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杀手也穿越系列之舞倾城》 复仇1 一身红色紧身晚礼服的伶舞就像是一朵在夜里怒放的玫瑰一样,静静地站在花园里的最黑暗处,纤细手指轻抚在自己的胸前。 在胸前的暗袋里,有着她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的父母照片。 一阵熟悉高跟鞋的声音小径的尽头传过来,让伶舞的丹凤眼微微的眯了一下,她等的就是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人月清云。 看到和她截然不同的,长得如同一个芭比娃娃一样惹人怜爱的月清云准确无误的停留在自己前面的小径上,冲着自己的方向甜甜一笑,伶舞的嘴角就微微的勾起来了。 月清云就像她一样,能够准确无误的感觉到人的气息,从小受到的严酷训练,让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成为了她们的本能。 “他今天应该很开心吧!” 伶舞冰冷的声音先传出来,人才从暗处走出来,斜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说不出的讽刺神情。 月清云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反而是娇嗔的轻笑一声:“你的声音就不能带一点人气吗?虽然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但每一次听到你这样的这样的语气,小心肝都还是被吓得砰砰直跳!” 看到伶舞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毛,月清云脸上的娇笑就更加甜了,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调皮:“难道不是吗?” 谁又能想得到月清云这个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一个假象,就是这个样子让她每一次都轻松无比的完成任务,甚至那些死在她手里的目标临死前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被一个完全无害的芭比娃娃杀死的。 在那个人那样训练下长大的她们,又怎么会是一个天真的人。 月清云不是,伶舞更不是。 “我觉得你这个样子还是留着对付那些喜欢怜香惜玉的男人吧!”伶舞冷冷的瞥了一眼巧兮笑兮的月清云,依旧是她方才形容的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冷冰冰语气:“我对你没有兴趣,更没有那个爱好。” 复仇2 月清云微微撅了一下嘴巴:“讨厌,亏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就不知道这样会伤别人的心吗!” “伤心?”伶舞喟然一晒:“这个世上,谁也伤不了别人的心,人只能伤自己的心!” 对月清云做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手势,示意准备行动之后,伶舞眼里就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伶舞很清楚知道,在月清云贴身的口袋里,同样有着她没有见过的父母照片。 她们都是被大厅上的那个人救下来的,他和她们的父亲都曾经是第一流的雇佣兵,三个人曾经是最好的战友和兄弟,。 他也是把她们培养成两个杀手的养父。 但是一切却都是他安排好的,包括介绍她们的父亲和智商超高的母亲认识到安排他们的死亡。再到接手抚养她们。 理由说起来很可笑,一切居然是那么简单,只是因为那个人想要两个有着冷酷理智身手超凡的人和高智商的人生下来的优良人选,从小将她们培养成他需要的杀手。 而她们,就是他选中的目标。 月清云甜甜一笑,挽起伶舞的手臂往大厅的方向走去:“等我们把他杀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说到杀人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天真的表情,就好像她只是在说吃完一盘水果沙拉之后去哪里逛街一样轻松。 伶舞轻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月清云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迷茫,她们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受到杀手的培训,要是不做杀手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们的出现让人声鼎沸的大厅突然进入了一种静止的状态,每一个人都发现自己的声线失去了控制。 背对着厅门的已经弃戒从政的林天啸看到身边人眼里出现的惊艳神情之后,脸上就泛起了笑容,能造成这样效果的,一定是他那两个宝贝义女。 复仇3 背对着厅门的已经弃戒从政的林天啸看到身边人眼里出现的惊艳神情之后,脸上就泛起了笑容,能造成这样效果的,一定是他那两个义女。 果然如他所料,转过身看到了一袭白色小洋装似误落人间精灵的月清云,和身着红色紧身晚礼冷艳到让每一个男子都为之窒息的伶舞,林天啸的眼里的笑意就更重了。 这两个简直就是他的宝贝,不枉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 就像是现在这场盛大的宴会,就是为庆祝他当上议员而庆祝的,而这个就是他的两个宝贝帮她把头号竞争对手干掉之后得来的。 伶舞和月清云相视一笑,迎着往她们走来的林天啸走去,她们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像,却一直没有动手,等的就是这一天。 从小的杀手生涯已经让她们有了冷静对待一切的头脑。 忍耐是一个杀手最应该具备的条件,只有在最好的时间做出绝对的一击,一招致命才能称得上一个好杀手。 以林啸天的小心,想要杀他必须要找一个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每一个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容易麻痹的时候。 更何况在一个人最成功的时候杀死他,岂不是让复仇者最一件愉快的事情。 “干爹,祝贺你!” 伶舞和月清云娇笑着依偎进林啸天张开的手臂,两双手上暗藏着的利刃同时刺入林啸天的身子。 平生第一次,她们感到杀人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任务。 月清云巧笑倩兮,伸出小小的舌头在舔舐了匕首上养父的血迹,对着死不瞑目的男人甜甜的说:“哪,养父,谢谢你哦!如果不是你把我们培养成为冷血的杀手,我们恐怕还没法下得去手来杀你呢!嘻!” 伶舞眼中的伤痛转瞬即逝,不是为了刚刚死在她们手上的男人,而是为了胸前照片里那亲生的父母。她淡淡的冷着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包括充斥了整个大厅的尖叫和向她们两个追击而至的枪声。 林啸天从来不会只做一手的准备,哪怕死,也不会白白放过杀了他的人。 伶舞被身后那些杀手发出来的强大的火力逼着往悬崖下跃的时候,看到了同时和她跃下的月清云脸上那种轻松的神情,她知道,在自己脸上也一定是那样的笑容。 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但也是第一次感觉那么轻松。 最起码她不用考虑以后要做什么事情了。 穿越了1 身上的剧痛让伶舞闭着眼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痛楚像极了她小时候没有完成该完成的训练之后,被鞭子处罚之后产生的痛楚。 但那也只是在她十岁之前才有的事情了,在十岁之前,这样的处罚从没有多久就来一次,后面就渐渐的少了下来。 从十岁之后,她就能轻松的把各种训练完成,再也没有尝到这样的痛楚。 虽然这样的痛楚让伶舞很想接着再次昏睡过去,但她还是很快的睁开了眼睛。 她必须要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被那群为了死去林啸天效命的杀手抓住。 只是一瞬间,伶舞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弄得讶然失笑起来,那些杀手怎么抓她,他们和她一样,只会杀人不会抓人,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伶舞的眉头就皱了一下,这个是什么地方,整个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 在床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的茶具都是上等的官窑出品,要是拿出去拍卖一定是价值不菲,但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它们摆在桌子上。 起身牵扯出来的痛楚,让伶舞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把身上的衣服解开之后,她就愣了一下,出现在她眼里的不是她原来那个玲珑有致的身材,而是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小女童的干扁的身子。 在这个身子上面,布满了她曾经也有过的鞭痕,看上面的痕迹,有些应该是很早之前就留下来的,而那些让她产生痛楚感觉的大约是不久之前造成的吧。 有将近十道伤痕还在慢慢地往外渗出血迹,最长的那条从她的右手手臂斜斜的划过胸前拖到了腰际,而背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清楚的知道,在后面一定也有这样的鞭挞伤口。 看着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面摆着的那面铜镜,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将腿移到床下,她决定先不去管身上的那些伤痕,而是先要弄清楚她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她会拥有一个十岁的身子。 穿越了2 看着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面摆着的那面铜镜,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将腿移到床下,她决定先不去管身上的那些伤痕,而是先要弄清楚她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她会拥有一个十岁的身子。 下床起身到走到梳妆台旁边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伶舞的额头上疼得冒出了冷汗,但她仅仅只是暗自倒吸了一口气之后,脸上却什么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伶舞的手指刚碰到镜子,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发出一声巨响。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转头往门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眼里的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一声的古装,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应该是药物之内的小瓶子。 看到伶舞站在地上,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就瞪圆了,快步走进房间把手里的托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鄙夷的瘪了一下嘴巴,没好气的说:“我说十六小姐,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确定那个女孩子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本事,伶舞把视线从那个女孩子身上移回来,径直拿起自己需要的镜子。 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相貌时,伶舞心里还是猛地跳了一下,她不但是身子回到了十岁左右,就是那张脸也是回到了她差不多十岁的样子,和她小时候的记忆中的长相一模一样。 再看看身边站着的那个穿着古装一脸不耐烦的女孩子,伶舞脑海里自动出现了两个字! 伶舞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些据说是很流行的书,对她来说,没有那个兴趣也没有那个时间, 以前,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怎么样完成任务上了,只是因为要上网查询一些资料,总是看到这个词,才多多少少的知道有这样的一个说法。 对这样的说法她从来就是一笑置之,现在却偏偏遇到了这个她从来都不相信的事。 你是谁? “我的小姐,你能不能现在就回到你的床上!”那个女孩子已经走到伶舞的身边,不屑的瘪了一下嘴:“要是来不及帮你上药的话,那些伤可是会变成疤痕的,到时候挨骂的又是我。” 伶舞把手里的镜子缓缓的放到梳妆台上,静静的抬眼看着这个比她高一个头一脸不耐烦的女孩,冷声问:“你是谁?” 看到伶舞望着她的眼神,那个女孩愣了一下,伶舞这样犀利的眼神和原来那个没事就哭的小姐根本就判若两人。 但也只是仲怔了一下,她嘴里的嘟囔声又出来了:“我摊上你这个小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跟着别的小姐都有赏赐,唯独就是你,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天到晚帮我找麻烦,要帮你上药和被骂。” “你就不要装傻了!”女孩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突然伸手拽着伶舞的手臂往床边拖,也不管她的手指紧紧的压着伶舞手臂上的伤处:“我是谁你会不知道?还别拿自己真的当主子!” 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伶舞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手臂一扭一曲从那个女孩子手指中挣脱出来,在女孩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小小的手指已经搭到了她的脖子处渐渐的收紧。 看到女孩眼里的惊骇,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很满意自己原来的身手还在,等女孩有些喘不过气之后,才将手指松了一点,昂着头一字字的说:“我问你是谁。” 女孩子被伶舞眼里冒出来的杀气吓得瑟缩了一下,声音也明显颤抖了起来,呆呆的老实回答:“十六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小玉啊。” 满意的听着小玉老老实实的回答,伶舞放开她的脖子坐回到床沿上,她自己其实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方才的动作让她的眼睛开始有些发黑,看来现在这个身子不仅是身上有伤,就是体质也不怎么好。 伶舞不去理会小玉的惊骇,轻声问:“那我又是谁?” 记住你的身份 伶舞不去理会小玉的惊骇,轻声问:“那我又是谁?” 小玉虽然心里诧异到了极点,但还是小声的回答伶舞的话:“你是我的小姐。” “废话!”伶舞不满的挑了一下眉毛,这个丫鬟难道以为她在玩游戏啊,当下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和她年龄不符合讥讽的神情:“我是问你,我的身份和名字是什么?” 从小玉的话里面,伶舞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在这一世里,她是当今五王爷的女儿,今年十岁,排行十六,名字也和自己原来的一样伶舞,只不过在前面换了一个姓,变成了欧阳伶舞而已。 这个身份让伶舞心里有些事情就想不通了,作为一个王爷的女儿,一个金枝玉叶,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痕? 小玉咽了一下喉咙,有些迟疑的低着头往桌子上的托盘看了一眼,对陷入沉思的伶舞说道:“小姐,是不是可以帮你上药了?要是再拖一下,只怕你身上的那些鞭伤就会留下痕迹的。” 看到小玉眼里的狐疑,伶舞把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反正她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该来的事情都会来,该知道的问题总会知道,她根本没有必要也不想一定要预先知道那么多,反正很多东西就是知道了也躲不过去的。 伶舞把上身的衣服缓缓的除下来,吩咐还愣在旁边的小玉:“帮我上药。” 等小玉帮她上完药,伶舞随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小玉帮她上的药的确不错,抹上去就一阵冰凉,痛楚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了。 伶舞一边将衣服穿上,一边冷冷的问:“你确定你是我的丫鬟?我怎么感觉你倒像我的主子。” 小玉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冒出来了,急忙往地上一跪:“小姐!” “抬起头看着我!” 伶舞盯着小玉的眼睛,悠悠的说:“你以前怎么样对我,我不想说也不想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养伤 伶舞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养了三天的伤,也不知道小玉帮她上的那些药物是什么,居然那些鞭伤在三天之内就全部收口了,只留下了一些乌黑的痕迹,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慢慢的消退。 她这几天已经试过了,自己原来的身手还在,只是这个身子有些虚弱,而且很明显的除了过度劳累之外,居然还有营养不良的原因,也不知道原来那些丫鬟是怎么样对她的。 从第一天开始,伶舞就明确的把自己每一餐要吃什么都写了下来,让小玉按照上面的食谱去膳房里让厨子煮好送来。 虽然这两天的气息好了一点,但要是把这个身子调养好,看来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这三天以来,伶舞都一直呆在房间里查看小玉按照自己要求找来的一些资料,就是靠着这些,她把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和环境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她在的这个地方叫做东陵国,这里和她记忆中的历史时代有些不同,不属于她知道的任何一个时空的国家,让她以前那些历史知识都没有可以发挥的地方,不过好在有一点,这里的各种习俗和制度,都还是那些差不多的。 同样是君主制度,当今的皇上欧阳凛就是她现在这个父亲的哥哥,而她的父亲欧阳离除了是朝廷中的五王爷之外,还是掌握着天下兵马的大元帅,就是当今的皇上对他也是礼遇三分,赐他见面可以不用行参拜之礼。 伶舞把小玉帮她找来的这些资料都看了一遍之后,也大约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所谓的礼遇只是一个好听的话题而已,真正的原因也许是惧怕。 听到推门声,伶舞依旧低着头翻阅手上的资料,她早就从脚步声上听出,来的人是小玉。 果然不出她所料,紧跟在推门声后就响起了小玉的声音:“小姐,今天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开始又要开始功课了,要是小姐精神不够,只怕又是一顿责罚。” 交锋1 果然不出她所料,紧跟在推门声后就响起了小玉的声音:“小姐,今天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开始又要开始功课了,要是小姐精神不够,只怕又是一顿责罚。” “嗯!”伶舞把手里的治疗放下,接过小玉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你明天早上带我过去就行了。” 伶舞停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抬眼看着欲言又止的小玉:“怎么啦?” 小玉急忙摇摇头:“没什么,我明天一早就来。” 伶舞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玉的眼睛,心里有一种预感,看来还是有很多事情是她不明白的。 伶舞放慢脚步,虽然她是走在小玉前面,但眼睛却注意着小玉的眼神,按照她的眼神提示准确无误的走到一个院门前。 小玉迟疑了一下,抢在伶舞的前面帮她将紧闭着的院门推开,随即躬身站在一旁:“小姐,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刻薄的话:“小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勤快了?”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人,头都不回径直抬脚往院子里跨去。 “你站住!”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嚷出来:“十六小姐,不是我这个做丫鬟的多嘴,你看到我家二小姐过来了怎么也不过来行个礼?妾侍生的就是没有教养。” 伶舞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不想惹事,但是事情为什么总是找上她,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三天前她听到的那个人。 静静的回身望着那张还在不停说话的嘴,伶舞叹息了一声:“难道你的主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教吗?连主子都敢教训?” “主子?”那个人捂着嘴装模作样的夸张地笑了两声:“二小姐,那个笨蛋还真的以为她和你一样是主子呢?” “小红,不得无理!”站在一旁的盛装眼睛一转,轻斥一声:“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比不得她,没必要和一个贱妾生下来的人计较!” 她虽然是教训自己的丫鬟,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冲着伶舞而来。 交锋2 这三天以来,伶舞早就从小玉的嘴里得知,五王爷府里,连男带女虽然一共有四十多个少爷小姐,但除了大少爷欧阳野、二小姐欧阳宣萱和三小姐欧阳芸是大王妃生下来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没有名分妾侍生下来的。 大王妃正是当今龚太傅的女儿,龚太傅权倾朝野,除了这个嫁到五王府的女儿之外,两个儿子更是掌握朝廷大权的六部尚书中的兵部和吏部。 可以说,五王爷能有这样的权势,也和他的大王妃脱不了关系。 伶舞暗自摇了一下头,终于知道这个丫鬟凭什么对她这样说话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当然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像欧阳宣萱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跋扈千金大小姐,教出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丫鬟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姐姐这样说,伶舞也无话可说。”伶舞冷笑一声,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她根本就不想和这两个人计较。 她伶舞出手,从来都不会因为一点不值得的小事,像这样的事情,还不在她计较的范围中间。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小玉听到要跟着自己来这里的时候,那个犹豫不定的样子了,这样的戏码看来是时常上演的,所以小玉是不愿意跟着她这个受气小主子过来,因为过来也肯定是跟着一起受气。 “姐姐?”身后的甜笑声继续传来:“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我有你这样一个下贱的妹妹?” 欧阳宣萱看到伶舞连头都没有回径直离去,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小红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则微微的点点头,就往伶舞的方向冲去,一把抓住已经踏进院门的伶舞。 “简直就是笑话,你知不知道礼数!”小红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企图把伶舞拖出到院子外:“你要记住,你是一个贱妾生下来的,看到正经主子最好垂手站在门口等着!” 伶舞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语气却是淡淡的:“你最好放开我的手。”, 交锋3 伶舞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语气却是淡淡的:“你最好放开我的手。” 她很快的发现,这样跟一个敢对她冷嘲热讽的丫鬟说话,简直就是一件多余到了极点的事情,要是能说一声就让小红放手的话,那么小红根本就不会敢抓她的手。 果然,小红的手指不但没有放松一点,反而是加大力道,将伶舞的手臂往后拧去,嘴里也嘲讽着说:“今天我倒要让你这个笨丫头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主子!” “小红,不得无礼。”虽然是这样说,但欧阳宣萱眼里也露出了浓浓的嘲讽神情,语气里也尽是戏谑,那个样子与其说是阻拦她的丫鬟,不如说是在看戏:“别伤着了人家千金小姐的……” 伶舞眼眸一冷,没有被小红抓着的右手手掌随手翻转,化掌为刀由下而上狠而准的砍在小红颈部的动脉处,被抓着的胳膊顺势往后重重一撞,撞到因为脑部瞬间缺氧昏迷的小红胸前。 伶舞慢慢的将手臂从小红已经松开的手指间抽出来,心里对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不满,要不是这个身子过于虚弱,方才她那一撞,小红的肋骨最起码要断上三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最多只能是造成瘀伤,养那么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伶舞的动作一气呵成,让欧阳宣萱连后面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只能是傻傻的看着已经往后倒的小红。 抬眼看着欧阳宣萱吃惊的脸颊,伶舞淡淡一笑:“不知道二小姐还有什么想要教我的?要是没有的话,伶舞就先行进去了。” 她也不等欧阳宣萱有任何反应,转头对站在旁边同样有些傻眼的小玉低声吩咐:“你跟着我进去。” 欧阳宣萱看着伶舞的背影,好半响之后才回过神,她一向都是刁蛮任性到了极点,别说这个从小被她欺负到大的伶舞,就是那些比较出众的弟妹,见到她的时候也只有唯唯诺诺垂手听命的份。 交锋4 “你站住!”欧阳宣萱怒哼了一声,像这些贱妾生下来的子女,就是晋级到了二段训练的那些弟妹,见到自己身边的小红,也一向都是拿她当主子一样捧着,现在这个最弱的连等级都没有的伶舞居然敢这样顶撞她。 打狗还得看主人! 听到欧阳宣萱的呵斥和紧追而来的脚步声,伶舞心里就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王爷家的二小姐是一个没完的主,她就是想避只怕也是避不开了。 既然避不开,那就来吧。 伶舞脸上带着随意的表情,其实心里一直在默数着欧阳宣萱的脚步声。 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抓住的那一瞬间,伶舞猛地回头对欧阳宣萱笑了一下,手掌在脸上笑容绽开的同时,迅速的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挡在自己眼前。 簪子斜斜的划破了欧阳宣萱狠狠的打向伶舞脸颊,吃痛之后因为用力过猛依旧来不及收回的手掌心。 与其说是簪子斜斜的划破欧阳宣萱的手掌,还不如说是她自己把手掌送到簪子上的。 伶舞及时用细细的手臂扶住欧阳宣萱往旁边倾斜的身子,看着她手掌慢慢滴落的血滴,伶舞摇了一下头,淡淡的说:“姐姐怎么这样不小心,伤着我没有关系,要是伤着姐姐,伶舞可吃罪不起。” “你敢弄伤我!”欧阳宣萱眼里差不多喷出了火,咬牙怒视着伶舞,她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发现伶舞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当即一把抢过伶舞手里拿着的簪子,往她的脸上刺去:“你这个贱人!” 伶舞眼睛一冷,想不到这个二小姐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在这样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还来这一手,也不知道她是不识时务还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 也许,后面的原因更多吧。 伶舞手指在欧阳宣萱的手腕经脉上一敲,这个是人体学,只要用巧劲就可以轻松的让对方手臂麻痹。 交锋5 伶舞手指在欧阳宣萱的手腕经脉上一敲,这个是人体学,只要用巧劲就可以轻松的让对方手臂麻痹。 像她现在这个有些虚弱的身子,用这样的巧手法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伶舞伸手接住欧阳宣萱拿捏不住落下来的簪子,缓缓的往自己头发上簪去,冷眼往欧阳宣萱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转身沿着小径往院子走去。 小玉陪着笑对欧阳宣萱道了一个万福,犹豫着是留在原地还是跟着自己的主子离去,最终衡量再三,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丝巾,轻笑着走到欧阳宣萱的身边:“二小姐,你的手受伤了,不如让奴婢帮你帮你包扎一下” 在这个王府中,除了王爷和大王妃,就是三个正室出声的人才能算得上主子,小玉虽然被伶舞震慑了一下,但她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二小姐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就算是得罪伶舞也不能得罪欧阳宣萱,她曾经见过一个丫鬟帮自己的小主子说了一句公道话,让欧阳宣萱叫人拖下去重打四十板的例子,而那个小主子除了在一旁落泪之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两害相争取其轻,这个是做奴才生存的原则。 小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宣萱一掌把她的手带丝巾拍飞:“把你的贱手拿开!” 欧阳宣萱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伶舞,想上去却有些不敢,要她咽下这口气又是不可能,这样两难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倒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小红帮她拿了主意:“小姐,我们走,犯不着为了一个贱人脏了自己的手,我们找大少爷去!让他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贱人!” 欧阳宣萱咬咬牙,虽然心有不甘,却只能跺脚转身离开。 伶舞冷眼的看着这一切,看到小玉的举动时,忍不住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欧阳宣萱这样的人又可能接受一个下人的好意。 “伶舞,怎么办?你还是先避一下吧,要不然等大哥来了的话,只怕” 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来,让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想不到在这个王府里,居然还有好心提醒她的人。 交锋6 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来,让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想不到在这个王府里,居然还有好心提醒她的人。 伶舞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子,按照她的称呼,应该又是一个自己的姐妹吧,她那细瘦的模样让伶舞心底莫名其妙的柔柔的跳了一下,她想到了在原来那个时空中的月清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女孩子看到伶舞的打量自己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伶舞,要不然你还是避一下?”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对她的说法喟然一晒:“按你的说法,我应该去什么地方避?” 她的问话让女孩愣了一下,伶舞说得没有错,王府虽然大,但若是想找一个藏身之处却是没有。 伶舞不再理会这个看上去年龄比她稍小应该是她妹妹的女孩子,往四下巡视了一下,在院子里本来就聚集了十几个孩子,到现在来的人更多了,但是除了眼前这个,谁都站得离她远远的,似乎她就像是一个灾难源头一样。 一个小声的招呼声响起:“伶云,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等一下大哥和二姐来了,就是你也被惩罚。” 站在伶舞身边的女孩子瑟缩了一下,往旁边那个叫她的人看了两眼,低着头不敢看伶舞的眼睛呐呐的说:“我、我” 到最后,她只是歉意的看了伶舞一眼,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慢慢的走开了。 伶舞不为所动的看都不看离开的伶云一眼,她也不觉得伶云这样做有什么对不起她的,这样的选择不是很正确吗? 一阵疾步声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往旁边的围墙下靠去,也让弯腰欣赏一朵绽放的山茶花的伶舞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想不到这些人来得比她想象中的要慢一点,最起码慢了五分钟。 伶舞头也不抬,伸到半空的手指依旧往那朵山茶花摸去,轻抚着花瓣的同时,也在细数着来的人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是会功夫的。 交锋7 伶舞头也不抬,伸到半空的手指依旧往那朵山茶花摸去,轻抚着花瓣的同时,也在细数着来的人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是会功夫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大帮人的叫嚣声中杂夹着欧阳宣萱的哀怨声:“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那个贱人,她居然欺负我!” 欧阳宣萱的话让伶舞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瞧不起这个应该算是她二姐的人,她其实不用这样说,相信那个和她一样正室出生的大哥也会帮她出头,又何苦把自己弄到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地步。 有些舍不得的把手指从山茶花饱满的花瓣上移开,伶舞才抬眼看着因为她满不在乎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那群人,盈盈一笑间轻声问:“不知大哥带那么多人,是不是找伶舞有事?” 那笑里却有着让人说不清的冷意,在目前这个虚弱的身子下面,她其实并没有自己可以逃过这一劫的把握,所以从一开始她也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对欧阳宣萱和小红的话充耳不闻。 伶舞很清楚地知道,她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离得开这个王府的,若是让她在这里那么忍气吞声的活上几年,任凭谁都可以欺凌她侮辱她,她宁愿放手一搏。 伶舞对小红动手的时候,就预备着这个时候的到来了。 他们总不可能把她打死吧,只要她这一次不死,以后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但是伶舞可以保证一点,绝对不是她。 “你还在装蒜!”欧阳宣萱首先清醒过来:“你这个贱妾生下来的孩子,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今天一定” “狠话就不要说了,”伶舞挑了一下眉头,淡淡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向王府中的权威人士挑战:“狠话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我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很多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三次了,就算是你说得不嫌烦,我也没有那个耐烦心听你重复。” 她的眼睛迎向欧阳宣萱身边站着的那个少年:“不如我们还是痛快一点如何?” 交锋8 伶舞看似无意,其实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家中的长子。 她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家族的人都长着一副比外人清秀俊俏的脸庞,身为长子已经差不多满二十岁的欧阳野身上那种气势出来之后,更是一副人中龙凤的模样。 在这样的气势下面,一定有着高深的功力做支撑。 其实站在一旁的欧阳宣萱,若不是被她自己脸上的气急败坏的模样影响,又何尝不是一个倾城佳人。 欧阳野斜挑了一下眉毛,他发现有些不对了,虽然说他不怎么和伶舞这个妹妹接触过,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那种不可能出现的神情让他还是感觉到不对劲。 现在的伶舞看上去就和任何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一样,一点出众的感觉都没有,但越是这样,越是让欧阳野感觉到不对,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怎么能在这个紧要关头保持和平时一样的冷静。 “伶舞,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欧阳野盯着看上去普通到极点的伶舞:“你应该知道,在王府里长幼之尊是分得很清楚的,不管你是不是姬妾生的,也要知道宣萱是你的姐姐,怎么能对她无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轻笑出声了:“想不到大哥会对伶舞说这样一番话,你确定以伶舞十岁的年龄,能对比我大上五六岁的二姐无礼吗?” 这个欧阳野还真的很搞笑,不过他比欧阳宣萱高明多了,最起码还知道装出一副公平的样子,果然不愧为家中的长子,就是想教训人也要帮自己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伶舞有怎么会让欧阳野如愿?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放肆!”果然如伶舞预料中的一样,被她反驳得没有话说的欧阳野脸色顿时一变:“宣萱说得果然没错,你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敢顶撞,欺负她又算得了什么?” 伶舞叹息了一声:“其实大哥又何必找那么多的藉口,你只要说一句话强者为王。” 交锋9 伶舞叹息了一声:“其实大哥又何必找那么多的藉口,你只要说一句强者为王。” 看着猛然变色的欧阳野,伶舞悠悠的往下接着说:“你开始说的那些其实都是废话,若二姐不是家里大王妃所生,只怕也没有现在的事情出来,大哥你也不会兴师动众的想要教训伶舞,到现在这个情况,一切皆是因为你们是强者。” “胡说八道!”欧阳野被伶舞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除了这句话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简直是胡说八道!” 伶舞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伸手把方才轻抚的那朵山茶花摘了下来,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一下,感觉到茶花那独有的清香之后,才盈盈一笑:“大哥也不必因为伶舞的话生气,伶舞只是说一个事实而已,就像这朵山茶花一样,它现在在我手里就是因为它没有能里保护自己,被别人摘下来最正常不过了。” 眼睛缓缓地扫过那一群站在墙边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那群兄弟姐妹,伶舞冷笑一声:“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一样,只有最强的人说话的权力。” “既然你这样说,”伶舞的轻言笑语让欧阳野终于确定了一点,再说下去他只能是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无理而已,终究放弃帮自己出手找理由的企图,黑着脸说:“你就不要怪大哥教训你了!” “大哥难道听不懂伶舞的话吗?”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淡淡的说:“伶舞既然说得出强者为王这句话,就不会怪大哥,若是大哥觉得还不满意,可以让你身边的那些人一起上!” 欧阳野手指攥得紧紧的,指关节格格作响,也因为用力已经开始发白:“你觉得我有必要让他们出手吗?” 伶舞对欧阳野的决定很满意,她方才说那么多的话就是要的这个结果。 只要是欧阳野一个人动手,她就有把握能在这一次活下去。 交锋10 只要是欧阳野一个人动手,她就有把握能在这一次活下去。 伶舞已经在交谈中间把欧阳野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作为家里的长子,以后五王爷这个世袭的接班人,他就算心里再气下手再狠,也不可能在这一次事件中把她打死,毕竟诛杀亲妹这个名声不是一个好东西。 但若是别人一起上就不同了,谁也不能担保在其中有谁会对她下黑手,包括欧阳野也许都会,那样的话,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活不了。 伶舞看着欧阳野握成拳的手,心里算计着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轻盈的道了一个万福,淡淡的说:“请大哥赐教!” 欧阳野咬咬牙,一句话也不说,手掌在半空划了一个圈在斜斜的往伶舞击去。 伶舞的丹凤眼微微眯了一下,看来她还是想错了一件事,原以为这个欧阳野怎么样都要顾一点面子,出手不会那么狠,想不到他一上来就用重手法。 看来这一次她还真的把这个‘讲道理’的大哥惹急了。 伶舞从欧阳野出手开始,就把他的力道都算好了,她开始想的的确没有错,欧阳的确不可能下手杀了她,但这一击她要是避不过的话,死当然不会死,但是会被他的力道震伤成为残废。 看他的落手处,也是准确的往她肩膀的经脉落去,只要被击中,她的右臂将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用劲。 欧阳野的确不会杀了她,他只是想让她活着比死还难受。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野的手臂,身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个样子就像是被他吓傻了一样。 欧阳宣萱看着伶舞的眼里已经露出讥讽,冷笑一声:“没有那个本事还要说大话,贱人就是贱人,简直就是找死!” 她的话伶舞根本就听不到,现在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欧阳野的手掌上,她现在只想把这只手拧断。 交锋11 欧阳野的嘴角也开始有了笑意,他很清楚自己一击之下会对眼前这个瘦弱的伶舞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要这个丫头一辈子都成为一个只能受欺负的弱者。 她不是说了,强者为王嘛。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野,在他的手掌边缘碰到她肩膀衣服的时候,肩膀猛地往下一沉,快速无比的把它移动到欧阳野攻击范围外面,同时对着招数已经用老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击中目标微微怔了一下的欧阳野嫣然一笑。 她需要的只是欧阳野发怔的这一瞬间。 对一个拥有一双快速无比的手,一个能抓住任何时机的人来说,一瞬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把一个人的手腕拧断。 欧阳野连伶舞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发出一阵剧痛,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往旁边的伶舞击去时,伶舞已经远远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欧阳野,似乎她从来都没有动过,从一开始都站在这里一样。 一击之后全身而退,才是一个好杀手。 伶舞的心里还是叹息了一声,要不是这个身子过于虚弱,她这次的攻击,绝对能把欧阳野的手腕关节软骨完全破坏,造成终身残废,现在却因为力道不够,只是把他的手腕拧断了而已。 不过,这个大少爷也最起码要修养一百天才能让手腕完全恢复。 伶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下手重,欧阳野对她下的手也不轻,想要把别人打残,就要有被别人打伤的结果。 若是以前的那个伶舞,根本就避不开欧阳野的重击,只怕过不了两天就死亡。 欧阳野抓着自己的手腕,脸色因为疼痛变得异常苍白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盯着静静站在一旁的伶舞,眼里充满了杀意。 他实在是太大意,居然让这个贱妾生下来的女孩伤了他。 交锋12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欧阳野和伶舞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在院门出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五王爷欧阳离和三段训练的教师玉碎。 玉碎看到伶舞身形移动的时候,眼睛就微眯了一下,刚想出手却被欧阳离一把抓住。 “王爷!”玉碎低声在欧阳离身边叫了一声:“只怕世子会” 欧阳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玉碎的话,看到自己儿子手腕被人拧断的时候,脸上的青筋都没有跳动一下,只是抓着玉碎的手指紧了一紧。 玉碎眼睛一亮,他突然明白王爷心里想到什么了,用劲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下来,恢复刚才悠闲的神情,欧阳离眼里出现一丝赞赏,将自己的手指放松。 伶舞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本来往上挑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欧阳野的功夫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一点,现在这个虚弱的身子,经不起他的任何一击。 看欧阳野看着自己的眼神,伶舞很清楚的知道,他对她已经有了防备,到下一次攻击的时候,她就不可能还能像上一次那样幸运了。 欧阳野受了伤之后,没有因为盛怒就贸然对自己出手的举动,充分说明了他也是一个冷静的人,吃了刚才那个亏,他绝对不会再给她利用快速的身手偷袭的机会了。 伶舞心里暗暗苦笑一声,拥有一个虚弱的身子还真的不是一个好事,看来她又准备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不过,她有绝对把握在自己死的时候,拉上欧阳野做伴。 欧阳宣萱从最初的震惊恢复过来,尖叫一声:“你这个贱婢,居然敢伤了我大哥!是不是不想活了?”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要不是情况不怎么样妙,她还真的想对欧阳宣萱来一个飞吻。 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正是欧阳宣萱这样的声音。 交锋13 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正是欧阳宣萱这样的声音。 欧阳宣萱的话绝对能让本来就伤得莫名其妙,面子上已经有点下不来的欧阳野恼羞成怒。 像这样直接被别人指出受了伤,还是被一个瞧不起的贱婢打伤的事实,一向心高气傲的欧阳野怎么可能还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伶舞决定在欧阳宣萱的这把火上再加上一点油,想都不想,她的眼睛就睁大了,诧异的挑着眉看着在一旁叫嚣的欧阳宣萱:“你说的是真的?” 顿了一下,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欧阳宣萱,伶舞轻笑一声:“可是我现在已经打伤他了怎么办?” 回答她的不是欧阳宣萱的话,而是欧阳野的拳头:“那你就去死!” 欧阳野的确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他只能立即出手让伶舞那该死的嘴巴闭上。 欧阳野对自己这一击很有把握,伶舞从交手中摸出他的功力,同样的,他也弄清楚了伶舞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能把他弄伤一来是趁着他没有防备,二是仗着奇快无比的身手,要对付这样的武功很容易,只要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封死就行了。 伶舞这一次不是站着不动等待欧阳野的拳头,一旦确定欧阳野拳头的去处时,她也开始做出了反应,只不过和欧阳野估计的不一样,她没有退,反而是一边从头上拔下簪子的同时,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往欧阳野的拳头上凑去。 在右边肩胛骨受到重创的同时,伶舞左手里抓着的簪子像一把利刃一样刺进了欧阳野的胸膛。 玉碎眼睛一冷,飞身过去抓住伶舞的手臂,随手往后一抛,另一只手则扶住摇摇欲坠的欧阳野,另一只手快速的把他胸前的衣襟撕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抹到欧阳野的伤处。 五王爷到这个时候缓缓的走了过来,看都不看被玉碎扶着的欧阳野一眼,只是低头盯着被玉碎摔得头昏眼花,却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捂着肩膀的伶舞。 意外1 伶舞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刚想咬牙站起来,却两眼一阵发黑身子软软的重新滑落到地上,她虽然把身上的要害避开了,但肩胛处的伤着实不轻,再加上方才那一摔,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只能是跪坐在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从他身上穿着只有王室才有的明黄色来看,伶舞断定这个气势咄咄逼人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她在这个时空的父亲。 欧阳离定定的盯着伶舞的脸庞看了差不多一刻钟,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个女儿一样。 伶舞也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昂着头看着他,从欧阳离的眼神里,她看不到任何一点和怜爱有关的东西,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货物一样被他细细的打量。 一直什么神情都没有的欧阳离突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手掌重重的搭到伶舞的右肩上,满意的看着伶舞本来就已经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起来。 伶舞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欧阳离这样一按,让本来就剧痛的伤口更加让她无法忍受,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额头上在一瞬间就布满了冷汗,感觉自己差不多要昏过去了,伶舞急忙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会也不想开口求饶,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要是欧阳离想杀死她,就是她把头磕破了也没有用。 而且,伶舞有一种预感,她这个父亲虽然对她没有感情也不怜爱她,但绝对不会杀死她。 果然如伶舞所料,就在她差不多支撑不住的时候,欧阳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缓缓的收了回去:“玉碎,把世子放下,帮伶舞的肩膀上药。” 吩咐玉碎的时候,欧阳离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伶舞的眼睛,看到伶舞听到自己这样的吩咐也淡泊到一点诧异都没有眼神,他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上完药之后,再鞭挞伶舞十下,让她记住王府该有的规矩。” 意外2 伶舞眼里露出了笑意,这一战看来是她赢了。 欧阳离让人鞭挞她十下,也就是说他已经对这次事件做出了处罚,包括她伤了欧阳野那件事情也全部完结了,任何人都不能再用这件事对她怎么样了。 这样的处罚可以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不仅仅是伶舞感到意外,欧阳离的话才说完,欧阳宣萱怒气冲冲的叫嚷声就响起来了:“爹,你怎么能轻易就放过这个贱人!” “贱人?”欧阳离面无表情的走到欧阳宣萱的身边,甩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到她的脸上,盯着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的欧阳宣萱一字字的说:“你最好也给我记住一点,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什么贱人。”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是很强硬的那种,却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震慑力。 “爹!”欧阳宣萱的眼睛已经发红,用力跺了一下脚:“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妾生下来的贱人打我!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离就径直转身离去,到院门的时候却扔下一句话:“玉碎,欧阳宣萱十鞭。” 欧阳离离去前的这句话不亚于往平静的湖水里投进一颗巨石,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院门,院子里伶舞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顾不得他们一向惧怕的欧阳宣萱还在这里,都纷纷攘攘的交头接耳起来。 欧阳宣萱一向就是王爷和大王妃的心头宝贝,她和排行第三的欧阳芳华都不像他们一样在受训的范围之内,就是学一些每一个名门世家女子都学习诗词歌赋之类东西。 欧阳离对这两个正室所出的女儿宠爱到了极点,平时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重话从来都没有一句,现在却只是因为骂了伶舞贱人两个字,连鞭挞的处罚都用上了,怎么能让这些人不诧异? “去找一张床过来,把世子抬回房间。” 只有玉碎一点诧异都没有,静静的把手里扶着的欧阳野交到平时侍奉他的下人手里之后,就走到伶舞身边,蹲下身子把她肩膀的衣服撕开上药。 训练1 伶舞有些无聊的翻阅着手里的书籍,从那个事件以来,她已经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伤。 有赖于玉碎帮她上的那些她不知道的药膏,按说她肩膀上的筋骨应该最起码要养差不多一百天,到现在居然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除了不能过于用劲之外,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手里的这些书籍都是欧阳离吩咐小玉帮她拿过来的,都是一些兵法之类的书籍,这样类似的东西伶舞早就已经在那个时代学过,虽然略有不同,但大致上还是差不多的,从第十天开始,要不是她实在闲得无聊,根本就不愿意碰它们了。 但就是再无聊,她也不愿意走出自己的房间和那个金枝玉叶的欧阳宣萱碰面。 想到欧阳宣萱,伶舞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往上勾了起来,她又开始想起了那天欧阳宣萱被玉碎当众打了十鞭之后看着自己的眼神了,简直就是想把她活剥生吞下去一样。 那个玉碎也不知道在这个王府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对欧阳宣萱下手的时候,居然也是同样的毫不留情。 这个二小姐还真的一点都没有继承到欧阳家的优良传统,她的心智算起来要比那些和她差不多一样大的弟妹还要差。 如果恨一个人用眼睛瞪着他就有用的话,世界上很多事情不都是可以轻易的解决了? 那只是弱者的行为。 伶舞已经暗自猜测了无数次,欧阳离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救了她,只要他当时不插手这件事情,在她重伤的时候,那些正室的人也可以轻易的把她给毁了。 不管怎么样猜测,伶舞都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一点,欧阳离什么原因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轻轻的推门声把伶舞的思绪打乱:“十六小姐,王爷刚才叫人吩咐奴婢,说从明天起,小姐就要恢复训练了。” “嗯!”伶舞低应了一声,看来她这个爹对她是用了十分的心,就连她的伤势怎么样都清清楚楚的。 也许,明天什么事情都会有答案了吧! 训练2 伶舞沿着花园中的小径,慢慢的往那个依旧紧闭着院门的院子走去,这一次她是一个人。 来之前在房间里看到小玉为难的神情之后,伶舞就吩咐她不用跟着自己过来了。 小玉的这种为难,就和上一次她选择留在欧阳宣萱旁边的那件事情一样,伶舞根本就不在意,就是小玉自己痛责自己的时候,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小玉这样的选择再正常不过了,可以说她完全都没有做错,人类的时间本来就是一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傻子才不会明哲保身。 看着越来越近的院门,伶舞的眼睛忍不住眯了一下,上一次是一次残酷的生存挑战,这一次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伶舞发现自己几乎有些舍不得推开那扇院门了,很久以来,都没有出现像这样让她期待的事情了。 不过伶舞很快的就失望了,她离那扇门还有五步的时候,门居然就被一双手从里面打开了,出现在伶舞眼里的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欧阳宣萱,也不是她那个讲道理的大哥。 从里面打开院门的居然是那个什么时候看上去都轻松随意的玉碎,就像是现在,他看着她的神情一样。 “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玉碎的话让伶舞的心跳了一下,他话里也透露了另外一个信息,就是他拉开这扇门是因为他知道伶舞来了。 伶舞对自己很清楚,她一路走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去隐藏,但作为一个杀手,她早就有一种本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发出一点脚步声。 从这一点上伶舞就可以断定出,玉碎的武功不知道比她要高了多少,才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出自己的行踪,在那个时候准确的把门拉开。 心里虽然有些震撼,但伶舞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轻轻的哦了一声算是对玉碎说的话做了回答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伶舞不想问玉碎为什么要特意在这里等她,反正他总会给她一个理由的。 果然不出伶舞所料,玉碎很快的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因为你以后再也不用到这里来了。” 训练3 果然不出伶舞所料,玉碎很快的就把答案说出来了:“因为你以后再也不用到这里来了。” 伶舞抬眼看着浅笑着的玉碎,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伶舞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玉碎似乎看出伶舞心里的疑惑一样,笑吟吟的踏出院门,走到伶舞的前面,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纤长的手指摸摸她已经差不多完全康复的右肩胛,满意的点点头:“王爷看得的确不错,你不但有一颗够冷静够狠的心,还有一副很适合练功的骨骼。” 玉碎的话一出口,伶舞的眼睛就微眯了一下了,淡笑一下:“这个就是王爷那天为什么会救我原因吧?” “其实你应该多笑一下的,你知不知道以你的相貌,长大以后有多少男子会为了你一笑倾城,”玉碎并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慢慢的沿着伶舞来时走的小径往前走。 伶舞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毛,一言不发跟在玉碎后面。 玉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伶舞,脸色那种轻松随意的已经不再,取代的是凌厉的冷意:“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你是王爷的女儿,他救你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需要任何原因。” 伶舞似乎看不懂玉碎眼里的凌厉神情,挑了一下眉毛看着玉碎淡笑不语。 她脸上的笑意让玉碎仲怔了一下,眼里突然冒出了杀气:“还有一点,你要把它牢牢的记在心里一辈子不要忘记,五王爷不仅仅是你的父亲,更是你的主子,他能给你生命就能把你的生命取走,千万不要存任何背叛他的心。” 伶舞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背叛我的父亲吗?” 说完之后,伶舞将视线从突然说不出话来的玉碎脸上挪到路旁的花草之上,低垂眼睑,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犀利,悠悠的说:“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要去背叛自己的父亲。” 训练4 伶舞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王府的面积还真的不小,她原来活动的范围只是王府的一个角落而已,一条条小径都通往一个单独的院落,而且,很多地方的建筑都能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都是新建不到十年以上的。 看来这个王府的势力的确不小,要不然也不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建筑这样一个府邸,更何况,这个是有钱也办不到的事情。 伶舞默默地跟在玉碎身后,从一个单独的院落旁门出去,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穿过一个郁郁葱葱的树林,沿着左弯右曲的小径走到一个独立的花园里面,看到玉碎走到一个庞大的假山前,从一个看似一个天然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伶舞微微停顿了一下,扫描了一下身边的环境,她一路都记着路线,按照她估计的方位,这个院落应该是处于王府西部最偏僻的一角,这个庭园除了这个假山之外,和任何一个普通院落都一样。 把周围的环境都看到眼里之后,伶舞就钻进了假山里,侧着身子在假山黑暗的细缝里往前转了好几个弯之后,眼前突然一亮,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空间里面,玉碎背着手笑吟吟的等着伶舞。 伶舞站在假山里面,抬起头打量着这个狭窄的空间,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暗房,果然,玉碎用手在一块石头的微凸的地方按了一下,一块地面无声无息的向下陷下去,一条石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玉碎头往旁边一偏,示意伶舞沿着石阶往下走。 伶舞越往下走,心里就越觉得惊憾,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在地下的石阶很长,她已经下了一百多级,算起来离地面最起码也有三四十米了,可是里面一点气闷的感觉也没有,在这个没有任何电力的时代能做到这一点,除了有庞大的资金之外,还要有一个厉害的设计者。 伶舞仔细的查看两旁的石壁,这里面也没有蜡烛或者油灯之类的东西,所有的光都由石壁上发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石头,每隔几级台阶就有一个地方发出莹润柔和的光芒。把整个空间都照得清清楚楚。 训练5 伶舞继续沿着石阶往下走,用手指轻抚了一下身边的石壁。 感觉触手处传来一阵冰凉,从手感上判断出它们和别的普通石头也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打磨得比较光滑一点,就算是她这个从先进的时代过来的人,竟然也看不出这个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用手轻抚石壁的时候,伶舞脚下没有丝毫停留,也没有开口向身后的玉碎询问。 跟在伶舞身后的玉碎轻笑了一声,他可以猜测得到伶舞心里的疑惑,对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也不问的作为满意到了极点,她是第一个到这个地方之后,有这样表现的人。 跨下最后一级石阶,伶舞就自动往旁边让了一下,静静的等着玉碎将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石门打开,这样的门是推不开的,一定有它的机关所在。 但是伶舞不准备自己去寻找那个机关,有些时候该隐瞒的本事还是瞒着一点的好。 玉碎也站在门口,根本没有伸手的打算,反而是侧脸看着站在一旁的伶舞笑问:“有一种门,是不管你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的。” “哦!”伶舞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是抬起眼淡淡的瞄了玉碎一眼,什么反应又没有了。 玉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难道你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有!好奇心是每一个都会有的,包括你我都不例外。”和玉碎预料中的一样,伶舞终于有一些反应了,她报以同样的轻笑:“不过我知道,你既然带我来这里,就会让我进这扇门,开门是你的事情,管我什么事?” 玉碎被伶舞的说法弄得怔了一下,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伶舞好几眼:“你确定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对玉碎的这个问话恍若充耳不闻,根本就不理会。 同样的,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伶舞也不会开口去催促玉碎将这一道门打开,反正,一切都在往前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训练6 玉碎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鼻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十岁的伶舞,居然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对她了,要说拿她当大人对待,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孩。 但若是拿她当小孩对待,有时候她又会让所有的人包括他有一种无从招架的感觉。 特别是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神情让人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的时候,虽然一点杀伤力都看不出,但是玉碎却能感觉到,那只是一个表面而已。 伶舞将玉碎的打量看在眼里,她知道玉碎心里有什么感觉,更知道他有这种感觉是从什么地方而来,但是她并不想过于隐瞒,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十岁小女孩。 锋芒毕露也许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普通代表的意义就是平庸。 从上一次的事件里,伶舞很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在这个王府里面,要是你是一个平庸的人,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而且,还是死了都不会有人掉一滴眼泪的人。 要想活下去,就要比所有的人都要强。 想到这里,伶舞就轻挑了一下眉毛:“你不会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光线比较好,特意来打量我的吧?” 玉碎被伶舞的话弄得皱了一下眉毛,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意味深长的看了伶舞一眼,伸手往眼前的门上敲了两下。 伶舞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玉碎的眼神,若无其事的把视线挪到那扇门上面,等着它开启。 没有她预料中的开门,反而是从门里面传来了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外面来的是谁?” 原来玉碎方才不是开启机关,而是真的敲门。 “我今天吃了一只狐狸。” “来人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只老虎已经很老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完了之后,门就无声无息的滑开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看来玉碎说得的确没错,这扇门是一扇从外面永远都打不开的门。 训练7 伶舞在玉碎眼神示意下,先行踏进了刚开启的石屋里面,先看了一眼垂手站在门两旁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还真的很 伶舞尽量在心里找出形容他们的词,最后终于确定了对称这个词。 他们长得基本上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每个人从肩膀开始,就被利器劈掉了一半,到底是怎么样,因为他们穿着衣服,伶舞不怎么看得出来,只能是看得出少了一手一脚。 不同的就是,他们一个少的是右边,另外一个人少的是左边而已。 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样活下来。 伶舞明里是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但眼角的余光却瞄着在他们身后的转盘,要是她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一左一右的两个转盘应该是控制这扇石门的机关。 机关学是一个杀手必须具备的能力,只要是一个一流的杀手,都要有先找到出路的本能,要不然很有可能在完成某些任务之后,却被困在一些死路里面。 在伶舞借机打量机关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从石屋深处好几扇门里冒出来的杀气,她虽然并没有抬眼张望,细长的丹凤眼却也微眯了一下。 这样的杀气她以前就遇过不少,都是一些杀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同时也暗自叹了一口气,若这些人是杀手的话,那么他们简直就是不合格的杀手,她以前遇到那些有这样杀气的杀手,在她之前都差不多死完了。 不是在完成任务时失败死亡就是事后被人抓出来报复干掉。 这样过于凌厉的杀气,除了让目标警觉,帮杀手本身增加任务难度之外,再没有任何用处了。 杀手并不是打手。 最好的杀手是一点杀气都不应该有的。 就像是以前的她,若她不是刻意想让别人知道的话,不管是谁,都不会怀疑到她是一个一流的好杀手。 训练8 在原来那个时代,看到伶舞的人,有人会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影视明星,也有人会觉得她也许是千金小姐,甚至有些人还会觉得她八成是一个被富豪金屋藏娇的美女。 但绝对不会有人把她和杀手联想到一起。 因为她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杀气凌人的杀手,特别是她静静的站在一边的时候。 这个也是伶舞可以轻松完成各种任务还能活下来的原因。 那些石屋里很快的就走出两女一男三个人,年龄比伶舞大约大了那么三两岁左右,他们走到玉碎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辑:“老师,您来了?” 听到这三个人对玉碎的称呼,伶舞就挑了一下眉毛,按照她的了解,这三个人一定也是现在这个身子的哥哥和姐姐,只是不知道排行第几而已。 玉碎等那三个人施完礼之后才朝伶舞的方向努努嘴:“这个就是你们的十六妹伶舞。” 伶舞很明显的感觉到,在玉碎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三个人身上的杀气就骤然加重了,这个发现让伶舞轻挑了一下眉毛,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亲情,也不至于到了仇视的地步吧。 伶舞静看着三双猛然看向自己的眼睛,从这些眼睛里面,她更加确定了方才的想法,这三个人的杀气的确是冲着她来的。 他们想杀了她,这个是伶舞看到他们的眼睛之后,心里升起来的第一个感觉。 伶舞看着那三双眼睛的时候,玉碎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淡然的脸上看清楚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和那三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伶舞很快的就把视线转到玉碎身上了:“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他们叫你老师?” “没错,”玉碎满意的点点头,他对伶舞的表现很满意:“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一个月之后。” 玉碎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一丝残忍的戏谑:“我的弟子只能有三个,能不能叫我老师,就看你一个月之后是被他们杀死还是杀死他们中间的一个了。” 训练9 听到玉碎那番轻言笑语,相对于那三个杀气凌厉的反应,伶舞除了眼里闪过一丝顿悟之外,用淡然一笑掩饰心里的惊骇。 这样的情景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个方式是很多杀手集团训练手里那些杀手惯用的手法。 因为,只有这个方式才能培养出最冷血的杀手。 当年她和月清云就是这样从无数人中间脱颖而出的。 但这一次不同,训练他们的是他们的生身父亲,虽然伶舞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但这件事情已经不合情理了。 玉碎把伶舞的沉默想到了别的地方,笑吟吟的看看伶舞有看看那三个沉着脸死死盯着伶舞的人:“伶舞,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事情是你决定的,你说呢?” “的确不公平,”玉碎神情一变,叹息着说道:“他们不仅仅比你大几岁,就是跟着我修炼武功时间最短的伶飞也有差不多两年半了,在她来了之后,就再没有人改变这个位子了,而你” 玉碎嘴里说的虽然是悲天悯人的话,但盯着伶舞的眼神却如刀一般,停顿了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而你,什么高深的武功都没有学过,从现在开始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去修炼,这对你来说真的很不公平。” 伶舞轻笑一声:“那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做你的弟子?” “可以!”玉碎的回答和伶舞预料中的一样:“而且结果绝对不一样?” “是吗?”伶舞叹息了一声,她知道接下去玉碎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却还是故意问了一句:“那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要是你做出那样的选择,我就劝你赶快去把那边桌子上的那倍毒酒喝下去。” 玉碎惯有的那种轻松随意神情又回来了,轻笑一声之后笑吟吟的说:“因为你要是死的慢一点,只怕想求一个痛快都只能是一个梦想了。” 训练10 玉碎的这个答案本来就是伶舞预料中的事情,连愣都没有愣一下,淡淡的说:“那就是说我一点选择都没有了?不管是不是公平我都没有选择了?” “你要是这样认为的话,也可以这样说。”玉碎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伶舞说的事实:“因为我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我只知道我要的就是最强的三个弟子,其余的任何事情任何规矩在我这里都不重要,你既然比不上他们,我又何必收你这个弟子。” “嗯!也对!”伶舞低吟了一声,突然抬眼看着玉碎:“那你又何必跟我说那一番公平不公平的话?你不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被伶舞这样一说,玉碎脸色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真的是很多余,盯着伶舞愣了好一会儿才强笑出声:“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我相信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很抱歉,也许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做出任何选择!”伶舞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淡然的看着玉碎的眼睛:“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玉碎眼里露出笑脸,走到一张桌子旁边,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从桌子上堆着的厚厚一叠书里挑出三本书递给伶舞:“在这一个月里面,你就回去自己研究练习这三本书上的功夫,记住,今天是十三,到下个月的今天,你就过来这里走你该走的路。” 伶舞盯着玉碎手上的三本书,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要是你真的想收我这个弟子的话,就麻烦你把桌子上那些秘籍都给我带回去。” 玉碎脸色一沉:“有些东西不是多了就好的。” “那是我的事情。”伶舞抬起头盈盈一笑:“你要的只是一个最强的人,至于别的事情,都不在你考虑的范围之内。” 伶舞丝毫不受怀里捧着的那一大叠书的影响,轻盈的对从开始到现在都还是一言不发的哥哥和姐姐道了一个万福:“伶舞告辞了!” 看着那三双充满杀机的眼睛,伶舞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嘲讽:“还望各位哥哥姐姐在一个月之后对伶舞手下留情。” 训练11 伶舞慢慢的沿着小径往回走,她方才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玉碎没有送她的意思,也就自己从假山缝隙里钻出来自行回房了。 这一路上,伶舞都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但是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除了跟踪她之外,再没有别的意图了。 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是凭着伶舞本身独有的本能感应到的,就像是她很明确的感应到,这个人身上只有杀气没有杀意一样。 慢慢的往前走,伶舞的脚步也渐渐的放缓,她想把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抓出来。 虽然知道那个看不到的人对她没有恶意,但她还是极度不喜欢这个被人盯死的感觉,但是目光落到自己手臂里碰着的秘籍上时,伶舞突然知道了跟在她身后的人是谁了。 就是她某一个在暗室里面的哥哥或者姐姐。 他(或者她)是按照玉碎的吩咐,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能不能独自一个人,在不去问别人指路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回到住处。 来时那弯弯曲曲有着无数个岔路,每一个岔路都长得差不多的小径,很容易让人混淆了路线,若不是伶舞在脑海里对这个路线本能的做了一番记忆,只怕她根本就连那个郁郁葱葱的树林都走不出。 强烈的方向感觉就像是机关学一样的重要。 玉碎也许就是借用这个事情来对她能力做出分析。 想到这里,伶舞的脚步马上就放慢了,玉碎能用这样的方式窥探她的能力,那么不管在她身后的是那三个人中的哪一个人,他或者她也能同样在这个中间试探她的实力。 伶舞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顿时皱起眉头左顾右盼了一番,往好几条路都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最后索性直接坐到地上,等一个丫鬟经过的时候让她带路走回自己房间。 踏入房门的时候,伶舞背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了,她的嘴角也微微勾了一下,对敌手,能隐瞒自己的实力还是隐瞒一下的好。 她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不是吗? 训练12 伶舞慢慢的翻着手里的秘籍,想到当时玉碎把这些秘籍递给她时,那脸上郁闷的表情,伶舞眼里就出现了笑意。 玉碎其实说的并没有错,不论是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还是现在的伶舞,能在一个月里面学会那三本秘籍上的武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把这一大叠秘籍上的全部都学会了,因为这些秘籍上都是一些比较高深的武功。 但是伶舞并没有打算学这些功夫,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练习这些武功的确不够,但在这一个月里,把这些武功上的要诀和破绽找出来,却是绰绰有余的。 那三个人修炼的武功都在中间,她只要从上面找出自己要的东西就行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从上面可以得出他们破绽,避免自己出现任何失误就行了。 而那三个人,对她的情况却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伶舞有五成的把握,凭着自己原有的身手,自己这一战输不了。 剩下的五成就是取决于她的右臂。 虽然经过前面一个月的食膳调养,她身子已经没有原来那么虚弱了,因为在房间里静养了一个月,长期劳累多度引来的那种疲惫感也消失了。 但是由于右边肩膀上前段时间受到的重创,她不知道到时候自己对决的时候,这个现在还不能过于用力的右臂是什么情况。 她既不知道到时候这个肩膀能不能完全复原,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让他们看出她曾经受伤而特意攻击她的肩膀。 肩膀上伤到的是筋骨,到时候一旦再次被创伤,她的右臂不但不能作战,还会成为她的负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伶舞把手里的秘籍放下,站起来往外走去。 伶舞还是决定去花园里定一下心,右臂的伤势让她的心有些突如其来的烦乱,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耽误,但在心乱的时候勉强自己去研究秘籍,也许会让她产生错误的判断。 训练13 伶舞还是决定去花园里定一下心,右臂的伤势让她的心有些突如其来的烦乱,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耽误,但在心乱的时候勉强自己去研究秘籍,也许会让她产生错误的判断。 一直坐在门外回廊上随时侍命的小玉看到伶舞拉开门出来之后,急忙站了起来:“十六小姐,有事情你在里面吩咐一声就行了,小玉会” 小玉从上一次选择留在欧阳宣萱身边之后,看到伶舞就有些心虚,更是随唤随到。 要不是伶舞实在有些受不了,明确规定没有事情没有她的吩咐不得随意进房间打扰她,只怕小玉会一天到晚都围在她身边转悠而不是在门口守候。 小玉过度的热情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在原来那个时代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像小玉这样的作为只能是让她心烦,径直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什么吩咐。” 踏下台阶,伶舞感觉到小玉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吩咐刚抬起脚准备跟上自己的小玉:“我要去花园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小玉愣了一下,伶舞一向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从上一次出去训练之后,更是连房门都没有踏出一步,现在她居然说去花园走走,怎么能让她不惊讶,好半天之后才低声应了一句:“是!” 伶舞往四周看了一下,翻身往自己选定的一棵大树上跃去,几个利索的起落,把自己微微的架到了树桠上斜斜的躺了下来。 这个是她在那个时空小时侯的习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或者是想起自己父母的时候,或者因为完不成训练被处罚之后,她就会把自己藏到庭院里的一颗大树上。 到长大之后虽然不再有这样的举动,却也在独处的时候时常想着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身边的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来的声音,会让她偶尔被弄乱的心定下来,心无旁骛把后面的路该走的路走下去。 训练14 树下不远处渐渐靠近的对话让伶舞眯着的眼睑颤动了一下,她早就听到有两个人过来了,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反正她在选择这棵树的时候,就把自己隐藏好了。 但是他们现在的谈话却让她不得不在意了,不光是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更因为她们说的话题就是她伶舞。 虽然很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但伶舞还是保持着斜靠在树枝上的姿势不动,连小手指都没有动一下,静静的听着她们小声的对话。 “二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那个伶舞熟悉的声音正是王府中正室所生的千金大小姐欧阳宣萱。 对于亦步亦趋跟着自己身后那个人,说的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问话,欧阳宣萱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你?” “我怎么会不相信二小姐的话,”那个声音急急分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我欧阳宣萱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的,”欧阳宣萱的声音依然是没好气的语气,可以看得出她对说话的人非常的不屑:“你最好记住,我非常不喜欢那个伶舞,在下个月我不想再见到她。” “二小姐放心!”那个人陪着笑对欧阳宣萱承诺:“二小姐何必去为了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贱丫头生气,她连二小姐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 “嗯!”欧阳宣萱满意的用哼了一声,看来她对这个人说的那番话还是很满意的。 “二小姐放一万个心,”那个人轻笑出声:“只要那个伶舞真的被击伤了肩膀,我就保证一定不会让她活着回去见二小姐。” 等说话那两个人走到一定远的地方,绝对不会察觉到自己动作之后,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伶舞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盯着那个人的背影,眼神犀利如刀。 伶飞,地下室里那个跟着玉碎两年半的那个女孩,也就是她的姐姐之一。 渐渐的,伶舞眼里的犀利变成了嘲讽,想不到这个伶飞还真的是一个做奴才的天才,对着欧阳宣萱叫二小姐。 训练15 渐渐的,伶舞眼里的犀利变成了嘲讽,想不到这个伶飞还真的是一个做奴才的天才,对着欧阳宣萱叫二小姐。 伶飞还真的拿她自己这个妾身所生的身子不当主子了。 这个王府里的每一个人看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心思一个比一个稠密,每一个都是些心狠手辣的角色,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样培养出来的。 这个五王爷对自己的子女还真的够狠心的。 伶舞死死的盯着伶飞走路的身姿半响,任何轻微的举手抬足都没有放过。 那一天在石屋里面,那三个人除了从自己的石屋走出来之后,就垂手站在玉碎的身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动作,让伶舞没有办法去研究她的对手,现在伶飞主动送上门来,还真的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一个人静止不动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她有动作,那么她就会露出自己的破绽。 伶舞天生就拥有比别人高的感应能力,能准确的捕捉到时机。在原来那个时空里,林啸天从小就把她这个能力准确的发掘出来,帮她把这个能力后天做了培养,让这个感应能力加强成了她独有的能力。 同时在培养她的时候,特别注重加强她出手速度上训练,让她可以在别人出手之后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判断,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敌手的攻击化解掉,同时一举击杀。 伶舞把伶飞的举动都深深的烙到自己脑海里,确定自己没有遗落任何举动之后,她的眼睛就望向欧阳宣萱了。 看来,上一次的事件让她成了欧阳宣萱的眼中钉,连自己父亲欧阳离的吩咐都不顾忌,不放过任何一个置她于死地的机会。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真的不知道欧阳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账总是要算的,但是一切都要在她下个月的十三号还能活下来才算。 这个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只有她成为了强者,一切才会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训练16 伶舞慢慢的沿着石阶往下走,虽然是第二次走进这个地道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身边的石壁,依旧和上次一样的手感,这个石壁到底是什么做的,她还是没有弄清楚。 玉碎似乎看出伶舞的举动是什么原因,心里顿时有种失望感,眼眸一冷:“你不应该为了在这个时候为了这个石壁是什么做的而分心!” 身后玉碎的声音让伶舞不置可否的轻挑了一下眉毛,她没有对玉碎的话做出任何反应,指尖依旧轻搭在石壁上,随着脚步慢慢的滑过石壁。 玉碎皱了一下眉头,伶舞举动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怔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要是你分了心,也许下一刻就会死。” 伶舞往下走的身子骤然停住,眼睛望着自己搭在墙壁上的指尖:“我却不这样觉得,我只知道我想摸摸它,那么我就摸到它,要是我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我又何必要去用性命赌一个强者出来。” 顿了一下,伶舞才把视线从自己的指尖移到说不出话来的玉碎脸上:“还有,你说错了一件事,一个足够好的武者,就算是他前一刻有事情让她分心,但是到他对敌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不会存在了,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敌手。” 玉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现在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在伶舞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经常会有一种感觉自己很愚昧,经常说错话做错事情。 他心里同时升起了另一种感觉,伶舞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诡异了。 其实这样的感觉玉碎很早就有了,也去传唤了伶舞身边的人来问话,除了肯定一点,她的确是从小在王府里长大的十六小姐伶舞,每一个人都觉得她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收获。 伶舞把手指收回来,朝玉碎盈盈一笑:“我们下去吧,不要让等我的哥哥姐姐着急了,那样对会让他们心乱的。” 生死决1 伶舞把手指收回来,朝玉碎盈盈一笑:“我们下去吧,不要让等我的哥哥姐姐着急了,那样对会让他们心乱的。” 玉碎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了,轻叹了一声:“要是他们会心乱的话,心早就乱了。” 他说得没错,伶舞的确来晚了,本来按照约定,她应该是在巳时初(早上九点)准点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午时都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半,她还站在这个石阶上和自己说笑。 到巳时过了一半的时候,玉碎有些坐不住了才去伶舞的房间找她,谁知道伶舞的侍女小玉说她一早就出去了。 玉碎当时下意识的断定,伶舞一定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躲起来了,当下立即下了所有武士把整个王府连角落都彻底搜寻,一旦看到伶舞就格杀勿论的命令。 伶舞一定还藏在王府里的某个角落。 玉碎对王府的防备很清楚,那些防备都是他一手布置的,不要说伶舞那样大的一个人能逃出去,只要没有他和王爷的许可,就是一只飞鸟也别想离开。 玉碎站在假山旁等了半天,可是伶舞就像是在王府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玉碎没有等到任何一个人过来回报伶舞被诛杀了的消息,却等到了伶舞自个儿一边悠闲地欣赏路旁花草,一边慢悠悠走进院子里的身影。 伶舞看着玉碎黑沉沉的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又想起了她刚才走进院子时,玉碎看着自己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由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们的心实在要乱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说一声抱歉。” 伶舞眼里出现一丝狡狯的笑意,却叹息一声:“都怪这个王府实在是太大了,害得我走了一个早上,怎么样都找不到这个院子。” 玉碎冷哼了一声,他不用看伶舞眼里的笑意,也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让石屋里等待的那三个人心乱! 生死决2 玉碎轻挑了一下眉毛,直接戳穿伶舞的谎言:“你就不要装了,我看你对自己的迟到,根本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没错!”伶舞很坦然的点一下头,这个玉碎一点都不好玩,既然他明确的把事情挑明了,那她也不想再装:“我的确一点都不觉得我应该感觉到抱歉。” 她轻笑一声:“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迟到,又何来的抱歉?” 玉碎突然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伶舞是不是被今天的要来的生死决吓傻了,现在都午时了,她居然还说自己没有迟到,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告诉你的决斗时间应该是巳时初。” 伶舞盈盈一笑:“比试不是从巳时初已经开始的吗?” 玉碎怔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伶舞的意思了,比试的确是从巳时初就开始了:“你是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才来的,因为你知道他们等待的时间越长,心就会越乱,本来集中的精神也会涣散。” 伶舞轻笑一声:“没错,要不是再等下去,连我的心都会乱了,我还会再让他们等一会儿的。” 玉碎盯着笑颜如花的伶舞,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当然公平!”伶舞淡然的迎向玉碎凌厉的眼神:“他们等的时候,我也在等,这样也是一种比试,若是他们心乱了,只能怪他们自己的修为不够,怪不得别人。” 看着说不出话来的玉碎,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里突然出现了浓浓的嘲讽:“而且,就算是不公平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公平的说法,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决斗了。” 伶舞说完这句话之后,径直转头接着往石阶下走去,悠悠的话传到玉碎的耳里:“还是快走吧,要不然我看到他们都心乱了,会忍不住趁机把他们全部都杀死的。” “你知道,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伶舞冷冷的声音在地道里显得更加空洞:“我真的不喜欢在我的位子旁边有能威胁到我的人。” 生死决3 才踏进石屋,伶舞就看到那三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已经看着自己了,她的心里对自己的安排满意到了极点,他们的杀气都比上一次的时候弱了很多。 上一次他们在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伶舞就感觉到了他们身上凌厉的杀气,但这一次一直到她进了石屋,才有这种感觉。 看来,长时间的等待,他们不止是心已经乱了,就是精神也涣散了。 等待,的确会让一个人崩溃,特别是等待着自己生死命运的时候,那个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伶舞在这一点上吃定了他们三个,不管他们的功夫练到了多厉害的程度,他们都只是还在受训的学徒,只要没有出过任务,这样的等待都会让他们接近崩溃。 而伶舞和他们三个不同,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因为等待心乱。 这种让人崩溃的感觉,伶舞也曾经尝到过,那是她在那个时空刚开始执行任务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有一次她发现目标迟迟未来,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就是因为等待产生的这种感觉,她那一次差点失手,若不是月清云及时赶过来,她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把自己的命都扔了。 从那一次之后,就是让她站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的等上三天,她都不会心乱。 玉碎也清楚的感觉到了他那三个弟子的变化,暗暗叹了一口气之后,转头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的伶舞:“你可以从他们三个人中间,挑出一个人做你的对手。” “等你挑出你的敌手之后,你们两个就去他的房间里面,只有把你的对手杀了之后才能出来。”玉碎盯着伶舞的眼睛:“你明白了没有?” 伶舞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低应了一声:“嗯!” 玉碎把四个人都打量了一番:“现在我先帮你介绍一下他们。” 他的眼睛看着站在第一个的女孩:“这个就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欧阳伶落,跟在我身边已经五年。” 他笑了一声:“当然,她也是你的六姐。” 生死决4 伶舞盈盈对欧阳伶落道了一个万福,淡然浅笑:“伶舞见过六姐。” 欧阳伶落眼睛猛地一眯,伶舞这样的举动应该是直接向她挑战了,但是伶舞站直身子之后,却又什么反应都没有了,眼睛也看着排在中间的男孩:“想必这个就是二师哥吧?” 伶舞的举动让欧阳伶落提起的心猛地又松了下去,这样的急速的反差让她产生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在欧阳伶落的心放松的同时,那个男孩的心又开始提起来了。 玉碎点点头:“没错,你的五哥欧阳珉在我门下已经三年有余。”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看来玉碎说得果然没有错,他要的只是最强的人,和年龄排行都没有关系。 她眼波流转,转头看着玉碎盈盈一笑:“伶舞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玉碎轻笑出声:“要是你觉得不当问,就不会说出这句话。” “伶舞只是想知道,若是我挑中五哥做对手,又不小心把他杀死之后,”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下,等欧阳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之后才悠悠的说:“那我是伶飞的三师妹呢还是二师姐。” 感觉到欧阳珉骤然提升的杀气,玉碎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伶舞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玉碎有百分百的把握,伶舞选择的对象绝对不是欧阳珉,她说的没有错,从巳时开始,这一场比试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她是利用时间让他现在这三弟子的心都乱了。 而现在则是各自击破,伶舞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就是包括问自己的这句话都是在比试,她已经成功的让他一向以为在王府这些孩子里面,最强也最适合做他弟子的两个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玉碎还是回答了伶舞的问题:“当然是二师姐,在这里一切凭能力决定。” “哦!”果然如玉碎所料,伶舞得到她根本就不想得到的答案之后,就直接越过欧阳珉,看着最后一个欧阳伶飞了。 生死决5 “哦!”果然如玉碎所料,伶舞得到她根本就不想得到的答案之后,就直接越过欧阳珉,看着最后一个欧阳伶飞了。 眼睛一转到欧阳伶飞的脸上,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伶舞的脸色就变了,所有的笑意全部一扫而光,冷冷的昂起头看着伶飞:“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她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跟着你的时间也是最短的。” 她看的人是伶飞,问的却是玉碎。 玉碎点点头:“你的十一姐跟着我的时间虽然是最短的,但也有两年半。” 伶舞冷笑了一下:“要是没有意外,我想我最佳的选择应该是你才对。” 伶飞眼神变冷的同时,伶舞几乎听到了欧阳伶落和欧阳珉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她看着伶飞的眼神就更冷了:“你说对不对!” “没错!”伶飞虽然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是自己被选中,但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嗓音还是因为紧张带来的声线收缩,变得比平时嘶哑了一点:“要是我也会是这样的选择。” 伶飞进门的时候,也是选择了第三个,事实也证明了一点,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活下来的人是她。 伶舞到这个时候就笑了出来,方才的那种冷冷的神情也不见了:“想必你上一次就是做了这样的选择吧,毕竟最后一个进门的,基本来说就是你们中间最弱的一个。” 玉碎在旁边轻笑出声:“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嗯!我的确已经选出我的对手了。”伶舞微微点头,手指往前一指:“我选择的就是她。” 伶飞顿时愣住了,不光是她,就还是伶落也有些傻眼。 伶舞手指的正是她欧阳伶落。 做为玉碎三个弟子之中,入门时间最长的,功夫和能力也是最强的欧阳伶落。 伶舞把欧阳伶落眼里的惊骇看在眼里,悠悠笑道:“很抱歉选中了你,但是伶舞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师妹。” 生死决6 伶舞把欧阳伶落眼里的惊骇看在眼里,悠悠笑道:“很抱歉选中了你,但是伶舞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师妹。” 说完也不等欧阳伶落有任何反应,又盈盈朝她道了一个万福:“伶舞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望六姐等会儿手下留情。” 看到欧阳伶落对自己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伶舞眼里就出现笑意了。 看来她猜测的的确没错,欧阳伶飞为了帮欧阳宣萱除掉自己这颗眼中钉,已经把她肩膀受伤的事情说给了她的两个师兄师姐听了。 所以欧阳伶落听到这件事情才会一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 伶舞一点都不怕自己把肩膀上的伤势说出来,从欧阳宣萱把这件事情告诉伶飞开始,她就已经猜测到伶飞会告诉别人。 伶舞早就把自己应该怎么应对的方式想好了。 现在她直接说出来,只是要更加确定一下,伶落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要是伶落不知道的话,也不会那她说的当真,反而会觉得这个是她的诱敌之策,谁会把自己的伤告诉敌手? 那样的话,伶落就会直接放弃自己原来打算的方式出手。 伶落冷哼一声:“你一定要来找死,那我也只能是成全你了。” 伶舞对伶落身上骤然提升的杀气凌然不觉,只是抬头嫣然一笑,细细的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六姐请带路!” 伶舞跟在伶落后面走到了她的石屋前面,她突然回身对怔怔看着她的伶飞盈盈一笑:“伶飞,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不会做同你一样的选择。” 还不等伶飞有什么反应,伶舞脸色突然一冷,沉声道:“你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我希望我从这个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你以后对我的称呼是十六小姐。” 在所有人狐疑的眼神中,伶飞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她心里明白,在所有人中也只有她明白伶舞说的是什么意思。 杀死决7 伶舞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欧阳伶落,她在等着伶落出手。 这个是她一向的做法,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从来都不会主动攻击。 很多人都以为攻击方占了很多便宜,当然,事实上攻击的人的确会占很大的优势,但是,那只是一般的情况下是说法。 要是遇到的是一个能在短时间把对手破绽找出来,并且能够用别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对这个破绽做出反攻的人,比如说伶舞。 那么,攻击的对手只有一条路死路! 对于伶落这个生死对手,伶舞除了知道伶落是她的六姐之外,剩下的就是只知道她跟着玉碎练了五年的功夫,其余的一切比如说伶落的功力有多强,她到底修炼了哪些秘籍上的武功,伶舞都不清楚。 伶舞只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伶落绝对会先行出手攻击她。 因为她比伶落更有耐心等。 而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伶落已经被她骗得一惊一咋,任何人在经过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之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心。 和伶舞预料的一样,伶落在略等了五分钟不到,就有些稳不住自己的心神,随着眼神渐渐的凌厉,攥紧的手指猛地放松化成掌,在身侧划了一个半圆之后快而狠的击向她的腰际。 伶落攻击的时候是盯着伶舞的眼睛,她想从伶舞的眼里找出她的企图是什么。 只可惜,从她身形移动的那一刻开始,伶舞那双原本似乎会说话的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任何喜怒哀乐都没有。 不仅如此,伶舞还静静的站在原地,连一点躲避或者反攻的意思都没有。 伶舞不动的原因是她很清楚的感觉到,欧阳伶落看似有去无回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这一掌其实是游移不定的。 欧阳伶落这一掌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的腰际。 看到欧阳伶落的攻势缓慢下来之后,伶舞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生死决8 看到欧阳伶落的攻势缓慢下来之后,伶舞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欧阳伶落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慌张,游移不定的手掌也往自己一开始就预定好的地方击去。 不用说,欧阳伶落攻击的地方就是伶舞的右臂,她的确早就从伶飞嘴里知道,伶舞右肩胛被欧阳离重创过。 欧阳离的功夫怎么样,没有人比从小在王府里长大的欧阳伶落更清楚了,他的重创绝对能让伶舞的肩胛骨碎裂。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每一个武者更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事情。 就算是伶舞有王府中秘制的伤药,把她的碎裂的骨头接好,现在她的右手看上去,也像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样。 但伶落还是知道,伶舞的右臂还是不能过度用力,更不要说再次受到重创了。 所以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伶舞的右肩胛,拍向伶舞腰际的那一掌只是佯攻而已。 伶舞看着伶落拍向她右肩胛的手掌,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惊慌,整个人往后退去,她的右臂的确是弱处,根本就没有办法抬起右臂去抵挡伶落的攻击。 不能挡,她就只能退了。 伶舞退后的速度不慢,但伶落的攻击的速度更快,不管伶舞怎么样闪避,都始终逃不过她手掌的攻击范围。 欧阳伶落手掌已经拍到伶舞右肩胛上,在她感觉到了自己手里传来的那种让人安心的得手感觉的同时,她的胸膛也传来了一阵剧痛。 伶舞往后退的身子在伶落手臂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就突然停住,左掌也结结实实的击在了欧阳伶落的胸膛上。 她早就做了这个打算,用自己本来就已经伤了的右臂换重创伶落的一次机会。 虽然右臂伤得不轻,但按照目前的代价来算,她还是值得的。 反正这个右臂在今天的生死决中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那就索性拿它来牺牲吧。 伶舞就是这样的人,在必要的时候,她不但可以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的狠心。 生死决9 欧阳伶落的身子急速后退五尺,定住脚步之后死死的盯着满脸苍白的伶舞,看到伶舞越来越惨白的脸和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欧阳伶落的眼里就出现了一丝嘲讽的神情:“你是故意的,想用右臂换重创我。” 伶舞的丹凤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轻笑出声:“没错,我的确是故意的,而且也得手了。” 伶舞脸上虽然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欧阳伶落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眼里的嘲讽更见浓郁:“你确定你得手了?” 伶舞咬着牙看着欧阳伶落不再回答她的话,她有没有得手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欧阳伶落轻笑一声:“你大约是想用这一次机会对我一举格杀吧?只可惜你把你的功力高估得太高了,不但没有杀掉我,还赔上了你的一条手臂,一个没有了右手的人,怎么能杀死别人?” 她已经从伶舞击打在自己胸口上的那一掌判断出来,除了身手奇快无比之外,伶舞的功力差了她不止一个等级,伶舞虽然用右手臂换来了让她伤的机会,但却不是那种重到妨碍她动手的伤。 伶舞坦然的点点头:“不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厉害,而是我没有想到你的功力居然有那么高深,就是这样也杀不了你。” 她就是不承认也不行,实力到底如何,欧阳伶落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伶舞的坦白让欧阳伶落挑了一下眉毛:“我发现我还真的喜欢上你这个坦白的丫头了。” 她轻笑一声:“只可惜你挑错了敌手,马上就要死了,要不然我还真的想有你这样一个小师妹呢。” 欧阳伶落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突然往前一窜,等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掌已经离伶舞的胸膛不到一寸了。 似乎毫无防备能力的伶舞这时身形往左一闪,把自己的重伤的右肩胛又凑到了伶落的手掌上,左手同时重重的砍在了伶落颈部的动脉上。 生死决10 似乎毫无防备的伶舞这时身形往左一闪,把自己的重伤的右肩胛又凑到了伶落的手掌上,左手同时重重的砍在了伶落颈部的动脉上。 伶舞戏谑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你忘记了一件事,人有两只手,除了右手之外还有左手,嘻嘻,而我的左手一向都比右手更灵活,不过这是一个秘密,只有死在我左手下的人才能知道的。” 欧阳伶落睁大眼睛盯着伶舞,有些事情她实在想不通。 似乎看出欧阳伶落心里的疑惑,伶舞淡然一笑:“不要以为掌握了别人的弱点就一定是占了便宜,因为它也会让你忘记了一件事,你的目的不是要废掉我的肩膀,而是杀了我,但是我弱点却让你的眼里和心里只有这个受伤的肩膀。” 伶舞的话让欧阳伶落一阵气结,却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了,伶舞说得的确不错,要不是她一心只想着攻击伶舞的肩膀,现在现在也许站着的是她而不是伶舞。 欧阳伶落听到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伶舞的叹息声:“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样想的,我肩胛的伤势再重,都不会致命啊?你连致命的攻击都不会,不是一个适合做杀手的人,所以,死的只能是你。” 伶舞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伶落,更没有看自己的右肩胛一眼,径直拉开门走出去。 她对自己出手很清楚,伶落死定了。 看到伶舞出来,玉碎的仲怔了一下:“这么快?” 他虽然从她们两个走进屋子之前,就已经有预感是伶舞走出这扇门,但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 “杀人本来就不是表演,快一点也正常。”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望着自己的右肩:“不过我觉得你的动作应该最好快一点,要不然你只能用一个跟了你五年的弟子,换来我这样一个残废。”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从怀里掏出药膏,帮伶舞上药的同时轻笑出声:“你们还不快点过来见过你们的大师姐。” 强者为王1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从怀里掏出药膏,帮伶舞上药的同时轻笑出声:“你们还不快点过来见过你们的大师姐。” 欧阳珉走到伶舞跟前,恭恭敬敬的单膝往地上一跪:“欧阳珉见过大师姐。” 伶舞淡淡的应了一声:“嗯!起来吧。” 欧阳伶飞迟疑的了一下,也单膝跪在地上:“欧阳伶飞见过大师姐!” “玉碎,”伶舞低头看着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我这个伤要什么时候才好,要是在伤势没好之前,你再帮我安排一次决斗,又不巧被对手知道我伤了,借机把我杀死,你要知道一点,失去我这个最好的弟子那可是你的损失。” 玉碎细长的手指一顿,轻叹出声:“你放心,在你的伤没好之前,我保证任何人都不敢碰你一根毫毛。” “哦?”伶舞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你确定?” “你不是说了,失去你这个弟子是我的损失。”他的眼里全是笑意:“而我,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伶舞傲然一笑:“你明白就好。” 她和玉碎对话的时候,看都不看单膝跪在地上的欧阳伶飞一眼,似乎在她的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欧阳伶飞低着的眼睛里渐渐射出恨意,用力咬咬牙:“欧阳伶飞见过十六小姐。”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嘲讽的看着欧阳伶飞的头顶,她不用想也知道欧阳伶飞心里对自己的恨意,但还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悠悠的开口:“你起来吧。” 玉碎盯着伶舞的眼睛看了半响,突然开口:“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小师妹,我也可以帮你把她杀掉的,算是我送你的进门礼物。” “我的伤你都帮我处理好了?” 伶舞不答反问,看到玉碎仲怔了一下之后点头确定,她便站起来就往外走:“那我就回去歇息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盈盈一笑:“要是我真的不喜欢她,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动手把她杀掉的。” 强者为王2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盈盈一笑:“要是我真的不喜欢她,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动手把她杀掉的。” 满意的看到还是单膝跪着的伶飞身子猛地一僵,伶舞眼眸一紧,悠悠的说:“而且你猜错了,我非常喜欢她,有她这样一个奴才在我身边,岂不是比杀了她愉快多了。” 玉碎摸了一下鼻子,他现在突然怀疑一件事情,拿跟着自己五年的大弟子的命换一个伶舞也许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这个只有十岁的伶舞,让人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他已经有些不能确定,到时候拥有足够能力的伶舞会不会受他的控制。 还是同样的回到房间的那条路,和上一次走回去想比,伶舞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现在在这个王府,她基本上是站稳了脚步,但是后面的路还长着。 把生存的问题解决好了之后,伶舞就开始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这个王府里太多让人感觉诡异的事情了,一个用培养杀手方式来对待自己儿女,权倾天下的五王爷,一群毫无亲情的兄弟姐妹都是她要搞清楚的事情。 最让她觉得诡异的事情,就是王府里那么多的妾侍生下来的子女,而且年龄都是差不多的,可以说应该都不是一个亲生母亲生下来的。 但伶舞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一个姬妾的身影。 不光是她现在这个身子的母亲,而是任何一个都没有发现。 她无数次故意当着小玉把话题引到这个问题上,小玉都先是吱吱唔唔的不言语,最后逼急了才说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每一个姬妾生下来的小姐和少爷都是在出生之后直接交给奶娘和丫鬟。 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些姬妾。 想到这里,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其实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府里的这些子女包括她现在这个身子,绝对都是王爷亲生的,有些相貌上的特征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强者为王3 想到这里,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其实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府里的这些子女包括她现在这个身子,绝对都是王爷亲生的,有些相貌上的特征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虽然不说是长得很像,但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抹不去的基因。 其实这些事情伶舞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在没有确定自己的生死之前,她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分心,每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会直接把心里的这些疑问忽略掉。 现在有心情想了,就开始觉得太多的事情纠结在一起,用不合情理来形容都不够,只能说是诡异了。 伶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微微皱了皱眉头,把这些纠结在一起的事情在心里慢慢的理了一遍,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头,而这个王府里所有诡异的事情的头就是那些不知所踪的姬妾。 只有解开这个迷,别的事情才能够弄明白。 把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决定之后,伶舞的脚步就轻松了一点。 伶舞已经了解了在这个时代里的一些规矩,它和她记忆中的男尊女卑的古代规矩差不了多少,像王府中的这些姬妾,在生下孩子之后,绝对不可能被遣送回家或者赠送给别人。 那个她们一定还在王府里的哪一个地方。 只要有这个地方,伶舞就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把她们找出来。 “你这个贱人还活着?” 才踏进平时每一个都能进的花园里,伶舞就听到一声尖叫声,让她的眉头顿时皱了一下,这个欧阳宣萱就不能把她的嗓音压低一点? 欧阳宣萱不可置信的盯着伶舞小小的身子,看到伶舞淡然看着她的眼神之后,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惊骇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把伶飞杀了?” 欧阳宣萱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等着伶飞来向自己汇报伶舞死亡的消息。 她怎么样也想不到,等到的居然是伶舞。 强者为王4 看着欧阳宣萱眼里的惊慌,伶舞心里喟然一晒,看来她这个姐姐也就是表面上凶悍一点,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也就是仗着自己是正室出生的身份欺压别人而已。 伶舞嘲讽的神情让欧阳宣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居然被一个下贱的人吓得退了一步,当即有些恼羞成怒的呵斥一声:“贱人,我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伶舞把欧阳宣萱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轻挑眉毛笑道:“欧阳宣萱,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伶飞告诉你好消息?” 欧阳宣萱被伶舞的称呼弄得怔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你敢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我叫你姐姐,你不愿意,你想让我叫你二小姐,我又不愿意,那我也只能叫你的名字了。”伶舞无所谓的笑笑,接着叹了一口气:“而且,我叫都叫了,你说我敢不敢叫你的名字?” 欧阳宣萱被伶舞用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呛得什么都说不出,脸上一阵青一种红,想上去直接赏伶舞一个耳光又不敢,不动手心里那口气又咽不下去,只能是梗在原地怒视着伶舞。 “姐姐,你今天也在花园里散步啊。” 一个甜甜的声音由远而近走到欧阳宣萱身边,轻挽起她的手臂之后才回头对伶舞甜甜一笑:“这位想必一定是伶舞了?我是你的三姐欧阳芳华。”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本来看到她脸色有些变缓的欧阳宣萱把手一扬,怒视着身边的人:“你胡说什么,你有这样的贱人妹妹,我可没有。” 欧阳芳华毫不在意的又挽住欧阳宣萱的手臂,轻轻的晃了两下:“姐姐,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伶舞怎么样来说,都是父王的女儿,虽然不同母亲,但也不能说她是贱人啊。” 欧阳宣萱没好气的一把拿开欧阳芳华的手,转身离去:“懒得跟你这个笨蛋说,什么事情你都不懂。” 欧阳芳华朝伶舞调皮的眨一下眼睛:“我这个姐姐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在意啊。” 强者为王5 欧阳芳华朝伶舞调皮的眨一下眼睛:“我这个姐姐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在意啊。” 伶舞本来出现一丝笑意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淡淡的说:“伶舞怎么可能在意。” 她说的是事实,欧阳宣萱是什么样的人的确与她无关,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就行,想她那样一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根本就用不着放在心上。 至于以前欧阳宣萱是怎么样对她的,伶舞也一点都不在意,谁叫当时她这个身子的主人比别人弱,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欧阳宣萱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现在伶舞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巧兮笑兮的欧阳芳华。 盯着眼前憨笑的欧阳芳华,伶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她方才的那句话露出了破绽,用了一个不应该用的词我姐姐,只怕连自己这个老狐狸都被这个看上去不到十三岁的小女孩骗了。 换成了别的人,还真的会以为欧阳芳华什么事情都不懂,拿她当妹妹看。 “其实也怪我娘把姐姐宠坏了,但是她也只是脾气坏一点,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欧阳芳华把伶舞说的不在意理解成了她只是敢说出来的意思,眼珠一转,笑吟吟的从手腕上取下来一个玉镯子递到伶舞眼前:“我从小就在四叔那边,一向很少回王府,算起来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 伶舞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多谢三姐,但伶舞用不着这个。” 欧阳芳华愣了一下,拿着手镯的手僵在半空中。 伶舞用手接过玉镯,帮欧阳芳华带回手腕:“伶舞每天都要练功,带着这样的玉镯,只怕就是一天有一百个也不够摔的,三姐又何苦把这个好东西给伶舞白白糟蹋了。” 帮欧阳芳华带好镯子之后,伶舞退了一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伶舞身上还有伤,想先行回房休息了。” 感觉到身后欧阳芳华那双窥探的眼睛,伶舞的眼眸骤然变冷。 要是她没有感觉错,在这个王府所有的后辈中间,也许最厉害的就是身后这个看上去完全无害的欧阳芳华了。 强者为王6 伶舞低着头研究着手里的这本秘籍,她发现了一点,虽然说她以前学的功夫在那个时候很强悍,但和现在这个时代的功夫比起来,还是各有千秋的。 比如说这个时代的运气方式,就和她原来那个时空的有些不同,而且很值得她花时间去学。 反正现在她多的是时间。 要是她能把自己原来的功夫和这些秘籍上的结合起来,也许会让她更上一层楼。 “进来!” 门外的轻轻的敲门声让沉浸在研究杀招中的伶舞微皱了一下眉头,敲门的人一定是小玉。 她的房间一向都少有人来,或者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有人来,从她到了这个时空已经差不多四个月了,来她房间的人只有一个欧阳芳华。 但是自从上次那个欧阳芳华以探伤的名义,来这里看望了她一次之后,这个小玉简直是热情到了让她心烦的程度,没事就敲下孟笑眯眯的伸头进来问一句自己需要什么。 前几天伶舞才特意吩咐了小玉不许进房间不许没事敲门,想不到她才好了两天又开始了。 真的不知道这个小玉会不会看脸色。 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之后,伶舞头也不抬的低声说:“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吩咐,不管你是有什么理由都不要敲我的门。” “不会吧?”玉碎轻松随意的声音在伶舞身边响了起来:“这个就是你对待我这个师父的态度?” 伶舞愣了一下,看来玉碎的功夫还真的是属于那种深不可测的类型,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伶舞很清楚一点,若不是玉碎的功力远超于她,她也不会在他进来之后还是毫无所察,把进来的人当成是小玉。 每一个练武的人身上都会有和普通人不同的气息,功夫越高的人那种感觉就会越强,但是到了一定的级别,那种气息反而就会没有了。 看来这个玉碎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 强者为王7 心里虽然有些惊骇,但伶舞脸上却一点神情都不露,等她慢慢地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看玉碎的时候,眼里那抹不应该存在的惊疑也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她惯有的淡泊。 “你怎么来了?” 笑问了一句之后,伶舞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玉碎坐到椅子上才往下说:“难道你不用去教你那两个弟子吗?” 玉碎没有回答伶舞的话,反而是将身子往前倾,凑到离伶舞差不多半尺远的地方,和她的眼睛对视着:“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的大弟子在这里啊。” 伶舞的丹凤眼就笑成了一条缝,轻笑出声:“师父这句话就奇怪了,伶舞只是伤势未好,所以还在这里修养,难不成师父忘记我受伤了不曾?” 这是她嘴里第一次对玉碎说出师父两个字,却像是叫了多年一样自然,让玉碎紧盯着她的眼神放缓了一点:“我怎么会忘记,只不过想着你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来看一下你。”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怎么感觉师父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看我,而是有别的事情?” 伶舞很清楚一点,她的右肩胛这一次是伤上加伤,就算是有玉碎那样的灵药,也不可能在三个月之内恢复,她明白这个事实,相信玉碎更加了解自己的药物,怎么会觉得她的伤差不多好了。 她的话一出口,玉碎眼里就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轻叹一声之后悠悠的说:“你总是那么敏锐,能感觉到别人没有说出来的东西,现在看来,王爷的眼光果然是够厉害,别说我用一个徒弟换了你,就是用三个换你一个也不亏。” 对玉碎的赞赏,伶舞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毛静静的看着他。 她知道要是自己接嘴的话,玉碎还会就着弟子这个话题说个没完。 伶舞很清楚的知道,玉碎来这里一定有事情,因为按照玉碎的习惯,每一次有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故意这样拖着不说。 强者为王8 玉碎这样看似啰嗦,其实他是故意这样考验别人的耐心的,这个家伙天生就是喜欢看别人着急,好像这样他就会开心一点似的。 伶舞静静的看着玉碎等了一会儿,确定他还是还是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之后,就径自低头翻开桌子上的那本秘籍,开始继续研究起来。 果然如伶舞所料,玉碎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倒开始觉得有些无趣了,轻轻的咳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一个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人。” 玉碎对伶舞这个样子恨得牙痒痒的,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是有事而来的,却一点都不着急。 这样简直就是对他这个喜欢看别人着急的人的一种折磨。 伶舞眼睛看着书,但眼角的余光却把玉碎的表情都看着眼里,心里暗笑两声,淡淡的说:“你这个师父一点都不合格,弟子努力学东西,你应该是感到高兴才对。” “奇怪!”说完之后,她才抬眼正色的看着脸色有点黑的玉碎:“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师父好像一点都不喜欢弟子用功。” “你不要再装了!”玉碎脸色那种一贯就有的轻松随意早就不见了,用力咬了一下牙:“你是故意的。” 伶舞不置可否的瘪了一下嘴巴:“你实在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反对。” 玉碎被伶舞的坦白弄得愣了一下,终于放弃和伶舞再讨论这个事情,直接把自己来的原因说出来;“今天我来这里的确是有事情。” 他笑了一下:“今天是五王爷的三十九大寿,等一下会来很多嘉宾,而王爷吩咐我带去你们三个过去赴宴。” 就算是伶舞一向以冷静自傲,但这一次她还是愣了一下。 按照她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个王府对外一向都不承认他们这些妾侍生下来的子女,他们就像是被豢养在王府里一样。 这一次这个算起来应该是她的生身父亲的五王爷又是为了什么? 强者为王9 伶舞确实想不到欧阳离会下这样的吩咐:“这一次还有谁?” “除了你们,一个都没有了。”玉碎没有说正室的那三个也会去,因为他知道伶舞问的也不是他们三兄妹。 伶舞这一次还真的是愣住了,好一会儿这个才轻声问:“为什么?” 玉碎把伶舞好不容易才出现一次的仲怔看在眼里,却假装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样,径直站起身走到门口轻拍了一下手掌:“把衣服首饰都拿进来,帮十六小姐盛装打扮。”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差不多四个月了,但是伶舞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时代里的女人的穿戴简直就是一种超负荷的事情。 虽然她不觉得难受,但这些东西足以影响她现在这个小身子的身手。 盛装打扮果然就是不同。 伶舞敢保证,现在在她头顶上的各种首饰加起来,宝石金银加起来,总数绝对超过了五斤。 伶舞现在的眼睛是看着大厅里谈笑风生的欧阳宣萱,准确的说法是盯着她头发上的那些首饰。 这样的头饰连她这个有功夫的人都觉得有些吃力,欧阳宣萱头上的东西起码是她的两倍,真的不知道欧阳宣萱这样一个一点功力都没有的人,怎么能在这样重负的情况下若无其事的保持着高雅的风姿的。 想到自己踏进大殿时,欧阳野和欧阳宣萱那两张突然僵硬,却在这种场合下不得不保持的笑容,还有就像是现在他们时不时朝自己怒视的眼睛,伶舞心里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外面的九声火炮声示意吉时已到之后,大厅里鼎沸的人声顿时都静了下来,五王爷欧阳离从外面挽着一个人的手臂大声谈笑走了进来。 所有的人目光都在欧阳野身上,唯一伶舞在打量着欧阳离身边的那个人。 欧阳离什么时候都能看得到,但一个连欧阳离都要挽着手臂以示亲热的,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强者为王10 欧阳离什么时候都能看得到,但一个连欧阳离都要挽着手臂以示亲热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这个人的年龄看上去大约是四十出头,身上简简单单的穿了一袭纯白色的长袍,身上一点可以看出他身份的饰物都没有。 其实他也不需要任何饰物去说明他的身份,他自己的那张脸和气宇轩昂的气势就是最好的说明,就算是再没有眼光的人也能一眼都看得出他绝非泛泛之辈。 伶舞才打量了他几眼,他的眼睛就直视着伶舞了,看到伶舞只是一个眼神透彻十岁左右的小孩之后,他眼里骤然射出的精光瞬间消失,看上去和普通人完全没有区别。 看来他的身上的功力已经是达到了一定的功力,并不在玉碎之下。 伶舞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旧用打量的眼神看着那个男子。 伶舞很确定自己的眼睛也不会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对隐藏眼神这一点,她做的很成功,只要伶舞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就算是武功比她高深不少的人都想不到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等那个男子把视线挪开之后,伶舞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到欧阳离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 在刚才那种的情况下,她只是是硬着头皮继续打量下去,若是她突然收回自己的眼神,就是明显的告诉那个人,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也就是把自己的身怀功夫的事情暴露了。 跟在欧阳离身后走进大厅的玉碎,从走进来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直在看着伶舞他们三个弟子,伶舞的反应都落在他的眼里,他在眼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之后,就躬身对欧阳离道:“王爷,吉时已到,不若我们还是请振国王先入席如何?” 伶舞已经低垂下去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笑意,她很清楚玉碎是想帮她把刚才那个男子对她产生的疑虑打消掉。 强者为王11 伶舞已经低垂下去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笑意,她很清楚玉碎是想帮她把刚才那个男子对她产生的疑虑打消掉。 虽然那个男子眼里的疑虑已经打消,但他方才收回视线之后,还是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她一眼。 欧阳离豪爽的点点头:“来,振国王这边请!” 他现在这个粗鲁豪爽的样子,和平时在王府里的神情完全不同,这个发现让伶舞更加觉得这个宴席的确值得一来,可以发现很多平时都无法察觉的事情。 等所有的人都落座之后,欧阳离脸上那种莽夫的笑容就更加重了,憨笑几声之后重重的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又抬手摸摸头:“振国王是本王平时请也请不到的贵客,想不到今天竟然如此赏脸,今日本王一定要和振国王来一个一醉方休!” 振国王淡笑出声:“五王爷言重了,本王只是平时公务繁忙,又不喜交往,哪里是赏不赏脸的问题,要是这样的话,本王就先自罚三杯。” “好!”欧阳离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手:“久仰振国王素来是一个爽朗之人,今天一聚,果然如此。” 他的眼珠一转,手指凌空勾了一下:“宣萱,你们过来!” 看到伶舞他们三个还站在原地不动,欧阳离再次出声:“伶舞,你们也过来见过振国王。” 等伶舞他们都施完礼之后,玉碎在一旁笑道:“两位王爷,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欧阳离怒哼一声:“有话就说!一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婆婆妈妈的。” 玉碎干笑了两声:“在下今天突然看到振国王的世子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听闻世子尚未定亲,而我家三小姐也”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欧阳离就猛地站起来,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了:“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振国王” 伶舞冷眼看着他们两个演戏,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 强者为王12 伶舞冷眼看着他们两个演戏,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 从一个多月前欧阳芳华的回府,都是他们为了今天的事情做的安排。 看来这个振国王的来头实在是不小,最起码让欧阳离觉得值得用他正室所生的欧阳芳华去交换。 伶舞不用想就知道,振国王一定不会拒绝这门亲事,就算是他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欧阳离在酒宴上大众说出这样的请求,他都没有办法拒绝。 和伶舞预料的完全不同,振国王站起身拱手道谢之后,居然还是直接开口拒绝了欧阳离的提亲;“五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不仅仅是伶舞感到意外,就是欧阳离和玉碎都有些发怔的看着振国王。 本来所有的来客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谈话上面,听到振国王的话之后,大厅里顿时寂静了下来,整个大厅都陷入了一阵说不出的尴尬中。 这个时候只怕是落一根针到地上,所有的人也都能听得到。 偏偏振国王似乎感觉不到身边那种紧张的气氛一样,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就是那儒雅的笑容也是依旧:“多谢五王爷的好意,但本王也只能是心领了,本王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情,我这个儿子”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身后把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少年拉了出来,怜爱的帮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幽幽的说:“不知道本王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天下人的事情,唯一的一个儿子居然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傻子。”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她实在不怎么相信向振国王这样的人能生出一个傻子。 但振国王拉着的那个俊俏得不像话的人脸上的傻笑却让她还真的说不出话。 五王爷本来黑沉的脸色一扫而光,大手一挥:“要是这个原因,振国王就不必多虑了,我看事情就这样定了。” 振国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抬眼看着欧阳芳华:“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委屈” 欧阳芳华红着脸甜甜一笑,她什么都不用说,已经把她的心思说明了。 王府机密1 伶舞从太子行宫的院墙上跳出来,她心里对自己很满意。 她已经成功的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而且完成得相当的漂亮,就是得手之后,行宫里面居然还是寂静无声,都没有一个人察觉他们的太子妃已经被一个刺客杀掉了。 想到刺客这个词,伶舞就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是这个时代用惯了的词,虽然说意思一样,但伶舞还是觉得杀手更好听一点,更适合她这个人的感觉。 她很喜欢那个杀字。 等她从院墙上无声无息的落到地上的时候,她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人的视线造成的,而且是高手在黑暗里对她直视才能造成的这种感觉,这个人的眼神似乎已经凝聚成了一个实体,让伶舞心里产生了一种难受的感觉。 伶舞虽然感觉到了,却除了眼眸变得冷一点之外,还是按照她既定的路线撤退。 等她走到离五王府差不多一半路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身子骤然停在街心,回身俏生生的静静的望着自己方才走过的路。 当一身红妆的她静止不动的时候,竟让整个夜似乎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按说她身上那艳丽无比的红妆,在夜里应该是一个显眼的颜色,但是她定住的时候,却让人有了一种和整个夜色融为一体的感觉。 似乎她本来就是黑夜的一部分。 这种视觉上不可能出现的冲突居然让伶舞在夜里造成了。 伶舞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就是这样静静的站着不动。 从太子府邸到这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都没有消失过,就像是现在,她也知道那个人的视线还是落在她身上。 伶舞自信自己在这五年中,把自己在那个时代就精通的潜伏术和现在这个时代的功夫融汇之后,已经是可以达到万无一失的感觉了。 却想不到在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样一个绝顶高手。 王府机密2 伶舞静静站在夜里,眼睛也像是融入了黑夜一样,和那个人种有若实质的眼神比起来,伶舞眼里的那种淡泊就像是黑暗虚夜,空荡到让人什么都感觉不到。 停了一会儿,伶舞感觉到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消失,就在同时,从暗处终于走出来一袭白色的身影,笑吟吟的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他的视线根本就像不受暗黑的阻挠一样,清楚的看到了伶舞的相貌。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倒不是因为这个对手高深莫测的功力,而是在她看到这个男子的相貌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伶舞的眼睛同样不受夜色的影响,把眼前这个男子的相貌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喜着红妆的伶舞是一个天生适合在夜里活动的妖魅,那么,这个男子就和她恰恰相反。 他什么都不像,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到看到美人就两眼发直的正常男人。 他看着伶舞时,嘴角那抹不怀好意似笑非笑的笑意,用惊艳的眼神打量着伶舞时的神情,完全就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在夜游时遇到一个美人后那种色迷迷的表情。 就差没有上前摸摸伶舞的下巴叫一声小美人了。 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她居然有一种吃不准自己到底见过这样一个人的感觉,她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都很清楚,只要是她见过的人,就绝对不会忘记。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她怎么样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你是谁?” 这个人现在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伶舞很清楚的知道,刚才那种有若实质的眼神,就是这个看上去像一个登徒子一样的人发出来的。 “你很美!”男子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反而是自顾自的轻叹了一口气:“但是你的声音能不能不要那么冷,这样一点人气都不带的声音会破坏你的美的。” 伶舞用同样的语气问出一成不变的第二次问话:“你是谁?” 王府机密3 伶舞用同样的语气问出一成不变的第二次问话:“你是谁?” 男子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美人,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高手她遇得多了,每一个高手基本都有他特有的气势,有冷静的,有邪魅的,有杀气重到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逃跑的,也有像玉碎那样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 但是像这样一个痞子似的她还真的没有见过。 那个男子等不到伶舞的回答也毫不在意,反而是嬉皮笑脸的说:“我现在只想让把你那樱桃小嘴堵起来,不让你再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出让我伤心的话。” 伶舞轻挑一下眉毛,淡淡的说:“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你有能力把我杀了就行了!” 死人,本来就不会说话,不管是冷冰冰的话还是笑话。 男子苦着脸看着伶舞:“可是我能不能不杀了你?” 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两个高手在对决,反而先是和自己的情人在调笑一样。 伶舞的眼眸更冷了,她没有时间和这个男子纠缠不休,一旦到太子府的人发现自己的太子妃被杀之后,只怕她想要安静的回到五王府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伶舞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手掌一翻,红色的身影在夜空中化成一道惊鸿,往前面的男子射去。 看着伶舞瞬间到了自己胸前的手掌,男子挑了一下眉毛,一路跟踪而来,他知道伶舞的身手的确不错,但想不到她的攻势也是这样凌厉。 伶舞的目标更是明确,一点花样都没有,直接向他的咽喉致命处攻去。 伶舞出手的速度让他已经无路可退。 伶舞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紧,整个手掌被那个男子握在了掌心里,而那张瞬间苍白的脸,居然还是嬉皮笑脸地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其实我更喜欢用这个方式不让你说话!” 王府机密4 伶舞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紧,整个手掌被那个男子握在了掌心里,而那张瞬间苍白的脸,居然还是嬉皮笑脸地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其实我更喜欢用这个方式不让你说话!” 伶舞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你就那么喜欢抓住我的手?” 男子用的招数和她原来一样,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把不是致命处的肩膀送到了伶舞的手掌上,在伶舞拍实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手掌按在伶舞的手背上。 他的选择很正确,要是避开不让伶舞这一掌击中的话,伶舞后续而来的攻击会让他在下一瞬间死亡,而不像是现在只是受伤了而已。 伶舞笑颜绽放的同时,没有被按住的手掌里突然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直接往男子的心脏刺去。 她的攻击从来都没有一个花俏,走的路线也永远都是最直线的。 男子脸上的神情一变,按着伶舞的手掌猛然放开,人也跃到了一丈以外。 只有这样的距离,他才有把握避开伶舞闪电似的攻击。 伶舞淡淡的看着那个男子:“你是谁?” 第三次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冷冰冰的语气。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子叹息了一声,脸上那种嬉皮笑脸终于消失不见:“我只是希望你能把从太子府里偷出来的东西还给我。”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淡淡的说:“很抱歉,我没有那个本事,你要拿回去就去问阎罗王要。” 男子脸色一变,眼眸冰冷起来:“你是进去杀人的?你杀了谁?” 伶舞没有回答男子的话,抓着匕首的手指一紧:“你见了阎罗王不是可以知道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的身形就往后退了。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静静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转身朝五王府的方向走去。 她根本没有杀这个男子的打算。 王府机密5 伶舞根本就没有杀这个男子的打算。 她已经认出来这个男子是谁了,五年前在欧阳离寿宴上帮欧阳芳华定下亲事的凌云,振国王的那个傻儿子。 伶舞现在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打赌,要是这个人是一个出生就傻的傻子,她就敢把自己的头剁下来,给那个傻子当球踢。 从踏进王府开始,从门卫到一路上都有下人不停的向伶舞施礼:“十六小姐。” 这个情况从五年前出席欧阳离的寿宴开始,伶舞就从一个妾侍生下来的贱人,变成了王府中公认的小姐了,她的地位已经和那些正室出生的平起平坐。 只要是她们拥有的,欧阳离都会叫人送一份去她的房间里。 走了一段路,伶舞被这些不断而来的施礼弄得开始不厌其烦起来,径直离开院子里的小径,在树林里随意的穿行。 迎着夜风走在王府里,伶舞还是像以往一个人独处时一样,感觉到这个王府还是充满着诡异。 五年了,她已经把这个五王府每一个角落都暗暗搜寻了不下十次,包括她能找到的所有秘道,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却连一个姬妾的身影都没有发现。 欧阳离除了那个龚夫人的正王妃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姬妾了,他们这些子女的母亲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其实伶舞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个最可能谜底,只是她不愿意去深想而已,那些姬妾既不可能被送走,又不在王府,唯一的可能就是 伶舞心里一旦想到了这个可能,就会直接越过去。 要真的是那样的结果,不但是她现在这个身子的事情,也会触发她原来在那个时空的伤痛,有些痛楚是深深的藏在心里,永远都不能消逝的。 所以她才会不停的想要查找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伶舞的眼眸渐渐的冷了下来,只要她一旦证实了这个事实,她就不止是想离开这个王府那么简单了。 王府机密6 伶舞的眼眸渐渐的冷了下来,只要她一旦证实了这个事实,她就不止是想离开这个王府那么简单了。 现在她知道自己想要平安离开这个五王府很容易,但是离开之后能不能平安的活下去就是一个未知的问题了,五王府的势力确实不小,手握着天下兵马还不算,府里更是豢养着无数的死士和杀手。 她只要出了这个王府,相信欧阳离绝对不会让她活下去。 伶舞才推开房门,就看到了玉碎悠悠闲的斜倚在她房间里的椅子上看书,对她进门的发出的声音似乎毫不察觉,依旧是津津有味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伶舞也不理会玉碎的装模作样,径直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帮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之后坐到玉碎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打量着他。 好半响之后玉碎把头从书页上抬起来:“怎么,是不是不认识你的师父了?” 伶舞淡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索性用手趁着自己的下巴,盯着玉碎仔细的看了半响,等玉碎有些坐不住之后悠悠的开口:“你不是一向都说我没有好奇心的,可是现在我就在好奇一件事情。” “哦?”玉碎被伶舞说的话挑起了兴趣,把手里的书籍放下,坐直身子看着她:“是什么事情让你也好奇了?” “我只是在好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老是玩同样的花样,累不累啊?” 伶舞将身子后倾斜倚到椅子里,似笑非笑的斜眼瞥着脸在瞬间塌下来的玉碎:“其实你现在非常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我到底完成任务没有。” 玉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这个人就不能对师父礼貌一点,要知道直接戳穿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看到伶舞不置可否的样子,玉碎终于叹息一声:“好吧,我承认我很想知道结果怎么样?” 伶舞盯着玉碎的眼睛:“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答案,我既然能回来,那就说明我的任务完成了。” 杀手是不能失手的,失手的杀手没有回头路。 王府机密7 玉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伸手往伶舞肩膀上一拍:“好!” 玉碎的手碰到伶舞肩膀上的时候就发觉不对了,在手掌和伶舞的肩膀之间多了一样东西,他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那边书。 伶舞等玉碎把手掌拿开之后,也将自己手里的书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直接忽略玉碎尴尬的神情,若无其事的说:“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玉碎再次摸了一下鼻子,对这样的伶舞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只能是勉强笑了一声:“我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告诉五王爷,对这个消息,想必他一定很高兴。” 等玉碎出去之后,伶舞的眼眸不再是平时惯有的那种淡然了,低着头盯着自己双手的眼睛渐渐的冰冷起来,良久之后骤然抬起头轻唤一声:“小玉!” 一直守候在门口随传随到的小玉很快的就推门进来了,这是这个时空的规矩,贴身丫鬟不管年龄有多大,都只能是等到自己伺候的小姐出嫁之后才能嫁人。 小玉对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伶舞道了一个万福:“小姐有什么吩咐?” 伶舞的眼睛在房间里晃动的烛光里变得空洞起来,一字字的说:“燃薰香、备兰汤!” 除掉身上的衣服,把自己浸在小玉准备好的浴水里,伶舞缓缓地闭上眼睛,闻着熏香,感觉着热水造成的温暖,她的心才开始轻松一点。 虽然她从来都不在乎杀人,动起手来的时候更是够狠够毒,干净利索到了让人惧怕的程度,但她还是不喜欢杀人,准确的来说,是去杀那些和她没有关系的人。 为了活下去,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对手杀死,但不是听人指挥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从她在那个时空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之后,她就不会再做一个听人摆布的杀手了。 闭着眼睛,伶舞又在心里暗暗说了一遍自己说了无数次的誓言,在这一世里,她绝对不要受任何人的控制,谁都不能。 王府机密8 伶舞一踏进大厅,就感觉到欧阳野凌厉的眼神,她无所谓的和欧阳野对视了一眼,才低头盈盈向欧阳离道了一个万福:“不知道父亲今天传伶舞过来有什么事?” 欧阳离一向都不怎么找她,除非有某些重大的事情。 欧阳离盯着伶舞看了半响,似乎还在迟疑怎么开口。 伶舞也不催促,就静静的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手,看来,这一次的任务一定非比寻常,要不然欧阳离也不会是这样凝重的神情。 欧阳离迟疑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的一副画像递给伶舞,等伶舞接过画像看了一眼又卷好放到桌子上之后,欧阳离眼里就出现了决绝的神情:“这个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实力继承皇位的三皇子欧阳绍允。” 伶舞静静的等着欧阳离往下说,她知道这个欧阳绍允就是她今天的目标。 “今天是宣萱被册封为太子妃的大喜日子,朝中之人基本上都要来府里赴宴,包括他。”欧阳离用手指轻弹着书桌的桌面:“等一下宴会开席之后,你就要一起出席,但是等他告辞的时候,算准时间在路上对他一举击杀,并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宴会上,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对你起疑心。” 伶舞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你一定还不知道一件事!”欧阳离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说不出的意味:“欧阳绍允不但是皇子,还是东陵国有数的高手之一,我实在不愿意让你去冒这个险,但想来想去却实在无人代替。”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那又怎么样?很多比我武功高的人不是也败在我的手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欧阳野。 欧阳野最初见到伶舞时的冷意已经消失不见了,笑看着伶舞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慈爱的兄长:“没错,伶舞出手的话,父王您就放心吧。” 伶舞不置可否的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多谢大哥谬赞!” 王府机密9 伶舞跟在欧阳芳华后面步入大厅时,就看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男子,不同的是站在振国王身后的他,现在又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了。 果然是他凌云! 伶舞走向前对欧阳离和振国王施了礼之后,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眼睛似乎无意的扫过还是那一副傻乎乎一点脸色都不变,眼里却出现一丝诧异的凌云,伶舞眼里就出现了一丝笑意,看来很多事的确是越来越好玩了。 要是不能平静过一生的话,那就索性让它好玩一点吧。 伶舞回到房间脱下身上那带血的衣服,望着自己小腹上深深的剑伤微皱了一下眉头。 欧阳离说得没错,欧阳绍允的确是高手,若不是他出生皇室,虽然功力高却没有什么性命相搏的经验,又爱惜他自己的千金之躯,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饶是这样,伶舞的小腹还是被欧阳绍允刺了一剑。 帮自己上好药之后,伶舞匆忙的把自己换上另外一套衣服,难对付的欧阳绍允和他造成的伤势已经拖延了她不少时间,大厅里已经传来了他们预先排定的曲子。 等这个曲子一结束,伶舞还不露面的话,也许就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伶舞换好衣服之后,顾不得腹部的伤痛,运气用最快的速度往大厅的方向赶去,到了大厅的侧门之后才放缓速度,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的座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属于尽量靠门的那个。 坐在她身边的欧阳芳华举起手里的酒杯,侧脸甜笑道:“妹妹,我敬你一杯!” 伶舞面不改色对坐在自己身边欧阳芳华回以淡淡一笑,端起酒杯的同时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的!” 她不用看就知道,经过方才那一番急速奔跑,腹部上的药已经被血冲开,要不是她一身艳红到晃眼的红妆,只怕已经露陷,现在这个欧阳芳华居然敬她活血的烈酒。 看着伶舞把手里端着的酒一口饮尽,欧阳芳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帮伶舞满上酒,笑盈盈的说:“姐姐我再敬你一杯。” 王府机密10 看着伶舞把手里端着的酒一口饮尽,欧阳芳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帮她满上,笑盈盈的说:“我再敬你一杯。” 伶舞很确定她是故意的。 伶舞再次把手里的酒一口饮尽,似笑非笑的伸手按着欧阳芳华准备示意侍女斟酒的手臂:“姐姐太多礼了,不若还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敬你算了!” 反正都是躲不掉,她又何必让别人逼着喝? 自己愿意喝最起码来得痛快一点。 伶舞伸手取过侍女手里的酒壶,一边帮欧阳芳华斟酒一边淡然笑道:“姐姐今日有雅兴,妹妹自然愿意奉陪。” 站在欧阳离身边的玉碎把她们的情况看在眼里,俯身在欧阳离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就转身往伶舞身边走来,把伶舞凑到嘴边的酒杯按住,笑吟吟的看着欧阳芳华:“二小姐,伶舞今天才是十五岁,按照王府惯例,未满十六岁者不许喝酒。” 欧阳芳华娇嗔的瞪了一眼玉碎:“玉碎就是爱管闲事,我现在是为妹妹庆祝,难道这样大的事情,我敬她三倍都不行?” “哦?伶舞有什么事情值得庆祝的?” 伶舞心里一惊,看来在她方才离席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笑意,伸手把玉碎按在酒杯上的手指挪开,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芳华:“不过姐姐既然说了,伶舞还是喝了罢。” 玉碎叹息了一声,五年师徒关系,伶舞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忍不住去关心的心情。 现在他已经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很清楚的知道伶舞在刚才那个任务里受了伤,只是不知道伤在什么地方而已。 伶舞的脸色虽然不是苍白,但那抹异常的红荤却让人看着心惊。 伶舞抬眼对玉碎盈盈一笑,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有事情之后,转头笑看着欧阳芳华:“不知道姐姐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王府机密11 伶舞抬眼对玉碎盈盈一笑,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有事情之后,转头笑看着欧阳芳华:“不知道姐姐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倒要看看会是什么样的好事,让一向隐藏得很好欧阳芳华气恼到这样的程度。 欧阳芳华眼神一冷,随即又展颜一笑:“妹妹刚才去换衣服的时候,振国王向大家透露了皇上的一个决定,就是关于妹妹的。”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转头往振国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她看的不是振国王,而是他身后的凌云。 凌云还是那副傻样,赛得满嘴的东西,在伶舞望着他的时候突然咧嘴一笑,那个样子谁敢说他不是傻子? 伶舞面不改色的暗骂一声装傻,转头皱了一下眉:“皇上的决定?伶舞何德何能,居然能和皇上的决定有关系?” 欧阳芳华伸手握住伶舞的手指轻拍几下:“别说妹妹想不到,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没有想到。” “二姐姐不是册封为太子妃了吗?”她突然压低声音,往振国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振国王说,皇上今天早上像他透露,想让你坐上二姐姐原来的位子,也就是太子的侧妃。” 伶舞心里一惊,抬头望着玉碎,得到他点头确认之后,她的眼睛就再次往凌云的方向看去了,不同于刚才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情,她用的是明显的怒视。 什么透露皇上的决定,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明明就是这个装傻的家伙发现自己的身份之后,故意让他父亲说的。 这个该死的家伙想做什么? 伶舞心里的怒气顿时升了上来,她没有揭穿他的身份,现在倒好,这个家伙却这样陷害她。 来到这个时空,伶舞第一次感觉到了气愤。 欧阳芳华把伶舞眼里因为怒意而显得发亮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了一声,笑吟吟的说:“正是如此,所以姐姐才特意向妹妹道喜的。” 她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你也知道,二姐姐脾气不好,所以我这三杯酒也有帮二姐姐请妹妹多包涵的意思。” 王府机密12 她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你也知道,二姐姐脾气不好,所以我这三杯酒也有帮二姐姐请妹妹多包涵的意思。” 伶舞终于明白欧阳芳华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了,眼睛从凌云脸上挪开到欧阳芳华脸上的时候,她眼里的怒意已经一扫而光。 她们两姐妹情深,笑眯眯的欧阳芳华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看不起他们这些妾侍生下来的弟妹,很自然的就站在欧阳宣萱那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敌手,现在对她来一个下马威。 既然对方把她当然了敌人,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敌手怎么样对她都正常,就是杀了她也正常,尔虞我诈更正常,像欧阳芳华这样只是小儿科。 要是为了这样的事情生气,伶舞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要说到惹人气恼,只能怪那个凌云,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伶舞猜测得没错,欧阳芳华的确是帮欧阳宣萱出头,看到伶舞只是淡淡一笑,什么话谦逊的话都没有说之后,她眼里的神情突然变冷,抓着伶舞的手指突然变得冰寒无比。 伶舞感觉到自己手指间传来的寒意,低着的眼眸也是一冷,看不出这个欧阳芳华居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就凭她从手指上传过来的内力来看,她的武功实在不下于她之下。 伶舞静静的抬头对视着欧阳芳华的眼睛,任凭她传过来的内力肆虐着自己的经脉,伶舞根本就不想运气反抗,她这个只练了五年内力的人,和欧阳芳华这种从小练功的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 既然比不过,她又何必去比,还不如随着欧阳芳华去。 虽然这种经脉被别人的内力强行侵进来的感觉让她很难受,但要是连这样的轻微的痛苦她都受不了,还做什么杀手? 她就不相信欧阳芳华能一辈子抓住她的手。 王府机密13 玉碎在旁边看着伶舞一点痛苦表情也没有的笑容,心里满意到了极点,他其实早就知道欧阳芳华握着伶舞的手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只是一来不好立即就阻拦欧阳芳华的行为,毕竟她是王府里正室出生的小姐,二来玉碎也想看一下伶舞会有什么表现。 现在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有伶舞这样一个弟子,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玉碎弯下腰从桌子上拿起酒壶,帮欧阳芳华前面的杯子斟满之后,把杯子端到欧阳芳华手边:“过几天就是三小姐的良辰吉日了,玉碎也抢先敬三小姐一杯。” “玉碎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向着自己的弟子。”欧阳芳华眼珠一转,娇嗔的瞥了玉碎一眼:“也不管说到这个话题,会让芳华不好意思。” 话是这样说,她却也把抓住伶舞的手指松开,接过玉碎手里的酒杯,斜着眼睛看着玉碎:“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芳华可不喝这杯酒。”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诧异的问道:“我敬三小姐酒,怎么又变成向着自己的弟子了?” 欧阳芳华轻叹了一声:“玉碎这样说就不对了,明明是你的弟子一下子变成了太子侧妃,帮你这个师父涨了脸,你还要拿芳华来取笑。” “先不说伶舞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玉碎轻笑出声:“她本来就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就算是当上了太子侧妃,也不会是那种恃宠而骄之人。” 说着低头笑问伶舞:“伶舞,你说对不对?” 伶舞浅笑不语,有时候没有必要去说什么,反正一切都是以结果为定,话说得再冠冕堂皇或者说得再狠都是假的。 只有事实才能说明一切。 停了一会儿,伶舞才抬头对欧阳芳华淡淡一笑:“姐姐,你应该庆幸妹妹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要不然刚才一下不小心叫出声音,只怕会让姐姐的面子下不来。” 王府机密14 停了一会儿,伶舞才抬头对欧阳芳华淡淡一笑:“姐姐,你应该庆幸妹妹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要不然刚才一下不小心叫出声音,只怕会让姐姐的面子下不来。” 伶舞把欧阳芳华因为自己那句话突然变色的脸色看在眼里,悠悠的说:“妹妹只是一个妾侍所生,什么面子里子都可以不顾,但姐姐堂堂一个王府千金,很多事情是做得说不得的。” 欧阳芳华脸色一变,刚想搭话,却因为大厅里的乐声骤然完结停止而被逼咽下去。 欧阳离已经站起身,用豪爽的笑语声对大厅里的也同样全部站起身的宾客说着场面话,这个也就意味着整个宴会已经结束。 等欧阳离挽着振国王走出大厅之后,伶舞瘦小的身子还是定定的站在自己的座位后面,等最后一个客人踏出大厅之后,她脸上的淡笑骤然消失,脚下一软,跌坐到椅子上。 她身上的裙子从腹部开始就全部被那个伤口流出来的血浸透了不算,在她脚下,已经聚了一大摊血水。 欧阳绍允临死前的那一剑上面带着的内力,让她腹部上的那一剑不仅是外伤,而且还震伤了内腹,要不是伶舞本身的忍耐力比别人强,只怕那一剑就能让她当场毙命。 现在再加上那一阵急速奔跑的之后又被烈酒活血,伶舞的伤已经变得比才受伤的时候还要重了。 就算伶舞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起。 玉碎跟着欧阳离把所有的客人都送完之后,疾步走回大厅里,伶舞刚才的脸色让他已经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玉碎走进大厅的时候,伶舞已经软软的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了,她连坐在椅子上的力量都没有了。 伶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玉碎的时候,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会来的。” 玉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弯腰抱起伶舞的同时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笑容收起来,给我好好的闭上眼睛!” 王府机密15 玉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弯腰抱起伶舞的同时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笑容收起来,给我好好的闭上眼睛!” 伶舞叹息了一声,脸上却带着戏谑:“你真的不是一个好师父,要不然不会在弟子受伤的时候,还那么凶的。”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昏过去了。 玉碎帮昏迷中的伶舞上完药,用轻柔的动作仔细的帮她把被子盖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怕被子压痛了她的伤处,盯着伶舞的脸看了半响,喃喃细语:“这次能不能撑得过去就要看你自己了。” 也许是因为疼痛,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开始变得异常潮红,额头上也瞬间冒出了冷汗,接着又是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这个丫头还真奇怪,就是在梦里也没有什么表情!还是这样的笑容。”玉碎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狠狠的朝伶舞额头伸去。 手指到了伶舞额头上时,他的动作却自动的轻柔起来。 玉碎在轻轻的帮伶舞额头上的汗珠拭去的时候,伶舞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伸手抓住玉碎拿着丝巾的手掌,双眼迷蒙的盯着他看了半响:“玉碎,我想我娘了。” 玉碎脸色一变,把手指狠狠的从伶舞手里抽出来,盯着伶舞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伶舞,不管你这一次能不能活下来,你都要给我记住,这个话题永远都不要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冲着他甜甜一笑,头一偏继续昏迷过去了。 玉碎怔了半天,确定伶舞依旧是昏睡之后,喃喃的说了一声:“不管你想不想,这个都不是你能想或者可以想得到的事情。” 顿了一下,狠心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吩咐小玉:“记着,每天准时帮伶舞上药,要是她死了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王府机密16 顿了一下,狠心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吩咐小玉:“记着,每天准时帮伶舞上药,要是她死了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等玉碎走出去的时候,伶舞的眼睑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伤势很重,但刚才她也是故意装昏的,在原来那个时空,她受过的伤实在是不少,虽然说每一次都能完成任务,但并不代表完成的时候都会是轻轻松松的。 再强大的杀手也是人。 多次的受伤让伶舞求生的意志力已经达到强悍的地步,也让她的神经像是铁铸的一样,在刚才那个情况下,她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就是想套出玉碎心里的话。 要说到这个王府中间,除了欧阳离之外,就只有玉碎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了,也许很多连欧阳野都不知道的事情,都在玉碎的心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伶舞满意的发出一声呻吟:“这该死的伤!” 说完之后才放松意志力,让自己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伶舞迎着夜风,无所事事的走在王府的花园里面,虽然她已经从玉碎的话里听出了那些姬妾包括她现在这个身子的生母,已经被欧阳离用某种方式处死了事实,但她还是很习惯的在黑暗中寻找。 明天是欧阳芳华和那个凌云成亲的好日子,按照东陵国的习俗,女子一般是满了十八岁才出门,所以他们虽然五年前就定下了亲事,但也要等上个月欧阳芳华满了十八岁之后才举办婚礼。 东陵国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在成亲前一天,女方会有一个盛大的嫁女酒,包括男方都要出席。 现在整个王府都在大肆庆祝,伶舞藉口自己身上有伤,仅仅在酒宴上露了一下面就藉口身子不适退席了。 更何况伶舞也没有兴趣看欧阳离把自己的又一个女儿送到加重自己权势的砝码上。 就像是他前三年年把欧阳宣萱送入太子府一样。 王府机密17 “想不到伶舞姑娘竟然也有如此雅兴!” 从一旁树林中发出来的声音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都不往那黑暗处看一眼,冷笑一声:“你凌云世子的雅兴也不错啊,自己的宴席都不去参加,难不成还真的是傻子,喜欢喝西北风不成!” 一想到这个凌云居然让自己进太子府,伶舞就有些恼怒,一个五王府就让她够忙的了,这个装傻的家伙居然还帮她火上浇油。 对伶舞的怒气,凌云绝对是看到了,笑嘻嘻的从树林的黑暗处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腆着脸笑看着伶舞:“咦?原来你也会有情绪的时候啊?” 伶舞冷眼瞄了凌云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太子府去?” “啧啧,才是那么一会儿,又变成冷冰冰的样子了,”凌云装模作样叹息了两声:“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个凶悍的样子真的很美。” 伶舞不置可否的看着凌云,对他这样没有必要理会的话直接忽略。 确定伶舞绝对不会理会他之后,凌云突然凑到离伶舞不足半尺的地方,眼里有些浓浓的嘻笑:“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难不成你很喜欢我的那个吻,所以舍不得下手了?” 伶舞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凌云说得没有错,当时他已经被她迅雷般的出手打伤了,但是她却连追赶的意思都没有,他这样问的确有他的理由。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伶舞轻笑一声,挑着眉头看着凌云:“你这次怎么敢那么靠近我,难道不怕我现在动手把你杀了?还是像你说我,觉得我舍不得杀了你?” “当然怕!”凌云的脸顿时塌了下来,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展颜一笑:“但是你现在不会杀了我,最起码是你现在没有能力杀了我。” 他望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因为你不久之前受了重伤。” 王府机密18 他望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因为你不久之前受了重伤。” 伶舞心里一惊,脸上却还是一成不变的神情,淡然一笑:“是吗?” “七天前三皇子欧阳绍允是你杀的吧。”凌云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笑嘻嘻的样子也容不得伶舞说不:“你当时在宴席上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了。” “是吗?”伶舞轻挑一下眉毛:“你要是知道的话,当时为什么又不阻拦我?” 凌云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不见了,高深莫测的瞥了伶舞一眼:“你真的不明白?” 伶舞抬眼和凌云对视了一回儿,眼眸突然一冷,转身离去。 她当然明白凌云为什么不阻拦她去杀欧阳绍允,不光是欧阳离想把欧阳绍允杀了去,就是太子对他这个最有能力威胁他地位的弟弟也是早就动了杀心。 不用说,振国王和这个凌云就是太子那边的人。 现在有人帮他们动手把欧阳绍允杀掉,他们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么会去阻拦。 在皇权的斗争中,只有权力和利益,其余的亲情友情都是假的。 为了皇位,不要说欧阳绍允只是太子的弟弟,就是他的儿子和父亲都一样,皇宫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就像是现在的欧阳离为了自己的权势,把两个亲身女儿分别送到自己的敌人身边一样。 在他的眼里,女儿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凌云站在原地,看着伶舞瘦小的背影,悠悠的说:“我们那天赶过去的时候,虽然杀手已经走了,但是我们还是从三皇子的剑上发现了血迹,以三皇子的功力,他临死前的全力攻出的最后一击,绝对能让那个杀死他的人受到重创。” 伶舞似乎没有听到凌云说的话,依旧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回首嫣然一笑:“你信不信把我送到太子身边,会是你最大的错误?” 王府机密19 伶舞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面的那张脸,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张脸已经和她在原来那个时空长得一模一样了,特别是双眼角往上挑的丹凤眼。 伸手把镜子前面的胭脂纸拿起来,用嘴慢慢的抿了一口,伶舞才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玉:“我进太子府之后,放在房里的这些首饰就是你的了,也算了你服侍了我一场吧。” 小玉眼睛一亮,单膝往地上一跪:“小姐,小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 “起来吧!”伶舞把桌子上放着的那根簪子带到自己发上,这个是她画好样式之后,特意叫玉碎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与其说是一个饰物,还不如说是她的武器。 慢慢的站起身,一身红妆的伶舞淡淡的看一眼小玉,一言不发的径直跨出房门往欧阳离的书房走去,方才欧阳离叫人让她在出门前过去一趟。 伶舞踏下门口的台阶,才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房间里的小玉突然发出来一声闷哼声,这样的声音伶舞很熟悉,是一个人被捂着嘴巴临死前的发出的声音。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来她的心还不够狠,居然想不到像欧阳离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留下服侍她多年的小玉。 虽然小玉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但那只是也许,没有任何人比一个死人嘴巴更紧的了。 心里虽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乱,伶舞却没有回头望一眼,就是往前走的脚都没有停留一下。 欧阳离上下打量了艳妆打扮的伶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果然是我见犹怜。” 他看着伶舞的眼神突然一冷:“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你知道你自己到太子府之后该做什么吗?” 伶舞淡淡的一笑:“做什么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做太子侧妃。” “既然你明白,那就去吧!”欧阳离挥挥手:“还有,把你的丫鬟也带去。” 王府机密20 “既然你明白,那就去吧!”欧阳离挥挥手:“还有,把你的丫鬟也带去。” 欧阳离的话才说完,站在伶舞身后的欧阳伶飞就走上前,盈盈向伶舞道了一个万福:“奴婢伶飞,见过十六小姐。”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伶舞怎么敢当,五年前我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五年之后还真的委屈姐姐做我的奴婢了。” 她说是说不敢当,但脸上的神情哪有一点不敢当的意思。 欧阳离其实一直都在盯着伶舞的眼睛,看到她一点神色都没有变之后,眼睛才放松了一点:“你进到太子府之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有伶飞跟着你去,事情就好办多了。” 伶舞笑了一下,欧阳离说的好听而已,他方才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伶飞最大的用处应该是监视她吧。 欧阳离本来就不是一个相信任何人的人。 伶舞昂头朝欧阳离盈盈一笑:“多谢王爷帮伶舞考虑周全,说真的,伶舞还正在担心这件事,到了太子府,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很多事情还真的不是我这个太子侧妃可能做的。” 说着眼珠一转,眼睛看向窗户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太子府派来接伶舞的轿子已经来了吧,若是王爷没有什么事情,伶舞就告辞了。” 欧阳离这个时候才皱了一下眉头:“你为什么都不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父王?难道我不是你的父亲?” 伶舞坦然的看了一眼欧阳离:“父王,伶舞只是从小习惯了而已。” 不得不说,伶飞的确是一个好丫鬟,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伶舞还没有走到轿子前面,她就抢前几步帮轿子的帘子掀开,恭恭敬敬的等着伶舞上轿。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走到轿子前的时候听到玉碎的声音,从书房到这里,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你就这样走了?” 伶舞径直坐进轿子里,才抬眼看着玉碎:“不这样走还要怎么样?”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弟子,”玉碎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这些话的:“就不和自己的师父告别一下?” “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告别有什么用?”伶舞好笑的看着玉碎,从他嘴里能听到良心两个字还真的是难得。 玉碎怔了一下,走前两步到探头到伶舞身边,离伶舞的脸不到半尺的才悠悠的说:“记住,一辈子都不要企图背叛五王爷。” 初露锋芒1 伶舞敢保证,在这个时空里面,没有一个太子侧妃像她一样受到这样的待遇的,一顶孤零零的轿子抬进府不算,连正式的进门仪式都没有。 太子府就像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就是用几个轿夫把她这个侧妃从旁门抬进来,再出来一个嬷嬷把她往房间里一扔就行了。 按照东陵国的规矩,皇宫有东西两宫的说法,若无意外,等异日太子即位之后,他的正妃和侧妃就会顺理成章的分别入主这两宫。 所以按道理来说,侧妃比不得一般的小妃子或者侍妾,和太子正妃一样,都是由皇上亲自敕封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 伶舞看了一下布满了喜庆之物却又是空荡荡的房间,等嬷嬷告辞出去之后,就径直坐到梳妆台前面,自己动手把头发上的发饰摘了下来,嘴里一边吩咐:“伶飞,去准备一点热水,我要卸妆。” 伶飞轻声应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走去,虽然她们是第一天来这个太子府,人生地不熟的,但找一点热水的小事,对伶飞来说,还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伶舞一点都不指望今天能见到太子。这个还没有见面太子做得也太明显了,真的不知道他这个太子的位子是怎么当上来的,连一点掩饰都不会。 伶舞摘头饰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得把手里的抓着的珠花放到桌子上,继续处理自己头上那些过多繁重的饰物,手指突然顿了一下,她手里抓住的一个簪子上的坠子勾到她的头发了。 努力和那个簪子奋斗了几下之后,伶舞另一个手就往桌子上的剪刀伸去了。 “这个就是我五叔教出来的知书达理的王府千金吗?”一双手灵巧无比的轻轻的帮伶舞勾在簪子上的发丝取下来:“都不知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嘛?”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是故意的,刚才从镜子的发光里,她就看到他了。 初露锋芒2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是故意的,刚才从镜子的发光里,她就看到他了。 要说的失礼的话,今天除了这个太子以外,她这个刚进府的太子侧妃也同样是失礼了。 按照东陵国的规矩,她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张早就准备好了的喜床上,等着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太子过来,帮她把早上送过去象征皇族的凤簪拔下来之后,她才可以卸妆的。 她就是不愿意让太子抓住自己失礼的话题来说,也不想自己过去和他行礼,才装作没看到,故意用簪子勾住头发让他自己过来的。 伶舞的眼睛瞄了那早就在梳妆台上摆着的凤簪一眼,盈盈一笑,径直接过太子的这个话题:“伶舞也是没办法,有些东西缠上了解不开,只能是对它们做一个了断了。” 说完之后,她才站起身对太子道了一个万福:“伶舞不知太子过来,还望恕罪则是。”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个太子为什么会把娶她这个太子侧妃做到这样不屑的程度。 太子的传言其实伶舞早就听过不少,东陵国并不是长皇子即位的规矩,而是按照每一个皇子的能力来定太子之位的。 而现在这个太子欧阳曦在十二岁的时候就从各位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个皇位的继承人,从他登上太子之外以后,别的皇子就在没有别的异动了。 不管是他战功还是武功,都是东陵国的老百姓愿意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从听到欧阳曦的事迹时,伶舞就一直有一种以后都会和这个人一较高下的感觉,现在这个就真真实实的站在了她身边。 欧阳曦身上简简单单的一袭的黑色丝袍,除了腰际上随意系着一根金黄色的绣龙丝带之外,再无半点饰物。 长长的发丝用一根黑色的丝带随意的系住,丝带和发丝混在一起,再加上他身上的黑袍,将欧阳曦本来有些白皙的脸色衬得异常的苍白。 初露锋芒3 长长的发丝用一根黑色的丝带随意的系住,丝带和发丝混在一起,再加上他身上的黑袍,将欧阳曦本来有些白皙的脸色衬得异常的苍白。 这样异常的苍白再配上欧阳曦那张薄唇和细长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妖异。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按道理像这样的欧阳曦应该给人阴柔的感觉才对,偏偏她只感觉到了霸气。 这样的欧阳曦的确是不屑也不用对谁装模作样的。 看来,欧阳离的小心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已经权倾天下,但有这样一个欧阳曦,不管现在的皇帝懦弱与否,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才会在朝廷上软硬兼施把自己的女儿欧阳宣萱送到太子府里做了一个侧妃,又把特意把欧阳芳华嫁给应该是欧阳曦心腹振国王的傻儿子凌云。 凌云的确是故意把她放到太子府里面的,想用欧阳曦这个太子府把她这个敌人的杀手关起来。 伶舞把欧阳曦打量完了之后轻笑出声:“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此有何事?” 看欧阳曦的做事方式,他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伶舞更没有那个兴趣,欧阳曦把她接到这个太子府,只是因为凌云的建议而已。 既然都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伶舞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伶舞还以为王爷应该都不会出现在伶舞房间里。” 伶舞打量欧阳曦的同时,欧阳曦也在看着她,听到她直截了当的话之后斜挑了一下眉毛:“一个人把我原来的正妃和弟弟都杀了,我要是不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看她的相貌,岂不是更不合常理?” 伶舞淡然一笑:“原来太子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啊。” 她脸上的神情虽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也有些吃惊,这个欧阳曦未免也太直接了吧,居然就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点明了。 欧阳曦突然伸出手指轻抚过伶舞的嘴唇:“当然不止这个原因,我主要是过来看看我的新侧妃了。” 初露锋芒4 欧阳曦突然伸出手指轻抚过伶舞的嘴唇:“当然不止这个原因,我主要是过来看看我的新侧妃了。” 伶舞任凭欧阳曦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唇,等他的手指滑到到了她肩膀上的时候,一个凤簪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上面那些精致细腻得雕花微微触痛了他的手指。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戏谑的垂眼看了一眼刺痛自己手指的凤簪,俯身在伶舞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你就那么喜欢刺痛别人吗?” 伶舞退了一步,笑着把手里的凤簪往欧阳曦眼前递去:“伶舞不知道太子殿下会过来,所以自己把这个凤簪取下来了。” 说道这里她顿住,抬眼看着有些诧异的欧阳曦,伶舞盈盈一笑:“要是太子殿下不怪罪伶舞的话,不妨帮伶舞簪上如何?” 欧阳曦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伸手接过伶舞手里的凤簪,帮微微侧头的伶舞簪上之后,退了两步满意的端详了一下:“不错,这个凤簪配你这个冷艳的人正是绝配。” 伶舞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她知道欧阳曦说的是什么意思,凤幽居于皇室龙族身边,本来也是无情之物。 但伶舞绝对不是一个依靠在龙身边的凤,就算是凤,也是凤舞九天。 “伶舞到不觉得自己跟凤有什么关系,”伶舞走到梳妆台前面,远远的端详着镜子里带着凤簪的自己:“太子殿下不要忘记了,你把伶舞召进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让伶舞做一只凤凰。” “你说得没错,”欧阳曦走到伶舞身后,凑到伶舞耳边轻笑道:“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让你做侧妃,会比让你在王府里无所事事更好。” 伶舞盯着多出一个人的镜子,感觉到耳边的气息,手臂猛然抬起,把那根簪子拔下来,反手将尖锐处抵到背对着的欧阳曦脖子动脉处。 伶舞头也不回,对着镜子里的欧阳曦淡淡的说:“你以后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我非常不喜欢别人碰我,包括你。” 初露锋芒5 伶舞头也不回,对着镜子里的欧阳曦淡淡的说:“你以后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我非常不喜欢别人碰我,包括你。” 她的语气虽然淡,却也有一种让人毋容置疑的感觉,只要是听到的人,谁都不会怀疑她会把手里拿着的簪子刺下去。 偏偏欧阳曦连眼神都不变,对抵在自己动脉出的簪子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在伶舞耳边说:“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一点都威胁不到我,只能让我更想做一件事情。”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手指突然用劲,手里的簪子准确的刺入欧阳曦的身子里。 只不过不是他的颈部动脉,而是他肩膀。 欧阳曦在簪子刺入皮肤的时候,除了微眯了一下眼睛,什么表情都没有变,身上肌肉毫无反应,他连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伶舞准备把簪子拔下出来的时候他却动了。 欧阳曦用快到伶舞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将自己的手臂从她身前环过,伸手按在她抓着簪子的手背上。 伶舞眼眸一冷:“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伶舞不会对你下狠手?” 欧阳曦用这种近乎环抱的方式把伶舞抓着簪子的手抬起一点,把簪子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了出来交到另一只手里,帮伶舞把簪子插到原来就带着的那个地方:“为自己的妃子簪上簪子,是欧阳曦很乐意做的事情。”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个欧阳曦她真的有些看不懂,径直拿开欧阳曦的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走远几步冷冷的看着他:“但是你忘了一点,做你的妃子,是我非常不乐意做的事情。” 欧阳曦直接忽略伶舞的话:“其实你应该多笑一笑的,虽然你这样冷的确让你更加艳丽,却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样子。” 伶舞嫣然一笑,挑衅的挑眉看着欧阳曦,眼里充满了讥讽:“你不要忘记了,我是杀死你原来那个正妃和你弟弟的人。” 初露锋芒6 伶舞嫣然一笑,挑衅的挑眉看着欧阳曦,眼里充满了讥讽:“你不要忘记了,我是杀死你正妃和弟弟的人。” 其实伶舞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样话,但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欧阳曦让她已经有些不知道怎么对付他才好了,就像是那个凌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一样。 不是武功谁高谁低的问题,主要是伶舞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们。 按说他们应该是处于敌对位置上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事实怎么,伶舞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连自己是怎么样想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欧阳曦是怎么想的了。 欧阳曦听到伶舞说的那句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这个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老糊涂到健忘的人,你就不用提醒我了吧。” 伶舞刚想开口回答,听到外面轻微的声响眼神一变,走到窗户边推开窗子:“奇怪,我那个陪嫁丫鬟去打一点水,怎么就一去不返了。” 停了一会儿,伶飞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小姐。” 随即她才像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欧阳曦一样,端着水盆曲了曲膝:“奴婢伶飞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曦看着伶飞的动作,眼睛微眯:“看来强将手下的确无弱兵,就是一个陪嫁的丫鬟也有如此身手。” 伶飞脸色微变,她一直都注意隐瞒自己的功力,想不到欧阳曦居然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欧阳曦瞄一眼站在旁边什么话都不说的伶舞,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把水放下吧。” 伶飞有些忐忑不安的端着手里的水盆放在梳妆台旁边的架子上,回身走到伶舞身边,她还真的不知道等一下欧阳曦再问武功的问题,她怎么回答。 偏偏欧阳曦也不说话,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让伶飞心惊胆颤的沉默。 初露锋芒7 偏偏欧阳曦也不说话,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让伶飞心惊胆颤的沉默。 伶飞很快的就发现,她宁愿欧阳曦继续接着问武功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比这种让人压抑的沉默好多了,特别是作为一个陪嫁丫鬟,还身怀绝技武功的伶飞,她怎么能不心虚? 有时候,沉默比开口质问一个心虚的人更有效, 就在伶飞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的时候,伶舞走到水盆边,将手放到水里,她也只是随意的浸泡了一下,就把手拿住来了:“伶飞,丝巾。” 伶飞才如梦初醒般的急忙点点头,伸手把伶舞放在桌子上的丝巾递过去。 欧阳曦到了这个时候才挑了一下眉毛,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倒完之后抬头看着站在一边静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的伶舞,抬起手臂朝她招了一下手:“伶舞,你过来。” 伶舞虽然看不懂欧阳曦在做什么,还是按照他的示意走到他身边,抬眼看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欧阳曦把桌子上的两杯茶端起来,递一杯到伶舞手边,在伶舞耳边柔声说:“今天是我应该公事繁忙,一时疏忽没有叫人准备酒席,只能是明日补过。” 说到这里,他将头仰后一点,看着因为他的话有些诧异的伶舞,意味深长的用余光扫着一旁的伶飞:“今天我们且以茶代酒了。” 伶舞手指用劲,接过欧阳曦手里的杯子,往自己的唇边凑去,却被欧阳曦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伶舞,你这样就不对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任凭欧阳曦把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手臂,她倒要看看这个欧阳曦想怎么样。 “你不知道在新婚之夜,我们的第一杯应该是交杯的吗?”欧阳曦把手里的茶一口饮尽之后,邪魅的在伶舞耳垂旁吹了一口气:“伶舞,你说对不对?” 伶舞淡然一笑,昂头将手里的茶也一口饮尽。 初露锋芒8 伶舞淡然一笑,昂头将手里的茶也一口饮尽。 欧阳曦看着伶舞的眼里突然多了一抹讽刺,凑到她的耳边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戏谑的问:“你说,我到底是应该恨你把我青梅竹马的正妃杀掉呢,还是应该谢谢你把自己送进来了?”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她早就知道,欧阳曦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更不是一个看到女色就情迷意乱之人,当即也用同样小声的声音在他耳边一点意外都没有口气说:“杀死她的确是伶舞做出来的,伶舞也没有老到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忘记的程度,王爷不用再提醒伶舞了。” 欧阳曦被伶舞的冷静反倒弄得怔了一下,径直把手从伶舞的手臂中抽了出来,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劳累了一天,就歇息吧。” 话才落音,欧阳曦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欧阳曦转身之后,伶舞眼里射出一道精光,低头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太子殿下走好!” 伶飞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惊疑不定的走到门边把房间的门掩上,看着站在原地轻笑不语的伶舞:“小姐,你说欧阳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伶舞把视线从挪到窗户外面:“若是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说着脸色一沉:“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陪嫁丫鬟,不明白的事情就自己想,不要问你的主子。” 伶飞怔了一下,低头暗暗咬牙:“是!” 伶舞满意的应了一声,当年她选择欧阳伶落作为对手,其实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每一个都以为伶飞跟着玉碎的时间最短,一定是最弱的一个。 但是,伶舞很清楚一点,在那两年半的时间里,伶飞居然能把所有的挑战者都踹掉,她又怎么会是弱者? 为了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把挑战者杀掉,在跟着玉碎的两年半里,除去拼命的修炼功夫,伶飞的意志力已经达到最佳的状态。 反而是一直都以为自己坐得稳稳的欧阳伶落,才是那三个人中最弱的一个。 初露锋芒9 伶舞拥着被子斜倚在床上,今天是她进太子府的第一夜,也是她少有的失眠夜。 她心里很清楚,别看今天的欧阳曦似乎对她一见钟情柔情似水,就是她伤了他也没有一句话。 但是伶舞知道,欧阳曦心里一定恨死她了,原因嘛,大概就是因为她把他原来的太子妃杀掉了。 对于欧阳曦原来的太子妃莫轻风,伶舞早就略有耳闻。 莫轻风出生低贱,只是太子奶娘的女儿,但欧阳曦在五年前为了她,曾经在朝廷上断然拒绝欧阳离提出的,让欧阳宣萱为正妃的提议,引来朝中轩然大波。 听说当时就是皇上因为难排众议,最终下了旨让将欧阳曦册封欧阳宣萱为太子妃,却被欧阳曦一怒之下带着圣旨闯到皇上的书房当面撕毁。 当然,欧阳曦当时还是给了皇上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要他这个太子,一个就是要欧阳宣萱那个太子妃,但娶她的那个太子绝对不是他。 虽然欧阳曦怒闯御书房,和他们在里面了什么都是那些侍女侍卫透露出来的,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证据,但皇上把他下的圣旨收回来的却是事实。 欧阳宣萱最后虽然进来太子府邸,却只能是屈居于莫轻风之下,做了一个侧妃。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欧阳离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叫伶舞把莫轻风刺杀掉,只有她死了,欧阳宣萱才能顺理成章的登上太子妃的位置。 欧阳离的算盘打得的确不错,莫轻风一死,欧阳离就算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把欧阳宣萱册封成了太子妃。 伶舞有些心烦意乱的起身走到窗户边,一把将窗户推来,对着窗外传来的习习凉风深呼吸了几下。 这个时候伶舞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外面的落在地上的枯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让整个夜显得凄凉起来。 伶舞心里也有些怀疑起来,她选择欧阳曦做为自己离开五王府的跳板,到底是对还是错了,或者是真的把自己送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初露锋芒10 “伶舞!你好大的胆子,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请安?难不成你想要太子妃等你一辈子啊!” “小红姐,稍等一会儿舞妃打扮好了,马上就会过去给太子妃请安的。”伶飞几乎是有些头疼的轻声劝解着欧阳宣萱陪嫁过来的小红,杂夹在这两个主子中间,还真的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对于伶舞,伶飞是恨到了极点,却拿她没办法。 对于欧阳宣萱,伶飞也恨到了极点,同样的知道自己还是惹不起,偏偏那个主又是一个什么大局都不顾的人。 听着门外的喧闹声,对着镜子不紧不慢梳头的伶舞,眼里出现了一丝笑意,跟着欧阳宣萱陪嫁过来的这个小红,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把自己尖锐的声音放低一点。 伶舞慢慢的把手里的梳子放下,有自己那根特制的簪子把头顶的那一部分发丝随意的簪住,站起来走到门口猛地把门拉开,冷冷的往门口的两个人看了一眼。 小红被伶舞眼里的凌厉弄得怔了一下,到嘴边那些骂人的话竟然一时说不出嘴了,好半响之后才呐呐的出声:“我们太子妃已经等了一个早上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眼神恢复到惯有的平淡,直接越过小红看着伶飞:“我今天早晨叫你去问清楚,太子府的花园在什么地方,你问了没有?” 伶飞急忙点头:“不但是问清楚了,而且我先去了一趟,免得万一问错了让小姐白跑一趟。” “嗯,不错,你办事果然让人放心。”伶舞轻笑出声:“既然如此,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在前面带路。” 伶飞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脸色只能用乌黑来形容小红,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也一定像小红一样很难看,不由暗自咬牙,伶舞是故意的,故意叫她带路去花园的,让她夹在两个人之间难受。 伶舞把伶飞心思摸了一个透,浅笑一声:“伶飞?” 初露锋芒11 伶舞把伶飞心思摸了一个透,浅笑一声:“伶飞?” 伶飞虽然郁闷到了极点,在伶舞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抬脚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小红傻眼的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追上伶舞,她最初被伶舞那种凌厉眼神弄出来的惊骇已经转化成了愤怒:“伶舞,我们太子妃可是等了你一个早上了。” 伶舞不置可否的笑笑,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怒气的小红,诧异的语气似乎第一次才听到这句话一样:“太子妃等了一个早晨了?” 小红咬牙切齿的把话逼出来:“这件事我已经和你说了三次了。” “哦!”伶舞突然笑出了声音:“既然都等了一个早晨了,那就让她多等等吧。” 说着她的脸色一沉:“你最好还是在我去拜访你主子之前,赶紧回去把你该有的礼仪学会,要不然我不保证我还能见到你第三次。” 小红睁大眼睛,怒视着伶舞:“伶舞,你敢威胁我?” 已经回身看着她们的伶飞听到这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小红帮自己找事做了。 果然不出伶飞所料,伶舞听了小红的话,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的确不敢威胁你。” 话才说完,伶舞转头就往后走,路过伶飞的时候顿了一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对待一个对主子出言不逊的人吧。” 伶飞什么表情都没有,径直转身往小红的方向走去。 伶舞听着身后的掌嘴声,眼里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她的确是故意的。 但是她的目标不是小红,也不是欧阳宣萱。 她的目标是欧阳芳华。 在知道欧阳芳华身怀绝技之后,伶舞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天在酒宴上,欧阳芳华是在明知道她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故意逼她喝活血的烈酒的。 作为一个练武的人,紧挨着自己坐的欧阳芳华不可能闻不到她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 初露锋芒12 作为一个练武的人,紧挨着自己坐的欧阳芳华不可能闻不到她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 欧阳芳华在敬酒的时候就知道那些酒也许会让她伤势加重死亡,却在她喝了酒之后还要拉着她的手,用内力浸蚀她的经脉,伶舞想到这里冷然一笑,若不是玉碎的那杯酒,只怕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欧阳芳华如此作为,不就是因为和欧阳宣萱姐妹情深,想帮她除掉伶舞这个敌人。 伶舞手指轻轻的把观看了许久的那朵蔷薇花摘了下来,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欧阳芳华既然向她宣战,那她就接着。 她伶舞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既然欧阳芳华选择做她的敌人,那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没有任何一个敌人在向她宣战了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伶舞抓着花梗的手指突然一紧,手指轻弹,蔷薇花箭一般的往身后一棵树射去,红色的花瓣在空中从外逐渐飞落,刺入树干里的同时,最后一瓣艳红飘然零落。 伶舞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在背后窥视人?” “好厉害!”凌云的视线跟着最后落下的那瓣艳红的花瓣落到地下之后,才抬头盯着没入树干差不多一半的花枝。 再次看向伶舞的时候,凌云眼里就多了一份防备,叹息了一声:“天底下比你功夫高的可能不少,但是能像你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捏得那么准确的却不会有第二个,你是怎么样做到的?” 伶舞也低叹了一声:“我相信你一定没有杀过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凌云脸上那种傻样没有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没有出现,反而是诧异的看着伶舞单薄的肩膀,坦然的承认她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没杀过人,一个都没有杀过。” 伶舞回身看着凌云,她的眼里有着说不清楚的讽刺,也不知道是讥讽自己还是嘲弄凌云:“若是你杀过无数的人,也被无数的人追杀过,你就会明白这种感应能力从哪里来了。” 初露锋芒13 伶舞回身看着凌云,她的眼里有着说不清楚的讽刺,也不知道是讥讽自己还是嘲弄凌云:“若是你杀过无数的人,也被无数的人追杀过,你就会明白这种感应能力从哪里来了。”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伶舞身边,坐到旁边的一块大石上面,有些惊疑不定的询问:“你杀过很多人?” 也难怪他有这样的问话,伶舞现在也就是十五岁,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伶舞低头看着凌云笑笑,淡淡的说:“这样事我骗你做什么?杀人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凌云深深的看着伶舞,他知道伶舞说的是实话,就是因为伶舞并不觉得杀人是好事,所以她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不是炫耀。凌云有些发怔的看着伶舞,在她的脸上还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浅笑,但这一次凌云却觉得这个笑容淡泊到了一种让人嘴巴发苦的。 “你昨天见到王爷了吗?”凌云停了好一会儿,首先开口打断因为刚才那个问题引起的沉默:“你们的新婚之夜怎么样?” “明知故问。” 伶舞冷冷的声音传来,她就不相信凌云会不知道欧阳曦对她的恨意,这一大早的来到太子府,他要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听说,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凌云对伶舞冷冷的话毫不在意,伶舞的话才落音,他就嘻嘻一笑:“这样好多了,虽然你生气的样子也不好看,但还是比你那种该死的笑容好多了。” 伶舞有些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凌云:“像你的新婚之夜应该更不错吧,欧阳芳华相貌又好脾气也不错,想必”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凌云的叹息了一声:“你说得没错,欧阳芳华的确什么都好,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她最不好的一点,那就是她嫁了一个傻子丈夫。” 伶舞冷笑一声:“只要她那个傻子丈夫想不傻,自然就能不傻。” “你错了!”凌云突然脸色一整,正色的看着伶舞:“她丈夫不能不傻。” 他盯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只要他今天不傻,也许明天就会被杀掉。” 初露锋芒14 他盯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只要他今天不傻,也许明天就会被杀掉。” 凌云的话让伶舞微微蹙眉,看来很多事情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严重得多,要不然振国王也不会在有欧阳曦这样一个强硬的靠山之后,还是让自己的儿子装傻。 凌云突然嘻嘻一笑:“你是不是一个杀过很多人的美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你绝对是一个逗人恨的人。” 伶舞展颜一笑,她知道凌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花园外面,欧阳宣萱人还没有到,小红那尖锐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太子妃,那个贱人一定在这里,她刚才就说了,要来花园的。” “那有怎么样,”伶舞对着已经又变成衣服痴呆模样的凌云笑笑:“有些人就算是得罪一万个,也没有关系。” 在她说这些话的同时,伶飞在门口的赔笑声也清楚的传来:“伶飞见过太子妃!” 欧阳宣萱对伶飞的回答很干脆,利索的一个耳光把她后面所有的话都打回了肚子,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太子妃啊?” 她一边怒气冲冲的往踏进院子,一边大声怒嚷:“伶舞,你给我出来,我告诉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不要以为当上了一个侧妃就” 欧阳宣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伶舞的轻笑声打断了:“姐姐今天是怎么啦?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她走近一点对欧阳宣萱打量了几眼:“姐姐,几年未见,想不到姐姐还是一样的意气风发,真的让伶舞欣喜。” “谁是你这个贱人的姐姐,”欧阳宣萱不屑的怒哼一声:“你这个贱人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伶舞等欧阳宣萱把话都说完之后,才盈盈一笑:“姐姐这样说,伶舞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在一个月之前,好像姐姐和我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太子侧妃。” 初露锋芒15 伶舞等欧阳宣萱把话都说完之后,才盈盈一笑:“姐姐这样说,伶舞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在一个月之前,好像姐姐和我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太子侧妃。” “说得好!” 一个声音在伶舞的身后响起,让伶舞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声音竟然是欧阳曦,而且听声音就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她对自己感应能力一向都很自豪,但是这个欧阳曦居然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来到她的身后,看来他身上的武功的确是深不可测。 欧阳宣萱脸色一变,让伶舞很清楚的知道,欧阳曦一定是从一开始就在旁边的什么地方隐藏着,是说话的时候才突然出来的,所以欧阳宣萱的脸才会变得那么快。 欧阳宣萱在欧阳曦开口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委屈无比了,娇嗔横了欧阳曦一眼,才盈盈的道了一个万福:“宣萱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戏谑的瞄了一眼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伶舞:“宣萱,我还真的想知道,我的侧妃伶舞到底是什么身份。” 宣萱哀怨的看了一眼欧阳曦:“太子,宣萱说的根本就不是伶舞说的那个意思,是她故意混淆的。” “宣萱啊!你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欧阳曦邪魅的笑了一下,俯身到宣萱耳边轻声笑道:“伶舞是我欧阳曦心爱的人,我以前虽然对你宠爱有加,但你做为太子妃,千万不要恃宠而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欧阳宣萱身后伶舞,脸上似笑非笑的充满了讽刺。 伶舞迎着欧阳曦淡淡一笑,心里却冷到了极点,这个欧阳曦的确够厉害,在对付她的同时,却又把欧阳宣萱推到了悬崖边。 光凭欧阳宣萱到现在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就知道原来的欧阳曦对她有多宠爱。 虽然伶舞不知道欧阳曦宠爱欧阳宣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欧阳宣萱的宠爱到头了。 初露锋芒16 虽然伶舞不知道欧阳曦宠爱欧阳宣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欧阳宣萱的宠爱到头了。 伶舞已经从欧阳宣萱的很多表情和她对欧阳曦撒娇的举动上知道,她在这个府里向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怕就是原来的太子妃也要让她三分。 这个发现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按照原来所有的说法,欧阳曦的心思全部在他原来那个太子妃身上,他为什么会对欧阳宣萱百般容忍。 如果是欧阳曦是因为欧阳离的势力,逼不得已才对这样对欧阳宣萱,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阳曦根本就不是一个受别人威胁的人。 但若是说欧阳曦是因为欧阳宣萱的美貌才宠爱她,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伶舞很清楚的知道一点,像欧阳曦这样的人,绝对不被任何女人的美貌困住。 欧阳曦把伶舞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在眼里,眼里的讽刺就更浓了,站直身子越过被他方才那一番话弄得花容失色的欧阳宣萱,伸出手臂把伶舞轻揽入怀。 伶舞眼睛猛地眯了一下,她终于明白欧阳曦的打算是什么了。 不过这一次伶舞对欧阳曦的触碰并没有生气,她发现他们三个人中间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偏偏同样是自己的敌人。 就像是现在,欧阳曦的举动她虽然很不爽,但他这样做,让伶舞又愿意配合他去刺激欧阳宣萱。 伶舞的手臂轻轻的环上欧阳曦的脖子,凑在他耳边用情人间才有的语气轻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包括你!” 话才说完,她就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欧阳曦的耳垂上,然后把头往后昂一点,满意的看着欧阳曦被她咬得出血的耳垂。 欧阳曦恨恨的看着笑语嫣然的伶舞,环在她腰子上的手臂用力一紧,一字字的说:“伶舞,你每一次都能给我惊喜!” 初露锋芒17 欧阳曦恨恨的看着笑语嫣然的伶舞,环在她腰子上的手臂用力一紧,一字字的说:“伶舞,你每一次都能给我惊喜!” 伶舞被欧阳曦的手臂差点勒得喘不过气来,脸上却盈盈一笑:“这样不是更好?” 说着她微微撅了一下嘴,巧兮笑兮眨了一下眼睛:“难道太子殿下不喜欢伶舞的惊喜吗?” 欧阳曦恨不得立马把这个伶舞给掐死去,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一旁气的脸色发白的欧阳宣萱,顿时放开了环在伶舞腰间的手臂,用一只手环着伶舞,转头对欧阳宣萱笑笑。 “宣萱,”欧阳曦把玩着伶舞肩膀上散落的发丝:“伶舞不但是我的侧妃,更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照顾她,要是她受了别人的半点委屈,我可是要拿你这个太子妃问责的。” 欧阳宣萱看着伶舞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恨意,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但碍于这些话是欧阳曦说出来的,停了半响之后才逼出来一个字:“是!” 欧阳曦似乎根本就看不到欧阳宣萱眼里的恨意,对着伶舞笑语:“你看,我的太子妃多大方识体,这个才是做太子妃的样子,你以后可多要向你姐姐学学。” “太子殿下请放心,伶舞一定会好好跟着姐姐学的,”伶舞嘴角含笑,用那种充满讥讽的样子看着欧阳宣萱:“其实我这个姐姐,从小就对伶舞照顾有加,就像是今天,我忘记去跟她请安了,她都一点都不在意。” 说着她屈膝向欧阳宣萱道了一个万福:“姐姐,妹妹再次给你赔不是了。” “不用了!”欧阳宣萱用力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出那句话之后,抬起头盯着欧阳曦:“要是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宣萱就先告辞了。” 欧阳曦看着欧阳宣萱消失在花园的院门之后,搭在伶舞肩膀上的手指突然用力:“你的惊喜我一点都不喜欢,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伶舞肩膀猛地一沉,将发痛的肩膀从欧阳曦的手掌甩开:“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初露锋芒18 伶舞肩膀猛地一沉,将发痛的肩膀从欧阳曦的手掌甩开:“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欧阳曦本来抿得紧紧的嘴唇,在看到伶舞利索的身手之后,突然满意的笑了一下:“不错,我的确是很喜欢,特别是喜欢一个又漂亮又厉害的女人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你知不知道等欧阳宣萱” 伶舞挑着眉毛看着欧阳曦,直接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不用说了,有些事情只要太子你高兴就行,至于我知不知道就没有必要计较了。” 欧阳曦面色一沉,盯着伶舞的眼神如刀:“记住,这个可是你说的,以后就不要怪我。” 伶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凌云原来坐着的那块大石块上屈膝坐下,用手臂环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淡淡的说:“我就是不这样说,你还不是会做,因为我杀了你青梅竹马的莫轻风。” 说到莫轻风的时候,她的眼睛看上去平淡无波,完全都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欧阳曦怒哼一声:“你一再的提起这件事,是不是很得意,觉得你做得很漂亮,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的我的太子府里把太子妃杀掉。” “得意?”伶舞眼里突然出现浓浓的讽刺:“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一件值得让人得意的事情呢?” 她望着脸色骤变的欧阳曦,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太子妃被他人暗杀的事情隐瞒下去,说她是暴病身亡的,原来这样让你这个号称东陵国最强的人感觉丢脸了。” 欧阳曦恨恨的咬咬牙:“事到如今你就没有一点悔意?” “没有!”伶舞抬眼直视着欧阳曦:“只要是我伶舞做下的事,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的语气是一贯的淡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像别人说得那么豪情万丈,但就是这样的淡然,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说的是真的。 初露锋芒19 她的语气是一贯的淡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像别人说得那么豪情万丈,但就是这样的淡然,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说的是真的。 “你记住,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自找的。” 要是伶舞的语气稍微强悍一点,欧阳曦嘲讽的话就可以接着她的说出来了,但现在他却被伶舞梗得什么话都说不出,说完那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深深的看一眼伶舞之后转头离去。 看着欧阳曦愤然离去的背影,伶舞含笑的嘴角慢慢的平了下去,眼眸也开始变冷,伸手拾起一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帮自己心里升起的凄寂找一个藉口,悠悠的念出一句:“却道天凉好个秋!” “你知不知道你的小丫头已经走了?”凌云的轻笑声从伶舞身后传来,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就坐在石块后面,只是大石块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住了而已。 “你是说伶飞?”伶舞一点意外都没有的笑了一下:“那本来就是她的选择。” 伶飞是紧跟在欧阳宣萱身后离开的,她的心太急了,急着去向欧阳宣萱解释今天的事情,急到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小姐扔在这里不和道理都顾不上了。 凌云眼珠一转,笑嘻嘻的将半个身趴在石块上,抬头看着伶舞:“好像你在五王府中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啊?”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只是随口问问,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一样:“我觉得你好像对那个欧阳宣萱没有什么好感,对不对?” 伶舞低着头仔细打量了凌云半响,看得凌云的笑脸差不多完全消失之后,才悠悠的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装傻了。” 凌云怔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再这样装下去的话只有两个结果,”伶舞竖起两根手指:“在这样下去,你一是会把自己真的当成傻子,二嘛也许会把所有的人当成傻子。” 凌云有些傻眼的瞪着伶舞:“原来你也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伶舞嫣然一笑:“没错,要是我连找乐趣的心都没有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不再理会凌云,站起身径直离去。 初露锋芒20 伶舞回到房间的时候,伶飞已经站在房间里等着她了,看到伶舞的时候只是有些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 其实伶飞从向欧阳宣萱解释完之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的了,她不知道伶舞会怎么对她。 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伶舞解释这件事。 