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慕容复》 1、齐人之福? 穆荣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张望了下,顺着刚刚来的路回到房间中,飞扑到那张大床上去。赶紧闭着双眼,数着绵羊。 “三百九十八只,三百九十九只,四百……”穆荣睁着双眼看着床幔,怎么也睡不着。 穆荣心里想着,既然穿越了,那就顺其自然。反正看样子也是个公子少爷,这里的环境又好,又美,简直就是享受的好地方。看来老天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现在要先弄清楚自己现在是谁?看那些古代人开口闭口叫着自己“公子”,想来这个身子是哪个公子的,思想是自己的,难道就是网文里的魂穿? 头痛!不想这些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长什么样呢! 记得刚刚房间里有盆水。想着穆荣就爬下床去,找着那盆水照着,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第一反应,怎么是个瘦弱书生?第二反应,有没有高清的镜子啊? “公子,游湖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包三哥说你身子不适,那你还去游湖不?” 之前的那个少女又出现在房中,穆荣连忙拉着那少女的手问道:“你觉得我长的怎样?帅吗?” “帅?”少女脸颊微红,可却被穆荣的话问的两眼充满疑惑,想了一会才理会了穆荣的意思,点头说道:“公子英气勃勃,温文潇洒,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穆荣呆了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是美男子。抓着脑袋,咧着嘴傻笑着,“你说的我才不信,我要去问问别人。” 那少女听穆荣不信她的话,有些着急,双眼微红,就差留下眼泪,跺着脚说道:“阿碧何时跟公子说过假?若公子不信,大可去问问别人,江湖上谁不知道姑苏慕容儒雅英俊,武功高强,是个文武双全的谦谦君子。公子若非文韬武略又怎么能让姑娘倾心于你?” “你……你别哭,当我什么也没问!”穆荣最怕见女孩子哭了,那一哭起来可是没完没了。 刚刚那些话倒是让他知道了些事,首先这个少女叫阿碧。然后自己现在叫姑苏慕容,这个名字好像长了点,还好慕容和自己的名字穆荣一样。最后就是现在的自己好像很帅,那么是不是表示吊美男方便很多了! 见阿碧还在一边生闷气。穆荣连忙出声哄到,“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再哭会变成丑八怪的。不是说去游湖吗?我们现在就去。” “我才没哭呢!”阿碧歪着头奇怪的看着穆荣。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阿碧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开口,“公子以前不会这般的,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吧!千万别被拆穿,古代人迷信的很,万一知道自己是穿来的,一定会被绑在柱子上烧的。 穆荣连忙装傻充愣,敷衍道:“也许是最近太累的关系,刚好去游湖散散心。” 阿碧也当是穆荣今日太累,并未多想。领着穆荣向外而去。 刚走到门外就遇到那个高瘦的汉子,就见阿碧甜甜的喊了声,“包三哥!” “公子,借一步说话!”那个被唤作包三哥的汉子,对着穆荣做了个请的动作。 穆荣没好气的跟着他走着,心里碎碎念着,怎么一要去游湖,这个人就出来了?我对大叔受没兴趣! “公子近日可是为了复国之事烦忧?” 穆荣皱着眉头,又是复国。到底什么意思,今天听到这话不下百遍了。 “复什么国?” “公子不是忘了光复大燕之事吧?虽说这事前途困难,可是我们都会誓死追随公子。” “大燕?” 穆荣睁大双眼,大燕国他知道,因为有个古代美男叫慕容冲,好像就是大燕的皇帝。那个慕容冲可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啊!标准的龙阳之姿。自己床前还有他的画像,天天晚上都对着画像yy。 姑苏慕容,好像之前看的天龙八部里,就有个悲催的人叫这个外号,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慕容复! 等等,又是萧峰,又是慕容复,还有这个身子的主人好像叫姑苏慕容。这里该不会是天龙八部吧?不是说穿越都是传到古代的吗?怎么还有穿越到小说里的? 不会这么倒霉吧?穆荣擦着额间渗出的冷汗,转着脑袋,猜想着眼前之人会是谁? 刚刚阿碧好像叫他包三哥,姓包的,会是谁啊? “包不同?”穆荣试探的叫了一声,因为他只是大致的翻了翻天龙八部,根本没有细看,当时觉得这个名字搞笑才记得的。 “非也,非也!” 听那人否定,穆荣整颗心都放了下来。还好不是穿越成那个倒霉蛋,想靠一个人的力量复国的人,根本就是个傻子,何况这事一点也没有好处,累死人了。 高瘦汉子又道:“我怎么是包不同呢?公子平日都喊我三哥的。” “噗!”穆荣指着包不同,吃惊的问道:“你……你还真的是包不同?” “非也,非也!是包三哥!”包不同好心的提醒着穆荣。 谁管你包三哥,还是包四哥,就算你是包青天都和我没关系。 天啊!刚刚还觉得老天爷善待他,现在觉得老天爷根本就是折磨他。他可不想去当什么复国者,又累,又没好处。 对了,自己现在是慕容复,只要自己不复国就一样可以在这里过着逍遥的日子。他们都应该听慕容复的话吧! 穆荣咳嗽了声,站直了身子,故意沉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看的包不同以为他要吩咐什么大事,马上严阵以待。 穆荣在心里酝酿着古人的文腔,说道:“包三哥,复国之事莫要再提了。” 等了许久不见包不同回话,穆荣心中盘算着,该不会是说错了什么吧? “包三哥?”小声的叫了一声。 “公子,你这是一时的气话吧?”包不同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不可思议的看着穆荣。他不相信,他的公子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定是在试探他的。 接着道:“公子莫不是对我有所不满吧?我虽常常与公子抬杠,但是对公子之心日月可鉴,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穆荣冷汗更多,这人怎么想象力这么好啊?只不过不想复国而已,怎么就变成不信任的问题了? “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反正复国无望,还不如不做。我们可以拿这种精力,找个空地种种菜,养养鱼,晒晒太阳。何必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说对不对?” “公子,看来近日你是为了复国之事,太过忧心了。刚刚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下次莫说了,免得其他人听着寒心。公子今日还是去游湖散心吧!”说完包不同就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穆荣叹了口气,感情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啊? 满眼望去,远水连天,烟波浩渺。 时有燕子掠过身边,久居车水马龙的都市,何曾见过如此漫无边际的大湖。穆荣心里感叹上天对他不薄,让他来到这么舒服的地方生活,环境好,还有漂亮的侍女,得利的手下。如果前提自己不是慕容复,不要复国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自己什么也不做喝茶,晒太阳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 就在穆荣出神之时,一道清婉之声传来,话语中带着担忧,更多着一丝思念之意,“表哥!” 穆荣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浅粉纱裙的女子,长发披肩,身形苗条,面容如玉,一双眸子光彩流转,云鬓如雾。整一个敦煌飞天落凡尘。 女子见穆荣一直盯着自己看,白玉般的肌肤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有些娇羞的问道:“表哥在看什么?” 被话一问,穆荣才发觉自己有些无礼,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太漂亮了,所以看出神了。” 刚刚这个姑娘叫自己表哥,那她应该就是慕容复的表妹——王语嫣了。难怪书上说她是神仙姐姐,果然出尘。可惜自己是个gay,还好最后她也没看上自己。 “呵,我说公子何时学会甜言蜜语了,看把姑娘哄的是眉开眼笑。” 穿着一身淡绛色纱衫的娇小玲珑的女子出现在穆荣面前,鹅蛋脸,双眸如星,灵动有神,肌肤胜雪,浅笑盈盈,给人一股活泼好动的感觉。 穆荣心里感叹,慕容复还真是会享受。不但住得好,身边美人各有千秋。如果她们都是男的,那不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了? “阿朱,你就别取笑表哥了。”那仙子适当的为穆荣说话,“表哥,我们登船吧!” 说罢王语嫣就先登上船去,叫阿朱的女子紧随其后。穆荣面上带笑的登上床去,其实心中想着,若是三个美男子陪他游湖那该多好?舟入湖面,划开道道涟漪,水面生满荷叶。 远望绿柳连荫,近看满湖的荷叶、菱叶、芦苇、茭白,一模一样连成一片,风起荷叶,菱叶在水面漂浮,变幻百端。 眼前有美景,耳边有阿碧漫声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暝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穆荣只觉阿碧歌喉柔曼,可比那些所谓的明星唱的好听万倍。 “好听,真是好听。”穆荣大声喝彩着,这样的生活真好,一辈子就这样该多好。管他慕容复不慕容复,关他复国不复国。 “难得公子夸人!”阿朱笑着划着船桨,“看来今日公子心情不错,姑娘还担心那事让公子忧心,特意来看公子呢!” “阿朱!”王语嫣对着阿朱娇嗔着,随即脸红的看着穆荣。 穆荣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事,是何事?”穆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三女皆是沉默不语,穆荣微微张着嘴,马上又说道:“我看你们是不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阿朱有些不服的答道,“还不是江湖上传闻公子杀了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 丐帮?那不是萧峰的帮派吗?怎么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怎么这个萧峰跟背后灵一般,走哪都和他有关系啊? 阿朱见穆荣阴沉的脸,赶忙道歉道:“公子,莫怪,摆明的是丐帮见公子与他们帮主乔峰齐名,心有不服,才这般污蔑陷害。” 穆荣挑着眉毛看着阿朱,没记错的话,好像萧峰和阿朱好像就是一对吧?看样子现在他们还没看对眼,自己要提醒阿朱,免得以后后悔。 “阿朱,记得丐帮帮主都不是好东西,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三女一愣,马上掩嘴笑着。难得见慕容复有这般孩子气的样子。 转眼日落西山,众人从湖上归来。穆荣已经没有刚刚出游的好心情,萧峰,萧峰,都是萧峰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不然怎么老听到他的名字啊?还跟他齐名,北乔峰,南慕容。谁起的?凭什么他的名字放后面?凭什么比不上这个连二维都不是的小说人物啊? 穆荣紧紧捏着手中的扇子,咬牙想着:萧峰,我们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正在追查马大元被杀的乔峰,莫名的一抖,怎么觉得后背发凉? 2、离家出走? 晚饭后,本想好好休息的穆荣。被一干人拉着商量复国大业。 抽着嘴角,看着眼前的人,侃侃奇谈,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穆荣就觉得好笑。到底是什么信念让这些人,劳心劳累的做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真的可以复国吗?很难吧?” “非也,非也!公子此话差异,如今天下纠纷,西有西夏、吐蕃时刻威胁,北有大辽虎视眈眈,南有大理伺机而动。此时正是我们复国最好的时机。只要我们招兵买马,伺机而动即可。”包不同认真的为穆荣分析着局势,今日的公子有种说不清的怪异。 这么麻烦的事情,亏他们想的出来。穆荣心中冷笑着,怎么就有这么死心眼的人啊!古人迂腐,一点也没错。 “天色已晚,我想休息。”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穆荣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眉头越皱越紧,这样不是办法,一定要想个法子。看刚刚包不同的态度,估计是说不通了,自己也不想再去费脑子说服他们了。这里怕是不能多呆了,看来要找个舒服的地方过悠哉的日子了,顺便拐个帅美男,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可是万事都要钱的,现代要,古代也要。自己身上好像没有钱吧?得想个法子骗点钱来,然后找个风水宝地,颐养天年。 越想越觉得美,穆荣满脸笑容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就开始为落跑做准备。先搞定钱,其他慢慢来。 阿碧推门进来,就见穆荣满面笑容坐着,似乎等自己很久一般。 “公子,今个起早啊?” “阿碧,来,我帮你拿着。”说着穆荣就从阿碧手中接过木盆,还不忘对着她笑了笑。 慕容复生的本来就风度翩翩,平日少笑。现在皮囊不变,人却变了,这么一笑。可是晃得阿碧两眼发晕,面红耳赤。 “公子今个是怎么了?”阿碧有些担忧的看着穆荣,昨夜听包三哥说公子今日有些奇怪,看来是真的。 穆荣一心想着怎么从阿碧口中套出钱藏在哪,根本没察觉阿碧的担忧。他今早翻遍了整个房间也不见一银子,才会想着从别人身上套话。 其实他不知道,慕容复是天潢贵胄,自然不会在生活上亏待自己。这房中任何一物皆是贵重无比,随意一样拿去典当,都可换一大笔银子。 “阿碧,那个……那个你知道银子在哪吗?”穆荣思前想后,与其费心思套话,还不如直接问来得快。 阿碧掩嘴一笑,软语说道:“公子,怎么问起这个?” “呃,你别多问了,就直接告诉我吧!”穆荣有些哀求的摇着阿碧的袖子。 阿碧无奈缓缓开口,“公子不说,阿碧也不说。” 借口,借口,穆荣转着脑子想着借口。突然,灵光乍现。笑着道:“这是个秘密,本来不能跟你说的,竟然你问了,那我偷偷告诉你。是为了复国之事……” 阿碧捂着双耳摇着头,道:“秘密,阿碧就不听了。既然是为了复国之事,公子直接找包三哥商量吧!昨夜,三哥还在担心公子是否近日太累,举止异常,现在看来公子心中还是念着复国之事,这样大家也就安心了。” 又是那个包青天的亲戚啊!根本说不通,更不会拿钱给自己了。怎么办啊? 对了!不是还有个暗恋自己的表妹吗? 穆荣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急匆匆的冲出房,去找王语嫣了。一点也没理会身后叫他的阿碧。 “表妹!”穆荣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才走几步就在院子里见到要找的人。 王语嫣见来人是自己心仪已久的表哥,面上瞬间染上红霞,淡淡的启口问道:“表哥找我何事?” 见王语嫣这样,穆荣微微后退一步。他可不想鸡皮疙瘩再掉一地。 干笑了两声,才说道:“表妹出门身上可带了银子?” 王语嫣微笑摇头,道:“来表哥的燕子坞,何须带银子。” 这话让穆荣的心跌进了谷底,怎么遇上个大家闺秀啊?她怎么就不会带些银子什么的啊? “表哥,这是怎么了?若是要银子,可找包三哥要就是。” 穆荣在心里翻个白眼,能找那个大叔受要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累死人了。 “不方便,这是不能让他知道。” 王语嫣见穆荣眉头紧皱,心有不舍,开口说道:“要不我代你向他要去,他若是问起我就说是我要的。” 穆荣抿着唇,点着头,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了王语嫣对他的爱意,只可惜自己是个gay,不然他一定会好好待王语嫣的。现在只好祝福她和段誉了。 银子有着落了,穆荣就开始收拾东西。看着床上的包袱,摇着头感叹着自己也有逃家落跑的一天,希望不要变成习惯就好。 看着墙上那把剑,穆荣想着还是带上,不但能防身,还能砍砍树枝,切切菜。 俗话说的好,当你排除了一个困难后,就会遇到新的困难。这不,穆荣迷茫的望着之前还感叹美丽无边的太湖。 怎么出去?总不能游出去吧? “表哥!”王语嫣的声音从穆荣的身后传来。 穆荣的第一反应,完了,被发现了,走不了了。 王语嫣担忧的看着穆荣,道:“表哥,我知道你瞒着我们出去查丐帮副帮主的事,你放心我定不会告诉包三哥他们。我送你出去,你自己路上多加小心啊!” 连绵湖水,船到桥头。 纵使王语嫣百般不舍,总还是到了和穆荣离别之时。千叮万嘱让穆荣小心。 穆荣心中感动,拉着王语嫣的手说:“表妹,是皇后命,还是……” “呵!表哥,我知你定会复兴大燕的。” 说完王语嫣就红着脸回到船上,留下穆荣一个人独自站在岸边。 “表妹,我是想说你会是大理的皇后,跟我复国什么关系啊?我才不复国呢!” 江湖的日子闲散,悠哉,转眼穆荣已离开燕子坞有一个月了。 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适合颐养天年的地方,也许是燕子坞太美,让他看不上其他地方。也许只是他根本找不到路。 当第三次回到这座小镇的时候,穆荣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路痴的事实。走三个不同的方向都能回到这里,不是路痴,那他就是和这个小镇太有缘了。 一个月的时间,让穆荣了解了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地方美男少的可以。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差,还是什么的,一个月没见到一个顺眼的人。 再来是江湖八卦。 江湖传言:慕容复以武功博学而著称于世,更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令江湖中人无不忌惮三分。 这个一听就知道是真话,怎么可能是传言? 江湖上夸赞:乔峰为人豪迈洒脱,正直不阿,更是武学奇才! 这个明显就是夸张!豪迈洒脱,正直不阿?那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江湖传言:丐帮马副帮主死在慕容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 有证据吗?乱说! 江湖称赞:乔峰仁义之人,立誓找寻杀害马副帮主之人。 他以为他名侦探柯南啊? …… 反正八卦每天都不一样,但是总是将穆荣和他最讨厌的萧峰扯在一起说。 于是萧峰在穆荣心中的形象就莫名其妙的变得越来越差。 最恨萧峰这样的大侠攻!讨厌他,不解释! 晃晃悠悠的踏进一家客栈,穆荣马上就退了出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顺着气,压着惊,“天啊!怎么看到包不同了?他们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跑再说。 穆荣一面快速了离开小镇,一面好奇的看着镇中越来越多的乞丐。心里奇怪,怎么这里的人 特别好心吗?怎么这么多乞丐跑来这? 如果我扮成乞丐混着其中,是不是包不同就找不到我了? 想到这点,穆荣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聪明。赶忙找了个无人的小巷乔装了一番。再次刚踏出小巷,穆荣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突然,一个老乞丐拉住他,道:“怎么还在这?快点和我去杏子林。” 边说就边将穆荣拉向镇外…… 穆荣满脸疑惑的问拉着他的老乞丐,“去杏子林做什么?” “有四个点子闯进‘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 穆荣紧紧拉着老乞丐的手,道:“你都说他们身手了得,我们去干嘛?” 开玩笑,他还没找到世外桃源,就让他去送死? “我们去能干吗?当然是去看热闹了!” 行了里许,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间的田径。又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 就在穆荣想问到了没有时,就听得一个清雅的声音杏花丛中传出来:“我也来了。” 穆荣只觉得全身一震,心跳加快,短短四字就能让他觉得全身热血如沸。 赶紧伸着脖子想看清说话之人…… 3、情迷杏子林 穆荣只觉得全身一震,心跳加快,短短四字就能让他觉得全身热血如沸。 赶紧伸着脖子想看清说话之人…… 透过叠叠重重的树影,穆荣的双眼就定在一白衣公子身上,再也移不开眼了。 那白衣公子面容俊美、形貌潇洒,全身透着儒雅、斯文之气。此时他真仔细认真的看着什么,丝毫未察觉有个人正凝视着他。 穆荣觉得这杏子林中仿佛就剩下自己与他了,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去,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表妹?一盆凉水从头倒下,她怎么会在这? 再四下打量了下,竟然看到了包不同和阿朱、阿碧。 穆荣赶紧将身子隐藏到身边的老乞丐后面,还不想被抓回去复国。就奇怪包不同怎么会出现在这,看来一定就是表妹出卖自己的。 冷哼了一声,穆荣不再多看王语嫣一眼,他把视线都放在那白衣公子身上。 看那像精心修过的漂亮眉毛,那璀璨如宝石般的眸子,如梦如幻。不知道亲吻上去时,那长长的睫毛会怎样抖着?天啊!淡粉红色的唇,就像是水晶果冻般,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露在外面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就像散发着淡淡圣光,展翅欲飞的天使般。