或者房间,首先打开灯,然而他刚走上三楼,却发现浴室里的灯是亮着的。曹荣忐忑不安的现在楼梯口,呆呆地看着浴室玻璃上的灯光,不知道是继续走过去,还是退回二楼。 时常出现的恐怖鬼魂,又呈现在曹荣地脑海里,他的突然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浴室门口的地面上,有个看似人头的黑影摇晃了一下,又消失了。 “那是什么?怎么像个人影?浴室里怎么会有人?”曹荣咽了口唾沫,抬手擦了擦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个被灯光照得通亮的地面,然而过了长达几十秒的等待后,那个黑影始终没有再出现。 “难道是我看错了?”曹荣自我安慰着:“是错觉……是错觉……这几天太累了,一切都是幻觉。” 他确实太累了,累得头晕目眩,,甚至是眼花缭乱…… 曹荣看着浴室对面的卧室,做了两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紧张的神经,迈动脚步向着卧室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之后,首先做的还是开灯,卧室里的摆设依然那么整齐,曹荣不想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当他看到这里的东西,他就会想起王丽娜,他起初对王丽娜十分愧疚,但是接连出现的诡异事件,让他对王丽娜产生了极其恐惧和厌恶的心理。 曹荣来到床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捧出一个做工精致的保险箱,这不算是保险箱,因为它太小了,应该叫它保险盒更加贴切,盒子上两把铜锁将之牢牢锁住。 曹荣捧着保险盒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想起那个时常出现的恐怖鬼魂,曹荣觉得带着件防身的武器似乎会有些安全感。他在柜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保险盒底下。 他出了卧室,转身关上房门。。。 突然楼道里的灯灭了,浴室里的灯依然亮着,他的身影被灯光照在卧室的门板上,他似乎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抖动,他本能的抓住了匕首的刀柄,这样一来,仿佛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突然身后响起诡异的脚步声…… “哒……哒……哒……”那是女人的高跟鞋,踏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曹荣屏息凝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握着匕首的手心里沁满了汗水,他面对着卧室的门一动不动:“你不是要来找我吗?我今天就给你来个了断!” “哒……哒……哒……”声音已经到了曹荣的身后,他努力控制着心神,从脚步声音默默计算着距离。。。 | 手刃恶鬼 曹荣走出卧室,正在锁门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忽然熄灭了,同时听见高跟鞋和地板的撞击声。。。女人的脚步声,声音极其缓慢虽然对方故意控制脚落地的力量,但是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曹荣的耳朵里。 曹荣不敢回头,对方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头上。手握匕首的曹荣,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打算全力一搏。 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后…… “哒。。。哒。。。哒。。。”声音在他的背后停了下来,同时在卧室的门板上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曹荣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全身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女人的身影紧挨着曹荣,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出的冰冷气息,女人站在曹荣身后良久没有反应,然而曹荣的心越来越紧张,他不住的咽着唾沫……。 “荣哥,你回头看看我,我是你的小甜甜……嘻嘻……嘻嘻!”曹荣的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声音似远似近,他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他看着门上的影子,心里默默念道:“你不动,我就不动,你一动,我就后发先制,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又过了几秒钟的等待之后,女人首先沉不住气,她身子似乎要往前探出,曹荣不等她迈步,突然向后转身,抱着保险盒的左手也松开,来帮助右手握住刀柄,借助旋转的力量双手握住匕首,向女人的脖颈横划过来,这转身一刀实在太快、太突然,对方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只听“噌”的一声,炙热的血液直喷过来,曹荣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耳边的声音也在瞬间消失。 这时才听到曹荣的保险盒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女人倒地的声音。。。 曹荣看也没看地上的女鬼,下腰捡起地上的保险盒,撒足狂奔,一口气跑到二楼。 他背靠墙壁站在楼梯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剧烈的跳动已经到了极限,说实话,这次得手确实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会这么成功的杀死一个鬼魂。 曹荣定了定神,抹了抹脸上流淌的血液,他本想早点去卧室,因为那里有个貌美的女人在等他。但是现在这身血迹怎么办?他走到二楼浴室,脱下衣服随便洗了洗,又在淋浴下洗了个澡,这才又返回卧室。 他走的时候帮李珍关上了门,而且屋里的灯是亮着的,然而现在门半开着,而且屋里漆黑一片。 “李珍……李珍!”曹荣轻轻叫了两声,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不在屋里?难道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他进去之前做的第一步还是开灯,随着开关的一声轻响,卧室里被照得雪亮,屋里所有的东西还和他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唯独床上少了李珍。 曹荣回头又朝走廊呼唤了两声:“李珍。。。李珍。。。” 然而整座别墅,除了曹荣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 疑问重重 曹荣稍作等待后,仍然不见李珍的回应,于是他准备推门进屋,然而一推之下,门竟然没开,曹荣再次用力,门缝只是又打开了一点,曹荣把保险盒和匕首放在地上,前腿弓后腿蹬,双手按在门板上,全身同时用力猛推。 “嘭”地一声,门突然开了,曹荣没有收住力气,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同时旁边“扑通”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曹荣转脸去看,只见在面前几公分处,一个女人仰面躺在地上,她眼睛圆睁着,嘴巴张的大大的,双手竭力的捂住脖颈,从她的十指缝隙里,仍然有大量的血液股股流出。 曹荣惊叫一声,一轱辘怕起来,他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浓妆艳抹,清丽绝俗,正是不久前和他同枕缠绵的李珍。 “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你?”曹荣痛哭失声。 “荣哥……嘻嘻……”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他早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得手的。 “王丽娜,你出来!我跟你拼了!……”曹荣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如同野兽般的吼叫着。 曹荣讲着讲着,竟然又落下几滴眼泪,王霸静静地听着:“看来这个老家伙真的对那个李珍动了情。” “曹校长,你杀的是王丽娜的鬼魂,为什么李珍会遭受到类似你的攻击?是不是……?” 王霸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曹荣当然知道他后面想要说的话。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找到了薛刚,经过我们多方面的思考,认为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李珍是跟踪我去三楼,那么她站在我的身后很久不说话,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听到的是王丽娜的声音?唯一的解释就是李珍当时是被王丽娜的鬼魂附了身,让我以为是王丽娜而出手,结果受伤害的却是李珍。最让人难以解释的是:王丽娜的尸体至今还没找到。”曹荣一脸的愁容,王霸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会不会是李珍挪动了尸体?”王霸提出自己的疑问。 曹荣摇摇头:“不会的,我当时埋尸体的地方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仿佛我从来没有在那里挖过土,更别说是在那里埋尸体了。” 王霸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会不会都是你的幻觉?或许,王丽娜根本没有死呢?” 曹荣呆呆地看着王霸:“这个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说那些都是虚幻的假象,那么打死我都不会相信那些刻骨的恐惧,感觉是那么的真实,更何况那腰部的勒痕。。。” 曹荣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在和李珍在一起的时候,已经隐隐觉得腰部又痒又痛,还伴着麻木感,但当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腰部的那个痕迹开始溃烂,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味,我这才又去求助薛刚,于是他帮我找到一个他在警校学习时候的同学,那个同学名字叫做何山,他爷爷的叔叔是茅山传人,所以他们家基本上人人都会捉鬼降妖。” | 会移动的尸体 当天,曹荣看着地上死于非命的李珍,立即颤抖着双手打电话给薛刚,在电话里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听了曹荣的叙述,薛刚觉得事情也非常蹊跷,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李珍是为了贪图曹荣的钱财,那么她跟在曹荣身后,是为了找到曹荣家的保险盒,怎么还会故意让对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当时曹荣是去取她最想看到的东西,钻石项链马上就能见到,那么她应该会乖乖地等待曹荣回来,也就没必要去跟在曹荣身后恶作剧。 很快,薛刚带着一个瘦高的青年人来到曹荣的别墅,经过薛刚的介绍,曹荣这才知道这人便是那个何山了,何山三十多岁年纪,瘦高身材,不爱说话。他自来到曹荣家后,就在院子里一直没有进屋,曹荣请他进屋,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站在原地,曹荣一脸尴尬,薛刚摆摆手,示意曹荣进屋去看看:“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吧”。 薛刚和曹荣来到二楼,曹荣一脸的紧张,他走到卧室门口,伸手在裤兜里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解释:“我怕万一有别人来。。。所以把房门锁住了。” 随着一声轻响,门打开了,顿时一股极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曹荣忍不住轻咳一声,伸手捂住了鼻子。 薛刚走上一步,卧室里的惨状便呈现在他的面前:只见地板上,李珍仰面躺在血泊之中,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因为恐惧而极度扭曲,眼睛瞪得溜圆,半张着嘴巴,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双手捂住喉咙,血液糊满了指缝。 薛刚走到李珍的尸体旁,蹲在地上仔细观察李珍,他伸手握住李珍的手腕往下一搬,竟然没有搬动,原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伤口,肌肉已经僵硬,说明当时李珍是竭尽全力了。薛刚双手一起用力,李珍的双手被缓缓拉开,这才露出那致命的伤口。曹荣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薛刚发现李珍脖颈处的伤口,长约八公分,伤口平整,经过几分钟的认真勘验,伤口的确来自曹荣的匕首。 薛刚站起身来,回头向曹荣招呼:“走,去三楼看看!”二人一起向三楼走去。。。。 三楼卧室门口一滩血泊,血泊附近还有喷射状的血迹,看来李珍正是在这里被曹荣划的那一刀了。 薛刚勘察完毕,又转身来到对面的浴室里,过了几分钟后,他走出卧室。曹荣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薛刚的结果。 “你是在这里给了李珍致命的一刀,生命垂危的她,是不可能自己走到楼下的。”薛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曹荣一脸茫然:“那。。。那她是怎么下去的?” “如果真的可能的话,那么一定是有人把她搬到二楼的,而且是死后很久才搬过去的。” 听完薛刚这句话,曹荣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说。。。难道说当时在我家里,除了我和她之外。。。还有其他人?” “那你仔细想想,除了李珍之外,会不会还有第三人进来?”薛刚问道。 | 托孤 曹荣听薛刚说,在他家里可能还有其他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应该不会吧,我在家这两天,从来没有发觉有人进来,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那天在你走后,我先把大门锁好才回楼上的,可是李珍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我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大门竟然没锁……” 曹荣越说越紧张,他四下望了望,似乎怕被隐藏的人听见,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我明明记得把大门锁好的,可是……可是它竟然没有上锁……这……会不会有鬼啊?” 薛刚还没有回答,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不错,就是有鬼。”二人同时往声音来源看去,拐角处走了出来一个瘦高的青年,来人正是何山。 曹荣赶紧迎上几步,恭恭敬敬的说:“何老弟,你说这里有鬼?那我们该怎么办?” 然而何山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冷冷地说:“谁跟你是我们?”说话时仍旧没有停步,而是径直走到薛刚面前:“我们回去吧!” 曹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薛刚。 “怎么?何兄弟,这鬼好对付吗?”薛刚问何山。 何山目光冷峻:“薛刚,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你不该瞒着我的!” 薛刚脸一红,尴尬一笑:“怎么……?” 何山冷笑一声:“哼!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交他这种人做朋友?”说着白了曹荣一眼。 曹荣不服气的问道:“怎么?我是哪种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山不屑地看着曹荣,反问道:“怎么?杀死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后,残忍的将其分尸,你说你是哪种人?” 曹荣满脸羞愧,无言以对。 薛刚忙上前打圆场:“曹荣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很了解他,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件事。。。其实他是有苦衷的。” 何山的语气更加强烈:“苦衷?有苦衷就可以忘恩负义吗?有苦衷就可以草菅人命吗?薛队长,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你在警校是怎么学习的?” 薛刚在曹荣眼里刚正不阿,在没有被自己拖下水之前,一丁点儿的不良作风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完美的警官,然而为了自己,现在却让别人看不起,他顿时觉得十分对不起薛刚。他凛然说道:“薛老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本该受到惩罚,但是你的清白不该因我受到玷污。” 他的目光转向何山:“何老弟,你教训的是,我本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不管我受到什么惩罚都没有怨言,可是。。。”他的眼睛里,晶莹的泪珠在不停地打转:“可是我的斌儿,从此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的罪行让孩子也受到牵连,他肯定任人欺辱。”说到这里,曹荣的声音开始哽咽:“薛老弟,我不求何先生救我,只希望你能看着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多多照顾斌儿,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 毒誓 何山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 薛刚可按捺不住了,不忍再让曹荣说下去,上前打着圆场:“何老弟,我承认曹哥这次犯了大错误,不过他跟我承诺过,今后一定不会再犯错了,我们应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不是吗?” 何山冷笑道:“哼!我没你那么仁慈,让我救人可以,让我助纣为孽,办不到!” 薛刚说道:“好吧,你不救他,我不勉强你,不过你忍心看着一个真心悔过的人,就这样被残忍的折磨死吗?” 何山嘿嘿冷笑:“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看到的都是他恐惧的神色,杀死自己的妻子,他只是害怕鬼魂来复仇,没有一丝内疚和伤心,像他这种人能悔过吗?” 薛刚无奈的看着曹荣,给他使个眼色,曹荣领会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右手高举过顶,大声道:“我曹荣真心悔过,如果有半点虚情假意,让我天打雷劈!” 薛刚本想让他表现点诚意出来,没想到他竟然发起毒誓来。何山也很意外,他静静地看着曹荣良久,缓缓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记得头顶三尺有神灵,记住你的誓言。” 曹荣欣喜若狂:“谢谢!谢谢!。。。”他接连说了十几个谢谢。 何山摆摆手,打断了曹荣:“薛刚为你牺牲了原则和名义,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否则我不会饶你。” 曹荣看着薛刚,感激的热泪盈眶,薛刚真诚的看着曹荣,微微点点头。 就这样,何山让曹荣再次将李珍的尸体分解,把整套骨架交给何山,何山又在骨架上施法,说是这样便可以锁住王丽娜的鬼魂了,一切完毕后,他吩咐曹荣把骨架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来曹荣就设计了那个密室。 当曹荣问起何山,王丽娜的尸体到底在哪里时,何山只是说‘难道找到她你还要虐待她吗?’曹荣也不敢再多问。何山临走时给曹荣一包赤红色的药丸,说是让他每天晚上服一粒,就可以安心入眠,腰上的毒气也会消退。 果然,从那以后,那个声音和可怕的鬼魂也不再出现,腰也不再痛痒。 讲完这一切,王霸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曹荣:“你还骗我说那个密室是王丽娜的情人弄得。” 曹荣长叹一声:“唉!那时我肯定要这样说,因为我怕你知道了我杀妻的真相后,会宣扬出去,到时候我就死定了。”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宣扬了?” 曹荣阴险一笑:“当然怕,不过你的命已经不长了,只有我,可以救你!” 王霸呵呵一笑:“那么就麻烦曹校长了。” 曹荣摆摆手,慷慨的说:“哎,我们现在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我们的共同目的是消灭陈一凡和那个讨厌的鬼魂。。。柳絮。” 王霸点点头:“那么我们还要找那个何山出来帮忙吗?” 曹荣摇摇头说道:“不行了,他肯定不会帮忙的,更何况我在他面前发过誓的。” “那找薛刚?” | 薛刚 曹荣沉吟半晌:“唉,这件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薛刚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忍心再给他舔麻烦?”王霸看着曹荣说话时一脸的挚诚。 “那我们该怎么做?我身上的毒有办法解吗?”王霸担心的问道。 “上次何山留给我的药丸我还有保存的,这样吧,你先拿去吃吃看,如果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不迟,你中毒尚浅,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王霸暗骂:“操,中毒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了。”既然曹荣表了态,王霸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问曹荣:“你有什么打算?” 曹荣嘿嘿一笑:“虽然不能让薛刚帮我们杀人,但是,他可以帮我们当侦探、做调查。” 当天,曹荣把王霸送进医院为他做手术,晚上又送来几颗药丸,王霸服用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曹荣把王霸安置在医院里,自己则去了薛刚家里,二人见面礼节性的说了些客气话,随后曹荣就把来意说了出来:“你帮我查查一个人的信息,她名叫白雪,是省教育局局长的侄女,现在在我学校做实习教师。” 薛刚重重叹了口气说:“曹老哥,当年我跟你做的那件事,我至今耿耿于怀,我是警察,是法律的捍卫者,为了你,我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你也应该体谅我,不要再为难我了。” 听他这样说,曹荣自然感到尴尬,但是他很快又调整好情绪:“薛老弟,这次不是为我查,而是为我们。” 薛刚摆摆手,打断了曹荣的话:“哎!我是我,你是你,最好分清楚。” 曹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曾经拖你下水,我也很后悔,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是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去查查吧。” 薛刚斟酌片刻:“为什么要查她?” “白雪这个女人深奥的很,而且一身的好功夫,我怀疑她不单是来实习那么简单。” 薛刚微微一笑:“恐怕是你的上司派来调查你的吧?” 曹荣自嘲一笑:“我承认我贪污、纵容儿子,不过单凭这些,没必要派个武林高手来吧?前几天我也跟你说了,学校出了点小事儿,接着在学校多次出现灵异事件,那个死去的女生。。。她的鬼魂多次出现,学校有几个同学都曾见过,而且。。。”他思索片刻接着说:“我怀疑,那个女生吴霞之死,也跟她有关。” 薛刚眉头一皱,一脸的正气凛然:“小事儿?人命关天,你竟然说是小事儿?那你说什么才是大事儿?你给我记着,我之所以不查办你不是因为我有把柄在你手里,而是因为我还在念着旧情,否则。。。”他眼里带着极重的杀气。 曹荣苦笑一声:“是我的错,薛老弟教训的是。” 薛刚压制着心中的火焰,尽量把语气和缓下来:“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现在是公安局长,你要遵纪守法,不要让我难做。” | 白雪的身份 薛刚是县城公安局局长,曹荣是他的好友,他自然不让好友做违法的事,但是他更不想有麻烦。他训斥曹荣一顿之后,见曹荣一再坚持,再加上自己也对那个身份神秘的白雪有着浓烈的好奇心。薛刚来到书房坐在电脑旁,很快他就调出了白雪的个人档案: 面前是一个穿着时尚的青春少女照片,这里有她详细的个人资料,注明她是某校的美术老师。当薛刚想查查她的履历时,却无法找到。 薛刚眉头微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为了办公方便,私自把自家的电脑和公安局的网路连接在一起,所以,不管是查某人的档案信息,还是查他以前的学习和社会履历,都是举手之劳而已,然而这个白雪的信息却无法查阅,如果不是曹荣,还真的发现不了。 “怎么会这样?”薛刚感到不解。 身旁的曹荣也凑过脸来看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怎么了?” “她以前的资料在这里竟然查不到!” “是网络不全?还是网络上没有记载?”曹荣问道。 “是没有记载,如果有记载的话,就一定能查到。”薛刚肯定的说。 “那怎么办?” 薛刚略作沉思,随即问道:“你还知道一些她的其他资料吗?” 曹荣凝思片刻,微微摇头:“没有了。。。” 薛刚眼睛一亮:“对了,她的档案上记录的是淄博人,你跟她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你有没有听她讲过家乡话?符不符合她的淄博口音?” 曹荣一听这话,顿时醒悟:“她的口音!不是淄博,那时我还问她,怎么说话不像淄博的,倒像临沂的,她还笑着说,她外婆家是临沂,从小在临沂长大的,看来这里一定有猫腻。” “嗯!”薛刚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起来。他把白雪的照片复制下来,然后在电脑上找到临沂市这个区域里,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把她们的档案一一翻阅出来,然后找面目相似的一一对照,白雪气质非凡,所以很好辨别,没过多久,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十七八岁的女孩照片,她身穿警服,面带微笑,带着飒爽的英姿,照片右侧则是她的个人档案: 姓名:赵雪 生日: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四日(阴历七月初九) 籍贯:山东省临沂市。。。 在读院校:山东警察学院 。。。。。。。。。 这是三年前的个人履历,然而再查这个赵雪的信息,又是无法查阅,薛刚和曹荣对视一眼,很明显,屏幕上这个女孩,从照片上来看和白雪是同一个人。 薛刚重重地叹了口气:“警察学院,看来她应该是警方的卧底了,你的担心是没错的。” 曹荣一脸得意,不过他马上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我最担心的是。。。”他朝门口瞄了一眼,确定那里紧闭着房门后,他才悄声说:“我最担心的是,十年前的那桩案子,她会不会是来调查我们的?” | 说服薛刚 薛刚沉吟半晌:“这个不好说,不过当年的线索都已经断了,她还能调查出什么来?” 曹荣缓缓地摇摇头说:“不对,当年我暗杀王强和王涛二人,酒菜中下药不说,抛尸时还砍了他们几刀,本以为他们必定是死了,谁知道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了一个隐藏许久的隐患。。。王强。” 薛刚大吃一惊:“哦?他没死?” “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死了。” “是你杀死的他?” 曹荣得意的笑着说:“不是我,是我利用王霸杀死了他,当我发现他就是未死的王强时,本想自己动手,以防他暗中对我下手,谁知王霸那天要住我家,于是我白天去激怒了王强,既然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在短时间内必定会来杀我,所以,我提前在我家门口埋伏下人手,并且在他到来的时候就将其擒获。” 薛刚好奇的问道:“王霸会听你的?去杀死一个和他毫无相干的人?” 说到得意处,曹荣不禁呵呵一笑:“我让王霸亲眼看到王丽娜的鬼魂,骗他说只有他才能制服王丽娜。而我又是王霸唯一的救星,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肯定会出手相救。那天夜里,我让我的帮手在墙外用放映机在墙上放了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视频中的主角是一个红衣女鬼,当王霸看着红衣女鬼的诡异举动,实在看不下去呕吐的时候,我用尖叫为信号,让另外一位帮手把我从窗口拖出去。王霸本能的去看窗外,看到红衣女鬼拖着我走到院子里,又上了墙头,其实这个红衣女鬼也是人假扮的。当王霸拿起我提前放在屋里的武器时,他们早已将被绑缚着的王强替换了下来,提前给他穿上红衣女鬼的衣服,嘿嘿,王霸当然看不出来,于是乎,王霸上去一刀。。。就结果了我们的心头之患。” “帮手?你的帮手是谁?是不是血煞四兄弟?”薛刚问道。 曹荣尴尬一笑:“你别生气,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好助手,我也是没有办法,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值得我信任的了。” 薛刚叹了口气说:“本来这些人都不用死的,都是我一时失足,害了你,也害了我,也害了他们。这些年来,我一直睡不好,不能安心啊!” 曹荣安慰说:“薛老弟不用自责,自责也是没有用的,我每天也都是活在痛苦之中,我的发妻,还有王强兄弟,可是自责又有什么用呢?最重要的是消除面前的障碍。” 薛刚抬头看着曹荣:“你的心机强过我,哪天想害我的话,也是让我防不胜防。” 曹荣尴尬一笑:“怎么会呢!我们是老朋友,我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情,再说,对于你来说,我这些不都是雕虫小技嘛。” 薛刚不置可否,曹荣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陈一凡,他既然没死,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 获取同情 薛刚眼睛一瞪:“我是不会帮你做违法的事,希望你别为难我。”他言词刚毅,不容辩驳。 曹荣难为情的着说:“哪里哪里!你误会我了,薛老弟,我想让你帮我阻止他,不要再上告了,行吗?” 见薛刚沉默不语,曹荣又说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十年前的那桩案子,那案子关系着你我。。。” 薛刚一摆手,打断了曹荣的话:“好了,我是说我不会帮你做,至于你怎么做,你就看着办吧。” 薛刚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情了解之后,你一定要收手,不要再贪污,不要再做违法的事。否则,我也顾不得兄弟情意了,你也得给斌儿留点后路。” 曹荣听罢眼圈一红,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薛刚拍拍他的肩膀调笑似的说:“怎么?不做违法的事就这么难吗?” 谁知曹荣哭得更厉害了:“斌儿他……” “斌儿他怎么了?”薛刚见曹荣如此伤心,隐隐觉得情况不妙。 “斌儿他……他死了……”说完这句话,曹荣抱头痛哭。薛刚惊讶地看着曹荣,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更难相信曹荣刚死了儿子,还有说有笑,如果不是真的,那么谁能拿自己的儿子开这种玩笑? “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刚问道。 曹荣擦了擦眼睛,抽泣着说:“是十天前,陈一凡。。。柳絮跳楼自杀后,他认定是王霸害死的柳絮,非要我把王霸抓起来。我告诉他,等我去报案后,让警察查明真相,惩治凶手,我们一没证据,二没权利,怎么能够随便抓人?然而他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意孤行。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害死的斌儿,陈一凡和斌儿一起失踪的时候,我才感觉事情不妙。肯定他恨我不帮他抓王霸,于是怀恨在心……后来我在玉龙湖里发现了斌儿的尸体。我的斌儿啊!死的好惨!”曹荣说完,哇哇大哭,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薛刚怒道:“你怎么不报警?” “我也是昨天才发现斌儿的嘛!今天就来找你了。”曹荣带着哭腔。 “那你怎么不早说?” 曹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咽了口唾沫,郑重的说:“心里的痛,不到万般无奈,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薛刚眉头紧锁,看看正在伤心的曹荣,心想:“曹荣也算是个苦命人,早年死了妻子,现在又失去了儿子,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他把目光缓缓地转到窗外:“陈一凡?” 晚上十点半,陈一凡站在在曹荣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抽出三根头发丝,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头发,两长一短,和他放进去的时候一杨排列着。这三根头发是陈一凡两天前放在这里的,头发原封不动的在那里,说明这两扇大门没有开过,也就是说,这两天主人都没有回来过。 “曹荣去了哪里?王霸跟我说话的时候表现的诚意十足,他是不是在耍我玩呢?现在他是不是和曹荣在一起?”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不用等了,曹荣临时是不会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 | 重逢 陈一凡转过身来,只见白雪笑盈盈地站在面前。 陈一凡再次看到白雪,心里有一种知心好友久别重逢的感觉,心里喜不自胜,他脱口而出:“白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你在这里,也当然知道他不在这里。”白雪樱唇微动,月光照着她雪白如玉的脸颊,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裹在她曼妙的身上,凹凸有致,如同一个绝色特工。 陈一凡憨笑着:“白姐姐,几日不见,你身材更美了。” 白雪只觉得脸颊火烫,她假装生气的说:“少贫嘴了,出来好几天了,也该玩够了吧!快跟我回去吧!” 其实自从看到白雪,陈一凡就想着怎样脱身,然而大脑一兴奋就想不起什么办法了,只能随口应付:“哎?白姐姐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的?” 白雪嘴巴一撅:“切,就你那点小心眼儿还想骗过我,还嫩着哩!”说话间,白雪走上前去,轻轻地揪住陈一凡的耳朵:“走,跟我回家去。” 陈一凡只觉得一只温软滑腻的小手,轻轻捏住了自己的耳朵,顿时全身如同触电般的一酥,他抬头看着白雪,无数的往事画面出现在眼前:“在陈一凡的生命中,只有两个人揪过他的耳朵,一个是柳絮,小时候陈一凡在大街上淘气的时候,柳絮总是轻轻地揪着他的耳朵说:‘走,回家去。’,这第二个便是白雪了,她这一揪之下,竟然让陈一凡有了更加亲近的感觉,那种感觉无法比拟,甚至甚至觉得,她的手比柳絮的更轻、更温柔。 白雪本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孩,这次和陈一凡相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他们目光相接,二人都是呆呆地看着对方。白雪更是有点不好意思。 陈一凡首先反应过来,装作很疼的样子:“哎呀哎呀,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噗。。。”白雪掩嘴而笑。 “对了,白姐姐,我看见王霸了,他和曹荣彻底闹翻了,而且。。。而且曹荣还派人追杀他,王霸被砍掉了一只手。”陈一凡说道。 白雪收住笑容,四下望了望,这才对陈一凡说:“是吗?好了,该回去了,回去再说吧。” 陈一凡眼睛一红,坚毅的说:“我不回去,我要等曹荣回来,我知道他藏起了柳絮的尸体,我要把她要回来,好好安葬。我还要告曹荣,让他受到惩罚。” “难道你不知道他要害你吗?”白雪问道。 陈一凡轻轻点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 “那你还自投罗网?” “我知道他要害我,但是我不能逃避,我相信邪不压正。” “可是,凭你一人之力是斗不过他们的,好了,这里是是非之地,先跟我回去,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陈一凡看着对方的眼睛,在那亮如秋水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焦急。自从柳絮死后,本以为再也没有人关心自己,然而面前这位…… 陈一凡顿时觉得心里一软:“我不应该辜负她的好心,哪怕是回去再想办法。”