偏偏伶舞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房间之后看都不看伶飞一眼,嘴角含着的笑意让伶飞更加看不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次偷窥了一眼静静坐在桌子旁研究武功秘籍的伶舞,伶飞有些没话找话说的递上一杯茶:“小姐,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你要注意一下身子,该添加的衣服还是要添加的。” “嗯!”伶舞头都没抬,准确无误的伸手接过伶飞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才悠悠的说:“重点!” 伶飞怔了一下,呐呐的跟着伶舞念了一遍:“重点?” 伶舞把杯子放下,抬眼看着伶飞:“我是说,你倒茶给我和叫我添加衣服之后想要说的重点。” 伶飞脸上一红,她做得的确是太明显了,像她们这样的练武之人,说到注意身子添加衣服实在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她才张口想解释,却又被伶舞打断。 “你千万不要对我说,你是因为关心我,”伶舞冷笑一声,把手里拿着的书一合:“因为我知道你恨我,就像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一样明明白白。” 伶飞咽了一下喉咙:“我对小姐怎么会心存恨意” 伶舞看着伶飞的眼里就出现了一丝悲悯:“伶飞,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不选择你吗?” 伶飞突然怔住,她想不到伶舞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虽然这个是她想了五年都想不通的问题。 伶舞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伶飞坐下。 伶飞急忙摇头:“奴婢怎么敢?”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悠悠的说:“这个就是我为什么不挑你做我对手的原因。” 初露锋芒21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悠悠的说:“这个就是我为什么不挑你做我对手的原因。” 现在伶舞的眼里出现了一种萧杀,让伶飞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什么的话都不敢问,只能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虽然不喜欢你的人,却喜欢你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的心。” 伶舞冷冷的盯着伶飞,犀利的眼神似乎想看穿她那张唯唯诺诺的脸之后是什么。 伶飞默然的点点头,她的眼睛渐渐出现恨意:“没错,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叫欧阳宣萱做二小姐,她还不是和我一样的出生。” “哦?”伶舞讥讽的轻笑出声:“但是我现在发现我还是看错你了。” 说完话之后,她轻轻的把头上那根特制的簪子拔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手指轻抚着和匕首差不多的簪子身,伶舞身上突然冒出了浓烈的杀气。 这样的凌厉的杀气顿时让伶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伶舞的语气却像平时一样的淡泊:“我以为你迟早会知道,活着和一个奴才一样还不如死了去,但五年了,你都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她把视线从自己手里的簪子上移到伶飞脸上:“你说,你还活着做什么?” 伶飞看着伶舞手里的簪子,沉吟了半响,突然勉强笑了一下:“要是你,会是选择什么?是和你一拼还是和命一拼?” 伶舞叹息了一声,反手把簪子插回到自己头上:“命是你的,想怎么样选择也是你自己的事。” 话才说完,伶舞已经又翻开了桌子上的那本秘籍,淡淡的语气传来:“但若是我绝对就不会对别人问你刚才一个问题,因为我的命只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伶飞怔了一下,眼里开始出现一丝迷茫,过了一会儿,她走到伶舞身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伶舞。 伶舞看着书的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抬起眼盯着伶飞:“你活了。” 初露锋芒22 伶舞看着的太子府的那些下人川流不息的进来出去,他们把捧着一盘盘的珠宝和锦衣绸缎首饰之类的东西放下就出去了,看了一会儿,她就有些不耐烦了,转头往门口走去。 伶飞笑吟吟的跟在伶舞身后,走到无人处之后轻笑出声:“小姐,你说太子殿下这样做是为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欧阳曦已经知道伶舞就是杀死莫轻风的杀手,但绝对不会像欧阳宣萱一样,认为欧阳曦这样做是因为他喜欢伶舞。 从第一眼看到欧阳曦之后,伶飞就知道欧阳曦和他们一样,都是无情的人。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伶舞淡然一笑,伸手轻拂开身前的柳条,径直往花园里走去,那些珠宝首饰虽然美,但现在却是一种毒药。 伶舞很清楚欧阳曦打的正是这个主意,看他这个架势,只怕是想把整个太子府的好东西都搬到她的房间里面,她出来的原因也正是为了这个。 她现在不想让欧阳曦那么顺利,想必欧阳宣萱已经得到消息,马上就会赶过去和她来一个姐妹情深吧,而那个欧阳曦则会等一会儿就出来火上浇油。 伶飞眼里也出现了笑意:“怪不得小姐你马上就离开了,看来等一下有人会失望了。” 伶舞满意的回头瞥了一眼笑语嫣然的伶飞,看来她的确是一个聪明人,很多事情都能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 伶飞这样选择的原因是为什么,伶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能凭借当时双方的目的一致不一致。 现在伶飞的目的和她的就是一致的了,都是为了成为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 伶飞眼珠一转,伸手往大门的方向一指:“小姐,我听说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今天重新开业,不若小姐带我去那里慢慢的喝点酒吃点菜可好?” 初露锋芒23 伶飞眼珠一转,伸手往大门的方向一指:“小姐,我听说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今天重新开业,不若小姐带我去那里吃一顿如何?” 伶舞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伶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会害得很多人心里憋得慌的。”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抬脚往太子府的大门走去。 东陵国这一点还是比伶舞知道的历史好的,就是他们没有像那些时代一样,限制女子不许出门,虽然男尊女卑还是存在一些,但女子上街还是可以的。 伶舞踏进醉仙楼的时候,酒楼里鼎沸的人生顿时静了下来,就是小二正在报菜名的声音也哑然而止。 东陵国女子的确可以上街,但是两个女子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进酒楼还是一件让人惊骇的事情,毕竟酒楼说起来,在那个时代还是男子的专属场地。 偶然也会有些单身女子进到酒楼,但她们很明显的一看就是江湖女子,这样的情况每一个人都能理解,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不可能因为她们是女的,就要背着一口锅闯荡江湖吧。 可是,伶舞出现在这里,就让酒楼里所有的人都两眼发直了,因为不管怎么看,一身红妆俏生生的踏进酒楼的她都不像是一个江湖女子。 按照她身上的气质,十有**都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 伶舞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给别人带来的怪异感觉,径直走到靠窗的一张无人桌子边坐下,看到伶飞还是垂手恭候在自己身后,伶舞笑吟吟的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这一次伶飞什么推辞的话都没有说,径直坐到了椅子上,笑吟吟的转了一下眼珠:“奇怪,怎么这么大的酒楼,连一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 她们都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同样都对身边那些人骤然响起的议论世风日下的声音直接无视。 初露锋芒24 “不知道姑娘介不介意我坐下?” 伶舞把手里端着的酒抿了一口之后,才抬眼看向说话的男子,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个人定是坐在她左后方第三张桌子上的那个白衣男子。 她从踏进醉仙楼开始,就看到这个人了。 他就像是那种不管在那里,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能让人一眼都看到的人,可是等你仔细看他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若说欧阳曦是一个阴柔邪魅的人,那这个男子就像是一道春风,剑眉入鬓嘴角含笑,温文尔雅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看到伶舞静静打量他的时候,男子浅笑出声:“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南宫轩,绝对不是心怀叵测之人。” “南宫公子说到哪里去了,”伶舞淡然一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南宫轩坐下去之后才接着说:“若谁说南宫公子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我伶舞第一个不同意。” “伶舞?伶人为孤,舞着为魂,最终却难免为他人所娱。”南宫轩轻轻的跟着伶舞念了一道名字,叹息了一声:“这个名字美则美矣,但未免显得过于孤寂,若是如此,姑娘只怕是注定命中孤寂,被他人握于手中。” 伶舞心里一惊,伶舞这个名字是她在那个时代到了十岁的时候,自己帮自己取的,却莫名其妙的合着现在这个时代的名字,更是又有和上一世差不多的命运。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伶舞心里先是一冷,随即升起一种傲然,命里注定又如何,她伶舞的命运要自己掌握,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别人握于手中。 伶舞当下对南宫轩盈盈一笑:“是吗?” 还不等南宫轩回答,伶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南宫公子的样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士,但伶舞为何怎么都想不出,这东陵国中有哪一家的南宫世家能出得了公子这样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初露锋芒25 南宫轩浅笑一声:“伶舞谬赞了。” 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 伶舞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人生本来就有很多萍水相逢的人,转身之后谁又认识谁? 沉吟了一会儿,伶舞对南宫轩盈盈一笑:“时辰也不早了,伶舞就先行告辞了。” 她也不等南宫轩有什么反应,站起来对伶飞摇了一下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太晚了只怕着急的就不止一两个了。” “嗯!”伶飞笑眯眯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出来的时间的确不短了。” 南宫轩笑看着伶舞的背影,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们还会再见吗?” 本来已经走到醉仙楼门口的伶舞回身嫣然一笑,轻声笑道:“其实再不再见又如何,公子又何必执着于此,遇见就已经是一种缘了。” 南宫轩怔了一下,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只是一个自言自语,已经走到门边的伶舞,隔着人生鼎沸的大厅居然听得清楚。 而且伶舞回话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高,却也清晰无比的传到他的耳里,让他怎么能不惊叹。 南宫轩的身边很快的出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童子,其中一个在他身后说:“公子还是注意一点的好,这个女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的武功已经到了连我们都无法察觉的地步。” 南宫轩瞥一眼抱着琴一脸小心谨慎,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人,浅笑出声:“琴童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没事就自己吓自己。” “公子!”刚才说话的琴童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当然不会觉得她” 南宫轩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笑意,无所谓的打断琴童的话:“你不要忘记了,不是人家过来找我们的,而是我自己上前搭话的。” 琴童和站在自己身边抱着剑的哥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公子,凡事都要小心的好。” 初露锋芒26 伶舞推开房门的就看到了欧阳曦一脸悠闲的斜倚在那张躺椅上,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看到伶舞推门进来之后,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嘴角就泛起了笑容。 伶舞对欧阳曦在她的房间里等她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伶飞退出去之后,就开始寻找自己可以坐下来的地方了。 看来欧阳曦把这场戏演得还真的很充足,在她离开之后,那些东西还是源源不断的有人送了进来,把她的房间差不多全部都堆满了。 只可惜就是少了她这个主角。 确定整个房间里面,只有欧阳曦坐着的那张椅子是空的之后,伶舞随意的抓起一张椅子往前一倾,任凭上面的摆着满满一盘的明珠从上面滑落到地上。 夕阳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得无数颗溅落滚动的珠子发出莹润的光泽,让整个房间都显得珠光宝气起来。 伶舞淡然的脸在这样的光芒下,也显得柔和无比。 等伶舞坐到椅子上时,欧阳曦懒洋洋的声音才响起来:“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刚才这个举动,都可以让我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我怎么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又怎么一个大不敬了?” “当着太子的面,把他赏赐的东西扔到地上,”欧阳曦猛地坐直身子,紧盯着伶舞的眼睛:“是不是错了,你说哪?” 伶舞眼睛扫描了一下自己房间的东西,眉头就开始皱起来了:“赏赐?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太子府的仓库不够用了,所以把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 欧阳曦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身子又懒洋洋的靠了下去,双手环在自己脑后做枕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 “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识好人心,明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当然要赏赐多一点东西,让五叔知道你在太子府过得很不错啊。” 看着依旧一脸淡然的伶舞,欧阳曦讥讽的笑了一下:“最起码要比那太子妃过得好多了。” 初露锋芒27 看着依旧一脸淡然的伶舞,欧阳曦讥讽的笑了一下:“最起码要比那太子妃过得好多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径直站起来对欧阳曦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多谢太子殿下的赏赐,伶舞感激不尽。” 她笑吟吟的样子让欧阳曦的眼里的讥讽变成了诧异。 看着欧阳曦有些发怔的样子,伶舞眼里就多了一丝嘲讽:“想必是凌云告诉你,我在五王府没有什么地位吧?所以你想用这个招数让我两边都不好过,对五王爷也难以交代对不对?” 欧阳曦虽然不说话,但他的样子还是告诉了伶舞,不管是不是凌云说的这件事情,但是他就是这样打算的。 “凌云还真的是你的心腹。”伶舞轻笑出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笑看着默默注视着她的欧阳曦,她的脸上虽然是笑意盎然,但眼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伶舞笑吟吟的把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眼睛转到自己的手指上,眼里渐渐出现了嘲讽:“你也不用失望,你这样做对了,你今天这样做,想要的结果明天都会得到。” 欧阳曦顺着伶舞的视线落到她的手指上,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看上去柔弱无骨。 欧阳曦的眼里也出现了嘲讽,坐直身子轻柔的拉过伶舞的手指,把她的手掌放在手心里面,轻叹出声:“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双手的主人,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心人。” 说话的时候,他握住伶舞的手指逐渐用力。 看到伶舞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却还是保持刚才讥讽的笑容,欧阳曦开始有些怀疑伶舞是不是一个没有痛感的人了,他对自己用的力道很清楚,虽然不至于把她的手骨捏碎,但也差不远了。 伶舞似乎感觉到了欧阳曦心里的想法,轻笑出声:“你不用怀疑,我知道疼的。” 和欧阳曦诧异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伶舞悠悠的说道:“但是我不在乎。” 初露锋芒28 和欧阳曦诧异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伶舞悠悠的说道:“但是我不在乎。” 欧阳曦握着伶舞的手指渐渐的放松了,手指突然用力把伶舞的手掌翻过来,手指轻抚过她的掌心,上面布满了茧。 “你对练功很用心?”欧阳曦轻叹出声,伶舞手上的茧很明显的练功造成的,这样的茧在他的掌心里有也有无数个,但是正常来说,女孩子练的一般都不会是这样霸道的功夫。 上面的茧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动作伶舞都是单调的练习了无数次,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厚,每个不同的动作都会带来不同位子的茧。 伶舞盯着自己几乎有些丑陋的手掌心笑笑不语,在她刻意隐藏下,基本上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但是,前提是不要看到她这双手。 这双手就是她全身唯一的破绽。 为了能把每一个速度练到最快,她每一天不间断的练习,命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的,只有做到最强,她才有能力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手里。 把手掌慢慢的翻了过来,伶舞抬眼看着欧阳曦的时候,脸上又露出笑意了:“不知道太子妃今天怎么样了?”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盯着伶舞的眼神又开始出现那种凌厉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今天赏赐东西给你的原因。” 伶舞微微点点头。 “但是你还是故意跑出府去了?”欧阳曦笑了一下,手臂重重的搭在伶肩膀上,用手指在伶舞坐着的椅子靠背上轻弹了几下:“你知不知道你故意不配合会让我生气的?” 他邪魅的笑了一下,在伶舞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今天欧阳宣萱向我请示,她明天和你一起回门。” 欧阳曦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才戏谑的笑笑:“我已经答应了。” 伶舞一怔,看来,在明天她就要做出很多选择了。 初露锋芒29 伶舞还没有走进大厅,就听见欧阳芳华的甜笑声,伶飞紧张的声音也在她身后传来:“小姐” 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帮自己捧着一盘奇珍异宝的伶飞,伶舞一言不发的转头不紧不慢的按照自己原有的步伐朝大厅走去。 才踏进大门,伶舞就感觉到几双含恨的眼睛盯着自己,迎着其中一双红红肿肿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的眼睛看去,伶舞就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本来就故意磨蹭到现在才进五王府,看来她的时间还是算得蛮准的,欧阳宣萱一定已经把她想哭诉的事情都对她的家人哭诉完了。 伶舞转头迎向欧阳芳华的眼睛,轻笑出声:“今天果然是巧,该来的人都来了。” “该来的?”欧阳芳华冷笑一声:“我看你想说的是不该来的吧?”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返身轻声吩咐伶飞:“把太子殿下赏赐给伶舞带回府的礼物呈上去。” 这盘奇珍异宝是欧阳曦在伶舞出门前,专程叫人送到她房里,让她一定要带回家的礼物,他似乎还觉得昨天的那把火烧得不够旺,还特意让她再带一点油回去浇了。 等伶飞把那托盘放到龚王妃身边的茶几上之后,看着几双更加愤怒的眼睛,伶舞轻叹一声,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她的,以她在王府中的身份,只能是按照欧阳曦设计好的往前走。 伶舞轻轻的对看着自己的龚王妃道了一个万福:“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让伶舞带回来孝敬你和王爷二老的,他让伶舞顺便带话回来,多谢二位帮他调教了两个好妃子。” 等龚王妃冷哼了一声之后,伶舞眼波流动,又看着欧阳芳华轻笑出声:“三姐姐刚才说到不应该来的人,伶舞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一一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才悠悠的说:“若是一定要说不该来的,也许只能是伶舞吧。” 欧阳野怒哼一声:“小人得志,果然就是会忘记自己身份的。” 初露锋芒30 欧阳野怒哼一声:“小人得志,果然就是会忘记自己身份的。” 伶舞不置可否的浅笑一下,径直忽略欧阳野的话:“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空,若是有空的话” “你一个贱人,父王见你做什么?”欧阳宣萱芊芊手指直接指到伶舞的面前,怒视着她:“你不要再装出那一副不管你事的样子了,有本事就拿出在太子府的样子来啊!” 伶舞叹息了一声:“姐姐,你也应该知道,这个都是太子殿下决定的事情,实在不是我伶舞一个小女子可以左右的,就像是原来太子殿下宠爱” 说到这里,她突然抿嘴笑笑,不再往下说了。 但是任凭是谁都明白伶舞话里的意思,就像是原来欧阳曦宠爱欧阳宣萱,那也是他才能决定的。 欧阳宣萱怒哼一声:“要不是你这个贱人,使那些狐媚手段,太子又怎会对我那样。” “宣萱!你住嘴!”龚王妃突然出声喝住欧阳宣萱,笑眯眯的朝伶舞招招手:“伶舞,过来我身边坐着罢。” “娘!你不能对她那么客气,像她那种贱人就是” 欧阳宣萱的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芳华挽住手臂摇了一下,甜甜的笑道:“姐姐,其实说起来也的确怪不得伶舞。” 她似乎看不到欧阳宣萱脸上的诧异一样,径直笑眯眯的往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伶舞妹妹长得我见犹怜,太子殿下就算是宠爱她也是正常的事情,实在是怪不得她。” 已经走到龚王妃身边坐下的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站起身淡淡的对欧阳芳华道了一个万福:“还是三姐姐能体谅伶舞。” 欧阳芳华先是盈盈一笑,跟着又是叹了一口气:“其实都是女人,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又何苦为难妹妹你。” 伶舞浅浅一笑,看来今天她想离开这个五王府,怕是没有那个容易的事情了。 初露锋芒31 伶舞浅浅一笑,看来今天她想离开这个五王府,怕是没有那个容易的事情了。 她很清楚一件事,若是龚王妃他们都是对她愤恨怒责,也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但现在龚王妃和欧阳芳华的态度实在是太怪异了。 她们假装的善意,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她来之前,在欧阳宣萱的一番哭诉里面,他们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准确一点来说,就是她们已经定下了杀她的计谋。 所以才会强行压下怒气,对她客气的客气,体谅的体谅。 “伶舞,你不用那么客气,她们都是你的姐姐。”龚王妃抬头对伶舞慈爱的笑了一下:“虽然我不是你的生母,但作为王爷的正室,你们都是我的女儿一样,宣萱丫头从小就娇纵,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伶舞暗自冷笑一声,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微微颔首坐回到椅子上:“多谢王妃。” 龚王妃转头低声吩咐站在她身边侍女:“小翠,你是怎么待客的,还不快点帮十六小姐斟茶!” 小翠低头应了一声,走到一旁取过杯子斟上茶,恭敬的端到伶舞身边:“十六小姐请用茶。”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接过小翠手里的茶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之后又慢悠悠的放到身边的茶几上,笑看着龚王妃:“不知道王爷这段时间的身子可好?” 龚王妃的眼睛随着伶舞手里的茶杯到茶几上,听到伶舞笑问之后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你父王不在府里,一早就进宫去了,劝他好好休息一下嘛,他又老说朝廷上那些事情都离不开他。” 龚王妃话里话外的都是埋怨,但脸上的样子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颜色:“简直就是自己没事找累,好像没有他,朝廷里什么事情都转不开一样。” 伶舞心里一凛,从她接过茶杯开始,就没有放过龚王妃任何一个神情举止,她看着杯子的样子很明确的告诉了她一件事情这个茶喝不得。 初露锋芒32 伶舞心里一凛,从她接过茶杯开始,就没有放过龚王妃任何一个神情举止,她看着杯子的样子很明确的告诉了她一件事情这个茶喝不得。 喝了的话,只怕自己见王爷是不可能,见阎王的可能性就是百分百了。 伶舞不露声色的拿起杯子,余光注意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都屏住呼吸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就是连欧阳芳华脸上的甜笑都僵硬了。 伶飞的眼里开始也露出了一丝惊慌,转眼却又饱含了笑意。 伶舞死了对她而言,也许是一件坏事,但也许是一件好事,没有了伶舞,她也可以成为第二个伶舞了。 对这一点伶飞很自信,只要没有伶舞,五王府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超越她,代替伶舞的地位了。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已经到了嘴巴的手突然一颤,杯子滑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 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拭去裙子上的水渍,伶舞看了一眼砰的一声落到在地上之后滚动的茶杯,歉意的朝龚王妃笑笑:“不好意思,这个茶太烫了,伶舞又是笨手笨脚的让王妃见笑了。” 龚王妃仲怔了一下之后才强笑出声:“没事,叫小翠再倒一杯算了。” 伶舞摇了一下头,轻笑出声:“多谢王妃美意,只是伶舞出门之前,太子殿下吩咐过伶舞,要尽快赶回去” “妹妹!”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芳华就走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甜甜的冲着她一笑:“你早就不对了,难得我们三姐妹聚在一起,母亲的心情也是开心得紧,你又何苦急着离去?” 她的眼珠一转:“虽然说妹妹和太子殿下新婚燕尔,但想必知道是母亲舍不得妹妹,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见责罢?” “也对,难得王妃和两位姐姐有这样的雅兴,伶舞就是拼着回去让太子殿下责备,也要多陪陪你们!”伶舞沉吟了一下,坐回到位子上。 欧阳芳华随着伶舞坐下弯了一回儿腰子,也因为不顺手自然而然的放开,回头对小翠盈盈一笑:“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倒茶去。” 初露锋芒33 欧阳芳华随着伶舞坐下弯了一回儿腰子,也因为不顺手自然而然的放开,回头对小翠盈盈一笑:“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倒茶去。” 伶舞笑吟吟的看着欧阳芳华的举动,心里却冷静的把今天的情景想了个透彻。 她已经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若是龚王妃她们杀她的心稍微淡一点,就不会来第二次。 但事实是欧阳芳华居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看似亲热的样子却是出手制住她,若是她不顺势答应坐下的话,看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怕是强行灌她把茶喝下去的举动都会出来。 伶舞用手指拭去自己衣裙上的那些茶渍时,手里没有那个触摸到剧毒物品的灼热感或者阴冷的感觉,看来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对欧阳曦有些忌讳。 伶舞不管是从手感上还是情理上来推断,这杯子里的毒定是慢性毒药。 她喝了这杯茶之后,绝对不会立即死亡。 也许要过两天才会无缘无故的死亡,或者会身子慢慢的衰竭而亡,那样的话,不但五王府不用负责任,还能拿她的死亡做把柄,对太子欧阳曦做出强而有力的攻击。 伶舞看不出来小翠重新端上来的这杯茶里是什么毒药,但她就是知道喝不得。 伶舞眼里慢慢的露出笑意,既然事情避不开,那就来吧。 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伶舞生母死得早,王妃对伶舞又是这般疼爱,伶舞无以回报,只能是借花献佛将手里这杯清茶敬你一杯了。” 龚王妃嘴角的抽动了一下,眼睛已经望向欧阳芳华。 站在伶舞身边的欧阳芳华眼眸一冷,却是轻笑一声,手指往伶舞的肩膀上搭去:“妹妹这样实在是太多礼了。”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伶舞的肩膀,伶舞的拿着杯子的手臂快速无比的往上一抬,准确无误的把杯子里的茶水都灌到了欧阳芳华嘴里,笑吟吟说:“姐姐真是调皮,连茶都要抢。” 初露锋芒34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伶舞的肩膀,伶舞的拿着杯子的手臂快速无比的往上一抬,准确无误的把杯子里的茶水都灌到了欧阳芳华嘴里,笑吟吟说:“姐姐真是调皮,连茶都要抢。” 只要不让别人抓住她的手,伶舞就不在乎别人的功力比她高多少。 从那个时空到这个时空,每天不停的把每一个动作都练上成千上万次的她,出手的速度的确不是别人能比拟得上的。 伶舞盈盈笑语的时候,她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她站立的方位选得很好,大厅里每一个人的举动都逃不了她的眼睛余光,就在刚才,她已经看到伶飞悄然退了出去。 伶舞浅浅的笑了一下,伶飞这样的选择对她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了。 最起码,她没有在这个时候和欧阳芳华她们站在一起对付她。 “好快的出手!”欧阳野冷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只可惜不识好人心。” 伶舞盈盈一笑,眼波流转到欧阳野攥成拳头的手上:“大哥这样说就不对了,伶舞看姐姐口渴,把手里的茶让给她喝,又有什么不对?” 欧阳野冷笑出声:“你是一个明白人,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我们还是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的,第一,就是自己把那杯有毒的茶喝了” “哦?”还不等欧阳野把第二个选择说出来,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故作诧异的看着欧阳野:“什么?刚才那个茶里面有毒?” 欧阳野笑笑:“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欧阳芳华苍白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刚想往外倒出解药,却猛然看到伶舞抬眼对她嫣然一笑,那笑容和平时浅笑完全不同,多了一丝妖异的艳丽。 伶舞盈盈一笑间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将欧阳芳华手里的小瓷瓶抢过来,往外猛的一扔。 欧阳芳华脸色更是惨白,她已经看出,瓷瓶要落的地方正是天井中的水池里。 纵身往瓷瓶追去的时候,欧阳芳华听见伶舞淡然的声音:“我选第二个!” 初露锋芒35 纵身往瓷瓶追去的时候,欧阳芳华听见伶舞淡然的声音:“我选第二个!”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紧跟在欧阳芳华的后面她就化掌为刀,往欧阳野的颈部砍去。 出手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和手上截然不同的浅笑,淡淡的笑问欧阳野:“你们把我杀死在五王府,明天又怎么和太子交代?” 伶舞的话让欧阳野心里一凛,伶舞虽然只是侧妃,但也是册封过了的,要是死在他们手里,只怕是帮欧阳曦造成一个藉口。 欧阳野对朝廷中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表面上欧阳曦现在和他们安然相处,但谁都明白对方的心思,一旦某一方有什么把柄落到对方手里,就会被对方抓得死死的。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在不翻脸的情况下,想骗伶舞喝下慢性毒药。 欧阳野心电转念之间,反击向伶舞的内力顿时滞涩了一下。 他犹豫但是伶舞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感觉到欧阳野细微的变化,伶舞脸上的笑容就更甜。 一确定自己的话达到想要的目的之后,本来攻向欧阳的身形骤然加速,用比方才还要快一倍的速度攻去。 欧阳野怒哼一声,也顾不得打死伶舞之后会给王府带来什么后果了,停滞了一下的手掌继续往自己颈部攻来的手臂击去,身子也往旁边避了一下。 只可惜他刚才就不应该停那么一下,在他的手掌刚碰到伶舞手臂的衣服时,伶舞的手掌已经准确的砍到了他的颈步动脉处,让他所有的力气全部都消失了。 伶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膝盖猛地往上一曲,狠狠的撞在欧阳野的胯下。 欧阳野开始的犹豫不光是因为伶舞的话,而且还因为她没有杀意,所以欧阳野才会对伶舞大意起来。 等欧阳野倒下去的时候,伶舞已经俏生生的站在原来的地方了,仿佛刚才那个凌厉的招数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她的确不打算杀死欧阳野。 初露锋芒36 等欧阳野倒下去的时候,伶舞已经俏生生的站在原来的地方了,仿佛刚才那个凌厉的招数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她的确不打算杀死欧阳野。 伶舞不怕死,但也不会自己去找死,她很清楚一件事情,要是她把欧阳野直接杀死了,今天想要走出这个王府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现在也一样,伶舞对自己的出手很有把握,她这一膝盖绝对能让欧阳野一辈子都看着美人有心无力了。 这样对欧阳野也许比死还要难受,她又何必一定要动手杀了他。 欧阳芳华从水池里把解药捞上来,吞服了一颗湿漉漉的解药后回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伶舞笑看着她的眼睛了。 欧阳芳华轻叹了一声:“妹妹,你又何必要对大哥下这样的狠手。” 伶舞盈盈一笑:“主要是伶舞胆子小,怕大哥跟三姐姐联手,所以才不得不让大哥先休息一会儿,不过也多谢三姐姐,刚才适时的出去让伶舞有机可乘。” 欧阳芳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伶舞说得没错,要不是她惦记着自己肚子里的毒,先和欧阳野联手把伶舞制住,现在倒在地上的应该是伶舞而不是欧阳野了。 问题是看到解药落到水里,她心里又怎么能不着急? “好!”欧阳芳华被伶舞说中了心思之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冷笑一声,斜眼瞥着地上的欧阳野:“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想不到我们王府竟然养出你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伶舞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眼睛往茶杯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有时候不说话会让人更加动怒,欧阳芳华发现自己已经被伶舞的动作惹怒了,手臂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既然妹妹这样狠心,就不要怪姐姐无情了,我倒要看看,没有大哥帮手,我能不能教训你这个妹妹。” 伶舞微微的道了一个万福:“伶舞算是明白了,原来说来说去,怎样都是伶舞的错。” 初露锋芒37 伶舞微微的道了一个万福:“伶舞算是明白了,原来说来说去,怎样都是伶舞的错。” 她冲着欧阳芳华盈盈一笑:“既然如此,姐姐又何必还要多说。” 说话间,她已经反手把簪在发间上的那特制簪子拔了下来,脸上虽然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 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从小就不在府里长大的欧阳芳华,名义上说是去四王府,其实定是从小就跟在一个高人手下修炼。 在那次酒宴之后,伶舞翻遍了王府中所有有关武功的书,还是没有发现一本书上面有提起欧阳芳华修炼的寒功,就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对欧阳芳华的武功,伶舞一点把握都没有,却还是浅笑一声:“姐姐请出招。” “但愿妹妹接好了。”欧阳芳华出手的同时,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取代的是宁定。 伶舞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冲着欧阳芳华对决时的神情,她就知道欧阳芳华的确已经到了顶级高手的级别,一旦动手,心里就不会被任何情绪影响。 伶舞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极度的反常,这样的感觉是欧阳芳华造成的。 欧阳芳华的动作优雅到了极点,攻击的速度也慢到了极点,如舞蹈一般挥舞的手掌也是轻飘飘的看上去没有一点杀伤力。 但伶舞发现,不管自己想往任何方向躲避,都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芳华的攻击和伶舞正好相反,一快一慢。 问题是伶舞盯着她的那双慢悠悠的手,居然产生了一种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反击的感觉。 就是伶舞拥有超强的的感应力和准确无误的判断力,也察觉不到欧阳芳华的攻击里有一点破绽。 她快速无比的手竟然没有地方攻击。 伶舞深深的看一眼欧阳芳华,把她的神情和姿势烙在自己脑海里之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初露锋芒38 伶舞深深的看一眼欧阳芳华,把她的神情和姿势烙在自己脑海里之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欧阳芳华的手掌离她已经不到一尺了。 既然看不到破绽,那她索性就不要去看了,看了反而会让她不知道怎么出手。 伶舞闭上眼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拿着簪子的手猛然往欧阳芳华的颈部攻去,她不想等着欧阳芳华渐渐靠近的手像一个渔网一样最后把她网得动弹不得。 欧阳芳华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她的武功是东陵国禁止修炼的,因为这个功夫里本来就带了一种让人丧失意志力的功力,虽然伶舞的主动反击让她已经感到意外了,但她还是有把握在伶舞刺杀她之前,把伶舞制住。 伶舞根本就不看欧阳芳华自己胸前的手掌,手臂还是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线往前刺,她的匕首离欧阳芳华的颈部动脉还有两寸。 欧阳芳华对着伶舞嫣然一笑,不要说两寸的差距,就是半寸,都会是一个生和死的鸿沟。 欧阳芳华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的手掌确实是按在了伶舞的身上,伶舞手里的簪子也的确没有刺入她的颈部。 伶舞只是在欧阳芳华的手掌按到自己胸前的同时,突然把手里的簪子往上一挑,让尖锐的簪子由下而上斜斜的划破了欧阳芳华的脸颊,同时脚下用力,借着欧阳芳华掌上的力道,身子骤然快速的往后退去。 伶舞轻轻的抬起手拭去嘴角沁出来的血迹,她借着的后退把欧阳芳华拍在自己胸前的力道化解了一大半,虽然受伤不轻,但还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看着欧阳芳华脸颊上那道长长的划痕开始往外渗出鲜血之后,伶舞的眼里就露出了笑容:“姐姐,妹妹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居然把姐姐的花容划花,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则是。” 她的目标本来就是这里。 脸部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却能把欧阳芳华那颗不受外界影响的心完全破坏掉。 初露锋芒39 脸部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却能把欧阳芳华那颗不受外界影响的心完全破坏掉。 感觉到欧阳芳华突然大盛的杀气,伶舞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似乎对欧阳芳华产生了一种惧意。 但她的心里却暗自冷笑了一声,充满杀气的欧阳芳华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对敌的时候,保持空灵心的欧阳芳华。 破坏女人的相貌对一个女人来说,的确是最致命的杀伤力。 欧阳芳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滑落到脸颊边的血,眼睛微眯,一字字恨恨的从嘴里逼出来:“你这是找死!” “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伶舞脸上却是一派轻松,随意的耸耸肩,无所谓的语气:“反正我就是不找死也是死定了,就算是找死又如何?” 看着因为怒气,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的欧阳芳华,伶舞挑了一下眉头:“姐姐,你说伶舞说得对不对?” 欧阳芳华的回答很简单,就是没有回答。 她突如其来的攻击说明了一切。 但是在心情波动过大的情况下,欧阳芳华的攻击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样无懈可击了,就是出手也不像是一张连绵不断的网了。 伶舞脸上已经是那种惊慌失措,她连避都不避一下,等欧阳芳华的手掌击打在她腰际的时候,手里抓着的簪子猛地往欧阳芳华的手背上刺去。 她手里的长长的簪子把欧阳芳华拍在她腰际的手臂刺穿同时,也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腰间,将欧阳芳华的手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时一个转身,另一个手抬起来,狠狠的撞到了欧阳芳华的咽喉处。 伶舞淡淡一笑:“你败就败在因为你是一个千金小姐,对自己的身子太在意了,而我,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看着欧阳芳华瞪着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眼神,伶舞的脸上出现了浓浓的讽刺:“当时我打翻第一杯茶的时候就是给大家一个机会,你们又何必一定要我死。” 初露锋芒40 看着欧阳芳华瞪着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眼神,伶舞的脸上出现了浓浓的讽刺:“当时我打翻第一杯茶的时候就是给大家一个机会,你们又何必一定要我死。” 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欧阳芳华已经听不到了。 伶舞把手里抓着的簪子从自己的身体里也是从欧阳芳华的手掌里拔出来,冷冷的看着她带着那种至死都不相信的脸。 欧阳芳华的确不相信自己会死,伶舞的功力和她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就算是伶舞再练上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也是伶舞一定要杀死欧阳芳华的原因。 她可以放过欧阳野,不取他的性命,但绝对不会放过欧阳芳华。 因为伶舞清楚,只要是对欧阳芳华留一点情,也许下一刻死的就是她。 伶舞借着轻叹声把到嘴边的呻吟声掩饰下去,她现在身上的伤势实在是不轻,欧阳芳华开始按在她胸膛上的那一掌已经震伤了她,她只是强行把伤势压下去了而已。 但腰际间的伤比胸膛上的那一掌还要严重。 她自己刺的那一簪子只是皮外伤,那是一个小问题,严重的是欧阳芳华用劲全力拍在那里造成的内伤,这一掌把她开始强行压下去的伤势一起带动起来。 这个时候就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不费吹灰之力置她于死地。 伶舞浅笑的同时掩饰着自己咬舌头的动作,她必须把涣散的精神集中起来,在这个时候她不能任凭自己昏迷,只要她倒下去了就是死亡。 伶舞暗暗喘息了几声,天知道就是一个简单的转头动作,都让她两眼发黑差点昏过去,但看着瑟缩在一旁的龚王妃和欧阳宣萱,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又一次的,伶舞感觉到了死亡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最起码支撑不到自己走出这个大厅。 不过,她也不亏。 初露锋芒41 伶舞的确一点都不觉得吃亏,她就算是死了,也换了杀死自己的欧阳芳华一条命,还有欧阳野的那个东西做赠品。 伶舞眼睛的余光看到欧阳野有清醒的迹象了,她的眼里又出现了浓浓的嘲讽,这个欧阳野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给出她两个选择。 其实他早就应该清楚,伶舞绝对不会选择第一个的,就算是死,她不会乖乖的任人宰割,最起码会是一个让敌人难受一点的死亡。 伶舞抓着簪子的手指开始慢慢的握紧,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欧阳宣萱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伶舞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看来这个欧阳宣萱跟她还真的是有仇,就算是她要死了,还要拿那个尖锐的声音打扰她一下。 在伶舞凌厉的眼神里,欧阳宣萱的尖叫声骤然停止,就和她响起来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 “你把她杀死了?”龚王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往欧阳芳华的方向指了一下又急忙缩了回去:“你好狠的心。” 看她的样子,是想冲上去和伶舞拼命却又实在不敢,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叫外面的侍卫进来,当即是尖声惊叫:“快来人啊!” 龚王妃尖锐的叫声响了一阵之后,伶舞才开始听到远处声响,她的眼里就露出了嘲讽,任何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她们布下了杀死她的局,为了以防万一泄露出去,又把那些本来应该在大厅守候的侍卫调到了远远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这样,那些侍卫又怎么会坐看伶舞把欧阳芳华杀死? 听着龚王妃的尖叫声,看着她和欧阳宣萱眼里的惊骇,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原来她们这些拿别人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还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的。 听着大厅外传来的脚步色,伶舞浅笑了一下,反正事已定局,就是不来人她也是死定了,当下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渐渐逼近的声音,淡然笑笑:“王妃,伶舞的心其实一点都不狠。” 初露锋芒42 听着大厅外传来的脚步色,伶舞浅笑了一下,反正事已定局,就是不来人她也是死定了,当下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渐渐逼近的声音,淡然笑笑:“王妃,伶舞的心其实一点都不狠。” 伶舞的眼里一点讥讽的样子都没有,她现在不是在逗龚王妃玩,而是陈述一件事实,一个谁也辩驳不了的事实:“只是你们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你想杀别人的时候,就要有被别人杀死的准备。” “老天爷也许有很多地方不公平,”伶舞脸色一整,正色的对龚王妃说:“但是他绝对有一个地方是公平的,那就是每一个都只有一条命。” 她说完这句话,门外的脚步声才开始踏进来,在一遍倒吸气的声音中,各种兵器拔出来的声音顿时纷纷攘攘的响了起来。 眼前的巨变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知道他们也跟着要完蛋了,光是失职这一条都可以让他们全家抄斩。 “把这个贱人给我碎尸万段!”看到侍卫们进来,欧阳宣萱的气势顿时上来了,猛地站直身子,手指也直指伶舞。 “不!”龚王妃的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欧阳芳华,眼里除了恨意之外还多了一丝阴毒,轻悠悠的说:“我要抓活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她才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伶舞,把后面的话一字字的逼出来:“我要让她慢慢的偿还我女儿的命。” 伶舞盈盈一笑,手臂猛然抬起来,手里抓住的簪子准确无误的往自己的心脏刺去,就算是受了再大的伤,她也有把自己杀死的能力。 她伶舞的命只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根本就轮不到别人出手。 对这样的结果,伶舞早就坦然接受了,杀手能杀的最后一个人,通常就是他自己。 “很抱歉,”伶舞挑眉看着龚王妃充满恨意的眼睛,讥讽的笑了一下:“只怕很难如你所愿了。” 初露锋芒43 “很抱歉,”伶舞挑眉看着龚王妃充满恨意的眼睛,讥讽的笑了一下:“只怕很难如你所愿了。” 话才说完,她就猛的把已经顶在胸膛的簪子往前一送。 伶舞手里的簪子才刺入自己的胸膛的半寸,就被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伶舞眼睛猛然眯成一条缝,转头往手的主人看去。 玉碎略带苦笑的脸出现在伶舞的视线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了大厅里面,一贯的轻松随意的笑容被苦笑代替,眼里也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凝重。 伶舞冷笑了一下,看着玉碎的眼神凌厉如刀:“师父,难道你也不许我死吗?” “伶舞,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师父,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让你死。”玉碎叹息了一声:“一个人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你又何苦一定要死?” 伶舞的眼神渐渐的柔和下来,手指把簪子慢慢的放开,对着玉碎嫣然一笑:“好,那我这次就把命交给你了。” 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她看到了伶飞。 伶飞从大厅外面进来之后,就悄然走到玉碎的身后,恭恭敬敬的站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就连往伶舞的方向看一眼的举动都没有,眼里还是一惯的冷。 但伶舞却知道,玉碎不是因为龚王妃的叫声赶过来的。 她是伶飞找来救她的,伶飞当时走出大厅就是这个原因,她知道在这个王府里只有玉碎才有能力把伶舞救下来。 因为伶飞的身上,突然少了伶舞认识她五年以来,那种无时不有的杀气。 玉碎朝后面挥挥手,示意伶飞过来扶住伶舞,自己则凝重的朝龚王妃走去,对她做了一个辑之后站直身子叹息一声:“王妃,玉碎想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玉碎你难道看不到吗?”欧阳宣萱用力瞪了一眼伶舞怒喝:“我定要把这个狠心的贱人千刀万剐!” 初露锋芒44 “怎么一回事?玉碎你难道看不到吗?”欧阳宣萱用力瞪了一眼伶舞怒喝:“我定要把这个狠心的贱人千刀万剐!” 在欧阳宣萱的怒喝声中,伶飞面无表情的扶着将身子重心倚在她身上的伶舞,用冰冷的语气在她耳边说:“你最好记住一点,我救了你不是因为我不恨你了,虽然我很想成为第二个你,但却不想有你一样的命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才救你的。”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身子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却还是轻松的笑笑:“是吗?那我就把我已经准备说的谢谢收回来了。” 玉碎对欧阳宣萱的怒喝声恍若未觉,径直抬眼和龚王妃对视着,还是用方才那个淡淡的语气追问:“王妃,王爷把整个王府的安全都让玉碎负责,所以玉碎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碎的话让伶舞轻挑了一下眉毛,看他对王妃的这个样子,又敢在这个时候对欧阳宣萱直接不理会,完全就不是一个下人的样子。 这样的发现让伶舞还真的有些想不出玉碎在王府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地位,又是什么身份。 龚王妃盯着玉碎的眼睛,大厅里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状况。 好半响之后,龚王妃才咬牙说出:“这个贱人以为自己被册封成了太子的侧妃,就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芳华就是和她争执了几句,她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说到这里她梗咽出声:“这个贱人不但把野儿打伤,还把芳华” “哦?”玉碎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伶舞:“伶舞,王妃说得对不对?”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勉强打起精神笑了一下,刚张嘴想说话却骤然昏死过去。 伶飞挑了一下眉毛,用力用手掌拍了一下伶舞的脸颊,无奈的看着玉碎:“师父,伶舞昏死过去了,只怕一时半会之间也” 初露锋芒45 伶飞挑了一下眉毛,用力用手掌拍了一下伶舞的脸颊,无奈的看着玉碎:“师父,伶舞昏死过去了,只怕一时半会之间也” 玉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抬眼对龚王妃强笑一下:“伶舞现在已经昏迷过去,看来只能是让玉碎先把她看押起来,等王爷回到王府再说了。” “玉碎!”龚王妃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玉碎看了半天:“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本王妃说谎不成!” 她的声音轻悠悠,但话里却是咄咄逼人:“难不成还是本王妃自己把自己的儿子打伤女儿打死不成?” 玉碎凝重的摇了一下头:“玉碎绝无此意,只是王妃也应该知道,要是王爷回府询问起来,只怕玉碎难以交代。” 欧阳宣萱怒哼一声:“你对我父王难以交代,难道你就这样把伶舞那个贱人带走,就能向我娘交代了?” 她的眼里出现浓浓的恨意:“只怕难交代是假,师徒情深是真吧!” “二小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玉碎只是把伶舞看押起来,至于怎么样处理,等五王爷回来自然会有分出,二小姐又何必急在一时。” 看到欧阳宣萱张嘴欲言,玉碎拱手慨然道:“只要是王爷说一声杀,玉碎定会亲自动手把伶舞处死,绝对不会徇半点师徒之情。” 本来已经坐下龚王妃听到这里,砰的一声拍桌子而起,怒视着玉碎:“区区一个姬妾生下来的贱婢,难道连我这个王妃都不能决定?” 玉碎说到这里傲然的笑了一下:“再说,伶舞怎么来说都是皇上册封过的太子侧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玉碎不敢自作主张,所有的一切只能等王爷定夺,任何人都不能贸然做出决定。” “好!好!好!”龚王妃一连三个好字:“好一个玉碎!” 玉碎垂首对龚王妃施了一个礼:“若是王妃没有什么异议,玉碎就把伶舞押走了。” 初露锋芒46 玉碎垂首对龚王妃施了一个礼:“若是王妃没有什么异议,玉碎就把伶舞押走了。” “你敢!”欧阳宣萱怒喝一声,张开手指往伶舞的方向扑去,现在昏过去的伶舞,让她的胆子打了起来:“我定要她立即偿还芳华的性命”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声音讶然而止,顿了一下之后不敢相信的盯着扶着伶舞站着的伶飞:“伶飞,你居然敢对我动手?简直是反了!” 在欧阳宣萱手指差不多要抓到伶舞头发的时候,伶飞伸出手指把她的手臂弹开了。 因为手里扶着昏死过去的伶舞,伶飞只能是微微曲了一下膝盖,算是对欧阳宣萱行礼:“二小姐,听伶飞一句话没有错,反正就算是王爷回来,也不会放过伶舞这个贱人,你又何必惹人口实。” 她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附在欧阳宣萱耳边轻声说:“伶飞可是一片真心为二小姐着想,你想想,太子殿下被这个狐狸精媚惑,现在对她是宠爱有加,若知道是二小姐动手杀死她的,只怕” 欧阳宣萱怔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要她死!” 欧阳宣萱的话让伶飞顿时笑了出来,她这个笑容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的笑:“反正伶舞是死定了,二小姐又何必自己动手?那样的话,小姐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不失太子的宠爱,何乐而不为?” 欧阳宣萱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点,看着伶飞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等明天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就请父王让你跟着我去太子府。” 伶飞眼睛一亮,急忙想向欧阳宣萱施礼,却又因为手里扶着的伶舞作罢,只能是笑吟吟的看着二小姐:“伶飞先谢过二小姐。” 欧阳宣萱勾了一下嘴角,走到龚王妃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龚王妃沉吟了一下之后,终于挥挥手:“玉碎,快把这个贱人带下去好好关押起来。” 初露锋芒47 欧阳宣萱勾了一下嘴角,走到龚王妃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龚王妃沉吟了一下之后,终于挥挥手:“玉碎,快把这个贱人带下去好好关押起来。” 龚王妃嫁到王府中多年,虽然欧阳芳华的死让她悲痛,对伶舞也恨到了极点,但生于这样的环境,对很多事情还是放得下的,凡事衡量起来也是冷静到了近乎无情的地步。 欧阳芳华已经死了,她不能因为什么时候动手杀死伶舞这个问题把欧阳宣萱也赔进去。 伶飞说得没错,反正伶舞是死定了,也不急在一时。 玉碎笑笑,对龚王妃拱手施了一个礼:“如此,玉碎就先行告辞了。” 他返身走到伶舞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去。 伶飞先对龚王妃行完礼之后,又盈盈对欧阳宣萱道了一个万福:“还望二小姐记住伶飞,到时候多多提携。” 玉碎抱着伶舞穿过那片树林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你这个不要命疯子给我睁开眼睛。” 他的话才说完,伶舞的嘴角就微微的往后勾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你知道我是装昏的啊?” “你这个不要命疯子!”玉碎又骂了一声,接着冷哼一声:“你连欧阳芳华都敢杀,还装什么昏死,当时何必干脆一点,来一个什么都承认?” “谁说我是不要命的疯子,我伶舞第一个跟他急。” 伶舞的眼睛又闭上了,她的伤势让她已经到了精神衰竭的程度,就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吃力的事情,嘴里却悠悠的叹息出声:“我就是因为我不想死而是想活着,所以才会那么不要命,像我这样的人,命本来就是要自己拼出来的。” 她突然睁开眼睛朝玉碎盈盈一笑:“你知道吗,我知道我今天死不了。” 玉碎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怒气冲冲的样子恨不得把伶舞扔到地上:“死不了?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早就死了。” “可是,你不是赶过来了吗?” 说完这句话,伶舞的眼睛又闭上了,而且任凭玉碎怒骂都没有反应,她这一次还真的昏过去了。 血债谁偿1 伶舞用手轻抚过自己的胸前,在这里,她自己刺进去的那半寸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种新肉长出来带起来的麻麻痒痒对伶舞来说,虽然已经是一件习惯了的事,但她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种伤势差不多好了带来的感觉,比刺进去的时候难受多了,最起码它没有那么痛快。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这个石屋里养伤,对外面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伶舞突然想到了她醒来的时候,玉碎对她说的一句话:“你的命还是你的。” 从这一句话中间,伶舞知道了欧阳离的决定。 想到这里的时候,伶舞心里情不自禁的猛跳了一下,虽然身边没有旁人,但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那是她习惯性的掩饰动作。 她心里很清楚欧阳离是什么样的人,最起码他不会是一个大度的人。 连伶舞都知道,自己杀欧阳芳华重伤欧阳野,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不是一个可以饶过的事情,但欧阳离却这样轻轻松松的饶了她,只能说明一件事,在她的身上,有比她做下的事情更重要的好处。 欧阳离要是饶过一个不应该饶的人,只能是因为这个人带给他的更多。 站在门口的伶飞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看着蹙眉沉思的伶舞,突然冷笑出声:“原来你也有挂在心里想不通放不下的事情啊?” 伶舞冷冷的抬眼看了一眼伶飞,随即低垂眼睑,淡淡的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什么事情都不挂在心上。” 她们两个虽然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冷言冷语,也同样对伶飞找玉碎救下伶舞的事情绝口不提,但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里对自己有了一丝变化。 伶飞把手里的托盘往伶舞身边的桌子上用力顿下去,在托盘和桌子相撞发出来的巨响声中冷冷的说:“把你该喝的药喝下去,快点好起来不要麻烦我了。” 血债谁偿2 伶飞把手里的托盘往伶舞身边的桌子上用力顿下去,在托盘和桌子相撞发出来的巨响声中冷冷的说:“把你该喝的药喝下去,快点好起来不要麻烦我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一言不发的端起托盘里的药一口饮尽,把碗放下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声:“要是你希望我的伤快点好起来,刚才就不应该那么用力,把碗里的药都顿出来差不多一大半。” 伶飞皱了皱眉,一边灵巧的把伶舞放在桌子上的药碗收到托盘里面,一边戏谑的轻笑:“奇怪,我记得欧阳芳华打伤你的是胸口和腰际,不是脑袋啊,怎么你的脑袋倒傻了?” 伶舞有些愕然的抬眼看着伶飞,伶飞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径直接着往下说:“你要是脑袋没傻,怎么会觉得我希望你的伤快点好,你不知道我最希望的就是你早点死?” 说完之后,伶飞也不等张嘴欲言的伶舞说什么,径直拿起托盘走了出去。 “你” 伶舞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因为看不到伶飞的身影而自动停了一下,怔了一下之后冷冷的自言自语:“这个家伙是不是活腻了,就不怕把我激怒杀了她。” 话是这样说,但她的嘴角已经隐隐泛起往上勾了起来,就是眼里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伶飞这个样子,让伶舞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她在那个时空,和月清云由敌手到了朋友,或者准确来说是到了生死之交的情景。 想到月清云,伶舞猛地一痛,她又想起了那个时空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永远都在心里过不去的。 那句在这个时空说了无数次的誓言又浮现在伶舞的脑海里在这一世里,她绝对不要受任何人的控制,谁都不能。 就在伶舞心里渐渐变冷的时候,伶飞突然探头进来甜甜一笑:“我的确是活腻了,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出手杀了我。” 原来她把早就伶舞刚才的自言自语听在耳里。 伶舞心里猛地一震,看着伶飞的眼神慢慢的柔和起来,语气却是和平时一样的冰冷到一点人气都没有:“你可以试试的。” 血债谁还3 伶舞淡淡看着伶飞的眼神慢慢的柔和起来,语气却是和平时一样的冰冷到一点人气都没有:“你可以试试的。” 那句话才说完,伶舞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变得凌厉起来:“你当时为什么想救我?” 这是她第一次问伶飞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弄清楚的事情,因为她拿捏不定伶飞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在她现在的处境,身边实在容不得一个拿不准的人。 很多时候只要信任错了一个人,就会把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 伶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走进房间伶坐到伶舞的身边,挑着眉打量着伶舞,半响之后悠悠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过了,我救你不是因为我想救你,我只是救我自己而已。” “哦?”伶舞盯着伶飞的眼里出现了讥讽:“你不是一直很想坐上我这个大师姐的位子吗?” 她敢肯定一点,刚开始发现龚王妃叫小翠倒的那杯茶有毒的时候,伶飞当时绝对没有救她的心,是什么让伶飞突然改变主意去找玉碎的? 伶飞的眼里出现一丝迷茫:“大师姐?” 喃喃的跟着伶舞重复了她的那几个字之后,伶飞冷笑一声:“我要那个大师姐的名号做什么?” 伶飞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的站起来,低头盯着静静看着她的伶舞,苦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些名号什么的?” 伶舞挑眉不置可否的看着伶飞:“难道不是吗?” 她的话才说完,伶飞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狐疑的打量了伶舞半天,似乎突然不认识她一样。 伶舞心里猛地一跳,她知道自己一定刚才有什么话说错了,要不然伶飞不会是这样的惊疑不定的样子,但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淡然的抬眼看着伶飞。 伶飞突然低下身子,盯着伶舞的眼睛:“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小时候最开始训练时,那个院子里的师父每天早上都要我们写三遍的那些字了!” 血债谁还4 伶飞突然低下身子,盯着伶舞的眼睛:“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小时候最开始训练时,那个院子里的师父每天早上都要我们写三遍的那些字了!” 伶舞怔了一下,她知道伶飞说的是哪一个院子,但是从她到这个时空开始,她一天都没有在那个院子里训练过。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那里之后,就来到了这个石屋里跟着玉碎训练了。 那个师父长得什么样子她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他或者她让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写过什么东西。 浅笑一声之后,伶舞叹息了一声:“我的确忘记了,很多事情过去了我都记不起了。” 伶舞这样说出来之后,伶飞眼里的惊疑就更浓了,用力瞪着眼睛看了伶舞半响,突然疾步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之后,又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手里多了一张发黄的纸张。 她先是恍惚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那张纸看了一眼,随后往伶舞手上一递:“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写过好几年的东西都忘记了吧?” 伶舞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她有一种感觉,很多事情都会被这张纸上面写的东西解开。 但她还是先笑笑,停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伸手把伶飞递到眼前的那张发黄的纸接了过来。 她已经习惯了越着急的越想知道的事情,就越要慢慢的来。 反正一切都会有结果,慢一点永远都会比快一点来得稳妥点,很多事也许走快了一点都会带来死亡。 伶舞慢慢的把手里摺叠起来的纸张一层层的打开,飞快的瞄了一眼,又把它按照原来的样子折上了,递给伶飞:“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伶飞把它郑重的放到自己怀里,冷冷的说:“不是因为这个,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出那么多事。” 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什么话都不说了,她脸上的笑意盎然,但眼神却渐渐的冷了下来,眼眸就像是结了一层冰。 血债谁偿5 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什么话都不说了,她脸上的笑意盎然,但眼神却渐渐的冷了下来,眼眸就像是结了一层冰。 伶飞苦笑了一下:“现在虽然不用写这个了,但我还是每一天都把它拿出来看一眼,让自己永远记住不要忘记。” 伶舞本来就往上弯的唇角又微微的勾了一下,怪不得那张发黄的纸上面的那些褶痕会那么深,甚至于有些地方都已经断裂。 伶舞伸手把桌子上的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闭上的眼睛细细的品尝茶叶独有的那种带着清香的苦涩,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张纸上面的字。 她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上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烙到了脑海里,心里也被那些字弄乱了。 那些字的意思很简单明了,明了到了一种让人感觉到残酷的地步。 (我一定要活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下来!) 这个是纸张上面的最后一句话,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伶舞感觉到嘴里那茶的苦涩味道传到了心里,让她的心也多了一种淡淡的苦涩。 在这些四十多个姬妾生下来的子女中,只要到最后一个满十五岁的时候,都只有最强的七个人活下来,剩下的就要被这七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杀死。 难怪在五年前,她第一次看到院子里的那些人时,就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厉害无比,心思比无数大人都要狠毒,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在这样环境下生长的人,不养成这样的性格,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连孩子都是这样的命运,可想而知那些姬妾只有一个去处了。 欧阳离让那些姬妾把这些孩子生下来,就像是那个时空的林啸天把她和月清云养大一样,都是因为他们想要这些人做工具而已。 只不过这个欧阳离比林啸天做得更好,他是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培养的,掌握他们这些工具的时候,比林啸天更多了一重忠心的保障。 血债谁还6 只不过这个欧阳离比林啸天做得更好,他是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培养的,掌握他们这些工具的时候,比林啸天更多了一重忠心的保障。 伶舞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伶飞嫣然一笑:“其实你又何必还要留着这个,反正你绝对不会不在这七个人之中。” “没错,现在的我的确肯定在七个人中间。”伶飞傲然的坦然点头承认之后又冷笑一声:“但是为了活下去,我付出的也比别人多了很多。” 伶舞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她知道伶飞说的没错,她不用看就知道伶飞的手掌心和她的一样,都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厚厚的茧。 为了活下去,伶飞就是到了今天这个虽然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都能从那四十多个人中间脱颖而出,但是每次伶舞睡觉的时候,还是可以感应到伶飞的房间里面有动静。 那是伶飞在练功,等伶舞睡醒的时候,伶飞也会比她醒得更早,她还是在练功。 很多吃饭的时候,伶飞明明是吃不下去了,还是把碗里的饭菜都咽下去,就是为了保证她有一个比别人强的身子。 伶飞似乎知道伶舞心里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之后愤怒的握着拳头:“其实,练功有多苦多累我都不觉得,但是我那天从你的身上发现了一件事。” “哦?”伶舞挑眉笑笑:“你又发现了什么?”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按照他们帮我安排的命运,我也只能是做到你的地步,”伶飞脸上全是怒气,但声音却是轻飘飘的:“还不是一个姬妾生下来的贱人,还不是他们手里的奴隶,想要我死我就只能乖乖的死。” 她突然冲着伶舞盈盈一笑:“所以,我不能让你死,一来有你在我的前面帮我挡着,我就不是他们首要的目标,二来……” 在伶舞的等待中,伶飞张开手掌往伶舞递去:“二来,我要跟着你把我的命改过来,我再也不愿意做别人的工具了。” 血债谁偿7 在伶舞的等待中,伶飞张开手掌往伶舞递去:“二来,我要跟着你把我的命改过来,我再也不愿意做别人的工具了。” 两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伶飞又甜甜一笑:“不过你最好记住一点,我永远多不会是你的朋友,我们现在只是伙伴,一旦发生什么变故,我下手杀你的时候,还是不会心软的。” 伶舞轻笑出声:“同样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也记好这一点就行了。” 杀手之间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任何感情。 伶舞静静的看着站在她身前的欧阳离,从她那天回门受伤之后,欧阳离从来都没有召见过她,现在是她回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从她进来之后,已经将近一刻钟了,在其中欧阳离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伶舞看。 伶舞也不问,就是嘴角含笑淡然的等着欧阳离开口。 反正她有耐心和时间等。 玉碎则是一脸悠闲的站在书房里的博古架前面,观赏着上面的一个青瓷花瓶,到后面还伸出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响,把书房里的沉寂打破的同时,开口笑问:“五王爷,这个花瓶是新进贡上来的吧?” 欧阳离从玉碎开始走到的时候,就把玉碎的动作看在眼里,听到他的问话之后重重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开口询问伶舞:“你在太子府过得好不好?” 他这样问就好像伶舞是刚从太子府回来就来见他一样,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就是为了欧阳曦对伶舞好才引发的了那一个事件。 听到欧阳离的问话,伶舞又再次盈盈向他道了一个万福:“多谢王爷挂心,太子殿下对伶舞还是不错的。” 伶舞早就知道和欧阳离见面是这样的情况,欧阳离绝对不会提她杀了欧阳芳华的事情,更不会开口说出她伤了欧阳野的话。 血债谁还8 伶舞早就知道和欧阳离见面是这样的情况,欧阳离绝对不会提她杀了欧阳芳华的事情,更不会开口说出她伤了欧阳野的话。 欧阳离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决定饶过了别人什么事情,就不会再提起。 一个字他都不会再提。 果然如伶舞所料,欧阳离得到本来就知道的答案之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这样的话,我这个做父王的就放心了。”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站直身子抬眼看着欧阳离:“不知道王妃怎么样了,伶舞还想在回去太子府之前参见一下。”本来还在悠闲观赏博古架上别的古玩的玉碎身子一僵,猛地回头望着伶舞,他想不到伶舞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龚王妃。 就是欧阳离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睁大眼睛瞪了伶舞,他也想不到伶舞会突然变得那么笨,哪壶不开提哪壶,半响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要去参见她了。” 伶舞心里暗暗冷笑一声,不管怎么样,她都知道欧阳离现在绝对不会杀了她,反而是要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越过去,能让这样的人难受一点,她又何乐而不为? 她倒要看看欧阳离在这个时候怎么说。 又过了半响,欧阳离的手重重的锤到书桌上,脸上却露出了豪爽的笑容:“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敢作敢当!” 他这个样子就和伶舞在宴席上看到的那个莽夫样子一模一样了,走到伶舞的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件事情我已经查问清除了,的确是怪不得你。” “多谢王爷体谅!”伶舞微微蹙眉:“其实都怪伶舞……”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离的直接打断她下面的话了,用力挥挥手:“算了,这件事情不提也罢,王妃也是太过于护着宣萱了,才是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说到这里,欧阳离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在我这个父亲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谁都是我的儿女。” 血债谁还9 说到这里,欧阳离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在我这个父亲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谁都是我的儿女。” 玉碎初始的震惊过后,听到这里终于轻笑出声:“伶舞还不快点谢过你的父王,要知道这一次你惹出来的祸,五王爷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帮你压下去的,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孝敬你父王。” 伶舞轻挑一下眉毛,笑吟吟的望着玉碎:“师父,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 说完这句话,伶舞就停了下来,等到玉碎和欧阳离都有些色变之后才接着往下说:“王爷本来就是伶舞的生父,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伶舞也应当好好孝敬王爷。” 说着她娇嗔的横了一眼玉碎:“按照师父的说法,就好像伶舞是那种不知孝敬生父的畜生一样。” 她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哀怨起来,眼睛也低垂着看着自己的手:“其实这次若是王爷把伶舞处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王爷对伶舞…….”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凝视着欧阳离:“若是这样,伶舞还不知道孝敬的话,岂不是应该被天打雷劈?” 玉碎摸了一下鼻子,转头看着欧阳离苦笑出声:“王爷,看来还真的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多嘴了,其实伶舞心里什么都明白。” 欧阳离满意的笑了一下,突然脸色一沉,有些凝重的叹息了一声:“我欧阳离有女如此,按说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只不过……” 伶舞心中一动,知道该来的事情终究要来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伶舞在很早以前就清楚了,想要不受人控制,就必须要把眼前这个五王爷除掉,要不然就算是她离开了这个王府,还是一样的活不了多久。 但是除掉这个五王爷并不是光是杀死他那么简单,她还要把他所有的势力都消除掉,否则的话,只能是又一次在那个时空的事件重演而已。 血债谁还10 但是除掉这个五王爷并不是光是杀死他那么简单,她还要把他所有的势力都消除掉,否则的话,只能是又一次在那个时空的事件重演而已。 伶舞不想要那样的结果,她在这个时空千辛万苦的存活了下来,无数次和别人赌命,不是为了死。 拼命就是为了活命,哪怕就是赌输了,死也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也是她自己掌握的。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好好的自由的活着。 哪怕是贫苦的活着,她也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这一切都只能是把欧阳离除掉之后才能达到。 先不说她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根本就不是欧阳离的女儿,就算是,伶舞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欧阳离本来就从来没有把他们这些姬妾生下来的子女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在欧阳离眼里,他们只是一个个工具。 要把欧阳离除掉,就是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有知道了一个人想要什么,才能对付他。 看到欧阳离欲言又止,伶舞只是淡淡一笑,根本就不往下接嘴,反正事件已经开始了,该来的都会来,就算是她不问,欧阳离也会说。 再说了,现在在这个书房里面,还有一个玉碎。 玉碎跟着欧阳离叹息了一声,看着伶舞的眼里就充满责备了,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伶舞,你这一次帮王爷惹的祸事实在是不小!” 玉碎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离就径直打断他的话了:“玉碎,你怎么总是那么多嘴,我是她的父亲,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你又何必跟伶舞提这件事情?” 看着眼前这个两个人真真假假的演戏,伶舞心里暗暗冷笑,脸上却盈盈一笑:“王爷,师父也没有错,既然是伶舞惹下来的祸,理应告诉伶舞,虽然伶舞年小力薄,但或许能弥补一二也是难算的。” 血债谁还11 看着眼前这个两个人真真假假的演戏,伶舞心里暗暗冷笑,却盈盈一笑:“王爷,师父也没有错,既然是伶舞惹下来的祸,理应告诉伶舞,虽然伶舞年小力薄,但也许能弥补一二也是难算的。” 玉碎点点头轻笑出声:“五王爷,伶舞说得没错,你虽然是一片爱女之心,也要体谅一下伶舞的孝敬心才行。” 五王爷抿着嘴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开始凝重起来,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光是伶舞惹下来的,主要是现在的太子殿下过于针对我们王府,现在更是唆使振国王派他那个傻子儿子,向皇上呈报说他新娶的夫人在我们王府无故死亡,要皇上下旨明查此事。” 玉碎点点头低叹一声:“其实也是太子殿下多虑了,王爷为朝廷尽忠尽责,却终究因为功高震主无端引来猜疑。” “哦?”伶舞微微蹙眉,在这个时代,女儿嫁出去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振国王拿这个做藉口也是无可厚非:“若是如此,不如就让伶舞去和太子殿下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也将王爷的一番忠心向他陈述一二如何。” 欧阳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是你去说也没有用,只能是让太子殿下连你也一起怪罪,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望着玉碎了。 玉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伶舞眼前,看到伶舞眼里明显的狐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现在二小姐已经怀上太子殿下的身孕,你只要……” 还不等玉碎的话说完,伶舞眼里的狐疑顿时变成了惊慌:“不行,虽然二姐姐肚里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但是也是我们王府的骨肉,难道就因为些许无端的猜疑,却把姐姐肚子里的无辜孩子打掉?” 说着她又重重的摇了一下头,单膝往地上一跪,沉声说:“若是这个任务,伶舞誓死不为!” 血债谁还12 说着她又重重的摇了一下头,单膝往地上一跪:“若是这个任务,伶舞誓死不为!” 欧阳离和玉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满意。 在欧阳离眼神的示意下,玉碎笑吟吟的把伶舞扶起来,将手里捏着的瓶子塞到伶舞手里:“真的不知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觉得王爷会是一个连自己外甥都不要的人吗?” 伶舞微微的摇了一下头:“伶舞只是觉得,既然是王府里的人,就不能受半点苦,若是二姐姐没有了孩子,只怕她” 还不等伶舞说完,欧阳离的大手就拍到了伶舞肩膀上:“好,不愧是我欧阳离的女儿,果然是有情有义。” 伶舞眼眸里的冷意一闪而过,随即淡然的抬眼看着欧阳离:“这个也是王爷的教诲有方,伶舞才能如此。” 玉碎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心里就觉得伶舞这句话不对,看着伶舞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颊强笑了一声:“王爷要你去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伶舞皱眉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瓷瓶:“那你们的意思是” 玉碎叹息了一声:“王爷其实是真心诚意的和太子殿下和好,无奈太子过于执着,逼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顿了一下之后,玉碎笑吟吟的接着往下说:“正好趁着二小姐怀了身孕,而太子殿下之前都一直没有子嗣,伶舞你只要把这个瓷瓶里的药粉,放到太子殿下的饮食里面就行了。” “这个是?”伶舞心里明白了玉碎的话,却紧紧的皱着眉头:“师父的意思是” 玉碎瞥了一眼已经站在一副画前面仔细观赏墙上那幅画的欧阳离,将嘴附到伶舞耳边轻声的说:“只要太子殿下吃了这样的药,就会一辈子不会有小孩,那样的话,只要欧阳宣萱帮太子生下了唯一一个儿子,太子殿下多多少少都会顾及这点,自然会和王爷冰释前嫌。”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但若是二姐姐怀的只是女儿不是男孩怎么办?” 血债谁偿13 伶飞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小瓷瓶,眼睛开始渐渐的露出讽刺:“玉碎和你说了没有,若是欧阳宣萱怀的只是女孩子怎么办?” 伶舞淡然一笑:“你说呢?” 她们心里都很清楚,也许欧阳宣萱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婴更好,要不然只怕死凶多吉少,其实她们心里更明白的就是,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在欧阳离的安排下,也许都永远不会生下来。 伶飞眼里的讥讽神情就更浓了,将桌子上的小瓷瓶拿了起来,侧目望着伶舞:“你会不会给太子殿下服用?” 伶舞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的轻笑出声:“看心情。” “看心情?”伶飞低呼出声,走到门边往四处看了看之后,转身把门掩上:“你明明知道” “没错!我是知道。”伶舞把伶飞下面的话打断之后,将身子往后仰,靠在躺椅上用手臂枕着自己的头,戏谑的看着伶飞:“但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伶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盯着伶舞看了半响,突然盈盈一笑:“没错,这些都是他们的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伶舞赞赏的点点,懒洋洋的把眼睛闭上,悠悠的道出一句:“吹皱一池春水,关卿何事。” 伶飞笑笑不语,把瓷瓶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突然走到伶舞身边坐下盯着她的脸。 闭着眼睛的伶舞眼睑微微动了一下,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伶飞的注视,嘴角往上微微一勾:“你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伶飞轻叹出声:“我只是在想,要是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让伶舞猛地睁开眼睛,端详了伶飞的相貌好一阵子,才知道是自己感觉上出现的错误,有些失神的浅浅一笑:“我不知道。” 伶飞甜甜一笑,眼神中开始渐渐出现迷茫的神色:“我还以为你有好的安排呢,要是那样的话,你一定要带着我去。” 血债谁还14 伶飞甜甜一笑,眼神中开始出现迷茫:“我还以为你有好的安排呢,要是那样的话,你一定要带着我去。”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心里那种不应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冷冷的说:“到时候我就是有了好的去处,也不会带你一起去的。” 盯着伶飞的眼睛,伶舞用冷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语气一字字的把话说了出来;“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伙伴,不是什么姐妹,更不是朋友。” 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她突然讥讽的嘲笑出声:“所以,你不用指望我会对你怎么样,因为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一点都不会难受,就像是我死了你也不会难受一样。” 伶飞盯着伶舞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甜甜一笑:“没错,我们本来就只是伙伴。” 说完之后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将窗叶推开,看着外面那些已经差不多被初冬里凌厉的北风吹得仅仅剩下几片黄叶的树枝,嘴里喃喃细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萧杀的时节。” 她的眼圈突然有些红了,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这样的时节会提醒我,人生本来就是无情的。”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她看的也是窗户方向,但是她的眼睛却看着伶飞单薄的背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之后又停了一下。 半响之后看到伶飞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终于轻笑出声:“现在离最小的那个满十五岁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多月!”伶飞眼睛猛地一眯,悠悠的叹息出声:“到了冬至那天,就有很多不该存在的人要死了。” 伶舞闭上眼睛,淡淡一笑:“要是冬至过了之后,你还能活下来的话,而我也还能活下来的话,也许我以后就会和你一起生活。” 伶飞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也开始隐隐往上勾,却还是冷冷的说:“那还要看我乐不乐意。” 血债谁还15 伶飞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也开始隐隐往上勾,却还是冷冷的说:“那还要看我乐不乐意。” 伶舞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径直把眼睛闭上,同时却又叹息一声:“伶飞,你不适合做一个杀手。” 伶飞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回身盯着闭着眼睛养神的伶舞半响,脸色也开始渐渐苍白起来。 她知道伶舞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伶舞说得没有错,一个杀手其实根本就不要去指望任何亲情或者友情,任何情对一个杀手来说,都是一种负累,那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得到也避之不及的事情。 半响之后伶飞突然嫣然一笑:“既然不适合,我那以后就不做杀手,反正我也不喜欢做。” 她的话才说完,眼睛就突然微眯了一下:“看来,找麻烦的人要来了。” 伶舞睁开眼睛盈盈一笑:“本来就应该来了,要不然我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早就听到小红的声音,可想而知欧阳宣萱一定也过来了,听着小红的尖声叫嚷声,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奇怪,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不会衡量实力的人?” 伶飞嘻嘻一笑:“那是当然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是那种人,也不会惹了那么多的事。” “伶舞,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 “就是,有本事你出来!” 欧阳宣萱的尖叫声在门口响起来的同时,门就被伶飞从里面拉开了,看到伶舞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伶舞跨出房门俏生生的站在台阶边,对着欧阳宣萱嫣然一笑:“我出来了。” 欧阳宣萱怔了一下,怒视着伶舞:“你,你” 伶舞无所谓的笑笑:“二姐姐,伶舞虽然没有有本事,但还是出来了,现在就是看你有没有本事对付我了,要是你只是叫我出来看看你生气的样子,那就不用了,伶舞想都想得出来。” 血债谁还16 欧阳宣萱被伶舞眼里的戏谑气得忍不住往前扑了上去,长长的指甲斜斜的挨着伶舞的脸颊滑过,手臂却是一紧,被伶舞的手指抓住。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用另外一只手反手将头上的那特制的簪子拔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被她举动吓得花容失色的欧阳宣萱:“你说,我会做什么?” 欧阳宣萱用力往回抽了几下手臂,却在伶舞看似纤细的手指抓得动弹不得,只能是惨白着脸嘶声尖叫:“你这个贱人,你敢!” 狠话说是说了,欧阳宣萱却差不多要吓得昏过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不应该那么莽撞的,在她面前的伶舞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伶舞盈盈一笑,抬眼看着欧阳宣萱:“姐姐对伶舞还真好,知道伶舞回太子府就立即赶过来了。” 浅笑间她手里抓着的簪子突然落下,用簪子上一个特殊的地方将欧阳宣萱长长的食指指甲整整齐齐的沿着指尖削落,满意的看着那有如修甲师精心修剪的指尖点头笑笑:“不错,我的手还是蛮稳的,不过姐姐还是不要动的好,要不然伶舞可不能保证割伤姐姐的手指。” 欧阳宣萱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伶舞的手里的簪子把自己刺伤,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嘴角含笑的伶舞将她右手的无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部削落。 伶舞缓缓的放开欧阳宣萱的手臂,退了两步笑看着欧阳宣萱:“姐姐已经有了身孕,不适宜留过长的指甲,所以伶舞就代劳了。” 她回身望着伶飞:“太子妃累了,把她送回房间吧。” 欧阳宣萱傻眼的看着伶舞返身回房,怒视着走到自己身边的伶飞:“伶飞,你好样的。” 伶飞低着头道了一个万福,低声说:“二小姐,这件事情是王爷决定的,实在是怪不得伶飞。” 欧阳宣萱手指一扬,狠狠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伶飞脸上,她对伶飞也是耿耿入怀:“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血债谁偿17 欧阳宣萱手指一扬,狠狠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伶飞脸上,她对伶飞也是耿耿入怀:“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臂又高高的扬起来,第二个耳光接着过去。 伶飞眼眸一冷,抬起头盯着欧阳宣萱:“二小姐,这件事情不是伶飞可以做主的。” 欧阳宣萱在伶舞那里受了气,看到伶飞现在居然敢抬眼看她,第三个耳光过去,等她想反手再来的时候,手腕就被伶飞紧紧的抓在半空。 伶飞胸膛起伏不定,盯着欧阳宣萱看了半响,深呼吸几下之后把她的手臂放下来:“二小姐最好记住一句话,凡事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却不能过。” 说着她盈盈朝欧阳宣萱施了一个礼:“二小姐有孕在身,还是回房休息吧。” 欧阳宣萱被伶飞的举动弄得先是一怔,随即怒气冲冲的一掌打在伶飞低着的头顶上:“我倒不相信你也敢反了!” 伶飞猛地抬起头,一巴掌甩到欧阳宣萱脸上,准备再来一巴掌的时候,手腕却被一双手抓着,伶舞的轻叹声也响了起来:“姐姐何必在我这里咄咄逼人。” 她放开伶飞的手腕,淡淡的瞄了一眼欧阳宣萱:“若是姐姐觉得伶舞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你可以尽管再帮我教训伶飞,但是伶舞却不能保证姐姐能活着离开这个院子。” “放肆!”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就从院门跨了进来,盯着伶舞的眼睛邪魅笑笑:“伶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出口威胁太子妃。”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欧阳曦来得也实在是太巧了一点,想必他一直都在院墙外,到了这个时候抓住时机走进来。 她的脸色不变,盈盈对欧阳曦道了一个万福:“伶舞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宣萱眼睛一红,也屈膝对欧阳曦行礼:“宣萱见过太子殿下。” 血债谁还18 欧阳宣萱眼睛一红,也屈膝对欧阳曦行礼:“宣萱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宣萱才屈膝,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就抢过去一把扶住她了:“宣萱,你有孕在身,又何必还要这样多礼。” 看到欧阳曦看似温柔呵护的样子,伶舞心里冷笑一声,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先不说,就是他绝对不会是真心关心欧阳宣萱的人。 欧阳宣萱被欧阳曦的举动弄得面上一红,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些示威性的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伶舞,低垂着眼睑哀怨的看着她自己的小腹:“太子殿下,要不是你及时赶过来,只怕宣萱已经” 说到这里,欧阳宣萱的声音已经梗咽起来,方才那副张扬的样子也不见了,反手抓住欧阳曦手臂的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宣萱有什么倒没什么关系,只怕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她的脸突然皱成一团,用力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宣萱!”欧阳曦的脸色大变,回头对站在一旁的小红大喝一色:“你这个笨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御医生过来。” 随即低头焦虑的看着欧阳宣萱:“宣萱,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我。”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欧阳宣萱的表演还真的不错,只可惜用错了对象,她敢打赌,欧阳曦心里完全明白欧阳宣萱在装,他自己也是在装。 一般的人都会被欧阳宣萱脸上的表情和说的话骗过去,但身为武功高手的欧阳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身子真正的情况。 伶舞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往下沉,欧阳曦这样装只能是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对付一个人。 至于这一次,伶舞有百分百的确定,她就是那个被对付的人。 伶舞倒是不是怕欧阳曦用什么体罚,她不怕身子上的痛,就是痛了也不在乎。 但是欧阳曦不是那种喜欢用体罚的人,他喜欢的是惩罚人的心。 血债谁还19 但是欧阳曦不是那种喜欢用体罚的人,他喜欢的是惩罚人的心。 欧阳曦是那种很轻而易举的把别人心里最重视什么发掘出来,再慢慢的让那个人伤心。 果然如伶舞所料,欧阳曦将视线从欧阳宣萱脸上移到她这里的时候,她看到了欧阳曦眼里的一抹讥讽,似乎在嘲弄她的故作所谓。 等他把眼睛挪到伶飞身上的时候,眼里那些戏谑的就更浓了,侧脸吩咐身边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侍卫:“将这个丫头重打五十鞭。”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看了一眼说完话之后又盯着她的欧阳曦,看都不看拿出鞭子走到伶飞身边的侍卫一眼。 听着鞭子的风声和击打在伶飞身上发出来的闷击声,欧阳宣萱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得意的样子,连呼痛都忘记了,若是伶舞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她会觉得更开心的。 等五十鞭都打完之后,伶舞嘴角还是挂着浅笑,就是眼角的都没有跳动一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移开视线去看伶飞一眼,就那么静静的笑看着欧阳曦,等他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之后才盈盈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帮伶舞教导丫鬟。” 伶舞心里很确定一点,从欧阳宣萱到这个院子里的时候,欧阳曦也许就一直站在院墙那里了,他现在就是在试探伶飞在她的心里重不重要。 只要她有一丝焦急的神情被欧阳曦捕捉到,伶飞的命就送在今天了。 欧阳曦的确在打量伶舞,连她的任何一点神情都没有放过,把欧阳宣萱交给赶过来的御医之后,凑到伶舞眼前不到半尺的地方,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你很会装。” 他的眼睛往挣扎着爬起来的伶飞瞥了一眼,一字字的笑问伶舞:“若是我直接下令把她杀了呢?”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突然充满了讽刺,轻声对欧阳曦笑道:“那你现在就下令把她杀了吧。” 血债谁偿20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突然充满了讽刺,轻声对欧阳曦笑道:“那你现在就下令把她杀了吧。” 说完之后,她径直扔下盯着她想看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的欧阳曦,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低声吩咐身边的御医:“太子妃就交给你了,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唯你是问!” 伶舞走到梳妆台前面,抬手将发间的簪子取了下来,任凭头顶的头发散落下来,在她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时,一双手从后面轻柔的帮她把那些头发理顺。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敢有劳太子殿下,伶舞自己来就行了。” 欧阳曦对伶舞的话恍若未觉,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慢慢的往下滑落,到了她的后颈处停了下来,从镜子里看着伶舞的眼睛:“我敢打赌,要是我刚才真的下令把伶飞杀死,你绝对不会还是那么冷静。” 欧阳曦的话让伶舞心里一凛,眼神却是不变:“太子殿下何不试试。” “我不用试就知道。”欧阳曦俯身在伶舞耳边浅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 伶舞眼眸一冷,脸上那种淡淡的神情也没有了,侧脸盯着欧阳曦的眼睛,语气也开始犀利起来:“太子殿下,杀不杀她是你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奴婢,你犯不着跟伶舞说,我也不在乎。” 相对于伶舞的有些失控的犀利,欧阳曦脸上笑意反而更浓了,手尖在伶舞的颈部轻轻的滑动,呼吸出的气息让伶舞耳边的鬓发微微颤动:“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杀了她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口重重的咬在伶舞的耳垂上,松开口之后满意的看着她的耳垂开始发红,过了一回儿才对有点反应都没有得伶舞笑笑:“这个是还给你的。” 伶舞仲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直接打断了:“但是我保证我可以碰你,因为我抓到了你的弱点。” 血债谁还21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直接打断了:“但是我保证我可以碰你,因为我抓到了你的弱点。” 伶舞漠然的看了欧阳曦一眼,她知道他说的弱点是什么。 不管她怎么样装,欧阳曦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伶飞在伶舞的心里还是占了一定的地位,所以他才不会杀伶飞。 伶舞不怕死,但是她却怕心痛。 感情就是一个杀手的致命处,不管是友情还是。 伶舞在这个时代独自呆了五年,却为了伶飞的一句话动了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伶飞说了和月清云一样的话,又或许她本来就觉得孤寂。 就像是伶飞一样,所以她才会希望以后跟着伶舞一起生活,因为她也孤寂。 暗自苦笑一声,伶舞站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她不愿意在心乱的时候和任何人离得那么近,特别是这个抓住她弱点的欧阳曦。 帮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之后,伶舞才浅浅的笑了一下:“我还能回来,你是不是很感觉到意外?” 从她回到五王府之后,欧阳曦就没有派人过去接她,就是叫人过去打探消息都没有,似乎她这个侧妃根本就不存在过一样。 欧阳曦挑眉看着伶舞,坦然的点头承认:“是有那么一点。” 他的眼里出现一丝残忍的邪魅笑意:“怎么样,这一次回门过得愉快不愉快?” 伶舞嫣然一笑:“还不错。” “是吗?”欧阳曦将身子斜倚着梳妆台,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看着伶舞:“我也觉得,所以我就不派人过去接你了,想必龚王妃她们一定很满意你带回去的礼物吧。” “他们喜欢极了。”伶舞笑笑:“多谢太子殿下的赏赐,以后伶舞一定会加倍报答。” 欧阳曦脸色一沉:“你错了,从现在开始,只有我慢慢的还给你了。” 看到伶舞泛起无所谓的笑容,欧阳曦冷笑出声:“以后在我面前你最好把你那该死的笑容收好。” 血债谁偿22 等欧阳曦走了之后,伶飞才拖着脚步走到房间里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伶舞:“你帮我上药。” 伶舞将瓶子盖拔开,一股熟悉的药味从瓶子里面传来,这个味道她从五年前就经常闻到,微叹了一口气,伶舞将瓶子里的药倒到指尖上,轻轻的抹在伶飞背上上的伤处上面。 在伶舞的指尖碰到伤口时带来的刺痛让趴在椅子上得伶飞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即轻笑出声:“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有备无患的好。” 伶舞手里不停的帮伶飞上药,眼神却越来越冷,上完药冷冷的说:“你最好给我记住一件事情。” 伶飞被伶舞郑重的语气弄得拧头回看:“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任何时候,你都要离欧阳宣萱远远的。”伶舞盯着伶飞的手:“要是你再用你的手碰欧阳宣萱一下,不用别人,我第一个就把你杀了。” 伶飞用力咬着嘴唇,冷冷的说:“就算是你杀了我,只要她再像今天这样,我还是会动手。” 伶舞走到梳妆台前面,伸手把自己那把特制的簪子拿起来扔到伶飞身边的桌子上,在簪子和桌面撞击发出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伶舞冷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要是那样的话,你就赶紧自己自杀,”伶舞冷冷的盯着伶飞有些发白的脸:“不要连累自己连累别人。” 伶飞低着头盯着那个簪子看了半响,突然咬牙伸手往簪子抓去:“好,你不就是觉得我拖累你,那我就死!” 她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了欧阳曦和伶舞的对话,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伶舞的负担,现在伶舞这样说,也是正常的事情。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在伶飞手里的簪子还没有刺进她自己的胸膛之前,突然出手快速无比的把伶飞手里抓着的簪子抓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血债谁偿23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在伶飞手里的簪子还没有刺进她自己的胸膛之前,突然出手快速无比的把伶飞手里抓着的簪子抓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她紧紧的盯着伶飞的眼睛,苦笑一声:“现在不止是欧阳离不想让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欧阳曦也不会让那个孩子出世,只要你碰了她一下,作为一个陪嫁丫鬟,你就是有十条命都赔偿不了一个太子妃的孩子。” 伶舞浅笑一下:“欧阳宣萱,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这个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事情,唯一变化的是谁才是杀死她肚子里小孩的凶手而已。” 伶飞瞪大眼睛看了伶舞半响,抓着簪子的手指慢慢的松了下来,但随即猛然眼神开始凌厉起来:“但是,若是她还是那样羞辱我,我宁死也会狠狠的打她一顿。” 伶舞轻笑出声,手指轻轻的划过伶飞的脸颊:“傻子,他们自己明争暗斗都来不及,那个欧阳宣萱又被吓破了胆,你以为她还会来吗?” 但她这样的动作只是一瞬间,很快的就把眼里的笑意收起来了,淡淡的说:“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伶舞看着手里的纸条,这个是伶飞刚递给她的,上面是玉碎的笔迹要事,速回! 伶飞咬着牙,眼神里全身迷茫:“明天就是冬至了。” 听到伶飞的话,伶舞突然想起冬至的意义是什么了。 也许每一个冬至都是一样,但是对五王府里面的那些人却绝对不一样。 伶舞挑着眉头盈盈一笑:“难道我们也一定要回去?” “这个是规矩,”伶飞冷冷的声音传到伶舞的耳里:“在十五年前就定下来的规矩,只要是王爷的孩子,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否则的话就是自动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血债谁还24 伶舞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她方才一踏出院门,就遇到了欧阳曦,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欧阳曦专程在她的院门前等着她。 欧阳曦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穿戴整齐伶舞几眼,在她还没有施礼之前抢先开口:“你要出去?” 伶舞坦然点点头承认了欧阳曦的问题:“今天是冬至,五王爷叫人过来请伶舞回去过节。” 欧阳曦默不作声,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伶舞看了好半响,才突然开口说话:“你说,我要不要拦下你,不让你回去?” 伶舞盈盈一笑;“这个是太子殿下的决定,伶舞怎么知道?” 随即挑着眉有些迟疑的看着欧阳曦:“但是,太子殿下就算是想留下伶舞,是不是也要有一个理由?” 伶舞的问话让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一样,停了一会儿终于随意地挥挥手:“去吧!” 伶舞低头对欧阳曦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多谢太子殿下,若无他事,伶舞这就告辞了。” 欧阳曦转头看着跟在伶舞身后的伶飞,突然微微勾起嘴角,邪魅的笑笑,轻悠悠的说;“伶舞,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伶舞心里一凛,欧阳曦说话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却是让人毋庸置疑的,抬眼静静的和欧阳曦对视了一阵。 确定自己无法从欧阳曦的眼里看出任何心思之后,伶舞嫣然一笑:“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伶舞也相信殿下绝对不会让我为难的。” 欧阳曦眼里出现一丝说不清楚的嘲讽,走上前抬手按在伶舞肩膀上:“伶舞,你应该知道,若是我想问的话,就是再为难你,我也还是会问的,你根本就不用拿这样的话搪塞我。” 伶舞暗暗叹了一口气,欧阳曦说得没有,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问。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陪嫁丫鬟,而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血债谁还25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陪嫁丫鬟,而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伶舞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但脸上却很自然的泛起了淡然的笑容,眼神更是显得平淡无波。欧阳曦这句话根本就不是问话的语气,而是一个说出事实的肯定语气。 伶飞猛然抬眼看着欧阳曦,身上突然发出了杀气。 欧阳曦的眼睛一直盯着伶舞的眼睛,连她眼睛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看到她一点神情都没有变化,心里也产生了一种疑虑。 但他心里的疑虑在感应到伶飞的杀气之后,骤然消失了,轻抬按在伶舞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有些戏谑有些恨恨的笑问:“你说,我应该怎么说你?” 伶舞同样感觉到了伶飞的变化,当下侧脸,将欧阳曦捏着下巴的手指避开,朝他盈盈一笑:“太子殿下应该骂一声,伶舞是一个骗人精。” 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凌厉的伶飞,笑吟吟的对欧阳曦说;“若不是她,伶舞相信这一次定能骗过太子殿下。” 伶舞的样子,一点被人戳穿的尴尬都没有,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欧阳曦心里的那种恨意渐浓。 欧阳曦微眯了一下眼睛,按照伶舞说的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这个该死的骗人精!” 伶舞眼珠一转,悠悠的叹息一声:“多谢太子殿下赞赏!” 她盈盈一笑间突然面色一整,盯着欧阳曦的眼睛:“太子殿下这样一问,伶舞就有些事情事情不太明白了。” 也不等欧阳曦回答,伶舞径直问出声:“看太子殿下的样子,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伶飞的身份,现在怎么会突然知道。” 她看着欧阳曦的眼神如刀:“还有的就是,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告诉伶舞,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我,只是偶遇而已。” 血债谁还26 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告诉伶舞,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我,只是偶遇而已。” 欧阳曦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更不是一个会浪费精神做一些没有用处的事情,他今天来这里,绝对就有他的原因。 伶舞心里升起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想要弄明白欧阳曦这样做是为什么? 欧阳曦和伶舞凌厉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每次伶舞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眼神,欧阳曦就会直接变成一种无所谓的神情,脸上也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讥讽笑意。 欧阳曦的手轻滑过伶舞的脸颊,让伶舞心里升起一种寒意:“没错,我的确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他眼里又露出了那种猫抓耗子的戏谑:“我主要就是想问一下伶飞的事情而已。” 说完之后,他的手指就离开了伶舞的脸颊,深深的看了伶舞一眼:“至于你问的那些事情,等你明天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伶舞有些仲怔的看着欧阳曦离去的背影,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欧阳曦话里有话,但是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又让她感觉到有些明白,却怎么样都抓不到那种感觉是什么。 “小姐,我们走吧。” 伶飞的声音让伶舞从仲怔中清醒过来,不由暗叹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杀手不应该犯的事情。 对一个杀手来说,精神恍惚是一个大忌。 就像是感情一样,都会是一个杀手的致命忌讳。 伶飞的眼睛也在看着欧阳曦的背影,有些含恨的笑笑:“我不喜欢他。” 伶舞皱了一下眉毛,冷冷的看了伶飞一眼,径直抬脚往前走:“现在你最好还是记住一件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会也不应该喜欢任何人。” 伶飞的微微撅嘴,闷不做声的跟着伶舞往前走,突然有些赌气似的冒了一句话出来:“但是我喜欢你。” 血债谁还27 伶舞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她现在虽然坐在轿子里面,但还是感觉到了外面暗藏的杀气。 她伸出手将轿子的帘子掀开,低声吩咐前面的轿夫:“停轿。” 等轿子停稳之后,她就径直下轿,站在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街心,貌似随意的往四处看了一下,其实把所有和这个热闹的街道不协调的情景都收入了眼里。 看到她的轿子停下来,紧跟在后面的轿子也停了下来,伶飞掀开帘子走到伶舞身边,有些狐疑的看着嘴角含笑的伶舞。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之后,伶飞轻声开口:“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离老爷规定的戌时大约也就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伶舞心里一惊,本来她就觉得这些杀手不简单,他们的杀气虽然重,却一点都不凌厉,若不是因为他们杀惯了人之后隐藏不了的杀气,连她都无法感觉到。 现在从伶飞的反应上来看,更加证实了伶舞的断定,这些杀手应该是完成无数任务的高手,所以伶飞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伶舞心里暗自提防,脸上却是一点神色都不露,抬眼往前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反正没有多远了,我们还是慢慢的走过去吧。” 伶飞怔了一下,看到伶舞眼里的凌厉,心念转动,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说完之后转身吩咐那些轿夫:“你们先走,我陪着小姐走回王爷府就行了。” 伶舞满意的笑了一下,等轿子离去之后,眼眸猛地一冷:“你记住,不要离我五步以外。” 五步是她有把握的控制范围,这些杀手也许功夫不算高,但是都是完成过无数任务的高手,伶飞的功夫虽然比他们高,但经验毕竟不足。 伶飞盈盈一笑:“你放心,我连三步都不会离开你。” 从伶舞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眼眸中,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了伶舞。 血债谁偿28 抬脚沿着人流熙熙攘攘街道往前走,眼睛往着两旁的小摊子左右瞄着,侧脸对伶飞嫣然笑语:“我从来都没有逛过街,你呢?” 伶飞甜甜一笑:“我也没有。” “那好,”伶舞眼睛盯着前方一个算卦的先生,笑吟吟的对伶飞笑笑:“那我们就慢慢的一路欣赏回去。” 等她们走到卦摊前的时候,那个算卦先生的头就抬起来了:“看两位姑娘的相貌,定是富贵非凡之人,不如算一卦如何?看看福寿怎样?”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挑眉看着算卦之人:“先生还是先算算自己吧。” 算卦先生脸色一沉:“正所谓算卦不算自身,姑娘何苦要取笑在下。” 伶舞眼波流转,笑看着伶飞:“你信不信我虽然不会算卦,但却是知道他的命如何。” 伶飞低声浅笑:“那是。” 伶舞淡笑一声,笑眯眯的往前走:“我从来都不算命,对我来说,命就是在我手上,算不算都一样。” 她才转身,算命先生桌子上卦筒突然跳起来,里面的竹签也纷纷往伶舞的背部射去。 在算卦先生的内力催动之下,每一根竹签都不亚于一把铁制的飞刀。 跟在伶舞身后的伶飞挑了一下眉毛,却连身子都不转,似乎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样。 伶舞满意的笑笑,突然回身伸手往那些漫天飞舞的竹签抓去,等她的手停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竹签。 在算卦先生惊骇的眼神中,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虽然不会算卦,但也知道你的命怎么样,你又何苦一定要找我帮你算命。” 说完之后她转身往回走,等她们走了三步之后,算卦先生的身子才往后倒去,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在他的咽喉处多了一个卦签,伶舞在接竹签的时候,已经帮他把命签抽出来了—下下签。 血债谁还29 在他的咽喉处多了一个卦签,伶舞在接竹签的时候,已经帮他把命签抽出来了—下下签。 伶舞回头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盯上了一个买菜的人。 那个人正在低头帮自己框子里的菜浇水,用手到旁边的一个水桶里掬出一点水,再均匀的洒到那些菜上面。 卖菜的人洒水的动作很认真,伶舞看着他的眼睛更认真,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似乎眼里除了这个人洒水的动作,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等她走到那个卖菜的人身边,她的眼里就有笑意了,转头看着伶飞笑笑:“如果一个人能把手里的水洒得每一颗都一样大小,你说,他是什么人?” 伶飞皱了一下眉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卖菜的人。” “是吗?”伶舞诧异的回了一句,才又转头望着那个买菜的,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那么,我希望他是一个真的卖菜的人,我实在是不想帮人算命了。” 她的手里还抓着那算命先生的竹签,在第一根上面,俨然写着下下签。 伶飞盈盈一笑,眼里却是冰一样的冷:“希望如此。”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她身边经过的一辆马车突然受惊,往她们这个方向冲了过了。 伶飞眼睛一眯,准备往一旁跃去,但是她身边那个抱着一个小孩的母亲同时因为马车受惊,慌乱之间往她的这个方向躲避。 妇人脚下被一个担子一绊,身子往前扑,手里的六七岁的小孩也脱手往伶飞的方向飞去。 伶飞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突然感到胸口一痛,刚想把小孩甩开,却看到小孩软软的往地上滑落。 在他落地的同时,一把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响声。 伶舞的手里已经少了一根竹签。 那个竹签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小孩的咽喉处。 血债谁还30 伶舞看都不看伶飞一眼,手里拿着的竹签往后全部一扔,手臂却往向她们扑过来的妇人击去。 他们全部都是杀手,刚才从伶飞怀里落下来的那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孩,当他仰面落地的时候,伶飞已经看到了他喉咙的喉结。 这个只是一个身材长得像一个小孩的侏儒。 伶舞没有看也不用看,因为她已经从那个小孩身上发现了杀气,这样的招数在她那个时空中时常出现。 很多杀手集团都会培养一些这样的侏儒,就算是没有,也会想尽办法在他小的时候帮他变成侏儒。 伶舞对决的时候,从来都不看别人的长相,只管自己心里感应到的感觉。 现在她既听不到那些街道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到处乱窜的行人,也不去看已经受了重伤的伶飞一眼。 她只知道只有自己活下去,已经受了重伤的伶飞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伶舞已经很明白的感觉到,现在在她身后的那个卖菜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 等伶舞把前面的人对付完毕,她的身后已经有不少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她的,这一次她完全就是在拼命。 她是用自己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拼着把别人杀死。 伶舞拼的不是自己的命,是伶飞的,她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身前的这些人杀死,才能把已经受了重伤的伶飞救下来。 在她受的攻击中,并没有那个功力最强的也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卖菜人。 伶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月清云一样,走到了伶舞的心里。 伶舞回身用簪子刺到那个买菜人的心脏时,伶飞缓缓的向后倒去,被伶舞一把扶住之后,盈盈一笑:“我知道我能撑得到你救我的。” 她虽然在这个中间又被那个卖菜人打了一掌,却因为伶舞及时救助,重伤之余还是没有生命危机。 血债谁还31 她虽然在这个中间又被那个卖菜人打了一掌,却因为伶舞及时救助,重伤之余还是没有生命危机。 伶舞低头查看伶飞的伤势之后,心里的担忧才放了下来,但犹自感到自己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强笑一声:“没事了,我还是扶着你一路慢慢逛街回去吧。” 满脸苍白的伶飞重重的点点头,随即眼神一黯:“你还是自己回王府吧,我慢慢的走回去就行了。”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淡然的看着伶飞:“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伶飞的眼里冒出一丝悲哀:“只要在戌时前没有赶到的人,都视为自动放弃,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愧疚:“要是你还要扶着我回去的话,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我们都不能准时赶到。” 伶飞说的没有错,伶舞现在自己也是一身的伤,若是还要扶着她的话,只能是这样一个结果。 伶舞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你走不走,我敢保证要是你还啰嗦几句的话,我们就真的赶不到王府了。” 伶飞怔怔的看了伶舞好一会儿,眼睛突然开始有点发红:“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赶到了王府,现在已经受了重伤,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是吗?”伶舞叹息了一声:“我发现你还真的是很笨。” 看着伶飞诧异的样子,伶舞嫣然一笑,走到街心,突然直接伸手把一辆的马夫已经被吓得逃跑的马车缰绳一把拿了过来:“我数到三,你就最好给我滚到车下!否则杀无赦!” 她只数了一声,车厢里那个胖子就连滚带爬的到了车厢外面。 将马车拉到伶飞身边的时候,伶舞突然盈盈一笑:“你忘记了一件事,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马车。” 马车才走了两步,就被伶舞勒得停了下来,她从车上跃下来,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绸缎庄里拿起一件成衣,径直扔到车厢里面:“把你那身该死的衣服给我换下来。” 血债谁还32 马车才走了两步,就被伶舞勒得停了下来,她从车上跃下来,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绸缎庄里拿起一件成衣,径直扔到车厢里面:“把你那身该死的衣服给我换下来。” 说话间她自己已经拿起一套衣服往身上穿戴了起来,里面那身满是血迹的衣服遮住。 满脸苍白的伶飞强笑一下:“没有用的,为了能活下去,他们什么都不会怕的。” 伶舞冷笑一声,跃上马车往王爷府急驶而去。 伶飞不得不说,她的确看错了一件事情,就算是那些为了活命的人,在伶舞的逼视下,连看都不敢往伶舞的方向看一眼。 而她,就挨得紧紧地坐在伶舞的身边。 伶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那种毫不起眼的淡泊完全不见了。 不管场子里面那些人是不是敢往她的方向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 从比试开始,她就一直坐在场子里最中心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动手。 先不说她之前在府里一直都是稳坐第一的高手,就是上一次回门时的事情,就足以让场子里所有的人退避三尺,他们拼命是为了活,而不是去去找伶舞那样的高手送死。 同样的,她们也不敢接近她身边的伶飞。 伶飞坐得实在是离伶舞太近了。 近得连那些人都不敢看她一眼。 伶舞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往在场子里无数决斗的人瞄了一眼,等她再次坐下去的时候,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不愿意再看,要不是一定得呆在这个地方,她可能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起身离去。 伶舞突然发现,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做杀手的人,要不然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杀手那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伶飞有些虚弱的声音在伶舞耳边响起:“尘埃落定。” 血债谁还33 伶飞有些虚弱的声音在伶舞耳边响起:“尘埃落定。” 伶舞有若如梦初醒般的睁开眼,站起来往场子里扫视了一遍,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渐渐的冷漠下来。 但她眼神却有些恍惚,连场子里除了她和伶飞之外,还站着的有哪五个人都不怎么看得清楚。 伶舞唯一知道的就是欧阳珉,那个和她同在玉碎门下五年的人,居然没有在这一次中间活下来。 暗自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伶舞侧脸对身边的伶飞低声吩咐:“要是你还能走的话,就自己给我走出这里。” 伶飞点点头,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伶舞,她看的是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场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走出这个场子的。”伶飞说话的时候,连语气都变了,冷淡到和伶舞平时的语气一样,但眼睛却是闪闪发亮:“能在今天走出活着走出这个地方,是我五岁以来,唯一一件期盼的事情。” 停了好一会儿,她又悠悠的加上一句:“奇怪,这个明明是我朝朝暮暮都期盼的事情,怎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却一点都不开心了?” 伶舞闻言心里微微发苦,一言不发,朝站在场子最前端的欧阳离和玉碎盈盈拜了一下,径直离去。 在伶飞执意的要求下,伶舞扶着她到了她呆了无数年的石屋。 伶飞一边皱着眉头忍受伶舞帮她上药时带来的那种痛苦,一边又兴奋的看着低着头专心帮她上药的伶舞:“你说,今天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听到伶飞这个问题,伶舞手里的动作不停,脸上的神情不变,想都不想的借口:“只有两个人,但或者说,也就是一个人。” 伶飞咬着牙嘻嘻一笑:“你别说,当时龚王妃和那个欧阳野看到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还真的很好笑。” 她没有看错,伶舞更不可能猜错,能大手笔请得起那些杀手的人只有俩个,就是龚王妃或者欧阳野。 而他们本来就相当于一个人。 血债谁还34 伶舞轻巧的把手里的药瓶放下,脸上也是笑意盎然,当时她们及时踏进场子的时候,龚王妃和欧阳野的脸色的确是难看得紧。 特别是欧阳野,恨不得就是一副你怎么还没有死的样子。 他们打的主意就是只要伶舞不能及时赶回王府,那么就是她自动放弃权力。 而且,那些杀手看来在杀手界一向都很有名气,让他们起了一种就算是伶舞能及时赶到,也会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情况。 谁知道伶舞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让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而且还是赢得漂漂亮亮的那种。 伶飞浅笑出声,眼里露出期盼:“伶舞,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你不要忘记,我和你只是伙伴,你要是想叫我帮任何事,都不用指望。” “你不用一直提醒我这个事实。”伶飞撅了一下嘴唇,眼巴巴的看着伶舞:“就算是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要知道我可只是想叫你去酒窖里拿一些酒来,我们庆祝一下。” 伶舞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你有伤在身,是不能喝酒的,而且,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庆祝的,我本来就不会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伶飞径直打断了,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管我有没有伤,我只知道这一天是我等了足足十几年的。” 说到这里,她低着头抬眼偷偷的瞥了一眼伶舞:“再说了,你也的确该庆祝一下。”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我为什么要庆祝?” “为什么?”伶飞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调皮:“因为你的好朋友没有死,你说这个是不是一件应该庆祝的事情?” 伶舞冷冷的瞥了一眼伶飞:“我没有朋友,以后也不要朋友。” 话是这样说,她却已经站起来往石屋的外间走去。 血债谁还35 伶舞拎着伶飞想要的一瓶酒穿过那个院子前面小树林,看到前面那两个人的身影时,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他们是两个出现在这里的人。 五年来,这两个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天天呆在石屋里,问着从外面敲门的那些人一些乱七八糟的暗号话,确定身份无误之后,就从里面打开。 除了那些话,伶舞在五年中,几乎没有听过他们说过任何一句话。 现在他们出现在这个树林里面,那石屋里面的伶飞呢? 伶舞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等她用最快的速度冲下假山里的那些石阶,转一个弯就看到玉碎背着手背对她站在门外,在伶舞看到他的同时开口:“你来了。” 他虽然没有转过身子,却从伶舞的脚步声中听了出来。 伶舞身子停顿了一下,一句话不说,有些僵硬的一步步踏下那十几级石阶,走到那扇紧闭着的石门前面,冷冷的对玉碎说:“你把门打开。” 玉碎侧脸看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死死盯着门的伶舞,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在五年前第一次带你来这里说的一句话没有?” 伶舞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里的杀意大盛:“你把门打开。” 同样还是那一句话,同样的冷冰冰语气,却让玉碎心里震动了一下,眼睛骤然眯成一条缝:“我说过,有一种门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的。” 他说的是事实,五年来伶舞已经多次研究了这个石屋,那里面的机关她已经摸得很清楚。 伶舞冷笑一声:“为什么?” “我觉得你知道原因。”玉碎叹息了一声:“在太子府里,伶飞对欧阳宣萱不敬,就已经背叛了王爷,这个是王爷的决定。” 他抬眼往门的四周看了一下,淡淡的笑笑:“现在也不错,最起码她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地方帮她陪葬。” 血债谁还36 他抬眼往门的四周看了一下,淡淡的笑笑:“现在也不错,最起码她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地方帮她陪葬。” “是吗?”伶舞骤然侧脸盯着玉碎那张看不出任何心思的脸:“这么好的地方,你们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玉碎轻笑出声:“这个地方本来就只是用来培养你们这些人的,现在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无所谓要不要了。” 伶舞眼里差不多喷出火来,怒视着一脸毫不在意的玉碎:“那为什么又要把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杀掉?岂不是白费了你们十几年的心血?” “我们培养出来的人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玉碎笑看着伶舞,眼里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也对你说过,不要背叛王爷,就是连这样的心都最好不要存。” 伶舞咬咬牙,良久之后喟然一晒:“我怎么觉得,要说只是因为伶飞对欧阳宣萱不敬,用这个藉口杀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脸上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笑意,眼睛却是更冷,抓着酒壶的手指也因为用力开始发白:“若是这个原因,我觉得我犯下的还要重一点,为什么你们就不杀了我?” “你们?”玉碎叹息了一声:“这个是王爷的决定,不是我,你为什么要一定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难道我不是你的师父?” 伶舞漠然的看着玉碎,转身看着石门:“你们就是你们,我只是一个人。” 她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本来是有两个的,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唯一的一点都拿走。” 玉碎皱了一下眉毛,刚想开口,却听到伶舞冷笑一声:“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我现在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玉碎叹息了一声,抬脚缓缓的沿着石阶而上,到差不多转弯的时候猛然回首望着伶舞:“我想你应该知道,王爷为什么会下这个决定。” 伶舞微眯眼睛,一字字的回答:“我知道,杀鸡儆猴。” 血债谁还37 伶舞微眯眼睛,一字字的回答:“我知道,杀鸡儆猴。” “没错,”玉碎也不管伶舞是不是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是轻轻颌首:“所以,我还是最后提醒你一句,永远都不要存着背叛王爷的心。” “你放心,我会牢牢的记住的,”伶舞突然回头对玉碎盈盈一笑:“你告诉王爷,伶舞会好好的报答他的。” 玉碎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伶舞的报答是什么,当下面色一整:“你最好把你那该死的想法好好的收起来,若是真的有那样一天,不用五王爷动手,我会亲手把你杀了。” 伶舞盈盈朝玉碎道了一个万福:“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望玉碎手下留情。” 她玉碎两个字一出口,玉碎就怔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苦笑一声:“看来,伶飞在你心里的地位还真的是不小,让你连我这个师父都不认了。” 伶舞站直身子,冷漠的看着玉碎,她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一切都用事实来说明。 玉碎的眼神也冷了下去,和伶舞对视了片刻之后冷笑出声:“本来我觉得王爷这样做是稍微有点过分的,但现在看来,王爷做得实在是对极了。” 他盯着伶舞的眼里出现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讥讽:“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作为一个杀手和卧底,你是不应该有一丝感情的,要是那样的话,只能是害死你自己,伶飞还是早一点死的比较好,我们还真的不愿意损失你这样一个人。” “不用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伶舞眼里的伤痛一闪即逝,变成了和玉碎一样的嘲弄眼神:“但是,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等玉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伶舞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走到门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石门,良久之后突然将头重重的撞到了石门上。 力道之大让两滴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 血债谁还38 “原来,心痛的感觉就是这样。” 伶舞任凭眼泪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从那个时空懂事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当眼泪流到她的嘴里时,伶舞脸上泛起了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原来,眼泪是这样的滋味。” 她以前最多只是偶然觉得孤单,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受。 很多东西得到之后又失去,比永远都没有得到过的感觉难受得多。 伶舞眼里慢慢的出现了恨意,她千辛万苦,拼了命才救下来的伶飞,就这样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做一个决定处死了。 到现在,她在大街上和别人拼命时产生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而她的手里还拿着伶飞想要的酒。 那是伶飞为了她能活过今天庆祝的酒,也是为了伶舞得到一个朋友庆祝的酒。 现在这个酒壶简直就是一个嘲弄。 伶舞手里的酒壶砰的一声落到地上,眼里的杀意大盛:“伶飞,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他们杀了的,要他们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话一说完,她就猛的用手掌抵在石门上,强行将自己的身子从石门的地方拉离,反手从发间把那根特制的簪子拔了下来,紧握在手里。 刀尖般的簪子在伶舞内力的催动下,在石门上刻下四个字血债血还。 伶飞的死让伶舞的理智已经失去,若是这样,她宁愿直接和所有的人拼命了,一种让她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她的心里漫延,也让她的理智崩溃。 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她的心已经受不了了。 伶舞现在就要去找那些人拼命。 “伶舞,是你吗?”伶飞细若游丝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让伶舞怔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的盯着石门看了半天。 她根本就不敢开口回答,生怕只是自己的错觉。 伶飞不是死了吗? 血债谁还39 伶舞不敢开口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伶飞的声音,这一次伶舞本来就在全神贯注的倾听,不但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确定了伶飞的声音是从石门里的右下脚传来的。 这个地道和石屋的设计者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家伙,明明是重重的石门,却一点也影响不了声音的传递。 按说这样深的地道,应该是一点空气的都不流动的,但这里一点都不闷,又找不出气孔在什么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巧妙。 伶舞一旦确定伶飞的方位,急忙蹲下身子,轻声询问:“伶飞?” “是我,”伶飞虚弱的声音让伶舞恨不得把这个石门砸碎,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伶舞,我出不去了,你以后要自己小心了。”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你没死?” “目前好像还没有,”伶飞苦笑一声:“但估计也差不多了,迟早都是死。” 伶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们怎么没有动手杀你?” “嗯,”伶飞喘息了好几下,才接着说:“玉碎说,我好歹跟了他几年,就好心让我来一个自行了断算了,反正我也出不去。” 伶飞的话让伶舞那些刚升起来的满心欣喜都消失了,对这个机关伶舞很了解,的确是一个从外面永远都打不开的门。 而里面石门一边一个的转盘,又不是伶飞一个人可以打开的,必须要两个人同时大力转动转盘才能开启。 伶舞沉默了一阵,突然站直身子握起拳头用力猛砸石门,等她的手背关结都开始冒血,力气也差不多用完之后,才无力的转身沿着石门慢慢的滑坐到地上。 从她开始砸门起,伶飞就在里面叫嚷了出来:“伶舞,不要砸了,没有用的。” 等伶舞坐下去之后,她的叫嚷声就变成的呜咽声:“你这个笨蛋,你走吧,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朋友看,原来都是骗你的。” 血债谁偿40 等伶舞坐下去之后,她的叫嚷声就变成的呜咽声:“你这个笨蛋,你走吧,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朋友看,原来都是骗你的。” 伶舞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她的心神已经有些疲惫,不仅仅是刚才那一阵用力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她的心累了。 但是听到伶飞的话,她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确定你是骗我的?” 伶飞吸了一下鼻子,深呼吸几下之后,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冰冷的语气:“没错,我本来就是骗你的,我只是想利用你,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以为我拿你当朋友,我们在这个石屋里生活了五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无情的人。” 伶飞的话让伶舞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角也慢慢的往上勾:“你知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 “怎么?”伶飞闷闷的声音从石屋里面传来:“我就是骗了你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但是你知道得太晚了,现在能杀了我的只有我自己。” 伶舞猛地跳起来,像是伶飞就站在她前面一样,指着石门一字字说:“你给我记好了,在我能进去杀你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活着。” 伶飞方才的话让伶舞突然想到,他们的确在石屋里生活了几年,也因为这个原因,在这个石屋里面也储层了一些粮食。 虽然不多,要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也许只能坚持二十天到一个月。 但伶飞不同,别人能坚持一个月的话,她最起码能坚持三个月以上。 多年的训练下来,只要伶飞愿意,她可以像一只一动不动的虫子一样,靠着最少的给养尽量支撑自己的体能活下去。 伶舞的脸上已经出现笑意,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盯着石门一字字的说:“你最好记住,你骗了我,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要是你敢自己放弃的话,我保证我饶不了你。” 血债谁还41 伶舞的脸上已经出现笑意,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盯着石门一字字的说:“你最好记住,你骗了我,你的命就是我的,要是你敢自己放弃的话,我保证我饶不了你。” “你是说?”伶舞坚决的语气让伶飞一震:“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个石门很厚,材质也是奇怪得很,根本就没有办法撬开它。” “那是我的事,”伶舞抬眼四处张望了一下石门:“我不管它是用什么材质,也不管它厚不厚,我只知道,既然有工具把它铸成,我就有办法把它打开。”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就是我把门打开了,别人知道你还活着,就要和我抢生意,所以你只能是在里面呆着了。” “你不要傻了,你就算是救了我出去,他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说到这里,伶飞突然想到了伶舞会做什么,她的声音开始着急起来:“伶舞,你想做什么?” “做你想到的事情。”伶舞淡淡一笑,轻轻的对里面已经干着急起来的伶飞笑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做什么,对吗?” 伶飞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不行,我不许你去,那样只能是把你一起搭上。”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还不等伶飞手里的匕首朝自己的心窝刺下去,伶舞轻悠悠的声音让她把手里的匕首立即又放好了。 “你记着,要是我一旦发现你死了,我就马上去把欧阳野杀了,把五王爷杀了,把龚王妃也杀了,”伶舞似乎看到了伶飞拿匕首的动作一样,轻笑出声:“还会杀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我被人杀死为止。” 她的声音实在不大,语气却让伶飞一点都不敢怀疑她说的真实性,急忙点头:“你不要冲动,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 “活着等?” “活着等!” 尔虞我诈1 得到伶飞的承诺之后,伶舞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随即想起伶飞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含恨的怒道:“我走了,但我告诉你,你出来之后就完蛋了,我会好好教训你这个骗人的家伙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伶飞回答,她转身就走,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没用,何不用有用的时间去做该做的事情。 “伶舞,等等!” 伶飞把脸上的眼泪一把抹去,伸出手指在伶舞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把手掌按在石门上面:“你也要记住,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会慢慢的等你的,不要因为赶时间而露了任何破绽,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一定要记住,你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把我救出去。” 已经踏上几级台阶的伶舞停下来静静的听着伶飞的话,突然转身回到石门前,伸手把簪子拔了下来,把她方才用簪子刻上去的几个字细细的刮掉。 伶飞的话让伶舞乱了的心静了下来,所有的理智又开始恢复。 “我记住了。”淡然的朝石门最后看了一眼,伶舞这一次走上石阶的脚步就没有刚才那一次的重了。 等她钻出假山缝隙,看到玉碎的时候,脸上那种惯有的浅笑也泛起来了。 只要伶飞活着就行。 玉碎背着手轻松随意的站在离假山十步远的地方,看到一脸淡然的伶舞时怔了一下,身上的杀气稍微有些消散。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对玉碎盈盈一笑:“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玉碎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盯着伶舞。 “而且,”伶舞似笑非笑的走到玉碎身边:“你是专程在这里等着杀我的?” 玉碎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转头就走。 伶舞停在原地不动,等玉碎走了十几步才笑问:“那你为什么又走了呢?” 玉碎闻言回首深深的看着伶舞:“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没有杀你的理由了。”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因为你没有做出让我杀你的决定。” 尔虞我诈2 伶舞嘴角含笑,看着玉碎的远去的背影。 她知道玉碎说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玉碎原来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她背叛了五王爷,他就一定会亲手把她杀掉。 刚才要是不是她出来的时候,心情是心平气和的,只怕玉碎已然出手。 伶舞眉头突然皱得紧紧的了,玉碎这样对欧阳离,一定有他的原因。 玉碎这个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很多事情除了欧阳离之外,只怕就只有玉碎才知道了。 看他上一次救她时对龚王妃的神情举止,伶舞就觉得有些不对,玉碎和这个王府之间绝对不止是主人和幕僚之间的关系。 没有一个下人敢这样对当家主母说话的。 伶舞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大门走去,她要回去太子府找欧阳曦,要说这个世界能有谁能帮她把欧阳离的势力消除掉,那就是欧阳曦了。 而且只有欧阳曦。 伶舞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和欧阳曦合作,因为她也是欧阳曦的敌人,是她亲手把他原来深爱的太子妃莫轻风杀死的。 但是现在伶舞不敢犹豫,原来她有的是时间,现在伶飞的命在等着她。 才走到王府的门口,欧阳野的身影就出现在伶舞眼里。 看到伶舞的时候,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恨意。 伶舞笑笑,这个本来就是她预料中的事情,她把他做男人的资本都踢掉了,要是他不恨她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问题是她现在不愿意也不能再和欧阳野起任何冲突了。 放慢脚步走到欧阳野身边的时候,伶舞就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大哥。” 欧阳野的反应倒是让伶舞大吃一惊,他脸上的恨意虽然还是那么浓,却一点找茬的样子都没有,死死的盯着伶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勾了一下嘴角:“十六妹,好久不见。” 尔虞我诈3 欧阳野的反应倒是让伶舞大吃一惊,他脸上的恨意虽然还是那么浓,却一点找茬的样子都没有,死死的盯着伶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勾了一下嘴角:“十六妹,好久不见。”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能让欧阳野把心里那种浓浓的恨意放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想到怎么样对付她了。 她的心里感叹,脸上却是一点神情都不露,笑吟吟的看着欧阳野:“不知道大哥是在这里专程等我,还是” 欧阳野冷笑出声:“我是专程等你的。” 看到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之后,欧阳野面色突然一沉:“但是不是我找你,而是父王找你,他在书房等着你。” “哦?”伶舞低吟了一声,转身往后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回身朝欧阳野盈盈一笑:“大哥,上次伶舞是逼于无奈,还望大哥恕罪则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僵硬,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但是为了伶飞,她不得不如此了。 欧阳野眼里出现浓浓的讽刺:“是吗?”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做声,就是那么不屑的看着伶舞。 伶舞有些尴尬的站了半响,过了好一会儿强笑出声:“要是大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伶舞就先行告辞。” 她转身的时候,终于放弃了通过求情让欧阳离他们放过伶飞的最后一丝希望,若是他们知道她真的在乎伶飞,也许还会让所有的事情都更加难。 欧阳离看到伶舞的时候笑了一下,伸手在伶舞肩膀上重重一拍:“我就知道,在今天晚上,你一定会站在我的面前。” 伶舞急忙顺势屈膝低头行礼:“多谢王爷谬赞。” 低头的时候,伶舞的眼眸就冷了下来,她知道欧阳离说的是她从四十多个人中间活下来的事情。 欧阳离搓手叹息一声:“我听玉碎说你的丫头已经死了?” 尔虞我诈4 欧阳离搓手叹息一声:“我听玉碎说你的丫头已经死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生病死了,伶飞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伶舞抬起头盈盈一笑:“没错,伶飞是死了。” 说到伶字的时候,她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点,因为除了龚王妃生下来的那两个之外,其余姬妾生的都是有伶字为名,就像是伶舞她也是如此。 偏偏欧阳离一点反应都没有,竟像是没有听到伶舞的语气,径直笑笑:“我已经帮你重新找了一个丫鬟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转头往站在玉碎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看去:“想必就是她吧。” 那个女孩子低头对伶舞施了一个礼,甜甜的嗓音让人听了忍不住升起一种愉快的心情:“伶云见过十六小姐。” 听着这个耳熟的名字,伶舞倒是愣了一下,等伶云抬起头来对她甜甜一笑的时候,她的眼里就露出笑意了。 伶舞已经想起这个伶云是谁。 那个在五年前她和欧阳宣萱起冲突的时候,那一院子中唯一一个叫她避一下的女孩子。 虽然她最后还是躲到了一边,但毕竟她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唯一一个出声的人。 伶舞眼睛一亮,脸上泛起惊喜的笑容:“是你啊,你没有死吗?” 伶云摇了一下头,大大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惊骇的神情,随即将眼睑一低,轻声说:“是啊,我没有死。” “你没死就好,”伶舞明显含笑的眼睛说明了一切:“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欧阳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看来你很满意这个丫头?” 伶舞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没有了,淡淡的看了一眼伶云:“对我来说,谁都一样。” 欧阳离和玉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伶舞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夜已深,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伶舞还是先回太子府了。” 尔虞我诈5 伶舞踏进房间门的时候,心就猛地跳了一下,转身对伶云挥挥手:“你下去吧。” 等伶云走到门口之后,伶舞突然出声:“你是新来的,要记住太子殿下的爱好,他不喜欢别人在他的房间五十步之内。”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露出了笑意,随意的挥挥手:“去吧,在太子府不需要注意什么,但是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是,伶云绝对不会打扰太子殿下和小姐的。”伶云低应一声之后,返身出门,捂着嘴甜甜一笑顺手将门掩上。 回过身看着欧阳曦的时候,伶舞感觉自己心有些乱了起来。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怎么样找欧阳曦开口,又在开口之前,要是他没有见她的打算,她又是找一个什么样的藉口去找欧阳曦。 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欧阳曦就在她的房间里面。 欧阳曦在伶舞进房间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一直到这个时候才邪魅的笑笑:“原来你也蛮想念我嘛。” 伶舞暗暗咬了一下牙,欧阳曦说的没有错,按说她本来应该是到明天才是回到这个太子府,现在却是连夜回来了。 伶舞面上冷笑出声:“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夫君,我不想你又能想谁?” 欧阳曦哦了一声之后,将自己扔上躺椅:“是吗?” 他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嘲讽:“怎么,你的那个又是妹妹又是丫鬟的伶飞回不来了吗?” 伶舞心里一动,抬眼看着欧阳曦懒洋洋的脸:“你一直就知道。” 欧阳曦斜斜的瞥了一眼有些发怒的伶舞,很坦然的点头承认:“我的确知道。” 他看着伶舞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嘲讽:“你今天出去的时候,不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吗?”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伶飞是你的姐妹,就是听到了欧阳宣萱的她们商量的事情。” 尔虞我诈6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伶飞是你的姐妹,就是听到了欧阳宣萱的她们商量的事情。” 欧阳曦挑眉笑笑:“你知道,欧阳宣萱是一个单纯的人,不像你那样,什么事情连自己的丈夫都瞒得死死的。” 伶舞冷笑出声:“只怕未必吧,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欧阳宣萱是一个笨蛋,又是一个什么武功都没有的人,所以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 “你这样说也可以,”欧阳曦一点被揭穿之后的尴尬都没有,脸上那种邪魅的笑容依然存在,只是很诚恳的承认伶舞的指责:“有时候想要知道一个笨蛋的秘密,实在是太容易了。” 伶舞漠然的望了欧阳曦一眼,沉吟了一会儿,决定直接和欧阳曦把条件谈明白,冷冷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必要转弯抹角,若是你愿意和我合作,那么请你把你的身子坐好来。” 欧阳曦的脸色也渐渐正色起来,本来就往上斜飞的眉毛更加挑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对欧阳曦的问话,伶舞直接嗤之以鼻,几乎是用鼻音来回答的,她就轻笑出声:“我想说什么,我相信你也明白,而你想要得到什么,我也知道。” 她盯着欧阳曦的眼里尽是嘲讽:“若是你还想装,那我们就继续下去,若是你不想装了,我们就好好的谈谈我们各自需要的。” “不错,够爽快。”欧阳曦终于从躺椅上坐直身子,意味深长的笑笑:“看来伶飞在你心里的地位还真的不小,若不是她,只怕你现在都不会来和我谈吧。” 伶舞盈盈一笑,但笑意在没有到达眼睛的时候就骤然消失:“没错,伶飞对我而言的确是很重要。” 她的眼里已经满是冷意,因为她发现,所有的人都想抓住伶飞这个弱点来对付她:“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在你的考虑之内,你只要想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尔虞我诈7 她的眼里已经满是冷意,因为她发现,每一个人都想抓住伶飞这个弱点来对付她:“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在你的考虑之内,你只要想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包括这个欧阳曦,她名义上的丈夫。 欧阳曦眯着眼睛用研究的眼神打量了伶舞足足有半刻钟,突然戏谑的笑了一下:“若是我说我们不会有合作的可能,你信不信?” 伶舞一直都没有回避欧阳曦窥视的眼神,静静的和他对视着,听到他的问题之后,轻笑出声:“我不信。” 顿了一下,她突然盈盈一笑:“你说呢?” 欧阳曦站直身子,走到伶舞身边,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耳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从来不跟女人合作。”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侧脸避开欧阳曦的手指,轻笑出声:“那我只能是替你感到可惜了,不过还是随便你。” 说着走到桌子前面拿起茶壶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手心里慢慢抿了一口,低垂着眼睑看着杯子里荡漾的茶水,勾起嘴角笑笑:“伶舞劳累了一天,若是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我想先歇息了。” 欧阳曦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伶舞头也不抬,径直又抿了一口茶之后,走到书架前找出一本书坐到桌子边打开翻看起来。 “你说,你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合作的?” 对欧阳曦从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伶舞完全没有一点意外,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笑看着他。 伶舞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欧阳曦又有些恼怒起来,跨过门槛走到桌子边拿起伶舞方才翻看的书随意的瞄了两眼:“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一定会和你合作?” “有!”伶舞淡泊的语气里是完全的肯定,看到欧阳曦不置可否的样子,突然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是一种人。” 尔虞我诈8 “有!”伶舞淡泊的语气里是完全的肯定,看到欧阳曦不置可否的样子,突然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是一种人。” 欧阳曦意味深长的瞥了伶舞一眼,开始沉默起来,他知道伶舞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许有很多地方不同,但事实上又的确都是一种人,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都会放下很多没有必要的纠葛。 比如说,他从来都不会跟女人合作这件事。 只要能成功,合作的人是不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曦将手里拿着的书随手扔到桌子上,正色的看着伶舞;“那你说,你和我合作,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伶舞盈盈一笑:“我要的目的就是你要的。” 她这个明艳的笑容让欧阳曦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有看过一个人能在笑得这样灿烂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发苦。 欧阳曦把心里这种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存在的心情抛开,看着和平时那种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有些不同的伶舞,一字字的说:“你确定?” “要是我不确定的话,”伶舞叹息出声:“又何必还要找你谈?” 欧阳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想窥视到伶舞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要忘记了,欧阳离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他突然嗤之以鼻:“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他收养的,你知道我不会相信这个话。” 伶舞很坦然的点头:“你说得没有错,他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但那又怎么样?” 她眼里突然充满了浓浓的嘲讽:“你也不要告诉我,作为一个太子,一个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你又会看中亲情。” 欧阳曦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伶舞说的是事实,皇宫里和朝廷上自古以来一向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亲情。 就算是有,也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却绝对不是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不管说得再好听都不会改变。 尔虞我诈9 事实就是事实,不管说得再好听都不会改变。 更何况欧阳曦也绝对不是一个把事实抹掉的人。 欧阳曦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你想怎么做?” 伶舞抬眼看一眼欧阳曦,眼里也多了一丝笑意:“我什么都不想,更不知道能怎么做,因为那个是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欧阳曦的眼里突然出现了凌厉,盯着伶舞看了好几眼才勾了一下嘴角,笑吟吟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的笑意虽然浓,但却没有到眼睛里,眼里依旧是凌厉的杀意。 伶舞似乎看不到欧阳曦真正的神情一样,轻松随意的耸耸肩:“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欧阳曦眼里的杀意就更浓了,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手指在桌面上轻弹几下,轻悠悠的笑道:“我不喜欢和女人合作,但更不喜欢被人骗。” “骗你?”到了这个时候,伶舞才像是看到欧阳曦的神情,摇头轻叹:“一个人谨慎一点是好的,但若是过于谨慎,却又是一个坏事了。” 她的脸色突然一沉:“欧阳离藐视朝纲,企图坐上以后应该是你的位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想这件事情你心里是心知肚明的吧。” 欧阳曦傲然一笑,但伶舞不等他回答,径直盈盈一笑:“你既然知道这件事,当然早就有了很多的布置,而且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所以怎么样安排都是你的事。” “那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合作?”欧阳曦眼里的杀意到此消失,取代的是讽刺:“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合作。” “哦?”伶舞挑眉斜眼瞥了一眼欧阳曦,突然坐到椅子上:“我说过,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所以你和我都不用再装了,若是你觉得我没有用的话,就不会返身回来和我商量合作的事情。” 欧阳曦笑了出声:“那你的意思是” “你需要一个工具做你很多做不了的事情。”伶舞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疲惫:“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工具。” 尔虞我诈10 “你需要一个工具做你很多做不了的事情。”伶舞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疲惫:“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工具。” 她突然沉默下来,心里暗自苦笑一声,又一次的把自己当成一样工具出卖了。 不过好在一点,这一次是她自己把自己卖了的。 欧阳曦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走到伶舞身后,手指轻柔的把她散落在肩膀上的发丝抚平,到了这个时候,他很坦然的承认伶舞说的事实了:“没错,很多事情的确是需要别人去做的,而你本来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 “这个也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杀了我的原因吧。”伶舞侧脸看了一眼欧阳曦:“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尽办法,让欧阳宣萱恨我,让她把我逼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工具。” 她突然冷笑一声:“说真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是觉得她可恶还是可怜了,说起来好听得很,什么五王府的千金,什么太子殿下的正妃,其实算来算去,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欧阳曦的手指停留在伶舞的肩膀上,有些仲怔的看着伶舞单薄的肩膀:“你今年多大了?” 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伶舞心里诧异了一下,虽然有些奇怪,还是轻笑出声:“看来你不是一个好丈夫,连自己妃子的年龄都不知道,我今年十五了。” “十五岁?” 欧阳曦难得的没有对伶舞方才说的那个好丈夫嘲弄,反而是把她的岁数了跟着念了一遍之后,有些感叹的说:“想必,你在五王府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吧,居然会在这样的年龄就有这样的心智和冷酷。” 伶舞这一次倒是诧异起来,拧头盯着欧阳曦看了半天,突然挑眉笑笑:“你和我之间犯不着还故作姿态,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实在没有必要对我用这样假惺惺的语气。” 欧阳曦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我一定是装的?” 尔虞我诈11 欧阳曦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我一定是装的?” “没错!”伶舞把欧阳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扫落,有些不耐烦站起来:“而且不管你是不是装的,我都告诉你,我们之间只是合作,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的关心,我听着只是觉得假。” 欧阳曦慢慢的把被伶舞扫落的手指抓紧,手臂也回到自己的身边,无意义的轻笑一声:“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先歇息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伶舞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若是说定了,伶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伶舞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最好是三个月左右就有结果。”伶舞暗自咬了一下牙,硬着头皮往下说:“其实伶舞也知道这个事情是急不得的,但是伶舞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 “伶飞没死?”欧阳曦自然而然的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他盯着伶舞的眼神如刀:“以我对你的了解,若说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你觉得逼不得已,那就是伶飞。” 伶舞心里一震,欧阳曦果然够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判断出这个事实,当下也不回答,只是浅浅一笑。 看到伶舞的笑脸,欧阳曦的眼里就出现笑意了,伶舞这个掩饰的笑容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把事情说明白的表情:“伶飞果然没死,所以你才会想和我合作。” 他戏谑笑了一下:“我现在就还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了,若是伶飞对你说关心的话,你也会觉得假吗?” 伶舞无所谓的抬眼和欧阳曦对视着:“有她一个就够了。” 欧阳曦点点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要是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自由。”伶舞轻叹出声,伸手轻抚过桌面:“我就是要我和伶飞的自由。”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卖了,本来也就是要自由而已。 尔虞我诈12 伶舞听到前面的欢笑声,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想了一下却又转身往来路走去。 那些是欧阳宣萱和她身边小红的笑语声。 欧阳曦后面已经明确的告之伶舞,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欧阳宣萱和欧阳野商量的结果。 包括她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些杀手,也包括欧阳离之所以对伶飞下手,都是因为他们觉得伶飞是伶舞的帮手,一个帮着伶舞对付主子的人,在他们眼里,的确是不应该活下去。 想到这里,伶舞眼里的杀意更重了。 虽然说欧阳离绝对不会是一个听自己女儿哭诉做出任何决定的人,但他本来就是派伶飞来监视伶舞的,却想不到两个人居然会冰释前嫌,成了朋友。 两个只能留一个,所以,伶飞就死定了。 因为欧阳宣萱说的话就把伶飞杀死,但却是帮他动手找了一个好借口。 伶云看到伶舞往回走的举动,诧异的抬头往欧阳宣萱她们的笑语声方向看了一眼,追到伶舞身后,甜甜一笑:“十六小姐,你不是说想到花园散一下心吗?怎么又回去了?” 伶舞还没有说话,欧阳宣萱的声音却响起来了,她听到伶云的笑声站起来查看,看到伶舞之后冷笑出声:“怎么?伶飞怎么没有陪你,倒换了一个伶云。” 伶舞猛地转身笑看欧阳宣萱:“二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伶飞去了什么地方,何必还要装傻。” 欧阳宣萱轻拍一下自己的脑门:“没错,瞧我这个脑袋,怀了孩子之后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记不起了。” 她再次看着伶舞的时候,眼里就露出了笑意:“我差点忘了,伶飞那个贱丫头,已经死了。” 伶舞淡淡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伶云:“不过也多谢姐姐,说实在的,伶飞的确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换了一个伶云,我倒是觉得舒心多了。” 说完径直丢下有些气结的欧阳宣萱转身离去。 尔虞我诈13 伶云急急的朝欧阳宣萱屈膝行礼,往伶舞的方向追去。 追到伶舞身边的时候,她脸上那种甜笑就不见了,除了哀怨之外就剩下了怒意:“欧阳宣萱简直是太过分了,都没有把我们这些姬妾生的姐妹当人看。” 伶舞挑眉笑看了伶云一眼,无所谓的笑笑:“她就是那样的人,也没有什么的。” 伶云张口欲言又止,嘟着嘴犹自各自生了一会儿气,突然甜甜一笑:“还是伶舞看得开,若是我,定不会饶了她。” “哦?”伶舞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伶云:“我为什么要饶不了她?” “伶飞啊!”伶云口无遮拦的直接怒道:“她就是因为伶飞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才是故意叫王爷杀了她的。” 伶舞掩嘴轻笑一声:“简直是笑话,谁告诉你伶飞是我的朋友的?” 她俯身凑在伶云身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我告诉你啊,其实事情是” 说到这里,伶舞猛地掩住嘴,眼珠一转站直身子往前走:“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伶云脸上好奇的神情猛然消失,极其郁闷的盯着伶舞的背影看了半响,才抬脚追过去:“伶舞,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伶舞皱了一下眉毛,正色的看着伶云:“我已经说了,事情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知道,伶飞的死是我故意造成的就行了。” 说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弯腰伸手将路边的一朵芙蓉花摘了下来,凑在自己鼻子下嗅了一下,悠悠的说道:“伶云你是一个老实人,不知道很多人虽然在你身边,说着好听的话,却一个个都是心怀叵测之人,明着和你是姐妹,暗地里却想取而代之。” 伶舞的眼神一冷:“就像是伶飞,她一直都想着怎么样把我杀死,我又怎么能容得下她。” 尔虞我诈14 伶舞的眼神一冷:“就像是伶飞,她一直都想着怎么样把我杀死,我又怎么能容得下她。” 伶舞眼里的杀气让伶云心寒了起来,脸上也出现了惊恐的神情:“伶舞,你还是不要说了,我听着害怕。” “害怕?”伶舞挑眉嘲讽的笑笑:“一切都只是开始,等你真的知道了其中的事情,还会有更多事情都让你感觉害怕的。” 伶云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眨了一下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那伶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反正我相信你,也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受伤的。” “是吗?”伶舞低头欣赏着手里的花,眼神却是冷冰冰的:“你和他们都不同,我想,我们以后会是好姐妹的。” “嗯!”伶云重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用手挽住伶舞的手臂,天真无邪的摇了一下抓着的手臂:“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啊,我一直都那么觉得。” 她的手从挽到伶舞的手臂上开始到放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伶云的手刚碰到伶舞的时候,伶舞的眼睛就冷冷的盯着她的手了。 作为一个杀手,伶舞不喜欢别人碰她,特别是不喜欢别人抓住她的手。 她不能保证抓住她手臂的是什么样的人,更不能保证一个笑得甜甜的人会不会突然变了一个人,将轻挽住她手臂的手指变成枷锁,一个让她无法动弹然后死亡的枷锁。 在伶舞冷冷的注视中,伶云很自觉的把手缩回去嘻嘻一笑,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嘻嘻,我差点忘记了,好像他们曾经说过,你从来对都不喜欢别人碰你的。” 说着她顽皮的眨眨眼睛:“听说连玉碎师父都因为这个,受了你不少气,是不是真的?” 等伶云收回手臂之后,伶舞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满意的点一下头。 却没有回答伶云的话,只是淡淡的说:“在我身边没有什么忌讳,但就是不喜欢别人碰我,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能碰,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尔虞我诈15 她却没有回答伶云的话,只是淡淡的说:“在我身边没有什么忌讳,但就是不喜欢别人碰我,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能碰,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伶云甜甜一笑,皱了一下鼻子:“好啦,我记住了。” 说着她走到小径旁伸手拽下一根干枯的树枝,用力用她刷了一下旁边的那些草丛:“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欧阳宣萱,虽然她也是我的姐妹,但我”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想给伶舞接嘴,却看到伶舞已然走到了前面好几步远的地方了。 走了好几步,伶舞才回身着伶云,冷冷的问:“在这一次活下来的人除了你,还有哪四个?” 听到好几个陌生的名字,伶舞微微抿了一下嘴,悠悠笑道:“看来,有一句话说的是难听一点,但却是事实。” 伶云眨了眨眼,皱了皱眉头之后开始出现好奇的神情,那天真的样子纯真无比,笑眯眯的追问:“什么话?” “咬人的狗不叫。” 伶舞的话让伶云的脸顿时跨了下来,哀怨的瞥着伶舞:“你戏弄我。” 伶舞点点头,坦然的承认了伶云的话:“你说对了。” 伶舞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让伶云皱起了眉头,有些仲怔的看着她,按说伶舞现在应该是开玩笑,但是她的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伶舞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书房里的欧阳曦和凌云两个人。 他们显然是在商量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个让他们感觉到为难的问题。 这样的感觉是伶舞从欧阳曦用手指轻弹桌面的举止上看出来的,每一个都有他习惯性的动作,特别是他在信任的人面前,更加会不知不觉的露出这样的举止。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们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她却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她来了。 尔虞我诈16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们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她却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她来了。 因为她这一次刻意的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 欧阳曦突然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伶舞,顿时笑了一下,似乎到现在才看到她在那里一样,伸手朝她招了一下,示意她进到房间里面。 凌云看到伶舞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嘴里却是哀怨的叹息了一声:“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对你了。” 伶舞看都不看凌云一眼,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若你是因为欧阳芳华才说的这句话,那我觉得,你是感激我的。” “感激你?”凌云几乎是惊叫出来的,眉头更是皱得有些夸张:“你是说,我要感激一个将我美丽动人的新婚妻子杀死的人?”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的眼眸渐渐变冷,心里按照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点神情都不露:“你忘记你是一个傻子了,傻子是不需要娶妻子的,就算她再美丽,你也不需要。” “你” 欧阳曦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凌云的话:“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讨论一个傻子应不应该娶妻的问题,更不是要研究那个妻子是不是美丽动人。” 他抬头盯着伶舞,将桌子上的一道奏折推到伶舞的面前:“你看看。” 伶舞拿起奏折看了一眼之后,脸上就露出了讥讽的神情:“欧阳离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啊,欧阳宣萱作为太子妃,更是身怀太子殿下你的第一个子嗣,他上报朝廷让皇上帮太子妃加尊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个孩子不会出世。”欧阳曦冷笑出声,直接把心里的决定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伶舞有些漠然的看了欧阳曦一眼,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欧阳离是欧阳曦的对手,而欧阳宣萱是欧阳离的女儿。 欧阳曦又怎么可能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好母凭子贵? 尔虞我诈17 欧阳曦又怎么可能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好母凭子贵?凌云叹息出声:“五王爷果然是高手,他这样一来,朝中上下都知道太子妃已经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想不生下来都不行。” 说着他随手拿起书桌上厚厚的一叠奏折上的最上面一本,掂了一下又随手一扔:“而他自己,更是因为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但是母凭子贵,就是他这个做外公的王爷,也是得益不少。” 伶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面带诧异的拿起凌云扔在桌面上的那本奏折看了看,放下之后有伸手取了那一叠中间的一本。 欧阳曦看着伶舞的动作,突然轻笑出声:“你不用看了,这一叠都是的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只是下面的名字。” 伶舞把手里的奏折放回到桌面上,突然轻笑出声:“看来,你这个太子的位子,实在是不怎么好坐。” 她方才目测了一下,那一叠厚厚的奏折,最起码有五六十本,也就是说,朝廷中一共有五六十个大臣,同时上表为欧阳离请求加尊荣。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伶舞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到他的心里,但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伶舞说的是事实,欧阳曦只能是沉着脸等着她往下说。 伶舞说完那句话之后,却沉默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不管欧阳曦是什么样的眼神盯着她,她都不说。 他们虽然说过合作,但也就是在那天她回到太子府谈过的那一次。 之后欧阳曦就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人也消失了十几天。 欧阳曦一直都没有把他自己真实的情况和她说明,有什么部署更是从来都没有提过一句。 伶舞虽然不能断定欧阳曦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但她却知道,若是这样合作,只能有一个结果。 尔虞我诈18 伶舞虽然不能断定欧阳曦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但她却知道,若是这样合作,只能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还不如不合作。 伶舞轻松随意的耸耸肩,挑着眉头迎向欧阳曦那想杀人的眼。 凌云左右看看他们的神情举止,突然轻笑出声:“太子殿下,看来这一次我们是得了一个好帮手。” 凌云的话让房间里那种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欧阳曦的脸上又露出了笑脸:“没错,伶舞本来就是一个好帮手。” “多谢凌云公子谬赞。”伶舞嫣然一笑,朝凌云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站直身子的时候脸上如花的笑颜突然一变,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若是以后凌云公子也能这样为伶舞解难,伶舞就真的是感激不尽了。”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听凌云说,你在那一夜本来可以杀了他的,却又放过了他,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伶舞眼波流动,笑看着凌云的有些尴尬的脸,微微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之后才盈盈一笑:“若我说,是因为伶舞喜欢上了凌云,对他一见钟情,太子殿下相不相信?” 凌云心里一震,这句话明明是他对伶舞说的,但从伶舞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变了另外一重感觉。 而她刚才咬过的唇,本来就是在那一夜他亲吻过的唇。 连凌云都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夜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那一夜身着红妆的伶舞,在那样的夜里看上去太像一个诱惑人间的妖魅了。 欧阳曦把凌云有些发怔的样子看着眼里,冷哼一声:“伶舞,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是我的侧妃,以后最好不要给我听到从你嘴里再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话与其说是对伶舞说的,倒不如说像是在提醒凌云。 伶舞盈盈一笑:“但是太子殿下也不要忘记了,我这个太子侧妃是假的,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尔虞我诈19 伶舞盈盈一笑:“但是太子殿下也不要忘记了,我这个太子侧妃是假的,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欧阳曦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假的,我都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伶舞俯身凑到离欧阳曦不到半尺的地方,睁大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摇头叹息:“好在伶舞有自知之明,要不然定以为太子殿下是在吃醋。” “吃醋?”欧阳曦讥讽的笑出声音:“吃醋只是你们女人做的事情,男人有的只是占有欲,所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是我真的妃子还是假的妃子,只要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最好不要说那种让我不喜欢听的话。” “原来如此。”伶舞了然的点点头,突然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好像并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的敌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伶舞眼眸一冷,直接略过欧阳曦的话:“其实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欧阳离也不会让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出世的。” 伶舞的话让本来还有些发怔的凌云和心里恼怒无比的欧阳曦心里猛然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凌云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没错。” 欧阳离要的只是皇位。 伶舞轻笑一声:“这次欧阳离已经抢先出手,我们是怎么样都扳不回先机,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先机不一定是有利的。” 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更何况,在我们这边,还多了一个好帮手。” 伶云仔细端详着自己手里的凤簪,那个是伶舞被册封为太子侧妃时,由欧阳曦的生母皇后赏赐的。 这个也是象征着伶舞身份的标识。 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对镜簪花的伶舞,伶云把玩着手里拿着的凤簪,甜甜一笑:“伶舞,你真美。” 尔虞我诈20 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对镜簪花的伶舞,伶云把玩着手里拿着的凤簪,甜甜一笑:“伶舞,你真美。” 伶舞习惯了不让别人碰她,就是化妆和打扮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她自己完成,从来就不假手于人。 所以伶云也就只能是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看着伶舞自己打扮,嘴里也随意的说些什么。 伶舞似乎没有听到伶云的话,径直面无表情的伸手取过梳妆台上的胭脂纸,用嘴抿了一口,手掌往上摊开,往伶云的方向一扬:“簪子。” 接过凤簪往自己头上插好之后,伶舞才侧脸笑看伶云:“你真的觉得我美吗?” “嗯!”伶云用重重的点头加重自己说的话,随即皱了一下眉头,低声埋怨:“奇怪,太子殿下为什么从来不到你的房间里,难不成他看不到你的美不成?” “你难道忘记了?”伶舞似笑非笑的站起身瞥一眼一副打抱不平的伶云:“太子殿下一来是公务繁忙,二来因为太子妃有孕在身,没有时间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哦。”伶云咬着唇低应了一声:“我还以为太子殿下” “要不然你以为什么?”不等伶云说完,伶舞径直打断她的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我们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在耽搁一会儿,只怕会误了进宫的时辰。” “伶舞,你等等!”伶云追上已经差不多走到门口的伶舞,皱着眉头打量了她好几眼:“今天是你第一次进宫的日子,这样不行的,进宫之后会让人笑话的。” 伶舞只是用眉笔把本来就高挑的眉毛描了一下,唇上点了绛彩之外,再没有别的妆容,连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没有。 头上除了那个凤簪之外,就是她自己特制的那根毫不起眼的簪子。 这样看上去虽然显得艳丽无比,但实在是少了一点皇家的华丽和雍容贵气。 尔虞我诈21 这样看上去虽然显得艳丽无比,但实在是少了一点皇家的华丽和雍容贵气。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你不要忘记了,今天是太子妃加尊的日子,我只是一个配角,没有那么必要把自己打扮得富丽堂皇的。” 看到伶云还是张开想说什么,伶舞笑笑,拉起伶云的手,柔声笑道:“伶云,我知道你是一片心为我好,但是就这样了好不好。” “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行了。”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嘴,娇嗔的瞪了伶舞一眼:“谁叫我们是姐妹呢?” 伶舞盈盈往下参拜:“伶舞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她的礼才行到一半,就听到皇后娘娘的笑语声:“罢了,现在只有我们自己一家人,你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往下跪的身形也顿住:“伶舞谢过皇后娘娘。” 站直身子后,伶舞看似无意的随眼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皇上,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离会那么大胆。 东陵国的皇族长相都是偏于俊俏,这个应该也是一代代妃子都是美人的原因,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皇上也不例外,虽然年龄已经到了中年,但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但是他看上去和欧阳曦欧阳离他们又有些不同。 欧阳离虽然长相俊俏,但任谁看上去,都能感觉到他是一个霸气中又不是沉稳的人。 这个皇上却是很明显的看得出是一个比较温和懦弱的人,不管你怎么样去感觉,他都只是一个软弱的人。 看到这里,伶舞也明白了为什么是皇后开口让她免礼,看来这个皇上是一个就连皇后都让三分的人。 果然不出伶舞所料,再次开口的还是皇后,笑吟吟的打量了伶舞好几眼之后,她就转头看着皇上了:“看看我们五弟,生出来的女儿一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的。” 尔虞我诈22 皇后笑看着伶舞:“光是一个宣萱就让臣妾觉得曦儿是一个有福气的人,现在又是一个伶舞,简直让臣妾感觉自己成了老太婆了。” 皇上浅浅的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斯斯文文的说:“皇后说得没错。” 皇后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伶舞,朝她招招手:“来,你过来。” 伶舞迟疑了一下,往欧阳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微微颌首之后,才缓步走到皇后身边。 皇后站起来用一只手亲切的拉起伶舞的手,手指碰到伶舞掌心的茧,微微顿了一下。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随即就用另一只手反手从自己发间拔了一只镶嵌了绿玉的金步摇下来,帮伶舞插到头发上,随即放开伶舞的手退了两步,端详了一眼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再美的女人也是要打扮打扮才更漂亮的。” 她说得没错,金步摇上面那绿玉将伶舞的撑的越发冷艳。 伶舞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欧阳曦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伶舞,你还不快谢谢母后,这个可是母后刚进宫时,父皇特意叫巧匠帮她打造的金步摇,那上面的绿玉可是天下唯一一块。” 感觉到好几道异样的眼神,伶舞脸上笑颜依旧如花,心里却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明白了欧阳曦的厉害从谁那里学来的了,看来这个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么多年了,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就是我这个儿子也不能。”欧阳曦的笑语声还在继续:“想不到她一见你的面就送给你了。” 欧阳曦的话不亚于往湖水里投下一颗巨石,不要说欧阳宣萱的眼睛已经红了,就是龚王妃的脸上也很明显的露出了愤恨的样子。 伶舞微皱了一下眉头,反手将头上的金步摇取下来,递到皇后手边:“多谢娘娘厚爱,但这个金步摇如此珍贵,伶舞实在是不敢当。” 尔虞我诈23 皇后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龚王妃的神情,径自微微蹙眉,似怜爱似恼怒的瞪了欧阳曦一眼:“你这个孩子就是爱乱说话,我只不过是送一样东西给我的媳妇,给你这样一说倒变成天大的事情一样了。” 她伸手把金步摇接过来又插回到伶舞发上,轻叹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伶舞就喜欢,也许这是缘分罢。” 皇后的话才落音,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人未进门笑声先进:“我看看,是谁和姐姐那么投缘,让姐姐连最喜欢的宝贝都拿出手了。” 伶舞侧脸望去,一个盛装丽人踏进房里,上下打量了伶舞好几眼:“啧啧,难怪姐姐那么喜欢,就是我看到了也心疼。” 说着眼珠一转,往欧阳宣萱的脸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对皇后说:“不过姐姐是不是也太偏心了,宣萱可是怀着太子的孩子” 皇后盈盈一笑,笑意却没有到眼里,直接打断那丽人的话:“我怎么会偏心,宣萱那里,我当然有份厚礼。” 笑完之后转脸看着伶舞:“伶舞还不参加龚贵妃。” 伶舞了然的笑笑,原来她就是和龚王妃的姐姐,龚太傅的大女儿,现居西宫的龚贵妃。 当下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伶舞叩见龚贵妃。” “快起来吧,”龚贵妃急忙伸手扶住伶舞:“我这个人是个爽快人,说起话来没心没肺的,礼数也不是那么讲究,以后要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伶舞浅浅一笑,心里却是感叹无比。 看来这个宫廷里还真的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心机厉害还不算,什么时间都是神色不露,哪一个都能屈能伸,装起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比她这个顶级杀手还要厉害。 龚王妃往自己身边差不多要哭出来的欧阳宣萱望了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之后,就似有意似无意的瞄了一眼才踏进门的龚贵妃。 龚贵妃轻笑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我这个糊涂虫,明明是因为吉时已到,过来请皇上皇后过去的,一看到伶舞这个美人之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尔虞我诈24 伶舞站在大殿的一端,远远的看着欧阳宣萱巧兮笑兮的从皇后手里接过册封的浩书和凤冠。 她们这个举动宣布着所有的仪式都告一段落。 欧阳曦一脸幸福的在众人纷纷道喜中走到欧阳宣萱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转身对那些朝廷大臣笑笑,朗声道:“现在,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若是太子妃生下来的是男孩,在他满月的时候,我就要向父皇请命,加封他为皇太孙。” 欧阳曦的话一出口,朝中那些大臣都怔住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纷纷躬身向欧阳宣萱道贺。 欧阳曦是太子,若是现在皇上把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敕封为皇太孙,也就是相当于以后的太子。 按照东陵国的规矩,太子本来是能者居之,欧阳曦的这个决定怎么能不让他们这些大臣震惊。 欧阳宣萱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曦,眼里全是惊喜,好半天之后才说出一句话:“太子殿下,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才说到这里,两滴眼泪就从脸颊滑落。 欧阳曦轻柔怜爱的帮欧阳宣萱脸颊的眼泪拭去,满是柔情的笑笑:“宣萱,可喜欢我这一份大礼?” “嗯!”欧阳宣萱破涕为笑,惊喜交集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重重的点头肯定。 站在欧阳宣萱的皇后脸上带着端庄大方的笑意,附在欧阳宣萱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欧阳宣萱的脸顿时红了起来,随即低下头。 当她抬眼的时候看到伶舞似笑非笑的脸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看着欧阳宣萱近乎示威的笑容,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的神情让欧阳宣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下。 龚贵妃将欧阳宣萱的神情看在眼里,顿时拉过她的手,笑吟吟的朝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头对身前的皇后笑道:“姐姐,听说伶舞自幼演习歌舞,舞艺之精让人叹为观止,所以名为伶舞,不如今天趁着大宴群臣,一来为太子妃道贺,二来你我也开开眼界可好?” 尔虞我诈25 “哦?”皇后诧异的往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迟疑起来:“虽然如此,但这个也不太好吧,伶舞终究是太子侧妃,这个舞姬做的”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宣萱的脸上就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母后,按宣萱所知,伶舞定不会在意,反正她本来也就是一个舞姬所生。” 她的声音实在不算大,只不过能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到而已。 欧阳宣萱的话一出口,大殿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转头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神色不变,依旧浅笑的伶舞。 在东陵国里,基本上大户人家都有舞姬。 舞姬是所有下人中地位最低微的一种,只要是没有为主人生下孩子的舞姬,还会经常被主人作为礼品赠送他人,就像是被豢养的货物一样。 太子侧妃居然是一个舞姬所生的事情,让那些大臣心里陡升鄙夷,看着伶舞的眼睛也渐渐露出了不堪。 “宣萱,不得无礼!”龚王妃大声责骂了欧阳宣萱一声:“就算伶舞是舞姬所生,你也不能” 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屈膝对皇后施礼:“臣妾这个女儿从小就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还望皇后娘娘恕罪才是。” 龚王妃明着是责骂欧阳宣萱,实则是帮她坐实了伶舞是舞姬出生的事实。 伶舞心里暗暗冷笑,看来这个欧阳宣萱还真的够看得起她,将她视为抢夺太子妃的对象来看。 这一出戏她们定时早就想好了,只要把伶舞是舞姬所生的身份说了出来,欧阳曦就算是想将欧阳宣萱废掉,立伶舞为太子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那些大臣绝对不会同意。 皇后强笑一声,伸手扶起龚王妃:“宣萱这个孩子就是这样,偏偏也就是这个实心眼让我喜欢,怎么说得上怪罪不怪罪的?” 伶舞抬眼向欧阳曦看去,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却看到那该死的他嘴角含笑静看着一切。 尔虞我诈26 伶舞抬眼往欧阳曦看去,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却看到该死的他嘴角含笑静看着一切。 当下有些恼怒的暗自咬咬牙,这个欧阳曦未免也太过了,明明已经是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他现在倒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 伶舞突然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缓步走到大殿的前方,盈盈一笑对皇后道了一个万福:“其实太子妃也没有说错,伶舞本来就是舞姬所生,当众献舞亦无妨。” 她的话音才落,欧阳曦的脸色就黑了一下,随即又泛起笑容,走到伶舞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一字字的说:“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是一个堂堂太子侧妃,岂能做如此丢人现眼的事。” 在别人眼里,欧阳曦是轻松随意的笑容,只有听得到他说话的伶舞才知道,欧阳曦心里有多恼怒。 那语气简直就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伶舞嫣然一笑,侧脸看着欧阳曦,同样的轻言笑语:“但是伶舞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唯一一个能帮我说话的人,却笑眯眯的看戏,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她的眼里充满了戏谑,欧阳宣萱以为这样能让她出丑,所以当众说出这个事。 而这个欧阳曦也认为她会因为在意当众献舞,定会想办法求助于他,故意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偏偏他们都想错了,对这个舞姬所生的身份,伶舞根本就不会在乎。 从那个时空穿过来的人,谁又会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伶舞笑颜如花的看着笑脸有些僵硬的欧阳曦,笑意盎然的又加上一句:“反正我这个太子侧妃是假的,应该也不会为太子殿下你丢脸的。” 欧阳曦的笑脸变得更难看了,那样子还不如不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龚贵妃看着欧阳曦和伶舞两个人亲密的私语,微微蹙眉之后笑道:“不知道伶舞想为我们献上什么舞?” 又见故人1 龚贵妃看着欧阳曦和伶舞两个人亲密的私语,微微蹙眉之后笑道:“不知道伶舞想为我们献上什么舞?” 伶舞闻言浅浅一笑,走上前两步对龚贵妃施礼,低下头的时候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太子殿下刚才和伶舞商议,叫伶舞为皇上和两位娘娘献上他最喜欢的倾城一舞。” “倾城一舞?”龚贵妃的挑了一下眉头:“这个舞的名字好是好,却未免有些妖媚的意思,但凡正经人家的女儿家还是不要跳这样的舞比较好。” 伶舞毫不在意龚贵妃有些差不多相当于讥讽的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欧阳曦,娇笑出声:“所以说,这个倾城一舞正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啊。” 说完之后,伶舞挑眉看着强笑着的欧阳曦:“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欧阳曦脸色突然一边,邪魅的笑笑:“伶舞说得没错。” 说完之后,他大步往他的位子走去,经过伶舞的时候停了下来,凑到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我等着你倾城。” 伶舞轻盈的走到大殿中间,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往左右看了一下:“但是却不知道谁能帮我伴奏?” 她的举动让大殿上的那些大臣更是目瞪口呆,本来一个堂堂的太子侧妃居然是一个舞姬所生,就够侮辱国体了,现在她不但直接坦然承认,还要当众献舞,怎么能让这些大臣不心生恼怒。 虽然他们之间也不乏有舞姬帮生下来的子嗣,但有些事情是做的说不得。 皇上和皇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难不成还真的叫那些乐官帮伶舞伴奏,让一个堂堂的太子侧妃在这个大殿上做出只有下贱的舞姬才做的事情。 伶舞嘴角含笑静待他人说话,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太子侧妃果然是风姿卓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大殿上突然响起来,将大殿上的寂静打破:“若是伶舞不嫌弃的话,我南宫轩为你伴奏如何?” 又见故人2 “太子侧妃果然是风姿卓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大殿上突然响起来,将大殿上的寂静打破:“若是伶舞不嫌弃的话,我南宫轩为你伴奏如何?” 伶舞心里一动,从踏进大殿开始,她就看到了那个在醉仙楼偶然一聚的南宫轩,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互之间只是对视一眼一笑而过,想不到他会突然开口帮她伴奏。 南宫轩看到伶舞回首看着自己,温文尔雅的笑笑,指着自己身边琴童背上背着的琴:“若是伶舞姑娘不嫌弃的话,我就用这个琴如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龚贵妃笑吟吟的脸就有些难堪起来,皇后也急忙开口:“南宫太子怎能如此。” 她蹙眉往两旁的大臣看了一眼:“你是我东陵友邦西武国的太子,若是在大殿上为人弹琴伴舞,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都怪罪我东陵国不知礼数?” 伶舞听到这里,顿时眯了一下眼睛。 她上一次就从南宫轩的气宇上看出,他定非等闲之辈,却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西武国的太子。 南宫轩却是浅浅一笑,似乎是回应伶舞心里的惊讶,又似乎是回报皇后说的话,轻柔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但是伶舞不是别人,能为她弹上一曲亦是南宫轩的福分。” 南宫轩转头看向伶舞:“再说,伶舞本来就不是舞姬,是你们东陵国的太子侧妃,我这个西武的太子为她伴奏也是理所当然。” 伶舞皱着眉头看着浅笑中的南宫轩,她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帮她解围。 南宫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维护着她,特别是他一个西武国的太子弹琴,伶舞在这个大殿上一舞,已经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而是一个美谈了。 欧阳曦突然站起身来,朗声笑道:“如此说来,我就谢谢南宫太子为我的侧妃一舞伴奏了。” 他话是对南宫轩说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含笑不语的伶舞。 又见故人3 他话是对南宫轩说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含笑不语的伶舞。 南宫轩对着欧阳曦微微颌首:“能为伶舞伴奏一舞,本来就是南宫轩的福分,又何足挂齿。”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伶舞淡然一笑:“看来,这个舞还一定得要南宫太子伴奏才行了。” 南宫轩走到从琴童手里接过瑶琴,走到伶舞身边:“不知道伶舞姑娘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曲风?”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称呼伶舞为太子侧妃,依旧是用他们第一次在醉仙楼相遇时的称呼。 而从第一次他称呼伶舞的名字开始,伶舞就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自然。 伶舞盈盈一笑:“随便,舞在心中不在行中。” 南宫轩的琴音响起来的时候,伶舞心里暗暗震惊了一下。 他的琴音不是那种靡靡之音,琴在他的手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有生命的生灵一样,自然而然的发出了伶舞想要的那种带点杀气的琴音。 伶舞不会舞,但却会武。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伶舞的眼神媚如丝,脸上却是冷冰冰的。 她的动作让人产生了一种极为茅盾的感觉。 明明是飞蛾扑火,却又是柔情万种,在柔情万种之间,她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让人在神魂颠倒之间却有毫无杂念。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用眼神说出来的。 大殿里的每一个人在心旷神怡中却感到一丝心寒,那是伶舞带来的一股萧杀之气。 等伶舞的身形顿住的时候,南宫轩的最后一个琴音也哑然而止,只剩下渺渺回音在大殿里盘旋。 伶舞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但是她的舞姿却留在大殿里所有的人的心中。 也不知道是南宫轩的琴音配合了伶舞,还是伶舞的舞姿让南宫轩的琴音有了生命。 欧阳曦的脸色却是黑沉沉的,猛地站起来看着似乎静止的两个人。 又见故人4 欧阳曦的脸色却是黑沉沉的,猛地站起来看着似乎静止的两个人。 但是他凌厉的眼神只是扫视到伶舞的方位,到了南宫轩那里的时候,又恢复成了那种谁也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的笑容。 “南宫太子的琴艺果然是高明。”等欧阳曦的眼神已经完全恢复到平时的冷静之后,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戏谑的神情:“若说这个天下有谁能配在南宫太子琴下一舞的话,也只有我的伶舞了。” 欧阳曦一边说一边走到伶舞身边,揽住她的肩膀,低头笑问:“伶舞你说是不是?” 紧跟在这句话后面的是更小声到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得到的话:“你之前就认识他?” “好像是。” 轻飘飘的回答完欧阳曦的那句小声的问话之后,伶舞的手指攀上欧阳离的肩膀,饶过他的脖子,小声的说:“怎么,太子殿下的占有欲又升起来了?” 感觉到欧阳曦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突然一紧,伶舞也不等欧阳曦说话,勾住欧阳曦的手臂猛的用力。将欧阳曦的脸勾低下来往自己的唇上凑去。 但她嘴唇却在触碰到欧阳曦那薄唇的那一瞬间,突然微微侧脸,将欧阳曦的嘴唇避开。 退了两步再回头看着欧阳曦有些恼怒的神情,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记住一点,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就是我,不会是任何人的。” 伶舞转身的时候,对南宫轩笑笑:“多谢南宫太子为伶舞抚琴一首。”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却已经看到了站在振国王身边那个一脸傻样的凌云。 看到凌云时,伶舞有些不自觉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她突然发现,她当初一定要杀死欧阳芳华的原因,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她心里觉得欧阳芳华的武功比她高强。 对她已经构成死亡威胁。 虽然那是事实,但或许还有一个另外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她嫉妒。 又见故人5 伶舞发现她的确是在嫉妒。 嫉妒欧阳芳华她可以在累了的时候有一个依靠。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她一向都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事情,也只能如此。 在原来那个时空里,她除了完成任务就是准备下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了任务,身边一定要相处的人基本上都没有,虽然枯燥寂寞但却也简单刺激。 但现在却不同,在她的身边有着不得不相处的人,而且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一点错就会被他们牢牢地抓住利用,直到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南宫轩今夜对帮她解围,伶舞还不知道原来能有一个人真心的帮忙是一件那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终于累了,还是想要有一个人能在她累了的时候在她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伶舞就是知道南宫轩是真心的。 迎向南宫轩清澈无波的眼眸,伶舞盈盈一笑:“南宫太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 南宫轩有些黯然失神的望了一眼伶舞发上的凤簪,浅笑出声:“在酒楼里我就感觉到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却想不到你竟然是太子侧妃。” 伶舞来不及去细想南宫轩一闪而过的失落:“彼此彼此,我也没有想到当时遇到的南宫公子居然会是西武国的太子。” 欧阳曦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那种装模作样的笑容已经不见,走到伶舞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不要忘记你已经是有主的了,一定要在这个大殿上做出这样勾引人的举动吗?” 说完之后才转头笑看着南宫轩:“看来南宫太子和我的侧妃交情不浅。” 南宫轩看了一眼站在欧阳曦身边笑意盎然的伶舞,淡淡一笑:“我和伶舞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希望如欧阳太子所说,能与伶舞成为知己。” 又见故人6 南宫轩看了一眼站在欧阳曦身边笑意盎然的伶舞,淡淡一笑:“我和伶舞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希望如欧阳太子所说,能与伶舞成为知己。” 他的举止神情和欧阳曦的犀利完全不同。 脸上的阳光一样的笑容也和欧阳曦带着邪魅的笑容不同。 南宫轩看上去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压力。 偏偏这样的他,在气势上却和欧阳曦不相伯仲,欧阳曦的凌厉对他根本就造不成任何一点压力。 南宫轩坦坦荡荡的样子倒让欧阳曦说不出话来了。 在这个时空里,女子本来就可以出门交友,他要是再说什么的话,倒显得他这个东陵国的太子没有风度了,当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悠悠的笑道:“这个是伶舞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不能帮她答应。”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环在自己腰际的手指猛地收紧,虽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却还是惘然不顾,直接忽略那双恨不得把她腰子折断的手,抬眼和南宫轩对视:“既然南宫太子看得起伶舞,若是伶舞再说什么的话,未免显得太过矫情了。” 她转头看向欧阳曦:“不知道伶舞明天可以请南宫太子过府一聚不?” “当然可以。” 欧阳曦低头笑看着伶舞,眼里却是冷冰冰的:“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如何?” 伶舞微微颌首:“那么伶舞明日就在府里恭候南宫太子了。” 欧阳宣萱看到欧阳曦揽住伶舞往她的方向走过来,手指攥得紧紧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她本来是想把伶舞的身份说出来之后,再让她当众献舞出丑的,却想不到半路冒出来一个南宫轩,让伶舞这一次的献舞反而变成了大出风头。 龚王妃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愤恨不已的女儿,欧阳曦这个样子,很明显的就是对伶舞和南宫轩的关系在意。 和平共处1 龚王妃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愤恨不已的女儿,欧阳曦这个样子,很明显的就是对伶舞和南宫轩的关系在意。 她看得出来,欧阳宣萱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龚王妃伸手轻轻拽了一下沉着脸欲站起来的欧阳宣萱的衣角,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轻微的摇了一下头。 欧阳宣萱张口欲言,看到自己母亲的眼里充满不赞成的神情之后,咬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欧阳曦揽着伶舞走到他的坐席上并排而坐。 龚王妃确定欧阳宣萱不会冲动行事之后,放开手指端起自己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要记住一点,任何事情都不能急在一时,凡事想清楚安排好了再做,永远都不会错。” 伶舞看上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往龚王妃她们的方向看过去,但眼睛的余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们。 她会读唇语。 这个是她在原来那个时空学会的,而且也依靠这个本事无数次化险为夷。 伶舞从龚王妃的嘴形中读出她说的话之后,心里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欧阳宣萱是一个冲动有余但智谋不足的人,像她这样的人伶舞根本就不看在眼里,若说她是对手,伶舞还觉得高抬了她。 但是在欧阳宣萱身后的人却实在是不容小视,让她在为了自己和伶飞的自由努力的同时,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提防这个本来就不应该是对手的大小姐。 想到这里,伶舞有些恼怒的准头盯着欧阳曦,要不是他,事情又怎么会变的这样复杂。 看到欧阳曦挑着眉用一副无辜的眼神,诧异的望着自己时,伶舞心里的怒气就更盛了。 欧阳曦对伶舞这个从来都没有过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即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凑到伶舞耳边:“怎么啦?