那被衣服挡住的身子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如果搂在一起滚床单的话…… 穆荣赶紧抬手擦干净嘴角的口水,他可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影响。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勾搭那个公子时,他发现一件严重的事。 他现在正穿着充满波西米亚混搭,颓废风格的乞丐装!这让他怎么勾搭人啊! 穆荣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痛苦的揪着头发,自己干嘛要扮什么乞丐啊?错过了这么一个美男。 穆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点也没发现场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半空中一人说道:“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抬头见,一株杏树枝上站着一人,那人顺着树枝上下起伏。约莫三十二岁的年纪,身形瘦小,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穆荣扯着嘴角想着:果然是丑贱受啊!站那么高就不怕摔下来啊?那么猥-琐的人也好意思站在那么漂亮的杏花上,你摔死不要紧,压坏了花怎么办? 这时风波恶一个倒载跟斗,翻下树枝,向北方身材矮胖的一个老者扑去。 对突然袭来的风波恶,老者面色从容,手持一跳钢杖,向前引上,点向风波恶胸口。钢杖有鹅蛋粗细,推进是挟带劲风,威猛不凡。 风波恶侧身直上,伸手欲夺其兵器。 却见老者手腕一挑,钢杖翻起,不但躲过风波恶的手,还指向他的胸口。 风波恶兴奋的大叫道:“妙极!” 矮身攻向对方的腰侧,钢杖在外,收杖抵御不及,那矮胖老者当即被其飞腿踢到小腹。 见矮胖老者已无力反击,风波恶斜身扑向东首老者去…… 穆荣看完第一反应就是,原来电视不是骗人的,人真的会飞! 看不出那个丑八怪贱受还这么厉害!一定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就他们的身手,自己一定被打趴在地上,被拖去复国。 再看那白衣公子时,他正在仔细的观看着场上的打斗。穆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好想认识他。等等…… 穆荣突然想到这里是天龙八部,那这个人从刚刚就一直盯着王语嫣看,又这么的英俊潇洒,他不会是段誉吧? 想到这穆荣心里觉得难受,他记得段誉好像一颗红心向着王语嫣啊!那自己不是没有机会了?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也不差,怎么就不能把段誉掰弯,从此过上神仙日子呢? 想通之后,穆荣就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和身上着装完全不配的扇子,扇了起来。如果不是周围的人都关注着打斗的人,一定会怀疑他是混进丐帮的奸细。 刚扇了两下,穆荣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怎么忘记了周围都是叫花子,全身一股怪味,扇子一扇全跑自己鼻子下来了。那味道就像是夏天里的臭鸡蛋,加上垃圾桶里的馊水一般妙不可言! 突然,旁观众人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哈哈大笑。 不等穆荣看个究竟,就听一个身形甚高,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一本正经的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苦练十载寒暑,咬死黑狗、白狗、花狗一千八百条。” 仔细瞧汉子一身灰布长袍,来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这不是脾气古怪的大叔受——包不同吗? 什么情况?打不过用咬的? 穆荣想到自己小时候打架也是打不过就咬,顿时对风波恶的印象好了很多,觉得他也不那么猥-琐了,反而还变亲切了。 穆荣不时的抬手将杂乱的发拨盖在脸上,他可不想被发现。 此时同风波恶对战的是丐帮四长老之一的长臂叟,两人已经恶斗不下百余招。 众人皆在凝神观斗,唯有穆荣显得一副不耐烦。只盼着这场打斗早些结束,众人散去,混在其中一起离开。然后换一身帅气的衣服去勾搭段誉段世子! 突然场上一变,风波恶不再恋战,跃开丈许,快速的从怀中取出什么,抛入口中。 包不同连忙上前问道:“四弟觉得如何?” 风波恶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才说四个字,就咕咚一声前扑摔去。 看样子风波恶是着了那丐帮长老的道了。 见包不同在风波恶身上点了几下,随即扑向那长臂长老去。 “想耍车轮战?让我的矮冬爪会会姑苏的英豪!”之前此钢杖的矮胖老者挡住了包不同,两人瞬间厮打一团。 包不同和矮长老势均力敌,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 “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毒吧!” 一道宏厚且磁性的声音传出,穆荣眼皮跳了跳,今天什么日子,怎么竟让他遇到好事。这人的声音太好听了,充满了磁性,就像清泉滴落石间,通透大气。那些广播剧的声优和他一比,就像月亮见到太阳般黯淡无光。若是两人耳鬓厮磨时,光是这声音都能让人飞入云端。 赶紧向声音的方向张望,只见一人身材甚是魁伟,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国字脸,一双虎目透着冷电。 穆荣抽着嘴角,不是吧!为什么是个这么魁梧的人。根本就是自己最讨厌的类型。萧峰那样的大侠攻是讨厌了! “帮主,此人无礼的很,武功又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长臂长老的话让穆荣整张脸都黑了,原来这个人就是丐帮帮主——萧峰啊! 难怪长的跟毕加索画的野兽派一样,听那声音跟打雷一样,看的身高壮的跟墙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堵河堤。看那脸根本就是…… 穆荣歪着头打量着萧峰,其实他长得不错,有种东欧混血儿的感觉,有一种说不清的异域风格。对哦!他不就是少数民族吗? 那双眼睛如海一般深邃,一般冷酷。两道剑眉浓黑略显相连,形如悬胆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不厚不薄的双唇微微的抿着,一头飘逸张狂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果然是大侠型的强攻啊! 再看自己,简直就没得比。 乔峰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虎目一扫就在人群中见到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虽然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可那明显是故意弄破的。头发虽然杂乱,却不显肮脏,反倒飘逸。最特别的是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与衣着不符的纸扇。 穆荣抬头就见萧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好像在说:“看什么看?” 乔峰瞧穆荣孩子气的样子,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他自己不觉得,可是看在穆荣眼里却是嘲讽。 可为什么这嘲讽的笑容,会让自己脸红心跳,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穆荣赶紧用手中的扇子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哀嚎着:“天啊!竟然会对野兽派脸红!果然和萧峰沾上边,就没好事!” “请陈长老先给他解毒,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乔峰再次开口让陈长老交出解药。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看着萧峰命令那个长臂长老交出解药,穆荣撇着嘴算是承认他有那么点优点。但是只有傻子才会去救自己的敌人,所以萧峰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还有谁说那个马副帮主是慕容复杀了?这是污蔑! “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请问长老这药如何用法。” 阿碧的软语传了出来,穆荣才想起受伤的人算是和自己一国的。小心的伸着脖子想看清风波恶的伤势,可他的位置却只能看到个大概。 “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陈长老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 “是!”阿碧回身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这毒女子吸不得!” 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问道:“女子怎么了?” “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阿朱、阿碧和王语嫣三人有些焦急,自己这一边只剩包不同是男人,可是他正在和矮老者纠缠过招。但见杖影点点,掌势飘飘,一时之间难以收手。 穆荣在一旁见了也是焦急万分,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忙。可是,万一这么出去,被发现了,岂不是要被拉回去逼着复国了。 犹豫再三,穆荣终究还是没有出去。 乔峰见王语嫣等三个少女脸色惊惶,想起陈长老曾经夸说则毒,毒性极为厉害,也不知“女子不能吸毒”之言是真是假。 如果是命属下攻击敌人,情势便再凶险百倍,也是无人敢生怨心。但是,要人干冒送命之险,去救治敌人,这命令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来给风四爷吸毒好了。”说着乔峰便走向风波恶身旁。 段誉之前见到王语嫣的愁容,早就起了替风波恶吸去手上毒液之心,只是碍于乔峰是结义兄长,自己去助他敌人,实在不太好。现在见乔峰走向风波恶身前,赶紧叫道:“大哥,还是让小弟来吸吧!” 使出‘凌波微波’的步法,抢在乔峰之前,抓起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吸上他手掌的伤口。 看那粉红的唇就要碰上那只已经变成黑色的手掌,穆荣再也坐不住了。挑了出来,大喊着:“等等!让我来!” 开玩笑!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段公子去吸这么恶心的毒呢!再说段誉的粉唇怎么也该亲在自己身上,怎么能去亲猥-琐大叔贱受呢! 近看风波恶手掌的伤口,穆荣扯着嘴角,心里哀嚎着:我后悔了! 4、杏子林平叛 穆荣一直是低着头,他不怕被别人认出来,他就怕被包不同他们认出来。刚刚是见段誉要为风波恶吸毒,一时脑热才跳出来的。 现在他严重的后悔了,不说会不会被认出来抓去复国,就风波恶手上恶心巴拉的伤口,怎么下得了口啊? 阿碧和阿朱两人在见到穆荣是都大大的吃了一惊,睁着大眼睛看着穆荣。心里虽然疑惑着公子为何会在这?但见穆荣一身叫花子的打扮,也不敢多问,深怕不小心坏了他的事。 穆荣深吸了口气,心里想着:看在你打架也咬人的份上,我就牺牲点吧! 穆荣吸了口毒血,吐在地上,就见那毒血,色如黑墨。小心肝一跳:如果不小心吞一点下去,会不会马上翘辫子? 突然,风波恶的身子一动,开口说道:“多谢公……” “闭嘴!”穆荣瞪着眼睛阻止风波恶的话,现在包不同正在和人打架,暂时不会发现自己,要趁着这个时候溜走。 风波恶见穆荣混在丐帮中,再想到丐帮马副帮主的死,以为穆荣正在调查这事。就不再出声相认,深深一揖,“多谢……救命之恩。” 这一幕却被乔峰看得清楚,他在穆荣和风波恶见来回打量着,心里猜着穆荣的身份。 而穆荣此时正痴痴的看着段誉,心里暗数着段誉的好处:人又漂亮,心地又好,还有好的家境。如果能拐回家,那真是人间美事啊! 就在穆荣幻想着和段誉过着神仙眷侣,采菊东篱的日子时,被风波恶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就看到刚刚还和病猫一般的风波恶,现在如同猛虎一般,正和一个白眉长老打斗在一起。 穆荣吃惊的张着嘴,这个人,也太精力旺盛了吧!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东面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各个衣衫褴褛,蓬头乱发,有的拿着兵器没有的拿着破碗竹杖,都是丐帮弟子。跟着北方也来了□□十名丐帮弟子,众人神色严重,也不给乔峰行礼,反而透着敌意。 穆荣手掌重重的拍在额前,他怎么忘记了,天龙八部里有一段大战杏子林啊!完了,完了!因为讨厌萧峰的关系,他从来没认真看过天龙八部,现在该怎么办啊? 就在穆荣思绪的这一时间,西面,南面又来了数十名丐帮弟子,将杏子林的空地挤的满满的。 忽然有人高喊:“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弟子中,每一处各出来十余人不等,手持兵器,将包不同和风波恶给围住。 穆荣赶紧将头埋的低低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慕容复的话,一定会被乱棍打死。 乔峰知道这打狗阵法一旦发动,四面弟子一拥而上,不将敌人杀死杀伤,是绝不会停手。在他没查清马副帮主被杀的真相前,不愿和慕容复结下深仇。 当即喝道:“且慢!”同时一个旋身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直直抓向其门面。风波恶赶紧右闪,乔峰右手抓上顺势抓上,夺去了其手中兵器。 王语嫣在一旁叫道:“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包三哥,他的左肘要撞你胸口……” 话没说完,乔峰的左肘已经打在了包不同的胸口。 穆荣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好一本会移动的武功百科全书! 转眼间,乔峰已经制住包不同和风波恶。众人见他一出手就擒住对方,手法之妙,实在是难以想象,无不衷心钦佩。 乔峰放开包不同和风波恶,有意让他们离去。包,风二人也觉的技不如人,不愿久呆。 “我打不过你,差太多了,乔帮主,告辞了!”说罢风波恶就摇着头,急奔而去。 “走吧,走吧!技不如人,脸上无光。多学十年,照样输光。不如归去!”包不同高声吟唱,扬长而去,倒是输的潇洒。 阿朱见二人都走了,目光不由得转向一旁的穆荣。 被这么明显的看着,穆荣皱着眉头看着阿朱,好似在问:“看我干吗?” 阿朱也就得过于明显,赶紧收回视线。 这时,从东边丐帮弟子中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乞丐,沉着脸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大仇未报,帮主怎可随便放走敌人。” 穆荣挑着眉毛看着那说话的人,还想说这人长的不错,怎想却有张能吐出象牙的狗嘴!果然人不可貌相,还是段誉好。 边想目光就盯在段誉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段誉也发现了穆荣时不时看着他,心里诧异,总是时不时抬手擦脸,以为脸上有些什么。可是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慕容看他的眼神怪异,就像被剥了衣服赤果果的呈现人前般不自在。 “我多日调查,觉得此事未必是慕容公子所为。” 乔峰的声音传进穆荣的耳中,让他好奇的抬头,没想到萧峰会为他说话。穆荣在心里暗暗的给萧峰加上一点好。 穆荣静静的在一旁听着萧峰为慕容复辩护,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个萧峰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 乔峰这边却是有些心惊,明显丐帮已经叛乱,而主谋之人正是刚才出声的清雅乞丐——全冠清。 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能言善辩,曾经是得力手下,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厉害的敌人。 乔峰扫视在场众人,问道:“四分舵舵主在哪?” 全冠清侧着头问西北角的一个七袋弟子,“你们舵主呢?” 乔峰见一个七袋弟子神色愧疚,目光游离,不敢与他对视。喝声道:“为何不答?” 那人大惊叫道:“不管我的事!我什么躲不知道。” 穆荣差点笑出声,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这不是不打自招? 乔峰瞪了眼一旁忍笑的穆荣,转向四大长老问道:“四位长老,可知发生何事?” 歪着头看着乔峰,穆荣感到奇怪,刚刚还在问那个小乞丐,怎么现在又问起了长老? 就见那四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说话。 这时乔峰微微一笑,可是将穆荣晃得两眼发晕。穆荣不由得在心里哀嚎:为什么一只野兽都能笑的那么好看? “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义气为重……”话到这里,就见乔峰突然后退两步,一个滑身已离全冠清不到三尺,一手反扣,一手擒拿,抓在全冠清的胸口。 全冠清武功不输于四位长老,如今一招未出就被扣下。乔峰将手改抓在全冠清的肩上,暗暗运气。全冠清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众人无不失色,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你已知错,就不必再跪。犯上之罪,决不可免,慢慢再行处置。”说罢,乔峰右手悄悄封住全冠清的哑穴,不让他有机会说话,煽动帮众。 随即命人去找各分舵舵主,让在场弟子就地坐下。 穆荣见乔峰轻而易举的就将叛乱平息,心里暗暗佩服。难怪会被世人称为大英雄,大豪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子林中薄雾轻绕。 乔峰见众叛乱弟子虽然安静坐在一旁,可是若有人一声传呼,定会群起攻之。眼角瞥到一旁的段誉,连忙说道:“众兄弟,这是我今日新交的好友——段誉段兄弟,我二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到段誉居然和乔峰结为兄弟,诧异的很。 一股酸气在穆荣的身边蔓延着,那个该死的混蛋,干嘛把手放在段誉的肩膀上?什么结拜兄弟,该不会是看上我家的段誉了吧? 穆荣一边咬着牙,一边狠狠的等着乔峰,最好是能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来。 乔峰感到身后有人看他,一回头就见到穆荣咬牙切齿的样子。轻轻的挑了下眉,心想着小乞丐好似奇怪。又想到刚刚穆荣救人,于是走到穆荣身边。 “还有这位小兄弟,刚刚不怕危险救人,可谓是仁义啊!”乔峰重重的拍着穆荣的肩膀,顺便探着他的内力,发觉穆荣并没有内力,也就放松了警惕。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穆荣被乔峰拍着快摔到地上,好不容易有些的好印象,也就被这么拍的一干二净。又听乔峰问自己的名字,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家攻!” “李甲功?这个名字真是普通!”乔峰想了想,继续拍着穆荣的肩膀,“但是,是条汉子!” 穆荣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脚步声,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喊着:“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气愤的说着:“上了他们的当了!”声音乱成一团。 乔峰见了,放开穆荣的肩膀。对众人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要说。” 穆荣一脱离乔峰的魔爪,就感觉混到人群中,见自己藏好。 这时丐帮正在处理叛徒,由丐帮的执法赵老白世镜负责。 穆荣仍是摇着和衣着不符的扇子静静的看着——段誉,耳朵竖着听着八卦。 突然帮众“哗”的一声,都惊呼出声,但是都坐在原地无人敢动。 穆荣一看,竟是一人自绝与人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死人,穆荣四肢发凉,害怕的不停扇动手中的扇子,好似怪怪的记忆会被扇子扇的干净。 乔峰收起视线,原以为会是奸细探子,看来只是误入丐帮而已。 突然之间,一人从人群中跃身而起,向林外急奔…… 5、代人受罪! 突然之间,一人从人群中跃身而起,向林外急奔…… 穆荣的小心肝跟着一跳,以为是什么人搞突然袭击,原来虚惊一场,只不过是个丐帮弟子逃跑而已。 很快那个丐帮弟子就被一满脸红光,手持鬼头刀的人拦住。大声喝道:“为何要逃?” 翻了个白眼,穆荣心想,都死人了,能不逃吗? 那个丐帮弟子连说六、七个我字,就是没有吐出第二个字来。 感情是个结巴!穆荣东张西望着,找寻离开的方法。可惜,丐帮弟子皆是席地而坐,若是有个大动作,定会被人察觉。只能希望早点散会,各自回家! “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四长老都是参与的。如今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几个字,又将穆荣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就看到刚刚那鬼头刀的人,已经将手中的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站在那。 转头看向乔峰,此时他正抿着嘴,看着说话的人。深邃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一只随时都会扑食的狼王。穆荣的嘴角轻轻的抽着,不会是想大开杀戒吧? 