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跟她回去,她看我看的那么牢,我还能遛出来吗?如果不能出来,那怎么报仇?” | 黑衣人 正犹豫间,白雪上前拉住陈一凡的手就往路边跑,陈一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被白雪拉进溪边的草丛里去了。 陈一凡刚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白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一指远处,陈一凡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路的尽头,一轮明月斜挂在上空,微风吹动柳树的枝叶来回摇摆,完全是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被月光照得雪亮的道路空荡荡的,却没发现有任何异样。 陈一凡转头看看白雪,只见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路口,神色凝重,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一凡刚想开口询问,白雪左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个静声的手势,此时她的右手依然握着陈一凡的左手,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陈一凡觉得白雪的纤纤细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一只手,阵阵少女的幽香从她的身上传来,顿时觉得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忽然白雪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他,陈一凡不明所以,只见白雪向他们紧握着的双手看去。陈一凡心想:“是你先握我的,又不是我想吃你豆腐。”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嘿嘿一笑,突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把白雪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原来,刚才白雪听到有异样的声息传来的时候,情急之下,她来不及多想,拉着陈一凡就往路边的草丛中躲藏,草丛半米多高,白雪握着他的手轻轻一按,示意陈一凡蹲下,然而二人的同时,手却按在陈一凡的裤裆中间,不知不觉之间,里面的东西竟然翘了起来,白雪不懂男女之事,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所以诧异地看着陈一凡,意思是询问那里怎么多出个是什么东西?直到这时,陈一凡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拿开白雪的手,自己却面红耳赤。 就在这时,白雪又抓住陈一凡的手一按,示意他不要出声,同时伸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陈一凡再次向路口看去,然而路口仍然是空荡荡的。。。 陈一凡心中偷乐:“干嘛?想吃我豆腐就直说嘛!还来这一套,年龄比我大,懂得不我还少,小丫头片子。”心里想着,但是眼睛仍然盯着路口。 过了几秒钟之后,空荡荡的路口,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躲到一棵柳树之后,柳树粗大,直径约半米粗。树枝倒垂下来,遮住了那人的整个身躯。陈一凡和白雪同时把头放低,让草丛遮住自己,二人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又过了几秒钟,黑影突然从树后闪出,脚下迅捷,一闪身到了前面一株树下,同样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而后面的树下也跟着躲进去另一个黑影。如此几秒钟一次闪身,几分钟之后,黑影也就到了曹荣门口,陈一凡二人也已经看到总共有四个黑衣人,四人藏身在靠门口最近的一株树下,此时,他们离开白雪和陈一凡二人只有几步之遥,陈一凡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四个黑衣人杂乱的呼吸声。 | 机关 陈一凡和白雪藏身在草丛中,四个黑影人则躲在一棵柳树下,两伙人只有几步之遥。 “咦?这小子似乎没有在这里呀?”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仍然很尖锐、很急促,如同两个泡沫摩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陈一凡大吃一惊:“这不是追杀王霸的那四个人吗?怎么这人的声音好像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们是曹荣找的人吗?他嘴里称呼的‘那小子’指的是王霸吗?” 陈一凡和这四人虽然见过面,但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来历,这四人正是血煞四兄弟,说话的是老三“戳你妹。” 另一个声音答道:“你笨啊?就算他来了,怎么会在门口等着让你来抓他?”这个声音又粗又慢,每个字都拖得长长的音,听起来让人极不舒服。 草丛中的白雪不禁皱起眉头,陈一凡更是觉得难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慢?真他妈想抽他!” 那个尖锐的声音立刻反驳道:“老锤,你别他妈的废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怎的?” “那你还说。。。。” “别吵!”一个浑厚的声音一出,那二人都闭上了嘴巴。陈一凡一听之下,随即听出说话的那人就是在农场和自己说过话的带头老大。 果然,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老锤、老戳都别吵了,听大哥的。” 这个所谓的老大便是人送外号“砍你妹”的老砍了。只听他吩咐道:“老锤,你去东边围墙查看;老戳,西面;小偷,你跑的快,去北面。” 三人异口同声:“是!” 老砍吩咐道:“小心点,别碰到机关,也别留下痕迹让那小子发觉了。” “知道了。。。”三人答应着,都猫着腰,各自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陈一凡纳闷:“机关?什么机关?这里还有机关?我怎么没发现?” 几分钟之后,三人陆续回到老砍身边回报,都说机关没有人动过。 老砍缓步来到门口,从背上取下背包放在地上,在里面翻找着……他先是拿出一副黑色的手套戴在双手上,再从背上取下砍刀。然后斜身躲开门缝,向后吩咐道:“老锤,把你背上的木板拿过来吧。” 老锤一声不响的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木板。 老砍继续吩咐道:“老戳,你也过来帮忙。” “他一个人不就搞定了吗?”老戳不情愿的抱怨着,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和老锤一人一边搬住木板,分站门的两边,双手平举木板贴在门缝上。 “小心了!”老砍提醒道。 老戳回答道:“好了,来吧。” 老砍伸出手中的砍刀,轻轻触及门锁,只听“啪啦啪啦……”连珠般的几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射了出来,钉在了木板上。 陈一凡睁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怦怦乱跳:“原来这里真有机关,而门锁就是机关的开关,还好我没有去碰门锁,否则,这些东西就全都钉在我的胸口上了。幸亏白雪来得及时,要不然。。。也许我早就碰过那把机关锁了。” | 力大如牛 想到这里,他感激的看看身边的白雪,虽然躲在草丛中,没有月光的照射,但是依然能够看得清楚那张秀丽绝俗的面孔、洁白无瑕的皮肤,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外面四人,没有丝毫的紧张。陈一凡只觉得她温软的小手,和自己的左手紧紧相握,自己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要是能够一直这样握着,那该有多好啊!”陈一凡不自觉的紧了紧左手,白雪感到了异样,她也转头看看陈一凡,二人目光相接,都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白雪满脸绯红,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然而陈一凡不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白雪生气的撅了撅嘴,表示了反抗的意思,陈一凡却坏笑着朝外面四人呶了呶嘴,意思是说:“别动了,小心被外面的人发觉。” 无奈之下,白雪也只好不再挣扎,而是示意陈一凡不要乱动,自己却不再看他,转头看着外面四人。白雪的小手在陈一凡的手中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陈一凡则偷偷欣赏着白雪害羞的样子:“美女害羞的样子,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这时外面的老砍又用砍刀碰了几下门锁,确定门缝不再有东西射出,这才吩咐道:“好了,拿下来吧!数数上面有几根钢钉?” 见老戳和老锤二人拿下木板,老砍提醒道:“小心钉上有剧毒!” “哦。”老锤应了一声,蹲在地上伸头去数木板上的钢钉,老戳趁他低头的时候,突然在他脑后一拍,嬉笑道:“小心毒死你个驴日的。”这一拍突如其来,显然老戳也是使了几分力气,老锤一头向木板上的钢钉撞去。 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只有老砍反应最快,大声叫道:“小心!” 就在额头和钢钉几乎接触的同时,老锤急忙双掌猛力拍地,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直喷了老锤一脸的沙土,同时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锤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把揪住老戳的衣领,从嘴里吐出一口唾沫和的沙子,吐了老戳一脸,他怒目瞪视着老戳:“你。。。你。。。你……”他一连说出了十几个‘你’,语速虽然快了,竟然结巴了。 老砍大声喝道:“老戳!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钢钉上的毒性猛烈,万一碰到就没得救了!” 老戳嬉皮笑脸的说:“没事,他皮糙肉厚,这点毒怕什么?对吧老锤?嘻嘻嘻。。。。”边说边笑。 老锤大怒,揪着他的衣服,竟然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嘴里还在“你你你。。。”的结巴个不停。 老砍知道老锤的牛脾气,急忙上前劝阻:“好了老锤,你别生气,回去我教训他给你出气,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见老大为自己做主,老锤抓着老戳的双手用力往前一送,直接把他抛出了七八米之外,老戳扑通一声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一凡见状大惊:“看这家伙笨笨的,身材不胖也不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那个老戳少说也有一百一二十斤,竟然被他抓着像个小鸡子似的,真是力大如牛啊!” | 重装机关 戳你妹被锤你妹一抛,摔出了七八米之外,“我的妈呀!”一声惨呼摔晕了过去。 老四小偷声细气的说:“大哥,老戳死过去了。” 老砍看了眼躺在一边的老戳,叹了口气说道:“小偷,你过去弄醒他吧!别他妈的真死喽!” 他拍了拍老锤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走到木板旁,蹲下来数了数钢钉。 小偷走过去在老戳的人中穴上掐了几下,老戳悠悠醒转了过来:“哎呀!好痛好痛。” 老砍骂道:“活该,疼死你!自找的。” 老戳躺在小偷怀里,一脸的尴尬,小偷刚想搀扶起老戳,他却自己爬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瞪视着老锤,嘴里嘟嘟囔囔的谩骂着。 老砍看着爬起的老戳,犀利的眼睛环顾四周:“以后最好要不开这种玩笑!”他的声音郑重、严肃,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其他三人都被他逼视得低下头,如同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知道了,大哥。” 老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之所以能混下去,主要靠的是兄弟团结。自相残杀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下不为例!” “我知错了大哥!”老戳说道。 老锤也结巴着说:“我我我……也也……知道道道……错了!” 听老锤说话由缓慢变成了结巴,陈一凡忍不住偷笑,白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老砍见兄弟们都知错了,他也不再斤斤计较,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我刚刚数过钢钉了,刚好十根,看来门锁没有被碰到过,那小子还没有来。” “大哥,曹校长的判断是不是有误?陈一凡那小子只有一个人,他真的敢到这里来吗?”老戳问老砍:“就算他来了也未必会碰这把机关锁啊。” 老砍还没搭话,一旁的小偷抹了抹下巴,自作聪明的说:“依我们兄弟几个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冒这种险,你没听曹荣说那小子傻里傻气的吗?傻子做事都是出人意表的,对吧大哥?” 白雪听有人说陈一凡是傻子,忍不住偷偷看了陈一凡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得意之色,似乎是在说:“小子,不让你来你偏来,傻了吧?” 只听老砍说道:“既然曹校长说他来,那他必定会来,这把锁做的奇特,在不走近看是看不出锁是不是锁着的,所以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如果他来了,就必定会走过来看的。”他指了指围墙墙角:“墙边的机关没动的就不要去动了,去把门上的重新安装好就行了。” 听他吩咐完,小偷去开门,老砍从包里取出一个机关匣子,交给老戳,老戳和小偷负责安装机关。。。 一切安装完毕,好久没有出声的老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结巴着问:“大大大。。。哥,如如如。。果不是陈一凡那小子。。。碰碰。。了机关怎么办?” 老戳本想再顶他几句,但是被老锤摔了那一下,至今还全身酸痛,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脱身 老砍叹了口气拍了拍老戳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伤及无辜,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是杀手,我们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十多年来杀人无数,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老锤那忠厚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陈一凡原本想这四个人安装完机关就会离去,哪知道他们竟然到对面的草丛中埋伏起来。 只听老戳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说大哥,我们不会在这里守一夜吧?他该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守着有意思吗?再说我们这里有机关,他来了害怕他不死吗?” 老砍说道:“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你没听曹校长说吗?如果这事在办砸了,新帐旧账一起算。” “我说大哥,上次在玉龙湖,曹荣让我们杀陈一凡,结果。。。”说到这里,老戳压低声音说道:“结果,我们杀死了他儿子,这事他能善罢甘休吗?” 老戳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你出来吧!不用躲了;。” 老砍等四人一听之下都是大吃一惊,心中暗想:“难道暴露了行踪?”因为他们平时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老是怕警察盯上,每当他们听到‘你出来吧,不用躲了’这句话,都是吓得浑身哆嗦。虽说他们经常给薛刚提供破案的线索,但是毕竟那些都是暗地里的,更何况他们背着薛刚做了许多违法的事,比如上次的玉龙湖事件,和这一次曹荣找他们暗杀陈一凡,都是瞒着薛刚的,所以他们很害怕被薛刚发现。 老砍从草丛中往外观瞧,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的黑衣少女背对着自己,她正指着面前的草丛说话:“姓薛的,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快点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老砍心下嘀咕:“听这女子的声音,似乎年龄不大,他嘴里所说的姓薛的是谁?会不会是薛刚?那么这个女子又是谁?” 女子转过身来,在面前的草丛踢了两脚:“薛刚,你给我出来,你不敢见我是吧?别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边叫边踢,女子落脚处,几乎要踢到老砍的额头,老砍额头冷汗直冒:“如果薛刚真在这里我们就死定了,刚才的对话和安装机关肯定都让他看见了。看来这个女子必定和薛刚很亲近,能直呼其名的只有他老婆和他女儿,但是这两个人我都认识,面前这位。。。那肯定是他的情人了。看来惹不起,只好躲开了,只要今晚碰不到薛刚,日后见到他,就算是顾及颜面,他也不会问起今晚的事了。” 女子在草丛上踢了几下之后,顺着草丛边踢边叫着走远了。 老砍一见机会来了,他低声招呼:“小点声,往后撤!” 兄弟四人猫着腰,踮着脚,小心翼翼的退出草丛,四人刚一出来,却发现那个女子又折了回来,女子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大叫:“薛刚,你给我站住。” 老砍见情况不妙,低声吩咐:“快跑,不能让老薛发现是我们。” 准备出击 “血煞四兄弟”安装好几关后躲在草丛里,等待陈一凡的出现,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年轻女子跑来找薛刚,四人一听薛刚在这里都吓得魂飞天外,时刻想找机会逃脱。 终于找到逃脱的机会,老砍一声令下,四人撒腿狂奔。 老砍只听着女子的声音被自己远远的撇在身后。。。。 这个女子正是白雪,她看着四个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那多路狂奔的狼狈样,白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陈一凡也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担心的说:“你太冒险了,我还没同意,你就出来了,万一让他们发现你是藏在这里的,那怎么办?” 白雪撇撇嘴,得意的说:“切,就他们几个阿猫阿狗的,骗过他们不是小菜一碟么!日后他们不会去问薛刚的,他们以为薛刚爱面子也不会问他们,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当晚白雪和陈一凡连夜赶路,来到白雪的出租房里,他们详细谈论了接下来的计划。 陈一凡还是主张报仇,而白雪则让他耐心等待:“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经过这几天的经过,陈一凡也对功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下白雪教了他一些拳脚功夫和对敌经验,陈一凡练的很用心,也很卖力。。。。 这一个夜晚是在练功中度过的,直到东方的天边开始泛白,他们才停了下来。劳累了一夜的陈一凡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呼呼大睡。白雪却无法入眠,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曹荣的办公室里有安装的监听器,但是掌握的资料,距离她完成任务还远远不够,看来她要做进一步的主动出击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因为陈一凡的身份已经暴露,他的生命再次受到严重的威胁。 她拿出监听装置,上面记录了曹荣和王霸等人的声音,那是玉龙湖事件的策划,但是要想找出那起贩毒案的隐情,还是要从曹荣和薛刚身上着手,二人相比较而言,薛刚要比曹荣难对付得多,单凭公安局长这个身份,无论是侦查还是身手,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白雪决定冒一次险。。。 她在屋里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时尚的连衣裙,描了眉、画了妆。然后在抽屉里拿出一套监听装置装在一个粉色小包里,她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这宛然就是一个时尚小姐,温柔、柔弱,时尚、大方。 白雪走出房间快步走到大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心事重重的走到陈一凡的窗边,透过玻璃看他睡得正香,白雪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和一本袖珍笔记本,她翻开一页白纸,在上面写道: “一凡:我有急事需要出去办理,最迟三天回来,你不可出门,好好在家练功,等我回来! 你的白姐姐” 她轻轻撕下留言,放在窗台上,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压住,突然之间,她竟然对屋里这个少年有了一丝眷恋。 黄雀在后 白雪留下一张字条,准备孤身涉险,然而她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她站在陈一凡的窗口,隔着一层玻璃看到那个少年平静的睡着,这几天在外奔波,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白雪眼睛有些湿润了:“这一次,我一定找到他们作案的证据,没有我在身边保护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知道你肯定还会去报仇,我会在你找到曹荣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摆平。” 这一次出行如同生离死别,白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总是异常的沉重,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在短暂的惆怅之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警觉。白雪一闪身躲在侧墙的后面,“嚓嚓嚓。。。”几声短促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 几秒钟之后,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大门口探头过来,行动十分鬼祟:他先是露出一只眼睛,等看到院子里没有人之后,这才伸着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往院子里仔细打量。白雪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陷害陈一凡、十多年前那件贩毒案的主要角色、现任本校校长的曹荣。 曹荣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只见白雪的出租屋房门紧闭,昨夜他已经接到血煞兄弟老大的电话,电话中,老砍告诉他陈一凡并没有去他的别墅,这让曹荣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那天他亲眼看到陈一凡出现,认定他已经在自己的家门口等待机会多时了,他怀疑陈一凡肯定是有人帮助,否则必定会上自己的当,触动自己设计的那些机关。然而能够帮助陈一凡的人,曹荣首先想到的就是白雪,他认为:如果这几天白雪和陈一凡在一起,那么现在白雪的出租房中必定没有人看管。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利用这次机会,他一定能找到白雪的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其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曹荣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院子里落了很多树叶,说明这里起码有几天没打扫过了,他暗自偷笑:“白雪啊白雪,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隐私?你是不是警察,就在我这一观了。嘿嘿嘿。。。” 想着想着曹荣已经来到门口,他看看两扇门上均挂着一把上了锁的门锁,于是从后背上取下一个小包裹,打开拉链之后,从里面取出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钥匙,这串钥匙是他在整个县城中,最出名的一家开锁公司,花高价钱配制的,钥匙用途之广,前所未有,就连保险柜都能打的开。就在他拿起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后脑一下剧痛,似乎是被重重一击,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清晨的乡间小路上没有半个人影,东边已经露出半个通红似火的日头,路边野花绽放,清香怡人,草叶上露珠滚动,晶莹如宝石。远处一个穿着时尚的少女款款走来,她面容秀丽,是一个绝色美女,然而唯一和她的衣着不相称的是,她的肩头扛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大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是装着一个人,但是看她走路行动自如,气不喘,面不改色心不跳。 贪心的屠夫 清晨的乡间小路上,一个身着时尚连衣裙的少女,扛着一个黑色大包裹,看上去是多么滑稽。黑色包裹里仿佛装着一个人,但是她扛的很轻松,仿佛扛着一袋棉花。这个时尚少女便是白雪了。 这条乡间小路虽然不算宽,但是很长,大约几千米的笔直土路,正在白雪走到路的一半的时候,却发现迎面来了一个推车子的人,远远看去,似乎像是一个屠宰场的屠夫,因为白雪已经看到对方车子上有两个被切下的猪头。 白雪环顾四周,前后左右全是草坪,无论包裹扔到哪里都会被那个屠夫看见,白雪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她把包裹仍在地上,随后坐了上去,等待对面屠夫的到来。 果然不出白雪所料来人正是一个屠夫,他姓朱,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朱胖子,这是推着现杀的猪肉去集市卖。此人见钱眼开,平时占尽了别人的便宜,因为太抠太没人情味,所以直到四十岁还没有娶媳妇。 朱胖子走到离白雪几米距离的时候,就打开嗓门叫道:“喂,让道让道,碰着不赔的!” 白雪转过脸来一看,只见这人胖的跟头猪似的,赤裸着上身,脸上大汗淋漓,满脸满身的肥肉因走路抖动,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只是一只眼睛直视,一只眼睛斜视。 看到朱胖子累的狼狈样,和那双半斗鸡眼,白雪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朱胖子一看白雪长得貌美如花,打扮的花枝招展,顿时眼睛都直了,他呆呆地看了半晌,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一直耷拉到他那长满胸毛的胸脯上,脚步缓缓地停了下来。 “帅哥,帮个忙呗?”白雪眼睛如同闪光灯一样,接连眨了几下,电的朱胖子浑身苏苏的。 “美女,有什么吩咐?”朱胖子边说话边流口水。 白雪问道:“我想去农贸市场,但是不知道路怎么走,你能不能告诉我路啊?” 朱胖子看了看天,疑惑的问道:“天才这么早,你去农贸市场干什么?是去买菜吗?” 白雪嘴巴一撅,满脸委屈的样子:“唉!不瞒你说,我们家里这几年来,一直都会养上几头猪,往年我爸都是自己去卖,谁知道今年他发什么神经,一家人每个人都分上一头猪,非要我们都学着卖猪肉,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杀猪都不会,哪里还会卖猪肉?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朱胖子放下手中的车子,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是啊,我杀猪这么多年了,一个大姑娘家去卖猪肉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他眼睛忽然一亮,笑着说道:“不如这样吧,你把猪给我,我帮你卖,买完之后,平分肉钱,怎么样?” 白雪一听就恼了:“你这个死胖子,你也太黑了吧?平分?那我怎么回去给我爸交差呀?” 朱胖子嘿嘿一笑,贪婪的说:“你爸不就是想让你学习做生意嘛!卖的钱多还是少,他根本不会在乎的,你说对不对?” 十块钱 贪心的屠夫朱胖子见白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料想她不懂得做生意,于是起了贪念,打算欺骗白雪。哪知道现代的女孩骗不得,白雪一句话就穿破了朱胖子的小心眼。 白雪撅着嘴说:“你真是个黑心老板,你就帮我卖卖,还想黑我一半的钱,你可真够黑的呀!” 朱胖子尴尬一笑,说道:“钱没到手之前,一切都是零,东西说不定丢了,嘿嘿……那一分钱都没有了。” 白雪白了他一样,用手在黑色包裹上一拍:“猪就在这里,怎么可能丢了?” 朱胖子嘿嘿冷笑:“那可不一定,要是遇上强盗,给你抢了……”他眼睛四下一扫,恶狠狠地说:“你看这里荒无人烟,谁能保证这里没有强盗?”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那动作和神情,活脱脱就是一个强盗。 白雪感觉危险正在逼近自己,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胆怯的说:“你别吓我呀,等一下下,让我……让我考虑考虑。” 朱胖子已经在那个黑色包裹上盯了好久,虽然看不到猪长的什么样,但是看这头猪的个头和体重,随随便便卖个一百多块总可以的,他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好久,不想再耗下去了,心想她一个小姑娘家,把这么头大猪运到这里,也不容易,我还是慷慨解囊,给她点辛苦费吧! 朱胖子从腰间的皮包里掏出十块钱,说道:“你这猪死了多久了我还不知道,这么热的天,猪肉肯定不能放时间长的,要是不赶紧卖掉,肯定会放坏的,如果肉臭了,到那时仍给人家,人家都嫌臭。这样吧,我先给你十块,下午你在这里等我,我卖得多了,再给你剩下的钱。” 白雪睁大眼睛,吃惊的问:“什么?十块钱就想买我的猪?你是不是白日做梦?” 朱胖子又走上一步,威胁着说:“那你想要多少?” 白雪看他面目狰狞,不敢再直视他,为难地说:“十块钱……你让我怎么回家给我爸爸交待呀?” 朱胖子说道:“不少了不少了,要是其他人,我要给他卖完肉才会给他钱,我看你也不容易,再说。。。”朱胖子嘿嘿一笑:“再说看你长得漂亮我才破例一次,只要你下午在这里等我,跟我回家去,我不但把这头猪钱一分不少的给你,而且还会给你更多的钱。”说到这里他伸手臂擦拉擦嘴角的口水,看他那眼神,似乎要想吃掉白雪似的。 朱胖子走到白雪面前,伸手攥住包裹一角,用力一拉,随手扔到自己的车上,白雪屁股一空,一下坐倒在地,朱胖子把十块钱往白雪身上一仍,淫笑道:“记得在这里等我,有好多钱的哦。”回头推起车子径直走了。 看着朱胖子渐渐走远,白雪捡起地上的钱,站起身来嘴巴一撅:“看你那么贪心,这十块钱就当作惩罚吧!” 想到刚才扮演的那场戏,白雪不禁宛而一笑,转身朝县城方向走去。 黑暗中的女子 再说曹荣在白雪门口突然被人在背后打了一下后,不知道昏死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恶臭气味。 曹荣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皮肿胀,他努力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不知道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他在地上摸索半天,冰冷的地面湿滑异常,地面表面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粘液,散发着腥臭的气息,曹荣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似乎感觉到前面有丝丝凉风吹来,料想既然有风,那么顺着风向走,总会找到路的尽头。 于是,曹荣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他尽量把眼睛最大限度的睁开,努力寻找可以看到的东西。 时间一秒秒过去,曹荣一步步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他终于在前面看到一个亮点,一个白色的亮点。 曹荣心里一阵狂跳:“终于能看到东西了。” 他加快脚步向白点走去,白点也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而逐渐放大,逐渐变成一个人形。 曹荣伸手使劲的擦了擦眼睛:这是一个女子,她背对着自己,婀娜的身材,一身的白色睡衣,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间,在微风下轻轻飘动,看身形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的衣服洁白如雪,脚脖以下却被黑暗吞没。 曹荣快步追上去,大约距离白衣女子五六米的时候,女子突然也开始向前移动。曹荣见女子也往前走了,开始着急起来,他撒开两条短腿,向女子追了过去,然而不管他如何加快速度,始终和白衣女子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 “美女!等……等一下!”曹荣气喘吁吁的叫着:“我想问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白衣女子听到曹荣的叫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然而她并没有回头,仍然继续前进,曹荣则在后面紧紧追赶,忽然之间,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走动而晃动,因为那个女子根本没有迈步,她好像是贴在地上滑行。 曹荣收住脚步,在他收脚的同时,白衣女子也停止移动,二人都是直立不动。 这时的曹荣已经因为奔跑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喘着粗气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女子嘿嘿冷笑:“嘿嘿嘿。。。”,但是那笑声充满了悲哀和凄凉,声音尖锐且刺耳,她因狂笑而双肩颤抖:“哈哈哈。。。” 曹荣只觉得头皮发炸,毛骨悚然:“你。。。。你笑什么?”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我笑你,这一切终于可以还了!”女子缓缓地转过头来,但是她的身子并没有转动,脑袋就这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曹荣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一个美丽少女的脸,只是她的脸太过苍白,白的可怕,最可怕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曹荣,盯得让人发寒。。。 当曹荣认清面前的这个女子,正是在自己的校园里,因为被强暴而跳楼自杀的柳絮时,她的额头也突然之间出了一个破洞,殷红的血液从破洞里股股而出。 袋子里的人 黑暗中的曹荣终于找到了一线希望,他跟随身材婀娜的白衣少女,本以为就可以找到道路,没想到那少女竟然是已死的柳絮。 她回过头来,用那双令人发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曹荣,额头上殷红的血液不断流出,血红的嘴巴“咯吱咯吱”地嚼着东西,一团团血沫从嘴角涌了出来。 曹荣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个女子果然是柳絮,而且和王霸所说的一模一样,只听柳絮阴冷的声音说道:“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她缓缓向曹荣逼近。。。 眼看柳絮马上就要走到身边了,曹荣本想拔腿开溜,可是双脚如同钉在地上,无法挪步。柳絮长发披肩,白衣飘飘,从衣袖里伸出两只苍白的玉手,透明的指甲有七八公分长。 “柳同学。。。不。。。不是我。。。你该去找王霸的。。。不该来找我的。。。”曹荣惶恐的解释着,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僵直,简直无法正常发音,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然而柳絮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是在嘲笑:“你们每个人都有份,一个也逃不过的。” 