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猎户小娘子》 关于文章的调整 亲们,最近文章要签约了,所以以前每一章节1000多字不符合要求,我把章节做了相关的调整,文章内容没变,只是把之前的章节合并在了一起,不影响阅读的,昨天发的第二十九章由于单章字数不够,我今晚补起来之后再上传,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入V通知 各位读者朋友们: 大家好,本书决定从明天开始起上架,也就是入V啦,很多同行都在说一入V读者就掉了,我也很担心,这是小紫的第一篇签约古言,可能文笔没那么好,情节也没有大神们写的好,但是也希望喜欢此书的各位读者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小紫,你们的支持将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每天码字一章字大概要写一到两个小时,小紫是学生党,所以写的很不容易,你们每章只需要花几分钱就可以看了,所以真心的希望你们可以多多支持小紫。最后,很感谢一直支持小紫的读者朋友们,还有网站的全体工作人员,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_^ 萤火紫 2017.3.31(未完待续) 第一章 成为孤儿 荆山不知道怎么了,爹明明跟他说只要他在家好好的就跟他带一个娘回来,可是他在家门口等了几个时辰,只看到村里一个老头背着满身是血的爹回来了。老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地看着荆山抹泪,荆山都看到了,连那个山头的连云婶和连云叔也赶了过来,连云婶抱着荆山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娃’。荆山隐隐的感觉这次爹生了大病,他满眼都是血色,连云婶不让荆山站在房间里,带着他出来在院子里坐着。 连云婶抱着荆山,悄悄地问他:“荆山,以后跟着我和你叔过日子好不好?”荆山看着蓝蓝的天空,有些迷茫的看着连云婶说:“婶儿,我要跟着我爹生活,我娘没了,要是我也不要爹了,那他就一个人了,我想跟着他生活。”连云婶看着荆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摸了摸荆山的头,笑着说:“荆山真乖,你在这里坐着别乱跑,婶子去烧点吃的,你爹回来这么久还没吃东西呢!”荆山点点头。 茅草屋里,连云叔抱着荆山爹,眼眶红红的,颇有些不甘心:“你这是为什么啊?人家姑娘都说了不要那么重的聘礼,有多少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你,你这样,让荆山怎么办,让人家姑娘怎么办啊?”荆山爹虚弱的伸出手,笑着说:“我也是不想委屈云儿,他娘生荆山的时候去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云儿嫁给我本来是委屈了,我怎么还只用那么点聘礼把人家姑娘娶回来,本来想着打一头熊瞎子就够了,谁知道,咳咳,”话说到一半,荆山爹吐出一大口血水,一声接一声的咳着。 连云叔大惊,放下荆山爹去外面喊连云婶,连云婶拿着锅铲的手一顿,哽咽着跑到房间里,路上看到还坐在院子里的荆山,又忍不住哭了。荆山爹整张脸白的不像话,他拉着连云婶的手,红着眼眶说:“妹子,我这次可能熬不过来了,荆山还要麻烦你们多帮忙照顾一下,还有云儿,你跟她说,是我对不起她,她是个好姑娘,你让她再找个人嫁了吧!”连云婶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流着,她扯着嗓子说:“云儿等了你那么久,眼看着就要成亲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眼看着荆山爹只剩一口气,连云婶白着脸想到了什么,大声说:“你要撑住,我叫荆山去喊云儿,要让她见你最后一面啊!”说完,也不等荆山爹反对,径直的跑到院子里喊荆山。 荆山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下来,问连云婶:“婶儿,村里人都不待见我们这些猎户,为什么要去村里啊?”连云婶低声说:“没事儿,以后咱都不去村里了,这次你去喊喊云姨,就是上次给你吃窝头的云姨,跟她说让她快上山,你爹有急事。”荆山乖巧的点点头,朝山下跑去。 沈云正在院子里坐着绣嫁衣,隔壁大壮突然大叫:“灾星来了,灾星来了!”荆山脚步一顿,继续朝沈云的院子跑来,沈云听着院子外吵吵嚷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灾星,她眼皮一跳,放下嫁衣就往外面走去。 “荆山?”沈云看到荆山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掏出帕子给他擦汗,荆山躲了一下,又被沈云拉住了。“荆山下山来是有事吗?”沈云笑着问。荆山点点头,说:“云姨,连云婶让我叫你上山一趟,我爹满身是血。”沈云听到那句‘我爹满身是血’脑袋嗡嗡的响,脸色苍白,她不发一言,牵着荆山就往山上走去。 荆山问沈云:“云姨,我爹是不是要死了?今天是一个老头背着爹回来的,爹满身是血,连云婶不让我去房间看爹,爹也没有叫我。”沈云的眼泪一下子就蹦出来了,她一边抹泪一边笑着安慰荆山:“怎么会呢?你爹只是累了,等他休息好了就会和荆山一起玩了。”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的愈发汹涌了,她干脆抱着荆山朝山上跑,她怕啊,脑子里都是荆山爹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的场景,他们都要成亲了,老天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 连云婶一直站在院子里,一看到沈云就红着眼拉她往房间里跑,沈云放下荆山,被连云婶拉的踉跄了一下,不敢耽误时间,继续往房间里跑。推开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扑到床上看着满身是血的荆山爹一个劲儿的哭。沈云真的不敢相信,老天怎么会这么残忍呢,她等了20年才等到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后天就要成亲了,老天却要收走他的命! “荆大哥,你怎么了,我们还有三天就成亲了啊?你怎么忍心这样抛下我!荆大哥,荆大哥!”沈云凄惨的声音在荆山耳边回荡,他虽然小,但也懂死的含义,他记得爹跟他说,他娘在生他的时候去了天上,再也回不来了,这次他爹是不是也要去天上了? 荆山爹勉强挣开眼睛,颤颤巍巍的伸手,陡然一下子没了呼吸。 荆山一下子推开房门,大声喊了一声爹,可是床上的人再也不会应他了,沈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连云婶也哭着喊:“荆山爹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荆山还这么小,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啊?云儿都快要和你成亲了!”连云叔不发一言,抱着荆山出去了。 “连云兄弟,荆兄弟怎么样了?”之前那个背着荆山爹回来的老头,抱着一个小孩子又来了。荆山呆呆的站着,他听见连云叔喊那个老头‘李兄弟’,老头放下怀里的孩子,朝荆山招招手,笑着说:“荆山,这是枚枚,你带着他玩玩吧!”荆山牵着小女孩,仰头问连云叔:“连云叔,我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连云叔红着眼眶点头,旁边的老头猛地拍了一下头,朝房间跑去。 李老头跑到床前,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嗫嚅了半天才哽咽的叹息:“怎么一下子就去了呢,我背荆兄弟回来的时候,虽然感觉他不大好,可是,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怎么,怎么,唉 !”连云婶拉了一把扑在床边的沈云,低声叹息了一声:“是荆山爹自己感觉不好,说不用浪费银钱了,他走了荆山还要生活的。”说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荆山,才出生就没了娘,这才这么点儿又没了爹,他以后要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第二章 大哥哥别哭 沈云一直低声抽噎,听到这句话猛地拉住连云婶的手,坚定地说:“要是荆大哥没出事我已经是他妻子了,荆山就是我的儿子,他走了,我要替他好好照顾荆山。”连云婶似乎没想到沈云是这么刚烈的一个女子,哭都忘了,等回过神来又忍不住劝她:“云儿啊,不是婶子说你,荆山爹走了,你还年轻,荆山我们会照看着的,总归不会让他饿肚子的,等荆山爹头七过了,再挑个人好好嫁了吧!” 连云叔也在一旁点头,李老头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沈云抹了一把眼泪,一字一句的说:“这辈子,我就是荆家的人了,婶子不用劝我,要是没有荆大哥我也嫁不出去的,以后荆山就是我儿子!”连云婶看到劝不住,也没有多说,直直叹气,向外走去。 “荆大哥,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等荆山娶妻生子,我就去找你。”沈云看着荆山爹,喃喃自语。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沈云的话。 连云婶在厨房端了一盆热水,沈云马上接了过来,连云婶还想说什么,沈云直接把人都轰出去了:“他就是我丈夫,我为他换衣梳洗是应该的,婶子和叔就成全我吧!”屋子里的人见此,都默默的出去了。连云婶留下来做晚饭,连云叔和李老头带着工具去后山挖坑去了。 荆山爹是独苗,猎户久居深山,和村里人也没什么联系,所以除了连云叔一家,荆山家基本上没有亲戚,唯一关系好点的也只有村里的李老头,所以大家也没有客气,默默地帮忙处理后事,买了棺材回来埋了立坟,晚上一起守个灵就算是办了丧事。 荆山直到看到他爹被埋在土里才真正回过神来,他扑到他爹的坟上大哭:“爹,爹,爹。”他知道,村里人都喊他灾星,因为他一出生就克死了娘,所以这几年都是和爹相依为命,现在他又没了爹,以后就要一个人生活了,他感觉好害怕。 连云婶和连云叔在旁边红着眼圈,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要让荆山知道他爹走了,他们也要回家一趟,出来时虽然叮嘱了孩子,可还是不放心,要去看看才行。沈云在天黑之前就回家了,毕竟还是没出嫁的姑娘,说是要回家处理一下再上山。 孤零零荆山趴在他爹的坟上哭个不停,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个小手笨拙的帮他抹了抹眼泪:“别哭了,爹说了,哭的孩子不乖,哥哥要乖乖的,像枚枚一样乖,不哭。”才三岁的李枚小大人般的皱着眉,一本正经的安慰荆山。 荆山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才到他大腿的小姑娘,真的没有哭了,他对她说:“枚枚,我没爹了,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枚枚在原地皱着眉,一副思考的模样,她歪着头想了好久说:“大哥哥,那以后枚枚来陪你吧,枚枚有爹,可以分你一点,但只分你一点点哦!” 李老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红着眼圈笑了。 荆山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墩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爹从来都不让他一个人去村里,他知道,村里的人都说山里的猎户是煞星,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很多女人都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村里人怕粘上霉运,都离他们远远的。小胖墩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孩子,他决定等小胖墩长大了,让她陪着他一辈子。 枚枚看着大哥哥不哭了,迈着小短腿往他怀里挤,荆山感觉怀里的小团子肉呼呼的,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枚枚垫着脚努力往上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大哥哥,枚枚好困,你抱枚枚去睡觉好不好?” 荆山小心翼翼的抱起小胖墩往家里走,李老头想要接过小胖墩,可是荆山硬是不松手,他可怜兮兮的对李老头说:“李叔,今晚让枚枚留下来陪我吧,你明天再来接她好不好,我喜欢枚枚。”李老头看着荆山单薄的身影,不忍心拒绝,他犹豫了一下说:“枚枚还小不懂事,要不我明天再带她过来看你?” 荆山摇摇头,倔强的站着不动,李老头见此,叹了一口气:“那好,我先下山去了,明天再来接枚枚,你们两个小孩子要注意安全,晚上关好门。”荆山松了一口气,看着李老头的背影说:“我知道的李叔,我会照顾好枚枚的。” 晚上,荆山烧了热水替枚枚擦了脸和手,又把衣服脱了,塞进被窝里,枚枚迷迷糊糊,闭着眼喊娘,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地往荆山的胸前凑,摸了半天忽的睁开了眼,看了荆山好久才说:“不是娘,是大哥哥。”荆山点点头,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脸,轻声说:“枚枚乖,快睡吧!” 枚枚把头往荆山怀里凑,她睁着大眼睛问荆山:“大哥哥,为什么你这里都不软?娘这里软软的,还香,你这里硬硬的。”荆山看着把脑袋不停的往他胸前凑的小胖墩,听见她的话可耻的脸红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感觉胸前一疼,小胖墩竟然咬住了他的那里! “枚枚乖,别咬!”荆山忍着疼轻声的哄她,可是人家小胖墩不答应啊,一口一个娘,咬住了不说还吸了吸,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才失望的放开了。荆山看见小胖墩放开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她又伸手去那里按了按疑惑的说:“硬硬的,不软。” 听见这话,荆山又忍不住红了脸。他拉住小胖墩乱摸的手,轻声哄她:“枚枚乖,快睡觉,哥哥在这里陪你哦!”枚枚本来就迷迷糊糊,这样被他拍了几下就闭着眼又睡着了。 荆山看见小胖墩肉肉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熄了灯睡觉,鼻尖都是小胖墩身上的奶香味,他感觉安心极了,就算爹不在了,他也要好好地生活,一个人活着。(未完待续) 第三章 枚枚呢? 李老头回家之后,想来想去都感觉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这是他的女儿,就这么放在山上,实在是不妥。他坐着看着在灯下补衣服的枚枚娘,破天荒的觉得心虚。 枚枚娘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李老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李老头突然站起身,无声无息的,枚枚娘被吓了一跳,针都戳到了手。她一下子就委屈了:“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李老头被唬住了,看到自己媳妇冒着血珠的手指,一下子心疼了。 他赶紧跑过去把那节白白嫩嫩的手指含在嘴里,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对不起,心疼死我了,你这会儿就别做了,仔细把眼睛熬坏了。” 枚枚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头发都有些花白了,明明才三十出头,偏偏被人叫成了老头,她的眼睛酸涩不已,隐隐的有泪光闪动。她抽出自己的手指,摸了摸李老头的头发,心疼的说:“这些年你辛苦了,要不是我太娇气,你也,你也不会” 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李老头这下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把枚枚娘搂进怀里,:“别哭,我心疼,你这个大小姐嫁给我才是受苦了,这些年还要你帮忙下田里干农活,你何时做过这等粗活,是我没用。” 枚枚娘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她轻声在李老头耳边说:“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谁叫你是个农夫,不然我也不用做这些了。”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李老头配合着叹息:“是啊,谁叫我是个没用的农夫呢?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你现在反悔,晚了!” 枚枚娘嗔怪的锤了一下他的胸膛,满脸红云,李老头一下子看呆了,仿佛回到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般娇羞,红着脸娇娇糯糯地喊他:“李大哥~” 李老头血气上涌,他忽然发现这些年她一点都没老,反而愈发撩人,这十里八乡的美人,她当之无愧。可是这些年他却老了,头发都开始白了,李老头想到这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枚枚娘察觉到男人的伤感,撑着手问他:“怎么了?”李老头摇摇头不说话。枚枚娘见此就不高兴了,红着眼睛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当年娶我的时候发的誓都不算数了吗?”李老头看到怀里的人儿都要哭了,慌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的说:“没,没,秀儿,你别哭,我只是感觉自己老了,你别多想。”枚枚娘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哪晓得这男人这么不禁诈,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着李老头的额头说:“来,我看看,哪里老了,明明和娶我那年一般模样,这些年愈发有味道了。”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脸。这哪里是闺阁女子说的话,偏偏这些年在这乡野之地学的愈发泼辣起来李老头笑着把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笑出了声来。枚枚娘不依,捏着拳头锤着这人的胸膛,老不休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 要是让枚枚看了,咦,枚枚呢?这么久都没看到枚枚,今天是他把枚枚抱出去的。枚枚娘从李老头怀里挣开,自己站起身,在房间找了一圈,又去堂屋看了一会儿,哪里有枚枚的影子!李老头看着她到处找,大概知道了她在找什么,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枚枚娘突然问:“枚枚呢?怎么不见她,今天不是你带出去的吗?” 李老头吭哧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沈云一步一回头的回了家,荆山爹去世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看见沈云都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云儿啊,也真是可怜,都熬成老姑娘了,好不容易有人要了,竟然是个短命的,我可怜的云儿!”大壮娘嚎的那叫一个凄惨,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破锣一般的嗓子在村庄的上空飘荡,沈云脸色变了几变,咬着牙回了家。大壮娘站在原地,还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和人讨论荆山爹的死因:“听说是打猎的时候被熊咬死的,回来的时候就不行了,我跟你说,那模样真的是凄惨。” 村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她真的在现场,沈云在院子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拿着扫把追了出去,一扫把打在大壮娘的背上,大骂:“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平时乱编排人就算了,荆大哥都去了你还在这里信口开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早晚要遭天打雷劈!”大壮娘被打的直叫,抱着头四处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得了了啊,沈家的大女儿是泼妇啊,难怪都20岁了还没嫁出去,还克死了荆山他爹,简直是灾星,以后还有谁家敢要啊?” 沈云气得浑身颤抖,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真想把她剁了! 沈老头正背着锄头回来,还没进门就看到自己女儿拿扫把追着个妇人满院子跑,他把锄头一扔,上去夺了沈云的扫把,扇了她一耳光:“孽女,你这是不要名节了吗?”沈云一愣,摸着脸哭了出来。沈老头伸着的手还没收回去,看到沈云肿了一半的脸心里后悔不已。 大壮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沈老头,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女儿简直是个泼妇,我一把年纪了,还追着我打,以后谁还敢娶她啊,年纪轻轻的就克夫!”沈老头大喝一声:“住口!”大壮娘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又说:“凶什么,荆家兄弟都被你女儿克死了,全村人都知道了,看还有谁敢娶她!哼”说完,十分嘚瑟的走了。 沈老头半天没回过神来,站了半天才开口问沈云:“荆家兄弟,真的出事了?” 沈云抹了一把眼泪,倔强的点点头,可马上眼泪有接着流了出来。沈老头捏着扫把浑身颤抖,忽然倒在了地上。 沈云吓了一跳,赶紧护着沈老爹回了房间,喂了热水,敷了毛巾,沈老头才幽幽的转醒,他挣扎着起身,抓住沈云的手问:“荆山爹真的去了?”沈云红着眼圈点头,沈老头愣了半天才哭着喊:“我苦命的女儿啊!”沈云坐在那里,把沈老头头上的毛巾换了换水,嗫嚅着说:“爹,我想,我想-” “不行,云儿啊,你还年轻,爹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沈老头料到沈云要说什么,他一口打断她的话,接着又问:“荆山爹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沈云没有回答突然跪了下来,哭着说:“爹,我原本就决定不嫁了的,可是老天让我遇到了荆大哥,想着嫁给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谁料到沈大哥,沈大哥他为了不委屈我,去山里猎熊,被熊,被熊咬死了,现在女儿头上还背着克夫的名声,以后更加艰难了,还有谁会娶女儿啊!” 沈老头闭着眼,猛地咳嗽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上山 “爹!”沈云顾不上自己了,沈老头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倒了一杯热茶给沈老头。 沈老头闭着眼睛喘气,好半晌才眼睛才睁开一条缝,有些艰难的问道:“你真的考虑好了?”沈云红着眼圈点头,说:“女儿想好了。”沈老头的眼睛突然暗淡起来,他无力地点点头,挥手让她出去。沈云走到房门口,突然跪了下来,她泪流满面,心有不忍的说:“爹,明天女儿就去山上了,以后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那个女人反正我是不会叫她娘的,希望她还有点良心。”她说着,看了沈老头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沈老头红着眼圈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不言不语的,他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闭着眼睛假寐了。 沈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生活了20年的屋子,心里有万般不舍,收拾好平时的几身衣服,还有做绣活攒下的一点钱,熄了灯就睡下了。 荆山半夜醒来,感觉身上湿湿的,他脑子还有点迷糊,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怀里的小胖墩还睡的很沉,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荆山一个机灵爬起来,烧热水去了。 端了一盆了热水过来,他把小胖墩从被窝里拖出来,笨拙的给她脱衣服,小胖墩感觉很不舒服,在荆山怀里扭来扭去的,嘴里咕哝着什么,荆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她把衣服脱完。他看着眼前肉乎乎的团子,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荆山一直知道小胖墩很胖,脸上肉肉的不说,手也是肉呼呼的,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她身上更胖!藕节似的胳膊,藕节似的腿,他见过他爹带回来的藕,洗干净之后白白嫩嫩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还有肉呼呼的肚子,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他好奇地伸出手戳了一下,软软的。荆山还在发呆,小胖墩突然睁开眼睛喊:“娘,抱抱!”荆山吓了一跳,抱着小胖墩肉肉的身体,全身僵硬极了。 枚枚睁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眨呀眨,一口咬在荆山的胸膛上,她清脆的声音说:“娘,饿,奶奶!”荆山听到这句话身体更僵了,他小心翼翼的说:“枚枚,我不是娘,我是大哥哥!”枚枚看了荆山好大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我要娘,娘,枚枚饿了!” 荆山彻底傻眼了,他不知道小胖墩居然说哭就哭,跑着她轻言细语的哄了好久,才想起来要跟她擦一下身体,还好水足够热,他看着小胖墩,一字一句的说:“枚枚,哥哥跟你洗澡好不好,你,你,你尿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说的很艰难。 小胖墩似乎听懂了,很不好意思的往荆山怀里躲,低着头说:“娘说,尿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枚枚,枚枚又尿床了!”说完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荆山顿时感觉头大,他赶紧安慰她:“枚枚乖,大哥哥没有怪你,你要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要生病的。”枚枚有些害羞的点点头,乖巧的任荆山动作。 荆山快速的给她洗了澡,找出以前自己的小衣服给她穿上,迅速的把她塞到另一床被窝里,然后把那床尿湿了的被子掀了起来,换上干净的被子。收拾好之后,他连人带着被子抱了过来,枚枚睁着大眼睛一直看着他。 荆山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看着这软绵绵的,浑身都是肉的小胖墩,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枚枚快睡,天还没亮呢?”荆山小心翼翼的把小胖墩抱在怀里,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藕臂,枚枚睁大了眼睛,她很精神的看着荆山,傻乎乎的问:“大哥哥,你干嘛捏我?”荆山有点心虚,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捏错了,我原本是要捏自己的。”“那你为什么要捏自己啊?” “没什么,枚枚快睡,哥哥困了。”说完荆山就闭上了眼睛。枚枚在他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失望的闭上了眼,嘴里嘟囔了几句,荆山笑着,等小胖墩闭上了眼睛又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枚枚家,枚枚娘睡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埋怨:“你这个老头,枚枚那么点小你就放心把她放在山上,荆山才几岁啊,虽然也是个大孩子了,我的枚枚还那么小,你这个狠心的人,我不管,明天早上你就去把枚枚抱回来,我的枚枚,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着凉!唉 ”李老头一把抱住枚枚娘,颇有点讨好的说:“我这不是看着荆山可怜吗,让枚枚陪着就没那么伤心了,荆山可喜欢枚枚了。” 枚枚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李老头知道她这是默认了,嘿嘿的笑了两声,一个翻身把枚枚娘压住,猥琐的说:“他娘,我们多久没……,有了枚枚你都不怎么关心我了,来,咱们再生一个!”枚枚娘呸了一声,推了几下没推动,也就随着他了,说实话好久没做了,还真是有点想。李老头一下子翻身做了主,使劲儿的折腾起来。 这一晚自是一室春光不说。 一大早,沈云收拾好走出家门,在大门口朝沈老头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大步朝山上走去。 枚枚一大早就醒了,她睁着眼睛往荆山身上爬,坐在他身上掀开他的衣服,朝他的胸膛摸去,小胖墩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大哥哥的这里硬硬的,娘的这里软软的,她看到那两个小红豆,把头凑过去吮吸,她小时候娘就是这么给她吃的,可是吸了好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张着嘴,口水把荆山的胸膛都打湿了。 荆山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胖墩双手揪着他的那里,口水一直往上滴,关键是小胖墩还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情形诡异极了。还没起身,就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沈云叫了一声荆山,朝他们房间走来,推开房门看到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还有一个肉呼呼的小胖墩坐在荆山身上,她顿时就笑了。 荆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揉着眼睛准备起身,沈云上前先他一步抱起了小胖墩,小胖墩也不认生,睁着大眼睛一直看着沈云,沈云稀罕极了,亲了她几下,突然小胖墩伸出手朝沈云的那里摸去,奶声奶气的说:“软!”沈云的脸一下子红了,荆山感觉场面太美,他简直不敢直视。 沈云抱着小胖墩,看见荆山起身了,才对荆山说:“荆山,云姨打算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荆山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沈云接着说:“原本要是你爹,我就是你继母,现在也是这样,我就在你家旁边盖一个房子,以后云姨照顾你,这几天先在你家住下,等房子盖好了我就搬过去。”荆山沉默的点点头,气氛有些沉重。 小胖墩挣扎着下来,抱着荆山的腿指着沈云脆生生的说:“大哥哥,姨,软!”荆山还没听清楚,沈云已经红着脸出去了,这个小胖墩!(未完待续) 第五章 离开 荆山抱着小胖墩,帮她穿好衣服,自己收拾好就自觉地把昨晚的被子抱出去晒了,小胖墩看着荆山手里的被子,有点不好意思,很明显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过她也不说话,自己跑出去玩了。 枚枚娘一大早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老脸一红,李老头还在打呼噜,她生气的推了他一把。李老头一下子睁开眼,看见满脸气愤的枚枚娘不禁满脸堆笑,他讨好的笑了笑,穿好衣服主动说:“我去做饭,然后去把枚枚接回来。” 枚枚娘红着脸点点头,继续睡觉! 荆山把被子抱出去晒着,床单什么的收拾好准备去洗,沈云已经在厨房煮好稀饭,看到小胖墩走过来,想逗逗她。沈云朝她招招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胖墩朝她歪着头笑:“我叫枚枚,你叫什么呀?”沈云逗她:“哦,小胖墩啊!你叫我云姨。”小胖墩睁大了眼睛,她大声辩驳:“我不叫小胖墩,我叫枚枚!”沈云噗嗤一声笑了,捏了一下她肉呼呼的小手,替她凉了一碗粥。 荆山坐在院子里准备洗衣服,沈云刚好出去叫他吃饭,看见荆山小大人一般做家务眼眶酸酸的,她的荆大哥,她第一眼看到的他的时候他就坐在院子里洗衣服,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坐着和他身份极为不符的事情,那时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这个男人。 荆山抬起头,看见沈云看着他发呆,他叫:“云姨,怎么了?”沈云擦了擦眼角,笑着说:“我煮了粥,快来吃饭,你怎么想到要洗床铺的?”荆山楞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昨晚,昨晚,枚枚她,她尿床了。”小胖墩正朝他们走来,一听见荆山的话她扭头就走了。 沈云看见别扭的小胖墩,实在忍不住了,她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荆山也感觉好笑,不过看见枚枚的身影,他没有笑出来。 沈云笑够了,递给他一个干毛巾说:“好了,快吃饭吧,等会儿我来洗。”荆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起身去厨房了。沈云拌好了咸菜,牵着小胖墩到院子里给她喂饭,小胖墩奶声奶气的说:“我不要喂饭,我要自己吃,我会自己吃。”沈云点点她的额头,又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手,把勺子递给小胖墩。 荆山默默地端着饭和小胖墩一起坐着,他看见小胖墩吃的嘴上都是,对小胖墩说:“我来喂你吧!”小胖墩摇摇头,自己吃的哼哧哼哧的,荆山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小胖墩笨拙的吃粥,他快速的吃完,在屋子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沈云站在院子里,看到荆山和小胖墩,笑着摇摇头,准备去溪边洗衣服。 荆山看见小胖墩吃完最后一口饭,又仔仔细细的替她把脸和手擦干净,才牵着她在院子里玩耍。 李老头上山看到的就是枚枚在地上捉蚂蚁,荆山在旁边看着她的场景,他笑着叫了一声:“枚枚!”小胖墩一下子站起身,扭头朝她爹跑去:“爹,我想你了!”李老头一把抱起小胖墩,荆山抿着嘴看见小胖墩跑过去,连头都没有回,他感觉很生气,可是又忍不住朝她走去。 李老头对荆山说:“荆山,李叔接枚枚回去,一晚上不见,她娘一直念叨。”小胖墩听见她爹在说娘,也跟着附和说娘,示意她也很想娘。 荆山点点头,眼睁睁的看着李老头抱着小胖墩下山,小胖墩连句再见都没说,他心里闷闷的,想把小胖墩抢回来,可是他知道,小胖墩是李叔的孩子。 沈云回来的时候看见荆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她往院子里看了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放下盆子在院子里晾衣服,一边不经意的问:“荆山,你很喜欢枚枚吗?” 荆山楞了一下,点点头,沈云看到荆山一副失神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她说:“我以前和枚枚娘有些交情,以后我多和她走动走动,让她把枚枚多带来玩玩。”荆山的眼睛亮了一下,沈云又说:“要养活小媳妇可得有一技之长,以后你跟着连云叔他们学打猎吧!”荆山郑重的点点头,跑到房间里不知道干嘛去了。 连云婶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儿女们没有挨饿,松了一口气,她收拾之后细细嘱咐了大儿子看家,然后抱起小女儿去了荆山家。 连云叔年轻的时候跟着村里的秀才读过几年书,有点学问,连云婶年轻的时候也颇为知礼,连云婶三十几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所以非常宠爱,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小名,叫团团,比枚枚大两岁,正是鬼精鬼灵的年纪,很讨人喜欢。 刚进院子就看到沈云在晒衣服,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团团放下来,走到沈云边上去,叹息着说:“云儿啊,你这是何苦,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沈云摸了摸团团的头,笑着说:“我不后悔,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荆大哥的人,我要替他守好这个家。”连云婶听她这语气,知道劝不过来,也就没有说什么,不过她是打从心底高兴的,荆山还小,也不愿意跟着他们生活,现在云儿上山了也有个照应,至少不用担心荆山一个小孩饿肚子什么的,至于平时他们多关照一下她们,日子也过得去。 晒好衣服,沈云搬了两把椅子,把自己的针线篓子拿出来,她准备帮荆山做一件衣服,刚才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荆山的衣服少的可怜,不过也是,荆山爹一个男人,也不会针线活,在外面请裁缝做衣服也很贵,所以爷俩的生活过的很粗糙。这家里啊,还得要个女人才行。 连云婶和沈云在院子里聊天,让荆山带着团团去玩。 沈云思考了好久,还是觉得只有连云婶和连云叔才能帮忙,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婶子,你看我这刚来,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还要您多关照一下。”连云婶随即笑了说:“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和你叔但凡能帮到你们的你尽管开口,荆山这孩子我只当是自己的孩子。”听见连云婶说了这话,沈云才说:“我想在这间茅草屋旁边再盖一间茅草屋,以后荆山大了,我也不好和他总在一间房里睡觉,而且以后荆山娶媳妇也好一些。” 连云婶看了一眼那破旧的茅草屋,接过话说:“也是,那这样吧,等会儿你叔来了,我让他就在那块空地上给你盖一间茅草屋,毛=茅草我看到荆山家里还有,把能用的先用了,不够的话我家里还备着,等来年秋天的时候再多割点存着。” 沈云红着眼圈说:“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婶子才好,我还要厚着脸皮求您一件事。” 连云婶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这你就见外了,我就把你当儿媳妇看待了,也值当你这个求字。”沈云闻言,也没再客气,说:“我想连云叔以后进山的时候多带着荆山,让他也学学这打猎的手艺。” 连云婶看见院子里陪着团团玩耍的荆山,点点头说:“应该的,荆山是要好好学个打猎的手艺,以后也是要养家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 玩蚂蚁 说好之后,沈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和荆山现在一起生活都指着她做点绣活养家,以后荆山大了。她就养不起了,而且荆山看这身板以后打猎也是一把好手,以后荆山娶了媳妇,也可以赚钱养家的,山里的猎户生活本就艰难,要是连这活命的本领都丢了,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荆山领着团团在院子里捉蚂蚁,团团叫:“荆山哥哥,我爹等会儿就来,他现在在处理前天打的一直鸡。”荆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可是团团是个活泼爱动的小姑娘,她看荆山不理她,也噘着嘴,不声不响捉了几只蚂蚁,偷偷地放到荆山的袖子里,荆山不知道团团干了什么,在那里发呆,谁知道团团突然笑了起来。 “荆山哥哥,蚂蚁咬你,蚂蚁咬你!”团团有些心虚的看着荆山。荆山低着头,感觉胳膊痒痒的,他揭开袖子,团团突然叫着跑开了,他低头,胳膊上赫然几个红疙瘩,还有几只蚂蚁在爬,他楞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把蚂蚁拍死了就起身去了院门口。 这边李老头把枚枚抱回家,枚枚娘正抱着家里的被子在院子里晒,枚枚一看到娘就吵着要下来,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抱着娘,奶声奶气的说:“娘,枚枚想你。”枚枚娘晒好被子,听到女儿这么乖,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她弯着腰把枚枚抱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笑着问:“昨天晚上有没有淘气啊?” 枚枚罕见的有些心虚,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像是转移话题似的说:“枚枚想娘!” 枚枚娘一看女儿这样,知道他肯定又调皮了,她板着脸问:“枚枚,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枚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又去看李老头,李老头假装没有看到,转身去了院子里。枚枚绞着小胖手,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昨晚尿床了。”说完很自觉地低着头。枚枚娘这才发现枚枚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昨天上山的衣服,很大,是件男孩子的衣服。 “那你荆山哥哥晚上起来给你换的衣服吗?”“嗯,还换了被子。”枚枚揪着手指头说。 枚枚娘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抱着枚枚去吃饭。 “我不要吃饭,在荆山哥哥家我就已经吃饭了。”枚枚一脸傲娇的说。枚枚娘拍了一下枚枚的头,笑着说:“那你自己去玩吧,就在院子里玩,别乱跑啊!”枚枚点点头,欢快的跑到院子里和蚂蚁玩去了。 李老头和枚枚娘在房间吃饭,踌躇了一下,李老头开口说:“她娘,我想吃了饭上山去看看,荆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得有人照应,连云兄弟一家虽然会关照,可他们毕竟住的远,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说完,他有些忐忑的看着对面的人。 枚枚娘点头附和说:“是应该这样,荆山一个小孩子,不容易,等会儿我抱着枚枚也上山看看。” 李老头愣住了,枚枚娘噌了一眼说:“我就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快吃饭,等会儿我带点东西一起带过去。”李老头笑呵呵的点头,夫妻俩很快的吃好饭,收拾好上山去了。 院子里,连云婶才和沈云商量着盖房子的事情,这边连云叔就来了,背着家里的几捆茅草,原来他是看着荆山家的茅草屋有些破了,趁着天气好补补,免得到时候下雨的不方便,他们住得远也有些照应不过来。连云婶一听,高兴地合不拢嘴,她说:“正好,云儿想在边上再盖一座茅草屋,这屋子也不急着补了,先把云儿的茅草屋盖起来,等过些天再过来的时候再补吧,这天也不像要下雨的,过些天也来得及。” 连云叔皱着眉头看了沈云一样说:“你决定了?”沈云点点头,看着连云婶和连云叔说:“婶儿,叔儿,我想好了,以后就我来照顾荆山了,我上山之前已经更我爹说好了,至于我继母,不说也罢,只要我爹同意了,就没什么大问题。”见此,连云叔也没有再说什么,沈云赶忙去厨房把家里的茅草都搬过来,连云婶也帮着把茅草往那边搬。 “诶,连云兄弟,干什么呢?”李老头带着妻女上山,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家子忙活的场景,连云叔从梯子上下来朝李老头招招手:“你来的正好,云儿要过来照顾荆山,这不正准备帮她盖一间茅草屋,你过来帮帮忙吧!” 李老头点点头,对沈云说:“这是我婆娘,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去忙了。”沈云点头,喊了一声大姐,枚枚娘也没客气,抱着枚枚进了院子。 荆山在院子里和团团大眼瞪小眼,还是团团眼睛尖,看到了被抱在怀里的枚枚,她高兴地跑过来喊:“妹妹!”枚枚睁大了眼睛,让她娘把她放下来,团团主动去签枚枚的手,带着她去找荆山。 “荆山哥哥,你看妹妹,好漂亮!”团团献宝一样的对荆山说,荆山正看着胳膊上的红疙瘩,一抬头就看到了枚枚,他一下就高兴了:“枚枚,你来了。”枚枚也是眼睛尖,她一下子就瞥见荆山胳膊上的红疙瘩,指着那些红疙瘩说:“大哥哥,不哭。”团团有些心虚,没有说话,枚枚不高兴了,跑到荆山前面去护着荆山,指着团团说:“你欺负大哥哥,枚枚不跟你玩。” 团团感觉很委屈,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枚枚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傲娇的模样。 荆山看到团团都快哭了,他哄着枚枚说:“枚枚乖,不是团团,是蚂蚁!”枚枚一怔,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讨好的拉着团团的手喊姐姐,团团高兴地牵着枚枚,两个人一起趴在地上捉蚂蚁。 荆山看到枚枚的口水都滴出来,还有些挂着要滴不滴,他拿着帕子就擦了,其实荆山跟着他爹一起生活,两个糙汉子从来没什么讲究,可自从荆山遇到了枚枚,他就开始讲究起来了,随身都带着帕子。 枚枚很不高兴被打断,她啪的一下子拍了荆山一下,说:“烦,枚枚捉蚂蚁!”荆山笑笑,继续在旁边看着。荆山甜头看着那边盖房子的连云叔和李老头,心里有个决定,他想像爹一样,以后可以进山打猎,养活家人,以后,以后娶了媳妇就不让她吃苦,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捉蚂蚁的枚枚,可怜的枚枚才三岁就被惦记上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怎么办? 沈云,枚枚娘,连云婶三个人在院子里聊天,准备晚饭,枚枚娘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拔了点青菜过来,她把篮子上的布拿开,笑着对沈云说:“我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自己地里种的,知道你们没菜地,好歹添一碗新鲜菜。”沈云也没有推迟,笑着接下了,三个女人一会儿就把菜择出来了。 眼见着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沈云又把家里风干的一点肉拿出来用水泡着,这还是荆山爹活着的时候风干的肉。三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一桌饭菜,喊翻盖房子的两人还有院子里玩耍的孩子过来吃饭,吃完饭连云叔和李老头又加紧去盖房子了,荆山领着两个小孩子去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有时候第几根茅草,有时候去捣捣乱。 一天下来,一间房子基本已经成型,几个女人商量好明天一起上山挖野菜,正值春天,山里的野菜多,也顺便叫连云叔带着荆山去打猎练练手,不在深山里跑,就在这周围看看,总能猎到点山鸡兔子的。 荆山看着怀里打瞌睡的小胖墩,实在不想把她交给眼前的姨姨,可枚枚是她的孩子,荆山低垂着眼眼睁睁的看着枚枚被带下山,他感觉一阵强烈的不舍,以后,一定要将这个小胖墩变成自己人!荆山紧紧地捏着拳头,决定好好跟着连云叔打猎。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很快在荆山家集合,沈云等几个妇女都带着篮子和挖野菜的工具,连云叔拿着自己的弓箭,还有一副小弓箭,那是给他孩子用的,现在准备给荆山,到时候再回去做一副,荆山背着自己爹的弓箭走出来,连云叔看着直皱眉,他严肃的说:“荆山听话,你爹的弓箭你现在还不能用,先用这副小弓箭吧!” 荆山低着头往外走,低沉的说:“连云叔,我会好好学的,我爹的弓箭我会用,走吧!”他抬眼看了一眼枚枚娘怀里的小胖墩,小胖墩还在打瞌睡。连云叔看到荆山这么固执,也没有办法,只是心里提醒自己要好好看着他。 往后山走了大约200米,就已然可以看到各种野菜,几个妇人心满意足的低头挖野菜,小胖墩被她娘绑在背上,防止她乱跑,毕竟山里不比村里,野兽多,危险也多。 荆山一言不发的跟在连云叔后面继续往山里走。 沉寂了整个冬天的大自然现在也开始苏醒,不时可以看到出来觅食的山鸡和野兔,连云叔搭起弓,瞄准,然后放手,一箭射出去,那头就看到一个兔子扑腾扑腾的挣扎着,连云叔说:“握箭一定要稳,弓拉开,眼睛瞄准,放箭的时候不能犹豫,要干脆。”说完拍拍荆山的手说:“你试试!” 荆山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弓,搭箭,呲的一声箭飞出去打在一棵树上,又落下来,荆山垂着眼,走过去把箭捡起来继续练。连云叔没有说什么,只是欣慰的笑笑,一边在边上打几只兔子野鸡,一边看着荆山练。 其实荆山的底子不差,十岁的时候他爹就教他拉弓了,只是准头有些瞄不准,多练几遍就好了,荆山刚准备放手,耳边似乎传来小胖墩的声音,他手一抖,箭又射歪了,本来瞄准好可以把那只兔子射到的。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捡起箭,瞄准了下一个猎物。 傍晚的时候,连云叔才带着荆山从山里出来,挖野菜的妇人们早已回家了,两个人饥肠辘辘的到了荆山家,一进院子就闻到扑鼻的香味,果然是沈云和连云婶一起在做晚饭,荆山今天猎了两只兔子,这在一个初学者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沈云高兴地拿了盆,装满热水到院子里处理猎物去了。 连云叔也看到他们两个生活不容易,把自己的猎物都留了下来,让她们用盐腌制好,放着可以多吃两天,对于山里的猎户来说,吃肉根本是寻常事,他们基本上天天都会吃肉,但对于村里人来说,肉就是稀罕物了。荆山抿着嘴闷闷不乐的走到沈云旁边,蹲下来看沈云处理猎物,沈云抬头看了一眼,也不说话,荆山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荆山才忍不住问:“云姨,枚枚呢?她今天怎么没来我们家吃晚饭。”沈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看着他笑,荆山有些不好意思,沈云说:“你李叔今天在田里做事,枚枚娘要回家烧饭,枚枚她抱回去了啊!”荆山闻言,也不说话,沉默的去了厨房。 沈云闷声笑了,这孩子,才这么大点就知道喜欢人家小姑娘了,不过,村里人很少会嫁给山里的猎户,除非是那些很穷的人家,枚枚家不算穷,枚枚娘肯定不会同意宝贝女儿嫁到山里来的,想到这儿,沈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春去东来,一眨眼五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孩子都长成了大人,这一年荆山15岁了,已然是一名打猎的好手,比他爹当初打猎都打得好,枚枚娘这几年经常上山来看望他们,在枚枚还小的时候还经常带枚枚上山玩,可是自从枚枚5岁之后,她娘就再也没有带她上过山。荆山长这么大,也很少下山,除非是去卖猎物的时候才下山和村民打交道,每次下山都听到别人指指点点的,不敢靠近他,村里人都喊他灾星。 荆山抿抿嘴,看着天上的星星,感觉一阵凄苦,山里的孩子注定没有朋友,他从小一个人长大,云姨住在隔壁,但自从他13岁的时候就自己动手烧饭了,也不知道小胖墩还认不认识他,这些年不见,她还记得他吗? 沈云提着今天枚枚娘给她的一些青菜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躺在树杈上的荆山,这棵树还是当年她亲手种下的,这一晃几年过去了,“荆山,荆山?”喊了几声,没人应她,沈云叹了一口气,把青菜放到厨房,她走到荆山跟前,叹着气说:“荆山,今早听枚枚娘跟我说枚枚在家念叨着要吃酸枣,大概是李叔什么时候去山里打猎摘了一点回去,她就喜欢上了。” 荆山眼睛一亮,对沈云说:“谢谢云姨。” 沈云看着荆山,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荆山说:“什么怎么办?” 沈云幽幽的看了一眼荆山,拍拍衣服往外走,还说:“别装傻,你都这个年纪了,要做好打算,村里人嫁给山里的猎户虽然以前有过先例,但是,很困难。”沈云说的很艰难,荆山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继续发呆,沈云见状也不多说,回自己屋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见面 第二天天一亮,荆山带着弓箭,还背着一个小包就上山了,他知道,山里酸枣特别好吃,不像那种别人院子里种的酸枣,长的小,还特别酸。可是酸枣树上有一种毛毛虫,一碰上就会红几天,还特别痒。 荆山只管往深山里面走,酸枣树越往山里越好吃,眼前一大片酸枣树,他放下手里的弓箭,蹿上树去,只管往顶端爬,上面的酸枣更好吃。可上面的毛毛虫也多,才摘了几个,荆山就感觉浑身都痒痒的,他也没有注意,一心一意的摘酸枣。 几年没见,也不知道小胖墩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还那么胖啊?一想起来她小时候尿床就好笑,荆山一边摘酸枣一边在心里想,居然不小心笑出了声,他感觉自己简直像入了魔,怎么这么想念小胖墩呢! 摘了满满一袋,荆山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沈云在门口清理野菜,看到荆山满脸的红疙瘩吓了一跳,她叫住荆山:“荆山,你怎么满脸都是疙瘩,干什么去了?”荆山脚步一顿,把酸枣往身后一藏,摸了摸脸才感觉到刺痛。 沈云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瞥见他身后的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沈云叹息一声,说:“唉,你这孩子,枚枚那孩子。”一看荆山脸色变了,沈云赶紧闭了嘴,她知道荆山这倔脾气,那是劝也劝不住的。 “罢了罢了,涂点药吧,估计身上还有,我这里还有点药膏,拿去抹抹,先烧点热水洗个澡。你看你这弄得!”沈云跑到自己房间找到药膏,递给荆山。 荆山沉默的接了过来,提着酸枣去了自己的院子,沈云看着荆山高大的背影怔怔的发呆。 村子里还是那样,中午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不怎么出门,李老头去田里干活了,枚枚娘在家里收拾东西,明天要上山给沈云送点蔬菜,枚枚在院子里喂鸡,太阳正大,她也不想出门。 荆山趁着中午村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地进来,在枚枚家院门口站了好久,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想碰碰运气,要是遇到了小胖墩呢?在门口晃悠了好久,枚枚眼尖,一样看到院门口站的人,她怯生生的问:“你找谁?”荆山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原来小胖墩长大后一点都不胖,就是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柳叶眉,樱桃嘴,一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就惹人爱。 枚枚那个人不说话,她又问:“这位大哥,你找谁?”荆山感到很失望,原来枚枚都不记得他了。 荆山抿着嘴,把身后的一袋酸枣拿出来,递给枚枚。枚枚走上前,看着那一包鼓囊囊的布袋没接。 荆山有点急,结结巴巴的说:“这是酸枣,给你。”枚枚很高兴,拿了一颗就塞到嘴里:“哇,好甜。”但马上又感觉不好意思,就这么贸贸然的拿了别人的吃的,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一下脸说:“我,我娘总说我贪吃,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荆山看着这样的小胖墩,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但又马上收了回来,耳根红红的。枚枚惊呆了,她不知道怎么有人喜欢捏她的脸。“咳咳,这都给你,等你吃完了我再送你,以后去你家后院好吗?” 枚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荆山一步一回头的走了,看见了心爱的姑娘,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枚枚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枚枚娘在屋里喊:“枚枚,喂好了没?喂好了快进来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爹送点水,晚上再回,你少晚饭啊!” 枚枚有些心慌,红着脸应了一声,把那袋酸枣藏在自己房间里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去,枚枚娘背着一个背篓出门,看见枚枚满脸通红,有些担忧的说:“以后日头大尽量在屋里待着,不要去外面,都晒成这样了。”枚枚心虚的嗯了一声,送她出门。 直到院门口娘的背影消失,枚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荒唐的事,她捂着发烫的脸往回走,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男人英俊高大的身影,还有鼻尖隐隐的青草的清香。越想脸越红,枚枚给自己扇了好久的风才感觉稍微好一点。正在怔楞间,忽然听见后院传来啪嗒一声,枚枚眼皮一跳,站起来就往后院走。 那个明明已经走了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院墙底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枚枚有些心慌的往后退了几步,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气呼呼的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翻我家的院墙,就算是给我送酸枣也不行,还有,谁告诉你我喜欢吃酸枣了!” 荆山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 被荆山毫无顾忌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枚枚还是感觉有些不妥,自己一个姑娘家,要是被别人看到这名声就全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板起脸低声喝了一句:“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快些走吧,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荆山看到对面的姑娘仿佛生气了,他一句话都没说,翻墙走了。 枚枚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矫健的身姿,打定主意下次遇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下,不然真以为她好欺负,额,虽然那袋酸枣真的是蛮好吃的。 “枚枚,你在家吗?”隔壁的翠丫一有空就会跑过来找枚枚玩,其实枚枚特别讨厌翠丫娘,她有个弟弟大壮和他娘一个德行,不过翠丫确实是一个好孩子,枚枚和她关系很好。 “唉,我在家呢,翠丫今天没下地吗?”枚枚从后院走过来,和翠丫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聊天。翠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爹说以后不让我下地了,我长大了,再黑下去就白不回来了,以后,以后……” “以后什么呀,哈哈,还算你爹有良心,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你娘亲生的,居然一直让你下地干活,顶着那么大的太阳!”枚枚脸上涌起一阵厌恶。 翠丫低着头,继续笑着说:“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嗳,枚枚,听说山上有酸枣,还特别好吃,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摘吧!枚枚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会儿说:“你明天早上有时间吗?你娘还不让你在家做家务啊,不把你累死她会罢休么?” 翠丫脸上涌起一阵难过,她幽幽的叹息:“嗳,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娘,摘酸枣的事情是我娘同意了的,她还让我多摘点带到集市上去卖,挣钱哩,镇上那些有钱人家就喜欢吃这个东西!” 枚枚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好啊,明天我们多摘点,那你明天来找我吧!”翠丫笑着点头,坐了一会儿就跟枚枚道别了,她还要赶着去割猪草,不然娘回来又要骂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一见钟情 翠丫走后,枚枚把家里打扫一通,在菜园子里看了一眼,就专心致志的在房间里看书了,她家虽然不富,可也并不太穷,家里就她一个。她爹什么都听娘的,娘说家里每年都买书给她看看,她的女儿一定要会读书认字,不求考取功名,但一定要会。她爹也没有反对,所以从小时候她娘教她写字认字开始,这些年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书看。 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时间也不早了,枚枚去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一把青菜,开始准备烧晚饭。家里还有云姨送的腌菜,凉拌一个黄瓜,再清炒一碗青菜,打个鸡蛋汤就行了。枚枚在心里盘算着,俨然一副贤惠的模样。 荆山从枚枚家后院翻出来之后,他径直的奔往山上,已经耽误了一早上了,下午要去打猎,这几年和云姨相依为命,头些年还靠沈云的绣活赚钱,这些年就全靠他打猎了。他长大了,要养活自己的和云姨。荆山的脚步很坚定,回到家里拿上弓箭就要出门。 刚准备跟云姨打声招呼,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荆山哥哥回了吗?”紧接着一阵香风飘过,荆山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抱住了,他有些头疼,但神色无比柔和的说:“团团,你又一个人偷跑过来,连云婶和连云叔知道吗?” 少女一听就有些心虚,她看见荆山背上的弓箭,眼睛一亮,说:“荆山哥哥,要上山打猎吗?带着我一起去呗,一起吧!”听见这个,荆山感觉头更疼了,这个团团从小和他长到大,没有一丝村里女孩子的娇羞,活脱脱就是个男孩,连云婶为此头疼不已。 沈云在屋里也听见了团团的声音,她笑着说:“团团,快过来,云姨教你刺绣,你荆山哥哥要去打猎赚钱,你去了他会分心的。” 团团听了果然松了手,她知道荆山家的情况,可又很想跟着去看看,她爹从来不答应带她去山里打猎,心里不高兴,面上就会显出来。荆山不是个话多的人,可团团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过了一会儿,荆山说:“团团,你今天下午先跟云姨学刺绣吧,你的弓箭你都没带来,这样吧,你明天早上来,我带你去山里。”团团听了,雀跃不已,她蹦起来说:“那荆山大哥不许反悔!”荆山点点头,朝山里走去。 团团乖乖的跟沈云去学刺绣了。 枚枚家里,李老头背着锄头回来,枚枚娘也背着背篓走在李老头后面,枚枚早就打好干净的水放在院子里,让他们回来就可以洗手吃饭了。枚枚娘盯着枚枚的背影,和李老头开玩笑:“我们家枚枚能干又漂亮,这些年越发生的好了,也不知道谁家的小伙子有福气,能娶到枚枚。”李老头也高兴地笑了,一个劲儿的乐呵:“是啊,到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我家枚枚这么好,全村都找不到比她好看的女孩了,不过,这都是你生的好看。” 后面半句分明压低了声调,枚枚娘听了啐了他一口,直骂不要脸。 李老头爽朗的声音在院子里飘荡,枚枚摆好饭菜,喊他们吃饭,心里感到无比快活,她爹娘感情好,她以后也想找个和他爹一般的男人,疼她宠她。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今天给她送酸枣的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影,枚枚暗骂自己不要脸,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第二天一大早翠丫就过来喊枚枚,枚枚快速的收拾好背着背篓跟她娘说了一声准备出门。枚枚娘不同意,她担忧的说:“这几年我都没带她上山,荆山那孩子好是好,可就是猎户,我还不是怕!”李老头毫不在意的说:“猎户怎么了,当年我还不是差点成了猎户,别担心,我觉得荆山那个孩子挺好的,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还记得,那时候小孩子家家,谁还记得啊!” 枚枚娘抿着唇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李老头的话。 枚枚和翠丫于是一块上山了,临走之前李老头反复交代她们不要去深山,就在边上的树上摘就好,山里面太危险了。枚枚再三保证,他们才肯放人。 出了村就感觉眼前一片荒凉,两人背着背篓,翠丫还另外带了一个布袋,枚枚抿着唇没有说话,初春的天气带着点微凉,路边零零星星可以看到冒着绿芽的植物。一片春意盎然,枚枚感觉心情很舒畅。翠丫显然心情也很好,她问枚枚:“枚枚,我们从哪边进山啊?” 枚枚想了一会儿,指着那边的茅草屋说:“山里有猎户,我们从那边上去吧,要是遇到点危险还可以找人帮忙,那边荒无人烟的。”翠丫点点头,明显很赞成枚枚的说法。 荆山在家里整理弓箭,他用的弓箭是他爹当年留下来的,团团一大早就被连云婶送过来了,她背着她爹给她制作的小弓箭,兴高采烈的拉着荆山。荆山看着高兴的团团,脸上也带了笑容,团团一个劲儿的说:“荆山大哥,我今天一定要猎几只兔子或者山鸡回去,免得叫我爹小瞧我!”荆山说:“嗯嗯,在山里不许乱跑知道吗?山里野兽多,你要时刻跟着我。”团团乖巧的点点头,跟在荆山后面进了山。 深山的外围有很多酸枣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团团也不挑,顺手摘了几把放在口袋里,擦一下就直接吃了,酸酸甜甜的还很脆!荆山看着还一团孩子气的团团,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笑意,特意叮嘱了一声:“树上有毛毛虫的,注意点别被碰到了,不然很痒的。”团团点点头,笑着把一颗酸枣递到荆山嘴边,荆山张嘴就吃了。还没回过神,就听见那边一声尖叫。 团团脸色一变,荆山几步跨过去,一个姑娘指着树上一团绿绿的东西说不出话来,荆山皱眉,看见旁边还站了一个姑娘,他心头一跳,之间那个姑娘转过身急急忙忙的问:“翠丫,怎么了?” 翠丫都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毛,毛,毛毛虫!”枚枚脸色有些白,还勉强的说:“我们离它远点就好,慢慢摘,反正只是当个零嘴儿。”她说完才看见荆山和团团,特别是看到荆山,眼睛瞪得老大。 荆山走过去低声跟她说:“昨天不是才给你送了一袋吗?怎么今天上山了,这么快就吃完了吗?”枚枚的脸迅速的红了,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俩,羞恼不已,大声说:“要你管!”荆山抿着嘴不说话,团团这时候却跑过来把荆山护在身后说:“不许你欺负我荆山大哥!”荆山有些头疼,拉了一把团团,说:“团团没事啊,走吧我带你去打猎。” 团团这才走开,还一眨不眨的盯着枚枚,荆山又走近了一步小声说:“枚枚别闹,快回去啊,山里危险!” 枚枚看了一眼团团,心里格外不舒服,她绝对不承认是看到他居然对另外一个女孩子那么温柔,她都可以跟着他上山,凭什么自己不行。枚枚赌气的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荆山。(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不放心 最后没有办法,荆山只得说:“那你小心点,就在这周围摘就好,这里酸枣树很多的,别往里面走,深山里有野兽的,还有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就大声叫,我马上赶过来。” 枚枚哼了一声,不理荆山。荆山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走开,团团又高兴地搂着荆山的胳膊往深山里走去,还悄悄的背着荆山对枚枚做了一个鬼脸,枚枚气得脸色通红,偏偏荆山那个木头不懂! 翠丫早就在一边看呆了,她红着脸问枚枚:“枚枚,刚才,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枚枚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就是一个疯子!” “你不知道?”翠丫明显不信,闷闷地说:“人家和你那么熟,我不就问一句吗?不愿意就算了,还说什么不知道。”枚枚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是个肯受欺负的主,缓了一会儿才说:“翠丫,我是真的不知道,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山里的猎户,我也纳闷,他怎么认识我的?” 翠丫看着枚枚白净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涩,都是女儿,人家爹娘当个宝,重活累活都不让做,自己爹娘却当个草,天天去田里晒,现在村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她还黑的姑娘了!想到这儿,翠丫眼眶都红了,她看了一眼荆山离去的方向,坚定地捏了一下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走到枚枚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枚枚,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在家里的日子,这不是要早早为自己打算吗?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枚枚点头,笑着说:“那我们继续摘酸枣吧,小心虫子。”翠丫笑着应了一声,两人一人找了一棵树,开始认真的摘酸枣了。 团团拉着荆山往山里走,可荆山还是有些心不在焉,那个小丫头胆子怎么那么大,这山里是随便玩的地方吗?这初春时节,野兽出没的最多了!团团还很高兴,眼看着一直野鸡从眼前走过,团团尖叫着喊荆山:“荆山大哥,快看啊,野鸡,快射!” 荆山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闲逛的野鸡,缓缓地拉开弓瞄准,只听见呲的一声,箭已经扎在野鸡身上,团团高兴地跑过去提着箭,野鸡在下面一颤一颤的。她满眼都是粉色的星星:“哇,荆山大哥你真棒,快教我快教我!” 其实荆山不敢走远,他怕那个小丫头出事,所以只是稍稍往里走了一点点,这里也只能打到野鸡野兔这些小东西,不过也带着团团,他不敢冒这个险,还是在这周围转转就好了。 团团高兴地欢呼声清晰的传入摘酸枣的两人耳朵里,枚枚身体一僵,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摘酸枣,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沸腾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那个男人那副冷漠高大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村里的汉子长得都没有他高,也没有他结实,反正在她眼中他格外的与众不同,可是昨天才给她送酸枣,今天就带别的女人来山里打猎,是欺负她老实么? 翠丫也很不高兴,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与其嫁给村里那些窝囊废不如嫁给他! 荆山温柔的看着团团,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教她一些基本的动作让她自己练手,他自己则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他还是怕出点什么事,那个小丫头就是个娇气包,小时候被蚂蚁咬了都要跟他撒半天的娇,现在那树上还有毛毛虫,这要是被虫子哲到了他不得心疼死!想了一下,他觉得他还是把小丫头劝回去吧,酸枣他摘了给她送去就好了。 “团团,你就在这里练练,我去那边一趟一会儿就会啊!”荆山温声对团团说,团团正在兴头上,连挥挥手让他走,才走了几步,荆山看了一下周围,又觉得很不放心,刻意嘱咐了几句:“你千万别乱跑,这山里很危险的,就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团团连声点头,继续练自己的弓箭了。 荆山大步往枚枚那边走去,枚枚和翠丫都在心不在焉的摘酸枣,突然枚枚尖叫一声,翠丫还没回过神来,荆山一个大步跑过去,捏着她的手看到通红一块,有些责备的说:“都说了让你回去,这树上很多虫的,我昨天给你摘了那么多酸枣还不够你吃吗?罢了罢了,我下午再摘些给你送去。疼吗?” 枚枚含着一汪眼泪娇声娇气的说:“疼,荆山大哥我疼。”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这完全是无意识中的话,她感觉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好像以前说了很多遍无比熟悉一样,可是她知道她根本不记得什么荆山大哥! 荆山倒没觉得奇怪,把她的手在嘴里含了一下,叮嘱她回去多用盐水洗洗消毒,枚枚的脸红透了,脑海里对这一幕却无比熟悉,一个小女孩伸着白嫩的胳膊给一个男孩看,还哭着说:“荆山大哥我疼!”男孩心疼的给她擦药,还安慰她别哭。 “荆山大哥?”枚枚在嘴里呢喃,荆山的手一顿,笑着说:“小丫头记起我来了?还像以前那么娇气,好了听话啊,快回去,我晚上给你送酸枣。” 枚枚愣愣的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荆山顾忌着旁边还站了一个人,不好表现的过于亲密,免得损了小丫头的名声。 “其实,其实不用了,我的酸枣还没吃完,我是陪翠丫过来摘酸枣的。”枚枚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荆山看了一眼皮肤黑黑的翠丫,没作声,想了一会儿说:“那你小心一点,反正也不缺,我晚上再给你送点,知道你喜欢,以后我再来给你送。” 枚枚红着脸没作声。 翠丫这时回过神来了,她走过来无比娇羞的说:“这位大哥,不知姓甚名谁,今天多亏了你提醒我们,不然我们可能就被这山里的野兽吃了。”荆山很反感这样做作的女子,但也没做的很过分,只是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冷淡的说:“姑娘不必客气,那你们小心一点,我先走了,有事大声叫我就好。”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枚枚这才离开。 翠丫痴迷的盯着荆山离开的背影,又有些愤恨的看了一眼枚枚,但马上又收敛了神色,笑着跟枚枚说:“这位大哥好生英俊,对枚枚真好。” 枚枚笑着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嫉妒 翠丫在心里气急了,面上却不显,看到枚枚不说话,她继续问:“枚枚,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骗我说不认识,明明一副很熟稔的模样!”枚枚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本来小时候的事情她是有些记不得了的,现在突然之间想起来也是缘分,搞得好像她故意瞒着她一样,之前可不是一点都不认识么? 枚枚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们不熟,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现在长大了我都忘了,谁知道他还记得!好了不说他了,你还摘不摘酸枣?” 翠丫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又朝荆山的那个方向瞟了一眼,摸了摸鼓囊囊的布袋,笑着说:“都摘了一上午了,我们回去吧,中午的太阳有些烈呢?”枚枚看了一眼天际,感觉也是这样,随即跟着她往外走。 荆山回去的时候团团还一只猎物都没有射到,有些气馁的蹲在地上,看到荆山回来了,也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荆山大哥回来了。”荆山笑着捡起她仍在一旁的弓箭说:“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一边说一边拿起弓箭朝那边的一只野兔射过去。 团团眼睁睁看着自己瞄准了半天都没射到的兔子就这么轻易地被荆山射中了,她有些不高兴,荆山把野兔提了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问:“累不累?” 团团摇摇头,不说话。 荆山又说:“打猎这东西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你要好好练,有时间我再带你来山上,现在先回去吧,不然连云婶要担心的。”团团闷闷不乐的跟在荆山后面,荆山笑笑,递给她一捧酸枣:“好了,吃酸枣吧!”团团虽然不小,但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看见吃的就忘了之前自己还不高兴了。眼见着路过了刚才枚枚和翠丫摘酸枣的地方,荆山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人,心里已经知道她们回去了,有点怅然若失。 翠丫说要回去其实也不是真心要回去,她故意往那茅草屋方向走去,枚枚跟在她身后,看着方向有些不对劲,她拉住翠丫说:“前面是猎户住的地方,我娘说了少跟猎户来往,不然会沾上霉运的。”翠丫轻蔑的笑着说:“刚刚那位不也是猎户么?你这人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人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说猎户不详!” 枚枚脸色一变,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候团团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指着枚枚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我们猎户得罪你了?凭什么说我们不详,又没有求着你们来山里,荆山哥哥还一心担心你的安微,原来你根本瞧不起我们。”荆山缓缓地从团团身后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拉了一把团团。 团团委屈的指着枚枚说:“荆山哥哥,你看这个女人……” 荆山的嗓音有些低哑,并没有看枚枚,只是对团团说:“我们回去。”团团瞪着枚枚,又拉着荆山的衣袖跟着荆山回去了。 枚枚看见他连一个眼光都没有给她,心里急的不行,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分明有是她自己说的! 枚枚站在原地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荆山已经带着团团回了家,沈云看到荆山一言不发的进了屋,刚刚叫了一声,团团赶快跑过来拉住她:“云姨,荆山大哥心情不好,你别叫他了!”沈云手一顿,问:“你荆山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团团气愤的说:“我们在山里打猎遇到两个姑娘,荆山哥哥怕她们有危险,还特意去叮嘱了她们,结果我们回来的路上又碰到那两个姑娘,她们居然说我们猎户不详!云姨你说气不气?” 沈云脸色不变,她早知道村里人不喜猎户,而且自从荆山娘去世以后荆山一家就是村里人口中的灾星,人人都不喜欢的,可她知道荆山这孩子自长大以后就是个冷性子,根本不会主动去关心什么姑娘,可是有一个人除外,沈云想了一会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笑着说:“团团帮忙云姨烧饭吧,让你荆山大哥好好静一下。” 团团点头,乖巧的跟着沈云去了厨房。 翠丫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枚枚,你真不该说这样的话,这不,偏偏让他听到了,他肯定是误会了,要不我们跟上去解释一下吧?” 枚枚眼眶都红了,她感觉特别委屈,这话村里人都在说,她只是无心中说了一句,并没有针对他啊,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咬咬呀朝山下走去,说:“解释什么,本来就是这样,我说错了吗?而且,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向他解释,翠丫我们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我娘该担心了。” 翠丫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枚枚身后下了山,心里快活极了。 枚枚回到家的时候枚枚娘已经做好了饭,她头也没抬的说:“枚枚回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枚枚没什么精神的去了厨房,枚枚娘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一向活泼爱动的女儿竟然安静了,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是上山摘酸枣累着了。 胡乱扒了几口饭,枚枚就跑到房间里发呆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荆山高大俊逸的身影,她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小时候荆山哥哥给她穿衣服,喂她吃饭,带她去山里摘酸枣,在她被欺负的时候一直默默地保护她,村里人都骂荆山哥哥是个灾星,只有小枚枚不嫌弃她,愿意跟他玩。她知道,荆山哥哥表面上看着不在乎,其实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灾星了,荆山哥哥对她那么好,她居然都忘了!枚枚哭的不能自已,不行,她要去跟荆山哥哥解释一下,一定要去,不然,荆山哥哥就再也不会理她了。 想到这里,枚枚连忙起身往外跑去,头也不回的对她娘说:“娘,我出去一下啊,一会儿回来。” 枚枚娘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枚枚的声音问:“去哪啊,马上太阳就大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半天没有回应,等她出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没了人影,枚枚娘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去厨房收拾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委屈 枚枚沿着那条山路径直往山上跑去,一边跑一边流泪,她觉得对不起荆山哥哥,可又感觉委屈,他说过要对她好的,可是她不就是说错了话吗?他就不理她了,枚枚越想越委屈,咬牙跑到那座茅草屋前,徘徊了好久,还是不敢进去。 这个时候太阳正烈,团团在屋里昏昏欲睡的,她突然想到不能在荆山大哥家睡觉,要去云姨家,打了个呵欠往外走,出了院门往外走就看到枚枚站在那里张望。团团眯着眼看了一下,发现是早上遇见的那个人,她很不客气的说:“你在这里干嘛?最好是离我们远点,我们猎户不不详!” 枚枚听见这话,一下子涨红了脸,她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团团蛮横的打断她的话,一副你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模样。枚枚说了好久,反反复复的就是那么几句“我不是故意的”。团团听的厌了,大声说:“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快走,荆山哥哥为了你早饭都没吃,你还有脸在这儿!”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枚枚强忍着不流下来,低头不说话,团团还想说什么,荆山突然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团团,听见她的话随即说:“团团,快去云姨家睡午觉,别多话!”团团朝荆山做了个鬼脸往隔壁跑去。 荆山看了一眼院门外的姑娘,没说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枚枚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委屈,荆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但他还是抿着嘴不说话,脸色蹦的紧紧地。 枚枚一个劲儿的落泪,也不说话。荆山看了一会儿,狠心的转身往屋里走。枚枚泪眼婆娑的看着荆山的背影越走越远,眼看着他就要进屋了,枚枚一咬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荆山,荆山浑身一震,还是没有说话。 枚枚哭着说:“荆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村里人都那么说,我听得多了所以就在嘴边上说了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怪我好不好?” 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可怜兮兮的。 荆山感觉后背都湿了,他也感觉心疼,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身抱住了她。 枚枚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荆山抱在怀里,她哭的抽抽噎噎的,荆山颇为无奈的说:“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碎了。”说着用他粗粝的手指为枚枚擦泪,他的手从小开始打猎,粗糙不堪,咯的枚枚的脸生疼,一下子就红了。荆山手一顿,力气更轻了。 枚枚小心翼翼的问:“荆山哥哥,那你还生气我气吗?” 荆山哑声说:“不气了,是我不好,不该把你惹哭的。”荆山的鼻尖都是少女的馨香,花瓣的味道,让他感觉很心安,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爹过世后他一直过的很孤单,是这个小丫头给了他温暖,现在又来继续温暖他的生活,那他就不会放手了! 荆山越说枚枚哭的越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很委屈,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荆山哑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枚枚别哭。”说着把枚枚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很讨厌被人说灾星不详之类的,今天听见这个小丫头这样说,他确实感到心凉了半截,因为从小到大只有这个小丫头不像村里人那样见他就躲,可是几年没见,她不仅忘了他,还变得和村里人一样嫌弃他! 他是把她深深地放在心里的啊! 枚枚咬着唇不说话,默默地从荆山怀里退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把荆山胸前的一大片衣服都弄湿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应该生气的,可是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荆山默默地看着枚枚,一把把她拉进屋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霸道的说:“谁都可以嫌弃我,唯独你不行,枚枚,你永远都不许嫌弃我!” 枚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心疼,她的荆山哥哥永远都是这么让人心疼! “嗯,我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枚枚带着浓浓的鼻音,但声音异常坚定。 荆山忽然瞥见小丫头脖子上一片红色的痕迹,他想起早上她们摘酸枣的情形,想了一会儿,起身去房间拿了一盒药膏给她:“枚枚,这个药膏是专门治虫咬的,有奇效,我们这些猎户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草药的,这个就是我自己做的,你先拿着用。” 枚枚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大包,心里温暖的不行,她仰头看着荆山,很认真的看着。其实枚枚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姑娘,可是她每次一想到他心里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比村里所有的男人都英俊高大,浓浓的眉毛,有神的眼睛,挺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嘴唇,越看越放不下。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荆山的眼睛,鼻子,嘴唇,眼睛里溢满了浓浓的爱慕,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对一个人表现出爱意,可是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她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荆山望着枚枚的眼神异常灼热,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怎么,看呆了?”枚枚脸一红,低头不说话。荆山哪里能让她逃脱,强迫她抬起头,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女子的唇瓣异常柔软,鼻尖都是她的馨香,他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他想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枚枚呆呆的承受,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可是荆山就是一头狼,趁她不备用力地攻城略地,撬开她的贝齿,吸允她的舌尖。直到舌尖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枚枚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她羞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偏偏荆山不放手,还想拥有更多,一阵陌生的情潮将枚枚淹没,枚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软软的倒在荆山怀里,推着他。 荆山最后还是放了枚枚,抱着她喘了好一阵气才放开。 枚枚已经傻了,脸上红的不成样子,回过神来看见荆山的样子,眼泪汹涌的落下来,一下子把荆山搞懵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你不要这样 荆山看着怀里脸色通红的小姑娘,心里软的不成样子,这个小丫头啊! 枚枚红着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洌炎风光,带着点微喘,这幅样子果然是勾人!荆山就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一股陌生的冲动在身体里蔓延,愈演愈烈,他的鼻尖都是小姑娘的馨香,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了怀里的小姑娘。 枚枚现在满腔都是柔情,忽然被推开,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看到荆山还往后退了一步,所有的柔情顿时都散了。小姑娘的眼圈红红的,又落下泪来,枚枚什么都没说,低着头跑了出去。 荆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姑娘哭着跑下山,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枚枚心里无限委屈,那个人欢喜她的时候就占尽便宜,不喜欢的时候就一把把她推开,当她是什么!哼,枚枚想,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手里还捏着那人给的膏药,枚枚抬手准备扔掉,可手举了半晌又愤恨的收了回来。终究还是舍不得! “枚枚呀,你又往哪里跑了?这太阳这么烈,你这么大的姑娘别再像以前那般性子野了,要收敛一点,女孩子要淑静点。”枚枚娘在院门口的树下纳鞋底,看见枚枚飞奔过来的身影,语种心长的说。 枚枚脚步一顿,抿着唇点点头,笑着跑过去看她娘纳鞋底。 “娘,我这不是还小吗?”枚枚撒娇般的说。枚枚娘无奈的笑了笑,点点她的额头说:“你这个野孩子,还小,你都几岁了你看看,过两年都可以说亲了。” 枚枚嘟着嘴不依,眼前却晃过那人的身影,眼圈又有些热了。 枚枚娘没发现她的异常,还在笑吟吟的跟她开玩笑。 “娘,你跟我爹是怎么认识的啊?”枚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枚枚娘手一顿,针都戳到了肉里还毫无察觉,还是枚枚叫了一声:“娘,你流血了!”枚枚娘低头把手放进嘴里,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回过神来。 “嗯,你刚刚问什么?娘没听清楚。”枚枚娘问枚枚,枚枚搬了个凳子,又把自己的针线筐拿出来在一边绣花,枚枚头也没抬说:“我问,当初你跟爹是怎么认识的?” 说着抬眼看着她娘,满眼都是期待。枚枚娘眼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最后有很怀念的说到:“我跟你爹啊,实在一次集会上认识的,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也慢慢喜欢上他了,就在一起了。” 枚枚嘟着嘴笑,还很不甘心的问:“就这样吗?难道没遇到什么波折,比方说有人出来横刀夺爱,或者有大侠出来英雄救美的情节?” 枚枚娘一噎,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顿了一下说:“是不是又偷偷看话本了?” 枚枚装傻不说话,手上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最后在她娘的威逼利诱下,只好讷讷的点了点头。 她娘严厉的说:“以后不许再看这些东西,整天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 枚枚眼神飘忽不定,也不说话,忽然瞥见院门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惊得站了起来。 枚枚娘奇怪的说:“怎么这么大反应,以前说的时候还讨好卖乖的。”枚枚又猛地坐了下去,笑了笑不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院门外。 荆山一直在院门外徘徊,他感觉那个小丫头好像又生气了! 枚枚心不在焉的听着她娘的训斥,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院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枚枚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高高院墙,她奇怪的问:“枚枚,你在看什么?” 枚枚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了半天才心虚的说:“没,没什么。”连自己本该伤心都忘了。 荆山在院墙外徘徊,瞥见枚枚和她娘在院子里,他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离开了。枚枚趁着她娘去屋里拿线的空当,蹭蹭蹭的跑到院门外,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荆山的身影,她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看错了,可是应该不会啊!” 这个时候荆山早就已经收拾好东西进山里了,他决定去深山里再摘些酸枣给那个丫头送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想到这里,荆山就感觉闷闷的。 “枚枚,你又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刻也闲不住,姑娘家家的。”枚枚娘看着院门口的枚枚,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枚枚瘪着嘴,慢慢的走过来,这下子乖乖的坐在她娘身边刺绣,中途连一句话都没说,她娘还以为中午的话说重了,也没有怎么责怪她。 枚枚心里被巨大的失望所笼罩,她就是闷闷地不想说话而已。她爹娘却以为是话说重了,晚上吃了饭连碗都没让她洗就让她早早回房间休息。枚枚无精打采的回到房间,看见藏在被子里的那袋酸枣,心里又开始泛酸了。她一个大步走过去,抱着酸枣就开始大吃特吃,硬是把荆山当成了酸枣一口一口生吃了下去。 傍晚的时候枚枚出来上厕所,看见爹娘房里的灯都灭了,她失望的捏着酸枣到院子里的树下吃,眼看着一袋酸枣就快被消灭完了,枚枚终于发现自己很撑了。 天色很黑,刚准备回房,耳边不时传来几声猫叫,仿佛就在耳边,可又找不到。枚枚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想到这里她竟忍不住开始雀跃起来,枚枚提着群里,猫着腰偷偷地朝那方院墙走去,果然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感觉心都漏了一拍! 荆山看着那个蜷着的小姑娘,闷声咳嗽了一声,把枚枚唬的一跳,一下子就站直了。荆山从背后拿出一袋酸枣,塞到小姑娘怀里,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软软的触感,仿佛都可以感觉到弹性。 枚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啐了他一口:“色胚,你,你,你。”结果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个什么来,荆山被她勾的心神以荡,伸手就把小丫头给拽到了怀里。看准那个觊觎了已久的娇艳红唇,猛地凑了上去。 枚枚一口气没缓过来,自感觉自己快要被闷死了,涨红了脸,使劲的推荆山,可那人就是纹丝不动,居然发出一阵啧啧的吸允声,枚枚羞恼的朝他身上砸拳头,荆山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小丫头。枚枚喘了好久的气才站直身子,马上又歪在荆山怀里不说话。 荆山声音嘶哑的问:“怎么了?” 枚枚闷闷地说:“你,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勾引 “呵”,荆山轻笑一声,“不要哪样?”。呼出的热气在枚枚的耳边萦绕,枚枚的心一颤一颤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在泛滥,她明明知道他们不该这样的,可是又舍不得推开荆山,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好舒服。 枚枚的耳根子都红了,脸也红的不成样子,支支吾吾的说:“就是,就是那样啊!” “哪样?”荆山明知道她在害羞,偏追着要问个清楚,枚枚羞的说不出话来,长长的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两把大扇子,扇的人心尖儿发颤,荆山低头吻了上去。 枚枚感觉到眼睛上一股濡湿,她张开眼睛看到荆山放大的脸,才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你,你怎么这样!”枚枚一把推开荆山,有些恼怒的说。荆山低声轻笑,抱臂看着害羞的小姑娘,他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小时候的胖团子啊,满身都是肉,现在他眼前的小姑娘,明眸皓齿,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弯弯嘴,柳叶眉,红彤彤的脸,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站在他面前,勾的人心尖都在疼。 荆山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我哪样了?”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地亲了一下她嘟起的嘴唇,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我这样,你不喜欢吗?” 枚枚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较之之前更红了,她脑子里面都是荆山那句“我这样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吗?不,她好像一点也不反感,隔壁摸她的手她都感觉恶心,可荆山哥哥这样对她,她却感觉异常欢喜,巴不得更亲密一点。被自己心里的这点想法惊呆了,枚枚爆红着脸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逸的人。 “怎么了?看呆了?我是不是很好看啊?”有人在枚枚耳边问,枚枚不假思索的点头,还轻声附和:“嗯,嗯。” “呵,好看,那就多看看,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荆山带着蛊惑般的声音在枚枚耳边响起,枚枚的脑袋却没这么快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点头,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点完头之后,枚枚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副懊恼的模样。 荆山沙哑的说:“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枚枚,我怕我会忍不住的。”枚枚这下听清楚了,激动地跑开了几步远,谨慎的盯着几步开外的荆山。“呵呵。”愉悦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低低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让人感觉到不自在。 荆山也不敢再靠近枚枚了,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在这样亲密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做些什么的,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都没反应那就不正常了! 待热度散尽,枚枚这才反应过来两人都没说话了,荆山也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天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就在几秒钟之内,枚枚突然跑去过把嘴唇印在荆山的嘴唇上,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就在荆山准备掌握主动权的时候,那软软的触感已经离开了,耳边有糯糯的声音在说:“荆山哥哥,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荆山看着那个消失在屋门口的身影,笑出了声。他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却没注意到暗处一道幽怨的目光。 翠丫从暗处走出来,幽怨的看着枚枚离开的身影,她不甘心啊,枚枚比她长得好,穿的比她好,用的也比她好,这些她都不计较,凭什么她喜欢的人还要被抢! 翠丫看着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不甘,她虽然长得没有枚枚漂亮,很黑,可是她壮实啊,能干啊,什么都能做,还能下地像个男人一样的干活,枚枚她可以吗? 一路尾随着荆山,翠丫心底升腾起一股冲动,像藤蔓一样,缠的她生疼,不行,她一定要得到他,这个男人一定是她的! 荆山踏着月光,心底无比满足,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枚枚那张无线娇羞的脸,大大的杏眼里仿佛蕴藏着无线的风情,那个小丫头啊,迟早是他的人,一想到以后每天睁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小丫头,荆山的心里就荡起一股无名的冲动,他要每天都抱着小丫头睡觉,闻她身上的味道,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荆山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丝毫没意识到后面正有人跟着。 翠丫悄悄地跟着荆山,看到他径直往小溪边走,她似乎知道荆山要去干嘛了,山里的汉子都没有那么讲究,晚上就那么在溪边冲一下就回去了,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映的溪边的树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初春的晚上还有点凉,偶尔一阵风过来,树叶哗啦啦的响着,翠丫打着寒颤小心翼翼的跟着。 夜里的小溪与白日里多了一份神秘的味道,荆山走到溪边鞠了一捧水,把脸打的透湿。稍后,一下子脱了衣服,就着这溪水开始洗了起来,壮健的体魄,发达的胸肌,还有那棱廓分明的腹肌,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格外的魅惑。 翠丫在后面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脸儿就不自觉的红了,她感觉心快要跳出胸腔了,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只能属于她!静静地夜晚,荆山掬水洗澡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带着一股子男人的味道,引得人想要犯罪。 翠丫静静的看着,终于在荆山又掬水的空档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荆山身体一僵,随即站定了身体,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翠丫红着脸,手里触摸到的都是硬硬的肌肉,可以想到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强壮!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壮有力,鼻尖都是他的味道,带着点溪水的清冽。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了:“荆山哥哥,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你吗?我喜欢你都喜欢到发狂了,你看,我这颗心都在为你跳动,你摸摸,荆山哥哥,荆山哥哥,你摸摸,你摸摸。”翠丫牵着荆山的手,往她的胸口上放去。隔着衣服,她都可以感觉到那手掌上厚厚的茧子,现在竟然在抚摸她的身体,她激动地不可自已。 荆山浑身透湿,可体温却高的惊人,把翠丫的衣服都打湿了,他没有拒绝翠丫的动作,反而站在那里任她引着他的手往她的胸口摸去,他可以感受到手底下软软的触感,带着轻微的脉动。(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乖,别哭 空气里隐隐的可以闻到女孩子的体香,这是一种不同于枚枚身上的花香味,带着陌生的悸动,荆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翠丫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往荆山身上靠。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扯掉了自己的腰带,眼看着就要把衣服脱光了,荆山的手瞬间收回了,毫不留情的推开了翠丫。他没有转身,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枚枚。 荆山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明白,不是所有人他都可以爱,他的一辈子,早就预定给了枚枚。那个从小就依赖着他,不嫌弃他的小胖墩,他的小姑娘,他等了这些年,才看到她长大,未来的某一天,他一定可以将这个小姑娘娶回家。其他人,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除了和他相依为命的云姨,还有连云叔一家。 翠丫尖叫着跌倒溪水里,眼里是浓浓的不甘,荆山从一边的石头上拿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穿好,翠丫却疯了一般的跑过去抱住他,嘶吼着:“荆山大哥,我有哪里比不过那个女人,你摸摸,我哪里都比她好,你摸摸啊,荆山大哥。” 荆山转过身,笑得格外嘲讽,他捏着翠丫的下巴,轻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滚!” 翠丫狼狈的扑到石块岸上,浑身湿透了,那个俊逸的人啊,对她竟然这么绝情,她哪里差了,哪里比她差了?眼泪疯狂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翠丫拢了拢衣襟,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了,临走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溪水里荆山,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那么的令人着迷! 翠丫走后,荆山才颇有些狼狈的跌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他的脑子里都是那软软的触感,令人着迷的花香!他突然无比想念他的小姑娘,红着脸对他笑,浑身都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他发了疯的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溪水哗啦啦的响着,荆山掬了一捧又一捧水往脸上浇着,可是他的浑身上下的温度却一点也没见降低,反而越来越高。 沉重的呼吸声在溪边响起,荆山不知道自己在溪水里坐了多久,他忽然站起来猛地朝山下跑去。熟门熟路的翻进院墙,那个房间还没有熄灯,隐约可以从窗户上看到小姑娘的影子,不知道在干嘛,一动一动的。 荆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踮起脚尖轻轻地朝那个房间走去,在房间的主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翻窗进去了。 枚枚正在灯下做香囊,脑子里全都是荆山的身影,忽然眼前一暗就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透湿的怀抱里,铺天盖地的吻迎面而来,枚枚被吻得喘不过气。她拼命地推挤眼前的人,可是力气太小,没有丝毫作用。荆山眼里全是他的小姑娘,他只想把她的小姑娘狠狠地揉进怀里,永不放开! 枚枚吓得脸色苍白,她根本没看清眼前这个人是谁,浑身被那人弄得透湿,她羞愤欲死。抱着她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她被牢牢地锁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身体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枚枚感觉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荆山在过了最初的那阵冲动之后,终于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不对劲,他有些惊慌的松开手,就看到枚枚的身体软软的要往下倒,他赶紧伸手接住了。“枚枚,枚枚,你没事吧?”荆山摸着她惨白的脸,颇为急切的问。 枚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眼泪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她愤恨的锤着那人,心里的恐慌还没有平静。 “你,你是要害死我吗?”枚枚说完这句话,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的,也沾满了晶莹的泪珠,惹人怜惜。 荆山这下真的慌了,他可没想把她弄哭的,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终于嗫嚅着嘴唇,反复的说:“枚枚,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还来找你。”说完,就词穷的站在一边,抓耳挠腮的,想伸手替小姑娘擦眼泪,又想起之前把她的脸弄得通红的事情了,这下连手都不敢伸了,只好站在那里干着急。 在枚枚的心目中,眼前那人一直是英雄的形象,何时看到过他这般笨拙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荆山看到枚枚笑了,这才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姑娘,直把枚枚看的脸红。枚枚瞪了他一样,颇有些后怕的说:“我真的被你吓住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半夜翻我的窗来轻薄我呢,我那时还在想,要是真的是那样,我就要咬舌自尽了,我可不会任人*!” 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一点都不会让人怀疑是假话。 荆山身体一僵,小心翼翼的伸出两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掰过来面朝他,认真的说:“枚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我来说都没有你的命重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有轻生的念头,我,我不能没有你的。”枚枚看着从眼前的这个大男人面颊上流下一大串晶莹的液体,她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荆山的眼里是无尽的荒凉,那是一种被人遗弃之后深深地孤独和荒芜,枚枚伸出手接住那眼泪,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保重自己的命。” 说着伸手搭在荆山的脖子上,把他往下拉,荆山顺应她的意思,低下头来,枚枚红着脸吻上他的眼睛,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荆山哥哥,以后不会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你以后都不会孤独了,枚枚永远都陪着你。”话语里带着无尽的缱绻,说不尽的缠绵,直暖到人心里头去。 荆山身体一僵,听了枚枚话才放松下来,反客为主的吻上枚枚的眼睫毛,将她睫毛上的泪珠都吻干,还诱哄着说:“乖,以后都别哭了,我心疼。” 亲们,最近文章要签约了,所以以前每一章节1000多字不符合要求,我把章节做了相关的调整,文章内容没变,只是把之前的章节合并在了一起,不影响阅读的,昨天发的第二十九章由于单章字数不够,我今晚补起来之后再上传,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我们生个孩子吧 枚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涌起无限的甜蜜,她感受到这人的柔情与呵护,是那样的温柔缱绻。“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枚枚红着脸答应了一声。荆山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嘴角带着无比的宠溺。 枚枚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冷,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竟然才发现这人浑身上下透湿!她皱着眉问:“你干嘛去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 荆山的眼前闪过一丝戾气,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马上笑嘻嘻的说:“没什么,走路上不小心掉溪里了。”枚枚摸了一下他还滴着水的衣裳,颇有些生气:“怎么走路上都会掉溪里,你眼睛长着干嘛用的?” 荆山摸摸鼻子,乖乖的接受小姑娘的指责,这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很不协调。 枚枚见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了,心疼的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说:“荆山哥哥,你快回去吧,我这里没有你换的衣服,晚上还有些凉,这样下去你会着凉的!” 荆山顺手搂过小姑娘,这次却不敢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不小心把她的衣服也打湿了,荆山蛮横的捏着枚枚的脸,恶狠狠地说:“衣服湿了怎么不说呢,快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枚枚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是坚持:“那你快回去吧,你的衣服还在滴水呢!” 荆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笑着说:“没事,我身体强壮,你快去,女孩子身体弱,病了就不好了。”枚枚见他这么固执,丝毫没有办法,噘着嘴去换衣服。 她走到床边脱下外衣,正捏着中衣的带子,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正在不远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枚枚气红了脸,又很害羞,气冲冲的跑过去捏着荆山脸颊上的肉,恶狠狠地说:“我要换衣服了,你不许偷看,转过头去!” 荆山颇有些无奈,摸了摸鼻子,很正人君子的转过身去了。 枚枚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不回头看才慢吞吞的走到床边换衣服,一边还盯着不远处那个背对她的男人。 荆山的耳朵不停地动啊动的,他能清晰地听见小姑娘换衣服的声音,解了带子,脱下了一层,又听见解带子的身影,中衣之下那就是——!想到这里,荆山心头火热火热的,他都能想象到那香艳的场景,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折磨! 好在那个小丫头换衣服很快,不过荆山已经忍不住了,他早在听见小姑娘往这边走的脚步声就站起身跑了过去,把小姑娘抱了个满怀。又马上松了手,她才换了衣服,这样下去衣服又会被打湿的。 荆山无可奈何的站在那里,虚虚的把小姑娘搂在怀里,脸色通红,气息沉重。枚枚感觉他有些不对劲,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了。荆山哥哥,是不是发烧了,我都说了让你快点回去换衣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快回去,快点,不能耽误了。”枚枚焦急的伸出手探探荆山的额头。荆山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气喘吁吁的说:“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枚枚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还是焦急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荆山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放开手,转身翻窗而出,狼狈的离开了。 枚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担心荆山会不会着凉。 窗户一晃一晃的,被风刮的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枚枚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她娘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枚枚,发生什么了?你在房间干嘛呢?” 枚枚呆了一会儿才赶紧起身,一边去那晃晃荡荡的窗叶边,一边慌张的回答:“没,没事,窗户没关好。” 枚枚娘听见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李老头这会儿也醒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披衣起来,朝枚枚的房间走去。 “枚枚,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枚枚娘的声音在枚枚房间门口响起,她推门进去就发现枚枚站在窗前发呆。枚枚转过身,看到她娘站在她房间门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就收起来了,她朝她娘笑了一下,说:“我有点睡不着,起来喝了点水,这才发现窗户忘了关。” 枚枚娘将信将疑地看了枚枚一眼,又迅速的扫了一眼房间,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还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嗯,夜里还有些凉,莫着凉了,快去睡觉吧!” 枚枚乖巧的点点头,上床睡觉去了。枚枚娘吹熄了烛火,替她管好房门,回到自己房里。 李老头坐在床上,轻声问:“怎么了?枚枚那边没事吧?”枚枚娘回答的倒是干脆:“女儿长大了,瞧着那个样子像是有心事。”语气里满满的叹息。李老头就是见不得枚枚娘这副伤感的模样,他笑着抱起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看你还是太闲了,枚枚已经这么大了,我们再生一个吧!” 枚枚娘上去就拧着李老头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每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在说枚枚的事情,这孩子长大了,我们也要注意点,你看看你,除了小时候还关心一下她,现在每天回来和她说话的字数都可以数出来!” 李老头赶紧求饶,低声回应:“秀儿,我错了,你快放手,疼啊!”枚枚娘这才不甘心的放了手,脱了外衣和李老头并排躺在床上。李老头一个翻身就压在枚枚娘身上,笑得无不猥琐:“她娘,我也没有说错是不是,我看我们家还是孩子太少了,要是再生一个你就不会每天唉声叹气的。” “你,你这个急色的,快给我下来!” “就不,来,我们多久没做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准备生第二个孩子吧,孩子他娘,这件事一定要听我的,其他事我肯定不反驳你,再生个男孩吧,以后枚枚要在那边有底气,娘家不能没人给她撑腰。”李老头本来满脑子旖旎的心思,说到最后,竟然带着浓浓惆怅。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完毕喽,大家多多支持,花花,收藏,快来!^_^(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梦 枚枚娘最终还是抵不过李老头,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枚枚一夜好眠,晚上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小男孩孤单的趴在一座孤坟前,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流出来,旁边的小萝卜头伸着肉呼呼的小手,笨拙的替他擦眼泪。她还小大人般的安慰那个小男孩:“大哥哥,别伤心哦,你看枚枚摔了都不会哭的!” 看见小男孩都不看她,小胖墩顿时急了,她拉着小男孩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肉呼呼的脸,一脸认真地说:“大哥哥,你看我啊,枚枚陪着你,你别伤心了哦!”小男孩这才低头看见了蹲在他旁边的小萝卜头,他红着眼眶对小胖墩说:“我没有爹了,可是我只有爹了啊!”小胖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感觉有些为难,绞了绞自己的手指,这才仰着头对小男孩说:“大哥哥,枚枚有爹哦,枚枚的爹对枚枚特别好,要不然,要不然我分你一半吧。” 说完又悄悄地瞅了瞅小男孩,不放心的接着说:“不过,只能分一点点哦,只有一点点。” 下一秒镜头中又出现了那个小胖墩,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小男孩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麻利的换上,然后一把抱起忧愁的小胖子,拍拍她的小屁股,好笑的捏了一下她肉呼呼的脸。 “大哥哥,是你尿床了吗?”小胖墩脸不红气不喘的问。抱着小胖墩的小男孩明显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胖子,他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小胖墩居然还得寸进尺的问:“不然的话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大哥哥?”小男孩沉默的替她换好衣服,又塞进被窝里,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小胖墩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伸手把小胖墩抱在怀里,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板着脸说:“这是最后一床被子,你要是再尿床那我们今晚都不用睡了。” 小胖墩的眼睛瞪着大大的,下一秒居然很不好意思的往被窝里钻,拉着被子遮住脸。小男孩笑着把她的小脑袋提了出来,满眼的宠溺地说:“别闷着了,好了我不笑你,快睡吧!”小胖墩点点头,抱着小男孩闭着眼睛睡着了。 小男孩看着怀里的小胖墩良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枚枚看着小胖墩的爹把小胖墩抱走之后,小男孩满脸孤寂的站在院子里,那双眼睛里藏着数不尽的凄苦。下一秒忽然看到小男孩满身是血的抱着一只兔子,面无表情,踉踉跄跄的朝前走,偏偏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这个梦很真实,她的耳边响起她娘的声音:“枚枚啊,娘知道荆山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是猎户啊,你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地。”小胖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上山看过她口中的大哥哥。 那个小男孩,亲手在院子里种了一棵书,树和小男孩都在茁壮成长,小男孩常常在树下站着发呆,一眨不眨的看着山下的方向,也越来越沉默。镜头晃过,一个男人睡在树干上,还是朝山下的方向望去。 枚枚突然毫无征兆的流下了眼泪,她知道,那个小胖墩是她,那个小男孩就是荆山哥哥。荆山哥哥从小孤苦,希望她陪伴他,可是她却渐渐开始疏远他,梦里的那个小男孩,总是形单影只,落寞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山下的方向。她忽然从梦中惊醒,抱着自己大哭起来。 她误会他,骂他,荆山哥哥却还知道她最爱吃酸枣,偷偷地给她送酸枣,明显比平时山外围的那些酸枣好吃,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摘到那些酸枣! “荆山哥哥,荆山哥哥,是枚枚对不起你。”枚枚哭的不能自已,眼前一幕幕都是那个男人孤单的背影,她答应了他要陪着他的,他以后都不会一个人了,她的荆山哥哥,就不该这样凄苦的活着,从今以后,她要让他不再孤单! 枚枚呆呆的在床上坐到了天亮,听见她娘的声音才恍然发觉天已经大亮了,她推开门出去,看见她娘正在院子里喂鸡。 “娘,今天早上吃什么?”枚枚一如既往地问,每天起床最期待的就是早饭了,谁让她娘手艺好呢! 枚枚娘撒了一把苞谷,往枚枚身边走来,看见枚枚明显憔悴的脸,还有那双红肿的眼睛,她惊讶的问:“枚枚,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枚枚被问的一怔,随即便明白了,笑着说:“没事,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半夜被吓得哭了好久,这才会”,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肿的眼睛,酸酸的,涩涩的,真的很难受呢,比起荆山哥哥这些年受的苦,可真的是不算什么。 枚枚想到荆山,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眼前晃过昨晚那人颇有些狼狈的身影,不禁笑出了声。 “我们家枚枚长大了啊,这小女孩的心思就是难捉摸,一下子晴一下子雨的,娘都老喽!”枚枚娘摸着枚枚的头,一脸慈祥的说。枚枚听到这话可不依,她扑到她娘怀里,抱着娘香香软软的身体不放手,撒着娇:“娘才不老,看起来比我还年轻,枚枚还小呢,哪里就一下子长大了!” 李老头从房里出来,听到的就是枚枚的这番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枚枚娘见此,瞪了他一样,仿佛小女孩子似的,娇娇俏俏的问他:“怎么,你是嫌我老了是吧?”李老头的笑声顿收,板着脸不说话,下一秒又愁眉苦脸起来,讷讷的说:“哪里啊,我这个老头才配得起你这样的美娇娘啊!” 枚枚娘被他气笑了,看见他花白的头发又不忍责怪他,只好睁大了眼睛瞪他,殊不知这样的含羞惬意正是让李老头无比受用。枚枚很有眼力劲儿的离开了,偌大的院子,不一会儿就传来李老头小声求饶的声音。枚枚捂着嘴偷笑,心里却无比羡慕,爹娘的感情一向好,她也希望以后的生活能这般美满幸福。 她的荆山哥哥,一定会疼她的吧!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完毕,求花花和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灾星由来 荆山一大早起床,背着弓箭准备上山打猎,沈云站在院子门口堵住他的路,她问:“不这几天怎么回事,时不时就往山下跑?”荆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的手紧紧捏住布袋,没有说话。沈云显然也看到了他手中的布袋,神色一变,良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就算你喜欢她,你也不能时时往山下跑,村里人对山上猎户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 沈云看了一眼身体愈发僵硬的荆山,只好轻轻地说:“以后尽量不要那么频繁,别让人看到了。” 荆山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山里走去。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偷偷去山里找枚枚的场景,那个午后的太阳热的令人炫目,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看到枚枚了,趁着中午的时候偷偷的摸去了村里。中午的时候村子里都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走动,他的心很慌,上次来村里人找云姨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知道云姨以后是他的后娘,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云姨上山之后就和家里断了关系,现在村里人视他为洪水猛兽。 小荆山垫着脚,悄悄地从枚枚家的院墙外往里看,他看见小姑娘正在树荫底下昏昏欲睡,不忍心吵醒她,他在墙头趴了好久。小姑娘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嘴角都裂开了,还流着口水,荆山贪婪的盯着小胖墩的睡颜,一个月没见,她似乎跟胖了,脸上的肉都要堆起来了,要是捏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汗水一滴滴落在墙上,荆山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僵硬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离开。跳下墙角,慌乱中撞到了一个黑丫头,黑丫头被他撞翻在地上也没有哭,很干脆了拍拍屁股睁大眼睛问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爬枚枚家的墙啊?” 荆山不说话,看见黑丫头没事之后,就赶紧提步走了。谁知道黑丫头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异常清脆:“我在你问呢,你是谁啊?”荆山感觉很不妙,这个响声肯定会惊动周围的人的,他从黑丫头手里抢回自己的袖子,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赶。 谁知道走到一半,居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一个粗壮的妇人狞笑着看着他,用破锣般的嗓音说:“小丫,他是山上猎户的儿子,你以后见到他来村里就大声嚷嚷,这种人不吉利,会给村里人招来灾祸的,知道吗?” 黑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接着问:“猎户是什么啊?”妇人笑着说:“猎户就是不要命的人,每天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碰运气养活自己的人。”黑丫头还准备问什么,妇人显然是没有耐心了,拍拍她的头说:“别问那么多了,快回去喂鸡,整天只知道玩!”黑丫头嘟着嘴跑开了,荆山抿着嘴,面无表情的站着,后面的衣服被妇人紧紧地捏住了。 他手底下的拳头已经捏的紧紧地,全身都开始颤抖,良久他忽然问:“你们凭什么说我们不吉利,我们又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放火杀人,我们和你们是一样的!”连他自己的都没发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最后一句话甚至还带着尖锐的怒吼。 妇人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不甘心的模样笑得很开心,她很是嘲讽的说:“呵,卑贱的猎户也说跟我们一样,你知道你们一家为什么会住在山上吗?”看到了荆山眼底的迷惘,她继续说:“因为你娘偷人,丢了村里人的脸,这才被你爹娶了,你爹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这样凑成了一对,哦,我还忘了,你出生的时候你娘难产,结果一生下你她就去了。”她越说越高兴,最后竟然大声笑了起来。 荆山的拳头捏的紧紧地,他一声怒吼:“你才偷人,你全家都偷人!”然后大力挣脱了妇人朝山上跑去,奔跑中似乎听到有人隐隐的在喊大壮娘,可是荆山满脑子的混沌,他不敢相信他爹娘真的像那个妇人说的那样,可是不然他们一家怎么会被村里人视为洪水猛兽手呢? 眼泪一串串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想起他爹口中那个温柔的娘,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人口中偷人的人,他爹常常在他耳边说娘是多么的温柔贤惠,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样呢?荆山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心里一片凄恍,山头上两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那一刻竟然感觉自己被所有人遗弃了。 沈云找到荆山的时候荆山躲在屋后的茅草堆里哭的双眼通红,她摸了摸荆山的头发,轻声的问:“又偷偷跑下山了是吧?”荆山不说话,眼泪也像流尽了一般,只一个劲儿的抽噎。看到他这个样子,沈云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叹息一声,用手擦干了荆山脸上的泪水,连带着眼睫毛上沾染的泪珠也擦得干干净净,然后看着荆山一字一顿的说:“荆山,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云姨啊,云姨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娶妻生子的。” 荆山看着沈云,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云轻轻地抚摸荆山的后背,极尽温柔的说:“以后荆山要好好跟着连云叔打猎,学好了手艺就可以养活云姨和你,你看云姨也有自己的手艺,你以后也要有自己的一门手艺,云姨以后可都指望着你呢!”荆山的脑袋在沈云怀里瑟缩了一下,沈云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荆山,以后不要一个人偷偷跑下山好吗?”荆山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过了一会儿也没见他说话,沈云只好退一步说:“这样吧,等你满了15岁才能下山好吗?你一个小孩子下山实在太危险了。” 荆山还是不说话,就在沈云就要妥协的时候,荆山忽然闷闷地答应了,紧接着他忽然问:“云姨,你知道我娘吗?”沈云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见过几次,你娘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那你知道她以前是不是?”偷人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荆山猛地闭了嘴。 沈云笑了一下,知道他可能在山下听见别人说的闲话了,于是她笑着说:“你娘是一个好人,嫁给你爹是因为你娘的娘逼着她嫁个一个老头子,她又喜欢你爹,所以跑上山求你爹去她家下聘,她愿意嫁到山上来。”说完她又加了一句:“这是你爹亲口跟我说的,他肯定不会骗我的,以后别听别人乱说。” 荆山点点头,笑了起来,他的娘没有偷人,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呢! 沈云却背着他悄悄地抹了抹眼泪。 现在暂时只能保证日更了,小紫要存稿啊,大家见谅!最近进入疯狂码字阶段,不说了,码字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走亲戚 荆山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还会想到这些,可每回忆一次他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的疼,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一棵酸枣树前,正是那天那个小丫头摘的那棵树。想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小丫头那张白嫩嫩的笑脸,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这些年的凄苦与孤独,他的全世界只有云姨和小丫头两个人,而且只有她们就够了,有她们在他就永远不会感到孤独。想到这些,他没有犹豫大步往深山里走去,他要抓紧时间打猎了,现在他要让云姨过上好日子。 枚枚在家跟着腻歪的爹娘吃完早饭,很自觉地起身去厨房洗碗了,她简直要被自家爹娘的甜蜜给腻到了,成亲这么多年,感情竟然一日比一日好,也不知道要避着她一点,好歹她都这么大了好不好?枚枚小声的嘟囔,她娘突然背着个大包袱进了厨房,看见女儿挽起的袖子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臂,枚枚娘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娘,你到厨房来干嘛了?”枚枚在洗碗,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枚枚娘笑着说:“你大伯家的青水堂姐明日出嫁,我们要准备去你大伯家帮忙了,你赶紧收拾好就出来吧!”枚枚不是很高兴,勉强的点了点头,她是真的不喜欢她那大伯娘,虽然其他人都蛮好,但大伯娘实在太难相处了,可是谁让她喜欢青水堂姐呢! 看见女儿撅起来的小嘴,枚枚娘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感慨,她说:“枚枚,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大伯娘,但是她好歹也是我们家亲戚,这血缘关系啊是不能断的,再者你大伯娘家的青水堂姐还有青山堂哥对你也很好,所以你可千万不要使小性子啊。” 枚枚迅速的把碗放好,擦干手就听见她娘的这句话,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又愁眉苦脸的跑过去抱着她娘的胳膊,一副小女儿情态:“在娘心里我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枚枚娘好笑的点点女儿的额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这不是看着我们家枚枚还小嘛,小孩子家家的难免闹点脾气。”看到枚枚不高兴的脸,她迅速的收住了话头,又说:“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等会儿就要出发了。” 枚枚噘着嘴点头,慢吞吞的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了。 枚枚娘走出厨房,看到李老头靠在牛车上闭着眼睛一副惬意的样子,她轻轻地走过去捏住他的鼻子,李老头知道是自家媳妇,也很配合的睁开了眼睛。“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李老头笑嘻嘻的捏了捏她的手。枚枚娘叹了一口气,朝枚枚房间看去,无不忧愁的说:“我家枚枚长大啦,有自己的心思了。” 李老头似乎感觉她话里有话,枚枚娘也没有瞒他,小声说:“我刚刚去给枚枚收拾东西,在她房间里看到一袋酸枣,那个装酸枣的布袋不是我家的。”李老头似乎被惊住了,他又重复了一遍:“酸枣?”“对,我打开来看了一下,还是上好的酸枣,味道很甜,比我们平时摘的还要甜。” 枚枚娘点头,看到枚枚出来了,她拍拍李老头的手示意就此打住,李老头也适时地闭上了嘴。可心里一直在想那袋酸枣,众所周知酸枣只有山里有,村里人到了这个季节都会去山里摘点回来当零嘴,或者去市集上卖,可是要摘到上好的酸枣那就必须去深山里才行。他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可马上他又摇摇头,他都几年没有上山了,那孩子应该也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哪有还记得那么清楚的。于是也不再想了,专心的赶车。 枚枚抱着自己的那袋酸枣,很细心地用自己的布袋腾了一遍,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枚枚娘也从她的袋子里拿出一把酸枣,放一颗到嘴里,似乎是无意识的问:“枚枚,这酸枣是在哪里摘的?”枚枚停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我自己摘的啊。”怕她娘不信,她又说:“就是那天和翠丫一起去山里摘的。” “哦,怎么感觉你的比翠丫的甜那么多?” “这个,这个,应该是我们摘的树不一样吧,而且我长得比翠丫高,摘的是上面的,上面的当然要比下面的要甜喽!” 听到这里,枚枚娘也没继续问了,李老头这个时候突然笑了一声,娘俩都惊讶的看着他,李老头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又咳了几声不说话了。枚枚娘其实很怕枚枚又想小时候那样不懂事,虽然现在她长大了不少,可是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家里他们两个也宠着她,让她现在变得有些霸道,想了一会儿,她说:“枚枚,到了你堂姐家你就多陪陪你堂姐,别到处乱跑知道吗?这两天客人也多,不要冲撞了人家,还有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可千万不要像在家里那般野,也只是我和你爹会这样纵着你,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 枚枚见她娘又开始罗里吧嗦的交代一切了,转过头继续吃酸枣,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枚枚娘见此,又好笑又好气,也歇了心思,她的女儿她自然是清楚地,虽然性子有些霸道,但肯定不会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只要不惹着她,她也是极好相处的。 李老头这时候却不厚道的笑了,也有些不放心,他沉吟了一下说:“秀儿,大嫂那个人是有些不好相处,你去了就多担待担待,这婚礼上要是真的闹点矛盾就不好看了。” 这话一说,枚枚娘就不高兴了,她沉着脸说:“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这大日子难道我不知道么?”一听这声音李老头就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了,她的秀儿最是懂事贴心之人了,主要是枚枚小时候的那件事搞得他现在都有阴影了,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道歉:“秀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怕,怕,你也这知道,前几年那件事,这次去大嫂肯定没有好脸色的。” 提到几年前的事,枚枚娘也沉默了,良久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一家人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了邻村。 跟大家说一声哈,枚枚娘闺名叫安秀儿,以后在文中就直接写安秀儿了,叫枚枚娘有点别扭,大家读的时候注意一点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极品大嫂 刚到村口,就看到堂哥李青山站在村口等着了,枚枚惊喜的朝他挥手:“堂哥,堂哥!”李青山站在路口张望,忽然听到声音,转个头看到小堂妹的活泼的身影,牛车还没停,她居然就站起来了,把一旁的婶婶吓了一跳。 “枚枚,坐下!”安秀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枚枚也被她娘给吓到了,愣愣的坐下来,愣是没有再说一句话。看到女儿这样,安秀儿也放缓了语调说:“牛车还没停了,你这样要是摔下去受伤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保护自己。”枚枚点点头,乖巧的坐在车上,再也不动了。 李老头背对她们坐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是事事都听媳妇的,在他心里,媳妇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于是一声不吭的赶车。到了村口,李老头把牛车停到一边,李青山走过来叫到:“叔叔,婶婶,小堂妹!” “堂哥,枚枚好想你。”枚枚从车上蹦下来,撒娇一般的扑到李青山怀里,他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抱着枚枚,宠溺的摸了摸枚枚的头发:“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娇。”枚枚嘟着嘴不依,抱着李青山不松手。安秀儿在一旁直皱眉,她走到枚枚身边拉开了枚枚,点点她的额头叮嘱着:“你们兄妹情深婶婶也知道,但是枚枚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知道吗?” 枚枚偷偷朝李青山努努嘴,做了一个鬼脸。李青山笑着点头,直说婶婶说的对,安秀儿并没有错过枚枚的小动作,无奈的笑笑,又问李青山:“是大哥叫你来接我们的是吧?”青山点点头,李老头坐在牛车上,对着这边还在寒暄的人喊:“都上来吧,青山也上来,这里离你家还有点距离。” 枚枚于是赶紧拉着青山坐在她边上,一举一动都透着亲昵,安秀儿也不说话了,女儿的心思她门儿清!青山也笑着不说话,他很喜欢叔叔家的小堂妹,活泼可爱又古怪精灵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李青山家,等李老头停好牛车,青山就带着枚枚一家进去了,李忠在家里等着在村里的屠夫送猪肉来,枚枚一进门就看到李忠坐在堂屋,低头在看什么。她撒开青山的胳膊,欢快的叫:“大伯!”李忠抬头看到枚枚,笑着拉着枚枚看,不住的点头:“枚枚已经这么大了啊,都是大姑娘了。” 枚枚笑着朝他撒娇,他拍拍枚枚手说:“你堂姐在屋子里,快去陪她说说话吧!”枚枚点头,往李青水的房间走去。 安秀儿和李老头都叫了一声大哥,李忠这才站起身,笑着让他们坐,安秀儿朝李老头使了个眼色,李老头会意的点点头,朝李忠问:“大哥,青水嫁的人家是哪里啊?”看到自家弟弟和弟媳关切的眼神,李忠感到一阵心酸,自己女儿出嫁,弟弟和弟媳一点都不知道,一想到当年那件事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 李忠苍老的脸颊浮起一丝笑意,说:“青水嫁的人家就是这个村的,姓沈,家里弟兄两个,弟弟叫沈峰,哥哥叫沈石,青水嫁的是哥哥,他们家里在村里算很富裕的人家了,弟弟沈峰是个秀才,在村里当私塾先生,哥哥是个农民,不过人好,老实。”听到这里李老头和安秀儿这才放下心来,实在是那个大嫂太不靠谱了,青水这个侄女性子又软,就怕大嫂被猪油蒙了眼睛。 李老头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大哥你也别怪我,青水侄女是个好的,就怕嫁的人不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放心了。”李忠也只到自己媳妇的性子,毫不在意的说:“怎么会,我知道你们是个好的,黄氏有时候是不太靠谱,可我眼睛可没瞎,我自己的孩子,那我可不能马虎。”安秀儿听见大哥这么说也笑了,大哥一如既往地宽容。 黄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了,分明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她脸色立刻变了,阴阳怪气地说:“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弟媳和小叔啊,真是稀客啊,几年都不来的,如今一听我家青水要成亲了就赶紧上门来打秋风了是吧?羡慕我家青水嫁的好,眼红了吧?哼!”这话一出,安秀儿和李老头立刻变了脸,碍着李忠在这,尽管气愤但都没有开口。 李忠的脸也是青白青白的,他大喝一声:“黄氏,你有点做嫂嫂的样子吗?这般模样是做什么,弟弟和弟媳又不是外人!”黄氏一听,愤愤不平的说:“什么叫不是外人,那怎么我才回来就听见有人在你面前给我上眼药啊,一家人会做这种事吗?” 安秀儿听到这几句话,不悦的瞪了一眼李老头,李老头看见安秀儿的眼神,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行了,明天是青水出嫁的大日子,弟弟和弟媳大老远的赶来,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李忠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悦,黄氏分明也听出来了,她还想说什么,被李忠一个瞪眼给唬住了。 枚枚在青水房里看着青水床上的嫁衣,羡慕不已,上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大红的颜色,在看着堂姐白白嫩嫩的皮肤,她高兴地说:“堂姐,这嫁衣你穿上了肯定很好看。”青水听到了心里甜蜜不已,脸色一阵发热。 “堂姐你怎么说一句就脸红啊!”枚枚像个登徒子般脸都要凑到青水的脸上了,她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青水的脸,感觉手上一阵滑腻,咋舌不已:“堂姐你这皮肤果然是肤如凝脂啊!”青水没听懂,她知道这个小堂妹家每个月都会给堂妹买书,比起她,这个堂妹也是个文化人,不过她确实被自家堂妹这大胆地举动给惊呆了。 “哎,枚枚,你怎么,怎么”青水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软软的,还带着点怯意在里面。 “怎么像个登徒子是吧?”枚枚接过青水没说完的话,笑嘻嘻的说,青水满脸通红的点点头,眼底却泛起一阵无奈,她这个小堂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副无赖的样子,婶婶和叔叔都不是这样的人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安家大小姐 枚枚没脸没皮的笑着:“谁让堂姐长得美呢,连我看了都倾慕不已,堂姐夫真是好福气。”一说到堂姐夫,枚枚就特别兴奋,她实在是对这个姐夫好奇啊,“堂姐,堂姐夫是干什么的啊?” 青水一听枚枚提起那人,脸更红了,她讷讷的说:“他,他叫沈石,家里也是种田的。” “哦,这样啊,那他长得好不好?”枚枚继续没脸没皮。这下青水真的就不说话了,一直在那里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哎哎,堂姐,这个时候你不能光顾着害羞啊!”枚枚头疼的看着一脸娇羞的堂姐。 枚枚还预备问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忽然听到外面屋里黄氏尖利的喊叫,枚枚顿时脸色大变,起身就往屋外跑。青山本来在院子里看书,听到动静的时候也往房间里跑,他就怕枚枚做出点什么事情。结果两人撞到了一起,枚枚见到是青山,二话没说,拉着青山的手就往外走,青山顿了一下,算是默认了枚枚的做法。 安秀儿看到枚枚抱着青山的胳膊走出来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李忠显然也看到了,但他并没有多想,堂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好是很正常的。黄氏眼睛尖,在看到枚枚和青山的第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拉开枚枚,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安秀儿说:“安秀儿,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自己勾引完小叔,女儿又来勾引我儿子!” 安秀儿脸色顿时就白了,当年因为和李老头的事情和家里人断绝关系是她心底最大的伤痛,她浑身战栗不止,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入下来。李老头心疼极了,在听到黄氏的话之后整个人也是很生气,他跑过去把安秀儿抱进怀里,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怒极了!李忠也是被气到了,当年那件事被他明令禁止不许再议论的,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枚枚被黄氏一把甩到地上,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没收回来,就被黄氏这句话给骂懵了。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父母间的事情,可是她就是知道她娘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青山脸色红白交加,心疼的把枚枚拉起来,尽量压低声音问:“枚枚,没事吧,有没有摔到?”枚枚直愣愣的摇头,看着青山。青山看到平时活泼可爱的小堂妹这个模样,心疼极了。黄氏看到青山去扶枚枚,还想跑过去拉着他。青水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枚枚这个样子,赶紧问:“枚枚,你怎么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李忠一声大喝,黄氏浑身颤了一下,说出那句话完全是被气出来的,说完之后她在心里就被自己惊了一下,实在不敢去看李忠的眼睛。从李忠的声音可以听出他非常愤怒,黄氏讪讪的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了。 青山看到他娘这样,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拍拍枚枚的手,青山走过去拉着黄氏,黄氏眼圈都红了,没有说话。李忠这个时候却显得异常生气,他大声说:“孩子都回房间!”青水站在那里看见枚枚没动,她也没动,青山感觉黄氏的手僵了一下,黄氏知道,今天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要是孩子们真的走了,那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的。 安秀儿苍白着脸,轻声说:“大哥,不用了,当年的事情,我是该好好说清楚,趁着大家们都在,免得又生出许多误会。”李忠看了安秀儿一眼,明显很不赞同,黄氏突然疯了一般的上去拉扯安秀儿:“你这个狐狸精,当着孩子们的面都这么不知廉耻,那股子媚劲儿是做给谁看的?”李老头这下很及时,他拉着安秀儿往后退了一步,黄氏整个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李忠眼色沉沉的看着黄氏没作声。 青山忍不住了,他娘虽然有时候特别不讲理,但是对他和姐姐是实打实的好,看到她这样,青山心里很不好受。他跑去过把黄氏扶了起来,在她耳边说:“娘,你跟爹认个错吧,这件事是你做的过分了!” 黄氏靠在青山怀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推开青山,笑着说:“我做的过分了?我这哪里算过分,你敢说我做的有你过分?”她忽然用手指着安秀儿,安秀儿脸色苍白,抿着嘴不说话。李老头护着安秀儿怒气冲冲对黄氏说:“当年的事情过了就过了,我娘子这些年有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你这样糟践她,要不是青水要成亲,你以为我们会来吗?” 黄氏哈哈大笑,仿佛听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她眼角瞥见青山在为枚枚擦眼泪,枚枚双手抱着青山的另一只手,忽然跑过去从青山怀里拉着枚枚,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大骂:“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狐狸精的女儿这么小就学会勾引我儿子了,安秀儿,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安秀儿忍不住了,她挣脱李老头跑到黄氏面前给了她一巴掌,把枚枚拉了回来,颇有气势的对黄氏说:“黄氏,当年我根本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非要认为我和大哥之间有什么,是你自己多疑,怪得了谁,跟你解释你也不听,你凭什么打我女儿?”枚枚眼泪一直流,就没有停过,一双眼睛红肿不堪。青山刚想跑过去做些什么,李忠站在一边沉默了很久,李老头看了他一眼,他沉着脸走过来拉走了黄氏。 青山看到他爹仿佛老了十岁的样子,完全没有了神采,以前他爹也经常和他娘吵架,但他爹的脸上从未丧失过神采,这次,仿佛失去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黄氏看着这样的李忠,心里也抽的疼,她流着泪问:“你敢说你当年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李忠笑得有些凄凉,也不管孩子们都在场了,他语调低沉的说:“黄氏,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当年,当年的事情是因为迫不得已才向你隐瞒了,没想到竟成了你心头的一块大病,那好,我今天都告诉你,这么些年过去了,枚枚都这么大了,我也活够了。” 黄氏听他的话隐隐的有些恐慌,她抱着李忠哭:“忠哥,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呵,相信我?这些年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哪一次相信过?罢罢罢,都告诉你吧。”李忠整个人很是疲惫,他看了一眼安秀儿,发现她并没有反对,也知道了她的态度,他缓缓地说:“弟媳是安家的大小姐。” 这句话刚说出口,黄氏就哭的不能自已,李忠没有管她,继续说:“当年阿弟去安府打零工,在府里的下人房里常住,听得安府的大小姐有多么多么美貌,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有天听到有人说,安府邀请了当地的大富豪胡巴上门,看那个意思是要为安小姐挑选夫婿。胡巴上门那天,阿弟正好放假,那次他没有回家,偷偷地躲在府里看胡巴,也想顺便看看安家大小姐,谁知道中午的时候在安府的花园里看到胡巴*了安家大小姐的丫鬟,大小姐被他打晕了,看着胡巴糟蹋完丫鬟又要去糟蹋安小姐,阿弟站不住了,他偷偷地翻过院墙要去救人。眼看着胡巴在解捆住安小姐的绳子,阿弟急了,直接从墙上摔下来之后就奔了过去,谁知道那安家大小姐也是个机灵的人,她竟然并没有晕,只是在装晕,绳子一解开她就睁开眼要跑。” 说到这儿,安秀儿突然笑了起来,对李忠说:“大哥继续说,不用管我。” 黄氏已经完全知道后面的因果了,她就那么静静地流泪,也不发出声音,青山心疼,想上去帮她擦眼泪,李忠拦住了他,继续说:“胡巴毕竟是个大男人,安小姐再机灵也敌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很快她就被胡巴抓住了,阿弟以前跟着爹上山打过猎,粗粗会点拳脚,从后面趁其不意制住了胡巴。安小姐毕竟是个女孩子,遇到那样的事情早就吓坏了,竟然扑到阿弟怀里哭了起来,阿弟那时候对安小姐一见钟情,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安小姐,所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安小姐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一点也不在意农户出生的阿弟,常常找阿弟玩,那日的事情说给了安老爷听后,阿弟本以为安老爷不会将安小姐嫁给这样的人,谁知道安老爷竟然说,男人花心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安小姐以后是要嫁给他的,那点子事情早做完做都是一样的,无妨,还是要坚持将安小姐嫁给胡巴。安小姐抵死不从,阿弟也不忍心,在安小姐绝食的第二天就打包好自己的包袱,把安小姐偷偷地救了出来,把她安置在家里。怕东窗事发,他把安小姐安置在我们家,自己远走他乡,临走之际让我好好照顾安小姐。我答应了,但我知道安小姐喜欢阿弟,阿弟也喜欢安小姐,而那个时候我与黄氏你已经有了婚约。为了不多事,我只好说安小姐是我一个远方的表妹,家里出了事情过来投奔我们的,为了等阿弟回来,安小姐央求我将我和黄氏的婚姻推迟,因为我一旦成亲,那她就没地可去了,我答应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怕安府的人找上门来,我决口没有提过这件事。”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完毕了,这几天在存稿所以保证的是一天一更,以后会尽量多多更新的,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啊,作者是学生党,更新不太准时,但每天都是要更新的,现在我跟大家定个固定时间更新吧,以后每天中午1点更新,如果后来有加更的话我会在当天的第一更中通知的,如果没有那就是那天就一更了,亲们不要吝啬花花啊,收藏啊,后面的内容会更精彩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秘密 黄氏听到这里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她想起当年李忠去她家跟她说婚期要推迟的时候,她还闹了一场,李忠给她解释了很多,她都不听,还跑到李忠家去闹了一场,那时候还没成亲,就闹成这样,但李忠并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在约定的时间和她成亲了。而安秀儿就一直以表妹的身份和他们住一起,黄氏看到比她还年轻漂亮的安秀儿一直不顺眼,在她看来,她和李忠的婚姻推迟就是因为安秀儿,所以常常对安秀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安秀儿虽然是安家大小姐,娇生惯养的,但不娇气,在家也帮忙干活,从来没有怨言,黄氏还常常背着李忠刁难她。有一次李忠看到安秀儿手上不知道被什么划的口子,心痛极了,特意对她说:“以后家里的活你就不需要干了,我们两个人都做得来,你毕竟,毕竟没有做过,放心,我会跟黄氏好好说说的。”结果被黄氏在门外听到了,黄氏气得浑身颤抖,当晚就跟李忠闹了起来。 安秀儿在他们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推门进去劝架,被黄氏好一通嘲讽,安秀儿没有哭,她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现在还搞得他们夫妻不和,于是第二天早上就跟李忠告辞了。李忠百般挽留,他对安秀儿说:“安小姐,我知道你喜欢阿弟,阿弟也喜欢你,你住在这儿等阿弟回来就可以成亲了,要是现在离开,阿弟回来我们去哪里找你呢?” 安秀儿笑着说:“李大哥,这些天已经够麻烦的了,我已找到容身之所,等他回来,我自会上门,也别说我脸皮厚,这辈子我就嫁他了!”李忠看着安秀儿娇美的脸庞,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黄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样闹下去,迟早会让别人发现不对劲的,于是他没有多说,只是叮嘱有困难就来找他,他一定会倾尽全力。 安秀儿一个人到邻村,用自己从安府带出来的银子买了一间屋子,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基本上她每天都不外出,找了村里一个老婶子过来帮忙,毕竟一个年轻女孩一个人住着也不安全。后来,终于等到李老头回来,她果真找上门去了,在她的极力催促下两人终于成了亲,就住在她买来的屋子里,后来李老头又自己花钱修了个院子,翻修了新屋,日子就这么和和美美的过着。 后来安家的人找上门,安家老太爷也就是安秀儿的爹得知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农夫,当即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当时在场的除了黄氏就是李老头和李忠了,安秀儿很决绝,结果回来就大病了一场。最后安府的人也再也没有来过。 李忠说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黄氏哭着跑过去抱着李忠说:“忠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李忠不说话,黄氏又跑过去求安秀儿:“弟妹,是大嫂不好,以后大嫂一定好好待你,是我错了。”安秀儿看着这样狼狈的黄氏,也是不忍心,她知道黄氏没有坏心,只是太爱自己的丈夫了,换个角度想,要是自己的丈夫身边有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她也会怀疑的,说不定比黄氏还要疯狂,女人啊! 安秀儿叹息一声,上前扶起黄氏,温声说:“大嫂,我不怪你,现在真相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好好过日子吧,我们始终是一家人。”黄氏听到安秀儿这么说,越发羞愧起来,她以前对安秀儿做过什么她最清楚了,现在安秀儿能不计前嫌,她当真是感激不尽。 李忠看着满屋子的人,挥了挥手说:“青水和枚枚先回房间吧,明日就是青水成亲的日子了,别让人家看笑话。”青水乖巧的点点头,从安秀儿身边拉着枚枚回了自己房间。黄氏讨好的说:“弟妹,你和我一起去隔壁王婆婆家田里摘菜吧,我早上已经跟她说好了的,快弄好明天就要用了。”安秀儿笑着说:“好啊。”临走之际,李老头还捏了一下她的手,安秀儿朝他笑了一下就跟着黄氏出门了。 “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李老头问李忠,李忠看了他一眼说:“家里的板凳和桌子还不够,你去周围邻居家借借吧,我和青山先去屠户家问问定的猪肉什么时候送来,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抬回来算了,回来了再来跟你一起借桌椅板凳。”李老头笑笑,应了一声就出门了。 青山跟在李忠后面,看到李老头出门之后,叫住了李忠:“爹,你是不是喜欢婶婶?”李忠没有说话,径直往外走,青山也跟在后面。屠户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走到一处无人地的时候李忠才开口说:“我和你娘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婚事也是双方父母商定好的,那时候我没有太大感觉,索性就没有反对,遇到她之后,我,我才发现我竟然喜欢上了她,可是她是阿弟带回来的,最后还是娶了你娘。” 青山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忠说:“爹,我知道你不喜欢娘,但娘其实没有坏心的,以后,以后您能不能对她好一点,毕竟娘是真的很爱您的。”李忠看着已经比他还高的儿子,略显青涩的脸庞上尽是坚定地神色,他拍了拍青山的肩膀笑着说:“我既娶了你娘就想好了要跟她好好过日子,是你娘那时候非要闹,才有现在这个局面,以后但凡她懂事点我定会好好待她。” 顿了一下,李忠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她的?”青山说:“我看到您每次说起婶婶当初在家里住着的时候,眼底都带着温柔,那是我从未看到您对娘露出的神色,从您对娘的态度我就知道您不喜欢娘,这才有所猜测。”李忠听到这话竟开心的笑了起来,又问他:“不错啊,你这小子心思真多,你跟爹交个底,有没有心仪的姑娘,爹早点给你定下来,免得好姑娘都被别人抢走了。” 青山看着虽大,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提到自己的终生大事总归有些羞涩,他红着脸不说话,李忠竟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调笑他:“你这小子竟然还会脸红,好了快走吧,一会儿还要去帮你叔叔。”青山点点头,走了几步突然说:“爹,我想,我想找个心仪的姑娘成亲,您可千万别着急给我做主,好吗?” 李忠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青山在后面说:“我看到叔叔和婶婶一家,心里很是羡慕,以后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好好爱惜她,好好过日子。” “嗯。”李忠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上浮现些许惆怅,爱上了一个爱不起的人,这辈子也过不了那样的生活,不过看到她幸福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子女以后像自己这样,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过日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得了这个保证,青山也高兴起来,不禁有些向往,也不知道自己心仪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李忠就是见不得他那个傻样,自己多精明的一个孩子啊,他敲了一下青山的脑袋,严肃的说:“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了,明天是你姐的大日子,可千万不能出差错!”青山旖旎的心思瞬间全没了,抿着嘴跟在李忠身后朝屠户家走去。 屠户早已经把李忠预定的肉留了出来,因为生意太忙,所以准备晚一点送过去,谁知道还没等他出门李忠父子就来了。把肉送到人家家里去是要另外付钱的,看着到手的钱都飞了,屠户的脸色很不好,他指着那半扇猪肉说:“这就是你们的肉了,你们来了,那就不需要我特地去送了,那这个钱我就退给你了。”李忠知道这个屠户的为人,有些贪婪,他也真的接过了钱,揣在兜里,就和青山抬着猪肉走了。 屠户的脸都僵了,他不知道李忠会这么不识时务,本来把钱拿出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收下了!青山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但李忠并不是那种死板的人,让他读书就什么活都不用干了,青山在家书也读,家务也做,平时还常常跟着他下地,所以身子骨长得很是健壮有力,根本不像他平时看到的读书人那样弱不禁风,想到这里,李忠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他的儿子自然是顶顶好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回家之后李忠迅速的把猪肉放置好,就和青山找李老头一起借桌椅板凳。 黄氏和安秀儿在菜地摘青菜,黄氏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扶了扶酸胀的腰,对安秀儿说:“弟妹,我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要同我计较,我对不起你和小叔。” 安秀儿抬头看着黄氏,温和一下:“大嫂,我都说没有怪你了,好了,菜也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把择出来洗干净吧,明天还有的忙呢!”黄氏原本还有些忐忑,听到安秀儿温和的声音,那颗心也放下了,和她一起走了回去。 几个人忙里忙外,总归是要把明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只等明天天亮起来张罗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婚前教育 青水看着枚枚脸上的巴掌印,心里愧疚不已,伸手摸了摸,又不禁哭了起来:“我娘下手太重了,枚枚是不是很疼?”枚枚无可奈何地翻了一个白眼,摸了一把泪水到手上,啧啧的惊叹:“堂姐,你果然是水做的,我被打了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青水听到枚枚这句话哭的越发凶了,枚枚无力地闭了嘴,闭着眼睛喊疼。 青水这下子没空哭了,赶紧去找药给枚枚抹,看见青水的背影,枚枚这才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小心摸到了伤口:“嘶,真疼,大伯娘果然是下了狠手。”青水拿着膏药,才碰到枚枚的脸,枚枚就叫痛,一听到枚枚喊痛青水的眼泪就开始不要钱的往下流。见此,枚枚硬生生的忍住了,从头到尾都没再敢喊痛了。 看见枚枚狼狈的模样,青水心里一阵难过,她知道自己娘的性子,对她和弟弟都是极好的,却硬是不喜欢叔叔一家,特别是枚枚这个小堂妹,现在误会解除了,她应该会喜欢枚枚的吧,枚枚这么讨喜,连她都很喜欢呢! 枚枚看着青水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逗一逗她:“堂姐,好啦,我都说我没事了,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不想想自己还在为我担心,真是!” “你真是,是我嫁人又不是你嫁人,你急什么?”青水一着急,居然说了一句这么硬气的话,枚枚简直惊呆了,她这个堂姐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最是软和不过的,什么时候说过一句重话啊,现在被她逼得都成这样了枚枚竟然感觉到很满足, 青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不说话了,枚枚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忘调戏她一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堂姐。”青水更不好意思了,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枚枚最讨厌了,我,我不和你说了。”正说着,外面叫吃完饭了,青水于是拉着枚枚一起去外面吃晚饭。枚枚一直笑嘻嘻的跟在她后面,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在跟青水说些什么,搞得青水吃饭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安秀儿看见青水简直快要被枚枚噪的脸都要埋到饭碗里了,她那筷子敲了一下枚枚,轻声呵斥:“枚枚,好好吃饭,别总是逗你堂姐。”枚枚看了一眼满脸红晕的堂姐,随即也瘪瘪嘴不说话了。 晚上,本来安排的是安秀儿和李老头一起睡,枚枚和青水一起睡的,可是想到大嫂黄氏今晚肯定有些东西要叮嘱青水,安秀儿于是拉着枚枚,让她跟自己一起睡。枚枚这下子不乐意了,几年没见到堂姐,她可是想念的紧,居然连最后一晚都不能睡! 她强烈的反对,大家刚吃完饭,饭碗收拾好之后就聚在一起聊天,安秀儿刚说到这里,枚枚就跳脚了:“娘,说好了我要跟堂姐一起睡的,现在又说不能一起睡,到底要怎么样嘛,我喜欢堂姐,就要跟她一起睡!”安秀儿皱皱眉对枚枚说:“枚枚,听话,你别闹你堂姐了,她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你今晚跟娘睡。”枚枚不情愿,看了一眼坐在娘身旁的李老头,又说:“我跟娘睡,那爹怎么办?” 安秀儿没想到这一点,想了一会儿说:“那就让你爹跟青山一间房。”枚枚睁大了眼睛,很不甘心的说:“凭什么啊,我跟堂姐一起睡又不会怎么样,我睡觉很乖的。”安秀儿被她吵得头疼,她说:“枚枚,听话,你堂姐明天嫁人,今晚你大伯娘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堂姐说,你去凑个什么热闹!”枚枚毕竟还小,不懂她娘话里的意思,还在问:“有什么话要说的是,现在不是在说话吗,干脆都说完了算了,晚上都要睡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安秀儿语塞,总不能说女孩子出嫁之前要接受婚前教育吧,她有些头疼的抚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李老头。李老头假装没看到,他作为一个男人,跟女儿讨论这个也是很尴尬的好不好!青水不小了,她瞬间就懂了安秀儿话里的意思,脸通红通红的,像火烧一般。青山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半大的小伙子了,该懂的都懂了,他抿着嘴不说话,耳朵却通红通红的,心里却觉得自己这个小堂妹太可爱了。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安秀儿劝不住,她爹李老头也是个不靠谱的,枚枚又不听劝,最后没办法,还是李忠开口说:“那枚枚先去你娘的房间跟你娘说会儿话,等你大伯娘跟你堂姐说完了话再过来和她睡觉吧!”李忠的话一出口,安秀儿第一个反对,她站起来说:“大哥,那怎么行呢,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就这样吧,又不需要很长时间,随便说说就好了。”李忠挥挥手,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可是安秀儿却还是忍不住说:“怎么能随便说说呢,这个东西多重要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除了枚枚之外全体身体都感觉有些僵硬,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李忠是想说,这个东西交给女婿就好了,女儿知道那回事就好了,不必那么费神,而且这事毕竟是男人掌控的,可是他要怎么在这种小辈都在的场合下和弟妹讨论这个问题呢,于是他干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老神在在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李忠散了,大家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只剩下枚枚站在那里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秀儿看到枚枚还在那里傻站着不禁有些头疼,她心里感觉很无力,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犟了,什么都古灵精怪的,就是还是小了点,她朝枚枚招招手说:“枚枚,来,跟娘回房间。”枚枚这个时候也不犟了,乖巧的跟着安秀儿回了房。 黄氏回到自己房间,轻手轻脚的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像做贼一般悄无声息的跑到青水的房里,李忠眯着眼睛看着,什么都没说,黄氏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青水在床上坐着等着黄氏来,她知道她娘是来干嘛的,因为她以前和沈石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沈石身上的小册子,一翻开就羞死了,她红着脸把册子还给沈石,他却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跟她说,成亲那天她娘会来教她这册子上的东西,这是他们洞房的时候要做的事情。青水那一刻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感觉自己羞得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一想到她娘接下来要教她的事情,青水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黄氏轻手轻脚的进了青水的房间,她一进门就看到女儿乖巧的坐在那里,柳眉弯弯,杏眼里水光洌滟,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纪,看到这个场景,她的心里变得柔软。 青水看到黄氏朝她走了过来,心里不住地慌乱,她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黄氏把手放到她肩膀上,示意她坐下,青水不安的坐了下来。黄氏摸了摸她乌黑顺滑的头发,无比慈爱的说:“我家水儿长大了,这一眨眼都要嫁人了,娘还记得你小时候这么点的时候扑在我怀里一口一声娘呢!”说到这里,黄氏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青水也感觉到一阵心酸,想到以后都要在另外一个地方生活,她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 黄氏温柔的帮她擦干了眼泪,笑着说:“水儿哭什么,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是喜事,要高高兴兴的。”青水还沾着泪珠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笑着扑进黄氏怀里,柔柔的喊了一声娘,黄氏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册子,放到青水的手上。 青水的脸迅速的红了,像拿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黄氏笑着把青水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笑着说:“这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事情,水儿莫羞,把册子打开看看,好好研究研究你明天晚上才会少吃点苦头。”青水闭着眼睛点头,都不敢再看黄氏一眼。 黄氏摸摸青水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女孩子第一次都有些疼的,你要懂事点,不要一疼就叫他停知道吗,疼过了那会儿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女婿就好了。”青水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不敢再听。黄氏看到女儿羞成这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她拍拍女儿的头,交代了一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了,我去把枚枚喊来,你收拾一下吧。”青水点点头,看着黄氏出去。 过了一会儿,枚枚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她看着青水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稀罕极了,有点好奇黄氏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于是她笑着问:“堂姐,大伯母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这话一出口,青水的脸更红了。 不好意思啊亲们,因为不能随便断更,我以后还是每天中午1点更新,谢谢大家,(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成亲(一) 所以说枚枚有时候格外固执啊,她很想知道大伯娘到底跟堂姐说了什么,看到青水这个反应,还有之前一屋子人神神秘秘的表现,枚枚心里早就像被猫挠了一般。不过她很聪明的没有去问安秀儿,以她娘的个性,肯定不会说的,说不定还会责骂她一番。枚枚特意凑过去,小声的跟青水说:“堂姐,大伯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呗!” 青水害羞的紧,她手里还捏着黄氏给她的那本册子,枚枚来的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放好,这可如何是好! 枚枚看这样说青水都没效果,她突然抱着青水的胳膊摇啊摇啊,还特别小心的说:“堂姐,好堂姐,你就跟我说说吧,我真是好奇地紧,到底你们神神叨叨的说些了什么啊?”青水手里紧紧捏着那本册子,心里又害羞又紧张,她手心都是汗,一个没注意,手上的册子就被枚枚抢走了。枚枚早就看到青水手里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就是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夺过来看看。 “枚枚,别闹,快给我,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青水难道的严肃起来,如果她的脸不那么哄,声音不那么软绵绵的,那还是很想样子的。可是枚枚是什么人啊,她可不怕青水这纸老虎的性子,看见青水起身要夺,她一把把册子藏到身后,跑的离床远远地,趁着空暇的时候翻开册子看了一眼。青水真的急了,枚枚太小,这些东西不该是她知道的,可是现在这该如何是好? 枚枚呆呆的看着册子上的人以奇异的姿势交缠在一起,下面还有注释,她的脑袋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脸猛地红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连青水走到她身边她都不知道。青水看到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急的羞得,枚枚看到这个样子,赶紧把册子合上塞到青水怀里,脸上的热度半天散不下来。 青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枚枚在心底已经后悔死了,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颇有些尴尬的说:“堂,堂姐,我们快睡吧,明天,明天还要早起。”青水低低的答应一声,两人都朝床边走去。等睡在了床上,枚枚才算真正回过神来,她不禁拿手扇了扇脸上的热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小声说对青水说:“堂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青水听见枚枚这般扭捏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好笑,她可从来没见过她的这个小堂妹这般模样,平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翻了个身把手搭在枚枚腰上,轻声说:“嗯,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枚枚赶紧点点头,随即意识到房间一片黑暗,她又慌慌张张的答应了一声。青水拿手摸了一下枚枚的脸,果然还是热的很。 很久,枚枚突然问青水:“堂姐,你觉得现在幸福吗?”青水听到枚枚这个问题,脑海里浮现出沈石那张俊俏的脸,想到他对她的种种,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她说:“枚枚,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枚枚点头说:“那就好,堂姐和堂姐夫要像我爹娘那般才好,不过遗憾的是我还没见过堂姐夫呢,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性子怎样?”青水红着脸说:“他,他长得好,性子也,也好,对我也很好。”枚枚像松了口气,心底又涌出一股浓浓的不舍,她抱着青水的腰忽然哭了起来。 青水吓了一跳,听见枚枚说:“堂姐,我舍不得你!”青水心里也不好受,一想到明天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她也很不舍,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两个小姑娘抱着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还没大亮,枚枚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大伯娘的声音,黄氏拍了拍青水的脸,轻声说:“水儿,该起了,可不能再睡了!”青水睁开眼睛,一咕噜的坐了起来。枚枚把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她的脑子一下子清晰了,也跟着坐了起来,青水看到枚枚也醒了,有些愧疚:“堂妹,是我把你吵醒了吧,你再睡会儿,这会儿还早呢!”枚枚摇头,揉着眼睛说:“堂姐,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睡懒觉呢?” 看到枚枚执意如此,青水也不说话了,两个都一起起床了。 梳洗好之后枚枚回到房间,看见安秀儿已经端着一堆东西在帮青水化妆了,安秀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到了枚枚头也没抬一下,摸了摸青水的脸,朝刚进房门的老婆婆作了个揖:“婆婆,快来吧!”老婆婆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看见青水细腻的皮肤,啧啧惊叹了一声:“果真是个标志的姑娘,这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青水害羞的红了脸,枚枚偷偷地看着青水,婆婆手里拿着一根细绳,温和的说:“别怕,婆婆我来给你绞面,不会很疼啊。”青水柔柔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安秀儿在青水脸上抹了一层香膏,涂了薄薄的胭脂,细细的描了眉,再点了点口脂。青水那张娇美的脸果然更加漂亮了,枚枚在一旁惊叹不已:“堂姐,你今天真美,一定会将堂姐夫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安秀儿轻斥:“别胡说,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不过青水今天确实好看,像个仙女儿似的。” 青水害羞的红了脸,低着头看着镜子中那张有些些陌生的脸,嘴角带着轻笑。 安秀儿看到这场景,也笑着将黄氏叫了进来,看到自己娘,青水心里格外的不舍,险些落下泪来,黄氏赶紧阻止她:“可千万别哭啊,今天是个大日子,仔细莫把妆哭花了。”青水含泪点点头,黄氏手里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帮青水梳头发,枚枚好奇地站在一边看着,只听见黄氏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尾,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话音落地,黄氏就泣不成声,青水的眼泪也忍不住了,母女俩一起哭了起来,安秀儿也在旁边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把她们拉开,笑着说:“可再不能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婶婶来帮你把妆补补,过一会儿新郎该来接亲了。”青水乖巧的点点头,黄氏也不敢哭了,生怕女儿的妆再花了。 青山很早就起来。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听到里面的哭声,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坐在那里的青水,青山的眼角有些湿润,他低低的喊了一声:“阿姐。”青水朝青山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青山听话的走过来,青水说:“阿姐今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在家要好好,莫调皮知道吗?”看到青山含泪点头,青水的眼底也泪光闪闪的,她继续说:“在家要好好念书,好好帮爹娘做事,不可惹他们生气。” 青山点头,泪珠已经从眼角滑落到了地上,他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青水看到青山这样,心里也不好受,黄氏干脆避了出去,她怕她又忍不住哭了,惹得青水跟着一起哭。 枚枚乖巧的依偎在青水怀里,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舍:“堂姐,我舍不得你!”青水摸着枚枚的头发没说话,她难得看到小堂妹这么粘人。青山站了一会儿就出门帮忙招呼客人了。安秀儿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青水说:“这是婶婶从家里带的一些糕点,我已经把它们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等饿的时候再吃,女孩子这一天都不能吃东西的,到了那边晚上才能吃呢,你收好。”青水郑重的点头,将糕点放在袖子里。 枚枚突然撒起娇来:“堂姐,你看我娘对你比对我还好。”青水低低的笑了出声,安秀儿哭笑不得的点点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安秀儿站起身说:“必定是新郎来了,枚枚快起来,莫把你堂姐的裙子压皱了。”枚枚听话的站起身,在一旁看着她娘将一块红布细细的把青水堂姐的头盖住,又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转头对枚枚说:“等会儿你把你堂姐牵着走出去,交给你堂哥,你堂哥会背着你堂姐上花轿的。” 枚枚点头。外面的声音愈来愈近,吵吵闹闹的,枚枚朝外探出头去,看到了院子里一身红的沈石,不禁细细的打量起来,不出意料,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堂姐夫了。沈峰站在沈石的旁边,笑着看着他大哥的小舅子在跟大哥拼酒,他很放心的在一边看着,不说吹牛,他大哥的酒量那肯定是没话说。 正热闹着,他突然看见窗户里伸出一个头,一张青涩娇美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的心漏了一个节拍,看着那个姑娘有些脸热。可是人家小姑娘并没有注意到他,视线所指的分明是他大哥,他低头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份了,肯定是她嫂子口中美貌懂事的小堂妹。想到这里,沈峰轻声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爱你们,(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成亲(二) 荆山到很晚才回来,云姨的家里烛火已经熄了,他回到自己的茅草屋,踏进院子,一片漆黑,满室凄凉。荆山沉重的脚步忽的就停住了,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背上的猎物被他一把扔在院子的一角,他就着那沾满血迹的衣服爬到院子的树上躺了下来。 月光凉凉的洒在院子里,洒在荆山的身上,也洒在了他的心里,以后,莫非真要这样孤孤单单下去吗?连下山也不行了吗?他的小姑娘啊,一想到她荆山就感觉很心痛,这该是他唯一的牵挂吧! 他想起那些一个人度过的日子,他每晚都会想念他的小姑娘,那个全身上下都是肉的小胖墩,用她软软的,肉肉的小手帮他擦眼泪,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别哭了。”这些年,不管受了多少伤,多么严重,他都从来都不会哭,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他了那又怎么样呢,她是他的唯一!云姨说的很对,未来的几天他可能都不能下山了,被村民看到了又是麻烦,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被全村人叫做灾星的情形,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孤苦了这么些年,以后也一直会被村民嫌弃,他不知道他爹那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样的日子,他每晚都感觉到全身发冷。 他爹肯定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抛弃他去找娘了吧!荆山有时候绝望的时候也会这样想,可是他又觉得他爹不是这样的人,他爹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呢,那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山里的夜里凉凉的,连呼吸的空气的都是冷的,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和汗臭味,荆山静静地躺在树丫上,忽然他猛地朝树下一跃,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细长的,仿佛山里的鬼一样。 荆山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山脚下的那条小溪奔去,整个人都忽的浸在了水里,他真想永远都这么泡着不起来。 ————————————我是分割线—————————————————————————————————————— 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青水好像都听到了沈石的声音,她手心里冒着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枚枚看到青水的手不停地绞啊绞的,她笑着去安抚她:“堂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怂啊,今天你是主角,等会儿我把你送出去,堂哥会背你上花轿的,别担心了。”青水听到枚枚老成的话哭笑不得,这个枚枚总是这个样子,不过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她今天可不能怯场。想到这一点,青水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枚枚紧张的趴在窗户上盯着外面的人看,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准堂姐夫已经一步步走了过来,枚枚听到黄氏的声音,仿佛在叮嘱沈石什么事情,她侧着耳朵想听的清楚一点,忽然安秀儿喊道:“枚枚,快把你堂姐牵出来。”枚枚赶紧起身,扶起青水,理了理她坐的有些褶皱的地方,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定真的没有差错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牵着青水的手往外走去。 沈石站在门外,视线紧紧地盯着门内,一旁的沈峰也莫名的感觉到有些紧张,又不是他自己娶妻,可一想到会看见那个小丫头心里就平静不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紧闭的大门,枚枚牵着青水缓缓走来,门打开之后,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青山早已在门外等着了,一看到枚枚出来了,就接过青水,小心的背在背上,朝花轿走去。沈石紧紧地看着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枚枚也看着跟在青山后面,要亲眼看到花轿被迎走,沈峰站在沈石身后,和枚枚保持了一段不紧不慢的距离,枚枚走着走着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可抬头一看又没有人,一路走来这种感觉都没有消失,她以为自己的太敏感了,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枚枚猛地抬起了头,看见的一双清冷的眸子。 沈峰一怔,没想到这个姑娘这样大胆,就这么盯着他看,随即他朝她笑了笑,枚枚越发不解了,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啊,那他对她笑又是什么意思?反正在她眼里主动靠近的陌生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枚枚朝他龇牙咧嘴的扮了一个鬼脸就没有理他了,沈峰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了,他的感觉果然不错,这个小姑娘真的如此与众不同。 沈石不住地盯着前面的新娘子看,忽然发觉自家弟弟不在身边了,他朝后一看,居然发现沈石在笑!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性子是有多么清冷的,一向的老成,情绪不外露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看到一位容貌异常娇美的小姑娘,看身量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漂亮是漂亮,可关键是看上去实在太小了。沈石拉了拉沈峰的袖子,朝他笑了一下,沈峰立刻就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 青山把青水背上了花轿,沈石骑着大马,笑容不断地朝邻里乡亲们告别,看着花轿越走越远,大家就开始纷纷入座吃酒了。枚枚的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她还朝那个方向看去,忽然人堂姐夫身边的那个男子朝她看了一眼,枚枚莫名的感觉惊讶,没有和他对视,低垂着眼睛回去了。 娶亲的队伍到家以后,沈石在众人的呼和声中踢开了花轿,青水在花轿上悄悄地吃了糕点,听到踢门的声音赶紧把纸袋往袖子里塞去,结果慌慌张张的纸袋掉到了轿子里,青水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低头捡起纸袋就塞进袖子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随即她慢慢的擦了一下嘴角,又端端正正的坐好。 沈石踢开花轿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些,他在心里不禁感到好笑,这个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最是害羞不过,没想到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看到青水坐好以后,他亲手把青水牵了出来,递给她一根红绸。察觉到青水手心的汗意,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青水,别紧张,等会儿我牵着你,我们拜完了堂就好了。” 青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连脖子都羞红了,那一刻她浑身的汗毛都开始战栗,他说话喷出来的热气洒到她的脖子边上,痒痒的,搅得人心里发慌。沈石轻笑一声,牵着红绸朝屋里走去,邻里乡亲们早已挤满了堂屋,沈石的爹娘笑盈盈的坐在上首,看着儿子把儿媳妇牵进来,人群很嘈杂,大家喊着要看新娘,不是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听说新娘子是她们村最美的姑娘,何不让我们大家都饱饱眼福,看看到底是何等绝色!” 这话一说出口,人群就沸腾了,大家都叫嚷着要看新娘子,沈石感觉那头的人儿情绪不对,扯了扯红绸这头,示意她不要紧张。他笑着说:“我家娘子这站了这么许久,又未进食,实在是支撑不了了,我先带她回房,乡亲们想看新娘子就跟着我来房间看吧!”青水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这村里的房子都不怎么大,一间房能有多大呢,那就意味这客厅的许多人没机会了,这样一想就知道沈石有多机灵了。 沈石率先牵着青水往新房走去,后面跟着一帮众人闹哄哄的,大家都图个热闹。沈石牵着青水坐在床上,大家一窝蜂的涌进来,瞬间把整个房间都挤满了,整个房间都闹哄哄的,青水紧张不已,手紧紧地捏着红绸,沈石收起红绸的时候拉了许久,才发现这小妮子竟然紧张到这种地步,红绸的那端竟然都被汗湿了。 他轻轻地笑了,一把抓住青水的手,凑过去说:“水儿,这么紧张啊,那等会儿见乡亲们怎么办啊?”青水羞涩的笑了笑,手心都是汗,想要缩回去,沈石偏偏不让,紧紧地抓着。人群里有人呼喊要新郎快揭盖头,沈石一只手捏着青水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挑开盖头,一把掀了,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弯弯的柳眉,大大的杏眼,水光闪闪的,那般惹人怜爱,沈石没注意,竟一下子看呆了。 刚才嘈杂的人群蓦地变得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见有人的抽气声,青水的一张脸爆红不已,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人,沈石呆呆的看着,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还是沈石的婶娘反应快,把沈石推了一把,沈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低低的咳了一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青水,站起身把房间里的人都轰了出去,这才转身,看到自家婶娘还站在房间里,他朝婶娘使了个眼色。 婶娘撇过了头,假装看不到。沈石这下急了,直接说:“婶娘,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要出去休息了。”婶娘朝外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天都还是亮的,睡什么睡啊。”沈石急的挠了挠头,只好走过去悄悄在她耳边说:“婶娘,算是我求你了,快出去吧!”婶娘这才抬抬眼皮,笑着点了点沈石的额头,转身出去了。 沈石跟过去把门窗都仔细的关好了,这才回到床边看着青水傻笑。 成亲啦成亲啦,后面的章节有些高能,大家要做好准备喽!(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成亲(三) 青水静静地坐在床上,睫毛长长,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沈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都忘了接下来的该做的事情。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好久,久到青水以为那人已经出去了,她抬起头朝那头看去,那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呢! 青水被他毫不避讳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脸噪的通红,又急忙避开的他的眼神低下头去。沈石看着她这样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愉快极了,他伸出手抚摸青水的脸颊,嘴里喃喃自语:“水儿,我终于把你娶到家了,你今天好美,真美,再没人比你还美了。”青水睁着雾蒙蒙的杏眼娇娇柔柔的看着他,看得沈石心里一阵激荡,险些没把持住。 沈石赶紧收回手,他还要去前面陪客人的,要是这会儿没把持住那肯定会丢脸丢大发了。离青水远了点坐着,他平息了一下体内那即将爆发的燥热,站起身说:“水儿,我还要去前边招呼客人,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婶娘会过来给你送饭的,别害怕,我一会儿就来。” 青水笑着朝他点头,沈石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好久,这才推开门离去。看到沈石出去以后,青水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真怕自己就这样被沈石吃了,那眼神中的炙热几乎要把她融化,她的心也开始不平静起来。好在他出去了,不然她真怕自己会落荒而逃。正隐隐送了一口气,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青水赶紧端端正正做好,眼睛低垂,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 婶娘赵氏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间走进来,笑盈盈的看着青水,招呼她不用紧张,青水看着赵氏满脸笑容的模样,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赵氏朝她招招手:“侄媳妇,叫青水丫头是吧,快来吃饭,这折腾一天了肯定饿了,厨房还有烧着热水,等你吃完了我叫人把热水给抬进来。”青水的脸微微的红了,她知道沈石一家和气,但却不知道连他的婶娘都如此之好! 青水笑着点头,轻声说:“谢谢婶娘。”赵氏看着青水这样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也是喜欢的紧,她悄悄用眼睛打量着青水,那精致的眉眼,越看越满意,这性子看着也是好相处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沈家迟早有一天是沈石当家,那这侄媳妇就很关键了,以后可是家里当家的主妇了,要是不好想与的话她就要早作打算了,不过照现在看来,她们只需要本本分分的就好,以后定不会吃亏的。想到这一层,赵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青水吃饭。 青水也被沈石家里的富裕给震惊了,她早就知道沈石家里条件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光是看她碗里的吃的就知道了,那肉一片片的切得肥厚均匀,碗里的米颗颗饱满,一看就和他们家平时吃的米不一样。此次之外,托盘里竟然还放着莲子粥,一小碟青菜,青水震惊的模样被赵氏看在眼里,她笑着没有说话。 说实话,青水确实感觉非常饿,虽然在轿子里吃了安秀儿特意为她准备的点心,可是根本不怎么顶饿,看到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口小口把那一碗白米饭吃完之后,又端起那碗莲子粥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粥喝的干干净净,青水看着那空空的托盘心里有些窘迫,就这么显到脸上来了。 赵氏见此,笑容越发灿烂了,她收拾着碗筷,还不忘打趣青水:“是要多吃点,今晚有的你受了。”青水还没听清楚她说什么,等到意识过来之后脸上爆红,低着头讷讷不言。赵氏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提着热水进来,在后面的净房里面把水温调好,对着脸上红晕未消的青水说:“快去洗个澡松快松快,要不要我帮忙呀?” 青水赶紧摆摆手,从自己的嫁妆箱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朝后面走去,迅速了洗完了澡,等到青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都是静悄悄的,赵氏早就已经出去了。她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红烛发呆,耳边甚至还可以听到外面宾客的声音,还有她夫婿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爽朗的味道,她忽然有些想念家里人了,她的小堂妹此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应该已经睡了吧,她娘呢,会不会还在哭,还有婶娘,爹,和弟弟,越想心里的那股沉闷就越重,她有种想自己就这样跑回家的冲动。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青水发现自己的竟然哭了,眼泪擦都擦不干净。 沈石在向乡亲们敬酒,脸色微醺,沈峰见此就赶紧上去帮他挡酒,今晚可是大哥的洞房之夜,要是喝醉了酒不好了。等到沈石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水掩面哭泣不止的模样,吓得他本来些微的醉意都没有了,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擦干她无声无息的泪水,问:“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青水咬着唇摇头,不说话,眼泪却掉的愈发汹涌,沈石急了,叫嚷着要去叫大夫,青水赶紧拉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我想家了。”沈石错愕的看着她,马上又笑了起来,爱怜的擦干她脸上的泪珠,温柔的说:“傻丫头。”青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紧张兮兮的问:“你,你会对我好吗?”沈石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笑着说:“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到现在还在问我这种傻话,早在决定娶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一辈子对你好了,不然我干嘛要娶你啊!” 青水难为情的低下头,沈石却不依不饶的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水儿,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你要相信我好吗?”青水看着那双黝黑的眸子,心里微微一颤,点点头,眼圈却又红了。 沈石摸着她睫毛上还未干的泪珠,凑着亲了上去:“你这个傻丫头,哭什么,我不会负你的,水儿,水儿,别哭了,我心疼。”青水忽然放开他的胳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沈石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地心跳。鼻尖是他身上的酒味,不浓却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让人不自主的想要沉迷。 沈石看着怀里的人儿乖巧的模样,正欲低下头去亲吻她,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几个人都倒在门口,两人听到动静都朝门口看去,这一看青水就羞得不行了,她赶紧放开手,端端正正的坐好。沈峰以及几个村里玩的好的汉子都颇有些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没脸没皮的对沈石说:“嫂子果然漂亮,沈哥可是娶到宝了。”沈石都要被他们气笑了,正欲发火,几个人却很有眼力劲儿的一溜烟全跑光了。 还没走远,其中有一个人突然对沈峰说:“不是说嫂子很害羞么,我们进去的时候明明看见是嫂子抱着沈哥不放,这哪里是害羞啊,明明是喜欢的不得了。”沈峰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闪过一张明媚的脸庞,他的眼神里顿时溢满了温柔。 这句话被房里的两人听的清清楚楚,青水羞恼不已,感觉有些委屈,眼眶一热眼泪又流了出来。沈石原本心里快活的不得了,听见别人说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当然让他高兴喽,可是这一回头竟然看到自家媳妇在床上哭了起来。他赶紧跑去过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以为她是介意刚才的事情,赶紧说:“水儿,那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们没有坏心的,只是开个玩笑,你是不是生气了?” 青水哭的抽噎不止,沈石赶紧说:“你别生气了,改明儿我就去教训教训他们。”青水哭着拉住他的手,害羞的在他耳边用仅有两个人才听得到声音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我,我竟然抱着你的腰,不,不放。”说完青水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低着头不去看沈石。沈石错愕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生气。 想到这里他竟然笑得很开心,咬住青水白白嫩嫩的耳垂,无不暧昧的说:“水儿,我就喜欢你这样,你要紧紧地抱着我不放,水儿,水儿,我真的好喜欢你。”呼出的热气一圈圈打在青水的耳朵脖子上,她害羞的不去看他,手却紧紧地抱住了那人,心里甜蜜得很,他说喜欢她呢! 沈石轻轻地把人放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青水的手搂着他的腰紧紧地,沈石抬起身子都感觉有些困难,他朝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说:“水儿,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松一点,我们要洞房了。”青水的耳朵里只剩下洞房两个字,她呆呆愣愣的放开了手,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她看的那本小册子的内容,脸红的吓人,眼睛闭着不敢再睁开。 沈石亲吻着身下人的眉眼,鼻子,嘴巴,看到那饱满红润的樱唇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含了上去,青水嘤咛一声,身体软的不像话。 今天决定两更,因为今天的第二更咳咳我要开车了,尺度有点大,怕被锁了,明天周末,编辑不上班,所以我得赶紧发了,亲们最好早点看,不然被锁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洞房 沈石撬开她的贝齿,吸允着她的舌头,青水想要逃离,却被沈石压得紧紧得,她有些害怕,身上这人的吻带着一股霸道的味道,不容她丝毫的退却。他的手游离在她身上,一点点向下,青水紧紧捏着身下的床单,像是一个濒临绝望的犯人在等待死神的宣判,又像是河里一条缺水的鱼,迫切的渴求着什么。 沈石的额头突突的冒着汗,一滴滴的落下来,有些滴到青水的嘴里,她小心的睁开眼看着身上的人,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浓浓的侵略性,让人不能招架,她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青水果然慢慢的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要扇到人的人的心里去,沈石看到她通红的脸,连着脖子也是粉红粉红的,心里的怜爱汹涌而来,可是他不敢冲动,他怕吓到她。 她忽然感觉身体一凉,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青水一下子不迷蒙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挣扎着要拿被子遮盖身体,沈石霸道的固定住了她的双手,任她在他身下翻腾,越发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他怒吼一声,眼底都是她带着粉色的身体,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忽的压了下去。青水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敢去看他,又闭上了眼睛。 “别,别这样,夫,夫君”她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石呆呆的看着手下的那一对高耸,被她的声音惊醒,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沈石捏着那处不放,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再叫一遍,你叫我什么?” 青水涨红了脸,嗫嚅着说:“夫君。” 沈石被她刺激的愈发激动,开始没有顾忌起来,两个人都沉溺在了其中。青水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眼底一片雾蒙蒙的,沈石轻轻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身下的人,想到最后关头她紧紧抱住他不放的样子,沈石愉快的笑出了声。 沈石带着魔性的声音在青水耳边响起,她不由自主的沉溺了,跟着他又疯狂了起来,夜,还长着呢! 一大早,沈氏夫妻就起床了,早早地坐在堂屋等着新媳妇来敬茶,天还没亮的时候王氏就闹着要起来,沈老爷被她这心急的模样逗笑了,安抚她:“这天都还没亮,小两口还睡着呢,你急什么?”王氏坐起来,捏了一把沈老爷腰间的软肉,气鼓鼓的说:“我这不是心急么,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懂不懂怜惜一下水儿,这一晚上肯定没少折腾,我抱孙子的日子不远喽!”说完竟开心的笑了起来。 沈老爷被她闹得不行了,干脆也穿了衣服起来,陪她在堂屋等着。 沈峰起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他爹和他娘两人在堂屋正襟危坐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爹娘这么心急,还这么,可爱。 “峰儿,你起来啦,快来这坐着。”王氏指了指下首的位置,沈峰一本正经的说:“大哥大嫂肯定还没醒呢,我先去看会儿书,等会儿再来,爹娘你们先等着吧!”听出了沈峰话里的揶揄,王氏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沈老爷,沈老爷闭着眼睛假寐,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沈峰看到这个情形,笑了摇了摇头,往外走去,看着沈石的房门还紧紧地闭着,又想到堂屋的两人,没打算管这些,径直的回了房。 天已经大亮,王氏问沈老爷:“怎么还没看到石头和他媳妇儿啊,天都这么亮了。”沈老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样王氏说:“我们成亲那会儿还不是这样,年轻人嘛,都是如此,再等等,别急。”听到老伴提起他们当年洞房的事情,王氏忍不住老脸一红,嘴里骂了一句老不休。 沈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还在熟睡的青水,怎么看怎么好看,青水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那人又在自己身上驰骋起来,她低低的声音像猫叫一般,惹得身上的人越发激动了。青水看了一眼天色,大惊,赶紧推搡身上的人:“夫,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我们该起床给爹娘敬茶了。”一句话被沈石撞得支离破碎,两人正在酣战中,房门却被敲响了,青水惊得动都不敢动,那处收缩的愈发紧了,沈石的眸子里一片幽深。 “大哥大嫂,该起床了,爹娘都等着了。”沈峰最后被他娘闹得实在受不了了,看着这天色确实不早了,硬着头皮来敲门,听到房里的动静忍不住咋舌,他大哥不会从昨晚一直做到现在吧,想到大嫂那小身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房里的人没动静,沈峰接着又敲,最后还是沈石不耐烦了,略带着喘息的声音吼道:“知道了,等会儿就来。”沈峰被他大哥吓了一跳,不是做了一晚上么,怎么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出于好心沈峰在门外说了一句:“大哥大嫂,要注意点身体啊!”就招摇的走了。 青水紧紧咬着唇不放,挣扎着要起来,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沈石怎么可能放人呢,他压着青水狠狠地冲刺,待到两人平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王氏的茶都喝了八杯了,厕所去了四趟,还没见着人影,结果沈峰催了一遍之后又等了这么许久,她忍不住问沈峰:“不是让你去催了一遍吗,这么这么久还没来?” 沈峰轻笑一声,对着她娘说:“我去敲门的时候大哥的房里动静不小,照我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完事的,而且大哥的火气特别大。” 王氏瞪大了眼睛,心里却把她儿子埋怨死了,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他媳妇,这成什么样子!可是她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等着,沈老爷从头到尾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着急。王氏是个急性子坐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感觉自己的水又喝多了,急匆匆的往茅厕跑去,这一次路过沈石他们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本来是想敲门的,可是又感觉不合适,谁家婆婆会在成亲第一天早上敲儿子的门的? 她站了一会儿又提步走了,沈峰看着他娘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不禁想到要是哪一天他成亲,晚一点点来敬茶,她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呢?想到这里他又想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可真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呢! 沈峰不禁笑出了声,沈老爷动了动眼皮,朝沈峰的方向看去,以为他是在笑自己的媳妇,于是朝他瞪了一眼。王氏也以为沈峰在笑话她,顿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却还是忍不住一杯茶一杯茶的喝着,最后还是沈老爷发话了:“别喝了,你都跑了几趟茅厕了?”王氏一听,只好放下茶杯在那里干坐着,沈老爷看到自己媳妇安分了,这才继续闭目养神。 沈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青水睁开眼睛,早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沈石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她笑。青水的脸变得通红,脑子里全是昨夜两人的疯狂,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天色大亮,心里微微一惊,急忙找衣服穿,沈石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青水急得不得了:“夫君,我们还要去敬茶,这天色都这般晚了,公公婆婆会不会怪我们?” 沈石笑着替她把衣服拿过来,毫不在意的说:“爹娘都是和善的,他们不会刁难你的,慢慢来别急。”青水一把抓过,也没时间害羞了,虽然沈石说的是实话,但是去太晚了毕竟不成体统。被子滑落,青水布满痕迹的身体就那样落入沈石的眼睛,他看着有些心疼,坐在床边摸了摸她身子上的痕迹,有些愧疚的说:“是我不好,昨晚闹得太过了。” 青水浑身仿佛被车碾过了般,酸疼不已,一举一动都显得吃力。沈石很有眼力劲儿的主动帮她穿衣服,细心温柔的样子落在青水眼里,顿时感觉甜蜜不已。两人很快收拾好,去堂屋敬茶,青水才下地就感觉腿上没力气,酸涩的走不了。沈石干脆抱着她去了前厅,青水没有反对,毕竟实在是勉强不了,到了门口沈石才把青水放下来,他搀着她进了门。坐在堂屋的王氏已经等得绝望了,她开始有点怀疑人生,待看到自家儿子带着媳妇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沈老爷轻咳了几声才唤回她的神志。王氏一见自家媳妇来了,双眼立刻有神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朝坐在下首的沈峰使了个眼色,沈峰会意的点头,又去端了一壶热茶过来。 王氏笑盈盈的看着青水款款走来,眼底是青黑一片,还有那明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心里有些怪自己的大儿子,这女人的第一次多么宝贵啊,这般不懂节制,不行,王氏决定要找个时间好好敲打敲打一下自己的大儿子。 这已经是改了五遍之后的结果,我都要哭了,感觉尺度并没有很大啊/(ㄒoㄒ)/~~(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留宿 沈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青水睁开眼睛,早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沈石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她笑。青水的脸变得通红,脑子里全是昨夜两人的疯狂,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天色大亮,心里微微一惊,急忙找衣服穿,沈石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青水急得不得了:“夫君,我们还要去敬茶,这天色都这般晚了,公公婆婆会不会怪我们?” 沈石笑着替她把衣服拿过来,毫不在意的说:“爹娘都是和善的,他们不会刁难你的,慢慢来别急。”青水一把抓过,也没时间害羞了,虽然沈石说的是实话,但是去太晚了毕竟不成体统。被子滑落,青水布满痕迹的身体就那样落入沈石的眼睛,他看着有些心疼,坐在床边摸了摸她身子上的痕迹,有些愧疚的说:“是我不好,昨晚闹得太过了。” 青水浑身仿佛被车碾过了般,酸疼不已,一举一动都显得吃力。沈石很有眼力劲儿的主动帮她穿衣服,细心温柔的样子落在青水眼里,顿时感觉甜蜜不已。两人很快收拾好,去堂屋敬茶,青水才下地就感觉腿上没力气,酸涩的走不了。沈石干脆抱着她去了前厅,青水没有反对,毕竟实在是勉强不了,到了门口沈石才把青水放下来,他搀着她进了门。 坐在堂屋的王氏已经等得绝望了,她开始有点怀疑人生,待看到自家儿子带着媳妇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沈老爷轻咳了几声才唤回她的神志。王氏一见自家媳妇来了,双眼立刻有神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朝坐在下首的沈峰使了个眼色,沈峰会意的点头,又去端了一壶热茶过来。 王氏笑盈盈的看着青水款款走来,眼底是青黑一片,还有那明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心里有些怪自己的大儿子,这女人的第一次多么宝贵啊,这般不懂节制,不行,王氏决定要找个时间好好敲打敲打一下自己的大儿子。 “青水给公公婆婆请安。”青水朝坐在上首的王氏们福了福身子,王氏赶紧扶着她,笑着说:“那我便叫你水儿吧,哎,越看我这媳妇就越标志,这村子里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还标志的人儿了。”青水有些脸红,低着头不说话,看到儿媳妇这么容易害羞,王氏也感觉稀奇不已,她平常接触的姑娘媳妇的,哪有这么容易害羞,一句话就脸红的,她忽然在所有人错愕的眼光中伸手戳了戳青水的脸,青水也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看着她,王氏看到儿媳妇这么美丽的眼睛,又继续伸手在青水脸上摸了一把。 青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婆婆在做什么,她已经站在那里呆住了。还是沈老爷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他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王氏又伸着的手有些不甘心的放了下来,幽怨的扫了一眼沈老爷,沈老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沈石在看到王氏这般明目张胆的占他媳妇便宜的时候就已经站不住了,他把青水搂在怀里对王氏说:“娘,这是我媳妇,你的儿媳妇,你怎么可以这样占她的便宜。”王氏的脸上讪讪的,偷偷地瞄了一眼青水,看到青水还是那样乖巧,便放了心,她可不怕自己的儿子,就是怕儿媳妇生气,看到儿媳妇性子好,她也有恃无恐了起来,当着沈石的面又摸了一把才回到座位上,嘴里还感叹了一句:“儿媳妇皮肤真好啊!真令人羡慕。” 青水的嘴角抽了抽,沈石也已经石化了,沈峰的身体僵住了,沈老爷感觉很没面子。 为了不让妻子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沈老爷赶紧说:“好了,敬茶吧!” 沈石接过沈峰递过来的茶,再递给青水,然后扶着青水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说:“公公婆婆请喝茶。”沈老爷接过一杯茶抿了几口,在托盘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王氏一口气把茶喝光了,示意她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然后也放进了一个红包,待看到他们站起身后,她又从手上取下一个翡翠镯子给青水带上,笑得谄媚极了:“水儿啊,这是我们沈家当家媳妇的镯子,你好好的收好,以后你还要替我们管着这个家呢!”说完之后顶着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颇有气势的离开了,看到王氏离开,沈老爷也紧跟着离开了。 