看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在看一看乔峰。穆荣在心里盘算着,真的开打哪边的胜算会更大些。这边丐帮弟子少说也有一两百人,乔峰只有一个人。可是刚刚乔峰露出的身手,不知道这一两百人够不够他打。 一会皱眉,一会瞪眼,时而东张西望,时而一脸震惊。乔峰轻轻的勾起嘴角,不再看穆荣。心想,这个小乞丐倒是有趣。 乔峰扫视了在场众人,回想受上代汪帮主深恩,以帮主之位相授,执掌丐帮八年以来,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内解纷争,外抗强敌,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井井有条,江湖上威名赫赫。自认为有功无过,为何突然之间,竟有这许多人密谋反叛? 心中难免有些怨恨,起了怒气。若不是那个小乞丐,时不时做出些怪异的表情,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抬起头就对上乔峰深沉的眸子,穆荣马上低下了头。腹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再抬头,那双眸子已经看向别处。穆荣心里有些不甘,小声的嘀咕一句:“谁稀罕你看!” 看着叛乱者被制服,有的甚至就地正法。穆荣只是皱着眉,自己一个现代人是永远也不理解古代人的想法。成王败寇,胜的人威风八面,败的人身首异处。这不是游戏里那样的死亡,是真的死了,不会再复活了。 看向乔峰,众叛亲离这是什么感觉,他又是怎么想的? 等等!穆荣的眉头皱的更紧,萧峰怎么想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干嘛在这里为他纠结啊?有空想这些,不如快点想办法离开! “众位兄弟,乔帮主为本帮可是尽心尽力,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有谁不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平和,咱们大伙儿拥戴都来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图叛乱?全冠清,你当众说出来!”执法长老细细的数着乔峰的好,指责着这些叛乱之人。 看样子萧峰也是个好帮主,可是为什么大家要废帮主?穆荣歪着脑袋努力的想着天龙八部的剧情,从来就没认真看过天龙八部,就记得个大概。反正应该就是萧峰的少数民族身份吧! 乔峰走上前去,解开全冠清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用顾忌。” 穴道一解开,全冠清就站起身子,大声的说道:“对不起众兄弟的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 “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执法长听不下去,大声的反驳道:“你只凭一些毫无证据的谣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偏有这么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原来有很多人在萧峰背后说他坏话啊!真应该让那些喜欢萧峰的人来看看,他也不是人见人爱的!不是只有自己讨厌他,很多人都讨厌他! “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想必我乔峰真的有不对之处。” 执法长老点着头,对着全冠清说:“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见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被杀是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深,但是,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天地可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一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那为什么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全冠清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却庇护。”又指着段誉“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穆荣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又扯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但是那句‘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倒是让穆荣开心的很。 穆荣自从认清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后,就把自己当成了慕容复。从此慕容复的是就是自己的事,但是复国绝对不是自己的事,打死也不做! 乔峰缓缓的开口:“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恃了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舵主,你说我庇护这三位姑娘,不错,我确是庇护她们,那是因为我爱惜本帮数百年来的名声,免得让天下英雄说一句‘丐帮众长老合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众人听了这几句话,都看向王语嫣等三个娇滴滴的姑娘,都觉极是有理,倘若大伙和这三个姑娘为难,传了出去,确是大损丐帮的名声。 不错啊!野兽也会有绅士风度!穆荣赞许的看向萧峰,看来还是有点优点的。 一个被制服的长老叹了口气,“帮主,你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雄,还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我没本事去分辨,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 “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乔峰对那长老的话深感疑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让大家这么怀疑他。 “这件事说起来牵连太多,传了出去,丐帮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人人要瞧我们不起。我们本来想将你一刀杀死,那就完了。” 乔峰更是坠入云中雾中,摸不着半点头脑,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少数民族,是契丹人!穆荣在心里回答着乔峰,不知怎么了突然有那么点心痛的感觉。明明就是大侠、大英雄,却因为不是汉人就变的什么都不是了。 深深吸了口气,穆荣不停的看着段誉,却没有初见的心情,胸口闷闷的,只想快点离开。 “……但我总觉得马副帮主不是慕容复所害。” 前面的话没听清,但是这句话听的清楚。穆荣疑惑的看着萧峰,为什么他一直为慕容复说话,自己印象中萧峰应该和慕容复是死对头吧?难道自己记错了? 可是不管怎样,还是讨厌向萧峰那样的大侠攻! “我想慕容复是大英雄、好汉子,不会下手去杀害马二哥。” 萧峰磁性的声音又慢慢的传进穆荣的耳中,穆荣只觉得脸上一热,心里想着:我才不和你一样,我才不是什么大英雄,大好汉! 之后乔峰就开始细细说着小故事。穆荣心中大澹馊怂邓裁春茫崭栈怪谂亚桌耄畹惚蝗朔狭税镏髦唬衷谠趺从钟行那榻补适铝恕 等故事说完,穆荣才知道,萧峰故事里说的人正是包不同和风波恶,他这么说,只是想告诉大家慕容复能有这样的手下,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只是穆荣想不通,自己明明很讨厌萧峰,为什么他老为自己说话? 穆荣完全忘记了,萧峰根本不知道有个人讨厌着他! “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从人群中走出九个人,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 九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刀刃上闪出冷光。 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轻而易举的插入了木中,可想而知这刀有多么锋利! 九人齐声喊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执法长老叹了口气,宣布了各人的罪刑,众人都默不作声。所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叛帮、谋害帮主,理所当然的予以处死,谁都不会有什么异言。 就见之前那个拿鬼头刀的人,对乔峰躬身说道:“帮主,吴长风对你不起,自行了断。望死后,你能原谅。” 乔峰出声阻止,“且慢!” 顿时那人面如死灰,低声问道:“帮主是觉得我罪孽太大,不许我自行了断?” 丐帮规矩,犯了帮规的人倘若自行了断,则死后声名无污,罪行劣迹也决不外传,江湖上若有人数说他的恶行,丐帮反而会出头干涉。 武林中好汉谁都将名声看得极重,不肯令自己死后留有污名,现见乔峰阻止,难免有些惶恐。 乔峰抿着嘴,走到法刀之前,“十五年前,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宋长老得知讯息,三日不休,四晚不睡,星夜赶回,报知紧急军情,途中连毙九匹好马,他也累得身受内伤,口吐异血。终于我大宋守军有备,契丹胡骑不逞而退。这是有功于国的大事,江湖上英雄虽然不知内中详情,咱们丐帮却是知道的。执法长老,宋长老功劳甚大,盼你体察,许他将功赎罪。” “帮主代宋长老求情,所说之事确实在理。但本帮帮规有云:‘叛帮大罪,决不可赦赦,纵有大功,亦不能赎。以免自恃有功者骄横生事,危及本帮百代基业。’帮主,你的求情于帮规不合,咱们不能坏了历代帮主传下来的规矩。” “执法长老的话半点也不错。帮主,请你看在过往的功劳上,许我自行了断。”只听得喀喀两声响,缚在那说话之人手腕上的牛筋已被崩断。 那长老双手一脱束缚,伸手便去抓面前的法刀,用以自行了断,不料却被一股内劲阻止。 穆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刀光一闪,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峰将法刀扎进他的左肩。 “啊”的一声大叫,丐帮弟子不约而同的都站起身来。 连坐在一旁的段誉也大叫道:“大哥,你!”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也被这突变吓得花容失色。 穆荣更是吃惊的看着萧峰,那是刀子,怎么会有那么笨的人,就这么往自己身上扎呢? “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乔峰面不改色的问着面容僵硬的执法长老,好像扎在他左肩的不是刀子,只是个摆设。 执法长老点头,缓缓的说:“帮规是有这么一条,但是,帮主为这些人鲜血,洗罪,可要好好想想是否值得。” “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乔峰转过身来,对着众人一一道着受罚之人的功过,每说一个就将刀子扎进自己的身子。 两边肩头扎着两刀,乔峰仍是面不改色,开口说道:“我乔峰是个粗鲁汉子,不爱结交为人谨慎、事事把细的朋友,也不喜欢不爱喝酒、不肯多说多话、大笑大吵之人,这是我天生的性格,勉强不来。” 顿了顿又开口。“我不喜马副帮主的为人,见他到来,往往避开,宁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辈弟子喝烈酒、吃狗肉。我这脾气,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你们以为我想除去马副帮主,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他的好处,我乔峰及不上。” 话一说完,又是一刀扎进肩头。 手起刀落,每一刀都让穆荣心脏跟着一跳。嘴里小声的骂着萧峰是笨蛋,可是心里却不自主的记下萧峰刚刚说的喜好。 乔峰走到全冠清身前,开口问道:“全舵主,你有什么话说?” 全冠清冷笑的看着乔峰,开口答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丐帮百代的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现身。你将我一刀杀死便是。” 乔峰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我身世有何问题,你尽管说来。” 全冠清摇着头,“我这时说的话,还会有谁信?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好!” 满腹的疑云,乔峰大声的说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说?全冠清,死都不怕,还怕说话不成?” “不错,死都不怕,这天下还有什么事可怕?姓乔的,干脆一刀杀了我。免得亲眼看丐帮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锦绣江山,更将沦亡于夷狄。” “丐帮如何会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说来。”乔峰完全不懂全冠清在说些什么。 穆荣有些看不下去,在一边摇头叹气道:“直接说他是契丹人不就好了!” 说话声音极小,但乔峰内力宏厚,这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不可思议的瞪着穆荣。 被乔峰这么一瞪,穆荣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拿扇子挡住了脸,左右张望着需找离开的方法。 6、英雄救美? 被乔峰这么一瞪,穆荣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拿扇子挡住了脸,左右张望着需找离开的方法。 可是,一股拉力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撞在乔峰的怀里。 穆荣一抬头就对上乔峰的双眼,那双狼眼微微的眯着,盛着一股怒气。穆荣脖子一缩,赶忙后退一步。紧张的动着喉咙,死死的盯着乔峰的一举一动。 一旁的阿朱、阿碧惊得失声一叫,马上又捂住了嘴巴。心里万分担心着穆荣,以为是被乔峰发现了身份。 在场的丐帮弟子,也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疑惑着望着穆荣的方向看着。 “你说的话何意?”乔峰紧紧的盯着穆荣,刚刚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这个人竟然诬蔑他是契丹人。 穆荣很想大声的告诉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人,自己说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萧峰不是汉人。可是,地上的尸体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世界,轮不到自己逞英雄。哪怕自己说的是事实,可是没证据说出来谁信?总不能说是金老说上写的吧?总不能说他萧峰胸口挂狼头吧?如果别人问自己怎么知道他胸口有狼头,那怎么回答?万一被人怀疑自己和他有jq那不是很可怕? 快速的摇着头,穆荣决定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招!但是,如果让段誉使美男计,那自己一定说!想着段誉香肩半露对自己逼供,穆荣就觉得身子突然燥热了起来。 乔峰挑了挑眉,这人在傻笑什么?没听见他问话吗? 大手一挥,一招隔空取物将隔着三步远的穆荣又抓回身边。 面对面的站着,穆荣可以清楚的看到乔峰的双眸,不是黑的,是深棕色的,仿佛随时会将人吸进去。抿着嘴,穆荣快速的将头转开,心里大骂道:混蛋萧峰,连眼睛都长的这么性感!怎么不是青光眼,白内障呢?这样就不能和我抢男人了! “看着我,你到底是谁?”乔峰可不相信,刚刚那个奇怪的名字是这人的真名,想必是随便编的。这人如此造谣损他名声,定是有什么目的。若只是针对他倒无妨,若是针对丐帮的话…… “不要!你的眼睛太漂亮了,看了会魔障!”穆荣糊里糊涂的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完自己也意识到又干傻事了。连忙指着天空说:“看,有飞机!” 漂亮?那个男人汉子愿意被人说漂亮,何况是乔峰这般的刚毅、粗犷型的男人,根本和漂亮沾不上边。乔峰心里怀疑穆荣隐藏了内力,手上微微用劲,想逼着穆荣动手,这样可以透过武功套路知道穆荣的来历。 “灰鸡?你看错了,那是鸽子。鸡飞不高!”乔峰冷冷的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冷,穆荣现在就觉得冷,想不到萧峰竟然还会说冷笑话,整个人都显得可爱了。但是,手上的力道能不能轻点?果然野兽就是野兽! 张了张嘴,穆荣又把话吞了下去。萧峰的身世会有人告诉他的,自己还是不要掺和,免得他到时候拿自己出气。看他抓自己手的力气,估计自己还不够他拍两下。 “痛,放手。你再不放手,我……我喊非礼了!”穆荣一边掰着乔峰的手指,一边用只有来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叫着。 之所以小声,是为了吓唬萧峰,穆荣才不想让人将他和萧峰扯在一起。 听穆荣这么一说,乔峰马上放开手,打量着穆荣,这人不像是女子,怎么能说非礼? 乔峰完全不知世上还有一类人喜好龙阳断袖,所以自认为男人没什么可非礼了。 穆荣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心里将萧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撇了眼萧峰,将他肩上还扎着刀子,血慢慢的渗出,心里一痛,小声的开口说道:“你不止血,疗伤啊?” 穆荣突然的转变,让乔峰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见乔峰仍是没动,穆荣皱了皱眉头,扯下身上的一块破布,重重的按在乔峰伤口边上。以前养过一只猫,那是妈妈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因为自己上班不在家,它受伤没来得及救治,失血而死的。所以,穆荣看到乔峰不停流血,就想到那只猫。 “你……”乔峰刚张嘴,就听见北面方向传来马蹄声,随后是两声口哨声,那是丐帮接应的暗号。马蹄声越来越近时,东面也传来若隐若现的马蹄声,若非乔峰内力宏厚,恐怕就忽略了这声音。 北方来的是个丐帮探子,可惜在将包裹交给大信分舵舵主时,人和马后筋疲力竭而亡。分舵舵主见事关重大,连忙将包裹交个乔峰。 这时,东面而来的马,已经进入杏子林。马上跃下一个白须飘动的老乞丐,那人出声阻止,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将视线移向那老乞丐,无人再看着穆荣。穆荣趁着这个机会,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人群中退去。 乔峰有所察觉的回过头,看了眼穆荣,但眼前有事要处理,让他无暇顾及穆荣。 终于趁着场面混乱,穆荣爬出了杏子林。抖着身上的灰尘,穆荣暗暗打算,马上去最近的镇子买一套漂亮的衣服,然后找个理由认识段誉,最后……嘿嘿! 兜兜转转了数圈,穆荣发现一件严重的事,那就是他又迷路了。没好气的坐在地上,心想着自己怎么老是迷路,抱怨着这树林太大。 这时,一匹马儿快速的从眼前掠过,马上的人,不正是自己心中思着,想着的段誉吗?他怎么跑的这么狼狈,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这个时候去英雄救美,那段誉会不会以身相许? 这么想着,穆荣的脑里就自动的出现一幅画面:段誉满脸娇红,嘴里软软的唤着:“穆荣!”那声声酥骨,勾魂入髓。而自己则正经的坐在一旁纹风不动,颇有君子风范。那段誉终于沉迷在自己的风度翩翩之下,扭着腰,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怎么拒绝,都要与自己欢好以报救命之恩。 想到红烛帐软,春宵云雨。穆荣浑身一震,站起身来,向着段誉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着追着,就下起了沥沥大雨,穆荣抹了把脸,望了望天,无奈的问道:“老天,我没得罪你吧?英雄救美你还懒我困难重重?” 看着远处的一间大碾坊,穆荣停住了脚步,不再上前。 一匹马,边上站着自己一见钟情的段誉,和自己貌美如花的表妹。英雄救美?到底是谁救了谁?看段誉那神情恍惚的样子,还有王语嫣微微的一笑,想必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吧? 自己是什么?只是个占据别人身体的平凡小人物。 看着段誉小心翼翼的扶着王语嫣,那双眼睛始终没离开那花一般的脸。甚至还踩到沟里,摔了一跤。若是别人如此,穆荣一定会笑掉大牙,可是,现在他一点笑意也没有。 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穆荣叹了口气,“老天,原来我错怪你了,你怕我伤心,才下雨的吧?本不想让我看见,怎么知道我这么傻?人家一个直男,我干嘛掰弯他?真是小说看多了,以为穿越了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我还是那个连二维都不是的,一个该死的小说人物——萧峰,都比不上的穆荣!不对,现在萧峰是活的,不知道他止血没?” 转身慢慢的消失在雨中,穆荣为自己还没开始的恋情哀悼了半分钟,转身想他的梦想——找块美丽的地方养老,前进着! 突然,看到一个西夏士兵,正在一棵树下小解。穆荣想着,记得天龙八部里面,好像西夏兵是用毒,抓住丐帮的人的。不知道段誉有没有中毒? 事实证明,穆荣是真的没有认真的看过天龙八部。