怎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 伶舞深吸了一口气,将脸撇开,对自己这样突如其来得气愤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他们之间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却也是敌手,欧阳曦怎么做她又何必要生气? 和平共处2 伶舞的头才转到一半,却被欧阳曦拦住了。 欧阳曦的手掌轻抚上伶舞的脸颊,在伶舞耳边轻吹一口气,往大殿上的扫视了一番,邪魅的笑道:“你要想吃人,也要等到晚上才行。” 伶舞嫣然一笑:“我觉得你还是说点别的吧,对你,我没有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欧阳曦的手指猛地一紧:“南宫轩?” 伶舞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无所谓的笑笑:“对谁都行,你只要知道不是你就行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一样东西堵住了,欧阳曦不知道什么时候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满满一杯酒灌到伶舞嘴里。 欧阳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被他这一杯酒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的伶舞,轻笑出声:“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比较好。” 伶舞好不容易把气息平定下来,欧阳曦的酒又到了她的嘴边:“伶舞,我再敬你一杯。” 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奸诈:“你不会在这个大殿上,当众拒绝我敬你的酒吧。” 伶舞的确不能。 “伶舞,再喝一杯。” 欧阳曦有些故意似的将手里的酒杯蘸满,递到伶舞嘴边。 伶舞的脸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欧阳曦已经让她喝了十一杯了,若是连这杯喝下去,就凑够一打了。 不管是在原来那个时空还是在这个时空,伶舞基本上都不喝酒,更不要说欧阳曦手里拿着的这样烈酒了。 作为一个杀手,她必须要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伶舞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有些昏,但是欧阳曦拿着酒杯的手却依然举在半空,大有她不喝就绝对不收回去的架势。 一口将欧阳曦手里的酒喝完之后,伶舞就有些恼怒的看着似笑非笑的他了。 “你是故意的。” 这个欧阳曦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杯接一杯的灌她喝酒。 和平共处3 “你是故意的。” 这个欧阳曦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杯接一杯的灌她喝酒。 欧阳曦的手臂依旧搭在伶舞的肩膀上,手指轻划着伶舞的脸颊,惯有的邪魅笑意让伶舞微微晃了一下头,微眯起眼睛想将欧阳曦心里在想什么看个明白。 欧阳曦很坦然的承认了伶舞说的事实:“我的确是故意的。” 欧阳曦凑在伶舞耳边亲密的样子,让大殿另一端的欧阳宣萱眼睛越睁越大,恼怒的样子让大殿上的人一眼都看得出来。 而注视着欧阳曦的不止她一个人,凌云虽然还是一副傻眼,但眼里也多了一丝复杂。 伶舞将凌云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了一声,转头对欧阳曦妩媚的一笑:“太子殿下,伶舞不胜酒力,还是先告辞了。” 欧阳曦顺着伶舞收回来的视线望去,看到凌云来不及收回去神情,眼眸骤然一冷,沉吟了一下之后站起身朗声道:“父皇,伶舞醉了,儿臣先行告退送她回府。” 伶舞微微吃了一惊,她想不到欧阳曦会在这样的大宴上先行告辞,居然还用送她回家做借口。 她心里虽然诧异,却还是站起身盈盈向施礼告退。 挂在车厢旁的风灯发出来的光,从马车的帘子缝隙中透进来,随着马车的前行摇曳不定的晃在欧阳曦的脸上。 伶舞静静的看着皱着眉头沉思的欧阳曦,从走出大殿之后,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为了送喝醉的你,把所有的大臣都丢下,”一直沉默着的欧阳曦突然开口,抬眼盯着伶舞的眼睛:“你可喜欢?” 对欧阳曦的话,伶舞直接嗤之以鼻:“喜欢?” 微微发昏的脑袋让她脸上那种惯有的淡然消失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尖刻。 有些落寞有些讥讽的笑笑:“我不是欧阳宣萱那样的傻女人,虽然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绝对知道一点。” 和平共处4 伶舞有些落寞有些讥讽的笑笑:“我不是欧阳宣萱那样的傻女人,虽然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绝对知道一点。” 说到这里她低垂眼睑,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往下说。 “哦?”欧阳曦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你又知道什么?” 伶舞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我只知道,你这样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而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送我回家也只是拿我做借口。” 她突然抬眼看着眉头皱得紧紧欧阳曦,展颜盈盈一笑:“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伶舞的脸上笑颜如花,但笑意却没有到眼里:“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欧阳曦眉头一展,手指抚上伶舞含笑的嘴角,方才的那种淡笑又被以往邪魅的笑容代替,摇头轻叹出声:“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当欧阳曦的手指从伶舞脸上挪开的时候,伶舞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把欧阳曦的手狠狠的拍开的,从小到大的杀手生涯,让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触碰。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欧阳曦的手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在那双手挪开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欧阳曦将视线从伶舞身上移开,等他再次看着默不作声的伶舞时,眼里就多了一丝凌厉:“你和凌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他?” 伶舞淡淡一笑,根本就不回答欧阳曦的问题,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简直是无聊到了极点。 等欧阳曦眼里的凌厉消失之后,伶舞才抬手掀开车厢旁边的小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太子府差不多要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看着熟悉的围墙,伶舞微微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楚,不知不觉的咬着自己的唇。 她完成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次任务之后,就是从这里跳出来的。 和平共处5 她完成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次任务之后,就是从这里跳出来的。 也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凌云,让她陷入了这个怎么样都走不出去的圈子里,所有的事情也越来越复杂。 想到那个夜,想到今天在宴席上凌云眼里的伤痛,伶舞心里不由冷笑,捏着帘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对依旧用那种高深叵测的眼神打量着她的欧阳曦嫣然一笑。 马车已经停稳,欧阳曦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伶舞一眼,径直转身往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的时候,骤然回头看着才踏下马车的伶舞:“明天我还有事,接待南宫太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看到伶舞有些错愕的神情,欧阳曦的挑了一下眉毛,轻轻的说:“当然,还有凌云会和你一起作陪的。” 伶舞到现在才真的怔住了,欧阳曦做这样的安排又是为了什么? 伶舞有些仲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身后的伶云接过她递过去的披风,突然捂嘴轻笑出声:“伶舞,你看到今天欧阳宣萱的脸色了吗?” 伶舞本来是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想开口叫伶云出去,却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转变话题:“她的脸色怎么啦?” 伶云嘻嘻一笑,走到伶舞身边:“今天是欧阳宣萱的封赏的日子,但太子殿下却和你同坐一席,你说她能不气吗?” “是吗?”伶舞淡淡的答了一句,走到梳妆台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将头发上的那些饰物拔了下来,取下那只金步摇的时候,伶舞就顿了一下。 上面那绿得像新生的嫩叶一样的绿玉,让伶舞忍不住伸手触摸了一下。 若是欧阳曦说的是真的,这个是皇后最心爱的饰物,她又怎么会赠送给她这个太子侧妃? 伶云一直看着伶舞的举动,到了这个时候走到伶舞身后,双手伏在伶舞肩膀上:“这个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吗?真的” 和平共处6 伶云一直看着伶舞的举动,到了这个时候走到伶舞身后,双手伏在伶舞肩膀上:“这个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吗?真的” 伶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伶舞的动作打断了。 伶舞已经站起身子,手掌抓住伶云的手指往后一扳。 等伶云的呼痛声出来之后,伶舞才缓缓的放开她的手臂,冷冷的注视了一下脸皱成一团呼痛不已的伶云,才转身坐回椅子上面。 “伶舞,你做什么啦?” 伶云哀怨的用另一只手捧着被伶舞扭伤的手臂,声音中已经带了一点呜咽:“好好的你” 伶舞将发上那根特制的簪子取了下来,甩了一下头,让头顶的发丝散落下来:“你最好还是记住我说过的那一点,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她的冷冰冰不带一点人气的语气,让伶云瑟缩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微微撅起嘴:“但是你也不至于就这样直接动手吧。” “是吗?”伶舞从镜子里看着伶云那张天真的脸,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感觉到很庆幸了,但是我不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你的手会不会废了。” 她突然转身侧脸看着伶云,笑眯眯的说:“伶云啊,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想想。” 伶云眼睛一亮,也忘记自己自己手臂的痛了,甜甜一笑:“什么事情?是不是有关于欧阳宣萱的?” “如果说,就是因为你不注意,我一不小心把你杀死了,你说我会不会感到愧疚?” 伶舞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笑颜如花,但是伶云脸上的甜笑就不见了,准确一点的说法是她脸上的花凋谢了。 伶云眼睛红红的,呐呐的看了一眼伶舞的的笑脸:“我记住了。” 说着转身离去:“我回房了。” 等伶云将门掩上离去后,伶舞的笑容就渐渐的冷下来了。 一个能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天真的人。 和平共处7 伶舞踏进大厅的时候,眉头就皱起来了。 抬眼往四处看了一下,脸色一沉:“是谁叫人把宴席开在大厅里的?” 站在她身边的伶云甜甜一笑:“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哦?”伶舞挑眉看了一眼伶云,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径直走到南宫轩前面,微微屈膝行礼:“不知道若是伶舞把宴席开在花园里,南宫太子是否介意?” 南宫轩淡淡一笑,他还没有说话,伶云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十六小姐,现在是冬季,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把贵客冻着了,可是不好。” 伶舞等伶云万般体贴的话说完之后,才对南宫轩盈盈一笑:“是伶舞考虑不周,若是” 还不等伶舞说完,南宫轩就浅浅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伶舞的眼里充满了惊喜:“伶舞,你是否觉得我南宫轩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 伶舞深深的望了南宫轩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她的眼睛就在大厅墙壁上的一副富贵花开上停了下来,脚步也为之停顿,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副画,侧脸对南宫轩笑道:“看南宫太子的样子,定是对这些画有研究的。” 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调皮:“却不知道你对这幅画感觉如何?” 南宫轩随意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微微叹息了一声:“画是好画,挂的地方也相宜,只是多了一份较量,伶舞你又何必执意于此。” “是吗?多谢南宫太子指点。” 伶舞听到南宫轩的回答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轩,才继续抬脚往外走去,对愣在一旁的伶云吩咐:“等一下凌云世子来了,你们带他到后花园去。” 等他们走出去之后,在画的暗格后面,欧阳宣萱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随即跺跺脚,对身边的小红怒道:“你不是说,只要说是太子殿下把宴席设在这里,他们就一定会在这里的吗?” 和平共处8 等他们走出去之后,欧阳宣萱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随即跺跺脚,对身边的小红怒道:“你不是说,只要说是太子殿下把宴席设在这里,他们就一定会在这里的吗?” 小红心里一惊,随即笑道:“小姐,这个话是伶云说的。” “伶云!”欧阳宣萱怒气冲冲的从暗格里走了出来,怒视着还愣在大厅里的伶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伶云眨眨眼,有些委屈有些无奈的说:“奴婢也不知道伶舞居然会连太子殿下的安排”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宣萱的手掌就已经狠狠地到了她的脸上:“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定要抓住伶舞与人私通的证据。” 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嘴唇,眼里两滴大大的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滑落:“太子妃放心,伶云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伶舞抬头往四周高高的树枝望了一眼,手臂往前一伸,指着身边的石桌子:“此处的枯叶已经落完,定不会有不应该的飞花落叶打扰,若是南宫太子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在此如何。” 南宫轩没有回答。 他已经坐到了石凳上。 伶舞盈盈一笑,等侍女把茶奉上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帮南宫轩斟上,轻笑出声:“南宫太子真的让伶舞感到惊奇。” “好茶。”南宫轩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举杯示意,抿了一口赞叹了一声之后才看着伶舞:“我又有什么地方让伶舞你感到惊奇了?” 伶舞将手里的茶壶放好,看着南宫轩放回石桌上的茶杯,叹息出声:“南宫太子又何苦还要装傻。” 南宫轩刚才放回到桌子上的茶杯里的水,平淡无波,连一点荡漾的水纹都没有。 南宫轩的眼睛看得却是伶舞:“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 伶舞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轩:“从你为伶舞抚琴一舞的时候,伶舞就知道了。” 和平共处9 伶舞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轩:“从你为伶舞抚琴一舞的时候,伶舞就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伶舞伸出细长的手指,轻弹一下南宫轩放下的茶杯,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因为她的力度荡漾起层层轻微的波澜,低着头轻笑出声:“南宫太子虽然没有内力,但那一份灵觉和平衡能力却让伶舞叹为观止。” 在大殿上的人也许只有伶舞才知道,那一舞的确是在南宫轩弹下第一个音阶开始。 但却在伶舞的动作中结束。 因为南宫轩能准确的掌握伶舞的气息,从而紧紧的跟住她的每一个动作,同时弹出相配的音调。 非但如此,他的琴音却在大殿上造成一种奇异的共鸣,让人情不自禁的随着琴音沉浸在伶舞的舞姿里。 光是凭借这一手以音驭人的本事,南宫轩就是一个谁也不敢低估的高手。 再加上他方才放下的茶杯时,杯子里的茶水一点波纹都没起,让伶舞更是甘拜下风。 但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南宫轩的内力,身上更没有练武之人的气息。 似乎看出伶舞心里在诧异什么,南宫轩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待伶舞开口直接说出:“我不会武功。” 伶舞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有些不满的高挑着凤眼瞥着南宫轩:“你骗人。” 南宫轩摇头轻叹:“你说,我像是骗你的人吗?” 伶舞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南宫轩不会武功的事情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但在她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选择相信了南宫轩。 南宫轩笑笑:“虽然说我们西武国崇尚武风,但因为我自幼体弱,是以无法修炼,又加上我天生喜欢声乐,所以才让伶舞你也觉得诧异,其实都是熟能生巧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本事。” 伶舞低头沉吟了一下,看着南宫轩的眼神就柔和了一点:“伶舞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不知南宫太子可否直言相告。” 和平共处10 伶舞低头沉吟了一下,看着南宫轩的眼神就柔和了一点:“伶舞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不知南宫太子可否直言相告。” 南宫轩微微勾了一下嘴,含笑看着伶舞。 他虽然没有回答伶舞这个的问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很明显的把自己的回答表示了出来。 伶舞微微蹙眉,盯着南宫轩的眼睛:“伶舞想知道的就是,南宫太子为什么要在大殿上为伶舞解围?” 南宫轩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起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才笑道:“我昨天不是已经说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就因为我觉得你一个值得我交往的知己。”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看着伶舞的眼神又变得平淡无波起来:“而且我也说了,能为你伴舞一曲本就是我的福分,又怎么说得上解围不解围。” 伶舞嫣然一笑,伸手端起茶壶帮南宫轩重新斟上茶,再端起自己前面的杯子。 她看着南宫轩的眼睛已经满是笑意,不同于平时那种不管怎么样笑,都不会到眼睛的笑容。 “若是南宫太子不嫌弃的话,伶舞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南宫轩端起茶杯,却不和伶舞手里的茶杯相碰:“在伶舞姑娘没有说出为什么喝这一杯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喝的。” 伶舞眼波流动,带着一种近乎娇嗔的神情瞪了南宫轩一样:“若我说是想谢谢你帮我解围,你喝不喝?” 她问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南宫轩的答案。 “不喝。” 听到南宫轩说出和她想象中一样的答案之后,伶舞轻笑出声:“没错,所以我也不会为了这个原因敬你。” 伶舞也不等南宫轩有什么反应,自行抬手将手里的杯子往南宫轩的杯子上撞了一下:“我敬你是为你庆贺。” 南宫轩脸上的诧异就更浓了:“我有什么可以庆贺的?” 和平共处11 南宫轩脸上的诧异就更浓了:“我有什么可以庆贺的?” “当然有!”伶舞将手里端着的茶一口饮尽,脸上满是自信:“你多了我这样一个知己,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伶舞的话才落音,南宫轩手里的茶就已经被他饮尽了。 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之后,南宫轩就站起来转身抬头看着院落里那些枯黄的树叶。 良久之后,他才回身看着伶舞:“伶舞,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叫人拿着这个令牌到西武国找我。” 伶舞往着南宫轩手里拿着的令牌看去,本想推辞不要,看到南宫轩清澈的眼眸之后,盈盈一笑,直接接过他手里的令牌,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她甚至连一个谢字都没有说。 南宫轩满意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吗,若是你推辞不收的话,也许我就不再是你的知己了。” 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奇怪,有人送东西给我,我为什么要推辞。” “哦,原来是这样。”南宫轩轻轻的应了一声,眼里却是满满的包容,嘴角的笑意也是温柔无比:“害得我还担心万一你不收怎么办呢。” 伶舞嫣然一笑,她收下这个令牌,是因为她清楚南宫轩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他拿出令牌就不是光做个样子让人推辞的。 不知道为什么,伶舞对南宫轩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感觉。 还有一个就是默契的感觉。 在这之前他们虽然只是见过了两次,但伶舞感觉他们两人中间却有一种默契,似乎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彼此了一样。 特别是当她在他的琴音中一舞之后,这样的感觉就更浓了。 伶舞并不打算抗拒这个感觉,反正她也已经把南宫轩当成了知己。 和平共处12 伶舞并不打算抗拒这个感觉,反正这个她也已经把南宫轩当成了知己。 南宫轩既然和她是知己,她就没有必要推辞。 真正的知己是不说谢谢的。 再说了,也许她的确有一天需要用的上这个令牌。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伶舞就要带着伶飞一起离开这个已经容不下她们的地方,她已经想好了怎么样把那扇门打开,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准备这件事情。 她现在就是在等欧阳曦把欧阳离的势力击垮。 但不管是欧阳离赢了这一局也罢,还是欧阳曦将欧阳离击垮也成,他们都容不下她,东陵国都没有她伶舞的立足之地。 “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南宫轩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伶舞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她什么神情都没有露出来,这个南宫轩却像是知道了她心里感觉一样。 一种被人看破心思的感觉让伶舞自然而然的升起了防备的心理。 脸上又浮现起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南宫太子为何会突然问起这话?” 南宫轩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伶舞,就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他的视线移开的时候,伶舞几乎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送了一口气。 伶舞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眼里已经出现了笑意,南宫轩就是这样的人,他和欧阳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南宫轩绝对不会用审视的眼光去看一个人,更不会让人为难。 伶舞突然明白了在南宫轩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种安心的感觉了。 “也许,有一天我会用得上你这个令牌的,”心里的提防放下之后,伶舞对南宫轩盈盈一笑:“但可能不是让别人拿着它去找你,而是我自己去,到了那个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安身之地了。” 南宫轩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侧脸望着伶舞。 和平共处13 南宫轩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侧脸望着伶舞。 伶舞说的话实在是让他有些震撼。 身为堂堂东陵国的太子侧妃,她怎么可能离开东陵国。 而且伶舞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的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去了之后,将不再回东陵国。 伶舞叹息一声,伸手把被风吹到胸前的发丝勾到耳后,抬头凝视着南宫轩:“不要问我,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还不见得真的会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伶舞眼里就露出了讥讽的神情。 她是嘲弄自己想得太远了。 在这个四处是敌的环境里,她连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能保证,又何苦早早定下相见的约定。 伶舞借着弯腰拾取脚下枯枝的动作,将那抹讥讽隐藏好,才抬头冷冷说:“凌云,难道你真的打算,每一次都要给我一点惊喜吗?” 她的话音才落,凌云的嬉笑声就从假山后传过来了:“还是伶舞厉害,怎么样都瞒不过你。” 话说完了,凌云笑眯眯的脸才从假山后露出来。 伶舞微微蹙眉:“奇怪,你一天到晚在太子府出出进进,难道就不怕别人撞见,发现你是装傻的吗?” 凌云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往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个我们早就布防好了,还有的就是,我来太子府也是跟着我的父亲过来,京城里谁不知道振国王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喜欢带着他那个傻子儿子。” 看到伶舞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凌云突然嬉皮笑脸的对她笑笑:“你这样担心我,是不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就突然变得有些难看,那些嬉皮笑脸在一瞬间也不见了。 凌云复杂的看了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伶舞,走到南宫轩面前抱拳施礼:“凌云见过南宫太子。” 南宫轩看到凌云的时候,脸上一点诧异的表情都没有,似乎早就知道凌云不是真傻一样。 和平共处14 南宫轩看到凌云的时候,脸上一点诧异的表情都没有,似乎早就知道凌云不是真傻一样。 “凌云世子就是多礼,”南宫轩扶住凌云的手臂,温文尔雅的浅笑一下:“自从半年前在西武国与世子一别,我就一直想着今日的相聚了。” 伶舞本来有些诧异南宫轩的反应,听到这里什么就明白了,心里开始思量南宫轩到东陵国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他和欧阳曦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伶舞忍不住开始猜疑,南宫轩这一次到太子府说是想和她结交,但是不是只是利用这个为藉口,名正言顺的和欧阳曦会谈? 她还没有想明白,南宫轩温柔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来了:“伶舞,你不要胡思乱想,上次振国王和凌云世子出使西武,而这一次我来东陵国,就是受了凌云世子的邀请,特意前来欧阳太子定下盟约的。” 伶舞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着南宫轩。 她惊讶的不是南宫轩说的事情,而是南宫轩会对她说这些。 南宫轩坦然的语气就像是在和她解释什么,又像是怕她误会什么一样。 “我到太子府就是为了认识你这个知己那么单纯。”南宫轩似乎知道伶舞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浅笑出声将她心里的疑虑消除:“因为我发现,我这次东陵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 南宫轩坦荡荡的神情让伶舞对自己方才的多疑有些愧疚起来,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 多年的杀手生涯已经让她对人和人之间失去了信任,现在才发现,也许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糟。 凌云站在一旁,将伶舞少有扭捏神情看在眼里,心里百感交集,半响之后强笑出声:“原来南宫太子早就和我们的太子侧妃认识了。” 他说出太子侧妃四个字的时候,眼里就闪过一丝让伶舞看不懂的神情,而南宫轩的笑意也顿了一下。 和平共处15 他说出太子侧妃四个字的时候,眼里就闪过一丝让伶舞看不懂的神情,而南宫轩的笑意也顿了一下。 唯一神色不变的是伶舞。 伶舞一边取过杯子伸手帮凌云斟茶,一边轻松随意笑笑:“我们之前曾经在醉仙楼见过一面。” “原来如此。”凌云强笑一下,伶舞那我们两个字就想是两根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让他除了这句话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伶舞本来就是孤寂的人,若不是她和南宫轩交情不浅,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亲密的词。 “凭什么不让我过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着我!” 远处的喧哗声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声音是欧阳宣萱的声音。 连想都不需要想,伶舞就知道欧阳宣萱的目标是他们这个方向。 “太子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南宫太子和太子侧妃,违者杀无赦!” “放肆!”欧阳宣萱明显的开始恼羞成怒起来,她的声音已经提到了最起码八度:“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太子妃请回,不要逼我们动手。” 沉稳的男声不但说明了自己很清楚欧阳宣萱的身份,而且还确定了一件事,不管是谁都不能过去。 “太子殿下?”欧阳宣萱的怒气声渐渐高昂起来:“只怕这个不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是那个贱人的吧!”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在大厅上她就知道了欧阳宣萱躲在暗壁里面,现在又要强行过来,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欧阳宣萱到底想做什么,她难道就对南宫轩那么有兴趣? 但是伶舞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不管欧阳宣萱这样做是为什么,反正绝对没有存什么好心。 凌云叹息出声:“伶舞,你还是出去一趟吧,要不然那些侍卫只怕真的会把他们的太子妃杀了。” 对凌云的话,伶舞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这些侍卫本来就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欧阳曦。 和平共处16 对凌云的话,伶舞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这些侍卫本来就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欧阳曦。 除了欧阳曦之外,他们的心里和眼里都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主子了。 若是欧阳宣萱强行不顾欧阳曦过来,就算是她现在是太子妃的身份,结果还是只能有一个,就是被那些侍卫杀死。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站起身对南宫轩笑笑:“南宫太子,伶舞去看看怎么回事。” 看到南宫轩颌首示意之后,伶舞转身往院门走去。 当她看到拦在欧阳宣萱身前的几个白衣侍卫之后,心里就明白凌云为什么敢在太子府光明正大的不装傻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里还要装。 凌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个太子府表面看上去看不到一个侍卫,就像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有防备一样。 但那些都是假象。 真正的实情就是等到有需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太子府的防守其实也像五王府一样固若金汤丝毫不漏。 “小红,跟着我。” 欧阳宣萱冷哼一声,抬脚往前就走,企图强行通过那几个侍卫的拦截。 她就不信,等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些侍卫敢不避开。 但是等欧阳宣萱走到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避让的意思。 他们统统都只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他们本来垂在腰际的手都已经搭到了腰刀的刀柄上。 欧阳宣萱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手臂高高扬起,横眉竖眼对着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脸上摑去:“大胆奴才,找死。” 伶舞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脚下猛地用力,身子骤然往欧阳宣萱的方向飞弹而去,在欧阳宣萱的手掌落到那个侍卫脸上之前,堪堪抓住她的手腕。 轻轻的将抓住欧阳宣萱的手指放开,伶舞轻笑出声:“姐姐,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何苦还要和下人动手。” 和平共处17 轻轻的将抓住欧阳宣萱的手指放开,伶舞轻笑出声:“姐姐,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何苦还要和下人动手。” “伶舞,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欧阳宣萱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恼羞成怒的含恨盯着伶舞,压根就不知道她方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若不是伶舞身手够快,只怕她这个太子妃已经变成了死人。 她身后的小红鄙夷的瘪了一下嘴巴:“奇怪,我还真的弄不清楚这个太子府里到底谁才是太子妃了。” 尖酸刻薄的样子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伶舞喟然一晒,看都不看小红一眼,她根本就不想也不屑和她们说清楚。 反正她也没有那么好心,更不是想救欧阳宣萱,只是因为欧阳宣萱现在不能死而已。 要是欧阳宣萱死了,很多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伶舞不说话,小红却不是那么轻易饶人的人,虽然没有人接嘴,但眼珠一转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太子妃,我们还是回王府叫王爷评评理吧,一个堂堂太子妃教训教训下人,都有人敢动手阻拦,我看这个太子妃不如干脆让别人做算了。” “好!我倒看看,这一次父王又怎么包庇你。”小红的话让欧阳宣萱眼睛一亮,转身往后就走:“小红,你去吩咐备轿,我们这就回去。” 小红回答她的是一声惨叫。 她的惨叫声是伶舞用一个响亮的巴掌弄出来的。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小红脸上之后,伶舞笑吟吟的脸就沉下来了,看都不看愕然回头看着自己的欧阳宣萱一眼,径直昂着头盯着小红:“你最好记住我这一巴掌。” 她眼里的凌厉让小红捂着脸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冷冰冰的语气也不带一丝人气:“你记住,我这一巴掌是帮你的主子打的,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下人,才会让你的主子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和平共处18 “我这一巴掌是帮你的主子打的,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下人,才会让你的主子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小红傻眼的看着沉着脸的伶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欧阳宣萱从最初的震惊清醒过来之后,倒吸一口冷气:“伶舞,你这个贱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好大的胆子。” 伶舞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叫嚣不已的欧阳宣萱,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要说打一只狗,就是主人我也杀过,你说我的胆子大还是小?”她的眼里突然充满了浓浓的嘲讽,随即又恢复到让人望而心寒的凌厉:“难不成你忘记了那件事情不成?” 欧阳宣萱的眼睛顿时射出了恨意,伶舞说的是事实,迟早有一天这个债务她是要找伶舞讨回来的。 当下含恨咬牙一字一句的说:“你会知道什么叫住生不如死的,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伶舞把欧阳宣萱的神情看着眼里,对她说的狠话更是冷笑出声:“是吗?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也没有指望过你们放过我,但是我告诉你,那是你的事情,但在你有能力讨回来之前,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做那些无谓的事情,说这些没有用的狠话。” 伶舞再次将视线挪到小红脸上:“还有你要记住,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到那些煽风点火的话,要不然我不能保证只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说完之后,伶舞径直丢下两个因为她威胁的话而发愣的人,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伶飞还在里面等着她去救,她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招惹欧阳宣萱,她只能是用话逼着她不敢动。 伶舞不是一个喜欢用话威胁人的人,但现在却只能如此了。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伶舞也知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主要集中在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上面。 在这个情况下,她实在是不敢也不愿意碰欧阳宣萱。 和平共处19 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是不敢也不愿意碰欧阳宣萱。 欧阳离让那些大臣上表请奏,绝对不会是为了得到奏折上说的那些敕封,在他这个动作的后面,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目的。 而这一边的欧阳曦也是恨不得没有那个孩子。 所有的事情,两边都要有一个人去做,伶舞一点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因为情绪波动让自己成为那双被人利用的手。 走回院子里看到南宫轩那双带着明显担忧的眼睛,伶舞轻笑出声:“南宫太子不必担心,这些小事伶舞自然会处理得好。” 南宫轩看着伶舞无所谓的笑容,心里暗暗轻叹了一口气,伶舞终究还是还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和他说,什么事情都是埋在心里。 “伶舞,你” 南宫轩的话说到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 而伶舞也不追问他下面想说什么,淡然笑笑之后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凌云展颜一笑:“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就让那些人将席摆上吧。” 说完之后她笑看着凌云,等着他下一个举动。 伶舞想看看凌云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怎么样通知那些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候命的人的。 凌云把伶舞的企图看了个清清楚楚,皱着眉头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伶舞,双手却还是抬起来,随意拍打了一串凌乱的掌声。 伶舞慵懒的将身子往院子里的秋千坐下去,似乎有些疲惫的抓着秋千绳子,身子随着秋千轻晃随意的摇晃。 但她的心里却默默的把凌云方才拍打的掌声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凌云的掌声刚落,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和伶舞方才看到的那些侍卫一样装扮的白衣人,静静的站在墙上一句话不说。 他是在等待凌云的吩咐。 凌云却看着秋千上的伶舞,看着她平淡无波的眼睛,沉声吩咐:“摆上宴席。” 和平共处20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离欧阳宣萱远远的。” 等南宫轩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后,和伶舞并排站着送南宫轩离去的凌云,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话。 “是吗?”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兴趣缺缺的抬脚离去。 她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低着头暗叹出声,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凌云:“为什么?” 凌云方才拍掌的时候,明明知道是把太子府里的防范秘密泄露给她,却也还是做了。 “这个是我欠你的,”凌云低下头,回避着伶舞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神,伸手把头顶上的一片枯叶摘了下来,细细的看了半响之后捏在掌心里揉碎,才接着往下说:“所以我还给你。” 伶舞眼眸一冷,有些讥讽的看着凌云:“你欠我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欠了我的。” 凌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伶舞。 看着凌云无奈的脸,伶舞咄咄逼人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来,咬了一下下唇:“我不欠你的,但是你也不欠我的了。” 她的眼睛看上起又像是那一夜一样,有若黑夜里的虚空。 冷冷的却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孤寂。 不管有多少人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孤寂。 伶舞突然想起在那一夜她的手掌按在凌云肩膀上时,在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时刻,他印在她唇上的那一吻。 就是在那一瞬间,伶舞改变了杀死凌云的念头,却将自己送到了太子府中。 若不是凌云将她的身份告诉欧阳曦,她今天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想到这里,伶舞的眼眸骤然一冷:“你从来就没有欠过我的。” 凌云摇摇头,他脸上那种惯有的嬉皮笑脸已经不复存在,复杂的看了一眼伶舞:“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伶舞径直打断他的话,转身抬脚往前走去:“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那一夜遇到。” 一片大好1 “什么都不要说了,”伶舞径直打断他的话,转身抬脚往前走去:“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那一夜遇到。” 伶舞嘴角含笑,眼里和心里却都是冷冰冰的。 往前走的脚步虽然轻却也坚定。 她不想和凌云再说什么,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信任。 若说凌云只是将她是刺杀莫轻风的杀手身份告诉欧阳曦,她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伶舞介意的只是他将在花园中窥视到她在五王府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之后,又对欧阳曦透露。 若不是他这样做,欧阳曦怎么会用离间计这一招让欧阳宣萱恨她。 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发生她杀了欧阳芳华重伤欧阳野的事情。 伶飞又怎么会到了这样的程度。 凌云皱着眉头看着伶舞单薄的背影,暗暗咬了一下牙,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夜会对伶舞一吻。 他只知道他真的不愿意听到从伶舞嘴里说出来的话,那些冷冰冰到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话。 至于为什么,凌云不知道。 世间上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为什么。 “伶舞,等等!” 伶舞虽然没有马上停顿下来,但是脚步却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顿住身形轻叹一声:“不知道凌云世子还有什么事情。” 凌云迟疑了半响,还是抬脚往伶舞的方向走去,走到伶舞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伶舞的脸在对上凌云的那一瞬间,同时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云:“凌云世子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不用伶舞说出来,凌云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我没忘,我知道你现在是太子侧妃。” 凌云微微抓住伶舞的手指加重了一点力道:“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个侧妃是假的。” 一片大好2 凌云微微抓住伶舞的手指加重了一点力道:“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个侧妃是假的。” 伶舞任凭凌云抓住自己的肩膀,淡然的看着他有些焦虑的脸,好一会儿之后才笑道:“是假的又如何?真的假的还不都是你赠与的?” “伶舞,你也知道欧阳曦是太子,也就是我的主子” 伶舞盈盈一笑,径直打断凌云的话:“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也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凌云被伶舞这个没心没肺轻松随意的笑容弄得怔了一下,神情也为之黯然,但他的黯然失神也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抿了一下薄唇:“既然你能明白,那我能不能问,若是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带你离开你愿不愿意?” 他的话让伶舞失笑出声,笑声从小到大,最后笑得花枝乱颤,连在凌云手里的肩膀都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把笑声平息下来之后,伶舞看着满是期待的凌云,脸色骤然一沉,所有的笑意全部都消失了:“你说呢?” 她一句你说呢让凌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是望着伶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伶舞冷笑出声:“欧阳曦不但是你的太子,还是你的主子吧?” 凌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颌首,伶舞说的的确是事实。 伶舞等凌云点头确认之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嘲讽的笑笑:“从一开始,我相信你对我就有些异样的情悸,对不对?” 凌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伶舞清楚这个事情,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伶舞的确不需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是她心里很清楚凌云对她的感觉一样。 她冷笑一声之后看着凌云:“你说,我会跟一个自己都不是自己主人的人走吗?” 凌云脸色骤然苍白,抓住伶舞的手指渐渐的放松,手臂也慢慢垂落下来。 “我不像你,我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伶舞转身就走:“我的人生我做主。” 一片大好3 “我不像你,我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伶舞转身就走:“我的人生我做主。” 往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伶舞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不懂爱,也觉得自己不需要爱,当她的心被凌云那一吻弄得有些悸动的时候,也只是悄然放在心里,从来都没用去认真想过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一直到昨夜,南宫轩在大殿上帮她解围,她才知道不管是谁,其实都渴望着别人的真心,包括她在内。 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凌云在那一夜还真的动了心。 但是也就是在明白的同时,伶舞也知道自己和凌云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凌云让她尝到到了一种被人背叛的滋味。 虽然就算是凌云不告诉欧阳曦,伶舞在王府中的处境是怎么样,欧阳曦也能察觉,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谁都可以去告诉欧阳曦,就是已经为了她心动的也知道她有些心动的凌云不行。 一个为了所谓的主子,连自己心动的人都出卖,她又怎么还能相信他。 伶舞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她和凌云的确不是一样的人,若是将这件事换成她,定不会这样做。 她是一个冷血的人,但那只是对一般的人而言。 她只要确定了那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变。 就像是她把伶飞当成了自己的朋友,那伶飞就永远都是朋友。 为了伶飞,她都可以用命去和别人相搏,怎么又会背叛自己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和凌云把所有的感觉都说清楚之后,伶舞居然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心里那些不应该有的悸动全部不翼而飞。 她和凌云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想到这里,伶舞开始有些迷茫起来,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愿意和她生死相伴的人? 一片大好4 踏进房间的时候,看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她躺椅上的欧阳曦,伶舞脸上连一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 她在进门之前就知道欧阳曦在她的房间里面了。 因为伶云在伶舞跨进她这个单独的小院时告诉了她。 伶云和欧阳宣萱一样,在伶舞和南宫轩相处的时候,都被那些侍卫拦在了花园外面,只能回到这里等候。 等她看到伶舞的时候紧张的跑过去,神色慌张的偷眼看着伶舞:“伶舞,太子殿下来了。”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瞥了伶云一眼:“这里是太子府,我是他的侧妃。” 她的意思很清楚,欧阳曦来这里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伶云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 伶云用力摇了一下头:“伶舞,你不知道,刚才欧阳宣萱在太子殿下面前告了你一状,说你和南宫太子之间有奸情,在花园里私会。” “哦?”伶舞了然的点点头,突然明白欧阳宣萱为什么会对她和南宫轩的聚会那么感兴趣了,原来她想到这个地方了。 欧阳宣萱根本就不知道在院子里还有一个凌云。 伶舞心里不由宛然起来,想不到这个欧阳宣萱的想象力还真的不错,连抓奸这个不入流的手段都想得出来。 伶云紧张的互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瞪大眼睛看着在这南宫个时候居然嘴角含笑的伶舞:“你不会真的和那个南宫太子有什么吧?”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将伶云的紧张看在眼里:“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 “伶舞,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你现在是东陵国的太子侧妃。” 伶云用力跺跺脚,焦虑的样子看上去让人感动:“这个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真的,你我也商量一下怎么应对才行。” “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 伶舞深深的看一眼伶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去太子妃那里帮我告诉她一声,我明天回府去向五王爷道贺。” 一片大好5 伶舞深深的看一眼伶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去太子妃那里帮我告诉她一声,我明天回府去向五王爷道贺。” 看着伶舞轻松随意的踏进房间,欧阳曦的眼里就露出了高深叵测的笑意:“怎么,我的侧妃和别人幽会完了,看到自己的丈夫,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走到欧阳曦身边的坐下,低头笑看着那双看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的眼睛:“太子殿下,你说我是应该说你装傻呢,还是该说你是贵人多忘事?” 欧阳宣萱不知道,但欧阳曦心里应该是清楚明白得很,本来就是他让伶舞去陪南宫轩的。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抓住伶舞散落在躺椅上的发丝,把玩了一阵之后突然开口:“你和凌云完了。”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伶舞心里暗暗吃惊,脸上神情却是不变,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伶舞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伶舞,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有一个最不好的地方。” 欧阳曦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抬起手臂抚上伶舞浅笑的脸。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开口去问欧阳曦说的是什么,欧阳曦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说,不想说她问了也没有用。 欧阳曦的手指滑到伶舞微微往上勾起的嘴角就停了下来,戏谑的笑道:“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改不了的习惯,就像是你也是一样,也许你觉得你这样是一种很好的掩饰,掩饰别人说中了你的心思,但那只能瞒得过一般的人。” 他的脸上突然正色起来:“若是在有心人的眼里,你这个习惯性的掩饰神情,偏偏就是出卖你的祸害。” 伶舞心里先是一惊,沉吟了一下之后站起来,盈盈对欧阳曦道了一个万福:“不管这个谢字是否显得有些多余,伶舞还是要对太子殿下说上一声。” 一片大好6 伶舞心里先是一惊,沉吟了一下之后站起来,盈盈对欧阳曦道了一个万福:“不管这个谢字是否显得有些多余,伶舞还是要对太子殿下说上一声。” 欧阳曦说得没有错,这个是伶舞在那个时空中培养出来的习惯。 这个习惯在那个时空很有用,可以说无数次让伶舞在最危险的时候都能神色不变的安然抽身而退。 但这个习惯在这个时空也许就会成为一种置她于死地的习惯了。 因为在原来那个时空,她和所有的人相处的时间都不会长久,一般在别人没有了解她之前就完成任务离去,唯一相处长久的月清云,却是一个绝对不需要她提防的人。 但现在却不同,这些人都是长期和她生活在一起,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的人。 欧阳曦能看得出她的掩饰神情,难道欧阳离就看不出来? 玉碎更是不用说了,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专门窥视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幽灵。 欧阳曦满意的看着伶舞,和他想象的一样,伶舞就是这样的人。 伶舞看似心机叵测,其实做起事来却又是坦坦荡荡的,就像是现在,她对他说的这一声谢谢。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谢我,”欧阳曦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现在是我合作的好伙计,我告诉你这一点也是不想你被欧阳离看出任何不对之处,让我失去一个好帮手而已。” 还不等伶舞有任何反应,欧阳曦的眼睛就凌厉望着她了:“现在你不会否认,我方才说的那个事实了吧?”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浅笑出声:“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凌云之间完了?” 她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欧阳曦看不懂的笑意:“难道你忘记了,我这个太子侧妃是假的,而你也答应过我,等这件事情一结束,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和凌云之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片大好7 她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欧阳曦看不懂的笑意:“难道你忘记了,我这个太子侧妃是假的,而且你也答应了,等这件事情一结束,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和凌云之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阳曦摇了一下头,抬起手拉住伶舞的手指,微微用力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等伶舞坐下来之后,欧阳曦就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从她的发间把她那根特制的簪子取了下来。 欧阳曦伸手将伶舞瞬间散落的发丝理顺之后,才低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根簪子细细打量:“你好像一直很偏爱这个簪子,连母后赐给你的绿玉金步摇都不带,却时时带着它。” 他就像是像是忘记了方才和伶舞谈到的那个话题一样,开始研究起伶舞的簪子起来:“这个簪子应该不止是饰物那么简单吧。” 伶舞盈盈一笑:“那是,难不成太子殿下忘记了,你尊贵的肩膀就曾经被它伤过?它是武器不是簪子。” 欧阳曦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所以我说你和凌云之间已经完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太子侧妃,一个身上永远带着武器的伶舞,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听命于他人的凌云,你们原来的一切感觉只是一个错误而已。” 伶舞心里一惊,抬头看着欧阳曦:“你跟踪我?” “没有。” 看到伶舞还是一副质疑的样子,欧阳曦眼眸一冷:“你不用怀疑我跟踪你,这个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我知道你和凌云之间完了,只是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种人而已,”欧阳曦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让人毋庸置疑:“你是不会真的爱上那样一个人的,能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一个能让你安心的人。”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那我就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这样的人了。” 她无所谓的和欧阳曦对视着:“但是我知道,最起码那人不会是你,想必你应该还记得,你深爱的太子妃莫轻风是被我杀死的。” 一片大好8 她无所谓的和欧阳曦对视着:“但是我知道,最起码那人不会是你,想必你应该还记得,你深爱的太子妃莫轻风是被我杀死的。” 欧阳曦沉默了一下,骤然轻笑道:“若是我说,莫轻风并不是我深爱的人,你又会怎样想?” 欧阳曦的话虽然轻,但他说的事情却以亚于一声晴天霹雳,让伶舞心里猛地震撼了一下,眼睛猛地眯成了一条缝。 这件事情对她而言,的确是很重要,重要到和她与伶飞的性命有关。 若是莫轻风真的不是欧阳曦深爱的人,那么他就会全心跟她合作,而不是仇恨她了。 欧阳曦将伶舞的神情看在眼里,有些明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明白伶舞眼睛发亮的原会绝对不是和爱有关,当即冷哼一声:“我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伶舞微微蹙眉,低着头沉吟了一下,悠悠的笑道:“太子殿下又何必拿伶舞来开玩笑,当今东陵国上下,谁不知道太子一怒冲冠为红颜一事,为了莫轻风,连太子之位都可以放弃,简直就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怎么会突然又有此一说?” 她的脸上平淡无波,但心跳却有些加快,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若是欧阳曦说的事情是真的,也许她和伶飞能自由的愿望就真的可以达成了。 现在的伶舞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等她真的把欧阳离的势力消除了,把伶飞救出来之后,她们两却还是会死在欧阳曦的手里。 因为不管是不是她愿意去做的,她也是杀死了欧阳曦心爱的莫轻风。 欧阳曦又怎么会放得过她们? 就像她不指望欧阳宣萱和欧阳野能放过她们一样,对欧阳曦她也同样的不指望。 伶舞现在做的一切,只因她没有退路,只能往下拼。 因为命都是拼出来的,不管结果是怎么样,她都要努力拼下去,就算是死,也要拼到底。 但是,现在欧阳曦的一句话,却让她真的看到了希望。 一片大好9 但是,现在欧阳曦的一句话,却让她真的看到了希望。 欧阳曦叹息了一声:“伶舞,你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很多事情能传出去的就是想让别人知道的。” 伶舞默默的看了一眼欧阳曦,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本来她就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欧阳曦会为了一个太子妃的名义,不惜公然反对群臣的提议。 而那些说他冲到御书房里,让皇上收回圣旨的传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若是换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伶舞还不觉得那个郁闷,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欧阳曦身上,的确是一件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其实,很多不对的地方都摆在眼前了,只不过所有的人都被传来传去的流言所骗。 欧阳曦是不是一个深情的人且不说,但他绝对是一个冷静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但绝对不是因为爱。 欧阳曦的轻笑声证实了伶舞的猜测:“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一个计较我心爱的人会是什么名分的人。”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欧阳曦说的的确是真的。 作为一个太子,他想要宠爱哪一个人,都是他的自由,而他一定要为莫轻风争取一个太子妃的名号,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偏偏那些传言流传了出来。 让人造成了一种那就是事实的感觉。 伶舞看着欧阳曦的眼眸越发的冷寂,就像是她在杀了莫轻风那一夜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的样子。 “她也只是你手里的工具而已?” 伶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了下去,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偏偏欧阳曦却听清楚了。 “没错,她也只是我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欧阳曦笑笑:“你觉得我会让我真的心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坐到这样危险的地步吗?” 今天估计要请假了,偶昨天睡一觉起来头疼脑胀的,华丽丽的感冒发烧了,等一下还要去打针,只能是对不起亲们了~~~ 一片大好10 “没错,她也只是我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欧阳曦笑笑:“你觉得我会让我真的心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坐到这样危险的地步吗?” 伶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对欧阳曦这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能把工具两个字说的那么振振有词。 “你不会。” 好半响之后,伶舞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侧脸瞥一眼已经又懒洋洋的躺下去,将双手环在脑后枕着头的欧阳曦,伸手把散落的发丝勾到胸前用手慢慢的梳理:“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真心爱一个人,你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欧阳曦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意味深长的看着伶舞纤长的手指:“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你不要忘记了,你和我都是同一种人。” 伶舞淡淡一笑,转身走到窗户边,将窗叶推开,微眯着眼睛看着天际边的最后一丝残阳,在夕阳的余晖中,她的眼睛被身上的红裳衬得格外的黑沉,却又显得空洞。 深深的吸了一口冬天冰冷的空气,伶舞才悠悠的开口:“你说错了,我和你绝对不是一类的人。” 欧阳曦眼眸一冷,一句话不说,等着伶舞往下说。 伶舞的声音被窗外的风吹得越发的冷:“我是绝情的人,而你是无情的人。” 她转身看着欧阳曦的时候,眼里的冷意全部都消失了,取代的是略带讥讽的笑意:“我想你一定不明白绝情和无情有什么不同吧?”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还是坦然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都是一样的。” “因为我有情,却不敢有也不能有,所以我必须斩情绝爱,做一个绝情的人。”伶舞轻叹出声:“我是逼不得已,而你却是根本就没有情。” “不管是任何人,在你眼里都只是一个让你得到或者巩固你权势的工具而已,除了权势,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你都没有。” 一片大好11 “不管是任何人,在你眼里都只是一个让你得到或者巩固你权势的工具而已,除了权势,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你都没有。” “原来无情和绝情的区别就是这样。”欧阳曦高高地挑了一下眉头:“但是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我是一个无情的人?也许只是我还没有遇到。” 他顿了一下,邪魅的笑笑:“也许我遇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伶舞漠然的看了欧阳曦一眼,看到欧阳曦的眼神之后,突然失笑出声:“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就是你遇到的那个人吧?” “为什么不?”欧阳曦从躺椅上跃起来,走到伶舞身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吗?” 伶舞偏头将下巴从欧阳曦的手指里移出来,冷笑一声:“我倒是觉得你的太子妃更美。” 伶舞说的没错,在相貌上来看,欧阳宣萱的确是比她漂亮多了。 欧阳曦轻笑出声:“不会吧,原来伶舞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你觉得我会是一个不自信的人吗?” 伶舞嘲弄的摇了一下头,好笑的看着欧阳曦,抬起手指滑过欧阳曦的脸颊,高挑的凤眼里有着不属于十五岁的风华诱惑,看到欧阳曦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之后轻笑出声:“你说我会是一个不自信的人吗?” 欧阳曦一把抓住伶舞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你的确不是。” “但是我在你面前却没有自信,”伶舞毫不停留地将手从欧阳曦的手掌里抽出来:“因为就算是再美的人,对你而言也只是一个工具。” 欧阳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随即轻笑出声:“看来,你还真的是把我看透了。”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凌厉的直视伶舞:“那在你心里,南宫轩又是怎么样的人?” 一片大好12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凌厉的直视伶舞:“那在你心里,南宫轩又是怎么样的人?” 伶舞笑笑不语,转头望着窗外的枯枝,并不回答欧阳曦的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南宫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能回答。 好半响之后伶舞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悠悠的说道:“明天我要回五王府向五王爷道贺,不知道太子殿下会让伶舞带什么礼物回去?” 欧阳曦盯着伶舞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他眼里的凌厉渐渐的放缓,意味深长的笑笑:“不管你送什么礼物给他,只怕他都不会满意,他要的你给不起。” “哦?”伶舞高高的挑起眉毛,下巴朝梳妆台的方向抬了一下;“或许,我应该抓紧时间,把他吩咐我办的事情办一下,作为礼物送给他了。”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顺着伶舞的视线看去,看到梳妆台台面的角落摆着的一个瓷瓶,他的视线就定在那里了。 “你说的是那瓷瓶里的药吧?” 伶舞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常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已经养成了一个本能,对自己的房间每一样东西都格外的清楚。 她出门前都会留意那些东西位置,在其中哪怕任何一样东西只要被人挪了半分,她都能感觉到不对。 虽然好几次她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欧阳曦在她的房里,但除了他坐的椅子之外,其余的东西她都察觉到没有任何人挪动过。 要不是方才欧阳曦很肯定的说出瓶子里的是药,她怎么样也想不到,他居然可以在她丝毫不能察觉的时候,已经把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检查过了。 欧阳曦将伶舞的神情看在眼里,坦然的笑了一下:“我的确叫人把你们的每一样东西都检验过了,那些人动起手来是又轻又快的。” 伶舞心里初时的震惊过了之后,脸上随即露出笑颜:“没错,我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我只是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 一片大好13 伶舞心里初时的震惊过了之后,脸上随即露出笑颜:“没错,我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我只是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 若不是她的感觉骗了她,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若欧阳曦只是一个霸气的人,欧阳离又怎么会对他心存忌惮,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斗跨之后才敢做下一步的动作。 若欧阳曦不是一个谨慎的人,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欧阳曦听到伶舞的话,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看到伶舞脸上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种带着讥讽的笑容之后,他的嘴角也慢慢的勾起来了:“没错,很多时候,人都是被自己的感觉害死的。” 伶舞若有所思的安静的看着欧阳曦,却不是平时那种淡泊到什么愿意都没有的安静,在她的眼里,真的有一丝笑意。 欧阳曦点点头:“所以,很多事情与其相信自己的感觉,还不如动手做到让自己相信的地步,就像是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曦的手指又抚上伶舞的脸颊了,触碰伶舞似乎成了他最近的一种习惯。 看着伶舞因为他的触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欧阳曦有些懊恼的加重了手指的力度,语气却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像风一样的吹到伶舞的耳边:“就像你,虽然我感觉到你应该是真心和我合作,但我还是要把你所有的底细都摸清楚。” 欧阳曦的语气让伶舞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南宫轩。 南宫轩的语气一向都是轻柔的,就像是一阵风,能让伶舞感到安心。 而欧阳曦的语气也有像风的时候,就像是现在,但是他的语气越轻,伶舞就觉得越心里没底,心情就更空荡。 心里突然产生的一种对将来感到茫然的感觉,让伶舞不得不主动开口,好甩掉这个她不应该有也不能有的感觉,“既然你都检查过了,想必一定知道那是一瓶什么样的药了吧。” 那瓶就是玉碎交给伶舞带到太子府里,叫她趁机给欧阳曦吃下去的药。 一片大好14 那瓶就是玉碎交给伶舞带到太子府里,叫她趁机给欧阳曦吃下去的药。 那一天她和伶飞把药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明目张胆的摆在梳妆台上。 伶舞很清楚一点,在这个太子府里,要是欧阳曦有心,不管她把东西藏得再好,也是一样能被他找到,反而是最威胁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摆在那里反而会没有人理会。 不过事实证明了一点,在谨慎的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欧阳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扫视了那个瓷瓶一眼,轻叹出声:“我虽然知道它是药,却一直都没有弄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因为我已经专程叫药师验过,它根本就没有毒性,甚至连它是什么配方的验不出来,唯一确定的就是它绝对不是东陵国的。” 伶舞强笑一声,这个欧阳曦做事还真的是干净利索,一点差错都不让出。 等心里所有的震惊都消失掉之后,伶舞才淡然的笑笑:“它是怎么配置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只要你吃了它,以后将不会再有子嗣。” 欧阳曦眼眸一冷,走到梳妆台前面拿起那个小瓷瓶,有两个手指把玩起来。 欧阳曦眼里的冷意渐渐消失,惯有的戏谑也没有出现,伶舞看到的只有他那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的深邃的眼眸。 好半响之后,欧阳曦的眼里就蓦然出现了然的的确笑意:“看来,我亲爱的五叔是有些等不及了。”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曦,看着他将那个瓷瓶里的那一粒仅仅如米粒大的药丸倒出来,递到她手里:“等一下就麻烦你把它扔了。” 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倒出一颗差不多的药丸放到瓷瓶里面。 把瓷瓶放回到梳妆台上之后,欧阳曦意味深长的回望着伶舞:“我先走了,到晚一点我会过来这里,和你一起用晚膳的,到时候你叫伶云服侍好一点。” 一片大好15 把瓷瓶放回到梳妆台上之后,欧阳曦意味深长的回望着伶舞:“我先走了,到晚一点我会过来这里,和你一起用晚膳的,到时候你叫伶云服侍好一点。” “等等!”伶舞低头看着躺在她掌心里的那一粒药丸,嘴角慢慢的往上勾:“你叫我把它扔了,就不怕我” 看到欧阳曦的笑着的神情因为她的话,顿时僵硬了一下之后,伶舞盈盈一笑,将摊开的手掌往欧阳曦的方向一递:“或者,还是你自己处理比较安全。” 欧阳曦的脸色越来越黑,径直盯着伶舞似笑非笑的脸。看都不看伶舞手掌上的那一粒药丸一眼。 伶舞再次把手掌往前一送:“我看你还是” 她的话只来得及说到这里,剩下的就被欧阳曦骤然逼近的身子打断了。 伶舞还来不及往后退,就被欧阳曦一把抓住,手臂同时环在伶舞的腰际上让她动弹不得。 欧阳曦低头用几乎是惩罚性的力度,将唇狠狠的印在伶舞嘴唇上,却又在下一秒中松开,近距离地怒视着伶舞。 在他的唇上有一道口子慢慢的沁出血迹。 伶舞无谓的和欧阳曦对视着,突然盈盈一笑:“太子殿下,你以后一定要记住了,咬人,是每一个女人的天分。” 欧阳曦感觉到心里有一口闷气被伶舞的话堵着怎么样都说不出来,良久之后才略带嘶哑的开口:“你就那么喜欢刺痛别人吗?” 这个是伶舞第一天到太子府时,欧阳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一句话,说的和听的两个人却现在却都有不同的感受。 伶舞浅笑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将头往后昂了一点,将自己和欧阳曦的距离拉得稍微远了一点:“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包括你。” 欧阳曦的环住伶舞的手臂慢慢的松开,转身往外就走,踏出房门之后声音才传来:“记住,等一下我过来用膳。” 一片大好16 欧阳曦的环住伶舞的手臂慢慢的松开,转身往外就走,踏出房门之后声音才传来:“记住,等一下我过来用膳。” 伶舞保持着原有的笑容看着欧阳曦离去,等他消失之后,笑意才慢慢的从她的脸上消失,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上的那一粒药丸,低头将药丸凑近闻了一下,确定还是原来那粒药丸之后,伶舞的神情更是凝重起来。 将一粒药丸扔了去,明明只是举手之劳,欧阳曦偏偏将它交给她去扔,又是为什么? 手掌上的那一粒药丸明明只是米粒般大小,却让伶舞心里的感觉有千钧之重。 伶舞想起欧阳曦离去前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微微跳动了一下,难道他真的不是她所想的无情之人。 “伶舞,太子殿下走了?” 从门外传来的伶云甜甜的嗓音,让伶舞从仲怔中惊醒过来,手掌一翻,不露声色的将药丸藏在掌心:“进来吧。” 同时暗笑自己胡思乱想,欧阳曦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像他这样为了权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人,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 伶云听到伶舞的吩咐,笑眯眯的踏进房间,迎着伶舞嘻笑出声:“伶舞,欧阳宣萱那边我已经去过了,但是她不在府里,听说” 说到这里,她凑近伶舞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听她房里的那些小丫鬟说,好像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回王府了。” “嗯,我知道了。”伶舞不为所动的瞥了一眼故作神秘的伶云,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斜倚到躺椅上,伸手拿起躺椅上的一本书,慢慢的翻看起来。 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嘴,有些郁闷的走到伶舞身边坐下,一把抢过她翻看着手里的书:“伶舞!”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手掌往上一翻,一言不发地抬眼静静的看着伶云。 一片大好17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手掌往上一翻,一言不发地抬眼静静的看着伶云。 伶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手里方才抢过来的书,放到伶舞往上张开的手掌上,看到伶舞将视线收回去,低着头又准备看书之后,伶云有些着急的站起来跺跺脚:“伶舞,你怎么不想想欧阳宣萱回去是做什么?” 伶舞头也不抬,径直将书翻到原来的那一页:“王府是欧阳宣萱的家,她想回去自然就回去,太子殿下都不管,我又管她做什么?” 伶云被伶舞的话说得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嘴了,伶舞说的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合情合理到伶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往下说了。 伶云的脸已经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看着伶舞:“我听说你下午的时候,还出手教训了小红,难道你就不怕欧阳宣萱回去王府告状吗?” 看到伶舞蓦然抬起头看着她,伶云急忙退后一步,抬起双手在胸前摇晃了几下:“伶舞,你可不要多心,觉得我在煽风点火,我只是担心你吃什么亏而已,要知道欧阳宣萱可是一个霸道不讲理,又爱使诈的人。” 伶舞轻挑了一下眉毛,突然轻笑出声:“伶云,我怎么会觉得你在煽风点火,只不过我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办,实在没有精神管那个欧阳宣萱。” 她将手里的书放下,坐直身子笑看着一脸委屈的伶云:“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就不要这个样子了。” 伶云的眼睛突然就红了起来,两滴大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半响之后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伶舞,我觉得你对我没有对伶飞那么好。” 伶舞眼眸猛地一冷,脸上却泛起笑意:“怎么会,我对谁都是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而且,你比伶飞好多了,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向着我,只有那个欧阳宣萱。” 伶云抬起头无限委屈的看着伶舞那张含笑的脸,她的眼睛开始发亮:“真的?” 一片大好18 伶云抬起头无限委屈的看着伶舞那张含笑的脸,她的眼睛开始发亮:“真的?” “你说呢?” 伶舞没有正面回答伶云的问题,径直丢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浅笑出声:“你去看看膳房里准备好了没有,今日太子殿下要在这里用膳。” “真的?”伶云脸上带着泪的脸马上就泛起甜笑:“看来太子殿下是越来越疼爱你了。” 她的笑容一闪而过,有些忧心忡忡的咬了一下下唇:“可是,那南宫轩又是怎么回事?你就说给我听听嘛!” 伶舞淡笑不语,轻摇了一下头:“你怎么就那么多话,还不快去膳房里催促一下,要不然太子殿下来了都还没有准备好。” 她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让伶云看不懂的笑意:“明天是个道喜的好日子,我今天怎么样都要想办法帮王爷准备好一份礼物。” 看着伶云往外走的背影,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来这个伶云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她从一开始就一直以为,伶云只是奉了欧阳离的命令过来监视她,又因为欧阳宣萱是实权人物,所以才是无时不刻的试探她,但是现在看来,伶云的心不止这个目的。 这个就是姐妹,由欧阳离培养出来的父女姐妹。 伶舞站起来推开窗户,望着冬季里萧杀的天空,眼眸冷冰冰的,和四周的萧杀融为一体。 “十六小姐,菜肴都摆好了,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伶舞斜倚在躺椅上,对那些川流不息地将菜肴摆放到桌子上的人视若罔闻,一直到伶云甜甜的嗓音响起,才抬起头往桌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都好了?” 站在伶云身边的一个嬷嬷立马对伶舞道了一个万福:“回禀侧妃娘娘,都好了。” “嗯。”伶舞坐直身子低声吩咐:“伶飞,你去匣子里抓一把金豆子赏赐给赵嬷嬷,今天劳累她们了。” 一片大好19 “嗯。”伶舞坐直身子低声吩咐:“伶飞,你去匣子里抓一把金豆子赏赐给赵嬷嬷,今天劳累她们了。” 赵嬷嬷大喜望外,急忙又低头施礼:“多谢侧妃娘娘。” 也难怪她如此欢喜,虽然说一直以来都这样的赏赐惯例,但却没有一个像伶舞这样大方的,毕竟她只是一个膳房的总管,比不得别的有权势的总管。 伶舞轻笑出声:“以后劳烦嬷嬷的地方还多,赵嬷嬷你又何必如此多礼。” 看着伶云将金豆子递到赵嬷嬷手上,伶舞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也不早了,就有劳赵嬷嬷派一个小丫鬟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等赵嬷嬷退下之后,伶舞站起来走到梳妆台旁边拿起摆放在上面的瓷瓶,转身返回桌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叹息了一声:“这些菜也太多了,就是看着我都饱了。” 伶舞的眼睛看着桌面,余光却将伶云的神情丝毫不落的收入视线,看到她眼睛发亮的盯着自己手里那个瓷瓶,却不出声询问是什么,不由心里暗自冷笑,从这一点上她就知道,伶云本来就知道这个药是什么。 将瓷瓶打开,把那一粒米粒一样大的药丸倒进汤里面,拿起汤勺缓缓的搅拌几下。 按说伶舞的举动是不应该出现的,但伶云就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而伶舞也不说,两个人就像是是在打哑谜一样。 伶舞手里的汤勺刚放下,外面就传来欧阳曦的笑语声:“刚才有一个人,来和我禀报你父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踏进了房间,看到伶云也在,顿时住了嘴,笑看着站在桌子边的伶舞,轻柔的拉过她的手:“刚才有事情耽误了一会儿,你是不是饿坏了?” 看着欧阳曦眼里的温柔,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不露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那么着急,连吃饭都忘记了。” 一片大好20 看着欧阳曦眼里的温柔,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不露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那么着急,连吃饭都忘记了。” 欧阳曦若有意若无意的往伶云的方向看了一眼,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递到早就伸出手过来接的伶云手里,让她挂到衣架上,他则坐到椅子上:“还不是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事。” “是吗?”伶舞淡淡的应了一句,拿起汤勺帮欧阳曦乘上一碗汤,端到欧阳曦身边:“太子殿下为了国事终日劳累,还是要注意一下身子的。” 欧阳曦眼睛一亮,抬头和伶舞柔情似水的眼眸对视一眼,伸手接过伶舞递过去的汤碗一口饮尽。 “汤还是平时喝惯了的汤,但是经过伶舞的手就不同了。”欧阳曦放下碗之后,眼里就充满了笑意:“不过以后这样的小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就行了,小心不要烫着自己的手。”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这个欧阳曦演戏是不是也太过了,连烫着手的话都说出来了。 帮欧阳曦挂好衣服的伶云这个时候掩嘴甜甜一笑:“太子殿下对我家小姐实在是太好了,让我这个做丫鬟的看着都” “说得好!”欧阳曦满意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伶云。” “嗯,等一下我会叫人送一点东西过来赏赐给你。” 欧阳曦说完之后,转头朝伶舞笑笑:“这个伶云比上次那个叫什么来则的好多了,人长得甜说出来的话也甜。” 伶舞强忍住笑意瞪了欧阳曦一眼,她想不到这个平时看上去比她还要冷的欧阳曦装起来的时候,简直比任何一个演员都还要厉害。 当下凑到他耳边轻言笑语:“够了,装也不要那么装的真好不好?” 欧阳曦眼睛一亮,他看得出伶舞的这一次的笑意是真的,不像以往那种笑意永远都不到达眼眸的样子,这一次她的眼睛也在笑。 一片大好21 欧阳曦眼睛一亮,他看得出伶舞的这一次的笑意是真的,不像以往那种笑意永远都不到达眼眸的样子,这一次她的眼睛也在笑。 欧阳曦突然快速无比的侧脸在伶舞唇上印下一吻,在伶舞还来不及有反应的时候及时离开,若无其事的侧脸看着伶云:“你知道女人的最厉害的天分是什么吗?” 伶云摇摇头:“还望太子殿下指点。” “是咬人。” 欧阳曦一本正经的说完答案,伸手拉过伶舞的手:“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伶舞低头看着欧阳曦和她交缠的手指,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蹙眉看着这个有些看不懂的人。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怎么啦?难道坐在我身边就那么为难吗?我又不会吃人。” 伶舞迟疑了一下,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笑吟吟的伶云,顿时轻笑出声:“我只是在奇怪,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说到咬人的事情。” 她左顾右盼了一眼,用故作差异的神情掩饰自己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难不成谁那么大胆,还敢咬太子殿下不成?” 膳已用完,伶云在下人收拾完桌面上的那些碗筷之后也被欧阳曦打发下去了。 伶舞静看着在欧阳曦,在无数盏烛光下,他本来就俊俏的脸更是平添了几分柔和,以往的那种邪魅和杀戮都隐藏不在了。 伶舞半响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手指将散落在肩上的发丝勾到肩后,笑盈盈的开口:“想不到太子殿下演戏的时候,果然是柔情无比,难怪外面没有一个人怀疑你不是深爱着莫轻风,想必当时也是如此当众演戏吧。” 看到本来悠悠然喝茶的欧阳曦骤然皱起来的眉头,伶舞接着轻笑出声:“也怪不得现在的太子妃,对太子殿下如此在意,定是因为太子你太温柔了。” 一片大好22 看到本来悠悠然喝茶的欧阳曦骤然皱起来的眉头,伶舞接着轻笑出声:“也怪不得现在的太子妃,对太子殿下如此在意,定是因为太子你太温柔了。” 欧阳曦轻轻的抿了一口手里端着的茶,皱着的眉毛骤然舒展,眼里的冷意也变成意味深长的笑意,等伶舞不再说话之后,才悠悠开口:“伶舞,你动心了。” 伶舞对欧阳曦的话直接嗤之以鼻:“太子殿下真的很会开玩笑。” “是吗?”欧阳曦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走到伶舞身边,伸出手指轻按在她的唇上:“若不是你动心了,又何苦端出那些没有必要的人,让自己的心定下来。” 伶舞伸手将欧阳曦的手指拍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我说的也是事实。”欧阳曦笑看着伶舞退了两步,本想迫近两步,看到伶舞防备的眼睛,却停住了身子,回到开始的椅子上坐下。 伶舞看到欧阳曦不像开始那样咄咄逼人之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自己有一处地方有些失落的感觉,想到欧阳曦刚才的话,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她真的是怕自己心动,所以才故意将那两个人抬出来的? 对于情爱,伶舞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完全陌生的,在原来那个时空,她忙于完成林啸天交给她的一个接一个的任务。 在这个时空,虽然对凌云有过莫名其妙的的感觉,但却是从来都没有真的接触过,对心里现在突如其来的悸动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看到伶舞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狐疑的神情却越来越重,欧阳曦心里暗笑,看来他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对伶舞这样的人,一定不能逼迫,若是逼急了只会恰得其反,只能是让伶舞自己慢慢去想,让她自然而然弄明白自己的心是怎么样的,那样她才不会逃避。 一片大好23 对伶舞这样的人,一定不能逼迫,若是逼急了只会恰得其反,只能是让伶舞自己慢慢去想,让她自然而然弄明白自己的心是怎么样的,那样她才不会逃避。 伶舞心里千回百转,警觉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余光扫到欧阳曦带着笑意的眼眸,心里猛然一惊,有些恼怒的瞥了一眼欧阳曦,随即展颜一笑:“太子殿下说得没错,想必不管是谁,在你这样装模作样的柔情下,是女人都会心动的。” 她的眼里突然多了几分讥讽:“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工具。” 说到工具的时候,伶舞的眼眸就变得冷冰冰的了。 欧阳曦怔了一下,伶舞的样子又回到了原来那种冷冰冰的时候,甚至于比原来更甚,还多了浓浓的防备。 暗自叹息了一声,欧阳曦摇摇头:“伶舞,你难道一点都看不明白?” “我看得很清楚啊。”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走到欧阳曦身边,凑近他的眼睛挑着眉戏谑看着欧阳曦:“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再演戏了,要不然伶舞都会怀疑你合作的诚心了。” 欧阳曦和伶舞冷冰冰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摇头轻叹:“你真的觉得我全部都是在演戏?就没有一点真的?” 伶舞坦然的点点头:“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我叫你帮我找的那些东西,你帮我准备好了没有?” “好是好了,”欧阳曦眉头紧紧皱了一下:“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伶舞听到欧阳曦的答案之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接着问了一句:“按照我要的份量?”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我说过了,已经帮你备好。” “谢谢你!”伶舞一把抓住欧阳曦的手,兴奋的样子是欧阳曦从来的都没有见过的:“你帮我找一个密室放好来,等我明天从五王府回来,我就要用。” 一片大好24 “谢谢你!”伶舞一把抓住欧阳曦的手,兴奋的样子是欧阳曦从来的都没有见过的:“你帮我找一个密室放好来,等我明天从五王府回来,我就要用。” 欧阳曦被伶舞眼里的兴奋弄得有些郁闷起来,皱着眉头盯着她:“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你要这些东西想做什么?” 他的确有些郁闷,伶舞绝对不是一个做没有必要之事的人,能让她那样兴奋,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偏偏伶舞什么都不和他说,就像是这一次,虽然他问了两次,但也知道她一定不会说。 欧阳曦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从来没有一次像是这样,他极度的想知道一个人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也从来没有一次,他的心会因为别人的情绪波动。 果然如欧阳曦所料,伶舞听到他的问话之后,只是盈盈一笑:“这个是秘密。” 看到欧阳曦越来越黑的脸,伶舞微微沉吟了一下,眼睛有些发亮:“我只能是告诉你,这个跟伶飞有关。” 欧阳曦猛然反手抓住伶舞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掌往上摊开,纤长的食指轻轻的滑过她手心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茧。 叹息出声:“若是伶飞的事情,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和我说。” 伶舞在手掌被打开的那一霎那愣了一下,很快的收回自己的手掌,背在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手。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这双手上太多的血腥。 或许是她自己也痛恨自己这双手并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是别人手里的工具。 收回手之后,伶舞眼里的兴奋就不见了。 她尽力忽略那种似乎还停留在掌心里的麻麻痒痒的感觉,淡淡的看了欧阳曦一眼:“太子殿下的美意,伶舞心领了,但那是伶舞自己的事情,我自然会自己解决的。” 一片大好25 伶舞坐在轿子里,皱着眉头摊开自己的右手掌,盯着上面的那些茧看了半天。 从昨天晚上欧阳曦走了以后,她这个动作已经不止做过了一次两次了,每一次看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欧阳曦手指造成的麻麻痒痒会停留那么久。 有些情不自禁的又想起欧阳曦离去前和她说的一句话:“伶舞,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就不能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吗?要知道那样累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伶舞有些仲怔的慢慢的将手指攥紧成拳,昨夜灯下无语的情景有如梦里。 难道欧阳曦真的不是在演戏? 伶舞很快的对自己的冒出来的念头嗤之以鼻,若是欧阳曦那样的男人会对谁动真心,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在她冷笑出声的时候,心里却有一双眼睛固执的在盘旋,那是欧阳曦意味深长的眼睛,那里面有伶舞看不明白的东西。 “十六小姐,王府已经到了。” 伶云的甜美清脆的声音让伶舞心里震了一下,她居然不知道轿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从轿子里出来踏到地面上的那一瞬间,伶舞突然明白自己要弄清楚什么了。 不管欧阳曦是不是装的,她确定自己的确是有些动心了。 既然动了心,她干脆等回到太子府里就抓住欧阳曦问个明白,让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 要不然这样的情况,唯一的结果就是她会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所以的心思都被这个问题弄得心神不宁。 拿定主意之后,伶舞的心反而静下来了,迎着阳光微眯了一下眼睛,凡事若是躲不过,就让它发生吧。 伶云甜甜的一笑:“还是伶舞的面子大,连玉碎师父都出来了。” 其实不用她说,伶舞已经看到了玉碎,站在五王府门口的玉碎。 一片大好26 其实不用她说,伶舞已经看到了玉碎,站在五王府门口的玉碎。 白皙斯文的玉碎轻松从容的站在王府门口,看到伶舞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怒意。 等伶舞走到他身前的时候,那种怒意就更加重了:“你是不是将我这个师父忘记了,那么久都不会王府。” 那种怒气在话一说完的时候,却消失不见。 伶舞先盈盈对玉碎道了一个万福,才淡淡的笑道:“伶舞怎么会忘记师父,有那么一个关心徒弟的师父,是我这个做弟子的福分。” 玉碎本来就白皙的脸,顿时有些惨白起来,默默的看了伶舞一眼,往后挥挥手:“伶云,你先进去通知王爷,就说伶舞回来了。” “是!”伶云低着头屈膝施礼之后,站直身子的时候甜甜一笑:“想必王爷听到了一定很高兴。” 说完之后转身踏进王府的大门。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甜笑依旧,但眼睛却变冷了。 玉碎背着手看着伶舞好一会儿,才浅笑出声:“我们进去吧,莫教王爷等急了。” 伶舞微微颌首:“还是请师父先行,伶舞不敢逾矩。” 玉碎看了伶舞一眼,突然轻笑出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的吗?” 伶舞跟在玉碎的身后,慢慢的沿着庭院中的小径往大厅的方向走。 看着从进门前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半个声音的玉碎,伶舞眼里闪过一丝苦楚,转念间悠悠开口:“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伶舞说。” 她的话音才落,一直沉默不语的玉碎就猛地顿住了身形:“伶舞,你恨我。” 他的问话绝对不是疑问,而像是在坦然陈述一件事实。 伶舞神情不变,继续往前走,走到玉碎身边的时候才提了提嘴角,眼里全是戏谑:“师父怎么会突然说到这样的话,伶舞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幽离界1 伶舞神情不变,继续往前走,走到玉碎身边的时候才提了提嘴角,眼里全是戏谑:“师父怎么会突然说到这样的话,伶舞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看着继续往前走的伶舞,玉碎紧紧的皱了一下眉毛:“你是因为伶飞。” 伶舞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玉碎:“我为什么要因为伶飞恨你,你是带了她七年多的师父,你都不在乎她,我为什么要在乎?” 她无所谓的看一眼说不出话来的玉碎:“而且,你觉得你教出来的徒弟,会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吗?” 玉碎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了。 伶舞并没有指责他,她说得只是事实。 但偏偏是这样的事实,比伶舞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还要让他难为情。 伶舞看着玉碎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提了提嘴角,眼里是说不出的讥讽神情,随手摘了一片垂在自己身边的枯叶,用两根手指捏着细细的观看,似乎在那个叶子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一样。 往前走了几步,伶舞似乎无意的蓦然问出了一句:“师父,你是那里的?” “幽离界” 玉碎想都不想的说出一个国家的名字,猛地停下嘴顿在原地,眼睛眯成一条缝,凌厉的看着伶舞。 玉碎停了下来,但伶舞却依旧往前走,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问话引来了什么样的结果。 伶舞在玉碎没有开口之前,皱着眉头将手里捏着的枯叶揉碎,猛地回身望着玉碎:“师父,你藏私。” 她的唇已经微微的撅起来,眼里也全部都是指责,那个样子就是十足的发现了玉碎隐藏着的什么秘密一样。 玉碎的眼眸更是冰冷,垂在腰际的手掌轻微的往上扬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捏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决:“伶舞,你觉得师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怎么觉得师父藏私了?” 幽离界2 玉碎的眼眸更是冰冷,垂在腰际的手掌轻微的往上扬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捏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决:“伶舞,你觉得师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怎么觉得师父藏私了?” 伶舞对玉碎的动作似乎毫不察觉,微微蹙眉盯着玉碎的脸颊,似在打量什么:“不对,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她身上更是一点杀气都没有。 好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道:“师父一定有什么驻颜的功夫,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边。” 她说的不对之处让玉碎差不多傻了眼,杀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有些郁闷的听着伶舞的话继续往下说:“还有,师父一定有什么保养皮肤的秘方,要不然你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白皙。” 玉碎好半天之后才有些回过神,手指捏成的手决已经松开,没好气的迎向伶舞那双还在打量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了。” “那是,那是”伶舞的脸突然微微泛红,有些迟疑的咬了一下自己下唇:“那是因为伶舞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漂亮,不管从相貌还是身材,都比不上欧阳宣萱。” 玉碎的眉头突然皱起来了:“你为什么要和欧阳宣萱比?” 他的话才说出来,自己就帮自己解答了:“难不成你爱上了欧阳曦不成?”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并不回答玉碎的话,只是冷哼出声:“那是我的事情,我现在只是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藏私。” 玉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松一口气还是更加生气,看着伶舞往上挑的凤眼瞪得圆圆的等着他回答,不由冷哼一声:“伶舞,我只告诉你一点,不管你对欧阳曦现在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都劝你赶快收回来。” 看到伶舞不以为然的撇开头,玉碎终于忍不住轻叹出声:“他是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你最好还是” 幽离界3 看到伶舞不以为然的撇开头,玉碎终于忍不住轻叹出声:“他是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你最好还是” 说到这里,他停住不再往下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伶舞:“你只要记住一点,师父是为了你好。” 伶舞有些茫然的点点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我只是不愿意输给欧阳宣萱而已,可是那,欧阳宣萱知道这件事情吗?” 玉碎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伶舞:“有些事情是别人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他看着伶舞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怜爱,随即低头弹了一下自己衣领,将上面一个细小的皱褶弹平之后才抬头盯着伶舞:“还有一点就是,你最好把我今天说的话全部咽到肚子里去,若是让别的人知道了一点,就是我也难保你” 还不等玉碎的话说完,伶舞的眼里就露出诧异的神情了,望左右看了一眼,满是狐疑的疑问出声:“刚才师父有说话吗,伶舞怎么没有听到?” 玉碎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冷哼一声:“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依旧还是那个大厅,依旧还是一杯清茶。 这一次伶舞一点犹豫都没有,接过茶之后轻轻的吹了几口气,抿了一口放到茶几上,望着坐在她斜上角方向一脸春风得意之色的欧阳离。 欧阳离这一次的确有得意的资本。 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让他这个本来不相关的人,得到了封赏。 这一次,欧阳离得到的并不是权势,他的权势已经够大,已经不能再往上加了。 他得到的看上去只是一些有也可无也行的虚号。 但是,很多东西偏偏都是权势也得不到的。 在这一个回合中,他得到了人心,让朝廷中很多看不清楚状况的人,清楚的看到了现在的状况。 幽离界4 在这一个回合中,他得到了人心,让朝廷中很多看不清楚状况的人,清楚的看到了现在的状况。 现在欧阳离看着伶舞的眼神更是春风得意,因为伶舞这一次还送了一个大礼给他。 伶舞的这一份礼物比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更让欧阳离感到高兴。 欧阳离的眼睛现在却不是伶舞,他看着的是站在一旁的玉碎:“玉碎,你说,我应该赏赐一点什么给伶舞。” 玉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看着的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伶舞:“玉碎倒觉得王爷什么赏赐都不给,就是给伶舞最大的赏赐了。” 伶舞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不由聚目凝视着浅笑着的玉碎。 玉碎话里分明有话,他实在暗示欧阳离,伶舞是他的女儿,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赏赐的问题。 伶舞和玉碎轻松随意的视线对视了一会儿,慢慢的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她有些弄不清楚,玉碎这样说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帮欧阳离暗示她,又或是帮她暗示欧阳离。 欧阳离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对自己下起手来也是不轻,手掌拍在脑袋上时,放出一声沉闷的声音:“看我这个脑袋!” 他的声音响亮,和方才那声沉闷的声音形成了对比:“还是玉碎说得没有错,伶舞本来就是本王的女儿,以后不管怎么样,这个家私都少不了她那一份,还说什么赏赐不赏赐的。” 伶舞低垂着眼睑,嘴角含笑,站起来盈盈道了一个万福:“那都是伶舞应该做的,王爷又何必挂在嘴边。” 她低垂着头,心里却还是微微尝到了苦楚的滋味。 玉碎帮的并不是她,而是欧阳离。 正如他们熟悉伶舞的习惯一样,伶舞对他们两个人做事的方式也是清楚得很,这样的戏码,正是玉碎和欧阳离惯用的。 不管怎么样,玉碎都还是站在欧阳离那一边。 幽离界5 伶舞抬起头笑看着欧阳离:“若是王爷没有什么事情了,伶舞想在府里随便走走。” 她的神情平淡到了极点:“伶舞离开王府太久了,都到了想念的地步了。” 从大厅里出来之后,伶舞感觉自己的心就开始加速跳动了,她知道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却还是强压着自己心里的冲动,在王府里悠闲漫步。 伶舞已经习惯了这样,每次到她很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压抑着自己先不去做,等心里那种冲动完全消失之后才慢慢的去做,她很清楚,只有那样才不会出轻易的出差错。 也只有这样,她才养成了从容淡泊对待一切事情的心境。 几乎把王府每一个角落的踏过了,她才缓缓的沿着熟悉的路,往那个在树林后面的院子走去。 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伶舞停住了脚步。 这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幽静到了极点,只有飞鸟拍翅的声音传到了伶舞的耳里,放眼过去,几只飞鸟展翅飞往半空。 伶舞顿了一下,眼眸又变得有若虚空。 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在这个树林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人。 一个想杀了她的人。 那个人一定已经在这个树林里呆了不少时间,那些本来被他惊动的鸟儿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当他看到伶舞时蓦然出现的杀气,却还是将他身边的鸟儿惊飞。 伶舞确定一点,这个人绝对不是王府里的人。 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不是那些没有杀过多少人的欧阳野之辈能发出来的。 伶舞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轻盈的脚步还是沿着树林幽静的小径往前走。 只要她想去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能吓阻得了她,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后退的人,更何况这一次就算是她避过了,依旧还会有下一次的。 世界上本来很多事情就逃不过。 幽离界6 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都逃不过。 伶舞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应到,在这个树林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想起了欧阳芳华那双轻飘飘的手掌。 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欧阳芳华的同门,伶舞越往树林里走,就越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寒功散发出来的寒气。 这样的寒气和冬季萧杀的气息混在一起,让伶舞感觉到了死亡气息。 欧阳芳华的功力已经高到伶舞无法估计的地步了,但树林里的这个人,却比欧阳芳华的功力精纯多了。 伶舞想都不想,直接做了一个举动。 她转身就往后走,比起进树林的动作,她退回去的速度快多了,就像是想起自己有什么急事遗忘了一样,匆忙到让树林里的人心里也跟着急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身后那双无声无息轻飘飘靠近的手,伶舞往前走的身形不停,往上挑的凤眼却骤然眯成一条缝。 伶舞头上的发簪已经因为她急促的脚步有些滑落,发丝微微有些散落,往前走的同时,反手用手指轻轻的扶了一下那根差不多要滑落的簪子,手指却在触碰到簪尾的时候轻弹。 簪子化作一道惊鸿,从伶舞的发间穿过,往后疾射而去。 在簪子往后射去的同时,伶舞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一眼,手掌往后拍去。 伶舞的手掌是追着簪子而去的,将簪子拍实之后手指却猛地捏住簪子回拔,人往前窜了将近一丈,到落下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旋转了一个方向,静静的望着树林里出现的那个人。 一个白衣胜雪,温文尔雅的男子映入伶舞眼里:“你不是想离开?” 伶舞微微低垂眼睑,看着自己手里簪子上的斑驳血迹,盈盈一笑:“你说呢?” 看到男子胸膛的白衣渐渐被沁出来的血染红,伶舞微微撅了一下嘴,脸上全是不满的神情。 幽离界7 看到男子胸膛的白衣渐渐被沁出来的血染红,伶舞微微撅了一下嘴,脸上全是不满的神情。 她对自己的出手一向都很有把握,这一次她却发现,她这个本来应该是一招毙命的招数,对这个男子居然没有什么杀伤力。 而他那种儒雅的神情,更是让伶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子低头往自己胸前的伤处瞄了一眼,脸上一点怒意都没有,反而是轻松随意的笑笑:“好厉害的算计,不管是时间还是方位都拿捏得很准,还包括心机和装模作样,怪不得芳华会死在你的手里。” 伶舞微微蹙眉,这个男子轻松随意的神情让她知道今天只怕是难逃一劫。 心里随即升起一种决绝之情,傲然笑笑:“多谢阁下谬赞,却不知道阁下又是何人?” “在下情衷。”男子挑了一下眉毛,戏谑的看着伶舞:“伶舞姑娘一个将死之人,询问在下的姓名,又是为何?” 伶舞看着情衷挑眉的动作,终于明白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什么地方来了玉碎。 在玉碎的身上,也是一样的轻松随意,那种斯文尔雅的样子,两人如出一辙。 就是那白皙到略带苍白的肤色,也是差不多的。 看来,在玉碎的身上,还有太多的事情瞒着她了。 伶舞心里波澜不动,将情衷和玉碎的相似之处慢慢的理清之后,突然嫣然一笑:“我当然要问清楚你的名字了,要不然到了地府之后,别人问我死在谁的手里,我都答不出怎么办?” “哦?”情衷挑眉,含笑看着伶舞:“想不到伶舞姑娘居然是这样一个知情达理之人,那我们又何必还要浪费时间,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还不等情衷说出那两个选择,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为什么你们幽离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给别人两个都不想选的选择,难道很好玩吗。” 幽离界8 还不等情衷说出那两个选择,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为什么你们幽离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给别人两个都不想选的选择,难道很好玩吗。” 看着情衷蓦然变色的脸,伶舞轻轻的摇头叹息出声:“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功夫比不上欧阳芳华,却能把她杀死,就不会选择你给我任何一个选择。” 情衷脸上的轻松随意已经不见了,眼眸冷冷的看着伶舞:“玉碎和你说过什么?” 伶舞淡淡一笑:“你又何必在意玉碎和我说过什么,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她的眼睛出现了一种狡诈的笑意,脸上却是神情不变:“难道不是吗?” 情衷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有些狐疑的沉吟起来,看来他对玉碎和伶舞说了什么话十分在意。 伶舞笑吟吟的脸色依旧,侧脸看着情衷的每一个反应,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之后,心里暗叹一口气,看来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算是失败了,她本来是想通过玉碎的话,看看能不能让这个情衷不动手。 她只希望拖过这一次,把幽离界的事情告诉欧阳曦,然后把救伶飞的事情交给他。 但现在很明显的是不可能的了,她连这一次都拖不过去。 情衷越来越冷的眼眸说明了一切。 伶舞看到这里,脚下一顿,红色的身影直接往情衷射去,手里拿着的簪子在空中成了一条金黄色的直线。 伶舞的出手,从来就没有弯路。 情衷的确是没有料到伶舞在说出玉碎之后还是会主动攻击,但他的仲怔只是一瞬间,手指往上轻弹,在伶舞手里的簪子刺到他衣服上的那一霎那,堪堪将它弹开。 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看似缓却是伶舞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的速度,果然是欧阳芳华一样的功夫。 伶舞心里一凉,知道这一次自己一定不能幸免,眼里却射出寒光,手下更是毫不停留,另一只手化掌为刀,往情衷的脖子砍去。 幽离界9 伶舞心里一凉,知道这一次自己一定不能幸免,眼里却射出寒光,手下更是毫不停留,另一只手化掌为刀,往情衷的脖子砍去。 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杀死自己的人一起去死。 她是一个杀手,被人杀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她最起码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临死前帮自己把最后一个敌人杀死。 伶舞脑海里一霎那想到了伶飞。 她死了,谁去救伶飞?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给伶飞希望,让她在临死前独自在密室里,苦苦的支撑那么久。 伶舞心里泛起了一丝苦笑,原来能无牵无挂的死,其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她从来都没有惧怕过死亡,也无数次曾经在死亡的边缘上徘徊,但每一次她都是用愉快坦然的心情面对,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有些心慌起来。 就是因为她的多了一个朋友。 想到在密室里苦苦等着她去救的伶飞,伶舞暗暗苦笑一声,看来,她要爽约了。 莫名其妙的,她的脑海里还闪过了一个人的眼睛,一双邪魅的眼睛,那双眼睛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包括那里面的担忧和柔情到底是真是假。 那是欧阳曦的眼睛。 伶舞手掌和情衷颈部脉搏接触的那一霎那,突然想到了欧阳曦。 也在一瞬间,她知道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 但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痛楚,一点都没有。 伶舞不是不怕疼,而是她会把那些身子上的疼痛忽略掉,咬牙放在心里从来不说疼而已。 因为不管在哪一个时空中,她就算是受了再大的上,感觉再疼,再呼疼,也不会有一个人在乎。 既然没有人心疼,还不如把疼痛放在心里。 但是,这一次伶舞是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就是连自己被情衷的手掌击到的感觉都没有。 幽离界10 情衷临死前的那一击的确没有打在伶舞身上。 在情衷倒下去的时候,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倒下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的凌云,用自己的身子帮伶舞挡了那必死的一击。 伶舞有些发怔的松开自己手里的簪子,看着身边的凌云往后倒去,她根本想不到凌云会用身子救她。 伶舞惊讶之余,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去扶凌云一下。 凌云的头重重的撞到地上的时候,透过突然冒出来的漫天星空,含恨带怨的盯着傻傻的站在一旁任凭他倒在地上的伶舞,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呼出声:“就算你再无情,你就不能扶我这个救命恩人一下吗?” 伶舞的脸色比凌云还要苍白。 她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般,一把将凌云从地上拽起来,力道之大让凌云再次痛呼出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救人的时候,犯不着用杀人的力气?” 满心惊慌帮凌云检查伤势的伶舞,确定他不会死,而且还有力气骂人的之后,她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理智也恢复过来了。 伶舞将凌云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枕着,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狐疑的盯着凌云:“你怎么在这里?” 凌云咳了一声,苦笑着看着伶舞诧异的眼睛,刚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情衷临死前的那一掌虽然没有击在他的要害上面,但还是让他受了重创。 那样的高深的功力不管是击在什么地方,都能将人的内腹震伤。 好不容易把咳嗽止住之后,凌云脸上又泛起嬉皮笑脸的神情:“若我说,我是因为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才特意赶过来,你信不信。” 伶舞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本来因为凌云剧烈咳嗽又开始有些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没好气的把自己膝盖上枕着的凌云往下一抛,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我不信。” 幽离界11 伶舞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本来因为凌云剧烈咳嗽又开始有些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没好气的把用自己膝盖枕着的凌云往下一抛,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我不信。” 凌云神情一黯,勉强笑笑:“是太子殿下叫我跟着你的。” 本来已经走到情衷身边查看的伶舞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情衷的脉搏处探了一下,确定他已经没有生息之后,才回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吗?” 凌云看着伶舞故作无意的样子,心里突然痛了一下,咧嘴嘻嘻一笑:“我今天也杀人了,原来杀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比哭还要难看一点。 情衷不是被伶舞杀死的,他是死在凌云的手里。 凌云用身子帮伶舞挡住那凌厉的攻击同时,他的手掌也击打在了情衷的背部。 伶舞手掌击到情衷脖子动脉上,手里拿着的簪子刺到他的心脏,都是在凌云击杀情衷之后。 凌云的功夫本来就不差,远远高于伶舞之上,他差的只是一些实战的经验而已。 伶舞坦然的点点头:“杀人的滋味的确不好受,特别是第一次杀人,那个滋味更加不好受。” “这是我第一次受伤,也是我第一次杀人。”凌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回避着伶舞看着他的眼睛,勉强笑笑:“原来这两样的滋味都不好受。” 伶舞微微提了提嘴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知道这两件事情的滋味都不好受,而凌云却都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 一直到这个时候,伶舞都不曾说一声谢谢,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一句谢谢了。 不止是不需要,而且还不能说谢谢。 大恩不言谢。 凌云也不愿意从伶舞嘴里听到一个谢字,勉强笑了一下,哑声道:“虽然这两个滋味都不好受,但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我保护你的。” 幽离界12 凌云也不愿意从伶舞嘴里听到一个谢字,勉强笑了一下,哑声道:“虽然这两个滋味都不好受,但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我保护你的。” 伶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云,她其实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虽然凌云是欧阳曦叫来保护她的,但是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命令,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就算是欧阳曦的命令,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伶舞若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那她就是傻子。 但一切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伶舞刚想说话,却立马皱了一下眉毛:“有人来了。” 凌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听到了远远的往这个方向走来的脚步声。 凌云勉强支撑微微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往四周看了一下:“不好,我是一个傻子,要是被人看到我在这里,一定会引人怀疑的。” 这个问题他不说伶舞也知道,快速的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之后, “你还能不能走?” 看到凌云微微摇头之后,伶舞就开始行动了,在凌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扶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腰际,随手扔到一颗树上高枝上:“藏好了。” 隐约中伶舞听到凌云小声的咒骂,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微微勾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 来的人是欧阳野。 从欧阳野踏进树林里开始,伶舞就清楚他知道情衷的事情,因为他的方向是准确无误的往她们这个方位走来的。 又或者,情衷本来就是欧阳野请来的。 看到伶舞俏生生的站在风里,欧阳野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他本来春风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黑黑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伶舞,又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息的情衷,睁大的眼睛猛地收成一条缝:“你杀了他?” 幽离界13 他本来春风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黑黑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伶舞,又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息的情衷,睁大的眼睛猛地收成一条缝:“你杀了他?” 伶舞嫣然一笑,并不答欧阳野的话,只是弯腰从情衷胸膛里将自己的簪子拔出来,从掏出丝帕将上面的血迹轻柔的拭去,反手插回自己的发间。 慢慢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伶舞才抬眼看了一眼欧阳野惊疑不定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脸上充满了讽刺:“你说呢?” 她抬头看向欧阳野的时候,刚插上去的簪子也跟着移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但就是这样的微光,却也刺痛了欧阳野的眼睛。 欧阳野盯着伶舞发间的簪子,他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心里惊骇无比。 情衷是什么样的人欧阳野很清楚,也曾经见过情衷出手杀人,亲眼看到他的功夫已经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情衷更是欧阳芳华的师父,功力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伶舞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欧阳野不得不相信,伶舞的确将不可能杀死的人杀死了,她还丝毫无损的站在那里笑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欧阳野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居然敢动手杀了他!” “哦?我为什么不敢?” 伶舞不露痕迹的逼前一步,满意的看着欧阳野跟着自己的脚步又往后退了一步,才轻声叹息着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一点,他是想杀我的人。” 她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我说过,想杀人的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杀的准备,不管他是谁,命都只有一个。” 欧阳野才退了第二步,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俊俏的脸铁青无比,脸颊上的青筋也不住的弹跳:“那你为什么不死?” 幽离界14 欧阳野才退了第二步,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俊俏的脸铁青无比,脸颊上的青筋也不住的弹跳:“那你为什么不死?” 他心里对自己退的这两步后悔到了极点,作为五王府的世子,他从来都没有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显出如此懦弱的行为,更何况眼前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伶舞。 伶舞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欧阳野黑沉沉的脸,更像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狠毒恨意,依旧叹息着说:“伶舞也会死,只不过不是这一次而已,我说过了,不管是谁,杀人的也一定会被别人杀。” 欧阳野用鼻子冷哼出声:“等所有的事情都完结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伶舞淡然的笑笑,对欧阳野的狠话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她的眼睛看着的是地上的情衷:“还望大哥能帮伶舞一个忙。” 她的话才落音,欧阳野的眼里就出现了提防的神情,伶舞在这个时候说出让他帮忙的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在他心里,伶舞一定有着某种目的。 伶舞已经在他心里造成了但凡一言一行定有目的的印象。 欧阳野当即冷笑出声:“你的本事那么大,有什么地方犯得着要我帮忙?” 看到欧阳野防备的眼神,伶舞的嘴角顿时就往上勾了起来,眼里也闪过一丝讥讽。 但这些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正色地和欧阳野对视着:“伶舞因为有事情在身,只是想请大哥帮忙叫一个下人过来,将此人掩埋好而已,毕竟他是在五王府里面被人杀死的,传出去还是不太好。”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放过欧阳野的任何一点神情。 欧阳野听到伶舞说的话,看着躺在地上的情衷,他脸色蓦然变得惨白起来:“死在五王府里?” 再次将视线从情衷身上移到伶舞的脸上之后,欧阳野的眼里就多了一丝惊慌:“我警告你一点,今天你杀了他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说。” 幽离界15 再次将视线从情衷身上移到伶舞的脸上之后,欧阳野的眼里就多了一丝惊慌:“我警告你一点,今天你杀了他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说。” “哦?”伶舞神情不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大哥请放心,伶舞只会告诉玉碎师父而已。” 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加快跳动了起来,虽然她不明白到底幽离界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感觉很多事情隐隐接触到了边缘,所有的一切也许就在欧阳野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如伶舞所料,欧阳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难看之余,还多了一种恐慌,一种掩饰不住的恐慌。 欧阳野咬着牙,怒视着伶舞:“我都说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 伶舞轻挑眉毛:“很抱歉,这个事情我不能答应你,玉碎是我的师父,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隐瞒于他。” “你” 欧阳野太阳穴旁边的青筋很明显的往外突了起来,手指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盯着伶舞的眼里也冒出了凌厉的杀意。 “今年冬天的天气比往年似乎冷上几分,大哥可要注意保重身子。” 伶舞似笑非笑的轻笑出声,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地往地上的毫无生息的情衷瞄了一眼,随即伸手轻抚了一下垂在她身边一枚枯叶。 她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欧阳野突然冒出来的杀心。 但是她这一眼就足以让欧阳野把心里动手的打算消除。 欧阳野顺着伶舞的视线,看到躺在地上的情衷之后,握紧的手指渐渐的放松,脸上杀意也在一瞬间消失,那种焦虑的神情再次浮现。 他已经放弃杀死伶舞的打算了,而是在考虑是否对伶舞说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连功夫高深到他望尘莫及的情衷,都被伶舞杀死了,他欧阳野又怎么会出手? 幽离界16 伶舞的手指依旧轻抚着那枚枯叶,余光却将欧阳野所有的动作收在眼里,欧阳野不说,她也不会催促。 想要知道别人心里的秘密,特别是一些很重要的秘密,就一定不能急,更不能追问。 秘密不是追问出来的,追问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别人什么都不说,第二个就是说了也是假的,真的秘密只有耐心的慢慢等待那个人自己说出来。 伶舞心里很着急,但是她知道,欧阳野比她还要着急,比耐心,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伶舞。 这件秘密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欧阳野等心里的惊慌都过了之后,沉吟了一下指着情衷:“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伶舞随意的耸耸肩:“我只知道人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欧阳野点点头,他的脸色凝重到让伶舞的心开始情不自禁加快跳动的地步“但是有的死人比活人还要可怕。” 伶舞心里暗暗承认欧阳野的话,表面上却嗤之以鼻:“是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死人就是动不了的人,简直是开玩笑,他活着我都不怕他,等他死了我倒怕了不成?” 她的眼波流转,看着欧阳野的眼神突然变得戏谑起来,还有一丝鄙夷:“想不到像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居然也会怕鬼。” “有些死人,会让很多活人为了他的死,”欧阳野被伶舞鄙夷的样子逗得牙痒痒的:“可怕的不是死人,是他身后的活人。” 伶舞挑眉静静的看着欧阳野,等着她期盼的结果出来,她知道欧阳野这一次一定会说出来了。 “他叫情衷,是芳华的师父,他来找你,一定是因为芳华的事情。” 欧阳野往下说的话证实了伶舞的猜测:“他同时也是玉碎的同门,你说,你告诉玉碎你把他的师兄杀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幽离界17 欧阳野往下说的话证实了伶舞的猜测:“他同时也是玉碎的同门,你说,你告诉玉碎你把他的师兄杀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伶舞听出欧阳野话里对她恐吓的意思,心里暗暗冷笑,看来这个欧阳野还是不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想用她知道的事情糊弄过去,当下无所谓勾了一下嘴角:“哪又如何,反正玉碎是我的师父,难不成还会为了一个什么同门对我这个弟子怎么样不成?” 欧阳野发现自己本来打算好的说辞一下子都说不下去了,他本来就是想用玉碎将所有的事情都避开,但是伶舞说的也是事实,最起码表面上就是事实,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反驳的地方。 “玉碎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是他别的同门就未必会放过你了,”沉吟了一下,欧阳野将要说的话想好了之后才缓缓的说出来:“而且,他们不会放过的还包括了五王府” 伶舞盈盈一笑,还不等欧阳野说完,径直打断他的话:“大哥何必要故意吓唬伶舞,我早就听说欧阳芳华从小在四王府里呆着,也就是说,情衷只不过是四王府的一个下人而已,主子杀死了一个下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在四王府怎么会是下人,就像是玉碎,在王府里的地位也是” 说到这里,欧阳野的嘴巴就紧紧的抿上了,凌厉的盯着伶舞的眼睛,好半响之后才开口,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反正我警告你,若是你告诉了别人,帮王府惹来了祸事,我欧阳野第一个饶不了你。” 伶舞和欧阳野对视片刻,蓦的提了提嘴角,低头对欧阳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大哥请放一万个心,既然大哥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紧要,伶舞又岂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伶舞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提起。” 欧阳野逼近一步:“若是你说了又如何?” 幽离界18 欧阳野逼近一步:“若是你说了又如何?” 伶舞盈盈一笑,抬起右手与自己额头齐平,食指和中指并列指天,同时面色一正,沉声说道:“若伶舞将此事告诉他人,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这个动作本来就是东陵国发誓的动作,说话的时候,也是斩钉截铁毫无做作的样子。 伶舞发完誓言之后,侧脸看着面色铁青的欧阳野,笑吟吟的说道:“这样,大哥可满意?” 欧阳野将伶舞的举动看在眼里,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放缓,冷哼一声:“记住你说的话,要不然别说我欧阳野不顾兄妹情意,誓杀你于手下,就是父王也不会留你性命。” 伶舞微微颌首:“多谢大哥提醒。” 欧阳野在树林偏僻的地方挖坑,将情衷拖到那里掩埋好了之后,狠狠的回头盯了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伶舞一眼。 对欧阳野那双充满恨意,恨不得立即将她杀死的眼睛,伶舞根本就不在乎,淡然的和他对视着。 欧阳野冷哼一声,终于往树林外的方向扬长而去。 一直等欧阳野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之后,伶舞还是保持原有的姿势站立着,就是含笑的嘴角也没有一丝变化。 “已经没有人了,你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再慢慢的想!” 凌云有些虚弱又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伶舞宛然一笑,背着手抬起头看着隐藏在高高的树桠中的他:“你还在树上做什么?” 凌云一脸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抱着树枝的手指也微微颤抖:“我要是能下去,还犯得着在上面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里就出现了恼怒:“你这女人难道忘了,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我的救命大恩人,我怎么会忘记。”伶舞心情一片大好,笑看着凌云的眼里也焕发着神采:“难道你不知道,不管你什么时候跳下来,我都在这里,会将你接得稳稳的吗?” 曙光在即1 “我的救命大恩人,我怎么会忘记。”伶舞心情一片大好,笑看着凌云的眼里也焕发着神采:“难道你不知道,不管你什么时候跳下来,我都在这里,也会将你接得稳稳的吗?” 凌云看着伶舞神采飞扬的眼睛,他的眼睛跟着亮了一下,但眉头却皱得紧紧的:“你确定,要知道我现在是重伤在身,可是禁不起这样一砸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指就突然松开了,人也急速的往下坠。 下坠中看到伶舞依旧背着手看着他,凌云忍不住怒骂出声:“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离地只有两米不到了。 伶舞嫣然一笑,在凌云到了她的头顶的时候,才脚下用力弹跳起来,张开手打横接住凌云的身子:“我不是说了,一定会接住你的。” 说着朝凌云眨眨眼:“怎么样,我的救命大恩人。” 凌云没好气的闷哼出声:“我求求你,还是把我救了你的事情忘记吧,从你嘴里说出来大恩人三个字,怎么就那么别扭。” 伶舞点点头,手里突然用力把凌云往外一抛,在他差不多落地的时候有一把接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云那张瞬间惨白的脸。 “你” 凌云剧烈的咳了一阵,就说了一个字就怎么样也说不下去了,只能用含怨的眼睛斜斜地瞥着神采飞扬的伶舞。 伶舞将凌云放到地上,自己也蹲在他身边,笑吟吟的问:“我怎么啦?不是你叫我忘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那样的话,我干嘛还要接住你。” “我发现我以前一直都想错了一件事情。” 凌云瞥了一眼笑眯眯看着他伶舞,确定她不会按照自己想的往下接嘴,只能是自己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我一直以为,冷冰冰到一点人气都不带的你,是最让人看着不舒服和害怕的。” 曙光在即2 凌云瞥了一眼笑眯眯看着他伶舞,确定她不会按照自己想的往下接嘴,只能是自己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我一直以为,冷冰冰到一点人气都不带的你,是最让人看着不舒服和害怕的。” 伶舞挑挑眉看着脸上明显带着你问我啊的凌云,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很配合的问出了一句:“现在呢?” 凌云等的就是她这一句,等伶舞的话才说出口,他就摇头叹息不已了:“现在我发现,高兴起来的你,更让人害怕,简直就是一个玩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伶舞咬着唇低头看着哀怨的凌云,脸色虽然还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样子,但微微往上勾的嘴角,有些发亮的眼睛还是说明了一件事情,她现在真的很高兴。 凌云哀怨的话才说出来,就狐疑的抬手碰碰伶舞的膝盖:“哎!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秘密!” 伶舞说完之后就停了下来,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到凌云的脸渐渐的黯淡下去。 凌云勉强提了提嘴角,心里泛起浓浓的苦涩,虽然明知道伶舞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但听到她说出秘密两个字,他心里还是升起了惆怅。 伶舞到了这个时候,才盈盈一笑:“我从欧阳野嘴里知道了秘密,当然会高兴。” 凌云身子顿时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伶舞:“你说的秘密是这个?” “那是?”伶舞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神情:“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想告诉我,所以才说的那两个” 凌云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笑看着伶舞:“那你发现了什么秘密。” “幽离界。” “幽离界?”凌云诧异的跟着伶舞念叨了一遍,眉头皱得紧紧的。 伶舞点点头:“我还知道了四王爷的秘密。” “四王爷?”凌云几乎是惊呼出声:“你是说四王爷也是五” 曙光在即3 “四王爷?”凌云几乎是惊呼出声:“你是说四王爷也是五” 伶舞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里的冷意还是很明确的确定了凌云说的是事实。 “不可能!”凌云挣扎着用手臂撑起身子:“四王爷是我们的人。” 伶舞叹息了一声,伸手抓住被北风吹到胸前的发丝,用手指慢慢的从发尾缠绕成圈之后又缓缓的放开,她眼里的欣喜已经消散不见,取代的是有若虚空的空荡:“也许不止是四王爷,还有太多的人都是我们不知道。” 说着摇摇头,伸手将凌云扶起来,强笑一声:“休息了这一阵,你现在能自己站起来走动吗?” 凌云听到伶舞说的话之后,脸色已经凝重到极点,摇了一下头之后又笑笑:“虽然勉强,但我还是会支撑下去的。” 伶舞微微点头:“记住,就算是爬,你也要给我爬出这个王府,我是没有办法带你出去的,一切都只能是靠你自己了。” 凌云说话的时候,已经咬着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手轻抚了一下伶舞的发丝:“不用担心我,我只要走出这个树林,再走远一点就行了。” 他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狡诈的笑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振国王去什么地方,都带着他那个傻子儿子。” 伶舞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凌云不是偷溜进五王府的,定是振国王找了一个什么藉口,把他一起带进来了。 “来人啊!” “这个是什么鬼地方啊,没看到我都摔伤了吗?有人吗?” “” 伶舞静静地站在树林里,她在等着凌云的消息,听到远处遥遥传来凌云的呼叫声,等凌云的声音不再响起来,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其它的声音之后,才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没有声音就是好消息,说明有人已经发现了凌云,而且他安全的过关了。 曙光在即4 没有声音就是好消息,说明有人已经发现了凌云,而且他安全的过关了。 这个是他们之前就约好了的,只要有什么不对,凌云就会呼唤伶舞过去帮他,现在看来是顺利的过关了。 欧阳野刻意的隐瞒情衷的事情也帮了他们的忙,若是玉碎和欧阳离知道了情衷在树林里被杀的事,定会产生怀疑。 一个傻子在王府里乱逛,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伤了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伶舞将自己的心平定下来,穿过树林缓缓的走到她一直都想来的院子里。 钻进假山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快速的跳来起来,往下走的脚步却逐渐慢了下去,突然升起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生怕万一下去,会得不到伶飞的回应,在这样的心情之下,竟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那些的石阶走完。 伶舞看着那道紧闭着的石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往石门的中间敲去:“伶飞。” 过了差不多几秒钟,在伶舞觉得自己的心差不多要受不了的时候,伶飞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的声音终于传来:“伶舞,是你?” 伶舞眼睛顿时一亮,伶飞果然没有骗她,在活着等她:“是我。” “你还活着?”伶舞伸手轻抚着石门:“伤好了没有?” “伤早就好了,玉碎师父的药,一向都不错。”伶飞的声音明显的虚弱无比,想必是这段时间是用最少的食物维持基本的生命体能:“你也还活着?没有被外面的那些人杀了?” “还活着。”伶舞盈盈一笑:“而且,我们都还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默默相对,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梗咽,不管她们的话说得再轻松,心里都知道对方的难受。 曙光在即5 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默默相对,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梗咽,不管她们的话说得再轻松,心里都知道对方的难受。 好一会儿伶舞才强笑出声:“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救你出去,但你必须准确的告诉我,还能支撑多久?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 伶飞的回答很快:“你不用着急,我最起码还能支撑三个月。”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假话,”伶舞叹息一声,悠悠的道:“你又何必骗我,我不希望我花费了无数精神将石门弄开后,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顿了一下之后,伶飞的声音才响起来:“最多一个月,最少二十天。” 虽然明知道伶飞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伶舞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还有十二天过年,到正月十五的那一天,皇上会举行祭天仪式,不管到时候我能不能将欧阳离的势力消除掉,按照往年的惯例,他都会带着玉碎与欧阳野入皇宫参加大宴,当天会在皇宫里祈福到天明,到时候我定会准时救你出去。” 说到这里,她的眼眸猛地眯了一下:“只要他们不在,王府里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也难抵挡住我救你。” 顿了一下之后,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所以,你一定” 还不等伶舞将话说完,伶飞就轻笑出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撑到那个时候,它还比一个月少上那么两天呢。” 她的声音明显的比刚才轻松多了,伶舞说的是事实,那么多年了,欧阳离这个惯例都没有改变过,只要没有了他们三个高手,任凭谁都不能挡不住伶舞。 伶飞知道,她不能死,她死了伶舞也会死,为了帮她报仇而死。 确定了伶飞真的能支撑到那个时候,伶舞情知过多的说话和情绪波动只能是加速伶飞的体能消耗,只能是咬咬牙,狠心转身就走:“我走了。” “你走,我等你。” 分割线 因为昨天晚上在汽车上,今天早上才到家,晚上不能码字,所以今天的更新是在线码,比较散,全部更新完估计要到下午。 曙光在即6 “我叫人在王府里找了你一圈,没有你的消息之后,就知道你一定来这里了。”伶舞从假山里钻出来的时候,玉碎就站在假山旁边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她:“你怎么还来这里?” 伶舞挑眉看着玉碎,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任何一点怒意,知道欧阳野果然是准备瞒着情衷的事情,满意的笑笑:“这里是我学艺五年的地方,我回到王府,自然要来看看。” 玉碎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纤长的手指轻抚过假山上那些起伏不平的石头,最后停留在一颗小草上:“伶舞,你的心一向都是石头做的,什么时候变得像这颗草一样,弱不禁风了?” 话说完的时候,他手指轻抚着的小草在他的手指下,突然变得枯黄起来。 伶舞看着玉碎的动作,视线落到那颗瞬间失去生命力的小草上,本来笑吟吟的脸顿时笑得更甜了:“奇怪,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学过师父这一个功夫?” 她笑的时候,眼睛却是冷冰冰的,要是她没有看错,玉碎的这个功夫正是和情衷他们的有些相似,只不过手法不同而已。 看来玉碎对他们是留了一手的。 “这个功夫你的确没有学过。”玉碎坦然的点点头:“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学了。” 伶舞心里一动,皱着眉头看着玉碎,等着他往下说。 玉碎却浅浅一笑,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朝院门抬了一下下巴:“刚才你有没有看到凌云?” “凌云?”伶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狐疑看着用打量眼光盯着她的玉碎:“振国王的那个傻儿子?” 玉碎叹息出声:“就是他,刚才我接到下人禀报,说凌云在这里摔伤了,我只怕万一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简直就是笑话,师父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还不等玉碎说完,伶舞的眼里就出现了戏谑和讥讽:“一个傻子能做出什么事情,再说了,我和凌云接触过无数次,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功夫在身。” 曙光在即7 还不等玉碎说完,伶舞的眼里就出现了戏谑和讥讽:“一个傻子能做出什么事情,再说了,我和凌云接触过无数次,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功夫在身。” “那倒也是,我无数次试探,也没有发现凌云会武功。”玉碎沉吟了一下,背着手往院门走去:“这样的话,我就让王爷放振国王父子出去了。” 伶舞心里暗暗喘了一口气,玉碎果然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虽然不知道情衷的事情,但凡事有一点不对,他都不会随意的忽略放过,看来若是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把振国王和凌云诛杀于王府之中。 伶舞心里想着事情,脸上却是一点神情都不变,紧走两步和玉碎并排而行:“师父最好还是提醒一下王爷,振国王和太子走得很近,他十有**是太子的人。” 玉碎侧脸瞥了一眼伶舞,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嘴里却是浅笑一声,淡淡的说:“振国王是不是太子的人,我想王爷心里自然有数,犯不着我们多心。” “是吗?”伶舞感觉到玉碎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悠悠叹息出声:“其实师父说的也对,王爷对什么事情心里都有谱,只是我这个做女儿的担心他被他人所骗,瞎担心而已。” 玉碎眼里的满意更甚:“王爷有你这样的女儿果然是福气,看来有一句话果然是真的,最亲的人,莫过于血缘关系,难怪王爷对你是百般信任,你这样做也不枉他疼爱你这个女儿了。” 伶舞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碎:“是吗?那还不是师父你教导有方。” 玉碎听到这里,忍不住偷眼瞥了一眼低吟浅笑的伶舞,心里总觉得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捏到了极点。 伶舞侧脸对玉碎盈盈一笑,却再不言语,两个人默然的沿着小径往前走,走到差不多到大厅的地方,伶舞定住脚步。 盈盈对玉碎道了一个万福:“既然王爷陪着振国王,伶舞又急着回太子府,就不去向他告辞了,还望师父等会帮伶舞说上一声。” 曙光在即8 伶舞盈盈对玉碎道了一个万福:“既然王爷陪着振国王,伶舞又急着回太子府,就不去向他告辞了,还望师父等会帮伶舞说上一声。” 说完之后,脸色蓦然一正:“虽然明知道是多余的事情,伶舞还是想提醒师父一句话,振国王是太子的人,还是少让他进府为好,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伶舞,你还是放心回去做你的太子侧妃,”玉碎轻松随意的笑笑:“不管是谁,若是他想在我们王府里做出我们不喜欢的事情,后悔的定不是我们,而是他。”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头:“师父的意思是?” “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振国王和他的傻子儿子都没有做出任何可疑的行为,所以才能在王府里走动,”玉碎傲然的笑道:“要不然,我保证他们早就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了。” 伶舞提了提嘴角,不准备再说什么,玉碎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只有死人才是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伶舞再次屈膝行礼:“既如此,伶舞就先行告辞了。” 等她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伶云已经站在轿子前面等她,见到伶舞之后急忙迎了上来,嘻嘻一笑:“十六小姐怎么不在王府里多呆一会儿,那么急着回太子府,难不成才这么一会儿就想太子殿下了?” 伶舞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也许吧。” 对伶舞的冷淡,伶云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是笑得更甜了:“若是我也会这样,太子殿下权倾天下还不算,年轻英俊,武功高强,最难得他还对你百般爱怜,又温柔又体贴的。” 伶舞挑眉笑看着伶云:“是吗?若是你喜欢,我明天就让给你。”。” 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由玉碎陪着往大门方向走来的振国王,在他的身旁,是两个下人抬着的凌云。 伶舞轻勾嘴角,径直坐进轿子里,笑吟吟的看着在旁边红着脸跺脚不已的伶云:“走吧,就没有见到你这样多嘴的丫头。” 我不懂爱,但会保护你1 伶舞还没有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心里就跳了一下,不知道欧阳曦会不会在里面。 因为欧阳曦的功力过高,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只有推开门的时候,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跟在她身后的伶云嘻嘻一笑:“伶舞,不知道王爷是否喜欢你的礼物。” 伶舞回首看着伶云,微微皱眉:“你说什么礼物?我怎么不明白?” “伶舞,你就不要再装了,我都知道”伶云说到这里,举起手做了一个倒的姿势,随即掩嘴一笑,伸手往欧阳曦寝宫的方向指了一下:“我只是” 伶舞冷笑一声,刚想说话,身后的房门就从里面开启,欧阳曦懒洋洋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伶云,今日伶舞送了一份什么样的礼物给我五叔啊?” 伶云脸色微变,顿时低头勉强笑笑,随即屈膝行礼:“伶云见过太子殿下。” 伶舞亦跟着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太子殿下” 她才说了半句,欧阳曦的手就扶到她的手臂上了:“伶舞,若是下次你见了我再行礼的话,就不要怪我生气了。” 伶舞抬眼看了一眼欧阳曦,看到他一本正经的眼神之后,那句戏谑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浅笑一声,回首吩咐伶云:“你先退下,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再吩咐你。” “是!”伶云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抬眼看看伶舞又看看欧阳曦,随即甜甜一笑:“那伶云就下去不打扰太子殿下和小姐了。” 伶舞等伶云走远之后,暗暗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笑得一脸说不出道不明暧昧表情的欧阳曦,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意,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径直将自己扔到躺椅上斜倚着。 欧阳曦挑挑眉头哑然失笑,对伶舞的有些近乎失礼的举动完全不以为然,走到伶舞身边坐下:“你怎么啦?” 我不懂爱,但我会保护你2 欧阳曦挑挑眉头哑然失笑,对伶舞的有些近乎失礼的举动完全不以为然,走到伶舞身边坐下:“你怎么啦?” “我到没有什么,”伶舞一边伸手将头发上的发簪拔了下来,甩头让发丝理顺,一边冷冰冰的说:“倒是你应该叫人去看看,你那个得力的助手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欧阳曦脸色一变,立马站起身皱着眉头盯着伶舞:“凌云?” “要不然还能有谁?” 伶舞以手代梳,理顺自己的头发,叹息出声:“这一次若不是他,只怕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欧阳曦的脸顿时冷峻起来,眼睛微微一眯,快步走到房门边,伸手欲拉开房门的时候,又转身看着伶舞:“你不是才送了一份大礼回去,他们怎么会还想杀你?” 伶舞笑笑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传来一阵轻轻的蟋蟀声,让她的将话咽了下去,认真的侧耳听完蟋蟀的叫声,似笑非笑的眼睛却看着渐渐面露喜色的欧阳曦。 看到欧阳曦皱着的轻笑出声:“看来太子府就是不同,连蟋蟀都可以冬天里叫唤,而且还叫得有挺有节奏的。” 欧阳曦侧耳听完门外的声音,又听到伶舞的话之后,本来紧张的神情一扫而光,返身走回伶舞身边,弯腰将手伸到她的身前:“不知道我的侧妃有没有兴趣陪我到花园里游玩一下。”、 看到伶舞微微蹙眉的样子,欧阳曦的嘴角就往上勾了起来,身子往前又倾斜了一点:“刚才那个叫得有节奏的蟋蟀说,我们有一个贵客来了。” 伶舞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欧阳曦现在一副轻松的神情,和方才听到凌云重伤时的担忧完全不同,让她清楚的知道,来的人是谁。 当下盈盈一笑,将手放到欧阳曦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里,借力轻巧的站了起来。 来的人一定是才从五王府出来,就立即赶过来和他们商量事情的凌云。 我不懂爱,但是我会保护你3 来的人一定是才从五王府出来,就立即赶过来和他们商量事情的凌云。 若是伶舞猜测得没错,那些类似于暗码的蟋蟀声正是欧阳曦和他手下人的一种密语,而他们的确是向欧阳曦禀告凌云在书房等他的事情,所以欧阳曦本来担忧的心才放了下来。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在伶舞站起身之后,手掌猛地用力握住她搭在自己掌心的手指,无视伶舞几番用力想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径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伶舞顿时皱了一下眉头,顿住自己的脚步:“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欧阳曦回首看着伶舞,黑色的眼眸闪烁的灼热光芒让伶舞的呼吸窒息了一下:“凌云不但是我的属下,更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若是别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他,唯独你,我不会放手。” 伶舞低头避开欧阳曦的视线,默然想了一下,随即抬头盈盈一笑:“但为什么是现在?而且,你不是说过,我是看不上凌云的。” “那是以前,但现在不同了。” 欧阳曦近乎无赖的语气让伶舞哑然失笑:“为什么不同了?” “因为当时救了你的人不是我,”欧阳曦的眉头突然皱得紧紧的,握着伶舞的手指也加大了一点力道:“一个女人喜欢上救了她的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这个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 他突然凑到伶舞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就抓住你不放了。” 伶舞侧脸避开欧阳曦的唇,揪着眉盯着欧阳曦的眼睛看了半响,想到自己和情衷对决时出现在脑海里的眼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还是觉得按照自己的心去做,终于咬咬牙将话说出来:“我是一个绝情的人,不温柔不体贴。” “若是你是一个唯唯诺诺和别的女人一样的人,我也不会在意你了。”欧阳曦眼睛一亮,挑着眉毛笑看着伶舞:“然后呢?” 我不懂爱,但是我会保护你4 “若是你是一个唯唯诺诺和别的女人一样的人,我也不会在意你了。”欧阳曦眼睛一亮,挑着眉毛笑看着伶舞:“然后呢?” “然后就是”伶舞突然喟然一晒,耸耸肩膀有些兴致缺缺的停住话题不往下说,将视线从欧阳曦脸上挪开,转身望着身边的一棵树:“算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你做不到的。” 欧阳曦伸手将伶舞的肩膀扳过来面对着他,有些气恼的盯着她无所谓的眼睛,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一样,对伶舞淡然的神情恨到了极点,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伶舞根本就不在乎他。 “不管我是否能做到,你可不可以先说出来?”欧阳曦的语气明显的有些不悦:“难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是我的。”伶舞眼里出现了嘲讽,自己都觉得她这个要求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感觉到心里微微刺痛,却用戏谑的语气接着往下说:“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说,你做得到吗?” 欧阳曦瞪大眼睛看着伶舞,想了半天之后摇摇头:“我做不到。” “所以我开始就说了,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往下说,”听到这个本来早就知道的答案,伶舞笑笑,将自己心里那种刺痛直接忽略,低头看着欧阳曦抓住自己的手掌:“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我不放也不会放。”欧阳曦等到伶舞因为他这一句霸道的话皱起眉头之后,才悠悠的说:“我说我做不到,是因为我必须等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之后,才能将欧阳宣萱休掉,在这之前,我只能告诉你我做不到,最起码名义上还有一个她是我的太子妃。” 欧阳曦的话让伶舞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他。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欧阳曦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人毋庸置疑:“是你一个人的。” 我不懂爱,但我会保护你5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欧阳曦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人毋庸置疑:“是你一个人的。” 和欧阳曦想象中的不同,伶舞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出现感动的神情,反而眉头皱得更紧,眼里也出现怀疑的神情。 欧阳曦的眼睛顿时微眯了起来,轻飘飘的笑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看着伶舞怀疑的眼睛,欧阳曦发现自己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冲动,一种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掐死的冲动,他都把话说到这样的份上了,把心事也说出来了,她居然还是这样的神情。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惩罚性的紧了一点,伶舞淡淡的笑道:“我的确不相信。” 她的笑容还是以往的那种淡泊的笑意,却也平添了一份淡淡的苦涩:“你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所有的人在你心里都只是一个工具,连情为何物都不知道,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的确不懂爱,也确实是一个无情的人。”欧阳曦将自己的手指攥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冲动,真的把这个怎么样都说不通的伶舞掐死。 欧阳曦深呼吸几下:“但是我知道,谁是我想要的人,谁让我心里牵挂,我愿意是你一个人的,并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我的心让我这样去做的。” 他看着伶舞的眼眸深不可测,和平时的邪魅相比,多了一丝让伶舞愿意相信的柔情。 伶舞静静的抬眼看着欧阳曦,嘴角慢慢的往上勾,笑意逐渐到了她的眼里,嘴里却叹息出声:“可是,我们都不懂爱。” 她的话让欧阳曦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原来的霸道又开始出现:“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了。” “这样啊。”伶舞蹙眉沉吟了一下,才盈盈一笑:“那我们就试试吧,反正我们两个人都不懂爱,谁也不吃亏。” 我不懂爱,但是会保护你6 “这样啊。”伶舞蹙眉沉吟了一下,才盈盈一笑:“那我们就试试吧,反正我们两个人都不懂爱,谁也不吃亏。” 欧阳曦感觉到自己的心停跳了一下,好半天才开口:“不是试试,而是确定。” 他的眼睛更黑更深邃了,平时那种若有若无的邪魅完全消失不见,正色的盯着伶舞的眼睛,用近乎发誓的语气郑重其事的说:“我也许不懂爱,但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因为你也是我的人。”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曦的眼睛,突然将手臂勾上他的后颈,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随即将头往后仰一点,斩钉截铁的说:“好,成交。” 当伶舞跟着欧阳曦走到书房,看到他说的贵客果然是凌云的时候,她就轻笑出声:“你来了?” 凌云的视线先是落在欧阳曦紧抓着伶舞的手上,神情顿时黯淡一下,随即勉强提了一下嘴角,叹息一声:“看来,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欧阳曦顺着凌云的视线往下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抓住伶舞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点:“凌云,我” 凌云苦涩的笑笑,开口打断欧阳曦的话:“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知道这个是伶舞的决定。” 他看着伶舞的眼睛多了一丝迷茫:“若是当初我没有错过,也许不是这样的情景。” 伶舞一直淡然的看着凌云和欧阳曦,到了这个时候盈盈一笑:“有些事情,过了就是过了,没有若是,人生都是往前走的。” 凌云咽了一下喉咙,骤然抬眼看着欧阳曦:“虽然你是太子,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话,你不许欺负伶舞,要不然” 欧阳曦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要不然怎么样?” 凌云无谓的和欧阳曦对视着,悠悠的说:“要不然我就把她抢过来。” 说完之后,他的眼睛就看着伶舞了,似假似真的笑道:“你记住,我可以等你两年,只要两年之内你后悔了,我还是等着你的。” 我不懂爱,但是会保护你7 说完之后,他的眼睛就看着伶舞了,似假似真的笑道:“你记住,我可以等你两年,只要两年之后你后悔了,我还是等着你的。” 凌云的话让欧阳曦的手立即揽上伶舞的肩膀,皱着眉头盯着躺在躺椅上的凌云:“你想都不用想,方才她已经说了,她是我的。” “你说错了,我们说好的是你是我的人。”伶舞轻笑出声,侧脸看着欧阳曦:“要是你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你了。” 既然和欧阳曦将事情定下来了,她就会坦然的面对。 说完之后,她直接无视那个揽着她瞪着她的人,松开他的手:“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欧阳曦伸手往书房一个书架指了一下:“那个后面是一个密室,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伶舞微微颌首,对凌云笑笑:“还是你把今天在五王府里听到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太子殿下吧。” 她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你也知道,我可是发了誓,绝对不能对别人说这件事情的,你当时是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应该不关我的事情吧。” 凌云的眼睛亮了一下:“我说嘛,你当时发誓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真,原来是这个原因。”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要不然我又怎么会发誓。” 他们说话的时候,书房里那个书柜已经往旁边无声无息的挪了一个位子,露出了一个密室,伶舞抬步往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转身伸出手指按在欧阳曦的胸膛上:“你不要跟着我进来,凌云说的事情比我这个重要多了。” 伶舞进到密室之后,伸手轻抚了一下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三样东西,硫磺,硝石和木炭,这些都是制作简易炸药的基本材料,在这个时代,这些原本是很简单的材料,却也成了很难找的东西。 静下心来一一查看完那些材料之后,伶舞的嘴角就慢慢的勾了起来。 风雨渐近1 静下心来一一查看完那些材料之后,伶舞的嘴角就慢慢的勾了起来。 对这些东西的成分她很满意,看得出欧阳曦是用了心去帮她找最好的,有了这些东西,她可以轻易的配置出最原始的炸药,将那扇门炸开。 现在唯一要做的时间,就是怎么样将欧阳离的势力在正月十五元宵节前消除掉,只有那样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将石门打开是简单事情,但怎么样才能将欧阳离控制在她身上的那双手斩掉才是主要的,伶舞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欧阳离既然下了杀伶飞的命令,就算是救了她出来,他也会想尽办法将她杀死。 等她走出密室的时候,欧阳曦和凌云的脸色都很凝重,看到伶舞出来之后,欧阳曦就笑了出来:“怎么样?还满意我帮你找的东西没有?” “还行。” 伶舞淡淡的回答完欧阳曦的话之后,心里就升起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欧阳曦的笑容里带着勉强。 伶舞暗暗叹息了一声,她从欧阳曦的笑容里看出了事情的严峻,也许很多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要不然欧阳曦不会如此神情。 “太子殿下,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伶舞心里将所以的事情都理了一次之后,径直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幽离界到底是什么地方?又在哪里?” 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五年了,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幽离界我听是听说过,但是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性质,更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 “哦?”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连你都不知道?” 在她看来,欧阳曦和欧阳离斗了那么多年,应该对对方的底细很了解,因为最了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敌人,但欧阳曦居然连幽离界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幽离界的确有很多秘密,难怪玉碎在不小心被套出幽离之后,居然会对她动了杀心。 风雨渐近2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幽离界的确有很多秘密,难怪玉碎在不小心被套出幽离之后,居然会对她动了杀心。 一直沉默着的凌云蓦然开口:“我看,他们已经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欧阳曦点点头:“若是我猜测得没有错,伶舞你今天将那份大礼带给欧阳离之后,他们的行动很快就会开始了。”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悠悠笑道:“毕竟,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也应该来了。” “但是,现在就是还有一个问题。”凌云迟疑了一下,偷偷的瞥了一眼伶舞,眼里有着担心:“伶舞,你确定了怎么样做嘛?毕竟来说,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 欧阳曦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反手拉起伶舞的手:“伶舞,若是你觉得为难” 伶舞嫣然一笑:“你又能怎么样?” 欧阳曦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本来就是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伶舞为难的话,他就能不反击,任凭欧阳离行动? 看着沉默不语的欧阳曦,伶舞摇了一下头:“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将欧阳离击溃,本来就是我们合作的目的,你觉得我会觉得为难吗?对我而言,他不但不是我的父亲,反而是敌手。” 她的眼眸骤然变得冰冷起来:“不要问我原因,更不用顾念我会为难,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他的,你们只要清楚这一点就行了。” 欧阳曦定定看着伶舞坦然的眼神,确定伶舞说的是真的之后,嘴角就往上翘了:“若是没有这个问题,一切都好办多了。” 他的眼神猛然一凛:“伶舞,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你一定会做到。” 伶舞点头:“你说,我做。” 欧阳曦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不管怎么样,在这段时间里,你都不要去惹欧阳宣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只怕就是我也护不了你。” 风雨渐近3 欧阳曦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不管怎么样,在这段时间里,你都不要去惹欧阳宣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只怕就是我也护不了你。” 欧阳曦凝重的神情让伶舞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其实她已经在尽量避免和欧阳宣萱冲突了,但现在欧阳曦的话让她决定了一件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忍。” 将一切的事情商量完之后,凌云抬头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将所有的事情禀告我父亲,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们按照老方法联络。” 欧阳曦点头:“你的伤势怎么样?若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你就好好在家里养伤。” “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是休息个十天八天的,什么伤都好了。”凌云嘻嘻一笑,和伶舞有些担忧的眼睛对上之后,凌云脸上那种惯有的嬉皮笑脸又出现了:“不是我吹牛,我这个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棒。” 伶舞当然知道凌云是为了让她将心放宽,不要为此自责才这样说,迎着凌云相视一笑。 伶舞站在书房门口,目送着凌云的小轿离去,突然感觉肩膀一紧,欧阳曦的手紧紧的揽住了她。 也许是习惯了不和人接触,在欧阳曦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时,伶舞还是下意识的避了一下,侧脸看着欧阳曦,淡淡的说:“怎么啦?” 欧阳曦心里先是一怔,随即又是一阵心疼,柔声道:“你真的从来都不让别人碰你,那你小时候又是怎么样过的?” 他的问话让伶舞想起了在原来那个时空,小时候的鞭子,和同伴之间的杀戮,又想到了这个时空的那些兄弟姐妹,眼眸渐渐的冰凉起来。 “你将以前所有不开心的回忆都忘记。”欧阳曦叹息一声,伸手将沉默不语的伶舞揽入怀里:“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难受,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发现,有我陪在你身边。” 伶舞心里一颤,任凭欧阳曦将她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嘴里悠悠的说:“太子殿下,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 风雨渐近4 伶舞心里一颤,任凭欧阳曦将她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嘴里悠悠的说:“太子殿下,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 “若是真的能宠坏你,那才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欧阳曦抬手伸出手臂轻轻按住伶舞的唇,笑看着她:“还有一点,就是你能不能把太子殿下的称呼改一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从你的嘴里说出这个称呼。” “可以。”伶舞的话让欧阳曦的笑意更深了,她想了一下,笑吟吟的叫出了另外一个称呼:“欧阳曦。” 看到欧阳曦的笑脸顿时垮了下去,伶舞嫣然一笑:“曦,等一会儿你送我回房可好?” 欧阳曦的眼睛猛地一亮,在伶舞脸颊上啄了一口:“好,我顺便叫人将晚膳送去,陪着你一起吃。” 伶舞心里再次颤抖了一下,从她有记忆开始,就被逼着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说过陪她怎么样,今天欧阳曦却轻松的把这个词说了出来。 低着头不让欧阳曦看到眼里的笑意,伶舞轻叹出声:“曦,若是你对我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对我那么好,现在你收回所有的承诺还来得及。” 说到这里,她蓦然抬起头看着欧阳曦:“要不然我一旦发现你以后负了我,我定不轻易的饶过你。” 欧阳曦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毛,拉起伶舞的手踏出书房,沿着小径往她的房间走去,嘴里悠悠的笑道:“伶舞,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我们不是已经成交了?” 他突然侧脸恶狠狠的怒视着伶舞:“我警告你,我已经是你的了,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伶舞,你要的茶水。” 伶云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笑眯眯的看着伶舞:“今天下午,你和太子殿下去哪里了?” 伶舞端起托盘里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脸好奇状的伶云:“若是你那么闲得慌,倒不如我帮你找一点事情做,你觉得怎么样?” 风雨渐近5 伶舞端起托盘里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脸好奇状的伶云:“若是你那么闲得慌,倒不如我帮你找一点事情做,你觉得怎么样?” 对伶舞的冷淡,伶云一点都不以为然,径自掩嘴嘻嘻一笑:“我才不是闲得慌,只是关心你而已。” “哦?”伶舞微微蹙眉,侧脸看着伶云:“是吗?” “那是当然的,”伶云有些受伤的瘪了一下嘴角,哀怨的看着伶舞淡漠的脸:“你难道忘记我们是姐妹了吗?” 伶舞有些不耐和伶云装模作样,索性把杯子放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回你的房间休息,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我不累。”伶云顺手拿起茶壶,帮伶舞的杯子添上茶,貌似无意的说:“今天你和太子殿下出去的时候,欧阳宣萱过来了一趟,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一样,还说一定要等到你回来。” 伶舞心里一动:“那她怎么又走了呢?” “那还不是因为我,”伶云嘻笑几声,调皮的伸了一下舌头:“我看当时已经差不多到用膳时辰了,就左哄右骗的将她先支回去了,要不然她在这里等着,看到你和太子殿下,只怕又是一番吵闹。”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神情不变,依旧是嘴角含笑,淡然的模样:“看来还是你有本事,欧阳宣萱可是一个轻易不饶人的主,想当初伶飞就被她打过,你却可以劝她回去。” 伶云甜甜一笑,随即委屈的瞥着伶舞:“我还不都是为了你,生怕她在这里闹的你心烦,你却还是对人家那么冷淡。” 伶舞摇头叹息出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性格。” 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不如这样,既然你能对付得了那个欧阳宣萱,我就索性将应付她的事情交给你了。” 看着愣住的伶云,伶舞盈盈一笑:“我相信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风雨渐近6 看着愣住的伶云,伶舞盈盈一笑:“我相信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伶云脸上的甜笑也难看到了极点,她怎么样也想不到伶舞会做出这个决定,僵硬了笑了一下,低着头呐呐的小声推辞:“伶舞,这个事情我” 伶舞站起身打断伶云的往下说的话:“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我都累了一天,歇息去吧。” 伶云张嘴欲言,看到伶舞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之后,略微迟疑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托盘,低头不语的往外走去,走到房门前返身掩门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伶舞,你也早点歇息,你放心,有我在保证那个欧阳宣萱不能来骚扰你。” 等伶云将房门掩上之后,伶舞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伶舞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从头一天下午,她那一番威胁说出来之后,欧阳宣萱应该是不敢再这样贸然来找她的麻烦,今天她居然还敢来,就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挑事。 非但如此,那个人甚至可能帮欧阳宣萱分析了伶舞绝对不敢碰她的事情,要不然欧阳宣萱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唯一做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伶云。 既然是她做出来的事,就让她自己去解决。 伶舞的眼眸渐渐的变冷,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伶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奉了欧阳离的命令,还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原因。 还没有醒来,伶舞就被窗户外的喧哗声吵醒了,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 “太子妃,”伶云清脆到让人听见都心生好感的声音响起:“侧妃她还在睡觉,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我等会儿等她醒来再禀告她如何?” “伶舞一个下贱之人,就算她做了太子侧妃,也要比我的太子妃低一等,”欧阳宣萱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直传伶舞耳里:“伶云,我劝你赶紧滚到一边少管闲事,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风雨渐近7 “伶舞一个下贱之人,就算她做了太子侧妃,也要比我的太子妃低一等,”欧阳宣萱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直传伶舞耳里:“伶云,我劝你赶紧滚到一边少管闲事,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伶舞听到此处,嘴角顿时往上扬了起来。 本来已经坐起身的她,索性将身子往后仰,半躺半坐斜靠着床靠上,双臂环在胸前,气定闲逸的静听窗外的动静,等着看伶云怎么将欧阳宣萱打发走。 以欧阳宣萱的性格,早在伶云阻拦她之前就会直接来一个不客气的耳光,实在不可能也犯不着还要出声劝伶云走开。 若是一个人做没有必要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演戏,而观众也许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伶舞。 欧阳宣萱尖锐的声音响完之后,伶云可怜兮兮的声音紧跟在后:“太子妃,伶云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你又何苦为难我。” ‘啪’的一声貌似应该是耳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清晰的传到伶舞的耳里。 伶舞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按说,她们的戏演到这里,她这个观众就应该很配合的走出去,然后就是她和欧阳宣萱的另外一场好戏开场,若是一不小心,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见了。 但若是她这个观众根本就不出去呢? 听到外面的声音从那一个耳光之后,就开始停顿下来,伶舞站起身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往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翻身越到床顶上。 整个床都用床幔罩着,站在地面上看,完全看不到藏在上面的她。 若是她没有猜测错误,就算是她不出去,那些演了半天戏的人也会强行进来找她,这个耳光就是伶云没有办法阻止欧阳宣萱的证据,看来她们是等不及了。 伶舞刚将身子藏好,门就被一阵大力往外推开:“伶舞,你给我出来!” “太子妃,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伶云下面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之后,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微微张嘴,诧异的看着那种没有人的床。 风雨渐近8 “太子妃,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伶云下面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之后,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微微张嘴,诧异的看着那种没有人的床。 欧阳宣萱已经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恼怒地侧脸甩了一巴掌到伶云脸上,这一次是真的了,伶云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欧阳宣萱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你不是说伶舞还在睡觉,没有出去的吗?” 伶云急忙低头垂手,脸上火辣辣的,她却连抬手摸一下的举动都没有:“我的确没有看到她出去” “那你说,”欧阳宣萱冷哼一声:“她在房里吗?” 伶云有些傻眼的扫视了房间一圈,她也确定伶舞不在房间里,要不然以她的功夫,定会察觉得到,愣了一下之后才呐呐的开口:“也许,她是在我去请你的时候,就出去了。” 小红鄙夷的撇了一下嘴角:“小姐,我都说了,不要相信她们这些人的话,我看她是故意和伶舞联手逗你玩,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好心跑去和我们说什么” “小红姐。”伶云的眼睛顿时红了,委屈的打断小红的话:“伶云对太子妃忠心耿耿,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故意逗她。” “量你也不敢!”欧阳宣萱冷哼一声:“下一次看清楚了再说,不要浪费我的精力。” 她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小红,我们回去歇息,这一大早的折腾,还真的有些累了。” 伶云急忙屈膝行礼:“伶云恭送太子妃。” 等欧阳宣萱她们离去之后,伶云才站起来,手指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感觉到因为自己触碰引起的微微刺痛之后,嘴角就慢慢的往上勾了起来,甜甜一笑,眼里却是一片萧杀:“没关系,这一切我迟早都会找回来的。”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甜,甜到让躲在床幔上的伶舞往上挑丹凤眼微微眯了一下。 风雨渐近9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甜,甜到让躲在床幔上的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了一下。 伶舞眼里射出一阵冷意,她已经猜度出来,这一次欧阳宣萱的事情,十有**是伶云擅自行动,绝对不是玉碎或者欧阳离的命令。 要让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不复存在,不管是对欧阳离还是欧阳曦哪一个方面而言,都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欧阳离觉得时机未到,欧阳曦又是心有顾忌而已。 伶舞很清楚,欧阳离只要有一点点选择,就不会把这件罪名加到她身上,毕竟来说,她也是他的女儿,算起罪名来,五王府也是多多少少都逃脱不了干系。 各种情况下,伶舞已经可以确定,伶云所有的行动就是她自己的主张了。 她有她的目的,和欧阳离他们不一致的目的。 伶舞提了一下嘴角,心里喟然一晒,伶云这样做也就是背叛了欧阳离,就是不知道欧阳离和玉碎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怕他们开始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他们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培养出来的人是最忠心的,却忘记了,用仇恨培养出来的人,有的只是仇恨,绝对不会有忠心。 哪怕那些人都是欧阳离的亲生子。 看来五王府里活下来的这个几个都是厉害角色,别的人她没有接触过还不知道,但是从这个伶云身上就可以看得出大概是什么样子了。 只怕欧阳宣萱刚才叫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伶云的目标其实就是她。 伶舞不用看,凭感觉知道伶云已经离开房间之后,就轻盈的从床顶上跳了下来,随手拍拍身上的灰,安然的坐到椅子上。 对自己隐藏潜伏的本事,伶舞清楚得很,就凭伶云的功夫是绝对察觉不了她的存在,再加上她一向都不是一个事情到了眼前还躲避的人,伶云更是想不到她居然会躲在房间里。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她还是想不明白伶云这样做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风雨渐近10 伶舞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眼里就露出了嘲讽的神情,每一个人走路的都有自己的习惯,她已经听出来是伶云的又返身回来了。 果然,门从外面推开到一半的时候,推门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隔了差不多一两秒之后,才继续持续推门的动作,伶云的甜笑声也紧跟着响起来:“伶舞,你在房里啊。” 伶舞微微颌首,淡淡的瞥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站定笑颜依旧的伶云:“这一大早的,你就在忙些什么?” 伶云愣了一下,偷眼查看伶舞的脸上还是以往惯有的淡然,不见一点怒气之后,才委屈的瘪了一下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画圈:“你还说,要不是欧阳宣萱一大早跑过来,我也不至于要起那么早。” “哦?”伶舞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委屈无比的伶云:“还真的是巧了,我就是出去那么一会儿,她就来了。” 伶云急急的点点确认:“还好你出去了,我根本就拦不住她。” 她将脸微微侧了一下,指着上面的几道血痕;“你看,就是因为我开始以为你在家,怕她进房间来惹你心烦,才被她打成了这样。” 伶舞静静的看了一眼伶云那几道还在往外沁出黄水的伤痕,低头微微沉吟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梳妆台的前面,拿起一个小瓷瓶,往伶云的方向扔去。 伶云一把将小瓷瓶接到手里,打开闻了一下之后,抬起头有些狐疑的看着伶舞:“这个是?” 伶舞一边换下自己身上随意披着的衣服,换上一件外出的裙子,俯身到镜子前面,取过梳子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梳顺,一边头也不回的对伶云说:“这个是玉碎专门帮我这个徒弟配置的伤药,不管是什么样的伤,擦了之后都不会留下伤痕。” 伶云看着伶舞的后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玉碎师父就是偏心,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药。” 风雨渐近11 伶云看着伶舞的后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玉碎师父就是偏心,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药。” 透过镜子的反射,伶舞看到伶云的眼里闪过的防备和嫉恨神情,暗暗叹息一声,手里利索的将头顶部分的发丝绾成一个髻,从梳妆台面上拿起自己的簪子插到头上:“因为你不是他的弟子,所以没有见过。” 伶云挑眉瘪了一下嘴巴:“我没有那个福分。” 伶舞这个时候才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伶云:“你错了,你应该说,这样才是你的福分。” 看到伶云漠然的低下头避开自己的眼睛,伶舞眼眸渐渐露出一丝嘲讽,看来她还是太心软,本想看看伶云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决定怎么样做,却忘记了在那样环境下出来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被一瓶药改变。 伶云眼里的漠然只是一霎那的事情,很快的她就抬起头甜甜一笑:“你是不是要出去啊?” 看着伶云甜笑的脸,伶舞心里泛起微微的苦涩,她始终对伶云下不起狠心,也许就是因为她的笑颜,和那个时空的月清云一样,但是月清云的对她的甜笑却是真的,而伶云却 暗自叹息一声,伶舞转身往外走去:“没错,我和太子殿下约好了。” “伶舞!”伶云追上几步,扬扬手里拿着的小瓷瓶:“谢谢你了。” 伶舞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想开口却终于放弃抬脚离去。 她不知道也不再想和伶云说什么,虽然伶云所有的性格都是被欧阳离残酷的训练培养出来的,也是一个不由自己掌握命运的人,但绝对和她不是一类的人。 伶舞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由,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但伶云不是,她还有更多的要求。 从伶云连欧阳宣萱都算计来看,她的野心绝对不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这个是伶云选择的路,那一切都是她的事情了。 伶舞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冬天里冰冷的空气,让那种寒气将她的有些杂乱的心情平静下来,对自己方才多余的慈悲暗暗嘲讽了一下。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的。 风雨渐近12 伶舞一路走到欧阳曦的书房前,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侍卫出来阻拦她,看来欧阳曦已经对那些侍卫吩咐过,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走到这个按说是欧阳曦秘密中心的地方。 伶舞还没有跨进书房,在门口看到欧阳曦坐在书案后翻阅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下停住脚步站在门口。 欧阳曦却适时的抬起头,对伶舞展颜一笑,伸手向站在门口的她招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 伶舞才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掌就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掌,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际,笑看着微微蹙眉的伶舞:“怎么啦?” 伶舞脸上泛起了少见的迟疑,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觉得我的手很丑吗?” 欧阳曦怔了一下才明白伶舞指的是她手心里的那些厚厚的茧,当下将环着伶舞腰际的手松开,将她的手掌翻开朝上,轻抚着那上面那些茧:“怎么会丑?” 伶舞将手猛地往后缩了一下,在半途的时候,却被欧阳曦一把抓住,抬眼定定的看着她,良久之后叹息出声:“我是不在意,但是我保证,等这件事情完结之后,一年之后你的手里就不会有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手指的力道,只能是任凭他抓住自己的手,但还是皱了一下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欧阳曦看到这双手。 听到欧阳曦的话之后,伶舞淡然的摇摇头:“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消除掉的。” 欧阳曦站起来,松开伶舞手掌的手却缠上了她的腰:“怎么不可能?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人,到时候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需要再练功了。” 他突然邪魅的笑笑,凑在伶舞耳边轻语:“难不成你打算到时候,带着我们宝儿还要练功?那我可不依,若是伤着他怎么办?” “宝儿?”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笑得一脸古怪邪魅的欧阳曦:“宝儿是谁?” 风雨渐近13 “宝儿?”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笑得一脸邪魅的欧阳曦:“宝儿是谁?” “当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啦?”欧阳曦环在伶舞腰际上的手紧了一点:“难道你不帮我生孩子吗?要知道我可是你一个人的,你不生的话就没有人帮我生了。” 伶舞本来有些仲怔的神情渐渐消失,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为什么叫宝儿,好难听。”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那种邪魅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潭让伶舞为止心颤的深渊,里面全是爱怜:“因为他生下来就是我们手心里的宝贝,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欺负他,所以叫宝儿。” 伶舞鼻子一酸,脸却板了起来,恶狠狠的踮起脚咬了欧阳曦的嘴唇一口:“要是你欺负他,我也不饶你。” “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欧阳曦吃痛吸了一口气,等伶舞松开之后俯身轻轻的亲吻了她一下,笑看着自己环抱着微微有些脸红的人,等她摇头示意不知道之后,戏谑的笑笑:“我在想,我是不是反悔算了,因为你实在不温柔。” “你做梦,你是我的。”伶舞从欧阳曦眼里看出了戏谑,随即挣脱欧阳曦的手臂,瞪了他一眼:“我去做正经事了,你慢慢想你清楚要不要反悔吧。” 欧阳曦帮伶舞将密室的门打开,等她走进去之后,抬手轻拭了一下自己被伶舞咬得有些发疼的嘴唇,眼里却全是笑意,伶舞的确是不温柔,也不懂表达她心里的爱意,但是他还是知道,伶舞这样的凶狠就是表示她的亲密。 欧阳曦压下心里的笑意,低头翻看起桌子上的那些资料。 欧阳曦看到伶舞从密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看到她神采飞扬的眼睛,欧阳曦的凝重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不少:“好了?” 伶舞笑吟吟的点点头:“全部都好了,就是等着那一天到来了。” 风雨渐近14 伶舞笑吟吟的点点头:“全部都好了,就是等着那一天到来了。” 欧阳曦展颜笑笑:“饿了吧,我已经叫人备下了午膳,等一会儿就好了。” 伶舞没有回答欧阳曦的话,她盯着欧阳曦的眼睛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欧阳曦看到她的时候,总是及时的换上笑容,但伶舞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里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她,而且是有关于欧阳离的。 看到欧阳曦还在迟疑,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欧阳曦被伶舞淡然的样子弄得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她一定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当即将手里的那些资料递到伶舞的身边:“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说,对你,我没有什么隐瞒的。” 伶舞盯着欧阳曦的眼睛,看到里面没有勉强的意思之后才低头看向身边的那叠资料,看了几眼之后,她的眉毛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也明白为什么欧阳曦不和她说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静静的将手里那厚厚的资料看完,伶舞的眼里就变得有些冰冷了:“若是上面写的属实,那么幽离界简直就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的组织。” 欧阳曦点点头:“没错,本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就是你将玉碎的特征说出来之后,我今天已经问了各王府的密探,上一辈的王爷一共有十三个,其中死去了五个,剩下的除了七王府没有这样一个相当于总管的人之外,其他的王府都有。” 看到伶舞皱得紧紧的眉头,欧阳曦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其实,东陵国从古到今已经几易其主,但是不管是在那一代的皇室里面,都有幽离界的传说,据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一种冷血的族人,只要他们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一个国家的灭亡。” 他说这些的时候,速度很慢,语气也是慎重到了极点,像是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好才说出来:“但是,所有的记载也就是这寥寥几句,根本就没有详细的资料,更没有记载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伶舞盈盈一笑:“这也不过是一个传闻而已。” “不是传闻。”欧阳曦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惧意的眼神:“我们东陵国的开国君主,就是凭借幽离界的帮助,才能登上这个位子的。” 风雨渐近15 “不是传闻。”欧阳曦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惧意的眼神:“我们东陵国的开国君主,就是凭借幽离界的帮助,才能登上这个位子的。” 伶舞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欧阳曦,深呼吸几下才问:“这件事是真的?” 其实不用欧阳曦回答,伶舞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得出他说的是真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她不得不出言问清楚而已。 “千真万确。” 看到欧阳曦点头确定之后,伶舞的心就开始沉下去了,玉碎和那个情衷就让她觉得难以对付了,现在看来,和他们幽离界的人实在是不少,而且已经渗入了那些有势力的王府中。 要是一个欧阳离也许可以轻易的对付,但是那么多王爷的势力都聚在一起的话,只怕就 伶舞沉吟之时,欧阳曦的手掌就握住她的手了,挑眉笑笑:“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由柔情转为傲然:“但是还不至于难得住我欧阳曦。” 欧阳曦的昂然的神情让伶舞有些担忧的心情一扫而光,嫣然一笑间脸色又是一冷:“没错,就算是如此又何妨,反正凡事没有放手一搏之前,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反手抓住欧阳曦的手:“只要有你陪着我,就算一死又如何。” 欧阳曦将手从伶舞手掌里抽出来,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伶舞这一次没有做任何挣扎,顺着欧阳曦手臂的力道,静静的靠在欧阳曦的肩膀上,淡然的笑笑:“我不怕死。” 她却没有看到欧阳曦的脸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已经消失不见,用下巴蹭了蹭伶舞的额头,叹息出声:“我知道,但不怕死也最好能不死就不死。” 风雨渐近16 她却没有看到欧阳曦的脸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已经消失不见,用下巴蹭了蹭伶舞的额头,叹息出声:“我知道,但不怕死也最好能不死就不死。” 伶舞点点头,眼眸却是坚定无比:“但若是事到临头,伶舞还是不怕死。” 她闭上眼感觉着欧阳曦传过来的温暖,叹息出声:“身上的苦和伤,伶舞一点都不怕,怕只怕心里的难受。” 欧阳曦勉强勾了一下嘴角,抬起手臂将伶舞拉离他的怀抱,笑看着伶舞:“过几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是东陵国年底祭天的大庆,父王到时候会带领文武百官酬谢各地神灵,保佑东陵国全年四季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那是你们朝廷上的事情,”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她向来就喜欢独处,不喜欢那样盛大的酒宴,听欧阳曦的意思似乎是想让她也去,当下淡然拒绝:“若是可以的话,我就不去了。” 伶舞的语气淡是淡,欧阳曦却能明显的听出里面的断然拒绝,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这一次是龚贵妃特意派人请你一起进宫。”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既然是龚贵妃叫人让她进宫,她就算是不想去也要去了。 欧阳曦伸手帮伶舞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勾到身后:“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参到宫里那些事情里面,但现在这个情况,你若是不去,只怕是落人话柄,让别人更抓住你不放。” 伶舞提了一下嘴角:“去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去那种人多的地方而已。”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嘲讽:“既然别人都出了招,若是我不接着,那就不是我了。” 欧阳曦微微颌首,眼里全是笑意,这样的伶舞怎么能让他不喜欢:“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伶舞傲然昂起头:“没有那个必要,我伶舞又岂是那种需要别人庇护的人。” 风雨渐近17 伶舞傲然昂起头:“没有那个必要,我伶舞又岂是那种需要别人庇护的人。” 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种不可一世的傲然神情转为了淡然;“对我来说,命永远都是自己拼出来的, 那不是一件值得傲然的事情,对伶舞来说,用命博命只是一个事实,无数次死里逃生已经让她把生死看得太淡了。 “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欧阳曦对伶舞的话,有些恼怒有些自得,但更多的是担忧,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盯着伶舞:“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一个我,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不会饶你。”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对欧阳曦这过于的担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心里却有着实有些感动,抬眼盈盈一笑:“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伶舞的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欧阳曦还是知道她说的是啰嗦之类的话,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那双不再是那么冰冷的眼睛,叹息出声:“也许,我不是你说的无情之人。” 伶舞咬着才被欧阳曦轻吻过的唇,上面还停留着他的温暖,迎着他的眼睛,她有怎么能说这样的他是无情的人。 伶舞很清楚一点,欧阳曦就像她一样,对生死其实都看得很淡,要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战功,很多东西都不是凭白从天而降,都是要用命拼来的。 但是他却在意她的生死。 伶舞迟疑的了一下,缓缓的但是坚决无比的往前倾,双唇印在欧阳曦的唇上。 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是那种不懂表达的重重的咬一口,而是吻,一种笨拙的吻。 欧阳曦感觉心里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一只手臂随即环到伶舞的腰际,另一只手捧在伶舞的脑后,由被动转为主动。 当两双唇分开之后,欧阳曦看着伶舞微红的脸,突然松开手拿起书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有些诧异的伶舞手边:“你一定要喝。” 风雨渐近18 当两双唇分开之后,欧阳曦看着伶舞微红的脸,突然松开手拿起书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有些诧异的伶舞手边:“你一定要喝。” “这里没有酒,我只能以茶代酒来庆祝。”欧阳曦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为了我的伶舞,也会有柔情的一面,而且只是对我才有的柔情庆祝。” 伶舞盈盈一笑,伸手接过欧阳曦手里的茶杯一口饮尽。 “伶舞,今天南宫太子叫人送来拜帖。” 伶舞才踏进房间,伶云笑眯眯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了,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扬了一下。 “南宫太子?”伶舞听到之后,嘴角微微往上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轩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什么心事都可以倾诉的知己,只要想到这个人,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伶云本就一直在看着伶舞,看到她笑吟吟的样子,不由踏进房间走到伶舞的身边,将大红拜帖放到桌面上,同时将另一只手端着的托盘放到一旁,用双肘撑在桌子上,笑看着伶舞,好一会儿之后轻笑出声:“伶舞,你和南宫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伶舞抬眼看了伶云一眼,淡淡的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伶云狐疑的看了伶舞一眼,嘻嘻一笑:“伶云不信,要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要不然南宫太子怎么会在大殿上帮你,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样认识的?” 伶舞伸手拿起帖子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伶云的话,抬眼瞥了一眼笑眯眯的那张脸,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轻的将手里的拜帖合上。 端起伶云用托盘端进来的茶抿了一口,停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伶云,也许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楚的缘分的,并不光是只有利用。” 她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貌似无意的笑道:“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伤药?” 风雨渐近19 她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貌似无意的笑道:“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伤药?” 伶舞是从味道上,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伶云脸上擦的药物虽然和她给的那个伤药是一样的,但却不是那个药。 伶云的笑容微僵了一下,随即强笑出声:“我,我不是看那个药是玉碎师父配制的,觉得我这个小伤用了是浪费,所以就”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径直打断伶云的辩解的话,无所谓的淡笑:“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犯不着说那么多。” 伶云小心仔细的查看着伶舞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但是伶舞的眼眸里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让伶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底。 伶舞仿佛看不懂伶云窥视的样子,将桌子上的墨砚拿起来,轻轻的研墨:“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我去拿一张回帖过来,我要回南宫太子的拜帖。” 伶云如梦初醒般急忙站直身子,取过一张回帖,看着伶舞提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好内容,用嘴轻吹几下,将上面的墨迹吹干之后,推到她的身前的桌面上:“你等会帮我将这个回帖送给南宫太子,就说我明日定准时赴会。” 伶云应了一声,拿起帖子往外就走,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盈盈转身,笑看着伶舞掩嘴嘻嘻一笑:“伶舞,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心里会不舒服?” “他?”伶舞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笔墨,一边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若是他真的会不舒服倒好了。”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咬着下唇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伶舞,你的意思是?” 伶舞挑眉,悠悠笑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你最好清楚一点,在皇室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风雨渐近20 伶舞挑眉,悠悠笑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你最好清楚一点,在皇室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伶云,挥挥手:“去吧。” 等伶云离开之后,伶舞走到窗边将窗叶推开,看着伶云远去的背影,眼眸渐渐变得冰冷。 她绝对不能让然后一个人看出欧阳曦对她的情意,更不能让人知道她在欧阳曦心里的地位。 否则的话,她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伶飞,成为欧阳曦的弱点。 每一个人都想利用的弱点。 伶舞才踏进南宫轩在东陵国的行馆,就听到一阵琴音,当下驻步,朝在她前面带路的侍女笑问:“这个琴音想必定是南宫太子所奏。” “是的。”前面的两个侍女同时回身屈膝行了一个礼:“正是南宫太子所奏,这个是太子殿下的习惯,每日到午后都会到花园抚琴。” “既然如此,你们就下去吧。”伶舞微微颌首:“我顺着这个琴音,自然会找到你家太子殿下的。” 两个侍女闻言面面相觑一眼:“这不太好吧” 看到侍女脸上迟疑的神情,伶舞淡淡一笑:“去吧,这件事情你家太子殿下定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因此责罚你的。” “是!”侍女低头轻应了一声,随即抬头对伶舞盈盈一笑:“我家太子殿下从来就不责罚我们这些侍女,奴婢只是担心东陵国的太子侧妃会因此笑话我们西武国的人不懂礼仪而已。” “好啦。”另外一个侍女轻笑出声:“就你那么多话。” 她屈膝又向伶舞道了一个万福:“若是伶舞姑娘不介意,我们就先退下了。” 她们的样子天真烂漫,说起话来也是笑语嫣然,从她们身上都看得出来,南宫轩的确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要不然他身边的这些侍女绝对不敢有这样的神情。 风雨渐近21 她们的样子天真烂漫,说起话来也是笑语嫣然,从她们身上都看得出来,南宫轩的确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要不然他身边的这些侍女绝对不敢有这样的神情。 看着两个侍女的背影,伶舞嘴角慢慢的往上勾了起来,听着南宫轩从远处园子里传来的琴音,本来有些担忧的心渐渐的放松。 南宫轩的琴音就犹如他的人,让人如沐春风,听了之后那些凡尘俗事惹来的心烦,都一扫而光,会让人不用自主的想到自己心里最柔情的地方。 在琴音中,本来凄凉萧杀的冬季竟显得有些春天的感觉了。 就是伶舞也感觉自己心里的杀戮之气消散了许多。 伶舞慢慢的沿着花园里的小径往琴音的方向走去,脑海里却想起了欧阳曦,那个看上去霸气邪魅的男子,却是她心底最柔情的人。 伶舞的脚步才踏进南宫轩抚琴的院子,南宫轩的琴音就雅然而止,只余下渺渺余音在空中飘荡,南宫轩温和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你来了?” “我来了。” 这对没有武功的南宫轩来说,本来不能做到的事情,伶舞却丝毫不觉得诧异,在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将琴练到以音驭人的地步,就是再多一点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伶舞笑吟吟的走到南宫轩身边,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为什么不继续?” “因为你来了。”南宫轩将琴往前推了一点,才抬眼看着伶舞。 伶舞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来,你就不抚琴了,我就晚一点进来了。” 南宫轩勾了一下嘴角,突然开口:“若是你喜欢,以后到了西武国,我定时时为你抚琴。” 伶舞闻言一怔,浅笑不语,原来她是因为在东陵国无法安身,才对南宫轩有此一说,但现在 现在她的身边有了一个欧阳曦,她又怎么会舍弃他而去。 风雨渐近22 现在她的身边有了一个欧阳曦,她又怎么会舍弃他而去。 不管这一战如何,伶舞都不会舍弃欧阳曦独自离去。 活,一起活。 死,她也会陪在欧阳曦身边一起死。 伶舞默然不语,南宫轩也不再说话,只是神色一黯,微微沉吟半刻,便伸手在琴弦上随意的轻挑几下,在琴弦发出几声的清音之后,才柔声轻问:“伶舞,你是否动心了?” 伶舞蓦然抬头看着南宫轩,眼里流露出诧异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为欧阳太子动的。”南宫轩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浅浅一笑:“所以,你以后也不会去西武国了。” 他的笑容让伶舞说不出话了,她看到的不是南宫轩的笑,而是他心里微微的苦涩。 伶舞默默的低下头,她心里似乎隐隐明白,南宫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苦涩? 南宫轩突然轻笑出声:“伶舞你又何必如此,人生就是这样,我只是比欧阳曦晚了一步而已,若是我” “人生没有若是,晚了就是晚了”伶舞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南宫轩:“伶舞心里只有欧阳曦一个人,现在再说这些已无意义。” “你真的是一个绝情的人。”南宫轩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就不能给别人一点希望?” “本来就没有希望的事情,我又何必让别人有希望?”伶舞嫣然一笑,悠悠的说道:“要是我给了希望,那才是真的绝情。” 南宫轩苦笑一声:“也对。” 他侧脸看着笑吟吟的伶舞:“那我们还是不是知己?” “你说呢?”伶舞的眉头突然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就要看你这个西武国的太子,愿不愿意和我这个小女子结交了。” 南宫轩眼里就露出了笑意,突然笑了出声:“其实,能有欧阳太子陪着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现在的伶舞不像是以前那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风雨渐近23 南宫轩眼里就露出了笑意,突然笑了出声:“其实,能有欧阳太子陪着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现在的伶舞不像是以前那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对南宫轩的话一点都不反对,欧阳曦对她的情意,的确让她的心不再是那么冰凉。 因为她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人陪着她。 南宫轩看着伶舞轻扬的嘴角,神色微微黯淡下去,沉吟了一下:“因为东陵国皇上的邀请,我还会停留一段时间,等观礼完你们国家正月十五的祭天大典之后就离开,不知道这其中,我们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伶舞这一次来,一来是想问问南宫太子什么时候返回西武国,”伶舞闻言眼睛一亮,站起来看着南宫轩,轻声说:“二来,也是想请南宫太子帮忙。” “伶舞,你凡事都不用跟我客气,”南宫轩笑看着伶舞:“我不是说了,我们是知己,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我南宫轩能帮得上忙的,定在所不辞。” “若是南宫太子到正月十五之后才离开,不知道是否可以答应伶舞一个不情之请。”