沈峰看着这不靠谱的爹娘,完全忘了自己,颇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他赶紧站起身对着青水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的喊:“大嫂。”青水点点头,递给他一双鞋子,是她在家的时候做的,每个人都有一双,其他人的等会儿再送了。沈峰高兴地收了,青水这才叫了一声:“小叔。” 紧接着屋里就只剩下青水和沈石两个人了,沈石扶着青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下的日子,青水完全领略了沈石口中自家不靠谱的公公婆婆。 酒席散了,安秀儿一家帮着李忠和黄氏整理好东西之后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枚枚放不下自家院子里养的鸡最主要的是她想荆山哥哥了,已经两天没见了,那时候走的匆忙没能提前跟他说一声,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有没有下山来找她。 安秀儿正在一遍遍整理行李,李老头的牛车停在一旁,等着几人收拾好,青山忽然背着一个包袱走出来,对李忠和黄氏说:“爹,娘,我想跟着婶婶去他们家玩几天可以吗?”李忠自是没意见,悄悄地在他耳边嘱咐,大致意思就是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该留意留意适龄的小姑娘了,趁着这个机会也让他去接触接触其他的小姑娘。 青山无奈的点点头,黄氏却有些舍不得,拉着安秀儿的手说:“弟妹啊,你和阿弟三天后再过来吧,青水回门的日子,大家伙再一起聚聚,你们也来认认人。”安秀儿看了一眼李老头,看到他没有反对,随即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李忠走过来跟李老头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大堆,反正看着李老头的脸色不是什么坏事,安秀儿当着孩子们的面也没有问,一行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坐着牛车回去了。 青山去玩,属枚枚最高兴了,她一个人平时在家也是孤单,堂哥去了还可以一起去山上玩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荆山哥哥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愈发高兴,拉着青山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倒是把青山给吓到了,他的小堂妹一向跟他亲,但从来没有这么啰嗦过,事出反常必有妖,青山小心翼翼的问枚枚:“堂妹,你是不是有事啊?” 枚枚唧唧喳喳的嘴猛地一顿,倒是把安秀儿和李老头惊住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看了一眼,枚枚傻乎乎的笑了几声,在青山耳边轻声说:“堂哥,你小点声,回去我再跟你说。”青山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安秀儿和李老头,压低了声音说:“知道了,小堂妹还真的有不少秘密啊!”枚枚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不说话了,青山也静静地坐着想心事。 枚枚决定把荆山的事情告诉青山,她现在还不敢跟爹娘说,她有她的顾虑,她娘对猎户有很大的偏见,如果这个时候跟他们说起荆山的事情,那她以后可能都见不到荆山了,想到那个孤独的人,枚枚的心里泛起一阵心疼,又有压抑不住地甜蜜。她真想现在就见到他,那个人会不会担心她啊?枚枚歪着头想了好多,心里的思念越发浓厚,差点压抑不住。 天刚黑李老头一家才到家,枚枚抱着自己的包袱急匆匆的往房里跑去。青山看到那个先前还对自己热情不已的堂妹现在却丢下她自己跑了,他笑着帮安秀儿和李老头收拾好,安秀儿赶紧去收拾了一间房,就在枚枚隔壁,让他安心住下,青山放好衣服躺下就睡了。 枚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他今晚会不会来看她呢?她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这么难受,鼻尖仿佛又闻到他身上溪水的味道,清清冽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迷。枚枚又想到那个人温暖的怀抱,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坚硬的肌肉,那张脸每次看到都是冷冷的,只有对着她才会有那种温柔,想要不顾一切想要把她揉进身体的冲动,每次看了都让她沉迷不已。 荆山此刻也在树上晒月光,他两天没有见她了,心里不知怎的就感觉很惆怅,她真的是他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啊!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她啊,他已经过了七年没有她的日子了,他真的不想以后的生活也没有她,可是这般折磨真的让他很不好受,他是灾星又怎样,他只是想要她一个人而已,谁也阻止不了,不然,他真的会疯掉的! 很不幸的告诉大家,上一章真的被锁了,我已经改了四遍了,不知道审核什么时候通过,亲们要看的话留下你们的邮箱,因为改过之后的章节,你们懂得,(*  ̄3)(ε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思念成疾 这一晚睡的最好的就属青山了。枚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侧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她真的好想那个人再像往常一样翻墙来看他,她一定不会再责怪他了!枚枚以前对于荆山总抱着一种比较矛盾的心思,她对他有好感,但又不喜欢他总是对她做一下出格的事情,其实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对她那样。 可是在她洞悉到她娘对于猎户那种强烈的偏见之后,她开始害怕了,她娘一向是个固执的人,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可是她就是喜欢他,她要为着他们的未来努力,相信他也会同意的。枚枚想到那人看她时眼底的温柔缱绻,心里软的不像话,那个像山一样的人啊,对自己总是有用不完的温柔。 想的入神,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猫叫,枚枚猛地起身,掀开被子就朝外跑,差点撞到也要出门的安秀儿。安秀儿拢了拢身上披的衣服惊讶的问:“枚枚,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枚枚神色不自然的答道:“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安秀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枚枚一眼没有说话,枚枚目光游离,跟在安秀儿身后往院子走去。 枚枚满心欢喜,以为是荆山来找她了,结果安秀儿捡起一块石头朝院子的墙角扔去,一只黑猫忽然跳了下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枚枚吓了一跳,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久,终于承认真的是一只猫而已,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安秀儿一言不发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枚枚,抿着嘴不说话,随即,还未等她开口,枚枚就失望的离开了。 安秀儿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到枚枚的房前站了一会儿,这才叹息着回了自己房。李老头看到安秀儿心事重重的走进来,他不禁挑眉问:“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整个人都不对劲儿?”安秀儿神色有些凝重的说:“枚枚长大了,感觉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我们还是早些跟她相看一户人家,免得,免得她如此这般,希望我是多心了。” 李老头想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身拉着安秀儿在床上躺下,笑着说:“肯定是你多心了,枚枚才多大啊,怎么会呢,我们这么早给她相看人家还太早了,这小姑娘嘛,心思重些不是很正常嘛,要不我们带她出去散散心,这些日子看着她都没有以前活泼了。”安秀儿听着李老头这话感觉有些道理,但随即又有些不满,她伸手在李老头的腰上拧了一把:“你这个老头子,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没见你怎么关心关心孩子!” “我怎么没关心孩子啦,这不是盘算着要带她出去玩嘛,这女孩儿长大了有什么事就只会跟你说,我这个爹都成了摆设,我都还没跟你抱怨,你反倒开始埋怨我的不是了!”李老头的话语里颇有些傲娇,带着满满的不甘。安秀儿嗤嗤的笑了,也不跟他像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了,笑着说:“好了好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李老头闷闷地点了点头,抱着安秀儿的腰,把头放到她肩头,轻轻哼着睡觉了,安秀儿也顺从的窝在他怀里睡去了。 枚枚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睡不着,心里就是不得劲,她想念他许久,可是他竟然晚上真的没来,那股失落在心里被不断地放大,枚枚还是不甘心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急急地往院子里冲去。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大地上,院子里的那棵大树婆娑的影子也显得有些骇人,沙沙的发出一阵阵声音,枚枚在墙角站了许久,心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寂寥。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像鬼影一般,整个院子都处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墙头的那块砖,枚枚呆呆的看着它出神,她还记得那天那人从那个地方翻进来的时候砖头一下子砸下来,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吓得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匆跑过去就看到那个人高大的像山一般的身影。她怔怔的看着那人出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禁锢在了坚硬的像铁塔的怀抱里。她想要挣脱,那人却根本不顾她的反抗,一味地把她搂紧,她甚至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要不是她说自己要被闷死了他还不会那么快放手呢。 想到这里,枚枚突然笑了,她应该是欢喜他那日的冲动的,不然她真的就把他忘了,儿时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她偶尔在做梦时梦到那个男孩的身影都是在梦醒之后就完全不记得了,她还记得那人在她耳边说:“莫哭了,哭的我心疼。”看他平时木讷沉默的模样,真想不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枚枚还记得他在她耳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那股差点将她融化的灼热,如今想来心里竟是既甜蜜又苦涩。 站的久了,腿开始打颤,枚枚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跑了出来,仅穿着薄薄的中衣,这时候感觉手脚冰凉,她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迈着僵硬的步伐进了房间,今晚,他注定不会来了! 这个晚上山上的荆山同样没有睡,他静静地躺在树丫上,心里一片茫然,沈云在灯下做针线,挑开窗户看到隔壁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心里泛起一股苦涩,那个孩子,哎,沈云想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朝那边的院子里走去。 山上的月光亮的吓人,把树和人都照得清清楚楚,仿佛白日一样,沈云穿了一件厚外套缓缓地推门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躺在树上的荆山,她站了一会儿才沉默的朝他走了过去,月光把他高大健壮的身影映的清清楚楚,这时候她才发现,那个一向沉默孤寂的孩子竟然长得这么大了。就算是对她,他也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个孩子一如既往地让人心疼。 “云姨,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注定会孤苦无依一辈子啊?”荆山突然问。 沈云站在原地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树上的那个孩子眼眶发红。 荆山也没有要沈云回答,自顾自的说:“我自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娘,在我十岁那年,本以为会一直陪着我的爹也离开了我,我或许真的是他们口中的灾星,克了我娘还克了我爹,以后,我或许” “荆山,不,不是这样的。”沈云打断他即将要出口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些年只有她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那些苦那些痛,她都看在眼里。 “荆山,你是一个好孩子,永远都是,在云姨心里你配得上最好的姑娘,这些年都过来了,你要朝前看,云姨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的,好孩子,日子都是这么过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会遇到一个执手一生的姑娘,两人相亲相爱的生活下去的。”沈云泣不成声的说。 “呵”荆山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轻笑,他听到沈云的哭泣声,终于还是抿着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寂静的院子里两人相对无言的处着,站着的人看着树上的人,树上的人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亮。荆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姑娘含羞带怯的脸,眼底蕴藏着无尽的情谊,那个他想触摸到的温暖,明明离他只不过一尺之远,却那么遥不可及,为什么他要的那丁点温暖总是那么艰难,小时候爹娘是,现在她的小姑娘也是。 沈云站了许久,看着荆山说:“天色不早了,这些日子晚上还是很冷的,这里露气重,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荆山,相信云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荆山没有作声,沈云像刚才来的那般又踏着月光回去了,心里却做了一个重重的决定,她要舍下这张脸为着这苦命的孩子求得一点希望,她不想看到他这般没有希望的活下去了,也许她不该那样提醒他的,他喜欢就让他尽情的去做,只是趁着村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地去看一两眼那个小姑娘罢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月光如水,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不管人世的悲欢离合如何上演,她都在天际遥遥的望着,永远那么冷淡沁凉,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不过也确实与她无关,不管这些人是如何苦苦挣扎,她都是个旁观者,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荆山伸手,月光照的他黝黑的手臂亮亮的,他好像可以抓住这虚无缥缈的月光,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这清冷的凉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荆山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似乎想要把粘在衣服上的月光拍掉一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可笑的举动,一言不发的进了屋,也没有点灯,就那么胡乱的把外衣脱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在外面自习,一下子搞晚了,现在才上传,不过我是想问问大家要不要建一个qq群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之前洞房的那一章未修改的版本发进去,网站上太严了,辛辛苦苦写了好久,结果就被锁了,这还只是男女配角的床戏,主角的床戏还没出来呢,明天我会在下章节底部把QQ群号写出来的,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加一下,不强求。爱你们(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初遇 天刚微微亮,沈云起身站在院子里用冷水敷脸,荆山背着弓箭推开门,和沈云打了个照面,沈云手上的毛巾猛地一顿,心里又涌起一股心酸。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毛巾擦了擦脸,笑着说:“荆山,屋里的猎物已经堆起来,你在这样打下去家里的肉就要堆起来烂了。”荆山脚步一顿,看着沈云没有说话, 沈云从容的起身,对荆山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荆山点点头,挺拔的身影就那么站在院子里。沈云找出最大的布袋,把家里腌制好的野味一一装好,正在忙碌中,忽然听到外间有人在唤她:“云姨,云姨。”沈云的手没停,嘴角已经裂开了笑容,团团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悄悄地捂住了沈云的眼睛,调皮的说:“猜猜我是谁?” 沈云噗嗤一阵笑了,她拉开小姑娘的手说:“还能有谁,只有你这个促狭的小丫头了!”团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眼睛眨呀眨的抱着沈云,鼻子一直往她身上嗅,把沈云闹得没有办法了,她点了点团团的额头,失笑道:“这么些日子没见,还是这样调皮,这些日子怎么没来玩啊?” 团团听见沈云这样问她,马上就摆出一张受尽委屈的脸说:“我娘这些天把我拘在家里,说什么要磨磨我的性子,要我在家做针线活,还说我性子这样野,以后就找不到,找不到夫婿了。”小丫头毕竟还小,提到这个心里还有点害羞,脸也微微的红了,还不服气的跺了跺脚。 看着小丫头都可以挂油瓶的嘴,沈云不禁摇头大笑:“你这个丫头,好了好了,这几天就在这里玩些日子吧,陪陪你荆山大哥,他这个孩子也是太沉闷了些,要是有你的一般活泼就好了。”团团听到沈云这样说,急忙插嘴:“荆山大哥挺好的,就是话少了些,他对团团可好了。” “好好好,是云姨说错了,你荆山大哥最好了。”沈云装好了家里多余的野味,拉着团团往那边院子走:“走,我们去找你荆山大哥。”团团高兴地跟在后面,一脸雀跃。 刚进院子,团团就甩开沈云撒娇般的跑过去抱着荆山的胳膊,无比兴奋地说:“团团来了哦,荆山大哥想不想团团?”荆山身体一僵,团团那个粗心的丫头可丝毫没有注意到。荆山低头,看到是团团眸光里才浮上些许温柔,他伸手摸了摸团团的头发,轻声问:“今天怎么跑过来了,连云叔和连云婶还好吧?” 提到自己的爹娘小丫头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朝荆山抱怨:“团团才来荆山大哥就问我爹娘的事,爹娘身体好着呢,是我不好,你看我的手,都快被戳成筛子了。”小姑娘伸着手,可怜兮兮的地给荆山看。 荆山蹙着眉头看着小丫头满手的针眼,有些生气的问:“这是怎么弄得,怎么就成了这样?”团团委委屈屈的说:“都是我娘,硬是逼着我做什么劳什子针线,我本来就不是那块料嘛,就成了这样。”听到团团的话,荆山这才平静下来,看着团团的眼神有些心疼,嘴角确实布满了笑意,他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说:“是要收收性子了,你今年都多大了,小心嫁不出去。”团团撇嘴,无比沮丧的说:“你怎么和我娘说一样的话,我以后定会嫁出去的,哼!” 说完小姑娘的脸就红了,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沈云笑着看着两人的互动,也只有团团这个鬼精灵的才能让荆山不那么死气沉沉的,她背着大布袋放到地上,对荆山说:“家里的野味堆得多了也不好,这是我腌制好的,今天就不上山打猎了,你背着去集市买了吧,顺便带着团团去逛逛。”荆山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回屋放下弓箭,背着那个大布袋领着团团就走了。 团团一直在他身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荆山偶尔回她几句,大部分时间还是团团自己的在说,说的乐呵的不行,也不知道小丫头一个人在傻乐些什么,荆山看着团团的眼光带着些微的笑意,两人慢慢的朝集市走去。 安秀儿一大早就醒了,她看着还没大亮的天,推了推李老头,李老头带着还有些睡意的眼眸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安秀儿,顺势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嘟囔:“别闹,这天色还早,我们再睡会儿。”安秀儿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她想到枚枚的反常,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看到她总是那般闷闷不乐也很心疼,于是她抬起头对李老头说:“相公,我瞧着枚枚最近有些不对劲,前两天青水成亲也怪我忽略了她,要不今天我们去市集逛逛,带着枚枚去散散心,这丫头最喜欢热闹了。” 李老头半天没吭声,这样一说也没了睡意,他一向是妻子好他就好的主,听到安秀儿这么说自然也是支持的,于是两人迅速的穿好衣服起床了。李老头还要去田里看看庄稼,安秀儿则钻进厨房做早饭。 枚枚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床一脸憔悴,安秀儿看在眼里自然心疼,连忙叫她快点洗漱去吃早饭,青山也早早地收拾好了坐在桌前,看到枚枚眼底的青黑不禁有些惊讶:“堂妹,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看着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枚枚无精打采的说:“没事,我昨晚做了个噩梦,吓得睡不着。” 青山听到枚枚的话差点一口粥喷了出来,他家这个小堂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说是被噩梦吓到了,他可不信,不过看着枚枚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没有再问,李老头从田里溜达了一圈回来,四个人就这么围在桌前吃早饭,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连一向粗神经的李老头都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他没有多言,看了看安秀儿,又看看枚枚,还是乖乖的闷头吃饭了。 吃完饭安秀儿才对大家说要去集市的事,李老头已经提前知道了,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青山也算是个大人了,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而本应该高兴地不得了的枚枚却站在原地发呆,完全没听到自己娘在说什么。安秀儿见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拉着枚枚,几个人坐上牛车去了市集。上了车之后枚枚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集市,心里隐隐的有些雀跃,可总归是高兴不起来。 翠丫一大早便去外面割猪草了,自家喂猪的时候看到枚枚一家坐着牛车经过,明显是要去集市的样子,她眼神一暗,更多的则是嫉妒和不甘,看着一行人好久,这才继续若无其事的喂猪。大壮娘出来看到翠丫在门口发呆,上去就骂了起来:“一天到晚吃的那么多,做点小事就偷懒,你看看你这么懒以后会有谁要?” 一句话正好戳中翠丫的痛处,这村子里谁不知道她每天干男人的活,吃猫吃的饭,就这样她爹娘还一个劲儿的不把她当人看,没有人愿意娶她,那个人应该也是嫌弃她吧,一想到这里翠丫就对她娘没有好感,眼底的厌恶表现的很明显。大壮娘骂了一句就走了,她的心虽狠,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枚枚一家到了集市,李老头找个地方停好牛车,一家人就在街上逛了起来,枚枚一家在他们村算是富裕的,家里的开支不大,加上安秀儿从家里出来带了不少的银钱,所以一家人过的很是宽裕。枚枚无精打采的跟在安秀儿身后,完全没有任何买东西的心思,安秀儿无奈,从荷包里拿了点银钱,给枚枚和青山分了点,让他们自己去逛。 青山也没有矫情,接了钱自己就去逛了起来,枚枚看到安秀儿和李老头走远了,她神秘兮兮的拉着青山,往旁边的小吃街走去过去。青山看着枚枚那副样子,很配合的跟着她。 荆山带着团团直奔酒楼,三下五除二卖了东西就走,看得团团咋舌不已,她好奇地问荆山:“荆山大哥,你卖东西都不讲讲价钱的吗?我爹每次卖东西就会跟老板讲半天的价。”荆山闻言一怔,神情落寞的说:“我家里就我和云姨两个,你爹要养活你们一家啊,而且,我在第一次卖东西给这家老板的时候就讲好了价钱,后来的全按这个价钱来算,我也免得麻烦了。” 团团看着荆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才从酒楼出来,团团就吵着要荆山给她买糖葫芦,荆山带着她往那条小吃街走去,突然团团拉着·荆山的袖子指着前面的两个人说:“荆山大哥,你看,这不是那天那个坏女人吗?”荆山顺着团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连呼吸都窒了一窒,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那个小姑娘,跟一个陌生男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挨得那么近,他忍住想去拉开她的冲动,拉住了团团的手。 枚枚像是有感应一般的转过身,看到她想了几天的那个男人,正拉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她认识那个女子,正是那天他带着去打猎的女子,不知怎的,眼泪簌簌的就流了下来。荆山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的跑过去把那个小姑娘抱在怀里,团团噘着嘴跟了过去,看到还拉着枚枚的青山,瞪着他一言不发。 青山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这位姑娘,他很有礼貌的问:“不知我哪里惹到了姑娘?” 团团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爪子拍掉他的手说:“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没看到我荆山大哥正抱着心爱的姑娘吗?这个场合你还要留在这里点灯,你可真是个呆子。” 被团团说的一怔,青山竟然觉得团团的话非常有道理,他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反驳,于是被团团一言不发的拉着走到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子,团团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呆子啊,你,你出门有没有,带”还没说完脸就不争气的红了,她实在做不到要跟一个陌生人要钱,于是半天没说出口,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青山。 今天开会,所以晚了几分钟,不好意思大家,昨天说要建群的事情,主要是网站上太严了,我写的几章床戏都是改了又改,所以想让你们看到原版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加QQ群:339646027,爱你们(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你这个坏女人 青山看着囧的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又看看那一串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瞬间就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想逗一逗她,于是青山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嘴里说:“嗯,这糖葫芦看起来香甜的很,味道一定不错,你要买一串试试吗?”说着,还故意把糖葫芦拿到团团的眼前晃了一圈,团团咽了一口唾沫,拿眼睛就那么盯着他。 青山被他大大的眼睛看的心头一软,把糖葫芦递给了她,团团小心翼翼的接过糖葫芦,还不时用眼睛瞅瞅青山,怕他反悔。她伸出舌头认真的舔了一口最上面的那个山楂,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满足,像是一只偷了粮食的小松鼠,看着可爱极了。青山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容。团团自顾自的吃着,抬起头忽然看到青山还在一直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把糖葫芦举起来伸到青山嘴边,很不情愿的说:“看在是你出钱买的份上,我就给你吃一颗吧,不过只给你吃一颗!” 青山哑然,他看着有这么馋么,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青山摇摇头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红红的山楂包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诱惑,团团看着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她不懂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他都不吃,可是她偏偏就是要他吃!团团伸手捏了一把青山的脸,青山不自主的张开了嘴,团团把那颗还带着一个小小牙印的山楂扔进了青山的嘴里,看到青山吃瘪的样子,团团笑得一脸得意,眯着眼继续吃。青山呆呆的看着团团,他记得这颗山楂上还有她的牙印! 一股甜腻在口腔里蔓延开,青山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汹涌,酥酥麻麻的让人招架不住,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颗山楂吃完,吐出了几颗籽。到最后简直酸的牙疼,青山满脸笑意的看着那个一脸满足的吃着糖葫芦的姑娘,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团团瞥了他一眼说:“我叫团团。” “团团。”青山认真的在嘴里重复了一遍,舌尖都仿佛触到了一股电流,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本以为她会继续问他的名字,可是她竟然说了一句之后就只顾着吃糖葫芦不理他了,真真是一个贪吃鬼! 青山牵着小姑娘的手看着不远处的另外两人,眼角微眯,脸上带着一股冷意。 荆山一直沉默的抱着怀里的姑娘,也不说话,仿佛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枚枚还记得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牵着一个姑娘,率真的脸庞,眼底都是天真纯洁,让人看了就不禁欢喜,她的心里微微泛酸,等着他解释,可是那人只是把她抱得紧紧地,一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枚枚不禁恼了,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 团团本来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看到这个场景,她风一般的冲了过去,抱着荆山的胳膊怒气冲冲的指着枚枚喊:“你这个坏女人!不许欺负荆山大哥。” 枚枚一脸错愕,周围正在买东西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们,团团泼辣惯了一点也没觉着有什么,站在荆山前面,真有一种母鸡护食的感觉。青山看着荆山被团团抱住的胳膊,心里有些别扭,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枚枚感觉一阵难堪,她感觉自己委屈极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结果居然陷到这样的局面中来了,她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捂着脸远远地跑开了。 荆山抚了抚团团的头发,低声嘱咐她:“就在这里等我,我跟刚刚那个姐姐有点误会,你以后不许再那样说她知道吗,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团团噘着嘴一脸不情愿,最后还是看着荆山点了点头,跑着去追枚枚了。 青山看着小堂妹跑开,他竟然没有第一个追出去,待看到那个男人那么亲密的抚摸那个小姑娘的头发,还凑在她耳边在说着什么,心里愈发不舒服了。他走近,拉着小姑娘走到街道边,压下心底的感觉,装作不经意的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团团撅着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根本没有听到青山在说什么,青山看到小姑娘这样不注意他,心里一阵挫败,也只好带着她一起去找小堂妹了,他还怕自家小堂妹吃亏呢! 荆山尾随着枚枚追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小姑娘的腰紧紧搂在怀里,枚枚也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每次见了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男人仿佛一座山那般,给了她无限的包容和宠溺,让她可以放心大胆的撒娇和任性。 枚枚红着眼眶转身,看见荆山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又低声说:“荆山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生你气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我就想,我就忍不住委屈。”说着,她仰着头看了一眼荆山的眼睛,黝黑透亮,里面倒映着她自己的影子,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枚枚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问他:“你,你昨晚为什么没来看我?”话一出口枚枚就惊住了,这样软懦的声音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吗?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话问的颇有些委屈。 荆山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好久,又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枚枚乖顺的靠在他怀里,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鼻尖全是他带着溪水般清新的味道,枚枚突然感觉安心极了。 荆山察觉到怀里人的乖巧,嘴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他用略微带着些嘶哑的嗓音说:“枚枚,我好想你,昨晚,我想去,但是,但是没去,以后,可能都去不了了。” 枚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急忙问他:“为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问完眼圈就红了,她竟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人的喜欢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可是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他点头,她该怎么办? 荆山看到对面的小姑娘哭了,心里也着急,连忙解释道:“枚枚,没有其他人,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直会是,只是,只是,我是个猎户啊,村里人公认的灾星,再去找你不仅我会被人唾弃,也会连累你的名声的,枚枚,你,你懂我吗?” 枚枚胡搅蛮缠的说:“我不懂我不懂,我也不要听你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要你天天去看我。” 荆山被小姑娘这一番话惊呆了,他竟不知道小姑娘也会这么喜欢他,依赖他。枚枚说完就伸手抱住了荆山,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吸气,荆山伸出手轻轻地拍她的背。 这一幕被站在不远处的青山和团团看得一清二楚,青山已经长成了,看到这些只是心里微微的起了一层涟漪,面上并无太大的变化。可团团不行啊,她才十一岁左右的年纪,比枚枚还小,正是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的年纪,而她自己也是个迟钝的,对这方面本来就不敏感,看到这一幕瞬间就羞红了脸。 青山看到小姑娘的脸红的不成样子,他弯下腰用手遮住了小姑娘明媚的大眼睛,在她耳边说:“团团还小,别看。”这一刻小姑娘出奇的柔顺,乖乖的被他捂住眼睛一点也不反抗。团团只感觉鼻尖传来一股清冽的味道,让人很喜欢的,他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她略微的偏了偏头。 枚枚在荆山怀里想了很多,她知晓他的难处,所以越发感觉自己无理取闹,于是低着头用手抓住他胸膛上的衣服小声的问:“那,那你以后都不去看我了吗?”荆山看着枚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斟酌了片刻,枚枚却等不及了,又眼巴巴的问:“你不来看我,那我来看你总可以吧?” 荆山有一瞬间的怔楞,随即笑了起来,枚枚伸手摸他脸上因笑容起的褶皱,心疼的说:“和你相处这么久,我很少看到你笑,荆山哥哥,你笑起来格外好看呢,以后一定要多笑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枚枚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荆山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心里感觉暖暖的,好像每次看到她他就很想好好地活下去,他还想娶她,带着她在爹的坟前敬茶,告诉他他终于娶到了那个小胖墩,他还想生几个孩子,女儿和儿子都像她的,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她和孩子们的。 枚枚看着荆山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荆山突然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枚枚,你以后不要一个人上山,叫人看到不好,而且山里也不太平,会很危险的,我以后,我以后会抽时间去看你的。” 枚枚看着他脸上郑重的表情,心里一阵甜蜜,高兴地答应了。 网站上太严了,我写的几章床戏都是改了又改,所以想让你们看到原版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加QQ群:339646027,爱你们(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姐弟 翠丫看她娘走了,偷偷地把前几天摘酸枣卖的钱和绣帕子的钱拿出来数了数,一直数了三遍,这才心里有些高兴起来。那日和枚枚一起摘的酸枣,枚枚可以留着自己在家吃,可是她却必须要第二天就背去卖了,翠丫每每一想到她和枚枚之间的差距,心里就异常愤怒。两家比邻而居,凭什么枚枚她爹娘就把枚枚当个宝,而自己爹娘却让自己每天过的这么苦? 猪圈里喂着的两头猪为了争食发出很大的声响,翠丫吓了一跳,手里的钱都掉在了地上,等她回过神来,赶紧把这些钱都装进荷包里。哼,她爹娘以为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吗?她可不是这样的傻女人,这些钱除了是她绣帕子得来的之外,还有不时从帮他们上市集卖东西一点点抠出来的。 说到绣帕子,翠丫的心里很是得意,这村子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学会刺绣,可偏偏就是她学到了,谁让她和枚枚关系好,而且住的近呢?也不枉她那些天天天往隔壁跑讨好枚枚了!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翠丫吓了一跳,暗道不好,赶紧把荷包藏起来,可是始终慢了一步,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手里的荷包已经不在了!翠丫疯了一般的扑向那个男人,大壮灵活的一闪,躲开了。他笑着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大声说:“看不出来啊姐,你居然背着爹娘偷偷藏私房钱。” 翠丫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故作镇静的说:“这,这是我这些日子绣帕子说得的银钱,为着日后当嫁妆用的。” 大壮眼底明晃晃的有些讥讽,他笑得很是骇人,像是不经意般说:“是吗?你这些日子绣帕子可以得到这么许多银钱,我怎么没看到你日日在房间绣帕子,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哪有那么多时间绣帕子?” 这下翠丫是真的慌了,她乞求着说:“弟弟,算是姐姐求你了,姐姐已经过的够苦了,你看这些钱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你就好心的还给姐姐吧!” 大壮看着翠丫黝黑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凑过去说:“姐姐,你可晓得弟弟我这些天过的很是艰苦啊?”翠丫眉头一跳,心里发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个弟弟她是最清楚了,每日只知道好吃懒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平日里她是能不惹他就不惹他的,关键是他这个样子爹娘还把他当个宝! 果然,大壮接下来说:“姐姐,我前些日子欠了不少赌债,你这里的银子刚刚好够!” 翠丫一听这个就淡定不住了,她跳起来就朝大壮手里奔去,可惜大壮虽是弟弟,平时吃的比她好,还是个男子,长得比她高壮,翠丫虽但没有抢到荷包,反倒被大壮反推了一把,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壮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对着地上的翠丫狠狠吐了一口吐沫说:“姐,你可不能看着弟弟被人打死吧,不过为了报答你,我可以帮你把你嫁出去。” 大壮的这个条件极其诱人,要是可以翠丫还真的就想赶紧嫁出去算了,这个家她实在是不想呆了。可是她在村子里的名声她还是知道的,摊上这样一个爹娘,谁还敢娶她啊,而且她还肤色黝黑,比不上村子里的一般姑娘,听到大壮的这番话,她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颓废的说:“弟,你知道姐姐在村里的名声的,谁会要我?” 大壮哈哈大笑,一副极有信心的样子:“我可以帮你弄到那些勾栏院里面的药,你看上哪个男人,给他吃一点,那不是什么都容易了吗?” 翠丫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想到那个把她狠狠推开的男人,他那副强健的体魄,有些口干舌燥,又想到自己的钱全部被大壮拿到手里,也肯定要不回来了,与其什么都没有还不如试上一试,翠丫点点头。 大壮这才起身把翠丫拉起来,笑嘻嘻的说:“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姐姐要识时务一些。” 翠丫又交待一句:“药物要烈一些的,还有我要多一些的,一次不行,我还可以弄第二次。”大壮点头,把钱揣到怀里迫不及待的就跑了。翠丫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大壮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绝望,她可真的不想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了。 大壮直直出门,直奔镇上的勾栏院,这几日他爹娘都不肯给他钱,他可是想他的老相好想死了。捏捏袋子里的钱,大壮嘴里骂了一句:“笨女人,活该别骗。”他虽然好赌,但是不敢轻易欠下赌债,他深知赌债的利息高,一个不小心真的会被人砍死的,还不如找个女人好好睡几晚。 大壮熟门熟路的翻进小红的窗户,他还记得前几天临走的时候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他这些天魂牵梦绕啊。悄悄地走近,没有在房间看到人,里面的床帐却一个劲儿的在颤动,里面一阵阵的声音,大壮听了不禁一阵恼火,果然是*无情,这才几天就找到相好的啦,莫非就一点不记得他的好。 正在床边站着的大壮本来准备掀开床帐去捉奸的,可是里面的男女仿佛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动静愈发的大了。一声声喘息仿佛砸在大壮的心上,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勉强稳住心神,又忍不住往帐子里看去。却见那原本关的严严实实的床帐,因着床上人的动静太大,竟慢慢的露出一个细缝,大壮透过细缝朝里看去,一个几乎秃顶的老头正把小红的腿架到肩膀上。 小红的眼神迷离,头发丝都像在滴着汗珠,那个让勾他心魂的红唇大张着,发出一声声类似猫叫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像是愉悦,又像是痛苦。大壮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也和小红睡过几晚,可从来没有像那个秃顶老头那样弄得那么畅快。男人嘛,在这方面最是在意不过了,他可不承认自己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老头! 床上的两人正兀自弄得欢畅,丝毫不知道有人在旁边围观,秃顶老头这样弄了快一炷香时间,又把小红翻了个身。大壮眼睛都直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事竟然有这么多花样,心里的渴望愈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才渐渐平息,大壮翘着秃顶老头在找寻散落在地的衣物,朝后看到一个大大的衣柜,毫不犹豫的躲了进去。秃顶老头什么都没说,丢了点银子就走了,小红也不在意,捏着银角子笑得眼睛都找不着正准备好好歇一歇,床帐却突然被人拉开了。 小红看着红着眼睛的大壮,惊讶不已:“大壮,你可好些日子不来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没钱来是吧?”大壮翻身上床,一把扯开盖住小红的被子,露出小红吻痕满布的白白嫩嫩的身体,狠狠地压了下去。小红尖叫一声,好声好气的说:“哥哥,我今日身子实在不爽,你,你改日来我定叫你畅快。” 大壮狞笑一声,在小红身体上用力地摸了一把,说:“刚刚被人弄得爽快了现在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这我可不依你,谁叫你勾的我心神难安!”说完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小红浪笑一声,可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刚才那一场已经用尽了力气,偏偏身上这人像头蛮牛似的。 大壮看出小红的不情愿,停了动作,从小红的枕头缝里摸出一大袋药粉,捏着小红的嘴就喂她吃了不少,小红眼底闪过一丝惊惶,这药的量,她会被弄死的! 很快,身体的不适渐渐被一股熟悉的燥热所取代,可是身上的人却偏偏不动,她难耐的自己扭了起来。大壮笑看着身下的人,任她自己动个不停。女子的力气还是没有男子好,小红渐渐地没了力气,嘤嘤的叫着让大壮动起来。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大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睡的床仿佛被挤得出水来一般,凌乱不堪。大壮看了一眼被他弄得昏死过去的小红,毫不留情起身穿好衣服,把那包药粉揣进怀里就走了。也不管床上那人的死活。 枚枚是被青山给硬生生拉开的,她依依不舍的看着荆山,荆山抿着唇不说话,牵着团团离开了,枚枚这才跟着青山去找安秀儿和李老头。时间太长了,万一被她爹娘发现了就不好了。 “你那天说的秘密就是指这个吗?”青山突然问枚枚。 枚枚心情大好的点头,调皮的说:“对呀,可是堂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爹娘。” 青山抿唇想了一会儿,才笑着点了点头。 对不起大家,今天的更新没有准时,因为网站抽风了,编辑通知24小时才会修好,都做好了明天更新两章的准备了,现在看到恢复了就上传了,建了一个QQ群,在中午一点的时候就已经把今天的一章上传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在群里提前上传的,不耽误群里朋友的看书进程,还会不定时发放一些福利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QQ群:339646027,以后没有问题我都会在中午一点左右更新。刚刚被屏蔽了,这是改了几遍了的内容,原版已经上传到群里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得药 枚枚青山他们找到安秀儿的时候,李老头正陪着安秀儿在一个摊子上看胭脂,挑挑拣拣的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完全忘了枚枚他们。枚枚就知道会这样,她娘每次上集市来不是在胭脂摊就是在布店,最后总是被拉回来的,也不知道他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娘这么败家,他居然还这么纵容! 枚枚淡淡的瞟了一眼李老头,李老头这才发现人群里的枚枚和青山,注意到枚枚脸上的表情,李老头头一次有种被女儿鄙视的感觉,他讪讪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低着头继续看安秀儿挑胭脂。青山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表示,他还特意挤到安秀儿跟前,对安秀儿说:“婶婶,看你看了这么半天,莫非这选胭脂也有学问?” 安秀儿神采飞扬的说:“当然了,这里面学问大了,你看,这么多胭脂各有各的颜色和气味,你得根据所买人的皮肤来仔细看着这些颜色,像我和枚枚这种皮肤偏白的就要用这种,擦在脸上粉粉的,添点颜色就很好看了。还有那种皮肤偏黑的姑娘,就要选这种白色的,可以遮掩一下自身皮肤的缺陷,再者是味道,像我就喜欢这种气味比较清淡的,擦起来若有若无的味道,就恰好。” 青山一脸虚心的听着,听的津津有味,他突然想,那个有些野蛮的小姑娘要是擦上这样的胭脂会是什么样子呢,他好像很期待呢。想到这里,青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好看。 枚枚无奈的看着自家堂哥和老爹都津津有味的站在安秀儿身边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站着听了一会儿,她实在是没有耐心了,拉着安秀儿就要走,安秀儿一看是枚枚,赶紧反过来拉住枚枚说:“枚枚,你看这里的胭脂种类多,我看着这几款都很适合你我,你要不要来看看?”枚枚倒是认真的停下脚步看了几眼安秀儿手上的胭脂,挑了一款比较满意的,又给安秀儿选了一款,安秀儿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耐烦了,赶紧付了钱就出来了。 青山和李老头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安秀儿看到枚枚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她其实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想了好久,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她已经恢复了,就不要再多事了。 一家人坐上牛车又晃晃悠悠的回去了,李老头还是放不下田里的庄稼,牛车停好之后就迫不及待背着锄头去除田里的杂草了,这些天并不是农忙的季节,所以安秀儿还是很闲的,嘱咐李老头早点回来吃中饭,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厨房准备菜了。安秀儿还有一大爱好,就是钻研厨艺,以前在家做大小姐的时候根本没机会钻研这些,现在在这里过的悠闲自在,想做什么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来钻研,关键是丈夫李老头无条件的支持,还有枚枚这个孩子的理解,想到这里,安秀儿的心里就无比幸福。 枚枚拉着青山悄悄地在后面的院墙脚下坐了下来,青山看到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里了然,也不主动戳破她。枚枚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青山问:“堂哥,你觉得刚才,刚才我们在集市上碰到的那个男人怎么样啊?”青山故做不懂的问:“哪个男人?”枚枚也不害羞,凑过去一脸地不怀好意:“哼,我倒是很好奇我那个一向对外人很是特别是女子特别特别清冷的堂哥,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帮一个小姑娘遮眼睛啊?” 说完,枚枚还像个好奇宝宝般的眨了眨眼睛,青山终于被他这个没皮没脸的小堂妹给闹了个大红脸,他破天荒的有些结巴的问:“枚枚,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个,那个”“哪个?” “就是荆山身边那个叫团团的小姑娘!”青山终于下定决定般的说了出来,说完他就紧紧地闭着眼睛。 “哈哈。”枚枚难得看到青山这样害羞,她拖了长长的一个音,才慢慢的说:“哎,可惜啊,我也不知道耶,刚刚遇到荆山哥哥我忘了问了,时间那么短,我只顾着和他联络感情了。” 青山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终于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堂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那个团团家是猎户的话怎么办?”枚枚看着脸色大变的青山,也终于感觉有些同病相怜了,猎户猎户,猎户到底怎么不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认为猎户不吉利呢? 枚枚幽幽的看着青山说:“堂哥,你要帮我保守秘密,这件事情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不要让我爹娘知道,还有你的,你也是。”看着青山有些神伤的脸,枚枚虽然不忍心,还是继续说:“荆山哥哥是个猎户,那团团我猜想应该也是的,堂哥你要有心理准备。”枚枚说的很艰难,因为她很清楚,村里人的对于猎户的偏见是多么根深蒂固,这些年,她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以前村子里的沈云,村里的老人都在骂她,克夫,还要执意嫁个猎户,丢了村里人的脸。 青山想了一会儿对枚枚说:“枚枚,我感觉我应该不用怎么担心,毕竟我爹他是个开明的人,我去求求他就好了,可是你啊,我觉得太难了,从婶婶的言行里我就知道她对于猎户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枚枚点点头说:“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件事一直瞒着她呢,要是真被她发现了,我肯定会马上定亲然后成亲的,我娘的性子我最清楚了,她的眼里融不进沙子,要是我真的违背她的意愿,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又相视一笑,于是这一大一小一整天都待在这后院交流心得。 大壮径直的回了家,翠丫的房间还亮着灯,他看了一眼自己爹娘的房间,静悄悄的,估计已经睡了,他轻轻地敲了敲翠丫的门,翠丫做针线的手猛地一顿,一大滴血珠就出现在指头上。她放到嘴里含了含,这才慌慌张张的起身去开门。大壮倚在门框上,眼色颇有些迷离的看着翠丫,翠丫的心颤了颤,故作镇定的说:“这么快来找我,是不是药已经拿到手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翠丫的房里就点了一只蜡烛,烛火随着人的走动摇曳不已,照在两人的脸上,翠丫黝黑的脸也看得不大出来了,反倒是五官显得有些精致,要是翠丫白一点,估计在村里的美人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大壮在嘴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眼底闪过一丝光,说:“那是当然,我出手还有不到手的东西。” 大壮从怀里拿出一大包药粉,自己也偷偷地留了点。这种东西可是不好弄的,要不是他的相好小红那里恰巧有,他就算有钱也弄不到的。翠丫看得眼睛都亮了,赶紧伸手去接,大壮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这药的药性很烈,你用的时候注意一点,千万别过量,不然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翠丫慎重的点了点头,把药粉塞进衣兜里藏好。翠丫才洗过澡,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润,她自己也爱美,每次洗澡洗头都会采一些花瓣回来泡着,身体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勾的大壮有些心猿意马。他站在门框里,不经意间就瞥到了翠丫藏药粉时露出的中衣,里面的肚兜也若隐若现的,大壮咽了一口口水。两人靠的近,翠丫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口水声,身体一僵,赶紧和他拉开距离。 见此,大壮轻蔑的一笑:“放心,我对于你这种黑丫头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你还是我姐姐,呵,也不知道被你下药的男人吃了药见到你之后能不能行,你这幅样子,会不会把人给吓到那种能力都丧失了?”翠丫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怒火,她最恨人家拿她的肤色开玩笑了,翠丫的嗓音有些嘶哑,厉声说:“你给我滚!” 大壮满不在乎的走了,翠丫关好房门直接靠在门上哭了起来,她天生肤色黝黑,难道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可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翠丫捏了捏衣角,缓缓地把自己的衣服一层层褪去,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胸部,平坦的小腹,还有那处长得极好的秘处,翠丫才一边流泪一边笑了。她的身子长得极好,要是明天那人吃了药,她一定有把握让那人迷恋上自己的这副身子。老天呀,我不求大富大贵,你就让我摆脱这个家就好了,翠丫默默地向上天乞求。 大壮离开了几步远,又鬼使神差的走了回来,他突然对自己这丑陋的姐姐有了极大的兴趣,透过门缝往里看,却看见她*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芒,大壮再也迈不开步子,趴在门缝里往里瞧,却见他那其貌不扬的姐姐长了一副极好的身子,该好的位置都发育的极好,大壮看的内心激荡,满脸通红。 今天提前上传了,我怕网站又抽了,大家要是不想影响阅读可以加群,网站上发不了的时候我会补发在群里,还有第三十二章和二十七章的原版都已经上传到群里,感兴趣的朋友加群:339646027,爱你们。(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相约 翠丫在自顾自的陶醉着,她不相信自己这么完美的身体会被拒绝,上次一定是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全部的身体,这次,她一定要让自己完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大壮门外认真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紧紧的加速,呼吸也渐渐粗了起来。那个被他鄙视长相丑陋的姐姐,居然有这么一副完美的身子,他感觉自己很快活,这样身子要是被狠狠压在身下,不,不能想了,大壮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外走去。 那一刻,他居然有种想要把翠丫压在身下的冲动,大壮感觉自己简直魔怔了,那个女人那么丑,他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呢?他提步朝镇上的勾栏院跑去,轻车熟路的翻窗进去。 小红还未清醒,在被大壮狠狠地压在身下之前她已经和另外一个客人酣战了几个时辰,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大壮看着小红谁在皱巴巴的床上,床单凌乱不堪,带着一股子膻味,大壮嫌弃的扇了扇鼻子,犹豫了一下,他看向摆在房间里的大圆桌,心头发热。毫不犹豫的把桌子上的茶杯和茶都放在地上,拎起大圆桌将它放在窗边。 仔细整理了一下桌布,于是抱着浑身都是吻痕的小红放在桌子上,将窗户打开一个细缝,叫他们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他忽然想起那副凹凸有致的身体来,全身都发起热,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大壮忽的狠狠扒掉自己的衣服。他脑子里全是翠丫在灯光下柔和的脸,精致的五官,还有那完美的身子,每一处都是极致的诱惑。 小红嘤咛一声,才慢悠悠的醒来,她浑身上下都疼,看到身上的大壮,心里害怕不已,大壮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怜惜?你配得到爷的怜惜么?*就是*,只管大声叫,让爷尽兴了自然会放了你。”小红整个人瑟缩不已,不敢再反抗,特别是在看到大壮那通红的双眼之后,只得嘤嘤的哭泣,被动的承受。 荆山带着团团上山,团团一个劲儿的问:“荆山大哥,那个姐姐是谁啊?”荆山的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心里快活极了,他对团团说:“那是哥哥喜欢的姑娘 团团以后见了她要喊姐姐,那个姐姐是个很好的相处的人,你以后一定会喜欢她的。”团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那个呆呆的男人,她好奇的问:“那今天和姐姐一起逛街的那个呆子男人是谁啊?” “呆子男人?”荆山失笑,不过一想那个男人确实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他想起早上听枚枚喊他堂哥,于是说:“那个人是姐姐的堂哥,估计是一起来逛集市的。”团团点头,想起自己还忽悠了人家一串糖葫芦,顿时感觉有些心虚:他会不会告诉姐姐,姐姐又来告诉荆山大哥? 荆山一路上想的都是枚枚,根本没有注意到团团的不对劲,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朝家里走去。 沈云在院子里晾衣服,她微笑着看着满脸笑意的荆山还闷闷不乐的团团,顿时感觉好笑,于是问:“团团怎么了?是不是你荆山大哥欺负你了?说出来云姨替你做主。”团团心虚的瞟了一眼荆山,荆山也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团团练练摆手说没事,这个事要是被云姨她们知道了还不定会怎样呢? 沈云也没有继续逗她,荆山把今天卖猎物得的前全部交给沈云,沈云接过荷包从里面拿了一部分,又把剩下的钱连带着荷包一起递给荆山。荆山没有伸手,对沈云说:“云姨,我平时用不了几个钱,这些钱你都拿着吧!”沈云心里感动,嘴上却说:“你这个傻子,今天特意赶集也没说买点什么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讨人家欢心,这些钱拿着吧,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自己存着,云姨再帮你存一部分,以后娶媳妇就不用担心钱了。”荆山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接过了荷包,心里也是懊恼不已,光顾着和她腻歪了,都忘了给她买点东西,荆山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枚枚买点什么才好。 团团一眨不眨的看着,心里却第一次有伤感这种情绪,她从来不认为猎户和山下的村名有什么不同,自己家里不算太穷,但并不富裕。看到荆山大哥家这样的生活,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对荆山大哥和云姨再好一点,娘总说他们可怜,可是她不想看到他们可怜,她要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 荆山今天不准备上山打猎,团团围着他跑来跑去,沈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欣慰不已,那个孩子也只有对着这些人才会柔和下来,他真怕他丧失活下去的希望。沈云提了一个篮子交给荆山,说:“后山那里的竹子长得特别好,瞧着这天气肯定都已经开始抽芽了,你带着团团去挖点笋回来,今天中午我给你做笋片炒肉吃。”荆山点头,团团不依,又去翻了一个小篮子蹦蹦跳跳的跟在荆山后头挖笋去了。 沈云整理好东西,拿了一只处理好的山鸡和野兔,用菜篮子装好,又小心翼翼的盖上白布,提着下山去了。 每到这个点,安秀儿都会在自家院子里的那棵树下做针线,沈云深知她的这个习惯,一路低调的拜访来了。 “姐姐。” 安秀儿听到有人唤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沈云一身素色布衣站在在家院子门口的场景,她怔了一下,赶紧起身,把自己的板凳往前挪了挪说:“云儿,你怎么来了?”沈云缓缓的朝安秀儿走去,也不客气 坐下说:“这几年都没有见到姐姐,我一个人待在那山上也是寂寞孤单,今天想来找姐姐磕叨磕叨。”说着把菜篮子递给安秀儿,安秀儿赶紧推辞:“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关系一向好,不必如此的。” 沈云说:“姐姐不用客气,这东西家里多了,堆着也吃不完,拿过来给你们打打牙祭也好,姐姐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安秀儿这才接了过来,笑着问:“这些年在山上过得还好吗?”沈云捻了捻头发说:“什么好不好,反正是那么在过,好在荆山那孩子乖巧,现在又有一身打猎的好本事,养活我们不成问题。” “是吗?这样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在山上受苦呢,荆山那孩子今年已经十七了吧?”安秀儿话峰一转,忽然问到荆山的年纪。沈云搞不懂她要说什么,于是答到:“是啊,年纪不小了,人也长得好,像他爹。” 荆山爹当年是村子里公认的好相貌,虽然是个猎户,却气质不俗,下山的时候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常常在经过的路上等着看他呢,这话被村里人挂在嘴边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荆山爹去世了这才没人再说了。 安秀儿一笑,接话说:“是吗?那可又是一个荆山爹啊,以后娶媳妇定然貌美。”这话一出,两人都不说话了,谁不知道猎户没人嫁娶啊,纵然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安秀儿感到一阵尴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沈云顿了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说:“是啊,荆山那样好的一个孩子,以后定然可以娶到一个好媳妇。”安秀儿这才尴尬的笑笑,两人又话了话家常,沈云这才说出了自己今天下山的目的:“姐姐有好久不曾上山了吧,我今天来就是想约姐姐明天去山上挖野菜,这正逢春季,山上有不少东西可以吃,而且做出的菜味道鲜美。”说的安秀儿眼睛一亮,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想到这几天自己都很闲,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那好啊,我这几天正好有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山上逛逛。” 沈云没想到安秀儿这么快就答应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肯定明天安秀儿肯定会带上枚枚,想到这里,她也高兴的笑了。看了看天色,荆山跟团团应该也快回了,于是她起身要告辞,安秀儿赶紧拿着菜篮子去自己菜园子摘了满满一篮子青菜,这才高高兴兴的送沈云离开。 回去的时候沈云正好碰到回来的荆山和团团,荆山对沈云说:“今日山里的蘑菇长得非常好,我和团团摘了点回来,云姨给我做了吃吧!”沈云点头 笑着说:“那我就做个小鸡炖蘑菇吧!今天有人送了我一篮子青菜,看来今天真的是有口福了,每天吃肉也吃腻了。” 团团深以为然的点头,口水都多了起来。 转身之际沈云叫住荆山:“荆山,明天云姨和人约好了去后山挖野菜,你可不要一大早就出去打猎啊,我估计会有惊喜的,你明天也在家休息吧,反正我们几个人好养活,你也不用天天都去打猎的。” 荆山有些疑惑,还是听了沈云的话。 最近网站一直抽风,被锁的章节改了几次,申请解锁都没人理,我也是尽力了,不过在群里的小伙伴不用担心,网站上传不了的我会在群里再发一遍的,不影响小伙伴的阅读,还有一些原版的章节都已经上传到群里了,小伙伴们踊跃加群吧,后面的时候会有惊喜的,群号:339646027。(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我好像生病了 临睡之前,安秀儿突然叫住枚枚和青山,叮嘱他们:“你们今晚都早点睡,明天我和一个姨约好了上山挖点野菜,带着你们一起上山去看看,平时你们也没机会去,这次有大人就给你们放一下风。” 枚枚的嘴角有些抽搐:“放风?娘,你把我们当什么在养?” 安秀儿的嘴角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她没有说话,抿了抿嘴唇掉头回房了。青山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枚枚意识过来之后瞬间就高兴起来,据她所知,她娘认识的住在山里的姨就只有云姨了,既然约好了云姨,那肯定可以见到荆山啊! 枚枚双眼发亮的看着青山,凑到青山耳边悄悄地说:“堂哥,明天我娘带着我们上山,肯定是和云姨,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见到荆山哥哥了!” 青山看着枚枚眼底的微笑,脑袋里闪过帘外一张脸,他也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房间睡觉,等待明天的山上之行。 翠丫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个药粉让荆山吃掉,她也不敢一个人上山,平时遇到他的机会也不多,她想了很久依旧没什么头绪,随即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枚枚就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在院子里等着了,到了院子才发现青山比她还早,枚枚当然知道为什么,她故意调笑青山:“堂哥,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啊,是不是因为惦记某为佳人所以没睡好啊?”青山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就不明白,他家这个小堂妹怎么学的这样没脸没皮的,居然可以这样调笑他了。 青山不好跟她继续说下去,只好笑着不说话。 翠丫也是很早就来枚枚家等着了,她看到枚枚在院子里,而且天色这么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问:“枚枚,你今天真美起的这么早啊?”枚枚蹦蹦跳跳的走过去,拉着翠丫的手说:“我们今天要上山去挖野菜,等着我娘收拾好我们就走。” “上山?”一听到这个词翠丫就平静不下来,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上山就意味着可以遇到荆山,遇到了就意味着有下药的机会!翠丫眼睛一亮,反拉住枚枚的手说:“枚枚,我可以跟着你们一起上山吗?今天早上我正好没事。”话一说完,安秀儿就出来了,把翠丫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淡淡的瞟了一眼翠丫,翠丫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伯母。”安秀儿点点头,并没有太过热情,她不喜欢这个翠丫,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肯定不简单。 安秀儿又看了一眼枚枚,她记得以前跟枚枚交代过不要跟翠丫走的太近,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小丫头都不听,非要说什么翠丫太可怜了,天下间可怜之人何其多,哪有像她这种到处说自己可怜,随时随地扮柔弱的! 枚枚收到安秀儿眼底传来的信息,立刻明白了她娘的意思,其实安秀儿不暗示她也不会答应的,这次上山她肯定要偷偷见荆山的,要是翠丫去了,她肯定是要一直跟着她的,这让她怎么去见荆山,不是白白浪费大好良机吗!她可不傻。 “翠丫,我们今天是跟人约好了的,人家只邀请了我们一家,你跟着去,可能有些不合适,要不然以后有机会我再叫你?”枚枚尽可能把语气放的温柔,她知道翠丫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想伤害她。 翠丫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稍纵即逝,青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朝枚枚靠近了几步。枚枚又拍了拍翠丫的手,翠丫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枚枚看的有些不忍心。安秀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柔弱的女子,她看见心里就不舒服,催促道:“枚枚,还不快点,等会就晚了,叫人等着就不好了。” 枚枚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也顾上翠丫,连忙去厨房找篮子和小铲子了,翠丫看见院子里的人都不搭理她,只好抹着眼泪离开了。才出院子,翠丫就收起了那副样子,脸阴沉的可怕,她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上山的,就算被拒绝了又怎样,她偷偷地也要跟去! 安秀儿走过来嘱咐青山:“你以后离这个翠丫远着点,我看着就不是安分的,谁知道哪天做点什么丑事出来,可千万不要被牵扯到,这种人最是阴毒,我以前见得多了。”青山恭恭敬敬的点头,心里也实在佩服他这个婶婶眼光毒辣。 枚枚提了两个菜篮,给青山也带了一个,铲子都放在篮子里装好,安秀儿的她自己早就准备好了,三个人于是慢悠悠的上山了。翠丫瞅着这个机会,提着篮子悄悄地跟了上去。枚枚一路上很高兴,不只是因为要见到荆山了,更主要的是这路上的风景实在是太好了,到处都弥漫着盎然的春意,柳条抽出芽儿,蒲公英的花开满了路的两边,空气里也浮着淡淡的花香味,让人闻了神清气爽,心情也不禁大好了起来。 安秀儿看着两边零零散散的野菜,心动的不得了,她最爱这个季节里的野菜了,凉拌清炒都很是美味可口,这才只是路上就沿路都是,山上岂不是漫山遍野都是? 沈云一大早起床收拾好,顺便也把团团拉起来了,团团满腹怨言,揉着还没睁开的眼睛不停地嘟囔,沈云什么都没说,让团团在院子里等着。荆山早起看到的就是团团满脸阴云样子,他挑眉问:“怎么了,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团团不理他,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哼!”沈云提着篮子走进来说:“她在生我的气呢,这么早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了。”荆山失笑,自顾自的收拾自己。 沈云上去捏了捏团团脸,看到小姑娘还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好了团团,云姨今天带你去后山挖野菜,采很多很多花回来好不好?”一听这个,团团的眼睛都亮了,瞬间把所有不愉快都自动屏蔽了。她急急地问:“真的吗云姨?”沈云笑着看她一副小孩子的心性,摸了摸团团的头发说:“当然了,云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团团这下高兴地不得了,兴冲冲的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唯独荆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都这么早起来,沈云真想看看他见到枚枚时的表情,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无比愉悦。 安秀儿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茅草屋,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院子,又看了院子旁边独立的茅草屋,带着枚枚和青山往那座独立的茅草屋走去。团团在院子里站着,背着自己的小背篓,看到人群里的枚枚,高兴的跑过去抱着枚枚的腰喊:“姐姐!” 枚枚浑身僵硬的看着团团,安秀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枚枚,等着她解释,枚枚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不着痕迹的拉来了团团。团团的眸光里浮着些许疑惑,还有高兴之后的水光,看着真是咳咳,惹人怜爱!团团以为枚枚不记得她了,伤心的看着枚枚说:“姐姐,我是团团啊,你不记得我啦?” 枚枚能说我只是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吗?她对答如流的笑着摸了摸团团的头说:“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团团呢,团团那么乖巧可爱。”团团闻言,颇有些狗腿的点点头,那副狗腿的模样看得安秀儿直想笑,实际上她已经憋笑很久了。 唯有青山感觉到莫名的丢脸,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吧,这个小东西分明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招呼都说打一下!还有,那副像狗等着有人给她顺毛的神态究竟是闹哪样?青山头一次感觉有些怀疑人生,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团团一点自觉都没有,看到旁边美貌的安秀儿,嗷一声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安秀儿的腰,拿脸在她身上蹭啊蹭的。安秀儿浑身母爱泛滥,她家枚枚小时候也是这么黏她的,可是长大之后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她很喜欢这个单纯美貌的小姑娘,忍不住身手捏了捏团团的脸,小姑娘看着不是很大,应该只是比枚枚小一两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肉乎乎,看起来格外惹人喜爱。安秀儿身上有骨子幽香,不浓,但特别好闻,团团蹭来蹭去的,已经陶醉了。 青山无奈的扶额,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枚枚也一副看好戏模样,还不停的给青山使眼色,示意他看好自己的女人。青山指指自己,又指指赖在安秀儿怀里的团团,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好吗? 团团赖了一会儿,便自觉的放开了手,她兴奋的从背上拿下自己的小背篓递到安秀儿面前说:“姨姨,你们也要去后山挖野菜吗?”她又不傻,早就看到他们手中的篮子和里面的铲子,安秀儿笑眯了眼,感觉那声姨姨特别悦耳,随即说:“是啊,团团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团团颇有些苦恼的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已经答应云姨了,要跟着她一起去的,姨姨,我下次再跟你们去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苦恼的样子,安秀儿忍不住笑了,她猜想团团口中的云姨应该就是沈云了,她笑着说:“我跟云姨说好了的,团团可以跟着我们一起的。”团团高兴的蹦了起来。 沈云早就听到这里的声音了,她笑着问:“团团怎么那么高兴啊?”安秀儿转头,看见沈云身后像座山一般高大的荆山,嘴紧紧的抿了起来。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完毕,求花花,求收藏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下药 枚枚也眼尖的发现了,她双眼放亮的盯着荆山,看着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沈云显然发现了安秀儿的变化,她不动声色的跟他们介绍起了荆山:“这是荆山,你们可以叫他荆山大哥。我们等会儿去挖野菜的地方虽然是山的外围 但这初春还是有很多动物出来觅食的,怕有危险,荆山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跟着我们也安全些。” 安秀儿默认了沈云的做法,但是她仍旧不喜荆山,他实在是太冷了,脸部线条也无比僵硬,整个人都看起来阴森森的。荆山去看他的小姑娘,发现她也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的脸一下子柔和了起来,青山见着这情形不对,赶紧朝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枚枚,所以安秀儿根本看不到自家女儿正用饥渴的眼神盯着那个让她无法起好感的男人! 荆山的视线很克制,看了一会儿就收回来了,他知道,那个美貌的妇人是她娘,于是他缓缓朝安秀儿走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叫道:“伯母。”安秀儿微微颔首,荆山站起身往旁边走去过,站着不动了,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团团都不那么活泼了,她自发的跑到荆山的身后,拉着他的手。 荆山拍了拍她,两人就那么沉默的站着。 枚枚提着篮子拉着她娘,笑着说:“娘,枚枚还以为你有了团团就不要女儿了呢?”安秀儿点点枚枚的额头,知道女儿是故意过来打圆场的,可是她对于猎户的偏见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么几句话而消失,但这里人多,何况沈云于她,有大恩,她现在不能让大家都难堪,思及此处,安秀儿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走上前一把拉住沈云说:“那就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一路走来这风景着实好极了!” 沈云含笑着点点头,和安秀儿在前面并肩走着,两人在话家常,说的津津有味。枚枚自发的落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荆山,荆山见此,放慢了步子和小姑娘走在一起。团团识趣的往前走了几步,她看出来刚才那个姨姨不喜欢荆山大哥,这个姐姐又是那个姨姨的女儿,团团不是个笨的,想了一会儿便全都明白了,她自动的走在沈云和安秀儿的身后,替她们挡住一下视线。 青山终于发现他的小姑娘聪明了,这眼力劲儿果然是好,他又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本来落在枚枚和荆山的后面,现在他主动加大了步子,和团团并排走着。团团噘着嘴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姨姨喜欢上荆山大哥,就见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呆子和自己走在了一起。 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人肯定是为了昨天她吃了他一串糖葫芦才记得她的,这要是被他说了出来,一想到这里,团团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终于傲娇的撇过头去决定不理他,反正她也不认识他! 青山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旁边的小姑娘,终于在她转过头去之后变了脸,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下子心里仿佛积了一团火,烧的他心尖儿都疼! 荆山很克制的看了一眼枚枚,又望了一下前面的云姨和安秀儿,终于不再隐忍的牵住了小姑娘的手,枚枚望进荆山的眼眸里,发现他隐忍的感情,心里头一次觉得沉甸甸的。这个她时时刻刻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啊,她不想他受一丝委屈,就算是为了她也不行,她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就想永永远远的跟他在一起而已。枚枚知道她娘向来对猎户偏见很大,但她不知道竟然如此之深,刚才看着荆山明显脸色都变了,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哪天她亲口跟她娘说了她和荆山的事,她娘会做出什么事来! 枚枚察觉到牵着她手的那人掌心的温暖,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她忽然很贪恋他的气息,含着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荆山的眼底突然翻涌出巨浪,汹涌澎湃,似乎要把她淹没其中,枚枚不怕,因为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荆山突然一使劲儿,把枚枚直接拉到了怀里,枚枚大惊,下意识的看向她娘,看到她和沈云说的正欢,没工夫往后看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带着少女独有的软懦腔调的声音传到荆山的耳朵,他眸色深深,气息陡然变得沉重,低头去舔小姑娘红彤彤的耳朵,枚枚在他怀里瑟缩一下,闭着眼睛娇羞不已,她喜欢这样和他亲密,鼻尖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团团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往后看,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却对什么都好奇,与他们隔得近的青山早就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见到那个傻丫头竟然还想转头过去看,赶紧走过去遮着她的眼睛。小丫头长长的睫毛把他的手心刮得痒痒的,青山的余光瞟到荆山正紧紧地抱着自家的小堂妹,整个脑袋凑过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光看了那么一眼整个人心情都平静不下来了。他也想这样抱着这个傻丫头,可是他怕吓到她! 团团不满的嘟嘟嘴,知道荆山哥哥跟那个姐姐肯定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她只是好奇而已,但也不敢去看的。只是那个人靠的离自己那么近,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团团轻声对青山说:“你离我远点,好痒。” “哪里痒?”青山下意识的问,随即看到小姑娘在脖子上伸手挠了挠,他才发现自己离她竟这么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姑娘洁白的脖颈,经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顺着脖颈往下,甚至可以看到那绵软的起伏,里面的肚兜都隐隐的可以看得出是粉红色,他一下子红了脸,连耳朵也红彤彤的。 团团还傻乎乎的伸手在脖子上抓了几下,眼看着小姑娘已经很不耐烦了,青山赶紧往旁边退了几步,团团这才安静下来,只是青山的手还是稳稳地遮着小姑娘的眼睛。 翠丫偷偷地跟在后面,看到荆山那么温柔的对待枚枚,心里不禁发疼,她曾经那么引诱他,他都不见丝毫松动,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将枚枚搂在怀里,还那么温柔的亲吻!翠丫的心里狠狠地在撕扯,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手! 荆山不敢太过了,瞧着怀里的小姑娘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他赶紧放开了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那股子躁动。枚枚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温柔的笑着,荆山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都被她软成了一摊水。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昨日荆山带着团团来的那片竹林,刚刚春天,不少竹笋冒了出来,看着生机勃勃的,安秀儿两眼发亮,迫不及待的找了个笋子长势极好的蹲下身就挖了起来。枚枚很是乖巧的在安秀儿旁边,跟着她一起挖,她怕她娘看出点什么端倪,她不能冒一点风险。沈云离她们也不远,两个人一边挖,一边话家常,枚枚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听着。 团团也想凑过去,背着自己的小背篓眼巴巴的往那边跑,却被青山一把抓住了,她疑惑的望着青山,问他:“你拉着我干嘛啊,我要去和姨姨还有姐姐一起。”青山被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了几声说:“你这个时候过去不好。”团团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青山接着瞎掰:“你看啊,枚枚这个时候是在讨她娘开心,所以在她眼前晃荡呢,而且你看那个姨姨正在和云姨很开心的聊天,哪里顾得上你,你这个时候跑过去不是添乱吗?”团团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跑过去,她看着青山,想了一会儿,果断的去找荆山了。 青山看着她跳脱的身影朝荆山那边跑去,简直气得要吐血。 荆山看着团团朝他跑来,锐利的眼眸一下子看向青山,青山浑身僵了一下,大胆的与他对视,良久,荆山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眸光中闪过淡淡的满意。他是男人,更能懂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心思,他可不是团团,团团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事还一窍不通,可是荆山不想团团以后也跟他一般,他想了一会儿对团团说:“团团乖,你看那哥哥刚来,对这里不熟悉,你带着他到处走走吧,这里你很熟的。” 团团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同意了荆山的说法,又慢慢的走了回来。青山朝荆山点了点头,高兴地看着团团。 团团带着他往林子里走去,自己手里的铲子也不闲着,沿路挖着可以吃的野菜。青山一直跟在她旁边,看着聚精会神的小姑娘嘴角勾了起来。 翠丫紧紧地跟在荆山后面,看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特别高兴,慢慢的朝他走过去。荆山听到后面的声响,转过身看到翠丫黝黑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翠丫看着他腰间的水囊,说:“荆山大哥,我口渴了,你,你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荆山犹豫了一会儿,解下水囊递给她,翠丫接过假装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看着她还要说些什么,荆山转过身不想理她,翠丫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掏出药粉往里撒了一点,又晃了晃,这才盖好递给荆山。荆山挂好水囊,面无表情的说:“喝好了就走吧,这山里危险。”翠丫感激的朝他笑笑,假装要下山,走到一处躲了起来,她只需看到他喝下那水,冲出来就好了! 今天作者一整天的课,中午吃饭的半个小时赶回来把文章上传了,所以上传的比较早,大家慢慢看,别吝啬花花和收藏哈,(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中药 荆山亲眼看到翠丫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才把水囊在腰间挂好,继续守在那里,其实他这次来主要是想和枚枚多相处一下,没有带篮子也没有带工具,可是背了弓箭,荆山想了一会儿,就在附近打起猎来。他想他们多留一会儿,那就要解决中饭的问题,就当是在山上举行了一次春游,这样他才可以借机和枚枚多处处,以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了。 荆山抿着唇,在周围射杀那些小兔子和野鸡,这里不在深山,只是在外围,动物比较少,可依然有漏网之鱼,总有些动物喜欢来这些地方猎食。荆山小心翼翼的在地上看着,只要有小动物路过他就悄无声息的射箭。 枚枚跟在安秀儿附近,安秀儿偶尔抬头都可以看到她,这倒是让安秀儿放心不少,她就是担心这孩子和荆山有点什么牵扯,那可是万万不能的。枚枚早就知道她娘在时不时的看她,她也当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低头挖笋,和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平时在书中看到的也不少,所以她算是基本认识一些野菜。荆山偶尔也会朝这边看看,枚枚总是回他甜甜一笑,两人都很珍惜这样的时光,来之不易啊。 团团低头挖菜,她本来是很不高兴的,跟着荆山大哥还可以看着他打猎,可是跟着这个呆子就只能挖野菜了,对于这差别她有无限的怨言。青山看着团团时不时朝他看的幽怨的眼神,忍不住问:“团团,你怎么了?”这不问还好,一问团团就很不高兴了,她愤愤的说:“就是很不高兴,你这个呆子,什么都不会!” 青山被这样的话惊呆了,他头一次感觉到愤怒,被自己心爱的姑娘骂一无是处任谁都高兴不起来吧!原来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会,青山气得胸膛起伏不停,团团大声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其实只是想说她想去看荆山大哥打猎的,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容不得她去后悔了。 “我什么都不会?”青山轻轻地问了一句,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团团咬着唇不说话,撇过脑袋不去看他。 青山在他们那个村有好多爱慕者,他自己是知道的,每个人看他都是尊敬的,因为他的学问一向很好,就等着去考秀才了,而他们村到现在为止就只有沈峰一个秀才,也就是他姐夫的弟弟,他将会是第二个,他也不像一般的人家那样读书就什么都不干了,他还经常跟着他爹下田干活,现在居然被鄙视成这样!骂了他的姑娘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了! 团团感觉好久没动静了,她悄悄地把头扭过来看青山,结果青山正怒气沉沉的看着她,团团一阵瑟缩,还是硬着头皮看他,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青山忽的用力把团团拉进怀里,凑近她问:“我在你心里很没用是吗?”团团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还有起伏明显的胸膛,她嗫嚅着不说话。 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团团被他吓哭了,眼泪在眼眶里哗啦啦的流,悄无声息的,就那么幽怨的看着青山,团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哭了,就是感觉莫名的委屈。这个呆子竟然这样对她,团团决定以后都不理他了,在她流泪的那一刻她就要挣脱青山的怀抱,青山很慌,他不知道她怎么就哭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 于是他也不敢再用力搂着她了,团团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青山急忙拉住她,满腔的怒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团团也不发出声音,就那么默默地流泪。青山温柔的问:“团团,你怎么了?” 团团带着哭腔指着他说:“你那么凶,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我要去找荆山大哥,你别拉着我!” 青山心疼的不得了,他赶紧认错:“团团,是我错了,你别走,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凶,我向你道歉了,你原谅我好吗?”团团抽噎不已,青山温柔的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触摸到她滑腻腻的皮肤,心里涌起一阵怜惜。他虽然老成,但从来没有跟姑娘相处过,实在是经验不足啊,他决定这次回去之后把他爹那些年看过的话本子好好研究一番。 团团不哭了,长长的眼睫毛沾着泪水,呆呆的看着他,突然脸变得红红的,她记得她娘说过,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给人摸的,特别是男人。她原本应该躲开的,可是她发现她一点都不反感他这样的触碰,团团感觉自己变坏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她最讨厌坏女人了,可是现在她自己居然成了坏女人! 青山焦急的看着突然又哭起来了的团团,他越是帮她擦眼泪她就哭的越凶,青山没有办法了,只好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问:“团团,你怎么又哭了?”团团哭着说:“哥哥,我变成了坏女人了。”青山的眸色突然变得深沉,他问:“你叫我什么?哥哥?”团团点头说:“你比我打那么多,当然要叫哥哥了!”青山想到自己今年十六岁,而这个小姑娘比小堂妹还要小一岁,他比她大五岁,其实看起来也不是大很多啊!可是他忽然揪住她的话问:“谁说你是坏女人?” “我娘说,女孩子的脸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特别是男人。”团团打着哭嗝一本正经的说。 青山忽然想逗一逗他的小姑娘,他轻轻地靠近她,浅浅的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团团惊呆了,忽然捂着嘴气愤的说:“我娘说,要是被人亲了就要嫁给他了,我讨厌你!”说完又忍不住哭了。 青山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有这多水,他无奈的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说:“团团,我不是随便的别人,你要知道。”团团问:“那你是谁?”青山在团团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吻,柔声说:“我是你未来的,罢了,你现在还小,我以后跟你说,你只需记得,别的人不能随便摸你,亲你,但是我可以。”团团傻乎乎的点了点头,青山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真乖。” 看到小姑娘又笑了,青山突然幽幽的问:“你觉得我比你大很多吗?”团团想了一会儿认真的点头,青山突然笑了,在她耳边蛊惑着说:“团团,我只是你比大五岁而已,这样的年纪正好,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团团突然问:“那你会给我买糖葫芦,会让我睡懒觉,不凶我吗?”青山温柔的笑道:“对呀,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呢!”团团看着他,居然觉得他长得很不错,一下子看的呆了。 “我好看吗?”青山问。团团点头,还这样呆呆的看着他,青山这下真该感谢团团娘将她养的这样天真单纯。他叹息一声,将这个宝贝揽在怀里。 团团突然感觉有些害羞,她问青山:“那个,你要不要喝水啊?”青山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话题转移的这么快,他其实不怎么想喝水,可是如果是她问的话,他肯定会说想喝的。团团见他点头,蹭的一声站起来对他说:“荆山哥哥带着水囊,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团团掉头就跑了,青山目瞪口呆的看着,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笑笑。 “荆山哥哥!”团团叫了一声,把一只刚刚靠近的野鸡给惊走了,荆山无奈的站起身,看着跑过来的团团,关切的问:“团团找我有事吗?”团团点头说:“荆山哥哥,把你的水囊给我,那个哥哥口渴了,我拿水给他喝。”荆山看了一眼团团,什么都没有发现,把水囊接下来递给她了,团团拿着又往回跑。 翠丫已经在那边躲了好一会儿,荆山竟然一点要喝水的意思都没有,她暗暗焦急,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结果水囊竟然被那个小姑娘拿走了,翠丫暗叫一声不好,看着喝水的不合适荆山,她怕别人把她逮住了,于是悄悄地下山了。心里懊恼不已,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团团把水囊递给青山,青山给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不用跑的这样急,我又不等着喝。”他拿着水囊小小的抿了一口,其实他不是很渴,可是团团这样跑了之后就感觉到渴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青山喝了一小口,急忙接过自己喝了一大口,青山看着小姑娘喝了他喝过的水囊,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要是他知道这个水囊被翠丫喝过,估计就高兴不起来了。) 喝完了水,团团嘀咕着把水囊放进篮子里,突然感觉浑身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团团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青山。青山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他突然浑身燥热,想把这个姑娘狠狠地揉在怀里!他马上想到刚刚喝的水,明白了。 团团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青山说:“哥哥,我热,好热。”青山随即想到她刚才比他多喝了好多,肯定比他还不舒服!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喽,小紫要努力码字了,争取以后可以爆更,爱你们(づ ̄ 3 ̄)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准备午饭 青山自己也燥热的很,他不敢再靠近小丫头,可是偏偏小丫头一直往他怀里蹭,团团触摸到青山的手,仿佛找到了清泉一般,整个人都凉爽起来,她整个人往青山怀里倒去,还不停的在他胸膛上磨蹭。青山是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他要是没有反应就不是个男人了。可是他可不会这样冲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了她,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 他看了一眼被团团放在篮子里的水囊,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轻轻地问已经口齿不清的团团:“这附近可有山泉?”团团迷迷糊糊的点头,指了一个方向。青山当即把团团抱起来朝那个方向走去,大约走了5分钟,就看到一眼极细极细的清泉,青山摘了一片叶子,取了山泉水一口一口喂给团团喝,山中气温本就比外面的温度要低,这山泉水也是极凉的,青山看见团团冷的牙齿都打颤了,于心不忍,停下来自己用手掬了几捧水喝了几口并洗了一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下来,也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了。 团团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被凉的口腔里都是冷的,她颇有些委屈,指着青山说:“我哪里得罪了你吗?你怎么如此对我,这样欺负我,我要去告诉荆山大哥,以后我都不要跟你一起玩了,就让你在这山里迷路,被狼叼走算了。”说完竟气冲冲的走了,真的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青山哪里敢让小姑娘如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丫头忒记仇,这要是真的一气之下不理他该如何是好,他也不顾上礼数了,急忙跑过去拉住小姑娘,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是我错了团团,不该如此对你的,可是你刚刚一直叫嚷着热,还要拉扯我的衣服,我出此下策才会如此,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团团原本气鼓鼓的,可一听他这样说,也知道他说的确实是事实,颇感心虚,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讨好的说:“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看我的牙齿都被冻掉了。”说完,她张开嘴给青山看了看她的小白牙,青山看着小姑娘细细密密的一口好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小姑娘就是这样爱娇,在家里估计也是爹娘宠着的,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好了好了,是青山哥哥错了,以后定然不会这样对团图。”青山揉了揉团团的脑袋,轻笑着说:“团团,眼看着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大家有什么安排。”团团看了看天色,同意了他的说法,跟着他一起去找荆山。青山没忘她的背篓还有他的篮子,一道提在手里大步往回走,荆山已经猎了几只野兔,野鸡太机灵,加上时不时有人过来,他竟一只也没打到。青山看到荆山眉头就没松过,荆山看着青山朝他使眼色,于是对团团说:“团团,你记不记得这里有个山洞,我时常带你去玩耍的那个,里面有不少调料和餐具,你拿着篮子一一装来,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一顿野味吧!” 团团最喜欢的就是在这山里吃野味,于是乐颠颠的答应了,朝那个山洞走去。青山眯着眸子问荆山:“那个水囊是你的?”荆山点头,他又问:“有没有别的人碰过这水囊?”青山可不会傻傻的以为是荆山下的药,荆山对团团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怎么可能如此坑她呢,那么就肯定是其他人了。 荆山蹙眉,有点明白了,他问:“是不是水囊有什么问题?”青山点头,拿起水囊说:“刚刚我和团团都喝了,喝完之后顿感浑身燥热,幸亏我喝得少,给团团灌了好些山泉水,这才没发生什么。”荆山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大愣子,他听明白了青山的意思,思索了一下缓缓地说:“今天早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姑娘跟我借水喝,我把水囊借给她喝了的。” 青山一听荆山说皮肤黝黑的姑娘,他就想到了今天早上在院子里碰到的翠丫,那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他问:“你认识那个姑娘吗?”荆山想了一会儿说:“我以前看到过她和枚枚在一起,两个了关系仿佛很好的样子。”这话一出,青山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翠丫无疑,可是她为什么要给他和团团下药呢?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荆山略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了,他脸色阴沉的说:“那个姑娘曾经在溪边勾引于我,被我拒绝了,要是今天这水囊不是被团团阴差阳错的借走了,现在中药的应该就是我了,她,定然是不甘心才如此为之的。”青山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他想了一下,决定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家小堂妹,荆山毕竟是她喜欢的人,看起来枚枚那个丫头还对翠丫颇好,这要是真的被算计了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青山考虑到荆山猎户的身份,下山多有不便,于是说:“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我去敲打敲打那个女人,你毕竟不方便。”荆山抿着嘴,他很不情愿,那个女人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他真想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可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下山,想到这里,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今天真的在这里吃饭吗?我还从没有在这山里吃过东西呢,今天定要好好见识见识。”荆山默不作声的点头,青山也确实觉得这个人的话少了些,于是对荆山说:“你在这里等团团回来吧,我去喊枚枚她们,收拾一下做饭吧!”荆山站着没动,青山也不指望他多说一个字,自顾自的走了。 青山找到枚枚的时候,枚枚挖野菜挖的灰头土脸的,而婶婶安秀儿却一点都没觉得累,篮子里都满了,还是意犹未尽的。青山大声说:“婶婶,伯母,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这山上凑合一下吃点东西吧!” 枚枚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安秀儿皱了皱眉,也点点头,沈云倒是没有多大表示,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一行人往荆山那边走去,团团已经把东西都拿来了,该有的调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她们没见过的其他佐料,安秀儿一看眼睛便亮了,连忙拿起那些她没见过的佐料看来看去。沈云笑着说:“先别急,等会儿我给你介绍。”安秀儿点点头,兴奋之情按耐不住。 荆山冷冷的说:“我去把这几只野兔给清理了,离这里不远处有眼细泉,云姨和伯母可以煮些野菜汤,我来烤兔子,这样应该可以抵饱了。”沈云笑盈盈的应了,连安秀儿都忍不住多看了荆山几眼,这人看着冷,做起事来却井井有条。枚枚看到荆山提着野兔就要走,于是对安秀儿说:“娘,我拿些野菜去洗把,你们在这里准备汤菜。”安秀儿不疑有他答应了,根本忘了要把枚枚和荆山隔开点的初衷。 枚枚高高兴兴的提着一篮子菜走了,待看不到后面的人,她才走过来肆无忌惮的拉着荆山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荆山看着他的小姑娘,眼底浮现出罕见的温柔,捏了一下她的脸,一脸宠溺的问:“就这么高兴?”枚枚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啵的一声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对呀,很高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兴。”荆山的步子稳稳地,接过小姑娘手里的篮子自己来提,虽然路程不远,他还是怕累着这个小丫头了,枚枚愈发高兴了,腻腻歪歪的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蹭啊蹭的。 没几步就到了那眼细泉,枚枚呆呆的看着,竟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平坦的地势上竟然会有这样清凉的一眼泉水,荆山拍拍她的手说:“这是那边山上的积雪融化形成的泉水,所以水温常年都是冰凉冰凉的,不同于一般的泉水,这泉水沁凉但没有甘甜味。”枚枚被他说得有些意动,鞠了一捧水小心的喝了一口,果然冻得龇牙咧嘴的。 荆山失笑,看见小姑娘玩的高兴,于是嘱咐:“这水很凉,莫贪玩。”枚枚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果然没有再伸手碰水,荆山这才低头收拾起兔子来,本来枚枚要洗的野菜,也让他一并代劳了。枚枚高兴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俩正浓情蜜意中,青山也拉着团团过来洗餐具,青山看到荆山对自家小堂妹这么好,他也不甘落后,让团团在一边看着,自己动手细细的洗了餐具。可是团团是个不开窍的,丝毫没有枚枚那般觉悟,看着东西都被青山包揽去了,于是找荆山和枚枚聊起天来。青山还以为他的小姑娘至少会叮嘱他一声说水很凉的,结果竟然没心没肺的和别人聊起天来,他简直要气得吐血。 枚枚自然看到了自己堂哥脸上的抑郁,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荆山看着团团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默默地在心里同情了一把青山。 亲们动动手指,收藏收藏啊,小紫正在努力存稿中,坐等爆更哦!(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午饭 偏偏当事人不自知,团团还围着荆山和枚枚叽叽喳喳个不停,丝毫不知道那边的青山满心的心酸。青山洗的只是一些餐具,很快就洗好了,他一把拉住那个跳腾着小姑娘说:“团团,我们回去吧,洗完了。”团团有点纠结,其实她更想和荆山大哥还有枚枚姐姐在一起,可是,她又不敢这样对青山说,直觉告诉她要是她这么说了,青山哥哥一定会生气的。团团犹豫了一下,终于嗫嚅着嘴唇说:“青山哥哥,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跟荆山大哥还有枚枚姐姐一起回去。” 听到小白眼狼的这句话,青山心里的火直冒,他按了按额头跳动的青筋,深深地瞧了团团一眼,团团受惊的躲到枚枚身后,紧紧地拉着枚枚的衣服不放,青山又静静地瞟了她第二眼,团团还是躲在枚枚身后,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荆山挑眉看着青山,眼角眉梢透出一股笑意,而这一切显然都被青山尽收眼底,他最后看了一眼团团,颇有些赌气的离开了。 团团看到他走了,不禁伸手拍了拍胸口,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枚枚见状,笑着问她:“怎么,团团不喜欢和我堂哥在一起玩吗?”团团摇摇头说:“没有啊,只是觉得和他一起玩没有跟着姐姐和荆山大哥有趣。”枚枚看到小姑娘认真的神情,无声的笑了,要是青山在现场估计要气得吐血。枚枚和团团都在旁边蹲着看荆山处理兔子,两个小姑娘竟然一点不觉得血腥,看的一眨不眨的,眼睛都直了,枚枚一直在说:“荆山哥哥你这手脚也太利索了吧!” 荆山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说:“熟能生巧而已。”偏偏团团一言不发的看着,只是笑笑。 青山独自一人回到大家歇息的地方,安秀儿没有看到团团,她记得出去的时候青山是和团团一起的,于是问:“青山,团团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青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团团不愿意跟着我回来,现在跟枚枚闹着呢,她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安秀儿以为青山的不自然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并没有深思,反倒是沈云若有所思的看了青山好几眼,看的青山浑身不自在。 三个人大约一刻钟之后就回来了,带着洗好了的兔子和野菜,荆山在一旁架起火堆,找了几个光滑的树枝把兔子一个个串好,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团团最爱吃荆山烤的肉了,她狗腿的围着荆山转来转去,把要用到的调料都抱在怀里,荆山要一个她就拿一个。青山坐在边上看着,丝毫插不进去,看的心底酸水直冒,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团团,沈云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并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钻进了大家的鼻子,连在这边煮野菜汤的安秀儿也稳不住了,直勾勾的看着这边的烤肉。枚枚早就跑过去了,这次她可也借着想吃烤肉的机会迫不及待的去接近荆山,看到安秀儿看过来的目光,枚枚装模作样的咽了咽口水,对还在烤肉的荆山说:“荆山哥哥,这烤肉何时能好啊,我想吃了。” 被自家女儿这般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安秀儿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有些羡慕枚枚,她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却不能如此直白的把这话说出来,还要矜持的坐在这里看着,等着烤肉分到她手里。荆山抿嘴笑了一下说:“很快就好了,别急,大家都有,这几只兔子够我们几个吃了。”安秀儿听到这话,也聚精会神的和沈云煮野菜汤,到时候吃着烤肉,喝着野菜汤,该有多么惬意啊!想想都觉得美味。想到这里她的嘴里的口水都不禁躲了起来。 团团和枚枚一左一右把荆山围了起来,反倒是青山不知道该坐在那里,煮野菜汤的那边是安秀儿和沈云,这边就是他们几个小孩,他瞧了一会儿竟然直直的往团团身边走去,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团团一心一意期待的都是荆山手里的烤肉,对于这些根本不曾注意。青山隐隐的成了个小透明,只有沈云还时不时的朝他看两眼。 当荆山宣布烤肉可以吃了的时候,团团的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等着荆山给她分肉,荆山瞧了两眼手里的肉,于是说:“团团和枚枚两人分一只,其他人就一人一只吧。”按理说荆山这分配确实也合理,除了枚枚和团团,在场的几乎都是大人,沈云和安秀儿不必说,荆山和青山也都是壮年男子。可是这话一说出口枚枚和团团就不高兴了,她俩年龄小,可是吃的也不少好不好! 顶着两人幽怨的眼神,荆山认认真真的把兔子分了,安秀儿捧着兔子吃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这烤肉的味道果然是美味!荆山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双幽怨之极的眼睛,他咳了一声,先扯了两只腿递给枚枚,又看着团团的小眼神,他只好把剩下的两只腿又扯给团团,团团高兴地伸手去接,还没碰到腿就被一股大力给拉倒了,团团拿着半只兔子往后倒,青山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又规规矩矩的坐好,扯了自己的兔子腿给她,谁知团团竟然非常傲娇的扭头拒绝了。 青山的脸色已经说不清楚有多黑了,他强硬的把兔子腿塞给团团,团团不接,拉扯之中竟然掉在了地上,青山感觉自己这会儿还没发火已经算是脾气很好了,这个小姑娘却突然哭了起来。 “呜呜,我讨厌你,我以后再不跟你玩了。”团团一边抹眼泪,一边防贼般的抱着自己的兔子朝沈云那边跑,青山气急败坏的看着却又无计可施,要是她在这里他还可以抱着人哄哄,可是到了沈云那边就不行了,两个长辈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放肆的。呆呆的看着小丫头抹眼泪,青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连那美味的烤肉吃到嘴里也没有了味道。 枚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她也是蛮佩服团团的,竟然将她们家一向脾气好的堂哥气成这样,也是有本事的。恰好此时安秀儿端着煮好的菜汤过来了,一人盛了满满一碗,又把多余的汤留了下来,她们两个女人吃不来这么多。几个人恭敬地道了谢,安秀儿便回到了那边。 沈云把这一切都瞧得真真的,摸着团团的脑袋笑得非常有深意,团团又是个贪吃的,有了菜汤瞬间就忘了哭,乐呵呵的喝起汤来。枚枚趁着这个机会,端着一碗汤凑到青山跟前,小声的跟他说:“堂哥,你这样哄女孩是不行的,女孩子要轻言细语的哄,你的态度要软和下来,就这样动不动就生气的样子,哪里会哄得到团团啊。” 瞧着青山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枚枚继续说:“而且团团是个没心没肺的,你这样迟早会把她推得远远地,到时候哭不死你。你得什么都依着她,小姑娘嘛,嘴巴一定要放甜点,就你这强硬的态度,能得到人家小姑娘的欢心才怪。” 青山抬头看了一眼团团,人家小姑娘瞧都不瞧他一眼,自顾自的吃的乐呵,他满心苦涩,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枚枚叹息一声,又坐到荆山旁边,两人含情脉脉的吃了起来。 一行人吃完以后,收拾好东西,荆山把佐料餐具什么的收拾好拿到山洞放好,枚枚这次主动提出来要跟着青山一起,安秀儿没有多说,把那篮吃完了的野菜的空篮子提着继续行动起来。团团这下也高兴,她自发的黏在荆山的身后,看着他打猎,心里无比高兴,比跟着那个人有趣多了,团团不禁在心里想。 青山急的要吐血了,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团团道歉,把小姑娘给哄回来呢,可是被枚枚这样一搞什么计划都没了!那个丫头分明是避着他,不给他靠近她的机会! 枚枚其实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是要打着跟青山的幌子,偷偷地去找荆山,这不,一看到安秀儿她们走远了,她马上乐颠颠的跑到荆山跟前去了,荆山也颇为高兴,领着两个小姑娘打猎采花,玩的不亦乐乎。只有青山一个孤家寡人在一边干着急,又不能直接跑过去把那个小姑娘给拉过来,要是他真的这样做了,估计小姑娘会更生气。 枚枚这会儿一点也顾不上自己的堂哥了,今天下午就要各回各家了,她要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和荆山相处,可不能为了别人浪费时间,而且看这样子,团团和堂哥之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这会儿也无计可施了,谁让堂哥自己得罪了人家小姑娘呢!就该吃点教训学乖点,她也蛮喜欢团团这姑娘的,没心没肺,天真活泼的,她堂哥正需要这样一个妻子呢! 青山看着枚枚没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找不到丝毫办法。 今天的一更已经上传喽,花花收藏都快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话本子 只有青山一个人在这里伤脑筋,那边的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两厢一对比青山岂一个凄惨了得,不过也活该青山倒霉,他一个人生了好久的气,眼看着天色渐渐玩了,在安秀儿未找来之前枚枚就主动过来了,她可不能让她娘发现一点端倪。没过一会儿,安秀儿和沈云就过来了,几个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都满载而归。 青山还指着回去的路上好好哄一下这个小丫头的,结果这一路上团团都紧紧地跟着荆山,要么就是跟着沈云,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分别之际更是连头都没有回。青山很着急,却无计可施,下回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要是住在一个村子里还好,偏偏两人在不同的村子,还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 枚枚拍了一下青山的肩膀,叹息着说:“堂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书读的那样好,怎么连个女孩子都哄不好?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竟然还有姑娘避你如蛇蝎,你看看你这做人做的有多失败。”说完竟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对于枚枚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青山自然是没想到的,他微微一愣,结果枚枚看到自家堂哥这样子,又半开玩笑的说:“你这个样子,小心人家姑娘跟着别人走了。” 只是枚枚没想到了,这些话在几年之后竟然真的一语中的了。 青山本来有些心灰意冷,被枚枚这么一说不禁着急起来,能不着急吗,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要是这误会不解开,人家小姑娘嫁给了别人该怎么办?青山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这样上心。 枚枚看到自家堂哥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安慰他说:“堂哥,这样我把我这些年私藏的话本子都贡献给你,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等你学有所成,我再琢磨琢磨看能否找个机会把人家小姑娘约出来。”青山听到枚枚这么说,赶紧点头,抱着枚枚的那堆话本子就回房研究去了。临走之际枚枚还不忘嘱咐他:“可千万不要被我爹娘知道,这可都是我偷偷买的。”青山自然点点头,就不再管她了。 明天是青水回门的日子,安秀儿在晚饭的时候自然又是好好一番交代,要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众人自然是答应了,回房之后都早早地睡了,只有青山房间,蜡烛点了大半夜才熄灭,这事枚枚自然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安秀儿就起床去厨房做早饭了,然后又去把枚枚和青山都叫起来,大家吃完早饭就赶着牛车去往李忠家。李忠和黄氏早早地就在村口迎接了,几个人一番寒暄,回到家里坐下,就等着青水带着沈石回来了。 要说安秀儿一家还真是对沈石一点也不了解,之前因为黄氏的事情他们两家有点嫌隙,要不是李忠人好,估计两家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那天成亲的时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沈石,远远地看了一眼,安秀儿觉得那人长得也确实不错,看那样子也是个疼老婆的,青水的性子软和,这样才不会吃亏。 枚枚也格外期待,她家就她一个人,虽然有堂哥堂姐,但之前两家并不热络,所以她还是蛮孤独的,对这个堂姐夫格外期待,那天看着她就觉得这个堂姐夫肯定是个好玩的人,她最喜欢跟有趣的人在一起玩了。 黄氏现在对枚枚格外的好,一进门就亲亲热热的招呼她,还特意问枚枚吃没吃早饭,是不是起得很早,要不要再去青水以前的房间去睡会儿,这热情劲儿搞得枚枚颇为不习惯,她还是比较习惯之前那个恶毒的大伯娘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啰嗦。李忠招呼着众人在堂屋坐下,一大家之人围着大圆桌坐下来,这桌子还是李忠特意叫村子里的木匠做的,就是看着之前的方桌一家人坐不下,他就是喜欢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话话家常,联络感情。 因为准备当天就回,所以安秀儿一家没有带行李,而青山本来就带着行李去的,自然带着行李回来,只是李忠斜眼看着他儿子那高高鼓起的包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要是衣服的话肯定没那么厚,吃食也肯定不是,依着弟媳的个性,要是真的准备了吃食肯定会拿出来,怎么可能给青山一个人藏着呢,想了半晌李忠都没想明白,可是他却格外的好奇,打算抽个时间偷偷去他儿子房间看看。 青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自然被李忠和黄氏看在眼里,只是看着人多,没有问出来而已,李忠却是觉得他儿子这几天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以他那淡定的性子,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枚枚特别喜欢她家这个大伯,盖是因为李忠不刻板,人也有趣,之前他是走镖的,天南地北到处都去过,所以说起话来也格外有趣,见识的东西多了,自然人就博学。 李忠瞧着坐在下首的小侄女,悄悄地凑过去问她:“枚枚,你跟大伯说说,这几天你堂哥去你家发什么事啦!”枚枚眨着大眼睛,盯着李忠看了好久,才狐疑的开口说:“没什么事啊,我们只不过上山去挖了一天野菜而已。”李忠看着自家侄女机灵的样子,明显不信,枚枚看了一眼周围正谈的热络的其他人,朝李忠伸伸手,李忠马上把耳朵凑了过来,只听见枚枚说:“大伯,堂哥被人家姑娘拒绝了,他正伤心呢!”李忠浑身一震,马上脸上就蹦出了笑意,小声说:“那小子居然还有被人家姑娘拒绝的一天,也是该,我之前说给他瞧瞧我收藏的那些话本子,那小子硬是不听,说什么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他不感兴趣,这下好了,栽到人家姑娘手里了吧!” 枚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家大伯,她自然是知道大伯是个开明的人,可听这口气,简直是太,太不靠谱了点吧!“你是亲爹吗?”枚枚突然问,李忠摇了摇脑袋说:“自然是。”枚枚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有这么坑自己亲生儿子的吗?不过大伯,你得补偿我,我可把我这些年珍藏的话本子都给堂哥了,你就用你的话本子赔给我吧!” 李忠的笑容这下挂不住了,他说:“我这些话本子可都是我那些年走南闯北攒下来的,别处肯定没有卖的,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枚枚嗤笑一声:“大伯,我可是一点没留都给堂哥了,你得给我点好处吧?”李忠一脸肉痛的说:“那好吧,我给你几本。”枚枚斜眼看他,不屑的说:“放心,我肯定好好保管,等我看完了,自然会还回来,大伯这一连肉疼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割了你的肉呢!” “可不就是割了我的肉!”李忠摸了摸胡子。枚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开启了撒娇模式:“好大伯,我就知道大伯最好了,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我爹知道了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他是您的弟弟呢,是吧,大伯。”李忠被枚枚这一撒娇,就答应了。 李老头看到枚枚跟李忠这么亲热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自己女儿对他这个亲爹都没这样撒过娇。李老头笑着问枚枚:“枚枚,在跟大伯说什么啊,这么神秘。”枚枚干笑一声,急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跟大伯问问堂姐夫的事,枚枚对这个堂姐夫可好奇了。”“是吗?”李老头明显不信,还准备继续问,结果李忠说:“是啊,枚枚这孩子对沈石果真是好奇地紧,这不拉着我问东问西的,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我就跟她说了说。” 枚枚朝李忠眨眨眼,偷偷地在桌子底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哎呀你果真是我大伯,亲大伯! 李老头自然没有错过枚枚朝李忠使眼色的小动作,心里更酸了,安秀儿看着自己丈夫这别扭的模样,不禁掩嘴轻笑,她这丈夫就是个闷石头,在家里和枚枚也没几句话,这下看到枚枚和自家大伯亲,竟然开始吃醋了起来。 “好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哪次我不是叫你多和枚枚说说话,你自己说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枚枚不过是跟大哥说了几句悄悄话你就酸成这样。”安秀儿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李老头的小心思。 大家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枚枚,她竟然看到自己的木头爹吃起自己的醋了!李老头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没生气,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跟着大家笑了起来。这还是这些年第一次大家这么亲亲热热的聚在一起呢,以后大嫂变好了,这一大家子年年都可以聚在一起吃饭了,他和他大哥也好久没有亲亲热热的同桌吃饭了,想到这里,李老头笑得越发开心。 唯有青山一人在暗自神伤,李忠偷偷地看着自己儿子偷笑。 求花花,求收藏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回门 黄氏见着天色不早了,拉着安秀儿去菜园子摘菜,李忠看了一眼明显云游天外的青山,凉凉的说:“青山啊,去村头打两斤酒,割几斤肉回来,这是钱。”青山愣愣的答应了,垂头丧气的朝外走去。枚枚看着青山那副样子,眼底闪过幸灾乐祸的神情,她悄悄地拉着李忠说:“大伯,我们先去看看你收藏的话本子吧,我挑几本就好了。” 李忠斜睨了一眼枚枚,打着哈哈说:“急什么,等会儿你堂姐就来了,等你堂姐和堂姐夫走了我们再去看。”枚枚瞄了一眼李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倒是把李忠看的不自在了,他当然有自己的小算盘,枚枚这个鬼精灵,看过的话本子肯定不少,他儿子虽然书读得好,但确确实实还是个愣头青,这些话本子当然要先给他儿子喽,他还等着他把人家姑娘哄回家来呢! 李忠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瞥见旁边无所事事的李老头,殷勤的说:“阿弟啊,我们好久没有好好叙叙旧了,来,随我到院子里,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枚枚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亲大伯如此戏弄她,偏偏有没有办法,她气得牙痒痒的。一屋子人都走了,枚枚干脆到青水的房间里去睡觉了。 一大早,青水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才动了动身子,就感觉不对劲,沈石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发出一阵舒服的声音:“唔~”青水瞬间脸爆红,她颤抖着说:“夫君,你,你。”她一动,不止沈石舒服了,她自己也感觉一阵悸动,这两天和沈石没少做这事,她当然不是以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除了第一回很疼之外,之后到还是很舒服,特别是沈石,很照顾她的感受,才让她慢慢的享受到这其中的乐趣。 青水僵着不动了,她马上挣扎着要起来,推拒着沈石说:“夫君,今天是我们回门的日子,还是早些去比较好,要是去晚了爹娘会不高兴的。”沈石看了一眼天色,笑了笑没动。青水拼尽力气从沈石的身下爬了起来,沈石哪里肯放过她,拉着她压到身下就快速的进入了状态。 沈峰听从他娘的命令来叫大哥大嫂起床,今天回门要尽量早点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动静,他捂着额头幽幽的叹息,这几天每次路过大哥大嫂的房间,光是听见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就知道战况很激烈,他今年也十七岁了啊,都没有人顾及一下他的感受。深吸一口气,沈峰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力气之大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敲门的声音格外大,连在堂屋的王氏都听的一清二楚,更别谈正在房间激战的两人。 青水蓦地一惊,推开沈石就要起来,沈石被她突如其来的紧窒刺激的倒吸一口气,到了这关键的地步,哪里能让人走呢,他一把掐住青水的小腰,大力的抽动了几下,听见青水尖叫一声,室内就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青水红着脸起身,沈石笑眯眯的拉着她说:“等会儿,先躺躺,不然你现在起来估计又会流了满腿。” 青水自然听懂了沈石的意思,红着脸躺在沈石身旁,沈石捡起一块帕子,小心的替她清理,这才慢吞吞的穿好了衣服,又不顾青水的反对,温柔的帮她把衣服穿好,这才扶着青水的腰一起出门了。骤然打开房门,看到沈峰站在门口,饶是青水是大嫂也羞得红了脸,小声叫了一声小叔。沈峰赶紧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礼,拱手叫:“大哥,大嫂。”沈石淡淡的点了点头,他可记得,这几天敲他门最勤的可不就是他阿弟,他心里记恨着呢,回回都来打扰他的好事! 两人快速的洗漱好,到堂屋的时候看到王氏和沈老爷都老神在在的左再乐上首,两人赶紧行李,王氏忽然站起来,拉着青水的手说:“水儿啊,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已经把回门礼准备好放在牛车上了,等会儿让石头赶着牛车送你去,多在家待会儿,晚些回来也是不要紧的。”青水感激的看着王氏,她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这个婆婆有多好,早上从来不让她过来请安,也不拿大,对待她真就是自己女儿一般,公公也是个懂礼的人,嫁到这一家,真真是她的福气啊! 王氏拍拍她的手,笑着说:“这两天辛苦你了,回来我就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水儿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日日折腾,偏偏这小子不懂得怜惜你,你可要好好地保重身体,早日替我们生个大孙子。”感觉自己的媳妇越说越不靠谱,自己儿媳本就是个脸皮薄的,哪里能让她这样当着这么多的人说,沈老爷适时地咳嗽的几声,王氏立马不说话了。 沈石讪讪的看着王氏笑,王氏又转头讪讪的看着沈老头笑,青水早就羞得低下了头,沈峰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人,突然一本正经的对青水说:“大嫂,我记得你娘家还有个小堂妹吧,叫她有时间过来玩啊!”青水被沈峰搞得一头雾水,她只不过是在沈石面前提了一嘴而已,怎么小叔这会儿说到了她的小堂妹? 沈石倒是立刻就懂了,他想了一下那天看到的小姑娘,确实美的不像话,虽然年纪小一些,但已经可以看出来是个美人了,性子也是极好的。沈峰见自己大哥一直看着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这话说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没有亲口说我中意大嫂家的小堂妹,大嫂有时间就把她带来玩玩。直把沈峰看的耳朵通红这才罢休。 王氏也听懂了,看着沈峰乐呵呵的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沈老爷这时候也笑出了声,青水缓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自家小叔的意思,她认真的想了一下,让枚枚嫁过来挺好的,堂姐妹变成妯娌,而且她俩的感情可是顶顶好的,再加上这小叔还是个举人老爷,年纪轻轻的,还长得俊俏无比,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姻缘啊! 青水笑着对沈峰说:“那好啊,我这次回去就把堂妹带过来玩几天。”沈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青水分明看到沈峰的耳朵通红通红的,她抿着嘴笑了。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天已经大亮了,王氏催促着二人赶紧出发,于是沈石赶着牛车带着青水晃晃悠悠的来到李忠家。此时,李忠正在院子里和李老头话家常,安秀儿和黄氏在厨房里忙开了,而枚枚拉着青山在院子里也是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青水一到院门口就下车了,枚枚见到自家堂姐,高兴地冲过去报了个满怀,她撒娇的说:“堂姐,枚枚可想死你了。” 青水拍了拍枚枚的头,喊:“爹,二叔,阿弟。”沈石随后便到了,李忠和李老头都起身在院门口迎接,沈石两手提满了东西,黄氏这会儿从厨房出来了,赶紧接过来让他们去堂屋做。李忠也是说:“来就来了,还带这么些东西,姑爷真是客气了。”沈石赶紧行李推辞说:“哪里哪里,这是小婿区区一点心意,爹娘不必客气。” 枚枚倒是对这个堂姐夫很好奇,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沈石一一打完招呼就看到这个小姨子对着他笑,他感觉诡异极了,也朝她笑了一下,结果枚枚忽然起身就往沈石这边跑来,好奇地问:“堂姐夫,你会不会打猎啊?”沈石没想到小丫头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会点皮毛而已,偶尔也上山打点东西,纯属好玩。” 枚枚看着这堂姐夫微黑的脸,笑着说:“那堂姐夫肯定会种地吧?”沈石挑眉,点点头,不知道他这小姨子还会问些什么,倒是安秀儿看到枚枚这样缠着沈石,板着脸说:“枚枚,别没大没小的,让你堂姐夫好好吃饭。”枚枚乖乖的点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沈石,沈石看着这姑娘这样可爱,心里也高兴,这证明自己小姨子喜欢他,瞧着婶婶一家也是极好相与的,他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于是小声对枚枚说:“堂姐夫等会儿带你去河边捉鱼,带上青山。” 枚枚眼睛一亮,高兴地点头,她可从来没有捉过鱼啊,她娘平时凉水都不让她沾,更别谈去河边了,她爹又是个不靠谱的,平时话都少,枚枚突然感觉自己过得无比凄惨,没有哥哥带着,没有姐姐带着,哪里都不能去,天天都是在家绣花看书,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过来的! 青水看着沈石和小堂妹神神秘秘的样子,柔柔的笑了。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一向憨厚老实的夫婿竟然会有这样滑头腹黑的一面,几人如此,她也就不用再找机会跟团图提了,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看着枚枚屁颠屁颠的背影,心里也觉得好笑,那样聪明的小堂妹,也不知道会不会上当! 今天一更已经上传喽!竟然被锁了,完全一脸懵逼啊,没有什么大尺度的东西啊,大家想看原版的就加群吧!话说第三十三章我也是修改了好几次,还是被锁住,没办法,原版的章节已经在群里上传了,想看的小伙伴们快快加群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这个坑货! 一家人热热乎乎的吃了饭,李忠二话不说就把青山喊到了书房,青山读书很有天分,所以李忠特意给他开辟了一个书房,留作他读书用。青山面无表情的跟在李忠后面,完全不知道他爹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反倒是李忠自进门以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青山看,看的青山毛骨悚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可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天也不在家,在枚枚家过的,也没什么大事发生,随即又表情淡然的看着他爹。 李忠看到儿子和往常一样老成的模样,心里笑开了花,还以为他真像平时看到的那般稳重老成呢,结果连个姑娘家都哄不好,还把人家弄生气了,想他当年在外面走镖的时候,哪个姑娘不是哄得好好地,这些优良基因,他儿子竟是一个都没遗传到。想到这里,李忠叹了一口气,拍着青山的胳膊说:“儿子啊,你可不能光会读书,这与姑娘家的相处也是一门学问,你爹爹我就是个中老手,要是有哪里不懂,你尽可以来请教。” 枚枚本来看着大伯和堂哥神神秘秘的来了书房,以为她家大伯会问堂哥喜欢的是哪家姑娘,顺便也让大伯娘也听一下,让她心里有个底,谁知道她大伯这么不靠谱,一开口就把自己的黑历史拿出来炫耀了。枚枚看着大伯娘面无表情的盯着门缝,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先把大伯娘拉走,谁知道大伯会不会嘚瑟的说出比这个跟黑的历史啊!可是她拉了两次,一次都没拉动,反倒是大伯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里面的大伯,小声对枚枚说:“你大伯的过去,大伯娘也很感兴趣呢,来都来了,多听一耳朵不打紧的。” 枚枚听到这话都要跪了,这要是大伯知道了,会不会把她灭了啊?枚枚突然无比的忧伤。 青山听着他爹的话,嘴角抽了几下,终于问:“爹,你这些,娘她知道吗?” 李忠还在滔滔不绝的跟他说当年在走镖途中遇到的美貌姑娘,被青山这么一问顿时噎住了,他继续说也不好,只好尴尬的笑笑,青山顿时了然,他丝毫不理会他爹的尴尬继续说:“而且那些美貌的姑娘能有我娘漂亮吗?看见我姐那长相就知道我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说完,斜眼瞟了一眼门那边。枚枚被他这个动作唬了一下,以为青山发现了她们,结果他迅速的转了头。 枚枚和黄氏都松了一口气。 李忠居然瞪着眼睛说:“你懂什么,我遇见的那些个美人,真真是极美,而且我告诉你,你爹我不是吹的,我哄姑娘自有我自己的一手,那心得体会都是极宝贵的,如今我一点不藏私的跟你分享,你可千万要认真学,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你还是我李忠的儿子吗?说出去真真是丢人!” 一听自家爹提到团团,青山就知道肯定是枚枚这个丫头跟他爹说了什么,虽然他爹确实是和别人与众不同,也的确是蛮开明的,好吧,其实他是不介意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他可不就是个愣头青吗,连团团都哄不住! 站在门外的黄氏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好奇,她看了一眼枚枚,里面的询问意见很浓,枚枚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 李忠又从某个角落抽出一摞书,青山的眼睛都直了,这里是他的书房,他竟然不知道他爹竟然在这里藏了这么多书,李忠捧着书,脸上的笑意是遮都遮不住,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把书放在书桌上,对青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青山走进,看到上面的什么‘落魄书生与官家小姐’,瞬间就懂了,他可是把枚枚的话本都看了几本了,当然懂这些东西是什么,李忠没错过青山眼底的错愕,自得的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的说:“怎么样,你爹的私藏放的好吧,连你娘都不知道我攒了这么多话本子,这可都是那些年我哄姑娘的法宝。”青山看着他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犯贱,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爹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枚枚在外面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捂着眼睛,心里泪流满面,简直不敢想象大伯要是知道是她把大伯娘带过来偷听的,她肯定的会死的很惨的。 李忠尤不自知,捧起一本又一本书给青山讲,这本讲的什么,那本讲的什么,对待什么的姑娘要用什么办法,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青山开始还觉得他爹格外不靠谱,这会儿听的感觉格外靠谱,这简直是行家啊,于是真的开始虚心请教了。 房间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多久,枚枚终于听见李忠说:“好了,爹要出去喝口水晚上再跟你补补,你自己也要好生钻研,毕竟这可是一门大学问。”青山郑重的点点头,紧接着李忠推开门,看到门口的黄氏,他愣了好久,终于相信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而枚枚早已缩在旁边的小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被注意到。 黄氏并没有李忠预想中的大吵大闹,反而只是淡淡的说:“不错啊,这般深藏不露,以前是不是遇到过很多漂亮的姑娘,娶了我是不是很后悔啊?”李忠赶紧摇头,他简直要跪了,这特么这么坑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媳妇啊,你可要相信我,我是一直为了你忠贞不渝的,守身如玉啊,你看看,我这不是为了青山着急嘛,就把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吹嘘了一番,好教教那个愣头青啊,不然像他这样,怎么哄得到姑娘呢?”李忠口干舌燥,刚才说了那么久,现在又要绞尽脑汁的哄媳妇,这个世道做人难,做个男人真难。 枚枚已经不敢相信她这个大伯的节操了,简直没下限。她捂着脸打算偷偷地溜走,可是李忠是什么人啊,他这个时候拉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侄女,那也是照坑不务。 “枚枚,去哪啊,大伯突然想起找你还有点事,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人生。”李忠的声音在枚枚耳边响起,明明像往常一样,在枚枚的耳朵里听来却格外恐怖,枚枚转过身干笑了两声,连连摆手说:“没事啊,没事,既然大伯要和我谈人生,那我们找个地方去好好坐着谈吧!” 李忠偷偷的朝她竖了一个拇指,果然是他亲侄女,上道!侄女是亲的,可是大伯是不是亲的那就难说了。 黄氏既然面无表情,看着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也没什么表示,李忠这个时候咳了几声,格外严肃的对黄氏说:“媳妇,我看枚枚这个孩子也太不像话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她,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再说吧!”依着李忠的性子,他以为黄氏这个时候不会说什么的,结果黄氏很认真的点头说:“嗯,确实是欠管教了,今晚把搓衣板早早备着,我也想跟你谈谈人生。” 枚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李忠的冷眼瞬间就止住了,青山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爹娘,能养出他和他姐这样靠谱的孩子,也确实是个意外。 李忠马上就焉了,弱弱的对黄氏说:“媳妇,我那都是随口瞎说的,你可不要仅凭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啊。”“嗯,我听得很清楚,也想的很清楚。”黄氏继续点头。 枚枚朝他眨眨眼,李忠朝他们挥挥手,焉哒哒的说:“你们几个孩子去陪陪你姐夫吧,我和”“不必了,”黄氏打断他,说:“我们的事晚上好好说,现在你去谈人生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李忠一脸惊悚的站在原地,拉着枚枚也往外走,一脸的悲伤抑制不住。 倒是沈石,和安秀儿还有李老头坐了一会儿了之后,自发的拿着工具,准备找枚枚去河边捉鱼了。安秀儿看了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枚枚是个姑娘家,这可不好往水边跑,这要是沾了水可是对身体不好,女孩子的身体最是娇贵的。”沈石看见枚枚眼巴巴的看着他,果断懂了枚枚的意思,连忙说:“婶婶这话可就说错了,女孩子就是身体弱,所以要多跑跑才好,这多锻炼,身体自然就好了。” 听见沈石的这番话,安秀儿想辩驳又感觉无话可说,她张了张嘴唇,还是没说话,李老头也及时拉住了她说:“这孩子最是活泼,让她姐夫带着出去玩玩更好,不然闷在家里都闷坏了。”枚枚也赶紧在旁边点点头,安秀儿自然看到枚枚这副眼巴巴的模样了,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只是嘱咐千万不要落水了,这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受了寒气。 沈石作为姐夫当然要负起责任,于是赶紧说:“婶婶放心,我定会带好他们的,就是让他们看看,我下水而已,到时候晚上回来加餐。”安秀儿终于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快去吧,等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今天加更,看到收藏都不涨了,伤心啊,晚上还有一更,大家喜欢的送朵花,收藏收藏一下,小紫感激不尽,晚上还有一更哈。(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大坑! 沈石临走之际朝青水眨了眨眼,青水抿着嘴笑了一下,倒是安秀儿看着新婚的两个小夫妻感觉好笑,青水看到枚枚跟着走远了,这才拉着安秀儿和黄氏一起去了房间里。 安秀儿看着青水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也不多问,跟着她进了房间。青水斟酌了一下,才问安秀儿:“婶婶,枚枚她,她有没有定亲啊?”安秀儿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即才缓缓地开口:“枚枚还小呢,我和你叔也舍不得她吃苦,所以想找个家庭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她在家也是不做农活的,这孩子娇气的很。” 青水听清了安秀儿的意思,笑着问:“那婶婶您看我家小叔子怎么样?” 黄氏一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安秀儿继续问:“你的小叔子?”青水点头,随即想到她家之前和婶婶的关系不好,婶婶对于她夫婿一家并不熟悉,想了一会儿青水接着说:“嗯,到是我想差了,婶婶,到时候我把小叔带过来你看看吧,枚枚也是我妹妹,我肯定是不会坑她的,真不是我要夸他,小叔今年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举人了,模样也俊俏,看着我夫君也可以猜到小叔的模样肯定是不差的。” 安秀儿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黄氏赶紧拉着安秀儿的手说:“弟妹,青水可不会说谎,这沈峰确实是个香饽饽,家庭条件也好,还是个举人老爷,模样很是俊俏,我倒是见过几面。”安秀儿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青水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谎骗我的,不过我还是要找个机会看看那个孩子才放心,毕竟是枚枚一辈子的大事,而且这事我还要和枚枚她爹商量一下。” 青水点点头,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不禁微微的有些红了脸,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为了小叔子的未来她也是拼了。黄氏也是发自真心地满意,这真真是个良配,脸上都笑开了花。 几个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李忠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沈老头唉声叹气,转来转去绕的人头晕,连一向最是沉默的李老头都受不了了,他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忠:“大哥,你到底在转个什么啊,我们坐下啦聊会儿都好啊!”李忠看着一脸憨厚的李老头,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啊,他踱了几步,对着李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阿弟,你不知道啊,大哥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今晚,今晚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李老头看着愁眉苦脸的李忠,简直不敢相信对面那个人是他一向淡定从容的大哥,他大哥在他眼中就是那种天塌下来脸色变都不会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于是他好奇地问:“大哥,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忠噎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忽然想起李老头跟安秀儿一直恩爱有加,这其中一定有秘诀,想到这里,李忠的整颗心都沸腾了,他屁颠屁颠的凑过去,挨着李老头坐下,在他耳边问:“阿弟啊,你在家跟不跟弟妹吵架啊?” 李老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丰富,李忠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眼巴巴的等着他说。李老头瞪了李忠一眼,颇有些愤恨的问:“大哥问这个做什么,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说完,幽幽的看着李忠,看的李忠浑身不自在,没有办法,为了避免晚上的洗衣板,李忠脸面也顾不得了,愁眉苦脸的跟李老头说:“阿弟啊,我刚才在书房教育青山被我媳妇抓到了。” 这叫什么事啊?“教育青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听到就听到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一听这个李忠就感觉自己有苦难言,虽然以前的那些经历也确实蛮让他自豪的,有时候想来都感觉有些沾沾自喜,他年轻的时候多有魅力啊,嘴又甜,不知道哄过多少姑娘,各种类型的都见过,可是这话能让自家媳妇知道吗,这要是真让她知道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李老头看到他大哥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说了什么不靠谱的话,他怎么觉得以前大哥挺靠谱的,这年纪越大越不靠谱,做的一些事情真真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想到这里,他也就不说话了,睁着眼睛幽幽的盯着李忠。 李忠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弟啊,你也知道,大哥以前天南地北的走镖,这经验丰富也不能怪我是吧,我就是跟青山说了说我以前的辉煌历史,这不就被你大嫂听到了吗?你是没看到她脸上那表情,我都看不懂她究竟有没有生气了。”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李老头一听,这还得了,平时跟她聊天说起别人家的媳妇她都要不高兴,要是他像他大哥这样,他估计早就粉身碎骨了,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安秀儿在心里想了想,还是想先去问问李老头,结果出了房门就看到自家夫婿和大哥在院子里神神叨叨的,两人面对面坐着,挨得很近,仿佛在说什么悄悄话,恰好黄氏也出来看到了这副景象,二话不说,拉着安秀儿就躲到离他们位置不远的草垛旁蹲着,竖起耳朵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安秀儿一点没反抗,跟着黄氏一起凑了过去。 李忠半天没听到李老头说话,他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阿弟,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李老头皱着眉头说:“大哥,我要是你的话我早就粉身碎骨了,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听到李老头的话,李忠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有这么惨?不能吧,我媳妇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的,只要我不惹她生气,基本上一切好说。” 听到自家大哥这天真的话语,李老头真想仰天长啸说,大哥,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倒是李忠听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随即李老头拉长的声音传来:“大哥,我有次和我媳妇聊天,不小心提了一嘴说隔壁哪家的一个媳妇真漂亮,结果哪天晚上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整晚,一整晚啊,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这下李忠不淡定了,他拉着自家弟弟的手说:“可是我明明记得弟媳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啊,比起你大嫂好多了,说话也轻言细语的,哪里像做这种事的人啊?”李老头淡淡的瞟了一眼李忠,非常傲娇的说:“据我多年来和我媳妇相处的经验来看,女人啊,最见不得自家夫婿提起别的女人了,小孩不算,其他的,不管什么年纪的都不行!你真是小瞧了女人的醋劲,大哥,我以为你经验丰富这些都会懂的,搞了半天也没比青山好到哪里去,除了一张嘴,你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我敢断言,你这样在大嫂面前肯定活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说完,李老头非常骄傲,看着自家惊慌失措的大哥心里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优越感,这些年,他才是经验丰富的那个人! 安秀儿看了一眼身旁的黄氏,两人看着对方都了然的笑了一下,又继续面无表情的听着兄弟二人的‘肺腑之言’。 “阿弟啊,想不到你经验这么丰富,你得救救大哥,我估计今晚你大嫂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得提前想好策略,不然要吃大亏的,我是你亲哥,阿弟不会见死不救吧?”李忠一脸虔诚的看着自家阿弟。 李老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晃了一下脑袋,笑了两声:“大哥这话说对了,这些年我可是摸索出了几个有效的办法,那可是百试百灵,每次我惹我媳妇生气了,那可是分分钟就可以把人哄好。” “那你快说啊!” 李老头一点都不急,反而慢悠悠的问:“女人最在乎什么东西?”李忠被李老头问懵了,想了一下说:“孩子?丈夫?”李老头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说:“是美貌!” 李忠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你只需要这样,不停地称赞自己媳妇美丽,漂亮,有魅力,各种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上砸,这可是大哥你的强项,有多少说多少,等到她态度有所松缓的时候,把握这个时机把人迅速的抱上床,吃干抹净,明天睡醒了连后遗症都没有!”李老头郑重其事的说。 这话一字不漏的被旁边的安秀儿和黄氏听到了,安秀儿感觉脸色发烫,她可从来不知道她那个木讷的夫婿居然还当着他大哥的面说这样的话,倒是黄氏好整以暇的看着安秀儿,直看的安秀儿想钻进地里去才罢休。 李忠简直不相信自己老实的弟弟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他听了之后觉得果然有道理,自愧不如的说到:“果然是行家,阿弟对这方面果然有研究!混得好了,以后可不能忘了大哥。”李老头都懒得看一眼自家这不靠谱的大哥了。 今天的第二更啊,花花,收藏快来吧,以后要是收藏多的话我会拼命加更的哟^_^(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诱哄 安秀儿和黄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们相视一笑,摇着头没有说话。李老头正兀自得意,李忠也正滔滔不绝的对自家阿弟诉衷肠,结果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草垛走出来的自家媳妇,眼睛都直了。李老头咽了口口水,腿肚子都在打颤,而李忠早已经面无人色了。 两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结果自家媳妇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言笑晏晏的拉着他们,两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媳妇。安秀儿也不扭捏,直接当着李老头和李忠的面说:“刚刚青水给我介绍了一下她的小叔子,说要介绍给枚枚,我考虑了一下,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话一说出口李老头就急了,连忙问:“那个小子是个什么来头,你不会答应了吧,我可是一面都还没见过呢!”安秀儿看着已经着急的夫婿,笑着说:“我像那样的人吗,特意过来问问你,听青水的意思反正是不差的,我感觉也是蛮般配的,到时候我们见一面,感觉好便订下来吧,枚枚今年已经十二了,现在定了正好,不然到时候真正找的时候好男人都给别人预定了。” 李老头听着感觉也很有道理,点点头,朝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李忠立刻会意,看了一脸淡定的黄氏一眼,这才缓缓地开口:“沈峰那个小子我倒是见过一面,是挺不错的,人长得很是俊俏,年纪轻轻就是个举人老爷了,不知道多少姑娘都盯着呢,你们看看沈石就知道了,我这个女婿性子是顶好的,沈峰那个孩子冷了点,但人确实是没话说。” 听到李忠的这番话,安秀儿和李老头都松了一口气,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动,这种好事确实要早点定下来,而且要是枚枚嫁过去的话就是和青水做妯娌,自家堂姐,青水的性子也是极好的,枚枚和青水的感情也好,这样想来果真是极好的。李老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很慎重的说:“我还是要亲自见见他才能完全放心。” 安秀儿也点点头,黄氏也很是同意,李忠想了一下,说:“那下次叫青水把人带过来看看,随便找个理由,叫女婿带着自家弟弟到嫂子娘家玩玩也是不奇怪的。”李老头点头,和安秀儿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几个人商量好,便开始准备晚饭了,这女儿回门晚上尽量要早点回去,这样才能讨的婆家的欢心,黄氏可不想自己女儿被别人嚼舌根说不懂礼数。 沈石带着小姨子和小舅子去了村头的小河边,一路上枚枚都拉着沈石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沈石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其实枚枚只是对这个堂姐夫很好奇而已,成亲的那天她才第一次见,人长得不错,可是她家堂姐性子软,她可不想自家堂姐吃亏,所以她必须要机灵点才行。 青山显然知道枚枚的用意,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心里确实很感动,之前自己家和婶婶家关系不好,连累着他们几个堂兄妹间也变得有些疏离,几年没见面了,结果那天再见,这个小堂妹竟然一点没觉得有嫌隙,照样亲亲热热的,这让他心里很感动。果然是自家人! 沈石看着枚枚那双狡黠的眼睛,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家小姨子果然机灵的紧,这样的人才能拿捏得住自家那个淡定的弟弟,真想看看自己弟弟着急上火的样子!想到这里,沈石不禁笑出了声,枚枚好奇地问:“堂姐夫,你笑什么?”沈石故意说:“我想起了我家里的弟弟,也是同你的性子很像,格外的聪明,只是人有些冷淡罢了。” “哦,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啊?堂姐夫你长得这样好,那你弟弟是不是也长得很好看啊?”枚枚其实一直没敢说,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爱美,更爱美人。 看到枚枚兴趣颇浓的样子,沈峰勾了勾唇,说:“我弟弟啊,那可是比我还美,你是没看到,出去了人家见到他还以为是个女孩呢!”枚枚一听就忍不住跳了起来,紧紧抓住沈石的手问:“真的吗?竟有这么好看的人?我可是见过美人,你不要骗我。”枚枚想起荆山那张刚毅的脸,棱角分明,是她见过最俊俏的人,比她娘还好看。 其实荆山的美和安秀儿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安秀儿就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温婉柔和的气息,带着一种朦胧的雾雾的感觉。而荆山的俊俏,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和女人,他就是属于那种刚毅型的,一看就很男人的那种,粗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跳。枚枚见过的好像也只有这两种类型的美人了,她倒是对自家堂姐夫的弟弟颇感兴趣的。 “我骗你干甚,确实如此,每次阿弟出门路上都很多姑娘等着,也不知道是谁告诉的她们消息的,就想见阿弟一面,那场景,枚枚你是没看到,连我都吓了一跳,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原来我阿弟那么受欢迎,只是他性子颇为冷淡,除了家里人,他对着谁都没几句话的。”沈石挑了挑眉,想起那次他陪阿弟出门的场景,现在想来都觉得是一场灾难。 其实沈石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沈石家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王氏和沈老爷也是出了名的性子极好的人,加上沈峰又出息,小小年纪便已经是个举人,这可是震惊了整个县的人物,连县老爷都给三分薄面的人物。而且长了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简直是极品,沈石还偷偷在心里骂他祸害呢!他阿弟可一向是眼高于顶的人,没想到仅仅是见过这个小姨子一面就心动了,不过自家小姨子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格外的活泼机灵,也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美人。 这样一想,沈石觉得自家小姨子和阿弟果然很般配,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绝配啊! 枚枚早就被沈石的话勾的心痒痒的,性子冷的美人可是她最喜欢的,就像她家的荆山哥哥,想到荆山,枚枚的心里浮起一阵甜蜜,她就是喜欢这样性子冷,酷酷的美人,而且这个美人对谁都冷,就是对她不冷,还极为热情,这才是最让人心动的。她可真想见识见识堂姐夫口中的阿弟呢! 沈石当然看出了枚枚的心动,他可不知道原来在家小姨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巧合,只要是见了他阿弟一面,那肯定是逃不过他阿弟的魅力的!沈石颇为得意的想着,心里对他阿弟的魅力那可是放心的不得了。 青山倒是跟在枚枚身后一直没说话,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也是听出了点味道,这个姐夫明显是在诱惑枚枚,把自家弟弟介绍给她,可是枚枚这个笨蛋竟然一直没听出来,而且还一副颇为心动的样子。要是之前没见过她和荆山的事情,青山倒是觉得自家姐夫这媒人做的不错,可是见过了他们俩的事,青山倒是打心眼里觉得还是荆山更配枚枚,那个人像山一样沉默,一脸肃杀之气,可是偏偏对枚枚温柔的不得了,而且细心,为人谨慎,接触过荆山之后,青山其实心底已经认可他是自己的堂妹夫了。 看到枚枚有准备说什么,青山赶紧拉了她一把,他可不想自己堂妹就这样被人骗走了,就算是自己的姐夫也不行,他得替自己的妹夫看着点,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那个堂妹夫看着是爱惨了自家的小堂妹的。 枚枚奇怪的看了一眼青山,问:“堂哥,你找我有事吗?”青山颇为严肃的说:“枚枚啊,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打听一个外男是不合礼法的。你要注意一点。”枚枚被噎的没话说,偏偏他也确实说的有道理,让她无从反驳,可是她也没有其他心思啊,只是好奇而已。 沈石倒是看出这个小舅子似乎不怎么喜欢他撮合枚枚和阿弟,可是他觉得他们两个确实很配,于是说:“我阿弟算什么外男,我们分明是一家人,都是亲戚,哪里会惹来闲话。”这话说的,果然是有理有据,听的枚枚心花怒放,悄悄地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青山当然看到了枚枚的小动作,他顿感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劝止自家这有时聪明,有时又迷糊的不得了的小堂妹。 枚枚得意的睨了一眼青山,继续说:“堂姐夫,我对你阿弟实在是好奇地紧,什么时候有机会带我去你家看看呗!” 这话一出,沈石心里的一颗石头就落了地,他家小姨子果然上道,还没等他主动,她就自己说出来了。倒是青山,已经默默地在心里问候了一边荆山,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沈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我和你堂姐今晚就回去了,要不然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顺便在我们家玩几天,妹妹到姐姐家玩,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枚枚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就答应了。青山瞟了一眼自己姐夫,没说话。三个人愉快的打了鱼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到家 李忠和李老头忐忑的坐在桌子上,沈石提着两条肥鱼回来乐颠颠的加餐,安秀儿倒是和黄氏一个劲儿的在厨房做菜,枚枚和青山看到这个样子,也跟着他们的爹坐在桌子上。李忠和李老头同时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人,又不发一言的低下了头继续忧伤去了,枚枚小心的瞅了一眼自家大伯,又瞅了一眼自家老爹,扯着笑容说:“怎么爹爹和大伯看起来很忧伤的样子啊,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 青山瞄了一眼枚枚,没有作声,全场寂静,枚枚表示很尴尬,她笑了笑没说话。 直到沈石从厨房出来,看着桌上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打趣的说:“大家是在用眼神交流吗?怎么不说话啊?”李忠听到自家女婿都发话了,笑呵呵的说:“没啊,我们只是在思考人生而已,女婿来了我们就来聊聊天吧!” 李老头也沉默的点了点头,忽然问:“沈石啊,你家弟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沈石挑了挑眉,在枚枚身边坐下,这才斟酌的说:“阿弟啊,我阿弟是个性子极好的人,比我还细心,就是待人有些冷,但是只要是他关心的人,他必定会倾心相待的。”李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李忠,李忠朝他笑了一下。 沈石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没怎么表示,心里却乐开了花。倒是枚枚那个没心没肺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人合伙给卖了。青山倒是想提醒她一下,可是这个小姑娘完全不上道,他也是无可奈何了。 直到安秀儿和黄氏从厨房过来,端着一盘盘冒着香气的菜,等着两人都在座位上坐下,枚枚这才飞快的对安秀儿说:“娘,我今天,今天能不能跟着堂姐还有堂姐夫去他们家玩啊?”安秀儿拿着饭碗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瞟了一眼枚枚没有说话,倒是李老头一脸严肃的咳嗽:“枚枚,听话,你堂姐这才一次会娘家呢,你不能这么不懂事,等下次青水回来你再跟着去玩吧!” 而安秀儿到现在没说话,分明是同意李老头的话了,枚枚不甘心的瞟了一眼正幽幽看着她的大伯,可是一看到枚枚在看他,李忠就赶紧移开了目光,低头扒饭。饭桌上忽然一片安静,只听见人咀嚼饭菜的声音,和夹菜的声音。沈石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青水,青水戳了戳枚枚的脸,笑盈盈的说:“叔叔和婶婶未免太过于谨慎了,我没嫁过去之前也是忐忑不已,怕公公婆婆不好说话,可是这才嫁过去几日,便是已经知道公公婆婆是最好说话不过,听到我说家里还有个小堂妹,机灵乖巧,不知道多喜欢呢,所以枚枚要去玩可正是合心意不过了。你们就放放人吧,玩几天我便叫石头哥把她送回来。” 安秀儿抬头看了青水一眼,她的意思安秀儿很明白,大概是她小叔看上枚枚了,这正好让两个人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其实对于青水的提议安秀儿是很心动的,那样一个优秀的人,等着的姑娘肯定很多,枚枚是要先下手才好,可是关键是他们都还没见过他一面,这样贸然的让枚枚去实在是有风险,不过她是相信青水不会骗她的。略微思索一番,安秀儿便点头答应了,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枚枚:“到了你堂姐和堂姐夫家里一定要好好听话,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当要淑静一点,切不可像在家里那样顽皮知道吗?” 枚枚开心的点了点头,饭都吃的格外香了。 沈石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青水的手,青水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讷讷的扒饭,羞于抬头。桌上的几个长辈自然把小夫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过都没有人明说而已,大家都年轻过,这夫妻恩爱他们还高兴不过呢,哪里回去责怪他们呢,黄氏倒是脸上的笑意没断过,毕竟青水是她女儿,女儿过得好她当然要高兴啦! 一行人融洽的吃完了饭,青山在沈石出来套牛车之前就已经把家里的回礼给搬到牛车上了,用布掩盖好,青山看着喜滋滋蹦上牛车的枚枚,欲言又止,看到沈石和青水来了,这才闷闷的走了,回头还看到那个小丫头高兴地样子,他忽然很担心。 青水上车之后才发现,看到几乎半车的东西,她的眼眶热热的。爹娘都知道她嫁了一个有钱人家,为了不让她在夫家丢人,这回礼也是实打实的足,虽然家里比起其他村民还算过得去,但是青水还是觉得这礼重了,毕竟是爹娘的一番心意,青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怔然的坐在牛车上。 枚枚自然是看到了青水抹眼泪的动作,她很疑惑,为什么堂姐看到大伯和大伯娘准备的礼物之后会哭啊,她问:“堂姐,你哭什么啊?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啊?”青水被问的一愣,看到枚枚还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突然很怀念,红着眼圈点了点头。赶车的沈石听到枚枚说自家媳妇哭了,赶紧听了车到后面来看青水。 等到青水被沈石抱到怀里的时候她才哭笑不得的说:“夫君,我没事,你,你别担心。”沈石不依不饶的说:“水儿,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以后你想要回家,我就带你回来,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这句话说的青水眼眶热热的,差点又落下泪来,她今生何德何能,竟然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青水的心里感到无比的庆幸,一种名为甜蜜的东西正悄悄地在她心里翻腾。 两个人毫无顾忌的秀恩爱倒是把枚枚弄得不好意思了,躺着也吃了一波狗粮,但是没办法啊,谁让堂姐夫喜欢堂姐呢!沈石从来是没有这样的自觉地,倒是青水,想起来枚枚还在车上,强硬的要推开沈石,红着脸说:“枚枚还在车上呢,我们,我们这样会带坏枚枚的。” 沈石听到这句话,从来都没羞没躁的他竟然有些不自在,一言不发的放开了青水,轻声安慰了她一番就到前面继续赶车了。青水红着脸悄悄地去瞧枚枚,还是枚枚主动把屁股挪过来挨着青水坐下,一脸艳羡的说:“堂姐,你跟堂姐夫的关系真好,堂姐夫这么爱你,你肯定会过的幸福的,真羡慕你啊!” 一番话说得青水的脸红了又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教训这个鬼机灵的小堂妹:“枚枚别瞎说,你还小呢,这等情情爱爱的事情等你大一点再说。”“哈哈哈,我才不小了,我都十二了,我们村里和我同龄的姑娘大都定亲了。”枚枚半开玩笑的说,又伸出葱白的手指挑起青水的下巴,一张红的不像样的脸映入眼帘,枚枚突然笑了出来,对着青水说:“堂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后会好一点呢,怎么脸这么红,我可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啊!” 青水羞恼不已,用一双美眸瞪着枚枚,沈石回过头来就看到自家小姨子正在调戏自己媳妇,没错,调戏!小姨子竟然像个流氓一样挑起了媳妇的下巴,而当事人竟然还一脸无辜的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媳妇,沈石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媳妇红红的脸蛋,还有优美的脖颈,顺着往下,他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剧了,嘴里也干涩了起来,悄悄地吞了一口口水,沈石才开口对着自己这个节操无下限的小姨子说:“小姨子,别调戏我媳妇,我媳妇害羞。” 话一出口,沈石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已,不过另外两人可不知道,枚枚倒是听话的放下了青水的下巴,却又抑郁的吃了一大口狗粮,她都有点想念她的荆山哥哥了,要是荆山哥哥在,她一定要腻死他们,枚枚发誓,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认真的想过秀恩爱。 反倒是青水,被沈石的这番话又说的红了脸,枚枚看到堂姐一直没有退下热度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三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到了家,王氏早就在堂屋等着了,她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事做,自从青水过来了,她便每天都要跟青水一起打发日子,婆媳俩过的像姐妹俩。这青水才回家一天,她就眼巴巴的在堂屋作者等了,一听见门外的动静,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就朝外走去,沈峰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半天都没有站起来。知道外面传来她娘咋咋呼呼的声音,依稀听到在叫什么枚枚,他这才坐不住了,朝外走去。 小姑娘站在离他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被她娘亲亲热热的搂在怀里,像自家女儿一般稀罕不已。她的眼睛又大又圆,闪动的光晕让他心动不已,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琼鼻,饱满的红唇,是他在梦里想过无数回的样子,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一步也不敢往前了。 沈石看到自家阿弟这副笨拙胆怯的模样,无声的笑了,他朝沈峰招了招手,说:“阿弟过来,我介绍小姨子给你认识认识,就是你嫂子口中提到过的小堂妹。” 这话一出,枚枚的脑袋就不由自主的朝着沈石视线看过去,沈峰也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我可以叫你枚枚吗? 沈石看了一眼被她娘紧紧抱在怀里的枚枚,无奈地朝他娘咳了几声,王氏这才不好意思的放了手,却又马上在枚枚的脸上捏了一把,脸上惊喜的表情显而易见。枚枚被王氏这番动作给弄得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堂姐夫的娘干出的事。王氏看见自家儿子瞪了自己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还在状态外的枚枚说:“叫枚枚是吧,我是你王伯母,长得这么漂亮,要在我家多玩几天啊!” 枚枚愣愣的点点头,还是青水笑着把王氏牵到旁边,对枚枚说:“枚枚,这是我婆婆,只是比较热情,你习惯了就好了。”枚枚这才捂着胸口,笑了出来。这样一打岔,枚枚都忘了要心心念念看看的人,只顾着和王氏寒暄去了,沈峰鼓足了最大的勇气朝那个人走去,可是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他失神的看着那个笑得前俯后仰的姑娘,心里忽然升腾起无与伦比的满足。 沈峰这些年见过不少姑娘,各种类型的都有,可每个姑娘在他面前无不拘谨生硬,一颦一笑就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从没有一个这样的姑娘,笑得这样肆意张扬,丝毫不做作,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时时刻刻都闪烁着灵动狡黠的光芒,让人看了一眼就再难移开目光,这样的姑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沈峰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的加速,他渐渐地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对这个姑娘的喜爱,真的是超出了他的预想呢! 冷静了一会儿,沈峰继续像以往那样云淡风轻的走了过去,青水笑看着自家小叔红红的耳朵,在枚枚耳边低声说:“这个人就是我小叔,你好好跟人家相处,小叔的性子极是冷淡,你不要以为他是故意冷淡你,他对谁都那样的。”枚枚不停地点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朝她走来的被所有人赞不绝口的男人。 一生朴素的长袍,眉眼如玉,嘴角带着疏离的微笑,一双桃花眼真真是顾盼生情,枚枚敢打赌,这是她见过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深沉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听说有桃花眼的人都多情呢,枚枚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着他就兀自出神了。 直到听到耳边传来的一阵笑声,枚枚才发现自己居然做了这么丢人的一件事——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她顿时有些脸热,不好意思的看着沈峰,一脸局促。看到枚枚这个样子,沈峰心里欣喜不已,也不觉得紧张了,明明是比自己小几岁的小丫头,他可不能在她面前丢脸。 王氏笑得一脸暧昧,连青水和沈石也笑得不同寻常,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最是般配不已了,看到两人的表现,众人心里都满意的不行。 还是沈石提醒了一句:“好了,大家都别站在这里了,都回屋里去吧,寒暄也来得及。”王氏这才带着他们慌里慌张的往屋里走去,沈峰全过程都是一脸笑意,轻声问:“你就是大嫂的小堂妹?”枚枚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头认真的点了点,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他。看到枚枚这样,沈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趁着沈石和青水正在讲悄悄话,而王氏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沈峰故意低下头,凑到枚枚的耳边问:“对我的长相还满意吗?” 枚枚看着沈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痒痒的感觉,她的脸却是慢慢的红了,枚枚羞愧的捂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了,她敢打赌,这是她活到这么久脸红的次数最多的一天。枚枚感觉懊恼不已,她感觉自己今天简直丢脸丢大发了,怎么会看一个男人的脸看呆两次呢?枚枚简直不敢相信做这种事的人是自己。她决定以后尽量不要看他的脸了,简直是个祸害,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沈石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弟弟把小姨子逗得头都不抬了,他确实感觉很惊讶,这个小姨子的脸皮厚度他是见识过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阿弟逗成了这样,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么?沈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两人,青水也偷偷地抿着嘴笑了。 沈峰一直笑着,故意放慢了步伐,和枚枚走在一起,两人之间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 进了大门,就沈老爷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王氏看到自家老头子这般做作的模样,不屑的轻笑一声,全场都很寂静,这声轻笑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沈老爷身体僵了一下,依旧摆在谱在那里坐着。枚枚错愕的看着王氏径直的走上去拉着沈老爷就下来了,沈老爷脸上原本保持的风轻云淡的笑容也渐渐变成了无奈。 他们朝枚枚走过来,王氏指着枚枚对沈老爷说:“老头子,你看看,这就是水儿家的小堂妹,长得标致吧,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年纪便这般惹眼的姑娘呢,只怕是把我们村子里的姑娘都比了下去,啧啧。”枚枚就局促的笑了笑,迎着沈老爷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承认自己长得漂亮啦,可是也不能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吧,枚枚想起刚进屋子时沈老爷那般正襟危坐的模样,以为他是一个正经的人。 结果那个正经人围着她转了一圈,捏着胡子嘴里啧啧的惊叹声不停,最后又站在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直把枚枚看的全身毛毛的,沈老爷这才摸了一把胡子笑着说:“果然是个好姑娘,不错不错。”枚枚听到这声赞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得干巴巴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氏也在一边看的满意的不行,虽然刚才在外面她已经看了好久,还抱过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对枚枚的兴趣,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枚枚身上。 枚枚终于见识到这是个这样奇葩的家庭了,两个老人看着挺正经的,结果一开口才发现都是逗逼,一个顶一个不靠谱,反而是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靠谱,她都开始怀疑这两个不靠谱的人是怎么生出这么靠谱的两个儿子的!她原本以为自家大伯就已经很不靠谱了,没想到和他们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沈峰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就算是被自家不靠谱的爹娘像看稀奇一样打量和称赞,她都丝毫没觉得不妥,脸上的表情甚是有趣,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愁眉紧缩,那双眼睛不停地转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青水怕自己公公婆婆做出什么更不靠谱的事情,赶紧拉住他们说:“公公婆婆,堂妹这么晚来还不适应,你们看天色已晚,要不然我们大家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王氏赶紧看了一眼已经漆黑的天,点点头表示同意,笑着说:“水儿说的有道理,这孩子才刚来,我们不要吓着她了,等她慢慢相处久了就会知道我们一家子都是极好相处的。”说完,一脸深情的看着枚枚,枚枚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赶紧点头,脸上适时挂上了说的对,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一旁的沈峰咋舌不已,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果然,王氏笑得很开心,拉着青水一起去收拾房间,青水哪里敢劳烦自己的婆婆,连连劝阻:“婆婆,立刻不能这样,枚枚只是一个小辈,这等事情我就可以做好,不需要您亲自动手的,天色不早了,这睡晚了对皮肤不好的。”看到王氏一脸蠢蠢欲动的表情,青水忍不住使用了杀手锏,一听见会对皮肤不好,王氏二话不说拉着沈老爷就走了。 枚枚目瞪口呆的看着,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堂屋只剩下她和沈峰两个人了,青水去收拾房间了,沈石很是识趣的给他们留了点私人空间先回房了,沈峰看着那个小姑娘发呆,眼光从呆滞变得清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似乎很喜欢发呆了呢! 枚枚看了一眼周围,感觉自己一个姑娘家和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有些不妥,于是赶紧笑着:“沈峰大哥,天色晚了,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去帮堂姐收拾房间。” 沈峰被她一句沈峰大哥叫的心里柔软的不行,看着她缓缓地笑了。果然又见小姑娘看呆了,他第一次这么满意自己的美色,以前总是觉得是个麻烦,可是现在看来也是不错的,这个有趣的小姑娘是个颜控呢,要不是有这张脸,估计他是吸引不到她的,他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可以叫你枚枚吗?”酥酥麻麻中,枚枚听到有人在她耳边柔声问,那声音带着一股低沉的味道,煞是好听呢,她不由得点了点头,意识回笼的时候这才恼羞成怒的说:“随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沈峰看着那个似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终于笑出了声。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老婆大人 这一整天李忠和李老头都是提心吊胆的过去的,自家媳妇的脾气两人心知肚明,愁眉苦脸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已经走远的牛车,满心愁苦。安秀儿和黄氏别有意味的看了对方一眼,挑眉一笑,慢悠悠的回了各自的房间。青山看着垂头丧气的爹和叔叔,一脸镇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甩给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李忠看了一眼同样焉哒哒的阿弟,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迟迟不肯回房,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不知道站了多久,李忠感觉腿都麻了,拉着一脸呆滞的李老头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坐了下来,兄弟两人愁眉苦脸的仰望天空,心里是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一向沉默的李老头这时候却是主动说话了:“大哥,你的那些香艳史都是真的吗?” 李忠很鄙视的看了一眼李老头,都不想接他这话,可是又感觉不甘心,信誓旦旦的说:“难道还有假?当年我走镖的时候,那英俊潇洒的模样,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你莫非还怀疑你大哥我的魅力。”李老头看了一眼风韵犹存的自家大哥,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敢接话。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院子里起风了,兄弟二人还穿着白天的单衣,在风中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回房间,鼻涕都流了两管子,可怜兮兮的,果然是难兄难弟。 过了一会儿,李忠实在是受不住了,小声的说:“阿弟,要不我们回去吧,这天色这么暗了,估计她们都睡了。”李老头很鄙视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大哥,自己也打了几个寒颤,勉强从嘴里说出几个字:“大哥,你太小瞧大嫂了,女人是最记仇的生物。”李忠有些将信将疑,很是严肃的看了一眼自家阿弟,非常不确定的说:“是吗?我记得弟妹不像那样的人啊,你大嫂应该也不是,她们待人最是宽厚无比了,我们今天也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回去好好解释一番就好了,阿弟不用太过担心。” 李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天真的家伙竟然是自家大哥,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再言语,过了今晚,他就不会这般天真了,女人这种奇怪的生物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天色越来越黑,院子里的风呼呼地刮着,有些愈来愈大的趋势,头上的那棵老树树叶哗啦啦的响着,落下的叶子不时砸到两人头上,怕倒是不怕的,只是太冷了。李忠看了一眼还老神在在的阿弟一眼,犹豫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气概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这样窝囊的龟缩着,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跟媳妇讲道理,我媳妇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你媳妇肯定也不是,既然这样,咱们怕什么,回去好好说道说道,总比在这里挨饿受冻强。” 李老头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大哥,索性不去管他,看着他大步往房里走,还劝自己也回房,都不想抬头跟他说什么了。李忠老神在在的回了房,李老头秉着呼吸听房里的动静,却是一点也没有听到,抬起头时看到安秀儿站在自己面前。李老头赶紧起身,笑得一脸谄媚的问:“媳妇,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安秀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娇嗔的说:“我在等你回房啊,这晚上天气愈发的冷了,夫君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竟然这样在院子里枯坐了这样长的时间,也不回房,这房子里是有洪水猛兽么?”李老头哪里敢提白天的事情,苦着脸说:“媳妇可是误会我了,我这是看枚枚这个小没良心的就这样走了,心里想念的紧,说出来也怕你笑,索性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会,冷静冷静。” “哦,这样说的话夫君是认为自己没做犯什么错误是吧?”安秀儿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老头。李老头没料到她会这样停下来,差点撞了上去,听到这话赶紧否认,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我这是犯了错,所以才一个人在院子里思过的媳妇啊,我今天说错话了,真不是心里话,大哥那样吹嘘自己,我也是看他太嘚瑟了,所以就想灭灭他的威风,这才夸大了说,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啊,你看看我这忠厚老实的模样,肯定不是那种人啊!” 一番话说得,差点没把心掏出来,李老头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人家正主却是没有丝毫表示,头也不回的往房间里走去,李老头也只好苦着脸继续跟着。回到房间,安秀儿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在床上坐了下来,淡淡的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李老头。李老头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似的,只敢偷偷地看着自家媳妇。 安秀儿朝李老头勾了勾手指头,把人拉到近前来,笑呵呵的问:“夫君,你看我漂亮吗?”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李老头心里的警钟敲得无比响亮,瞅着安秀儿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勾勾的点头。听到这样的回答,安秀儿突然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在某人的呆愣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在嘴唇的主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气吐如兰的问:“怎么样,我美吗?想不想?”李老头可没有被安秀儿这个样子迷惑住,今天他感觉自家媳妇很不正常,以往生气了不是朝他撒娇就是故作冷淡的不理他,今天却格外热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作为一名资深的情感研究者,李老头在心里留了无数个心眼,准备见招拆招。 于是,他迟疑的点了点头,突然见对面的人变了脸色,安秀儿阴着脸说:“你竟然迟疑了这么久才点头,是不是在想着别的女人?”李老头这会儿不糊涂了,赶紧摇头表忠心,说:“媳妇这么漂亮,我哪里还会出去找那些丑八怪,这世上都没有比得过媳妇的人,媳妇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儿,我珍惜着还来不及呢,可不会有那些心思。” 安秀儿笑靥如花的亲了李老头一下,指着身下的床说:“上来!”李老头心里一喜,以为今天就此揭过了,在他的心里,只要上了床就没有解不开的矛盾,这下心思也活泛了,主动凑过去亲安秀儿,又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意图很是明显,安秀儿很是热情的回应,却按着他的手不让他脱自己的衣服。李老头以为是自己表现的还不够,于是愈发卖力的取悦安秀儿,亲吻着她的脸,五官,还不时伸出舌头舔上一口,像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安秀儿动情的低吟了一声,在李老头迷蒙的眼睛里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抽出自己的腰带,也抽了李老头的腰带,在李老头不解的目光中把他的双手和双脚都绑在床头上,李老头直到感觉手脚都不能动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挣扎着要起来,安秀儿坐在他身上不让他起身。紧接着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干净,眼睛瞪得老大,却不敢多说什么。 安秀儿笑得很灿烂,慢悠悠的脱光了李老头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某处,笑得不怀好意,李老头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媳妇的眼光,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他可怜兮兮的说:“媳妇,你这是干什么,这样脱了是会着凉的,你要是想就放开我,我会好好满足你的。”说完,还朝安秀儿露出一个无比动情的笑容。 安秀儿不为所动,臀部缓缓地下移,直到坐在了某处,盯着某处看,李老头突然感觉有些害羞,虽然平常做那事的时候都已经看过了可是在家媳妇这会儿竟然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那里看,他竟然感觉浑身不自在,有些毛毛的感觉。 软趴趴的某处被安秀儿用手戳了几下,李老头也只有干瞪眼的看着自己被媳妇任意把玩。紧接着,安秀儿一把捏住了,李老头没忍住,叫了一声。听到这声音,安秀儿捏的更起劲儿了,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松了手,在李老头迷离的眼光中脱了外衣躺下开始睡觉了。 李老头一下子从天堂跌回现实,看了一眼捂着被子睡觉的媳妇,全身火热,某处也是精神的不得了,恨不得浇上一盆冷水,可是手脚都被绑住,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还以为媳妇已经忘了呢,原来是等着这样来惩罚他,李老头突然感觉自己还不够了解媳妇,又想着那边的大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被自家阿弟叨念的大哥李忠这会儿也是好不到哪去,被自己媳妇扒光了绑在床上不说,还双腿大张,某处高高立起。关键是身下放了三个搓衣板!他哭着在心里哀嚎,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生物! 总之这个晚上安秀儿和黄氏是睡了一个好觉,另外的两个人是一夜无眠。 不知道为何又被锁了,,,,,,泪流满面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书房 第二天一大早,沈峰特意起了一个早床等在沈石的房门前,按照以往的惯例,青水和沈石肯定会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可是小堂妹枚枚来了,他们可不能这么没规矩,于是沈石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床。打开房门就看到沈峰像个门神一般站在跟前,沈石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说:“阿弟,你干嘛一大早的就吓人,我可是没有得罪你。” 沈峰听到他哥这么大惊小怪的话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往前面走了几步,结果看到沈石还在房门口站着,他停下来又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次沈石很有眼力劲儿的跟了上去,心里却不停地在嘀咕:有事找我就直说嘛,不言不语的像个闷葫芦站在这里半天,真是受不了!走的离沈石的房间足够远了,沈峰这才停下来,转身对沈石说:“大哥,以往你怎么胡闹我都不说,可是枚枚在家住的这几天你规矩一点,她,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你别把她带坏了。” 沈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问:“你刚才说了什么?”沈峰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示意说:“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这下沈石可炸毛了,他跳起来说:“我平时在家怎么不规矩了,明明是个再规矩不过的人,你却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你哥,简直是没大没小的。”沈峰根本没把他哥的愤怒放在眼里,继续面无表情的说:“这两天娘每次让我去敲你和大嫂房门,我才靠近房间就听见里面的动静,清清楚楚,我是个男子,这么大了,自然没什么,可是枚枚还小,要是让她听见了,你和大嫂要如何自处,你让她如何自处?” 一番话说得沈石简直快哭了,这确实是事实,但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让他这个大哥都感觉不好意思,结果对面的人却是一脸淡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石敢打赌,他阿弟这么一大早来找他绝不是为了他和青水,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小姨子!虽然知道是这样残酷的事实,但沈石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平时,确实是不太规矩。沈石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偏偏沈峰像是没看懂他脸上的表情一般,继续问:“大哥你听清楚了吗?” 沈石闷闷地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阿弟,眼神无比幽怨。沈峰无视了他大哥,行了个礼准备离开,一转身就看到枚枚睁着一双还没完全醒的眼睛,颇感兴趣的看着他们。沈峰的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轻声问:“昨晚没睡好吗?” 枚枚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择床的毛病,以前跟着青水堂姐在一起睡觉也没有失眠的这么严重的,这次干脆是整晚都睡不好。沈峰大步朝枚枚走过去,沈石看着他阿弟对枚枚那么温柔的模样,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石看不下去了,郁闷的回了房间,去陪自己的亲亲媳妇了,至于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他是没力气去管了! 枚枚眼底的青黑特别明显,沈峰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蹙了蹙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枚枚就在这站了一会儿,哈欠一个接一个,像是随时要睡着了一样。沈峰轻声说:“要是困就再去睡会儿,我们家没那么大规矩。”“要是睡得着我也不用起这么早了。”枚枚边打着哈欠边说,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沈峰说:“这样吧,我书房还有不少好看的书,你过来看看吧!”枚枚点头,懵懵懂懂的跟着他往书房走去。看到沈峰的书房之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是土豪有木有!比青山堂哥家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枚枚忍不住咋舌,在书房跑来跑去的乱摸一通,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可不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么? 沈峰含笑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阻止的意思,要知道在家里谁不知道书房是个禁地,没有沈峰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可见沈峰对枚枚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枚枚围着那一大堆的书看了好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好多游记,她紧紧地盯着看了好几眼,才转身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沈峰大哥,我,我能不能借几本书看看啊?我保证不会弄坏的,一定好好地还回来。”沈峰被她那疏离客气的语气弄得很不高兴,但面上丝毫不显,语气温柔的要溺死人:“当然可以了,只要你喜欢,随便拿。”就算弄破了,丢了也是不要紧的,因为是你啊。最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枚枚欣喜若狂的道了谢,然后抽了好几本书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家里的条件已经算是很好的,她爹娘每个月还给她买一本书看,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攒钱买点杂书,没想到,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见到了沈峰的书房,她才感觉自己简直是弱爆了,人家这才是有钱人好不好,自己家还差的远了。 她抱了一摞书往门口走,沈峰拦住枚枚问:“去哪啊?”枚枚奇怪的说:“当然是回房看啊,书房是你的,要是被我占了你还有位置吗?”沈峰挑了挑眉,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就在这看,这书你也不必抱这么多,就放在我书房,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过来,我书房没那么小,两个人还是装得下的。”枚枚听到他这么说,当然是高兴的,看书哪里比得上书房啊,她马上转身把书又放了回去,只留下一本,枚枚朝四周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书桌旁的那个躺椅,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把躺椅搬到了窗户下,脸色通红的拿着书躺在上面。 一直做完这一连串的事情,沈峰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枚枚躺好之后下意识的去看沈峰,沈峰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仿佛陷入了沉思,见到沈峰这样,枚枚没有再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默默地看书了。窗台上放了一盆水仙花,淡淡的黄,散发出一股幽香,很是好闻,枚枚偶尔抬头就可以看到,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看着看着眼皮也变得沉重了,她歪着头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了。 沈峰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闭着眼睛在躺椅上睡着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大片的阴影,他哑然失笑,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这才坐下来静静的打量这个小姑娘,沈峰想起她刚才一言不发的抱起躺椅往窗户边走去的景象,脸因为吃力而涨得通红,却依然一言不发,就算他就在不远处看着也没有说要他帮忙的意思,真是个固执的小姑娘。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枚枚的唇上流连了几秒,才起身朝书桌走去,继续看昨天没有看完的书。耳边是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沈峰突然感觉无比的心安,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连他爹娘都觉得他像个小老头子一样,小小年纪比大人还要沉稳,他自己也这么觉得,还以为会这样一辈子,那些主动向他送香囊,手帕的姑娘,丝毫不能让他的心起丝毫的波澜,知道遇到了她,他突然发现自己活了过来,原来,他的心一直在沉睡,一直在等一个叫枚枚的姑娘。既然老天让他遇到,那他就不会轻易放手,他要好好呵护她,宠着她,惯着她,不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想到这里,沈峰无声的笑了,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快活过,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到的感觉,就算她仅仅是在一旁睡着了,也让他无比的心安。 青水收拾好之后去敲枚枚的门,结果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她以为人还睡着,结果沈石说:“枚枚这会儿应该跟我阿弟在一起。”青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这都要吃早饭了,我去小叔书房看看,要是在那就喊来一起吃早饭,公公婆婆肯定已经在等着了。”沈石点头,陪着青水一起去了。 沈峰听到大嫂的声音,这才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朝外面走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小姑娘,笑着开了门。“小叔,枚枚在这里吗?”青水柔声问。沈峰点头,示意他们出去说,等走的有些距离了这才开口说:“枚枚在我书房睡着了,她昨晚没睡好,大嫂过来是有事吗?” 青水点头说:“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公公婆婆已经在等着了,我是想叫你们一起去吃早饭。”沈峰沉吟一下说:“枚枚的黑眼圈很重,我们就先不要打扰她了,给她把早饭留着,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吃也不迟。”青水有些诧异,她这个小叔性子一向冷淡,什么时候为谁操过一点心啊,这会儿说出这样一番话总让她感觉很不真实,青水抬头看了沈峰一眼,倒是沈峰问:“大嫂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青水摇头,不好意思的说:“枚枚让小叔操心了,她还有些调皮,小叔不要跟她计较许多。”“自然,我比枚枚长了那么多,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大嫂放心。”话里话外完全把枚枚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青水突然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由于前面一章被锁了,小紫决定再更新一章,泪流满面,大家给我点花花和收藏鼓励一下吧!我以后争取多更,还有,暂时决定本文下个月入v,大家还没看的赶紧抓紧时间哦,入v之后的一些福利我会在读者群里悉数发放的,因为网站要求,一旦发布了VIP章节就不能再发布免费章节了,我也是没办法,想看的亲们赶紧加群吧,我还会写一些短篇小说给大家饱饱眼福的,关于前面几章有肉的原版,我也已经发到群里了,大家可以在群文件里面看,么么哒,爱你们~(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暗示 他们都没想到,以为只要彼此确定了心意,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这个婚姻全靠父母之约,媒妁之言的年代,两个人的爱情显得那么微妙,那么苍白无力。荆山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心里布满了苦涩的味道,他忘了自己这样孤独的过了多少年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他的太阳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沈云不动声色的看着闹着别扭的团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团团虽然很生气的跑了进来,可明显的看着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抬头向外张望,眼里的期盼遮都遮不住。沈云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问:“团团在等谁啊?这般魂不守舍?”团团手一顿,笑着说:“没等谁啊,我看看荆山大哥过不过来。” “是吗?”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团团分明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脸轰的一声红了,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沈云也不勉强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团团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好像自从上次回家她无意中偷听到她爹娘商量她的亲事开始,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脑海里总是闪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带着心跳微微的加速。 团团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在她的生活里只有吃和玩,接触到的男人除了荆山和爹,就是青山。她从来不知道,女子是要嫁人的,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里去生活,这是她完全不敢想的场景。团团抿着嘴,心里无端端多了一股惆怅,要是真的要嫁人,那至少要嫁给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吧,团团想,那个呆子还是不错的。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照在枚枚的脸上,枚枚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沈峰从书里抬起头,看到小姑娘不耐烦的动了动,他缓缓地走过来,用手里的书给她遮住了阳光。小姑娘的侧脸很是安详,小嘴微微嘟起,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仿佛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枚枚终于醒了,睡眼迷蒙的看着眼前举着书的男人,她好奇地问:“你在这里举一本书干嘛?”沈峰无奈的笑了笑,没说话就把手放了下来,突如其来的阳光直射到枚枚的脸上,她受不了刺激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就明白了沈峰刚才的做法,枚枚的心底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呆呆的用手捂住眼睛,半天没动。 沈峰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赶紧把她拉起来走到没有阳光的地方,枚枚突然问:“沈峰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沈峰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根本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他笑着说:“怎么了?对你好不好吗?”枚枚仰头看着沈峰,笑得很灿烂,似是开玩笑的说:“不好,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无缘无故的好,接受不了我就不要。” 说完,自顾自的在书桌前坐下来,继续翻看之前拿到的那本书,留下沈峰心绪复杂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姑娘发呆,他的脑海里响起一大早青水对他说的话:“我了解枚枚,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相貌家世而喜欢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接受一个人的好,她做了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现在那个固执的姑娘对他说:“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无缘无故的好。”原来,他在她心里只算得上是一个别人啊,沈峰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挫败过,他呆呆的看着那个让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小姑娘,头一次体会到心焦的滋味。 “饿了呢,沈峰大哥,家里什么时候吃早饭啊?”枚枚似乎并没有发现沈峰的不对劲,笑盈盈的问。 沈峰看到那张灿烂的笑脸,怎么也发不起脾气来,心里有个想法却越发坚定了,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去实现,谁也阻止不了!“早就吃完了,我看你睡得香甜就没有叫醒你,给你留早饭在灶里温着呢,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端来。”枚枚刚想说不用了,她自己去厨房吃就好了,可是那人说完之后就出去了,简直是雷厉风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枚枚这才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胡思乱想。 “怎么了,这么烦恼,说来我听听。”沈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端着一碗稠稠的白米粥和一碗新鲜的青菜,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枚枚一个鲤鱼打挺从座位上起身,迫不及待的接过沈峰手里的饭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陶醉,眼底的光芒遮都遮不住,说:“哪有什么烦恼,有的吃什么都好了。” “哈,你这个小丫头,快吃吧!”沈峰嘴角含着宠溺的笑,看着枚枚一点都不斯文的狼吞虎咽,还不放心的在一旁说:“慢点吃,要是不够厨房还有,又没人跟你抢。”枚枚这才想起还有人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在别人面前应该要斯文娴静的,想到这里,枚枚突然放缓了进食的速度,还用手在嘴角摸了摸,生怕留下什么饭粒就不好看了。 接着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了起来,那样子乍一看去还真像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要是让不了解的人看到了还真是具有迷惑性,沈峰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遇到这个小丫头真是他笑得次数最多的时候了,沈峰的心里泛起淡淡的喜悦。 枚枚一边吃饭,一边不时的用眼神悄悄地看沈峰,她记得她娘说过,女孩子在男人面前一定要娴静优雅,这样的女孩子才讨人喜欢,引起人的好感。她虽然不喜欢被这些规矩束缚,但起码这些东西她还是懂的,千万不能丢脸,给她家里丢脸。枚枚在心底偷偷地想。 沈峰不动声色的把小姑娘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嘴角始终挂着柔软的笑容,他终于向前走了一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轻声问:“枚枚喜欢吗?”“嗯,喜欢什么?”枚枚嘴里含着一大口饭菜,含混不清的反问。 “这样的生活,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无忧无虑的,安静平淡却有滋有味。” 枚枚一怔,以她的聪明才智当然懂沈峰的言外之意,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做梦都想,可是她不想跟他一起过,她只想跟她的荆山哥哥一起这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枚枚突然发现,她的未来生活全都有荆山哥哥呢,一点也离不开他了,那样深沉的一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肯定会很幸福的吧? “喜欢啊,做梦都想过这样的生活呢!”枚枚无不向往的看着窗台上那株开得正盛的水仙花,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身份听到枚枚的话,心里也泛起了波澜,她说喜欢这样的生活呢,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否认对他的好感呢?沈峰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拒绝了很多姑娘,他清楚地记得那些姑娘看着他时眼底的爱慕,水光洌滟的仿佛最美的风景,可是谁都比不过她那么淡淡的扫他一眼。 枚枚从来都是一个固执的人,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这辈子,她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不过是荆山一人而已,其他人,再优秀也只是欣赏欣赏而已,她不会再有其他意思。“可是,跟这个比起来,我还有更想要的东西呢,比起那个,什么都不重要。”枚枚看着沈峰,无比认真的说。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沈峰问。 枚枚轻笑一声,撑着脑袋颇为调皮的说:“我不告诉你!” 沈峰看到她这般调皮的模样,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调皮。”枚枚没躲,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他。 两人的笑声从书房传了出来,青水从这里路过,半天没回过神来,沈石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说:“媳妇不必担心,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看的对眼就在一起,看不对眼也是亲戚,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也不必那么操心。”青水点点头,和沈石一起走远了。 荆山心里惴惴不安的,他一个人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行,不然真要等枚枚订了亲,那一切都晚了。他从来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容易,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原来幸福这么短暂,要是他真的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订了亲,他要怎么办?荆山不敢想这一切的后果,他只是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对吧,谁能拆开他们呢,荆山想。 