如果他看过一定知道段誉误食莽牯朱蛤,是百毒不侵的。于是,穆荣做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大胆的事。 拿起一块大石头,悄悄的走近那个西夏兵的身后。然后,手起石头落,随即,那个西夏兵昏死在地上。 穆荣慌忙着在西夏兵身上摸着,找寻着解药,两双手时不时的在那士兵的小腹流连,甚至还摸着下那私密的三角地带。 六块腹肌,好性感!哇!连那里都好可爱啊! “轰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打了道雷提醒穆荣该干正事了。穆荣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找解药救人。 终于让他翻到解药,可是要怎么交给段誉呢? 看着昏死的士兵,穆荣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伸出手慢慢的接着那个士兵的衣服。本来只要脱外衣,可是出于私心,穆荣将那个士兵拨这个精光。不停的用视线扫视着那士兵,看了足足十分钟,心满意足的换上衣服,向大碾坊走去。 7、又见萧峰! 到大碾坊外就见几匹马停在那儿,穆荣心里一惊,难道段誉被发现了?赶紧放轻脚步慢慢的移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站在木门外就见,王语嫣衣衫不整的躲在二楼的台子上。段誉左闪右避,攻击着那些围攻的西夏士兵。 穆荣沉着脸,将面具压的低低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为别人拼命真是一件痛苦的事。穆荣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看人家段公子活蹦乱跳,英雄救美?然后在自己失恋的伟大事迹上再添上一笔? 转眼段誉在王语嫣的指导下,将西夏武士都放到。只剩下穆荣一人独自站在门边,段誉连忙摆出防御的姿势。 垂着眼,穆荣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缓缓的将它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解药,闻一闻就好了。” 段誉见那西夏兵留下解药就离开了,也没再追,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王语嫣的身上。 穆荣一离开大碾坊,就将头上的头盔扔的远远的。他现在就想找个好地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每次失恋,他都会放开肚子大吃一顿。 质朴的小镇在雨后的艳阳下显得格外的瑰丽,踏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穆荣嗅着鼻子需找着深巷中的酒香。 他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来到小说的世界里,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估计回不去了。还好死不死的穿越到天龙八部,难道老天不知道他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了,还让他和萧峰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想找个美男度过一生,结果,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人家心有所属。果然,在古代想找个断袖,喜好龙阳之癖的人,难啊! 终于找到了酒肆,醇香的酒气和空气纠缠在一起。还未品尝,就想让人醉了。 穆荣正要踏进酒肆时,发现自己还穿着西夏士兵的衣服。连忙转身向拐角处的绸缎庄走去,边走还边扯着身上的衣服。才想着一路上,一直收到莫名的眼神洗礼着。 “啪!”一推衣服重重的砸在柜台上,一个低哑的声音叫道:“老板,给我来套新衣服!” 掌柜的抬头一个,就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俊俏小伙子,正等着双眼看着他。心里暗想:好俊朗的公子爷,只是……光着膀子成何体统。忍不住替穆荣摇了摇头,惋惜着。 “你摇什么头?难道你这里不卖衣服?”穆荣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还不时回头看了看挂在门边上的招牌。没错啊!这里是绸缎庄啊! 掌柜连忙打起精神,人家怎样跟他什么关系,赚钱是首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掌柜马上殷勤的问道:“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服饰啊?” “随便,快点!淋了一身的雨,冷死了。” “好的,好的!”掌柜马上从架子上拿下一套蓝色的衣服,递给穆荣。 穆荣看也不看,胡乱着套在身上。套了半天发现,古代的衣服实在是难穿的要命。他真怀疑自己之前是怎么套上那西夏士兵的衣服的。 掌柜见穆荣这般,以为他是哪家娇生惯养,被伺候惯的公子爷,赶忙上前帮忙。 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穆荣左看右看,最后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多少钱?” “十两银子。”掌柜伸出两手的所有指头,笑笑的答道。 “你抢钱啊?”其实穆荣根本不知道十两银子是多少,只是习惯性的开口还价着。 掌柜被他的话问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将穆荣说道心服口服时,就听到穆荣说。 “拿去,这衣服我觉得就值这个钱。”说着就递给掌柜一锭银子。 掌柜傻傻的接过银子,看着穆荣消失在店门外。再低头看看手中的银子,这个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再次来到刚刚那家酒肆,穆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冲着小二喊道:“给我来壶酒!” “好嘞!”小二抖着手中的布,将穆荣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随后端来酒肆的招牌酒。 浅浅的喝了一口,穆荣的脸就微微的泛着红。他天生不会喝酒,哪怕炒菜多放些料酒,他都会醉。若不是心情不好,他是决计不会在陌生的地方喝酒。 尝了口,确实这酒和闻到的味道一般美味。穆荣就不再喝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些微醺,两眼朦胧的看着前方,面若桃花,似笑非笑着。 惹着一旁的酒客时不时的将视线瞄到他身上,而他却浑然未知。 突然,听到旁边人说道一个熟悉的名字——乔峰。穆荣皱着眉头看向说话的人,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没,丐帮帮主乔峰原来是契丹人。” 早知道了,有什么新鲜的吗?穆荣撇着嘴,嫌对方的消息不灵通。 “他不说已经不是帮主了吗?” “一个辽狗还想当帮主,真是……” 微微皱眉,穆荣心里不赞成他们的话。契丹人怎么了?少数民族又怎么了?这是种族歧视,古人愚昧的很! “他和慕容复狼狈为奸!一个辽狗,一个胡夷,听说马副帮主就是他们联手杀的!” 关我什么事?怎么又把我和萧峰那个野兽扯一块了? “可是我又听说……” 竖起耳朵,穆荣认真的听着,只要是说萧峰坏话,自己绝对不会错过的! “听说丐帮被一品堂抓住,还是乔峰和慕容复联手营救的……” “咳咳!”穆荣重重的咳着,不好意思的对着周围的人笑着。低着头吃着桌上的下酒菜,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和萧峰去救人?怎么救?没记错的话,萧峰肩膀上还扎着刀子,冒着血吧?自己现在也在这里喝酒,什么时候救人了?八卦果然是无敌的,与时代无关! 想到萧峰的伤,穆荣又有点心痛。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治疗,万一和丰丰(穆荣以前养的猫)一样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 萧峰那双如同琥珀般的眸子,出现在穆荣的脑海中。可惜了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如果是长在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公子脸上该有多好啊?为什么要长在一直野兽脸上? “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了!”穆荣怒气冲冲的拍桌而起,站起身后,才发现周围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自己,连忙尴尬的结账走人了。 …… 时间是飞快的,江湖是八卦的,寂寞如残阳,血一般凄美!寂寞如酒,一饮就醉…… 穆荣仍是四处游荡,找寻着一个可以颐养天年的地方,可惜,他没那个命!谁能指望一个路痴能走多远? 江湖传言萧峰禽兽不如,杀死养父母。 穆荣一笑了之,不是他杀的,是他亲亲老爹杀了。 少林玄苦大师惨遭萧峰暗算! 听到这个消息时,穆荣在吃虾饺,一个虾饺就这么被笑喷出去。虽然讨厌萧峰,可是他怎么也不是什么会被地里暗算人的卑鄙小人! 萧峰血洗聚贤庄…… 这次穆荣没有反应,一切都按着天龙八部的剧情走着,接下来就是阿朱……想到阿朱那个俏皮的丫头,穆荣难免有些心痛。如果可以阻止的话…… 胡乱的走着,天上下着大雪,穆荣寻思着找个地方歇脚,就看到不远处有间屋子,连忙上前。屋门未关,穆荣探着脑袋看着院子,好似没人。大胆的走了进去,刚想开口,就听到一声暧昧不明的声音。 穆荣慢慢的来到窗下,透过未关紧的窗户向内看,就见一男子手持酒杯,盘腿坐在炕上,笑吟吟的看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女子。 扯了扯嘴角,穆荣无趣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抱怨着怎么不是两男的啊?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棕色的狼眼。 身后之人不是萧峰,还会有谁? 萧峰怔怔的看着穆荣,他认出这人就是那天杏子林里的假乞丐,如今换了一身光鲜的衣服,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白白的小脸被北风吹的透着嫣红,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真睁得圆圆的看着 他。 穆荣被萧峰盯着不自在,连忙做过头,看着地上的积雪。小声的说道:“你……你继续,我不打扰了……” 话没说完,穆荣就被萧峰捂住嘴按在墙上,萧峰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嘘!屋上有人。” 说完萧峰就将注意移向房中,穆荣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知道乖乖的窝在萧峰的怀中,嘴里小声的抱怨:“野兽就是野兽,勒的我痛死了。” 话刚说完,穆荣就感到按着自己的手松了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峰的侧脸,这人还不错。阿朱现在应该已经,他一定很难受吧?眉毛都快打结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心纠结成什么样。放下他的外貌不说,萧峰其实是个好男人吧?又专情,有痴情。如果自己也能找到这样的人就好了! 想着想着,穆荣就抬起手为萧峰揉着眉毛。 萧峰身子一僵,回头对上穆荣心痛的眼神…… 8、偷听的代价 穆荣见萧峰怔怔的看着自己,尴尬的抬着手,完全忘记要放下来。脸一红,小声的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也是,你一个契丹人怎么可能见过我这么帅的人!”说完还对着萧峰伸着舌头,扮着鬼脸。 ‘契丹人’三个字深深的刺激着萧峰,眯着眼看着穆荣,真想把穆荣伸在外面的舌头拔下来。手悄悄的抬起在穆荣的腰上轻轻一点。 穆荣后腰一痒,嘴一闭,将自己的舌头给咬到了。不敢叫,只能捂着嘴,痛苦不堪的瞪着萧峰。心里把萧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还丐帮帮主,你……你欺负人……”穆荣小声的对着萧峰叫着。 谁知萧峰却慢慢靠近他,两人的身子贴着紧紧的。萧峰伏在穆荣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已不是丐帮帮主了,还有我何时欺你了?” “你……你……”明显感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传来的热量。耳边的声音低而沉,充满了磁性,透着性感,如同山涧的冷泉,一滴一字都滴落在穆荣的耳边。穆荣只觉得全身的热量向下冲去,所有的血气向上而来。 转眼间,穆荣的脸红的跟个大红灯笼般,若是放在黑夜里,定会发光。穆荣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萧峰的胸口,原因无二,因为穆荣在萧峰那短短的一句话里,已经高高的支起了帐篷。若不是衣服挡着,恐怕丢人丢到家了。 原本发红的脸,已经憋的发紫。穆荣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失败的日子,竟然会因为最讨厌的萧峰性感的声音,高支帐篷。天啊!让自己死了算了! “你……你……我……我的舌头……”穆荣结结巴巴的反驳着萧峰的话,可是萧峰的身子紧贴着他。耳边还时不时的拂过萧峰呼出的气息,穆荣在心里哀嚎着:我是个gay啊!能不能不要贴我这么近啊?我还不想饥不择食扑野兽啊! 萧峰面不改色的看着穆荣,露出一脸的疑惑样,低声的说道:“你的舌头不是我咬的!” 废话!如果是你咬的还得了!穆荣对着萧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伸手推了推萧峰,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萧峰却只是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穆荣不要说话,认真听屋内那两人对话。 屋内竟说些情话,听的穆荣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不停的搓着手臂,把不舒服的感觉搓掉。 似乎察觉到穆荣的异样,萧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穆荣在搓手臂,以为他是冷了。手臂一伸,将穆荣抱个满怀。 缩在萧峰的怀里,穆荣是有苦说不出。小小的挣扎着,想从萧峰的怀中挣脱,可是萧峰的双手就像是螃蟹的钳子,夹的紧紧的。 “喂!放手啊!”穆荣低声的吼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你不觉得难受吗?” “你不是冷吗?”萧峰奇怪的看着怀中的人,都冷到搓手了,还在乎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事,“都是男人,抱一起有什么的?” 你太阳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断袖的人吗?直男就是呆!穆荣在心里大骂一声,手上继续推着萧峰,“你这样抱着我,我会以为你贪图我的美色的!” “咳!”萧峰轻轻咳了一声,瞪了眼穆荣,这人胡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男人。虽然,这个人眉宇清秀,气宇轩昂。两只眼睛跟五彩琉璃珠一般绚丽,淡淡的粉唇,像雪中的寒梅。精致的小脸被冻的红红的,像个滴水的桃子。可是终究是个男人! “我已有妻子了。”萧峰有些哀伤的跟穆荣说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只见过两次的人解释,但是他不希望穆荣误会。 穆荣也不再推萧峰,想起阿朱的活泼可爱,灵动的样子。冷笑了声,“我知道你有妻子,我还知道你一掌打死了阿朱,阿朱那么好的姑娘,你怎么下得了手?” 伤心地事,又一次被血淋淋的挖出来。萧峰满眼是伤的望着穆荣,有些口齿不明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你认识……认识阿朱?” “她原来是我的侍婢,可是……我之前就警告过她了,真是个傻丫头!”穆荣双手握拳重重的捶打着萧峰的胸口,“把她还回来,谁认识你都会倒霉!你个扫把星!” 萧峰任由穆荣打着,确实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出事了。先是养父母,再是那些江湖人,最后还有阿朱。萧峰闭着双眼,宛如一个累倒的巨人般靠在穆荣的肩膀上,淡淡的说:“借我靠一下。你是姑苏慕容复?有幸相识,也圆了我萧峰的一桩心事。是我对不起阿朱,慕容公子要杀要剐,萧峰任君处置!”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穆荣有些不适应,慢慢抬起手,又放下。这样的萧峰自己从没见过,印象中的萧峰都是大英雄。杏子林中的盖世武功、征服众人的威信,处事不惊的智慧,是那样的摄人心弦,英雄气概。可是结局又是那般的悲壮。 终究是抬起手轻轻的拍着萧峰的后背,安抚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刚毅男子。穆荣心弦一动,不想让萧峰按着天龙八部的结局走下去,想改变这个结局。谁忍心让一个情深似海,又痛失爱人的人受苦。 穆荣叹了口气,心里说着:我果然最讨厌萧峰这样的大侠攻!可是我最拿忠犬没办法! 拍了拍萧峰的背。穆荣小声的提醒着,“我们还在听墙根呢!别哭了……” 话被萧峰凌厉的眼神止住,哑然的声音传出,“我没哭,要哭也是在阿朱墓前哭。” “好了,我知道你没哭,别一直瞪着我。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哦!”穆荣冲着萧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着以后就赖着萧峰了,帮他找个好情人,然后一起找个世外桃源去隐居。 “你是男的!”萧峰无奈的看了眼穆荣,怎么和江湖传言一点也不像,全身冒着傻气! 穆荣瞟了眼屋内,见段正淳和康敏两人还在情话绵绵,就差没有搂在一起滚床单了。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萧峰。 萧峰此时也见屋内二人调-情,心里一阵不耐烦。看着段正淳喝酒,忍不住酒瘾发作,轻轻的咽了口馋涎。 这一小动作真好落在转头的穆荣眼中,穆荣没好气的踩了萧峰一脚。嘴里小声的念叨着,“那样人尽可夫的荡-妇,你也喜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峰先是一愣,随后手上用劲,将穆荣搂着更紧,示意他别弄出声响,会让人发现。同时低声的解释道:“我只是酒瘾发作而已,你想到哪去了?再说你那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也把你自己给骂了?” “你……”萧峰这么一说,穆荣才发觉自己说了傻话,“想喝酒?我知道个地方,回头我请你喝个够!” “好,到时候被被我喝穷了,别怪我!”萧峰轻笑的说着,“江湖传言,姑苏慕容复博学多才,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高傲之人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穆荣疑惑的看着萧峰,等着接下来的话,可是半天不见反应。用手指戳着萧峰,催促道:“想不到什么?快说!” “呆的可爱!” “可爱!我是男……”话没说完就被萧峰捂住的嘴。 “想被发现,叫的这么大声!”萧峰紧张的望向屋内,里面的人沉浸在情-欲中,根本没发现他们。收回视线,却对上穆荣的眸子。 萧峰才发现,刚刚捂嘴的动作,已经让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额头碰着额头,若不是手挡着,恐怕两人已经吻上了吧! 距离太近,可以明显感觉到萧峰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穆荣眨了眨眼,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红。不敢直视眼前的人,最后将视线瞟到地上的白雪去。 萧峰心里一惊,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视线扫到屋内的二人,又迅速的转向穆荣,最后落在雪地上。不知怎么了,刚刚与穆荣对视的那一瞬间,心里漏了一拍,让他想起了杏子林。那个拿着扇子混在丐帮弟子中,表情多变的穆荣。 “段郎,你来抱我啊!”马夫人柔腻之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屋外两人各有反应,纷纷将头转回屋内。 穆荣只觉得全身一抖,鸡皮疙瘩又牺牲了一地。 萧峰虽然厌憎康敏,可是屋内烛火下的康敏眼波娇媚,让人不自禁的怦然心动。萧峰的深邃的眼眸不自觉的转向穆荣琉璃般的双眼,望向那淡粉色的唇,猜想着同样的话,这张嘴说出来回事怎样的风情? 屋内康敏的娇笑声不断的传出,每一声都像催眠咒般传进萧峰的耳中。萧峰鬼使神差的搂紧穆荣的细腰,将头埋在其颈间。 穆荣吓了一跳,脑中来回的回荡着:完了!被狼扑了!听墙根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和一只狼一起时…… 9、小屋惊魂记 萧峰鬼使神差的搂紧穆荣的细腰,将头埋在其颈间。一股淡淡的青草味从穆荣的脖子散发出来,惹着萧峰不停的用鼻子蹭着。 “你一个男人还擦脂粉?”萧峰小声的在穆荣的耳边问着,热气喷出,穆荣的小耳朵瞬间变成熟透的大虾! 推了推靠在身上的萧峰,穆荣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才要擦脂粉,一声臭汗味!你离我远点!”奈何抱着自己的人跟墙一般,怎么也推不动分毫。 “别动,让我抱抱,你这样扭着,我难受。你一男人我又不能拿你怎样,你怕什么?”萧峰搂紧穆荣的腰,盯着地上的雪,心里疑惑到,明明天寒地冻,怎么全身却热的难受? 穆荣则不停的翻着白眼,谁说男人不能拿男人怎样的?你一个直男不怕,我都怕的快射了!那个放在腰上的狼爪子怎么往下移了?还摸到了前面了? “什么东西……”当萧峰摸到抵在他身上的东西时,马上闭上了嘴。怔怔的看着怀中的穆荣,又慢慢的转头看向屋内情话绵绵的两人。