这时,柳絮的脸几乎贴在了曹荣的脸上,曹荣只觉得从柳絮脸上散发着阵阵冷气和浓烈的血腥气息。曹荣拼命地挣扎,企图躲开柳絮的亲近,然而他的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 这时曹荣只觉得屁股一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顿时他的手脚也可以活动了,曹荣一获得自由,撒开短腿头也不回的就开跑,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心想:“就凭这速度,摩托车都能追上,别说你柳絮了。” 正在得意处,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拌,曹荣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揉着摔得疼痛的膝盖,大骂道:“哪个缺德的在这里乱放东西?他妈的,摔死我了!” “爸,是我。”一个声音轻声说道,声音若有若无,几乎听不清。 曹荣心下好笑:谁想爹想疯了?竟然见人就叫爸爸。“你谁啊?是不是你妈偷情偷多了?所以你连你爸都不知道是谁,见人就叫爸?” 只听那个声音说道:“我是你儿子斌儿啊!爸爸快救我。” 曹荣一惊:“这不是斌儿的声音吗?斌儿你在哪里?” “爸,我在你身子下面压着呢!” 曹荣果然觉得身下有个东西,似乎是个麻袋,他轻轻在袋子上拍了几下:“斌儿,你在里面吗?” “我在里面,快帮我解开袋子,快闷死我了。” 曹荣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我本以为斌儿死了,原来他被人装在袋子里,丢在了这里,难怪这么久不回家。 曹荣边打开袋子,边说:“斌儿啊,爸爸好想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原来你在这里,是谁把你丢在这里的?” “我没死。”这时曹荣已经把袋子里的曹斌拉了出来,曹荣只觉得曹斌身上湿湿滑滑的,曹斌说道:“我没死,只是少了半个脑袋,眼睛也没有了。” 无头曹斌 曹荣听到曹斌的话大吃一惊:“少了半个脑袋怎么还能说话?”他急忙侧着身子凑上去看,漆黑一片之中,只有面前的曹斌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只见自己扶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他大半个脑袋……不是,应该说是整个脑袋已经没有了,只能看到脖子上面顶着一个嘴巴和下巴,其他的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爸,我是你儿子斌儿。”嘴巴一张一合的冲曹荣叫喊着,阵阵的腥臭味和恐怖气息刺激着曹荣的嗅觉和神经。血腥、诡异之极。 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曹荣一时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曹斌一把抱住曹荣:“爸,是你害死的我,是你亲手害死了你自己的儿子。”同时嘴里不停的有血沫喷出,喷在曹荣的脸上,曹荣恶心的直想吐。 曹荣大叫着挣扎反抗:“你走开!你走开!”双手用力去推曹斌,然而曹斌的双臂死死的搂着他的腰,一推之下,纹丝不动。 “爸,是你害死的我,是你亲手害死了你自己的儿子。”曹斌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曹荣觉得他的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似乎已经勒进了肉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曹荣只觉得胸口沉闷,全身没有力气,甚至无法喘息,就连血液都无法流动…… “不是我害你的,你也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恶鬼,你不要来找我……”曹荣双手用力在曹斌破碎的头颅处敲打着,腥臭的红白液体不断的溅在他的脸上,然而这一招并不管用,曹斌的声音不断的传进他的耳朵里:“爸爸,你怎么不要我了?妈是被你杀死的,我也是被你杀死的,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们吗?” “我不是讨厌你们,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曹荣嘴里解释着,心里却想:“难道要死在这个王八羔子手里吗?我得想个脱身的办法。”想到脱身,忽然想到自己出门前带着一把匕首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身上? “斌儿,你先松开我,我有东西给你看。”曹荣突然镇定起来,就连声音也似乎透着一股威严,曹斌也停止了呼喊,同时缓缓地松开了手臂。顿时曹荣身上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奔腾着流动起来,身上也恢复了些许力量。 曹荣平静的说:“你看我带了什么给你?”他伸右手往自己的腰间摸去,果然,触手处,一把匕首插在皮带上。 “爸,我就知道你没有抛弃我,你还爱我的对吗?”曹斌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害我,妈妈说是你害死我的,当时我还信了。。。”曹斌自己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到底又多恐怖?有多恶心?曹荣实在是不能再忍受。曹斌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噌”的一声,他脖颈上面仅有的部分也被削了下来,嘴巴在地上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爸爸给我带了好东西,不知道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 曹荣朝那张嘴巴吐了口唾沫:“呸!去你妈的好吃的好玩的,你看你那样还是我儿子吗?” 曹荣的一家 曹荣一击得手,撒腿就跑,转身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曹荣抬头一看,面前一个红衣少妇,血红的眼珠似乎要爆了出来,一张血盆大口还在滴着血,这个少妇正是当年被曹荣失手打死,并分尸的结发妻子王丽娜。 她那双金鱼般的眼珠死死盯在曹荣身上,曹荣一下子憋了,再也没有反抗的信心,那些可怕的回忆在脑海里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荣哥。”王丽娜现在的模样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柔似水:“荣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始终是你的儿子,他依然叫着你爸爸,难道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 曹荣呆呆的看着王丽娜,至今还没反应过来。 “荣哥,你那时打死我我不恨你,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但是你不该害死斌儿的,他是你的亲身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你比野兽还毒吗?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一点都不内疚吗?” 曹荣忽然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那是失去妻子和儿子的痛苦,那是亲手杀死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内疚。顿时,悲伤胜过了恐惧,他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他不断的用拳头打着地面。 “荣哥,你收手吧!人人都有子女,人人都是父母所生,你不要再做恶害人了。”王丽娜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如同一个慈祥的母亲,对自己孩子的衷心劝说:“你想要钱,但是钱多了,你又能安心的去用吗?失去的东西还能挽回吗?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王丽娜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戳在曹荣的心头:“我做的有意义吗?钱是万能的,我现在有那么多钱,为什么我还这么痛苦的活着?”曹荣顿时觉得万念俱灰。 “荣哥,去把柳絮的尸体还给陈一凡,让她入土为安,还有刘小华。我和斌儿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曹荣转脸向地上的那张嘴看去,那张嘴说道:“我们还是一家人,爸爸,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这几天妈妈给我讲了很多,使我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那张嘴还在继续说着,曹荣心乱如麻:“难道我到了阴间还要跟着两个怪物生活吗?那还不如死了的好。”转念一想:“将来成了鬼以后,天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自己想死也死不掉,那真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是了。” 突然曹斌的声音大怒道:“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们?她是你老婆,我是你儿子,到时候你死得多么惨还不一定,说不定比我们还难看。再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你所赐,你太不仁义了。”曹斌的无头身子直扑了过来,双手掐住曹荣的脖子,曹荣一下子就被按到在地,曹斌骑在曹荣的身上,用力掐着:“我要掐死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曹斌脖子的洞口处倾斜着,大量的腥臭液体喷洒在曹荣的脸上和嘴里。 大胡子 曹荣被曹斌按在地上,脖子被掐住,眼前渐渐发黑,连气都喘不上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曹斌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进耳中。曹荣在死亡过程中痛哭挣扎…… “斌儿,你想弑父吗?快放开我!”他拼命的大喊着,但是他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声,这几句话只能在他的大脑中回荡。无数的人影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王丽娜、王强、王涛、柳絮、刘小华。。。每个人都在看着他笑,是在放肆的嘲笑,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让你好好享受死亡的味道……” 曹荣还在不停地挣扎,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挣扎,只是从始至终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突然眼前一闪,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曹斌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叫着:“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曹荣心想:“他妈的,我什么欠你的钱了?从小把你养大,花了老子多少钱?还让老子还你钱?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这时,曹荣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有了点知觉,他向着那个声音来源接连发拳打去。 “咦?他妈的还敢还手了?”曹斌的声音骂道。 曹荣大怒:“儿子骂老子,看谁才是老子。”边说边出拳打。 “你个矮冬瓜,老子把你切吧切吧剁了!”声音刚落,就听到几步脚步声,随后旁边传来“霍霍”的磨刀声。曹荣心想:“原来鬼也需要用刀的,不是用手就能把人撕碎的吗?”他眼前豁然一亮,看到眼前的横梁上挂着一个个油腻腻、黑黝黝的挂肉钩,肉钩的尖端闪着森然的寒光。 曹荣一惊起身,只见眼前地上一片血污,阵阵腥臭扑鼻,墙角堆着几个硕大的猪头,猪头上面血迹未干,似乎是刚剁下来的。自己则坐在一个油腻腻的桌子上,他干呕了几下,想扶着桌子跳到地上,伸手去撑桌子却撑了个空,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 “嘿嘿嘿。。。摔死你个驴熊,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矮冬瓜,马上剁了你!” 曹荣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光着膀子的大胡子蹲在水池边,他满脸横肉,狞笑瞪视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正在霍霍地磨着。 曹荣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约五十平方的房子,墙壁是用木板钉制的,底面则是用石头铺的,几个窗户破破烂烂,几乎只剩下一个框子,用破塑料布钉着。一个木制的门又大又厚,屋里摆放着两个桌案,上面摆放着几把刀具,堆着一堆骨头,房梁上吊着几根手腕粗细的绳子,在大胡子的身后,有一个大火炉,炉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翻滚着开水。 大胡子又是嘿嘿几声狞笑:“等下给你下油锅煮了,然后剁吧剁吧卖了,看你白白胖胖,准能卖个几百块钱,只可惜个子太矮,是个矮冬瓜,弄不几斤肉。” 屠宰房 曹荣看着大胡子嘴角流出的口水,还有屋里的摆设,心中惊魂不定:“看来这里是个屠宰房了,不用说这个大胡子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是他绑架的我吗?刚才那些都是幻觉吗?不管怎样,我先试试再说。” 他定了定神,伸手在后腰摸了摸,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他出手迅捷,“咔咔”两声,手脚上的绳子应声而断。他从桌案上跳了下来,眉毛一扬:“我说大胡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我!” 大胡子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矮冬瓜身上居然有匕首自己都没发现,更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提着刀就站了起来:“嘿你个矮冬瓜,竟然还有家伙,我先把手给你剁了。”说着他就朝曹荣走了过来。 曹荣一看大胡子的气势,立马就瘪了,他本想用惊人的速度吓唬吓唬大胡子,但是没想到对方不吃这一套。曹荣的大脑在飞快的旋转着:“这家伙蹲着像个铁球,站起来像个铁塔,我犯不着和你拼命,这种人大多数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我用计赢他。” 想到这里,曹荣突然哈哈一笑,一伸大拇指:“壮士,真是个壮士,好汉,真是个好汉!” 大胡子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诧异的看着曹荣:“装死?谁装死?好憨?你说谁好憨?你是在骂我吗?”他上前一把抓住曹荣的衣领,一百几十斤的人,竟然被他单手举了起来。 “哎哎哎。。。。老兄啊!我是在夸奖你,没说你装死。。。”曹荣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老凶,你现在才知道我凶!”他用力一送,曹荣被扔出了四五米之外,从桌子上滚了两下又摔在地上。 大胡子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诧异的看着曹荣:“装死?谁装死?好憨?你说谁好憨?你是在骂我吗?”他上前一把抓住曹荣的衣领,一百几十斤的人,竟然被他单手举了起来。 “哎哎哎。。。。老兄啊!我是在夸奖你,没说你装死。。。”曹荣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老凶,你现在才知道我凶!”他用力一送,曹荣被扔出了四五米之外,从桌子上滚了两下又摔在地上。曹荣被摔得头晕眼花,在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吗?” 大胡子隔着桌子怒目瞪视着曹荣,咬牙切齿的,似乎要吃掉对方。曹荣被的摔了这一下,似乎骨头都要碎了,他见大胡子也不追赶,心中暗暗盘算着怎样逃跑。他四下一看,只有在左前方有一个木门,但是那里距离自己太远,更重要的是,之间还有一个大胡子挡着,单凭大胡子这一关,曹荣就休想能跑到门口。既然没有门走,只好看看有没有窗户了。 果然,这间屋子的窗户有好几个,而且都是用塑料布钉的,所以跳窗不用担心被玻璃伤到。 另类陷阱 忽然曹荣听到自己的脑袋后面有塑料布的呼啦声,他心里一喜:“原来我后面就有个窗户,这个大胡子笨手笨脚的,以我的速度,等我跳窗之后,估计他都没反应过来,窗户又狭窄,他也钻不过去,等他从门口绕过来,我已经跑得远了。对,让他看看我的身手。” 想到得意之处,曹荣暗自窃笑,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他突然大喝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拳头攥得“咯啪啪”作响,拿出拼命的架势,双脚轻轻往前一跃,一米多高的桌上一下子就跳了上去,大胡子见他摔了这一下也没受伤,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见他跳上桌子要拼命,不由得有些胆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曹荣突然哈哈一笑,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亲爱的,拜拜!”他转身双脚同时发力一蹬,从桌子上弹了起来,一个鱼跃前翻滚破窗而出。。。 “啪啦。。。扑通。。。”破窗声加落水声,紧接着传来曹荣呼救的声音:“救命。。。救。。。命。。。” 大胡子目瞪口呆,朝破碎的窗口佩服的说道:“妈的,你太厉害了,不佩服不行。” 等大胡子从门口绕过来的时候,曹荣已经气若悠丝:“救……命……啊……救……命……” 大胡子捏着鼻子走到粪坑边上,臭气熏天的粪坑里,曹荣踮着脚仰着脸,尽量避开漂浮着的蛆虫,满头满脸的粪水。他看到大胡子走了过来,心中一喜:“终于来救星了。”他原本避之不及,现在却又盼望他来救自己。 曹荣顾不得多做思考,开口就求救,因为他在这里面实在难以忍耐:“帅哥。。。救。。。救救我!”他不敢再称呼大胡子为“老兄、好汉、壮士”,于是又换了一个称呼:“帅哥”。 大胡子用手掌在面前扇了扇,驱散苍蝇和臭味:“咦,我攒了几十年的粪便都在这里了,这下你可沾光了,哈哈。。。”说着,大胡子拍手哈哈大笑。 曹荣在粪坑中气得七窍生烟,但是苦于粪坑太深了,踮起脚尖仍然没有触到坑底,只要稍微一动,人还在往下沉,干脆他放弃了无谓的的挣扎,就这样悬在粪水中耐心的和大胡子周旋:“帅哥,你这个机关设置的太妙了,小弟甘拜下风。” 大胡子得意的摸摸自己的胡子,不屑地说:“早知如此,你还何必多做挣扎?” “我也是。。。不知道嘛!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还以后”我看你没有以后喽!” 曹荣听大胡子这样说,以为他肯定是不愿意救自己,于是更加着急,这一着急身子一动,只觉得身子又是一沉,他不得不再仰了仰脸:“帅。。。帅哥,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好人有好报,就做做好事吧!” 大胡子呵呵一笑:“我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实话告诉你,今天你栽在朱爷爷手里了。” 手机 曹荣不知怎么来到了一个屠宰房,为了逃脱这里,曹荣选择了跳窗,然而没想到,窗外有个深不见底的粪坑,曹荣一头扎进粪坑里。大胡子屠夫不愿意救他,曹荣只好委曲求全。 曹荣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多给你说点好听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出去再报仇也不迟。” 他厚着脸皮叫到:“朱爷爷,别。。。别啊,你想怎样?只要能救我出去,我都依你。。。都依你,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要淹死了。”这时,粪水已经开始借着他说话张嘴的时候,缓缓地流进他的口中,曹荣的胃里在翻滚,他竭力控制着不要吐出来,否则,一做大动作情况会更糟。 “都依我?”大胡子冷笑一声:“你看你这副德行,你能依我什么?我要十万块钱,你能依我吗?” 曹荣毫不犹豫的说:“依!依!依你!都依你!” 大胡子哈哈大笑:“你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实话告诉你吧,有人把你以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了我,我本想把你剁了当猪肉卖,起码一百块钱是可以卖的。这样好了,你只要能出两百块钱,我就放了你,否则,嘿嘿……你就跟那些猪肉一起进人们的肚子吧!” 大胡子料想,既然人家以十块钱的价格卖给自己,那么这个矮冬瓜肯定也是个穷光蛋,否则她就可以直接问他要钱了,何必再转手?才卖十块钱? “快点救我啦,我裤子口袋里还有一部手机,湿透了就不能用了。”说到这里曹荣举起右手,大胡子往他手中望去,果然,曹荣手里攥着一个黑方块的东西,大胡子虽然没用过手机,但是他还是见过的,这就是村里王百万用的那种东西。。。。手机,还是什么诺什么基亚来着。 曹荣使出最后的力气叫到:“这部手机一千五百多块钱,你起码半年才能赚过来。。。。”伴随着这句话,曹荣的整个脑袋淹没在臭气熏天的粪池中。。。。 大胡子眼睁睁的看着曹荣沉没,那只攥着手机的手还在不停的摇摆,大胡子眼睛瞪得老大,他太羡慕有手机的人了,几年来,他一直渴望有部手机,能和美女聊天,能认识更多的人。如今手机就在眼前。 他一溜烟跑了回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拿来了一根竹竿,用一头去捞曹荣的手机,然而老了几下,曹荣死活不肯松手,大胡子只好把竹竿递给曹荣,曹荣双手用力拉住竹竿,大胡子无奈之下,这才把他拉上来。 大胡子一脚踩住奄奄一息的曹荣,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手机上爬满了蛆虫,大胡子把手机往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按着按键,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玩手机。 大胡子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曹荣:“喂,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帮我看看这个怎么玩的?” “起码你给我点水洗洗吧,这样对谁都不好。” 杀人魔王 “他妈的,洗什么洗?”大胡子骂了一句,一脚踹在曹荣的屁股上:“你不是说有钱的吗?钱拿出来先。” 曹荣揉着踹痛的屁股:“钱有的是,只要你放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大胡子一脚又踹了过来:“你当我傻子是吧?把你放了谁会给我钱?” 在距离粪池五六米的地方,有个蓄水池,大胡子伸手一指:“那边有水,过去吧!” 曹荣可怜巴巴的走了过去,还没等下水,大胡子在背后朝他屁股就是一脚:“下去吧你!” 曹荣被踹了个出其不意,一头扎进蓄水池里,喝了几口水才挣扎着露出头来,岸上大胡子笑的前仰后合。 多少年来,曹荣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如今落在一个屠夫手中,打也打不过,逃了逃不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曹荣看着正在嘲笑自己的大胡子,内心深处委屈的泪水颗颗滑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我等我找到机会。。。。看你怎么死的!” 曹荣在蓄水池中洗澡,他利用大胡子在岸上摆弄那部手机的时候,大体的观察了下所在的地势,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外,除了这个屠宰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房子,在屠宰房的周围有几块地,有种的蔬菜和西瓜,不用说,这都是大胡子种的了;西边眼睛所能看到的是一片松林,再往这边就是一个个的孤坟,数量在几百个以上,大大小小的排列毫无规律,而且上面长满了杂草,一块块残碑横七竖八的躺着、站着;再往东面看去,那里有一条小路,似乎这就是唯一和外界联系的途径了。 “看什么看?赶快点洗,还等着剁肉呢!”大胡子狞笑着,从他的嘴角流下一缕口水。 “剁肉?我又不会剁。。。等我干嘛?”曹荣胆怯地说。 “不是让你剁肉,是把你剁成肉,你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吓唬你的吗?” 曹荣吓得打了个冷战,他干笑着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杀人。。。卖肉的?你别吓我,我有心脏病的。” “哈哈哈。。。”大胡子又是仰脸大笑:“我吓唬你,你看看那边是什么?”大胡子往西边一指。 曹荣顺着他的手望了一眼,回头说道:“那边是松林。” “还有呢?” “还有年代久远的孤坟。。。” “王让你走上来看,走上来!”大胡子不耐烦的吩咐道。 曹荣无奈,才洗了一半,只好又从蓄水池里爬了上来,他按照大胡子的吩咐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面前一个大坑,里面扔着各式各样样的衣服,男的女的,红的绿的,上面斑斑点点,似乎还带着血迹。曹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嘿嘿一笑:“看到了吧?这些人跟你一样,本来都是生龙活虎的,不过到了我的手里,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曹荣背上不由得嗖嗖冒凉气:“看来这个大胡子还真是个杀人魔王,依他的体格,杀个人确实易如反掌,难道我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手里吗?” 乱坟岗子 曹荣无奈,才洗了一半,只好又从蓄水池里爬了上来,他按照大胡子的吩咐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面前一个大坑,里面扔着各式各样样的衣服,男的女的,红的绿的,上面斑斑点点,似乎还带着血迹。曹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嘿嘿一笑:“看到了吧?这些人跟你一样,本来都是生龙活虎的,不过到了我的手里,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曹荣背上不由得嗖嗖冒凉气:“看来这个大胡子还真是个杀人魔王,依他的体格,杀个人确实易如反掌,难道我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手里吗?” “他妈的,这上面的字我怎么都不认识?”大胡子的声音在曹荣身后响起:“你过来,给老子看看。”曹荣转过头来,大胡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似乎曹荣如果不过去,他就要过来打人。 曹荣一个念头又从心底深处浮现出来:“他距离我十多米,中间还隔着一个蓄水池,在我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就是乱坟杂草丛,虽然他的腿是长了点,但是我要是拿出当年百米冲刺的成绩来,他也未必能追的上。” 想到此处,曹荣装作系鞋带蹲了下来,同时眼睛瞅着前方,寻找一个最有利的逃跑路线。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他回头看了看大胡子,大胡子还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喂,你聋了吗?我让你过来看看!” 曹荣也不搭话,只是微微一笑,同时右脚发力,双手用力撑地,人如同离弦之箭,“嗖”。。。 曹荣听着耳边呼呼风声,抡圆了双腿,脚下踏着草叶,如同飞驰。 只有几十秒的时间,曹荣已经穿过草丛,进入乱坟之中,半人多高的草叶打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道的血痕,但是他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放缓脚步,反而奔跑得更加快了。 他在乱坟堆里穿行,草越来越深,路越来越难走,甚至已经没有了路。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曹荣突然停下脚步,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他扶着一颗大树,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大胡子没有追来,那里已经看不到外面了,曹荣暗自窃喜:“草丛这么深,就算你能追过来,也是找不到我的了。” 曹荣走到一块残碑前坐了下来,他打算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同时他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以免大胡子追上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曹荣缓缓地舒了口气:“看来他是放弃追我了。”话音刚落,只听大胡子交集的声音叫道:“矮冬瓜,快点出来,那里面有鬼。”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曹荣嘿嘿冷笑:“我呸,编这样的话来吓唬我,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不就是想把我当猪肉卖吗?”说完这句话,曹荣转身继续往草丛深处走去,边走边嘟囔:“我穿过这乱坟岗子就可以逃脱虎口了,再难走的路也有尽头的。” 血衣女子 为了逃脱被宰杀的厄运,曹荣跑进一个乱坟岗子之中,大胡子并没有追进来,而是呼叫曹荣出去,说是这里面有鬼,曹荣自然不会这么傻,傻到相信敌人的鬼话。 曹荣冷笑一声,继续往乱坟深处走去,曹荣拨开杂乱的草丛,惊起树上的几只乌鸦:“嘎嘎嘎…” 他抬头看看头顶,透过树的枝叶,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变得灰白。 “要下雨了!”曹荣自言自语道。 果然,天上突然打了一个霹雳,曹荣吓得打了个哆嗦,雨滴打在他的脸上,他叹了口气:“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说下就下。” 刹那间,狂风呼啸,雨越下越大,就连前面四五米处的残碑、乱坟,似乎也穿上了一层白纱。曹荣不得不暂时蹲在树下避雨,乱坟岗被茂密的枝叶覆盖,再加上乌云密布,所以里面的能见度极低。 就在这时,曹荣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如同野猫的叫声,声音凄惨,似乎是失去了伴侣哀嚎,又似乎是垂死前的最后嚎叫。 曹荣还有些不解,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害怕也就罢了,就连野猫也害怕霹雳?它又没做亏心事,难道也怕天打雷劈吗?” 猫叫声越来越近,瞬息之间,声音似乎到了身边,直到这时,曹荣终于听清了那个声音,那不是猫的叫声,分明是女人的哭声,声音断断续续、呜呜咽咽。 曹荣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在这乱坟岗之中,怎么还有女人哭泣?难道。。。。。。?”他忽然想起大胡子刚才焦急的叫声:‘矮冬瓜,快点出来,那里面有鬼。。。’ 想到这里,他赶紧掉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什么鬼不鬼的?说不定是迷路的美女也说不定,我又没看到她,等会看到她到底是人是鬼再说吧!”他又转过身来,打算继续往深处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突然看到在前方的那块残碑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背对着自己,一身的红衣。。。红衣如血。在暴风雨中,从那红衣女子身上,有雨水不断冲刷下来的红色液体。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曹荣不禁倒吸口冷气,全身不住的打起哆嗦来,曹荣怔怔的呆愣在原地,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雨水哗哗的流淌下来,下巴上流水如同水龙头。因为他似乎在那个红衣女子背影上,看出了熟悉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女子始终没有动过,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然而,红色的液体仍然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上流淌下来。曹荣缓缓地的吐了口气,他轻轻地抬起右脚,轻轻地挪到后面,又轻轻地放在地上,确认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继续抬起左脚,大雨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大约退了七八步,女子的背影在一棵大树的枝叶后隐没,曹荣心跳开始加快,他蓦地转过身来,比刚才的百米冲刺又提速了几倍,撒开两条短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黑白无常 大雨中,曹荣往乱坟深处走去,突然发现一个红衣女子,坐在一块残碑上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她的红衣竟然在流着血。曹荣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他转身就往来路奔跑,就在曹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又看到前面一个红色的影子,曹荣一个急刹车想停下来,却忘了地面湿滑,“啪”地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曹荣顾不得摔得疼痛的屁股,一轱辘爬起来,瞪起那双圆圆的小眼睛,往那个红影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残碑上,背对着自己,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雨水顺着她的身子往下流,裙摆处殷红的血液股股而下。这个场景和刚才的那一幕完全一样,是幻觉吗? 曹荣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只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认清了那件红色的连衣裙,那正是妻子王丽娜最常穿的。 “妈的!”曹荣悄声骂了句,再次站起身来,往回退去,他忽然心下一动:“倘若她又在后面等我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一直跑来跑去?不被她吓死,自己倒是累死了。她到底是人是鬼,何不看个究竟?” 想到此处,曹荣左右一看,发现刚好右边有一个大坟,上面长满了杂草可以藏身。 曹荣悄悄地潜到大坟后面,从侧面观察红衣女子。 这样近处一看,只见她卷曲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颊,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从这个坐姿和衣着打扮来看,就是死去已久的妻子王丽娜。 “荣哥,你为什么躲着我?难道你还在怪我吗?还是因为……我不是人?”王丽娜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三分幽怨,七分伤感。 曹荣哆哆嗦嗦的刚想开口,忽然大雨戛然而止,却刮起了狂风,树叶枯草被风卷了起来,打在曹荣的身上脸上,刹那间天昏地暗,能见度几乎为零。 曹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枯草,抬头看看天空,隐隐约约之中,只见天上两个巨大的椭圆形物体,一黑一白,正在缓缓的自西向东而来,好像两片云朵。 “那是什么?”曹荣正在纳闷,只听王丽娜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曹荣的目光也被王丽娜吸引了过来。 王丽娜抬手抹了抹眼泪,颤着声音说到:“荣哥,我只想听你的真心的,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曹荣看到王丽娜楚楚可怜,思绪也飘到多年之前:那时夫妻恩爱,王丽娜更是百般温柔。。。。 曹荣始终对自己失手打死爱妻耿耿于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突然天上响起一个霹雳,曹荣被吓了一大跳,当他睁开眼睛,接着闪电的光亮,只见王丽娜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衣长袍,高高白色的帽子,白发披肩,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哭丧棒,另外一个黑衣人人和他的衣着打扮一般无二,只是颜色刚好相反,全身黑衣,黑帽黑发,就连手里的哭丧棒也是黑色的。 