在那个陌生的村子里,荆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是从青山口中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一点信息,便不顾一切的找了过来,看到那个气派的沈府,他突然就止住了脚步,心里布满了苦涩。他想给枚枚最好的生活,可是,真的可以吗?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承诺 迟疑了片刻,青水点点头,和沈石沈峰一起去堂屋吃饭了。王氏和沈老爷果然早早地就在桌前等着了,看到来的只有他们三个,王氏伸长了脖子往后瞧,硬是连枚枚的影子都没看到,她瞪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问:“枚枚呢,怎么没来吃饭?”沈石和沈峰面面相觑,倒是青水抿着嘴笑了:“婆婆,我看自从堂妹过来,我在婆婆心目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这不关心我了,一心念着小堂妹。” 王氏讪讪的笑了,牵着青水的手说:“哪能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哪里会忘了你呢,我这不是担心枚枚才来不适应吗?”青水笑着说:“枚枚昨晚没睡好,现在睡着了,等会儿我们把她的那份留着,等她醒了再吃也来得及。”王氏很紧张的问:“怎么会睡不好呢?”青水说:“可能是择床,以前跟着我睡都还好,这次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可能有些不适应。” “哦哦,这样啊,那好,我们先吃吧,不然都冷了。”王氏赶紧招呼大家吃饭,沈老爷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很是斯文的喝粥,青水挨着王氏,接下来是沈石,沈石旁边坐的是沈峰,饭桌上很安静,沈峰突然起身又去厨房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问青水:“大嫂,枚枚喜欢吃什么啊?”青水怔楞的看了一眼青水手里的碗筷,心里的怪异愈发浓了,压住这种感觉,她笑着说:“枚枚啊,她吃饭不怎么挑,早上粥配一碗小菜就好,小菜可以是腌菜,但她更喜欢青菜,新鲜的青菜,再就是酸菜。” 沈峰认真的听着,再拿着碗把酸菜和青菜各夹了半碗,端着去了厨房。王氏和沈老爷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做这些,也不能怪他们惊讶,实在是沈峰的冷性子全村人都知道,平时对着他们都是淡淡的,这会儿却对一个女子如此体贴,怎么叫他们不大惊小怪呢!不过马上,沈老爷就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粥了,王氏反倒是笑得酣畅,感觉自己的第二个儿媳妇就要娶到手了。看来她儿子还没有真正是个呆子,果真是懂事! 青水却越发觉得怪异,这么浓烈的爱意实在是,也不怪她多想,在青水眼里这还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小叔就如此这般,怎能不让她感到怪异,青水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依照枚枚的性子,她要是不喜欢谁也强迫不了,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想的呢,青水头一次感觉自己实在太冲动了,应该先让他们见见面再回去跟婶婶她们商量的。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心不在焉,沈峰来了之后,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喝着粥,眉毛却皱了皱。 几个人心思各异的人吃完了早饭,便各自去忙了,沈峰脚步轻盈的走了,半路上却被青水叫住了,沈峰挑了挑眉,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大嫂,找我有事吗?”青水脸上的复杂他不是没看到,聪明如他肯定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他懒得向他们解释,有些东西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在他见到枚枚的第一眼,他就觉得那个姑娘就是他要等的人,心里面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他也不想说,但是有一点,就是他肯定会好好护着她,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这是他这辈子的诺言,永远不会改变。 青水缓了好久才说话,沈峰一直静静的等她开口,只听见她问:“你是真心喜欢枚枚吗?”沈峰突然扬起一抹微笑说:“大嫂不必怀疑我的真心,我对枚枚肯定是真心的,我定会好好待她。” “那要是她不喜欢你呢?”一句话在沈峰的耳边响起,炸的他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嗫嚅着嘴唇,还没等他说话,青水紧接着说:“也许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想到你是个好夫婿,可是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要是枚枚不喜欢你怎么办?我知道小叔你很优秀,但是我了解枚枚,她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她不会因为你很优秀而喜欢上你,也不会因为你长得好而同你在一起,每个姑娘对于意中人的定义和标准都不一样,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从小就很有主意,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的。” 说到这里,青水顿了一下,她特意看了一眼小叔的脸色,发现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接着说:“我想在这里替她向你求个承诺好吗?”沈峰的唇抿得紧紧的,还是开口问:“什么承诺?”“要是枚枚对你没感觉,你就放手好吗?”青水轻声说。 回到书房,沈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他心爱的小姑娘还在熟睡,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小,沈峰这能这样安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好字说出来,他知道大嫂是怕他过于执着,最后伤人伤己,可是有了这个承诺,他便要她尽快的喜欢上自己,他不敢冒险,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他的一切优势还有吸引别人的外在在她眼里都不足以成为资本。沈峰第一次感觉慌乱,连他当年考取举人的时候都没这样慌过。 可是,他急不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熟睡的小姑娘,沈峰终于平息了心里翻滚着的不安定,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书去了。偶有清风吹来,带来阵阵水仙花的香味,不浓郁也不寡淡,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知道,小姑娘也喜欢,他看到那时候她看书时看到那盆水仙花脸上的微笑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书房,一个睡觉,一个看书,画风无比和谐。 待青水他们走后,青山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婶婶和爹娘在讨论那个沈峰的事情,从他们谈话的内容里大致可以知道,他婶婶这次是认真的,她的确对那个沈峰有兴趣了,不过这也不足为奇,那么年轻的举人,谁不眼红呢,还长得好,要是没有荆山,青山觉得这肯定会是一个好姻缘,可是现在他只有干着急。他是知道荆山和枚枚两人之间的感情的,荆山还完全不知情,枚枚傻傻的别他们合伙蒙在鼓里,要是真的这么快把亲事定了,那就真的完了。 青山焦急不已,在家里想了好久,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中午的太阳很烈,虽然是春天,但这气温却一天天的升高了,到了大中午简直热的人受不了,往山上去的路上多了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急匆匆的直奔茅草屋而去,脸上的汗不计其数。青山抹着满脸的汗,着急的不得了,终于到了茅草屋跟前,却没看到荆山的身影,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又往另一座茅草屋那边走去。 团团在跟沈云学绣花,自从连云婶看到沈云的绣品之后,就决定把团团留在这里学绣花了,沈云耐心的教她,团团因为很喜欢沈云,每天虽然学的不情愿,但也是很认真了。透过大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场景,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青山整个都惊了一下,心里抑制不住的欢喜,他也有几天没有见到小姑娘了,上次把她惹生气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他的气,青山感觉有些忐忑,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你在干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连带着屋里的人也匆匆的捏着绣花针跑了出来,青山颇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还是没忍住偷偷地瞧了一眼那个站在边上的姑娘,团团突然说:“你这个呆子,你还来干什么?”青山看到小姑娘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团团跺了跺脚又跑进屋里继续绣花了,再也没看青山一眼。 青山有些懊恼,荆山问:“青山,你来山上有事吗?”青山点头,看了一眼沈云,沈云对荆山说:“既然青山上山了,那肯定是找你的,回你的院子去说吧,我还在教团团绣花。”荆山点点头,带着青山回到自己的茅草屋,用一个粗瓷碗到了一杯凉茶递给青山,青山一咕噜全喝光了,这才对荆山说:“我婶婶最近,在帮枚枚挑选夫婿。” 这话一出,青山瞬间就感觉周围的气压低了好多,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难看的荆山说:“对方是我堂姐夫的弟弟,小小年纪就是个举人,我见过两次,长得,确实不错。”青山实话实说道。良久,荆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问:“枚枚今年才十二,怎么这么急?” 青山低声说:“男方那边虽然说年纪轻轻的,但是已经十七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而且你也知道,这般的人是很多姑娘都想要的,我堂姐也觉得好,怕这样好的人被别的姑娘给捷足先登了,所以,所以就提了一嘴,没想到,我婶婶,也就是枚枚的娘那么感兴趣。” 荆山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眼忐忑的青山,他轻声说:“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偷着出来的,这份情只能以后再还了。”青山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他偷偷出来的,时间长了会被发现的,而且这路途真的不短啊!荆山静静地看着青山的背影,落寞的站在院子里发呆,他的心很乱很乱,完全找不到头绪。(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急切 原本听青山的口气,说不过只是家里条件稍微好了些而已,来到这里才发现,何止是好了些,简直是太好了。枚枚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大家都是很支持的吧?跟着他却只能勉强糊口,住的不过是茅草屋,哪有这样气派的房子可住,荆山久久的站在房子前,半天回不过神来。 日头渐渐地大了,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午休,连沈府门口的护卫都在昏昏欲睡,荆山看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他知道自己给不了枚枚荣华富贵,但是他爱她,很爱很爱,只要枚枚不主动说不要他,他就永远都不会放弃的。沈府的主人都是知书识礼的人,请的护卫也是些脾性好的,并不因为荆山穿的寒颤而轻视他,反而很是礼貌的问:“这位小哥,不知道要找谁?” 荆山沉默了着没有说话,护卫也是极有耐心的等着他回答,良久,只听到上头的人说:“我想找你们府上大少夫人的堂妹。”他原本是想说找枚枚的,可是姑娘家闺名哪里能随便外说,斟酌了一下于是便这样说了,护卫一怔,显然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可是他是在想不出面前这位和那位小姐有什么关系,于是很有礼貌的说:“小哥在这里等会儿,容我去通报一声。”荆山点点头,在门口沉默的站着,望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心绪翻涌。 中午的时候王氏很少让他们这些小辈聚在一起吃饭,她和沈老爷吃了,小辈们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便是了,于是枚枚理所当然的跟着沈峰一起在书房吃了。中午的时候气温高,大家都有午睡的习惯,只是枚枚早上睡得多,这会儿倒是睡不着了,一个人静静地翻着早上找出来的游记,聚精会神的看着。 沈峰也在一边坐着,拿着毛笔在写什么,整个书房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毛笔与纸摩擦的声音。早上的一番试探并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沈峰也不急,只是暗自怪自己太心急了,准备缓缓图之。两人都在入神的状态,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枚枚倒是连头都没有抬,沈峰叫人进来,看门的守卫进来禀报,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看书的枚枚说:“少爷,小姐,门口有一个汉子求见小姐。” 沈峰眉毛一挑没有说话,枚枚也惊讶的放下了书问:“求见我?”守卫点头,枚枚歪着脑袋想了好久,唇边绽开一抹微笑说:“那个人是不是很高,长得很壮,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脸也格外好看?”守卫显然很惊讶,却依然点了点头,枚枚看到守卫这个反应自然是知道是谁来找她了,她立刻放下书,迫不及待的朝外跑去,速度之快直让一旁的沈峰和护卫咋舌不已。 枚枚脚下生烟的跑了,沈峰自然没错过她眼底那欢欣雀跃的神采,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也想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引得枚枚这样开心。护卫早就悄悄地告退了,沈峰慢悠悠的往大门口走去。 荆山看着大门里那个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小姑娘,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看着枚枚红扑扑的笑脸,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枚枚跑到他跟前也停了下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往他的怀里扑去,看了一眼守卫,枚枚拉着荆山往那边院墙走去,荆山一言不发的任小姑娘牵着。走到一处僻静处,枚枚这才毫无顾忌的扑进了荆山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荆山不发一言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看着她眉眼生动的模样,心里也开心不已,只有这样紧紧地被她抱着,他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的小姑娘。摸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枚枚翘着嘴唇问:“荆山哥哥,你怎么来了?”荆山眉眼柔和的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说:“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枚枚想我了吗?” 枚枚高兴地往她怀里缩,笑得咯咯的响,俏生生的说:“是你说你想我了,我可不想你。” “是吗?”荆山低沉的声音在枚枚的耳边响起,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枚枚却在里面听出了危险的信号,连忙要退出某人的怀抱,可是某人哪里能这样轻易地放人,抱着小姑娘的细腰不放手,哑声问:“想我吗?”枚枚咬唇不说话,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还夹着淡淡的汗味,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反而让她很是贪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也不说话,枚枚却悄悄地红了眼眶。聪明如她自然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荆山哥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来找她的,不然依着他那样的性子,以前偷偷来她们家翻院墙找她,也因为怕败坏她的名声最后也不肯去了,这次却这样明目张胆的跑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不安。枚枚没有问,心里却不好受,她的荆山哥哥从来都只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良久,枚枚这才抬起头,无比认真的仰望中荆山说:“荆山哥哥,我想你了呢,很想很想,每天都想。”荆山墨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小姑娘娇娇俏俏的脸庞,内心深处早就巨浪滔天了,脸上却一派平静的模样。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看出来了,搂着他的脖子笑个不停。荆山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慢慢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吻上那饱满红艳的嘴唇,只想浅尝辄止,却未想到在要离开之际,小姑娘竟然不肯放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啃咬荆山的嘴唇。 荆山巨大的身体都在颤抖,内心深处的激流终于抵挡不住这脆弱的自制力,很快就抱着小姑娘继续深入了下去。 这处角落僻静的很,枚枚也是第一次找到,就拉着荆山来了,高高的院墙边垂下来一条条的细柳枝,微风浮动时还不时在颤抖,像极了荆山此刻的心情。鼻尖,口腔里满满的都是小姑娘的味道,是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沈峰来到大门口却没看到人,问了护卫才知道枚枚拉着那个人往院墙的东边走了,他提步走了过去,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枚枚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又和她是什么关系。听着护卫的描述,那个人穿着很是普通,脚上穿的还是草鞋,这样的人家肯定是很穷,枚枚的家里虽然没有他们家富裕,却也比一般人家条件好些,这个人应该是她的一个亲戚,沈峰猜想,可随即又想到,枚枚这个小丫头从来不是那种嫌弃穷亲戚巴结有钱人的人,如果真是亲戚她肯定会大大方方的请人进来,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拉着到别处去说话。 这样分析了一下,沈峰居然想不出这个人究竟和枚枚是个什么关系了,但他敢肯定,应该不是亲戚的关系,这让他更加想看看这个人。顺着院墙的方向走,他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于是悄悄地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前方的两个人,男的身材高大,低着头不知道在和旁边的小姑娘说些什么,而在他面前一向带刺的小丫头这会儿却乖乖巧巧的站在旁边,听着他说话,脸上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沈峰感觉心脏一点点的在缩紧。 这个时候荆山却是在跟枚枚说:“我听到有人来了,枚枚你站好,要是给人发现了,你的名声就没了。”小姑娘不依,却还是不情不愿的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笑嘻嘻的说:“被人发现正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了。”荆山听到枚枚的话,抿着唇严肃的说:“不行,枚枚,我是会娶你的,但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娶,而不是要你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我是男人,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收到伤害。” 枚枚爱极了他这样一本正经说爱她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是怎么样也消不掉,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枚枚觉得还是她的荆山哥哥看着顺眼,越看越有味道,是她喜欢的类型。忍不住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梁,枚枚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 荆山无奈的看着调皮的小姑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每次看到她这般模样,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的小姑娘呀,是他放在心尖尖儿上人,谁也碰不得。他想起青山和他说过的那个人,荆山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枚枚,那个叫沈峰的人怎么样?你觉得他好吗?” 枚枚扑哧一声笑了,看着脸上还有些不自在的荆山,笑眯眯的问:“荆山哥哥是吃醋了吗?沈峰大哥啊,在我眼里那肯定是比不上我的荆山哥哥了啊,长得确实不错,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荆山揪着枚枚的衣服,紧张的问。枚枚拉着他的脖子,示意他把头低下来,荆山听话的低下了头,只听见小姑娘在他耳边扫过的声音:“我喜欢你这样的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安心 荆山的眼睛略过身后那座高高的院墙,青砖砌成的大院子,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还有各色好看的花朵,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富裕,他忘不了刚刚看到这一切的震撼,心中所有的惶惶不安都被小姑娘的这句话奇迹般的平复的。纵使他一无所有又怎么样,他的小姑娘只喜欢他啊,他会用尽全身力气去呵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的小姑娘啊! 荆山用眼角瞟了一眼那边藏着的人,不顾一切的把他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坚硬的肌肉感受到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身体,他的心悸动不已。低头在她耳边一遍遍说:“枚枚,你一定要等我,要等我,我会娶你的。” 枚枚正在讶异这个在外人面前木讷沉默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强势了,听见他不安的话语,低头轻笑,声音无比清亮的说:“荆山哥哥是不是等不及了啊,我还小呢,你可千万要等到我长大,我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 荆山一腔的柔情被这个丫头强势霸道的话语弄得只剩下无奈,他揉着她的头轻声说:“瞎想什么呢,我当然只有你了,我是怕你等不及我娶你就已经定亲了。” 枚枚瞪着一双大眼睛,正要羞恼的反驳,突然想起家乡的风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长是可以不经过孩子同意自行给家里的小辈定亲的,她想起荆山的反常,忽然就明白了。迎着荆山深邃的眼睛,枚枚认真的说:“荆山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的,你也一定要等我,至于定亲这件事我会回去跟我爹娘说好的,你不必太过担心,你放心,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跟你说的,你也要跟我说好吗,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字一顿仿佛钉子般钉在荆山的心上,却奇迹般的感觉不到疼,只是满腔的甜蜜,他正要说些什么,怀里的人儿却继续说:“荆山哥哥,我们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我讨厌孤军奋战,也心疼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你分担了。”枚枚伸出手抚平荆山眉间的褶皱,轻轻地笑了。 荆山的眼睛亮的吓人,他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两个人牵着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荆山才说:“枚枚,我要走了,我,我有时间再来看你。”枚枚捏着他的手说:“荆山哥哥,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不必跑这么远了,等过几天直接去我家看我就好。”荆山点点头,脸上是化也化不开的柔情。 沈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原本以为枚枚只是像他一般不喜与人交际,所以才对他这般不冷不淡的,原来,她也能对着别人笑得这么灿烂,闹得那么开心。他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在枚枚回来之前就已经心平气和的像之前那样在书房练字了。 枚枚看着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多了一丝惆怅,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伤感了一会儿,枚枚这才哼着小调慢悠悠的回去了,书房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像是她才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枚枚勾了勾唇角,已经知道之前在墙角偷看的人是谁了。不过她也没打算问,她大概知道了荆山哥哥心底的不安是怎么来的。 肯定是有人在他耳边说过眼前这个人有多么优秀,这才让荆山哥哥有了危机感,徒步走了这么远的路来这里看她,就是想确定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的荆山哥哥呀,始终是不放心的。兀自出神了好一会儿,枚枚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闲闲的扫了一眼那头的沈峰,正好与他飘过来的目光对上,枚枚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低头看书。 书房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毛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显得那么躁动不安,也昭示了主人心情的不平静。枚枚明显不想理会,没有任何察觉的做自己的事情,对面的那个人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放下毛笔,朝枚枚走了过来。 “枚枚,你,没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沈峰轻轻地问。 枚枚这才放下手里的书,惊讶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情跟你说,还是你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她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沈峰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举动,脸色登时便难看了,艰难地问:“刚才找你的是你的什么人?”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枚枚,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枚枚轻笑一声,平静的说:“谁来找我不是我的私事吗?有必要跟沈峰大哥交待么,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窝也不好隐瞒了,刚刚那个是我的一个哥哥。” “哥哥?”沈峰知道枚枚家就她一个孩子,那这个哥哥应该就是堂哥或者表哥了,知道这个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变得平和多了。可又想到他们之前那么亲密的抱在一起,于是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如此,你都这般大了,以后要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枚枚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看着堂姐夫口中那个高冷男神变成这般小老头的模样,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挡也挡不住。 顶着小老头担忧的目光,枚枚郑重的点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沈峰虽然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枚枚已经准备好他继续往下问了,谁知道他竟然真的相信她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怀疑,这下枚枚真的是不淡定了,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安心坐了下来。 沈峰不想把她逼得太急,所以才没有继续问,早上的一番谈话已经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不想这么快就挑破这层关系,只要这个丫头还没有心上人,他就有信心让她喜欢上他。既然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心上人,他也就放心了,看着这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他又自嘲的笑笑,小丫头才这么小,他到底是多心了。 枚枚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不笑了。 荆山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远远地就看到沈云和团团一脸担忧的站在茅草屋前张望,荆山心头一暖,加快了步子。团团像个机关枪一般冲了过来,一头扎进荆山的怀里,荆山硬生生的被她冲的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体,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还没说话就被她抢了话:“荆山大哥去哪了,我和云姨担心了好久,在院子里站了好久,看到屋里你的弓箭都还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天都没看到人。” 荆山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明显长了皱纹的沈云,有些愧疚的说:“云姨,是我不好,走的时候应该跟你们说一声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让你们担心了。”沈云静静地看着这个像山一般沉稳的孩子,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最是知道他的性子的,只有碰到一个人才会这般失控,她也曾经爱过,知道这般爱恋的滋味,最是让人不好受了。她朝他笑了笑,平静的说:“没事,我整日在山上也是没事,不耽误工夫的,你自己小心一点就好。” 团团撅着嘴,哼了两声,沈云笑着看了她一眼,团团立马就变乖了,跟在她身后往屋里走去。三个人吃完了饭,团团便打着哈欠去房间里睡觉了。沈云等着荆山,两人端着板凳到了院子里坐下,沈云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荆山抿着嘴,最终还是说:“青山特意上山来告诉我,她要定亲了。” 沈云一惊,脸色明显的变了,她最是清楚不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个多么可怕的束缚,要是那个小姑娘真的定亲了,那荆山根本就没有机会了,沈云急切的问:“你去找她了对吗?她怎么说的。” 荆山想起他的小姑娘,眉眼都柔和了不少,轻声说:“她说要我等她长大。”沈云听见这话,笑了笑,也终于放下了心,那个姑娘她是见过的,是个好姑娘,心性坚强,品格高尚,既然她这么说那就没错了。想到这里,沈云又说:“还有几年,我们好好存一些钱,等人家姑娘嫁过来日子也好过些,而且,而且我觉得多攒点钱以后说服安姐姐也更容易些,她会反对也是因为历代猎户都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要是我们钱多就不至于这样了,至少还有缓和的机会。” 沈云苦口婆心的说,心里也安稳了不少,本来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人家小姑娘都已经有了这个意思,那以后再谈起这个事就容易的多了。荆山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很重很重,却无比坚定。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的小姑娘过上幸福的生活,沈云看到荆山这样,也开心的笑了,这日子,终于还是有了些盼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拜访 枚枚不欲与他多谈,安静的看书去了,心里却在想,她今年已经十二了,按照村子里的风俗都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一想到她娘那般固执的性子,枚枚都感觉心累。她家荆山哥哥又是那般沉默寡言的性子,要不是她的性子强硬,估计这时候不知道要分分合合多少回了。唉,她简直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中午的日头出奇的大,才只是春夏交替之际,太阳就大的仿佛是盛夏那般,气温一高就让人昏昏欲睡,枚枚不想再这样和沈峰相处下去,抱着书跟沈峰说:“沈峰哥哥,我去睡个午觉,你慢慢练字,书我先借着了。”沈峰的笔一顿,一大滴墨汁在洁白的纸上渲染开来,看的枚枚心里一惊,还以为惹到这位大爷了,结果沈峰若无其事的放下笔,笑着说:“就在这里睡啊,安静又清静,早上不是睡得很好吗?” 枚枚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说:“不不不,早上只是个意外,我还是回房睡吧,而且我这般和沈峰大哥相处,,被有心人看到了不定又传出什么话来。”说完就要走。 沈峰的脚步声却一声声的朝她靠近,耳边已经传来他的声音:“有心人?这个院子里哪里有有心人,枚枚莫非是厌烦我了?” 对呀,我就是厌烦你了,枚枚真想把这句话甩在他脸上,莫非长得像他这样的学霸都这般自恋么?可惜她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是笑得一脸无辜:“哪里哪里,沈峰大哥如此美貌,我想亲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厌烦呢?实在是太困了,我先走了,待睡醒之后我再来亲近沈峰大哥。”说完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脚下生风的溜了。 沈峰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看到枚枚迫不及待的背影,心里沉沉的,说不来的复杂。他觉得自己趁早去拜访一下枚枚的爹娘,就假装无意之中去拜访,让他们见到了他就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这一点沈峰是非常有自信的。不能这样下去,枚枚明显不看重他的皮囊还有所谓的举人身份,他隐隐的感觉她是他无法掌控的,这是沈峰最不喜欢看到的。 在沈府待了三日,枚枚日盼夜盼的终于要回去了,她现在真的是悔不当初,不该听信堂姐夫的话来这沈府看他口中美貌高冷的阿弟的,这几日只要一出房门必会偶遇,吃完饭不是被拉着去书房就是陪着去散步,再或者就是在院子里谈心。而非常巧合的是,只要他俩在的地方,方圆十米内肯定无人出没,仿佛整个沈府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一般,枚枚再蠢也明白这意思了,更何况她还是那么的,聪明机警。 枚枚也常常暗自叹息,这么好的优质男啊,可惜她是无福消受了,她已经有了荆山哥哥,其他人一律不会沾的,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赶着牛车的沈峰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丫头叹气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枚枚,想什么呢,叹了这么多气。”枚枚幽怨的看了一眼沈峰,磨着牙说:“我在想,怎么这么巧,正要出门的时候堂姐夫吃坏了肚子,结果要劳烦沈峰哥哥了。” 沈峰哪里听不出小丫头话里的埋怨,却也只是轻笑一声,并不说什么。 枚枚大概已经猜到了沈峰的意图,她笑了笑,仿佛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道沈峰有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小姑娘可真不是单纯的主啊,那可是一个纯粹扮猪吃老虎的主! 李忠家,安秀儿和李老头还没回去,就等枚枚回来之后再一起回去。这天一大早,黄氏刚打开院子门就听到枚枚的声音,那个丫头从车上跳下来,冲着她就跑了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声:“大伯母。”黄氏默然一惊,看着枚枚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枚枚回来了,可是被小姑娘抱住的身体还是无比僵硬,也是她自己作,以前总是找她和她娘的茬,搞得这个小姑娘跟自己不亲热,虽然最后大家把话都说开了,可是枚枚对她还是不怎么亲近。只是比以往多了一份恭敬和耐心,平时看到了也没有见到她大伯那样活泼,黄氏心知肚明,也不敢使脸色,只是对枚枚加倍的好,希望可以弥补以前的过失。 可是这个时候枚枚突然对她这么亲热,黄氏下意识的有些危机意识,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正在愣神间,突然见到一个人朝自己作揖,黄氏仔细一看,这不是女婿的弟弟吗,她赶紧拉开枚枚,笑着将人迎了进去。枚枚也不恼,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子,完全是一副没长大的小孩子模样,沈峰要是之前没见过她那般沉稳冷静的模样,指不定会被她糊弄过去,这下看到枚枚这样,沈峰了然,这丫头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 枚枚回头看了一眼翩翩的高冷男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才大步跑了进屋,完全把沈峰晾在了后面。 “爹,娘,堂哥,我回来啦!”整个院子都可以听到枚枚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喜悦,李老头和李忠都各自从房间里出来,在大门口碰头;了,脸上的愁云还没完全散去,可是心里却是美的冒泡,这大概是这么些天他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兄弟俩碰头之后,自然要互相沟通一下这几天两个人的‘悲惨遭遇’,李老头闷声不吭,坚决不肯多说一个字,李忠反而是越挫越勇,看到自家阿弟这样,不禁破口婆心的开始规劝:“阿弟啊,这两天被打击的不少吧,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对生活失去希望啊,千万挺住,大哥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李老头抬头淡淡的看了悲天悯人的李忠一眼,轻飘飘的说:“大哥,你别再跟我说你的那些香艳历史了,自求多福吧!” 李忠被自家阿弟这样一噎,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李老头,一脸哀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两人正在激烈的对视着,忽然李忠谄媚的笑了,看得李老头一愣一愣的,然后他轻声叫:“弟妹。”李老头顿时浑身一凛,满脸的愁云顿时换上灿烂的笑容,转身更加谄媚的喊:“媳妇。” 安秀儿朝两人笑了笑,转身之际给了李老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李忠没搞懂,李老头却是看懂了,脸色立马就垮下来了,看着李忠的眼神都仿佛怨妇一般。 枚枚冲进堂屋,给了安秀儿一个熊抱,安秀儿的眼神却是越过枚枚看向了门外的少年,精致的五官,潇洒俊逸的身影,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安秀儿眼睛里带着一股赞赏,连枚枚撒娇都没来的及理会就径直的朝外走去。沈峰面带微笑,一脸谦逊镇定的模样,不等安秀儿走过来,他就大步朝她走去,作了个揖,恭敬地喊了一声:“伯母。” 安秀儿笑着点点头,笑着说:“你就是青水夫家的小叔吧,果然是俊俏无比,听说你小小年纪已经是个举人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峰淡淡的笑了,连声说:“不敢不敢,伯母谬赞了,峰只是运气好而已。”翩翩佳公子,温和谦逊,俊俏有礼,这样一看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安秀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赶紧请他进来喝茶。枚枚看到自家娘两眼放光的表情,不屑的撇了撇嘴,自觉避开他们去后院找青山玩去了。 李老头和李忠相携而来,看到沈峰年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眼睛都亮了,李老头用眼神示意自家大哥,只见李忠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李老头立马就打起精神,上前去问候了。 黄氏赶紧去煮茶,李忠也自觉地去买菜了,留下安秀儿和李老头夫妻二人细细的询问,沈峰全程都是镇定自若,简直像是当初进考场一般,自信但不张扬,给两人留下来的印象果真是好极了。居然没人问为什么是沈峰来送枚枚而不是沈石,可见沈峰对于几人的冲击力是有多大! 枚枚去后院的时候,青山已经起床,在书房看书了,一大早就听到枚枚的声音了,青山就知道小丫头回来了肯定会来找他的。枚枚进来的时候无比忧伤的问:“堂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青山挑了挑眉,头也不抬的说:“对呀,怎么了?”枚枚哭丧着脸,一把夺过青山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无比气愤的说:“你还是我亲堂哥吗?” 青山突然轻声笑了出声,笑得枚枚心里发毛,他才一脸平静的说:“我没提醒你吗?给了你各种眼色,谁知道某人一听有美人就什么都听不进了,哪里知道我眼睛都眨的抽筋了,结果被暗示的那人还一脸懵懂。”听到青山这番话,枚枚顿时焉了,整个人丧气的不成样子,趴在青山的桌子上都不想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计策 青山看到枚枚这般模样,也是不忍心,想了一会儿便说:“沈峰的年纪算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哥哥,但是也确实不大,长得那般好看,还是个举人老爷,要叔叔和婶婶拒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件事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枚枚这才从桌上抬起头,定定的瞧着青山,突然问:“堂哥,那天,那天是你去山上告诉荆山哥哥的吗?”青山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却闪过那个小姑娘明媚的脸蛋,来去匆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那天那个场景她该是生气的吧!想到这里,青山苦涩的叹息一声。枚枚看着青山,也不禁有些同病相怜,歪着脑袋不说话了。 前头的一行人聊天聊得火热,特别是安秀儿和李老头,差点把沈峰家祖宗八代都问清楚了,沈峰都一一耐心的做了回答。黄氏和李忠端着菜进门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沈石,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阿峰啊,怎么不见女婿过来,那天不是他说要亲自送枚枚回来的吗?”沈峰的眉毛动了几下,面不改色的说:“哥哥临出门的时候吃坏了肚子,这才托了我送枚枚回来。” 听见沈峰话里的亲昵,安秀儿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黄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枚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堂屋,刚好听见沈峰这番话,凉凉的接了一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天下竟然有般巧合的事情,是吧沈峰大哥?” 沈峰笑着看着枚枚,没有接话,反而是安秀儿,知女莫若母,她当然听出了枚枚话里的讥讽之意,不悦的打住她:“枚枚,怎么这般没规矩,阿峰到了这里就是客人,怎么去了他家玩了几天竟愈发的没有规矩了!”这话说的有点重,枚枚心里一惊,看着安秀儿的脸色都不好了,她竟然不知道她娘竟然会为了沈峰这般数落她,看来当初想着耍赖不答应这门定亲是很有困难了,想到自己很荆山的未来竟然那般艰难,也不知道荆山哥哥心里是个怎样焦急法,她不禁红了眼圈,心里却微微有了计较。 沈峰暗道一声不好,安秀儿这般做法倒会让枚枚对他愈发反感,有心帮她说几句话,却见枚枚神色黯然的朝桌边走了过去,挨着青山坐了下来,谁也不看一眼。 安秀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错了,于是便没有解释,挨着李老头坐了下来,李老头一双眼睛在安秀儿身上瞅瞅,又在枚枚身上瞅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女儿,要他站队无疑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他索性沉默着不说话。 气氛一时陷入了僵硬,桌上的几个人都闷闷的不做声,沈峰有心想和枚枚说几句话,于是便挨着枚枚坐了下来,谁知枚枚看了沈峰一眼,端着自己的碗筷站起来坐到青山的另外一边去了,这下场面就更加尴尬了,沈峰倒是没说什么,小姑娘年纪小脾气大他是知道的,也没什么介意。反倒是安秀儿,她自己心里对沈峰那是满意的不得了,瞧着沈峰对枚枚还有几分意思,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谁知道枚枚竟然浑不在意,这般给人没面子。 她想着沈峰这般优秀的一个人,有心思的姑娘肯定都排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偏偏自家闺女一点自觉都没有,在她心里,枚枚虽然长得好看,会些针线也能写会说,但终究没有淑女那般淑静沉稳的气质,就怕沈峰看到了心生不喜。她有心遮掩一二,奈何枚枚这般不配合。 “胡闹,枚枚怎么这般没规矩,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快给阿峰道歉。”安秀儿脸有薄怒,显然是很生气。 枚枚红着眼圈,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安秀儿,也不说话,李老头心生不忍有心想说和几句,安秀儿却不依不饶的非要枚枚起身道歉,自家闺女的倔脾气李老头也是知道的,心里暗道不好。却见枚枚僵硬的站起身,朝沈峰行了一个礼,说:“李枚不懂事,给沈峰大哥道歉,请沈峰大哥包涵不要和我这等无知女子计较。” 这话里话外无不带着疏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知女子,不是分明带着怒气么?沈峰心里苦笑不已,却是急急的起身,温和的说:“枚枚不必这般多礼,我怎会与你计较呢?”枚枚头也没抬的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却在桌下用脚踩了青山一下。 青山眼光微闪,并不多做言语,反而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沉默的坐着。 后面来的黄氏和李忠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反而把菜上齐了热情的招呼大家吃饭,安秀儿也感觉自己刚才有些过了,挑起话头来想缓和一下,可是说来说去也只是沈峰在接话,青山和枚枚压根就不搭理她,一味地低头吃饭。饶是李忠和黄氏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两人面面相觑,李忠见此不禁朝自家阿弟看去,使了两个眼色,没有一点回应,他看了一眼黄氏摇摇头,有点分不清眼前的形势,不知道该站在哪队,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偌大的桌子上,也只有黄氏和沈峰接安秀儿的话,气氛很是尴尬,没过一会儿,枚枚便起身告辞,说是吃饱了,紧接着青山也说吃饱了追着枚枚去了。安秀儿卡在喉咙里的话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也沉默了。于是一行人都沉默的吃完了饭。 枚枚回到后院,哪里还有一点刚才伤心的模样,青山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说:“我瞧着你这个丫头平时古灵精怪的,偏偏有些时候却蠢笨不已,这时候脑袋瓜子倒是转的快,依我看你这法子倒是可行。”枚枚瞧着青山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犹豫,讷讷的问:“当真可行么?我娘实在是太不好对付了,我想了许久,索性就将计就计了,希望可以多撑一段时间吧,我还这么小,急什么呀,要定亲也得过几年再说。” 青山笑而不语。 闹得这么一出,安秀儿也很尴尬,偏偏沈峰在场,自己女儿明摆着不待见他,可是自己却偏偏很是满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李老头平时不怎么说话,这个时候竟然也装傻起来,低着头吃饭什么也不说。 沈峰倒是看出来安秀儿的意思了,主动说:“伯母无需在意,枚枚只是小孩子心性,她还小,年纪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峰自然是不计较的。”如此一来安秀儿对沈峰更加满意的不行,连连笑着说:“阿峰果然懂事,枚枚平时也是很懂事的,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何脾气竟然这般古怪,估计是心里有事,我还真是怕你介怀呢。” “我长枚枚这么些岁,自然是不会与她计较,更何况枚枚冰雪聪明,家父家母都甚是喜爱,哪里谈得上介怀,就连我,也是喜欢这般活泼的呢!”沈峰说完这番话,便低垂着眼眸不再多言。安秀儿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听得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枚枚各种满意,就差没有直接说我喜爱枚枚了,心里也放心了下来,她还真怕这般优秀的男子被别人抢了去了,到时候她还不后悔死。 黄氏听了这话也是很高兴,笑着直打哈哈。李忠却没有怎么高兴,他见枚枚那样子对于沈峰是不怎么上心的,可是见弟媳这般模样那是对沈峰满意的不得了,其实他打心眼里也是满意沈峰的,可是他从来都不迂腐,这婚姻大事他还是希望双方都有情有义的,这般生活才会幸福,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峰吃完饭便告辞了,没有多待,安秀儿送他离开的时候还不停的嘱咐,要他有时间便来他们家来玩,枚枚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沈峰学问也高,教枚枚看看书练练字,也是想两个人多处处可以培养点感情,沈峰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懂安秀儿话里的意思,连连答应了。几个人各自告别一番,沈峰便赶着牛车回去了,见到了枚枚娘的态度,他也是放心不少,枚枚虽然对他无甚好感,但是只要他们定了亲,以后他自然会慢慢的收拢小姑娘的心,这一点他有信心。想到此处,他心里也轻快了不少。 话说安秀儿送走了沈峰,便急匆匆的跑到后院来找枚枚问清楚,她到底对沈峰哪里不满意,枚枚一见到安秀儿便红着眼圈各种不搭理,任凭安秀儿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说一句话,搞得安秀儿差点又发火,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女儿在想些什么,问不到结果,心里虽然着急,可也是没办法。今天已经把女儿责骂了一顿,再不好说什么重话,也只等她消了气,再慢慢的磨了。 这刚好如了枚枚的意,她就是要这样和安秀儿耗着,于是两个人开始了长久的拉锯战。 一更君哦~(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表哥 团团在沈云家里呆了半个月之后,连云婶终于上门带团团走了。彼时,团团已经可以绣出简单的动物还有花草了,当团团拿着这些天绣好的帕子给连云婶看时,连云婶感动的热泪盈眶。她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花草,欣慰的拍了拍团团的肩膀说:“娘果然没看错,你云姨就是个有本事的,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你这野孩子总算是有个一技之长了。” 团团翻着白眼看着连云婶,悄悄地在沈云耳边说:“云姨,你看我娘,每次见我都担心我嫁不出去,你看看我想是那种嫁不出去的人吗?”沈云捏了捏团团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笑着说:“团团这么美,肯定有大把的人要呢,到时候提亲的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 一番话说得团团眉开眼笑的,连云婶赶紧把带来的几匹布拿出来,笑吟吟的递给沈云,沈云当然不接,本来教团团刺绣就是举手之劳,而且她一个在这深山里过的也寂寞,有团团陪着这日子才好打发。连云婶是个急性子,看到沈云百般推辞便急了,虎着脸说:“我们两家家里肯定都不缺野味,我这是特意去市集上买的几匹粗布,你可别嫌简陋,好好地给自己和荆山做几身衣裳,我看着荆山那个孩子也不怎么说话,这些年也是多亏你了。” 沈云这才不好意思的接了,招呼着她们坐下,又一人倒了一碗茶,连云婶缓缓地说明了来意:“我这次上山主要是带团团回去,这不团团表哥来家里了,他们一家住在山下,我们也是好多年没见,这才想带团团回去见见她表哥一家。”连云婶脸上带着笑意,明明是几句普通的话,沈云偏偏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还懵懵懂懂的团团,不经意的接了一句:“团团表哥一家啊,是该去见见,毕竟是亲戚,好些年不见这感情都怕生疏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担心这个,松哥儿小时候还特别喜欢团团,经常带着团团到处野,这不从小就养成这等野蛮的性子。”连云婶淡淡的瞟了一眼团团,继续说:“这些年不见了,也不知道松哥儿长得怎么样了,我家团团都出落成大姑娘了。”一番话说得沈云眼皮直跳,看来她果然是没有听错,连云婶分明有那个心思了。 思及此,沈云抬眼看了一眼团团,团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反正就是一副格外认真的样子。看到沈云不时抬头瞧她一眼,不禁有些疑惑的问:“云姨一直看我干嘛?”沈云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温和的说:“看着团团太美了,云姨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的一向没心没肺的团团都不禁红了脸。 连云婶听了这话也是乐的直笑,看着女儿娇美的脸庞,她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淡淡的骄傲,这般的美貌,只要收敛一下性子,到时候还怕嫁不出去吗?之所以说那些话还不是为了吓一下团团,不然再这么野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团团被两人的眼神看的坐不下去了,急吼吼的跑出去找荆山了。连云婶看到女儿这般跳脱的性子眼皮就是一跳,对着团团的背影就大吼一声:“怎么这般没规矩,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愁死了。”团团像是没听见一般,一溜烟就没影了。 连云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其实她还是很宠这个小女儿的,从小性子便活泼,很是讨喜,可是长大了未免就太跳脱了一点,她虽然伤脑筋,但也是一心一意想找个可以包容女儿的人,刚好她表哥要来,连云婶这才动了心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松哥儿从小便喜欢团团,虽然这些年没见,但情分还在啊,以后让两个孩子多处处,自然就有了感情。 连云婶在心里盘算,越想越觉得可行,与其找一个什么不靠谱的,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沈云神色淡淡的看着一脸喜色的连云婶,脑海里闪过那日一直跟着团团的少年,也不禁摇头叹息一声。 “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连云婶见沈云叹气,收敛了脸色问。 沈云脸色似有怀念的感叹:“我是在想这一眨眼团团都要定亲了,当年见她的时候还是这般小小的孩童呢!”说着在膝盖上比了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连云婶听到这话,也是无比怀念:“谁说不是呢,那么小的一团,现在长得这般大,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都老了。” 于是两个人又陷入了对以往的怀念中。 团团一溜烟跑出来之后,直奔荆山的茅草屋,本来也没指望荆山在家的,结果跑进去的时候看到荆山竟然坐在堂屋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团团轻轻地走过去,才看到旁边竟然放了一本书,她睁大了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荆山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荆山头也没抬的说:“认字。” “认字?”团团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一向只知道打猎的荆山大哥现在竟然在认字!她围着荆山转了几圈,还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傻乎乎的问:“荆山大哥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啊?”荆山这才直起身子,捶了捶后腰,站起身对着团团的头就敲了几下,神色淡淡的说:“什么中邪,你荆山大哥好好地呢,多认些字不好吗?” 荆山说着又想起了他的小姑娘,听青山说那个令她爹娘都满意的家伙是个举人,文采斐然,还长得很是俊俏!他虽然这是个猎户,但也不能给她丢脸,不就是识字吗,他刻苦一点还不是学的会,有什么了不起的!荆山兀自出神,这才想起问团团的来意。 团团撇撇嘴说:“我娘来了,说是要带我回家,去见什么表哥。” “表哥?”荆山一下听到了重点,团团连连点头说:“对呀,多少年没见了,我连表哥长得什么样子都忘了,我娘还特别高兴,眼巴巴的带着我去见表哥。” 看见荆山没什么反应,团团继续说:“听我娘说我表哥一家住在山下,因为离得远所以联系也就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突然走动起来了,看我娘那个意思还是很高兴的,我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荆山看着团团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悄悄地为青山鞠了一把同情泪,他似是不经意的问:“团团还记得那次和我一起去后山挖野菜的大哥哥吗?” “哪个?”团团听见荆山没头没脑的话脑袋还没回过神来,但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不说话了。荆山瞅了一眼小姑娘脸上复杂的神色,心里也有点底了,他继续说:“团团对那个大哥哥是个什么印象啊?” 团团抿着嘴不说话,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荆山看着小姑娘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对青山其实也是不同的,但是小姑娘年纪还小,不懂这种感觉,可是荆山知道青山对这小姑娘是认真的,想着前几天青山特意跑过来告诉他枚枚定亲的事,他觉得是时候来还他的这份恩情了,想来也觉得好笑,两人的情路也是坎坷,竟然境遇也是这般相似。 “团团也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人?”荆山突然问。 团团一怔,丝毫没想到荆山会问这个问题,她摇摇头,很干脆的说:“没想过。”随即笑着说:“我这不是还小吗?急什么,荆山大哥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荆山看着团团一脸天真的表情,说:“团团已经十一了,这个年纪早就可以说亲了,也有很多姑娘这个年纪就定亲了,团团可不能这般没心没肺,要早点为自己打算一番,不然到时候连云婶给你订了亲,你却不喜欢,你想想吧!” 从来没有人对团团说这番话,荆山看着那般沉默,现在却对她说出这番话,这个世道大部分的人都这样,成亲才是第一回见面,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荆山想都不敢想,团团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想看到她幸福。 团团认真的点点头,对荆山很郑重的说:“谢谢荆山大哥的提醒,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还小,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听了荆山大哥的这番话,我才发觉原来我竟然都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荆山欣慰的看着团团,脸上难得带着一股温情,说:“是该这般,团团要长大了,不能再这样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好想想以后,要是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跟云姨,能帮我们都会尽力去帮的。” 团团笑着点头,脸上却带了一股郑重的意味,她忽然想起青山,也傻傻的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稍作停留,连云婶就带着团团欢欢喜喜的回家了,荆山打定主意要找个时间去跟青山谈谈,不然依照连云婶的性子,肯定会很快就给团团定亲的。 文文要入V啦,大家想要福利的,或者对文章有什么想法的可以在评论区给我提议,也可以加群339646027,群里面有被锁章节的原版,还有我不定时发放的短篇小说,文字交流什么的都可以群聊,欢迎骚扰哦!(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离家 又在青山家住了一晚,安秀儿便带着枚枚和李老头一起回去了。 春季慢慢的接近尾声,一年一度的科举又开始了,十年寒窗苦读只为这一刻,全国各地的举人秀才们都沸腾了,每个县的县令都很重视,要知道县里出了秀才举人是可以计入考评,作为评估的额外的加分的。连平时一向潇洒的青山都开始感觉到紧张了,整个李家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黄氏是每天都在厨房炖补汤,换着花样给青山做菜,李忠则每日早上自起床就跑到书房去督促青山。 青山看书,李忠就在一旁看话本子,就当是温习旧梦了。黄氏每日既要伺候青山,也要伺候李忠,当然,前提是她还不知道李忠每天看的是话本子。青山斜着眼睛看着每日美其名曰监督他的李忠,终于忍不住咳了几声。 李忠从容的从书里抬起头,用眼白瞧了一眼青山,示意他有什么事,青山忍不住问:“爹,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天天在这里不务正业,影响我学习。”李忠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摸了一把不存在胡子,笑呵呵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到你,何况爹只是在这里蹭蹭你的光,重温一下当年的美梦,又没有影响到你。” 青山鄙视的瞟了一眼自家老爹,本想说什么,听到门外些微的响动,笑了笑说:“是吗?所以爹现在是在看你以前珍藏的话本子喽?”李忠一脸骄傲的说:“当然,你可不知道你爹我的珍品,那可不是一般的话本子,以后你成亲的时候我再挑两本送给你。” 瞧瞧,说的多冠冕堂皇,看小黄书就看小黄书喽,说的那么高大上,青山的眼角抽了几下,实在不懂他爹怎么可以这样厚脸皮。李忠本欲再说一点,结果就看到黄氏一脸平静的端着补汤进来了,分明是将他们的谈话都听在了耳朵里,他忽然感觉全身发冷,讨好的朝黄氏笑了笑。 黄氏殷勤的招呼青山来喝汤,转个身就跑过去揪住李忠的耳朵,吱溜一声麻利的就把人给提了出去,李忠硬是连一句哎呦都没敢叫出来的。青山淡定的看着他家不靠谱的爹娘,眼角抽了又抽。 院子里,李忠苦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黄氏,想起那个晚上身下的搓衣板,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疼。他偷偷地瞧了一眼黄氏,终于忍不住谄媚的说:“媳妇,我可真是冤枉啊,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你别听青山胡说,我真的是去监督他搞学习的。” “是吗?”黄氏淡淡的问,瞥了一眼李忠手上还没放下的一本书名叫做《小木匠与风流寡妇》的话本子,轻轻地抽了过来,问:“打量我不识字是么?恰好这几个字我都认识,青山在家教我的。”李忠的眼睛都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也是抱着侥幸,在家媳妇不识字,所以只要是在看书,说看什么她都不知道,谁知道!竟然又犯错误了。 见时机不对,他赶紧求饶:“媳妇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看这些东西了,我马上都交出来,你别生气啊!”黄氏笑着说:“今晚一个搓衣板,你懂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李忠一脸愁云的回了书房,看见自己雷打不动的儿子,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中套了! 青山可不管这些,淡定的喝完了汤,继续埋头看书了。李忠过来想蹭口汤喝,结果就看到自家儿子喝完了最后一口。 他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面带薄怒的说:“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我这么倒霉是因为谁,居然连口汤都不留给我。” 青山擦了擦嘴角,毫不在意的说:“谁家爹像您这般和自家要科考的儿子抢书房,抢补汤喝的。” 李忠:…… 看了一眼继续雷打不动的儿子,李忠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收拾好碗筷去厨房了。瞧着李忠垂头丧脸的背影,青山的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 也只有他这不靠谱的爹,每天在他面前变着法子耍宝,没看到他娘这些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青山想到这里心情格外愉悦,他忽然想起那日上山不经意瞥见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也不知道那个笨丫头懂没懂他的心意,这段日子忙着科考,也没有时间去山上看看她,罢了罢了,反正都已经误会了,等科考完再回来跟她好好解释吧! 青山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有些东西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要是他以后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离赶考还有几天,黄氏每日里忙着给青山收拾衣服,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又不是几天,衣服鞋袜都要一一备好,还有银钱也要带的够够的。李忠每日也跟在黄氏身后打转,他现在老实多了,而且他又不是真的那般不知轻重,儿子上要去赶考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自然也是全心全意的替儿子着想了。 看到黄氏在包袱里放了那么多银票和银子,李忠皱了皱眉,又一股脑的拿出来了,黄氏倒是没说什么,看着他不说话了,李忠讪讪的摸着鼻子说:“给银子也不能这样给,这要是在路上遇到点什么事情被人抢走了那可是哭都来不及,这样,你在这些衣服里缝一个小暗兜,把银子分开装,以防万一。” 李忠这些年在外面走镖,什么没见过,经验自然也是足足的,在外面行走,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一定要注意藏好银子,还有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黄氏听了这话,赶紧又去拿针线筐,关键时候当然要以夫为天了,房里的小打小闹只是夫妻情趣,在外面她也是一枚贤惠的妻子,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几个人就这样慌慌忙忙的过了这么几天,临行之际,黄氏依依不舍的在后面悄悄地抹眼泪,李忠则是一脸不耐烦,扯着青山的手就说:“快走快走,日日和我抢书房,考不上就别回了。”青山还没说什么,后面的黄氏可不依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心疼反而过来落井下石,她一把揪住李忠的耳朵,扯得李忠嗷嗷直叫,黄氏含着泪说:“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不是你儿子是吧,平时在家不着调我都不说了,青山都要走了你竟然还这般不着调,合着那不是你儿子是吧?” 李忠哪里敢反驳,这不是故意这么说刺激刺激儿子嘛,结果反倒是吃亏不讨好,他赶紧求饶:“媳妇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山当然是我儿子了,我也心疼,这不是一时糊涂没收住嘴么?你别生气啊,青山还在一边看着呢!” 黄氏这才想起自己儿子还在一边看着呢,赶紧放了手,跑到青山身边各种嘘寒问暖,搞得李忠在后面看着他们龇牙咧嘴的,当初自己去外面送镖都没见她这般担心,轮到儿子就万般不舍,李忠感觉黄氏都不爱自己了,他傲娇的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叫青山赶紧走。 青山笑着对黄氏摆摆手说:“娘,我走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爹,你别总是惹娘生气,你们等着,我定会考个成绩回来的。” 李忠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看到黄氏对着青山渐行渐远的声音不停地抹眼泪,他心里的那股酸味蹭的一声就上来了,一声不吭的回了家。 青山前脚刚走,荆山就从山上找了过来,在青山家门口踌躇了一下便登门了,李忠正生着气呢,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心里不禁警惕起来。荆山看了一眼李忠,随即赶紧点明自己的身份:“伯父,我是青山的朋友,今天来找青山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不知道青山在不在家。”李忠狐疑的看了一眼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说:“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们刚刚把青山送走,这不是科举又来了吗,青山赶考去了。” 荆山沉吟一声,问:“那他多久能回来?” 李忠砸吧一声说:“估计短时间回不来了,最晚也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听到这番话,荆山蓦地一怔,随即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几个月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想到连云婶那个急性子,说不定还没等青山回来就已经帮团团给订了亲了。可是这话又不能跟青山爹说,这要是弄不好团团的名声就没了,想到这里,荆山马上就告辞了:“那打扰伯父了,等青山回了我再来找他吧!” 李忠没有具体过问到底是什么事,点点头送荆山出院子,刚送走荆山,就迎面看到黄氏回来了,他轻哼一声,撇撇嘴找不都没打就走了。黄氏看着李忠孩子气的模样,怔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也搞不懂他又做了什么,反正在家丈夫也尽是做些不靠谱的事情,黄氏也没有问他,任他这样去了。 李忠眼巴巴的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媳妇来哄一下自己呢! 一更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再见表哥 安秀儿今天特别高兴,枚枚乐颠颠的往院子里跑,她爹说家里来客人了,当她看到院子里那厮笑吟吟云淡风轻的看着她喊她枚枚的时候,枚枚不出意料的吐了!枚枚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一刹那竟然忍不住反胃了,那个在村里被多少姑娘追着抢着的少年,在看到心爱的姑娘对着自己一向自信的脸庞吐了的时候,脸不出意外的黑了。 安秀儿尴尬的站着,第一次被搞得不知所措,她尽量平静的对沈峰说:“阿峰啊,枚枚不是针对你,她这几天胃不好,这一下可能是跑的太急了才会这样,阿峰可不要误会。”说完,她竟然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枚枚扶着院墙吐了一会儿,看了沈峰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李老头见状赶紧去追枚枚,最近家里气氛不对,他一定要稳住! 安秀儿一下子就黑了脸,讪讪的招呼沈峰进屋了。沈峰尽量温和的笑着,若无其事的跟安秀儿寒暄。安秀儿不好意思的接过沈峰手里的礼物,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尴尬,笑着说:“来就来了,怎么带这么多礼物过来,以后可不要这么客气,再这样客气以后我就不欢迎你来了。”沈峰连连摆手,笑着说:“峰今天贸然拜访,甚是唐突,伯母不要介意才好。” 安秀儿看着沈峰这般温和潇洒的模样,越看越是满意,在心里连连点头,嘴上的笑容也没断过:“我怎么会介意呢,我巴不得阿峰天天来呢,枚枚这孩子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跟我也不怎么说话,正好你今天来了,等会儿就好好开导开导她。” 沈峰笑着应下了。 李老头跟着枚枚来到后院,急忙给她端了一杯水,问:“枚枚,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吐得这么厉害?”枚枚拿水漱了漱口,慢吞吞的说:“我,我可能是昨晚有些着凉了,爹不用担心,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下子没忍住。”枚枚说着就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头,想到刚才那个场景,她真的不敢相信沈峰美人的心理阴影。 “爹,沈峰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枚枚忍不住问了李老头一句。李老头干巴巴的说:“说是单纯地来拜访的,我看着那孩子挺好的呀,枚枚你怎么看起来这般不待见他?”枚枚有气无力的看着李老头,幽幽的叹息:“爹呀,那是你们看着好,我瞧着也是一般而已,这种事情讲究眼缘的,你们喜欢不代表我喜欢啊!” 李老头很是开明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枚枚一看自家爹这般模样,瞬间感觉有戏,她想着她爹可能比要比她娘好拉拢多了,想了一会了,枚枚看着李老头笑了。李老头突然坐了下来,看这样子是要和枚枚长谈,枚枚苦着脸看着他,一副等着他说话的模样。 想了一会儿,李老头说:“枚枚啊,爹不会逼你的,不过沈峰这孩子确实是不错的,你看看这十里八乡哪里找的出这般优秀的人啊,不过我也尊重你的意愿,毕竟我和你娘都是为了你好。”枚枚听她爹这般推心置腹的话差点没感动的流泪,她突然抱着李老头的胳膊,娇娇糯糯的喊了一声:“爹~”,李老头何曾和女儿这般亲密过,顿时就红了眼眶,摸了摸她的头,突然站起身说:“我得去招呼一下客人,留着你娘一个人在前面招呼客人也不好,你再好好想想,沈峰那个孩子确实不错,你们可以先好好处处。” 听到李老头这番情深意切的心里话,枚枚哪里还敢反驳,连连点头。 李老头见此,便安安心心的上前接待沈峰了。 连云婶和团团回家时,王松一家已经来了,连云婶看着几年未见的姐姐林氏,眼眶都红了。林氏也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几人寒暄一番,连云婶赶紧招呼他们坐下,拿出家里的一些小点心给他们吃。连云婶特意看了几眼站在林氏身后的王松,察觉到连云婶的视线,林氏赶紧擦擦眼泪,把王松拉了过来,对连云婶说:“你看我这一见面就忘记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这是松哥儿,小时候来这里玩过的。” 连云婶拍了拍王松的肩膀,笑着说:“还记得姨妈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和团团玩呢!”说着就把团团拉了过来,团团一点也不害羞,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王松,粗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五官之间颇有些英气,身材壮硕,看着就是有力气的。 王松也在看小表妹,不过他可不敢像团团那般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那边扫过去。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小表妹,那般依赖他,跟在他身后叫表哥的模样,现如今长大了,成了大姑娘的样子,原先肉嘟嘟的脸现在还只是带着点婴儿肥,大大的杏眼,粉嘟嘟的嘴唇,看着看着他的脸不禁红了。只是王松皮肤黑,看不大出来。 林氏看到团团的时候也是眼睛一亮,招招手喊小姑娘过来,团团缓缓地走过去,笑着叫了一声:“姨妈。”林氏开心的合不拢嘴。 连云婶看到这两个孩子这般模样,心里也是乐的不行。想了一下便对团团说:“团团,你表哥这些年没来了,你带着他在这山里转转吧,就在这附近转转就好,可别往深山里去。”团团点头,笑着对王松说:“表哥,走吧,我们去转转。”王松红着脸跟在团团身后。 安秀儿和李老头陪着沈峰坐了一会儿,李老头提议道:“离吃饭还有一会儿,要不然让枚枚陪着你到处转转吧,后面的山上风景优美极了,看看也好。”李老头这般提议,沈峰自然欣然应允,枚枚也只好带着沈峰去转转了。 不过听她爹的口气,是可以带他去山上转转喽,正好,几天没见荆山哥哥,趁着这个机会上山去玩玩。于是枚枚怀着无比激动地心情带着沈峰出门了。连沈峰一路上罗里吧嗦的问东问西她都好脾气的应了,直让沈峰惊讶不已。 枚枚想了一会儿,又觉得直接把沈峰带去荆山哥哥家不好,于是又拿了一个篮子,一把小铲子,顺便去挖点野菜,到时候说分头行动,她再偷溜去找荆山哥哥,这样正好! 山上的风景确实优美极了,沈峰看着心情也舒爽了不少,看着枚枚这般欢呼雀跃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于是问:“枚枚没来过这里么,怎么这般高兴?”一说到这儿枚枚就不高兴了,她撅着嘴巴说:“我哪里有机会出来啊,每日都被我娘拘着在家不是绣花就是看书,闷都闷死了!” 面前的小姑娘今天穿了一条杏黄的裙子,上面是翠绿色的短衫,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背后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空气里飘荡着不知名的花香,不浓郁,却勾的人心里痒痒的,沈峰不禁看呆了,伸手拢了拢枚枚耳边的碎发,枚枚也没躲,笑吟吟的看着不远处背着弓箭的那个男人。她还以为今天要去他家里才能碰得到,谁知道在这半路上便碰到了。沈峰当然不知道枚枚看的不是他,而是身后的男人,还以为枚枚是想通了,脸上便带着和煦的笑意。。 荆山紧紧抿着嘴唇,看着那个男人亲密的摸他的小姑娘的头发,心里仿佛烧起一团火,可是又偏偏发作不得,那个小丫头明明已经看到他了,竟然也不躲就那么让那人碰她!想到这里,荆山脸色就不好看了。 枚枚朝荆山眨了眨眼,突然离沈峰靠近了几步,笑着说:“沈峰大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小溪,极细,水里的雨味道最是肥美不过了,要不然我们中午便在这山上弄点烤鱼吧!” 沈峰听见枚枚的提议,也是颇感兴趣,他一介书生,对这种事情有着天生的好奇,特别是看到枚枚脸上的笑意,他也无法拒绝,于是跟在枚枚身后朝那条小溪走去。 没走多久,便听见叮叮咚咚的水声,在这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枚枚指着那不过几米宽的水面高兴地拉着住了沈峰的袖子说:“沈峰大哥你看,这便是我说的那条小溪,这溪水也是甘甜清冽,非常好喝。”沈峰显然也被眼前这番景象给震惊了,乍一看去这小溪仿佛从天而降,看不到头,走近才发觉源头竟然顺着山谷的沟沟壑壑直直通道那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他何时看到过这般奇异的景象,不觉看呆了。 被枚枚拉了一把才回神,枚枚笑嘻嘻的对沈峰说:“沈峰哥哥,那你就在这里捉鱼喽,我去挖点野菜,等会儿烤鱼的时候拌一点,肯定特别好吃。”枚枚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喜悦,沈峰自然听出来了,看了一眼茂密的林子,还有些犹豫。 枚枚赶紧说:“不用担心,前几天我娘还带着我上山来挖野菜了,我们也在这里吃了中饭,挖了一天才回去,我对这里很熟的,沈峰大哥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中午就在这里集合,沈峰大哥别到处乱走,在这周围转转就好。”说完也不等沈峰同意,就急匆匆的跑远了。 沈峰看到枚枚这般跳脱的模样,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小溪里鲜活的鱼发愁。 通知一下大家,本书明天上架,也就是入V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小紫是学生党,每天码字也不容易,大家每章只需要花几分钱就可以看了,对后续人物有什么想法,或者想看一些章节的未修订版的,都可以加群跟我说,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码字不易。^_^(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惩罚 荆山一直紧紧地跟着两人,他早在看到沈峰摸枚枚头发的时候就忍不住了,这个小妮子胆子忒大,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去拉那人的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上面,心里的火像是洒了汽油一般熊熊的燃烧起来。 枚枚挎着篮子,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沈峰眼前,刚躲进那处草丛里,就被一股大力给拉了进一个坚硬的怀抱。枚枚低呼一声,转瞬就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鼻尖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枚枚没有挣扎,满脸笑意的趴在那人的怀抱里。荆山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那仿佛刀削一般精致的轮廓看得人忍不住犯罪,枚枚抬眼望去,痴迷的咬在荆山的下巴上。 荆山再也忍不住了,对于他的小姑娘他是在没什么自制力,他忽的丢掉身上碍事的弓箭还有一大堆弥漫着浓浓血腥味的猎物,一把将小姑娘压倒在灌木丛里的大树上。枚枚甚至可以感受到荆山那鼓鼓的爆发的肌肉,她满意的摸着那些硬硬的肌肉,特别是看到荆山沉着脸一脸不大高兴的模样的时候,心情更好了。 她仰头看他,他的下巴上还残留着她的牙印,整整齐齐的,那双幽暗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的老鹰那般深邃。枚枚的手在荆山的身上游走,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是故意气我么?”荆山闷闷的声音隔着衣料传来,枚枚好像还听出了很大的*味。 她摸了一下他靠在她肩膀上的头,低声说:“是啊,我就是故意气你。”说完,忍不住咬了一口荆山的鼻尖,高挺高挺的,引诱的人想犯罪。明显感觉抱着她的那人气息粗重了起来,枚枚笑着,还是没忍住,沿着那人帅气的五官从额头开始往下亲了起来,直到整张脸都涂满了自己的口水,枚枚才满意的点点头,放开了那人。 荆山的脑袋里仿佛有烟花在绽放,他感受到小姑娘较软的唇瓣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游走,甚至还可以感受到那香软的小舌头勾勒他的轮廓,耳边只剩下那句‘是啊,我就是故意气你的’,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吻上了小姑娘较软的唇瓣。熟悉的花香味萦绕在荆山鼻尖,他感觉整个人都醉了。 枚枚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欢喜的看着这个为他失控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一阵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荆山终于放开了枚枚,整个头都压在枚枚的肩膀上平复呼吸,她灼热的呼吸喷在荆山的脖颈,荆山还是闷闷的说:“以后,不许再气我。”枚枚听见他话里的怨怼,把头埋在他怀里笑了。 “荆山哥哥,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枚枚低低的在荆山耳边呢喃,一字一句都带着浓浓的情谊,像是隔着几个世纪传来。 荆山没有说话,紧紧地盯着怀里的小姑娘,听她娇娇软软的说:“我喜欢你。”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仿佛浸在一汪温软的水里,感受到那温柔的抚摸,所有的怒气都被她这么一句话弄得烟消云散。荆山忽然想起那个男人,肌肉又绷得紧紧的,他声音低沉的问:“枚枚,那个男人,你们怎么会一起?” 听见他用那个男人来称呼沈峰,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说,分明是还在生气,枚枚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突然就来了我家,我爹娘看起来对他很满意,所以~”还没说完,就见听见荆山粗重的呼吸声,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里面翻腾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是怕,枚枚赶紧说:“不过,我已经跟我爹说清楚了,只是我娘那里不好说,你别担心,过一段时间我再去磨她,前几天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我跟她闹掰了,现在还在生她气呢,不过这样也好,我在闹别扭,她就不会贸然替我定亲了。” 说了半天头上的人都没反应,枚枚不满的戳了戳他硬硬的肌肉,突然越过他看到他身后还流着血的猎物,枚枚瞬间就心疼了,她这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他身上的味道,枚枚猛地抱着他的腰,轻轻地叹息:“荆山哥哥,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也不许瞒我,我们有两个人,不许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荆山低低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会心疼的。”枚枚嘟着嘴,朝他撒娇。 荆山抱着他的小姑娘温柔的笑了,低下头轻轻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说:“嗯,我也会心疼的。” 沈峰头一次感觉束手无策,他看着小溪里活蹦乱跳的鱼,也只好无奈的卷起裤管,拿着从路边折下的树枝,慢慢的走下水,认真的屏息叉鱼,可是站了好久,也只是勉勉强强的叉了几条小鱼,没有办法,他可不是那种认输的人,更加专心的开始叉鱼了。 团团带着王松去了平时挖野菜的地方,那个地方景色好而且安全。团团看着那个皮肤黑黑的表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王松则是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这般笨拙,怎得一见到表妹便这般模样,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却见到小表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王松一下子就脸红了,结结巴巴的问:“表表妹,你,你在看什么?”团团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王松的脸,问:“表哥,你以前便是这般黑吗?怎么会这么黑呢?”王松突然感觉不知所措,这要他怎么回答呢,他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紧张的说:“没,我以前,以前不是这般黑的,这些年做农活,所以”说着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笑了。 团团一幅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哦,我还以为是天生的呢,表哥,我小时候见过你吗,可是我都不记得了。”王松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心潮澎湃的说:“对呀,你小时候可喜欢我了,我带着你到处玩呢!”说完,他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团团。 团团只是觉得很好玩,这个表哥好像很害羞呢,比她还要害羞,完全不同于荆山大哥,还有那个呆子!团团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青山温柔的笑容,她的呼吸一窒,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忧伤。王松也看出团团神色有些不对,他小心的问:“表妹,你怎么了?”团团看着王松摇摇头,捂着胸口发疼的位置笑着说:“没事,表哥,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吧,那里有好多可以吃的野果,还有好看的花。” 王松自然点头,跟了上去。 走过那片草地,就见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树木都长得格外茂盛,旁边就是团团说的一片花地,还没走进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团团已经欢呼着跑了过去,摘了一捧好看的花。王松笑看着那个在花丛里微笑的姑娘,心跳快的不像话,那个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后面,叫他的表哥的小矮人,现在已经长得这般大,还这般,貌美温柔。王松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悸动,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朝那片花地走去。 偷偷地瞧了一眼团团手中的花,紫色居多,王松悄悄地摘了好大一捧紫色的花,坐在草地上开始扎花环,不时抬头看一眼那个在花丛里奔跑的小姑娘,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不得不说王松确实有一双巧手,虽然是个粗糙的农民,在地里干些粗活,难的是他心细,人也老实。作为一个农家汉子,这的确是很难得的。 不一会儿他手上就多了一个紫色的,非常漂亮的花环,王松笑着,想象着团团戴着这花环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 团团玩的有些累,朝王松这里跑过来,王松把花环悄悄地藏到身后,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模样,他也很高兴。团团一把从王松身后拉出那个花环,调皮的说:“我老远就看到表哥手上有东西,竟然还藏起来。”在她看到手里的花环之后就只剩下惊叹了,她一脸惊喜的捧着花环,嘴里发出赞叹:“哇,好漂亮,表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王松没想到表妹这般跳脱,他原本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他忐忑的问:“怎么样,喜欢吗?”团团把花环戴在头上,笑嘻嘻的问:“怎么样,好看吗表哥?”王松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身草绿色的衣裙,头上紫色的花环,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他不禁看呆了,说不出话来。 团团看表哥一脸呆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一把上去扯着他的胳膊往林子里拽,指着不远处挂着野果的树说:“表哥,我想吃果子,你帮我摘一点吧,我不会爬树。”王松被团团拉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连忙答应:“好,好,我帮你摘。” 说罢,两人笑呵呵的往林子走,王松脸色泛红的随着团团拉着他的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今天是入V的第一天,发布了VIP章节之后就不能随便发布免费章节了,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都可以在群里跟我说哦,对于文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提,欢迎群聊:339646027。(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告知 不知道是不是荆山对团团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她虽然没心没肺,却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与其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不如嫁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她娘总归是为了她好的。团团对这个黑脸的表哥印象很好,她喜欢对她好的男人,如果她娘真的要她和表哥定亲,她应该也是愿意的。 挂满了红色的不知名的野果的树上,团团看着树上那个奋力替她摘果子的男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在山上挖野菜,那张面冠如玉的脸,执拗的将自己的兔子腿分给她,她不接,结果给弄到了地上。其实看着不在意,现在细细想来,他在她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她想着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最后还不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么?团团想着,心里有些许苦涩的味道,那个别人口中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也渐渐长大了呀! 王松奋力的在树上摘了好大一捧果子,他心里其实还有些犹豫,这些果子看着红艳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想了一会儿又怕团团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表妹,这些,这些果子能吃吗?”团团的眼底闪烁着兴奋地光芒,瞧着他手里的那些果子唾液都不禁分泌的多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当然可以拉,表哥,我从小就吃过这些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特别好。” 王松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树下的团团,又看着自己怀里这一大捧果子有些为难,团团却是等不及了,朝王松喊:“表哥,你就直接丢下来吧,我接着。” “可是这果子这么硬,要是把你砸到了很疼的,表妹别急,你等我一会儿。”王松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把那一捧果子用外衣包着系好,自己捏住袖子的顶端慢慢往下放,团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惦着脚尖去够,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她望着那一大包果子,咬牙说:“表哥,你放手吧,我接得住。”王松看着小姑娘泛红的脸,就缓缓地放了手。 团团奋力去接,那包果子直接落到了团团的手臂和胸口间,刚刚发育的小姑娘最是青涩不过,某处刚刚隆起的地方被这一大包果子砸的生疼,她以前也被果子砸过,可从来没有这般疼,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地从高处落下砸中的剧痛,毫无预兆的袭来,她没忍住,抱着胸口哭了起来。那大包果子也直直的落到地上,隐约可以看到衣服上都沾染了果子被挤压的水汁。 王松看到小姑娘抱着自己就那么直挺挺的蹲下来,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他慌了神,一下子就从树上蹦下来,一个没注意,腿上传来一股剧痛,他也顾不上了,朝团团跑过去。青春期的小姑娘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就算是正在变化的身体,也总是怀着新奇与害怕的心情,团团虽然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可是她并不清楚是为什么,还以为是果子太重的缘故。 所以当王松一脸愧疚的跑到她身边问:“团团,是不是砸到了,给我看看,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团团泪眼婆娑的看着王松,捂着胸口疼的直不起身。王松看到小姑娘一个劲儿的哭,他也急了,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就想看看团团被砸的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于是他伸手把团团从地上拉起来,一双眼睛焦急的在她身上逡巡,却见小姑娘抱着自己的胸口哭着对他说:“表哥,我这里被砸了,好疼,你帮我揉揉好吗?” 王松的脸忽然红的不成样子,心里却愈发焦急了起来。他知道姑娘家的身子最是娇嫩不过了,这姨妈家的小表妹从小也没做过什么体力活,养的一副白白嫩嫩的模样,满身的细皮嫩肉,自然不能和那些在田里干农活的妇女相比了,那个地方他也知道被砸了肯定很疼。可是让他替她揉揉,一想到这个画面王松就讷讷的不说话了。 可是小姑娘哭的实在伤心,王松看着她那双仿佛被水洗过的眼睛,心里柔软的不成样子,却赶紧安慰她说:“团团乖,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处我也不能随便碰的,你好好捂捂,要不然我们回去找姨妈吧!”团团听见说要去找她娘,下意识的就摇头,她从小生活在山里,认识的异性除了荆山就是她爹了,她也和他们很亲密,完全就忘了这个封建的礼数:男女授授受不亲。 不过荆山大哥和她爹对她都是很规矩的,唯一一个不规矩的男子便是那个呆子男人了,现在表哥这般守礼,团团愈发觉得他是个好人了。缓了好久,团团这才放了手,急急地去看那包掉下来的果子,打开衣服就闻到一阵浓郁的果香,里面的果子都被砸的稀巴烂。王松怕小姑娘伤心,赶紧说:“团团想吃我再上树去摘,这些果子都摔烂了。” 团团盯着那包果子,忽然从里面挑出一个完好无损的来,在王松的殷切注视下咬了一大口,这才笑了起来,含混不清的说:“好吃,真甜呀,表哥也吃,这里面还有好的。”王松也在里面找了一个相对不烂的果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小姑娘灿烂的笑容,他直感觉这甜味一直甜到了心坎里。心里却在盘算,等这次回去了,一定要娘尽快把表妹给定下来。 荆山和枚枚在这边浓情蜜意的卿卿我我,在溪边叉鱼的沈峰就真的苦逼了,虽说这天气已经在转热了,可是山里的气温还真的有些低,加上这溪水还是山上的雪水融化汇聚而成的,泡在里面,时间长了还是让人受不住。他提着两条才一寸些许的小鱼,站在溪边眼巴巴的等着枚枚回来。 枚枚早在荆山怀里软的不像话了,每次只要有机会,她就想赖在荆山怀里不出来,那种被人紧紧抱着的感觉,还有荆山宽厚的胸膛,都带给枚枚无尽的安全感,要是有可能,她真想就这样。 看着还腻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的小姑娘,荆山也舍不得,可是他们现在还不能这样,想了一会儿他才哑声说:“枚枚,天色不早了。”枚枚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子,嘟着嘴说:“怎么这么讨厌呢,荆山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啊?”荆山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轻轻地把她耳边的碎发拢好,说:“等你长大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枚枚抬眼望去,他的眼底尽是细碎的温柔,带着说不清的缱绻,直把她的心也看得软软的,小姑娘高兴地笑了,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这才依依不舍的和他道别:“荆山哥哥,你先回去吧,打猎要注意安全,我和那个沈峰今天就在这山上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等有机会我还来找你。” 荆山笑着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神色冷硬的说:“以后,别让他再碰你。”枚枚笑着点头,眼底尽是揶揄。她迈着轻快地步子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那个站在原地不动,像座山一般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愉悦。正要快步离开,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枚枚错愕的看着荆山,愣愣的问:“荆山哥哥是舍不得我么?” 荆山面色如水的说:“我忘了一个事儿,就是团团你知道吧?” 枚枚点头问:“团团怎么了?我堂哥可是喜欢她的呢,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会去帮忙的。” 荆山沉着脸说:“我看连云婶,就是团团她娘,这些天忙着给她相看人家,看来是想给她定亲了,我那天去你堂哥家找他,结果他爹说他进京赶考去了,不知道要几个月才能回,我这才思索再三,决定跟你说说。” “什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团团比我还小一岁吧,她娘至于这么急么?”枚枚感觉整个人有些崩溃,这么早就要定亲,偏偏她堂哥进京赶考去了,这几个月下来,他喜欢的小姑娘岂不是就被人抢走了!荆山看见她这般着急的模样,无奈的说:“你不是也在这个年纪定亲么?现在知道我的心情了吧,自己定亲也没看到你这样着急。” 枚枚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我那不是知道我和沈峰的亲定不了么,所以才这般冷静,可是我堂哥不一样啊,团团对我堂哥也没有我对你的感情深呢,而且我看着团团那没心没肺的模样,指不定对我堂哥还没有感情呢,不行,我们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得替我的堂哥守好他喜欢的姑娘。” 荆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摸了一下枚枚的头发,说:“这事应该还不急,你先回去吧,我到时候再去劝劝团团。”枚枚点头,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只剩下荆山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假期尽量双更,晚上十点还有一更哦!(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他欺负我! 枚枚跑到半路上才发现自己的篮子竟然还是空的,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枚枚感觉有些懊恼,现在再去挖野菜肯定来不及了,可是就这样空着手回去,要是沈峰问起来也麻烦。没有犹豫多久,枚枚还是决定就这样回去算了,随便敷衍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沈峰也不会真的怪她。 荆山看着小姑娘走远了,还是有些不放心,默默地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小姑娘走到沈峰身边这才安心的离开,可是他的小姑娘和那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荆山尽力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爽,默默地走开了。 枚枚找到沈峰的时候,沈峰正拿着那两条一寸多长的小鱼苦笑,她本来还有些心虚,看到这里顿时有了底气,默默地走过去拍了一下沈峰的肩膀,安慰着说:“沈峰大哥不要气馁,这溪水里的鱼虾甚是狡猾,这般抓住两条实属不易了。”心里却在想:才怪,当初我的荆山哥哥可是没一会儿工夫便抓了好大一篮子,反正比来比去,你总是比不过我的荆山哥哥。 沈峰看着自己卷起的裤管,还有沾满了泥土的小腿,顿时有些窘迫,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何时这么狼狈过,抬眼看了枚枚一眼,察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心虚,沈峰往她挎着的篮子看去,只看到空空的篮子里装着一把小铲子,菜叶子都没看到,他顿时了然,哑然失笑。 枚枚看到他笑了,颇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这,这山里的野菜不是很好挖,我上次来是跟着我娘来的,这次一个人,难免不熟练,而且,而且我一个人也不敢往林子深处走,要是有什么野兽那我可就完了,我这个小身板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沈峰简直被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得,他还什么都没说呢,结果这个丫头竟然先发制人的说出一大堆理由,说的他好像在责怪她一样。 想到这里,他往枚枚跟前走了几步,想去捏一捏小姑娘红红的脸蛋,可是刚一靠近,某人便捏着鼻子跑的老远,无比嫌弃的看着他说:“真腥,你离我远点。”这话一说出口,沈峰的脸就黑了,他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可是被人这般嫌弃他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像是没听到枚枚的话一般,大步追在小姑娘身后,用自己拿了鱼的腥手往枚枚脸上招呼去,枚枚还是个小姑娘,当然跑不过沈峰这个成年男子,不一会儿就让沈峰给得逞了。呆呆的看着沈峰,直到闻到从自己脸上散发出来的腥味,枚枚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再懂事也还只是个小姑娘,还是一个爱美爱干净的小姑娘,哪里能忍受自己身上那般重的异味!沈峰一只手捏着鱼,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听见小姑娘的哭声,他顿时呆住了。实在是枚枚太早熟,平时和他相处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所以给了沈峰这样一个错觉,他哪里知道小姑娘这般经不起逗弄,就这样哭了起来,沈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枚枚,你别哭,是沈峰大哥错了,不该把死鱼往里身上扔,你别哭。”沈峰有些笨拙的哄枚枚,可枚枚是谁啊,她要是这般好哄,她娘早就给她和沈峰订了亲了,对沈峰的话充耳不闻,枚枚继续张着嘴巴嚎啕大哭,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流下来,鼻尖都哭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沈峰这下真的没办法了,围着枚枚焦急的转来转去,突然把那两条死鱼塞到枚枚手里,软声说:“枚枚,来你把这死鱼往沈峰大哥身上扔,不管怎么扔我都不怪你,你别哭,是我不对,不该这般,这般欺负你。” 枚枚还在嫌恶自己一脸的鱼腥味,冷不丁被人塞了一手死鱼,她哭都忘记了,崩溃的看着自己手里那两条死鱼,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鱼身上那股股滑腻腻的液体,还有从鱼嘴里滴出的透明液体。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沈峰,她把鱼往地上一扔,哭的更加厉害,还头也不回的朝林子里跑去。 沈峰这下傻眼了,完全没料到小姑娘会有这样的反应,顾不得自己还卷着裤管,小腿上都是淤泥,眼巴巴的跟在枚枚身后追了过去,嘴里还焦急的喊:“枚枚,你去哪?是我错了,林子里危险,你别乱跑,我给你打好不好,别哭。”枚枚充耳不闻,只管一边哭一边跑,心里对沈峰怨恨极了,她可不要受这种窝囊气,既然自己不能好好地打他一顿,就去告诉她的荆山哥哥,让荆山哥哥给她报仇! 这样想着,枚枚脚下生风的朝荆山的茅草屋跑去,一路上哭声就没停过,沈峰也是苦笑的追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小姑娘要去哪里,他也是怕枚枚乱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糟了。 荆山正把打回来的猎物丢在院子里,打了一桶水站在院子里洗掉一身的血腥味,冷不丁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声,他怔楞的抬起头,便看到才高高兴兴和自己分别了小姑娘正哭的满脸通红的朝自己跑来,一头扎在自己的怀里。直到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触感,荆山才回过神来,急急地问:“怎么哭了刚才还好好的,谁欺负你了?” 枚枚打了一个哭嗝,一双眼睛红红的,仿佛兔子那般看着荆山,抽噎着说:“荆山哥哥,沈峰欺负我!”说完又无比伤心的埋在荆山怀里哭了起来。荆山顿时脸色就绷紧了,二话不说把枚枚搂在怀里轻轻地哄着:“枚枚不哭了,荆山哥哥为你报仇,谁也不许欺负我的枚枚。”枚枚没想到那般沉默寡言的荆山哥哥,哄起人来竟然这么温柔,她果然不哭了,却一个劲儿的打着哭嗝,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荆山。 荆山看着小姑娘哭的鼻尖红红的,眼睛好像也有些肿了,顿时心里就升起一股怒气,这般惹人爱的小姑娘,那个不知好歹的的家伙竟然敢欺负她!沈峰追到枚枚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枚枚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抽噎的场景。他看着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却并不认识。那日荆山去沈峰家里找枚枚的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瞧了几眼,看的并不真切,所以压根没有认出荆山来。荆山才没有这个自觉,就算他认出来又怎么样,他可不怕他! 荆山拉开枚枚朝沈峰走去,枚枚可不依,死死地抱着荆山的腰不放手,没有办法,荆山只好搂着枚枚朝沈峰走去。沈峰看着荆山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他隐隐的有些敬畏。不过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坦然的看着荆山,还没等荆山开口,他便对荆山怀里的枚枚说:“枚枚乖,快过来,是沈峰大哥错了,你过来,我站在这里给你打好不好?” 枚枚从荆山怀里探出脑袋,指着沈峰说:“荆山哥哥,就是他欺负我,你帮我欺负回去!”小姑娘说的非常有底气,丝毫没看到沈峰眼底的狼狈。 荆山安抚的拍了拍枚枚的脑袋,枚枚便又乖乖的把脑袋缩了回去。抬眼看着沈峰的时候一张脸阴沉沉的,问:“你怎么欺负枚枚了?”沈峰苦笑不已,低头看了一眼满身的狼狈,又看了一眼荆山,开口说:“我……” “他把死鱼往我身上扔,荆山哥哥,你看我的脸上和手上都是一股腥味。”枚枚没等沈峰说完,便抢着开口,还一边把脸和手在荆山的怀里磨蹭,荆山无奈至极,小姑娘爱干净他是知道的,这般明目张胆的用自己的衣服擦脸擦手,他也只是满眼宠溺的看着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沈峰听了枚枚的话也是很无奈,可是理亏的是他,他也只有认栽的份了,荆山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说:“你这般大的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听说还是一个读书人,饱读圣贤书,书上便是这般教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吗?”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原本也只是小打小闹的而已,沈峰也没有想到这个被枚枚喊着一口一声荆山哥哥的人,竟真的这般为她撑腰,这样的小事也一点不留情的责骂他,他虽然有些不服,却也没有反驳,站在原地没说话。枚枚那个小霸王的性子,要是不让她出够气,指定以后都不会理他的。 荆山看着对面的人没有还嘴,也不多说,拉着枚枚就要往屋里走,可是枚枚却并不怎么乐意,她都被这般欺负了,荆山哥哥却没有打他替她出气,要不然也该往他身上扔一条死鱼啊!她很不甘心的瞪了荆山两眼,荆山却没有解释,拉着枚枚的手,枚枚瞥见院子里堆了一堆猎物,应该是荆山刚才猎杀的,还在流血,她忽然挣开荆山的手,跑过去拎起一只死鸡便往沈峰身上扔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欺负我!”扔完她就往荆山怀里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再出声。 沈峰:…… 荆山:…… 连刚刚进门的沈云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那个一向大方成熟的姑娘,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拼命地眨了眨眼睛,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今天的第二更了哦,明天的第一更会在中午一点左右发,亲们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你帮我洗 枚枚却没有丝毫自觉,无比乖巧的窝在荆山怀里,仿佛刚才那件事并不是她做的。荆山低头看去,小姑娘正在把自己手上沾的血迹往他身上擦,察觉到荆山的目光,她也只是讨好的咧嘴一笑,无比乖巧。荆山揉了揉额角,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发,拉着她进了屋。只丢下沈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好在沈云很快的回神了,一脸歉意地对沈峰说:“枚枚这孩子有些顽皮,公子可不要往心里去,你在院子里等会儿,我去那个布巾过来你擦一擦。” 沈峰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感激的朝沈云作了一个揖,便静静站在院子里等着,可是眼睛还是不时地朝屋里看去,他始终感觉这个男人看起来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却带给他一种危机感,沈峰压下心底的躁动,看了一眼本来就已经够狼狈现在又被枚枚溅了一身血的自己,苦笑着叹息。 不多时,沈云便提来一桶水,手上还拉着一个毛巾,她看着院子里稍显窘迫的沈峰,温和的笑着把水桶和毛巾递给他,还是很歉意地说:“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枚枚这孩子调皮惯了,下手也没轻没重的,我带她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不不不,您实在是太言重了,我喜欢枚枚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呢,原先就是我惹她不高兴了,她这样做出一口气也好,不然还不知道会多久不理我呢!”沈峰言辞切切,对眼前这个妇人顿生好感,毫不掩饰的跟她说明了自己对枚枚的爱慕之情。 沈云原本还在猜测沈峰的身份,他这样一说她感觉更好奇了,这人明显喜欢枚枚,而且还可以跟枚枚单独在一起,肯定是经过大人同意的,想到这里,沈云不禁目光一冷,还是不动声色的问:“请问你是?”沈峰朝她作了一个揖,十分有礼的说:“我是枚枚堂姐夫家的弟弟,名唤沈峰,不知夫人是?”沈云淡淡的说:“我是荆山的继母。” 说这句话的态度不免有些冷淡,沈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干嘛的了,既然是枚枚堂姐夫的弟弟,这层关系本来就不亲,还眼巴巴的跑过来玩,明显是对枚枚有所企图,而且还是经过双方家长同意的,不然他没那么大胆子。沈云感觉荆山的这个情敌很强大,就算在这么狼狈的情形下,他依旧可以保持从容淡定,而且谈吐不俗,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说句心里话,要不是因为荆山,她对沈峰也是很有好感的,可是现在她心里只剩浓浓的危机感。 沈云在打量沈峰的同时,沈峰也在打量她,从沈云的话语中他已经猜到了荆山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怎么没枚跟他们很熟的样子,也没听安秀儿说过他们家有这个亲戚啊,还是个猎户。村里的习俗他当然知晓,不过对着他们沈峰依然持着友好的态度,反正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多认识一些人对他来说也没坏处。 沈峰从容不迫的用毛巾擦掉身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接着又把小腿上的泥土给清理掉,这才放下裤管把鞋子穿好。收拾好之后抬头,察觉到沈云一直在看着他,沈峰微微的一哂,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晚辈失礼了。” 沈云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无妨,不如你跟着我在这院子里坐坐,眼看就要到午饭的时间了,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顿饭吧。”这次沈云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一丝情绪,她知道荆山有多喜欢枚枚,当然要尽量替小两口争取时间喽,这个情敌她就舍身替他们拖着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沈峰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不必了,等枚枚清理好我们就下山了,哪里敢劳烦前辈。” 沈云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枚枚跟我们可熟得很,她肯定乐意留下来吃饭的,我还是看着你是枚枚亲戚的份上才好言挽留,既然某人不情愿的话就下山吧,枚枚等会儿吃了饭我让荆山送回家。” 这番话说的很不客气,饶是沈峰涵养好也不禁有些恼怒,但终归没有顶撞,他虽然不情愿留下来吃饭,可是更不愿意枚枚跟其他男人相处,这番一对比他还是决定留下来。于是只好放低姿态说:“是晚辈无礼了,峰自然是要和枚枚一块回去的,既然前辈好言挽留,那峰就却之不恭了,劳烦前辈了。” 沈云淡淡的点了点头,搬了一个凳子过来示意沈峰坐下,沈峰坐的离厨房不远,沈云在厨房做饭,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虽然沈峰很想去找枚枚,可是很明显这样贸然离开很无礼,也只有耐着性子坐在那里。沈云自然听出了沈峰的心不在焉,可是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拖住他,所以她根本不在意。 枚枚被荆山拉到屋后面的时候嘴巴撅得老高,瓮声瓮气的问:“荆山哥哥刚才怎么不狠狠地教训他给我报仇呢?”荆山听出了小丫头话里的不满,继续从容不迫地打水,低声说:“还要怎样狠,像你那般就是狠啦?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我那样子教训他已经算狠了。” 枚枚有些狐疑,不信任的问:“是吗?” “是呀,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的替她报仇,她却把一手的鱼腥味还有血迹都往我身上擦。”荆山心情颇好,也想调侃枚枚几句。果不其然,枚枚心虚的低下了头,就在荆山准备替她擦手擦脸的时候,小丫头突然扑过来就要脱他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我帮你洗就好了,我可会洗衣服了,荆山哥哥~” 后面一个尾音拉得很重,听的荆山浑身一抖,赶紧拉住小丫头的手,笑着说:“我说着玩的,快来把你的脏手脏脸擦一擦,我去采些花瓣过来,就在这附近有一处林子,里面的花开的极好。” 枚枚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洗衣服,笑眯眯的说:“那荆山哥哥多采点,我拿一点回家。”荆山笑着应下,大步朝某个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儿便抱着一大捧花回来了,枚枚眼睛都亮了,赶紧拿了几朵把花瓣扯下来泡在水里,这才美滋滋的开始洗脸,心里无比满足,偷偷的感慨:还是荆山哥哥最好了。 荆山在旁边捧着花笑着,之间枚枚洗了几遍,还不放心的把手闻了闻,又跑过来凑到他鼻子边让他也闻闻,直到听到他说:“好了,很香。”这才停了下来,接了一大盆水,把他手里的花瓣都扯下来跑在水里,笑得像只小狐狸对他说:“好了,现在我全身都是香香的了,荆山哥哥满身异味,真难闻,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替你洗洗,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味道就是一样的了!” 被她最后一句话给震惊到了,荆山顺从的去换了衣服,拿着脏衣服丢到盆里,枚枚果真像模像样的蹲在盆子边搓了起来。荆山赶紧递给她一块小木桩让她坐下,枚枚笑呵呵的坐下,还不忘自夸:“荆山哥哥你看我贤惠吧,你以后要是娶了我可是天大的福气。” 荆山哑然失笑,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娶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最后一句话说的无比认真。 枚枚搓衣服的手一顿,坚定地说:“也是我的心愿,我们的心愿是同一个,那肯定就会实现啦!”说完朝荆山勾了勾手指,荆山把头凑过来,她忽然在荆山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接着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荆山满心的感动,却拧着眉头说:“怎么感觉你的脸闻着还一股怪味啊?” 枚枚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急急地问:“真的吗?荆山哥哥,我再洗洗,不,你帮我洗!” 荆山看到小姑娘急了,赶紧说:“我是开玩笑的,已经没了,很香。”枚枚却不依不饶的拉着他的袖子,执拗的说:“不,我好像已经闻到了味道,荆山哥哥你帮我洗。”荆山不知道枚枚竟然洁癖到如此地步,没有办法,只好又泡了一盆花瓣水端过来,亲自替她擦脸。 在他反复确定真的没异味之后,枚枚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荆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荆山凑过去看着小姑娘花瓣的一般娇美的脸庞,哪里还忍得住,低头就亲了上去,鼻腔里都是她的味道,还混着好闻的花瓣的香味,撩的他心里悸动不已。枚枚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回神之后也开始回应他,这仿佛是无声的邀请,荆山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两个人都很激动,直到枚枚快要窒息之前,荆山才猛地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息,枚枚早已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眼底满满的笑意。荆山搂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全部,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翘挺挺的鼻梁,低声骂道:“小没良心。”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恐惧 枚枚不服气,踮起脚尖一口咬在荆山的鼻子上,笑得无比娇俏:“我哪里没良心了,我可有良心呢,你看我还帮你洗衣服!”荆山听见她的话就笑了,紧紧地搂着她,低沉的笑声在枚枚耳边响起,枚枚挣开荆山的怀抱,继续洗泡在盆里的衣服。 荆山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 枚枚不时抬头看一眼那个壮的像座山的男人,心里无比满足,其实啊,她想要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粗茶淡饭也好,大富大贵也好,她不计较。 院子里的沈峰不时抬头看一眼天色,越发坐不住了,枚枚跟着那个荆山去了好一会儿了,就算是洗澡都洗完了,怎么会去这么久呢?他从心底对于荆山总有种畏惧的感觉,这让他很忌讳,他讨厌事情无法掌控的感觉,想到这里,沈峰愈发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沈云淡淡的瞟了一眼,说:“饭菜好了,帮我端一下饭菜吧,我去收拾一下桌子,顺便喊枚枚和荆山来吃饭。” 沈峰的手一紧,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帮忙了。沈云像是没有看到他的不情愿,在围裙上搓了搓手,拿着抹布去了堂屋,看了一眼没有跟上来的沈峰,朝后门咳了几声,看到没什么反应,又敲了敲门,大声说:“饭菜熟了,快来吃饭吧!” 枚枚脆生生的答应着,荆山等着枚枚收拾好,只见她麻利的把衣服搓了搓,荆山就自觉地过去拧干,和枚枚一起往前走,把衣服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遇到正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沈峰,他淡淡的朝他点了个头,也去厨房帮忙去端菜。沈峰脚步一顿,看到帮忙沈云擦桌子的枚枚,笑着喊了一声:“枚枚。” 枚枚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朝他吐了吐舌头便高兴地去接沈峰身后荆山手里的菜盘子,荆山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枚枚会心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反而是沈峰,一点也没觉得尴尬,还装熟练的跟荆山说:“枚枚这孩子有些调皮,荆山兄弟不要介意。” 听此,荆山的脚步一顿,差点没把菜盘子摔到他脸上,还是枚枚在一旁凉凉的说:“我和荆山哥哥比和你还熟。”沈云刚刚坐下,闻言哂笑一声,招呼大家都坐下来吃饭,沈峰不尴不尬的想挨着枚枚坐下,谁知枚枚竟然一点情分不留的朝荆山跑过去,坐在了沈云和荆山之间。 几个人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默默地吃完了饭。 枚枚起身,依依不舍的朝荆山他们道别,就跟着沈峰下山了。 沈峰看着心不在焉的枚枚,轻咳几声,问:“枚枚,你原谅我了吗?”枚枚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今天在山上吃饭的事情不能让娘知道,思索了一下,她打起精神说:“沈峰大哥,要我原谅我可以啊,不许把今天我丢人的事情说出去,特别是我们在山上吃了饭的事情说出去。”沈峰脸带笑意,并不答话,一双眼睛黑的吓人。 枚枚直直的看着他,并不退缩。看到沈峰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家院子,枚枚心里有点慌,咬唇跟了进去。 安秀儿看到沈峰和枚枚先后回来了,眼底带了笑意,问:“说是让你们出去走走,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早饭还没吃吧?”枚枚听见这话眼皮直跳,在沈峰还没说话之前赶紧说:“吃了吃了,我带着沈峰大哥去山里的溪边捉了鱼烤着吃,可香了。” 安秀儿看向沈峰,笑着说:“枚枚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有些胡闹,阿峰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沈峰赶紧作了一个揖说:“不敢不敢,枚枚甚是活泼。”语气里满满的赞赏,遮也遮不住,安秀儿听了掩着嘴直笑,李老头也是一脸笑意。枚枚偷偷的瞅了沈峰一眼,一颗心瞬间就放下了,看到这个被自己欺负的好惨还在自己爹娘面前给她留面子的人,她的心里突然浮起一抹浅浅的愧疚,带着点彷徨和不安,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沈峰的眼光也偷偷地瞟了一眼小姑娘,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安秀儿见了这一幕,心里极为高兴,她就知道,沈峰这般优秀的人,枚枚怎么可能不喜欢,之前生气也只是和自己闹别扭罢了,看着这情况,安秀儿不禁想早点把这亲事给定了,不然这般优秀的人,给了别人那该是多可惜啊!枚枚一点也不知道她娘心里的想法,拉着沈峰就往后院走,看得安秀儿和李老头眼皮直跳,但并没过多阻止。在他们眼里,枚枚这个年纪还小,男女大防还谈不上,刚好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订了亲不能见面也不至于忘了。 找到一处可以坐的地方,枚枚按着沈峰坐下,有些局促的开口:“沈峰大哥,那个,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太胡闹了,仗着你对我的纵容那般不给你面子,今天,今天在爹娘面前多谢你了。”沈峰可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枚枚,在他眼里,这个小姑娘一直是个有主见,比他这个准大人还要大人的性子,张牙舞爪的却不让人厌烦,头一次见到她这副心虚愧疚的模样,沈峰心里一喜,轻声说:“不用谢我,我就是这么乐意纵着你,你我之间也无需这样客气,我会让着你的,以后也不要跟我说谢谢。” 说完,他伸手想摸一下枚枚的头,却被枚枚低头躲过了,枚枚想起答应过荆山哥哥不然他碰她的话,身体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沈峰的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他就是这般看不懂这个姑娘,明明一副乖巧的模样,却总是拒绝他的靠近,有时候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沈峰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特别值得人挑剔的地方,从小便被人捧着长大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嫌弃和拒绝。沈峰还好,但对此还是很不满。 他伸手一把把枚枚拉了过来,一只手紧紧地钳住枚枚的腰,低头平静地问:“枚枚,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怎么总是躲着我?”枚枚在他怀里挣扎不开,颇为恼怒的说:“你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 “我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手。”沈峰干脆强硬的耍起了赖。枚枚心里越发恼怒,之前的那点愧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里也带了点愤怒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你以为自己优秀别人就都要喜欢你吗?我就偏偏喜欢你。”一张嘴巴说起格外伤人,沈峰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问:“你真的这般厌恶我?枚枚,我自问从未对你做过什么,你为何这般讨厌我?” 枚枚噘着嘴不说话了,把头埋得低低的,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多看一眼都不情愿。沈峰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怒极反笑,一只手强硬的抬起枚枚的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的朝小姑娘的唇瓣吻了上去。枚枚惊呆了,回过神来才想到要反抗,拼命推不开,偏偏那人的力气极大,她呜呜的叫着,沈峰丝毫不理会,径直的想要攻城略地。 枚枚再强硬也是一个小姑娘,面对这样的情况显得很慌乱,她从来没有被荆山之外的人这样对待过,这样一想心里突然委屈极了,大大的杏眼里立刻水雾蒙蒙的,眼泪嗒吧嗒吧的流了下来。沈峰触到这冰凉的触感,顿时回过神来,一把放开怀里的小姑娘,枚枚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眼泪都把沈峰肩膀上的衣服打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峰愧疚的抹了一把枚枚脸上的眼泪,轻轻地说:“别哭,枚枚,我只是喜欢你,你别躲我好吗?”枚枚咬着唇,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心里惊惧不已,这人变脸的速度太快了,她完全招架不住。 看见枚枚这幅样子,沈峰安抚的拍了拍小姑娘的头,枚枚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抽噎着说:“你离我远点,我怕你,要是再不高兴,我可不知道你要再对我做什么!” 沈峰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急急地说:“枚枚,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枚枚摇头,不肯往前。沈峰突然站起来,朝枚枚走去,看到枚枚想逃,他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脑海里却想起之前大嫂青水跟他要的那个承诺,沈峰突然感觉有些惶恐,要是枚枚真的不喜欢他,那他真的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枚枚,我不逼你,我们试着处处好吗?我会对你好的,要是你不高兴,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肯定不会躲的,千万别讨厌我。”近乎呢喃的话语在枚枚耳边响起,枚枚听出了他话里的惶恐,幽幽的叹息一声,没有把他推开。 她不知道,该如何用拒绝的方式去伤害一个爱她的人,枚枚想,这大概是上天给了她一个最大的难题了,要是没有荆山哥哥,她一定会爱上他的吧! 这是今天的章节哦,不是防盗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初定亲事 “沈峰大哥,我还小,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吗?”枚枚最后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沈峰松开了枚枚,脸上难得的浮现出懊恼的神色,砍倒没枚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是我太心急了,你还这么小呢,要不然我们先定亲?”沈峰试探着问,他还是怕,这是他头一次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枚枚放低姿态说:“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你,几年之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沈峰大哥,给我点时间吧!” 其实,我是想拒绝的,我的生命里已经有了荆山哥哥,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可是沈峰大哥你这么优秀,却偏偏这么执拗,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枚枚在心底幽幽的叹息,以前这种桥段只在话本子里才看得到,没想到现在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想到这里,她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 “好,我不逼你,枚枚。”沈峰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最后他起身摸了摸枚枚的头发,笑着说:“我该告辞了,不能再留到吃完饭的时间了,枚枚,有时间去我家玩,我有时间也会过来的。”枚枚点头,目送这个第一眼就惊艳了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线,不知怎的,背影看起来竟然有些颓废,想到罪魁祸首是自己,枚枚心底的愧疚更加强烈了。 安秀儿和李老头一起把沈峰送出了院子,李老头出门闲逛去了,安秀儿则眼巴巴的跑到后院找到枚枚,问:“怎么样?枚枚,阿峰那孩子还不错吧?”枚枚点头说:“嗯,是很不错。” 听到这话,安秀儿心里大安,很是激动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早点把你们的事情给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我们有什么事情啊?”枚枚看着安秀儿,笑着说:“我已经跟沈峰大哥说清楚了,我们的事情等过几年再说,我现在还这么小,急什么!” 安秀儿自然很不赞同,厉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阿峰那般优秀的男子,多少人家的姑娘给盯着呢,你要是不早些下手,等将来就有你的哭了。”枚枚一脸得色的说:“哎呀娘,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吗?你女儿我天生丽质,你到底在急些什么。”安秀儿简直要被枚枚这话给气笑了:“有你这么自夸的吗?阿峰这般优秀的男子,小小年纪便是举人,要不是不想继续再考了,指不定现在已经是个大官了,他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你这孩子到底在别扭什么?” 枚枚听出了安秀儿想跟她谈心的意思,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娘,沈峰大哥再好,要是我不喜欢也是白搭啊,看到你和爹这么恩爱,我以后也想找个自己喜欢而且也喜欢我的人,你别再逼我了好吗?”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毕竟是那么玉树临风的一个男子,”安秀儿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又接着说:“罢了罢了,娘也不操这个心了,由着你自己折腾去吧,定亲这件事,还是过几年再说吧,免得你到时候又怪娘。”安秀儿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和李老头年轻时候的事情了,脸上竟出现一片向往的神色。 枚枚松了一口气,也终于在她娘这里看到了一点希望,以后等有机会,她在好好跟娘说她跟荆山哥哥的事情吧! 王松带着团团回了家,脸色踌躇不定,最后只得讷讷的问:“团团,你,你那里还疼吗?”团团的嘴里还咬着一个果子,嘴唇也因为果子的缘故变得水水润润的,她含混不清的说:“嗯,还有些疼呢,最近这里不碰都疼,今天被果子砸了就更疼了。”说完还一脸不快的指着自己的胸口,王松最为一个大龄剩男,他早已知道女人的那些事情,可是面对这个娇美的小表妹,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听小表妹这口气,她好像还没跟姨妈说这件事情,难怪小姑娘还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王松吞吞吐吐的说:“这里疼,说明,说明你正在发育,你别摸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团团有些迷糊,想到平时看她娘那里都是鼓鼓的,突然说:“那我这里是不是也要长大,像娘那样鼓鼓的?”王松本来一点心思也没有的,突然听见团团这样说,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今天见到姨妈时候的场景了,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王松赶紧甩掉自己的旖旎思想,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胡乱的点头说:“嗯嗯,所以团团现在正在发育。” 团团点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出声,这个表哥,还真的很有趣呢! 到了家门口,王松娘林氏已经在和连云婶在准备饭菜了,林氏看到团团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心里的欢喜之情简直要溢出来,实在是太和自己的心意了,也不知道儿子满不满意,等回去问问,再做商量。 连云婶脸上也挂着高兴的笑容,她因着团团这野孩子一般的性格,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正好,这王松知根知底,看着这性子也是老实憨厚的模样,对团团也是极好的,一想到女儿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连云婶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团团,还不快进来,这马上就要吃饭了,快去把桌子给收拾收拾,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吃吧,凉快,而且景色也好。”团团听了点点头,几口吃完了果子,自觉地去收拾了。王松看到这情况,也赶紧说:“我帮表妹一起收拾吧。”连云婶点头,乐呵呵的去了厨房。 “表哥,你看我娘,总是担心我嫁不出去,说我家务不精,绣活也不会,以后都没人敢要我,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团团主动找王松抱怨起来了,没等王松接话,她又接着说:“我哪里有她说的那么差劲,你看我哪里不会做家务了,而且我现在绣花好着呢,也不知道她整天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王松看着团团因为干活儿红扑扑的脸,笑着说:“是啊,表妹这么贤惠,谁娶到表妹是他的福气呢。”团团立刻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叽里呱啦跟王松说了一大堆,王松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聒噪,认真的听着,还好脾气的应着,偶尔说说自己的看法。见此,团团在心里对王松的好感又进了一层。 连云婶跟林氏在厨房偷着笑,两人都乐见其成,林氏在灶边放柴,连云婶则负责掌勺,两姐妹关系亲密,以前也这样合作,这些年不见了,自然亲密无比。 “阿妹啊,团团今年多大了?”林氏试探着问。 连云婶立刻就知道了林氏的意思,笑呵呵的说:“今年十一岁,马上就要十二了。”听此,林氏有些失望的说:“还这么小啊,我家松哥儿今年都二十了,这孩子这么大,我想早点给他定个亲事。”连云婶一听林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嫌团团年纪小,赶紧说:“团团是个好孩子,我也是很喜欢松哥儿,要是两人可以成事,岂不亲上加亲。” “我也很喜欢团团这孩子,就是年纪未免太小了一点。”林氏又些失望。 “哪里就算的小了呢,松哥儿还可以等个几年的,等团团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成亲了,而且松哥儿比团团打这么多,以后疼人啊,两人又是表兄妹的关系,以后关系肯定亲密,这是在好姻缘啊!”连云婶真心实意的说。 王氏也有些意动,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团团了,要是真的可也这样肯定是再好不过了,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连云婶的话。见此,连云婶更是高兴了,在林氏临走之前,把家里的野味给塞了好多让他们带回去。 回去的路上,林氏问王松:“松哥儿,你觉得你姨妈家的表妹怎么样啊?” 王松吭哧了好半天不说话,红着脸点头说:“娘,表妹很好,我不嫌她年纪小,我可以等她的,你帮我把小表妹给定下好吗?”听到儿子的话,林氏也略微送了一口气,既然儿子喜欢,也说愿意等,她自然是没什么不答应了,于是回去和王松爹王森商量好,下次再去山上的时候,就把两人的亲事给定下来。 连云婶也在问团团对王松的印象怎么样,团团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里都明白,她知道她娘急着给她定亲事,对象还是表哥,其实她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嫁给表哥总比嫁个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好,而且也幸好两家是亲戚关系,不然她这猎户的女儿恐怕真的嫁不出去了。想到这里,团团点头说:“表哥对我极好,很有耐心,帮我编花环,还上树给我摘果子吃。” 连云婶一听,心里更是高兴,这已经是她多年来的心病了,猎户的女儿不好嫁,猎户家的儿子不好娶,这下团团的亲事有了着落,她也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 一更,今天想不想要二更?(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心意 枚枚这些天一直周旋在安秀儿和沈峰之间,忙的昏头昏脑的,终于还是把安秀儿给劝住了,青山中了探花的消息远远的传来的时候,枚枚这才想起来那天荆山跟她说的团团的事情。她猛然一惊,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团团到底怎么样了。而且团团也不像她的性子这般,要是真的定亲了,那就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枚枚愈发坐不住,想去问问到底怎么样了。安秀儿拘着她在家里刺绣,说是女孩子要贞静,枚枚装模作样的坐了一会儿,趁着安秀儿不注意跑了出来。 荆山听着团团略微兴奋的向他说起自己已经定亲的事实的时候,荆山心下微惊,停下手里的活问:“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团团瞧了一眼同样眼巴巴的望着她的沈云,结结巴巴的开口说:“就前几天,表哥和姨妈上门来我家和我娘商定的。”说完,她竟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虚,明明是自己定亲了,为何大家都这般讶异? 沈云幽幽的叹息一声,说:“唉,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或许团团本就不属于他,荆山也不用太过于计较了。”荆山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他看了一眼懵懂的团团,又对着沈云说:“云姨,你不知道,团团对于他就好像枚枚对于对于我一样,也不知道他回来之后知道了会怎样,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家,也偏偏这个时候连云婶他们要给团团定亲。”说着,他也叹息一声,轻轻地呢喃:“莫非这一切真的是所谓的缘分的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些悲凉,要是他是青山,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定亲了,说不定要疯的,这让他怎么承受?枚枚对于他来说就是全部,他现在活着,就是想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娶了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要是连这点指望也没有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这般赖活着的意义在哪里。早在他爹出事的那一天,他就该跟着他去的,这般孤苦伶仃的日子,她是他全部的希望。 荆山又想到,青山不像他这般,无亲无故的,他还有至亲在,就算真的失去了团团,也不会像他这般的吧,荆山望着团团,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连云婶把她养的这般天真,小孩子心性。团团听见他们的话,不禁问:“荆山大哥,云姨,他是谁啊?” 沈云看了一眼团团,继续低头做针线,团团又只好望着荆山,恰巧这个时候枚枚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惊失色的说:“我堂哥青山啊!”说完,她一把拉住团团,焦急的问:“团团,你跟姐姐说,你喜欢我堂哥吗?”团团被问的一怔,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呆子男人笑吟吟给她买糖葫芦,捏她的脸,还故意与她争执的场景,心里忽的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订了亲就对不起他一样,可是那个男人当日上山来找荆山大哥,看到了她却不发一言,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她又感觉很生气。 于是团团干脆利落的回答:“不喜欢!” 这般犹犹豫豫之后又这般果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枚枚看了一眼荆山,颇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这个姑娘大概自己喜欢青山而不自知,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闹别扭呢!可是明明只和她才相差一岁,团团看着还这般孩子气,自己这算是早熟么?枚枚一直紧紧地盯着团团,忽然拉住她的手说:“团团,你好好想想,你喜欢你表哥吗?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会不幸福的!” 荆山看到团团看着他,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团团咬唇想了好久,弱弱的说:“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表哥他对我很好,他还说喜欢我,我要吃果子,他就爬树去摘,他还说他比我大上许多,以后会让着我的。” 枚枚无奈的说:“团团,那我堂哥对你不好吗?他给你买糖葫芦,还把兔腿给你吃,他也比你大,以后也会爱你宠你的。” “可是他总是和我吵,还惹我生气,那天上山我都生气了,他还只顾和荆山大哥说话,仿佛没看到我一样,哼,我以后都不要理他了!”团团突然赌气般的说。 枚枚忽然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这丫头分明是爱着堂哥的,不然哪里会记恨这么久,可是堂哥也是不懂事,像她的荆山哥哥多好啊,什么都让着她,温柔体贴,现在被团团记恨上了,她能说是自作自受吗? 沈云现在也听清楚了,她好笑地点了点团团的额头,无奈的说:“你这个丫头,完全还是一团孩子气,这般可如何是好?”说着,她对着枚枚和荆山说:“唉,现在就算知道她的心意又如何呢,都晚了,这丫头已经定亲了,木已成舟,你们再急也没有用了。” 不可否认,枚枚和荆山虽然着急,但也真的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团团去退亲吧,这要是真的这样,还不知道连云婶会怎样记恨他们呢!想到这里,两人也只好作罢,枚枚一脸颓废的望着荆山。荆山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枚枚的额头,轻声问:“怎么忽然上山了?” 枚枚撅着嘴说:“我娘这些日子拘着我在家绣花,说我太过于活泼,以后找不到婆家,我是趁她不注意偷偷地跑出来的。”荆山温柔的望着他的小姑娘,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你呀,真是调皮!”话语里听不出丝毫责备,竟还有一丝宠溺。 沈云一大把年纪,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津津有味的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还拉着团团一起,团团错愕的看着他们俩,忽然想起那日青山非要她吃他递过来的兔腿,她不接,到最后还委屈的哭了,那人竟然也慌了神笨拙的哄她,她却理也不理他,还硬是躲着他。想到这里,团团竟然笑出了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枚枚本来顾忌着沈云和团团在,也不好和荆山太过于亲昵,听见团团的笑声,她好奇地看着团团,也不知道小姑娘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懊恼的说:“姐姐,荆山哥哥,我好像做错了。” “嗯?什么?”枚枚感觉莫名其妙的。 “其实比之表哥,我更喜欢和青山哥哥在一起,他虽然喜欢惹我生气,可是,可是,反正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更喜欢他啦!”团团说完,忽然一把挣开沈云的手,朝外面跑去。 沈云和荆山的脸色剧变,两人不约而同的追在后面问:“团团,你干嘛去啊?”团团头也不回的说:“我有事要回家和我娘商量,云姨荆山大哥,我明天再来玩。” 连一向淡定的沈云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这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的,估计是回家和她娘说想退亲的事情了,可是这亲事有那么好退吗?而且看连云婶对这个侄子可满意极了,好不容易订了亲,哪里会容得小姑娘这般胡闹。瞧了一眼同样还在担忧的枚枚和荆山二人,沈云说:“不用担心了,这亲事不容易退,连云婶不会同意的,我先回我那边了,你们好好处处。”说完,便拿着针线筐走了。 枚枚和荆山面面相觑,这回枚枚可见识到了团团这般小孩子的气性,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团团一路急急地跑回去,连云婶在家里晒衣服,看到团团跑的气喘吁吁,脸也红扑扑的,语气带着点呵斥:“这般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般没规矩,什么事跑的这般急,幸好你这亲事算是有了着落,不然就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要为你操多少心呢!” 团团犹豫了一下,讨好的帮连云婶一起晒衣服,连云婶也感觉到纳罕,这小姑娘一向讨厌做家务,这会儿这么自觉,她只感觉到里面有猫腻。也不点破,就由着她这般讨好卖乖。看见她娘不说话,团团也是急了,忍不住说:“娘,我想退了和表哥的亲事可以吗?” 连云婶一惊,万万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这般惊世骇俗,衣服也不晒了,急急的说:“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懂事,这定亲你以为是过家家啊,说定就定,说退就退,前几天不还高高兴兴的吗,你表哥待你那样好,怎么今日突然说要退亲?” 团团扭扭捏捏的说不上话,连云婶也猜到了,团团今日出门的时候说是到荆山家去玩,定是听到了什么,她不禁试探着问:“你荆山大哥给你说什么了?” 团团抬头,赶紧摆了摆手说:“荆山大哥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太过儿戏,表哥虽然对我好,可是我感觉我对于他的喜欢不是那种对情人的喜欢。”连云婶一怔,没想到她一向孩子气的女儿今日竟对着她说出这般话来,她感觉到欣慰的同时也赶紧说:“什么情情爱爱的,我和你爹在定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呢,这成亲了之后还不是相处的好好地,你表哥待你那般好,以后你们成亲了,也定然会过的幸福的!” 团团咬唇不说话,连云婶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笑着说:“我们家团团长大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性了,这亲事定了便不能退了,不然你要你表哥怎么办,相信娘,娘不会害你的,你只管好好的,别胡思乱想,待过几年你便可以嫁给你你表哥了。”团团点点头,再没有说什么。 一更喽(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远方的人 青山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无比满足,他的耳边响起端坐在金銮殿上那个高大威严的人的声音:“李青山,你可愿入朝为官?”青山淡笑着摇头,跪下来铿锵有力地说:“承蒙皇上错爱,青山想回家乡为村民造福,请圣上成全。”身着龙袍的男子捋了捋胡须,说:“然。” 闭了眼,他的脑海里都是小姑娘明媚的眉眼,猎户家的女儿又如何,这下子再回去求取,还有谁会不同意?青山空虚的心忽然被涨的满满的,他的小姑娘呀,以后他会加倍对她好的,这些日子没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想他。那次上山匆忙,也没来得及和她说上几句话,她还在生他的气呢,这次回去了,要好好哄哄才行啊! 青山的眼前浮现出团团一团孩子气的模样,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估计已经快把他给忘光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浙西回去就赶紧把两人的亲事给定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一夜好眠,青山一大早便带着队伍朝家乡赶去,提前也没有找人回去通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回了村。 青山回到自家院子里的时候,李忠正在树下坐着喝茶,他错愕的看着好几个月没见的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间他穿着崭新的布衣布鞋,十分朴素,也猜不出究竟考的怎样。放榜那天这小子还没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通知成绩,李忠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到底是如何打算,他淡淡的说:“回来啦?” “嗯,回来了。”青山亦是很平静,李忠没问他究竟考的怎样,两人相对无言,李忠转身之际忽然听见青山的声音:“儿子这次考中了榜样,此番回来是要接替村中的县令一职的。”李忠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回头,在踏进堂屋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他踉跄了一下,终于站稳了身形。 黄氏挎着篮子从菜地回来,看到院子里的青山,懵了一下,但马上便回过神来,菜篮子也不管了,激动的抱着青山,眼泪都流出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村里赶考的人几个月前就回来了,就你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说找个人去京里探探消息,你爹非说不用,让我等着,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半夜里常常一个醒来坐在床头发呆,他也是担心着你呢!” 青山平静的点了点头,任黄氏将她抱着,黄氏见他这般模样,也是有些愤愤的说:“也不知道你是随了谁的性子,怎么就总是这般模样,你可知道我在家有多担心,一个两个都没良心。”说完,她径直的推开青山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瞧着你这次瘦了不少,叫你爹去杀一只鸡,我炖了晚上喝鸡汤,好好补补才行。” 青山看着黄氏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身上被浸湿的一块,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竟一个两个都没问他考的如何,青山一想,越发觉着无奈。想着几个月未见的小姑娘,青山按捺住心底的那股冲动,去书房找李忠了。 李忠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儿子竟然成了县令老爷了,这一切仿佛在做梦。青山的成绩一向优异,这是他颇为自豪的地方,本来这次让他去考着试试,也没抱多大希望,家里又不缺他一口吃的,中个举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谁知道这几个月毫无消息,一回来就说中了探花,他怎么觉得自己这儿子这般深藏不露。 青山进来的时候看见李忠在发呆,咳了几下,便见李忠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而起,而后又有些局促的挠了挠了头,看了青山一眼,便又施施然的坐了下来。青山看着不禁觉得好笑,他爹那般老成,没成想竟然也有这般时候。 “你真的考中了?” 李忠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 青山点头,淡淡的笑,说:“千真万确,此番回来正是为了接替县令一职的。” 此话一出,李忠便觉得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怕儿子饿了,端了一些点心瓜果上来的黄氏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她呆呆的站在书房门口,书房里的人只听见啪嗒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之间黄氏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李忠扶了扶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干什么这般失态,不就是中了探花吗,你就这般不稳重。” 黄氏这才回过头来,一溜烟的跑进来拉着青山嘘寒问暖的,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打量着他的身体,眼中带泪的说:“我儿受苦了,这中个探花多不容易,别听你爹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心里可稀罕着呢,心口不一的伪君子。”说完淡淡的睨了睨李忠。 李忠感觉自己的心思被两人看得一清二楚,颇有些抹不开面子,瞪了一眼黄氏,黄氏才不怕他,轻声说:“门口的东西打翻了,收拾收拾吧!”说完了竟拉着青山的手施施然的站在那里,两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李忠败下阵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咕哝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来磋磨我,我就是你们的出气筒,好了好了,简直是怕了你们了。”一边嘀咕一边任命的朝门口走去。 青山看到爹娘这般和谐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愈发期待和团团定亲的事了。 晚饭很是丰盛,黄氏端着一碗碗菜摆在饭桌上,全是青山爱吃的,青山也没有多说,闷头吃饭,反倒是李忠不时用那双幽怨的眼睛扫一扫两人,黄氏有时也瞪他一眼,但更多的是帮青山夹菜,嘱咐他多吃点。过了好一会儿,青山从摞得像小山的菜碗里抬起头,平静的说:“我看上一姑娘,您们看着哪天合适就帮我就提亲吧!”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李忠愣了神,傻傻的看着青山,连吃饭也忘了,黄氏也好不到哪去,闷闷地看着青山,好像刚才只是幻听一边,她傻傻的问:“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青山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这下轮到两人不淡定了,黄氏一个劲儿的朝李忠使眼色,李忠也一脸苦恼的咬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正在为难之际,青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她叫团团,是山里一家猎户的女儿,我很喜欢她,之前便喜欢了,可是赶上科考,便等着考完了安安心心的回来娶她。” 李忠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他听青山说完之后,脸上不禁露出欢喜的神情,非常愉悦的问:“人家姑娘现在多少岁了?”青山顿了一下,说:“十一,马上便要十二了。” 李忠噎了一下,十一岁,这未免也太小了,青山都快要二十了,等着这姑娘到十五岁,那不是要二十几岁才能成亲啊!想到这里,李忠不禁感到一阵纠结,听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他很是高兴,可是这年龄? 黄氏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问:“猎户的女儿啊?”说是在问,其实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色,青山猛地抬起头,看见黄氏脸上呆愣的神色一下子便放了心,他最怕的便是他们会因为团团是猎户家的女儿便歧视她,不同意他求娶,看到爹娘这番模样,怕是根本就没有瞧不起猎户的想法,想到这里,青山轻声的笑了。 黄氏没听见青山的回答,反倒是听见他的笑声,整个人也是很纠结,她也高兴儿子有喜欢的人了,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得劲儿,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李忠和黄氏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纷纷高兴地笑出了声,脸上那是遮掩不住地欢喜,他们的儿子就是给力,如此这般轻轻松松的便考中了探花,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找了个儿媳妇,瞧着青山那满意的模样,怕是这姑娘也是极好的。 他们倒是不介意猎户的身份,自己条件还可以,养得起,而且现在青山又不是一般人,他现在可是县太爷,娶个猎户家的女儿又有谁敢议论,反正只要这姑娘性情模样好,他们肯定是不会反对的想到这里,几个人便开始商谈去提亲的事宜了。青山倒是很意外,他那娘亲可是和自己婶婶有得一拼,一向重视门户规矩,现在却这样毫无芥蒂,青山略微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也不在意,低着头吃饭,任他们去商量提亲的事情。 一想到不久之后那个孩子气的小姑娘就将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青山心里的雀跃是压也压不下去,脑子里全是团团的音容笑貌,连李忠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嗯,爹叫我有事?”青山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平静的问,翘起的嘴角压也压不下去。 李忠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问:“依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上门去提亲啊?” 青山面不改色的说:“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明天就去衙门交接,后天便上门去吧!” 李忠和黄氏相视一眼,都捂着嘴笑了,他们没想到自己儿子这般着急,竟是等都等不了呢! 在怎么订阅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是不喜欢这本书了么?小紫表示很伤心啊,希望大家支持正版,多多订阅好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心思 翠丫自从那次给荆山下药不成,便在家里安分守己了好一段时间,她一直很心慌,生怕荆山来找她麻烦,可是在家里呆了好几天,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大壮娘这几天看着翠丫总是找借口不出门,心里早就不满了,偏偏今天一大早起床看到翠丫还赖在床上,这下她可是火了,二话不说操起烧火棍就往翠丫身上招呼,嘴里还不断地喝骂:“你这个懒货,这都几时了居然还赖在床上,这几天是皮痒痒了是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翠丫晕沉沉的睡着,忽然感到身上钝钝的疼,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娘狰狞的面孔,随即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坐起身,可就是这一连串的动作,她娘已经毫不留情的朝她打了几个闷棍。翠丫浑身没力气,流着眼泪哀求她别打了。 “娘,我小日子来了,有些不舒服这才起晚了,你别打了,我马上就起来干活。” 大壮娘一听,心里更火了,插着腰大声讽刺:“你小日子来了就了不起是吧,我当年可是怀着你弟还在地里干活呢,就你金贵,懒蹄子,就是欠收拾,快点给我滚起来。” 翠丫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刚刚站起便有一大股热流涌出,她僵直了身子,站着半天没动。可是这在大壮娘眼里看起来就是在找机会偷懒,她的棍子还没放下,一双三角眼阴沉沉的盯着翠丫,仿佛那些等待猎食的毒蛇一般,站了一会儿,看见翠丫还没动作,她不耐烦的问:“你还在干什么,还不麻利点收拾好去干活啊,难不成还要我来照顾你啊!” 耳边全是她娘的恶声恶语,翠丫闭着眼睛,眼泪随着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她小声的说:“娘,我身上真的不舒服,你让我歇一天吧好吗?”大壮娘一听就火冒三丈,棍子一下下打在肉山,发出一阵沉闷的碰撞声,翠丫疼的在地上低低的*,粘在裤子上的血迹一眼看过去分外明显,她的月事来势凶猛,这番一阵激烈的动作,就流的愈加欢快了,连地上也流了不少。 翠丫这番虚弱的躺在地上,在她娘眼里看来都是在装柔弱,看见她如此这般模样,心里更加不喜,用在棍子上的力气更大了。翠丫被打的奄奄一息,心里的愤恨快要把她淹没了。一想到枚枚在家被千娇百宠的,自己却这般被磋磨,她心里的怨恨便挡也挡不住,脸渐渐变得扭曲。 大壮难得这几天都在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看看翠丫,每天看着就好。于是一起床,他便习惯性的往翠丫房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仿佛什么东西打在肉上,他心神一凛,大步朝房里走去。便看到她娘正拿着棍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翠丫身上,而翠丫早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瞟到翠丫裤子上沾着的血迹,大壮感到眼皮一跳,忙喝止住她娘。 大壮娘直起身,看到是儿子,满脸笑意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啊,不多睡会儿,可是吵到你了,我在收拾这个懒蹄子呢,净想着偷懒,前几天我就想说她了,今天居然还变本加厉的赖床,就是欠收拾。” 大壮看着奄奄一息的翠丫,心里居然泛起一阵心疼,他勉强扯出点笑意说:“娘,别打了,你看姐都这样了她可能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姐平时不是很勤快的吗?” “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就是小日子来了,搞得这么娇贵,罢罢罢,看你求情的份上我就允许她今天休息一天吧。”说完便拎着棍子离开了。 大壮看见他娘消失的身影,赶紧跑过去心疼的抱起翠丫,翠丫捂着腹部,一个劲儿的*,地上冰凉异常,这么躺了一会儿翠丫感觉浑身难受极了,再加上被她娘这般毫不留情的一顿暴打,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大壮轻轻地把翠丫放在床上,看见她的裤子上都是血,二话不说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替她擦洗干净,又重新收拾好,穿上干净的裤子,便坐在她床边静静的看着。 翠丫迷迷糊糊的,只是感觉有人在帮她收拾,但是她的眼皮已经重的睁不开了,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对她这般好过,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帮她清理,可是意识却并不清晰。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某人一句话的安慰便可让他泪流满面。翠丫感觉一双手在她脸上游移,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低低的*:“疼,我好疼。” 大壮一听,便焦急的站起来凑到她耳边问:“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翠丫无意识的说:“全身都疼,这里疼,这里也疼。”说完便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叫疼。大壮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服,只见光滑的皮肤上青紫不堪,全是棍子长长的痕迹,他的眼眸弥漫着控制不住的心疼,轻轻地用热水替她敷着,听见她还在叫疼,便柔声安慰她:“不疼了,敷过便不疼了。” 翠丫依赖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又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去。 大壮却是看着床上满脸泪痕的翠丫发起呆来,他何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以前在家里过着混吃混喝的日子,他又是家里的独苗,爹娘对他也是溺爱异常,不让他干活,而且还好吃好喝的全让给他。他也心安理得的拿着他爹娘的血汗钱,还有姐姐的辛苦钱去妓院耍耍,原本这样逍遥的过着日子也是其乐无穷,可是好像自从那天晚上不小心看到她的身体,这一切便变了。 他以为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可是没想到这一日日过去,他对她是一天比一天上心,生怕她受一点委屈,这不听见娘又在训她,他就再也忍不住的想过来看看她。大壮想到翠丫平时在家里的待遇,心里也不禁泛起了酸,他轻柔的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掖好被子便走了出来。 大壮娘站在院子里瞧着大壮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唬了一跳,满脸狐疑的问:“你莫不是替那丫头收拾了一番?”大壮并不接话,反而一脸诚恳地说:“娘,我们以后对姐好一点吧,她在家里干那么多活,您还不让她吃饱,以后这家里这么多伙计,可都指望着她呢,她的身子要是不好,谁来干活啊?” 大壮娘听了,感觉颇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随即便又问:“你不是一向讨厌那个死丫头吗,这么这一下子对她这般好?”大壮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心虚的说:“我是瞧着我姐可怜,忍不住替她说句话而已。” 大壮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在他耳边叮嘱:“你可不要对这丫头太好,她生来就是个丫头的命,便是要伺候我们这一大家子的,这些都是她该做的,不然我养着她这么些年干什么!” 大壮听着她娘的话,心里有些奇怪,但没有说出来,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去了厨房。 “哎哎,你去厨房干什么?” 大壮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娘,我想吃红糖鸡蛋,你帮我煮两个吧!”他娘瞅了他一会儿,这才乐颠颠的答应了,嘴里还说:“我看着你这些日子颓废了不少,饭也吃的不香,家里的鸡蛋和红糖都是现成的,我马上替你煮,还有什么想吃的,你一并说了我做。” 大壮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了,娘先替我煮了鸡蛋吧,以后我还有什么想吃的再说给您听,让您做出来。”他娘乐呵呵的点点头,没过多久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鸡蛋出来了。大壮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看见他娘背着锄头出门这才端着碗去了翠丫房里。 翠丫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大壮摸了摸她的手感觉到一阵温热这才放下心来,他拍了拍翠丫的脸,轻轻地喊:“姐,起来吃东西了。”翠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瞥见大壮的身影便一下子清醒了,她警惕的盯着大壮,紧紧地捏着被子问:“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没钱了,你别再缠着我了。” 听见翠丫的话大壮感到一阵愧疚,他把红糖鸡蛋递过去,轻声说:“姐,先把这鸡蛋吃了吧,吃了会舒服一点,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翠丫可不相信他的鬼话,她这弟弟一向油嘴滑舌,谁知道他想干嘛,反正翠丫是不敢放松警惕的。看见翠丫迟迟不肯接过他手里的碗,大壮有些着急,自己当着翠丫的面喝了一口,又说:“要赶紧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你看真没问题,我自己都喝了。” 翠丫这才迟疑的接过大壮手里的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管他在打什么主意,反正,她自己注意点就好,可不能再上当了,那些钱可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再不能被他骗去了,翠丫在心里愤恨的想着。 大壮看见翠丫吃了个干净,心里高兴极了,对她说:“姐,我已经跟娘说好了,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下地干活了,好好躺着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说完便拿着空碗筷出去了,只剩下翠丫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读者群:339646027,欢迎加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姑姑 翠丫猜不透大壮的心思,也只好慢慢的与他周旋了。她可没那么傻,大壮是个什么人她早就摸的清清楚楚了,要说他这么变了性子,翠丫肯定是不信的,躺了一会儿,翠丫感觉浑身都疼,小日子来了疼,这下更被她娘打的满身是伤,坐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家还有个亲戚,这下倒是可以在她那里避一避,好歹等养好了伤,月事过了再说。 打定主意,翠丫便开始收拾包袱,拿着自己的两身衣服,还有些生活用品,瞥到衣柜里上次没用完的药粉,她想也没想的就塞到自己的包袱里,拿着包袱便要出门。大壮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瞧见翠丫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皱着眉头问:“姐,你这是要去哪?”翠丫身体一僵,把包袱往身后藏了藏,说:“我,没去哪啊!” 大壮直直起身,朝翠丫走去,一把便拉过了她身后的包袱,翠丫浑身不自在,咬了咬唇说:“阿弟,我,我想去姑姑家修养几天,这几天身上不舒服,而且又满身是伤,所以,所以” “哪个姑姑?”大壮问,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翠丫的脸,她的惊慌,她的忐忑,他都尽收眼底。 翠丫见大壮这个样子,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她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就是那个住在隔壁村的孙梅姑姑啊,我很小的时候还到她家去玩过,长大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大壮想起来这个嫁到邻村的姑姑,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这几年听说姑父病死了,她一个人却始终不肯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听他娘平时在在家里说的那个样子,这个姑姑现在估计没什么正经人了,靠着村里的那些男人过日子。一想到这里,大壮的浓眉便拧了起来,他拉着翠丫的胳膊往回走,说:“不行,你不能去。” 翠丫一下子便惊得跳了起来,当然不肯跟他回房间了,脸色难看的说:“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这家里哪个人是真的对我好,如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我身体好了,还不是要回来任你们磋磨,你们便都这样把我不当人看。”说完竟一下子崩溃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人一般在最脆弱的时候,最经不起撩拨,那最后一道薄弱的防线崩塌之后便再也坚强不下去了,翠丫便是如此,她此刻正是满心的绝望,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是不想过下去了。 大壮满眼心疼的看着翠丫,心里也被她这样说的惭愧,他之前是太混蛋,从来没有好好对她,让她吃了不少苦,可是现在他已经决定要好好做人,好好对她了。 听见翠丫哭的上起步接下去的,大壮强横的将她拉了起来,柔声说:“地上凉,你站好,我们好好说。” 翠丫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依旧不怎么想理他。 看见翠丫低着头,大壮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姐,我这是为你好,你知道姑姑现在在干些什么吗?自从姑父死后她便成了村里的暗娼,全靠着晚上和村里男人厮混过日子,你说你这样去我怎么放的下心呢?” 听了大壮的话,翠丫心里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是听说姑父死了,可是却从来不知道姑姑是在做这个。现在想来不禁心惊,不过她一个弱女子要生活也不容易,这样的确是生活所迫,她是不会相信那个小时候一直笑着给她糖吃的姑姑会自愿的做这个的。翠丫倔强的说:“姑姑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管她是不是迫不得已,你现在去不安全。”大壮拧着眉头说,手里还紧紧捏着翠丫的包袱。 不可否认的,大壮说的确实是实话,可是翠丫想到之后几天在这家里待着会发生的事情,她便有些害怕,她现在又浑身是伤,明天肯定要晚睡的,要是起晚了又会被娘逮着一顿暴打。她在这个家向来都是这样,拼死拼活的干活,都只能每天吃个半饱,要是再休息几天,估计她得饿死,就算去了也不一定会比现在更差。 打定主意,翠丫便一头认定一定要去:“就算不安全也总比待在家里强。”说完,翠丫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瘦弱的胳膊,语带讽刺的说:“你看,我就今天晚起了一会儿便成了这样,要是明天再起不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呢!” 大壮感觉满心羞愧,也没有刚才那般强势,放软了语气说:“那好吧,要不是姑姑家那么乱,我早就想把你送过去了,不过现在你既然想去,我就送你过去,不过你要记住,晚上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里,不要到处乱跑。”说完,便看着翠丫让她答应。 翠丫自然是同意的,哪里敢要他送,一把从大壮手里拿过包袱便急匆匆的往外走,还不忘回头说:“哪里需要你送,我自己去就好了。” 大壮自然是不放心的,不过也没有说出来,默默地跟在翠丫身后,直到看到她到了孙梅家这才原路返回,心里却打定主意过几天便要接她回来,那种环境里哪里让人放的下心,他想起妓院里的老相好小红,身上便不自觉的打颤。 翠丫远远地便看到孙梅在和一个长相颇有些英俊的汉子不知道在纠缠什么,她慢慢的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姑姑。” 孙梅正在和王松纠缠,听到有人叫姑姑,回头一便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姑娘背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孙梅没有理她,继续拉着王松的衣服,娇娇媚媚的说:“阿松,你便如此厌恶我吗?你可知道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你看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孙梅说着便要拉起王松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王松自然不依,被她那冰凉的手碰到感觉就像是碰到毒蛇一般,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他赶紧拉回自己的手和孙梅保持距离。孙梅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不依不饶的缠着王松,一番真情诉讼,说的把自己都感动了。王松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松动,皱着眉头看着孙梅,心里一万个后悔当初没有听村民的话。 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了。王松背着锄头,黝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上衣里便消失不见了。孙梅想到这衣服下那健硕的肌肉,还有强壮的体魄,不禁咽了咽口水,身体都感觉有些燥热,不禁又往王松身上靠了过去。 王松实在是没忍住,一把便推开了孙梅,严厉的说:“一个妇人家这样总往我身上靠算什么,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便要走了,磨磨叽叽了半天也没听到你找我具体有什么事。”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梅嘤嘤的哭泣,上前堵住他的路,眼角泛红的说:“阿松,我听你娘说你跟邻村的表妹定亲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么,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王松对她做了什么呢。 王松一听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什么叫你的一片真心,我跟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我以后是要娶表妹的,你以后都离我远点吧!” “你那表妹可是个猎户,这样的人家你都敢娶,谁不知道猎户不详,你这是要自己给自己揽霉运啊!”孙梅说的义愤填膺。 “闭嘴,表妹可不是你随便诋毁的人,以后我不想见到你,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要娶谁都跟你没关系。”说完王松便再也没有顾忌孙梅,大步离开了。 孙梅一脸惆怅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翠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当初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这样当街缠着一个男人,还,还这样豪放,不过翠丫是忘了自己当初还偷偷给荆山下药来着。不过来都来了,住个几天应该是没问题的。 翠丫又弱弱的喊了一声:“姑姑。”孙梅回头,看到又是刚才那个女子,脸上便带着些不耐烦,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翠丫?”翠丫欣喜地点点头,又走近了孙梅一步,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句姑姑。 孙梅看着翠丫眸光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讪笑着将她往家里带,忽然看见她手里的包袱,孙梅问:“你这是要在我这里长住?”翠丫摇摇头说:“姑姑,我就在你家住个几天就回去了。” 听见翠丫话语的不对劲,孙梅试探着的问:“是不是你爹娘又打你了?”翠丫红着眼圈点点头,对于这个才见过几面的姑姑她忽然有种很亲近的感觉,于是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眼睛里泪水摇摇欲坠,看起来好不让人心疼。 孙梅其实也是很喜欢这两个侄儿侄女的,见到翠丫这般遭遇,不禁想到自己的一番境遇,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抹着眼泪安慰她说:“好孩子,在姑姑家好好住着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提亲 这天一大早,青山一家就收拾好,早早地提着大包小包赶着牛车上山了。天还没完全亮,可以见到初夏的黎明带着点薄薄的雾,空气里也带着些湿润的味道,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青山静静地坐在牛车上,望着这绝美的山间景色心绪翻涌。今天过后,那个带着孩子气的姑娘便会成为她的未婚妻呢,以后呀,他们的生活定然会非常幸福的。 在这之前,青山其实还是有些幼稚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可以说是懵懵懂懂的,这科考一番历练,他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这些天他经常想起那些时候自己同团团的争吵,只觉得无比好笑,那样不成熟的自己,他可真的不相信会是自己,这次去了,定然要好好的将小姑娘哄一哄,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想到团团那张凶巴巴的脸,青山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忠一本正经的赶着牛车,蓦地听见儿子的笑声,他简直是有些不忍直视,自从青山回家后,便时常见到他这般痴痴地发笑,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还是他李忠的儿子么?李忠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又看到自家儿子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平衡了。 黄氏也斜着眼睛偷偷地打量自己的儿子,要不是青山一本正经的时候真的很靠谱,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的儿子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搞得她儿子这般魂不守舍,黄氏还真想见识见识。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团团家,连云婶一大早正在厨房做早饭,团团还睡着,便听得院中一阵吵闹,连云婶拿着锅铲就冲了出去,却见三个极为体面地人从牛车上下来,带着大包小包,向她行礼问好。连云婶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唬了一跳,连连后退。而后又察觉到不妥,赶紧请人进来喝茶,手忙脚乱的又把团团叫起来。 等着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堂屋喝茶的时候,连云婶还二仗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己家是干嘛的,尽管如此,她还是笑着脸来招待。青山正要说什么,眸光一凝,看到团团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来,随即便安静的闭上了嘴,一脸笑意的看着团团,团团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青山,一脸的不可置信。 连云婶看到这场景,顿觉心中不妙,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李忠见自己一家人来了半天人家主人家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便笑着站起身对连云婶说:“不瞒您,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我家儿子青山来的,小儿心仪您家女儿,故特意前来提亲的。” 黄氏一双眼睛自从团团出现了便再也没离开过,她上下打量这个小姑娘,完全是一团孩子气,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年纪有些偏小,不过那双杏眼倒是澄澈透明,脸蛋也娇艳无比,这一看便有些美人的影子了。这样看去,倒也不错,黄氏满意了,脸上自然带着笑意。 连云婶见团团望着青山发呆,咳了几声,把她拉到身前,正欲开口说什么,李忠却赶紧打断她的话。 李忠一说出这话便察觉到对面的人脸色变了,他以为是对方不满意,赶紧把青山的身份说了出来:“不瞒您,小儿很久之前便心悦小女,只是这些个月忙着赶考的事宜,这才耽误了提亲,这不刚刚回来我们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小儿有幸,考取了探花之位,马上便要接替这里的县令成为新任县令,望夫人答应。” 连云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心里复杂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团团站在她旁边,早已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感觉一阵不舒服,低垂着眼眸轻轻说:“我已经定亲了呢!” 一句话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连云婶,她也没想到团团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愣了一会儿便接着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几个月前小女便和我娘家那边的表哥定了亲事,您看你们?” 一句话没说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青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团团,只见小姑娘低垂的头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长长的睫毛不安的眨着,他的脑海里全是团团笑着,哭着,生气的脸,一时失了言语。 李忠和黄氏是知道青山有多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可是现如今木已成舟,难道要人家去退了亲事再和他们儿子定亲吗?这样的事情他们是做不出来的,看到自家儿子还呆呆愣愣的回不过神来,李忠拉着青山向连云婶行了个礼说:“那真是不巧,我们今天实在是打扰了。”然后一言不发的往外走,黄氏也紧随其后,初来时的喜悦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青山知道自己是多绝望,他不知道她竟然就这般定亲了。 青山肯定是不甘心的,挣脱李忠的手便朝堂屋跑去,对上团团闪躲的视线,青山抿着唇对连云婶作了一个揖说:“伯母,我想跟团团聊聊可以吗?”连云婶看见青山惨白的脸,心下不忍,又知道他是县太爷,肯定是要给些面子的,正要点头,却见旁边的团团一个劲儿的摇头,干脆的说:“我不要,我已经和表哥定亲了,不要再和别的男人说话。” 连云婶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青山不由分说的拉着团团就朝外走,对连云婶说:“得罪了。”连云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被一个男人拉走了,她只是看到青山听到团团定亲的消息之后眼底的那股震惊,还有望着她的乞求,便心软了。 黄氏看到青山拉着人家姑娘便要往屋后面走,觉得不妥,正要拦着,李忠却一把拉住了她,叹息着说:“让这小子和那姑娘说说话吧,这下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伤心呢,要是早知道这小子有喜欢的姑娘,我还不提早就给人定下来,现如今也不知道要如何啊!”黄氏闻言,也低低的叹息一声,两人坐在牛车上相对无言的发呆。 青山拉着团团走到院子后面,团团满脸的倔强,不要他拉着,倒是把青山给惹怒了,他气愤的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干什么要和那劳什子表哥定亲。”说完,紧紧地抱着团团,脸上的怒火这也遮不住。 团团挣不开,听到他这般霸道的话语,想起那次上山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她自己还默默的等着他对她说些什么呢,可是他竟然一声不吭的便离开了,而且这么多日子没有消息,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委屈,眼泪嗒吧嗒吧的流了下来。 青山感觉到肩头一阵濡湿,心里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愤怒,便松开了团团,团团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说:“你什么时候说过你喜欢我啦,你上次上山,我眼巴巴的等了你好久,可是你却一声不吭的走了,消失了这么久,现在一来边说要提亲,凭什么?” 说完,团团便一个劲儿的哭,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见了他就感觉心里一阵委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发泄出来一样。见团团哭的可怜,青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这样和人定了亲,他要怎么办?可是听了团团的话他自己也感觉到一阵后悔,早知道有今日,他就该把话挑明的,看见青山站在那里发呆,团团忽然扑进他怀里哭着指责他:“都怪你,都怪你,你还来怪我!” 再硬的心肠也被这小姑娘给哭软了,青山心疼的搂着团团,拍着她的后背说:“好,好,都怪我,可如今该怎么办呢?团团,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呢?” 团团打着哭嗝,仰头看着他说:“我娘说订了亲就不能退了,既然我已经和表哥订了亲,自然就要嫁给他了。” 青山心里一阵愤怒,拉开她紧紧地捏着她的手冷笑着:“你要嫁给你表哥,那我呢,你要我怎么办?” 团团摇头,一脸茫然的说;“我不知道,青山哥哥我不知道啊,可是我跟表哥订了亲,过几年就要嫁给他了,你,你可以娶别的姑娘啊!” 青山听着团团话心里气急,却也知道这小姑娘还未开窍,明明是喜欢他的,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还这样理所当然的说自己要给嫁给别人,要他娶别的姑娘。可是虽然如此,他还是止不住愤怒,一把甩开团团的说,哑声说:“你好,你可真是好样的,我待你的心思你就一点也不知道,竟然还要我去娶别的姑娘,你既然这样舍不得你的表哥,那你便等着嫁给他吧!我回去便娶了别的姑娘!”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团团一人心里茫然,却仍感觉到一阵酸涩的站在原地,她看着寝室里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眼泪又模糊了双眼。 李忠和黄氏见到青山脸色不好的走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套上牛车便准备原路返回,团团呆呆的望着青山离开的方向,心里酸涩不已,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她忽然朝青山喊了一声:“青山哥哥!” 青山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眼眶发红的坐在车上离开了。 读者群:339646027.欢迎加入(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失望 团团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啊,那时候他去山上找荆山大哥,她还眼巴巴的等着他跟她说点什么,可是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等她和别人定亲了,又过来跟她说喜欢她,还惹得她伤心,团团抹着眼泪站在原地,倔强的望着青山离开的方向。 青山坐在牛车上也忍不住回头望,虽然心里很生气,却还是放不下这个小姑娘的,那个地方小姑娘瘦弱的身影若隐若现,看她的动作,似乎在抹眼泪。青山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火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泛起一阵疼惜,他冲前面赶车的李忠喊道:“爹,你停一下,我还有点事。”李忠手一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青山在车还没停稳之前便一跃跳下了车,黄氏伸手拉了一把,捞了个空,对着青山的背影喊:“阿山,人家姑娘已经定亲了,你要有分寸。”青山的背影明显的一顿,但马上便如无其事的继续朝前跑去。 初升的朝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阳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青山跑到团团跟前时,看到就是团团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哭泣的场景,那个一向没心没肺的姑娘,此刻正哭得伤心欲绝,他缓缓地走近她,望着她红肿的眼眶心里抽疼。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青山愧疚的说,伸手抱住团团,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遮住了那双天真无邪的杏眼。 团团却没有之前像之前那般在他怀里撒娇,她沉默的靠在青山的怀里,听着青山一句句说着对不起,团团忽然就懂了,自己之前为着这个男人酸涩难耐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开窍的晚,但并不代表她不懂,此刻,听着这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她越发能确定,她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青山哥哥,我已经跟表哥定亲了,以后,以后就不能再这样了。”团团的嗓音有些嘶哑,但却带着一股从所未有的平静。 青山看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突然像开了窍一般,心里钝钝的疼,他捏紧着拳头,略带愤怒的说:“谁让你跟什么表哥定亲的,你怎么不等等我呢,我考完之后马上就来你家提亲,你就这样着急嫁出去吗,你今年才几岁啊!” 愤怒充斥着青山的头脑,他已经有些慌不择言。虽然知道青山说的是气话,团团还是不可抑制的生气了,她气得满脸通红,冷冷的甩了青山一耳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你喜欢我了,我又凭什么要等好着你,但凡你之前对我有一句交代,我就会等着你回来,你自己无缘无故的消失好几个月,却怪我!” 团团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她哽咽着似乎是在嘶吼:“我就是想嫁人了怎么样,我就是不嫁你,你走,你走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已经出离愤怒了,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失望之极。 说完,团团便心灰意冷的往院子里走去,青山摸着自己的脸,感觉满心的愧疚,这个他曾经决定要好好保护的小姑娘,竟然被他这样逼着长大了,可是他真的后悔了,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一定会早早地跟她说等他回来的。青山想起那天上山找荆山的时候,小姑娘带着点恼怒的看着他,眼底的纠结与期待,他竟然就那样一言不发的走了。 青山静静地看着团团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一声不吭的向李忠他们走去。他双眼发红,脸上青筋暴起,拳头捏的紧紧的。 李忠和黄氏看了一眼对方,都很有默契的闭了嘴,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一行人就沉默的回了家。 团团哭着回到屋子里,连云婶正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团团这副模样,心里一惊,放下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抱着她问:“怎么了?团团,没好好说吗?” 团团在连云婶怀里撒着娇,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好好说他都不听,我吼了他一顿,娘,我之前又不知道他喜欢我,他什么也没说,还欺负我,现在还怪我订了亲,娘,我讨厌他,我以后都不想理他了!” 连云婶被她孩子气的话给气笑了,想起刚刚那个长相颇为俊俏的青年,心里也一阵惋惜,她摸了摸团团的头,叹息着说:“团团,你这个傻孩子,你是喜欢他的吧,要是没跟你表哥定亲,这该是多好的姻缘啊,忘了吧,以后好好跟你表哥过日子,这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情了,你表哥是个好后生,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团团拼命往连云婶怀里挤,半天才才闷闷的“嗯”了一声,连云婶怜惜的摸了摸团团的头,叹息着说:“傻孩子,以后可别这般孩子气了,你现在可是个大姑娘了,知道吗?”团团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的说:“知道了。” 青山回来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村里的人,当天便见到一大堆捕快聚集到青山家里,村民都沸腾了,叽叽喳喳的将他们家围的水泄不通。青山穿着县令的吉服,温和有礼地向他们行了一个礼,铿锵的说:“青山不才,此番回来继任县令,大家有什么不平之事,尽可来县衙击鼓,青山定会为各位乡亲们申冤。” 说罢,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村民们更是激动不已,他们这山沟沟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官啊,考个举人都是顶顶好的,祖坟冐青烟了,这李忠家的祖坟何止是冐青烟啊,简直是在喷浓烟! 李忠和黄氏更是红光满面的在人群里接受村民的道贺,自己儿子这般出色,他们当然是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这村子里的第一位县令可是他们的儿子呢! 青山成了县令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安秀儿一家,李老头是最高兴的,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要套牛车去李忠家。安秀儿也是很高兴,可还算有些理智,她一把拉住李老头说:“我们今天就先别去了,大哥他们那里肯定很忙,现在去只会给他们添乱,等他们不忙的时候我们再去吧!”李老头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摸着脑袋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又欢欢喜喜的回到屋子里收拾明天要去李忠家带的东西。 这屋子里最不高兴的就属枚枚,她心里虽然也为青山高兴,可是一想到团团的事情就心塞,明天要是去了他家,该怎么跟他说团团已经定亲了的事呢?枚枚冥思苦想,仍然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她闷闷地坐在窗前发呆,眉头拧的皱皱的。 青山在人群里温和有礼,再温文尔雅也遮掩不住脸色的憔悴,他看着同村的小伙伴高兴地跟他说自己跟哪个心爱的姑娘订了亲,还有多久就要成亲了,心里更是烦闷不已,一想到团团,青山就感觉被她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他的小姑娘啊,他一直以为这个姑娘会属于他的,他们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的,可是,青山从来没想到过会失去她,此刻却是真正体会到了这种绝望的心情。 正在烦闷的中,小时候的玩伴阿东忽然拉着青山,指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说:“阿山,你看这个人叫王松,和我关系还不错,前几天听说和他表妹订了亲,这人啊不知道多高兴,你说说,你都成县太爷了,怎么还没个中意的姑娘。” 青山在听到王松和表妹定亲的话之后心里咯噔一下,眯了眯眼睛打量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忽然想到团团也是跟她的表哥订了亲,他总是这种联想,这准备走近去问问,却见那汉子身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妇人,正和他拉拉扯扯的不像话。 阿东一看到这场景就兴奋了,和青山八卦着:“阿山,你看你看,旁边那个长的颇有些姿色的妇人就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寡妇,听说和王松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王松的名声在我们村早就坏了,没想到居然还跟他表妹订了亲,我估计啊,这事肯定是瞒着他表妹一家的。” “阿东,他表妹叫什么名字?”青山打断阿东的滔滔不绝,突然发问。 阿东愣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偶然一次听他说起过,好像是叫什么团团的,是山上猎户人家的女儿。”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也就只有猎户家的女儿才看得上他了,名声坏了的男人配猎户家的女儿,啧啧啧,简直是绝配。” 阿东说完,忽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他一回头便瞧见青山眼神阴翳的盯着他,阿东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听见青山沉着脸说:“猎户家的女儿怎么了?人家姑娘就不是姑娘了,以后莫要在后面诋毁人家姑娘,总有一天,”说到这里,青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色发亮若有所思的盯着不远处正在纠缠不清的两人。团团,既然这个男人不能让你幸福,那就让我给你幸福吧! 今明两天要去外面有事,都会在晚上回来的时候更新,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狗血的勾引 青山若无其事的朝那两人靠近,只听见那个妇人在哭诉:“阿松,你怎么总是不明白我的真心,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的,你怎可如此对我呢,怎可如此?” 王松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然是气极了,一把挥开这妇人,冷冷的说:“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我这样对你是吗?孙梅,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都说了我和我表妹定亲了,你以后都离我远远地。” 青山挑眉,他没想到王松竟然是这样的态度,他还以为两人是你情我愿的呢,思及此处,他浓眉一皱,但随即又划开,是不是你情我愿的又如何,只要让团团或者团团的爹娘看到这一幕,那他俩的婚事肯定就不成了。想到这里,青山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王松喝退孙梅,转身之际看到穿着县令吉服的青山,他的心一颤,赶紧行李,青山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余光看着王松离开的背影,还有后面亦步亦趋的孙梅,心情忽然大好。 孙梅跟着王松回了家,王松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家,孙梅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不甘。她想起那个冬天她独自一人去河边洗衣服,那年她的丈夫刚病死,偶尔在村里走过,都有流氓地痞朝她吹口哨,她的美貌,又成了寡妇,妇人们不喜欢他,而汉子们往往会多看她两眼,可是她洗衣服的时候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所有人都在岸边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要救她。 孙梅想到这里,眼眶都红了,她的脑海里全是村民们冰冷的眼神,或者讥笑的表情,那么多双眼睛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她大声喊着救命,那些人就像看笑话一样,直到她喊得没力气了,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救她。那时候她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丈夫死了,她一个人生活的本就异常艰辛,往日那些待她好的村民们现在竟然视她如蛇蝎,生怕她会勾引她们的丈夫。 孙梅的心里渐渐升起一股绝望,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任自己沉下去。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焦急的说:“别睡,我来救你了。”孙梅被那人一把揽住,她努力的睁开双眼,忽然就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那段记忆是孙梅最温暖的记忆,她深藏在脑海里的,永远也忘不了的回忆,想到这里,又想到王松对她那般冷淡的模样,孙梅的心里不禁浮上一股决绝。 翠丫刚出门,便看到孙梅站在隔壁家的门前,她走过去拉了一把正在发呆的孙梅,问:“姑姑,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孙梅望着那扇已经关闭的大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略有些疲惫的摇头,带着翠丫回去了。 翠丫看着孙梅这段时间总是外出,好像总是缠着那个叫做阿松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对姑姑好像有些排斥,想到这段时间姑姑的黯然神伤,翠丫偷偷地拿出了自己包袱里的那包药粉。 “姑姑,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啊?”翠丫抬头问孙梅,孙梅看见翠丫一副你不用瞒了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她点点说:“是啊,我就是喜欢他呀,喜欢极了,要是能嫁给他,唉。”说着叹了一口气。 翠丫把那包药粉递过来,对孙梅说:“姑姑,这是这是我弟从……弄出来的药,你,要是用得到就拿去用吧!”翠丫总感觉自己的有些说不去,虽然她也给荆山下过要,可是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啊! 孙梅听清楚了,她侄子不成器她也是知道的,她其实是想真心实意的跟着王松的,可是奈何王松总是对她横眉冷对,没一点好颜色,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意动,鬼使神差的接过那包药粉,在心里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王松几日未见团团,心里有些想念,便想要上山去看看她,林氏见着王松这般模样,心里好笑,干脆说:“我去把你表妹接过来我家好好玩几天,这才几日没见,你这可真是。”说到这里,她又觉得团团的年纪委实太小了,要是大一点,说不定过一年她就可以抱孙子了,惋惜归惋惜,团团这孩子总归是好的。 听了王氏的话,王松喜不自禁,自然是连连答应。 傍晚的时候林氏便把团团给接了过来,王松几日未见团团,这会儿见了,心里高兴地不得了,他结结巴巴的说:“表妹,你来了。”团团点头,对王松笑了一下,只是没有之前活泼了,自打见了青山,团团对于王松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表哥,但她心里清楚,比起表哥,其实她更喜欢青山的。 低了头,默默地走进了王松家,王松高兴,自己去屠户家里割了几两肉回来,让林氏炒几个好菜,表妹来了,他自然是要好好欢迎的。 孙梅瞧见王松家里热闹极了,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和王松定亲的表妹来了,孙梅心里一紧,巴巴的等在墙角想看看那位表妹究竟长得何种模样,可是表妹没看到,反倒是看到王松乐颠颠的去买了几两肉回来。孙梅的脸色顿时扭曲了,她每天巴巴的跟在他后面,他就百般嫌弃,这会儿表妹来了,居然还去割肉欢迎,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捏了捏袖子里的药粉,孙梅头也不回的去了村子里的王大娘家。 王大娘家的酒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酒好喝而且因为是自家酿的,所以收费也合理,她去转了转,瞧见那一大缸酒,也实在没猜准今天王松会不会来打酒,机会可只有一次,正在犹豫,便听见王松那爽朗的笑声在门外响起,孙梅心里一顿,高兴极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大娘拿着一个酒葫芦很快便打了一满壶酒,正要拿出去给王松,孙梅便走了过来,装作好奇地问:“大娘,能不能给我看看啊,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您家的酒呢,给我也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王大娘最得意的便是这酿酒的手艺了,听见孙梅这样质疑她,便把手里的葫芦递了过去,孙梅抱着葫芦瞧了好久,还略微到了一点在手心尝了尝,称赞道:“果然是好久,王大娘的手艺真真是没话说。” 把王大娘夸得天花乱坠,最后趁着她没注意的时候,捏起一把药粉就洒了进去。王大娘浑然不觉,接过孙梅递过来的葫芦,把口塞好,便拿出去给王松带回去了。 于是王松家的饭桌上顺理成章的出现了这壶酒,团团倒是没什么意见,林氏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壶酒皱了皱眉,王森身体不好之后家里就很少再喝酒了,没想到团团一来这孩子竟然这般高兴,想到这里,林氏抬头看了一眼团团,发现这丫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那个一眨不眨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的傻儿子,心里也乐呵。 连一向没有上桌的的王森今天也上桌了,自从他得病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桌吃过饭了,今天看到团团也是很高兴,还主动要喝酒,王松一个没注意,他就自己倒了大半壶酒到碗里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还一个劲儿的咳嗽,林氏的青筋突突的跳,指着王松说:“这哪里是给你买的酒,都进了你爹的肚子,死鬼,明知道身体不好还要喝酒,快扶你爹去你房里休息,今晚团团跟我睡。”王松点头,扶着王森去了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林氏已经把酒收了起来,严肃的说:“以后饭桌上不要有酒,你爹身体不好,沾不得酒。” 王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下,倒是团团这会儿正盯着王松看,倒是觉得这样的表哥很是新鲜。几个人便又继续开始吃饭,吃完饭,王松想起今天的水田要放水,他家的水田他今天早上刚刚蓄了水,晚上要去放了,于是麻利的出去了。林氏和团团则是早早地收拾好上床睡觉了。 孙梅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瞧见王松的房间熄了灯之后才偷偷摸摸的从窗户里翻了进去。酒里面的药下的有些重,王森倒不是醉的,纯粹是喝酒喝得身体不舒服,咳完之后便感觉浑身不对劲,一股热气直直的从身体里窜出来,因为病了好今年,他和林氏之间很久没有过过夫妻生活了,病怏怏的哪里还有力气。 今晚却不知怎的,心里火烧火燎的,那处也早已高高支起,他格外的想林氏,直想把她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去去心里的那股邪火,浑身燥热不已,王松偏偏又虚弱的站不起身来,整个人在床上磨蹭口申口今起来,实在受不了了,便自己动手开始解决了。 孙梅翻进窗户的时候往床的方向看了看,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见一声声沉重的喘息,这才抹黑往床的方向走过去。 对不起大家,今天的更新又晚了,明天开始照常中午更新,如果没有意外中午一点左右,这几天是因为有事外出,晚上才回来,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加油!以后争取多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捉奸在床 屋里黑灯瞎火的,孙梅也没有看清床上躺的不是王松,她的耳边都是黑暗里那一声声的喘息,仿佛砸在了她的心上,靠近了才看到王森的动作,孙梅看了,激动不已,她现在见识的男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这方面的东西她一看便知。 于是她伸出手,覆在了王森的手上。王森整个人都陷在一股热潮里面,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冷不丁被一双凉凉的手摸上来,他不禁想渴望更多,干脆捏着孙梅的手。 孙梅心里激动,含混不清的叫着:“阿松。”在王森听来,就是在叫“阿森”,林氏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叫他的,不自觉的,王森便把身下的人当成了林氏。 王森因为长时间生病,导致身体亏空的厉害,他和林氏已经好久没有夫妻生活了,孙梅这药下的猛,耗尽了王森全部的体力。王松很晚的时候从田里回来,抹黑洗漱之后回到房间,听见里面的喘息感觉不对劲,他心里微微的颤抖,点燃了油灯,看到的便是王森压在一个光裸的女体上的场景,王松惊呆了。 脸涨得通红,过了半晌他的意识才回笼,捏着灯匆匆的跑出房间,敲响了林氏的门。林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敲门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啊?”门外传来王松颤抖的声音:“娘,我是王松,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听见王松这句话林氏完全清醒了,马上坐起身披着衣服,临走之际看了一眼熟睡的团团,发现她还睡的很安稳,这才起身去开门。王松焦急的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林氏便去了自己的房间,林氏也一脸惊讶的跟了上去。 房间的两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来过,当林氏接过王松手里的灯进了房间之后,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粗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林氏是经历过事情的,这声音她当然熟悉了,待看清床上的那一幕之后,她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不已。过了好久,才踉跄着上前一把拉开压在上面的王森。 孙梅双颊通红,林氏可是什么都管不得了,一巴掌打的孙梅当场脸颊就肿了,这下子她才清醒,睁大了眼睛看着满脸怒气的林氏,颤抖着扯开被子把自己裹住,笑着说:“伯母,就算你打我也改变不了我和王松发生了关系的事实,以后我可是你儿媳妇。” 林氏这下要是还不明白孙梅的算计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她气得脸色苍白,也不管孙梅现在是不是光溜溜的,扯着她的身子朝王森光裸的身子上看去,手上的力气捏的孙梅皱起眉头,林氏的心里说不清的复杂,她现在一把年纪,自然不怕王森会休妻,可是看见自己的丈夫把别的女人压在身下,怎么可能不难过,但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庆幸,幸好不是王松,不然这事真的不好收场! 她双手扯着披头散发的孙梅,把她的头往王森那边扭去,气急的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我的松哥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搭不了松哥儿便来勾搭我的相公,果真是*至极。” 孙梅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光裸的身体,陀红的脸,捂着脸哭了出来:“怎么可能,刚刚和我在一起的明明是阿松,怎么可能是这个老男人,阿松呢,阿松呢?”林氏看到这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她上前便扯开孙梅裹着身子的被子,嘶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谁知道睡过多少个男人,裹着这身被子有什么用,骚妇,来,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下贱的模样。” 林氏显然是气急了,完全没想过这样闹大了吃亏的还是自己,王松站在门口,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可是他不敢进去,一个是自己的爹,一个是总缠着他的寡妇,现在他是知道了,孙梅要算计的是他自己,要是今晚在床上和孙梅发生关系的是他的话,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冷汗直冒。 眼看着林氏越闹越大,王松忍不住朝林氏喊:“娘,别闹大了,不然我们家这名声还要不要?” 林氏刚才是被气急了,听见王松的话回过神来,愤愤的看了一眼床上一丝不挂的两人,也懒得替王森收拾了,任他一个人意识模糊的躺在那里。正在思索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团团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表哥,怎么了,我怎么听见这边这么吵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氏一听这声音,心里就慌了,她朝外喊道:“松哥儿!”带着一种破空的尖锐,刺得人耳膜发疼。 团团皱着眉头揉着惺忪的睡眼,见到王松一步步朝她走来,她有点心慌,站在那里没动,王松温柔的说:“团团乖,快去睡觉,没什么大事,只是我爹又发病了,我娘正在给他喂药,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没完,你快去睡觉。”团团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她也说不出来,望着王松黝黑憨厚的脸发了一会儿呆,便听话的回了房间。 王松亲眼看着团团回了房间,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提起白天王森没喝完的酒朝自己房间走去,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这才走到林氏身旁,林氏略带嘶哑的声音问:“怎么样,团团回房了吧?”王松默然点头,望着孙梅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孙梅抱着身子瑟缩了一下,全然顾不上自己还裸着,扑到王松跟前拉着他的衣角含泪哀求:“阿松,我喜欢的是你啊,我爱你才会这样的,你不要嫌弃我,你不能嫌弃我。” 林氏哪里见得了孙梅这般不要脸的模样,上前去便拉开孙梅一把甩在地上,压在她身上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愤恨的骂着:“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算计我儿子,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也不知道勾搭了村里多少汉子,不要脸!” 孙梅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情事后的痕迹,林氏越看越气,下手便越发没有轻重,眼神冷的几乎要把孙梅凌迟一般,孙梅瑟缩不已,一脸哀求的望着王松。 王松提着酒葫芦上前,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边上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王森发出一声声*,他赶紧朝那边走去,这才发现王森居然还没穿上衣服,他脸颊通红,嘴里还在呓语,王松快速的给他穿好衣服,摸到他滚烫的额头,对着边上还在打孙梅的林氏说:“娘,爹好像发烧了,烧的厉害,你先停一下。” 林氏手一顿,恨恨的说:“管他作甚,让他病死算了,生病了还这般不安分!”说归说,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朝那边走去。 就这么一会儿,王松便看见王森的嘴里吐出了白沫,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他心里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放下酒葫芦对林氏说:“爹恐怕不好了,我得赶紧去请大夫,娘你先照顾一下。” 林氏赶紧拉住他,说:“哪里能叫大夫过来,这别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行不行,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王松站着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明显病的不轻的王森,心下不忍,痛苦的问:“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爹病死吗?”