尴尬的露出一个苦笑,“我……我不会笑话你的……人之常情……是男人都会……” 现在穆荣只想呕一大口血淹死萧峰,然后让自己吐血穿肠而亡。怎么这么丢人倒霉的事就让自己碰上了?被怀疑听墙根而立帐篷就算了,竟然还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把命根子紧握在手。 用充满水汽的玲珑眼,一眨一眨的望着萧峰。穆荣因为生理原因,发出的声音带着娇媚,“萧峰萧大侠,劳您高抬贵手从我兄弟上挪开,好吗?” 经过穆荣的提醒,萧峰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抓着穆荣那里。赶紧松开,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移开后,穆荣只觉得心里一空,而且全身火燎火燎的,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番。没好气的瞪了眼萧峰,用自己都不察觉的哀怨口吻说道:“本来没什么,被你一抓,现在更涨了!怎么办?” 萧峰也是男人,自然知道那里发涨的时候有多难受,搔着头无奈的说:“能怎么办,要不你自己解决,或者离开这去找个姑娘?” 狠狠瞪了眼萧峰,出的都是什么破注意!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没事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又这么性感撩人的嗓音,不引人犯罪是什么? 见穆荣瞪着自己,萧峰摸着鼻子讪笑着,“你不会是要我帮你吧?” “去!谁要你帮,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大侠攻了!”穆荣边说边小心的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放在手中搓着。心里不断的暗示着自己:眼前这人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是个害他初恋破灭的混蛋!还是个野兽派! 萧峰盯着穆荣手中的雪,刚刚那句‘最讨厌’让他莫名的心里难受,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不舒服。 察觉萧峰盯着自己看,穆荣没好气的说道:“有空看我,不如看看屋里的人!你不是来找他们的吗?”穆荣抬头看了眼屋内,紧张的大叫:“喂!倒下了,那个段什么的,被那个女人下毒了!” 萧峰马上收回心神,看向屋内一看,脸色大变。只见屋内的段正淳已经瘫软无力的倒在床上,而康敏不知从何处取出绳子,将段正淳绑住。 刚刚还是妖孽妩媚的女子,转眼间已经变成了嗜血夜叉!那风情无限,娇羞不胜的面容在穆荣的眼中,就像是画皮的鬼母,全身透着鬼气。 穆荣微微打着颤,刚刚还燥热的身子一下子降到了零度。平日里最怕看恐怖片了,如今眼前就有个不亚于贞子的女鬼。穆荣害怕的将身子缩在萧峰的怀中,甚至还紧紧拽着萧峰的衣服。 萧峰见穆荣害怕,心中好笑,明明是和自己江湖起名的人,竟然会被一个女子吓的缩在自己的怀中。本该觉得窝囊的人,却让自己想保护他。 想到做到,萧峰紧紧的搂着穆荣,让他可以放心的靠在自己的怀中。怀中的热量,让萧峰心跳加快。他一边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跳,一边看着屋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穆荣窝在萧峰的怀中,有了个依靠。胆子也跟着打起来,悄悄的转着头看着屋内的人,正好见到康敏张开血红的大嘴咬着段正淳,穆荣的大脑马上将这个画面跟鬼片里的画面挂上了勾。自己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把头埋着萧峰的怀中,穆荣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没事想象力那么好干嘛?一点点诡异的画面就能和恐怖片勾上,现在苦了自己不说,还要窝囊的缩在自己最讨厌的人怀里。估计被嘲笑死了! “凡是妻子谋害了丈夫,死了的丈夫总是阴魂不散,缠在她身边,以防第二个男人来跟她相好。” 段正淳的话慢慢传出来,穆荣扯着嘴角,心里大骂:你个风流的混蛋,自己死就死,还说鬼故事吓人! 萧峰感觉穆荣抓他的手更紧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发现并不是只有穆荣一人惊恐,屋内的康敏此时已经脸色大变,不禁的向身后瞧了一眼。 段正淳趁机说道:“咦!你背后那人是谁?” “我背后有什么人?胡说八道。”康敏已是惊恐万分,脸上毫无血色。 “一个男人,摸着喉咙,咧着嘴,还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段正淳的话还没说完,康敏已经尖叫的转过身,见身后没人,颤抖的说:“你……你骗人,骗人……人!” 萧峰瞧段正淳只是随口瞎说,就将康敏吓得惊恐异常,登时心里起了疑心,转念一想,隐约觉得马大元的死和康敏有关。 萧峰想着心事,没注意屋内二人的话,直到被怀中的穆荣轻轻唤道,才反应过来。 “再说你呢!”穆荣小声的提醒着,还不忘送萧峰一个大白眼。这人竟然在发呆,果然是只熊! “乔峰那厮也真是没用,竟然杀不死你!” “你为何要故意骗那个小姑娘,要假手乔峰杀我?” 萧峰只觉得身子一冷,阿朱的易容术可谓天下第一,为何会被康敏发现。 穆荣见萧峰皱着眉头,心里难受,小声的开口提醒说:“那康敏和那个白什么镜子的人有女干情,不信你等等看,我保证白镜子会来。” “你说她与白世镜有染?”萧峰的话刚说完,就见屋内的门帘掀起,白世镜走了进来。片刻间,萧峰是又惊又怒,脑中许多疑团都解开了。 那日杏子林中康敏诬蔑他盗取马家书信,他契丹人的身份,隐瞒了这么多年,又为何突然被翻出来?阿朱乔装白世镜,又怎么会被发现。 穆荣瞧萧峰一脸怒气,将手慢慢的放在萧峰掌心。萧峰觉得手中一凉,心里瞬间平息了很多…… 萧峰低头看了眼穆荣,这人虽然有些愣,但也是个细心之人。他萧峰能认识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你不救里面的人了?他可是你结拜兄弟的老爹啊!”穆荣见萧峰又是傻傻的盯着自己瞧,赶紧踢了他一脚,示意萧峰快救人。 萧峰刚想救人,突然门帘给一阵疾风吹气,劲风过处,烛火尽灭,屋内黑漆成一团。 康敏‘啊’的一声惊叫,白世镜马上就知道来了敌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萧峰一面凝神提防着屋内多出来的一人,一面小心的护着怀中的慕容。明明知道身边之人是姑苏慕容,那个武功不凡的人,可是仍想见他护在身边。刚刚吹灭烛火的劲风,明显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 康敏的尖叫声不断传出,此时隐约看见门边有一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在黑暗中如鬼魅般,使得整个屋内显得鬼气森森。 “不会是鬼……鬼吧?”穆荣小心翼翼的问着萧峰,就怕大声点那鬼就缠上自己。 “不是,这人武功了得,小心!”萧峰拍拍穆荣的肩膀,算是安抚,“你……”自己小心——四个字还没说出就被穆荣打断了。 “吓死我了,原来是人啊!”穆荣一面拍着胸,一面从萧峰怀中钻了出来。若是换成刚刚,只有康敏和段正淳,那穆荣还会有些怕,可是现在满屋子都是人,他再回害怕才奇怪! 屋内漆黑一片,穆荣完全看不出什么。只听到白世镜尖声大叫:“大元兄弟,饶命!饶命!” 随即就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穆荣心脏一缩,僵着头看向萧峰,几乎快哭出声,“你……你不是……不是说是人吗?” 萧峰微微摇头,他不信世间有什么鬼神,定是那个武学名家,故意装神弄鬼,借机杀人。从屋中对话可知,马大元是白世镜和康敏害死的,康敏更是主谋。康敏之所以谋杀亲夫,是为了揭露他的身世之谜,马大元不许。他与康敏有何深仇大恨,非要这般陷害他? 穆荣此时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他特信鬼神之说,这不连穿越都有可能,有鬼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他仔细的想,就会发现屋中多出来的人,他在《天龙八部》中可是看过。 屋中多出来的人,杀了白世镜后,转身出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萧峰急切想知道那人是谁,想着房子只剩下康敏,她不会武功,慕容复定能制住她。转身就追那人去了…… 穆荣见萧峰就这么走了,心里一急,又不敢乱动,深怕屋中的‘鬼’还未走,只好继续躲在窗外。 萧峰回来时,就见穆荣满脸惨白的坐在雪地中,双眼惊骇的望着窗户,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那……那女人……”穆荣见是萧峰来了,连忙扑到他怀中,指着屋内,战战兢兢的说着,“快……快去……快去救她……” 萧峰进屋一瞥,不由得微微一颤。难怪慕容复会如此的受惊,那康敏肩头,手臂,胸口,大腿,到处给人用刀子划成一条条伤口,伤口中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蚂蚁。瞧伤处就知康敏四肢个腰间关节处的筋络都给人挑断,再也弹动不得。 “那……那个丫头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还割伤她,又……又在她伤口上倒了蜂蜜……”穆荣断断续续的说着,他可从来没见过那么歹毒的丫头,真不愧对‘最毒妇人心’这话。 “你为什么不阻止?”萧峰大声的质问穆荣,他不是心软之人,但杀人放火,喜欢爽快干脆,用恶毒法子折磨敌人,实所不取。 穆荣翻了个白眼,“那丫头会武功,我不会!阻止,我怕我和她一样。”说着手就指着地上的康敏。 “你姑苏慕容复,怎么可能不会武功?”萧峰心中感到奇怪,莫非这人是冒充的? “谁告诉你慕容复就一定会武功?我生了怪病武功全没了!”穆荣睁着大眼睛,说着瞎话。心里嘀咕着:你们一个个都能飞来飞去,摆明欺负自己一个穿越的。 萧峰先是一愣,但想到杏子林中自己试探时,慕容复真的没有半点内力,也就信了他的话。 萧峰细问之下才知,康敏这般恨他是因为两年前的百花会上他无视康敏的容貌而起。 当下穆荣就笑翻了天,指着萧峰说道:“人人都说你是大英雄,古人言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怎么就无视了这个大美人呢?” 萧峰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不喜欢跟女人在一起玩,年长之后,更没工夫去看女人了,又不单单的不看她。”说完就直直的望着露着笑脸的穆荣,觉得他的容貌更甚康敏百倍。 穆荣被萧峰望着有些不自在,红着脸问道:“你有话就快问她,不然她死了,看你去问谁?” “她已经死了。” “刚刚让你救她,你怎么不救,现在好了,关键的东西没问成。”穆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阴森的房间。 萧峰看着穆荣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的已死的康敏。百花会中,美貌妖娆的马夫人,他没看到。杏子林百人之中,他却能一眼看到慕容复,可见他们有缘。这个朋友,萧峰交定了! “慕容复,你不是说请我喝酒?不准耍赖!”说着萧峰就追着穆荣而去…… 10、梦娆风雪庙 北风急转,又下起雪来。此时的穆荣和萧峰冲风冒雪,在雪地中前行着,同时不忘找个避雪的地方休息。 行了十余里,见路旁有座小庙,两人连忙进去避风雪。 穆荣抖着身上的残雪,问着一旁的萧峰,“现在那个带头大哥的线索断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峰,穆荣当然知道那个带头大哥是少林寺里的一个老秃瓢,可是他并不想告诉萧峰。竟然决定帮萧峰改变命运,那这些报仇的事,还是让萧峰忘了好! “中原已无我可居之地,杀父杀母的大仇也已报不了了。我要到塞北之地,牧马放羊,从此不会来。”萧峰抖感觉自己身上的雪花,自然的伸手为穆荣拂去头上的雪。 听萧峰因为无法报仇,感到伤心。穆荣嘴角轻轻的抽了下,小声的说:“活人要紧,人都死了,你报仇了,他们又活不过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 穆荣突然靠近萧峰,大声的问道:“你要去塞北?不行!我不准你去,你如果去的话,我就不请你喝酒了!” 开玩笑,塞北,那不是会让萧峰遇到那个什么辽国皇帝,绝对不让他去! 穆荣的话,让萧峰一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我去塞北与你何干?为何不准?” “我……我……”穆荣我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告诉萧峰他去了塞北会成为什么大王吧!瞪了眼,离自己很近的萧峰,“我怕冷,我们去南方怎样?去江南?” 被穆荣这么一瞪,萧峰只觉得全身有些热。穆荣那对琉璃招子就像会勾人的手一样,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就像是对着自己招手一般,让自己想靠近,想把这双眼睛留在心里。 “我们?慕容公子要与我同行?为什么?”那句‘我们’让萧峰心中一荡,用一句‘慕容公子’将两人关系拉远,同时微微的后退一步。 穆荣眼珠子四处打转着,想个什么合理的理由,才能把萧峰诳在自己身边,让他远离那些恩恩怨怨。突然,灵光一闪,露出一个比三月春光还美的笑脸,扯着萧峰的袖子说道。 “我现在没有武功了,江湖已经没有容身的地方,你也没有地方去,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找个没人的世外桃源,安度一生,如何?”见萧峰没有反应,穆荣连忙说道:“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会酿果酒,到时候我天天酿给你喝。你说好不好?” “好……好!”萧峰点点头,尴尬的转过脸去。刚刚他竟然看穆荣的笑脸,看到发呆。在听到穆荣说要与他找个世外桃源,安度一生时,整颗心你都充满了喜悦。 “你答应了!不准骗我,谁骗人谁就是小狗!”看到萧峰点头说好时,穆荣高兴的整个人扑在萧峰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突然的一冲,让萧峰退后了两步,赶忙伸手搂住身上的人。 “好……”萧峰现在除了‘好’字,再也说不出其他来,身上的人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很好闻,好想咬一口。挂在脖子上的手,让脖子突然变的好热…… 当萧峰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时,穆荣就感到萧峰不对劲。萧峰的那双狼眼变的更深邃,像是深潭般将自己拖了进去。 呼吸有些重,腰上的手勒的更紧。穆荣将身子软进萧峰的怀里,身子随着萧峰呼吸的胸膛起伏着。呼出的气,热热的喷在萧峰的面上,两人的气息纠缠着融合在一团,分不出彼此。 萧峰伸手托着穆荣的后脑勺,让穆荣更靠近他。鼻尖顺着穆荣脸上的轮廓轻轻的嗅着,时不时的用下巴蹭着。 穆荣被萧峰蹭着发痒,轻轻的唤了声:“萧……萧峰……” 这一声,惊得萧峰连忙松开手。原本依在萧峰怀里的穆荣,瞬间跌到地上。萧峰想伸手就拉穆荣,可手就像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穆荣跌坐在地上,不愿起来,脸腮红红的。扭着头看向一边,心里懊恼着,自己竟然会被萧峰这个混蛋野兽派给迷惑了,差一点就…… 萧峰看着穆荣因为扭头,露出的洁白,细长的脖子。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重重的吐了口痰,压下心里的躁动。 眼光四处扫着,语无伦次的说道:“天……天有些热,我们……我们睡吧!” 穆荣先是看看庙外,那外面下的是雪吧?再看看萧峰,挑着眉毛,什么叫我们睡吧?这个呆子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萧峰见穆荣呆呆的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以为是被他刚刚的举动给吓到了,又不好道歉,只好闷声靠在一旁的墙上,半瞌着眼皮。偷偷的瞄着穆荣的一举一动。 看萧峰站到一旁,穆荣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扫视了眼身处的破庙,找了个看过去比较干净的地方,靠坐着休息。 穆荣还在为刚刚软到在萧峰身上的事纠结,萧峰应该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为什么会……难道是自己最近欲求不满? 瞄了眼靠在一旁的萧峰,高挑的身形,宽肩,阔背,感觉全身都爆发的力量。这样的人,自己应该压不倒吧?看那粗壮结实的腰,就知道萧峰很擅长床上折腾,那不就是…… 想到这里,穆荣只觉得后菊一紧,全身冷汗。赶紧闭上眼睛睡大觉去了。 过了许久,庙中只剩下两人平静的呼吸深,和庙外的风雪声…… 突然,平静的庙中,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萧峰马上睁开双眼,寻着声音看去。就看到穆荣缩着身子,似乎很冷的样子。 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缓缓的将手伸向穆荣的肩膀,萧峰小心的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 看着穆荣因为温暖变得红润的脸,萧峰早已心猿意马。微微开启的唇,透着诱·惑,邀请着人来品尝。 萧峰慢慢的低下头,确定穆荣已经完全熟睡,才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下,比蜻蜓点水还轻。 “萧峰……”原本沉睡的穆荣轻轻的唤了声。 萧峰先是一惊,仔细一看,发现穆荣仍然熟睡着,只是说着梦话。心中莫名的喜悦,高兴穆荣连做梦都叫着自己。 再次低下头吻住穆荣的唇,同时也将穆荣未说出口的‘最讨厌’三个字吞进口中…… 双眼盯着庙顶,怀中紧紧的搂着穆荣,萧峰心里不断想着其他的事来分散注意。刚刚那个吻,竟然让他的‘小兄弟’精神万分。他竟然对一个男人起了性趣! 望着怀中的人,萧峰想也许两人找个地方,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可惜,怀中的人是个男的,若不是的话,定会是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 这一想法让萧峰心中一惊,他与阿朱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他既然娶了,那阿朱就是他唯一的妻子。慕容复只能做一生的朋友了,还好是个男的…… 穆荣做梦了,而且连着做了两个梦。一个是春梦,一个是噩梦! 梦到被一只狼给吻了,还不止一次。不单单这样,还梦到一只狼爪子在自己身上蹭着,摸着,揉着……甚至还‘照顾’了下自己的‘老二’! 这些就算了,春梦而已,是人都会做。可是春梦过后的噩梦,让穆荣很不舒服。因为梦到了被打,被人用热铁棍在身上又蹭,又打,而且总打在屁股。 揉着睡眼,穆荣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萧峰,慵懒的问道:“你昨天不是怵在那边的吗?怎么跑我边上了。” 萧峰脸一红,眼神闪烁的看向庙外,“我……我看你冷……所以……雪停了,我们出发吧?慕容公子如果还没想好去哪,不如我们先去雁门关吧?” 点点头,穆荣伸了个懒腰,因为做梦的关系没睡好。若是他知道之所以做梦,是因为萧峰一柱擎天,搂着他睡一整夜,估计马上吐血身亡! 穆荣随意的扫了萧峰一眼,捏着脖子说道:“萧峰,别叫我慕容公子,听着别扭。叫我穆荣就好了!” 见穆荣并没有发现昨夜自己吻了他,萧峰心中的巨石落地了。 两人相伴来到北边长台关,第一件事是找一家酒店。穆荣为了肚子,萧峰为了酒瘾! 要了十斤白酒,两斤牛肉,一只肥鸡。萧峰边自斟自饮,边看着埋头大吃的穆荣。 “你不喝酒?”萧峰斟了一杯酒,推到穆荣的面前。 穆荣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酒,摇摇头,“我一杯倒,这杯下去,你可就要把我扛去雁门关了!” 用抱的!萧峰在心里小声的说着,两眼不由得望向穆荣的脸,才想着这张脸醉后回事什么样子? 出神之时,脚步声响起,一女子走了进来。穆荣指着进来的女子,小声的说道:“就是这个丫头,挑断了马夫人的手筋脚筋的。” 萧峰回头一看,张口唤道:“阿紫!” 那女子寻着声音看来,高兴的叫道:“姐夫!” 11、阿紫小姨子 萧峰回头一看,张口唤道:“阿紫!” 那女子寻着声音看来,高兴的叫道:“姐夫!” 那女子全身紫杉,貌美俏丽,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灵之气,正来回的在萧峰和穆荣脸上打转着。随后马上挤在两人之间坐下,拉着萧峰的手臂,问道:“姐夫,你最近都去哪了?这人是谁?” 萧峰看了眼穆荣,将手从阿紫手中抽了出来。客套的问道:“阿紫,你怎么在这?” “我当然是来找姐夫的啊!姐姐把我托付给你,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害我到处找你!”阿紫边说边拿起萧峰的筷子,夹了口牛肉吃。 “呸!这牛肉是酸的,这不是牛肉,是人肉。你们卖人肉,黑店啊!”边说边把口中的牛肉吐到穆荣的身上。 穆荣连忙慌张的站起身,将身上的肉沫抖干净。瞪了眼阿紫,又瞪了眼萧峰,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好男不和女斗!其实是怕阿紫,想想康敏的下场,穆荣后背就一阵发凉。 “阿紫!不要胡闹。”萧峰喝斥着阿紫,同时拉开另一边的位子,让穆荣坐过来。 穆荣赶紧绕过桌子,坐到萧峰的另一边。中间有萧峰把阿紫隔开,让穆荣多少安心了点。这个阿紫可是出的名的刁蛮任性,阴险狠毒,而且好像很喜欢萧峰! 穆荣侧着头看着萧峰,在看了看坐在萧峰另一边的阿紫。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和碍眼,一个是自己最讨厌的大侠攻,一个是歹毒女。如果把他们两个凑成对,那不是…… 想着萧峰以后都被阿紫给虐待,压榨……穆荣却露出一个苦苦的笑容,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啪!”阿紫重重的拍着桌子,指着穆荣说道:“你笑什么?信不信,你再笑一下,我拿针缝了你的嘴!” “阿紫!”萧峰将阿紫拉坐下来,同时转头歉意的对穆荣说:“慕容公子,阿紫胡闹,请公子见谅!” 慕容公子!这四个字让穆荣心口一酸,之前还慕容,慕容的叫着,怎么小姨子一来就改口了! 