正在捉你 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王丽娜,我们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了,这是我们哥俩办事以来,从未有过的破例,也算是你自己坚持的结果吧!这次你该跟我们回去复命了吧?” 王丽娜双手掩面,痛苦着说道:“我只想见他一面,让他跟我好好说说话,但是他。。。” 一个粗重的声音接道:“但是他始终对你不理不睬,应该说,是他始终对你的死没有任何愧疚,我不就是明白,你为什么还会对这样的男人痴心不改?” 王丽娜痛苦地摇着头:“不是的,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是情势所逼,是我逼他走到这样的路上来的。” 尖锐的声音说道:“曹荣害人无数,瞒天过海,背信弃义,像他这种人早晚要进十八层地狱,就算你等他,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王丽娜坚定地说道:“就算是十八层痛苦,我也要和他一起承担!” 曹荣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颤,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丽娜:“是我杀死的你,难道你不恨我吗?” 只听王丽娜继续泣道:“是他杀的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我只想让他安安全全的过完余生,等到我们在阴间相见,我再陪他一起受完十八层地狱的各种苦楚,等到来世再做夫妻,我将会更加百倍千倍的去爱他、照顾他。”王丽娜越说越平静,说到最后,竟然露出满足的微笑。 曹荣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心如刀割。 那个粗重的声音说道:“念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且指你一条明路,或许能减轻曹荣的一些罪恶和痛苦。” “什么?”王丽娜惊喜若狂,曹荣的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也差点问出了那句‘什么?。曹荣和王丽娜静静地等待着。 短暂的沉默之后,黑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借着闪烁不定的闪电光,曹荣看清了此人的容貌:此人面黑似锅底,龇牙咧嘴,一条长约三十公分的血红舌头耷拉在胸前,舌尖上的血液还在不断滴下,头上帽子高高的耸立着,上面写着四个血红大字“正在捉你”。 曹荣一看之下心里凉了半截:“这不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黑无常吗?不用说那个白的就是白无常了,白日见鬼了,见的还是索命鬼,看来我的日子也不长了。” 王丽娜急不可耐,伸手拉住黑无常的衣袖:“鬼差大哥,我求求你,只要能让荣哥减少罪恶和痛苦,就算让我死一百次,我也心甘情愿。” “嗨!”黑无常一甩衣袖,把王丽娜重重的甩在地上,怒斥道:“这些话最好烂在你肚子里吧!赏罚分明阴阳有律,善恶报应毫厘不差!若想曹荣减少痛苦,就让他现在跟我们去阴曹地府走一趟,到那里只要他给阎王说明自己彻底改过,或许能减轻他痛苦。要是等他死后再去,地狱刑罚你是知道的。” 王丽娜听到地狱刑罚四个字,吓得浑身发抖,她颤着声音说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是,他到了那里,还能再回来吗?” 掐脖 “你放心好了,绝不会死!”黑无常肯定的说。 这时白无常也转过身来,他拉着黑无常走到一边,悄声说道:“我说老黑,你老是擅自做主,我们回去之后,阎王问起来我们怎么回答?再说让曹荣去阴间,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保证他绝对不会死?” 黑无常小声回答道:“放心好了,前两天我偷看过生死薄,上面写着曹荣的寿命还有四十年,既然他的阳寿未尽,阎王不会留下他的。” 白无常一拎哭丧棒:“你小子还真不地道,竟然敢偷看生死薄,小心让阎王知道。。。” 黑无常一摆手:“行了,回去我请你吃上等好血。” 白无常一听之下,口水顺着舌头流了下来,这时黑白二人距离曹荣只有几步之遥,二人说的话他句句听得真切,曹荣眼看着黑白二人狰狞的面孔,头上分别顶着“正在捉你,你可来了”八个大字,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惧。但是听黑无常说他还有四十年的寿命,还是特别兴奋,胆子也大了许多,他暗自窃喜:“看来我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激动之心,曹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忽然看到黑白二人停止了对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方向。曹荣被吓了一跳:“难道被发现了?” 白无常吸了吸鼻子说道:“怎么会有活人的气味,难道这里有活人吗?”黑无常也吸了吸鼻子:“不错,是有活人的气味。” 曹荣一听,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哪知道这一缩脖子,更是暴露了自己,白无常嗖的一声,胳膊凭空长出了几米长,一把掐住了草丛后面的曹荣,曹荣只觉得喉咙被一股大力掐住,身子被腾空拽了出来,白无常的手臂一收,曹荣被拉到他的面前,一人一鬼面对面的瞪视着。 曹荣被掐的眼前发黑,只能闻到对方一股股尸臭味传到自己的鼻孔里,胃里翻腾想吐,怎奈脖子被对方掐住,连气都透不过来,别说是吐了。 白无常嘿嘿一笑,朝黑无常说道:“老黑,新鲜的血,要不要尝尝?” 黑无常一把拉住白无常的手:“轻点,你别把他掐死了,请爱惜阳间的生灵。” “荣哥,是你吗?”王丽娜的声音在曹荣耳边响起。 曹荣听到王丽娜在呼唤自己,想开口回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丽娜上前拉住白无常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鬼差大哥,求求你放开他,你在不放手,他就要死了。” 白无常呵呵一笑:“怕什么?这个矮冬瓜又不是你那个那个混蛋曹荣,死就死了呗。” 王丽娜痛苦地摇着头,仿佛白无常的手掐着的不是曹荣,而是她的心。 “他。。。他就是曹荣,求你放了他。”王丽娜不住的恳求着:“求你放手,再不放手他真的要死了。” 黑白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包含着说不出的诧异,过了良久,白无常掐着曹荣的手微微一用力,曹荣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咯咯作响,鲜血顺着白无常惨白的手臂流淌下来。 酆都城【一】 白无常单手掐住曹荣的脖子,曹荣只觉得疼痛无比,喘不上气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听王丽娜苦苦哀求:“求求你,快点松手,再不松开,荣哥她就要被你掐死了。” 白无常嘿嘿冷笑:“他早就该死了,只是这样死太便宜他了。”说着手上用力,曹荣的喉咙咯咯作响,鲜血如泉涌,从白无常的手臂上就躺下来。 曹荣心想:“完了完了,肯定是喉咙被这个白鬼掐断了,我死定了。”“荣哥…荣哥…白大爷,我求求你,放了我的荣哥…”王丽娜边哭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黑无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 白无常嘿嘿冷笑,他的手轻轻一送,曹荣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棵大树上,身子又反弹回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曹荣被一阵诡异的声音吵醒: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有哭的也有笑的,哭得悲惨,笑得奸险。。。声音时远时近,一会儿遥不可及,一会儿似乎有近在咫尺。但是眼前却是漆黑一团,分不清身在何处。曹荣定了定神,只觉得全身十分疼痛,估计是刚才被撞的。现在脚下很轻,似乎被什么东西裹着,身子似乎是在空中飞行。 曹荣凝神屏息,侧耳倾听着动静,耳旁风声呼呼,不断地有嘈杂的男女哭笑声传来,声音诡异异常,听得曹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样过了两分钟左右,哭笑声音突然消失了,风声还是呼呼作响,想必还是在飞行着。又过两分钟,风声突然消失,“嘭”的一声,曹荣的头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身子也趴在地上,似乎是被人丢在地上的。 “两位差大哥远道而来,辛苦辛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曹荣的耳朵里,曹荣心里一颤:“这个声音这么熟悉,是谁呢?”努力睁开眼睛,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听白无常的声音说道:“阎君要抓的人已经带到,快快开门吧!” 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不知两位差哥这次抓的是谁?怎么会装在袋子里?小弟是否认识?” 黑无常的声音说道:“不瞒兄弟,这次来的是你阳世的父亲,名叫曹荣的便是了。”白无常低声说道:“我说老黑,你小声点,别让那些冤魂听见,否则这家伙就回不去了。” “怎么?”曹斌的声音问道:“他还要回去?” 自从听说自己是在一个袋子里,他就开始寻找可以透光的地方,这时曹荣已经找到一个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三人。 一黑一白背对着自己,黑白二人对面,站着一个身穿古代官差的矮胖子,曹荣睁大眼睛看去,只见这人十七八岁年纪,五官相貌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正是自己的独子曹斌。 曹荣心想:“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还穿得跟唱戏的似的…” 酆都城【二】 黑无常淡淡的说:“当然要回去了,他的阳寿未尽,为了将来不受那十八层之苦,恭喜您。。。” 白无常一直盯着曹斌的脸色看,他似乎看到对方的表情不对,于是急忙拉拉黑无常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虽然黑无常停止了说话,但是曹斌似乎还是听明白了他们话中的含意,他眉头一皱,冷笑着说道:“恭喜?何喜之有啊?”他目光锐利,言词咄咄逼人:“知法犯法,敢问二位大哥该当何罪?” 黑白二人对望一眼,白无常也笑了笑:“当然是罪加一等,不过。。。”他脸色一沉:“不过你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官,还轮不到你说话,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是阎君看你可怜,才破例让你减少痛苦,给了你一个小小芝麻官,你怎么这么快就忘本了?” “既然你们知道罪加一等,那我也不必说什么了,千百年来,你们更知道阎君和判官的铁面无私,两位大哥怎么还能做出如此蠢事?我的事你也不必多管,阎君不让我喝孟婆汤,就是为了让我将来指证曹荣和薛刚的罪状,现在我终于有了转世投胎的机会,既然曹荣已经来了,那么他就是阴世的人了,我现在就去报告阎君。”曹斌越说声音越大,转身就往回走。 白无常上前一步拦住了曹斌的去路,黑无常也走上一步,低声喝道:“他可是你的生身父亲,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十八层之苦吗?” 曹斌哼了一声:“我没有那种禽兽父亲,以后你们也不要再提他是我的父亲了!” “可是你的母亲呢?”听黑无常说自己的母亲,曹斌蓦地一楞,只听黑无常继续说道:“你母亲为了给你父亲赎罪,甘心情愿做了十年的孤魂野鬼,盼的就是让你父亲把罪过招出来,免去那无穷无尽的十八层折磨,难道你忍心让你的母亲功亏一篑吗?” 在三人说话的同时,曹荣看清了曹斌身后的城堡,那是一座庞大的古代建筑,整个城堡呗笼罩在绿色的雾气之中,城堡上一排排、一串串的绿色鬼火再风中摇曳,城门打开着露出黑黝黝的门口,如同张开的魔鬼嘴巴,想要吞噬一切生灵,门的上方悬挂着一块门匾,上面赫然写着“鄷都城”三个血红大字。 曹荣倒吸口冷气,心想:“原来到了鄷都城,难怪这里如此阴森恐怖,这到底是真是假?是否有人故弄玄虚也说不定,这会儿他们都知道我还没醒过来,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白无常见曹斌久久没有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是千百年来的阴世鬼差,本来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的,我们只是看在你们母子可怜,更不想让你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就这么丢了。” 他见曹斌对自己说话极不客气,心里有气,又不便发作,再怎么说,曹斌现在也是守门官了,万一他在阎君说点什么,自己哥俩也不好收场,于是白无常这几句话也就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这一切都看在曹荣心里,他知道曹斌是不想让自己走这道后门,是故意刁难来着,看来他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 酆都城【三】 曹荣被黑白无常带进阴曹地府,没想到却遇见自己的儿子曹斌,从曹斌和黑白二鬼的对话中听出来,他是恨着曹荣。 只听白无常继续说道:“阎君不是让你指证曹荣的罪状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我们带曹荣进去,你去指证曹荣,让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无穷无尽之苦。” 曹斌转过脸来:“你骗我,你刚才还说他还要回去阳间,怎么又能让他在十八层地狱受苦?” 曹荣心中砰砰直跳,额头上汗如雨下:“这小子还真够恨的,想要让我在十八层地狱受苦,枉我生他养他。”在曹荣心里,只有他对别人的恩惠,却不记得正是自己害死了别人。 黑白二人对望一眼,黑无常说道:“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既然他都已经到这里了,我看你还是别多说话的好。” 黑无常淡淡地抛下一句话后,转身提起装着曹荣的袋子,如同提个小鸡子,又朝白无常挥了挥手,大步朝前走去。白无常跟在黑无常身后,二鬼经过曹斌身旁时,白无常怪笑了一声,转脸唾了他一口:“妈的!给你废了这么多话,是给你面子,还真把自己当神了?!” 曹荣被装在一个大口袋里,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周围阴森可怖,寒风呼啸,犹如坠入冰窖,无数的乌鸦“哇哇”的叫着,叫得曹荣心里直发毛:“这是到了哪里了?是鬼门口吗?” “两位鬼差大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曹荣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嘶哑,声音低的犹如来自地底下,就连自己都听不清。 然而二鬼却是听到了,黑无常淡淡地说:“你现在不用多问,也不要企图想看些什么,你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到了地方,有人会问你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代就可以了,否则有你的苦头吃了,这个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还有,千万不要撒谎,因为你在阳间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的。” 一路颠簸,没过多久,曹荣只听到周围男女哭声震天,各种哀嚎声、惨叫声、求饶声、哭爹喊娘,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又走一会儿,所有的声息全无,黑无常放下曹荣,把他从袋子里放了出来,曹荣心想:“以前都是听说,现在总算可以亲眼目睹阴曹地府是什么样的了!”然而曹荣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是谁拿来一副铁链一并锁住了曹荣的脖颈、手腕和脚踝,他的心情也随之加重。 黑无常再次低声嘱咐:“我说曹荣,等下你见到阎罗王之后,务必说实话,免得受皮外之苦,知道吗?” “知道了。”曹荣嘴里答应着,心理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正在这时,曹荣感觉到黑白二人已经停住了脚步,黑无常高声道:“阎君在上,小鬼黑无常!”白无常也跟着齐声道:“小鬼白无常,给您磕头了!” 话音未落,只听“咚咚咚”几声磕头声,曹荣心中暗笑:“这二位小鬼磕头还真卖力,声音这么大!” functionbaidu_ads_show{ /* *sdkdemo2.0 * *参数详情请参看/js_ *是sdk的接解压路径 * */ _$bds({ cid:ads1,//[必选],容器id appsid:bed4f744,//[必选] appsec:bed4f744,//[必选],计费名 pack:,//app标识;android中为app包名,ios中为bundleidentifier //bfn:adbuilders[adtype],//ui构造函数,默认使用内置函数 w:320,//容器宽度,设置后,大部分浏览器具有320px宽度的窗口 h:48,//容器高度,参考值:h=w*0.15 os:0,//设备操作系统类型,0:auto,1:android,2: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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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ads2”).=”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8”); } 阎王 “起来吧!”一个威严高亢的声音说道:“下面站着的是何人?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拉了拉曹荣的衣袖,曹荣辨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向着声音的来源跪倒磕头:“小人曹荣,给阎王磕头了。”曹荣膝盖一着地,只觉得地面坚硬,似乎是用石板砌成,再用手一扶地面,觉得地面上有一层灰尘,他心下嘀咕:“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难道每天有这么多刚死的人来报道,还擦不掉这些灰尘吗?” “威严的声音道:“凡是来到这里的都是鬼,不是人。曹荣?你可是暗害两个小舅子王强、王涛,杀害自己结发妻子王丽娜、失手杀死邻居李珍,包庇纵容王霸杀人,又间接害死自己儿子曹斌的曹荣吗?” 他一口气说出了人曹荣杀死的几个人,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如同大锤击打、犹如利刃猛扎,他没说一个字,曹荣就觉得胸口压了块石头。 “正是小人。。。哦,不对,正是小鬼。”曹荣咧了咧嘴,心想:“妈的老子现在成鬼了。。。” 那个威严的声音说道:“曹荣!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把你所犯下的罪恶仔仔细细地说出来吧!” 罪恶?对于别人来说这是罪恶,但是对于曹荣来说,这不算是罪恶,因为他始终本着“宁可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的原则,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面对这个威严的阎罗王,曹荣的心里自然是惴惴不安,但他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哪有这么容易见到阎王?莫非是有人设的局?是白雪吗?但是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帮手?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有谁?嗯,既来之则安之,我先看看他们怎么说。。。” “怎么不回答本王的问话?”那个威严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发怒,身旁的黑白无常急忙拉了拉曹荣的衣服,小声提醒道:“快点回阎君的问话,若是激怒了他,你休想再回到阳间了。” 曹荣心里一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这里真是阴曹地府,那我得罪了阎王,以后的事可是不好办了,他问我,我回答就是了。” 当下曹荣说道:“久闻阎王爷管理着阴阳两界所有生灵的生死大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瞒不过阎王爷耳目的,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好了。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在阳间都是听说阎王爷是如何如何威风,小鬼我今日有幸来一次,想一见阎王爷的风采,等我回到阳间之后,也好向别人吹嘘吹嘘。。。”这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身旁有人轻咳一声,曹荣心里又是一惊:“妈的,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阎王说道:“好你个曹荣,既然来到我的地盘上,还想着回去,等下按照你所犯下的罪行,一一吃过我的地狱之刑再说!” functionbaidu_ads_show{ /* *sdkdemo2.0 * *参数详情请参看/js_ *是sdk的接解压路径 * */ _$bds({ cid:ads1,//[必选],容器id appsid:bed4f744,//[必选] appsec:bed4f744,//[必选],计费名 pack:,//app标识;android中为app包名,ios中为bundleidentifier //bfn:adbuilders[adtype],//ui构造函数,默认使用内置函数 w:320,//容器宽度,设置后,大部分浏览器具有320px宽度的窗口 h:48,//容器高度,参考值:h=w*0.15 os:0,//设备操作系统类型,0:auto,1:android,2:ios sn:,//设备串号,手机为imei,平板可传mac isp:,//移动通信运营商编号 imsi:,//imsi ap:false, //cell:[[61474,6318,0],[61475,6319,0]],//基站定位信息 //gps:[1330582230666,127.12345,31.12345],//gps定位信息 //wifi:[[c417fe076485,45],[17fe0c448765,65]],//wifi定位信息 listener:default_listener }); } //推广构造器 varadtype=2;//推广类型,1:文本类型,2:图片类型 varadbuilders={ //text类型推广构造器 1:function(ad){ //ad有4个属性:title、desc、img、icon returnad.title+ +ad.desc; }, //image类型推广构造器 2:function(ad){ //ad有2个属性:img、icon,title和desc为空 returnad.im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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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曹荣身后斥道:“大胆曹荣,你怎敢对阎王老爷这样说话?来呀!先给我下油锅涮涮再说。”曹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蓝脸的小鬼,呲牙咧嘴,满头的红毛,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叉,向着曹荣胸口刺来,眼看钢叉就要插进曹荣的胸膛,阎王说了声:“退下了!” 蓝脸小鬼手一收,把钢叉往身旁一立,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去了,曹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周围,有许许多多的这种小鬼,小鬼的相貌各不相同,几乎手里都持着兵器,大都是些,叉叉、狼牙棒、弯刀什么的,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曹荣心说话:“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又何必问我?” 阎王见他久久不回答,早已失去耐心,他“啪”的一拍桌案,怒声喝道:“既然你不说,那就让你知道知道阴曹地府的手段!”阎王话音刚落,曹荣只觉得背上一凉,身子一紧,就悬到了空中。他回头一看,两只蓝脸红毛的小鬼,正用钢叉挑着自己,向外面走去。 曹荣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对付自己,但是只要是还没到最后关头,他还是不愿意坦白交代的。 两只小鬼抬着曹荣走了出去,又走了几步,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惨烈的嚎叫,吓了曹荣一跳,曹荣面部朝下,看不清这里的全貌,但是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二小鬼抬着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刚一进门,曹荣便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和在那间屠宰房闻到的气味差不多。随后就听到噼里啪啦和开水沸腾的声音,和无数人痛苦的呻吟声。 这时黑白无常突然抢步进门,他们拦在二小鬼的面前:“等等。。。等等,容我们再问问他,给他一次机会。。。” 二小鬼异口同声的说:“给次屁个机会啊!先把他丢进油锅里油炸了再说吧!” 曹荣心想:“原来这里是下油锅的地方,难怪会有这样的气味。。难道真的就把我这样丢进油锅吗?既然我现在只是魂魄在这里,就算进了油锅也炸不会死,肉体又不会受到损害,我怕它干什么?” 刑罚 想到这里,曹荣心情略微平静了些,但是耳朵里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曹荣也是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黑无常突然拽住了曹荣的右臂,郑重的说道:“我说曹荣,你还是早点招供吧!免得受这皮肉之苦,到最后还是免不得招了!” 曹荣不屑地说:“怕什么?反正又不会死人!” “嗨!虽然不会死,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是不知道,还不如死了得好!”说着,黑无常伸手一指,曹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转脸,一股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只见不远处一个半人多高的大铁炉,炉子上架着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铁锅,两个小鬼嘴巴对着火炉口吹风,火炉和铁锅的交接处,喷射着烈焰,炉身和铁锅均被烧得通红。 “这样吧,你先过去看看再做决定。”黑无常做个手势,二小鬼抬着曹荣便来到火炉前,炙热得烈焰照得曹荣睁不开眼睛,但是他还是能看清锅里的情形:油锅里沸油翻滚,一个人在油锅里翻腾着,一股股焦糊的气味不断地传进曹荣的鼻孔里,使他不住地呕吐起来。 “痛死我了。。。你们干脆杀了我吧。。。!”那人惨烈地嚎叫着,震得曹荣的耳朵嗡嗡作响。那嚎叫声痛苦到了极点,曹荣不禁打了个寒战。 锅里的人不停的挣扎叫喊,似乎想要从油锅里爬出来,然而铁锅外面,一边一个红脸小鬼,手里各持一根铁棒,只要锅里的人一露头,他们就用铁棒砸他的头,油锅里的人被油炸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曹荣心下惶恐之极,虽说是不会死,但是这苦谁受的了? 黑无常说道:“怎么样?这只是十八层地狱中的一种刑法,还有更加残忍的,比如说砍手砍脚的、剜心剜眼的、拔舌剥皮的。。。将无穷无尽的刑罚都施加在你的身上,直到你招认。”说道此处,黑无常低声附在曹荣耳边说道:“你还有四十年阳寿未尽,倘若你在这里受了任何一种刑法,就算你以后招了,但是回到阳间之后,这些痛苦依然纠缠着你。” 听到黑无常的最后一句话,曹荣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似乎只有这句话才起到了作用。 黑无常面色阴沉的一笑:“如果你受了油锅之刑,那么你将来回到阳间,那种在油锅里的痛苦,就会伴随你度过剩下的日子,直到你老死!” 曹荣心中暗暗庆幸:“妈的,这也太残忍了,幸亏你提醒的早,老子还有那么多年的好日子过,犯不着受这样的苦,不为现在,也为将来想想。。。” 其中一个小鬼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推开挡在前面的黑无常:“废话这么多,走开走开!”说着就举起曹荣往油锅里丢,曹荣只觉得炙热异常,呼吸困难,啪啪几声轻响,眉毛头发烧焦了一大片。他急忙大叫:“不要啊!不要!我招我招。。。”但是此时已经太晚了,曹荣已经被丢在了半空之中。 再见阎王 曹荣被带到油锅旁边,他本以为是将自己的灵魂丢进油锅里,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是一听黑无常说,只要是受过地狱之刑的,那么地狱的痛苦就会伴随终生,听到这里曹荣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急忙大叫着:“不要啊!不要!我招我招!” 但是此时已经晚了,曹荣已经被丢在了半空,眼看就要落进翻滚的油锅里,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一黑一白两个影子一闪,曹荣感觉到双手的手腕、双脚的足踝同时一紧,那炙热的气浪也随之消散。 原来在这紧急关头,黑白无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曹荣从油锅里抽了出来。黑白二无常把曹荣放到地上,曹荣惊得面无血色,腿肚子抽筋、全身发抖,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谢:“谢谢。。。谢谢。。。” 白无常一声冷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宁死不屈的硬汉子,没想到是个地地道道的孬种!” 曹荣举起颤抖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哪是什么硬汉子,我只不过是条狗而已,求两位大哥在阎王老爷面前多说好话,留着我这条狗命回去之后,我多给两位大哥烧纸钱。。。” 黑无常不屑地说道:“你以为都像你那么贪财?就算你给我们一座金山我们也没用,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把,既然我们带你来,就是打算给你帮忙的,但是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等下见到阎王老爷之后,看你老实不老实了。” “老实。。。,老实。。。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一定老实回答。” 白无常在曹荣屁股上踢了一脚:“对于你这种人本来不用这么仁慈的,让你吃些苦头本也是天经地义的!还不站起来?”曹荣惭愧的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这样,黑白无常再三叮嘱,曹荣也满口答应着,跟着黑白无常再次来到阎王殿里,阎王一见曹荣全身完好,立刻大怒道:“怎么回事?不是带他去下油锅了吗?” 黑无常急忙跪倒磕头:“曹荣他愿意招供,愿意把所有的把罪过全部招了,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果真是这样吗?”阎王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曹荣问,曹荣惊魂未定,但是他还是急忙跪下磕头,磕头犹如捣蒜:“阎王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招,毫无隐瞒的招!”他的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额头上的汗水粘了地上的土,形成一个黑色的圆圈,但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再多做计较。”曹荣听阎王如此说,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双膝跪着,双手撑地,也不敢抬头。 阎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呀,给他笔墨,让他把所有的罪恶一一写在纸上,如果有半点遗漏,曹荣!” 曹荣吓得身子一抖应道:“小的。。在。。” “如果有半点遗漏,这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哼哼。。。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荣急忙答道:“不漏,不漏,一事不漏,一字不漏。” 当下过来两只红脸小鬼抬着一个木桌放在曹荣面前,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另外还有一盏泛着绿色光芒的油灯,曹荣看了看阎王,因为桌子上有灯,阎王那边又黑暗,所以,那边的情形曹荣什么也看不见。 “嗯,你要把时间日期,事件的地点全部写上,还有,你的帮凶!” 曹荣拿起毛笔,只觉得毛笔触手冰凉,沉甸甸的,笔身乌青,似乎是用青铜制成的。他跪在地上写字,似乎刚刚好,也不感觉多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曹荣已经写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又犹豫起来,心想:“他让我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写下了,既然阎王什么都知道,那么为什么他们不是提前写好,然后让我看看没有差错之后,直接让我签字画押,那多省事。难道。。。难道他们并不知道我所做的事?或者知道的不全?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冒牌货?” 他心里想事,手上也就停了下来。阎王干咳一声:“怎么?自己做的事都能忘记?” 曹荣急忙回答:“没。。没。。只是日子,有点记不清了。。。” 曹荣继续写着,突然心里浮现了一个想法:“当日在自己家里杀死王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连血煞四兄弟也不知道,王霸也就更不会知道,既然这样,我干脆把他老马的身份这上去,看阎王怎么说?如果他能即使的指出来,我那就只好坦白签字画押了!” 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才把供词写完。 阎王接过供词之后,看了一会儿,他捋了捋胡须,微微点点头,曹荣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着他的深色表情。 突然阎王的眼睛一瞪,胡子头发都在抖动着,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来呀!给我把曹荣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如同打了个霹雳,曹荣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里也湿了一大片。 “阎王老爷,小的写的句句实话,您说我写好之后就不会再惩罚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阎王爷也说话不算话。。。”曹荣大声叫着。 阎王“啪”地一拍桌子:“大胆曹荣,你敢欺骗本王,好吧!看来我不说破你,谅你也不服气。”他把供词甩手扔了下来,供词现在已经被折成一个本本样子,“啪”地一声打在曹荣的额头上,此时已经有几个小鬼站在曹荣的身后,或手持钢叉,或手持铁链,就等阎王手一挥了。 曹荣哆哆嗦嗦地拣起地上的供词,无辜地看着阎王:“这。。。这。。。小的不明白。” 阎王怒目瞪视着曹荣,眼珠子似乎马上就要瞪出来:“我来问你,在你学校任厨师之职的马后炮,究竟是何人,你在这供词上为何只写老马?还有当年你们贩毒时的那个帮手,他是谁?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提到他?”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招供】 曹荣装作张口结舌,等待阎王说破。阎王继续说道:“他取名马后炮是什么意思?他在你那里做卧底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当真不说么?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和你多浪费口舌,招不招由你。来呀!动手!” 曹荣本想着,等阎王说破的时候他就认错,没想到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身后的小鬼动作也太快了,曹荣只叫了声:“阎王老。。。”就觉得喉咙一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两只小鬼手提铁链,曹荣双手扣住脖颈处的链子,努力从那有限的空间里奢侈的呼吸着,他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他完全没有力量去做反抗,任凭小鬼把他托拽着。