林氏的眼睛也没离开王森,看见他那副模样,心里慌的不行,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却还固执的拉着王松不让他出门。 王森本就病了好久,这下子和孙梅做了这么几场,身体一下子就掏空了,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不能看了,又加上喝了太多酒,眼看着就不行了,就在两人犹豫间,他一下子便不动了,连抽搐也停止了。林氏心下一惊,颤抖着对王松说:“松哥儿,你去看看,你爹是不是……是不是……?” 结结巴巴的说了几遍都没说出那个词,王松通红着眼睛,颤抖着手去探王森的鼻息,直到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放空的呢喃:“爹走了,我爹走了!” 林氏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孙梅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面子里子也没有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她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踉跄着站起来,哈哈大笑:“果然是报应,林氏你果然狠心,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病死,你这样的人都还活着,我凭什么要去死,要死也是你去死!” 林氏爬起来一把朝孙梅脸上抓去,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不然相公怎么可能死,你这个克夫克子的小贱人!” 孙梅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虽然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拼命朝林氏身上扑过去,扯着她的头发,脸色扭曲的骂:“你才克夫克子,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蛇蝎心肠的女人!”两人便这样扭打起来。 王松红着眼圈走上前,一把拉开两人,扯着孙梅身上的小衣塞进她的嘴里,便一言不发的拉着人往隔壁的房子走去,林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才慌慌张张的去厨房烧热水给王森擦身子,准备明天下葬。 今天的一更,小紫今天满课,实在没时间码出第二章了,大家么么哒 居然被屏蔽了,天啦撸,现在才看到,要看原版的自动加群哈,凡是被屏蔽过的章节原版都发在了群里,这是第六次修改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心累/(ㄒoㄒ)/~~(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扭曲的爱 孙梅被王松这样拉着,也不反抗,只是满脸笑意的跟着,看着他临走之际还拿上了那壶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呵呵的笑出了声。王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从布满血丝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极端愤怒。 两人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到了孙梅的屋子,王松犹豫了一下,看到两个房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房间去,孙梅好心的指了一个房间,王松便拉着她走了进去。一把把孙梅甩在床上,打开酒葫芦就往孙梅嘴里灌去,眼底的血丝看起来愈发可怕,嘴角却噙着微笑,轻声说:“不是想被我睡吗,喝完这壶酒让我看看你有多*!” 孙梅听了王松的话,不但没有感到一丝羞耻,反而越发兴奋,大口大口的吞咽她撒了药粉的酒,仿佛在喝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很快,一壶酒就被喝光了,孙梅眼神迷离,像水蛇一般缠上王松,拉扯他的衣服,神志不清的呢喃:“阿松,我那么爱你,你怎么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阿松,阿松!” 一声声呼唤饱含情谊,王松冷冷的看着孙梅扯开他的衣服,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待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忽然邪笑着撕掉孙梅身上的衣服,掰开她的腿,狠狠地进入了!孙梅皱着眉头,脸色痛苦却不愿意放开身上的人,她知道,这个被她抱在怀里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王松,她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 王松的动作不带一丝情意,孙梅却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不管身上的人动作的多么激烈,她就是紧紧地搂着不放手,嘴里没有顾忌的大叫,房间的温度在慢慢的上升,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吼叫在房间回荡。 两人的动静很大,特别是孙梅的叫声,在隔壁熟睡的翠丫从梦中惊醒,听见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声,怔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颊通红的埋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她想,大概是姑姑得手了,这般也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多好啊! 王松的双眼通红,他想起这个女人不知羞耻的整天跟着他,晚上还跟别人男人上床,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他爹病了那么久,身子亏空的厉害,她居然还这般无耻。一想到这里,他就动作的愈发激烈,没有丝毫顾忌,整个人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 林氏心里慌的厉害,在厨房弄了好半天,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给王森擦身体,手一个劲儿的在抖,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就算他病得那般厉害,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她都没有放弃治疗。可是,现在居然是因为和被人苟合掏空了身体而亡,虽然是被下了药的,可是林氏还是感觉心里有疙瘩,缓不过来。 她心里沉甸甸的,慢慢的帮王森擦洗身体,又找出一套新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就坐在床边望着王森的尸体发呆。 林氏和王松都以为团团去睡觉了,可是他们都疏忽了一点,孙梅的房间的窗户刚好是和林氏平时睡觉的房间是相对的,团团感觉睡得有些闷,于是起身把窗户给打开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听见那边传来一阵阵高昂的叫声,可以清晰地听见有人在叫:“阿松,阿松。”夹杂着一丝仿佛愉悦又仿佛痛苦的味道,团团蒙着被子,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撅着嘴坐起身,又穿好衣服,站在窗户前发了一会儿呆。 从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绝于耳,勾的团团的心痒痒的,她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口中的阿松是不是就是表哥?想到这里,她悄悄的搬起凳子从窗户里翻了出去,作为一个猎户的女儿,翻墙和翻窗她早已熟练了,这点高度对于她不在话下。团团三下两下翻过窗户,朝声音的发生地跑去。 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被什么卡住了,推不动,却隐隐的从里面透出点光亮来,露出的缝隙很小,拼命地瞧都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里面传来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是个女人的声音,一遍遍在叫:“阿松,哦,阿松!” 团团撇了撇嘴,都到了这一步,当然要看个究竟了,她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大门并没有反锁,两扇门就那么半掩着,中间留了一大条缝隙,足够她从中间穿过去了。站在门前好久,团团有些犹豫,随便进人房子是不对的,可是她心里却隐隐的有个直觉,里面发生的事情和她是有关系的,她想弄清楚。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底线,团团悄悄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离那间发出声音的房子越来越近了,她猫着腰朝那间房子走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团团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一向对她温柔体贴的表哥此刻正站在床头拼命耸动,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双腿大张,两人的下身紧紧的连在一起,那个女人抱着表哥的腰,忘情的大喊:“阿松,啊,阿松!” 团团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看见表哥的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痛苦,夹杂着一丝快意,导致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团团感觉到一阵反胃,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正在运动的两人被这声尖叫给打住了,王松扭曲着脸转过头来,看到团团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心里着急,松了手就要往那边跑去,孙梅紧紧地拉着他的腰不放手,她的药效还没过,怎么可能放王松离开,而且她明显的感觉王松的某处还很精神,于是抱着王松的腰开始自己扭动起来。 团团双眼无神,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直干呕个不停。 王松挣不开孙梅的手,其实他也不想挣开,被团团看到了,让他有种禁忌的快感,看着团团没有离开,他也开始有恃无恐起来,被孙梅磨蹭的难耐,他继续拉着孙梅的腿大开大合的动作起来,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团团,说:“表妹,你看看,我就想这样爱你,你看着我们,等我解决了这个女人,我就来爱你,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团团,团团。” 团团的那声尖叫邻居都听到了,孙梅在干什么勾当他们都知道,平时也尽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家里的妇人怕自家的汉子被孙梅给勾走了,压着他们不许去看发生了什么,反正没什么好事。有些人怕闹出什么大事,急匆匆的便去县衙击鼓了。 林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恍恍惚惚的听到这声尖叫,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 青山带着一帮捕快赶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蹲在门口的团团,于是果断喝令一帮人在门口站住,他一个人进来了。进了房间便闻到一股淫靡的味道,两人的不耻运动自然被他尽收眼底,他居然还听到那个男人说:“团团,你等着我,等我解决完这个女人便来这般爱你,我多爱你啊,我爱你啊!” 团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两眼无神,青山心疼的抱起小姑娘,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团团,我来了,你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一大帮捕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县太爷温柔的抱着一个姑娘出来,想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转过头来便对他们说:“进去把那两个不知羞耻的人绑到县衙。” 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肃杀的意味,分明是极其愤怒的,可是他马上又轻轻地拢了拢怀里的小姑娘的衣服,抱着她走远了。 团团怔怔的望着青山好久,才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干呕,要青山把她放下来,她马上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可是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青山轻轻地替她拍着背,看见她不吐了,这才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干净脸。 “别哭了,我来了,团团,我来了。”青山红着眼圈对小姑娘说,想到刚才房间里的那一幕,目眦欲裂,他的小姑娘多么纯洁美好啊,竟然让她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青山心里抽痛,怕团团受到什么刺激。 他小心翼翼的说:“团团,忘了刚才看到的,别想了。” 团团的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看着青山,声音颤抖的说:“我看到表哥压在那个女人身上,双眼通红,他的嘴里还在叫我的名字,青山哥哥,好恶心,好恶心。”说着,她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青山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也不嫌她脏,温柔的说:“别想了,青山哥哥来了,团团忘了刚才的事情,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团团泪眼婆娑的望着青山,一个劲儿的流着眼泪,也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搂着青山的腰,看的青山心疼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今天的一更,上一章竟然被屏蔽了,真不好意思小紫现在才看到,已经修改申请解除屏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有解锁,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我流血了好疼 团团把头埋在青山怀里,低着脑袋拼命往他怀里钻,无论青山跟她说什么,她都闷闷的不应声,青山心疼,干脆把她放下来,柔声问:“团团,还好吗?”团团不做声。 青山无奈,轻轻地靠近他的小姑娘,细碎的吻便落在她哭的红肿的眼睛上,带着一股缱绻的意味,团团被迫抬起头接受他的吻,脚有些站不稳,青山一把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一边吻一边含含糊糊的问:“团团,感受到我的吻没有,什么都别想了,我送你回家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团团一听见青山的话就闷闷地不做声,青山还要说些什么,余光瞟到不远处一脸尴尬的众人,他的身体蓦地一僵,但随即便恢复正常。依旧把团团抱在怀里,脸色不善的瞧着这些人,其中一个捕头忽然大声咳了几声,被几个人推着上前,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大人,小人打扰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人?” 他说着指了指后面压着的王松和孙梅,两人的衣裳皆有些凌乱,青山一眼瞧过去还可以看到孙梅单衣里透出来的粉色的肚兜,他呼吸一窒,脸色便愈发难看了起来。那名捕快顶着全部压力,低头站在那里,明显感觉身上凉凉的,却一动也不敢动。 王松被人压着,衣裳带子都没系好,远远地望着青山怀里的团团,大声的喊:“表妹,你看看我,我是表哥啊,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做的,都是这个寡妇勾引的我,团团,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团团感觉腰间的手一下子收的紧紧的,她悄悄地从青山怀里探出头来怯生生的看向王松的方向,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黝黑的胸膛,边上的孙梅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这一幕让她想起刚才两人在床上的场景,她没忍住,干呕了起来。偏偏青山不放手,一口酸水全都吐在了青山的身上,青山并没有在意身上那濡湿的痕迹,反倒是用袖子擦干了团团嘴角的水迹,不动声色的朝捕快使了个眼色。 那位捕快立刻便会意了,朝着后面拿群人挥了挥手,大声说:“兄弟们,把这对奸夫*给我压进大牢,别让他们乱嚎嚎影响小姐的心情。”说完,一脸谄媚的对青山行了个礼,带着那帮人离开了。 青山摸着团团苍白的脸颊,心疼但又没有办法,这个单纯地小姑娘啊,让她忘了刚才那一幕肯定也是忘不掉的,也不知道会在心里有些什么阴影?青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团团,要不这样吧,你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待我把案子审理完了便送你回去?” 团团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手一直装着青山的衣服不放,手指都泛白了。 青山看了一会儿,一把将人抱起,却忽然看见团团脸色大变,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豆大的汗滴从脸上滑落,捂着肚子哭了起来。青山极了,焦急的问:“团团,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团团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紧紧地捂着肚子说:“青山哥哥我肚子疼,好疼!”说着,便挣扎着要下来,青山只好将人放下来,蹲下身看着小姑娘捂着腹部。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团团一脸惊慌,扑进青山怀里说:“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屁股上的裤子,拿到眼前一看,只见得一手黏腻的血,她整个人都惊呆了,把手拿到青山跟前哭着说:“青山哥哥,我流血了,好疼。” 青山看到团团手里的血,浑身僵硬,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书生,因为李忠的关系,他各个方面都有些涉略,这女子到了一定年纪便会流血,以后月月都会如此,谓之月事,第一次谓之初潮。青山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脸色忽然变得通红,讷讷的没说话。 团团看见青山没什么反应,心里一凉,无比忧伤的问:“青山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青山猛地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胡说,我们家团团乖巧伶俐,怎么可能会死了,放心,这是,这是女子,都会有的,你,你,”说了半天都没说完,青山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口拙,干脆闭着眼睛咬牙说:“团团,我抱你回家,我娘都会,让她教你。”看见小姑娘苍白的脸颊,他赶紧又加了一句:“放心,没事的,你还不信青山哥哥吗?青山哥哥现在是大官,谁也不敢再欺负团团了!” 团团眨巴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青山,眼眶里还有没干的泪水,一双杏眼看着愈发水灵。他呼吸一窒,二话不说抱起团团便飞快的跑回家。 青山放下团团,急切的敲开黄氏的门,黄氏披着衣服出来没好气的说:“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怎么敲得这样急?”后面紧跟着李忠的声音,哼哼唧唧的传来:“你这小子是存心不让我和你娘好过是吧?这么晚了,还吵我们睡觉,简直了!” 青山可没有闲心跟他扯七扯八,一脸羞窘的拉着黄氏往往团团的方向看去,对黄氏说:“娘,团团她,她来葵水了,你教教她吧!”黄氏脸色一惊,看见小姑娘睁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心下就软了几分,麻利的穿好衣服,朝团团走去,不过她也没忘记看一眼满脸通红的青山。 李忠早已在青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做声了,房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青山安慰了小姑娘几声,便对两人说:“娘,你带着团团去我房里吧,我还要回衙门,处理好了就在我房里休息,有点事情,等我处理好了就把团团送回去。” 黄氏望着青山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拉着青山悄悄地说:“儿子,你是不是傻呀,这姑娘都跟她表哥定亲了,你在这样做不是毁人家名声吗?”青山听着黄氏提起了王松,脸色顿时冰冷,冷哼着说:“过了今晚,她就是我媳妇,跑都跑不了,娘,你和爹准备好,明天就去山上提亲。” 黄氏没弄懂青山话里的含义,青山不欲多言,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大步离开了。 团团瘪着嘴看着黄氏,黄氏也不含糊领着团团往青山房里走去,找出她自己年轻时候的衣服给她换上,又教她这女子的葵水该如何处理。做完这一切,黄氏跑到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端来给团团擦身,这亲切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呢!黄氏的确很喜欢团团,这小姑娘看着便单纯可爱,配得上他们家儿子,而且长得真是没话说,当初听见她已经定亲了,还在心里惋惜了好久呢,不过听到青山的那几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她是不管了,随着青山折腾去吧,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黄氏看着团团刚开始还一脸懵懂,听见她的讲解之后,脸红的不成样子,心里也觉得好笑,这小姑娘估计是从小娇养的,虽然是猎户家的女儿,长得比村里的那些小姑娘们还要白净美貌,关键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这是让黄氏特别满意的地方,自从青山中举回来,村里上门说媒的人将门槛都踏破了,说是哪家的小姑娘贤惠,哪家的小姑娘性子好,她自己也偷偷地去打听过,远没有媒婆说的那般好。 说什么要进门,还不是看着青山长得俊,又有了功名,她是最看不得那些势利眼的小姑娘的,团团这副模样,真真是合了她的胃口。 瞧着小姑娘脸色还有些苍白,黄氏轻言细语的问:“是不是肚子还有些疼?”团团点头,捂着肚子满脸通红的看着她。黄氏轻笑一声,好笑的摸一下她的额头说:“你躺好,我去给你泡一碗红糖水,喝了便好好睡一觉吧!这女孩子家身体最是娇贵了,特别是这么几天,一定要养好。” 团团闭着眼睛点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直看的黄氏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戳了戳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便脚步轻快的走了,很快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回来了。 “来,喝完就会好些了,第一次是有些不舒服的,这被子里暖烘烘的,捂着别见风。”黄氏把红糖水递过去,团团一咕噜喝了个精光,红着脸在黄氏戏谑的眼光中躺下来睡着了。 黄氏怜爱的替团团掖了掖被角,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推开门便瞧见李忠坐在床头发呆,她有些奇怪的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李忠看了黄氏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臭小子,哪里睡得着,他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回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黄氏想起青山临走之际的那番话,没作声,脱了衣服躺好。 李忠瞪大了眼睛看着黄氏,不知怎的,看着还有些委屈,黄氏不理她,径直的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睡着了。 今天的一更哦(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被抓了 翠丫听见隔壁屋里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羞耻的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虽然做过那等让人不耻的事情,可是终究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对于这种事情哪里真的好意思。红着脸不知道听了多久,那边的声音渐渐地消停了,然后便是一生惊恐的尖叫,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掌控里。 嘈杂的人声夹杂着汉子粗声粗气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这沉重的脚步声,来的不止一个人,翠丫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惶恐,她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只是好心的把那些药粉分了一点给姑姑而已。可是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便变得惨白,闭了眼睛,翠丫紧紧地捂着被子,一动不动的缩在床角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那边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翠丫才敢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身上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被冷汗浸的透湿。她定了定神,连夜起来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翠丫轻轻地往门外走去,确定外面没动静这才猫着腰朝外猛地跑去。 孙梅家门外,不时有村民自动聚在一起巡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有人说看见孙梅家前两天来了一个小姑娘,说不定就是孙梅买来跟她一起伺候男人的。村里的那些单身汉当然心痒不已,可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可就不同意了,谁愿意自家汉子被其他女人给勾住了,于是只发聚起来围在孙梅家门口,伺机而动。 待看到有个人影朝这边跑过来之后,有个妇人朝那边站着没动的人们轻轻地嘘了一声,等看到人跑近了,这才一拥而上把人给抓住了。 翠丫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跑的正好,突然一大帮人就给冲上来把自己按住了。直到有人点了火把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给制住了,翠丫心里慌乱不已,扯着喉咙大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人群里传来几个人的冷哼声,有个妇人走上前捏住翠丫的下巴不屑的说:“呸,我当是什么稀罕的美人呢,却不想原来长得如此不堪,黑不溜的,哪个瞎了眼的会睡这样的货色!”说完,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说这话的当然是出了嫁的女人,那些还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听了这番话脸上都纷纷起了一片红晕,眼睛却止不住的往翠丫身上瞟。 翠丫觉得难堪极了,她知道自己黑,在家里的时候就知道村里没几个人喜欢她,可是这样被人直白的指出来,还被一大帮人嘲笑,她当然不能接受了,急的红了眼眶,瞪着那妇人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一样,吼道:“我是长得不好看怎么了?可是我姑姑好看呀,昨天我还看到有人来找我姑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的汉子受不了你这样的黄脸婆!” 这话可是踩中了其中大部分人的痛脚,她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丈夫总是偷偷摸摸的来找孙梅这个寡妇,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自己脸吗?围着的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着翠丫。那个被翠丫特别指出来的妇人也不是个良善之辈,最是泼辣,在家里却怕汉子,这下子更是不会放过翠丫。 她狞笑着上前,卯足了力气扇了翠丫一耳光,直打的翠丫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这才堪堪罢了手,骂道:“不要脸小蹄子,也不知道在孙寡妇这里被多少人给睡过,嘴里又脏又臭,走走走该送到县衙去,让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去!” 众人都同意,翠丫这下真的怕了,吐出一口血沫哀求着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也是这两天才来我姑姑家的,什么人都没见到,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里,你们放过我吧,那都是我姑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说这小蹄子有问题吧,关键时候把什么都推给孙寡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更要送走了!”有人说。 于是一帮人揪着翠丫就要走,隔壁的林氏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心下一惊,猛地站起来朝外面冲去,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在乎的可不是翠丫,而是自己的儿子王松,王松从刚来压着孙梅出来就再也没回去,这会看到孙梅家房子都是空的,拉住那群人的手不放,问道:“你们可曾看到我的儿子王松?” 这话一出那帮人就笑了起来,人群里有人说:“你儿子和那孙寡妇做着好事呢,结果被县太爷给抓到牢里去了!哈哈哈哈,抓到的时候两人还在办事呢,身体都还是连在一起的哟!” 说完人群一阵哄笑,讥讽的看着林氏。 “我就说那王松跟孙寡妇有奸情吧,平白无故的人家孙寡妇会缠着他不放啊,谁知道王松看着那样正直的一个汉字,竟然,也逃不掉孙寡妇的裤裆!”有人说。 林氏哪里容的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她不顾形象的跑过去扯着那个妇人的头发朝她脸上狠狠地挠了一下,那个妇人岂能善罢甘休,两人就这样厮打了起来。 有人见情况不对,赶紧去劝架,说:“林氏你还不赶紧去牢里救你儿子,在这里抓着我们不放算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林氏猛地放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焦急的往县衙赶去,那帮人也抓着翠丫跟着赶了去。 县衙里,青山正在提审孙梅和王松,王松倒是什么都招了,只是孙梅一口咬定是王松给她下的药,她什么都不知道。青山已经大致了解案情的经过,他还是比较相信王松的证词,听到王松说他见到自己爹因为这个而死的时候心里怨恨极了孙梅,就想把孙梅给搞死,头脑一热就做了那样的事情。青山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惋惜。 要是王松不做这样的事情,那他和团团的婚事肯定会如期举行,这下子也好,不用他故作恶人去给团团说王松的事情了,青山隐隐的松了一口气,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发呆。这下子,就皆大欢喜了,团团,他肯定是不会放的! 林氏闹到公堂上的时候王松刚把王松和孙梅两人审完,他冷冷的坐在公堂上,林氏见着他这副威严的样子有些害怕,扑通一声跪下来流着眼泪说:“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我家松儿最是正直不过了,怎么会做那等令人不齿的事情,莫不是大人搞错了?” 青山拍了一下惊堂木,林氏浑身一抖,依旧强撑着跪在地上。 只听见青山的声音传来:“林氏我问你,你丈夫王森是不是因为和孙梅做了那等苟且之事,加上之前缠绵病榻身体被掏空而死?” 林氏一怔,下意识的摇头,这样的丑事她怎么可能承认?青山可不是那等受人糊弄的人,见林氏居然否认声音就冷了下来,他严肃的说:“林氏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不瞒你说你儿子王松已经全部招了,要是你还想救你儿子的话~”后面的话青山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这里恰好停了。 林氏一听自己儿子已经全部招了,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和王松说的出入不大,青山心里也有谱了。他把林氏暂时压到大牢,就等着天亮召集村里的相亲们来当堂会审了。 谁知道不一会儿就有一帮妇人压着一个小姑娘求见,青山见到翠丫的时候怔住了,他和翠丫有过一面之缘,可是翠丫不是住在邻村吗?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没等他问,那些妇人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小姑娘是孙寡妇的侄女,刚才偷偷地从孙梅家里跑出来,被我们逮住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青山没说什么,让人押了翠丫,就让那帮妇人回去了。 翠丫看到青山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见过青山,想到他和枚枚的那层关系,翠丫心里升起一股希望,她朝青山跪了下去,哀求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孙梅是我姑姑,正好前两天我到她家来玩,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青山,不,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青山的看到翠丫这般模样,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心里止不住的厌恶,这样的女子实在是配不上自己的小堂妹,他想到之前那次团团和他喝水的时候喝了药,而这次王松也说酒里被人下了药,这样的巧合,其中定有猫腻!他眯了眯眼,低头向被村民随意扔在地上的那个包袱看去,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朝翠丫走去。 翠丫注意到他的视线,浑身一抖,扑过去把包袱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说:“这里面只是我的几件换洗衣物,什么都没有。” 青山抿着嘴笑了,走到翠丫跟前,笑着说:“我有说过这里面有些什么吗?” 翠丫浑身抖得如筛糠,低着头不敢再向青山看去。 今天出门有事,所以今天的一更提前发了,大家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诬陷 青山继续往前走了一步,靠的离翠丫近了都可以隐约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过青山可是没这闲工夫,他一把从翠丫怀里扯过那个包袱。翠丫眼皮狠狠一抖,整个人都急了拉着包袱说:“这里面可有我的贴身衣物,您这样做可是会怀里我的名声的。” “呵呵。”青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继而那张厚薄适中的嘴唇里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名声?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翠丫整个人都瘫软在地,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青山在包袱里翻来翻去,果然翻到一包药粉,他的嘴角噙着冷笑,问:“你这个药是从哪里来的?”翠丫咬着唇不说话,脑子却在飞速转着,她不能就这样认了。她已经够苦了,要是真的认下这件事,那她的一辈子都毁了,想到这里,翠丫忽然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我在我姑姑家里看到过一个小姑娘,说是叫什么团团的,她和我姑姑在房间里呆了好久,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青山忽然狠狠地把那个包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挥了挥手让人把翠丫关进牢里。 翠丫故意在后面叫到:“县老爷,我是真的看到那个叫团团的女子,你快去让人把她给抓起来,她可是有重大嫌疑的!” 青山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他冷冷的看着翠丫的背影,手捏的紧紧的,他的团团,谁也不许伤害她! 翠丫被压到牢里,自然是和林氏待在一起,林氏一眼就认出了翠丫,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哟,这不是孙梅家的侄女吗?怎么混到牢里来了?”翠丫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她看着林氏忽然笑出了声。林氏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拿冷眼瞧着她。 “你不想救你儿子吗?”翠丫忽然问。 一提到王松,林氏脸上的神色就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说:“我自然有办法可以救出我家松儿,县太爷明察秋毫,等案件水落石出了自然会放了我们娘俩。” 听到这句话翠丫就不高兴了,他们倒是可以无罪释放,那她呢?要知道整个案件就是因为她的药引起的,她肯定逃不了一顿板子,想到自己这羸弱的小身板要是被打个几十板子肯定是废了的,家里也不会有人照顾她,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翠丫眼睛咕噜噜的一转,笑着对林氏说:“您还不知道吧,你的儿子王松,那可是碰到了县太爷心尖尖儿上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无罪释放,你也未免太过于天真了,呵呵。” 林氏狐疑的看着翠丫,见她说着不像作假,这才慌乱起来,站起来转了几圈,林氏又问:“松儿怎么会惹上县太爷心尖上上人呢,他只是去狠狠惩罚了孙梅那个寡妇而已。” “呵,也就是你傻,你们家王松定亲的表妹可不就是县太爷喜欢的人么?”翠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氏,随即找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低头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林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她都没搞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团团什么时候和县太爷扯上了关系?林氏的脑海里浮现出团团娇美天真的面容,一点也不像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而且团团常年待在山上,怎么会有机会和县太爷见面呢?而且县太爷是本村人,猎户家的女儿是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下山来的。 想到这里,林氏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振作了精神对翠丫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个小蹄子,还敢骗我,要不是我是团团的姨妈,我就被你这小贱货给骗了,到了这里还敢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等着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和你那个勾人的姑姑最后会有什么下场!” 翠丫看着林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焦急起来,要是她们都咬死那包药是团团的,这样的话在审理案件的时候青山就不能随便给她定罪了,可是现在林氏不上当,只是她一个人这样说肯定不行,翠丫盯着林氏,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又转,过了一会儿林氏竟然看到翠丫笑了。 她纳罕了好一会儿,只当她是疯了,反正她是不怕的,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们的错,等天亮了案件清楚了她和王松自然会被无罪释放。 “你家汉子还躺在家里没人给收尸吧?”翠丫看着林氏,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林氏听到自己的丈夫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明明是他自己作死,可是她偏偏感觉有些心虚,不敢看翠丫,林氏强撑着说:“关你什么事?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翠丫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王氏,只听见她说:“你以为你什么事都没有吗?我跟你说,就你汉子死了你在一旁看着,你就犯了大罪,而且王松作为儿子竟然睡了自己爹爹睡过的女人,单单这一条,看你们被放出去之后要怎么做人?你看看你家表妹还要不要嫁王松,哼,真是没见过这么傻的!” 一番话说的林氏心惊胆跳,她没有读过书,听见翠丫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坐也坐不住,干脆站起身跑到翠丫身边去,低声问:“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翠丫也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她瞎说的,不过倒是没想到林氏这么好骗,她不慌不忙的折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看着林氏久久不语。直把林氏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翠丫见机会到了,这才开口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团团,她和县太爷是不是认识。” “可是我在这牢里我要怎么去找团团?”林氏问。 翠丫压低了声音说:“你傻呀,你是她姨妈,你在牢里,让她来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不过你可不能这样直接找她,等会儿你就跟那个守牢门的官差大人说你家汉子死了在家里躺着没人收尸,要他去帮忙通知一下你山上的妹妹,让她过来帮衬一把,到时候你跟你枚妹妹说让她带着团团过来看你,这不就成了。” 林氏一听,果然是个好办法,当即便照着翠丫的办法做了,那个守门的衙役本来就是村里人,听着林氏讲着自己家的遭遇不禁有些同情,也没有去禀报青山,直接让自己的一个小兄弟帮忙看门,他自己亲自跑了一趟。连云婶在家处理猎物,听见衙役的话半天回不过神来,清了几件衣服跟连云叔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的下山了。 天刚刚大亮,安秀儿一家就迫不及待的套上牛车全家往李忠家赶去,这都过了几天了,先前的那阵子热闹也应该过了,这时候去刚好,不给他们添乱,过来一家人聚聚,顺便看看青山,有了一个这么出息的侄子,以后枚枚的亲事也好说一点。想到这一层,安秀儿的眼睛都快要笑得看不到了。 枚枚从未见她爹娘这般傻气的模样,颇有些鄙视的说:“堂哥学问从小就好,我就知道他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这次中举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也就是你们这般吃惊,哼!” 安秀儿见枚枚这副嘚瑟的模样,也不欲同她争辩,反正她心情好,但还是看不惯枚枚这样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于是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你呀,就你聪明,这个家里就我和你爹最笨了,却偏偏生了一个这样聪明的女儿,怎么办呢?” 这话一出,连李老头都笑了,偏生枚枚还摇头晃脑的得意:“那是当然,我可是集合了你们所有的优点于一身的,哼,你们就应该每天都偷着乐,堂哥中了举你们这么高兴,我这么聪明也没见你们这般高兴呢!” “人小鬼大!”安秀儿伸出一只手在枚枚的额头点了点,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往李忠家赶去,却不知道刚刚当了县令的青山即将面对一个大的难题。 团团跟李忠还有还有黄氏都不熟,一大早起来也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对黄氏说:“伯母,我想回家可以吗?”黄氏瞧着有些局促的团团,笑着说:“急什么,在伯母家待几天,等青山回来再送你回家吧!别怕,我给你伯父都是好相处的人,青山今天应该会回来的,我怕到时候要问你一些事情,免得麻烦,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一听见青山要问她事情,团团的脸色就白了,黄氏还以为团团被吓住了,赶紧说:“青山虽然是县令,但是一点也不可怕的,而且,而且小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家青山喜欢你吗?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你就放心住下吧!” 团团听见黄氏的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如今表哥这样,她势必是要退婚的,一个猎户家的女儿,还退过亲,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嫌不嫌弃。想到青山,团团感觉心里甜甜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所谓葵水 黄氏见小姑娘脸色没那么难看了,笑着说:“你娘应该还没教你,这女孩子啊这么几天最是娇弱了,一定要好好养着,你也别客气,等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煮一碗红糖鸡蛋,都吃了啊。” 团团笑着点了点头,黄氏见她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赶紧叮嘱了几句:“千万不能碰凉水,晚上也要早点休息,这几天不能过度劳累。”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黄氏自己也感觉好笑,这完全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在养了,只是想到昨晚青山的话,黄氏心里也有些明白了。 这个姑娘指不定以后就是她儿媳妇了,要是身子没养好,倒霉的还是自己家,真要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反正自己家里也不缺那么几个钱。 安顿好团团,黄氏便进厨房做早饭了。李忠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团团一个小姑娘,他和她也没什么好谈的,而且于礼法上也不和,李忠干脆闷在书房不出去了。 团团忐忑的坐在院子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幕幕,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原以为表哥是个憨厚老实的,没想到竟然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一想到昨晚王松一边在孙梅身上陶醉,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团团就感觉一阵恶心。娘说了表哥会是她的良人,可是到头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团团怔怔的盯着眼前的树发呆,心里乱糟糟的。 她以前一直觉得她娘担心她嫁不出去是多余的,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的,和表哥订亲虽然说是两家的大人商量好的事情,可是她心里也隐隐的存了期待。她羡慕荆山大哥对枚枚姐的感情,虽然对于爱情一直很懵懂,但是从一而终,坚贞不渝的爱情应该是每个少女都会有的梦吧! 可惜世上的男子不是每个都像荆山大哥的!团团的心里隐隐的有些惆怅,她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会怎样,退了这门亲事,以后恐怕她娘担心的真的会发生的。可是无论如何,这门亲事都不能继续下去了,团团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回家后就跟娘坦白,让她退了这门亲事。 神思恍惚间忽然听到有人惊喜的叫声,团团茫然的抬起头,忽然被一个人狠狠地抱住:“团团啊,我可是想死你了,你就该在我堂哥家出现,怎么样,这下子回心转意了吧?” 枚枚俏皮的捏了捏团团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满心欢喜的说,心里想着这下子倒是好了,不用跟堂哥说团团定亲的事情了,简直是双喜临门啊,堂哥当上了县令,团团又回到了他的怀抱,岂不是春风得意?这么想着,脸上便显出了几分,咧开的嘴角是怎么样也合不拢。 团团呆呆的看着枚枚,被她捏了几把才彻底的回神,有些羞涩的叫道:“枚枚姐,我,我也很想你。” 枚枚第一次看到团团这般扭捏的神色,感觉新奇不已,围着她转了几圈,嘴里还啧啧出声,最后还是安秀儿看不过去了,笑呵呵的把枚枚拉开了,很是亲切的问:“这位是团团吧,我们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团团点头,笑着说:“当然记得,您是枚枚姐的娘亲嘛,婶子好。” “乖,你伯母呢?”安秀儿心情颇好的问,她就是喜欢团团这般性子的姑娘,多好啊,落落大方的,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样子,哪里像他们家的枚枚,简直是一个霸王,不靠谱的时候竟然看着像个野孩子,安秀儿不禁有些头疼,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旁边的枚枚。 枚枚毫不在意的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又对团团吐了吐舌头,拉着团团去玩。 团团赶紧说:“婶子,伯母在厨房做饭。”安秀儿点点头,挥挥手让她们姑娘家的自己去玩,自己和刚刚停好牛车的李老头一起去厨房找黄氏了。 枚枚也没有带团团走多远,就找了院子里的一处阴凉地歇下,两人坐的很近在讲悄悄话。枚枚看着平时比她还活泼的团团这会儿竟然变得安静了,心里一阵纳罕,她瞄了一眼团团,问道:“团团,你是不是今天身子不舒服啊,怎么感觉你安静了不少?” 团团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枚枚更加好奇了,一个劲儿的追问,团团被缠的没有办法了,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昨晚流血了。” 枚枚:“……” 下一秒立马意识回神,枚枚跳起来拉着团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急忙问:“你哪里流血了,怎么都没听你说啊,受了伤就别到处乱跑啊,快去躺床上休息。” “不,不是,不是受伤,”团团红着脸低着头说,“是,是那个初潮。” 后面一句话估计也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了,反正枚枚是没有听清的,不过作为一个成功的博学的小女子,枚枚盯着团团怪异的表情看了半晌,细细的想了想她刚刚的话,突然间恍然大悟:“哦,你这是来葵水了!” 一句话噎的刚刚跑过来问问她们要吃什么的李忠半天说不出话来。 团团也是一脸惊悚的看着枚枚,待看到呆在那里的李忠之后,一张脸更是红白交加,煞是好看,枚枚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可是被李忠听到了就感觉很尴尬了。她虽然比团团大一岁,可是还没来葵水,这些东西都是在书上看到的,女儿家的私密话被自家大伯听到了,枚枚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 李忠愣了好久,看到两个低着头的小姑娘,心里也觉得好笑,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说:“我来问问你们早上是吃腌菜还是新鲜菜?” “腌菜!”“新鲜菜!”两道响亮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李忠耳边响起,干脆利落。枚枚和团团相视一笑,团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李忠倒是爽朗的笑出了声:“没事,菜都是家里有的,也不麻烦,既然这样的话就腌菜和新鲜菜都备一点吧,你们先聊着,早饭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谢大伯!”“多谢伯父!” 李忠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枚枚调皮的在跟团团谈什么葵水的事情,他可不是偷听,怪只怪他的耳朵太好了,这是它自动进到耳朵里的,摸了摸鼻子,他大步离开了。 枚枚倒是一脸严肃的在跟团团普及女子葵水期间的事情,都是她在书上看到的内容,讲的倒是那么回事,把团团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团团忽然问:“枚枚姐,你,你那个来了吗?” 枚枚脸一红,讷讷的说:“没。” 这倒是枚枚第一次这么害羞,她可是从来都大胆的很,谈及女儿家这等私密事情倒还是有些女孩子的样子,团团心里也觉得稀罕的不行,可是她没有枚枚那般的厚脸皮。 “其实,女孩子葵水不同的人也是有不同的,有些来的早,有些来的晚,来了葵水表示女子长大成人可以嫁人生子了。”枚枚解释道。 团团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的听她讲,反正脸上是看不出丝毫的娇羞的。 顿了一会儿,枚枚捏了一下团团的脸,笑呵呵的问:“说,你跟我堂哥,嗯?” 提到这里,团团忽然变了脸色,愣愣的不说话了。 枚枚在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团团这般神色,难道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堂哥又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惹团团生气了?其实她感觉堂哥在其他方面还是很靠谱的,唯独讨女孩子欢心上,简直是没有一点天赋,大伯天天夸自己天资聪颖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也没见堂哥学到一星半点,简直了。 可是堂哥再不靠谱也是亲堂哥啊,也只有她亲自出马了。枚枚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堂哥又惹你生气了?” 团团摇头,支吾着不说话。 这下可是把枚枚急的,她一把拉着团团的手说:“团团啊,其实我堂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的,他平常很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在你面前笨手笨脚的,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他没有坏心的,只是很爱你罢了。” “没,青山哥哥,他,他很好。”团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就闭着嘴再也不说话了。 枚枚磨破了嘴皮子团团也一点都不再多说了,要不是看着团团的脸色不好,她一定会追根究底的问清楚的。可是到底是心里存了个疑问,枚枚决定这次见到堂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再这样下去,团团不跑才怪呢,真是不懂,她堂哥读书的脑袋那么好,怎么哄个小姑娘就是学不会呢? 团团不欲多说,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拉着枚枚去吃早饭了。 黄氏倒是很热情的端了一碗红糖鸡蛋到团团面前,笑吟吟的说:“快趁热吃。”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盯着团团手里的红糖鸡蛋,枚枚看着大伯娘对团团这殷勤劲儿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安秀儿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团团好几眼。剩下的李忠兄弟俩看了一眼团团便自己低头吃饭了。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别提有多怪异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找来 连云婶下山之后第一件事当然是到林氏家里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结果去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被村民围得满满的,王森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脸色看着僵硬无比,她凑近一看才发现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连云婶被唬了一大跳,站在王森的床边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里有人在问:“你这个妇人是谁,怎么管起王松家的事情来了?” 连云婶骇然的说:“我是王松的姨妈,林氏是我姐姐,她说家里出事了,要我下山来帮帮她。” “原来是猎户家的,大家快离远点,离远点,要是过上点霉运可是不得了啊,我说怎么王松一家会好好端端遭此横祸哦,原来是和猎户家的沾亲带故啊,这就不奇怪了。” 此话一出,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连云婶的眼神也格外不对劲,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着什么瘟神一样。 连云婶显然已经知道会是这样,脸上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吃惊,反而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这些人,想到才短短几天,姐姐家里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免带了些悲凉。但马上她就想到,前两天姐姐可是把团团接过来了的,那团团去哪了? 她也顾不上许多,赶紧问:“各位好心人,你们可曾见到王松家里的一个小姑娘?大概这么高,脸圆圆的。”她说着用手比了个高度。 众人皆是沉默,有些和王松家比较相熟的人倒是说了:“你说的是王松的表妹吧?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自从他们家出事之后就没有看到,也许也被抓到牢里去了。” 这话一出,连云婶肝胆俱裂,团团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这要是真的去了牢里,就算没有发生点什么事情,那她的名声可真真是全都给毁了啊!她二话不说,冲出人群就朝县衙方向跑去。 连云婶赶到的时候青山正在县衙的后面休息,听见衙役们说有个妇人来了,说要见见林氏,青山穿戴好就出来了。连云婶低着头,只瞥见那官服的一角便恭敬的跪了下去,故作平静的说:“民妇连云氏,叩见县太爷,请容许民妇见一见民妇的姐姐林氏。” 青山感到一阵别扭,他看到连云婶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团团的娘,以后可是他的岳母,他哪里敢要她跪他!青山赶紧扶了连云婶起来,并让人给端了凳子来,连云婶诚惶诚恐,待抬头看见青山的脸之后怔了一下。 她认出这个就是当初上门说要求娶团团的年轻人! 连云婶想到已经和王松定亲的团团,心里一阵苦涩,也不敢拿大,恭恭敬敬的又说了一遍要去看林氏的请求。青山是不会反对的,叫人带她去牢里。 县衙的大牢并没有连云婶想象中的阴暗潮湿,只是看着有些破败而已,林氏一晚上没睡,心里想着王松和团团的事情。翠丫倒是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歪在稻草上睡了一些时候。 连云婶看着一脸憔悴的林氏,眼圈都红了,把从家里带的一点吃的偷偷从衣服里拿出来塞到林氏手里,轻轻地问:“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跟松哥儿都进了牢里,你可曾见到团团,团团是不是也在牢里?” 林氏刚要吃东西,听见连云婶这样问,失神的说:“你没有见到团团吗?团团在我的房间睡觉,这个点应该也起来了吧?” “我刚从你家出来,并没有看到团团,有人说和你们一起被带到牢里了!”连云婶慌慌张张的说,心里也是急的不得了。 林氏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啊,我来县衙的时候团团还在家里,这么一会儿工夫她能跑到哪里去?” 两人都急的在原地打转,这么大的动静,把翠丫也吵醒了,翠丫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突突的开始盘算开了。 “呵,急什么,婶子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问问县太爷就知道了,他肯定知道团团在哪!”翠丫突然插了一句话,听着像是在告诉两人团团的消息,可是在林氏看来就是*裸的暗示了,她忽然拉着连云婶的手问:“妹妹,团团跟县太爷可曾认识?” “这……”连云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氏一听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急忙催问:“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可千万不要瞒我,快快说来。” 连云婶没办法,只好说:“前几天,有个年轻人到家里来给团团提亲,那时候因为团团已经跟松哥儿订了亲,我便拒绝了,后来那个人说他是县令,倒是没想到原来是这里的县令,今日见到了方才认出来。” 林氏听着连云婶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之前如果有八分信翠丫,现在便是完全相信翠丫的话了,她不知道原来县令也喜欢团团,有了这点认知,她哪里还坐得下去,完全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喃喃着:“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家松哥儿哪里还有好日子过,作孽啊!” “姐,你怎么了?”连云婶见着林氏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不对劲,心里担忧,但也担心着团团的安危。 林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朝连云婶挥了挥手说:“家里的事情还要仰仗妹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妹妹先去把团团找到吧!” 连云婶担忧了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氏,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了。 青山像是知道连云婶要找他一样,早已等在天牢门口,连云婶还没开口,他便说:“伯母,团团昨晚被我带回家了,现在在我家,您跟着我回去一趟,我给您说说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 连云婶点头,心情复杂的跟了上去。 “伯母,您有没有想过要取消团团身上的婚事?”青山突然问。 连云婶脚步一顿,好久才开口说:“当初这门亲事是我和我姐姐,也就是松哥儿的娘亲一起定下的,现在姐姐家出了事情我就要退亲,别人会这么说我们家?姑且不说我们是亲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连云婶说的格外认真,她就怕眼前这个人会趁乱逼婚,虽然她对于团团没能与他定亲很是惋惜,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青山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叮嘱她说:“伯母,下午的时候我会当堂公开受理此案,您作为林氏的亲戚,应该会到场的吧?” “当然。”连云婶说的没有丝毫犹豫。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这么说话,青山带着连云婶直直的回了家。 团团刚吃完早饭,刚和枚枚走到院子门口便见到自己娘站在那里,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与惶恐都齐齐涌上来,她猛地一下扑到连云婶怀里,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连云婶抱着团团,感觉她在自己怀里发抖,心里也是心疼的不行,孩子还这样小,她这么大的人了见着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心慌,更何况是她!她柔声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娘来了,娘先带你去你姨妈家帮她料理了你姨夫的后事,晚上再带你回家好吗?” 团团一听要回林氏家里,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她紧紧地揪着连云婶的衣服,小声说:“不要,我以后都不要再去姨妈家了,娘,我要和表哥退亲!” 后面一句话说的格外坚定,倒是把连云婶说的一愣。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青山,对团团说:“团团,咱们不能这样,你表哥家落魄了就要退亲,你让别人咱们看咱们家,再说,你表哥也喜欢你,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怕什么!” 这话看似是对着团团说的,其实也是对青山说的,青山在心里苦笑不已,但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岳母’在下午听了会审之后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团团闷闷地不做声,但还是坚持要退亲,连云婶没有办法,也不好逼她,就含糊的说:“这事以后再说,你先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回家,不去姨妈家!”团团说的很坚定。 两人正僵持不下,黄氏走了过来,团团低着头叫了一声伯母,从头到尾没有看青山一眼。连云婶和黄氏有过一面之缘,这会儿见了两人都认识,还未等黄氏开口,连云婶便说:“多谢夫人照顾团团,这孩子从小被我给惯坏了,给您找麻烦了,待以后我定然会带着东西来酬谢一番。” “哪里就要那么客气呢,团团这孩子也是讨人喜欢,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呢,对了,您还不知道吧,昨晚团团她……”正要往下说,余光瞥到一旁站着青山,她突然停了,往连云婶那边走了几步,凑在她耳边说:“团团来葵水了!” “真的吗?这可是好事啊!”连云婶笑着说。 虽然黄氏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青山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盯着团团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团团偷偷地瞟了一眼青山,脸红的不像话。(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我想你了 连云婶还要说些什么,团团实在不好意思了,这么多人在场呢,她红着脸走过去拉了一下连云婶的衣摆,连云婶猛地顿住了,瞧了一眼团团脸上化不开的红晕,也识相的闭了嘴。她忽然拉着团团的手说:“我们要去你姨妈家里处理你姨夫的后事,他们一家主事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现在你姨夫家没人,要是我们不去帮他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姨夫在家里躺着不能入土为安吗?” 团团抿着嘴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连云婶看不清她的神色,其实也不想逼她,可是这毕竟以后是她的夫家,要是现在不好好处理好了,以后这孩子嫁过去也是要受苦的。这要继续说些什么,青山忽然上前一步对连云婶说:“伯母,你看这样可好,就让团团在我家待着,等你处理好了后事再来接她回去可好?” “不行!”连云婶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她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这会儿看青山的眼神里竟然带了点凌厉的色彩,厉声对团团说:“团团,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一个定了亲的人,怎么好随随便便就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听话,我们先去料理了你姨夫的后事,等你表哥家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回去好吗?” 团团依旧不说话,青山看着小姑娘黑黑的发顶,不知怎的有些不忍心,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黄氏一把拉住了,黄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青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讪讪的没有做声。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团团抬起头看了一眼连云婶,轻轻地点了点头,咬着唇说:“那好吧,可是娘,我跟表哥的亲事是一定要退的,这事等你听了会审再说吧!” 连云婶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对着黄氏和青山道了谢就带着团团离开了。 青山看着团团羸弱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心疼,黄氏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把青山,恨恨的问:“人家小姑娘闹着要退亲不会是你这个混小子撺掇的吧?” 青山赶紧说:“哪能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是她亲眼见着了她表哥的真面目罢了,娘,你看着,这亲事是非退不可了,等团团的亲事一退,您就赶紧带着我爹上门去提亲吧!” “你这个混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刚才那姑娘的娘亲话里话外就是在敲打你的意思,就是认定了是你撺掇人家小姑娘的,你这个没心肝的,亲我自然是要去提的,可是这时间嘛,我还要拿捏拿捏的。”黄氏轻飘飘的斜睨了一眼青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可是青山急了啊,他等不得了,之前就是因为没有早早把事情说明了,搞得他心爱的小姑娘跟别人定了亲事,这会儿这机会难得,要是再把人给弄没了,他可真的要去投河自尽了,这到嘴的鸭子都飞了!青山焦急的说:“娘啊,您别拿捏了,要是把人拿捏走了,我该怎么办啊,难道你要看着你儿子孤家寡人的一辈子吗?” 黄氏这下子终于是忍不住了,狠狠地捏了一把青山腰间的软肉,没好气的说:“知道了,娘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保证把你的小姑娘给娶回来。” 说着,她看了一眼满心欢喜的青山,幽幽的叹息着边往屋里走边说:“唉,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千方百计的要娶人家小姑娘,我这个做娘的还要全力配合,你去问问这十里八乡哪有我这样好的婆婆?” “是是是,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娘对儿子的好儿子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您先忙着啊,我得先回衙门处理事情了。”青山哄了几句黄氏,又大步离开了。黄氏瞧着青山急匆匆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 连云婶和团团沉默的走在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低迷,连云婶也顾不上这许多了,托人买了一口棺材,就匆匆的给王森下来葬,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家人的名声都有些不太好,请人办酒席也来不及了,姐姐一家还在牢里关着呢,事急从简。团团始终沉默的跟在连云婶身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忙到大中午的时候才将将把事情办完,连云婶想着下午要去听会审,看了一眼身边的团团说:“团团,娘下午要去听会审,你看你是先回去还是跟着娘一起?” 团团咬着唇说:“我,我要去山上找荆山大哥。” 连云婶看着团团有些苍白的脸,怜惜的说:“那好,我想送你去荆山家住几天吧,等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带你回去。” 两人正说着,团团忽然眼尖的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见了荆山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次,确定自己没看错,惊喜的对连云婶说:“娘,不用你送了,你看,我跟着荆山大哥回去就好了。” 连云婶顺着团团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荆山正一脸踌躇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忙,没打算过去,反正团团跟着荆山是肯定安全的。于是点了点头,待看到团团过去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荆山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团团忽然轻声的问。 荆山正在朝某个方向张望,冷不丁被叫了一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是团团,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他有些疑惑的问:“团团,你怎么在这里?” 团团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表哥家里发生点事情,我娘也来了,我前几天刚好来表哥家里玩,现在想回去,刚好看见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跟着你一块回去吧!” 荆山点头,看着团团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偏偏又没有说出来。 “对了,荆山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团团忽然又问。 荆山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不自然,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团团朝着之前荆山望着的方向看过去,感觉那户人家有些眼熟,她想了一会儿,忽然脱口而出说:“诶,那不是青山哥哥家吗?你看那里~哦,我知道了,枚枚姐在那里!” 团团得意洋洋的看着荆山有些窘迫的脸,凑近了问:“荆山大哥是来看枚枚姐的吧?” 荆山被识破了心思,干脆点头说:“是啊,我,我好几日都没有见着枚枚,有些想她,去她家听说他们一家都来了这里,我,我就过来了。”言语之间还颇有些扭捏。 团团笑嘻嘻的打趣了他几句,忽然贼笑着问:“荆山大哥,你想不想见见枚枚姐?” 荆山眼睛一亮,拉着团团的手问:“团团,难道你有办法?” 团团故作老成的点了点头,笑得狡黠极了,她第一次见着荆山大哥这般模样呢,以前不管干什么都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感情是人家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啊,团团拿乔了一会儿,便没有再逗他了,很是干脆的说:“荆山大哥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荆山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那红红的耳根却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正是大中午的,阳光烈的很,荆山站在树下还是感觉到热,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的麻布衣服都汗湿了,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期待的看着那个地方。 团团把枚枚带到之后,就自觉地找了个地蹲着避开了。 枚枚远远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阳光很烈,照的她的脸红彤彤的,她忽然愉悦的朝他跑了过去。荆山皱着眉头盯着她被晒红的脸,心疼的抹了一下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急什么,这太阳这么烈,脸都晒红了。” “我很急,我想你了荆山哥哥,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肯定是都把我给忘了。”枚枚的声音颇有些委屈。 荆山一把扯过她搂在怀里,满足的说:“胡说,我也是,想你想的厉害。”最后一句话擦着枚枚的耳边而过,挠的她的心都痒痒的,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带着一股强烈的男子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她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感觉无比心安。 枚枚可不满足就这样抱抱,距离两人上次见面都有十几天了,这会儿见了面哪能就这样抱抱呢,她从荆山怀里抬起头,踮起脚尖一口要在荆山的喉结上。荆山抱着枚枚腰的手猛地一紧,嗓子立刻就哑了,用手托住她的臀部,狠狠地揉了几下。 枚枚涨的满脸通红,想要挣脱荆山的手,可是荆山哪里会这样放过她,一双铁臂有力地环绕着她,直把她抱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怎么能这样?”枚枚红着脸质问他。 荆山愉悦的笑出了声,胸膛一阵一阵的,低声问:“我怎么了?” “你,你,”枚枚你了半天都没你出来,干脆恼怒的说:“你这个色狼!” 荆山毫不在意,抱着枚枚急急地吻了上去。 我们枚枚和荆山哥哥又要甜蜜开虐了,甜死你们^_^(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傻眼了 枚枚头一次感觉这么不好意思,头一扭一扭的就是不让他亲到,荆山急了,干脆抱着她抵到树干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手也不像之前那般规规矩矩的抱着她,而是胡乱的在她身上摩挲。一下一下,惹得枚枚喘息不止。 “宝,宝贝儿,我想你,想你想的好些天都睡不着。” 枚枚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头一次听见荆山这个冰山说出这般露骨的话,心里更是悸动不已,她激烈的回应荆山的激吻,主动伸出舌头去舔舐荆山的牙齿,荆山的眼睛涨的通红,胸膛一起一伏,被两团绵软挤压着,舒服极了。忽然,他伸出手一把罩了上去,还好奇地捏了捏。 枚枚整个人都惊呆了,忽然就僵住了。 荆山的脑袋里却闪现出很多年前的一个场景:小胖墩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在他胸口拱来拱去,一双手还在他胸口上摸索,嘴里念念有词:“娘,我要娘!” 小男孩浑身僵硬的抱着小胖墩,脸色极为不自然,还耐着性子安慰说:“枚枚乖哦,我是大哥哥,快睡吧!” 小胖墩睁着浑圆的大眼睛,仿佛打了一个机灵般醒了过来,歪着头看了荆山好久,才闷闷不乐的说:“是大哥哥啊,不是娘。”小男孩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小胖墩居然用手戳了戳他胸口的小红豆,一口咬了上去。小男孩浑身僵硬的抱着小胖墩,脸色涨的通红,扯了一下竟然没扯掉,小胖墩忽然松了口,用手戳了一下,咕哝一句:“硬的,不软啊!”就睡了过去。 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抱着小胖墩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脸色通红的抱着她去睡觉了。 一眨眼过了这么多年,这一幕还是清晰地印在荆山的脑子里,刚才的一幕和多年前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相似,他竟然奇迹般的将这一幕和那一幕重合了起来。 荆山低头看去,之间小姑娘神色呆愣的望着他,满脸潮红,眼底尽是不可置信,他轻笑一声,把枚枚抱在了怀里,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枚枚,还记得吗?” “什么?”枚枚呆呆的问。 荆山看见她这个模样,心情大好,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一只手又摸上枚枚的胸口,捏了捏,带着挑逗意味的问:“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枚枚涨的满脸通红,猛地一把推开了他,抱着臂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望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荆山,脸上一片娇羞。荆山可不知道什么叫羞涩,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要是连这点勇气和反应都没有,那他就不是个真的男人了。 枚枚对于男女那点事,也仅仅是局限在书上写的那点内容上,她可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纯洁,什么接吻洞房的她都知道,以往看到里面那些人的反应,还想了好久,完全不懂两个人只是嘴唇碰了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系列的反应。这会儿真的接触到了,才发现实战和书本上的简直是两个东西。 “枚枚,过来。”荆山朝站的离他有几步远的小姑娘勾了勾手指,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枚枚一脸警惕的看着荆山,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看着性感极了,她还真的不懂了,当初那么木讷的荆山哥哥,怎么这次见面变化如此之大呢?以往只有枚枚调戏他的份,这会儿竟然轮到他来调戏她了,枚枚感觉很不适应啊! “过来!”荆山又说了一遍,听不出丝毫的不耐心。 枚枚咬着唇看着荆山,犹犹豫豫的不敢过去,她有些不敢直视荆山黝黑的眼睛,鼓起勇气说:“那好,我过去,但是,但是你不能,不能动手动脚的!”说完,气势如虹的看着荆山,脸颊气得鼓鼓的。 荆山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笑得无比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在枚枚还没回神之前一个大步走上前去把她抱了个满怀,“不让我动手动脚?嗯?是哪样?这样吗?”他伸手轻轻地在枚枚某个柔软的地方撩了几下,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枚枚耳边响起,枚枚气结,恨恨的咬着嘴唇不做声。 看到小姑娘真的生气了,荆山这才停了下来,温柔的在枚枚耳边说:“我是真的想你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缱绻,带着一股说不尽的眷恋。枚枚听的心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以往不管她如何逗他,他都会适时打住,两人在一起不管多高兴,他都是话最少的那一个,现在这个样子,一想到原因枚枚就生不起气来。 “荆山哥哥,我也想你。”枚枚踮起脚尖在荆山鼻尖咬了一口,她最喜欢他的鼻子了,挺翘挺翘的,看着性感极了。荆山的双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任她在他怀里胡闹。 “荆山哥哥,这几天看到团团和我堂哥,我心里乱糟糟的。”枚枚忽然叹了一口气,对荆山说。 荆山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改变,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团团,她不是已经和她表哥定亲了吗?” 枚枚就是见不得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一双手狠狠地在荆山脸上揉搓,直把他的脸捏到变形了才满意的笑了,接着说:“是啊,不过这些天她表哥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表哥想要把团团挽回来,我看机会很大。” 这话说的荆山直皱眉头,他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团团了,今天碰巧遇到还是个意外,莫非这么些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问:“是她表哥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枚枚的鼻子被荆山的头发挠的痒痒的,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大伯娘他们说好像是她表哥和村里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他爹因此气死了,然后也不知怎的一家子都被抓到牢里去了。” 荆山听着枚枚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枚枚,枚枚故作不知的朝他眨眼睛,眨啊眨的,长长的睫毛仿佛挠到他心里去了,仿佛读懂了小姑娘的心思,荆山收拢了原本虚虚搂着枚枚腰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永远都不会负你,这辈子都不会,枚枚,你要相信我!” “哦,我没有不相信你啊!”枚枚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已经笑得像只狐狸了,还故作天真无知的模样,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是荆山就是吃她的这一套,无奈的看着她。 “知道我刚才想到了什么吗?”荆山忽然问。 枚枚眨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荆山,之间他伸出手在她胸前撩了一下说:“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摸我这里的,还嫌我这里硬,不够软,”话还没说完,就被枚枚给打断了,她恼羞成怒的捂着荆山的嘴巴,涨红着脸说:“不许说,不许说!” 待枚枚放开了手,荆山继续说:“而且,你还一口咬上了这里。” 枚枚把头埋的低低的,就是不去看他,心里噪的不行,这些不靠谱的事情确实像是她能做出来的,可是那时候不是年纪小嘛,懂什么! “生气了吗?”见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荆山说:“枚枚,我从那个时候就在想,要是以后你能和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枚枚忽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荆山,他的眼中布满了柔情,全然不像往日看到的那样平静无波,只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枚枚,我从未对你说过我爱你,现在我认真的告诉你,我爱你,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谁的抢不走。” “嗯,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谁也抢不走,谁敢抢我就打死他!”枚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点哽咽。 她心疼他呀,这份感情里他付出的最多了,虽然话说的很少,也从未说过他喜欢她,可就是那样默默无言的样子更是让她心疼,她知道荆山从小便失去了爹娘,这些年一个人长大,虽然有云姨照顾,但是千好万好,哪里有自己的父母好。就是这样孤寂的过着生活,要不是小时候两人阴差阳错的认识了,指不定她也不会遇到他了。 枚枚这一刻突然感觉无比庆幸,幸好当年遇到了,不然这一辈子都碰不到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了,她的荆山哥哥啊,就是这样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爱着她,她也爱这样的他啊! “好,谁敢抢我就打死谁!”荆山认真的点头。 枚枚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叫你打死谁,我是说谁敢抢我,我就去打死谁!” 荆山被她这样说的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好呀,你来打,我帮你看着。” 他笑得很开心,胸膛都在起起伏伏,震得枚枚的耳朵都麻了,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想到团团和堂哥的事情,枚枚暗自在心里想:以后不管怎么样,她都绝对不允许类似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发生,她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了他们的以后努力的。她的荆山哥哥只能是她的! 今天的一更喽,这两天努力存稿,争取以后可以每天双更,学生党真心伤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串通 荆山看着他的小姑娘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心里甜蜜极了。这些年一个人过的清苦,在山上也总是形单影只的在山林里穿梭,也导致了他如今这般沉默寡言的性子。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灾星,也只有她,从来不曾嫌弃过他,他的小姑娘啊,是他孤寂岁月里一盏明媚的灯火,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带给他无尽的温暖。 没有她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呢?几十年的遥遥相望,荆山想到那些年的日子,嘴唇抿得紧紧的,枚枚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噙着笑容。 “荆山哥哥,以后,无论发生事情都不要放弃好吗?我知道我娘那里可能,可能不容易过,但是只要我态度坚定一点,跟她磨着耗着,她一定会同意的,我好怕要是她们都坚决反对,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团团的事情始终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以前一直以为两个人相爱就行了,可是原来,要是这么多人不同意的话,两个人也很难在一起。 枚枚早已在心底将荆山认定是她以后要相伴一辈子的人,她心疼她,爱他,要是以后不能在一起,她要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办呢? “枚枚,别怕。”荆山仿佛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着说:“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我们会在一起的。”枚枚坚定地说。 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怎么看都看不够,荆山的手一遍遍的在枚枚脸上摩挲,描绘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脸庞,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口白牙。荆山看在眼里,神情微黯,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吻了上去。 “唔,嗯!”团团冷不丁被堵住了嘴,刚开始还在他的怀里微微的挣扎,察觉到他的急切,她乖顺的趴在他的怀里,任他攫取。 正午的太阳像个大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透进来,照在两人的脸上,身上,显出斑斑驳驳的碎银,两人激烈的拥吻,旁若无人。这个时候村子里基本上没人会经过这里,天气太热,大家都在家里午睡,等到太阳不那么烈的时候再出门了。荆山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趁着这个时间来找她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云姨让他来村里的时候,都是亲自带着他来的,村里的人视他为灾星,要是被村里人看到了,就会被围着骂,他一个小孩子,以前偷偷的来的时候也被一个凶狠的妇人给抓住过。他狠狠地夺取枚枚芬芳的气息,良久之后忽然猛地放开了她。 枚枚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抬眼却看到荆山紧紧闭着的双眼。他一直说她的睫毛长,但其实他的睫毛也很长,甚至比她的还要长,密密的像两把扇子,枚枚看着竟然入了神。 “你知道我小时候来村里都是怎么来的吗?”荆山忽然问。 枚枚抬头,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她轻笑一声,凑近了在他耳边说:“不知道啊,说,你是不是从小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语气里带着一股洋洋得意,还颇带着威胁的意味。 荆山忽然睁开眼,一双眼睛里溢满了温情,注视着枚枚的眼神带着一股缱绻至极的意味:“是啊,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他的声音无比认真,根本不像是在说笑话。这下轮到枚枚傻眼了,她只是想逗逗他的,可是亲耳听到他这样认真的话,她还是感觉心里甜甜的。 “枚枚,你小时候去我家的时候才这么点。”荆山忽然想跟她说说小时候的事情,说着他伸手比了一下自己膝盖的地方。 荆山撩起枚枚耳边的碎发,继续说:“还肉肉的,全身上下都是肉,捏起来舒服极了。”枚枚这下急眼了,谁愿意听别人说自己长得胖啊,她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荆山也不逗她了,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脸,带着浓浓的不舍说:“好了,团团你在那边估计也等急了,你出来也好一会儿了,回去吧,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枚枚一听满脸的不高兴,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不爽四个字了,和他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这般快,荆山摸了摸她的发顶,他年长于她,不能因为一时之欢就败坏了她的名声,以后他们可是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 “好了,快走吧,不然你娘该找出来了。” 枚枚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跑,忽然她又转过身朝他跑去,猛地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无比依恋的说:“荆山哥哥,我好舍不得你,你一定要想我。” 荆山被她扑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是伸出手抱住了她的小姑娘,闻着她头顶的发香,闭着眼睛狠心的说:“快走吧!” 枚枚点头,转过身大步的跑开了,她怕要是走的慢了就舍不得了。 荆山静静的看着枚枚的背影,直到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作罢。 团团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荆山忽然变得很沉默,见过了荆山哥哥和枚枚姐的感情,她好像明白她心里想的那种感情和她娘说的不一样,她想要的,是这种两人都深爱对方的爱情,而不是说两人在一起合适就好。想到昨晚看到表哥的那一幕,团团不禁白了脸。 荆山也知道发生了事情,看见团团不好的脸色,他没有多问,带着团团径直的回了山上。 连云婶在林氏家里麻利的收拾着,草草的吃过午饭之后就在家里等着传唤,到时候一定要去听听,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她心里还是蛮喜欢王松这个孩子的,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让团团怎么办呢? 天牢里,翠丫看见林氏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林氏心里慌乱不已,她哪里知道团团跟县太爷还有牵扯,这下子可怎么是好?林氏向来是瞧不起孙寡妇的,连带着她的侄女她也不喜欢,可是这会儿好像除了去求她,她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林氏还是厚着脸皮朝翠丫走了过去。 笑话,只要能救她和她儿子的命,这些都算什么! “翠丫啊,你看婶子也是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之前说的话要是哪里有不对的,你多担待点。”她脸上的笑容谄媚之极,瞧着翠丫没有搭理她,林氏继续往她跟前凑,笑着说:“你看你有什么办法,你跟婶子说说,要是真的有用,以后婶子肯定不会亏待你。” 翠丫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林氏,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林氏心里气恼,但也是没有办法,要是真的把她惹毛了,她不告诉她解决的办法的话,那他们家王松就真的完了,他们家可就这么一棵独苗苗,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于是她又继续舔着脸上去,百般讨好的问:“翠丫,你就跟婶子说说到底要怎么办吧,你说怎么做婶子就怎么做,只要能救我们家王松。” 翠丫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地起身,漫不经心的问:“你说真的,我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林氏赶紧点头,翠丫这才朝她走近,凑在她的耳边说:“你们家王松惹恼了县太爷现在已经是事实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怎么脱身,而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一个绝佳的机会,酒里不是被下了药吗,那这下药之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这药粉究竟是谁的还不知道呢,如果,我们都一口咬定这药粉是团团的,那县令自然是忙着想办法保住团团,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她出事呢?” 见着林氏一听说要认团团是凶手就满脸的不赞同,翠丫赶紧下了一剂重药,点出了要害,林氏还在犹豫不决,翠丫就急了,直接说:“你到底还要不要救你儿子,要是不这么做,你就等着你儿子被打成残废吧!” 一听儿子会被打成残废,林氏哪里还会想那么许多,自然是赶紧点头了,侄女虽然重要,但也重不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她这做饭确实有些不厚道,团团还小,这事一出名声就肯定坏了。而且妹妹还在帮她们家料理后事,想到连云婶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林氏感到心乱如麻。两头都无法兼顾,罢了罢了,既然是儿子重要,也就只好对不起妹妹一家了。 反正团团已经和松哥儿定了亲,就算名声坏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不管怎么样,她都会让王松娶团团的,而且王松对于他这个表妹还是很上心的。 见着林氏想通了,翠丫终于满意的笑了,交代道:“那等会儿在公堂上我们俩的口供一定要一致,可千万不要被人找出什么漏子。” 林氏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可是关乎到他们一家人安危的事情,她可不敢马虎大意。 好戏要开始了,精彩的在后面哦!(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会审 两人商量好之后,就开始慢慢合计细节,翠丫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既然她已经被抓到了,她不好过那别人也休想好过!一想到团团和枚枚,她就气得心疼,凭什么她们都要比她过的好,枚枚家里有钱她就不说了,团团呢,就一个猎户家的女儿,凭什么被那么多人喜欢!她姑姑追了王松多久,她都看在眼里。 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一心一意的想的都是表妹,要不是这次下了药,指不定什么时候姑姑才能爬上他的床呢!翠丫到现在还不知道王森是因为喝了孙梅下了药的酒体力透支死的,她听林氏说王森死了,还以为是病死的,毕竟住在隔壁也听说过他们家的王森是个病秧子,卧床多年了。 翠丫本以为这件事也没有多大,不就是她姑姑和王松做那事被逮到了吗?顶多受点皮肉之苦,可是她就是不想让那些人好过! 可是如果翠丫知道事情真相,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胆子去诬陷团团。 林氏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会感觉心虚,更何况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单纯的侄女的,以后还会是她的儿媳妇,妹妹一家帮了她那么多。林氏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很不安,坐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干脆站起来小声说:“翠丫啊,我还是感觉这样做不妥,毕竟我妹妹帮了我那么多,要是她知道我这样诬陷她的女儿,她一定会对寒心的。” 话说了一半,对面的翠丫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林氏看了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县令喜欢团团,这件事只要我跟他好好说说,他不会怎么样的吧,我看着他也不像是这般小气的人。” 翠丫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她的眼睛像蛇一样狠狠地盯着林氏,等她说完之后,冷哼一声,不紧不快的说:“哦,有你想得这般简单?那你刚才那般着急问我对策是来逗我的么?” 她朝林氏走过去,明明比林氏还矮,却偏偏还带着一股凌人的气势,骇的林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我跟你说,县令确实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团团,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这还不说,那个抢走她的人还当着团团的面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呵,你以为他为什么抓你们,这样你觉得他还会放过王松吗?” 林氏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她极力想要掩盖王森死亡的真相,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心,只希望连云婶可以早早地把王森下葬才好,这样的话就死无对证了。可是当时她明明看到团团回了房间的,怎么会跑到隔壁去呢? 林氏眼皮一跳,试探性的问道:“你莫不是在诓我?” 翠丫原本还很有气势,被林氏这样一问,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这样下来气势不禁弱了一点,眼神闪闪躲躲的不敢看她,但脸上的神情还是强撑着一点都没变。 “我,我有什么好诓你的,团团在现场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你儿子王松也是知道的,我姑姑也知道。”翠丫极力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想要说服林氏。 林氏见她说的不像是假话,心里又开始动摇了起来,她不想这样诬陷侄女,可是却又想救儿子,思索再三,林氏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那你能保证团团没事,而且我儿子松哥儿可以救出来?” 翠丫白了她一眼说:“那是当然啦,团团可是县太爷喜欢的人,她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们有事尽管往她身上推,这样做我们才最安全,她也不会有事,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还在犹豫什么,到时候上了公堂你再这般,你儿子是再也救不出来了的。” 一句话给林氏完全定了心神,她坚定地说:“那就这样吧,我不会再改了。” 翠丫这样放心的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颇有些脱力,她没想到这个林氏这么难缠,原本还以为几句话就可以忽悠过去的,既然两人商谈好了,翠丫干脆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睡了起来。不想再跟她说些什么,不然到时候她又变卦了,那她可不得后悔死! 青山静静地听着仵作和捕快的汇报,大致已经知道了案件发生的经过以及起因,他沉吟一下,宣布开始会审。衙役们把早已在外面的等着看会审的村民们放进来,在公堂的门口拦住他们。村民们都知道规矩,自觉地站在线外,眼巴巴的朝青山的方向看着。连云婶也在人群里,青山提前给她留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此刻,她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堂的方向看。 青山拍了一下惊堂木,朗声说道:“传犯人王松,孙梅。” 一会儿就有衙役压着王松和孙梅上堂来了,孙梅在牢里呆了一个晚上,衣不蔽体的,此刻早已不成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尽是污痕,隐隐的还可以看见水红色的肚兜。青山目不斜视的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开始询问事件的经过。 底下的村民早已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看到王松和孙梅的样子,还有昨天在现场看到活春宫的人们,一言一语的说了起来,大抵都是在说,王松平时看着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没想到做起那事来毫不含糊。连门都没有关,两人就急不可耐的动作起来,在现场的村民说的那叫一个活色生香,字字句句引人遐思。 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公堂上的人可以听到,却并不影响他们交谈,青山一点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反而有种纵容的态度。 孙梅断断续续的说着昨晚的经过,带着一股泣音:“大人,奴家昨晚不知怎的就到了王松家,看见他们都在吃饭便没有过去打扰,过了一会儿,王松竟然提着一壶酒来了奴家的家,大人您也知道,奴家和王松家比邻而居,而且奴家倾慕王松许久,他来了奴家自然欣喜不已,眼巴巴的看着他。” 说到这里,她不禁轻笑一声,可是脸上还有刚刚哭泣的未干的泪珠冲出来的一道道的痕迹,看着好不吓人,仿佛在回忆什么甜蜜的回忆,她继续说:“王松要奴家喝了那酒,然后,然后奴家就感觉浑身燥热,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的和他上了床,而且奴家是打心底里愿意把自己交付给王松的,所以奴家并没有怨言,只是希望在案件结束后,大人可以让奴家嫁给王松。” “你休想!”王松听着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脸上涨的通红,特别是在听了孙梅的话之后,额上更是青筋暴起,肌肉鼓鼓的看着一跳一跳的好不吓人。 青山静静地等着王松的下文,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松沙哑的说:“启禀大人,草民,草民知道错了,一时鬼迷心窍的和,和孙梅发生了关系,但是我绝对不同意娶孙梅,而且草民已经与家里的表妹订了亲事。” 听到王松说起他自己和团团的亲事,青山不禁眯了眯眼睛,双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直直的看向王松说:“你既然已经和家里的表妹订了亲,那又为何要与孙梅发生关系?你这样可是对的起人家姑娘?” 王松正要反驳,青山继续说:“而且本官可管不了你们的嫁娶之事,这些都不用给本官说,一个想嫁,一个想娶,都各凭本事吧!” 连云婶早在听到王松没有反驳孙梅的话之时就变了脸色,她只当松哥儿是个好的,还沾沾自喜的以为给团团找了个好夫婿,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云婶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看看王松的人品就急匆匆的给团团订了亲,还不是因为信任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眼里憨厚的王松竟然做下这等事情,那团团嫁给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连云婶无比担忧,可是这会儿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了。 王松住了嘴,但马上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娶孙梅的。” 孙梅似乎是不敢相信,昨天王松在床上压着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他的急切,还以为他终于对她有感觉了,这会儿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他们能在一起,她甚至还主动为他开脱。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拒绝了她!孙梅越想越不甘心,也顾不得青山还在场,问出声来:“你为什么拒绝我?昨晚,昨晚……” “你闭嘴!”王松一口打断她,急切的说:“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娶你,难道就是因为我上过你的床吗?那你要得嫁给多少人?” 这句话可就说的有点重了,明里暗里讽刺孙梅水性杨花,王松对于孙梅可不会手下留情,他虽然睡过她,可是也绝对不会娶她,这是原则,更何况,更何况他爹昨晚还! 王松想到昨晚那个情景,胸膛又急剧起伏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对簿公堂 这是王松放在心里的一个秘密,他不敢跟青山说,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一个不注意就要掉脑袋,所以他默认了孙梅的说法。青山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默许他们这样互相争执。 王松想起昨晚的经历,现在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是疯了,他那么厌恶孙梅,怎么会像受了蛊惑一般和她发生了关系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当他亲眼看到孙梅在他床上和他爹发生关系之后,王松只感觉心头憋了一通气,想找个地方发泄一番。那种视觉刺激,仿佛当头棒喝一般,把他打的头脑发热。 孙梅被王松这句话给打击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王松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想起自己这些年过的凄苦,她不禁哭出声来。王松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发一言。孙梅望着他,情思切切的说:“你以为我愿意啊,你只看到我这般,这般不检点,可是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吗?自从丈夫死后,我一个女人怎么好过活呢?” 王松听着孙梅的话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孙梅被王松这样对待有些心灰意冷,她一直记得这个男人是在她掉入冰冷的河水之后愿意下水救她的人。所有人都想着她去死,只有他与其他人不同,并且把她救了起来。 青山忽然问:“哦,是这样吗?怎么你们说的事件经过与我了解的不一样呢?” 两人听了青山的话,脸上纷纷露出慌乱的神色,但王松还算镇定,低着头闷声不语,孙梅可就没有这个定力了,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孙梅吞吞吐吐的说:“哪里,哪里有什么一样的,不,不都是这样吗?” 青山忽然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桌上笃笃的敲着,缓慢而有节奏,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两个的心上,围观的村民不知道县令在卖什么关子,以往的县令审案子可不像这般,都是把犯人压上来,问了一通下来之后画押,不承认的就直接武力镇压,打板子。可是这个新上来的县令却是不一样,他居然让这两人就在公堂上争辩起来,而且自己不发一言。 王松的脸上冷汗沉沉,他总觉得青山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他不敢随便乱说。 “也是,好像都是这样啊!”青山轻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他的表情那么温暖。 孙梅这下子也不敢随便开口了,两人都安分的跪在地上,静静地等着青山发话。 青山敲桌子的动作忽然停了,他轻咳一声说:“本官记得昨晚本官到达现场的时候你们还没,完事是吧?” 青山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两个当事人都很尴尬,特别是王松,脸上的表情可以和锅黑有得一拼了,他浑身僵硬的点了点头,神色不自然的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青山。 紧接着,围观的村民里有人起哄起来:“大人,这两人昨晚的声音大着呢,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对奸夫*。” “要是本官没记错的话,王松你是很不待见孙梅的吧?”青山根本没有打断村民的话,在村民们说过那句话之后紧接着问,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案桌。 王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草民不喜欢孙梅,她屡次多番纠缠,我,草民都避开了。” “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在酒里下药给她喝,还要和她,嗯,做那等不齿之事?”青山问的漫不经心,说到后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用什么措辞来形容他们。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王松顿时僵在了那里,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他终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颓败的说:“大人明察,是小人说了谎,其实是孙梅在酒里下毒来勾引我的。” 说完这句话,王松整个人仿佛都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终于意识到青山的厉害了,他明明知道全部的事情,却偏偏要看着他们两人装模作样的争吵,问的问题总是一针见血,让人无法招架。 孙梅这下子终于开始慌乱了,她悄悄地瞟了一眼王松,看见他脸上认命的神色,也稳不住了,讷讷的说:“是,是奴家动机不纯,见着王松始终对奴家爱理不理的,所以,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事情,请大人明察。” 围观的众人一阵唏嘘,特别是连云婶,之前听了王松的话之后都有些开始怀疑他的人品了,现在听着是孙梅在酒里下了药,瞬间就觉得其实这一切也不能全怪王松,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引诱,而且这孙梅的颜色也不是一般的好。受了引诱,还被下了药,哪里还能忍得住。连云婶想到这里,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了不少,看着王松的神情里也不禁带了点怜悯的感觉。 青山自然没错过连云婶这些细微的变化,他每听王松和孙梅说一句,就要分神去看看连云婶的表情,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急,好戏,都在后头呢! 孙梅的话说了许久,座位上的人都没有一点反应,王松和孙梅的心又开始绷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王松现在是老实了,稳稳地跪着,不发一言。孙梅却偷偷地抬头望上首看了一眼,她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这一眼正好就撞进了青山黝黑的瞳孔里,孙梅瞳孔一缩,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审理案件的方法新颖,围观的村民都秉着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生怕错过一点情节。 “好,那你们苟合的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我们来谈谈王森死亡的事情。”青山的声音稳稳地传来,对于堂下跪着的两人却无疑是晴天霹雳,仿佛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可是却偏偏就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面对。 “啊!”青山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孙梅忽然发出一阵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只听见孙梅喃喃的说:“这事儿与我无关,我怎么知道喝下酒的不是阿松,而是他,而且也是他自己不中用,才多久啊就撑不住了,这与我无关,无我无关!” 也许是孙梅心里的恐惧太深,青山还没说什么她就自己什么都说了,整个人都有种癫狂的状态。 待意识回笼之时,孙梅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她不敢看青山,也不敢看王松,默默地低着头瑟瑟发抖,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王松也没有说话,仿佛在等着青山宣判什么一样。 青山没有继续往下说,就这样吊着两人的心思,叫人把翠丫和林氏带了上来,两人上来之后,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体都不禁抖了几抖,但都还很平静的跪了下来。 “翠丫是吧,现在我们来谈谈那个药粉的事情。”青山的声音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却总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意味。 这话一出,孙梅的身体颤了几下,青山抬了抬眼皮,轻笑一声。 “启禀大人,小女并不知道什么药粉的事情,虽然这药粉是从小女的包袱里搜出来的,可是并不是小女的东西,姑姑出事的前一天小女曾看到王松的表妹进了姑姑的房里,两人在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所以小女斗胆猜测,这药粉应该是那个表妹的,我姑姑是肯定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翠丫的声音很沉稳,说的也很有底气,仿佛是真的一样。 这下子轮到连云婶傻眼了,她自己的女儿她会不知道吗,就凭女儿那单纯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而且那什么劳什子药粉,团团才不会有。围观的村民已经开始热烈的讨论开了。 村民甲说:“原来是这样啊,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哦,我见过他家那个表妹一眼,看着就是个小姑娘,谁曾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村民乙:“我看着倒不像,那个小姑娘性子单纯,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我倒是怀疑孙寡妇的侄女,你看她长得那般丑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莫不是在冤枉人家姑娘。” 一众人分成了两派,就着这个讨论的热火朝天。倒是连云婶急的不行,自己女儿被人这样议论,就算最后真的是无辜的,这名声也是坏了,虽然团团早已订了亲了,可是这女儿家没有出阁,名声不好总归是有影响的。 青山早已在听到翠丫的话之后就收起了漫不经心,脸上的神情冷冷的,轻轻地问:“是吗?” 翠丫身子一抖,故作镇定的说:“是的,这些都是小女亲眼所见,不敢欺骗大人。” “哦,林氏,你来说说,本官在翠丫的包袱里搜出了一包药粉,你猜猜看这药粉究竟是谁的?像不像王松表妹的东西?” 啊啊啊,小紫决定吐血爆更,以后尽量每天双更,周末会在早上一更,中午一更,周一到周五中午一更晚上一更,考研党伤不起啊!亲们一定要多多支持,不然真的坚持不下去啊!不说了,码字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转折 林氏的脑袋飞速的转着,她根本不知道药粉这回事,这下子被问起来心里自然是慌乱不已,可是马上她又想到翠丫对她说过的话:“团团是县令心爱的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出事的,有什么事情尽管往她身上推,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儿子。” 想到王松,林氏下意识的朝他看了一眼,王松恰好也正在看她,只看见他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林氏还是不敢冒险,稳了稳心神说:“民妇也认为翠丫的话有理,团团在民妇家里住了这么许多天,平时和那孙寡妇的关系极为融侨,还经常跑过去串门子,以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候想想,倒还真的有那个可能。”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王松。 王松急了,喊了一声:“娘,你不要瞎说,团团何时认识孙梅了!” 场外的连云婶也忍不住了,站在门口就开始大声说:“姐姐,我们家团团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诬赖她,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林氏闭着眼睛不做声,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动摇不然他儿子可就惨了。 青山冷笑一声,淡淡的瞟了一眼林氏,没有说话。 全场一片寂静,王松忽然很激动的说:“大人,请您明鉴,团团是我表妹,每天在我们家住着,很少出门,她哪里认识孙梅,顶多两人就见过几面,您可千万不要听我娘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团团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拖她下水。” 林氏看到自己儿子一心一意的为了团团,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个傻子,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听见妹妹的一声声责骂,林氏心里苦的很,翠丫早在听见林氏的话之时彻底安心了。她一个人这样说没有力,那两个当事人都这样说,就是很有力的证据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就算青山想要包庇团团,他也要顾忌一下。 场面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所有人都持着自己的观点,青山也没有说话,这就让跪在地上的人未免有些惴惴不安。场外的人群争吵的很激烈,那些守着他们的衙役在青山的示意下都站着没动,没有人拦他们,管他们说什么,所以他们的一言一语公堂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翠丫看着一点都不见慌乱的青山,想着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他居然一点要宣团团上堂的意思都没有,凭什么她就要在这里跪着,那些药粉虽然是她的,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翠丫越想越不平衡,本就黝黑的脸这下子竟然看着有些扭曲,她忽然打破了这种僵局,大声说:“大人,小女以为应该传当事人团团上堂来当面对质,不然怎么排除她的嫌疑?”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青山忽然站起身,朝翠丫走去,他的官靴在地面上咚咚作响,盯着翠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凉凉的笑了。还没有说话,场外的连云婶忽然大声说:“大人,可千万不能听她们的,我们家团团怎么会有那种药粉,她还只是个孩子,来了这公堂以后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啊!” 青山微微的对着连云婶笑了下,示意她不用说话。连云婶忽然想起当初那个上门提亲的少年,还带着些微的稚气,谦卑地对她说:“晚辈想要求娶团团。”这样一个少年,这才几日时光就变得这样老成,堂堂的县令,他那样喜欢团团,应该会知道分寸的。连云婶看到青山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的一块石头一下子就落地了,她不再多言,默默地看着青山继续审案。 可是,就算不来这里,她的名声也没了,被人这样提起,还有多少人相信她是一个好姑娘呢!青山望着连云婶,一脸平静的想着,随即,他凌厉的看着跪得老老实实的翠丫,说:“我记得那种药粉寻常人家是买不到的吧,药店也不卖的。可是有一种地方却是极为常见,你跟我说说,翠丫,你觉得哪里会有这种药粉。” 翠丫被他问的浑身一抖,佯装镇定的说:“小女,小女只是一个种田的,哪里,哪里懂得这许多,大人可不要开我的玩笑。” “哦,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青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翠丫极为不自在,眼睛往周围瞟了一眼,明眼人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连云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她没见过翠丫,可是这个姑娘口口声声都把事情往团团身上推,连云婶发现了。刚想问问这个姑娘是谁的时候,周围的围观村民里有人在说:“这不是孙梅她娘家的侄女吗?这两人看着都是一路人,哼。” “对呀,你看她那个样子,黑不溜秋的,哪里像是个好人,孙梅倒是长得好,可惜了水性杨花,这一家子就没个好人!” 连云婶默默地听着,大概理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关系,她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一想到团团之后要进入这个狼坑,连云婶心里就揪着疼。林氏一直低着头,听着翠丫的话心里也是虚的很,她不敢看连云婶,不敢看王松,可是这会儿听着青山的质问,步步紧逼,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可是翠丫不是说青山很多事都不知道吗? 而且看着连云婶的样子,王森是肯定已经下葬了的,想到这里,林氏心下微定。 翠丫顶着重重压力,在青山的步步紧逼下冷汗直冒,就在她以为青山就要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青山忽然一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翠丫一下子瘫软在地,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再一次稳定了心神。 “来人,传大壮上堂!”青山气势稳稳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此话一出,翠丫整个人都跪在地上绝望了,她看着上面那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心里涌起浓浓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过得比她好?一个猎户家的女儿,也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吗? 衙役压着大壮上来了,大壮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脸上半点慌乱都没有,翠丫听着这脚步声,浑身颤抖。 只听见青山问:“大壮,你说说这药粉是从哪里来的?” 大壮跪下来,平静的说:“启禀大人,这药粉是我,是我从妓院里弄回来的。”说完,他看了一眼狼狈的翠丫。 青山继续问:“既然是你的,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说着,看了一眼翠丫,意有所指。 翠丫紧紧的闭着眼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了,她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很绝望,老天这是不给她一点活路!想到自己这些年过的生活,她的眼眶都湿了,每次被她娘毒打,被她爹打骂的时候她都没有多吭一声,一次也没有哭过,这次,她突然忍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一下子泪如泉涌。 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很快就湿了她跪着的那块地,大壮就跪在她旁边,看着翠丫这副模样,心里钝钝的疼,低头想了一下,他说:“大人,这个药粉是我下的。” 青山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早已调查到整个事件的经过,只要大壮说出这个药粉他给了翠丫,那这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他想起那个中午他和团团在山上好像也中了这种药,幸亏只喝了几口水,两人喝下的量都不多。联想到这种种,青山一下子像是恍然大悟了,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接着大壮的话问:“那你为何要把药粉洒在王松家的酒里?” “小人早就知道有个这样的姑姑,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很少联系,这些日子我姐到姑姑家玩,我不放心暗中打听了一下姑姑家的情况,发现她最近总是缠着一个叫王松的男人,引起很多风言风语,我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思来想去我想的是让王松喝下那酒,刚好他订了亲的表妹也在,两人要是早些发生关系,我姑姑自然就死心了,可是小人不知道会引起这一系列的事情,小人知罪。请大人责罚。” 大壮说的很诚恳,饶是青山要是没有提前知晓事情的真相,这会儿可能都被他骗了,不过据他所知,这个大壮和翠丫的关系一向不和啊,此番为了翠丫说话,这是青山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事情的进展,大不了把翠丫的这些罪都记在大壮身上,等她回去了,自然有她好受的,青山早已调查好了一切,这些人口口声声的‘真话’,谁真谁假他早已知道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姑且就信了你。”青山平静的说。 翠丫猛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壮,发现他并没有看她。这事情都透着古怪,她和大壮的关系明明没有那么好,那他为她说话又是为了什么?翠丫默默地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干脆就不想了。 今天的第二更啦~\(≧▽≦)/~啦啦啦(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尘埃落定 青山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氏,忽然说:“林氏,我找仵作验了王森的死因,结果很有趣呢,你猜猜看是怎么样的?” 林氏顿时抖个不停,说话都不利索了,一脸惊悚的看着青山。 青山淡淡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以为我新官上任不懂这些,以为你们做的都天衣无缝,以为我好欺瞒是吗?”他又伸出手在案桌上笃笃笃的敲了起来,说:“早在把你们抓到牢里来之后我就派了人多方去探查了,不然你们以为我等到今天下午才开堂会审是为什么?”青山难得好脾气的跟他们解释道,怎么办,他好像爱上这种虐渣渣的感觉! 闭了闭眼,林氏终于瘫软在地,声音发抖的说:“大人,是民妇撒了谎,这药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只是我家那个短命鬼喝了之后就不太对劲,前两天我接了团团来我家玩,阿松心情好就去打了几两酒,我们都在饭桌上坐着,也没有注意,我那个短命鬼因为生病了好久都没沾过酒了,抱着酒就喝了一大半。” 林氏细细的回忆着,想了一会儿接着说:“等我看出他有些不好,就连忙让阿松扶着他去阿松的房里休息一下,团团来了,她跟我睡一起,所以就让阿松和他一起睡了。晚上的时候我直接和团团去睡觉了,阿松去地里看看今天开了水道的水田,他回来的时候急匆匆敲开了我的房门,我去到隔壁一看。”说到这里,林氏停顿了一下,眼圈都红了。 “我家那个死鬼竟然和孙梅那个贱人在床上苟合,做着不知羞耻的事情,我气急就扯开他们扇了孙梅两耳光,谁知道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他已经死在了床上。呜呜呜~”她说着,竟然大哭起来。 青山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桌,脸上没有丝毫神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了这位年轻的县令。 “继续说。”青山淡淡的打断了林氏的哭泣。 林氏赶紧擦了擦眼睛,哽咽着说:“我打了孙梅那个贱人,阿松看着也是气急了,扯着孙梅就往外走,我也没有管,只当是阿松要教训她一顿,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没注意阿松走的时候提着那壶酒走了,我在家里烧了热水给我家那个短命鬼擦身子换衣服,准备一大早就办丧事的,可是我精神恍惚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等我回过神来去隔壁找阿松的时候,才被,才被一大群人告知这一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眼瞄了一眼青山,感觉王松在看她,林氏像不知道一样,继续说:“然后,然后您就派人把我给抓了起来,后面的这一切您就都知道了。” “哦,我很好奇,王松扯着孙梅去了孙梅家是为了干什么的?”青山忽然问。 在场的几个当事人身体瞬间就僵硬了,特别是王松,脸色很差,他最是不愿意被人谈起这段事情,可是青山像是故意的一般继续刨根究底的问。只有连云婶感觉到青山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她全然不懂青山这一眼的含义,继续认真的听着,想听听王松究竟是怎么说的。 见没人回答,青山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指了指王松和孙梅,说:“你们两不是当事人吗?说说你们当时都干了什么?” 王松心里很不得劲儿,他不解的看了一眼青山,明明当时青山带着人去抓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切,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问,而且那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问了这么多遍,王松感觉自己的羞耻心一下子爆发了。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明明很讨厌孙梅,却偏偏和她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青山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了,团团可是他认定的姑娘,哪里容得了别人的觊觎,既然有了毁了这亲事的打算,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多在连云婶面前败败这王松的人品,她不是很看重王松的为人嘛,现在就让她看看她‘未来的女婿’人品究竟有多么差劲,那个时候这女婿可就要换人了,青山心里打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 孙梅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自从丈夫死后,她就以此为生,可是此刻被人这么问着,她竟难得的生出了一点羞耻心,噪的满脸通红。 “嗯,本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青山看见问题抛出来之后没人回答,继续问。 王松忽然挺直了腰板,朝连云婶的方向看了过去,谁知道连云婶竟然别开了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王松心里发凉,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要是真的把这件事说出来,那他和团团之间就真的不可能了。可是现在,王松感受到青山的步步紧逼,闭了眼,他心里发苦的说:“小人,小人头脑发热,看到阿爹和这个女人做了那事之后就气绝身亡,心里气急,不知怎的就想,就想……”说到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青山可不会同情他,继续问:“就想怎么样?” 王松看了一眼青山,又迅速的垂下了眼眸,闭着眼睛说:“就想把这个女人干死在床上!” “啧啧啧,看不来啊,王松你还挺有料,昨晚去观看现场的时候发现,其实你还真的不错啊,这体力倍儿好,还有身材,啧啧,果然是,极品啊,其实吧我说句良心话,我自己感觉,你和孙梅还挺配的,要是真的有机会,你们可考虑在一起试试的。” 王松万万没想到青山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在这样的场合下,现场的人也听呆了,刚刚觉得这县令很靠谱,这会儿竟然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来,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之前那个凌厉县令。不过八卦乃是人之天性,他们其实也很好奇这王松和孙梅最后到底会怎样,而且这孙梅简直是没脸啊,刚刚从爹的床上爬下来,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和儿子滚了床单。啧啧,这样的丑事也是极品,他们这村里何时出过这样的事情,值得他们谈论好多天了。 村里人的生活很是单调无聊,平时他们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在家里做家务,哪里有什么新鲜事是他们最关注的,这其中王松和孙梅之间的关系就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事情之一了,这会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是劲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俩,仿佛要把他们看穿一样。 王松的脸涨的通红,敢怒不敢言的说:“大人,您,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小人,小人哪里和这种人配了?” “哦,你觉得你们俩不配?”青山淡淡的问,仿佛很不经意的样子,但紧接着他又说:“但是在本官眼里,你们确实般配的很,天下之间再也没有比你们更般配的人了!” 王松听出了青山话语里的凌厉,讷讷的不敢继续接话。倒是孙梅,完全没有听出青山话里的讽刺,还颇有些天真的问:“大人,您真的觉得我和阿松配吗?您眼光真好,奴家也是这样认为的。” “嗯,你眼光也不错,竟然一眼就挑到了王松这样的极品。” 孙梅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羞涩,说:“是啊,奴家觉得阿松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会儿连大人都说了这样的话,那,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他了?” 王松一听这话额角的青筋就跳个不停,他耐着性子没有说话,却听得青山发话了:“你觉得你可以嫁过去吗?他爹是死在你身上的,而且他也是在你身上被抓到牢里的,你觉得你还可以嫁给他吗?” 这番话不可谓不毒,简直是字字诛心,但偏偏青山说的又是事实,孙梅这下子要是还没听出青山话里的讽刺,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围观的村民听了青山的这番话竟然哄堂大笑起来,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县令还是个嘴毒的,这话说的简直了!痛快! 林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今日这是一出,他们家算是彻底毁了,以后在村里都没有了立足之地,难道要被人天天挂在嘴上当作笑柄吗?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悲凉,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心里最不好受的是冤枉了团团,这下子连妹妹一家也得罪了,依照连云婶那个性子,是肯定不会再愿意把团团嫁过来的。 她忽然感觉生活一片灰暗,以后,要怎么过啊! 众人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夹杂着妇人的叫骂,青山看了一眼两边站着的捕快,捕快们立马会意上前把那个妇人拦在了外面,可是叫骂声还是不绝于耳:“你这个灾星,贱蹄子,连累我们家大壮,你看老娘回去怎么教训你!” 翠丫当然听出这是她娘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大壮,刚刚升起的侥幸这下子全被惊恐给替代了,她是知道她娘有多宝贝大壮这个儿子的,要是今天大壮出了点什么事,她哪里还有活路! 今天的第一更哦!(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后事 偏偏这个时候大壮小声对她说:“姐,你别怕,以后我会护着你的。”翠丫像见鬼一样,根本不会信他的鬼话,她想了一下,要不干脆承认了算了,就算被打了,也比回家被她娘毒打的好,想到这里,她不禁叫了一声:“大人。” 现场很嘈杂,青山听到了这声喊叫,不过他并没打算应,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看见大壮一把拉着她,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的,他的团团,岂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诬赖的! 大壮知道翠丫要干什么,他这次来就是想把翠丫拉回去的,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所以在他察觉到翠丫的举动之后赶紧拉住了她,他会好好对她好的,以后也会护着她不让她挨打的,这会儿一定不能把这件事抖出来。 “听我的,你别说话了。”大壮一本正经的对翠丫说。 只听见青山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来呀,把大壮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至于翠丫,此等狠毒女子,实在不是家中主事妇人的良选,王松和林氏各关押天牢一个月,王松为人品行有失,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关押天牢。孙梅,孙梅的话,本官念你独身一人可怜,但是王森总归是因你而丧命,遂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此话一出,外面就想起了那个妇人的哀嚎,好不凄惨,她指着翠丫说:“你这个小贱蹄子,你不得好死,要是大壮有个什么好歹,你看老娘放不放过你!真是一个灾星。” 翠丫这会儿早已没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原地,眼里尽是惶恐,青山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宣布了退堂。 连云婶赶紧从人群里钻出来,拉着林氏的手不放,气急的问:“姐姐,妹妹我自认为对你不错,你为何要这样诬赖团团,诋毁她,你让团团以后怎么做人,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林氏苦笑一声说:“我也不想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不这样说啊,妹妹,姐姐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团团这孩子我着实喜欢,反正她已经和我家松哥儿定了亲,这名声啊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们不会嫌弃她的,她还是到了年纪就嫁过来吧!” 连云婶听了林氏这番话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等她慢慢平复下来才指着林氏说:“姐姐,枉我把你当成亲人看待,这件事你扪心自问关我家团团什么事啊,这会儿你冤枉了她不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嫌弃她,我们家团团虽然是个猎户女,但也没有这样犯贱,和王松的亲事就这样算了吧,你们这样的一家子,我可不敢把女儿送过来,姐姐,以后没什么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来往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连云婶再也不看林氏一眼,径直的走了出去。 林氏呆呆的看着连云婶的背影,喃喃道:“报应啊,报应啊!”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大壮娘肥胖的身子在人群里挤了好久,终于挤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扇了翠丫一耳光,骂道:“你这个灾星,贱蹄子,尽给我惹祸,老娘告诉你,要是大壮有个什么好歹,老娘就把你卖到妓院去,虽然你长得丑,但好歹还是个雏儿,说不定就有人好你这口呢!” 翠丫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这就是她的娘,永远都是把大壮捧在手心里,把她不当人,翠丫心里的小火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声泪俱下的对她娘喊:“娘,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你要这样对我,大壮是你儿子,我还是你女儿呢,你为何总要这么对我,我在家里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你还天天打骂,你还要怎么样?” 本来已经渐渐散去的人群又因为这场闹剧聚拢而来,大家都围在翠丫和大壮娘的身边,看好戏一样的看着这对母女。 “要你怎么样,你这个搅屎棍就是搅得家宅不宁,天天给老娘惹祸,做了那么点事就天天放在嘴上念,这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像你一眼要每天干活的,就你娇贵,这点活也做不了,老娘生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大壮娘插着腰,破口大骂,丝毫不讲情面。 翠丫被她喷的满脸口水,但还是忍不住争辩:“隔壁枚枚家,你看人家的女儿,被她爹娘捧在手心,哪里像我这样,每天下地干农活,本来就不白,现在还晒成了这副模样,每天吃饭也吃不饱,你就是不把我当人!” 大壮娘听见她的这番话忍不住笑了:“你是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是吧,谁不知道隔壁家有钱,人家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当然要捧在手心里了,你呢,你算个什么,只不过是个赔钱货,还想跟她比,你再看看人家闺女,长得那叫一个美,你再看看你丑的跟鬼一样,简直是作孽!” “再丑也是你生的,要是你长得漂亮,我哪里就会丑!”翠丫大声说。 这下子呛得大壮娘没话了,干瞪着眼睛仿佛要把她吃了,周围的围观群众也是忍不住哄笑一团,还有人戏谑的说:“你女儿说的对呀,你要是长得好看了,她也就好看了,你骂她丑不就在骂自己丑吗?哈哈哈哈” 大壮娘这会儿被讽刺的脸上红白交加的,她不敢打那些汉子,只好拉着翠丫又是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贱蹄子,还敢骂你娘,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尽给老娘出丑!” 翠丫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说:“也对,要是我也生了个这么丑的女儿也犯恶心,而且还这般喜欢搬弄是非,简直是!” 她突然就没话可说了,大壮娘听见别人这么说,心里的虚荣心又膨胀了,笑呵呵的说:“对呀,这身贱皮子就该打,不打不老实!”说完,扯着翠丫就往外走,翠丫没她力气她,挣脱不开,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回去,心里却泛起滔天的怒气,那群无知的刁民,他们懂什么,凭什么这样说她,要是她也生在有钱人家,哪里就要受这份气! 翠丫想到枚枚和团团,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连云婶气呼呼的上了山,也不去管林氏那一家的糟心事了,可是她随即又想到团团,好不容易定了亲事,这会儿退了,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以后找人家肯定还要困难。本来猎户家的女儿就不好嫁,这会儿更是艰难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想到团团那么单纯善良,却差点被自己的亲姐姐给害了,她就很大的火。 走到一半,连云婶心里突然想起了青山,那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县令,之前也来诚心诚意的求娶过团团,看着他表像对团团像是用情已深,可是团团名声?想到这里,连云婶不禁打了退堂鼓,自己女儿那样好,她心里还是觉得配的上青山的,可是这会儿团团退亲了,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消息会不会再次上门来提亲。 心里忐忑,连云婶心情复杂的到了荆山家,团团不知道在和沈云做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连云婶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一酸,那时候定亲就该好好斟酌一下的,她还是太过于相信林氏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受苦的还是孩子! “咦,婶子来了怎么一声不吭的?”沈云一抬头就看到连云婶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们,她不禁感到奇怪。 沈云的话音刚落,团团的手一抖,瞬间收起了笑容,不含情绪的看了一眼连云婶,但马上又低下了头。沈云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更是奇怪了,她知道团团和连云婶的关系一向很好,这会儿竟然这样生分,不过要是人家不说,她也不会问的,毕竟是人家的事情。 “团团,娘跟你把亲事退了!”连云婶看到女儿这样,心里何曾好受,不过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连云婶还是笑着对她说。 听到这句话,团团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真的吗?娘,你真的给我退了亲事?” 连云婶笑着拉住团团的手说:“当然啦,娘怎么会骗你,这次,这次都怪娘不好,耽误了你,娘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会擦亮眼睛看清楚的,你以后没事也不要下山去你姨妈家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算是断了。” 连云婶没有把林氏在公堂上污蔑团团的事情说给她听,怕她伤心,毕竟这女孩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不过也不要紧,他们家团团长得好,性子单纯,这时候还小,等过些日子等这事儿过去了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吧! 沈云听见连云婶这样说,赶紧问:“婶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团团的亲事也退了,还什么断绝了关系,闹得这么严重!” “一言难尽啊。”连云婶摇头叹息,跟着沈云进了屋子,跟她细细的说了这些事情,沈云听了自然是唏嘘不已,连连说:“退的好,这样忘恩负义的一家就该断了,什么亲戚!” “谁说不是呢!” 团团默默的听着,并不发一言,其实她娘还不知道,当时王松和孙梅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就在边上看着。 小紫每天要在图书馆自习到九点半左右才回来,所以第二更一般在每天晚上九点半左右上传,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阴影 连云婶不知道这一切,心里还有些念着王松的好,她忽然对沈云说:“其实松哥儿是个好的。”沈云本来听她说这一家的作为心里很是愤懑,这会儿听着连云婶这样说,心里更是讶异,她没有问出来,连云婶自顾自的说:“我那个姐姐在公堂上污蔑团团的,只有他全力为团团争辩,我看着这孩子也是真心喜欢团团的。” “是吗?我还以为这一大家子的根都坏了呢,不过就算是这样,林氏的为人您也敢放心让团团嫁过去吗?”沈云打趣道。 “唉,我这个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俩以前感情很好的,我还只当是她也会把团团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呢,毕竟我也是把松哥儿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的,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变成了这样。”连云婶眼里涌起淡淡的怀念,语气里尽是唏嘘。 沈云这才发现团团一直坐在边上,她笑着点了点团团的额头,问:“你自己没什么看法吗?这毕竟是你的婚事。” 团团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愣了一下才说:“我之前就跟娘说要退亲,虽然这里面有些曲折,不过也总算是退了。”她笑容里的勉强在场的两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连云婶看见团团这副模样,心里涌起强烈的愧疚,她看着团团说:“团团啊,之前是娘不好,娘不知道这里面还藏着这些事情,都怪娘没有提前给你打听好,险些把你推进了火坑。” 连云婶说的很诚恳,团团心里并没有怪她,赶紧说:“娘说什么话呢,女儿并没有怪你,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了,您不用自责了。”她说着,站起身对着沈云和连云婶说:“我先去找荆山大哥玩了,娘等会儿走的时候叫我吧!”连云婶点头,笑着看着她跑了出去。 沈云和团团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这会儿看到团团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对连云婶说:“我看着团团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这孩子遭逢这些事感觉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样,我看着不如让她在这里玩几天,只当是散散心吧,回了家也是待着。” 连云婶想了一下,点点说:“也是,还是让团团好好玩几天,这些日子就麻烦你多开导开导她了。”沈云笑着说:“哪里是什么大事就值得您这样客气。我一定好好开导团团。” 两人就这样商定好了。 团团走出房间,并没有去找荆山,而是找个了安静的角落呆呆的发呆,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恐惧,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王松狰狞的面孔一直在眼前闪过,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团团,你看我这么爱你,我干完这个贱人就来爱你,就这样狠狠地爱你!” 这一幕幕像是一双大手牢牢地抓着团团的心,让她重重的喘不过气来,她好像看见王松站在她跟前,笑着朝她伸出手说:“团团,过来,让我来爱你。”等一下场景又变换成了他桀桀怪笑的面孔,紧紧地抓着她不放,想要对孙梅那样对待她。团团惊恐极了,她抱着头蹲下来,尖叫一声,又惊恐的挥着手嘴里不停地说:“别过来,你别过来,救命啊,谁来救我,救我啊!” 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荆山刚从院子里走出来,听见这声音赶紧跑过去,就看到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团团,他急忙抱起团团问她:“团团,你怎么了?” 团团双眼无神,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荆山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兆,他拉着团团的手在她耳边说:“团团你看清楚,我是荆山大哥,我是荆山大哥啊,你看清楚。”团团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认出是荆山,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惊恐的说:“荆山大哥,你快来救我,我好害怕,我好怕。” “团团别怕,荆山大哥在这里呢,谁也不敢欺负你,别怕别怕。”荆山抱着团团,心疼的安慰她。看见团团满脸都是冷汗,荆山犹豫了一下这才抱着团团去了沈云那边。 沈云和连云婶正在谈论王松家的事情,荆山走进来的时候很急,两人见着这情形赶紧站起身,特别是连云婶,看到团团这副样子,急急地问:“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还好好的。” 荆山也是很疑惑,他抱着还在不停冒冷汗的团团,急着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团团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抱着头,嘴里不停地说害怕,别过来的之类的话,婶子,团团,团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荆山后面的一句话问的很是艰难,他也是担心,团团这反映的确很不对劲。 连云婶听见荆山的问题,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等意识到荆山在问什么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崩溃,她的团团,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的!可是看着满脸憔悴的团团,连云婶心肺都在疼,她完全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团团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冷汗直冒,连云婶赶紧对荆山说:“荆山,先把团团抱到床上去,我替她擦擦汗。” 荆山点头,大步抱着团团去了沈云的床上,连云婶打来一盆水,心疼的的替团团擦汗,团团还在不停地说胡话,嘴里一直喊着:“别过来,不要过来,救我救我!” “作孽啊,团团,我可怜的女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云婶一边替她擦着汗,一边抹着眼泪。 荆山默默地看着,心里也是恨极了,团团那样天真活泼的一个姑娘,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样子,怎么不叫他心疼!荆山的拳头捏的紧紧地,他忽然猛地朝外跑去。 沈云看着荆山不对劲,赶紧喊了一声:“荆山!”可是荆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连云婶也顾上这许多,看着团团累的睡过去了,这才拉着沈云出来。沈云一脸担忧的说:“也不知道荆山这孩子干嘛去了,但愿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好。” 连云婶心里隐隐的有个答案,不过她没有说,只是对沈云说:“荆山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做什么事情的,放心吧。” “就是可怜了我家团团,那个王松该不会,该不会……”连云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王松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偏偏王松却和村里的寡妇上了床,她心里拿不准主意,拉着沈云悄悄地说:“我要去看看团团,看看她是不是……”沈云点头,她知道连云婶要说什么。 可是团团还那样小,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要是真的被,沈云简直不敢想象,那她的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连云婶一步步走向团团,脚步有些踉跄,颤抖着解开团团的衣物,待看到那个东西这才粗粗的松了一口气说:“还好,团团还是完璧之身,幸好幸好,这可真是上天保佑啊,我们家团团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要受这种苦,本来就已经够苦的了,竟然还要这样对她,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啊!”连云婶这个强势的女人,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沈云心里也是惶惶然,团团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要碰到这种事情,她一边在心里惋惜,一边安慰连云婶说:“幸好团团并没有被欺负,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团团究竟经历了什么,好打开她的心结,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好好找个人托付终生才好。” 连云婶一听,感觉有道理,立马收起眼泪,站直了身体说:“这还不能问团团,要是害的她又精神恍惚可就糟了。”连云婶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青山来,他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那么事情的来龙去脉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想到这一层,她对沈云说:“还要劳累你照顾一下团团了,我要下山一趟,等事情问清楚了我再上来。” 沈云点头说:“应该的,婶子跟我还谈什么客气。” 说罢,连云婶一刻都没耽误,径直的来到了县衙,被打板子的人还在继续受罚,院子里传来哀嚎声,连云婶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青山处理公文的后堂。彼时青山正在看一起边上的村子发生的一起暴力事件,这是昨天有人到县衙告状递呈上来的状告,这会儿才腾的出时看看,看到连云婶的时候他还颇为惊讶,赶紧叫人搬椅子过来。 连云婶本来还有些局促,待看到青山待她还是很和气的时候也微微的放松了,青山给她递了一杯茶,连云婶赶紧起身接着,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她总觉得他对她这么好都是看在团团的面子上的。想到团团,连云婶想到来此的目的。 她斟酌了一下,问:“大人,民妇此次来是想了解一下那天团团在王松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山猛地顿住了手,抬头向连云婶看去,连云婶一点都没躲,直直的看着青山。 第二更在晚上9点半左右哦!(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往死里揍 下意识的,青山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连云婶,可是她既然这么问了,定然是发现了什么。青山轻声的问:“您怎么这么问,之前公审的时候您不是也在现场吗?” “是,我是在现场,可是发生那段事情的时候团团究竟在哪?毕竟这事的动静闹得那样大,她不可能一直睡着的。”连云婶笃定的说。 青山慢慢的戳着被杯子里浮起来的茶叶,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连云婶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时候,青山忽然问:“是不是团团出了事?” “不,团团好着呢,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放心,想来问个清楚。”连云婶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就等着青山给她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山看了连云婶好久,才又问了一遍说:“您确定真的要知道?”连云婶心里有些着急,等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他的一句准话,搁谁心里都不高兴,她脸上也不禁带了点出来,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难道我会开玩笑,这是我女儿,我要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山没想到连云婶会生气,他愣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就如实相告了。”他说着站起身,朝后院那家常青藤走了过去,连云婶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她实在是有些生气了,心里也许还仗着他当初给团团求过亲这事,所以所有放肆了,这会儿她又想起他是县令,而不是一个晚辈了。 看到青山径直的朝那个方向走过去,连云婶愣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起身跟了上去,待走到离藤蔓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的时候,青山忽的站住了,也不转身,对着那个藤蔓开口了:“我那天晚上听到有人击鼓,说是村里一个寡妇家出了点事,那时候我带着捕快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王松之前说的那个场景——他正和孙梅做着不齿之事,而且房门打开,连大门都没关,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尖叫。” 他说着,转了一个身,看见连云婶错愕的脸说:“我大步跑了进去,看到的是团团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头一脸惶恐,而王松和孙梅都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最恶心的是王松一边和孙梅在做那种事,一边却喊着团团的名字,还说等他这样弄完孙梅,他就来弄团团。”青山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团团惨白的脸,惶恐的神情,他恨不得把王松大卸八块,可是不行啊。 连云婶不可置信的看着青山,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还当王松是个好的呢,在林氏诬赖团团的时候毅然替团团说话,维护着团团,却没想到,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云婶满腔怒火,正要问问青山王松关在哪里的时候,忽然跑进来一个衙役,禀报说:“启禀大人,王松在牢里被人打了,伤势十分严重。” 青山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淡淡的问:“怎么关在牢里还被打了?” 那衙役听着青山的话,诚惶诚恐的说:“那个人自称是您的堂妹夫,说是要见见王松,小人就带他去了,谁曾想他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小人和其他几个兄弟拉都拉不住,就在小人前来禀报的时候那人还在打呢,大人,您看看您是不是要亲自去阻止一下。” 青山在听到衙役说那人是他的堂妹夫的时候心里就明白是谁了,他笑了一下,没想到那样木讷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倒是聪明,他正在惋惜不能好好打一顿王松,这下子正好,只要不打死,尽管往狠里打才解气呢! 看到青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位衙役小声叫了一声:“大人?” 青山看了他一眼,风轻云淡的说:“不急,你去牢里跟你几个兄弟说一声,大人我不想王松有性命之忧,但是此刻我却在和人商量事情走不开,一切都拜托给你们了。” 衙役在衙门当差,这些话自然一点都明白了,他恭敬地告了退,心里却在纳罕,这王松真是倒霉,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人,这才刚被打了几十板子,这会儿又被人这样揍,性命虽说是无虞的,但是也够惨了。衙役只是感叹一下,他可不会去同情一个那样的人,这里的风向自然是跟着大人走,大人讨厌的人他哪里敢去喜欢。 连云婶也听明白了青山的话,当即一腔怒火就变成了感动,她不知道青山可以为团团做到这样,那个王松也是该打,这会儿团团还不好,她也是担忧,向青山道了谢就要离开。 谁知道青山忽然说:“您不想看看那个自称是我堂妹夫的人是谁吗?” 连云婶笑着脸说:“不了,民妇还有事,想先上山了。” “跟我来看看吧,相信您会有兴趣的。”青山不再多说,直直的往前走去。 连云婶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他去了,谁知道一进牢门就看到了荆山,她惊讶的看着荆山,青山也是淡淡的在旁边站着,都自动忽略了荆山正在做的事情。 林氏被关押在另外一个牢房,她只听到牢里有人在议论说是有人闯进来打人了,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这会儿看见连云婶径直的从跟前走过,她下意识的要张口,又后知后觉的闭了嘴。他们都断了,哪里还有脸张口啊! “荆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连云婶问。 荆山头也没抬的说:“婶子,就是这个人害的团团是吧,我沿路走过来就听到别人都在讨论这个叫王松的人,说他长了一副憨厚老实的脸,心里不知道多少花花肠子呢,这种人就该狠狠地教训才好,他娘没教好他,我今日来教教他怎么做人!” 王松刚被打了板子,这会儿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堆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关于团团,他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团团。荆山本来都已经停手了,结果听到他这个声音又下狠手揍了他几圈,直把他揍得发不出声音这才罢手。 连云婶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解气急了,青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作为一县之长,不能公报私仇。可是王松被人打成这样,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毕竟他家里还有个林氏,青山沉吟一声说:“来了呀,把这个擅自闯入大牢行凶的人给本官压下去,好好关上几天,看看他还不敢这样胡作非为!” 连云婶心里一惊,却见身边的衙役都站的极为端正,动都没有动一下,想要求情的话也没有说出来。青山继续疾言厉色的说:“你们几个玩忽职守,让人闯进来行凶,都各自回去给本官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是!”众衙役都异口同声的应答着,一点也没有受罚的担忧,声音里还隐隐的听出了兴奋的感觉。他们能在这里当差,谁不是人精,大人要收拾的人,他们自然是要帮衬的,这会儿做这些都是做做样子而已,要给犯人一个交代嘛,他们心照不宣,也知道其实青山不会真的罚他们,可是荆山要‘押’到哪里去呢? 有人站出来请示:“大人,那这位,咳咳这位犯人该押到哪里去呢?” 青山沉吟一声,严肃的说:“压到后院。” 这话一说大家都懂了,这是要他们好好招待的意思啊,后院哪里有什么大牢,后院是大人住的地方,这分明是要把人好好供着嘛,众人起身,‘押着’荆山往后院走了,荆山没有反抗,他知道青山不会罚他,这会儿看到他这样一番作为也不清楚他究竟在卖什么罐子,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随他折腾去吧。 其他人明白可是连云婶不明白啊,之前还看到几个人对荆山客气的不得了,这会儿却要押着去天牢,她哪里肯同意,急急地对青山说:“大人,荆山这孩子不是故意的,他也只是为了团团,想跟团团出口气而已,您看能不能放了他,就看在,就看在团团的面子上。” 青山笑着说:“您放心吧,先随我出来,等会儿您就明白了。”连云婶不懂他究竟在买什么关子,只好又跟着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往林氏的牢里看一眼。 连云婶又来到后院,看到荆山好好地坐在那里,真的糊涂了。青山主动说:“荆山打了人,我总得给那些人一个交代,王松家里还有人,总要搪塞过去,这些都只是做做样子的,让他在我这里住几天,对外就说是在牢里关了几天,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连云婶这才明白过来,看到青山什么都安排了,心里更是惋惜不已,这样好的一个人,要是她没有先让团团和王松定亲,这会儿和团团定亲的就是他了,真真是阴差阳错啊!她心里惋惜,可是却不能说些什么,更不好当面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团团的名声已经坏了,这会儿更要小心翼翼的。 看到荆山是真的没事,连云婶叹息一声,说:“既然荆山没事,那我就先回去,我得去跟你云姨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荆山点头,两人目送着连云婶离开。 今天的第二更哦!(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巧合 荆山和青山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荆山忽然问:“你这里有多的床吗?难道我要跟你睡一张床?” 青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撇过头说:“只有一张,怎么,你还不愿意跟我睡一张床?” 荆山默默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青山忽然心里很不爽,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嫌弃过呢!这个男人看着这般魁梧,没想到怪毛病这么多!他毫不留情的说:“不想睡就给我打地铺,惯得你。” 荆山煞有其事的点头:“我是就是这样打算的。” 青山气得不想说话,看了他一眼,便径直的去处理公文了,想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不厚道,于是对荆山说:“我要去那边的镇子处理点事情,说是有暴力事件发生,必须马上动身,这几天便宜你了,一个人睡吧,不过要替我收好县衙。” 荆山显然很惊讶,他不知道青山这会儿还有这样的事情,至于团团,她到底有没有怎么样,荆山也搞不清楚,不敢对青山透露,偏偏这会儿青山还要出门处理事情,那就更不好开口了,荆山点头,沉默的看着青山简单的拿着行李就要离开。 青山走到县衙门口,突然回过头来一脸揶揄的对荆山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声,刚刚我派人去叫枚枚过来了,你看看你这冰块脸还给我找不痛快,我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你们着想的,真是白眼狼。” 荆山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实在没想到那个别人口中老成沉稳的县令怎么会是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个幼稚鬼,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动的说:“枚枚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来的路上碰到了,她应该已经快到了。” 荆山这句话说完,青山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良久他才愤愤不平的怒号:“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你们碰到了,我要娶我心爱的姑娘就那么不容易,简直是不公平!”说完,他就气呼呼的走了。 荆山默默地看着青山离去,想起团团心里一阵心疼,那么小的一个姑娘,性子也好,怎么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呢?看到她那个样子,荆山一直以为团团是被王松给玷污了,所以没敢跟青山说,这会儿听见青山这样说,他又感觉自己刚才确实过分了,青山和团团实在不容易,也不知道青山要是知道团团的事情之后会怎么样。荆山叹息一声,闷闷地转过了身朝里面走去。 忽然一双柔软的大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耳边隐隐的有娇俏的笑声,荆山用肌肉紧绷的双手忽然一把将枚枚反拉过来,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撬开团团的舌头,攫取她嘴里芬芳的气息。枚枚怔楞之间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有些搞不清楚荆山到底怎么了,以前虽然会急切,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粗鲁过,枚枚有些受不住的推来了他。 谁知道荆山马上又把枚枚拉过来狠狠地锁在怀里,枚枚满脸潮红的嗔怒道:“怎么了,我都要被你勒的呼吸不过来了,放松点。” “枚枚,你可千万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荆山依言放松了力气,忽然把头埋在枚枚怀里闷闷地说。枚枚察觉到他有心事,也没有怪他,反而小心翼翼的问:“荆山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荆山不说话,可是鼻息很重。 枚枚轻轻地挣开他的怀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从下面望着他的眼睛说:“荆山哥哥,什么都不准瞒我,我们说好的,你不要忘了,好了,跟我说说到底发什么事情了?” 荆山看着枚枚那双大大的杏眼,心里又想起团团,团团也总爱这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了,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叫他怎么不难过? “我只是很难过,枚枚,我很难过。” 枚枚踮起脚尖在荆山鼻尖上咬了一口,狠狠地说:“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听到枚枚说要走,荆山下意识的加大了力气,拉着枚枚不放,枚枚简直被他气笑了,她挣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我都问了好多遍了,你说不说?” 知道枚枚这样做是故意讨他开心,荆山心里觉得甜甜的,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遇到了枚枚,这个小姑娘还一直爱着他,不嫌弃他,容忍他的各种冷漠和坏脾气。荆山小声的说:“团团有些不好。” “团团,团团怎么了?”枚枚猛地一怔,昨天不还都是好好的吗,这才过了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团团怕是被,被王松给,给……”后面那个词没有说出口,但是枚枚已经知道荆山要说什么了,她猛地挣开他说:“不可能,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会?!” 荆山看到枚枚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难过,他想起临走之前团团那副样子,声音低沉的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屋外看到团团,就看到她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还说着什么不要过来,救命之类的话。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见着那个情形格外的不好。” 枚枚听见荆山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相信,可是团团还那样小,比她还小一岁呢,那个禽兽怎么下的去手!她的眼眶不觉得湿润了,哽咽着问:“王松不是团团的表哥吗,两个人都定了亲,他怎么还要对团团做这种事情?” 荆山摇头说:“具体事情我不清楚,只是看到团团那副样子推测的,连云婶这次来找青山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去牢里把那个禽兽揍得半死不活了,可是,唉,再怎么样伤害都在了。” 听到荆山提到青山,枚枚这才拉着他的袖子问:“我堂哥呢,他知道这件事吗?”荆山继续摇头说:“我不敢跟他说,依照他那个性子,估计要把王松给剁了。”“他人呢,这件事一定要让他知道,团团是个好姑娘,不能这样,要是堂哥嫌弃团团,我就把他剁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着枚枚这般凶悍的模样,荆山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她的小姑娘就是这样,一心一意的为了别人好,这些是她的亲人,也是他的亲人,他们要尽量给他们减少伤害。 “青山刚刚外出有事去了,说是一个村里出现了暴力事件,估计要几天才能回。” 枚枚心里一惊,喃喃的说:“怎么老是这样,当初团团定亲的时候他不在,这会儿团团受了伤害他还不知道,又不在,自己心爱的姑娘总要别人替他守着,上一次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失去的团团,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这次他不好好把握,真的会失去团团的。” 说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很认真的对荆山说:“荆山哥哥,如果我是团团,我估计不会选择我堂哥,心爱的人就是每次在自己伤心无助的时候给予自己关怀的,可是如果每次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都不在,那我就不要你了。你看我堂哥,说着爱团团,可是哪一次他真的做到了,哪一次不是我们替他担心,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荆山听出了枚枚心里的怨念,她在为团团不值,其实荆山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心里是这样的想法,还好当初他遇到了她就不顾一切的跑下山去找她,缠着她,不然要是真的像青山这般,估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不属于他了。 “荆山哥哥,我多庆幸我遇到的是你,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在。”枚枚忽然很难过,她扑进荆山的怀里,哽咽着说。 荆山拍拍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不是你堂哥,你是我心爱的小姑娘,那我就要牢牢拽在手心里才有安全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枚枚心里有多感动,就有多为团团难过,那个天真爱笑的小姑娘,她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荆山哥哥这件事先不要让我大伯和大伯娘知道了,我怕他们心里有疙瘩,一定要弄清楚我堂哥的想法。”枚枚闷闷地说。荆山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说:“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荆山哥哥,我想去山上看看团团。” 荆山的身体忽然有些僵硬,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刚刚在牢里把王松打了,青山让我在这里待几天,就当是把我在牢里关了几天,这样才好有个交代,所以,所以” “哦,我知道了,要是我干脆拿把刀把他给剁了,禽兽!”枚枚马上接着说,随即又说:“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人家看到了抓住了把柄,我是一定要上山看看团团的,虽然埋怨我堂哥,可是我还是不得不替他守着团团,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听见枚枚这般老成的话,荆山没忍住笑了起来,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才多大,一切有我呢,路上注意安全,今天团团在我家,你快去看看吧!” 枚枚点头,大步的走了出去,荆山站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到枚枚的声音,才缓缓的朝屋里走去。 晚上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不甘心的下场 大壮最后是被翠丫背回去的,大壮娘一个劲儿的在后面骂,一边抹着泪说:“我可怜的大壮,怎么就打成了这样,这要养多久啊!”她心疼的伸手想摸摸大壮的伤口,可是刚碰到伤口,大壮就哀嚎一声,她马上就收了手,不敢再碰。翠丫艰难的背着大壮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这会儿背着大壮,翠丫居然有点庆幸,幸好她平时做农活做的多,力气也比常人大,不然这会儿怕是真的背不起来。 走了一路,翠丫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提不起来了,照大壮这体型,翠丫能背起他都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更别提走了这么长一截路了,可是这里离回家还有一段路要走。大壮娘长得胖,一路走得气喘吁吁的,她自己都顾不上自己,更别谈背大壮了,翠丫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而大壮直接压到了翠丫的身上。 翠丫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大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挣扎着要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了几口凉气。大壮娘喘匀了气,看到这一幕顿时就炸了,插着腰就站在地上骂开了:“你这个贱蹄子,成心的吧,真要好好收拾一顿了,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厉害。” 大壮浑身头疼,偏偏动不了,翠丫被他压着,挣扎了好久终于从他身下爬出来,还没站稳大壮娘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翠丫顿时感觉双眼冒着星星。本来背着大壮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体力已经透支了,现在又被她娘这样一打,翠丫顿时跌在地方爬都爬不起来。她娘不相信就这么一个耳光她就爬不起来了,干脆站在那里开骂了:“又给我装死,你等着,看老娘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还不赶紧爬起来把你弟背回去。” 翠丫这下是真的怕了,她还宁愿挨打的是她自己的呢,依照她娘的脾气,回去之后肯定没好果子吃,翠丫想起之前被打的经历,心里突突的打了好几个机灵。 大壮这会儿是真的精神不济,被打了那么多下,浑身疼不说,现在眼皮也重的很,他听见他娘在骂翠丫,有心阻止,可是说出来的话声音太小了,几个人根本听不见,他干脆不说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发出一阵阵*。 大壮娘这才察觉到儿子的不适,赶紧拉起翠丫,也不管她是不是还背得动,扯着她就说:“你赶紧把你弟背起来,要是回不去搞得他病情加重了,你看我回去收拾你!” 翠丫唯唯诺诺的不敢反驳,虽然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可是还是不得不咬牙把大壮背起来,走的脚软,几次都差点摔到,大壮娘一个劲儿的在后面骂,丝毫不给她松懈的时间。翠丫心里愤懑,可是又敢怒不敢言,大壮这个时候变成这样,说起来也都是她害的,她咬着牙一言不发的往前走,虽然走的艰难,但到底是慢慢的在往回走。 大壮娘沿路走沿路骂了回去,路上很多人都指指点点,可是人家管教自家的闺女,他们哪里有发言的权利。 枚枚沿路跑到荆山家,连云婶和沈云都在房间里照看团团,枚枚过去的时候还是沈云认出了她,她惊讶的问;“枚枚,你怎么来了?”枚枚跑过来的时候一心想的都是团团,可是这会儿突然没打一声招呼就到了人家家里,她这才察觉到不好意思,有些腼腆的笑着说:“我,我听荆山哥哥说团团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连云婶听到她说团团,也不禁侧目问:“这位是?” “哦,这位是山下的枚枚,就是小时候那个小胖墩,和荆山还有团团的关系好着呢!”沈云赶紧在两人之间介绍,又指着连云婶对枚枚说:“这是连云婶,也是团团娘亲。” 枚枚点头,笑着朝她行了个礼,甜甜的喊:“婶子。” 连云婶心里也高兴,关键是这姑娘人长得美美还颇懂礼数,最是惹人喜爱的那种姑娘了,看着年纪倒是和团团差不多,随即又想到团团,都是好好地姑娘家,怎么就团团那么倒霉呢?连云婶倒也不是嫉妒枚枚,只是单纯地心疼团团而已。 看着连云婶又开始抹泪了,沈云赶紧安慰着说:“婶子你也别伤心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照顾团团,早日让她走出这个阴影才好,要是连我们都个个表现的伤心欲绝,那团团可要怎么办呐?” 连云婶一听,心里愈发难受了起来,但也确确实实是这个道理,团团还小,这会儿要是不好好的调养,以后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连云婶干脆的抹掉了眼泪,坚定地说:“我们家团团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可不能再哭了,免得惹得她伤心,以后我们也尽量不要提那天的事情,免得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枚枚听到连云婶和沈云的对话,心里也是难过的很,抬眼往床上看了一眼,团团苍白消瘦的脸映入眼帘,和之前那个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姑娘完全不相同,这才短短几日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枚枚第一次感觉到世事无常,本来以为定了一门好亲事,结果,哪里知道自己亲戚竟然还这样坑自己人。 她心里感叹,对沈云和连云婶说:“婶子别伤心了,团团这么好一个姑娘,别人抢还来不及呢!” “你这个小丫头,这才多大年纪就说这些话,噪不噪啊?”沈云听了枚枚这句没羞没躁的话,不禁打趣到。要是搁在平时枚枚肯定是不会有多大反应的,可是这会儿可是在云姨还有团团娘亲这些长辈面前,她可不能像之前那般没脸没皮了,所以在沈云这般打趣她的时候,枚枚适时地娇羞了一下下。 被枚枚和沈云这般打趣,气氛也没有之前那般僵了,连云婶虽然伤心,但脸色比之前好了太多,见此,沈云说:“婶子,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家里也要有人照顾啊,团团先在我这里住下了,正好枚枚也来了,她和团团关系好,两人在一起也玩的开,让枚枚开导开导团团,肯定是会有帮助的。” 连云婶犹豫了一下,想到家里的一大堆事情,只好点点头说:“也好,这会儿家里肯定也忙,那团团就托付给你了,你和枚枚尽量开导她吧。”她说着,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摸了摸团团苍白的脸,说:“希望一切都可以好起来吧!”说完便走了。 枚枚和沈云则是坐在边上说话,等着团团醒过来。 翠丫把大壮背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整个人都虚脱了,瘫软在地上好久才些微缓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大壮娘这会儿倒是没来得及骂她,抱着大壮去了屋里,心疼的不得了。 翠丫听见里面的声音,不屑的撇了撇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壮娘出来的时候看到翠丫这副模样,心里头大的火,插着腰指着翠丫便骂:“你这个小蹄子,你是成心见不得这个家里好是吧,没看见你弟都那样了,都没想过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就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动什么坏心思,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爹又出去喝酒了,这会儿家里就他们三个人,翠丫搭耸着脸,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朝外走,大壮娘见此心里的火气更大:“你去哪啊,这气性是越发的大了,就是欠教训。”她挪动着肥胖的身体朝翠丫走过去,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翠丫捂着脸不甘的说:“我是要去请大夫啊!” “哦,这样的话你就快去吧,可千万别耽误了!”大壮娘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依然是颐指气使的对翠丫说。 翠丫的眼底迸发出一股狠毒的光,出门的时候看着她娘那肥硕的身躯好久,才慢慢的踱步离开。这个家她真是呆够了,动辄打骂,还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的日子,翠丫真的不想再过了,可是回头一想,她又没地可去,就算是要嫁人都是一种奢求,这村里谁不知道他们一家最难缠了,她长得也不好看,谁会眼巴巴的过来求娶她啊! 一想到这里,翠丫顿时感觉人生一片灰暗,她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可是就算是活的很艰辛,她还是想活着,想活的比每一个人都好,这些人欠她的,她一定会一一讨回来的! 翠丫把大夫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前脚送走了大夫,后脚她娘就抄起家里的板凳往她身上扔去,翠丫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使她眩晕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娘又不由分说的对她拳打脚踢了起来:“贱蹄子,存心不让你弟好过是吧,说是去叫大夫叫了这么半天,要是再晚一点过来你弟都要残废了。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娘,果然是欠教训!” 翠丫默默地承受她娘的暴打,紧紧地咬着牙一声不吭,实在痛了才会忍不住哼出声来,可是她眼底的神情却愈发冰冷了起来。 这几天双更,小紫已经力竭了,明天可能只有一更,不过我会尽力二更的,但是如果晚上9点半还没有第二更,那大家就不用等了。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那个男人(插沈云番外) 团团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枚枚不能在山上过夜,所以没等到团团醒过来就下山了,她临走之前说:“我明天再上山来看团团。”沈云自然是无不欢迎的。 荆山也在山下,这偌大的院子就沈云和团团两个人,她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想到枚枚临走之前跟她说的那句:“我堂哥又有事外出了,估计要几天之后才能回,他还不知道团团出了事,等他回来她就告诉他团团的事情。”沈云看着黑色的天际,想起枚枚口中的怨念,她忽然想起那些年和荆山爹在一起的时光了。 彼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村里人都在说山上住的是一家不祥之人,她好奇,瞒着所有人去山上偷看。那个午后阳光正好,沈云悄悄地趴在茅草屋外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她看了好久,没有看到一点东西,正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她愣愣的看着那个掩的很好的茅草屋,思考了一会儿才决定从窗户里爬进去。 沈云的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爹带着她生活,所以沈云有时候像个野孩子,爬树游泳什么都做过,茅草屋的窗户有点高,等沈云从窗户里爬进去的时候脸上都是灰。她猫着腰走进去,看见床上躺了一个小孩子,约莫两三岁的样子,这会儿醒了哭个不停,她轻轻地走过去,那小孩看见她竟然不哭了。 “爹爹。”小孩奶声奶气的叫。沈云认真的对她说:“我不是爹爹,我是姐姐。” 小孩还不怎么会说话,听见沈云这样说,又叫了一声:“爹爹。”沈云还是说:“我不是爹爹,我是姐姐,你想不想出去玩,叫一声姐姐我就带你出去玩。”小孩仿佛听懂了沈云的话,跌跌撞撞的朝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仰头兴奋地叫:“佳佳。” 沈云高兴极了,抱起小男孩就往外走,可是门打不开,她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男孩翻窗,窗户很高,又不放心他一个人跳下来,沈云只好把他绑在身上,护着他从上面跳下来。结果一下子摔的龇牙咧嘴的,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小男孩却以为她在跟他玩,高兴地一直流口水,露出长好牙齿的牙床,嗷嗷叫个不停。 沈云气急,可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又不好打他,只好愤恨的说:“你这个坏东西!” 小男孩不知道沈云在骂他,朝她笑得无比灿烂。 沈云感觉脚踝有些疼,摸了摸又不是很疼,索性就不管了,带着小男孩在院子里的地上爬来爬去的捉蚂蚁的玩,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和蚂蚁玩,这回见着小孩子,也想跟他分享一下。小男孩哪里懂这些,看到这个好玩,就跟玩疯了一样,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在地上爬来爬去,像两只泥猴子。 荆山爹带着大黄狗满身是血的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儿子正和一个姑娘在地上爬着,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泥,脸上也是灰扑扑的,可是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忽然,小男孩站起来径直的往男人那里跑去,留着口水喊:“爹爹。” 沈云保持着在地上趴着姿势,头也不回的纠正他:“又叫错了,你真笨,不是爹爹,是姐姐!我长得有那么像你爹吗?” “他在叫我。”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沈云身后响起,她僵硬的举着刚刚捉到的一只大蚂蚁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满身是血的走过来,沈云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朝他跑过去,一把抢过小男孩抱在怀里,嫌弃的说:“你满身都是血,别抱他,真嫌弃你。” 男人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脸上全是灰的一大一小,什么都没说,去溪边洗澡去了,这下沈云傻眼了,他儿子他不要了吗?行动快于思想,在沈云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抱着荆山追了过去,待看到男人裸露的胸膛的时候,才稍微露出一点小女孩的羞涩。别过眼不去看他,沈云抱着小团子说:“你的孩子你不要了吗?” 男人转过身,看到小姑娘背对着他,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竟少有的露出了点女儿家的娇羞,他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痒的。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沉默的洗完澡,就带着大黄狗往回家的方向走。沈云抱着小男孩在后面追,气喘吁吁地,特别是看到小男孩竟然还在对她笑得时候,沈云怒了:“你自己爹都不要你了,我也不想要你。” 小男孩听到有人在喊爹,他也跟着喊了一声:“爹爹?” 见没人理他,他拽着沈云的手喊:“佳佳。”沈云这才消了点气,没好气的说:“这才对,以后再叫错,我就打你屁股,哼!” 走到一半,沈云忽然发现小男孩像个泥猴一样,脸上身上都是灰,她很嫌弃的放下他,让他自己走,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太脏了,我很嫌弃你,你自己走吧!” 小男孩又叫了一声:“爹爹。”沈云气急,伸手捏了捏他的包子脸,说:“我是姐姐,是姐姐,是姐姐,姐姐啊!”说着,她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屁股,还无比得意的说:“哼,你再叫错,我还打你。” “他没有叫错,他在叫我。”男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沈云身后,沈云吓了一跳,蹦起来转了个身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男孩,又看看沈云,问她:“你很嫌弃他?” 沈云愣愣的点头,又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不是嫌弃他,只是,只是”“只是什么?”男人打断她的话,问。 沈云抬眼看着他,情不自禁的说:“他太脏了。”说完,还皱了皱鼻子,表示她真的很嫌弃。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沈云差点没被气死,她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傲娇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焉哒哒的不说话了。男人看到小姑娘这个样子,忽然心情大好,他抱起小男孩一言不发的走了。沈云看着他走了,纠结的想着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还没等她想好,男人的声音已经响起:“还不快跟上,你这幅样子出去肯定没有人不嫌弃的。” 沈云龇牙咧嘴的跟了上去,闷闷地不说话。 男人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锁得好好的门,声音凉凉的问:“你们怎么出来的?门还锁着。”沈云毫不在意的说:“从那里爬出来的。”她指了指那个比她还高的窗户,男人看了沈云好久,才不发一言的去开了门,又去了厨房。 沈云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回去,可是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下山的路黑漆漆的,她一个人也不敢下山,正在纠结中。忽然感觉腿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小男孩正吐着口水泡泡抱着她,含混不清的喊:“佳佳。” 沈云顿时心花怒放,光明正大的抱着小男孩进了屋子。 男人不久之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了沈云一眼,放下热水又去厨房提了一桶热水,放到房间去,出来对沈云说:“自己去洗洗吧,房间里有衣服可以替换。”说完,他当着沈云的面把小男孩剥了个精光,扔到盆里洗了起来,那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沈云看了一会儿,也感觉浑身不舒服,摸了摸自己灰扑扑的脸,噘着嘴往房间里走去。 那盆热水还在冒着热气,热水旁边放了一个板凳,凳子上放着换洗的衣物,沈云不禁好奇,想看看这衣服,抖开之后才在最里层发现了一件红艳艳的小衣!她拿起来呆呆的看了许久,才慢慢的红了脸,啐了一口说:“不要脸。”可是还是很自觉地擦洗了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沈云想:来了这么久都只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连个女人都没有,这衣服莫不是他的老婆的吧? 思及此处,沈云忽然有些不高兴了,她穿好衣服就急匆匆的跑到外面去问他:“喂,你这些女人的衣服是谁的?”男人的眼神很深邃,看着沈云的眼睛很黑,像是有旋涡一样,直把人吸了进去,良久,他才开口:“是我媳妇的,不过,她已经去世几年了。” 沈云这才释然,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那些冲动是从哪里来的,这会儿想明白之后颇有些不好意思,她点点头,一个箭步又朝房间里走去,抱起自己的一堆脏衣服在院子里洗了起来。 男人蹙眉,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天色不早了。” 沈云洗衣服的动作一顿,满不在乎的说:“我家里就我一个,回不回去也没关系,我爹去城里做活,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她说着,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察觉到是自己发出来,她傻傻的看了一眼男人,傻乎乎的说:“我饿了,你什么时候做饭。” 男人用漆黑的瞳孔看了沈云好久,才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带着他,我去做饭。” 沈云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的点了点头,看了小男孩一眼,继续洗衣服了。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沈云的番外,小紫没准备给故事中的谁写番外的,可是写着沈云的故事忽然很有兴趣,但是不知道各位的看法怎样,要是想看就跟我说,我尽量写,写完不准备收费的,直接发到读者群里,想看的朋友直接加群,之前被屏蔽的章节原版都在群里,收费的不收费的都发进去了,在群里的文件是不收费的,大家放心看,这算是给读者群里读者的福利哦,因为发了VIP章节之后就不能随便发免费章节了,所以只好发在群里给大家看了。对了,小紫最近在筹备新文,大家有什么想法的都可以跟我说,读者群欢迎加入O(∩_∩)O哈哈~(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谣言四起 团团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她茫然的看着四周,沈云端着一碗面进来了,看到团团醒了,赶紧招呼她吃面:“团团,快来吃面,肯定饿了吧?”团团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那碗面。沈云笑着给她拿了一个大枕头放在背后,然后靠在上面吃面,团团很是乖巧,什么都没说,端起面就吃了起来。 沈云察觉到团团有些不对劲,平时跟她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的,可是现在却异常沉默,她心里了然,自然是唏嘘不已,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能说一蹴而就,心结要慢慢打开才行。 “这几天你就跟云姨在这里住着吧,你荆山大哥有点事出了远门,要过几天才能回,枚枚今天上山来看你了,只是你一直睡着,她天黑的时候才回去,明天她会再来的。”沈云看她吃面吃的香,轻声说。 团团默默地点点头,忽然身体一僵,放下碗就拉开了被子。沈云被团团这举动给惊住了,她顺着团团的视线看过去,洁白的床单上那抹血迹很是明显,团团显然是傻眼了,呆呆的看着那抹红色发呆,可是沈云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片刻的怔楞之后便起身从容的给团团拿了换洗的衣物。 因为两家关系好,团团经常在山上留宿,所以沈云这里常备着团团的衣服。她抱着衣服一脸笑意的对团团说:“我们团团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可不准调皮。” 团团红着脸朝她吐了吐舌头,颇有些娇俏的说:“云姨,我把你的床单弄脏了,放着明天我来洗吧。” 沈云看到团团恢复了点平时活泼的样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团团做什么呢,她毫不在意的说:“这女子来了葵水最是受不得凉,你这些天好好歇着,不能过度劳累,明天我拿到溪边洗了,你先把衣服换好,然后把面吃了,可千万不能饿着,我再去厨房给你煮两个红糖鸡蛋,吃了最好了。” 团团看着那碗面,摸摸肚子,点了点头,她饿了一天了,又来了葵水,这会儿肯定是饿极了的。看到沈云出去,团团马上麻利的把衣服换好,端着面吃了起来。等到她把面吃完了,沈云刚好端着红糖鸡蛋进来,正好递给她继续吃。 红色糖水里卧着两枚胖乎乎的鸡蛋,团团愣愣的看着,突然想起昨天在山下的时候,婶子,也就是他的娘亲也煮了这个给她吃,她忽然有些想念青山了,那时候抱着她的有力地臂膀,还有温暖的胸膛,闻言软语的在她耳边说:“团团别怕,我来了。” 团团以前一直不知道她对于青山那种复杂的感觉究竟什么,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她会在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想到他,在看到他的时候心跳会加速,人也骄纵一点,就想对他撒娇发脾气。而且,也格外贪恋他的纵容和温暖。 想着想着眼眶就不禁红了,她想起今天她娘跟她说,她已经跟表哥退亲了,可是退了亲的女人名声就坏了,她还是个猎户女,他年轻有为,还是一方县令,他们之间相差那么多,他肯定不会喜欢她的。越想越伤心,眼泪不禁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那碗红糖鸡蛋里,沈云看到小姑娘哭的这么伤心,还以为她又想到了伤心事,正想安慰几句。 谁知道团团忽然问:“云姨,你知道,知道县令在哪吗?”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云一怔,完全没想到团团会问这个,她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在山上住的久了,消息都有些闭塞,她只是听说山下换了一个新县令,但具体是谁她就不清楚,看到团团失望的脸,沈云问:“团团你问县令干嘛?我们平时和他都没有什么交集的,云姨和他也不熟。” 团团失望的低下头,听到沈云的话之后轻轻地说:“谁说不熟的,他就是青山哥哥啊!” 沈云没有听清楚,但是又听到团团在说话,于是问:“团团在说什么?”团团呆呆的摇了摇头,默默地吃起了红糖鸡蛋,和之前吃过的是一样的味道,那时候青山哥哥还特意嘱咐她要多休息,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懂那么多。团团的眼前浮现出他温柔的笑意,眼泪又不禁落了满脸。 “唉,哭什么呢,团团是个好姑娘,别哭,哭的云姨的心都疼了。”沈云走到床前心疼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声说:“有什么委屈都跟云姨说,云姨都懂的。” 团团默然流着泪摇头,吃完鸡蛋把碗放好,便一动不动的坐着发呆了。 看到团团这个样子,沈云虽然心疼,可是也没有办法,她不愿意说,她也不能强迫她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把碗收拾好,对团团说:“那团团早点睡吧,云姨也去睡觉了。”团团点头,默默地看着沈云离开。 黄氏自从知道案件了结之后就已经听人说了具体的事情,她也心疼团团那个小姑娘,可是连云婶当日上门看似教育团团实则敲打青山的一番话让她很不舒服,她知道自己儿子喜欢团团,可是也不能被人这样说啊,那天她站在那里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她就要给她添添堵才舒服。 黄氏想了一会儿,明白团团现在的处境,她娘早就知道青山喜欢团团了,这时候肯定对青山抱着希望,那她就要让她恐慌恐慌,虽然青山最后是一定要娶团团的,可是也不能让她太称心如意! 想到这一点,黄氏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外面说起青山已经老大不小了,想找个合适的姑娘等等之类的话,这话一放出来,全村的人都沸腾了。青山可一直是他们村里的香饽饽,年纪轻轻便是县令,而且这案子也审的好,少年老成,模样也长得俊俏,那个姑娘见了不心生欢喜啊! 短短几日,青山的门槛都要被媒婆给踏平了,还有一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纷纷上门来打探消息,得知是真的之后,那些有亲戚在本村的,也跟着激动不已,家里有适龄少女的,都打扮好,不时就上门去青山家坐坐,在黄氏眼前晃晃。很多人都认为,要嫁给青山其实更多的还要看黄氏的态度,所以大家都是极尽可能的讨黄氏的欢心。 李忠这几日被闹得烦了,一出门就有一大堆人堵着问他:“青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们打算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我家谁谁谁啊长得标致极了,还会做家务,哪天你们有空我带着上门给你们瞧瞧……” 李忠一脸茫然:“……” 他就早上心血来潮的说要在村子里转转,加上这一波已经碰到了三拨人了,李忠被问的没有办法只好闷闷不乐的回了家,黄氏看着觉得奇怪,明明出门的时候心情还很好的啊,怎么出个门就这样了。她颇感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出门的时候心情不还很好的吗,这又是谁惹你了?” 李忠甩了甩袖子,闷闷不乐的说:“也不知道谁在外面造谣说青山要娶亲了,平时就已经很受关注了,这会儿出个门就被一大堆人围堵,各种问题,什么青山喜欢文静点的姑娘还是活泼一点的,青山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我怎么知道,真是的!” 黄氏听见李忠的话嘴角就没合拢过,她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这下子估计隔壁村都知道了,那山上的人也应该已经听到这个消息了吧。想到连云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黄氏心里一阵舒畅。 看见自家老婆这诡异的表情,李忠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问:“媳妇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黄氏心情大好,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李忠看的着急,跟着她屁股后面问:“你快跟我说说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计划?”黄氏心情好,于是停来对李忠说:“这谣言是我放出去的,你等着吧,我自有分寸,等青山回来,我们准备准备就去人家姑娘家里提亲吧!” “可是青山,青山喜欢的姑娘不是,哦,已经退亲了,那他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李忠不知道自己媳妇要干嘛,只是想提醒一下她不要做傻事。黄氏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就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一个人吗,青山喜欢谁我比你清楚,小姑娘我也见到了,确实是乖巧懂事,很合我的胃口。” 李忠听见黄氏的话,低声反驳道:“和你胃口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和青山胃口!” “你说什么?”黄氏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看着情况就要不妙了,李忠讪笑着跑开了,他可不要和她吵架,他得去找找枚枚,让她想想办法,这样下去青山回来一定会生气的。李忠是知道青山有多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这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忘掉,这要是黄氏突然给他定了别的姑娘,青山回来肯定要和她闹的! 李忠顿时感觉到有些头疼。 晚上说不定有二更,尽量二更,小紫努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惊闻 黄氏可不知道李忠在想什么,她心里正畅快着呢,想到连云婶会着急她心里就痛快,都是自己的孩子,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别人说,而且对于青山,黄氏心里可是骄傲的不得了的,团团她也喜欢,但这次一定要连云婶知道,她儿子并非团团不可。 枚枚第二天来山上找团团的时候是一大早,那时候村里的谣言还没散开,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大伯娘会做这样的事情。安秀儿和李老头早在第二天就回去了,他们来这里无非是为了庆祝的一下,热闹过后自然是要回去的。对于团团的事情,安秀儿也是无比惋惜,枚枚说要上山看团团,她也没有反对。 团团经过这件事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枚枚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默默地在一个山丘上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沈云则是拿了个针线筐坐在旁边陪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沉默。 看到枚枚走过来,沈云对她摇了摇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枚枚亲昵的走过去抱住团团,却见团团猛地一抖,脸色顿时惨白。枚枚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团团摇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轻轻地说:“枚枚姐来了啊。” 枚枚点头,看到团团这般没有神采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沈云朝她招招手,两人就这样走了出去,枚枚回头张望,看到团团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愁容满面的问:“云姨,团团到底怎么了?明明上山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幅样子了?” 沈云摇头,也是满脸愁容:“谁知道呢,昨天醒来之后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闷闷地坐着,也不说话,唉,真是愁死了。” “云姨别担心,我带着团团到处走走会好些的。”枚枚心里也没底,她不知道团团会不会跟她袒露心里话,可是她也得硬着头皮上啊!沈云无奈的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她还向窝问起了县令大人,我哪里知道县令大人长什么样子。” 枚枚忽然一怔,问:“团团问起了县令?”沈云点头,颇有些怀疑的说:“难道是县令做了什么让团团记住了?”枚枚苦笑着说:“云姨县令大人就是我堂哥啊,您见过的。” “什么,你堂哥?”沈云听枚枚这么一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县令就是青山,随即恍然大悟的说:“难怪呢,我只是听说换了个县令,却没想到原来是青山啊,果然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是一方县令了。” 可随即她又想到,既然青山是县令,那团团和他的身份悬殊的也就更大了,更可况现在团团还退了亲,这名声也不好,沈云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担忧起来,她忽然问:“枚枚,我记得你堂哥是喜欢团团的是吧?” 枚枚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点头说:“是啊,堂哥一直很喜欢团团,只是他这次有事外出了,还没来得及上山来。”沈云听出了枚枚话里的迟疑,心里的一颗石头悬了起来,皱着眉头问:“枚枚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莫非是你堂哥变卦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听说团团被,被,我怕堂哥知道这个消息会,”枚枚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心里的担忧。说完更担心了,沈云听了也是眉心一跳,她当然听明白了团团在说什么,她怕她堂哥知道团团变成了这副模样会嫌弃团团,但马上她又说:“我明白了,但是枚枚,团团并没被人糟蹋,她还是完璧之身,只是受到了惊吓才会这样的。” 枚枚听了很高兴,连忙问:“真的吗?我还以,还以为,现在好了,只要还是完璧就好说,我堂哥是不会变心的,怕的是我大伯母,我怕大伯母会不同意。” 沈云听到枚枚的话,不自觉的朝团团的方向看了一眼:“唉,这都叫什么事啊,最无辜的就是团团了,这些事为什么要牵扯到她的,算了算了,你们的这些糟心事我也管不了了,只希望要是你堂哥喜欢团团就早点来提亲,不要再让她受伤了,这孩子也是命苦,怎么就偏偏要经历这些,要是家里实在不同意,那就不要再和团团有什么牵扯,团团是个好姑娘,总会遇到愿意疼爱她的人的。” 枚枚无奈的点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团团,想了一下,对沈云说:“云姨,那我今天先下山了,我也不想团团受伤。”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坚定,沈云点点头,目送着枚枚的身影走远,这才叹着气去做早饭了。 枚枚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安秀儿说她要去李忠家,她必须要确定一下大伯娘黄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安秀儿一把拉住了她,笑着说:“你别去给你大伯娘添乱了,最近你大伯娘在忙着给你堂哥挑媳妇呢,这会儿正忙着。” “什么,大伯娘要给堂哥挑媳妇?”枚枚瞪大了眼睛,怎么一下子就有这样的传言!她着急的问安秀儿。 安秀儿一脸大惊小怪的看着枚枚说:“怎么了,你堂哥也老大不小了,就该早点找个媳妇,之前是要准备科考,可是现在什么都稳定了,就该好好地安个家。”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枚枚,笑着说:“而且有个县令的堂哥,你的身价也会上涨,到时候可以挑个条件更好的人家了,说到底还是你堂哥争气,我们这些人才能沾沾光。” 枚枚完全没有听安秀儿的打趣,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伯娘要给堂哥挑媳妇这个消息,如果真的挑了个中意的媳妇,那团团怎么办,堂哥会怎样呢?大伯娘明明很喜欢团团的,而且她肯定知道堂哥喜欢团团,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想到团团消瘦的面孔,枚枚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愤怒,要是青山现在在这里,她肯定会狠狠地打他一顿,每到这种关键时候他就不在,而她再这么想帮忙都管不了堂哥的婚事,可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却不在,要是又像上次那样可怎么办啊?团团都那样了,堂哥还不知道,要是他不娶团团,都对不起她,口口声声说团团是他心爱的女人,结果呢,受了伤害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 看见枚枚脸色不好,安秀儿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枚枚,你堂哥要娶亲你不高兴吗?” 枚没勉强的笑笑,敷衍的说:“没,没有啊,堂哥娶亲我当然高兴了,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秀儿一眨眼枚枚就已经跑远了,她看着枚枚远去的身影,叫到:“诶,你这孩子,又这样风风火火的到哪里去啊?”可惜回答她的只有枚枚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无奈的叹息说:“这孩子还是这般野,都这般大了,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你好好地拘在家里养养性子。” 说归说,她还是没有阻止枚枚,到底还是不忍心枚枚过的太拘束,毕竟到时候嫁到别人家去了就不能这般自由了。 枚枚径直的跑到县衙,荆山无聊的在后院里躺着晒太阳,看到枚枚风一阵的跑进来,他惊讶的问:“枚枚,怎么跑的这般慌张?”枚枚喘着气说:“荆山哥哥不好了,不好了,我大伯娘,大伯娘” “大伯娘怎么了?”荆山站起身,看着一脸慌张的枚枚,镇定的问。 枚枚跑到他跟前大声说:“大伯娘要给堂哥相看媳妇了!” 荆山听到枚枚话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怎么这么突然,青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团团,她的情况又有些不太好。”荆山沉吟了一下,对枚枚说:“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衙役们你堂哥究竟去哪里了,你给他写一封信叫人叫他通知他,让他办完事早点回来。” 枚枚点头表示赞同,她站在原地等着荆山的消息,知道地点后就急匆匆的写了信叫人送走了。 两人做完这件事便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面面相觑,也没有温存的心思,最后枚枚还是坐不住上山去了。 这时候山上也不平静,连云婶自然是时时关注着青山家的动静,在得知黄氏要给青山相看人家的时候,连云婶仿佛遇到了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团团和青山的门第悬殊确实很大,团团又出了这事,可是连云婶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当初青山过来求娶团团,听见她已经定亲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云婶至今还记得。 可是现在,青山要相亲了,要是团团没有退亲,连云婶心里还没有这么大的落差,可是现在团团退了亲,青山却说变心就变心了,连云婶甚至觉得团团只能嫁给青山了,不然,谁会娶一个坏了名声的猎户家的女儿? 今天的第一更,小紫正在努力码字,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本文预计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就要完结啦~(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霸气回归 团团呆呆的坐在山丘上望着远处的一片虚无发呆,脑海里回想着刚才不小心在院子里听到连云婶和沈云的对话,她眼前又浮现出青山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他笑着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团团还记得那个糖葫芦在阳光下散发着进行剔透的光,还有诱人的味道。 只是现在,那个为她买糖葫芦的人,要去娶别人了。 团团实在无法想到,他用那些那些温暖了自己的笑容去拥抱别人是种什么样的场景,她甚至不敢去想,一想就深入骨髓的疼。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可是心里却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在说:“承认吧,他不会娶一个名声坏了的猎户家的女儿的。” 