瞪了眼萧峰,穆荣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再去看萧峰和阿紫。 萧峰以为穆荣仍是在生气,又不知该如何劝。只能静坐在一旁看着穆荣。 两人之间的事,全都被一旁的阿紫看在眼里,嘴角轻轻的扬起。阿紫拿起桌上的酒杯,问道:“姐夫,你叫他慕容公子,他该不会是那个姑苏慕容复吧?” “正是!”萧峰点了点头,眼睛仍是担心的看着穆荣的侧脸,希望他能将脸转过来。 “哦!姑苏慕容复!我怎么觉得他是个傻子啊!” 穆荣一听,刚转头看阿紫,就感到脸上一冷,一杯酒就泼到脸上。 阿紫大笑道:“看吧!连一杯酒都躲不过去,你真的是慕容复吗?该不是冒名顶替的吧?” 萧峰赶忙为穆荣擦拭着脸上的酒水,却被穆荣拒绝了,抬着手一时收不回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在杏子林中包不同一行人和穆荣之间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们定是认识的。不管真假,他现在都不愿去怀疑。 将脸上的酒水擦干,穆荣低着头想:是啊!谁会相信自己是那个小说里的慕容复,除了这身皮囊外,自己没一点符合慕容复的样子。 “他只是大病一场失了武功,不然哪里轮得到你放肆!”萧峰见穆荣脸色不好,连忙替他解释道。 阿紫放下酒杯大笑,用酒店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坏了脑子啊!” 这话一出,酒店中的客人都将目光看向穆荣,甚至有人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公子!” 萧峰正欲斥责阿紫,却被穆荣拉住。穆荣对萧峰摇了摇头,让他算了。 阿紫的眼珠仍是在两人身上打转着,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三人各怀心事,就见远处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寒冬腊月,来人却只穿一件黄布单衫,丝毫不觉寒冷。四十来岁年纪,双耳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显然不是中原人士。 阿紫脸色一变,马上将身子缩到萧峰身后,两眼盯着来人。 “师妹,怎么也不请师兄喝一杯?”那狮鼻人边说边坐到穆荣他们边上的桌子上。 穆荣就见阿紫一笑,慢慢的倒了一碗酒,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酒中搅着,“二师哥,小妹这就请你喝酒,不知你给不给面子?” 原来这人是星宿老怪的徒儿,阿紫刚刚手指在酒中一搅,定是下了什么药。萧峰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狮鼻人,桌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穆荣的手。 穆荣心中一颤,转头看向萧峰。只见萧峰对他轻轻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刚听到的声音说道:“来者不善,若是动手,我定护你周全。” 心中一软,穆荣点了点头,任由萧峰握住自己的手。心想着,萧峰待他还是不错的,更是坚定了改变萧峰的结局。 狮鼻人看了看眼前的酒,迟疑了下,马上端起一口喝尽。把碗放回桌上,两只大拇指上沾着酒水,随手便在衣襟上一擦。对着阿紫说道:“走吧!” 阿紫挥挥手笑着说:“不送,咱们后会有期。” 狮鼻人等着一双怪眼,对着阿紫吼:“什么后会有期?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要!”阿紫摇着头,指着萧峰说:“我要和他一起!”说完还不忘瞄了穆荣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狮鼻人向萧峰瞪一眼,问道:“这家伙是谁?” “什么家伙不家伙的?你说话客气点。他是我姐夫,我是他小姨子,我们可是至亲!”向前的话还是对着狮鼻人说,而后面的话阿紫却是看着穆荣说着。 穆荣微微的皱眉,阿紫无缘无故为什么对自己说这话? “师父有命,要我传你回去,你要违抗师命吗?” “师父最疼我了,二师哥,请你回去禀告师父,就说我在道上遇见了姐夫,要同他到处玩玩,给他老人家寻些好玩的古董珠宝,再回去。” “不成,你拿了师父的……”说到这,狮鼻人赶紧斜眼看向萧峰和穆荣,似乎怕泄露什么机密。 穆荣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养虫子的破鼎吗?搞这么神秘干嘛! 阿紫见狮鼻人想要动手,连忙拉着萧峰的衣袖,叫道:“姐夫,他要杀我!” 萧峰本不想多管,可见狮鼻人右肩微动,便知他要出手。想着阿紫正躲在自己身后,若是要攻击阿紫就必须先击向他,也就不理会了。 怎知…… 那狮鼻人一掌却攻向了穆荣,萧峰心里一惊。伸手一扯,将穆荣扯进怀中,避开那一掌。同时运功抓起一空酒碗挡在狮鼻人的掌前,“怎么,阁下是要和萧某人喝一碗酒?” 让穆荣靠在怀中,萧峰一手拿碗,一手拿起酒坛,斟着酒,说道:“请!” 狮鼻人连运内力,却怎么也推不开萧峰挡在掌前的碗,心中暗惊,这人武功不弱。 “喝酒便喝酒!”狮鼻人收起内力,举起酒碗,大口喝了下去。不料,酒刚到咽喉,就被一股内息逼了出来,忍不桩哇’的一声,满口酒水喷出,跟着便大声咳嗽,半响方止。 在狮鼻人喷酒之时,萧峰已抱着穆荣退到一旁,上下打量了番,“没事吧?” 穆荣摇了摇头,视线来回在萧峰和狮鼻人身上看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没看到萧峰动手。 才过一招,狮鼻人就知道不是萧峰的对手。连忙冲出门外,向西南方奔去,同时一阵极尘极细的哨子声远远传了出来。 阿紫连忙将穆荣从萧峰怀中拉了出来,嘴里挖苦着,“真是没用,一个大男人还要人保护,羞死了。” 穆荣一听,面上一青。自己确实没用,还要人保护。抬眼看了下萧峰,心里难受,明明一样都是男人,人家可以保护人,自己却只能被保护。谁说穿越的人都会大富大贵,武功高强的?放狗屁!现在自己还要被小姑娘嘲笑。 萧峰不愿再在店中多留,拉着穆荣的手臂便出了店门,迳向北去。 “慕容,等我们找到隐居之地,我就教你习武。”原本萧峰并不准备教穆荣习武,一是自身武功不适外传,不愿与穆荣多个师徒关系。二是私心作祟,恐穆荣恢复武功不愿再隐居。刚刚见阿紫讽刺,穆荣脸色难堪。心里难受,才做下了决定。 习武!穆荣吃惊的看着萧峰,满脸的惊喜。果然穿越的人有好运,自己马上可以学武功了,到时候成为武林告诉,是不是会有很多美男公子拜倒在自己身下! 见穆荣脸上高兴,萧峰心里也跟着高兴。这时身后传出一到声音。 “姐夫,你等等我,我……跟不上啦!” 萧峰心中大震,缓缓回头,那声呼喊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阿朱。就见一少女从雪地中飞奔来,犹如阿朱复生,他放开穆荣的手臂,低声唤道:“阿朱!” 这声‘阿朱’让穆荣从思绪中回神,心口一涩,望向奔来的少女——阿紫。见两人站在一起倒是般配,穆荣垂着眼想着心事。 “姐夫,你怎么不等我?” “你跟着我做什么?”看清来的人不是阿朱,萧峰马上和阿紫拉开距离。 “姐夫,我姐姐要你照料我,你怎么不听她的话?我一小姑娘,孤苦伶仃的,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阿紫搂着萧峰的手臂,不停的撒娇着。 穆荣叹了口气,“你就让她跟着吧!又不会少块肉。” 萧峰见穆荣开口,也就点头答应了,可是心里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阿紫则看着他们来了个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12、萧峰那一掌 “喂!喂!”阿紫连叫了两声不见穆荣有反应,用手重重的推了他一下,“我叫你呢!” “啊?”穆荣放下手中的树枝,抬头看着阿紫,“什么事?” “你真不是一般的傻!火生好了没?姐夫去找吃的,怎么去了那么久?”阿紫边自言自语边慢慢靠近穆荣身边,“慕容公子,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啊!”穆荣脸色苍白看着阿紫手中泛着青光的针,身子微微向后倾,小心的问道:“你要说什么……你直说,能不能……能不能吧这根……这根东西移开?” “你说这个啊?”阿紫一脸天真活泼的样子,拿着手中的毒针来回的在穆荣眼前晃着,笑着说:“这上面可是抹了剧毒,只要轻轻在你身上一扎!” 边说还边做出要扎的动作,吓得穆荣的小心肝直噗咚。 “毒会马上顺着血,攻入五脏六腑,然后你先回全身发痒,然后七窍流血,最后烂成一滩血水!”阿紫将毒针从穆荣的眼前移到他的鼻尖,见穆荣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阿紫笑着继续说:“慕容公子,能不能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老跟着我姐夫,好不好?” 穆荣松了口气,点着头,原来小妮子是为了这事啊!怕自己妨碍到她和萧峰,吓死了。 “你能不能把针收起来,我们慢慢说,放心我交代完就走。”穆荣想用手推开阿紫的手,可是又怕她身上有什么毒,赶紧收回手。 阿紫手一动,那根发青的毒针就不见了。阿紫挑着眉说:“有话快说,说完就滚!” 头痛,难怪萧峰到死都不喜欢阿紫,就这脾气,换谁都不喜欢。穆荣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刁蛮任性……” 毒针又出现在眼前,穆荣赶紧实相的改口,“我的意思是,你多学学你姐姐,这样萧峰才会喜欢你。” “你说什么?让我学我姐姐!”阿紫冲着穆荣大叫了声,随后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应该有用吧!”穆荣抓抓头,不确定的说:“男人应该都喜欢那些漂亮,温柔,贤惠的女人吧!” “呵!说的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阿紫上下打量着穆荣,“你那么没用,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说着就伸手向穆荣身上摸去,吓着穆荣大叫的推开她。 “男女授受不亲啊!你……你别动手动脚的!”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阿紫放开穆荣,坐在一边,“快说啊!不然我毒哑你,让你一辈子都说不了话!” 让自己说什么?自己天生就是个弯黄瓜,怎么会喜欢女人?穆荣头痛的想着该怎么糊弄过去,脑中就想到段誉的身影。 垂着双眼,满脸痴迷,还带着哀伤的说“温文尔雅、善良仁爱、壑达乐观又活泼、坦率直爽,还痴情……” 说道最后,穆荣的声音已低如蚊吟。 阿紫瞧着穆荣的样子,吃惊的张着嘴,然后吐口问出,“咦!怎么不是我姐夫?” “咳咳!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萧峰!我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了!”穆荣重重的咳着,扯着嘴角看着阿紫,就像看非生物一般。 萧峰拎着猎物一回来就听到了穆荣的话,停着脚步隐在一旁。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藏起来,可是动作快过思考。 “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我以为你喜欢我姐夫,我才想着赶你走的!原来搞错了啊!那你就留下吧!”阿紫很大方的拍了拍穆荣的肩膀,解除了对穆荣的敌意。 穆荣摇着头,轻轻的笑着,这丫头倒是率真可爱的很,讨厌就讨厌,喜欢就喜欢。也许她能解开萧峰的心结,到时候有个依恋,萧峰就不会去寻死吧?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穆荣对着阿紫招招手,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可以撮合你和萧峰……” “你会这么好心?你在打什么坏主意?”阿紫眯着眼睛瞪着穆荣。 穆荣连忙摆手说道:“没有坏主意,只是想帮你,而且你也不想萧峰为你姐姐的事,一直伤神吧?”见阿紫没说话,穆荣继续说道:“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说对不对?” 萧峰拿着猎物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打断二人的对话,“在说什么呢?” 快速的处理这手中的猎物,时不时看着穆荣,又看了看阿紫。“怎么我回来就不说了?” “没说什么,姐夫这是什么?”阿紫指着萧峰手上的猎物问,同时分散他的注意力。 “狐狸,这天寒地冻的,根本找不到吃食。若不是这小家伙出来觅食,我们都没得吃了。”萧峰找了根树枝一架,将狐狸架在火上烤。同时将一块带血的毛皮扔给穆荣,“你不是怕冷吗?这个围脖子上,就不冷了。” 狐狸,那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穆荣睁大着双眼看着手中的白色,带血毛皮,心里寒了一大片。看这毛皮就知道这狐狸一定很可爱,萧峰怎么忍心…… “我不要!”穆荣把狐狸皮扔回萧峰身上,一脸怒气的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它们那么可爱,你怎么……不但杀了,还要吃啊?知不知道有多少珍惜动物被你们无辜的残害,最后灭绝的!都说契丹人茹毛饮血,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萧峰一脸阴沉的看着穆荣,他只不过怕穆荣冷,才将毛皮留下,若是不喜欢可以不要,但是别拿他的身份说事。亏他将穆荣视为知己好友,想不到…… “你不要,我要!”阿紫连忙从萧峰怀中抢过那狐狸皮,放在身上比划着。 “小师妹,好闲情啊!” 一个铜锣嗓音传了出来,有四个穿着黄布衫,服饰打扮和之前所遇的狮鼻人一模一样,四人不能并列,前后站成两排,没人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钢杖。 阿紫放下手中的狐狸皮,装着一脸害怕的样子躲到萧峰身后,笑着喊:“姐夫救我!” 四人当中一胖胖的中年汉子,先是上下打量了萧峰半响,才对阿紫说道:“小师妹,你伤了二师哥,快和我去见师父领罪。” 阿紫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大叫道:“二师哥受伤了?是谁伤了他?伤重不重啊?” 萧峰不由得看向阿紫,着丫头竟是给他找麻烦。顺便借这个机会,让她受点教训。想到这,萧峰就决定不出手帮阿紫。 站起身,拍拍衣摆,萧峰走到穆荣边上,问道:“你在恼什么?” “你不帮她?”见萧峰站在自己边上,不理阿紫,穆荣有些吃惊的问道。 “她机灵的很,定不会吃亏。” 阿紫见萧峰没有出手帮她的意思,有些慌张的叫着:“姐夫!” 话音未落,对方有一人就伸手去擒阿紫。将要碰到阿紫的肩膀时,又收回了手。问道:“你已动用了吗?” “动了什么?”阿紫趁着回话的司机,退了两步,躲开那人。 “自然是神木王鼎……” 他话一出,另外三人齐声喝道:“胡说什么!” 声音严峻,惊得那人脸露惶恐之色。眼透杀机,攻向阿紫。 “快救她啊!”穆荣着急的对着萧峰叫着。 萧峰却一脸悠哉,慢慢的说:“那你还恼我杀狐狸不?” 瞪大眼睛看着萧峰,这人怎么这样!摇了摇头,“不恼了,行吧?” “好!”随即萧峰一招龙爪手将阿紫拉回身边。 四人一顿,持起手中钢杖掷向萧峰。四根钢杖同时飞出,若要闪避十分不易。岂知萧峰竟一一接下,四人是又惊又怒。 萧峰淡淡一笑,手中用劲,将一根钢杖无声无响的按入雪地之中。脚下是极坚的硬土,却见钢杖渐渐缩短,没到地下。萧峰放开手,右脚一踏,将钢杖踏得竟和地面一般平。 四人有的双目圆睁,有的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一旁的穆荣更是吃惊的不得了,他知道萧峰武功好,可是真正看到有事一回事。想到萧峰之前说要教他习武,心里更是高兴。 萧峰无视众人的惊讶,一根接着一根,又将两根钢杖踏入地中,准备插第四根的时候,那是人之中有一人大喝道:“别动我的兵刃!” “好,还你!”萧峰边笑边将右手上的钢杖,对准十步之外的山壁用力一抛,‘当’的一声响,钢杖直直插入山壁之中。 一根八尺来长的钢杖,有舞尺插入岩石之中。而这钢杖所插的是极其坚硬的黑岩。插的这么深,萧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笑着回头对穆荣说:“几个月各种忧劳,功夫倒没搁下,反倒长进不少。若是半年前,我只怕还插得没这么深。我若是教你习武,可会辱没了你?” 穆荣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仍是呆呆的看着萧峰。 而那四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脸露敬畏之色。 阿紫连忙大叫:“姐夫,你这手功夫好得很,教我,教我!我跟你学!” 又转头对着四人喊道:“你们还不走,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一个是‘北乔峰’,一个是‘南慕容’,你们若是不想死,快走!” 那四人自知不是萧峰的对手,只能愤愤离去。 阿紫连忙拉着萧峰的手臂说道:“姐夫你为何教他,不教我?” “你会武功何须我教,何况你拜在星宿派门下,我这个外人怎么好教你。”萧峰抽出手,跟阿紫拉开的距离。 “你怎么是外人,你是我姐夫啊!说道外人,他才是……”说着手中飞出一根银针,向穆荣而去。 萧峰用掌击开银针,同时挥出一掌击向阿紫。 穆荣第一反应,不能让阿紫死,尤其不能让她死在萧峰的掌下,不然就杯具了! 还未出声叫住萧峰,穆荣已经挡在了阿紫面前,接下了萧峰那一掌。 身子被一推,平平的飞出,‘啪’的一声,摔在十余丈外,穆荣落下后又在雪地上滑了数丈,才停住身子。 全身剧痛,穆荣脑里就一想法:萧峰,我一定要学会武功也打你一掌!痛死你! 随即就昏死了过去…… 13、醒来第一夜 睁开眼,穆荣迷茫的看着床顶。想起身,可是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又跌回床上去。 “痛!”穆荣按着胸口,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被萧峰那个混蛋打了一掌。揉着胸口,环视了四周。 一个简单的房间,没什么特别,估计是个客栈吧!可是,萧峰那个混蛋呢?不会打完自己畏罪潜逃了吧? “有没有良心啊!把一个伤者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就在穆荣喋喋不休的抱怨时,房门被推开,阿紫瞪了眼床上的穆荣,开口说道:“你还没死啊!” “让你失望了!”穆荣胸口痛着,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也冲,“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看我死了没啊!” 阿紫张了张嘴,然后坐到穆荣的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掌?” 穆荣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要为你这个小魔头了?如果不是怕萧峰难过,才不受这个罪呢! “扶我起来!”穆荣在阿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喂!商量件事,看在我替你挨了一掌的份上,以后你能不能别再拿针在我面前晃了?” 阿紫俏皮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又不是我让你挡的,是你自己冲过来的。怪谁?” 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穆荣看着阿紫,恨不得揍她一顿,“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不是白白挨了一掌!” “那是你笨!”阿紫冲着穆荣做了个鬼脸,然后两人相视一笑,“要我不拿针吓你可以,但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穆荣静静的看着阿紫,总是穿着一身紫衣,两眼总是带着笑,有时还会露出狡黠之色。天性乐观,又俏皮。若是有人伤害她,威胁到她,就会想出各种狠毒的法子让人家倒霉,其实本性应该是个很讨喜的丫头吧! “姐夫不理我了,怎么叫他都不理,你能不能……” 房门再次被推开,萧峰端着药进来。看了眼床边的阿紫,又看了看靠在床上的穆荣。 “你的伤……好点了吗?”萧峰坐到穆荣身边,伸手轻轻的按了按穆荣的胸口。 穆荣摇了摇头,奇怪的问道:“除了有点痛之外,反倒是觉得气顺了好多。” “你之前任督二脉受堵,内力被封,淤气集于五脏。应该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所以武功尽失。我那一掌将你的经脉打通了,所以气就顺了。”萧峰顿了顿,接着说:“武功失了没事,以后再学。你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三、四成,好好调理,很快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难怪自己会穿越,感情是杯具帝慕容复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嗝屁了,才被自己给顶了。 “咦!那你不是要谢谢我姐夫,打你一掌了?”阿紫笑着冲着穆荣喊着。 穆荣只是露出一个苦笑,他现在真想满脸挂满黑线。 萧峰见穆荣沉默不语,说道:“你为何不早说?那样我可以早点为你顺通经脉,也不会误了治疗的时机。” 摇了摇头,穆荣皱着眉头说:“我不记得了,大概是练功时走火入魔吧!你刚刚说什么误了治疗时机?” 萧峰看着穆荣叹了口气,“你伤了经脉,没有适当的调理。我那掌虽然打通了你的经脉,可是伤还是在。除了要用外力调息外,还要药物辅助。以后每日子时,我运功为你调息。” 不等穆荣答话,萧峰将手中的药递给穆荣,“快喝了,等那掌的伤好点,我们就上路。” “去哪?”穆荣想接过药碗,可手却抬不起来。只好尴尬的看着萧峰。 “我来喂你吧!” 阿紫笑嘻嘻的想从萧峰手中接过碗,穆荣吓得大叫着,“不要啊!谁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会不会在我药里下毒啊!” “不要拉倒!”阿紫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峰端着碗,无奈的看着穆荣,不知该怎么做。小心的将碗端近穆荣的嘴边,想让穆荣喝下。 穆荣看着嘴边黑乎乎的一碗药,小声的问道:“你准备这么灌我吗?” “那怎么办?”