伶舞盈盈对南宫轩道了一个万福:“伶舞想让南宫太子帮伶舞带一个人到西武国,永远都不用再在东陵国了。” 伶舞郑重的脸色让南宫轩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是谁能让你这样慎重其事?” 伶舞叹息了一声:“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南宫太子你答应了,到了十五那一夜,伶舞自然会将她送到此处。” 南宫轩点点头:“你放心,只要是你送来的人,我南宫轩保证他能平平安安的离开东陵国。” 伶舞抬眼看着南宫轩的眼睛,轻笑出声:“伶舞就知道,南宫太子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她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了,但南宫轩却也明白伶舞心里想什么。 风雨渐近24 她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了,但南宫轩却也明白伶舞心里想什么。 伶舞不是一个求人的人,就算是死,她也是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绝对不向想任何一个不相关的人提半点要求。 她想要什么,都是自己去拼搏。 但若是她开口向一个人求情,那就是她不当那个人是外人。 看着伶舞笑吟吟的脸,南宫轩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莫名的感觉。 虽然他们之前只是见了短短的三次面,但南宫轩却清楚地明白伶舞心里的孤寂和傲骨,以及她这样做对自己的信任。 他们之间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出来,只是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心思。 南宫轩的眼神却黯淡下去,这样的感觉,注定了伶舞和他之间只能是知己。 南宫轩走到伶舞的身边,重重的握着她的手:“真的没有如果吗?” 伶舞看着南宫轩渴求的眼睛,狠心将手抽出来掩嘴一笑:“有如果又如何?” 她的眼里充满了无奈和讽刺:“要是说到如果的话,那人这一生就说不完了,如果世界上没有伶舞这个人呢?如果伶舞本来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呢?” 南宫轩静静的看着伶舞,等她的终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可是你没有死。” 伶舞低头笑笑:“我没有死,但我的心里也只有欧阳曦一个人。” “我知道。” 在伶舞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南宫轩笑笑:“伶舞,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真的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欧阳曦一个人了,我们之间,也许也就是缘尽于此。” 伶舞抬眼一笑:“的确是这样。” 对于南宫轩,她心里的感觉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生死相交的知己,一个什么话都不用说却都明白的朋友。 伶舞盈盈一笑,屈膝对南宫轩行了一个礼:“如此,那件事情就拜托南宫太子了。” 风雨渐近25 伶舞盈盈一笑,屈膝对南宫轩行了一个礼:“如此,那件事情就拜托南宫太子了。” 南宫轩将伶舞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要不然你绝对不会是这样一番表情。” 伶舞沉吟了一下,对南宫轩的信任终于还是占了上风,坦然承认他说的事实:“的确如此,她是我的朋友,除了你之外,唯一的朋友。” “是不是上次你我在酒楼初见时,你身边的那个女侍?”南宫轩准确无误的指出伶舞说的是谁,笑看着伶舞微怔的神情,柔声道:“看来我猜对了。” 伶舞皱着眉头盯着南宫轩看了半天,虽然南宫轩说他是猜测的,但这个猜测未免也太准确了,他和伶飞只有一面之缘,又是凭什么一口确定是伶飞。 南宫轩嘴角轻扬,拉起伶舞的手:“你忘记了,我和你是知己,能感觉得到你的心思。” 伶舞低头看着南宫轩白皙纤长的手指,从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的心里也升起了暖意,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任凭南宫轩握住她的手,良久之后才淡淡一笑:“伶舞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南宫轩淡笑不语,松开伶舞的手,坐回自己的石凳上,扬手轻挑了几下琴弦,侧脸看着笑意盎然的伶舞:“不如,我现在为你抚琴一曲,算是送行如何?” 伶舞含笑颌首:“好,来时琴音引路,别时亦当如此。” 南宫轩抬眼和伶舞相视一笑,随即面色一正,手指轻拨,琴音从指尖传出。 伶舞听着琴音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默然转身往院门走去,缓缓的往行馆的大门走去。 在南宫轩悠扬的琴音中,伶舞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和安心,有南宫轩的庇护,伶飞定会安然的离开东陵国,平平安安的将下半辈子过完。 只要去了西武国,伶飞就可以过她们都想过的自由生活了。 风起云涌1 只要去了西武国,伶飞就可以过她们都想过的自由生活了。 伶舞的脚步逐渐放快起来,心里从来就没有如此轻松过,伶飞的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好,她就可以安心的放手一搏,为了她和欧阳曦不死拼搏。 只有将东陵国的皇位坐稳了,他们才是可以真的不死。 若是等欧阳离将江山夺去,就算是他们想离开东陵国,也难逃以后被追杀的麻烦,伶舞不想过那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欧阳曦更不会。 等在行馆门口的轿夫看到伶舞出来,急忙行礼,伶云疾步走到伶舞身边,甜甜一笑:“伶舞,我们现在是不是直接回太子府?” 伶舞摇摇头,盯着伶云的笑脸看了半响:“若是你愿意,就陪我回五王府可好?” 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嘴唇:“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是姐妹,你去什么地方,我当然就跟着去什么地方。”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看来还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好。” “那是,”伶云嘻嘻一笑,看着伶舞径直往前走,急忙追上几步:“伶舞,轿子在那边,你” 伶舞笑笑,拉过伶云的手:“你我姐妹那么多年,至今都没有一同逛过街,既然今天出来了,又没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五王府离此不远,不如你我一路闲逛过去如何?” 伶云怔了一下,随即甜笑出声:“好。” 她急忙从伶舞手里将手抽出来,转身走回轿子前面:“你们先到五王府门口等着。” 吩咐完了之后,伶云才快走几步,跟在伶舞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不若平时靠得那么近了,往旁边的热闹的摊贩东张西望一番:“伶舞,还真的别说,我长了那么大了,虽然时常出来,却从来都没有闲情逸致这样逛过。”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伶云刚才急速将手抽离的样子,不由提了提嘴角:“是吗?” 风起云涌2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伶云刚才急速将手抽离的样子,不由提了提嘴角:“是吗?” 看来伶云对她的戒心很重,而且从她以前数次想拉她的手来看,伶云目标肯定就是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算计她,想用习惯来让她放松,到必要的时候,好趁机抓住她的手,将她一举诛杀。 但是她为什么又要三番两次想将欧阳宣萱一起算进去。 伶舞有些不明白,伶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这样做,既不是想帮欧阳离做事,也不是想和她一起对付欧阳离。 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伶舞心里想着伶云的重重事迹,脸上却是神色不变,轻笑出声:“伶云,前面就是醉仙楼,我曾经和伶飞一起来这里吃过,里面的菜肴确实不错,比王府和太子府里的那些厨师手艺,又是另一种风味。” 伶云嘻嘻一笑,眼珠一转:“那不如我们先不要回王府,到醉仙楼用了午膳再去。” 伶舞先是点头又摇摇头,侧脸笑看着伶云那张天真无邪的笑颜:“府里那几个兄弟姐妹,伶舞前几年都忙于修炼武功,到后面又到了太子府,都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聚,不如今天先到王府里,你帮我约上他们,今夜就到这个醉仙楼一聚如何?” 她随即笑笑;“你先进去和醉仙楼的掌柜说上一声,就说我这个太子侧妃今夜要将这里包下来,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在此用膳。” 看到伶云还怔在原地,没有进去的意思,伶舞叹息出声:“除了龚王妃所出的三个,我们都是从生死边缘走过来的,现在想起了,还真的是心酸。” 伶舞幽幽的又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六人了,若是不趁着现在一聚,以后只怕再也没有相聚的机会了。” 伶云张口欲言,看到伶舞不容人商议的神情,只能皱着眉头踏进醉仙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望着伶舞。 风起云涌3 伶云张口欲言,看到伶舞不容人商议的神情,只能皱着眉头踏进醉仙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望着伶舞。 她脸上的甜笑已经不再,取代的是一抹惧意,咬了咬下唇,迟疑的低声开口:“伶舞” 伶舞似乎看不到伶云眼里的惧意,似笑非笑的努努嘴,直接打断伶云想说的话:“快点啊,要不然我们待会回到五王府就晚了。” 等伶云的转身进了醉仙楼之后,伶舞的眼睛就冷了下来,若是她猜测得没错,伶云和同时在冬至那天活下来的四个人,定是在之前就定下了协定,在那一天携手将其他的人杀死,若非如此,怎么会连欧阳珉都死在那一天。 如果死的人里面没有欧阳珉,伶舞也不敢肯定这件事情。 对那个二师弟欧阳珉的身手,伶舞很清楚,他跟在玉碎身边已经八年半,功力比伶飞还要略胜一筹,居然也在那天送了命的话,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本来伶舞对这件事情是没有在意的,除了伶飞之外,她根本就不想管有谁活下来,又是谁死了,但现在伶云的作为,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伶舞已经知道她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她不愿意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原因上面,伶云的所作所为,定也是他们五人商量好的,要不然伶云一个人绝对不敢做出背叛欧阳离的事。 伶舞挑眉笑看着伶云从醉仙楼出来,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怎么样?” 伶云苦着脸,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笑笑:“都好了。” 伶舞笑笑:“你做事,我就是放心。” 看着不远处的五王府府门,伶舞微微侧脸瞥了一眼走在她身后,和以往完全不同,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伶云,看到她嘟着嘴之后,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看来她这样邀请他们五人聚会,让伶云的心已经乱了。 伶舞驻步看着伶云:“邀请那四个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看看玉碎师父。” 风起云涌4 按照下人说的,伶舞往欧阳离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就定住了脚步。 书房里的声音顿时就停下来了,玉碎的脸也同时转到了门的方向,看到伶舞时就笑了一下,伸手朝她的方向招了一下。 伶舞微微颌首,抬步跨进书房。 欧阳离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是伶舞啊,我和玉碎正说到你,还想派人到太子府请你回府里呢。” 伶舞先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站直身子之后才嫣然一笑:“不知道王爷找伶舞有什么事情?” 欧阳离和玉碎交换了一个眼神,咳了一声,背着手走到书案前面,伸手从上面拿起一个折子,递到伶舞眼前:“你自己看。” 伶舞伸手接过折子,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眉头顿时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是” 欧阳离怒哼一声:“这两天好几个大臣都同时上表,说我欧阳离独断专权,目无圣上。” 伶舞低头再瞥了一眼手里的折子,轻挑了一下眉毛,将它轻轻的放回书案上,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冷冷的说:“那些大臣未免也太胆大了吧,难道他们就看不清楚情势?” “哼!”欧阳离用力锤了一下书案:“还不是你那个好夫婿太子殿下做的好事,这些人一定是他指示的,若不是有他撑腰,那些狗东西怎么会如此大胆!” “王爷说错了。”伶舞神色不动,伸手将被欧阳离那一拳震乱的那一叠折子整好之后,若无其事的抬头和欧阳离猛地射过来那想杀人的眼神对视着。 伶舞淡然的样子让欧阳离的眼里的怒意更甚。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抢在欧阳离开口之前轻声问:“伶舞,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太子殿下指使的?”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拿起书案上的茶壶,倒上一杯茶递到欧阳离手边:“伶舞说的不是这个。” 风起云涌5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拿起书案上的茶壶,倒上一杯茶递到欧阳离手边:“伶舞说的不是这个。” 等欧阳离黑着脸将茶杯接过去之后,她才盈盈一笑:“我说王爷说错的原因是这个事情也许是太子殿下指使的,但绝对不是伶舞的夫君指使的。” 欧阳离凌厉的眼神顿时消散下去,将手里拿着的茶一口饮尽,沉声说:“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忘记了,你是当今皇上亲自册封的太子侧妃。” “伶舞怎么可能忘记,反而是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情。”伶舞轻扬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伶舞离开王府去太子府之前就说过了,伶舞去太子府什么都可能,就不可能是太子的侧妃。” 欧阳离和玉碎对视一眼,看到玉碎微微颌首之后,就沉声对伶舞笑道:“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伶舞眼眸猛地一冷:“若是我,就” 她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眼里杀意却人一目了然。 欧阳离满意的笑笑,随即脸色一正:“这件事情做不得。” 伶舞挑了眉毛,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伶舞只知道,不管是谁,只要对王爷不利,就留不得。” 玉碎上前拍拍伶舞的肩膀,叹息一声:“王爷有你这样的好女儿,那是他的福分,但是伶舞你也不要忘记了,你对王爷一番孝心的确可嘉,但是王爷对你们这些儿女也一样心存爱怜。” 伶舞微微颌首:“若是依照王爷的意思是?” “欧阳曦虽然过份,”欧阳离坐到椅子上,手肘撑在书案上,两只手指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摇了一下头叹息出声:“但是本王还是下不了那个狠心,毕竟他是你和宣萱的夫婿,若是他死了,宣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伶舞淡淡一笑:“那王爷总不能就这样由着他吧?” 风起云涌6 伶舞淡淡一笑:“那王爷总不能就这样由着他吧?” 她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冷笑出声:“要知道,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是这样由着他,只怕很多事情都是从这一次开始,不如就让伶舞在饭菜里下药,直接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算了。” 她眼波流转,从欧阳离脸上挪开,与笑意盎然轻轻松松站在一旁玉碎对视着,一字一句的说:“再说了,虽然太子殿下是二姐姐和伶舞的夫婿,但是伶舞也相信,到时候二姐姐也会像伶舞一样,一切以大局为重,不会因此怨恨王爷的。” 玉碎轻笑出声:“伶舞,你说的办法的确很彻底,但是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伶舞挑眉淡淡一笑:“是吗?” “没错!”玉碎脸上轻松随意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低头沉吟了一下才抬眼看着伶舞:“但是那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了,杀死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哦?”伶舞皱了皱眉头:“那到底怎么样?就这样算了?” 欧阳离猛地抬起头:“伶舞说的没错,这一次本王虽然不杀他,但也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要不然他永远都会这样不知好歹。” 伶舞心里一动,很多事情她终于差不多触碰到边缘了。 她心里很明白一件事,就算是她不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欧阳离想动手还是会动手的,他其实是什么主意都打定了的,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与其这样,倒不如她先说,也许还能得到欧阳离的信任。 “既然王爷这样说了,那伶舞就按照王爷说的做。”伶舞提了提嘴角:“就让他活着吧。” 说完她屈膝道了一个万福:“既然王爷有主意了,那伶舞就先行告辞了,回去静待王爷佳音。” 她站直身子的时候,盈盈一笑:“伶舞今天还特意叫伶云邀了那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去醉仙楼一聚,还想请师父一起去聚聚,就是不知道师父赏脸不赏脸。” 风起云涌7 她站直身子的时候,盈盈一笑:“伶舞今天还特意叫伶云邀了那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去醉仙楼一聚,还想请师父一起去聚聚,就是不知道师父赏脸不赏脸。” 玉碎闻言先是一怔,眼里闪过一丝阴鹜,等听到伶舞邀请他一起去之后,才是展颜一笑:“你们这些孩子的聚会,我去又是做什么?” 伶舞瞥了一眼欧阳离:“师父一年四季都为了王府操心劳累,我这个做弟子的,偶尔请一次师父,难道师父就那么不赏脸?” “去!当然要去。”欧阳离大声笑道:“伶舞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你玉碎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玉碎浅笑出声:“既然王爷都开口了,玉碎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和,伶舞心里暗自冷笑,玉碎本来就一定会去,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们更不会放心的让他们这些人在府外接触,利器是他们养出来的,当然知道这些利器的厉害。 但是这一次醉仙楼聚会,伶舞更清楚一点,若是不自己说出来,欧阳离他们还是会知道的,别人不提,就是伶云那五个人也会和他们说的。 伶舞盈盈一笑,侧脸看着玉碎:“既然说定了,那伶舞就先行告退,去园子里走走,到时候在过来请师父一同前往。” 说到这里,她才微微屈膝:“王爷,伶舞先退下了。” 说完转身就走,在她离书房门还有一步的时候,欧阳离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了:“伶舞,你等等。” 伶舞诧异的转头回望着欧阳离:“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 欧阳离脸色凝重,眉头紧紧的皱着,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也许还要你帮忙才是。” 伶舞低垂眼睑,淡淡的说:“王爷但说无妨,伶舞只要有这个能力,一定帮王爷办得妥妥当当的。” 风起云涌8 伶舞低垂眼睑,淡淡的说“王爷但说无妨,伶舞一定帮王爷办得妥妥当当的。” 她从第一次说出告辞的话开始,心里就已经知道欧阳离会开口叫住她,本来她就不打算走,说告辞也只是以退为进而已。 像欧阳离这样小心谨慎,从来不相信别人的人,想要从他嘴里说出心里的安排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开始就不闻不问,要是一旦开口询问他会怎么安排,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欧阳离沉吟了一会儿,朝玉碎挥挥手:“将你配置好的那个药拿出来。” “是。”玉碎低声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到只有半个拇指般大小的瓷瓶,放在手掌上递到伶舞身前。 伶舞微微皱了皱眉,用手指捏起玉碎掌心里的那个瓷瓶,打量了一会儿才将它收到自己的怀里,朝着欧阳离嫣然一笑:“还是王爷果断。”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放心,在年前我定会找机会将这个药放到太子的嘴里。” 欧阳离摇了一下头:“我给你这个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伶舞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那这个是” “过几天就是十二月的二十八了,是东陵国祭天的日子。”欧阳离冷笑一声:“你只要在之前找一个机会,将这个药涂到祭天敬酒的杯子底部就行。” 伶舞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对付太子不需要那么麻烦,伶舞多的是机会,只要随便找一个空隙,就可以在他的饭菜里将药添加进去。” 说着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就像是上次那个药,太子殿下吃了下去了,还要说一声好吃。” “伶舞!”玉碎眉头紧蹙,似假非真的嗔怒的瞥着她:“你怎么老是想着杀死太子?你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是可以走弯路的,再说了,王爷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并不想真的要他的命。” 风起云涌9 “伶舞!”玉碎眉头紧蹙,似假非真的嗔怒的瞥着她:“你怎么老是想着杀死太子?你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是可以走弯路的,再说了,王爷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并不想真的要他的命。” 伶舞轻挑眉毛,一字一句道:“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伶舞做事就和出手一样,从来就只走直线不走弯路。” 她微顿一会儿,才盈盈一笑:“不过,一切还是听从王爷的指令。” “伶舞和本王一样,就是这样的性格,凡事都喜欢直来直去,也受不得半点委屈。” 欧阳离大笑两声,随即手掌在桌子上一拍:“要不然因为这个性格,她也不会失手将芳华杀死,我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饶过她。” 伶舞急忙对欧阳离低头行礼:“那是王爷仁慈。” 她咽了一下喉咙,声音已经有点梗咽起来:“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后,伶舞就每日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任何事情都听从王爷的,因为伶舞的命是王爷给的。” “罢了!”欧阳离用力摆摆手,叹息出声:“本王只是心有感触,随口说说而已,你和芳华都是本王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本王总不能因为一个女儿杀了另一个女儿,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话。” 伶舞深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子低声应道:“是。” 她低垂着眼睑,似乎还是有些激动,心里却冷笑一声,欧阳离提出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想提醒她感恩的事情,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父慈女孝的样子,既然是这样,她就奉陪到底将戏演足。 伶舞心里明白,这次的事件绝对非同小可,要不然欧阳离也不会这样慎重其事,连这个事情都端出来了。 “到那一天,那个祭师会将这杯酒喝下去,到时候自然会毒发身亡。”玉碎在欧阳离眼神的示意下,笑吟吟的看着低头垂目的伶舞:“只要这个人死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风起云涌10 “到那一天,那个祭师会将这杯酒喝下去,到时候自然会毒发身亡。”玉碎在欧阳离眼神的示意下,笑吟吟的看着低头垂目的伶舞:“只要这个人死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哦?”伶舞猛地抬起头看着玉碎,眉头也皱得紧紧的,跟着展颜一笑:“这个人一定是上表那些奏折中的一人。” 玉碎沉吟了一下,往欧阳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轻笑出声:“这个人不是上表的那些人。” “嗯。”伶舞低应了一声,就静静的等着玉碎往下说。 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追问什么,会说的,玉碎自然会说出来。 “这个药无色无味,吃下去的人,死了之后任凭谁来检验检验,也绝对验不出一点中毒的倪断。” 玉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自得的笑笑,看得出他对自己配置的药物有十足的把握:“那一天是东陵国一年之中祭天的大日子,若是祭师无故突然死亡,那就是上天示意的一个不详预兆。” 看着伶舞有些了然的神情,玉碎脸上的笑意就更重了:“到时候王爷就用这个做藉口,请大臣向皇上上表,弹劾太子过于暴鹫,以至于引起上天对东陵国的惩罚,而这个祭师的死,就是开始。” “哦!”伶舞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眼眸一冷,嘴角却往上扬了起来:“那就请王爷放心,伶舞定会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事情办妥。” 欧阳离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来那些大臣上表弹劾本王的事情也会不了了之,二来,本王想那个太子也会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了。” 伶舞蹙眉沉吟一下:“还有一件事,就是伶舞对宫中的情况和地形都不熟悉,又怎么” “你放心,”玉碎直接打断伶舞的话,笑吟吟的说:“你到那一天进宫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和你接头,她会对你指明放祭天物品用的地方,那个杯子也很容易分辨,就是一个黄金九龙杯。” 风起云涌11 “你放心,”玉碎直接打断伶舞的话,笑吟吟的说:“你到那一天进宫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和你接头,她会对你指明放祭天物品用的地方,那个杯子也很容易分辨,就是一个黄金九龙杯。” “那就行了。”伶舞浅浅一笑:“这样就足够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伶舞就先行退下。” 欧阳离挥挥手:“去罢。” 伶舞才踏出书房,玉碎的声音就从后面追了过来:“伶舞,你等等。” 看到伶舞定住身形之后,玉碎抱拳对欧阳离做了一个辑:“王爷,玉碎和伶舞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见,这一次难得她回到王府,若是王爷没有别的事情,玉碎想和伶舞一起在园子里走走,顺便叙叙旧。” 欧阳离大笑几声,走到玉碎身边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也亏了伶舞有你这样一个好师父,才能有今日的本事,本王别说没有事,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说不让你们师徒二人叙旧的。” 伶舞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一路上浅笑不已的玉碎,他们已经在王府的园子里走了差不多一刻钟了,但是玉碎除了开始说的那个请字之外,就再也没有说第二个字了。 他一直保持这样轻松随意的样子,慢悠悠的沿着小径往前走。 就好像他没有任何意图,真的只是来陪伶舞在园子里走走而已。 伶舞本想自己先开口,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作罢,玉碎这样做绝对有他的目的,他一定在等一个机会,或者等她忍不住了才开口,也许就是她开口询问了,玉碎还是会不说话。 想明白这个问题,伶舞就一点都不着急了。 有时候不止是等待的人心里会产生焦急的感觉,就是想让人等待的人也会有同样的焦虑。 伶舞不主动开口的话,那么焦虑的就是想让伶舞焦虑的玉碎。 “伶舞,你好大的胆子。”果然不出伶舞所料,再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玉碎就忍不住开口了。 风起云涌12 “伶舞,你好大的胆子。”果然不出伶舞所料,再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玉碎就忍不住开口了。 而且他一出口就是直接点到伶舞心里隐藏的点子上,看着因为他的话,猛然侧脸望着他的伶舞:“你居然敢在五王爷和我的面前装神弄鬼,耍小聪明。” 伶舞心里一震,嘴角却自然的往上勾,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碎:“不知道师父又是从哪里来的这样一说。” 玉碎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谁都是那么好骗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清楚楚。” “是吗?”伶舞初始的震惊过后,眼里就露出讥讽的神情了,微微颌首笑道:“看来师父果然是什么事情都清楚明白得很。” 她这样一说,玉碎倒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嘴了,按他的想法,伶舞应该是疾口否认才是,偏偏她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还丢出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伶舞从怀里将玉碎方才给她的那个小瓷瓶往他的方向一扔,看到玉碎黑着脸急忙伸手将瓷瓶一把接住之后,才盈盈一笑:“既然如此,师父就自己去办这个事情。” 玉碎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瓷瓶,轻笑出声:“伶舞,你不用再装了,王爷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师父的可是清清楚楚。” 他走到伶舞身边,将脸凑到离她不到半尺的地方,轻轻的说;“你对王爷绝对没有什么感恩的想法,你杀欧阳芳华,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你本来就是一个只有自己的人。” “那有怎么样?”伶舞提了提嘴角,走到一旁的石块上坐下,笑语嫣然的瞥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玉碎:“你说得没有错,我只是也只会为了我自己做任何事情,其余的不管是什么王爷也好,太子也罢,跟我都没有关系。” “是吗?”玉碎笑笑,盯着伶舞淡然的眼睛:“我还记得上一次你为了和欧阳宣萱争宠问我的问题,若不是你在意太子,今天怎么会故意说,想杀了他?” 风起云涌13 “是吗?”玉碎笑笑,盯着伶舞淡然的眼睛:“我还记得上一次你为了和欧阳宣萱争宠问我的问题,若不是你在意太子,今天怎么会故意说,想杀了他?” “原来师父是从这里看出来的啊?”伶舞叹息了一声,眼眸却变得冰冷无比,冷笑一声:“我的确是在乎欧阳曦。” 伶舞坦然承认的话,让玉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已经变了,变成了太子的人,想不到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多年的人,居然是帮别人培养的。” 他的眼里全是嘲讽,也不知道是讽刺伶舞还是嘲讽他和欧阳离:“怪不得别人都说女生外向,原来是这样。” 看到伶舞无所谓的神情,玉碎将手里的瓷瓶放到袖子里,手臂往前微张,轻轻的一字一句说:“你还有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猛地眯起一条缝,大喝一声:“站起来,和我放手一搏。” 伶舞迎着玉碎充满杀气的眼嫣然一笑,依旧悠闲自得的坐在石块上,等玉碎的神情越发凌厉之后,才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的抬脚往前就走:“你要是想发疯,你就一个人慢慢发,我不奉陪了。” 看着伶舞的背影,玉碎先是一怔,随即大喝一声:“站住!” “玉碎,你的确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的人,”听到玉碎的怒喝声,伶舞回首微微一晒:“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一点,凡事都不能太过,有时候太聪明了,觉得自己什么都看得清楚,那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回身走到玉碎面前,嘲弄的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划了一下,根本就不把杀气凛然的玉碎放在眼里。 “我的确在乎欧阳曦,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他永远都不是我的,就算是他能活下来,坐在太子妃那个位置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欧阳宣萱。”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来的太子也是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我这个侧妃的。” 风起云涌14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来的太子也是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我这个侧妃的。” 伶舞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冰,让玉碎看着心寒的同时,心里的怀疑也渐渐消散,神情也开始缓和下来:“你的意思是?” “玉碎你刚才不是才说了,伶舞是一个只有自己的人,”伶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伸手将被北方吹到胸前的发丝拔到身后,淡淡的说:“既然我得不到,那干脆就让他死了吧,免得扰乱我的心。” 说着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淡淡苦涩和落寞:“玉碎,你知不知道看得到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那种感觉,会让人心痛的。” 玉碎的神情顿时黯淡下去,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里竟然也有着和伶舞一样的苦涩:“我怎么会不知道。” “哦?”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玉碎:“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玉碎默然的迎着伶舞的眼睛看了片刻,终于将视线挪开,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瓷瓶,递到伶舞手里,看到伶舞只是瞥了一眼,并不伸手出来接,当即笑笑,抓起伶舞的手将瓷瓶硬塞到她手里。 伶舞淡淡的瞥了一眼玉碎,手指轻抚着手里的瓷瓶,默默往前走去。 玉碎摇了一下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伶舞背影,沉声道:“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达成心愿的。” 伶舞往前走的身子顿了一下:“玉碎,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一只连自己喜欢谁都没有办法做主的可怜虫。” 伶舞回到房间里面,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怀里收着的瓷瓶拿出来,眼睛停留在它上面,心里却想起伶云看到玉碎时,那一闪而过的惊慌神情。 若不是她一直都刻意留意着伶云的每一个神情,只怕连她都不会察觉到。 不但是伶云的表情,就是其他四人的神情,伶舞都一一看在眼里。 风起云涌15 不但是伶云的表情,就是其他四人的神情,伶舞都一一看在眼里。 她请那按说是她兄弟姐妹的五个人去醉仙楼,本来就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而已,现在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伶云他们五个人当时的惊慌神情,在酒席上趁机叫唤的眼神,都说明了一点,他们的确是有事情瞒着玉碎和欧阳离。 伶舞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们五个人的神情,也仔细想了一下玉碎的反应,到后面心里竟然有些骇然起来,就是玉碎那样洞察秋毫的人,居然对他们五个人之前的所有动作都没有一点察觉。 “伶舞。”推门声响起的同时,伶云的甜笑声在房门外也传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我看你从来都不喝酒,今天在酒楼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就特意帮你冲了一壶清茶过来。” 伶舞不着痕迹的将手里捏着的那个精致的瓷瓶,用大拇指扣在掌心里,抬眼对着已经走到身边的伶云笑笑:“还是你仔细,才是相处了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将我的习惯摸了个清清楚楚。” 从酒楼里出来,伶云发现伶舞邀请他们到醉仙楼没有任何举动之后,确定伶舞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原因之后,她的消失了一天的甜笑又回到了脸上。 将手里的托盘轻放到桌子上之后,甜甜一笑:“那是,谁叫咱们是好姐妹,现在在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当然要关心你的衣食起居了。” 伶舞抬起手臂,用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在她抬起手的同时,扣在掌心里的小瓷瓶从伶云看不到的方位滑到了袖子里。 按了几下之后,伶舞用有异于平时的高声笑道:“还别说,今天第一次和几个哥哥姐姐聚会,一时高兴就多喝了两倍,到现在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你的茶来得真是时候。” 伶云取过托盘里的茶壶,帮伶舞倒上一杯,端起来递到她的手边:“其实啊,那几个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理会他们。” 风起云涌16 伶云取过托盘里的茶壶,帮伶舞倒上一杯,端起来递到她的手边:“其实啊,那几个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理会他们。” “哦?”伶舞接过伶云递到手边的茶,刚放到唇边,听到她这样一说之后,就将茶杯移开,放到桌面上,半眯起眼睛迷蒙的着伶云:“怎么啦?我倒觉得他们还都是不错的,在醉仙楼的时候” “在醉仙楼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嘴里都是说得好听得很,看上去都是手足情深的人,对吧?”伶云娇嗔的瞪了微微蹙眉的伶舞,鄙夷的瘪了一下嘴角:“他们那种人简直就是人渣,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笑脸相迎的,其实也是看你得势了而已。” “难道你忘记了,以前你没有跟玉碎师父练功之前,被责罚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幸灾乐祸的?” 看到伶舞不以为然的提了提嘴角,伶云脸上的鄙夷神情更重了,冷哼一声:“而且,你也忘记了他们帮欧阳宣萱联手欺负你的事情了?若是我,就绝对饶不了他们,更不要说什么手足之情了。” 伶舞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床榻边,和衣倚在床边:“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算了吧。” 她的确记不住伶云说的那些事情了,当时被欺负的只是这个身子的另一个主人而已,看到伶云撅起的嘴,伶舞轻笑出声:“好了,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以后就不和他们接触了,行了吧?” 说着微微摇头:“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伶云扑哧一声甜笑出来,走到伶舞的床边,紧紧得盯着伶舞半眯的眼睛:“伶舞,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一定喝多了,要不然你平时的嘴巴哪有这么甜。” “没有!”伶舞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用手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我只是头有一点昏而已,哪里就醉了,你就是现在再拿两瓶酒给我,我也照样可以喝下去。” ~~~~~~~~~~~~~~~~~~~~~~~ 买菜去,晚上还有两更!!! 风起云涌17 “没有!”伶舞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用手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我只是头有一点昏而已,哪里就醉了,你就是现在再拿两瓶酒给我,我也照样可以喝下去。” 伶云嘻笑两声,返身到桌子旁端起茶杯:“伶舞,你喝了多了酒,还是先喝点茶水再歇息吧,免得睡着了喝下去的那些酒烧心难受。” 伶舞慵懒地摆摆手:“不用,我现在好困了,不喝了。” 伶云怔了一下,随即甜甜一笑:“但是” “你把茶放在那里吧,”伶舞的眼睛已经闭上,含糊不清的呢喃:“等我睡醒了,若是口渴的话再喝。” “伶舞!伶舞!” 伶云有些仲怔的看着因为酒醉睡着了的伶舞,沉吟了一下之后微微咬咬牙,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到托盘上面,走到伶舞的床边。 她在床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默然感觉伶舞平稳的呼吸声,几番犹豫之后终于还是返身走回桌子边,将连盘子带茶都端了起来,俯身吹熄桌上的蜡烛,走出门口返身将门掩上离去。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闭着眼睛的伶舞,嘴角就慢慢的往上勾了起来。 “看来,你这个姐妹对你还真的不错。” 黑暗中欧阳曦的轻笑声响了起来,他一直都在房间里面,只不过由于他的功力高深,伶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已, 伶舞缓缓的睁开眼睛,她对欧阳曦在自己房间里一点都不觉得诧异,从进房间开始,她就知道他的存在,也是她叫欧阳曦隐藏起来的。 她想看看伶云回来之后的反应,进房之后就朝欧阳曦的方向看了一眼。 欧阳曦和伶舞只对视了一眼,不用她开口就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很配合的将身子隐藏在屏风后。 伶舞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眼眸里像是结了一层冰:“她对我的确不错,帮我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风起云涌18 伶舞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眼眸里像是结了一层冰:“她对我的确不错,帮我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她的声音比眼眸还要冰凉,冷到不带一点人气,她果然没有猜错,今天的醉仙楼聚会,让伶云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现在伶舞甚至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在伶云带来的那壶茶里面,有着致命的毒药。 伶云最后把它端走,就是不想留下把柄,毕竟不管是什么毒药,都会有人查验得出来。 伶舞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一点,伶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伶云方才站在床头的时候,就是在犹豫动不动手,她不动手的原因就是她没有把握将伶舞一举击杀,所以才是放弃了。 欧阳曦看着伶舞冷冰冰的眼眸,暗暗叹息了一声,走到她的床前,用手臂从她的后颈下穿过揽入怀里,下巴在她的额头上磨蹭了几下:“不要去管那种没必要的人,你不是还有我在身边吗?”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身上的温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用手撑在欧阳曦的胸膛上,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一点,盯着他的眼睛:“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 “只要你要我陪着你,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欧阳曦嘴角上扬,看着伶舞的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到伶舞的眉头皱了一下,欧阳曦顿时挑了一下眉毛,轻飘飘的一字字笑问:“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伶舞低头避开欧阳曦的视线,低声叹息:“我真的不知道。” 欧阳曦抬手,手指拂过伶舞的眼睑:“你闭上眼睛,用心去感觉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你就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人了。”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依言闭上眼睛之后,在下一秒却马上又睁开了:“你说了,我就信。” ~~~~~~~~~~~~~~~~~~~~~~~~~~~~~~~~ 今天到这里,亲们晚安!!!偶去看美人心计咯!!! 风起云涌19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依言闭上眼睛之后,在下一秒却马上又睁开了:“你说了,我就信。” 她定定的望着欧阳曦,坚韧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柔情:“除了两个朋友之外,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别人,也不懂得怎么去相信别人,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透过窗外传来的微光,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在黑暗中烁烁发亮的眼睛,伶舞是因为常年的杀手生涯,已经养成了在夜里只要有一点光线就可以视物的本能,欧阳曦却是应该功力深厚,看得更是清楚。 他突然俯首用力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叹息出声:“你这个笨蛋。” 他才松开伶舞的唇,却又转化为深吻,良久之后猛地将脸颊绯红的伶舞松开一点,他的声音也变得比平时嘶哑了许多,咽了一下喉咙之后才勉强开口:“若不是我承诺过你,要等到我真的属于你一个人的时候才” 伶舞提了提嘴角,深呼吸几下,避开欧阳曦眼里的深邃的眼眸,将身子的重量倚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悸动压下去。 欧阳曦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静静的拥着伶舞,在夜里谁也不动也都没有说话,却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温暖在自己心里造成的柔情。 冬季的夜原来也是可以不那么冷的。 良久之后,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问:“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一切都静等着欧阳离他们发动攻势,来一个以静制动,为何你这两天又叫人上表弹劾欧阳离?” “弹劾欧阳离?”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嘲讽重复了伶舞最后的几个字,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讥讽:“那些弹劾他的大臣,并不是我的叫的,但却的确是我的人。” 伶舞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欧阳曦,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轻笑出声:“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你的人。” 风起云涌20 伶舞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欧阳曦,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轻笑出声:“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你的人。” 看来整件事情都是欧阳离安排好的,包括上表的这些人也是他隐藏在欧阳曦这边的人。 伶舞离开欧阳曦的怀抱,坐直身子看着被树枝被月光应在窗页上的阴影,眼眸渐渐冰冷起来。 那些大臣都是欧阳离千辛万苦布下的暗桩,现在他让这些人浮出水面的话,看来这一次绝对不是欧阳离说的,小小的教训一下了,而是真正的全盘攻击。 但是他现在这个举动,也未免太早了一点。 伶舞转头盯着欧阳曦:“欧阳离这样做,岂不是将他的耳目都暴露出来了?” “那些上表的大臣,除了两个有一点不起眼的实权之外,其余的都是有职无权的小角色。” 欧阳曦微微颌首,凝重的点点头:“也就是说,他们都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欧阳离觉得真正有用的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看到伶舞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欧阳曦脸色随即舒展:“这样也好,早知道总比到那个时候才知道的好。”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正色的看着欧阳曦:“曦,我想问你,现在在你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个真的可以相信的人?” “不多。”欧阳曦展颜一笑:“但绝对也不少,足以和欧阳离一拼。” “是吗?” 伶舞看着欧阳曦那脸轻松的样子,眼眸渐渐冷了一点。 心知欧阳曦是不愿意她跟着担忧,伶舞沉吟一会儿之后随即浅浅的笑了一下:“曦,若是你是真心的,那就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她的笑容是淡然的,语气是淡淡的,但任谁都听得出她的坚持,她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不是誓言:“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死关,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闯,你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风起云涌21 她的笑容是淡然的,语气是淡淡的,但任谁都听得出她的坚持,她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不是誓言:“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死关,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闯,你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欧阳曦暗暗叹息了一声,伸手拉过伶舞的双手,用双掌将她的双手合在掌心里:“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伶舞平静的抬眼看着欧阳曦:“你记住,你是我的人,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要陪着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也许这个关头我们闯不过去,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 “但是我不要你死。”欧阳曦笑笑:“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按照你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活着。” 伶舞默不作声的低头看着欧阳曦握住她的手,这双手的手指看似纤细却实着有力,有亚于一般的王室贵族纨绔子,在这双手的掌心里,同样有着她相同的厚厚的茧。 欧阳曦所有的一切,本来也是他拼出来的。 被这样一双手握住,伶舞还能有什么不安心的。 欧阳曦默不作声,握住伶舞的手却紧了一点,脸上那种轻松的笑容也逐渐消失:“现在的确是如此,说实话,除了振国王,我都不知道还能真的相信谁。”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将手从欧阳曦的手掌里抽出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玉碎交给她的那个小瓷瓶:“我觉得你应该还有一个相信的人。” “哦?”欧阳曦摊开手掌,手心朝上让伶舞将小瓷瓶放在他的掌心里:“是谁。” 伶舞用手指点了一下躺在欧阳曦掌心里面,那个精致小巧的瓷瓶:“就是它要毒死的人。”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光是将这个瓷瓶做到这样的精致程度,就费了无数的财力,可想而知它里面的毒药一定是厉害无比,是谁能让欧阳离花那么大的价钱杀死他? 风起云涌22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光是将这个瓷瓶做到这样的精致程度,就费了无数的财力,可想而知它里面的毒药一定是厉害无比,是谁能让欧阳离花那么大的价钱杀死他? 看来伶舞说得没有错,这个人的确是欧阳离必杀的对象。 伶舞嫣然一笑,悠悠的笑道:“敌人的敌人,一定是我们的朋友,这句话是千古不变的。” 欧阳曦重重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个人又是谁?他是你的目标,想必你一定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伶舞眼里出现笑意,伸手将欧阳曦手掌里的小瓷瓶捏起来,用手指尖轻抚了一下:“我只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在二十八祭天的那天的祭师。” 欧阳曦的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眼睛也猛地眯成一条缝,冷冷的说道:“而且,这个药是涂到一个杯子里面,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杯子就是一个九龙黄金杯。” 迎着伶舞有些诧异的眼光,欧阳曦后面的话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出来:“要是没有意外,那个被毒死的人就是当今的皇上,我的父皇。” 伶舞心里一震,她的脸色也微微发白,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原来玉碎他们还是不相信她,任务是真的,但所说的一切却都是假的。 他们要的只是她去完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告诉她任何真像。 欧阳曦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脸色也平静下来:“按照东陵国的惯例,年二十八的祭天,都是由历代的皇上主持,等祭天仪式之后,皇上会喝掉祭天用的九龙黄金杯里的祭天酒,代天下百姓酬谢神灵。” 听到这里,伶舞嘲讽的笑笑,手里拿着的瓷瓶有若千斤般沉重:“看来我还是笨,应该早就从那个九龙黄金杯的名字上猜出祭师是谁的。”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除了当今圣上,谁还能用这个杯子。” ~~~~~~~~~~~~~~~~~~~~~~~~~~~~~~~~~~~~~~~~~ 推荐好友文文《迷迷狐狐》 简介:围墙的那一边就是人间,越过围墙的时候,胡珠儿皱了一下眉头,她突然发现那墙上有好几个斗大的字,只是她开始急着逃出去才没有注意此处通道危险,关闭!当胡珠儿还在怔怔的想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越过围墙,坠入红尘来到了人间。 链接:bookapp.book.qq./in/workintro/370/work_2137458.shtml 风起云涌23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除了当今圣上,谁还能用这个杯子。” 伶舞冷笑出声,随意的抛了两下手里的小瓷瓶,心里却是沉甸甸的,按照这个算法,她就是发动这次宫变的第一人,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身上了。 但是她不得不去做这件事情,若是别人主持祭天仪式,也许欧阳曦还能在半途找另外一个人顶上去,但若是东陵国的惯例如此,谁也顶替不了皇上去做祭天的主祭师。 就是欧阳曦也不行,他只是一个太子而已。 但若是她不去完成这个任务,皇上不死,以欧阳离和玉碎的心机,绝对不会再相信她。 伶舞费尽心思隐藏的事情,都会因此而暴露,包括她背叛欧阳离的事。 欧阳离和玉碎又怎么会容得下她这样一个叛徒。 但是她若是做了,那么欧阳曦所有的局都输了,一切都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伶舞想到的事情,欧阳曦又怎么会想不到? 欧阳曦伸手将伶舞的手指抓拢成拳,让她将小瓷瓶握在拳头里:“你什么都不用管,就按照他们吩咐的去做,其他的,我自然会有安排。” 伶舞默然和欧阳曦对视了一回儿:“你准备怎么做。” “父皇会在登上祭坛的时候,突发重病昏迷不醒,以至无法主持大局。”欧阳曦冷笑出声:“到那个时候,我就会请我的四叔代替父皇主持祭天。” 伶舞浅浅一笑,四王爷表面上看起来是欧阳曦的人,却因为幽离界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他其实是欧阳离那一方的,但这个事情,除了欧阳曦和她,也就是凌云父子知道。 四王爷不知道,欧阳离更不知道。 欧阳曦请四王爷上台,让他饮毒酒身亡,既不会引起欧阳离的怀疑,又保住了皇上的性命,还把欧阳离的一个隐藏的暗桩拔掉,欧阳曦这一手连消带打,果然是厉害。 风起云涌24 欧阳曦请四王爷上台,让他饮毒酒身亡,既不会引起欧阳离的怀疑,又保住了皇上的性命,还把欧阳离的一个隐藏的暗桩拔掉,欧阳曦这一手连消带打,果然是厉害。 欧阳曦浅笑一声:“说实话,亲手将我的左右臂膀送上死亡路,还真的有些难受,但是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吧。” 伶舞的笑颜一闪而过,随即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欧阳离在宫里的眼线绝对不会少,要是到时候他们查出皇上没有真的病重,只怕事后也是一样的怀疑。” 欧阳曦冷笑出声,一字字的说:“父皇一定会病,而且会病得很重。”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眸,盯着欧阳曦的冷峻的脸看了半响,提了提嘴角,欧阳曦不说她也能猜测出来,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欧阳曦也会对皇上下药,让他大病一场。 但是,除了这样又能如何,有时候必要的残忍却是救命的良方。 伶舞眼眸一冷,将小瓷瓶放到自己的袖子里,将欧阳离想用这个方式弹劾欧阳曦的事情告诉他,皱了一下眉头:“若是他顺势这样做又怎么办?” “他不会这样做的,就是做了我也有自己的方式对付他。” 欧阳曦摇摇头,用手轻抚过伶舞的发丝,怜爱的笑笑:“你虽然聪明无比,但对于朝廷上的事情还是不懂,毕竟你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斗争,皇上既然还没有死,而他肯定要有下一次的行动,就定不会让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这件事情上。” 伶舞的眼睛一亮,嘴角慢慢的往上扬:“没错,相反的欧阳离也许还会尽量让这个事情尽快平息下去,要不然追查到杯子里有毒药的话,他下一次就不好办了。” 欧阳曦俯身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伶舞的额头:“没错,果然是我聪明的太子妃。” 伶舞侧脸想了一下:“我看他们这一次大有势在必得的样子,只怕还有别的安排,不如我明日再回五王府看看。” 风起云涌25 伶舞侧脸想了一下:“我看他们这一次大有势在必得的样子,只怕还有别的安排,不如我明日再回五王府看看。” “不行。”欧阳曦一把抓住伶舞的手:“你要是回去得太频繁了,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他用手捧起伶舞的脸颊,郑重的对视着伶舞的眼睛:“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你一定不能有事,知道吗?” 伶舞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欧阳曦说得没有错,欧阳离和玉碎本来就没有相信过她,要是她还频繁的回五王府,的确可能会帮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确是太危险了。 看到伶舞点头确定之后,欧阳曦眼里就出现了笑意:“你是我的女人,凡事自然由我来保护你,我怎么又会让你为了我的事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想不到这个欧阳曦的大男子主意居然那么重,当即昂起头,傲然笑道:“我不是那种柔弱的女人,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 话是这样说,但她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之余,却也暖洋洋的受用得很,毕竟能有一个人如此在乎呵护,不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的伶舞本来就不是一个弱女子,我当然知道你不需要别人保护。”欧阳曦不以为然的笑笑:“但是我还是会做,因为那是我想做的。”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曦认真的脸颊,不再反驳欧阳曦的话。 在醉仙楼喝下去的那些酒让她的头有些昏昏沉沉起来,当即将身子倚到他的怀里,手臂环在他的腰际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我很累了。” 欧阳自然而然的伸手环住伶舞的肩膀,身子往后仰,靠在床靠上:“那你就睡,我拥着你睡。” 伶舞嘴角往上扬,勾成一道弯弧,欧阳曦轻轻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让她很快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直接进入梦乡。 风起云涌26 伶舞嘴角往上扬,勾成一道弯弧,欧阳曦轻轻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让她很快的闭上眼睛,什么都想进入梦乡。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着从窗叶透进来的阳光,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这一夜是她在两个时空中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夜。 在以前,不管是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让自己沉沉入睡,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保持着警惕。 作为一个杀手,谁也不能保证危险在什么时候突然来临。 而这个习惯也让她无数次从死神的手里逃出来,在那个时代安然无恙的度过了无数个寂静的夜。 但是伶舞知道这一夜不同,没有孤寂,也不用担心,就那么甜甜的一觉到了天明,因为她知道在她的身边有一个人,有一双手会保护她。 抬起眼看着还保持着昨夜那个姿势,却已然入睡了的欧阳曦,眼里就出现了笑意。 用手撑起身子,在欧阳曦的唇上咬了一口,在她的唇刚想离开的时候,欧阳曦眼睛还是闭着,环在伶舞身上的手臂却用力,在伶舞的唇上也咬了一口,力道却比伶舞的轻多了。 伶舞刚展颜一笑,眉头却又皱了一下:“我的好姐妹来了。” 他们昨夜敢在这里直接商量事情,就是应该他们有十足的把握,没有人可能无声无息的避过他们的感应,进入能偷听的范围。 欧阳曦睁开眼睛,笑看着用手撑着身子起身的伶舞:“奇怪,你是我的妃子,就是别人来了又怎么样,为什么要起身?” 伶舞起身下床,回首瞥了一眼一脸邪魅笑容的欧阳曦,伸手将床幔放下来,走到窗户边将窗叶推来,让阳光斜斜的射进房间。 她迎着阳光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浅浅一笑:“按照日影来看,时辰应该尚早,伶云这样一早过来,定有什么事情要跟着来。” 她的话说完了,门外才传来敲门声,伶云甜甜的嗓音传来:“伶舞,你起来了吗?” 忍辱负重1 她的话说完了,门外才传来敲门声,伶云甜甜的嗓音传来:“伶舞,你起来了吗?” “进来。”伶舞已经面对着窗外,听到推门声和伶云的脚步声之后,才回身笑看着踏进房间的伶云,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样子,挑了一下眉毛:“你怎么了?这一副样子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伶云先是往床幔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瘪了一下嘴,哀怨的看着伶舞:“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 伶舞轻笑出声:“若是我说不应该说,你会不会说?你这么早过来,不就是想和我说你觉得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事情。” 伶云怔了一下,看着伶舞含笑的脸,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笑看着说不出话的伶云,静待她自己说出来。 伶云愣了半响,才微微撅了一下嘴:“方才我在花园里面,听太子妃那边的两个小丫鬟说你来着。” “是吗?”伶舞淡淡一笑:“那又如何,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随她们去。” “伶舞!”伶云用力跺跺脚,娇嗔的瞪了一眼一点都不为所动的伶舞:“你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她们说你妖魅主子,说你不但把太子殿下迷住了,还私下跑去和南宫太子幽会。” “哦?”伶舞喟然一晒:“她们又是怎么说的呢?” “都是那些该死的轿夫。”伶云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他们回来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的,说你去见南宫太子的时候,连我都不许进去,一定是去” 她随意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我不说了,都是一些难听的话。” 随即怒哼一声:“虽然当时你也没有让我跟着进南宫太子的行馆,但我还是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伶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床幔就被欧阳曦从里面掀起来了,冷眼看了伶舞一眼:“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辱负重2 伶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床幔就被欧阳曦从里面掀起来了,冷眼看了伶舞一眼:“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伶舞还没有开口,伶云的脸色就变了,急忙单膝往地上一跪:“伶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欧阳曦沉着脸,翻身下床,走到伶云身边:“你把昨天的事情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伶云颤颤巍巍的抬眼了一眼伶舞,又急忙低头:“太子殿下,这些话都是那些人乱嚼舌根说出来的闲话。” “我问的不是这个。”欧阳曦冷笑出声:“当时你为什么不跟着侧妃一起进南宫太子的行馆?” 看到伶云吱吱唔唔的不做声,欧阳曦抬脚一脚揣在她身上,将她踹翻在地:“我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伶舞早就走到梳妆台前,反手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放到桌面上,顺手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理着散落的发丝,斜倚在梳妆台上看着他们的举动,到了这个时候,轻笑出声:“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就问我,何苦拿着不相干的人出气。” “你?”欧阳曦冷哼一声,走到伶舞身边:“你到底和南宫太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伶舞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反正太子殿下也不在乎我这个侧妃,又何必管我和南宫太子是什么关系。” 欧阳曦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微微眯了一下,在伶舞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狠狠的一掌打到伶舞脸上,另一只手将伶舞抓着的梳子一把扔在地上。 在角梳落地的摔成两截的声音中,欧阳曦邪魅的笑笑:“我在不在乎你是一回事,但是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份,若是再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来,那就不只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轻轻的抬手抚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看到他回身,本来抬着头的伶云急忙低头望着地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忍辱负重3 看到他回身,本来抬着头的伶云急忙低头望着地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在伶云低头的时候,伶舞的眼里也同样闪过了一丝笑意,不是那种冷冰冰的讥讽,而是真的笑。 伶舞含笑的眼神落在欧阳曦的眼睛里,本来有些阴鹜的眼神开朗了些许,随即又是冷冷一笑:“那日在大殿上,南宫太子为你抚琴一舞,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想不到你们果然是旧相识。” 伶舞还没有开口,伶云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她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太子殿下,侧妃是冤枉的,虽然昨日伶云没有跟着她进去,但伶云相信侧妃娘娘是清白的。” “清白?”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对视着她的笑眼,伸手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我不想管你是不是清白的,但是你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一点,我欧阳曦堂堂东陵国的太子,丢不起那个人。” 伶舞冷眼看着低头伏在地上的伶云,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你只是为了你的面子吧。” “难道我还为了你?” 欧阳曦回头看着伶云:“伶云,你记住一点,我不管你是谁带过来的丫鬟,只要进了我这个太子府,就是我的人,从现在开始,伶舞不许出门,所有的行踪都要叫人向我禀报。” 伶云抬眼看了一下伶舞淡泊的眼神,急忙叩首:“是。” 等欧阳曦拂袖而去之后,伶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静静倚着梳妆台嘴角含笑的伶舞身边,皱着眉头取过一旁的丝帕,往伶舞的脸颊伸去。 伶舞微微侧了一下头,在伶云的手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脸之前,伸手将伶云手里丝帕取了过来,转身坐到梳妆台的椅子上,对着镜子静静的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迹。 伶云的眼睛已经泛红,双手用力相互扭捏,低着头呐呐的小声说:“伶舞,我”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伶舞面无表情的开口吩咐:“去倒一点热水过来。” 忍辱负重4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伶舞面无表情的开口吩咐:“去倒一点热水过来。” 伶云怔了一下,低声答应一声,迟疑的往外走去。 等她将热水端来,看着伶舞用丝帕沾着热水慢慢的轻拭完嘴角的血迹,随后用丝帕捂着红肿的脸颊,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伶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伶云低垂着眼睑,突然反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不好,没事听了别人的闲言闲语就回来胡乱多嘴,谁知道” 在她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之前,伶舞冷冷说了一句:“够了。” 伶舞捂着脸站起来,返身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伶云:“这个不怪你,就是你不说,太子殿下也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的眼眸就如一汪清泉,虽然清澈却也一点波澜都没有,让伶云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仲怔的看着伶舞挥挥手:“我已经说了,我不怪你,你回房去吧,我还想睡睡。” 伶云迟疑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转回来:“伶舞,太子殿下他也太过份了,怎么就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 她看着伶舞捂着脸的丝帕,从丝帕的边缘还是看得出伶舞的脸颊肿得很厉害,顿时跺了跺脚:“就算怎么样,他也不能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啊,你毕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太子妃。” “那是因为他是太子殿下。” 伶舞冰冷的语气,猛然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让伶云感觉心里一寒,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在他心里,除了原来的太子妃莫轻风,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个人,欧阳宣萱也就罢了,好歹她一来是现在的太子妃,二来也是王爷嫡女,不像我们这些姬妾生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伶舞冷笑出声:“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保证我们这些姬妾生下的人,一个个都是那个认命的,谁死在谁手里还不知道呢。” 忍辱负重5 伶舞冷笑出声:“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保证我们这些姬妾生下的人,一个个都是那个认命的,谁死在谁手里还不知道呢。” 伶云咽了一下喉咙,偷眼看了一眼冷冰冰的伶舞,看到她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冰之后,悄声的嘘了一下:“伶舞,你还是不要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到,又是一个祸事。” “那又怎么样?”伶舞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盯着伶云:“很多事情我只是没有和你说,惹急了我,就是十个欧阳曦我同样也不会放过,太子又是如何,不也是只有一条命,他不在乎我,我也未必在乎他。” 她说到这里,随意的挥挥手:“算了,你退下吧,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 伶云还想说些什么,看到伶舞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当即垂头低应了一声是,才撅着嘴往房门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用力的跺跺脚:“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心,太子殿下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人,要是我” 她一边说一边返身将伶舞的房门带上,带着一副为伶舞打抱不平的神情,愤慨的离去。 伶舞的眼睛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提了提嘴角,转身望着那依旧往下垂这的床幔,她的神情顿时由怒意转化成了讥讽,将手里的丝帕顺手扔到梳妆台上。 这点小伤,她根本就犯不着用热水捂着脸。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走到躺椅上斜倚着身子闭着眼睛养神,也就是那么一会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伶舞依旧闭着眼睛,听着来人走到她身边的,感觉到他在躺椅边上坐下,用手将一些药物抹在她的脸上,药物刚和皮肤接触,脸上那种残留火辣感觉顿时冰凉了许多。 紧跟在欧阳曦的叹息声后面,是他少有的温柔话语:“还疼吗?” 伶舞睁开眼,和欧阳曦的眼睛对视着,过了半响才盈盈一笑:“不疼。” 忍辱负重6 伶舞睁开眼,和欧阳曦的眼睛对视着,过了半响才盈盈一笑:“不疼。” 欧阳曦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伶舞还有些红肿的脸颊,神情复杂的看着伶舞:“你不怪我无缘无故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我知道你的心。” 伶舞伸手抓住欧阳曦的手掌,仰面盈盈一笑:“我说过,身上的伤我不怕疼,你是想让欧阳离他们消除对我的怀疑,也怕我被他们拿来胁迫你才是这样做的,我为什么会怪你?你是为我才是打这一巴掌的,所以我不觉得疼。” 欧阳曦愣了一下,脸上原有的担心忧虑全部一扫而光,取代的是神采飞扬:“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的原因了。” “哦?”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为什么?” “因为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最了解我的人,”欧阳曦深吸了一口气,迎着伶舞诧异的眼神沉声说:“什么都不用说,甚至于连眼神都不用一个,我想做什么你都明白。”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起,但紧紧握着伶舞的手指却让伶舞感觉到了欧阳曦心底最真实的颤动:“曦,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相信你。” 伶舞仰起头嫣然一笑:“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人,你定不会让我受伤。” 欧阳曦俯身在伶舞额头上深印了一下:“这个是我的誓言。” 他随即站起身伸手将伶舞从躺椅上拉起来;“走,陪我去用早膳。” 伶舞嘴角含笑,将手从欧阳曦的手里抽出来:“我不去,你难道忘记了,你刚才才吩咐伶云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我一个小小的太子侧妃怎么敢违背太子殿下你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做给伶云看的。”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伸手在伶舞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整:“你记住一点,一定要小心提防伶云,她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忍辱负重7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做给伶云看的。”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伸手在伶舞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整:“你记住一点,一定要小心提防伶云,她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欧阳曦的话让伶舞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提了提,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欧阳曦:“那你说,在这场明争暗斗中,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太子侧妃,皇宫到了。” 随着伶云甜甜的嗓音响起,一双手从轿子外面将轿子的帘子掀开。 伶舞微微颌首,起身从轿子里踏到地上,初升的太阳迎面斜射到她的脸上,让她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按照东陵国的律令,在皇宫内,除了皇上和东西两宫的娘娘之外,其余的人都必须得步行,就算是贵为太子的欧阳曦也一样,在伶舞下轿的同时,他也翻身下马,站在了伶舞的身边。 东陵国皇宫的方位很奇怪,有异于伶舞所熟悉的那些建筑的走向。 按照一般的惯例,基本上的建筑都是坐南朝北,但是东陵国的皇宫却非如此,它是按照太阳起落的方向设计建筑。 每天早晨,同样都是从东陵国皇宫的后面升起,而宫墙上更是巧妙的设计了一些起伏的坡度,让阳光能直射到站在宫门前的人身上。 整个皇宫在朝阳的衬托下,显得额外金碧辉煌,让站在宫门前的人感觉到更加渺小。 站在宫门前,伶舞心里不由升起一种感叹,无数的人都为了这个皇城中央的一个皇位争夺不休,但谁又能知道,其实在皇位周围,这样一个奢华辉煌的皇城,其实只是一个庞大的牢笼。 不管是谁,登上那个位子之后,都会被一个叫保护皇上借口,永远都被关在这个奢华的牢笼里面了。 想到这里,伶舞的眼睛下意识的往站在她身旁的欧阳曦看去,到了他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失去了自我? 忍辱负重8 想到这里,伶舞的眼睛下意识的往站在她身旁的欧阳曦看去,到了他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失去了自我? 欧阳曦的余光瞄到到伶舞望向他,他就不由自主的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但看到身边的人群之后,脸色顿时一沉,完全不理会身边的伶舞,一句话不说,径直扔下身边的伶舞,抬脚往宫门走去。 现在正是准备上朝的时间,在宫门外熙熙攘攘的站着大大小小的官员,看到欧阳曦的举动,再次看向依然站在原地的伶舞是,他们的眼神顿时都有些怪异起来。 “这个不就是上次在大殿上献舞的那个太子侧妃吗?” “没错,我看到她那一身红妆就能认出来。” “太子殿下不是挺宠爱她的?这一次” “你知道什么?”一个有些龌龊的轻笑声响起来:“男人嘛,不就是图一个新鲜,就凭她那个舞姬出生的身份,太子殿下玩腻了,当然就” “其实她长得也着实诱人,就那一双丹凤眼,让人看上去就想”另一个声音也加入了这个话题:“但是我那个二弟未免也太无情了吧,那么快就腻了。” “若是大皇子你怜惜她,不如就叫太子殿下将她赠送给你吧。” “那我可万万受不起,”一声暧昧的笑声之后:“再说了,我可不像我那个二弟一样,让一个舞姬生下来下贱女子做侧妃,我怎么样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免得像他一样在大殿上当众丢脸。” 这个声音顿了一下之后,又邪笑出声:“不过,要是拿来暖床还是不错的。” “” 这些三三两两的议论声虽然小,但又怎么会逃得过伶舞的耳朵。 伶舞静静的站在原地,凭直觉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嘴角不由往上轻扬,她虽然没有回头,但从那些对话中也清楚的知道,这道目光就是东陵国的大皇子欧阳洵的。 忍辱负重9 伶舞静静的站在原地,凭直觉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嘴角不由往上轻扬,她虽然没有回头,但从那些对话中也清楚的知道,这道目光就是东陵国的大皇子欧阳洵的。 伶舞浅笑的同时,伶云却忍不住转身往身后扫了一眼,她的武功也不差,这些话同样也听的清清楚楚的。 看到伶舞依然是一副不为所动淡然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小声的嘀咕:“太子殿下简直就是过份。” 伶舞淡淡的瞥了一眼怒意显然的伶云:“他又怎么啦?” “若不是他方才不理会你,自己一个人进去,”伶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怒道:“那些人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伶舞轻笑出声,抬脚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难道他们说错了吗?我们本来就是舞姬所生,他们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她才走到宫门前面,就感觉到一个身子猛地往她的方向撞了过来,连不用想,伶舞也知道这个故意撞过来的人是谁,除了那个东陵国的大皇子之外,还能有谁。 伶舞从后面的风声判定出欧阳洵的动作方位,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避过他相当于拥抱入怀的胸膛撞击,伸手扶住欧阳洵的手臂,似笑非笑的轻挑了一下眉毛:“大皇子小心了。” 欧阳洵另一个手掌覆上伶舞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故作诧异的开口:“你认识我?” 伶舞盈盈一笑,往上挑的丹凤眼更是风情万种,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欧阳洵手掌里抽出来:“大皇子声名赫赫,东陵国谁人不知,就算是伶舞是寡闻愚昧之人,也一样是一眼都认得出大王子。” “哦?”欧阳洵邪魅的笑笑:“方才是我不小心,主要死这个路实在是有些不平,不如我搀扶弟媳你走过去如何?” 伶舞淡淡的瞄了一下打磨得如水镜一样的道路,盈盈一笑:“不敢有劳大皇子,伶舞自会走稳。” 忍辱负重10 伶舞淡淡的瞄了一下打磨得如水镜一样的道路,盈盈一笑:“不敢有劳大皇子,伶舞自会走稳。” 欧阳洵邪魅的笑笑,伸手往伶舞的方向伸去:“弟媳何苦跟我客气。” 看着欧阳洵那张和欧阳曦长得几乎差不多一样一样,却因为酒色过度发青的俊脸,伶舞心里不由暗自冷笑一声。 她的确早就听说过这个欧阳洵的大名,他和欧阳曦乃是同为皇后所生,是同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也因为如此,在所有兄弟中,他和欧阳曦长得也是最像。 两个兄弟也同样的是东陵国最有名的人。 但他和欧阳曦却完全是两种人,欧阳曦是因为战功显赫和绝世的武功出名,而欧阳洵却是仗着自己身为大皇子,整日里就是饮酒作乐,好色残忍让他在东陵国的声名绝对不亚于现在欧阳曦。 在确定欧阳曦是太子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残暴的名声让东陵国人人侧目。 按照东陵国皇室的祖训,这样的皇子早就应该逐出皇族,只是因为当今的皇上羸弱,而欧阳曦也顾念着皇后的面子,所以他到现在还是东陵国的大皇子。 但是这样也造就了他更加的嚣张跋扈,将欧阳曦多次的忍让看成了懦弱,加上欧阳曦越过他登上太子之位的事情,让他更是将欧阳曦视为眼中钉,处处想尽办法和欧阳曦做对。 伶舞眼眸一冷,她不是一个管闲事的人,大皇子是怎么样的人,都与她无关,但这一次他惹到她的身子,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伶舞脸上含笑,心念转电之间,侧身避开欧阳洵的手,淡淡的说道:“伶舞谢过大皇子,但男女授受不亲,大皇子还是” 看到欧阳洵手臂也随着她的身子转变方向,伶舞眼里就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她方才不出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很清楚,以欧阳洵的为人,绝对不会因为她的避让就此罢手。 忍辱负重11 看到欧阳洵手臂也随着她的身子转变方向,伶舞眼里就露出讥讽的笑意了,她方才不出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很清楚,以欧阳洵的为人,绝对不会因为她的避让就此罢手。 伶舞敢保证,她退让一步之后,欧阳洵会让她的出手更有理由。 “伶舞你又何必跟我客气,我们怎么样来说,都是一家人嘛,”欧阳洵邪魅的笑笑,手指直接往伶舞的胸膛不该去的地方伸去:“我与二弟都是一样的,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代劳的” 欧阳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惨叫声代替,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好一会儿之后才盯着站在他身前依旧笑颜如花的伶舞:“你这个贱人”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骤然小了下去,那是因为伶舞的手。 伶舞的手早就准确无误的抓在欧阳洵的脉门上,将他的手腕反拧过去,在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手指又是一紧,反手接着一拧。 看到欧阳洵自动闭嘴之后,伶舞微微提了一下嘴角,笑盈盈的瞥着欧阳洵:“大皇子你说的是什么,能不能说得大声点,伶舞听不到。” 她脸上的笑意盎然,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冷冰冰的眼眸让张嘴欲继续叫骂的欧阳洵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 伶舞满意的笑笑:“大皇子果然是非同凡响,就是这一份识时务的本事,都让人叹服。” 说完之后,猛地将手放开,扫视了一圈站在不远处,一副看热闹的那些大臣,侧脸对站在一旁的伶云低声吩咐:“我们走。” 在转身之间,伶舞回首笑看着想趁着她转身偷袭的欧阳洵,脸色突然一沉,冷冷的说道:“大皇子,你是一个要颜面的人,想必定不希望自己在宫门外,被一个舞姬生下来的贱人当众掌掴吧。” 欧阳洵高举在半空的手臂放下来不甘心,打下去却也不敢,只能是硬着头皮咬牙切齿怒道:“你敢!” 忍辱负重12 欧阳洵高举在半空的手臂放下来不甘心,打下去却也不敢,只能是硬着头皮咬牙切齿怒道:“你敢!” “我不敢,所以你可以试试的。”伶舞淡然的笑笑,转身走进宫门,再也不看欧阳洵一眼,径直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很清楚,她敢不敢打欧阳洵不重要,而是她算准了欧阳洵根本就不敢试。 一个习惯叫嚣的人,往往到了关键时候是不会出手的,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欧阳洵,根本就不值得伶舞放在眼里。 欧阳洵的确不敢试,等伶舞走远了,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掌慢慢的握成拳头,勉强展颜对走到他身边的几个大臣笑笑:“好男不跟女斗,再怎么样我也是东陵国的大皇子,若是跟自己的弟媳起了争执,岂不是惹人笑柄。” 大臣们强忍住笑意,面面相觑一番:“还是大皇子深明大义。” 等大臣们都走过之后,欧阳洵盯着伶舞的背影,强撑出来的笑意骤然消失,阴鹜的眼睛充满了杀意,跟在他身旁的随从顺着他的眼睛向伶舞的方向望了一眼:“大皇子,这个太子侧妃未免太嚣张了一点。” “不是她嚣张。”欧阳洵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是我那个太子弟弟嚣张,若不是他指使,一个下贱的舞姬出生的人,怎么敢对我这样无礼。” 那个随从微微颌首:“大皇子所言极是。” 看到欧阳洵眼里的杀意,他随即轻松随意的浅笑出声:“大皇子也不必为了他生气。” 欧阳洵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侧目阴沉沉的瞥了他的随从一眼:“炽焰,难道我就这样算了不成?” “大皇子请放心,一切都还是按照我们要的方向发展,”炽焰浅浅一笑,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你又何必要去和一个已经差不多快要死了的人计较?” 欧阳洵冷笑一声:“你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我可是等不及了。” 忍辱负重13 “大皇子请放心,一切都还是按照我们要的方向发展,”炽焰浅浅一笑,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你又何必要去和一个已经差不多快要死了的人计较?” 欧阳洵有些不耐烦的瘪了一下嘴:“你们一直都说这样的话,都那么久了,我的太子位置还是没有得到手,皇上也没有死。” 炽焰微眯了一下眼睛:“大皇子稍安勿躁,该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伶舞走到大殿门口,面无表情的和早已站在那里的欧阳曦对视一眼,看到欧阳曦眼里的笑意时,就明白欧阳曦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欧阳曦本来有些担心的心,看到伶舞低垂眼睑,慢慢扬起的嘴角,不由会心一笑。 若不是因为皇后于心不忍的原因,他这个哥哥早就应该受到处罚了,现在碰上伶舞,也是他活该。 当伶舞看向欧阳曦的时候,他随即做了一个手势,让伶舞哑声失笑起来,本来就往上扬起的嘴角更是笑意盎然。 伶舞很清楚的知道,欧阳曦那个不明显的手势,意思是说她应该狠狠的给欧阳洵一个教训的。 伶云看着伶舞含笑的嘴角,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往四周看了一下之后,狐疑的将身子前倾,俯到伶舞耳边轻声的问:“你在笑什么?” 伶舞依旧轻笑不已,斜斜地瞥了一眼更加郁闷的伶云,笑吟吟的说:“我只是突然想到,若是那个大皇子当时真的不愿意就此罢手,被我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会不会就此引来兄弟二人的手足相残?” 看到伶云诧异的眼神,伶舞似有意似无意的往欧阳曦的方向扫了一眼,随意的笑笑:“若是欧阳洵将他视为眼中钉,我想,他一定不会好过的。” 伶云顺着伶舞的视线望了一眼,随即掩嘴甜甜一笑。 伶舞刚想说话,却看到一个宫女在人群里张望一番之后,对着她直走过来,到她的身前屈膝道了一个万福:“奴婢参见太子侧妃。” 忍辱负重14 伶舞刚想说话,却看到一个宫女在人群里张望一番之后,对着她直走过来,到她的身前屈膝道了一个万福:“奴婢参见太子侧妃。” 她头也不抬,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请你去东宫,说现在只是那些大臣上朝的时候,免得你一个人呆着无聊,还不如过去东宫陪她聊天。” 伶舞听到皇后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先是微微一怔,她还以为这个宫女是欧阳离的眼线,却想不到是皇后派人叫她过去,当下不由自主的往欧阳曦的方向望去。 看到欧阳曦眼里不露声色的示意,伶舞盈盈一笑:“如此,有劳姐姐带路了。” 宫女轻笑一声:“太子侧妃也未免太多礼了,我们这样的下人,怎么折受得起。” 伶舞嫣然一笑:“多谢姐姐。” 宫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侧身对伶舞躬身施了一个礼:“太子侧妃请。” 她转身的时候余光看到伶云欲跟在伶舞身后,跟着她们一起到皇后的地方,宫女的面色一沉:“你就在这里等着,皇后娘娘只是让太子侧妃过去,你跟在后面做什么?” 伶舞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侧脸低声吩咐一脸仲怔的伶云:“你等着。” 听到伶云委屈的声音,伶舞才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姐姐请带路。” 伶舞才走到转角处,就看到皇后的身影在园子门口来回徘徊,不由扬了一下嘴角,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皇后看到伶舞的身影之后,顿时停留在原地,静看着她靠近,等伶舞走到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曦儿也是的,那些个大老爷们在朝廷上朝,商议那些国家大事,叫你在那里尴尬站着做什么?” 伶舞先是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才抬眼笑道:“不知道皇后娘娘让伶舞过来有什么事情,想必定不是因为娘娘嘴里说的吧。” 忍辱负重15 伶舞先是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才抬眼笑道:“不知道皇后娘娘让伶舞过来有什么事情,想必定不是因为娘娘嘴里说的吧。” 皇后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伶舞一眼,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舞,本宫宫里的一个蔷薇花居然在今天盛放,看来也是上天对我们东陵国虔诚祭天的福祉吧,你不如陪着本宫去欣赏一下如何?” 伶舞淡淡一笑:“皇后的吩咐,伶舞怎敢不依。” 皇后笑吟吟的转身就走,到了她的寝室之内,转身扫视了一眼在寝室里的宫女:“你们都出去,我和太子侧妃叙叙旧。” 伶舞冷眼看着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唯独开始叫她进来的那个宫女低头垂目还站在一旁,心知她定是皇后的心腹,不由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 这个宫女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皇后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更是一个把情势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人,在这个皇宫内,能在这个年纪得她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这个宫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皇后顺着伶舞的视线望去,似乎感觉到她心里的疑惑,当即对她展颜一笑:“这个是曦儿想办法送进来给本宫使唤的。” 宫女也适时的对伶舞屈膝行礼:“奴婢莫轻风,见过太子侧妃。” 伶舞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先是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静静站在那里的莫轻风,沉吟了一下才盈盈一笑:“不知道皇后所说的那个逆时开放的蔷薇花在什么地方。” 皇后轻笑出声:“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伶舞先是瞥了一眼莫轻风,才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舞还真的不知道。”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莫轻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拿眼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又将头低下去,似乎地上有着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忍辱负重16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莫轻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拿眼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又将头低下去,似乎地上有着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皇后也适时的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她。 伶舞将她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感觉微微发苦。 莫轻风的名字她当然熟悉,要是她没有记错,那是一个应该死在她手里的人,欧阳曦最开始的太子妃。 皇后轻笑出声,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将手上的手镯取下来,带到伶舞的手腕上:“本宫前些天听轻风将曦儿的音讯带来,他也说了,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低头静静的看着手腕上那个如水滴般透彻的镯子,等着皇后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苦涩的滋味,原因就是那个和她一样静静站在一旁的莫轻风。 “伶舞,本宫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的人,你对曦儿的一番真心,本宫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 皇后眼波流转,视线从伶舞脸上移到莫轻风的脸上,最后回到伶舞脸上:“其实,本宫就是想告诉你,太子殿下身负重任,不是你一个人的太子。” 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伶舞,本宫相信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想必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莫轻风的母亲,不但是曦儿的奶娘,更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 还不等她说完,伶舞就轻轻的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将它放到因为她的举动有些仲怔的皇后手里,盈盈一笑:“皇后,太子殿下对伶舞承诺过,他是我一个人。” 皇后感觉到手里一凉,低头看着伶舞还给她的手镯,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难道你没有听到本宫刚才说的话?你知道不知道本宫说的就是圣旨,你敢抗旨不遵?” 忍辱负重17 皇后感觉到手里一凉,低头看着伶舞还给她的手镯,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难道你没有听到本宫刚才说的话?你知道不知道本宫说的就是圣旨,你敢抗旨不遵?” 伶舞淡然一笑:“我敢。” 她瞥了一眼已经抬起头看着她的莫轻风,深呼吸一口气:“皇后娘娘既然知道伶舞和太子殿下的事情,那么也应该知道,伶舞为了太子殿下的事,可以去死,但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她的眼睛和莫轻风对视的时候,莫轻风的眼睑就垂下去了,低声笑了一下:“皇后娘娘,还是算了吧。” 皇后眼眸一冷:“轻风,这个事情不是你说了就能算了的。” 伶舞淡笑一声:“若是她说了不算,那就由太子殿下说了算。” “谁说了也不算,你只是一个侧妃,不要以为” 皇后轻笑出声,说话的时候,好像一时不小心似的,手里抓着的伶舞送还到到她手里的手镯往地上落去。 只是下一秒钟,本来应该落到地上摔碎的手镯又回到了她的手里,顺着那个手臂往上去,伶舞似笑非笑的眼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伶舞眼明手快的在镯子落地之前将它接住,把手镯塞到皇后手里之后,转头看着轻风一眼,眼神随即一黯:“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的话,也应该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皇后脸色一变:“你倒是说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自然心知肚明。”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难道定要伶舞说出来不成?”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迎着皇后冷厉的眼神冷冷一笑:“若是娘娘真的看不明白,伶舞也不在乎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帮娘娘将所有的情况都说明的。” 皇后看着手里的手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强笑出声:“那倒不必了,很多事情本宫还是看得明白的。” 忍辱负重18 皇后看着手里的手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强笑出声:“那倒不必了,很多事情本宫还是看得明白的。” 伶舞微微颌首,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如瓷娃娃一般惹人心怜的莫轻风,心里微微刺痛,在这样的莫轻风面前,她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的一点都不温柔,不由冷笑出声:“而且,皇后娘娘也许理解错了一件事情,我和太子殿下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任何牵扯” “是吗?”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寝室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我怎么觉得不是你说的那样。” 欧阳曦跨进寝室之后,径直走到伶舞身边,用手挽着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我在想,若是我再晚来那么一会儿,你会不会连是我的太子侧妃这个事实都不承认了。” 欧阳曦的语气虽轻,但他脸色阴沉沉的脸色和手里的力道却很明确的告诉伶舞,站在她身边的这个人生气了。 伶舞有些诧异的抬头望向欧阳曦,看到他恼怒的眼神之后,不由提了一下嘴角,微微踮起脚尖附在欧阳曦的耳边笑道:“若是皇后说的那样,我不怪你。” 欧阳曦的脸色更加阴沉,有些恼怒的看着笑颜如花的伶舞,本来就用力的手臂更是一紧:“你就那么不在乎我?” 伶舞直接忽略掉腰际上的力道,轻挑了一下眉毛:“我只是说我不怪你,但没有说不杀了你。” 她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我从来就不和一个死人计较,若真的是那样,我绝对不会和你计较的。” 她说话的时候,仰起的眼睛里却都是笑意,因为她感觉到了欧阳曦心里的着急,也明白了自己在他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皇后冷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眼红红却欲哭无泪的莫轻风,沉吟了一番之后,才强笑出声;“但是莫轻风的母亲是曦儿的恩人,我们怎么样也不能亏了她。” 忍辱负重19 皇后冷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眼红红却欲哭无泪的莫轻风,沉吟了一番之后,才强笑出声;“但是莫轻风的母亲是曦儿的恩人,我们怎么样也不能亏了她。” 她沉吟了一下,抬眼看着揽住伶舞的欧阳曦:“而且,不管怎么说,她都为了我们,将自己身份都抛弃了,成了一个没名没份的宫女,难道你就不应该对她补偿一下吗?” 她话是和欧阳曦说的,但最后视线却落到伶舞的身上。 伶舞眼眸一冷,但比她的话更先说出来的是欧阳曦:“母后,若是你觉得给一个名分给轻风,儿臣也可以。” 他轻轻的帮伶舞的发丝整了一下,满意的笑笑:“但是,我保证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结局。” 伶舞回报欧阳曦盈盈一笑,她真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不会负了她。 欧阳曦的话继续在寝宫里响起:“我欧阳曦保证,除了伶舞之外,就算是有名分的,也不是我的女人。” 皇后面上一冷,随即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就由着你了。” 她走到伶舞身边,拉过伶舞的手:“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本宫心里忽上忽下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如你就陪陪本宫怎么样?” “全凭母后吩咐。” 伶舞淡然一笑,看到欧阳曦紧紧皱起的眉头,心里却是暗叹出声,这个皇室里,都是一个个不简单的人,看欧阳曦的样子,皇后明知道她一定要去下毒,却还是用软言笑语留下她,只是为了莫轻风一个名分。 欧阳曦一定早就和皇后说过,这一次的事情对她来说,是能不能得到欧阳离信任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能不能顺顺利利活下去的问题,皇后却不顾眼前的安危,只想将以后也许会凌驾于她身上的人除掉。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开口,欧阳曦定会帮她摆平一切事情。 忍辱负重20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开口,欧阳曦定会帮她摆平一切事情。 和伶舞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欧阳曦在皇后说了那句话之后,除了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就展颜一笑:“伶舞本来就是我的侧妃,就是陪陪母后也是应该的。” 皇后含笑点点头,直接忽略伶舞有些诧异的神情,拉起她的手往寝宫外走去:“本宫不是说过,有一株蔷薇花逆时盛放?” 她侧脸看着伶舞笑笑:“来,陪本宫去看看。” 伶舞本能的挣开她的手,对有些仲怔的皇后盈盈一笑:“伶舞以往习惯了独自一人,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就脸色一沉,瞥了一眼身旁的欧阳曦,冷哼一声:“够了,要不是看在曦儿的份上,本宫定重重的责罚你。” 莫轻风嘴角含笑,径直走到皇后的身边:“皇后娘娘,依我看伶舞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算了。” 皇后脸色顿时变缓,慈爱的拉起莫轻风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好,还是轻风知礼,什么话说出来都让本宫听着心里舒服。” 说完放开莫轻风的手往外就走,看到欧阳曦抬步欲跟在她身后,脸色一沉,随即叹息出声:“曦儿,你就留在这里,陪轻风叙叙旧,本宫有伶舞陪着就行了。” 莫轻风低着头含羞一笑,说不清的娇羞,低低的轻唤一声:“皇后娘娘!” 伶舞低头细看那一株蔷薇花的时候,皇后的叹息声在她的对面响起:“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有些过份?” 还不等伶舞回答,皇后的声音接着传来:“但是本宫不得不如此,毕竟有些人你就是相处了一辈子,也只能用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来形容。”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俯身轻闻了一下蔷薇花之后才站直身子,隔着蔷薇花和站在她身前的皇后对视了一下,盈盈一笑:“伶舞愚昧,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祭天风云1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俯身轻闻了一下蔷薇花之后才站直身子,隔着蔷薇花和站在她身前的皇后对视了一下,盈盈一笑:“伶舞愚昧,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你不傻,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皇后对伶舞盈盈一笑:“莫轻风。” 伶舞微微蹙眉,轻抚着花瓣的手指顿了一下:“皇后的意思是?” “虽然莫轻风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但她却不是我们的人。” 皇后轻笑一声,眼里露出了讥讽的神情:“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么方法将她收买过去,曦儿发现之后,索性将计就计,将她送到本宫宫中,帮我们将想让他们知道事情传出去。” 伶舞叹息了一声,她的确想不到莫轻风是欧阳离的人,但是以欧阳离的本事,他也的确可以将莫轻风轻而易举的收入帐下,做他的暗桩,而欧阳曦和皇后也不简单,居然能让他们发现莫轻风的身份。 想到这里,伶舞眼眸一冷:“皇后娘娘难道忘记了,我是五王爷的女儿,你就不怕我对你们不利?” 皇后摇摇头,展颜一笑:“本宫方才在寝宫中说的也许都是假的,但有一句话绝对是真的,本宫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的人,谁对曦儿真心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眼里露出了笑意,走到伶舞身边,用手拉起伶舞的手,正色的看着伶舞的眼睛:“对于你,本宫更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曦儿有你这样的一个人,是他的福分,也是东陵国的福分。” 伶舞低头看着皇后的手指,头一次除了欧阳曦之外,她心里没有升起甩开这个手的冲动,凭直觉知道自己可以相信皇后的话。 等她抬起头和皇后对视的时候,眼里就露出了笑意,嘴角微微提了一下,坦然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对伶舞而言,这辈子有曦陪在我身边,也是我的福分。” 祭天风云2 等她抬起头和皇后对视的时候,眼里就露出了笑意,嘴角微微提了一下,坦然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对伶舞而言,这辈子有曦陪在我身边,也是我的福分。” 皇后满含笑意微微点头,随即眼神一黯。 幽幽的叹息出声:“只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只能让你受委屈了,在莫轻风面前,我们说的是另外一套,我已经告诉她,曦儿只是想利用你而已,我估计她也同样会去试探你,你就要好好的想想怎么和她说了。” 说着她叹息一声:“也怪皇上性格懦弱,要不然绝对不会到这样的程度,本宫心里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这一劫。”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现在这个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多,太多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属于那一边的。 皇后说得没有错,不到最后一天,都不知道到底会是怎么一回事。 伶舞本来有些担心怎么样找一个藉口离开,去做欧阳离安排好的事情,正想开口询问皇后,转念一想却又作罢,皇后既然什么都看得清楚,自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又何必多问。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后朝她盈盈一笑之后,突然脸色一变,怒气冲冲踏出房间,往寝宫走去,人还没有踏进寝宫,尖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曦儿,快点将你的侧妃带走,简直是气死本宫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心里不由暗自一笑,她终于明白欧阳曦演戏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了。 停了一会儿,估计皇后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伶舞才慢慢的走到寝宫。 看着唱作俱佳的皇后怒气冲冲的和欧阳曦数落着她根本没有说过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强忍着笑意,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若是娘娘没有什么事,伶舞就先行告辞了。” 皇后深呼吸几口气,怒哼一声:“轻风,帮本宫恭送太子侧妃出去。” 祭天风云3 皇后深呼吸几口气,怒哼一声:“轻风,帮本宫恭送太子侧妃出去。” “是!”莫轻风屈膝施礼,低声应了一声之后,走到伶舞身边:“侧妃”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伶舞转身往外就走,她的脸上和皇后一样,也全是怒气。 走去寝宫的院门之后,莫轻风偷眼看了一脸怒意的伶舞,抿嘴轻轻一笑:“皇后娘娘就是那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一会儿轻风和太子殿下劝解她一番,自然就没有事情了。” “是吗?”伶舞鄙夷的瘪了一下嘴角,一句话不说依旧往前走。 “侧妃,”莫轻风的往前面指了一下:“往前面走不远左转就是御花园,虽然说冬季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去休息一下还是不错的。” 伶舞猛地转身皱眉看着莫轻风,眼里全是诧异,好半响之后才点点头:“是吗?那我就过去看看。” 莫轻风将伶舞的诧异看在眼里,迎着她嫣然一笑:“那奴婢就先回去皇后那里了。” 伶舞微微点头,等莫轻风转身离去之后,她的眼眸就变得有些冰冷起来,皇后说的没有错,莫轻风的确是欧阳离的人,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就是由莫轻风带她到存放祭天物品的地方。 “侧妃果然是一个信人。” 伶舞不用回头,就知道在她身后轻言细语的人就是莫轻风,不由暗自冷笑一声,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柔弱的人,而且还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居然是一个卧底。 伶舞回首淡淡的扫了一眼低头垂目站在她身后的莫轻风,装作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欧阳离的人:“你怎么来了?” 莫轻风抬眼柔柔一笑:“是王爷叫我来的。” “王爷?”伶舞转身直视着莫轻风:“在皇宫里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哪里来的王爷,你是皇后的人,又怎么会是王爷叫你来的?” 祭天风云4 “王爷?”伶舞转身直视着莫轻风:“在皇宫里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哪里来的王爷,你是皇后的人,又怎么会是王爷叫你来的?” 她的手指已经攥成拳头,身上也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莫轻风心里先是一颤,急忙轻笑出声:“侧妃又何必跟轻风装糊涂,轻风当然是五王爷派来的,若是没有我,侧妃等一会儿怎么能见得到那么九龙黄金杯?” 伶舞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的盯着莫轻风仔细打量了半响,手指慢慢的松开:“是你?” “是我。”莫轻风侧脸盈盈一笑:“怎么?想不到吗?” 伶舞沉吟了一下,盯着莫轻风的笑脸皱了一下眉头:“我的确想不到会是你,按照皇后的安排,你异日定能成为欧阳曦的妃子,为何还要” 说到这里,伶舞的眼眸猛地眯成了一条缝:“看来王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根本就是皇后的反卧底。” 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伶舞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看着尖锐的簪子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光,讥讽的笑笑:“看来运气还是站在王爷这一边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我发现这件事情。” 莫轻风被伶舞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惊慌的盯着伶舞手里的簪子,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一点神智:“王爷知道这个事,若是你不相信,以后可以去问王爷的。” “是吗?”对莫轻风的话,伶舞直接嗤之以鼻:“等我去问了王爷,你也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的皇后娘娘了吧?然后跟着而来的就是皇后对我的赐死?” 她嘲讽的瞥了一眼惊慌失色的莫轻风:“你觉得我是那么傻的人吗?” 莫轻风咬了一下牙:“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理由!” 伶舞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冰凉的簪子,用冰冷到一点人气都不带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对莫轻风说:“给我一个你为什么为王爷做事的理由。” 祭天风云5 伶舞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冰凉的簪子,用冰冷到一点人气都不带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对莫轻风说:“给我一个你为什么为王爷做事的理由。” 莫轻风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伶舞手里拿着的簪子,顺着伶舞手指的滑动,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喉咙,感觉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那个尖锐的簪子就会插到她的喉咙上。 伶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凌厉杀气,让她对自己的这个感觉深信不疑。 “那是因为” 莫轻风说到这里,脸上顿时红了一下,咬着下唇看着伶舞。 伶舞也不催促,只是冷冷的静待她往下说,她知道在她这样凌厉杀气的笼罩下,莫轻风不会不说,也绝对不敢说假话。 和伶舞预计的一样,稍微停了一下之后,莫轻风又接着往下说了:“那是因为我以后会成为你的嫂嫂。” “欧阳野?”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心里已经有些明了莫轻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了,要想让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帮一个人做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一个字情。 欧阳野长得俊俏无比,在加上刻意的温柔和誓言,也难怪这个莫轻风会背叛自己从小到大的主子,成为欧阳离他们的暗桩。 莫轻风听到伶舞说出欧阳野的名字,脸上又是一红,低低的应了一声:“没错,他对天发誓,说事成之后,定会将我立为太子妃,异日等他当上皇上,我就是皇后。” 伶舞凌厉的眼神逐渐放缓,反手将簪子插回发间,淡然的笑道:“原来是这样。” 莫轻风这样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做皇后的确比做一个普通的妃子好多了。 “嗯!”莫轻风看到伶舞的举动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轻松多了,柔柔的说:“虽然皇后对我也曾经有过承诺,说会立我为太子的妃子,但我的心却在你哥哥身上。” 祭天风云6 “嗯!”莫轻风看到伶舞的举动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轻松多了,柔柔的说:“虽然皇后对我也曾经有过承诺,说会立我为太子的妃子,但我的心却在你哥哥身上。” 说到这里,她的脸又是微微红了一下:“而且我和他已经” 莫轻风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伶舞还是从她娇羞的表情中知道,她和欧阳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当下轻笑出声:“这样的话,伶舞岂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嫂嫂了?” 莫轻风脸上又是一红,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伶舞面上一冷,冷笑出声:“皇后还以为她的曦儿真的是一个宝,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莫轻风掩嘴轻笑:“对啊,她还以为她和欧阳曦骗了你呢,故意叫欧阳曦装出对你一番痴情,让你帮他们做事,谁知道谁骗谁都还不知道呢。”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即面色一正,抬眼正色的盯着莫轻风:“虽然你是我的嫂嫂,但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要泄露半点,我们的性命安危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别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莫轻风娇嗔的瞥了一眼伶舞,低声回答:“这一点你尽管放心,那么多年了,皇后和太子殿下都对我没有产生过一丝怀疑,很多事情我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伶舞满意的点点头,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既然嫂嫂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请前面带路。” 莫轻风停下脚步,对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单独的宫殿努努嘴:“前面就是等一下皇上下完早朝之后,带领各位大臣祭天的地方了,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伶舞跟着莫轻风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不断的进进出出,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祭天用的物品的宫女,不由自主的紧紧皱了一下眉毛。 祭天风云7 伶舞跟着莫轻风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不断的进进出出,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祭天用的物品的宫女,不由自主的紧紧皱了一下眉头。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看到那些宫女有多无少之后,伶舞就忍不住有些恼怒的沉声说:“为什么不提前一点,祭天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那么多人,一时半会想找一个机会也是一件难事。” 她说得没有错,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进到那个地方下药,只怕首先被怀疑的就是她们。 “那些祭天用的物品平时都放在库房里面,由人严格的把守,除了守库房的人之外,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莫轻风和伶舞不同,脸上一派轻松自如的神情,看着那些宫女,毫不在意的笑道:“而那些人,全部都是世代为东陵国效忠的人,每一个人都是皇上真正的心腹,无一例外。” 伶舞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默然的看着那些宫女,心里开始怀疑这一次能不能成功。 莫轻风似乎看不到伶舞凝重的神情,径直轻轻松松的往下说:“这些祭品只有在祭天的当天清晨,也就是现在,才能按照皇上的旨意,按照惯例搬到这里,所以只有现在才是唯一的机会。” 她的眼睛看向一个宫女:“侧妃你看,那就是你要找的九龙黄金杯。” 伶舞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宫女手中托盘上的九龙黄金杯,微微蹙眉,杯子在别人手里,她又怎么能下药? 莫轻风到了这个时候,抬眼朝伶舞嫣然一笑:“你将药准备好,跟着我就行了,到时候自然有机会。” 说完之后,她抬步大明大方的朝那个宫殿走去。 伶舞看着莫轻风的背影,轻挑了一下眉毛,伸手从袖子里将那个精致的瓷瓶拿出来藏在手里,跟着她直接走到宫殿门口。 那些宫女看到莫轻风之后,全部都低下头施礼:“见过莫总管。” 祭天风云8 那些宫女看到莫轻风之后,全部都低下头施礼:“见过莫总管。” 难怪莫轻风那么有把握,看来她这个皇后身边的总管,身份着实不低。 伶舞心里暗自冷笑一声,欧阳离之所以不惜用欧阳野亲自出马将莫轻风收入帐下,只怕就是看中了她的身份,为的就是这一天, 想到这里,伶舞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欧阳离又是怎么算准莫轻风会被欧阳曦送到皇后身边的。 难不成很多事情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包括让欧阳曦知道莫轻风其实是他的暗桩。 要是那样的话,欧阳曦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 伶舞将心里想着的这些事情抛开,定下心神将现在的环境看了一眼,所有的事情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她现在就算是着急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将眼前该做的都努力做好。 所有的一切只要用心去拼搏了,结果是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伶舞看到那些宫女施礼的姿势,眼睛微微一亮,快速的用指甲挑开手里藏着的瓷瓶盖子,微微倾覆将药物倒在指甲上。 莫轻风等所有的宫女都站直身子之后,那眼看了一下站在她身侧的伶舞:“这个是太子侧妃。” 和伶舞预料中的一样,那些宫女听到莫轻风的介绍之后,都低垂眼睑屈膝行礼,伶舞手臂往上扬了一下,手指轻弹,将指甲上的那一小滴药物准确无误的弹到那个宫女手里端着的杯子里。 她所有的动作都做完之后,无视身边莫轻风的示意,隔了好一会儿,算准那滴药物应该差不多干了,才轻笑出声:“你们都平身吧。” 伶舞的话说出来,那些宫女都松了一口气,站直身子相互间对望了一眼,在她们心里,伶舞迟迟不叫她们起身,定是因为她们做错了事情,所以才是这样。 伶舞冷笑出声:“我前些天听说,你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是一个舞姬所生的贱人,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情?” 祭天风云9 伶舞冷笑出声:“我前些天听说,你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是一个舞姬所生的贱人,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情?” “侧妃息怒,奴婢绝对不敢议论这样的事情。” 那些宫女急忙又低头下去,异口同声地疾口否认伶舞说的事。 但她们心里都还是忐忑不安,伶舞说的这个的确是事实,她们这些宫女常年处在深宫中,与外界隔绝,对什么事情都是兴趣盎然。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暗地下取笑议论一番, 忐忑不安之余,也明白了伶舞迟迟不让她们平身原因,想必定是听到谁和她说了这件事,过来找茬子了。 莫轻风诧异的看着满脸怒意的伶舞,急忙轻笑出声:“侧妃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可千万不要理会那些话,她们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贱骨头。” 说话的同时,她又递了一个眼神给伶舞,接着陪着笑脸:“侧妃还是先把皇后娘娘吩咐办的事情办好了,再和这些奴才计较罢了。” “皇后娘娘让我跟着侧妃过来看看,你们将祭天仪式上的用品准备好了没有。” 还不等伶舞说话,莫轻风就急急的看着那些宫女:“皇后特意吩咐过,所有的东西都要擦拭干净,你们都仔细抹过了没有。” “回太子侧妃和莫总管。”一个看上去应该是有些身份的宫女陪着小心的笑脸:“都擦拭过了。” “是吗?”莫轻风面色一整,伸手欲去拿那个九龙黄金杯:“要是有一点差错的话,唯你们是问。” 伶舞在莫轻风的手碰到九龙黄金杯之前冷笑出声:“我也犯不着和她们计较,只是提个醒儿,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背后说的话,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说着径直丢下愣在那里的一群人,转身往后就走。 莫轻风的手霎那间停在半空中,她原本想帮伶舞将杯子取过来,用察看是否干净的藉口趁机将药抹好,谁知道拿着毒药的伶舞居然就那样走了。 祭天风云10 莫轻风的手霎那间停在半空中,她原本想帮伶舞将杯子取过来,用察看是否干净的藉口趁机将药抹好,谁知道拿着毒药的伶舞居然就那样走了。 怔了一下之后,她将手缩了回来,急忙往伶舞的方向追去:“侧妃,你怎么就走了,你” 伶舞斜斜的瞥了一眼莫轻风:“怎么啦?” 莫轻风被伶舞轻描淡写的问话弄得更是一怔,按照伶舞的语气,似乎觉得她才是做错了的人。 莫轻风跟在伶舞身后走了好几步才呐呐的问出来:“你难道忘记王爷的吩咐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斜看了一脸焦急的莫轻风,知道她真的为了能帮欧阳野连理智都失去了,当下冷笑一声:“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还留在那里做什么?” 莫轻风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好一会儿之后还是狐疑的问出来:“完成了?那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那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伶舞也微微蹙眉;“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故意找那些宫女的茬子不成?” 她的手掌朝上一翻,将那个已经打开的瓷瓶摊在掌心里,在莫轻风的眼皮子底下晃了一下:“我趁着她们低头的时候,已经将药弹进去杯子里了。” 莫轻风长长的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笑看着伶舞:“原来是这样啊,害得我还好担心完不成王爷的嘱托呢。” 伶舞手掌收紧,将瓷瓶盖好,手指用力将瓷瓶弹入身边的池水里,将视线莫轻风闪亮的眼睛挪开,看着小瓷瓶入水造成一个波澜后沉入水中,面无表情的对莫轻风吩咐:“你记住一点,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算是完成了,再也不要提起。” 她迎着莫轻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出来:“没有毒药更没有谁下毒。” 莫轻风被伶舞凌厉的眼神盯得心里一寒,急忙点点头,重复了一次伶舞的话:“没有毒药,也没有人下毒。” 祭天风云11 莫轻风被伶舞凌厉的眼神盯得心里一寒,急忙点点头,重复了一次伶舞的话:“没有毒药,也没有人下毒。” 伶舞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加快脚步往皇后寝宫方向走去:“快点回去吧,早朝差不多结束了,若是我们不及时回到皇后的寝宫,只怕事情发生之后,会让皇后和太子起疑心的。” 莫轻风先是点点头,加快脚步的同时又掩嘴一笑:“我本来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过来查看那写祭天的物品的。” “是吗?”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的看着莫轻风:“你还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将这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天衣无缝。” 莫轻风脸上一红,随即眼眸一亮:“不是我,是你哥哥想出来的,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去做而已。” “原来如此。”伶舞了然的点点头:“欧阳野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这样的话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一提起欧阳野,莫轻风的眼里就出现了倾慕的神情:“他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不像我那样笨。” 看着莫轻风因为完成了任务,有些神采飞扬的眼睛,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情这个字让莫轻风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是她真的按照欧阳野说的去做,根本就不可能还能活下去。 只要她碰过了那个杯子,皇上一旦毒发身亡,欧阳离定会发动大臣检查皇上用过的一切器皿。 伶舞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这个毒药绝对不会是玉碎所说的,任何检验都查不出来的毒药,而是一种决定能检验得出来的毒药。 到时候只要是碰过这个九龙黄金杯的人,包括她在内,都逃不出嫌疑,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伶舞更清楚一点的就是,莫轻风的身份也会被当场揭露出来,她是从小到大跟在太子身边的人,来这里又是奉了命皇后的命令。 祭天风云12 而伶舞更清楚一点的就是,莫轻风的身份也会被当场揭露出来,她是从小到大跟在太子身边的人,来这里又是奉了命皇后的命令。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直指向一个结论太子欧阳曦和皇后联手密谋攥位,在祭天的九龙黄金杯里下毒将皇上毒死。 伶舞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理清楚,淡淡的瞥一眼还在做着那个以后成为太子妃美梦的莫轻风,心里冷笑出声,不管她是不是有苦衷,伶舞都不会觉得她可怜。 因为她现在出卖的是欧阳曦,她的欧阳曦。 回到皇后的寝宫,伶舞趁着莫轻风低头施礼的时候,递了一个眼神给欧阳曦,才对皇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伶舞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冷哼一声:“平身罢。” 莫轻风柔柔一笑,走到皇后身后,帮她按摩肩膀:“皇后娘娘,你不是答应过太子,不和太子侧妃计较了,怎么又” 皇后没好气的瞥一眼一脸无所谓的伶舞,在侧脸看着身边的莫轻风:“要是她像你一样可人知疼,本宫至于那样对她吗?”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这个皇后的戏还真的是演就演全套,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欧阳曦轻笑出声,伸手揽住伶舞的肩膀:“母后,你怎么又来了?” 皇后怒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盯着伶舞看了半响,转身往外走去:“轻风,陪本宫出去透透气,看到不想看到的人,本宫心里就不舒服。” 莫轻风皱了一下眉头,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愿意走,在之前欧阳野就曾经交代过她,等伶舞下完毒之后,一定要紧紧的守在伶舞身边,注意她和欧阳曦的一言一行。 当下她也不抬脚跟上,只是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含笑对皇后轻言软语:“皇后娘娘,您这样的话,可是会让太子殿下觉得难做的,不如” 祭天风云13 当下她也不抬脚跟上,只是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含笑对皇后轻言软语:“皇后娘娘,您这样的话,可是会让太子殿下觉得难做的,不如” 皇后愣了一下,莫轻风说得合情合理,若是她还执意要出去,只怕又是一番说法。 看到皇后的脚步缓了一下,莫轻风急急的陪着笑:“而且等一会儿祭天大典就要开始了,皇后娘娘若是因为生侧妃的气,不和太子殿下一起过去的话,只怕会” “皇后娘娘请等等。” 在莫轻风开口劝解皇后留下来的同时,伶舞蓦然打断她的话,用有些凌厉语气叫住皇后。 迎上皇后回身怒视着自己的眼神,伶舞伸手将发间簪着的那个绿玉金步摇取了下来,轻轻的放到茶几上,淡淡的说道:“这个是皇后娘娘上次赏赐给伶舞的,伶舞无福消受,现在还给娘娘。” 莫轻风脸色微变,心里恼怒无比,暗暗侧目怒视了一下伶舞。 皇后的迟疑她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现在被伶舞这样,她所说的那些合情合理的话都是白费了,皇后就是有天大的顾虑,只怕也不会还留在寝宫里。 和莫轻风担心的一样,皇后盯着桌子上的那个金步摇看了半响,猛地抬起头看着欧阳曦:“这个就是你帮本宫找的好臣媳?这个就是你知书达理的好侧妃?” 欧阳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为难的看看伶舞,又看看盛怒难消的皇后:“母后,伶舞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娘娘快步走到茶几边,一把抓起伶舞放在上面的金步摇,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太子,本宫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要不然本宫也没有办法了。” 镶嵌在金步摇上面那块绿玉珠在皇后大力摔打之下,从金步摇上面脱落下来,在地板上滚落慢慢滚动。 莫轻风强笑一下,蹲下身子将绿玉珠拾起来:“皇后娘娘” 祭天风云14 莫轻风强笑一下,蹲下身子将绿玉珠拾起来:“皇后娘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已经转身出去了,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回身怒视着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的莫轻风:“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他们和本宫做对?” 皇后已经从伶舞方才故意激怒她的行径上看出来,伶舞急需她将莫轻风调走,而且还不是小事,她又怎么能容得下莫轻风在这里。 莫轻风暗自咬了一下牙,往门的方向走去,皇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伶舞冷眼看着皇后和莫轻风的远去的背影,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轻声对站在一旁的欧阳曦说道:“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皇上,还有你和皇后娘娘。” 欧阳曦蓦然皱了一下眉毛:“你的意思是?” 伶舞眼眸如冰,用最简洁的话将欧阳野叫莫轻风去触碰九龙黄金杯一事说了出来,再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欧阳曦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沉吟了一下:“若真的是欧阳野安排的,那么你的猜测就是对的。” 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欧阳曦沉稳的样子让伶舞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轻扬,在现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下,只怕能做到这样稳如泰山的没有几个人。 欧阳曦能有今天的战功,凭借的果然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不止如此。”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若是我们都没有猜错,就是莫轻风为他们做事的秘密,定是他们故意泄露的,为的就是你将她送入宫中,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到这里,她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的欧阳曦,淡淡说道:“现在你最好还是好好的仔细想想,当时到底是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的。” 伶舞最后两句话才说出来,欧阳曦的脸色猛地一变,变得异常苍白起来,眼里全是惊疑不定,背着手在寝宫里来回踱步。 祭天风云15 伶舞最后两句话才说出来,欧阳曦的脸色猛地一变,变得异常苍白起来,眼里全是惊疑不定,背着手在寝宫里来回踱步。 看着欧阳曦少有的惊疑神情,伶舞的心也渐渐的跟着往下沉,看欧阳曦这个样子,当年将莫轻风一事告诉他的人,定是他的心腹。 而且还是他很重要的心腹。 “曦,那个人是谁?”伶舞盯着欧阳曦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侧脸对着伶舞的欧阳曦脚下一顿,迟疑了一下朝伶舞笑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只是在想,我们今天到底要怎么样应对。” 伶舞心里轻叹一声,欧阳曦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说谎话,能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欧阳曦惊疑不定,那个人怎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伶舞刚想开口询问,欧阳曦侧脸看了一眼从窗外斜射进来的太阳光影,紧紧皱起的眉头一展,回身往她的方向走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回去再跟你慢慢的说,现在祭天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事情已经有了变故,不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必须先去将今天事情重新安排一下。” 等他走到伶舞身前站定的时候,那些惊疑全部都消失了,突然伸手将伶舞拥入怀里,迅速而用力的用唇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印了一下:“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我都自有安排。” 伶舞将心里的疑问吞到肚子里,静静的点点头,欧阳曦说得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的祭天大典之后,他们还能平安的活着才能说,现在主要的还是将今天的劫解开。 欧阳曦轻轻的放开伶舞:“若是我一时半会回不来,等一下就由母后带你去祭天的地方。” 伶舞重重地点点头,在欧阳曦转身之前猛地一把抓住他:“平安回来。” 她突然展颜一笑:“记住你是我的人,我等你。” 祭天风云16 伶舞静静的跟在皇后身后,走到祭天用的宫殿前,就看到欧阳曦的身影,看到他嘴角含笑的朝她微微颌首示意之后,她心里梗了许久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虽然从欧阳曦离去到皇后带她来大殿只是半个时辰不到,但伶舞居然感觉到了焦急,这个是她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看到欧阳曦充满信心的眼神之后才骤然消失。 伶舞心里暗自嘲讽的笑笑,她一向都对自己的耐心都很有把握,实在想不到自己原来还有焦急的时候。 伶舞静静的和欧阳曦对视一眼,余光瞄到一脸嫉恨的欧阳宣萱跟在龚贵妃身后,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脸上就浮起了似笑非笑的笑意,怪不得她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本来一起进宫的欧阳宣萱,原来她是自己一个人先行进宫了。 欧阳宣萱怒视了皇后身后的伶舞一眼,才强笑着对皇后盈盈施礼,她的动作出来,皇后就一把扶住:“你这个孩子,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还行什么礼,快点起来罢。” 站在欧阳宣萱身边已经行了礼的龚贵妃轻笑出声:“姐姐就是不公平,自己媳妇可以不用行礼,我这个做妹妹的就置之不理了。” 皇后斜斜的瞥了一下龚贵妃:“妹妹一向都那么知书达礼,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用管也管不来。” 她的话才说出来,龚贵妃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平时她见到皇后的时候,一向都是明争暗斗,根本就没有什么礼不礼的说法,皇后这样说分明就是说她不知礼数。 勉强笑了一下之后,龚贵妃的视线就落在皇后身后的伶舞身上了:“不是我说,姐姐的确是偏心,明明我们宣萱才是太子妃,但跟在姐姐身后的却是太子侧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展颜一笑,屈膝行礼:“伶舞见过龚贵妃。” 她那个贵妃二字说得特别重,让龚贵妃的脸色又是一变。 祭天风云17 她那个贵妃二字说得特别重,让龚贵妃的脸色又是一变。 伶舞的语气淡淡的,但偏偏就是这样淡然的语气,让龚贵妃更是气结。 伶舞明明就是话里有话,她这个贵妃,本来也是从太子侧妃升上去的,她看不起伶舞,岂不是在笑话她自己。 龚贵妃勉强笑了一下:“伶舞还是快点平身吧,要不然我这个皇后姐姐又要生气了。” 皇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径直忽略龚贵妃的话,拉过欧阳宣萱的手,抬眼看着她:“宣萱,这一段时间你的身子还不错吧?” “多谢母后关心,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乖巧,没事在我的肚子里调皮。”欧阳宣萱有些得意的看了伶舞一眼,笑盈盈的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弄得我都不安宁。” “哦?”皇后挑了一下眉毛,轻轻的拍了一下欧阳宣萱的手背:“调皮才好,男孩子就是调皮一点的,说明你肚子里的定是我们东陵国未来的皇太孙。” 说到这里,她朝欧阳曦的方向抬抬下巴:“就像当初本宫怀着他们兄弟的时候,哪一个不都是调皮得让本宫寝食难安的。” 欧阳宣萱眼睛一亮,低下头咬了一下下唇,笑意盎然的轻声道谢:“那就多谢母后吉言了。” 皇后提了提嘴角,刚才才说些什么,身后的莫轻风走到她的身边,屈膝向龚贵妃和欧阳宣萱行了一个礼,紧接着低着头轻声禀告:“皇后娘娘,刚才礼官叫人来请您,说大殿后面祭天的台子都布置好了,吉时马上就到了,请皇后娘娘带着几位宫眷过去观礼。” 皇后点点头,面色一整:“那我们就过去吧。” 伶舞等龚贵妃和欧阳宣萱都走过去之后,回头和欧阳曦对视了一眼,看到他眼里镇定的眼神之后,不由会意的淡淡一笑。 伶舞发现,只要有欧阳曦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前面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会和欧阳曦携手去闯。 祭天风云18 伶舞抬眼看了一眼耸立在宫殿后面的高台,心里不由暗自冷笑一声,本来祭天是一个向上天祈福的仪式,但是现在却成了一场屠杀的开始。 她几乎闻到了未来的血腥味,这个是逃不过的命运,每一次宫变都是一样,都用无数人的性命换来,不管结果是欧阳离赢还是欧阳曦胜,都是一样。 伶舞将视线从高台上挪下来,缓缓的扫视了一番站在她周围的那些人,她不知道在这一次事件中,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只知道有一点,一切都凭着生死定输赢。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伶舞的视线滑过欧阳离,和他身后的玉碎对视了一眼,看到玉碎含笑望着她,也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报以一笑,轻笑的同时,往高台上望了一眼,随即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事情已经办好。 这个是他们开始就约好的暗号,只要伶舞成功了,就眨眼通知玉碎。 伶舞看到玉碎微微向前倾身,附在欧阳离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欧阳离听完之后,依旧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若不是伶舞注意到欧阳离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还会以为欧阳离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情。 伶舞从玉碎的唇形中读了出来:“事情已经成功,可收网。” 看到玉碎轻松随意的神情,伶舞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凉意,在她这个师父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玉碎就像是幽离界一样,让人永远都看不清楚。 突如其来的鸣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一整,神色穆然的垂头恭候。 代表着东陵国的皇上沿着早就铺好的红地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扫平时温和懦弱的样子,威严的走到高台下,跨上三级台阶之后才转身看着垂手躬身站立的众人。 礼乐在他转身的时候,也同时响了起来。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所有的杀戮,也许就从现在开始。 祭天风云19 皇上在众人的等候中,抬起手凌空虚按了一下,所有的礼乐声在他虚按的同时哑然而止,轰鸣的鼓声适时的接替了礼乐声。 皇上威严的往高台下神色穆然的众人扫了一眼,按照鼓声的节奏,转身抬步往祭台上走去。 当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身子突然一僵硬,身躯猛烈的摇晃了一下,整个人从高台上直接坠落下来。 离高台很近的伶舞一动不动,漠然的看着皇上的往下坠落的身子,听着身边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发出的那些慌乱尖叫声。 她知道她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将皇上的身子接住,但她只是静看着一切的发生。 因为她相信欧阳曦。 欧阳曦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一定会安排好有人接住皇上,要是伶舞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欧阳曦本人。 只要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将皇上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那就不止是皇上的命,跟着他陪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和伶舞预料中的一样,在一片惊呼声中,欧阳曦凌空跃起,将皇上的身子打横接住,他抱着已然昏迷的皇上落到地上同时,伶舞身边的皇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直接往地上倒去。 伶舞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皇后的身子,在她抓住皇后的下一秒钟,另外一只手也抓到了皇后的手臂上。 伶舞顺着那只手臂望去,和欧阳宣萱的眼睛对视一眼。 “想不到你拍马溜须的速度也是蛮快的嘛。”欧阳宣萱手指紧抓住皇后不放,焦急中带着怒意的责骂:“你不要忘记了,只要有我在这里一天,就轮不到你出手扶着母后。” 伶舞轻挑眉毛,将扶着的皇后的手指一松,往欧阳宣萱的怀里送去,嘴里同时轻笑出声:“皇后乃是万金之躯,太子妃你可是要扶好了。” 祭天风云20 伶舞轻挑眉毛,将扶着的皇后的手指一松,往欧阳宣萱的怀里送去,嘴里同时轻笑出声:“皇后乃是万金之躯,太子妃你可是要扶好了。” 她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皇后的昏迷是故意的,一定是她和欧阳曦之前就商议好了,在这个时候同时造成混乱,趁机行事。 欧阳宣萱嫉恨的样子,让伶舞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将皇后交给她。 因为欧阳宣萱虽然是欧阳离的女儿,但绝对不是欧阳离的人。 一个一心只想着和另外一个女人争夺丈夫的人,她又怎么会和别人联手谋杀她的丈夫。 在这个时候,有欧阳宣萱陪在皇后身边,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了,她在急于讨好皇后的心思下,会帮昏迷中的皇后挡住所有的不应该出现的意外。 因为皇后突然昏迷,自然又会引来一阵新的慌乱,在那些杂乱的人声中,伶舞被蜂拥而至的人潮从皇后身边挤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独自站在了人潮圈子之外了。 伶舞微微蹙眉往欧阳原来站立的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只有玉碎一个人还停留在哪里,而欧阳离已经冲到皇上的身边,大声叫嚷着御医,她的眼里就露出了有些讥讽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只是一霎那,趁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慌失措,伶舞也不着痕迹的往皇上的方向靠近。 走到玉碎身旁的时候,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冷冰冰的瞥一眼玉碎:“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做今天的事情?若是我只是备用的话,那你们下一次就不要找我办事了。” 玉碎本来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伶舞,听到她有些抱怨的话之后,用同样小声的声调悄声说:“只有你一个。” “是吗?”伶舞提了提嘴角:“玉碎,我到底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多少真话。” 玉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不相信我?”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怎么能相信你。” 事事难料1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怎么能相信你。” 她似笑非笑的朝皇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的目标是他,但是却从来没有和我说清楚,事成之后第一个被处死的人应该就是我吧?” 玉碎叹息出声:“那怎么可能,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我的弟子,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你死的。” 伶舞不置可否的瞥了一眼玉碎,径直越过玉碎的身子,慢慢的往皇上的方向走去,却没有走进那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只是站在外围看着圈里面的人的表演。 “都给本王闭嘴!” 欧阳离猛地大喝一声,所有惊慌失措的大臣和内侍熙熙攘攘的声音顿时都消失了。 满意的看着被自己震慑的那些人,欧阳离一把抓过站在一旁的一个御医:“你,快点看看皇上到底是怎么啦?” 欧阳曦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任凭御医帮皇上把脉,等那个御医用手在皇上脉搏上探了良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开口:“胡御医,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了那么久还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回事吧?” 胡御医皱了一下眉头,讪讪的将手指从皇上的脉门上移开,站起身低头轻声说:“按脉象上来看,皇上应该是昨夜感染风寒,一时体力不支才会如此。” 说话的同时,他还抬眼偷偷的望了欧阳离一下。 欧阳离脸色一变,一把拎住胡御医的衣领,沉着脸一字一句的将话从牙齿间逼出来:“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 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你可要知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若是诊断错误,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对啊。”紧跟在欧阳离后面,欧阳曦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冷笑出声:“有些东西还是要看仔细的好。” 胡御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珠,迟疑了一下,还是重重的点头确认自己刚才的诊断:“王爷,的确如此。” 事事难料2 胡御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珠,迟疑了一下,还是重重的点头确认自己刚才的诊断:“王爷,的确如此。” “滚一边去!”欧阳离怒喝一声,将手里抓着的胡御医往外一推,手指往另一个御医指了一下:“张御医,你的医术精湛,你帮皇上看看。” 伶舞看到这里,心里暗笑一声,这个胡御医和张御医定是欧阳离的人,所以欧阳离才会指明让他们查看。 她不用看就知道,张御医的结果是什么,在欧阳曦的安排下,相信欧阳离就是再叫上一百个御医帮皇上看病,结果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感染风寒。 宫廷里不止一两个御医,若是和别人诊断出不同的病症,错误的那个人就是死罪。 就算他们是欧阳离的人,也不敢按照他的要求胡乱当众说话,只能是按照脉象上来说。 误诊皇上不仅仅是杀头的罪,更是满门抄斩。 “我敢打赌一定是风寒。” 玉碎的声音从伶舞的身后传来,让伶舞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 在这个局势未定的情况下,她已经不自觉的将警觉发挥到了极致,想不到玉碎还是能不知不觉的靠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是吗?”伶舞心惊之余,脸上神情却依旧是一派淡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是你们安排好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她的语气虽然淡,却让玉碎听出了她心里的不满,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伶舞,你在怨恨。” “是的,我的确在怨恨。”伶舞侧脸看着玉碎,眼神如冰:“我被我自己的师父和父王推到了死亡的角落,难道不应该怨恨吗?” 她的话却让玉碎微眯的眼眸一松,轻笑出声:“若是我说,虽然我们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但绝对不会让你死,最起码我不会看着你死,你相不相信。” 事事难料3 她的话却让玉碎微眯的眼眸一松,轻笑出声:“若是我说,虽然我们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但绝对不会让你死,你相不相信。” 伶舞越是怨恨,玉碎心里就越轻松,对于人性他是揣摩得很清楚。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在被别人背叛出卖之后,特别是被最亲的人推到死亡边上,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若是伶舞还是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只能说明一点,她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做。 玉碎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伶舞死。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冷笑出声:“若是你,会不会在现在相信这样的话?” “不会。”玉碎浅浅一笑,看着伶舞冷冰冰的眼色,心里泛起了一阵微微的苦涩:“但是若是我,就算是不相信,也会选择相信。” 伶舞蓦然回首盯着玉碎:“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玉碎将心里那种淡淡的苦涩压了下去,轻松随意的挑眉和有些怒意的伶舞对视着:“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的局面,唯一能救你的只有我们。” 伶舞盯着玉碎看了片刻,随即将视线挪开,并不回答玉碎的话,径直冷笑出声:“皇上要醒了。” 她说的是事实,皇上眼睛虽然还是紧闭着,但眼睑却已经开始微微颤动,这个是人从昏迷中醒来的预兆。 等玉碎的眼神跟着望向皇上方向的时候,伶舞突然轻声笑道:“玉碎,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感觉怪怪的?” 看到玉碎猛然望着她,伶舞脸上就浮起来似笑非笑的神情,讥讽的笑笑:“看来我还真的说对了,你是一个连自己喜欢一个人都做不了主的可怜虫。” 伶舞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实在是不应该怨恨你的,毕竟你比我还可怜,开始就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现在又要亲手将她置于死地,你的确很可怜。” 事事难料4 伶舞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实在是不应该怨恨你的,毕竟你比我还可怜,开始就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现在又要亲手将她置于死地,你的确很可怜。” 说完之后,她转身往皇后的方向返回,嘴角却微微往上扬,玉碎异样的神情让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他的心已乱。 这个是她从玉碎他们身上学来的,莫轻风的事情提醒了伶舞一件事情,遇到解不开的劫,就去利用对手的情感。 一个从不心乱的人,在遇到自己解不开的情节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笨一点的。 玉碎虽然是一个将自己情感控制得很好的人,但天若有情天亦老,玉碎也是一个人,一个对她有特殊情感的男人。 在她面临死亡的情况下,他就一定会心乱。 伶舞走回到皇后这边的时候,皇后已经在御医的施针之下醒转过来。 站在皇后身边的龚贵妃看到伶舞之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的询问:“皇上怎么样?” 伶舞不露痕迹的将手从龚贵妃手掌里抽出来,轻声笑道:“御医已经说了,皇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昨夜感染风寒而已。” 皇后闻言冷哼一声:“都是一些狐媚子做得好事,明知道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皇上身子又羸弱,还要使尽手段,唯恐掏不空皇上的身子。” 伶舞看到龚贵妃脸上一红,心里顿时明白,昨夜皇上定是在龚贵妃那里过夜,当下神情不动,含笑看着皇后做戏。 “宣萱,扶本宫过去看看皇上。” 皇后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龚贵妃有些扭捏的神情,含恨的皱了一下眉毛,径直走到皇上的身边,冷笑一声:“皇上,你昨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醒转过来的皇上就重重的咳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喘息道:“皇后,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有什么话还是等祭天大典之后再说吧。” 事事难料5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重重的咳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喘息道:“皇后,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有什么话还是等祭天大典之后再说吧。” 皇后有些冷眼往身边的那些嫔妃扫视了一下,冷哼出声:“臣妾倒是想等祭天大典结束再说,但皇上现在是否可以告诉臣妾,你这个样子,又怎么主持祭天?” 皇后的扫视让那些站在一旁,包括龚贵妃在内的妃嫔都低下了。 皇上一向对皇后都是惧爱又加,急忙赔笑了一声:“不如这样,朕就让四弟代替朕主持祭天如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离脸色就是一变,拱了一下手算是施礼,沉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东陵国每次祭天都是由皇亲自主持,若是换成他人,只怕是有违祖训。” 皇上随意的摆摆手,虚弱的赔笑:“五弟此言差矣,虽然每一次都是由朕亲自主持,但朕的身子实在是……” 欧阳离看着皇上苍白的脸色,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早就站在欧阳离身后的玉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躬身对皇上做了一个辑:“皇上说得极是,今天是祭天的吉日,虽然有祖制应该是由皇上亲自主持,但祭天大典更是耽误不得,不如就按照皇上吩咐的去做。” 欧阳离沉吟了一下,看到玉碎眼里的笑意,终于点点头:“好,就按照皇上说的去办。” 他的话说出来之后,那些大臣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欧阳离执意不让别人代替皇上祭天,为难的只能是他们这些臣子。 震耳的鼓声继续响起,但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伶舞看着神采飞扬往踏上高台的四王爷,心里暗自冷笑出声,现在欧阳离他们终于还是放弃了第一个方案,转为退而求其次的第二个了。 第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四王爷,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四王爷。 事事难料6 第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四王爷,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四王爷。 玉碎交给她的那个毒药果然是上好的毒药,四王爷喝完那代表整个祭天大典结束,盛放在九龙黄金杯里面的酒之后,在下一瞬间就一头从高台上栽了下来。 四王爷栽下来的情景在伶舞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在四王爷还没有落地之前,她已经清楚看出四王爷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等他重重落到地上的时候,那高台下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才发出惊叫声。 一连发生的两次事件,让他们在巨大的惊慌之余又多了一丝麻痹。 几乎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才似如梦初醒般,往已经了无生息的四王爷冲去,伶舞在往前拥挤的人群中,转身往后就走。 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沿着早上曾经走过的路,伶舞一路往御花园走去,要是她没有估计错误,莫轻风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接应她的人。 在皇上从高台上摔落之后,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莫轻风就不见了。 伶舞现在就是去找她。 每一个人做事都有一定的习惯性,莫轻风第一次见到她,就告诉她在御花园里等她,而且那里离皇后的寝宫非常近,比较方便她能随时过来,应该就是她平时和人接头的地方。 伶舞缓步走进御花园的时候,嘴角就慢慢的往上扬起了,她已经感觉到这个放眼看去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很明显的有一个人的气息。 凭着感觉,伶舞慢慢的沿着花园里的小径往前走,最后在一个假山前面站定,淡淡一笑:“你觉得这里很安全吗?” 莫轻风有些诧异的从假山里伸出头,惊慌的往周围快速的瞄了一眼:“侧妃,怎么是你过来接我?不是说好到晚上才来接我的吗?” “当然是我。”伶舞淡然的看了一眼一脸惊慌的莫轻风:“我现在来,就是不想让人到晚上来接你。” 事事难料7 “当然是我。”伶舞淡然的看了一眼一脸惊慌的莫轻风:“我现在来,就是不想让人到晚上来接你。” 伶舞往四周看了一下,淡淡的说:“现在是冬季,在这里呆到晚上实在是不好受。” “是啊。”看着伶舞淡然的样子,莫轻风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阵凉意,勉强展颜笑了一下:“特别是现在,我心里又惊又怕的,简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伶舞笑笑,手指突然轻弹,将早就握在她手里的一块小石片弹出去。 看着莫轻风慢慢的往后倒去,伶舞提了提嘴角:“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我就帮你决定好了。” 她看都不看仰面倒在地上,眉心中有一滴血迹的莫轻风一眼,径直抬脚往回走:“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与其在这里受一天的苦寒之后再死,还不如现在就走。” 等她走回祭台下的时候,四王爷已经平躺在一个桌子上了,面上已经用一块白布罩住。 欧阳曦看到伶舞回来,本来有些紧绷的脸色顿时松了下来,紧皱起的眉毛也舒展了一下。 伶舞避开欧阳曦的眼神,往周围神色凝重的人扫了一圈,看到玉碎的时候,挑了一下眉,眼神流露出讥讽的神情,若有意若无意的笑笑。 玉碎看到伶舞眼里的讽刺,眼眸猛地眯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细细打量了伶舞几眼。 伶舞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手放下来的时候,在自己的颈部的时候微微停滞了一下。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伶舞若无其事的挪开眼睛,望着被北方吹得摇晃不定的树枝,嘴角往上轻扬了一下。 玉碎咬了一下牙,迟疑了半响才在欧阳离身边说了几句话,眼里却露出含恨的神情。 欧阳离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回首皱着眉头看了玉碎半响,看到玉碎微微颌首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眼里还是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 事事难料8 欧阳离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回首皱着眉头看了玉碎半响,看到玉碎微微颌首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眼里还是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 伶舞眼睛虽然没有往玉碎的方向直视,但余光却一直都注意着他的唇形。 等到玉碎说完之后,她的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 玉碎说的话很简单:“情况有变,轻风已经死亡,她想背叛王爷,我方才叫伶舞杀了她。” 伶舞心里暗暗冷笑一声,玉碎果然已经心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帮她圆谎,把她杀死莫轻风的责任,轻描淡写的抹掉。 欧阳离深呼吸了几口气,将眼里惊疑收敛好,扫视了一下周围等他说话的一群人,沉声说道:“这次祭天一连出现两次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五皇叔说得没有错。” 欧阳曦重重的点头让欧阳离的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一下,欧阳曦这样坦然赞成他的话,唯一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有了应对的把握。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隐隐升起一个怀疑,既然是莫轻风既然背叛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和欧阳曦说了。 欧阳曦将欧阳离的沉吟看在眼里,挑了一下眉毛:“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还是等各位御医帮四皇叔验过之后,一切才能有定论。” 欧阳离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意欧阳曦的话:“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等着御医的检验,但是……” 说到这里,他听了下来,阴鹜的望欧阳曦看了一眼。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不知道五皇叔的但是又是指什么。” “但是本王觉得,这一次的事件不是针对四王爷的,”他的眼神猛地凌厉起来,咄咄逼人的走到欧阳曦身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的说道:“本王只是怀疑一点,这一切都是对着皇上来的。” 事事难料9 “但是本王觉得,这一次的事件不是针对四王爷的,”他的眼神猛地凌厉起来,咄咄逼人的走到欧阳曦身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的说道:“本王只是怀疑一点,这一切都是对着皇上来的。” “五皇叔。”欧阳曦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 欧阳离满意的看着欧阳曦的眼里闪过的那抹惊疑,抬起头盯着高台的最顶端:“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只能是等结果出来。” 他伸手一挥:“来人,把祭台上的所有物品都给本王好好的手看管好,等御医一样样的检查。” 欧阳离的话音未落,皇后的冷笑声就传来了:“五弟,皇上在这里都还没有下旨,你这样直接命令他们,让各位大臣看到,知道的是五王爷因为心里担心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 她的话一出口,那些大臣的脸色都是一整,皇后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欧阳离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最后终于抱拳做了一个辑:“本王的确是一时心急以至鲁莽行事,皇上和皇后娘娘既然知道本王是因为担心朝廷社稷,关心皇上的安危,想必也定能谅解。” 皇后面色一缓,盯着欧阳离的手:“这个本宫心里自然有数,王爷也不比介怀。” 她往欧阳曦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叹出声:“曦儿,其实王爷说得的确没错,凡事都应该弄一个明白。” 欧阳曦点点头:“既然母后说了,那就将所有祭天的物品都检验一次。” 他随即冷笑出声:“但愿能如五皇叔所愿,顺利将缘由查实。” 欧阳离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欧阳离站直身子之后,脸上又是一派穆然了,沉声对站在他身边的御医吩咐:“你们两个人去好好的检测所有的器皿,特别是四王爷碰过的,一概不得放过。” 事事难料10 欧阳离站直身子之后,脸上又是一派穆然了,沉声对站在他身边的御医吩咐:“你们两个人去好好的检测所有的器皿,特别是四王爷碰过的,一概不得放过。” 伶舞冷眼看着欧阳离的举动,她猜的果然没有错,他们果然是想用这一招来直接指向太子,等皇上一死,就用弑君攥位的罪名将欧阳曦的太子废掉。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欧阳离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不久之后还会有下一次。 现在皇上没有死,莫轻风又被她杀死了,连唯一一个指证的人都没有了,欧阳离故意提出检验的要求,就是为了帮他下一次动手洗脱罪名。 伶舞心里又有些隐隐觉得不对,按照欧阳离很多蛛丝马迹来看,他准备的绝对不止这样一个手段。 现在欧阳离绝对不是为了下一次洗脱嫌疑,而是他所有的行动都会集中在这一次,现在这一次就是他们的全力一击。 当时紧接着下来的又会是什么? 伶舞默然的将以往的事件一件件连起来,心里百转千回的想着欧阳离有可能做的安排,而她身边的人更是谁也不做声。 欧阳曦和欧阳离也是一脸穆然的等着结果出来。 偌大的平台上,站着无数的人,但是除了风吹过树枝造成的响声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平台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站在皇上身边的龚贵妃突然走到皇上跟前,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娇声笑道:“皇上,您今天的身子不好,不如去臣妾的寝宫休息一下如何?” 她往高台上的那两个御医瞥了一眼,微微撅了一下嘴:“都不知道还要检测多久才能好,皇上还是不要累坏了身子才是。” 皇上用力打了一个哈欠,刚想开口,皇后在旁边就悠悠说了一句:“皇上。”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皇上本来想站起来的身子却立即坐实到椅子上:“不知道皇后叫朕有什么事?” 事事难料11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皇上本来想站起来的身子却立即坐实到椅子上:“不知道皇后叫朕有什么事?” 皇后面色一沉,张口欲言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已经瞄到从高台下匆忙走下来的两个御医,当即淡淡的说:“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结果已经出来了。” 伶舞意味深长的看了龚贵妃一样,才跟着转头看向那两个已经走到皇上身前的御医。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方才被欧阳离点名去检验祭天用品的两个御医躬身行礼之后,就开始面面相觑起来,互相之间又用眼神推让。 皇后脸上一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只是去检验的,难道就那么难以启齿?” “这个……”其中一个应该是御医房的总管,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抬眼望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欧阳离,呐呐的又停了下下来:“这个嘛……” 欧阳离怒哼一声:“两个蠢材,没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等你们回话吗,有毒就有毒,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说是你们下的毒。” 两个御医急忙又对视了一眼,开始说话那个用力咬咬牙,横着一条心把话说出来:“微臣等并没有发现任何毒药。” “没有发现任何毒药?” 欧阳离这句话几乎是吼叫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毒药?四王爷喝的那个九龙黄金杯验过了没有?” “都,都验过了。”两个御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确实是没有毒。” 伶舞感觉到欧阳离杀人的眼光直接望着自己,心里不由苦笑一声,这个检验的结果简直是太出她的意外了。 虽然结果对他们这一方而言是好的,但是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不要说欧阳离不清楚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就是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她敢保证,那个九龙黄金杯里绝对被她下了毒。 事事难料12 不要说欧阳离不清楚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就是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她敢保证,那个九龙黄金杯里绝对被她下了毒。 伶舞微微蹙眉,和同样看着她的玉碎对视了一眼,轻挑了一下眉毛。 欧阳曦冷笑出声:“五皇叔,现在所有的祭品都没有毒,那么毒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谁要杀了四皇叔?” 欧阳离咬咬牙,他从欧阳曦咄咄逼人的样子看出来,这件事情他若是拿不出一个交代,只怕是难以服众,当下沉声对那些大臣问道:“刚才是谁最后和四王爷呆在一起?” 他的话才出口,掌管东陵国皇城兵马的高统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欧阳离神色一震,想不到居然会是他这个秘密心腹,若是失去了这个左右手,只怕很多事情都难以成功。 玉碎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一下,这个高统领表面上素来和欧阳离不和,两个人在朝堂上,更是经常争执不休,在别人眼里,他曾经破坏过欧阳离无数次好事。 但玉碎心里却很明白,那一切只不过都是在演戏而已。 高统领其实就是他们的人。 真的到了那一天,掌管皇城兵马的人是哪一方面的人,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玉碎微眯的眼睛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表面上依旧是惯有的轻松随意,但心里却着实惊疑不定。 因为高统领职位的特殊性,平时能不联系就尽量不联系,就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由玉碎亲自单独联系。 对防止别人跟踪这一点,玉碎还是很有把握,他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过他和高统领之间的接触。 除了欧阳离和他之外,从来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们之间有来往。 但现在欧阳曦的做法,很明显的就是冲着高统领而来。 玉碎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高统领的身份暴露的事情了,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欧阳曦是怎么知道高统领的身份的? 事事难料13 玉碎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高统领的身份暴露的事情了,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欧阳曦是怎么知道高统领的身份的? 欧阳曦将欧阳离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苦涩,他只是因为当年某个人告诉莫轻风的身份上,才一并想到高统领这个应该是属于心腹的人的。 他把事情安排成这样,也只不过是应该他想试探一下,那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高统领跟着那个人征战多年,若是他也是欧阳离的人,也许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欧阳离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欧阳曦走到高统领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响,哑声问道:“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四王爷的人?” 高统领脸色发白,朝玉碎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和自己的眼神接触,直接撇开脸望着别的地方,根本没有一丝出手相助的意思之后,脸色就更加苍白了。 “末将的确是最后一个跟四王爷接触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他仿佛才看到欧阳曦眼里的杀意,顿时往地上一跪:“当时末将实在没有下毒啊。” “没有下毒?”欧阳曦抬眼看着负责验四王爷的张御医:“你把开始检验出来的结果对他再说一次。” “是!”张御医恭声说道:“四王爷死于一种烈性毒药,这样的毒药快则入口及死,慢则最迟也会在一炷香之内就会毒发身亡。” 欧阳曦点点头:“高统领,你参加过无数次祭天大典,你说,祭天所用的时辰又是多久。” 高统领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到地上,却连抬手抹去的勇气都没有:“一,一炷香的时间。” 欧阳曦突然轻笑出声:“那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他转眼看着站在高统领身边的副将:“若不是你所为,就是你身边这个副将所做,当时我也看到,四王爷上台之前的确和你们站在一起。” 事事难料14 他转眼看着站在高统领身边的副将:“若不是你所为,就是你身边这个副将所做,当时我也看到,四王爷上台之前的确和你们站在一起。” 欧阳曦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高统领:“不管怎么样,你总不至于想告诉我们,四王爷是自己自尽的吧。” “回禀太子殿下,”那个副将急忙抱拳行礼:“此事跟小将完全无关,小将曾亲眼看到,四王爷上台之前,说口渴,是高统领亲自递了一杯茶给他的。” 欧阳曦脸色一沉:“高统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和我争辩吗?” 高统领惨笑一声,望着面无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欧阳离:“太子殿下,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但一切都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额头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支金簪。 等高统领昂面倒在地上的时候,那支金簪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伶舞轻盈的走到高统领面前,将金簪拔下来,掏出丝帕细细擦拭干净,反手插回自己的发间。 她身上的红妆在冬天凌厉的北方中随风摇曳,和高统领额头上的那一滴血珠相映,刚插上去的那个金簪,在她淡然的神情衬托之下,更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伶舞浅浅一笑,走到欧阳曦的面前盈盈到了一个万福:“太子殿下,这个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连代表皇上祭天的四王爷都敢谋杀,实在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欧阳曦眼眸一冷,一把捏住伶舞的手腕:“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公然把他杀了。” “伶舞胆子不大。”伶舞无谓的挑着眉毛和欧阳曦对视着:“伶舞只是知道,像这样穷凶恶极的人,临死之前定会冤枉好人,将别人拉下水才甘心,伶舞只是不想让他得逞而已……”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眼眸里仿佛结了一层冰:“你这个贱人。” 事事难料15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眼眸里仿佛结了一层冰:“你这个贱人。” 他冷冽的声音在北方中让伶舞的心里颤抖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太子殿下说错了,伶舞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不是贱人。” 玉碎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若是不这样,他会害怕自己一时冲动起来,过去将欧阳曦杀了。 欧阳曦看着伶舞嘴角缓缓留下来的血,怒哼一声,折身往皇后的方向走去:“父皇,这个毒死四皇叔的人已经击毙,还请父皇明示到底要不要追查下去。” 说到这里,欧阳曦微微侧脸,怒视了伶舞一下,杀人的眼光似乎想将她生吞活剥一样,随即将视线挪到欧阳离脸上:“儿臣觉得此事定还有同谋。” 皇上顺着欧阳曦的视线看到欧阳离满不在乎的脸之后,轻轻的摇摇头:“曦儿,其实伶舞说得也没有错,那个高统领一向与人不和,现在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属正常,我们要是听他的一派胡言,正是遂了这个狗才的心意。” 欧阳曦用力咬了一下牙:“但是……” “曦儿,”皇后面色一沉:“难道你没有听到你父皇的话?没有但是,你一切照办就行。” “既然是这样,一切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欧阳曦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猛地站起身子拂袖而去。 等欧阳曦离去之后,玉碎握紧的拳头才慢慢的松了下来,嘴角也如以往惯有的往上轻扬,和欧阳离对望了一眼之后,他走到伶舞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递到伶舞的手边。 看到伶舞微仰着头,一脸倔强的样子,玉碎轻叹出声:“将你嘴角的血迹拭去吧,他已经走了。” 伶舞冷笑出声,根本就不伸手去接玉碎递过来的丝帕,而是径直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丝帕,慢慢的擦拭着嘴角:“这个是你们欠我的。” 事事难料16 伶舞冷笑出声,根本就不伸手去接玉碎递过来的丝帕,而是径直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丝帕,慢慢的擦拭着嘴角:“这个是你们欠我的。” 这个时候,皇后猛地站起身咳嗽一声:“我们回去罢。”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伶舞还站在这里一眼,将手递给欧阳宣萱:“你扶着我回去。” 龚贵妃轻笑出声:“姐姐,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好儿媳。” “有吗?”皇后到了这个时候,才扫视了一眼伶舞和站在她身边的玉碎:“谁是本宫的好儿媳,本宫自然是清清楚楚,犯不着妹妹提醒,要是妹妹有本事,自己生两个皇子,让他们帮你娶两个好儿媳再说。” 说完之后,皇后看都不看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的龚贵妃一眼,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伶舞,随即转身离去。 伶舞轻笑出声:“皇后也走了,现在我还真的是人见人厌的太子侧妃了。” 玉碎微微垂目,低声叹息道:“若是你不背叛王爷,玉碎以后定将欠你的还给你。” “背叛?”伶舞冷哼一声,手指一松,手里捏着的丝帕在她松手的那一瞬间被凌厉的北风吹外远处。 伶舞的眼睛一直跟着在地上翻滚游移的丝帕游走,看到它被一颗树干挡住,停留在瑟瑟北风中之后,才侧脸嫣然一笑:“从今天我发现你们将我的性命狠心送掉开始,我就不是王爷的人了。” 玉碎轻笑出声:“那也对,毕竟王爷给你的只是一条命,你也用一条命还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是嘴角含笑,就是眼神中也是满含了笑意:“但是你还不是出手了?”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和欧阳曦刚才说话时,一样的那种戏谑语气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时手痒,或者说是真的觉得那个人穷凶恶极才将他杀了的吧?” 杀之宴1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和欧阳曦刚才说话时,一样的那种戏谑语气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时手痒,或者说是真的觉得那个人穷凶恶极才将他杀了的吧?” 伶舞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忘记了一件事,我是只为我一个人活着的人,你们的事情要是暴露了,我也活不成。” 她随即轻笑出声:“我为什么这样做,那倒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要在王爷面前帮我圆谎?” 她看向玉碎的眼神如波,盈盈眼波让玉碎心里一梗,提了一下嘴角:“那你为什么又要杀死莫轻风。” 伶舞用手轻抚过自己发间的那个金簪:“若是我不杀死她,到时候万一她被别人抓住,供出今日是伶舞和她一起去下毒的,那伶舞岂不是要跟着她一起死?” 说到这里,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说过,我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如果是两个人一起死,还不如她一个人死。” 玉碎静静的盯着伶舞看了半响,等她说完,良久之后才轻叹出声:“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死的话。” 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沉声道:“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你将王爷的全盘计划都大乱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凭你这样的作为,我就可以帮王爷杀了你这个叛徒?” 对玉碎的话,伶舞是直接嗤之以鼻,有些嘲讽的笑笑:“玉碎,若是我这样做,那就是死定了。” 她轻叹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碎:“这一次,我的命反正是我自己拼回来的,就算是因此又送了命,也是不吃亏了。” 伶舞说到这里,眼眸突然变得更加冰冷,看着急匆匆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自己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杀之宴2 伶舞说到这里,眼眸突然变得更加冰冷,看着急匆匆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自己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玉碎微皱眉头,纤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侧脸看着伶舞:“若是我告诉你,我们所有的计划已经全部停止,你信不信?” 伶舞不置可否的看着伶云匆忙的脚步,对玉碎的说法喟然一晒。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回答玉碎的问题,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伶舞淡漠的神情,玉碎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伶舞不相信,也不可能再相信,只能是勉强提了提嘴角,不再往下说。 伶云看到玉碎,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低头施礼:“伶云见过玉碎师父。” 玉碎含笑点头:“起来吧。” 伶云还没有站直身子,眼睛就看着伶舞了:“伶舞,皇后娘娘方才有话叫我带过来,她说……” 说到这里,她有把话给停了下来,咬着下唇咽了一下喉咙。 伶舞淡淡的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伶云:“你来,就是为了帮皇后传话,犯不着说一半留一半的,其实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了你不说就着急。” 现在这样的局面,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和伶云捉迷藏玩心眼,现在她主要的精力全部都要集中在欧阳离和玉碎身上。 “我那里敢故意惹你着急,”伶云急忙否认伶舞说中的事实:“主要是皇后好像很不高兴,她说,若是在宴会开始之前,你若是还不回到大殿上,她就立刻下懿旨,将你这个太子侧妃废掉。” 伶舞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即轻笑出声:“皇上和皇后的兴致不错啊,都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他们还有心举办宴席,有这样的皇上,果然是东陵国的福分。” 杀之宴3 伶舞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即轻笑出声:“皇上和皇后的兴致不错啊,都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他们还有心举办宴席,有这样的皇上,果然是东陵国的福分。” 玉碎抿了一下唇,伶舞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说今天的大宴是早就定好了的,但方才祭天大典上连续出现两次让人惊魂的事情,这个宴席应该是取消才对。 伶舞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发间的簪子,手指轻抚过还有些火辣刺痛的脸颊,侧脸看着玉碎:“怎么样?我现在的模样还能见人吗?” 玉碎微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来。 看到伶舞脸上虽然有一些红肿,但是在她身着的红裳映衬之下,还是不怎么看得出之后,他的嘴角就往上勾了一下,戏谑的笑道:“我们的伶舞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样没有自信,居然会担心自己见不得人了?” 伶舞有些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头,径直往前就走。 伶云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鼻子的玉碎,甜甜一笑:“玉碎师父你不要介意,伶舞也许只是担心皇后生气,心急着赶过去,所以才是这样的。” “哦?”玉碎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挑眉看着伶云:“看来你和伶舞的相处得还是不错的。” 伶云微撅着唇,娇嗔的瞥着玉碎:“那是当然的,她是我的好姐妹,也同样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能不好吗?” 玉碎眼里突然出现了戏谑:“是真的吗?” 伶云用力点头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让玉碎扬了一下嘴角,随即面色一整,正色的看着伶云:“既然你知道,你们是好姐妹,也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那下一次就不要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甜笑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好一会儿之后才讪讪的说:“伶云不懂玉碎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杀之宴4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甜笑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好一会儿之后才讪讪的说:“伶云不懂玉碎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碎眼眸已经变得冷冽无比,脸上那种戏谑的笑意也不复存在,冷冷的盯着伶云看了半响,等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心跳逐渐加快之后,才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 伶云才松了一口气,玉碎冰冷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最好记住,既然都是王爷的人,那就好好的帮王爷做事,不要一天到晚的想着窝里斗。” “我……”伶云急忙说出一个我字想分辨,在看到玉碎猛地望向她的眼睛后,低头轻声答了一句:“是,伶云记住了。” 玉碎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宴席就要开始了。” 伶舞踏进大殿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每一个人都还清楚的记得,高统领额间的那根金簪,更记得这个红裳如血的伶舞。 看向她的眼里也是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眼神,有惧意有鄙夷,更多的就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对所有的视线,伶舞都置之不理,她的眼睛直接看向了欧阳曦,看到他含笑的嘴角时,伶舞的心终于有些定下来了。 欧阳曦嘴角的笑意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脸色一沉,将视线移到坐在他身边的欧阳宣萱脸上,轻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欧阳宣萱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伶舞却已经从欧阳曦眼里看到了理解和感激,他知道她为什么要杀高统领。 其实欧阳离的心思,基本上每一个的清楚,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已。 说破了,除了让他直接发动宫变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作用。 欧阳离固然不愿意被人说破,欧阳曦也同样的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逼到没有办法回转的局面,高统领要将欧阳离说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活下去。 杀之宴5 欧阳离固然不愿意被人说破,欧阳曦也同样的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逼到没有办法回转的局面,高统领要将欧阳离说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活下去。 高统领当时在欧阳离置之不理的地步,就是想将事情弄到不收拾的地步,趁乱活下去。 她能想明白,欧阳曦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伶舞当时杀高统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欧阳曦。 放下心之后,伶舞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在这个大殿上,每一个座位都安排好了,只有她这个太子侧妃是站着的,而且,也没有多余的席位了。 对这样的情景,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好笑还是感动,这个分明就是欧阳曦和皇后为了保护她,故意在别人面前演戏。 他们是用一种极端的手段将她保护起来,因为这样一来,欧阳离就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伶舞心里有些傲然的哂笑,她伶舞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只有弱者才是如此。 伶舞不是弱者,虽然女人如花,但她绝对是一朵在沙漠中都能顽强成活的菟丝花。 在伶舞蹙眉的同时,看到了一双明朗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站起来,对伶舞做了一个辑,柔声说道:“若是席位已经满了,伶舞不如过来和我同席吧。” 伶舞的眼睛一亮,笑盈盈的回了一个万福:“南宫太子是东陵国的贵客,伶舞又怎么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轩的眉头先是紧紧一皱,随即浅笑出声:“伶舞,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知己,若是你还要推辞,可是会伤我的心的。” “如此,伶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伶舞含笑走到南宫轩的席位上坐下:“方才在大典上没有看到南宫太子的身影,还以为南宫太子被什么事情耽搁,不会过来参加宴席了,却想不到还是见到了南宫太子。” 杀之宴6 伶舞含笑走到南宫轩的席位上坐下:“方才在大典上没有看到南宫太子的身影,还以为南宫太子被什么事情耽搁,不会过来参加宴席了,却想不到还是见到了南宫太子。” 大殿上除了他们两个人说话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南宫轩站起来邀请伶舞的同时,都屏声静气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举动,等伶舞真的应南宫轩的邀请,与他同席笑语之后,更是一遍鸦雀无声的寂静。 伶舞和南宫轩面色坦然,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别人的侧目。 “恭喜二皇弟。” 在寂静中突如其来响起来的声音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个声音应该是欧阳曦那个大哥欧阳洵的。 伶舞清楚今天早上她在宫门发生的时候,让欧阳洵心里定是将自己恨到了极点,他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绝对没有好话。 欧阳洵说完那一句之后就停嘴不再往下说,等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才邪笑出声:“二皇弟果然是眼光独具,娶了一个这样能唱会跳,还能亲自陪伴贵客的太子侧妃……” 他的话音未落,皇后就已经呵斥出声:“洵儿。” 皇后的面色然后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是手指却有些轻颤。 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在这个时间,欧阳洵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同样都是她的儿子,这个让她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欧阳洵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母后,难道儿臣说错了?这个伶舞本就是舞姬所生,现在当上了太子侧妃,已经是她的殊荣了,却……” “放肆!”皇后终于忍不住轻斥出声.随即还是强忍着怒气,沉声吩咐大殿上的侍从:“来人,将大皇子扶下去休息,他喝醉了。” 皇后的话说出来之后,站在欧阳洵身后的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了一番,却怎么样也不敢动手将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请走。 杀之宴7 皇后的话说出来之后,站在欧阳洵身后的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了一番,却怎么样也不敢动手将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请走。 酒宴根本就没有开始,皇后的吩咐分明是想将欧阳洵赶出酒宴。 欧阳洵的凶狠残暴是出了名的,若是他们真的按照皇后的吩咐去做,只怕一出大殿就会被这个活阎王杀了。 欧阳洵头都不回,他早就知道那些侍从绝对不敢过来,只是死死的盯着皇后,冷冷的道:“母后,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为了二皇弟你那样对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舞姬生下来的贱人,也这样?”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欧阳洵在这个时候,口口声声说她是贱人,这个伶舞听过无数次的话,应该不是他的口吻。 她才想到这里,一道亮光就往欧阳洵的方向射去,伶舞眼眸一冷,猛地站起来,身子往亮光的方向抓去。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欧阳曦,在伶舞手指离那道亮光还有半尺的时候,他已经将它握在手里了。 伶舞飞快的和欧阳曦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低头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黝黑闪亮的暗器,看到上面的色泽之后,他们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这个菱形的暗器上的毒,是属于那种见血封喉的,若不是欧阳曦及时将它截下来,只怕现在得意洋洋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已经是一个死人。 他们吃惊的同时,欧阳洵却一点诧异惊慌的神情都没有,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我就只是这样说了几句,还想杀了我不成?” 伶舞盈盈一笑:“大皇子说到什么地方去了,伶舞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胆,杀死皇室宗亲,其罪可是当诛的。” “你不敢?”欧阳洵猛地站起来,走到欧阳曦身边将他手里的暗器取了过去;“那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我想自己杀了自己不成?” 杀之宴8 “你不敢?”欧阳洵猛地站起来,走到欧阳曦身边将他手里的暗器取了过去;“那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我想自己杀了自己不成?”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神情,冷笑一声:“你连当众将杀死四王爷的凶手杀死,来一个杀人灭口,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的?” 欧阳曦深吸了一口气:“大哥,这件事以后皇上和我自然会明查,现在犯不着在这里提起,如果大哥真的喝醉了,那就由我这个做弟弟的亲自扶你回房。” 欧阳洵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咬牙笑笑,返身坐回他的坐席上,本来俊美的脸由于欧阳曦带着威胁的话,狞得有些扭曲:“好,我就等着你们什么时候能明查清楚,要不然……” 对欧阳洵的威胁,欧阳曦浅笑一声直接忽略置之不理,走到南宫轩的席前,抱拳做了一个辑:“还让南宫太子看笑话了。” 南宫轩站起身来回了一个礼:“欧阳太子太过多礼了。” 欧阳曦含笑点头:“我大哥喝醉酒胡乱说的话,还望南宫太子不要介意才是。” 南宫轩挑眉笑笑,轻声笑道:“这个欧阳太子尽请放心,我南宫轩还不是那种什么琐事都放在心上的人。” “如此就好,”欧阳曦回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伶舞:“既然南宫太子不介怀,那我就会席位了,伶舞还是跟着我过去同席,免得为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但凭欧阳太子安排。” 南宫轩微微颌首,目送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用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到皇后身边:“母后,不如让伶舞陪着你怎么样?” 皇后面色先是一沉:“本宫……” 随即挥挥手:“算了,就让她坐在本宫身边吧。” 伶舞淡淡一笑,不顾皇后难看的神情,径直坐到她和皇上身边,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脸色更是难看的欧阳洵:“多谢皇后。” 杀之宴9 伶舞淡淡一笑,不顾皇后难看的神情,径直坐到她和皇上身边,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脸色更是难看的欧阳洵:“多谢皇后。” 皇后强笑了一下,侧脸对身边的皇上笑道:“今天的祭天大典虽然除了一点小意外,但有西武太子这次前来和我们东陵国定下永不相犯的盟约,也算得上是我们东陵国的一件大喜事,不如皇上代表东陵国的百姓向西武太子和各位大臣敬上一杯,如何?” 皇上还没有说话,下面坐着的南宫轩立即站了起来,举杯浅浅一一笑:“皇后娘娘所说的,南宫轩万万不敢当,还是由我敬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杯才是。” 皇后举杯之后盈盈一笑:“向闻西武太子乃是仁慈之人,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伶舞也端起自己的酒杯,用袖子掩住半边脸饮下,同时开口用只有皇后才听得到的细声说到:“皇后,我保护的有效距离是五步的范围,你千万叫皇上不要乱走动敬酒。” 欧阳曦将她安排来这里,就是因为现在的局面越来越乱,只能是让她亲自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危了。 听到伶舞说的话,皇后一点神情都没有变,依旧含笑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对着南宫轩笑笑:“看到南宫太子如此风度翩翩,可想而知太子妃定是人间少见的美人。” 南宫轩嘴角轻扬,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伶舞一眼:“多谢皇后谬赞,但我还没有立太子妃。” “哦?”皇后挑了一下眉毛:“看南宫太子的年龄和曦儿也差不多大,怎么至今还是迟迟未立太子妃?” “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人。”南宫轩神色黯淡了一下:“有时候遇上了,却又没有缘分了。” “若是南宫太子不嫌弃,不知道我的小公主是否能入南宫太子的法眼。”皇后还没有说话,坐在侧旁的龚贵妃径直岔了进来:“若是可以的话,不如我们两国姻亲,也是一个美谈。” 杀之宴10 “若是南宫太子不嫌弃,不知道我的小公主是否能入南宫太子的法眼。”皇后还没有说话,坐在侧旁的龚贵妃径直岔了进来:“若是可以的话,不如我们两国姻亲,也是一个美谈。” 她眼波流动,将视线从南宫轩脸上收回来,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盛装女子:“我们盈儿是东陵国唯一的一个公主,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想必也不至于辱没南宫太子吧。” 坐在龚贵妃身边的盛装女子面上一红,娇嗔的瞥了一眼南宫轩,随即低下头沉声道:“母妃!你怎么在这大殿上说这些话。” 她的声音虽然带了些嗔怒,但脸上娇羞的神情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 南宫轩贵为西武太子,面容俊美气宇轩昂,人又温柔体贴,天底下的确没有几个女子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男子的。 伶舞看着的却不是那个娇羞无比的盈儿公主,她看的是龚贵妃。 从祭天台下,龚贵妃突然请皇上回房休息之后,伶舞心里就觉得她有些不对。 对龚贵妃也隐隐有了一种防备的感觉,她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和西武姻亲,应该不是心血来潮,定是早就盘算好了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说得这样自然顺溜。 伶舞微微蹙眉,她还是想不通,龚贵妃这样的作为,和这一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盈儿公主果然是天姿国色。” 就在伶舞打量龚贵妃的时候,南宫轩温文尔雅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但是还望皇上和贵妃娘娘体谅南宫轩恕难从命。” 他这样当众拒绝,让龚贵妃的脸色一变,坐在她身边的本来已经因为娇羞低下头的盈儿,更是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南宫轩浅浅一笑:“南宫轩娶妻并不以对方的相貌和身份为主,这一辈子只想找一个知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迎上伶舞望过来的眼神,叹息出声:“这个也是我迟迟未立太子妃的原因。” 杀之宴11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迎上伶舞望过来的眼神,叹息出声:“这个也是我迟迟未立太子妃的原因。” 他的话说得合情合理,龚贵妃只能是勉强笑了一下:“罢了,是我们盈儿没有那个福分。” 盈儿却顺着南宫轩的视线,转头看到了伶舞,凭着女人敏感的天性,再加上南宫轩和伶舞之前的举动,她看着伶舞的眼里不由多了一丝嫉恨。 伶舞感觉到盈盈的嫉恨的眼光,心里不由暗叹一声,这个丫头未免找错对象嫉恨了吧,她已经是欧阳曦的太子侧妃。 就算是南宫轩不愿意娶盈盈,也犯不着算到她的头上。 当下淡然的笑笑,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愿意又惹上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伶舞的回避让盈盈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这一次龚贵妃在宴席之前,就询问了她的意思,说帮她在宴席上向南宫轩提亲。 她当时虽然没有说同意,却也是默许了的,在上一次宴席,南宫轩卓越的风姿和精湛的琴艺,已经让她的心动了。 南宫轩当众拒绝她的亲事,本来就让她难受的心更是多了一层恼怒,而这一却她都归到了伶舞身上。 伶舞的回避在她的眼里,也成了心虚。 盈盈暗自咬咬牙,侧脸对龚贵妃笑道:“母妃,南宫太子本来就是人中龙凤,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龚贵妃强笑一声,轻轻在自己脸颊上拍了一掌:“好了,都怪本宫多嘴,乖宝贝,这样行了吧?” 盈盈抿了一下嘴,再次扫了伶舞一眼,轻声笑道:“那个怪不得母妃,只能怪盈盈没有别人那么大的本事。” 龚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伸手拍拍自己女儿的手:“盈儿,去给你二位皇嫂敬酒。” 她朝伶舞的方向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特别是你母后身边的皇嫂,你可要用心巴结,那个是你母后的心头宝贝。” 杀之宴12 她朝伶舞的方向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特别是你母后身边的皇嫂,你可要用心巴结,那个是你母后的心头宝贝。” 龚贵妃的话才说出来,欧阳宣萱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怒视了伶舞一眼。 盈盈将欧阳宣萱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珠一转,手掌往后一挥:“跟我过去给父皇和两位皇嫂敬酒。” 站在她身后捧着酒的侍女微微屈了一下膝,跟在她身后走到皇上的身前。 盈盈侧身取过侍女蘸好的酒,递到皇上身边娇笑出声:“父皇,今天是东陵国祭天的大日子,盈盈敬你一杯。” 皇上点点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接过盈盈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不错,我的宝贝公主终于长大懂事了。” 在皇上的笑语声中,皇后眼里闪过意思疑惑,微微停了一下,还是笑吟吟侧脸看着皇上:“皇上,还真的别说,这个还是臣妾第一次看到盈儿那个乖巧,知道给你敬酒了。” 伶舞眼眸一冷,按照皇后的话,盈盈是第一次给皇上敬酒,虽然她给皇上敬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盈盈直接越过皇后看向伶舞,龚贵妃和皇后素来不和,她又是皇上唯一一个公主,自然也恃宠而骄,不像龚贵妃还要做个样子,她却是公然将皇后视若无物。 皇后一来碍于皇上的阻拦,二来也不好和一个小孩计较,她对盈盈这样的行径,也只能当成小孩不懂事,一笑置之。 盈盈端起酒杯,递到伶舞手边,先挑着眉毛往已经变脸的欧阳宣萱看了一眼,随即对伶舞嫣然一笑:“皇嫂,盈盈敬你一杯。” 伶舞低头看着盈盈手里的酒杯,心里还在惊疑方才皇上喝下去的那杯酒是否有问题,欧阳宣萱却已经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黑着脸站了起来,尖声呵斥:“伶舞,你未免也太尊卑不分了吧。” 杀之宴13 伶舞低头看着盈盈手里的酒杯,心里还在想着方才皇上喝下去的那杯酒是否有问题,欧阳宣萱却已经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黑着脸站了起来,尖声呵斥:“伶舞,你未免也太尊卑不分了吧。” 她快步走到伶舞身边,怒视着因为她的举动自然而然浅笑的伶舞:“这一杯酒怎么样也还没有轮到你。”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浅笑出声:“太子妃,这个好像与我伶舞无关吧。” 她当然知道,欧阳宣萱是因为盈盈先向自己敬酒发飙的。 但是,伶舞心里更清楚一点的就是,这个盈盈公主是故意的。 “你还知道我是太子妃啊?”欧阳宣萱冷笑出声,也不管伶舞说得在不在理:“公主一时半会儿忘记你只是太子侧妃,难道你也忘了不成,就算是她敬你,你也应该直接推辞。” 伶舞叹息出声,淡淡的说道:“伶舞不是还没有伸手去接?太子妃又怎么知道,伶舞不会推辞?” 她的话让欧阳宣萱一时哑口无言,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冷笑出声:“你不要以为有皇后娘娘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 伶舞心里着急着想查看盈盈端过来的酒是否有毒,语气顿时冷冽起来:“若是太子妃你喜欢,你就拿去,但若是说到皇后娘娘的宠爱,那伶舞可是担当不起。” 随即面色一沉:“不过既然姐姐骂也骂了,说也说了,那么伶舞也不客气了。” 说着她径直接过盈盈手里端着的酒杯,走前两步往皇后身边一放,转身的时候,在旁人视线看不到的角度使了一个眼神给皇后。 她站立的地方正好是皇后的正前方,裙摆将下面人的目光和坐在后面的皇后隔开。 皇后看到伶舞的眼神之后,先是心惊胆颤的瞄了一眼已经站立起来,准备走下去劝解的皇上,随即快速的将自己原本使用的杯子和伶舞放下来的杯子换了一个位置。 杀之宴14 皇后看到伶舞的眼神之后,先是心惊胆颤的瞄了一眼已经站立起来,准备走下去劝解的皇上,随即快速的将自己原本使用的杯子和伶舞放下来的杯子换了一个位置。 皇上站起来笑笑:“宣萱,伶舞,你们就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争执了。” 他温和的轻笑出声:“现在南宫太子还在这里,你们也不怕传到西武国去,让人徒添笑柄。” 说着他看向一脸笑意,一副看笑话的盈盈:“你看看你这个小丫头,就是敬个酒也能惹那么多麻烦,还不快点向二位皇嫂重新敬酒,陪一个不是。” 盈盈微微撅嘴:“父皇,怎么又怪到我身上了。” “谁叫她们是太子妃。” 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龚贵妃就站起来冷哼出声,径直走到伶舞身边,上下打量她几眼,冷冷的说:“按照太子侧妃的说法,是我的盈儿敬你酒敬错了?” 伶舞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淡淡一笑:“伶舞只是说事实而已,绝对没有说盈盈公主有什么错处。” “只怕你嘴里这样,心里却未必这样想吧,”龚贵妃伸手拉起盈盈的手:“我们盈儿还小,但凡做错了什么,也犯不着这样欺负她吧,就算是她敬错了酒,也由不得你拿她做藉口。” 说着她走到皇后的桌子前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酒,往地上一泼,拿着酒杯拉着盈盈往她们的座位走去:“盈儿,我们回去坐着,谁的酒也别敬了。” 龚贵妃的举动一出来,伶舞和皇后的心里就一阵冰凉。 皇上喝的那杯酒分明就是有问题,龚贵妃此举只是想将证据毁灭。 欧阳曦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走到欧阳宣萱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喝道:“够了,跟我会去。” 欧阳宣萱手一挥,将欧阳曦的手甩开:“不,这一次若不处置伶舞犯上逾矩,我绝不罢休,索性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真的让给她算了。” 杀之宴15 欧阳宣萱手一挥,将欧阳曦的手甩开:“不,这一次若不处置伶舞犯上逾矩,我绝不罢休,索性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真的让给她算了。” “你” 欧阳曦心里一阵焦急,被欧阳宣萱甩开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他也看出了龚贵妃其中的不对,若是欧阳宣萱这样纠缠下去,只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化解皇上刚才喝下去的毒酒。 “我怎么啦?”欧阳宣萱看到欧阳曦高举起来的手掌,有些梗咽的一字字申诉:“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今天若不处置她,别说你打我一巴掌两巴掌的,我就是死也不会罢休” 说着她的脸突然皱成一团,捂着小腹。 皇后眼眸一冷,脸上却泛起焦虑的样子,快步走到欧阳宣萱身边,伸手扶住她:“宣萱,你怎么啦?” 欧阳宣萱苦着脸,呻吟一声:“母后,臣媳的肚子有些痛。”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将太子妃扶到本宫的房间里休息?”皇后闻言,脸色更是焦虑:“快点叫御医到本宫的房间里侯着。” “不!”欧阳宣萱伸出手指抓住皇后的衣袖:“方才臣媳已经说了,若是不处置伶舞,臣媳就是死也不罢休。” 皇后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伶舞,依旧转头轻声劝解欧阳宣萱:“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强,你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因为赌气有什么闪失,伶舞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 “太子妃想怎么处置我?”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淡淡的声音就在大殿上响了起来:“只要你说,伶舞都领着。”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毛,猛地抬眼看着伶舞:“伶舞,你” 伶舞迎着欧阳曦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太子妃有孕在身,实在是拖不得,而皇上今日也是龙体欠恙,若是因此有什么闪失,伶舞担当不起。” 杀之宴16 伶舞迎着欧阳曦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太子妃有孕在身,实在是拖不得,而皇上今日也是龙体欠恙,若是因此有什么闪失,伶舞担当不起。” 她已经从欧阳宣萱那张皱的夸张的脸上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若是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伶舞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点,现在着急的确定皇上刚才喝下去的酒里有没有毒。 要是有毒,他们能不能检验出皇后调换后的那一杯酒里是什么毒,能不能解。 所有的一切都要赶时间,现在这个欧阳宣萱在这里纠缠不休,将时间延误过去,只能是让他们一败涂地。 伶舞知道欧阳曦听得懂她的话,也明白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 和伶舞预料中一样,欧阳曦听到皇上龙体欠恙几个字之后,顿时冷静了下来,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冷眼看着欧阳宣萱:“好,你说要怎么处置她?” 欧阳宣萱冷哼出声:“不用我说,一切自然有宫规。” “我是一个笨人,又有孕在身,对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她侧脸看着在一旁挑眉看热闹的盈盈:“还有劳皇妹告诉我,好吗?” “这个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盈盈勾起嘴嫣然一笑,朗声说:“按照东陵国宫规,以下犯上逾矩者,男子处以当众鞭挞五十,女子处以鞭挞二十。” 皇后的脸色一变,盈盈说的的确是宫规,但是这样的处罚从来没有对后宫有身份的人施用过,特别是在这个大宴上,简直是让伶舞当众被辱。 念及此处,皇后立即回头怒视着盈盈:“滚一边去,这里就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多嘴。” “母后,是皇嫂问我的,难道我能不说?” 盈盈冷笑一声,讥讽的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伶舞:“盈儿年幼,皇嫂应该不会责怪盈儿多嘴吧?不如这样,我们还是不要讲究宫规,随意轻轻的处罚一下就行了。” 杀之宴17 盈盈冷笑一声,讥讽的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伶舞:“盈儿年幼,皇嫂应该不会责怪盈儿多嘴吧?不如这样,我们还是不要讲究宫规,随意轻轻的处罚一下就行了。” 对盈盈这样貌似退步却实着咄咄逼人的话,伶舞淡然一笑:“伶舞有说责怪你了吗?” 她淡然的样子让盈盈心里更是痛恨,在这样的伶舞面前,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丑在蹦达,而且大殿上那些鸦雀无声的大臣目瞪口呆的样子,更是让她感觉他们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感觉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因为被南宫轩拒绝了婚约才是这样痛恨伶舞的。 南宫轩脸上那种明显的担心更是让盈盈怒火中烧。 伶舞看都不看盈盈嫉恨的脸一眼,只是朝欧阳宣萱盈盈一笑:“不知道太子妃对这样的处置满不满意,若是还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提出来。” 欧阳宣萱脸色微变,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次的确是她在无理取闹,欧阳曦阴沉沉的脸和厌恶的眼神,已经让她有些后悔起来,心里清楚欧阳曦为了此事,绝对会厌恶她到了极点。 只是她也知道现在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当下咬了一下牙,讪讪的说:“满意了。” 