屋子里,连云婶还在忧心忡忡的跟沈云说着青山要娶亲的事,沈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青山喜欢团团这是他们都知道的,而且她也听荆山说过青山得知团团已经订了亲之后整个人都癫狂的样子,怎么可能等到团团退了亲就要去和别的女人成亲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可是她不能跟连云婶这样说啊,连云婶可不知道这些内情,连云婶只知道青山喜欢团团。 听着连云婶说了好半天,沈云只干巴巴的安慰她说:“您先别太担心了,免得团团听到了心里不痛快,她这些天本来就不怎么开心,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怕是会更加不痛快。” 连云婶一下子就住了嘴,好半晌才闷闷地说:“我原本也是看到他对团团的感情不一般,所以想着团团退了亲正好,这下子他就可以再来提一次亲了,可是谁曾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说来也是我们家团团命苦啊!” 沈云心里也不得劲儿,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枚枚上山之后看到的,是团团一个人坐在山丘上发呆的场景,她愣愣的看着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小姑娘的侧颜,心里涩涩的疼,短短几天,她原本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受得不成样子,红润饱满的脸颊,如今也是这般苍白憔悴。她轻轻地走进,一把将团团搂在怀里,闷闷地说:“团团,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跟枚枚姐说好吗,别闷在心里了,你这样我们都不好受。” 团团伸手摸了摸枚枚的脸,笑着问她:“枚枚姐,青山哥哥要娶别人了吗?” 听到团团这样问她,枚枚险些落下泪来,她知道这个吃人的封建礼教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多么苛刻,而在他们这里,猎户在所有人眼中又被视为不详,退了亲的姑娘要么嫁给鳏寡残疾,要么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而团团,却偏偏是一个退了亲的猎户家的女孩儿!她原本还在暗自高兴,团团退了亲就可以和堂哥在一起了,可是哪里知道大伯母会来这一出,偏偏这个时候堂哥不在,她也插不上话。 枚枚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过,现在她只希望堂哥看到信能够早点回来,另一方面,她还有点担心堂哥到底会不会嫌弃团团。 “团团,这不是我堂哥的意思,是我大伯娘的意思,你别伤心,一切等我堂哥回来再说好吗?我一定拉着他上山给你一个解释。”枚枚尽力安慰她说。 谁知团团听了只是粲然一笑,仿佛毫不在意般的说:“不用了,我终究还是配不上他,以前是我太天真了,经历过这件事我也长大了,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我只怕是更加没人要了,枚枚姐你不用去找青山哥哥了,让她娶了别人吧,我和他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枚枚听了眼眶就红了,她从来不知道团团的情路会这般坎坷,她以前一直想的都是自己的亲事,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自私了要是早点跟大伯娘通通气,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看堂哥什么时候赶回来了。 枚枚一直配在团团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团团静静地看着挂在天边的太阳,而枚枚,则是不错眼的看着团团。 青山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赶了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县衙的后院去找荆山了解一下情况,怎么他才出去两天就有这样的传言出现,而且之前他就跟他娘说过,他是非团团不娶的。荆山见到青山的第一眼就对他说:“你别问我什么东西,你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赶紧上山跟团团解释清楚,也不知道这傻姑娘听到这个消息有多伤心,她现在本就心思敏感,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哭呢!” 青山点头,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的上山了。 黄氏听到青山随行的人说他上山了,无奈的对李忠说:“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们准备准备,明天上山提亲吧!” “什么?上山提亲!”李忠惊讶的站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黄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啊,我知道青山喜欢团团,其实我也蛮喜欢团团这孩子的,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团团娘亲急一急,谁让她那天那样敲到我们青山的,搞得好像我们青山会把团团抢过来一样。” 李忠看着黄氏生动的表情,讪笑着走上前一把抱住她,乐呵的在她脸上啵了一口,高兴地说:“果然还是我家媳妇通情达理,这村里子哪里找得到比我媳妇还要通达的人出来?” 黄氏愤恨的锤了几下李忠的胸口,嗔笑到:“你这不要脸的老头子,都这般年纪了,还忒不正经,还不把我放开。” 李忠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黄氏一眼,顿时觉得不是滋味,媳妇还如当初娶她时候那般年轻,自己却慢慢的老了,他心里一阵不平衡,哪里会放开黄氏,反而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里走去。 “诶,你这老头子,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呢,青山一会儿就要回来了。”黄氏见着李忠这样,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李忠可不会管这些,直冲冲的把人抱进了房里,一边走一边说:“青山只怕没那么早回来,而且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爹娘的房里事,他自然是要避着的。” 黄氏这下子是真的慌了,她没想到这老头子说风就是雨,这么一下子就动了真格,推拒道:“别闹,我还要做点好吃的给他,这些天在外奔波,也不知道瘦了没?” “谁跟你闹了,我是来真的。”说完这句李忠便不再多言,吻上黄氏嘴唇,三两下剥了两人的衣服便急不可耐的动作起来,黄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躲也躲不开,干脆就缠了上去,说实话,这些日子两人做这事也是少的可怜,就当是纾解纾解吧,想到这里,她就没有再反抗了。 “唔,轻点,轻点。”黄氏抽痛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随即便是李忠不满的声音:“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还是这般晦涩,你忍着点我要全部进去了!” 黄氏的脸上布满了红潮,意识还没回神之际就被某个硬物贯穿了,接下来就是两人癫狂的动作了。 青山急匆匆的跑上山,连着两天的奔波让他整个人都很狼狈,再加上这样一路的狂奔,他也没有时间在意了,只想快点去跟团团解释。 枚枚看着天色不早了,她也要下山了,于是嘱咐团团早点回屋子里休息,她明天再来看她,便下山了。团团看着枚枚走了,继续坐着发呆,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呈现的放空状态。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身影:“团团?” 团团揉了揉眼睛,紧紧地盯着青山,青山叫了几遍团团,团团都没有丝毫表示,只是不错眼的看着他,脸上不悲不喜。 青山心里一突,慢慢的朝她走近,本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可是没想到团团一朝后面退了几步,转个身就要走。青山急了,也顾不上这许多,追上去就把人抱在了怀里,他这才感受到这小姑娘这两天究竟瘦了多少,原本还有些肉的身子,这下子全是骨头了。他心疼的问:“怎么才这么两天就瘦了这样许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团团再也忍不住咬唇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青山的身上,青山心疼极了,慌忙的给她擦眼泪,连连说:“别哭别哭,我回来了。” 团团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青山吻上团团湿润的眉眼,认真的对她说:“团团,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娶的,你别哭,我明天就来提亲,订了亲你就再也跑不掉了。”团团委屈的啜泣说:“你明明都要娶别人了,我才不稀罕呢,你走啊,去娶别人啊!” “团团,别闹,我才不会娶别人呢,我想娶你。”青山动情的在团团耳边说,团团耳根羞红,脸上的泪痕还没完全干,却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他。 今天的第二更,上传的有点晚,小紫今天和室友去逛街了,现在才回,真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非你不娶 团团想起外面的那些留言,心里涩涩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现在她明白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了。 “团团,上次我来晚了,这次我一定不会错过的。”青山看着脸色憔悴的团团,无比愧疚的说,他的一只手温柔的抚摸上团团的脸,极尽缱绻,团团感觉有些羞赫,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去看他。 连云婶出来喊团团去吃饭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她愣了好久,这才看清楚那个抱着团团是青山,下意识地她准备去分开两人,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不妥。外面的谣言如雪花般乱飞,她本就担心青山会嫌弃团团另娶他人,可是现在青山抱着团团,正好说明青山还爱着团团,这正是她乐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走来了,只要两人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搂搂抱抱连云婶还是可以接受的。 青山忽然伸手抱紧了团团,团团感觉一阵心慌,她压下这种不适,依偎在青山的怀里,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青山看着团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连忙问:“怎么了团团?” 团团摇摇头正要说没事,却忍不住干呕起来,她一把推开青山,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因为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呕出一口口的酸水,可是却一直直不起身,在地上呕吐个不停。青山心疼极了,也蹲下身抱着团团,用袖子替她擦嘴角残余的水迹,关切的问:“团团,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团团被他这样咋然抱住了,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恐慌,她忽然脸色大变,在青山怀里挣扎起来,嘴里一直喃喃着:“别过来,别过来,救我,救我。” 青山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团团挣扎不开,忽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嘴里却一直喊着:“救命,救命啊!” 青山心疼的抚摸上团团的脸,着急的问:“团团,你怎么了,青山哥哥在这里,没人可以欺负你。”团团好像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看见表哥紧紧地压着一个女人,女人莹白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上表哥的身体,两人正癫狂的起起伏伏,她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可是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恶心来。 王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她,她看见表哥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声音从女人张开的嘴里飘出来,王松忽然朝她张开手叫到:“团团,表哥爱你,等我干完这个女人表哥就来好好爱你,像这样好好地爱你。” 这句话像魔音一般在团团耳边回旋,她想挣脱,却一直挣脱不开。 青山看到团团这般失控的样子,再也淡定不起来,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去,连云婶正在和沈云说着青山来了山上的事,忽然见青山抱着团团进来了,她着急的跑过去问:“怎么了,团团又发病了吗?” “发病?”青山眼光一沉,看着连云婶说:“我记得团团以前没有这个病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连云婶被他犀利的眼神看的心头一颤,她嗫嚅着说:“团团没有这个病的,她健康的不得了。”说着,连云婶哭了起来,伸手摸着还在说胡话的团团,哽咽着说:“就是那个该死的王松,自从见了他和那个寡妇苟合,团团就这样了,时不时的就会发病,我们平时都不敢碰她的,有时候报抱一下她都会抵触。” 沈云想起团团发病的样子,也忍不住眼眶一红。 连云婶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嘤嘤的哭泣着,却还一直在跟青山说:“我可怜的孩子啊,还这么年轻就,就,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啊?本来就是猎户的女儿,这下好了,退了亲还有了这个病,以后这亲事就更难了。” 青山的脸绷得紧紧的,听着连云婶的话打量她良久,直到连云婶都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才张开薄薄的嘴唇坚定的说:“团团是我的妻子,明天我就上门来提亲,她的这个病,不要再对别人说起。” 连云婶和沈云都惊讶的看着他,回过神来便感激涕零的点点头。却见青山心疼的把团团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摸了一下她的脸,对两人说:“就拜托您们照顾好团团了,青山今天就先下山了,明天一早便来提亲。” 连云婶点头说:“团团本就是我女儿,何来拜托一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团团的。” 青山点头,回头看了团团几眼,这才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连云婶还在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却见沈云端来一盆热水,极为自然地替她擦着脸上的冷汗,连云婶坐在边上看着团团苍白的脸,感慨的说:“没想到团团这孩子还有这样的福气,青山这样的人都这样喜欢她,这下子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团团能找到这样的归属,真真是大福气啊!” 沈云嘴角翘起,笑着说:“团团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人,青山这孩子我就知道他不会变心的,那些谣言估计是有心人放出来的,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是啊,现在团团的事也算是有了个定数,我也就心安了。” 两人说着话,却见团团已经睡着了。 青山闷闷地下了山,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回了县衙,荆山正坐在院子里纳凉,看见青山来了微微的吃了一惊,他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团团呢,她怎么样了?” 青山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拉着他去了天牢,荆山看着一脸阴沉的青山,自觉地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青山闷头走进天牢,这个点了里面的几个人犯差不多都睡了,青山径直的走到关押王松的牢房,二话不说对着王松就是一拳。 荆山惊住了,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拉着青山不让他再打了,王松他自己可以打,但是青山不能打,青山是县令,要是被人说公报私仇,这仕途也算是完了。 “你冷静点,青山。”荆山紧紧抓住他的手说,王松前两天刚被打,又被荆山打了一顿,此刻正半死不活的趴在牢房的稻草上,青山揍了他一拳,王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青山,吓了一跳。 “醒了吗?”青山冷冷的看着王松,眼底没有丝毫同情,他看着这样的王松,又想起躺在床上的团团,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那样一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可是这才多久,硬生生被磨成了这个样子,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人! 王松*一声,浑身上下疼的不得了,他虚弱的应了一声:“嗯。” “呵,你好好好地躺在这里,这点皮肉之苦哪里比得上团团受的伤害,你真该死!”青山已经出离愤怒了,他一想到团团变成了那样,心里就好像有团火在烧,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啊,怎么可以被他们这样糟蹋! 王松的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听到团团的名字顿时打了一个机灵,他抓住青山的衣角问:“大人,团团,团团怎么了?” 青山毫不留情的把他甩开,像看什么厌恶至极的东西般撇开了眼,转过身冷静了好久,他才说:“你以后跟团团再也没有牵扯了,别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团团的名字,托你的福,你已经把她害的够惨了,我真怕我会忍不住把你杀了。” “你,你,我可是团团表哥,我们还有亲事在身,团团以后是要嫁我的。”王松死死地盯着青山,他这个时候当然听出了王松对于团团不同寻常的情谊,可是团团是他的,怎么可以被别人觊觎。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林氏在公堂上那样诬陷团团,你觉得连云婶还放心把团团嫁给你,嫁到你家么?你哪来的自信,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团团就是我的妻子,你们要是再敢伤害她,就算是我不要头顶这乌纱帽,也要弄死你们!”青山望着王松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打死眼前这个人。 王松听了青山的话沉默了好久,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浑身是伤,眼泪静静地流下来,看着可怜极了,可是他面前站的两个男人可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们的同情心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才有,像王松这种人,他们恨不得立马弄死他。 稍稍冷静了些,青山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荆山跟在青山身后,忽然听见他说:“荆山大哥,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回山上一趟吧,尽量不要让人看到,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团团家提亲,你们也,也一起吧!” 荆山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的男人,沉默的点了点头,就在前几天他还幼稚的跟他抢床睡觉,而此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是那日的他可以比拟的。 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定亲了 荆山点点头,还是嘱咐了一声说:“团团,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要负她。”青山转过身,认真的对荆山说:“我会的。” 说完,青山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荆山默默地看着青山的背影融入在墨色中,渐渐地消失不见了,他想起团团的遭遇,又想到青山如今的地位,忽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团团的幸还是不幸,但是无论怎样,结局总归是好的。荆山忽然有些感慨,他和枚枚看似很好,但是结局怎么样,他们永远都不知道。 荆山默默地看天边的那轮圆月,心绪久久的不能平静。 连云婶连夜带着团团回家了,彼时团团刚醒,连云婶看着憔悴的脸,不知道是该说这孩子幸运呢,还是不幸,但是这总归是一个激愤人心的好消息吧。她摸了摸团团的头发,慈爱的说:“团团,县令大人,他说明天上门来提亲。” 团团猛地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连云婶,她还以为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呢,没想到,睁开眼却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想起他的温言细语,团团感觉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连云婶怜惜的看着她说:“他说了不在乎你的这个病,所以团团你也放宽心,好好地养好身子,以前的事情能忘就忘了吧,这心里啊不要总藏着事儿,对身体不好。” 团团听着连云婶的话,忽然扑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她浑身颤抖的说:“娘,我害怕,好怕好怕,我怕表哥来找我,怕他那样对我。”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肩膀一耸一耸的无声哭泣,这样子真是让人心都软了。连云婶抱着团团,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温柔的说:“团团别怕,以后我们都在你身边,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王松已经关在牢里了,他放出来也很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团团默默地点头,努力的汲取连云婶身上的温暖。 青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黄氏做好了饭菜等他回来吃饭,正笑着迎他回来,青山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黄氏的手一僵,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她并没有挑明,就等着青山自己说出来。 果然,青山开口了,他看着黄氏的眼睛问:“娘,那些流言是你散播出去的吗?” 明明是个问句,可是听在所有人耳朵里就是一个肯定句。黄氏也没打算否认,反正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青山,要是最后连青山都不赞同的话,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招了招手示意青山先坐下来,青山这次没有反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黄氏,眼巴巴的等着她回答。黄氏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笑了,这是她生的儿子,别看着现在这么成熟,但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心里不定怎么防着她,怕她对团团不好呢! 想到这里,她瞪了青山一眼说:“娘做着一切都不是为了你好,你当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团团娘确实是很喜欢,娶回来当儿媳妇也是不错的,娘从头到尾都只认了团团当儿媳妇,之所以这样做~”她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娘是见不惯那天团团娘那样说你,凭什么在团团订了亲的时候就各种防着你,话里话外都是要你不要去影响团团的意思,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能容忍她那样埋汰。”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正看着她的青山说:“再说,要不是你看上了团团,说什么非她不娶,娘也可以跟你找一个更好的。” 青山听着黄氏的话,嘴角抿得紧紧的,等黄氏说完,他苦笑着看了一眼李忠和黄氏,说:“娘,这些东西我都不介意的,只要能娶到团团。” “你!”黄氏正要说什么,青山打断她继续说:“娘,团团要是真的嫁过来,连云婶心里肯定不好受,她也是为了团团好,在团团跟她表哥定亲的时候肯定是担心我会影响到团团的,您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您是连云婶您也肯定会有这方面的担忧的,所以这些我都能理解。” “你这孩子,娘不过是那么一说,你说的这些娘都懂,娘也不过是心里闷了口气而已。”黄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感叹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真真是应了这句话!”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山立即说,黄氏挥了挥手说:“知道了,娘都知道,吃饭吧,明天去提亲,东西娘都给你准备好了。” 青山愣愣的看着黄氏,直到看到黄氏两鬓的点点白发,鼻尖有些发酸的说:“谢谢娘。” 黄氏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吃饭,一家人顿时其乐融融,气氛无比温馨。 第二天一大早,荆山便带着沈云一起赶到了团团家,连云婶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把家里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买了新鲜的菜,还买了点茶叶回来,就等着青山一家来了。 团团也起了个大早,略略打扮一下就开始在屋子里等着了。 青山一家是踏着晨雾过来的,李忠驾着牛车,带着一家人大包小包的过来了。连云婶自然是很热情的招待,众人寒暄一番就被连云婶给请到屋子里坐下,团团端着刚泡好的茶水给他们送过来,黄氏自然是拉着团团好一番打量,嘴里不住的夸奖,青山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团团,她比起之前见到的时候瘦了好多,脸颊也是白的很,让人看着就心疼,这会儿也许是因为黄氏的玩笑话,团团的脸颊带着一抹红晕。 荆山原本是要去陪着青山的,可是待他看到青山旁边立着的枚枚的时候,他顿时改变了主意,枚枚似乎也注意到了荆山,可是他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荆山,便撇过头去不看他了,乖巧的立在一边不说话。 荆山见着枚枚这样,眼神猛地一沉,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晚他还在感叹青山和团团,难道说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目光沉沉的的望着枚枚,心里也是一阵不爽。 枚枚努力忽视追着自己的两道目光,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昨天她才刚刚知道自己竟然跟沈峰有婚约,这让她怎么去跟荆山说?而且安秀儿的亲人找了过来,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那她和荆山之间就悬殊的更大了,想到这里,枚枚心里一阵苦涩,她第一次望着荆山犹豫了。 青山就坐在两人之间,他早就注意到了枚枚的不对劲,只是还没时间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见着枚枚对荆山这般冷淡的样子,倒是头一次,他还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定亲的相关事宜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在两家人的努力下办成了,青山看着团团,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这个小姑娘以后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他和她之间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爱她,宠她了!想到这里,青山满足的笑了。 这一切看在两家的大人眼里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孩子感情好,大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黄氏看着自己儿子那痴迷劲儿,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对连云婶儿说:“这团团也跟青山订了亲了,要不让团团去我家住几天?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呀。” 连云婶看了一眼团团,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说:“这样也好,这孩子这些日子心情不怎么好,去散散心,也培养培养感情,反正两孩子已经订了亲了,这会子也是名正言顺的。” 黄氏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带着团团一家人又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 枚枚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荆山一眼,荆山也默默的没有再去看她,等到枚枚离开的时候,他都收敛着眼神没有去瞟一眼而是默默地站在屋里,枚枚看了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是有苦难言啊!一路上坐立不安,枚枚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和荆山好好谈谈,她不想让荆山误会,而且两人之间一直都是好好的。 荆山终于在一行人走远之后转过身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云婶根本不知道枚枚和荆山之间的事情,这会儿看到荆山这般模样,心里差异,于是问:“荆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没有魂魄的样子?” 倒是沈云看的明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回去吧,人都走了,我们该回家了。” 荆山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沈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相携着回了家。 枚枚直接跟着青山去了他家,她现在还暂时不想回家,想起昨晚家里的事情,她就感觉很不好,一种闷闷地,涩涩的感觉在胸腔里流淌,她和沈峰,她和荆山哥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心里像过滤一样的回放,她忽然感觉这样活着好累。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和荆山哥哥好好地在一起呢? 今天的第二更啦(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找上门 枚枚晚上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连一向温婉大方的安秀儿都变了脸色,枚枚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到李老头和安秀儿的脸色很不好,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屋子里坐着那个人。只见他身着绫罗锦衫,脸上满是笑意,仿佛看不到这一屋子人的脸色都不好一样,脸上的肥肉一层一层的堆起来,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层肥肉一抖一抖的,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枚枚刚刚走进屋子,那人就笑眯眯的说:“这位就是小小姐吧,果然长得和小姐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妥妥的美人胚子啊,这张开了指不定怎么风华绝代呢!” 安秀儿板着脸说:“安伯的意思是我现在老了?” 之间那位被安秀儿叫做安伯的老人还是笑着,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只是眼底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他朝安秀儿作了一个揖告罪道:“哪里哪里,老奴并不是这个意思,小姐还是和当初一样,只是看着成熟了不少。”说完,他捋了捋他长长的胡子,笑呵呵的说:“小姐还是和当初一样嘴巴不饶人,老奴老了,可是玩不过小姐了。” 这一句话说的安秀儿瞬间红了眼圈,李老头见此默默地把安秀儿抱在怀里,安秀儿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心事,赶紧对枚枚说:“枚枚,快让安伯坐下,搬个凳子来。” 安伯仿佛受宠若惊一般佝偻着腰说:“不敢不敢,哪里敢劳烦小小姐动手,老奴自来就好。” 枚枚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他身后恭敬的说:“您坐。”安伯连连道谢,才慢慢的坐下,安秀儿咬着唇,良久才问道:“安伯,爹,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安伯的眼圈就红了,他眨了眨眼睛感慨的说:“小姐的气性未免太大了,老爷这些年虽然说这不认你这个女儿。可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你啊,这些年自从你走后,他就再也没有派人来找了,就是想小姐你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说着说着,安伯落下泪来,看着同样已经哽咽的安秀儿说:“那些年府里也过的不好,那个胡巴自从小姐你走后就跟老爷断绝了商业往来,所以府里的资金一下子有些周转不过来,老爷硬是没有去求过胡巴,小姐,其实老爷心里都清楚的,他也是爱着你的啊!” 安秀儿听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哪里是不知道,凭着他老人家的手段,肯定是可以早早的找到她的,可是却偏偏让她这样过了这么些年,只是那时候心里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向谁低头,所以就这样僵持了这么多年。现在安秀儿后悔不跌,其实认个错又怎么样呢,爹他老人家还有几个年头可以活,可是偏偏那个时候她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老头默默地抱着安秀儿,替她擦着眼泪,也是很无奈,可是这件事他阻止不了,还要看安秀儿自己才行。 枚枚一眨不眨的听着安伯说话,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大伯讲的那段他们的往事,这样一串起来之后,她瞬间就懂了,这完全是狗血剧情嘛!话本子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大小姐和家里的长工私奔,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多年以后家里人找过来,硬生生拆散了两人,从此就悲剧了。 她看着安秀儿默默流泪的脸,又看看李老头,顿时感觉有些头痛,这种事竟然也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说她现在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可是一想到和荆山的身份悬殊又变大了,她就很不爽。 安伯接着说:“其实老奴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小小姐的婚事。” 此话一出,屋子里除了安伯之外的三个人都惊呆了,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只见他笑着说:“老老爷在世的时候给小小姐定了一门亲事,和邻村的沈老爷家的孙子,如今两家的老人都已经去世了,可是这门婚事还在,定亲的物件两家手上都有,所以老爷这才派老奴过来给小姐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对小小姐不好。” 枚枚在脑子里搜寻了好久,林村姓沈的,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沈峰一家,不会那么狗血吧,她费尽心思的避开了这么婚事,如今沈峰也很久都没有在她眼前出现了,现在跑出来一个人对她说她居然和沈峰定了亲!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安秀儿听着安伯的话,立马问:“那户沈姓人家,是?” “哦,如今就是小小姐堂姐夫家,他们家的小儿子还没娶亲,而且小小年纪就是举人,老奴曾远远地看过一眼,确实是一表人才,和小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安伯话里话外都表示自己很满意沈峰。 枚枚干笑两声说:“哪里配了,我和他哪里都不配,安伯莫非是老眼昏花了。” “枚枚,不得无礼!”安秀儿轻斥一声,又对安伯说:“枚枚无礼了,安伯不要介意,这孩子在家里向来野惯了,不过这沈峰我确实见过,为人确实不错。” “哪里哪里,小小姐这般率真可爱,老奴是打从心底喜欢啊!”安伯笑眯了眼说,听着安秀儿后面的话,他继续说:“连小姐你也觉得不错,那就是真的不错了,看来老老爷确实是给小小姐定了一门好亲事啊!” 枚枚见他们全都对沈峰满意的不得了,心早就乱了。这从小定下的亲事,有那么容易毁吗?她偷偷地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可能,要是外祖父还在世这亲事还有可能退掉,可是如今两位老人都不在世,这要怎么退啊! 枚枚表示很烦躁啊! 安秀儿明显也知道枚枚对于沈峰很抵触,她没有接着安伯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又向他问起了家里的事情,得知母亲病重之后,安秀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地要回去看母亲。可是一向沉默的李老头这时候却显得异常压抑,他看着安秀儿不说话,可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枚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老头,她看了好几眼,终于明白他爹这是不想她娘回去呢! 本来就是,这样的生活本就不容易,过了这么些年,要是真的要把两人分开,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没爹的孩子?娘她们家肯定是瞧不起爹这种出生的。这样一想,枚枚又觉得他爹很可怜,她同情的看了一眼李老头,可是她娘就是那种做了决定就拉不回来的人,她阻止不了她的,也只有她爹撒撒娇卖个萌了。 安秀儿看着这样的李老头,顿了顿,但终究是没有再提要回去的话了,安伯见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安秀儿说:“小姐,老奴今日打扰了,等过几日老奴再登门拜访,希望小姐可以随老奴回去看一眼,夫人看着情况不太好。” 安秀儿抿着嘴不说话,三人起身一起去送走了安伯,这才沉默的返回来了。 “你,你当真要回去?”李老头终于问出了声。 安秀儿看着李老头沉默了好久,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神色凄恍的说:“我娘待我一直很好,就算当初说要跟你离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给我准备了不少盘缠,我知道她也是想我好好过日子的,如今她老人家病重,我作为她的女儿都不回家去看她几眼,照顾一下她,这实在说不过去。” 李老头的眼眶都红了,听着安秀儿的话他确实说不出不让她去的话,可是这一去会不会就回不来了呢,没有人知道,他不敢放手,他们都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连枚枚都有了这么大,要是真的,真的要把两人分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活才好,枚枚要怎么办呢? 安秀儿当然知道他的顾虑,她也没有把握,考虑到这点,所以她也很犹豫。 “我能怎么办呢?那是我娘啊,我想回去看她,可是我不敢回去,我也不想失去你,怎么办啊,怎么办,你教我怎么办?”安秀儿突然失控的哭了起来。 枚枚悄悄地退了出来,她爹娘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不好插手。 李老头抱着安秀儿一动不动的,他也险些落下泪来,都怪他没用,要是他有钱或者有势,那她家里人就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了,可是如今,他还是一个农民,除了浑身上下的力气,什么都没有了。安秀儿本想挣扎,察觉到李老头的不安,她静静的站着没有动,反而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李老头的后背,红着眼圈说:“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爹现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你没听安伯说吗?” 李老头点头,可是他还是不放心,谁知道她爹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让我去好吗?”安秀儿又轻轻地问。 李老头不说话,他红着眼眶看看着安秀儿。 今天只有一更哈~(未完待续) 九十七章 出来 李老头静静的看着安秀儿不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虽然很不想她去,可是毕竟是岳母病重了,她作为女儿怎么可以不去守在床边呢?想了好久,李老头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安秀儿笑中带泪的看着他,心里说不清楚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可是这一次她必须回去。 枚枚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如今的状况,她一想到自己竟然跟沈峰有婚约就浑身不舒服,好不容易躲过沈峰的纠缠,如今这样,她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家里人呢?明天堂哥要去团团家提亲,枚枚羡慕的同时心里也有点遗憾,那时候她同情团团,可是无论如何,最后堂哥跟团团还是修成了正果,现如今轮到她了,她和荆山哥哥之间,好像有好多跨不过的鸿沟。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枚枚难得失眠了。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着,一眨眼就到了王松和林氏出狱的日子,林氏出来的时候是背着王松出来的,休养了好些天,王松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隐隐的还有些恶化的现象。林氏当然不知道王松关在牢里被好些人教训过,除了荆山,还有那些有眼力劲儿的衙役们,他们知道县令大人不喜欢王松,明里暗里总给他使些绊子,让他过的不那么愉快。 林氏看到这样的王松险些落下泪来,她明明记得那天打了板子之后伤的都没有这么重的,怎么越修养越严重?她吃力的背着王松,恨恨的问:“松哥儿,是不是在牢里有人给你不痛快了?”王松含混不清的说:“没有的事,娘,您别总是疑神疑鬼的,哪里有人给我找不痛快?” 可是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脸上的淤青,明明白白的显示这是被人给打的,还有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擦上,就算是打板子那也只是腰部以下伤了,可是现在全身都是伤算怎么回事呢? 林氏背着王松走了一段路,听着王松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干脆把他放下来,瞪着他问:“松哥儿,你给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牢里被人给打了?别跟娘撒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明显是给人打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好好的儿子被人给打成这样!” 王松虚弱的靠在林氏身上,没什么力气的说:“娘,算了吧,反正我都放出来了,好好养养就好了。” “不行,被人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起码要他给我们赔医药费吧,这家里被这件事给闹的,积蓄都花光了,要是没有医药费,我怎么给你好好地养身体啊,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追究,还要把这账给算的明明白白的!”林氏插着腰,大有要大干一番的架势。 王松无奈的扯着嘴角,看着很不舒服,可是他还是竭力劝说林氏:“娘,算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林氏当然没有这么轻易地被说服,她听着王松的话,总感觉含含糊糊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也听出来了,干脆问:“松哥儿,你跟娘说,那人是不是县令?” 王松眼神一闪,立即否认道:“不是,县令怎么可能以权谋私,这可是犯法的。”“不是县令,那还有谁?谁有那么大权利跑到牢里去打你?”林氏不依不饶继续问。 王松头疼的看着林氏,干枯的嘴唇艰难地张开又闭上,看着林氏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他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林氏看着王松这个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恼火,她拉着王松的手,不甘心的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难道就这样受了这口窝囊气?” 王松闷闷的不说话,见着林氏这幅样子,干脆也不要她背了,自己慢慢的就要往回走。林氏恨铁不成钢的在后面追着,扶着他,王松也不要扶,挥开她的手要自己走。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娘不过是问了几句,咋不能受着这窝囊气,本来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家在村里就就会被人轻视,要是你还这样不住追究,那我们还要不要做人啊!”林氏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王松的眉毛一凛,看着林氏有说不出的失望:“娘,你为了问个明白就是为了要争口气是吧?我跟您说,我不要这口气,我要团团!” 林氏猛地一怔,想起他们家已经跟连云婶断绝了关系,顿时有些心虚,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可是,那时候也是情非得已啊,为了救王松,她不得不那样做。顿了顿,看了一眼王松,林氏说:“松哥儿,娘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你已经跟团团解除了婚约,等你养好身子娘再给你找个比团团还好的姑娘。” “还有谁愿意嫁到咱家来,娘,我累了,咱们别计较了好吗,我只想回家躺着。”王松感觉浑身说不出的疲惫,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林氏辩驳。见此,林氏也只好继续扶着王松往家里走。 刚到村口就围过来一大帮人,看着王松和林氏痴痴地发笑,还有人指指点点的,林氏羞恼的呵斥他们:“看什么看,回个家有这么好看吗?都给老娘滚远点!”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村民甲:“哟,这不是那个儿子上了老子上过的女人的一家子吗,王松,话说那个孙寡妇的滋味怎么样啊,长得那般细皮嫩肉的,应该很爽吧!” 村民乙:“唉,老子都睡女人睡死了,儿子竟然还有心情睡他睡过的女人,这样的一家子啊,啧啧!” 王松涨的满脸通红,偏偏他们说的又是实话,他半句话都将不出来,林氏这会儿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插着腰气势全开的说:“关你们屁事啊,都给我滚,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插手。走,松哥儿,咱们回家。” 王松跟着林氏低头往前走,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啧啧,真有脸,听说这林氏啊公报私仇,在堂上污蔑与他们家订了亲的表妹,人家娘过来替他们尽心尽力的料理后事,谁知道竟然是替一家子白眼狼做事了,现在人家表妹好着呢,县太爷都去提亲了,连亲事都订了。” 王松猛地顿住了,他回过头问:“你说什么?团团和,和县令定了亲?”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了,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王松又看向林氏,林氏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又点了点头,王松顿时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向后倒去,林氏赶紧跑过去搀着他,颇有些心虚的说:“别想了,反正团团已经和县太爷订了亲了,娘以后再给你找个更好地姑娘,比团团还要漂亮。” 王松根本不听林氏话,挣开林氏就要朝前走去,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都完了。” “诶,松哥儿你往哪走,这条路才是回家的路!”林氏看到王松径直的往上山的路上走,赶紧叫住他,谁知王松根本不听她的话,一个劲儿的往前走,林氏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后面,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连云婶这会儿正高兴呢,团团的事也给定了,而且看着青山那个模样,肯定也是个痴情的,团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正在乐呵的收拾屋子,却听到屋外一阵响动,她跑出去一看,待看清院子里的人时猛地一怔,反应过来的之后眉毛一皱说:“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赶紧离开。” “姨妈,我是真心喜欢团团的,您就把团团交给我吧!”王松忽然朝连云婶跪了下来,恳求道。 连云婶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做了那件事以后他们还真的抱有她会把团团嫁过去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果真是不要脸。索性也撕破了脸,连云婶骂道:“赶紧滚,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们家团团已经被你们伤害成那样了,你们还嫌不够是吧,现在团团的亲事已经定了,你们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姐姐,你就这么个态度?”林氏插着腰不甘心的吼道,她可见不惯人家这么说她的儿子。 连云婶顿时被气笑了,她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两人眼巴巴的跑到她跟前来找不痛快,现在居然还有脸来骂她!她看着林氏冷笑一声说:“你还有脸说你是我姐姐,当初怎么对团团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两家早已断绝了关系,你以后都不是我姐姐了,赶紧给我滚,从哪来滚哪去,我没时间陪你们磨叽。” 林氏气得脸色发青,看见王松在地上跪的摇摇欲坠的,心急的跑过去一把拉起他说:“跪什么跪,人家也不稀罕,娘都说了没用的,赶紧跟着娘回去,你身子弱,这般耽搁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连云婶懒得见他们这个样子,干脆进了屋子眼不见心不烦,王松看见自己一点指望都没了,顿时晕了过去。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决定 林氏大惊,尖叫一声:“松哥儿!”然而王松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她急忙跑过去把王松抱在怀里,朝连云婶屋里叫道:“松哥儿晕倒了,快来叫大夫,叫大夫啊!” 连云婶在屋里踌躇了一会儿,听见林氏叫的凄惨,她还是忍不住朝外跑去,看着王松倒在林氏怀里,顿时心里一阵不忍,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去喊大夫,却听见林氏对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黑心的,我们家是对不起你们,可是这会儿松哥儿已经这样了,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是要看着我们松哥儿去死啊!” 连云婶心里一阵发堵,她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跑过来挨骂,结果出了事还要怪她!她索性恶人做到底,干干脆脆的进了屋把门关上,任凭林氏怎么喊她都不开门,干脆眼不见为净。 林氏真的没想到连云婶会做的这样绝,她哀嚎着却发现人家根本不理她,她一个人干嚎也没有意思,探了探王松微弱的鼻息,林氏认命的把人背在背上下山了。 连云婶看到人走了,这才开门出来,朝着他们下山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什么人嘛,故意过来找茬,我可不是好欺负的,那样对我们家团团,还想我给你们好眼色,没门!” 荆山跟着沈云回了家,脸上并没有显出任何不悦,沈云看着他几次欲言又语的,还是荆山察觉到了,很干脆的问:“云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跟我吞吞吐吐的。”沈云脚步一顿,朝着下山的方向看去,说:“想下山就下山吧!” 荆山听了沈云的这句话,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他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才提步往前走,对沈云淡淡的说:“不用了,我暂时,不会下山。”沈云无奈的看着荆山,苦口婆心的说:“荆山,你这孩子,这事你总要搞清楚吧,就这样你也不对我说,我也不问你,以后的误会越来越大的怎么办?”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无需我主动问她。”荆山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听不进沈云的劝告,而且他也没打算听,这件事他不会主动过问的,除非枚枚跟他说。荆山看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想到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突然有些好笑,他记得枚枚跟他说,他们俩之间永远不会有秘密,他信了,可是如今,她却有事不跟他说。 既然这样,我也不会过问,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吧!荆山自嘲的想到,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主动,主动亲她,抱她,爱她,向她表明心意,如果永远是他在追着她跑,要是哪一天他没有力气跑了,她是不是会退缩呢?荆山心里忽然有种可笑的念头,可是他就想看看,妹妹诶到底可以为他做到哪一步,究竟什么时候她才真的愿意和他坦诚相待。 枚枚在家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荆山说起这个事情,可是又不想瞒着他,要是以后两人出现更大的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与沈峰有婚约这件事,她还真的很伤脑筋,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再随随便便和他见面,还有亲昵了,想到这里枚枚一阵烦躁。但无论如何,生活还是在继续朝前跑着。 一眨眼就是三天后,李老头家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浑身是肉,蓄着胡子的老人,只见他恭敬地敲开了门,对着开门的人盈盈一拜,恭敬的说:“老奴恭迎小姐回家。” 安秀儿后面站着李老头和枚枚,李老头红着眼圈看着安秀儿,两人看着像是在为安秀儿送行,可是李老头却紧紧拉着安秀儿的手不放,安秀儿也是一脸不舍,两人都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安伯始终恭敬地站在旁边等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枚枚倒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爹娘竟然可以这么腻歪,可是一想到安秀儿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心里顿时也难过起来。不顾李老头正在两人中间,枚枚从旁边绕过去,一把抱住安秀儿把头埋在她的腰上说:“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还有爹和我,要是你不回来,我们俩就不要你了。” 本来几个人分别的不舍,就这样被枚枚的一句话给破坏了,安秀儿都给气笑了,捏捏她的鼻子好笑的问:“什么叫不要我了,不要我你还要谁来给你当娘亲?”说完,她瞟了一眼李老头,狠狠地说:“而且,你爹不敢,要是真的到处给我沾花惹草,不等他不要我,我就先不要他了。” 李老头讪笑的看着安秀儿,又瞪了一眼枚枚,最后还是沉默的松开了手。枚枚也闷闷地松了手,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安秀儿坐上那辆华丽的马车,安伯对着两人告别之后就驾着马车急速离去。两人站在门口,看到一阵尘土飞扬,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影之后这才垂头丧气的回了屋。 “爹,你后悔让娘回去吗?”枚枚看着走在前面的李老头,忽然问。李老头身形一顿,沉默了一下这才声音低沉的说:“不后悔,你娘,她有自己的选择,我支持她,要是这次不回去她会后悔一辈子也会怨我一辈子的,你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到时候你见过就知道了。” 枚枚歪着头问:“我还有机会见到外婆吗?” 李老头坚定地说:“会的,一定会的,你娘她也一定会回来的,枚枚,我们就在家里的等她回来的。” 看着李老头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枚枚忽然追上去问:“爹,我和沈峰的亲事算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不作数?” 李老头转过头来,也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这事和岳父的父亲有关,还不能光我和你娘说了算,牵扯的人太多,而且现在曾岳父已经过世了,这件事还是两家的老人商量好的,你先不要着急,等过些日子再看看吧。” 枚枚脸上的表情从满怀希望变成无比失望,李老头忽然纳闷的问:“怎么了,莫非你对沈峰这孩子不满意?我瞧着挺好的,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而且学问也高,要不是家里不打算让他考科举,可能这时候比你堂哥还有出息。” 枚枚明显心情不太好,听了李老头的话更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每个见过沈峰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好像她不答应这门亲事就是她的损失一样,她承认沈峰是真的很优秀,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问她对沈峰是什么感觉,喜不喜欢他呢?她想起那天在山上荆山哥哥因为她的冷漠而对她的漠视,心里更加难受。 她不想这样,可是这门亲事重重的把她压着,以后要是两家都承认了这门亲事,那沈峰来找她就是光明正大的,而她和荆山哥哥在一起就更加困难,那时候荆山哥哥会怎么想呢? “优秀又怎么样呢,再优秀我也不喜欢啊。”枚枚嘀咕道。 李老头听着枚枚这孩子气的话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意味深长的说:“你这孩子,这个年纪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刚开始没感情也正常,你们见得少,相处的时间也短,等以后定下来了多处处,自然就有感情了。” 枚枚愈发不耐,正要辩驳,李老头继续说:“而且你比其他的那些姑娘幸运多了,人家从定亲到成亲都没有见过未婚夫一面,而你不仅见了还有时间相处,这样已经很好的,枚枚,爹娘还有岳父他们不会害你的。” 李老头这番话说的不可谓是不用心良苦,他之前就感觉枚枚好像对沈峰有偏见,那时候也没有多想,年轻的男男女女嘛,在一起玩耍总有些摩擦的,可是这会儿不一样了,要是那个人是你以后的丈夫,你还不喜欢他,那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李老头也不想看到以后枚枚嫁过去受苦,所以尽力的劝说着。 枚枚感觉今天这话可能谈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估计李老头就该生气了,所以她识相的闭了嘴,点点头就回房了。 本来她以为李老头是最有希望策动的,可是今天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以后,枚枚顿时觉得未来很迷惘,当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坚持,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 她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从来都没有找到答案,荆山哥哥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放弃的爱人,可是她也不能只顾自己而不管家里人的意见,她不想寒了他们的心。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完全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很少有人可以鱼和熊掌兼得,枚枚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隐隐的有些期待,希望未来,尽量可以圆满一点吧!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丑事 林氏背着王松艰难地从山上跑下来,连云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她急急地把王松放在床上,又跑去请大夫,邻里看到是他们这一家回来了,都纷纷关着门,从窗户里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林氏气急,插着腰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难道我们平时对你们不好吗?这会子看到我们家里落魄了,就都站着看我们笑话是吧?” 有个围观的村民实在是忍不住,站在窗户里往外看,对着骂的不亦乐乎的林氏说:“林氏,你还是好好看看你儿子吧,王松背回来的时候都昏了,你还不去请大夫。” 林氏这才回过神来,她跑出来是为了请大夫的,朝那些围观的人啐了几口唾沫,又急急地去请大夫。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带着一个药童在镇上开着药店,离村子上最近,所以林氏跑去的就是这家药店,药童一听说是村里面的王家,就满脸的不高兴,他不耐烦的对林氏说:“大婶儿,那你等着吧,我去跟师傅说一声,看他有没有时间。”林氏虽然心里火,但毕竟有求于人,所以脸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等了一会儿,林氏看到还没有人,于是往里走了一点,正好听到有人在说话,她放轻了步子,只听到刚才那个药童的声音在说:“师傅,就是那个村里王家,那位大婶过来请师傅,说是他儿子晕倒了,急得很。”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在看着医书,静静的听着,药童看了一眼,发现师傅并没有生气,继续说:“我猜呀肯定是她儿子刚从牢里放出来,被打成那样,所以才会晕倒的。” “哦,你怎么知道?”老大夫颇有兴趣的问。 药童撇撇嘴,不屑的说:“师傅你难道没有听说吗?这件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真是丢脸死了,要是我啊,肯定噪的都不敢出门了,她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出来请大夫。” 老大夫眉头一皱,呵斥道:“怎么说话的!” 药童撇撇嘴,不甘的说:“就是这样的啊,他们家的丑闻真是好笑,老子睡了隔壁的寡妇,结果睡死了,紧接着儿子又去睡这个寡妇,还是同一天晚上,结果被县令带着人捉奸在床,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真是丢脸死了。” 老大夫随手端起旁边的一杯茶,听着药童说这话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可从来不知道这村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人命关天,他作为医者,自然是不能嫌弃病人的。坐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打断了药童,淡淡的说:“拿上药箱我们走吧。” “师傅,你怎么听我说了这么多还要去啊,这样的人家纲常都乱了,去了也丢人。”药童站着不肯动。 老大夫拍了怕药童的头,平静的说:“身为医者,怎么可能挑剔病人,快点,人命关天。” 药童没有办法,只好闷闷不乐的拿着药箱跟着老大夫走了出来,林氏在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她早已怒火中烧,可是事关她儿子的性命,她也不能造次。看到老大夫走出来,林氏脸色很不好的说:“大夫总算出来了,快跟我回家看看我儿子吧!”语气很是僵硬,药童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嘀咕道:“什么人嘛,自己来请大夫,还这个态度,这脸色是给谁看?”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林氏的脸色瞬间更臭了,偏偏老大夫也没有叫药童闭上嘴,林氏被搞得下不来台,但随即她又勉强的笑着说:“是我不好,请大夫还有这位小大夫见谅。”药童冷冷的哼了一声,老大夫却是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到了林氏家,这会儿林氏家早已被很多闻声赶来的村民围住了,看见林氏带着大夫过来,都指指点点的,林氏脸上一阵难堪,呵斥道:“都看什么?还不都给老娘滚!” “你凶什么凶,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不干净病那孙寡妇谁知道睡了多少人,说不定就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呢,你们家王松睡了孙寡妇,当然会传染上!”人群里有人起哄道,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哄笑声,林氏尴尬极了,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心里还有点害怕,最后还是老大夫扬声喊了一句:“请大家让一让,病人要紧。” 大夫在村民心目中还是很有威严的,这话一出,大家马上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林氏这才赶紧跟着大夫进了屋。王松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唇都干得起皮了,老大夫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对林氏说:“病人都干成这样了,快去倒点水来喂他喝下。” 林氏赶紧去厨房烧热水,药童不甘心的站在一旁,老大夫接过药箱,细细的给王松把起脉来,不一会儿,林氏端着一壶热茶进来了,老大夫对她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的伤有些重,好好养养就行了。” “不用吃点什么药吗?”林氏皱着眉头,有点不相信的问。 药童马上站出来瞪着林氏说:“你这是不相信我师傅吗?我师傅的医书这村子里谁不知道,无知妇人!” “不得无礼!”老大夫喝道,随即对着脸上涨的通红的林氏说:“不用担心,确实没什么大碍,好好养养就行。” 林氏这才半信半疑的将人送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老大夫没有要诊费,林氏也没有一点表示,走远之后,药童对着林氏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几口口水,骂道:“真抠,特意出来跑一趟,一点诊费都没有。” 老大夫笑着说:“走吧,回家,别计较那么多,看着也算是可怜人,应该没什么钱了。”药童这才不甘心的跟在老大夫身后,低着头老实了。 林氏哄走围观的人,插着腰骂道:“快给老娘滚,我们家阿松只是受了伤,什么不干净的病,给老娘瞎说,我们家松哥儿哪里会得那种病?滚滚滚,快滚!”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轰笑声,他们也渐渐的散了,好戏看完了自然就没味道了,王松这一家早已是这十里八乡的笑柄了,他们一家人做的奇葩事情,听到的人都不敢相信,但也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所以自然引得人们蜂拥而至的围观。 轰走了那帮看笑话的人,林氏这才赶回房间给王松喝水,看到他的嘴唇不难么干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在院子里抓了一只鸡,麻利的杀了之后拔干净毛切了炖下,这才打了水开始收拾房子。这些天家里没人,家里早已落满灰尘,家里喂得鸡鸭都死的差不多了,到处都要重新收拾一下,她撸起袖子就开始了。 王松是在傍晚醒来的,彼时家里都冒着鸡汤的味道,他闻到这味道才感觉饥饿非常,挣扎着站起来朝外走去,林氏正在摆饭,看到王松走出来,赶紧放下碗筷去扶着他,责怪道;“怎么出来了?身体还没好呢,快坐下,娘给你炖了鸡汤,赶紧喝一碗,压压饿。” 王松顺从的点了点头,接过鸡汤一咕噜就喝完了,他这些天在牢里根本吃不饱,每天都饿着,还要挨打,这次回来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王松没有矫情,抱着一大碗鸡汤喝完之后又盛了几碗,还吃了几碗饭这才停下筷子。林氏喝了一碗鸡汤,就没有再多吃什么,正要收拾碗筷,王松突然问:“娘,我能不能见见团团?” 林氏手一顿,恨铁不成钢的的点了点王松的额头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团团现在已经是县令的未婚妻了,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松哥儿你忘了吧,等你养好身子娘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姑娘。” “娘,不要,我只要团团,你让我见见团团吧!”王松哀求道,他实在是没办法了,要是林氏都不帮他,那他真的就没办法了,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团团的,天知道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和团团订了亲之后他有多么高兴,那个姑娘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姑娘,他是想好好护着她长大的,可是这会儿她竟然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让他怎么放得下! 林氏看着王松消瘦的脸,也不忍心拒绝他,可是要是这样放任他这样,以后要是再做了什么错事可怎么办才好? 王松察觉到林氏脸上的松动,继续哀求道:“娘,你就成全我吧,我就想见她一面。” 林氏还是不忍心拒绝,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那好,你先养好身子,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王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拖着疲软的身子回房睡觉了,只要团团还没嫁人,他还是有机会的。王松默默地想着,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来挽回团团,只要团团愿意跟着他,那姨妈肯定也不会反对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松渐渐地进了梦乡,他梦到团团对他笑得很开心。 今天一更喽~小紫考研党,最近这几个星期实验太多了,暂时只能保持每天一更了,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再提婚事 大夫走后,翠丫这才抽出空闲去收拾自己,她烧了满满一锅热水洗了个澡,又去河边把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大壮娘则是留在大壮身边照顾,她到厨房熬药的时候发现翠丫竟然已经收拾好了,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汗味,她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把翠丫拉过来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你这个贱蹄子,只顾自己,没看到我和你弟都还没洗澡呢,怎么没说给我们也烧点热水,我看你就是欠揍!” 翠丫还来不及辩解就被她娘一顿暴打,顿时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望着脸色狰狞的娘亲,心里顿时如死灰一般,索性没有挣扎,任她打骂,看到翠丫没有反抗,大壮娘打的更起劲了,她想到自己儿子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满身是伤,心里就越发厌恶翠丫,当初就不该把这个赔钱货捡回来,真真是败家。 “哟,你这是在酝酿着怎么报复我是吗?”大壮娘抬头,忽然看见翠丫的眼神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一样,她心里咯噔一声,竟然生出一丝寒意,于是手上愈发卖力了。 大壮迷迷糊糊的醒来,口渴的很,可是却发现房间没人,他挣扎着爬起来朝厨房走去,靠近厨房就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像是棒子打在肉上的那种声音,他顿时就明白了,赶紧朝厨房奔过去。这一看,他险些晕倒,翠丫被她娘打的鼻青脸肿,露出来的皮肤上尽是斑斑驳驳的青紫,大壮心里一阵难过。 他对她说过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挨打的,可是就是这片刻的工夫,她已经被打成了这样,大壮一言不发的朝翠丫走去,一把抱着翠丫,大壮娘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棒子眼睁睁的落在了大壮身上。大壮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有放手,大壮娘赶紧扔了棒子,把大壮扶起来,心疼的问:“怎么样,有没有打到哪里,是不是很疼?你这孩子出来干嘛,身上都是伤呢,快去床上躺着。” 大壮靠在他娘身上,拉着她的手一脸诚恳地说:“娘,以后你不要打姐了,要是把她打坏了还要花医药费,家里的活也没人干了,您看看,这是不是一笔损失?” 大壮娘将信将疑的看着大壮,忽然问:“你不说娘还忘了,这贱蹄子就是这贱命,在家里能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你怎么眼巴巴的跑过去替她挨板子,她的命有你金贵吗?” 翠丫一声不吭的躺在地上,她早已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刚换上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还有棒子上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黑乎乎,估计等会儿洗也不好洗的,她忽然自嘲的想:要穿的这么好干什么呢,反正也没有人会看,每天不是下地就是要干各种活,再就是挨打,穿着好衣服干嘛? 大壮斜眼瞧了一眼翠丫,看到她还睁着眼睛,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漫不经心的对她娘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那时候听说姐被衙门关到牢里去了,心里顿时就慌了,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呢,眼巴巴的跑过去,生怕她说我们家里虐待她,这样对这个家影响多不好啊,我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大壮娘点点头,深以为然,可是想到大壮受的伤,她又略带责备说:“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自己命开玩笑啊,这贱蹄子要是不听话,娘去警告警告她就行了,何必要让自己受这么大的苦,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冲动了。” 大壮顺从的点点头,这才正眼看着翠丫对他娘说:“娘,大夫不是给我开了药吗?让姐给我熬了吧,喝了药好的快一些。”大壮娘点头,踢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翠丫,厉声呵斥道:“还躺在地上准备偷懒还是怎么的,没听到你弟说要喝药吗?赶紧给我起来熬药,要是再看到你偷懒不做事,小心老娘再打你,这是算是放过你了。” 翠丫的眼睛这才慢慢的有了焦距,她无视两人神色各异的眼神,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灶上放着的药包,又提着药罐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大壮看着她的背影心疼极了,可是他能做到的也只是这样了,毕竟她也是他的娘亲,他不能做的太明显了。 看到翠丫暂时没事,大壮于是也回了房间躺着了,他得好好养伤这样才好得快,只要他没事,他才能更好地护着她,他以后不能再让她吃这么多苦了,想到翠丫刚刚的样子,大壮心里又是一阵发堵。 山上,荆山躺在树上呆呆的看着山下的某个方向出神,沈云进了院子就看到他又是这样一副样子,叹了一口气,沈云朝荆山的方向走过去,你么轻声说:“既然想她,何不下山去看看她,正好把那天的事情问清楚,你主动一点不好吗?” 荆山淡淡的收回视线,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良久他才说:“就是我太主动了,这次我退了一步,想看看她会不会朝着我的方向跑来,云姨我知道的,你不必劝我。” 沈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两个人之间哪里要计较谁喜欢这个问题,彼此确定了心意,就好好的在一起就好了,不然到时候有了误会,或者错过了,后悔的可是你们自己。”说完抬头看到荆山还是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无奈的摇摇头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们的事情她是管不了喽,关键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 枚枚家今天来了好多不速之客,她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满满当当坐着的都是人,待看清楚这些人是谁的时候,她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安秀儿的旁边站着的是安伯,安伯旁边坐着的竟然是沈峰还有他爹娘,枚枚傻傻的看着,顿时反应过来就要开溜,安伯却眼尖的看到了她,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喊道:“小小姐。” 枚枚这下也走不了了,她只好装傻的走过去,一头钻进安秀儿的怀里,惊喜的说:“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安秀儿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发,笑着说:“刚到,你看看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娘说了会尽早回来的。”说完,又对着沈峰一家人说:“你们别介意,枚枚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我这几天不在家,所以这次才格外的爱娇。” 王氏摆摆手,望着枚枚的双眼都在发亮,她笑呵呵的说:“不介意不介意,枚枚这般乖巧可爱,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说完,还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沈峰,朝他挤眉弄眼一番。坐在旁边的沈老爷看不下去了,他使劲的咳嗽两声,提醒王氏要注意点形象,王氏完全没会意,转过头来关切的问:“怎么了老头子,是不是昨晚睡觉着凉了?” 沈老爷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咳个不停,这回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王氏一下子站起身,对着他的后背拍了拍,还嘀嘀咕咕道:“我就说那么晚了别闹,你非要不听,这下好了吧,着凉了你心里就舒服了,可是我昨晚也没有着凉啊,怎么你这么弱了,难道真的是老了不行了?” 这话说得沈老爷怪不好意思的,可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味,他一把捂住王氏的嘴,生怕她再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出来。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王氏的话,安秀儿顿时红了脸,李老头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边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沈峰也险些被呛到了,虽然脸上没有表现的出来,可细瞧之下才发现他的耳根在微微泛红。 只有枚枚一人不在状态,她眨着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不禁问:“怎么了,晚上没盖好着凉了不是很正常吗?” “没事!”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声音出奇的一致,枚枚感觉更加奇怪了。 安秀儿红着脸对她说:“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话你别插嘴,咯,坐在我旁边,倒是有正事找你呢!” 王氏这才被沈老爷松开,她云里雾里的还没搞明白,却听到安秀儿的话,顿时兴奋地说:“是啊,枚枚,我们两家今天是有正事要商量,你也坐下听听吧,这可是事关你们的终生幸福。”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峰。 沈峰却偷偷地拿眼在打量枚枚,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反应,他还记得枚枚跟他说过的话,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忍着没有来找她,可是忽然听说他和她竟然有了婚约,他高兴地同时也有些担忧,因为不知道枚枚到底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是从头到尾枚枚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实在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也许过了这么些天,她已经想清楚了吧,他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枚枚了然的点点头,对王氏说:“嗯,我知道,安伯已经跟我说过。”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我不要你了 王氏听了枚枚的话,笑眯了眼,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大家摊开了说,我们家是极满意这门亲事的。”安秀儿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沈峰,只见他面冠如玉,端得是一副好模样,心里也是满意极了,可是她还是想问问枚枚的意见。 于是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枚枚,枚枚低着头并不说话,沈峰抬起头看着枚枚,枚枚避开了他的目光,故作不知。看到枚枚这个反应,沈峰心里咯噔一下,他随即看了一眼王氏。王氏亲切的笑着,并没有发现这些小细节。 李老头是看的最清楚的,他见着枚枚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可是在他眼里,沈峰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要是这次错过了,可就真的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但是他心里又怕枚枚抵触,犹豫了一下,索性也没有开口。 倒是旁边坐着的安伯突然笑起来,他走到沈峰身边恭敬地说:“当初老太爷定亲的信物,你可曾带过来?”沈峰有片刻的茫然,他看着王氏,根本不知道还有信物这回事,还以为只是两家的口头承诺呢!王氏也懵了一下,但马上她转过头对旁边的沈老爷说:“老头子,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啊?公公应该会把东西给你吧?” 沈老爷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色泽鲜亮的玉佩,枚枚看着这枚玉佩,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安伯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玉佩,两个玉佩首尾相连刚好可以接在一起,明显就是一对。在场的人都笑了,安伯也面带笑意的说:“老爷这次让我来主要是想把这门亲事给确定下来,毕竟是两家的老人许下的,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沈老爷点头说:“是啊,我爹最是看重承诺了,他年轻时候许下的承诺,我们作为小辈自然是要去遵守的,亲家,你说是吧?” 安秀儿和李老头都点头,唯有枚枚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伯走过来把手里的一枚玉佩递给安秀儿,安秀儿自然地把它挂在了枚枚的身上,枚枚没有反对,表现的无不乖顺,可是从她沉默的样子,沈峰就看出枚枚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这门亲事的,他抿紧了嘴唇,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让枚枚喜欢上他! 他沈峰可是从小就被追捧长大的,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还没失过手,况且枚枚还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当然要好好争取!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充满了斗志,看着枚枚的眼神里也多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看了枚枚一会儿,沈峰忽然站起身朝枚枚走去,枚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沈峰却不容她退却,他认真的对枚枚说:“枚枚,以后我们俩的关系就是名正言顺的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则是你的未婚夫,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枚枚站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沈峰笑了一下,甜甜的说:“嗯,我知道了沈峰大哥。” 见此,两家人都笑了起来。又坐了一会儿,安秀儿起身去厨房烧了一桌子菜。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完方才离开。 李老头见着人家都离开了,特意把枚枚拉过来问:“枚枚,你这是怎么了?沈峰是哪里做的不对吗?”枚枚摇头说:“没有啊,挺好的。”李老头看着枚枚这漫不经心的模样,眉头一皱:“既然挺好,那你为何总是这么冷淡,沈峰这孩子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村里多少姑娘想嫁给他,你看看,只有你有这般的好福气。” 枚枚听了这话,低垂着脑袋,淡淡的说:“那么多姑娘想嫁给他,那就让她们嫁喽,反正我不稀罕。”刚进门的安秀儿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她点了点枚枚的额头,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峰哪里不好了,你就这样嫌弃他,你就作吧,这十里八乡哪里找得到比沈峰还好的男子?” 枚枚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烦躁,她抬起头直视安秀儿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没有作,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爹,娘,我不喜欢沈峰,没有感觉。”安秀儿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冲的说:“你懂什么感情,这个年纪懂什么,你要知道爹娘是不会害你的,好好跟沈峰处处,这感情自然就来了。”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啊!”枚枚忽然很想大声向他们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喜欢的是荆山,可是尽管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能说出来,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对沈峰满意的不得了,枚枚真想不管不顾的去和荆山哥哥私奔,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安秀儿见枚枚这般冥顽不灵,也是很生气,大声呵斥道:“反正这门亲事已经定了,我们是不能反悔的,你在家里好好练习刺绣,跟沈峰培养培养感情,过个两三年就可以嫁过去了,我瞧着王氏也是个好相与的婆婆,你嫁过去不会吃苦的。”安秀儿的最后一句话忽然放柔了语气,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 枚枚低垂着头,不去看他们,心里很是烦躁,可是这种烦躁却没有人可以说,她想到这些天荆山哥哥的不闻不问,心里一阵委屈,垂头丧气的对安秀儿说:“爹,娘,我出去走走,晚饭前回来。” 安秀儿柳眉一皱问:“这么长时间你去哪走走?”枚枚不说话,倒是李老头有些不忍心,拉着安秀儿说:“算了,就让孩子去散散心吧,她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过来,等想清楚了自然就明白我们的苦心了。”安秀儿虽然面上还有些不高兴,但心里已经默认了,于是也就没有拦着她。 枚枚转过身,飞速的朝山上跑去,边跑边抹眼泪,她心里委屈极了,不就是那天对他有点冷淡吗?结果他竟然真的这么多天对她不闻不问,她又想到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的酸楚排山倒海的涌来,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的流着。见到了荆山的茅草屋,枚枚忽然不想进去了,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抹了好几把眼泪,忽然又转过身去往回走。 这一转身,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荆山,枚枚猛地一怔,眼泪都忘了擦,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离她几步远的男人,就那么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枚枚看了一会儿,低垂着脑袋就要从旁边走过去,荆山居然也没有拦她,看着她走了几步远。枚枚忽然觉得无比委屈,眼泪流的更欢了,她脚下飞快的跑着,眼睛也哭的红肿不堪,又跑了几步远,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枚枚当然知道是谁,她剧烈的挣扎,就是不想和他有牵扯。荆山黑眸一沉,双手把她转过来,待看清她红肿不堪的双眼时,顿时一阵后悔,枚枚低着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荆山轻声问:“怎么了,哭成这样?跟我说说。” 枚枚不理他,眼泪从头到尾都没停过,荆山不厌其烦的问,枚枚就是不回答,看到她把眼睛都要哭瞎了,荆山轻柔的说:“别哭了,再哭就要瞎了。” “今天上山是有什么事吗?这些天也不见你上山?”荆山忽然漫不经心的问。 一提到这个,枚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抬头看着荆山,一字一顿的说:“我讨厌你,你以后也别再过问我的事情了,既然不想管,那以后都别管了,今天来是跟你道别的。” 荆山脸色一沉,沉沉的问:“你什么意思?” 枚枚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很好,你这是又找到新欢了,所以就要甩掉我这个累赘了是吗?”荆山厉声问。 枚枚笑着说:“是呀,我就是不要你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憔悴不堪的脸上挂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滑稽,可是枚枚这话里却带着十分的赌气的成分。 荆山怒极了,他压抑着怒火问:“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了?” 枚枚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她怔怔的看着荆山好久,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在这一刻,她真想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玩偶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这么伤心绝望了。 看到枚枚不说话,荆山讽刺的说:“被我说中了吧?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这话刚好被进门的沈云听到了,她急急地喊了一声:“荆山!”荆山这才压抑着怒火放开了拉着枚枚的手。枚枚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没有看荆山一眼。 沈云虽然嘴上说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还是私底下打听了不少消息的,这不,她刚从山下回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正好听到荆山这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把枚枚往沈峰那边推吗? 荆山转过身就要回屋,沈云叫住了他:“荆山,我刚从山下回来,你听听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是关于那个虚伪的女人的吗?我不听!”荆山大步就要离开。 沈云也有火了,她大声说:“你要是就这样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 今天也只有一章喽,小紫最近真的很忙,下午一下午实验,明天一整天的实验,这一章还是一大早起来码好的,一码好我就上传了,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乖,别哭 荆山虽然还在生气,但对于沈云的话还是会听,他站住了,背对着沈云,沈云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枚枚这些天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吗?”荆山摇头,沈云说:“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枚枚娘竟然是安家的大小姐,前几天人家找上门来了,而且听说安家的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给枚枚定了一门亲事,这些天枚枚在家里一直被安秀儿和李老头劝着,要好好和沈峰相处。” “我也是听他们邻居说,这些天枚枚都心情不好,好像几次都和她爹娘闹得不愉快,他们都说,枚枚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峰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男人。”沈云的话还没说完,荆山就像一阵风一样向下山的方向跑去。 他对于自己的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这一次,他却后悔的不行,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他恨不得把自己剁了,枚枚听到这些话有多么伤心啊,而且她当时来找他的时候还是哭着过来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过来的找他的啊,可是他竟然说了那些字字诛心的话来伤她的心。荆山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发疼。 枚枚哭着跑下山,径直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扑到床上大哭起来。安秀儿和李老头正在商量要枚枚和沈峰多处处的事情,却见着枚枚哭着跑了回来,安秀儿大惊,赶紧问枚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成这样?” 枚枚充耳不闻,跑过他们身边就直奔房里。 安秀儿提步跟到房里,李老头满脸担忧,也跟着进去了,枚枚正蒙着头哭的抽噎不止,看的两人都心疼,这可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如今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们自然是心疼的。 安秀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拉开枚枚的被子,看见她眼睛都哭得红肿了,急急地说:“枚枚别哭了,再哭这眼睛可要坏掉了,你跟娘说说到底发什么事情了?”她说完,静静地看着枚枚,等她回答。 可是枚枚根本一点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她擦干眼泪抽噎着对安秀儿说;“娘,我没事。”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安秀儿自然也不会相信,可是看到枚枚这个样子也知道她是不想说,沉默了一会儿,安秀儿看了一眼李老头,见他点了点头,于是问:“是关于你的那门亲事吗?” 枚枚定定的看着安秀儿,良久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娘,这门亲事来的太突然了,我都还没准备好,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逼我接受沈峰?我可能,可能还不能接受他。” 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过了很久,就在枚枚都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太无理的时候,安秀儿居然点头了,她慈爱的望着枚枚说:“娘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沈峰印象不好,虽然我和你爹都认为沈峰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是我们更希望看到的,你是过的幸福快乐,要是看到你天天以泪洗面,我们心里也不会好受的,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以后就不再强求你们非要多在一起处处了。” 枚枚看着安秀儿,实在没想到一向强硬的她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她本来以为,爹娘会不同意的,心下感动,枚枚的眼眶又湿润了。 安秀儿轻轻替枚枚擦着眼泪,温柔的说:“傻孩子,爹娘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过得好啊,要是不过的不好,那我们不就白忙活了。”枚枚使劲的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扑到安秀儿怀里闷闷地说:“我知道,既然我和沈峰订了亲,那我以后尽量和他好好相处,娘,我尽量吧,好吗?” “嗯,娘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安秀儿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看到枚枚还赖在她怀里不出来,安秀儿忍不住打趣道:“就这么点事就值得你哭成这样,要是你跟我们好好说说,难道我们会反对吗?爹娘就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吗?”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怎么能说她是因为荆山才哭的,于是也只好这样默认了,说:“我听见你和爹天天在我面前夸沈峰多么优秀,和我多么般配,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举世无双一般。” “你呀!”安秀儿宠溺的点了点枚枚的鼻尖,佯装嗔怒道:“娘今天才回来,哪有天天在你耳边叨念,这才回来就被你这样嫌弃,看来娘不应该回来啊!” 枚枚赶紧撒着娇抱着安秀儿的腰说:“哪有,要是这样的话爹肯定要打死我的。”说完,她调皮的看了一眼李老头,李老头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迅速的扫了一眼安秀儿,可是安秀儿连个眼风都没有给他。 枚枚看到这个场景,不厚道的捂着嘴笑了。 看到枚枚又笑了安秀儿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枚枚的头,安秀儿看到天色不早了,起身说:“枚枚,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娘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好好睡一觉,等吃晚饭的时候娘再喊你。” 枚枚乖巧的点了点,迅速的躺好。 见此,安秀儿和李老头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安秀儿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了,枚枚喝完之后,就躺下睡觉了。临睡之前,她还想到了荆山,想起他绝情的话,心里又一阵发堵。那个木讷的人,疼她的时候样样都依着她,现在生气了,就那样骂她,说她,丝毫不怜惜她,连往日的一点情谊都不念。 她想起之前看到过的话本子上的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农夫家隔壁住了一个美貌年轻的寡妇,农夫对寡妇一见倾心,喜欢的不得了,想要求娶,可是寡妇不答应,终于在农夫的苦苦的追求下寡妇答应了,并且和农夫发生了关系。可是第二天,农夫就翻脸不认人了,对寡妇绝情得很。 她心里想,荆山就是那个农夫,而她就是那个寡妇,可是他还没有把她骗到手就这样绝情的对她,枚枚想不通,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发那样大的火,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难道是知道了她和沈峰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近几天才知道的啊,这能怪她吗!可是她心里还是很不安,想了一会儿,枚枚忽然坐起身,想跟荆山去好好解释一下,刚穿好鞋子走到房门口,又感觉自己这样很没有出息。都被人骂成这样了,还眼巴巴的赶着去道歉,做女人做到她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于是,她又气愤的坐了下来,脱了鞋子上床躺好,在心里把荆山骂了千遍万变。 话说荆山急急忙忙的下山来,跑到枚枚家的院子后面,忽然有些束手无策。他以前都是直接翻进去的,或者发出一点声音让枚枚知道他来了,可是现在枚枚肯定很生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见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荆山学着鸟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在外面。 可是过了好久,里面没有丝毫动静,荆山心里一凉,继续叫了几声。 屋里的枚枚翻了个身,捂着耳朵继续闭目养神,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可是她就是不出去,看他能怎么样,就是不接受他的道歉,急死他。枚枚想,肯定是自己平时太好骗了,所以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想骂就骂,这次她一定要让他好好急急,让他知道,她李枚枚也是个受欢迎的小姑娘,哼,让他有点危机感。 荆山等着,还是没有动静,可是就这样走了他又不甘心,想了一会儿,他迅速的翻进了院子,找到枚枚的房间,在窗户上轻敲了几下。枚枚吓得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来。她可是听到动静了,这个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犹豫了一下,枚枚也不想管,继续蒙着被子躺下。 荆山见着这样都没动静,他一咬牙干脆翻身进了窗。 被子里鼓鼓的,看就是枚枚,荆山轻轻地走过去,盯着个鼓包看了好久,终于伸手拉了拉被子,可是枚枚哪那么容易就让他拉开被子,她紧紧地攥着被角不放手。见着这样,荆山就知道这小姑娘没睡着,这样更方便他行事了。 “枚枚。”荆山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对不起,之前的话是我说的太重了,我也是气急了,所以才,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完,他期待的看着鼓包,可是没有一点动静。 荆山垂头丧气的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枚枚,是我错了,我以为,以为你在家里都忘了我,也不上山来看看我,所以很生气,所以,所以,我才说了那些混账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枚枚没有动,心里却在冷哼:哼,惹得我哭了那么久,就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我打发掉,休想,我可不是一个好哄的人,你就等着吧,╭(╯^╰)╮。 荆山看着鼓包,冥思苦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都这样说了,枚枚还不理他。 今天的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你走吧 枚枚翻了个身,听见他有节奏的呼吸声,想听他接下来会再说些什么,可是等了好久,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枚枚忽然很烦躁,她一把揭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坐起身对着荆山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荆山看到枚枚终于想理他,他赶紧上前,站在枚枚跟前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枚枚躲开了,看着荆山说:“到底为止吧,我已经跟沈峰大哥定亲了,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我这个虚伪的女人也不想再装了,所以今天跟你说明白,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好了,现在这话说的够明白吧,请你离开我的视线好吗?” “枚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荆山急了,他知道枚枚是个说得出做的到的姑娘。 枚枚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她冷冷的看着荆山说:“够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的,我听懂了,你走吧。” “不,枚枚,你没懂我的意思,之前是我错怪你了,你听我给你好好解释好吗?”荆山一把抓住枚枚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懊恼,还有悔恨,枚枚低下了头,轻轻地说:“我累了,我想睡觉了,你走吧。” 荆山当然不肯走,这样一走,谁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自然是要解决的越快越好,可是现在枚枚不肯听他的话,荆山急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枚枚抬起头问:“你到底走不走?” 荆山不动,枚枚忽然大声喊:“娘!” 荆山一惊,猛地看向门边,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可是紧接着门外传来安秀儿的声音:“怎么了,枚枚,我在炒菜,等一会儿再进来。” 枚枚看着荆山,一字一顿的说:“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荆山哥哥,我可能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你也回去冷静一下吧!”说完,她再也不理会荆山,蒙着被子倒头睡了下来。荆山紧紧的盯着枚枚的一举一动,忽然感觉很颓废,他一直都知道的,他的小姑娘很决绝,眼底容不下一点沙子的。 荆山静静地看了枚枚好久,终于还是艰难地挪动的步子,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枚枚等听不到声音了,才闷闷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想起之前荆山的那些话,她莫名的委屈,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安秀儿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枚枚又在抹眼泪,她心下一突,赶紧问:“枚枚,怎么又哭了?” 枚枚赶紧擦干眼泪,笑着说:“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娘,我好累啊,晚饭都不想吃了,你别叫我了,我想睡觉。” 安秀儿无奈的说:“这样怎么可以,你先睡着,娘做好晚饭就来叫你,吃了饭再睡。今天也是累了,但是饭还是要好好吃,娘这几天都在家,给你好好补补,这样看去你可是瘦了不少。” 枚枚本就昏昏欲睡,听到安秀儿的话忽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皱着眉头问:“怎么了娘,听你这意思你以后都不在家里了吗?你要抛弃我和爹去做安家大小姐吗?”安秀儿笑着敲了一下枚枚的额头,佯怒道:“你这话像是在责怪娘亲贪恋安家的荣华富贵啊!”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枚枚虽然是这么说,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那样认为的,看的安秀儿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轻敲了一下枚枚的头,说:“多段日子,等解决好这些事,我就带你去见见你外公外婆,这些天你也累了,和沈峰的事情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娘都知道,不会逼你的。” 枚枚睁大了眼睛,有种从鸡变成凤凰的感觉,她娘的身份这么牛逼,那她的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而且听着她娘的这个意思,安家好像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承认了她爹呢?沉默了一会儿,枚枚忽然问:“娘,那也带着爹一起去吗?” 听出了枚枚话里的犹豫,安秀儿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枚枚的额头说:“你这是个什么态度,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娘说不好吗?做什么还要这般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是一家人都去,自然有你爹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爹可以解决,你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枚枚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点点头。 安秀儿看着枚枚还红肿的眼睛,站起身说:“你这眼睛哭成这样,肯定不舒服,娘去给你煮两个鸡蛋,你可千万不要再哭了,这眼睛都要坏了,到时候变丑的可是你自己。” 枚枚摸了摸眼睛,确实感到一阵酸涩,干干的发疼,于是点了点头,看到安秀儿出去以后,这才真正的放下心里的事情躺下来睡着了。安秀儿出去以后,拉着李老头一脸担忧的说:“老头子,我怀疑枚枚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她自己想着别的事情就哭了起来,这事情不简单。” “怎么可能,枚枚认识的人基本上我们都认识啊,要是这孩子有喜欢的人了,那我们应该都知道的,你是不是想多了?”李老头有些怀疑,还是不怎么相信。 可是安秀儿却一脸肯定,她对李老头说:“不,肯定是有了什么,不然依枚枚的性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哭了,还有沈峰的事情,就算是订了亲也不至于这样的,她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说完,她心里又无比担忧,枚枚和沈峰订了亲,她虽然说着不会逼她,可是前提是枚枚没有喜欢的人啊,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就麻烦了。 李老头现在也有点相信了,她看着安秀儿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着急也没有用,还是静观其变吧,枚枚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我们不用太过于担心的。” 安秀儿只好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而房间里的枚枚,早已睡的很熟,根本不知道爹娘已经在怀疑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荆山闷闷地往山上走去,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会那样骂枚枚呢?他想起自己说过的字字句句,顿时心如刀割,难怪枚枚不肯原谅他,他现在想到这些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心里一阵阵烦躁,荆山有些束手无策,枚枚现在跟沈峰订了亲,而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这不是给沈峰制造机会吗?他怎么就这么蠢,正在懊恼间,沈云走了出来,看到荆山这个样子,沈云就知道枚枚肯定是没有原谅他。叹了一口气,她看着满脸懊恼的荆山说:“荆山啊,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很沉稳的人,怎么这一次这么冲动呢,我拦都拦不住。” “云姨,我,我是太生气了,所以一下子没控制住。”荆山懊恼的说,他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些天她都没来找我,我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所以脾气急了一点,再加上可能她那天心情也不好,所以我们说话都有些冲,我就,我就伤害了她。云姨那些话我真的是有口无心的,可是现在她不听我的解释,还把我赶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云看到这个样子的荆山,心里一疼,可是小两口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只有等着他们自己解决了,顿了顿她说:“枚枚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一点,她说的,我也说不准,估计大部分是气话,可是就是难保她不会像那样做,毕竟她年纪还小,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事情。” 荆山看着沈云,忽然沉默了,他也不敢保证,枚枚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做,要是真的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荆山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大步朝山间的那条小溪跑去,沈云看的有些着急,赶紧追在后面问:“这么晚了你去哪,荆山?” 荆山脚步顿了顿,平静的说:“我去散散步,云姨先睡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沈云看着荆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两孩子,确实是多灾多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她忽然想起荆山爹还在世时候的日子,枚枚的性子跟她很像,认定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的,但愿她说的都是气话。 “唉,老头子啊,你在天有灵也请保佑保佑荆山吧,当年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也要让荆山尽量活的圆满一点啊,这孩子真的是太苦了,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要睁大眼睛看着啊,枚枚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儿媳妇。”沈云望着沉沉的天际说,仿佛荆山爹真的还在世一般。 而沈峰,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但是总之,现在枚枚是他未婚妻,只要两人有这个关系在,他就对自己有信心,沈峰想想又觉得好笑,他这样一个人,竟然哪一天也会为了某个姑娘这样伤神费脑。 今天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约会 沈峰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有必要多和枚枚接触一下,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要靠接触才能升温。可是他又想起那天和青水之间的约定,让枚枚自己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个约定是在两个人还没有定亲的基础上,现在他们已经定亲了,代表结果已经注定了,枚枚要嫁也只能嫁给他,他也只会娶枚枚,那现在这个约定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可能是他当时对自己太有自信,所以才会这样想都不想的许下承诺,可是现在每每想到这个约定,沈峰都感觉心神不宁,他好像对自己自信过头了。枚枚,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第二天,沈峰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坐着牛车到了枚枚家,安秀儿刚打开门就看到沈峰站在门外,她起先吓了一跳,待看清门外站的人之后才惊讶的问:“阿峰啊,怎么来的这样早?” 沈峰恭敬地朝安秀儿行了一个礼,说:“我看今天天气甚好,想带着枚枚去散散心,伯母,不知道枚枚今天有没有空?” 安秀儿听见沈峰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她对于两人之间的发展是乐见其成的,虽然不会给枚枚太多压力,但是对于沈峰的刻意示好是不会拒绝的。安秀儿点了点头,笑着说:“枚枚还没起床呢,这天气是正好,我等下去喊她起床,你们到处走走也好,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沈峰想到枚枚心情不好的可能原因,竟然是她不想跟自己定亲,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想来也颇觉得讽刺,压下心里的那点自嘲,沈峰淡淡的笑着说:“不用了伯母,让枚枚睡着吧,我等她醒,反正天色还早。” 安秀儿哪里会真的听沈峰的,但是人家这话就是说的舒服,她笑着请人进来坐着,端了一杯热茶给他,然后说:“你先喝着,我去看看枚枚。” 沈峰有心叫住安秀儿,可是这样做又觉得不太礼貌,干脆就从容的点了点头。 安秀儿笑着起身,走到枚枚房间,果然发现她还在睡着,轻轻地把枚枚叫醒了,她看着还睡眼惺忪的枚枚笑着说:“快点起来了,阿峰都来了半天了,等你收拾好就和他去镇上走走。” 枚枚一下子全醒了,不可置信的问:“娘,你说什么?” 安秀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枚枚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焦躁的踱来踱去,又转过头去问安秀儿说:“娘,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安秀儿笑着说:“不可以,人家阿峰特意来约你,你好意思说不去吗?再说了,你们已经订了亲了,娘虽然答应你不会逼你和阿峰一定要怎样怎样,但是对于阿峰的示好,娘也不会拒绝,毕竟不出意外你们以后是会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娘~”枚枚撒着娇喊了一句,安秀儿闭了嘴,朝她摇了摇头,枚枚忽然想到昨天荆山来找她的情景,莫名的有点报复的快感,她这次一定要让荆山深刻的认识到她的重要性,竟然那么说她,枚枚至今想起那些话都觉得心火难消。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枚枚便跟着沈峰出去了。沈峰看了一眼枚枚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轻声问:“怎么了,枚枚,昨晚没睡好吗?” 枚枚摸了摸涩涩的眼睛,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啊,昨天发生一些事情,我心情不太好。”说到一半,她适时地闭了嘴,又问:“今天我们到哪里去散步?” 沈峰没有错过枚枚脸上的一丝表情,他神色淡淡的说:“今天集市上应该很热闹,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枚枚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峰几次想跟上枚枚的步子,和她并肩走,可是也不知道枚枚是不是故意的,总是会落后他半步,沈峰尽量调整步子和枚枚走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集市,枚枚百无聊赖的跟在沈峰后面,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集市了,上次来的时候在这里遇见了荆山,想想她那时候的心情,和这个时候是截然不同,她现在只想好好地静静,也许真的是累了,两个人挨得太近了,所以才会被彼此的棱角割伤,体无完肤,枚枚想,真的是时候让两人都静静了,冷静下来再想想以后的日子吧! 集市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都吆喝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枚枚看到很多自己平时想吃的糕点,可是一看到眼前的人是沈峰,她就半点食欲都没有了。沈峰若有所思的盯着枚枚,仿佛可以窥探到她的心事,他拉着枚枚的手朝那条小吃街走去,枚枚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干脆就任他去了。 “你看,我看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糖葫芦,这一家糖葫芦做的最是地道不过了,你尝尝枚枚。”沈峰从上面取下一串糖葫芦,递到枚枚嘴边,枚枚伸手去接,他却避过了,伸着手要枚枚用嘴过来吃。枚枚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咬了一小口。 沈峰看到那串糖葫芦上留下来的一排整齐的牙印,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他看到枚枚两颊鼓鼓的,煞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个鼓包,却惹来枚枚的惊呼。原来糖葫芦太大,枚枚嘴里包不住,被他这样一弄,口水就忍不住滴了下来。 实在是太丢脸了,枚枚含着那个糖葫芦,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沈峰,感觉一张脸都没地放了。 倒是沈峰,看到枚枚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见他从容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细心地替枚枚擦干净了嘴角的口水,没表现出丝毫的嫌弃。他专注地看着枚枚,倒是把枚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枚枚猛地看见那个糖葫芦上还留着自己的牙印,伸手就要夺过来,可是沈峰却巧妙地避开了,当着枚枚的面把那个还带着牙印的糖葫芦一口吃了下去。枚枚瞪大了眼睛,看的咽了一口口水,果然是个妖孽! 早上沈云大概也知道了荆山昨晚去道歉无功而返,她也不好在两人之间说什么,确实是荆山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想了一下,看到自己风干的那些野味,干脆就叫荆山拿到集市上去卖了,顺便还可以散散心。荆山心里乱糟糟的,胡乱的点头答应了。 才拿着野味走到那个街口,就看到枚枚和沈峰的这一幕,他捏紧了拳头,头脑发热的冲了过去,一把拉开枚枚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很大,站在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地眼光,枚枚感觉难堪极了,挣开他的手说:“关你什么事,这位是我未婚夫,我和我未婚夫一起逛个街还要获得你同意吗?”沈峰本欲出声,可是听到枚枚的这番话,他就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枚枚像个护食的母鸡一样。(实际上枚枚只是对荆山很不满,人家对荆山还是很钟情的啦,只是借机发个脾气而已。) 荆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底的感情很是复杂,有悔恨,有自责,有懊恼,他看着枚枚这幅样子,久久的说不出话来,盯着枚枚看了一会儿,便背着沉重的野味垂头丧气的走了。那个一向冷静寡言的荆山,为了枚枚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不止一次这样,可是这次却是他最失望的一次了。 也许在这之前他还不懂枚枚定了亲和没定亲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一刻,他就完全明白了。定了亲,所以这个男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陪她逛街,陪她笑,而他,就算真的是喜欢她,现在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来可真是悲哀,呵呵。 荆山迈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枚枚看着他的背影却一下子失去了全部捉弄他的心思,尽管他的话那么伤人,她却还是不想看到他这样。枚枚啊枚枚,你果然是没有出息极了! 沈峰当然是第一个注意到枚枚不对劲的人,他的眼神在枚枚和荆山之间看了几圈,这才关切的问:“怎么了?枚枚,别气,那个人我记得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枚枚无神的点了点,说:“哦,他是个猎户,我之前带你上山散步的时候见过,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了。” 沈峰点头,注意到枚枚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了谱,这个男人好像和枚枚关系不一般,可是据他所知,这个男人和枚枚平时并没有多大交集,一个住在山上,一个住在山下,可是每次在他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就是那样非比寻常。沈峰忽然问:“枚枚,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枚枚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摇头否认说:“没有啊,我们不熟,又不经常见面,你怎么这样问?” 沈峰摇头不语,看着枚枚若有所思。 今天的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我喜欢你啊 枚枚不禁往后退了退,莫名的,她感觉有些心虚,沈峰的眼神看着柔和,可是枚枚却硬是感到了一阵凌厉的光芒。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荆山,那道落寞的身影,一直留在枚枚的心底,她好像做的太过了,可是,这次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也会来,也许所有误会都源于巧合。 “哦,枚枚说跟他不熟?我看着你们挺熟的啊?”沈峰像是不经意的说。 枚枚心虚的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的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肯定是你想多了。”她看了看街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吃,随便指了一个说:“不谈他了,我想吃这个。”沈峰马上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从容的替枚枚去买吃的了。 而原本早已走远的荆山,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朝阳灿烂的洒在每一个角落,而偏偏,他走出来的巷子里只剩下阴影,肩上还背着沈云风干好的野味。他看到那个男人从容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鼓鼓的,一看就塞满了银子,而他,也只有这些卖了野味的钱,还不够给枚枚买一个稍微做工精致点的首饰。 活了这么久,荆山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不如别人,可是在这一刻,当看到那人身上穿的细锦布,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儒雅的感觉的时候,他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麻布,只会打猎,而且做什么都没有那股书生气。荆山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自卑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比不过那个男人。 抬眼看去,枚枚一身嫩黄色的裙子,穿在身上既显得娇俏又显得活泼,不管是侧颜还是正脸,都透出一股青春有活力的气息,这让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生欢喜,荆山闷闷的想,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枚枚了,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荆山忽然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枚枚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样,她忽然转头朝后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明明刚才他就已经离开了,怔愣了一会儿,枚枚摇摇头苦笑一声。她果然是还放不下他,就算是现在,也想跟他没出息的和好,什么都不计较了,可是明明在这之前,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他深刻体会到这种感觉的。 “爱情啊,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枚枚喃喃道。 沈峰转身注意到枚枚的举动,他心里忽然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可是仍然是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了?”枚枚赶紧摇摇头,脸上马上挂起了一抹笑容说:“没事。” 沈峰却一直定定的看着枚枚,他忽然感觉有些挫败,好像每次跟枚枚约会,她都会走神,再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很努力地想要和她好好相处,展现一下个人魅力,可是枚枚完全没反应,她的目光永远都不在他的身上。 “枚枚,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沈峰突然问。 枚枚被他这样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正准备低下头,却听见他这样问她,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吞吞吐吐的说:“没没啊,你怎么这样问?” 沈峰忽然像是被人戳破了的气球的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靡,他忽然一言不发的走出人群,向那边的小巷子走去,枚枚感觉一阵莫名其妙,但还是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到巷子深处,他忽然一把拉着枚枚往墙上压去,枚枚只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人就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沈峰的眼底闪着从未有过的受伤的光,他紧紧地压着枚枚,失魂的问:“枚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爱上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枚枚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在小巷的深处,而且也没什么人经过,要是沈峰真的一时冲动对她做了什么,枚枚简直不敢想象。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声音放的柔和:“沈峰大哥,我没有讨厌你,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才会,你不要介意,我们好好地逛街吧!” 沈峰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情绪激动地说:“不,枚枚,我知道你在骗我,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敷衍,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把眼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你说说枚枚,你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沈峰大哥!”看着沈峰的情绪越发激动,枚枚不禁大声叫了一声,随即她小心的说:“我没有讨厌你的沈峰大哥,我只是还不能适应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你看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啊,我是一个嗯,比较慢热的人,所以才跟你没什么话可说的,可是等我们多接触几次就会好了,沈峰大哥,你要相信我。” 沈峰慢慢的放开了枚枚,枚枚心里一阵窃喜,正准备再接再厉,没想到沈峰竟然又转个身压了上来,他冷笑着说:“我知道枚枚你是在骗我,你就是不喜欢我才会找这么多理由的,可是枚枚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这些你来唯一心动的姑娘,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了,我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可是总在你面前感觉到挫败,因为无论我怎么做,你的目光都不会在我身上停留,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 枚枚心下骇然,这样的沈峰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癫狂,可是差一点,差一点枚枚就想脱口而出说:“我就是不喜欢你啊,我有喜欢的人了,要不是因为我们身上有了这层关系,我才不会陪你出来逛街。”可是,这些在她嘴里打了几个转的话,她却久久的不能说出来。 “沈峰大哥,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好吗?” 沈峰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但是说出的话却依旧显得不太正常:“不,我不放开你,我放不开你了,要是放开你你就会跑的,我要牢牢把你抓住,不放手,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枚枚,枚枚。” 看到他这个样子,枚枚有点分不清沈峰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她明明看到他的眼神有了焦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 看到沈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枚枚稍稍放下心来,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对他说:“沈峰大哥,我们以前才有过几面之缘,现在又突然发现我们俩身上有婚约,我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难免有些想不过来。而且沈峰大哥你是这么的优秀,但是优秀的人并不受我的追捧,我也有我的顾虑的,正是因为你太受欢迎了,所以你身边肯定会有很多小姑娘围着,我怕,我怕要是哪天你喜欢上别的小姑娘了,那我该怎么办?” “所以,所以我才这样一直犹豫不敢上前的。”枚枚看到沈峰眼睛发亮,硬着头皮说。 沈峰像是没有想到枚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他眼里,他那样受欢迎,那枚枚也会喜欢她的,但却从来没有站在枚枚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是啊,小姑娘都会担心自己的未婚夫婿被人抢走,或者喜欢上别的姑娘,他一直把枚枚当成了大人,却忘了她也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有这种担忧是很正常的,难怪枚枚总是跟他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想到这里,沈峰眼睛发亮,他一把放开了枚枚,惊喜的问:“枚枚,是这样吗?” 枚枚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点点头说:“是,我没有骗你,所以沈峰大哥,我远离你是有原因的,我可能没那么快适应我们俩的这种关系,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沈峰嘴角含笑的点头,随即又带着一股愧疚对枚枚说:“枚枚对不起,我刚刚控制不住我自己,弄疼你了吗?” 枚枚摇头,对沈峰灿烂的笑着。沈峰再多的顾虑也在枚枚这般的笑容里融化了。可是沈峰不知道枚枚心里的想法,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个孩子的沈峰,默默地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她不想这样欺骗他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的心给了荆山哥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这辈子注定要负他,他这样优秀的一个男子,身边不会缺小姑娘的,没有了她,还会有别的姑娘,但是荆山哥哥不同,他只有她,没有了她,他会疯的。 “怎么了?枚枚,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对我撒谎。”沈峰笑着抚上枚枚脸说。 枚枚心里已经,没想到沈峰的目光这样犀利,竟然这样都能看出来,她干笑一声,说:“哦哦,好,我以后都不这样看你了,免得沈峰大哥你又胡思乱想,走吧,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再去逛逛吧!” 沈峰点头,含笑着跟了上去,看着枚枚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枚枚,你果然是我此生的魔障,放不下,不想放,也割舍不了,那个承诺,我就当没说过吧,唯有你,我是不会放手的。” 今天的一更比较晚,大家见谅,我码好之后就上传了,以后可能也没那么准时了/(ㄒoㄒ)/~~,实在是没时间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不许你不要我 两人逛到很晚才回去,沈峰把枚枚送给到了家门口才离开,枚枚想了一会儿,没有进家门,直接踢踢踏踏的去了上山。 荆山沉默的把肩上的野味卖到酒楼,回去的路上看到小贩在卖一些廉价的首饰,荆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提步走了过去,他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玉兰花形的簪子,拿在手里颠了颠,小贩轻蔑的上下打量了荆山一眼,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是麻布之后,态度更加恶劣了。 “你买不买啊,别给我摸坏了。”小贩凶神恶煞的吼道。荆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他的恶言恶语,问道:“多少钱?”小贩冷喝一声,伸出三个手指头,荆山继续问:“三文?” “三文?你莫不是在跟我说笑话吧?三文钱给你摸摸都不给,三贯钱!”小贩跳起来,仿佛要把荆山吃掉一样,那双眼睛凸出来仿佛要把荆山吃掉一样。荆山依依不舍的摸了摸手里的簪子,小贩却一点不给面子的伸出了手,意思很明确,荆山想了一下,拿出钱袋看了小贩一眼,小贩冷声说到:“给我吧,穷光蛋,别给我碰脏了。” 犹豫再三,荆山终于还是掏出钱,递给了小贩,冷声说:“这簪子我要了。” 小贩没好气的接过钱,直到荆山走远,还在不屑的说:“穷光蛋,买这样一个簪子都要犹犹豫豫的,没有钱就不要上街啊!”说完,还朝荆山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荆山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山上走去,他把那个簪子用布包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放进衣襟里,走了几步,他忍不住拿出来看了几眼。洁白的簪子上缀着一朵盛开的玉兰花,仔细看去,似乎还在顶端散发出荧荧的白光,荆山看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他想像着枚枚把这枚簪子戴在头上的样子,肯定会美的不像话。 可是想着想着,心里竟泛起一股惆怅,他想起枚枚刚刚对他的态度,脚步一顿,手也险些拿不住这个簪子。从今以后,他好像再也没有什么理由站在枚枚身边,保护她,爱着她。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荆山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双眼赤红,枚枚,他的枚枚! 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荆山终于把簪子包好,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山上走去。 枚枚站在上山的路上,看着眼前已经可以看得清的茅草屋,心里犹豫不决,她怔怔的看着,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回去。她明明下定了决心不会这样轻易地原谅他,可是见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她的荆山哥哥啊,只有她了,要是连她都不要他,抛弃了他,那他该怎么办呢,他要怎么活呢? 可是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枚枚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终于站住不动了。荆山身上背着一个麻袋,是刚才装野味的麻袋,浑身上下麻布衣服,连鞋子都很旧,枚枚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怎的,忽然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她的荆山哥哥,一段时间没见,好像变得更加寒酸了。 荆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枚枚,既不说话,也不往前走,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枚枚,黝黑的瞳孔里闪烁着一些枚枚看不懂的光,但是枚枚知道,她真的不应该这样晾着他的。 没有犹豫的,枚枚大步朝前跑去,一把扑进荆山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着荆山身上熟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汗味,还有一股野味的味道,长期和荆山在一起,枚枚对这种味道很熟悉。荆山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伸手把枚枚抱住了。枚枚把脑袋轻轻地在荆山怀里蹭了蹭,荆山忽然一把推开她,别开眼不去看她,轻轻地说:“别靠我太近,我身上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枚枚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刺痛,她看着眼前的荆山,看着他真的朝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忍住哽咽,枚枚别扭的说:“你非要跟我这样吗?”连荆山哥哥也不叫了,可见枚枚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荆山丝毫不为所动,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枚枚,又低下头,说:“我怕弄脏你的衣服,我赔不起。” 枚枚狠狠地盯着他,说:“好,那我就离你远远地。”说完,她大步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荆山才抬起头,看着枚枚离开的方向怔怔的出神,他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枚簪子,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小贩轻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穷光蛋,买不起就别碰。” 他想起小姑娘娇俏的样子,心里阵阵发苦,果真是他奢求了吗?他的枚枚,不该跟着他过这样的苦日子,买个首饰都要被小贩鄙视,衣服也只能穿麻布的,可是如今小姑娘身上穿的都是颜色鲜艳的锦布,他怎么可以让小姑娘吃那样的苦,荆山心里阵阵发苦,天知道他刚才多么想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你这样是要放弃我吗?你这个胆小鬼!”枚枚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带着哭腔说:“你这个胆小鬼,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不许甩了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讨厌死了!” 枚枚靠着荆山的背哭的稀里哗啦的,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荆山感觉到背后一阵濡湿,心里发慌,赶紧把小姑娘拉到近前,发现她的眼睛都哭肿了,他心疼的说:“怎么哭成这样,不能好好地跟我说吗?”他轻轻地替枚枚擦着眼泪,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是常年打猎的手还是显得粗糙不堪,把枚枚的眼睛弄得更红了,枚枚感到一阵刺痛,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任他替她擦眼泪。 “你都不要我了,我不哭还能干嘛?”枚枚带着浓重的鼻音自责道,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说起话来一颤一颤的,显得可怜极了。 荆山心里一阵自责,抱着小姑娘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还有以后?”枚枚柳眉一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荆山一噎,不说话了。 枚枚紧紧地抱着他,霸道的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所以你也不许嫌弃我,我告诉你,荆山哥哥,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不许不要我!” “我没有嫌弃你,枚枚,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枚枚就是不喜欢他这样说话说到一半的。 荆山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怕你跟着我吃苦,枚枚,我怕我给不了你那样的生活,你看你现在的生活,要是真的嫁给了我,你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吗?”荆山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沉重,他拉了一下自己的粗麻布衣服继续说:“你看,以后你就不能穿这样好看的衣裙,而是要跟着我穿这样灰不溜秋的粗麻布衣服,还有鞋子,没有精致的绣鞋,你看看我脚上穿的都是什么鞋子?” 枚枚红了眼眶,拉着荆山的手叫他不要说了。荆山沉默的看着枚枚,心里升起一股他无法言说的自卑,他果然是配不上枚枚的,他一个山野的猎户,哪里配得上枚枚这种身份的大小姐? 枚枚看见荆山一脸沉痛的看着她,知道他还没有回过神,她扳过荆山的头,认真的说:“荆山哥哥,我不在乎这些的,我真的不在乎这些的,就算以后穿这样的麻布衣服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荆山哥哥,你要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我就不在乎的,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枚枚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的荆山哥哥一直是像座大山般的存在啊,什么时候会这样瞧不起自己?枚枚感觉心里一阵刺痛,她拉着荆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笑中带泪的对荆山说:“荆山哥哥,你以后不许这样,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心目中的荆山哥哥永远是最美好的,你再也不许这样!” 荆山犹豫了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递给枚枚,枚枚接过,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啊?” 荆山抿唇笑着说:“你猜猜看!” 枚枚轻轻地解开布包,一根莹白的簪子暴露在眼前,枚枚惊喜的叫了出来:“哇,是簪子!荆山哥哥,我好喜欢,你帮我带上好吗?” 荆山点头,接过簪子替枚枚戴上,枚枚高兴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娇俏的问:“怎么样?荆山哥哥,好看吗?” 荆山笑着点头,看到他的小姑娘又恢复到了这样活泼的样子,心里也放下心来,他眼光果然是好的,这簪子还是很配枚枚的。 今天的已经更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回府之前 说着枚枚不禁红了眼眶,她转了一个圈,拉了拉裙摆,对荆山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荆山微笑着看着这样美丽的枚枚,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满足。枚枚看见荆山这样毫不在乎的模样,险些哭了出来,她大概能想到,荆山哥哥去买这样的簪子不知道要受到多少鄙夷。 “荆山哥哥,以后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真的,所以,所以你不需要这样的。”枚枚忽然一头扎进荆山的怀里,哭了起来。荆山一言不发的把她抱着,嘴唇抿得紧紧,他想起小贩轻蔑的眼神,他一个人的时候遇到这些倒是可以不在乎,可是枚枚不一样,枚枚是该被捧在手心里的,要她怎么去面对这些东西? “枚枚,你听我说。”荆山一把拉开枚枚,用指腹轻轻地擦着枚枚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想以后我带你去买一个簪子都要受到诸多鄙夷,枚枚你知道吗?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荆山的话让枚枚心里有些惶恐,她红着眼眶说:“可是荆山哥哥,我不需要这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私自给我做决定好不好,我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你而已,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所以,你千万不要瞒着我去做些什么,我告诉你,这些我通通都不需要!” 荆山的脸绷得紧紧的,他皱着眉头听枚枚说这些,心里却还是感觉不舒服,但当他看到枚枚和沈峰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奇异的和谐扰的他心神不宁。当他和枚枚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只会说不配,说他配不上她,可是从来没有人说沈峰配不上枚枚,荆山哪里甘心! 也许是从荆山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不赞同,枚枚不放心,她干脆说:“荆山哥哥,我现在已经和沈峰订了亲,只是等个机会和他解除婚约,然后让我家人接受你,要是你要做什么事情,错过了这次机会,那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我不会等你的,我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荆山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枚枚,心里面连最后那点喜悦也没有了。难道真的要用这种身份,去迎娶枚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人们的鄙夷声中吗? 枚枚看了一眼天色,发现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赶紧跟荆山说:“荆山大哥我要回去了,这次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以后我会找时间来看你的,你千万要听我的话啊!”说完,她急匆匆的走了。 荆山一动不动的看着枚枚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荆山的眉头都没有松开。 枚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安秀儿已经等在几步远的地方了,看到枚枚一蹦一跳的回来了,安秀儿的脸上不禁挂上了愉悦的笑容,她摸摸枚枚有些汗湿的脸,轻轻地问:“今天玩得高兴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完,挑挑眉毛,语气里尽是揶揄。 枚枚笑得有些勉强,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是是啊,玩得很开心啊!” 安秀儿听了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敲敲枚枚的额头说:“娘就说嘛,沈峰那样好的一个人,哪个姑娘不喜欢?你们是相处少了,所以你才会对他有偏见,这不,有时间多出去走走,处处,自然就会有感情了,免得你天天窝在家里,而且,你们现在还是有了名分的,这些都不怕人家说闲话的。” 枚枚应付的点了点头,安秀儿看到枚枚这般敷衍的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以为是今天出去玩的累了,于是说:“好了,娘不啰嗦了,晚饭都做好了,走吧,就等你回家吃完饭了,今晚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枚枚这才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起来,她点点头朝堂屋跑了去。 李老头摆好了饭,朝枚枚招了招手说:“快来吃饭,都是你喜欢的。”枚枚点头,高兴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秀儿这时也进来了,三个人都坐下了,安秀儿这才说:“我说个事儿。”说完,看了一眼枚枚。 枚枚刚拿起筷子,听到这话又放下筷子,闷闷的看着安秀儿,安秀儿笑着说:“明天我要回安府一趟。” 李老头的反应倒是很镇定,枚枚却是张大了嘴巴,跳起来说:“娘,你这是要抛弃我和爹吗?” 安秀儿很淡定的吃完一口菜,然后不慌不忙的说:“别急,急什么,娘怎么会抛弃你们呢,明天收拾好东西,我们一家人都去。” 说完,枚枚瞪大了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惊讶,她问:“那个,那个什么安老爷同意我们一家都回去吗?”枚枚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把这声安老爷说了出来,她心里不安,最后还是忐忑的看了一眼安秀儿。 果然,安秀儿的眉头皱了皱,终于还是无奈的说:“枚枚,那是你外公,不能这么没礼貌,明天去了,把嘴巴放甜一点,该喊什么就喊什么知道吗?”说完,她又皱着眉头说:“你也无需去巴结谁,回了安家你就是安家的千金小姐,只有别人巴结着你的,把姿态抬高一点知道吗?” 枚枚不高兴的点点头,感觉很不舒服,她其实并不喜欢去安府,过什么安家大小姐的生活,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无拘无束的,而且有人情味。那时听大伯说的那些东西,她就发现这安家的规矩很大,像她这样的孩子,半道回去的,就是那种话本里写的野孩子,没有一点规矩,到了那种规矩大的地方,肯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枚枚无奈的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安秀儿也有这种顾虑,她想了想,无奈的说:“我知道枚枚,你不想回去,可是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回去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回去,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枚枚,这是爹娘年轻时候的事情,现在你也要跟着我们去面对,而且回到安家,过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也是你应该面对的,这是你以后的生活。” 枚枚点头,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兴高采烈的感觉了。 李老头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是此刻神色还是有些怔忪,他闷闷地说:“快吃吧,吃完去收拾东西有些事情是必须去面对的,枚枚,你,你要有心里准备,你爹我是个没用的农民,明天回了安府,可能也会连累你被人瞧不起的。”说完,他低下了头。 安秀儿起身,拉着李老头的手说:“老头子,说什么呢,这是什么话,就算你是农民,可是我还是安家的大小姐呢,身份放在那里,谁敢瞧不起我们,那可是我自己的家!” 说完,她看了一眼枚枚说:“别听你爹的,你娘可是安家的大小姐,谁敢瞧不起我们,明天去了,只管摆出你大小姐的谱来,我看谁敢给你脸色看。” 枚枚狐疑的点了点,看了看李老头,又看了看安秀儿,之间李老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随即,又把安秀儿一把揽在怀里,平静的说:“对呀,谁敢瞧不起我们一家,秀儿可是安家的大小姐,我们一家都是有身份的人。”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枚枚也被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感染了,想到即将要去的安家,又想到荆山哥哥,她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担忧,但愿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吧!她和荆山哥哥之间,不想再经历什么磨难了,那种感觉太痛了,她承受不起,荆山哥哥也承受不起。 怀着心事,三人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收拾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头起了床就把牛车架好,安秀儿看到了,轻声说:“老头子,不用坐牛车,安伯等会儿赶着马车过来接我们。”说完,她有些愧疚的看着李老头。 李老头的动作一僵,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也对,堂堂的安家大小姐回府,哪里能坐牛车呢,是我想岔了。”说完,他又把牛车卸了,闷闷地坐在院门口。安秀儿轻轻地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无比愧疚的说:“对不起老头子,是我不好,要不然我们就坐牛车去吧,反正那些人也不敢嘲笑我们的。” 李老头勉强的笑着,他看着安秀儿说:“这怎么可以,还是等安伯来吧,这么多年了再回家起码要气派一点,让当初那些瞧不起的人好好看看才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不过,也是我不好,这么些年了都没有什么作为,让你们娘俩跟着我受苦了,此次回安府,很多人明里暗里肯定会嘲笑你们的。” 安秀儿听他口口声声说回安府,心里也知道他的想法,可是这一切真的是迫于无奈,娘病成那样,爹虽然口头上说不认她这个女儿,可是上次见面了也没有说把她赶出去的话,只是淡淡的说,要是要回家就回来住吧。可见这些年他心里也是后悔的。 这是昨晚的更新,现在换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回府 安秀儿知道李老头心里的心结,她也不再解释,只是笑了笑。枚枚看着两人之间的古怪,没有插话,她拿着包袱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安伯的马车。安伯并没有让一家人等很久,很快,枚枚一家就坐上了去往安府的马车。安伯亲自驾着马车,算是极为有面子的事情,这么多年,安伯作为安府的大管家,管理着安府上上下下所有的大小琐事,极为受宠,谁不敢给他一点面子。 安秀儿脸上也渐渐露出一抹笑容,不管枚枚和李老头多么不情愿,但是无论如何,安府还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此番回来,要是不出意外,她是要在安府住下的,而枚枚,她也该给她一个更为美好的生活。她一直很愧疚,在枚枚生下来的时候没有给她更好地生活,她从小被当成娇小姐一样养成,而枚枚,她也只能极尽自己的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而这样,在她心里还远远不够。 “大小姐,您还是住在您之前的院子里,都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姑爷和小小姐一起住在院子里可以吧,老奴已经把隔壁的清风苑的打通了,足够大,您看可以吗?”安伯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过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安秀儿淡淡的说:“都可以,不用太过于麻烦,一切从简,这些天没回,爹娘的身体还好吗?” “嗯,老爷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夫人完全是因为有心病,自从您答应回来之后,她的身体就好了,毕竟夫人只有大小姐您一个孩子,这次您说要回来,夫人都亲自给您布置了房间,全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安伯恭敬的说。 枚枚撇撇嘴,对于即将要进入安府的生活完全没有兴趣,那些大小姐的生活,她在那些话本上看到的都是规矩森严一板一眼的大户人家,她这样的野性子,哪里能够适应那样的生活!枚枚想的入神,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声。 安伯听到了,顿了一下,接着说:“夫人见到小小姐肯定会很高兴的,她天天念叨着小姐和小小姐呢!” 枚枚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看在安秀儿眼里,她心里不禁一阵黯然,顿了顿,安秀儿亲昵拍了拍枚枚头,轻声问:“想什么呢,一切都有娘在呢,你外祖母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很好相处的,至于你外祖父,他不敢给你脸色的。” 枚枚听到安秀儿这番话,不禁瞪大了眼睛,嘀咕道:“什么叫不敢给我脸色,他肯定很凶,不然娘年轻的时候怎么会被他赶出来?” “你这孩子。”安秀儿无奈地捏了捏枚枚的脸,笑着说:“正是因为他当年的一念之差,所以娘才在外面过了这些年,你外祖父心里有愧疚,不敢给你脸色瞧的,他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枚枚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秀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李老头,戳了戳他的手问:“爹,你跟着我们一起住,那外祖父会给你脸色看吗?” 李老头从上了马车之后就再没说过话,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冷不丁听到枚枚这样问,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愣愣的抬起头,一脸呆滞的看着枚枚,枚枚又看着安秀儿。 安秀儿哪里不明白枚枚的心思,她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样古灵精怪的,这话哪里是在问她爹,分明是在问她!她无奈的笑了笑,说:“有娘护着,他不敢乱来的。”说完,她顿了顿,看着李老头说:“而且都这么多年了,我和你爹都有了你,你也都订了亲,他不能接受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她说着,捏了捏枚枚的鼻子,好笑的说:“你这孩子,怎么心思就这样多,有什么不能跟娘好好说吗?不过,这样也好,心思多一点,在那样的家里才不会吃亏。” 枚枚听到安秀儿这样说,连忙问:“娘你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吗?怎么听你这话好像还有别的人在啊?” 安秀儿抿了抿嘴,说:“不是,我爹还娶了个二娘,地位和我娘相当,她生了三个女儿,还有两个姨娘,各有一个儿子,你去了府里也不要怕谁,她虽然名义上是府里的二夫人,但是地位还是没有我娘高,所以你的地位是最高的,不必怕她们,想结交就结交,不想结交就不要搭理他们就好了。” 枚枚点头,心里却止不住的嘀咕:“怎么这么复杂,感觉这完全是进了一个后宫啊!” 安秀儿其实还是有些担忧,枚枚虽然心思多,但是心底纯善,那些从小在安府长大的小姐少爷们,谁知道他们存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她得好好防着才行,不然吃了亏还是枚枚倒霉。 李老头在安府做了几年的长工,对于这些小姐少爷们的心思他也略有耳闻,这要到安府生活了,他看着枚枚,忽然很不安心,沉吟了一下,他轻轻地说:“枚枚,虽说那些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但是,你也要多留一个心眼才行,毕竟,人心难测,你要防着点,特别是那些小姐少爷们的心思,真真是防不胜防!” 枚枚听见他们郑重的跟自己交代,心里也不禁有些不安,那些场面她也只是在书上才看见过,可是听着安秀儿和李老头的话,分明是她以后就会过上那样的生活一样,那该有多累啊,曾经她就这样感叹过,世事无常,谁知道有一天她竟然会过上那种生活。 三个人心思各异,安伯却是再也没有再插话,安安静静的驾着马车一路回了安府。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安府门前,安夫人早就等在大门口巧手盼望了好久,看到一行人,激动地迎了上去。 安秀儿是第一个下马车的,她看着安夫人,安夫人也看着她,两人都不禁红了眼眶,可是安秀儿知道这并不是哭的场合,她的眼角瞟了瞟后面乌压压的一行人,淡淡的给其中一个美艳的妇人问了声好:“多年不见,二娘还是那般年轻呢!” 那位妇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大小姐终于肯放下性子回来了,可知道我们这些年盼了多久,这下好了,回来就好了。”说着,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一副激动地要落泪的样子,安秀儿却并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淡淡的朝后看了一眼,又转身去了马车。 美艳妇人的帕子都要在袖子里揉碎了,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没变,这么些年没回来,她竟然还是这般无礼,好歹她也是这府里公认的二夫人,凭什么就要被她这样无视,美艳妇人一口银牙都咬碎了,可是却拿安秀儿无可奈何。 她笑着问:“不是说大小姐带着一家人回来吗?怎么没见枚枚和那个庄稼汉啊?”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安秀儿眼里寒光一闪,还未等她说什么,安夫人就呵斥道:“你逾越了,退下吧,带着你的宝贝女儿们退下来大小姐回来半天了,只见她向你行礼,却不见你的宝贝女儿跟我还有大小姐行礼,既然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就别来这里惹人烦,都回自己的院子待着吧!” 美艳妇人顿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安夫人这么不给她留面子,这么多年,安夫人一向很少过问她们的事情,这安秀儿一回来就拿她开刀,狠狠地踩了她一脚,美艳妇人哪里甘心,可是却也不得不听话,谁让她只是二夫人呢! 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夫人和安秀儿,美艳妇人带着自己的女儿们告退了。 安夫人看着旁边恭敬立着的几位姨娘,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都下去吧,今儿个大家都累了,晚上再叫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几个姨娘躬身退下了,安秀儿这才掀开帘子,让枚枚和李老头下来。 安夫人看见枚枚从车上蹦下来,心里不禁一跳,焦急的说:“这样蹦下来可怎么好,要是伤着哪里了怎么办,快让我看看我的亲外孙女。” 枚枚犹犹豫豫的走上前,安夫人却一点没有生疏的把枚枚抱在了怀里,各种嘘寒问暖。枚枚感觉很不适应,但还是跟温顺的趴在了安夫人的怀里,只听见安夫人抹着泪说:“我这外孙女受苦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过的是些什么生活,哪里有府里的生活好,那些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姑娘少爷们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枚枚啊,你这些年受苦了!” 枚枚不自然的笑着说:“外婆,我过的很好,哪里就说受苦了呢,你看我身强力壮的,长得比她们都漂亮,气死她们!” 安夫人显然没想到枚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马上她就回过神来,笑呵呵拍着枚枚的头说:“这和秀儿年轻时候的性子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果然是我的亲孙女,就该有这样一份气势,你就是这府里最受尊敬的小姐。” 今天更新的比较晚,大家不好意思~在实验室呆了一天,回来就码字,让我静静~/(ㄒoㄒ)/~~(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安顿 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颇有些娇羞的模样,安夫人见了,心里更是心生欢喜,一把把枚枚搂进怀里,心啊肝的叫着,枚枚笑着把脸贴在安夫人脸上,心里一阵温暖,这就是有了外婆的感觉么? 李老头站在最后,看着前面一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安秀儿看到安夫人这么喜欢枚枚,心里也放了心,她看到李老头一个人站在后面,走过去把他拉了过来,走到安夫人面前,笑着说:“娘,这位就是……” “哦,我知道,我知道,不错不错,当年都没好好看看,生了个好女儿,走吧,你也一起,我们先去你们住的院子里看看。”安夫人笑着说,并没有因为李老头是农夫而面露鄙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枚枚看在眼里,心里的好感又生了不少。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秀园,枚枚谨慎的跟在后面,安夫人拉着她的手就没放下过,沿着回廊绕过几座假山,就看到一个很大的莲池,开满了荷花,粉嫩粉嫩的煞是好看,微风拂过,传来阵阵清香。枚枚看的眼睛都直了,安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有是一阵难过。她拉着枚枚的手说:“枚枚啊,喜欢这莲花吗?外婆叫人给你在你的院子里挖一个池子,也种上满满的一池子花。” 枚枚听了,心里一惊,挖一个这样大的池子!她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外婆,我要是喜欢这些花来这里看就好了,不用特意给我挖的,这太破费了。” 安夫人笑呵呵的点了点枚枚的鼻尖,宠溺的说:“我的外孙女,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你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小姐,挖个池子有什么破费的,这些你就别管了,外婆给你操心,喜欢什么都给我说,这些东西我们府里还是买的起的。” 枚枚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原本以为安府不过是比平常人家要有钱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现在听着安夫人的这口气,那何止有一点点钱啊,简直钱花不完的节奏啊!不过看着安夫人这么热心,枚枚真的不好意思拒绝,也就胡乱的点头搪塞过去了。 马上安夫人就喊道:“阿安。” 枚枚惊悚的看到安伯恭敬的走了上前,一副听从吩咐的样子,安夫人淡淡的说:“就找当初修建这个池子的工匠,在秀园枚枚住的院子里也挖一个这样的池子,务必给我中上上好的莲花。” 安伯面不改色的点头答应了。 枚枚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吗,安夫人已经拉着她的手朝秀园走去。 安夫人带着一家人到了秀园,亲自过问了枚枚的一切,就回去休息了,说好了晚上一起吃完饭。安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安秀儿也不敢让她操太多心,整理好枚枚的东西就催着她回去休息,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枚枚看着自己的房间,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安秀儿好笑的看着枚枚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指着梳妆台上那面大镜子说:“这镜子还是从你外婆的私房里拿出来的,当初我跟她要她都不给,结果现在居然给了你,果然是有了外孙女就没有女儿。” 枚枚惊叹的摸着那面镜子,里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一点也不像家里的那面铜镜,人都看的模模糊糊的。 “啧啧,果然是好东西,娘,你们家真有钱。”枚枚惊叹的说。 安秀儿笑着说:“现在也是你家,这些都算什么,以后你外婆还会给你更多好东西的。” 枚枚点头,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欢喜。 安顿好枚枚,安秀儿就带着李老头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回来,什么都需要修整一下,拨到枚枚身边的丫鬟,都是安夫人以前带在身边,安夫人也怕枚枚初来乍到,使唤不了那些丫鬟,所以给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安秀儿当然知道这些,所以放心大胆的让枚枚自己安排这些东西,有什么不懂得,那些丫鬟都会提点的。 李老头一言不发的跟着安秀儿回了房间,他站在那里很拘束的样子,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安秀儿也发现了,她心里一阵酸楚,走上前拉住李老头的手走到凳子前强迫他坐下。李老头犹豫了很久,才慢慢的坐下,安秀儿站在他跟前,认真的对他说:“老头子,这里是我的家,同时也是你的家,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在这里也一样,无需拘束,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安秀儿看到头发花白的李老头,心里阵阵发酸,她摸着他双鬓的白发,红着眼眶说:“以后我们会在这里住下的,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你看看,你的头发都白了。” 李老头沉默的看着安秀儿,他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闷闷地说:“可是我宁愿我们过着以前的生活,虽然累点苦点,但是至少我感觉到心安,在这里住着,我总感觉寄居在别人家里,而且这里只是你家,不是我家。”他抬起头,看着安秀儿说:“我总感觉我好像入赘了安家。” 安秀儿的手一顿,看着李老头久久没有说话,忽然,她低下头去。 李老头看到地面上一滴一滴的水滴滴下来,他吓了一跳,抬起安秀儿的头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赶紧站起身,焦急的问:“怎么了秀儿,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安秀儿摇头。 李老头看到安秀儿这样,他忽然也沉默了,却没有忘了给安秀儿擦眼泪。 看到李老头这个样子,安秀儿哭的更伤心了,她捧着脸一边哭一边说:“可是我要怎么办才好呢?我娘她身体一直不好,作为女儿,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病死吗?我只是想我这个女儿陪她度过这最后几年而已,我也想回到我们之前的家,可是不行啊,在这里,我就是安府的大小姐,我不在,我娘怎么办?这里一大推吃人的妖怪,难道要她一个人去面对吗?” 说完,她崩溃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老头这才慌了神,他抱着安秀儿说:“都是我不好,秀儿你别哭了,我们就住在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们就住在这里,你看看这里多好啊,吃的好,住的好,还有丫鬟们使唤,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秀儿,你别哭,哭的我的心都碎了。” 枚枚在房间里暗自陶醉,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爹娘院子里的事情。 而另一边,美艳妇人在院子里把东西砸了个遍,她扫掉桌上最后一个茶杯,狠狠地说:“凭什么她的女儿回来就要我们都去迎接,我的女儿哪里就比那个安秀儿差,嫁了个农夫而已,得意个什么,居然还要秀因,秀丽,还有秀媛给她行礼,她受的起吗?老太婆!” 丫鬟们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牵扯到自己。 屋内狼藉一片,忽然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丫鬟们低头行礼喊道:“王管事。” 王管事笑着点了点头,问:“二夫人在屋里吗?我这里有点事要找她商量。” 丫鬟为难的看了一眼王管事,咬咬唇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二夫人今天自打从外面回来心情就不好,在屋里摔东西呢,那些老爷刚刚赏下来的瓷杯都摔了个稀巴烂,还不知道要怎么交待呢!” 王管事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进屋里。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许进来吗?”美艳妇人柳眉一竖,一个东西就擦着王管事的耳朵飞了过去,险些砸到他,他脚步一顿,不往前走了。 美艳妇人转过身,看到是王管事,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她无力地坐下来,说:“今天怎么来了?” 王管事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心急的说:“翠娘,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这不是想你想的吗?”他一边说,嘴巴还一边在翠娘身上亲着,手也不老实的在她身上乱摸。 翠娘嗔怒道:“你这冤家,会回来找我就位了这事,你急个什么啊?哪回没有让你尽兴,哎哟,你轻点。” “我急,我急死了,难道你不急吗?都这些天没有在一起了,你不想我么?”王管事忽然一把扫掉桌上剩余无几的碎渣,把翠娘压在了桌上。 翠娘嘴上说着不急,却一点要拒绝的意思也没有,任他急急忙忙的脱光了她的衣服。 屋外的丫鬟们听到这个动静还以为是她还在生气,反正王管事来找二夫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知道王管事是二夫人的心腹,所以就算是关起门来说话她们也没有怀疑什么。 王管事急不可耐的拉开翠娘的腿就进去了,开始动作起来,翠娘一口气没喘过来,险些叫出声来,她狠狠地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嗔怒道:“慢点,慢点,你这冤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小姐 “慢,我哪里慢的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少天没有碰过你了吗?”王管事一边喘息着说,一边狠狠地动作,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翠娘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心里却畅快极了。可是嘴上却还是说:“慢点,慢点。” 越是这样说,上面的男人动作越是急切,他看见她急促的喘息,心里得意极了,他狠狠地撞了她一下,问:“怎么样?我比那老头强多了吧?”翠娘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那老头一看就不行了,那么老了,哪里能满足你,还是我好,每次都让你满足的不得了,怎么样,做到腿软爽吧?” 狠狠地喘息了几下,翠娘推拒道:“别,我今晚还要跟那个黄脸婆吃饭呢,你悠着点。” 王管事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她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看到软在桌上不能动弹的翠娘,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走上前去朝着那处水渍横流的地方抚摸了几下,翠娘刚刚平复下来,这下子又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咬着牙穿好衣服,她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今晚再过来。”她用手在他胸膛上画了几个圈圈,暧昧的说:“让你做个够!” 王管事听了,眼里淫光一闪,乐呵呵的告退了。 “来人啊,我要沐浴。”王管事前脚刚走,翠娘拢了拢衣服朝外间喊道。马上就有丫鬟们抬着热水鱼贯而入,翠娘慵懒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就独自沐浴起来。 傍晚,丫鬟们陆陆续续前来请人,安秀儿到了枚枚的房间等着,枚枚早就收拾好,就等出发了,安秀儿看见枚枚这般急不可耐的样子,按住她的肩膀说:“别急,这种事情不能急,你可是我们府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小姐,只有他们等着你的份,你可不能自掉身价。” 枚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忽然她仰头问:“那这样说在我这一辈里我是身份最尊贵的吗?” 安秀儿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还没跟枚枚提过这家里的其他人,她沉思了一下说:“枚枚,我得给你把家里的事说说,免得你到时候出了乱子。”枚枚乖乖的坐在安秀儿身边,凝神细听。 “首先是二娘的三个女儿,她们分别是秀因,秀丽,还有秀媛,论起辈分来她们和我是一辈的,你得叫她们一声姑姑,碰到的时候还是叫一声,但是你的身份比她们高,所以不必放低姿态。再就是那两个姨娘王氏和林氏,王氏的儿子叫安云,林氏的儿子叫安风,他们都比你大,你得喊他们一声叔叔,这两个人平时都很好相处的,你尽量不要跟他们交恶,毕竟这两个姨娘在府里还是很安份的。” 枚枚仰天长叹一声,双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的说:“这么说我是这府里最小的喽,还说我是什么最尊贵的小姐,可是他们一个个的辈分都比我大,我见了面还得喊一声姑姑和叔叔,这得多憋屈啊!”枚枚的内心是崩溃的,她还以为她是这府里最大的存在,可是这样一说,她竟然还是最小的! 安秀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小泼皮,竟然还有打这样的打算,这府里最小的才是最受宠的,你别看他们辈分都比你大,可是都是庶出,你才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孙,所以该敬着的时候还要敬着,但是不用把姿态放低,知道吗?” 枚枚点头,脸上依然不那么高兴。 安秀儿无奈,看了眼天色说:“走吧,时间出差不多了。”说罢拉着撅着嘴的枚枚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故意晚点时候携着三个女儿来的翠娘,到了客厅才发现那个安秀儿一家竟然还没来,安夫人和王氏林氏还有她们的几个儿子都来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安夫人,翠娘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一个礼敷衍的说:“哟,今儿个大家都来得挺早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夫人旁边空着的位置。 没有人接话,两个姨娘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安云和安风两个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就连翠娘来了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头讨论去了。翠娘端了半天的架子,看到竟然没有人理她,她简直要气疯了,气氛忽然一下子变得僵持。离她最近的秀因忽然天真的说:“大哥二哥,怎么你们都已经坐着了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责怪安云和安风没有给翠娘行礼,安云淡淡的看了一眼秀因,微微点了点头说:“嗯,我们确实来的早了些。” 秀因还有翠娘都等着他们起身行礼,可是安云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了下文。秀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是没有人理她们,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夫人忽然发话了:“好了,一来就吵,吵什么吵,来的这么晚还在这里端什么架子,要我这个老太婆坐在这里等着你们是吧?” 翠娘的双眼都要喷火了,可还是不情不愿的行礼说:“不敢。” 安云和安风也赶紧起身作揖说:“不敢。” 安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过来,低声问:“夫人,要上菜吗?”安夫人瞪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大小姐一家都没到吗?”丫鬟嗫嚅着偷偷地看了一眼翠娘,翠娘朝她使了一个眼色。丫鬟这才恭敬的离开了。 安夫人不轻不淡的丢了一个眼神给翠娘,但马上她就收回了视线。 下一秒,安秀儿便带着枚枚还有李老头出现了,安夫人马上露出了笑容,起身要迎,旁边坐着的姨娘也赶紧起身,安云和安风也站起了身,安秀儿用手推了推枚枚,枚枚立马会意,朝安夫人小跑了几步压着她的肩膀说:“哪里就要劳烦外婆相迎呢,是枚枚来晚了,让大家都等着,是我的不是,枚枚先给各位长辈道个歉,是枚枚刚来,不懂规矩。” 安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她的身边,毫不在意的说:“不晚不晚,这时候刚刚好,哪里就等着了。快坐好,准备上菜了,免得饿坏了我的乖孙女。” 枚枚站着,并没有坐下去的打算,她恭敬的朝安云和安风行了一个礼说:“叔叔好,枚枚初次来,不懂规矩,还请两位叔叔不要与枚枚计较。”安云和安风这时候也站着,听到枚枚的这番话心里顿时对这个小侄女有了不少好感,他们笑呵呵的说:“不怪不怪,侄女你甚是懂规矩。” 枚枚害羞的笑了一下,又朝两位姨娘微微点了点头,两位姨娘诚惶诚恐的回了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做完这一切,枚枚在翠娘还有她三个女儿要吃人的目光里坐了下来,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一样,安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枚枚的手说:“好孩子,就该这样,这规矩啊果然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翠娘不甘心的说:“哟,这位就是我们府里地位最是尊敬的小姐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什么规矩,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她的这番话说完,屋里鸦雀无声,竟然没有一个人接话。 安夫人淡淡的瞟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丫鬟,平静的说:“上菜,免得饿着我的乖孙女。” 这话说完,在座的除了翠娘一行四个人其他人都笑了,枚枚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安云还有安风做了一个鬼脸。在刚才那一番接触下来,枚枚就对安云和安风这两位小叔叔有了好感,关键是人家还长得帅,两个人各有特点,坐在一起看着甚是养眼,枚枚朝他们看了好几眼。 安云早就发现了,他不动声色端坐着,在枚枚的眼神又飘过来的时候迎了上去,笑呵呵的问道:“小侄女怎么一直看着我们,是我们脸上有东西吗?” 枚枚被当场抓住了,脸上不但没有一点羞愧,反而笑眯眯的说:“因为叔叔长得好看啊,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让我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个词秀色可餐。”她说完,乐呵的看着安云。 安云这下子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他,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枚枚。 安夫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她摸着枚枚的头笑着说:“你这个小滑头,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给你叔叔们道歉。” 枚枚朝安云和安风吐了吐舌头,正要说话,安云马上说:“只不过是个玩笑话,当不得真,不过我倒是觉得小侄女甚是可爱,这般活泼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我看着倒是有点姐姐当年的影子。” 安秀儿对这两个弟弟还是不错的,她笑着点点头说:“这孩子皮着呢,我当年哪里有这般,你们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这话一说出口,枚枚可就不依了,她撒娇道:“娘,我哪里就成了脏水了,你问问叔叔们喜欢不喜欢我这个小侄女,也只有你天天嫌弃我了。”几个人说的不亦乐乎,完全把翠娘几个人落在了一边。 以后差不多每天这个时候更新喽,因为小紫白天要自习,只好晚上码字了,考研党伤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开虐 秀因脸色怨毒的看着枚枚,那股吃人的寒意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一样,枚枚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看着秀因,眼底没有一点恐惧。安风看着秀因,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了,随即,他笑着对枚枚说:“小侄女以后有空就多来我们的院子玩玩吧,我那里还有些好玩的东西,只要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哥,那些东西里面有好些都是我喜欢的,跟你磨了好久你都不给我,凭什么现在说给她就给她!”秀因忽然站起来,气呼呼的吼道。 安风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我自己的东西,给我的侄女怎么了?我就是喜欢。” “你,你还是不是我哥,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一点都不知道爱护妹妹,人家的哥哥对妹妹多好啊,你平时对我们都是淡淡的。”秀因气得脸色发红,胸脯气得一起一伏。 安风讽刺的轻笑一声,没有接话,但是那意思不言而喻,在坐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偏偏秀因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指着安风又要开口,明显不会是好话。安夫人看了一眼翠娘,发现她竟然一点阻止秀因的自觉都没有,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准备看好戏。安夫人突然感觉自己很愚蠢,跟这样一个蠢人斗了大半辈子,居然还被她给气病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凉凉的说:“好了,还没闹够吗?你果然是不懂这府里的规矩,谁让你用这样的态度跟你哥说话的?道歉!” 秀因气得眼眶通红,隐隐的还看到泪光在闪,可是没有人开口为她求情。秀因咬着唇,委屈的看了一眼翠娘,翠娘也是满脸不甘愿的说:“夫人,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孩子间的打打闹闹怎么可以当真呢,你也未免太严苛了,这孩子啊,她懂什么?你说是不是安风?” 安风看了翠娘一眼,没有做声。 翠娘气得脸色青白,她颤颤巍巍的指着安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夫人你看你看这孩子,他哪里还有一点规矩,我好歹还是这府里的二夫人呢,居然就这样无礼,一定要要狠狠地罚他才行!”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也别气了,去问问,菜好了没,怎么还没上来?”安夫人淡淡的说,完全没有把翠娘的话当真。 翠娘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气得要死,却偏偏找不到一点理由反驳。 一会儿,丫鬟们鱼贯而入,手里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枚枚看到这些菜,眼睛都直了,可是她还是知道要掩饰一下,可不能丢脸。咽了咽口水,枚枚闭着眼睛陶醉的闻了闻面前的菜香。忽然听到一阵讽刺的嗤笑声,枚枚睁开眼睛就发现安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顺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去,安风的眼底一片冰冷。 “哼,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秀因不屑的嗤笑一声,旁边坐着的秀丽和秀媛也跟着笑了两声,翠娘得意的看了一眼枚枚,特别是看到枚枚傻傻的样子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得意,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哪里比得上她女儿的一根头发丝,哼。 安夫人冷冷的看着那母女四人,正要发作的时候,枚枚忽然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安夫人压下心里的怒气,也想看看枚枚到底要怎样应对。毕竟以后枚枚是要住在府里的,这种事情以后肯定会经常遇到,她也不能时时都护着她,一切还要看她自己,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她就真的要失望了。 “呵,对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怎么就要和人同桌吃饭呢,这礼仪规矩是一点也没有的,也不知道主人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枚枚天真的说到,看着翠娘母女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好像刚才那番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安夫人倒是一愣,她以为枚枚会直接站起来骂回去,谁知道她竟然根本没有一点生气,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回击了过去,这招果然是高明! “呵呵,果然是我的乖孙女,这话说的就是有水平,来来来吃菜,秀因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把《女戒》给我抄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安夫人气势稳稳,大手一挥就有丫鬟过来强行拉着秀因下去了。 秀因哭哭啼啼的吵着,一点形象也不要了,指着枚枚破口大骂:“你骂谁是野狗呢,土包子,不过就是乡下来的一个土包子,在这里耍什么威风,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还什么千金大小姐,说出去笑死人了,你看看谁家的千金小姐像你这样!” 安夫人这会儿是真的发怒了,指着秀因高声说:“还不拉下去,再加十遍,抄完二十遍再出来,给我盯着,不许她偷懒。” 翠娘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些年跟这黄脸婆斗了这么久,从来没吃过什么大亏,这次她居然当着她的面就这样糟蹋她的女儿!她忽然笑了,阴阳怪气的说:“夫人,这样做不好吧?秀因她,也没有说错吧,谁都知道枚枚是从乡下来的,这事又不是瞒着就能瞒下来的。” “是呀,我是从乡下来的,那又怎么样?二夫人好像没有权利质问外婆吧,她可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而你,不过是个小妾而已。”枚枚最后一句话说的理直气壮的,一点理亏的自觉都没有。 安风听了这话,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在他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就是翠娘一点自觉都没有,二夫人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说来说去还不是个小妾而已,安风不屑的看了翠娘一眼。 “你,你你这个……”翠娘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丫鬟们立马慌了神,推推挤挤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安夫人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枚枚在心里哀叹,怎么吃个饭就这样艰难,要是以后每天都这样吃饭那她还活不活?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枚枚一下子火了,这些丫鬟们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关键时候只知道添乱,她拍了拍安夫人的手,站起身指着两个丫鬟说:“你们两个把二夫人扶下去,你,”枚枚又指了旁边一个丫鬟说:“赶快去请大夫,越快越好,其他人把这饭菜收拾一下,大家散了各自回房吃饭吧!” 说完,她走过来搀着安夫人,关切的说:“外婆,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先吃饭,这什么事都比不过自个儿的身体,您可千万要保重,不要生气。” 安夫人笑呵呵的点头,跟着枚枚往外走,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好孩子好孩子,好,外婆好好的保重身体。” “娘,你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来处理,枚枚也在一边看着吧。”一直沉默的安秀儿忽然站起来说。 安夫人赞许的看了枚枚一眼,点点说:“是该这样,要枚枚多学着点,这孩子是个好的,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怕,外婆给你担着,你只管放手去做。”说完,安夫人便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的走了。 安秀儿目送安夫人离开之后,走过来拍拍枚枚的头说:“果然是我女儿,今天的表现很好,以后都这样,该硬的时候就要硬,千万不能软弱。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懂的。” 枚枚见着眼前没有别人,立马恢复了原样,她满脸不高兴的扑进安秀儿的怀里撒娇:“娘,这样真累,要是每天都这样我还要怎么活啊,到现在还没吃饭,我都要饿死了,娘,我好想回家啊!” “枚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一定要适应。”安秀儿一字一顿的说,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枚枚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满脸的不高兴。站在一边的李老头忽然走了过来,他笑着拍了拍枚枚的头,鼓励着说:“枚枚,别灰心啊,爹娘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呢,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们商量,爹虽然没用,但是好歹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听听你的唠叨。” “爹,你怎么这么好啊!”枚枚又转移了阵地,一头扑在李老头怀里,心里暖暖的,其实住在这里也没有那么可怕,至少爹娘都在身边,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幸福呢? “好了,好了。”安秀儿笑着拉开了枚枚说:“现在这件事还要去处理呢,走吧,跟着娘一起,以后这种事还多着你,你要学会去处理。”枚枚无力地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跟在安秀儿身后离开了。 李老头目送着她们离开,正要回房,枚枚的声音忽然传来:“爹,你先回房啊,早点吃了饭休息,我和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来能回来,你别等我们了。” 李老头看了半天,没见到人,声音过后就再也没有踪影了。他笑了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回了房。他忽然感觉这样过日子也不错,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其他的那些,怎么会有那么如意的呢? 今天一更已经上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贱人就是矫情 安秀儿带着枚枚直奔翠娘的房间,路上的时候枚枚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安秀儿说:“娘,外公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们啊?”安秀儿脚步一顿,脸色如常的说:“怎么突然这样问?” 枚枚嗫嚅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说:“我看我们会来这么半天了,像外婆啊,那些小妾们啊,姑姑和叔叔们也都在,可是却独独不见外公,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会来啊?”安秀儿脚步一顿,摸了摸枚枚的头说:“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你外公不是不想来见我们,他是没脸来见我们,原本想着等会吃了晚饭带着你去他的书房看他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了,等会儿到了二娘那里就可以见到他了。”安秀儿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哼,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他的小妾重要,还是我的枚枚重要!” 安秀儿的声音凉凉的传来,枚枚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娘还有这样一面!可是对于安老爷的印象,枚枚只是偶尔从安秀儿和李老头的谈话中听到过只言片语,总结了一下他的形象,枚枚认为他就是那种严肃刻板的老头子,现在看来还要加上花心这个词,忽然要见他,枚枚心里没有底,对于这个外公,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这可是传说中的大boss啊。 “好了,看样子该到的人已经到了,现在该我们入场了,枚枚你不要害怕,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娘教你怎么应对。”安秀儿认真的嘱咐她,她是真的很怕枚枚在这个吃人的府里吃那些人的暗亏,不过现在的情形看来倒是还好,她的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枚枚的印象出奇的好,以后交代枚枚好好跟他们相处,有点什么事情他们也会护着点枚枚。 枚枚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安秀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翠娘的房间。 之前满地的狼藉,现在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摔坏的东西又换上了新的,翠娘那是一点也不心疼,反正她朝安老爷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摔了旧的,换上来的就是新的,还个个价值不菲,一举多得。翠娘心里得意着呢! 安秀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正在把脉的大夫,丫鬟们跪了一地,她又朝旁边看去,果然,那个男人蹙眉站在那里,好像在出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们两个人进来。枚枚在安秀儿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打量着那个男人,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安老爷。没有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枚枚忽然往前走去,径直走到安老爷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外公好,枚枚今日才到安府,还没来得及给外公行礼,请外公见谅。”枚枚盈盈一拜,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安老爷猛地一怔,忽然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这个眉眼和女儿肖似的小姑娘,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感情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安老爷声音沙哑的说:“起来吧,枚,枚枚。”面对她们母女,他心里总是有点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枚枚泰然自若的起身,朝安秀儿走去,安老爷怔怔的看着她,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正在这时,大夫起身了,他朝安老爷行了一个礼,安老爷焦急的说:“夫人,二夫人怎么样了?”察觉到安秀儿的目光,安老爷忽然改了口,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注意过,二夫人是夫人,夫人也是夫人,他对这些称呼并不怎么在意,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就忽然改口了。 安秀儿这才收回幽幽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安老爷见了,竟隐隐的有些恼怒,他没等大夫回话就对安秀儿吼道:“怎么了,我是你爹,这是你见到爹该有的礼数吗?” 安秀儿对于他这个态度似乎丝毫不在意,略微顿了顿,她从善如流的福身下去喊道:“不孝女安秀儿拜见父亲。”安老爷颇有些不自然的伸手去扶她起来,可是安秀儿敏捷的往后躲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安老爷一眼,安老爷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看了一眼旁边还站着的大夫,他高声问:“怎么样,二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战战兢兢的说:“二夫人,二夫人她,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所以才晕了过去,老夫已经开了一点提神醒脑的药,等会儿煎了服下就好。” 安老爷听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夫下去。 忽然,他转过头来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秀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笑着说:“没发生什么啊,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二夫人,没有喊夫人,所以晕了过去,大概是想当夫人想疯了,看见别人不把她当回事,所以气晕了吧!” 枚枚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枚枚顿时感到无比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人模人样的站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翠娘其实并没有晕多久,在安老爷责问安秀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就是想听听她们在背后怎么说她的,没想到就听到安秀儿那句讽刺她的话,再听到枚枚的笑声,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安老爷听到哭声,赶紧跑过去,把翠娘抱在怀里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翠娘捂着胸口说:“老爷,人家这里闷闷的,不舒服,你可一定要严惩那个气我的人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说完,意有所指的往枚枚和安秀儿的方向看了几眼。 安老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枚枚一脸无辜的样子,安慰着说:“不就是几句玩笑话吗?既然没什么大碍就算了,自家人,别太较真。” 翠娘咬牙切齿的说:“老爷,你怎么可以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哪里是什么玩笑话,那分明是在羞辱我,当着家里那么多小辈还有丫鬟的面,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这以后,谁还会把我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啊?老爷,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枚枚听着她的话,不屑的吐了吐舌头,终于明白她娘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二夫人,还有这位便宜外公了,这两人分明是绝配啊,一个只知道说自己委屈,一个格外的怜香惜玉,呵呵哒,枚枚真的感觉无比讽刺,什么叫渣男,她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 安老爷犹豫了一下,问:“真有此事?” 翠娘抹了抹眼角,尖声说:“老爷,难道人家会欺骗你吗?满屋子的丫鬟都听到了,你随便问问都知道。” 枚枚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倒尽了胃口,偏偏旁边的安秀儿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好像他们说的事与她们无关一样,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枚枚顿时感到汗然,这个家果然是不能久待! 果然,安老爷皱眉站起来,问安秀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秀儿冷笑一声看着他说:“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像二夫人说的那样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安老爷顿时怒了,吼道:“安秀儿你这是个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爹,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安秀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只对该受到尊敬的长辈尊敬。”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安老爷气急,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安秀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翠娘忽然挣扎着起来,指着安秀儿满脸指责:“大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和老爷说话,你不尊敬我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你的亲娘,可是老爷他可是你爹,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安秀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轻蔑的一眼刺激到了翠娘,她气急的说:“老爷你看看,大小姐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这府里的二夫人,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二娘,你看看她有对我这个二娘一点尊敬吗?” 安老爷正要说话,安秀儿忽然站出来说:“二夫人,我喊你一句二娘你受得起吗?” 翠娘翻了几个白眼,看着气得不轻,安老爷赶紧上前为她顺气,对安秀儿没好气的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过来给你二娘道歉!” 安秀儿正要发作,枚枚忽然按住她的手,自己站了出来,她甜甜的笑了一下,对安老爷说:“外公,我娘可是这府里嫡出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跟一个妾道歉呢,外公可不能偏心,不能因为她是您宠爱的小妾您就偏帮着她,不然这府里嫡庶不分,成什么体统啊?” 一番话说得翠娘又要翻白眼,粗重的喘息声枚枚听的一清二楚,正好合了她的意,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留一点情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吃亏可是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只是个妾 安秀儿带着枚枚直奔翠娘的房间,路上的时候枚枚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安秀儿说:“娘,外公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们啊?”安秀儿脚步一顿,脸色如常的说:“怎么突然这样问?” 枚枚嗫嚅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说:“我看我们会来这么半天了,像外婆啊,那些小妾们啊,姑姑和叔叔们也都在,可是却独独不见外公,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会来啊?”安秀儿脚步一顿,摸了摸枚枚的头说:“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你外公不是不想来见我们,他是没脸来见我们,原本想着等会吃了晚饭带着你去他的书房看他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了,等会儿到了二娘那里就可以见到他了。”安秀儿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哼,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他的小妾重要,还是我的枚枚重要!” 安秀儿的声音凉凉的传来,枚枚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娘还有这样一面!可是对于安老爷的印象,枚枚只是偶尔从安秀儿和李老头的谈话中听到过只言片语,总结了一下他的形象,枚枚认为他就是那种严肃刻板的老头子,现在看来还要加上花心这个词,忽然要见他,枚枚心里没有底,对于这个外公,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这可是传说中的大boss啊。 “好了,看样子该到的人已经到了,现在该我们入场了,枚枚你不要害怕,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娘教你怎么应对。”安秀儿认真的嘱咐她,她是真的很怕枚枚在这个吃人的府里吃那些人的暗亏,不过现在的情形看来倒是还好,她的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枚枚的印象出奇的好,以后交代枚枚好好跟他们相处,有点什么事情他们也会护着点枚枚。 枚枚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安秀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翠娘的房间。 之前满地的狼藉,现在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摔坏的东西又换上了新的,翠娘那是一点也不心疼,反正她朝安老爷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摔了旧的,换上来的就是新的,还个个价值不菲,一举多得。翠娘心里得意着呢! 安秀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正在把脉的大夫,丫鬟们跪了一地,她又朝旁边看去,果然,那个男人蹙眉站在那里,好像在出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们两个人进来。枚枚在安秀儿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打量着那个男人,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安老爷。没有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枚枚忽然往前走去,径直走到安老爷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外公好,枚枚今日才到安府,还没来得及给外公行礼,请外公见谅。”枚枚盈盈一拜,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安老爷猛地一怔,忽然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这个眉眼和女儿肖似的小姑娘,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感情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安老爷声音沙哑的说:“起来吧,枚,枚枚。”面对她们母女,他心里总是有点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枚枚泰然自若的起身,朝安秀儿走去,安老爷怔怔的看着她,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正在这时,大夫起身了,他朝安老爷行了一个礼,安老爷焦急的说:“夫人,二夫人怎么样了?”察觉到安秀儿的目光,安老爷忽然改了口,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注意过,二夫人是夫人,夫人也是夫人,他对这些称呼并不怎么在意,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就忽然改口了。 安秀儿这才收回幽幽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安老爷见了,竟隐隐的有些恼怒,他没等大夫回话就对安秀儿吼道:“怎么了,我是你爹,这是你见到爹该有的礼数吗?” 安秀儿对于他这个态度似乎丝毫不在意,略微顿了顿,她从善如流的福身下去喊道:“不孝女安秀儿拜见父亲。”安老爷颇有些不自然的伸手去扶她起来,可是安秀儿敏捷的往后躲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安老爷一眼,安老爷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看了一眼旁边还站着的大夫,他高声问:“怎么样,二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战战兢兢的说:“二夫人,二夫人她,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所以才晕了过去,老夫已经开了一点提神醒脑的药,等会儿煎了服下就好。” 安老爷听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夫下去。 忽然,他转过头来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秀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笑着说:“没发生什么啊,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二夫人,没有喊夫人,所以晕了过去,大概是想当夫人想疯了,看见别人不把她当回事,所以气晕了吧!” 枚枚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枚枚顿时感到无比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人模人样的站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翠娘其实并没有晕多久,在安老爷责问安秀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就是想听听她们在背后怎么说她的,没想到就听到安秀儿那句讽刺她的话,再听到枚枚的笑声,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安老爷听到哭声,赶紧跑过去,把翠娘抱在怀里关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翠娘捂着胸口说:“老爷,人家这里闷闷的,不舒服,你可一定要严惩那个气我的人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说完,意有所指的往枚枚和安秀儿的方向看了几眼。 安老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枚枚一脸无辜的样子,安慰着说:“不就是几句玩笑话吗?既然没什么大碍就算了,自家人,别太较真。” 翠娘咬牙切齿的说:“老爷,你怎么可以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哪里是什么玩笑话,那分明是在羞辱我,当着家里那么多小辈还有丫鬟的面,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这以后,谁还会把我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啊?老爷,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枚枚听着她的话,不屑的吐了吐舌头,终于明白她娘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二夫人,还有这位便宜外公了,这两人分明是绝配啊,一个只知道说自己委屈,一个格外的怜香惜玉,呵呵哒,枚枚真的感觉无比讽刺,什么叫渣男,她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 安老爷犹豫了一下,问:“真有此事?” 翠娘抹了抹眼角,尖声说:“老爷,难道人家会欺骗你吗?满屋子的丫鬟都听到了,你随便问问都知道。” 枚枚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倒尽了胃口,偏偏旁边的安秀儿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好像他们说的事与她们无关一样,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枚枚顿时感到汗然,这个家果然是不能久待! 