曹荣从来都没有这么后悔过,包括他儿子曹斌的死。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他。。。 “黑白无常。。。”曹荣突然想起了他俩,他此时正好经过黑无常的身旁,他怎能放过这棵救命稻草,为了这棵稻草,他宁愿放弃了咽喉的痛苦。他一把抱住了黑无常的右腿,努力从喉管挤出一个字来:“救。。。” 曹荣触手处纤细柔软,他顾不得思考一个高大的黑无常为什么会有如此纤细柔软的腿。 一边的白无常见此情状,一脚踢在曹荣的脸上,直接把他踢飞了起来,曹荣的手还是死死抓着黑无常的裤腿,只听“哧啦”一声,曹荣抱着那半条裤腿摔出去老远,曹荣被踢得眼前金星乱舞,那半个脸也顿时红肿起来。 白无常低头去看黑无常露出的那条腿,黑无常害羞地拉了拉外袍,盖在腿上,同时瞪了白无常一眼,神色动作似乎有些暧昧,当然这一切曹荣都没有看到。 两个手持钢叉的小鬼把钢叉架在曹荣的后颈处,大叫大嚷:“快点站起来,死不了的!” 这是曹荣有生只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助;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他昏昏沉沉地在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全身疼痛,隐隐约约看着白无常怒目看着自己,曹荣当然知道这个白无常看不惯自己,所以他也不去求对方,在他心里,黑无常要好说话的多。然而当他看向黑无常时,只见他也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之中:“这个我帮不了你,既然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 曹荣一看没人帮他了,只好又踉踉跄跄地扑倒在阎王面前,哽咽着说:“我说我说,求阎王老爷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那个马后炮就是王强,他是我的小舅子。。。当年我们贩毒的时候,那个给我们做帮手的人就是薛刚。。。还有。。。我把柳絮的尸体藏在了我别墅的密室里,那里还有许多尸体,但是她们都已经成为人体标本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的白无常重重地踹了他一脚,曹荣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一头撞在地上,口鼻里鲜血狂涌。 此时不等曹荣做出任何反应,又上来两只小鬼按住曹荣的肩膀,使他不能动弹,就连头也抬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演员】 阎王说道:“你赶快重新写供词,限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再有隐瞒,你就什么机会都不会有了。”这一次曹荣哪里用得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把所有的供词都写完了,包括薛刚是怎样教他处理尸体的等等。 一切都已写好之后,曹荣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右下角认罪人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曹荣。” 阎王拿过供词看了一遍,出于曹荣意外的是,他看得很快,而且看完以后又转手交给了黑无常,黑无常看得比阎王要仔细得多,他看完并且折得整整齐齐之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曹荣正在纳闷,怎么不是阎王保管?而是让黑无常保管? 只听阎王说道:“好了,收工吧!” “收工?”曹荣心里感到一丝丝的凉气从脚底升起,一直升到头顶:“怎么是收工?阴曹地府也说现代的话了。。。” 阎王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先把曹荣送回去吧!” 阎王的话音刚落,曹荣只觉得脑后一痛,以后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曹荣身后的一只蓝脸小鬼丢掉手中的木棍,又走过来一只红脸小鬼,二鬼将昏迷的曹荣拖了出去。当托着曹荣的小鬼消失在夜幕之中,白无常恨恨地说道:“怎么不让我揍他一顿,好好地出口气?”他的声音不再是那么的尖锐。 黑无常则变成了优美的女人声音:“好了!”她同时拉下头上的一个胶皮面具,露出乌黑柔顺的长发,雪白粉嫩的肌肤,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轻轻一动,发出优美悦耳的声音:“曹荣每天作威作福,这次相信他也吃到了苦头,最重要的是,他的供词在我手里,他们的日子也到头了。” 说话这位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这个便是白雪了,那个扮演白无常的男子也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英俊且带着孩子气的脸,他,就是陈一凡。 白雪进了一间小屋,全场众人都是男人,也不用避讳,纷纷脱下自己的装束,露出便装来。等白雪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运动服,这一身白衣映得白雪的脸更加靓丽,全场的人不自觉的往她这边拢了拢。 白雪挽了挽头发,微笑着对扮演阎王的人说:“黄导演,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幸亏你们在这边拍电影,这才让帮了我们的大忙,你们的演技很好,道具也非常逼真,祝你们的电影拍摄圆满成功,这里送给你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收下吧。”说着,白雪从身后的一个包里拿出一小叠钱。 黄导演满脸堆笑地说:“别别别,为警察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点小事有何足挂齿,更何况。。。更何况。。。”说到这里,黄导演向众演员吩咐道:“我说你们别光在这里站着呀!快去把东西收拾收拾。 众人理会的,纷纷散去。 白雪呵呵一笑:“收下吧,你们也累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可是比你们拍戏更加困难啊,一次性过的。”说着白雪把钱塞到了黄导演的手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贤妻】 黄导演嘴上推辞着,手还是不自觉的接了过去。 白雪低声嘱咐道:“这件事千万不可泄露出去,这关系着国家机密,要是泄露半点,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就算完了。” 黄导演连连点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他那张供词的内容我都没敢看,哎我说警官,我们审问的那个罪犯要怎么处理?该不会让我们带着他吧?等会他醒了怎么办?”黄导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白雪低声说了几句,黄导演只是连连点头。 “嗯,那我们告辞了。”白雪跟黄导演道了别,和陈一凡一起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薛刚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从兜里掏出移动电话,在上面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将电话放在耳边。这时从卧室里走出一个身穿睡袍的妇女:“小琪她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给谁打电话呢?” 薛刚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妻子董卿,微笑着说:“工作上的事,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睡。” 董卿和薛刚结婚二十年了,女儿薛琪也已经十九岁,从结婚那天起,董卿基本上从来没有和薛刚一起入睡过,不是他在外面办案,就是在外面应酬,再则就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思考事情,然而董卿十分的体贴丈夫,她从每天独守空房,到一手拉扯孩子,忙里忙外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不管到多晚,每天都要等丈夫回家才吃饭,在她眼里:丈夫是伟大的警察,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办事,他已经够忙的了,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拖累了丈夫。 董卿默默地看着丈夫,轻声说道:“工作固然重要,但是更要保重身体。” 薛刚有这样的妻子当然也很满足,他看了看手机显示屏,电话还是没有接通,他挂断了手机,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那只手已经不再柔软,他记得,上次这样握这只手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那时他们身穿结婚礼服,共拜天地之后,就是这样握着她的收进入了洞房,因为自己工作太忙,很少和妻子团聚,薛刚本来就不是一个爱浪漫的男人,所以,这对夫妻的两次握手,竟然隔了二十年。 时隔二十年,她那温软柔弱的小手,如今变得那么粗糙,是为了自己变得那么粗糙,薛刚心里一阵酸痛:“小琪睡了吧?” 董卿被丈夫紧紧地握着手,胸口开始不自觉的起伏着,脸颊绯红,说话竟然也颤抖起来:“她。。。她已经习惯了早睡,在她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她问我在什么总是妈妈搂着我睡?而不是爸爸?我给她说,爸爸工作忙,没时间早睡,她说要等爸爸回来再睡,可是。。。她没有等到,后来她说妈妈也忙,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从那以后她就习惯一个人早睡,也不再等我了。” 薛刚心下酸楚,鼻子一酸。竟然想掉眼泪,他怕被妻子发觉,于是急忙低下头,想避开妻子的目光,然而他在妻子的脚下,发现有几滴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亮光,薛刚抬头看看董卿,此时妻子也在低着头,从她的脸颊上,一颗颗泪珠正在滚落下来,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追查】 薛刚搂着妻子,轻拍她肩膀,温柔的说:“夜深了,我们去睡吧!”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凌晨一点五十二分。董卿挽着丈夫胳膊一起走进卧室。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董卿早已进入梦乡,薛刚闭着眼睛,听着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丝毫没有睡意。 那天曹荣说:“现在白雪不在家,这是一个机会,我去她那里搜寻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不管的手与否,我都会即刻给你打电话过来汇报一下。”然而曹荣一去就是三天杳无音讯,薛刚打他电话也打不通,跟曹荣交往近三十年,这样的反常现象极为少见。 “到底出了什么事?”薛刚越想越是睡不着,要不是工作上走不开,薛刚早就去亲自去曹荣家一趟了,薛刚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半晌之后,他悄悄地下了床。。。 白雪和黄导演临别时借了一辆自行车,这时她正和陈一凡同骑一辆自行车,在一条小路上行驶着。 “白姐姐,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这么聪明?这次真过瘾,看到曹荣这老狐狸那个害怕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陈一凡边蹬自行车,边兴奋地说。 白雪坐在后座上微笑着,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他说:“白姐姐,你觉得我这个白无常演的怎么样?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有我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搭档?嘻嘻。。。” “不是我不想带你,只是你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曹荣心思缜密,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瞧出破绽。。。” 陈一凡一拍胸脯:“怎么?小看我?我也是曾经在你这样的高手眼皮子底下溜过的,也是你想甩的时候也没甩掉过的。。。。” 原来,当日白雪等陈一凡睡着之后,打算一个人去县城调查薛刚,没想到曹荣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于是白雪一下就搞定了曹荣,陈一凡睡觉时也是非常的警觉,他察觉到了声音之后,偷看到白雪将曹荣用口袋装了起来,陈一凡知道,这下可有好戏演了,他知道白雪肯定不会让自己参与,于是决定悄悄跟随。他怕白雪发现他之后,又要把自己送回来,于是悄悄地远远跟在白雪后面。 白雪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就把曹荣扔到了一个垃圾堆里,正在这时,前面来了几辆面包车,车身上印着在:“恐怖电影拍摄公司”。白雪先是发了一会呆,很快她就上前拦下了前面的面包车,陈一凡远远看着,不知道白雪跟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车里下来了几个人,将垃圾堆里的曹荣抬进了车里。陈一凡一看在不追上去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上前拦住了白雪乘坐的那辆车。。。。无奈之下,白雪只好带上了他。 黄导演怕曹荣万一醒过来,于是立即安排了“朱屠夫”的出场,一个个演员都淋漓尽致的表现了自己。。。 半个小时后,白雪和陈一凡来到一个小溪旁,找了一个深一点的草丛把自行车藏了起来,二人来到一个黑漆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建筑面前。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开门】 陈一凡和白雪来到一个黑漆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建筑面前。。。这是一栋三层别墅,虽然只有三层,但是在整个镇上,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如果是前两天,陈一凡来到这里,仍然觉得是富丽堂皇,高不可攀,但是当他听到曹荣说:“。。。我把柳絮的尸体藏在了我别墅的密室里,那里还有许多尸体,但是她们都已经成为人体标本了。。。” 想到这里,陈一凡觉得这座建筑,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诡异。 白雪轻声说:“等下见到柳絮,你要答应我,要冷静,不要冲动,既然是密室,我们都要小心,一切听我的安排,否则,我不带你进去。” 陈一凡默默地点点头。 虽然门上有机关,但是上次他们在这里已经看到了破解方法。 “你在这里稍等,我先过去看看吧!”白雪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过头来:“我看你在我身后两三米的距离跟着吧,不过不要走得太近,防止有机关避让不及。”白雪说着,一个人轻脚来到门口。 陈一凡望着黑暗中的别墅,呆呆出神,想象着:里面堆积着各式各样的女尸,头颅和手脚被砍下,地上、橱柜里、甚至天花板上,都悬挂着女性的头颅,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看不清她们的面孔。 这时,白雪已经打开了大门,两扇门之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门口,门口如同是地狱之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白雪一步步走进去,她的一身白衣渐渐缩小,仿佛正在被黑暗吞噬。 “一凡,快点过来呀!”白雪发现陈一凡并没有跟着自己,便回头招呼着,陈一凡打了个冷战,迈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进去之后,白雪回手关上大门,又从里面反锁上。 这个院子很大,前院里除了一棵枫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花草植物,院子大东西少,显得院子更加空旷。 枫树枝叶丛中,一只猫头鹰“呜哇呜哇”的怪叫着,瞪着一双眼睛,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告诫这两个不速之客:即将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白雪轻轻走上台阶,在底楼的正门前面站定,这是大双扇门,有四米高,宽度也有三米,因为月底的缘故,今晚没有月亮,也看不清门到底多么豪华。 白雪在门上摸了摸,触手冰凉,知道这是两扇金属门。她伸右手在门上一转,随着“咔嚓”的一声轻响,白雪双手轻轻一推,门竟然无声的开了。 身旁的陈一凡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这样。。。就开了?” 白雪伸出右手小指在他眼前一晃,陈一凡现在才看清楚,那里原来有个明晃晃的东西,似乎是一枚戒指。 “用这东西还能开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白雪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以前听也没听到过,因为我这是特制的,开锁专用。” 陈一凡忍不住问道:“曹荣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用好一点的锁?”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恐的白雪】 “你看围墙这么高,一般的贼也进不来,更何况大门和半围墙都设有机关,要那么好的锁干嘛?再说了,就算他安装再好的锁,我也能打得开。” 陈一凡不置可否,跟着白雪进入了那座充满死亡气息的豪华别墅。 二人进去之后,白雪转身轻轻关上了门,这门一关,顿时眼前一片漆黑。“不会吧,这么黑,你让我找到灯的开关再关门嘛!” 说话间,陈一凡便开始到墙边摸索,白雪急忙制止:“不要开灯,我这里有聚光手电。”话音刚落,陈一凡眼前一亮,一道强烈的光束在屋内亮起,很快,二人随着白雪手中的手电筒依次看过,这底层除了楼梯口和正门之外,还有三个紧闭的房门,东边两扇,西边一扇。 白雪来到东边一扇门前,她先是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她又举手叩击,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在敲墙面,她用手电往门缝里一照,原来这是一扇死门,门缝里面漆黑一片,她又到另一扇门一敲,也是如此。白雪一下子明白了:“看来这里面就是曹荣所说的密室了,这密室的门又在哪里呢?” “白姐姐,这门可以进的!”陈一凡站在东边的门口向白雪招呼着,白雪快不走了过来,在门上叩击两下,门发出“咚咚”的声响,白雪再次伸出右手,这次陈一凡瞪大眼睛盯着她的手看,只见白雪右手小指上套着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豆子般大小的“钻石”,在白雪伸手的同时,那颗“钻石”突然变成了一根扁长的金属片,金属片两侧是锯齿状的。白雪出手如电,金属片瞬间插入锁孔,手轻轻一转,“咔嚓。。。”随着白雪的轻轻一推,门开了一道缝。 顿时,屋内香气扑鼻而来,陈一凡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房间?怎么会这么香?像是女孩子的房间嘛?” 白雪嘻嘻一笑:“怎么?你还进过女孩子的房间么?”笑声中带着些许嘲笑。 陈一凡反驳道:“切!男孩子房间哪有喷这么多香水的?哪像你们女孩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喷香水?”说话间,白雪举着手电,一只已经迈进了房门。 白雪突然低呼一声:“哎呀!”她前脚一点地,身子往后弹了出来,二人离得太近,陈一凡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白雪的后背硬生生撞在了陈一凡的胸口上。 “我的个妈呀。。。!”陈一凡被撞了个仰面朝天,这时白雪也转过身来,急忙上前扶起陈一凡。 “对不起,对不起。”白雪连声道歉。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陈一凡急忙询问,他知道白雪做事一向很稳,如果不出什么大事,她不会这么反常的,但是白雪并没有再做什么大的举动,而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二人互相对视着,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白雪那粗重的呼吸声。 认识这么久,陈一凡从来没有见过白雪有如此的举动,到底是什么让白雪怕成这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屋子】 白雪不知道在充满香气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她一下子从屋里弹了出来,见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陈一凡当时也吓得不清,就连身经百战的白雪都怕成这个样子,陈一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当然会更加害怕。 他颤着声音问道:“白姐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会怕成这样?”白雪眼睛眨巴眨巴:“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我们就进去吧!”说着陈一凡手一指,他见白雪怕成这样,心想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老是躲在女人身后? “把手电给我,看我的!”陈一凡头一昂,胸一挺,做出一副大英雄冲锋陷阵的样子,白雪呆呆地看着他,也不阻拦,陈一凡拿着手电筒就要进去,但是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对于未知的东西,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恐惧的心理,任何人都一样。陈一凡举起手电,眼睛对准半开的门缝,在灯光的照射下,粉红色的墙壁映入眼帘,他的头上下左右移动了一下,除了粉红色,什么也看不到。 他咽了口唾沫轻轻地推门。。。 “等一下!”白雪拉了拉陈一凡的衣服:“你还是站在我后面吧!我走在前面!” 陈一凡惊讶的回过头:“怎么?你不怕了?” “我不怕了,不过你要听我的,进去之后不准睁开眼睛!”白雪低低的声音,似乎有些害羞。 陈一凡不知道面前这位美女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他本来就有些害怕,白雪这么一说,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好吧!既然你已经看过一次了,在心理上就有了准备。”陈一凡把手电递了过去,如同一个大人嘱咐一个孩子:“一定要小心,知道吗?我在你后面掩护你。” 白雪白了他一眼,从自己包里取出一只眼罩:“废话少说!把它戴上。” “干什么?”陈一凡问道。 “戴上它,以免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要这么夸张吧?我是男人,什么东西能把我吓到?不用不用!” “我让你戴你就戴,哪那么多废话!”说着,白雪一把揪住陈一凡的衣领一拉一带,陈一凡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前一探、一转,眼前蓦地一黑,一股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白雪的动作太快,陈一凡还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眼罩已经罩在了他的双眼之上,直到这时,眼罩上残留的香气才穿过陈一凡的鼻孔,进入他的嗅觉器官。“拉着我的手,跟着我走。”一只温软滑腻的小手伸了过来,陈一凡握住之后,任由她牵着走了进去。 走进屋里,香味更加浓郁,陈一凡忍不住想扯下眼罩一看究竟,到底是什么散发着这样的香气?又另白雪如此惧怕? 大约走了几步,陈一凡一把拉下盖住眼睛的眼罩,顿时屋里的一切映入眼帘。 “哎呀!”陈一凡惊呼出声,白雪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屋里的墙壁、天花板、地板砖全是粉红色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幅女人luo体照片,甚至还有几幅上面,做着男女之事。每幅画都做工精美,里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雷人的布置】 陈一凡扯下眼罩,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他把目光转向白雪,此情此景,这个女孩羞得满脸通红,陈一凡也不由得心跳加快。 “啪”地一声,白雪一巴掌拍在陈一凡的脸上。 陈一凡抚摸着疼痛的脸颊,满脸愕然:“打我干嘛?” 白雪满脸绯红:“我不许你看,闭上眼睛!” 陈一凡满脸委屈的说:“你都看了,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不公平啊!”说完这话,他立刻就后悔了,他担心的看着白雪,等待着她发怒。 果然,白雪急得直跺脚:“我就是不让你看,你再看。。。我。。。”眼看她那美丽的双眼之中,有两滴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只要眼睫毛稍微一动,立马就要掉下来。 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映成粉红色。面前的白雪又羞又恼,却不知道如何发作,动作神态更加娇媚可爱,这种优美的景象,以前为什么在柳絮身上没有看到过? 陈一凡心口一热,竟然有股想抱着她的冲动,白雪感觉到了对方异样,她抬起头盯着面前这位帅小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要干什么?”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深处边轻轻响起,陈一凡猛然间感到自己的失态举动,“柳絮死得冤枉,大仇未报,就连她的尸体至今还没找到,我怎能有这种心理?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想到这里,陈一凡羞愧难当,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下,白雪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吃惊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没。。。没什么,你好漂亮!”陈一凡依旧赞美了出来。 白雪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说道:“少贫嘴,正事要紧!”虽然她装作生气,但是在她的嘴角仍然露出一丝甜甜的笑。 二人的尴尬局面也在此打破,白雪在屋内环顾一圈,这是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卧室,天花板上吊坠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一盏奢华的七彩灯饰悬挂中间,北墙的整个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画的是se情luo体男女,画的下面摆放着一台电视机,南墙上有个窗户,粉红色的窗帘盖住了透明的玻璃,在西南角上摆放着一张做工极其精致的双人床,床上粉红色的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枕头和床前的拖鞋也都是成双成对。 “白姐姐,这不是曹荣的房间吧?他是个单身,怎么这里是双人床?还有这两双鞋子。。。还有这卧室的布置。。。”陈一凡实在没法解释眼前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人住的。 “这就是曹荣的卧室,没错。”白雪指了指床上的几件衣服,这几件衣服正是曹荣平时最习惯穿的西装。 “那他为什么把卧室装扮成这样?” “我想他是为了满足心理上的某种需要。” “他是校长,朋友也不少,万一有人看到这里的布置。。。人家不会笑掉大牙吗?” 白雪冷笑一声:“他才没有那么笨呢!”说着转身走到床前,伸手在包里掏出一块手帕,将手帕平铺在床靠西墙的位置之后,身子一跃,双脚轻轻踏在手帕之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密室】 白雪在西墙一张luo体女人的壁画前站定,伸手捏她的ru头,然后一拉一转,随着“呼啦呼啦”的响声,墙上的壁画缓缓的落了下去,随之代替的是一幅幅古代字画,就连窗帘也换了颜色,陈一凡看得目瞪口呆。 白雪又是一拉一转,“呼啦呼啦。。。”古代字画缓缓落了下去,随之代替的是雪白的墙壁。她嘻嘻一笑:“想必是他走得匆忙,忘记把画面换回来了,这才让你这未成年孩子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陈一凡脸上佩服的表情立马消失,立刻反驳道:“切!我未成年?你才成年几天啊?再说了,我未成年比你这成年的懂得多得多了。” 白雪也不理他,从床上跳了下了,捏起自己的手帕,把床上的脚印整理了一下,这才把手帕重新装进包里,回头对陈一凡说:“我看这卧室里机关重重,你千万别乱碰东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一凡不屑地说:“好,我是未成年孩子,我不碰,就让你这成年孩子碰吧!” 她说得没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白雪又找到了三个机关的开关,有放映机的、变换天花板和地板的。 当白雪转下床底下第三个开关的时候,北墙上“轰隆”一声沉闷的响声,陈一凡兴奋的叫道:“密室,密室,是密室的通道入口。”他现在正站在密室入口的地方,他毫不迟疑地就往里钻。 白雪见情况紧急,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接射了过来:“你别乱动嘛!未成年孩子就是未成年孩子,大人的话也不听了。”白雪伸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像提个小孩子似的提了起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就进?” “美女,你这样抓着我,也太暴力了吧?”陈一凡回过头,郑重其事的说。 白雪不好意思的一笑,松开了陈一凡:“。。。。那个,我先进去,你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这门一关,我们谁都别想出来。” 两个人望着黑黝黝的洞口,实在难料进去之后会看到什么?发生什么? “我是个男人,机关怎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闯?”陈一凡的声音如同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连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男人过。 白雪吃惊的望着他,因为他的这句话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所以白雪也没有抗拒,而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白雪举起手电,聚光手电的强光从门口照射进去,前面几米处就是一个转角,白雪在前陈一凡在后,二人就这样进入了曹荣的密室。接连几个转角,他们来到一个台阶前,台阶是向下的,看来真正的密室在下面,这密室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下了。 这时白雪从包里取出一个便携式气体检测仪,“咦?你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陈一凡问道,白雪微微一笑:“进密室,不带这个怎么成?这个是检测氧气含量的最好方法。” 第一百四十章 【不速之客】 白雪取出便携式气体检测仪,短短几秒钟的操作之后,显示器上显示氧气的含量为20%,她喃喃地道:“在这么密封的密室里,氧气的含量竟然接近正常空气中的含量。。。” “密室是封闭的,空气和外界的一样,这怎么可能?”陈一凡凑过来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难道这里有制作氧气的设备吗?” “制作氧气?那么他在这里制作氧气干什么?难道要住人吗?” 陈一凡也知道,在一个密室里还要制作氧气,那实在是太浪费了。如果真有这个可能的话,那就是经常会有人在这里出没。 白雪用手电筒往台阶下面照去,下面的地板上错综复杂的印着几个脚印。一看之下,她立刻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如果这里有人的话,那么刚才开密室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极有可能会让这里面的人发觉。 “我们先回去!”白雪拉着陈一凡又潜回密室入口,就在他们打算出来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一声金属的撞击声。 “是门锁,有人在开门!”陈一凡惊呼出声,白雪立即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同时关掉了手电筒。 时间只走了一秒钟,卧室的窗帘上灯光闪动,院子里厚重的大铁门发出“呀呀”声响。 白雪一个前翻滚到了窗前,她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露出一道缝隙,只见一个黑影从大门口往这边走来,黑影是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腿长加上走路迅捷,很快他就来到了客厅门口。只听着哗啦哗啦的开锁声,白雪急忙又是连续几个后翻回到密室门口,拉着陈一凡进了密室。 “薛刚来了!”白雪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原来,薛刚担心曹荣在家里出了什么意外,越想越是睡不着,于是开车来到了曹荣的别墅,做公安已经二十多年,他破获无数案件,开个的普通锁又怎能难的了他?不一会儿,客厅的门也已经打开。 “老曹。。。老曹。。。”薛刚呼唤了两声,他打开灯的开关,客厅里一目了然,没有发现异样后,他来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老曹,老曹。” 屋内仍然生息全无,薛刚再次掏出万能钥匙。 此时,卧室里虽然墙壁已经调换成了白色的,但是密室的门还没有关,白雪来不及多做思考,她按下了关闭密室门的开关。。。密室的门关闭,卧室的门也缓缓地被推开。二人贴在密室的墙壁上,陈一凡问道:“是谁来了?” “是薛刚!” 陈一凡挠挠头皮:“薛刚是谁?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白雪示意他往里走,边走边小声跟他介绍薛刚的背景。 二人再次来到那个台阶前,白雪深深地知道身处险境,密室里面是未知的,外面则是警察局长薛刚,此人当然不好对付。不管遇到怎样的意外,她一个人都好逃脱,然而身边多了一个陈一凡,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累赘,功夫没学几天,遇事的应对能力还差。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寻找密室】 看看有些稚嫩的他,白雪深感愧疚,原本她一个人来,生也好,死也好,都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自己都无法选择,现在却偏偏多了一个无辜者。 陈一凡似乎没有察觉到白雪神情的异样,在这样的不利处境当中,他竟然表现得很兴奋:“现在外面有个狼,就算里面有虎,嘿嘿。。。那我们也只好往里钻了!” “你不害怕吗?”白雪严肃的说。 “怕什么?有你嘛!”陈一凡仍旧没有感到恐惧。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陈一凡一愣,随即笑了:“知道啊,你的表面工作是美术老师,其实你是一个警察,来调查曹荣的。” 白雪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该告诉你了,免得你死后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一凡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表情也僵硬了。。。。 “其实我是特派员,经过特种兵的专业训练,我来这里不单是为了曹荣,还要调查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外面那一位――薛刚。不过,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因为这是机密。” 陈一凡缩了缩脖子,调皮的说:“我知道了这么多机密,你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白雪冷冷一笑:“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陈一凡双脚一对,啪一下敬了一个礼:“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市民,为警察姐姐提供线索。” “你啊,我不指望你给我提供线索,只要不更我拖后腿我就心满意足了。”