伶舞不为所动的瞥了一眼欧阳宣萱,抬步往外就走:“若是满意了,伶舞就去接受处罚了。” “等一下!” 一直坐在自己席位上,幸灾乐祸看着的欧阳洵,在接盈盈暗示性的眼神之后,猛地跳了起来,施施然走到欧阳曦身边,邪笑一声之后,眼睛就看着因为他的话停步的红色背影。 欧阳曦眼神一冷,低声在欧阳洵耳边说:“大哥,凡事不要太过份。” “哦?”欧阳洵侧目嘲讽的笑笑:“若是我过份了又如何?” 他径直走到伶舞身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之后,悠悠说道:“有受处置的人,就要有动手的,若是弟媳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做那个处罚你的人好不好?” 杀之宴18 他径直走到伶舞身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之后,悠悠说道:“有受处置的人,就要有动手的,若是弟媳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做那个处罚你的人好不好?” 他摸着下巴邪邪的勾了一下嘴角:“我保证,我下起手来,定会让弟媳觉得舒服的。” 伶舞眼眸一冷,随即淡淡的说:“若是大皇子觉得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尽管可以动手。” 欧阳洵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过得了今天的这一场了。” 看着欧阳洵猛然变色的脸,伶舞嫣然一笑:“大皇子也不用说什么绝对不会后悔的话,伶舞只说一句,只要伶舞不死,大皇子永远都会有后悔的一天。” 欧阳洵冷哼一声,手掌往上一扬,沉声道:“拿我的鞭子来。” 伶舞眼眸微微一眯,随即又带上了讥讽的笑意,仿佛欧阳洵刚才那几鞭带着内力的鞭子不是打在她身上一样。 欧阳洵握住鞭子的两头,嗜血的眼睛盯着伶舞身上的红裳:“怎么样,我的力道还可以吧?” 伶舞根本就不屑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接着来。” 但是欧阳洵的问话却让欧阳曦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等欧阳洵的鞭子再次扬起的时候,鞭子的尾部就被他握在手里了:“大哥!” 他的眼里已经冒出杀意,沉声说道:“若是你再敢动一下你的鞭子,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欧阳曦已经不忍心往伶舞的身上看一眼了,若是再看一眼,他敢肯定自己会把欧阳洵当场杀死。 欧阳洵功夫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本身的力道加上他的内力之后,已经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躯能承受得了的了。 伶舞身上的红裳已经有无数地方,被流出来的血紧紧的黏在身上,血迹也慢慢扩大,将本来是艳红色的衣裙,快速的分散染成暗红色。 杀之宴19 伶舞身上的红裳已经有无数地方,被流出来的血紧紧的黏在身上,血迹也慢慢扩大,将本来是艳红色的衣裙,快速的分散染成暗红色。 看到欧阳曦的举动,一直淡然的伶舞终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里流露出不赞成的神情,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心里又是一梗。 欧阳曦本来就是一个冷静到冷血残酷的人,现在又是危机重重的时候,他却为了她在这个时候冲动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伶舞将眼里的那抹感动藏到了心里,看着欧阳曦冷冷的说:“太子殿下请放手。” 欧阳曦用力的咬了一下牙:“不可能。” 伶舞讥讽的瞥了一眼欧阳洵:“太子殿下请放心,就凭大皇子这一点力道,还不足以让伶舞放在心上。”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曦:“而且,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对伶舞故作这种痴情样,是不是太假了一点?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有那么心疼伶舞的话,又怎么会对伶舞一再动手?” 欧阳曦微微摇头,眼神依旧凌厉,抓着鞭尾的手指一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 “请大皇子稍微等一等!” 南宫轩的声音在大殿上缓缓的响起,让欧阳曦两兄弟之间紧张的对持稍微缓和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做了一个辑之后,浅笑轻语说道:“不知道皇上是否能答应南宫轩一个不情之请。” “南宫太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请尽管开口。” 皇后眼睛一亮,南宫轩虽然没有说出他的要求是什么,但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现在他的出面,让大殿上所有的人紧绷着的心都松了下来。 南宫轩不负众望,轻轻叹息一声之后,望了伶舞一眼:“这个是太子殿下的家事,南宫轩虽然是一个外人,明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想请皇上赦免伶舞下面的处罚,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杀之宴20 南宫轩不负众望,轻轻叹息一声之后,望了伶舞一眼:“这个是太子殿下的家事,南宫轩虽然是一个外人,明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想请皇上赦免伶舞下面的处罚,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到了地上。 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会答应南宫轩的要求。 皇上温和的点头笑笑,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站在一旁的欧阳离反而抢先开口了:“欧阳洵,你还不放下鞭子,难道定要将本王的女儿打死,你才肯罢手不成!” 欧阳洵眼里闪过一丝阴鹜,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我只是奉父皇的和母后的意思,对太子侧妃处罚而已,犯不着打死她。” 欧阳曦在欧阳洵松手的时候,抓住鞭子尾的手指也同时放开,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笑看着南宫轩点点头以示感激。 南宫轩微微颌首,算是对欧阳曦回礼之后,前笑出声:“南宫轩也只是一时冒昧,还往大皇子不要介意才是。” 欧阳洵冷哼一声,转身往大殿外重重的快步走去。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炽焰,和玉碎叫唤了一个眼神,就疾步跟上欧阳洵,往大殿外走去。 走出大殿之后,炽焰急走两步,和欧阳洵并排而行,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轻笑道:“大皇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耽误了大事。” 欧阳洵怒哼一声:“意气用事?” 猛地站住脚步盯着炽焰:“你除了会说这样一句话之外,还会说什么,开始说,只要用那个毒镖击中我,就可以将欧阳曦直接拉下太子的位置,等帮我解了毒之后,那个位置稳稳的就是我的了。” 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圈,沉声怒喝:“结果啦?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们的这些饭桶居然还打不中我。” 炽焰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欧阳洵说的饭桶是谁,只怕欧阳洵永远都想不到,若不是欧阳曦接住了那个毒镖,只怕他已经到阎王那里叫冤了。 杀之宴21 炽焰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欧阳洵说的饭桶是谁,只怕欧阳洵永远都想不到,若不是欧阳曦接住了那个毒镖,只怕他已经到阎王那里叫冤了。 在他们静心布置之下,欧阳洵的死,的确是可以把欧阳曦这个太子拉下马。 但是登上那个太子之位的绝对不是欧阳洵这个饭桶。 那个毒镖上面的毒,本就是见血封喉无药可解的剧毒,不是他和欧阳洵说的,只是让身子暂时麻痹无关紧要的小毒药。 只怕也只有欧阳洵这个饭桶才会相信这样的话,还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里暗暗觉得讽刺,炽焰脸上却又是另一种神情,满是自信的对欧阳洵笑笑:“那个毒镖的失误,倒不是我们办事不利,而是欧阳曦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但是属下保证,只要大皇子回去,今夜定有收获。” 他笑吟吟的迎上欧阳洵怒视的眼:“所有的行动,都在今夜已经有了结果,大皇子这样一走,就是自己放弃了。” 欧阳洵皱了一下眉头,死死的盯了炽焰一眼:“若是你敢骗我,休怪我无情。” 炽焰淡淡一笑,往旁边侧了一下,手臂往大殿的方向一扬,躬身道:“大皇子请。” 欧阳曦冷冷的看了伶舞一眼,转身对皇后说:“母后,你还是叫人将伶舞带下去换一身衣服,这样一身的血,实在是有辱我东陵国的体面。” 皇后点点头,抬眼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没有痛苦神情的欧阳宣萱,轻叹出声:“算了,宣萱方才肚子也有些不适,本宫已经叫了御医在寝室里侯着,还是本宫亲自带她们走一趟吧。” 欧阳宣萱脸色微变,急忙轻声说道:“不敢有劳母后,就让那些侍女扶我过去就行了。” 皇后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将自己桌子上的酒杯放到站在她身后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本宫就算是留在这里,也是心里挂念得紧,在加上刚才这些事,还是随便回房歇着,喝点酒压压惊罢了。” 杀之宴22 皇后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将自己桌子上的酒杯放到站在她身后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本宫就算是留在这里,也是心里挂念得紧,在加上刚才这些事,还是随便回房歇着,喝点酒压压惊罢了。” 说完之后,她随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酒壶:“帮本宫端上一壶酒到寝宫里去备着。” 皇后吩咐完侍女,才转头笑看着南宫轩:“本宫实在是有些不适,在加上她们都要让御医查看,所以只能是先行告退,还望南宫太子见谅才是。” 南宫轩将担心的眼神从伶舞身上收回来,嘴角轻扬笑看着皇后:“皇后不必多礼。” 皇后点头对南宫轩示意之后,慈爱的招招手:“宣萱,叫你那个小丫鬟扶着你,到本宫的寝宫去让那些御医看看。” 欧阳宣萱听到御医二字,眼里的惊慌更甚,却在皇后温柔的招呼下,不得已任凭身边的小红搀扶着,一步步的跟在皇后的身后往寝宫走去。 伶舞默然的站在原地,等皇后和欧阳宣萱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走到南宫轩身边笑了一下:“虽然剩下那几鞭要不了我的性命,但好像我不和南宫太子说一声谢谢,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她背上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经被流出来的血粘在了肌肤上,脸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那些血是她不小心沾到别人的,并不是她受伤流出来的一样。 南宫轩轻笑出声,赞赏的看着依旧站得直直的伶舞:“若是你不和我说这一声谢谢,我倒要谢谢你了。” 伶舞点点头:“好,那我就收起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还给你。” 话说完之后,她看都不看欧阳曦一眼,径直转身就走。 她已经不用在看他,两个本来就心意想通的人,看不看都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含笑走到大殿门口,看到迎面返回大殿的欧阳洵,伶舞脸上的笑意就更重了,盈盈对着欧阳洵道了一个万福:“不知道大皇子是否好记得伶舞说过的话?” 杀之宴23 欧阳洵脸色一变:“什么话?” “大皇子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洵,淡淡的说道:“既然大皇子忘记了,那么伶舞就再提醒你一次。” 欧阳洵的脸色一变再变,他已经想到伶舞说的是什么了。 和他想到的一样,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舞说过,只要今天伶舞不死,大皇子将来定会有后悔的一天,这句话还望大皇子好好记住。” 欧阳洵已经到了嘴巴边的怒骂声,在伶舞的注视下,居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本来像伶舞这样一个女子,欧阳洵从来就不会放在心里,但这一次伶舞一点感情都不带的声音,竟让他的心里升起了莫名其妙的寒意。 伶舞嫣然一笑,越过欧阳洵有些僵硬的身子,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身讥讽的看着欧阳洵:“其实你现在也不用害怕,就算要害怕,也留着活着到明天之后再开始。” 伶舞跨出大殿之后,脸色的笑容才逐渐消失,暗自咬咬牙,喃喃细语出声:“这个该死的欧阳洵,看上去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样子,手下的力度还真不小。” “你这个不是废话。” 玉碎没好气的声音从伶舞身后传来,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伶舞预料中的事,但是伶舞心里还是微微的震颤了一下。 伶舞本来就算准了玉碎会将那个治疗创伤有奇效的药物送给她,却想不到就是在她刻意留意的情况下,玉碎还是能无声无息的接近她。 伶舞心里很清楚,若不是玉碎出声,她可能到现在还是不会发现他早就跟在她身后。 像玉碎这样又冷静,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的敌手,伶舞是最不愿意喷碰上的。 但是伶舞心里还是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 她和玉碎之间迟早有一战要交手。 一场不可避免的交手。 变故重生1 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些明知故问的淡笑询问:“这个时候,你不在大殿上,又出来找我做什么?若是耽误了你们的大事,伶舞可是承受不起。” 玉碎神色微微黯淡下去,斟酌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伶舞:“若是欧阳曦死了,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想?” 伶舞高挑着眉毛,往上斜飞的丹凤眼斜斜的瞥了玉碎一眼,似笑非笑的脸上全是浓浓的嘲讽神情,似乎玉碎刚才说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看到玉碎点头确定他刚才的问题之后,伶舞就掩嘴笑了出声,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脸色猛地一沉:“玉碎,你又何苦那我开玩笑。” 伶舞手腕一翻,掌心朝上往玉碎的方向伸去,面无表情沉声说道:“拿来。” “拿什么?”玉碎被伶舞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仲怔的低着头看着她伸到自己眼皮子低下的手。 “伤药。”伶舞勾了一下嘴角;“我现在身上有伤,急着回去上药,实在没有心情听你说那种毫无意义的笑话。” 玉碎的视线从伶舞的手臂一路看到她的脸上,平时轻松自如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已经消失,伶舞从来都没有看懂过的眼眸更是深邃:“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是笑话?” “是的。”伶舞坦然的点点头,随即嫣然一笑:“难道玉碎你忘记了,你曾经无数次和我,包括所有王府里的那些姬妾所生的子女,说过的那一句……” 还不等伶舞说完,玉碎就叹息出声了:“今生今世,你们都是王爷的人,这一辈子生要为王爷生,死要为王爷死。” 伶舞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还是记得住和我们说过上百遍的这句话的,那么你倒说说,你问我以后想去哪里,是不是一个笑话?我想,但有用吗?” 玉碎顿时不再做声了,伶舞说的是实话,也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变故重生2 玉碎顿时不再做声了,伶舞说的是实话,也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伶舞将玉碎的神情看在眼里,轻笑一声:“罢了,还是不要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现实的人。” 玉碎沉吟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平时盛药的瓷瓶,将药放到伶舞往上摊开的掌心里时,猛地咬咬牙:““若是欧阳曦死了,你想去什么地方?” 他说的还是和原来那一句一模一样的问话,甚至连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没有,但是伶舞的神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认真的看了一下玉碎的神色,伶舞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你是认真的?” “是的。”玉碎重重的叹息出声,意味深长的盯着伶舞的眼睛:“我是认真的。” 看到伶舞眼里的狐疑,玉碎突然展颜一笑:“你不是已经说过了,这一次我们将你陷入死地,是你自己将你的命拼回来的,所以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你就是自由的了。” 伶舞默然的看着玉碎,听着他嘴里轻轻松松说出来的自由两个字,心里顿时有些百感交集。 这两个字说出来轻巧无比,但却是她费了无数的拼搏都还没有得到的,可是现在眼看就能触碰到了,她却已经不在乎了。 这个得之不易的自由来得实在是太晚了。 她现在在乎的不止是自由,在她心里,还有比自由更在乎的人。 她自由了,欧阳曦就要死,伶飞也不能活。 若是没有了他们,她要那个自由又有什么用? 沉默中,玉碎有些着急的看着伶舞:“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我相信。”伶舞抬眼直视着玉碎,淡淡的笑了一下,却也掩不住她心里泛起的微微苦涩:“只不过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了,我根本就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她的话让玉碎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慢慢想,我等你。” 变故重生3 伶舞握着玉碎给她的瓷瓶踏进皇后的寝宫,就看到皇后斜倚在椅子上,在她身前站立着的十几个御医脸上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神情。 眼角的余光瞄到伶舞进来,皇后却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端详着自己手里握着的那个杯子,好半响才吐出话:“本宫只是问你们太子妃到底怎么样,难道你们那么多御医,就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本宫这个简单的问题?” 那些御医相互之间看了几眼,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其中一个才踏上一步,躬身说道:“禀皇后,太子妃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猛地坐直身子,手掌往椅子的扶手上重重一拍:“简直就是荒谬,若是没有什么大碍,刚才太子妃在大殿上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 她将手里的酒杯放到身边的茶几上,站起身用眼睛一个个扫过那群御医的脸。 当皇后的眼睛扫到谁脸上的时候,那个人就情不自禁的将头低下。 “现在再去给本宫看看,太子妃到底有没有大碍。” 皇后的话一说出来,那些御医又互相看了一眼,欧阳宣萱本来就没有事,他们就是看再多次也还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一个个还不动?”皇后将这些御医为难的神情看着眼里,眼睛直接看向其中一个:“张御医,你去。” 她点名的就是在祭天大典上,欧阳离叫去帮皇上看病的张御医。 张御医蠕动了几下嘴唇:“这个,微臣等都帮太子妃把过脉了,一致认为太子妃并没有……” “一致?”皇后沉着脸,将所有人又看了一遍之后,冷哼出声:“要你们那么多废物也没有用,都是一个推一个的。|” 看着那些御医额头上瞬间冒出来的冷汗,皇后的语气一变,轻悠悠的说道:“那是皇上仁慈,让你们这样推诿,到最后有什么问题,结果又是一个法不责众,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事。” 变故重生4 说到这里,皇后的眼神已经凌厉起来:“你们打的如玉算盘倒是不错,但是不要忘记了,本宫不是皇上,更不会像皇上那么仁慈。” 皇后的话让那些御医急忙全部诚惶诚恐的躬身辩解:“皇后娘娘,微臣等绝对不敢。” “不敢就好,”皇后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却充满了震慑:“但是本宫也不会给你们不敢的机会,留下两个人,其他的都给本宫滚。” 御医面面相觑了一番,不知道皇后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们真的不明白?” 皇后扫了一眼满面狐疑的那群御医,悠悠的说道:“太子妃肚子里现在怀的是将来东陵国的皇太孙,若是有什么闪失,就由留下来帮太子妃查看的那两个人负责,只要是本宫的皇孙有一点不对。”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在御医们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三个字:“斩立决!” 皇后的话说完之后,就径直拂袖往寝宫测室走去:“本宫现在去看看太子妃,等本宫出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决定好,谁是留下来的那两个人。” 伶舞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起皇后起来,这群御医里,有等一下要帮她检验那酒杯里有没有毒的人,也有欧阳离的人。 若是皇后单独将自己的人留下,欧阳离定会心生疑心。 但是现在她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欧阳离的那些人肯定会自行退出,而且也都会守口如瓶,不敢禀报欧阳离。 伶舞还在暗暗猜度,寝宫里那十几位御医就开始争执了起来。 听着那些御医的有些失了体统的争吵声,伶舞的嘴角慢慢的就往上扬了起来,事情的结果都在皇后的预算中。 所有的争执也被那个张御医的一句话定下了结论:“姜御医,李御医,这一次只能有劳两位大人了,你们平时都是皇后的心腹,就算是有什么闪失,想必娘娘也多多少少顾念一点情谊。” 变故重生5 皇后出来之后,抬眼看到寝宫里剩下的两个御医,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动手对那杯酒检验之后,眼里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劳两位大人了。” “臣等不敢,这个是臣等应尽的责任,”姜李两个御医匆匆忙忙的对皇后做了一个辑,手里开始忙碌起来。 低着头的姜御医手里一边忙乎,嘴里同时出声:“皇后娘娘稍安勿躁,等微臣检验好了之后,立即像皇后娘娘禀明。” 皇后微微颌首,伸手往站在寝室中间的伶舞招招手,有些嗔怒有些怜爱的看着她:“伶舞,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到那边的房间里,本宫帮你上药。” 伶舞微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伶舞怎么敢有劳母后……” “不敢也要去,”皇后脸色一整,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径直抬脚往寝宫的另外一边的房间走去:“现在本宫能相信的也只有你和枫露枫霜两姐妹,现在她们一个在那边帮本宫看着欧阳宣萱,一个在寝宫外面守护,不是本宫帮你上药,还真的没有人了。” 伶舞听到枫露两姐妹的名字,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明了她们定是在宴席中,站在皇后身后托着酒的那两个人。 她也明白现在的情势容不得半点延误,当即将手里抓着的瓷瓶递给皇后:“那就有劳母后了。” 皇后拿去剪刀,将伶舞黏在身上的衣服剪开,看到她背上血肉模糊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洵儿下手也太重了!” 伶舞之前笑语嫣然的样子,让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伶舞居然会伤得这样重。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避开皇后的话题,淡淡的说:“那个药只要用薄薄的抹一层在伤口上就行了。” 皇后小心翼翼地将伶舞背上的衣服挑开,伸手拧开瓷瓶的盖子,用指尖将药膏轻轻的挑起一点,但她的手指还没有碰到伶舞的伤口,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眼睛也有些泛红。 变故重生6 她的手指还没有碰到伶舞的伤口,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眼睛也微微泛红。 伶舞的伤口根本就不是鞭伤那么简单,在欧阳洵大力的击打之下,鞭子犹如利刃一样,将她的背上的肌肉成整块的撕裂。 皇后颤抖着手,轻轻的触碰了伶舞的背部,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 皇后强忍住心里的震惊,想到伶舞和欧阳洵在大殿上的对话,勉强笑了一下:“洵儿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份了,本宫先帮他向你陪一个不是,以后,定会帮你好好的处置他的。” 伶舞的眼睛顿时微微的眯了一下,皇后现在分明是在帮欧阳洵讨情,那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但伶舞又怎么会轻易的饶过他。 从欧阳洵下去的第一鞭,伶舞就知道他除了想将她当场打死之外,更是多了一层侮辱她的心思。 伶舞已经从自己背上受力上感觉到。欧阳洵下手的时候,他的每一鞭都是故意的往下拖。 他是想将她背上的衣服用鞭子拖碎裂,想让她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裸露身体。 若不是伶舞身上的红裳,是因为她以前用特殊的丝质锦布做成,除了利刃之外,别的钝力根本无法着力,只怕欧阳洵早就达到目的了。 伶舞的沉默让皇后的心颤抖了一下,欧阳洵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清楚楚,有时候听到他的各种作为,皇后也会恨不得没有生下这个儿子。 但真的事到临头了,她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心痛。 “伶舞,就算是母后” “母后,很多事情还是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再说吧,也许在这一次,我们中间根本就没有人能活下去,何必说那些没有必要的话。” 伶舞还不等皇后的话说完,就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她知道皇后后面的话,肯定是帮欧阳洵求情的话。 她不会放过欧阳洵的。 变故重生7 伶舞的话让皇后到了嘴边的话都停了下来。 伶舞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也许在这一次的宫变中,他们谁也活不下来,又何必再去浪费心思想着那些还没有到来的事情。 默默的帮伶舞上完药之后,皇后走到柜子前,取过一袭大红色的裙子,递给伶舞:“这个是本宫前段时候才做好的新衣,你就将就着先穿一下吧。” 伶舞无言的接过皇后手里的裙子,她才穿到一半,就被皇后突如其来的叹息声弄得顿了一下。 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皇后方才感叹出来的那句话竟然是:“若是曦儿只是在利用你对他的感情,你会怎么样?” 伶舞仅仅只是停顿了一瞬间,就继续穿衣服,等她把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对皇后盈盈一笑:“有劳母后帮伶舞上药了,我们不如出去看看,那两位御医到底检验出来什么没有。” “伶舞!” 伶舞才转身欲行,就被皇后叫住在原地:“不用急着出去,检验好了,他们自然回来禀明本宫。” 皇后看着伶舞略显单薄的背部,暗自叹息一声:“方才本宫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听是听到了,但是也等于没有听到。” 她猛地回首望着皇后,淡然的迎向皇后看着她的眼睛:“曦对我是怎么样,我心里是清清楚楚,现在我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母后要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样的话?” 皇后被伶舞淡然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咽了一下喉咙之后勉强的笑笑:“本宫只是方才看见你的伤势,于心不忍,在加上对曦儿的了解,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担心你也只是他利用的一个,所以才……”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本宫只有两个儿子,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女儿,虽然与你只见过短短的两次面,却也是真心怜惜你,也许这个就叫做缘分吧。” 变故重生8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本宫只有两个儿子,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女儿,虽然与你只见过短短的两次面,却也是真心怜惜你,也许这个就叫做缘分吧。” 看到伶舞一言不发,依旧淡漠的看着她,皇后慈爱的笑了一下:“若是曦儿真的是利用你的话,那你也不要怪他,就算是看着本宫当你是自己女儿的份上……” 她的神情黯淡下去:“算了,还是不说了,也许只是本宫胡思乱想而已。” “母后说完了?” 等皇后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伶舞才挑了一下眉毛,这个是从皇后说这番话之后,她的第一个表情:“若是母后说完了,那么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伶舞……” 伶舞在皇后叫出她名字的同时,将脸撇回来:“母后若是还想说刚才那个话题,就不犯不着了,伶舞不想讨论也不想在听。” 说完她径直直接走出房间,看着两个御医手里忙碌的动作。 当两个御医停下手里的动作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额外的古怪,相互对望一眼,走到在坐在一旁等待的皇后身边,又再次对望了一眼。 皇后在他们还没有走近之前就猛地站起来了:“怎么样?里面到底是什么毒药,你们有没有办法解毒。” 姜李二人的听到皇后说到这里,脸色就更加奇怪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一把抓住离她近一点的姜御医的手:“难道你们对本宫有什么话也不敢说吗?” 李御医急忙躬身回答:“回禀皇后娘娘,经微臣二人仔细的检查,现在已经确定,这个酒里面根本就没有毒。” “没有毒?” 皇后是惊呼出这三个字的,抓着姜御医的手指猛地紧了一下,长长的指甲刺到了他的手臂里。 虽然这个结果是她心里最盼望的,但实在是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变故重生9 姜御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确定自己同僚说的话;“回禀皇后娘娘,的确是没有毒,哪怕是微毒的东西都没有。” 皇后忍不住回首望了伶舞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 皇后最初过去的震惊之后,紧接着而来的是心里的狂喜,抓着姜御医的手指慢慢的松开,嘴里喃喃细语:“没有毒就好。” 伶舞盯着那个酒杯看了片刻,心里实在是诧异。 按说那个龚贵妃的行径确实可疑,盈盈过来敬酒是她吩咐的,特别是她最后将那杯酒泼到地上,又将酒杯拿回去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现在这个酒里没有毒,却又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想到这里,她走到桌子边,将那杯酒端起来细看了一眼,用嘴轻轻的抿了一点:“两位御医,。难道这个酒和别的酒一点区别都没有?” 看到姜李二人摇了一下头之后,伶舞就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这个酒,怎么和我平时喝的那些酒的味道有些不同。” 姜御医往伶舞手里拿着的酒看了一眼:“回禀娘娘,这个酒是去年西武国送过来的,是他们西武国独门酿制的菊花甘草酒,所以味道偏于微甜。” “原来如此。” 伶舞的话才说完,皇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得有些诧异起来:“那为什么本宫从来就没有喝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姜御医沉吟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皇后,欲言又止。 伶舞面色一沉,冷冷的说:“现在是非常时刻,不管你们再又难言之隐,都要如实回答。” “是!”姜大夫瑟缩了一下,咬咬牙说道:“这个是御膳房的规定,因为这个酒是西武国新进贡而来,他们一来怕万一皇上喜欢了,路途遥远,一时不能供应,所以就直接把它压下去没有上禀。” 变故重生10 伶舞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酒:“但是龚贵妃那里为什么会有这个酒?而且会在今天的宴席上敬给皇上喝?” “这个,这个微臣就不知其详了,”姜御医沉吟了一下:“这个酒虽然没有呈给皇上,但按照惯例,也会陈放在酒窖里面,盈盈公主好动贪玩,也许是她哪一天去了酒窖,发现了这个酒带回去也难算。” 伶舞再次抿了一口手里的酒,这个酒比其他的酒来说,少了一份烈性,多了一份清甜,若是盈盈觉得好喝,带回去也是难算的。 但若是平时,伶舞也就将心里这一点疑问压下去了,偏偏今日不行。 在今天,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都会是致命的地方。 伶舞猛地抬起头,她突然想到一个原因,在她脸色微变的时候,姜御医的脸色也变了。 他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侧目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御医;“甘草和什么食物相克?” 李御医神色一变:“甘草最忌讳的就是鲤鱼,若两者在同一个时辰服下去,食用者死。” 姜御医闻言突然晒笑出声:“若是鲤鱼也就无妨,这个在今天也应该构不成威胁,现在是隆冬时分,水面上已经全部结冰,鲤鱼应该是不可能……” “你错了!” 姜御医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打断他的话,只说了已经,人已经软软的往地上摊了下去,被伶舞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将皇后放到椅子上的时候,同时也问出了声音:“难道宴席上会有鲤鱼不成。” “昨天……” 皇后的神情不知道为何突然萎顿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在瞬间老了二十岁:“昨天洵儿亲自带人送了一条黄金鲤过来,说是他的侍从得来的。” 伶舞这一下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了,她的儿子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她的丈夫。 变故重生11 伶舞这一下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了,她的儿子杀了他的父亲,杀了她的丈夫。 “洵儿说,正巧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他不敢擅自食用这个应该是上天赐福的金鲤,所以特意拿进宫孝顺皇上和本宫。 皇后微微颤抖着嘴角,喃喃说:“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变好了,欣喜之余,特意让御膳房将金鲤作为最后一道菜,呈现给皇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已经消失在寝宫里面,顾不得背上的伤口又因为她自己剧烈的动作崩裂,血将刚敷上去的药物冲开,流到了背上。 伶舞只知道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那个大殿。 若是能赶在最后一道菜上来之前阻止皇上,也许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伶舞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知道,一切应该都晚了,但是她还是要去,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用尽全力去拼。 等伶舞踏进大殿的时候,背上刚换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血迹浸湿,才往皇上的方向走了两步,她就停了下来。 在皇上的桌面上,已经摆着了一条鱼。 而且很明显的已经被人食用过了。 伶舞踏进大殿的举动,让本来喧哗的大殿为之静了下来。 站在皇上桌子前面,端着酒杯的欧阳洵察觉到了大殿上不同寻常的突来寂静,转头往大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伶舞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之后,欧阳洵嘴角慢慢的就往上勾了起来,无声的笑笑,才转头对皇上笑道:“父皇,儿臣再敬你一杯。” 皇上含笑点头,看着欧阳洵的眼里多了一分慈爱:“今天朕心里特别高兴,但不光是因为是祭天的好日子。” 他的眼睛往大殿上的群臣看了一眼,柔声笑道:“你们可知朕为何会那么高兴?” 他看看欧阳洵,又看看坐在龚贵妃身边的盈盈:“因为朕最担心的这两个儿女都懂事了。” 变故重生12 皇上的话音未落,大殿上的群臣就站起来恭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站在大殿门口的伶舞心里冷笑一声,她发现这个皇上虽然够仁慈,但却不是一个做皇上的料。 所有的事情,可以说就是他的仁慈惹来的,对欧阳洵是这样,对欧阳离更是这样。 若不是有这样羸弱的皇上,事情有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连战功赫赫的欧阳曦都无法化解抵挡的地步。 听到御医说出甘草和鲤鱼相克之后,伶舞自己又想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菊花和鸡肉也同样是相冲相克的事情。 这个是她在那个时空了解到的。 欧阳洵他们生怕皇上不吃某一样东西,已经帮这个甘草菊花酒将鸡肉和鲤鱼都配齐了。 皇上现在两种东西都吃了,本来应该是立即身亡却变成了慢性的毒药。 伶舞知道,从现在到皇上死亡中间的这一段时间,就是他们能不能在今天活下去的时机了。 看到欧阳洵向她挑一下眉毛,以示得意的时候,伶舞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就凭欧阳洵这个事情得手,就忍不住向敌手示威的举动,他就注定成不了皇上。 就算是不小心让这样的人当上了皇上,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得更惨。 伶舞冷眼看着欧阳洵在她眼里几乎属于幼稚的举动,眼睛突然一亮,顿时沉着脸,迎着欧阳洵走去。 “大皇子,我今天离去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好像说错了。”伶舞走到欧阳洵身边,笑盈盈的看着他:“还望大皇子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欧阳洵挑了一下眉毛,邪魅的笑了笑,在他的心里,伶舞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除了是像他服软之外再没有别的原因。 看着静静的站在眼前的伶舞,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让他心神荡漾的风情,欧阳洵轻挑勾了一下嘴角:“你刚才离去的时候,说了什么话,我怎么忘记了?” 变故重生13 看着静静的站在眼前的伶舞,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让他心神荡漾的风情,欧阳洵轻挑勾了一下嘴角:“你刚才离去的时候,说了什么话,我怎么忘记了?” 他的样子很明显,就是要让伶舞将方才的话再说一次,然后在当众收回去。 “我开始的时候说,只要我今天不死,以后你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伶舞很配合的将欧阳洵想要的话说出来,随即朝着他嫣然一笑:“但是我发现,我这句话说错了。” “是吗?” 欧阳洵俯身将脸凑到离伶舞的脸相距不到半尺的地方,轻挑的扬了一下下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错在那里了?” 欧阳洵的举止,让本来看到伶舞进到大殿时就站起身的欧阳曦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大步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伶舞轻笑出声:“伶舞错的是,伶舞不想等到明天了。” 她的话才说完,手掌就已经到了欧阳洵那张有些怔住的脸上,手掌更是快速无比的在他的脸上来回扇了几下。 打完之后,伶舞俏生生的站在原地,看着因为她这几力耳光脸部迅速变得红肿的欧阳洵。 她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复存在,就是平时那种永远挂在脸上的淡然笑容,也被冷若冰霜的神情取代,声音更是冷到让人心寒:“我今天就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伶舞的举动,让欧阳曦的心里突然沉重起来,他心里很清楚,伶舞不是一个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 伶舞绝对不会为了一时之气,动手打人耳光。 她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对她而言,出手和不出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生和死。 欧阳洵抬起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往地上吐出来一口带血的唾液:“你这个该死的下贱女人。” 伶舞竖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一句。” 变故重生14 伶舞竖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一句。” “你这个贱人以为你故弄玄虚老子我就怕你啊!” 盛怒之下,欧阳洵连大皇子的身份都顾不上了,那些市井之徒的口气冲口而出,但是介于伶舞那快速无比的手,和站在她身后的欧阳曦,心里虽恨,却实在不敢上前动手,只敢站在原地叫嚣而已。 “你这个贱货,迟早我会把你那层皮剥下来。” 伶舞面如冰霜,等欧阳洵骂声停止之后,竖起来第二根手指:“二!三!” 这一次她连后面的那个字都懒得带了,直接将数字数出来,在欧阳洵第四句话出来之前,三个重重的耳光又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大殿上除了有数的几个高手,其余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伶舞红色的衣袖晃动时划出来的虹影,等他们听到声音的同时,伶舞又已经保持原来的身形站着不动了。 欧阳洵更是在自己被打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张开欲骂,却被伶舞冰冷的声音制止,直接把话吞到肚子里。 “大皇子,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在开口。”伶舞挑眉笑了一下:“伶舞虽然是舞姬所生,但还没有学会怎么样骂人,所以。” 说道这里,她的眼里就出现了讥讽的神情;“所以伶舞只能是动手,你骂一句我就打一巴掌,倒要看看是大皇子的嘴巴硬还是伶舞的手硬。” 欧阳洵怔了半天,到了现在,他绝对相信伶舞说的话是真的,在骂下去的话,只能是让自己更加难堪。 阴狠的瞪着伶舞看了半响,眼睛终于望着欧阳曦了:“二皇弟,你看看你娶的好侧妃,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敢打,若是以后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对父皇都要动手了!” 欧阳曦眉毛一皱,手臂往大殿外一指,对昂着头看着欧阳洵的伶舞怒喝:“你给我滚出去!” 变故重生15 伶舞环视了一下走到她身边的侍从,冷冷的说:“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碰我一下。” 她的眼睛看向那些侍从的时候,顿时就变得凌厉无比,让那些本来就壮着胆子走到她身边的侍从又往后退了一步。 欧阳曦怒哼一声:“伶舞,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地方,父皇和众位大臣都在,岂容得你在这里撒野!” 看到伶舞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欧阳曦猛地侧脸看着欧阳离。 欧阳离看到欧阳曦的责备,饶是他对别人的眼光不在乎,也忍不住老脸微微一红,急忙将脸转开。 欧阳曦很明显的就是在指责他的家教无方。 等欧阳离将脸撇开,表示对这件事情爱莫能助之后,欧阳曦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武功,就有恃无恐的在这里撒野?” 随即拱手往四周抱拳施礼:“我暂时告辞,还望大家见谅。” 说完之后,也不等任何一个人回应,欧阳曦的手猛地向伶舞抓去。 伶舞只能伸手格挡一下,在欧阳曦第二个动作的时候,已经将她的右臂抓住,黑着脸一言不发,任凭伶舞挣扎拖着她往大殿外走去。 一踏出大殿,欧阳曦的手指虽然还是抓在伶舞的手臂上,力道却变成了搀扶着她,低头看着伶舞:“你的伤没事吧?” “没有。”伶舞摇摇头,用最快最简洁的话说道:“皇上今晚必死无疑。” 欧阳曦脸色一变:“盈盈敬给父皇的那杯酒真的有毒?” 他随即挥挥手:“还是不要说这个了,是谁都无所谓了。” 他定睛看着伶舞:“你确定父皇必死?” “没错。”伶舞微微颌首:“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若是没有意外,最迟不过半个时辰。” 欧阳曦的眼眸顿时眯了一下:“我必须立即出宫。” 变故重生16 欧阳曦的眼眸顿时眯了一下:“我必须立即出宫。” 他拉着伶舞的手,折身往宫门的方向走去:“你跟着我一起。” 欧阳曦才转身,手就被伶舞大力甩开:“我不能走。” “为什么?”欧阳曦几乎怒喝出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已经太危险了?” “我不能走。”伶舞伸手轻抚了一下欧阳曦的脸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因为皇后还在这里。” 欧阳曦神色一顿,他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母后还在这里,只是沉吟了一下,他就猛地摇了一下头:“但是你在这里也是没有用,你只是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伤。”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有时候,有用的一个人,要比没有用的一万个人更有用。”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侧脸看着欧阳曦:“我问你,若是他们拿着母后威胁你,你又怎么办?” 欧阳曦愣了一下,好半响之后苦笑一声:“我只能选择放弃。” “放弃那就是死,你的母后还是要死,你也一样,只不过死的方式不同而已,一个是拼死,一个是束手就擒。” 伶舞讥讽的笑笑,不管哪一个改朝换代,或者是另立新帝,就算是当时说得再好听,事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赶尽杀绝。 伶舞的话让欧阳曦的心顿时恢复了冷静,看着伶舞眼里的决绝,他的神情一再变化:“那你的意思是?”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留在宫里,赶在他们之前,将你的母后擒下,但是我保证一点,只要我活着,你的母后就不会死。” 欧阳曦伸手揽住伶舞的肩膀,在她唇上重重的印上一吻:“你不许死,等我。” “我等你。” 伶舞说完之后,在欧阳曦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随即将身子快适的抽离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人多耳杂,一切还是小心的好。 “就算是死,我都会等着你一起死。”伶舞抬起头盈盈一笑:“你也记住,就是死,也等着我一起。” 情殇1 “就算是死,我都会等着你一起死。”伶舞抬起头盈盈一笑:“你也记住,就是死,也等着我一起。” 欧阳曦并没有回答伶舞的话,只是往伶舞的方向伸出手,手掌往上摊开。 伶舞的眼睛顺着欧阳曦的眼睛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手掌上,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欧阳曦的掌心里。 虽然明知道周围危机重重,但这个时候,就是任性一次又何妨。 她明白欧阳曦动作里,无言的意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算是不能完美的度过今生,但也会同生共死。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的眼睛,深邃的眼眸让伶舞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 欧阳曦另一只手搭到了伶舞的手背上,双掌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轻轻的说:“就算是我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 听着欧阳曦近乎发誓的话,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若是你死,我又何必活着。” 说完之后,她断然将手从欧阳曦的手掌里抽出来,背过身深吸了几口气,抬脚往前走去:“走吧。” 欧阳曦看着伶舞虽然慢,却毫不停留的身形,咬了一下牙,转身就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要是他没有猜错,欧阳离在这个时候发动宫变,就说明了一点,在皇宫中,他的部署已经达到了他有信心一举获胜的地步。 唯一的活路就是宫外,甚至是远在边疆的兵马。 现在只要他活着,一切的斗争都没有停止。 手握天下重兵的欧阳曦,本来就是欧阳离迟迟不敢发动宫变的原因。 所以,他不能死。 他们两个人返身之后,都没有回过头。 一直到转角,伶舞的脚步才开始渐渐加快,太多的事情,都容不得她停留,皇后那里更是如此,她是欧阳曦的母后,也就是她的母后。 情殇2 一直到转角,伶舞的脚步才开始渐渐加快,太多的事情,都容不得她停留,皇后那里更是如此,她是欧阳曦的母后,也就是她的母后。 伶舞走到寝宫的时候,欧阳宣萱已经坐在皇后的身边,眉开眼笑的看着皇后,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时用手指轻抚一下自己的小腹。 伶舞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踏进寝宫的门口,站在门边笑看着皇后;“你们的话说完了没有?” 欧阳宣萱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怒视着伶舞:“伶舞,什么叫你们?难道你连一句母后都不知道叫吗?” “欧阳宣萱,你最好给我闭嘴。” 伶舞慢慢的勾起嘴角,嘲讽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欧阳宣萱,往寝宫打量一圈之后,径直走进侧房里,伸手将床满拽了下来。 “太子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本来站在皇后身边的侍女,也不知道是枫露还是枫霜的人急急的跟在伶舞的身后踏入房间,看到她的举动之后惊呼出声。 伶舞对她的话直接置之不理,手里拽着床幔的一端,走回到寝宫的主室,笑看着皇后那张愕然的脸,手指用劲,将结实的床幔撕成条状。 “伶舞,怎么啦?” 皇后惊疑不定的站起来,大声喝问,却在伶舞冷冷的注视下,声音渐渐的变小:“你是什么意思?” 伶舞直接忽略皇后的问话,连眼睑都不抬,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她慢慢的将床幔全部撕成条状,将它们慢慢的头尾打成结,站起身用将结成一条长绳的床幔利用寝宫里的家具围成了一个圈。 皇后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清楚伶舞的所作所为定不是没有道理,当下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本宫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在皇后身边的三个人就有些耐不住了,欧阳宣萱更是怒哼一声:“伶舞,你想造反不成?” 情殇3 在皇后身边的三个人就有些耐不住了,欧阳宣萱更是怒哼一声:“伶舞,你想造反不成?” 伶舞根本就不理会欧阳宣萱的叫嚣,甚至看都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径直伸手拿了一张椅子往寝宫的门口一放,人坐到上面之后,似笑非笑的斜瞥着怒视着她的几个人。 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欧阳宣萱的身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不是想造反,而是正在造反。” 伶舞的话让欧阳宣萱下面的话一下子全部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怔怔的看着伶舞。 “我这个嘛,正是效仿古人画地为牢。” 伶舞用手指了一下她用床幔圈好的地方,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正色的盯着皇后:“你们最好谁也不要想越过这个线,否则就休怪我无情。” “太子侧妃,你这样又是何苦,若是惊吓到皇后,可不是一件小事。” “对啊,太子妃现在还有孕在身,万一有什么闪失,太子殿下追问起来,相信你也不好回答吧。” 枫露和枫霜两姐妹对视一眼,一边说话,一边慢慢的往伶舞的方向走去。 伶舞仔细的看着她们的动作,当她们踏出那个床幔围成的圈子时,伶舞脸上就出现了笑意:“想不到在这个宫里,居然也有听不懂话的人,你们谁是枫露?” 其中一个脸圆一点的侍女微微颌首:“奴婢枫露。” “你是姐姐?” 看到枫露微微颌首确定之后,伶舞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我做事一向都不喜欢找小的,那就拿你动手吧。” 枫露和她的妹妹对视一眼,两个人手里猛地一翻,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小巧匕首,往伶舞刺去。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她早就从这两姐妹的动作中看出来,她们是身怀武功的人,而且还不低。 却想不到她们的功夫已经达到那么高的地步。 情殇4 却想不到她们的功夫已经达到那么高的地步。 而且也都是杀人的功夫。 若是在平时,伶舞还真的不把这两个小丫鬟看在眼里,只可惜她有伤在身,更有太多的顾虑。 这两姐妹肯定是欧阳曦派来保护皇后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武功,到了以后,在这个没有人可以相信的皇宫里,很多事情她不能出面的时候,还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她们不能死。 但是这两姐妹的功夫却实在不低,出手的时候也是又狠又准,匕首攻击的地方就是伶舞致命的地方。 伶舞若是想制住这两姐妹的攻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要就不出手,若是出手就一定会有人死。 不是别人死,就是她死。 难道她又能死? 皇后看着枫露和枫霜的举动,突然站起来怒喝一声:“住手。” 枫露和枫霜的攻击已经发动,就算是皇后的怒喝声也不能阻止她们。 但是她们向来就是唯皇后的命令为主,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听到皇后的声音之后,她们的动作还是稍微滞涩了一下。 伶舞在看到皇后站起身的同时,眼睛就亮了一下,她的身子也开始动了。 当皇后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迎上枫霜的匕首,让那把小巧的匕首直接刺进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却化掌为刀,在枫露的颈部动脉上重重的砍了下去。 枫露的身子往后倒的同时,伶舞还插着匕首的手肘往后一撞,重重的撞在枫霜的小腹上。 等她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之后,身前的枫露才慢慢的往后仰,身后的枫霜也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伶舞伸手将枫霜刺在自己手臂上小巧精致的匕首拔出来,用手指捏着匕首的柄部,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这样的小玩意,也就是吓唬一下小孩罢了,何必拿来丢人现眼。” 情殇5 伶舞伸手将枫霜刺在自己手臂上小巧精致的匕首拔出来,用手指捏着匕首的柄部,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这样的小玩意,也就是吓唬一下小孩罢了,何必拿来丢人现眼。” 她的手指轻弹,手里捏着的匕首直射出去,插在欧阳宣萱身边的柱子上,薄薄的匕首没入柱子一半。 欧阳宣萱侧脸愣愣的看着柱子上微微颤抖的匕首,身子一软,滑坐在椅子上。 好半响之后才讪讪的说:“你不要得意,等父王知道了这件事,他定不会饶过你。” “父王?” 伶舞弯腰拎起昏迷中枫露腰际缠着的腰带,将她往皇后脚下一扔,对枫霜也来了一个如法炮制之后,才抬头对欧阳宣萱盈盈一笑:“二姐姐说的可是我们的父王欧阳离?” 欧阳宣萱看着伶舞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却倔强的昂起头:“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父王都要背叛。” “那倒不是,但是我保证他知道我这样做了之后,绝对不会生气。”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她方才的动作,让背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之后,扬声说:“伶云,你们还不出来告诉二姐姐,这一次到底是谁在造反。” “还是伶舞本事大,我们在这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还是被她察觉了。” 在寝宫旁边的侧房里,伶云甜甜的嗓音传来出来,紧跟着出来的是她笑得甜甜的脸,她走到伶舞身边,笑看着欧阳宣萱:“二姐姐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造反的人,就是我们的父王。” “不可能!”欧阳宣萱手指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脸上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你们骗我,父王最心疼我了,怎么会” “怎么会要杀了你的夫婿造反,对吧?” 还没等欧阳宣萱说完,伶云甜甜的嗓音就插了进来,径直走到欧阳宣萱的身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盯着欧阳宣萱的眼里全是杀意。 情殇6 还没等欧阳宣萱说完,伶云甜甜的嗓音就插了进来,径直走到欧阳宣萱的身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盯着欧阳宣萱的眼里全是杀意。 她脸上却依旧是笑颜如花:“二姐姐,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伶舞感觉到伶云的杀气,心里吃惊之余又觉得正常至极。 以伶云的个性,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最得欧阳离喜欢的人杀死,那才是一件怪事。 欧阳宣萱死了之后,下一个人就一定会是她了。 伶舞脸上神情不变,先是示意坐在一旁的皇后不要轻举妄动,才转眼看着欧阳宣萱因为伶云的手劲吃痛扭曲的脸。 “伶云,”她的声音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波动:“怎么就是你一个人出来,其他那四个人难道还要躲在房间里绣花吗?” 伶云的动作顿了一下,抓住欧阳宣萱的手指慢慢的松开。 对于伶舞她本来就是心有忌讳,伶舞的武功的确让她有些心寒。 欧阳宣萱好杀,只不过就是一刀下去的事,甚至于用两根手指都可以解决,但是杀了欧阳宣萱之后,就一定要杀死伶舞,否则被欧阳离和玉碎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谁也活不了。 伶舞对欧阳宣萱脸上多出来的几道清淤视若不见,抬起头笑看着伶云:“看来,那四个哥哥姐姐,定是要伶舞亲自去请了,又或者他们要你招呼才出来。” 伶云对着伶舞甜甜一笑,眼里却是惊疑不定:“伶舞,你怎么那么厉害,就连我们有几个人都知道?” 伶云对他们修炼的功夫非常清楚,隐藏术本来就是一个做杀手必须要练的。 几乎可以说,他们五个人,每一个对自己的隐藏术都很有信心了。 但是伶舞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感觉出来,这个认知让伶云心里开始怀疑,跟着玉碎训练了五年的伶舞,功力已经不止高出他们一定半点了。 情殇7 但是伶舞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感觉出来,这个认知让伶云心里开始怀疑,跟着玉碎训练了五年的伶舞,功力已经不止高出他们一定半点了。 伶舞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伶云眼里的惊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浅笑出声:“就你们那点小玩意,难道还能躲得过我?在床底下的两位,伶舞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难道就不觉得气闷吗?” 那些人听到她进房间的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传出来的杀气,怎么能瞒得住她这个从无数次生死边缘走过来的杀手。 她的话才说出来,伶云脸上的笑颜就有些僵硬了,停了一会儿,讪讪的笑笑:“你们还不出来,伶舞早就知道我们躲着了。” 伶云的话音才落,从侧房里就走出来了一个人,阴沉的脸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紧跟在他身后,也鱼贯而出了三个人,走在最后的一个和伶舞一样,身着一身红裳,人还没有露脸,笑声却已经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就说了,伶舞一定能察觉我们,你们偏不相信,害得我和伶倩在床底下闷了半天。” 她不但和伶舞穿得差不多,就是那双往上勾起的丹凤眼,转动之间流露出来的风情和伶舞也是差不多,只是少了伶舞那一份淡泊,多了一分妩媚。 伶舞淡淡的瞄了一眼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看似凌乱却是将她的路线都堵死的四个人,就将视线挪回到伶云的方向了,看到已经被吓傻的欧阳宣萱眼里的惊恐,不由自主的提了提嘴角。 她现在最首要做的事情,不是保住自己的命,而是阻止伶云杀了欧阳宣萱。 伶舞心里很清楚,只要伶云杀了欧阳宣萱,他们势必会全力以赴杀了她,就算是拼不过,那五个人也会拼。 因为不拼也是死。 但伶舞根本就不打算给他们拼命的机会。 直接和他们五个人存心搏命的人对拼,伶舞清楚自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情殇8 直接和他们五个人存心搏命的人对拼,伶舞清楚自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伶舞径直坐到刚才她搬过来的椅子上,伸手向伶云招了一下手,冷冷的说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帮我上药。” 她的动作让伶云他们心里都吃了一惊。 伶舞这样有恃无恐的坐到椅子上,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伶舞根本就没有发觉他们对她的杀意,但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别是伶云,她对伶舞的警觉性早就非常清楚。 剩下的就只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伶舞还真的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 伶云和那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慢慢的往伶舞的方向走去,动作之慢让伶舞差不多笑了出来,这个伶云现在给她的感觉,居然是步步为营,似乎担心她会在下一秒钟就将她击杀于手下一样。 伶舞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从袖子里掏出小瓷瓶,往还离她三步远的伶云抛去,看着伶云手忙脚乱的接住瓷瓶,微微的扬了一下嘴角,似有意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另外那几个人。 停了一会儿,她才抬眼看向拿着瓷瓶停在原处的伶云,眼眸突然一冷:“怎么啦?难道你连上药都不会?” 伶舞突然冒出来的杀气让伶云的心里一寒,快步走到伶舞身后,看着背对着她空门大露的伶舞,心里总是有些觉得不对劲。 伶舞轻轻叹息出声:“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 “是吗?”伶云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伸手将瓷瓶的盖子打开,顺着伶舞的话轻声问:“是什么事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提防你吗?”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回身看着因为她的话愣住不动的伶云,朝她手里的瓷瓶努努嘴:“你一边上药,我一边说。” “哦。”伶云如梦初醒的点点头,撕开伶舞背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提防我。” 情殇9 “哦。”伶云如梦初醒的点点头,撕开伶舞背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提防我。” “因为我一直都想杀了你。” 伶舞的话让伶云的手指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怎么样也想不到伶舞居然在背对自己,或者说是在这个她只要突然发难,就可以将伶舞置于死地的时候,说出杀了她的话。 那四个人的脸色也为之一变,身上的杀气也骤然加剧,目视伶云示意她动手。 但是伶舞也随之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却让伶云更为心寒。 和凌厉杀气完全不同的是伶舞说话的语气,伶舞的语气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却一点情绪都没有的声音:“因为只有杀了父王所有的子女,我才是他唯一在乎的一个,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感觉到伶云的停顿在距离她后脑不到三寸的手指又是微微一颤,伶舞勾了一下嘴角:“但是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一直都下不了手,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手,那样的话,我也可以狠得下心了。” 伶云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伶舞是真的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叫她帮上药,将空门卖给她也都是诱敌之计,根本就是故意诱惑她们动手。 而且那种什么狠心不狠心的话也是假的,她根本就不相信伶舞对他们会有手足之情。 伶舞只是害怕将他们杀了,没有办法向欧阳离交代而已。 但若是他们先出手就不同了,伶舞不但可以杀了他们,在欧阳宣萱的证明下,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他们身上,根本就不用担心受到欧阳离的处罚。 伶舞简直就是想把什么便宜都占完了。 伶云心里冷笑一声,伶舞精明她也不傻,她才不会傻傻的帮别人造成杀自己的藉口。 想到这里,伶云脸上的甜笑又出来了,娇嗔的跺跺脚:“伶舞,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你是好姐妹,怎么会有杀你的心。” 情殇10 想到这里,伶云脸上的甜笑又出来了,娇嗔的跺跺脚:“伶舞,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你是好姐妹,怎么会有杀你的心。” 她一说完,就不顾那四双诧异的眼睛,伸手快速的帮伶舞上好药,动作轻柔得简直让伶舞几乎感觉不到。 上好药之后,伶云带着甜笑走到伶舞身前,将瓷瓶盖好递到她手边:“伶舞,药上好了。”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注意着伶舞的眼睛,看到伶舞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时,心里不由一阵庆幸。 带着笑意往旁边的侧房指了一下:“我方才上药的时候,将你的衣服撕碎了,你先去房里换一身衣服怎么样?” 伶舞接过瓷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笑得甜甜的伶云一眼,才侧目瞥了一眼被她用床幔画地为牢,围在中间的皇后和欧阳宣萱:“那她们?” “伶舞你放心,”伶云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讨好的看着伶舞:“她们就交给我们看着就行了,本来玉碎师父也交代了我们,过来好好的侍候皇后娘娘,外面天寒地冻的,不要让她出去不小心染上风寒。”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往侧房里走去。 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伶舞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嘴角就慢慢的往上扬了起来,也不知道伶云若是知道,只要手指往下一戳,就可以将她杀死,会悔恨到什么程度。 她刚才只是在赌,赌伶云是一个多疑的人。 伶云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就会被自己聪明糊弄过去,将所有的结果都计算进去,万无一失之后才敢动手,更是对任何一点疑点都风吹草动。 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的事情。 很多时候,事情是可以不动手就能解决,在原来那个时代学会的心理学,让伶舞早就清楚,只要掌握了对方的弱点,说话也许比动手的威力更大。 情殇11 伶舞顺手随意抓起一件挂在架子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一披,毫不停留的走到窗户边,无声无息的将窗叶推开,从窗户的地方翻身落到了院子里,往远处的院墙看了一眼,皱眉的同时快速的将自己就近隐藏起来。 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会多耽误一下。 伶云只是一时之间被她的话吓住,转眼之间就会明白自己上当了,就算是她不明白,在寝宫里面的那四个人也会让她明白。 在她刚隐藏好的时候,就听到侧房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三道身影从她跳出来的那扇窗户跳了出来,在三个人落地的同时,伶云和身着红裳的伶雪也从寝宫的正门跃出来。 他们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伶雪的冷笑声就响起来了:“早知道伶云妹妹那么胆小,当时就不应该把动手的决定交给她。”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伶云的嘴就撅起来了:“那你当时怎么就不动手?” 伶云的语气虽然带着委屈,但话里的意思却也将伶雪说她的话全部返回去了,让伶雪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恼怒,却说不出话来。 站在她们身边的伶倩急忙拦住她们的争吵:“那现在怎么办?” 说着她转头又往周围看了一眼:“奇怪,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居然能跑出这个院子。” “那是,能让伶云害怕成这样,这点距离算得了什么?”伶雪依旧嘲讽的笑笑之后,脸色随即一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里面那个给” 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看到伶云往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雪顿时走到她的身边:“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要是不想活的话,那就去动手。”伶云一向乖巧的神情变成了尖锐的讥讽:“但是不要拉着我们一起。” 她接着又是冷笑一声:“伶舞已经来过了,若是我们真的动了手,你说,她可能不会告诉王爷吗?” 情殇12 伶舞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她身边的话语声,等他们五个人转身走进寝宫之后,只是轻扬了一下嘴角。 他们五个人本来都是自私的人聪明人,彼此之间都是心存嫉恨,虽然现在合在一起,那也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已。 伶舞几乎看到了不久之后,这五个人相互之间的搏杀。 伶舞继续一动不动的隐藏着,身上的生息也收缩到最小的程度,她知道那些人虽然进去了,但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一定在寝宫里窥视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院门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伶舞心神顿时黯淡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睛。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让她的心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那些人肯定是过来报丧的,皇上已经如他们所愿的身亡了。 现在,伶舞就是想知道,欧阳曦到底逃出了这个死亡之地没有? 伶舞看到人群中的玉碎,就反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往自己心口偏离心房一寸的地方狠狠的刺了下去,再往下用力一拉,划出一个又深又大的伤口,紧接着手掌往伤处用力按了一下,让血加速流了出来。 她强忍着痛,用裙摆将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才反手将簪子插回到头上,苍白着脸,捂着胸口从隐身处走了出来。 看到伶舞在这里,玉碎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仅仅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朝身边的人挥挥手:“把伶舞给我拿下。” 伶舞站在原地望着玉碎,哑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玉碎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走到伶舞身边,叹息出声:“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要帮欧阳曦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大殿的藉口?” 伶舞的身子晃了一下,不过这一次倒不是装的,强撑着精神冷笑出声:“玉碎,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她将捂着胸口的手掌挪开,露出那个狰狞的伤口:“若不是你骗我,说今天所有的行动都取消了,我怎么会放松警惕,让那个欧阳曦将我伤成这样?” 情殇13 她将捂着胸口的手掌挪开,露出那个狰狞的伤口:“若不是你骗我,说今天所有的行动都取消了,我怎么会放松警惕,让那个欧阳曦将我伤成这样?” 玉碎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往伶舞的方向伸了一下手,到了一半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他的手垂到自己腰际间的时候,脸上那种担忧的神情也消失不见了,冷冷的注视着伶舞:“但是你为什么还要返回大殿。” 伶舞含恨的看着玉碎,沙哑的声音里明显的透露出她的体能已经到了极度虚脱的地步:“我为什么不能返回大殿,难不成我还真的要放过那个欧阳洵不成,当时我被处罚的时候,你们谁又帮过我,我只能是自己去找公道。” 顿了一下,伶舞舔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嘴唇:“若不是你告诉我,一切行动都取消了,我又怎么会轻举妄动。” 看着伶舞怨恨的目光,玉碎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心一向都是铁打的,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这个带了五年的弟子,悄悄的撬开了一条缝。 伶舞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一切的行动已经取消,的确是他告诉伶舞的。 但那也只是当时他对伶舞杀死莫轻风产生了一点怀疑,故意说给她听的。 若伶舞真的背叛了欧阳离,背叛了她,定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欧阳曦听,将欧阳曦的警惕放松。 却想不到伶舞还真的相信了。 看着伶舞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眼神也有些涣散,玉碎叹息一声,走到伶舞身边,将摇摇欲坠的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寝宫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边沉声追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伶舞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欧阳曦将我拉出大殿之后,就一直往皇后的寝宫走过来,我还以为他是想将我带到这里而已,谁知道差不多到了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将我刺伤。” 玉碎咬咬牙,眼里射出恨意:“那他呢?” 情殇14 玉碎咬咬牙,眼里射出恨意:“那他呢?” 玉碎脸上的神情因为怒意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脸部的肌肉紧紧的绷着:“你怎么样都是他的侧妃,难道他就这样将你扔下置之不理?简直是猪狗不如。” “他?”伶舞苦笑一声,神清苦楚;“大约是当时我叫了一声,他怕惊动别的人,往反的方向走了,我怕他到寝宫里做什么手脚,就挣扎着过来寝宫这里,谁知道” 说到这里,她就停住不说了,朝寝宫里看了一眼笑笑:“谁知道你的人比我厉害多了,我只能是又从寝宫里出来,在这里呆着了。” 伶舞的话让玉碎想到了伶云对他说的那些话,顿时明白了伶舞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当即眼眸微微一冷:“看来,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家的更危险一点。”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突然伸手用力抓住玉碎的手:“他呢?” “他?”玉碎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伶舞指的是欧阳曦,当即摇摇头:“从离开大殿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伶舞听到没有欧阳曦的消息,心里顿时松懈了下来,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强撑着的精神到现在开始真的涣散起来,用力皱了一下眉头,抓着玉碎的手指也紧了一下:“帮我找到他。” 玉碎脸色一变,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停下脚步,低头盯着着伶舞,咬牙切齿的怒道:“为什么?难道你还放不下他?” “是的,”伶舞眼睛已经闭上,嘴角却慢慢的往上扬:“我是放不下他。” 玉碎难看的脸色,在伶舞渐渐小下去的声音中舒缓了许多。 伶舞闭着眼睛,喃喃的说道:“我恨他,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让我亲手杀了他。”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低头将唇在伶舞的额头上印了一下,发誓般的说出:“你放心,我一定抓活的,让你亲手杀了他。” 情殇15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低头将唇在伶舞的额头上印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抓活的,让你亲手杀了他。” 他站直身子之后,侧脸对跟在身边的人吩咐:“传我的命令下去,见到小鹰的时候,可伤不可杀。” 闭着眼睛的伶舞听到玉碎的吩咐,才真的将精神放松,让自己陷入昏睡中,这样一来,欧阳曦的危险度就降到了最低。 想要杀死欧阳曦也许可能,但是想要活捉他,却绝对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等伶舞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玉碎担忧的脸,她不由自主的勾了一下嘴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你醒来了?” 玉碎脸上有着明显的憔悴,显然是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的样子,看到伶舞醒来的时候,神情顿时精神了很多。 伶舞心里一紧,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疼痛的伤处和玉碎的神情都让想起一些事情,顿时开口询问:“我睡了多久?” 她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到差不多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说了什么的地步,嗓子也干燥得发火。 玉碎返身走到桌子边,帮伶舞到了一杯茶,扶起她喂她喝下去之后,才轻轻的开口:“你已经睡了七天了。” 伶舞心里一惊,抬手将水杯推开,就是这个轻微的动作牵扯,让背上已经结了痂伤处剧痛了一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就直接开口:“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玉碎将伶舞又扶起一点,坐到她的身后,让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略带嘲讽的笑道:“先皇驾崩,新皇已经登基。” 玉碎说的事情让伶舞心里颤抖了一下,而他那轻飘飘的语气里,似乎更有着让她感觉得到,却听不出来的怒意。 伶舞强忍住心里的惊慌,故作淡泊的问:“那他呢?” 情殇16 伶舞强忍住心里的惊慌,故作淡泊的问:“那他呢?” “他是谁?” 玉碎明明是在伶舞耳边说话,但他说出来的声音让伶舞感觉更是轻飘飘的讥讽。 伶舞忍不住侧脸看了玉碎一眼,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眸,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种慌乱,咬咬牙,还是将她在这个时候不应该问的问题说了出来:“他是欧阳曦。” 她尽量将自己的声音保持到平淡无波的状态,不让玉碎听出她心里的焦虑和奢侈的冀盼,冷冷的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帮我活捉到他,让我亲手杀了他的吗?” “欧阳曦?”玉碎抬起手指,轻轻的划过伶舞颈部的皮肤,轻飘飘的笑道:“你不能杀他也不会杀他。” 伶舞感觉到玉碎的冰冷的手指,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让它触碰过的皮肤都收紧起来,颈部上起了无数的寒栗,顿时猛地回身望着玉碎:“你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杀了欧阳曦,那就是弑君,”玉碎满意的看着伶舞突然收紧的眼眸,讥讽的勾了一下嘴角:“因为他就是才登上帝位的新皇。” 玉碎的话让伶舞震了一下,随即升起一阵狂喜,急忙将脸偏开,眼睛到了身后玉碎看不到的角度,生怕他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一点倪端。 伶舞咽了一下喉咙,将心情强行平复下去,才淡淡的说:“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一切都部署好了,怎么会还是他当皇上。”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看到的吗?” 玉碎的声音让伶舞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玉碎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怎么样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而且,伶舞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这一次玉碎不是在诈她,他是真的知道了整个真像,知道了她是欧阳曦的人。 沉默了一下,伶舞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寂静:“你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曦。”玉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着伶舞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一丝讥讽:“是欧阳曦亲口告诉我们的。” 情殇17 “欧阳曦。”玉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着伶舞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一丝讥讽:“是欧阳曦亲口告诉我们的。” 伶舞摇了一下头,嘴角往上轻扬:“我不相信。” 伶舞肯定的语气让玉碎哑声失笑起来,开始只是轻笑出声,到最后竟然是歇斯底里的笑。 半响之后,玉碎的笑声才停了下来,喘息了几声之后,用搭在伶舞肩膀上的手掌,重重的拍了几下她的肩膀:“没错,我现在说的你的确不会相信,就像是我到最后还是不相信你居然会背叛王爷,背叛我,走到了欧阳曦身边一样。” 玉碎有些夸张的声音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让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皇后莫名其妙和她说的那句话,若是欧阳曦只是在利用她,她又会怎么办? 伶舞在自己心里默默的问出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她就把这个念头丢开了,若是欧阳曦真的是利用她,也未免装得太像了吧。 玉碎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悠悠的说道:“就在那一天,我还和五王爷力保你绝对不会背叛他,若不是欧阳曦亲口说出来,我还真的不相信。” 伶舞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心里渐渐的升起一股寒意,玉碎说话的样子,完全就不像是作假。 而且,知道她帮助欧阳曦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个,玉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玉碎的手指,在伶舞仲怔的时候,已经搭在了她的颈部,将嘴凑在伶舞的耳边,轻声的说:“若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了,那就由我帮你解脱算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与其让别人杀了你,不如我自己动手。” 他本来应该是温和的呼气,却让伶舞觉得,被玉碎气息扫过的地方,她也说不出是冷还是热。 她只是知道,这样的气息对她而言,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情殇18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回答玉碎的问话:“我没有什么话可说,我只想告诉你一点,你方才告诉我的事情,我不相信,一点都不” 她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全部都被卡在喉咙里了。 玉碎的手指已经收紧,从后面将脸颊贴在伶舞的脸颊上,渐渐用力。 伶舞感觉自己胸膛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她知道玉碎纤长的手指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死亡的绳索,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除了本能的将手搭在玉碎掐着她颈部的手背上,伶舞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一点挣扎。 在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呼吸一阵顺畅,一抹新鲜的空气重新注入她的胸腔里,让那些压抑的感觉全部消失的同时,也将她呛得咳了起来。 原来活过来的感觉也是会让人有些难受的。 玉碎猛地抓住伶舞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推,他自己则猛地站起来,怒视着咳嗽喘息中的伶舞。 伶舞的气息渐渐的平稳,愕然的抬起头看着玉碎,半响之后才平静的说:“为什么要停手?” 她平淡的语气根本就不是问话的语气,反而像是在责备玉碎不应该放手一样,看着玉碎黑沉沉的脸,伶舞盈盈一笑:“从知道你清楚那件事情之后,我就知道我活不了了,你又何必还要停手。” 玉碎眼眸一紧,静静的盯着伶舞看了半响,手指一张一合,攥成拳头之后又松开,良久之后终究恨恨的咬了一下牙:“该死的我,怎么就对你下不了手。” 看到玉碎这个样子,伶舞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玉碎为什么对她下不了手。 若是欧阳曦背叛了她,也许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许同样会下不了手。 伶舞将心里的胡思乱想抛开,苦笑了一声,抬眼迎像玉碎痛苦的眼,静静的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情殇19 伶舞将心里的胡思乱想抛开,苦笑了一声,抬眼迎像玉碎痛苦的眼,静静的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伶舞很清楚,就算是玉碎不杀她,欧阳离也不会放过她。 若是落在欧阳离手里,只怕她就是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龚王妃,欧阳野他们,哪一个不是巴不得她死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五王爷不知道这件事。” 像是明白伶舞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玉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让伶舞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看着伶舞诧异的眼睛,玉碎又是长叹了一声:“我说过,我该死的就是对你下不了手,也不愿意看到你死。” 伶舞仔细的看着玉碎憔悴的脸,在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到原来的轻松自如,有的只是为情所苦的颓废和黯然,伶舞狠狠心,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你了,现在你还可以来得及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和伶舞对视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真的懂得情字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还是不懂。” 伶舞微微蹙眉,玉碎说的话让她真的有些听不懂。 “你曾经对我说过,我是一个可怜虫,因为我亲手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玉碎浅浅一笑,但是那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受:“你知道吗?那种滋味非常的不好受。” 他走到桌子边,端起茶壶帮自己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玉碎将手里拿着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所以,我不想做第二次可怜虫,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 伶舞默然无语,玉碎要的,她都给不起。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欧阳曦,整颗心都装得满满的了,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我对你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有一个要求。”玉碎停了一下,悠悠的说:“只要你将欧阳曦放下,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王爷那里我也会帮你隐瞒得彻彻底底的。” 情殇20 “我对你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有一个要求。”玉碎停了一下,悠悠的说:“只要你将欧阳曦放下,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王爷那里我也会帮你隐瞒得彻彻底底的。” 伶舞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玉碎的话音才落,她就直接摇摇头,断然拒绝他的要求;“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说话的语气,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斩钉截铁。 玉碎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伶舞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她从玉碎笑声里听出了嘲讽,而且不是对他的自嘲。 玉碎在嘲笑她! 伶舞的感觉没有错,玉碎将她眼里的狐疑看在眼里之后,脸上的讥讽神情就更重了。 “其实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为了你好,”玉碎轻笑出声,端起茶壶直接对嘴抿了一口:“看来你还真的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理由。”伶舞的眼眸渐渐的冷下去:“若是你想告诉我,因为欧阳曦活不长了,那就不用再说,这个理由我已经听过了” “若是他真的只是一直在利用你呢?”还不等伶舞说完,玉碎就径直打断她的话:“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伶舞愣了一下,玉碎的神情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难道欧阳曦真的只是在利用他。 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可能,伶舞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这个的痛楚随即从心里漫延到了四肢,让她的掌心都开始抽痛起来。 这样的痛苦是她从来都没有尝过的,比她身上挨上一百刀都还要来得猛烈。 玉碎侧脸看着伶舞的神色变化,也不开口催促她,等了一下还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之后,索性坐到椅子上,低着头,用手指把玩起桌子上的那个茶壶起来。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就把他放下,因为就算是我不愿意也得放。”伶舞咬咬牙,说出自己的答案:“但是,你有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情殇21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就把他放下,因为就算是我不愿意也得放。”伶舞咬咬牙,说出自己的答案:“但是,你有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说话的同时,伶舞心里那种痛楚已经消失不见,她根本就不相信玉碎的话。 别的东西可以骗人,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欧阳曦说保护她陪着她的时候,眼里那种让伶舞为止心颤的神情,不管任何时候,伶舞只要闭上眼睛,都能想得起来。 玉碎看到伶舞眼里的决绝,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了一个透:“我不会证明给你看,因为就算是我拿出了再多的证据,你都还是不会相信的,所有的一切你都能从欧阳曦身上找到答案。” 说完之后,玉碎站起来施施然的往外就走,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之后,才转身看着伶舞:“现在是正月初五,过十天就是正月十五,又是东陵国的祭天大典,而今年更是不同,不但是每一年的第一次祭天,更是新皇登基主持的第一次祭天大典。” 玉碎叹息了一声:“而且,我还听说,新皇将在那一天,同时册封他怀有身孕的太子妃欧阳宣萱正式册立为皇后。” 伶舞咬咬牙,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一天,若是真的,那就让我马上去见他。” “你不觉得吗?真的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玉碎挑了一下眉毛,笑看着有些恼怒的伶舞:“而且,还有一个事情你也许不知道,你现在是欧阳曦下旨通令捉拿的朝廷钦犯,只能是等到那一天,趁着人多眼杂,趁机将你带进宫让你亲自去问他。” 伶舞的眼睛顿时微微的眯了一下,哑声问道:“为什么?” “这个到时候你也可以亲自一并去问他。”玉碎躬身朝伶舞做了一个辑:“太子侧妃,玉碎先行告退,但是还是奉劝你一句,现在你还是好好的将伤口养好,免得到那一天被人追捕的时候,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情殇22 再次站在东陵国皇宫门口的时候,迎着那初升的太阳,伶舞心里还是泛起了一种牢笼的感觉。 这个皇宫看上去依旧是那样壮观奢华,却已经在短短的十几天之内,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或者准确的说,重新换了一个囚徒。 皇宫,其实就像是一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就要用无数人的鲜血来奠定他进去的台阶,每一个朝代都是如此。 但想进去的人却还是幸运的,最起码他们用的是别人的血。 想出来的人就不同了,一旦进了这个皇宫,出来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死。 不管他是不是愿意,都只有这样一条路。 只要坐过那把椅子的人,不管是寿终正寝也罢,被想进去的人赶出来也行,唯一能出来的只有死人。 伶舞突然想到了上一次站在皇宫门口,看着欧阳曦想的那个问题。 欧阳曦已经登上那个皇位,会不会因此失去了自我,又或者他真的像是玉碎说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低着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侍从穿的衣服,玉碎头一天晚上,就派人将这个衣服送了过来,让她今天换上,扮作他的侍从跟着入宫。 看着身上的衣服,伶舞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惧意,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同样眯着眼睛打量着皇宫的玉碎。 玉碎连头的没有回,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惧意一样,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怎么啦?你的心里在害怕吗?” 伶舞心里微微一颤,那一句已经到了嘴巴的话竟然说不出去。 她本来想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玉碎,欧阳曦绝对不会是利用她。 但她的心里真的有着害怕。 伶舞沉吟了一下,用力的摇摇头:“玉碎,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对我。” “这个就是理由。”玉碎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言语。 他的眼睛望着的是皇宫, 情殇23 玉碎的回答让伶舞的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不管他的意思在清楚,她还是不相信欧阳曦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咬咬牙,伶舞将心里的那些慌乱压了下去,抬步就往宫门的方向走。 真也罢假也行,一切都要有一个结果。 玉碎看着伶舞有些匆忙的脚步,眼里出现了一丝笑意,紧走两步一把抓住伶舞的手臂,戏谑的笑了出声:“我想,你也许忘记你的身份了。” 伶舞先是愕然的看了一眼玉碎,随即轻扬了一下嘴角:“好像是的。” 说完之后,她就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伸手往宫门一摆:“你先请。” 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怎么可能走在主子的身前。 玉碎挑了一下眉毛,满意的看了伶舞一眼,慢慢的往宫门走去。 伶舞跟着玉碎,才走到宫门旁边,就站定了脚步。 从她下了马车开始,这道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到了现在,依然还是跟着她的身形游移。 等伶舞转身的时候,那道一直跟着她的目光却有迅速的从她身上挪开。 伶舞似乎无意识的往周围扫了一眼,眼眸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若是她没有看错,那个熟悉的身影应该是凌云。 上一次祭天大典的时候,伶舞一直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想必是情衷那临死的一击,让他当时只能留在府里养伤,到了现在伤势好了,才在皇宫露了脸。 玉碎虽然走在伶舞前面,但她停步转身的举动却也瞒不过他,顺着伶舞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异样都没有看到,当下皱了皱眉头:“你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伶舞浅浅一笑,凌云既然不愿意和她会面,定有他的原因,她又何必说出来。 对身边的玉碎,伶舞同样是一如既往的不信任,就算是没有欧阳曦的事情,她也还要去救伶飞,她不用想,都知道玉碎对那件事情的反应。 情殇24 对身边的玉碎,伶舞同样是一如既往的不信任,就算是没有欧阳曦的事情,她也还要去救伶飞,她不用想,都知道玉碎对那件事情的反应。 玉碎虽然对她下不了杀手,对别人却绝对不是这样。 对于伶飞,他除了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死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玉碎冷冷的瞄了伶舞一眼,嘴角往上轻扬:“伶舞,不管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都要记住一点,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存有别的心思,我保证你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伶舞默然的抬眼看着冷冰冰的玉碎,微微勾起嘴角:“你放心,若说可能,我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她这句本来应该是承诺的话让玉碎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铁青着脸抬脚往前就走,在他的耳里,伶舞这句话根本就像是一个讽刺一样。 走了几步,玉碎猛地回身看着依旧含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伶舞:“你不要忘记了你今天早上对我的承诺。” 伶舞浅浅一笑:“我记得住。” 看着玉碎的背影,伶舞心里苦笑了一声,她又怎么会记不住玉碎的话。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玉碎说的话言犹在耳。 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个。 但是就是这一个就是伶舞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只要欧阳曦真的是背叛了你,你就要立即跟我走得远远的,一辈子再也不回东陵国。” 这个要求她做不到,不管是不是欧阳曦背叛了她,她都做不到。 还有一个伶飞在等着她,她若是跟玉碎走了,伶飞又怎么办。 玉碎走到大殿门口停下脚步,看着跟着他停步的伶舞,朝大殿里面努努嘴:“皇上就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单独和他谈谈?” 伶舞的心骤然重重的跳了一下,抬眼往大殿里那道熟悉的人影看了一眼,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情殇25 伶舞的心骤然重重的跳了一下,抬眼往大殿里那道熟悉的人影看了一眼,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只是这一眼,就让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玉碎说的没有错,欧阳曦真的做了皇上,在他的身上,现在就穿着只有皇上才能穿的明黄色龙袍,他的身边,站着穿着大红色描金绣凤锦织长袍的欧阳宣萱。 那个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本来就像是一朵盛放牡丹的欧阳宣萱,在这一身雍容华贵的锦织长袍的衬托下,更显得仪态万千。 欧阳曦那一双和她牵过手的双手,现在就拉着欧阳宣萱的手,温柔的说笑着什么。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却也一点不退缩的往大殿走去,她不是一个退缩的人,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只要知道真相就好。 看到欧阳曦在她跨进大殿的时候,微微变冷的眼眸,伶舞的心里就有些发凉,她从看到他那一瞬间开始,就没有挪开过视线,欧阳曦的任何一个神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看到伶舞进来之后,欧阳曦的双手依旧握着欧阳宣萱的手,眉毛却用力的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和冰冷。 伶舞将心里那种惧意压下去,轻声问:“你没有死?” “我什么会死?”欧阳曦脸上突然出现嘲讽,冷笑看着伶舞:“只有你这个傻女人才以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伶舞心里一痛,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淡淡的笑意:“是吗?” “伶舞。”欧阳宣萱脸上出现浓浓的讥讽:“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你只是一个舞姬生的贱人,你觉得皇上会真的喜欢你吗?” 伶舞眼眸一冷,依旧看着有些陌生的欧阳曦,冷冰冰的说道:“欧阳宣萱,现在没有你的事,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然” 情殇26 伶舞眼眸一冷,依旧看着有些陌生的欧阳曦,冷冰冰的说道:“欧阳宣萱,现在没有你的事,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还不等伶舞的话说完,欧阳曦比她更冷得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抬手勾了一下欧阳宣萱的下巴,将她因为伶舞的话升起来的怒气消下去:“不要为一个贱人气坏了身子,朕会心疼的。” “皇上,你就是会逗人开心。” 欧阳宣萱脸上一红,眼睛却似有意若无意的瞥着伶舞,心里的得意不言而喻。 欧阳曦到了现在才放开欧阳宣萱的手,走到伶舞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宣萱是朕的皇后,她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都只有朕一个人说了算,什么时间轮得到你叫她闭嘴。” 看到伶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欧阳曦脸色蓦然一沉:“你最好现在马上对朕的皇后道歉,否则” “否则皇上你又想怎么样?” 伶舞提了提嘴角:“我说过,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要对我明说,我会和你一起拼的。” 伶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昂着头对视着欧阳曦的眼睛,轻轻的说:“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你有苦衷吗?” “有!” 欧阳曦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伶舞的眼睛一亮,也让欧阳宣萱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紧张的看着欧阳曦。 在伶舞的等待中,欧阳曦轻挑的笑笑:“朕的苦衷就是答应了一个人,绝对不取你性命,要不然就凭你对朕的皇后方才说的话,早就将你杀了。” “是谁?”伶舞心里一动,她实在不相信欧阳曦真的是在利用他。 就算是她已经亲耳听到欧阳曦无情的话,但她还是不相信。 欧阳曦本来就是一个会演戏的人,若是他真的有苦衷,在这个大殿上演一出戏让她独自逃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情殇27 欧阳曦本来就是一个会演戏的人,若是他真的有苦衷,在这个大殿上演一出戏让她独自逃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马上从我的眼皮子低下消失。”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要不然就算是朕答应了那个人,只怕也不会容忍你。” “原来如此。”伶舞浅浅的笑了一下,反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伸出手指轻抚过尖锐的簪子身:“但是,你难道忘记了伶舞说过的一句话,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和你一起。” 站在欧阳曦身后的欧阳宣萱脸色一边,不自觉的用手抓着欧阳曦的手臂,颤抖着声音急急的怒骂:“你想做什么?” 伶舞只是冷冷的瞥了欧阳宣萱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到和欧阳曦的脸上:“若是你真的是在利用我,只能说是我有眼无珠。” 她骤然抬手,手里尖锐的簪子准确无误的对着自己的心脏,微微刺进去半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我在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样的。” 伶舞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但是她还是要赌,赌欧阳曦只是在演戏。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欧阳曦用这样的法子将她从她的身边推开。 若是欧阳曦真的只是在演戏,就一定会出手阻拦她。 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活下去,若是她死了,他演戏又有何用。 随着伶舞簪子的刺入,胸口的衣服顿时被涌出来的血迹染红,让欧阳宣萱失声尖叫起来,她不是没有见过血,但像伶舞这样狠心对待自己人,却让她心里不寒而栗。 欧阳曦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随意的挥挥手,无所谓的晒笑出声:“你的簪子刺得还不够深,若是你想死,就最好给朕死得痛快一点。” 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手将欧阳宣萱拉到自己身后,低头对她柔柔一笑:“你不要看,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惊吓着的。” 情殇28 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手将欧阳宣萱拉到自己身后,低头对她柔柔一笑:“你不要看,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惊吓着的。” 伶舞心里一阵凉意,难道欧阳曦真的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若是你不想死,就不要再在这里装模作样,朕不会因此可怜你,就算是将你收为妃子,朕也不要。”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轻挑的伸手抬了一下伶舞的下巴,随即重重的捏了一下:“我告诉你,只要看到你这个冷冰冰,一点人气都没有的笑脸,我连吃进去的东西都想吐出来,更不要说抱着你了。” 伶舞对下巴上的疼痛恍若未觉,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吗?” “你好意思问出这句话?”欧阳曦伸手将欧阳宣萱从身后拉出来:“吻我。” 欧阳宣萱娇嗔的横了欧阳曦一眼,却也柔柔的将唇凑到他的唇上,欧阳曦随即手指一紧,深深的吻住欧阳宣萱的唇,激烈的拥吻起来。 伶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抓着簪子的手指却已经发白起来。 好半响之后,欧阳曦才松开欧阳宣萱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蹭几下之后,才抬眼看着伶舞:“你知道男人只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就是这样柔情似水的,像你这样的女人,除了利用之外,再也勾不起男人任何兴趣。” 听着欧阳曦的话,伶舞淡淡一笑,手臂猛地用力,拿在手上的簪子往心脏刺了下去。 按照她和玉碎的约定,若是欧阳曦真的是在利用她,她就要立即跟着玉碎离开东陵国。 玉碎在身边,伶飞也救不出来了,她又活着做什么? 除了心痛之外,伶舞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伶舞只来得及又刺深了半分,一只手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簪子,让簪子只能刺到那么深,再也没有办法动弹一点。 情殇29 伶舞只来得及又刺深了半分,一只手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簪子,让簪子只能刺到那么深,再也没有办法动弹一点。 低着头看着抓着簪子的那只手,伶舞眼里的一滴泪落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另一滴泪却坠入了地面。 只是那么一瞬间,伶舞就抬起头看着欧阳曦了,眼里的雾气抬头的瞬间消散,眼眸冰冷如霜。 不光是眼眸,她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了。 “为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也恢复了原来那种一点人气都不带的语气。 抓住簪子的人不是欧阳曦,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大殿的凌云。 在她用簪子往心脏刺去的时候,伶舞清楚的看到,欧阳曦除了眯了一下眼睛之外,手臂还是轻轻的环着欧阳宣萱的肩膀,连手指都没有动弹一下。 凌云小心翼翼的将簪子从伶舞的胸口拔出来,从她的手掌里取过簪子,抓在自己的手里:“皇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伶舞的。” 欧阳曦低头笑笑,沉吟了一下:“若不是那天你苦苦哀求朕,让朕答应了你,绝对不取伶舞性命,朕又怎么会在她让皇后受惊过度之后,还是将已经发出去的通缉令取消了。”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欧阳曦只是因为答应了凌云才放过了她,当下冷冷的说道:“若不是他,只怕你早就把我杀了吧?” “也不是。”欧阳曦随意的笑笑:“其实对朕来说,你是生是死根本就不重要,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他随即走到凌云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朕也知道你喜欢伶舞,要不这样,朕干脆就将她赏赐给你如何?” 伶舞叹息一声,转身往外就走,事已至此,她就算是再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欧阳曦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真实实的不在乎她的生死,再留下来,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再死在这个男人面前。 情殇30 “等等!” 伶舞才转身,欧阳宣萱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到伶舞只是因为她的话停顿在原地,却不回头的之后,就冷哼出声:“你去哪?” 有了欧阳曦在身边,她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径直走到伶舞身边,斜眼撇了一下面无表情的伶舞:“你难道没有听到皇上的话,他要将你赐婚给凌云,你这样是不是想抗旨不尊?” 伶舞冷冷的和欧阳宣萱对视一眼,提了一下嘴角,一言不发饶过她的身子往大殿外走去。 欧阳宣萱微眯了一下眼睛,突然伸手将头上的一个金步摇拔了下来,往伶舞的方向一扔。 伶舞听着身后的风声,自然而然的侧身一避,看着金步摇划过她的眼睛,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欧阳宣萱满是讥讽的看着伶舞:“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心疼你,这个是本宫赏赐给你和凌云世子的贺礼。” 伶舞将视线从落地后那犹自滑动的金步摇上看到欧阳宣萱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淡淡的笑了一下:“皇后娘娘的美意,伶舞受之不起,还是娘娘你自己留着带吧。” “放肆!”伶舞的话才落音,欧阳宣萱就走到她身边,芊芊手指往地上的金步摇一指:“本宫赏赐给你的东西,你就是不想要也不行。” 伶舞喟然一晒:“皇后娘娘也许忘记了伶舞是什么样的人了,很多东西,伶舞得不到可以不要,但是,伶舞不想要的东西,任凭他是谁,也别想指望勉强伶舞接受。” 说着她对欧阳宣萱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伶舞的话就说到这里,还望娘娘自重。” 听着伶舞的话,看到她往外走到背影,欧阳宣萱抢前两步,一把抓住伶舞的手臂:“你老老实实给本宫将它捡起来,要不然” 欧阳宣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心想快点离开这个大殿的伶舞手臂旁边一推,摔落到地上,她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叫唤出声:“好痛!” 情斩之斩情断爱1 欧阳宣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心想快点离开这个大殿的伶舞手臂旁边一推,摔落到地上,她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叫唤出声:“好痛!” 伶舞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欧阳宣萱一眼,她对自己使用的力道很清楚,就是这样的力道,欧阳宣萱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事情。 欧阳曦脸色一变,将倒在地上的欧阳宣萱抱起来,交由身边的侍女扶着:“你怎么样?” 听到他的问话,欧阳宣萱的脸顿时皱得更紧了,哀怨的小声说道:“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痛。” 欧阳曦顿时回身朝大殿外沉声喝道:“来人,快点传御医。” 随即对冲进大殿的侍从大喝一声:“给我把伶舞拿下!” “谁敢碰我,我今天就要他死。”已经走到门边的伶舞冷冷看着围上来的侍从,看到他们都因为自己的话停了下来,才停下往外走的身子,回身看着欧阳曦:“你的皇后没有事。” “没事?” 欧阳曦沉着脸大步往伶舞的方向跨过来:“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 伶舞默然的看着欧阳曦。良久之后突然轻笑出声:“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把我杀了帮你的皇后出一口气?” “束手就擒!”欧阳曦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让伶舞心里更是冰凉:“若是皇后怀着的龙子没有事,朕就放了你,要不然” 伶舞将心里刺痛的感觉忽略掉,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若是我不束手就擒呢?” “就你那一点功夫,想从这个大殿上走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欧阳曦冷笑一声,盯着伶舞握成拳头的手:“你最好不要逼朕亲自动手。” 伶舞咬咬牙,盈盈对欧阳曦道了一个万福:“皇上尽管动手。” 她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升起一种浓浓的苦涩,怎么样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要和这个曾经许诺同生共死的男人对决。 情斩之斩情断爱2 她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升起一种浓浓的苦涩,怎么样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要和这个曾经许诺同生共死的男人对决。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手指也慢慢的握成了拳头,沉声说道:“你又何苦一定要逼我动手。” “逼?”伶舞嘴角泛起尖锐的讥讽,以往那种淡然心情依然消失:“是皇上逼我吧?” 到了现在,她才知道死其实才是最轻松的事情,很多事情比死还要让人觉得难受。 她从来没有没有在乎过什么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谁重要,但是欧阳曦却让她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用自己的性命去帮他,到头来他牵的还是别人的手。 就像是现在,她只想躲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再相见,独自蜷缩在自己的地方他都不让。 还要说她逼他? 伶舞咬咬牙,心里那种刺痛让她整个人变得如刀一样尖锐,往上挑的丹凤眼斜斜的瞥了一眼欧阳曦,轻笑出声:“就当是我逼你吧。” 随即面色一沉,大喝出声:“动手!” 欧阳曦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手指攥得紧紧的,却立在原地不出手。 大殿上一片沉寂,谁也不敢轻易的说一句话,就算是凌云,也只能是无言的看着他们对视着。 凌云心里叹息了一声,走到伶舞身边,看到她眼里的防备:“伶舞” “凌云,你不装傻了?”伶舞看都不看凌云一眼,冷笑出声:“也对,现在欧阳曦当上皇上了,位置坐稳了,你这个功臣当然不用再装傻了。” 凌云默然的看着满身是刺,对所有人都防备的伶舞:“在你心里,就没有相信的人了吗?” “相信?我当然相信,我若不是相信人,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伶舞到这个时候,才侧脸嘲弄的看着凌云那张看上去真诚无比的脸:“你说我相不相信人?” 情斩之斩情断爱3 伶舞到这个时候,才侧脸嘲弄的看着凌云那张看上去真诚无比的脸:“你说我相不相信人?” 随即冷冷的说:“你是不是也想将我留下?要是的话,尽管动手,我不怪你,谁我都不怪。” 凌云往黑着脸的欧阳曦望了一眼,轻叹出声:“那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离开。” 伶舞脸上冷如冰霜,心里却暗暗苦笑出声,这样简单的要求,现在看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奢求一样,随即心里又是一苦,就算是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什么地方,跟在玉碎身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世界看上去那么大,竟然像是没有她存身的地方一样。 但是她现在只想离开,再也不想出现在有欧阳曦的地方。 “好,那我就答应你离开。”凌云将手里拿着的簪子递到伶舞手边:“我只是想劝你一句话,等御医过来,若是皇后真的没有事,别人不放你走的话,我拼死也护送你出去。” 说着他转眼看着欧阳曦:“还望皇上答应微臣,若是皇后没有事,让伶舞安然离开。” 还不等欧阳曦答应,玉碎轻松随意的轻笑声也响了起来,他先往欧阳宣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欧阳宣萱嘴角含着的那抹得意笑意,当即笑道:“伶舞,你稍安勿躁,只要等御医过来,确定皇后没有事,你一定可以离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进到大殿,门外纷乱拥入大殿的侍从,让他知道里面定然有事情发生,而且一定跟伶舞有关,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口。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玉碎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要是皇后没有事,我留着她做什么?” 伶舞默默的伸手接过凌云手里的簪子,欧阳曦的武功她心里清楚明白,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她强行在这个时候离开,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情斩之斩情断爱4 伶舞默默的伸手接过凌云手里的簪子,欧阳曦的武功她心里清楚明白,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她强行在这个时候离开,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冷静下来的伶舞已经不想死,她也不能死。 伶飞还在等着她,就算是死,她也要将伶飞救出来先。 伶舞基本上可以确定,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事,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不光是玉碎看得出,伶舞也同样的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还有精神得意。 想到了伶飞,余光看着自己身边的玉碎,伶舞的心里又开始往下沉,等一下出了这个皇宫,她又怎么样才能从玉碎的身边逃离。 她还要去原来的太子府将她配置好的炸药取出来。 这一切本来早已安排妥当的事情,到了现在竟然都变成了异常困难的事情。 御医匆匆忙忙从外面赶进来,正是那天检验酒里有没有毒的姜御医,看到大殿上的情景,匆匆忙忙对黑着脸望着伶舞的欧阳曦躬身施了礼,一句话不说,就慌忙往欧阳宣萱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示意下,那些侍女很快的就用屏风圈成了一个单独的空间。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 不到一刻,里面就传来了欧阳宣萱的哭喊声,姜御医就苍白着脸从屏风中出来了,走到欧阳曦身边躬身做了一个辑:“启禀皇上。” 说到这里,他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低着头再也不说一个字。 欧阳曦眼眸一冷,盯着姜御医低着的脑袋,沉声喝到:“说!” “是!”姜御医连着说了好几个是字,终于咬咬牙:“皇后方才应该是受到外力的冲撞,腹中的胎儿只怕是” 伶舞猛地抬起头看着姜御医,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欧阳宣萱走进屏风的时候,还对着她盈盈一笑。 情斩之斩情断爱5 伶舞猛地抬起头看着姜御医,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欧阳宣萱走进屏风的时候,还对着她盈盈一笑。 那笑容里有着得意也有着嚣张,很明显,她说肚子疼只是在装模作样,就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被外力冲撞之后,引起滑胎的样子。 但是,欧阳宣萱的哭喊声让伶舞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听着里面欧阳宣萱的哭喊声,欧阳曦撇了一下嘴角,脸色猛地一沉:“将伶舞拿下,关入天牢。” 玉碎本来轻松随意的笑容也顿时僵硬在脸上,变得难看无比,猛地看着欧阳曦:“你!”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随即冷笑出声:“拿下,阻挡者格杀勿论!” 玉碎踏前两步走欧阳曦面前,抬头怒视着他:“若是我阻拦呢?” 欧阳曦勾了一下嘴角:“玉碎,我们不是没有交过手,你可以阻拦,但也不要怪我动手。” 他往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出声:“若是你想强行救下伶舞,只怕你的主子也不会答应吧?” 他突然俯身在玉碎耳边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笑:“也许你忘记了一件事,我的确爱她,但我既然得不到她,也不会让她活下去,你想带她走,只怕是等到她重新投胎转世。” 玉碎倒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怒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她好歹也用性命帮过你,你答应过我,等这件事完了之后,就放她离开的。” “那又怎么样?”欧阳曦眼里的嘲讽更甚,低声笑道:“若是我不答应你,你怎么会将她送到我的身边,让我有机会杀死她?可以说,是你亲手将她送到鬼门关的。” 他随即抛下玉碎,对伶舞邪魅一笑:“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伶舞从最初的仲怔中清醒过来,抓着簪子的手指猛地一紧:“动手吧!” 情斩之斩情断爱6 伶舞从最初的仲怔中清醒过来,抓着簪子的手指猛地一紧:“动手吧!” 她不会束手就擒,只有拼死的伶舞,没有被擒的伶舞。 伶舞已经打定主意,若是一旦她败落,就将自己杀死。 想到这里,伶舞苦笑一声,她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杀手的命运,不是死在别人手里,就是死在自己手上,她是一个好杀手,绝对有足够的把握将自己杀死。 “好!”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手臂往上微抬:“动手!” 他手臂落下去的时候,伶舞抓着簪子的手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上传来的雄厚内力,让伶舞空拥有一双比任何人都要快的手毫无用武之地。 伶舞猛地侧脸,含恨的看着身边的凌云,抓住她的人就是那个将簪子递到她手里的凌云。 凌云对伶舞眼里的恨意视若无睹,扣着她脉门的手指猛地用力,让伶舞的手腕一阵酸麻,手里抓着的簪子脱手落到地上,和地面撞击时,发出一声轻响。 将伶舞另一只手也抓牢之后,凌云才微微躬身笑看着欧阳曦:“启禀皇上,伶舞已经被微臣拿下。” 说完这句话,他才转头看着伶舞,神色先是一黯,随即恢复原状:“很抱歉,我是皇上的人,一辈子只能是奉命行事。” 伶舞咽了一下喉咙,含恨的眼眸转冷,冷笑出声:“你不用抱歉,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只是一个奴才,我没有提防你,是我自己笨。” “对不起。”凌云低着头,随即勾了一下嘴角,自嘲的笑笑:“你说得没有错,我的确只是一个奴才。” 欧阳曦侧脸看着铁青着脸的玉碎:“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若是你想要人,叫你们王爷亲自过来要。” 玉碎心里一凛,伶舞的事情,他到现在还瞒着欧阳离,也瞒着他真正的主子,他又怎么可能叫欧阳离过来。 现在他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欧阳曦手掌一挥:“将伶舞押入天牢。” 情斩之斩情断爱7 伶舞静静的站在昏黑的牢房里,听着凌云远去的脚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脏乱的牢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用脚随意的扫开一个角落,她就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坐好之后,她的眼睛才开始打量起她身处的这个环境,在她这个牢笼的对面和两旁,都有一个个用栅栏围起来的牢笼,基本上都关押了一个人。 从那些人身上的束缚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关押重要囚犯的地方,而且应该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人。 这个推断,伶舞是从那些囚犯都带着重重的枷锁,肩膀上用铁链从锁骨穿过看出来的。 和那些囚犯不同,伶舞身上一点束缚都没有,这样一个牢房根本就困不住她,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她连站都舍不得多站一下,因为那样比坐更消耗体力。 只因为凌云离去前在她耳边低语的一句话:“晚上,我救你,去救伶飞。” 对凌云的话,伶舞不得不相信。 因为那些衙役想像对那些囚犯一样,想对她来一番如法炮制的时候,就被凌云用力的踹了一脚,又丢下了一锭金子,恩威并施的威胁,不得碰她半根指头。 她已经一败涂地,除了还没有一死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就算是相信凌云,也不会有比现在还要差的情况出现。 伶舞心里叹息了一声,索性闭上眼睛休息,现在才是早上,离晚上还有太久。 “听说,她曾经是新皇登基之前的侧妃,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被皇上关到这里来了?” “嘘!”另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皇宫里的事情,有谁知道,我们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被” 两个巡视牢房衙役走过伶舞牢房前面的议论声,让闭着眼睛的伶舞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她其实更想知道原因,谁又能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在一瞬间就变了脸。 情斩之斩情断爱8 两个巡视牢房衙役走过伶舞牢房前面的议论声,让闭着眼睛的伶舞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她其实更想知道原因,谁又能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在一瞬间就变了脸。 闭着眼睛,伶舞默等着时间流逝,也不知道大约过了多久,莫名其妙的,伶舞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且是近距离的注视。 那个人就是站在她的牢门边。 这个感觉让伶舞骤然睁开眼睛。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感应能力还是保持着的。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感觉到有人走近,若不是这个人刻意注视她的视线,可以说她到现在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对自己的警觉,伶舞很有自信,除了当世几个有数的高手,又是谁能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边都让她无法察觉,就是当时躲在树林里的情衷,武功比伶舞高了不知道多少,但还是一样逃不过她的感应。 才睁开眼睛,伶舞又缓缓的闭上了。 在她眼里出现的是欧阳曦深邃的眼眸,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的人。 “你不愿意看到我吗?”欧阳曦从心里叹息出声,伶舞方才睁开眼看到他那一眼,分明充满了决绝。 伶舞闭着眼,淡淡的说道:“这里是牢房,不是你这个皇上可以屈尊降贵来的地方。” “我来,只是给你一个理由。”欧阳曦勾了一下嘴角:“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吗?我现在过来告诉你。” 伶舞沉默了一下,终于睁开眼睛望着欧阳曦,和他对视着:“你告诉我,你有苦衷吗?你是为了我吗?” 欧阳曦咽了一下喉咙,望着伶舞有些期盼的眼神,良久之后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那就不用说了。” 伶舞心里一酸,把眼睛闭上,深吸了一口气不让酸涩的眼泪流出来。 在大殿上的那两滴眼泪,那是她懂事以后,不管是在原来那个时空还是在这个时空的唯一两滴眼泪。 情斩之斩情断爱9 在大殿上的那两滴滴眼泪,那是她懂事以后,不管是在原来那个时空还是在这个时空的唯一两滴眼泪。 伶舞从来都不哭,她宁愿流血也不会落泪。 因为落泪比流血更让人难受。 欧阳曦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和那个南宫轩没有私情?为什么你那天去拜访他的时候,不带着伶云一起进去。” 欧阳曦含恨的声音让伶舞忍不住扬了一下嘴角,她也不知道现在她这个样子是可笑还是可怜了。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比不过别人的闲言闲语,就是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欧阳曦就可以将她为他付出的血和爱完全忽略。 看到伶舞轻扬的嘴角,欧阳曦的声音更是冰冷:“我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想利用你,但你太让我” 伶舞闭着眼睛,往上提了提嘴角,直接打断欧阳曦的话:“你走吧,既然你没有任何苦衷,也不是为了我,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都不要再说了,从此以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欧阳曦抿了一下嘴:“欧阳宣萱小产了。” 伶舞闻言笑笑。 “众位大臣已经商议出结果,你伤害皇后,以至皇后小产的刑罚也已经定下。”欧阳曦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轻声说出:“明天午时,凌迟处死。” 看到伶舞依旧闭着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欧阳曦轻轻一笑:“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愿意看我最后一眼?” 伶舞连眼睑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是浅浅一笑:“现在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 欧阳曦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伶舞很多话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他还是知道她这一句简简单单话里的意思。 在她的心里,欧阳曦已经不再存在,看了也一样不存在。 也许她的最后一眼,是在大殿上他拥吻欧阳宣萱的时候。 或者更早,是在他将她的手掌合在手里,说出那句发誓般的时候。 情斩之斩情断爱10 伶舞等那道注视她的眼神消失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在她的牢笼前面,已经没有了欧阳曦的身影。 他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一句话,更没有告别。 伶舞冷笑一声,却在笑的时候,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水,原来,心痛的感觉就是这样。 凌云的确不是骗她,在衙役送了那种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晚饭之后不久,他就出现了。 在衙役打开锁着牢笼上的铁锁时,他就看到伶舞身边空荡荡的碗,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些饭菜他虽然没有吃过,也知道那个味道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已经站起身的伶舞,看到凌云皱眉的神情之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碗,淡淡的说:“你不用怀疑,的确是我吃的。” 她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若是去救伶飞的话,就必须要保持最好的体力。 饭,再难吃也是饭,也能帮她补充体力。 凌云将自己诧异的眼神收回来,对自己的大惊小怪也有些好笑,伶舞本来就是一个能忍耐的人,她为了保持体力,做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他挥挥手,对站在身边的衙役笑笑:“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衙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世子放心。” 凌云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钱袋,递到那个衙役手边:“这个,是给你的赏赐。” 看着凌云手里的钱袋,衙役的脸色就变了,往地上单膝一跪,抱拳沉声说道:“凌云世子,这个钱小的万万不收,小的全家性命都是振国王救下来的,若是收了你的钱,岂不是猪狗不如。” 凌云叹息了一声:“但是这个事情若是败露了,就是杀头的罪名,等明天天亮之后,你就要举家逃亡,你要是不收,我心里又怎么过意得去?” 衙役沉吟了一下,惨笑一声:“世子放心,这个钱我用不上了。” 情斩之斩情断爱11 衙役沉吟了一下,惨笑一声:“世子放心,这个钱我用不上了。” 伶舞微微蹙眉,衙役的话里分明就是有话。 衙役笑笑,站起来躬身对凌云做了一个辑:“其实,小的接手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再活下去,今天白天,已经将我的家小都送出城了,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凌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 “小的在吃晚饭的时候,也服了药,”衙役轻声笑笑:“这样的话,小的也不用担心要是事情败露了,一时熬不过刑说了出来,害了世子的大事。” 说完之后,他随意的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小的还是不说了,免得耽误世子。” 凌云看着衙役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往咬着唇站在牢笼里的伶舞看了一眼,才转身欲往衙役的方向追去。 “不要追了。”伶舞冷冷的声音嚷凌云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他的确服了药,而且已经是没有办法救治了。” 从一开始,她就看出衙役的脸色不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原因,咽了一下喉咙,她依旧淡淡的说:“他是求仁得仁,你去了除了谢谢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我想,他既然这样做,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你的谢谢吧。” 凌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踏进伶舞的牢笼里面,将手里提着的两个大包袱放下,伸手指着其中一个:“这个是你在太子府做出来的东西,我帮你拿过来了。”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却怎么样也抓不到不对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当凌云将另外一个更大的包袱打开,伶舞还在把心里思索有什么不对的问题立即丢开,皱着眉头看着包袱里昏迷不醒的人:“这个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停住了嘴,因为她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相当于白痴的问题。 情斩之斩情断爱12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停住了嘴,因为她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相当于白痴的问题。 在包袱里昏迷不醒的人,正是和她长得很像的欧阳伶雪,就算是她闭着眼睛,但那个往上挑的眼角,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双丹凤眼。 凌云在这个时候将她带过来,就是为了用她帮伶舞顶罪。 “她已经是一个哑巴,手脚更是没有办法动弹一点了。”凌云抬头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递给伶舞:“只有这样,你才是真的死了。” 伶舞默默的接过簪子,看着凌云的笑颜,心里百般滋味,想起凌云杀死情衷时脸上的那一抹苍白,从几何时,他的心也变得这样硬了。 他每一次出手,都只是为了她。 伶舞低头看一下昏迷中的伶雪,咬咬牙准备拎起另一个包袱离去。 在她手碰到包袱的时候,凌云的手提前一步将它拎了起来,看着伶舞诧异的眼睛,浅浅一笑:“我来。” 他伸手指了一下伶雪:“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和她换一件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伶舞看着凌云的背影,不由勾了一下嘴角,她发现凌云的确是一个谨慎的人,做起事来,什么都顾念到了。 当即将身上那套侍从的外衣脱了下来,帮伶雪穿上,自己则换上她那身红裳。 走出牢房,伶舞的手就往凌云的身前一摊,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凌云手里拎着的包袱,她要去救伶飞,这个东西的确是少不了。 “走吧。” 凌云却似乎没有看到伶舞的手,抬脚往前就走,走了好几步才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伶舞:“怎么啦?你不知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吗?” “太危险了。”伶舞淡淡的说:“我自己去。” 看到凌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伶舞知道不让他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当下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情斩之师徒情绝1 看到凌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伶舞知道不让他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当下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是我把你送到太子府的,就由我送你出东陵国。” 凌云轻轻的叹息一声:“走吧,现在宫里正在举行正月十五的大宴,我出来的时候,欧阳离和玉碎都在宫里,虽然现在宫门已关,但我们还是要提防有什么变故才行。”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可是,若是你跟着我去,被别人看出了行踪,就再也回不到东陵国了。” “我知道。”凌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淡一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所有的东西我都想好了。” 看到伶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凌云轻笑出声:““你到底要不要去救你的伶飞?” 伶舞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是强烈,却被凌云的轻笑声将她从仲怔中惊醒过来,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分心,当即点点头:“走!” “每一次我到这里的时候,虽然看不到一个侍卫,但却总有一种感觉,这里的防护绝对是水泄不通。”凌云皱着眉头看着有无数人防守的大门,悠悠的说道:“我们是不是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进去?” 伶舞站在王府的大门处,回头对皱着眉头的凌云嫣然一笑:“我们只能是从这里进去,若是从别的地方,只怕我们人才踏到院墙上,就会被射成刺猬。” 王府里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其实就是这个看上去最严密的地方。 她的眼眸现在冰冷无比,这个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不管心里有什么事情,一旦到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任务没有人。 连她自己也没有,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事情。 想都不想,伶舞直接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警觉力发挥到了极致,凭感觉去感应那些眼睛看不到的暗哨。 情斩之师徒情绝2 想都不想,伶舞直接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警觉力发挥到了极致,凭感觉去感应那些眼睛看不到的暗哨。 这个是一个顶尖杀手必备的本领,要是不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完成任务,而是一路拼杀进去的话,杀手就不是杀手,而是屠夫了。 伶舞往天上的月亮指了一下,看着只有两盏宫灯的王府门,沉声对凌云说道:“你记住我身影的路线,等下一次月亮被云遮住的那一瞬间,你就一点不变的按原路进去。” 她说话的时候头也不会,手掌往后一扬:“将包袱给我。” 凌云想都没想,直接把装着炸药的包袱递给伶舞,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功夫高低的时候,同时笑笑:“你去。” 伶舞微微颌首,却仰头一直看着天上的月,和它旁边的云。 在云端遮住月色的那一瞬间,本来被月色照耀下如银泄地的地面顿时一暗,天地间的光线也起了强烈的变化。 伶舞在这个时候猛地往曲折着身子往院墙上的一个地方射去,用最快的速度落到了王府里面。 她在这之前,就将那些暗哨眼角余光的范围计算好了,这里本来就是所有暗哨都不怎么注意的一个死角。 而且人本来就有一个本能,在光线有了明显变化的时候,他就会自然而然的眨一下眼睛,就算偶然有某个暗哨突然移动目光,在光线变化的那一瞬间也会闭上眼睛。 伶舞只需要这样的一瞬间就足够了。 进到院落之后,伶舞就将身子隐藏在暗处,等着凌云的到来,在下一次云遮住月色的时候,凌云的身影安然进来。 凌云一进到院落里,伶舞就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凌云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下巴往前抬了一下:“走!” 那些暗哨的目光都集中在墙外,根本就想不到就在刚才,已经有两个人已经进到了王府。 情斩之师徒情绝3 那些暗哨的目光都集中在墙外,根本就想不到就在刚才,已经有两个人已经进到了王府。 伶舞轻轻松松的带着凌云往那个偏僻的院落走去。 很多时候,她走的甚至是大路。 有时候外围太过于防护严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是现在,他们进到院落里面之后,根本就没有防护,让他们可以悠闲的前往想去的地方。 凌云跟着伶舞一路往下走,脸上有着明显的惊叹神色,忍不住伸手往墙壁上摸了一下。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伶舞当年第一次走进这个假山秘道一样,对这个秘道的设计和制成的材料都惊叹到了极点。 在凌云前面往下走的伶舞,虽然没有回头,却似乎像是感觉到凌云的心思一样,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径直开口阻止他的问话:“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凌云皱了一下眉毛,手指依旧在墙壁上轻抚:“这个,应该不是东陵国拥有的技术。” 伶舞点点头:“是玉碎设计的,他本来就不是东陵国的人。” “难怪。”凌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说,幽离界的人一个个都是博学多才的人,他们的武功很厉害,但是更厉害的却不是武功,而是别人都不知道某些东西。” 伶舞闻言,默然的往那个发出莹润光泽的石壁看了一眼,凌云说得没错,就是她这个从原来那个比这个先进许多的时代过来的人,也还是看不出这个石壁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看了一眼之后,伶舞又慢慢的踏下石阶。 往下走的时候,伶舞的脚步绝对不快,她已经养成了很好的习惯,越到紧要的关头,就越有耐心。 到了石门边,她的心虽然越跳越快,但她还是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厚厚的石门:“有人在里面吗?” 情斩之师徒情绝4 到了石门边,她的心虽然越跳越快,但她还是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厚厚的石门:“有人在里面吗?” 里面当然有人,伶飞细若游丝的声音几乎很快就在里面响起来了:“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现在应该还是人不是鬼。” 她的声音虚弱得断断续续的,但是居然还带了一丝调皮。 虽然根本就没有等待多久,但伶舞还是感觉到自己似乎等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一样,等她听到伶飞的声音之后,眼里才出现了笑意:“你若是没有死,又还能爬得动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躲到石屋里面的小房间去。” 她有些兴奋的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凌云嫣然一笑,才接着往下说:“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好不容易等到我,却被我炸死了。” 伶飞低低的轻吟声应了一下,随后就没有动静了。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伶舞估算着就算是伶飞的体力已经透支,也应该爬到房间里之后,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细细的在上面开始转眼。 一声轰鸣的巨响之后,伶舞从石阶上的转角处探出头来,看到那已经碎裂的石门,眼睛就亮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往石门的方向扑去,手脚并用的将碎裂的石门上的石头,一块块的挖下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凌云长大嘴巴,直到走到石门边后,还保持着那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看到伶舞手指上的血迹后,忍不住将她拉到一边:“你在这里看着,我帮你。” 伶舞手上的那些血迹,就是她急于将石门上的石块挖开,用力过猛造成的。 伶舞摇摇头,两眼发亮的看着凌云:“若是你真的想帮我,就帮我一起快点把这个石门弄开。” 凌云深深的看一眼伶舞,突然浅笑出声:“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个人说的没有错了,伶飞对你真的很重要?” “那个人?”本来猛力扔着石块的伶舞,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凌云:“那个人是谁?” 情斩指师徒情绝5 “那个人?”本来猛力扔着石块的伶舞,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凌云:“那个人是谁?” 凌云似乎看出了伶舞心里的诧异,挑了一下眉头浅笑出声:“这个还用问,那个人当然就是原来的太子殿下,现在的皇上。” 他脸上那种轻描淡写的样子,坦然的话,让伶舞心里刚才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感觉消失了。 伶舞其实在开口询问之前,就知道凌云嘴里说的那个人是欧阳曦,若他不是那么坦然的说出来,就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凌云却是毫不停留的直接说了出来,甚至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伶舞提了提嘴角,心里同时暗暗冷笑一声。 她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竟然还对欧阳曦残留一点希望,希望从凌云的神情中看出不对。 欧阳曦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凌云用手指将那些碎石头抠下来的同时,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我们最好还是快一点,你用你自己配置的那个玩意造成的巨响,会把王府里的人引来的。” 伶舞盈盈一笑:“不会。” 话是这样说,她手低的动作却也加快了不少。 “这个就是玉碎和欧阳离自己作法自毙的结果,他们因为不相信任何人,又要在府里做一些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早就下令,每一个人都只能是做自己任务里的事情。” 微微侧脸瞥了一眼有些恍然大悟的凌云,伶舞眼里的笑意就更重了:“而且早就有吩咐,若没有王爷或者玉碎两个人的命令,王府里不管有任何异动,都不得擅自查看,违者斩。” 凌云手上动作不停,却含笑点点头:“所以你早就打算好了,趁着他们正月十五必须都要留在皇宫的时候动手?” 伶舞笑而不语,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又怎么敢用这个有巨大声响的炸药? 情斩指师徒情绝6 伶舞笑而不语,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又怎么敢用这个有巨大声响的炸药? 她的笑意只是一瞬间,立马就僵硬了起来,用一种奇怪到了极点的眼神打量着凌云。 凌云似乎没有看到伶舞打量他的眼神一样,只是自顾自的专心翼翼看着石门,双手将一块大石头取了下来,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通了。” 凌云的话让伶舞的视线顿时从他的脸上移到石门上,随着凌云将那块大石头取下来,石门上已经多出来了一个一尺左右的洞。 透过洞孔,伶舞就看到了伶飞。 在伶舞望向伶飞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伶飞也似乎有感应的抬起头,朝着她盈盈一笑。 只不过这个笑容太过于虚弱,只是到了一般之后就消失了,剩下的笑意只是停留在眼里。 伶舞的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水,这样的雾水让伶舞看不清楚伶飞苍白到极点的脸色,看不清楚她瘦得差不错只剩下骨头的手。 伶舞深吸一口,猛地用手掌将石孔周围的碎石头往里面推去,只要有了一个孔,下面的动作就简单多了,她只来得及将洞口弄大一点,人就直接往里面钻进去了。 剩下的事情凌云自然会帮她接着做。 伶舞伸手将伶飞从地上扶起来,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来了。” “我知道,”伶飞呢喃着嘴唇,嘴唇上已经干裂,布满了碎碎的血痂:“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要不然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伶舞突然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天,我刚从牢里出来,居然忘记了带水和吃的。” 将石门中间推开了差不多将近一扇小门的凌云,听到伶舞的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展颜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铁制的水壶和一个纸包,往伶舞的方向一扔:“接着。” 看着伶舞诧异的眼神,凌云嘻嘻一笑:“这个本来是我准备带给你吃的,谁知道你连那最难吃的牢饭吃完了。” 情斩之师徒情绝7 “凌云,过来帮我扶着她。” 伶飞已经喝了水,也吃了一点点东西,她已经有一点生气,不再像开始那么气若游丝。 将手臂里的伶飞交给凌云,她走进里面的小石屋里,打量了一下之后,伸手将石床上的床单拿了起来,走出小石屋低头笑看着斜靠在凌云脚上的伶飞:“我背你出去。”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我来吧。” “不。”伶舞用力摇了一下头:“我答应了她,一定会接她出去。” 感觉到背上的伶飞的体重,听着她平缓的心跳,伶舞情不自禁的往上轻扬了一下嘴角,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她们都活着。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可以过去。 看到本来在身后,将伶飞捆绑的凌云已经走到她的身边,知道他已经帮伶飞稳妥的束缚好了,当即嫣然一笑:“我们走。” 凌云才踏出假山,心里就吃了一惊,等伶舞背着伶飞从假山的地方钻出来之后,就小声的说:“好像有些不对。” 其实不用他说,伶舞已经知道不对了。 本来被夜色笼罩的五王府,现在放眼过去到处灯火通明,而且都是游移的火把造成的光线,看这个形势,是往他们这个方向赶过来。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奇怪,好像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但他们应该早就听到了爆炸声,若要过来的话,应该早就过来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 现在来人比一开始来更麻烦,只能说明了一件事情,能够下命令的两个人,最起码有一个人已经从皇宫里出来了。 一场血战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伶舞不由自主的又望了一眼凌云,他的武功虽然高强,却不是一个从血海里闯过来的人,在这样的血战下,又会怎么样? 情斩之师徒情绝8 舞不由自主的又望了一眼凌云,他的武功虽然高强,却不是一个从血海里闯过来的人,在这样的血战下,又会怎么样? 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担忧,凌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放心,人都是从每一次拼搏中走出来的。” 他看着渐渐往他们这个方向拢过来的火光,悠悠的说道:“这一次,就当是我的一个开始吧。” 伶飞一直静静的靠在伶舞背上,到了这个时候,她突然笑了一下:“放我下来。”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没有我,你们活下去的机会会大很多,”她虚弱的笑笑:“我只要知道你来了,一切都心满意足” “你不要再说了,”还不等伶飞说完,伶舞就皱了一下眉头,冷笑出声:“你最好弄明白一点,我要是现在会把你放下来,开始就不会来救你。” 她知道伶飞说的是事实,但事实又怎么样? 她来,本来就是和老天爷争伶飞的性命。 伶飞咬着牙不再做声,她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伶舞该说的已经说了,对伶舞的性格她更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她说了不会放下她,就绝对不会放。 伶飞知道,自己若是再往下说,除了扰乱伶舞的心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伶舞默然的看着凌云,眼眸猛地一冷,反手从头上摘下自己的簪子,握在手里之后,侧脸盈盈一笑:“我在前,你在后。” 凌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伶舞这样的安排是绝对正确的,她是从一次次死亡线上爬出来的,在前面会毫无忌惮的往前冲。 她不会因为看到危险心生惧意,失去突围的机会。 生机,本来就只是在一线间。 往前一步就是生,退一步就是死。 有她带领,只要不是遇到玉碎那样的高手,冲出这个王府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情斩之师徒情绝9 有她带领,只要不是遇到玉碎那样的高手,冲出这个王府完全不在话下。 伶舞从来就没有把这样的重围看在眼里,她要突围的时候,就不会管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伤。 受伤不怕,只要能活着冲出去,再重的伤也可以慢慢的治。 但这一次不同,她的背上多了一个伶飞。 伶舞可以受伤,凌云也可以受伤,但是伶飞不行。 本来就已经虚弱到极点的伶飞,要是再受到创伤的话,只怕是有死无生。 所有,凌云必须要跟在她的身后,帮她顾及不到的攻击挡住。 凌云本来也是没有拼杀过的人,没有伶舞的带领,武功就算是再高,只怕也难以生还。 但是跟在伶舞身后就不同了,他不用管前面有没有路,只要伶舞走他就走,伶舞死他也死,心里不会承受第一次拼杀的影响。 “五步!” 伶舞头也不回,往前走的同时轻笑出声,对跟在她身后的凌云笑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最多只能离开五步,要是你一旦跟不上,就马上通知我。” 现在他们三个已经成为了一个谁也不可或缺的团体,少了谁,另外的两个人都活不下去了。 凌云笑笑:“就五步。” 伶舞往前走的速度并不快,每一步都很稳,稳到那些已经赶到院落中的侍卫看着心寒的地步。 在熊熊火光中,一身红妆嘴角含笑缓步前行的伶舞,脸上虽然一派笑意,却让人产生一种心惊胆寒的感觉。 “伶舞!”站在最前面的是从无数兄弟姐妹中间活下来的欧阳列,阴森森的脸上还是那一副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的神情:“玉碎师父已经在赶回王府的路上,叫你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看到伶舞依旧慢慢的往前走,欧阳列眼睛就开始亮了起来,杀死伶舞取而代之本来就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情斩之师徒情绝10 看到伶舞依旧慢慢的往前走,欧阳列眼睛就开始亮了起来,杀死伶舞取而代之本来就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站在他身边的,是王府中最精良的侍卫,虽然名义上只是侍卫,但每一个人都已经到了可以独挡一面的功力。 他们一向指听遣欧阳离和玉碎的命令,没有了他们的令牌,谁也不能调动一点。 欧阳列就是拿着玉碎给他的令牌,赶回来王府的。 有了这个令牌,伶舞只要不停下来,他就可以下令让这些侍卫将伶舞劫杀,有这样的一群侍卫在身边,欧阳列有十足的把握,绝对能将伶舞诛杀。 伶舞似乎看不到欧阳列眼里的杀气,依旧是那一副巧兮笑兮的样子,往前走的脚步虽然未停,却轻笑出声:“玉碎啦?你都赶过来了,他怎么还不来?” “宫中官员报天牢失火,玉碎师父以为你还在牢笼中,先赶到那边去了,接到王府里有异动的消息,就命我先行回府查看。” 欧阳列冷笑出声:“却想不到是你。”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她的脚步在这个时候顿了一下,好像是要停留下来的样子,了然的笑道:“原来如此。” 说过到原来两个字的时候,她本来看上去停顿下来的身子,突然全速往前,到了欧阳列身边,到了话音落下,手里的簪子已经刺入欧阳列的心脏了。 伸手将簪子拔出来,看都不看倒地之后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欧阳列一眼,伶舞脸上那种浅笑也不复存在,身上的杀气骤然提升到最凌厉的地步:“就凭你,还不配叫我停下来。” 她这个举动虽然属于偷袭,但奇快无比的身形却是事实,依旧让人胆颤心惊。 伶舞伸手抹掉簪子上残留的一滴血,手指轻弹,将血滴轻弹出去,眼睛扫过身前的那些侍卫,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挡我者,死!” 情斩之师徒情绝11 伶舞伸手抹掉簪子上残留的一滴血,眼睛扫过身前的那些侍卫,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挡我者,死!”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还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语气,声音更是不大,但在场的绝对没有一个人怀疑她所说的话。 仰面倒在地上,已经没有生息的欧阳列就是最好的说明。 伶舞冷笑一声,抬脚往前就走。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在她身边的第一个攻击才开始。 伶舞眼眸一冷,她本来就不指望可以凭借这样的方式吓唬住这些侍卫,能够兵不刃血的走出王府,但是却想不到这些人能在她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就从她的震慑中恢复过来。 玉碎一向都不和她说王府里侍卫的情况,但她还是知道,在王府里有一帮侍卫是相当于死士那种类型的。 看来,现在她就碰到那群死士了。 伶舞看都不看那个第一个攻击她的人一眼,她的身子已经越过了他,那么,这个人就是凌云的了。 她的目标是在她身前的。 手里拿着的簪子准确无误的刺入前面一个侍卫的咽喉时,开始攻击她的那一个人已经被凌云一掌砍倒在地上了。 手里的簪子又刺进一个侍卫的心脏后,伶舞眼睛一眯,一把抢过那个侍卫手里拿着的刀,反手劈翻另外一个攻向她的侍卫,同时轻斥出声:“凌云,用武器。” “好!” 凌云脚下轻挑,将一把落在地上的刀挑得往上弹跳起来,伸手一把抓住,虽然凌云向来都习惯了用掌,但是在这个时候,越有杀伤力的武器就越有效。 伶舞一路往前,她的眼里只有前面的人,在她的身后的人,也纷纷被凌云手里的刀劈翻。 不管是伶舞抓着簪子的左手,还是拿着刀的右手,只要她动了手,在她身边就会有一个人倒下去,她都能往前走一步。 情斩之师徒情绝12 不管是伶舞抓着簪子的左手,还是拿着刀的右手,只要她动了手,在她身边就会有一个人倒下去,她都能往前走一步。 伶舞的目标只有前面,只有走出去这个包围圈,他们才能活下去。 如潮般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伶舞下手就更凌厉。 刀刃劈卷了,随手一扔,抢过另外一把再接着来,身后的凌云亦是如此。 凌云的往外的攻击也越来越强,命,本来就是拼出来的,越拼越强。 现在拼红了眼的凌云,在杀戮的影响下,出手的狠和准绝对不亚于伶舞。 他们身上头上都是血,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就是被包在床单里的伶飞,也感觉到那些血从外面渗透进来,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透。 但伶飞的知道,那些血都是别人的,在伶舞和凌云的保护下,她是他们三个人中间,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 伶舞和凌云两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和别人溅到他们身上的血混在了一起。 但是他们之间,除了兵器刺入**时,发出的那种根本就不算声音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之外,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哪怕是细小的吸气声都没有。 在这个只有杀戮的时候,任何声音都是多余的。 甚至连兵刃相交发出来的冲撞声音都没有。 伶舞和凌云手里拿着的武器,从头到尾都没有更别人的兵器触碰过。 致命处,避开到不是致命处。 只要不是致命处,他们都不去抵挡,而是在受伤的同时,将手里的武器刺入对方的要害。 在伶舞的眼里,只有往前。 挡她者,死! 渐渐的,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虽然还是很多,但是圈子却越来越大,上前攻击的人也越来越少。 就算是那些玉碎称之为死士的人,也逐渐的往后退了。 情斩指师徒情绝13 就算是那些玉碎称之为死士的人,也逐渐的往后退了。 不管是再不怕死的人,在面对两个索命罗刹的时候,都会退缩。 他们身上散发的杀气,将玉碎加注在那些死士心里,为了王爷不顾性命的宗旨打消了,人,毕竟只有一条命。 伶舞他们是想出去,拼出去才能活,所以他们会拼杀到底。 但这些侍卫就不同了,他们想要活命,就是退缩。 有了这样的心思,那些死士一样的侍卫,终于还是退了。 火光中,身着红妆,一身是血的伶舞骤然停下了手里任何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因为她这个反常动作,不由自主也往后退了一步的十几个犹自想拼杀的死士,伶舞勾了一下嘴角:“我说过,挡我者,死!” 她退后一步的时候,那些还在拼杀的侍卫才发现,到现在,也只有他们寥寥无几的人围在前面了,看到其余的人已经退得远远的,他们脸色一变,对望了几眼之后,终于往后退开。 伶舞冷笑出声,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人和人之间,相互之间都是有影响力的。 本来都是拼命的人,一旦发现自己的同伴居然不再拼命,也会产生同样的反应。 她一切都只是为了向前,就是退这样一步,也只因为可以顺利的往前走。 看到身边的那些侍卫散开之后,伶舞嘴角含笑,脸上一派笑意,缓缓的往前迈去。 若不是她的身上被血浸透,若不是她身边已经躺下了无数的死人,只看她笑吟吟的脸,会让人感觉,刚才的一切杀戮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现在这个笑脸,就和他们今晚第一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随手将手里拿着的刀往地上一扔,伶舞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杀戮之后的平静,让空气中充满了血腥。 随着伶舞往前的步伐,经过杀戮之后又停顿下来的侍卫,斗志更是完全消失在血腥的空气中。 情斩之师徒情绝14 随着伶舞往前的步伐,经过杀戮之后又停顿下来的侍卫,斗志更是完全消失在血腥的空气中。 他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发动攻击开始,到现在结束,感觉时间很慢,但最多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在短短的这个时间中,他们的同伴却倒下去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每一个人都是一招致命。 眼里看到的情景,怎么能不让那些活着的人心寒。 伶舞心里暗暗冷笑一个,她早就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在死里逃生之后,面对着打量同伴的尸体,还能凝聚起同样的勇气去拦截两个杀神的。 这个本来就是人心里的本能反应,不管是受了再多的训练,都没有办法克服的本能。 伶舞含笑扫视了一遍火光中的每一个人,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在这样一场血拼之后更是加重,微微侧脸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凌云,低声说道:“我们走。” 这一次她的步伐已经不像是原来那样缓慢,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窜。 她的目标是离这里最近的围墙,只要跳出了王府的围墙,他们就可以找一个隐蔽的路线,去南宫轩的行宫。 按照欧阳列的说法,玉碎到天牢一旦发觉在牢房里的并不是她,想必就会猜测到王府里的异动是她造成的。 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算,伶舞都不愿意和玉碎交手。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玉碎真正的出手是什么样,玉碎平时给人的感觉,就只是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人。 但越是这样,伶舞就越清楚,玉碎的功夫的确是深不可测,要不然他也没有办法将一身功夫完全遮掩起来。 对于这一点,伶舞很清楚。 就算是她加上凌云,他们两个人也不是玉碎一个人的对手。 何况现在她和凌云两个人经过这样一场厮杀之后,身上都带了大大小小的伤了。 情斩之师徒情绝15 更不要说,现在他们两个人经过这样一场厮杀之后,身上都带了大大小小的伤了。 伶舞心里更有一点不愿意和玉碎交手的原因,那就是在她的心里,真的不愿意和玉碎变成一对直接生死相博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玉碎都曾经数次救过她的性命。 伶舞的眼睛瞥了一下虽然不敢上前,却依旧跟在他们身后不肯离去的侍卫,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围墙就在不远处,离她现在的距离也只有五十米了。 但是伶舞的身子却微微顿了一下,她身后的伶飞感觉到了之后,勉强抬起头往伶舞的前方看了一眼,脸上也泛起了苦笑。 凌云挑了一下眉毛,轻叹出声:“看来,我们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 在那个围墙下,背着手侧对着他们,白衣胜雪仰头望月的人,正是伶舞怎么样也不愿意看到的人玉碎。 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你越怕遇到什么,偏偏就会遇到他。 伶舞停下脚步只是一瞬间,就慢慢的往前走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 在看到玉碎的同时,伶舞已经看到,在玉碎的脚下,还躺着一个人,穿着本来应该穿在她的身上的那一身衣服。 看来欧阳列说的的确是真的,玉碎真的是去了天牢,而且将里面的伶雪救了出来。 走近了,伶舞才看清楚玉碎身上的白衣,并不是如雪的那种,在他身上的白衣上面,有一层被烟熏火烤过的痕迹。 而躺在他脚底下的伶雪,身上的衣服更是有着明显被火烧焦后扑灭的痕迹。 伶舞心里一顿,玉碎赶到天牢那里,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以为她被关在天牢里,想过去救她? 在伶舞他们走到玉碎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玉碎的眼就从天上的月那里移到伶舞的脸上了,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全是苦涩。 情斩之师徒情绝16 在伶舞他们走到玉碎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玉碎的眼就从天上的月那里移到伶舞的脸上了,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全是苦涩。 伶舞停下脚步,也是浅浅一笑。 “我听到天牢着火的时候,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天牢了,连王府的人过来禀告王府里有异响也只是派欧阳列先赶回来。” 玉碎抿了一下嘴角,悠悠的说道:“因为我怕去晚了,来不及救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伶舞咽了一下喉咙,望着玉碎一时之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能说什么? 玉碎低垂眼睑,瞥了一眼脚底下的伶雪,又往上勾了一下嘴角,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语气却还是那种轻飘飘的:“却想不到,天牢里救了另外一个人不算,还在我最不想看到你的地方,见到了你。” 看着玉碎额头上被火烤得微微发卷的鬓发,伶舞神色一黯,勉强笑了一下:“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 “是为了她吧。”玉碎看着从伶舞肩膀上露出来的伶飞,微微的摇了一下头:“你知不知道我除了这件事,我今天还为你做了什么?” 伶舞默然的摇摇头。 玉碎的脸上突然出现浓浓的嘲讽:“我为了你,特意向我的主子苦苦请求,让他放过你的背叛不算,还将你明天午时的凌迟处死也” 看着默不作声的伶舞,玉碎轻叹一声:“却想不到你终究不是我们的人。” 他最后一句话让伶舞猛地抬起头,冷笑出声:“没错,我的确不是你们的人。” 伶舞的眼眸也开始冰冷起来:“我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自己。” “是吗?”玉碎的笑容渐渐不再向原来那样苦涩了,声音也没有那种空洞的感觉:“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从还没生下来之前,就早已注定成不了自己的主人。” 情斩指师徒情绝17 “是吗?”玉碎的笑容渐渐不再向原来那样苦涩了,声音也没有那种空洞的感觉:“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从还没生下来之前,就早已注定成不了自己的主人。” 伶舞突然嫣然一笑:“你错了,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看着玉碎有些诧异的眼神,伶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从我还没有跟你学功夫之前,我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什么父慈女孝,一个个都只是在装而已,你们在装,我也一样,只不过和你们利用我的目的不同,我装只是为了活下去。” 玉碎皱了一下眉头:“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帮你们做事?” 玉碎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的轻笑声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因为我是人,我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为我自己拼搏,你们给不了的也不会给的自由,我自己拼出来。” “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由?”玉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自由就那么重要?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伶舞摇摇头:“不是你,所以你不知道,自由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玉碎意味深长的看着伶舞,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你不会有自由的,想要自由,就必须从我这里过去。” 他看着伶舞的眼神如刀,声音也是冷冷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吧,就算是加上他,也不是。” 玉碎嘴里的他当然是凌云。 伶舞侧脸看着站在她身边,眉头皱的紧紧的凌云,盈盈一笑:“你怕不怕死?” 凌云重重的点点头,坦然的说出心里的感觉:“怕!” 回答完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但是怕,而且是很怕。”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怕。” “我也觉得。”凌云耸耸肩膀,突然嘻嘻一笑:“但是怕也没有用,有时候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的。” 情斩指师徒情绝18 “我也觉得。”凌云耸耸肩膀,突然嘻嘻一笑:“但是怕也没有用,有时候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的。” 看着凌云无所谓的样子,玉碎的眉头突然就皱起来了,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一样。 玉碎低头沉吟一下,挥挥手沉声吩咐:“你们都退下!” 他吩咐的是那些围在他们身边的侍卫。 等所有的侍卫都走远之后,他才将视线挪到凌云脸上,这个是他今夜第一次和凌云对视。 之前,他的眼里只有伶舞。 但是听到凌云的话之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好半响之后,玉碎才勉强提了提嘴角:“凌云世子,你是振国王的世子,我绝对不会杀了你,你的事自然由振国王处理,但是伶舞就不同了。” 他瞥了一眼伶舞:“你这样只会害了她,逼我动手杀了她。” “是吗?”凌云挑了一下眉毛,月色下,他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但还是笑笑:“反正我不管,今夜我都听伶舞的,伶舞愿意拼,我就陪她拼到底,哪怕是死也陪着她。” 玉碎脸色一变,变得难看无比:“为什么?” “为什么?”凌云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伶舞:“我想你应该知道。” 伶舞狐疑的看着有些像打哑谜的两个人,心里的升起的疑问已经到了极点。 玉碎背着手来回踱了几个圈,猛地抬头盯着伶舞:“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把伶飞交给我,那我就放了你。” 伶舞侧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伶飞,抬眼盈盈一笑:“玉碎,你未免也太不了解伶舞了。” 剩下的话她已经不用再说了。 玉碎本来就了解伶舞,她既然来救了,就不会放下伶飞。 以伶舞的脾气,不要说给她一个机会,就算是在明知道结果还是这样的情况,给她再重来十次,伶舞还是会按照今天做的一切,一成不变的重复十次。 情斩之师徒情绝19 以伶舞的脾气,不要说给她一个机会,就算是在明知道结果还是这样的情况,给她再重来十次,伶舞还是会按照今天做的一切,一成不变的重复十次。 这个就是伶舞,对跟了自己五年多的伶舞,玉碎怎么会不了解? 伶舞盈盈对玉碎道了一个万福,站直身子之后盈盈一笑:“其实我应该是对你行更大的礼的,因为你是我的师父。” 玉碎先是一僵,随即苦笑出声:“看来,我终究还是要亲手杀死我心爱的人。” 在凌云诧异的眼神里,玉碎猛地大喝一声:“伶舞,你何苦一定要逼我。”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又何尝逼你,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若你愿意放我走,岂不是也一样不用杀了我。” 玉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悠悠的说道:“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的手掌往上翻转,轻轻的扬了一下:“我是师父,让你三招。” “不需要。”伶舞眼神像是蒙了一层冰,冷冷一笑:“从动手开始,我们就不再是师徒了,对一个外人,你没有必要让。” 她已经从玉碎眼里看出了杀意,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说师徒之情。 玉碎点点头:“也对。” 对字说完的时候,他看上去轻飘飘,速度怎么看都不算快的手,已经到了伶舞的肩膀上,他的目标是伶飞。 在伶舞还来不及有动作的时候,凌云的手却抢在她之前,格住了玉碎的手腕。 玉碎脸色一变,身形鬼魅般的回到了原处:“凌云世子,若是你再这样,就算是我取了你的性命,振国王亦不能说什么,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我们师门的事情。” “我不是说了,”凌云嬉皮笑脸的嘻嘻一笑:“伶舞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多说无益。” 凌云脸上虽然是嬉皮笑脸的神情,但心里却和伶舞一样的惊骇。 这个玉碎的身形实在是诡异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使出来的。 ~~~~今天的更新已经完了,铂铂买菜做饭去了~~~~~~~~~~~ 情斩之玉碎瓦全1 这个玉碎的身形实在是诡异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使出来的。 他的动作不管你怎么看,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把玉碎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他小手指微微的勾动,也能钻入你的视线里面,就算是你不想看也不想。 在月下,他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就像是一双蝴蝶在月夜中翩翩起舞,在说不出妖异鬼魅的同时,却又带上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的感觉。 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看似慢,其实快如闪电,舞蹈一般的手,击打在你的身上。 死亡之舞。 伶舞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握着簪子的掌心里也隐隐出现了汗意。 若不是凌云方才及时拦截住玉碎的手,她背上的伶飞也许已经被玉碎的手击毙。 玉碎这样的功夫她不是没有见过,欧阳芳华练的就是和玉碎一样的功夫,她那双轻飘飘的手,让伶舞至今难忘。 但是欧阳芳华和玉碎比较起来,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和玉碎这一双手比起来,欧阳芳华的手只能说是一双三岁的小孩子玩泥巴的手的了。 玉碎将伶舞和凌云两个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怎么样?若是你反悔了,我刚才的话同样也有效。” 伶舞往凌云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虽然凝重却也还是平淡无波的样子,浅笑出声:“凌云” 凌云侧脸瞥了伶舞一眼,突然嘻嘻一笑,嬉皮笑脸的打断伶舞的话:“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其实还是不错的,想和我许下来生的诺言啊?” “貌似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伶舞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凌云,她只是想叫凌云不要再插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伶舞还是从玉碎的反应上看出来,他对凌云是振国王世子的身份还是颇有顾忌。 情斩指玉碎瓦全2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伶舞还是从玉碎的反应上看出来,他对凌云是振国王世子的身份还是颇有顾忌。 有玉碎这个强大的对手,就算是再加上一个凌云也是无济于事,只是多一个人送死而已。 听到伶舞的回答之后,凌云的脸马上就垮下来了,哀怨的瞥了一眼对她的哀怨视若无睹的伶舞,夸张的叹息出声:“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就是快死了,都不给我一点安慰,就知道伤人的心。” 伶舞静静的看着凌云,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起来。 这个凌云分明就是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故意用嘻笑的话岔开不让她说出来。 “好吧。”伶舞眼角的余光已经有些变脸的玉碎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头,对着凌云盈盈一笑:“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邀请你定下来生,好不好?” 如她所料,玉碎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同时也忍不住冷哼出声:“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情话。” 伶舞眼波流动,瞥一眼有些醋海翻波的玉碎,脸上却是神色为之一黯:“难得凌云对我一片真心,我不趁早帮下辈子定下他这样的人,岂不是傻子?” “看来伶舞你果然是识货的人。” 凌云眼睛一亮,嬉皮笑脸的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脸上笑意盎然:“那就一起死。” 伶舞的话音未落,她和凌云就同时往因为他们牵手,骤然间有些黯然失神的玉碎攻去。 看着玉碎肩膀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在白色的衣服上扩散,已经退回到远处站立着伶舞和凌云相视一笑。 但他们看到的却还是对方眼里的惋惜。 他们刚才说的这些话,就是想让玉碎因情失神,有时候情比任何一种武器都要厉害。 却想不到玉碎虽然如他们所料的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避开了要害攻击。 情斩之玉碎瓦全3 却想不到玉碎虽然如他们所料的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避开了要害攻击。 玉碎低头看一眼自己肩膀的血迹,眼眸先是一冷,随即轻笑出声:“不错嘛,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 伶舞侧脸和凌云相视一笑,玉碎说得没错,经过刚才和那些侍从的那一场拼杀,从生死走过来,他们两个人的确有了一种生死与共的默契。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和举动,都会知道对方想做什么,立即全力配合。 因为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玉碎脸色更是难看,心里的杀机更甚,却依旧有些迟疑。 对于伶舞,他还是没有那一份把握,在下手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 玉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用这一双手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之后,以后的岁月怎么样去面对自己。 当下手掌往上翻开,手臂轻扬:“我想,你们也知道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又何苦一定要逼我动手,不如自行了断。” “功夫再高又如何,再高的功夫也只能杀死我一次,我就不信,功夫高还能杀了又杀。”对玉碎的话,伶舞喟然一晒:“反正都是死,玉碎你又何必那么啰嗦?” 看着沉着脸不言语的玉碎,伶舞随即勾了一下嘴角,讥讽的笑笑:“玉碎,难不成你对我还下不了手?你还真的是一个可怜虫,杀,舍不得杀,放,又不敢放。” 玉碎心里苦笑一声,终于摇摇头:“没错,我的确不敢放了你,因为那样死的就是我。” 他咬咬牙,眼神顿时凌厉起来,轻悠悠的笑道:“我想,你们这一次不会还那么傻让我先出手了吧?” 伶舞感觉到玉碎浓烈的杀气,脸上不由习惯性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言不发,手里的簪子随着她快速前进的身形,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直线。 情斩之玉碎瓦全4 伶舞感觉到玉碎浓烈的杀气,脸上不由习惯性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言不发,手里的簪子随着她快速前进的身形,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直线。 她的出手一向都是如此,从来都没有任何曲线。 凌云亦是嘴角轻扬,配合着伶舞的举动往玉碎攻去。 他们的进攻都异常的凌厉,心里却都有着淡淡的苦涩,明知道玉碎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却还是要拼。 伶舞眼睁睁的看着玉碎的手掌击向自己的胸膛,脚下用力,身子快速的往后退去,却已经来不及,胸口依旧感觉一闷,到落地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在站稳身形。 凌云在她被击退的同时,已经被玉碎的另一只手击飞。 望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凌云,伶舞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注定难逃。 玉碎脸上一派木然,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有任何波动,伸手往伶舞的方向勾勾手指,轻笑出声:“再来。” 伶舞强忍住胸口那种差不多让她喘息不过来的剧痛,握着簪子的手指一紧,和已经站起身的凌云同时毫不犹豫的往玉碎的方向扑去。 在他们身形刚动的时候,一声飘渺的轻音响起。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琴音,竟让杀招已经发出去的玉碎的动作为之一顿。 紧跟在这一声轻音后面的是更为飘渺的琴音。 在这个杀戮的月夜中,飘渺的琴音如情人的倾诉,又似两小无猜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之处却又让人黯然神伤。 人间谁能无情,只要是有情的人,在这样的月色下,在这样的琴音下,都会勾起心里的绵绵情意。 而玉碎现在要杀的是他深藏在心里的人。 玉碎的仲怔只是一瞬间,往伶舞颈部击落的手掌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往前拍去。 情斩之玉碎瓦全5 玉碎的仲怔只是一瞬间,往伶舞颈部击落的手掌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往前拍去。 他的手掌拍实了的时候,玉碎却楞住了。 像他这样的高手,对自己每一个出手都会预知有什么样的结果,特别是什么时候能击中对手。 现在他的手掌应该离伶舞的颈部还有三寸的距离,但是掌心里却提前传来了击中的感觉。 那种击中对方之后,对方骨头碎裂的熟悉感觉,这一次却又是那么陌生。 在玉碎愣住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他还按在目标上的手,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让玉碎更是愣了一下,凌云已经被他击到在地,伶舞的两只手都在他的监控范围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角度抓住他的手。 而且,伶舞不是已经被他击碎了颈骨,怎么又还能抓住他的手? 就在玉碎愣住的时候,伶舞手里的簪子就插到他的心脏里了。 伶舞身后的伶飞,手指紧紧的抓住玉碎的手腕,苍白的脸更是变得越发惨白,轻笑了一下:“师父,你忘记我们是两个人了。” 玉碎击中的不是伶舞的颈部,而是伶飞的手臂。 在玉碎手掌离伶舞还有三寸的时候,伶飞突然伸出手臂挡在了伶舞前面,又强撑着痛苦抓住了玉碎的手腕。 伶舞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刺入玉碎的簪子,她本开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玉碎苦笑一声,本来冰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柔情,另一只手抬起来,轻抚过伶舞的脸颊,浅浅一笑:“你可以走了,却不会有自由。” 伶舞任凭玉碎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玉碎心里的杀意。 甚至于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玉碎平静的笑脸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情斩之玉碎瓦全6 甚至于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玉碎平静的笑脸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现在,我可以不做你说的可怜虫了。” 玉碎笑笑,手指颓然失力往下搭去,身子也往后仰落。 伶飞的力道已经抓不住玉碎往后仰的身子,抓着他的手指也顿时松开了。 伶舞犹自失神的紧握着手里的簪子,玉碎往后倒的身子让她下意识的一把扶住,玉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骤然抓住伶舞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前面,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那抹笑意只是盈盈一现,就固定在他的嘴角上。 看着玉碎嘴角的那抹不应该有的笑意,伶舞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一次现在一样,她心里对杀人产生了这样憎恨的感觉,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再杀一个人。 伶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让伶舞很快的从仲怔中醒过来,必须立即找一个地方帮伶飞救治,要不然只怕她也熬不过今夜,当下弯腰轻轻将手里扶着的玉碎放到地上。 伶舞将手从玉碎的手掌里抽离,离开他胸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背滑过的地方有些不对。 她手背上原来应该是压着一个硬物的一角。 伶舞心里不由得一动,玉碎最后强撑着的举动,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 心思转念之处,伶舞轻轻的打开玉碎胸前的衣襟,看到在他胸膛的地方有一个用油纸包得妥妥当当的小包袱,不由拿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 若是她没有猜错,玉碎的动作就是想告诉她这个东西。 “走吧。” 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凌云捂着胸口走到伶舞身边,看着她有些黯淡的脸色,不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在伶舞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死里逃生的感觉。 听到凌云的声音,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走吧。” 远避尘世1 听到凌云的声音,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走吧。” 跃到围墙上,伶舞心里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才出来,为了挑出这个围墙,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伶舞仔细的听辨了一下那飘渺的琴音传出来的方向,伸手朝凌云招了一下手,就直接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上,能谈得出让玉碎的动作都为之一顿的琴音,除了南宫轩又还能有谁? 只要听过他琴音的人,不管隔多久,都不会忘记。 随着琴音的渐近,伶舞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快速的转过一个弯之后,在另一条街心中,伶舞就看到了南宫轩。 这条街是属于五王府的私人街道,在街道的两旁除了郁郁葱葱的松数之外,并没一户人家。 正月十五的月色透过树枝落到地上,南宫轩一身白衣,月光和白衣相映,让他仿若被盈盈光芒包围着。 南宫轩是一个不管在任何地方,你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的那种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这条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放了长长的一溜马车,南宫轩就坐在中间的一辆马车旁边的一个蒲垫上,身边或站或坐着他的侍从,那把本来在琴童背上背着的琴就放在他身前的小几子上。 不管有多少人,伶舞的视线还是第一个准确无误的停留在了南宫轩的身上。 在伶舞的视线落在南宫轩脸上的同时,他的手指也按到了琴弦上,所有飘渺的琴音都哑然而止。 他的眼睛也已经望着伶舞了,眼睛和伶舞对视上的时候,里面就布满了笑意。 伶舞杨了一下嘴角,和凌云径直越过那些侍从走到南宫轩的身前。 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轻笑出声:“南宫太子好雅兴,居然在这样的夜里,在这个无人的街道深夜挑琴。” 远避尘世2 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轻笑出声:“南宫太子好雅兴,居然在这样的夜里,在这个无人的街道深夜挑琴。” “若是我说,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南宫轩将身前的小几子往前一推,用眼神示意琴童将琴收妥,才浅浅一笑,站起来笑看着伶舞:“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让伶舞你满意?” 等南宫轩笑吟吟的说完之后,伶舞先是点点头,随即脸上又是一沉:“只是不知道南宫太子又是怎么知道伶舞会在这里?” 她看着南宫轩的眼神有些冰冷,若是说南宫轩这一次又是有未卜先知的预感,未免也太巧了。 伶舞问完之后,心里随即也升起浓浓的苦涩,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否还有能相信的人。 “若是我说是我算出来的,”看着伶舞因为他这句话越发冷寂的眼眸,南宫轩柔柔的笑了一下:“只怕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突然走到满是鲜血的凌云身边,拱手做了一个辑:“相信南宫轩没有误了凌云世子约好的时间。” 凌云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随即泛起笑容,躬身还了一个礼:“南宫太子果然是信人。” 伶舞心里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升起一些愧疚,原来南宫轩是凌云预先约过来的,难怪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王府的私人道路上等候。 南宫轩似乎看出伶舞心里的想法一样,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即抬眼望了一下天色:“凌云世子和我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方才我因为在此等待得有些乏味,就随意的挑了一会儿琴,想必没有为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伶舞和凌云对望一眼,同时摇了一下头。 若不是南宫轩及时出现的琴音,只怕玉碎的手也不会滞涩那么一下,死的绝对不是他,而是现在还活着的三个人了。 南宫轩轻扬嘴角:“若是伶舞你在此地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到西武国游玩一段时间?” 远避尘世3 南宫轩轻扬嘴角:“若是伶舞你在此地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到西武国游玩一段时间?” 看到伶舞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后,南宫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柔到了极点:“若是伶舞你不想去,我也不能勉强,只能说是我南宫轩没有福气,不能带伶舞游玩了。” 他看着伶舞的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味道,让伶舞的苦涩的淡淡一笑:“南宫太子想必早就听说过伶舞的事情了,又何必还要问。” 南宫轩永远都是这样的人,他想将伶舞带出这个充满杀机,她已经呆不下去的东陵国,却绝对不会用帮助人的口吻说话,就好像他还要求着伶舞跟他一起去一样。 南宫轩挑了一下眉头,抬眼看着眼神有些黯淡的伶舞,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伶舞和欧阳曦的事情他的确听过,但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在伶舞面前说起,只能是轻声说道:“若是伶舞你愿意,我今夜就启程会西武国,你们就跟我一起走,如何?” “今夜就走?” 反而是伶舞根本就像没有事情一样,往周围的停放着的那些马车和侍从看了一眼,心里想起一件事情,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很抱歉,也许伶舞还真的不能跟你同行了。” 南宫轩有些诧异的看着伶舞,却没有一句的追问,只是惆怅的轻叹一声:“是吗?” “是的。”伶舞侧脸望了一眼,头搭在她肩膀上,已经因为伤势和虚弱昏迷过去的伶飞:“我还要帮她找一个大夫,你们今夜就要启程,东陵国离西武路途遥远,我怕她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 听到伶舞的理由之后,南宫轩的脸色明显的就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受了重伤,那你还不赶快放她下来。” 看到伶舞微微蹙眉,侧脸和凌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轩摸了一下鼻子,胸膛就挺得比以往直了一点:“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我不光会弹琴,更是一个好医生?” 远避尘世4 看到伶舞微微蹙眉,侧脸和凌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轩摸了一下鼻子,胸膛就挺得比以往直了一点:“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我不光会弹琴,更是一个好医生?” 南宫轩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伶舞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 让她眼睛更亮的是南宫轩接下来的话:“而且,我是一个讲究舒适的人,对别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要求,但是有一点是绝对要的。” 他走到身边的马车前面,伸手抚摸了几下那拉着车的马匹上的鬓毛,帮它本来就光滑的鬓毛梳理得更加顺,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南宫轩刚准备开口说,却被站在他身边,已经将琴收好,斜背到背上的琴童抢先说出来:“我家太子什么都好说话,就是出游的时候,他的马车一定要好。” 他走到伶舞身边盈盈一笑:“伶舞姐姐,就是这些拉车的马,都是我们太子叫人特意培训的,要是你坐过了这个马车,就知道我们的马车又快又稳,一点颠簸都没有。” 到了琴童笑出来的时候,伶舞才发现一件事情,她一直以为的琴童是男孩子,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琴童竟然是一个巧兮笑兮的女孩子。 当下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笑道:“是吗?” 琴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伶舞往凌云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他微微颌首之后,也随即点点头:“你帮我帮她放下来吧。” 凌云的手刚伸出来,琴童的手指就碰到那个结上面了,在下一秒却被伶舞快速的抓住手腕,往外一推:“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她。” 伶舞似乎没有看到琴童委屈的样子,径直转身让凌云帮她将伶飞结下来。 南宫轩静静的看着伶舞的举动,看到她推开琴童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却一言不发,伸手往自己身边的马车一指:“将她放到这里。” 远避尘世5 南宫轩静静的看着伶舞的举动,看到她推开琴童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却一言不发,伸手往自己身边的马车一指:“将她放到这里。” 等伶舞将伶飞抱上马车之后,南宫轩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轻声说:“伶舞,你能不能下来?” 伶舞皱了一下眉毛,低头看了昏迷中一点防备能力都没有,苍白着脸躺在她身边的伶飞,又看看站在马车边上含笑的南宫轩:“为什么?” 南宫轩温柔的笑笑,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伶舞眼里防备的眼神,轻声解释:“我有一个怪毛病,就是在我帮别人疗伤的时候,若是有别人在旁边,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治疗。” 看到伶舞又低头望了一眼伶飞之后,南宫轩的挑了一下眉,静静的等着伶舞做出选择。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放开伶飞的手,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伶飞实在是太虚弱了,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南宫轩在伶舞跳下马车的时候,微微浅笑:“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就启程了。” 伶舞望着车厢里面如淡金色的伶飞,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她会没有事情吗?” “伶舞。” 本来已经躬身准备钻进马车的南宫轩顿时停下了自己的举动,翻身从马车上跃了下来,走到伶舞的身边,用手指点了她的鼻子一下:“难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伶舞被南宫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加将脸不着痕迹的撇开。 沉吟了一下之后,伶舞才看着因为她撇开脸略显尴尬的南宫轩,盈盈一笑:“我只是放心不下她,其他的倒没有什么。” 她骤然眯了一下眼睛:“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她是我从老天爷那里夺回来的,若是谁还将她再抢走,我只能” ~~~~~~~~~白天有事情,只能拖到现在更新了,还有四章~~~~~~~~~~~ 远避尘世6 她骤然眯了一下眼睛:“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她是我从老天爷那里夺回来的,若是谁还将她再抢走,我只能” 南宫轩心里轻叹出声,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伶舞身上被血浸湿的衣服,摊开手掌看着染在他手指上的斑驳血迹,将手指慢慢的握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笑道:“这个天气冷,你身上又湿透了,还是去换一件衣服先,等一下她好了,我自然会叫你。” 伶舞迟疑了一下,终于默然的点点头。 一直站在她身边捧着一身衣服的琴童到了这个时候才嫣然一笑:“伶舞姐姐,跟我过来吧。” 伶舞斜倚着马车的车厢壁,看着在她身边,用手臂当枕头,躺在她身边的凌云,微微蹙眉:“凌云,南宫太子真的是你邀请来的吗?” “是!” 几乎是没有一点停顿,凌云就说出了答案,但这个答案让伶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伶舞索性坐直身子,低头望着凌云:“我想知道为什么玉碎会因为你是振国王的世子,就对你心有顾忌?” 这样一天了,凌云的很多举动都让伶舞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很多只是抓不到的感觉,不像是这两件那么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 “也许是因为我振国王手里握着的兵权吧。”凌云依旧悠闲的仰面躺在车厢里,慢慢的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手里握着兵权的王爷。” 伶舞静静的盯着凌云,看到他对自己目光毫不在意的样子,浅浅的笑了一下:“是吗?” “是的。” 凌云的回答几乎是想都不想的,直接就那么冲口而出。 、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斜斜的瞥了凌云一眼,身子又往后靠去,在车厢里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她轻轻的话语声才传了出来:“原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秘密的。” 远避尘世7 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斜斜的瞥了凌云一眼,身子又往后靠去,在车厢里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她轻轻的话语声才传了出来:“原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秘密的。” 凌云的身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应,但伶舞还是很清楚的感应到,凌云的身子僵了一下。 伶舞将已经插到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将头顶盘得结结实实的发髻抓乱,用手做梳子慢慢的梳理着,看着凌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苦涩,轻叹一声之后悠悠的说道:“我还以为像我们这样从生死中一起闯过来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秘密。”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默默的翻了一个身。 伶舞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从玉碎身上拿到的油布包,用手轻抚了一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去的一丝血迹,手指也有些颤抖起来。 隐隐约约之间,她有些猜得到玉碎留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深呼吸了几下,伶舞将手里的布包打开,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心里顿时梗咽了一下。 玉碎留给她的是幽离界的秘籍。 她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玉碎倒下去之前,手指轻抚过她脸颊时说出来的那句话。 “你可以走了,却不会有自由的。” 伶舞手指再一次的抚摸过油布上面那一丝应该是玉碎心头之血的血迹,将身子无力的靠在车厢的木壁上。 马车才停下来,车帘就被一双手从外面掀开了,琴童笑吟吟的脸出现在伶舞的视线里:“伶舞姐姐,我家太子让我过来告诉你,你朋友已经没有事情了。” 伶舞眼睛一亮:“伶飞?” “应该是吧。”琴童重重的点点头,随即娇嗔的瞥了一眼伶舞:“那是你的朋友,又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她叫做伶飞还是伶什么啦。” 远避尘世8 “应该是吧。”琴童重重的点点头,随即娇嗔的瞥了一眼伶舞:“那是你的朋友,又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她叫做伶飞还是伶什么啦。” “凌云,”伶舞回首看着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凌云笑笑:“伶飞没有事情了。” 凌云猛地坐起来,笑看着伶舞:“开心了?” 伶舞淡淡一笑,她心里的确开心,以往平淡惯了的语气中终究还是有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你说呢?” 琴童对伶舞对她的冷淡,有些懊恼的微微撅了一下嘴唇:“那伶舞姐姐,你过去看一下你那个叫伶什么的朋友吗?” 伶舞眼眸一冷,直视着琴童:“以后,你要是还想说话,最好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她干净利索的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直接往后面那个马车奔去,走了几步之后,她猛地转身看着琴童:“她叫伶飞,不是伶什么,若是我下次再听到你这样叫,我保证你这辈子什么都叫不出来。” 名字,虽然不重要,却是一个人活着的象征。 特别是她们这样的人。 伶舞跳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到南宫轩已经站在马车下面了,说完这句话,她径直扔下撅着嘴的琴童,往南宫轩的方向走去。 等伶舞走到南宫轩身边之后,他就有些疲惫的笑笑,眼睛往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望去:“去看看吧。” 伶舞咽了一下喉咙,说实在的,她有些不相信南宫轩能从死神手里,将本来就已经体力耗尽之后,又受了重创的伶飞救回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努力去做而已。 有些颤抖的手指仅仅将帘子掀开一条缝,伶舞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一脸苍白的伶飞虽然气若游丝,但绝对是一个活人。 只要活着,什么都会好。 但是南宫轩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变得有些愧疚有些难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侧脸对用手捏着帘子的伶舞沉声说道:“伶舞,对不起。” 远避尘世9 但是南宫轩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变得有些愧疚有些难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侧脸对用手捏着帘子的伶舞沉声说道:“伶舞,对不起。” 伶舞闻言微微蹙眉,本来欲跨上马车的动作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南宫轩。 她就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什么都不敢问,生怕问了之后南宫轩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会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南宫轩咽了一下喉咙,低低的说道:“她的性命虽然没有大碍了,但是她的手” 伶舞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伶飞帮她挡了一下玉碎击向她颈部的那一掌,而且是用她的手臂去挡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一点都不抵抗的情况下,抵挡住玉碎的那一击。 她不能,伶飞也不能。 “她的右臂手骨已经完全碎裂,很多碎裂的骨头也刺入到了肉里,若是不及时处理好,只怕会危及她的性命。” 南宫轩勉强笑了一下,避开伶舞骤然睁大的眼睛,看着车厢里昏迷中一动不动的伶飞:“所以,刚才我已经将她的右臂给” 伶舞抓着帘子的手慢慢的放开,突然一把抓住南宫轩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为什么在动手之前不和我商量?” 南宫轩强笑了一下,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分辨,但是伶舞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其实她也明白,就算是南宫轩跟她商量了又怎么样,南宫轩说得没有错,伶飞的右手臂若是不截掉,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些碎骨破坏掉的右手臂拖死。 这样重的伤,就算是在她原来那个医术比较先进的时空里,也是医学界束手无策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她又能如何。 可是,没有了右手的伶飞,相当于功夫都没有了,她以后怎么办。 一个没有了武功的杀手,就相当于一个废人一样。 ~~~~~~~~晚安~~~~~~~~~~~~~~~~~ 远避尘世10 “伶舞,是你在外面吗?” 就在伶舞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伶飞虚弱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我知道是你,进来陪陪我好不好。”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了一下喉咙,伸手掀开了车厢上的帘子。 等她的脸出现在伶飞眼里的时候,又泛起了淡淡的笑容:“你怎么样?” “我很好。” 伶飞的话让伶舞心里更是有些难受,她不知道伶飞若是知道自己的右臂没有了,会不会还能这样说。 “伶舞,”伶飞勉强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应该算得上是笑的笑容:“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看到伶舞抿着嘴垂眼摇摇头,伶飞就用眼睛瞥了一下自己被被子遮住的肩膀,轻轻的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我的手臂难受,是不是?” 伶舞骤然抬眼看着伶飞:“你知道了?” 伶飞叹息出声:“我本来就知道啊。” “那你”伶舞欲言又止,担心自己的言语会刺激到伶飞。 “那我为什么还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是吧?” 这个时候,需要宽慰的反而变成了宽慰的人了,伶飞眼里带着亮光,嘻嘻一笑:“难道你忘记了,就算没有右手,但我还是有左手啊,很多事情有一个手做就行了。” 伶舞默然的望着伶飞的眼睛,呐呐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但是,没有了右臂,你的武功。” 其实不用伶舞说出来,伶飞心里也知道伶舞担忧的是什么,咽了一下喉咙后笑笑:“我已经不再是杀手了,要不要功夫都无所谓,何况,我还有左手。” 她的语气带着笑意:“我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想了很久了,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为什么我还要难受?你忘了,什么都行,只要活着就好。“ 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那好,到了西武国,我们就找一个好地方过平凡的生活。” 远避尘世11 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那好,到了西武国,我们就找一个好地方过平凡的生活。” 她身后帮伶飞将额头上那一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你睡吧,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看着伶飞闭上眼睛,伶舞几乎是带着逃避的心情跳下马车的,她知道伶飞心里其实不是像她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不管是谁,少了一只手臂,都不会那么轻松。 伶飞只不过是怕她难受而已。 伶舞从车厢里出来之后,勉强对南宫轩笑了一下,一言不发的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才走到一半,她就愣在了原地。 北方将她马车的帘子吹开了一条缝,在马车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本来应该在车厢里的凌云竟然不见了。 南宫轩走到伶舞身边,伸手递了一个玉佩给伶舞:“这个是凌云世子留给你的。” 伶舞心里一震,低头接过南宫轩手里的玉佩,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确定是凌云一直挂在腰际上面那块之后,才抬眼看着南宫轩:“他呢?” “他走了。” 南宫轩低头看着伶舞接过去的玉佩,轻叹出声:“凌云世子让我转告你,他是东陵国的人,既然不同路,就不远送了。” 伶舞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浅笑:“为什么他不和我道别?” 南宫轩轻轻叹息,望着伶舞带着一丝苦涩笑意的脸,随即将脸撇开:“道别终究还是离别,道不道别又如何。” 伶舞手指猛地一紧,将凌云的玉佩攥入掌心里,翻身跃到最近的一棵树枝上。 放眼过去,除了北方吹动得摇曳不定的树枝之外,哪里还有凌云的身影。 伶舞心里一阵默然,凌云为什么要走,他不是说过了,要将她送出东陵国,现在只是刚出了东陵国的皇城,凌云就不不告而辞了 无情未必假1 伶舞心里一阵默然,凌云为什么要走,他不是说过了,要将她送出东陵国,现在只是刚出了东陵国的皇城,凌云就不不告而辞了。 站在树枝上,伶舞抬眼眺望着远处隐隐约约,在夜幕中连成一片的东陵国皇城城郭,淡淡的苦涩从心里慢慢的泛起。 在这里,有杀戮,也有伤心,却没有回忆。 那些回忆对她而言,都是不愿意也希望回忆起的。 却也将她从生死一起闯过来的凌云也留下了。 伶飞从外面往房间里面张望了一眼,看到伶舞依旧还是像她早上看到的情景一样,翻阅着从玉碎手里得到的那本书,不由抿嘴一笑。 她将手里拎着的篮子放到地上,用手推开门之后,又提起地上的篮子走了进来。 伶舞虽然一点低头看着书,眼里却露出了笑意:“怎么,又去摆弄你那些花花草草了?” 她们离开东陵国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在这里,伶飞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生活一样,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这种平淡的生活里。 在这段时间里,伶飞被关在石屋了耗尽的体力恢复了不算,也适应了少了一只右臂的各种事宜。 伶飞挑了一下眉毛,伸手将篮子里的一只桃花拿了出来,插到桌子上的一个花瓶里,笑吟吟的说道:“那片桃花林的桃花开得还真的很美,不如你陪我去。” 伶舞伸手往自己手里拿着的书指了一下:“我还想练一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插好花的伶飞就一把将书从她手里抢了过去,往自己怀里一揣:“好啦,从到了这里之后,你还是一天到晚的修炼上面的武功,累不累啊。” 伶舞有些无奈的站起身,摇了一下头。 早就走到门外等着的伶飞看到伶舞无奈的表情,嘻嘻一笑,刚想说什么,突然往院子的方向努努嘴:“南宫太子过来了。” 无情未必假2 早就走到门外等着的伶飞看到伶舞无奈的表情,嘻嘻一笑,刚想说什么,突然往院子的方向努努嘴:“南宫太子过来了。” 听到伶飞的话,伶舞的眉头就微微的皱了一下。 这里本来就是南宫轩帮她们找的一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虽然地处西武国的皇都里,却是一个幽静空旷的院子。 伶舞对这里一切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就是南宫轩频频来访,最多也是隔上那么一两天。 南宫轩来的时候,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伶舞却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情意。 就是伶飞,在南宫轩来了第二次之后,也看出了他对伶舞的心思。 但是南宫轩对伶舞而言,只是一个知己,两个月以来,每一次南宫轩用那种温柔的眼光看着她,伶舞心里就会升起一种无以回报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伶舞对南宫轩有了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既然没有希望,她何必要给他希望。 伶飞将伶舞微微蹙眉的样子看在眼里,盈盈一笑:“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不知道伶飞姑娘说的该来的是不是我?”伶飞的话音才落,南宫轩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又或者我是那个不该来的?” 对南宫轩的问话,伶飞浅笑不答,只是用手往后面的桃园指了一下:“南宫太子来得可真不巧,我和伶舞正准备去园子里看一下桃花。” 南宫轩还没有回话,站在他身边的琴童盈盈一笑:“真巧了,我家太子正是想邀请伶舞姐姐去欣赏桃花,却想不到你们也是同样的打算。” 她的眼珠一转,望着南宫轩身边的剑童:“这个叫什么来着?” 剑童亦是嘻笑两声:“心有灵犀一点通。” 伶舞淡淡一笑,南宫轩身边的这两个假扮成小童的侍女,每一次都是如此,南宫轩不说出来的话,她们都会帮他说出来,让伶舞更是不知道怎么和南宫轩相处。 无情未必假3 伶舞淡淡一笑,南宫轩身边的这两个假扮成小童的侍女,每一次都是如此,南宫轩不说出来的话,她们都会帮他说出来,让伶舞更是不知道怎么和南宫轩相处。 南宫轩将伶舞的神情看在眼里,回身对他的两个童子轻声呵斥:“就你们多话。” “本来就是啊。” 琴童皱起眉头嘟着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对南宫轩的轻斥声根本就不怕。 南宫轩一贯以来的好说话,就是连一般的侍女都不怕他,更不要说她们两个一直跟在南宫轩身边的人。 伶舞径直忽略琴童话里的意思,勾了一下嘴角,挑眉笑看着南宫轩:“既然南宫太子也有一同游玩桃园的雅兴,不如今日就结伴吧。” 她嘴里说出来的南宫太子四个字,让南宫轩的神色微微黯淡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伶舞对他的称呼又变回到这个陌生的称号了,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改变就是伶舞对他暗暗的拒绝。 “伶舞。”南宫轩看着走在自己身边,对身侧那种烂漫盛放的桃花看都不看一眼的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不知道现在再问一次,答案是否会不同。” 伶舞用手轻拂了一下自己发丝,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乍暖还寒的湿润空气,随即盈盈一笑:“不知道南宫太子问的是什么?” 南宫轩定定的看着伶舞的眼睛:“我曾经问过你,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不是欧阳曦,是否会有不同的结果。” 伶舞的脚下一顿,欧阳曦这个话题,是从他们来到西武国之后,从来就没有谈过的话题,南宫轩今日提起他,就是说他在今天终究还是要把所有的话题都挑开了。 他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暗暗的关心,一个暗暗的拒绝,就像是一场明知道结果的迷藏一样。 伶舞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现在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无情未必假4 伶舞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现在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她的回答让南宫轩的眉头又是微微皱了一下,也跟着停下脚步,侧身直视着伶舞:“但是,现在不是已经没有欧阳曦了?” 