果然,安老爷皱眉站起来,问安秀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秀儿冷笑一声看着他说:“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像二夫人说的那样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安老爷顿时怒了,吼道:“安秀儿你这是个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爹,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安秀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只对该受到尊敬的长辈尊敬。”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安老爷气急,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安秀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翠娘忽然挣扎着起来,指着安秀儿满脸指责:“大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和老爷说话,你不尊敬我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你的亲娘,可是老爷他可是你爹,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安秀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轻蔑的一眼刺激到了翠娘,她气急的说:“老爷你看看,大小姐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这府里的二夫人,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二娘,你看看她有对我这个二娘一点尊敬吗?” 安老爷正要说话,安秀儿忽然站出来说:“二夫人,我喊你一句二娘你受得起吗?” 翠娘翻了几个白眼,看着气得不轻,安老爷赶紧上前为她顺气,对安秀儿没好气的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过来给你二娘道歉!” 安秀儿正要发作,枚枚忽然按住她的手,自己站了出来,她甜甜的笑了一下,对安老爷说:“外公,我娘可是这府里嫡出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跟一个妾道歉呢,外公可不能偏心,不能因为她是您宠爱的小妾您就偏帮着她,不然这府里嫡庶不分,成什么体统啊?” 一番话说得翠娘又要翻白眼,粗重的喘息声枚枚听的一清二楚,正好合了她的意,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留一点情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吃亏可是自己! 明早换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便宜外公 安老爷皱着眉头听完枚枚的话,半天都没有吭气,翠娘忽然挣扎着站起来,冲着枚枚吼道:“小小姐,看在你是大小姐的女儿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这番话未免太过伤人了,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二夫人,是人人都尊敬的二夫人,你也应该像敬着夫人那般敬着我才对!” 安秀儿听着翠娘的话,冷冷的一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倒是要看看,枚枚会说些什么,她现在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女儿了,果然有她不服输的性格。 枚枚忽然对着翠娘甜美一笑,问道:“要我像敬着外婆那样敬着你?” 翠娘抬高了姿态,微微点了点头,做足了长辈的样子。可是枚枚忽然走到安老爷面前,她笑着说:“外公,枚枚有些不懂的地方,还请外公答疑解惑。” 安老爷颔首,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不过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于是耐着性子说:“嗯,问吧!” 枚枚看了一眼翠娘说:“二夫人是在外婆之后才来府里的吧?”安老爷点头,说:“自然是这样,所以才叫二夫人。” “那二夫人进门的时候和外婆进门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枚枚接着问。 安老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外婆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至于翠娘,则是一顶小轿抬回来的,不过也在家里办了几桌酒席。”枚枚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也就是说外婆是明媒正娶的,而二夫人,只是依照去妾的礼仪娶回来的,我说的对吗,外公?” 安老爷犹豫了一下,点头说:“说是如此说,不过” “这样就够了。”枚枚打断安老爷的话,忽然她转过身朝翠娘走去。 翠娘看着枚枚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心虚,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枚枚冷笑一声:“呵呵,二娘,要我像尊敬外婆一样尊敬你吗?” “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我可是你长辈。”翠娘故作气势十足的样子。 安秀儿讽刺的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翠娘一眼,翠娘气得跳脚,插着腰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便开始骂道:“大小姐,我看在你是这府里的小辈,所以对你处处爱护有加,可是如今大小姐你如此不敬尊长,老爷你看,是不是要让大小姐长点记性!” “呵呵,二夫人,我想是该让你长长记性了,是不是平时在这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所以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啊?什么二夫人,叫你一声夫人就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个妾而已,就算是长辈,也不能这样跟我娘说话,我和我娘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所以没和你计较,可是如今,某些人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枚枚气势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姑娘。 枚枚说完,对着安秀儿还有安老爷甜甜的一笑,然后乖巧的走到安秀儿身边去了。 翠娘在原地惊呆了,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软软的倒了下去,安老爷赶紧跑过去把她抱到床上,知道她是气急,所以干脆没有再请大夫,但是他还是皱着眉头对枚枚说:“枚枚,你刚才确实有些无礼了,等翠娘醒了,你跟她好好地道个歉吧,都是一家人,可千万不能伤了和气。你是小辈,凡事让让长辈。” 枚枚忽然一改刚才乖巧的态度,疾言厉色的说:“外公,这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的我刚才的话有道理吗?你凭什么要求我跟一个妾道歉,这成何体统?” 安老爷看到枚枚如此冥顽不灵,他也没有了耐心,高声吼道:“那是你的长辈,你就该尊敬她!” “是啊,这就是我们安府的规矩,堂堂的嫡出大小姐还要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道歉,多年如此从未变过,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规矩变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呵呵。”安秀儿无比讽刺的说,说完,她看都不看安老爷的脸色,拉着枚枚便扬长而去了。 安老爷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安秀儿和枚枚离开,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孽女,孽女,回来就气我,真真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啊!”丫鬟们诚惶诚恐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引祸上身。 枚枚跟着安秀儿回了房间,李老头等着她们一起回来吃饭,看到安秀儿脸色不好,关切的问:“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枚枚的心情也不好,她没想到那个安老爷竟然是这样一个嫡庶不分的人,竟然要这府里嫡出的小姐给一个妾道歉,说出去肯定是要被人笑死了。安秀儿勉强的笑了一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这点破事,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完,抬眼看了看枚枚,笑着说:“今天枚枚表现很好,我还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份气势,不错,以后都要这样,遇到谁都不要怕,就算是遇到安老爷,也不要怕,只管坚持你认为对的,他不敢对你怎样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认真,可是不难听出话语里的气愤。枚枚汗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忽然有些明白了安秀儿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回到安府了。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要天天和这个难缠却受宠的二夫人斗,显然是很吃亏的,枚枚看到了都觉得难受,安秀儿肯定也是不放心所以才坚持要回来的。这次枚枚终于不再反感回到安府了,她也不忍心看到外婆这样,特别是和安夫人接触之后,她才发现安夫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娘,外公他,一直都是这样吗?”枚枚小心翼翼的问。 安秀儿立刻收起了满脸的笑容,脸色不好的点了点头,说:“你外公就是那个样子,所以你看二夫人在府里才会这般嚣张,处处和你外婆作对,有恃无恐,你外婆年纪大了,我不忍心,所以就算是回来会受苦,我还是要回来,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这么不如意都要好好过下去。” 枚枚坚定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嗯,娘,我会好好维护外婆的。” 李老头终于也如释重负的笑了,招招手说:“快来吃饭吧,再不吃都冷了,我特意吩咐丫鬟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菜,咱们一家好好的吃顿饭,别想那些烦心事,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去面对那些事情。” 安秀儿也笑着点头说:“是的,好好吃饭,吃了饭我们再去你外婆那里一趟吧,免得她担心。” 枚枚点头,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了饭。饭后,安秀儿便携着枚枚去了安夫人那里,果然,一去安夫人的院子,便见着安夫人坐在院子门口等着,看样子是早就知道安秀儿她们会来一样。 “枚枚啊,快来快来,怎么样,今天的晚饭吃的还好吗?”安夫人一见枚枚就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生怕她哪里吃的不好,怠慢了她。人老了,就想享点儿孙福,,特别是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外孙女,还是唯一的女儿生的,怎么可能不疼爱? 枚枚笑着拉着安夫人的手说:“我吃的很好,都是我爱吃的菜,外婆呢,今晚有好好吃饭吗?” 安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直点头说:“见了枚枚,我心里高兴着呢,今晚肯定吃的好啊,以后枚枚有时间多来陪陪我这老婆子,给我说说你以前的生活,我也想听听你讲讲你小时候的趣事。” 枚枚点头,撒娇的扑在安夫人怀里说:“外婆最好了,枚枚以后一定天天都来陪外婆,只要外婆别嫌我烦就好。我娘天天嫌弃我话多,我都不想跟她说话了。”枚枚特意为了逗安夫人开心,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小姑娘家的娇俏,看着真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安夫人心情大好,叫丫鬟们搬来凳子,三个人坐在院子里话家常,果然安夫人还是没有按捺住,问:“今晚的事情怎么处理了,见着你外公了吗?” 枚枚点头,看了安秀儿一眼,颇有些犹豫的开口:“见着了,外公,外公一直都是那样吗?” 这话一出口,枚枚明显感觉安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她看着枚枚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我原本以为他当着外孙女的面会收敛点,看来,唉,枚枚,别理你外公,他那人就是那样,你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她望着枚枚,眼睛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枚枚点头,乖巧的说:“我知道的外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外公,不过,那些嚣张的小妾还是不要那么纵容比较好,要让她们知道什么是嫡庶有别。” 安夫人诧异的看着枚枚,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良久,她终于拍掌大笑了起来:“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孙女,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今天的一更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叔叔 安夫人拉着枚枚的手,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她乐呵呵的说:“是该这样,那些妾不用放在眼里,枚枚以后遇到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但是千万不能惯着她,要知道你可是这府里身份最尊贵的小姐。” “我知道啦外婆,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操心,我跟娘可以帮您啊,您只需要好好养好身体就好了。”枚枚赖在安夫人怀里细声细气的说。安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好好。 安秀儿则是坐在一边,笑看着这两人,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忧心忡忡的说:“娘,这二夫人我看着还是要给她一个教训,爹实在是不像话,竟然要我这个府里嫡出的姑娘跟她一个妾道歉,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夫人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你爹啊,还不是看她年轻貌美,不然图个什么呢,也怪我当年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你,幸好她也只是生了三个女儿而已,也该是她的命!” 安秀儿听了这话,嘴抿的紧紧地,良久,她忽然问:“安风和安云对您还好吧?” “那两个孩子啊,越长大就越懂事,每次外出都会给我这个嫡母带点新鲜玩意,我对于这两个孩子也是极满意的。你这次回来了,可千万不要跟他们搞得生疏了,枚枚也尽量跟他们打好关系,毕竟这府里没有嫡出的少爷,以后这偌大的府邸,还不知道会由谁来继承呢!”安夫人平静的说。 安秀儿听了,点点头,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枚枚,她说:“嗯,枚枚和安云安风的关系应该还好,我见着他们都喜欢的枚枚呢!” 枚枚点头,笑着说:“对呀,我这般人见人爱,两位叔叔们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 “哈哈,还没见过这样夸自己的。”安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枚枚心下一惊,又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起身。安秀儿和安夫人也很快的看了一眼对方,若无其事的笑看着安风。 “安风见过母亲,姐姐。”安风很有规矩的行了礼,枚枚也马上行礼说:“见过叔叔。”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啊?”安夫人笑呵呵的问,赶紧吩咐丫鬟们搬椅子过来。安风笑着说:“我是来看我的小侄女的,一想便知道她肯定在您这儿,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姐姐也在这。” “是啊,刚刚吃完饭,我就带着枚枚过来了,看看母亲吃的好不好,这些年母亲的身体愈发不好了,我可是放心不下。”安秀儿从善如流的说,既表达了自己的孝心,又说明了他们一家这次回来的目的,她还是怕这个弟弟多想,家产她一个出嫁女是肯定不会跟他们争的,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放心不下安夫人,这一点要是不说清楚,恐怕安风和安云心里都会有疙瘩,所以安秀儿索性挑明了说。 果然,安风嘴角的笑容愈发真心了,他看着安秀儿说:“姐姐要回来便回来,我们早就不忍心看到姐姐一家在外面受苦,特别是我这人见人爱的小侄女,要是吃不好穿不好可怎么办啊?” 说完,笑呵呵的看着枚枚,枚枚佯装生气,起身不依他:“叔叔,我可是你人见人爱的小侄女,你竟然这么欺负我!” 安秀儿和安夫人含笑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彼此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发自内心的笑容,这就是她们想要看到的结果,要在这安府立足,就必须和安云还有安风打好关系,没有嫡子,那么撑得起场子的就是这两个庶子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安风见着天色不早了,起身说:“母亲和姐姐早点休息吧,我那里还有些东西,带着枚枚去看看吧,要是有合心意的只管拿过去,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给小侄女的一点心意了。” 枚枚看了一眼天色,又看看安秀儿和安夫人,点点头,乖巧的跟了上去,安秀儿有点犹豫,还是安夫人拉了她一把,轻声说:“安风这个孩子是个好的,看样子是有心和枚枚大好关系的,这是一个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就让枚枚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安秀儿点点头,看着枚枚跟安风又说有笑的离开了。 直到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安风才笑呵呵的停了下来,他盯着枚枚看了半晌,才一脸暧昧的开口:“啧啧,看不出来啊小侄女,你这年纪轻轻的,没想到还是个厉害的角色啊,这么小就有意中人了?” 枚枚满脸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风,良久才结结巴巴的说:“叔,叔,叔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什么意中人?” “不用瞒我了,没想到啊,要不是今天那小子来找我,我根本不知道原来你跟他居然还有一腿,那个冰山美人你是怎么搞定的,啊,来,小侄女,给我传授一下经验。” 听到这里,枚枚已经基本确定了安风口中的意中人就是荆山哥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两人好像很熟的样子,见此,枚枚也放下心来,不满的说:“什么叫有一腿,我们那叫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 安风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忽然伸手捏了捏枚枚的脸,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和那个叫沈峰的有了婚约?还是爷爷从小给定的娃娃亲,那你跟他还算得上是正当的男女关系么,分明是!” “噢,谁打我!”安风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阵眼黑,嘴角还隐隐的有些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他才悻悻的捂着鼻子不甘心的说:“不过是逗逗我的小侄女,至于么,出手这么狠!” 年轻英俊的男人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安风一眼,安风识相的闭了嘴。 枚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待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荆山沉默的抱着枚枚,丢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站着的安风,让他自己去体会。安风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不甘心的转身走了,边走边嘟囔到:“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怎么搞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事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是没有欺负她。” “好了别哭了。”荆山轻轻地替枚枚擦干眼泪,温柔的说,枚枚抬起头,望进荆山那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不知怎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委屈,她泪眼婆娑的对荆山说:“荆山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今天才来看我?我一个在这府里,你都不来帮我。” 荆山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捏了一下枚枚的脸:“不是你说要我没有事就不要来找你吗?现在你倒是来埋怨起我来了,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哼,我说不来你就真的不来吗?”枚枚撒娇的撅起嘴巴,抱着荆山的腰使劲的撒娇,她的脑袋一直在荆山胸膛上蹭来蹭去,几天没见了,枚枚无比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怀抱。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以后我经常来看你。”荆山亲了一口她都可以挂油瓶的嘴巴,又爱不释手的摸了一把她的小脸,无奈的说:“都是你有道理,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枚枚顺势搂着他的脖子,非要他低下了头来,荆山只好顺着她把头低下来,枚枚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小心的撕扯。荆山声音沙哑的说:“小妖精,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枚枚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动作,荆山忽然大力把枚枚提了起来,一把压在旁边的假山上,枚枚惊呼一声,还没回过神就被荆山堵住了嘴。 “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荆山声音沙哑的问,手紧紧地箍住枚枚,浑身的温度烫的吓人,枚枚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快要把她融化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了退缩的念头,这样的荆山好像一直野兽,而她就像是他面前的美食,就等着他来一口吞掉她,而她就只有乖乖被吃掉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荆,荆山哥哥,你不要这样,先放开我好吗?”枚枚无力地说,身体软软的靠在荆山怀里,荆山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抚上枚枚的身体,枚枚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她的呼吸都开始不规律了,“要我放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枚枚,我的小姑娘,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枚枚吞了好大一口口水,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也想你啊,可是我们不要这样好吗?这样好热啊。” “热吗?”荆山灼热的呼吸喷在枚枚的脖子上,他用带着蛊惑的声音问:“要不要试试更热的事情?枚枚,嗯?” “不不要了,荆山哥哥,我真的好热,你先放开我好吗?”枚枚不禁哀求道。荆山充耳不闻,继续压着枚枚该干嘛干嘛,枚枚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荆山强烈的生理反应,让枚枚有些炫目。 今天的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动了我的莲子羹 “枚枚,我想你了,很想很想。”荆山忽然停止了动作,喘着粗气说。 枚枚点头,默默不语的看着荆山。她想起刚才安风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良久,她才拽着荆山的手说:“荆山哥哥,我,刚才叔叔说的那个,关于我和沈峰的婚事,我真的不知道,来安府之前安伯到家里给我爹娘还有我说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的。” 荆山听着枚枚的话忽然沉默了,他紧紧地拽着枚枚的手,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很久之后,久到枚枚都要以为他在生气的时候,荆山才开口说:“枚枚,你只能是我的,不管你和谁有婚事,最后一定是和我成亲的,枚枚,听着,你不许再招惹其他男人知道吗?” 枚枚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荆山,她痴痴地看着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交待这些事情,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没等他说完,枚枚忽然一头扎进荆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无比缱绻的说:“荆山哥哥,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荆山无奈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说:“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呵呵,荆山哥哥,听你说一句喜欢可真不容易,不过我可是等到了。”枚枚调皮的咬上荆山的耳朵,正要在再调戏几句,却听见一阵重重的咳嗽声,然后听见某人戏谑的声音:“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枚枚呆呆的保持着咬着荆山的姿势,却听见荆山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看你是不想要那双眼睛了。” 安风不满的嘟囔:“大哥啊,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黏腻到时候什么,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我可不负责。”他说着,很自觉地转了个身,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 枚枚尴尬的放开了荆山,顿时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荆山轻笑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说:“等我,我有时间就来看你,不许出去招惹别的男人。”枚枚点头,看着荆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安风这才一脸不正经的走了过来,捏了捏枚枚的脸,一脸暧昧的问:“哟,看不出来我们家小侄女魅力很大啊,这个冰山都融化了,快给我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这年纪看着也不大啊,他都快二十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啧啧。”他一边说一边围着枚枚转了几圈,枚枚恼羞成怒的推开他就要走。 安风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放开她,他一把抓住枚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这么走了?我的嘴巴可不严,要是哪天被人听到什么风声,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你!”枚枚气急,脸涨的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缓了一会儿,她才气愤的冷哼一声,怏怏的站在原地,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安风可不知道什么叫谦让,他继续问:“嗯,要不要说说?” 枚枚看着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良久,她才闷闷不乐的说:“那你要先告诉我你和荆山哥哥倒是说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安风不怀好意的笑了:“哟,荆山哥哥都叫出来了,都这么亲热了啊!” 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眼不远处的凉亭,指着那个方向说:“去那里坐会儿吧,我让丫鬟们先去驱驱虫,坐下来谈。”说完,他率先朝前走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来碗甜汤或者其他饮品什么的?” 枚枚舔了舔嘴角,说:“那我要碗冰镇莲子羹,要煮的稠稠的,嗯,还是煮一大碗吧,我怕不够,今晚我要和叔叔秉烛夜谈!” 最后一句话颇有点豪气的意味,听的安风好笑不已。 他连连点头,交代丫鬟去了。趁着这段时间,安风忽然敲了一下枚枚的头,很认真的说:“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我可是你叔叔!”枚枚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挥开他放在她头上的爪子,恶狠狠地说:“还说我不尊老,你怎么不知道爱幼啊,我可是你小侄女!” 一句话堵得安风说不出话来,他赌气似的敲了一下枚枚的头,快速的朝凉亭跑去,枚枚气结的看着那个无赖一般叔叔朝前跑去,她赌气似的追了过去,看到那个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的那个人,指着他便插着腰大声说:“你一点都不知道爱护你的小侄女,你这个无良的叔叔,我可是穷的很,你要是补偿不好我,我就去找外婆哭,找我娘哭,跟她们说你虐待我,哼,看谁狠得过谁!” “好好,是我错了,叔叔不该欺负你好吧,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君子协议,这些事情可都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许跟她们说,算是我求你了好吧,谁不知道如今你可是这府里的小祖宗,谁敢惹你啊!”安风赶紧伏小做低,他说的一点不夸张,要是这些事真的传到安夫人和安秀儿的耳朵里去了,他保证没有安生日子可过,这两个人肯定会唠叨死他的。 枚枚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洋洋得意的坐了下来,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安风看了,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他幽幽的说:“这么晚了,我们俩今晚在这里秉烛夜谈的事情明天肯定就会传遍府里大小角落了,你可要有心里准备,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安风的眼睛眯了眯,里面闪动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枚枚当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虽然是实话,可是她还是见不得他这样嘚瑟,枚枚冷冷的笑了一声,不屑的说:“哼,你以为你是个香饽饽啊,我才不稀罕呢!” 安风见此又伸手敲了敲枚枚的头,无奈的叹息:“你这个小丫头啊,真是不让人省心,放心吧,那些个跳梁小丑还上不了台面,我会好好护着你的,谁让你是我小侄女呢,我这个做叔叔啊,该是时候表现一下了,可不能让我的小侄女小瞧了我去。” 枚枚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搞得安风暗笑不已,这丫头可真是一个活宝,安风看着眼前这个还在跟他闹别扭的小姑娘,想起今天饭桌上发生的事情,他不禁眯了眯眼,沉吟了一会儿,安风忽然认真的说:“明天我给你派两个丫鬟,你随身带着,不要让她们离开你的身边。” 枚枚义正言辞的说:“我清正廉洁,才不接受贿赂,而且我身边的丫鬟多着呢,不缺你那一两个!” 安风见到枚枚这般假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捏她,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枚枚气得直想打他一顿,可是这人居然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大爷似的说:“你叔叔派过来的丫鬟那是一般的丫鬟可以比的吗?不要把我精心*的丫鬟和那些平庸之辈比,她们会功夫,还会医术,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大气力才培养出这些丫鬟吗?现在好心送给你你居然还不要,没良心的。” 枚枚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在他话落之后赶紧说:“那你不准反悔,我明天可就要见到人,既然是叔叔的意思,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侄女在这里谢谢叔叔的美意了。” “你呀,可真是一个小狐狸!”安风随手端起丫鬟递上来的一杯茶轻轻地啜了一口。 枚枚看到丫鬟端上来的莲子羹,早已按捺不住的盛了一小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架势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一样,安风诧异的看着她,不禁问:“你晚上没吃饱吗?” 枚枚哪里抽的出空来回他,安风一直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整碗莲子羹才听到她说:“吃了啊,可是我喜欢莲子羹,吃再多的饭也抵制不住莲子羹对我的诱惑。”就在这说的空隙,她又盛了满满一碗。 安风看的直抽气,赶紧拉住枚枚说:“这可是冰镇的,女孩子吃多了不好,不要再吃了,你已经吃了一碗了。” 枚枚一把挥开他的爪子,毋庸置疑的说:“我早就觊觎莲子羹多年了,我娘每次都不让我多吃,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补回来,不然岂不是亏大了,这机会可不多,一定要好好把握。”说完,她又埋头苦吃了起来。 安风看见她这个样子,虽然心里不赞同,可还是没有制止她。可是看着旁边还摆着一大碗冒着冷气的莲子羹,安风的眉头皱了起来,看见枚枚还在埋头苦吃,他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丫鬟把剩下的端下去。 枚枚又吃完了一碗,正准备还要盛一碗的时候,发现手边已经空了,她尖叫一声:“谁动了我的莲子羹!”安风捂着耳朵,满脸嫌弃的看着枚枚。 一更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的世界你不懂 “好了,吃了那么多了,下次再吃吧,冰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安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随即又示意丫鬟来把那只盛了莲子羹的小碗拿下去,枚枚一脸怨气的瞪着安风,嘀嘀咕咕道:“叔叔,你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真让人讨厌。” 安风戳了戳她那气鼓鼓的包子脸,不禁感到好笑,随即他正色道:“好了,吃也吃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我有那多事情要问你呢,别耽误了正事。”枚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说:“什么正事,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八卦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安风微微一哂,竟然无话可说,从和这个丫头接触到现在,不知道被她呛了多少次声了,不过,他也不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就是了。 而另一边,安秀儿则是有些担忧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李老头看见就她一个人回来,不禁问道:“枚枚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难道是安夫人把她留下来了?”在李老头的印象里,安夫人对于枚枚那肯定是没话说,所以把枚枚留下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安秀儿犹豫的摇了摇头说:“是我的那个弟弟安风,我带着枚枚去看娘的时候他正好也来了,就带着枚枚去他院子里挑些东西,说是给枚枚见面礼。”看到安秀儿这般神色,李老头不禁感到奇怪:“我看着你们姐弟的关系还不错啊,你怎么这般担忧的模样。” 安秀儿咬咬唇,在原地走了两圈,这才说:“我离开安府都有十几年了,当年走的时候安风和安云都才几岁,还是不知事的年纪,我那时也没有特意去关注他们,可是现在回来,他们都长得这么大了,我也不曾想到我们之间会这般融洽,可是,可是。”安秀儿犹犹豫豫的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没底,他们没有必要要和我这么好的,但是他们却偏偏一副很喜欢枚枚的样子,这府里,没有人是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的,除了我娘对我们一家以外。” 李老头诧异的看着安秀儿,他一直知道安府的事情复杂,但是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在他看来这一大家子人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什么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家人哪里就有那么多心思呢,可是这安府的事情,确实刷新了他的想法。 “所以你怀疑安风对枚枚这么好是有别的什么目的的,是吧?”李老头担忧的问,他抬头凝视着安秀儿,只见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狠狠地皱着眉头,良久安秀儿才说:“我原本是不同意枚枚跟着安风去的,可是娘她非要拦着我,说安风这孩子是个好的,可是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呢!” 在安秀儿心里,除了安夫人,枚枚,还有李老头,这府里的其他人都不能轻易地相信。 “那我去把枚枚接回来吧!”安秀儿说,可是马上她又摇摇说:“不行,要是安风真的是真心喜欢枚枚,那被我这样一弄岂不是有嫌隙,毕竟在这府里和安云安风打好关系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 李老头满脸不赞同,在他看来再有利也比不上枚枚的安危重要,他还是主张去把枚枚接回来,安秀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等会儿,在等等,要是天完全黑了枚枚还没回来我就去接她。”李老头闻言,也只好点头,两人面面相觑,静默无言的对坐着,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 可是正在被担忧的枚枚可不知道这一切,她正百无聊赖的听着对面的安风问:“你和那个冰山怎么认识的?” 枚枚掏了掏耳朵,冷哼一声说:“我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你信吗?”“我当然信。”安风一脸趣味的看着枚枚,摸了摸下巴说:“我说呢,原来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不过也难怪,不然这冰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动情。” “该我问你了。”枚枚毫不吃亏,她当然想从安风口中撬出更多的信息。安风摊了摊手,一副任你问的样子。 枚枚咧开嘴笑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问:“你和荆山哥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安风轻轻啜了一口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他说着,视线放到了远处的一片虚无,神情有些玩味:“我是在很小的时候认识他的,那一年我姨娘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就是那个二夫人,她一直拦着不让请大夫,之后请了大夫来,那大夫说这个病非要人参才能治,二夫人以人参稀少昂贵为由拒绝采买。” 安风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顿了顿接着说:“没有办法,我只好偷偷地出府,一个人溜到山上去找所谓的人参,那时候我才十岁,根本没见过人参长啥样,在山上找了好久,一无所获,就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头狼。”安风说到这里停住了,满不在乎的摊了摊手对枚枚说:“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你猜都可以猜到,就在我伤痕累累的时候他出现了,救了我。” 枚枚一手撑着脑袋,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禁感叹到:“哎呀,我的荆山哥哥可真是天降神人,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被狼消化了。” 安风伸手就在枚枚头上敲了一个板栗子,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被狼消化了,你叔叔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他忽然顿了一下,眼神迷离的说:“不过枚枚,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 “什么?” “你不知道在我就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他单薄的身影,背着弓箭从天而降,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天降神人,他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拯救我的。”安风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可见对这段记忆是印象。 枚枚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她虽然从小不在安府里生活,可是至少安秀儿和李老头给了她无比珍贵的爱,让她从小便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而这个现在看起来无比风光的安府大少爷,谁又能想到他小时候竟然连一根人参也买不起,还差点连姨娘的命都保不住。她安慰的拍了拍安风的肩膀。 安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怎么了,你这个小丫头反倒是同情我来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枚枚撇撇嘴说:“谁同情你啦,我只是想告诉你二夫人最讨厌了,明明是个妾却还整天摆着个夫人的架子,也不知道她心里这么想的,那些丫鬟估计都在背后笑死她了。” 说起二夫人,安风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然人察觉的狠厉,他瞧着枚枚,忽然很有兴味的说:“你这个丫头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这些年这二夫人可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说她是妾,那些下人从来都是以夫人的礼仪对待她的,这次肯定被你气个半死,不过也真是痛快极了,是该让她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枚枚冷哼一声,她高傲的抬起下巴说:“我怕什么,我可是这府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嫡小姐,妾就是妾,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摆谱,也不看看小姐我这些年怕过谁,向来是只有怕小姐我的,哪里有我怕别人的份!” 安风看到枚枚这不可一世的小模样很不厚道的笑了,他憋着笑认真说:“嗯,没错,你可是这府里嫡出的小姐,谁也比不上你的身份尊贵,连你叔叔我的身份也比不上你。”他说着,竟然还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看的枚枚惊奇不已。 肚子忽然有些闷闷地疼,枚枚伸手按了按,感觉有些涨涨的,估计上刚才莲子羹吃多了,有些不消化,她惆怅的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安风。安风奇怪的问:“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地吗?怎么这会儿就忧郁了?” 枚枚故作深奥的对他摇摇头说:“你不懂。” 安风彻底无语了,接下来便看到枚枚捶足顿胸的趴在桌上叹息:“哎呀我的莲子羹啊,也不知道下次再吃是什么时候了,好好地一次机会,你非要拦着我,还有那么大一碗呢,你居然残忍的拒绝了我,你肯定不是我亲生的叔叔。” “你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惦记着那碗莲子羹,感情我这个亲叔叔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碗莲子羹了是吧?”安风好笑的说,实在不懂这个小丫头为何对莲子羹有那么深的执念。 “唉,常人是无法体会我对它的感情的,那是一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并深深为之着迷的感觉,你不懂。”枚枚抚额叹息,眼角扫了一眼安风,好像在说什么大事一样,要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谁表白呢。安风自然是不和这个丫头计较那么多了,简直有失风度。 他看了眼天色,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更新的比较早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么办叔叔,我流血了 枚枚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她闷闷地站起身,忽然一股绞痛从腹部袭来,她险些没站稳,幸好枚枚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桌子角,可是那股疼痛还是扰的她直抽气。安风第一时间发现了枚枚的不对劲,他急忙过来搀着枚枚问:“怎么了,肚子疼吗?” 枚枚点头,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滴从额角滑落,她捂着肚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安风原本以为她是积食,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看到枚枚痛苦的样子,他也着急起来。 “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然我先抱你回院子,现在让丫鬟去请大夫!”安风不由分说的一把把枚枚横抱起来,大步往秀园走去。 枚枚整个人都开始意识不清了,她捂着小腹的位置低低的*,汗水已经把头发打的透湿,惨白的脸此刻更是一点血色也无,安风想起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姑娘,此刻却痛苦的躺在他的怀里,心里就就焦急不已。这个小侄女他是喜欢的,那样逗她气她也只是想和她拉近关系而已,可是现在她了无生气的样子,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枚枚,千万别睡过去了,我是安风叔叔,你听得到吗?别睡,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亲了,大夫也快来了。”安风一遍遍在枚枚耳边说着这些话,他不知道枚枚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他怕她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秀园是安府里最气派的院子,在安府的中间,院子的占地面积很大,现在安伯又把旁边的院子打通了一并划归到秀园名下,所以现在的秀园占地面积是你想象不到的大。而安风和枚枚刚才所在凉亭位于安府的最西边,这就意味着他要抱着枚枚横穿大半个安府才能到安秀儿的院子。安风一路上都在枚枚讲话,尽管回答他的只是枚枚时不时的抽泣声和*声,但是这样至少让他知道枚枚还醒着。 腹部的绞痛渐渐地开始密集起来,枚枚紧紧捂着肚子,几乎睁不开眼睛,耳边不断响起安风的声音,她忽然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安风抱着枚枚疾步前行,几乎是在奔跑。枚枚忽然一把抱住安风的胳膊,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风顿时停了下来,这个姿势他不好继续走了,看到前方的回廊,他小心翼翼的把枚枚放了下来,可是这个丫头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他看着枚枚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安风蹲下身,与枚枚对视着,他忽然轻声问:“怎么样了,枚枚,有没有感觉好点?” 枚枚抽抽噎噎的说:“叔叔,我疼,肚子好疼。”她的眼泪和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得安风心里一痛,安风伸手擦了擦枚枚脸上的水珠,可是擦着擦着才发现越擦越多,他尽量把语气放的温柔:“枚枚乖,不哭了,叔叔抱你去看大夫,等大夫来了给你开了药就不疼了。” 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安风敢发誓,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用这般语气跟人说过话,枚枚是一个。这个小姑娘脆弱起来的确很招人稀罕,他抵挡不住,更何况,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小侄女,聪明机灵还讨人喜欢。 就这样,枚枚居然真的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打了几个哭嗝才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是真的吗?吃了药真的就不疼了吗?” “嗯,叔叔不会骗你的。”安风坚定的点头,一脸认真的回答到。 枚枚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脆弱一面,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勇敢,可是就连她自己都忘了,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还是会像那些普通人一眼手足无措,甚至大声哭泣,不过还有一点是她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她对于安风的信赖好像远远超出了她以为的程度。也许是见识到了他和荆山哥哥之间不同寻常的熟稔吧,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把他划分为可信赖的那部分人。 疼痛有些缓和了,枚枚正要起身,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她顿时傻眼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安风看到枚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着不动,他皱着眉头问:“怎么了?还有哪里疼吗?”枚枚迅速的摇了摇头,闭了眼睛低下头去,忽然,她余光瞟到安风白色衣袖上的那抹鲜亮的红色,顿时一股绝望在心底升腾起来。 枚枚忽然想起她前段时间的某一天给团团科普女子葵水的场景来,那时候她还嘲笑团团作为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呢,可是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枚枚顿时泪流满面,老天呀,要不要这样对她! 安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枚枚身上,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衣服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他看见枚枚这副怪异的模样,心里到底还是存了疑惑,于是干脆又一把抱起枚枚大步往前走去。 枚枚惊呼一声,等意识到安风又把她抱起来之后赶紧制止他:“叔叔,叔叔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说。” 安风对于枚枚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枚枚一个劲儿的说:“叔叔,我是真的有话说,你先放我下来吧!”安风这才抽空看了一眼枚枚,扯了扯嘴角说:“说吧,这样也可以说。” “可是你不放我下来我说不出来啊!”枚枚哀嚎。“说不出来那就别说了!”安风干脆果断的拒绝了她。 枚枚捂着眼睛沉思了好久,还是觉得不能让安风这样丢脸,要是等安风从她院子走出来,人家都看到他衣服上的那抹血色,这府里肯定又会传遍了各种各样的留言了。挣扎了一下,枚枚还是决定‘坦白。’ 她大声说:“叔叔,你把我放下来看看你的衣袖就知道了。”枚枚说完,转过头不打算继续看着安风了,她敢打赌,那个画风不会是她想看到的。安风闻言,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不过此刻他还抱着枚枚,自然看不到什么。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枚枚,一抹鲜亮的红色顿时亮瞎了他的双眼。 安风浑身僵硬的捧着自己的袖子看呆了,他今年已经17岁了,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可是这些只是限制在私底下,这会儿是他的小侄女,他忽然可耻的脸红了。 垂了垂眸子,安风低低的说:“走吧,我抱你回院子。” 枚枚听见他淡定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嘴巴都还来不及闭上,就看见他迅速的错开了眼眸,枚枚小声的嘟囔:“都这样了还抱回去啊,难道你不是应该回去换身衣裳么?” 安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淡淡的问:“你肚子不疼是吗?” 枚枚惊了一下,迅速的捂着肚子点头说:“疼啊,只是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不过还是有些疼的。”安风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枚枚,他忽然脱掉外衣包住枚枚,就再次把她抱了起来,这一路上,枚枚就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却再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她以为他是生气了。 枚枚是知道的,这里的人把女人的月事都看作是不洁的东西,这会儿她的葵水还沾到了他的衣服上,他要生气也是应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心里不舒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萦绕着她,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压抑。 安风稳稳地走着,脚下的步子飞快,不到一会儿就到了秀园,正好碰到安秀儿和李老头带着一群人从秀园出来。看到枚枚披着安风的衣服被安风抱在怀里,安秀儿的心里咯噔一下,疾步走过去问:“枚枚怎么了?” 安风的眼睛迅速的扫了一眼枚枚,然后抬起头一脸平静的对安秀儿说:“她来葵水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枚枚在内都惊呆了,枚枚感到惊讶的是安风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她来葵水了,难道他不应该感到害羞或者不好意思么,竟然说的,让她感觉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安秀儿虽然很惊讶,但马上回过神来,她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安风,急急说:“赶紧把枚枚抱到床上去,我叫丫鬟去煮一碗红糖水过来。” 安风也不拖沓,点点头就径直的抱着枚枚进了枚枚的房间,事情紧急,也没有人注意到什么男女大防,可是枚枚此刻的心绪却有点复杂,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有些了解安风,可是此刻安风的表现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也终于明白安秀儿叮嘱她和安风还有安云打好关系的意思了,这安府啊,每个人都深藏不露,特别是眼前这位在短短几年内迅速掌握了安府上下大部分生意的叔叔。 “怎么了?”察觉到枚枚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安风问。 枚枚摇头,咬了咬唇说:“叔叔,要不然这件衣服我洗干净了再给你送过去吧!”她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说出这些话还是感觉难为情。 哈哈~后面的章节更精彩哦~欢迎围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想要团团 安风清楚的看到枚枚细白的牙齿咬住了她那娇艳的红唇,待他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枚枚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感觉呼吸一窒,猛地站起身扯掉枚枚身上的衣服,说:“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枚枚感觉这样的安风和她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安风这样走了。 安风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对安秀儿说:“姐姐,枚枚她晚上的时候喝了不少莲子羹,我已经请了大夫,等会儿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吧!”说完,他就走了。 安秀儿脸色猛地变了,枚枚在后面哀嚎到:“啊,娘,不是我,是安风叔叔给我吃的!”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安风的耳朵里,不知怎的,他竟然隐隐的感到一阵愉悦,勾了勾嘴角,回过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房间,安风头也不回的融入到了黑暗里。 安秀儿满脸不赞同的看着枚枚,看到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又心疼又懊恼,于是点着枚枚的额头说:“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娘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姑娘家的不要吃太多冰镇的东西,这下好了,疼吧!” 枚枚搭耸着脑袋,一副虚心聆听的样子,可是心里竟然还是为着那一大碗没有吃完的莲子羹惋惜,早知道这样就把那一碗吃完了,反正这月事也得来,一起治疗算了。 知女莫若母,安秀儿看到枚枚这幅样子就知道她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去,她狠狠地敲了一下枚枚的脑袋,严肃的说:“你可别不当回事,我告诉你,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月事是很重要的,她意味着你以后能不能生育,要是这个时候不好好保养,以后可有得你后悔的,给我好好躺好,我去看看红糖水怎么还不来。” 枚枚点点头,这才渐渐地感觉到虚弱,她就是这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还疼的要死,这会儿好些了就又活蹦乱跳起来。安秀儿无奈的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了,亲口盯着她喝完了,这才教枚枚换好干净的衣物躺下来休息了。 夜色很凉,安风捧着手里的衣服望着枚枚还亮着灯的房间出神,不多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安风心神一凛,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只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对于枚枚,对于荆山。那分明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啊,可是在那一刻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低低的叹息一声,安风在灯光下看到那抹鲜艳的红色,神思又有些恍惚,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枚枚俏皮的脸,那张牙舞爪的表情,还有那双狡黠的眼睛。“不能再想了,枚枚她,可是你的侄女!”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的说。 安风瞅着那若隐若现的月亮,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而秀园,安秀儿一脸紧张的看着老大夫,只见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慢的说:“这女子初潮啊,不能吃凉性的东西,以后每逢这日子都不能吃生冷辛辣食物,没多大问题,就是有些受凉了,是药三分毒,我就不开药方了,夫人多煮一些生姜红糖水喂给小姑娘喝吧,这几天要多多补补,红枣一些补血的东西多吃点。”说完,老大夫笑呵呵的起身,对安秀儿点了点头,安秀儿赶紧起身亲自送了大夫出去,这才进来。 枚枚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娘,我就说没事吧,缓缓就好了,就你大惊小怪的。” 安秀儿听了枚枚的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别胡闹,这可不是小事,这几天千万要注意,大夫说的话都记住了吧,这几天多喝点生姜红糖水去去寒气。”枚枚焉哒哒的点点头,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安秀儿细心地替她掩好被角就出去了。 另一边,安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他们嫉妒的同时也在羡慕李老头一家的好运气,侄子当了县令,又娶了一个大小姐老婆,现在可谓是生活美满,哪个知道他们家事情的人不羡慕嫉妒恨啊!团团跟着青山回了家,高高兴兴的住了几天,咋然听说了枚枚一家的事情,唏嘘不已,反倒是李忠并没有表现的多大惊讶。 从知道安秀儿的身份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对于这一切的事情,可以说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所以他是所有人里面最淡定的一个了。 王松在家里休养了好些日子,终于可以下床了,林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这会儿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已经见底的米缸发愁。王松趁着林氏不注意就跑了出来,他已经打听到,县令的未婚妻现在正在县令家,说是他们家的姑姑是什么安府的大小姐,现在李家已经是这村里人家最不敢得罪的一家了。 没有想很多,王松直奔青山家,这个时候青山还在衙门坐着处理公务,团团在帮着黄氏择菜,黄氏是越看团团越满意,长得好看不说,性格也好,关键还是青山喜欢。黄氏看着团团手脚麻利的样子,笑着问:“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还习惯吗?” 团团手一顿,脸上的表情没变点点头说:“习惯,伯母,青山哥哥今天说会早点回来,我们要早点做晚饭吗?”黄氏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但马上她又释然了,笑着点了点团团的头说:“自从你来了我家,他每天回来的都比平常早,还要比这个时候早,那岂不是,嗯?” 最后一字问的极其暧昧,团团脸一红,顿时没话说了。两人谈的正欢,外面忽然一阵嘈杂,黄氏按住团团的肩膀,皱着眉头说:“团团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团团点头,继续低头择菜。黄氏走到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声在喊:“团团,团团,我是你表哥啊!” 黄氏眉头一簇,对着那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喊道:“你认识团团?”王松看到屋里有人出来,立马跑过去,点头说:“伯母好,我是团团表哥,我,我能见见团团吗?” 王松已经在这里喊了一会儿,周围有不少邻居围拢过来看热闹,如今李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村民的眼皮子底下,有个什么大家都要乐呵好久,生怕错过了点什么不能沾沾光,谁能预料到哪天会不会有什么贵人来这里,要是遇到了岂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听着王松在这里嚷嚷了好久,不少村民认出了王松,他们指着王松说:“这不是邻村那个犯了*罪的王松吗?听说睡了那个隔壁的寡妇,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在他睡那个寡妇之前他爹也睡了那个寡妇,就是一前一后。” 有人把这话说出来,很多围观的人都想起来有这件事情,越来越多的人都聚拢过来,因为有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这件事,没有见着主人公,这会儿见到真人了,都想来看看。有个村民居然问:“王松啊,睡了你老子睡过的女人感觉怎么样啊?” 王松被一大帮人围在中间,脸涨的通红,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都捏的泛白了,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黄氏出来,王松这才冲出人群直奔到黄氏跟前问:“伯母,我能不能见见团团?我是她表哥。” 黄氏还没说话,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说:“哟,没想到啊,县令的未婚妻竟然是这个小子的表妹,你说他这表妹是不是也是个不守礼法纲常的姑娘啊?”这话一出,人群里瞬间议论纷纷,有人说见过团团在村头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有人说见到团团和陌生男人搭讪,说的那叫一个真,有模有样的,黄氏自然是听到了,她脸上一阵难堪。 王松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知道团团和王松的关系,可是此刻因着王松被人说连累的团团的名声不好,说到底团团还挂着她儿子未婚妻的名头呢,所以团团的名声不好就意味着她儿子的名声不好。想到这里,黄氏的脸色不禁阴沉起来,她冷冷地问:“团团可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表哥,你回去吧,团团现在是我们李家的儿媳妇,你没有权利见她。” 王松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忽然向黄氏哀求到:“伯母,求你让我见见团团吧,就见一面,我就跟她说几句话而已,说完我就走,伯母,你就答应我吧!” 王松这样放低姿态,倒是让黄氏有些心软,可是一看见周围围着的那些说闲话的村民,她马上就清醒了,收起了自己的恻隐之心,凡是危及到她儿子的事情,她就一定要防范于未然,一点险也不敢冒。 “你回去吧,团团不会见你的,以后也别来了,团团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黄氏说完,看了王松一眼就要往屋里走去。 一更奉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滚! 王松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次,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团团,依照姨妈的性子,等团团回了家他更是见不到了。看见黄氏要走,王松一把拉住她的手哀求道:“伯母,你就看在我是团团的面子上让我见她一面,我就见一面,就说几句话。” 黄氏甩开他的手就要往里走,王松见此,干脆跟在黄氏身后往里面走去。黄氏皱着眉头换身一把推开王松,脸色不愉的说:“你这人是要怎么样啊?我都说团团不见你了,你这是要硬闯吗?伯母说话已经够客气了,我不想说话更难听了,你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 “伯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就让我见见团团吧!”王松继续哀求着。 黄氏这会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看着王松和黄氏拉拉扯扯的,纷纷指指点点,说什么话的人都有,黄氏听在耳朵里心里像针扎一样。他们李家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丢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却因为一个外人把家里的名声都搞坏了,她当然不高兴了,于是说话也没有刚才和气。 “行了,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是吧,好了,别再纠缠了,快走吧!”黄氏怒吼着。 王松赤红着脸,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反正不管黄氏说什么他就是不停的说:“伯母,让我见见团团好吗?我就见她一面,就见一面。” 黄氏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心里顿时急的不行,她在心里迅速盘算着解脱的办法,李忠也不在家,这两天刚好说要去安府看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团团听到外面的吵嚷声,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黄氏出去了有一会儿了,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她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团团还是放下手里的菜走了出去。 两人正僵持着,黄氏听到屋里的响动,一抬头就看到团团走了出来,她心里着急,一把把团团推进屋说:“团团你别出来,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去择菜,伯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团团刚刚出去的那一会儿,见着外面的那个架势,就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她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团团,我是你表哥啊,团团,我就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团团心里一惊,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她听着王松的声音,身体就开始不住地发抖,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要听见有关于王松的一切,她就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团团还以为她已经忘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忘记,好像已经深入骨子里了。怎么办?她好怕。 黄氏站在门边,看见团团的脸色不好,她也顾不上许多,拉开王松就要回屋,王松当然不让,堵着不让黄氏进,反而把站在门边的团团拉了出来,团团满脸惊恐的看着王松,满脸的不知所措。 黄氏见状,赶紧上前把团团拉过来,厉声吼道:“你要干什么?团团是我们李家的儿媳妇,你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拉她,给我放手。”她狠狠地拍掉了王松拉着团团的手,转过头却看到团团已经泪流满面了。黄氏心里咯噔一下,她把团团抱在怀里安慰着说:“团团别怕啊,没事没事。” 团团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王松却没有管那么多,他一个劲儿的往团团跟前凑,一脸焦急的说:“团团,我是表哥啊,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好不好,你跟伯母说一下,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而已,说完我就走。” 黄氏这下是彻底发火了,她狠狠地打了王松一下,怒喝道:“我看你这人就没存什么好心思,没看到团团怕你不想见你啊,你还往跟前凑,你就是存心来让我们家难堪是吧?”说完,黄氏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人,拉着团团进了屋,可是王松一个箭步冲过来,把门卡住不让她们关门,黄氏没有办法,只好先拉着团团进屋。 王松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哟,这是个什么人啊,人家都说不欢迎他了,这人还死皮赖脸的跟着进去,大伙帮县太爷看看,别让人欺负我们县太爷的家眷。”人群里有人激愤的说。随即得到一大片人的赞同,大家蜂拥而至,一下子就把黄氏家的院子挤满了。 “团团,团团你忘了吗?我们之前是有婚约的,你不能因为和县令订了亲就忘了我这个表哥啊!团团,团团。”王松被人拉住了,他没法继续往里面走,于是在院子里喊道。 这个村和王松所居住的村子是相邻的,大家都知道王松和孙寡妇的那件事,可是却不知道这团团以前是王松的未婚妻。这话无异于是一个*,一下子在人群里炸开了锅。黄氏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也只是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王松,王松却像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和团团说话一样,无论怎么样都不离开。 “那这么说县太爷的未婚妻以前也是王松的未婚妻了?”村民甲问。 村民乙也赶紧说:“应该是吧,听王松那个意思就是这样,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下子可真的不简单啊,这姑娘不简单啊!搞不好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姑娘,莫不是县太爷被她迷惑了心智?” 众人点头,颇有要讨伐团团的架势,黄氏一看这样,赶紧拉开团团,对着围观的村民说:“你们别听那个人瞎说,团团是个好姑娘,她可是我们千求万求求回来的,这个王松啊一直爱慕着我们团团,所以才会这样败坏我们团团的名声,他说什么大家都不要相信。” 众人恍然大悟,相比较与王松,他们肯定是更愿意相信黄氏的话。王松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拉着王松的手说:“松哥儿,咱们回去吧!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来找团团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呢?” 王松挣开林氏的手,讷讷的说:“娘,我不回,我要见团团,只要见她一面就好,我想跟她说几句话,就说几句话,娘你帮我求求伯母吧!” 黄氏听到王松喊林氏娘,赶紧说:“你是王松的娘是吧,赶紧把你儿子拉回去,不要再来打搅我们团团了,现在团团已经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我的儿媳妇。” 林氏看着黄氏,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是鉴于黄氏是县令的娘,她不敢太过于放肆,可是对于王松的苦苦的哀求,她也不能置之不理,王松很久之前就在求他,以前是在敷衍,可是现在他都找到这里来了。犹豫了一会儿,王松见着林氏脸上的犹豫低声叫了一声娘。 林氏忽然笑着转过头对黄氏说:“您看,我家松哥儿对团团一片真心,虽然说团团现在是您家的儿媳妇,可是我好歹是团团的姨妈,松哥儿和团团也是表兄妹的关系,你看是不是看着咱们是亲戚的关系,让团团和松哥儿见见面啊?” 黄氏有些犹豫,因为看着关系,林氏确确实实是团团的姨妈,她不知道该不该给她这个面子,正在犹豫不决的间,忽然听见青山的声音:“林氏,我记得岳母早就和你断绝了关系吧,你这会儿到我家来说是团团的姨妈未免有些太过于牵强了,您说是吗?” 黄氏越过人群,看到青山不急不缓的从人群里走了过来,她顿时有了主心骨,拍着青山的胳膊说:“青山啊,你总算回来了,这家伙简直是目中无人,过来就喊着要见团团,我不答应他还要硬闯,好说歹说都不听,这不,还在这里等着。” 青山的眼神波澜不惊的扫过周围在场的所有人,不含任何情绪,他的身上还穿着在衙门办案的官服,一身凌厉的气势。林氏见了不免有些畏缩,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确实,我妹妹她,确实和我断绝了关系,可是,可是血浓于水,这血缘关系哪里那么容易割的断的,县太爷您说是不是?” “要我说,断了就是断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你以后也别打着这种亲戚关系招摇撞骗,各位邻里乡亲们今天都听到了,这一家子和我未婚妻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不要听他们乱说。”青山甩甩袖子,大步走进屋里,不再去看那对母子。 林氏和王松两人站在那里好不热闹,围观的人如今围观的就是他们一家子了,各种说他们不要脸的话都出来了,林氏自觉没脸,扯着王松的袖子就走了。到了这个地步,王松也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团团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黄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作孽啊,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戚。”青山不以为意,问:“团团呢?”黄氏指了指房间,说:“在里面,你去看看吧,我感觉不太好,你去安慰安慰团团,我去煮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乖,别哭 青山眼神一暗,大步朝房间里走去。 推开房门,只听见咯吱一声,这时候才临近傍晚,天已经渐渐的有些黑了,屋里黑的厉害,青山轻轻地走进去,才发现团团根本没有电蜡烛,他心里一沉,轻轻地叫了一声:“团团。” 没有回应。青山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忽然瞥见角落里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试探的走过去喊道:“团团?”同时,手已经有了温热的触感,他心里狠狠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手重重的捏了一下,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青山顿了顿,无声的走过去把缩在地上的团团抱在了怀里。 团团狠狠地抖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但是从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处于一种极度惊恐当中。青山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他温柔的说:“团团,我回来了,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团团没有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青山干脆坐在地上,把团团紧紧地抱在怀里,是他的失误,才让团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团团始终走不出那个梦,她好像身处在一片漆黑当中,她看不到一点光亮,耳边都是王松桀桀怪笑的声音,他说:“团团,我爱你啊,你看,我想这样爱你。”团团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和孙寡妇交合的场景,那淫靡的画面让团团整颗心都开始颤抖起来,她忽然一把推开青山,蹲下来吐了起来。没有吃完饭,吐出来只是一口接一口的酸水,青山默默地在旁边看着,替她擦干净嘴角的水迹。 他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团团走出这个梦境,走出这个阴影,不再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呢!青山回想起那时候去抓王松的场景,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在床上正做的如火如荼,而她的团团,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对这个事情一窍不通,王松竟然还对着团团意淫,每次只要想到这个画面,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想起亲手把那个禽兽给解决了。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在他心里出现过,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实施,因为他不能。 看到怀里的团团,青山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帮助团团走出这个阴影,可是想到团团现在还这么小,他有些不忍心。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团团被这个阴影继续折磨下去,大不了他不做到最后一步,但一定要让团团正式这个问题,并彻底克服它。 打定了主意,青山抬起团团的头,认真的和她对视着说:“团团,你喜欢青山哥哥吗?” 团团忽然泪流满面,扑进青山怀里哭的颤抖起来,青山心疼,轻轻地帮她擦着眼泪:“傻丫头,以后青山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别怕,我们早点成亲好不好,我都等不及了。”青山在团团耳边轻笑一声,暧昧的吻上她的唇瓣。 这算起来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接吻,青山从来没有对团团有过不规矩的动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尊重她,可是现在他不能放任这样了,他必须和团团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帮她去克服被王松意淫的恐惧。 团团本能往后一缩,青山没有理会,将她的后脑勺朝自己压过来。温热的唇瓣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传过来,团团不知所措的应对着,心里却有着本能的抗拒,青山自然感觉到了,他浅尝辄止,恰到好处的放开了团团,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说:“好了,晚饭应该已经好了,我们去吃饭,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团团有些犹豫,看了青山一眼,迟疑的跟他走了出去。 黄氏已经在外屋摆好了饭,本来还有些担心团团这孩子,那时候忽然反应那么激烈,她倒是真的有些不放心,不过此时见着她和青山一起出来,两人还有说有笑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得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她也不惹人嫌了。 “快来吃饭,都是你们爱吃的。”黄氏笑着对青山和团团招了招手。青山看了一眼团团,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团团没有什么胃口,青山默默地看着她吃了小半碗饭就说自己饱了,他二话不说,将团团送回房里看着她睡下这才又出来和黄氏商量事情。 “娘,我想和团团早点把婚事办了,您看行吗?”青山忽然开口说。 黄氏错愕的看着他,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良久才说:“怎么这样急,团团还小,再等两年吧!” 青山放下碗,沉吟了一会儿说:“反正我和团团都是要成亲的,与其等到几年以后,还不如现在就办了,迟则生变,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怕要是再有点变数就不好了。”青山打定主意团团的那件事不和黄氏说,他还是不确定黄氏知道了团团的事情以后会不会心里有疙瘩,对于团团,他不敢再冒一丁点的险。 “你这孩子,说来说去就是说你等不得了,行了,娘知道了,不过这事可不是娘一个人能决定的,团团这孩子娘也很喜欢,就是怕亲家不同意,毕竟姑娘还小,她们还想多留两年。”黄氏好笑的说。 听到黄氏松口了,青山胸有成竹的说:“只要娘答应了,我就有办法让岳母也答应,明天等我从衙门回来了,我就去找岳母商量。” 黄氏带着一股浓浓的醋味说:“你这孩子,干什么要这么急,娘不管你了,反正你有自己的主意,只要不出格娘都不管了。”青山看到这样的黄氏,无声的笑了。 王松和林氏回了家之后,林氏看到一贫如洗的家里,顿时唉声叹气起来,她闷闷地说:“家里最后一点米了,明天就要饿肚子里,你这孩子,不是娘说你,身体好了就该想办法赚钱才是,非要跑带县太爷那里去找团团,团团现在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她已经是县太爷的未婚妻了,松儿啊,你就听娘一声劝吧,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王松双眼赤红,拳头捏的紧紧地说:“娘,儿子不甘心啊,团团分明就要成为我的媳妇了,我那么喜欢团团,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啊!娘,我只想再见她一面,跟她说两句话就好,娘,你帮帮我吧!” 林氏抬头看到王松一脸颓废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想到团团那些事,林氏顿时有些头疼,她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娘不管你了,你自己找机会和团团把要说的话都说完,然后最好是断的干干净净的,这家里还要你帮忙撑着呢,得赶紧买粮回来才行。” 王松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发一言的进了屋子。 “唉,吃了晚饭再去睡啊!”林氏在后面喊道。 王松头也不回的说:“我不吃了娘,我先睡了,你慢慢的吃吧!” “这孩子!”林氏幽幽的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胃口,收拾好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傍晚,青山赶着牛车载着团团到了山上,连云婶在家里做晚饭,听见声响赶紧跑了出来,见着是青山和团团,喜不自禁,赶紧把他们迎进来:“怎么要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也好准备准备。”连云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提着青山从牛车上拿下来的东西嗔怪到:“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啊!” 青山恭敬的说:“拜访岳母来了,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团团帮着连云婶把饭菜摆好,青山很体贴的接过团团手里的饭碗,帮忙摆放,连云婶见状,愣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青山能这样爱护团团是团团的福气,虽然于礼不合,但是一个做娘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被好好地对待,她默默地感慨了一声,果然,这都是团团的福气。 吃罢饭,众人收拾好东西,连云婶嘱咐团团和青山早点休息,就回了房。过了一会了,连云婶的房门被敲开了,她惊讶的看着门前的青山,青山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岳母,青山找您有点事。” 连云婶愣了愣,说:“那好,我们去堂屋坐着说吧。”青山点头。 “岳母,团团的情绪时不稳定您知道吗?”青山看着连云婶,直接问。连云婶颇有些犹豫,她算不准青山这样问的意图,是不是嫌弃团团,不想要她了。看到连云婶的犹豫,青山说:“岳母,我问这个没有嫌弃团团的意思,团团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我,我这几天想了一下,团团每次看到王松或者有人提起和王松相关的事情都会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她继续这样饱受折磨,所以想帮助她走出这个阴影。” 连云婶一怔,点头说:“克服?这病有得治吗?” 青山沉吟了一声说:“我也没多大把握,但至少要试一试才行。” “那你打算怎么治?” 青山忽然抬头望着连云婶的眼睛说:“我想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连云婶茫然的看着青山,青山顿了顿说:“您应该知道团团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的,我想早点和团团成亲,然后再……”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他相信连云婶能听懂。 果然,连云婶沉默了好久才皱着眉头说:“青山啊,我不是不同意,只是团团的年纪太小了,我担心,我担心她” “我知道,岳母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帮她克服这个心理恐惧。”青山说起这个竟然没有丝毫羞怯感,连云婶想到团团之前那个癫狂的样子,最终沉默了点了点头。 今天一更~这个文下个月完结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知道吗,我流血了 青山终于露出上山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看着连云婶,诚恳地说:“岳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团团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团团。”他的话字字铿锵,听在心里就让人信服。 连云婶点点头,忽然拍着青山的胳膊,眼角湿润的说:“青山啊,是我对不起团团,这孩子我还是太疏忽了,所以才会如今这般模样,我只希望她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安稳,青山,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青山点头,眼底带着一股坚定的光芒,他看着连云婶说:“岳母,相信我,我会给团团幸福。” 连云婶这才说:“那要和亲家商量一下吧,日子定了就好了。”青山马上说:“好的岳母,明天我再过来一趟。”连云婶点头,便去休息了。 青山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到院子里,他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是起码能够帮团团摆脱这阴影。 夜幕四合,月光冷冷的撒向大地,凄冷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大树黑黢黢的影子,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作响,让人毛骨悚然的,青山站在树下,望着那轮圆月出神了好久,才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安风起了个早床去了枚枚的院子,枚枚还睡着,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在院子里安静的洒扫,见着安风走过去,纷纷跪下来请安,安风挥了挥手,说:“免礼吧,你们主子呢?” 丫鬟细声细气的说:“小姐还在睡觉。” 安风忽然想问枚枚怎么样了,可是一想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尴尬,昨晚的事情院子里肯定都传遍了,他作为她的叔叔,问多了肯定会有人起疑的,他顿了顿说:“我去看看她,你们不必跟着。”丫鬟们纷纷点头,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安风放轻了步子,轻轻地推开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枚枚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些苍白,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大概是睡得热了。安风慢慢的走近,看到小丫头红润的嘴唇微微的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脸上带着一点笑容,安风看着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伸手摸了摸枚枚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枚枚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她,她轻轻地嘟囔了一声:“荆山哥哥。” 安风手一抖,迅速收起了手,才发现枚枚只是在说梦话,他心里一松,这才默默地在旁边看着。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枚枚翻了个身,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根本没注意房间有人,急急地掀开被子看自己睡过的地方。仔细一看她发出一声尖叫闷闷的喊道:“怎么会这样啊,血流成河了!”她说着,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准备去衣柜里找衣服换。 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穿着一身睡衣,而且是沾了葵水的衣裤默默地看着一脸无辜看着她的安风,她捂着脸说:“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声息。”只有枚枚知道,她的心里早已泪流满面了,这实在是太丢脸,怎么一大早就碰到这种事。 安风默默地看了一眼枚枚身上几抹显眼的鲜红,他选择了沉默,但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枚枚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她放开了手,闷闷地问:“叔叔,你一大早来找我有事吗?” 安风摇摇头,又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点,昨晚疼成了那样,我有点不放心。这不一大早特意起了早床来看看你,谁知道你这样活蹦乱跳的,早知道我就多睡会儿喽!” “你你你你。”枚枚气得直跳脚,她衣服还没换,就那么站着指着安风气得脸色通红,安风这下才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这样逗她的,他顿了顿,说:“好了好了,快去换衣服吧,你一个姑娘家的,穿成这样,幸好我是你叔叔不会往外说,不然你可是。” “我怎么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穿成这样难不成还有人敢笑我,也就是你了,你一点叔叔的样子都没有,只知道欺负我。”枚枚撇撇嘴,说的无比委屈,安风被噎了一下,登时就没话说了。 枚枚见着安风这个样子,她狡黠的笑了,说:“叔叔,既然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就要做点事情来补偿我啊。”枚枚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安风,安风无奈的扶了扶额说:“你这个小丫头,感情就打着要勒索我的主意是吧?说吧,想要什么?” “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枚枚忽然拍了一句马屁,接着说:“我,我想见见荆山哥哥,我知道的,你有办法通知荆山哥哥。”她满脸期待的看着安风,其实此刻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荆山,昨晚那么虚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安风,却没没有荆山,是她遗憾了这么久的事情,所以只要有可能她一定要好好见见荆山,告诉他她的委屈。 安风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跟他提了个这样的要求,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脸上带笑的说:“我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枉我起的这么早来看你,你却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唉,白费我一番苦心啊!” “不是啦,叔叔,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你,你是我亲叔叔,可是荆山哥哥他是我的意中人啊。”枚枚说到‘意中人’这几个字忽然感觉有些娇羞,她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好像这是她第一次用意中人三个字来形容荆山,说起来的感觉真的是出奇的好。 “意中人。”安风喃喃自语,愣愣的看着枚枚好久,才苦笑着说:“是啊,他是你的意中人。”说完,就要往外走。 枚枚忽然一把拉住他,急切的问:“唉,叔叔,你告诉我行不行啊,别这样就走了。”安风盯着她的眼睛,看到里面闪烁着灵动的光,还有那些他好像看的懂,又好像看不懂的东西,他点点头,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枚枚这才心满意足的把他放开,安安心心的去换衣服去了。 安风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枚枚一眼,听见她忽然哼起了小曲,显然很高兴的样子,他捂着心口的位置,在那里站了半天才走。说不出来他对于枚枚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是那个小丫头不知好歹的跟他顶嘴的时候,还是她软硬不吃想逃离他的时候?安风说不清楚,可是他就是知道,那不是一种叔叔对于侄女纯粹的感情。 长久的沉默之后,安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失神的走了出去,安风啊安风,你究竟在想什么,她可是你侄女。 枚枚迅速的穿好衣服,吃完了早饭就来了安风的院子,她其实是第一次来,在这之前,她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安夫人的院子,沿路走着,回廊曲曲折折,也终于让枚枚认识到了安府究竟有多大。以前每次听安秀儿提起,都以为只不过是个有钱的府邸而已,但从来没想到会这么有钱。穿过回廊,只见视野一片开阔,绿油油的草地边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各色各样的都有。 空气里似乎也带着点甜甜的味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儿朝安风的房里走去。 “怎么样,荆山哥哥来了吗?”枚枚见了安风第一眼,就迫不及待的问。安风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抬起头看了枚枚一眼,他没有错过心里那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苦涩的感觉,淡淡的说:“怎么,你就那么急啊?” “是啊,我很急的。”枚枚根本不会跟安风讲什么矜持,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和荆山哥哥的关系很好了,那这些虚的就不用讲了。安风这才放开手里的书,苦笑着说:“去后面草地上看看吧。” 讲真,他心里一点也不愿意枚枚去见荆山,就在昨天,他还觉得枚枚和荆山是种奇怪的组合,可是到了现在,他心里越发觉得枚枚和荆山不配,具体哪里不配,他说不清楚。可是安风心里极力否认,他可能是对枚枚有了别样的心思。 枚枚没有心思去猜安风究竟想什么,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荆山,她的第一次来了,就要跟喜欢的人分享,跟他说说她的感受,让他心疼她!枚枚觉得自从和荆山在一起之后,她没有比现在更矫情了。 穿过那片草地,枚枚挥开周围的丫鬟,在边上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跑过去猛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荆山哥哥,昨晚我流血了,流了好多。”枚枚忽然在荆山耳边说,荆山抱着枚枚的手忽然没了力气,他把枚枚翻过来严肃的问:“昨晚的时候我见你都好好的,怎么忽然流血了,怎么样,严不严重,给我看看,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要脸 枚枚忽然就红了脸,她捏着荆山的手,瓮声瓮气的说:“不要脸。” 荆山无奈的挣开她的手,说:“别闹,给我看看,我看伤的严不严重。”他说着,手开始在枚枚身上摸索开来,可是碍于礼数,还是不敢大幅度的摸索,枚枚捂着嘴巴闷笑,轻轻地在他耳边问:“荆山哥哥,你真的想看吗?” 荆山点头,枚枚心里更加嘚瑟了,她把荆山按在草地上,自己也坐在他的身上,娇俏着说:“我不给你看,哼。”荆山默默地看了枚枚好久,终于一把把她抓起来自己检查起来。枚枚心里一慌,娇喝道:“你干什么?你这是非你我要喊人了啊!” 荆山冷笑一声,把头凑过去在她耳边问:“怎么,你还要喊人?是谁吵着要见我的?你这个小没有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居然还要喊人说我非礼,白眼狼,你这个小白眼狼。”他说着,将枚枚倒放在腿上,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屁股,嘴上毫不留情的说。 枚枚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长了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就连安秀儿和李老头也没有这样打过她,她心里一气,瞬间感到一阵热流在身体的某处涌了出来。枚枚顿时僵住了,愣愣的没有动,荆山也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拍着拍着手上黏糊糊的,他把手拿到跟前看了看,发现是血,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一来看到枚枚活蹦乱跳,还以为她只是撒娇想见他,所以谎称自己流血了,没想到是真的流血了。他赶紧把枚枚扶起来,上下打量她好几眼,着急的问:“究竟是哪里流血了,是不是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好说的,给我看看。”荆山指了指枚枚屁股的地方,枚枚瞬间脸色就红了,她捂着屁股对荆山说:“没,没事,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忽然瞥见荆山衣襟上一抹眼熟的鲜红,顿时就想哭了。 荆山浑然不觉,皱着眉头为着枚枚不说实话而不开心,心里却还是为了枚枚的身体担忧。枚枚嗫嚅了一下,愣愣的走上前,指着荆山的衣襟,在他耳边轻声说:“荆山哥哥,我,我是来葵水了,没有受伤。” 说完,她的耳根子连带着脸和脖子都红透了,荆山听的一阵不解,待看到枚枚的反应过后瞬间明白了过来。他顿时也颇有些不自在,女子每月都要流血这事他略有耳闻,还是云姨无意中问起枚枚有没有来月事,他才知道的,没想到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来了葵水就说明他的小姑娘可以成亲生孩子了! “那你,你流这么多血不疼吗?”荆山轻咳几声,勉强着问。 枚枚顿时就感到一阵委屈,昨晚的那阵绞痛她还心有余悸,这会儿被问起来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她捂着小腹的位置说:“疼啊,我昨晚差点疼死了,荆山哥哥,昨晚真的好疼,我那时候特别想你,特别想见到你,可是陪在我身边的只有那个只知道和我斗嘴的叔叔。”荆山的把枚枚揽在了怀里,吻着她的发顶问:“现在还疼吗?” 枚枚委屈的捂着肚子,故意想让荆山知道她的不舒服,闷闷地说:“还有些不舒服的,你摸摸,就是这里坠坠的疼,我娘说不能喝冷水,不能吃辣的,不能碰冷水,还要好好躺着休息。” “那你还这么跳脱,还不去好好躺着,云姨说了这女子这几天最是娇贵了,你好好养着,想吃什么我帮你买来。”荆山一脸不赞同的说。枚枚听了荆山的话脸就开始耷拉着不高兴了,她戳了戳荆山的胳膊,委屈的说:“你这样凶我,你知道我这个性子怎么可能在房里呆得住,我要喝红糖水,还要吃我娘煮的什么补血补气的东西,我一天到晚都不能西安,你竟然还凶我!” 枚枚说着,一股心酸忽然涌上心头,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在荆山跟前她就是那么娇气,她就是喜欢被荆山宠着的感觉。 荆山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着怀里炸毛的她,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他勾了一下枚枚的鼻子,叹息道:“娇气包。”他那个懂事的小姑娘,每每在他面前都是这样一副娇气的样子,他虽然嘴上说着没办法,但其实心里很是受用,只有他才见识到了她这样与众不同的一面。 “我就是娇气包怎么了?”枚枚不满意的捏住荆山的鼻子,直到看到他脸色通红才满意的放开了手,她这才坐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的耳朵和脸玩,撒着娇说:“哼,我就是这么娇气,我就是这么娇气,你不许讨厌我。” 荆山一声不吭的把她揽在怀里,认真的说:“枚枚,我最后说一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枚枚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荆山怀里,心砰砰的跳着。气氛正是甜蜜的时候,安风忽然踩着重重的步子进来了,枚枚睁大了眼睛,不想动弹,干脆就坐在荆山的身上看着安风,安风的眼睛迅速的扫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的收了收手,才缓缓地说:“枚枚,外面有个叫沈峰的来找你。” 枚枚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朝荆山看去,谁知荆山毫不在意的捏了捏她的手,枚枚这才松了一口气,顿了顿说:“荆山哥哥你在安风叔叔的院子等我一下吧,我去去就来。”荆山点头,对她笑了一下。枚枚也对荆山眨了眨眼睛,这才匆匆的离开。这里又安风陪着,她放心。 安府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枚枚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那个穿着锦衣的少年逆光站着的模样,精致的眉眼仿佛画里的人一样,她不禁有些看呆了。沈峰轻笑一声,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轻轻地走上前,问:“枚枚,满意你见到的吗?” 枚枚愣愣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果然是妖孽,你今天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以前都是赶着牛车,今天还坐了一辆马车。” 沈峰听此,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他指了指安府说:“我听说我的未婚妻是安府身份最为尊贵的大小姐,怎么敢给她丢脸呢,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收拾了一下,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枚枚狗腿的点头说:“没有没有,怎么会丢脸呢,这分明是给我增光了啊,不知道沈峰大哥今天来是为了?” 沈峰顿了顿说:“我来见见我的未婚妻,不行吗?” 枚枚干笑两声说:“怎么会不行呢,行,只是这几天我怕是有些不方便。”枚枚说的有些犹豫,沈峰也有些不相信,他知道枚枚总是在找借口躲开他,但是他偏偏不如她的意,现在的枚枚身份尊贵,他自认为也是配的起的,想到这里,沈峰眼波微转,笑着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是来看看你,难道你连和我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吗?” “哟,这位俊俏公子是谁啊?”枚枚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峰的话,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她头也没回,心里却开始快速的盘算起来。沈峰疑惑的看着枚枚,明显是等着她给他介绍的。 枚枚忽然转头,笑着行了一个礼叫到:“秀因姑姑怎么来了?我不是听说外婆让秀因姑姑在院子多研究研究女戒吗?怎么这么快就研究完了?” 秀因恰到好处的脸微微的变了变,她看了沈峰一脸,咬牙切齿的对枚枚说:“毕竟我还是爹最宠爱的女儿,他哪里舍得我受一点委屈,这位是谁,怎么瞧着这样眼生啊?” 枚枚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为了炫耀她那个便宜外公对她的偏爱,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真当她稀罕她那个便宜外公啊,要不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理他呢。她瞧得清清楚楚,秀因看着沈峰的眼底像带着光一样,夹杂着某种兴奋的情绪,枚枚的眉头微动,拉着沈峰朝秀因走了过来,说:“沈峰大哥,这位是秀因姑姑,是府里二夫人的几个女儿之一。” 沈峰立刻会意,所谓二夫人,只是说的好听而已,真正算起来还不是个妾而已。但是虽然是庶的,也是姑姑,他也跟着枚枚行了一个礼说:“既然是枚枚的姑姑,那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姑姑,我是枚枚的未婚夫。” 秀因的脸色顿时变了,她贪婪的打量着沈峰,从上看到下,像是在打量着某种货物一样,眼底泛着幽幽的绿光,她心里不服气啊,不是说枚枚的未婚夫家只是个种田的么,怎么长的这样俊俏,凭什么好的东西都给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给占了!秀因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搅烂了。 枚枚不动声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就知道这个秀因会有这样的反应,见不得她好,但是枚枚没想到的是,秀因表现的这么明显,不单单是因为嫉妒枚枚,更是为了某个羞于启齿的隐秘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婚事(一) 沈峰虽然是个男人,但也敏觉得感受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他并非那些不谙世事的农家汉子,相反的,他对于那些深宅大院里头的东西都略有耳闻,想到这里,他不禁朝枚枚看去,却发现枚枚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微微一愣。 秀因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听说枚枚你不太方便啊,这未婚夫来了都不请进府里好好地坐坐,这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吧?”枚枚看了她一眼,决定不予理会,这种人还是不要理会的好。沈峰向来是跟枚枚保持统一的战线,他也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秀因气得浑身颤抖,她指着枚枚说:“果然是乡里来的,一个两个的都没什么规矩,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反正你们不懂规矩。好了,要进来就赶紧进来,要出去就出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的,让人说我们安府没有规矩。” 沈峰向来是不屑和这些女子斤斤计较的,可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话这么难听,还是怼枚枚,他当然不会视而不见,顿了顿,沈峰说:“是啊,安府的规矩当然是嫡小姐的规矩,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然是不懂规矩了,姑姑不用生气,就当是野狗在叫就行了。” 枚枚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峰,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在她眼中,沈峰就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形象,从来不会跟人红脸的那种,今天确确实实见识到了他格外不同的一面。 看到枚枚在看他,沈峰明知道是为什么,却偏偏还在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枚枚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气得浑身颤抖的秀因,笑着说:“我没想到沈峰大哥这么会说话,原本以为你不怎么爱说话呢,没想到啊,看来姑姑是格外与众不同一些,竟然让我见识到了他这般不同以往的一面,哈哈。” 沈峰笑而不语,宠溺的看着枚枚,秀因气得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沈峰皱着眉头问:“要不要我帮忙?”枚枚摇摇头,淡定的吩咐丫鬟把秀因抬回房间,请了大夫,然后对沈峰说:“我才来安府没多久,这里有些乱,不方便你进去,现在你也看到了,府里乱糟糟的,等我安顿好你再来拜访吧,还有我那个便宜外公,不说了,罢了罢了。” 枚枚一提到安老爷心情就很糟,她干脆避开了这个话题。沈峰理解的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心疼枚枚,那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些勾心斗角,沉默了一会儿,沈峰说:“枚枚,有什么事情找我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鼎力相助。” 枚枚点头,笑着说:“放心啦,我应付的过来的。” “嗯,你不要太累。”沈峰说完,又坐上马车原路返回了。枚枚呆呆的看着沈峰的马车渐渐远去,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她自己也不懂的情绪来。无关风月,只是那种说不来的类似感动的感觉。 枚枚回去的时候安风和荆山坐在凉亭里喝茶,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疲惫,安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怎么了,处理好了?”枚枚苦笑着摇头说:“秀因姑姑被我给气晕了,沈峰大哥已经走了。” 她说着,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问安风:“安风叔叔,你说外公会不会被我气死啊,回来这些天先是二夫人被我气晕了,再就是秀因姑姑被罚,现在她又被我气晕了,不知道外公会怎么想我,唉。” 安风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说:“你还会在意他对你的看法吗?我以为你不在意呢,这府里谁不知道他最宝贝二夫人了,你倒好,回来这才几天啊,就已经让二夫人受了不少委屈,我估计二夫人这个时候一定在书房跟他哭诉呢,你做好心理准备。” 枚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倒是懂我,我才不会在意那个便宜外公对我的看法呢,我只是心疼外婆。”枚枚说着看了一眼荆山说:“其实我认为男人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为什么要娶那么多回来平分自己的爱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啊!省的后院里天天斗来斗去的,搞得家宅不宁,那些人娶回来说不喜欢的最让人讨厌了,不喜欢就别娶,娶了就要负责。” 荆山温柔的看着她,完全懂她的那点小心思,他也不戳破,干脆的点点头说:“嗯,说的好,反正我以后肯定没钱娶几个,娶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枚枚哼哼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忽然,荆山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他站起来说:“枚枚,我忘了告诉你,你堂哥和团团好像最近要成亲了,已经在筹备中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枚枚惊悚的看着荆山,不可置信的问:“团团比我还小呢,我堂哥不是开玩笑的吧,这是在搞什么,难道连这么几年都等不了了吗?” 荆山也不解的说:“我也不是分清楚,这个消息很突然,连云婶昨天忽然跟我们说,我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想了半天不猜不到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是青山的堂妹,要不你问问,毕竟我也是把团团当成妹妹来看的。” 枚枚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荆山随即起身说:“我也该走了,你还有事情要处理吧,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 枚枚无奈的点点头,好好的一次相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安风看着枚枚,直到荆山的身影看不到了,这才拉着枚枚的袖子说:“我忘了告诉你,卓天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大伯的人找你,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他留在了客房,你昨天发生那些事情,我就搞忘了,抽个时间你去看看吧。” 枚枚无奈的看着安风,她愤恨的说:“你就那么想把我累死是吗?我娘说姑娘家这几天不能操劳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安风脸色一僵,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枚枚郑重的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娘说姑娘家这些天最是娇弱,结果你呢,还对我落井下石,你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安风呆了一下,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大伯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休息好了去瞧一瞧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这下子换枚枚惊悚的看着他了,安风感觉一阵不自在,他板着脸说:“怎么,叔叔关心侄女是应该的,难道不是吗?”枚枚点头,说:“嗯,是应该的,你还答应我去你院子里挑东西的,说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安风顿了顿,实在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话题的跳跃性这么大,反应过来之后,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说:“嗯,我说过的事情不会反悔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吧。” “我现在就有时间!”枚枚立即说。 安风皱了皱眉,说:“你不需要好好休息吗?怎么就想着这些东西,那些东西都在那里随时可以拿,等你那啥好了再来拿吧!”安风说到葵水这东西,还是隐隐的有些不自在。 枚枚当然不依,她打算明天就去青山家问问情况的,今天把秀因气晕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便宜外公会这么处理,她一定先要把东西拿好,她可是还记得那些东西还是秀因姑姑觊觎的,要是给她拿去了她肯定会不痛快,她就是要她不痛快! 安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罢了罢了,什么都呦不过你,找两个丫鬟走吧,去我院子里面挑,那里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应该有不少是你们姑娘家喜欢的,看上什么就拿走,反正我也不缺。” 枚枚听着安风一副我是土豪我不介意那几个小钱的模样,心里顿时冒起了疑问的泡泡,她小心翼翼的问:“叔叔,我弱弱的问一句啊,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安风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啊,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赚回来的,我在做海上生意,这几年也攒了不少奇珍异宝,其中就有不少你们女孩子稀罕的东西,你去瞧瞧吧!” 枚枚听了,顿时激动起来,海外的东西,那些她肯定见都没有见过,那肯定要稀罕啊!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丫鬟,找了两个看着身强力壮的跟着过去了,长得壮才能帮忙搬东西,听安风的口气,那些东西可是不少呢,折中便宜她不拿白不拿! 安风像是猜透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这个丫头,打定主意要我的院子搬空是吧?要不你干脆找两个家丁去算了。”枚枚眼睛一亮,随即又摇摇头说;“不了,我就不得寸进尺了,随便搬点就好了,我不贪心的。” “你还不贪心,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安风失笑,却见得阳光下枚枚的笑容仿佛晃花了他的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婚事(二) 果然,枚枚去安风院子搬东西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安府,刚刚醒来的秀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气的晕了过去,枚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要笑死了。她不知道安风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府里的留言满天飞,却还没有一个人找上门来,她也乐得清闲。 第二天一大早,枚枚便带着丫鬟去了青山家,李忠这个时候也回了,他见着枚枚这身打扮,不禁咧开嘴笑了:“我这侄女果然是有风范,这身打扮好看,不贵是安府出来的小姐。”枚枚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了说:“哎呀,大伯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天来事为了堂哥和团团的婚事来的,我怎么听说堂哥最近就要和团团成亲了,这么早成亲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忠听了,苦笑着说:“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完全是青山那孩子的主意,说是等不及了,怕再过这几年会出点什么变故,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家姑娘娶回来。”枚枚顿了顿,她感觉青山不是这样鲁莽的人,难道说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要和团团结婚吗?团团还那么小,这就成了亲肯定对身体不好,这里面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听到李忠的这口音枚枚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真正原因,枚枚想了一会儿,决定等青山回来之后再亲自去问他,于是问:“大伯,团团呢,团团应该在吧?” 李忠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说:“就在里面,那孩子懂事着呢,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房里在干嘛,你们姑娘家家的好说话,去房间里找她吧。” 枚枚点头,一溜烟就进了房间。她看着那个坐在桌子前发呆的姑娘,仿佛比以前瘦了不少,说实话,团团相比较第一次见到她变了不少,以前见着她从来是脸上带着笑容的,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爱极了。现在的脸上总是无比苍白,见不到一点血色,脸上无比消瘦,一双眼睛就显得大了,枚枚心里一阵酸楚,轻声叫到:“团团。” 团团应声把头扭过来,看到是枚枚眼底迸发出一阵惊喜,跳下板凳蹬蹬蹬的跑过来拉着枚枚的手问:“枚枚姐,你怎么来了?不是听说你成了什么安府的小姐呢,是不是过的很富贵啊?看你这身衣服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团团唧唧喳喳的,仿佛又恢复了当初的那般活力,枚枚感觉有点宽慰,捏了捏团团根本没有肉的脸说:“你这个小丫头这些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瘦成这样,是不是不听话了?” 团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个月都感觉胃口不好,没有以前能吃了,枚枚姐,快跟我说说你在安府的生活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团团仿佛就是别人口中的野丫头,对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格外感兴趣,现在有现成的例子,她当然很想知道了,枚枚不禁感到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好奇心重,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里面复杂着呢,你还是不懂比较好,不过也确实,你看着我们这每天光鲜亮丽的样子,其实都是表象,每天过的很累。” 团团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以为就是每天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还有各种漂亮的衣服可穿。枚枚耐心的跟她说着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团团听的很认真,枚枚看到氛围到了,她忽然问:“团团,姐姐问你一个事儿。” 团团点头,咬着唇说:“枚枚姐是要问青山哥哥说要我们早点成亲的事情吧?”枚枚点头,认真说:“团团,你还这么小,我知道堂哥是个很靠谱的人,可是你看,就连我比你大一岁,我都不敢这个时候成亲,我看书上说姑娘家不能太早,对身体不好,特别不好,对以后的影响可大了。” 枚枚急于跟她说这些事,就是怕团团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堂哥这个人很靠谱,可是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没有底,惴惴不安的,就怕出点什么事情。她和荆山哥哥,还有团团和青山堂哥,她只想他们四个人都可以幸福平安,不要再出点什么意外了。 团团点头说:“我知道,可是青山哥哥说早点成亲我们的事就可以早点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意外。”她说着顿了顿说;“昨天我那个表哥找过来了,他跑过来说非要见我,伯母拦着他不让他进来,他在这里闹得好大动静。” 团团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忽然一把抓住枚枚的手说:“枚枚姐,我娘明明说我们家已经跟表哥家断了关系的,为什么他还会回来找我,我好怕他,我怕表哥,他真的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别怕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呢,堂哥可不会让你那个表哥过来找你呢,你安安心心的等着嫁给堂哥就好了。”枚枚轻声安慰她,听到团团这番话,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堂哥要这么着急的娶团团了,摸了摸团团消瘦的脸,枚枚不禁一阵心疼,要是早点成亲可以让团团过的开心点,她倒是不反对。 两人说着说着,天就不禁暗了下来,枚枚看见天色不早了,堂哥也该回来了,她早早地在院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就见青山穿着一身官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她笑着拉着他的手喊:“堂哥。” 青山脚步一顿,对于枚枚的出现倒是表现的很惊讶,于是说:“怎么在这里等着,回屋里说吧。” “不,堂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家里说话不方便,我想问你和团团成亲的事情。”团团轻声说,一边仔细观察青山表情,青山只是略微的顿了顿,说:“嗯,去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大树下坐会儿吧,那里安静。” 枚枚点头,没想到青山会这么干脆,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过去。 “枚枚,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团团的那个场景吗?”两人并排坐着,青山忽然问。枚枚怔了一下,点头说:“记得啊,那个时候见着团团,笑得好看极了,让我印象深刻就是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她烦恼。” 青山点头,无比感慨的说:“是啊,她那个时候笑容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我第一次见她,就发现她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什么都有着好奇心,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婴儿肥,大概就是那第一眼让我心动了吧,我想她能一直这么笑下去,不想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我想她可以一直这么快乐下去。枚枚,这种心情你懂吗?” 枚枚点头,说:“我知道,我一直把团团当成自己的妹妹,她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我也想守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害。” “可是你知道我见着团团发病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吗?”青山打断枚枚,一脸痛苦的说:“团团是我心爱的姑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都没能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当我看到她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心如刀割,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笑了,你见着她笑了吗?她以前可是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可是我常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青山眼神空洞的说,他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情,手上的青筋暴起:“昨天王松过来在我家门口堵着要见团团,我娘拦着没让,他在我家门口大闹了一场,那个时候我还在衙门,回来的时候去房间,看到团团仿佛做了噩梦一样,怔怔的坐在地上流眼泪,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发病时候的样子。” 枚枚叹息一声,说:“我第一次见到团团那个样子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团团会变成那个样子,今天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又在窗前坐着发呆,那一脸消瘦的模样,看的我心疼极了。” 青山讽刺的笑了一声:“有时候我真想不管不顾的跑到王松家里把他狠狠的揍一顿,为团团出气。”他忽然痛苦的抱住了头,喃喃道:“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啊!” “好了堂哥,你别再自责了。”枚枚拉开他的手,沉着的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些东西也不是你能预料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帮团团。” “这就是我想要尽快和团团成亲的原因,我想帮她克服心理阴影。”青山坚定地说,有些迟疑的问:“你知道团团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的吧?” 枚枚艰难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说:“堂哥你是想以毒攻毒?”青山赞许的说:“是啊,我想最为有效的方法就是这个了,我不想再看到团团那样活着了,她不应该承受那些,我的团团,就该开开心心的活着,其他的一切自有我顶着,我的小姑娘,以后我会好好守护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婚事(三) 枚枚想了一会儿,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忽然问:“那堂哥,你有几层把握?” 青山看着枚枚,艰难地说:“七成。”“好了堂哥,我不逼你了,你有把握就好。”枚枚忽然站起身,朝院子里走去:“你们早些准备婚事吧,记得通知我时间,我爹娘都有时间过来的,安府的生活虽然不怎么平静,但是我们都还能应付的过来,堂哥你跟大伯说一声,我们在安府的生活很好,不用为我们担心。” “嗯,枚枚,你记得你堂哥虽然不才,但也是一个区区的县令,你要有底气,做什么都别怕,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欺负回来。”青山面对着枚枚站着,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什么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枚枚却感觉心里暖暖的,她的堂哥啊,就是这般嘴硬心软的人,除了对团团。 枚枚亦点头说:“嗯,我知道的堂哥,你一直都是我坚强的后盾,我一直都知道的。” 青山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回到院子里去了。 枚枚直到青山走后,才缓缓地坐上马车离开。她不知道府里有什么事情正在面对着她。但总归是不会轻松罢了。果然,刚到安府门口,就有家丁等着她,说是她那个便宜外公正在书房等她,让她去书房一趟。枚枚先不改色的点头,收拾了一下就缓缓地去了。 书房里安老爷正皱着眉头坐着,旁边一个妇人一直在嘤嘤的哭泣,枚枚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她笔直的越过她,对坐在上首的安老爷行了一个礼,然后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二夫人果然气得要死,她指着枚枚颤抖的说:“老爷,你看,她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也没有给我行礼,分明是瞧不起我啊!你看老爷,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这一个个的都来欺负我们娘俩。” 安老爷扫了一眼二夫人,又看了一眼枚枚,轻咳几声对枚枚说:“枚枚,你就跟二夫人服个软吧,这一家人有什么解不开的问题,别学你娘那般油盐不进的性子,搞得这家里家宅不宁。” 枚枚简直是要气笑了,她又见识到了她的这个便宜外公不靠谱的一面了,果然是让人匪夷所思,谁家里嫡小姐总是跟一个妾行礼的,她这些天也知道了不少,安秀儿给她普及的,还有她从书上看到的,足以让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切。 “外公,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自认为在府里没有人比我娘的规矩学的好了,她为什么不向眼前这位二夫人行礼,我又为什么不向这位二夫人行礼,相信您心知肚明,为什么您要一次次的强迫府里的嫡小姐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妾行礼?您扪心自问,到底是谁闹得这府里家宅不宁,这样下去,府里嫡不嫡庶不庶,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枚枚一字一顿的说,腰杆挺得笔直,一点都没有看在是安老爷的面子上有所收敛,通身的嫡小姐气势十足。 安老爷这会子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桌,高声说:“什么嫡庶,一家人就非要分的这样清楚吗?你跟你那个娘一样,好歹不知!” 枚枚轻笑一声,清楚地看到二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得色,她眉头一拧,一板一眼的说:“外公,我原本不想把话挑明说的,可是既然你一口一个我娘这不好那不好,那我也不用再忌惮着什么了。”她顿了顿,看着安老爷说:“之所以二夫人在这府里这样肆无忌惮,主要还是您这般纵容的原因,您不能因为她是您宠爱的小妾,所以被色迷昏了头,我跟我娘,一个是您的嫡女一个是嫡外孙女,您确定您非要这样糟践我们吗?” “你,你,你这个逆女,什么叫我被色迷昏了头,你这眼里,还有我这个外公吗?”安老爷气得不轻,脸色铁青的说,二夫人见此,赶紧上前为他顺气,一边说道:“老爷别气了,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枚枚小姐不认我我也不说什么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安老爷拉着二夫人的手,怜惜的说:“还是你最懂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两个逆女不提也罢!” 枚枚见到这个场景,直犯恶心,她一脸厌恶的看着二夫人装模作样,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二夫人明显是装的,偏偏她这个瞎了眼便宜外公,还真以为人家对他是真爱呢,也不想想,一个糟老头子,二夫人青春靓丽,怎么会看上他呢?分明是图谋不轨,也不知道安老爷当初是怎么挣得的这样大一份家当?枚枚甚至有些不厚道的想。 安老爷抬头,看到枚枚还直挺挺的杵在那,顿时心情就不愉悦了,挥了挥手,他气哼哼的说:“行了,下去吧,别站在这里看着碍眼。” 枚枚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他一眼,她可真是同情外婆,竟然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好赖不分,这府里幸好大小事务都已经分到两个叔叔手里了,不然她可真是不敢想这安府会败落成什么模样。呵呵,枚枚真想笑。 随即,她垂下眼帘,优雅的离开了。 院子里,安秀儿正等在院门口,一看见枚枚的身影,她就赶紧跑上前拉着枚枚问:“怎么了,我爹有没有为难你?”枚枚叹了一口气说:“娘,外公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 安秀儿苦笑着说:“以前没有这样,也是这些年变了这许多,我也搞不清楚,那个二夫人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搞得他这般神魂颠倒,他一直对我娘不满,嫌弃她只生了我这样一个女儿,对待那个二夫人如珠如宝的,还以为会生个儿子,谁知道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呵呵,可真是报应。” 枚枚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忽然问:“外公今年多大了?” 安秀儿一怔,直视枚枚的眼睛说:“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我也感觉这里面有古怪,等我得了空找个可靠的人去查一查吧!” 枚枚有些讶异于安秀儿的聪明,竟然不等她说完就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浸淫在这安府里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有这样一份灵敏也不足为怪。 安秀儿听说枚枚今天出了府,她问:“枚枚,我一大早就听丫鬟说你出府了,是干嘛去了?” 枚枚笑着说:“娘,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堂哥要成亲了!” 安秀儿的反应果然如枚枚所料,她皱着眉头问:“那个团团我怎么记得比你还小一岁啊,怎么这么急?”枚枚就知道安秀儿会这样问,她俏皮的说:“娘,我就知道你要这样问的,我这次去就是为了问问堂哥怎么这样急,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吗?” 安秀儿摇头,枚枚得意的说:“堂哥说团团长大还要几年,之前这里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特别是那个王松的事情,他怕这里面又出什么变故,所以干脆早点把人娶回来算了。” 安秀儿一怔,随即摇摇头说:“没想到青山也有这般急性的时候,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她感慨着,忽然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办酒?我们一家都去。” 枚枚摇头:“没有说,我已经跟他说了,有了消息就通知我们一声啦,放心不会错过的,堂哥家怎么会把我们一家给忘了呢?” 安秀儿无奈的点点枚枚的鼻子,乐呵呵的说:“你可真是人小鬼大,才这么点年纪,什么都知道,娘现在倒是庆幸,那时候虽然穷,但是还是让你多看了许多书,不然你可没有如今的这般见识,果然,人还是要多看书才行。” 枚枚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行了一个礼就匆匆的往房里跑去,安秀儿看的直摇头,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在外面装的不管有多老成,到了他们面前都是这样孩子气的模样。 枚枚可不管安秀儿在想什么,她直奔房间,把门窗都关好,一个人待在房里把今天从安风那里搜集的东西一股脑的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一个一个的看,有好多稀奇玩意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免得别人说她没见过世面,她还是一个人偷偷地看吧! 二夫人在书房抹着泪对安老爷一通说:“你看看,这哪里是接他们回来享福的分明是回来气我们的,你看看,这才回来几天就将这府里闹得鸡犬不宁,光是我的秀因就因为她们被罚了多少次了,老爷啊,我这几天心里憋了不知道多少事,你看看,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忍不住说两句。” 安老爷抱着二夫人,心疼的帮她擦着眼泪:“好了好了,老爷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不是特地训了枚枚一顿吗?你想要些什么,随便选,就当是这些天我给你们母女的补偿。” 安夫人抹着泪又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把柄 二夫人回了院子才被丫鬟告知秀因晕倒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急匆匆的往秀因的院子里跑去。秀因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二夫人一去就心疼的搂在她问:“怎么了,今天早上还好好,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秀因一听二夫人这样问,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院子的丫鬟都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二夫人挥退所有丫鬟,才着急的问:“到底怎么了,你跟娘说,娘为你报仇。” 秀因这才抽噎的说:“还不是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娘,她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瞧不起我,害的我在他面前丢脸,娘你是没听到她的那些话真的好难听,竟然骂我是野狗!”她说完哭着扑进了二夫人的怀里,伤心的不得了。 二夫人心疼的抱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那个乡下野丫头真的敢骂你是野狗?”秀因点点头,眸中带泪的看着二夫人,脑海里浮现出沈峰那张俊美的脸,她说:“今天那个叫沈峰的来找她,我在门口碰见了便去打了个招呼,谁知道那个野丫头让我在她未婚夫面前丢尽了脸,我还是她的姑姑呢,闹得这般没脸以后可让我怎么面对他啊!” 二夫人眉头一皱,放开秀因问:“你见过她的未婚夫?就是那个秀才,长得如何,不就是一个种田的吗,值得你这样费心思!”知女莫若母,二夫人早已从秀因这短短几句话中知道了秀因对于沈峰不同寻常的感情,她就不懂了,那个秀才家也不过是个乡下种田的,怎么就会让秀因那样放不下。 秀因见二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不禁羞红了脸,她想起沈峰那张俊美的脸,心神为之一荡,凭什么好的都被那个野丫头给占去了,她不过是半路找回来的土包子,哪里比得上她这个从小在安府长大的大小姐。秀因愤愤的想着,心里却开始有了盘算。 “娘,你是不知道,那个沈峰哪里是个乡下种田的,他,他分明是个俊公子,长得比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还好看呢,娘你是没见过,那真真是想从话里走出来的人呢!”秀因极力对二夫人说着沈峰的好话,把她对于沈峰的心思*裸的摆在二夫人面前,二夫人是她亲娘,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她没有劝秀因打消这个念头。 一想起她抢了那个老女人的丈夫,自己的女儿又要抢了枚枚的丈夫,心里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于是笑着点了点秀因的头说;“你这孩子,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好了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娘~你到底帮不帮我?”秀因不禁撒起娇来。 二夫人没辙,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说:“好了好了,娘帮你,你先养好身体,娘会为你好好筹划的。” 秀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嗲声嗲气的说:“谢谢娘,你对我真好。”二夫人看着秀因的秀美的脸,摸着她如花似玉的脸感叹道:“你是我女儿,我不帮着你谁帮你啊?好了好了,你也别担心了,我女儿长得这样美,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的?你别操心了,娘帮你,娘帮你,你只管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了。” 秀因点头,二夫人见她情绪稳定了,这才按着她说:“好了,你好好养身体,娘先回去了。”秀因点头,目送着二夫人远去。 二夫人回到院子里,听着心腹丫鬟跟她禀报:“夫人,今天枚枚小姐从安风少爷的院子里搬回来不少好东西,听说都是抬回去的,枚枚小姐回了院子就把门关了一个人在房里呆了好久呢!依奴婢之见,枚枚小姐肯定是得了好东西,不然才不会这样宝贝。” 二夫人听了,气得脸色都变了,她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摔了,吼道:“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不知道我家秀因看上那些东西了吗?竟然还敢去安风那里招摇撞骗,那本都是应该我的秀因的东西!” 丫鬟唯唯诺诺的不敢应声,直到二夫人找了心腹召回王管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了院子。 “哟,这才几天不见,我想你想的厉害呢!”王管事一见面便把二夫人抱了个满怀,收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摩挲。二夫人嗔怒道:“你这个冤家,我今天是有正事找你,你别闹。” “我哪里闹了,难道这不是正事吗?”王管事继续动作,并没有因为二夫人的话而就此打住。 二夫人干脆一把推开他,愤恨的说:“你这个冤家,咱们女儿都被人欺负了,你还一门心思想着这事。”王管事这才停了手,惊讶的说:“怎么,竟然还有人欺负我的女儿,那可是堂堂的安府的大小姐,谁敢欺负她?” “还不是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把我气晕了几次,害的我的秀因受罚,现在又把她气得晕倒了。”二夫人说起来就咬牙切齿的,她想起枚枚那张脸心里就不来劲,她的女儿才是安府最尊贵的小姐,才是最美的,她枚枚算什么,凭什么在她面前招摇。 王管事算是听懂了二夫人的话,他问:“你想要怎么办?” 二夫人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想要怎么办,那不是你女儿是吧?” “好好好,我错了,那为了咱们女儿,我该怎么办?”王管事笑着问。 二夫人这才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我想要搞垮她们母女,那就要抓住她们的小辫子,你找个人去乡下调查一下,看看那个野丫头有没有把柄,或者私密的事情,最好是有点什么,方便我一锅把她们端了!” 王管事想了想,感觉这办法可行,于是点点头说:“这好办,我马上派人去查,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的,你就等着吧,好好帮着咱们女儿,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我能不知道啊那也是我女儿好吗?”二夫人不满的说,随即推了推王管事:“好了好了,你快去调查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王管事忽然一把抱着二夫人,在她的胸上重重的摸了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没用了就要我走是吧,好了,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要狠狠地干你一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雄风!”二夫人趁此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揪了一把,嗔怒道:“好了,改天有时间我再约你过来,这两天老头子找我找的勤,你要注意点。” 王管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另一边,青山成亲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枚枚收到青山要成亲的消息是在两天之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听到消息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地吃了一惊,这也太快了吧!可感叹归感叹,她还是赶紧去通知安秀儿,一家人收拾了东西就坐着马车去了李忠家。 枚枚从来没有见过别人成亲的样子,这次亲眼看到青山和团团成亲,心里不知道多么高兴,虽然团团和堂哥比较波折,但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团团虽然年纪小,但修成正果了也是极好的事情。枚枚笑着目送一对新人进入了洞房。 团团紧张的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她喜欢青山哥哥,这一点她可以确定,可是到了现在这一刻她都感觉很不真实,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明明娘说还要留她几年的,可是怎么这一下子又同意她跟青山哥哥成亲呢,她想嫁给青山哥哥,又害怕嫁给他,这让团团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夜色渐渐地开始在大地上弥漫开来,青山踏着夜色进了房,团团听见房门发出的声响,身体微微的颤抖了几下,但很快她就镇定呢下来,青山轻笑一声,这一切当然逃不开他的眼睛,他之所以要这样快的娶团团,就是为了给团团治病,那团团的一切反应他都要细细的查看。 “团团,喜欢吗?”青山轻轻地走到床前,挨着团团坐下,把她揽在怀里,团团浑身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说:“喜,喜欢。”她努力忽视心底那股害怕与焦躁不安的情绪,压抑着回答到。 青山一把揭开盖头,注视着团团娇艳的脸,他不由分说的亲了团团一口,团团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她忽然推开青山,狠狠地尖叫起来,浑身颤抖的缩在角落里。青山的眸中泛起一抹心疼,一个大男人眼睛都红了,他的团团啊,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明明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团团却怕成这样,他不要团团这样。 青山轻轻的朝枚枚走过去,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团团,我是青山哥哥啊你看看,我是青山哥哥,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想想,成亲了,我们就是夫妻了,所以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我的身体也是属于你的,来,你摸摸,这是我的心跳,感受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对 团团颤抖的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是喜欢青山哥哥的啊,为什么青山哥哥一碰她,她就感觉到恶心呢?团团努力压抑心里的那种感觉,她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青山,可是浑身的颤抖无论怎么压抑都控制不了,青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感受到那娇软身体的馨香,还有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团团,你看,我是你的青山哥哥,你爱我吗?”青山轻轻的问她,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抚摸,想要帮她克服恐惧。团团勉强的挣开眼睛,点点头,颤抖着说:“我,我爱青山哥哥,我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青山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忽然凑到团团耳边,用带着蛊惑性的语气问:“那我想要和你亲近,好吗?”团团低垂着眼睛,不敢看青山,她听见他忽然粗重的喘息声了,一下一下仿佛一快快石头压在她的心上,她不敢回答。 “团团,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亲近对吗?”青山低低的问,带着一股控制不住的冲动,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衣衫半褪,他要是没反应那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但是青山一直记得,他还不能那样,团团还小,他最多只能解解馋而已。 团团重重的摇了摇头,她哭着说:“不,我喜欢青山哥哥,我喜欢和你做一切事情,可是,可是。”她忽然哽咽着,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好怕,好怕,青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好怕。”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青山,她知道,洞房花烛的晚上,夫妻两是要亲近的,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厌恶和害怕。 青山叹息一声,轻轻地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心疼的说:“傻姑娘,怕什么,我是你的青山哥哥,我不会伤害你的。”犹豫了一下,青山忽然轻轻地问:“团团,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团团忽然怔住了,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呆呆的看着青山,脑海里却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破旧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床上有两个交叠的身影,粗重的喘息声从两人的嘴里响起,一声声的像是石头一样压在团团的身上。男人狠狠地压着女人,黝黑和乳白两种颜色交替着刺激着团团的神经。 她忽然尖叫一声,耳边像是魔音一般响起了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声音:“团团,你看,我就想这样爱你,你喜欢吗?等我干完她就来干你,一定要让你快乐。团团,我爱你,团团。” 团团疯了一般的尖叫着抱着自己蜷缩在墙角,嘴里喃喃道:“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不要,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你放开我。”青山心痛至极,他知道,他是触摸到了团团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只要让团团正视,并克服这道恐惧,那他就成功了。他满脸阴霾的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团团的反应让他的心至今都钝钝的疼。 酒席才散,枚枚特意让李忠他们早点去休息,今晚堂哥要帮团团治病,依照她见到团团那个时候的样子,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她猜想这屋里一会儿肯定会有大动静的,于是便守在了堂屋。果然,听到团团一声声的尖叫响起,枚枚担忧的同时也感觉到庆幸,幸好大家都去睡觉了,不然要是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大伯母和大伯父会不会对团团有意见。 青山紧紧的把团团抱在怀里,他轻声说:“团团,别怕,青山哥哥在呢,我在你身边,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团团紧紧地缩在青山的怀里,手紧紧地把他的腰抱住,哽咽的说:“青山哥哥,青山哥哥我怕,好害怕好害怕,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青山亲吻着她的面颊说:“对,青山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怕,团团,我的小姑娘。” 团团终于慢慢的稳定下来,她看着青山,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青山笑着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傻丫头,哭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以后啊,没人敢欺负你了,青山哥哥可是这里的县令,你就是县令夫人。” 团团被青山的话给逗笑了,她抱着青山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 青山心知肚明,这只是团团在逃避而已,最后那一道坎还没过去,顿了顿,青山笑着把团团拉起来走到桌边:“今天累了一天了,还没吃东西吧?先吃饭,吃完了饭我们再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团团忽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愣愣的问:“刚才什么没做完的事情啊?青山哥哥,吃完了饭我们就睡觉吧,我今天好累啊!” 青山笑而不语,把一盘团团爱吃的青菜端到她跟前,团团惴惴不安的看着青山,勉强吃了几口,这才一脸忐忑的坐在板凳上看着青山,其实她刚才已经没那么怕了,可是青山哥哥口中没做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还是很不习惯和人有亲密接触的。 看到团团停了筷子,青山笑着问:“吃饱了?”团团总觉得青山的这个笑容怪怪的,她忐忑的点了点头说:“嗯,吃完了。”青山笑着起身,慢慢的朝团团走来,团团看着青山,心里本能的抗拒起来,她在青山伸手碰她之前就率先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团团,还记得那个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吗?”青山忽然漫不经心的问,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团团,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团团忽的变了脸色,故作不知的问:“哪个晚上,青山哥哥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青山笑着在团团身边坐下,不容她抗拒,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知道的,团团,你知道我在问哪个晚上对吗?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慢慢的跟我说。” “不,青山哥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别逼我好吗?”团团忽然站起身,想要蒙混过去,可是青山哪里会这样容易就放过她,他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些东西,要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那他就白瞎了这些心思。 青山一把抓住团团的手,严肃的说:“团团,别逃避,你最清楚,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什么了,你跟我说说,看到什么了。”团团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捂着脸说:“青山哥哥,别问了,我求求你别问了好吗?” 青山看到团团这个样子,心也不禁软了下来,他把团团搂在怀里,轻轻地说:“团团,你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不是什么恶心人的事情,洞房花烛就是要做那些事情的,就像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样,接下来,我们也要做那些事情的。” 团团狠狠地颤抖起来,她看着青山眼泪止不住的流淌,青山轻轻地脱下她的外衣,就见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隐隐的透出里面粉色的肚兜的颜色,他忽然住了手,像是没有察觉到团团的颤抖一样,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团团,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你做好准备了吗?”团团猛地回过神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青山哥哥,能不做吗?我想睡觉。” “不行,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不能浪费的。”青山强硬的说,他告诉自己必须狠下心来,不然就真的会半途而废了,天知道当他面对团团的哀求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心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任团团一直逃避,必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青山慢慢的伸手往团团的中衣上摸去,团团拽着带子不放,青山在团团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一把褪下了她的中衣。女子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里,粉色的肚兜也遮不住这大好的春光。沿着精致的锁骨往下,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随着团团的呼吸起起伏伏的惹得人想犯罪。青山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忽然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夜里的气温不低,可是团团还是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她难为情的在屋子里站着,就穿着一个肚兜和里裤,如同浑身*一般。青山轻笑一声,他很满意此时团团的表现,至少没有像刚才那样崩溃失态,这证明他的强硬措施是有效的。在团团有些羞涩的目光下,他一件件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一点羞涩,就那么*裸的和团团面对面的站着。团团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具裸体,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要害怕,和她一样白皙的身体,只是一个娇软魅惑,一个肌肉分明,她不敢再往下看,忽的闭上了眼睛。青山轻笑着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团团能清楚地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甚至不敢站在那里。 青山忽然笑了,他一把将团团搂在了怀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邻居 有了大壮明里暗里的支持,翠丫在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她可不傻,大壮忽然这样对她好了起来,她肯定是会起疑的,只是这些天了,依然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虽然如此,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姐,你在干嘛呢?快把这些猪食拿过去喂给猪吃吧,不然娘等会儿又要骂你了。”大壮提着一桶猪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翠丫被吓了一跳,她看了一眼大壮,没有说什么,接过那桶猪食就要走。大壮却在这个时候问:“你每天在这门缝里看,看什么啊?枚枚一家不是已经很久以前就搬走了吗,他们家空了好久了,你在看什么?” 翠丫看了一眼大壮,又看了看门缝里,想到这些天大壮对她确实不错,于是说:“我这几天老看到有人在枚枚家附近转悠,我想是不是枚枚家的亲戚过来了,找不到人,所以~” 大壮想了想,自己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这才说:“也许吧,以前我们两家的关系就不怎么亲密,这会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姐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待着吧,不要再去惹点什么事,不然你在家就真的呆不下了。”翠丫不悦的瞪了大壮一眼,恶狠狠地说:“知道了,你最好是别对我存什么歪心思,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再算计我我就去死。” 翠丫的话音刚落,大壮赶紧说:“姐,我是真的该好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一直找你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翠丫狐疑的看着大壮,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大壮看着翠丫吃力的提着猪食的背影,不禁苦笑一声,他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娘亲,没有说什么就往外走去。大壮娘见着大壮,插着腰说:“那个贱蹄子又去哪里野去了,这么半天不见人影,早上没人,这会儿下午又没人,我看是又欠收拾了。” 大壮一听,赶紧跑过来说:“娘,姐一大早就出门割猪草去了,这会儿我看着她刚提着猪食去喂猪呢,您小点声,不然等会儿又吵起来,白白让邻居看笑话。” 大壮娘一听,顿时偃旗息鼓了,在这个家里她最听的就是大壮的话,不过她还是有点不信,翠丫会这样心甘情愿的去喂猪?以往每次去做什么,都是她好说歹说的她才愿意。想到这里,她悄悄地往猪圈走了过去,去了看到翠丫的身影,这才相信她是真的干活了,心里不禁对翠丫有些改观。 王管事派来调查枚枚一家的人叫王二,他已经在枚枚家转悠了两天了,除去一些亲戚,知道一些私密事情的应该都是邻居,可是他走了好几家,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具体事情,都说她们一家很是和善,很好相处等等之类的话。王二不禁有些发愁,这要是什么都没有,那王管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天,王二又在枚枚家附近转悠起来,他希望可以遇到个知道点事情的人。翠丫早就摸清楚王二来的规律了,她就想赌一把,这跟枚枚家有关系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布衣百姓,她要是把枚枚和荆山的事情告诉她,她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些好处的。翠丫想到,枚枚现在已经是千金小姐了,跟荆山那个山野猎户肯定是不搭的,这一点肯定一定算是重大机密了。 翠丫缓缓地走进,装作不经意的看见王二,无比诚恳地说:“这位大哥,你是找枚枚一家吗?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枚枚去做大小姐了呢!”王二一听,眼睛就是一亮,他走过来问翠丫:“小姑娘,你可知道他们一家搬到哪里去了?我是他们家的一个亲戚,特意来投奔的,这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有。” 翠丫笑呵呵的说:“那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搬到什么安府去了,不过枚枚跟我关系可好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告诉她,要不您先找个地住下,我也不知道枚枚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王二迅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听着翠丫的口气,她跟枚枚关系好,那一定知道点他们家比较私密的事情,枚枚现在可不就是安府身份最尊贵的小姐么?王二想,要是抓住了她的把柄,那他岂不是在王管事面前有了筹码,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热,这些天总算是让他等到了点东西。 “小姑娘,你看天气这么热,我们找个阴凉地坐着说吧!”王二突然说。翠丫装作谨慎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王二马上说:“小姑娘你是不知道,我是他们家远方的表哥,我儿子和枚枚订了亲,这不,这次特意来是为了商量亲事的。” 翠丫吃惊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那好吧,我看叔叔你还不知道,我们就去那棵树下坐会儿吧。” 王二点头,和翠丫一起走了过去。 待坐下,翠丫为难的看着他,一副有话不好说的样子,王二心头一热,就猜到有秘密,赶紧问:“小姑娘,看你这样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快告诉我啊,我儿子跟枚枚从小订的娃娃亲,这不因为两家住的远,也没有经常走动,这次是因为我儿子到了适婚的年纪,我看着枚枚也不小了,所以想着是不是要早点来把亲事给定下来,不然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可怎么办?” 王二说的无比诚恳,翠丫犹豫再三终于慢吞吞的说:“叔叔,我有点事想跟您说,你知道了可千万不要生气。”王二点头,热切的看着翠丫,翠丫顿了顿才开口说:“枚枚她,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一出王二心里就有些凉,枚枚小姐和一个乡下村夫订了亲这府里谁都知道,他摆摆手说:“什么?那个人是谁?” 翠丫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叔叔,这可是枚枚的秘密,我是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要是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你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您看?”王二一听心里就有点火了,他以为是个单纯地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趁机勒索了,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翠丫的消息有没有价值,要是花了冤枉钱可就不好了。 可是要是这消息有价值,那岂不是错过了。犹豫再三,王二掏出一两银子,好声好气的说:“叔叔这身上就这么点钱了,小姑娘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翠丫一把接过钱,欣喜的点了点头,错过了王二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 翠丫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王二耳边说:“叔叔,枚枚有个意中人,是山里的猎户,就是住在那山上,我有时候会看到他们俩偷偷地约会,就在这院子前后,我看到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王二眼睛一亮,他欣喜地说:“你确定是个猎户?”翠丫点点头,无比确定的说:“我见过那个猎户,还去过他们家,就在那山上,他叫荆山,是个孤儿,爹娘早死,和一个继母住在一起,家里很穷。” 王二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那边的山头说:“就是那座山吗?”翠丫点头,她以为王二是要去找荆山问个清楚,于是赶紧说:“叔叔,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枚枚和我是好朋友,要是知道我跟别人说了这事肯定要和我闹翻的。”王二理解的点点头,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啊都是这样,只和玩的好的人说些悄悄话。”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翠丫起身,说着就要告别。王二见此,也识相的告了别,他立马动身就要去山上看看,对于翠丫说的话他相信,但是一定要亲眼去看看才放心,不然他不好跟王管事交代。 荆山打猎完回来,正在院子里处理猎物,沈云提着一篮子野菜从那边走过来,看到王二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荆山头也没抬,沈云轻轻地走近说:“荆山,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你看看究竟是谁?” 荆山眸光一寒,起身就往外走,王二来不及躲,被荆山抓了个正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扭头就要走,荆山当然不会让他就这样走了,他上前一把将他抓住,问:“谁派你来的?” 王二打着哈哈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谁派我来的,我自己上山来看看而已,你这人凭什么抓着我不放,好没道理。”荆山才不跟他废话,冷冷地问:“谁派你来的?” 王二继续装傻:“你这是什么道理,这山也不是你们家开的,凭什么我上山你就要抓着我不放,你快放了我!” 荆山不与他继续争辩,把他拉到院子里绑了起来,王二这个时候才开始慌了,他语无伦次的说:“你快放了我,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有人,要是不想惹麻烦,你最好是把我放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你最好是把我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野男人 荆山把王二捆在院子里,他跟沈云交代道:“云姨,我要去一趟安府,这事我估计和枚枚有关系,我得去告诉她一声。”他沉吟了一下,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闷闷地不悦。恐怕他和枚枚的关系已经被人知晓了,他有些期待看到枚枚到底会怎样处理,这么久了,他们一直处于这样没有名分的关系中,要是现在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荆山遥望着安府的方向,脚下生风的跑了过去,虽然很想知道枚枚的反应,但是他更担心枚枚的安危。 枚枚见到荆山的时候,安风正在院子里喝茶,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汗珠,荆山看着她的小姑娘提着裙子朝她跑过来,那一刻忽然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在,只是眼前这个人而已。安风淡淡的抬头瞧了一眼,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动了,枚枚使劲儿给他使眼色,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 荆山轻咳一声,枚枚赶紧说:“叔叔,要不你去别处转转,我和荆山哥哥有些话要说。”安风这才抬起头往枚枚这里看了一眼,赌气般的起身:“好了,就我在这里碍眼,你们可给我收敛着点,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枚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待他走远,才奇怪的问:“怎么安风叔叔今天的火气这么大,以往不都是很好说话的吗?难道是今天心情不好?”荆山摇头,不在意的说:“是知道呢,我今天来就感觉他怪怪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枚枚点头,抱着荆山的腰说:“不管他了,反正他自己会好的,荆山哥哥怎么今天来找我了?” 荆山摸了摸枚枚的头顶,想了一下说:“今天我在山上逮到一个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枚枚的反应,枚枚好奇地问:“什么叫抓到一个人?难道那个人是别人派过去的奸细?”荆山点头说:“我也怀疑是的,所以干脆将他捉了起来。”枚枚忽然有些无语,她捏着荆山的鼻子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要是抓错了人怎么办?” 荆山无奈的看着枚枚,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魔爪:“你看我像那么没有轻重的人吗?那人是个生面孔,也不往山里走,就在我家院子附近转悠,云姨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这才出去把那人抓了起来。” 枚枚沉吟一下,看着荆山说:“这样看来那人确实可疑,只是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荆山继续说:“我抓住那人的时候他一直说他有后台,我看这样子肯定是不简单了。”沉吟了一下,荆山忽然说:“枚枚,我怀疑我们俩的关系被发现了,你要做好准备。”枚枚愣了一下,脸色大变,她望着荆山,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荆山这时候也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枚枚,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枚枚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说:“那怎么办?荆山哥哥我还没做好准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才刚刚在安府站稳脚跟,身上还背着和沈峰大哥的亲事,要是这会儿和你关系被曝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枚枚心里着急,她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抱着荆山的腰不知所措。荆山看着枚枚这个反应,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他想要和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荆山哥哥,要怎么办才好呀?”枚枚再怎么沉着冷静,她也只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知道这件事被揭露出来意味着什么,后果太严重,她承担不起。荆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等到枚枚发现荆山的不对劲的时候,荆山忽然问:“枚枚,我们堂堂正正在一起不好吗?” 枚枚忽的一怔,待看到荆山难看的脸色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在荆山的注释下,她忽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原来,在他心目中,她一直瞒着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为嫌弃他穷,所以不敢让身边人知道,枚枚想起安府里那些人虎视眈眈的模样,心里无限委屈,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她的。 不想再说什么,枚枚不发一言的离开了,荆山在她转身的刹那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忽然一惊,待他伸手去抓她的时候,枚枚已经大步走了好远。荆山怔怔的望着枚枚的背影,枚枚忽然转头哭着笑着说:“荆山哥哥,我会如你所愿的。” 荆山喊了一声:“枚枚。”枚枚并没有理他,径直的离开了。 荆山很想问那个人到底要怎么处理,可是看到枚枚的反应之后,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想着枚枚离开时的那句话,心里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枚枚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好之后,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般走了出去,丫鬟们看着枚枚,感觉小姐今天似乎与以往不同了,可是这些不是她们能管的,枚枚忽然问:“我娘在哪里?” 一名丫鬟说:“启禀小小姐,小姐在夫人的院子。”枚枚点头,大步往安夫人的院子而去。 安秀儿正和安夫人在屋子里坐着磕家常,枚枚看着两人开心的笑脸,心里有些犹豫,可也只是片刻。安夫人眼睛尖,看到枚枚来了赶紧对她招手说:“枚枚来了,快来我身边坐,正和你娘说到你呢。”枚枚笑了笑,并没有按安夫人说的那样做,她走到两人跟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安夫人赶紧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往枚枚身边走去:“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做什么要跪下,快起来,快起来。”枚枚低着头说:“外婆,您先坐着,我有话说。” 安秀儿眼底也有震惊,不过她比安夫人要冷静,听见枚枚这话,她心里有了底,枚枚一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孩子,这个时候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安秀儿冷静的对安夫人说:“娘,你先坐下,看她究竟是怎么说?” 安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了座位上,枚枚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安秀儿,安秀儿的眼睛就没有过枚枚,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有片刻的交汇,枚枚很快就低下了头。 她的手紧紧捏着裙子,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丫鬟,她平静的说:“外婆,娘,枚枚,枚枚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今天想跟你们坦白。”安秀儿和安夫人对看一眼,又一起看着枚枚,枚枚顿了顿说:“我,我喜欢上一个人,不是沈峰大哥,是一个山林猎户,我很爱很爱他,这辈子非他不嫁。”说完,她垂着头静默不语。 安夫人脸上大变,她忽然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高声说:“胡闹!枚枚,你这孩子,你懂什么情情爱爱的,莫不是那个山野痞夫撩拨了你,别怕,外婆就把那个人抓起来,敢撩拨我的孙女,活腻歪了!” “外婆,不关他的事,我们俩是两情相悦的。”枚枚反驳道,她看着安夫人坚定地说:“枚枚不小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外婆,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求你们成全。” 一直沉默的安秀儿这时候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平静的问:“枚枚,你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在认识沈峰之前。” “难怪你一直对沈峰感觉不怎么好,我以为是你们不熟,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有了异心,枚枚啊枚枚,你果然是不简单。”安秀儿围着枚枚转了一圈,她顿了顿说:“可是你现在已经和沈峰订了亲,那些小心思最好给我放下,沈峰那个孩子我看过,是个好孩子,跟我们家也勉强配,你最好是忘了那个山野痞夫。” 枚枚倔强的摇摇头说:“不,我不喜欢沈峰大哥,我就要嫁给他。” 安秀儿的态度很是强硬,这让枚枚有些措手不及,她以为只要自己的态度足够坚决,那她们的反对就会弱一些,但是没想到引来的反对恰恰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安秀儿死死地盯着枚枚的眼睛,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坚决的说:“不行,你必须履行和沈峰的婚事,这是祖宗定下来的,咱们安家不能反悔。” 枚枚倔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夫人也苦口婆心的说:“枚枚,你是咱们安府的小姐,那等乡野匹夫哪里配得上你,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然传出去说我们安府的小姐嫁个猎户,岂不是丢人!” 安秀儿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她问:“枚枚,你口中的猎户是不是荆山?”枚枚咬着唇点点头,安秀儿这下子是真的火了:“好一个荆山,枉我觉得他可怜还时常上山看他,接济他,他竟然还撩拨了我的女儿!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绝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坚决不会同意,枚枚,你给我回院子你好好反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落井下石 枚枚倔强的跪在原地,安秀儿看了她好久,枚枚才起身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安夫人脸色虽然难看,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孙女,看到她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对着安秀儿说话颇有些责备的味道:“枚枚还小,你太严厉,跟她好好说,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所以经不起撩拨。” 安秀儿点头说;“我知道,可是这孩子太倔了,不严厉的拒绝她是不会听的。”“唉,这孩子,看着是个懂事的,可是内里毕竟还是个孩子,经不起那些小人的撩拨,你得好好教她。”安秀儿点头,她想起荆山,眼底蹦出一道寒光。 “对了,你知道枚枚中意的那个人吗?说是叫什么荆山的?”安夫人忽然问。安秀儿点头,说:“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爹在他十岁那年在山里打猎被熊给打死了,他娘在他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是他的一个继母,还没过门呢,这些年一直和他住着,也算是有个照应。”安秀儿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再说。 安夫人认真的听着,接着问:“那孩子怎么样?” 安秀儿心里突突的跳,她有些不安的问:“娘,你怎么也跟枚枚胡闹起来,再好那也不合适,一个山野猎户,还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家里又穷,枚枚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安夫人看到焦躁不安的安秀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一提到这个你就着急呢,我在想,枚枚是个懂事的孩子,要是她是认真的,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反对下去吗?”安夫人看着安秀儿,语气和缓的说:“看到枚枚我就像看到了当初的你,也是这般倔强不听人言,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不也是过的很好吗?” 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啊,都讲究什么情情爱爱的,哪里像我和你爹,只是成亲的时候才见过一面,没有什么感情,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哈哈,别人看着我过的富贵,锦衣玉食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那样普通的生活,所以秀儿啊,你要替枚枚好好想想,不要一味地拒绝。” 安秀儿看到头发花白的安夫人,心里忽然一酸,她点头说:“我哪里不知道,可是荆山这孩子确确实实不是枚枚的良配,我舍不得枚枚受苦,我亲手养大的小姑娘,嫁给别人就要住茅草屋,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好受啊!” 安夫人不再说什么,叹息一口气有些困顿的摇摇头说:“算了,我老了,管不住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你自己注意分寸,枚枚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话要注意方法。”安秀儿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不能让枚枚继续和荆山有牵扯下去。 枚枚走出院子,心里一空,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此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的感觉,说不出来,可心里很不好受。她爱的人啊,却总是那样想她,枚枚此刻甚至有些怀疑她选择荆山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第一次,她这样怀疑自己。以前就就算荆山那样骂她,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心死的感觉,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有些绝望。 荆山哥哥,现在你满意了吧?枚枚遥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无不嘲讽,荆山哥哥,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你,是不是主动地,送上门的就不会被那样珍惜啊!枚枚嘲讽的想,忽然大笑起来了,可是下一刻,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里喷薄而出,她用力地抹了一把,决绝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荆山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沈云正在奇怪,怎么这次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都是很晚才会回来,她看一眼被捆在院子里的王二,问道:“荆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枚枚怎么说?”荆山摇摇头,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也说不出来。 往屋里走了几步,他忽然转头问:“云姨,来屋里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沈云点头,心里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估计是又和枚枚吵架了,不然不会这样。 荆山看着沈云,惴惴不安的说:“云姨,我今天把枚枚惹生气了。”“你这孩子,比枚枚大这么多,也不知道让让她,枚枚还是个小姑娘呢,你都是个大人了。” “不是云姨,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被她家里人同意而已,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总是说家里人不同意,这次这个人估计是她家里人要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想趁此机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而且枚枚还和那个沈峰有婚约,这样总让我很不安。”荆山认真的说。 话音刚落,沈云就急忙说:“坏了坏了,你这孩子,这次惹了大祸了,枚枚那样说自然有她的难处,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你实在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枚枚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那可是安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可是你只看到这些,他们府里肯定不会太平,我还听说安老爷有个十分宠爱的二夫人,枚枚去了安府肯定是站在安夫人那边,这府里的明争暗斗谁说的准呢!” 她看着沉默不言的荆山,心里有点窝火:“你这孩子,这回肯定是惹了大祸,枚枚跟你本就身份地位悬殊,这样一来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足了。” 荆山沉默了很久,讷讷的问:“那安府里还有几个小妾?那枚枚每天是怎么生活的,天天和她们算计来算计去吗?” 沈云摇头说:“我哪里清楚,这事你自己不去问枚枚,反正不会太轻松。”她说着,顿了顿,指着外面捆着的王二说:“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他不会是个好人。” 荆山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枚枚也没有说要怎么办,她就生气的走开了。” 沈云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先不要放他走了,免得惹出点什么事来,对枚枚不利”荆山点头,沈云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说;“你都这么大了,以后不要再这般冲动,枚枚不容易。”荆山看着沈云,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沈云也摇着头走了。 枚枚被安秀儿罚了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安府,二夫人在院子里数着安老爷派人送过来的金银珠宝,心花怒放的,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喜不自禁,穿好衣服到屋外找了两个丫鬟进来。 “枚枚小姐被罚的消息是真的吗?”二夫人吹了吹新染的指甲,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被问的丫鬟一听,立刻眉飞色舞的说:“是真的是真的,奴婢怎敢欺骗夫人,奴婢亲耳听到大小姐训斥枚枚小姐的声音了,还听到大小姐说‘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最好是给我想通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之类的话。” 二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手让丫鬟下去,便高兴地起身,盛装打扮往枚枚的院子而去。 枚枚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发呆,二夫人一进门便看到枚枚这副这样,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哟,枚枚小姐感觉心情不太好啊,我这个做二夫人也该来看看,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二夫人轻轻一抬手,便有丫鬟捧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匹闪着金光的布匹。 二夫人得意的说:“你看我一有好定西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这可是老爷今天才赏给我的金丝布匹,统共才两匹,我就送了你一匹。我一个长辈,不和你们小辈计较。” 枚枚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二夫人才升腾起的那点得意迅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里气得发狠,看着枚枚那张淡然的脸心里就来气。枚枚可不会搭理她,她自己现在都烦着,哪里有心思和她斗嘴。 二夫人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奚落她一翻,没想到枚枚干脆理都不理她,她气极,嘴角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不阴不阳的说:“呵呵,我听说枚枚你今天被大小姐给罚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我对我们家秀因可从来不会这样,大小姐太狠心了,枚枚是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话音落了,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接话,枚枚不做声,丫鬟们也不敢擅自接话。 二夫人紧紧地盯着枚枚,枚枚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跟你磕叨,送客!”说完这句话,枚枚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里间睡觉去了,她现在心很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丫鬟们送二夫人离开了,只有二夫人自己知道她有多生气,可是她不急,王管事已经去搜集东西去了,只要枚枚栽倒她手里,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荆山 荆山把王二捆在院子里,他跟沈云交代道:“云姨,我要去一趟安府,这事我估计和枚枚有关系,我得去告诉她一声。”他沉吟了一下,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闷闷地不悦。恐怕他和枚枚的关系已经被人知晓了,他有些期待看到枚枚到底会怎样处理,这么久了,他们一直处于这样没有名分的关系中,要是现在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荆山遥望着安府的方向,脚下生风的跑了过去,虽然很想知道枚枚的反应,但是他更担心枚枚的安危。 枚枚见到荆山的时候,安风正在院子里喝茶,她急匆匆的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汗珠,荆山看着她的小姑娘提着裙子朝她跑过来,那一刻忽然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在,只是眼前这个人而已。安风淡淡的抬头瞧了一眼,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动了,枚枚使劲儿给他使眼色,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 荆山轻咳一声,枚枚赶紧说:“叔叔,要不你去别处转转,我和荆山哥哥有些话要说。”安风这才抬起头往枚枚这里看了一眼,赌气般的起身:“好了,就我在这里碍眼,你们可给我收敛着点,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枚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待他走远,才奇怪的问:“怎么安风叔叔今天的火气这么大,以往不都是很好说话的吗?难道是今天心情不好?”荆山摇头,不在意的说:“是知道呢,我今天来就感觉他怪怪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枚枚点头,抱着荆山的腰说:“不管他了,反正他自己会好的,荆山哥哥怎么今天来找我了?” 荆山摸了摸枚枚的头顶,想了一下说:“今天我在山上逮到一个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枚枚的反应,枚枚好奇地问:“什么叫抓到一个人?难道那个人是别人派过去的奸细?”荆山点头说:“我也怀疑是的,所以干脆将他捉了起来。”枚枚忽然有些无语,她捏着荆山的鼻子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要是抓错了人怎么办?” 荆山无奈的看着枚枚,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魔爪:“你看我像那么没有轻重的人吗?那人是个生面孔,也不往山里走,就在我家院子附近转悠,云姨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这才出去把那人抓了起来。” 枚枚沉吟一下,看着荆山说:“这样看来那人确实可疑,只是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荆山继续说:“我抓住那人的时候他一直说他有后台,我看这样子肯定是不简单了。”沉吟了一下,荆山忽然说:“枚枚,我怀疑我们俩的关系被发现了,你要做好准备。”枚枚愣了一下,脸色大变,她望着荆山,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荆山这时候也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枚枚,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枚枚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说:“那怎么办?荆山哥哥我还没做好准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才刚刚在安府站稳脚跟,身上还背着和沈峰大哥的亲事,要是这会儿和你关系被曝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枚枚心里着急,她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抱着荆山的腰不知所措。荆山看着枚枚这个反应,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他想要和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荆山哥哥,要怎么办才好呀?”枚枚再怎么沉着冷静,她也只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知道这件事被揭露出来意味着什么,后果太严重,她承担不起。荆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等到枚枚发现荆山的不对劲的时候,荆山忽然问:“枚枚,我们堂堂正正在一起不好吗?” 枚枚忽的一怔,待看到荆山难看的脸色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在荆山的注释下,她忽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原来,在他心目中,她一直瞒着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为嫌弃他穷,所以不敢让身边人知道,枚枚想起安府里那些人虎视眈眈的模样,心里无限委屈,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她的。 不想再说什么,枚枚不发一言的离开了,荆山在她转身的刹那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忽然一惊,待他伸手去抓她的时候,枚枚已经大步走了好远。荆山怔怔的望着枚枚的背影,枚枚忽然转头哭着笑着说:“荆山哥哥,我会如你所愿的。” 荆山喊了一声:“枚枚。”枚枚并没有理他,径直的离开了。 荆山很想问那个人到底要怎么处理,可是看到枚枚的反应之后,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想着枚枚离开时的那句话,心里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枚枚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好之后,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般走了出去,丫鬟们看着枚枚,感觉小姐今天似乎与以往不同了,可是这些不是她们能管的,枚枚忽然问:“我娘在哪里?” 一名丫鬟说:“启禀小小姐,小姐在夫人的院子。”枚枚点头,大步往安夫人的院子而去。 安秀儿正和安夫人在屋子里坐着磕家常,枚枚看着两人开心的笑脸,心里有些犹豫,可也只是片刻。安夫人眼睛尖,看到枚枚来了赶紧对她招手说:“枚枚来了,快来我身边坐,正和你娘说到你呢。”枚枚笑了笑,并没有按安夫人说的那样做,她走到两人跟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安夫人赶紧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往枚枚身边走去:“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做什么要跪下,快起来,快起来。”枚枚低着头说:“外婆,您先坐着,我有话说。” 安秀儿眼底也有震惊,不过她比安夫人要冷静,听见枚枚这话,她心里有了底,枚枚一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孩子,这个时候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安秀儿冷静的对安夫人说:“娘,你先坐下,看她究竟是怎么说?” 安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了座位上,枚枚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安秀儿,安秀儿的眼睛就没有过枚枚,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有片刻的交汇,枚枚很快就低下了头。 她的手紧紧捏着裙子,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丫鬟,她平静的说:“外婆,娘,枚枚,枚枚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今天想跟你们坦白。”安秀儿和安夫人对看一眼,又一起看着枚枚,枚枚顿了顿说:“我,我喜欢上一个人,不是沈峰大哥,是一个山林猎户,我很爱很爱他,这辈子非他不嫁。”说完,她垂着头静默不语。 安夫人脸上大变,她忽然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高声说:“胡闹!枚枚,你这孩子,你懂什么情情爱爱的,莫不是那个山野痞夫撩拨了你,别怕,外婆就把那个人抓起来,敢撩拨我的孙女,活腻歪了!” “外婆,不关他的事,我们俩是两情相悦的。”枚枚反驳道,她看着安夫人坚定地说:“枚枚不小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外婆,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求你们成全。” 一直沉默的安秀儿这时候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平静的问:“枚枚,你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在认识沈峰之前。” “难怪你一直对沈峰感觉不怎么好,我以为是你们不熟,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有了异心,枚枚啊枚枚,你果然是不简单。”安秀儿围着枚枚转了一圈,她顿了顿说:“可是你现在已经和沈峰订了亲,那些小心思最好给我放下,沈峰那个孩子我看过,是个好孩子,跟我们家也勉强配,你最好是忘了那个山野痞夫。” 枚枚倔强的摇摇头说:“不,我不喜欢沈峰大哥,我就要嫁给他。” 安秀儿的态度很是强硬,这让枚枚有些措手不及,她以为只要自己的态度足够坚决,那她们的反对就会弱一些,但是没想到引来的反对恰恰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安秀儿死死地盯着枚枚的眼睛,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坚决的说:“不行,你必须履行和沈峰的婚事,这是祖宗定下来的,咱们安家不能反悔。” 枚枚倔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夫人也苦口婆心的说:“枚枚,你是咱们安府的小姐,那等乡野匹夫哪里配得上你,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然传出去说我们安府的小姐嫁个猎户,岂不是丢人!” 安秀儿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她问:“枚枚,你口中的猎户是不是荆山?”枚枚咬着唇点点头,安秀儿这下子是真的火了:“好一个荆山,枉我觉得他可怜还时常上山看他,接济他,他竟然还撩拨了我的女儿!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绝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坚决不会同意,枚枚,你给我回院子你好好反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谣言 枚枚被罚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安府,但是没有人知道枚枚为什么受罚,众人的说法众说纷纭,可是不管怎么说,枚枚都始终龟缩自己的院子里,对于外界的一切丝毫不理会。安秀儿早晚来一次枚枚的院子,看她有没有想通。 这天傍晚,安秀儿又来了枚枚的院子,枚枚正在窗前发着呆,安秀儿忽然问:“枚枚,想通没,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从小虽然是在乡下长大,可是我们家从小就没有短缺你的一切东西,你要是嫁个给荆山,肯定是要什么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荆山家的情况,他是一个猎户,所有的家当都是靠打猎换来的,你想想打猎能攒几个钱。” 枚枚低头不语,安秀儿说了好大一串话,枚枚都没有丝毫反应,最后安秀儿实在生气了,她留下一句;“你好好和沈峰相处,沈峰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辜负人家。”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枚枚看着安秀儿离开的方向怔怔的苦笑,她真的开始迷惘,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荆山哥哥,真的会是她的一辈子吗? 荆山一大早起床,先去院子里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关在院子里的王二不见了,地上只剩下捆他的绳索,荆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到处看了看,才确定王二是真的偷偷离开了。他想都没想赶紧去了安府,这件事一定要让枚枚知道,那天听了沈云的话,荆山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知道王二离开了,对于枚枚究竟有什么影响。 “安风,你能不能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见枚枚。”荆山急急忙忙的拉着安风,一脸焦急的说。安风白了他一眼,重重的把茶杯在桌上摔了一下,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两天枚枚被关禁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安府,我也进不去,枚枚这几天都不出院子,我没办法。” 荆山怔楞的问:“什么?枚枚被关禁闭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安风看着荆山,没好气的说:“我也想知道呢,还想问问你看看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结果你倒好,竟然连枚枚被关禁闭的消息都不知道!” 荆山低头不语,心如乱麻,那时候听沈云跟他说的那些,荆山总感觉不太真实,他生活的家庭很简单,从来不知道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样可怕,那枚枚现在又是一个怎样的处境呢?荆山忽然很想去看看枚枚,她究竟处在于一个什么样境地? 安风看见荆山急成这样,他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至于急成这样吗?枚枚被关禁闭,我感觉可能会是家常便饭,依照那个小丫头的性子,不被关禁闭才怪呢,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等会儿过去看看,问问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荆山点头,两人正在说话中,外面突然传来丫鬟的禀报声:“大少爷,枚枚小姐被关进祠堂了,老爷说要打枚枚小姐,三天不许吃饭。” “什么?”安风忽的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去,看到荆山还站在那里,他说:“荆山大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枚枚。”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枚枚的院子走去。荆山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直觉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可是他又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呢,枚枚究竟要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帮枚枚呢? 荆山不知道,他茫然的站在安风的院子里,不知道究竟该去还是该留? 安风刚走到祠堂门口,就听见二夫人趾高气昂的声音:“我就说嘛,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有什么规矩而言,你看看,这不是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明明有婚约在身,却还要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不成礼数,这可是丢了我们安府的脸,枚枚可是府里的嫡小姐,她不是总说自己的身份尊贵吗?你看看这做的叫什么事啊!” 枚枚把腰挺得直直的,低着头跪在安府的祖宗牌位面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对于二夫人的一番冷嘲热讽置若罔闻。 安夫人脸色极其不好的站在那里,本来是想替枚枚说句话的,可是这局势对于他们来说极其不易,她想说什么,可是想了很久,她还是沉默的站在那里,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安风轻轻地走进去,安老爷眼神不善的看着枚枚,气急败坏的说:“你可真是给我们安府长脸,嫡小姐又怎么样,口口声声以你的身份为荣,可是你看看你做的事,你可真能耐,那个野男人是谁?” 枚枚低头不语。 安秀儿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拉着安老爷的手说:“爹,你误会枚枚了,那个男人和枚枚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和枚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那孩子是个孤儿,我和李哥觉得他可怜,就时常上山去看他,连带着枚枚和他的关系也很好,我看着枚枚还小,所以没怎么防着他,两人情同兄妹,爹,你不能这么说枚枚。” 安夫人也赶紧趁机说:“对呀,老头子,你不能听着那些小人的谗言馋语就这样误会枚枚,枚枚是个多好的孩子,她怎么会那么不懂分寸呢,我看就是某些人看不惯枚枚,所以故意造谣,老爷,你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怎么就这样轻信他人的话!枚枚可是你的嫡亲外孙女,这血亲关系怎么可能抹的掉。”她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二夫人。 二夫人俩色大变,抱着安老爷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老爷,你看看,夫人明里暗里的针对我呢,我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安府,外面都传疯了,我也是听不下去了才派人调查的,这不就发现了这样一桩丑事,我都不是为了安府好吗?” “是吗?外面哪里传疯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偏偏你听到了,我看不是外面传疯了,是你心里传疯了吧!”安夫人不屑的说。 二夫人冷哼一声,围着枚枚走了一圈,呵呵的冷笑几声,看了一眼安夫人,又看了看安秀儿一眼,突然问:“你们以为你们这样一套说辞能骗过我们吗?老爷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安秀儿眼皮突突的跳了跳,她忽然预感到二夫人接下来的话会毁了枚枚的,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她,斗了这么久,二夫人抓着把柄了,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们! 安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秀儿,安风也明白枚枚此刻的处境,他以前是不会很明显的站队的,可是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为枚枚说句话了,看了一眼明显听进了二夫人话的安老爷,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发一样。他向前走了一步,对安老爷说:“爹,枚枚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你不要听别人说的那些话。” “哦,怎么了?你知道内幕?”安老爷耐着性子问,安风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他就是安府的当家人了,对于这个儿子,他鸡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安风点点头说:“爹,你们口中那个野男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和枚枚的关系也很好,在枚枚没有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那时候我打听到了姐姐的下落,就知道她有个女儿叫枚枚,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小侄女,所以经常借着他的名义去见枚枚,偷偷地跟她见了很多面,所以,府里不是经常有人说我和枚枚的关系好吗?要是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依照我的脾气这么可能会这样对枚枚,我和枚枚在之前就认识了。” 他说完,淡淡的看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的二夫人,二夫人被安风眼底的寒意给震慑了,她忽然意识到她之所以这样嚣张不可一世也只是靠着安老爷的宠爱,可是安老爷现在已经这么老了,他还能有几年活头,以后还要靠着安风过日子。此刻她竟然开始有些后悔了。 可是这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不抓紧这样一个机会,她怎么扳得倒安夫人!犹豫了一下,她咬着牙准备拼一把,硬着头皮顶着安风寒冰般的眼神,她嗫嚅着开口说:“老爷,我有证人,要不是有这个证人,我才不敢随便乱说,您要不要瞧瞧。” 安老爷点头,看了一眼安风,和煦的问:“怎么样,风儿你觉得呢,我们还是一起看看,看看那个人怎么说的。”安风淡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那个人是怎么说的,我堂堂安府的大少爷的话还没有他的话有力,那是怎么一个人物,我倒是想好好瞧瞧。”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也是,还是看看吧!”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勉强。 安风嘲讽的看着二夫人,只笑不语,看的二夫人忐忑不安,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她是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了。安老爷复杂的看了一眼二夫人,又看了看安风,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败 二夫人忐忑的看了一眼安老爷,咬着牙说:“来人,将王二带上来。”很快就有人带着贼头贼脑的王二上来了,他看着这架势不禁双腿一软,险些软了下去,幸好后面的人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了。安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还以为是个多么硬气的人,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混混而已,她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二夫人狠狠地瞪了王二一眼,王二没出息的擦了把汗,跪了下来。 安风轻笑一声,对安老爷说:“爹,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说的话竟然比我堂堂的安家大少爷的话都管用,我倒是想听听他说些什么。”王二惴惴不安的跪在那里,听见安风点名说:“叫王二是吧,来,跟我们这些人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王二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他明显感觉出安风话语里的敌意,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以后这安府就是大少爷当家,这时候与他为敌肯定是不明智的,顿了顿,他抬头看了一眼二夫人,咬着牙说:“小人真的不知道,都是二夫人叫小的来,说是一定要说枚枚小姐和一个山野村夫有奸情,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瑟瑟发抖的跪着,害怕的不得了。 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颤抖的指着王二说:“你,你这个小人,竟然倒打一耙,之前怎么跟我说的?”王二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安风,大着胆子说:“小人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二夫人你交代小人办的,可是小人此刻良心发现,枚枚小姐待下人和善,小人不愿意枚枚小姐被人这样陷害,所以就坦白了一切。” 安风冷笑一声,看见安老爷的脸色大变,他笑着走到二夫人面前说:“我当是他要说些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二夫人,你要如何解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些所谓的谣言也是你派人传的吧?” 二夫人往后退了几步,她跪下来抱着安老爷的腿泪流满面的说:“老爷啊,你是最明白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那么喜欢枚枚,怎么可能陷害她呢?老爷,你可千万要明鉴啊!”安老爷脸色发青,看着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二夫人有些犹豫,忽然,他的眼角瞥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至今还没说过一句的枚枚。 顿了顿,安老爷尽量平和下来,他轻轻走近枚枚,笑着说:“枚枚啊,你先起来吧,跪了这么许久,膝盖不好受吧,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他说着,伸手去扶枚枚,枚枚巧妙的避开了安老爷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便低着头,不发一言的站在边上。安夫人心疼的直把她拉在怀里左看右看,看看是不是少了快肉。 “我的儿,受罪了吧,都怪那些黑心肝的,见不得你过得好,使诡计害的我儿受罪。”