白雪嘻嘻笑着,如同一个盛开的白牡丹。 白雪和陈一凡走下台阶,密室宽约三米,墙壁上记录着曹荣杀害妻子经过的十二幅壁画,白雪取出一个相机,让陈一凡拿手电照着,把壁画全部拍了下来。 跟上次王霸进来时走的路线一样,他们进了那间有白骨密室。白雪仔细的在几具白骨上观察一番,同样拍摄了下来之后,他们继续寻找其他密室,然而这里似乎除了那间密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进入的门了。 “那间密室里,除了王丽娜那具骨骼是女人的之外,另外三具都很粗大,很明显是男人的骨骼。曹荣说,他把柳絮做成了人体标本放在密室里,但是柳絮没在其中,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密室。” 听白雪提到柳絮,陈一凡的目光暗淡下来,露出悲哀的神色,泪水也从长长的睫毛下滚落下来。白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难过,等我把所有的证据找足了,曹荣、王霸、薛刚他们谁也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他们逍遥法外的日子马上就结束了。”白雪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陈一凡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大美女姐姐,使劲的点点头,他相信白雪有这个能力,只要能为柳絮报仇,白雪让他怎样,他就怎样。当初在农场,他完全可以杀死王霸的,但是他知道,幕后还有一个黑手,那就是曹荣,为了帮白雪将他们一网打尽,他放弃了一时的机会,这并不代表放弃报仇,他不但要报仇,他还要报得彻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偷袭】 密室里,陈一凡和白雪四目对视,心意相通。正在这时,白雪耳朵突然本能的一动,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在远处的墙角有异声,随后“嗖”的一声,寒光一闪,不知是什么东西急速的射了过来,白雪心中暗叫:“果然有人!”黑暗之中难以辨别那是什么暗器,她也不敢冒然的伸手去接,直接一个虎扑把陈一凡扑倒在地,同时“呯”的一声,白雪回头一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有三四公分插进了墙壁之中,陈一凡手里的手电筒滚落在地。 白雪大惊失色:“好锋利的刀啊!” 躺在地上的陈一凡感到脸上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下来,他伸手一摸,竟然是一缕头发,白雪的头发,要不是白雪这么一扑,这把匕首恐怕削断的不是白雪的头发,而是自己的脖子了。 白雪一咕噜翻到一边,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另一手在墙壁上拔下了那把匕首:“你蹲在墙角,别起身!”自己的眼睛盯着匕首射来的方向。 “哦。”陈一凡赶紧爬到墙角,把脖子一缩,蹲在墙角不敢起身。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一两秒钟的时间里,黑暗中,一个尖锐的声音骂道:“草尼玛,干嘛拿老子的武器仍?怎么不用自己的锤子仍?” 另一个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不不是。。。你你你的。。。武武武器轻轻轻。。。吗?”尖锐的声音道:“轻的东西多着了,你干嘛非要那我的匕首扔?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宝贝吗?” 白雪拣起地上的手电筒往声音来源照去,那两个人站在七八米开外的地方,正是血煞四兄弟中的锤你妹和戳你妹,他们二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吵个不停。 “你你你的。。。武武武器。。。。好好好用嘛。。。” “你你你麻痹啊!”戳你妹气得直跺脚,伸手在锤你妹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锤你妹被扇得脑袋一歪,他也不肯罢休,在戳你妹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兄弟二人你一脚我一拳的撕打了起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白雪喝道。 锤你妹和戳你妹同时转过脸来,他们被白雪手中的灯光照得眼睛睁不开,但是他们也不用手去遮光,而是闭着眼睛说话: “我们在等你啊!” “我我我们。。。在在在等。。。你你你啊!” 二人说完之后继续扭打。 陈一凡听二人说话好笑,也从地上爬起来看这两个傻逼。二人继续装傻,陈一凡看得入神,白雪却觉得蹊跷:四兄弟一直形影不离,如果在密室里埋伏,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的,那么另外两个在哪呢?这二人在此争吵,是不是想掩护另外二人动手呢? 白雪的眼力和耳力都是极其敏锐的,她眼睛盯着锤你妹和戳你妹,耳朵却在聆听着其他的声音。 “沙…沙…沙…” 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慢慢逼近,那种声音就像蚊子和苍蝇落地的声音,声音低的几乎用肉耳无法听到,只有白雪那敏锐的听觉,才能在锤你妹和戳你妹嘈杂的争吵中分辨出来。白雪假装看前面的两个小丑,精力却集中在身后的声音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动手】 “沙…沙…沙…”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呜”的一声,白雪身子猛然往左侧一闪身,同时右脚一个后蹬,“嘭”的一声,如同踹一个皮球似的,偷袭之人被踹出了五米开外,同时“当啷”一声,一把砍刀落在离白雪不远的地上。 戳你妹和锤你妹也不再争吵,连同陈一凡齐刷刷的看着白雪和躺着地上的人,密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四五秒钟之后,锤你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大大大哥啊!你你你这样都都都没得得手,这这这不是白白白浪费我们哥哥哥俩的表表表情吗。。。?” 砍你妹在地上挣扎半天才爬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神色,他忌惮的看着白雪,然而白雪仍旧背对着他,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不过老大就是老大,当眼睛看到自己小弟的时候,眼神里立马就有了一股威严,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锤你妹:“浪费尼玛的头!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围起来?!” 砍你妹话音一落,锤你妹从背上取下大铁锤,戳你妹从腰间拔出剩下的那把匕首,偷你妹也从砍你妹身后现身,兄弟四人手脚飞快,冲过来把白雪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雪嘿嘿冷笑道:“血煞四兄弟,不堪一击啊!” 陈一凡一看这阵势,立马吓呆了,他心想这下白雪可惨了,四个人都是大老爷们儿,一看锤你妹那大锤子。。。而且各各面目凶恶,他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本想挡在白雪的面前,来个英雄救美,他正好要经过砍你妹的身边,砍你妹被白雪踹了那一脚,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地方发,陈一凡刚跑过来,砍你妹顺势一脚,这一脚他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在加上陈一凡跑过来的力量加在一起,直接把陈一凡踹到了墙壁上,陈一凡在地上滚了两下,只感到头晕目眩、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 白雪暗骂一声:“这家伙真是没用,这不是拖后腿吗?别被踹死了就好。” 戳你妹站在白雪对面两米左右的地方,他一看陈一凡被踹晕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当这小白脸有两下子,竟敢当护花使者,没想到原来是个脓包啊!脓的不能再脓的包了…” 他这一笑,声音更加尖锐刺耳,白雪感到耳膜都要破了,她不禁皱了皱眉,心想:“就先从你下手吧!免得把我耳朵震聋了!” 想到此处,白雪双脚脚尖一点地,身子往前一跃,这一跃身子平平飞出,如同一只白鹤直扑戳你妹,其实戳你妹反应也不慢,他一见白雪身子离地就开始往后退,可是他哪有白雪动作快?只退了半步,白雪这一跃、一抓、一带、一举、一摔,五个动作一气合成,戳你妹本是四兄弟中身手最敏捷的一个,但是他在白雪手里竟然连还手的余地余地都没有。 “嘭!”一声巨响,四下尘土飞扬,戳你妹脸朝下摔死过去。 砍你妹见白雪竟然在围困的处境下还能一招得手,心里不由得大惊,但是现在不动手还能有机会吗?他大喝一声:“动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制服】 砍你妹一声令下:“动手!” 三人就像离弦之箭,向着这位美少女发起最猛烈的进攻,这时锤你妹距离白雪最近,他咬牙切齿、使出吃奶的力气举起大铁锤,准备往白雪头顶砸。 就当他锤子高高举起,还没往下砸的时候,白雪向着锤你妹又是一跃,准确的说,她这一跃的目标不是锤你妹,而是他高举过顶的大铁锤子,这一跃动作同样疾如闪电,她身子飞起,落下来的时候右脚站在大铁锤顶端,左脚往头顶直直的竖起,做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锤你妹高举着锤子,想砸却砸不下,仍也仍不下,被压得咬牙咧嘴,脸也成了酱紫色。 砍你妹和偷你妹看得目瞪口呆,砍你妹大叫:“尼玛的快把锤子扔掉!压死你啊!” 锤你妹压得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我我我也想想想扔…扔扔不不不掉掉掉掉…” 砍你妹身经百战,但是像这样的高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心里明白,白雪这一出手,自己四兄弟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他拿起砍刀,大步往前走了两步,用刀一指:“小妞儿,我来和你斗,你先放了我兄弟!” 白雪嘿嘿一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这时陈一凡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疼痛也稍微减轻了许多,他扶着墙壁兴奋的大叫:“白姐姐好棒,白姐姐好棒!” 白雪白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小子儿,学着点吧!”白雪这一笑,陈一凡只感到身子一酥,如同电击一般,他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这一笑真是太美了,谁见过貂蝉西施?谁敢说杨贵妃王昭君一笑能有这样的魅力?” 白雪双脚在铁锤上一点,身子平平飞起,一身白衣如同天女下凡。 她这一跃直奔砍你妹,她动作仍旧那么迅速,身影飘飘,让人不知道她该如何出手。 砍你妹仍旧避不开,但是他总算是老大,反应比几个兄弟强多了,看准白雪的来势之后,他右手持刀柄,左手搬住刀背,把刀刃向着白雪的小腿推了过来。眼看白雪避无可避,陈一凡在一旁吓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大叫道:“白姐姐,小心啊!” 白雪哪里用得着他提醒,在砍刀离她双腿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她突然在空中一个筋斗,双脚踏在刀身上,砍你妹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招也落空,他惊恐的抬头看白雪,白雪双脚踢在对方的下巴上,把他踢了个跟头,白雪一个后空翻,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陈一凡一蹦老高:“好棒好棒!白姐姐好棒!” 白雪心想擒贼先擒王,只要控制住砍你妹,其他三个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动了。 她在落地的同时,接着双脚又是一点,砍你妹挨的这一点着实厉害,上下牙龈都被震破,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流,他刚想站起来,白雪的一只脚已经踏到他的胸口上,像千斤巨石一般踩得他动弹不得。突然一口鲜血从砍你妹嘴里涌了出,鲜血顺着他的两腮流到地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另有身份】 “女侠,你…脚下留情啊!”砍你妹实在受不了胸口的巨大压力,他只好求饶。 白雪冷笑道:“没想到号称铁骨硬汉的铁金刚也会求饶?” 砍你妹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脸色铁青,呆了半晌之后,才笑着说:“女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铁什么硬汉?谁是铁金刚?” 白雪收回踩在砍你妹胸口的右脚,目光犀利的看着对方,眼神里带着些许嘲笑:“你的原名叫做铁金刚,十五年前江湖上号称铁骨硬汉,不是因为你的骨头真的是铁做的,而是,你就是被打死也不会屈服求饶。”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美丽的牙齿:“那时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后来为了给母亲治病,去抢劫银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接连抢劫杀人,直到被薛刚抓住,后面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一凡在一边听得纳闷:“这妞子在胡说什么啊?他不是砍你妹吗?怎么又是铁金刚了?还tm铁骨硬汉?看他那德行,也陪有这称号?还抢银行呢,抢银行的人不是无期就是死刑,哪里还有命在这里胡闹?” 砍你妹淡然一笑:“女侠,你认错人了,铁金刚早已经死了,你是知道的,怎么跟在下开这种玩笑?” 白雪脸一沉:“怎么?真的要我把你所做的都说出来?长本事了?脸皮还真比城墙厚了?”砍你妹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苦笑着摇摇头:“既然你认出了我,要杀要刮,请女侠动手吧!” 白雪嘿嘿一笑:“还真想当英雄了?我还偏让你当不成了。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据我所知呢,在你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你骗她说你在外地做生意,不管怎样,每年你都回家看她一两次。如果让她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哼哼…” 一听这话,砍你妹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我求求你,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的头撞击在密室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就连几米之外的陈一凡,都能感到地面的震动。陈一凡从小无父无母,他多么希望自己父母在世,能够好好的孝敬他们,看来面前这个砍你妹还是有点孝心的,陈一凡不由得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白雪看出陈一凡的神情,她对他是了个眼色,转头对砍你妹说道:“你也不用求我,只要你从今往后听从我的命令,我敢保证,比跟着薛刚好,起码,你跟着他们混,最火只能越来越多,而我,可以帮你洗清罪名。” 砍你妹眼睛一亮:“你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现在在收集薛刚贪污受贿、还有十年前的贩毒证据。” 砍你妹犹豫不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可是…可是…” 白雪不屑地说:“这个随便你,其实他的资料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我看你有点孝心才照顾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等着跟薛刚和曹荣一起坐牢好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低贱的人】 白雪让砍你妹听从自己的命令,他还没有决定下来是否为白雪效力,但是,昏死在地上的戳你妹,这时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弹起来之后不是站着,而是跪着,跪在白雪的面前:“姑奶奶我愿意跟着您我不想坐牢从今以后姑奶奶说的话就是圣旨姑奶奶让我上东我不往西姑奶奶让我打狗我不撵鸡姑奶奶您就收下我吧!”他一口气吐出几十个字,气不喘,脸不红,尤其是这姑奶奶叫的,仿佛白雪真的就是他的亲姑奶奶。 白雪微微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家伙就识相得多了!好吧,你问问其他兄弟怎样?愿不愿意听本姑奶奶的话?” 还没等戳你妹问,偷你妹绕过砍你妹,“扑通”一声扑倒在地,头直接埋在白雪的脚下:“我也愿意追随姑奶奶!”看他那架势,如果让他去舔白雪的鞋底,那也是义无反顾的,他的那种眼神,如同一只哈巴狗,正在望着它的主人。 陈一凡站在一旁,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了,但是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居然会变得如此之快,变成这么低贱,为什么还不去死?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折服?是怕死?还是白雪的貌美? 白雪当然知道,陈一凡很少见见风使舵的人,本来学生就是很少见这种人,正是这样的人让他恶心呕吐,但是在她心里仍然有种莫名的虚荣,她嘴巴一噘,微笑着看着陈一凡,意思是说:“小样,恶心什么?你能让他们这样屈服于脚下吗?” 白雪又把眼睛转向一边的锤你妹,这时她的眼睛里又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光芒,就是陈一凡,看到这种眼神,也不由得身上发寒,冷得打颤。 “我我我听听听大哥的,我我我。。。。”锤你妹惊恐的看着白雪,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可改变的决心。 当戳你妹和偷你妹给白雪下跪的时候,砍你妹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完锤你妹说完话,他才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唯一忠于自己的兄弟,然后他轻轻摇摇头:“不,你不能跟着我冒险,我决定了,我会听从女侠的安排…” 白雪大声打断了他:“不是安排!是命令!”她的眼睛里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砍你妹被白雪逼视的低下了头:“是…是命令!”这是他再一次感觉到毫无尊严,就像十多年前一样。 “不过!”他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来刚毅的表情:“我要你保证我三个兄弟的安全,绝对不能受到伤害!”很明显,他很怕薛刚,不管是谁,都会怕薛刚这样的人物,尤其是有案底在他手里。不过砍你妹也是有打算的,如果他现在不答应白雪,那么按照白雪说的,她去找自己的母亲说明情况,到时候母亲会被气死,他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为了母亲他可以牺牲一切。再者就是,他知道戳你妹和偷你妹想做大哥很久了,他们很有可能会借着这次机会,巴结白雪,争做大哥。只要自己早点投降,白雪一定还会让自己做老大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竞争发誓】 果然,白雪笑呵呵的走到砍你妹跟前:“好了,你站起来吧!我敢保证,你们谁也不会受到伤害!”她转身又对锤你妹说道:“怎么样?你服吗?” 锤你妹看看大哥老砍,又看看其他人,他好生失望,但是兄弟几个都已经投降了,如果自己再不投降,那白雪不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吗?刚才白雪露了那几手,让他望而生畏。他不敢与白雪对视,低着头说道:“好好好吧!我我我听大大大哥的!” 白雪呵呵一笑:“好了,大家都起来吧!”砍你妹等四人纷纷站起身,陈一凡这时也走了过来,他不满的看着白雪:“你不会真的收留他们吧?他们可是做过很多坏事的大坏蛋。” “坏人也可以改邪归正!本质上他们并不坏,我不相信一个孝敬母亲的人能坏到哪里去!”白雪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她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 “那你能帮他们翻身吗?” “将功赎罪你没听说过吗?只要他们立功,所有的罪过我给他们免!”白雪看着陈一凡游离不定的眼睛:“你不相信我?” 陈一凡摆摆手:“这倒不是。我是想,他们现在可以背叛薛刚,将来就会背叛你…” 白雪打断了他的话:“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渴望光明,我可以给他们光明!我相信他们不会毁掉自己的光明。” 陈一凡还再想说什么,白雪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对后面四人说道:“为了让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你们该做点什么呢?” 白雪的话音刚落,戳你妹拿起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顿时血如泉涌,他把匕首往地上一插,举起一只拳头,昂头挺胸,一股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戳你妹发誓:我誓死追随姑奶奶,如有半点二心,让我天打雷劈!” 偷你妹一看,伸手去拔地上的匕首,想照着戳你妹的样子做,戳你妹抢先一把抓过匕首,狠狠白了对方一眼:“这是我的,用你自己的去!” 偷你妹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好小子!跟我争宠啊!” 他在身上四下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半点利器,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用武器的嘛! 偷你妹抬头一看白雪,对方正期待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表现。偷你妹心一狠,一咬牙,把右手食指送去口中,“咯嘣”一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呸”的一声把半截手指吐在地上,他的声音比戳你妹的声音高亢得多了:“我誓死追随姑奶奶,若违此誓,就如此手指!身为两端!”他发完毒誓,狠狠地回瞪戳你妹,眼神之中带着话:“天打雷劈算什么?我tm的死无全尸!” 锤你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大铁锤…“戳你妹用自己的匕首,偷你妹用牙齿断指,他本人就是自己的武器,他们都用自己的武器表现忠诚,难不成我要用这把大铁锤砸自己的头不成?唉,我这把锤子跟我南征北战多年,没想到会死在它的手里…”想到此处,锤你妹黯然神伤,不由得落下泪来… “发誓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现实!”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暗门】 戳你妹、偷你妹兄弟二人为了得到白雪的信任,跪在地上自残发誓,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 “发誓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现实!” 众人都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砍你妹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盯着前方的墙壁,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您来这里的用意,我会您去笑您想找的东西!” “我们找的东西?!你快说!在哪?在哪?”陈一凡跑过来激动的说。 砍你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把目光转向白雪。白雪当然明白他眼神之中的意思,她点点头:“好,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想找的东西,我还是让你做老大,并且教你们一些防身的功夫!” 防身功夫血煞四兄弟当然会,但是白雪的功夫那么高,她的防身功夫当然也是上层功夫了。 一听这话跪在地上的戳你妹和偷你妹抢着说:“姑奶奶,教我…姑奶奶教我…” “每人都教,不过谁的功劳大,就教谁的厉害。”白雪莞尔一笑。 戳你妹和偷你妹又想说话,砍你妹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二人只好作罢。砍你妹见二人服了软,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曹荣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看守,料想这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你们跟我来吧!” 砍你妹从腰间拔出手电筒,在前面带路走到戳你妹和锤你妹实施偷袭的地方,白雪和陈一凡走在他的后面,其他众人在最后面推推嚷嚷的。 砍你妹在墙角处停了下来:“你看,这里有点儿不一样,似乎是一扇门!” 白雪顺着他的灯光看去,整个墙壁算是用青石板砌成的,看了一会,白雪微微点点头,她伸手在面前的石板上敲了两下…“咚咚”。 陈一凡学着白雪的样子,在自己面前的石板上也敲了两下,触手坚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他和白雪面前的石板是有很大屈别的,他仔细在墙壁上观察,但是看不出可以分辨不同的任何线索。 “嗳?我怎么没看出来面前的墙壁有什么不同?”陈一凡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雪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她和陈一凡之间的墙壁:“你看这里!” 陈一凡睁大眼睛,白雪的食指指尖在墙壁上垂直划下。这时戳你妹等人也凑过来看,他们的眼睛几乎要贴在墙壁上了,但是他们还是满脸疑惑。 “没有什么啊! “没看到什么啊!” “是是是啊…!” 这时砍你妹也好奇的伸过头来仔细观看。 白雪怀疑的看着陈一凡:“你不过近视眼到了这种地步吧?!” 陈一凡苦笑一声:“我的双眼都是2。0的。”突然他眼睛一亮,只见在白雪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一道比头发还要细微的黑色裂痕。 “这…这里还真有…”砍你妹此时也看到了那道痕迹,他原本是无意之中敲到才发现这个暗门的,但是除了声音不同之外,他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一凡不得不佩服白雪的眼力,他转身向砍你妹说道:“好了,看来这里就是一扇门了,那么你把这门打开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寻找暗门的入口】 众人在白雪的引导下,终于看清了暗门的具体位置,陈一凡让砍你妹打开暗门,谁知。。。。 砍你妹无奈的摇摇头:“我只发现墙壁的声音不同,知道里面肯定是别有洞天,可是…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打开这扇门的机关。” 白雪问道:“你都是在哪里找的?” “整个墙壁、地面都找过了。”砍你妹不动声色的回答。 白雪盯着他的眼睛,知道砍你妹并没有说谎。。。“曹荣虽然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卧室里他已经布置的非常隐秘,没有必要再把密室的暗门设得那么难找,如果是这样,他自己来的时候,不一样很麻烦吗?他会把机关设在哪里呢?”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薛刚也进来了,你们去门口看一下,如果他进了密室,我们会被他抓个正着。”白雪向砍你妹吩咐着。 “我想不要紧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乱动别人东西的,何况那个机关很隐蔽。。。”砍你妹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白雪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次和以往不同,他已经发觉了曹荣的失踪,所以,他一定会在这里找线索,那个机关,也很难说不会让他找到。” “好吧!”四兄弟给白雪抱拳鞠躬,甚是恭敬,砍你妹率领手下的弟兄转身往密室外面走去。 “等一下!”随着白雪的呼唤,砍你妹再次回过头,等待着白雪的指示。 “如果他不进来,你们就不必出去,如果他发现了密室,那你们一定拖住他,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 “属下知道!”四人齐声应允,直到他们的手电光消失在拐角处,白雪才对陈一凡说:“跟我来!”陈一凡非常不理解的问:“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收下他们?以你的身手,什么事办不成?多几个累赘干什么?再说,我真的怀疑他们的忠诚度。” 白雪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不要问这么多,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现在时间紧迫,赶快跟我来吧!” 陈一凡无奈,只好跟着白雪走。 白雪脸色一变,眼睛一瞪:“你一个爷们儿,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是不是你只要做错一件事,就永远是坏孩子?!” “不是…我是担心…你看那两个家伙看你的眼神,多么龌龊…” 白雪打断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那种眼神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好稀奇的!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不会笨到毁掉他们光明的地步,而跟着我,就是能让他们走向光明的唯一道路!陈一凡同学,请你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雪连连给陈一凡使眼色,让他提防外面的人,以防让他们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陈一凡似乎也读懂了她的眼神,他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是小人,你们是君子,我听你的!” 白雪带着陈一凡又来到那间有几具人体骨架的密室,进门之后,她又重新关上门,低声说道:“这里离那间暗门很近,我怀疑暗门的机关就在这里,或许这里有去那里的通道!我们开始找找吧,但是注意这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要破坏了!” “晓得了!” 白雪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微型手电:“你用这把手电吧!” 于是二人在密室里寻找… 第一百五十章 【石桌】 阴暗的密室,昏黄的灯光…手电虽然亮,但是漆黑的石壁似乎吸收了所有的光明,在陈一凡看来,这把手电如同一只在黑夜中漫舞的萤火虫,四周的黑暗和恐惧折磨着他的心脏,促使那里剧烈的狂跳,当灯光照到那几具骨架上的时候,白森森的骨骼、狰狞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咧着嘴似乎正在对着他们微笑,那种诡异的气愤,让陈一凡感到时间无比的漫长,他心不在焉的在墙壁上寻找着… 白雪则站在装着王丽娜骨架的玻璃罩前仔细察看,陈一凡心想:“骨架有什么好看的,这小妞儿怎么喜欢看这个?唉…警察做得久了,心理也扭曲了…” “在这里了!”白雪的突然呼唤下了陈一凡一大跳。 陈一凡回头一看,白雪正站在那具骨架前,手电的灯光射在骨架的前下方的牌位上,陈一凡走了过来,他的手电灯光也照在那个牌位上,只见上面落满灰尘,上面刻着白色的几个大字:“王丽娜之位”,牌位下面是一张小石桌。 “机关在哪呢?”陈一凡问道。 “就在这里了!” “你不会说这石桌就是开启暗门的开关吧?或者。。。是这牌位?”陈一凡实在看不出机关在哪里,就给她胡编乱说,没想到白雪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机关就在这里。” 陈一凡大吃一惊,这里满是灰尘,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就像是几十年没有动过一样。 “开什么玩笑?你说这就是打开密室的机关?我怎么没看见?在哪呢?”陈一凡一连串的的把问题抛了出来。 白雪指了指那张石桌:“你好好看看,它是不是有些奇怪。” 只见那石桌是个正方体,大约四十公分高,桌子上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陈一凡怀疑的看着白雪,白雪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机关在桌子的后面。” 陈一凡不满的瞥了她一眼:“也不早说!让哥在这前面看什么?” “啪”的一声,白雪在陈一凡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嗨!你是谁哥呢?” 陈一凡尴尬一笑:“嘿嘿。。。我是我妹子的哥?” “那谁是你妹?” “叫我哥的女孩儿都是我妹,行了吧!” 白雪白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她指了指那个石桌:“你看看那后面是不是有个洞?” 陈一凡抬头一看玻璃罩,玻璃罩距离石桌太近,要想看石桌的后面,只能把头贴在玻璃罩上才能看得见,眼看那里面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睛,正阴森森看着自己,半月形的嘴角微微上撇,似乎正在对自己微笑,陈一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回头看看白雪:“你不会也是把脸贴在那里看的吧?” 白雪嘻嘻一笑:“我才没那么蠢,你看玻璃罩上!”说着,她用手电筒在石桌上一照,陈一凡抬头一看:玻璃罩上面映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秀丽。 陈一凡忍不住脸一红,情不自禁的感慨:“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机关】 白雪用手电筒在石桌上一照,陈一凡在玻璃罩上看到两个人影,正是自己和白雪的影子,他情不自禁感慨,此时白雪也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陈一凡故意调笑:“我说,你跟我站这么近,是不是想和我合影啊,不过,今天忘记带相机了,等明天我们找个风景好地方照。” 白雪脸一红,嘴巴动了几下:“你。。。你贫嘴!我打你!”她的手举在半空中,作势要打的样子。 陈一凡嬉皮笑脸的说:“打人不打脸!”白雪“哼”的一声把手甩了下来。 “你打呀!我看你是舍不得吧?”陈一凡边笑边跳开了,一脸不正经的样子。 白雪气得直跺脚:“你看我出去的时候怎么打你!现在本姑奶奶没时间!” 陈一凡也一样脖子:“好吧!等我出去的时候在调戏你,现在本大爷没空!”说着话,他又走到石桌前。 白雪看着陈一凡那副拽样,心想:“这小子怎么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还想调戏我。。。”想到这里,她脸一红,低下了头。陈一凡看着面前的玻璃罩,白雪的一举一动都映在那上面,他不禁偷乐:“别看你有本事,你一样怕爷!” 白雪在玻璃罩上看一眼陈一凡,一看对方正在看着自己呆呆出神,脸更加红了,急忙又低下头。 陈一凡还在不依不饶的盯着她看:“太漂亮了,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那该多好啊!” 突然陈一凡眼睛一花,玻璃罩里的骷髅骨架向着自己扑了过来,他背后的冷汗冒了出来,“啊!”陈一凡惊呼出声,他来不及后退,一下子往后倒了下去。 “怎么了?”白雪动作敏捷,还没等他倒地,就一把扶住了他, 陈一凡额头上汗水滚滚而下:“她。。。她。。。”然而骨架并没有出来,他仔细盯着那具骨架看了一遍,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 “你看到了什么?”白雪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是我看花眼了。。。”陈一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向白雪笑了笑:“我太没用了,不过,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你说的那个洞。”