南宫轩嘴里又说出来的名字让伶舞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两个月了,她一直都没有去想这个人,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也会不自觉的跳出欧阳曦,她就会用练功来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忙碌,本来就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很多事情。 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欧阳曦背叛的事情对她而言,就是心里的一个伤口,虽然不去触碰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但是一旦轻轻的触摸,那个伤口就会裂开。 伶飞身上那么重的伤都好了,她心里的伤却依旧如此。 伶舞的心就像是一个有着坚硬的外壳的果实,在硬壳外面的想进来很难,但已经悄然钻进去的,就算是伶舞她自己不想要,也很难将他舍弃。 一旦她认定了,那就是那个人了。 就像是伶飞,伶舞认定了她是朋友,就算是生死都一样。 伶舞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却是浅浅一笑:“现在的确是没有他了。” 南宫轩眼睛一亮,伸手握住伶舞的手:“那我” 伶舞低头看着南宫轩握住她手掌的手,微微摇了一下头。 看到伶舞摇头之后,南宫轩咽了一下喉咙,还是执着的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只因为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跟皇室有任何牵扯。” 伶舞将手慢慢的却坚决无比的从南宫轩手掌里抽了出来,抬眼对他笑笑:“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为什么,我能给你的只能是这样的理由。” 无情未必假5 伶舞将手慢慢的却坚决无比的从南宫轩手掌里抽了出来,抬眼对他笑笑:“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为什么,我能给你的只能是这样的理由。” 南宫轩挑了一下眉毛,随即温柔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的话让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刚想说话,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不由自然而然的转身准备往那个方向过去。 “伶舞姐姐,我去就行了。” 南宫轩身边的剑童一个箭步窜到伶舞身前,挡住她的脚步,对着她嘻嘻一笑:“伶舞姐姐,我和琴去就行了,估计只是一个小蟊贼。” 伶舞淡淡的瞄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在下一步却被赶过来的琴童挡在身边:“刚才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乞丐在园子门口东张西望的,当时我们心里就觉得不对,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一个贼,被那些侍卫拦住了。” 她盈盈一笑:“一个小贼就不劳烦姐姐了。”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剑童和琴童对望一眼之后,随后快速无比的往打斗的方向赶去。 琴童和剑童的阻拦,让她的心里已经升起了重重疑虑,侧脸和伶飞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伶飞的眼里有着她同样的疑虑,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示意伶飞开口。 “南宫太子,”伶飞微微的撅了一下嘴:“你们西武国的小蟊贼胆子可真大,居然大白天的也敢直接闯到别人的园子里。” 南宫轩浅浅一笑,随即叹息一声:“也许只是一个饿极了的穷汉吧,你们放心,琴童她们自然会处理好的。” 他脸上的神情一点不变,但在那一瞬间微微眯了一下的眼眸,又怎么能逃得过伶舞一直注视着他的视线。 伶舞挑眉笑了一下;“伶飞,我们过去看看,若真的只是一个穷汉,也好帮他向那些侍卫求求情,放过他也就罢了。” 无情未必假6 伶舞挑眉笑了一下;“伶飞,我们过去看看,若真的只是一个穷汉,也好帮他向那些侍卫求求情,放过他也就罢了。” 说完之后,她就但看不到南宫轩脸上骤然有些变色的脸一样,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往喧哗的地方赶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开始听到打斗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出现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忐忑不安。 她开始不直接过去,本来就是因为不愿意南宫轩为难,但南宫轩的样子,却让她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强烈。 “伶舞。” 看着伶舞箭一般的身形,南宫轩脸色更是一变,疾走了两步,却被伶飞拦着,微微屈膝道了一个万福:“南宫太子,伶舞性子急,伶飞陪你慢慢走过去。” 还没有转出桃林,看着打斗中那抹满身是血,但是熟悉无比的身影,伶舞眼睛猛地一冷。 反手将头上的簪子摘下来,脚下一顿,身子有若一道红色的惊鸿,往他的方向射去。 伶舞的手指越过琴童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她后颈上的衣领,随手往后一扔,随即准确无误的落在琴童和她们所说的小蟊贼中间,手指往上一挑,手里拿着的簪子点在身后剑童的剑尖上。 她若是轻柔的一点,让剑童感觉手掌一震,整个手臂霎那间酸麻无比,顿时抓不牢自己手里的剑,眼睁睁的看着它失力落到地上。 扫视了一眼一脸惊恐的琴童和剑童,伶舞的眼里杀气凛然。 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只怕会后悔终身。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开始听到打斗声时,心里出现的那种不安的情绪从何而来了。 因为他是凌云,和她一起从生死中拼杀出来的凌云。 剑童的剑尖,离凌云的胸膛只有三寸。 伸手将满身是血,有些摇摇欲坠的凌云扶住,伶舞眼神益发凌厉,语气却是淡淡的:“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小蟊贼?” 无情未必假7 伸手将满身是血,有些摇摇欲坠的凌云扶住,伶舞眼神益发凌厉,语气却是淡淡的:“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小蟊贼?” 那些侍卫也纷纷往手后退了一步。 一身红裳的伶舞身上凌厉的杀气,让这个阳春三月竟然也出现了冬季的萧杀。 她的杀心已起。 、 伶舞当时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已经看得很清楚,不光是剑童的剑,就是紧跟在剑童后面的掌,也是直接攻向凌云的要害。 她们是存心取凌云的性命。 从那一夜拼杀之后,凌云是她的朋友,就像是伶飞一样。 生死已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伶舞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更不要说剑童当时是想杀死他。 伶舞凌厉的眼神,让剑童和琴童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琴童咬咬牙,脸上泛起讪笑:“伶舞姐姐你认识他吗?” 琴童的话才落音,就感觉到眼前红影一闪,脸上同时传来一下剧痛。 等她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伶舞有已经退到凌云身边,手掌也继续扶着凌云的手臂的了。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动过。 但琴童的左边脸颊却迅速的红肿起来。 伶舞那一巴掌又快又狠,手上的力道更是大得出奇。 琴童的眼睛也随着脸颊一起红了起来,哀怨的撅了一下嘴:“你凭什么打我?” 伶舞淡淡的瞥了一下琴童:“若你不是南宫太子的人,只怕我不是打你那么简单了。” “但是,不管是谁,我只会给一个机会。”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让琴童的眼泪立即收进去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想好才开头,要不然下一次就算是你想说真话,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无情未必假8 “但是,我只会给你一个机会。”她的声音淡淡的,却让琴童的眼泪立即收进去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想好才开头,要不然下一次就算是你想说真话,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她们两个人会不认识凌云。 从琴童和剑童的出手来看,她们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地步。 若是不是她在两个月专心研究玉碎留下来的秘籍,也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们击向凌云的杀招化解,救下凌云的性命。 作为一个一流高手,最首先一点就是眼神和记忆比别人的好。 一般来说,他们这样的人,只要看过了谁一次,特别是别的高手,就绝对不会忘记,更别说凌云在那一夜和她们接触的不止一眼。 “是我的吩咐。” 南宫轩和伶飞一起快步走了过来,人还没有走进,温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声音中带了些许叹息。 但这一次他温柔的声音在伶舞耳里听起来,却绝对不亚于雷鸣。 向来就是温文尔雅的南宫轩,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虽然看到凌云的时候,伶舞心里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怎么样也不相信是南宫轩的吩咐。 南宫轩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但是浮到脸上的笑意却带着苦涩,侧脸避开伶舞诧异的视线:“不止如此,就是上一次,凌云离开的时候,也是我叫琴童她们逼他离开的。” 凌云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南宫轩轻轻松松一个逼字,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来了。 但这个逼字对他来说,却是九死一生。 从那一夜的追杀,到现在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伶舞,在其中已经不是一个逼字那么简单的。 凌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当面争辩,南宫轩怎么说都行,事后所有的东西自然都会明白。 无情未必假9 凌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争辩,南宫轩怎么说都行,事后所有的东西自然都会明白。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南宫轩黯然失神的脸,沉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南宫轩用力咬了一下牙,平时那种温文尔雅已然不再:“没有了欧阳曦,但是多了一个凌云在你身边,我和你依旧不可能,所以我” 南宫轩的话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这个原因让她心里实在有些诧异。 “伶舞姐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家太子对你的心?” 琴童眼睛又有些红了:“太子他一向都说,除非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个他心动的人,就算是终身不娶也不愿意随意凑合,自从遇到你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剑童也重重的点点头:“他就算是做了什么,也只是因为你。” 宫轩苦笑一声:“不用你们多嘴。” 伶舞望着南宫轩的眼睛已经不自觉缓和了下来,随即又是一冷:“难道你不知道凌云是我的朋友,对我而言很重要吗?” 南宫轩眼睛又避开伶舞,咬咬牙低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实在是,我实在是不愿意失去你,也实在没有信心将你从一个同生共死的人身边抢过来,我” 他突然走到剑童的身边,将她落到地上的剑捡起来,倒递到伶舞的手边:“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若是你不愿意原谅我,就把我杀了吧。” 琴童和剑童同时惊呼出来,抢在南宫轩身边:“太子,你” 南宫轩咽了一下喉咙,伸手将她们两个人推开,静静的望着伶舞。 伶舞伸手接过南宫轩手里的剑,手指轻抚过冰凉的剑身,悠悠的说道:“南宫太子,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一个是我的知己,一个却是我同生共死的朋友,我怎么选择?” 我死换你生1 伶舞伸手接过南宫轩手里的剑,手指轻抚过冰凉的剑身,悠悠的说道:“南宫太子,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一个是我的知己,一个却是我同生共死的朋友,我怎么选择?” “我不杀你,我们是知己。” 伶舞盈盈一笑,将剑扔到地上:“但是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一个伤害我朋友的人,不管他是为什么,最起码在我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之前。” 南宫轩默然的看了伶舞一眼,越过她的身子,往园子的大门走去。 那些侍卫对望了一眼,纷纷收起手里的兵器,跟着他们的主子退了出去。 “伶舞姐姐。” 琴童刚想开口,却在看到伶舞冷冰冰的眼神之后,自动闭上嘴巴,等剑童拾起地上的剑之后,两个人恨恨的瞪了一眼凌云,转身离去。 伶舞侧脸看着凌云,突然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你留在东陵国了。” 伶飞笑吟吟走到凌云身前道了一个万福:“多谢凌云太子。” “谢我?” 凌云挑了一下眉毛,歇息了一会儿,现在看上去精神还是不错。 他身上虽然是血迹斑驳,但伤势却不是很重,那些血更多的是别人的。 伶飞站直身子,嫣然一笑:“当然要谢你了,你那晚帮伶舞从石屋里救出来,我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声谢呢。” 凌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即脸色一黯:“你若是因为这个谢我,就没有必要了,要谢,你谢的也是另外一个人。” 伶飞眼波流转,往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伶舞?我不谢她,我只能说,我的命是她的,她救了我,也算是捡着了。”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叹息着说道:“伶飞,你发现一件事情没有?你来了西武国之后,什么变化都没有,就是嘴巴变得厉害多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就变了,只因为凌云骤然说出来的一句话。 我死换你生2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就变了,只因为凌云骤然说出来的一句话。 “我说的不是伶舞,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你现在已经谢不了他了。” 凌云的脸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可以看得出他的心里激荡到了极点,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他将视线从伶舞那有些变色的脸色移开,低低的说出一句话:“欧阳曦死了。” 伶舞心里一震,随即勾了一下嘴角,勉强将自己心里的惊慌压下去:“不可能,他不是已经当上了皇上了吗?” 虽然她不刻意去打听东陵国的事情,但还是能从各方面听到东陵国的动静。 就是在昨天,她还有这方面的消息。 在这两个月以来,东陵国都没有换新皇上。 也就是说,欧阳曦还是坐在他的皇位上,怎么可能如凌云所说的。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看到凌云和她一样难看的脸色,伶舞脸色却变得惨白起来,抓着凌云的手指突然用力,指甲刺痛了凌云的手臂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离开东陵国的第三天。” 凌云说完之后,感觉到伶舞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让他的头低得更下了。 他不敢也不忍心看伶舞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样子。 面对着自己死亡的时候,伶舞的手指都没有颤抖过。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了西武国之后,因为不愿意回想而刻意忽略的,那些她在那一夜就觉得不对劲的感觉蜂涌到心头,让她心里一阵剧痛。 “他一直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伶舞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淡,淡到让人几乎怀疑不是一个活人说出来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利用我,而是想让我死心离开他,让他一个人死。” ~~~~~~~买菜煮饭去,还有三章晚上码好再更新。~~~~~~~~~~~~~~~~~~~~~~ 我死换你生3 伶舞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淡,淡到让人几乎怀疑不是一个活人说出来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利用我,而是想让我死心离开他,让他一个人死。” 凌云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下一瞬间却被伶舞抓着用力往外一推,若不是站在一旁的伶飞记住扶住,只怕已经坐到了地上。 伶舞冷冷的看着凌云:“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凌云咬着牙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关你进天牢是本来就是他一早就策划好了的,就是想帮你从玉碎身边逃出来,只有进了天牢,玉碎就不能跟在你身边,我才能从天牢里用伶雪换你出来。” “是吗?”伶舞轻轻的点点头:“还有呢?” “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叫姜御医堕下来的。”凌云说了第一个之后,后面的话就说得比较顺了,提了提嘴角:“至于为什么,就是我刚才说的原因” “那既然你当初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伶舞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摇了摇头:“既然你当时不告诉我,何苦又等他死了之后还要说出来!” 凌云深吸一口气:“我” 他的我字才说出来,就被伶舞大声打断:“够了!” 说完之后,转身往后就走。 凌云张了一下嘴,急急的想追过去,却被伶飞的手抓得死死的。 伶飞的眼睛也有些红,伶舞虽然没有对她说她和欧阳曦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多嘴的琴童却早就暗地里和她说了,只是伶舞不愿意说,她也假装不知道而已。 伶舞虽然不说,但她平时独自坐着时的落寞,伶飞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看着伶舞有些单薄的背影,伶飞轻轻的摇摇头:“让她一个人呆着吧,我想,这个时候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去打扰她。” 我死换你生4 看着伶舞有些单薄的背影,伶飞轻轻的摇摇头:“让她一个人呆着吧,我想,这个时候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去打扰她。” 很多时候,人难受的时候,就是想找一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伶舞更是这样。 伶舞漫无目的的漫步在桃花园里,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似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或者,是她不愿意想。 随着春风的吹过,无数粉色的桃花瓣纷纷落下,好几瓣落在了伶舞的肩膀上。 伶舞低垂眼睑,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花瓣,轻轻的抬起手臂,伸出手指想将那些花瓣弹落,却在手指碰到肩膀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下来。 这双手,曾经被一双手握在手心里。 伶舞的脑海里也浮现起欧阳曦在祭天那天,最后一次离去时,他另一只手搭到她的手背上,双掌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 耳边似乎又听到他当时轻轻的说的那句话:“就算是我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那种本来麻木了的心痛突然排山倒海似的冲撞着伶舞的心。 伶舞的手无力的从肩膀滑落,双掌往上翻开合在胸前。 伶舞默然的低头看着掌心里那些厚厚的茧,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多了一滴滴的泪。 原来,她开始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欧阳曦的确是在骗她,他实实在在是一个好演员。 明白了最终的事实和原因之后,很多事情都轻易的解开了。 欧阳曦能稳稳的看着她用簪子刺入心脏,是因为他知道,凌云会帮他阻止伶舞。 伶舞的手指慢慢的攥紧,指甲刺入掌心里,她不怕身上的痛,因为心里那种痛楚让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 慢慢的蹲下身子,嘴里喃喃细语:“是你装的太好,还是因为我不相信你。” 我死换你生5 慢慢的蹲下身子,嘴里喃喃细语:“是你装的太好,还是因为我不相信你。” 伶舞恨不得将自己杀了去。 想到欧阳曦到天牢那里,说出来的那个理由是那么简单可笑,可笑到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的程度。 只可惜她这个本来不笨的人,心已经被皇后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句话,和玉碎肯定的神情,欧阳曦真得不能再真的演戏弄乱,变成了十足的笨蛋。 她居然就真的相信了欧阳曦是利用她的事实。 伶舞现在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那天凌云拿着炸药去天牢的时候,她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用炸药救伶飞的事,她只告诉过欧阳曦。 趁着正月十五祭天,欧阳离和玉碎都在皇宫的安排,她也只告诉过欧阳曦。 所以凌云做的事情,会让她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对劲。 只是她当时已经相信欧阳曦是利用她的事实了,怎么样都不往是欧阳曦叫凌云过来帮她的方向想而已。 伶舞心里突然明白,欧阳曦让凌云帮她将伶飞救出来,就是希望在他死了之后,伶舞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 想到这里,伶舞心里又是紧紧的抽搐了一下。 欧阳曦去天牢看她的时候,她为什么就连那最后一眼都没有看。 当时他就知道,死的不是伶舞而是他,所以特意去了天牢,只想看她最后一眼而已。 伶舞的眼眸骤然变冷,猛地站起来往回走。 她要去找凌云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欧阳曦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曦不能死也不可能死。 欧阳曦要是敢死,她伶舞就是追到地府,也要把他揪出来,明明说好了同生共死的,欧阳曦凭什么帮她做活下去的决定。 伶舞的眼里已经没有泪,她的泪在心里。 ~~~~~~~~~~~~~~~今天的更新完结,亲们晚安~~~~~~~~~~~~~~~ 我死换你生6 看到伶舞从桃林中走出来的时候,凌云和搀扶着他的伶飞情不自禁的对望了一眼。 伶舞依旧还是那个冷冰冰的伶舞,但嘴角含着的那抹轻笑,却不再是以往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了。 以往的伶舞让人觉得冷,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她在意的,就算是她自己的性命,她都不曾在意过。 但现在的伶舞却不同,她的冷是因为她的心里知道了什么是爱。 有了爱,难免就会有恨。 伶舞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浓浓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双手捧着茶杯,静静的看着伶飞在一旁帮凌云上药。 她走出桃林后,并没有急着直接开口询问凌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需要在自己头脑最清醒的时候,才开始询问。 很多事情在刚听到的时候,会产生奇异的第六感,若是没有清醒的头脑,会让那种感觉白白的浪费掉。 确定自己的心已经静下来之后,伶舞才淡然的笑看着凌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沉吟了一下:“其实,按照皇上的意思,就算是现在,包括永远的将来,我都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情。” “我知道。”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所以我才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她将手中捧着的茶杯送到自己嘴边,碰到唇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斜斜的瞥了一下凌云:“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你解决不了,而且又是跟欧阳曦有关的事情,才是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对吧。” 她的说话的语气不是问话的语气,而是肯定。 凌云沉默了一下,随即坦然的点头承认:“你没有猜错,我是因为我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的生母,才将这个事情告诉你的。” 我死换你生7 凌云沉默了一下,随即坦然的点头承认:“你没有猜错,我是因为我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的生母,才将这个事情告诉你的。” “哦?”伶舞浅浅一笑,等着凌云往下说。 “据我在东陵国的密探回报,现在这个皇上应该不是欧阳曦,虽然他看上去应该是欧阳曦。” 凌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慢慢的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唯恐有一点说得不清楚。 他说得极度的拗口,但伶舞还是点点头,随即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抬眼看着凌云:“皇太后又怎么啦?” “皇太后被他们软禁关押起来了。” 凌云苦笑一声,伸手拉开自己胸襟上的衣领,露出了一道狰狞的长伤痕。 伤痕已经完全好了,但是从它上面已经色泽来看,应该就是近段时间被刀之类的利器造成的,从凌云的脖子处一直斜斜的伸入他没有拉开的衣服里,让人想不出这个伤痕到底有多长。 “我联系不上皇上,等手下人确定那个不是皇上之后,就潜入宫中,想将皇太后救出来,却想不到他们早就安排好了高手在那里守株待兔。” 凌云手指一松,将衣襟合上,有些无奈也有些愧疚的说道:“我被其中一个人重创,在东陵国养了将近一个月的伤才是好一点。” 伶舞将视线从凌云的脸上移到自己手里端着的杯子上,伸手轻弹了一下杯子的边缘,看着里面的茶水因为她这个动作引起的涟漪。 良久之后提了提嘴角,轻轻的说道:“所以,你昨天看到我的武功高深了之后,就想让我帮你出手将皇太后救出来。” “的确如此。”凌云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皇上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之后,他的生身母亲还被别人欺压软禁。” “你错了,”伶舞猛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该死的欧阳曦根本就没有死。” 我死换你生8 “你错了,”伶舞猛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该死的欧阳曦根本就没有死。” 凌云被伶舞说的话弄得一怔,用力摇了一下头:“不可能,若是他没有死,为什么不和我联系,而且,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太后被人软禁起来,却两个月毫无动静。” “你确定你得到的线报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只是一个像皇上的皇上?” 伶舞挑眉笑看着凌云,得到他肯定的话之后,她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若是这样,那么欧阳曦就更加没有死。” 凌云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怀疑自己将这个事情告诉伶舞,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欧阳曦的死,他其实不止是从线报那里得来的,而是从另外一个更加可靠的人嘴里听来的,只不过凌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和伶舞说而已。 现在伶舞口口声声一再坚持欧阳曦没有死,是不是只是因为她过于伤心,不愿意相信欧阳曦死了? 伶舞将凌云的眼神看在眼里,微微提了一下嘴角:“你为什么确定皇太后是真的?而不是像那个假皇上一样,是别人假扮的?” “因为有一次皇太后大宴各王府的家眷,而我,就是在那一天能亲眼看到了皇太后,”凌云苦笑一声:“我别的不行,这双眼睛却是不错的,最起码不会认错人。” “这就对了。”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含笑看着凌云:“难道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他没有死,所以皇太后被软禁,”伶舞说话的时候,自己的眼睛开始有些亮了起来:“皇太后大宴王府家眷,就是想引蛇出洞,来一个守株待兔。”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云,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只不过守到的不是他们想要的兔子,而是你这个笨蛋。” 我死换你生9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云,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只不过守到的不是他们想要的兔子,而是你这个笨蛋。” 事到如今,伶舞的心里基本上可以说放下了一大半,若是欧阳曦已经死了,以欧阳离他们的做法,定不会让太后活下去,毕竟一个不管是想假装别人,都瞒不过两个人。 一个就是那个人的丈夫或者妻子。 夫妻同床共枕之间,任凭你怎么假扮,都不可能瞒得过。 第二个就是他的母亲,母子天性,她就算是隔着一千米,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来,那个是不是她的儿子。 欧阳离安排皇太后大宴,其实就是想给别人一个信息,皇太后没有死,谁若是想救她就快点出手。 除了欧阳曦之外,伶舞想不出欧阳离想吊的还能是哪一条鱼。 凌云已经明白伶舞的意思了,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发红,喃喃细语:“上天佑护。” 伶舞突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最近,大皇子欧阳洵可好?” 她的话一问出来,凌云的眼睛就猛地眯了一下。 他知道伶舞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当即悠悠的笑道:“大皇子在你离开东陵国的第三天,陪伴皇上去西郊狩猎,不幸山火突发,死于火海之中,次日凌晨,于焚毁的林中找到他的遗骸,以国礼安葬。” “那就是他了,”伶舞冷笑一声:“他们两兄弟本来就长得像,若是再刻意装扮一下,相信很多人都看不出来,皇位上的那个人,已经换了一个,居然是一个应该死了的人。” 看着伶舞平淡无波的眼睛,凌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信心。 也许,这一次有了伶舞,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分解的人,若是她想做什么事,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困难? 我死换你生10 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分解的人,若是她想做什么事,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困难? 想到伶舞的冷静,凌云的背上顿时有些冒冷汗。 在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他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的秘密。 以伶舞的冷静,她不可能不追问他心里不愿意说出来的的这个事情。 凌云的这个心思还在转念之间,抬眼就看到伶舞似笑非笑的眼神,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她的眼神,让凌云感觉她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他心里的秘密一样。 “若是你不想我回去东陵国搭救你那个皇太后的时候,死的不明不白的话,”伶舞静静的看着凌云有些闪烁的眼睛,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悠悠的开口:“那么你最好还是把我想知道的,你又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告诉我。” 她顿了一下,轻笑出声:“比如说,欧阳曦当时为什么会在皇宫里面,玉碎为什么会因为你是振国王的世子心存顾忌。” 说到后面,伶舞本来平淡无波的眼眸,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看着凌云的眼神如刀锋般的尖锐。 凌云避开伶舞的眼睛,有些仲怔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良久之后强笑一声:“你知道为什么玉碎会知道你是皇上的人没有?” 伶舞闻言心里一痛,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本来我以为我知道了的,但是现在发现我不知道。” 就是因为当初她以为自己知道了也清楚了,才会是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没有错,玉碎应该告诉你是欧阳曦说的。” 凌云苦笑一声,又停下来不说了,似乎这个事情对他而言,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伶舞也不催促他,她知道,若是他想说的时候,就一定会说,若是他不想说,就是催促了也没有用。 我死换你生11 伶舞也不催促他,她知道,若是他想说的时候,就一定会说,若是他不想说,就是催促了也没有用。 过于着急逼迫一个人说出他不愿意说的话,反而只能是恰得其反,情急之下只能让凌云胡乱找一个藉口来搪塞她。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抬起头看着伶舞:“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是虽然你从小到大都认识他,却还是看不透他是一个什么的人。”、 伶舞的心猛地沉了一下,看着凌云惨白的脸,有些悲愤的神情,她突然不想听到凌云下面想说出来的原因了。 但是凌云苦笑一声之后,还是一字字的将他不愿意说,伶舞也不忍心听的事实说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我的父亲是皇上的人,却想不到,他也是欧阳离的人,只不过他连我也瞒住了而已。” 在伶舞心里冰凉的同时,本来帮凌云上了药之后,站在一旁的伶飞,伸手搭在了凌云肩膀上,对他笑笑。 凌云感觉到肩膀上的温暖,抬眼看着伶飞眼里柔柔的笑意,不由也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拍拍伶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心,我已经没有开始那么难受了。” 在伶飞的眼神里,凌云的心情的确平静了很多,说话的语气也淡了下去:“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和皇上从小到大的情谊,帮他去打听他想知道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他二十八祭天回去之后,故作生气说欧阳曦不应该娶了你,说你摆明了是欧阳离的细作。”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凌云看到他父亲误会了,又不知道振国王只是故意在套她的话,当然会告诉他了。 “我父亲将你的事情告诉玉碎之后,玉碎得知欧阳曦的消息,赶过去和他交手败落之后,就拿你的性命威胁他。” 凌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顾及你的性命,当时和玉碎定下协议,按照他的要求束手就擒,吃下毒药之后,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我死换你生12 凌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顾及你的性命,当时和玉碎定下协议,按照他的要求束手就擒,吃下毒药之后,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伶舞心里梗咽了一下,欧阳曦本来是可以走出京城的,连玉碎都打不过他,却因为她束手就擒,这一份情意,却只得到了她的恨意。 难怪当时欧阳曦听到她问出当时是谁故意告诉他莫轻风的事情,会那么惊疑不定。 看来,那个人不是振国王,就是振国王故意叫凌云和欧阳曦说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背叛,才会让遇到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的欧阳曦变色。 “所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他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凌云幽幽的叹息一声:“而我,之所以他安排我和你一起同行,就是因为他不愿意我夹在他和我父亲之间为难。”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气,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她的心却比开始的时候更加沉重。 欧阳曦没死,这个已经是伶舞心里确定的事情,那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一辈子还能再找到他吗? “就算是我死,也会让你活下去的。” 低头望着手里捧着杯子的手指,伶舞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欧阳曦那一次临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由嘴角微微的往上抬了一下。 欧阳曦做到了他发誓般说出来的话。 那么,伶舞当然也会做到她的誓言。 “活!就一起活;死!也要一起死。” 本来在一旁的伶飞突然往外面走去,她的举动让凌云皱了一下眉头。 伶飞回身嫣然一笑,掏出怀里揣着的那本秘籍,往伶舞的方向一抛,随即笑道:“凌云,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天早上才去那边竹林里挖了一下春笋,等一会儿我马上就煮好。” 潜伏1 伶飞回身嫣然一笑,掏出怀里揣着的那本秘籍,往伶舞的方向一抛,随即笑道:“凌云,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天早上才去那边竹林里挖了一下春笋,等一会儿我马上就煮好。” 看到凌云微微皱眉的样子,伶飞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难道你不吃饭,人只要活着,都是要吃饭的,吃完饭之后我们才有力气赶路啊。” 伶舞的眼里早就有了笑意,最知道她的人果然是伶飞。 她任何话都没有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伶飞也会知道她在明白所有的事情之后,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赶回东陵国。 骑在马上,伶舞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一辆马车上的南宫轩。 依旧是那张温文尔雅的神情,静静的等着伶舞的到来。 伶舞往手里的缰绳一紧,让马缓缓的走到南宫轩身边,翻身下马:“南宫太子。” 南宫轩眼神黯淡了一下:“你现在就走了?” 伶舞盈盈一笑:“该走的总是要走的,这些时候多蒙南宫太子照顾有加,更是医术精湛,帮我把伶飞救活过来。” 她回身望了一眼单手牵着缰绳的伶飞,嫣然一笑。 南宫轩顺着伶舞的眼神望去,看到的却是伶飞身边的凌云,勉强提了一下嘴角:“凌云世子,前段时间南宫轩一时迷了心窍,做了太多对不住你的事,还望” 凌云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嬉皮笑脸的直接打断南宫轩的话:“凌云愚昧,不知道南宫太子说的是什么事情,难道我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怎么凌云都记不住了。” 听着凌云的话,南宫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凌云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 到了这个时候,南宫轩的眼睛才望向伶飞,微微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伶舞:“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回东陵国做什么,但我却知道定是危险无比的事,伶飞她” 潜伏2 到了这个时候,南宫轩的眼睛才望向伶飞,微微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伶舞:“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回东陵国做什么,但我却知道定是危险无比的事,伶飞她”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不由自主的又回望了一眼伶飞。 说实在的,南宫轩说的这个问题,正是她心里一直担心着的。 伶飞已经失去了右臂,加上这一段时间都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以往的那些杀气都已经没有了。 一个失去杀气的杀手,再次踏入仇杀纷争的时候,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伶舞连自己这一去,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知道,她又怎么能不担心伶飞的安危。 南宫轩扬眉浅笑:“若是伶舞还信得过我这个曾经的知己,也可以将伶飞留在这里,让我帮你照顾她。” 伶舞沉吟了一下,还没有开口,伶飞却是对着南宫轩盈盈一笑,随即有些嗔怒的瞪了伶舞一眼:“南宫太子的美意伶飞心领了,但是伶飞早就对自己说过,这一辈子都跟着伶舞,不管她去什么地方,伶飞就跟去什么地方。” “伶飞。”伶舞心里微微颤动之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南宫太子说的事情,正是我心里” 伶飞高高挑了一下眉毛,偏头笑笑:“想要我不去也很简单。” 看着伶舞有些发亮的眼睛,伶飞悠悠的说出;“那你就先把我杀了,你知道的,一个死人,是什么地方都去不了的。” 她的话让伶舞眼里的亮光顿时就消失不见了,轻轻的摇头叹息。 有些时候,伶舞发现自己对这个伶飞无可奈何,只能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我也敢戏弄了,但我劝你最好还是注意点,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不杀你。” 说完之后,随即朝南宫轩歉意的笑笑:“多谢南宫太子,伶舞身有要事,只能是先行告辞了。” 潜伏3 说完之后,随即朝南宫轩歉意的笑笑:“多谢南宫太子,伶舞身有要事,只能是先行告辞了。” 随即面色一整,回身看着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的伶飞:“你还不谢过南宫太子,若不是他,只怕你也活不到现在。” 伶飞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对着南宫轩嫣然一笑:“多谢南宫太子救命之恩,异日伶飞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 南宫轩随意的轻笑一下:“伶飞姑娘太过于多礼了。” 他转头看着伶舞的时候,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走,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那么快而已,不知道你这一去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也许,我不会回来了。” “伶舞,”听到伶舞的回答,南宫轩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强笑一声:“从此以后你是不是不再当我是你的知己。” 看着南宫轩顿时有些黯淡下去的脸,伶舞盈盈一笑:“怎么可能,我说我也许不会再回来,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也许事情办得顺利,我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也难算。” 随即盈盈对南宫轩道了一个万福:“伶舞告辞。” 伶舞听着身后飘渺的琴音,想起当初在东陵国的行馆里,南宫轩挑琴为她送行的情景,心念一动,忍不住拉住缰绳回望了一眼。 白衣胜雪的南宫轩低着头拨弄着琴弦,似乎没有感觉到伶舞回头一样。 但伶舞却知道,南宫轩知道她这一次的回眸,琴通人性,有没有知己倾听,奏琴的人自然知道。 南宫轩不抬头,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有牵挂而已。 伶飞看着伶舞的举动,突然冷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南宫太子,虽然他救了我。” 伶舞眼波一转,往凌云的方向看了一样,淡然的笑笑:“也许,你不知道我知道。” 潜伏4 伶舞冷眼看着夜色中的皇宫。 同样还是这个宫门,在入夜之后,在她眼前的皇宫不再像上两次一样,没有了初升的太阳耀眼光芒的衬托,这个皇宫少了那一份富丽堂皇,却多了一丝沉重的压抑。 伶舞依旧是一身红妆,从街慢慢的走到离宫门只有二十米的地方站定,她就直接站在宫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连隐藏都不隐藏。 从她出现在这块空地上的时候,守在宫门前的几个侍卫早就发现不对,只是依旧在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过去盘问伶舞。 在夜里,一身红妆的伶舞看上去妖艳无比,任何一点波动都没有的眼神和浓浓的夜相映相衬,明明是在悬挂在宫门上的宫灯映照之下,却连一点微光都没有反射出来。 静静站在空地上的伶舞,让那些侍卫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寒气。 她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就像是一个误闯到人间的魔女,让人惊艳的同时,更多的感觉却是不寒而栗。 门口的几个侍卫相互之间面面相觑一番,两个职位比较低的最终咬咬牙,很主动的往伶舞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离她还有五步远的时候,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轻轻的反手扶了一下发间的簪子,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更显得清冷。 轻笑一声之后,伶舞脚下一顿,快速无比的身子化作一道红色的惊鸿,从原路消失在黑沉沉的夜空中。 两个侍卫傻眼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心里开始怀疑,他们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伶飞推开门,看着伶舞依旧低着头翻阅着手里的秘籍,轻笑出声:“这本书都被你翻烂了,一天到晚还看。” “不,就是这本书,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明白。”伶舞先是皱皱眉头,随即将手里的秘籍合上,笑盈盈的看着伶飞:“怎么样?” 潜伏5 “不,就是这本书,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明白。”伶舞先是皱皱眉头,随即将手里的秘籍合上,笑盈盈的看着伶飞:“怎么样?” 伶飞一边将手里的篮子放下,一边挑眉浅笑:“能怎么样,就是你那个那个样子,还不让京城中纷纷传言,说昨夜皇宫闹鬼了,而且好多人还说,就是你这个被皇上处死的妃子来则。” 伶舞满意的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欧阳曦还活着,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她。 看到伶飞嘴角含着的笑意,伶舞侧脸往外面看了一眼:“凌云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他啊。”说到凌云,伶飞脸上就有些不自然起来,往外面努努嘴:“他将买回来的菜帮秦大娘拿去让她煮了。” 现在他们三个都在凌云养了一个多月伤的那户人家里面,伶飞嘴里的秦大娘就是凌云小时候的奶娘,也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到现在才看到伶飞脸上的别扭一样,故作诧异的问道:“伶飞,你怎么啦?” 看到伶飞脸上一红,伶舞眼里就出现了笑意,悠悠的说道:“凌云其实真的不错的,要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伶飞就急忙伸手过来捂住她的嘴,往门外看了一眼:“你不要胡说。” “为什么?”伶舞伸手将伶飞的手指拿开,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是有些诧异了,这一路上,她已经看出来伶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凌云生出了莫名的情意,但是看伶飞这个样子,却不止是因为害羞那么简单。 伶飞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强笑了一下:“就算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谁又愿意娶一个少了一只手臂的人,更不要说凌云了。” 看到伶舞张嘴欲言,伶飞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冷了:“这个事情不许你多嘴,要不然我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了。” 潜伏6 看到伶舞张嘴欲言,伶飞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冷了:“这个事情不许你多嘴,要不然我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了。” 伶舞看着伶飞决绝的眼睛,知道她心里若是打不开这个心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只能是勉强提了一下嘴角,轻轻的应了一声。 “咦?”从门外跨进来的凌云人还没有走进来,笑声却是传了过来:“谁欺负我们的伶飞了,怎么把脸拉得那么长。” 伶舞抬眼看着凌云的望着伶飞的眼睛,心里暗暗的轻笑一声,也许,很多事情的确轮不到她多想,伶飞的心结虽然重,但若是凌云对她也同样有意的话,有怎么会打不开。 就像是现在,凌云进门的时候,眼睛第一个看的就是伶飞,现在他眼里满满的关切,也是她这个外人一眼就看出来的,也许不知道的也就是身陷其中的伶飞自己而已。 、 凌云感觉到伶舞似笑非笑打量着他的眼神,面上不知道怎么也有些不自然起来,轻轻的咳了一声,也不追问伶飞的脸怎么拉得那么长了,直接将视线和伶舞对望着,嘴里也换了一个话题。 “我只是想问,现在皇宫闹鬼的传言已经是纷纷扰扰,若是皇上还是没有出现,我们又下一步又怎么办?” 伶舞轻扬的嘴角渐渐平了下来,虽然这个是她不愿意等到的结果,但若是真的是那样,她又能如何。 沉吟了一下,伶舞冷笑一声:“若是十日后,还是没有欧阳曦的消息,那么我就先进宫,将皇太后接出宫。” 她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现在不管欧阳曦是不是出现,你都要趁早着手安排我进宫的事宜。” 凌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明白伶舞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凡事都是做好最周详的安排,永远都没有错。 伶舞看着凌云往外走的背影,心里隐隐一痛,欧阳曦,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潜伏7 伶舞低着头,穿着宫廷中侍女统一的服服饰,站在一排和她同样刚被选中成为侍女的女孩子中间,她们都是今天一早被送到皇宫里的。 站在她们前面的专门调教新侍女的李总管,先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才开始她说了无数年的训斥:“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府里的人,但你们要知道,只要进了这个皇宫,你们就不是原来那些千金大小姐了。” 看着一个个低着头不做声,一个个都是神色慌张的女孩子,李总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这些千金大小姐,她这个小小总管做起来可以说是为难到了极点,在这里面,许多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儿。 按照东陵国的规定,从来都没有从朝中大臣中选拔宫女的说法。 像她们这样的身份,若是进宫,一般都是妃嫔的身份,现在却因为新皇的怪异喜好,让这些千金小姐成了侍女。 想到这个刚登基不到三个月的新皇,李总管看着她眼前这些侍女,心里忍不住的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每一次将这些侍女送往皇上的寝宫时,她这个在宫里已经呆了多年,已经养成了一副硬心肠的人,居然也会升起怜悯的心情。 想到这里,她到了嘴边的那些训斥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侧脸转身对站在她身后的吩咐:“你将她们带到皇上的寝宫那边去。” “香玉,”等最后一个女孩子走出去之后,李总管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说,这一批女孩子能活多久?”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香玉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转身走回到李总管的身边,轻声说道:“总管,听说那些大臣,一个个对选侍女这件事都心有怨恨。” “这还用说,”李总管有些疲惫的摇摇头:“还没到三个月,现在都是第五批了,只要送进去寝宫的,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你说那些大臣能不” 潜伏8 “这还用说,”李总管有些疲惫的摇摇头:“还没到三个月,现在都是第五批了,只要送进去寝宫的,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你说那些大臣能不”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没有一个大臣家的女孩子能保得住。” 香玉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放得更是小声了:“大家都说,若是皇上再这样下去,只怕连天都要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总管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怒喝一声:“大胆,谁让你说这些的。” 看到香玉咬着牙不做声,李总管自己倒叹了一口气:“很多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在宫里什么都值钱,就是脑袋不值钱。” 随即摇了一下头:“说实话,当初先皇怎么就看走了眼,帮东陵国选了这样一个太子。” 伶舞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她身边那些满脸惊慌的女孩子,心里更是肯定现在这个皇上就是欧阳洵。 在东陵国的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听过了无数新登基的皇上残暴的事迹,像这样的事情,只有那个欧阳洵才做得出来。 就像是现在,若是那些传言是真的,在她身边的这些女孩子,大约最多半个月之内就会全部香消玉殒,也难怪当时那个大臣听到她愿意帮女儿冒名顶替进宫,恨不得给她跪下。 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只能用奢侈来形容的寝宫,闻着淡淡的血腥味,伶舞的眼眸猛地微微眯了一下。 从血腥味上面分辨,在这个寝宫中,在近段时间之内,刚杀了人,所以就算是已经用水冲洗过了,这个味道还是那么重。 房门光线的变化让伶舞立即收回打量的视线,低下头以免进来的是欧阳洵,现在是白天,她不愿意让欧阳洵认出她。 “朕的小美人们,快过来给朕好好看看。” 欧阳洵的话让伶舞顿时皱了一下眉头,不由抬眼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欧阳洵身边的炽焰时,伶舞心里就震了一下。 炽焰略带苍白的肤色,轻松随意的笑意,让伶舞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玉碎,看来,在欧阳洵的身边,同样有着幽离界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炽焰的武功会不会像是玉碎一样高深叵测。 宫杀1 炽焰略带苍白的肤色,轻松随意的笑意,让伶舞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玉碎,看来,在欧阳洵的身边,同样有着幽离界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炽焰的武功会不会像是玉碎一样高深叵测。 伶舞只是瞥了一眼,就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因为只是这样一眼,炽焰就似乎若有察觉一样,眼睛直接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感觉到炽焰窥视的目光,伶舞心知此人功力绝对和玉碎差不多,而且心智多疑。 她看他那一眼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就算是功力再高的人,也感觉不到是一个会武功的人看的这一眼。 而炽焰却依旧细细的搜索,说明了他是一个小心谨慎到了多疑的地步。 伶舞低头垂目好一会儿之后,才感觉到炽焰的窥视的视线收了回去。 欧阳洵邪邪的笑了一下,张开手臂揽住最前面的一个侍女,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小女叫周萍,是侍郎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洵抓住头发用力往后一仰,手掌在她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掌:“你是周侍郎的女儿,对吧?” 周萍慌乱的点点头,颤抖着嘴怎么样都说不出一个是字。 接着欧阳洵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她脸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会武功的人,下起手来毫不留情,周萍粉嫩的脸颊顿时迅速的红肿起来,嘴角也沁出了血迹。 欧阳洵伸出手指在将周萍嘴角的血迹拭去,邪笑一声:“真是贱人,开始朕只是问你名字,你要搬出你那个爹出来,到后面朕问你他是不是你爹,你倒说了。” “怎么样,愿不愿意陪朕做一个游戏?” 看着惊慌失措连连摇头,连哭都不敢哭的周萍,欧阳洵俯身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只可惜由不得你。” 宫杀2 看着惊慌失措连连摇头,连哭都不敢哭的周萍,欧阳洵俯身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只可惜由不得你。”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洵伸手就将周萍身上衣服随手一撕,直接将她放到地上,俯身压了下去。 那些新进宫的侍女急忙纷纷偏开头,咬着牙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就会帮自己引来同样的惨状。 伶舞心里暗叹一声,对眼前的情景她虽然看不下去,一向都不轻易动怒的她也动了无名之火,但终究还是强行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杀手欧阳洵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站在他身边的炽焰,伶舞也不觉得害怕,在这将近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将玉碎留给她的那本书仔仔细细的研究了无数次。 充分的将那些武功和自己的联系在了一起,就算是玉碎,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了。 但杀死欧阳洵之后,她想要将欧阳曦的生母救出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且,光是杀死欧阳洵也是没有用的,死了一个欧阳洵,还会再来一个。 伶舞已经隐隐猜到欧阳离做的是什么打算。 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余光还是一直注意着炽焰的动态。 东陵国和伶舞知道的那些时空不同,在这里,没有太监的说法,一般服侍的都是侍女,就算是有男的,也是侍卫之类的。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炽焰在这个时候,居然连眼睛都没有避开一下,就是直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连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他的眼里,却绝对没有**。 他就那么轻松随意的站在那里,就好像周萍发出来的惨呼声,欧阳洵带着一丝满意的咒骂声,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在他的眼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人存在。 在他的眼里,欧阳洵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主子,而是他手里操纵的玩偶一样。 宫杀3 在他的眼里,欧阳洵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主子,而是他手里操纵的玩偶一样。 伶舞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眼里的一丝玩味。 这一丝玩味让伶舞突然想起玉碎曾经说的话,他帮她向真正的主子求情。 在伶舞的印象里,欧阳离就是玉碎的主子,但玉碎这样说,分明是他根本就不是按照欧阳离的命令行事的。 就像是现在的欧阳离也好,欧阳洵也罢,都只是他们手里的玩偶。 所以玉碎在王府里有那么特殊的地位。 同样的,对身边那个残忍又香艳刺激的场景,伶舞也是视而不见,对那些声音也是充耳不闻。 她的心思都在这个炽焰身上。 幽离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居然能出来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人物,按照原来欧阳曦的调查,不光是欧阳离府里的玉碎,也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欧阳洵身边的人。 在好几个王府里面,都有着同样的人物。 伶舞心里默默暗数,在四王府里的情衷,已经被凌云杀死,玉碎也死了,除了他们之外,应该还有大约**个这样的人物,纵然有隐藏的,因为也不会太多。 而且,只要看过了,伶舞都能分辨得出来。 他们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就好像是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一样,而且皮肤也比一般的人略显白皙,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看上去就是和一般的人有些不同。 想到幽离界这些人的特征,伶舞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有一个人和这些人的特征实在是太像了,虽然没有一点武功,但是每一次做出来的事情,都让她感到吃惊。 寝宫里突然静止下来,将伶舞的思绪从惊疑不定中惊醒过来。 宫杀4 寝宫里突然静止下来,将伶舞的思绪从惊疑不定中惊醒过来。 心里随即暗笑一声,对自己莫名其妙产生的疑心有些好笑,她想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南宫轩,一个西武国的太子,跟东陵国完全没有关系也就罢了,一个太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幽离界的人。 欧阳洵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看得出他对自己这一次的行为很满意,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折磨得摊在地上,咬着牙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的周萍,邪笑一声:“将她带下洗干净,今天晚上朕还要好好的和她玩一场游戏。” 他的声音让那些侍女神色更为惊慌,一个个都尽量瑟缩起自己的身子,心里存在一种可笑的念头,好像仿佛这样,欧阳洵就看不到她们一样了。 伶舞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也难怪这些女孩子被吓成这样,就是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在周萍的身下,已经有一摊鲜血,不管是因为欧阳洵的强暴,更多的是他在其中用手里从她头上拔下来的簪子,在她身上划出的伤。 疼痛已经将她身上的力气抽空,两只眼睛只是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伶舞默然的看着周萍本来洁白无瑕的胸膛上,腹部上的那些血淋淋的划痕,杀人不过头点地,比起欧阳洵这样的折磨,简直就是一个慈悲的行为。 疼痛已经将她身上的力气抽空,两只眼睛只是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看到这些新进来的侍女只是惊慌的看着地上的周萍,一个个都不敢动之后,欧阳洵的眼神就有些疯狂起来。 冷笑两声:“朕的千金大小姐们,要怪就怪你们的爹,朕倒要看看你们的若是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是不是后悔在朕登基之前,居然敢看不起朕。” 欧阳洵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边的炽焰就轻轻的咳了一下,阻止他再往下说:“皇上,我们还是回大殿去吧,那些大臣都还在等着呢。” 宫杀5 欧阳洵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边的炽焰就轻轻的咳了一下,阻止他再往下说:“皇上,我们还是回大殿去吧,那些大臣都还在等着呢。” “等着?” 欧阳洵顿时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就让他们等着吧。” 他的手指挑往身边的一个侍女下巴,到了下巴的时候却猛地用力,手指用力捏着,语气却是轻柔无比:“朕说得没错吧,就让你们那些不长眼睛的爹等着吧。” “皇上,望皇上明查。” 被欧阳洵捏住下巴的女孩子,疼得眼泪水立即滚落下来,急忙强撑着辩解,只是因为下巴被捏着有些口齿不清。 “小女子的父亲以前只要是提起皇上,都说先皇的眼光好,东陵国有了皇上,以后定会更加昌盛,从来都过一丝大逆不道的话,更不敢看不起皇上。” 欧阳洵挑了一下眉毛,松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问:“真的?” “真的。”女孩子急忙慌乱的重重点头确认自己说的有多真:“皇上,绿艳说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 “那就好,”欧阳洵伸手轻抚过绿艳下巴上的淤痕,眼眸却是一派嗜血的神情:“那今天晚上,就由你和周萍一起侍候朕。” 看着绿艳骤然惨白的脸,伶舞暗叹一口气,这个绿艳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她却想不到,她越是这样说,欧阳洵心里的怒火就更大。 因为他这个皇上只是假冒的。 欧阳洵手指离开绿艳的时候,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炽焰:“算了算了,去大殿。” 随即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欧阳洵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故意将这些大臣的女儿调进宫里,一个个的慢慢折磨。 这个欧阳洵不但是凶残,而且还是一个懦夫,除了对付这样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女孩子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宫杀6 这个欧阳洵不但是凶残,而且还是一个懦夫,除了对付这样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女孩子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就像是刚才,伶舞已经从欧阳洵和炽焰之间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炽焰说的话,欧阳洵虽然表面上不怎么理会,但每一次都还是不敢不听。 都不知道他这个皇上,除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做出这些凌辱杀害这些女孩子之外,其余的还能有什么意义。 想到欧阳洵那张和欧阳曦长得差不多的脸,伶舞心里就升起一股杀气,像他这样根本就算不上是人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和欧阳曦长得的确很像,也难怪那些大臣分辨不出皇上居然换了一个人。 在伶舞心里,若是为了生存,杀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只是因为要满足自己心里的**或者变态的感觉就这样虐待人,那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做的了。 伶舞心里已经决定,今晚誓杀欧阳洵。 抬眼瞄了一眼那些在欧阳洵走了之后,相互之间无言对望,或者频频拭泪的女孩子,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人难道除了哭,就不能有别的反应,也许在她们心里,不要说反抗,就是逃跑的心思都没有,就像是一群羊老老实实的等着狼将她们一个个的吃掉。 确定除了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上去扶起依旧躺在地上的周萍,伶舞径直从侍女中走出来,弯腰将周萍扶了起来。 随着她的手,周萍身上的血就往下滴落。 血滴落到地上时,虽然只是轻微到相当于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程度,但在那些女孩子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在这群已经被惊吓到慌张失神的人耳里,就是一点动静在她们耳里都和雷鸣一般。 那个已经被点名侍寝的绿艳尖叫一声,转身往外就跑。 宫杀7 那个已经被点名侍寝的绿艳尖叫一声,转身往外就跑。 周萍的样子,已经把她吓坏了。 而今天晚上就要轮到她,她怎么能不跑。 “不要跑!” 伶舞的话才喊出来,绿艳的身子就停顿在寝宫的门口了,手指猛地扶着雕龙刻凤的门扇,软软的往地上滑落。 在她的胸口,插着无数支羽箭。 她的死让房间里的那些女孩子连哭都忘记了,一个个长大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一点。 伶舞眼眸一冷,就是在绿艳跑到房门边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一阵杀气,却已经来不及救下她。 “你们最好老实的呆在里面!出门者,杀无赦!”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房间里的那些女孩子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哭了起来。 伶舞的眼眸更是冰冷,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得到,只要进了这个门的人,都不要想活着出去。 这个却不是因为欧阳洵的凶残,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让每一个近距离接触过欧阳洵的人活着出去。 皱了一下眉头,伶舞静静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抬起绿艳的身子,迅速的消失在门口,等他们消失之后,马上就有人提着水桶和抹布,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残留的血迹洗净。 若不是地上的水迹宛然,根本就没有人能相信就是在刚才,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就这样死了。 停了一会儿,伶舞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一样,什么环境都可以忍受,现在房间里起伏不定的尖叫声就让她受不了。 “闭嘴!” 伶舞冷冷的呵斥声让那些女孩子的尖叫声哑然而止,一个个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们中间唯一冷静的人。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若是你们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宫杀8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若是你们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脸上淡然的样子,让那些女孩子的心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慢慢的走到伶舞身边,看着她手脚麻利的从怀里掏出药物帮周萍上好药。 做完这一切之后,伶舞才抬眼看着她们:“我想,你们应该都很清楚一件事情,不拼,你们是死定了,拼,也许不会死,也许还是死定了,但还有一个痛快,你们先确定你们要不要拼。” 女孩子面面相觑一番,有一个女孩看了周萍一眼,咬咬牙说:“我拼。” 在别的女孩子开口之前,伶舞眼里已经露出了笑意,她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说出这样一句,别的人都会跟着。 果然如她所料,跟在那一声后面,其他的女孩子眼神都变了,发誓一般的咬牙切齿说到:“我们都拼了。” 伶舞满意的扫过那些不再是听天由命,变得坚强起来的女孩子,淡然的笑笑:“那你们都过来,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应该怎么做。” 伶舞站在侍女中间,看着欧阳洵进来,看到炽焰一点停留都没有的跟着踏进寝宫,她心里就暗暗冷笑了一声。 看来,现在的局面正是她猜测的一样,不是由欧阳询控制的,而是由他身边这个本来应该是侍从的人掌握着。 就是欧阳洵这个假皇上,现在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杀死欧阳洵实在是轻松的一个活,但是伶舞不想直接杀死他,她要从欧阳洵的嘴里得出欧阳曦到底怎么样了的消息。 按照凌云的说法,欧阳曦是和欧阳洵一起去西郊狩猎时死亡的。 那么欧阳洵就是最后一个见到欧阳曦的人。 她要确定的是,欧阳曦到底是死还是活,就要从这个欧阳洵嘴里得出来了。 宫杀9 她要确定的是,欧阳曦到底是死还是活,就要从这个欧阳洵嘴里得出来了。 伶舞很确定一点,欧阳洵别的不行,但是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对那些惹他生气的人,他的记忆力就更好了。 人才踏进寝宫,他的话就出来了:“朕的小心肝绿艳呢?” 一个睚毗必报的人来说,绿艳在他去大殿前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让他念念不忘了。 “回禀皇上,绿艳今天想出去散散心,被” 离欧阳洵最近的一个女孩子低低回答,随即抬眼盈盈一笑:“难不成皇上心里只有那个绿艳不成,我们就不漂亮了?” 其余的女孩子也是微微撅了一下嘴,随即轻笑出声。 欧阳洵先是皱了一下眉头,他当然知道她们出门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顿时恨恨的说:“便宜那个贱货了。” 看到身边的那些盈盈笑脸,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们都是朕的小心肝。” 炽焰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沉声说道:“皇上小心,正所谓人心叵测,她们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开始说话的女孩子就笑了出声;“我们今天已经想明白了,反正已经进了宫,皇上是我们的主子,与其哭哭啼啼,惹皇上不高兴,还不如将皇上服侍得开开心心的。” 她已经走到炽焰身边,伸手往炽焰的胸膛摸去:“这样,皇上也开心,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在炽焰胸膛上划着圈,眼睛却是斜斜的瞥着欧阳洵,娇笑一声:“皇上,若是我们侍候好了你,你可不许对我们那么凶,就像他一样。” 欧阳洵闻言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女孩揽入怀里,低头在她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满意的看着女孩子嘴唇上迅速清除来的血:“那是当然的。” 伶舞冷眼看着那些女孩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心里冷笑一声,很多时候,女人的身子,就是杀人的利器。 宫杀10 伶舞冷眼看着那些女孩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心里冷笑一声,很多时候,女人的身子,就是杀人的利器。 有时候男人往往会被女人柔弱迷惑,终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围在欧阳洵身边的几个女孩子都开始宽衣解带,身子差不多**的时候,她们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样的举动,对她们来说,的确是为难了她们。 这些都是一些千金小姐,虽然东陵国女子可以出门,但她们基本上还是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就算是和男人说话都会脸红,更不要说现在是自己主动宽衣解带了。 虽然她们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好几个人的眼睛都开始泛红,但她们解开衣服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伶舞也不犹豫,她的动作和那些女孩子一样,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解完了。 炽焰本来防备的眼神,随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开始变得赤身**,眼里的防范也渐渐消失。 一群连武器都没有办法藏的近乎赤身女子,实在是没有必要那么提防。 欧阳洵身上的衣服也被离他最近的几个女孩解开,看着她们微微颤抖的手,眼里充满了兴奋。 但是那些女孩子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了下来,中间最妩媚的一个,拿眼斜斜的瞥了一眼依旧站着不动的炽焰,娇嗔的跺跺脚:“皇上,有别人在,人家都” 她脸上的羞涩绝对不是假装的,让欧阳洵心里更是颤动了一下,伸手直接将她揽到怀里:“他要留在这里保护朕,不能出去。” 女孩子伸出手指在欧阳洵胸膛上轻柔的来回滑动;“不能出去啊。” 她的眼波转动,突然咬着嘴唇吃吃一笑:“他不出去也行,那就把他的衣服一起脱了。” 女孩子的话才落音,好几个女孩子就往炽焰的方向靠近了,嘻嘻笑道:“没错,要不然就他一个人穿了衣服,我们” 宫杀11 女孩子的话才落音,好几个女孩子就往炽焰的方向靠近了,嘻嘻笑道:“没错,要不然就他一个人穿了衣服,我们” 炽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将她们推开,却因为不止一个女孩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推哪一个更好。 不过他并没有为这个选择为难多久。 混在那些女孩子中间的伶舞用藏在手里的簪子轻松的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伶舞本来应该是抚上炽焰的胸膛的手指,被她手里的簪子代替,准确无误的刺进了炽焰的心脏。 炽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根簪子,停在喉咙的喊声还没有出来,就被伶舞另一只手快速无比的抬起来捂着他的嘴。 “你们快点把他的衣服一起脱了啊!” 听着身后欧阳洵有些嘶哑的声音,近乎疯狂的叫喊声,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讥讽意味,将身子倚近炽焰的胸膛,挡住自己拿着簪子的手,抬眼轻轻的笑笑:“好久不见。” 炽焰心里苦笑一声,他已经认出了伶舞,就算不认识她,也认识插在他胸口上的那把簪子。 炽焰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其实想说的是他怎么连痛苦都没感觉到,就要死了。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死亡是什么滋味,却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一点都不痛苦。 一直到确定炽焰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伶舞抓在手里的簪子才慢慢的从他的胸膛里拔了出来。 在将簪子反手插回自己发间之后,伶舞将垂落在肩膀下的衣服拉好,才回头对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犹自兴奋不已摸摸这个女孩,捏捏那个美人的欧阳洵盈盈一笑。 欧阳洵的手指猛地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刚张开嘴准备喊叫,却被伶舞眼里的杀气吓得立即闭上了嘴。 宫杀12 欧阳洵的手指猛地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刚张开嘴准备喊叫,却被伶舞眼里的杀气吓得立即闭上了嘴。 现在那些女孩子的手指已经不再颤抖,颤抖的是欧阳洵的手指了。 被他手指还捏着下巴的女孩子用力扬了一下头,将自己被欧阳洵捏着的下巴从他的手里移开,快速无比的将身上的衣服穿上。 其余的女孩子的动作更快。 她们穿衣服的动作实在是比脱衣服的动作快多了。 一屋子的香艳几乎在眨眼之间很快的就变成了怒气。 为了她们自己,更为了以前和她们一样,却没有她们幸运的那些已经失死去的女孩。 伶舞浅浅一笑,将已经整理好衣服的身子转过来,笑看着欧阳洵:“皇上近来可好。” 她说完话之后,身后的炽焰才缓缓的往地下跌去。 欧阳洵有些惊恐的跟着炽焰的脸往下走,他已经发现,炽焰已经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息的死人了。 他依然清楚的记得伶舞那双快速无比的手,没有了炽焰的保护,若是伶舞想杀他,他简直就像是一条摆在砧板上的鱼,而且是一条死鱼,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皇上放心,”伶舞也侧脸看了一下炽焰,轻笑出声:“我不希望他发出声音,所以就杀了他,相信皇上绝对不会那么笨,让伶舞下手吧?” 欧阳洵的手臂慢慢的滑落到自己的腰际,听到伶舞说出来的称呼,心里升起一点希望,惨白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点,强行笑了一下:“伶舞,你回来了啊?”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顿时明白欧阳洵抱了什么希望,他定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些不明就里的大臣一样,将他错认为欧阳曦,当下嘴角的笑意更甚:“对啊,我回来了。” 宫杀13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顿时明白欧阳洵抱了什么希望,他定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些不明就里的大臣一样,将他错认为欧阳曦,当下嘴角的笑意更甚:“对啊,我回来了。” 她走到欧阳洵身边,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洵的眼睛:“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欧阳洵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强笑一下:“朕怎么会记不住你。” 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对欧阳洵的愚昧冷笑不已:“那你一定记得当初我在大殿上对你说过的那句话了。” 看着欧阳洵刚刚拭干的额头瞬间又冒出豆大的汗珠,伶舞眼里的讥讽更浓了,侧脸笑看着欧阳洵:“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当时我说了,只要我不死,绝对会有你后悔的一天那句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洵一巴掌反手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 这一掌他下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就像是打在别人脸上一样,力道之大让他的脸颊迅速的肿了起来:“都是我的错,伶舞你就看在欧阳曦是我同胞弟弟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同胞弟弟?”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洵,等他的心已经完全乱了,才开口盈盈一笑:“没错,欧阳曦是你一个母亲出来的同胞弟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亲爱的弟弟去哪里了?” 欧阳洵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用小到站在他身边的伶舞都不怎么听得到的声音呐呐的说:“朕,朕不知道。” “你不知道?”伶舞松开环抱在胸前的手臂,将手放在自己眼前打量着,看都不看欧阳洵一眼:“你都坐在他的皇位上,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欧阳洵愣了半天,终于知道伶舞知道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少,咬咬牙猛的大喝一声,手臂高高扬起:“我跟你拼了。” 宫杀14 欧阳洵愣了半天,猛的大喝一声,手臂高高扬起:“我跟你拼了。” 他的话才说完,高高举起的手臂猛的感觉一麻一痛,失力软软的垂在了腰际。 伶舞另一只手的手指也掐到了他的脖子上面,力道正好让他说不出话,挑了一下眉毛,盈盈一笑:“皇上,你怎么那么坏。” 她的话也是提高了声音喊出来的,同样的传到了寝宫外面。 在寝宫里的那些女孩子中,几个聪明一点的立马也跟着咯咯笑了出来。 伶舞讥讽的勾了一下嘴角,俯身伏在欧阳洵耳边轻轻的说道:“皇上是不是想叫人进来啊,但是估计可能会让皇上失望了。” 欧阳洵只想狠狠的再打自己一巴掌,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件问题,那就是什么叫做作法自毙。 若不是他一向都喜欢折磨那些侍女,吩咐过寝宫外面的人,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声音都不许进来,到现在那些侍卫又怎么会在他这个皇上有危险的时候,依旧在远处稳如泰山一样呆着不动。 伶舞冷笑一声,伸出另外一只手往旁边的桌子轻轻的按去,也不见她怎么用力,但是地上却渐渐多了许多木屑。 等她抬起手掌的时候,桌子上已然空了一块,多了一个手掌印,而欧阳洵脸上更是多了一层死灰一样的颜色。 伶舞将掐在欧阳洵脖子上的手指慢慢的松开,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希望皇上能明白一件事情,要是那些侍卫听到任何不对的声音冲进来,也救不了皇上,只能是加速皇上的死亡而已。” 她挑眉凑近笑看着欧阳洵,突然脸色一沉:“皇上是万金之躯,相信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吧。” 欧阳洵盯着桌子上凭空多出来的手掌看半响,咬咬牙抬眼和伶舞对视着:“若是你答应不杀我,我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宫杀15 欧阳洵盯着桌子上凭空多出来的手掌看半响,咬咬牙抬眼和伶舞对视着:“若是你答应不杀我,我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个时候,他嘴里的朕也不见了,恢复成了我字。 伶舞无所谓的点点头:“你的命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欧阳曦的下落。” “我按照炽焰的安排,和欧阳曦去西郊狩猎,其实是想趁着狩猎的时候将他杀死,谁知道他突然发难将我打伤,趁着炽焰不备跃入林中。” 说到这里,他又不往下说了,看好伶舞嘴角开始慢慢往上扬之后,才急急的接着说:“我就叫人将那个林子烧毁了,事后在林中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首,我们就用别人的代替,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代替他回到了皇宫。” 伶舞眼睛一亮,看来她猜测的果然没有错,欧阳曦真的没有死,但还是冷冷的追问:“你们怎么确定没有他的尸首,难道你们能认得出来?是不是你怕我杀了你,故意编出来的?” “绝对没有。”欧阳洵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焦急的神情,抬起手用力的摆了两下:“皇室狩猎,早就将那一遍封锁了,事后我们清理,里面不止是没有他的,就是别人的也没有,但是” 得到这个确定的消息之后,伶舞心里突然梗咽了一下,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她,居然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上天保佑。 欧阳洵接下来的但是让伶舞在狂喜之后又提起了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但是什么?” 欧阳洵壮起胆子,偷偷的瞥了一眼伶舞一点表情都没有脸,才接下去说:“但是他在回到皇宫那天,就已经被逼服下毒药,按照炽焰说的,绝对无药可解,所有我们才敢肯定他会乖乖的按照我们的吩咐做事。” 伶舞眼眸一眯,突然冒出来的凌厉杀气顿时让欧阳洵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伶舞,你说过,你不杀我的。” ~~~~~~~~~~~今天的更新完毕,亲们晚安~~~~~~~~~~~~~~~~~~ 宫杀16 伶舞眼眸一眯,突然冒出来的凌厉杀气顿时让欧阳洵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伶舞,你说过,你不杀我的。” 看着伶舞依旧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欧阳洵的心开始越跳越快,想伸手拉住伶舞的手求情却又不敢,哀怨的说道:“其实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你爹逼我的。” “我爹?”伶舞故作诧异的挑眉看着欧阳洵;“欧阳离?” “没错!”欧阳洵恨恨的说道:“说实话,我这个皇上当得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听他的安排,一点都由不得我安排,若不是我顾念着母后,我宁愿死了算了。” 伶舞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是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欧阳洵频频点头确认,伶舞朝着欧阳洵嫣然一笑:“若是你真的这样想,我会成全你的。” “你不要开玩笑了” 欧阳洵看着伶舞突然沉下来,一点开玩笑样子都没有的脸,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咽了一下喉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错,我的确不会杀你。” 伶舞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用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丝帕,往寝宫里的那些女孩子扫视了一眼:“但是,我想她们应该不会放过你。” 她的话一说完,突然伸手扣住欧阳洵的脉门,手里的丝帕也到了欧阳洵嘴里。 伶舞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的眼睛才看着挂在床边的一条绳子,一双手就将那条绳子取下来递到她的手边。 是那个最妩媚的女孩子,她的眼里全是恨意:“用这个。” 伶舞将她手里的绳子接过去把欧阳洵绑了一个严严实实,冷笑出声:“你连你的父皇都杀了,还顾念你的母后?” 她的眼睛猛地眯成了一条缝:“要是皇上的记忆还好的话,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条鱼吧。” 宫杀17 她的眼睛猛地眯成了一条缝:“要是皇上的记忆还好的话,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条鱼吧。” 欧阳洵当然记得那条鱼。 那是他亲手送自己父皇去死的鱼,他怎么会忘记。 伶舞冷眼看着欧阳洵骤然睁圆的眼睛,冷笑出声:“看来皇上果然没有忘记,就是不知道皇上当时在大殿上,殷勤相劝先皇吃鱼的时候,是否顾念到了自己的母后?” 伶舞走到床头,伸手随意的翻了一下,看到一个小瓶子,打开凑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她就知道,以这个欧阳洵的个性,房间里一定有这样的东西。 一个常年沉湎酒色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药物,又怎么可能? 这样的药不是女人吃的,欧阳洵不会让那些侍女吃下媚药,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看着别人难受的人。 吃了药物的女人,没有了痛觉,根本就引不起他的快感。 这个药是他吃的。 看着伶舞侧脸笑吟吟的看着他,欧阳洵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对伶舞手里的药瓶清楚得很,多次他都是在服用那个药物之后,将那些初逢男女之事的侍女凌辱至死。 这个药只要一小滴,就足以让他感觉到自己无所不能。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抬高手臂将小瓶子在欧阳洵眼前摇晃了一下。 欧阳洵突然发现自己嘴里的丝帕不见了,刚想开口呼救,伶舞如铁钳一样的手指却在他张开嘴的同时捏住了他的脸颊,手里拿着的小瓶往欧阳洵嘴边一凑一倒。 整整一瓶的药物都倒进了欧阳洵的嘴里,顺着喉咙滑到了肚子里。 伶舞手里拿着的丝帕紧接着药物后面,又到了欧阳洵的嘴里,看着脸色飞快泛红的欧阳洵,她的眼神就妩媚如丝了。 宫杀18 伶舞手里拿着的丝帕紧接着药物后面,又到了欧阳洵的嘴里,看着脸色飞快泛红的欧阳洵,她的眼神就妩媚如丝了。 “皇上的药,果然是好药。” 伶舞手指轻抚过欧阳洵的脸颊,看着他因为她冰冷的手指引起的微微颤抖,突然用力五六个正正反反打在他脸上。 伶舞的脸已经沉了下去,冷冷的看着欧阳洵:“这些巴掌是帮你那个可怜的母亲,帮被自己亲生儿子的先皇打的,帮欧阳曦打的。” 欧阳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光是嘴里塞着丝帕的原因。 就算是他嘴里已经没有丝帕,他也说不出来,那些药物已经在他的身子里发作,全身的血管已经开始加快流动起来。 伶舞转身对身边那些女孩子盈盈一笑:“他,是你们的了。” 她的话才说完,站在最前面那个最妩媚的女孩子怒哼一声,手指却轻柔的抚上欧阳洵的胸膛:“皇上要是还记得的话,上个月我姐姐被你召进宫里,连尸首都没有了。” 欧阳洵心里恐怖到了极点,身子在药物的作用下,却起了不应该有的反应。 他现在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比平时敏感了一百倍。 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渴望抓住身边的那些女孩子。 但是,他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伶舞用绳子绑人的功夫,就像是她的武功一样厉害。 欧阳洵恼怒的看着绑着自己的绳子,他突然看到绳子上残留的斑驳血迹,这个绳子是他自己准备的,就是为了绑住那些他可以随意蹂躏的弱小女子。 现在却在他自己身上了。 那些女孩子本来应该是诱人妩媚的笑容,柔软的手指,现在却变成了欧阳洵的催命符。 药物已经让欧阳洵的血管开始渐渐爆裂。 伶舞冷眼看着欧阳洵在狂躁中突然停顿的的呼吸,转身往外走去。 宫杀19 伶舞冷眼看着欧阳洵在狂躁中突然停顿的的呼吸,转身往外走去。 那些女孩子的命,只要没有意外,就不会有危险。 欧阳洵从表面上看,是他自己误服药物过多至死,炽焰死不死都是一个小事,他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侍卫而已,被服了药物发狂的皇上刺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欧阳离就算是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对,也不会拿这些女孩子追究。 她们的父亲就是她们的保命牌。 欧阳洵的残暴,本来就让那些大臣已经心存反意,在这个时候,只要下一个登基的人,对这些女孩子不再追究,直接将她们放出去和家人团聚,那么,新皇帝在众位大臣中的地位可以说就是站得稳稳的了。 欧阳洵当上皇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下一个皇上博得了一个仁慈的美名。 欧阳离任凭欧阳洵这样胡闹,本来就是为了自己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做铺垫。 当今皇上残暴,群臣众议另立新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皇上没有子嗣,新帝当然就会从别的王府里选出来,欧阳离凭借着手里的权势,皇位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他甚至连某谋朝攥位的罪名都不用背,完全不用担心那些镇守在边关的将士会造反。 伶舞心里暗暗冷笑一声,算起来,欧阳离应该是感激他才对。 杀死欧阳洵本来是他们的事情,现在却由她代劳了。 伶舞走到房门旁边,先是闭上眼睛去感觉那些守候在外面的侍卫藏身的方位。 现在绝对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想救出皇太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天神,也不可能从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中救一个人出去。 回头朝那些已经将欧阳洵身上的绳索解开了的女孩子点点头,示意她们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女人的命1 回头朝那些已经将欧阳洵身上的绳索解开了的女孩子点点头,示意她们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最妩媚的那个女孩子盈盈一笑,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皇上!杀人了!救命啊!” 伶舞不紧不慢的迎着夜风走在前往皇太后的寝宫,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悠闲无比,就像是刚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事情,慢慢的回去复命一样。 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皇太后还是在她原来那个本来应该是皇后居住的寝宫里。 欧阳离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欧阳曦到底死了没有,就要用皇太后钓他这条鱼出来,若是把鱼饵藏得太好了,绝对钓不到鱼。 和面上那种悠闲完全不同的是伶舞的心。 她心里恨不得马上飞到皇太后身边,把她带离皇宫,到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 只有皇太后安全了,找到欧阳曦之后,他们很多事情才敢放手一搏。 若是不能及时赶到皇太后身边,一旦欧阳离或者那些幽离界的人赶到皇宫,一定会对整个皇宫都严查起来。 到时候想出去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伶舞知道,她绝对不能着急,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欲速而不达。 在那些侍卫听到女孩子的喊声冲进寝宫的时候,她就趁乱离开了欧阳洵的寝宫。 但踏出门走了小小的一段路,她就发现皇宫里的守卫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松懈。 在某一个角落里,或者是一个黑暗的地方,都很可能隐藏着一个侍卫,这些暗桩相互之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网,避开这个暗桩的时候,必定会进入另外一个暗桩的视线里面。 若是她强行用快速的身形隐藏前进,唯一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走不到五百米就会被那些防守严密的暗桩发现。 这样的防守要不一对侍卫没事来回巡视严密多了,经过多年的积累,更是达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女人的命2 这样的防守要不一对侍卫没事来回巡视严密多了,经过多年的积累,更是达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伶舞很清楚,现在是因为她穿的是一身宫中的侍女服饰,在宫廷里这样走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才能一路通行无阻,若是她加快了脚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就会心生警觉。 所以她一点都不能着急,步伐更是不能放快一点。 等经过她身边的侍女越来越多,一个个走得也越来越快之后,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脚步才开始加快起来。 看来欧阳洵死亡的消息已经散布了。 皇上驾崩那么大的事情,宫里忙乱是正常的,现在她就算是用跑的,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伶舞脸上也带起了和那些侍女侍从一样的惊慌,快步的朝她要去的地方走去。 伶舞转进皇后寝宫单独的院子,看着她曾经来过数次的寝宫大门,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踏进这个院子第一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无数个暗藏着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空气中也多了一种萧杀的杀气。 果然是守株待兔。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目不斜视的直奔寝宫的正门而去,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那些凌厉的杀气一样,才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伶舞站在原地,扬声说道:“五王爷让我传话,皇上驾崩,特意让我传话,让我跟你们一起带皇太后和皇后娘娘过去大殿,和群臣商议另立新帝的事情。” 那些手指已经扣着各种暗器,只等着首领发出号令的暗桩,被伶舞嘴里嚷叫出来的内容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的首领心里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们的确是奉欧阳离的命令过来的,但是欧阳离也特意下过死命,除非他亲自过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带走皇太后。 女人的命3 他们的首领心里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们的确是奉欧阳离的命令过来的,但是欧阳离也特意下过死命,除非他亲自过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带走皇太后。 伶舞停了一会儿,猛地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沉声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是想耽误王爷的大事?” 随即冷哼一声:“你们耽误了王爷的大事也就罢了,不要连累我一并被处置。” 藏在暗处的带头的首领,闻言心里一震,欧阳离的冷血他不是不知道,若是真的耽误了事情,只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 当下咬咬牙从暗处走出来,盯着慢慢走进的伶舞:“你说是王爷叫你来的,有什么证据?” “证据?”伶舞冷笑一声:“皇上误服药物突然死亡,王爷匆忙中赶到大殿上,只能是口头吩咐,还能有时间写什么凭据不成?” 随即冷笑出声:“再说了,我这张脸就是凭据,难不成我只是离开东陵国帮王爷出去办事,就这样短短的时间,你们就不认我这个小主子了。” 伶舞赌的就是欧阳离不会把自己背叛的事情说出去,连自己女儿都背叛了,他又怎么让手里的这些人信服。 首领的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欧阳离死命在前,但问题是伶舞的身份他还是知道的,更清楚她不但是欧阳离的十六小姐,还是他的得力助手。 首领看着伶舞不耐烦的脸,微微皱了一下没头:“但是王爷有吩咐,说” “简直就是木头,现在大殿上为了皇位已经起了争执,大臣都等着皇太后过去定夺,”伶舞脸色一沉,手指往寝宫的方向一指:“你还不赶紧叫他们都出来,跟着我一起将皇太后送到大殿上。” 看着首领还在犹豫不决,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不是觉得来的只是我一个女子,所以想抗命不遵?是不是想造反!” 女人的命4 看着首领还在犹豫不决,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不是觉得来的只是我一个女子,所以想抗命不遵?是不是想造反!”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越发凌厉起来,有着不容置喙的犀利。 首领闻言皱着的眉头猛地舒展,伶舞说得没有错,她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也不可能从他们手里将皇太后带走。 当下抬手挥了一下:“王爷有命,我们护送皇太后到大殿。” 看到隐藏着的暗桩一个个无声无息的从暗处走出来之后,伶舞满意的点点头:“你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和我一起到寝宫里恭请皇太后。” 她说的你,当然是那个首领。 “是!”首领低头沉声回答,紧跟在伶舞的身后,跨入皇后的寝宫。 伶舞才踏进寝宫,就看到一脸查苍白的皇太后已经披着衣服,由枫露两姐妹扶着站在侧房的门口。 估计在开始已经听到她说的话,起身出来查看,却又不敢走到寝宫的门口。 看到伶舞进来的时候,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 伶舞盈盈对皇太后道了一个万福,抬眼嫣然一笑,一边伸手扶了一下因为她低头这个举动有些滑动的簪子,一边轻声笑语:“皇上驾崩,王爷请皇太后到大殿上,指定他为下一任新帝。” 她的手碰到簪子的时候,突然快速无比的将簪子拔下来,手臂往后弯曲,准确无误的刺进跟在她身后的首领颈部的气管中。 一直到拔出簪子,反手抓住首领的身子轻轻的放到地上,伶舞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她之前早就算好了每一个动作的方位。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迎着皇太后诧异的眼睛笑笑,嘴里大声说道:“皇太后在此稍后片刻,伶舞出去叫他们将皇太后你的轿銮抬过来。” 女人的命5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迎着皇太后诧异的眼睛笑笑,嘴里大声说道:“皇太后在此稍后片刻,伶舞出去叫他们将皇太后你的轿銮抬过来。” 走出寝宫门口,伶舞扫视了一番躬身垂首站在院子里等候命令的那些侍卫:“你们的人都出来了没有?” 站在最前端的一个侍卫往后望了一下眼,随即恭声回答:“都出来了。” “那就好。” 伶舞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了,走到那个侍卫面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出来了就好。” 她的话才说完,手臂一扬,早就扣在掌心的数十支银针往外射出。 那些银针的目标是离她最远的那些侍卫。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银针已经到了他们的额头中间了。 发出银针的那一瞬间,她拍在第一个侍卫肩膀上的手掌里,突然多处了一个从袖子里滑出来的簪子,手腕在手指抓住簪子的同时转变方向,改成横移。 尖锐的簪子尖划过侍卫的颈部。 伶舞的眼睛根本就不看这个侍卫一眼,她对自己的出手一向都是很清楚。 一个死人已经没有必要让她再多看一眼了。 在这个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侍卫都不能走出去,只要被院子外面的人得到了消息,死的就是她和皇太后了。 看着最前面的那个侍卫颈部突然冒出来的血迹,那些侍卫顿时都愣了一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说动手了,就是手里的武器,很多人都没有拔出来。 而他们身后,那些站在最远处的同伴也纷纷往后倒,倒下去发出来的响声,让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接着往回看。 这些侍卫发怔的时候,伶舞却嘴角含笑,毫不停留的拿着簪子行云流水的往离她最近的侍卫刺去。 女人的命6 这些侍卫发怔的时候,伶舞却嘴角含笑,毫不停留的拿着簪子行云流水的往离她最近的侍卫刺去。 嘴里同时扬声说道:“王爷有令,你们中间有背叛他的人,不管自己事情的站在原处不要动。” 伶舞的话让那些本来有些清醒,准备拼杀的侍卫又是一愣。 谁说不敢肯定她说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他们一动,岂不是成了帮那些叛变了的人,自己也成了叛逆。 每一个人心里都对自己没有叛变很清楚,他们抓住武器的手指慢慢的松了下来。 等最后还剩下不了几个的时候,那些侍卫才发现他们做了一个多么愚昧的事情,居然相当于束手就擒的被一个女人将所有的人都差不多杀掉了。 伶舞看着几个终于知道要拼命的侍卫,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已经晚了。” 所有动作都停下来之后,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伶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喃喃自语:“杀手的宗旨就是将敌人杀死,不择手段。” 她已经不愿意杀人,却不得不杀。 不杀人,她根本就救不了欧阳曦的生身母亲。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往院子里巡视了一番,确定除了她没有第二个活人的气息之后,才转身回到寝宫里面。 “跟我走。”伶舞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门:“枫露,你们两姐妹扶着皇太后,要快。” “走,我也要走。”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寝宫另一个侧房响起来,这个声音伶舞很熟悉,熟悉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现在应该是皇后的欧阳宣萱。 但是她的语气却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后的。 伶舞回身望着欧阳宣萱,心里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那个娇媚艳丽的欧阳宣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女人的命7 原来那个娇媚艳丽的欧阳宣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原来的欧阳宣萱脸上那种尖锐让人看到就惟恐避之不及,但现在的欧阳宣萱却是一脸的甜笑。 笑得比伶云的还要甜。 伶舞微微蹙眉,欧阳宣萱的眼神有些不对,她脸上笑意盎然,眼睛却是发直的,伸手往外面一指,吃吃的笑了一声:“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她说话的语气,嗲嗲的,就像是一个只有三五岁的小女孩一样。 跟在欧阳宣萱身后,从侧房里追出来的小红看到站在门口的伶舞,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急忙一把抓住往外走欧阳宣萱的手臂:“小姐,你不要过去。” 枫露和枫霜已经将皇太后扶到门边了:“伶舞,我们?” 伶舞闻言将视线从欧阳宣萱身上收了回来,先往皇太后的身上看了一眼,眼里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枫霜两姐妹果然是细心的人,在这个时候,帮皇太后身上已经穿上了她们侍女的服饰。 “我们立即离开皇宫。”她往外面扫了一眼:“你们跟着我走。” “伶舞,为难你了。”皇太后勉强提了一下嘴角,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只可惜” 伶舞神色一黯,随即摇了一下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 皇太后脸色苍白,咬牙微微颌首,往前迈去,但是才走了一步。身子就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身边有枫露两姐妹扶着,只怕已经摔倒在地。 枫霜眼睛一红:“皇太后,你的病还没有好,还是奴婢来背你吧。” 皇太后用力的摇了一下头:“不成,在这个时候,本宫必须自己走,否则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她突然傲然的笑笑:“伶舞能为了本宫独自进宫,难道本宫为了东陵国,连这点路都走不了。” 女人的命8 她突然傲然的笑笑:“伶舞能为了本宫独自进宫,难道本宫为了东陵国,连这点路都走不了。”’ 枫露两姐妹看着皇太后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眼睛立即转向伶舞,希望她能帮劝一下,谁知道伶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吧。” 皇太后说得没有错,在这个多事的时候,任何一点与众不同都会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伶舞带着太后三个人才走到寝宫的院子门口,身后就传来了欧阳宣萱的狂笑声和尖锐的嗓音:“死了,都死了的好。” 伶舞不由得皱眉往后瞄了一眼。 欧阳宣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面,蹲在地上抓住一个侍卫的手,摇了几下又开始狂笑,随即低低的喃喃细语:“都死了的好。” 跟在欧阳宣萱身边的小红拼命的想将她拉起来:“小姐,我们快点回屋子去吧,我害怕。” 皇太后往前走的脚步未停,看都不往后看一眼,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走吧,她早就疯了。” “疯了?” 伶舞重复了一次皇太后的话,紧走几步,追上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的皇太后,默然地和她并排走着。 “是的,”皇太后突然冷笑出声:“有那样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父亲,她疯了还是一件好事,枫露,还是你说,本宫实在是不愿意说这些烦心的事情。” 枫露点点头,她说起话来就不像是皇太后那么转弯抹角了:“那一次滑胎,她就一直闷闷的不说话,然后接着又是皇上失踪,欧阳洵冒充皇上” 说到这里,枫露往一直默然不做声的伶舞看了一眼,看到她脸色一点诧异的样子都没有,确定伶舞已经知道欧阳洵的事情之后,才接着往下说。 “就是那天,皇后当天晚上去了那边寝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女人的命9 “就是那天,皇后当天晚上去了那边寝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说到这里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再往下说。 她们不说,伶舞心里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欧阳洵的德行,还能做出什么好事。 欧阳宣萱当然也能分辨出那个人是不是她的丈夫,回来之后有反常的表现最正常不过。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跟欧阳离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本来一直黑着脸不做声的枫霜突然冷笑出声:“若不是第二天五王爷过来,皇后问他要皇上,被他毒打了一顿之后,说出他将皇后嫁给皇上,就是为了杀皇上的话,同时威胁皇后,说只要皇后敢再乱说一句话,就不要怪他这个做父亲的无情,皇后又怎么会疯掉。” 伶舞心里微微一涩,虽然在她的心里,从来就对欧阳宣萱没有任何一点好感,但听到欧阳离也这样对她之后,心里不由百感交集。 欧阳宣萱从小到大,心里都觉得她是欧阳离掌心里的宝贝女儿,本来失子丧夫不算,又被欧阳洵凌辱,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又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她怎么能不疯。 伶舞不由回头往已经走远的寝宫院门看了一样,心里说不清楚的难受,为了一个皇位,欧阳离怎么就能这样丧心病狂,所有的亲人都可以不要了。 皇太后似乎看出了伶舞心里的难受,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要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谁叫她是女人,这个就是她的命,女人的命。” 伶舞眼眸一冷,轻笑出声:“只怕未必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的命。” 她眼里的杀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想杀死欧阳离,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伶舞不知道什么叫做命,只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命都只有一条。” 男人的命1 她眼里的杀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想杀死欧阳离,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伶舞不知道什么叫做命,只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命都只有一条。” 说完之后,伶舞就感到一阵烦躁,当下再也不说话,只是加快了一点脚步。 现在在她们身边的那些侍女,都是匆匆忙忙的,步伐就是放快一点也无妨。 皇太后的身子力量其实都被枫露两姐妹的手支撑着,也加快脚步跟着伶舞默然前行。 “站住!你们去哪里?” 伶舞低着头对守护在宫门的侍卫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我们奉命龚太妃的命令,去向龚太傅报丧。” “快走!” 侍卫重重的挥挥手,这个本来就是东陵国的惯例,国丧都是由各房的侍女往大臣家报。 伶舞微微颌首,往带着皇太后往宫门走去。 刚走出宫门,几匹快马从远处疾奔而来,伶舞低下头,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已经看到,几个快马扬鞭过来的其中一位正是欧阳野。 骑在马上的欧阳野本来已经经过伶舞她们,却猛地回头望了伶舞的背影一眼,手里的缰绳也猛然勒紧了一下,回头再看了伶舞身后的三个人,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伶舞和他之间的过节,已经到了差不多不共戴天的地步,对伶舞的背影,他当然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伶舞凭着感觉,知道身后的欧阳野在打量着,当下头也不回,低声对身后的枫露交代:“若是等一下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不要停留,直接带着皇太后到城南的柳叶巷,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来接应你们。” “嗯。”枫露低低的应了一声,侧脸看了一眼自己扶着的皇太后:“你放心,我们姐妹誓死都会把太后安全送到那里。” 伶舞还来不及点头,身后欧阳野的呵斥声就响起来了:“你们站住!” 男人的命2 伶舞还来不及点头,身后欧阳野的呵斥声就响起来了:“你们站住!” 他是本来已经越过伶舞她们的马匹已经转了过来,盯着伶舞有些单薄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他们想不通在这个紧要关头,欧阳野居然会为了几个宫女停下来。 现在他们最主要的,应该是要赶在群臣没有到来之前,查看欧阳洵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欧阳野的举动,让他们不得不跟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你们走!”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轻声说完一句话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而在她身后的枫露两姐妹却同时用力,带着皇太后快速的往前走。 欧阳野看着她们的举动,眼里的那抹疑虑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这几个背影看上去眼熟无比的侍女,绝对有问题。 在这个时候,听到叫喊声就想匆忙离去的人,没有蹊跷才是一件怪事。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做什么的!” 当下冷哼一声,脚下在马腹上用力一夹,往枫露她们的方向追去,他的视线从伶舞背上挪到了枫露她们匆忙离去的方向。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在欧阳野的马头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轻叹出声:“大哥,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到我在这里吗?” 随即骤然伸手,一把抢过欧阳野手里的缰绳,往前冲的马在她的手里,顿时停了下来,再也走不了一步。 她抬头对着欧阳野盈盈一笑:“看到了我这个妹妹,你难道就不下来叙叙旧?” 欧阳野脸色蓦然一变,他虽然明知道这个背影有些像是伶舞的,人也是他叫停下来的,但是真的看到伶舞的笑颜之后,心里还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是你?” 男人的命3 欧阳野脸色蓦然一变,他虽然明知道这个背影有些像是伶舞的,人也是他叫停下来的,但是真的看到伶舞的笑颜之后,心里还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是你?” 欧阳野的震惊只是一瞬间,现在在他的身后,有两个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足以让他的心定下来。 有他们在身后,伶舞现在出现,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当然是我,”伶舞轻笑出声,扬眉含笑看着欧阳野:“难道大哥不是看到我的背影,才叫我停下来的,现在怎么又觉得诧异了。” 说话的时候,她抬起手慢慢的往自己头上的簪子伸去。 伶舞的手还没有碰到簪子,欧阳野的脸色又是一变,脚下用力,坐在马背上的身子凌空跃起,往后落到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前面,谨慎防备的盯着伶舞的手。 伶舞头上的簪子,无数次都让他惊心动魄,怎么能不谨慎提防。 但是伶舞的手指只是轻轻的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似乎刚才她只是因为怕簪子松落,才有这样的举动。 伶舞像是无意识的微微侧脸,眼角的余光却已经看清楚,在她的吓阻欧阳野的这一段时间里,枫露她们已经带着皇太后离开宫门前的空地,消失在有居民房屋的街道里。 欧阳野的眼睛也看了一眼枫露她们消失的方向,知道在这个时候追击也是徒劳无功,他更没有想到,其中有一个会是皇太后。 当下注意力集中在伶舞身上,冷哼一声:“伶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父王,还敢跑到宫里。” 他嘴里说出来的名字,让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脸色都是一变。 伶舞的名字对他们来说,都是如雷贯耳,却还是第一次见,想不到让很多人为之变色的伶舞竟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一样的人物。 男人的命4 伶舞的名字对他们来说,都是如雷贯耳,却还是第一次见,想不到让很多人为之变色的伶舞竟然只是一个小丫头一样的人物。 若不是她刚才伸手拦住马匹,从她淡淡的神情上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对欧阳野脸上的怒意恍若未觉,对那些人诧异的样子更是视而不见,只是淡然一笑:“伶舞的胆子其实也不大,只不过大哥说的事情,伶舞倒是真的都做了。” 欧阳野怒喝一声:“伶舞,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伶舞盈盈一笑,有些不屑的斜眼瞥了一眼欧阳野:“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除了撒野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她悠悠的笑道:“其实你应该想的到,我来皇宫里是为什么。” 欧阳野脸色一变再变,伶舞的话里分明有话,若是他想不到伶舞说的是什么,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就会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当皇上的资格。 是的。 新帝的人选他们已经定了下来,是他而不是欧阳离。 一个皇叔继承侄儿的皇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欧阳离当不当皇上都是一样的,他这个太上皇的权势会比任何一个皇上都还要大。 因为皇上都还要听命于他。 可是欧阳野怎么想,都想不出伶舞来宫里到底想做什么。 杀了欧阳洵,为欧阳曦报仇,这个是一个摆明了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他猜。 伶舞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看她含笑的嘴角,一副已经得手的样子,欧阳野突然想到了皇太后。 随即他又把这个念头丢开,皇太后那里绝对不可能出什么事情。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那些埋伏在寝宫里的暗桩怀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类似于焰火一样通知,只要出了什么意外,都会及时的用焰火通知他们。 男人的命5 那些埋伏在寝宫里的暗桩怀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类似于焰火一样通知,只要出了什么意外,都会及时的用焰火通知他们。 所以皇太后那里绝对不会出事。 除非伶舞可以一举将院子里的暗桩全部拔出。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最顶级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没有一个人发出消息之前,将所有的人一举杀死。 伶舞看着欧阳野的脸色,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大哥真的想不到伶舞进宫来是做什么的吗?” 她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戏谑,几分嘲讽:“伶舞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连子嗣都生不下来的男人当上皇上,所以特意来看看。” 她前面的举动本来就只是为了帮枫露她们拖延时间,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她们已经走远,她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了。 等一下那些王府里的高手都来齐了,她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伶舞讥讽的神情,嘲弄的话让欧阳野的眼睛顿时微微的眯了一下,这个是他的秘密,就是欧阳离都不曾告诉,却被伶舞这样当众揭开了。 伶舞当然知道这个秘密。 人是她打的,那一膝盖上的力道,对自己出手一向都很有把握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伶舞的轻笑声依旧响起:“伶舞就是不明白,大哥就算是争来了皇位,明天百年之后,位子又传给谁?” 欧阳野怒吼一声,身子往伶舞的方向扑去。 他的手才挨到伶舞身边,就被伶舞反手拎住,和原来同样姿势的一个膝撞。狠狠的将欧阳野撞到在地。 随即手指松开,将发间的簪子快速无比的拔下来,轻轻往上一挑,将跟在欧阳野身后,想救下他的那一掌逼开。 伶舞这样一挑,仿佛只是漫无目的随意的动作,但那轻飘飘的一掌,就像是看到毒蛇一样,快速无比的缩了回去。 男人的命6 伶舞这样一挑,仿佛只是漫无目的随意的动作,但那轻飘飘的一掌,就像是看到毒蛇一样,快速无比的缩了回去。 伶舞看都不看那个手掌一眼,只是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低垂眼睑,伶舞挑眉笑看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欧阳野,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已经说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皇上,终究会让你登上皇位让自己开一个眼界的。” 说完之后,眼波往已经从马上跃下来的两个人盈盈一笑:“你们说,伶舞说的对不对?” 那两个人的眼里满是惊疑不定,特别是开始挥了一掌的人。 伶舞刚才那样一挑,看似随意,其实却正是他那一掌的破绽处。 只要有攻击,就会有破绽。 只不过有些武功的破绽,基本上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就像是他们的武功一样,他们的慢和轻,就是把那些破绽完全遮住了。 俏生生站在欧阳野身边的伶舞,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女子那么简单了。 伶舞心里冷笑一声,她是故意的。 不管用什么样的招数,她都不用那本秘籍上的。 用自己只学了三个月的功夫,去和这些修炼了几十年的人比,这样以卵击石的事情,伶舞是绝对不会做的。 只要她不用,别人就不会知道,他们那些轻飘飘的掌,那些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武功,其实已经在她仔细研究了三个月。 他们本来应该没有破绽的武功,在她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只要他们不知道她已经同样学会了这个武功,他们就不会换使用的武功。 只要他们不换,这些本来是夺人性命的功夫,就会成了加速自己死亡的工具。 他们两个人略显苍白的脸,往地上呻吟着的欧阳野望了一下,相互之间又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浅浅一笑。 男人的命7 两个脸色略显苍白的人,往地上呻吟着的欧阳野望了一下,相互之间又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浅浅一笑。 他们在嘲笑自己,怎么会被伶舞应该是误打误撞的那一挑吓得停住了手。 “你是伶舞?”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让伶舞的嘴角往上开始轻扬,盈盈一笑之间用同样轻柔的声音笑道:“你问的是废话。” 伶舞同样温文尔雅的口气说的出来的内容让说话的人脸色一沉,刚想发难,却又被伶舞笑吟吟的声音抢先打断:“很抱歉,我不喜欢跟说废话的人聊天。” 她的话才说完,脚下用力,身子若惊鸿般的往远处射去。 “只怕你不愿意也不行。” 温文尔雅的声音已经不再温柔,不管是谁,被人当面说他说的话是废话,他都不会再温柔。 比起他的声音更不温柔的是他的手。 在伶舞身形初动的时候,他也如箭一般追去。 和他的动作比起来,伶舞的速度就慢了。 在他追到伶舞身后的时候,那个不温柔的手掌已经轻飘飘的往伶舞的背部落了下去。 站在原地含笑看着自己同伴追击伶舞的人,脸上轻松随意的笑容突然僵硬,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变成了惨白。 别人看不到,但是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在他的同伴手掌快要按到伶舞背部的时候,伶舞突然停步转身,手里拿着的簪子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同伴胸膛。 、 伶舞缓缓的将手里的簪子拔了出来,往上挑着的眼睛却是遥遥看着愣在原地的那个人。 她已经不用看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一个死人就是死人,没有必要再多看一眼。 反手将簪子插回自己头上,伶舞淡然的笑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命没有了,就只有一种人死人。” 相逢终究不相识1 反手将簪子插回自己头上,伶舞淡然的笑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命没有了,都只是一种人死人。” 伶舞这一次离开的时候,就不像是刚才那么快了。 非但不快,她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漫步一样。 她知道,现在站在欧阳野身边的那个人,绝对不会过来追击她。 因为他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也不愿变成死人。 伶舞走入有民居的地方,往前走的脚步陡然加快,直接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她不想浪费精神在路上,对有没有人跟踪她,她根本就不担心,作为一个跟踪别人的高手,若是被人反跟踪,她自然会察觉得到。 伶舞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往后回望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她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对,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但多次查看,却怎么样都没有发觉有任何一点不对。 现在离城南伶飞他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了,但是这种感觉却还是没有消失。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跟踪她的人,武功要比她高了很多。 伶舞心里轻叹了一声,若是欧阳离他们中间有这样的高手,她还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回身往空空如也的街道细细的再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中除了月亮照在屋檐上投下来的影子,连任何一点异动都没有。 伶舞皱着的眉头更是紧了一点,若是被这个人一直跟踪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去她们藏身的地方。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索性直接转身往回走。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差不多整整两条街道之,伶舞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不由冷笑一声:“不知阁下是谁,是否可以出来相见。” 相逢终究不相识2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差不多整整两条街道之,伶舞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不由冷笑一声:“不知阁下是谁,是否可以出来相见。” 停了一会儿,确定跟踪她的人根本不可能出来之后,伶舞轻轻的叹息一声:“若是阁下不愿意出来相见,伶舞就先行告辞。” 伶舞离去的时候貌似无意,但是她心里却早就想好了一个地方。 左穿右插的走到都城唯一的一个湖泊旁边,迎着习习春风,望着被风吹起层层涟漪的水面,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左顾右盼的样子就像是在欣赏湖边的景色,沿途一路似乎有意无意的随手采摘一些枝条花草抓在手里。 目测着湖面的距离,等到估摸着手里抓着的纸条差不多够用之后,感觉到身后窥视的目光依旧,伶舞的嘴角不由往上轻扬起来。 “若是阁下实在是不愿意出来相见,伶舞就告辞了。” 她的话音才落,身子就往湖面跃去。 身子快要落下去的时候,用手将手里抓着一根枝条往前面一抛,脚及时的在枝条上点一下,身子借力往前。 几个起落之后,伶舞已经到了湖中的一半,嘴角轻扬回首往离开的岸边看去。 就是那么一眼,伶舞的身子顿时滞涩了一下,捏着纸条的手指紧紧的攥了一下,本来应该掷出去的枝条等她落到水里之后,还是抓在手里。 震惊之余,她连提着的那口气也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 “你不要走,等……” 伶舞的话还没有喊完,人已经沉到水里,将她那个我字逼进了肚子里。 等她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那抹她永远忘不了的身影已然消失。 出现在岸边的却是另外一个伶舞也熟悉到了极点的甜甜笑颜,看到伶舞努力的往回游,伶云盈盈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相逢终究不相识3 出现在岸边的却是另外一个伶舞也熟悉到了极点的甜甜笑颜,看到伶舞努力的往回游,伶云盈盈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伶舞懊恼的看着伶云的身影被岸边的树枝挡住,手臂用力击打了一下水面,加速努力往回游。 若是她没有看错,开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欧阳曦。 他的确没有死。 可是,这个该死的欧阳曦既然没有死,为什么听到那些谣言之后,不去找她。 就在今天进宫前的每一个夜里,只要夜一入黑,伶舞都会到皇宫的附近,将自己藏身在暗处,连眼都不眨的看着宫门的方向。 她就是怕欧阳曦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之后,没有她的下落,会去那宫门前找她。 可是,每一次到天边发白的时候,伶舞都是失望而归。 欧阳曦就像是不在东陵国一样。 每过一夜,伶舞的心就揪紧一点,生怕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生怕欧阳曦已经不在人世间。 要不然欧阳曦怎么可能会一直都没有出现。 现在这个欧阳曦真的没有死,就是在刚才,他还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却始终没有出来想认。 想到刚才的情景,刚才看到欧阳曦那一眼的惊喜过了之后,伶舞心里的怒气就骤然升上来了,他难道就不知道她心里的担心,若不是她回头看了这样一眼,是不是一辈子都打算躲着她了? 伶舞湿漉漉的爬上岸,连头上的水都来不及拭一下,就急忙放眼往四处看去。 在夜色下的湖畔,依旧静悄悄的。 哪里有欧阳曦的身影。 就是巧兮笑兮伶云也已经远去,消失无踪。 “明日子时,西郊猎场。” 伶舞眼睛突然一亮,在湖畔的一棵树干上,被人用匕首之类的尖锐利器刻上了几个字,她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根纸条就是在这个树枝上摘取的,当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字在上面。 相逢终究不相识4 伶舞眼睛突然一亮,在湖畔的一棵树干上,被人用匕首之类的尖锐利器刻上了几个字,她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根纸条就是在这个树枝上摘取的,当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字在上面。 伶舞心里郁闷的感觉顿时一扫而光。 也许欧阳曦有他的苦衷,所以才是不出来想认,只是留下了这个字迹约她明天相见。 伶舞伸手将湿发上的簪子拿下来,用它将树干上的字迹抹去,转身往回走去。 远远的才转过街角,就看到伶飞有些焦急的脸,看到伶舞的身影之后,她脸上的焦虑才消散,快步走到伶舞身边:“你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回来,着急死我了……” 越靠近伶舞,伶飞的声音就越小,最后走到伶舞身边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消失了,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一声**狼狈不堪的伶舞。 等伶舞往前走了好几步之后,才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追上伶舞:“天啦,你到底遇到什么样的高手了,居然能把你逼成这样。” “他?”伶飞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看到伶舞嘴角含着的,那种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眼睛突然一亮:“欧阳曦?” 还不等伶舞回答,她的眼睛就往后望了,看到还是空无一人的巷子之后,伶飞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不对,你遇到的一定不是他。” 伶舞嫣然一笑:“就是他。” “那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伶飞忍不住又往回望了一眼,诧异的追问:“他真的没有死?” “没有死。”伶舞本来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来,伸手一把抓住伶飞的左臂,眉开眼笑的说到:“他、真的没有死,我真的看到他了。” 伶飞看着伶舞神采飞扬的眼睛,她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一下,虽然伶舞从来不表露出来,但她知道伶舞等这一天等得差不多要崩溃了,现在伶舞这个样子,她怎么能不跟着开心。 相逢终究不相识5 伶飞看着伶舞神采飞扬的眼睛,她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一下,虽然伶舞从来不表露出来,但她知道伶舞等这一天等得差不多要崩溃了,现在伶舞这个样子,她怎么能不跟着开心。 伶舞身上虽然还在滴水,但她脸上幸福的样子,却是怎么样都掩饰不住的。 伶飞有些心疼的看了伶舞一眼,她任何事情都不和别人说。 就像是没有知道欧阳曦的生死之前,伶舞连一次都没有提起过欧阳曦,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是埋在心里,只有在现在已经确定欧阳曦还活着,她的心思才往外流露一点。 伶飞有些高兴又有些心疼她的瞪了一眼伶舞,伸手往她身上还在滴着水的湿衣服捏了一下:“你还不快点去把你的衣服换下来,皇太后已经在里面等了你半天了。” 伶舞盈盈一笑,转身往敞开着的大门走去。 等她换好干的衣服,返回客厅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脸上有着还没有干的泪痕。 看到伶舞出来,急忙站起来:“伶舞,伶飞方才告诉本宫,曦儿……” 伶舞点点头:“皇太后,伶飞说的的确是真的。” 皇太后先是闭眼合掌祈祷了一番,才睁开眼睛叹息出声:“但是曦儿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 伶舞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叹息出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 一直含笑站在旁边的枫露看到皇太后神色一黯,掩嘴轻笑出声:“皇太后,这个是好消息,您老人家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养病,怎么反而难受起来了。” “也对。”皇太后强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整:“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要再叫我皇太后了,万一被别人听到,走露了出去就不好了。” 不等任何人反对,皇太后就径直接着往下说:“本宫娘家姓杜,你们就叫我杜夫人吧。” 相逢终究不相识6 不等任何人反对,皇太后就径直接着往下说:“本宫娘家姓杜,你们就叫我杜夫人吧。” 伶舞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她的眼睛却看向凌云了。 她相信凌云紧紧皱着眉头的原因,定时跟她心里担心的一样。 一直沉吟着的凌云迎着伶舞的眼睛,看到微微颌首之后,叹息出声:“有一件事情不可不防,就是等到明天,他们一旦处理好新皇登基的事情,下一个就定是全城搜捕皇…杜夫人。” “若是我猜测得没有错,现在他们只是因为要将自己的力量都调到宫里争夺皇位。”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要是等到明天早晨,只怕我们再另行找地方躲避是不可能的,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凌云皱得紧紧的眉头在伶舞直接把他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之后,顿时的舒展了一点。 因为伶舞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担忧的神情,反而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凌云当下轻笑出声:“看来,这个事情我是不用操心了,看伶舞的样子,必定是心里早就有了安排。” “你错了,这件事情就必须要你操心。” 伶舞抬眼盈盈一笑:“我只能是出一个主意,至于剩下的事情,就是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看着伶舞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凌云心里升起一种凉凉的感觉,倒吸一口冷气之后,用试探的口气小声的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让她们躲到我的家里。” “你说对了。”伶舞轻挑一下眉头,淡淡的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以你父亲的身份,你们府上应该是不会有人去搜查的。” 看着凌云骤然睁大的眼睛,伶舞悠悠的轻笑出声:“而且,一旦等他们开始搜查,三天之后我就将皇太后又送回宫中,只不过不再是皇后的寝宫,而是冷宫的杂役房而已。” 相逢终究不相识7 看着凌云骤然睁大的眼睛,伶舞悠悠的轻笑出声:“而且,一旦等他们开始搜查,三天之后我就将皇太后又送回宫中,只不过不再是皇后的寝宫,而是冷宫的杂役房而已。” 凌云仲怔的瞪着伶舞看了半天,良久之后才呐呐的说出了一句话:“你疯了,好不容易才把太后从宫里救出来,你又把她送进去。” “我的确是疯了。” 伶舞盈盈一笑:“但是我不疯不行,在全城军马搜索的情况下,不管是谁,就算是功夫再高,也不可能保得住一个毫无武功之人的安全,所以我必须疯,要不然就是死。” 她眼波流动,笑看着沉吟不语的皇太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皇太后觉得伶舞的安排怎么样?相信太后在宫里,多多少少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贴心的人吧” “贴心的人,本宫倒早就安排好了。”皇太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就按照你说的办,到时候还要有劳你帮我又送回宫中。” 看着虽然脸色苍白,但神情却是镇定到了极点的皇太后,伶舞心里暗暗赞叹一声。 就算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未必会有这份镇定,皇太后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弱质女子,却能冷静到这种程度。 看来欧阳离原来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除了有欧阳曦这样一个太子之外,这个冷静的皇太后也有占有了一定的因素。 伶舞站起来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回身浅浅的笑了一下:“夜差不多就要过去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凌云你就把太后接到你的家里去吧。”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走吧。” 凌云站直身子,叹息了一声:“想必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把她们混进我家里的时候了。” 伶舞浅浅一笑,看着说走就走的皇太后和凌云,眼里露出了笑意。 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每一个大臣都在大殿上为了立新帝的事情争议,振国王想必也不例外。 相逢终究不相识8 伶舞迎着夜风,慢慢的往在西郊猎场走去。 一阵夜风吹来,将带着一阵焦炭的味道的空气迎面吹来。 在这里,本来曾经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经被烧成了焦土。 一些比较大的树木还没有完全焚烧完,光秃秃的树干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突兀。 踏入那片焦土之后,伶舞低垂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在她脚下的这一遍土地上,依旧一遍荒芜,不像是别的土地,已经冒出了嫩草。 伶舞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各种迹象都让她想像得到当时的火势有多大。 冬天里本来就是风干物燥的时节,在加上人为刻意放火,将这里的一切都烧成了过去,她真的不知道欧阳曦是怎么样从这里逃出去的。 伶舞靠在一颗残余的树干上,现在离子时还要差不多半个时辰。 看着自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的阴影,伶舞不由有些嘲弄的笑了一下。 她一向都是守时的人,和别人约好了,就不会晚到一分钟。 但是也绝对不会提前一分钟。 这是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提前到达和别人约好的地方,还足足提前了半个小时。 暗笑自己居然也有沉不住气的同时,伶舞的眼睛却也有些发红了。 这个该死的欧阳曦,就不能早一点来吗。 仅仅只是等了半个时辰不到,本来这样的时间,对伶舞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是她心里就有些耐不住起来,将靠着的身子猛地站直,又往周围望了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伶舞的眼睛却亮了一下,凭借着她的敏锐的听力,已经有人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伶舞身子又斜斜的倚在树干上了,脸色也是平时那种淡然的神情,但是却有些情不自禁的抬手勾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眼睛也一直望着来人的方向。 相逢终究不相识9 伶舞身子又斜斜的倚在树干上了,脸色也是平时那种淡然的神情,但是却有些情不自禁的抬手勾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眼睛也一直望着来人的方向。 等她可以看清楚来人的身影之后,伶舞的眼眸猛地眯成了一条缝。 月色下,那个由远而近的瘦小身影,根本就不是欧阳曦的。 看着慢慢走进后,东张西望的伶云,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语气保持到和平时一样平淡:“怎么是你?” 听到伶舞的声音,本来在四下查看的伶云脸上立即泛起了甜笑:“伶舞,你来了啊?” 看到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之后,伶云咯咯甜笑出声:“那树上的字是我留的,当然是我来了。” 伶舞心里震了一下,昨夜她看到伶云也出现在湖畔,心里就觉得不对,却想不到字居然是她留的。 伶舞心里虽然震惊,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是吗?既然是你,那我就走了,相信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话一说完,将倚着树干的身子站直,越过伶云的身子往前就走。 伶云本来笑眯眯的看着伶舞的举动,她根本就不相信伶舞会走,但是看到伶舞走了二十多步都没有回头的样子,不由强笑出声:“我们之间也许未必像你说的那样,我倒是觉得可以谈的事情太多了。” 伶舞停步,浅浅一笑:“比如说?” “比如说欧阳曦。” 伶云脸上挑了一下眉毛,还不等伶舞拒绝,直接轻笑出声:“特意邀请你来这里,就是希望你能成全我和欧阳曦。” “成全?”伶舞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伶云盈盈一笑,走到伶舞身边,笑眯眯的说:“因为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这个火海里救出来的,因为是我帮他到王爷那里把解药偷出来的,因为欧阳曦现在喜欢的是我。” 她盯着伶舞的眼睛,甜甜一笑:“你觉得这些理由足够了吗?” ~~~~~~~~~~~~~~~~ 推荐好友文文:成卧底:一曲尽天下;bookapp.book.qq./in/workintro/5/work_2179077.shtml 成全?1 她盯着伶舞的眼睛,甜甜一笑:“你觉得这些理由足够了吗?” 伶舞默然的盯着伶云看了半响,良久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想,你这样做终究有自己的原因吧?你不是一个为了别人就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的人。” 伶云微微撅嘴,随即展颜一笑:“那只是因为我爱他而已。” 等了半响,看到伶舞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伶云的脸就有些微微发热了,却又是甜甜一笑:“伶舞你这样看着我,难道觉得我说的是假的?” 伶舞一直静静的看着伶云,听到她的问话之后,坦然的点点头:“你说的是假的。” 她说的话让伶云顿时愣了一下:“你” 伶舞挑着眉毛轻叹一声:“我想你真的犯不着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你和我都一样,我们谁也不是为了爱,就愿意冒着性命去救人的人。” 看着伶舞挑眉笑看,一副我没有说错吧的神情,伶云暗自咬咬牙,犹自强装:“但是伶舞你也不要忘记了,欧阳曦的确是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解药也是我偷的,若不是因为我爱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伶舞嘴角含笑,一直静待伶云说完,又含笑看着她半响,才悠悠的说:“就算是你救了他又如何,你这样做也只是因为你自己,虽然我不明白你想要什么,但你是为了谁,我还是清楚的。” 说到这里,伶舞轻轻的抬手将自己手里的簪子取了下来,对着脸色大变的伶云盈盈一笑。 在伶云以为她就要出手的时候,却只是以手做梳,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等伶云的心已经完全乱了之后,有反手随意的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再将簪子插了回去。 将簪子插好之后,伶舞轻叹出声:“你想要我成全你?” 等伶云不自觉的点头承认之后,伶舞轻笑出声:“想要我成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成全?2 等伶云不自觉的点头承认之后,伶舞轻笑出声:“想要我成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伶舞的手将簪子取下来拿在手里之后,伶云脸上的甜笑就已经消失不见,到了这个时候,心才开始放松了一点,急忙点点头,甜甜一笑:“真的?” “你方才不是已经说了,欧阳曦他现在喜欢的是你。”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的神情让伶云更是迷惑郁闷到了极点:“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还要特意邀请我出来,要我成全?他既然喜欢上了你,就算是我不想成全,好像也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伶云现在发现了一件事情,她原来笃定的事情,也许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在她的想象中,欧阳曦对伶舞而言应该是重要到了极点,就算是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他去做。 但是现在伶舞脸上那轻描淡写的神情,嘴角浅浅的笑意,根本就看不出欧阳曦对她到底有多重要。 欧阳曦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想要,尽管拿去。 伶云甚至有些怀疑,伶舞会直接把欧阳曦给她。 果然,还在伶云惊疑不定之间,伶舞的轻笑声就接着来了:“要是你今天约我出来,只是想叫我成全你们,那么,欧阳曦就是你的了。” 她的眼里全是浓浓的讥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伶舞就先行告辞。” 伶云有些郁闷的看着说走就走的伶舞,手指突然握紧成拳,有些恼怒的嚷道:“伶舞,你是不是也太忘恩负义了,亏欧阳曦对你那么好。” 已经走到二十步左右的伶舞闻言轻扬了一下嘴角,回首笑看着伶云:“不知道你这个话又是从何说起?” 她笑吟吟的说道:“你说要我成全,我也答应成全你了,难不成你还不满意?” 成全?3 她笑吟吟的说道:“你说要我成全,我也答应成全你了,难不成你还不满意?” “欧阳曦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却对他毫不在意。” 伶云一脸的怒意,也不知道是为了欧阳曦还是为了她自己,怒气冲冲的挥舞的攥得紧紧的拳头大声的嚷道:“你这个人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伶舞笑意盎然的样子,让伶云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一门心思在一个对某一样东西根本不在意的人面前,拼命的求她把那样东西给她,结果在苦苦哀求半响之后,突然发现,她根本就不用求。 这样的发现,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伶舞冷笑一声,随即一脸诧异的转头看着伶云那张怒不可歇的脸:“伶云,我倒还真的觉得有些奇怪,你到底在抱哪门子的不平,我这样对欧阳曦,岂不就是在成全你?” 伶云的叫嚷声顿时哑然而止,伶舞说的的确没有错。 但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伶舞等了一下,看着微微张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盯着自己的眼睛的伶云,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我想,你现在绝对不会说你是因为爱欧阳曦才会救他了吧。” 她的眼眸猛地眯成了一条缝,让伶云有些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我现在住在城南的柳叶巷,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慢慢的想,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出来。” 伶舞面色一沉,伸手扶了一下自己发间的簪子,冷冷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玩花样,现在是看在你救了欧阳曦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要不然” 在伶云有些惊恐的视线中,伶舞转头踏月而去,只留下一句话让伶云犹自发愣。 “想要得到你要的,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出来。” 成全?4 伶舞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伶飞帮她沏好的茶,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伶云已经在巷子里,透过窗叶注视她已经很久了一样。 对伶云一定回来这一点,伶舞心里早就清楚。 既然她来了,就更不会走。 估算着伶云差不多观察够了,应该快要进来了,伶舞就朝伶飞使了一个眼神。 伶飞一直都坐在伶舞对面,看到伶舞的眼色之后,喝了一口茶,笑吟吟的站起来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伶舞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今天去醉仙楼去吃饭好不好?” 伶舞浅浅一笑:“有何不好,再等一刻钟,若是那个贵客还一直在门口徘徊不定,我们就出去。” 一直在巷子里窥视的伶云心里一震,她本来以为伶舞她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她的行踪,却想不到坐在里面悠闲喝茶的两个人早就知晓,只是在她的笑话一样。 就在她的心里有些乱了的时候,窗叶猛地被人从里面推开,伶飞笑吟吟的脸出现在眼前:“想必你就是伶云吧?要不要进来喝茶?” 伶飞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玉碎身边,长大以后基本没有和伶云接触过,现在还是第一次打交道。 看到伶飞的笑颜,伶云的心更是有些慌乱,急急的点点头:“我就是。” “那你还在等什么?”伶飞的笑脸突然沉了下来,冷冷的说:“要是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进来,我和伶舞还要去吃饭,没那么好的兴趣等着你。” 伶云感觉到伶飞身上骤然散布出来的杀气,想离开却又不敢,只能是强笑一声踏进屋子里。 伶舞依旧还是那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我想,你既然来了,就不会再和我绕弯子了吧?” 她瞥一眼身边的伶飞,轻笑出声:“伶飞,你的脾气是不是应该改一下了?伶云是我们亲爱的妹妹,没必要那么凶。” 成全?5 她瞥一眼身边的伶飞,轻笑出声:“伶飞,你的脾气是不是应该改一下了?伶云是我们亲爱的妹妹,没必要那么凶。” “妹妹?在我们这些姐妹中间,连父王都没有,还有什么姐妹的说法。”伶飞冷笑一声,盯着伶云的眼神凌厉到了极点:“伶云,我说的没有错吧?” 伶飞这个样子,就好像伶云只要说一声不对,就立即杀她一样。 伶云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只能是勉强的笑一笑,连笑声都不敢发出来。 伶舞有些好笑的瞥了伶飞一眼,随即伸手往自己对面的椅子指了一下:“请坐。” 伶云本来想坐下来,看到站在伶舞身边的伶飞的脸色,猛的摇了一下头,强笑道:“我还是站着就行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端起自己桌面上的茶抿了一口,抬眼看着伶云:“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做皇后。”伶云咬着唇沉吟了一下,咬咬牙直接说了出来:“我什么都不要,就是想做皇后,做一个母仪天下唯我独尊的皇后。” “皇后的位子?果然是一个好东西。”伶舞有些了然的点点头:“想必你就是为了这个位子,才冒险救欧阳曦的吧?” 伶云咬唇沉默了一下,骤然抬起头盯着伶舞:“还望姐姐成全。” “是吗?”伶飞的话让伶舞顿时哑然失笑,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抬眼对身边的伶飞嫣然一笑:“你觉得她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又不是皇上,更不是皇太后,她却来找我成全。” 伶云用力咬咬牙,将她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你却有能力帮欧阳曦夺回皇位。” “哦?”伶舞诧异的回首看着伶云:“你昨夜不是说了,让我成全你和欧阳曦,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会帮他夺回皇位吗?” 她浅浅一笑:“你觉得我是傻子?” 成全?6 她浅浅一笑:“你觉得我是傻子?” “但是他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失去的皇位。” 伶云有些焦急的为欧阳曦辩护,却用引来伶舞的嗤笑:“你也不要忘记了,没有我,在我们父王的计算下,他也没有皇位。” 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浓浓的讥讽:“而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一件事情,对我们来说,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欧阳曦既然不是我的,那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帮他,就算是他为了我死,那又如何。” 伶云盯着伶舞的眼睛看了半响,似乎想从中间找出伶舞说这些话的真假。 等了半响,确定自己终究还是不可能从伶舞那淡淡的神情里面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顿时用力皱了一眉头:“若是伶舞你执意不帮,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突然甜甜一笑:“既然从他身上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我等一下回去就杀了他。” 伶舞随意的挥挥手:“请便。” 心里却暗自冷笑,伶云这句话终于还是出来了,从昨天听到她和欧阳曦的事情之后,伶舞就知道,这句话迟早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想要一个人帮做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威胁。 而且是拿她在意的人的性命威胁。 不管伶云是用了什么办法,欧阳曦的反常都说明了一件事情。 伶云的确掌握了欧阳曦,也有取他性命的本事。 心里冷笑的同时,伶舞抬眼看了一眼伶云已经转身走到门外背影,微微提了提嘴角,依旧低头抿茶。 她确定一点,伶云终究要回头的。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要是不在意一个人的性命,拿那个人威胁你的人偏偏就会在意起来。 果然,过了一刻钟不到,伶云的身影有出现在了门口,脸上的甜笑已经不复存在,哀怨的看着伶舞:“你想怎么样?” ~~~~~~~~~~ 唉,亲们对不起,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倒春寒,害得偶昨天重感冒了,实在有些昏昏糊糊的难受,只能先吃点药睡一觉,要是晚一点醒来好了一点的话,就晚上继续更新,实在不行只能明天了。 成全?7 果然,过了一刻钟不到,伶云的身影有出现在了门口,脸上的甜笑已经不复存在,哀怨的看着伶舞:“你想怎么样?” “我?”伶舞扬眉浅笑,淡淡的说:“你应该想得到我想要什么。” 伶云脸色一变:“你也想要皇后的位子。” 很自然的,她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加到了伶舞身上。 伶舞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伶云身边,满意的看着她有些怒意的眼眸,似是而非的回答:“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 “你休想!”伶云往后退了一步:“他是我用性命救出来的,你凭什么跟我抢这个位子?” 伶舞叹息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做好,不置可否的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随意的挥挥手:“你走吧,抱着你那个已经不是皇上的欧阳曦去。” 她的话很明显,欧阳曦已经不是皇上,伶云就是有欧阳曦也不可能当上皇后。 伶云要的不是欧阳曦,而是皇后的位置。 所以伶云不走。 她不但不走,反而直接走进屋子坐到了伶舞的对面。 微微沉吟了一下,伶云睁大眼睛看着伶舞:“现在除了我之外,我身边还有两个王爷信任的人,而且,欧阳曦是我救出来的。” 伶云没有说那两个人是谁,但是她知道伶舞清楚她说的是谁。 伶舞的确知道,她更知道的是,伶云她们应该是五个人的,只不过被她杀了一个,被凌云杀了一个,所以只剩下三个人而已。 静静的看着伶云的脸,伶舞知道她的话还在后面。 “以我手里掌握的力量,和你里应外合,也许可能会将皇位从欧阳离手里夺回来。” 伶云轻轻的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盈盈一笑:“特别是伶舞你和南宫太子的关系,若是你去求他出兵相助,一切更是易如反掌。” 成全?8 伶云轻轻的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盈盈一笑:“特别是伶舞你和南宫太子的关系,若是你去求他出兵相助,一切更是易如反掌。” 伶舞挑了一下眉头:“但是你应该知道,没有好处我是不可能做的。” “若是你答应,”伶云咬着唇想了一下,突然开口:“那么我也答应你,异日我当上了皇后之后,西宫贵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伶舞皱着眉头沉吟中,站在她身边的伶飞就俯身低头在伶舞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我们还是不能相信她的话,就算是她现在答应了,异日欧阳曦不答应怎么办?” 伶云侧耳聆听,听到伶飞轻声对伶舞说的话之后,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却在看到伶舞微微点头,转眼看着她的时候强笑出声:“不知道伶舞你觉得怎么样?” 伶舞微微的摇了一下头,轻叹出声:“伶飞说得没有错,现在就算是我答应你,但是你怎么保证我的贵妃位子?算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合作的可能,你聪明我也不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伶云脸上就露出了甜笑:“伶舞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当你是傻子,明天,” 伶云的眼珠一转,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明天我就将欧阳曦带过来,让他亲自按手印,提前下旨将难道贵妃名义定下来如何?” 伶舞微微皱眉,抬眼往伶飞看去。 还不等同样皱眉的伶飞开口,伶云的甜笑声就响起来了:“伶云这样做,想必你们也能知道我的诚心了,要是我这样求你们,你们还是不答应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伶舞和伶飞对视一眼,淡淡一笑:“既然你能做到这一步,我要是还不答应,也未免太过了。” 她站起身对伶云道了一个万福:“那就有劳你明天将欧阳曦带过来再说了。” 成全?9 伶飞站在门边,看着伶云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转角处,返身进屋的时候,嘴角就泛起了笑意。 看到伶舞用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拿着杯子有些仲怔的样子,伶飞嘴角的那抹轻笑逐渐消失,走到伶舞对面坐下来:“她已经答应将欧阳曦带过来了,你又何苦还要担心。” 伶舞将手里才端起还没有喝的茶又放到桌子上,轻轻的叹息出声:“我不知道欧阳曦到底是怎么啦。” 伶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伶舞你放心,我相信欧阳曦定不会变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的嘴角就往上勾了起来,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我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对于一个愿意用性命救我的男人,我若是怀疑他会变心,那才是真的傻子。” 说到这里,她稍顿一下轻叹出声:“但偏偏是这样,才是更让我担心。” 伶飞一时之间也沉默下来,伶舞说的没有错,欧阳曦为了伶舞所做的事情,不可能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变了心。 但是他非但没有在听到伶舞刻意制造的谣言之后寻找她,就是在前夜已经见到伶舞了,也不出来想认,他这样反常,定是有她们不知道的缘由。 伶舞默然的坐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桌面前的杯子往前推了一下,淡然笑笑:“已经变天了。” 伶飞一震,侧耳往外面听去。 隐隐约约中,热闹的街道传来哀乐,压了整整两天的皇上驾崩的消息终于通告天下。 伶飞皱着眉:“这两天,也许是皇宫中最血腥的两天。” “等过了明天,也许更多杀戮。”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的神情一派淡然,对她而言,整个世界都充满血腥又如何,只要在心里的人没有事就行了:“明天清晨,就是新帝登基了。” 成全?10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的神情一派淡然,对她而言,整个世界都充满血腥又如何,只要在心里的人没有事就行了:“明天清晨,就是新帝登基了。” 伶飞抿嘴一笑:“你的意思是欧阳离还没有真的一手掌握朝纲?” “若是所有的力量都在他的手里,他根本就不需要拖延两天才对外宣布皇上驾崩。” 伶舞伸手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悠悠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那么好的一个位子空在那里,总会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去抢的。” “在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伶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看来她也是因为已经宣布皇帝驾崩这个消息,去而复返。 “若是我,想要做皇位,就什么” 背对着门坐着的伶舞说到这里骤然停了下来,她虽然没有回头,却能看到伶飞眼里的诧异,也能从伶飞的瞳孔反射中看到,这一次伶云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伶云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伶舞咽了一下喉咙,尽量保持着惯有的淡然语气:“若是我,就什么都不做。” 她将这句话说完之后,才缓缓的回头。 伶舞的视线落到她朝思暮想的欧阳曦脸上,却只是停留了一秒,就移到伶云脸上了,提了提嘴角:“你的动作倒是快。” 就是一眼,伶舞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 欧阳曦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只是眼睛。 不知道欧阳曦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眸,居然变得暗淡无光。 伶舞的视线看上去虽然是看着伶云,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欧阳曦。 欧阳曦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伶舞一样,眼神依旧空洞,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是他曾经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情人。 成全?11 欧阳曦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伶舞一样,眼神依旧空洞,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是他曾经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情人。 伶舞勉强提了提嘴角,径直追问伶云:“他怎么啦?” 看到伶云犹豫不决的样子,伶舞冷笑出声:“你最好弄明白一件事情,若是想和别人合作成功,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诚心。” 伶云侧脸看了一眼欧阳曦,微微撅了一下嘴:“我也不知道。” “哦?”伶舞挑眉瞥了一眼欧阳曦:“难道你救了他之后,他就是这样了?” 伶云点点头,轻叹出声:“其实也不是这样,在西郊狩猎之前,我曾经跟欧阳离进宫,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的神志就有些迷糊,只是没有现在厉害而已。” 伶舞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得到,欧阳离他们开始给欧阳曦吃的不仅仅是毒药,为了让他乖乖的听话,肯定还给他服食过破坏神经之类的药物。 他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伶舞突然对伶云嫣然一笑:“你确定欧阳曦变成这样,不是你动的手脚?” 伶云刚摇了一下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伶舞的笑容里充满了杀气。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伶舞叹息出声:“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但你不应该胆子太大了,为了一个皇后的位子,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伶舞。”伶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不是说成全的我。” “成全?”伶舞侧脸看了一眼欧阳曦,现在她眼里的柔情让伶云一目了然:“你知道欧阳曦对我有多重要吗?” 伶舞轻声笑道:“要是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他,他是我的,你却敢为了一个皇后的位子,叫我成全。” 用命博君心1 伶舞轻声笑道:“要是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他,他是我的,你却敢为了一个皇后的位子,叫我成全。” “你不是说你不爱他的。”伶云的话才问出来,她就突然发现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傻。 她一直以来都想杀死伶舞取而代之,因为她觉得自己不管是什么方面都不在伶舞之下,只是没有伶舞运气好,被玉碎看中收做徒弟而已。 但是她现在终于知道,伶舞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比她厉害。 不光是武功,就是心机计算,她也不是伶舞的对手。 这样的发现让她心里升起一种沮丧,抬眼看着伶舞冷笑出声:“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乖乖的把欧阳曦带过来,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向我们透露你根本就没有掌握欧阳曦?” 回答伶云这句话的并不是伶舞,而是伶飞,她的眼里充满的讥讽:“若是我们不知道这些,你拿欧阳曦来威胁我们的时候,我们岂不是要老老实实的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 伶云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句话哀求的话都不说。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说也是无益。 “欧阳曦,快点动手帮我杀了这两个人。” 伶云看看伶飞,又看看伶舞,嘴角突然浮起一抹笑意,伶舞她们也许什么都算计到了,却没有想到,欧阳曦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只跟她在一起。 只要她开口叫他杀人,从来都没有一次失败过的。 到现在为止,欧阳曦已经帮她杀了不下十个人。 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让伶云满意的是,和她预料中的一样,欧阳曦的眼里已经出现了杀气。 伶舞却似乎看不到欧阳曦眼里的杀气,径直走到欧阳曦身边,拉起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浅笑出声:“你是否知道我是谁?” 用命博君心2 伶舞却似乎看不到欧阳曦眼里的杀气,径直走到欧阳曦身边,拉起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浅笑出声:“你是否知道我是谁?” 随即脸色一变,踮起脚尖用力一口咬着欧阳曦的嘴唇上,往上挑的凤眼充满了怒意:“要是你敢说你不记得我,我就敢把你杀了。” 欧阳曦闻言低下头,眼里的杀气渐渐消散,他的确记不住伶舞,但是伶舞浅浅的笑,刚才她那用力咬的一口,疼的似乎不是唇,而是心。 在他的心里,隐藏着无数个执意留着的记忆。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你是谁?” “你忘记了?”伶舞抓住欧阳曦的手指紧了紧,淡淡一笑,笑容里全是微微的苦涩:“你忘记你曾经握着双手发下的誓言了?” 低头看着伶舞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欧阳曦的眼神开始有些凌乱起来,但他的眼睛却有些不由自主的望向伶云。 他的神经已经被药物破坏,失去了原来所有的记忆。 唯一和他相处的就是伶云。 伶云本来被欧阳曦消散的杀气吓得魂飞魄散,看到欧阳曦望着她的眼睛,甜甜一笑:“杀了她,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说什么,你都帮我做到。”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沉吟了一下:“没错,我是说过。” 伶舞听到欧阳曦的话,心里一冷,抓住欧阳曦的手慢慢的松开,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反手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拔下来,怒视着欧阳曦:“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不置可否的看着伶舞,良久之后轻笑出声:“我不能忘记你吗?” “不能!”伶舞用霸道的语气吐出这两个字:“你说过,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在我爱上你之前,你可以收回这句话,但是现在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就不能忘记我。” 用命博君心3 “不能!”伶舞用霸道的语气吐出这两个字:“你说过,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曾经说过,在我爱上你之前,你可以收回这句话,但是现在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就不能忘记我。”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欧阳曦现在爱的人是我。” 欧阳曦的反应让伶云的心彻底的定了下来,径直走到他的身边,朝伶舞甜甜一笑:“现在,你可死心了?” 伶舞默然的看着欧阳曦,静静是等了一会儿,看到他只是轻扬了一下嘴角,根本没有否认的意思,顿时冷笑一声。 相较于伶舞的怒气,伶云却是一派得意之色:“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他已经不是你的了。”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眸,身上骤然发出凌厉的杀气:“是吗?那看来我就要先杀了你了。” 话一说完,她的手掌里的抓着的簪子就划出一道暗黄色的光芒,准确无比的往伶云颈部的动脉刺去。 伶舞不是伶云,伶舞要的是欧阳曦,而不是那个皇后的位子。 因为她爱欧阳曦。 ,本来就没有成全。 只有你死我活。 的世界不可能有三个人出现。 伶云看着伶舞突然而至的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已经到了她眼皮子低下的簪子,尖锐的簪子尖三出来的微光,让她似乎已经感觉到簪子刺入皮肤的寒气。 伶舞快速的出手,本来就不是她可以躲得过去的,更何况伶舞这一次出手的时候毫无预兆。 在簪子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伶云情不自禁的将眼睛闭上。 在伶云闭上眼睛的同时,伶舞感觉手腕一阵剧痛,手里拿着的簪子也因为剧痛失力落到地上。 簪子落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同时,伶舞的眼泪也跟着无声的到了地上,在这个时候能抓住她的手腕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欧阳曦。 用命博君心4 簪子落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同时,伶舞的眼泪也跟着无声的到了地上,在这个时候能抓住她的手腕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欧阳曦。 她没有看,却也知道是谁的手。 伶飞冷哼一声,挥掌往欧阳曦的手臂拍去,却在半路被伶舞拦了下来。 伶舞将伶飞拦开之后,抬眼嫣然一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输了。” 随即冷冷的看着欧阳曦抓着她的手腕:“放开我,你是她的了,我走。”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抓着伶舞的手臂却又是紧了一点,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只怕这件事情不能如你所愿。” 伶舞心里一梗,抬头怒视着欧阳曦:“因为她没有叫你放手是不是?” 欧阳曦往已经睁开眼睛的伶云看了一眼,扬眉浅笑,笑容里全是柔情。 他的笑让伶舞心里一怒,说不清楚的醋意顿时往上涌。 脚尖轻挑,让落在地上的簪子弹跳起来,用没有被欧阳曦抓住的手一把抓住簪子,侧脸看着欧阳曦:“好,既然你选择她,那我就杀了你,也免得我心里记挂着你。” 伶舞手里抓着的簪子,到了欧阳曦的胸膛之后,却又停了下来,尖锐的簪子尖准确的抵着他的心脏处,沉声问:“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欧阳曦一言不发的看着伶舞抵了自己胸膛的簪子,他根本就不用回答,依旧紧紧抓着伶舞手腕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伶舞咬咬牙,手里的簪子微微退后,往欧阳曦的身上刺去。 在碰到他衣服的同时,手腕猛地改了一个方向,簪子刺入欧阳曦的手臂里。 欧阳曦在簪子刺入皮肤的时候,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根本就没有一点闪避的意思。 对伶舞半途改变方向也丝毫不觉得诧异,似乎他早就知道伶舞的簪子根本就不会刺入他的心脏一样。 用命博君心5 对伶舞半途改变方向也丝毫不觉得诧异,似乎他早就知道伶舞的簪子根本就不会刺入他的心脏一样。 伶舞终究是狠不下心对他下杀手。 咬着牙看着欧阳曦的手臂慢慢的沁出血迹,伶舞自己却有些心慌起来,根本就不敢看欧阳曦注视着她的眼睛,低着头咬牙说道:“我说了,叫你放我走的。” “我也说了,这件事情不由你说了算。”欧阳曦摇了一下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醋意盎然的伶舞,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变得有些苍白。 在伶飞的惊呼声中,欧阳曦抓住伶舞的手臂猛地往上弯曲,在伶舞的簪子插在她自己胸口前帮她挡了下来。 看着自己手臂上插着的簪子,欧阳曦好半天才将自己的心跳平息下来,脸色却还是苍白无比,一时不能恢复。 “你真的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几近咬牙切齿的声音让被醋意横生的伶舞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曦的眼睛。 那双眼里全是懊恼和怒气,俯身在伶舞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我不就是想多听听你说几句爱我,多看看你吃醋的样子,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他生气的倒不是伶舞刺伤他的手臂,而是伶舞刚才…… 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想不到吃起醋来的伶舞那么决绝,直接就把簪子往她自己的心口插。 他根本没有相待这个伶舞平时看上去那么精明,突然之间怎么会那么笨,难道她不知道,有些记忆就是死都不能抹去,就算是在厉害的药物,也没有办法将心里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消除。 一旦相逢,又怎么会相忘。 伶舞瞪大眼睛怒视着欧阳曦:“谁叫你装得那么像,我……” 说到这里,她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落,心情的大起大落让她忍不住怒吼出来:“全部都是你不好,我说了,叫你放开我的。” 他是我的1 说到这里,她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落,心情的大喜大落让她忍不住怒吼出来:“全部都是你不好,我说了,叫你放开我。”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伶舞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小女子情绪终于露了出来。 就算是不讲道理,也无所谓了。 “放开你?” 欧阳曦的眼眸突然微微眯了一下,伶舞的话提醒了他,还有一个账他还没有和伶舞算。 脸上的懊恼也消失不见,悠悠的笑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伶舞本来怒气冲冲的脸顿时僵硬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发现欧阳曦也生气了。 而且,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欧阳曦生气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说的话。 看着伶舞默不作声,欧阳曦索性俯身凑到她的耳边,狠狠的往她的耳垂咬去,随即松开,微微往后退了一点,满意地看着伶舞的耳垂因为这一咬快速的泛红。 接着在伶舞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怎么样,是不是不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了?”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想说什么却又径直闭上嘴。 难得看到伶舞也有理亏的时候,这样的心情让欧阳曦觉得愉快了很多,邪魅的笑了一下:“要不要我提醒你?” 看到伶舞的脸微微的红了一点,欧阳曦将手臂搭在伶舞的肩膀上,轻飘飘的笑道:“好像我刚才听到,有人把我送给别人了。” 伶舞想都不想,直接回答:“我哪有,我警告你,你是我的。” 欧阳曦说出来的话让伶舞的脸更是泛红,而一旁站着的伶云脸色则更加苍白。 欧阳曦和伶舞虽然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但站在伶舞身边的伶飞,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她。 在伶飞充满嘲讽的注视下,伶云不要说离开,就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听到他们说到这个话题,更是心惊胆颤。 他是我的2 在伶飞充满嘲讽的注视下,伶云不要说离开,就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听到他们说到这个话题,更是心惊胆颤。 果然如她所料,欧阳曦用下巴朝她的方向抬了一下,眯着眼睛,嘴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提醒伶舞:“我想你刚才说我是她的了,指的一定是她吧。” 他的脸上突然一沉:“我说了,这个事情由不得你说了算。”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怒意渐渐升起来,嘴里却淡淡的说:“你要不是喜欢她,为什么要帮她拦着我?既然是这样,我就是把你送给她也是正常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欧阳曦用力咬了一下。 欧阳曦手掌搭在伶舞肩膀上,想说话却轻叹出声,一把将伶舞揽入怀里,手臂上大大力似乎想将伶舞揉入自己身子里一样:“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伶舞先是挣扎了一下,随即也反手揽上欧阳曦的腰,梗咽着:“我也以为。” 伶舞笑吟吟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伶云:“我想,你是聪明人,当然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做了吧。” 伶云低着头,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抬起眼的时候脸上已经是笑容满面了:“以后一旦欧阳离有什么消息,我就会立即告诉你们。” 看到伶舞满意的点点头之后,伶云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哀怨看着到现在一直紧握着伶舞手掌的欧阳曦,苦笑一声:“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救过我,”欧阳曦侧脸看了伶舞一眼:“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救了我都是事实。” 伶云眼里突然出现了泪光:“可是,可是我不要这样的回报,我” 她低头看着欧阳曦拉着伶舞的手指,咬咬牙说道:“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的心?” 他是我的3 她低头看着欧阳曦拉着伶舞的手指,咬咬牙说道:“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的心?” 伶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她已经付出了太多,让她轻易放弃是不可能的事情。 “相信伶舞你也清楚,欧阳曦以后登基之后,就算你是皇后,以后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皇后。” 伶云讨好的笑看的伶舞:“就算是没有我,也会同样有别人的,你看着我救了他的份上,那西宫的位置” 欧阳曦朝伶舞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脸上依旧一派平静,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了,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失望,手里拉着伶舞的手指不由得用力的紧了紧。 伶舞不以为然的抬了一下眉毛,对伶云说的要求根本就不回答,径直将手从欧阳曦手里拔出来,退了两步之后才朝欧阳曦嫣然一笑:“我和伶飞出去看看皇榜。” 说完之后,抬脚就往外走。 伶飞皱了一下眉头,警告性的瞥了一眼有些眉开眼笑的伶云,转身出门紧走几步追上伶舞,有些愤恨不平说道:“你这样,岂不是让那个伶云有了可乘之机?” 伶舞好笑的瞥一眼比自己还着急的伶飞,摇头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欧阳曦是我的,我就不怕别人能抢走。” 她突然盈盈一笑:“我若是在那里,她反而觉得是我阻止了她,女人一向都怀疑女人,但若是由欧阳曦亲口说出来,我相信要比我说一万次都有效。” 伶舞的眼里已经出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你信不信,我们还没有走出这个巷子,欧阳曦就要跟着出来。” 伶舞的话还没有说完,伶飞笑声就响起来了,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欧阳曦的身影了。 看着嘴角含笑的伶舞,伶飞悠悠的叹息出声:“他的确是你的。” 他是我的4 看着嘴角含笑的伶舞,伶飞悠悠的叹息出声:“他的确是你的。” 伶舞冷笑一声:“伶云是不懂爱,若是她真的知道什么叫**的话,就不会向我要那个西宫的位子了,若是要我和别人一起共有一个爱人,那我宁愿不要。” 伶飞有些诧异的看着伶舞,脸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她是在为伶舞担心。 虽然伶舞说的是实话,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有一个丈夫,但在这个男尊女卑,只要有能力的平民都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世界,更不要说欧阳曦了。 感觉到伶飞突如其来的沉默,伶舞侧目瞥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担忧看在眼里,心里知道伶飞想到的是什么,不由盈盈一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若是以后久了,他不再爱我了,大不了我就是离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就被从后面赶上来的欧阳曦用力的捏了一下:“胡说八道。” 伶舞没有回头,却轻轻的叹息出声:“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等以后将皇位抢了下来,就算是你不愿意,按照东陵国皇室的祖训,最起码也要有一个西宫贵妃。” 说到这里,她索性停步,回身看着欧阳曦:“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坐在那个龙椅上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在龙椅上坐久了,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伶舞浅浅一笑,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欧阳曦默然的看着伶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几乎每一个帝王都是一样,从来都没有例外过。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伸手将伶舞揽入怀里:“若是你真的是这样想,那我就不去抢回那个皇位了,我们现在就走。” 伶舞静静的伏在欧阳曦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会走,你也不能走。” 他是我的5 伶舞静静的伏在欧阳曦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会走,你也不能走。” 欧阳曦重重的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伶舞笑容里的落寞更甚:“因为你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还是东陵国的,你是他们的皇上,就要为自己的平民负责。” 欧阳曦松开伶舞,有些恼怒的看着她:“难道你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就是想要那个皇后的位子?” “那你觉得,就这样把天下交到欧阳离手里?”伶舞挑眉笑笑:“若是那样,我这个皇后也可以不做。” 欧阳曦猛地将伶舞推开几步,有些愤怒的看着她。 他的怒气来自于伶舞说的是实话,实话有时候偏偏就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话。 盯着伶舞的眼睛,欧阳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字逼出来:“你就那么大公无私?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你错了。”伶舞伸手拉过欧阳曦的手,轻笑出声:“其实是我自私。” “若是我现在和你一起离开,不用想我都知道,欧阳离够狠够毒,东陵国就算是不被旁边的国家并吞,平民也同样会造反。 伶舞勉强笑了一下:“若是你以后看到东陵国在欧阳离的手里瓦解,就会后悔,更会对我怨恨,因为你是因为我放弃夺回皇位的决定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欧阳曦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也不知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在对伶舞满怀怨恨的同时,还能不能爱她。 伶舞淡然一笑:“所以我说,我是自私的,因为我不愿意你怨恨我。” 她轻叹出声:“今夜也许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了,若是没有意外,等明天新皇登基之后,真正的杀戮就开始了,我们何必还在这里为了以后的事情担忧。” 她抬眼对伶飞盈盈一笑:“你开始不是说要去醉仙楼?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吃了你1 “不许走。” 欧阳曦低头看着伶舞紧紧抓住他手掌的手指,顺着手臂往上看到伶舞的脸,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慢慢的扬了起来。 “伶舞,你喝醉了。” 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的眯了一下,却不是以往那种凌厉,在灯光下,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朦胧。 两颊在酒的作用下,多了一点绯红,和平时略显苍白的脸色截然不同,平添了一份妩媚。 有些慵懒的将自己倚进欧阳曦的怀里,伶舞把玩着自己手里抓着的手指,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你什么时候想起我的?” “你咬我的时候,”欧阳曦反手握住伶舞的手,摊开她的手掌,有些戏谑的笑道:“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你一样,那么不温柔的女人了,就是吻也只知道咬人。”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抬眼盈盈一笑:“是吗?” 欧阳曦的心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伶舞眼角中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漠,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里,充满着说不清楚的风情。 这样的伶舞,哪里有一点不温柔。 欧阳曦突然发现,若是再这样拥着伶舞说下去,他的心绝对会受不了。 但是在现在的局势下,他实在不愿意碰伶舞。 他不知道也许是明天或者在哪一天,他会不会因为这个皇位的战争死亡,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和他已经发生了肌肤之亲的伶舞又怎么办? 伸手松开伶舞的手,咽了一下喉咙,强笑出声:“你喝醉了,早点休息。” 伶舞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欧阳曦的话,更像是没有感觉到欧阳曦心里的悸动,一把抓住他的手,挪了一下身子,为自己倚在欧阳曦怀里的身子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子。 伶舞挪动身子的带来的磨蹭,让欧阳曦的眼眸顿时微微的眯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吃了你2 伶舞挪动身子的带来的磨蹭,让欧阳曦的眼眸顿时微微的眯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变得深邃的眼眸里也多了一丝**。 伶舞看着欧阳曦深邃的眼眸,嫣然一笑:“我真的很奇怪一件事情,差不多三个月了,都还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欧阳曦用手指勾起伶舞的发丝,将它们一丝丝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搭着伶舞的话,他的心思在伶舞盈盈笑脸上,在她说话的唇上。 却绝对不再伶舞说了什么话的上面。 但是伶舞下面说出来的话,却让欧阳曦把玩着她发丝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 “就是南宫轩为什么会在五王府接应我们的事情。”伶舞斜斜的瞥着欧阳曦,他有些僵硬的表情也被她看在眼里。 “是吗?”欧阳曦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曦,你确定你不知道?”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但是南宫轩为什么说……” 她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指在欧阳曦胸膛上滑过。 欧阳曦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份尴尬,强笑一下:“没错,是我拜托他去那里接你的,也是我拜托他带你走的。” “哦!”伶舞点点头,伸出手臂环过欧阳曦的脖子,轻轻的说:“你是不是还想把我这个侧妃一起拜托给他?” 欧阳曦突然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的原因就是伶舞说对了,他当时的确打算如果他死了,就将伶舞托付给南宫轩。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手臂突然一紧,将欧阳曦的身子勾弯一点,眼睛和她的眼睛相距只有几寸。 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但是眼里冒出来的怒气却很明显的说明了一件事情,她在生气。 吃了你3 但是眼里冒出来的怒气却很明显的说明了一件事情,她在生气。 欧阳曦当然看得出伶舞在生气,勉强笑了一下,伸手轻抚过伶舞的发端:“我当时不是以为我活不了了。” “是吗?” 伶舞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按在欧阳曦的唇上,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我还有很多的账都没有和你算,不如我们今天就一点一点的算清楚怎么样?” 还不等欧阳曦开口,伶舞的勾住欧阳曦的手臂就更用了一点力,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是谁当时在大殿上说,一直都是在利用我的?” 伶舞说话的时候,唇一直都在欧阳曦的耳垂附近,呼出来的气息让欧阳曦心里微微的荡漾了一下。 深呼吸一口气,侧脸皱着眉头看着伶舞:“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活着离开。” 伶舞脸上的笑意更甚,松开勾着欧阳曦脖子上的一只手,用手指在他的颈部轻轻的滑过:“这个账我也会和你算的,我愿不愿意离开是我的事情,是谁让你帮我做决定了?” 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比死还要让我难受吗?” 欧阳曦神色一黯,手掌插过伶舞的发丝,捧着她的头,低声说道:“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是以后的事。”伶舞有些不讲理的摇摇头:“但是前面的账还是要算的。”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要怎么算?” 伶舞的手指轻抚上欧阳曦的脸颊,盈盈一笑:“我要罚你。” 她手指上的冰冷,让欧阳曦眼眸猛地眯起;“怎么罚。” “罚你让我吃了你。” 伶舞的话让欧阳曦的心更是用力的跳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伶舞的意思,却又有些不可置信,哑声问道:“怎么吃?” 吃了你4 伶舞的话让欧阳曦的心更是用力的跳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伶舞的意思,却又有些不可置信,哑声问道:“怎么吃?”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慵懒的瞥了一下明知故问的欧阳曦:“你真的不知道?” 在灯光下,伶舞的斜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妖媚,原来那个冷冰冰的伶舞,变成了让欧阳曦感觉妖异却又充满诱惑的妖女。 欧阳曦发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伶舞这个样子分明是邀请他吃了她:“你确定?” “嗯哼。” 听到伶舞的回答,欧阳曦忍不住将唇凑到伶舞那让他心神荡漾的唇上,却骤然发现,在他和伶舞的唇之间,多了两根手指。 伶舞等欧阳曦的唇离开一点之后,抬起手,用刚才挡在他们唇间的手指点了一下欧阳曦的唇,妖媚的笑了一下:“你不要弄错了,是我吃了你,而不是你吃了我。”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伶舞突然就起身,将他推倒仰面躺在床上,随即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抬起唇笑道:“这样才是我吃了你。” 欧阳曦喉咙一紧:“好吧,既然你也说了,我原来不应该骗你,现在我也确定我错了,你罚我吧。” “你确定?” “嗯哼。”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回答,只不过问话的人变成了伶舞,回答的变成了欧阳曦而已。 伶舞手指轻轻的拉开欧阳曦胸口的衣襟,食指由上而下滑过欧阳曦的胸膛,满意的看着欧阳曦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 俯身轻轻的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轻笑道:“你会后悔的。” 欧阳曦情迷意乱之间突然感觉到身上一空,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伶舞已经站在门口,嘴角轻扬,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吃了你5 欧阳曦情迷意乱之间突然感觉到身上一空,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伶舞已经站在门口,嘴角轻扬,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同样的一句话,这一次的声音却不再暗哑,全是怒气。 这个该死的伶舞居然用这样的事情逗他玩。 将他的身子里的火点燃,却又抽身而去。 伶舞俏生生的站在门边,脸上的笑意盎然,点点头:“我说了你会后悔的。” 伶舞再自然不过,一点歉意的神情让欧阳曦倒吸一口冷气,怒视着那张依旧妖艳,却不再妩媚的脸,他发现自己只想一件事情。 、 就是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掐死。 “你这个过分的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欧阳曦手掌在床沿上用力一拍:“你我过来。” 伶舞侧脸诧异的看着欧阳曦,打量他半响之后才抿嘴一笑:“这个是对你原来骗我的惩罚,我过去了,岂不是惩罚变奖赏了,你觉得我会过去吗?” 看到欧阳曦的手臂的动了一下,知道他想借力到她的身边,伶舞快速的拉开房门,走到门外才转身笑道:“这个房间是你的了,我去另外一个房间休息。” 欧阳曦有些傻眼的看着伶舞将门快速的合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推门的还是伶舞,侧脸含笑看着眼泪猛的一亮的欧阳曦,轻笑出声:“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 欧阳曦才问出这个问题,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话吞回去。 伶舞含笑的样子,分明就摆明了没有什么好话。 伶舞笑吟吟的盯着欧阳曦看了半天,才伸手指了一下他敞开的胸膛:“我忘记告诉你,你有一个很不错很性感的身子。” 杀戮1 “这个是王爷昨天拟好的表章。” 天才刚亮,一大早就从五王府赶过来的伶云,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到伶舞手边。 伶舞伸手取过那张纸看了一眼,递给欧阳曦,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看来,他是要大开杀戒了。” “看来是如此。”欧阳曦手指轻弹了一下手里的纸,冷笑道:“平时他们为了皇位,都是结成团,现在同样是为了皇位,却又是相互残杀。” 欧阳离草拟的这个表章里,就是要等一下新登基的皇上欧阳野下旨让原来在京城里居住的那些王爷,全部都迁徙到外省。 所谓的迁徙也只不过是一个藉口,只怕十有**没到达目的地,都会在各种各样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死亡。 毕竟,长路迢迢,出一些意外也不算是意外了。 “好一个颐养天年,看来,这个应该是欧阳野当上皇帝后的第一个旨令了。”伶舞冷笑一声:“排除异己的动作果然是够快。” “这个不是第一个旨令。” 凌云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却先从门外传来,踏进们的时候眼睛一亮,单膝往地上一跪:“皇上!” 他说出皇上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了一丝梗咽。 欧阳曦伸手一把将凌云往地上扶起来:“凌云,你难道忘记我原来说过的话了?见了我,永远都不用行这样的礼。” 凌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强笑一下:“等一下欧阳野登基大典之后,他下的第一个诏书就是将在边防驻守的那些将领手里的兵权全部削了。” “削兵权?” 欧阳曦诧异的和伶舞对望一眼,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诧异。 削兵权是肯定的事情,毕竟现在带兵的那些将领都是原来的皇帝封的,但欧阳离和欧阳野只要有一点脑筋,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下旨削兵权。 杀戮2 削兵权是肯定的事情,毕竟现在带兵的那些将领都是原来的皇帝封的,但欧阳离和欧阳野只要有一点脑筋,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下旨削兵权。 那些在都城里的王爷都还没有平定,在这个时候削兵权,不亚于逼边境的将领造反。 欧阳离绝对不是一个心急的人,这样愚昧的决定更不是他会做出来的。 欧阳曦的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死死的盯着凌云的眼睛:“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千真万确。”凌云苦笑一声:“其实这个诏书已经下达,我父王现在已经带着诏书去将那些边城将领的家眷。” 等凌云说完之后,伶舞轻笑一声,突然对在一旁侧耳聆听的伶云笑道:“伶云,你还是先回王府,若是有什么消息再过来通知我们。” 伶云眨了一下眼睛,甜甜一笑:“等一下新皇的登基大典就要开始,欧阳离也会去皇宫,王府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消息,不如我还是在” 还不等她说完,伶舞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径直打断她的话:“既然这样,不如你直接进宫,看看登基大典上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伶云皱了一下眉头,在伶舞的注视下,终究还是轻轻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伶舞看着伶云的背影,眼眸逐渐冰冷:“也许,我们很多事情都要靠她。” 伶飞闻言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她可信?在欧阳离没有离开王府之前,她就” “就是因为她不可信,”伶舞将视线从伶云的背影上收回来,提了提嘴角:“所以她才是最有用的。” 伶飞有些了然的点点头,瞥了一眼含笑站在一边的凌云:“皇太后那里怎么样?” 凌云摇摇头:“我昨夜本来想将皇太后送进宫中,但是原来守候宫门的侍卫全部都换了,而且所有进出宫门的人都要凭着腰牌进出,所以” 杀戮3 凌云摇摇头:“我昨夜本来想将皇太后送进宫中,但是原来守候宫门的侍卫全部都换了,而且所有进出宫门的人都要凭着腰牌进出,所以” 伶舞点点头:“如此最好,我已经改变主意,趁着欧阳野将那些王爷迁徙出京城的机会,我们就将皇太后混到那个王府里车辆里面,由我和曦两个人亲自附送出城。” 欧阳曦伸手握住伶舞的手,他已经听过伶舞说了他母后的事情,到了现在依旧叹息出声:“本来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却让你” “若是你想说感激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伶舞有些嗔怒的瞄了一眼欧阳曦:“若是你真的那么有空,不如陪我出去看看。” 欧阳曦自觉的将嘴闭上,知道伶舞恼恨他将两个人的事情分得清楚,握着伶舞的手却更紧了一点:“去看什么?” 伶舞伸手扶了一下自己发间的簪子,淡淡的说道:“看杀人。” 他们的确是去看杀人,凌云带来的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看。 欧阳曦站在紧闭着的一扇大门前,和伶舞对望了一眼。 这个是镇守边疆的王元帅的府邸,在这个时辰本来应该敞开的大门也闭得紧的。 就在门口,他们就已经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紧跟在伶舞身后的伶飞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他们已经来过了。” 伶舞轻叹出声:“的确是来过了。” 说完这句话,伶舞微微蹙眉,从随风扑进鼻子里的血腥味里,她已经分辨出来,在这里,刚刚发生杀戮。 而且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 伶舞走到大门前用手推了一下,察觉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手掌用劲,将里面的门栓震断,推开门的时候,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是庭园却是干干净净,地上连一个死人都没有。 杀戮4 伶舞走到大门前用手推了一下,察觉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手掌用劲,将里面的门栓震断,推开门的时候,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是庭园却是干干净净,地上连一个死人都没有。 不但是没有死人,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伶舞低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地面,轻叹出声:“看来凌云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太准确。” 凌云的消息的确不准确,振国王得到的指令是杀掉那些边疆将领的家人,而不是捉拿他们。 欧阳曦眼眸一冷:“我们走。” “不用去了,”;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想去哪里?” “去救那些大将的家属。” 欧阳曦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他们为了东陵国,连年不归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家眷被屠杀。” 伶舞低垂眼睑,一言不发的跟着欧阳曦用最快的速度往最近的大将府邸赶去,心里却暗暗叹息,其实她心知肚明,现在就是赶过去也是徒劳无功。 振国王不可能只是一路兵马将那些将领的家眷杀掉。 最有可能的就是全部同时进行。 他们不会留下任何走露风声的可能和时间。 伶舞心里更清楚一点的就是,欧阳曦同样也知道这样是徒劳无功,但是他还是要去。 只要有一点希望都要去。 走了差不多将近十家之后,伶舞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转身准备去下一个府邸的欧阳曦,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不要去了,全部都晚了。” 伶舞的话让欧阳曦的眼眸顿时眯了起来:“欧阳离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唯一的结果就是逼所有的边疆将领造反,难不成他想将东陵国灭了不成。” 欧阳曦的话才说出来,伶舞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只怕你说对了,”伶舞冷笑一声:“欧阳离就是想将东陵国灭了。” 杀戮5 “只怕你说对了,”伶舞冷笑一声:“欧阳离就是想将东陵国灭了。” 她冷笑一声:“或者准确的说,不是他想将东陵国灭了,而是现在的欧阳离本身也比原来的欧阳洵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欧阳洵而已。” “欧阳洵?” 欧阳洵皱了一下眉头,盯着伶舞:“你的意思是说,欧阳离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推翻自己的问题了:“不可能,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他一手谋划出来,若说他被人操纵,只怕说不过去。” 伶舞摇了摇头,讥讽的笑了一下:“只怕不要说你想不到,就是欧阳离自己也想不到,他花费那么大的精神,拿自己子女的性命谋划好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只怕就是现在,他还不知道欧阳野居然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欧阳曦突然不说话了,伶舞说的没有错,若是欧阳离知道这个指令,就绝对不会上表让那些王爷离开都城。 他做这个安排,本来就只是想巩固自己儿子的皇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东陵国开始动乱。 欧阳曦紧锁眉头,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不由脱口而出:“幽离界?” “没错,就是幽离界。” 伶舞盈盈一笑,她想到欧阳洵身边的炽焰,更想到了那天她救皇太后出宫的时候,跟在欧阳野身边的两个人。 欧阳离定以为那两个人是保护欧阳野这个新皇帝的,谁又能想到,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监视和控制他。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看着脸色凝重的欧阳曦:“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幽离界才是这个事情的最后赢家。” 欧阳曦皱着眉头沉吟良久,幽幽的叹息一声:“应该就是如此,要不然欧阳离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不合情合理了。” 杀戮6 欧阳曦皱着眉头沉吟良久,幽幽的叹息一声:“应该就是如此,要不然欧阳离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不合情合理了。” “的确是不合情合理,只不过皇上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欧阳曦和伶舞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同时看了一眼一直默然不做声跟在他们身后的凌云。 凌云从到了他们第一个去的王元帅府邸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他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说。 这一切,都是在他父亲的手里做出来的。 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更是东陵国的皇上,一个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除了沉默之外,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听到门外的声音,凌云本来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垂在腰际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个声音他从小听到大,是他最熟悉,也是他曾经最敬仰的声音—振国王凌风。 欧阳曦瞄了一眼凌云之后,冷笑出声:“看来振国王是有备而来的了。” “你错了,我现在是一个人来的。” 振国王缓步走入庭园,先昂头往庭园里四处看了一眼,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不错,他们做事的确是干净利索。” 随即走到欧阳曦面前,躬身行了一个礼:“凌风参见皇上。” 欧阳曦伸手一把扶住振国王施礼的手:“欧阳曦受不起。” 振国王浅笑一下,站直身子:“凌风本来是一个平民百姓,只是稍有战绩,却为先皇赏识,敕封为振国王,手中权力相较于其他王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都让凌风受之有愧。” 欧阳曦亦是浅浅一笑:“振国王现在拥有的,都是凭自己战绩拼杀回来,有何愧疚可言。” “凌风愧疚的是,一直没有告诉先皇凌风真实的身份,”振国王摇头叹气:“隐瞒了先皇那么多年,凌风心里实在是愧疚不安。” 父子1 “凌风愧疚的是,一直没有告诉先皇凌风真实的身份,”振国王摇头叹气:“隐瞒了先皇那么多年,凌风心里实在是愧疚不安。” 摇头叹气的之余,振国王眼里却完全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却也没有任何一点戏谑的样子。 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 欧阳曦也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沉声说道:“振国王实在是太客气了,各为其主,你这样也是正常得很,只不过就是为难振国王装了那么多年了。” 振国王叹息一声,正视了欧阳曦一眼,他本来已经做好打算,欧阳曦怎么样都会怒斥他一番。 他之前一直都是以欧阳曦的心腹出现,连自己的儿子都瞒得一丝不露,欧阳曦更是对他信任有加,凡事和他都是推心置腹。 被人出卖的感觉,振国王虽然没有尝过,但却还是知道那样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欧阳曦却像是不在乎一样。 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本来欧阳曦绝口不提振国王叛变的事情,但是现在欧阳曦真的不提了,他心里却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深深的注视着欧阳曦,振国王沉吟一下,沉声说道:“至于凌风心里,对皇上更是愧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曦就轻笑一声,戏谑的看着振国王:“振国王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一个笑话,若是你是东陵国的人,也许欧阳曦还会有些生气,但振国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们的人,实在谈不上你背叛我,更说不上愧疚。” 欧阳曦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就是这个实话却偏偏就是振国王受不了。 皱了一下眉头,振国王眼睛瞥了一眼苍白着脸一声都不哼的凌云,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凌风只有这样一个儿子,他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飞就冷笑一声:“凌云有你这样一个心疼他的父亲,的确是一件幸运的事。” 父子2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飞就冷笑一声:“凌云有你这样一个心疼他的父亲,的确是一件幸运的事。” 伶飞怒视着振国王,她虽然只有一只手,武功也不是振国王的对手,身材和高大的振国王比起来,更是只到了他的肩膀。 但是她的气势绝对可以和振国王相提并论。 振国王脸色一沉,怒视着伶飞:“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插手我的家事。” 只是这么一瞬间,本来是温和无比的振国王身上瞬间冒出凌厉的杀气。 伶飞依旧昂着头,她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振国王的杀意,冷冷的说:“就算是你的家事又怎么样,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振国王若有所悟的瞥一眼凌云,冷笑出声:“你是凌云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伶飞微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把朋友两个字说了出来。 振国王冷眼将伶飞的神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朋友?凌云什么时候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了?就是你这样的人,配做凌云的朋友?” 他的眼睛随即斜瞥了一眼伶飞没有了右臂的肩膀,微微的笑了一下。 振国王本来就是聪明绝顶,观察入微之人,伶飞脸上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卑微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向来攻人攻心,振国王这样一句话说出来,伶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那鄙夷的一眼,更是比说出来的话更伤人,伶飞的左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手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渐渐发白。 伶舞先是微微蹙眉,眼里杀意一闪而过,随即挑了一下眉毛,淡淡一笑:“不知道在振国王心里,我伶舞姐妹又是什么人?” 她的话才说完,一直都没有做声的凌云走到伶飞身边,手掌搭在伶飞肩膀上:“也许在振国王眼里,除了他之外,世界上都是笨蛋,没有一个聪明人吧。” 父子3 她的话才说完,一直都没有做声的凌云走到伶飞身边,手掌搭在伶飞肩膀上:“也许在振国王眼里,除了他之外,世界上都是笨蛋,没有一个聪明人吧。” 凌云的话是对伶舞说的,眼睛却紧紧的看着他的父亲。 伶舞浅浅一笑,心里的杀意平息下去。 她虽然容不得别人侮辱伶飞,但振国王毕竟也是凌云的父亲,要不然欧阳曦和她也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凌云伸手拍了一下伶飞的肩膀,本来伶飞出言是为了帮他,现在却变成了他保护伶飞了。 感觉到凌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温暖,伶飞心里一震,却不敢回头看凌云一眼,只能低着头往下看着自己的脚尖。 凌云用力咬了一下牙,沉声说道:“振国王,我说的没错吧。” 振国王听到凌云的话,眼眸一冷,凌云搭在伶飞肩膀上的手掌更是刺眼,怒哼一声:“凌云,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从你偷溜回家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了回来了。” 凌云猛地抬头看着振国王,他是偷偷摸摸得将皇太后和枫露她们带回家的,就是他回家的消息也是瞒着所有的人,只是叫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小厮,帮他打开后门,偷偷的溜进去藏身在储物间里。 却想不到振国王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振国王将凌云的诧异看在眼里,叹息了一声:“信儿本来就是我帮他安排在你的身边,有什么事情他岂会瞒着我。” “信儿?” 振国王嘴里说的信儿,就是那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同样的情同手足一般的人。 凌云诧异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点,嘴里发出了一阵狂笑,好半响之后才停了下来,嘴角却依旧有些抽搐。 笑看着振国王,凌云的眼里讥讽渐渐的浓烈起来:“在你眼里,最傻的人也许就是我这个儿子吧。” 父子4 笑看着振国王,凌云的眼里讥讽渐渐的浓烈起来:“在你眼里,最傻的人也许就是我这个儿子吧。” 振国王一言不发,深深的看着凌云,良久之后沉声喝到:“没错,在我眼里,你就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看到凌云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振国王重重的摇头,叹息着说道:“若不是他是一个笨蛋,怎么会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明明知道了一个朝廷要找的皇太后在他的家里,但是皇太后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凌云身子一僵,有些诧异的看着振国王。 他不是不明白振国王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是不敢相信。 振国王却已经将脸撇开,对欧阳曦做了一个辑:“凌风想和皇上谈一个条件,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 欧阳曦提了提嘴角:“请说。” 振国王站直身子,正色的一字一句说道:“我只要皇上答应我一件事情,不但皇太后不会被押送到皇宫里面,我还可以将她丝毫无损送出都城,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也可以找我算账。” 