安夫人说着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又对安老爷说:“老爷,以前你包庇她我就不说了,但是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枚枚公道我是不会依的,我们枚枚过的容易吗,在乡下生活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你允许他们一家回来享福了,到了这府里还处处受到排挤。” 安老爷不自然的看着安夫人,也连带着看着安夫人怀里的枚枚,本来一肚子话要说的,可是听着安夫人这一番话,他识相的把这些话给咽了下去。顿了顿,他笑着对安夫人说:“夫人啊,翠娘年轻不懂事,你看~” 二夫人也懂得看人脸色,见着安老爷这样,她赶紧跪着爬到安夫人脚下,抹着眼泪说:“夫人,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轻信小人的谗言才会错怪枚枚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夫人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二夫人,不发一言。 枚枚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有些震惊的站在原地,那个在她面前一向趾高气扬的二夫人,此刻竟然会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她们的原谅,她心里的震撼真的无法形容,怔怔的往后退了两步,安夫人见了,以为她是害怕,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见着安夫人不表态,二夫人此刻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她看了看枚枚,咬了咬牙爬到枚枚脚下,哭着拉着枚枚的衣角说:“枚枚,你原谅我吧,我是鬼迷心窍,听信小人的谗言,你看你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下得去狠手呢,你可别听别人瞎说,枚枚。” 枚枚怔怔的看着二夫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咬唇不语,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安老爷赶紧在里面打和:“是啊,枚枚,你看,翠娘也不是故意的,她还年轻,不懂事,你活泼可爱,她怎么会舍得下心去伤害你呢?” 安夫人实在忍不住了,高声说道:“王二,你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二夫人听了安夫人的话一双眼睛射向王二,谁知王二看都不看的她一眼,谄媚的爬到安夫人脚下,绘声绘色的说:“启禀夫人,老爷,小人刚刚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小人对枚枚小姐从来都是敬仰的,是二夫人,她说她见不惯枚枚小姐那样,还骂她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自从枚枚小姐来了,就分了她在安府里的宠爱,还处处和她作对,让她不好过,让她的,让她的女儿们也跟着受苦。” 说到这里,王二咽了口口水,看了安夫人一眼,安夫人笑着说:“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说,别怕,我给你撑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二狗腿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所以二夫人派小人去乡下调查枚枚小姐,小人查到枚枚小姐和一个山野村夫的来往有些频繁,小人细细的查了一下,发现正如大少爷所说,那个人确确实实叫枚枚小姐妹妹,枚枚小姐叫他哥哥的,邻居们也都说他们情同兄妹。可是回来之后说给二夫人听,二夫人却交代小人要冤枉枚枚小姐,说她跟那个男人有私情,枚枚小姐才多大啊,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小人实在看不过了,所以才忍不住说了实话。” “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教你这样说了,你莫要陷害我,老爷,你一定要明鉴,我哪里是那等蛇蝎心肠的人啊!”二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抱着安老爷的腿哭的无比可怜。 安老爷为难的看着安夫人,又看着二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正在此时,安夫人发出一声冷哼,斜眼瞧着地上的二夫人说:“冤枉你?这人是你说的证人,也是你非要坚持见得,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人,你非要说他的话有力,比风儿的话还有力,我们都信了,让你把他唤进来我们看看,可是现在你要跟我说他是诬陷你,他是你信任的人,他为什么诬陷你?” 二夫人百口莫辩,只是一个劲儿的抹泪,安老爷看了不忍心,想要扶她起来,被安夫人给瞪住了。 安夫人还要说什么,被安风给制止了,他上前一步按住安夫人的手对安老爷说:“爹,容儿子说一句公道话,在这整件事情当中,最委屈的人就是枚枚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当听二夫人说枚枚和人私通的事情的时候您的愤怒我们都看到了,枚枚一声不吭的在那里跪了那么久,二夫人趾高气扬的对枚枚冷嘲热讽,您也在场,姑且不谈这件事,就算是枚枚真的犯了错,她也没有资格这样对枚枚,枚枚是这个府里的嫡小姐,可是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妾而已,说的好听是个妾,说的不好听是个奴婢,她有资格进出祠堂吗?” 安风原本是要替枚枚说话的,可是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生自己的姨娘,忍不住替她说两句话:“同样是姨娘,我娘生了我也没有进出祠堂的资格,她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这里出现,儿子平时对于您的偏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您要是再不公平一点,儿子真的要瞧不起您了!” 这番话说的安老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犹豫了很久,眼前是安夫人还有安秀儿鄙视的眼神,枚枚期待的表情,还有安风的巨大期望,可是二夫人的一声声哀嚎而在耳边,他咬着牙闭着眼睛说:“来人,把二夫人给我拉下去,在后面的庵堂里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吃荤菜,把女则抄一百遍,任何人不许去看她。” 丫鬟们应声而入,麻利的拖着二夫人出去了,安老爷也尽量撇开眼不去看她。王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他惴惴不安的跪在原地,望着安风欲言又止的,安风随即说:“爹,那这个人我带下去了,这件事最好是不要让别的人知道,毕竟是家丑。” 安老爷无力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恼羞成怒 枚枚倔强的跪在原地,安秀儿看了她好久,枚枚才起身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安夫人脸色虽然难看,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孙女,看到她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对着安秀儿说话颇有些责备的味道:“枚枚还小,你太严厉,跟她好好说,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所以经不起撩拨。” 安秀儿点头说;“我知道,可是这孩子太倔了,不严厉的拒绝她是不会听的。”“唉,这孩子,看着是个懂事的,可是内里毕竟还是个孩子,经不起那些小人的撩拨,你得好好教她。”安秀儿点头,她想起荆山,眼底蹦出一道寒光。 “对了,你知道枚枚中意的那个人吗?说是叫什么荆山的?”安夫人忽然问。安秀儿点头,说:“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爹在他十岁那年在山里打猎被熊给打死了,他娘在他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是他的一个继母,还没过门呢,这些年一直和他住着,也算是有个照应。”安秀儿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再说。 安夫人认真的听着,接着问:“那孩子怎么样?” 安秀儿心里突突的跳,她有些不安的问:“娘,你怎么也跟枚枚胡闹起来,再好那也不合适,一个山野猎户,还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家里又穷,枚枚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安夫人看到焦躁不安的安秀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一提到这个你就着急呢,我在想,枚枚是个懂事的孩子,要是她是认真的,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反对下去吗?”安夫人看着安秀儿,语气和缓的说:“看到枚枚我就像看到了当初的你,也是这般倔强不听人言,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不也是过的很好吗?” 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啊,都讲究什么情情爱爱的,哪里像我和你爹,只是成亲的时候才见过一面,没有什么感情,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哈哈,别人看着我过的富贵,锦衣玉食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那样普通的生活,所以秀儿啊,你要替枚枚好好想想,不要一味地拒绝。” 安秀儿看到头发花白的安夫人,心里忽然一酸,她点头说:“我哪里不知道,可是荆山这孩子确确实实不是枚枚的良配,我舍不得枚枚受苦,我亲手养大的小姑娘,嫁给别人就要住茅草屋,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好受啊!” 安夫人不再说什么,叹息一口气有些困顿的摇摇头说:“算了,我老了,管不住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你自己注意分寸,枚枚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话要注意方法。”安秀儿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不能让枚枚继续和荆山有牵扯下去。 枚枚走出院子,心里一空,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此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的感觉,说不出来,可心里很不好受。她爱的人啊,却总是那样想她,枚枚此刻甚至有些怀疑她选择荆山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第一次,她这样怀疑自己。以前就就算荆山那样骂她,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心死的感觉,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有些绝望。 荆山哥哥,现在你满意了吧?枚枚遥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无不嘲讽,荆山哥哥,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你,是不是主动地,送上门的就不会被那样珍惜啊!枚枚嘲讽的想,忽然大笑起来了,可是下一刻,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里喷薄而出,她用力地抹了一把,决绝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荆山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沈云正在奇怪,怎么这次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都是很晚才会回来,她看一眼被捆在院子里的王二,问道:“荆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枚枚怎么说?”荆山摇摇头,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也说不出来。 往屋里走了几步,他忽然转头问:“云姨,来屋里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沈云点头,心里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估计是又和枚枚吵架了,不然不会这样。 荆山看着沈云,惴惴不安的说:“云姨,我今天把枚枚惹生气了。”“你这孩子,比枚枚大这么多,也不知道让让她,枚枚还是个小姑娘呢,你都是个大人了。” “不是云姨,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被她家里人同意而已,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总是说家里人不同意,这次这个人估计是她家里人要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想趁此机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而且枚枚还和那个沈峰有婚约,这样总让我很不安。”荆山认真的说。 话音刚落,沈云就急忙说:“坏了坏了,你这孩子,这次惹了大祸了,枚枚那样说自然有她的难处,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你实在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枚枚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那可是安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可是你只看到这些,他们府里肯定不会太平,我还听说安老爷有个十分宠爱的二夫人,枚枚去了安府肯定是站在安夫人那边,这府里的明争暗斗谁说的准呢!” 她看着沉默不言的荆山,心里有点窝火:“你这孩子,这回肯定是惹了大祸,枚枚跟你本就身份地位悬殊,这样一来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足了。” 荆山沉默了很久,讷讷的问:“那安府里还有几个小妾?那枚枚每天是怎么生活的,天天和她们算计来算计去吗?” 沈云摇头说:“我哪里清楚,这事你自己不去问枚枚,反正不会太轻松。”她说着,顿了顿,指着外面捆着的王二说:“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他不会是个好人。” 荆山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枚枚也没有说要怎么办,她就生气的走开了。” 沈云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先不要放他走了,免得惹出点什么事来,对枚枚不利”荆山点头,沈云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说;“你都这么大了,以后不要再这般冲动,枚枚不容易。”荆山看着沈云,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沈云也摇着头走了。 枚枚被安秀儿罚了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安府,二夫人在院子里数着安老爷派人送过来的金银珠宝,心花怒放的,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喜不自禁,穿好衣服到屋外找了两个丫鬟进来。 “枚枚小姐被罚的消息是真的吗?”二夫人吹了吹新染的指甲,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被问的丫鬟一听,立刻眉飞色舞的说:“是真的是真的,奴婢怎敢欺骗夫人,奴婢亲耳听到大小姐训斥枚枚小姐的声音了,还听到大小姐说‘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最好是给我想通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之类的话。” 二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手让丫鬟下去,便高兴地起身,盛装打扮往枚枚的院子而去。 枚枚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发呆,二夫人一进门便看到枚枚这副这样,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哟,枚枚小姐感觉心情不太好啊,我这个做二夫人也该来看看,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二夫人轻轻一抬手,便有丫鬟捧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匹闪着金光的布匹。 二夫人得意的说:“你看我一有好定西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这可是老爷今天才赏给我的金丝布匹,统共才两匹,我就送了你一匹。我一个长辈,不和你们小辈计较。” 枚枚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二夫人才升腾起的那点得意迅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里气得发狠,看着枚枚那张淡然的脸心里就来气。枚枚可不会搭理她,她自己现在都烦着,哪里有心思和她斗嘴。 二夫人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奚落她一翻,没想到枚枚干脆理都不理她,她气极,嘴角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不阴不阳的说:“呵呵,我听说枚枚你今天被大小姐给罚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我对我们家秀因可从来不会这样,大小姐太狠心了,枚枚是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话音落了,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接话,枚枚不做声,丫鬟们也不敢擅自接话。 二夫人紧紧地盯着枚枚,枚枚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跟你磕叨,送客!”说完这句话,枚枚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里间睡觉去了,她现在心很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丫鬟们送二夫人离开了,只有二夫人自己知道她有多生气,可是她不急,王管事已经去搜集东西去了,只要枚枚栽倒她手里,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奸情 乌压压的祠堂一下子变得无比萧条,只剩下安老爷一个人,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良久才叹息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丫鬟们不紧不慢的跟着,安老爷不知不觉走到二夫人的院子,他看着院子的大门好久,才踉踉跄跄的走了回去。 安夫人带着枚枚还要安秀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同行的还有安风。安夫人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搂着枚枚后怕道:“你这孩子,以后不准这么任性,这事幸好安风在,不然你可真是没救了,我也救不了你了。”枚枚怔怔的点头,好像根本没有听清楚安夫人在说些什么。安夫人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枚枚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你这些天都瘦了,什么都不要想,余下的事情你叔叔会帮你处理的。” 安夫人说了这句话,下意识的看向了安风,安风压根没觉得安夫人这话说的有问题,今日之事过了,他就已经表明了身份和立场,所以安夫人这番话他觉得说的并没有问题。 安风笑着点头说:“嗯,对的枚枚,后面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你现在只管好好相处就好。” 安夫人听了安风的话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接话说:“是啊,阿风又不是外人,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枚枚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他们说,还有关于那个荆山那件事,你最好先放一段时间,二夫人既然已经怀疑你了,她一定会想千方百计的找证据,你一定不能再让她抓到把柄。” 枚枚点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安风见此,连忙说:“我去看看枚枚去,免得她想不开,母亲和姐姐先回去吧,不用太担心了,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后面的事情只管交给我,其他的我自会解决。”安夫人和安秀儿点点头,都回了自己的院子,对于安风这个安家大少爷的身份,她们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安风跟着枚枚走了一段路,两人皆沉默不语,安风心里诧异,这小姑娘平时总是唧唧喳喳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惊吓?顿了顿,安风忽然拍着枚枚的肩膀说:“枚枚啊,这件事不用害怕,以后这种事你见得多了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不用担心,对了,你想不想见见你的荆山哥哥?” 枚枚无神的双眼终于有了点焦距,她看着安风,良久才讽刺的笑着问:“荆山哥哥?” 安风忙点头说:“对啊,他在我那里,估计现在还没走,今天一大早来找我,说是要见你,我们刚说着就有丫鬟过来说你被爹关到祠堂了,我赶紧就来了,他估计还担心着,还没走呢,你现在去我那里还可以见他一面。” “呵,他已经不是我的荆山哥哥了。”枚枚直视着安风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顿了顿,她接着说:“你去跟他说,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让他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安风心里一惊,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可是枚枚已经不顾他直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枚枚和荆山的感情有多好他是见过的,而他俩见面都是经过他的安排,究竟是哪次出了问题。安风百思不得其解,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枚枚的背影,他只好无奈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荆山焦急的等着他,安风此刻真的想转头就走,枚枚说的那些话他要怎么才能跟荆山说呢? “怎么样?枚枚还好吗?”荆山看到安风回来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拉着他的衣服问道。 安风点点头说:“那是当然,我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是那个府里的二夫人,一直找枚枚的茬,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估计是以为抓到把柄了,可以把枚枚还有姐姐给拉下来,所以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把枚枚关进了祠堂。” “把柄?什么把柄?”荆山胆战心惊的问,他从来不知道枚枚在安府的处境这样艰难,想到之前那件事他心里就悔恨不已,可是枚枚不愿意见他。 被问到这个问题,安风意味深长的看了安风一眼,然后说:“不就是和你的私情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二夫人竟然还抓到一个证人,指认枚枚和你之间有私情,要知道枚枚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要是都这样了还和别的男人有私情,要是严重的话说不定还要被关到庵堂,一辈子出不来呢!” 荆山心里一惊,脸色大变,急忙问:“那枚枚有没有事?” 安风没好气的说:“有我出马肯定没事啊,对了,你究竟哪里惹到枚枚了,这丫头今天听说你在我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让我跟你说她以后不想见到你,让你别再找她了。” “是吗?她是这样对你说的?”荆山无力地问。 “是啊,难不成还有假。”安风看着荆山的脸色迅速变得灰白,好像极力隐忍着什么一样,他八卦的问:“你们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搞得这么严重,这样子看来是要分手的节奏啊,你可要小心点,我们枚枚可是很受欢迎的,你要是错过了那就后回去吧!”安风不知道怎么了,说这个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想起那个活泼娇俏的小姑娘,心里是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愁绪。 而在安府后面的庵堂,二夫人脸色阴沉的跪在那里,周围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她压抑住心里怒火,不甘心的抄着女则。王管事得知二夫人的事,心里大惊,急急忙忙拿着一些东西来庵堂找她。 二夫人一腔的怒火在见到王管事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发泄:“你究竟找的一个什么人?关键时候居然反咬我一口,搞得我弄到了这样一个田地,明明是我有理的,现在却变成是我诬陷她,你不知道我在那个老东西面前有多丢人!” 王管事笑着走过去,看见她手边的女则,一把踢开,把二夫人抱在怀里说:“我的小心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次的事情怪我,是我没处理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别气了,那个老头子还有几年活头,你就看着他死吧!” 二夫人这才有些安慰,她瞪了王管事一眼,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乱摸:“我就是想气死那个老头子,说什么最爱我,关键时候还不是罚了我,虚伪做作。” 王管事被二夫人摸的心头火热,他一把抓着二夫人的手往身下摸去,二夫人娇俏的哼了一声,却还是不重不轻的替他捏了捏,王管事的喘息忽然加重了起来,他把手放在二夫人的手上控制着力度,嘴里发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二夫人这下可不依,她狠狠地捏了捏,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王管事会心一笑,拍拍她的臀部说:“怎么,我以为你不想呢,上次就是你说不做,我这都一个月没有碰你了,想不想要?”二夫人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王管事把手往她的下身摸去,二夫人柔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他慢慢的划过她的大腿,径直来到那处令人神往的地方,不重不轻的揉了揉,二夫人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似愉悦,也似痛苦。 “还说不想呢,都湿了。”王管事淫笑道,抬头看了一眼庵堂里的神像,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今天我就要让这安府的祠堂成为淫秽之地,气死那个老头子。” 他一把扯开二夫人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压着安夫人就开始行事了,二夫人脑子里还算有点清醒,她克制着说:“不要,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可是庵堂!” 王管事哪里肯依,他按着安夫人,不老实在她身上乱摸,说:“就要在这,这里挺好的。” 二夫人不肯,躲躲闪闪的,王管事急了,直接抱着二夫人就压在了供奉菩萨香火的桌子上,不由分说的入了进去,二夫人狠狠地尖叫一声,最后一点神志也没了,极尽本能跟随着王管事节奏开始动了起来。 王管事笑着,喘息着,两人的结合处滴下一大摊水迹,在那张桌子上格外显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管事忽然激动起来,动作也加快了不少,二夫人有些招架不住了,在庵堂里做这种事,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这种禁忌的快感,一下子涨满了她的心弦,她尖叫着,忘了一切伦理道德,连带着对于枚枚的怨恨,也忘得一清二楚。 这下子正好合了王管事心意,两人不管不顾的在庵堂里做着禁忌之事,安老爷却在书房里坐立难安,他想着二夫人到了那个庵堂会不会吃苦,丫鬟们会不会怠慢她,越想就越觉得心慌,起身,踱着步子,又坐下来,他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才行,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疑 天色渐渐地有些黑了,安府的庵堂位于整座府邸的最后,在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地,一到晚上就显得格外荒凉,平时也少有人烟。安老爷独自一人往这边走着,他虽然是这府里的主人,可是整个安府他活动的区域也是有限的,这边他也只是很久以前来过,这一晃已经二十几年了。 耳边似乎有人在轻声的呼喊:“安儿,安儿,你来了吗?”安老爷脚步一顿,他停下来往四周看去,黑夜笼罩着这片树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慢慢的走近那个女人,骄傲的跟她说:“我是安府未来的继承人,怎么,你现在后悔不要我了吗?”那个女子一头青丝工整的绾在脑后,身着青布衣裳,虔诚的念着自己的佛经,对于他说的话无动于衷。 安老爷忽的走到她跟前,强迫她看着他,女子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平静无波的看着他。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吗?现在到了我的手上,说说,你是什么感觉?”安老爷无不得意的说,女子摇头叹息说:“既然是你的那就逃不掉,好好做你的当家人吧,没事不要来找我了,我在清修,不想受打扰。”“你说我来找你是打扰到你了?”安老爷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满眼痛苦,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 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推开他自顾自的拿起木鱼继续念起经来。安老爷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满脸痛苦的走了,直到安老爷的身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之后,女子才慢慢的转过头,丢下木鱼抱着安老爷的画像哭了起来。 黑黢黢的林子偶尔传来几声怪叫,身处其中感到无比渗人,安老爷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沉浸在回忆里。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后来他掌管了安府,成为了安府的主人,那个女人还是住在那个庵堂,他没有接她出来,她也没有跟他说接她出来。 安老爷又往前走了几步,庵堂的大门已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着那扇门久久没有动作。曾几何时,他那么期待这扇门被打开,可是打开之后呢,他期待了那么久的人,看见他的时候却无动于衷,仿佛这个人与她无关一样。奶娘说:“安儿啊,你娘是有苦衷的,她很爱你的,你一定要理解她的苦心,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奶娘的话犹在耳边回响,那个他恨着又爱着的人却再也不再了,就算是恨,他也再也找不到人了。 安老爷小时候是被奶娘带大的,从小他爹就跟他说他没有娘,可是奶娘说他有娘,就在这座庵堂里,他一个人来这座庵堂好多次,却一次也没有见到。他曾经幻想了很多次他娘长什么模样,可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像。 “娘,你后悔那样对我了吗?”安老爷喃喃自语,望着虚无的远方问,可是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娘在安府早已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安太老爷封锁了一切有关于他娘的消息,换回来安老爷平安无事的生活,这一切安老爷自己都不知道,直到他娘死后,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绝情的女人,在死的时候都没有叫他一声安儿,连最后一面也不让他见着。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想她啊? 安老爷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提步往庵堂里走去。许久未开的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咯吱声,安老爷听在耳朵里感觉无比刺耳,他没有停留,径直往里面走去。 正在忘我的两个人被这一声咯吱声惊得停止了动作,出于敏锐的自觉,王管事赶紧起身穿衣服,还嘱咐二夫人说:“我听到外面有动静,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谨慎点,快,穿好衣服,收拾好。”二夫人也是谨慎的人,听了王管事的话二夫人深有同感,迅速的穿好衣服,两人很快的收拾好,在旁边坐着。 寂静的夜里,安老爷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在两人的心底,二夫人和王管事对视一眼,二夫人拿起笔开始装模作样的抄女训,王管事恭敬地在边上站着。安老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诧异的看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王管事恭敬地对安老爷行了一个礼,说到:“见过老爷。” “嗯,你怎么在这儿?”安老爷平静的问,心里却打破了层层涟漪,两人不整的衣裳,还有这暧昧的氛围,无一不挑战着安老爷的疑心,可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王管事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平静的回答到:“启禀老爷,小的听说二夫人被关到庵堂了,担心夫人过不惯,所以特来问候一声,给二夫人带了点东西。因为白天人多,怕人说闲话,所以趁着天黑的时候再来的。” 二夫人的手抖了抖,不过,她马上平静下来,起身故作委屈的说:“老爷,妾身一个人在这里过夜,妾身感觉害怕,这里黑漆漆的,还一个人都没有,吃的也不好,睡得也不好,老爷,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回去吧,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知道错了。”安老爷淡淡的看着二夫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往常只要她撒个娇安老爷都会心啊肝啊的叫着,可是现在她都已经这样了,安老爷却还是无动于衷,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咬着唇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王管事,王管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很恭敬的样子。安老爷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等二夫人说完,他淡淡的说:“既然犯了错,那就好好反省吧,我要给枚枚她们一个交代。” 二夫人不甘心的搅着帕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安老爷,她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空荡荡的屋子,咯吱作响的木门,不时刮来一阵风,屋子里总有东西在发出怪响,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抵不住内心的恐惧。跪了下来,哭着哀嚎道:“老爷,你看看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有老鼠,蟑螂,妾身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害怕,要不然妾身就白天来这里面壁思过好吗?” 安老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忽然,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始终没有动作的王管事问道:“王管事,你觉得呢?”王管事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诚惶诚恐的说:“奴才不敢,这是老爷的家事,奴才不敢妄加断言。” 安老爷轻笑一声,嘲讽的看着王管事,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王管事应声退下,恭敬的走了出去,二夫人愤恨的看着这一切,敢怒不敢言,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安老爷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她不敢太过于放肆。 “老爷?”二夫人撒着娇拉着安老爷的胳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正在这个时候,旁边跑过来一只老鼠,吓得二夫人尖叫一声,她扑到安老爷怀里,哭着说:“老爷,你看,还有老鼠,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老爷,真的很可怕,谁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别的虫子跳出来,你让妾身回去吧,妾身真的好害怕!” 安老爷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二夫人,二夫人一顿,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哭着问:“老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爱妾身了,妾身到底哪里做错了,你是在错怪妾身不该陷害枚枚吗?可是老爷你不知道,自从枚枚来了安府,我的秀因不知道挨了多少罚,妾身也跟着倒霉,你不知道,夫人明里暗里给妾身使了多少绊子,妾身忍了好久,枚枚羞辱妾身您也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安老爷忽然抬起头来说,“可是我觉得枚枚并没有说错,夫人那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当家主母,可是你呢?不过是我娶回来的一个妾,这有错吗?你也口口声声说妾身,也不是默认了吗?” 二夫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安老爷,她简直是惊呆了,看着安老爷久久的回不过神,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安老爷,说:“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您以前不是这样对妾身说的啊,您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她试探着问。 安老爷笑着说:“听人说什么?我能听别人说什么,传到我耳朵里的消息不都是你想要让我知道的吗?” “老,老爷,你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啊,您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谣言,您可千万要相信妾身,妾身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老爷?”二夫人小心翼翼的说,她心里很不安,这样的安老爷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之所以在这安府里横行霸道,谁也不怕,就是仗着安老爷的宠爱,要是以后安老爷再也不爱她了,她没法想以后的日子。 二夫人跪下来哀求道:“老爷,你听妾身的解释啊,妾身对您忠心耿耿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多年前的真相 安老爷好整以暇的看着二夫人,等她哭够了,嚎够了,这才淡淡的问:“怎么,你要解释什么?”二夫人慌乱的摇摇头,哭着说:“老爷,你告诉妾身,妾身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跟妾身说吧,妾身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吗?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今晚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既然冤枉了枚枚,那我就要给枚枚一个交代,她好歹是我的亲外孙女,你委屈一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安老爷说完,不多做停留的走了。 二夫人在后面哭的撕心裂肺的,挽留安老爷,可是安老爷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总感觉不怎么真实,难道是她和王管事的事情被发现了? 怀疑一旦在心里面产生,那么阴影将会一直挥之不去。二夫人在原地踱着步子,越想越觉得可能,就在安老爷来之前,他们俩还在做那事,难保他不会听到点什么。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心慌,她在这安府立足的主要资本就是安老爷的宠爱,要是没了安老爷的宠爱,她怎么在这安府里生存? 虽然安老爷没有几年活头了,可是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就一天不安心,只有等他死了,她和王管事接手了这安府,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二夫人冷汗直冒,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半才好。王管事已经走了,这庵堂里有没有其他的婢女,想要把这个怀疑通知给王管事她都不能做到。 二夫人绝望的站在原地,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熬了这么久,眼看着要到头了,可是竟然由于他们的疏忽,功亏一篑,二夫人后悔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安老爷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未想到过这些,今天只是去了一趟那片庵堂和林子而已。他疲惫的闭着眼睛,困倦的缩在椅子里。 安老爷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只有奶娘偷偷跟他说:“安儿,你有娘,别听那些人乱说,你娘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他们是嫉妒你,所以才那样说的,安儿,你要快快长大,只有长大了才能见到你娘,把你娘救出来。” “奶娘,我娘在哪里,为什么我长大了才能见到他,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有娘,我娘在哪里?”安儿仰头问,奶娘一脸为难的看着安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当年安老妇人的事情在安府里是一个禁忌,所有人都不得提起,安老太爷下了禁令,议论者毒哑了发卖出安府,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安府里讨论这些事。奶娘也只敢偷偷地跟安老爷说,她不敢让别人知道,更不敢告诉安老爷他娘在哪。 也是府里的一个小妾,那天安老爷一个人在府里的河边玩耍,奶娘刚好回去帮他拿东西,那个小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带着一大帮丫鬟,把丫鬟支开,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安少爷,你是一个没娘的孩子,其实你有娘,可是你娘不要你了,所以你才会被府里的人说成是没娘的孩子,安少爷你说不可不可怜,所有人都笑话你是个没娘的孩子呢!” 安少爷怒气冲冲的推开那个小妾,骂道:“你才是没娘的孩子,我娘死了,才不是不要我,你给我滚,给我滚啊!” 安少爷小小的身板爆发出无限的力量,那个小妾被她一把推倒进河里,引来丫鬟的惊呼,众人赶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小妾已经被淹死了。安老太爷带着一大帮人将安老爷压到祠堂,狠狠地打了他几鞭子,安老爷不认错,安老太爷狠心的把他关在祠堂里三天三夜,不给吃喝,最后是奶娘求情才把安老爷放出来。 府里的人传疯了,说安老爷是个野种,他娘偷人所以生下他就被安老太爷秘密处死了。安老爷醒来之后才听见这留言,奶娘日日以泪洗面,却还是劝着安老爷不要多想:“安儿,你别听府里的人乱说,你可是老爷的亲生的孩子,是这府里名副其实的嫡少爷,以后可是要继承这安府的家业的,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啊!” “可是奶娘,我爹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他让这府里的谣言满天飞,纵容那些丫鬟奴仆们欺负我,让我继承了这偌大的安府又怎么样呢?我还是没有娘,还是被被人嘲笑是没娘的孩子。”安老爷喃喃自语,他忽然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夜色渐浓,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安老爷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丫鬟们鱼贯而入点燃烛火,顷刻间,原本黑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透亮。安老爷怔怔的望着天上的那轮孤月,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安太老爷会把这个安府交给他,明明他一点也不爱他。 “启禀老爷,安伯求见。”安老爷正在出神,忽然有人禀报道。他抹了抹眼角的泪,平静的说:“请安伯进来。” “老奴叩见老爷。”安伯恭敬地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安老爷摆摆手说:“说了多少遍无需多礼,安伯你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以后就不要再这般多礼。” 安伯恭敬地点头,丝毫没有因为安老爷的话而恃宠而骄,他抬起头,看了安老爷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安老爷已经眼尖的发现了安伯的异常,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让安伯也坐下,说:“尽管直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是经不起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想知道那些真相,这些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亲娘会那么狠心,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她有什么苦衷,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伯嗫嚅着,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安老爷身边,说:“老爷,老奴这次去奶娘的家乡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情,可是您听了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激动,毕竟您再怎么放在心里,这些事情都过去了,都是过去式了。” 安老爷点点头,示意安伯开始说。 安伯回到座位上,开始慢慢说来:“老奴去了奶娘的家里,奶娘已经过世许多年,当时在安府,连老爷您都不知道奶娘会识字写字,老奴也是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查到这些东西,奶娘的女儿听说是您派老奴来的,立刻把什么东西都说了,前面几年因为跟着丈夫在外面做生意,所以老奴去了几次也毫无收获,这次什么都清楚了。” 安老爷眼底闪动着异样的情绪,这些年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他娘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可是找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找到一点证据,当年那个狠心的女人,仿佛就是因为讨厌他,憎恶他,所以不肯见他的。 “据说老爷的娘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美人儿,在村里备受欢迎,和一位书生定了亲事,安太老爷有一次去村里收款,无意中撞见了老夫人,一见倾心,可是老夫人和那位书生两情相悦,不肯跟着太老爷,太老爷不顾老夫人的反对,硬是把夫人娶了回来,也有因此有了您,可是老夫人从来都不待见太老爷,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去跟那个书生在一起。”安伯顿了顿,看了一眼安老爷,忽然有些不忍心。 安老爷的眼眶热热的,有种酸麻的感觉,这些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一个麻木的人了,他想起当年娶安夫人时候的场景,十里红妆,场面盛大,他也想着和她好好相处。可是偏偏她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搅和,天天在他耳边说那个女儿有多么不容易。那时候已经是这个安府的当家人了,只要那个女人跟他说她想出去,难道他不会放她出去吗?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 安老爷每每想起这些心头的愤怒都压抑不住,他从来都不懂那个女人的心思,就好像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想去知道安夫人的心思一样。 安伯见着安老爷这个样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因为老夫人有几次想带着您一起逃出安府,老太爷就下了禁令不许她跟您见面,把您交给奶娘抚养,而老夫人则被关在庵堂里终生不得踏出那里一步,因为老太爷威胁老夫人,说要是她敢走出来,就杀了您。所以老夫人心甘情愿的在那庵堂里呆了一辈子。” “后来呢,为什么她后来还是不肯跟我说话,不肯认我?”安老爷声音沙哑的问。 安伯抬头,眼角含着泪花说:“因为老夫人愧疚啊,这么些年都没有亲手照顾过您,她觉得没脸再见您,所以在庵堂里了此残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证据 安老爷忽的抬起了头,他想起她最后的那些日子,他时常找机会去看她,虽然总是跟她抬杠,向她炫耀,但是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让她不再这样忽视他了而已。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她已经时日无多了,不然,不然!安老爷忽的流下一串热泪:“娘!”久违的一声呼喊,可是本该听到的人却早已不在人世。 要是早知道她时日无多了,他一定会跑过去叫她一声娘的,不会故意惹她生气,不会故意去贬低她,就好好的,死皮赖脸的也要她接受他!安老爷痛心疾首,一遍遍回想着自己那时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的悔恨却一股脑的全部喷涌而来。安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安老爷这边走来,他扶着安老爷,激动地说:“老爷,你可要保重身体,老夫人做了那一切都是为了您能好好地活着,您可千万不要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心啊!” 安老爷点点头,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废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往屋外走去,安伯不放心的问:“老爷,您去哪啊?都这么晚了,要是磕着碰着哪了可怎么办啊?” 安老爷没有多说,只是执拗的往前走,安伯叹了一口气,扶着安老爷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安伯才发现这是通往安夫人院子的路,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欣喜。安夫人多好的人啊,这些年安老爷故意冷落安夫人,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老夫人,当初安夫人一嫁进来就颇得老夫人喜爱,,两人不知怎的就很合得来,安夫人经常去庵堂陪着老夫人,这些让安老爷不痛快了,于是渐渐地冷落了安夫人。 这一晃都二十几年了,安夫人从未跟安老爷解释什么,可是安伯想,依照安夫人和老夫人亲密的程度,安夫人一定知道点什么,可能是对老爷失望了吧,安伯还记得当初安夫人嫁进来的时候对于安老爷也是无微不至的。可是慢慢的,两人就越走越远,直到现在基本上形同陌路了。他看着这些年两人都过得不好,心里也是着急的很,可是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劝,他也没有办法。 安伯从小跟安老爷一起长大的,两人打小关系就好,感情好的自然是没话说,只是这些年安伯将安老爷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自然有些冷了心思,现在得知了真相,却还是有些同情安老爷。人老了,就开始经常回想以前的生活,而老夫人一直都是安老爷心里最大的执念,安伯扶着安老爷进了院子,便识相的退了出来。 “夫人呢?夫人睡了吗?”安伯退出来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安老爷这样问,他欣慰的笑了笑,安老爷大概是心里感觉到愧疚,所以才想起夫人的好来了吧,以往都是爱理不理的。 丫鬟错愕的看着安老爷,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实在不相信这个站在她面前,心平气和的问她夫人在哪的男人就是安老爷,这府里谁不知道夫人不受宠,安老爷从来不来她的院子,就算是有时候迫不得已非要来,也从来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安老爷笑着说:“发什么愣啊,快把夫人叫出来。” “哦,哦,好的。”丫鬟急急忙忙的答应着便手脚不稳的跑开了。 安夫人已经准备睡觉了,听到丫鬟禀报说安老爷来了,她起先愣了愣,看了一眼脱了一半的衣服,叹了口气说:“再替我穿上吧,不用梳头发了,就这样吧。”丫鬟点头,扶着安夫人往大厅而去。 安老爷淡然的站在那里,心里却像打鼓一样惶惶不安,他想起那时候刚刚娶了安夫人回来,两人恩爱的不像话,他那时真的想以后就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的,而安老爷也确实这样对安夫人承诺了。可是,因为他娘的事情,他违背了他们的诺言,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娶了回来,辜负了她。安老爷眼眶一热,竟然感觉自己无颜再面对她。 安夫人轻轻地走进大厅,没有带上任何人,就那样走了进来,她远远地望着那个虽然已经老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英俊风姿的人,她多傻啊,竟然把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放在了心底。想到他对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安夫人的心早就冷了,她漠然的看着他,淡淡的问:“不知道老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要是没什么事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阿宁!别走。”安老爷看着安夫人即将离开的身影,焦急的叫到。安夫人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甚至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 “老爷别那样叫我,我已经忘了阿宁这个名字了,以后叫我夫人吧,我听习惯了。”安夫人淡然的说。 安老爷局促不安的往前走了几步,想牵着安夫人的手,安夫人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动作,安老爷顿时悻悻的站在那里,有些孩子气的跺了跺脚,然后走上前去抱住了安夫人的腰。 安夫人显然没有预料到安老爷会这样做,她挣扎着说:“老爷这是在干什么,你的心肝宝贝还在安府后面的庵堂里面关着呢,你现在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么,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 安老爷闷闷地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安夫人,安夫人挣脱不开,遂站在那里任他抱着。 安老爷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刚刚娶安夫人那会儿,她也是村里有名的美人,温婉贤淑,他一眼就看上了她,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冷落她的呢?是她回来跟他说让他把娘接出来的时候吗?他记得那个晚上,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发那样的脾气。那句话现在像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心。 “我让你别去看那个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她和我没有关系,你既然是我的妻子,就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要忤逆我!”第二天,他就带了安风的娘回来。安老爷闭着眼睛,想起安夫人那时候看见他牵着安风娘的手时眼底绝望的表情,之后,她再也不会再跟他说什么,甚至都不再跟他说话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夫人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眼底带着厌恶。安老爷的回忆被打断了,他放开手,转到安夫人的面前,看着双鬓早已斑白的安夫人,他忽然眼眶就湿润了。 安老爷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安夫人的脸,被安夫人一把挥开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吧,我这里没有老爷想要的东西,而且我有的,老爷不会不上眼的,别在我这里白费工费了,有这个时间老爷还不如去看看二夫人怎么样了,那庵堂的条件可不好,我听说老爷一个丫鬟都没让留下来,你可真是狠心,她不是你一直捧在手里的宝贝吗?”安夫人嘲讽的说,她不想再和安老爷虚与委蛇,这些年的时光早已把她对他的感情磨得一点都不剩。 安老爷忽然落下一串眼泪来,安夫人看的一怔,但随即转过身说:“老爷不用对我用这些苦肉计,不管用的。” “阿宁,这些年你受苦了,我是个混蛋,我不求你原谅我,就想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气,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安老爷哀求着说。安夫人看惯了安老爷趾高气昂各种骂她的样子,现在看到他这样,她还真的不习惯。呆了呆,她忽然挣开安老爷的手说:“老爷,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二十几年都过来了,等以后我们归于尘土,我们就都解脱了。” 安老爷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但马上,他就笑着说:“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对不起你的,你看着吧,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安夫人凉薄的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讥讽的说:“老爷,就算你是认真的又怎么样?” 安老爷被她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安夫人指着她梳妆台上一个明显的缺口,笑着说:“老爷,还记得那个缺口吗?还记得它是怎么来的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就好像当初那把刀在这里留下痕迹一样在我心里也留下了痕迹,抹不掉,忘不掉,所以,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什么错了,我不稀罕,我们以后都这样吧,我已经习惯了,你也不需要改变。” 安老爷怔怔的看着那个缺口,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安夫人看到安老爷今天的反常,她忽然笑了,猜出来安老爷今天特别反常的原因了,她想起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眼角忽然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没有再说什么,她从屉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安老爷手里,说:“这是你想要的东西,以后就别再来我的院子里,老爷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我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又见波折 安老爷看着安夫人离开的身影,拿着那包东西,沉默了良久才慢慢的离开。院子外,安伯还在等着,看到安老爷这副样子,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说什么,安伯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跟在安老爷的身后。 “安伯啊,你说阿宁以后是不是就不原谅我了?”走到一半,安老爷忽然问,安伯叹息着说:“老爷,您别急,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还要慢慢的来,您要拿出诚意,不然让夫人怎么相信您呢?” 其实安伯想说的是,瞧着您这些年做的事,夫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原谅您呢,伤了夫人的心,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就想求原谅,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可是看着安老爷这副样子,他也不好意思这样说了。 安老爷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是自己伤阿宁太深了,想起他娶她时跟她说的以后一生一世的一双人的生活,现在他的后院却住了三个小妾,连庶子庶女都有了五个。他忽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顿了顿,安老爷忽然想起天在庵堂看到的那个场景,他心里渐渐地有了主意,对后面的安伯说:“安伯,你明天去查查王管事,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安伯点点头,问:“老爷,您是发现了什么吗?”他一边谨慎的问,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安老爷的脸色,安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的征兆,反而心情颇好的拍着安伯的肩膀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好好调查!” 安伯一怔,定定的看着安老爷,顿时咧开了嘴。 他是知道这些年老爷有多么宠爱二夫人的,而这个王管事又是二夫人的心腹,这些年在安府你横行霸道惯了,安伯是这个府里的老人了,他虽然不怕王管事,但还是尽量避免和他起冲突,对于他的许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此刻听到安老爷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调查王管事就等于调查二夫人,既然老爷都这样说了,那就证明他对于二夫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偏爱了。 “至于这么高兴吗?”安老爷淡淡的问,不知道为什么,二夫人虽然是他的宠爱过的,可是当他真的知道她和王管事之间有奸情的时候,他反而一点也没觉得难过,反而有些解脱的感觉。 也对,要是不这样,他怎么光明正大的打发掉二夫人呢?想到这里,安老爷回过头朝着安夫人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 安伯笑着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安老爷要做的事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他也是心疼安夫人,这些年在这安府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连他都亲眼见过不少,何况是在他没有见过的场合。 可是就算是他见到了他也没有办法,他就算是这府里的老人,也没有权利和安老爷抗衡。 两人慢慢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安老爷疲惫的捏了捏眉间,说:“安伯你下去休息吧,王管事的事情早点调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安伯点头,便恭敬的告退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丫鬟给二夫人送早饭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丫鬟的手,激动地说:“你去把王管事找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尽快来我这里一趟。” 丫鬟点点头,便快步到安老爷的书房禀报了。 “二夫人让你去找王管事?”安老爷意味深长的问。 丫鬟点头,等着安老爷安排接下来要怎么做,安老爷顿了顿说:“那你就去把王管事找来,记住,不要说是经过我的同意的,就说是二夫人自己的主意。”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恭敬的退了下去。 安老爷整理好衣服,到花园去摘了一大把合欢花抱着去了安夫人的院子,在这安府的下人都知道,安夫人在这府里是最不受宠的,安老爷几十年都未曾踏入过这个院子,今天忽然看到安老爷这样高调的走进安夫人的院子,大家都惊奇不已。 “夫人,丫鬟说老爷来了。还,还~” “还怎么样了?”安夫人穿衣服的手顿了顿,随口问。 “还抱着一大捧夫人最喜欢的合欢花。” 安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她把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说:“你去跟老爷说,就说我今天身子不爽利,要多睡一会儿,你让他没事就不要再来我的院子了。” 丫鬟点头,对于安夫人对安老爷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是施施然的走出去,还没开口说话,安老爷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夫人起来没有,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丫鬟为难的说:“老爷,夫人今早起床身子不爽利,说要多睡会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让您以后没事别来这个院子了。” 丫鬟说完,一脸忐忑的站在那里,虽然这是安夫人的意思,但是这样不客气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也怕安老爷会责罚。 谁知等了半天,安老爷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只要你对夫人忠心,老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丫鬟好奇地看了安老爷一眼,便低下头告退了。 安老爷脚步生风的推开了门,殷切的问:“阿宁,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我特意带了你最喜欢的合欢花,你看给你插在这里好吗?” “你来干什么?我只要不看到你什么都好了。”安夫人毫不留情的说。安老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殷勤的吩咐丫鬟去厨房煮一些安夫人爱吃的东西过来。 两人在这房间里一个不给另一个好脸色,一个却格外的耐心,殊不知院子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你们看到吗?老爷眼巴巴的在夫人的房门外等了好久呢,还抱着一大捧夫人最爱的合欢花,就连夫人跟他发脾气他都笑呵呵的呢!” “是吗,可是夫人不受宠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老爷今天这样做究竟是图个什么?以前二十几年都没有来过这院子一次,这次却这么殷勤,要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我都不信。” 几个人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讨论,殊不知她们站的位置离窗户很近,屋里的人早已把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安夫人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一切说的不是她自己一样,而安老爷却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去吧,我可不想再次成为谁口中的笑柄!”安夫人躺在床上,朝着安老爷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老爷僵硬的笑着说:“阿宁,不会的,以后你只会成为她们羡慕的对象,而不是笑柄,相信我好吗?” 安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安老爷就那样站在床前看着安夫人,也不说离开,也不说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安夫人本来是想装睡的,可谁知居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安老爷竟然还在,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安老爷赶紧叫住她:“阿宁,先别睡,你已经没有吃早饭,这午饭一定要好好吃,我已经叫丫鬟准备好你喜欢吃的东西了,吃了再睡吧!” 安夫人正想说自己不饿,谁知道肚子却在此时发出声响,她干脆披着衣服起身,也不矫情,直接坐在桌前吃了起来。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安老爷吃不吃,安老爷并没有计较这些,含笑着看着安夫人吃的正香。 气氛正好的时候,外面忽然嘈杂起来,安老爷主动站起来说:“你好好吃饭,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安夫人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吵什么?这是夫人的院子,以后不许在这里大声喧哗,吵着夫人休息。”安老爷严肃的说,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 丫鬟们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的,终于还是有一个丫鬟站了出来,吞吞吐吐的说:“老爷,您快去秀因小姐的院子看看吧,出大事了!” “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提起有关于二夫人事情他都下意识的反感,以前有多么宠爱,现在就有多么反感,可是不管怎么说秀因还是他的女儿,他不能放着她不管。 顿了顿,他回到房里,对着吃的正香的安夫人说:“阿宁,秀因出事了,我的得去她的院子看看,等我处理好了就过来陪你,你好好吃饭。” 安夫人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以前二夫人刚进门的时候,只要安老爷在她这里,二夫人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把安老爷叫到自己的院子,以前她还会伤心,现在,呵呵。 她嘲讽的一笑,放下筷子,擦了嘴,等着外面的人给她禀报最新的消息。 安老爷绝对没有想到,他即将面对的事情,又将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可是他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些他拼命维护的人竟然跟他一点关联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翠丫 王管事在听到丫鬟说二夫人找他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他想起昨晚安老爷那异乎寻常的举动就感觉不安,这些时候最好还是少见面比较好。看的出王管事犹豫,丫鬟说:“王管事,二夫人好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您,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要找您,我看您最好是去一趟吧!”王管事斟酌了一下,问:“老爷呢?” 丫鬟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说:“今天早上秀因小姐的院子里出了点事,老爷去了秀因小姐的院子。”王管事点头,随即提步走了出去。二夫人在庵堂里望眼欲穿,终于等到王管事来了,她一把扑进王管事的怀里开始抹眼泪:“冤家,我怀疑老爷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啊?” “胡说!”王管事气急败坏的推开二夫人,佯装镇定的说。可是脸上的慌乱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在他听到二夫人的话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同样焦急不已的二夫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王管事不对劲。她跺着脚说:“我也想是我想错了,可是你看看,老爷何时对我这么狠心过,以前就算是羞辱了安夫人都没有怪我,这次,这次,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我已经一个晚上没吃没喝了,而且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二夫人越想就越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定是安老爷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就这样放着自己不管的。 王管事听到二夫人这样一番说辞,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老爷对二夫人说了什么,所以她才这般笃定,现在看来,全都是她自己的臆测而已。 二夫人还在嘤嘤的哭泣,王管事第一次对她生出了厌烦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和她撕破脸皮,于是他耐着性子走上前,抱着二夫人安慰着说:“你呀,就是喜欢瞎想,没有的事你都要想这么多,枚枚小姐再怎么说也是这府里的嫡小姐,是他的亲外孙女,你那样诬陷人家,老爷当然会生气了,而且我听说昨天还有安风少爷站出来为她讲话,安风少爷可是这府里未来的继承人,他的话肯定是有分量的。” “真的吗?”二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王管事问。王管事点头,看到二夫人这样,心里也升起一股怜惜,这庵堂也确实太破了,什么都没有,想了一下,他说:“你就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吧,我下午的时候找个人偷偷给你送点生活用品过来,你可千万要耐着性子把老爷哄高兴,不要惹他,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二夫人点头,听到王管事这样说,她心里也安定不少,擦干眼泪,说话也有力气了:“我知道,你看我像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好了,我知道了,这些天我会好好表现,求得老爷原谅的,让他早点把我放出去。” “嗯,我们这些天最好还是少碰面,免得引人怀疑。”王管事郑重的说,二夫人也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可是关乎着两人性命的大事,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安老爷赶来秀因的院子的时候,秀因正在院子里坐着哭,看到安老爷来了,她委屈的扑进安老爷的怀里,哭的伤心极了。安老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懵逼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秀因支支吾吾的不答话,安老爷又问这院子里的丫鬟,丫鬟们也纷纷低着头不答话,整个院子也只听见的秀因抽噎的哭声。安老爷心烦意乱的把秀因推开了一点,问了半天没有人回话,他也生气了,大喝一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秀因,你自己说!” 秀因一下子就不敢哭了,眼泪还挂在眼角,可就是不说话。 气氛正在僵持着,枚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她嘲讽的说:“外公,抢自家侄女未婚夫这么丢脸的事情,姑姑她怎么说得出口呢?”枚枚说完,不屑的看了一眼秀因。 秀因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你胡说,我是谁,我可是这安府里的大小姐,我什么没见过,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本小姐觊觎的!” 这话一出口,旁边站着的安老爷顿时皱起了眉头,枚枚看了安老爷一眼,没有叫他,安老爷想起枚枚回来这些天他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顿时有些愧疚。 板着脸,安老爷说:“秀因,你怎么说话的,那是你的小侄女,还有抢枚枚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秀因一听到这话,立刻就哭了起来,她激动地跑到安老爷面前说:“爹,你别听她瞎说,我怎么会抢她的未婚夫,是我和她的未婚夫两情相悦,这个土包子,沈峰大哥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枚枚真的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于沈峰她还算了解的,他是绝对不会看上秀因这种人的,其实枚枚也不知道秀因哪里来的胆子说这样话,就好像沈峰对她保证过什么一样,可是据她所知,沈峰是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有来往的。 安老爷这下真的生气了,以前不怎么理睬枚枚那是因为安夫人的原因,现在他要讨好安夫人,当然也要对枚枚好了。看着秀因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安老爷说:“秀因,你真是胡闹,那是枚枚的未婚夫,你什么时候掺和进去的,我跟你说,他们俩的婚约已经定了,变不了了,你最好安分点,只要你听话,爹会给你找一个满意的夫婿的。” “爹,你怎么帮着这个土包子,她有什么好?”秀因红着眼眶问。 一直在边上看着的枚枚这下不乐意了,谁愿意被人一口一个土包子叫着,她上前去狠狠地扇了秀因一个打耳光,气势汹汹的说:“我是土包子怎么了,可我也是这安府嫡出的小姐,你就算是我姑姑,也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敢在我面前这样嚣张,是该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这下子不仅是秀因惊呆了,安老爷也惊呆了,他实在没想到枚枚会有这样的举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秀因已经抱着他的腰哭的伤心欲绝:“爹,你看她,在您面前都这样嚣张,您没看到的时候,她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呢?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不活了,这要我怎么在丫鬟们面前抬得起头啊!” “这,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干嘛要动手啊!”安老爷不想一家人闹成这样,可是现在枚枚和秀因都不愿意退让,这让他很伤脑筋,秀因听着安老爷的话,大声说:“跪下来道歉本小姐就原谅你了。” 枚枚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对安老爷说:“外公,这个女人,公开要抢我的未婚夫,要是这口气我还忍得下去,我就不是李枚枚,今天不让她吃点苦头我是不会罢休的,您要是想当和事老就回去吧,我自己解决。” “胡闹,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解决?”安老爷脸色不好的说。他拉开秀因抱着他腰的手,厉声问道:“秀因,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枚枚的未婚夫,你怎么?” 秀因红着眼不说话,却狠狠地瞪着枚枚,枚枚冷笑一声说:“外公,她不说还是我来说好了,就是她觊觎我的未婚夫,想取代我嫁给沈峰大哥,我不同意,所以跟她吵起来了。” 安老爷额上青筋一跳:“秀因,有这回事吗?”秀因咬着唇,不情不愿的点头,安老爷顿时就火了,呵斥道:“你可真是能耐了啊,谁教你的,那是的侄女婿,你怎么就动了那样的歪心思!” 秀因忽然哭着说:“我怎么了,我样样都比她好,凭什么她可以有沈峰大哥那样好的夫婿,而我没有,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抢过来。” 安老爷简直被秀因的话震惊了,他目瞪口呆的站了许久才不得不相信这话是出于他的亲生女儿之口,扬手甩了秀因一耳光,安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女,给我回去把女则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出门,规矩礼仪都给我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秀因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老爷,连一旁的枚枚也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安老爷的反应这样大,以前对她都爱理不理的,这次却明明站在自己这边,虽然她是有理的没错,可是见惯了他的偏心,这样的安老爷却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 “哼,枚枚,你先看看这位是谁?”秀因还是不甘心,虽然被安老爷打了,可是这最后的筹码她还没拿出来呢! “翠丫?”枚枚怔怔的看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眼神复杂,虽然和翠丫不是最亲密的好朋友,但因为以前两家是邻居,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可是此刻,翠丫明显是站在秀因那一边的,枚枚眼神不善的盯着翠丫。 “认出来了吧,这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看看,你都在和什么样的人一起玩耍,这样的你怎么配得上沈峰大哥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听闻 安老爷看着安夫人离开的身影,拿着那包东西,沉默了良久才慢慢的离开。院子外,安伯还在等着,看到安老爷这副样子,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说什么,安伯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跟在安老爷的身后。 “安伯啊,你说阿宁以后是不是就不原谅我了?”走到一半,安老爷忽然问,安伯叹息着说:“老爷,您别急,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还要慢慢的来,您要拿出诚意,不然让夫人怎么相信您呢?” 其实安伯想说的是,瞧着您这些年做的事,夫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原谅您呢,伤了夫人的心,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就想求原谅,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可是看着安老爷这副样子,他也不好意思这样说了。 安老爷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是自己伤阿宁太深了,想起他娶她时跟她说的以后一生一世的一双人的生活,现在他的后院却住了三个小妾,连庶子庶女都有了五个。他忽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顿了顿,安老爷忽然想起天在庵堂看到的那个场景,他心里渐渐地有了主意,对后面的安伯说:“安伯,你明天去查查王管事,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安伯点点头,问:“老爷,您是发现了什么吗?”他一边谨慎的问,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安老爷的脸色,安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的征兆,反而心情颇好的拍着安伯的肩膀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好好调查!” 安伯一怔,定定的看着安老爷,顿时咧开了嘴。 他是知道这些年老爷有多么宠爱二夫人的,而这个王管事又是二夫人的心腹,这些年在安府你横行霸道惯了,安伯是这个府里的老人了,他虽然不怕王管事,但还是尽量避免和他起冲突,对于他的许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此刻听到安老爷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调查王管事就等于调查二夫人,既然老爷都这样说了,那就证明他对于二夫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偏爱了。 “至于这么高兴吗?”安老爷淡淡的问,不知道为什么,二夫人虽然是他的宠爱过的,可是当他真的知道她和王管事之间有奸情的时候,他反而一点也没觉得难过,反而有些解脱的感觉。 也对,要是不这样,他怎么光明正大的打发掉二夫人呢?想到这里,安老爷回过头朝着安夫人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 安伯笑着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安老爷要做的事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他也是心疼安夫人,这些年在这安府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连他都亲眼见过不少,何况是在他没有见过的场合。 可是就算是他见到了他也没有办法,他就算是这府里的老人,也没有权利和安老爷抗衡。 两人慢慢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安老爷疲惫的捏了捏眉间,说:“安伯你下去休息吧,王管事的事情早点调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安伯点头,便恭敬的告退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丫鬟给二夫人送早饭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丫鬟的手,激动地说:“你去把王管事找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尽快来我这里一趟。” 丫鬟点点头,便快步到安老爷的书房禀报了。 “二夫人让你去找王管事?”安老爷意味深长的问。 丫鬟点头,等着安老爷安排接下来要怎么做,安老爷顿了顿说:“那你就去把王管事找来,记住,不要说是经过我的同意的,就说是二夫人自己的主意。”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恭敬的退了下去。 安老爷整理好衣服,到花园去摘了一大把合欢花抱着去了安夫人的院子,在这安府的下人都知道,安夫人在这府里是最不受宠的,安老爷几十年都未曾踏入过这个院子,今天忽然看到安老爷这样高调的走进安夫人的院子,大家都惊奇不已。 “夫人,丫鬟说老爷来了。还,还~” “还怎么样了?”安夫人穿衣服的手顿了顿,随口问。 “还抱着一大捧夫人最喜欢的合欢花。” 安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她把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说:“你去跟老爷说,就说我今天身子不爽利,要多睡一会儿,你让他没事就不要再来我的院子了。” 丫鬟点头,对于安夫人对安老爷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是施施然的走出去,还没开口说话,安老爷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夫人起来没有,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丫鬟为难的说:“老爷,夫人今早起床身子不爽利,说要多睡会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让您以后没事别来这个院子了。” 丫鬟说完,一脸忐忑的站在那里,虽然这是安夫人的意思,但是这样不客气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也怕安老爷会责罚。 谁知等了半天,安老爷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只要你对夫人忠心,老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丫鬟好奇地看了安老爷一眼,便低下头告退了。 安老爷脚步生风的推开了门,殷切的问:“阿宁,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我特意带了你最喜欢的合欢花,你看给你插在这里好吗?” “你来干什么?我只要不看到你什么都好了。”安夫人毫不留情的说。安老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殷勤的吩咐丫鬟去厨房煮一些安夫人爱吃的东西过来。 两人在这房间里一个不给另一个好脸色,一个却格外的耐心,殊不知院子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你们看到吗?老爷眼巴巴的在夫人的房门外等了好久呢,还抱着一大捧夫人最爱的合欢花,就连夫人跟他发脾气他都笑呵呵的呢!” “是吗,可是夫人不受宠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老爷今天这样做究竟是图个什么?以前二十几年都没有来过这院子一次,这次却这么殷勤,要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我都不信。” 几个人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讨论,殊不知她们站的位置离窗户很近,屋里的人早已把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安夫人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一切说的不是她自己一样,而安老爷却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去吧,我可不想再次成为谁口中的笑柄!”安夫人躺在床上,朝着安老爷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老爷僵硬的笑着说:“阿宁,不会的,以后你只会成为她们羡慕的对象,而不是笑柄,相信我好吗?” 安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安老爷就那样站在床前看着安夫人,也不说离开,也不说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安夫人本来是想装睡的,可谁知居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安老爷竟然还在,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安老爷赶紧叫住她:“阿宁,先别睡,你已经没有吃早饭,这午饭一定要好好吃,我已经叫丫鬟准备好你喜欢吃的东西了,吃了再睡吧!” 安夫人正想说自己不饿,谁知道肚子却在此时发出声响,她干脆披着衣服起身,也不矫情,直接坐在桌前吃了起来。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安老爷吃不吃,安老爷并没有计较这些,含笑着看着安夫人吃的正香。 气氛正好的时候,外面忽然嘈杂起来,安老爷主动站起来说:“你好好吃饭,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安夫人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吵什么?这是夫人的院子,以后不许在这里大声喧哗,吵着夫人休息。”安老爷严肃的说,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 丫鬟们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的,终于还是有一个丫鬟站了出来,吞吞吐吐的说:“老爷,您快去秀因小姐的院子看看吧,出大事了!” “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提起有关于二夫人事情他都下意识的反感,以前有多么宠爱,现在就有多么反感,可是不管怎么说秀因还是他的女儿,他不能放着她不管。 顿了顿,他回到房里,对着吃的正香的安夫人说:“阿宁,秀因出事了,我的得去她的院子看看,等我处理好了就过来陪你,你好好吃饭。” 安夫人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以前二夫人刚进门的时候,只要安老爷在她这里,二夫人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把安老爷叫到自己的院子,以前她还会伤心,现在,呵呵。 她嘲讽的一笑,放下筷子,擦了嘴,等着外面的人给她禀报最新的消息。 安老爷绝对没有想到,他即将面对的事情,又将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可是他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些他拼命维护的人竟然跟他一点关联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知廉耻 翠丫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她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秀因看到,枚枚却刚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枚枚走进秀因,却看着安老爷说:“看看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姑姑这样光明正大的抢侄女未婚夫,还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也是大开眼界了。”说完,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秀因,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秀因气得浑身颤抖,她忽然瞥见满脸扭曲的翠丫,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颐指气使的走过去,她扬手给了翠丫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是个死人吗?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看戏的,你看到她那嘚瑟劲了吗?不知道帮我一下?我给你钱是为了什么?”翠丫捂着脸,满脸阴霾,可是表面上看上去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安老爷听明白了究竟怎么回事,看着秀因的脸色也不好,他走上前大声说:“秀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是你小侄女的未婚夫,你学的那些礼仪道德都到哪里去了?”安老爷尽量让自己不要激动,可是颤抖的全身却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这般,把抢占自己侄女的未婚夫看得这么理所当然! 秀因不服气的红了脸,她可怜兮兮的说:“爹,那个乡巴佬,我抢她的东西怎么了,我堂堂安府的大小姐,怎么就不能拿她的一点东西?” 安老爷扬手扇了秀因一耳光,高声说:“谁教你的?谁让你如此这般,不知廉耻,不引为耻,反引为荣!” 秀因差点脱口出,可是话到了嘴边,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这些都是她们娘几个在私底下说的话,要是把她们说出来,肯定又会引得安老爷生气的。她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始终不觉得自己抢枚枚的未婚夫有什么错,好的东西,就该归她,枚枚那个乡巴佬凭什么拥有那么好的东西! 安老爷气到了极点,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劝秀因,这个女儿,从根上就坏了。想到这里,安老爷抬起头认真的看秀因,才发现他最喜爱的这个女儿,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反而是更像翠娘一点,可是以往那么宠爱她,也是因为这一点吧!他的脑海里响起很多年前安夫人的话:“老爷,二夫人生的女儿,最好还是请个先生回来教教吧,这孩子长大了,总要学点东西,我这里有个不错的人选,以前是……” 他那时候一心认为安夫人就是对二夫人图谋不轨,所以一口回绝了,还说:“翠娘自己就满腹诗书,让她自己带吧,你也别操这些不属于你的心思,管好自己的院子就好了。” 安夫人那时失望的眼神,此刻在他的心里一点点放大,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这就是翠娘亲自教出来的好女儿,连这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他心里刺疼刺疼的,这些孩子们啊,都是他的疏忽。他想要报复安夫人,想要报复他娘,结果最后,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你,你果真是让我失望至极,收拾收拾东西,去后面的庵堂陪你娘吧,以后每天抽出来两个时辰,我会请一个女师傅来教你,好好给我把礼义廉耻给学学。”安老爷无力地挥了挥手,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秀因傻眼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是安老爷最宠爱的女儿,为什么突然会受到惩罚?看着安老爷还未远去的背影,秀因大声喊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过我是你最爱的宝贝,那我就该享有最好的东西,那些好东西凭什么给那个乡巴佬?爹,自从那个乡巴佬来了您就百般冷落我,您说您罚了我多少次?爹,爹!” 安老爷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从他突变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而另一边,枚枚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忧,团团嫁给青山也有几天了,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怎么样,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坐在窗前发起呆来。 而青山家,当晚的事情还在继续。 团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睡在床上,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抖动,青山轻笑一声,慢慢的朝她靠近。“别怕,我会轻轻的,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好地看着我。”青山的声音带着点蛊惑,灼热的气息喷在团团的脖子上,耳朵上,痒痒的,她忍不住躲开了。青山可不容她躲避,他用手固定着团团的头,低头吻了上去。 “呵呵。”团团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手挡住青山的吻,将头偏了过去:“痒,青山哥哥,好痒。” 青山轻轻地伏在团团的身上,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团团的脸,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莹白的光,像极了水头极好的玉石,他眼底的颜色加深,忍不住在团团的肩头咬了一口。团团瑟缩一下,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天气晚上还有些隐隐的凉意,可是团团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喷薄而出,那种不知名的,涌动在心底的感觉,将她的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引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她好像置身在一床柔软的天鹅绒的被子里,又好像整个人睡在云端,舒适中夹杂着一点点未知的期待,和恐惧。 青山撩起团团的一缕头发,轻轻地手里把玩,他今天要做的,是让团团对于他的这种触碰不再反感,以后,每一天都要这样,让她习惯,让她克服心里的恐惧,这样,她就不会再对那天的事情恐惧,从而有心理阴影了。他本来还有些担心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此刻看到团团的表现,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样有效。 长长的头发刷在团团的身上,痒痒的,越发让团团镇定不起来,她忽的睁开了眼,对上青山深沉的眸子,瑟缩了一下。青山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切,眼底的情欲之色加深了不少。团团小心翼翼的看着青山,她还是有些不敢直视,只是忽闪忽闪的看一眼又马上移开了目光。这样的青山让她感觉到陌生,他眼底的神色让她看不懂,他此刻强烈的生理反应,也让她感觉到不适应。 “怎么,不敢看我吗?”青山整个人轻轻地伏在团团身上,头趴在她的肩头,尽情的吸取她的芬芳。团团颤颤巍巍的呼吸着,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娘说,她还小,青山哥哥不会做什么的,她也不懂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样做,这样做,总让她心里感觉到不安。 “青山哥哥,我娘说,娘说……”说了半天,她的脸红的不成样子,还是没能说完整。 青山心里一片了然,可是他就是想逗逗她,看到她这样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异常的愉悦:“岳母说什么?”青山伸手摸了摸团团的脸,手一直向下,没有要停住的意思,留恋在她的锁骨,还有向下的趋势。团团心里慌乱极了,这样下去,难道不会发生点什么吗? “青山哥哥,不要这样,我们,我们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不是也要去衙门吗?”团团推拒着,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说完之后,连她自己的都惊呆了,她竟然在这样慌乱的情境下说出这样一番条理分明的话。 青山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效果极好,比他预想中还要好,团团除了刚开始很抗拒,有一些不适的反应外,现在对于他的触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感,这一点让他很是满意。 锁骨下两团并不丰盈的隆起,像两座小山一样随着团团的呼吸一颤一颤的,两点红缨也带着诱惑似的在他眼前晃动,青山不仅伸出手罩了上去,还捏了捏。团团羞得红了脸,她想伸手去推青山,可是不知怎的,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看到团团的表现,青山的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的团团,他想都没想低头凑了上去,吻上了娇艳欲滴的红樱桃。团团惊呼一声,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青山,被喜欢的青山哥哥这样对待,她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一股欢喜来,她是喜欢被他这样对待的。 青山哥哥,此刻也在做着那天表哥和那个孙梅做的事情么?她心里忽然生出一阵反感,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每每回忆起当时那个场景,团团都会从心底涌出一阵不适的感觉。 忽然,她一把推开青山,捂着嘴在床角蹲了下来。 青山瞳孔一缩,心疼过后是极致的愤恨,没想到到了这样的地步,团团还是有不适感。连忙起身,抓起旁边的衣服把团团包好,轻轻地问:“怎么了,团团,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恶心想吐?”团团点头,心里是巨大的茫然和失落。 从今天起恢复更新喽,上个月因为小紫要复习期末考,所以断了一段时间,这个月恢复更新,月底估计本文会完结哦~小紫正在筹备新文,是一本仙侠类型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前段时间有一些读者加了读者群,又马上退了群,对此小紫感觉很抱歉,因为前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无暇顾及,希望亲们不要放弃小紫,小紫的新文一旦筹备好,会在读者群上传前面免费的章节哦!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对于小紫的文文有什么意见的,都可以在群里面说哦!爱你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还不死心 青山心疼的把团团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害怕,青山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有情人,做快乐事,这是伦理常情,团团不要觉得有什么。” 团团从青山怀里抬起头,问:“那表哥和,和那个孙梅寡妇做那种事也是有情人,做快乐事吗?”听到团团提起这两个人,青山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笑着说:“他们哪里算的上有情人,他们是偷情,和我们不一样,所以团团,你要明白,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 团团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捂着脸无声的哭泣:“青山哥哥~” “别怕团团,以后青山哥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只管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县太爷夫人,什么都不要怕知道吗?”青山倒了一杯温水,满眼宠溺的喂到她嘴边,团团放开手,呆呆愣愣的看着,就着青山的手喝了一口水:“青山哥哥,我会尽量克服的,你,你等我好吗?” 青山揉了揉团团乱糟糟的头发,笑着点头说:“那是当然,团团别怕,慢慢来,你还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一把将团团从地上拉起来,带着她往床边走去:“好了,夜深了,好好休息吧,别有心里压力,睡吧。” 团团点头,默默地拉起被子盖好,青山吹灭了蜡烛,在团团的惊呼声里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鼻尖闻着她身上芬芳的气息,陷入沉沉的梦香,团团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盯着青山的睡颜,全身都被他浓浓的气息包裹,她忽然感觉无比心安,以后,她就要和他过一辈子了,想到这里,团团无声的笑了。 青山闭着眼睛把团团的脑袋往怀里拨了拨,低声说:“睡吧。”团团随即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了。 安府里,翠丫被秀因请了过来,本来是想奚落枚枚一番的,谁知道,秀因竟然就这样被安老爷给罚了,翠丫也没人管了,那些丫鬟婆子们对她无一鄙夷的,长得这般丑,脾气还不好,谁喜欢的起来哦!翠丫无法,只好悻悻的自己离开了。 荆山在山上等了几日,枚枚一点说要见他的意思都没有,他终于坐不住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安府看看。沈云在院子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把人家枚枚的心都伤了,这些天不见,她也肯定不会见你的,枚枚那样固执,你最好是通过安风的关系好好跟她道歉才是,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了,枚枚一个人在安府里的日子,可真真是不容易的。” 荆山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他嘶哑着嗓子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我们俩的关系早点公开,云姨,我不想我们俩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她总说以后会有机会的,可是以后的机会在哪里?我也知道枚枚在安府不容易,可是如果她不说,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啊!” 沈云看见荆山还是这般想不开,于是说:“荆山啊,这点你可是想岔了,枚枚贵为安府的大小姐,先说她的门第和身份,她家里人怎么会答应你们在一起呢?再者,枚枚还有婚约在身,你想想,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哟,沈峰那孩子你我都见过,听说还是个秀才,长得也一表人才。”沈云看见荆山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她顿了顿,继续说: “我也不是说你一文不值,只是事实摆在这里,你想想,摆在你们面前的路本来就困难重重,要是你们还不一条心的话,要怎么过日子呢?”沈云苦口婆心的劝着,就希望荆山可以早点想通。荆山一言不发的在原地站着,也没有接话了,沈云见此,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那边。 翠丫从安府出来之后,走在街上,摸着怀里的几两银子,越想越不甘心,她这才来不仅是为了这些钱,还想看看枚枚出丑的,谁曾想那个秀因那般无用,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被枚枚大发了不说,还自己被罚了,说来也真是可笑极了。她瞟了一眼路边上买野味的一个猎户样的男人,忽然内心一动,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李枚枚,你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凭什么长大了你还是安府的大小姐,而她依旧还只能这样卑微的活着?她爹娘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大壮好像就这样变了,对她不错,所以她的日子相对好过了不少,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径直的往山上走去,翠丫忽然很想看看,要是枚枚知道了她的男人被她睡了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上了小路,茅草屋赫然映入眼帘,翠丫不动声色的推开门,在院子里喊道:“荆山大哥在吗?我是替枚枚带话来的。”荆山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看着院子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姑娘,心里咯噔一下,他是见过她的,那时候她和枚枚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可是她和枚枚以前是邻居,再怎么不好,应该还是有点联系的吧?荆山这样想到,终于还是不肯错过一个可以求得枚枚原谅的机会,现在枚枚不肯见他,就算他去求安风也不没用,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才行。 想到这里,荆山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翠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惊了一下,看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思压都压不住,笑着说:“荆山大哥,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声音带着无比的娇羞,荆山被惊了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话要是从枚枚口中说出来他只会感觉到无比满足,可是从这样一个黑丫头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感到恶寒。抖了抖,荆山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是不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就请离开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翠丫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更多的则是不甘,这个男人她觊觎好久了,药也下过,奈何人家就是不中招,脸上还总是一副无比嫌恶的表情,想到自己平时被人轻视的场景,她心里越发不甘。 “荆山哥哥,你不要着急啊,我是替枚枚来传话的,枚枚在安府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进去安府瞧了瞧,整个人瘦的不像话,她那个姑姑还一门心思的想要陷害她。”翠丫抹着眼泪,说的情深意切。 荆山心里咯噔一下,他很久没有去安府了,对于枚枚的近况着实不知道,现在听到翠丫这样说,他虽然着急,心里也是半信半疑而已,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了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荆山炸了炸翠丫,他忽然笑了一下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前两天才去安府见了枚枚,虽然枚枚现在是安府的大小姐,可是我们并没有因此断了联系,过几天我就回去看看她,所以你说的情况……?”荆山故意停了下来,就想看看翠丫的反应。 翠丫并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枚枚回了安府就不会要荆山了,毕竟荆山再好也只是个乡野村夫而已,她还有更好地机会呢!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可是来都来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说来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刚从安府出来,枚枚的那个姑姑今天请我去安府给她作证,就是想要陷害枚枚,我因为实在好久没有见过枚枚了,就假意答应她的请求,去了之后见到枚枚,我当然是要替枚枚说话的,看见她瘦了不少,我当然是心疼极了。”翠丫说着,往荆山那边走了几步,看到荆山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她大着胆子又朝荆山靠了靠。 荆山心里此刻正在思索翠丫这番话的真假,根本没有察觉到翠丫的举动,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实在是翠丫这话说的太具有蛊惑性了,他有些相信,又不敢全然相信。 “哦,是吗?那你说说枚枚的近况,要是答得对我就信你。”荆山冷冷的说。 翠丫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看枚枚在安府确实难过啊,她那个姑姑一天到晚的坏心思,就想着陷害她,还有我听那些个下人们说枚枚这些天好像被罚了。” “被罚了?”荆山一个大步抓住翠丫的手,焦急的问:“为什么会被罚,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翠丫感受着荆山强有力的手臂,心里一阵荡漾,施施然的说:“我可是枚枚最好的闺中密友,枚枚出事我当然担心了,所以赶紧就去看了,可是米枚竟然还强撑着说没事,看她那消瘦的样子,哪里像没事的,可怜见的,瘦成了那样。”翠丫哭着,顺势往荆山怀里倒去,荆山眼底闪过一抹不耐,可是还是耐着性子把她扶好,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和翠丫拉开了距离。 翠丫随即也跟着上前一步,紧紧粘着荆山。荆山差点就要翻脸,可是想到枚枚,他终于还是没有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相&奸情 翠丫见着荆山没有推拒她,愈发放肆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靠在荆山的怀里,娇滴滴的说:“哎呀,人家走了这么半天的路,好累啊,要不,你要人家去屋里坐坐?” 荆山的脸愈发的阴沉了,连带着那丝怜悯她的心思也没了,思索了片刻,他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率先往前走去,根本没有管翠丫,翠丫没站稳,险些倒了下去。不过,她马上就站了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了上去。这样算什么,只要有机会,她就有自信自己可以让荆山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爱,前提是,她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指着屋里一个矮小的凳子,荆山冷冷的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坐下来好好说。”翠丫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看到荆山不怎么好的脸色,笑着说:“急什么,荆山大哥难道心里只有枚枚一人吗?我可是仰慕荆山大哥已久呢!”荆山撇撇嘴角,不屑的说:“我的确只心系枚枚,至于你,我看还是好好找户人家嫁了吧,我不合适,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你。” 翠丫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荆山如此不留情面,愣了一下,她依旧笑吟吟的往荆山那边靠,荆山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可是为了枚枚,他又必须忍耐,现在枚枚不见他,他进安府又有些困难,收不到有关于枚枚的消息,他的确很心焦。 “荆山大哥怎么如此绝情,我对你一片真心,虽然我长得没有枚枚好看,可是你看,我能干活啊,枚枚一看就是那种身娇肉贵的小姐,干不得粗活,可是我不一样啊,我什么都能做的,只要荆山大哥娶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荆山大哥,好好经营这个家的。”翠丫言辞恳切,迫不及待的向荆山倾诉自己的一片真心。 荆山只感到满心的厌恶,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女子,不顾礼义廉耻,迫不及待的在一个男人家里向他表明心意?哪里有一点比得上他的枚枚!想到这里,他愈发厌恶起翠丫来,脸上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出来,翠丫看在眼里,气得要死,却毫无办法,谁让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呢?只要最后能跟他在一起,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荆山抿着嘴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说:“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跟我说说枚枚的事情吧!” 翠丫咬着唇,半晌才无奈的说:“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枚枚的姑姑要我去陷害枚枚,我去了之后并没有按她的要求做,反而帮了枚枚,所以她很生气,我看到枚枚都瘦了好多,着实心疼的很,可是安府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也没有办法去帮她了。” 荆山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她这番话的真假,紧接着就听见翠丫继续说:“我也做不了多少,能做的仅仅是有机会去安府看看枚枚而已。” 荆山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先离开了,有最新的消息再告诉我吧!”翠丫不甘心的站起来,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荆山好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安府里,安老爷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房听着安伯调查回来的结果,安伯每说一句,都要看安老爷一眼,生怕他暴走,可是从头到尾,安老爷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是不是瞟几眼安伯,看的安伯冷汗直流。 “怎么不继续说了,接着说吧!”安老爷看到安伯停了,看了安伯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安伯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说:“老奴查到王管事和,和二夫人好似有私情,而且不止一次,在嫁给您不久之后,她就和王管事私交甚密,不止一次公然在院子里私会,不怎么避着丫头,似乎很肆无忌惮。” “哦,你这意思是我耳聋眼瞎喽?”安老爷反问道,安伯赶紧跪下连声说:“不敢不敢,老奴不敢,老奴的意思是正是因为他们这样肆无忌惮,所以老奴才略略一查就查到了这许多事情,老爷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安老爷不急不缓的说:“起来吧,我又没有怪你,别动不动就下跪,在我面前无需这样客气,我说过多少遍了,快起来,你年纪也大了,我会给你该有的体面,这是你应得的,以后不用在我跟前自称老奴,也不用下跪。” 安伯恭敬地起身:“是。” 安老爷忽然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就是感觉自己很可笑,宠爱了这么些年的枕边人竟然和府里的一个管事好上了,这么些年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闭了眼,回首着以往的一幕幕。每次只要她在他面前告状,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一边,而安夫人虽然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因着他的偏袒,也确确实实让她生生受了不少委屈。 人这一辈子啊,到了这个年纪就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有多么不讲道理,现在就有多后悔。 安伯赶紧上前站在安老爷跟前,紧张的说:“老爷,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二夫人这般,您,您知道夫人是被错怪的,不是就应该,就应该……” “就应该怎么样?”安老爷好笑的反问道:“就应该不生气,应该学会好好珍惜她,而不是为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安伯点点头,大有抱安夫人大腿的意思。 安老爷叹了口气,说:“继续说吧,我知道你后面还有事没有说,放心,我可以接受的了的,这把年纪了,有什么是不能听的,让我一次性听完吧,别吞吞吐吐的。” 安伯点点头,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说:“老奴,我查到秀因小姐,还有其他的几个小姐,都,都不是老爷您的骨肉,反而是,是王管事的概率大一些。”他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安老爷。 这个打击对于安老爷来说肯定不小,养着别人的女儿这么多年,还百般疼爱,连刚刚入府的枚枚小姐都没有这样受宠,现在却发现自己宠错了人,尽在替别人养孩子,搁谁谁不生气啊! 果然,等他再次抬眼去看安老爷的时候,只见安老爷吐了一大口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安伯大惊,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找大夫,老爷吐血了!”丫鬟们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安伯则背着安老爷去了离书房最近的安夫人的院子。 安夫人正在和枚枚说话,听见安伯的高呼,手狠狠的一抖,那一刻心里忽然有种刺痛的感觉,她呆呆的看着前面,突然眼前一黑,枚枚尖叫道:“外婆!”大步跑过来搀住安夫人。安伯这下傻眼了,老爷吐血了,夫人又晕了。 枚枚有些慌乱,安夫人这样大年纪,大夫都说了不能受刺激,可是如今这样,她赶紧叫丫鬟去请大夫,自己则和另一个丫鬟搀着安夫人躺在床上,安伯也赶紧把安老爷放在床上。 枚枚看都不看安老爷一眼,对安夫人却是无比紧张,忙前忙后的让人烧热水,煮东西,安伯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心里对于安老爷也是说不来的感觉,有种又可怜又可闲的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要是安老爷在枚枚小姐刚刚进府的时候对枚枚小姐好一点,现在至于这样么,你看枚枚小姐对夫人多好啊! 可是恨归恨,他对于安老爷也是无比同情的,说来也真是可怜,这么多年替别人养着女儿不说,还各种宠爱,连自己嫡亲的外孙女都比不上。唉,这说来也真是滑稽。 等忙完了一切,枚枚才不痛不痒的问:“外公怎么了,严不严重?” 安伯苦笑着说:“老爷受到了刺激,吐了血,老奴担心,担心老爷受不住。” “他有什么受不住的,这么些年都受住了,这样一会儿就受不住了?”枚枚冷笑一声,无比讽刺的说,转眼无比担忧的看着安夫人说:“也不知道外婆受不受得住,上次大夫就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安伯眼睛忽的睁大了,激动地问:“枚枚小姐,你,你知道啦?” 枚枚朝安伯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这些东西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王管事和二夫人一眼看过去就关系匪浅,常常出入二夫人的院子,孤男寡女的,还能有什么事?” 安伯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忽然感觉自己老了,枚枚小姐这样早就知道了,却一点风声没露,摆明了是不想安老爷知道的,可见她在心里是厌恶极了自己的这位外公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起来,忽然就觉得安老爷很可怜。老年这样众叛亲离的结局,也确实是凄惨。 “枚枚小姐,你果然是这安府嫡出的小姐,哪里是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比得上的。”安伯也不禁拍起马屁来了。枚枚面上不显,心里却受用极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赖 安伯作为多年的老人,当然将枚枚这些小心思收在眼底,他心里觉得好笑,却也的的确确对于枚枚更加佩服起来,嫡出小姐果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假小姐好的多。 枚枚望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安老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怎么,他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吐血晕了过去?”安伯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枚枚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好气的说:“外面的野种自己也当个宝,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安伯赶紧制止枚枚:“小小姐,慎言,这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还不知道老爷要怎么处理那母女四人,要是被府上的其他人知道了,还不要,还不要笑话我们安府的。” “笑话什么,笑话的是他,不是我们,害的外婆这样为他劳心劳力,结果呢,结果得到的只是他的薄情寡义而已,这种人就是活该!”枚枚忽然想起这些年安夫人一个人在这府里受的苦,对于安老爷除了嘲讽,再就是一腔恨意。 听到枚枚这样说,安伯讪讪的笑了笑,夫人这些年在这府里受的苦,他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私下也无数次埋怨老爷眼瞎,可是骂归骂,总归还是不敢太过于放肆。 “小姐,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老爷如今也知道自己错了,想竭力挽回以前的过失,你好歹是老爷的亲外孙女,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如此这般怎么了?”枚枚忽然提高了音量,一双美眸里射出冷光,她就是觉得这样的人落得晚景凄凉是活该的,自己作的,能怪谁?安伯顶着枚枚的压力,还是说完了整句话:“如此这般会遭人诟病的,小小姐好歹也是这安府的小姐,代表了安府的门面,这样会让人笑话安府的。” “呵呵,那他呢?”枚枚指着昏迷不醒的安老爷说:“他还是这安府的当家人呢,做的那叫一些什么事,他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安伯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在想:“老爷,我可是帮你把好话都说尽了,枚枚小姐不领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大夫的身影,枚枚有些焦急的在屋里踱来踱去:“怎么还没来,叫大夫的丫鬟呢?还没回来吗?”安伯也忧心忡忡的盯着门外,顶着巨大的压力,老大夫擦着脸上的冷汗迟缓的进来了。看到屋里的情景,顿时顿住了,小心翼翼的问:“先看哪一位?” 枚枚赶紧上前,指着安夫人的床铺说:“先看外婆,她晕倒了,您快看看外婆究竟怎么了?”安伯讷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原先去请大夫的丫鬟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安伯瞪着她,小声问:“怎么叫你去请大夫,就请了一个,不知道老爷也晕了吗?”丫鬟嘟囔道:“枚枚小姐叫我去请大夫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老爷晕了。” “你,算了算了,赶紧再去请一个,老爷也耽误不得。”安伯无力地摆摆手,嘱咐道。 小丫鬟应该是刚刚进府,还不是很懂规矩,竟然一点也不怕,脆生生的应了,提步往外跑去。 枚枚一个眼神都没有放过来,紧张兮兮的盯着老大夫问:“怎么样,我外婆怎么样了?”老大夫擦了擦汗,思索了半晌才说:“夫人这是受了刺激,要好好调养,这身子虚的很,再不好好的养着,估计就时日无多了。” 枚枚一脸震惊,心疼不已,赶紧说:“那大夫你快开药,什么人参燕窝都可以,我只要我外婆好好的。”安伯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虽然知道夫人在这府里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从来不知道夫人的身体竟然差到了这样一个境地,想到夫人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他顿时对安老爷一点好感也没了。眼巴巴的凑过来,也是急急地说:“是啊是啊,大夫,你可千万要给我们夫人好好调养身子,什么药都可以,我们不怕贵的。” 老大夫不慌不忙的点头说:“好的好的,老朽尽力。” “不能尽力!”枚枚尖声喊道:“要全力以赴,一定要让外婆醒过来。” 老大夫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也许是来安府的次数多了,对于这府里的情况也有些知晓,他也想让安夫人好好的,起身看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安老爷,他忽然问:“我要不要顺便也帮他瞧瞧?” 安伯和枚枚同时一愣,竟然都没有说话,老大夫很有耐心的等着他们的回答,半晌枚枚才不情不愿的点头说:“那好吧,你去瞧瞧,随便看看就好。” 这话说的安伯一噎,对于安夫人就要全力以赴,对于安老爷就随便看看,可是他此刻对于安老爷也是痛恨极了,竟然也没有反驳。 老大夫囧囧的走了过去,果真很快的把了脉说:“嗯,只是气急攻心,老朽开点药就好了。”速度快的让人咋舌,安伯还是有些不放心,弱弱的问:“要不要好好看看?”老大夫眼睛一瞪:“你这是不信老夫的医术吗?老夫行医三十几年,这点小病一瞧就知道了,你竟然还怀疑老夫?” 安伯顿时没声了,枚枚也在向他飞着刀眼,他讪讪的摸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弱弱的说:“那开药吧。” 老大夫这才施施然的走到桌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东西,枚枚在他耳边小声说:“有多难喝就开多难喝,苦死他。”老大夫的手一抖,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看到她眼底的认真,又瞧了瞧旁边杵着的安伯,低头把写上去的药改了几味。枚枚顿时乐开了花,笑着说:“多谢大夫,这下好了,恶有恶报,让你欺负我外婆!哼~” 老大夫汗颜,也鄙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安老爷:“欺负老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就该让他受点教训!”枚枚点头,无比赞同的样子,只有安伯一个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那里,尽量刷低存在感。 做完这一切,枚枚恭敬地送大夫出门了,安伯则赶紧吩咐丫鬟去熬药。 安老爷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就看到枚枚站在床边对安夫人嘘寒问暖的,一大堆人围在床边,关切的问安夫人吃不吃什么,要不要休息什么的,自己这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唯一一个安伯也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眼神幽怨的盯着他。他看了一眼,床头放着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早已冷的过气了,挣扎的坐起来高声喊道:“来人啊,将这碗药热一下。” 热闹的人群忽然静止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热闹,好像没有人听到过这句话,安伯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从头到尾幽幽的盯着安老爷。安老爷顿时囧了,朝那边围着安夫人的人群里看了好久,连安夫人的头发丝都没有看到一根,他讪讪的自己坐起身,端起那碗冷的药捏着鼻子准备喝。 才喝了一口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竟然如此难喝,快让人找他过来,老爷我给他谈谈人生,这不是害人吗?” 人群依旧热闹,那边的人一个眼神都没有丢过来。安老爷觉得莫名的尴尬,顶着安伯幽怨的眼色,也无比幽怨的看着安伯,枚枚抽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老爷看到枚枚来了,讨好的叫道:“枚枚啊,快帮外公再去请个大夫来,这是庸医开的药,如此难喝,简直难以下喉,这是要外公的命啊!”安老爷一边说,一边无比期待的朝安夫人那边望去,枚枚笑着说:“外公啊,这药是我特意嘱咐大夫给您开的,降降心里的火气,免得再气急攻心,所谓良药苦口啊!” 安老爷顿时不说话了,幽怨的看着枚枚,只见安伯竟然也赞同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安夫人喊道:“枚枚啊,快过来,陪我说说话,外婆觉得有些闷。”枚枚脆生生的应了,丢给安老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剩安老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阿宁啊,老爷我顿时觉得胸闷气短,你快来看看老爷我啊,好歹夫妻这么多年,我们还有夫妻情分啊!”安老爷不甘心的喊道,安夫人顿了顿,没好气的说:“呵呵,现在给我谈夫妻情分,把你手里的那碗药喝了自然什么都好了,快点喝了给我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别来了。” “别啊,阿宁,我以后就打算住在这里了,你可千万不要赶我出去啊,你看我都病了,你不能对我这样绝情,好歹让我在这里把伤养好吧!”安老爷可怜兮兮的说。 安夫人没吭声,他继续深情的说:“而且,而且我现在只想和你过日子,那些什么牛鬼蛇神老爷我再也不会理会了。” 枚枚和安夫人听到安老爷这样一番话都没忍住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牛鬼蛇神 竟然称自己的枕边人是牛鬼蛇神,到底是陪过安老爷多年的人,安夫人听在耳朵里不免感觉到心寒,她笑过之后,脸上竟然显现出一种凄凉的神情,枚枚看在眼底,也不点破。安老爷自己做的孽,要他自己去赎。 “安伯,等老爷把那碗药喝了之后就搀着他回自己的院子里吧,我这里地方窄小,容我一人刚好,加上他就不免有些拥挤了。”安伯的眼神幽幽的扫过安老爷,又看到安夫人一脸病容,想到之前老大夫说的话,他严肃的点了点头。安老爷顿时就焉了,讷讷的说:“阿宁啊,你看在我病了的份上就让我在这里修养一阵日子吧,你也病了,正好一起,免得丫鬟们把药端来端去的麻烦。” 安夫人冷笑一声:“丫鬟们都不嫌麻烦,你倒是体贴,以往怎么没见你这样体贴,快喝药吧,把你的宝贝们都给管好,我想清静一段时间,让她们都别过来打扰我养病,这些年了,我累了,也不想争什么,就想安安心心的在这府里过日子了,只要我的枚枚还有秀儿都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会管了。” 她说完,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头顶,枚枚见此,赶紧上前把安夫人搀着,让她躺下来休息,叮嘱道:“外婆,这些事您都不用管了,枚枚长大了,可以替外婆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您现在的首要任务啊就是养好身体,不要再操心这些事了,大夫可说过了,您不能再过度操劳,也不能再受刺激了。” 安夫人笑呵呵的拍拍枚枚的手,点头答应着,躺在床上听枚枚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的话就开始怔愣,他心里万千悔恨,想要说出来,可是安夫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是他让她心寒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安老爷站起身,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有些摇晃,安伯见此还是上前来搀住安老爷。安老爷一把端起手边的要碗,仰头喝下了,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走,去庵堂。”安老爷率先往外走去,安伯紧随其后,他知道,老爷要开始处理二夫人的事情了,可是躺在床上的安夫人不知道二夫人这件事,她脸上顿时就没了笑容。枚枚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挥退了房里的丫鬟,这才缓缓跟安夫人说起这件事:“外婆,您生病的期间啊,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夫人惊讶的问:“什么事?” 枚枚顿了顿说:“就是二夫人跟王管事私会的秘密被发现了。”她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安夫人,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丁点儿的表情。安夫人震惊不已,这么些年,她从来不知道二夫人竟然还跟自己手下的管事有私情,想到二夫人生的三个女儿,她紧接着问:“那她的女儿们?” 枚枚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还不知道哪个是亲生的,不过外公肯定是知道的,他现在去庵堂估计也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安夫人点头,神色有些怔松,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些年也不知道在和一个怎么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在计较,更多的则是一种快慰,被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千依百顺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跟手下的一个管事厮混到了一起,说起来也真真是可笑至极。 安老爷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说:“安伯,你找一个小厮,去把三个小姐带到庵堂,还有顺便把王管事也叫来,今天我倒是要好好处理这件事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绿王八,不能就这样算了。”安伯看了安老爷一眼,点点头,便脚下生风的跑了。 此刻,秀因正在庵堂里趴在二夫人的怀里哭诉:“娘,爹竟然把我关到了庵堂,还让我抄女则,你跟我说过,那个乡巴佬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看中了她的未婚夫,为什么我跟爹说,爹竟然还生我的气,那个乡巴佬凭什么配得上那么好的东西,我可是安府的大小姐,从小便是在安府长大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二夫人心疼的替秀因擦着眼泪,安慰她说:“别哭了,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先忍忍好吗?这些日子你爹正在生娘的气,娘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了你,等娘从这里出来了,再跟你爹好好商量,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那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个乡巴佬,你不必跟她计较这许多,平白低了自己的身份。” 秀因可怜兮兮的点头,眼巴巴的问:“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爹真的会同意我嫁给沈峰大哥吗?” “嗯,你要相信娘,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娘没给你弄来,娘也是找你爹要的,你爹最疼爱你们姐妹三人了,你这段日子好好表现,让你爹早点放你出去,不要再跟你爹怄气了,知道吗?”二夫人苦口婆心的嘱咐道。秀因点头,乖巧的窝在二夫人的怀里。 安老爷竟然平静的站在外面听完了她们全部的对话,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滋味,这些年,他的确是过于偏疼她们母女几人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们了,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无比愧疚。 连枚枚刚刚进府的时候他都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还一味的偏袒秀因,一点面子也不给安夫人。这些点点滴滴在眼前闪现,安老爷几乎要被悔恨给湮灭,他都是做的什么孽啊,给了她那些宠爱还不够,还要在府里公然偷人,生的三个女儿,没有一个是他的!想到这里,他喉间又是一股腥甜涌上来。 硬是吞了下去,安老爷迈着沉重的步子推开了眼前的大门。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一阵古老的咯吱声,夹杂着几十年前的时光,带着那些年的记忆铺面而来,一如他当初无数次偷偷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那样,那个总在佛前敲着木鱼的女人不见了,连带着那些绝情的话也没有了。他心底深藏了几十年的恨啊,到头来却发现都是自己的自私与无知。 从这里开始的,那就在这里结束吧。他闭了眼,努力回想那个女人的样子,可是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母女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到了,都站起身纷纷往门口跑去,只见安老爷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身边没有跟着一个多余的人,二夫人见着这架势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爹。”秀因一看到安老爷来了,赶紧朝他奔过去,想要撒娇,安老爷侧了侧身,让秀因扑了个空。二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讪笑着说:“老爷怎么还跟秀因开玩笑?这孩子单纯,会当真的。” 秀因差点摔倒在地上,站稳之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安老爷。安老爷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二夫人,见此,二夫人心里的那股感觉越来越不好,她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老,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不说话啊,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啊,妾身已经知道错了,老爷原谅妾身好吗?” 正说着,安伯带着几个心腹把王管事还有二夫人其他的两个女儿带了过来。 安老爷见此,冷笑一声,指着王管事对秀因说:“我可不敢当你的一声爹,那个人才是你爹。” 二夫人听到这句话顿时脸无人色,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嚎道:“老爷是在哪里听的闲言碎语啊,妾身对老爷可是忠心一片啊,您可千万要相信妾身啊!” 王管事也是惊得赶紧跪了下来,恭敬地说:“老爷明鉴,下人对老爷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老爷可千万不要听那些小人乱说啊,他们纯粹是嫉妒下人得老爷信任,才使计想要离间我们主仆的!” 安老爷没有争辩,冷冷的叫了一声:“安伯!” 安伯了然的点头,随即从身后拿出一个盛了半碗清水的碗,和一根针,依次取了秀因她们的一滴血,到了王管事这里的时候,王管事拼命挣扎,他已经知道安老爷要干什么了。安伯没有多说,让两个小厮按住王管事,取了他手指头上的一滴血,四滴血在碗里慢慢的靠近,渐渐地融到了一起。 二夫人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王管事也绝望的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乞求安老爷原谅,安老爷不屑的冷哼:“翠娘,看看你选的这个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也只会磕头向我求饶,你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二夫人抿着嘴不说话,神情木然。 秀因她们三人则是傻了,她们这样受到娇宠,完全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安府的小姐。要是她们不是安府的小姐了,那还谈什么锦衣玉食?想到这里,三个人都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拉着安老爷的裤脚哭的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安老爷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抿着嘴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秀因怔住了,那个一直宠爱的她的爹爹,现在竟然避她如蛇蝎,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安老爷没有给她反应时间,径直对着安伯说:“找人把三个小姐带下去吧。”安伯点头,示意旁边的小厮动作起来,秀因尖叫着推开他们:“不许碰我,你们这些粗人,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她剧烈的挣扎着,又转过头爬到安老爷跟前,抱着他的腿哀求道:“爹,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安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是这个下人的女儿,肯定是他想要谋害我,所以故意找人这样做的,爹,爹,我可是最喜欢的女儿啊!” 安老爷撇过头去不看她,秀因于是又爬到二夫人跟前,抱着呆愣的的二夫人哭着说:“娘,娘你说说话啊,我是爹亲生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下人想要陷害我们,所以故意找人这样做的,是不是啊?娘?”二夫人的眼角流下一大串清泪,她沙哑着嗓子说:“因儿啊,王管事才是你爹,是娘的不是,害了你们。” 秀因绝望的呆在原地,听明白这句话之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安老爷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安伯于是说:“来人啊,把人带下去。” 小厮们二话不说,一大帮人压着姐们三人下去了,沿路都可以听到秀因撕心裂肺的哭声,王管事还在不停地哀求着:“老爷,是小人一时色迷心窍,二夫人勾引小人的,您要明鉴啊,小人对您忠心耿耿的!”安老爷讽刺的一笑,看着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王管事,反而是看着二夫人说:“怎么样啊,翠娘,想明白没有,你要怎么做,为了这样一个小人你不惜背叛我,老爷平时待你不薄吧?” 二夫人笑着说:“是不薄,就是人太老了,要是老爷还年轻,我一定不会背叛老爷的。”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说安老爷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满足不了她。有哪个男人会乐意听到别人这样说他,而且还是自己的小妾,安老爷顿时脸色不好了,他在原地想了很久,以前那样宠爱二夫人,也没有对二夫人有过多余的欲望,可是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忽然脑海里浮现出安夫人的脸,安老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也许他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不爱,所以没有欲望。安老爷不想跟她解释,也没有多说,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二夫人,冷冷的问:“怎么?想好没有,给你自己选择的权利。” 二夫人不甘心的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对着不远处的墙角就一头撞了上去。安老爷没有拉她,也没有喊人拉她,二夫人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挣扎着说:“我拿命给你换,求你求你放过我的三个女儿。” 安老爷点点头,毕竟是跟过他几十年的老人了,他也不想做的太绝。 “安伯,找人抬下去,找个地方安置好,要是能救就救回来,不能救就找个地方埋了吧!”安老爷轻声说,安伯点头,安老爷又转过头,看着地上的王管事,冷笑着说:“至于这个人,拖下去毒哑了,发卖了吧!” 王管事拼命的哀求,安老爷都不为所动,安伯一切都听安老爷的,很快就把现场给收拾好了。 处理完这一切,安老爷站在庵堂门口看了好久,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张模糊的脸忽然就清晰了起来,那不是别的女人,那是他的娘亲啊!睁开眼,他脚步坚定的往安夫人的院子走去。他已经和阿宁错过了这么多年,往后的几十年,就算是每天去赎罪,他也要求得阿宁的原谅才行。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枚枚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连安夫人也一脸惊讶,只见原本肃着脸的安老爷忽然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讨好的对安夫人说:“阿宁,你看我没地可去了,你收留我在你的院子吧,我肯定不会打扰你修养的!” 枚枚感觉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和谐了,她从来不知道那个严肃刻板的安老爷竟然也有这样一面,安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安老爷的哀求而松口,等安老爷说完了,她才疲惫的按着额头说:“回去自己的院子吧,我们之间就这样了,你无须补偿我什么,这些年托你福,我也是锦衣玉食,想我一个村妇,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是我贪心了,没事的话以后尽量少来。” 安老爷感觉胸口一噎,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看着安夫人因为体虚而消瘦的脸,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头离开了。枚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看着安老爷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可是想起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她又感觉很可恨。 算了算了,她也只是一个小辈而已,长辈之间的事情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安夫人拉着枚枚的手,叹息着说:“枚枚啊,以后找人过日子一定不要找像你外公这样的人,要找一个疼你,宠你的,不然再多钱日子也不好过的。”枚枚默然的点头,想起了沈峰,想起了荆山,她的眼里流露出和安夫人一样的神情来。 站在窗边安老爷将安夫人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他忽然想起刚刚成亲那会儿,安夫人正值青春年少,在还不知道安老爷是安府的当家人的时候,她就对他说:“阿安,我不求以后过得有多有钱,只要你爱我就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对我绝情好吗?” 那时的他郑重的点点头,承诺了她的一辈子。可是才过了多久,他一个小妾一个小妾就娶了回来,她从一开始的失望伤心,到后来的不管不问,直接变成了现在的漠视,和满不在乎,甚至对于他还有些厌恶吧! 安老爷痛苦的闭上了眼,忽然感觉有些绝望。 刚往院子里走几步,忽然安伯跑过来说:“老爷,沈峰来了。”安老爷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问:“沈峰,哪个沈峰?枚枚的未婚夫吗?” 安伯点头,安老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刚想返回去,可是又顿住了,对安伯说:“你去通知夫人和枚枚,我在书房,等他来了,带他到书房来见见我吧,都和枚枚订婚这么久了,我也没能好好瞧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配的上我们枚枚,要是不行的话,就算是付出再多代价我也要把这亲事给退了。” 安伯抹了抹脸上的汗,忽然感觉有些窘迫,现在把枚枚小姐当个宝了,估计枚枚小姐都不会稀罕,他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安老爷看了好久,直到安老爷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安伯迅速的摇头,说:“没有没有,小人,我不敢,老爷英明。” 安伯从来不会拍他的马屁,这一次这样反常,安老爷略微一思索就知道为什么了,他顿时哭笑不得,没有过多的解释,木这脸去了书房。 枚枚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讶的问:“安伯,你说谁来了?”安伯恭敬地说:“是沈峰,枚枚小姐要不要见见?” 枚枚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沈峰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如果,假如,她把荆山哥哥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会不会主动提出退婚?可是这样做又太冒险,她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了好久,终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起身往外走去。 “枚枚!”安夫人忽然叫住了她,枚枚转身,安夫人忽然说:“你决定好了吗?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外婆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你的眼光外婆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外婆还是怕你吃亏,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挑明吧,日久见人心,等外婆给你好好看看吧,我不能让你走我年轻时候的老路。” 枚枚红着眼站在原地,郑重的点了点头。 沈峰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见到枚枚了,每一次见她向他走来,他的心里都是欢喜的,就像整个人浸在了蜜水里,那种不可言说的喜悦与甜蜜,是他在别人身上体会不到的。他的枚枚,眼前这个美好的小姑娘,以后就会是他的妻子了,他不会轻易放手,也放不开手了, “枚枚,最近过的还好吗?”沈峰微笑着问,枚枚敷衍的点点头,说:“还好啦,这府里的事情我还可以应付。沈峰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沈峰朝她走进了一步,笑着说:“只要是来见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是顾念着你在府里的形势,所以不敢贸然上来打扰,怕给你添麻烦。”枚枚同样也笑了,这样的沈峰大哥,太美好,她总觉得他配得上更好的人,总之不是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枚枚说:“哪里会,只要沈峰大哥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的,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府里也清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狭路相逢 沈峰眼睛一亮,激动的上前拉着枚枚的手说:“真的吗?枚枚说的可是真心话?”枚枚颇有些尴尬的抽出手,笑着说:“嗯,外公打发了府上的二夫人和她的三个女儿,这里清静了不少。”沈峰点点头,没有多问,府里是非多,这是他知道的,涉及到府里的一些阴私,他现在作为一个外人还不好多问。 “枚枚小姐,老爷说如果沈峰少爷进府了,就让他去一趟书房。”两人正说着,安伯忽然走进来说。枚枚一怔,没好气的说:“他要见沈峰大哥干嘛?是不是正好闲了没事做啊?”安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当着沈峰的面说,老爷是为了帮你看看,沈峰是不是合适你,要是不合适他就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顿了顿,他于是说道:“老爷想着还没有见过沈峰少爷,毕竟是枚枚小姐的未婚夫,没见过长辈总归是不好的。”枚枚不服气的说:“谁说没见过长辈,沈峰大哥见过我娘,见过外婆,也见过我爹,他们都是长辈,唯独没有见过他而已!” 枚枚这样不依不饶,安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只好干巴巴的说:“枚枚小姐,你放过老奴吧,老爷点名要见得,老奴可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枚枚于是没有说话,看着沈峰,沈峰从来不知道枚枚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待看到枚枚在看他的时候,他点点头撩了一下衣摆说:“是该去拜见一下安老爷,是小辈的不是,来了这么多回也没有去拜访安老爷,安伯前面带路吧!” 安伯点点头,率先往前走去。枚枚不高兴的嘟着嘴,沈峰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说:“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毕竟是你外公,我还是去看看,不能失了礼数。”枚枚不高兴的说:“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哪里像你啊,老大人!” 沈峰笑着捏了一下枚枚的脸,嘴角上扬的跟了上去。 枚枚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儿,想到如胶似漆的爹娘,和卧病在床的安夫人,于是干脆拉着丫鬟出府去看看。 这时候,荆山在集市上卖野味,翠丫不死心的跟了过来,在他旁边吆喝着;“大家都过来看一看了啊,新鲜的野味啊,味道好极了,而且又便宜,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每经过一个人,翠丫就这样喊一次,荆山站在原地,木木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荆山大哥,你看,卖东西要像我这样吆喝,不然没有人会过来买的!”翠丫一边高兴地帮来买野味的人称重,一边收着钱,还不忘了给荆山传授所谓的卖东西的技巧。荆山冷冷的看着她,并没有看她一眼。 有些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问翠丫:“大妹子,这位边上站着的人是你的谁啊,怎么两口子出来卖东西,只有你在卖,他像个木头一样杵着?”这句话问的翠丫有些脸红,她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在犹豫间,忽然荆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跟她并不熟,她自己非要来帮我卖。” 翠丫拿着野鸡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荆山,她竟不知道他这样绝情,在这样的场合下一点面子不给她留。客人讪讪的闭了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翠丫,翠丫觉得浑身难受,硬着头皮没有走,反而笑着对荆山说:“荆山大哥,我们怎么不熟呢,我们可是见过很多次了,如果,如果算不上他们口中说的那种关系,但好歹也算得上朋友吧?” 荆山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翠丫于是也闭了嘴,闷头卖东西。 “小姐,我们就这样出来会不会不好啊,夫人的秀儿小姐都不知道呢?”丫鬟惴惴不安的问,枚枚毫不在乎的说:“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出来在街上逛逛而已,不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你不要担心了!” 丫鬟于是也闭了嘴。 “大家都来瞧一瞧啊,新鲜的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味道可是很鲜美的,大家一定要赶紧来买啊,剩的不多了!”一道嘹亮的女声出现在枚枚的耳朵里,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卖东西呢,还是个姑娘家的,这可是很要抹得开面子的。脚步一顿,她径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拨开人群,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翠丫满脸笑容的蹲在地上卖东西,而荆山这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就好像一家的夫妻两人出来卖东西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枚枚看的心头刺痛。难怪她说为什么他那次那样惹她生气,事后他也不来找她解释,虽然她是说不想见他,可是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哪里可以当真? 原来是有了新欢! 想到这里,眼泪忽然毫无预兆的流泪下来,枚枚怔怔的摸着自己的眼泪,满眼的不可置信。不想再去看,也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了,枚枚拨开人群就要离开。丫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枚枚忽然哭了,她有些不安的问:“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啊!” 枚枚带浓重鼻音说:“没事。”主仆二人正要离开,一直站着的荆山忽然看了过啦,待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的时候,他有些怔楞,但马上反应过来,没有丝毫迟疑的追了上去。 翠丫回过头就看到荆山朝一个方向跑过去了,她恍然看到枚枚的背影了,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枚枚,千不该万不该你明明已经有了沈峰还来跟我抢荆山大哥,荆山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别想!翠丫的脸上涌起一股恶毒:“要是你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荆山一路追过来,终于在那个拐角处见到了主仆二人,枚枚的眼泪越擦越多,她心里很委屈,那次虽然很生气,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在为两人的以后打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怎么让他们同意他们俩的事情。可是谁知道,就是这些天没见他竟然就变心了!居然勾搭了翠丫,两人还这么快就好上了,连卖东西都要在一起。 “枚枚!”荆山急急地叫着,枚枚一惊,转过头看到是荆山,拔腿就往前面跑去,她不想看到他,特别特别的不想,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丫鬟不明所以的跟在枚枚身后跑着,看见枚枚见着这个人就要跑,而且这个人的身材壮得很,满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眼看着荆山就要追过来,丫鬟闭着眼停了下来,对枚枚视死如归的说:“小姐,你先跑,这个坏人交给我了,我一定把他拖住了,为你争取时间,你快点跑,不要停,回去再找人来救我吧!” 枚枚听着这个丫鬟的话,心里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好笑,这丫鬟是安伯刚刚收进来没多久的,她的院子里数她最没有规矩,可是此刻,枚枚忽然觉得没有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丫鬟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她想到的竟然是替她争取逃跑的时间,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先跑。她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好笑极了。 荆山没有几步就追了上来,丫鬟赶紧挡在枚枚的前面,对着荆山狠狠地说:“你这个坏人,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否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是会功夫的。”说着,她摆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荆山停下来看了这个丫鬟一眼,伸手一把拨开了她径直走到枚枚跟前,看到枚枚脸上没有干的泪痕,紧张的问:“枚枚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枚枚撇过脸不想跟他说话,荆山看了一眼周围,拉着枚枚往那边的墙角走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对,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好了我要回府了。”枚枚说着就要跑,荆山哪里会这样容易就让她走了,紧紧地拉着枚枚的手,哀求着说:“枚枚,别走,听我解释好吗?那天的事是我错了,我后悔到现在,可是因为见不到你,所以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枚枚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你不是跟安风叔叔的关系好吗?以前不也是找他进去的,不想去你别找借口,说这种话来骗我!”荆山急急的解释道:“枚枚,你先听我说,听我给你解释啊!” “我是跟安风的关系好,可是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你伤心全是因为我之后,就说以后也不让我进安府欺负你了,所以我是进不去啊!” 荆山情真意切,生怕枚枚就这样走掉,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要是这次错过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枚枚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在心里把安风骂了一顿,难怪她一直没有等到荆山来找她呢,原来是这样,虽然说都是为了她,可是她这个傻子也不看看情况,就这样决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在她们说很生气不想再见你的时候,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她在等你去道歉,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悠,在爱情面前,女人这种生物一般是没有智商可言的,你也别妄想从她们的身上找到什么规律。 “枚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别再说什么不见我的话,我这几天都快被你搞疯了!”荆山急急的把枚枚揽在怀里,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枚枚给捏碎,枚枚没有动,待他放松下来才一把推开他。 荆山微微的一顿,说:“枚枚,我只是不想我们继续这样遮遮掩掩的,我想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在府里的日子过得那样艰辛,是我自私了,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个了,只要你别离开我,你怎么样我都愿意。”这大概是荆山说过的最卑微的话了,那个高大的少年,红着眼圈,情真意切的看着枚枚。 枚枚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恐惧,她忽然感觉心口一噎,有些不能呼吸。在她的心目中,她的荆山哥哥向来是那个板着脸,一脸严肃的高大少年,此刻居然会这样乞求她不要离开。枚枚不想看到这样的荆山,虽然他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她的心里非但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有些惶恐。这不是她要的荆山,她的荆山哥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屈服的。 “荆山哥哥,你,你不要说了。”枚枚忽然开口,惊得旁边站着的丫鬟一顿,只听见她嘀嘀咕咕的声音:“什么啊,原来是认识的,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么大一个人,我和小姐可打不赢的。” 枚枚一笑,示意丫鬟走远一点,然后继续说:“荆山哥哥,我不会离开的,就算在我很生气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离开,我只是对你有些失望了。”枚枚说着,低下了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低沉。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荆山哥哥也会这样心急,不是我不想让她们知道,而是我不敢让她们知道,更别说我现在还有婚约在身,荆山哥哥,进了安府我才知道,一切事情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我怕第二天你就不在人世间了,我怕啊,他们就像一个一个吸血鬼一样,总是在等待我露出脖子,然后一口咬上来,就不会松口了,除非把我的血吸干。”枚枚的眼角闪烁着泪花。 她的的确确是怕了,怕很多东西,怕保护不了安夫人,安秀儿还有荆山,怕斗不赢二夫人,怕安老爷的有心偏袒,别看她总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但其实她真的很害怕,很没有把握,她怕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走错一步。她其实只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啊! “我知道的枚枚,不用再说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荆山一把将枚枚抱在怀里,心疼的说:“我的枚枚,其实也只是个小姑娘呢,以后不用你再这样辛苦的,我会帮你的,只要能够帮到你,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荆山终于开始认识到,这个小姑娘其实一直需要他的鼓励和理解,可是之前的他一点也不理解,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她面前撒娇。现在,换他来守护她了。 枚枚一言不发的看着荆山,忽然就笑了,她挣扎着不让荆山来抱她:“所以,这些天我在府里所受的委屈,还有惩罚,都是我自作自受了,原来当事人并不关心,是我自作多情了,就算是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也一直在为我们的未来打算,可是今天出门看到你和翠丫站在一起,忽然觉得你们很配,我想,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 荆山一眼不发的站在原地,看着枚枚,脸上的表情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他静静的听着枚枚说完,没有丝毫表示。枚枚倔强的看着他,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眼圈攸的红了。 “我就说嘛,原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你一点也不稀罕我,那我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枚枚带着哭腔说,“唔,你放开我~”话刚说到一半,荆山忽然把枚枚紧紧地抱在怀里,吻了上去,堵住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嘴。枚枚的眼泪沿着眼角落下来,滴在两人的嘴里,荆山吻得愈发强势,像是要把枚枚吃到肚子里一样。 翠丫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却嘴角带笑的走了过去,枚枚看到翠丫来了,一把挣开荆山,就看到翠丫手里拎着荆山的篮子,就是刚才装东西的篮子。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翠丫,没有做声。 荆山也看着翠丫不做声,翠丫笑着走上前,拿出一把银子,递到荆山跟前,说:“荆山大哥,这是今天卖野味得来的钱,你收好,我全部卖完了,篮子是我帮你拿着还是你现在要?” 荆山结果银子,装在身上的钱袋里,又接过翠丫手里的篮子,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俩本来就不熟,我已经有枚枚了,说了很多遍你都不听,我不想把话说得更难听。”翠丫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眼泪像变魔法一样不要钱的往下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哽咽一声:“荆山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求什么的,你看我什么都会做,今天卖东西也卖得好。” 荆山正要说些什么,翠丫又说:“我在家里爹娘都不把我当人看的,所以,你能不能收了我,就算是没名没分也好啊!” 枚枚在一旁听的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是各种奇葩都有,之前的秀因,和现在的翠丫,是不是认为自己受了苦别人就要不顾一切的救你出苦海啊?可是凭什么呢? 荆山看到枚枚这异常的举动,他紧张的说:“枚枚,你要相信我!” 枚枚点头,往前走了一步,抱着荆山的胳膊一字一顿的对翠丫说:“翠丫啊,不是我不顾念我们多年的情分,实在是你太得寸进尺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与人分享的,就好像荆山大哥,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别人,就算多看一眼都不行,而且,你那是什么逻辑,你在家里过得苦,就要我的荆山大哥收了你,凭什么?虽然我们是多年的邻居,但是抱歉,我们的情分还不至于深到可以共享一个男人,而且,真正的好朋友,是不会抢对方的男人的。” 翠丫脸色一僵,却依旧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荆山,似乎并没有把枚枚的话放在心上,荆山听见枚枚这样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说:“嗯,枚枚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这辈子只会娶枚枚,你还是另觅良人吧,另外,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枚枚好整以暇的看着翠丫,她倒是要看看这翠丫的脸皮厚到了什么地步,翠丫好像充耳不闻一般,忽的跪了下来,抱着荆山的腿哀求道:“荆山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吧,要是我再回那个家我会被打死的,你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人来人往的大街,被翠丫这样一闹,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指指点点的,见到这个场景,翠丫哭的愈发卖力了,无比可怜的哀求道:“荆山大哥,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旁边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干脆说:“我说大兄弟,你看这个妹子都这样求你了,既然可以帮到她你何必要这样,就帮帮她吧!” 荆山还没做声,一直站着枚枚忽然走到翠丫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不屑的说:“大家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这位是我男人,至于这位我可是不认识啊,她说她在家里不好过,就过来哀求我男人娶了她,还当着我的面,你们大家评评理啊,她在家里不好过就让我男人娶她,可是凭什么啊,我们又不熟。” 男人们不说话了,可是女人们可就是讨厌这样的女人,自己的丈夫那是绝对不允许和那些狐媚子勾搭在一起的,有个妇女赶紧说:“原来是这样,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个样子,哪里有旁边的小娘子半点的容貌,竟然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生平最是痛恨这样的狐媚子了,可是我还没见过这般丑陋的狐媚子。” 这番话说下来,在场的人都笑了,都点头附和。 翠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跪在那里也不是,走也不是,刚刚还在为她说话的人现在都来谴责她,说她做的不应该,翠丫眼底的怨恨更加深了,看到枚枚笑靥如花的站在荆山旁边,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既然这样,那如果是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我倒是想看看荆山大哥还要不要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枚枚没有再看翠丫一眼,径直拉着荆山拨开人群就要离开,翠丫见状,赶紧起身,准备追上去,围观的群众见状,纷纷替他们拦住翠丫,还指责的说:“你这个姑娘还真是没有廉耻啊!人家小两口好好地,你怎么就非要插进去,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那个说话的妇女狠狠地在翠丫脸上扇了一下,然后是施施然的离开了。 人们见状,也没有人阻拦,还有不少人在叫好呢,看到枚枚和荆山走的有些距离了,这才慢慢的散去。 荆山被枚枚拉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枚枚这才放手,转头就要离开。荆山见状,赶紧把枚枚拉住,紧张的问:“枚枚,你究竟怎么了?我刚才,刚才还没有说清楚吗?” 枚枚冷笑一声:“说清楚,你怎么不说在和我生气的这段日子和翠丫好上了?我看这样子,你们纠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翠丫那么贤惠,我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千金小姐你还是别要了,省的拖累你。” 荆山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说:“枚枚,你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别听那个翠丫瞎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说到这里,荆山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至于,至于和翠丫的纠缠,”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枚枚,发现枚枚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这些天收不到你的消息吗?那天翠丫忽然来找我,说她刚从安府出来而且还知道你的消息。” 枚枚没等荆山说完,惊呼出声:“所以,所以你就出卖色相和她纠缠来换取我的消息?” 荆山脸色一僵,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应该也不算啊,我可是可是一直在坚守我自己的阵地,她,虽然总是在纠缠,可是,我还是洁身自好的,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枚枚,以后别让我再这样担心了好吗?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收不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枚枚没忍住笑了出声,想着荆山这样一个冰山脸,居然可以忍受翠丫这样的人不停地对自己撒娇献媚,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她真的发现自己没脸看啊! 顿了顿,枚枚忽然问:“你刚刚说翠丫说自己去了安府了?那她也有没有说她去安府干嘛?” 荆山点头说:“她说是你的姑姑要陷害你,她被你姑姑请了过去,但是没有按你姑姑说的那样做,在关键时候反咬了你姑姑一口。”听到这里,枚枚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无比讽刺的说:“她还真的有脸说,确实是被我姑姑给找过去陷害我的,可是还没等她发挥我就完胜了我姑姑,不过我看这样子,她也不会帮我的,虽然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可是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她和我关系有多好,从来对人都不真心的。” 荆山紧紧地抿着嘴,脸色不好的说:“这样的女子,那以后你千万要离她远一点,要是逼急了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太危险了,你的处境本来就危险,多了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出现的陷阱,你以后还是少出府吧!” 枚枚默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就不气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她的印象就是冰冷无情,冷的让人难以靠近,可是现在,变成现在这样样子,好像全部是因为她,因为她,他不再冷漠,不再无牵无挂,反而变得患得患失,不再高冷,而是为了她竟然连出卖色相都做出来了。这样一个男人,但他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的时候,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呢? 没有什么花哨的情话,枚枚扑过去就狠狠地抱住他,等到鼻尖都萦绕着他的气息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完整了。原来这些天假装的不想不看不去听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其实,无比想念他呢!等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再次把她包裹的时候,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肆虐而来,迅速席卷了心房,也淹没了所有的误会和小脾气。 荆山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回抱着她,这一刻,两个相爱的人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有不远处一直在焦急张望的小丫鬟。 而另一边,翠丫则是狼狈的回了家,大壮娘一看翠丫这个点居然是从外面回来,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外冒,想都没想抓起手边的一个棒子就打了上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这么晚了才回来,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做,穿的这么好,是要去勾搭谁啊?我看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皮痒了是吧!就是欠收拾!” 说着就对翠丫一顿暴打,刚刚从外面受了气回来的翠丫,还没回过神就被自己娘亲一顿暴打,她顿时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打从来不会感觉到委屈,可是此刻,翠丫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委屈。为什么自己要身在这样一个家庭,而枚枚却比她幸福这么多。 她想要爱她的爹娘,可是看她的爹娘,一个酗酒,一个懒惰还只动不动就打她,枚枚呢,家里的人都把她当个宝,从小教她识字,刺绣,她却只会做这些粗活,下地干活,去山上割猪草,摘野果,喂猪,喂鸡鸭。就算是这样,她还时不时的遭受一顿暴打,身上总是没有一块好地方。这是第一次,翠丫感觉到绝望,她甚至想就这样打死她吧,打死她她就不用这样痛苦了,在外面被别人欺负,瞧不起,在家里还要遭到虐待。 大壮娘见到翠丫这样一副样子,手上的力度愈发的狠了,翠丫一声不吭,偶尔只有一声闷哼声。 大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娘肥硕的身躯正压在翠丫身上,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棒子,一下一下往翠丫身上打去,皮肉发出的闷闷地声音,像是敲在大壮心上一样,他赶紧叫到:“娘,你在干什么?” 大壮娘头也没抬,说:“这个小娼妇欠收拾,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你别管。” 大壮心里急的不得了,他想了一会儿说:“娘,别打了,你看姐都没气了,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大壮娘听到这句话,果然停了手,从翠丫身上起来,这才发现翠丫已经没了知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唬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说:“这个小娼妇怎么这样,这样不经打,我也没下狠手啊,就做做样子而已,这,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她说完,把棒子扔到地上,大有摆脱嫌疑的架势。 大壮才没有心思管这些,他闷声走过去把翠丫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大壮娘在后面低声说:“大壮,都死了还往房里抱,我们趁没人发现,找个没人的地埋了吧!” 大壮忽然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一脸焦急的大壮娘,他看着这个一直把自己当个宝的娘亲,忽然感觉到心寒,翠丫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也是她的女儿啊,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娘对于他和翠丫的态度截然不一样呢?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他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娘重男轻女,所以才会这样,可是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死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 大壮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居然从他娘眼中看到了无所谓的意思,他忽然感觉有些心寒。 “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大壮悠悠的说。 大壮娘点头说:“你问吧,儿子,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大壮点头,紧紧盯着他娘的眼睛问:“为什么我和姐都是你和爹的孩子,你们对于我们俩的态度这么相差这么大?我甚至有些怀疑姐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是哪里传来的谣言,翠丫怎么可能不是我们亲生的?她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大壮娘立马接着大壮的话说,可是眼底闪过的那丝慌乱没有逃过大壮的眼睛,他在心里起了怀疑,可是还是没有问出来,他娘的这个态度有问题,看到怀里昏迷不醒的翠丫,他的心一痛,没有再做停留的往房间走去。 说好要好好保护她的,可是她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大壮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把翠丫轻轻地放在床上,打了一盆热水,先给翠丫擦了擦,这才把之前翠丫没有吃完的药拿起煮了。这药还是上次翠丫差点被打死,他叫他娘找大夫开的,幸好他偷偷的按照药方多备了一点,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当然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摸了摸翠丫黑黑的脸。 “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谋划 大壮娘不放心的跟了进去,低声喊道:“还放在床上干嘛啊?晦气,既然死了就赶紧拖出去埋了。”大壮略微停顿了一下,淡淡的看了他娘一眼,说:“我摸着姐还有一口气,应该可以救回来,娘,你说要是姐真的死了对于我们家有什么好处?这么大一个活人,邻居都得起疑而且家里的活都是姐做的,她死了,谁来做。” 一番话说下来,大壮娘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要是翠丫真的死了,那么她干的活就会落到自己肩膀上,想到每天要做那些事情,她心里是万般不愿意的。于是默认了大壮的做法,吞吞吐吐的说:“那,那你去弄点药给她吃吧,不要让她死了,反正这丫头皮实着呢,以前也打过很多次,哪一次不是过几天就可以又蹦又跳的了。” 大壮没有说话,默默地去厨房煮药了,大壮娘见状,赶紧离开了这个房间,生怕出个什么事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枚枚和荆山在街上呆的够久的,小丫鬟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看到天色不早了,也不管两人还在拥抱,径直的走上前,在枚枚耳边催促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就该有人出来找了,而且,而且。”丫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荆山,声音更小的说:“而且沈峰少爷还在府上呢!” 枚枚脸色一僵,放开了荆山,没好气的说:“你可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一点也不可爱,今天的事情不许往外说,好了,我们回府吧!”枚枚说完,对荆山告了别,荆山有些忐忑的问:“那枚枚,我以后还能去安府找你吗?” 枚枚脚步一顿,想了一下才转过身对荆山说:“荆山哥哥,我最近已经在准备向他们坦白了,你可以来府里找我,但是尽量要避开别人,就像以前那样,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荆山点头,笑着说:“枚枚,你放心吧,我就等着,等时机到了自然就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着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帮你的。”他终于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成熟的小姑娘,她不仅是安府里独当一面的小姐,更是一个需要人呵护和理解的小姑娘。 枚枚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荆山,这才大步离开,未来,属于他们俩的未来,不远了,她一定会实现的,荆山哥哥,放心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走在半路上,小丫鬟才小心翼翼的问枚枚:“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沈峰少爷长得也好,家境也好,你怎么会看上刚才那个壮汉啊?看着就可怕。”枚枚敲了敲小丫鬟的头,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你这个小丫头,还不懂什么叫爱情,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你会发现,除了这个人,其他任何人摆在你面前你都没有感觉,就算那个人家境再好,长得再好,也一样没用。” “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中了毒啊,小姐,莫不是刚刚那人给你吃了迷魂药了?”小丫鬟不放心的说,还想伸手摸一下枚枚的额头。枚枚躲过了,对着小丫鬟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语的回了府,刚刚走到门口,沈峰就迎了上来,一见到枚枚,他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笑着问:“去了哪里?等了你半天了?”枚枚亦笑着说:“见外公把你叫过去了,我也感觉无聊啊,而且我自从进了这安府,就很少出去了,趁着这次机会,出去好好地逛了逛。” 沈峰笑着点头,用手撩了撩枚枚耳边的短发,温柔的说:“也是难为你了,据我了解,你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在安府当这个大小姐也确实是委屈你了,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到处逛逛吧!”他说着,又摸了摸枚枚的头,难得的打趣着说:“我会让枚枚过的快乐的,枚枚只管嫁过来就好了。” 枚枚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的未来里从来没有他,可是他的未来里却满满的都是她,枚枚看到这个美好的少年,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愧疚,这辈子是注定没法跟他在一起了。她苦笑着,认真的注视着沈峰。 沈峰以为枚枚是害羞,所以他倒是没有发现枚枚的反常,看了眼天色,他对枚枚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要好好的啊!以后我会常来的。”枚枚点头,微笑着目送着沈峰离开,对不起,我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遇到了荆山哥哥,许诺了他的一辈子,就注定要负了你,如果可以,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好吗? 枚枚对于沈峰是无比愧疚的,她不想耽误这样一个少年,可是却不得不这样。 直到看到沈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枚枚这才对丫鬟说:“走吧,我们回去。”丫鬟狐疑的跟在后面,不禁小声的嘀咕着:“反正我越看沈峰少爷越觉得他好,实在没看出那个壮汉好在哪里,我看啊,就是小姐眼瞎了。”枚枚脚步一顿,没有理她,径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计较,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安老爷从书房出来之后,装模作样的问了下人一番,犹豫了一下,没有思索的就去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夫人正在喝药,看到忽然出现在她跟前的安老爷,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好半天才问:“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不要你过来吗?”安老爷像没有听到安夫人这话一样,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我来看看你身体好了没,这不是担心你吗?”他围着安夫人转了转,颇有些紧张的说,可是脸上却还是一派从容淡定,他就不信了,自己好好的在她面前表现,她还真的忍心不见他,并把他赶出院子。 果然,安夫人只是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喝了药就径直躺下来准备睡觉了。安老爷殷切的问:“准备睡觉了啊?是应该早点睡,你身子虚,放心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安夫人脸色不好的说:“谁让你守着了,我这里有丫鬟,你没事就走吧!” 安老爷只是笑嘻嘻的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于是也不管他了,自己睡觉了,他这样耍赖,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幽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安夫人感叹道:“果然,嘴上说的再绝情,我还是无法对你十分的绝情,可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大壮家,翠丫终于在喝了一碗药之后悠悠的转醒了,大壮守在床边,看到翠丫醒了,高兴的说:“姐,你醒了,饿不饿,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你要吃吗?”翠丫点头,大壮赶紧把饭菜端过来,翠丫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便开始坐着发呆了。 这样的场景好像每天都会经历,每次被打一顿,或者打到昏迷,打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在混沌中待一阵子,她却又发现她自己活过来了,她的生命一直在这样周而复始着,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打死呢,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哪里还有这么许多烦恼。翠丫忽然感觉做什么都没有了动力,之前做的那些蠢事,都只是把她弄得像个跳梁小丑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关心她。 大壮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翠丫,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姐。”翠丫没有回应,接下来,大壮愧疚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翠丫黑黑的脸说:“姐,这次是我不好,我没能及时阻止娘,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次我没有注意到声音,我应该早点出去的,这样你就不会伤的这样严重了,很疼吧?” 翠丫幽幽转过头,看着大壮一脸愧疚样子,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家子的吸血鬼,以前都不会在意她的,尤其是这个弟弟,以前总是扒拉她攒的钱,可是现在,却总是对她嘘寒问暖的,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被他们利用的?她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绝望呢?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翠丫的嗓音沙哑,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不免显得有些凄凉起来,大壮正要说话,翠丫接着说:“而且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高兴时打我,不高兴时打我,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每天做着最累的活,却过着最惨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但是我想告诉,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不可能了。” 大壮心疼的看着她,说:“我知道了,姐,你要相信我,从那次之后我就不是以前的大壮了,现在我只想对你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真的吗?”翠丫幽幽的问。大壮点头。 “那就替我做一件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阴谋 大壮看着翠丫满脸愤恨的神情,犹豫了很久,终于在翠丫想要放弃的时候点头了,他颇有些犹豫的问:“说吧,只要我能尽力做到。”翠丫勾唇一笑,脸上的神情愈发狰狞了,李枚枚,我倒是要看看,如果你只是个别人睡过的破烂货,还有没有人争着吵着要娶你,哼,以前过的有多幸福,那以后,我就让你过的有多惨。 这个世界何其不公,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受到这么多苦楚,既然一次次把我从绝境里拉出来,那我就要好好利用这些机会,哼! “我想要毁了李枚枚。”轻飘飘的话从翠丫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重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大壮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翠丫,说:“姐,你是不是疯了?枚枚现在是安府的大小姐,先不说能不能见到她,就说如果她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情那我们可就真的完了,姐,我们就这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疯狂的事呢?” 翠丫整个人忽然变得很疯狂,她狞笑着揭开手臂上的衣服,对大壮吼道:“你看看,都是人,凭什么我就要这样,你看看枚枚,锦衣玉食的,还要跟我抢我所剩不多的东西,凭什么啊,凭什么啊!你看上天多么不公?我就是要她不好过,大壮你帮帮我吧,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人,爹娘都不把我当人看,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说着,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手紧紧地扯着大壮的衣服,哭的无比可怜,大壮看着她好久,终于不忍心的问:“姐,要是我真的去伤害了枚枚,你,是不是就可以从此消停了,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 翠丫抹着眼泪,忙不停的点头,笑着说:“好,好,我都答应你,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只要把枚枚毁了,我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再也不会做别的了。” 大壮反复问了她几遍,得到翠丫的反复确认之后,他才下定决心的点点头,问:“那姐,等你养好伤吧,你找机会把她约出来,我一个大男人,贸然去安府找她肯定会被怀疑的,而且以前的时候我就跟枚枚不熟,你们好歹也有点情分。”翠丫点头,脸上的兴奋掩饰不住,她迫不及待的说:“我现在就可以下地了,我马上就可以把枚枚约出来。”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下来,踉跄了一下,这才站稳,大壮不放心的扶了她一把,皱着眉头说:“站都站不稳,姐,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而且这事还得好好筹划一番,哪里有这么简单?” 翠丫点头,有些失望,她是希望这件事越快越好,可是,大壮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想了一下,她说:“我要的是她,再也不是处女,哥,你能做到吗?” 大壮震惊的看着翠丫,他没想到翠丫竟然这么恨枚枚,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贞操对于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要是真的是这样,那结果他简直不敢想。安府会怎么报复他们一家,那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有安稳日子过。 “姐,这样做太狠了,要不然我就教训她一下就够了,枚枚平时对你挺好的,你,我们还是不要这样绝吧?”大壮用商量的语气跟翠丫说,翠丫听到大壮的话整个人就陷入了癫狂,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对我好?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看我每次在家做这些脏活累活,她却坐在院子里看着我刺绣,对我好,怎么不过来帮帮我?他们家教她认字,看书,她对我好,怎么不教教我怎么认字?还有,我每次被那个女人打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看着,怎么不过来救救我?她就是一直袖手旁观,凭什么都说她对我好?”她挣开大壮的手,指手画脚的说,满脸的不甘心。 说白了就是嫉妒,女人啊,最怕的是曾经和自己玩的好的同伴事事都比自己好,而自己最难堪,最不想让她看到的一面都让她看在眼里,自己过得这样惨,她却过得比自己好一百倍,好一万倍,怎么不让人心生嫉妒呢? 大壮现在是明白了,翠丫就是出于嫉妒,他试图劝说翠丫:“姐,你忘了,枚枚教你刺绣,那么多人找她她都没有答应,却独独教你,她还跟你一块去山上摘酸枣,只留了自己吃的那一点,剩下的都给你了,姐,枚枚已经尽可能的对你好了,是你想岔了。” “不,她哪里是对我好,你看她现在发达了成为了安府的大小姐了,可以更好地帮我了,可是她一点都没有给我帮助,你看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就是想看我笑话。”翠丫的嗓音变得尖锐,像是一把利剑划过大壮的心尖,他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姐,枚枚不能一直关注着你啊,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你醒醒吧,不要再这样极端了。”大壮苦口婆心的说。 翠丫一点也听不进去,继续喃喃着,不停地说枚枚对她有多么多么不好,她一定要报复她,毁了她之类的话,大壮看着这样的翠丫,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无奈。他知道,翠丫是个善良的姑娘,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心里压抑了太多的委屈,找不到人倾诉,又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这样长期下来,心里的落差才导致她变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大壮心里也酸酸的,他在翠丫癫狂的哭声中一把将翠丫抱在了怀里,无比心疼的说:“姐,好了,不要再这样了,以后都会好的,你跟我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以后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不让你再挨打受苦了,姐,你不要这样了。” 大壮认真的说,他已经知道翠丫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姐姐了,那他就有机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好好地保护她,守护她了。姐,以后,我真的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的。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翠丫,从她开始有意识开始,都一直活在别人的冷眼和鄙视中,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她也从来没有感受到,所以她从来不懂,爱情,亲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从她可以帮家里做活开始,她就一直在挨打,一直在被剥削,她害怕,所以从来没有安全感,这是第一次,她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到了温暖。 这就是亲情的味道么?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份,让我感受深一点,久一点好吗?上天啊,翠丫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善事,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眷顾,这一次,请你也关心关心我,给我一点关爱好吗? “大壮!”翠丫在大壮的怀里大哭起来,泪眼不要钱一样往下流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大壮紧紧的把翠丫抱着,感受着她的悲伤,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她对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防备了,她把他真正的当成了亲人,这一点改变让大壮觉得无比满足。 这样想着,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翠丫已经哭累了睡着了,他轻笑着把翠丫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怜爱的摸了摸翠丫黑黑的脸,轻声说:“姐,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他起身,走到外面。 大壮娘站在院子里,满脸怒气,指着房间里骂道:“怎么了,那个死丫头还在睡着?”没等大壮说话,她插着腰就开始骂了:“好都好了,还在床上偷懒,看来是还没打够!” 大壮赶紧拉着他娘走远了一点,低声说:“娘,姐刚刚睡着,你小声一点,你不要吵醒她,姐这次伤的不轻,得将养好长一段时间,不然可能以后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大壮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一家人都要养着她,这劳力不成,反倒是成了一个拖累。” “对呀,所以娘,这些天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让姐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帮你干活啊,而且,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她,把她打伤了,花的还是自己的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以后要是姐不听话,你就跟我说,我有办法对付她的。”大壮无比真诚的说,大壮娘一向是很听大壮的话,听到他说的这么有道理,自然是连连点头,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那我以后都不打她了,以前是花了多少冤枉钱啊,光是给她买药的钱就不少。” 其实,并没有花多少钱,大壮娘哪里舍得给翠丫花钱,每一次都是翠丫自己挺过来的,只是被大壮这样一说,她想起上次花的钱,心里就开始不怎么好受了。 大壮点头,说:“姐养身体这几天,她的活就我来帮她干吧,等她好了再让她干。” 大壮娘点头,她是最讨厌做这些家务活了,只要有人做,她都没有意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执着 大壮想了很久,也只有这样他娘才会相信,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好翠丫。看到他娘信了,他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然,他可真是有点拿他娘没有办法。虽然他说了要保护翠丫,但是他娘所做的一切在伤害翠丫的同时也是在偏袒他,所以,他做不到以伤害他娘的方式去保护翠丫。 安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口渴的厉害,轻声喊:“来人啊,给我倒杯水。”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就着伸过来的手喝了一口,正准备说传饭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水够不够,还要不要。”安夫人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要眼前这团黑影,良久才平静的说:“不是要你早点回去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我的院子里留着总归是不像话的。” “有什么不像话的,我留在我自己的夫人院子里,也要怕被说闲话吗?”安老爷梗着脖子说,随即,他起身点亮了蜡烛,待看到安夫人脸上不悦的神情之后,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略显讨好的说:“阿宁,你不要对我这般绝情,饿了吗?我已经吩咐好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了,你收拾一下,我让人传饭。” 安夫人点头,没有反驳,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她麻利的穿好衣服,便起身梳头了,安老爷呆呆的看着,还准备上前去帮她的,结果就看到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年安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习惯丫鬟们的伺候,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他还刻意笑话过她,结果她一本正经的说:“怕什么,难不成那些小丫鬟会笑话我么,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这府里自然没有人敢笑话我,要是你不把我放在心里,就算我装的夫人还要像夫人,他们也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样一句话放在心里,反而只是一笑置之。可是现在的安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身上散发着一股但A级主母的气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如何故作强势的撑起自己的这个院子的呢?只有他知道,她当年是多么胆小,多么依赖他,是他亲手把她推开了,而且让她自己不得不在这吃人的府里的坚强的活下来。 轻轻地走到安夫人的背后,安老爷从后面抱住了安夫人的腰,安夫人一愣,随即淡然的梳头,做好了一切之后,才转身毫无波澜的说:“好了,抱也抱了,你该回去了,既然你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那我就每天在你耳边提醒你,你现在站的院子,是你之前从来不肯踏入的地方,放了手的东西,你想追回来,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是不可能的。” 安老爷一下子就红了眼,哽咽着说:“阿宁,要我说多少遍对不起你才肯原谅我?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天我真的已经在好好反思我自己了。”他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热泪,迅速的划过脸颊掉到衣服上去了。安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她怔怔的看着安老爷,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慕过的男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开始变得毫无波动了呢?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现在竟然就这样哭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安夫人这幅样子,安老爷当然清楚她心里还是不肯原谅他,顿了顿,他终于颓废的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阿宁,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以前的种种都是我做的孽,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要你远离后面的那个庵堂吗?” 安夫人摇摇头,奇怪的问:“那不是你娘吗?我以为你们只是关系不好,所以每天特意抽空去庵堂看娘,想让你们和好。”安夫人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这件事背弃我们的诺言,以前每次从庵堂回来被你知道都会被狠狠地训一顿,可是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你为何这样恨娘,直到今日我也不曾明白,有时间我也会想着,要是知道你会这样对我,那我当年还要不要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去庵堂陪娘呢?” 安老爷对上她的双眼,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他也想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安夫人转了个圈,说:“可是我想了很久,从很多年以前开始想,到今日也没能有个结果,这里面孰是孰非我也已经不想追究了,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我们共同导致的结果,我没有怨言,是我的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这样说,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不是这样的阿宁,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也请你好好的听我说好吗?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也该是要浮出水面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好好道歉你就会原谅我,现在看来,要是不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你的心结是不会打开的了。” 安夫人好奇地看着他,她也很想知道,当年这件事究竟有什么隐情,以致于他如今这样懊恼,一直在说自己知道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娘在嫁我爹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当时两人都要定亲了,我爹有一次下乡去收账,无意中看到了我娘,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娘,遣人去我娘家提亲,可是我外公外婆不答应,因为他们俩人也很中意娘的那个青梅竹马,所以在我爹遣人提亲之后,就赶紧让娘和那个青梅竹马订了亲。” 安老爷想起自己调查的这些真相,心里布满了悔恨。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后来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很生气,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强娶了我娘,我娘当然是哭的死去活来,可是并没有用,我爹还是把人娶进门了。我娘进了安府之后,无数次想着逃跑,跑了几次,都被我爹给抓回来了,我出生以后,又一次我娘带着我一起逃跑,被我爹抓回来之后,我爹彻底爆发了。” 安夫人忍不住问:“为什么之前跑了那么多次都没生气,那次带着你逃跑就生气了呢?” “因为我爹以为我娘不喜欢他是她没有对他定心,在男人们的眼中只要女人替自己生了孩子,那就代表这个女人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可是没想到我娘生了我之后竟然还想着逃跑。所以我爹异常生气,就把我娘囚禁了。” 安夫人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娘就一直在那个庵堂没有出去过吗?” 安老爷被问的一怔,随即苦涩的点点头。 “被囚禁之后,我娘就再也跑不了了,她心如死灰的想要自杀,被我爹抓住一次后,我爹用我来威胁她,说要是她再这样寻死的话他就不让我活了。我娘妥协于我爹,终于为了我在庵堂里苟延残喘。” 安夫人点点头,说:“难怪娘一直郁郁寡欢,我那些年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娘总是向我问起你,我知道娘心里一直是念着你的,所以每次从庵堂出来之后你骂我的时候,我都替娘不值。” “是啊。”安老爷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以为娘一直躲在庵堂里就是因为讨厌我,但是好多丫鬟婆子在我耳边说我娘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才躲进那个庵堂的,我信以为真,无数次的爬进庵堂去偷偷看她,那时候我还小,别人的孩子都有娘亲爱着,只有我,每天孤零零的,还总有人说,我是没娘要的孩子。” 安老爷回忆起当年,眼眶通红,他有时候也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那些人的话,他娘明明是爱着他的,凭什么总在他耳边说是他娘不要他了,从小就在他的脑子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很多次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有几次看到我也是想要和我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能够感觉到她很想跟我说话,却总是没有起身,一直在那里敲着手里的木鱼,一次次的,就那样冷眼看着我,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仿佛是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幻想,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和我说话了,所以以后我每次来看她都是偷偷地溜进去,不然任何一个人看到。” “结果怎么样?”安夫人问。 安老爷笑出了眼泪,他说:“结果啊,并没有什么结果,她依旧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无动于衷,我每一次好奇地靠近她,她都抬眼看我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举动了,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想被她抱在怀里,让她喊我的名字,说这些年是她的不是,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想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实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要不要原谅? “所以你开始由爱生恨?