萧峰无措的看着穆荣,他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有没有照顾过人,怎么会知道怎么做。 翻了个白眼,穆荣无力的说道:“找个汤勺,把药吹凉,喂我啊!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呢?” 重重的吹了口气,慢慢的把汤勺移到穆荣的嘴边,一勺又一勺的喂着,“去长白山,你的伤要用野山参调理,我身上银两不够,我想去长白山给你挖。” “那我们还去江南吗?” “去!”萧峰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药,喂进穆荣嘴里,缓缓的开口,“你别怪阿紫,她任性惯了。阿朱让我好好照顾她,可是……我就是那么一掌打死阿朱的,还好你没事。” 歪着头看着萧峰,心里有些难受,安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还要谢谢你,那一掌不是把我的经脉打通了!” 见萧峰仍是沉着脸,穆荣马上哀嚎道:“这药好苦啊!” 先是一愣,萧峰马上看向穆荣,说道:“苦?那要我去买蜜饯吗?” “算了,那东西一点也不好吃。”边说穆荣边吐着舌头,皱着鼻子,好像真的吃到一般。 萧峰被他的样子,逗的轻轻一笑。不禁感慨道:“想不到慕容公子还有如此一面。” “好了!我逗你笑了,现在到你了。”穆荣歪着身子,靠在床沿上,露出一脸无赖样。 萧峰放下手中的空碗,让穆荣靠在他的怀中,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好啊!”穆荣放低身子,将头枕在萧峰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他的脸,俨然一个虔诚的倾听者。 萧峰淡淡的诉说着,他七岁时因为被大夫冤枉,受委屈无处可申,最后杀人泄愤的事。 娓娓说着,再低头,靠在腿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萧峰小心的将穆荣移到了床上,为他盖好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穆荣的脸,感到真的存在后,萧峰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活着……” 半夜子时,原本沉睡的穆荣觉得身上一凉,睁开眼,发现屋内竟然点着灯,而自己正盘坐在床上,衣服却被脱了只剩下里衣了。 慌张的回头,就看到萧峰也盘腿坐在自己的身后。穆荣连忙拉近衣领,问道:“你……你干嘛?” 萧峰看着穆荣的反应,摇着头笑道:“不是说了子时为你调息吗?怎么忘了?” “那……那也不要脱我衣服啊!”穆荣看着自己,又看了看萧峰,“为什么你不脱?” “我传功给你,怕你会出汗才将你的衣服脱去。”萧峰扶正穆荣的身子,让他面看前方,双手运功慢慢的贴在穆荣的背上,“别说话,心神集中。” 背上传来温热的真气,穆荣觉得有什么顺着血液缓缓的流着,全身笼罩在一个温热的地方,让他不自觉的放松了身子。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萧峰收气,停止了运功。此时的穆荣已经是一身的汗,里衣都被透湿。 湿衣紧紧的贴在背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萧峰将放下的手又抬起来,顺着穆荣的背慢慢滑向腰。这腰比他想象的要细,这身子也瘦弱。 慢慢将身子移近穆荣,下巴靠在穆荣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说:“你一身的汗,去洗一洗吧” “嗯,好的!”穆荣有些难受的靠在萧峰的身上,刚刚运功调息的时候,全身感觉有一股气流到处冲撞,若不是萧峰为自己引导的话,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的身子现在还不能乱动,我帮你吧!”萧峰为穆荣脱去衣服,轻轻的将他抱起,放进刚刚吩咐小二抬进来的浴桶中。 穆荣的脸变得通红,低着头不知该看向何处,最后细声的问道:“以后每晚都要这样?” “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萧峰掬起水浇在穆荣的身上,手在穆荣的身上游走着,“你的身子还不能动吗?” 穆荣试了试抬起手,仍是没有半点力气。感到萧峰的大手还贴在自己的肌肤上,穆荣微微的抖着身子,本能的渴望更多抚摸。口中轻轻的喘着,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身下。 萧峰也察觉到穆荣的异样,看他一脸潮红,全身的肌肤因热水的关系变得微红,双眸带着水汽,整个人跟无骨的蛇一般靠在浴桶边上。 萧峰庆幸自己穿着衣服,不然…… “水凉了,我抱你起来……” “不要!”穆荣马上开口拒绝,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能,丢死人了。穆荣在心里哀嚎着:有没有豆腐让我撞死吧! 萧峰怕穆荣着凉,不顾穆荣的反对将他抱出浴桶。结果,就看到穆荣身下——一柱擎天。 将头埋得低低的,穆荣现在只想找个面条吊死算了。 呼吸有些微沉,萧峰抱紧手中的穆荣,扯了一个笑,说道:“正常,是男人都会。只是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你快把我放到床上,然后出去啊!”穆荣的声音几乎是用挤出来的。 萧峰将他放在床上,却没有出去。看着穆荣氤氲的双眼,说道:“你现在全身无力,你要顶一夜吗?” 说着萧峰就慢慢的爬上了床…… 14、出发长白山 看萧峰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慢慢的爬上床,穆荣紧张的问道:“你……你上来做什么?” 扶起穆荣,萧峰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声的说:“你想光着身子这么躺着?” 轻手轻脚,细心地为穆荣套上里衣,萧峰突然开口说道,“你现在还是全身无力?” 穆荣的脸现在红的就像秋收的苹果,红的滴水,胡乱的点着头,只希望萧峰快点离开房间。可是身后的人却越贴越近,还在耳边说着话。 “那就是没办法自己解决了?这附近有没青楼,你说该怎么办?” 萧峰的话就像是个大锤,重重的打在穆荣的浆糊脑袋中,把原本就乱的脑子砸的更乱! 若不是知道萧峰是个直的,穆荣会认为这是个赤果果的暗示。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穆荣将身子和萧峰拉开一些距离,“那个……天都黑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嗯……” 声音变调,要害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轻轻的揉捏着。原本燥热的身子,变得更热,穆荣仰起头靠在萧峰的身上,重重的喘着。 “男人这样是正常的,憋着不好,我帮你撸撸。” 萧峰一手搂着穆荣的腰,一手时快时慢的动着。眯着一双狼眼,看着穆荣的侧脸。鼻翼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的关系,唇似有似无轻碰着他的耳垂。 耳边除了萧峰呼出的热气,还有那清透的声音不停的唤着,“慕容,慕容……” “哈……哈……慢点……啊……”穆荣只能张着嘴喘着,任由萧峰的手刺激着自己。两只手不知该放哪,最后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穆荣绷紧身子,最后无力的瘫在萧峰的怀里。望着萧峰一手的湿液,只想找个地洞钻。 “我帮你擦干净……”拉过萧峰的手,穆荣胡乱的用身上的衣服擦拭着他的手。 突然手被反握,穆荣疑惑的转头看向萧峰,却被那双充满欲·望的狼眼吓得不敢乱动。 “怎么办?我起来了,这回换你帮我吧?” 明明是询问,可是穆荣听来却像是命令,怎么也开不了口拒绝。萧峰都帮自己了,若是自己拒绝,不是显得小气。 点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我……我全身没……没力气……怎么……怎么帮你?” 见穆荣点头,萧峰有些吃惊。其实在刚刚话出口后,萧峰就后悔了。他平日粗野惯了,定是无所谓这些事。想想慕容复是什么人?翩翩公子,如同凤凰一般的天潢贵胄。怎么会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可是却点头了。 萧峰看着穆荣低低的头,叹了口气,“若是为刚刚的事的话,就不用了,我去冲冲凉水就好了。” 萧峰刚要起身,衣角就被人抓住了。回头就见穆荣满脸通红,低着头盯着床单看。 两人沉默了少许,穆荣有些气恼的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啊?这么冷的天冲凉水,万一你病了,谁照顾我?你不会指望那个丫头片子吧?” 爬上床,搂着穆荣。萧峰在他耳边说:“也许会久点,但你什么都不用做,手给我就好了。” 穆荣红着脸,点着头,手指却不自觉的捏着。当手被萧峰的大手握住的时候,穆荣只觉得全身又热了起来,身子微微的颤着。 手被引进萧峰的裤裆,穆荣感到握到了一块热铁。脑海中马上想起一句话‘赤手伏虎,单手擒龙。’自己现在就是在‘擒龙’吧! 手被拉着慢慢的动着,穆荣总觉得萧峰身上的热量,都透过手指传向全身。看萧峰紧闭双眼,微微抬头,就像是一只对月嗷叫的狼。 “吼……吼……”萧峰低吼着,抓紧了穆荣的手。 手上一痛,穆荣忍不桩啊’的一声叫出口。 萧峰手上一顿,转头看向穆荣。红唇皓齿,眼含秋波,青丝如墨。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领口处半露着肩膀,下摆恰到好处的挡住了要害。这个人怎么能这般好……好看!此番此景让一向寡欲的萧峰全身血气膨胀,身下也大了少许。 手中之物又胀大,穆荣睁大双眼看着萧峰。心里是后悔万分,自己干嘛要答应帮他啊?自作孽,看这样子,也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完事。 穆荣那双琉璃珠般的大眼睛,彻底崩了萧峰的神经。将穆荣按倒在床上,随即伏上身子。抓着穆荣的手,加快了动作。 “慕容,忍忍!” 萧峰沙哑的声音,让穆荣明白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座大山,是个跟野兽没两样的男人。再说哪座山会在自己身上乱蹭着啊? 推是肯定推不动的,打那就更打不过了。穆荣只能任由身上的人胡来,还好只是让自己动动手,若是要点别的什么,自己一定办不到。 “你的手往哪里摸啊?”穆荣突然尖叫出声,这个混蛋竟然把手伸到自己的后面去了。 经穆荣一叫,萧峰才发现他压的是个男人,他竟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欲·望。身子一僵,就泻了出来…… “我……”萧峰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扯着巾布擦着喷在穆荣身上的液体,最后才吐出几个字,“早点睡吧!” 半响不听到有人答话,才发现穆荣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轻轻的为他盖好被子,望着穆荣的睡脸许久。萧峰掀开被子,与穆荣同塌而眠。 次日清晨,穆荣睁开眼就看到萧峰的大脸。嘴角轻轻一抽,闭上了眼睛。穆荣低声的对自己说了声,“做梦!” “醒了?”萧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还在闭着眼睛的穆荣,笑了笑接着说:“我去给你打水。” 过了少许时间,听到房门开启,又关上。穆荣才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惊慌失措的摸着自己的身子,昨晚的荒唐事慢慢的在脑中浮现。 用被子将脑袋包个严实,穆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萧峰。这头穆荣纠结万分,那头萧峰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照吃照睡,端水送药,每夜子时为穆荣调息。只是再也没做过那夜的荒唐事了。 转眼七天过去了,穆荣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萧峰才提议出发去长白山,得到穆荣的同意。二人就向长白山而去…… 才到客栈门口就看到失踪几日的阿紫,阿紫仍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穆荣和萧峰,穆荣就像是被看穿一般难受,身子微微的躲到萧峰的身后。看了半天,阿紫才笑着搂住萧峰的胳膊大叫着。 “姐夫,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萧峰看了眼穆荣,马上将手从阿紫怀中抽了出来,开口说:“我和慕容要去长白山,那里天寒地冻,你还是不要跟去了。” “长白山!你们是去那里给他找药吗?”阿紫边说边伸手指着穆荣,“那我更要去了,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阿紫死拽着萧峰的衣角,直接在店外撒起了娇来。萧峰无奈只要点头让她跟着,还千叮万嘱让她不要任性。 在往长白山的路上,阿紫不缠着萧峰,反而缠着穆荣问这个问那个,让穆荣苦不堪言。而萧峰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但是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 终于有一日,萧峰避开阿紫,拉着穆荣问道:“你……” “什么?”穆荣奇怪的看着萧峰,自从那夜之后,这个人就处处躲着自己,不和自己说话,今天终于肯搭理自己了。 “你喜欢阿紫?”萧峰犹豫了半响,终于把这几日憋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口。 这话问的,差点让穆荣笑喷了。上下打量了眼萧峰,一脸紧张的样子,让穆荣很不舒服。心想这个混蛋该不是看自己跟阿紫聊的欢,心里不甘愿吧?那更应该让萧大侠不痛快点,看他还不理自己。 穆荣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一脸认真的说:“是啊!我是喜欢她,长得有漂亮,人又可爱,虽然极精灵古怪,极刁蛮任性,可是那是她的真性情啊!” 见萧峰的脸色越来越差,穆荣越是得意,“你不觉得和她斗嘴,较劲很有趣吗?你不觉得她天真烂漫吗?喂!和你说话,你走什么?” 看萧峰转身离开的样子,不知怎么穆荣心里有些难受。收起刚刚的笑脸,在心里小小的担忧了下:希望他不要生气。 大老远就看到一抹紫色,穆荣连忙对着阿紫挥手。 阿紫看到穆荣只是翻了个白眼,刚刚穆荣和萧峰的话她都听见了。看着露着大大的笑容的穆荣,没好气的问道:“干嘛?” “吃火药了,这么暴躁!”穆荣对着阿紫挑了挑眉,一路上来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穆荣已经把她当做是好友死党了,见她这样不由得关心的问了下,“对了,萧峰还是很在意你的哦!刚刚还为你喝醋了!你以后多和他聊聊,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阿紫一手拍着额头,无力的望着穆荣,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字,“猪!” 推开穆荣,阿紫摇着头离开了,独留下穆荣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阿紫再次叹了口气,这个慕容复怎么这么笨啊!两个人那天晚上不都在床上抱一起了吗?怎么还看不出姐夫到底吃谁的醋吗? 就在穆荣发呆之时,一只吊睛猛虎正趴在草丛中看着他,蓄势待发…… 15、英雄救呆子 阿紫找到萧峰的时候,萧峰正在生火。阿紫坐在他身边问道:“姐夫怎么了?” 萧峰抬起头看了看阿紫,马上想到刚刚慕容的话,又低下了头。 “姐夫!我跟你说话呢!”阿紫拉着萧峰的手臂晃着,“这几天你怎么老是对我黑着一张脸啊?” 低头往火里添了一些柴,萧峰才抬头说:“你多心了……” 见萧峰这样的反应,阿紫露出大笑脸,说:“姐夫,你是不是喜欢慕容那个呆子啊?” “你胡说什么!”萧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他是个男人……” “噗!”阿紫捂着嘴轻笑着,还好只有慕容一个是呆子,不是两头都呆。拍着萧峰紧绷的肩膀,说:“我说的是兄弟情义,姐夫,难道我误会了?” 萧峰脸上一窘,不停的往火堆里添柴。脸上呈现微微的红,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害羞的。 “慕容……慕容公子……他……”萧峰脑海中回忆着初遇穆荣的种种情景,想着这些日子的接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慕容就慕容,为什么还加的公子?叫的多见外啊!”阿紫轻轻推了推萧峰,继续说到:“姐夫真的要和慕容那个呆子一起隐居?” 点了点头,萧峰露出一个浅笑,“我答应他了,再说中原也没我容身之地,两个人喝酒赏月,岂不快哉!” “两个人?怎么就两个人了?”阿紫大叫道,身子慢慢靠近萧峰,两只眼珠子贼溜贼溜的眨着,“以后慕容那个呆子娶妻生子,那不就很多人了,到时候姐夫你怎么办?” 萧峰停下添柴的动作,愣愣的看着阿紫。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拉着慕容和他孤老一生吧?若慕容是女子,那他也许会……可是慕容真是女子,那他还会这般在意,那还是他认识的慕容吗? 见萧峰有反应,阿紫再接再厉的说:“到时候人家儿孙满堂,你一个人在边上看着?” 听着阿紫的话,萧峰眼前仿佛看到慕容携妻带子的住在他对面,心口变得闷闷的,像是被一块千斤大石压着一般。 “别说了,我总不能不让他娶妻生子吧?”萧峰把手中的木柴扔进火中,现在他就想大口的喝上十斤、二十斤的酒,把胸口的闷气都冲个干净。 阿紫俏皮的一笑,站起身,转到萧峰的另一侧坐下,“这个简单,你们俩真正的在一起,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萧峰诧异的看着满脸笑容的阿紫,什么叫真正的在一起? 阿紫双手托着下巴,说:“姐夫,你不老实哦!都和慕容那个呆子滚被窝了,还问我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我可是都看见了!姐夫,你把那个呆子给办了,以后你们不就在一起了!” “你……”萧峰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夜的荒唐事,多少是自己挑起了,也没有资格去骂阿紫偷窥,只好嘱咐道:“阿紫,这事不准传出去,也别再提了。再说我也答应你姐姐,以后不会再娶的……” “哈哈!姐夫,呵呵!我以为只有慕容是呆子,怎么连你都……不会被他传染了吧?”阿紫捂着肚子大笑着,指着萧峰说:“谁让你娶他了?他一个男人,你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呢!我只是让你们俩一起过日子,再说你答应阿朱姐姐是不再娶女人为妻,又没说不能和个男人过日子,这也不算坏了誓言啊!” 细细想着阿紫的话,萧峰幻想着与慕容两人都是生活,这样真的很好,“可是慕容会愿意吗?” 不知不觉萧峰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阿紫一听连忙附和道:“会的,会的!他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让他点头的。”姐夫,与其让你以后娶个女人,我还宁愿你和慕容那个呆子。——这话阿紫悄悄的在心里说着。 “可两个男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吗?”萧峰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震山响的虎啸。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阿紫,慕容怎么还没回来?” “他……他好像还在……还在那边的山道上……”阿紫慌张的指着虎啸传来的方向,就见萧峰已经冲了出去。 话说这边,穆荣在听完阿紫的话后,发现基本都没听懂。站在原地想着这个小丫头又发什么神经时,就觉得头顶飘来一大块的乌云。 抬头一看,差点吓趴在地上。那个底下白白的,上面一黄一黑的条纹,这个是猫吧?不对,是老虎!怎么这么大啊! 眼见那只老虎就要扑到自己,穆荣连忙向前一扑。这一扑就扑出了三、四米,穆荣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成绩。要知道想当年跳远考试,自己从来没跳出过一米的。难道是危险激发潜能? 其实只不过是身体的经脉被打通,内力的关系,让穆荣的反应,动作都加强了。 就在穆荣发呆的这一会,老虎已经发出第二次进攻。受到攻击,穆荣条件反射的踹了老虎肚子一脚,带着内力的脚劲,让老虎一吃痛,发出更猛烈的攻击。 萧峰赶来时,就见到那老虎冲着穆荣大声的吼着,同时向倒在地上的穆荣飞扑过去。萧峰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 轻功跃到穆荣身前,低头见穆荣只是摔倒,并未受伤,才松了口气。提起右手,对准扑过来的老虎额头便是一掌。‘砰’的一声闷响,那头猛虎翻身摔了个跟斗,怒吼一声,又扑了过来。 刚刚那掌使了七成力,纵是武功高强的人,打在身上也得脑浆迸裂不可。再看这猛虎,却只是摔了个跟斗,又扑了上来。 萧峰不由得出口赞道:“好家伙!” “你还夸它!我差点被他咬死了!”穆荣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萧峰的赞扬,气愤的大叫着,还不忘躲在萧峰的背后对着老虎做鬼脸。 萧峰一面护着穆荣,右手用力,至上而下的斩在猛虎腰间。那老虎蹒跚了两步,正欲逃跑。萧峰连忙抢上两步,拽住虎尾,大喝一声,将猛虎甩向半空中。 一串动作下来,看的穆荣是目瞪口呆,心里感叹:野兽不愧是野兽!厉害!牛! “你没伤到吧?”萧峰抓着穆荣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就见穆荣睁着一双大眼睛,指着身后。 “还……还活着……” 那猛虎竟在半空中张开大口,伸出利爪,飞扑向萧峰。 萧峰一见,双掌齐出。 阿紫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萧峰与猛虎搏斗,翻了个白眼,心里叹道:武功太高也不好,想受伤都难! 掏出两根银针向萧峰掷去,阿紫口中喊着:“姐夫,我来帮你!” 萧峰见阿紫的飞针射偏,为躲银针,手臂被那老虎抓出五道血痕。一声闷响,萧峰的“排云双掌”也打在那猛虎柔软的腹部。顿时那老虎地上翻滚一会,倒在雪中死了。 “死丫头片子,竟是帮倒忙!你不出手,萧峰就不会受伤了,现在怎么办?”