他故意引开话题,让自己摆脱尴尬的局面。不过他心里思绪翻腾:“王丽娜死得冤枉,她深爱着她的丈夫曹荣,却死在那个卑鄙无情的人手里,我现在居然对白雪有那种想法,就是背叛了柳絮,是不是王丽娜的鬼魂要吓唬我?警告我呢?。。。” “你真的看到那个洞了?”白雪婉转的声音打断了陈一凡恐怖的心理。 “是。。。是啊!不过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那个机关。。。”陈一凡边说边往石桌后面的玻璃上看,知道这时,他才隐约看到那里确实有个圆形状的东西。 陈一凡蹲下身去,伸手插进石桌后面:“嘿嘿。。。就让我来打开这个新的密室吧,让所有的秘密重见天日。” 随着陈一凡手的,那个圆形机关发出“咔咔”声响,密室的暗门也随之打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外】 陈一凡在玻璃上看到机关的影子,那个机关就在石桌的后面,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石桌后面:“嘿嘿。。。就让我就让我来打开这个新的密室吧,让所有的秘密重见天日。” 白雪急忙上前阻止:“等一下。。。”但是已经迟了。 随着陈一凡手的转动,圆形机关发出“咔咔”声响,陈一凡脚下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在那个石桌一米见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陈一凡的头“嘭”的一声撞到了石壁上。 “啊!”他的声音惨烈、短促。。。白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这不是我害的他吗?我干嘛提示他机关的所在?哎!。。。”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给白雪任何思索的余地,她脚下一蹬,人如同飞燕一般,飞身跃入洞里,她一进洞就一把抓住了陈一凡的衣服,接着头顶上就是“轰隆隆”一声巨响。 白雪觉得自己和陈一凡正在急速下落,手电筒的灯光照得四周的墙壁雪亮,白雪的眼睛更是雪亮,在她飞跃入洞的时候,就算准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她一手抓着陈一凡,一手拿着手电。她把手电筒扔了起来,从腰间拔出那把匕首,手一挥,“噌”的一声,锋利的匕首插进石壁,直没致柄,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二人挂在了石壁上,这时空中的手电筒才落了下来,白雪用牙齿咬住系在手电筒上的绳子。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原来刚才的那声巨响,已经把密室的入口封住了,她的位置距离洞口四米左右的距离。她又低头去看下面的情形,这一看之下,她大惊失色,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在下面两三米的地方就到洞底了,下面的地面上直立着一根根巨大铁钉,锋利的铁钉尖闪着寒光,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要白雪再迟上个半秒钟,陈一凡就难逃被铁钉穿身之祸。 白雪舒了口气:“好险啊!”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陈一凡自从在刚掉进洞里时被撞了那一下,惨叫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做任何动作,白雪抓着他的衣服,他吊在半空之中,脑袋手、臂和双腿软软的垂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冲上白雪的大脑。 在白雪心里:“遇到这样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场面,陈一凡一定会喊破喉咙,不可能只叫那么一声的,难道?难道他撞晕了?还是撞死了?”她回想刚才陈一凡被撞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陈一凡“啊”的一声,脑袋被撞得往后反弹了多远。。。 白雪越想越是害怕,她牙齿咬着手电筒的绳子,无法正常发音,抓着陈一凡的手晃了晃,陈一凡的身子随着她的晃动在空中荡了荡,丝毫没有反应,白雪又晃了晃手臂,对方仍是丝毫没有反应。 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发音不清了:“喂!你真么耶?木事吧?” 陈一凡仍是软软的垂着,毫无声息。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谋害?】 白雪越想越是害怕,她牙齿咬着手电筒的绳子,无法正常发音,抓着陈一凡的手晃了晃,陈一凡的身子随着她的晃动在空中荡了荡,丝毫没有反应,白雪又晃了晃手臂,对方仍是丝毫没有反应。 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发音不清了:“喂!你真么耶?木事吧?” 陈一凡仍是软软的垂着,毫无声息。 “再不说话,我给你丢下去了!”白雪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们二人挂在石壁上,虽然梯子就在旁边,但是,如果陈一凡不醒过来,就这样吊着的话,单凭白雪的力气是很难抓住墙壁上的梯子。 然而白雪更加担心的是陈一凡的安慰,她年纪虽轻,但执行过多次任务,大多数都是比这凶险的,死在她面前的同伴更是不计其数。 不知道为什么?在跟陈一凡这认识之后短短时间里,她的心里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以往死的同伴,她认为他们都是没用,死的天经地义,死的应该。然而现在,她痛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他,陈一凡撞得那一下,为什么不是撞在自己头上?至少她受过特种训练,可以承受常人不可承受的痛苦。至少那样,她可以有本能的意识,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她更恨自己为什么把机关的所在告诉他。。。 “你个小王八蛋,我不让你死!”看着陈一凡的后背,白雪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两滴眼泪滴落在陈一凡的后颈处,陈一凡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后颈处擦了擦,抬头看着正在抽抽噎噎的白雪,嘴角露出坏笑:“嘿嘿。。。哭什么哭?留着眼泪在我坟前哭吧!有你在,我哪那么容易死?” 白雪顿时停止哭泣,眼睛睁得溜圆:“你。。。你个小王八蛋敢骗我!”粉红色的脸蛋立马拉得多长。 陈一凡满脸无辜的苦笑一声:“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刚才那一下就是把我撞晕了嘛!现在是刚刚醒过来的!谁愿意装死啊?不过。。。”他一脸得意的笑着说:“不过看来,你挺关心我的嘛,看在你这么紧张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谋害我之罪了!” 白雪眼睛瞪的更大了:“谋害你?你说我谋害你?你是有钱呀?还是跟我有仇啊?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谋害你?” “别给我装无辜!反正骗我就是不行!” 陈一凡做了个鬼脸:“这两个都不是,你是谋害亲夫!” 白雪紧张的脸刚刚恢复平静,此时一听这话,顿时急得小脸通红:“你。。。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说着,拉着陈一凡的手臂晃了晃,作势要将他扔下去。 陈一凡也不害怕,仍然嬉皮笑脸的说:“扔啊!你舍得吗?如果真的舍得的话,刚才就不会为我哭鼻子了!” 正在这时,只听“刺啦”一声,陈一凡的衣服被扯破了,他猛然往下坠了半截,双脚几乎要碰到下面的暗器了,陈一凡大惊失色:“喂!你不是真的想谋害亲夫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坠落】 白雪看见他害怕了,开心的咯咯一笑:“我就害你了怎么样?不过不是谋害亲夫,而是杀人灭口!你的死期到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然能带着几分凶狠。 陈一凡抬头一看,只见白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绯红,竟然看不出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陈一凡呆了呆,干笑一声:“杀人灭口?你不会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怕我给你泄露机密,于是想杀我灭口吧?好吧!我怕了你了,你先把我拉上去吧!” 白雪的戏越演越过瘾,她阴险一笑:“嘿嘿。。。算你聪明,如果让你死在这里,肯定没有人知道,就算以后曹荣见到你的尸体,他会更加感激我,感激我为他除掉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想上来,求我呀!” 看到白雪的表情,陈一凡心中悚然,因为这种表情在她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是对待血杀兄弟和曹荣的时候。他骇然的看着白雪。 白雪一见这一招果然有效,把陈一凡吓得一愣一愣,心中痛快:“嘿嘿。。。小子儿,敢跟我斗,我能把你吓尿!”脸上的表情更加凶狠,就连她自己听到声音都觉得恐怖:“小陈童鞋,既然你不求我,那么就让我送你上路吧!哈哈哈哈。。。去见阎王吧!” 然而另白雪没有想到的是情发生了:她抓着陈一凡的衣服,突然又是一声“刺啦”,她手上顿时一轻,白雪心想:“完了,闹过头了!”无数的思绪在二人脑海中缠绵起伏。 白雪:完了完了,这次可要怎么解救?刚开始的时候他说什么就什么嘛!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我早该把他拉上来,我干嘛跟他争?坏就坏在我艺高胆大,仗着自己功夫好。。。 陈一凡:完了完了,这下我死定了,不装死也不成了,刚才她叫我的时候,早该答应,更不该去激怒她,这下可好,这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吗? 陈一凡的身子一下子落了下去,在思考这么多的情况下,白雪仍然身手敏捷,她“噌的”一声拔出匕首,双脚在墙壁上一蹬,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下来。。。。 在密室门口,血煞四兄弟屏住呼吸,密室里只能听到四人的心跳声,他们正在从密室门缝里往外看:只见薛刚在曹荣的卧室里到处翻找什么,过了几分钟,似乎没有找到,他转身出了卧室,又在客厅里寻找。。。 砍你妹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当他找不到曹荣失踪的线索的时候,他一定会找自己兄弟四人一起去找。 砍你妹从腰间掏出一部旧手机,这部旧手机是薛刚送给他的,是薛刚和兄弟四人唯一的联系方式。 正在砍你妹掏出手机的瞬间,那部手机屏幕一亮,来电显示:“薛刚”。为了在行动时候不暴露自己,他早已把手机的来电提示设成震动。 震动持续了十几秒,等电话自动挂断后,砍你妹按下了关机键。 第一百五十五章 【砍你妹】 砍你妹的手机震动着,直到自动挂断,他按下了关机键。 “大大大哥,你要要要怎么应应应付薛薛薛刚?”锤你妹把嘴巴凑了过来,小声问砍你妹。砍你妹深深洗了口气,拍了拍锤你妹的肩膀,温和地说:“刚才。。。谢谢你,还能认我这个大哥。” 言外之意就是说,其他两个人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大哥了,戳你妹和偷你妹当然听得懂,二人对望一眼。 锤你妹和砍你妹对视着,他忠厚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忠心和赤诚:“大大大哥,不不不管到到到什么时候,我都都都只认认认你这一个大大大哥,都都都听你的话。。。” 砍你妹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深情的看着这个忠心的兄弟,他知道,他既然这样说,那么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将来他也会这样做。 这时戳你妹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大哥。” 偷你妹也凑了过来:“我也是我也是,大哥!” 砍你妹转脸看着着他们,冷冷的说道:“可是你们又新认了一个姑奶奶。” 戳你妹干笑着说:“这。。。这不是被逼的吗?谁会真的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话?” 偷你妹在一旁迎合:“是啊是啊!我们哪能去听一个黄毛丫头的,就算听,也要先听大哥的,再听黄毛丫头的。” 见砍你妹不支声,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戳你妹接着说道:“大哥,我们十多年的兄弟了,我怎么会有二心?如果你不想听那个黄毛丫头的话,我们可以假装听她的,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薛刚,看他有什么指示!” 砍你妹说道:“如果真如那个丫头所说,薛刚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他一旦跌倒,那我们随着遭殃。” 戳你妹挠挠头皮:“她一个黄毛丫头怎能斗得过薛刚?” 砍你妹冷笑一声:“你心里是这样想得吗?如果这样,你为什么刚才的姑奶奶叫的那么亲?就差没给她舔脚底板了。” 戳你妹尴尬一笑:“说真的,她的功夫确实不赖。” 砍你妹:“不是不赖,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人。” 戳你妹和偷你妹齐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砍你妹眼睛转向漆黑的墙角,如今他的心就像那个墙角,漆黑一片,就是他自己,也无法看到底。。。。十几年前,他第一次抢劫的时候,正如白雪所说,他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去抢劫的,虽然抢的是个奸商,抢的是不义之财,但是毕竟他触犯了法律,后来奸商知道是他所为,就勾结黑社会势力追杀自己,他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装死,这才从十几个人手里捡了条命回来,但是自己的妻儿都已经被那帮禽兽杀害。几个月后,他伤势渐渐好转,夜里潜入奸商家里,将其一家老少杀害。 从那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想过回头,但是因为路走得太远,已经无法回头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化险为夷】 白雪在陈一凡将要碰触暗器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时用力一拽,陈一凡被甩了起来,然而白雪自己却落在了下方。 此时,白雪距离下面的暗器只有几十公分,在这生死关头,白雪不但没有去躲,而是双手急速往下探,成头上脚下的姿势,眼睛看清暗器,说时迟,那时快,几十公分的距离,0。1秒的时间就到了,白雪的鼻尖向着一根锐利的钢钉撞了过去,就在两者将要接触的瞬间,白雪双手各自抓住了另外两根钢钉的中部,她那快速的下落就这样定格了,然而叼在她口中的手电筒却落在了暗器的夹缝中。 白雪洁白纤细的手背上显现出几道明显的青筋,接着手电的亮光,她抬头向着上面的陈一凡看去,等待着对方落下来的时候,准备用自己的双脚接住他。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扫过旁边的墙壁,只见上面的梯子一直延伸下来,在快要接近暗器的地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里有一扇黑黝黝的木门,木门陈旧,似乎有些年头了。在这紧急关头,白雪的大脑仍然保持冷静,正飞快的旋转着:“陈一凡被我甩上去两三米高,他结结实实的落下来,就凭我的双脚能接住他吗?如果被他压得往下一点点,那我就有毁容的危险啦。。。” 想到此处的时候,陈一凡已经离自己的双脚不过二十公分的距离,只听他撕心裂肺的叫着:“啊。。。快接住我。。。快接住我。。。我要死啦。。。!” 白雪纤腰扭动,双脚猛地踹向陈一凡的屁股,她这是借力打力的功夫,似乎陈一凡下落的重量丝毫没有作用在她的身上,陈一凡像一个皮球一样撞向那扇木门。 “哎呦。。。” “咔啦。。。” 伴随着陈一凡的惨叫和木门破碎的声音,整扇木门被他砸了个稀烂,人也落进了门洞的另一边,陈一凡在那边依旧“哎哟哎哟”的叫喊着,听着他的声音仍旧中气十足,白雪料想他也没受什么伤,心里也就踏实也许多。 “我说你这小妮子,就不能轻着点儿,我的屁股噢,被你又踢又摔的,都成八块了!”陈一凡抱怨着说,声音从黑黝黝的门洞里传了出来。 白雪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家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在这里这么危险,他也不关心关心我,反而埋怨我,唉。。。” 她虽然这样想,但是一想到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心里也释然了许多,想想这扇门被安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想必里面一定会有曹荣重要的秘密,说不定就是曹荣所说的那间有着人体标本的密室了。 想到这里,她把双腿慢慢地放了下来,用右脚尖勾住手电筒的带子,右脚轻轻回收,一直收到自己的眼前,用牙齿又咬住了手电筒,这时白雪的双手已经开始酸软,再耗下去。恐怕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双脚在墙壁上一点,双手一撑,身子从那个破门洞里翻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密室里的人】 想到这里,她把双腿慢慢地放了下来,用右脚尖勾住手电筒的带子,右脚轻轻回收,一直收到自己的眼前,用牙齿又咬住了手电筒,这时白雪的双手已经开始酸软,再耗下去。恐怕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双脚在墙壁上一点,双手一撑,身子从那个破门洞里翻了过去。。白雪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她在穿过洞口的一瞬间,做了一个前空翻,双脚稳稳当当的站住了,同时一声惨叫吓了她一大跳。 “我的个妈呀!你是不是想踩死我啊!…” 借着口中的手电筒一看脚底下,陈一凡正附身趴在地上,白雪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双脚正踏在对方的屁股上。 陈一凡不住的挥着手臂:“我的屁股啊,还不快下来!” 白雪急忙从他屁股上跳下来,伸手搀扶起地上的陈一凡,不好意思的一笑:“看你呆头呆脑的想不到也懂得怜香惜玉,竟然用自己的屁股来当做我的护垫。” 陈一凡苦笑一声,抱怨着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被你仍过来,刚想爬起来,谁知道你过来得这么快,还踩得这么准…” 说到这里,陈一凡突然停住语声,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满脸的惊恐神色,目光呆滞的看着白雪的身后方。 白雪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这东西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白雪刚要回头,却看到陈一凡的身后的黑暗处站着一个人,因为刚才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她的眼睛,直到现在她的视力才逐渐恢复。 白雪拿起手电筒往那人一照。 只见那是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身穿本校教师的制服,更加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音乐老师……陈盈。陈盈面露甜美的微笑,左手手掌贴在胸口,右手向右伸出,做出“请”的姿势,这姿态完全是大酒店的礼仪小姐。 一看到是陈盈,白雪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是陈盈?难道她也被曹荣害死了?”在这所学校里,陈盈和白雪年纪相仿,人也和白雪那样漂亮,她和白雪的关系也最好,只是放假后陈盈回老家去了,她们也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这让白雪不得不为这个好友担心了。 她刚想迈步走到陈盈身边,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她本人时,陈一凡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拍拍白雪的肩膀,指着白雪的身后,颤着声音说到:“你…你…那里是你…” 白雪被陈一凡语无伦次的话搞得懵了:“什么?” “你后面有个人,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是你啊!”陈一凡激动地说。 白雪这时也转过身来,同时把手电光照了过去。 果然,在离自己两米不到的距离处站着另一个白雪,和那个陈盈一样,同样身穿本校教师制服,同样面露甜美的微笑,只是双手互换,右手手掌贴在胸口,左手做出“请”的姿势。 白雪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面前的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白雪自己都看不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而且皮肤也带着和正常人同样的光彩。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仿真人】 这时陈一凡也走了过来,他伸手在那个“白雪”脸上揪了一下,更加神奇的是,陈一凡揪的肉竟然真的被揪起来了,陈一凡的手触电般的缩了回来:“不…不会吧!”当陈一凡手缩回的那一瞬间,那“白雪”脸上的肌肉也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陈一凡仍然惊魂未定:“不会吧!和真人一样有弹性。”说着,他转脸看看白雪,想看看面对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仿真人像,白雪会有怎样的反应?然而白雪神色淡定,并不吃惊。 她和身边的陈一凡对视一眼,解释说:“这是一种叫做硅胶的化学物质做的,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曹荣为什么会把我和陈盈弄成这副造型摆在这里呢?” “陈盈?哪个陈盈?” 白雪拿手电往后面的陈盈仿真像上一照:“你自己看看吧!” 陈一凡一看之下,笑着说:“我知道了,曹荣肯定是为了达到某种心理上的需要。” 白雪看着陈一凡,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你和陈盈老师是我们学校里面,最漂亮、最年轻,最有气质的两个女教师,你看人像上你们的漂亮和气质并存,或许这样就达到了他的某种心理。” “气质?那他还把老娘摆成服务员的姿势?”白雪皱着眉头说。 “嗨!这就简单了,他想让你们做他的服务员嘛!找这么两个绝代佳人做自己的服务员,谁不想啊!” “啪”的一声,白雪动作快如闪电,在陈一凡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也想是吗?” 陈一凡抬头一看白雪,对方正瞪视着自己,虽说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怕,但还是觉得那种高贵的气质非凡。冷艳得让人窒息,更加让人无法说出调笑的话来。 白雪虽然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冷艳,但是在她的心里,同样有着小女孩的调皮、可爱的想法。 陈一凡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委屈的说:“我帮你分析坏人的心理,你却打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白雪白了他一眼:“谁让你说那句话的?活该!” 白雪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地下室虽然不大,但是四周的墙壁上都贴满了白色的瓷砖,靠墙的地面上摆放着几十盆月季花,花儿正在开放。密室上吊着花开富贵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琉璃灯,在仿真人像指的方向有两扇门,门也是白色,门口两边端放着两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花瓶,瓶里插着百合花,虽然看不到花是真是假,但是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正缓缓飘来,这个高两米多,长五米左右的密室,被修饰的非常美观。 “走,我们进去看看吧!”白雪见陈一凡始终不动声色,于是提示着说。 陈一凡翻了翻白眼:“我是男人,是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要听你的?” “怎么?还在生气呀?”白雪凑过脸来看着他,温柔的说。 陈一凡看了对方一眼:“哼!╭(╯^╰)╮”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因为白雪的那双眼睛太过美丽,任男人再生气,只要看到那双眼睛,所有的气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争议】 白雪又转到陈一凡身边,撒娇着戳了戳陈一凡的肚子:“还男子汉大丈夫呢,我看是小肚鸡肠吧!” 白雪吹气如岚,陈一凡心中砰砰砰的狂跳,“就小肚鸡肠了,怎么样?谁让你打我了?”陈一凡忍住心中激动仍然不动声色的说。 哪知白雪的声音更加柔美:“好了,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着,伸出纤细的玉手,拉起陈一凡的一只手。 陈一凡抬起眼睛,白雪那迷人的妙目也正盯着他,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正在等待着对方的原谅,陈一凡心中像一团烈火正在焚烧,那种感觉不是痛,而且想要爆炸…从胸腔里炸开来,无数条热流随着血管奔腾,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正想给白雪一个最热情的拥抱,陈一凡收刚伸出一半,白雪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向着那神秘的门口跑去:“走吧!我想你的大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陈一凡的美梦一下子被冲散,他被白雪牵着手,紧跟着对方跑到门口:“你是说,这里面…” “嗯!”白雪自信的点点头:“曹荣所有的证据都在里面了!” 陈一凡一眼就看到,在靠近门左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普通茶碗大小的圆型机关按钮,他迫不及待的挣脱开白雪的手,直接冲了过去。 “等一下!”就在陈一凡举起的手刚要按下那个开关的时候,身后的白雪突然大声阻止了他。 陈一凡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白雪,举起的右手仍然按在那个开关上,舍不得移开,只等白雪说完话,他就立刻按下去,打开这神秘之门。 哪知白雪挥动着手臂让自己到她的身边来:“快点回来,你忘记刚才在上面的那个机关了吗?你知道当你按下这个开关会有什么后果吗?怎么这么不长记性的?” 然而陈一凡呆呆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后退的意思,白雪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她疾步走到陈一凡身边,并且一把攥住对方按在机关开关上的手腕。 “快点回去,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白雪边说着边往后面拉陈一凡。 然而陈一凡手臂猛然一甩,双目瞪视着白雪,面无表情。 白雪见陈一凡眼睛里带着不满的神色,她轻柔的问道:“怎么了?” “我是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要听你的?” “我不想你出事。。。”白雪温柔的说。 陈一凡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话说刚才在上面,是你指点我去按那个机关开关的吧!?” “你是什么意思?”白雪颤着声音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陈一凡说罢,右手快速点向那个机关。白雪虽然跟他离的很近,但是她被陈一凡的话语惊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陈一凡会如此对她,她这样一分神,动作就慢了。 “不要。。。”白雪话音刚落,陈一凡的手已经按到了开关上,白雪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攥住陈一凡的左手,另一只手拉住对方的衣领,同时双脚一蹬,二人同时从门前往外飞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章 【密室中的密室】 在没有仔细查看的情况下,白雪见陈一凡执意去开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机关开关时,这时她再去阻止已经迟了,白雪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把陈一凡往远处摔了出去,“嘭”的一声,直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同时自己也跳了开来,与此同时,“轰隆”一声闷响,门也被打开了。 此时陈一凡重重的摔在地上,白雪则在落地的时候接连几个翻滚,尽量离门口远一点,以免有机关从门里射出时,不会因为距离太近而无法闪躲。白雪迅速移到陈一凡身边,一目不转睛的那两扇门,全神戒备。 然而白雪料想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那两扇门向两边缓缓拉开,一道温柔的粉红色的亮光从里面射了出来,同时一股浓烈的香料味扑鼻而来。 此时的陈一凡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二人都是吃惊的的看着光亮的来源,四个醒目的殷红大字镶在里面粉红色的墙壁上:“红粉佳人”。两只蝴蝶在那四个字的周围翩翩起舞,一曲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正轻轻的播放着,声音极轻,轻得几乎并不存在,那美妙的乐曲,仿佛只是存在于二人的意念之中。 见到这祥和且浪漫的景象,白雪意识到自己似乎错了,似乎她心里的那种不详之感并不存在,她也知道,曹荣费劲心思把密室建在这里,料想不会有外人走到这里,所以大可不必再安装机关。 陈一凡怒目瞪视了白雪一眼,语气不善的说:“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只有我痛你才高兴?”说着就要往密室里进,白雪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她真的是想保护好陈一凡,但是看到对方的脸色,白雪竟然有些害怕,此时的她,如同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看着陈一凡,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你想什么?为了我的安全吗?” 白雪肯定的点点头。 陈一凡冷笑着说:“你别哄我了,你根本是想让我在你前面踏着机关走,等我的作用发挥完了,你就把我摔来摔去,怕我不死!” 白雪呆呆地看着陈一凡,心乱如麻,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陈一凡不再理她,大步朝“粉红佳人”的密室走去。白雪无奈,心想:“好吧!我不再阻止你,那那我就在你身边保护你吧!”随后她也跟了上来。 陈一凡跨步走进密室,他环视一圈,只见整个密室的墙壁都是用粉红色的磨砂玻璃制成,玻璃墙里面开着灯,就连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同样的构造,整个密室都被映照成粉红色。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三扇门。门都是紧闭着的,在每扇门的上方,都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字。 左边第一扇门的字牌是“天女”。第二扇门是“醉玫瑰”,第三个是“绿牡丹”。右边第一个是“寒雪梅”,第二个上“香水百合”,第三个是“雪莲花”。而且每扇门上都刻有对应的花,只有左边第一扇门上的是一个少女,身材婀娜,似乎在云霄间翩翩起舞,只是刻的是她的背影,看不到她的容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乎意料】 ()陈一凡回头看看白雪,只见对方正看着其他的门,他不知道白雪到底是什么身份,对方也不肯说,既然这样陈一凡也没在意,曹荣是坏人,在他心里,对付坏人的人通常都是好人。 不管怎么说,白雪对自己还是很好的,教自己功夫、多次救过自己的命,而且跟她在一起有种非常舒畅的感觉,就是柳絮在的时候,也没有和白雪一起开心快乐。 刚才对白雪说的那些话,陈一凡说完之后也很是于心不忍,对于这么美丽的女人,处处保护自己的女人,但是他不想这样永远让一个女生保护着,就像砍你妹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窝囊废,,但是当白雪转过脸的时候,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她脸上仍然带着可人的微笑。 白雪越是不在意,陈一凡越是感觉对不起她,但是转念一想:“柳絮是我的女朋友,她受到凌辱,死的不明不白,我现在怎么能对其他女人有想法?希望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想到这里,陈一凡向着右边第一个门走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看到“寒雪梅”这三个字就联想到柳絮高傲坚强的个性。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伸手在那枝梅花上轻轻触摸,他的手刚碰到梅花,“轰隆”一声轻响,门自动的开了。一阵清香扑鼻,陈一凡愣在原地,一声温柔的轻唤:“柳絮…” 听到陈一凡叫柳絮,白雪也走到门口… 只见整间屋子里都是雪白色,屋子中间是一张汉白玉的圆桌,上面摆放着一盏茶壶、两个茶杯。在左边墙角上的是一张雪白色的牙床,床上被褥叠得工工整整,两个枕头摆放的整整齐齐。 床的旁边有一个梳妆台,上面化妆品一应俱全,只见一个身穿洁白胜雪连衣裙的女孩端坐在梳妆台前,女孩柔弱的背影对着他们,背影是那么熟悉,披肩的长发,屋内的清香似乎都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陈一凡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柳絮…柳絮…” 女孩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这下不光是陈一凡,就是白雪也被惊呆了,那清秀的面孔,那温柔的眼神,那甜美的笑容…坐在那里的正是前几天已经死去的柳絮。“你回来了!”当柳絮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时,眼神中的温柔消失了,她诧异的看着眼前二人。 陈一凡跨步走进屋子,来到柳絮面前,二人目光相接,陈一凡心里顿时砰砰狂跳。 “柳絮,真的是你!你没有死?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一凡激动地叫喊着,他在柳絮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站在门口的白雪此时也走了进来,她的内心没有陈一凡那样狂乱,而是静静地思索过去的这几天,柳絮死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见到,当天她感到现场的时候,柳絮的遗体也已经被曹荣藏了起来,但是听陈一凡和刘小华的描述,柳絮得很惨,就算当时就医也无法回天,难道曹荣有起死回生本领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香气】 ()陈一凡一把抱住柳絮,喜极而泣。柳絮也终于从诧异当中回过神来:“你……” 陈一凡感到怀里的柳絮仍旧是那么柔弱,声音仍旧那么娇美。 这个拥抱足足过了一分钟… “我快想死你了…”陈一凡松开柳絮,深情的着她的眼睛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柳絮低声回答。 此时白雪突然发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有些迟钝,精力难以集中,那股淡淡的清香在整个屋子里飘荡,似乎连自己的身体也在随之漂浮着,让人有种进入仙境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雪无法从这个思绪中逃脱出来,她隐隐觉得此事不妥,于是悄悄地戳了戳陈一凡的后背。对方转过头盯着自己,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白雪使了个眼色,看了看面前的柳絮,又摇摇头,意思是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可能不是柳絮,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她就是柳絮,我不会认错的!”