想要报复娘?”安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安老爷苦涩点头,说:“我以为她是不爱我,所以等我长大以后,我每天都去看她,却每天都去奚落她,我想,那些年她没有提说要出去,而每天能见到我已经是她心里最美好的希冀了吧!”安老爷感叹道,随即转头对安夫人说:“所以每次只要你殷勤的去陪她,我就会骂你,从心底生出一股反感。”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安夫人问,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安老爷预想中知道了真相后该有的表现的,安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说“我查出来了,过了这么久我才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派安伯去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真相。” 安夫人冷哼一声:“查到真相,所以你开始后悔了,就想要挽回我了?”她看了安老爷一眼说:“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的挽回,我们就这样过了算了,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以后也这样过,你无须管我,我也无需管你,外孙女也这么大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阿宁,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安老爷急了,紧紧地跟在安夫人后面问,安夫人没说话,刚好这时候饭菜端上来了,安夫人头也没抬的在桌上坐着开始吃饭了。安老爷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走是留,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着牙,舔着脸粘了上去:“刚好我也没有吃饭,阿宁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安夫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老爷当然得寸进尺的坐在安夫人的旁边,笑嘻嘻的吃了起来,安夫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 过了一会儿,枚枚终于在想了很久之后来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老爷还赖在安夫人的院子里不走,他想着说不定自己再磨一会儿,说不定阿宁就会留他在院子里过夜了,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紧要关头,枚枚竟然来了,顿了顿,安老爷懊恼的从安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那幽怨的小眼神,安夫人可是没有错过呢!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刚刚才成亲没几天,一年都不到她就被打入冷宫了,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再多的恨也恨不起来了,当心中再没有什么所求的时候,一切也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枚枚忐忑的走了进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是安夫人,就连她娘都不是那么开明的人。其实枚枚有些不懂,为什么她娘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却这样反对她和荆山在一起呢?当时爹也是很穷的,娘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现在一样过的很幸福,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和荆山哥哥? “枚枚,怎么这么晚来了?”安夫人和蔼的笑着,拉着枚枚坐到她的身旁。 枚枚笑着说:“因为我想外婆了啊!”安夫人当即咧开了嘴:“你这个鬼机灵,最是油嘴滑舌了,说吧,这么晚来找必定是有事,外婆听听是什么事?” 枚枚咬了咬唇,不安的说:“外婆,还记得我以前在您面前提到过一个叫荆山的人吗?”安夫人一怔,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莫非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想通了,不要那个什么荆山,要和沈峰好好过了?” 枚枚摇头,坚定的说:“恰恰相反,外婆,我是不会放弃荆山哥哥的,我想问问,我和沈峰大哥的这门亲事有没有可能退了?虽说是当年两家的老人订的,可是,可是当时都没有问过我们的意愿,长大之后要是不相爱,怎么会过的幸福呢?” 枚枚咬唇继续说:“外婆,我以后,想找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日子,而不是像当下的很多人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夫君都没有见过面呢,我不想这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些太任性了,可是,外婆,我真的不想这样过日子,就算穷点累点也没有关系的,我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 安夫人看着枚枚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枚枚以后安夫人会不同意的说话,安夫人忽然笑了,无不怀念的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秀儿,她也是像你这般在我面前求着,希望我成全她和你爹。” “可是,可是,”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既然我娘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什么在我说要和荆山哥哥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拒绝和反对的那么坚决呢?难道她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安夫人喃喃自语,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枚枚不停地点头,殷切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笑呵呵的抓住了枚枚的手说:“其实啊,这件事你跟你娘好好说说比跟我说有用,我一个遭老婆子,什么事也管不了了。” 枚枚一听安夫人这样说心里就着急了:“外婆,你不要这样,我只敢跟您说,我娘,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只要您同意了,这事就好办了。” 安夫人笑而不语,看到枚枚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捉弄你了,我同意了,你现在去跟你娘说说,明天把那个叫荆山的孩子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够把我的宝贝外孙女的心都抓住了。” 枚枚害羞的点点头,还有些忐忑的问:“我娘真的会同意吗?她之前明明拒绝的很彻底。” “我还不了解你娘吗?你只管去说,她会同意的。”安夫人微笑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秘密,枚枚看着安夫人的眼睛,重重的点头,说:“好,我信外婆,我现在就去求娘。” “嗯,路上慢点,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 枚枚看着安夫人,忽然无限感慨,这安府里,看的最明白的大概就是安夫人了,可是她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还是看不开,当时听到外公气得吐血晕倒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安夫人晕倒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就算无数次的埋怨,但是还是记挂着他的。 这辈子,能和一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枚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夫人,她在烛光下的鬓角染上了风霜,错过了多年,那最后的几年,还是要错过吗? 安夫人怔怔的看着枚枚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的一辈子,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她那样劝枚枚,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呢?抚着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安夫人终于承认,其实她心底还是忘不掉安老爷那个负心汉的,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两人的纠葛就注定了。所以在那一段长长的孤寂的日子里,她心里才会无比怨恨他,如果真的不爱了,又怎么会恨呢? 一个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另一个人,但是她却总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他的恨意。不是不爱了,只是爱变成了恨,假以时日,恨就会转变成满腔的爱意,将她淹没。所以,爱着,和恨着,都是在意,当你真的再听到某人的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才证明,你是真的不爱了。 安老爷并没有走远,他在墙角站着听了好久,终于等到枚枚离开,耳边还回荡着安夫人的话:“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他透过缝隙,看到安夫人的双鬓斑白,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他推开门大步往房里走去,在安夫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 “阿宁,别生气了,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还要这样浪费吗?” 一句话,让安夫人的眼圈都红了,她的心又有了当初那种悸动的感觉,为什么总是不原谅呢?既然两个人都相爱,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安夫人没有说话,身体却软了下来,她趴在安老爷的怀里久久的没有动作,安老爷轻轻抚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阿宁,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了,这一次,让我好好爱你一次好吗?别再拒绝了我了,你看,我们都老了,余生也没有多少了,这样斗气最后后悔的还是我们自己啊!” 安夫人依旧不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到安夫人这样,安老爷欣喜若狂,他知道,阿宁这样就是同意了,心软了。他紧紧的抱着安夫人,觉得心里无比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请求 “所以你开始由爱生恨?想要报复娘?”安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安老爷苦涩点头,说:“我以为她是不爱我,所以等我长大以后,我每天都去看她,却每天都去奚落她,我想,那些年她没有提说要出去,而每天能见到我已经是她心里最美好的希冀了吧!”安老爷感叹道,随即转头对安夫人说:“所以每次只要你殷勤的去陪她,我就会骂你,从心底生出一股反感。”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安夫人问,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安老爷预想中知道了真相后该有的表现的,安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说“我查出来了,过了这么久我才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派安伯去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真相。” 安夫人冷哼一声:“查到真相,所以你开始后悔了,就想要挽回我了?”她看了安老爷一眼说:“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的挽回,我们就这样过了算了,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以后也这样过,你无须管我,我也无需管你,外孙女也这么大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阿宁,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安老爷急了,紧紧地跟在安夫人后面问,安夫人没说话,刚好这时候饭菜端上来了,安夫人头也没抬的在桌上坐着开始吃饭了。安老爷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走是留,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着牙,舔着脸粘了上去:“刚好我也没有吃饭,阿宁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安夫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老爷当然得寸进尺的坐在安夫人的旁边,笑嘻嘻的吃了起来,安夫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 过了一会儿,枚枚终于在想了很久之后来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老爷还赖在安夫人的院子里不走,他想着说不定自己再磨一会儿,说不定阿宁就会留他在院子里过夜了,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紧要关头,枚枚竟然来了,顿了顿,安老爷懊恼的从安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那幽怨的小眼神,安夫人可是没有错过呢!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刚刚才成亲没几天,一年都不到她就被打入冷宫了,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再多的恨也恨不起来了,当心中再没有什么所求的时候,一切也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枚枚忐忑的走了进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是安夫人,就连她娘都不是那么开明的人。其实枚枚有些不懂,为什么她娘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却这样反对她和荆山在一起呢?当时爹也是很穷的,娘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现在一样过的很幸福,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和荆山哥哥? “枚枚,怎么这么晚来了?”安夫人和蔼的笑着,拉着枚枚坐到她的身旁。 枚枚笑着说:“因为我想外婆了啊!”安夫人当即咧开了嘴:“你这个鬼机灵,最是油嘴滑舌了,说吧,这么晚来找必定是有事,外婆听听是什么事?” 枚枚咬了咬唇,不安的说:“外婆,还记得我以前在您面前提到过一个叫荆山的人吗?”安夫人一怔,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莫非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想通了,不要那个什么荆山,要和沈峰好好过了?” 枚枚摇头,坚定的说:“恰恰相反,外婆,我是不会放弃荆山哥哥的,我想问问,我和沈峰大哥的这门亲事有没有可能退了?虽说是当年两家的老人订的,可是,可是当时都没有问过我们的意愿,长大之后要是不相爱,怎么会过的幸福呢?” 枚枚咬唇继续说:“外婆,我以后,想找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日子,而不是像当下的很多人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夫君都没有见过面呢,我不想这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些太任性了,可是,外婆,我真的不想这样过日子,就算穷点累点也没有关系的,我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 安夫人看着枚枚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枚枚以后安夫人会不同意的说话,安夫人忽然笑了,无不怀念的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秀儿,她也是像你这般在我面前求着,希望我成全她和你爹。” “可是,可是,”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既然我娘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什么在我说要和荆山哥哥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拒绝和反对的那么坚决呢?难道她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安夫人喃喃自语,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枚枚不停地点头,殷切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笑呵呵的抓住了枚枚的手说:“其实啊,这件事你跟你娘好好说说比跟我说有用,我一个遭老婆子,什么事也管不了了。” 枚枚一听安夫人这样说心里就着急了:“外婆,你不要这样,我只敢跟您说,我娘,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只要您同意了,这事就好办了。” 安夫人笑而不语,看到枚枚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捉弄你了,我同意了,你现在去跟你娘说说,明天把那个叫荆山的孩子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够把我的宝贝外孙女的心都抓住了。” 枚枚害羞的点点头,还有些忐忑的问:“我娘真的会同意吗?她之前明明拒绝的很彻底。” “我还不了解你娘吗?你只管去说,她会同意的。”安夫人微笑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秘密,枚枚看着安夫人的眼睛,重重的点头,说:“好,我信外婆,我现在就去求娘。” “嗯,路上慢点,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 枚枚看着安夫人,忽然无限感慨,这安府里,看的最明白的大概就是安夫人了,可是她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还是看不开,当时听到外公气得吐血晕倒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安夫人晕倒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就算无数次的埋怨,但是还是记挂着他的。 这辈子,能和一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枚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夫人,她在烛光下的鬓角染上了风霜,错过了多年,那最后的几年,还是要错过吗? 安夫人怔怔的看着枚枚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的一辈子,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她那样劝枚枚,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呢?抚着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安夫人终于承认,其实她心底还是忘不掉安老爷那个负心汉的,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两人的纠葛就注定了。所以在那一段长长的孤寂的日子里,她心里才会无比怨恨他,如果真的不爱了,又怎么会恨呢? 一个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另一个人,但是她却总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他的恨意。不是不爱了,只是爱变成了恨,假以时日,恨就会转变成满腔的爱意,将她淹没。所以,爱着,和恨着,都是在意,当你真的再听到某人的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才证明,你是真的不爱了。 安老爷并没有走远,他在墙角站着听了好久,终于等到枚枚离开,耳边还回荡着安夫人的话:“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他透过缝隙,看到安夫人的双鬓斑白,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他推开门大步往房里走去,在安夫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 “阿宁,别生气了,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还要这样浪费吗?” 一句话,让安夫人的眼圈都红了,她的心又有了当初那种悸动的感觉,为什么总是不原谅呢?既然两个人都相爱,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安夫人没有说话,身体却软了下来,她趴在安老爷的怀里久久的没有动作,安老爷轻轻抚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阿宁,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了,这一次,让我好好爱你一次好吗?别再拒绝了我了,你看,我们都老了,余生也没有多少了,这样斗气最后后悔的还是我们自己啊!” 安夫人依旧不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到安夫人这样,安老爷欣喜若狂,他知道,阿宁这样就是同意了,心软了。他紧紧的抱着安夫人,觉得心里无比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战争 枚枚没有再看翠丫一眼,径直拉着荆山拨开人群就要离开,翠丫见状,赶紧起身,准备追上去,围观的群众见状,纷纷替他们拦住翠丫,还指责的说:“你这个姑娘还真是没有廉耻啊!人家小两口好好地,你怎么就非要插进去,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那个说话的妇女狠狠地在翠丫脸上扇了一下,然后是施施然的离开了。 人们见状,也没有人阻拦,还有不少人在叫好呢,看到枚枚和荆山走的有些距离了,这才慢慢的散去。 荆山被枚枚拉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枚枚这才放手,转头就要离开。荆山见状,赶紧把枚枚拉住,紧张的问:“枚枚,你究竟怎么了?我刚才,刚才还没有说清楚吗?” 枚枚冷笑一声:“说清楚,你怎么不说在和我生气的这段日子和翠丫好上了?我看这样子,你们纠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翠丫那么贤惠,我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千金小姐你还是别要了,省的拖累你。” 荆山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说:“枚枚,你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别听那个翠丫瞎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说到这里,荆山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至于,至于和翠丫的纠缠,”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枚枚,发现枚枚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这些天收不到你的消息吗?那天翠丫忽然来找我,说她刚从安府出来而且还知道你的消息。” 枚枚没等荆山说完,惊呼出声:“所以,所以你就出卖色相和她纠缠来换取我的消息?” 荆山脸色一僵,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应该也不算啊,我可是可是一直在坚守我自己的阵地,她,虽然总是在纠缠,可是,我还是洁身自好的,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枚枚,以后别让我再这样担心了好吗?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收不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枚枚没忍住笑了出声,想着荆山这样一个冰山脸,居然可以忍受翠丫这样的人不停地对自己撒娇献媚,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她真的发现自己没脸看啊! 顿了顿,枚枚忽然问:“你刚刚说翠丫说自己去了安府了?那她也有没有说她去安府干嘛?” 荆山点头说:“她说是你的姑姑要陷害你,她被你姑姑请了过去,但是没有按你姑姑说的那样做,在关键时候反咬了你姑姑一口。”听到这里,枚枚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无比讽刺的说:“她还真的有脸说,确实是被我姑姑给找过去陷害我的,可是还没等她发挥我就完胜了我姑姑,不过我看这样子,她也不会帮我的,虽然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可是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她和我关系有多好,从来对人都不真心的。” 荆山紧紧地抿着嘴,脸色不好的说:“这样的女子,那以后你千万要离她远一点,要是逼急了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太危险了,你的处境本来就危险,多了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出现的陷阱,你以后还是少出府吧!” 枚枚默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就不气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她的印象就是冰冷无情,冷的让人难以靠近,可是现在,变成现在这样样子,好像全部是因为她,因为她,他不再冷漠,不再无牵无挂,反而变得患得患失,不再高冷,而是为了她竟然连出卖色相都做出来了。这样一个男人,但他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的时候,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呢? 没有什么花哨的情话,枚枚扑过去就狠狠地抱住他,等到鼻尖都萦绕着他的气息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完整了。原来这些天假装的不想不看不去听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其实,无比想念他呢!等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再次把她包裹的时候,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肆虐而来,迅速席卷了心房,也淹没了所有的误会和小脾气。 荆山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回抱着她,这一刻,两个相爱的人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有不远处一直在焦急张望的小丫鬟。 而另一边,翠丫则是狼狈的回了家,大壮娘一看翠丫这个点居然是从外面回来,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外冒,想都没想抓起手边的一个棒子就打了上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这么晚了才回来,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做,穿的这么好,是要去勾搭谁啊?我看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皮痒了是吧!就是欠收拾!” 说着就对翠丫一顿暴打,刚刚从外面受了气回来的翠丫,还没回过神就被自己娘亲一顿暴打,她顿时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打从来不会感觉到委屈,可是此刻,翠丫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委屈。为什么自己要身在这样一个家庭,而枚枚却比她幸福这么多。 她想要爱她的爹娘,可是看她的爹娘,一个酗酒,一个懒惰还只动不动就打她,枚枚呢,家里的人都把她当个宝,从小教她识字,刺绣,她却只会做这些粗活,下地干活,去山上割猪草,摘野果,喂猪,喂鸡鸭。就算是这样,她还时不时的遭受一顿暴打,身上总是没有一块好地方。这是第一次,翠丫感觉到绝望,她甚至想就这样打死她吧,打死她她就不用这样痛苦了,在外面被别人欺负,瞧不起,在家里还要遭到虐待。 大壮娘见到翠丫这样一副样子,手上的力度愈发的狠了,翠丫一声不吭,偶尔只有一声闷哼声。 大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娘肥硕的身躯正压在翠丫身上,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棒子,一下一下往翠丫身上打去,皮肉发出的闷闷地声音,像是敲在大壮心上一样,他赶紧叫到:“娘,你在干什么?” 大壮娘头也没抬,说:“这个小娼妇欠收拾,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你别管。” 大壮心里急的不得了,他想了一会儿说:“娘,别打了,你看姐都没气了,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大壮娘听到这句话,果然停了手,从翠丫身上起来,这才发现翠丫已经没了知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唬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说:“这个小娼妇怎么这样,这样不经打,我也没下狠手啊,就做做样子而已,这,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她说完,把棒子扔到地上,大有摆脱嫌疑的架势。 大壮才没有心思管这些,他闷声走过去把翠丫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大壮娘在后面低声说:“大壮,都死了还往房里抱,我们趁没人发现,找个没人的地埋了吧!” 大壮忽然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一脸焦急的大壮娘,他看着这个一直把自己当个宝的娘亲,忽然感觉到心寒,翠丫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也是她的女儿啊,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娘对于他和翠丫的态度截然不一样呢?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他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娘重男轻女,所以才会这样,可是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死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 大壮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居然从他娘眼中看到了无所谓的意思,他忽然感觉有些心寒。 “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大壮悠悠的说。 大壮娘点头说:“你问吧,儿子,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大壮点头,紧紧盯着他娘的眼睛问:“为什么我和姐都是你和爹的孩子,你们对于我们俩的态度这么相差这么大?我甚至有些怀疑姐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是哪里传来的谣言,翠丫怎么可能不是我们亲生的?她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大壮娘立马接着大壮的话说,可是眼底闪过的那丝慌乱没有逃过大壮的眼睛,他在心里起了怀疑,可是还是没有问出来,他娘的这个态度有问题,看到怀里昏迷不醒的翠丫,他的心一痛,没有再做停留的往房间走去。 说好要好好保护她的,可是她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大壮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把翠丫轻轻地放在床上,打了一盆热水,先给翠丫擦了擦,这才把之前翠丫没有吃完的药拿起煮了。这药还是上次翠丫差点被打死,他叫他娘找大夫开的,幸好他偷偷的按照药方多备了一点,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当然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摸了摸翠丫黑黑的脸。 “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甜蜜的往事 两个人错过的日子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如果还要这样一直不原谅彼此,心里有疙瘩,那这一辈子两人都会错过,安老爷会后悔一辈子,安夫人同样也不好过。既然两人都不好过,那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这也许是现在许多爱人的常态,知道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可是就是放不下面子,所以眼睁睁错过一辈子,年轻人大抵都是这样。 两人都没有多说,算是在心里默认了,安老爷是最高兴的,以前安夫人说的那些话,他甚至以为安夫人都对他死心了,所以虽然嘴上说要求得她的原谅为止,可是心里却一直战战兢兢的,这个路很难走,虽然他不怕难,可是他怕他的时间不多了。幸好,幸好,安老爷在心里默默地庆幸着。 枚枚忐忑的朝安秀儿的院子走去,走到门口,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她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敲了门。安秀儿亲自来开的门,看到是枚枚,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枚枚看到这么晚了,安秀儿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她心里咯噔一下。在门口站了好久,终于关上房门走进了安秀儿,安秀儿端坐在桌子边,小口小口的啜着茶,好整以暇的等枚枚说话。 枚枚往房间里面瞟了一眼,轻轻地问:“娘,怎么没见爹啊?”安秀儿放下茶杯,轻飘飘的问:“你特意来找你爹的?”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摸了摸脸说:“不不不,我是来找娘的,娘,你现在还没睡,是不是在等爹啊?” 安秀儿不说话,又端起了茶杯,枚枚看着安秀儿,咬咬唇说:“娘,我这次来找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我知道,所以我等的是你。”安秀儿没好气的说,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说:“快点,很晚了,有事说事,叽叽歪歪的半天不说话。” 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扭捏了一下说:“娘,我和沈峰大哥的那个婚事,能不能取消啊?” 枚枚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秀儿,就怕安秀儿一个不如意就生气了,可是等了半天,预料之中的发火并没有来临,安秀儿一直很冷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并没有听到枚枚的话一样。枚枚等了好半天,安秀儿才不痛不痒的问:“之前一直好好地,怎么突然说要取消这门婚事,当时订婚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枚枚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当时我也不喜欢沈峰大哥的,是爹和娘都认为沈峰大哥优秀,我们般配,我也不懂什么东西,所以干脆就没有反对,您也说了,刚开始没感情,可能是因为相处的少了,多相处相处就会有好感了。”枚枚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安秀儿,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我和沈峰大哥约了几次,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特别是那种爱人之间心动的感觉。” 安秀儿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枚枚说,枚枚说了半天,安秀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管是生气或者高兴,一点都没有,这一点都不像她心目中认识的安秀儿,知道了这一点,枚枚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可是安夫人一直跟她说,这件事一定要找安秀儿说,枚枚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可是到了这样诡异的地步,她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是枚枚向来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人,既然来都来了,那她就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让安秀儿知道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爱人之间心动的感觉,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在枚枚在心里无限的忐忑的时候,忽然听见安秀儿问,她顿时梗住了,心想:你跟我爹就是这样相爱相识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感觉啊!可是就算她这样想,她也不敢这样说。 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安秀儿,正好对上安秀儿看过来的眼神,枚枚鼓足了勇气说:“我也说不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和眼神都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心里都甜丝丝的,在一起久了,就会有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冲动,和欲望,好像如果未来的生活没有彼此,仿佛都生活不下去了一样。” 安秀儿抬眼,定定的看着枚枚,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枚枚点头,无所畏惧的对上安秀儿的眼睛,点头说:“对。这就是我心目中心动的感觉。” 安秀儿忽的站起身,往窗边走去,彼时,月亮早已升的老高,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安秀儿推开窗户,月光倾泻进来,洒在地上,可能是早就知道枚枚会来,安秀儿并没有把所有的蜡烛点上,只留了一只不怎么亮的小蜡烛。所以两人站在屋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射进来的月光,这样的景色,枚枚平时并没有怎么注意,此刻看到了,心里不免有些震撼。 “美吗?”安秀儿忽然问。 枚枚怔怔的点头,感叹道:“简直是美不胜收,我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景象,真美啊!” 安秀儿轻笑一声,说:“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认识了你爹。”枚枚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秀儿问:“你跟我爹不是早就认识吗?”安秀儿摇头,眼神迷离的说:“不是,我跟你爹以前从来都不认识,也是在同样一天,我知道了他是我们家的长工。” “那天我正好听见我爹在跟一个老男人谈我的婚事,说要把我嫁给他,那时候我还小,对于爱情也如你如今这般有种懵懂的憧憬和向往,所以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生在这偌大的安府,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我无数次跟我爹提出抗议,也没有一点用,他坚持要把我嫁给那个老男人,我心灰意冷,有了逃出府的想法。” 安秀儿沉浸在回忆里,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可是那时候的点点滴滴都像刀子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只要轻轻触碰,所有的记忆都倾泻而出,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枚枚透过她看到了一种叫*情的东西,也正是她要追求,也向往的东西。 “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窗前,想着我的未来,真的要嫁给那样一个男人,成为他万千宠妾里面的一个吗?有一天,我又站在窗前,可是那一天我没有开着窗,只是那样站着而已,忽然我的窗户被人推开了,我看到你爹就那样站在我跟前,问我,大小姐,你要跟我走吗?那个农夫模样的男人,穿着府上长工的衣服,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府上的长工,可是我的确缺少一个这样堂而皇之离开府邸的理由。” “所以娘,你就跟爹走了吗?”枚枚仰头问。 安秀儿摇头,说:“不,我没有,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你爹,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我,我们对视着,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我自己的影子,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至少那个时候还不能,我要把自己交给一个可靠地人,而不是这样一个才有一面之缘的人。” “所以,我拒绝了他。” “他抬得高高的头忽然就低了下去,我看见他青筋暴起的拳头,说,我想要离开,但是是跟一个可靠地人,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懂我的意思吗?” 枚枚津津有味的听着,仿佛就站在那两人的旁边一样。 安秀儿继续说:“你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了,可是第二天,他又来了,之后的每天,他会来我的窗前陪着我站着,我们会聊天,什么都聊,我以为他只是每天站一两个时辰,可是有一天我起的早,推开窗才发现,原来他每天都是整晚整晚的在陪着我,那一刻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种心动的感觉,我看到他跪在我爹面前求他把我嫁给他,我爹当然不同意了,于是当晚我就收拾了东西跟他离开了安府,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就是这个男人了,我有了想跟他生活一辈子的冲动,一路上他都守礼的走在我身边,但另外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拉着我,那也是我第一次牵着一个男人的手。” “他并没有带着我走很远,而是去了他家,交代他大哥照顾我就一个人离开了,他说,我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去引开那些人,让我安心在他家住着,等风波平静了他就会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嫁人,他就娶我。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没有底,不敢确定我是不是会真的嫁给他,我之前也没有很坚定的想法,可是听了他说的那番话,忽然就很坚定的认定了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就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原谅 “所以你开始由爱生恨?想要报复娘?”安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安老爷苦涩点头,说:“我以为她是不爱我,所以等我长大以后,我每天都去看她,却每天都去奚落她,我想,那些年她没有提说要出去,而每天能见到我已经是她心里最美好的希冀了吧!”安老爷感叹道,随即转头对安夫人说:“所以每次只要你殷勤的去陪她,我就会骂你,从心底生出一股反感。”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安夫人问,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安老爷预想中知道了真相后该有的表现的,安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说“我查出来了,过了这么久我才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派安伯去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真相。” 安夫人冷哼一声:“查到真相,所以你开始后悔了,就想要挽回我了?”她看了安老爷一眼说:“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的挽回,我们就这样过了算了,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以后也这样过,你无须管我,我也无需管你,外孙女也这么大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阿宁,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安老爷急了,紧紧地跟在安夫人后面问,安夫人没说话,刚好这时候饭菜端上来了,安夫人头也没抬的在桌上坐着开始吃饭了。安老爷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走是留,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着牙,舔着脸粘了上去:“刚好我也没有吃饭,阿宁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安夫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老爷当然得寸进尺的坐在安夫人的旁边,笑嘻嘻的吃了起来,安夫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 过了一会儿,枚枚终于在想了很久之后来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老爷还赖在安夫人的院子里不走,他想着说不定自己再磨一会儿,说不定阿宁就会留他在院子里过夜了,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紧要关头,枚枚竟然来了,顿了顿,安老爷懊恼的从安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那幽怨的小眼神,安夫人可是没有错过呢!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刚刚才成亲没几天,一年都不到她就被打入冷宫了,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再多的恨也恨不起来了,当心中再没有什么所求的时候,一切也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枚枚忐忑的走了进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是安夫人,就连她娘都不是那么开明的人。其实枚枚有些不懂,为什么她娘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却这样反对她和荆山在一起呢?当时爹也是很穷的,娘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现在一样过的很幸福,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和荆山哥哥? “枚枚,怎么这么晚来了?”安夫人和蔼的笑着,拉着枚枚坐到她的身旁。 枚枚笑着说:“因为我想外婆了啊!”安夫人当即咧开了嘴:“你这个鬼机灵,最是油嘴滑舌了,说吧,这么晚来找必定是有事,外婆听听是什么事?” 枚枚咬了咬唇,不安的说:“外婆,还记得我以前在您面前提到过一个叫荆山的人吗?”安夫人一怔,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莫非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想通了,不要那个什么荆山,要和沈峰好好过了?” 枚枚摇头,坚定的说:“恰恰相反,外婆,我是不会放弃荆山哥哥的,我想问问,我和沈峰大哥的这门亲事有没有可能退了?虽说是当年两家的老人订的,可是,可是当时都没有问过我们的意愿,长大之后要是不相爱,怎么会过的幸福呢?” 枚枚咬唇继续说:“外婆,我以后,想找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日子,而不是像当下的很多人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夫君都没有见过面呢,我不想这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些太任性了,可是,外婆,我真的不想这样过日子,就算穷点累点也没有关系的,我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 安夫人看着枚枚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枚枚以后安夫人会不同意的说话,安夫人忽然笑了,无不怀念的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秀儿,她也是像你这般在我面前求着,希望我成全她和你爹。” “可是,可是,”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既然我娘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什么在我说要和荆山哥哥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拒绝和反对的那么坚决呢?难道她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安夫人喃喃自语,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枚枚不停地点头,殷切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笑呵呵的抓住了枚枚的手说:“其实啊,这件事你跟你娘好好说说比跟我说有用,我一个遭老婆子,什么事也管不了了。” 枚枚一听安夫人这样说心里就着急了:“外婆,你不要这样,我只敢跟您说,我娘,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只要您同意了,这事就好办了。” 安夫人笑而不语,看到枚枚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捉弄你了,我同意了,你现在去跟你娘说说,明天把那个叫荆山的孩子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够把我的宝贝外孙女的心都抓住了。” 枚枚害羞的点点头,还有些忐忑的问:“我娘真的会同意吗?她之前明明拒绝的很彻底。” “我还不了解你娘吗?你只管去说,她会同意的。”安夫人微笑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秘密,枚枚看着安夫人的眼睛,重重的点头,说:“好,我信外婆,我现在就去求娘。” “嗯,路上慢点,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 枚枚看着安夫人,忽然无限感慨,这安府里,看的最明白的大概就是安夫人了,可是她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还是看不开,当时听到外公气得吐血晕倒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安夫人晕倒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就算无数次的埋怨,但是还是记挂着他的。 这辈子,能和一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枚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夫人,她在烛光下的鬓角染上了风霜,错过了多年,那最后的几年,还是要错过吗? 安夫人怔怔的看着枚枚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的一辈子,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她那样劝枚枚,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呢?抚着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安夫人终于承认,其实她心底还是忘不掉安老爷那个负心汉的,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两人的纠葛就注定了。所以在那一段长长的孤寂的日子里,她心里才会无比怨恨他,如果真的不爱了,又怎么会恨呢? 一个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另一个人,但是她却总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他的恨意。不是不爱了,只是爱变成了恨,假以时日,恨就会转变成满腔的爱意,将她淹没。所以,爱着,和恨着,都是在意,当你真的再听到某人的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才证明,你是真的不爱了。 安老爷并没有走远,他在墙角站着听了好久,终于等到枚枚离开,耳边还回荡着安夫人的话:“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他透过缝隙,看到安夫人的双鬓斑白,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他推开门大步往房里走去,在安夫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 “阿宁,别生气了,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还要这样浪费吗?” 一句话,让安夫人的眼圈都红了,她的心又有了当初那种悸动的感觉,为什么总是不原谅呢?既然两个人都相爱,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安夫人没有说话,身体却软了下来,她趴在安老爷的怀里久久的没有动作,安老爷轻轻抚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阿宁,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了,这一次,让我好好爱你一次好吗?别再拒绝了我了,你看,我们都老了,余生也没有多少了,这样斗气最后后悔的还是我们自己啊!” 安夫人依旧不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到安夫人这样,安老爷欣喜若狂,他知道,阿宁这样就是同意了,心软了。他紧紧的抱着安夫人,觉得心里无比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坚定地想法 大壮想了很久,也只有这样他娘才会相信,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好翠丫。看到他娘信了,他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然,他可真是有点拿他娘没有办法。虽然他说了要保护翠丫,但是他娘所做的一切在伤害翠丫的同时也是在偏袒他,所以,他做不到以伤害他娘的方式去保护翠丫。 安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口渴的厉害,轻声喊:“来人啊,给我倒杯水。”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就着伸过来的手喝了一口,正准备说传饭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水够不够,还要不要。”安夫人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要眼前这团黑影,良久才平静的说:“不是要你早点回去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我的院子里留着总归是不像话的。” “有什么不像话的,我留在我自己的夫人院子里,也要怕被说闲话吗?”安老爷梗着脖子说,随即,他起身点亮了蜡烛,待看到安夫人脸上不悦的神情之后,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略显讨好的说:“阿宁,你不要对我这般绝情,饿了吗?我已经吩咐好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了,你收拾一下,我让人传饭。” 安夫人点头,没有反驳,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她麻利的穿好衣服,便起身梳头了,安老爷呆呆的看着,还准备上前去帮她的,结果就看到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年安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习惯丫鬟们的伺候,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他还刻意笑话过她,结果她一本正经的说:“怕什么,难不成那些小丫鬟会笑话我么,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这府里自然没有人敢笑话我,要是你不把我放在心里,就算我装的夫人还要像夫人,他们也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样一句话放在心里,反而只是一笑置之。可是现在的安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身上散发着一股但A级主母的气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如何故作强势的撑起自己的这个院子的呢?只有他知道,她当年是多么胆小,多么依赖他,是他亲手把她推开了,而且让她自己不得不在这吃人的府里的坚强的活下来。 轻轻地走到安夫人的背后,安老爷从后面抱住了安夫人的腰,安夫人一愣,随即淡然的梳头,做好了一切之后,才转身毫无波澜的说:“好了,抱也抱了,你该回去了,既然你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那我就每天在你耳边提醒你,你现在站的院子,是你之前从来不肯踏入的地方,放了手的东西,你想追回来,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是不可能的。” 安老爷一下子就红了眼,哽咽着说:“阿宁,要我说多少遍对不起你才肯原谅我?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天我真的已经在好好反思我自己了。”他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热泪,迅速的划过脸颊掉到衣服上去了。安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她怔怔的看着安老爷,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慕过的男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开始变得毫无波动了呢?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现在竟然就这样哭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安夫人这幅样子,安老爷当然清楚她心里还是不肯原谅他,顿了顿,他终于颓废的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阿宁,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以前的种种都是我做的孽,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要你远离后面的那个庵堂吗?” 安夫人摇摇头,奇怪的问:“那不是你娘吗?我以为你们只是关系不好,所以每天特意抽空去庵堂看娘,想让你们和好。”安夫人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这件事背弃我们的诺言,以前每次从庵堂回来被你知道都会被狠狠地训一顿,可是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你为何这样恨娘,直到今日我也不曾明白,有时间我也会想着,要是知道你会这样对我,那我当年还要不要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去庵堂陪娘呢?” 安老爷对上她的双眼,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他也想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安夫人转了个圈,说:“可是我想了很久,从很多年以前开始想,到今日也没能有个结果,这里面孰是孰非我也已经不想追究了,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我们共同导致的结果,我没有怨言,是我的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这样说,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不是这样的阿宁,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也请你好好的听我说好吗?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也该是要浮出水面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好好道歉你就会原谅我,现在看来,要是不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你的心结是不会打开的了。” 安夫人好奇地看着他,她也很想知道,当年这件事究竟有什么隐情,以致于他如今这样懊恼,一直在说自己知道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娘在嫁我爹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当时两人都要定亲了,我爹有一次下乡去收账,无意中看到了我娘,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娘,遣人去我娘家提亲,可是我外公外婆不答应,因为他们俩人也很中意娘的那个青梅竹马,所以在我爹遣人提亲之后,就赶紧让娘和那个青梅竹马订了亲。” 安老爷想起自己调查的这些真相,心里布满了悔恨。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后来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很生气,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强娶了我娘,我娘当然是哭的死去活来,可是并没有用,我爹还是把人娶进门了。我娘进了安府之后,无数次想着逃跑,跑了几次,都被我爹给抓回来了,我出生以后,又一次我娘带着我一起逃跑,被我爹抓回来之后,我爹彻底爆发了。” 安夫人忍不住问:“为什么之前跑了那么多次都没生气,那次带着你逃跑就生气了呢?” “因为我爹以为我娘不喜欢他是她没有对他定心,在男人们的眼中只要女人替自己生了孩子,那就代表这个女人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可是没想到我娘生了我之后竟然还想着逃跑。所以我爹异常生气,就把我娘囚禁了。” 安夫人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娘就一直在那个庵堂没有出去过吗?” 安老爷被问的一怔,随即苦涩的点点头。 “被囚禁之后,我娘就再也跑不了了,她心如死灰的想要自杀,被我爹抓住一次后,我爹用我来威胁她,说要是她再这样寻死的话他就不让我活了。我娘妥协于我爹,终于为了我在庵堂里苟延残喘。” 安夫人点点头,说:“难怪娘一直郁郁寡欢,我那些年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娘总是向我问起你,我知道娘心里一直是念着你的,所以每次从庵堂出来之后你骂我的时候,我都替娘不值。” “是啊。”安老爷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以为娘一直躲在庵堂里就是因为讨厌我,但是好多丫鬟婆子在我耳边说我娘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才躲进那个庵堂的,我信以为真,无数次的爬进庵堂去偷偷看她,那时候我还小,别人的孩子都有娘亲爱着,只有我,每天孤零零的,还总有人说,我是没娘要的孩子。” 安老爷回忆起当年,眼眶通红,他有时候也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那些人的话,他娘明明是爱着他的,凭什么总在他耳边说是他娘不要他了,从小就在他的脑子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很多次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有几次看到我也是想要和我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能够感觉到她很想跟我说话,却总是没有起身,一直在那里敲着手里的木鱼,一次次的,就那样冷眼看着我,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仿佛是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幻想,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和我说话了,所以以后我每次来看她都是偷偷地溜进去,不然任何一个人看到。” “结果怎么样?”安夫人问。 安老爷笑出了眼泪,他说:“结果啊,并没有什么结果,她依旧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无动于衷,我每一次好奇地靠近她,她都抬眼看我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举动了,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想被她抱在怀里,让她喊我的名字,说这些年是她的不是,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想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实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和好 “所以你开始由爱生恨?想要报复娘?”安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安老爷苦涩点头,说:“我以为她是不爱我,所以等我长大以后,我每天都去看她,却每天都去奚落她,我想,那些年她没有提说要出去,而每天能见到我已经是她心里最美好的希冀了吧!”安老爷感叹道,随即转头对安夫人说:“所以每次只要你殷勤的去陪她,我就会骂你,从心底生出一股反感。”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安夫人问,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安老爷预想中知道了真相后该有的表现的,安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说“我查出来了,过了这么久我才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派安伯去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真相。” 安夫人冷哼一声:“查到真相,所以你开始后悔了,就想要挽回我了?”她看了安老爷一眼说:“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的挽回,我们就这样过了算了,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以后也这样过,你无须管我,我也无需管你,外孙女也这么大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阿宁,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安老爷急了,紧紧地跟在安夫人后面问,安夫人没说话,刚好这时候饭菜端上来了,安夫人头也没抬的在桌上坐着开始吃饭了。安老爷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走是留,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着牙,舔着脸粘了上去:“刚好我也没有吃饭,阿宁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安夫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老爷当然得寸进尺的坐在安夫人的旁边,笑嘻嘻的吃了起来,安夫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 过了一会儿,枚枚终于在想了很久之后来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老爷还赖在安夫人的院子里不走,他想着说不定自己再磨一会儿,说不定阿宁就会留他在院子里过夜了,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紧要关头,枚枚竟然来了,顿了顿,安老爷懊恼的从安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那幽怨的小眼神,安夫人可是没有错过呢!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刚刚才成亲没几天,一年都不到她就被打入冷宫了,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再多的恨也恨不起来了,当心中再没有什么所求的时候,一切也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枚枚忐忑的走了进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是安夫人,就连她娘都不是那么开明的人。其实枚枚有些不懂,为什么她娘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却这样反对她和荆山在一起呢?当时爹也是很穷的,娘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现在一样过的很幸福,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和荆山哥哥? “枚枚,怎么这么晚来了?”安夫人和蔼的笑着,拉着枚枚坐到她的身旁。 枚枚笑着说:“因为我想外婆了啊!”安夫人当即咧开了嘴:“你这个鬼机灵,最是油嘴滑舌了,说吧,这么晚来找必定是有事,外婆听听是什么事?” 枚枚咬了咬唇,不安的说:“外婆,还记得我以前在您面前提到过一个叫荆山的人吗?”安夫人一怔,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莫非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你想通了,不要那个什么荆山,要和沈峰好好过了?” 枚枚摇头,坚定的说:“恰恰相反,外婆,我是不会放弃荆山哥哥的,我想问问,我和沈峰大哥的这门亲事有没有可能退了?虽说是当年两家的老人订的,可是,可是当时都没有问过我们的意愿,长大之后要是不相爱,怎么会过的幸福呢?” 枚枚咬唇继续说:“外婆,我以后,想找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日子,而不是像当下的很多人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夫君都没有见过面呢,我不想这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些太任性了,可是,外婆,我真的不想这样过日子,就算穷点累点也没有关系的,我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 安夫人看着枚枚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枚枚以后安夫人会不同意的说话,安夫人忽然笑了,无不怀念的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秀儿,她也是像你这般在我面前求着,希望我成全她和你爹。” “可是,可是,”枚枚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既然我娘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什么在我说要和荆山哥哥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拒绝和反对的那么坚决呢?难道她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安夫人喃喃自语,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枚枚不停地点头,殷切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笑呵呵的抓住了枚枚的手说:“其实啊,这件事你跟你娘好好说说比跟我说有用,我一个遭老婆子,什么事也管不了了。” 枚枚一听安夫人这样说心里就着急了:“外婆,你不要这样,我只敢跟您说,我娘,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只要您同意了,这事就好办了。” 安夫人笑而不语,看到枚枚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捉弄你了,我同意了,你现在去跟你娘说说,明天把那个叫荆山的孩子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够把我的宝贝外孙女的心都抓住了。” 枚枚害羞的点点头,还有些忐忑的问:“我娘真的会同意吗?她之前明明拒绝的很彻底。” “我还不了解你娘吗?你只管去说,她会同意的。”安夫人微笑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秘密,枚枚看着安夫人的眼睛,重重的点头,说:“好,我信外婆,我现在就去求娘。” “嗯,路上慢点,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 枚枚看着安夫人,忽然无限感慨,这安府里,看的最明白的大概就是安夫人了,可是她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还是看不开,当时听到外公气得吐血晕倒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安夫人晕倒了。其实在她的心里,就算无数次的埋怨,但是还是记挂着他的。 这辈子,能和一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枚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夫人,她在烛光下的鬓角染上了风霜,错过了多年,那最后的几年,还是要错过吗? 安夫人怔怔的看着枚枚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她的一辈子,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她那样劝枚枚,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呢?抚着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安夫人终于承认,其实她心底还是忘不掉安老爷那个负心汉的,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两人的纠葛就注定了。所以在那一段长长的孤寂的日子里,她心里才会无比怨恨他,如果真的不爱了,又怎么会恨呢? 一个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另一个人,但是她却总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他的恨意。不是不爱了,只是爱变成了恨,假以时日,恨就会转变成满腔的爱意,将她淹没。所以,爱着,和恨着,都是在意,当你真的再听到某人的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的时候,才证明,你是真的不爱了。 安老爷并没有走远,他在墙角站着听了好久,终于等到枚枚离开,耳边还回荡着安夫人的话:“这辈子,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都要学会好好珍惜,不要等错过之后才后悔,人生啊,又有几回机回能够重新来过呢?”他透过缝隙,看到安夫人的双鬓斑白,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他推开门大步往房里走去,在安夫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 “阿宁,别生气了,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还要这样浪费吗?” 一句话,让安夫人的眼圈都红了,她的心又有了当初那种悸动的感觉,为什么总是不原谅呢?既然两个人都相爱,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安夫人没有说话,身体却软了下来,她趴在安老爷的怀里久久的没有动作,安老爷轻轻抚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阿宁,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了,这一次,让我好好爱你一次好吗?别再拒绝了我了,你看,我们都老了,余生也没有多少了,这样斗气最后后悔的还是我们自己啊!” 安夫人依旧不说话,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到安夫人这样,安老爷欣喜若狂,他知道,阿宁这样就是同意了,心软了。他紧紧的抱着安夫人,觉得心里无比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说动 枚枚很认真的听着,后面的事情她大概也知道了,但是看着安秀儿还有往下说的欲望,她也就没有阻止,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果然,马上安秀儿说:“我在李家呆了几天,你爹果然走了,一去就是三年,家里就我和你大伯,那时候你大伯已经定亲了,我住在那里也不方便,于是就买了村里的一个空房子,打扫一下就住了下来。” 她忽然看了一眼枚枚,说:“就是之前我们一直住的那个家。” 枚枚点头,忽然就明白了安夫人那时候跟她说的话,安秀儿是一个和她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她比安夫人更懂爱情这东西,所以也是最理解枚枚的人。 “娘,我也羡慕这样的感情,所以我也跟你一样,一直想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和一个可以相守到老的爱人,所以,你成全我和荆山哥哥吧!”枚枚感情诚恳地说,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安秀儿应该就不会这样坚定的反对她和荆山哥哥在一起了。 安秀儿并没有接枚枚的话,而是看着窗外的那轮月亮,久久的没有说话。枚枚忐忑的看着安秀儿,等着安秀儿回答她,可是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站了很久,最后安秀儿忽然转身说:“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枚枚不死心的继续说:“娘,我真的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和荆山哥哥在一起吧,说了这么多,我就认定荆山哥哥了,我不怕穷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安秀儿看着枚枚,定定的看着,并没有说话,枚枚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只是那东西一闪而过,她抓不住。 看到安秀儿这幅表情,枚枚心里急了,她一着急就跪了下来,当着安秀儿的面说:“娘,我真的求你了,你答应我和荆山哥哥吧!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就想和荆山哥哥在一起,都到了这一个地步了,我分的清楚谁是谁,我不喜欢沈峰大哥,娘,求你,” 安秀儿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起来吧,明天把荆山带到安府,我见见再说吧!” 枚枚高兴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笑着跟安秀儿道谢:“那娘,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安秀儿无奈的点头,看到枚枚兴高采烈的走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枚枚的背影发呆,犹记得安夫人曾在安秀儿耳边说过:“我的这个外孙女啊,长得和你最像了,性格最像,为人处世的方式也像。” 这一次,她也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枚枚很固执,和她当年一样,一头扎进去就不会再出来了,特别是在荆山的这件事情上,就好像她当年义无反顾的要嫁给李老头一样。想到这里,她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其实,她并不是要枚枚一定嫁给沈峰,那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想要枚枚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荆山,这个孩子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确实不错,可是就是家里太穷了,这一点,安秀儿倒是不担心。在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的之后,她最不担心的就是穷。 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彼此相爱,只要彼此能迁就对方,再难的日子也可以过得下去的,这一点,安秀儿深有体会,最怕的是没有感情,身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所以,她最能明白枚枚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安秀儿便来到安夫人的院子里,安夫人早就坐好了等着她呢。 “娘,是您叫枚枚去找我的是吗?”安秀儿开门见山的问。安夫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点头说:“嗯,枚枚那孩子我看着也是不容易,这年头,找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容易,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该成全的时候就成全一下子吧!” 安秀儿点头,拍着脑袋说:“我知道娘,您让枚枚找我,不就是知道我的态度了吗?”说完,她掩唇一笑,看着安夫人说:“我现在终于明白您之前说的话的意思了,枚枚和我,确实很像,看准了一件事就认定了,任何人都说不动。”她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定定的说:“不过有一点我很相信,枚枚的眼光和我一样,不会差的。” 安夫人笑着点头,无奈的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主意多,当时那样反对是为了什么?” 安秀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只是想看看枚枚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这孩子毕竟年轻,我就是怕她是一时冲动,所以就故意这样试探了一下,荆山那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确实不错,我以前是认为门当户对会更好,可是看着枚枚在我面前求我的生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她看着安夫人,一脸笑意的说:“我那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一个多么有钱,有声望的人,心里一心一意的追求的,是嫁个爱我的而且我爱的人。我看到现在的枚枚,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在乎那些虚的,比如金钱,名望,在乎的,是感情,这孩子重感情,我也不想怎么为难她,既然是我自己也经历过的,所以,我能体会到她的那种心情。” 安夫人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叫做荆山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竟然比沈峰还要得枚枚的心。沈峰那孩子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安秀儿点头,赞同的说:“确实,沈峰这孩子确实很好,我也以为枚枚会喜欢沈峰的,没想到这孩子早就有自己的意见了,我也不会拦着她,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很大的追求,只想着这孩子能过的幸福。” 安夫人点头,两人正说着,安老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意的朝安夫人和安秀儿走过来,安秀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倒是安夫人,忽然站起来对安老爷说:“来了。” 安老爷笑着点头:“是啊,你吃饭了吗?这孩子也是的,这么早来找你娘,走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安秀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的记忆里,安夫人从来没有跟安老爷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一句话,更别谈还牵着手了,现在还要去一起吃饭。 安夫人看到安秀儿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被安老爷握着的手,安老爷肯定不会答应,紧紧的把安夫人的手捏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安秀儿说:“怎么了,我和你娘这样你这丫头不高兴吗?” 安秀儿愣愣的看着,半晌才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我那个花心的爹有一天会忽然回心转意,放着家里那么多美娇娘不管,反而忽然对我娘这样好,这不让我起疑都不行,我娘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了,你可千万别利用我娘,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安夫人听到这番话,眼底溢满了感动,从始至终,站在她这边的都是这个女儿,现在多了枚枚,不管什么时候,她想要的都是她这个当娘的平平安安的。 安老爷则是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指望着安夫人会为他说些什么,结果安夫人什么都没说,他自己思索了半天,终于强忍着心里的尴尬,一本正经的说:“你这孩子,你这样是对你爹在说话么?我可是你爹,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不怎么着调,现在,咳咳咳,我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你娘这些年我确实对不起她,我现在想要弥补一下。” 安秀儿冷哼一声,安老爷继续说:“我和你娘的时间都不多了,我不想就这样错过,秀儿啊,爹现在知道以前做的那些事不太对,你,不要对爹有偏见啊,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弥补你们娘几个的。” 安秀儿没说话,倒是安夫人看到气氛不对,出来说着:“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先去吃饭了,坐了这么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以后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吧。” 安老爷一脸感激的看着安夫人,拉着安夫人的手往前厅走去,余光看到安秀儿沉默的跟了上来,他嘴角翘起一抹微笑,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他终于又感受到了这样的温暖。 枚枚今天一大早便起来了,拉着丫鬟便要出门,那个丫鬟一路上都在问:“小姐,今天这么早出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们要不要带个家丁,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坏人我们俩都打不过的。” 枚枚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倒是觉得好笑,这丫头怕是上次被荆山哥哥给吓到了,她笑着说:“没事,今天啊府里有喜事,你跟着我就对了,我们去个地方,找个人,那个人会是府里未来的姑爷。”她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家长 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枚枚,惊呼出声:“府里的姑爷不是沈峰少爷吗?怎么变成了别人,小姐,你不能这样,这样是会,是会被浸猪笼的,既然小姐订了亲,就该一心一意的和姑爷过日子啊!” 丫鬟苦口婆心的对枚枚说,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步入歧途的枚枚拉回来,不然就这样看着枚枚做错事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说别的,就看昨天的事情,她心里对枚枚还是很有好感的。 枚枚没好气的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啊,你小姐我这一点不知道吗?别废话,跟着我走就好了,这事我自然知道要怎么做,你这样的智商是不会理解的。” 被枚枚鄙视了,丫鬟一脸受伤的看着枚枚,枚枚却丝毫不在意,大步往前走去,这丫鬟有前途,知道调侃她了。枚枚觉得好笑,其实她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对于主子和仆人之间是没有很深的阶级观念的,只是平时遇到的那些小丫鬟们都太胆小了,她随便说几句就都不敢说话了。这丫鬟符合她的胃口。 看到她们走的越来越偏,小丫鬟心里有些着急了,她不放心的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这都要上山了,路上也没几个人,山里有老虎的,我们可打不过老虎。”枚枚一本正经的点头说:“嗯,遇到老虎你就朝老虎跑,这样小姐我才有时间逃跑。” 小丫鬟脸一红,也终于意识到枚枚是在逗她,于是不好意思的说:“我哪里够老虎吃的,不过我们俩应该可以让老虎勉强吃饱。”枚枚倒是没想到这丫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于是挺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小丫鬟,直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不多久,就看到眼前的茅草屋,枚枚径直的跑进去,小丫鬟要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枚枚就已经一阵风的跑了过去,她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荆山在院子里磨刀,枚枚朝他飞奔而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满心欢喜。荆山先是一顿,待察觉到是枚枚之后,也放松了身体,轻声问:“怎么今天来了?” 枚枚咬着他的耳朵说:“因为我想你了啊!” 小丫鬟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瞬间脸通红,不敢再多看一眼,她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枚枚小姐,竟然这样,这样‘不顾廉耻’的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还,还亲他!这简直颠覆了小丫鬟的三观,可是作为一个忠心的小丫鬟,就算是发现主子不知廉耻,她也不能说给被人听,要给主子保守秘密,想到这一点,她坚定地站在院子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院子外,认命般的帮他们放风了。 荆山一直很淡定的磨刀,就算听到枚枚这般直白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等把刀磨好之后,这才一把抱起枚枚,认真的问:“来找我是有事吧,别瞒着我,我可以帮到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枚枚没好气的戳了他的脸一下,说:“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啊,一有麻烦就来找你,我记得我有麻烦的时候也没有来找过你啊!”看到枚枚有些生气了,荆山赶紧好声好气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了,我看你今天来的这样急,以为你是有事来找我,又怕你瞒着我,所以才会这般问,既然没事,那就更好了,这么早跑来,吃饭了没有,我去做饭。” 枚枚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去我家吃。” “你家?哪个家?”荆山眼皮一跳,定定的看着枚枚,枚枚撅着嘴说:“我只有一个家啊,去安府。” 荆山这下子不淡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去安府干什么?” 枚枚一下子蹦起来,大声说:“我娘,还有外婆都同意我们的事了,今天让我带你去府里吃饭。”荆山错愕的看着枚枚,满眼的不可置信,呆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她们同意我们的事了?那你的婚事怎么办?” 一提到自己的婚事,枚枚心里就有些愧疚,过了这么久,她犀利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峰了,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最无辜的人了,可是谁让她先认识荆山哥哥呢,所以真的很抱歉了。枚枚心想,随即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走着看吧,我娘应该会想办法给我退掉的。” 荆山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摸了摸枚枚的脸说:“我这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以为还要过很久才行,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猝不及防一般,却又让人激动。” 枚枚迫不及待的牵着荆山的手就要往外走,说:“快点吧,不然就错过早饭了,外婆和娘都等着呢!”荆山定定的站着,顿了顿才说:“我去换身衣服,这衣服不合适。” 枚枚笑着说:“我看着挺好的,不用换了,走吧快点。”拗不过枚枚,荆山只好跟着枚枚朝院子外走去,看到小丫鬟一脸认真的杵在院子门口,枚枚笑着说:“快去看看马车来了没有,我们坐马车回去,正好赶得上府里的早饭。”小丫鬟一脸呆滞的说:“小姐,我们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吗?哪里有什么马车啊?” 枚枚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是你啊,快去,应该快到了。”小丫鬟答应着,欢快的朝外跑去,迎面就看到马车过来了,她大声喊道:“小姐,马车来了!”枚枚拉着荆山的手往那边走去,正好看到沈云从屋里出来,她赶紧停下来对沈云说:“云姨,我带荆山哥哥去府里吃饭,你不要担心啊!” 沈云先是一顿,随即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带着荆山去安府吃饭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她心里感慨万千,这两孩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枚枚牵着荆山的手在沈云的注视下上了马车,然后小丫鬟也爬上去了,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安府驶去。 而安府,安老爷兴致勃勃的叫丫鬟去准备菜,安夫人和安秀儿同时出声制止,安老爷一脸懵的看着两人说:“不是要吃饭吗?怎么都这样干坐着,来来来上菜。”安秀儿翻了一个白眼说:“等一下,有客人来,先坐一会儿。”安夫人也点头,安老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客人我怎么不知道。” 安秀儿随即紧紧地闭着嘴没有说话了,倒是安夫人笑着说:“枚枚的心上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应该快到了,先坐一会儿吧,不然到时候人来了我们却先吃了,这样多不好。”安老爷傻眼了,问道:“枚枚的未婚夫不是见过吗?怎么第一次见?” 安夫人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不是未婚夫,是心上人。” 安老爷现在才搞懂了,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说:“你们这是,枚枚已经有了婚约,怎么还有什么心上人?我看着沈峰那孩子挺好的,那个什么心上人是谁,你们这样纵容枚枚,这,这!” 说了半天,安老爷终于在安夫人平静的眼光里闭了嘴,安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安秀儿也淡淡的看了安老爷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安老爷瞬间觉得很是尴尬,摸着鼻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女子就就该一心一意,怎么有了未婚夫还有什么心上人,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名声可不就坏了。安老爷是在一边急的上火,可是两个当事人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没过一会儿,枚枚终于领着荆山到了安府,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安夫人的院子,安夫人和安秀儿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安老爷则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眼神呆滞的看着站在枚枚身边的荆山。荆山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枚枚好笑的戳了戳荆山,向他介绍到:“这个是我娘,你之前就见过的,还有这位是外婆。”说完,枚枚站在那里,竟然没有看安老爷一眼。 安老爷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顿时感觉没有一点面子,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拿一双眼睛山下打量着荆山,荆山跟着叫了伯母和老夫人,待看到安老爷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就是枚枚口中那个不靠谱的外公,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站住了,对安老爷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理他。安秀儿见到这一幕咧嘴笑了,这小子果然上道。 她不需要枚枚找个多么会逢迎巴结的相公,只要一心一意的对枚枚好,无条件的站在枚枚这边就好,很明显,今天荆山的表现让安秀儿满意了,她在心里为荆山默默地打了几分,安夫人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枚枚,她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枚枚交代的,不然人家小伙子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不过既然枚枚把人带回了家,就证明是一家人,这些小事也不用太在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满意 安秀儿她们高兴了,安老爷可是不高兴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荆山,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荆山,可是偏偏荆山就是不上道,默默地站在边上,等到安夫人站起来说:“好了大家都坐下吧,丫鬟们要上菜了,一家人就别这么多礼了。” 荆山点头,默默地挨着枚枚坐下了,安老爷不甘心的站在边上,冷哼一声,定定的看着荆山,荆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枚枚见到这个情景,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捏了荆山一把,荆山笑着看了枚枚一眼,并没有说话。安夫人和安秀儿看着这一切,心底大安,她们在这之前的确还有些顾虑,可是看到这一切之后,心底都大安,这两人确实是真的很配。 “枚枚啊,娘想跟你谈谈沈峰的事情。”几个人正在吃,安秀儿忽然说道,几个人都停下了筷子,只有安夫人很淡定的继续吃着,眼睛虽然看向这边,可是眼底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安老爷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秀儿。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奇葩的事情了,哪个家里人会支持一个订了婚的姑娘去追求什么所谓的心上人,还坐在一起堂而皇之的谈论怎么处理和订了婚的未婚夫的事情!这简直打破了安老爷的三观,他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还没等安秀儿说话,安老爷赶紧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这成何体统!” 一番话说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特别是荆山,脸上的紧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和枚枚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好不容易听到枚枚说伯母和老夫人都同意了,要是这安老爷不同意,而且说动了安夫人和安秀儿都不同意,那他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对安老爷作了一个揖,郑重的说到:“安老爷,我和枚枚是真心相爱的,求您一定要成全。” 安老爷本来对于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没底,可是看到荆山的反应这么大,他忽然就膨胀了,挺着腰说:“真心相爱又如何,枚枚是有了婚约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守妇道,这样让我怎么去跟沈峰那个孩子交代?” 一句‘不守妇道’,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变了脸,枚枚最先沉了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紧接着荆山也忽然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安老爷,安秀儿直接说话了:“爹,这件事请您不要插手行吗?枚枚和荆山的事情是我跟娘都同意的了,您现在在这里一番高谈阔论说枚枚不守妇道,她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孙女,有这样说自己的外孙女的吗?” 安老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鼻子讪讪的说:“我,刚刚是话赶话,所以,所以才口不择言,可是,枚枚这番做法,确实不妥啊,这样我们安府如何跟沈家交代?两家的亲事都定了,这样贸然去退亲,还用这样一个理由,这样要别人怎么看我们安府?” 安秀儿不为所动,静静地等安老爷说完,然后平静的站起来,看着安老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呵,这就是我爹,我枚枚的外公,心里口口声声都只有安府的名声,为了这个东西,当年我的幸福你可以牺牲,现在枚枚的幸福你也要牺牲是吧,在你眼中究竟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你又怎么在看待我们这些人?” 安秀儿说着,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她红着眼圈,眼眶里泪光闪闪,可是她硬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回想着当初的一幕幕,心里的恨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当初也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安府好,所以迫不得已要将她嫁给一个老头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意见,而且就算之后,她强烈的反对,他也还是非要坚持如此。 想到这里,她和安夫人那些年在府里过的那些委屈的日子又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安秀儿心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越说越激动,最后还是安夫人站出来说:“好了,秀儿,坐下吧,不要激动,以前的日子,”安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别再提了。” 可是那些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在两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些年受过的委屈,那些不甘心,都是切切实实的体会过,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陪伴她们走过了那些难以忘却的日子。说是要忘记,可是怎么可能这样就容易的忘记呢?有些事情啊,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 安老爷听了安秀儿的这段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里,是啊,他怪她们忽略他,故意无视他,可是却忘了这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都是他自己做的孽,那段时间,被二夫人迷得鬼迷心窍,就算安夫人那样卑微的求他了,他还是要坚持要将枚枚嫁给那个糟老头子。现在他真的很庆幸,庆幸安秀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然,她真的会毁在自己的手上。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安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老爷,秀儿,都冷静一下吧,安府虽然是个大府,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什么都比不上家里的人的幸福,只要家里人过的幸福,不管怎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安府的名声,声望,在我的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提,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枚枚还有秀儿过的幸福而已,不想她们再重蹈我的覆辙,这年头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太苛刻了,我不想枚枚和那些女孩一样,她既然是家里的宝贝,那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这番话说下来,安老爷终于颤抖着坐了下来,脸色灰白,良久才说:“那些年是我的不对,你娘说的对,安府的名声的确比不上你们的幸福,是我固执了,几十年前差点毁了秀儿的幸福,现在,随你们吧,只要你们认为是对的,幸福的,就放开手去做吧,沈家那边,我去谈,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这种感觉只有他才懂,去掉心里那些沉甸甸的负担,才真正和家里的人绑在了一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芥蒂的去对待安夫人,和安秀儿,这两个被他伤害的很深的人。 安夫人也笑着点点头,她懂他的意思,既然两人都决定在一起,那就坦诚布公的在一起,一家人,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说,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步才好。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像现在这样就最好了。 荆山听到这里,也明白自己和枚枚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站起身对着安夫人和安老爷还有安秀儿行了礼,郑重的说:“各位放心把枚枚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枚枚,虽然我家里穷,但是我一定会让枚枚过的幸福,好好地爱她,呵护她,我荆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养活枚枚还是可以的。” 看着荆山一脸郑重的模样,枚枚也终于露出了微笑,紧紧地牵着荆山的手,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有过误会,有过甜蜜,甚至还有过争吵,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两个紧紧在一起的心,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就算经历了这些又算什么呢,该得到祝福的人啊,最后一定会得到祝福,并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安秀儿笑着点头说:“嗯,荆山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行我是相信的,可是枚枚这孩子虽然很识大体,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我的孩子我知道,她也背负了不少,其实她在骨子里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的,只是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也是我的故意为之,但是我并不希望她这样识大体,什么样的年纪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而不是去承担一些并不属于她的一些事情。”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怎么惯着枚枚,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可以真心相待,不要被各自的表像所欺骗,你是个好孩子,我信得过,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安秀儿细心地叮嘱道。 枚枚却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她一直以为她们都不知道的,可是今天听了安秀儿的一番话才知道,原来她做的这一切她和外婆都看在眼里,而且就这样轻易地识破了她的伪装,她再成熟又怎么样呢,终究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还是希望可以像同龄人那样无忧无虑的成长,而不是去背负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最了解,枚枚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其实安秀儿什么都看在眼里的,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历练她,让她慢慢的成长而已。 “我知道的伯母,枚枚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懂的。”荆山面带笑容的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商定 安秀儿她们高兴了,安老爷可是不高兴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荆山,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荆山,可是偏偏荆山就是不上道,默默地站在边上,等到安夫人站起来说:“好了大家都坐下吧,丫鬟们要上菜了,一家人就别这么多礼了。” 荆山点头,默默地挨着枚枚坐下了,安老爷不甘心的站在边上,冷哼一声,定定的看着荆山,荆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枚枚见到这个情景,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捏了荆山一把,荆山笑着看了枚枚一眼,并没有说话。安夫人和安秀儿看着这一切,心底大安,她们在这之前的确还有些顾虑,可是看到这一切之后,心底都大安,这两人确实是真的很配。 “枚枚啊,娘想跟你谈谈沈峰的事情。”几个人正在吃,安秀儿忽然说道,几个人都停下了筷子,只有安夫人很淡定的继续吃着,眼睛虽然看向这边,可是眼底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安老爷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秀儿。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奇葩的事情了,哪个家里人会支持一个订了婚的姑娘去追求什么所谓的心上人,还坐在一起堂而皇之的谈论怎么处理和订了婚的未婚夫的事情!这简直打破了安老爷的三观,他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还没等安秀儿说话,安老爷赶紧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这成何体统!” 一番话说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特别是荆山,脸上的紧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和枚枚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好不容易听到枚枚说伯母和老夫人都同意了,要是这安老爷不同意,而且说动了安夫人和安秀儿都不同意,那他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忽的一下子站起来,对安老爷作了一个揖,郑重的说到:“安老爷,我和枚枚是真心相爱的,求您一定要成全。” 安老爷本来对于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没底,可是看到荆山的反应这么大,他忽然就膨胀了,挺着腰说:“真心相爱又如何,枚枚是有了婚约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守妇道,这样让我怎么去跟沈峰那个孩子交代?” 一句‘不守妇道’,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变了脸,枚枚最先沉了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紧接着荆山也忽然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安老爷,安秀儿直接说话了:“爹,这件事请您不要插手行吗?枚枚和荆山的事情是我跟娘都同意的了,您现在在这里一番高谈阔论说枚枚不守妇道,她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孙女,有这样说自己的外孙女的吗?” 安老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鼻子讪讪的说:“我,刚刚是话赶话,所以,所以才口不择言,可是,枚枚这番做法,确实不妥啊,这样我们安府如何跟沈家交代?两家的亲事都定了,这样贸然去退亲,还用这样一个理由,这样要别人怎么看我们安府?” 安秀儿不为所动,静静地等安老爷说完,然后平静的站起来,看着安老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呵,这就是我爹,我枚枚的外公,心里口口声声都只有安府的名声,为了这个东西,当年我的幸福你可以牺牲,现在枚枚的幸福你也要牺牲是吧,在你眼中究竟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你又怎么在看待我们这些人?” 安秀儿说着,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她红着眼圈,眼眶里泪光闪闪,可是她硬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回想着当初的一幕幕,心里的恨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当初也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安府好,所以迫不得已要将她嫁给一个老头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意见,而且就算之后,她强烈的反对,他也还是非要坚持如此。 想到这里,她和安夫人那些年在府里过的那些委屈的日子又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安秀儿心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越说越激动,最后还是安夫人站出来说:“好了,秀儿,坐下吧,不要激动,以前的日子,”安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别再提了。” 可是那些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在两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些年受过的委屈,那些不甘心,都是切切实实的体会过,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陪伴她们走过了那些难以忘却的日子。说是要忘记,可是怎么可能这样就容易的忘记呢?有些事情啊,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 安老爷听了安秀儿的这段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里,是啊,他怪她们忽略他,故意无视他,可是却忘了这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都是他自己做的孽,那段时间,被二夫人迷得鬼迷心窍,就算安夫人那样卑微的求他了,他还是要坚持要将枚枚嫁给那个糟老头子。现在他真的很庆幸,庆幸安秀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然,她真的会毁在自己的手上。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安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老爷,秀儿,都冷静一下吧,安府虽然是个大府,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什么都比不上家里的人的幸福,只要家里人过的幸福,不管怎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安府的名声,声望,在我的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提,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枚枚还有秀儿过的幸福而已,不想她们再重蹈我的覆辙,这年头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太苛刻了,我不想枚枚和那些女孩一样,她既然是家里的宝贝,那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这番话说下来,安老爷终于颤抖着坐了下来,脸色灰白,良久才说:“那些年是我的不对,你娘说的对,安府的名声的确比不上你们的幸福,是我固执了,几十年前差点毁了秀儿的幸福,现在,随你们吧,只要你们认为是对的,幸福的,就放开手去做吧,沈家那边,我去谈,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这种感觉只有他才懂,去掉心里那些沉甸甸的负担,才真正和家里的人绑在了一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芥蒂的去对待安夫人,和安秀儿,这两个被他伤害的很深的人。 安夫人也笑着点点头,她懂他的意思,既然两人都决定在一起,那就坦诚布公的在一起,一家人,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说,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步才好。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像现在这样就最好了。 荆山听到这里,也明白自己和枚枚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站起身对着安夫人和安老爷还有安秀儿行了礼,郑重的说:“各位放心把枚枚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枚枚,虽然我家里穷,但是我一定会让枚枚过的幸福,好好地爱她,呵护她,我荆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养活枚枚还是可以的。” 看着荆山一脸郑重的模样,枚枚也终于露出了微笑,紧紧地牵着荆山的手,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有过误会,有过甜蜜,甚至还有过争吵,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两个紧紧在一起的心,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就算经历了这些又算什么呢,该得到祝福的人啊,最后一定会得到祝福,并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安秀儿笑着点头说:“嗯,荆山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行我是相信的,可是枚枚这孩子虽然很识大体,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我的孩子我知道,她也背负了不少,其实她在骨子里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的,只是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也是我的故意为之,但是我并不希望她这样识大体,什么样的年纪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而不是去承担一些并不属于她的一些事情。”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怎么惯着枚枚,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可以真心相待,不要被各自的表像所欺骗,你是个好孩子,我信得过,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安秀儿细心地叮嘱道。 枚枚却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她一直以为她们都不知道的,可是今天听了安秀儿的一番话才知道,原来她做的这一切她和外婆都看在眼里,而且就这样轻易地识破了她的伪装,她再成熟又怎么样呢,终究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还是希望可以像同龄人那样无忧无虑的成长,而不是去背负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最了解,枚枚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其实安秀儿什么都看在眼里的,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历练她,让她慢慢的成长而已。 “我知道的伯母,枚枚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懂的。”荆山面带笑容的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家长们 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枚枚,惊呼出声:“府里的姑爷不是沈峰少爷吗?怎么变成了别人,小姐,你不能这样,这样是会,是会被浸猪笼的,既然小姐订了亲,就该一心一意的和姑爷过日子啊!” 丫鬟苦口婆心的对枚枚说,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步入歧途的枚枚拉回来,不然就这样看着枚枚做错事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说别的,就看昨天的事情,她心里对枚枚还是很有好感的。 枚枚没好气的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啊,你小姐我这一点不知道吗?别废话,跟着我走就好了,这事我自然知道要怎么做,你这样的智商是不会理解的。” 被枚枚鄙视了,丫鬟一脸受伤的看着枚枚,枚枚却丝毫不在意,大步往前走去,这丫鬟有前途,知道调侃她了。枚枚觉得好笑,其实她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对于主子和仆人之间是没有很深的阶级观念的,只是平时遇到的那些小丫鬟们都太胆小了,她随便说几句就都不敢说话了。这丫鬟符合她的胃口。 看到她们走的越来越偏,小丫鬟心里有些着急了,她不放心的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这都要上山了,路上也没几个人,山里有老虎的,我们可打不过老虎。”枚枚一本正经的点头说:“嗯,遇到老虎你就朝老虎跑,这样小姐我才有时间逃跑。” 小丫鬟脸一红,也终于意识到枚枚是在逗她,于是不好意思的说:“我哪里够老虎吃的,不过我们俩应该可以让老虎勉强吃饱。”枚枚倒是没想到这丫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于是挺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小丫鬟,直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不多久,就看到眼前的茅草屋,枚枚径直的跑进去,小丫鬟要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枚枚就已经一阵风的跑了过去,她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荆山在院子里磨刀,枚枚朝他飞奔而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满心欢喜。荆山先是一顿,待察觉到是枚枚之后,也放松了身体,轻声问:“怎么今天来了?” 枚枚咬着他的耳朵说:“因为我想你了啊!” 小丫鬟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瞬间脸通红,不敢再多看一眼,她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枚枚小姐,竟然这样,这样‘不顾廉耻’的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还,还亲他!这简直颠覆了小丫鬟的三观,可是作为一个忠心的小丫鬟,就算是发现主子不知廉耻,她也不能说给被人听,要给主子保守秘密,想到这一点,她坚定地站在院子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院子外,认命般的帮他们放风了。 荆山一直很淡定的磨刀,就算听到枚枚这般直白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等把刀磨好之后,这才一把抱起枚枚,认真的问:“来找我是有事吧,别瞒着我,我可以帮到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枚枚没好气的戳了他的脸一下,说:“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啊,一有麻烦就来找你,我记得我有麻烦的时候也没有来找过你啊!”看到枚枚有些生气了,荆山赶紧好声好气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了,我看你今天来的这样急,以为你是有事来找我,又怕你瞒着我,所以才会这般问,既然没事,那就更好了,这么早跑来,吃饭了没有,我去做饭。” 枚枚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去我家吃。” “你家?哪个家?”荆山眼皮一跳,定定的看着枚枚,枚枚撅着嘴说:“我只有一个家啊,去安府。” 荆山这下子不淡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去安府干什么?” 枚枚一下子蹦起来,大声说:“我娘,还有外婆都同意我们的事了,今天让我带你去府里吃饭。”荆山错愕的看着枚枚,满眼的不可置信,呆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的?她们同意我们的事了?那你的婚事怎么办?” 一提到自己的婚事,枚枚心里就有些愧疚,过了这么久,她犀利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峰了,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最无辜的人了,可是谁让她先认识荆山哥哥呢,所以真的很抱歉了。枚枚心想,随即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走着看吧,我娘应该会想办法给我退掉的。” 荆山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摸了摸枚枚的脸说:“我这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以为还要过很久才行,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猝不及防一般,却又让人激动。” 枚枚迫不及待的牵着荆山的手就要往外走,说:“快点吧,不然就错过早饭了,外婆和娘都等着呢!”荆山定定的站着,顿了顿才说:“我去换身衣服,这衣服不合适。” 枚枚笑着说:“我看着挺好的,不用换了,走吧快点。”拗不过枚枚,荆山只好跟着枚枚朝院子外走去,看到小丫鬟一脸认真的杵在院子门口,枚枚笑着说:“快去看看马车来了没有,我们坐马车回去,正好赶得上府里的早饭。”小丫鬟一脸呆滞的说:“小姐,我们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吗?哪里有什么马车啊?” 枚枚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是你啊,快去,应该快到了。”小丫鬟答应着,欢快的朝外跑去,迎面就看到马车过来了,她大声喊道:“小姐,马车来了!”枚枚拉着荆山的手往那边走去,正好看到沈云从屋里出来,她赶紧停下来对沈云说:“云姨,我带荆山哥哥去府里吃饭,你不要担心啊!” 沈云先是一顿,随即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带着荆山去安府吃饭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她心里感慨万千,这两孩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枚枚牵着荆山的手在沈云的注视下上了马车,然后小丫鬟也爬上去了,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安府驶去。 而安府,安老爷兴致勃勃的叫丫鬟去准备菜,安夫人和安秀儿同时出声制止,安老爷一脸懵的看着两人说:“不是要吃饭吗?怎么都这样干坐着,来来来上菜。”安秀儿翻了一个白眼说:“等一下,有客人来,先坐一会儿。”安夫人也点头,安老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客人我怎么不知道。” 安秀儿随即紧紧地闭着嘴没有说话了,倒是安夫人笑着说:“枚枚的心上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应该快到了,先坐一会儿吧,不然到时候人来了我们却先吃了,这样多不好。”安老爷傻眼了,问道:“枚枚的未婚夫不是见过吗?怎么第一次见?” 安夫人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不是未婚夫,是心上人。” 安老爷现在才搞懂了,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说:“你们这是,枚枚已经有了婚约,怎么还有什么心上人?我看着沈峰那孩子挺好的,那个什么心上人是谁,你们这样纵容枚枚,这,这!” 说了半天,安老爷终于在安夫人平静的眼光里闭了嘴,安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安秀儿也淡淡的看了安老爷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安老爷瞬间觉得很是尴尬,摸着鼻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女子就就该一心一意,怎么有了未婚夫还有什么心上人,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名声可不就坏了。安老爷是在一边急的上火,可是两个当事人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没过一会儿,枚枚终于领着荆山到了安府,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安夫人的院子,安夫人和安秀儿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安老爷则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眼神呆滞的看着站在枚枚身边的荆山。荆山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枚枚好笑的戳了戳荆山,向他介绍到:“这个是我娘,你之前就见过的,还有这位是外婆。”说完,枚枚站在那里,竟然没有看安老爷一眼。 安老爷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顿时感觉没有一点面子,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拿一双眼睛山下打量着荆山,荆山跟着叫了伯母和老夫人,待看到安老爷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就是枚枚口中那个不靠谱的外公,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站住了,对安老爷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理他。安秀儿见到这一幕咧嘴笑了,这小子果然上道。 她不需要枚枚找个多么会逢迎巴结的相公,只要一心一意的对枚枚好,无条件的站在枚枚这边就好,很明显,今天荆山的表现让安秀儿满意了,她在心里为荆山默默地打了几分,安夫人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枚枚,她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枚枚交代的,不然人家小伙子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不过既然枚枚把人带回了家,就证明是一家人,这些小事也不用太在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些动人的往事 枚枚很认真的听着,后面的事情她大概也知道了,但是看着安秀儿还有往下说的欲望,她也就没有阻止,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果然,马上安秀儿说:“我在李家呆了几天,你爹果然走了,一去就是三年,家里就我和你大伯,那时候你大伯已经定亲了,我住在那里也不方便,于是就买了村里的一个空房子,打扫一下就住了下来。” 她忽然看了一眼枚枚,说:“就是之前我们一直住的那个家。” 枚枚点头,忽然就明白了安夫人那时候跟她说的话,安秀儿是一个和她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她比安夫人更懂爱情这东西,所以也是最理解枚枚的人。 “娘,我也羡慕这样的感情,所以我也跟你一样,一直想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和一个可以相守到老的爱人,所以,你成全我和荆山哥哥吧!”枚枚感情诚恳地说,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安秀儿应该就不会这样坚定的反对她和荆山哥哥在一起了。 安秀儿并没有接枚枚的话,而是看着窗外的那轮月亮,久久的没有说话。枚枚忐忑的看着安秀儿,等着安秀儿回答她,可是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站了很久,最后安秀儿忽然转身说:“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枚枚不死心的继续说:“娘,我真的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和荆山哥哥在一起吧,说了这么多,我就认定荆山哥哥了,我不怕穷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安秀儿看着枚枚,定定的看着,并没有说话,枚枚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只是那东西一闪而过,她抓不住。 看到安秀儿这幅表情,枚枚心里急了,她一着急就跪了下来,当着安秀儿的面说:“娘,我真的求你了,你答应我和荆山哥哥吧!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就想和荆山哥哥在一起,都到了这一个地步了,我分的清楚谁是谁,我不喜欢沈峰大哥,娘,求你,” 安秀儿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起来吧,明天把荆山带到安府,我见见再说吧!” 枚枚高兴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笑着跟安秀儿道谢:“那娘,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安秀儿无奈的点头,看到枚枚兴高采烈的走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枚枚的背影发呆,犹记得安夫人曾在安秀儿耳边说过:“我的这个外孙女啊,长得和你最像了,性格最像,为人处世的方式也像。” 这一次,她也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枚枚很固执,和她当年一样,一头扎进去就不会再出来了,特别是在荆山的这件事情上,就好像她当年义无反顾的要嫁给李老头一样。想到这里,她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其实,她并不是要枚枚一定嫁给沈峰,那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想要枚枚坚定自己心里的想法,荆山,这个孩子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确实不错,可是就是家里太穷了,这一点,安秀儿倒是不担心。在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的之后,她最不担心的就是穷。 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彼此相爱,只要彼此能迁就对方,再难的日子也可以过得下去的,这一点,安秀儿深有体会,最怕的是没有感情,身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所以,她最能明白枚枚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安秀儿便来到安夫人的院子里,安夫人早就坐好了等着她呢。 “娘,是您叫枚枚去找我的是吗?”安秀儿开门见山的问。安夫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点头说:“嗯,枚枚那孩子我看着也是不容易,这年头,找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容易,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该成全的时候就成全一下子吧!” 安秀儿点头,拍着脑袋说:“我知道娘,您让枚枚找我,不就是知道我的态度了吗?”说完,她掩唇一笑,看着安夫人说:“我现在终于明白您之前说的话的意思了,枚枚和我,确实很像,看准了一件事就认定了,任何人都说不动。”她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定定的说:“不过有一点我很相信,枚枚的眼光和我一样,不会差的。” 安夫人笑着点头,无奈的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主意多,当时那样反对是为了什么?” 安秀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只是想看看枚枚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这孩子毕竟年轻,我就是怕她是一时冲动,所以就故意这样试探了一下,荆山那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确实不错,我以前是认为门当户对会更好,可是看着枚枚在我面前求我的生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她看着安夫人,一脸笑意的说:“我那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一个多么有钱,有声望的人,心里一心一意的追求的,是嫁个爱我的而且我爱的人。我看到现在的枚枚,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在乎那些虚的,比如金钱,名望,在乎的,是感情,这孩子重感情,我也不想怎么为难她,既然是我自己也经历过的,所以,我能体会到她的那种心情。” 安夫人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叫做荆山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竟然比沈峰还要得枚枚的心。沈峰那孩子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安秀儿点头,赞同的说:“确实,沈峰这孩子确实很好,我也以为枚枚会喜欢沈峰的,没想到这孩子早就有自己的意见了,我也不会拦着她,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很大的追求,只想着这孩子能过的幸福。” 安夫人点头,两人正说着,安老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意的朝安夫人和安秀儿走过来,安秀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倒是安夫人,忽然站起来对安老爷说:“来了。” 安老爷笑着点头:“是啊,你吃饭了吗?这孩子也是的,这么早来找你娘,走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安秀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的记忆里,安夫人从来没有跟安老爷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一句话,更别谈还牵着手了,现在还要去一起吃饭。 安夫人看到安秀儿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被安老爷握着的手,安老爷肯定不会答应,紧紧的把安夫人的手捏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安秀儿说:“怎么了,我和你娘这样你这丫头不高兴吗?” 安秀儿愣愣的看着,半晌才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我那个花心的爹有一天会忽然回心转意,放着家里那么多美娇娘不管,反而忽然对我娘这样好,这不让我起疑都不行,我娘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了,你可千万别利用我娘,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安夫人听到这番话,眼底溢满了感动,从始至终,站在她这边的都是这个女儿,现在多了枚枚,不管什么时候,她想要的都是她这个当娘的平平安安的。 安老爷则是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指望着安夫人会为他说些什么,结果安夫人什么都没说,他自己思索了半天,终于强忍着心里的尴尬,一本正经的说:“你这孩子,你这样是对你爹在说话么?我可是你爹,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不怎么着调,现在,咳咳咳,我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你娘这些年我确实对不起她,我现在想要弥补一下。” 安秀儿冷哼一声,安老爷继续说:“我和你娘的时间都不多了,我不想就这样错过,秀儿啊,爹现在知道以前做的那些事不太对,你,不要对爹有偏见啊,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弥补你们娘几个的。” 安秀儿没说话,倒是安夫人看到气氛不对,出来说着:“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先去吃饭了,坐了这么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以后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吧。” 安老爷一脸感激的看着安夫人,拉着安夫人的手往前厅走去,余光看到安秀儿沉默的跟了上来,他嘴角翘起一抹微笑,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他终于又感受到了这样的温暖。 枚枚今天一大早便起来了,拉着丫鬟便要出门,那个丫鬟一路上都在问:“小姐,今天这么早出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们要不要带个家丁,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坏人我们俩都打不过的。” 枚枚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倒是觉得好笑,这丫头怕是上次被荆山哥哥给吓到了,她笑着说:“没事,今天啊府里有喜事,你跟着我就对了,我们去个地方,找个人,那个人会是府里未来的姑爷。”她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寻找真相 大壮想了很久,也只有这样他娘才会相信,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好翠丫。看到他娘信了,他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然,他可真是有点拿他娘没有办法。虽然他说了要保护翠丫,但是他娘所做的一切在伤害翠丫的同时也是在偏袒他,所以,他做不到以伤害他娘的方式去保护翠丫。 安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口渴的厉害,轻声喊:“来人啊,给我倒杯水。”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就着伸过来的手喝了一口,正准备说传饭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水够不够,还要不要。”安夫人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要眼前这团黑影,良久才平静的说:“不是要你早点回去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我的院子里留着总归是不像话的。” “有什么不像话的,我留在我自己的夫人院子里,也要怕被说闲话吗?”安老爷梗着脖子说,随即,他起身点亮了蜡烛,待看到安夫人脸上不悦的神情之后,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略显讨好的说:“阿宁,你不要对我这般绝情,饿了吗?我已经吩咐好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了,你收拾一下,我让人传饭。” 安夫人点头,没有反驳,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她麻利的穿好衣服,便起身梳头了,安老爷呆呆的看着,还准备上前去帮她的,结果就看到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年安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习惯丫鬟们的伺候,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他还刻意笑话过她,结果她一本正经的说:“怕什么,难不成那些小丫鬟会笑话我么,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这府里自然没有人敢笑话我,要是你不把我放在心里,就算我装的夫人还要像夫人,他们也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样一句话放在心里,反而只是一笑置之。可是现在的安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身上散发着一股但A级主母的气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如何故作强势的撑起自己的这个院子的呢?只有他知道,她当年是多么胆小,多么依赖他,是他亲手把她推开了,而且让她自己不得不在这吃人的府里的坚强的活下来。 轻轻地走到安夫人的背后,安老爷从后面抱住了安夫人的腰,安夫人一愣,随即淡然的梳头,做好了一切之后,才转身毫无波澜的说:“好了,抱也抱了,你该回去了,既然你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那我就每天在你耳边提醒你,你现在站的院子,是你之前从来不肯踏入的地方,放了手的东西,你想追回来,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是不可能的。” 安老爷一下子就红了眼,哽咽着说:“阿宁,要我说多少遍对不起你才肯原谅我?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天我真的已经在好好反思我自己了。”他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热泪,迅速的划过脸颊掉到衣服上去了。安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她怔怔的看着安老爷,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慕过的男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开始变得毫无波动了呢?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现在竟然就这样哭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安夫人这幅样子,安老爷当然清楚她心里还是不肯原谅他,顿了顿,他终于颓废的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阿宁,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以前的种种都是我做的孽,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要你远离后面的那个庵堂吗?” 安夫人摇摇头,奇怪的问:“那不是你娘吗?我以为你们只是关系不好,所以每天特意抽空去庵堂看娘,想让你们和好。”安夫人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这件事背弃我们的诺言,以前每次从庵堂回来被你知道都会被狠狠地训一顿,可是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你为何这样恨娘,直到今日我也不曾明白,有时间我也会想着,要是知道你会这样对我,那我当年还要不要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去庵堂陪娘呢?” 安老爷对上她的双眼,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他也想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安夫人转了个圈,说:“可是我想了很久,从很多年以前开始想,到今日也没能有个结果,这里面孰是孰非我也已经不想追究了,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我们共同导致的结果,我没有怨言,是我的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这样说,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不是这样的阿宁,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也请你好好的听我说好吗?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也该是要浮出水面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好好道歉你就会原谅我,现在看来,要是不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你的心结是不会打开的了。” 安夫人好奇地看着他,她也很想知道,当年这件事究竟有什么隐情,以致于他如今这样懊恼,一直在说自己知道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娘在嫁我爹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当时两人都要定亲了,我爹有一次下乡去收账,无意中看到了我娘,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娘,遣人去我娘家提亲,可是我外公外婆不答应,因为他们俩人也很中意娘的那个青梅竹马,所以在我爹遣人提亲之后,就赶紧让娘和那个青梅竹马订了亲。” 安老爷想起自己调查的这些真相,心里布满了悔恨。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后来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很生气,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强娶了我娘,我娘当然是哭的死去活来,可是并没有用,我爹还是把人娶进门了。我娘进了安府之后,无数次想着逃跑,跑了几次,都被我爹给抓回来了,我出生以后,又一次我娘带着我一起逃跑,被我爹抓回来之后,我爹彻底爆发了。” 安夫人忍不住问:“为什么之前跑了那么多次都没生气,那次带着你逃跑就生气了呢?” “因为我爹以为我娘不喜欢他是她没有对他定心,在男人们的眼中只要女人替自己生了孩子,那就代表这个女人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可是没想到我娘生了我之后竟然还想着逃跑。所以我爹异常生气,就把我娘囚禁了。” 安夫人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娘就一直在那个庵堂没有出去过吗?” 安老爷被问的一怔,随即苦涩的点点头。 “被囚禁之后,我娘就再也跑不了了,她心如死灰的想要自杀,被我爹抓住一次后,我爹用我来威胁她,说要是她再这样寻死的话他就不让我活了。我娘妥协于我爹,终于为了我在庵堂里苟延残喘。” 安夫人点点头,说:“难怪娘一直郁郁寡欢,我那些年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娘总是向我问起你,我知道娘心里一直是念着你的,所以每次从庵堂出来之后你骂我的时候,我都替娘不值。” “是啊。”安老爷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以为娘一直躲在庵堂里就是因为讨厌我,但是好多丫鬟婆子在我耳边说我娘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才躲进那个庵堂的,我信以为真,无数次的爬进庵堂去偷偷看她,那时候我还小,别人的孩子都有娘亲爱着,只有我,每天孤零零的,还总有人说,我是没娘要的孩子。” 安老爷回忆起当年,眼眶通红,他有时候也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那些人的话,他娘明明是爱着他的,凭什么总在他耳边说是他娘不要他了,从小就在他的脑子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很多次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有几次看到我也是想要和我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能够感觉到她很想跟我说话,却总是没有起身,一直在那里敲着手里的木鱼,一次次的,就那样冷眼看着我,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仿佛是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幻想,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和我说话了,所以以后我每次来看她都是偷偷地溜进去,不然任何一个人看到。” “结果怎么样?”安夫人问。 安老爷笑出了眼泪,他说:“结果啊,并没有什么结果,她依旧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无动于衷,我每一次好奇地靠近她,她都抬眼看我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举动了,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想被她抱在怀里,让她喊我的名字,说这些年是她的不是,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想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实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门 大壮娘不放心的跟了进去,低声喊道:“还放在床上干嘛啊?晦气,既然死了就赶紧拖出去埋了。”大壮略微停顿了一下,淡淡的看了他娘一眼,说:“我摸着姐还有一口气,应该可以救回来,娘,你说要是姐真的死了对于我们家有什么好处?这么大一个活人,邻居都得起疑而且家里的活都是姐做的,她死了,谁来做。” 一番话说下来,大壮娘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要是翠丫真的死了,那么她干的活就会落到自己肩膀上,想到每天要做那些事情,她心里是万般不愿意的。于是默认了大壮的做法,吞吞吐吐的说:“那,那你去弄点药给她吃吧,不要让她死了,反正这丫头皮实着呢,以前也打过很多次,哪一次不是过几天就可以又蹦又跳的了。” 大壮没有说话,默默地去厨房煮药了,大壮娘见状,赶紧离开了这个房间,生怕出个什么事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枚枚和荆山在街上呆的够久的,小丫鬟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看到天色不早了,也不管两人还在拥抱,径直的走上前,在枚枚耳边催促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就该有人出来找了,而且,而且。”丫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荆山,声音更小的说:“而且沈峰少爷还在府上呢!” 枚枚脸色一僵,放开了荆山,没好气的说:“你可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一点也不可爱,今天的事情不许往外说,好了,我们回府吧!”枚枚说完,对荆山告了别,荆山有些忐忑的问:“那枚枚,我以后还能去安府找你吗?” 枚枚脚步一顿,想了一下才转过身对荆山说:“荆山哥哥,我最近已经在准备向他们坦白了,你可以来府里找我,但是尽量要避开别人,就像以前那样,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荆山点头,笑着说:“枚枚,你放心吧,我就等着,等时机到了自然就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着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帮你的。”他终于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成熟的小姑娘,她不仅是安府里独当一面的小姐,更是一个需要人呵护和理解的小姑娘。 枚枚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荆山,这才大步离开,未来,属于他们俩的未来,不远了,她一定会实现的,荆山哥哥,放心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走在半路上,小丫鬟才小心翼翼的问枚枚:“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沈峰少爷长得也好,家境也好,你怎么会看上刚才那个壮汉啊?看着就可怕。”枚枚敲了敲小丫鬟的头,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你这个小丫头,还不懂什么叫爱情,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你会发现,除了这个人,其他任何人摆在你面前你都没有感觉,就算那个人家境再好,长得再好,也一样没用。” “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中了毒啊,小姐,莫不是刚刚那人给你吃了迷魂药了?”小丫鬟不放心的说,还想伸手摸一下枚枚的额头。枚枚躲过了,对着小丫鬟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语的回了府,刚刚走到门口,沈峰就迎了上来,一见到枚枚,他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笑着问:“去了哪里?等了你半天了?”枚枚亦笑着说:“见外公把你叫过去了,我也感觉无聊啊,而且我自从进了这安府,就很少出去了,趁着这次机会,出去好好地逛了逛。” 沈峰笑着点头,用手撩了撩枚枚耳边的短发,温柔的说:“也是难为你了,据我了解,你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在安府当这个大小姐也确实是委屈你了,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到处逛逛吧!”他说着,又摸了摸枚枚的头,难得的打趣着说:“我会让枚枚过的快乐的,枚枚只管嫁过来就好了。” 枚枚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的未来里从来没有他,可是他的未来里却满满的都是她,枚枚看到这个美好的少年,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愧疚,这辈子是注定没法跟他在一起了。她苦笑着,认真的注视着沈峰。 沈峰以为枚枚是害羞,所以他倒是没有发现枚枚的反常,看了眼天色,他对枚枚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要好好的啊!以后我会常来的。”枚枚点头,微笑着目送着沈峰离开,对不起,我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遇到了荆山哥哥,许诺了他的一辈子,就注定要负了你,如果可以,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好吗? 枚枚对于沈峰是无比愧疚的,她不想耽误这样一个少年,可是却不得不这样。 直到看到沈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枚枚这才对丫鬟说:“走吧,我们回去。”丫鬟狐疑的跟在后面,不禁小声的嘀咕着:“反正我越看沈峰少爷越觉得他好,实在没看出那个壮汉好在哪里,我看啊,就是小姐眼瞎了。”枚枚脚步一顿,没有理她,径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计较,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安老爷从书房出来之后,装模作样的问了下人一番,犹豫了一下,没有思索的就去了安夫人的院子,彼时安夫人正在喝药,看到忽然出现在她跟前的安老爷,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好半天才问:“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不要你过来吗?”安老爷像没有听到安夫人这话一样,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我来看看你身体好了没,这不是担心你吗?”他围着安夫人转了转,颇有些紧张的说,可是脸上却还是一派从容淡定,他就不信了,自己好好的在她面前表现,她还真的忍心不见他,并把他赶出院子。 果然,安夫人只是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喝了药就径直躺下来准备睡觉了。安老爷殷切的问:“准备睡觉了啊?是应该早点睡,你身子虚,放心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安夫人脸色不好的说:“谁让你守着了,我这里有丫鬟,你没事就走吧!” 安老爷只是笑嘻嘻的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安夫人,安夫人于是也不管他了,自己睡觉了,他这样耍赖,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幽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安夫人感叹道:“果然,嘴上说的再绝情,我还是无法对你十分的绝情,可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大壮家,翠丫终于在喝了一碗药之后悠悠的转醒了,大壮守在床边,看到翠丫醒了,高兴的说:“姐,你醒了,饿不饿,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你要吃吗?”翠丫点头,大壮赶紧把饭菜端过来,翠丫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便开始坐着发呆了。 这样的场景好像每天都会经历,每次被打一顿,或者打到昏迷,打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在混沌中待一阵子,她却又发现她自己活过来了,她的生命一直在这样周而复始着,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打死呢,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哪里还有这么许多烦恼。翠丫忽然感觉做什么都没有了动力,之前做的那些蠢事,都只是把她弄得像个跳梁小丑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关心她。 大壮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翠丫,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姐。”翠丫没有回应,接下来,大壮愧疚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翠丫黑黑的脸说:“姐,这次是我不好,我没能及时阻止娘,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次我没有注意到声音,我应该早点出去的,这样你就不会伤的这样严重了,很疼吧?” 翠丫幽幽转过头,看着大壮一脸愧疚样子,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家子的吸血鬼,以前都不会在意她的,尤其是这个弟弟,以前总是扒拉她攒的钱,可是现在,却总是对她嘘寒问暖的,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被他们利用的?她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绝望呢?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翠丫的嗓音沙哑,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不免显得有些凄凉起来,大壮正要说话,翠丫接着说:“而且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高兴时打我,不高兴时打我,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每天做着最累的活,却过着最惨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但是我想告诉,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不可能了。” 大壮心疼的看着她,说:“我知道了,姐,你要相信我,从那次之后我就不是以前的大壮了,现在我只想对你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真的吗?”翠丫幽幽的问。大壮点头。 “那就替我做一件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说出 安秀儿面带微笑的看着荆山,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话说开了,几个人心情都好了,围坐在一起开心的吃起了饭。第一次,安秀儿对安老爷放下了偏见,只因为他那句话“退亲这件事我去跟沈家谈,你们不用出面了。”这大概是这几十年来她听过他说的最暖心的,最像一个爹说过的话了。 一家人开心的吃着,可是枚枚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她知道沈峰是个什么样的人,安老爷,不,外公究竟会找一个怎样的理由去和沈峰谈呢?她很担心,沈峰大哥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她想跟他谈谈。饭局接近末尾,枚枚忽然站起来,脸色坚定的说:“外公,我和你一起去沈峰大哥家。”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 枚枚在荆山的注视下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说:“我觉得在这件事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峰大哥了,这件事我必须跟他解释清楚,毕竟在这件事里面,是我们做的不对,我想亲自,亲自跟他说清楚。”枚枚说完,忐忑的看着荆山,虽然是这样,但是她还是怕荆山会反对。 荆山忽然站起来,拉着枚枚的手说:“枚枚,我懂你,去吧,好好解释,跟他说清楚,沈峰,确实是一个好人。”枚枚感激的点点头,冲着荆山嫣然一笑,站起身坚定地看着这安老爷。安老爷犹豫了一下问:“可是如果你跟过去,要是他坚决不肯退亲怎么办?” 枚枚想了一下说:“不会的,沈峰大哥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会懂得只要我好好跟他说。”枚枚语气的坚定,让安老爷不得不相信,他看着枚枚好久,终于犹豫着点点头,说:“那好,吃完这顿饭让荆山留在安府好好跟你外婆和你娘好好磕叨,我和你去沈家退亲。” 一众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没有反对,安夫人更是高兴,和荆山还没说几句话,这下好了,荆山在安府多留会儿,她就可以多和荆山聊聊,多了解一下,这孩子她一眼看上去就喜欢,确实是个可靠的孩子,枚枚的眼光的确是不错。 很快,几个人吃了饭,安夫人和安秀儿带着荆山回了安夫人所在的院子,她们还要好好磕叨一下,枚枚则是跟着安老爷坐马车去了沈峰家。一路无话,其实安老爷还想嘱咐枚枚几句,可是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也只是在今天,以前相处的太尴尬,刚刚是所有人都在,所以没有那么突兀,现在单独相处的时候这种尴尬就显了出来。 枚枚望着窗外,她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紧张,可是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毕竟她打从心底对于安老爷还是没什么好感的,这是第一次,她感觉他有点长辈的样子了,安夫人原谅了他,不代表她也原谅了他,有些伤害是无法替代的。 “到了,老爷,小姐,下车吧!”安伯的话在马车外响起,枚枚一个咯噔,看向了窗外,安老爷则是理了理衣服的褶皱,拎着一堆东西就下车了。沈峰家并没有安府气派,但是丝毫不影响沈家的气质和形象,在安老爷下车不久之后,枚枚也整理了一下下车了。看门的并不认识安老爷,但是他认识枚枚,一看到枚枚过来了,他高兴地跑进了沈家,大声喊道:“少爷,枚枚小姐来了。” 很快,沈老爷和王氏就出来了,看到是枚枚都笑吟吟的在门口看着,枚枚赶紧上前行礼,并向他们介绍到:“这位是我外公,安老爷。”沈老爷见此,也明白了安老爷身份,拱拱手亲热的叫道:“亲家好。”安老爷不自然的笑了笑,也拱了拱手,一行人快速的往沈家里面走去。沈峰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消息马上往外跑去。 枚枚很少主动来沈家,这次忽然来肯定是有事,沈峰心里清楚,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刚进主屋,就看到一行人正坐着寒暄,沈峰见到这个场景,赶紧停下来理了理衣裳,慢慢的踱步进去,给安老爷行了礼。王氏捂着嘴笑了,指着沈峰说:“这孩子,平时倒是看着挺稳重的,一听到枚枚来了就高兴地像个孩子,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安老爷抚着胡须笑着说:“哪里哪里,沈峰这孩子的确是优秀极了。” 说完,几个人就没话了,沈老爷根本不知道安老爷和枚枚此次过来的目的,等了半天都没有见他们说,也不好意思当面问,几个人就干坐着,沈老爷给沈峰使了个眼色,沈峰微微点头,上前问道:“枚枚,安老爷,不知道你们此次过来是为了?”枚枚咬咬唇没有说话,安老爷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根本不打算开口。 等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沈老爷又扯了一些东西,聊到最后都没有话说了,又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很是尴尬。其实安老爷早就想说这次来的目的了,只是沈家一家人都表现的很是热情,让他开不了这个口,这样子分明是对枚枚很是喜爱的感觉,他心里也觉得惋惜,沈峰这孩子挺好的,这沈老爷王氏也都很好,怎么就是不招枚枚待见呢? 枚枚看出了安老爷的犹豫,她冷笑一声,站起来说:“伯父伯母,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沈峰大哥说说,你们看?”王氏最乐意看到的就是沈峰和枚枚好好相处了,这下子听到枚枚提起这个要求,她感觉自己被惊喜给砸中了,咳嗽了几声,王氏赶紧说:“当然可以了,快点,快点,阿峰整天也是闷在屋子里看那些什么劳什子书,也不继续往上考了,还看什么书啊,哪里有自己的媳妇重要。” 此话一出,沈峰不自然的转过了头,微红的耳朵泄露了此刻他的心情,枚枚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一步,率先往外走去,沈峰赶紧跟了上去,屋里的人却不好这样干坐着,沈老爷顿了顿,还是问了出口:“不知道亲家公今日来是为了?” 安老爷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捋了捋胡子,说:“其实今日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来看看。” 这话说得就有些假了,特意带着礼物过来,说是纯粹的看看,谁信?平时那么多时间也没说来看看,今日却这样正式,沈老爷和王氏明显不信,可是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等过些日子,我们再去贵府拜访,这些日子没去拜访确实是我们的失礼,要不,我们带亲家公在家里转转,虽然不怎么富裕,但是还是有些看头的,当然,肯定比不上安府的大气的。” 安老爷连连摆手,他心里有鬼,哪里敢托大,赶紧起身,跟着沈老爷和王氏去转了,心里就盼望着枚枚能够跟沈峰快点说明白,这样他这里才好开口,不然这样贸然的说,的确是不怎么妥当。 枚枚之前来过沈家,已经熟悉了沈家的布局,她率先往荷花池旁边的凉亭走去,沈峰紧跟着而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枚枚很少这样凝重,此刻,紧皱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都说明了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一般,至少不是普通事。沈峰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轻声的问:“枚枚,你要说什么?” 枚枚拿出当时定亲的信物,举到沈峰眼前,一字一顿的说:“沈峰大哥,我们退亲吧!” 沈峰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枚枚,他差点失控的搂住枚枚大声质问起来,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压抑住心里的怒气,他尽量放平语气问:“为什么?怎么忽然说要退亲,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后面的话说的很艰难,他静静地看着枚枚手里的信物,没有伸手去接。 枚枚只好放下手,看着沈峰说:“不,沈峰大哥,不是你的问题,你很好,是我,都是我的错,沈峰大哥,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说完这句话枚枚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沈峰的眼睛,她很清楚,当自己的未婚夫听到自己的未婚妻说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心情会是怎样的。沈峰有良好的绅士风度,他也许不会发火,但是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沈峰的脸色果然灰白了下去,喃喃道:“果然,还是晚了吗?我以为,我还来的及的。”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一顿很是清晰,枚枚一字不漏的听完了,心里狠狠地一痛,她虽然没有看到沈峰的表情,可是正是这样她才愈发难过,这样的沈峰大哥,让她亲口跟他说这些,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不得不说。 沈峰大哥和荆山哥哥之间,她选择了荆山哥哥,那就要为两人的未来负责,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计谋 枚枚没有再看翠丫一眼,径直拉着荆山拨开人群就要离开,翠丫见状,赶紧起身,准备追上去,围观的群众见状,纷纷替他们拦住翠丫,还指责的说:“你这个姑娘还真是没有廉耻啊!人家小两口好好地,你怎么就非要插进去,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那个说话的妇女狠狠地在翠丫脸上扇了一下,然后是施施然的离开了。 人们见状,也没有人阻拦,还有不少人在叫好呢,看到枚枚和荆山走的有些距离了,这才慢慢的散去。 荆山被枚枚拉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枚枚这才放手,转头就要离开。荆山见状,赶紧把枚枚拉住,紧张的问:“枚枚,你究竟怎么了?我刚才,刚才还没有说清楚吗?” 枚枚冷笑一声:“说清楚,你怎么不说在和我生气的这段日子和翠丫好上了?我看这样子,你们纠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翠丫那么贤惠,我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千金小姐你还是别要了,省的拖累你。” 荆山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说:“枚枚,你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别听那个翠丫瞎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说到这里,荆山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至于,至于和翠丫的纠缠,”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枚枚,发现枚枚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这些天收不到你的消息吗?那天翠丫忽然来找我,说她刚从安府出来而且还知道你的消息。” 枚枚没等荆山说完,惊呼出声:“所以,所以你就出卖色相和她纠缠来换取我的消息?” 荆山脸色一僵,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应该也不算啊,我可是可是一直在坚守我自己的阵地,她,虽然总是在纠缠,可是,我还是洁身自好的,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枚枚,以后别让我再这样担心了好吗?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收不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枚枚没忍住笑了出声,想着荆山这样一个冰山脸,居然可以忍受翠丫这样的人不停地对自己撒娇献媚,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她真的发现自己没脸看啊! 顿了顿,枚枚忽然问:“你刚刚说翠丫说自己去了安府了?那她也有没有说她去安府干嘛?” 荆山点头说:“她说是你的姑姑要陷害你,她被你姑姑请了过去,但是没有按你姑姑说的那样做,在关键时候反咬了你姑姑一口。”听到这里,枚枚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无比讽刺的说:“她还真的有脸说,确实是被我姑姑给找过去陷害我的,可是还没等她发挥我就完胜了我姑姑,不过我看这样子,她也不会帮我的,虽然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可是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她和我关系有多好,从来对人都不真心的。” 荆山紧紧地抿着嘴,脸色不好的说:“这样的女子,那以后你千万要离她远一点,要是逼急了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太危险了,你的处境本来就危险,多了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出现的陷阱,你以后还是少出府吧!” 枚枚默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就不气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她的印象就是冰冷无情,冷的让人难以靠近,可是现在,变成现在这样样子,好像全部是因为她,因为她,他不再冷漠,不再无牵无挂,反而变得患得患失,不再高冷,而是为了她竟然连出卖色相都做出来了。这样一个男人,但他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的时候,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呢? 没有什么花哨的情话,枚枚扑过去就狠狠地抱住他,等到鼻尖都萦绕着他的气息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完整了。原来这些天假装的不想不看不去听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其实,无比想念他呢!等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再次把她包裹的时候,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肆虐而来,迅速席卷了心房,也淹没了所有的误会和小脾气。 荆山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回抱着她,这一刻,两个相爱的人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有不远处一直在焦急张望的小丫鬟。 而另一边,翠丫则是狼狈的回了家,大壮娘一看翠丫这个点居然是从外面回来,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外冒,想都没想抓起手边的一个棒子就打了上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这么晚了才回来,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做,穿的这么好,是要去勾搭谁啊?我看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皮痒了是吧!就是欠收拾!” 说着就对翠丫一顿暴打,刚刚从外面受了气回来的翠丫,还没回过神就被自己娘亲一顿暴打,她顿时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打从来不会感觉到委屈,可是此刻,翠丫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委屈。为什么自己要身在这样一个家庭,而枚枚却比她幸福这么多。 她想要爱她的爹娘,可是看她的爹娘,一个酗酒,一个懒惰还只动不动就打她,枚枚呢,家里的人都把她当个宝,从小教她识字,刺绣,她却只会做这些粗活,下地干活,去山上割猪草,摘野果,喂猪,喂鸡鸭。就算是这样,她还时不时的遭受一顿暴打,身上总是没有一块好地方。这是第一次,翠丫感觉到绝望,她甚至想就这样打死她吧,打死她她就不用这样痛苦了,在外面被别人欺负,瞧不起,在家里还要遭到虐待。 大壮娘见到翠丫这样一副样子,手上的力度愈发的狠了,翠丫一声不吭,偶尔只有一声闷哼声。 大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娘肥硕的身躯正压在翠丫身上,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棒子,一下一下往翠丫身上打去,皮肉发出的闷闷地声音,像是敲在大壮心上一样,他赶紧叫到:“娘,你在干什么?” 大壮娘头也没抬,说:“这个小娼妇欠收拾,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你别管。” 大壮心里急的不得了,他想了一会儿说:“娘,别打了,你看姐都没气了,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大壮娘听到这句话,果然停了手,从翠丫身上起来,这才发现翠丫已经没了知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唬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说:“这个小娼妇怎么这样,这样不经打,我也没下狠手啊,就做做样子而已,这,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她说完,把棒子扔到地上,大有摆脱嫌疑的架势。 大壮才没有心思管这些,他闷声走过去把翠丫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大壮娘在后面低声说:“大壮,都死了还往房里抱,我们趁没人发现,找个没人的地埋了吧!” 大壮忽然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一脸焦急的大壮娘,他看着这个一直把自己当个宝的娘亲,忽然感觉到心寒,翠丫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也是她的女儿啊,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娘对于他和翠丫的态度截然不一样呢?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他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娘重男轻女,所以才会这样,可是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死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 大壮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居然从他娘眼中看到了无所谓的意思,他忽然感觉有些心寒。 “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大壮悠悠的说。 大壮娘点头说:“你问吧,儿子,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大壮点头,紧紧盯着他娘的眼睛问:“为什么我和姐都是你和爹的孩子,你们对于我们俩的态度这么相差这么大?我甚至有些怀疑姐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是哪里传来的谣言,翠丫怎么可能不是我们亲生的?她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大壮娘立马接着大壮的话说,可是眼底闪过的那丝慌乱没有逃过大壮的眼睛,他在心里起了怀疑,可是还是没有问出来,他娘的这个态度有问题,看到怀里昏迷不醒的翠丫,他的心一痛,没有再做停留的往房间走去。 说好要好好保护她的,可是她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大壮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把翠丫轻轻地放在床上,打了一盆热水,先给翠丫擦了擦,这才把之前翠丫没有吃完的药拿起煮了。这药还是上次翠丫差点被打死,他叫他娘找大夫开的,幸好他偷偷的按照药方多备了一点,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当然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摸了摸翠丫黑黑的脸。 “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家长 大壮想了很久,也只有这样他娘才会相信,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好翠丫。看到他娘信了,他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然,他可真是有点拿他娘没有办法。虽然他说了要保护翠丫,但是他娘所做的一切在伤害翠丫的同时也是在偏袒他,所以,他做不到以伤害他娘的方式去保护翠丫。 安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口渴的厉害,轻声喊:“来人啊,给我倒杯水。”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就着伸过来的手喝了一口,正准备说传饭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水够不够,还要不要。”安夫人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要眼前这团黑影,良久才平静的说:“不是要你早点回去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我的院子里留着总归是不像话的。” “有什么不像话的,我留在我自己的夫人院子里,也要怕被说闲话吗?”安老爷梗着脖子说,随即,他起身点亮了蜡烛,待看到安夫人脸上不悦的神情之后,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略显讨好的说:“阿宁,你不要对我这般绝情,饿了吗?我已经吩咐好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了,你收拾一下,我让人传饭。” 安夫人点头,没有反驳,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她麻利的穿好衣服,便起身梳头了,安老爷呆呆的看着,还准备上前去帮她的,结果就看到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年安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习惯丫鬟们的伺候,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他还刻意笑话过她,结果她一本正经的说:“怕什么,难不成那些小丫鬟会笑话我么,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这府里自然没有人敢笑话我,要是你不把我放在心里,就算我装的夫人还要像夫人,他们也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把这样一句话放在心里,反而只是一笑置之。可是现在的安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丫鬟们的伺候,身上散发着一股但A级主母的气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如何故作强势的撑起自己的这个院子的呢?只有他知道,她当年是多么胆小,多么依赖他,是他亲手把她推开了,而且让她自己不得不在这吃人的府里的坚强的活下来。 轻轻地走到安夫人的背后,安老爷从后面抱住了安夫人的腰,安夫人一愣,随即淡然的梳头,做好了一切之后,才转身毫无波澜的说:“好了,抱也抱了,你该回去了,既然你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那我就每天在你耳边提醒你,你现在站的院子,是你之前从来不肯踏入的地方,放了手的东西,你想追回来,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是不可能的。” 安老爷一下子就红了眼,哽咽着说:“阿宁,要我说多少遍对不起你才肯原谅我?以前是我做的不好,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天我真的已经在好好反思我自己了。”他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热泪,迅速的划过脸颊掉到衣服上去了。安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她怔怔的看着安老爷,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慕过的男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开始变得毫无波动了呢?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现在竟然就这样哭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安夫人这幅样子,安老爷当然清楚她心里还是不肯原谅他,顿了顿,他终于颓废的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阿宁,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以前的种种都是我做的孽,你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要你远离后面的那个庵堂吗?” 安夫人摇摇头,奇怪的问:“那不是你娘吗?我以为你们只是关系不好,所以每天特意抽空去庵堂看娘,想让你们和好。”安夫人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这件事背弃我们的诺言,以前每次从庵堂回来被你知道都会被狠狠地训一顿,可是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你为何这样恨娘,直到今日我也不曾明白,有时间我也会想着,要是知道你会这样对我,那我当年还要不要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去庵堂陪娘呢?” 安老爷对上她的双眼,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他也想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安夫人转了个圈,说:“可是我想了很久,从很多年以前开始想,到今日也没能有个结果,这里面孰是孰非我也已经不想追究了,如今我们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我们共同导致的结果,我没有怨言,是我的命该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这样说,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不是这样的阿宁,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也请你好好的听我说好吗?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也该是要浮出水面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好好道歉你就会原谅我,现在看来,要是不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你的心结是不会打开的了。” 安夫人好奇地看着他,她也很想知道,当年这件事究竟有什么隐情,以致于他如今这样懊恼,一直在说自己知道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娘在嫁我爹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当时两人都要定亲了,我爹有一次下乡去收账,无意中看到了我娘,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娘,遣人去我娘家提亲,可是我外公外婆不答应,因为他们俩人也很中意娘的那个青梅竹马,所以在我爹遣人提亲之后,就赶紧让娘和那个青梅竹马订了亲。” 安老爷想起自己调查的这些真相,心里布满了悔恨。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后来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很生气,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强娶了我娘,我娘当然是哭的死去活来,可是并没有用,我爹还是把人娶进门了。我娘进了安府之后,无数次想着逃跑,跑了几次,都被我爹给抓回来了,我出生以后,又一次我娘带着我一起逃跑,被我爹抓回来之后,我爹彻底爆发了。” 安夫人忍不住问:“为什么之前跑了那么多次都没生气,那次带着你逃跑就生气了呢?” “因为我爹以为我娘不喜欢他是她没有对他定心,在男人们的眼中只要女人替自己生了孩子,那就代表这个女人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可是没想到我娘生了我之后竟然还想着逃跑。所以我爹异常生气,就把我娘囚禁了。” 安夫人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娘就一直在那个庵堂没有出去过吗?” 安老爷被问的一怔,随即苦涩的点点头。 “被囚禁之后,我娘就再也跑不了了,她心如死灰的想要自杀,被我爹抓住一次后,我爹用我来威胁她,说要是她再这样寻死的话他就不让我活了。我娘妥协于我爹,终于为了我在庵堂里苟延残喘。” 安夫人点点头,说:“难怪娘一直郁郁寡欢,我那些年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娘总是向我问起你,我知道娘心里一直是念着你的,所以每次从庵堂出来之后你骂我的时候,我都替娘不值。” “是啊。”安老爷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以为娘一直躲在庵堂里就是因为讨厌我,但是好多丫鬟婆子在我耳边说我娘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才躲进那个庵堂的,我信以为真,无数次的爬进庵堂去偷偷看她,那时候我还小,别人的孩子都有娘亲爱着,只有我,每天孤零零的,还总有人说,我是没娘要的孩子。” 安老爷回忆起当年,眼眶通红,他有时候也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那些人的话,他娘明明是爱着他的,凭什么总在他耳边说是他娘不要他了,从小就在他的脑子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很多次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有几次看到我也是想要和我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能够感觉到她很想跟我说话,却总是没有起身,一直在那里敲着手里的木鱼,一次次的,就那样冷眼看着我,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仿佛是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对她充满幻想,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和我说话了,所以以后我每次来看她都是偷偷地溜进去,不然任何一个人看到。” “结果怎么样?”安夫人问。 安老爷笑出了眼泪,他说:“结果啊,并没有什么结果,她依旧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无动于衷,我每一次好奇地靠近她,她都抬眼看我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举动了,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想被她抱在怀里,让她喊我的名字,说这些年是她的不是,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想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实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欢与否 两个人错过的日子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如果还要这样一直不原谅彼此,心里有疙瘩,那这一辈子两人都会错过,安老爷会后悔一辈子,安夫人同样也不好过。既然两人都不好过,那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这也许是现在许多爱人的常态,知道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可是就是放不下面子,所以眼睁睁错过一辈子,年轻人大抵都是这样。 两人都没有多说,算是在心里默认了,安老爷是最高兴的,以前安夫人说的那些话,他甚至以为安夫人都对他死心了,所以虽然嘴上说要求得她的原谅为止,可是心里却一直战战兢兢的,这个路很难走,虽然他不怕难,可是他怕他的时间不多了。幸好,幸好,安老爷在心里默默地庆幸着。 枚枚忐忑的朝安秀儿的院子走去,走到门口,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她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敲了门。安秀儿亲自来开的门,看到是枚枚,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枚枚看到这么晚了,安秀儿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她心里咯噔一下。在门口站了好久,终于关上房门走进了安秀儿,安秀儿端坐在桌子边,小口小口的啜着茶,好整以暇的等枚枚说话。 枚枚往房间里面瞟了一眼,轻轻地问:“娘,怎么没见爹啊?”安秀儿放下茶杯,轻飘飘的问:“你特意来找你爹的?”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摸了摸脸说:“不不不,我是来找娘的,娘,你现在还没睡,是不是在等爹啊?” 安秀儿不说话,又端起了茶杯,枚枚看着安秀儿,咬咬唇说:“娘,我这次来找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我知道,所以我等的是你。”安秀儿没好气的说,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说:“快点,很晚了,有事说事,叽叽歪歪的半天不说话。” 枚枚不好意思的笑了,扭捏了一下说:“娘,我和沈峰大哥的那个婚事,能不能取消啊?” 枚枚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秀儿,就怕安秀儿一个不如意就生气了,可是等了半天,预料之中的发火并没有来临,安秀儿一直很冷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并没有听到枚枚的话一样。枚枚等了好半天,安秀儿才不痛不痒的问:“之前一直好好地,怎么突然说要取消这门婚事,当时订婚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枚枚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当时我也不喜欢沈峰大哥的,是爹和娘都认为沈峰大哥优秀,我们般配,我也不懂什么东西,所以干脆就没有反对,您也说了,刚开始没感情,可能是因为相处的少了,多相处相处就会有好感了。”枚枚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安秀儿,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我和沈峰大哥约了几次,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特别是那种爱人之间心动的感觉。” 安秀儿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枚枚说,枚枚说了半天,安秀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管是生气或者高兴,一点都没有,这一点都不像她心目中认识的安秀儿,知道了这一点,枚枚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可是安夫人一直跟她说,这件事一定要找安秀儿说,枚枚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可是到了这样诡异的地步,她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是枚枚向来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人,既然来都来了,那她就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让安秀儿知道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爱人之间心动的感觉,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在枚枚在心里无限的忐忑的时候,忽然听见安秀儿问,她顿时梗住了,心想:你跟我爹就是这样相爱相识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感觉啊!可是就算她这样想,她也不敢这样说。 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安秀儿,正好对上安秀儿看过来的眼神,枚枚鼓足了勇气说:“我也说不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和眼神都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心里都甜丝丝的,在一起久了,就会有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冲动,和欲望,好像如果未来的生活没有彼此,仿佛都生活不下去了一样。” 安秀儿抬眼,定定的看着枚枚,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枚枚点头,无所畏惧的对上安秀儿的眼睛,点头说:“对。这就是我心目中心动的感觉。” 安秀儿忽的站起身,往窗边走去,彼时,月亮早已升的老高,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安秀儿推开窗户,月光倾泻进来,洒在地上,可能是早就知道枚枚会来,安秀儿并没有把所有的蜡烛点上,只留了一只不怎么亮的小蜡烛。所以两人站在屋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射进来的月光,这样的景色,枚枚平时并没有怎么注意,此刻看到了,心里不免有些震撼。 “美吗?”安秀儿忽然问。 枚枚怔怔的点头,感叹道:“简直是美不胜收,我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景象,真美啊!” 安秀儿轻笑一声,说:“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认识了你爹。”枚枚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秀儿问:“你跟我爹不是早就认识吗?”安秀儿摇头,眼神迷离的说:“不是,我跟你爹以前从来都不认识,也是在同样一天,我知道了他是我们家的长工。” “那天我正好听见我爹在跟一个老男人谈我的婚事,说要把我嫁给他,那时候我还小,对于爱情也如你如今这般有种懵懂的憧憬和向往,所以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生在这偌大的安府,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我无数次跟我爹提出抗议,也没有一点用,他坚持要把我嫁给那个老男人,我心灰意冷,有了逃出府的想法。” 安秀儿沉浸在回忆里,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可是那时候的点点滴滴都像刀子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只要轻轻触碰,所有的记忆都倾泻而出,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枚枚透过她看到了一种叫*情的东西,也正是她要追求,也向往的东西。 “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窗前,想着我的未来,真的要嫁给那样一个男人,成为他万千宠妾里面的一个吗?有一天,我又站在窗前,可是那一天我没有开着窗,只是那样站着而已,忽然我的窗户被人推开了,我看到你爹就那样站在我跟前,问我,大小姐,你要跟我走吗?那个农夫模样的男人,穿着府上长工的衣服,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府上的长工,可是我的确缺少一个这样堂而皇之离开府邸的理由。” “所以娘,你就跟爹走了吗?”枚枚仰头问。 安秀儿摇头,说:“不,我没有,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你爹,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我,我们对视着,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我自己的影子,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至少那个时候还不能,我要把自己交给一个可靠地人,而不是这样一个才有一面之缘的人。” “所以,我拒绝了他。” “他抬得高高的头忽然就低了下去,我看见他青筋暴起的拳头,说,我想要离开,但是是跟一个可靠地人,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懂我的意思吗?” 枚枚津津有味的听着,仿佛就站在那两人的旁边一样。 安秀儿继续说:“你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了,可是第二天,他又来了,之后的每天,他会来我的窗前陪着我站着,我们会聊天,什么都聊,我以为他只是每天站一两个时辰,可是有一天我起的早,推开窗才发现,原来他每天都是整晚整晚的在陪着我,那一刻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种心动的感觉,我看到他跪在我爹面前求他把我嫁给他,我爹当然不同意了,于是当晚我就收拾了东西跟他离开了安府,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就是这个男人了,我有了想跟他生活一辈子的冲动,一路上他都守礼的走在我身边,但另外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拉着我,那也是我第一次牵着一个男人的手。” “他并没有带着我走很远,而是去了他家,交代他大哥照顾我就一个人离开了,他说,我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去引开那些人,让我安心在他家住着,等风波平静了他就会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嫁人,他就娶我。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没有底,不敢确定我是不是会真的嫁给他,我之前也没有很坚定的想法,可是听了他说的那番话,忽然就很坚定的认定了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就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后的告别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沈峰忽然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离开,夕阳的余晖落在眼前的姑娘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她点缀了他眼前的风景,也点缀着他心目中甜蜜的梦。可是现在,心爱的姑娘啊,用冰冷而苍白的话对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这个骄傲的男人,终于也尝到了被遗弃的滋味。 枚枚愧疚的看着沈峰,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神游移在沈峰身上,就是不敢定下来。沈峰急促的呼吸在他的反复压制下终于平静下来,他终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枚枚,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枚枚,你,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峰眼睛一亮,激动的上前拉着枚枚的手说:“真的吗?枚枚说的可是真心话?”枚枚颇有些尴尬的抽出手,笑着说:“嗯,外公打发了府上的二夫人和她的三个女儿,这里清静了不少。”沈峰点点头,没有多问,府里是非多,这是他知道的,涉及到府里的一些阴私,他现在作为一个外人还不好多问。 “枚枚小姐,老爷说如果沈峰少爷进府了,就让他去一趟书房。”两人正说着,安伯忽然走进来说。枚枚一怔,没好气的说:“他要见沈峰大哥干嘛?是不是正好闲了没事做啊?”安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当着沈峰的面说,老爷是为了帮你看看,沈峰是不是合适你,要是不合适他就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顿了顿,他于是说道:“老爷想着还没有见过沈峰少爷,毕竟是枚枚小姐的未婚夫,没见过长辈总归是不好的。”枚枚不服气的说:“谁说没见过长辈,沈峰大哥见过我娘,见过外婆,也见过我爹,他们都是长辈,唯独没有见过他而已!” 枚枚这样不依不饶,安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只好干巴巴的说:“枚枚小姐,你放过老奴吧,老爷点名要见得,老奴可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枚枚于是没有说话,看着沈峰,沈峰从来不知道枚枚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待看到枚枚在看他的时候,他点点头撩了一下衣摆说:“是该去拜见一下安老爷,是小辈的不是,来了这么多回也没有去拜访安老爷,安伯前面带路吧!” 安伯点点头,率先往前走去。枚枚不高兴的嘟着嘴,沈峰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说:“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毕竟是你外公,我还是去看看,不能失了礼数。”枚枚不高兴的说:“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哪里像你啊,老大人!” 沈峰笑着捏了一下枚枚的脸,嘴角上扬的跟了上去。 枚枚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儿,想到如胶似漆的爹娘,和卧病在床的安夫人,于是干脆拉着丫鬟出府去看看。 这时候,荆山在集市上卖野味,翠丫不死心的跟了过来,在他旁边吆喝着;“大家都过来看一看了啊,新鲜的野味啊,味道好极了,而且又便宜,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每经过一个人,翠丫就这样喊一次,荆山站在原地,木木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荆山大哥,你看,卖东西要像我这样吆喝,不然没有人会过来买的!”翠丫一边高兴地帮来买野味的人称重,一边收着钱,还不忘了给荆山传授所谓的卖东西的技巧。荆山冷冷的看着她,并没有看她一眼。 有些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问翠丫:“大妹子,这位边上站着的人是你的谁啊,怎么两口子出来卖东西,只有你在卖,他像个木头一样杵着?”这句话问的翠丫有些脸红,她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在犹豫间,忽然荆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跟她并不熟,她自己非要来帮我卖。” 翠丫拿着野鸡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荆山,她竟不知道他这样绝情,在这样的场合下一点面子不给她留。客人讪讪的闭了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翠丫,翠丫觉得浑身难受,硬着头皮没有走,反而笑着对荆山说:“荆山大哥,我们怎么不熟呢,我们可是见过很多次了,如果,如果算不上他们口中说的那种关系,但好歹也算得上朋友吧?” 荆山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翠丫于是也闭了嘴,闷头卖东西。 “小姐,我们就这样出来会不会不好啊,夫人的秀儿小姐都不知道呢?”丫鬟惴惴不安的问,枚枚毫不在乎的说:“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出来在街上逛逛而已,不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你不要担心了!” 丫鬟于是也闭了嘴。 “大家都来瞧一瞧啊,新鲜的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味道可是很鲜美的,大家一定要赶紧来买啊,剩的不多了!”一道嘹亮的女声出现在枚枚的耳朵里,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卖东西呢,还是个姑娘家的,这可是很要抹得开面子的。脚步一顿,她径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拨开人群,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翠丫满脸笑容的蹲在地上卖东西,而荆山这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就好像一家的夫妻两人出来卖东西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枚枚看的心头刺痛。难怪她说为什么他那次那样惹她生气,事后他也不来找她解释,虽然她是说不想见他,可是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哪里可以当真? 原来是有了新欢! 想到这里,眼泪忽然毫无预兆的流泪下来,枚枚怔怔的摸着自己的眼泪,满眼的不可置信。不想再去看,也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了,枚枚拨开人群就要离开。丫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枚枚忽然哭了,她有些不安的问:“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啊!” 枚枚带浓重鼻音说:“没事。”主仆二人正要离开,一直站着的荆山忽然看了过啦,待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的时候,他有些怔楞,但马上反应过来,没有丝毫迟疑的追了上去。 翠丫回过头就看到荆山朝一个方向跑过去了,她恍然看到枚枚的背影了,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枚枚,千不该万不该你明明已经有了沈峰还来跟我抢荆山大哥,荆山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别想!翠丫的脸上涌起一股恶毒:“要是你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荆山一路追过来,终于在那个拐角处见到了主仆二人,枚枚的眼泪越擦越多,她心里很委屈,那次虽然很生气,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在为两人的以后打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怎么让他们同意他们俩的事情。可是谁知道,就是这些天没见他竟然就变心了!居然勾搭了翠丫,两人还这么快就好上了,连卖东西都要在一起。 “枚枚!”荆山急急地叫着,枚枚一惊,转过头看到是荆山,拔腿就往前面跑去,她不想看到他,特别特别的不想,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丫鬟不明所以的跟在枚枚身后跑着,看见枚枚见着这个人就要跑,而且这个人的身材壮得很,满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眼看着荆山就要追过来,丫鬟闭着眼停了下来,对枚枚视死如归的说:“小姐,你先跑,这个坏人交给我了,我一定把他拖住了,为你争取时间,你快点跑,不要停,回去再找人来救我吧!” 枚枚听着这个丫鬟的话,心里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好笑,这丫鬟是安伯刚刚收进来没多久的,她的院子里数她最没有规矩,可是此刻,枚枚忽然觉得没有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丫鬟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她想到的竟然是替她争取逃跑的时间,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先跑。她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好笑极了。 荆山没有几步就追了上来,丫鬟赶紧挡在枚枚的前面,对着荆山狠狠地说:“你这个坏人,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否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是会功夫的。”说着,她摆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荆山停下来看了这个丫鬟一眼,伸手一把拨开了她径直走到枚枚跟前,看到枚枚脸上没有干的泪痕,紧张的问:“枚枚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枚枚撇过脸不想跟他说话,荆山看了一眼周围,拉着枚枚往那边的墙角走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对,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好了我要回府了。”枚枚说着就要跑,荆山哪里会这样容易就让她走了,紧紧地拉着枚枚的手,哀求着说:“枚枚,别走,听我解释好吗?那天的事是我错了,我后悔到现在,可是因为见不到你,所以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我喜欢的是荆山大哥,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沈峰大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也希望看到我幸福的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