欧阳曦高挑了一下眉毛,手指凌空虚弹几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侧脸笑看着振国王:“你是在威胁我吗?” 很多话振国王什么没有说出来,却也是一样的。 听到欧阳曦的问话,当即淡然一笑:“若是皇上这样认为,凌风也无话可说。” 欧阳曦抿嘴点点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皇上答应从此以后再也不插手东陵国的事情,我就亲自将太后娘娘护送出城。” 欧阳曦脸色猛地一沉,冷声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看着你们将东陵国取而代之的时候,也只能是坐视不理了?” “这个就看皇上自己的选择了,”振国王到了这个时候,才又看了凌云一眼:“其实,我这一次本开就没有必要过来,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我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傻子。” 父子5 “这个就看皇上自己的选择了,”振国王到了这个时候,才又看了凌云一眼:“其实,我这一次本开就没有必要过来,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我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傻子。” 振国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愿意我那个傻儿子掺夹在我们之间,我就是再狠心,也只有这样一个儿子。”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振国王现在说的话是真的。 他们的确已经掌握了全盘。 但欧阳曦又怎么会答应他的要求。 很多事情就算是明知道结局只有失败,也会用性命去为拼。 欧阳曦眼眸一冷:“振国王,只怕我欧阳曦” “我们答应了。” 伶舞抢在欧阳曦前面,将他的话拦截下来之后,才侧脸对着欧阳曦嫣然一笑:“曦,难道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了?” 仰头看着欧阳曦的眼里多了一丝笑意:“你不是曾经说过,为了我会隐居山林,现在是个好机会,难道你又想反悔了不曾?” 看到欧阳曦张嘴欲言,伶舞立即伸手拉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之后,才淡淡的笑道:“若是你真的执意,那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我。” 欧阳曦先是微微蹙眉,随即咬咬牙,重重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振国王笑笑,将自己的右掌高举过肩,盯着欧阳曦的眼睛沉声说道:“看来皇上的确是一个英雄,君子一言!” 欧阳曦默然的看着振国王的手掌,将手掌从伶舞手里抽出来,和振国王凌空一击:“快马一鞭。” 振国王慢慢的将手臂放了下来,转身往外走去,眼角都没有往凌云的方向瞥一眼。 “父王。” 听到凌云的呼唤之后,振国王的往外走的步伐由快到慢,最后停了下来:“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吧。” 父子6 听到凌云的呼唤之后,振国王的往外走的步伐由快到慢,最后停了下来:“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吧。” 凌云其实一早就打定主意跟着欧阳曦走了,但真的听到振国王说出来之后,心里却梗咽起来,双膝往地上一跪:“父王。” “你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夹在这个中间只能是为难了你。” 振国王背对着凌云的肩膀有些颤抖,背着手的双手也有些在发颤,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凌云一眼,说完话之后径直抬脚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去西郊猎场去接皇太后。” 伶舞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她不知道谁对谁错。 振国王没有错,他从一开始进入东陵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凌云也没有错,欧阳曦不但是他从小认定的主子,更是和他情同手足的兄弟。 在这个时候,她除了沉默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伶飞走到凌云身边,犹豫了一下,用手拍了一下凌云的肩膀,轻轻的说:“你应该感到高兴了,最起码你还有一个真的关心你的父亲。” 凌云站起身,感激的看了伶飞一眼,看着伶飞因为他这一眼有些脸颊飘红的脸颊,心里柔柔的跳动了一下,不由朝伶飞笑了一下。 伶飞却在凌云笑颜展开的同时,将脸直接撇开,似有意似无意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右臂。 伶舞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没有往凌云他们的方向看一眼,眼角的余光却也一直关注着他们之间的动静,看到伶飞的神情之后,心里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当下眼珠一转,挑眉笑看着欧阳曦:“我的大英雄,我这个美人关是不是不好过啊?” 欧阳曦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为什么?”伶舞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在宫廷的斗争中,没有承诺。” 朝贺使者1 “为什么?”伶舞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在宫廷的斗争中,没有承诺。” “哦?”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突然明白伶舞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伶舞浅浅一笑:“他们本来都是一些叛乱的人,做出了叛乱的事情,就没有资格说承诺和信用两个字了。” 伶飞和凌云有些诧异的对望了一眼,伶舞说的这个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东陵国这个时空里面,也可以使阴谋,也可以斗心眼,却每一个人可以在达成协议之后,直接推翻的。 特别是击掌为誓的诺言,更是不可能违背的。 伶舞将他们几个的诧异都看在眼里,不由冷笑一声:“在你们心里,也许觉得承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过完成任务最重要。” 伶舞伸手拉过欧阳曦的手,将他的手掌合在自己的手掌里,轻轻的说:“不管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别人交代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只是任务,我会不择手段的完成它。” 说着浅笑一声,拉起欧阳曦的手往前走:“走吧,等一下我们还要去西郊猎场接皇太后呢。” 看着伶舞的背影,凌云眉头紧锁,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狐疑的问自己身边的伶飞:“按照她的说法,我们真的不用遵守那个承诺了?” “好像是。”伶飞微微颌首:“最起码她不会遵守。” 欧阳曦一路上都拉着伶舞的手,沿着皇都里的路径慢慢的往西城门走去,有些感慨的叹息出声:“也不知道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又是一番什么情景。” 看着欧阳曦有些感叹的脸,伶舞盈盈一笑:“只要我们不死,只要能回来,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都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由远而近的一队车队吸引住了,眼眸微微眯起,嘴里轻轻念出声:“朝贺。” 朝贺使者2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由远而近的一队车队吸引住了,眼眸微微眯起,嘴里轻轻念出声:“朝贺。” 在第一辆马车上面,悬挂了一面明黄色的旗帜,上面用楷书写了两个端正大气的朝贺二字。 紧跟在它后面的车队,每一辆马车上都插了一面旗帜,随着马车的快速前进,旗帜被风拉得直直的往后飞扬,看这些旗帜的图案,应该是某一个邻国的国旗。 伶舞看着那些旗帜上面的图案,微微蹙眉,侧脸低声对跟着她的脚步停下来的伶飞询问:“你觉得这些旗帜是不是有些眼熟?” 伶飞闻言,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了伶舞一眼,在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些马车上的旗帜,再看向伶舞的时候,眼里的诧异就更浓了。 这些都是西武国皇孙贵族特用的旗帜,她们在西武国的时候,就曾经见过无数次,以伶舞几乎相当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应该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而且伶舞的样子分明是有些仲怔。 伶飞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伶舞浅笑一下,淡然的说道:“它们都是西武国的旗帜,却不知道来东陵国做什么?” 她早就看出旗帜上面的图案了,只是心里有些震惊,不由自主的向伶飞证实而已。 “你不是看到了,第一辆车上面写得很清楚,是朝贺。” 伶飞盈盈一笑,手指往已经差不多到了她们身边的车队指了一下:“想必应该是因为今天是东陵国新帝登基的好日子,所以特意派使者过来吧” 她说话的语气由开始的肯定变成怀疑,声音也从大到小,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只是在她自己嘴里转了一下,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东陵国就是昨夜才将由欧阳洵假冒的皇上驾崩一事诏告天下,西武国没有道理能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派使者前来朝贺。 朝贺使者3 东陵国就是昨夜才将由欧阳洵假冒的皇上驾崩一事诏告天下,西武国没有道理能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派使者前来朝贺。 以西武国和东陵国都城两地之间的距离来计算,西武国除非一早就派了使者出来。 欧阳曦也是一脸的凝重,伶舞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会想不到。 感觉到伶舞看向他的目光,欧阳曦侧脸和伶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有些了然的神情。 那些幽离界所做的事情,大约就是为了帮西武国打开边疆大门。 等那些镇守边疆的将领一旦造反,西武国的兵力就会趁虚而入,一举将东陵国拿下,那些造反的将领甚至是西武的先遣部队,他们只要在后面随意的收拾一下就行了。 伶舞心里暗自想着她猜测的事情,那车队已经驶近他们的身边,第三辆马车在越过伶舞他们身边时,帘子被风吹开一条缝。 感觉到一双注视着她的目光,伶舞迎着视线的来源处看去,看到南宫轩用手提着帘子,朝她笑了一下。 伶舞提了提嘴角,淡然的看着南宫轩放下手里的帘子,将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遮住,看着随风飘动的帘子,伶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玉碎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眼眸渐渐冰冷下来。 心里却暗叹一声,南宫轩只怕真的是幽离界的人,若是她猜测得没有错,南宫轩应该不会停下来了。 让伶舞吃惊的却是,马车却在往前驶了三步之后,赶车的人手里突然勒紧手中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在伶舞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南宫轩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依旧是一袭白衣,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伶舞看到南宫轩的笑脸,心里还是感觉到一阵暖意。 赶车的车夫嘴里发出一声尖啸,长长一队的车队闻声齐步停了下来。 朝贺使者4 赶车的车夫嘴里发出一声尖啸,长长一队的车队闻声齐步停了下来。 伶舞看着车队整齐的动作,淡然一笑,踏前一步对南宫轩道了一个万福:“南宫太子的马匹,果然是精心训练出来。” 南宫轩抿嘴笑笑:“伶舞过奖了。” 伶舞抬眼迎着南宫轩的眼睛,淡淡的说道:“驯马的技术的确是让伶舞大开眼界了,就是不知道南宫太子训人的本事又是如何?” “大哥,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了,若是再耽搁一下,只怕赶不及去东陵皇宫里了。” 跟在南宫轩马车后面跳下来一个和南宫轩一样,身着一声白衣的女子,径直走到南宫轩身边,皱着眉头娇嗔的说道:“人家想在路上休息一下,你就这样不许那样不行的,生怕来不及,现在倒好,自己停下来了。” 在她的脸上,是和一声素雅的白衣完全不符合的神情,弯弯的眉,大大的眼里全是调皮,饱满的红唇微微撅起,说不出的娇俏。 就是伶舞看到她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轻扬了一下嘴角。 南宫轩低垂眼睛,微微对伶舞颌首:“这个是舍妹,也是我们西武国人人见了都要头疼的小公主南宫嫣然。” 随即侧脸看着南宫嫣然,眼里全是包容:“这个就是” “这个一定在西武国的时候,你一直都不愿意让我去看的伶舞姐姐。” 南宫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嫣然的笑语声就出来了。 她大大眼睛一转,巧兮笑兮的对南宫轩斜斜的瞥了一眼,娇声说道:“若不是她,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会能让大哥你将马车停下来。” 南宫轩低声喝住南宫嫣然的往下说的话,抬眼看着已经走到伶舞身边的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沉吟半响之后悠悠的说道:“不知道几位是否有空,这里人多眼杂,南宫轩想借一步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朝贺使者5 南宫轩沉吟半响之后悠悠的说道:“不知道几位是否有空,这里人多眼杂,南宫轩想借一步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说完话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已经不见,取代的是少有的凝重。 伶舞看了欧阳曦一眼,随即盈盈一笑:“既然南宫太子如此盛情邀请,伶舞等又是想到郊外漫步,不如一起同行如何?” 南宫轩点点头,扬臂多了一个手势。 紧跟着南宫轩的举动,他乘坐的那个马车车夫嘴里又发出一声尖啸,整个车队在瞬间调头,以尾为头,从他们刚进来的西城门出去。 伶舞提了一下嘴角,淡然一笑:“南宫太子请。” 等他们走到城门的时候,才发现城门的守备森严,对每一个进出皇城的人都严加检查。 但是等他们走到城门,那些侍卫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在几个人一样,径直越过他们,伸手朝后面的人一指:“你出城做什么?” 伶舞眼眸一眯,转身看着凌云:“你有一个好父亲。” 现在整个皇城的兵马都是由振国王调度,他既然说了把皇太后送到西郊猎场,就一定早就吩咐过守在西城城门的侍卫,不得阻拦他们。 凌云苦笑一声,也许振国王和他的立场不同,但的确是一个好父亲。 南宫嫣然跟在南宫轩的身边,睁大眼睛时而打量伶舞,时而看一下她身边的欧阳曦,等出了城,到了人迹稍少一点的地方,就忍不住开口笑道:“伶舞姐姐,你身边的这个人是?” “闭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轩打断,不由用鼻子哼了一声出来:“大哥!我这一次又没有乱说话。” 伶舞低下头,嘴角往上轻扬了一下,按照南宫嫣然的说法,她平时一定是经常说错话,时常被别人喝止。 朝贺使者6 伶舞低下头,嘴角往上轻扬了一下,按照南宫嫣然的说法,她平时一定是经常说错话,时常被别人喝止。 南宫轩摇摇头叹息一声,抬眼对欧阳曦笑道:“欧阳太子,不,现在我应该称你为皇上了。” 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悠悠的说:“或者,我应该叫你先皇?”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轻笑出声:“虽然不知道南宫太子此话怎讲,但现在还是叫我欧阳曦吧。” “欧阳曦?” 在一旁撅着嘴走着的南宫嫣然睁大眼睛,伸手朝欧阳曦指了一下:“你就是欧阳曦?你不是应该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没有死,那我们等一下去你们皇宫要参加谁的葬礼?为什么又换了一个新皇?”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欧阳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回答她哪一个问题好了。 “嫣然,你这样让欧阳世兄怎么回答。” 南宫轩先是开口轻斥了南宫嫣然一声,随即轻扬嘴角,笑看着欧阳曦:“其实舍妹的问题,正是我的问题,当时在都城里人多耳杂,我担心若是在那里问出这样的话题,会帮你们惹来麻烦。” “南宫太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一旁的伶飞冷笑出声,她本来对南宫轩就莫名其妙没有好感,问出来的话当然是又直接语气又不好。 南宫轩闻言一怔,轻笑道:“不知伶飞姑娘言下之意是什么?” 伶飞对南宫轩脸上的笑容直接视而不见,依旧冷冷的说道:“若是南宫太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能从西武国赶到东陵国朝贺?” 她紧紧的盯着南宫轩的眼睛:“南宫太子,你不会告诉我们,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南宫轩还没有说话,在他身边的南宫嫣然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未卜先知,他这个叫笨鸟先飞。” 朝贺使者7 南宫轩还没有说话,在他身边的南宫嫣然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未卜先知,他这个叫笨鸟先飞。” 南宫嫣然的话不但让伶飞一时之间问不出尖锐的问题,就是伶舞也不由自主的和欧阳曦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迷糊。 南宫轩的脸却在霎那间红了一点,转头对南宫嫣然沉声喝到:“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多话?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指的就是你这样胡说八道的人。” 南宫嫣然睁大眼睛抬手朝自己的鼻子指了一下:“我胡说八道?” 她用力皱了一下眉头,下巴朝伶舞的方向扬了一下:“不知道是谁,自从别人走了之后,就坐立不安,一心惦记着别人有没有危险。” 伶舞心里顿时震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的南宫轩。 耳边南宫嫣然的声音依旧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在昨天听到东陵国皇帝驾崩的事情,说什么担心一个伤心,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赶到了应该三天才能到的东陵国都城。” 南宫嫣然侧脸将脸颊凑近到南宫轩的眼皮子低下,哀怨的说道:“你看看我,就是陪着你赶路,一天一夜都没有歇息,皮肤上都起褶子了,还说我胡说八道。” 南宫轩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随即尴尬的朝欧阳曦拱拱手:“舍妹自幼被我父皇娇宠惯了,向来都喜欢胡说八道,口无遮拦。” 看到南宫嫣然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南宫轩轻叹出声:“嫣然,还不快点向欧阳世兄和世嫂赔不是。” “我……”南宫嫣然本来还想争辩,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南宫轩嘴里说出来的世嫂弄得怔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盯着伶舞看了半响。 南宫轩神色一黯,强笑出声:“伶舞在欧阳世兄当上皇上之前,就是他的太子侧妃。” 朝贺使者8 南宫轩神色一黯,强笑出声:“伶舞在欧阳世兄当上皇上之前,就是他的太子侧妃。” 南宫嫣然好半响之后才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巴,径直一把抓着南宫轩的手臂,将他拖到一旁,小声的责骂:“大哥,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她已经嫁了人,为什么还要……” 伶舞皱着眉头和欧阳曦对望了一眼,南宫嫣然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耳朵。 若是南宫嫣然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之前对南宫轩的怀疑全部都是错的。 南宫轩之所以能在这个时候到了东陵国,根本就只是担心伶舞,赶过来接应她而已。 但若不是他,那想借助欧阳离他们侵入东陵国的,又是哪一个国家。 南宫轩返回到伶舞他们身边的时候,脸上尴尬的神情已经消失,对欧阳曦笑笑:“却不知道东陵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欧阳曦眼眸一冷,淡淡的说道:“欧阳曦无能,保不住先皇留下来的江山而已。” “欧阳离?” 南宫轩想都不想的直接说出欧阳离的名字。 伶舞浅笑一声:“南宫太子果然是洞察秋毫。” 南宫轩随即提了提嘴角:“很多事情其实只要注意一点,都能看出来的。” 说完之后,他就沉默起来。 沿着郊外的官道往前走了一段路,南宫轩沉吟良久,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南宫也知道有些冒昧,这些都是东陵国自己的事情,若是西武插手,只怕会惹人话柄,但若是欧阳世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和小弟说。” 他深深的望了伶舞一眼:“因为南宫自认为做了一件对不起知己的事情,所以……” 伶舞抬眼盈盈一笑:“多谢南宫太子的好意,只是曦已经和伶舞打定主意,以后隐居山林,以后都不再管东陵国的事情。” 朝贺使者9 伶舞抬眼盈盈一笑:“多谢南宫太子的好意,只是曦已经和伶舞打定主意,以后隐居山林,以后都不再管东陵国的事情。” “哦?”南宫轩狐疑的往欧阳曦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欧阳世兄就这样轻易放弃的将先祖留下来的基业?” 欧阳曦坦然的点点头:“事已至此,就算是欧阳曦不放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南宫轩面色一沉,盯着欧阳曦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欧阳世兄所言,让南宫轩实在难以接受,正所谓……” 南宫轩的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南宫嫣然就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大哥,你是不是在路上教训我教训习惯了,人家欧阳大哥你也教训起来。” 欧阳曦却是浅笑摇头;“也难怪南宫太子会这样,其实欧阳曦何尝不知道东陵国的江山社稷都在我身上,只不过一切努力都只是螳臂当车,徒劳无益而已。” 他转头看着伶舞,眼里的深情只要是一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的视线,抬起眼朝他盈盈一笑,伸手拉住他的手。 欧阳曦反手将伶舞的手掌合在自己手里,轻叹出声:“而且,我已经答应伶舞,一生一世永不相离,若是我依旧是皇上,首先一点就是必须就要有东西两宫。” 伶舞虽然知道欧阳曦现在只是在南宫轩面前演戏,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却也是一紧,脸上的神情也为止黯淡。 南宫轩勉强笑了一下,将视线从欧阳曦和伶舞相执的手上移到伶舞的脸上,神色也是黯淡下去:“人各有志,既然如此南宫轩就不再多话了。” 他抬手朝欧阳曦拱拱手:“南宫轩还要代表西武国去向东陵国新登基的皇上朝贺,现在时辰已经不早,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南宫轩就此告辞。” 转身欲走之前,南宫轩回首看着伶舞:“但愿伶舞你从此再不漂泊伶仃。” 诛杀异己1 穷山,恶水。 “七王爷。” 一个侍卫拍马紧走几步,追上前面的七王爷欧阳华,拱手抱拳:“王妃让小的请七王爷过去一下。” 欧阳华往身边的环境看了一眼,山上茂盛的树林,将阳光都隔绝在树顶上,一阵山风吹过,在这个暖洋洋的春天却带了了阴寒的感觉。 环顾了一眼之后,对身边的侍卫沉声吩咐:“你们小心防备。” 拨马回走到后面的车队中间,看到抬起手掀开帘子往外看的石雪之后,本来凝重的脸色顿时松懈了一下,笑看着她;“雪,你叫我?” 石雪抬眼对欧阳华柔柔的笑一下,伸手将手里捏着的车帘子挂起来,在自己身边拍了一下:“这一路奔波劳累,我只是担心王爷会被累坏了,所以叫王爷过来歇息一下。” 欧阳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往四周扫了一下:“现在” 石雪往周围看了一眼,笑盈盈的说道:“王爷,现在离皇上让我们去的封地还远着呢,这一路上若是一直提心吊胆,只怕会累坏身子的。” 看到石雪脸上柔情似水的笑容,欧阳华不再坚持,手掌在马鞍上按了一下,借力从马上跃到石雪身边坐下。 欧阳华抬手轻滑过石雪的脸颊,有些歉意的笑道:“你嫁给才两年,现在就要跟着我劳苦奔波,对我更是一往情深,我欧阳华真的不知道怎么回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手掌往下一击,脚下同时用力,在手掌拍实的同时,身子从车厢里跃到地上,扶着自己的马摇摇欲坠的站立在地上。 捂着腰际的指缝里渐渐的沁出血迹,脸上却是苍白无比:“石雪?” 本来温柔可人的石雪嫣然一笑,依旧是柔情似水,轻声细语的笑道:“王爷,你怎么好好的站到地上去了。” 诛杀异己2 本来温柔可人的石雪嫣然一笑,依旧是柔情似水,轻声细语的笑道:“王爷,你怎么好好的站到地上去了。” 她低垂眼睑,看着自己右手里抓着的已然染红了的匕首,用左手轻轻的揉了一下被欧阳华刚才那一击弄得有些发红的右手腕,盈盈一笑:“王爷就是小气,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计较。”、 她眼波流转,看着一脸苍白的欧阳华,虽然还是笑颜如花,却多了一丝妖异:“王爷刚才不是说过,不知道怎么回报我,那就将你的性命给我如何?” 欧阳华看着石雪手腕上的红印,心里一阵凛然,他全力的一击,按说应该将偷袭他的手腕震断,但是居然只能达到这个效果。 心里顿时明白,他平时那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惶惶然的王妃,原来是一个高手。 比他的功夫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欧阳华怒哼一声:“来人!” 石雪轻扬嘴角,往周围那些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依旧漠然站在旁边的侍卫们瞥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王爷难道忘记了,这一次去封地,所有的家人侍卫都是妾身挑选出来的。” 欧阳华心里苦笑一声:“石雪,本王将你从恶霸手里救出来,更是在将你立为王妃,你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救我?”石雪嘲弄的笑了一下:“王爷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若不是我想让你救,你又怎么能救了我?” 看着心里最爱的人脸上的的那种嘲弄,欧阳华心里一阵剧痛,眼眸却渐渐冰冷:“原来这是你早就布下的局。” 石雪微微颌首,伸手将匕首上的血迹轻轻抹去:“不是我,而是你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我们的人既然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府里,只能是让我出手了。” 她手里的匕首突然化作一道寒光,往欧阳华的心口刺去:“有什么话,到明年清明时节,妾身自当去你坟前焚香诉说。” 诛杀异己3 她手里的匕首突然化作一道寒光,往欧阳华的心口刺去:“有什么话,到明年清明时节,妾身自当去你坟前焚香诉说。” 欧阳华看着在石雪手里快如闪电的匕首,情知自己现在重伤之余,根本闪避不了,心里不由苦笑一声,径直闭上眼睛。 石雪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将欧阳华杀死之后,她领了两年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在她手里的寒光刺入欧阳华胸膛半寸的时候,石雪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往下刺深一点,哪怕就是一分都不可能。 她身子里的力气已经全部消散。 石雪有些惊恐的低头看着一根刺入她胸膛里的簪子,就是这一根簪子快速无比的刺入了她的心脏,将她所有的力气都带走。 “也许,还有两个人不是你选出来的。” 伶舞伸手将自己的簪子拔出来,反手插回自己的发间,笑吟吟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石雪:“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现在这个事实,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想杀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别人杀死的准备。” 随着她手里的簪子拔出来,石雪的身子才往后仰,那脸上的妩媚笑容依旧,却已经不再吸引人。 伶舞侧脸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欧阳华,眼里全是笑意:“你知道我是谁吗?” 欧阳华眼睛一亮,就算是他记不住伶舞在祭天高台下射杀高统领的冷酷,也能记得住伶舞在大殿上的倾城一舞:“伶舞!” 在他们周围的那些侍卫已经发现不对,纷纷拔出武器往伶舞的方向攻来。 他们是石雪的人,欧阳华有事他们听不见看不到,但是到了现在,当然不瞎不聋了。 伶舞对自己身后的攻击完全不去理会,依旧盈盈对欧阳华道了一个万福:“七王爷好眼力还记性,正是伶舞。” 诛杀异己4 伶舞对自己身后的攻击完全不去理会,依旧盈盈对欧阳华道了一个万福:“七王爷好眼力好记性。” 当她站直身子的时候,已经攻到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已经倒地。 在他们穿着盔甲前胸后背,都有一个小洞。 一颗小石块从他们的背上射进,透过前胸的铠甲穿出,弹落到地上的时候,血迹斑驳,让人触目惊心的同时,不由心生怀疑,这个是不是人为的。 伶舞连头都没有回一眼,她心里对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早有预算。 浅浅一笑,淡然的对猛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欧阳华说道:“想必七王爷定是看出来什么了?” “皇上?” 欧阳华眼睛盯着地上的那些小石头,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功力,除了皇上之外,本王再想不出还有谁能达到这一步。” 那些侍卫身上穿着的铠甲,一般人就是用尖锐的利器刺入,也需要花费足够的力量,现在却被一颗小石头两面。 除了东陵国的第一高手欧阳曦,欧阳华实在想不出还能是谁。 在加上伶舞本来就是他原来的太子侧妃,更是让欧阳华自然而然的想到欧阳曦。 欧阳华脸色随即一变,诧异的张开询问:“可是,皇上不是已经驾崩了?” 伶舞盈盈一笑,对欧阳华的问题笑而不答。 她到了这个时候才往那些攻击到一半,却被自己同伴突然倒地身亡,吓得停了下来那些的侍卫瞥了一眼,淡然的说道:“七王爷未免也太不小心了,身边居然没有一个自己人。” 伶舞的话让欧阳华情不自禁的往地上看了一眼,盯着石雪那已经没有生息的面容,默然勾了一下嘴角,脸上满是苦涩。 伶舞却挑眉看着那些侍卫:“若我是你们,定不会心存侥幸,因为你们就算是不拼命,也只有一条路。” 诛杀异己5 伶舞却挑眉看着那些侍卫:“若我是你们,定不会心存侥幸,因为你们就算是不拼命,也只有一条路。” 死路。 看着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一番,猛地往他们的方向攻过来,伶舞轻叹出声:“其实你们就是拼了,也是死路。” 在这个时候,她却盈盈返身走到一棵树旁,斜倚着那颗树,直接对眼前攻击视若无睹。 一把刀到了伶舞头顶的时候,拿着刀的手臂颓然往下落,依旧是一颗似乎带着妖魔力的石头,只要谁对伶舞有威胁,这样的石头就会穿过他的身子。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将往她头顶落下来的手臂挪开,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侍卫后面多出来的那个人,仿佛眼前的杀戮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看客一样。 欧阳曦手里的剑将一个侍卫刺倒,看到一把剑离伶舞还有半尺时,手腕翻转,剑尖在地上一挑,一个小石头随着剑尖的力道,往伶舞身边的那个人射去。 手下动作不停,将另外一个侍卫劈倒之后,欧阳曦满意的看着伶舞身边的侍卫被他挑过去的石头击毙,随即狠狠的瞪一眼倚着树干,悠悠闲以手代梳整理自己发丝的伶舞。 反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刺倒,再次帮伶舞解决了一个之后,欧阳曦终于忍无可忍的咬牙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也足够让伶舞听得清楚。 伶舞抬眼对欧阳曦盈盈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往用手捂着自己腰际的欧阳华方向一扔。 欧阳华手忙脚乱的一把接住瓷瓶,诧异的看着伶舞。 “这个是药。”伶舞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欧阳曦打斗中的身影,淡淡的说:“若是你不想流血过多死亡的话,现在就自己上药。” 满意的看着欧阳曦将最后一个侍卫刺死,黑着脸朝自己走过来,伶舞眼里的笑意更甚。 诛杀异己6 满意的看着欧阳曦将最后一个侍卫刺死,黑着脸朝自己走过来,伶舞眼里的笑意更甚。 欧阳曦人还没有到,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话先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不躲避那些攻击。” 到了现在,欧阳曦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他简直就差不多被伶舞弄得魂飞魄散了。 要不是他及时用石头将那些侍卫击毙,这个该死的伶舞岂不是真的变成死人了。 伶舞却似乎完全看不懂欧阳曦脸上的愤怒,挑眉笑看着恨不得杀了她的欧阳曦,轻轻的一句话就把他心里的怒火全部浇灭:“有你在我身边,我担心什么?” 她轻松随意的指了一下地上的那些侍卫:“就算是我不出手,还不是没有事。” 欧阳曦攥成拳头的手指渐渐的松开,走到伶舞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力勒了一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伶舞浅浅一笑,仰头踮起脚尖在欧阳曦唇上轻啄了一口:“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的。” 欧阳华的武功本来就不是很高,所以这群侍卫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手,他们中间武功最高的就是被伶舞淬不及防杀死的石雪。 伶舞虽然明知道欧阳曦的武功高不可测,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出手,所以想在这个时候看看他的真实武力。 以后这样搏杀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若是她不了解欧阳曦的功力,很多时候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比如说会做出没有必要的帮忙。 搏杀中,知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楚和自己合作的人。 伶舞微眯着眼,将地上的人扫视了一番之后,朝欧阳曦点点头:“很好,没有一个活口。” 在这个时候,他们留不得任何一个活口,一切的行动都将在暗处展开,一直到把边疆将领手里的兵权全部掌握起来,一个国家,只有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诛杀异己7 欧阳华已经帮自己腰上的伤口上好了药,强撑着走到欧阳曦面前,刚要行礼却被欧阳曦一把拦着:“七叔不必多礼。” 欧阳华有些仲怔的瞥了石雪一眼,突然咬牙说道:“其实皇上不应该救我的,是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先皇,我背叛了东陵国,就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和伶舞对视一眼,在原来的调查中,上一代的王爷里面,就只有这个七王爷身边没有一个有着幽离界特征的人,但是他现在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欧阳华却突然甩开欧阳曦扶着他的手,往地上单膝一跪:“在十年前,我曾经接见过一个人,他自称是幽离界的使者,说只要我听他的安排,就可以帮我将先皇的位置取而代之。”、 欧阳曦眼眸一冷,想不到他这个最无野心的七王爷居然也存了叛逆之心,冷冷的说道:“所以你就按照那个人说的去做了。” “我没有。”欧阳华急忙为自己分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咬牙说出:“最主要的是我也没有那个胆。” 欧阳曦冷笑出声:“那你说的叛逆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华抬眼看了一下伶舞,立马又低下头:“我当时将那个人驱除出府,但是过了不久,却在无意之间在四王爷的身边看到他,而且还和五王府的总管事玉碎在一起密谈。” “我当时就知道他们心存叛逆,理应去告发。”欧阳华擦了一下额头上汗珠,呐呐说出:“但是害怕帮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所以” 呐呐说出来的话语让伶舞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终于明白欧阳华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说的也是事实,若是他当时就将这个事情上报,绝对到不了现在这种局面。 想到这里,伶舞当即冷笑出声:“相传七王爷自幼博览群书,向来与别的王爷不同,在民间都有君子王爷的美称,到现在伶舞总算是相信了。” 诛杀异己8 想到这里,伶舞当即冷笑出声:“相传七王爷自幼博览群书,向来与别的王爷不同,在民间都有君子王爷的美称,到现在伶舞总算是相信了。” 欧阳华有些诧异的抬起眼瞥了一眼面带嘲弄的伶舞,他想不到伶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称赞起他来。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脸上嘲弄的神情一扫而光,淡然的笑了一下:“七王爷岂不是早就将君子固本和独善其身掌握的炉火纯青了?” 欧阳华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低下头咬着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伶舞弯腰将手往欧阳华眼前一摊:“我们不想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也只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 “要你心里的秘密。”伶舞低下头盯着欧阳华的眼睛:“这一次在朝廷上,有多少人被罢免,有多少人放逐,还有谁被杀,你都帮我们一一用笔写下来,然后就把我们救了你的事情藏在心里,不管是谁都不许提起。” 伶舞伸手将欧阳华写下来的名单接过来,看都没有看,直接递给了欧阳曦:“我们走。” 走了两步之后,回身看着在愣在原地的欧阳华,挑眉笑道:“七王爷是不是还舍不得自己的如花美眷,还不想离去?快走吧,我们送你到下一个集镇就分道扬镳,你自己好自为之。” 欧阳华默然摇了一下头,突然勾了勾嘴角:“你们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一件事情?” 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一眼,等着欧阳华往下说。 欧阳华走到石雪身边蹲下,轻抚过她的脸:“我担心,等欧阳野抓住我之后,我会受不了任何刑罚,就把是你们救了我的事情招供出来。” 他的手突然把石雪手里抓着的匕首拿起来往自己的胸膛里猛地一插,苦苦一笑:“我对我自己的性格很了解,所以我不走了。” 诛杀异己9 他的手突然把石雪手里抓着的匕首拿起来往自己的胸膛里猛地一插,苦苦一笑:“我对我自己的性格很了解,所以我不走了。” 欧阳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笑笑:“看,我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这一刀都没有胆子刺完进去。” 他说得没有错,这一刀在最后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偏了一点。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返身走到欧阳华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握着欧阳华抓着匕首的手,叹息出声:“你不是胆小鬼,原来的事情都忘记吧,你永远都是东陵国的皇族。” 欧阳华眼睛一亮,哑声说道:“谢谢,我有一个儿子,被我隐藏在京城一个仆人家里,若是你” “若是我得回皇位,你儿子世袭的王当然还是他的。”欧阳曦盯着欧阳华的眼睛,将他断断续续的话接下去,冷冷的说道:“你的牌位,依旧会入祭坛。” 看到欧阳华点头之后,欧阳曦提了提嘴角,握住欧阳华手掌的手猛地用力,匕首准确无误的切入心脏,站起身走到伶舞身边:“走吧。” 欧阳华自己那一刺,依旧将他的生机刺断,偏差的这一点,只能是让他受更大的痛苦才死,欧阳曦动手的确是帮了他。 伶舞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间冷清的空气,突然开口:“若是我没有看错,石雪应该也是幽离界的人。” 石雪的武功就是那本秘籍上面的,所以伶舞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直接从她的破绽处攻入,一举击杀。 欧阳曦挑眉昂然笑道:“那又如何?” 伶舞慢慢的停下脚步,有些仲怔的看着欧阳曦:“我发现他们犯了一个错误,若是我是你的敌人,绝对在杀了你之前,不会去夺取你的皇位。” 她侧脸盈盈一笑:“虽然说皇位有权力,可以发出各种对自己有利的命令,但它同时也是一个牢笼,会让你有太多的顾及。” 真的完美就是不完美1 她侧脸盈盈一笑:“虽然说皇位有权力,可以发出各种对自己有利的命令,但它同时也是一个牢笼,会让你有太多的顾及。” 皇位对于欧阳曦来说,让他顾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为了保住皇位,他不得不做出很多不应该的选择。 皇太后的安危,更是让他该出手的时候,会多少有些犹豫。 那个皇位更是将他禁锢在皇宫里面,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去边疆,将那些依旧是忠心耿耿的将领召集起来。 一旦从皇位中逃脱出来的欧阳曦,就像是从牢笼里面挣脱出来的蛟龙。 反正一切都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了,再怎么拼都不会比现在更差。 欧阳曦当然明白伶舞心里的想法,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们当时以为我吃了药之后,什么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什么都想做到尽善尽美,却想不到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 伶舞挑眉一笑:“你是不是说,他们想让欧阳洵死得事情,让所有的人都没有话说,所以才多此一举的将你带到西郊猎场?” “没错。”欧阳曦冷冷的笑道:“若是我,抓到像我一样的对手,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杀了他,而不是想通过威胁控制他。” 伶舞含笑点头,欧阳曦说的不是大话。 像他这样的人,的确是一刀杀了的比较好,要不然只要出了一点差错,就会被他抓住机会活下来进行反击。 伶舞眼波流转,突然一把勾住欧阳曦的脖子,笑吟吟的说道:“但是他们不是你,要不然你就是一个死人了。” 欧阳曦俯身在伶舞唇上轻啄一口,凑到她的耳边笑道:“你应该说,要不然你变成一个小寡妇了。” 伶舞轻哼一声,将欧阳曦推开一点:“你错了,我绝对不会是寡妇的。” 真的完美就是不完美2 伶舞轻哼一声,将欧阳曦推开一点:“你错了,我绝对不会是寡妇的。”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他知道伶舞话里的意思,若是他死了,她定会回来拼杀,直到将她自己的命送掉。 伶舞既然说过,和他同生共死,就绝对不会在他死了之后独活。 他的眼眸渐渐的冷了下去,冷笑出声:“再完美的计划都是人定出来的,在完美的人也会有破绽,完美就是幽离界那个头最大的缺陷。” “的确如此。” 伶舞微微颌首:“照各种迹象看起来,幽离界的头的确应该是一个凡事都要求完美的人。” 她想到的是玉碎和那些同样都是幽离界那些人的丰姿,现在又出现一个石雪,不管从相貌上还是气质上,都是一流的人才。 从这一点来看,幽离界的主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凡事都喜欢最好的,连人也是一样。 不是一流的相貌,他是绝对不用。 伶舞眼眸也逐渐冷下去,微微蹙眉:“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是想不出幽离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更想不出来他们的头是谁。” 随即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其实,当初我还真的有些怀疑是南宫轩,但是现在又感觉没有什么把握了。” 欧阳曦伸手将伶舞揽入怀里,轻声说道:“不管他是谁,只要我们不死,总有知道的一天。” 伶舞盈盈一笑:“没错,只要不死,一切都还没有完结。” 她的眼眸突然亮了一下,侧脸用力咬了欧阳曦一口:“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幽离界的主人是一个凡事都想要完美的人。” 欧阳曦先是吃痛的吸了一口冷气,看到伶舞亮晶晶的眼眸,突然将手搭在伶舞的脑后:“你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就自己将嘴压到他的嘴唇上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边疆风云1 “太过分了!” 紧跟在一个酒杯摔碎的声音后面,是副将鞠杰的怒喝声,用力的拍一下沐阳身前的案台,咬牙将话一字一字的逼出来:“沐帅,我们反了。” 他是跟了沐阳十余年的下属,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愤恨绝对不比沐阳的少。 沐阳咬着牙,对鞠杰惊雷般的话充耳不闻,死死的盯着被他用力踹到地上的家丁:“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句话现在已经是他问的第三次了,虽然明知道答案还是一样的,但是终究还是不死心。 家丁爬起来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元帅,我是府里的家生下人,就算是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乱说!老太太和夫人公子他们,都被朝廷派人杀了。” 他的说一个字,沐阳的牙关就紧咬一下,脸颊上的青筋也不住的弹跳:“你怎么知道?” “小的当时正在井底清理底下的淤泥,”家丁用力磕了几个头,随即扑在地上梗咽出声:“当时听得清清楚楚,是振国王亲自带着京城的守备军,奉旨去的。” 沐阳阴沉的脸,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句话不说。 他已经说不出来。 鞠杰往地上单膝一跪,双手抱拳:“沐帅,我们反了吧。” “反了?” 大帐外传来一声冷哼声:“不知道你们想反的是什么?是朝廷吗?” 沐阳的眼睛顿时望向帐棚的门帘,咬牙说道:“来的是什么人?” “沐元帅,”门口转出来一个人,扬眉笑看着沐阳,扬一下手里捧着的明黄色卷章:“看到这个,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鞠杰双目一瞪,伸手将自己腰间佩戴的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来得好,我们正是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祭旗的。” 边疆风云2 鞠杰双目一瞪,伸手将自己腰间佩戴的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来得好,我们正是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祭旗的。” “哦?”站在帐篷门边的人轻松随意的挑了一下眉毛:“祭旗?什么旗,谋反的旗吗?” 他似乎看不到鞠杰脸上的怒气和手里的剑一样,依旧是笑意盎然,一边说,一边走到打帐的中间站定,跟在他身后四五个人也在后面站定。 沐阳心里悲痛异常,但多年的征战让他还是咬牙喝退鞠杰:“鞠杰,退下。” “果然元帅就是元帅。” 捧着卷章的人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鞠杰:“看到没有,多向你们元帅学学,就算是全家人都被杀死了,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他的话让鞠杰双目怒瞪,手里拿着的剑往他刺去。 来人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笑看着鞠杰已经刺到了他身边的剑尖,空着的手掌轻飘飘的凌空划了一个圈,手指在剑尖上轻弹一下:“想不到我才说完,你就记不住了。” 他这个看上去一点力道都没有一弹,竟然魁梧的鞠杰连手里的剑都拿不住,只感觉虎口一震,整个手臂随即麻木,眼睁睁的看着抓着的剑往地上落去。 剑在落到地上之前,被沐阳快速无比的一把抄住,塞回鞠杰掌心里,和皱了一下眉头的人对视着。 来人冷笑一声:“沐大元帅,小的宣武,特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收回沐元帅的兵权。” 沐阳定定的看着宣武,眼眸渐渐出现杀意,伸手将自己腰间挂着的兵符拿了出来,往案台上面一扔。 宣武讥讽的点点头:“沐大元帅果然是俊杰。” 随即往后挥了一下手:“制空,去把沐大元帅放到桌子上的兵符收了。” 沐阳等那个制空的人走到案台边,才冷笑出声:“难不成你们就想这样把兵符收走?” 边疆风云3 沐阳等那个制空的人走到案台边,才冷笑出声:“难不成你们就想这样把兵符收走?” 宣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弹了一个响指。 制空应声停下伸往兵符的手,垂手站在一旁,脸色却出现了讥讽的神情:“不知道沐大元帅想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将这个兵符拿走?” 沐阳手指紧攥成拳,怒哼一声:“我沐家世代为东陵国征战沙场,先皇更是将西武国和东陵国之间的事物交由沐阳先斩后奏,现在沐阳只想知道,为什么要将我在都城的一家老小全部斩杀。” 他说到后面,声音也开始沙哑,攥成拳头的指缝中一滴滴的血迹渗出滴落。 那是他手指甲刺入掌心造成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压得下心里的冲动。 宣武喟然一晒,轻笑出声:“这个是皇上的旨意,沐大元帅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可以叫出兵符之后,去都城向皇上诉冤。” “想我沐阳为了守卫东陵国的疆土,三年不归家,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沐阳根本就不理会宣武的话,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的说:“你们今日若想拿走这个兵符也容易,只要拿一样东西来换。” 宣武和站在案台边的制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嘲讽,轻笑出声:“不知道沐大元帅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要你们的人头,今天谁要是敢收这个兵符,就用他的人头来换。” 宣武扬了一下手里捧着的明黄色卷章,脸色一沉:“圣旨在此,难不成沐阳你想抗旨不尊?” 沐阳将腰间的剑一把拔出,抬手将长袍往上一样,剑光一闪,一片衣襟飘落。 冷眼瞄过笑意昂然的宣武几人,沐阳昂头傲然说道:“沐阳手里的兵符乃是先皇所赐,要收,也要由先皇下旨收回,欧阳野做一天东陵国的皇上,我沐阳一天无君。” 边疆风云4 冷眼瞄过笑意昂然的宣武几人,沐阳昂头傲然说道:“沐阳手里的兵符乃是先皇所赐,要收,也要由先皇下旨收回,欧阳野做一天东陵国的皇上,我沐阳一天无君。” “好!”宣武点点头:“好一个一天无君。” 他抬眼扫了一眼大帐里面那些愤恨不平的将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们呢?你们的家人没有被皇上赐死,不会像沐大元帅一样吧。” 鞠杰手臂间的麻痹还没有完全恢复,却双目圆睁,用力将手里抓着的剑高高的举了一下:“我们誓死追随沐帅。” “誓死追随!誓死追随!誓死追随!” 大帐里的将领随着鞠杰的举动,纷纷将武器拔出来,高喊出声,声浪一声比一声高。 宣武摇头,轻叹出声:“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杀人,你们又何苦一定要逼我们杀了你们?” 他的话音未落,帐篷突然四分五裂,被人从外面拔起粉碎。 二十个士兵将手里拿着的粗绳往地上一扔,迅速的站会队列。 每一个士兵的眼里都有着杀气。 他们都是跟着沐阳出生入死征战多年的人,刚才在沐阳的家丁将消息说出来的时候,和鞠杰同样心急的副将李少安就已经到帐外集结士兵,准备直接反了。 李少安怒视着宣武手里明黄色的圣旨,沉声说道:“我们誓死追随沐帅,上京找欧阳野讨一个公道。” 宣武瞥了一眼外面怒气冲天的士兵,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只不过和原来的装腔作势不同,现在这一次,他是真的因为心里有些心烦。 这样的千军万马一旦真的暴动起来,就算是他们的武功再高,只怕也没有办法生还。 随即对身后的几个人笑道:“难怪当时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人特意说了,让我们多来几个人。” 边疆风云5 随即对身后的几个人笑道:“难怪当时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人特意说了,让我们多来几个人。” “当时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一说。” 制空微微颌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看来沐大元帅果然如朝中所议,的确是心有反意,难怪皇上会下旨将元帅全家赐死。” 宣武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手掌慢慢的举起来,猛地往前一挥:“沐阳心生反意,杀无赦。” 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手掌一翻,轻飘飘的往沐阳的地方按去。 他们现在就是准备一举击杀沐阳。 没有了沐阳这个元帅,那些士兵就会群龙无首,直接缴械投降。 在沐阳身边的鞠杰和其他的副将怒吼一声,齐步往沐阳的身边聚集。 跟着宣言来的几个人往宣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微微颌首之后,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宣武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对那些副将直接下杀手。 沐阳的剑刚碰到一个人的手掌时,余光就看到鞠杰被制空轻飘飘的一掌拍在胸膛上,心里顿时一急,想抽剑救下鞠杰,却发现对手的手掌上竟像是有一种磁力一样。 剑不但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就是回抽的速度也因为对手的磁力慢了一拍。 身材魁梧的鞠杰已经被制空看上去毫无力道的一掌,击飞跌落到周边围着的那些士兵队列里。 撞翻了好几个士兵之后,鞠杰仰面坠入地面,虽然看不出任何一点伤处,但是涣散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他的生机已经被制空的那一掌击散。 沐阳心里一阵剧痛,他不是没有看过自己的兄弟死亡,但是那都是在战场上。 跟了他十几年的鞠杰,从无数次生死关闯了过来,却死在了东陵国皇上的诏书下面。 边疆风云6 跟了他十几年的鞠杰,从无数次生死关闯了过来,却死在了东陵国皇上的诏书下面。 沐阳的眼已红。 手里的剑划出一道寒光,本来往回抽的力道猛地加大,在对方手里回旋力相应加大的同时,突然变成了前刺。 等他的对手察觉不对的时候,沐阳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心窝里了。 沐阳的眼越红,心就会越定。 多年征战沙场,已经将他的心铸造成铁铸的了。 在他身边,跟着他征战沙场的兄弟一个个的到了下去,那些士兵已经鼓噪起来,他们的眼睛也红了,就等着自己的元帅一声令下。 沐阳的眼里只有宣武。 宣武看着他的同伴倒地,眼眸一眯,手臂微曲,他知道若是他不出手,这一次的任务也许没有那么容易完成了。 沐阳看着到了自己胸膛的手掌,心里一恨,他不怕死,但是现在他的家仇未报,跟了他多年的兄弟在他死了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下,他心里不甘心。 但是已经到了他胸口的手掌,却是他怎么样都避不开的。 宣武听着身后快速传来的风声,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却想都不想直接把只差半分就按实的手掌收了回来,身子往旁边闪避。 若是他不闪避,的确能杀了沐阳。 但也会赔上他自己的性命。 宣武身子才避开,一块石头就到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看着激射过来的石头,宣武心里一震,想不到居然能有人用一块石头射出比尖锐的暗器更厉害的感觉。 他心里惊疑不定的同时又冷笑出声,他避开了那个石头,在他对面的沐阳却是避不开了,沐阳还是死定了。 宣武嘴角的笑意才显露出来,那个石头本来往前的速度骤然停顿下来,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拍了一下,直接落到地上。 边疆风云7 宣武嘴角的笑意才显露出来,那个石头本来往前的速度骤然停顿下来,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拍了一下,直接落到地上。 看上去这个石头就像是在和宣武开玩笑一样。 宣武的脸色猛地一变,他当然知道石头是自己掉下来的。 弹射石头的这个人,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将他所有的后着都算好了,手指上用的力道,刚好让石头到了宣武站立的位子就力竭。 方位力道无一不让宣武心里懔然,不由自主的往石头来的方向看去,本来就有些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有些惨白。 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停下手,低头看着地上那犹自滑动的石头。 “若是你手下的人再动一下,我保证你们就算是想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身黑装欧阳曦从士兵后面走了出来,他脸色憔悴不堪,脸颊的胡须也冒了出来,身上更是风尘仆仆。 在他身边的伶舞也是一脸的憔悴,红色的衣服也因为蒙上了尘土,显得有些陈旧。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眼睛,眼睛依旧是凌厉如昔。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四天三夜的路。 这四天以来,他们换马不换人,在路上累倒了八匹马,为的就是在欧阳华写下来的名单中,没有沐阳的名字。 对沐阳的为人,欧阳曦心里非常明白。 如果他是欧阳野,想要将全国边疆将领的兵权削掉,第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沐阳。 西武国虽然和东陵国已经定下永不相犯的盟约,但是他却是东陵国近邻的第一大国,沐阳手下的兵马,不仅仅只是数量上占了东陵国的三分之一,而是他手里的都是精兵。 若沐阳不是忠心耿耿的人,又怎么可能可以掌管这些兵马。 但是名单上偏偏没有他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第一个,只有这个原因,他才可能不在名单上。 边疆风云8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第一个,只有这个原因,他才会不在名单上。 欧阳曦的眼睛从最近的鞠杰扫视到了沐阳周边躺着的好几个将士,眼神凌厉如刀,叹息一声:“我全力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欧阳曦,沐阳眼里先是出现一丝诧异,随即朗声说道:“皇上来得不晚,只要来了,就不晚。” 虽然他的兄弟死了,但仇还是能报的,手里的兵权也还在,更是不晚。 宣武的眼眸微微眯起,轻笑一声:“来的可是欧阳曦?” “放肆!”伶舞轻斥出声,往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嗓子因为连日赶路变得有些沙哑:“欧阳曦是你能叫的?” 宣武皱了一下眉头,抿了命嘴不接着伶舞的话往下说。 他不说,伶舞却不会放过他,挑眉打量了宣武几眼,才转头看着沐阳,浅浅一笑:“还望沐帅明示,他们这几位到沐帅的军营里所为何事?” 沐阳怒哼一声:“这位宣武大人是奉了新帝的圣旨,前来削沐某的兵权。” 盛怒之余,他已经顾不得礼节,平时一定要带上的回禀皇上之内的话直接简略不说,就将答案说出。 “原来如此。” 伶舞含笑点点头,转头看着宣武的同时,面色一沉:“就是不知道宣武大人奉的是哪一个国家的命令,传得是哪一个皇上的圣旨。” 宣武最初的震惊过后,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挑眉笑笑:“我手里拿着的就是有东陵国玉玺掌印的圣旨,国无二君,你说,我传的又是哪一个皇上的圣旨?”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的笑问:“这样来说,你是东陵国的人了?” 还不等宣武有任何回答,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语气却依旧淡淡的:“既然是东陵国的人,居然还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讳,按律该当如何?” 边疆风云9 还不等宣武有任何回答,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语气却依旧淡淡的:“既然是东陵国的人,居然还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讳,按律该当如何?”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音才落,那些早就愤慨不已的军士同时喊出一个字。 “杀!” “杀!杀!杀!” 千言万语,满腔恨血只能化成一个字—杀! 漫天的杀声中,伶舞嫣然一笑,侧身对身边的欧阳曦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皇上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还是清清楚楚的穿破那些杀声,让所有呐喊的士兵都停下来,等着欧阳曦的指令。 欧阳曦回身看了一眼那些愤恨的士兵,沉声说道:“杀。” 他的身子还没有动,伶舞却挑了一下眉毛,淡然说道:“像这样的人,还犯不着皇上动手,就让伶舞代劳也罢。” 沐阳脸色一变:“万万不可!” 他对宣武轻飘飘却怎么样都避不开的手,实在是记忆犹新。 他镇守边疆,已经三年未回都城,对伶舞这个人只是略有耳闻,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伶舞俏丽的样子,让沐阳怎么样都不相信,她会是宣武的对手。 在这里,能和宣武一搏的,只有欧阳曦。 “若是伶舞打不过,到时候皇上再将伶舞换下来也不迟。” 伶舞浅浅一笑,抬手阻止沐阳往下说的话,眼波流转笑看着欧阳曦:“还请皇上帮伶舞压阵,若是宣武身边的那些人想逃或者想动手,就有劳皇上处理了。”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是做生死决斗一样,仿佛什么时候想换人都可以。 欧阳曦嘴角往上轻扬,伸手将伶舞发间的簪子取了来,手指轻轻的滑过冰凉的簪子,随即递到伶舞手边,轻笑出声:“去吧。” 边疆风云10 欧阳曦嘴角往上轻扬,伸手将伶舞发间的簪子取了来,手指轻轻的滑过冰冷的簪子身,随即递到伶舞手边,轻笑出声:“去吧。” 伶舞这样的安排,就是因为她清楚,她的武功比欧阳曦差。 现在除了他们俩,在这里可以和这些幽离界的人一拼的只有沐阳一个人,她确定自己没有办法将那些人全部拦截下来。 所以只能由她对付这些人中间武功最高的宣武,其余那些人就是欧阳曦的了。 伶舞和欧阳曦相视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簪子,慢慢的往宣武走去,走到他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站住,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宣武看着伶舞那张淡然的脸,突然哑然失笑,挑眉戏谑的看着伶舞:“你确定要和我动手?” “嗯!”伶舞红色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单薄,淡然说道:“看来好像是如此。” “你是玉碎的弟子吧?”宣武轻叹出声:“我曾经听玉碎提起过你。” 伶舞坦然的点头:“伶舞跟在玉碎身边,学艺五年。” “是吗?”宣武低垂眼睑,看着自己被阳光印在地上的影子,沉吟片刻之后,抬眼看着伶舞的眼里充满的戏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指点过玉碎半年的武功。”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脸上依旧笑意昂然,语气同样还是轻松随意:“就算是玉碎死而复生,他也断然不敢向我提出决斗的要求。” “哦?”伶舞诧异的挑眉打量了宣武一眼,微微蹙眉:“这样来说,我岂不是输定了?” “好像是的。” 宣武的眼里已经露出笑意,他从伶舞一开始走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比试。 他相信他的话,绝对能让伶舞心生惧意,将她心里的自信全部击溃。 一个本来武功就不如他,又没有了自信的对手,简直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边疆风云11 一个本来武功就不如他,又没有了自信的对手,简直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就像是现在的伶舞一样。 宣武对抓住人的心理很恰当好处,玉碎是伶舞的师父,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宣武指点的,伶舞的心怎么能不乱? 相对于满脸笑意的宣武,伶舞却是紧锁眉头,有些迟疑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拿着的簪子,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询问:“玉碎为什么不敢向你提出决斗的要求?” “因为他知道,”稍微停顿了一下,宣武才在伶舞有些期盼的眼神中悠悠的说出:“若是他找我决斗,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死我活。” 宣武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伶舞心里的怯意,这样的感觉让他非常愉快。 他的武功的确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动手杀人已经不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兴奋了。 能够连手指都不动一下,就将对手的意志力摧毁,才是最让人愉快的事情。 现在伶舞脸上那抹惊慌就让他心里很愉快。 伶舞睁大眼睛看着宣武,倒吸一口冷气:“你说的是真的?” “如假包换!” 宣武斩钉截铁的说出一句话:“若是你不信,也可以直接出手试试。”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伶舞已经不敢出手,她脸上的惊恐岂不是最好的说明…… 当宣武再次看到伶舞脸上的神情时,他心里就愣了一下,在伶舞的脸上,那种惊恐已然消失。 取代的浅浅的笑意,淡然的嘲讽。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簪子,轻笑出声:“我既然走到你的面前了,当然就要出手试试。” 她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说不清楚的戏谑。 决斗,本来就不是从出手的时候才开始的,在动手之前,每说的一个字,对手的每一个心情变动,都可能成为自己致胜的元素。 边疆风云12 决斗,本来就不是从出手的时候才开始的,在动手之前,每说的一个字,对手的每一个心情变动,都可能成为自己致胜的元素。 宣武想用话弄乱伶舞的心,伶舞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她是顺着宣武攻击,让他在最愉快的时候,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得而复失,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让宣武的心乱了一下。 伶舞将宣武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仲怔看在眼里,盈盈一笑:“你也许忘记了一件事情,我不是玉碎,你这样的话对我一点影响也造不成。” 话一说完,她用指尖轻弹一下手中拿着的簪子,眼眸一冷,身上的杀气漫延,冷冰冰的对犹自皱眉的宣武说道:“对伶舞来说,只有拼,没有退。” 看着冷如冰霜,对外界一点都不受影响的伶舞,宣武心里升起一种被人逗弄的感觉,伶舞刚才的惊恐分明就是装腔作势,这样的发现让宣武心里的怒意更甚。 宣武垂在腰际的手掌缓慢的划了一个圆,提了提嘴角:“你是后辈,我让你先出手。” “宣武,你错了。” 伶舞轻轻松松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脸色却是凝重无比,注视着宣武,正色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年的武功是怎么修炼的,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的看着宣武的眼睛根本就像是在看一个小辈,语气也是长辈教训小辈的口吻,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的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在动手的时候,只有生死,没有什么后辈前辈,更没有什么规矩。” 伶舞眼里的讥讽渐渐浓烈:“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宣武的手掌就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宣武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已经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教训的口气和他说话了,最后一个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身子只怕都早已化成了泥。 边疆风云13 宣武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已经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教训的口气和他说话了,最后一个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身子只怕都早已化成了泥。 伶舞冷冷的看着宣武的手掌,她当然不会先行出手,但绝对不是因为她嘴里说出来的原因。 而是她必须要等到宣武出手,才能找到他的破绽。 一个站在原地不动的对手,永远都比一个已经出手的对手更可怕。 伶舞快速往后移动身形,在看似慢但却是雷鸣闪电的一瞬间,在旁人的眼里,宣武手掌就像是直直的往伶舞攻击。 但伶舞却知道,在这个看似直线的攻击里,宣武的攻击的目标最起码换了十五个方位,伶舞也跟着挪动了十五个身形。 宣武神情出现一种异常的祥和,手里的动作虽然快,但在旁人眼里却更是有若舞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跟着他一起赴这场死亡之舞。 她抓住簪子的手,还是轻松的垂在腰际,淡然的脸上也完全看不出任何倪端,闪避的身形就像是跟着宣武的动作起舞…… 若不是那双凌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宣武的手,谁也想不到两个犹如翩翩起舞的人,竟然是在生死搏斗间。 只要谁出了一点差错,都只能有一个结果—死亡。 伶舞脸上轻描淡写,眼睛却越来越凌厉。 宣武每一次如舞蹈般的攻击,的确是有破绽,但那些破绽却在她想动手的时候,就被宣武下一个攻击遮掩。 宣武看似极慢的动作,在实则快速无比的变化中,将他才露出来的破绽完全弥补。 、 弥补好了的破绽,就不再是破绽了。 所以,伶舞只能是闪避。 伶舞在闪避到第二十一个方位的时候,她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她不躲了,她的动作很快,决定之后,身子也跟着直接停在了原地。 边疆风云14 伶舞在闪避到第二十一个方位的时候,她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她不躲了,她的动作很快,决定之后,身子也跟着直接停在了原地。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情,若是在这样避下去,输的只能是她。 她每次闪避都是全身牵动,而让她闪避的宣武却只不过轻轻的移动一下手臂的方向。 就算是她可以每一次都提前将宣武的手掌避开,到最后却还是力竭。 欧阳曦那边已经交上了手,四个幽离界的高手,虽然不能将欧阳曦杀死,但也足以让他腾出手来帮伶舞。 宣武的心本来就被伶舞在开始的时候,弄出了一点不应该出现的波澜,时间一长,他的心就会定下来。 伶舞不愿意也不能放过放弃这个时机。 所以,她停了下来。 宣武一直紧紧跟在伶舞身边不到半尺追击的手,在伶舞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心里被伶舞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动作用力震动了一下。 但他的依旧毫不停留的往伶舞的胸膛要害处按去。 伶舞和他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而他自己的动作也实在是太快。 在根本没有想到伶舞会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宣武就算是想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也是停不下来。 而且他也不想停,他很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他全力一掌。 宣武的嘴角已经露出笑意,但伶舞的笑容比他露得更早。 伶舞停下来的同时,突然盈盈一笑,抬起手臂抓住自己的发丝往后一扬,让发丝全部散落,含笑轻声说道:“你上当了。” 你上当了,这个四个字,伶舞说得轻飘飘的。 在平时,上当了也许只是少点钱,受点损失。 但是现在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在宣武耳里不亚于如雷灌耳,因为在现在,上当了就是生和死之间的鸿沟。 边疆风云15 但是现在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在宣武耳里不亚于如雷灌耳,因为在现在,上当了就是生和死之间的鸿沟。 宣武的眼眸突然一眯,他虽然不明白伶舞说的是什么,但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猛地往后回抽。 他本来就觉得不对,伶舞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性的停下来,若不是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宣武早就将手掌撤了回来。 现在伶舞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狡诈,又怎么能让他不退。 打出去的手掌,用出去的力道在收回来的时候却必须要换成另外一种回抽的力道。 宣武的动作虽然快,但伶舞的动作更快,她要的就是宣武往回抽手,拼命的时候只能是往前不能回头,回头只能死。 在宣武旧力和新力相交的同时,她猛地往侧甩头,用散落下来的头发往宣武往回抽的双掌缠去。 每一根发丝都化作绕指柔,缠绕住宣武的双腕,逐渐收紧。 这些绕指柔限制的不仅仅是宣武的手,更让他的心都被这些柔软的发丝缠绵住,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宣武只想将他手腕上的这些发丝弄断,让自己的双手恢复自由。 伶舞的长长的发丝在宣武注满真气的双手分开的时候,被寸寸扯断。 飞扬在本空中的黑色碎发,让宣武心定的同时却又心慌起来,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伶舞在什么地方。 伶舞就在他的身边,手里的簪子也在宣武将她的发丝扯断的同时,已经准确无误的插到了宣武的心里。 “其实当时你根本没有上当,若是你不收回手掌,我就死了。” 伶舞盈盈一笑,手里抓着的簪子猛地往外拔出来:“而且,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头发是杀不了人的,能杀人的只有我的手。 宣武往后仰去的时候,他才透过那些飞舞的发丝看到伶舞。 边疆风云16 宣武往后仰去的时候,他才透过那些飞舞的发丝看到伶舞。 伶舞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却没有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她对自己的出手很清楚,宣武已经死了。 伶舞长长的发丝,现在变得只剩下一尺多了。 杀死宣武,她也不能说自己毫发无损,但她损失的只是头发。 用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头发,换取了武功比她高强得多的宣武性命,何乐不为。 头发可以再长。 命却只一条。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想杀人的还是被杀的,命都只有一条。 伶舞抬起手腕,反手将自己散落都发往头顶一挽,伸手往案台上抓起一支毛笔将发髻簪稳,变短了的发丝,会影响她的视线。 将头发绾好之后,她的眼睛里就只有制空了。 欧阳曦被那几个幽离界的人缠住,虽然不至于败落,但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们击毙。 幽离界出来的,本来都是高手。 制空被欧阳曦的剑逼得往后退,但是他只是退了五步,因为他知道,他同伴发出来的攻击,会帮他将欧阳曦的追击挡住。 要是单打独斗,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欧阳曦的对手,但是联手,却可以将欧阳曦困住。 他们修炼的都是一种功夫,联手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们现在就是在等,等宣武把伶舞杀了之后,过来帮他们将欧阳曦杀死。 没有一个人发现宣武已经死亡,因为在欧阳曦的剑前面,他们谁都不敢分心往别的地方看一眼。 制空退了五步,返身往欧阳曦攻去,那个帮他解围的同伴,在欧阳曦的剑下,已经是险象环生。 制空发现不对,不是因为他背心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更不是因为他突然消失的力道。 而是他同伴眼里的惊慌。 边疆风云17 制空发现不对,不是因为他背心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更不是因为他突然消失的力道,而是他同伴眼里的惊慌。 伶舞是在制空准备上前帮自己同伴的时候,从他的背心将手里的簪子轻轻松松的插入制空的心脏的。 制空看不到,但是在他身前的那些同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了制空的援助,欧阳曦手里的剑不受任何阻拦的划破幽离界那个人的颈部动脉。 看着伶舞将手里的簪子拔出来,欧阳曦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往剩下的两个敌手攻去。 、 在他的剑还没有到达之前,那两个人对望一眼,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跃过士兵的头顶,往远处逃窜。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手里的剑往一个人的背心掷去:“伶舞,去。” 伶舞微微点头,往欧阳曦掷出去的剑追去,看着那个人的身形,在他身子欲往旁边闪避欧阳曦的剑时,手里抓着的簪子同时掷出。 随即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闪避剑的同时,却将身子自行凑到她掷出去的簪子上面。 等那人坠入地面之后,伶舞才缓步走过去,将他背上的簪子取出来。 她返身的时候,欧阳曦已经抓着另外一个人的腰带,大步将他提到原来应该是大帐,现在却只是一片空地多了几个死人的地方放下。 伶舞返回欧阳曦身边,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那个人已经被她解决掉,随即站到一边,笑看着的地上那个下额已经被欧阳曦打脱的人。 看到沐阳蹲下身子,伸手往那个人的嘴里掏出一个和牙齿一模一样的药丸,伶舞不由得摇了一下头,叹息着说道:“每一个人都是用这样的招数,你们就不能换点别的招数吗?” 欧阳曦笑笑,伶舞还真的说得没错,在牙齿里暗藏毙命的毒药,的确是一个用滥了招数,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拳就直接将这个人的下额打脱臼。 边疆风云18 欧阳曦笑笑,伶舞还真的说得没错,在牙齿里暗藏毙命的毒药,的确是一个用滥了招数,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拳就直接将这个人的下额打脱臼。 但不管是不是用滥了的招数,它都是一个很有用的招数。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她无心看沐阳他们惯例式的审问。 以她对幽离界这些人的了解,他们都是无情的人,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 莫名其妙的,伶舞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她想起了玉碎,玉碎岂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当时他往她脖子上往下击的那一掌,也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若不是伶飞出手帮她挡了一下,死的绝对不会是玉碎而是她。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部,伶舞眼神有些虚幻起来,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把玉碎当场敌人,到最后想不到还是亲手杀了他。 想起玉碎临死前,将自己的手按向他怀里的秘籍,伶舞心里也有些乱了,她真的不知道,玉碎到底是一个无情的人,还是一个多情的人。 感觉到肩膀传来一阵暖意,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是欧阳曦的。 侧脸将脸颊贴在欧阳曦的手背上,伶舞有些疲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听着耳边那个幽离界的人,因为受刑发出闷哼声,轻声说道:“曦,我累了。” “沐帅,你们先行审问。” 欧阳曦先回身沉声吩咐沐阳,才将手收回来,走到伶舞身前,拉起她的手:“我陪你出去走走。” 伶舞微微颌首,默然的站起来,任凭欧阳曦拉着她的手慢慢的远离那些死人,离开那些怒意未平的将士。 缓缓的走到无人之处,欧阳曦看着越来越近东陵国和西武国边境之间的界牌,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一路默然的伶舞,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各自布局1 缓缓的走到无人之处,欧阳曦看着越来越近东陵国和西武国边境之间的界牌,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一路默然的伶舞,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伶舞将脸埋在欧阳曦的怀里,用力的蹭了两下。 欧阳曦紧紧的拥抱着伶舞:“我明天还是将你送到母后哪里,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伶舞嘴角往上轻扬:“为什么?” 欧阳曦轻叹一声:“你知道的。” 伶舞当然知道,欧阳曦是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这些杀戮心力疲惫,他清楚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杀人。 “可是我不能走。” 伶舞将头深深的埋到欧阳曦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暖洋洋的气息,低低的声音从欧阳曦的怀里传出来:“你还记得南宫轩说的话吗?” 欧阳曦抬手将伶舞头上代替簪子的毛笔取下来,将她只剩下一尺的发丝理顺,眼里全是怜悯和惋惜,悠悠的说:“我不会让你孤伶的。” 伶舞摇摇头,突然抬头盈盈一笑:“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觉得孤伶,不要说幽离界,就是真正的幽灵路,我也不觉得。” 她脸色虽然憔悴,眼里却满是笑意:“所以,我不能走。” 欧阳曦心里一梗,帮伶舞理顺发丝的手指也僵了一下,看着伶舞盈盈笑眼,叹息出声:“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你陪着我,还是我陪着你了。” “都一样,只要我们在一起。” 往回走的时候,伶舞突然叹息一声:“不知道他们的审问结束了没有。”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叹息出声:“其实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惯例而已,不管怎么用刑,从这个人的嘴里,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伶舞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得不为,只有有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各自布局2 伶舞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得不为,只有有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欧阳曦忍不住叹息一声,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一定要去做,不由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只要是人,都要做一些他不愿意也知道十有**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在原来那个已经被摧毁的帐篷处,又快速无比的搭好了一个帐篷,该收殓好的尸首已经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除了在这个时辰,不应该却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士兵之外,一切都和平时的军营没有两样,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殊死的搏斗。 沐阳铁青着脸站在新搭好的大帐外,远远的看到欧阳曦和伶舞走过来,急忙带着他的将领迎了上来。 沐阳躬身抱拳施礼:“皇上。” 欧阳曦急忙扶起沐阳,沉声说道:“沐帅,是我对不起你,是东陵国对不起你,要说到施礼,也只能是我。” 沐阳咬了咬牙,站直身子,侧身见手臂往旁边一摆:“皇上,请。” 伶舞踏进重新搭好的大帐之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面,原来看上去优雅无比的那个人,已经变成血淋淋的一个血人了。 不管是武功再高的人,也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一个人可以和那些冰冷的刑具对抗。 沐阳顺着伶舞的视线望向地上的那个人:“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倒是一个硬汉,什么都不招。” 伶舞提了提嘴角,将视线收回来,沐阳说的本来就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幽离界自有他的一套方式,让手下的人为他买命。 沐阳的眼依然看着地上的人,良久之后猛地抬起头:“皇上,我们这么办?” 他根本就不用问欧阳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征战多年的大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各自布局3 他根本就不用问欧阳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征战多年的大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欧阳曦眼眸一冷,将所有的情况和局势都和沐阳说完之后,抬眼看着咬牙紧紧倾听的沐阳,沉声问道:“沐帅,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沐阳还没有回话,站在他身边的副将李少安怒吼出声:“我们立即跟随皇上和沐帅,打上都城,报仇雪恨。” 站在大帐里的几个将领同时跟着怒吼出声:“血债血偿。” 欧阳曦紧紧的抿着嘴,听凭身边的怒吼声,静静的看着沐阳,等着他的回答。 沐阳铁青着脸,脸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睛的青筋不断的弹跳,和欧阳曦对视半刻,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帐里那些将领的吼声顿时停了下来。 突然鸦雀无声的大帐显得更是沉寂。 在死一样的沉寂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沐阳,他们都在等他的一声令下,就拔营攻入都城,打入皇宫,将欧阳野抓下来千刀万剐。 沐阳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案台上面的东陵国江山社稷图,右手紧紧抓住自己腰间的剑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脸比手指的关节更白。 用力咽了一下喉咙,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决定逼出来:“我们按兵不动。”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虚脱无比,似乎刚才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已经将他全身的力气用完了一一样。 李少安睁大眼睛瞪着沐阳,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倒吸一口冷气:“沐帅!若是你不愿意去,我们去。” 将自己腰际的剑猛地抽出来,环视了大帐里的同僚:“我们去帮老夫人报仇!” 李少安的话还没有喊完,手里的剑就被一只手夺了下来,将剑一折为二:“若是谁敢擅自出兵,犹如此剑。” 各自布局4 李少安的话还没有喊完,手里的剑就被一只手夺了下来,将剑一折为二:“若是谁敢擅自出兵,犹如此剑。” 李少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折断剑的双手,顺着手臂看上去,迎向沐阳决绝的脸,吃惊的低呼一声:“沐帅!” 沐阳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扔,两截断剑落地,撞击地面时,分别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样的声音在大帐里却显得格外的尖锐,就像撞击在众人心里一样。 沐阳眼里有些迷茫,木然的说道:“既然还知道我是你的沐帅,就把你的嘴闭上,要不然休怪我军法处置。” 欧阳曦深深的吸一口气,走到沐阳身前单膝跪下,抱拳施礼,一字一句的说出:“欧阳曦代表东陵国谢过沐帅!” 伶舞亦是跟着欧阳曦做了同样的动作。 沐阳一手扶起欧阳曦,一手扶起伶舞,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抬起手臂摆了摆,只摆了一下,手臂就颓然落了下去。 突然猛地转身跪倒案台边,手掌搭在上面的江山社稷图上面,颤抖的手指轻抚过上面的每一个线条:“这个是家母帮沐阳一点一滴画上去的,让她的儿子不管去到哪里,都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梗咽了一声:“就是为了让她的儿子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东陵国的每一寸国土为重。” 沐阳的脸颊已经有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沐阳从懂事起就没有流过泪,他只有血,征战沙场多年,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就是那一次他胸口中了暗箭,生命垂危的时候他都没有一滴泪。 但是他现在的眼里有泪,心里更是有泪。 “沐阳若是现在领兵打上都城,就是将东陵国拱手让予他人,是东陵国的千古罪人。” 沐阳咬牙说道:“为了母亲的话,沐阳不上都城,但迟早有一天沐阳会手刃欧阳野,为母亲报仇。” 各自布局5 沐阳咬牙说道:“为了母亲的话,沐阳不上都城,但迟早有一天沐阳会手刃欧阳野,为母亲报仇。” 伶舞默然的看着沐阳,她一向冷血的心,现在居然有些沸腾。 在之前,她所有做的,都只是为了她自己的自由,为了欧阳曦,从来都没有想过别人。 但是这样的沐阳,却让她心里真的震撼了。 沐阳听完所有的情况,就已经知道,他不能离开他镇守的边疆。 他心里的判断是和他们一样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全家都被诛杀的情况下,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却也是千难万难的。 最起码伶舞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讲究的是快意恩仇,以往的独处也让她习惯了只有自己。 但这样的沐阳,却也是她敬佩的。 在别人看起来冷血的同时,偏偏就是热血所致。 所有的人都不言语了,就是一向愤慨心急的李少安也垂首默然的站在一边。 沐阳抬眼看着欧阳曦;“皇上,你放心,只要有我沐阳活着一天,这个军队就会在这里驻守一天,除非是你亲自过来调动,否则谁也休想让他们挪一步。” 伶舞深深的看着沐阳那张刀削般的脸,淡然的说道:“若是你死了呢?” 她说的是事实,她和欧阳曦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这里,太多的事情都要他们去一一解决,若是幽离界再派人过来,沐阳能不能活着等他们下一步的命令,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我死了,也有人。” 沐阳抿了抿嘴,转头沉声询问站在他身边的李少安:“现在所有的军士都在集合起来了?” “是!”李少安点点头:“只要是沐家军,都来了。” 沐阳对欧阳曦摆摆手:“皇上,请!” 踏出大帐,就看到了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军队,二十万的大军,整整齐齐一望无边的站在大帐外面。 各自布局6 踏出大帐,就看到了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军队,二十万的大军,整整齐齐一望无边的站在大帐外面。 沐阳满意的看着自己带领了多年的军士,他们每一人都是他的心血。 但是他却不能用他培养出来的这些人去帮他复仇,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他的,也是东陵国,在每一个士兵后面,都有一个家。 沐阳不是一个愚忠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无君的话,他只是顾家的人,所以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决择。 一旦国破,家也要亡,他不能因为帮自己报仇,就毁了那么多的家。 “从现在开始,本帅只有一个命令,死守边疆。” 沐阳的声音听上去虽然不大,却是用内力传出,在这里的二十万兵马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我死了,就由剩下的几个将军带着你们死守,若是他们也死了,就由再下一级的将领带领,你们听到没有。” “是!” 震天的回应声在空地上响起,他们虽然不知道沐阳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但军令如山,下了,就要全力去完成。 沐阳满意的点点头:“若是连最低的长官都死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就是我们自己的长官,死守边疆!” “好!”沐阳从怀里掏出兵符,举手高扬了一下:“这个是兵符,若是我死了,只能由持有兵符的人下达别的命令,见兵符如见人,听到没有!” “是!” 沐阳重重的点一下头,侧身将手里的兵符捧到欧阳曦身前:“皇上!” 欧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兵符:“多谢沐帅。” 侧脸看着伶舞:“我们走。” 沐阳看着欧阳曦和伶舞憔悴的脸:“皇上,你们不休息一下?” 欧阳曦他们虽然没有说,但从他们的脸上,沐阳还是看到了连日不眠不休的疲惫赶路。 各自布局7 欧阳曦往伶舞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伶舞” 伶舞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道:“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以为我和那些娇弱的小姐一样?走吧。” 说完之后,淡然一笑:“若是那个人真的什么都不会说,就杀了他吧。” 沐阳沉吟了一下,重重的点头,随即勾了一下嘴角:“如此沐阳就不强留了。” 等欧阳曦和伶舞翻身上马,已经驰去差不多两百多米之后,李少安看着伶舞的背影,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走到沐阳的身边,轻声说道:“沐帅,有一件事情末将不知道该不该说。” 沐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一眼期期艾艾迟疑不定的李少安,冷哼一声:“你这样犹犹豫豫的,还像是一个将士吗?有话就说。” 李少安沉吟了一下:“去年十二月二十八东陵国祭天那次,不知道沐帅是否还记得,你指派末将帮你会都城朝贺。” 沐阳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就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心情说任何事情,看到李少安依旧跟在他的身后,没好气的转身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本帅现在只想好好的一个人呆一下。” “是!”李少安低头应了一声之后,又抬眼看着沐阳:“但是” “说!” 抬头瞥一眼一脸怒意的沐阳,李少安急忙快速无比的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的话直接倒了出来:“在那一天的宴席上,我就看到了皇上身边的伶舞,据说,她没有出嫁前,是欧阳离的十六小姐。” 深吸了一口气,李少安才迟疑着往下说:“也就是说,她也是欧阳野的妹妹。” 沐阳猛地转身看着伶舞走远,已经变成一点黑影的身影:“你确定?” 李少安重重的点点头,看着沐阳凝重的脸:“若是她真的是那皇上岂不是危险?” 沐阳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李少安,叹息出声:“只怕危险的不是皇上,而是她。” 绕指柔1 伶舞将自己全身连衣服带头都泡到溪水里,在她的身子刚刚进入水中之后,溪水就慢慢的变成淡红色。 站在溪水边的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跃入水中,如法炮制的将自己也同样的埋到溪水里面。 他们刚刚经过了一场屠杀。 等伶舞从水底冒出头来的时候,她身边的溪水已经不是那么红了,从上而下冲下来的溪水,已经将她身上的血迹冲掉了不少。 她随即伸手将湿发上的簪子取下来,用手将已经不再是那么长的头发拨散,闭上眼仰面躺在水面上,任凭溪水冲洗发间的血迹。 “这个头发可惜了。” 感觉到一双手在水里帮他梳理着发丝,伶舞闭着眼睛勾了一下嘴角:“你是不是觉得很难看啊?” 说完之后,才张开眼睛和低头看着她的欧阳曦对视着,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慵懒疲惫:“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完了。” “哦?”欧阳曦看着伶舞睫毛上的一滴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透彻,忍不住用手捧住伶舞湿漉的脸颊,哑声说道:“为什么?” 伶舞盈盈一笑:“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只能忍受。” 欧阳曦看着伶舞的唇,心里一阵激荡,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好不容易将唇移开,在她的唇边轻语:“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他下面的话都被伶舞堵在唇间,伶舞的手臂已经勾住了欧阳曦的后颈,双唇在欧阳曦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随即变成了重重的吻。 欧阳曦心里一荡,浸泡在水里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湿的,除了和对方皮肤接触的地方有温度,其余的皮肤都被冰冷的溪水冲的冰凉无比。 但偏偏是这样的冰凉,让两个人感觉到和对方接触的皮肤更热,火一样的热。 绕指柔2 但偏偏是这样的冰凉,让两个人感觉到和对方接触的皮肤更热,火一样的热。 伶舞另外一只手也揽到了欧阳曦的腰际上,手上那微弱的温度却让欧阳曦有一种灼伤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身子贴紧了伶舞。 同样灼热的感觉让伶舞呻吟出声,睁开眼睛看着欧阳曦,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朦胧。 但她的手却依旧紧紧的搂着欧阳曦的腰。 冰凉的溪水划过她的脸颊,让她在感觉到热的同时,又多了一份令人颤抖的冷。 热的是欧阳曦的唇和他禁锢住她身子的双手。 似乎感觉到伶舞在看他,欧阳曦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里有伶舞曾经看到过的**。 用力咽了一下喉咙,伸手想将伶舞推开,却发现不但他的手臂无力,伶舞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伶舞。” “嗯。” 张开口才说了两个字,欧阳曦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伶舞的迷蒙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将那些违心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里,本来就是无人的山林。 “疼不疼?” 欧阳曦的手掌轻轻的划过伶舞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很长,却是浅浅细细的,已经不再往外渗血。 伶舞衣服上的血迹不光是敌人的,也有她的。 没有了衣服的遮盖,刚才那一场血战造成的伤口也显露出来了。 伶舞伏在欧阳曦的肩膀上,侧脸看了一下那道伤口,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激情过后,她的脸上还残留了一点异常的潮红,让欧阳曦忍不住附在她耳边轻笑出声:“我问的不是这个。” 伶舞猛的脸上先是一红,随即抬眼怒视着欧阳曦:“我警告你,要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用唇堵上了,离开伶舞的唇之后,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什么都不用警告我,因为没有必要。” 反击1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用唇堵上了,离开伶舞的唇之后,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什么都不用警告我,因为没有必要。” 伶舞盈盈一笑,伸手取过欧阳曦抓在手里的衣服,准备往身上穿的时候,却被欧阳曦抢了过来,轻柔的帮她穿上。 伶舞盈盈一笑,等身上的衣服穿好之后,走到岸边,在石块上坐下,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看着欧阳曦慢慢的从溪水中走上来。 她脸上那种妩媚全部都不见了,神情却凝重起来:“你说,这一次白霖国出兵直接犯境,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东陵国的现状?” 他们昨天赶到白霖国和东陵国的交界处,守卫这里的元帅戎灵已经被幽离界派来的使者擒下,在他们救出戎灵,抢夺兵符的时候,天霖国却又重兵压界。 伶舞和欧阳曦率军和天霖国犯界的大军从昨夜开始厮杀,整整的一夜,才将天霖国击败,退军到三十里之外。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冷笑一声:“若不是他们早就得到消息,小小一个天霖国怎么敢侵犯我们东陵国。”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伶舞身后,用手托起伶舞的发丝,轻轻的帮她拎干滴着水的头发,随即坐到伶舞身边,用手揽着她的肩膀。 “若一切都只是天霖国的安排,也许就好办得多了。”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现在这里的兵权已经回到我们手里,戎灵虽然武功不高,但行军打仗却是一流的人才,有他在这里守着,凭界限兵马都不足东陵国的三分之一的天霖国,根本就不足为惧。” 伶舞点点头,他们之所以先赶到各处边疆,让那些将领不轻易离开自己驻守的地方,就是因为怕在这个东陵国内部动乱的时候,别的国家又趁机发兵。 只要边疆没有变故,东陵国不至于内乱外战,那么,着急的就不是他们,而是那双操纵着欧阳离父子的手,因为他们的兵马也被拦截在了东陵国的境外。 《杀手也穿越系列之云无痕》 铂铂的姐妹文文今天开坑了,比较轻松的杀手文。 《杀手也系列指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可以直接点开铂铂名下的作品看看喜不喜欢那样的风格。 链接:bookapp.book.qq./in/workintro/36/work_2182180.shtml 铂铂的姐妹文文今天开坑了,比较轻松的杀手文。 《杀手也系列指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可以直接点开铂铂名下的作品看到。 链接:bookapp.book.qq./in/workintro/36/work_2182180.shtml 铂铂的姐妹文文今天开坑了,比较轻松的杀手文。 《杀手也系列指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可以直接点开铂铂名下的作品看到。 链接:bookapp.book.qq./in/workintro/36/work_2182180.shtml 反击2 只要边疆没有变故,东陵国不至于内乱外战,那么,着急的就不是他们,而是那双操纵着欧阳离父子的手,因为他们的兵马也被拦截在了东陵国的境外。 伶舞将头靠在欧阳曦肩膀上,仰头往天心的太阳望了一眼,眼睛随之眯成一条缝,淡淡的问:“你觉得可能是天霖国的人主使的这一次变故吗?” “不知道。”欧阳曦摇了一下头,将伶舞的手掌握住,手指和她交缠:“反正我们已经将该做的都做完了。” 伶舞的眼睛慢慢的闭上,慵懒的将身子往下卷缩一点,在这些天来,他们东奔西走,几乎没有合过眼。 现在基本上边疆的兵权都稳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大将能带兵独挡一面,都是从无数次生死关里闯过来的,有着铁铸的神经。 欧阳曦出现,让他们失去亲人的愤慨深深的埋到了心底,变成了仇恨。 愤慨可以人一个在冲动的时候做出错误的判断,但仇恨就不同了,这些将领心里的仇恨,会让他们的神经更为冷静,静静的等着仇人出现。 欧阳曦低头看了一下已经枕在他腿上的伶舞,看到她已经进入半睡眠的状态,不由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帮她将贴在额头上的湿发勾到一旁。 笑意还没有到眼里,心里却又梗了一下,伶舞跟着他多日来的奔波,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捱不起。 刚才的激情,除了水和心里的悸动之外,也许,更多的就是杀戮之后,他们的心里都需要对方的安慰。 杀人,除非是心里不正常的人,要不然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特别是前一夜的连夜厮杀,手里的剑刃钝了,卷了,看都不看就将它扔掉,重新换一把再杀。 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心生疲惫。 ~~~~~~~~~~~~~~~~~~~~~ 发新书了,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看:《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反击3 欧阳离沉着脸坐在书房,抬眼看着站在他前面,笑得甜甜的人,忍不住用手用力锤了一下桌面:“你这个贱人。” “贱人?” 伶云高高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甜甜的,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甜笑出声:“就算是贱人,也是你这个高贵的王爷生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掩嘴咯咯一笑,侧脸看着欧阳离,悠悠的说道:“而且,你不要忘记了,还是你这个好父亲一手培养出来的呢。” 欧阳离怒视着伶云,手指攥得紧紧的,关节出发出响声:“你不要忘记了,我既然能把你培养出来,就能杀了你。” “哦?真的吗?” 伶云诧异的看着欧阳离,脸上满是装模作样的夸张惊慌神情,随即走到书案前面,将脸凑到离欧阳离的脸只有半尺的地方。 抬起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怒气冲冲的欧阳离,她皱着眉头轻轻的说:“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我很害怕呢?” 欧阳离双眼圆睁,手掌猛地往伶云的颈部击去,却在半途被伶云轻柔的手掌一转一带,连伶云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摔回了他自己的胸口。 欧阳离看着伶云的手掌,他对自己的武功一向都很自信,在之前就算是玉碎也不放在眼里,想不到伶云居然轻轻松松的将他全力的一击化解了不。 不由得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一点:“你…….” 伶云抬起手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小指指甲,微微撅了一下嘴,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告诉欧阳离:“指甲都弄花了。” 用左手轻抚了一下那个花了的小指甲,伶云才抬眼笑看着欧阳离:“我怎么啦?我就算是再狠再毒,都是你教的,难怪古人都说,什么藤结什么瓜。” ~~~~~~~~~~~~~~~~~~~~~~~~~~~~ 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反击4 用左手轻抚了一下那个花了的小指甲,伶云才抬眼笑看着欧阳离:“我怎么啦?我就算是再狠再毒,都是你教的,难怪古人都说,什么藤结什么瓜。” 欧阳离紧紧的咬着牙关,从来都没有人敢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就是原来他那个当了皇上的哥哥也不敢。 但是从欧阳野当上皇上之后,他满以为自己什么都得到手的同时,那些幽离界的人就开始对他下了无数的命令。 他本来以为那些人的话就差不多把他气死了,但是他现在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些命令式的口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现在他一直当工具养的,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儿轻言浅笑的样子,却比那些幽离界的命令更让他怒不可歇。 伶云的笑颜,让欧阳离一句话都说不出。 伶云将欧阳离气结的神情看在眼里,戏谑的勾了一下嘴角。 伸出手指点一下桌子上空白的信笺,悠悠的说道:“麻烦你快点,我等一下还要去皇宫里赴宴,你应该知道,皇上的宴席是不能迟到的,你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欧阳离深呼吸几下之后,才能将伶云说出来的话消化掉。 用力将桌子上的那张信笺揉碎,狠狠的往地上一扔:“你这个贱人,别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就是死,我都不会写。” “是吗?” 伶云微微蹙眉,叹息一声:“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一定会写?” 她伸手往后院的方向指了一下,眼珠一转:“我曾经数过,除了我们站在这里的四个人之外,在这个王府里,连人带家禽。” 说到这里,她将脸凑得更近了一点,轻飘飘的在欧阳离耳边说道:“当然包括你最喜欢的那两只藏獒,一共是六百三十九个活口,若是你不写,我保证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一个都不能再呼吸。” 反击5 说到这里,她将脸凑得更近了一点,轻飘飘的在欧阳离耳边说道:“包括你最喜欢的那两只藏獒,一共是六百三十九个活口,若是你不写,我保证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都不会不能在呼吸。” 伶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离就已经颓然跌坐在板凳上,平时的气势全然消失,眼神也变得如死鱼一般。 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对站在她身后的伶雪笑道:“伶雪姐姐,父王他故意想拖延时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伶雪无所谓的耸耸肩,冷笑一声:“要是那样,我干脆就去将龚王妃请过来,帮王爷研墨,那样的话,想必王爷定有精神写了。” 欧阳离涣散的精神被伶雪说的话震醒过来,死死的盯着在伶雪:“难道你也和这个贱人一样,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了吗?” 他的眼神虽然凌厉,却绝对不是刚才那种充满杀气的眼神,而是一种可笑的犀利。 一种似乎想问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认父亲的犀利。 伶云和伶雪相视一笑,伶雪正眼都不看欧阳离一眼,仅仅只是斜斜的瞥了一眼犀利中带着一丝讨好的欧阳离,冷哼一声:“女儿?父亲?” 她走到伶云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离:“我从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学会,就是学会了狠心。” 说完之后,她的手掌猛然重重的拍到书案上,冷冷的说道:“我可不像伶云那样残忍,动不动就要杀人。” 冷冷的看了一眼欧阳离之后,伶雪才侧脸对伶云盈盈一笑:“因为在我的手里,只怕就是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我最多只是将你和龚王妃两个老人家剥光了,吊在王府大门上而已。” 余光瞥到欧阳离顿时变得和死灰一样的脸,伶雪无所谓的挑一下眉头:“我听说,跟我们这样的贱人不同,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不怕死,就怕没有脸。” 反击6 余光瞥到欧阳离顿时变得和死灰一样的脸,伶雪无所谓的挑一下眉头:“我听说,跟我们这样的贱人不同,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不怕死,就怕没有脸。” “是哦。”伶云笑着点点头,对伶雪的话大加肯定:“特别是有些男的,他们把他们的臀部看得比大姑娘的胸部还要重要,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父王是不是这样。” “嘻嘻!”伶雪掩嘴一笑,眼波流转:“你说,要是以后他一出门,就有人指着他的臀部,讨论大小,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伶云闻言咯咯一笑:“那就不知道了哦。” 欧阳离闭着眼睛,听着他两个女人的笑语声,他怕死。 往往把别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其实他比谁都怕死。 但是欧阳离他更怕丢脸,若是真的像伶雪说的,把他剥光了之后吊到大门外,他敢肯定那样他宁愿去死。 良久之后,欧阳离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起书案上的毛笔:“你们要怎么样写。” 就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欧阳离看上去最起码苍老了二十岁。 一个人老不老,看的就是他的眼睛,欧阳离原来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变得就像是一个老头一样浑浊了。 拿着笔的手指也在颤抖,好几次手里的毛笔都差点滑落。 伶云挑了一下眉毛,甜甜一笑:“王爷愿意写了?” “你说,”欧阳离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苍老的颓然:“我写。” “那才乖。”伶云弯腰将书案那一端的一叠信笺那了过来,放了一张到欧阳离身边:“函头:天霖国皇上亲启。” 欧阳离颤抖着手,伸出手臂将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笔到了信笺上方的时候,手指颤抖着,却怎么样都写不下去。 墨滴在鼻尖凝聚,最后滴落到信笺上,迅速在纸上浸散。 ~~~~~~~~~~~~~~ 铂铂姐妹文:《杀手也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反击7 墨滴在鼻尖凝聚,最后滴落到信笺上,迅速在纸上浸散。 欧阳离低头凝视着那滴墨,没有拿着毛笔的手突然狠狠地将信笺抓在手里揉捏着,似乎想把信笺捏到自己的肉里一样。 伶云侧脸和伶雪相视一笑,伸手用那一叠信笺里又抽出了一张放到欧阳离面前,轻笑出声:“信笺多的是,若是王爷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叫人再送一打过来。” 欧阳离将毛笔往桌子上一掷,双手捧着头;“你们把我杀了吧。” 伶雪侧脸看着欧阳离,挑眉冷笑一声:“王爷的记性真差,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不喜欢杀人。” 她的话让欧阳离触电般的抬起头,抬眼看着伶雪那张冰冷,一点开玩笑样子都没有的脸,重重的叹息一声:“这个叫报应。” 随即抓起才掷到桌面上的毛笔,咬牙切齿的说:“我写。” 伶云冷冰冰的说道:“天霖国皇上亲启:前次谈好出兵” 伶云等欧阳离放下手里的毛笔,俯身伸手从他写好的好几张信笺里拿起一张,朝上面未干的墨迹轻吹了一口气,笑意盎然的点点头:“王爷就是王爷,写出来的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不错!” 随即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就是上面好像好差了一点东西。” 她低头看着满额头都是汗珠的欧阳离,盈盈一笑:“父王,您说说看,上面还差了什么?” 欧阳离机械性的弯腰从按了一下桌面下的某一个地方,从突然打开的一个抽屉里捧出一个锦盒,将里面的印章拿出来,在每一张的上面都重重的盖上印章。 一直到做完所有的动作,他都没有说一个字。 伶云这个时候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那些信笺仔细的摺叠起来,放到怀里收好,笑盈盈的对伶雪和一直站在一旁不做声的欧阳波挥挥手,转身往外走去。 ~~~~~~~~~~~~~~~ 推荐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反击8 伶云这个时候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那些信笺仔细的摺叠起来,放到怀里收好,笑盈盈的对伶雪和一直站在一旁不做声的欧阳波挥挥手,转身往外走去。 欧阳离将身子慢慢的往后仰,闭上眼睛。 他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噩梦,但伶雪和伶云逐渐远去的笑语声却清晰的传到他的耳里。 “你说,等我们走了以后,父王会不会想不开自尽?” “怎么可能,我可以说,他是世界上最怕死的人,就算是你逼着他去死,他都要苦苦哀求,怎么会自己寻死。” 伶云悦耳的清脆声音,就像是一根利箭一样刺到欧阳离的心里,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欧阳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剑时,欧阳离突然发现,伶云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真的不敢死。 欧阳离的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他本来就不应该死,他还要活着将这些把他踩在脚下的人全部杀死。 他不是怕死,而是他不愿意死而已。 伶舞抬眼看着远远的都城城墙,突然勾了一下嘴角,侧脸望着身边的欧阳曦,淡淡的说:“你知道吗,在上次我去西武国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看着都城的城墙,心里发誓,一辈子都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 “你知道为什么吗?”看着欧阳曦嘴角含着的轻笑,伶舞浅浅一笑:“因为那一次,发誓和我同生共死的人背叛了誓言,欺骗了我。” 欧阳曦握着伶舞的手指紧了紧,柔声说道:“可是,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只是……” “我的确已经知道你当时是想让我活下去,死心塌地的一个人离开东陵国。” 欧阳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直接打断他的话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心死了的感觉很难受。” 借刀杀人1 欧阳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直接打断他的话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心死了的感觉很难受。” “我不怕死,”伶舞径自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但是我怕心死,那样的感觉,比死了更难受。” 就是说到原来那种心情,伶舞都还能感觉到当时那种让人全身发冷的心痛。 她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欧阳曦的眼里,多了一分决绝,多了一分怒意:“所以,我现在要你记住一件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能丢下我,要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欧阳曦咽了一下喉咙,俯身在伶舞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以后绝不。” 随即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附在伶舞耳边轻笑出声:“而且,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我的水美人?” 伶舞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知道欧阳曦指的是什么,忍不住娇嗔的瞪了欧阳曦一眼,眼角却是说不出的妩媚。 欧阳曦自己却避开眼,不去看伶舞妩媚至极的眉眼。 他发现他真的不应该说这样的话,锐变成女人的伶舞,对他而言,更是多了一份吸引,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除了让他想到一些在这里不应该想的事情之外,绝对没有好处。 伶舞将欧阳曦的神情看在眼里,嫣然一笑,刚想凑到他身边打趣的时候,眼角却瞥到一匹往他们这边奔来的马匹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即提了提嘴角,轻笑出声:“曦,你的小情人来了。” 欧阳曦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往马匹上的人看着一眼之后,就俯身重重的一口咬到伶舞唇上,挑眉笑看着皱起眉头的伶舞:“你再说一次。” “我们的好朋友来了。” 听着伶舞直接改口的说法,欧阳曦才满意的点点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我以前怎么就不早一点吃了你呢,也许你早就会变得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借刀杀人2 听着伶舞直接改口的说法,欧阳曦才满意的点点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我以前怎么就不早一点吃了你呢,也许你早就会变得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是吗?”伶舞哑然失笑的瞥了欧阳曦一眼,对他的话也不反驳,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笑道:“要是早的话,只怕是我吃你,而不是你吃我吧。”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甜笑声:“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一向都不相信这句话,但是今天我算是相信了。” 伴着笑语声的是马匹的嘶叫声。 伶舞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突然勒紧手中缰绳,让快马骤然在他们身边停下来的伶云:“你怎么在这里?” 伶云翻身下马,讨好式的甜甜一笑:“你当然看不到我了,在你的眼里,只怕除了一个人之外,谁也看不到吧?” 伶舞提了提嘴角,坦然的说道:“也许吧。” 伶云抿嘴一笑,挑眉看向欧阳曦;“那天我去你们的住所找你们,去了那里,却是人去楼空,连一个人都没有,想不到现在那么快又见面了。” 欧阳曦重重的叹息一声:“我倒是不想来,只不过伶舞说她有一个知己现在在都城,想和他聚一聚,我又不放心她,索性就跟着她回来了。” “哦?”伶云眨眨眼:“我想,伶舞想要找的知己,一定是南宫太子吧?” 伶舞坦然的点头确认伶云说的话,嘴角轻扬一下:“的确是南宫太子,在东陵国这个都城里面,除了他,我也没有第二个知己了。” 伶云眼珠一转,娇嗔的瞥着伶舞:“那我呢?难道你就不想我?” “你确定要我想你吗?”伶舞静静的看着伶云如花的笑颜,淡淡的说:“一般来说,若那个人不是我的知己,而我又想着她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着怎么样杀了她。” ~~~~~~~~~~~~~ 推荐铂铂的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借刀杀人3 你确定要我想你吗?”伶舞静静的看着伶云如花的笑颜,淡淡的说:“一般来说,若那个人不是我的知己,而我又想着她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着怎么样杀了她。” 就这样一句话,伶云脸上如花的笑颜就不见了,强笑道:“伶舞就是喜欢开玩笑。”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我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 伶云暗自咬了咬牙,沉吟了一下才笑笑:“你们若是来找南宫太子叙旧,只怕要失望而归了,好像我听说,他已经在三天之前就返回西武国了。”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的消息准确吗?” “当然是千真万确,”伶云微微撅了下一嘴角,有些委屈的看着伶舞:“还是伶舞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会不相信,”伶舞叹息一声,转头和欧阳曦对望一眼:“看来,我们这一次是白走一趟了。” 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环住她的肩膀:“也没有关系啊,反正我已经不是皇上,也不再管东陵国的事情,若是你想去找南宫太子,我陪你去西武国又何妨。” 伶云静静的听着欧阳曦和伶舞之间的对话,心里冷笑一声,她早就得到线报,那些驻守边疆的大将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缘故,现在却在她面前演戏。 将心里的冷笑藏在心底,伶云脸上却是一派诧异的神情,睁大眼睛看着欧阳曦:“不再管东陵国的事情,难道你不打算夺回皇位了?” “的确如此,”欧阳曦含笑点头:“所以伶舞说她想找南宫太子学琴,我就陪着她来了。” 伶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瞥了一眼欧阳曦,无限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伶舞福气真好,能找到你这样一个体贴的人,也不知道我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随即眼睛一红:“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不如让我做东,请你们二位吃个便饭如何?” 借刀杀人4 酒是好酒,菜当然更是好菜。 只不过喝酒的人就不见得心情好了。 最起码伶云的心情看上去就不是很好,一向酒量甚少的伶舞还没有醉,她就醉了。 因为她喝得比伶舞多,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的嘴里灌。 不管是好酒还是劣酒,喝多了都会醉。 所以,伶云就醉了。 最喜欢笑的伶云醉了之后,就不再笑了,而是哭。 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了一眼,对喝醉酒的伶云毫无办法,对喝醉酒还要哭的伶云,他们更没有办法。 伶云从袖子里用力将丝帕抓出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吸了一下鼻子:“伶舞,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羡慕你。”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羡慕我?为什么?” “因为你自由了。” 伶云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有些大,手里的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 说着往伶舞一指:“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羡慕了你五年多了,你小时候和我一样,不,比我还要笨,挨的打比我还要多,却摇身一变,什么好运都让你占了。” 她竖起手指,从伶舞可以跟玉碎学艺,到伶舞可以像正室所生的欧阳宣萱一样嫁给太子。 一一将所有的事情都数完之后,她突然又哭了起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的得到我渴求的东西,就像是现在一样,我得到欧阳离的信任了,你却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了。” 伶舞浅浅一笑,悠悠的说道:“这个,也许就是看你自己想要什么了,每一个人都不同的选择。” “不是的!”伶云猛地站起来,从自己怀里掏出几个信封往桌子上用力一拍:“你看看,现在你和欧阳曦可以到处游山玩水,而我呢,同样也是远游,却只能做信使,帮别人送信。” 借刀杀人5 “不是的!”伶云猛地站起来,从自己怀里掏出几个信封往桌子上用力一拍:“你看看,现在你和欧阳曦可以到处游山玩水,而我呢,同样也是远游,却只能做信使,帮别人送信。” 说完之后,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帮自己斟满,又是一口喝下去。 伶舞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伶云,你喝醉了。” “我没醉!” 伶云手臂一挥,身子却猛地往旁边踉跄一下,急忙用抓着信封的手掌扶着桌子,手忙脚乱中,将一封信的封皮挂坏。 伶云扬了一下拿着信封的手臂,帮倾斜的身子保持平衡。 在扬手的同时,信笺从破损的信封里滑落出来,落到了伶舞身前的桌面上。 伶舞根本就不用低头,在信笺飘落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伸手往桌面上的信笺拿去。 但是喝醉酒了的伶云动作却比她的还要快,俯身冲过来一把将信笺抓在手里,用力晃了一下脑袋,大着舌头说道:“这个不能看的,王爷说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伶舞提了提嘴角,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笑看着伶云:“那你就将它收好一点,要不然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可不是一件好事。” 伶云虽然没有说什么路,但伶舞却心知肚明,若是坏了欧阳离的事情,唯一的路只能是死路。 伶云胡乱的将手里抓着的信封信笺揣到怀里,重重的点点头:“我们接着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却往伶舞的方向扑了过去,等伶舞接住她的时候,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一眼,抬手将小二招呼过来:“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客房?我朋友喝醉了,若是有,就帮我开两间。” 借刀杀人6 听到客房的门从外面被人掩上,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伶云才睁开眼睛,眼神清晰,哪里有一点喝醉了酒的样子。 伶云保持躺在床上的姿势,只是垂低眼睑看着自己微微敞开的胸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想起伶舞平时看东西的速度,嘴角慢慢的往上勾,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伶舞当时伸手去拿那张信笺,定是因为她看到了上面一部分内容。 以伶舞的本事,自然能从那一部分内容里,将信笺上所有的内容都猜得**不离十。 她运气侧耳往隔壁的房间倾听一下,听到伶舞小声的和欧阳曦在商量什么,虽然听得不太清楚,当时隐隐约约之间,天霖国三个字却的确是出现了许多次。 等隔壁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之后,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嘴,眼里却满是笑意,她的目的已经完成,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休息。 房门外面的敲门声,让伶云从梦中惊醒过来,急忙跳下床拉开房门,看到伶舞之后,揉了一下眼睛:“伶舞?怎么是你?” “你喝醉了,是我帮你开了这个房间让你歇息的。” 伶舞浅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本来不想叫醒你的,但我和曦还有些事情,必须马上要走。” “马上就要走?”伶云睁大眼睛看着伶舞:“我们才是见了那么一会儿面,下一次也不知道” 还没等伶云将话说完,伶舞就径直打断她的话,冷淡的说:“该散的总是要散的。” 随即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本来不想和你告辞的,但你说你怀里的信笺不能让别人看到,所以我就过来叫醒你,免得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们心里也不好过。” 伶舞的话才说完,伶云脸上就有些惊慌起来,用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迟疑的问:“你说的什么信笺,我怎么不知道?” 借刀杀人7 伶舞的话才说完,伶云脸上就有些惊慌起来,用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迟疑的问:“你说的什么信笺,我怎么不知道?” 伶舞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伶云惊慌的神情,良久之后轻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信笺,也许是你喝醉了胡乱说的吧。” 听到伶舞说的话之后,伶云才松了一口气,低头轻轻的拍一下自己的胸膛,却又咬着自己的下唇偷偷的瞥了一眼伶舞,呐呐的问:“那我喝醉酒了,是不是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 “差不多吧。” 伶舞随口回答了伶云的问题之后,眉头就紧锁了一下,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询问伶云:“你这个骑马出城,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去天”伶云快速的说了两个字,又停了下来,看到伶舞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才迟疑着接着往下说:“去天霖国帮王爷采买一些药物。” 她的话才说出来,伶舞眼里就出现了一丝戏谑的笑意:“既然这样,那还真的巧了,我和曦两个人正是想先去天霖国一趟,若是你方便,也可以一起同行。” “我不方便!”、 几乎是用嚷叫的声音喊出那几个字,伶云才低头双手相扣,相互间用力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讪讪的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问题啦,而是我” 她咬咬牙,用力说出来:“而是我真的不愿意和你们同行,看到你们两人卿卿我我,而我只是一个人。”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小,到最后简直就是站在她身前的伶舞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伶舞了然的点点头,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我和曦就先走了。” 走到房门边的时候,转身看着伶云,悠悠的说道:“真的希望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生死决择的那一天。” 借刀杀人8 走到房门边的时候,转身看着伶云,悠悠的说道:“真的希望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生死决择的那一天。” 伶舞的话,让伶云眼睛先是微微眯了一下,随即失笑出声:“当然不会有那么一天,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姐妹啊。” “若是这样就最好了。”伶舞淡然的笑笑,走到房门外面挽起欧阳曦的手臂,回首看着欲送他们出去的伶云,开口阻止:“你不用送我们,喝了那么多酒,想必现在一定也不好受,还是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在走吧。” “说真的,这个头到现在虽然不昏,却疼了起来,”伶云将手握成拳,在脑袋上轻敲几下,乖巧的点点头,甜甜一笑:“那伶云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伶舞走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和衣躺着的伶云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走到窗户边将窗叶推开,对外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 一会儿,一只八哥飞落到她打开的窗台上,跳到伶云的手边。 伶云手掌往上摊开,让八哥跳入她的掌心里面,抬起手臂细看了一下八哥腿上套着的红绳。 只是瞄了一眼,伶云的眼里就出现了笑意。 这个红绳是绑在八哥的右腿上的。 按照他们事先说好的方法。 在去天霖国的官道上,每隔五里就布了一个放八哥的人,若是伶舞和欧阳曦两个人过去了,红绳子就就会绑在右腿上,若是没有过,或者失去他们的消息,那么红绳子就会出现在八哥的左脚上。 现在看来,伶舞他们已经过了去天霖国的第一个五里了。 有了第一个消息,伶云的心里就不怎么着急了,索性坐到窗台上面,先从怀里掏出那一大叠信笺瞥了一眼,随即掏出一个小包瓜子,摇晃着脚静待后面的消息。 等到第六只右脚绑着红绳子的八哥飞到她的手心之后,伶云敏捷的从窗台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外面,翻身上面往都城的方向急驰而去。 借刀杀人9 等到第六只右脚绑着红绳子的八哥飞到她的手心之后,伶云敏捷的从窗台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外面,翻身上面往都城的方向急驰而去。 快马加鞭驰入都城的繁华街道之后,伶云的速度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更是加速往前,看着沿路的行人纷纷惊慌失措的往一旁闪避,伶云眼里的笑意更甚。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非常的愉快。 在十岁之前,除了伶舞之外,她就是那些兄弟姐妹中最弱的一个,为了活下来,她对谁都陪尽了笑脸。 等她从无数人中间活下来之后,她要的就不是活命了。 她要做人上人,让所有人都对着她陪笑脸,就像她小时候那种讨好讪笑的笑脸。 远远的看到一个男子用手护着他的妻子往旁边闪避,伶云的眼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这样的情景让她想到欧阳曦看着伶舞时眼里的温柔,想到了欧阳曦紧紧握住伶舞的手指。 伶云心里不由又升起一阵怒意。 手里的鞭子往身下的马匹用力的抽了一鞭子,让本来就已经飞驰的马更是拼命的往前冲,到了那对夫妻身边的时候,伶云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快速的将男子拥护着女人卷了起来,往半空中抛去。 在郊外酒楼的时候,她说的不是醉话,但有一部分却实话。 在十岁之前,伶舞是惟一一个比她还要差的人,有了伶舞,她可以心平气和的向每一个人陪笑脸。 但是唯一一个比她差的伶舞,却莫名其妙的变得走了好运。 所有的一切都不平衡了。 她不是羡慕伶舞,而是恨她。 伶云冷冷的看着那个女子的身子,抓着鞭子的手腕一抖,缠着女人的鞭尾从她的身上松落,女人继续往上飞了差不多两三米之后,划了一个弧线往下落 借刀杀人10 伶云冷冷的看着那个女子的身子,抓着鞭子的手腕一抖,缠着女人的鞭尾从她的身上松落,女人继续往上飞了差不多两三米之后,划了一个弧线往下落。 在一遍惊呼声中,伶云看都不看她前面那已经开始往下落的女人。 一个死人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从那么高摔下来,那个女人绝对死定了。 伶云看得是那个目瞪口呆的男子,那男子眼里绝望的眼神,才是让她最愉快的。 她也恨欧阳曦,但却和伶舞的恨不同。 伶云巴不得马上就把伶舞杀死,永远都不要再看到她,可是她绝对不希望欧阳曦死,她不会杀死欧阳曦,也不希望他死。 她要他活着,感受那种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难受。 因为她爱欧阳曦。 谁都不相信她爱欧阳曦,只有她心里知道她是真的爱欧阳曦的。 虽然当初她救欧阳曦的时候,的确只是想成为东陵国的皇后,成为东陵国最有权力的女人。 虽然说她拿欧阳曦去和伶舞谈条件的时候,若是伶舞真的逼她,她也可以真的下手将欧阳曦杀死。 但是,那只是她当时没有发现她爱上了欧阳曦而已。 当那天在城西柳叶巷的小屋子里,在伶舞离去之后,欧阳曦对她说出他这一辈子只会爱伶舞的时候,伶云就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欧阳曦。 特别是每一次看到欧阳曦和伶舞在一起,那种爱意就更强烈一点。 所以,她要将伶舞杀死,就像是杀死这个有男人呵护着的女人一样。 伶云冷笑着盯着男子的眼睛,一直到急驰的马将她带到两米多外,她才回头看着前面的应该差不多要落到地上的女人。 等她扭头的时候,眼眸突然变得冰冷无比,那个女人居然好好的站在地上,虽然神色惊惶,但却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地上。 借刀杀人11 等她扭头的时候,眼眸突然变得冰冷无比,那个女人居然好好的站在地上,虽然神色惊惶,但却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地上。 在女人的身边,站着两个人。 伶云手上猛地用力,勒紧缰绳,在马昂头嘶叫中冷眼看着站在女人身边的那两个人,任凭身下马匹跳跃,抓着缰绳的手指关机开始发白。 那两个人一个身上背着一把琴,另一个背上的剑却已经在手。 正是南宫轩身边的琴童和剑童。 她们在女人落地之前,将她接了下来。 满街的人感觉心里都在砰砰直跳,一紧一松的心情,让所有人的腿都觉得有些发软。 女人茫然的站在街心,往周围看了好一阵之后才往地上摊去,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害怕。 伶云眼眸一变,冰冷的眼眸消失不见,脸上却是笑意盎然,甜甜一笑:“原来是两位妹妹啊,今天怎么不在你们太子身边,却有心情逛街了。” 剑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怒视着伶云一句话都不说。 琴童却是眼珠一转,同样盈盈一笑:“若是我们不来,只怕伶云姑娘心里更开心一点吧。” “是吗?”伶云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的笑脸骤然消失,冷冷的瞄了一眼剑童手里的剑:“你最好把你手里的剑收好,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突然沉下脸的时候,神情竟然和伶舞平时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伶舞多了一种凌厉。 剑童和琴童心里一凛,相互间对望一眼,将手里的剑反手插回自己背上的剑鞘里,仰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伶云,沉声说道:“我们虽然只是下人,但还是奉劝姑娘一句话,凡事不要太过。” “既然你们知道自己是下人,”伶云眼里出现一丝鄙夷,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身子往前倾斜,挑眉笑看着有些怒意的两个人:“就应该记住你们的身份。” 借刀杀人12 “既然你们知道自己是下人,”伶云眼里出现一丝鄙夷,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身子往前倾斜,挑眉笑看着有些怒意的两个人:“就应该记住你们的身份。” 她的轻挑的声音让剑童用力咬了一下牙,手臂刚动,却被身边的琴童一把拉住,冷笑出声:“若是姑娘一定如此,我们做下人的对你无可奈何,但这些话却也不是我们想对你说的,只是有人让我们转告而已,这些天姑娘在街上,实在是太嚣张了。” 琴童的话才说完,伶云的脸色就顿时变了一下:“是谁?” “是谁?”琴童嫣然一笑:“我想姑娘应该心知肚明,犯不着问我们吧。” 伶云沉着脸盯着琴童的笑脸看了半响,轻轻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天就算了。” 琴童微微颌首,抬手做了一个辑:“既然如此,姑娘请。” 看着伶云拍马而去的样子,剑童冷哼一声:“这个叫什么来着?” “小人得志。”琴童侧脸嫣然一笑:“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叫得意忘形。” 看到剑童瘪了一下嘴,琴童不由轻笑出声:“怎么?你还真的生气了不成?” “我不喜欢她。”剑童微眯起眼睛,往伶云已经消失不见的街头看了一眼:“虽然我也不喜欢伶舞,但若是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伶舞。” “我也一样。”琴童点点头,随即叹息一声:“但是,伶舞已经走了。” “但也不能是伶云。”剑童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的挥挥手往前就走:“我实在是看不惯这个伶云一天到晚缠着我们太子,就恨不得把跳上我们太子的床,好直接当上太子妃。” 琴童眼珠一转,紧走几步追上剑童:“要不,我们把想办法让伶舞回来?” 她的话才说出来,剑童怒气冲冲往前走的步伐顿时就停了下来,眼里也露出了笑意:“没错,只要伶舞回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伶云还能嚣张得去哪里。” 幽离人1 伶云快步走到院落里面,将手里抓着的几根红绳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脸上已经又带上了那种甜笑,笑看着身前的人:“虚月师父,他们已经在都城三十里之外了。” 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虚月看都没有看伶云放在桌子上的红绳,伸手逗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只八哥,挑眉浅笑:“你说错了,他们应该在三十五里之外了。” 伶云弯下身子,侧脸往八哥腿上看了一眼,甜甜一笑:“虚月师父说得对。” 她站直身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如我们所愿,将天霖国闹得不可开交。” “若是你演得好,没有露出破绽的话,”虚月伸手点了一下八哥的嘴,轻笑出声:“他们就一定会。” “我相信我绝对没有露出破绽,可是” 伶云说了两个字之后,本打算不再说下去,却看到虚月侧脸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只能迟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欧阳曦和伶舞他们两人的心机都深得很,会不会” 虚月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一般人都是用鸽子传递信息,那是为什么?” 伶云怔了一下,虚月突然转变话题,让她一下子转不过来,但是虚月也不用她回答。 “那是因为别的鸟都很难训练和掌握,就像是这个八哥一样,基本上没有人能训练它们。” 虚月伸手从桌子边捏了一点食物放在手心里,让桌子上的八哥跳到他的掌心啄食,等八哥将他手里的食物吃得光了,展翅欲飞的时候,猛地收紧手指,看着八哥挣扎哀叫。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玩味,手掌慢慢的收紧:“但是训练好了,他们就是我们手里的工具,永远都逃不出去。” 伶云点点头,笑看着虚月将已经没有气息的八哥随手扔到桌子上,嫣然一笑:“师父,那几样武功我都学会了,不知道师父今天奖励徒儿什么?” 幽离人2 伶云点点头,笑看着虚月将已经没有气息的八哥随手扔到桌子上,嫣然一笑:“师父,那几样武功我都学会了,不知道师父今天奖励徒儿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睛:“今天我可是帮师父你抓了两只好八哥呢。” 虚月挑了一下眉头:“都学会了?” 伶云笑而不语,手臂轻扬,在一瞬间之内变化了好几个手势。 虚月满意的点点头,伶云每一个手势中,都包含着一种功夫,从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变化中,他已经看出伶云的确深得几样功夫的心得。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到桌面上:“拿去吧,真的不知道当时玉碎是怎么看的,像你这样一个一点即通的人都没有好好培养,看来,很多事情都不能相信别人。” 伶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手指往桌面上的小册子伸去,刚拿到手里,另一只手指就已经捏住了书页的一角。 “伶云。” 虚月在伶云翻开书页之前,出言阻止了她的动作,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缺点,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伶云顿时僵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弟子愚昧,还望师父明示。” “你的心太急了。”虚月冷冷的看着伶云僵住在半空的手指:“就是这一点,你就不是伶舞的对手,要成大事,必须沉得住气,要不然只有一个结果。” 伶云抓着书的手指猛地用力,手指关机也有些发白,心里对虚月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脸上却甜甜一笑:“多谢师父教诲。” 虚月看着伶云的手,沉吟了一下:“玉碎死了之后,你曾经见过他的尸首没有?” 伶云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她岂止是见过,而是在第一时间搜了玉碎身上所有的东西,欧阳曦的解药解药根本就不是从是欧阳离那里偷出来,而是她从玉碎身上搜出来的。 幽离人3 伶云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她岂止是见过,而是在第一时间搜了玉碎身上所有的东西,欧阳曦的解药解药根本就不是从是欧阳离那里偷出来,而是她从玉碎身上搜出来的。 就是现在,她的怀里还藏在好几样从玉碎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心虚之余,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避开虚月的眼睛,盯着手里的册子。 虚月紧紧的盯着伶云的脸,看着她点头确认之后,脸色就开始凝重起来,双手手肘撑着桌面上,双手交叉在眼前,手指轻巧几下另一个手的手背。 “你最好和我说实话。”虚月看着伶云的眼里多了一丝凌厉:“当时,在我们的人赶过去之前,玉碎身上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伶云刚想说不,抬眼偷偷的瞥了一眼虚月脸上的神情,转念之间却改为点头,呐呐的说出一个字:“是。” 虚月盯着伶云的眼神如刀:“那你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本书?” 伶云诧异的抬了一下自己手里拿着的册子,茫然的摇摇头:“没有。” “难怪。”虚月冷笑出声:“原来如此。” 虚月怒极反笑,眼里的杀意让伶云的心重重的跳了两下,虚月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让她更是心慌意乱,急忙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拿这本书。” “我知道不是你,”虚月噙着笑意,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是伶舞拿的。” “伶舞?”伶云心里一定,惊吓后的松懈让她感觉腿在轻轻颤抖,深吸了几口气:“师父,你怎么知道是伶舞拿了?” 虚月眼眸眯成一条缝,轻轻的说道:“在我来东陵国之前,我们的人就有两个死在她的手里,现在从边疆传来的消息,都说伶舞轻而易举一点伤都没有受,就把那些功夫比她高的人杀了。” 幽离人4 虚月眼眸眯成一条缝,轻轻的说道:“在我来东陵国之前,我们的人就有两个死在她的手里,现在从边疆传来的消息,都说伶舞轻而易举一点伤都没有受,就把那些功夫比她高的人杀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悠悠叹息出声:“就是因为她拿了那本书。” 伶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册子,眉头渐渐缩紧:“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她使用过这样的功夫。” “那就是她的本事。”虚月吁了一口气:“所以我说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比你强上这样一点,她够沉得住气,隐藏得够深,她只要不使用上面的功夫,你们就根本想不到她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破绽。” 说着喟然一晒:“难怪她杀我们的人,杀那么得心应手。” 虚月说完,双手撑着自己的下额沉吟良久,突然抬头将手掌往伶云的方向一摊。 伶云心里一愣,顺着虚月的视线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册子上,讪讪的说:“师父” 看到虚月依旧往上摊开的手掌,暗自咬咬牙,虽然舍不得,还是将手里的拿着的册子往他掌心一放。 虚月接过册子之后,随手往桌面上一扔,定睛看着伶云,嘴角往上轻扬:“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幸运。” 伶云对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谁也说不清楚下一刻钟就会动手杀人的师父的确有些心寒,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惶惶然不安起来,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吗。” “刚才在你来之前不到一刻钟,伶雪才从这里离开。” 虚月挑眉看着伶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玩味,伸手把玩了一下桌面上的小册子。 等伶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恨不得马上就要崩溃了,才悠悠的说道:“就是她告诉我,当时就只有你在王府里,也就是说,是你拿了玉碎身上的东西。” 幽离人5 等伶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恨不得马上就要崩溃了,才悠悠的说道:“就是她告诉我,当时就只有你在王府里,也就是说,是你拿了玉碎身上的东西。” 伶云听到这里,心里先是一恨,她怎么都想不到伶雪居然在这个时候出卖她。 随即心里又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当时她及时改口,承认自己拿了玉碎的东西,只怕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虚月绝对没有玉碎那么好说话。 伶云虽然不知道虚月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却知道那些和玉碎一样,潜伏在各大王府的人,看到他之后都是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 更有一点,她自从跟了这个师父学武功之后,就是连东陵国有名的高手欧阳离,都不是她的对手,相信过不了多久,连伶舞她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她只要知道这两点就足够了。 这两样都是需要的。 虚月将伶云脸上神情转变全部看在眼里,眼里玩味的笑意更浓,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薄薄的纸张,用两根手指夹着,笑看着伶云。 伶云眼睛一亮,但有不敢轻举妄动,迟疑的问道:“给我的?” 虚月微微颌首,抖了一下夹在手指间的几张纸,示意伶云拿去,却在伶云拿着手里之后,他的手指依然没有放松。 紧紧地的盯着伶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记住一点,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懂得忠心两个字,但以后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这两个字。” 等伶云慌乱的点头承诺之后,虚月才骤然松开手指,冷冷的说道:“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一点欺瞒我的事情,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起码有一百种以上的手段,让你恨不得自己立即死了去。” 随即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轻飘飘的说:“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死亡是一件那么愉快的事,但却怎么样都死不了。” 幽离人6 随即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轻飘飘的说:“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死亡是一件那么愉快的事,但却怎么样都死不了。” 看着虚月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伶云心里一阵心寒,手指间拿着的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却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里。 到了这个时候,她突然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了。 虚月似乎看出了伶云心里的犹豫,提了提嘴角,站起身越过桌子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她手里拿着的那几张纸,轻笑出声:“若还你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我可以收回我给你的所有东西,你也跟我们幽离界无关了。” “所有东西?”伶云喃喃重复了一遍虚月的话,抬起眼看着他:“你是说让我死?” “你的命不是我给的,我为什么要让你死?” 虚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伶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我只是将原来我教你的武功废掉而已,你也只是回到你没有遇见我之前的状态,但绝对不会死。” 伶云的眼睛猛地睁圆,先是慢慢的摇了一下头,随即更用力更坚决的重重摇头:“不,我不要做回原来的我,我要成为人上人,若是原来那样,我宁愿死了去。” 虚月那抹说不出讥讽的笑意又出现在嘴角:“你确定?” 伶云迟疑了一下,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确定。” “那好。”虚月往伶云的方向伸出手掌,等伶云将她的手放到他手心之后,悠然一笑:“恭喜你,你死了。” “我死了?”伶云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脸上惯有的甜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虚月说出来的话,让她实在是心惊胆颤。 虚月将伶云脸上的惊恐看在眼里,心里满意到了极点,握着伶云的手指慢慢的松开,悠悠的说:“只要进了幽离界就是幽离人,你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谁是谁的刀1 伶云单臂撑在桌椅的扶手上,斜倚着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帮她斟完茶后,兢兢业业站在她身前的伶雪,嘴角含笑:“今天有什么消息?” 伶雪陪着笑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伶云身边。 伶云看都不看伶雪手里的纸条一眼,径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吹了几口气,慢慢的抿了一口,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之后,含着笑意的脸骤然一沉,冷冷的说:“你的嘴长来是做什么的?” 伶雪抿着嘴,刚想把手臂缩回来,却被伶云一把将纸条抢过去,嘴里犹自冷笑:“那么多嘴的人,居然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伶雪咽了一下喉咙,猛地抬起眼看着伶云,眼里全是恨意。 “看来,欧阳曦和伶舞两个人,在天霖国玩得还是很开心嘛,现在天霖国上下都人心惶惶了。” 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了之后,伶云眼里出现了得意之色,抬眼看着一脸恨意的伶雪,站起身走到她的眼前,冷笑出声:“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割了你的舌头,心里不舒服啊?” 看到伶雪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自己,伶云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脸颊:“你应该庆幸是我的姐妹,若不是我顾着姐妹情,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要不然我肯定将你剥光了吊到都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那时候才真的是无情。” 伶雪心里一凛,低下头不让伶云看到她含恨的眼睛。 她的头才低下去,下巴就传来一阵剧痛,伶云的手指紧紧的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冷眼看着因为指甲掐进肉里流出来的血,轻笑出声:“姐姐难道忘记了,这个还是你想出来的点子呢。” 伶雪连哼都不哼一声,静静的和伶云的眼睛对视着,垂在腰际的手却紧握成拳。 伶云叹息了一声之后,才慢慢的将手放开:“姐姐,你说这个是不是叫做作法自毙?” 谁是谁的刀2 伶云叹息了一声之后,才慢慢的将手放开:“姐姐,你说这个是不是叫做作法自毙?” 伶雪眼里的恨意依旧,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差不多的话,正是她前不久对欧阳离说的,想不到现在却是伶云说给她听。 “我出去一下,将消息带给虚月师父。”伶云抬手整理一下头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对站在原地不动的伶雪轻笑出声:“姐姐,你就不要恨我了,你那么多嘴,我若是不割了你的舌头,只怕你连命都留不了。” 等伶云出去之后,伶雪抬起手,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血。 她呆呆的瞄了一眼手背上的血迹,将双手翻转,慢慢的展开握成拳头的手掌。 在她双手的手心里,同样也满是鲜血,只不过手背上的血是伶云掐出来的,而手心的却是她自己的指甲掐出来的而已。 伶雪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突然勾了一下嘴角,眼里也露出了笑意。 端起茶壶,用茶水将手心手背的血都冲洗干净,又掏出丝帕,蘸着茶水将下额上的斑驳血迹拭干净之后,伶雪抬手拢了一下发丝,嘴角噙着笑意,往门外走去。 “门没有栓,进来吧。” 伶雪的手刚搭到门环上,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将敲门的改成推门。 只是推开了仅够她进去的一条缝,伶雪就停下推的动作,贴着门钻进门里,身子才进去,手就将门掩上了。 环顾了一下因为门窗都关上,显得有些黝暗的客厅,发现空无一人之后,伶雪就皱了一下眉头,径直往里面的房间看去。 这段时间,她几乎每一天都要来一次这里,对这个屋子已经很熟悉了,若是她要找的人不在客厅里,就一定在房间里面。 “其实你不用那么小心的,”一个淡淡的,一点情绪都不带的声音在里面房间里响起:“若是有人跟着你,现在你就算是小心也没有用。” 谁是谁的刀3 “其实你不用那么小心的,”一个淡淡的,一点情绪都不带的声音在里面房间里响起:“若是有人跟着你,现在你就算是小心也没有用。” 话音才落,她的人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黝暗的光线就像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样,看到伶雪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你的脸怎么啦?又是伶云吧。” 她说是伶云的时候,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随即转头轻笑出声:“曦,伶雪来了。” 伶雪说不出话,但看到本来应该在天霖国的欧阳曦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轻扬了一下嘴角,盈盈道了一个万福。 所有幽离界的人里面,只有她知道,伶舞和欧阳曦一直都没有离开东陵国。 至于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瞒过那些眼线,让他们在天霖国的假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到这里,伶舞他们没有说,伶雪也不想问。 伶雪现在只是关心一件事情,就是怎么样把伶云扳倒。 因为她的舌头是伶云割掉的。 对伶舞点头示意之后,伶雪就径直坐到客厅桌子旁边,拿起摆在那里墨慢慢的研墨起来。 伶舞默然的将桌面上的一叠白纸放到伶雪身边,看着嘴角噙着笑意,但神色之间却满是恨意的伶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去可怜伶雪,还是觉得伶雪活该。 伶雪和伶云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和欧阳曦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去找伶雪让她帮忙打听消息。 若说到伶云狠心,其实伶雪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狠心。 她当时去和虚月告状的时候,谁敢说她不是希望虚月杀死伶云,好取而代之。 既然是这样,伶舞也不知道伶雪她到底在恨什么,都是自己选择的,只不过她失败了而已,若说到恨,也许她们都应该恨欧阳离才对。 谁是谁的刀4 既然是这样,伶舞也不知道伶雪她到底在恨什么,都是自己选择的,只不过她失败了而已,若说到恨,也许她们都应该恨欧阳离才对。 想到这个身子的那些兄弟姐妹,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几个活下来了,而活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伶舞的眼眸也逐渐冰冷下来。 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波动,欧阳曦伸手搭在伶舞的肩膀上,手掌中的温热让伶舞心里的恨意逐渐消散,回眸对欧阳曦盈盈一笑,抬起手和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握在一起。 伶雪写完之后,起身对伶舞道了一个万福,也不等伶舞他们有什么反应,直接拉门离去。 伶舞没有去看桌子上伶雪写好的东西,而是先抬眼看着欧阳曦,轻叹一声:“你说,她这样活着,又是为什么?” “为了仇恨。” 欧阳曦突然伸手将伶舞的身子扳正,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说出来:“伶舞,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欧阳曦虽然没有说出他要她答应什么事情,但他郑重的神情让她不能不点头。 “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变成像她们一样。”欧阳曦抓着伶舞肩膀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说话的语气也更是凝重。 这些话根本就不是说出来,而是一个字一个字逼出来的:“永远都不能为了仇恨活着。” 伶舞和欧阳曦眼睛对视片刻,提了提嘴角:“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 欧阳曦听到伶舞的回答,却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就算是没有我也不许。” 伶舞刚想反驳,却哑然失笑:“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 踮起脚尖用力咬了一口欧阳曦的唇,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你有你的希望,我有我的坚持。” ~~~~~~~~~~~~~~~~~~~~~~~~~ 推荐铂铂姐妹文《杀手也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谁是谁的刀5 伶舞踮起脚尖用力咬了一口欧阳曦的唇,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你有你的希望,我有我的坚持。” 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既然定下了生死与共,很多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同生共死就是伶舞的坚持。 伶舞和欧阳曦对视了片刻,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曦,伶雪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向幽离界的虚月告状,说伶云拿了玉碎身上的东西对不对?” 欧阳曦本来可以立即点头确认,但伶舞脸上凝重的神情,让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点了一下头:“的确如此。”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伸手将怀里收好的那本秘籍拿出来,瞄了一眼,沉吟着说道:“若你是虚月,通过伶云了解到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秘籍,会怎么想?” “那就是你拿走了。” 欧阳曦眼睛微眯一下,这个册子事,伶舞不但早就告诉过他,而且他也研究了里面的功夫,和伶舞不同,他并没有学上面的武功,他只是研究了一下其中的破绽。 伶舞提了提嘴角:“然后呢?” “然后在下一次交手的时候,就会利用你自以为掌握了其中的破绽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将你杀死。”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到时候你本来掌握的破绽,就变成杀你的利器了。” 伶舞随意的掂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书,浅笑一声:“只可惜,伶云不应该这样对伶雪。” “的确如此。” 欧阳曦冷笑出声,放开抓着伶舞手臂的手,走到桌子前面,拿起伶雪写下来的情报,一边翻看一边冷声说道:“不管是谁,要就直接杀了他,要就什么都不做,直接放过他,若是把一个恨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帮自己做事,死的人只有一个。”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的确如此,不管是再卑微的人,都同样能让人防不胜防,仇恨,本来就可以将人的变得隐忍。 谁是谁的刀6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的确如此,不管是再卑微的人,都同样能让人防不胜防,仇恨,本来就可以将人的变得隐忍。 仇恨,可以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变成杀人的刀。 何况,伶雪绝对不是一个弱女子。 欧阳曦将手里看完的纸张递给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叹息出声:“伶云按说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就会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伶舞头也不抬,淡淡的回答:“就是因为她太聪明了。” 她正看到伶雪写着的伶云确定他们还在天霖国的事情上面,说完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一个太聪明的人,总是以为她可以掌握一切,能将身边的人都控制得很好。” 她翻了一页手里的纸张,盈盈一笑:“而且,她才春风得意,能不好好享受一下得意的感觉吗?” 欧阳曦叹息一声,侧脸看着伶舞轻描淡写的脸,他知道她说得是对的。 但就是因为伶舞说的是对的,让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伶舞:“你知道吗?我对你一直都有一种感觉。” 伶舞闻言,抬头瞥了欧阳曦一眼,盈盈一笑:“什么感觉。” “心痛。” 欧阳曦斩钉截铁的说出两个字,叹息出声:“特别是看到你用淡淡的心去杀人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听到欧阳曦说出来的话,伶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你是不是说错了,我杀人的时候,你心痛的却是我?” 她眼珠一转,嫣然一笑:“曦,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欧阳曦微微摇了一下头,他的样子一点开玩笑的神情都没有,盯着伶舞打量了半天,叹息出声:“我总觉得你一定心里有什么事情,让你的心变得那么冷,但有觉得不是欧阳离的原因。” 伶舞心里一凛,人家都说情人的心思是相通的,她一直都不相信,但现在看来,也许还真的有这样的说法。 谁是谁的刀7 伶舞心里一凛,人家都说情人的心思是相通的,她一直都不相信,但现在看来,也许还真的有这样的说法。 伶舞低着头,假装查看手中拿着的那些情报,不让欧阳曦看到她眼里的思虑。 她的心的确不是在这个时空变冷的,在原来那个时空,她的心就像是有一层厚厚的壳。 除了和她一起长大,出生入死的月清云之后,其余的不管是谁,都不能走进去。 就算是在没有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之前,林啸天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她应该听命行事的人。 欧阳曦对她原来的事情一无所知,却能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冷不是因为欧阳离而来,也许就是因为他和她是情人吧。 沉吟了一下,伶舞终究还是决定,不告诉欧阳曦自己前的事情。 她不是怕欧阳曦不相信,也不是怕欧阳曦会对她有另外的想法,她相信欧阳曦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事情。 只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连她自己,也再也不愿意想起。 欧阳曦看伶舞低着头,知道她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不由提了提嘴角,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从伶云的情报上来看,凌云和伶飞两个人在天霖国还是玩得很开心的。” “那是。” 伶舞盈盈一笑:“天霖国的皇上,的确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一看到情况不对,从发兵攻打到直接配合,果然是一个人才。” 幽离界的人和伶云都想不到,伶舞和欧阳曦从郊外那个酒家离开之后,仅仅就只走了五里。 剩下的路都是凌云和伶飞穿着和他们一眼的衣服,骑着他们的马帮他们走完的。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东陵国的都城里。 就是那一天,他们甚至比伶云还要先进都城,伶云当时都还在那个酒家,等着那些不会说话的八哥带给她他们前去东陵国的消息。 谁是谁的刀8 就是那一天,他们甚至比伶云还要先进都城,伶云当时都还在那个酒家,等着那些不会说话的八哥带给她他们前去东陵国的消息。 他们就是在城门的隐蔽处等着伶云进城,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到虚月,也找到了伶雪。 一个过于聪明,又刚得到权力的人,想拿别人借刀杀人。 却不知道她才是别人手里的刀。 伶舞将几张纸上的东西都看完之后,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将手掌上看完的纸点燃。 拿在手上看着它一点点的变成灰烬,等差不多燃到手指的时候,才松开手让那些燃烧得差不多的纸飘然落地。 走到桌子边帮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不喝,只是捧在手掌里把玩,看着杯子里的茶水荡漾。 沉吟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欧阳曦:“和东陵国交界的一共只有五个国家,现在凌云他们已经向最先发兵的天霖国确定了,天霖国不是这个事情的主谋,其他几个国家又都没有异动,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欧阳曦坐到伶舞对面,随意的耸了一下肩膀:“我们等。” “等?”伶舞挑眉看着一脸轻松自如的欧阳曦,微微蹙眉。 她就是一个够能等的人了,在这个时候都想行动了,但是想不到这个欧阳曦的比她更沉得住气,居然还是一个等字。 “现在明着是欧阳野掌握朝政,但实际上的却是幽离界的那些人,”欧阳曦轻笑出声,手指在桌面上轻弹了两下:“我相信,只要边疆不动乱,他们的心就会更着急。” 欧阳曦突然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不过,我们在那些消息还没有过来之前,还是可以做什么事情的。” 说道这里他突然轻笑出声:“怎么,是不是闷得慌了?” 伶舞眼睛一亮,她知道欧阳曦定是准备好今天有行动了,含笑看着欧阳曦等着他往下说。 谁是谁的刀9 伶舞眼睛一亮,她知道欧阳曦定是准备好今天有行动了,含笑看着欧阳曦等着他往下说。 欧阳曦伸手将伶舞手上拿着的茶杯一把取过来一口饮尽,悠悠的道:“我们现在既然有了一个伶云带路,也许可以在这段等消息的时间中,将很多早就应该死了的人逐一送他们上路。” 他将空杯子快速无比的塞到伶舞手里:“若是那些幽离界的得力人士都死得差不多了,东陵国对那个人来说,就像是这个空杯子一样,明明到手了,却又是空的,弃之可惜,不弃嘛,它又只是一个空杯子,除了帮他增加负担之外,在没有第二个作用了。” 伶舞嫣然一笑:“没错。” 现在东陵国这个皇位,谁坐上去了,就是一个负担。 那个位子限制了太多的事情。 比如说,在明在暗,都是由是不是坐在那个皇位上面得出来。 而且,皇宫一向都是一个牢笼,将本来应该可以逃走的人关在里面。 虽然不是实质性的笼子,但权力的诱惑,绝对比任何钢筋牢笼更加离开。 “等到了那个时候,只剩下那一双手,”欧阳曦悠悠的说道:“就是我们将那双手斩断的时候了。” 伶舞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戏谑,冷笑出声:“我真的怀疑,那个人到最后会自己放弃东陵国这块肥肉。” “不可能!” 伶舞说出来的话,让欧阳曦直接嗤之以鼻,走到伶舞身边,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是一个女人,不知道权力和征服对于男人而言,是足以让我们放弃生命的,没有一个人会把到手的权力放弃。” 伶舞提了提嘴角,轻叹出声:“也许吧,但是我却是有这样的预感。” “哦?”欧阳曦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也不见了,很多次,伶舞的直觉都是很准确的。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唇,淡淡的说:“你不要忘记了,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暗杀1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唇,淡淡的说:“你不要忘记了,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伶舞的眼眸还是渐渐的冰冷了下来,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依旧是南宫轩那张完美的脸,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 伶舞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愿意那个人是南宫轩。 但南宫轩两次变故的时候,都在东陵国,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听到完美两个字,欧阳曦突然不做声了。 一个凡事追求完美的人,的确难以保证他不会放弃东陵国。 完美,有时候就是犹豫徘徊不定的代表。 欧阳曦叹息了一声,手指轻抚着伶舞的发丝,眼神却是凝重无比。 伶舞冷眼看着熟悉的院落,就是从这个地方,她挑出了牢笼般的五王府,带着伶飞到了西武国。 但现在她却又从这个地方跳了进来。 墙角下,已经没有了玉碎的身影,却浮现在伶舞的记忆深处。 谁又能说,敌人和朋友是绝对的。 玉碎在生前既是她的敌人,也是她的朋友。 死后,却只有一个身份了。 一个让人怀念的老朋友。 伶舞神色一黯,那一夜的生死存亡就像是一场梦。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在那个时候活下来,却因为伶飞的那一挡,所有的命运都转变了,伶飞的话依稀仿佛在耳边:“我们是两个人。” 想到这句话,伶舞的唇微微的往上提了一点,世间上不会有任何一句话比一个朋友在生死关头说的这句话更让人窝心的了。 原来她还是怕孤独的。 欧阳曦从墙上跃下来的声音让伶舞蓦然回首,看到是欧阳曦之后,盈盈一笑,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我的伶舞在哪里,我当然就在哪里。” 暗杀2 “我当然要来,”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我的伶舞在哪里,我当然就在哪里。” 伶舞浅浅一笑,按照他们出门前的约定,欧阳曦应该是去对付十一王府的人,但是他却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五王府。 不由得有些嗔怒的瞪了欧阳曦一眼:“你跟着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话是这样说,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伶舞当然明白,欧阳曦之所以跟着她过来,只是担心她而已。 欧阳曦摇了一下头,眉头紧锁:“我刚才本来想去十一王府那边的,但是我在路上决定了一件事。” “哦?”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淡淡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决定的事情,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我在一起吧。” 欧阳曦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许,就是你说的这样。” “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伶舞有些怒意,也有些暗喜,悠悠的说道:“你只是在担心我而已。” 看着一言不发,只知道对着她笑的欧阳曦,伶舞有些懊恼,她实在不习惯自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让人保护着。 “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看到他不置于否的样子,心里的懊恼在一瞬间又完全消散,眼里的抱怨虽然没有了,嘴里却犹自往下说:“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不喜欢他的呵护? 就算是伶舞,也是一样。 “我就是要把你宠坏去。” 这句话不是欧阳曦一个人说出来的,在他张口欲言的时候,伶舞也跟着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她早就知道,欧阳曦的回答一定是这样一句话。 欧阳曦先是和伶舞相似一笑,随即脸色一正:“今夜,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轻举妄动。” 暗杀3 欧阳曦先是和伶舞相似一笑,随即脸色一正:“今夜,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轻举妄动。” 他还有话不愿意说出来,就是他在去十一王府的路上,突然感到心里不舒服,像是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才赶过来伶舞这边的。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事情,能让他心里这样不安。 欧阳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环顾了四周寂静的庭园一眼,她其实从还没有跃进这个院子里的时候就察觉不对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站在墙壁不往前走。 没有了原来那种水泄不通的防备,五王府更像是一个张开嘴等着吃人的黑洞。 但是这样也往往是攻击这个黑洞最好的时机。 欧阳曦得到伶舞的承诺之后,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才消散了一点。 往周围看了一眼之后,低头对伶舞笑道:“也许,今夜是一个陷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跳?” 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却是轻笑出声:“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伶舞盈盈一笑,伸手点了一下欧阳曦的鼻尖,戏谑的说道:“我呢,就是嫁了你这个猴子满山跑。” 欧阳曦勾了一下嘴角,一把抓住伶舞想缩回去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伶舞之所以会变得轻松起来,就是因为她和他一样,都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用某一种方式放松心情。 在这个时候若是不放松心情,凡事都小心谨慎的话,只会让紧张造成错误的判断。 伶舞站在暗处,冷眼看着她来过无数次的书房,在这个书房里面,只有欧阳离一个人。 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的欧阳离,背已经驼了,两鬓间的白发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更是显眼。 暗杀4 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的欧阳离,背已经驼了,两鬓间的白发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更是显眼。 短短的时间里,欧阳离就像是直接苍老了二十岁,变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或者更老。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离,眼里的水波不兴。 欧阳离变成什么样子,对她而言都没有影响。 她是过来的人,对欧阳离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感情。 那个和欧阳离血脉相连的伶舞,已经在五年前被欧阳离请来的师父打死了。 伶舞看着欧阳离的原因是因为他背在身后的手。 他的手看上去只是在随着身子颤抖,但从她这个角落,每次欧阳离走到书房的某一个地方,就能看到他的手就像是在摇手,叫她不要进去一样。 伶舞简直不知道这个感觉是她的错觉,还是欧阳离特意安排的。 但是伶舞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虽然感觉不到房间里还有别的人,但是她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直觉是她从无数次生死关头中积累下来的。 伶舞不动,紧紧贴着她,站在她身后的欧阳曦,更像是一棵从来都没有动过更不会动的石头一样,他在隐藏的时候,连身上那种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伶舞心里凛然的同时又暗自一笑,难怪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就是她也感觉不到欧阳曦的存在,原来他居然可以在隐藏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伶舞只知道天色更是黑暗下来。 已经是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候了,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从最黑暗的地方升起来,而他们隐身的地方,就不再能隐藏了。 伶舞转念之间,感觉到身边的杀气突然重了起来。 伶云清脆的声音在本来只有欧阳离的书房里响起来:“师父,看来我们是白守了一夜。” 暗杀5 伶云清脆的声音在本来只有欧阳离的书房里响起来:“师父,看来我们是白守了一夜。” 伶舞本来想走出去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在这个书房里面,的确有着他们预料到了的危险。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实质性的眼光,让伶舞急忙把眼睛闭上。 这个眼睛的主人,功力已经达到一级的水平。 在夜里,只要是有任何一点不对,都会被这双眼睛察觉。 特别是眼睛。 只要是生物,眼睛都是人的精气所在,眼里的精光,会让人察觉到人的存在。 就像是一般没有练过武功的人,若是有人在背后窥视,心里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就是这个原因。 伶舞闭上眼睛的同时,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温热,那是欧阳曦传到她身上的内力。 欧阳曦的手搭在伶舞背上的同时,他的眼睛却蓦然睁开,透过窗户看着书房里的动静。 但是他的眼睛却和平时的不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微光,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窗户里那有若实质的眼睛,在扫过欧阳曦毫无光泽的眼睛时,连停留都没有停留一下,飞快的将庭院中的每一个地方都看了一眼,才收回功力轻叹出声:“看来,我们的确是白守了一夜。” “走了。” 伶舞闭着眼睛,突然听到欧阳曦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说的两个字,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在睁开之后,出现了一抹狐疑的神情,这一次,书房里面真的只剩下欧阳离一个人了。 伶云和那个神秘的虚月,在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里。 眼前的事实不由得伶舞不心生疑虑,伶云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功力提升到连她都无法察觉的程度,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暗杀6 眼前的事实不由得伶舞不心生疑虑,伶云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功力提升到连她都无法察觉的程度,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按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一种捷径,让一个人的武功在短时间内提升那么多。 就算是一个天才修炼一本最厉害的秘籍也不能。 武功这个方面,天赋固然占了一部分原因,但苦练却绝对是少不了的。 不管还是她还是欧阳曦,手掌里都有着修炼武功留下来的痕迹。 那种用茧来记录的痕迹。 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怀疑,欧阳曦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你见到伶云的时候,最好离她远远的。” 欧阳曦的话,让伶舞的眼眸眯了一下,侧脸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说,幽离界是不是真的有些古怪?”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只是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反正你以后见到伶云,躲得远远的就是。” 伶舞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再追问自己刚才那个话题。 欧阳曦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伶云的功夫已经超过她太多。 伶舞突然转了一下眼睛,抬眼看着欧阳曦:“若是你,看到伶云的时候,会不会躲得远远的?” “她?”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还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话才说完,感觉自己的胃部就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伶舞横眉怒眼的盯着他,语气却是笑吟吟的:“既然你不用躲,我在你身边,为什么要躲得远远的?是不是觉得我碍眼啊。” 欧阳曦苦着脸,心里却是一乐,伶舞还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在她的心里,向来就是拼死,也不会要任何一个人保护,现在说的这些话,里面的意思就是傻子也会懂。 伶舞的话才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个狠狠的后肘撞到了欧阳曦的胃部:“当我刚才没说。” 暗杀7 伶舞的话才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个狠狠的后肘撞到了欧阳曦的胃部:“当我刚才没说。” 伶舞的手肘才撞到欧阳曦的胃部,欧阳曦就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其实就算是没有欧阳曦的动作,伶舞自己也突然保持静止。 在本来没有人的书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站在屋顶的最高处往院子四处打量。 伶舞的眼睛已然闭上,在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就是那个有一双实质性眼神的人,另外一个不用说,除了功夫突然变得怪异强大的伶云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哼!你们出来吧,难不成还要我们请不成。” 伶云的声音依旧清脆无比,但语气却没有原来那种永远都带着讨好性的甜了,就连笑声也不是以往的甜笑而是冷笑。 她笃定的语气,让伶舞心里暗自冷笑,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就是闭着的眼皮都没有颤抖一下,更不用说走出去了。 这样的诈术,实在是有些老套。 伶云的口吻却更是凌厉起来:“我数三声,若是你们还不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 “二!” 过了半响,却没有第三声,取代的是伶云狐疑的问话声:“师父,只怕我们猜错了,真的不是他们回来了。” 虚月的眼睛依旧在打量着庭园,到了现在,终于放弃。 黎明前的暗夜,月亮已落,太阳未升,天上连一颗星都没有,本来就是一天中最黑的时辰,外界连一丝借光的微光都没有。 但是虚月的眼却像是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任何微光,就可以看到夜里的一切。 嘴角往上提了提,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但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这个东陵国又还能有谁,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暗杀8 嘴角往上提了提,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但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这个东陵国又还能有谁,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虚月抬眼往黑沉沉的天空看了一眼,背着手在屋顶上踱了几个来回,突然站定,侧脸看着伶云的脸:“这几天,你知道我们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伶云低着头不回答。 虚月也不用她回答,径直冷笑出声:“一共是十一个,加上之前去边疆的十七人,这个数字实在是不小啊。” 伶云微微撅了一下唇:“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是在昨天,还是被他们杀了两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虚月直接打断,讥讽的笑笑:“三天?三天你就觉得久了?” 看到伶云低着头不敢做声,虚月叹息一声:“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但就是耐心这一点,实在是差得太远。” 虚月长叹一声之后,悠悠的问道:“天霖国那边的消息现在是怎么说?” 伶云本来低着的头立即抬起来了,刚才虚月的话,让甜笑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声音也柔了下来:“就是在前天,我们的人还看到他们在天霖国的都城里。” 虚月轻吁一口气:“亲眼看到的?” “是!”伶云重重的点点头,回想了一下才说:“据消息回报,当时我们的人是在天霖国都城的酒楼里看到他们的。” “亲眼看到的?”虚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轻弹了几个响指:“那这个天霖国还会有什么样的高手?” 随即眼眸一冷:“不管是谁,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一辈子都藏着不动。” 沉吟了一下,虚月挥挥手:“走吧!” 闭着眼睛听到他们说一声走字,伶舞的心才微微定了下来,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若是他们在呆一会儿,只怕她和欧阳曦都没有藏身之处了。 暗杀9 闭着眼睛听到他们说一声走字,伶舞的心才微微定了下来,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若是他们在呆一会儿,只怕她和欧阳曦都没有藏身之处了。 “别动。” 伶舞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欧阳曦细若游丝的声音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也不说原因,但是就这两个字就足够了,伶舞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静待欧阳曦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紧,人也被欧阳曦带着凌空往前跃去。 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伶舞的脚就落在了实地。 还没有睁开眼,伶舞的眉头就先皱起来了,眼皮外突然传来的光线,让她很清楚的知道,欧阳曦是把她带到了欧阳离的书房里面。 整个院落里,只有这里才有灯光。 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一眼,伶舞首先确定,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个角度,正好是书房的死角,从窗户外面,不管是哪一个角度,都无法看得到他们。 紧跟着伶舞的眼睛就望向书房里的欧阳离了。 但是欧阳离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依旧背着手驼着背在书房里踱步,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个人一样。 这个发现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她敢打赌,欧阳离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瞎。 虽然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原来那种神采,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死鱼的眼睛,浑浊无比,但绝对没有瞎。 他怎么会看不到他们? 伶舞的眼睛已经望着欧阳曦。 欧阳曦先是和伶舞对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镇定的笑意,随即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欧阳离。 眼里除了嘲弄之外,也多了一丝了然。 欧阳离的眼睛还是没有看往他们,低着的头依旧低着,脸上还是那样木然的表情,只不过眼里却多了一种只有老狐狸才有的笑意。 暗杀10 欧阳离的眼睛还是没有看往他们,低着的头依旧低着,脸上还是那样木然的表情,只不过眼里却多了一种只有老狐狸才有的笑意。 书房就是那么大,他仍然在来回的踱步,似乎这个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一样。 他几次都从伶舞和欧阳曦身边走过,就是差那么一尺的距离,就可以碰得到他们身上的衣服。 在他说不清楚第几次转身的时候,伶舞突然看到欧阳离背着的手变了一个姿势,只是微微的变化,当他的食指很明显的就比其他几个手指伸得直了那么一点。 就像是指着某一个地方一样。 欧阳曦在欧阳离手指变化之后的第三次转身时,突然退了一步。 在他和伶舞的身后,就是博古架。 欧阳曦的手指在博古架的隔板下按了一下,拉着伶舞的手,猛地往墙壁上无声无息打开的一道暗门退了进去。 在他手指开始动的时候,欧阳离也有行动了。 猛地扑到窗台上,对着外面长长的高声呐喊了一声:“啊!!!” 在欧阳曦和伶舞刚退进暗门的同时,伶云的冷笑声就响起来了:“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活着很难受啊?” 听着伶云的笑声,已经呆在密室里面的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欧阳离很明显的就是在帮他们将石门滑动时,带出来的那种微弱震动给掩饰掉。 若所有的环境都是静止的,以虚月的功力,石门就算是再没有生息,他也能感觉到。 伶舞若有所思的同时,欧阳离的怒吼式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出来:“没错,本王是不想活了,你们把我杀了啊!” “王爷,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踱你的步吧。”伶云轻笑出声;“像你这样有用的人,我们怎么舍得杀你。” 她的脸色突然一沉:“但若是你还是这样扰人心烦的话,我保证你比死了还难受。” 暗杀11 她的脸色突然一沉:“但若是你还是这样扰人心烦的话,我保证你比死了还难受。” 伶云的话一说出来,欧阳离立即就不做声了。 他本来就是和伶舞预料中的一样,想故意弄出一点声音,将那个石门开启关闭带来的震动掩饰掉而已。 现在已经成功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帮自己惹麻烦。 伶云的厉害,他又不是不知道,可以说他本来就是和伶云一样厉害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得意一个失意而已。 他得意的时候,对别人的手段比伶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伶云,也许只不过是继承了他的狠毒。 伶舞皱着的眉头,在听到伶云的声音之后,顿时舒展了。 欧阳离那些反常的所作所为带给她的疑惑,也在一霎那都完全明了。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伶舞不由得抬眼和欧阳曦相视一笑。 现在的欧阳离,只怕比被他夺取皇位的欧阳曦还要恨幽离界,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看到他们之后,不但不叫人,还要帮他们掩饰。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合作伙伴。 随着局势的变化,一切皆是有可能的事情,本来一心想将欧阳曦杀死取而代之的欧阳离,到现在发现只有欧阳曦才把这些幽离界的人赶走,当然就变成合作伙伴了。 伶舞眼珠一转,悄声在欧阳曦耳边笑语:“都说姜是老的辣,看来的确如此,就是那一份遇事神色不动的功夫,只怕你我都不是欧阳离的对手。” 欧阳曦点点头,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只怕现在欧阳离是最可悲的一个人,被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控制着,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但是,”伶舞浅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他却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合作伙伴。” 暗杀12 “但是,”伶舞浅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他却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合作伙伴。” 她说的是事实,一个能在任何时候,都能将所有变故坦然处之的人欧阳离,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合作伙伴。 要不然幽离界也不会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欧阳曦突然伸手将伶舞搂到自己怀里,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面一样:“你记住一点,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离开我单独行动。” 到了现在,他才突然有些后怕起来,若不是他及时改变主意,从十一王府赶过来,只怕伶舞已经被虚月他们杀死。 刚开始他一直都想着怎么样安然从这个五王府退出去,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等到了这个安全地方之后,那种松懈之后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若是失去了伶舞,他该怎么办? 伶舞先是一怔,随即明白欧阳曦心里的担忧,静静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任凭他紧紧的搂着自己:“嗯,我不会单独行动的。” 害怕失去对方的心情,她不是没有过,更清楚那种比死亡还恐惧的心情。 欧阳曦得到伶舞的保证,心里的恐惧才微微减弱一点,将下额抬起来,枕在她的额头上,自嘲的笑笑:“我发现我变得有些婆婆妈妈起来了,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更想不到自己会恐惧什么东西。” 伶舞嘴角慢慢的往上扬起,这样的欧阳曦,怎么能让她放得下。 抬起头,将身子抽离一点,看着欧阳曦的眼,伶舞眼里的霸气又出来了:“你也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了啊?那当初为什么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堵在了唇里。 欧阳曦心里的担忧和恐惧,只有伶舞灼热的唇才能化解。 恋恋不舍的离开伶舞的唇,欧阳曦将她搂入怀里,郑重其事的承诺:“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那种傻事了。” 暗杀13 恋恋不舍的离开伶舞的唇,欧阳曦将她搂入怀里,郑重其事的承诺:“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那种傻事了。”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伶舞宁愿死,也不愿意失去他的心情了。 因为他也是一样的,既然是那样,又何必帮对方做出活下去的决定。 伶舞含笑点头,突然眼珠一转,侧脸看着欧阳曦:“奇怪,你怎么知道欧阳离指的是这个密室?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能一眼就知道开启机关的地方。” 欧阳曦含笑看着伶舞,环顾了一下狭小的密室:“你不觉得这个密室很眼熟吗?” 看到伶舞点头之后,欧阳曦眼里就闪过一抹讥讽:“先皇在世的时候,对于武术和驾驭人心之内的事情都不敢兴趣,就是因为他的心都在研究机关上面。” 伶舞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密室本来就是先皇设计的,所以你的书房里的机关也是差不多一样。” “太子府里的机关并不是我建造的,而是先皇登基之前住在那里,他叫人建筑出来的。” 欧阳曦脸色一沉,冷笑出声:“而这个,只怕就是他没有登基之前,帮欧阳离建好的,他们在先皇登基之前,本来就是最好的兄弟,曾经有一次,先皇受了重伤,就是欧阳离背着他,从敌军的阵地里冲杀出来的。” 伶舞顿时不说话了,皇位本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世界上的所有感情,不管是父子之情,还是手足之爱,或者是夫妻之间,都能被那一张椅子吞噬。 为了那个皇位,就算是之前同生共死的兄弟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只有一个结局—杀。 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欧阳曦:“曦,你以后会不会变成皇上?” 她的话虽然说得不清楚,但欧阳曦却明白伶舞指的是心,而不是那个皇位:“我不会,不管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的永远是欧阳曦,不是皇上。” 暗杀14 她的话虽然说得不清楚,但欧阳曦却明白伶舞指的是心,而不是那个皇位:“我不会,不管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的永远是欧阳曦,不是皇上。” 伶舞嫣然一笑,还不等她开口,外面就传来了重重的踹门声,跟着就是伶云有些恼怒的声音:“又白浪费了一夜。” 她的声音是从书房门的方向传来的,说到后面,声音也渐渐近了一点,想必已经走进书房。 “看来,是我们想错了,还以为王爷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却想不到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伶云的轻笑声中带着明显的戏谑,甜甜的笑声让欧阳离茫然的抬起头。 欧阳离眼里静水无波,就像伶云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一样,也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看着那双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眼睛,伶云白守了一夜本来就有些恼怒的心,更是平地升起一丝气恼。 欧阳离这个样子,让她心里实在没有办法升起那种得势之后愉快,一点都没有。 气恼至极,伶云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打了欧阳离一巴掌:“你是不是聋了?” 打完之后,她才发现这样一巴掌,让她的心里更不愉快起来。 因为欧阳离还是那样木然的表情,就好像那一巴掌根本就不是打在他脸上一样,对她问的那句话,更是连嗯一声的回答都没有。 看着木头一样的欧阳离,伶云咬咬牙,跺跺脚就往外走:“你们好好的看着他。” 等伶云走出去,欧阳离背转身子,不让留在书房里看守他的人看到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里全是得意笑意。 伶云心里的气恼,欧阳离可是清楚得很。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怪,若是你那一巴掌打出去,没有得到预期中想要的反应,往往生气的就是你。 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欧阳曦在伶舞耳边轻叹一声:“看来,欧阳离的确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 暗杀15 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欧阳曦在伶舞耳边轻叹一声:“看来,欧阳离的确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 打人,本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挨打欧阳离却有本事让动手打人的伶云更不愉快了。 这样的人,作为敌人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人。 但是合作的话,他的本事却也足以让合作伙伴很愉快。 低着头在伶舞耳边轻啄了一下,欧阳曦轻笑出声:“要不,我们先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在回到这个密室里面?”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你是说?” 欧阳曦提了提嘴角,走到一个角落,伸手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笑看着密室里又多出来的一个秘道,努努嘴:“走吧。” 这个的确是他父皇设计的密室,欧阳曦当然清楚,在这个密室里面,有一个秘道可以通往一个安全的出口。 欧阳曦一只手摸索着墙壁,另外一只手拉着伶舞的手,让她跟着自己往前走。 这个地道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就算是内力再高的人,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伶舞闻着地道里的空气,在黑暗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地道里的空气,虽然沉闷,但还是过得去,并不是像一般那种很久就没有人走动的那些地道一样,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也就是说,最起码这个秘道不是废置了很久,应该经常有人从这里出没。 “曦,这个秘道欧阳离肯定知道。” 伶舞说出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在地道里,还是带来了有些空洞的回音,让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洪亮。 将声音再次放低一点,伶舞才接着往下说:“欧阳离现在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不从这个秘道逃脱那些人的控制?” 欧阳曦拉着伶舞的手指微微将强了一点力道:“因为他不是逃跑的人,他是那种记不住恩情,但绝对忘不了仇恨的人。” 暗杀16 欧阳曦拉着伶舞的手指微微将强了一点力道:“因为他不是逃跑的人,他是那种记不住恩情,但绝对忘不了仇恨的人。” 伶舞又沉默下来,欧阳离的确是那样的人,他也许可以放得下任何亲人,但他绝对放不下仇恨,他不走,就是因为他要报仇而已。 伶舞叹息了一声,她冷血,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在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伶舞甩了一下头,心里索性什么都不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判断着他们应该上面应该是在王府的什么地方。 伶舞从秘道里钻出来之后,往周围看了一眼,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对自己的方向感还是很满意,现在他们的位置,正是她预料中的树林。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上一次欧阳野埋葬情衷的地方。 天已经大亮。 现在是白天,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大清早的,那些卖菜的,卖米的,都挑着胆子沿街钻巷的叫卖。 缓步走在街上,看着身边那些挑着担子讨生活的人,听着他们为了一个两个铜板争执不休,伶舞朝欧阳曦看了一眼,随即轻叹出声:“其实,我很羡慕这些人,虽然穷,但绝对没有仇恨,生活中更没有血雨腥风,有的只是回家之后的温情。” 欧阳曦点点头,伸手揽住伶舞的肩膀:“不用羡慕,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他低头在伶舞耳边轻笑:“到时候就怕你觉得我们家的人太多了,大宝二宝三宝会吵得你头疼。” 伶舞浅浅一笑,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但欧阳曦说出来的话,终究还是让她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看着前面那两个迎面走来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伶舞抬眼嫣然一笑:“你挑左边的,还是选右边的?” 暗杀17 看着前面那两个迎面走来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伶舞抬眼嫣然一笑:“你挑左边的,还是选右边的?” 欧阳曦在伶舞耳边轻吹一口气,邪魅的笑了一下:“世界上本来就有一句话,叫做男左女右。” 伶舞没好气的瞥了欧阳曦一眼:“现在在大街上,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 欧阳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停下脚步侧脸看着伶舞:“奇怪,我怎么觉得你的胆子一向都比我大,从来都不怕别人笑话的。” “那倒也是。” 伶舞也跟着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站在她身后的欧阳曦,嘴角往上轻扬,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欧阳曦:“既然是这样,不如索性一点。” 她的话才说完,手臂骤然往上一抬,勾住欧阳曦的后颈,将他的头往下勾,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压在欧阳曦唇上。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一只手搂住伶舞的腰,另一只手掌搭在伶舞的脑后,扣住她的后脑。 他们这样的举动,在东陵国实在有些惊世骇俗,让大街上熙熙攘攘走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将脸撇开。 这样的举动一出来,离他们还有二十几步远的两个人顿时怔了一下,先是诧异的睁大眼睛,相视一笑,随即将脸转往别的地方。 他们都是温文尔雅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其中一个盯着路边的招牌,嘴里叹息出声:“世风日下啊!” “就是。”另外一个摇了一下头,唏嘘一声;“这年头的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伶舞用欧阳曦帮她从头上取下来的簪子,将他的话都刺到了心里。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顿时愣了一下,伶舞身上的衣服他认识,就是那两个在大街上做出惊世骇俗举动的中间的女人。 暗杀18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顿时愣了一下,伶舞身上的衣服他认识,就是那两个在大街上做出惊世骇俗举动的中间的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刚才还离他们二十多步远,怎么能一瞬间到了他们身边。 这二十多步的距离,就算是绝世的轻功,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跨了那么远的距离。 伶舞其实也不能,她是被欧阳曦掷过来的。 当欧阳曦搭在她腰间的手指突然用力,将她往后掷的时候,伶舞自己脚下也及时用力,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功力,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到了这里。 在他仲怔的一瞬间,伶舞刺入他同伴胸膛的簪子已经拔了出来,反手往他的背心刺去。 那个人想都不想,转身往伶舞的手臂拍去。 伶舞眼眸一冷,拿着簪子的手臂更是快速无比的往前刺。 看到伶舞手里的簪子依旧成直线往他的胸膛方向刺来,那人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他已经确定,在伶舞的簪子离他还有最起码五寸的时候,他的手掌就可以将伶舞拿着簪子的手臂关节拍得粉碎。 在他的手掌沾到伶舞衣服的时候,看到伶舞依旧没有缩回手的样子,在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笑意,他心里突然升起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 一种人在濒临死亡时特有的恐惧 因为到现在,他心里突然才想起了一件事。 这个女人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现在那个男人去什么地方了?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欧阳曦的手掌已经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背心上。 几乎是哼都来不及哼一声,那个人就往地上瘫软下去。 伶舞缩回拿着簪子的手,看着簪子上面凝聚的唯一一滴血往下滑落,将手里已经恢复光泽毫无血迹的簪子往欧阳曦手边一递,浅浅一笑,淡然说道:“他是左边的。” 暗杀19 伶舞缩回拿着簪子的手,看着簪子上面凝聚的唯一一滴血往下滑落,将手里已经恢复光泽毫无血迹的簪子往欧阳曦手边一递,浅浅一笑,淡然说道:“他是左边的。” “的确是,所以他是我的。” 欧阳曦接过伶舞手中的簪子,轻柔的帮伶舞簪到发间,满意的端详了一下簪子的方位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走吧。” 一直到现在,街上那些本来被伶舞和欧阳曦那惊世骇俗的举动弄得仲怔的人群中,才发出几声尖叫。 伶舞对那些尖叫充耳不闻,看着天边刚升到屋顶的太阳,挑眉浅笑:“今天的天气不错,那个密室里闷得慌,索性我们就在都城里逛一下如何?”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一切全凭娘子吩咐。” 伶舞到这个时候才回头,看着那些尖叫不已的人,悠悠的说道:“这个大白天的,我们这样好像也不能叫暗杀了吧?” 欧阳曦轻笑出声,伸手一把揽住伶舞的肩膀,侧脸看着她:“我好久都没有去看我的十一叔了,不如伶舞你陪我一起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可好?” “也对,别的王爷都被送到他们的封地去了,唯一这个十一叔还留在都城,若是不去,只怕也说不过去。” 她接着叹息出声:“晚上去吗,又有些人不愿意,还是白天去比较安全。” 虚月盯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走到伶舞刺死的那个人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盯着他带血的胸膛。 等他伸出手的时候,动作就快起来了。 伶云几乎只是看到虚月往前伸手,那个人的衣襟就被撕开了。 虚月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的盯着那人胸口上的一个小小的孔,突然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撕裂。 等他确定那人全身上下除了那个小孔之外,再没有别的伤口,眼里的杀气逐渐重了起来:“果然是厉害,每一次都是一举击杀。” ~~~~~~~~~~~~~~~~~~~~~~~~~~~ 铂铂自己的姐妹文《杀手也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暗杀20 等他确定那人全身上下除了那个小孔之外,再没有别的伤口,眼里的杀气逐渐重了起来:“果然是厉害,每一次都是一举击杀。” 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伶云,冷笑出声:“还是原来那几个人一样,都是一击致命,出手之后,再不需要动第二次手,这样的杀手,除了伶舞之外,我怎么就想不出还能有谁。” 伶云低头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咬咬牙:“但是天霖国的消息却……” 虚月侧脸看着伶云:“消息,有时候会是假的。” “假的?”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些人都是曾经看过伶舞和欧阳曦的,不可能认错人。” “人的确不可能认错,”虚月的眼眸渐渐的冰冷下来:“但消息却可能是假的。” 伶云沉吟了一会儿,眼眸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咬牙切齿的说道:“也许吧,一切到晚上就会有分晓。” 虚月叹息了一声,背着手走到门边,骤然回身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冷冷的说道:“你若是猜到什么不对,就马上行动,我们的人已经剩下不多了,今天早晨到中午,我们就损失了六个,现在除了我们手下的幽灵们,也就剩下十七个了,再这样下去……” 话说到这里,虚月就不往下说了,发出一声轻叹,眼眸有如冰霜。 伶云迟疑了一下,眼眸突然一冷:“也许,有一个人能让我们知道真像,若动手的人真的是伶舞和欧阳曦,或许那个人还能带我们找到他们。” “那就叫所有的人,不得单独行动。”虚月冷笑一声:“全部集中,将被动改为主动出击。” 伶舞站在窗户下面,在她的脚底下,是三个幽离界的人,准确来说,是三个死人。 听着从窗户里传来的调笑声和呻吟声,伶舞不由轻扬了一下嘴角。 情人1 听着从窗户里传来的调笑声和呻吟声,伶舞不由轻扬了一下嘴角。 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两个人过于认真,还是她和欧阳曦的动作太快,里面的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情。 等欧阳曦帮她把簪子插回到发间,伶舞抬眼对欧阳曦盈盈一笑,径直走到房门前面,手掌搭在门栓的地方,吐劲将门栓无声的震断。 轻巧无声的将房门推开,伶舞站在门外,倚着门冷眼看着房间里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十一叔真的是好兴致。” 她的话一说出来,床上那两个纠缠着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就像是被什么法术定住了一样。 好一阵子之后,十一王爷欧阳元才转头看着脸上任何难为情的表情都没有伶舞,强自镇定:“你把门关上,给我们穿上衣服先。” 伶舞浅浅一笑,径直走进房间,坐到桌子旁边,淡淡的说:“十一叔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出去。” 她的眼珠一转:“而且,我担心我一出去,指不定这个房间里面就会突然出现一个秘道,你也不翼而飞。”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她们是否**,伶舞根本就无所谓。 在她的眼里,没有男人或者女人的区别。 有的只是死人和活人。 现在,欧阳元在她的心里,就是死人。 “你身为先皇的妃子,居然公然跑到本王的房间里面,也不怕天下人嗤笑,以后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脸去见先皇。” 欧阳元脸色苍白,说出来的话却是强硬无比。 “十一叔,好久不见,想不到依旧如此逍遥自在。” 欧阳曦突然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让欧阳元脸色顿时变得灰白无比,他当然不会听错欧阳曦的声音。 伶舞挑眉浅笑:“十一叔怎么不说话了?” 情人2 伶舞挑眉浅笑:“十一叔怎么不说话了。” 感觉到欧阳曦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伶舞抬起手臂,反手搭在欧阳曦的手背上,淡淡的说:“难不成十一叔觉得没有脸见到皇上了。” 欧阳元额头上冒出一粒粒的汗珠,却始终不敢抬手擦一下,只能任凭它们一滴滴的滴落在他身下的女人身上。 伶舞瞄了一眼欧阳元,淡然说道:“十一叔到现在应该知道,我们肯定是不会让你有一点逃走的机会的,与其一味拖延,还不如赶快穿上衣服。” 欧阳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脸庞往里,一直不敢抬头的女人,依旧迟疑。 倒是那个女人轻笑出声:“原来本宫以为自己算是胆子大的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本宫脸皮更厚的女人。” “哦?” 伶舞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她的自称,心里怔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原来是龚太妃啊,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也可以看到你。” 女子伸出雪白的手臂,轻抚了一下欧阳元的脸,盈盈一笑:“你若是不起身,打算一直这样待下去,本宫可不陪你了。” 她伸手将欧阳元推开,也不管欧阳曦在房间里面,**的站到地上之后,轻笑出声:“你们还真坏,难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会折寿的吗?” 说话的时候,眉眼处全是妩媚。 若仔细算起来,龚太妃并不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年龄也是不算年轻了,但她妩媚的眉眼,风情万种的神情,却让她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让人心动。 **着身子径直走到伶舞坐着的桌子旁边,斜斜的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之后,脸色突然一整:“不知道你们找我的元元是为了什么?” 她突然端庄无比的神情,就像是她已经穿了一件华丽的衣服,正在参加盛大宴席的神情。 情人3 她突然端庄无比的神情,就像是她已经穿了一件华丽的衣服,正在参加盛大宴席的神情。 相较于龚太妃的镇定,被她从身上推到一边的欧阳元,则开始手忙脚乱的抓起自己的衣服,尽量缩在床的一角,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叹一声:“难不成龚太妃就准备这样跟我们说话不成?” “那又怎么样?” 龚太妃若有意似无意瞟一眼眼睛已经撇到一旁的欧阳曦,微微提了一下嘴角:“你们这样闯进来,难不成还不敢看?” 她索性站起来张开手臂,走到欧阳曦前面转了一个圈:“皇上,你说对不对。”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冷声说道:“你最好还是把衣服穿上,若你不是先皇的妃子,我等立即毙你于掌下。” 龚太妃昂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欧阳曦:“皇上要是舍得,就打死我吧。” 伶舞眉头紧锁,站起身拉起欧阳曦的手走到门边,手指搭在门环上,盯着龚太妃的身子,冷冷的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却实在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现在我们在门口等你,希望等一下我再看到你的时候,你是穿好衣服了的。” “想不到伶舞那么冷的一个人,也会有吃醋的时候,”龚太妃掩嘴吃吃一笑:“早就叫你们出去,让我穿上衣服,你又不愿意,现在还是不是一样。” 伶舞冷哼一声,手臂微微用劲,将房门掩上。 房门一掩上,龚太妃眼里就闪过一丝讥讽,走到床边飞快的披上一件袍子,一边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一边用手按了一下床底,直接爬上床,朝欧阳元招招手,率先往床里墙上出现的一道暗门钻去。 她的身子才钻了一半,就感觉脚踝被一双手紧紧的拉住。 心慌意乱的回头望了一眼抓着她脚踝的手掌,心里顿时抽搐了一下,那双手正是她熟悉无比的手。 情人4 心慌意乱的回头望了一眼抓着她脚踝的手掌,心里顿时抽搐了一下,那双手正是她熟悉无比的手。 就是在不久之前,这一双手还在轻柔的抚摸着她,说他会爱怜她一辈子。 欧阳元紧紧的抓住龚太妃的脚踝,脸上的满是讨好的讪笑:“我,我帮你们抓着她了。” 龚太妃的上半身已经钻到秘道里看不见,但欧阳元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在龚贵妃刚钻进去秘道的时候,门就被伶舞从外面再次推开。 她还要一样的斜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床的方向。 但伶舞的眼里,绝对比第一次推门的时候,多了一丝讥讽。 她根本就不是想关门让龚太妃穿衣服,只是算准了这个房间里有秘道,让龚太妃自己帮她打开而已。 龚太妃听到欧阳元的话,已经将外面的情况猜了个**不离十,更知道伶舞已经进到了房间里。 这个秘道狭小无比,在开始的五十步左右,连转身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她的确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欧阳元的手挣脱,但若伶舞从后面追来,绝对可以轻轻松松的在她转不过身的时候,将她从后面杀死。 龚太妃心里苦笑一声,慢慢的将身子退了出来。 