陈一凡坚定的回答。 白雪大吃一惊,她心里想的哪句:“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可能不是柳絮,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居然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我是柳絮,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一直都是在这个屋子里的。”柳絮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那你还记得我吗?”陈一凡吃惊地问。 柳絮抬起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作势思考,陈一凡见到她这个动作,心里又是一阵狂跳,些正是柳絮思考问题时候的动作。 然而过了几秒钟之后,柳絮摇摇头:“我不记得你,你是谁?对了,刚才你看到我为什么这么激动?还抱我…”说到最后,柳絮脸颊绯红。 “我是你男朋友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弟。” “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怎么又是姐弟了?你分明是骗人嘛!” “我是说我们情同姐弟,并不真的是姐弟……”陈一凡耐心地给柳絮解释着。 白雪心乱如麻:“这人到底是谁?她真的是柳絮吗?”她的思绪总是在这些简单的问题上徘徊。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这香味似乎有些古怪…” 想到此处,她屏住呼吸,但是香味似乎仍然可以闻到:“那种香味好像闻到鼻子里,就永远存留在呼吸道中,应该是大脑中…”白雪思绪杂乱,她闭上眼睛,仍旧坚持屏住呼吸,时间一秒秒过去…一分钟…两分钟,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似乎也在逐渐减少。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女孩端坐在梳妆台前,仍旧是开始来到时的那样坐着,陈一凡站在女孩身后,不断指手画脚的说着:“我好想你,我一闭眼睛就梦到你,你知道吗?” 白雪仍旧不敢喘气,她上前一把拉住陈一凡,对方被她拉得转过脸来,面对着白雪,陈一凡仍旧不停不休的说着… 第一百六十三章 【恢复意识】 ()白雪大惊失色,一巴掌打在陈一凡脸上,然而陈一凡仍旧没有停止,嘴巴紧紧的亲了上来。 白雪柔软的小嘴被陈一凡亲着,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动弹,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小了很多,她又急又羞,忍不住大声疾呼:“放开我,你这个小王八蛋!敢占我便宜!” “嘻嘻…白老师,你不是喜欢他吗?这下你满意了…”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转过脸来,陈一凡也回过头去,只见柳絮冷笑着看着面前二人:“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说着,她目露凶光狠狠瞪了一眼陈一凡。 陈一凡惭愧的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等待家长的批评。白雪心里一惊:“我忘记屏气了。” 她一把捂住陈一凡的口鼻,同时自己屏住呼吸,哪知陈一凡不配合,一下子就挣脱开了。他对着柳絮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 柳絮冷冷的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你背着我抱了她多少次?亲了她多少次?说不定更近的行为都有了呢!” 白雪俯在陈一凡的耳边低声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我有话说。” 柳絮叹了口气,娇滴滴的叹了口气说:“唉!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非要离开这里才能说?” 陈一凡转脸瞪视着白雪:“别靠近我,你不要再让误会加深了好吗?”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柳絮身边,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雪知道现在不管怎么说,陈一凡都不会听自己的,而且他们身临险境,需要尽快离开。 她不再多说,而是屏住呼吸,想悄悄地从房间退出去,当她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门被关上了!”她脑海里有一个概念,就是这里的清香给人产生了幻觉,眼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很难判断其真与伪,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白天受过特殊训练,她屏气凝神,坚持十来分钟是小意思。 她在门口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双目微闭,心里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1…2…3……5873…5874…5875…”精力集中之际,她甚至听不到周围的动静,达到忘我的境界。 时间一分分过去,白雪的意识渐渐恢复:“不知道这香气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真是厉害,恍恍惚惚之间,居然把我所有的意识都打乱了,我包里带有防毒面具,竟然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了。” 突然她感到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摸索、揉捏,白雪是处女之身,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她羞得满脸通红,睁开眼睛一看,两只手臂是从后面伸过来的,正紧紧的抱着自己,大惊之下白雪来不及多想,她双臂猛地向外一撑,那两只手臂被弹了出去,随着她的一声“我打!”一个翻身右肘向后砸了出去,“嘭”的一声,那人一声闷哼被砸翻在地。 打完之后白雪就后悔了:“那个人会不会是陈一凡呀?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后,似乎我们一直都处于幻觉当中,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他就惨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她回头一看,一个男人面部朝下俯趴在地上,看衣服穿着正是陈一凡。+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一看是他,白雪脸色一下子吓得煞白,她知道这一肘自己用了七成的力,据统计这一肘砸在任何人的头上,85。5%的死,13。4%的痴呆,1。099%会精神分裂,只有那0。001%的奇才人物至少要昏迷上三天三夜。 她抢上前去抱起陈一凡,这门也没关,不知道是一直开着?还是刚刚才开的?向着黑洞洞的门外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宇宙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光亮虽然短暂,可是白雪一眼看清楚了,在离自己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长发披肩,遮住了整个面容,她身形飘忽,似乎正在急速的向自己这边飞来。 又是接连几个霹雳,电光的照射下,白衣女子张牙舞爪,正是柳絮,她已经来到了白雪面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白雪怀里的陈一凡,眼神之中带着怨恨和恶毒。 白雪不明白,即使是柳絮的鬼魂,也不能对陈一凡有这种表情,不等白雪做出反应,柳絮伸出带着锋利指甲的双手,一把抓住白雪抱着的陈一凡。 “你放手!”她的声音凄厉,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白雪感到对方力量奇大,但是她还是不敢松手,双臂紧紧地抱着陈一凡,自己的声音也颤抖了:“你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他!”柳絮恶狠狠地说。 白雪身子一个旋转,同时右手外翻,一把抓住柳絮的手臂往外一带,柳絮被甩了开去,在白雪接触到对方手臂的那一刻,只觉她的肌肤寒冷彻骨。 “难道真的见鬼了不成?”白雪看着面前的柳絮,不由得不信了。 “嘿嘿!好功夫!”柳絮从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冷笑:“我看你还能躲几下!” 话音未落,柳絮的十指向着白雪的面门抓来,霹雳和闪电一个接着一个,柳絮的十指闪着寒光。 白雪接连几个转身,避开了柳絮的几个猛扑,忽然柳絮停下攻击,仰天长啸,声音震得白雪的耳膜嗡嗡直响。不知道怎么了?白雪的脚步越来越不灵活,身子也慢慢地没了力气。 柳絮一下子扑了过来,这次她不再攻击白雪,而是十指向着陈一凡的心窝插来,白雪急忙后退,可是两脚像是钉在地上一样,不能挪动分毫。白雪顿时惊得冷汗直冒,眼见那阴森森的十指就要插进陈一凡的胸膛,白雪只好双手一松,让陈一凡掉在地上,自己腾出手来对付柳絮,哪知道她手一松,柳絮的十指已经插进陈一凡的胸脯,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一看到这个情形,白雪心如刀绞,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大叫一声,双掌向着柳絮推了过去,正中对方的胸口,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柳絮被打得飞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随着柳絮的消失,霹雳和闪电也消失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快要完结了】 随着柳絮的消失,白雪眼前也渐渐有了光亮,她担心陈一凡的伤势,急忙低头看时,却发现自己双手空空,并没有陈一凡的踪影。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我看到她了,没错,是她!”正是陈一凡的声音。 白雪转过脸来,只见陈一凡瞪大双眼望着刚才柳絮消失的方向,这时他也转脸看着白雪,问:“你看到了吗?” “看到。。……看到什么?”白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的那一幕着实吓得她不清,但是,那似乎有点不真实,因为直到现在,白雪的头还是蒙蒙的,而且当她顺着陈一凡眼睛看去的时候,才发现,现在自己和陈一凡正站在“寒雪梅”的那扇门前,门已经打开了,但是门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到柳絮了。。。”陈一凡说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沙哑。 “你会不会看错了?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白雪环顾四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的心底生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 陈一凡坚定地说:“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在里面对着我微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此时,在月光下的夜路上,一高一矮两个人正边走边聊,正朝着曹荣的别墅走来,高个子走得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尽管这样,矮个子还是要小跑才能跟上。 高个子左手处缠着白色的纱布,正是王霸,他低声抱怨着:“说句实话,当初你鼓动我做那事,结果人没搞定,还害死了她,我真是后悔死了,你还说什么万无一失,都是狗屁!” 矮个子气喘吁吁的说:“这是能怨我吗?是你自己笨怎么不说?”听这声音正是曹荣。 “我爸的钱也都被你骗走了,要是我爸知道是你骗的我,他一定会宰了你。” “嗨你个小王八蛋,老子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还埋怨起来了,有本事你自己搞定他们啊!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帮你解决了他们,你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王霸不屑的的说:“看你这狼狈相,自己差点挂了,还替我收拾烂摊子,还不知道谁谁帮谁呢!” 突然曹荣一把拉住王霸,王霸被吓了一跳,他忙问:“干什么?” 曹荣低声说道:“门口有辆车,好像是薛刚的,快躲起来!” 王霸跟着曹潜伏到路边的草丛中,只听着别墅大门的开门声:“吱呀。。。” 薛刚迈出了曹荣的大门,他回手又轻轻带上门。他仰天看看天空中的明月,深深吸了口气,思绪如潮,他重重叹了口气,然后上了汽车,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曹荣站起身来,看着远去的车灯,喃喃地说:“看来他没有发现我的密室,幸亏我回来的及时,目标可能还没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先去埋伏起来,等他们一来就干掉他们,密室里还有血煞兄弟接应我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柳絮出现】 曹荣带着王霸来到自己的家门口,发现薛刚的车停在那里,等薛刚驾车走后,曹荣二人来到门前。就在曹荣刚要进门的时候,王霸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说:“等等!” 曹荣一伙的看着王霸:“怎么?”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刚才说的话,能否真的兑现?” “噢?”曹荣呵呵一笑:“当然兑现,你还是信不过我?”他的笑容是那么真诚,那么慈祥,仿佛在这笑容的背后,没有任何谎言,没有任何私心。 王霸的心似乎还有些顾忌,毕竟他曾经伤害过自己:“你说柳絮她没有死,而且已经答应跟我了?” 曹荣点着头微笑道:“对!” “她不再恨我?” 曹荣使劲的点点头:“当然,当然!” “可是。。。”王霸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曹荣拍了拍王霸的手背,安慰道:“如果你真的信不过我,那你就自己进去问她嘛!” 王霸低沉着声音说道:“可是,我怕我走进去之后,就再也不能活着出来!” “我去把她叫出来。”曹荣说完就要走。王霸一把拉住了他:“等等,让我进去也可以,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王霸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曹荣的胸口:“就这样进去,我就有了安全感了。” “这。。。这这。。。”曹荣无奈的摇摇头:“得得得,随便你吧,不过你小心点,别失手伤了我!” 王霸让曹荣在前面带路,自己手持匕首按在曹荣的腰间,就这样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曹荣的密室。 陈一凡走进门,这是一个小居室,里面桌椅床柜俱全,只见一个白衣少女端坐在床上,少女看到陈一凡,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你终于还是来了。” 陈一凡看得目瞪口呆:“你。。。你。。。。真的是你,柳絮,你没死?” “怎么?你希望我死么?”柳絮走了过来,一把抱住陈一凡,泪如泉涌。 白雪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但是不由得她不相信,因为这的确是真的。 陈一凡为了验证是不是梦境,使劲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疼痛感立即刺激了他的神经。闻着柳絮身上那股熟悉的体香,怀抱着熟悉的身体,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 经过短暂的相拥之后,柳絮破涕为笑:“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我还可以供你读书、考大学。” 陈一凡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什么?” 白雪走了过来,目光锐利的看着柳絮:“你现在可以交代清楚了吧?”看到白雪锐利的眼神,柳絮不安的移开了目光,她没有接白雪的话,而是低声对陈一凡说:“我们离开这里,我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 陈一凡指了指白雪,对柳絮说道:“她不是外人,有话直说就是了,白雪老师救过我多次了。” 柳絮忐忑不安的看了眼白雪,说道:“其实。。。。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曹校长安排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黄雀在后】 在陈一凡的坚持下,柳絮终于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和曹校长安排的。。。” 陈一凡一听这话,头顿时懵的一下子,心里隐隐一股寒意缓缓升起,双手也缓缓地放开了柳絮的纤纤细手,只见他脸上那喜不自胜的表情消失了,而是眉毛越皱越紧,声音也变得低沉:“什么?你和曹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王霸跟着曹荣来到门外,曹荣刚想上前阻止,忽然王霸在他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王霸虽然只有一只手,曹荣还是动弹不得。 王霸低低的说:“曹校长,我想听听她怎么说。” 曹荣睁大眼睛,恐惧的看着柳絮。 柳絮见陈一凡脸色难看,心里也是一寒,吞吞吐吐的说:“是曹校长,他说王霸家里有钱,只要我能帮助他得到王霸家里的财产,到时候他就会给我一大笔钱。(.)” 王霸一听柳絮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恶狠狠的看着曹荣。 陈一凡回头了一眼白雪,只见她一脸的镇定。陈一凡心里一片空白,他死都不敢相信,这个事件的第一受害者竟然是主谋之一。他此时心如刀割,一起长大的柳絮天真纯洁,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心计。 怔了片刻之后,陈一凡颤着声音说道:“为了钱,你居然会做这种事,难道金钱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絮叹了口气,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陈一凡一脸的诧异。 “唉!”柳絮转过身去,泪水从白皙的脸颊上滑了下来,她一排洁白的牙齿咬着粉色的下嘴唇:“你从小学习成绩优异,眼看就要进入大学深造了,但是没有钱你怎么上大学?” 陈一凡这才恍然大悟,虽说柳絮平时非常节俭,但是她非常善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做犯法的是事情,说来说去,竟然是自己惹的祸。陈一凡呆呆的看着柳絮柔弱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从小到大,她一直对我呵护有加,到了高中更是建立了恋爱关系,我从来没有尽一个作为男朋友的职责,反而让对方为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 “你可知道曹荣是什么人?他卑鄙无耻,心狠手黑,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你这么做,能拿到他的钱吗?”密室里响起白雪的声音:“你上了曹荣的当了,你为他做了多这么多犯法的事情,到头来一点酬劳都不会得到的!” 柳絮擦了擦眼泪,冷冷地说:“你没听说过强中自有强中手吗?” “哦?”白雪正等柳絮说下去,陈一凡插嘴说道:“你承认你对我好,但是。。。。但是刘小华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成了你们计划当中的牺牲品。。。还有吴霞。。。。竟然是我帮你害死了她。” 柳絮说道:“要成功,就会有牺牲,刘小华虽然以前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他很刻苦,你对他辅导也是尽心尽力,但是你知道吗?他一直想超过你,最近他的成绩直线上升,我看得出来,他将来升学的时候,一定是你最大的对手,对手当然是越少越好,至于吴霞,哼,她更是爱慕虚荣,水性杨花,嫉妒心强,她本来就是想害我在先,我正是利用她这些缺点引王霸上钩,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上我的当。” 突然密室外响起轻微的响声,白雪心想:“难道是砍你妹四兄弟?”但是声音只响了一下,就没有声音了。白雪迅速拿起强光手电筒,照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只见王霸正捂着曹荣的嘴巴,二人鬼鬼祟祟的蹲在黑暗深处。【-为您精选】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结局上】 躲在黑暗中的王霸一见被暴露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一把揪住曹荣的衣领,狠地咬牙切齿:“让我强暴柳絮,然后再让我们拿钱出来找你帮忙替我们摆平,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鬼主意,你见钱眼开,卑鄙无耻,我打死你!” 他用力一扔,曹荣想一个皮球蛋子似的飞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两三米才停下来,王霸冲上去又是一脚,曹荣又滚出去了四五米之后撞在墙上,要不是墙挡住他,看样子要滚十来米才能停下来。 王霸上去揪起曹荣,膝盖猛撞曹荣的胸部,曹荣全身痛的无法反抗,直到王霸打累停下来,曹荣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忘咒骂:“你。。。你个王八蛋,你。。。真想打死我啊。。。。”王霸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休息。 柳絮一看二人,不安的神色立刻在脸上显露出来,白雪说道:“不用管他们,打死一个是一个,他们这是自作自受,不管是谁触犯了法律,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但是她心里却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曹荣和柳絮安排的,那么我自导自演的酆都城那场戏,岂不是让他们笑掉大牙了。。。” 听到白雪正义凛然的声音,柳絮不禁脸一红,低下头去,心想:“我也是自作自受。。。。我也触犯了法律。(.无弹窗广告)。。。一样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可是陈一凡呢?他是无辜的呀!”想到这里,两道晶莹的泪痕缓缓流下。 这时,坐在地上的王霸又起身打曹荣,曹荣见势不妙,一咕噜滚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密室的出口跑去。 白雪对陈一凡说道:“我们也离开这里吧!”陈一凡点点头,拉着柳絮的手,跟在白雪身后向外走去,一路上,三人都是心事重重,柳絮和陈一凡更是惶恐不安。 出了眼前这间密室,就可以来到曹荣的卧室了,只见王霸正骑在曹荣身上,挥拳往他身上打,曹荣已经被打得像个猪头。一路上没有看到血煞四兄弟,白雪心里甚是不安:“这四个无耻小人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就在白雪离王霸二人不到五米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血花四溅,同时骑在曹荣身上的王霸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白雪手电筒一照,只见王霸倒在血泊里,脑袋已经不见了,脖子上碗口大的窟窿正咕嘟嘟的往外流着血液,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快跑!”白雪回身拉着陈一凡和柳絮就往回跑。 这时,在密室的入口处传来几个人错综复杂的脚步声,显然已经有人进来,并用枪打爆了王霸的头。 来人正是薛刚,他手里也拿着手电筒,灯光照在被打的已经扭曲的曹荣脸上停住了。 “我说老曹,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连你老妈也认不出来了吧?” 一听是薛刚的声音,曹荣憨笑一声:“是老薛啊,呵呵,见笑了,见笑了!” 薛刚冷冷的说:“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当然笑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死在这小子手里了。”曹荣仍然是满脸笑容,其实他这个笑容比哭要难看的多。说着,他在身旁的死尸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为您精选】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结局中】 薛刚嘿嘿冷笑着,上前两步,举起手枪抵在曹荣的头上:“既然是我救了你,你敢怎么报答我!” 曹荣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我。[]。。老薛。。。不是。。。你这是。。。干嘛?” “你不知道是吗?好吧,让我来告诉你!我要让你带着所有的秘密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薛刚说完这句话,扣动了扳机,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血花四溅。。。。曹荣倒在了地上,血液和脑浆从他额头上的枪洞里股股而出。他那扭曲的脸上带着三分恐慌,两分迷茫,但是仍旧带着五分的微笑,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就连薛刚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走吧!去吧里面的人全部干掉,一个不留!”薛刚一声令下,血煞四兄弟从他身后一涌而出,向着白雪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薛刚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血煞四兄弟早已见识过白雪的厉害,四人一盘算:这一次他们手里除了自己的武器之外,身上还都带着枪支,反正下了命令要干掉他们,这就好办多了,所以,见人就杀准没错。 白雪三人藏在王丽娜遗骨的那间密室里,白雪知道血煞四兄弟行走江湖多年,本身就不可靠,所以进密室的时候没有让他们跟着,以防情况突变。 “嘭”的一声枪响,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白雪再也来不及多想,她拉着陈一凡和柳絮的手低声说:“快,顺着梯子爬下去!” 砍你妹说道:“尼玛的,谁开的枪?” 锤你妹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是。(.好看的小说)。我。。。我想试试。。。这。。。枪是不是真的。。。。别别让薛刚。。。给给给耍了。。。” 戳你妹尖声叫道:“你个笨蛋,这不是给他们三个报信吗?这叫做打草惊蛇你知道吗你?” “行了行了,别吵了!”砍你妹斥道:“快点找到他们,干掉之后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刚才那小妞进密室的时候故意支开我们,我想他们肯定躲在我们没去过的地方,跟我来!” 四人推门而入,“大哥!”戳你妹首先叫起来:“这地上有个洞!” “我早早早。。。就看到。。。了,还还还。。。用你说。。。”锤你妹迫不及待地伸头去看,他话音未落,头一栽掉了下去,砍你妹反应快,一把抓住锤你妹的裤子,“嗤啦”一声裤脚扯下来一块,随着一声惨叫,锤你妹重重的插在下面的钢钉上,钢钉透过他的身体,死状恐怖至极。 偷你妹急忙伸头去看,他还没看到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下子被一只手给掐住了,偷你妹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锤你妹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原来下面有人。。。”只觉得这只手的力量很大,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只在电光火石只见,他的脚已经离开地面,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落,砍你妹看情况紧急,伸手抓住了偷你妹的脚踝,可是偷你妹下坠的力量很大,砍你妹也被拽的趴在了地上,他一只手撑住洞口,一只手死死的拉住偷你妹的脚踝。 顷刻间,就这样僵持住了,砍你妹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瞥了一眼身旁的戳你妹,咬牙切齿的骂道:“尼玛的,还不快过来帮忙,死站着干嘛。。。” 戳你妹哈哈大笑:“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大,都不懂得黑吃黑了。”他伸手在腰间拔出手枪,抵在砍你妹的太阳穴上,奸笑道:“大哥,对不起了,四个人分那么点钱有点少,就让小弟一个人替你们去拿吧!”【-为您精选】 第一百七十章 【大结局下】 砍你妹早知道戳你妹有私心,但是料想他一时半会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让对方找到了有利时机。 随着戳你妹手指一扣,“嘭”的一声砍你妹和偷你妹同时落了下去,死于非命。 戳你妹哈哈笑道:“白雪,我知道你在下面,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戳你妹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端着枪,缓缓的靠近洞口,让里面的人没有机会可乘,灯光所到之处,果然,白雪就是在下面的梯子上附着。 白雪目光凛然,没有一丝的恐惧:“不错!我在这里,你开枪吧!” 戳你妹摇头晃脑,满脸的轻薄之色:“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嘭的一声就这样毁了,岂不是可惜啊!” 白雪瞪大眼睛盯着对方,眨也不眨,清澈明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你先上来吧!”戳你妹声音温和,但是他的声音很尖,这样听上去倒像是太监的声音一般。 白雪也不多说废话,因为他本身就不愿意和这种人废话,她双手扳住洞口,用力一撑,身子轻飘飘的落在戳你妹的身边,戳你妹被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你你你。。。别想耍花招!啊?!我会开枪的!” 见他神情紧张,白雪不屑地一笑:“是你让我上来的,现在又害怕,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戳你妹看白雪神态自若,美若天仙,一身的正气,自己更是害怕了,他退后两步,说道:“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了?快说!那两个小瘪三呢?” 白雪抿嘴一笑:“你真好笑,你家主人让你干掉他们,你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怎么当狗的?” 戳你妹气得脸都绿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白雪看他那样,又是一笑:“平时见你挺机灵的,怎么现在笨的跟头猪似的?” 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他平时是很机灵的,但是看到你这样的美人,就变得比猪还笨了。”戳你妹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薛刚阴沉着脸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攥着两个人的手腕,那两个人正是陈一凡和柳絮。二人被薛刚一个人控制住了。 “薛。。。薛局长。”戳你妹呼唤,看他那神态姿势,真的像只做错了事的狗看到他了的主人。 “他们两个一直躲在玻璃罩后面,你们竟然都上了这丫头的当,抢着往洞里钻!就在你暗算砍你妹的时候,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在你身后跑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薛刚死死的盯着戳你妹。对方被他的威严折服,低头认错:“属下。。。属下该死。。。” “既然你敢出卖你的大哥,当然以后也会出卖我,让我送你去见你的兄弟们吧!”薛刚的话音未落之前枪声已响。戳你妹应声倒地。 陈一凡和柳絮一直都在盯着薛刚手中的枪,但是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薛刚是怎么抬手开枪的,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你能躲开这一枪吗?”薛刚得意的说。 “如果我躲开,你能放他们走吗?”白雪脸上仍旧带着平静的微笑。 薛刚呵呵一笑:“今天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在这里我已经安放了炸弹,爆炸时间是十分钟之后。”他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五分钟,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怕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吗?”白雪一字一句的说。 “怕,当然怕,所以,我要毁掉所有的证据,嘿嘿嘿。。。”薛刚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显得无比的诡异。 “好,好,好。。。”白雪释然的一笑,连说了三个好字,薛刚刚想开口问她为什么说好,白雪猛然抬头,手一扬,两道寒光向着薛刚飞来,这两道寒光同时射向薛刚的心窝,薛刚刚想拿陈一凡和柳絮来挡,却发现这两道寒光正射向自己的眼睛,任薛刚再大的力气也来不及举起两个人来挡,他急忙低头躲避,只觉得两个小腿上一痛,心慌意乱之际抓着两个人的手也就松懈了,就觉得手上一滑,等薛刚抬头看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妈的!”薛刚心中咒骂,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他料想:白雪知道这里还有还有十分钟就会爆炸,一定不会再耽搁时间,现在肯定是往外跑了。 薛刚拿出当年的冲刺速度,向着外面跑去,直到密室门口,这才看见柳絮在前,陈一凡在中间,白雪在后面,此时柳絮的一只脚已经跨出密室,薛刚举手就是连开三枪枪,“嘭嘭嘭”。。。 柳絮应声倒地,陈一凡一把扶住柳絮,白雪心想:这个柳絮动作太慢了,真是被你害死了。白雪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推陈一凡,陈一凡从柳絮的身体上滚了出去,白雪自己背上一下剧痛,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已经受伤,唯一能保住的就是陈一凡了,白雪忍住剧痛伸手按下关闭密室门口的机关按钮。 “白雪,快出来。”陈一凡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白雪微笑着摇摇头:“你保重。”陈一凡拖出了密室门下的柳絮,却已经没有时间去拉白雪,密室门缓缓关闭。 薛刚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足二十秒了,他离白雪还有十来米的距离,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粘糊糊的,应该是血液还在流,他咬着牙往密室门口冲去,手里的枪又向着白雪连开数枪,白雪胸口接连中枪。但是她还是扔出暗器。 薛刚惨叫着,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曹荣的整个别墅坍塌了,整个密室连同所有的秘密也都被埋没了。 柳絮死了,但是她在临死前拿出了她留给陈一凡的东西,那是一张存折,上面有很多的钱,这是她用所有的一切换来的,当然,也有别人的一切。。。 两个月后,陈一凡坐在山坡的大青石上,前面有两个坟,坟前各立着一块石碑,这是他为她们立的。 “这两个女孩都是为我而死,我对谁的才是真爱呢?柳絮,不管怎样,你不该往坏的路上走的。白雪,你太傻了,我知道你是想成全我和柳絮,宁愿牺牲自己,但是你不知道,我真心爱的人是你,没有你,我的世界里便没有了生命气息,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陈一凡喃喃自语,伤心地泪水颗颗滑落。 突然,一个甜美而又温柔的声音在陈一凡的身后响起:“如果有好的路走,谁会愿意走上坏的路?没有我,你不还是一样活着么?” 陈一凡一下子从石头上弹了起来,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少女,身材婀娜,皮肤洁白似雪。 《完》【-为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