等她又回到床上坐着的时候,脸上的又是风情万种,媚媚的看着伶舞:“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奸诈,什么时候都要骗人。” 她话里的意思,就像伶舞欺骗了她一样。、 说话的语气更是妩媚到了极点,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心软。 伶舞浅笑出声,满意的打量了一下已经穿上衣服的龚太妃,眼神却是凌厉如刀。 在她的眼神下,龚太妃的脸渐渐有些发红。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嘲弄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龚太妃:“龚太妃,你将幽离界的媚功心法练得的确不错,就是我这个女人听到你说的话,也是怦然心跳。” 情人5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嘲弄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龚太妃:“龚太妃,你将幽离界的媚功心法练得的确不错,就是我这个女人听到你说的话,也是怦然心跳。” 龚太妃心里一凛,伶舞刚才说的没有错,她不管是眉眼还是说话,一抿一笑,每一个动作里,都用上了媚功心法。 但是,她的媚功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层,将所有的功力都融入了自己的体内,对这一点,龚太妃有足够的自信,只要是没有修炼过媚功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奥秘。 龚太妃脸上神情虽然不变,但阴晴不定的眼神,伶舞全部冷眼看在眼里。 想起当日在大殿上,龚太妃的举动,伶舞将原本直接动手制服她的打算压了下去,这个龚太妃,也许藏着太多她想要的秘密。 龚太妃心里的惊慌也只是一霎那,随即微微蹙眉,哀怨道:“没错,我是从秘道过来和元元幽会,那又怎么啦?” 随着说话的内容,她眼角的妩媚全部都变成了幽怨:“那些男人就可以有三妻四妾,皇上更是三千佳丽,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女人,就要守一辈子寡?” 她的眼睛渐渐的发红:“伶舞,你也是女人,难道你就不明白女人的苦?” 她绝口不提媚功两个字,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样。 伶舞一直静静的听着,等龚太妃自己停下嘴不说之后,才挑了一下眉毛,淡淡的笑道:“龚太妃,你应该是一个明白人,你确定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使用媚功?” 龚太妃心里一震,脸上却是楚楚可怜:“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元元是真心相爱的。” “看来,有时候一个明白人,也偶尔会糊涂一下的。” 伶舞说完之后,冷笑一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端放在上面的一块小镜子,随手往龚太妃的身边扔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情人6 伶舞说完之后,冷笑一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端放在上面的一块小镜子,随手往龚太妃的身边扔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龚太妃迟疑了一下,伸手将伶舞扔在她身边的小镜子拿到手上,眼睛却看着伶舞。 “若我对媚功一无所知,也许在你的媚功下面,还真的听你的话放了你。”伶舞轻叹出声:“但是,你好好看看你的样子。” 龚太妃狐疑的拿起镜子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后,脸上的笑意盎然,笑看着伶舞:“伶舞,你说什么,我还真的听不懂。” “若是我没有记错,你的年龄应该最起码有四十岁了。” 伶舞摇头叹息:“难道你真的还要装傻?若不是修炼媚功的人,怎么会到了你这个年龄,身上的皮肤还是和十八岁的少女一样,那不是保养,就可以保养得了的。” 她的话才说出来,龚太妃就情不自禁的又拿起镜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眼,眼里满是惊惶。 伶舞从怀里掏出那本秘籍,翻到一页,走到龚太妃身边,手指点着上面的一行字,浅浅一笑:“龚太妃,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来找你的元元只怕不是真心相爱吧?只怕你是因为保持容颜,才不辞辛苦,从皇宫里钻秘道过来的吧。” 龚太妃从看到伶舞手里的秘籍开始,脸色就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等伶舞的话一说完,她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伶舞嘴角含笑,淡然的看着龚太妃的神情变化,知道已经将她布下的心防攻破。 媚功本来就是以心为主,一旦心乱,就会不攻自破。 龚太妃哀怨的看着伶舞将手里的秘籍合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次,她的眼里的哀怨是真的,她的心已经乱,若是不及时行功,就会在半个时辰之中,原来修炼的媚功就会被自己乱了的心带散。 情人7 这一次,她的眼里的哀怨是真的,她的心已经乱,若是不及时行功,就会在半个时辰之中,原来修炼的媚功就会被自己乱了的心带散。 看到伶舞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龚贵妃心慌意乱之余,急忙追问一句:“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杀了你?” 伶舞挑眉笑看着已经被攻破心防的龚太妃,眼里全是讥讽:“你觉得我有必要杀了你吗?我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是将你留在这里半个时辰,你到时候只怕比死还要难受吧?” 她直接把龚太妃散功的时间界限说出来,将龚太妃的心里最后的希望直接破灭。 龚太妃说得没错,伶舞也是女人,所以她很清楚,对女人而言,如果说有一件事情比容颜老去更让她恐惧。 那就是在一瞬间之内,老了二十岁。 伶舞返身坐到桌子旁,端起茶壶先帮自己也斟了一杯。 合掌捧着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才抬眼看着龚太妃,悠悠的说:“虽然我很想看着一个女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是什么样子,但是都是女人,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也许我会放你走。” 龚太妃咽了一下喉咙,迟疑了一下,犹自摇头:“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哦?”伶舞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我什么都没有问,你倒先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索性挪了一下身子,斜斜的倚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那我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反正我多得是时间,而你,只有半个时辰,也不用指望外面那三个人救你,他们已经是死人,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说完话之后,伶舞的眼睛眼睛也闭上了。 龚太妃死死的盯着闭着眼睛的伶舞,半响之后暗自咬咬牙,手指刚抬起,伶舞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劝你最好不要逼着我把你捆起来。” 情人8 龚太妃死死的盯着闭着眼睛的伶舞,半响之后暗自咬咬牙,手指刚抬起,伶舞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劝你最好不要逼着我把你捆起来。”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但语气中却不容人置疑。 最起码龚太妃就不敢怀疑,她刚刚抬起的手指又放松下去,思量了一下,横下心咬牙说道:“我说也可以,但是你不难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伶舞睁开眼睛,盯着龚太妃,微微点头以示同意了她要求。 龚太妃却立马又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自己胸腔相互扭动了一下,迟疑的说:“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伶舞叹息一声,淡然的提醒她:“若是你想说,最好就快一点,要不然我不保证你能在半个时辰的时候离开,我已经答应你不说出去了,你要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我当然相信。”龚太妃咬了一下嘴唇,笑看着伶舞:“若是我连你都不相信,世界上岂不是没有相信的人了。” 伶舞冷笑一声,这个龚太妃在这个时候,还想对她施展媚术,简直是可笑至极。 很快的,伶舞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的。 龚太妃的媚术根本就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在一旁的欧阳元。 在龚太妃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就狠狠的拍在她身边毫无防备的欧阳元胸膛上了。 这样毫无防备的一掌,轻而易举的将欧阳元的心脉震断,人软软的往摊倒在刚才才和这双手的主人翻云覆雨的床上。 龚太妃伸出纤细的手指滑过欧阳元的脸颊,眼睛却是看着毫无表情的伶舞,嫣然一笑:“我当然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信不过他而已。” 说着悠悠的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靠得住的,就算是情人,到了出卖你的时候,他还是一样毫不留情。” 秘密1 说着悠悠的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靠得住的,就算是情人,到了出卖你的时候,他还是一样毫不留情。”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眼神就开始凌厉起来。 欧阳元当时抓住她的脚踝,就让她的心里已经起了杀心,看着伶舞不以为然的样子,当即冷哼一声:“若不是他抓着我的脚踝,只怕我早就离开了。” 伶舞冷眼看着龚太妃笑吟吟的眼,心里一阵恶嫌,深呼吸几下,将心里的不舒服压下去,淡淡的说:“若是你把你对情人的理解说完了,那就可以开始说我想了解的事情了。” 龚太妃本来凌厉如刀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幽怨的瞥了一眼伶舞:“你问,我说。” 她的话才说出来,伶舞的心就猛地挑了一下,恨不得立即就问出幽离界的主人是谁。 但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轻轻松松的一句伶舞:“你是幽离界的?” “嗯。”龚太妃虽然诧异伶舞为什么会问出一句她已经知道的事情,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伶舞满意的点点头,侧脸看着龚太妃:“而且,你的地位好像不低。” 龚太妃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之后又立即摇头:“但是也不高。” “看你的媚功,修炼的时间也是不短了,皮肤也只有十八岁的样子,想必在到先皇身边,一定是幽离界帮安排的了。” 伶舞端起茶抿了一口,笑吟吟的看着龚太妃,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龚太妃心里想象的审问,反而是聊天一样。 龚太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的。” “那你妹妹呢?”伶舞加上一句:“就是欧阳离的王妃,应该也是吧?” 她语气里的笃定,让龚王妃就是想否认都不行,只能是用力点点头。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按你这个说法,就是你的父亲龚太傅就是这件事情的主使了?” 秘密2 “哦?”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按你这个说法,就是你的父亲龚太傅就是这件事情的主使了?” 她身上的杀气顿时凌厉起来:“若是这样,只怕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按照原来的约定,放你一条生路了。” 她的话让龚太妃急忙摇头辩解,陪着笑脸解释:“哪里的话,其实不止是我们姐妹,基本上每一个王爷身边,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最起码都有一个是我们的人。” 看到伶舞眼里的怀疑,龚太妃急忙点点头:“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伶舞盯着龚太妃那双真诚的眼睛看了良久,终于轻扬了一下嘴角,微微颌首:“好,我相信你。” “那你在幽离界已经那么久了。” 还没等龚太妃刚松懈下来的心放好,伶舞的脸色突然一沉,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既然是这样,你在幽离界的地位就算是不高,但是幽离界大约有多少高手,总是知道吧。” 龚太妃迟疑了一下,抬眼看着伶舞的眼睛,期期艾艾点了一下头:“大约是四十个左右。” 感觉到伶舞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龚太妃急忙加上一句:“若是我没有算错,应该是四十九个。” 伶舞到了这个时候,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幽离界的主人,到底是谁?” 看到龚太妃顿时僵硬下来的笑颜,伶舞悠悠的说道:“其实你们幽离界的规矩,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 她走到床边,弯下腰,将脸凑到离龚太妃不到半尺的地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你刚才透漏给我听的消息,我相信只要我微微泄露出去一点,你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早就知道,若是直接开口询问龚太妃幽离界的头是谁,龚太妃定不会说出来,但是慢慢的从旁边问,她到后面就不得不说了。 秘密3 她早就知道,若是直接开口询问龚太妃幽离界的头是谁,龚太妃定不会说出来,但是慢慢的从旁边问,她到后面就不得不说了。 人一向都是这样,不开口的时候,打死就不说,等她说了一点,后面的事情,就是你不想让她说,她也会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得清清楚楚。 最起码一个已经被攻破了心防的龚太妃就是会说。 哀怨的看了伶舞一样,龚太妃突然抬眼盈盈一笑:“我们的人都以为你们在天霖国,想必你们在东陵国潜伏了那么就,你一定见过了虚月。” 伶舞坦然点头承认了龚太妃的话:“难道他就是幽离界的头?” 虚月的功夫的确是最高的,而且那些幽离界的人都听他的指挥,若是他,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龚太妃却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吃吃的笑了两声:“看上去他应该是,但却偏偏不是他。” 她的眼珠一转,伸手往西边指了一下:“如果,我说是你的一位故人,你相不相信?”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个答案她隐隐约约中就有些猜到了,但是龚太妃这样一说,她反而有些怀疑起来。 但是南宫轩温文尔雅的神态,却让她怎么样都没有办法磨灭这个事实。 她突然想去凌云陪她去救伶飞是说的一句话:“幽离界的人,厉害的地方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武功之外的东西。” 南宫轩一点武功都不懂,但那一手以音驭人的琴声,却是世界上任何一个高手都做不到的。 伶舞又想起了那一夜,玉碎也许从一开始都最后,都还是没有真的狠得下心杀了她,每一次他明明可以直接攻击她致命处的时候,却又临时改变了攻击的地方。 他是在听到南宫轩的琴音之后,才真的攻击她的致命处。 因为他以为南宫轩是来催促他下杀手的。 龚太妃叹息了一声;“其实我说出来之前,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 推荐铂铂自己写的姐妹文《杀手也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秘密4 伶雪张开手,让八哥停在自己的手掌上面,取下它脚下用和八哥黑色的羽毛一样的黑绳系着的蜡丸。 先扬手让八哥飞走,才低头看着那颗已经被她用手捏碎的腊丸,从里面将纸条取出来,飞快的瞥了一眼,刚想抬手,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从远处朝她这边走过来的伶云。 眼眸先是一冷,随即变成了木然的神色,将手里拿着的纸条飞快的放到自己袖子里。 跟着立即抓起刚才放在一旁的扫帚,慢慢的扫地。 “好了好了,不要扫了,,没见到这一屋子的灰吗?” 紧跟在一阵没好气的话后面,伶云皱着眉头踏进客厅,将自己扔到椅子上斜斜的坐下。 眼睛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因为她进来后就急忙走过来帮她斟茶的伶雪:“你的手洗了没有啊,才扫完地就斟什么茶,是不是想毒死我啊。” 伸手接过伶雪手里呈上来的茶杯,往身边的茶几上重重一顿,伶云紧锁了一下眉毛,冷笑一声之后才悠悠的说道:“那边有没有消息?” 伶雪点点头,伸手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纸条,递到伶云身边。 从伶雪手里一把将纸条拿过来,用两根手指打开,伶云低头瞄了一眼上面的字,捏着纸条的手指猛地用力,将纸条在掌心里狠狠的揉成一团。 冷笑出声:“天霖国,天霖国,每次都说他们在天霖国,那现在都城里面的这些人,又是谁杀的?” 随即叹息了一声:“看来,东陵国里面,还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高手。” 她侧脸看着伶雪:“你说是不是怪事,就是在这几天,我们的人居然被两个人杀了将近二十个人,若不是伶舞他们,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是谁?” 伶雪漠然的站在原地,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神色一遍冷清。 她不想说,也说不出,从她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更看不出她对伶云的恨意。 秘密5 她不想说,也不说不出,从她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更看不出她对伶云的恨意。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哑巴啊?”伶云说完之后,随即掩嘴嘻嘻一笑:“伶雪姐姐对不起,我忘记你真的是哑巴了。” 随即站起来打量了伶雪两眼,手掌猛的扣着她的脉门,冷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看到伶雪猛地摇摇头之后,伶云眼里就闪过一丝阴鹜:“不是?你难道不是恨不得我立即死了去?” 伶雪咬咬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眼和伶云对视着。 伶云抓着伶雪脉门的手指一摔一松,轻笑一声:“我告诉你,你就是恨我,那也是你自己找的。” 随即转身往外就走:“我去和虚月师父报告消息,你给我好好的呆着。” 伶雪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站了半刻,确定伶云已经走远之后,才急忙将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碎咽了下去。 她嚼碎吞咽的时候,眼里全是杀意。 眼睛盯着的是伶云离去的方向。 就好像她吃下去的是伶云,而不是那张有生命的纸一样。 将嘴里的纸全部咽完之后,伶雪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拿起扫帚将客厅全部打扫干净,又取过抹布细细的将桌子墙角的灰抹净之后,伶雪才下定决心,在这个时候去找伶舞。 虽然今天不是她们约好的时间,但刚才她看到那张纸条上的消息,让她心里着急想过去将这个事情告诉伶舞。 也许,纸条上的好消息,会让伶舞帮她把所有的仇恨都报了。 放下手里的抹布,伶雪的动作就快多了,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拢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帮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踏出王府门的时候,伶雪往四周瞄了一眼,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秘密6 踏出王府门的时候,伶雪往四周瞄了一眼,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伶雪心里感觉到愉快到了极点,这一次她一定让伶舞不要杀死伶云。 她不要伶云死得那么快,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找回来的。 伶雪甚至于已经想好,怎么样将伶雪折磨的觉得死是一个艰难的事情,世界上本来就有些东西,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当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伶云那个贱人全部脱光,吊在都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将她的舌头当众割下来。 伶雪一路想着那些让她愉快的事情,却也不忘随时回头望一眼,免得出现什么差错。 沿着走了多次,已经有些熟悉的大街小巷,伶雪走到那扇门前面,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停了一会儿,发现里面还是不像以往那样,只要是白天,永远都有人在里面,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松开拉着门环的手指,转身往回退了两步,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伶雪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怎么那么没有耐心,就准备走了。” 伶雪猛地一震,这个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她从心里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伶云的笑声虽然甜,但只要和她接触过的人,听到那个甜甜的,银铃一般的笑声,想到的却是和这个笑声完全不同感觉的毒蛇。 一个和毒蛇一样的甜美人。 伶雪心里感觉自己如坠冰窟的同时,一双比冰还要冷的手也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随即感觉后颈处一凉,一股比那只手还要冰冷的呼气让她后颈的皮肤蓦然收缩,表皮因为收缩起来一颗颗的寒栗。 虚月轻飘飘,斯斯文文,却又一点人气都不带的声音几乎就贴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秘密7 虚月轻飘飘,斯斯文文,却又一点人气都不带的声音几乎就贴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伶雪最初的震骇过了之后,微微摇了一下头。 “你不知道?” 伶云从伶雪身后街头的转角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越过伶雪的身子,走到她的前面,笑吟吟的抬起手臂,随意的在胸前晃了两下。 在她食指和中指中加,夹着一张满是褶痕的纸,很明显的让人一眼就看出,这张纸曾经被人狠狠的搓揉过之后,重新磨平的。 看着伶云手指间夹着的那张纸,伶雪的眼眸猛地收缩成了一条缝。 这张纸她认识。 不但是认识,她甚至于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上面的字本来就出自她的手笔,只不过不是她平时的字迹,而是她精心模仿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写的。 从天霖国传来的消息,从一开始就被她替换了。 那些纸张上面,都是说没有看到伶舞和欧阳曦的身影,却被她改成了亲眼看到伶舞和欧阳曦都在天霖国。 伶云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好几张纸条,低着头将它们一一的念了出来。 随即抬眼对伶雪甜甜一笑,轻言细语:“这样差不多的消息,在我的袖子里还有好多张,就不用我把它们全部都念出来了吧?” 伶雪抿着嘴,眼里全是恨意。 伶云突然伸手,在伶雪连闪避都来不及的情况下,猛地伸手捏住她的脉门,往后一扭一拎,把她的双臂关节卸了下来。 挑眉看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的伶雪,冷笑出声:“你也许想不到,今天那八哥纸条上的消息是我自己写的,带给自己的吧。” 她的手指猛地抓住伶雪的袖子:“你从头到尾就是跟我玩这一招袖里乾坤吧。” 秘密8 她的手指猛地抓住伶雪的袖子:“你从头到尾就是跟我玩这一招袖里乾坤吧。” 伶雪额头上疼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依旧死死的盯着伶云的眼睛。 伶云自己手里抓着的伶雪往旁边一推,头也不回,沉声对人她身后站着的男子说道:“把她看好了,让她好好的看着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看着伶雪眼里的恨意,伶云伸手拍一下她的脸颊,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们也许死得蛮容易,但你可能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虚月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伶雪刚才拍过的门环,缓缓的抬起手臂,往后挥了一下。 随着他的手臂落下,在屋顶街头都出现了一个个身着白衣的人。 看着虚月微微颌首之后,站在屋顶上的人开始慢慢的在屋顶上走动起来,神态轻松,看上去就先是在在散步一样。 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等他们抬起脚跨到前面之后,开始踩着的那一尺见方的屋顶就开始崩塌,落入底下的屋子里。 在屋顶全然崩塌的同时,屋顶上的那些人,和站在屋子四周的那些人同时挥掌往墙壁上按去,在他们手掌从墙壁上拿开的时候,墙壁轰然崩塌,扬起一片灰尘。 == 伶雪看着伶云黑着脸,气急败坏的往她的方向走过来,因为肩膀上的剧痛变成灰白的嘴唇往上轻扬起来。 从她在这里听到伶云的声音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死定了。 伶舞和欧阳曦一直都在东陵国的都城,是她心里的秘密。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戳穿了,那她的命也会没有了,很多秘密,本来就比生命还要重,就像是仇恨一样,对伶雪来说,仇恨就是她的命。 伶云看着伶雪眼里闪出来的讥讽,知道她心里一定巴不得自己找不到伶舞,以后死在伶舞手里,心里顿时一恨。 秘密9 伶云看着伶雪眼里闪出来的讥讽,知道她心里一定巴不得自己找不到伶舞,以后死在伶舞手里,心里顿时一恨。 脸上却浮现起笑意,走到伶雪身边盈盈一笑:“找不到他们。你更加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就顿时变了一下。 因为伶雪的脸上也全部都是笑容,她虽然说不出话,但那种讥讽的笑容,不同于平时的死灰色脸色,都告诉了伶云一件事情。 伶云就是想下手杀死伶雪也已经晚了。 虚月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伶雪,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她早就在牙齿里面藏了毒药。” 伶云的脸已经不再是那张甜甜的笑颜,因为伶雪的自杀,失落愤恨之余,脸上肌肉紧绷,显得有些扭曲。 含恨的说道:“算她聪明,要不然我定让她生死两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虚月打断了。 虚月用的是手。 狠狠的一巴掌,让伶云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脸颊快速的肿起,嘴角也沁出了血迹。 “欧阳离别的本事都没有,但生下来的子女,都是一流的人才,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 虚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悠悠说道:“她本来应该是一个好帮手的,但是却被你逼着她走到了对手的方面。” “是弟子错了。” 伶云低着头轻应了一声,垂在腰际的手指连颤抖都没有颤抖一下。 虚月冷眼瞄了躬身听训的伶云一眼,神色开始有些缓和,叹息着说道:“你最好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那样的话,她就拿死去博你的性命,到时候也许死的不是她,而是你。” “弟子记住了。” 听到伶云的回答,虚月一言不发转头离去。 在虚月的身影消失之后,伶云张开嘴,吐了两颗带血的牙齿出来,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起:“谢谢师父教诲,我对你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的。” 狙杀1 伶舞和欧阳曦走到街头的时候,两个人本来想停下来的脚步继续往前走,连停留一下都没有。 伶舞的眼睛在走过巷子口的时候,遥遥的瞄了一眼本来在巷子中间,那曾经是一个房子的,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的地方。 若不是他们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只怕都会认为自己走错了路。 平时在这条小巷子里,虽然说不上人来人往,在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站在门口,三三两两的说着闲话。 但是,现在放眼过去,每一家每一户都是紧闭着门,连一条缝也不敢打开。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那个废墟的前面,躺着一抹她熟悉见过的身影。 侧脸和欧阳曦对望了一眼,伶舞和欧阳曦一点表情的都没有,径直横过街头,离开了那个巷子。 就像是两个本来只是偶然路过的人一样。 就算是没有看到那个废墟,他们也已经发现了很多不对的地方。 世界上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都有一种通病。 那就是八卦。 在这个巷子里面,发生了一件那么大的事情,也许会因为害怕,所以那些平时爱说闲话的人才紧闭门户,不敢出来张望。 但门里面却不应该没有任何声音。、 这样的大事情,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谈论的,可以不和自己的长辈或者孩子讨论,但夫妻之间,遇到这样的事,话头总是停不下来的。 但是伶舞和欧阳曦,在路过的巷子口的时候,已经侧耳聆听过巷子里那些人家的声音,除了呼吸声之外,就是沉寂。 死一样的沉寂。 而且,现在正是黄昏,正是做饭的时辰,每一家每一户的烟通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烟雾绕绕。 但是,放眼过去,除了风吹动巷子里的树叶摇动之外,其余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 狙杀2 但是,放眼过去,除了风吹动巷子里的树叶摇动之外,其余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 整个巷子就像是没有人烟的死地。 所有的一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诡异。 要是他们没有猜错,只怕这样的诡异并不奇怪,因为都是人为的。 在每一家的房间里面,也许都呆着一个让主人心惊胆颤,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敢有一丝的异动。 更不要说有心情做饭了。 走到差不多离开那个巷子有五百米的地方,伶舞骤然停了下来,侧脸看着欧阳曦:“若是,我们来一个反狙杀,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欧阳曦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回首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巷子口,邪魅的笑笑:“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伶舞眼眸一冷低声说道:“若是按照龚素清的说法,幽离界只有四十九个人的话,除去我们之前杀掉的,还有看守着欧阳离的那两个人,那么,在这个巷子里面,就只有最多不过十三个幽离界的人。” 欧阳曦轻笑出声:“若是我猜测得没有错,在这个巷子里,应该是十四个,或者也许有可能是十五个,但绝对不会只有十三个。” 看着伶舞狐疑的眼神,欧阳曦悠悠的说道:“你也不要忘记了伶云,她是才加入幽离界不久,想必还不在龚太妃说的四十九个人之间。” 伶舞挑眉浅笑出声:“反正就是那么一两个,也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多了伶云和欧阳波又如何,反正我们都是从第一家开始来的。” 说话的时候,反手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对着欧阳曦盈盈一笑:“我敢打赌,只有十三个人。”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哑声失笑,有些明知故问:“为什么?” “还有两个,应该在皇宫里面,盯着欧阳野那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临时皇上。” 狙杀3 “还有两个,应该在皇宫里面,盯着欧阳野那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临时皇上。” 伶舞挑眉,任凭欧阳曦帮她将簪子拔落之后,随之披散下来的发丝拢好,用一根带子将它们绑起来。 欧阳曦帮伶舞处理完那些有可能挡住她视线的头发之后,手掌搭在伶舞的肩膀上:“左边,还是右边?” 伶舞侧脸盈盈一笑:“凭君吩咐。” 第一家的那户人家的妻子惊惶的瞥一眼站在她身边的丈夫,看到他和自己一样的慌张神情之后,她的心反而却定了下来。 她一只手掌紧紧的拥着自己儿子的头部,轻柔的用下额磨蹭了一下小孩的额头,安抚着自己儿子的心。 手指一直都轻轻的搭在她儿子的嘴唇上。 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坐在屋子中间,悠悠闲闲喝着她泡好的茶的那个人说的一句话:“不管是你们中间的谁,只要发出了一点声音,那么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去地底下过日子了。” 只要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会明白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没有常识的人,在看到一个屋子在这样一群人的手里,瞬间变成了废墟,他们也知道,最好不要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所以,当她看到那个人背后的窗户处无声无息的跃下来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搭在自己儿子嘴边的手,就微微用力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巴,不让他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在危险的时候,一个做母亲的人,通常会产生一种她们自己都没有想过的冷静和勇气。 女人的手,甚至于连颤抖一点都没有。 女人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伶舞,看着伶舞手里的簪子。 一直到那个簪子插到那个开始就闯进她的家里,依旧悠闲坐着喝茶,毫无所觉的人的背上,那个母亲的脸色都没有变化一点。 狙杀4 一直到那个簪子插到那个开始就闯进她的家里,依旧悠闲坐着喝茶,毫无所觉的人的背上,那个母亲的脸色都没有变化一点。 伶舞将簪子从那个人的背上拔出来,看都不看那个心脏已经被她刺穿的人一眼,她对自己判断心脏的眼光,一向还是很满意的。 伶舞的眼睛看着的是那个用力咬着唇,手指紧紧的按在自己儿子嘴唇上,防备的盯着她的女人。 走到女人身边,笑吟吟的伸手摸了一下她儿子的头部。 看着那个母亲防备的神情,伶舞提了提嘴角,淡然的说:“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儿子,若是你想你和他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面,不要做声,不要乱跑。” 她的语气和刚才那个人一样,都是淡淡的。 但女人一直提着的心却放松了下来。 伶舞的语气里没有那种带着死亡的讥讽,更没有威胁。 她只是在提醒他们。 看到那个女人眼泪的防备渐渐的松懈下去,伶舞轻扬了一下嘴角,返身走到她刚才进来的窗台边,按照原路无声无息的钻了出去。 在经过那个还是一副悠闲状,斜倚在椅子上的人身边时,伶舞随意的瞄了他一眼。 眼里全是讥讽。 他本来是隐藏在这里,准备狙杀别人的人,却被自己想要狙杀的对象狙杀了。 回到窗户外面,朝手里扣着一块瓦块的欧阳曦无声的盈盈一笑,伸手往第二户人家指了一下。 他们现在在巷子的另外一面。 刚才那个窗户,就是每一户人家后门都有的小气窗。 每一个幽离界的人,盯着屋子的正门时,却想不到他们要等的人,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伶舞用嘴叼着簪子,从第二个小气窗爬进去的时候,欧阳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举动,并不和她争抢谁进去动手。 狙杀5 伶舞用嘴叼着簪子,从第二个小气窗爬进去的时候,欧阳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举动,并不和她争抢谁进去动手。 在伶舞进去动手之前,他就已经帮伶舞看到了里面的情况,用手势告诉伶舞那个人的方位。 等伶舞行动的时候,欧阳曦手里捏着的瓦块随时都准备着帮她处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一种完美的默契。 想要合作成功的做好一件事情,就要把不必要的感情忽略掉,更不能因为谁的武功好就去打头阵。 很多时候,压阵守候的人,比打头阵的人更重要。 若是其中出现了意外的状况,伶舞还是可以在欧阳曦帮她将闻讯赶来的虚月和伶云拦截住,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对付里面的高手。 伶舞从气窗里爬出来之后,欧阳曦挑眉无声的笑了一下,竖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 伶舞微微颌首,一边手竖起了一个手指,示意在她手里,已经除掉了十一个人。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伶云和虚月了。 欧阳曦的视线已经落到第五户人家的气窗上了。 他是直接让伶舞越过这个屋子往下狙杀的。 他之所以避开这个窗户,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在这个屋子里面,他感觉不到任何危险。 在一个到处都充满危险的地方,突然有一个地方没有危险,结果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个地方,是最危险的中心。 以虚月和伶云的功力,将自己身上那种逼人的杀气完全遮掩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身边的伶舞,欧阳曦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屋子里的那两个人,不杀了。 欧阳曦是一个决定了之后就立即行动的人,将视线从第五户人家的气窗上移到伶舞脸上,伸手拉起她的手,凑在她的耳边轻笑道:“我们走。” 狙杀6 欧阳曦是一个决定了之后就立即行动的人,将视线从第五户人家的气窗上移到伶舞脸上,伸手拉起她的手,凑在她的耳边轻笑道:“我们走。” 欧阳曦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不管心里再诧异,她永远都相信欧阳曦的决定。 他们之间的信任,才是最有利的武器。 老实的任凭欧阳曦拉着她的手,往那本来是屋子,现在却成了一遍废墟的地方走去。 差不多走到废墟旁边的时候,欧阳曦的脚步就放重了。 不再是原来那种刻意的隐藏,而是故意的加重脚步。 等他们走到伶雪的尸体前面,那第五扇门也在同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伶云从里面走出来,对着欧阳曦嫣然一笑,随即脸色一沉,她已经看到了欧阳曦和伶舞拉着的手。 盯着伶舞的眼眸里充满了嫉恨:“你们来了?” 伶舞看都不看伶云一眼,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伶雪轻叹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应该说,我们一直都没有走。” “原来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虚月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盯着伶舞手里拿着的簪子,叹息出声:“我就说嘛,整个东陵国,除了伶舞之外,再难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准而狠的杀手,每一个人都是一击致命,在也没有多余的伤痕。” “多谢阁下夸奖。” 伶舞嫣然一笑,盈盈朝虚月道了一个万福,站直身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甚:“也许,并不只是原来的那些人。” 她的话一说出口,虚月本来就有些惊疑的心更是一震。 按说,他手下的那些人,不可能听不到欧阳曦刚才的脚步声,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尖声打了一个呼啸之后,略停了一会儿,虚月眼里就渐渐露出杀意了,抬眼看着欧阳曦,轻飘飘的说道:“想必兄台定是东陵国曾经的皇上,欧阳曦了。” ~~~~~~~~~~~~~~ 推荐铂铂的姐妹文《杀手也之云无痕》 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狙杀7 尖声打了一个呼啸之后,略停了一会儿,虚月眼里就渐渐露出杀意了,抬眼看着欧阳曦,轻飘飘的说道:“想必兄台定是东陵国曾经的皇上,欧阳曦了。” 他刚才的尖啸声就是招呼那些隐藏着的手下。 虽然觉得不对,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欧阳曦和伶舞相视一笑,虚月虽然神色不变,一脸轻松随意的表情,但他们还是明白虚月心里的震惊。 无声无息的将他手下的十一人全部杀死,这个事实让他怎么能淡然处之。 欧阳曦含笑看着虚月:“的确是我。” 虚月微微提了提嘴角,紧紧的盯着欧阳曦的眼睛,轻声说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虚月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兄,但向来都是对欧阳兄关心至极,今日一见,当真是人中龙凤。” 欧阳曦挑眉浅笑:“有劳阁下挂念了。” 虚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叹息出声;“不挂念不行啊。” 他看上去笑意盎然,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看着欧阳曦的眼神却是犀利无比。 “其实,虚月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欧阳兄,但也可以说不是第一次见了。” 虚月说出来的话,让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哦?此话怎讲?” 虚月眼眸一冷“我虽然没有见到欧阳兄的人,却是无数次见过欧阳兄的厉害。” “其实,也是虚月一时愚昧。” 虚月脸色一整,正色说道:“我当时看到我手下人身上的掌印,就应该想得到是欧阳兄,在东陵国,又还能有谁的功力那么高,仅仅凭借一双肉掌,在举手之间就能将那些人的心脉震断。” 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嘲弄,往伶舞脚下的伶雪瞄了一眼:“只可惜我的眼睛被人蒙蔽了,看不到真相,更想不到欧阳兄也会做出暗杀的事情。” 欧阳曦也跟着叹息出声,眼里一派坦然:“的确如此。” 狙杀8 欧阳曦也跟着叹息出声,神色一派坦然:“的确如此。” “欧阳兄明明在都城里面,看着自己的皇位被他人所据,却毫不着急。” 看着欧阳曦因为自己的话喟然哂笑,虚月也重重的摇摇头:“你明明已经及时夺回那些兵权,不但不率领那些将士攻入都城,一举夺回原本就属于你的皇位,反而让他们按兵不动死守边防。” 虚月唏嘘一声:“就凭这一点,都让虚月叹服。” 欧阳曦高高的挑一下眉毛:“皇位,终究不过就是一个空位子而已,我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空位子,将自己限制住?”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若是你在我这个地位上,也许,也是和我一样的做法。” “你错了,若是我,也许按捺不了那么久,毕竟那个是皇位,就算是一个空位子,也是一个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的空位子。” 虚月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随即失笑出声:“若是我早知道欧阳兄是这样的人,定不会轻易冒犯东陵国。” 他盯着欧阳曦,坦然说道:“你的确是一个帝王之才,只可惜……” 暗杀,又如何? 只要能达到目的,明的暗的都无妨,所有的手段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权力的争夺,本来就是只有阴谋和残忍。 一个只知道往前冲的人,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大将,成不了帝王。 帝王本来就一个能屈能伸能忍人不能忍的人,那一份耐心,更是别人不能及的。 就像是现在,在虚月说完只可惜就突然停下来不往下说的时候,欧阳曦也不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等着虚月下一步的反应。 虚月又是一声长叹,手掌轻轻的扬了起来:“只可惜在我的手底下,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逃出生机,而你,你还是和我见面了。” 狙杀9 虚月又是一声长叹,手掌轻轻的扬了起来:“只可惜在我的手底下,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逃出生机,而你,你还是和我见面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轻飘飘的说道:“在这一双手上,我已经沉浸了三十三年功夫,从我在二十五年前,只要我想杀的人,只要和我见面了,就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虚月。 虚月看上去不过就是二十四五岁,他却在这双手上练了三十三年。 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想法,虚月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开,对着伶舞浅笑出声:“我已经四十七岁了。” 他的眼眸突然变得冷清起来,笑看着伶舞:“你觉得,这一战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对上虚月清冷的眼眸,伶舞心里不由震惊了一下,若是他说的是真的,只怕这一战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虚月练的功夫和龚太妃的媚功不同,若不是他的功力已经达到极限,怎么可能到了四十七岁的时候,看上去只是二十四五的样子。 就算是欧阳曦和虚月平手,但站在虚月身边,巧兮笑兮的伶云,却比她的功力要高得多。 只要在欧阳曦和虚月对决,顾及不了她的时候,伶云将她杀了再赶过去和虚月联手,欧阳曦也是死定了。 伶舞的眉头已经微微的皱起来了。 她知道虚月说的是真的,不是故意恐吓她。 但偏偏就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是真正的恐吓。 心里盘算着,伶舞脸上却泛起淡淡的笑意,迎着虚月的眼睛,淡然说道:“很抱歉,我在动手之前,从来就不去考虑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只知道,打了之后,若是我还站着,我就还活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冷冷的说道:“所以,我永远都是打了再说。” 狙杀10 “我只知道,打了之后,若是我还站着,我就还活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冷冷的说道:“所以,我永远都是打了再说。” 伶舞说话的时候,脸上全是萧杀。 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一直到现在,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悠闲自在。 似乎他的眼前,根本就没有一个虚月。 虚月那一双手,也不是一双杀人的手一样。 等伶舞的话一说完,欧阳曦就轻笑出声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失笑说道:“好一个打了再说。” 伶舞浅浅一笑:“要不然怎么样?难不成我还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把所有的结果都考虑到了,才动手不成,那样岂不是等到天亮都打不成?”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语气也是淡淡的,却让虚月的眼眸猛地眯了一下。 伶舞居然敢嘲讽他。 现在夕阳才沉入地平线下,离天亮实在有些早。 欧阳曦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抬眼看着虚月,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不会真的想等到天亮才动手吧?” “既然你们那么着急送死,虚月也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虚月浅笑出声,随即侧脸笑看着伶云,笑吟吟的说道:“我给你先选,你选谁做你的对手?” 伶云甜甜一笑,伸手往伶舞的方向一指,笑语嫣然:“伶舞是我的姐妹,我当然是和她叙旧了。” 其实在她说出来之前,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选择的确是伶舞预料中的一样, 虚月挑了一下眉毛,手掌在自己的身侧化了一个圆,轻飘飘的说道:“好,那她就是你的了。” “我会好好的和她谈谈的。” 伶云笑眯眯的点头,眼色之间根本就不把她原来害怕的伶舞看在眼里。 伶云话音才落,虚月的身形就动了,他有他的目标,那就是欧阳曦,他有十足的把握,将欧阳曦必杀于手底。 狙杀11 紧跟在虚月身后,伶云嫣然一笑,往和欧阳曦拉着手的伶舞攻去,但是她到了欧阳曦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伶舞不见了。 在伶舞站立的地方,变成了空荡荡的废墟。 她已经被欧阳曦用劲掷到了巷子对面的屋檐上,耳里听到欧阳曦的笑声,毫不停留的翻过屋檐,落入伶云和虚月看不到的屋后。 在跳下屋檐的同时,手里拿着的簪子往虚月的背心急掷而去。 欧阳曦等伶舞的簪子差不多已经到了虚月身后,突然笑道:“很抱歉,我们早就商量好了,既然打不过你们就不打。” 在虚月和伶云有些仲怔的同时,欧阳曦脚尖用力,身子也往另外一个方向退去。 虚月眼眸一冷,想不到欧阳曦和伶舞还真的是说走就走。 听着后面的风声,他虽然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伶舞协助欧阳曦离开,对他发出的暗器。 眼睛锁定欧阳曦的身形,身子往旁边避了一下,等身后激射而来的簪子贴着身子过去之后,才往欧阳曦的方向追去。 嘴里却叹息出声:“夫妻本是同林鸟,何必分开……”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突然停顿了下来,急忙侧身往旁边闪避。 欧阳曦本来往后退的身形,在半途中突然改变方向,从他的方向急冲过来。 在中途一把接过伶舞那看似凌厉,其实没有什么力道的簪子,手肘反转,连手臂带簪子往虚月刺去。 在欧阳曦往虚月攻击的时候,伶舞的身影又出现在屋檐上了。 她根本就没有跳下屋檐,只是用脚尖勾住屋檐,倒吊着荡了一下,又回到了原处。 伶舞的身子还没有站稳,手里拿着的瓦块在她手上碎裂成三瓣,分别往虚月的背心射去。 欧阳曦在这里,她又怎么会走? 她隐身只是让虚月以为他们真的是不敢动手,分头逃匿而已。 狙杀12 她隐身只是让虚月以为他们真的是不敢动手,分头逃匿而已。 这一切都是她和欧阳曦现身的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开始说打,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现身,也只是让虚月知道是他们杀了他的手下,不连累这条巷子的人枉自为了这件事丢了性命而已。 她怎么会丢下欧阳曦一个逃跑。 手里的瓦块刚掷出去,伶舞脚尖一挑,将脚下踩着的石瓦挑到半空,用手接住的下一瞬间,将瓦块震裂,往刚起身准备去帮虚月的伶云射去。 伶云感觉到瓦块的方向,脸色微微一变,不得不放弃对欧阳曦的拦截,只顾不暇的往旁边闪避。 瓦块在伶舞的力道之下,杀伤力绝对不比尖锐的暗器差上一点。 那尖锐的风声就足以说明一切。 伶云若是执意还要去帮虚月,就必须要让这些激射而来的瓦块击中她自己。 看着伶云的动作,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脚下手里却是不停,依旧如法炮制,将那些瓦片连绵不断的往伶云的方向攻击而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瓦片的风声听起来的确很吓人,但却是她用巧手法掷出去的。 除了风声之外,这样的瓦块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反正伶云绝对不会知道。 伶舞早就算准了伶云的反应,伶云根本就不可能拿自己冒一点险。 一个那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拼着自己受伤去救别人。 她甚至连伸手接住瓦片的险都不会冒,因为那样也许会划伤她的手。 虚月冷眼看着欧阳曦比退的时候更快速回来的身影,脸色阴沉无比。 身后尖锐的风声,让他知道这些都是欧阳曦和伶舞布好的局。 现在已经变成了欧阳曦和伶舞两个人合攻他一个,若是他避开欧阳曦的手肘,就必须移到伶舞弹射过来的瓦块上。 狙杀13 现在已经变成了欧阳曦和伶舞两个人合攻他一个,若是他避开欧阳曦的手肘,就必须移到伶舞弹射过来的瓦块上。 本来伶云可以帮他将瓦块击落,只可惜她退后了。 虚月选择的是伶舞的瓦块。 伶舞的瓦块可能会让他受伤,但绝对不像是欧阳曦拿着簪子反撞过来的手肘一样能致命。 虚月的选择可以说正确到了极点。 但就是因为太过于正确,让他的心顿时怔了一下。 伶舞那带着凌厉风声的瓦块,的的确确击中在了他的背上。 但是,虚月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个瓦块上面,居然没有带什么力道,沾到虚月背部的时候,只是轻轻的撞了一下,随后就落到了地上。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让将全身真气运到背部准备承受瓦块力道的虚月,心里顿时升起来一种空荡的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人运足气,准备去搬一个巨石,等他把巨石举起来,发现其实只是一个松散的棉花团,只要一个小手指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挑起一样。 那样空荡荡的感觉,实在是会让人顿时仲怔。 虚月怔住的时候,欧阳曦的身形却依旧往前,毫不停留,按照原来的直线,越过虚月避让开的身子往伶舞的方向窜去。 在经过虚月身边的时候,反转的手臂突然张开,尖锐的簪子划破了虚月的衣服。 也划破了虚月腹部的肌肉。 等欧阳曦跃到屋檐上,和伶舞回合,回身并排站着的时候,虚月的腹部才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在欧阳曦手里的簪子,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连血都来不及沾上。 伶舞侧脸,让欧阳曦帮她把簪子插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但不是每一对鸟儿都会各自飞的。” 狙杀14 伶舞侧脸,让欧阳曦帮她把簪子插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但不是每一对鸟儿都会各自飞的。” 她的话是对虚月说的。 虚月抬起手抚过自己的腹部,微微叹息了一声:“你们的确不是。” 欧阳曦帮伶舞端详了一下簪子的位置,用手帮她将发丝勾好,才低头看着虚月,轻声说到:“我想,现在我们离开,阁下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虚月苦笑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手掌:“你说,就是现在我还能有意见吗?你们不下来杀了我们,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伶舞和欧阳曦相视一笑,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有些嘲弄的神情。 伶舞微微摇了一下头,淡然说道:“虚月,你其实应该知道,诱敌这一招,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手指往下一指,语气也随着动作转变,斩钉截铁说道:“若是这样一点小伤,都能让你如此委屈求全,你就不是虚月了。” 虚月沉下去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勾了起来,看着伶舞的眼神多了一丝惊异:“你们一点都不想放手一搏?要知道,你们只能让我受一次伤,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伶舞摇摇头,轻笑出声:“只要你不死,我们也没有死,以后总是有机会的。” 欧阳曦却是脸色一冷,沉声道:“相信你应该也明白,现在你的伤势虽然不重,终究还是伤了。” 他的眼神如刀,冷冷的说道:“在这样的时候,你若是追来,我欧阳曦虽然不敢说一定能保住伶舞性命,但绝对敢保证一件事,你们同样也活不了。” 虚月面上阴晴不定,半响之后终于抬手作揖:“来日方长,如此,你们请。” 伶舞闻言淡然一笑,随即站在屋檐上对虚月道了一个万福:“伶舞还想向你提一个要求。” 狙杀15 伶舞闻言淡然一笑,随即站在屋檐上对虚月道了一个万福:“伶舞还想向你提一个要求。” 虚月挑了一下眉头,微微颌首,随意的笑道:“伶舞请说,我一定办到。” 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道:“师父,若是” 还不等她说完,虚月就抬手打断了伶云的话,正色的看着她:“你不用多说,我相信伶舞定不会提过份的事情。” 看着伶云咬着牙低着头之后,虚月才将视线挪到伶舞脸上,悠悠的笑道:“若是伶舞会是那种人,怎么配让我心里把她当成对手。” “多蒙夸奖,伶舞愧不敢当。” 伶舞闻言轻笑出声,看着虚月的眼神不再充满杀气。 就像是虚月现在已经没有那种犀利,恢复了本来温文尔雅的神情一样。 敌人,有时候才是值得尊重的人。 只有值得尊重的人,才会让一个人真正的拿他当成对手。 虚月嘴角轻扬,笑看着伶舞:“你的要求还没有说。” “这些事情都是我们之间的事,实在于他人无关。”伶舞正色的看着虚月:“这条巷子居住着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平民百姓,若是可以,伶舞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虚月叹息了一声:“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看到伶舞点头确认之后,虚月就笑了一下,挑眉看着她:“其实,这个要求你根本就不用提,若是我想杀了他们,早在你们没有来之前就动手了。” “哦?”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一眼,又对虚月屈膝行了一个礼:“如此,就多谢了。” 等伶舞和欧阳曦消失在屋檐后面,伶云迟疑了一下,走到虚月身边,轻声问道:“师父,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弟子背你回去?” 虚月随意的摆摆手:“我的伤一点都不碍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狙杀16 虚月随意的摆摆手:“我的伤一点都不碍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轻扬了一下嘴角,眼眸却是冰冷无比:“你的眼神也太差了,连伶舞都看得出来我只是小伤,你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 伶云低呼一声:“不碍事?” 随即皱着眉头,抬眼看着伶舞和欧阳曦消失的屋檐,撅着嘴诧异的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虚月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往外渗血的腹部:“他们的判断能力实在是不错。” 他的伤势的确不重,在欧阳曦手里的簪子划过他的腹部时,他的腹部肌肉就开始收缩,看上去很严重的伤口,其实也只是浅浅的划了一道半厘米深的伤口。 这样的伤势,只要在伶云杀死伶舞之后,和他联手,的确还是可以把欧阳曦置于死地,但是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像是欧阳曦说的一样,可能性确实是很少了。 高手对决中,任何一点伤势,都会造成死亡。 看着伶云皱着眉头,依旧是一副不甚了解的样子,虚月也不想和她解释这个事情。 索性背着手遥望着天际最后一抹一点光泽都没有的余晖,长叹一声:“也许,我们马上就要放弃所有的计划了。” 虚月的话,让随手站立在他身边的伶云身子一震,猛地抬眼看着他:“放弃?” 她的脸色也在一霎那变得苍白起来:“师父,你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也许会全面撤出东陵国,”虚月侧脸瞄了伶云一眼,叹息出声:“若是我没有猜错,主人的命令马上就会下来了。” “主人的命令?”伶云惨白着脸,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虚月的话。 她一直以为虚月就是幽离界的最大的头,到了现在,她才从虚月这句话里面,知道在虚月上面还有一个主人。 狙杀17 她一直以为虚月就是幽离界的最大的头,到了现在,她才从虚月这句话里面,知道在虚月上面还有一个主人。 咬了一下牙,抬眼盯着虚月:“主人是谁?” 虚月喟然一晒:“到时候你跟我回去,自然会知道,现在又何必要问。” “回去?”伶云惊疑不定的看着虚月:“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要了,连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都不要了?” “这一次,我们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之外,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了将近二十年的人,基本上都死在异乡了。” 虚月的眼神就像是天际边的那抹余晖,同样的毫无光泽,语气也变得有些空洞起来:“若是我们不撤,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控制东陵国了。” 伶云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但是,皇位毕竟是皇位,那是至尊的权力,难不成我们真的就这样直接放弃不成?” “不愿意,也只能如此。” 虚月斩钉截铁的下来定论:“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东陵国的将领,都是忠心的人,没有了兵权,那个皇位只是一个囚笼,若是我们不及时撤退,那个囚笼会将我们剩下的人,都吞噬得尸骨无存。” 他虽然不是幽离界的主人,但那些人,都是被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他在自己这双手上,费了二十八年的时间修炼。 培养那些人,也花了二十五年。 每一个幽离人,都是他的心血。 平时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被暗杀,已经让他有些伤神,更让他愤怒。 但这一次的相当于全军覆没的被杀人数,让虚月连愤怒的精神都没有了,他的心里只有疲惫和感叹。 伶云默然的低下头,思量了一下之后,抬起眼对着心里无限感叹的虚月甜甜一笑:“伶云身为弟子,若是师父已经决定了,弟子当然是跟着师父走了。” 狙杀18 伶云默然的低下头,思量了一下之后,抬起眼对着心里无限感叹的虚月甜甜一笑:“伶云身为弟子,若是师父已经决定了,弟子当然是跟着师父走了。” 看着伶云脸上乖巧的甜笑,虚月本来有些揪紧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浅浅一笑:“让我唯一觉得不虚此行的,就是收了你这个弟子。” 微微顿了一下,叹息着说:“虽然你很多时候沉不住气,但的确是一个一点就通的学武奇才。” 在这个伤神的时候,虚月的本来冰冷的心,也对惟一一个在这个时候陪着他的弟子多多少少升起了怜悯之情。 “那也是师父教导有方,若是没有师父,伶云也不会有这样一天。” 伶云对虚月甜甜一笑:“师父,你身上有伤,还是让弟子帮你包扎一下吧,弟子这里还有师父赠与的半瓶伤药。” 她的手,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用指甲挑开瓶盖,侧脸笑看着虚月。 虚月默然的看着伶云手里的药瓶,这个瓶子,他熟悉到了极点,瓶子里装着的伤药是幽离界特制的药物。 不管多重的外伤,这样的药都有着奇效。 但是,再好的药,也救不了命,救不了他花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派遣到东陵国的人。 咽了一下喉咙,虚月叹息一声,默然的点点头。 伶云弯着腰,用手指将虚月腹部的衣服撕开一点。 那道伤痕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长长的横过虚月的腹部,显得有些狰狞。 伶云的笑颜在看到伤痕的时候就消失了,脸色也有些发白,抬眼瞄了一眼低着头看着她举动的虚月,强笑一声:“奇怪,我也不是怕血的人,怎么看到师父的伤,就有些难受。” 虚月提了提嘴角:“也许这个就是事不关己的原因吧,我是你师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登时就变了一下,手掌也抬起来往伶云的头顶要害处拍去,眼里杀气凛然,下手的时候也是杀招。 ~~~~~~~~~~~~~~~~~~~~~~~~~~ 推荐铂铂自己的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狙杀19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登时就变了一下,手掌也抬起来往伶云的头顶要害处拍去,眼里杀气凛然,下手的时候也是杀招。 还不等虚月的手掌落到伶云的头上,伶云身子就往下一弯,堪堪避过虚月的往她头顶击落的手掌。 她就像是早就知道虚月会对她下手一样。 随即感觉到头上一痛,虚月已经改拍为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是将伶云头上的一大络发丝抓了下来。 伶云弯腰避开虚月的那一掌之后,毫不停留,也不回头看一眼,快速无比的往前窜。 一直到了将近十米之外,回首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虚月,身子才骤然转身停了下来。 转过身子的时候,伶云脸上还是带着一点苍白,但眼里却已经出现了笑意。 侧脸挑眉看着沉着脸和她对视着的虚月,伶云甜甜一笑,满脸的得意。 “为什么?” 虚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冷冷的开口询问伶云。 虽然只是三个字,伶云却也明白虚月问的是什么,抬起手臂,用两根手指拎着手里的小瓷瓶,盈盈一笑:“师父,你问的是这个吧?” 看着那个熟悉的瓷瓶,虚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个瓷瓶的确是他给伶云的,里面装的也是他配置的特制伤药。 但是,在这个瓷瓶里面,绝对多了一样东西。 在伶云帮他上药的时候,他才闻到那个气味不对。 但是已经晚了,伶云手指上的药膏,已经抹到了他的伤口上。 那种麻痹的感觉,从伤处的破损处浸到了他的血脉里面,一瞬间腐蚀了他的神经。 这个毒药的毒性,虚月也很清楚。 因为毒药和那个伤药一样,都是他亲手配置出来的,送给伶云的,自己亲手配置的毒药,他怎么会不知道它的霸道? 狙杀20 因为毒药和那个伤药一样,都是他亲手配置出来的,送给伶云的,自己亲手配置的毒药,他怎么会不知道它的霸道? 在他的怀里,就有这个毒药,也有这个毒药的解药。 虚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抬不起手,将怀里的解药拿出来,这样的毒药实在是太霸道了。 不沾着伤处,它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只要有一点沾着破损的皮肤,就可以在瞬间发挥作用,让人的肌肉失去控制。 伶云将虚月的神情看着眼里,轻轻的咬了一下唇,挑眉嫣然一笑:“师父,你是不是想把解药拿出来?” 随即讥讽的勾了一下嘴角:“其实,你又何必还要做无谓的挣扎,这个是你自己配置的毒药,难道你不知道它的厉害吗?” 夜色中,一阵轻风从伶云的身后吹来,将她被虚月抓散的发丝吹到身前。 伶云轻轻的抬起手臂,伸手勾起胸前的发丝,娇嗔的看着虚月手里的那一大络头发,微微撅了一下唇:“师父,你怎么那么狠心,将我的头发抓落了那么一大把,要知道头发对女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虚月看着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更是甜美的伶云,轻叹了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 伶云挑眉重复了一遍虚月的问题,冷哼一声:“我跟着你,认你做师父,忍气吞声做牛做马是什么?” 她脸上的那种甜笑已然不见,在这样的夜里,眼里显露出来的狠毒,居然让虚月看着都有些心惊胆颤。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伶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恨恨的往下说:“我之所以这样跟着你,因为我以为跟着你,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地位,可以得到我想要权力。” 说到这里,伶云本来越说越高昂的声音突然一顿,幽幽的说道:“可是,在这个时候,你却告诉我,你们想从东陵国撤走。” 狙杀21 说到这里,伶云本来越说越高昂的声音突然一顿,幽幽的说道:“可是,在这个时候,你却告诉我,你们想从东陵国撤走。” 虚月本来开始有些涣散的眼神,在这个时候突然亮了一下。 在天边,那道明月已经露了出来,在月光下,虚月眼里的讥讽更是明显:“然后呢?” “然后?”伶云当然已经清楚的看到虚月眼里的讥讽,甜甜一笑:“然后当然是我这个做弟子的,在师父不幸身亡之后,全盘接手师父的事情了。” 她的笑容虽然甜,却让虚月心里产生了一种毒蛇的感觉。 但是,这个甜美的美人蛇,岂不是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 虚月眼里的讥讽更重了,这一次他嘲弄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脸上的肌肉也开始发麻,就连舌尖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这样的感觉,正是毒药最后的反应。 虚月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眼睛从一脸甜笑的伶云脸上移开,看着升到屋檐处的明月。 这样的无谓的神情让伶云心里升起一种恨意。 一直以来,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神情。 这种鄙夷的,看不起的神情,对她来说,比打她一个耳光更是让她无法忍受。 她很想上前狠狠的将一个耳光甩到虚月脸上,把他眼里的鄙夷打掉。、 当时伶云还是不敢上去,她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只要虚月没有死,她都只敢保持那么远的距离,连一步都不敢上前。 伶云只能是脸上的笑颜一敛,怒视着虚月,语气却是轻悠悠的:“师父,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虚月的移动了一下视线,瞥了一眼伶云。 他想告诉她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毒药的药性已经达到舌尖,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狙杀22 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毒药的药性已经达到舌尖,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伶云又幽幽的叹息一声,捂着自己的心口处,轻轻的说:“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东陵国吗?我要死了,我才告诉你,我爱欧阳曦,我要杀死伶舞,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皇后。” 虚月看着伶云的眼神真的是鄙夷了。 伶云这种贪婪人的性格,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她眼里的恨意,更是告诉他,她想狠狠的甩一巴掌在他的脸上。 虚月知道,伶云不敢。 越贪婪的人,胆子往往就会比别人小,在他们心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却忘记了,很多东西,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而是要拿命去博来的。 虚月敢打赌,不久之后,他就可以看得到伶云。 因为伶云的对手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敢用性命去博的伶舞,就算是她武功比伶舞强也是枉然。 伶云含恨站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的虚月,盯着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眼睛,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脚下还是一动不动,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往虚月的心脏处射去,停了一会儿,确定虚月的确是死了之后,拍拍手,轻叹出声:“这个,才是完美的狙杀,一个以弱杀强的狙杀。” 随即走到虚月身边,蹲下身子,将虚月胸前的匕首拔出来,轻声说道:“师父,这个好像也是你教我的,要确定一个人死了,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将他的头割下来,另外一个就是将他的心刺穿。” 她一边手指不停的搜索着虚月怀里的东西,一边轻叹出声:“你是我师父,我就不割下你的头了,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伶云确定虚月身上再没有遗落任何一样东西,盈盈一笑,站起身子。 往周围的那些屋子看了一眼,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帝王的决定1 欧阳离闭着眼睛仰面将自己摊在椅子上,毫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听着门口传来的轻轻敲门声,他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死死的盯着书房的门。 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最不愿听到的就是门发出来的响声。 他没有死,只是被软禁在了这个书房里。 王府里的人的确不少,但只有一种人能走近这个书房,那种人就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对他而言,每一个敲门的声音,不管是这样轻轻的敲门声,还是重重的踢门声,都意味着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 盯了门好一阵子,欧阳离才站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拉开。 等他拉开门的时候,眼里的精光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木然,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情绪的人,一个活死人。 “在我们面前,你还是不要在装了。” 伶舞淡淡的,一点情绪都不带的声音让欧阳离的嘴角往上勾了起来。 欧阳离已经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欧阳曦和伶舞。 来的人虽然也是他的敌人,但却不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在这个时候,伶舞和欧阳曦光明正大的敲他的门,也许,一切事情都有了转机。 伶舞将欧阳离眼底的兴奋看在眼里,忍不住往上提了提嘴角,有些讥讽的笑道:“王爷不要忘记了,很多事情对我们而言是好事情,但是对你却是一样的坏消息。” 欧阳离的眼睛登时睁大了,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他的确忘记了一件事情,欧阳曦的皇位,就是被他夺走的。 只要欧阳曦夺回了皇位,一个叛逆的罪名,就是全家抄斩株连九族的处决。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离脸上的神情变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言不发,径直越过欧阳离的身边,踏进书房,将那个瓷瓶放在书案的中间。 帝王的决定2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离脸上的神情变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言不发,径直越过欧阳离的身边,踏进书房,将那个瓷瓶放在书案的中间。 返身走到门外,返身看着视线一直跟着她的欧阳离,冷冷的说道:“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个是什么?” 欧阳离才跟着伶舞转过来的头,立即又快速转回去,死死的盯着稳稳的立在书案上的那个瓷瓶。 几乎是费了全身的力气,欧阳离才说出两个字:“毒药?” “没错,的确是毒药。”伶舞点点头,坦然的确定欧阳离的说法,随即淡然一笑:“而且还是吃下去之后,保证你连痛苦都感觉不到的毒药。” 欧阳离猛地回头侧目盯着伶舞:“为什么?” 他的问话让伶舞倒诧异起来,侧脸和欧阳曦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底的郁闷。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伶舞眼眸一冷,冷哼出声:“现在幽离界的势力,已经基本被我们瓦解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皇位,若是你和欧阳野自己服毒自尽,也许还能平定那些将领的怒气,不至于将五王府夷为平地,你们反正都是死,但提前死,也许还能换回其他人的不死。” 欧阳离轻轻的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也不要太忘恩负义,就是昨天……” 说着,他开始激动起来,走到窗台前用手一指:“就是昨天,要不是本王救了你们,你们只怕已经是死人。” 伶舞微微蹙眉,冷声说道:“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当时你只是想帮自己,因为在那些幽离人的手里,在伶云的手里,你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伶舞的话让欧阳离颓然的垂下手指,犹自不死心的加上一句:“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父亲,你的亲身父亲。” 伶舞对欧阳离说的话,直接嗤之以鼻,想说什么,终究摇摇头,拉着欧阳曦转身离去。 帝王的决定3 伶舞对欧阳离说的话,直接嗤之以鼻,想说什么,终究摇摇头,拉着欧阳曦转身离去。 欧阳离说出来的事情,除了让伶舞想直接动手将他杀了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想法。 像欧阳离这样的人,就是死一千次都是死有余辜。 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一脸死灰色的欧阳离,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眸,说实话,她很想狠狠的讥讽一下到了现在,还企图别人饶过他的欧阳离。 “王爷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淡淡的语气,伶舞从来都不会说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除非是生死对决中必要的心理影响。 冷眼看着欧阳离又变成死鱼一眼的眼睛,淡淡说道:“若不是王爷的贪念,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场事情出来,虽然我相信后面的很多决定不再是你做主的了,但我还是那句话。” 伶舞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杀气:“谁又能放过那些将领的家属,他们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 欧阳曦伸手揽住伶舞的肩膀,他不愿意伶舞亲自动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将伶舞环在怀里,叹息出声:“走吧。” 欧阳离等伶舞和欧阳曦消失在院墙的转角处之后,走到门口准备将门掩上,眼睛突然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眼睛就死死的定在上面了。 半响之后,突然勾了一下嘴角。 将其中一个长相和他差不多的人拉到书房里面,将自己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调换过来,欧阳离的眼里就出现了讥讽的笑意。 能不死,他为什么要死。 伶舞说得没有错,谁的命都只有一条,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救那些家人。 他死了,还不是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真实的事情。 帝王的决定4 欧阳曦揽住伶舞的肩膀,光明正大的从王府的大门走出去。 这一路上遇到的侍卫实在是不少,但每一个侍卫在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不是匆忙的转身避开,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去,就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一样。 伶舞从王府里将伶飞救走的那一次血站,已经让王府里的人心惊胆颤之后,永远都记忆犹新。 在她身边的这个人,他的武功和战绩,更是让东陵国每一个人,谈论起来都心生仰慕的同时,又产生惧意的欧阳曦。 这段时间王府中间发生的事情和所有的变化,让很多人都学会了沉默和视而不见。 伶舞踏出王府大门之后,骤然停下脚步,侧脸抬眼看着欧阳曦;“曦,你说他会喝下那个毒药吗?” 欧阳曦想都不想,手指轻轻的勾起伶舞的发丝,含笑道:“当然会。”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一下:“但是,我总觉得” “他反正都是死定了,为什么不提前一点,换自己家人的性命?不都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不成欧阳离就不是人?” 欧阳曦抬起手弹了一下伶舞的额头,叹息一声:“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这个从小生长在皇宫里的人还要冷血。”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冷。 欧阳离反正都是死定了,为何会不救自己的家人。 伶舞盈盈一笑,抬起手臂反手握住欧阳曦搭在她肩膀上的。 感觉到手心的温暖,伶舞情不自禁的抬眼望了一眼欧阳曦看着她那双满是柔情的眼。 这一双眼睛的主人,在别人面前,也许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但在她的面前,却是一个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的人。 同样的,她也是一样。 帝王的决定5 看着天际边突然亮了一点,伶舞猛地皱了一下眉,回头望着火光传来的地方。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 欧阳曦的眼睛也看着把天边映红了的方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叹息出声:“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他根本就不是人。” 火光起来的地方,正是五王府的方向。 看着被染红的夜空,伶舞和欧阳曦都能很轻易的判断出来,这样的火是人为的。 这些火,从一开始冒出来的时候,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不用说,肯定是加了什么助燃的材料。 而且,随着火势的加大,那股冲天的浓烟根本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加浓重。 烟雾,已经将天上的明月遮住。 被烟雾压低的夜色中,火光让人看上去更是惊心动魄。 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一眼,迅速的沿着刚才走过的道路返回,本来不算是长的道路,在他们心里,就感觉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跨进王府大门之后,他们才发现,火势竟然是那么凶猛。 整个王府里,基本上的建筑物都冒着浓浓的烟雾,让那些空地也是烟雾扰扰,空气中也全部是呛鼻的气息。 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一种浓浓的味道。 欧阳曦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依旧往前的伶舞,沉声说道:“黑油!”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虽然从来没有听过欧阳曦说的黑油,但她还是明白引起这样汹汹火势的是什么。 这样的气味,就是那种没有经过任何提炼的原始石油的味道。 夜风已起,火借风势,在原始石油的助燃之下,迅速的将王府中的没有建筑物的树林也引燃了,一点点的到处漫延。 那些被火烤干了的树枝,发出斑驳的爆裂声音,在夜风中等着被烈火焚身。 帝王的决定6 那些被火烤干了的树枝,发出斑驳的爆裂声音,在夜风中等着被烈火焚身。 夜风吹过火势汹汹的树林,将那些火势带到早就被烤干了的树枝上,同时发出了尖啸一样的声音。 其余的,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整个王府中,除了这些发出响声的树枝之外,居然在没有一点声音。 没有一个人,从这个火势汹汹的王府里跑出来。 那些在路上遇到的,假装视而不见的侍卫,都没有一个跑出来。 整个五王府的大门,只有伶舞和欧阳曦两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从里面逃出来。 一个离大门比较近的大树,在被引燃的同时,发出了近乎临死前呻吟般的轰响,让伶舞和欧阳曦往后退了一步,从王府大门的门槛处退了出来。 伶舞挑了一下眉,咬咬牙,转身欲往上一次她和欧阳曦藏身的秘道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也许,在那里可以拦截住欧阳离。 但伶舞的手臂却被欧阳曦抓得紧紧的,根本就移动不了。 欧阳曦的眼睛还是看着那一遍火海,叹息出声:“不用去了,若是他没有安排好时间,也不会点燃这个火了,我们赶过去,也只是徒劳耗费精力而已。” 伶舞顿时停住脚步,默然的叹息了一声。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赶过去也是枉然。 这样做,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伶舞终究还是放弃了无谓的想法,冷冷的看着被大火吞噬的五王府。 在将差不多把整个都城的染红的火光前面,伶舞和欧阳曦的脸色时阴时阳,就像是他们的心情一样。 “奉我家太子之命,特来请东陵国皇上和伶舞姑娘过去一聚。” 街头,传来的声音清脆无比,让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眸却猛地收缩了一下,冷冷的说;“帮我们带话,告诉你家太子,伶舞势必将他的性命留在东陵国,和那些冤魂一同上路。” 帝王的决定7 街头,传来的声音清脆无比,让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眸却猛地收缩了一下,冷冷的说;“帮我们带话,告诉你家太子,伶舞势必将他的性命留在东陵国,和那些冤魂一同上路。” 只要是伶舞听过一次的声音或者人,她的都不会忘记。 而说话的声音,正是伶舞听过无数次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每一次都在紧要的时候,帮南宫轩说话的琴童。 她家的太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轩。 伶舞的话音说完,四周又只是剩下了风夹着火的发出来的呼啸声。 本来徐徐的春风,在将火势吹得更猛的同时,又被汹汹的火发出来的热浪,变得凌厉起来。 “伶舞,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见我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响起了一声轻叹声。 伶舞提了提嘴角,这样温柔的声音,曾经让她的心感觉到安宁,到现在却发现,原来她所有的不安宁,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造成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被燃烧的空气中杂夹着的那种气息,伶舞和欧阳曦对望一眼,终于回头看着那火光到达不了的角落。 看到那孤单单站在暗处,一身白衣的人,伶舞叹息一声:“南宫太子不急着会到自己的国家,却执意要见曦和我,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琴童来的时候,南宫轩本来就在一旁。 等到伶舞说不见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南宫轩看着伶舞,眼里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眼神中也全是黯然神伤:“当初,在醉仙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南宫轩还真的不知道你就是伶舞。” 南宫轩神色之间有些落寞,唏嘘出声:“若早知道是这样,南宫轩就是将自己的双腿砍了去,也断然不会进醉仙楼。” 帝王的决定8 南宫轩神色之间有些落寞,唏嘘出声:“若早知道是这样,南宫轩就是将自己的双腿砍了去,也断然不会进醉仙楼。” 伶舞迎着南宫轩复杂的眼神,抿了一下唇。 现在在南宫轩的眼里,绝对没有虚假。 第一次的见面,本来就是巧合,却让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南宫轩却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从暗处走出来,一身白衣的他,依旧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其实,我们所有的安排,都是完美到了极点,毕竟,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二十年。” 走到火光照耀处的南宫轩,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伶舞的脸,眼里的嘲弄更甚:“只不过是我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为了不让她伤心绝望,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错过了不应该错过的机会,所以饶过了不应该饶的人而已。” 伶舞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南宫轩说的是真的。 若是他当时直接下令,将被各种原因限制在皇宫中的欧阳曦杀死。 也许,事情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沉默良久之后,伶舞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南宫太子应该多笑笑的。” 在南宫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 但他在听到伶舞的话之后,却是讶然失笑出来。 叹息一声,南宫轩盯着伶舞的眼中渐渐的露出了愤怒:“伶舞,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只是为了活命吗?” 看着伶舞低垂的眼睑,南宫轩叹息一声:“我现在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我知道,若是我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有机会和你说而已。” 南宫轩看着伶舞骤然抬起,看向他的眼神,却将自己的眼睛移开了。 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和欧阳曦对视着:“我想,你既然身为东陵国的皇上,就肯定会明白,今夜,是东陵国和西武国帝王之间的谈判。” 帝王的决定9 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和欧阳曦对视着:“我想,你既然身为东陵国的皇上,就肯定会明白,今夜,是东陵国和西武国帝王之间的谈判。” 欧阳曦低头沉吟一下,随即直视着南宫轩的眼睛:“南宫太子有话但说无妨。” “话,是一定要说的,但是还是看欧阳世兄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听我说的话,若是都是站在君主的角度,那我就说,要不然,欧阳世兄索性现在就将我杀了罢。” 南宫轩浅浅的笑了一下,视线从伶舞身上移开之后,那个让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轻度有礼,嘴角永远含着温柔笑意的南宫轩又回来了。 伶舞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在南宫轩浅浅的温煦的笑容,其实并不是假装的。 他对侍女和那些下人的温和也是真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屑去和旁人计较。 这样的南宫轩,根本就是一个对外界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难怪能弹奏出那样如此让人沉醉的琴音。 因为他的心,其实是一颗无所求的心。 可是,他又偏偏是幽离界的主人? 这种矛盾的认知,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是她看错了南宫轩的为人,还是南宫轩本来就是一个应该是没有什么欲求的人? 感觉到伶舞对他的打量,南宫轩回眸看着伶舞,高高的扬了一下眉毛。 南宫轩不用说话,伶舞就能看得出他想说什么。 南宫轩不但能弹奏出一手能说话的琴音,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若是他愿意,就可以不说话,也能让别人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伶舞就看出来了,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自己的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叹息出声:“伶舞实在是不知道,那个用琴音就让我心生暖意的南宫太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帝王的决定10 伶舞就看出来了,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自己的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叹息出声:“伶舞实在是不知道,那个用琴音就让我心生暖意的南宫太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南宫轩,又是南宫太子。” 南宫轩含笑看着伶舞,随即望欧阳曦的方向望了一眼:“想必,欧阳世兄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的确。”欧阳曦点点头,伸手揽住伶舞的腰,低头笑看着她:“南宫轩是一个温文尔雅无所欲求的人,但南宫太子就不同,为了他的西武国,他就一定会做出很多事情。” 欧阳曦看着南宫轩的眼神平淡无波,就好像南宫轩带领的幽离界根本就没有夺了他的皇位一样。 就是伶舞眼里的狐疑也变成了了然,静静的听着欧阳曦轻轻松松带着笑的话语:“只要有机会,每一个帝王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就是并吞周围的国家,让那个国家变成自己的领土。” 伶舞挑眉含笑,抬眼看着欧阳曦:“若是你,你也会?” “我也会。” 欧阳曦坦然的点点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也是一个帝王,每一个有能力的帝王,都会有同样的野心。” 南宫轩脸上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正色的对欧阳曦抱拳做了一个辑。 站直身子之后平静的笑道:“既然欧阳世兄明白这个理,南宫轩就可以真正的和欧阳世兄开始谈东陵国和西武国之间的事情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谈。” 欧阳曦面色骤然一沉,紧紧的盯着南宫轩的眼睛,脸上一片萧杀,眼神亦是如刀:“先皇正是盛年时期,若不是你们,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年龄驾崩,还不是你们,东陵国怎么会到现在这样动乱不堪的局面,你说,我想不想和你谈?” 南宫轩抿了一下嘴,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愧疚的神情:“但是你却不得不谈。” 帝王的决定11 南宫轩抿了一下嘴,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愧疚的神情:“但是你却不得不谈。” 在这个时候,他不再是南宫轩,而是一个肩负着西武国的南宫太子。 两国之间,为了将邻国收入领土,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浅笑一声,南宫轩昂头看着欧阳曦:“其实,你可以将我杀掉,为你们东陵国的先帝报仇,但之后的事情,只怕就不是欧阳世兄能掌控的了。” 欧阳曦重重的叹息一声:“南宫太子说得对,我的确不能不谈。” 他的脸色一缓,看着南宫轩的眼里,居然多了一丝笑意:“南宫太子果然是厉害,不但心机过人,就连胆识也让人佩服。” 摇摇头,轻叹一声:“但是你就不怕我欧阳曦根本就不给你说话的余地,直接将你杀了?想必你也清楚,杀你,现在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欧阳曦的话,绝对不是威胁。 南宫轩不是一个练武的人,目前身边也没有一个侍从。 欧阳曦和伶舞之间,随便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可以用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将他杀死。 欧阳曦的话才落音,南宫轩就哑然失笑起来,神色依旧轻松。 “我不怕欧阳世兄杀我,有两个原因。” 南宫轩轻扬一下嘴角,笑看着欧阳曦:“现在天下一共是六国鼎立,不光是西武和东陵国存有将其余那些国家并吞的想法,而是每一个国家的君王都在做同样的准备,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哪两个国家一旦交锋,就会被其余国家在后面螳螂捕食。” 欧阳曦默然的看着满是自信的南宫轩,良久之后终于坦然的点头确认南宫轩的话。 六个国家在这个大陆上,已经并存了将近六百年。 其中,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两国交兵的事情,那么长的时间里,永远都会时不时有某一个国家会产生出来一个野心蓬勃的君王。 帝王的决定12 其中,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两国交兵的事情,那么长的时间里,永远都会时不时有某一个国家会产生出来一个野心蓬勃的君王。 但那么多年了,六个国家却始终没有少一个。 原因就是不管是那两个国家交战,不管是胜还是败,都会遭到另外那四个国家的攻击。 谁都不会放弃蚕食别国的好机会,更不愿意看着胜的那一方做大,最后将自己的国家吞并。 若不是这个原因,那个比东陵国弱三分之二的天霖国,怎么还能存在六百多年。 南宫轩直视着欧阳曦的眼睛,冷冷的说道:“若不是这样,我们西武又怎么需要耗费那么多年来实行这个计划,就是想兵不刃血的将东陵国吞并掉,东陵国和西武国都是六国中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只要拿下了东陵国,统一六国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他的声音渐渐少了笑意,变得凝重起来:“若是欧阳世兄杀了我,那就是相当于将东陵国拱手让了出去,东陵国有一个不能忍耐的皇上,相信南宫轩死后不久,接下来就是东陵国被其他的国家蚕食掉。” “但是,这只是其一。” 说到这里,南宫轩的眼睛就看着伶舞了:“其二就是欧阳世兄是伶舞选中的人,若不是欧阳世兄有过人之处,又怎么可能得到伶舞的垂青。” 伶舞闻言盈盈一笑:“南宫太子谬赞了,伶舞不敢当。” 欧阳曦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浅笑出声:“南宫太子想必应该知道,很多事情都一样,只要失败了,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代价只是要付出的,南宫轩出门之前就已经想好。” 南宫轩神色黯淡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恢复正常:“南宫轩愿意将西武国和东陵国交界之处退后百里,并割七座城池作为赔偿。” 看到欧阳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南宫轩挑了挑眉毛:“莫非,欧阳世兄觉得少了?” 帝王的决定13 看到欧阳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南宫轩挑了挑眉毛:“莫非,欧阳世兄觉得少了?” “不,一点都不少!”欧阳曦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轩,叹息着说道:“南宫太子这样的条件,加上所有的局势,让欧阳曦就是想不心动都难,就是想找一个藉口不答应也不可能。” 他伸出手,将手掌举在半空:“成交!” 南宫轩举起手掌,和欧阳曦凌空重重一击之后,正视着欧阳曦:“南宫轩立即叫人回西武国,让父皇将那些城池的契约送来,到时奉上之后,再自行回国。” 欧阳曦闻言提了提嘴角,朗声说道:“东陵国动荡不安,南宫太子还是请先回西武,等欧阳曦将东陵国事情平定之后,再和南宫太子履行这个契约。” 南宫轩亦是浅浅一笑:“如此,南宫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夜就动身离开东陵国。” 欧阳曦看着南宫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西武有南宫轩这样的太子,再五十年之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轻易触犯西武的边境。” “的确如此。”伶舞盈盈一笑:“南宫太子看上起虽然温和,却绝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个真正的帝王。” “东陵国有欧阳世兄这样的皇上,也同样如此,你我之间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就要变成两个人相互吹捧了。” 南宫轩浅浅一笑,默然的看着伶舞,良久之后终于轻叹一声:“但是我始终有一件事比不上欧阳世兄。” 他看着的是伶舞,指的当然也是欧阳曦能拥有伶舞这样一个妻子的事情。 伶舞闻言淡然一笑:“伶舞自度不是绝色之人,性格更是泼辣至极,这个世界上,比伶舞好的女子,又何止一个两个,南宫太子何必取笑伶舞。” 她说到泼辣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就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欧阳曦,两个人相视一笑。 帝王的决定14 她说到泼辣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就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欧阳曦,两个人相视一笑。 南宫轩将伶舞和欧阳曦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看在眼里,脸上神色一黯,勉强勾了一下嘴角:“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子何止千万,但南宫轩说的却不是这个,美人怕迟暮,就算是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也终究会有年华逝去的那一天。” 伶舞含笑看着南宫轩,她终究没有看错他。 只有无所求的南宫轩,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从来就没有被外表迷惑过。 褪去了太子身份的南宫轩,实在是一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一个知己。 南宫轩脸上的笑意却带着微微的苦涩,轻叹一声:“在这个世界上,南宫轩只羡慕欧阳世兄一个人,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福分,能够和一个女子不弃不离同生共死,只怕南宫轩今生今世都无法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欧阳曦搂着伶舞的手臂紧了一下,失笑出声:“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修来的福分。”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伶舞的后肘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瞥着欧阳曦皱起眉头的脸,随即脸色一正:“南宫太子,伶舞就还有一件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而且南宫太子好像也不想说。” 南宫轩脸色一怔,随即失笑看着欧阳曦,叹息一声:“伶舞你问的是幽离界的事情吧。” “我问的的确是这个。” 伶舞轻轻点头:“伶舞曾经听过曦提过,东陵国就是在幽离界的帮助下,得到的皇位,而且传说中,他们更有能力可以颠覆一个国家,那样一个简直就是神话一样的地方,却不知南宫太子是怎么样当上了他们的主人?” 南宫轩沉吟一下,良久之后才开口:“欧阳世兄可能不知道,其实,不止是东陵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包括我们西武国的皇室里面,也有着同样的记载。” 帝王的决定15 “哦?”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和伶舞对望一眼,斟酌着问道:“六百多年前?那除了东陵国和西武国之外,其他的那四个国家?” “若是真的有幽离界的话,那就的确如此。”南宫轩重重的点头:“我按照得到的资料看出来的,虽然建立的时间有些差别,但都是有幽离界安排出来。” 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听南宫太子话里的意思,好像你并不是幽离界的主人。” 她的话一说出来,南宫轩就轻笑了出来:“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看到伶舞和欧阳曦眼里显现出来的诧异,南宫轩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因为我虽然是那些人的主人,但他们却不是真的幽离界的人,只是借用幽离界的名义,这样的话,那些王爷们才真的相信,他们是命定的真命天子。” 伶舞和欧阳曦突然不说话了,他们已经明白了南宫轩的意思。 世界上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但绝对不是西武的人。 其实,南宫轩也算不上那些人的主人。 按照欧阳离的子女年龄来算,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很久,而南宫轩的年龄却和欧阳曦差不多,比伶舞现在大不到十岁,不可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这个是西武国和东陵国之间的事情,那些人的主人也是西武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南宫轩走的时候,动作并不快。 他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做然任何事情,都不会着急。 欧阳曦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之后,搭在伶舞肩膀上的手掌就紧紧的攥了起来,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真的很想把他杀了。” 伶舞伸手握住欧阳曦的拳头,将他攥得紧紧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轻叹出声:“但是你不能,你是东陵国的皇上,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恨,为了先皇的死,就将东陵国百姓的安危置于脑后。” 帝王的决定16 伶舞伸手握住欧阳曦的拳头,将他攥得紧紧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轻叹出声:“但是你不能,你是东陵国的皇上,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恨,为了先皇的死,就将东陵国百姓的安危置于脑后。” 欧阳曦的确不能杀死南宫轩。 若是有必要,他甚至于还要派人将他安全的护送到西武国的边境里。 一个国家的太子,若是死在了另外一个国家里面,唯一的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两国之间的交战。 欧阳曦突然张开双手,抓住伶舞的双臂,将她的身子扳正和他面对面:“你说,我这样的做,是不是太冷血了?连先皇的仇都不报,我” 伶舞也不知道欧阳曦用了多大的力,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手臂在欧阳曦的手掌里,就像是快要断了一样。 冷汗,已经悄悄的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 但伶舞脸上却还是那种淡淡的笑,看着欧阳曦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怜悯。 这个就是帝王。 那个看上去风光无限,每一个人都羡慕不已的帝王,其实是最身不由己的人。 在他们的肩膀上,有着太多的责任。 要忍受着别人不能忍的事情。 忍着痛,伶舞不动声色的将欧阳曦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扳开,抬起手臂,轻轻的抚摸着欧阳曦的脸颊,淡淡的笑道:“你不是冷血,你只是一个好帝王。” 她叹息了一声,其实那些了解事情真像之后,依旧死守边疆,不领兵杀上都城为自己家人报仇的将领,又何尝不是一样。 南宫轩最后放弃东陵国,除了他的力量差不多被完全毁灭之外,东陵国那些将领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只要东陵国有他们那样的将士,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将东陵国攻下来。 但他们若是反了呢? 伶舞心里闪过一丝忧虑,回首望着被大火吞噬得差不多的五王府,眼神有些空洞起来。 株连九族1 欧阳野斜躺在躺椅上,对外面传来的厮杀声似乎毫无所觉。 手里环着一个美艳到极点的美人,手指从她的胸口的衣襟处滑落到衣服里面。 “皇上,你把臣妾弄疼了。” 美人娇嗔的瞥了一眼欧阳野,手臂环到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哀怨。 昂起头,似假似真的抱怨:“皇上封臣妾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为何从来不难道是觉得臣妾太丑,所以才不愿意让臣妾真正的侍候你?” 欧阳野低头看着他才册封了不到一个月的陈贵妃,手指间突然加重了力道。 本来就在陈贵妃衣服里的手指,在欧阳野刻意加重的大力之下,手指甲抓破了她浑圆上的皮肤,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陈贵妃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里却迅速的含满了水雾。 在册封后的差不多一个月里,她身上的皮肤就几乎没有一块好的了。 欧阳野的脾气,她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 好的时候柔情无比,简直就当她是一个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 但那也只是平时,一旦到更应该柔情的时候,欧阳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现在一样。 欧阳野满意的看着陈贵妃眼泪的水雾和被她自己咬得起了血丝的红唇,手指的更是加重了一点力道,头却俯下去,轻柔的吻着她的唇。 “你觉得朕这样对你还不够好吗?” 离开陈贵妃的唇,欧阳野微眯起的眼睛冰冷无比,看着陈贵妃因为剧痛有些扭曲的脸庞,冷冷的说:“朕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的女人。” “只怕不是如此吧?” 从门口传来的淡然的声音让欧阳野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抓住陈贵妃的手指在僵硬了一下之后,慢慢的松开。 株连九族2 从门口传来的淡然的声音让欧阳野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抓住陈贵妃的手指在僵硬了一下之后,慢慢的松开。 这个声音,对欧阳野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他在睡觉的时候,都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这个声音的主人抽筋剥皮之后,再挫骨扬灰。 若不是这个人,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若不是她那狠狠的一个膝撞,他也不至于看着美艳无比的陈贵妃有心无力,只能用暴力发泄自己心里的**。 站在门口的正是伶舞。 一身的红裳,面脸讥讽的伶舞。 她和欧阳曦已经率领可以从边境安全调开的一部分军队,攻入了都城,重新回到了皇宫。 刚才,欧阳野根本就不愿意去在意的厮杀声,就是他们的士兵和皇宫里的侍卫厮杀的声音。 这一次的进攻,可以说是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没有了假幽离界的人,欧阳曦这个皇上回到皇宫,本来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些抵抗的侍卫,在看清楚欧阳曦之后,就放弃了抵抗,转而投入了他们的军队里面。 一点悬疑都没有的结果,就这样直接出来了。 现在,欧阳曦在大殿上安排所有的事宜,也在和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大臣解释中间的事情。 他是在帮伶舞拖延时间。 伶舞必须要在那些将领将欧阳野抓住之前,将他杀死。 任何一句话都不能让欧阳野说出来。 伶舞反手从发间摘下插在头发上的簪子,踏进这个在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换过三个主人的寝宫,慢慢的往欧阳野走去。 欧阳野的眼里全是恨意,在这一个月里,他受到的待遇实在不比欧阳离好多少,活着,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就是死,他也要将伶舞一起杀死。 株连九族3 欧阳野的眼里全是恨意,在这一个月里,他受到的待遇实在不比欧阳离好多少,活着,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就是死,他也要将伶舞一起杀死。 欧阳野冷哼一声,将手掌从陈贵妃的衣服里拿了出来,反手从身后的墙壁上抓起挂在那里的一把剑,快速无比的将剑抽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欧阳野的话只说到一半,手里的剑也只抽到一半。 剩下的全部都被伶舞的簪子刺断。 伶舞出手,一向都很快,现在的她,更是比以前出手不知道快了多少。 在陈贵妃的尖叫声中,伶舞缓缓的将刺在欧阳野胸膛里的簪子抽出来。 低头看着欧阳野僵硬在半空中手,冷笑一声:“你刚才说错了,不是女人太贪心,而是你什么都给不起她们。” 伶舞脸上浓浓的讥讽神情,让欧阳野最后一口气也被梗在胸膛里,恨不得立即把伶舞杀死,但只能颓然的往后倒去。 伶舞的簪子,已经刺断他的心脉,也将他身上所有的气力全部带走。 伶舞看着一点血痕都没有的簪子,反手将他插回发间,同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说过,世间上绝对没有一个太监能当上皇帝的,就算是当上了,也是假的,折磨的只有自己的心。” 冷眼瞄了一眼瑟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犹自尖叫不已的陈贵妃,伶舞淡淡一笑:“你可以闭上你的嘴了。” 说完,返身往外走去。 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欧阳野谋朝攥位已经被诛,若我是你,就会趁着现在宫廷之中到处动乱的时候逃跑。” 陈贵妃的尖叫声已经停了下来,仲怔的看着地上的欧阳野,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往外跑去,就连刚才被欧阳野拉开的衣襟也顾不得拉上。 株连九族4 陈贵妃的尖叫声已经停了下来,仲怔的看着地上的欧阳野,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往外跑去,就连刚才被欧阳野拉开的衣襟也顾不得拉上。 陈贵妃越过已经踏出寝宫的伶舞,在踏下寝宫前的台阶时,心慌意乱之中摔到了地上,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外跑去。 伶舞的话提醒了她,若是她不跑,只有死路一条。 不光是她,就是她的家人,也都要陪着谋朝攥位的欧阳野一起陪葬。 株连九族,这个是谁也逃不了的。 伶舞看着陈贵妃匆忙到几近狼狈的背影,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自己的脚步却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索性停在一棵树下,神色之间也有些落寞起来。 陈贵妃是欧阳野册封的贵妃,能不能活下去,就是看她能不能逃得出去。 但是她呢? 伶舞自己又何尝不是欧阳离的女儿,欧阳野的妹妹。 可以说,要说到株连,她是首当其冲的一个,怎么样数,都排在前十。 现在连伶舞自己都不知道,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在那些愤怒的将领面前,就算是她是欧阳曦的人,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欧阳曦虽然没有跟她说这个问题,但他一定也想到了,要不然就不会特意吩咐安排,让她赶在那些将士前面,过来将欧阳野杀死。 这个是唯一的一招,杀人灭口。 接下来,也许欧阳曦会帮她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也许会说她根本就不是欧阳野的妹妹,是他之前派去卧底的。 但事实总归是事实,这样的藉口,是否能让那些将士放过她这个本来就应该放过的人,却都是未知数了。 伶舞微微的眯起眼睛,迎着阳光,仰首看着自己身边那颗树上那些已经变得有些翠绿的树叶,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伸手摘了一片下来。 株连九族5 伶舞微微的眯起眼睛,迎着阳光,仰首看着自己身边那颗树上那些已经变得有些翠绿的树叶,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伸手摘了一片下来。 手指将那一枚绿叶拿在手上,凑到自己的鼻子下方闻了一下,感觉到只有叶子才有的那种不同于花的清香,伶舞的有些杂乱的心才逐渐平定下来。 深呼吸一下,伶舞才抬脚往皇宫中议事的大殿走去。 在那个大殿里,有等着她的欧阳曦。 她不可能也不甘心在一切结果都没有出来之前,离开欧阳曦。 凡事,都是要赌一把的。 伶舞才走了两步,就看到转角处走出来一大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欧阳曦。 欧阳曦脸上那种浓浓的担心,和看到她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伶舞的心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提了提嘴角。 欧阳曦是过来找她的。 她放不下他的同时,欧阳曦心里又何尝放得下她。 伶舞决定和那些满怀悲愤的将领赌了。 她和欧阳曦已经发过誓言,一定会同生共死,那她为什么还要去考虑那么多,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跟在欧阳曦身后的那些人,看到欧阳曦的和伶舞纠结在一起的手指,顿时脸色都为止微微一变,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 “皇上,若是末将没有记错,想必这个就是伶舞。” 这个声音,伶舞曾经听过,说话的正是镇守东陵国和天霖国边境的元帅魏雷,人如其名,有名的耿直火爆脾气。 只要他在,第一个说话的当然就是他。 魏雷的话,让伶舞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在这个声音里面,充满了太多的敌意。 她是欧阳曦的原来的太子侧妃,到了这个时候,也顺理成章的直接升为西宫的贵妃,伶舞两个字,岂能从一个将领嘴里直呼出来。 株连九族6 她是欧阳曦的原来的太子侧妃,到了这个时候,也顺理成章的直接升为西宫的贵妃,伶舞两个字,岂能从一个将领嘴里直呼出来。 就是一般的妃嫔也不可能。 除非是那个将领,不再当她是东陵国的皇妃。 欧阳曦抿了一下嘴唇,握着伶舞的手指更是微微紧了一点,坦然的点头承认魏雷说的事实:“她的确是朕的爱妃伶舞。” “只怕伶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吧。” 有了第一个人,自然就会又另外一个人跟着,这一次说话的人,倒也不是什么将领,而是东陵国的士大夫李玉。 斯斯文文的相貌,略显得有些尖的嗓音,让伶舞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 李玉看着伶舞的眼里,比魏雷多了一丝鄙夷:“若是微臣没有记错,这个伶舞更是逆贼欧阳离府里舞姬所生的女儿,欧阳野的妹妹。” 他说出舞姬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的语气,让伶舞喟然哂笑。 低头闻着手里捏着的绿叶,伶舞的挑了一下眉毛,保持着沉默。 欧阳曦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朕实在不想对各位卿家说一些欺瞒的话,只能是告诉你们,伶舞是朕的爱妃,而她为了东陵国,为了朕,做了什么事情,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 欧阳曦说完,缓缓的扫视着周围的那些大臣,眼神凌厉如刀,震慑着蠢蠢欲动的人。 欧阳曦看着群臣的神情,略停了一会,沉声说道:“这件事暂且搁下,等将所有的逆党一网打尽之后再议。” 在欧阳曦凌厉的神情之下,无人有异议,就是魏雷,虽然咬牙,却不再做声。 伶舞将那些大臣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现在,这第一关也许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但那些不满,愤恨的眼睛,分明就有是强忍着万分的怒意。 株连九族7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茶杯,杯子里的水纹荡漾,和她心里的感觉一样。 停了一会儿,等心里的激荡平静一点之后,才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在桌面上,抬头看着躬身垂首站在一旁的侍卫,冷冷的说:“你将刚才说的,再说一次。” “是!” 侍卫姿势不变,沉声应了一声之后,按刚才的原话一字不差的又说了一次:“属下按照皇上和娘娘的吩咐,但到了那个巷子的时候,它已经被烧成了一遍废墟,居住在巷子里的人,除了几个当时在外面没有回家的人之外,其余皆无幸免。” 伶舞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听到这个事情,她的心里刚压抑下去的怒意又升了上来。 想到那个被母亲抱着的孩子,伶舞猛地站起来,冷冷的问:“那活下来的那几个人呢?有没有看到什么?” “属下已经全部查问过,他们回到巷子的时候,已经是一遍火海。” 侍卫斟酌着回答,加上一句:“属下已经将他们都带过来,就在宫门外侯着,若是娘娘想亲自问问,属下立即将他们带过来。” “不用了。” 伶舞挥挥手:“你也下去吧。” 看着侍卫退出去,伶舞的眼眸渐渐冰冷起来。 她心里很明白,那些人若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只怕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她实在想不通,当时虚月明明已经答应了她,放过那些任何情况都不懂的居民,为何到了后面还是这样。 伶舞抬眼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直接往外走去。 在这个时候,南宫轩虽然已经离开了东陵国的都城,但他乘坐的是马车,若是快马追去,应该还是可以在两天之内追上他们。 伶舞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弄清楚这个原因,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她心里除了怒意之外,居然还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救了她无数次的直觉。 株连九族8 伶舞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弄清楚这个原因,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她心里除了怒意之外,居然还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救了她无数次的直觉。 这样的感觉,已经是她的一种本能了。 每一次有巨大危险的时候,她就会产生出一种这样的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一样。 快步踏出寝宫,往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伶舞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从守卫在宫门的侍卫手里接过缰绳,伶舞侧脸沉声吩咐:“记住去禀报皇上,就说我有事出去,快则两天,慢也不超过五天,就会回来。” 她不能亲自去和欧阳曦说这件事情,叛乱之后,遗留下太多的事情要欧阳曦处理了,而他,也定不会让她单身去涉险。 伶舞才翻身上马,手里抓着的缰绳就被另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娘娘能不能告之末将,想去什么地方。” 跟在那个声音后面,是一群蜂涌而上的将领,看着伶舞的眼里,都充满了恨意。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魏大元帅,好像我伶舞要去什么地方,还犯不着和你交代吧。” “犯不着?” 魏雷还没有开口回答,一直跟在了他身后差不多整整一天,也商谈了整整一天的李玉就冷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我说得没有错吧?” 李玉后面的话不是对伶舞说的,而是对紧紧拉着缰绳的魏雷说的,神色中一副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样子。 “李玉!”伶舞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冷眼看着斯斯文文的李玉:“你有话最好明说,你倒是说说,你说了什么没有错,也让我明白明白你说错了什么,又没说错什么。” “娘娘何必动怒。” 李玉有些刻薄的看着伶舞,嘲弄的笑笑:“娘娘的消息如此灵通,只怕这一去就绝对不会回宫了吧。” 株连九族9 李玉有些刻薄的看着伶舞,嘲弄的笑笑:“娘娘的消息如此灵通,只怕这一去就绝对不会回宫了吧。” 伶舞闻言眼眸一冷,情知在这样的局面下,若是想离去追问南宫轩,已经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心里顿时有些烦躁起来。 那种危险的预感依然存在,她怎么能定的下心。 “娘娘,微臣没有说错吧?” 心情烦乱之时,又听到李玉刻薄的笑声,手里的马鞭往李玉的方向一指:“李玉,在我面前,你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将你那不应该有的尖酸刻薄收起来。” 伶舞冰冷到一点人气都不带的声音,让李玉的心颤抖了一下。 情不自禁的往魏雷的脸看了一眼,看到身边围着的无数将领之后,怯弱下去的胆子又壮了起来。 随即冷哼一声,依旧的尖酸刻薄:“娘娘只怕是已经听到其余的将领已经到了都城之外,心虚之余想逃跑吧?” “逃跑?”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俯身弯腰,从马背上低头看着李玉,淡淡的说道:“你最好闭嘴,要不然我保证你以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当伶舞坐直身子的时候,眼睛就再也不看李玉一眼了,冷眼看着魏雷:“魏雷魏大元帅,当日在边疆一战,相信魏大元帅也知道伶舞是什么样的人。” 伶舞往上斜挑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魏雷抓着缰绳的手:“若是魏大元帅也觉得伶舞会是一个逃跑的人,那你抓着缰绳。” 随即眼里的杀气大盛,一字字的说道:“伶舞今日有要事在身,一定要出都城,若是谁敢拦我,就不要怪伶舞杀无赦了。” 魏雷和伶舞对视片刻,抓着缰绳的手指慢慢的放开,身子却在同时移到到伶舞的马前。 魏雷昂着头和伶舞对视着,良久之后抱拳施礼:“魏雷相信娘娘不是逃跑的人,但也不会让娘娘离开。” 株连九族10 魏雷昂着头和伶舞对视着,良久之后抱拳施礼:“魏雷相信娘娘不是逃跑的人,但也不会让娘娘离开。” 李玉是一直呆在京城,从来没有见过伶舞杀人的文臣,但魏雷和伶舞在和天霖国的边境并肩厮杀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的厮杀,若不是铁铸的神经,也不能一直到最后,她都没有退后一步,永远都在士兵的最前面。 征战沙场多年的魏雷,又怎么会看不出伶舞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哦?”伶舞挑眉,怒视着魏雷:“按魏大元帅的意思,就是定要将我拦在此处了?” “魏雷不敢!” 迎上伶舞冰冷的眼睛,魏雷沉声说道:“除了末将之外,现在驻守五国边境的其他四个统帅,都已将到达都城十里之处了,娘娘还是稍候片刻,等他们来了之后再行定夺。” 伶舞低头看着魏雷毫无畏惧的眼睛,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她的确没有办法下手将魏雷杀死。 那样,东陵国的局面只怕立即陷入难以收拾的地步。 就算不是如此,她又怎么能帮欧阳曦的大将杀死,毁他栋梁? 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舞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原来不光是帝王难做,就是身为他们的妻子,也同样的难为。 太多的顾及,太多的牵扯。 “魏大元帅,我今天就等着他们。” 伶舞终于放弃心里的打算,翻身下马,径直朝宫门里面走去。 “魏元帅,微臣说得没错吧,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只怕给她逃了。” 身后,李玉冷嘲热讽的话突然响起,让伶舞停下脚步。 李玉刻薄的话依旧响起:“娘娘反正是逃不了,当初就应该直接下马,也免得惹这样的笑话。” 伶舞强忍着的满腔怒意本来就难以压抑,李玉这样只知道挑事生非之人,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让她消气。 株连九族11 伶舞强忍着的满腔怒意本来就难以压抑,李玉这样只知道挑事生非之人,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让她消气。 那些大将是有用的人,她不能打不愿杀。 就一个只会卖弄舌头的士大夫,她伶舞要是不打,岂不是太亏待自己了?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头都不回,拿捏准李玉说话的方位,手里抓着的马鞭闪电般往后击去。 等带着呼啸声的鞭子狠而准的发出一声击中实物的闷响声出来之后,伶舞才转身看着被她那一鞭打得变成了闷嘴葫芦的李玉。 轻扬一下嘴角:“我说过,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鞭让李玉的嘴,一瞬间起码大了三倍不止。 红得发乌的嘴唇,在伶舞拿捏得极准的巧劲下,偏偏一点皮肤都没有破,就是连一点血丝都没有出来。 但是内部所有细微血管,却被全部击裂,让李玉的嘴,迅速的变成了两根肥厚的红肠。 这样的两根肥红肠,就是想分开它们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从里面吐出声音了。 满意的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伶舞心里的闷气才出来一点,浅浅一笑,淡然的和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李玉。 魏雷那些武将,眼里都露出了笑意。 本来文武大臣之间,向来都是谁也瞧不起谁。 更何况若是抛开伶舞是欧阳离的家人这一点不提,她在和天霖国的那一战里,已经让那些铁汉子一般的将领也不由自主的心生敬意。 她就算是对手,也是一个可杀不可辱的对手。 和武将的反应又是不同,那些在一旁围观的文臣眼里都冒出了火花,老拳也都握了起来。 虽然满是惧意,还是颤颤巍巍的七嘴八舌说出心里的愤怒。 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 说来说去也无非是那些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话。 株连九族12 “简直就是凶残无比。” “对啊,”另外一个文臣频频点头:“逆贼家里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好的?” “若是东陵国有这样的娘娘,简直是浩劫啊。” “” 伶舞嘴角噙着冷笑,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在她身边一声声的声讨声,到最后,竟忍不住失笑起来。 伶舞轻扬嘴角的同时,一声沉喝声让那些文臣的怒责声顿时停了下来。 听到别人禀报的欧阳曦,丢下手里的公事,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宫门边。 谁也不看,谁也不管,径直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她没有事情之后,才转头看着那些犹自愤愤不平的大臣。 一路路的厮杀,一路路的生死相随。 在欧阳曦心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伶舞来得更重要一点。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东陵国必不可少的文臣武将。 欧阳曦的担心伶舞的举动,让那些讲究的文臣心生怒意。 他们有责任帮助他们的皇上扫除身边的妖孽,而这个妖孽,就是伶舞。 女人如衣服,他们的皇上为了一个女人,一个逆贼,居然不顾朝纲,就是让一个有良心的大臣容不得的。 向来都说,红颜祸水。 像伶舞这样的女子,那双往上挑的丹凤眼,迷媚了他们的皇上。 还敢殴打朝中的士大夫。 就算她不是逆贼,也容不得了。 “皇上!!!”颤颤巍巍的满头白发的老臣相张杰在呐喊一声,猛地跪倒地上:“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为了东陵国的千秋万代,将逆贼之女伶舞赐死。” 跟在张杰身后,是所有的文臣。 欧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往嘴角含着一抹毫无意义的笑意,眼眸冰冷的伶舞看了一眼,手指用力紧了一下。 株连九族13 欧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往嘴角含着一抹毫无意义的笑意,眼眸冰冷的伶舞看了一眼,手指用力紧了一下。 压抑在心里的怒意,终于变得无法忍受了。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握着她手指间的力道,侧脸浅浅一笑,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摇头的时候,伶舞心里暗自苦笑一声。 终究,她心里还是不愿意欧阳曦为了她,把东陵国丢下。 她其实知道,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她自私。 她宁愿没有欧阳曦,也不愿意在将来漫漫的岁月里,看到有一天欧阳曦会后悔为了她放弃东陵国。 欧阳曦爆发的怒意,在和伶舞不赞成的眼眸对视片刻之后,终于渐渐的平息下来。 深呼吸几下,沉声说道:“张丞相,你是东陵国的三朝元老,更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肩负丞相的重任,但今天,你为何在刚平定叛乱的时候,带领众位大臣为难朕。” 欧阳曦的话一说出来,张杰就用力往地上磕了一个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的多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苍老却响亮的声音在宫门前回响:“臣万万不敢存一点为难皇上的心,但伶舞乃是逆贼,若是皇上不将她赐死,只怕难让那些镇守边疆的将领心服口服,亦难堵天下苍生悠悠之口。” “伶舞是不是逆贼,这个由不得谁说,一切都有事实。” 看着张杰满是皱纹上的血痕,欧阳曦用力皱了一下眉头:“伶舞除了是欧阳离的女儿之外,和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再无半点牵扯。” “当时皇上也不要忘了,叛逆者株连九族,谋朝攥位者株连九族。” 张杰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一次索性将头埋在地上,伏地而言:“欧阳野欧阳离父子二人,将驻守边疆的五个元帅全家诛杀,鸡犬不留,若是皇上饶过了伶舞,如何向他们交代!” 株连九族14 张杰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一次索性将头埋在地上,伏地而言:“欧阳野欧阳离父子二人,将驻守边疆的五个元帅全家诛杀,鸡犬不留,若是皇上饶过了伶舞,如何向他们交代!” 张杰的话才说完,在他身后跪着的大臣都用力叩首。 整齐响亮的声音让伶舞轻笑出声。 冷眼看着那些大臣一个个顿在地上的脑勺,伶舞的眼里充满了讥讽:“看来,我的项上人头,还是蛮多人感兴趣的。” 她的眼里一遍冷清。 “的确如此!” 从远处传来的大喝声,伴着阵阵的马蹄声,直接往宫门的方向冲过来。 那些被全家诛杀的将领终于到了。 那些俯身伏在地上请命的大臣纷纷抬起头,看着急驰过来的人,眼里都露出了笑意。 伶舞的眼眸更是冰冷,侧脸和欧阳曦对视了一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默然的等着那些马匹在停下,那些将领翻身下面,伶舞的眼睛才落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不知道项真项大元帅说的的确如此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刚才大喊出声的正是五大元帅其中之一的项真,对上伶舞冷冰冰的眼眸,还是刚才的话:“自古都有律例,叛逆者诛九族,谋朝攥位者亦诛九族!” 伶舞浅浅一笑,侧脸看着魏雷,淡然的问:“魏大元帅,你呢?是不是也想要伶舞的这条命。” 在伶舞淡然的眼神下,魏雷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却沉默着不再做声。 有时候,不做声本来就是最好的回答。 伶舞暗自冷笑,想不到仇恨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把人的眼睛全部蒙蔽,看不清现实。 也忘记了她陪着他们浴血奋战的事实。 更不会记得是她和欧阳曦从那些假的幽离人手里,将他们救下来的。 株连九族15 更不会记得是她和欧阳曦从那些假的幽离人手里,将他们救下来的。 仇恨,本来就是比救命之恩更能让人记得清楚。 现在所有的人只记得伶舞是欧阳离的女儿,欧阳野的妹妹,绝对不会记得没有伶舞,他们的东陵国早就完了。 伶舞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冷了下来。 伶舞环视了一下周围,轻笑出声:“五大元帅已经来了四个,就差沐阳大元帅了。” “他稍晚一点,但也在都城五里之处了。” 说话的,依然是声如巨雷的项真,怒视着伶舞:“相信沐帅来了,也是一样的说法。” “哦!”伶舞冷冰冰的环视了一眼周围都对她怒目相向的人,淡然说道:“看来,你们是早就商量好了。” “不用商量,这个是国法!” 项真冷哼一声:“现在欧阳野伏法,欧阳离丧生火海,其余党羽也是被捉拿关押,就剩下你一个了,难道你还以为可以苟且逃过。” 张杰从地上抬起血迹斑驳的脸,沉声说道:“若是娘娘真的是为皇上着想,还请娘娘自行上路。” 说到这里,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要娘娘这样做了,臣等定上表,让皇上将娘娘按照皇后礼仪下葬,如东陵皇陵。” 伶舞闻言失笑出声,还不等她开口回答,欧阳曦斩钉截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断然一口回绝张杰的提议:“不可能!” 他侧脸看着伶舞,轻笑出声:“若是她死了,朕还活着做什么,要这个江山社稷做什么?” 伶舞盈盈一笑,她就知道欧阳曦定会抢在她前面回答,而且答案就是这个。 生死与共不是一句话,而是承诺。 用生命去实现的承诺。 欧阳曦展颜一笑,伸出手臂将伶舞揽在手臂里,悠悠的说道:“一边是东陵国的江山社稷,一边是朕生死与共的伶舞,你们说,朕应该怎么选择?” 株连九族16 欧阳曦展颜一笑,伸出手臂将伶舞揽在手臂里,悠悠的说道:“一边是东陵国的江山社稷,一边是朕生死与共的伶舞,你们说,朕应该怎么选择?” 欧阳曦的话一说出来,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文臣武将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说实在,欧阳曦若是真的不答应他们,将伶舞处死,他们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项真咬咬牙,单膝往地上一跪,抱拳施礼:“若是皇上真的执意包庇逆贼,臣只能是对不起东陵国了。” 欧阳曦神色漠然,冷笑出声,看都不看项真一眼,缓缓的扫视过那些还站着的将领,冷声问道:“那你们呢?” 魏雷和其余的将领闻言,面面相觑一番,同时咬牙单膝跪倒了地上:“往皇上体谅!” 张杰又把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这一次他是下了死力,头部和地面相撞的时候,在鸦雀无声的寂静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好!”欧阳曦微微颌首,低头看着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等一下,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得插手。” 伶舞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在欧阳曦的脸上,她居然没有看到一丝之前看到忧虑。 也就是说,就是在刚才,他已经有了决定。 伶舞反手握住欧阳曦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盈盈一笑:“曦,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为什么?是不是?” “是!” 欧阳曦点点头,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管是谁的决定,另外一个人都毫不质疑的按照对方的决定去做。 从来都没谁问过一声为什么。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可是,这一次也许我破例了。” 她直视着欧阳曦的眼睛:“为什么?” 伶舞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感觉心里一痛,欧阳曦绝对不是想带着她从这里冲杀出去,从此远遁山林,他肩膀上的责任,就让他不能这样选择,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 推荐伶舞的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株连九族17 伶舞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感觉心里一痛,欧阳曦绝对不是想带着她从这里冲杀出去,从此远遁山林,他肩膀上的责任,就让他不能这样选择,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对伶舞展颜一笑,眼神虽然温柔,却也是凝重无比:“你不要问,只要的答应我就行了。” 伶舞深深的看着欧阳曦,停了好一会儿之后,微微颌首,也不吭声,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欧阳曦转身看着那些大臣们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全部都不见了。 他的温柔,本来就只是给一个人。 而这些人,却想逼着他将那个人杀死。 低头沉吟了一下,欧阳曦放开伶舞的手,走到那种跪在地上请命的大臣里面。 从他们中间穿过,每一个人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们这样,也是为了东陵国。” 这个时候,他看着的是匍匐在地的张杰:“张丞相,你说的没错,国,无法不立,按律法,伶舞是欧阳野的亲妹妹,不要说九族,就是一个全家抄斩,她也在里面。” 张杰听到这里,嘴里急忙大呼一声:“皇上圣明!” “圣明?” 等张杰的话音落下之后,欧阳曦轻笑出声:“张丞相这句话还是等一下再说,只怕朕不圣明,也不会圣明。” 转头看着伶舞,朗声说道:“朕最后还是那句话,伶舞虽然是逆贼欧阳野欧阳离的家人,但却不是他们的同党,若不是她,只怕朕早已身亡,更不要说收回皇位,但是” 欧阳曦冷哼一声,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但是你们却还是容不得她。” 蹲下身子,和单膝跪在地上的魏雷对视着,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们要杀伶舞,是因为欧阳野诛杀了你们的亲人,朕无话可说,也无地自容,是朕无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株连九族18 蹲下身子,和单膝跪在地上的魏雷对视着,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们要杀伶舞,是因为欧阳野诛杀了你们的亲人,朕无话可说,也无地自容,是朕无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皇上,这个事情不怪你。” 欧阳曦的话让和他对视的魏雷额头上顿时出现了汗珠,急忙抱拳说道:“臣等不敢当。” 君忧臣辱。 只要有皇权的时代,错的永远就不是皇上,而是那些大臣。 是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没有帮皇上分忧,才会出现各种各样让皇上忧心的事情。 被别人谋朝攥位成功,最大的过错,不是皇上,而是那些本来就应该为皇上分忧的臣子。 甚至很多大臣都要承担失察的罪名,轻者砍头,重者全家抄斩,以儆效尤。 饱受这样忠君思想的魏雷,听到欧阳曦的歉意,怎么能不诚惶诚恐。 欧阳曦举起手臂,轻轻的摇了一下,叹息着说道:“于情于理,加上国法,朕都应该按照你们的请求,将伶舞处死,但是朕不能。” 他突然伸手,将魏雷配在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手指抹过锋利的刀刃。 “皇上!” 在一遍诧异的呼声中,欧阳曦眼神平静无波,依旧和魏雷对视着:“欧阳曦不能杀伶舞,就是对不起你们五大元帅,那朕只能是用别的方法来赔偿你们。” 伶舞心念一动,立即向欧阳曦的方向走去。 她才走了一步,背对着她的欧阳曦就像是看到伶舞的举止一样,沉声喝到:“伶舞,你给我站在原地,你不要忘记,你刚才答应我,绝对不插手。” 伶舞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停在原地看着欧阳曦。 她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 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欧阳曦将手里的短刀深深的扎在肩膀上。 株连九族19 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欧阳曦将手里的短刀深深的扎在肩膀上。 从欧阳曦将魏雷的短刀拔出来的时候,伶舞就隐隐约约知道欧阳曦想要做什么了。 他是想用他自己这个身为九五之尊的身子,代替伶舞的性命。 欧阳曦拿着刀的手并不快。 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慢慢的将短刀从自己前面的肩膀处扎进去,直到刀尖从肩胛后面冒出来之后,才收回手。 全部抽出来之后,嘴角噙着笑,手里拿着的刀挨在刚才那一道刀口的旁边,又缓缓的扎了下去。 等他第三次重复这样的动作时,魏雷突然伸手抓住欧阳曦的手腕,大呼一声:“皇上!” 欧阳曦没有拿刀的手掌一挥,将魏雷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弹开,手里拿着的刀,依旧按照原来既定的打算,将自己的肩膀再次刺穿了之后,才浅浅笑了一下。 “伶舞和朕,誓言生死与共。” 说话之间,欧阳曦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鲜血也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但是声音却是平静到了极点,仿佛那三刀根本就不是刺在他身上。 微微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朕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三刀六洞来换魏元帅的原谅,不知魏元帅是否同意。” 魏雷哑然的看着欧阳曦决绝的脸,重重的点点头。 突然从地上跳起来,转身走到一旁,嘴里怒吼:“谁不同意谁他***是乌龟王八蛋!” 欧阳曦站起来,依旧背对着伶舞,朗声说道:“朕这样做,只是因为对五大元帅心存愧疚,若是谁敢拦朕,就是朕的敌人。” 欧阳曦身上穿的是黑衣,血流出来的时候,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血浸透的地方,却比其余的地方多了一份厚重。 那种厚重,让伶舞心里一阵阵的抽紧。 株连九族20 那种厚重,让伶舞心里一阵阵的抽紧。 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指甲深深的刺到自己的掌心里面。 在她心里的那阵阵抽紧,让她的心比掌心的还要刺痛。 心疼。 不是心痛,而是心疼。 欧阳曦从肩膀漫延的那种厚重,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这样一个为了她,左右为难的欧阳曦怎么能不让她心疼。 但是她却只能是咬着牙攥着拳头,看着欧阳曦的举动。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的解决问题。 欧阳曦已经走到项真的身边,蹲在身子,轻叹了一声:“项元帅,你为东陵国守护边疆多年,劳苦功高,朕对不起你。” 跪在四周的文臣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用力的往地上磕头:“皇上圣体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 张杰更是匍匐在地,老泪横流:“皇上,若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自残,让天下人怎么信服?” 欧阳曦似乎根本就听不到那些大臣的话,眼睛直视着项真,伸手将他腰间伸去。 项真脸上一变,急忙挥掌拦截欧阳曦的手臂。 欧阳曦浅浅一笑,反手在项真手腕上一弹,看着项真为之麻痹的手无力的垂落,轻轻松松的将他腰际上佩戴的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反手在自己腿上插了三剑,将手里的剑横转,平捧到与项真胸口齐平的地方,沉声说道:“若是项元帅同意了,就请将此剑收回。” 项真此时的手臂已经不再麻痹,就像是费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才能抬起手拿回欧阳曦手里平捧着的剑。 手指在碰到剑的时候,用力的颤抖了一下。 用力咬咬牙:“以后谁要是再和本帅提起赐死伶舞的事情,就如同此剑。” 说完,从欧阳曦手里接过剑,手指抓住剑的两头,双手用劲,将剑折断弃于地上。 株连九族21 说完,从欧阳曦手里接过剑,手指抓住剑的两头,双手用劲,将剑折断弃于地上。 随即伸手将蹲在地上的欧阳曦扶起来,自己则站直身子,走到魏雷的身边。 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说不出的感慨和悔意。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慢慢的往单膝跪在一旁的吴庆走去。 在他抬脚的时候,脚下已经开始出现了一摊血迹,但他的步伐只是慢,却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还没有等欧阳曦走到自己身边,单膝跪着的吴庆就自己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腰间佩带的刀拔了出来。 咬着牙看着欧阳曦走到自己身边停下里,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这把刀,是先皇在末将封帅的时候,赠给末将的。” “我知道。” 欧阳曦点点头,淡然说道:“这个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朕还小,却依旧记得吴元帅当年封帅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当年?”吴庆圆睁双眼:“难不成皇上是说末将老了?没有当年的威风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胸口,朗声说道:“凭末将的身子,还能帮皇上效劳几十年。” 随即脸色一沉:“只不过皇上好像是不愿意让末将为皇上效力了。” 欧阳曦神色顿时黯淡了一下,沉声说道:“朕绝对不会赐死伶舞,还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庆直接打断:“所有,皇上宁愿对不起末将?” 和欧阳曦对视着了半响之后,吴庆才怒声喝到:“皇上没有事情,把自己伤成这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让末将去那里找一个自己敬佩的皇上效力?” “皇上这样做,才是对不起末将。”吴庆手掌用力,将手里的刀折断,却不扔到地上依旧放回自己腰间的刀鞘里:“这把刀是先皇赐给末将的,就用它代替皇上欠臣的三刀六洞。” 株连九族22 “皇上这样做,才是对不起末将。”吴庆手掌用力,将手里的刀折断,却不扔到地上依旧放回自己腰间的刀鞘里:“这把刀是先皇赐给末将的,就用它代替皇上欠臣的三刀六洞。” 看到欧阳曦张嘴欲言,吴庆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皇上什么都不要对末将说,只要明天在上赐给末将一把更好更锋利的刀,让末将杀敌就行了。” 紧跟着吴庆站起来的泰华,也将腰间挂着的剑抽了出来,眼眸眯成一条缝:“皇上,末将的这把剑,是末将的先父遗留下来的,实在是舍不得折断,皇上就放过它吧。” 说着又把剑插回到剑鞘里,叹息一声,对欧阳曦躬身做了一个辑:“赐死伶舞一事,末将再没意见。” 走到吴庆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吴帅,走吧,今天我们五大元帅一起喝酒去,来一个不醉无归,明天回边疆,继续操练兵马去。” “要喝你们去喝,本帅不去。” 沐阳的声音让欧阳曦顿时回首看去,最后到达的沐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 他就站在伶舞身边。 “沐帅!”泰华的眼睛立即就瞪圆了,怒视着面无表情的沐阳:“本帅知道你统领的兵多,但也不至于连酒都不和我们喝吧?怎么,看不起人啊?” 看到泰华怒视着自己,沐阳冷哼一声:“本帅的确是看不起你们,也不屑和你们喝酒,简直就是一群笨蛋!居然是这样处理事情的。” 欧阳曦心里一震,沐阳统领兵马,数量占了差不多东陵国的三分之一,而且每一个士兵全部都是以一当二或者更多的精兵。 只要沐阳不同意不赐死伶舞,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沐阳的心,在多年征战沙场的同时,已经被敌人的血和自己手下士兵的血炼就成了铁铸的一样,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株连九族23 沐阳的心,在多年征战沙场的同时,已经被敌人的血和自己手下士兵的血炼就成了铁铸的一样,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不要说三刀六洞,就算是欧阳曦自尽于前,他要杀伶舞,还是会杀的。 沐阳的眼睛,却避开了欧阳曦。 站在阳光中,微眯着眼睛,注视着手掌攥成拳头的伶舞,沉声喝问:“你为什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伶舞浅浅一笑,她根本就没有看沐阳,从欧阳曦将魏雷的短刀拔出来之后,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欧阳曦。 不管欧阳曦是不是回头看她一眼,她的眼睛都不会离开。 同样站在阳光下,微眯着眼,但伶舞的眼神却不同于沐阳凌厉的眼神。 眼里柔情和决绝并存。 柔情是为了欧阳曦,决绝也是为了欧阳曦。 “我的心在这里,我的人当然也会在这里。” 对欧阳曦微微轻扬了一下嘴角,伶舞轻笑出声:“我和曦说了同生共死,就是活着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 “但是你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皇上对自己下手。” 沐阳的眼神凌厉如刀,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直视着伶舞带着笑的脸:“难不成你就这样” “我不看着又能如何?”伶舞轻叹一声:“曦是东陵国的皇上,他有他的责任,所以我不敢阻拦,因为我不愿意他以后恨我。” 随即轻笑一声,侧脸看着沐阳:“但是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死。” 看到沐阳说不出话的样子,伶舞坦然的笑道:“他的每一个举动,我都注视着,若是他真的有性命危险,就算是他以后恨我,我也会动手阻拦。” 她的眼眸突然变得冷冽无比,嘴角还是含着浅浅的笑意:“我发了誓,若是曦为了此事死了,我绝对不放过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株连九族24 她的眼眸突然变得冷冽无比,嘴角还是含着浅浅的笑意:“我发了誓,若是曦为此事死了,我绝对不放过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说话的同时,她缓缓的扫视过那些注视着她和沐阳的文臣武将, 伶舞的眼神不像是沐阳那样凌厉,但每一个看到她眼神的人,心里都升起一种寒意。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伶舞不是在威胁他们。 伶舞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欧阳曦提了提嘴角,看着站在阳光中,却也显得冷得不像是一个活人的伶舞,心里愉快到了极点。 伶舞不光是可以陪着他同生共死的人,还是一个理解他的人。 有时候,理解,会比生命都来得重要。 沐阳的眼越发凌厉起来,盯着伶舞,悠悠的说道:“你是在威胁本帅?” 他的话才问出来,伶舞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沐阳不是一个傻子,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她不是在威胁人,难道他看不出? 虽然不明白沐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伶舞还是坦然回答:“其实,沐帅也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在威胁你,也有这个本事让我发的誓言变成现实。” “娘娘的确有这个本事。” 沐阳突然改变的称呼,让伶舞挑了一下眉头,眼里随即出现了笑意。 沐阳不是一个可以威胁的人,就算是她有这个本事,也不可能让他有一点改变。 除非,沐阳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有恶意,更不是要欧阳曦赐死她。 沐阳的脸色却猛地沉了下来,返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魏雷四人,冷声说道:“本帅不愿意和你们一起喝酒,就是因为你们都是有眼无珠的人。” 他的手往伶舞的方向一指:“若是你们只要有一点心,就可以记得到,是谁,陪着皇上,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往边疆,将我们从生死关头救下来的。” 株连九族25 他的手往伶舞的方向一指:“若是你们只要有一点心,就可以记得到,是谁,陪着皇上,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往边疆,将我们从生死关头救下来的。” 他脸上神情冷如冰霜,大步走到魏雷四人身边,一个个扫视过他们渐渐露出愧疚的脸,冷哼出声:“怎么,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他的眼睛首先看着的是魏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若是魏雷魏大元帅还是没有记起,那么本帅就提醒你,是伶舞!” 沐阳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伸手点在魏雷的胸膛上:“是伶舞和皇上连着几天不眠不休,赶到你的驻地,将你从那些狗东西手里救下来,率领着你的将士杀退天霖国的侵犯。” 说到这里,沐阳神情突然不变,转头对伶舞抱拳施礼:“本帅敢问娘娘,当时在路上累死了多少匹马?” 伶舞眼里含笑,淡淡的说:“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还是记得的,莫约是**匹吧。” “**匹?”沐阳冷笑出声:“早知道这样,当初娘娘就不应该去救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可惜了那些马。” 一向脾气最火爆的魏雷,被沐阳的责骂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张嘴反驳,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魏雷本来就和沐阳从小一起长大,也是跟着沐阳一路厮杀,到最后当上的元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魏雷,就是怕沐阳。 不要说责骂他,就是用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魏雷心里就开始寒了。 听到沐阳说可惜了那些马,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难道我连几匹马都不值?” 还不等沐阳开口,魏雷就自己回答了:“的确。” 随即双目圆睁,用力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现在我不是什么都不说了,你何必还要找上我来骂,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 株连九族26 随即双目圆睁,用力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现在我不是什么都不说了,你何必还要找上我来骂,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 沐阳暗自冷笑一声,他就知道魏雷会这样说。 除了魏雷之外,其余三个元帅他还真的不好开口责骂。 都是平级的不算,那吴庆更是他的长辈。 但是魏雷的这一句话出去,那三个元帅的脸,顿时变得涨红无比了,已经不用沐阳开口。 就那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刚才沐阳的话,就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 沐阳的脸色却不再那么凌厉,特别是看到吴庆的时候,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无语的样子。 他这样的神情,比狠狠的开口责骂更让吴庆难受,涨红着脸,嘿嘿一笑:“人老了,经常会犯一点迷糊。” 他的话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为自己解释。、 伶舞和欧阳曦相视一笑,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沐阳为什么会是东陵国最厉害的将领了。 不管是那一份胆识,还是气度,或者是心智,都比常人高上那么一等。 明白很多话,是欧阳曦和伶舞不好开口的,就全部帮他们说出来。 沐阳提了提嘴角,他的目标已经是依旧匍匐在地上,却抬着头,用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一切发展的张杰。 “张丞相,本帅有一事不明,还望丞相指点。” 看着这个东陵国的三朝元老,沐阳的眼神却是一目了然的鄙夷:“刚才本帅到的时候,听到丞相说皇上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能让天下人信服,可是有此一说?” 张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说沐阳是武将的头,那么他就是文臣的首。 从地上爬起来,抖了一下自己膝盖上的灰,抬眼直视着沐阳:“难道本相说错了?堂堂天子,本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株连九族27 从地上爬起来,抖了一下自己膝盖上的灰,抬眼直视着沐阳:“难道本相说错了?堂堂天子,本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丞相,先皇待你不薄,你存的是什么心,想将皇上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你,你血口喷人!” “只怕皇上若是真的按照丞相的提议去做了,只怕皇上更是无法让东陵国民众信服吧。” 沐阳鄙夷的笑了一下:“伶舞和皇上誓言同生共死,此是天下人尽知的事实,皇上若将伶舞赐死,首先就是背信弃义。” 看着张嘴欲言的张杰,沐阳抢先一步接着往下说:“伶舞陪着皇上劳苦奔波,是东陵国的大功臣,若是按照你的提议去做,就是诛杀功臣,让天下人齿寒。” 他走到张杰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丞相你说,你存的到底是什么心?” 随即往四周那些文臣扫视一眼,冷笑道:“而你们呢?在伶舞拼杀的时候,还不是稳稳的当着你们的官,对逆贼三磕九扣,俯首称臣,本帅倒不明白,谁才是该赐死的人。” “你,你” 张杰才说了两个字,又被沐阳打断,冷哼出声:“就不说别的,当时逆贼没有谋朝攥位之前,欧阳离嚣张跋扈,张丞相当时为什么不舍命劝牒?现在不过就是看皇上仁慈,你们胆子就大了而已。” 伶舞抬眼看着欧阳曦,走到欧阳曦身边,相视一笑。 这一场事件,竟让沐阳连消带打,化为无形。 伶舞叹息一声,手指轻抚过欧阳曦的肩膀:“傻子。” 欧阳曦一把抓住伶舞的手,眼里全是笑意:“我不傻,用这一点伤换和你在一起,是我赚了。” 伶舞忍不住轻扬嘴角。 笑意还没有到眼里,她的眼眸辑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看着欧阳曦身后渐渐走近的身影,冷声说道:“我们的客人来了。” 幽离使者1 笑意还没有到眼里,她的眼眸辑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看着欧阳曦身后渐渐走近的身影,冷声说道:“我们的客人来了。” 在远处,一身白衣的伶云,嘴角含笑,婀娜多姿的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走近站定,迎上伶舞的眼睛,甜甜一笑:“伶舞,多日未见,看来你过得不错啊。” 她虽然是一个人,站在这个无数侍卫的宫门前,依旧轻轻松松,似乎那些侍卫和大将都是死的。 就是连曾经让她心怀惧意的伶舞和欧阳曦,在她眼里也是不值一提。 伶舞眼眸已经变得冰冷无比,直接忽略伶云毫无意义的话,冷冷的问:“那个巷子是怎么回事?” “哟,伶舞你还没有当上皇后,这个皇后的气势倒是有了。” 伶云掩嘴一笑,悠悠的说道:“那些平民,都是一些贱命,就算是我杀的,难道伶舞你还会为了区区几个贱民,找你的亲姐妹算账不成?” 她的话一说出来,魏雷就怒喝一声,耸身挥拳往伶云攻击过去:“原来还有一个漏网的。” 魏雷的拳头离伶云还有三尺的时候,手腕就被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动也休想动弹一点。 伶云咯咯甜笑一声,对抓着魏雷手腕的伶舞眨眨眼睛,甜笑出声:“别人都说,亲的就是亲的,我就知道伶舞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这个亲姐妹的。” 魏雷闻言奋力想将手腕从伶舞手掌里抽出来,几番用力,确定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之后,怒吼出声:“伶舞!” 伶舞淡淡的瞄了魏雷一眼,手掌用力,猛地将魏雷推后三步,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云,你又何必要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伶云微微摇了一下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伶舞:“是他自己不识好人心而已。” 随即面色一沉,一字一句的说道:“伶舞,我来这里,只想做一件事情。” 幽离使者2 随即面色一沉,一字一句的说道:“伶舞,我来这里,只想做一件事情。” 伶舞眼神猛地一冷,看着伶云那张充满讥讽的眼睛;“你想做什么就做,犯不着说。” 伶云却是神色一变,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轻叹出声:“我只是帮父王带一个话给你,他让我告诉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望着伶舞身后那些愤怒的人,无视于那些想杀人的视线。 伶云依旧轻轻说出:“父王怕你不相信我的话,特意让我带了一封信过来。” 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手指轻扬,将信往伶舞的方向抛去。 信,在脱离她的手掌之后,就像是有一双手托着一样,慢悠悠的往伶舞的方向飘去。 伶舞心里一凛,伶云的功力的确是欧阳曦说的一样厉害。 就是凭这一手,她,就已经不是伶云的对手。 脸上神情却是不变,伸手往信的方向抓去。 在伶舞伸出手的同时,一根鞭子也快速无比的从旁边往信的方向卷来。 伶舞余光瞟到鞭子,本来已经快要抓到信的手,又收了回去,静看着鞭子将信卷走。 拿着鞭子的人,正是沐阳。 他才赶到这里,手里抓着的马鞭,还没有放下。 手里的鞭子收回来,在到了身前的时候,鞭尾松开,另一个手掌猛地抬起,抓住从空中飘落的信封, 沐阳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到了最后却停顿下来。 低头看着手里抓着的信迟疑起来。 最后往欧阳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取信,只是一个本能,到了现在,那封信却变得千钧之重。 拆?还是不拆? 伶舞面如沉水,她虽然没有回头,却像是看到沐阳的犹豫一样,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突然冷声喝到:“沐帅,拆信,念出来。” 幽离使者3 沐阳闻言心里一惊,若是手里的信,真的是如伶云所说,是欧阳离写的,只怕刚才救伶舞的那一番努力,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他不相信伶云说的话,伶舞绝对不会放走欧阳离。 但转念之间,又觉得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欧阳离是伶舞的父亲。 欧阳离不死,那些将领都不会平息心里的恨。 包括,沐阳自己。 犹豫,迟疑,沐阳手里抓着的那封信,边角已经被他的手指搓揉得皱成一团,却还是下不了决心,是不是要把信拆开。 伶舞冰冷的声音却又响起:“沐帅,拆信。” 伶云无所谓的挑眉看着依旧犹豫的沐阳,轻笑出声:“沐帅,我姐姐是娘娘,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册封为皇后,你难道连你们未来皇后的懿旨都不听?” 她的话才说出来,站在四周的那些将领,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若伶云说的是真的,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欧阳曦在庇护伶舞。 “伶舞吾儿,吾已经安全离开东陵国都城。” 信终于被沐阳拆开,才念了一句,就停嘴不往下念了。 将信看完,用力将手里那封信,往站在一旁拼命张望的张杰眼前一递。 “张丞相在朝中数十年,想必对逆贼欧阳离的字迹熟悉无比,”看着不敢接信的张杰,沐阳沉声说道:“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欧阳离的字迹。” 张杰微眯起眼睛,浏览了信上的内容,变了一下脸色。 仔细端详信纸上的字迹,半响之后,迟疑的递到身边的另外一个文臣手里:“王御史,本相老眼昏花,怕是看得不太准确,你看看。” 信在一个个文臣武将的手里来回传递,最后落到欧阳曦手里,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断定。 “不用看了,就是欧阳离的字迹。” 幽离使者4 “不用看了,就是欧阳离的字迹。” 这个斩钉截铁的声音,让周围所有相互交流的眼神都僵了一下。 话是伶舞说的。 在这个地方,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看过那封信的人,但是,结论却是她第一个说出来。 她让沐阳把那封信拦截去,就是因为就算是她把信给毁了,伶云的目的也达到了。 一个做贼心虚,毁灭证据的说法,就足以把所有的事情坐实。 伶云拿得出这样的一封信,就不会在字迹上露这样一个大的破绽。 那封信就算不是欧阳离写的,也会是伶云模仿的,而且是惟妙惟肖那种。 伶云却像是知道伶舞心里想到的事情,挑眉盈盈一笑,轻声笑语:“信当然不是我模仿的,若不是我亲眼看到父王,又怎么会知道他没有死。” 她的脸色突然一整,伸手指着伶舞:“父王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在皇上率兵攻破都城,杀入皇宫的前一天,就让他逃离都城,并且把整个五王府烧得干干净净,毁尸灭迹。” “想必,众位卿家都看过这封信了?”欧阳曦抬眼往四处环视了一下,双掌合拢,等他分开手掌之后,那封信变成了粉末,随风飘落。 信到了他的手里,他根本就没有看一眼。 不要说那件事,是他和伶舞一起去办的。 就算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会相信伶云的话。 就算是天下人都说伶舞对他有什么企图,欧阳曦都不会相信。 一个和他同生共死的情人,他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 和伶舞心里的顾忌一样,欧阳曦同样是不敢在所有大臣看过这个信之前,将它毁掉。 那样,除了让所有的人都认定伶舞放走了欧阳离之外,在没有别的作用。 到了这个时候,欧阳曦的眼睛才紧紧的盯着伶云。 幽离使者5 欧阳曦的眼神如刀,先是往自己的肩膀看了一眼,才看着伶云的。 “你也不要忘记,你和伶舞是一样的身份,欧阳离的女儿欧阳野的妹妹,同样也是要被株连的九族之一。” 看到伶云无所谓的瘪了一下嘴,欧阳曦冷冷的说道:“朕身上虽然带了一点伤,但还是有把握将你留在这个宫门前。” 伶云心里一凛。 欧阳曦的眼神告诉她,他说得绝对是真的。 她想起原来虚月提起欧阳曦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欧阳曦的功夫实在是深不可测,就算是虚月,也没有一定的把握,和欧阳曦一较高下。 而她,功力比起虚月,还差了太多的火候。 但,迟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欧阳曦看着她的时候,眼里那种冷厉让她的心更是恨。 凭什么欧阳曦对伶舞的眼神就是温柔无比,对她却充满恨意。 她,又有那一点比不上伶舞。 伶云脸色微微一变,神色也哀怨起来。 看着欧阳曦,冷笑出声:“皇上说得没有错,伶云的确和伶舞一样,都是逆贼的家人,但伶云不同。” 缓缓的扫视过那些怒视着她的将领,幽幽的叹息一声:“因为伶云更清楚一点,自己除了是欧阳离的女儿之外,更是东陵国的子民,来这里,本来就没有想到要离开。”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渐渐高亢也慢慢凌厉起来。 手,往伶舞的方向一指,冷笑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揭发我的亲生姐妹,放走自己逆贼父亲。” 她的眼里全是责难:“难不成皇上觉得我做是错的?只是因为我揭露了皇上喜欢的人?若是如此,只能是怪我看错了人,错以为皇上是明君。” 伶舞听着身后纷纷四起的议论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心里却暗暗叹息。 幽离使者6 伶舞听着身后纷纷四起的议论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心里却暗暗叹息。 终究,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伶云是有备而来的,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能把那些大臣挑动起来,她都是算的清清楚楚。 现在,那些大臣心里的怒气,都已经被成功的挑拨起来了。 欧阳曦眼神却变得温柔无比,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着伶舞。 走到伶舞身边,拉起她的手,合拢在自己掌心里,柔声说道:“若是朕不再是皇上,你是否愿意和朕一起吃苦?”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笑看着欧阳曦。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个根本就是不用回答的问题。 欧阳曦轻轻在伶舞额头上一吻:“注意安全。” 伶云的功力,已经比伶舞的高得太多了。 伶舞含笑点头,将手从欧阳曦的手掌里慢慢的抽出来,嫣然一笑:“你去。” 欧阳曦冷眼往周围那些满面愤恨的大臣扫视了一眼,沉声说道:“朕不管你们想说什么,都给朕把话全部咽回去,等朕说完之后,你们自己决定。” 他伸手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取下来,往沐阳的方向一掷:“伶舞,朕说过,不会赐死她,若是你们容不得他,那等一下沐帅在朕离开之后,就凭借这个玉佩当信物,另行自立新君。” 沐阳一把接住欧阳曦扔过来的玉佩。 脸色凝重,手指也开始有点颤抖。 在这个时候,东陵国实在是经不起一点折腾,欧阳曦此举,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让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就算是他们用东陵国来威胁他赐死伶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的局面,又变成了另外一种。 不再是那些大臣威胁欧阳曦了,而是欧阳曦在威胁他们,或者,欧阳曦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在他的心里,伶舞才是最重要的。 幽离使者7 不再是那些大臣威胁欧阳曦了,而是欧阳曦在威胁他们,或者,欧阳曦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在他的心里,伶舞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大臣都听出了欧阳曦话里的决心。 沐阳手里的玉佩更是在一瞬间之内,就被他手里沁出来的汗水弄得更有光泽。 低头看着手里那莹润的玉佩,沐阳沉声道:“皇上,三思。” 欧阳曦却像是没有听到沐阳的话一样,冷眼看着伶云。 眼里的杀意盎然,伸手将自己腰间佩挂着的剑抽了出来,冷声说道:“伶云,你曾经救过朕。” 伶云咬着下唇,侧脸哀怨的看着欧阳曦的脸:“你还记得啊?” 随即幽幽的叹息一声:“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朕记得。”欧阳曦点头,坦然的说道:“不管当初你是存了什么心,你都是救了朕。” 伶云眼睛一亮,却急忙低下头,叹息出声:“皇上心里还记得伶云,伶云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但是,朕到后面也放过你无数次。” 根本就无视伶云哀怨的神情,直接忽略她近乎情人间的低喃声,欧阳曦面色猛地一沉。 手指轻抚过冰凉的剑身:“朕本来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一举将你像那些幽离人一样格杀掉,却还是饶过了你的性命,以至于有今天的事情出现。” 看着猛得抬头盯着自己的伶云,欧阳曦反手往自己的腿上刺了一剑,淡淡的说道:“这一剑算是利息,我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 伶云瘪了一下嘴,低声说道:“皇上想杀我,不过只是因为我揭发了你的心上人而已,何必要遮遮掩掩的不敢承认。” “你说对了。” 欧阳曦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在他的身边,杀气大盛。 盯着伶云的眼,已经锁定了目标。 幽离使者8 “你说对了。” 看着伶云突徒然变色的脸,欧阳曦眼神依旧冷厉:“朕就是因为你诬陷朕心爱的人,所有才想要杀你。” 他的眼里全是决绝,手里的剑,在阳光下折射出精光。 伶云眼里闪过意思慌张。 她一直以为,欧阳曦为了皇位,最后会放弃伶舞。 一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那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欧阳曦眼里的杀意,让她知道,也许,今天到这里来,是她最错误的决定。 “现在,朕只是一个因为自己妻子受人诬陷,帮她讨回公道的男人,你们可以不把朕当成皇上。” 欧阳曦眼睛环视过在宫门前面所有的人,淡然说道:“但是,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朕的妻子有任何举动,要不然休怪朕无情。” 欧阳曦的话,让正在和泰华小声上了的吴庆心里一凛,他们本是想趁着伶云将欧阳曦拖住的时候,一起围攻杀死伶舞。 到了那个时候,伶舞已死,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欧阳曦也是无力回天。 却想不到欧阳曦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话,光是从他们举动间就已经明白他们想做什么,直接点破。 谁也不敢动。 在欧阳曦的威胁下,就算是他们有千军万马,也只能看着一身红衣若血,俏生生的站在阳光下的伶舞。 伶云咬了咬下唇,将脸一昂。 娇嗔的看着欧阳曦:“要杀,我就站着不动让你就杀,我是不会还手的。” 随即跺跺脚:“反正我又打不过你,为什么要和你打。” 欧阳曦嘴角噙着笑意,锁定伶云的眼依旧凌厉,坦然说道:“若是你以为可以用这一招对付朕,那你就错了。” “你没有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心吗?” 话音才落,手里的剑化成漫天的寒星,往伶云笼罩过去。 幽离使者9 话音才落,手里的剑化成漫天的寒星,往伶云笼罩过去。 在欧阳曦的剑才泛起第一个寒星的时候,伶云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本来以为站在原地,用含羞娇俏的样子,就可以赌欧阳曦绝对不会对一个不还手的女子动手。 但是,从欧阳曦起手开始,那凌厉的杀气,剑尖的落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脚尖用力,说了站在那里等着被欧阳曦杀死的伶云就快速的往后闪避了。 一边匆忙往后退,一边将自己袖子的匕首拿出来的时候,伶云突然发现那漫天的剑光同时不见了。 没有消失的只是杀气。 “你开始估计得没错,朕的确不会动手杀一个不反抗的人。” 在欧阳曦嘴角噙着的笑意里,多了一丝讥讽:“若是你不退,手里也不拿出那把匕首,你就活了。” 他刚才那些凌厉的攻击,竟然全部都是假象。 只可惜,伶云不敢赌。 她本来就不想死,又怎么会站着不动。 欧阳曦浅浅的勾了一下唇,手里的剑骤然变化,迎着伶云的方向追击而去。 在他的剑初动的时候,伶云突然盈盈一笑。 在她展开笑颜的同时,一直不捂着嘴的李玉突然从一群大臣里跃了出来。 在他之前的是同为士大夫的戚亦。 他们都是被人抓住腰带,从人群里直接掷出来的,身子越过其余的人,往欧阳曦的剑尖落去。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手里的剑往回一缩,伸手一把抓住戚亦的腰带,随手往后一抛。 随即回手,抓住李玉的腰带准备如法炮制的时候,李玉的手就开始动了。 手矫健,哪里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耍嘴皮子的书生。 一把保住欧阳曦的剑,话艰难的从两片有如肥肠的嘴唇里挤出来:“臣劝皇上” 幽离使者10 一把保住欧阳曦的剑,话艰难的从两片有如肥肠的嘴唇里挤出来:“臣劝皇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抓住的手指吐出来的劲道,震断心脉,奋力将软瘫的李玉往伶云的方向掷去。 伶云已经在李玉阻挡欧阳曦的同时,往伶舞的方向迫去。 身子鬼魅般的在空中扭曲闪避,避开李玉继续往伶舞的方向攻去。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逞凶斗勇的时候,脚尖往前一点,身子往欧阳曦的方向退去。 头也不回,紧紧的盯着伶云渐渐迫近的匕首。 伶云的速度比她快,她不能回头,任何一点耽误,就会让她落到伶云的手里。 她也不用回头。 在她心里,本来就记得其余的人站立在什么地方,在退到差不多的地方,就会微微移动身形,避过身后的那个人。 欧阳曦也快速无比的往伶舞的方向接应而去。 在他和伶舞只有五步的时候,眼里终于露出了笑意。 伶云的手距离伶舞还有半尺。 而他和伶舞之间,只有一个年迈老朽的张杰,只要伶舞越过了张杰,就可以安全的在他的庇护范围之内。 笑意只是一闪而过。 在伶舞差不多越过张杰身子的时候,张杰突然伸出颤颤抖抖的手,拦在了伶舞的背后,身子更是往前倾,挡在欧阳曦和伶舞之间。 伶云那双本来攻击不到伶舞的匕首,在伶舞身形受阻停涩的同时,深深的刺进了伶舞的胸口。 手掌顺势抓住伶舞的肩膀,将她的手臂反扭,手里的匕首从伶舞的胸膛里拔出来,横在伶舞的颈部。 欧阳曦在伶云手里的匕首刺入伶舞胸膛的时候,心就开始往下沉,身子更是一僵,动也不敢动一下。 伶舞已经在伶云的手里,任何一个举动只能是逼伶云立即动手杀死伶舞。 幽离使者11 伶舞已经在伶云的手里,任何一个举动只能是逼伶云立即动手杀死伶舞。 伶云做完一切之后,才看了一眼被伶舞退后的力量撞倒,重伤在地的张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若不是张杰,她怎么样都抓不到伶舞。 却想不到在她失望的时候,居然多了这样一个人出来帮她。 张杰昏昏沉沉中,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皇上,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丢下江山社稷不管” 他苍老虚弱的声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老臣拼着被皇上赐死,也要阻拦皇上” 欧阳曦面上一沉,终于明白张杰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张丞相,你的确是拼着一死” 欧阳曦冰冷的声音让昏昏沉沉的张杰立即抬起头,嘶声叫嚷:“老臣都是为了皇上,难不成皇上真的想做一个昏君,为了一个女子,杀掉老臣惹天下人嗤笑不成” “丞相说得没错,朕今天就成全你一个忠良的名号!” 在张杰不敢置信的眼神了,欧阳曦手指用力,手里的剑脱手而出,刺到张杰的心脏处。 他不管张杰是不是东陵国的三朝元老,也不想管他是存于一种什么样的心。 他只知道,若不是张杰,伶舞就不会重伤,更不会在伶云的手里。 张杰永远都想不到,伶舞在欧阳曦心里又多重。 以为自己用忠心劝牒为挡箭牌,欧阳曦 谁伤了伶舞,都不行。 没有了伶舞,他要这个东陵国来做什么。 欧阳曦弯腰缓缓的将剑从张杰胸口拔出来,剑尖往下垂落,指着地面,一滴滴的往下滴血。 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从伶舞胸膛冒出来的血。 血和伶舞身上的红裳混在一起,让欧阳曦感觉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幽离使者12 血和伶舞身上的红裳混在一起,让欧阳曦感觉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大量的鲜血从伶舞的胸膛冒出来,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裙,在她的脚底,迅速的蓄集了一摊血迹。 剑尖,已经有些颤抖。 在红裳的映衬下,伶舞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更是显得惨白。 这样的伶舞,让欧阳曦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一种欧阳曦感觉随时都要失去伶舞的感觉。 他的手怎么能不抖? 伶舞现在没有死,是因为她在最后一刻,移动身形将直刺向自己心脏的匕首避开。 但还是重伤,有可能致命的重伤。 虽然没有伤到心脏致命处,伤的也是胸前要害,耽误一点时间,也会让她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而她,却还在伶云手里。 伶舞脸色惨白,神志却清醒无比。 看着欧阳曦的眼睛,多了一丝温柔,随即眯成了一条缝:“不要顾我性命,动手!” 她的话才说出来,伶云心里一惊,想不到伶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不顾自己性命,让欧阳曦动手。 手里的匕首急忙紧了一点,划破伶舞的颈部,紧紧的压着她的动脉。 伶云的手只是划破伶舞的皮肤,很快就停了下来,伶舞不要命,她可是要的。 现在她凭借的就是手里的伶舞,要是伶舞真的死了,她也活不了。 手里的匕首又移开一点,冷笑出声:“看来,你这个以后的皇后,还是有很多人不满意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谈一个条件。” 伶舞却是神色不变,眼里一片清冷:“欧阳曦,动手。” 欧阳曦抓着剑柄的手指,紧了松,松了紧,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出手。 他不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若是他和伶舞换一个位子,自己的性命在伶云手里,只怕也会让伶舞动手。 幽离使者13 他不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若是他和伶舞换一个位子,自己的性命在伶云手里,只怕也会让伶舞动手。 但现在是伶舞。 他怎么动手?怎么能不顾伶舞的性命。 心里焦虑不安,和伶云对持的眼神却依旧凌厉,沉声说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伶云盈盈一笑:“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 欧阳曦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一口答应:“好。” 他斩钉截铁的样子,让伶云心里欢喜的同时又是一恨,抓着匕首的手指又是一紧,深深的压到伶舞的皮肤里面。 血顺着匕首往下滑落。 “为什么?”隐隐感觉到心里的刺痛,伶云有些不甘心的叫嚷:“难道你看不出我和伶舞一样,都是爱你的?” 眼里却不是爱而是恨。 含恨的盯着欧阳曦的脸:“我也同样可以为你付出性命,你却在一恢复神志之后,眼里就再也没有我,只有她。” 欧阳曦冷冷的注视着伶云,没有说一句话。 他虽然很想狠狠的把一些话砸出去,让这个伶云清醒的看到她贪婪扭曲的丑样,却还是强行忍住,伶舞,在她的手里。 伶云有没有爱他不知道,欧阳曦只知道一点,伶云就算是爱他,也是贪婪和占有,那种越是得不到,越是恨的占有。 欧阳曦冷冽的神情,让伶云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我也不要你的命,有一种药,你吃了之后不会死,但必须每一个月都要找我要解药,你愿不愿意吃。” 欧阳曦手掌往前一摊,无声的看着伶云。 伶云盈盈一笑,抓着匕首的手更是有力定住伶舞的颈部,另一个手往自己的怀里伸去,手指刚碰到自己怀里的药瓶,就感觉眼部一黑。 伶舞脑袋用力往后一撞,撞到伶云的鼻子上,肩膀同时往前一撞,那把匕首深深的划过她的颈部,最后刺进她的肩膀,被她的肩胛骨卡住。 ~~~~~~~~~~~~~~~~~~~~~ ps:亲们,今天十二更了,偶去更新新书了,一般出现铂铂厚脸皮打的新书广告,就是一天更新完毕的报告。 推荐伶舞的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幽离使者14 伶舞脑袋用力往后一撞,撞到伶云的鼻子上,肩膀同时往前一撞,那把匕首深深的划过她的颈部,最后刺进她的肩膀,被她的肩胛骨卡住。 伶云在鼻子被撞击的时候,就知道不妙,松开手里抓着的匕首,往伶舞背心一拍。 在这一掌的力道下,伶舞的身子顿时往冲过来的欧阳曦倒去。 伶云的身子也在这个时候快速的往后退。 想都不想,欧阳曦直接一把接住伶舞,也顾不得追击远去的伶云,径直低头查看伶舞颈部的伤势。 伶舞脸色苍白,静静的对欧阳曦勾了一下嘴角,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胸口的伤和颈部的伤,就足以让她的气力完全失去。 更不用说,伶云最后拍在她后心的一掌。 她的眼里是笑意。 欧阳曦没有吃下伶云的药物,就不会受她的控制。 欧阳曦会帮她报仇。 血,一身是血的伶舞,让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欧阳曦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从伶舞胸膛里涌出来的大量鲜血,流到抱着她的欧阳曦身上。 就像是炽烫的溶浆一样,让欧阳曦的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在她对脱离死亡的本能反应里,匕首虽然划得深,但是避开了最致命的气管和动脉。 问题是就是这样的伤,在那个时空里,还是让所有赶过来的御医束手无策。 欧阳曦眼里闪着杀机,握着伶舞的手。 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得回了天下,却失去了伶舞。 就算是拥有整个东陵国又如何,也没有办法救下他同生共死的伶舞。 伶舞若是死了,他还活着做什么。 伶舞被欧阳曦握住掌心里的手指却动了一下,虽然轻微,但是欧阳曦却感觉到像是在他的心里划了一刀一样。 幽离使者15 伶舞被欧阳曦握住掌心里的手指却动了一下,虽然轻微,但是欧阳曦却感觉到像是在他的心里划了一刀一样。 伶舞不要欧阳曦跟着她死。 拼着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报仇。” “滚开!” 将那些一点办法只能徒然装模作样诊断的御医一掌扫开。 用手拼命想帮伶舞伤口的血堵住,在发现终究只是徒劳无功之后,欧阳曦眼眸中的杀意盎然,用力把伶舞拥入怀里。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伶舞在他的怀抱里死亡。 不能让她到死的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然后,追杀伶云。 然后,就是他的死。 泪,从欧阳曦的脸颊滑落到伶舞的头顶上。 在他的脸颊上,是泪水经过后的淡红色。 从来都不落泪的欧阳曦,第一次落下来的竟然是血泪。 伶舞静静的伏在欧阳曦的胸膛上,身子重伤了,濒临死亡的状态,却让她的感觉更加敏锐。 听着欧阳曦的心跳声,感觉头顶轻微的颤动,知道是欧阳曦的泪滴在她的发间。 却不能也不敢抬眼看。 若是看了,她又怎么能安心的去死。 她心里其实还有好多话要和欧阳曦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欧阳曦杀了伶云之后,一定会去陪她。 心里竟然没有想阻止欧阳曦的念头,世间上的事情,本来在死亡之后,也许都是空的,为何不让她自私一点。 她想告诉欧阳曦,她不管阴曹地府再凄冷,她都会在那里等着他。 若是有来生,就一起投胎,生生世世在一起。 但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量流失的血,让她只能静静的听着欧阳曦的心跳声,倾听着里面的伤痛。 幽离使者16 大量流失的血,让她只能静静的听着欧阳曦的心跳声,倾听着里面的伤痛。 却突然感觉到身子一冷,被人从欧阳曦的身边拉走,让她失去欧阳曦身上的温暖。 欧阳曦在伶舞被那双手拉走的时候,心里突然感觉一空。 一种连心都失去的空虚感觉,让他先是怔了一下,怒气才从心里升起来,手里的剑往旁边一扬:“还给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绝对不怀疑,只要慢一点把伶舞还给他,就会立即被他毙于剑下。 但是那个从他怀里把伶舞抢走的人,却只是笑了一下。 淡淡的说:“我不会武功。” 他不会武功? 但是他看都没有看欧阳曦的那把剑,更感觉不到欧阳曦的威胁一样。 在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震惊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这个人什么时候走近这里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轻轻松松的将伶舞从欧阳曦的怀里抢走了。 就是那么平静的和欧阳曦对视着,随即浅笑出声:“若是你还是这样,只怕会真的失去她。” 用手抱着伶舞,嘴里打了一个呼啸,一匹马就从那群围着的大臣后面,横冲直撞的拖着一个马车冲进了人群里。 急驰的马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连多余的一步都没有。 那个人抱着伶舞就往马车车厢走去,只走了一步,就被欧阳曦一把抓住:“你想做什么?” “救她。” 救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欧阳曦耳里,就像是平地惊雷一样,让他的手飞快的放开。 御医看着那个人,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伶舞的血,根本就没有办法止住,这个人却轻轻松松的说了一句救她的话。 那个人淡然的笑了一下,走进马车车厢里,将帘子放了下来,把外面所有的目光都严严实实的遮拦在外面。 幽离使者17 那个人淡然的笑了一下,走进马车车厢里,将帘子放了下来,把外面所有的目光都严严实实的遮拦在外面。 当然也包括了欧阳曦的视线。 欧阳曦紧紧的盯着马车上那厚重的帘子,像是想把帘子看穿一样。 抓着剑的手指,一阵松一阵紧。 欧阳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其实,他也知道伶舞的伤势已经是没有回天之力了。 欧阳曦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疯了,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选择。 伶舞还没有死,但若是那个人根本就救不了她,没有他陪在身边,她在临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孤单。 但他更不敢掀开马车的帘子,怕万一那个人真的能救活伶舞,却让他的莽撞弄糟了。 那个人镇定的神情,淡然的笑容,让他的心情不自禁的相信了他。 或者只是他自己心里的一点希望,让他选择相信。 欧阳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只知道在他差不多崩溃的时候,那双将伶舞从他怀里抢走的手,从里面将帘子掀开。 浅浅的扬了一下唇,笑看着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的欧阳曦:“你可以去看她了。” 欧阳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犹自有些仲怔的看着那张浅笑的脸,好半响之后才慢慢的转头看着他本来一直死死盯着的马车。 却一直都不敢将视线落到在里面平躺着的伶舞身上。 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胆子有那么小。 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好半响之后,才屏住呼吸,慢慢的走进马车,弯腰将上半身钻进车厢里,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伶舞。 伶舞脸上一片惨白,平时红润的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和惨白的面容融在一起。 但是,不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她胸口的伤处和颈部深深的划痕,都不再往外渗血。 幽离使者18 但是,不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她胸口的伤处和颈部深深的划痕,都不再往外渗血。 随着呼吸,胸口轻微到看不出来的起伏,都说明她的确还活着。 欧阳曦也不管会不会伤着人,将手里拿着的剑往旁边一掷,伸手就往伶舞抱去。 只有拥住她,才能让他实实在在感觉到,他没有失去他。 只有紧紧的抱着伶舞,那颗跟着她差点一起死去的心才能活过来。 但是欧阳曦的手在离伶舞还有一寸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最后只能是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敢用一点力,深怕那样让伶舞疼痛,也怕将她的伤口又震裂。 站在车厢旁边的人浅笑出声:“现在,她只是止住了血,但是能不能活,却还是没有定。” 欧阳曦轻抚着伶舞的手僵硬了一下,看着伶舞的眼还是舍不得离开。 低着头沉声问道:“为什么?” “她伤的不止是外伤,”那个人轻叹一声:“外伤看上去虽然重,但止住了血却没有事了,但”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欧阳曦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伶云最后的那一掌,就是这个人说的原因。 像是知道欧阳曦心里的想法一样,那个人淡然的将话说完:“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心里愿不愿意活了。” 欧阳曦咬着牙不再说话。 手指帮伶舞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勾到脑后,手指往下滑,停留在伶舞耳后。 好半天之后,心里的剧痛最后幻化成一声轻叹从嘴里溢出来:“你不能死,死了我就到阎王殿去把你要回来。” 随即提了提嘴角,轻轻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说好了同生共死的。” 幽离使者19 随即提了提嘴角,轻轻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说好了同生共死的。” 像是回应欧阳曦的话一样,本来一动不动的伶舞微微的走了一下眉头。 虽然细微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欧阳曦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急忙低下头查看。 却发现伶舞也许只是因为身子的疼痛,下意识的一个抽动而已。 除了那一下,不管欧阳曦在怎么轻唤,伶舞始终还是就先是一个死人一样。 一动不动,连身上任何一根神经都没有抽动一下。 “若是皇上确定她没有死,那我想,我们已经走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个人突如其来的话语声,让欧阳曦怔了一下,起身侧脸看着他:“可是先生刚才不是才说过,她的伤势还没有定,若是先生一走” 还不等欧阳曦说完,那个人就直接打断他的话:“皇上放心,我说的我们,就是我和伶舞两个人。”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要带她走?” “的确如此。” 那个人点点头,似乎不明白他说出来的话像是要了欧阳曦的命一眼:“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我想,我会马上带她走。” 欧阳曦摇了一下头:“谁都别想把她从我的身边带走。” “是吗?”那个人叹息一声,右手手指在左手手背上轻敲几下,侧脸看着欧阳曦:“若是我没有记错,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她现在可能就已经被一个人带走了。” 这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气势比起欧阳曦起来,却一点都不逊色。 和怒视着他的欧阳曦对视着,悠悠的接着往下说:“那个人就叫做阎王。” 幽离使者20 和怒视着他的欧阳曦对视着,悠悠的接着往下说:“那个人就叫做阎王。” 欧阳曦突然不说话了,他明白这个人说的是什么。 若是欧阳曦不让他将伶舞带走,伶舞就还是只能去死。 伶舞身上的伤,在他走了之后,终究会复发。 欧阳曦眼眸一冷,注视着那个人,冷冷的说:“若是我强行把先生留下来呢?” “那也是一样。” 那个人轻笑一声,似乎在嘲弄欧阳曦想得到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一样。 轻扬嘴角,摇了一下头:“不管是你是用什么方法,求我也行,用强也可以,都可以将我留下来,但是只要她不跟我走,都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的脸色突然一整,沉声说道:“你也不用指望她留在这里,还能找得到别的人帮她医治。” 欧阳曦咬着牙,静静的等着那个人往下说。 又一次的,他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是无能无力。 在强大的人,在面对老天爷面对阎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渺小。 只能是听凭上天的安排。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从阎王爷手里把一个人抢回来的人,除了一种人之外,再没有第二种。” 那个人说到这里,旁边的人都感觉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刚才那个斯斯文文没有一点威胁力的人已经消失,变成了一个不可冒犯的人。 就是欧阳曦都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因为我们都是帮阎王办事的人,”迎着欧阳曦凌厉的眼睛,那个人浅笑出声:“或者,可以说是帮老天爷做事的人。” 欧阳曦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一字一句的将话从齿缝里逼出来:“幽离界?” 幽离使者21 欧阳曦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一字一句的将话从齿缝里逼出来:“幽离界?” 那个人浅笑着点点头,眼里全是满意的神情:“早就听说东陵国的皇上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欧阳曦却摇了一下头,直接推倒自己的说法:“你又怎么能证明你是幽离界的?” “还需要证明吗?” 那个人轻挑了一下眉毛,往伶舞的方向瞥了一眼:“若我不是帮老天爷办事的幽离人,又怎么能从阎王爷手里将她抢回来。” 他说话声音很小,小到除了欧阳曦之外,再也没第二个人能听到。 语气更是淡然到了极点。 一点就不像一般的人,想要别人相信他时,那种肯定又斩钉截铁的语气。 但是,就是这样淡淡的样子,却让欧阳曦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他突然发现,为什么他会相信这个人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是和伶舞极其相似。 说话的样子,都是那么淡。 就是嘴角含着的那抹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浅笑,也让人感觉近乎一样。 欧阳曦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就是一切伶舞说什么事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和语气。 淡淡的,却让人毋庸置疑。 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回头看了躺在马车里虚弱呼吸着的伶舞,才转头看着那个人:“但是,我怎么能相信你一定会把她治好。”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 对欧阳曦说的话,那个人哂笑一声:“因为,你没有选择。” 深山血画1 “皇上,这里有一道溪水,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凌云皱眉看了一眼身下气喘吁吁的马匹,加了一鞭,赶上前面在山道上急驰而行的欧阳曦,朗声说道:“人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个山路过于崎岖,若不休息一下,只怕马有些受不了。” 欧阳曦放松缰绳,让急驰的马缓了下来,淡然的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我已经不是东陵国的皇上了,你怎么老是改不了口。” 说话的同时,往四周的山林张望了一眼,翻身下马,放开缰绳让马匹自行走到溪边饮水。 自己却不休息,径直都到上路边上,迎着山风看着往四处张望。 凌云看着欧阳曦的背影,回头和从后面赶上来,勒住胯下马匹的伶飞对望了一眼,同时轻叹出声。 伶飞从怀里马背上取下水壶,往溪边走去。 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凌云捧起水准备喝,没好气的用脚踢了他一下,朝欧阳曦的方向努努力:“你这个家伙,怎么就光顾着你自己。” 凌云的脸顿时苦了一下,凑到伶飞身边悄声说:“我有时候真的很担心一件事情。” 伶飞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凌云担忧的神情,心里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怎么啦?” “你啊。”凌云挑了一下眉头:“我有时候真的很担心你的喜欢上了我,到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最起码你不是最关心我的,那就应该没有爱上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飞的眼睛就瞪圆了。 恶狠狠的盯着凌云:“你是不是有些皮痒痒?” 欧阳曦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吵闹声,先是提了提嘴角,随即想起伶舞,脸色顿时又渐渐黯淡下去。 深山血画2 欧阳曦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吵闹声,先是提了提嘴角,随即想起伶舞,脸色顿时又渐渐黯淡下去。 两年了。 伶舞已经被那个自称是幽离界的人带走了两年。 想到那个人说的那句他没有选择的话,心里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那个人说得没有错,他的确没有选择。 除非他眼睁睁的看着伶舞死。 一句没有选择,就让他失去伶舞两年。 在这两年之间,他用最快的速度,在三个月将东陵国的皇位禅让给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文才武略,胸襟品质都很不错的十四皇弟欧阳玉。 同时把沐阳的元帅撤了,让他回到都城辅佐欧阳玉。 欧阳玉的声名威望虽然不是很高,但有沐阳那个相当于老狐狸的文武双全的人辅佐,东陵国也不会出现问题。 而他,在三个月之后,就一直四处寻找伶舞。 不光是东陵国,就连整个陆地的六个国家,都统统找过了。 他还拜托了另外五个国家的皇上,都贴出了召旨,只要有伶舞消息者,赏金万两。 但是一次次的消息,一次次的失望,他见到的人都不是伶舞。 伶舞就像是在红尘中消散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 欧阳曦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南宫轩那,可是在他只是确定了一点,那个幽离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 还不等他第二次去找南宫轩,却得到了他寝宫失火,被烧身亡的消息。 在寻找伶舞的同时,欧阳曦还四下搜寻伶云和欧阳离的下落,他要杀掉这两个人,为伶舞报仇。 让欧阳曦愤怒的是,他们两人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同样的毫无消息。 深山血画3 让欧阳曦愤怒的是,他们两人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同样的毫无消息。 欧阳曦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死了。 像欧阳离和伶云那样的人,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死。 他们是他的。 不管伶舞是不是死了,他都要将他们两个特别是伶云毙于剑下。 只要伤害了伶舞的人,他都容不下那个人活下去。 现在的欧阳曦不再是东陵国的皇上,以前顾忌的事情,现在对他再无影响。 手里的剑,本来就只有痛饮仇人血才是让人痛快。 凌云虽然是那样和伶飞说,但是他还是很老实的将欧阳曦马匹上的水壶取下来,灌满水走到欧阳曦的身边,将水壶往他手边一递:“皇” 才喊了一下字,就及时改口:“大哥,喝点水吧。” 欧阳曦默然的接过凌云手里的水壶,却不喝,只是拿在手上,眼睛,依旧看着远处的云雾绕绕的山脉。 这一次,他们就是听别人说,在这里曾经有人看到过伶舞,所以才到了这个除了山还是山的地方。 凌云叹息了一声:“大哥,你也不要着急,这一次还说不上来是真还是假,而且,也许伶舞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曦突然看着他那冷厉的眼神止住了。 伸手挠挠头,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只是说,也许伶舞已经在回都城的路上了。” 深山血画4 在凌云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嘴快胡说八道的时候,欧阳曦冷冷的话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伶舞没有死,我能感觉到。” 他的确能感觉到。 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痛恨自己从来没有梦到过伶舞。 那个女人,就像是在他的梦里也消失了一样。 但是,他却知道,伶舞还活着。 这样的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也许,只有生死相许的人才能感觉到。 因为他们的心意是相痛的,伶舞若是死了,欧阳曦知道自己应该会出现那种心惊肉跳,或者坐卧不安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从来都没有。 所以,他知道伶舞没有死,只是静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 张开紧握着的手,伶舞头上的簪子隐然出现在他的掌心里面,让欧阳曦想起他最后问那个人的一句话:“你什么时候送她回来。” 他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你们会见面的。” 有这样一句话就足够,哪怕他和伶舞从第一眼见到到分别,只有半年的时间。 但他却会用一辈子去守候。 “你是谁?” 伶飞冷冷的声音从溪水的那边传来,让欧阳曦和凌云都急忙转头看去。 凌云的反应更是快,在回头的时候,什么都不看,直接跃到伶飞身边,将她拉到身后,才顺着伶飞的视线看去。 隔着溪水,相距不到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长发飘飘,一身白衣。 在她的脸上,似乎有着让他们说不出来的熟悉神情,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而是你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幽离地?” ~~~~~~~~~~~~~~~~~~~~~~~~~~~~~ 推荐伶舞的姐妹文《杀手也系列之云无痕》 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深山血画5 在她的脸上,似乎有着让他们说不出来的熟悉神情,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而是你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幽离地?”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更是淡淡的。 但她的话一说出来,欧阳曦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样重物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特别是最后三个字,更是字字让惊心。 幽离地? 会不会就是幽离界? 一个传说中却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地方。 欧阳曦想开口询问,但咽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他唯恐自己若是开了口,心里的希望就要被别人轻而易举的打碎。 这样一个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从来没有眨过眼,有过半分犹豫的人,到现在却连一句问话都不敢问。 一阵山风吹过,将女子发丝吹到胸前。 她抬手轻轻的将发丝勾到耳后,眼里,一片冷清。 在这个山风猎猎的小溪边,一身白衣的她,就像是一个精灵,让人产生一种她随时都会凌空而去,消失在人间的感觉。 就像是伶舞一样。 “在下欧阳曦,是来找一个人的。”欧阳曦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抱拳施礼:“若是姑娘曾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子淡淡的话打断了;“你没有听清楚吗?这里是幽离地,没有人。” 她的样子,就好像她也根本不是人一样。 欧阳曦却是眼睛一亮,提了提嘴角:“没错,这里是没有人,只有帮老天爷办事的使者。” 上次带走伶舞的人,岂不是也是这样说的。 “你既然知道,那有何必还要问?”女子冷笑一声,抬起手臂往欧阳曦他们的来路一指:“现在,你们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深山血画6 “你既然知道,那有何必还要问?”女子冷笑一声,抬起手臂往欧阳曦他们的来路一指:“现在,你们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欧阳曦嘴角轻扬:“只怕难如姑娘所愿,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停了一下,他的眼眸也变得冷清起来:“除非,你们让我将我要找的人带走。” “你要找的人?”女子冷笑一声:“我已经说了,这里没有人。” 欧阳曦面色一冷,伸手将自己在分别时从伶舞发间取下来的簪子摊在手上:“我的妻子,就是在两年前被你们幽离人带走的,我现在只想找回她。” 看着欧阳曦手里那根在两年来,被他的手指触摸得光滑无比的簪子,女子眼眸微眯一下,失声叫道:“伶舞?” 再看到欧阳曦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没有那么冷清了。 多了一丝防备,也多了一点惊慌。 “你是欧阳曦?” 欧阳曦在女子叫出伶舞的名字时,心就开始狂跳起来,脸上却更是紧绷凝重,坦然的点点头:“我正是欧阳曦。” 女子脸上突然露出了笑意,一种很怪异的笑意。 在欧阳曦还来不及猜出她到底在笑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冲到山崖边,依旧是那一副怪异的笑:“你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找到伶舞才会罢休?” 欧阳曦点点头:“的确。” “若是我不告诉你伶舞在哪里,”女子的笑容更古怪:“你就一定不会放过我。” “是的。”欧阳曦面如沉水,坦然的确定:“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要你说出伶舞的下落。” “你是欧阳曦,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只有去死。” 深山血画7 “你是欧阳曦,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只有去死。” 话才说完,她反身就往云烟绕绕的山崖上跳了下去,还真的是说死就去死。 欧阳曦眼眸一冷,想都不想,直接跃到那个女子消失的地方,跟着往下跳。 感觉到耳边的风声袭人,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在他下面往下坠落的女子,那抹白色的身影虽然淡,却还是隐约可见。 她的身子在某一个地方突然停涩,接着就消失不见。 欧阳曦就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女子会自尽。 她这样做,只是接着这个方式逃脱他而已。 在急速下坠中,算准刚才女子停顿的地方,张开手臂,往身子的四周猛地一转一抓。 感觉到手臂被自己下坠的力道震得有些麻木,欧阳曦的眼里才真正的露出了笑意。 在他的手里,紧紧的抓着一根从两边山壁横越的铁锁,在云烟缭绕的地方,让人只能摸得到看不到。 头顶处,凌云和伶飞的带着惊慌焦虑呼叫声显得有些飘渺,欧阳曦却咬咬牙,一言不发的顺着铁索,往女子消失的山壁摸索而去。 在铁索的尽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黑洞,那里,应该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而他的人,会不会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 想到也许可以在下一个瞬间,将让他牵挂了两年的伶舞拥入怀里,欧阳曦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踏进山洞的时候,欧阳曦的心却沉了下去。 山洞里却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刚才那个白衣女子都没有。 有的只是浓浓的血腥味,和一副画在石壁上的壁画。 深山血画8 欧阳曦站立的这个山洞,就像是一个空荡的房间一样。 山洞很大,和东陵国皇宫的大殿一样,让人单独站在这里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渺小的感觉。 那副壁画也大。 占了山洞的整整一面墙。 也说不出是用什么材料画的,在幽暗的山洞里,竟然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欧阳曦眼前,就连上面的细小条纹都一目了然。 就像是那个画自己会发出亮光一样。 壁画上,也是欧阳曦熟悉的图形。 几乎从他有记忆起,就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画。 就是在东陵国皇宫的大殿里,也有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壁画。 据记载,是东陵国开国的帝王,在建筑皇宫的时候,叫全国最好的画匠用不褪色的材料画上去的。 上面是在这块大陆上,六个国家的分部图。 虽然过了六百多年,经过无数次征战,那上面的地界有了一些变动,但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 而这样的一幅画,居然在这个山洞里出现。 欧阳曦的视线,按照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习惯,很自然的第一眼就落在了东陵国的地方。 每一个国家,都用着不同的颜色。 代表东陵国的地方,在大殿的壁画上用的是金色的,在这个山洞里的颜色,同样是艳丽的金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曦的看着那个熟悉的金色地方时,竟然产生了一种血腥的感觉。 就像是整个山洞都充斥着的血腥味一样。 欧阳曦的第二眼,就落在了和东陵国交界的天霖国那里。 深山血画9 欧阳曦直接看往代表天霖国的地方,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代表天霖国的颜色,不是原来那种蓝色,而是被一种红得像血一样的颜色代替。 一种触目惊心的红。 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知道为什么他看着代表东陵国的金色时,会产生一种血腥感觉了。 在他不刻意看那片金色时,余光就可以感觉到,在金色的上面,居然隐隐有一层流动的血色。 不光是东陵国,除了已经变成了血色的天霖国之外,其余代表四个不同国家的颜色,也同样和东陵国一样,在上面都有一层隐隐流转的血色。 同样的血色,让六个国家融成一片。 但是等欧阳曦刻意的看时,那层血色又消失不见了。 在壁画的左侧,比东陵国大殿上多了三个字。 巨大的数字,黑色的字体,六百六。 在画的右下角,标注着作画的时间,让欧阳曦有些骇然的是,那个时间竟然是和东陵国那幅画的时间是一个年份的。 欧阳曦注视着壁画,缓步走到壁画前面,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上面的颜料。 看到自己手上一点颜料都没有时,欧阳曦心里开始沉重起来。 这个壁画的确不是最近几年才画上去的。 他想到了伶舞。 幽离界既然是这样一个让人觉得诡异的地方,那被幽离界带走的伶舞呢? 环视了一下山洞,除了这样一副诡异到极点的壁画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样物品,让欧阳曦可以找出蛛丝马迹,去追寻伶舞的下落。 深山血画10 欧阳曦的视线,到最后还是落在壁画的上面。 除了那个壁画之外,整个山洞根本就没有人的迹象。 或者连这样的一幅画,都不是人画上去的。 浓浓的血腥味,就是从这幅壁画用的材料上传出来的。 看着上面那三个字,欧阳曦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六百六指的是什么? 是不是六百六十年? 欧阳曦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壁画,抬脚往山洞底部的一个看上去应该是通道的地方走去。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伶舞。 伶舞既然不在这里,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就算是他在这个壁画前站上十天八天,壁画也只能是壁画,不会变成伶舞。 欧阳曦踏出山洞的时候,居然就听到了凌云和伶飞的商量声,他们在商量怎么样下去查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声音很近,就在不远处。 这个山洞的另外一个出口,就是在那个溪水边。 所以白衣女子才能悄然的出现在溪边。 欧阳曦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那个白衣女子的举动,简直就像是故意把他引到山洞里一样。 四下张望了一下虫鸣鸟啼的山野,山风猎猎,却没有看到一只惊鸟,一遍安详。 谁又能想到,在这样一个山野里,居然有些一副那样诡秘血腥的壁画隐藏在山洞里面。 除了低着头,没有发现他踪迹,忙着将割下来的树皮搓成绳索好下去查看他凌云和伶飞之外,放眼能看得到的山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行迹了。 那个女子,在进了山洞之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初见故人1 伶飞对和她并骑而行的凌云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全是担忧。 这一次,他们已经在深山里寻找了二十多天,带的干粮都吃完之后,就随意的打一些野味充饥。 直到现在,他们将这些连绵不断的山脉都踏遍了,依旧没有伶舞的消息。 而欧阳曦,比以往任何一次扑空的时候,更是沉默。 伶飞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凌云:“你还记得你和伶舞去五王府救我那一次没有?” 凌云提了提嘴角,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一夜的厮杀,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的厮杀,也是到现在为止,最为惨烈的一战。 他看着伶飞的眼里却多了一丝温柔,若没有那一战,她又怎么会在他的身边。 从他们假扮成欧阳曦和伶舞去天霖国开始,到现在两年的时间里,他和伶飞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也多了一种情意。 偏偏这个伶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回避他,每次等他想靠近的时候,就像一条满是刺的刺猬一样,把自己缩在刺里面。 伶飞的眼里,却没有凌云那种柔情。 她的眼神是冰冷的,因为她想起了以前的回忆,就连说的话也变得冰冷起来:“那你还记得你和伶舞一起到我被关着的假山下面的密室。” 凌云默然的点点头,等着伶飞往下说。 他知道,伶飞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一定有她的原因。 伶飞勉强勾了一下嘴角:“那个山洞里用的材料虽然和秘道的不同,但我突然觉得它们用的应该是同一种手法,都会自己发出莹润的光泽。” 初见故人2 凌云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伶飞说得没错。 他到现在也还记得看到秘道石壁的时候,心里的那种强烈的诧异感觉。 他没有把秘道和壁画联系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是石头自己本身发出的光,而这个是壁画上的材料而已。 刚刚想叫住前面急驰的欧阳曦,凌云又忍住。 在这个时候,凌云觉得还是把事情都想清楚再和欧阳曦说。 希望过后的失望,本来就比没有希望更让人难受。 在这个时候,凌云实在不愿意把没有确定的希望,告诉已经在深山里寻找到精疲力竭的欧阳曦。 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伶飞:“但是,那个密室是南宫轩手下的那些假幽离人建造的,而这个却” 伶飞咬着唇,刚想开口,却听到在前面急驰的欧阳曦的声音:“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去西武国走一趟。” 从伶飞说出伶舞名字开始,欧阳曦就下意识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个是伶舞离开的两年之间养成的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只要和伶舞有关的,他都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这一次也同样的不例外。 他已经找了两年了,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会放过。 欧阳曦背着手,看着大殿上的那副壁画。 这个大殿,是西武国皇宫里的,但是,却也有着和东陵国几乎一模一样的壁画。 就是上面那代表六个国家的颜色,也是和东陵国那一副一模一样。 “向闻东陵国的欧阳曦是一个盖世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初见故人3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进来的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美人。 不管任何人,看到她的时候,除了一个美字,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她的年龄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二十五六岁,但是你再看,却又感觉她不应该那么年轻。 因为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里是对世事的了然,充满了沧桑。 还有一种心灰意冷。 若不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看着逐渐走近的美人,欧阳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南宫轩已经在寝宫失火的时候身亡,欧阳曦现在只能是求见西武国的皇上,但是,现在踏进大殿向他走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美人。 似乎感觉到欧阳曦心里的诧异,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美人微微颌首:“你和轩儿差不多大,本宫叫你一声世侄可否?” 欧阳曦微微仲怔了一下,他虽然看出这个美人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年轻,却绝对想不到她是南宫轩的生母,西武国的皇后奚语。 如果她真的是南宫轩的生母,那么岁月在她的脸上,简直就没有留下痕迹。 奚语像是看出欧阳曦心里的疑惑一样,勾了勾嘴角:“欧阳世侄不相信也是正常的,谁又能想得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能保持这样的容颜。” 驻颜不老本来就是女人最向往的一件事,但是她说到自己容颜的时候,那种口吻竟然让欧阳曦产生了一种她居然痛恨自己能保持容颜的感觉。 “自从轩儿走了之后,”奚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本宫就闭门不出,今天,是第一次踏出房间,就是想过来见一下世侄你。” 初见故人4 欧阳曦沉吟的看着觉得生活了无生趣的奚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询问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都是和南宫轩有关。 现在他又怎么能在失去唯一一个儿子的母亲面前询问那些事情。 迟疑了一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能见到娘娘的风姿,也是欧阳曦的荣幸,却不知皇上为何” 欧阳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奚语就轻轻的打断他的话,直视着欧阳曦的眼睛,叹息着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些事情。” 看到欧阳曦微微点头确认之后,奚语的眼神就突然变得漂浮起来:“如果是皇上来见你的话,本宫保证你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哦?”欧阳曦挑了一下眉毛,有些诧异的看着奚语:“娘娘还不知道欧阳曦想问的是什么事,就知道皇上一定不会告诉我?” “不是他不告诉你。” 奚语说到这里,却又停顿下来,侧目定睛看着大殿旁边的壁画,良久未语。 似乎很多事情还没有决定好说不说一样。 欧阳曦也不催促。 他已经发现,也许,在这个西武国的皇后心里有着太多的秘密,也有着太多的顾忌。 他知道他也不用催促,奚语既然来到这个大殿上见他,就说明她会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奚语看着壁画的眼睛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才叹息出声:“我想,你从小就看过这幅壁画。” 初见故人5 奚语的声音,就像是她的眼神一样漂浮,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越发的空洞。 欧阳曦点点头,沉声说的:“的确如此,在东陵国的大殿里,也有着这样的一副壁画。” “但是你也许还不知道。”奚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轻声说道:“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里,早就有这样的一副画了。” 欧阳曦脸色一变,沉声说道“那副血画?” 他的话一说出来,奚语的脸色也变了一下。 但也只是轻微的变化,若不是欧阳曦离她很近,又一直盯着她的脸,也不能察觉。 奚语在欧阳曦说出那个血画之后,又不说话了。 她的脸色也只是变了一下,就恢复到平淡无波的样子。 但胸口随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的波动,让欧阳曦还是看得出她心里的激荡。 好半响之后,奚语才勉强勾了一下嘴角:“看来,世侄是见过那副画了,那样也好,也免得本宫还要多加解释。” 欧阳曦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奚语,等她说完话停下来之后,才一字一句的问道:“恕欧阳曦冒昧,我想问一下娘娘,又是如何知道那幅画的。” 奚语突然将视线从壁画上移开,侧脸和欧阳曦对视着。 “所以本宫才说,若是来见世侄的是皇上的话,世侄你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脸上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和嘲弄:“因为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有本宫知道,也只有本宫才能回答世侄的问题。” 看着眉头紧锁,脸色沉重的欧阳曦,奚语讥讽的笑笑:“你既然到过那里,想必也知道那里有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