穆荣紧张的按着萧峰的手臂,阻止的血流出。两眼通红的,就像只兔子。 阿紫做了鬼脸,想:我不帮忙让姐夫受点伤,你们两个榆木疙瘩要什么时候开花啊! 萧峰看了看伤口,甩了甩手臂,摇着头说:“没事,小伤而已……” 阿紫一听急的快步走到萧峰边上,重重的拍着伤口叫道:“这怎么能算小伤啊!这么多血怎么叫没事啊?慕容,我姐夫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要负责!” “负责?”穆荣睁大眼睛,瞪着阿紫不停拍在萧峰伤口上的手,“你能不能别拍了,你不痛他还痛呢!” 穆荣没好气的拍开阿紫的手,想着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傻,这个时候应该温柔体贴的帮萧峰包扎伤口什么的,怎么还在伤口上乱拍啊! 阿紫不知道今天翻了几次白眼,看着穆荣问道:“你准备怎么负责啊!” “我帮他包扎就是了,总不能以身相许吧?”穆荣边说边从自己的衣角扯下一块布,细心的为萧峰包扎着伤口,嘴里不忘说道:“笨蛋,打只老虎都能受伤,还大侠呢!我看你就是一只大虾,软脚大虾!” 萧峰笑着任由穆荣挖苦着,整个心思都在穆荣刚刚说道‘以身相许’上。 阿紫看着两人,盘算着怎么让穆荣履行着‘以身相许’的承诺。下点药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没感情,吃干抹净也没用啊! 这时从树丛中走出一些手拿铁叉的人,看着地上的老虎,对着萧峰竖起大拇指,说着什么。 萧峰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神情,多少猜到他们在夸他。于是,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竖起大拇指,说道:“英雄!” 对方领头之人,听后大喜,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完颜阿骨打!” 萧峰猜是那人的名字,于是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萧峰!”又指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穆荣,说道:“慕容复!” 穆荣没有细看对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和萧峰的伤口奋战着。 “萧峰?契丹?” 萧峰点点头,拍着胸口,“契丹!你?” “完颜阿骨打!女真!” 萧峰素闻辽国之东,高丽之北有个部落,名叫女真,主人彪悍擅战,而这完颜阿骨打便是女真人。 穆荣脸色黑沉的为萧峰包扎好伤口,伸手在伤口上重重的一抓,说到,“我们身上没药,看你怎么办!” 阿骨打看了眼萧峰的伤口,拍着胸口,示意萧峰去他们部落,那里有药,还有肉有酒! 萧峰一听有酒,酒虫就开始作祟,小声的询问穆荣,“要不我们先去他们那?我的伤口要处理,你也要有人参调理,到时候问他们买一些。” 看穆荣没点头,阿紫心里着急,刚刚在听到酒时,她就想到了好主意,怎么能错过。对着穆荣叫着,“去吧!去吧!我也好饿了!” 穆荣皱着眉头,不是他不想去,只是怕萧峰会遇到什么辽国皇帝,最后跑去做什么大王。到时候萧峰的命运还是改变不了,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各怀心事的三人,跟着阿骨打向部落而去…… 16、赠穆一虎皮 在阿骨打的带领下,萧峰他们来到一处山坡上。数百座兽皮营帐,黑压压的扎满了山坡。阿骨打捏唇作哨,营帐中边有人迎了出来。 穆荣何时经过这般情景,不由得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着。每个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满女人,有的在补兽皮,有的在腌肉…… 阿骨打让随行的猎人都各自回家,带着萧峰三人走向中间一座最大的营帐。进入营帐中,就见十余人围坐在地,各自饮酒。一见阿骨打,都举杯欢呼起来。 “好香啊!”穆荣小声的对萧峰说着,眼睛却在营帐里四处看着。感觉就像到了内蒙古的蒙古包中,北方民族的豪爽瞬间感染了穆荣。 萧峰伸手揉着穆荣的头发,手感好顺,好柔,就像清泉从手中流过一样。摇了摇头,萧峰笑着说:“酒,还是好酒!今晚我一定要喝上三百杯!” “不准你喝!”穆荣将视线转回萧峰的脸上,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戳着,“你的伤没好,不准喝!” 阿紫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冲着穆荣说:“我怎么觉得你像小媳妇啊!” 抽着嘴角,穆荣伸手拍着阿紫的额头,“胡说什么呢!谁是他的小媳妇?” “哎呦!我只说你像小媳妇,又没说是我姐夫的小媳妇,你解释什么?”阿紫捂着额头躲到萧峰的身后,对着穆荣扮鬼脸。 穆荣气得只想抓阿紫,可是隔着萧峰怎么也抓不到。 萧峰抓着穆荣拉近自己的身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他们都在看呢!你还要继续和阿紫玩老鹰捉小鸡?” 穆荣面上一窘,摸着鼻子,对着在场众人傻笑了下,捂着眼靠在萧峰的怀中,嘴里小声的抱怨,“丢人啊!你怎么不早说!” 众人都发出哈哈大笑! 阿骨打指着萧峰,对着众人连比带说,看样子就知道在跟大家说萧峰空手打死老虎的情形。众人听后纷纷围到萧峰身边,伸手翘起大拇指,不停的说些同不懂的话称赞着! 营帐内热闹一片,这时走进一个买卖人打扮的汉人。见到萧峰三人,问道:“会说汉话吗?” 终于有听到熟悉的声音,穆荣连忙点着头,“会说,会说!” 经过一番详谈,穆荣他们知道,原来现在待着的营帐正是女真族长的帐幕。坐在最中间的黑须老者就是族长,而阿骨打真是族长的次子。 说话的汉人叫许卓成,每年冬天都会来这里收购人参、毛皮。他会女真话,当下便给萧峰做了翻译。原来女真人和契丹人本来互相攻战,但是对英雄好汉却是敬佩万分。阿骨打深的族人的爱戴,他不停的夸萧峰,这里的人也就不嫌弃萧峰是契丹人,待以上宾之礼。 阿骨打让出自己的营帐给萧峰他们住,开始萧峰谢绝,但是阿骨打执意要萧峰住下。萧峰见对方诚意,只好点头答应了。可是,阿紫却不同意! “姐夫,你和慕容呆瓜两个人住可以,怎么能让我和你们一起住啊!” 阿紫这么一说,萧峰才醒悟过来,连忙跑去找阿骨打商量阿紫的住处。 见萧峰离开后,穆荣拉着阿紫说道:“你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嘛要另外找帐篷?” “我不想给姐夫留下坏印象!”阿紫胡乱找了个借口,心里想着:还不是给你们两个制造机会! 萧峰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张虎皮,塞到穆荣的怀中。 穆荣看着手中的虎皮,疑惑的问道:“给我干嘛?” “你不是怕冷吗?回头让人给你做件袄子。”萧峰边说边在帐子里升起了暖炉。 阿紫一把抢过穆荣手中的虎皮,指着萧峰叫着,“姐夫你偏心,给慕容呆子不给我!” “你又不怕冷!还我!”穆荣伸手去抢阿紫手中的虎皮,“你要是怕冷,让萧峰抱你不就好了!” “才不要呢!我就要这虎皮!”阿紫扬着手挥着虎皮,“要不你冷的时候让姐夫抱你啊!” 看一眼在萧峰,穆荣想着阿紫的话,确实萧峰就是个移动暖炉。可是,自己总不能一天到晚抱着他吧! 萧峰一手夺过阿紫手中的虎皮,扔还给穆荣。对着阿紫说道:“别闹,你若是想要我下次给你打一只。” 转头小声的对穆荣说:“看你上次不喜欢狐狸皮,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边说边将穆荣的手握在手中揉着,“看你两手冰的,就算再不喜欢,也勉强的穿着。北方不比南方,天寒地冻的,你身子还有伤,别冻着。” “不一样……”穆荣小声的说着,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只好任由萧峰抓着。 直到把穆荣的手捂热,萧峰才慢慢松开,改搂穆荣的耳朵,“有什么不一样?” 耳朵被萧峰揉的发痒,穆荣不停的转着脑袋,“那只狐狸小,又不咬我。这只老虎又大,还想咬我,还抓伤了你,我不穿它的皮对不起自己!” “哈!”阿紫突然出声说道:“那我姐夫不是很冤?他没咬你,还弄只狐狸给你吃,你说他是坏人。真是冤死了,慕容要不你让我姐夫咬一口,这样你就不冤枉他了!” 听完阿紫的话,穆荣马上想到上次萧峰给自己说的故事,萧峰最讨厌被人冤枉,那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穆荣小心翼翼的对萧峰说:“喂!你不会生气吧?” 萧峰还没开口,阿紫就抢话说:“谁说姐夫不会生气,他心里一定气死了!你快让他咬一口,狠狠的咬,咬出血来!” “呃!”穆荣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无论是咬哪里都会痛啊!但是如果不让萧峰咬一口的话,以阿紫的性格,自己一定会倒霉的。 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峰,小声的说:“那……那你咬轻点!” 笑着摇摇头,萧峰原本想说算了,可是阿紫一直在背后推着他。只好上下打量着穆荣,找个好下口的地方。 视线落在穆荣因为紧张而抿得紧紧的唇上,萧峰慢慢低下头,在穆荣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下。 穆荣当场就石化了,脸色瞬间惨白,又瞬间变的通红。在看到一旁睁大双眼的阿紫,整张脸有变成的青色。 阿紫原本只想捉弄两个人,怎么想到她姐夫竟然……姐夫威武啊! “阿紫”穆荣身在手在阿紫眼前晃了晃,心里哀嚎着自己怎么忘记了阿紫喜欢萧峰,不知道这丫头会拿什么毒针毒虫整自己。在心中把萧峰前前后后骂了个遍,“喂!你别误会啊!是你让他咬的!” 阿紫现在就想找根榆木狠狠的敲穆荣一下,这人不是一般的呆啊!解释什么啊!天啊!姐夫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萧峰见到穆荣急忙对着阿紫解释,心里只觉得难受,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阿骨打说今晚为我们接风,我们出去吧!” 接风就有宴席,有宴席就有酒!阿紫终于可以实行她的计划了,第一个冲出了营帐。 穆荣摸着鼻子,走近萧峰,“你……你刚刚是不是……想咬我鼻子?” 抿着嘴,萧峰怔怔的看着穆荣,难怪阿紫说他呆!半响才吐出一个字,“是!” 说完萧峰也走出了营帐。 穆荣抬手摸着萧峰刚刚亲的的地方,皱着眉头,刚刚萧峰的回答让穆荣心里空空的,不舒服。吐了口气,跟着走出营帐。 萧峰半月没碰过酒,刚刚因为穆荣的态度,让他心里闷得慌。女真族人一皮袋、一皮袋的烈酒取出来,萧峰是喝了一袋又是一袋,胸口的闷气也随着烈酒被冲散了。 女真族自酿的酒,入口辛辣,酒味香醇,性子猛烈,常人喝不到小半袋就醉了,萧峰连着喝了数十袋,却仍是面不改色。 阿紫吃惊的张大了嘴,心里后悔自己身上怎么就不带点春·药呢?想让萧峰酒后乱性,好难!只好把目标转向穆荣身上。 穆荣滴酒不沾,默默的吃着肉,喝着马奶。 阿紫拿着酒袋,问:“慕容,你怎么不和我姐夫一起喝酒?” 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萧峰,穆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拍打着萧峰抓酒袋的手,教训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这样喝酒,小心伤口发炎。” 手轻轻的顿了下,萧峰放慢了喝酒的速度,抓了一块虎肉放在嘴中细细的嚼着。 “喂!,死慕容!和你说话呢!”阿紫冲着穆荣的耳朵大叫着,同时将酒袋递到穆荣的眼前,“给我喝了!” 酒袋被人拿走,萧峰淡淡的说道:“他一喝酒就醉。”说完将那袋酒一饮而尽。 “你还喝,到时候伤口发炎了,我绝对不帮你清理伤口!”穆荣一把抢过萧峰手中的酒袋,塞一块肉给他,“吃这个!” 低着头吃着肉,穆荣想着自己干嘛要这么关心萧峰啊?自己不是最讨厌萧峰这样的大侠攻吗?可是,刚刚被亲的时候却不讨厌,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穆荣发呆的时候,阿紫偷偷的将穆荣喝的马奶换成了酒。看着穆荣慢慢拿起,没有怀疑的喝了一大口下去。 吞下口中的酒,穆荣就知道完了!缓缓的转过头,轻轻的拉了拉萧峰的衣角,“萧峰,我醉了!” 说完话整个人倒在萧峰的怀里…… 萧峰刚要抱穆荣回营帐,阿骨打却拿着他喝酒,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阿紫跑了过来,接过萧峰手中的穆荣,“姐夫,你先喝,我送他回去!” 萧峰无奈,只好让阿紫送穆荣回去,还不忘嘱咐阿紫小心。 阿紫找了几个人把穆荣抬回营帐,等人走后。阿紫就开始脱穆荣的衣服,解着发髻。见穆荣的脸色有些白,拿出刚刚从宴席上带回来的酒,对着穆荣的嘴又灌了几口下去。 用手拍了拍穆荣的脸,直到穆荣的脸变成嫣红,才满意的为穆荣盖上毯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觉得毯子包的太严,又故意露出穆荣半个肩膀。 半露不露的最是诱人,剩下的就是等着萧峰回来了! 夜深人静,酒宴散去。萧峰回到营帐就看到穆荣秀发散落,香肩半露的躺在床上。 走近床边,想为穆荣盖好毯子。谁知毯子下的穆荣竟然衣衫凌乱,撩人万分。 感到身上有些冷,穆荣翻了个身子。这一动衣裳滑落,露出大半个美背。 萧峰只觉得酒气上翻,血气下涌,口干舌燥,全身燥热…… 17、拜托忘记吧 萧峰回来时就看到穆荣瘫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帐篷顶。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夜的事,沉默的站在一旁。 沉默许久,萧峰才开口,“慕容,我有话和你说……” 但所有的话都被穆荣一瞪给吞了回去,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穆荣,萧峰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声的叫了一声,“慕容……” “还没死呢!”穆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他终于想通了是哪里不对了。那就是他明明就是一个‘1’号,为什么是他躺在床上动不了,而萧峰却可以在床边晃来晃去的? 萧峰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就看到穆荣紧张的向床里面缩去,心口就被堵上了,闷得慌!原本想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 确定帐篷顶不会被自己盯出洞来,穆荣才开口对萧峰说:“昨晚,我喝醉了……是你照顾我的?” 想穆荣大概是要质问昨夜的事,萧峰抿着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点点头。 见萧峰脸色难看,穆荣心想萧峰一定是觉得昨晚的事很荒唐,不愿承认。连忙说道:“昨晚,你……” “我会负责的!”萧峰见穆荣脸色一会一变,大声的把想法说了出来。他竟然对穆荣做出那种事,他自然会对穆荣负责。 可是,穆荣不是这么想的。穆荣向来喜欢温文尔雅的公子,清清秀秀,小巧可爱的类型。还有最主要的是,穆荣自认为自己是个‘1’,而萧峰又是他最讨厌的类型。打死他,也不要萧峰负责的。 “负……负什么责?昨晚……昨晚什么也发生过!”穆荣撑起身子,抓着萧峰的衣领大叫着。 萧峰的视线却看向别处,顺着视线看去,穆荣才发现盖在身上的毯子已经滑落,赶紧放开萧峰,把自己包个严严实实。 “看什么看!那些是被……被……” “被什么?”萧峰伸手去搂穆荣,穆荣扭着身子不让他抱。一来一回,折腾半天,终究还是被萧峰抱个满怀。“怎么不说话了?” “是被虫咬的!”说完穆荣就后悔了,因为看到萧峰对着自己露出白晃晃的牙,全身一抖,毯子裹的更紧了。小声的嘀咕着,“你管这么多干嘛?只要记得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就好了!” 萧峰看穆荣一副不愿承认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对穆荣多少是有些喜欢的,若不喜欢,昨晚的那些酒还不至于让他做出酒后乱·性的事,何况穆荣还是和他一样的男人。只是穆荣的反应,让他不痛快。口气也差了,“有些事发生了,就该面对,我说了会负责的!” 可我不要你负责啊!你一直男,昨晚的事明显是我主动的,要负责也是我负责啊!穆荣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萧峰,“我一喝酒就什么也记不得了,我都让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就不能听我的?再说怎么都是你合算,我就当做……”被狗咬了——四个字快出口时,又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还不想被萧峰一掌打死。 不记得了?萧峰睁大狼眼瞪着穆荣,一句不记得了,昨天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真想现在就扑倒穆荣,重演一下昨晚的事,让他恢复恢复记忆。 “你会忘记的,对不对?”穆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萧峰。 见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萧峰有再大的火也没地方发。最后叹了口气,“知道了。” 得到萧峰的答复,穆荣才松了口气,伸手揉着酸痛的脖子。 伸手轻轻的为穆荣揉着后颈,萧峰想着现在恐怕不能硬泡逼他,只能软磨让他慢慢接受。开口问道:“你之前说过,与我隐居江南的事,还作数吗?” 穆荣想说算了,可是颈后的手,根本就是变相的威胁。扯了扯嘴角,点头,“算数,怎么不算数!” “这话我记下了,你现在清醒着?别回头又不记得了。”萧峰不忘特意提醒着穆荣,想着以后要让穆荣如何接受昨夜的事。他宁愿穆荣对着他大发脾气,或者指着他大骂,也不要这样逃避。 不想再和萧峰多说,穆荣故意打着哈欠,说着:“我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两天后,穆荣终于可以下床了。挥动着快要硬掉的手臂,刚走出帐篷就看到阿紫。 “阿紫!你过来!”这两天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自己怎么会喝醉呢?一定是阿紫这个小丫头陷害的,“你说,那天我为什么会喝醉?是不是你偷偷给我换的酒?” 阿紫上下打量着穆荣,歪着头笑着说:“你可以下床了?你说是我换的酒,有证据吗?”见穆荣不说话,阿紫继续说着,“没证据,就是冤枉我!亏我那天还好心的给你熬了碗醒酒汤!” “你会这么好心?你该不会在汤里下药了吧?”穆荣敢在心里打包票,阿紫这丫头绝对不会那么好心,一定是在汤里加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 “你猜!”阿紫扭着头,看着穆荣,视线是时不时的在穆荣身上打转着,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喝个酒要睡上两天啊?还要我姐夫鞍前马后的照顾你?” 穆荣脸上一红,抬脚想去踹阿紫,却被躲了过去。不再理会阿紫,四处张望着,嘴里不忘找着理由,“我是之前被萧峰打了一掌,才……才会这样的!” “你在找姐夫啊?”阿紫不知什么时候晃到穆荣的身后,“姐夫和阿骨打他们去打猎去了,姐夫可厉害了,每次猎到的猎物都是最多的,还天天给你挖人参当饭吃。放在富豪之家,我姐夫早给你吃穷了!” “我……我知道,你不用提醒。你以为我爱吃,还不是给他打的!”穆荣很没底气的说着,瞧阿紫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鄙视,赶紧转移话题,“阿紫,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参啊?” “干嘛?”阿紫嘴里问着,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木头这个榆木疙瘩开窍。 “我们去挖参吧!挖一点存着拿去卖,以后去江南的时候就有钱了。”穆荣将想法告诉阿紫,毕竟他一不认识路,二没什么自保能力。想着等伤好后,就让萧峰教他武功。 “咦!”阿紫吃惊的看着穆荣,这两天见他和姐夫关系微妙,以为他们吵架了,“你还和我姐夫去江南隐居?” 点了点头,“我答应他了,不去的话,我怕他一招降龙十八掌,把我拍成肉饼。” “只有这个原因?”阿紫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答应了可以反悔,你跑了,姐夫也不能拿你怎么办啊?” “这……”穆荣抓抓头发,瞪着阿紫问道:“你到底去不去挖参啊?” “去!我们骑马去!”说着阿紫就拉着穆荣找女真族人借了两匹马。 看着眼前的黑马,穆荣就有种压迫感。幽黑的的鬓毛,修长的马腿。一对灵动,漂亮的眼珠子,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穆荣刚刚靠近,那马就冲着穆荣呼气,吓着穆荣连退两步。 无助的看着一旁已经骑上马的阿紫,穆荣问道:“怎么办?” “你让它嗅嗅,它认识你了,就会让你骑了!”阿紫挥着马鞭笑着对穆荣说着,想着姐夫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 穆荣好不容易爬上马背,还没坐稳,那马就开始狂蹬蹄子。吓得穆荣赶紧趴在马背上,抓紧鬓毛不敢乱动。 突然,躁动是马安静了下来。穆荣感到身后多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松了口气,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你倒不怕被踢死!”萧峰从身后环着穆荣的腰,控制着缰绳。刚刚一回来就见到穆荣在受惊的马背上,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身子才有点起色,就开始乱折腾,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呆子! “我又没骑过马,怎么知道会这样,阿紫说给它嗅嗅就好了。”穆荣低着头看着坐下的马,想着这马倒是知道欺善怕恶,怎么萧峰一来就这么老实了。 萧峰手中缰绳轻轻一动,马儿开始慢跑。将身子更贴近穆荣,在他耳边说道:“怎么没骑过?我见你骑马的姿势好看的很,背直直的,头仰着高高的,那脖子漂亮的很。” “你记错了吧?”穆荣皱着眉头,侧脸看着萧峰,“我今天第一次骑马,都还没坐直过,你倒说说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两人脸对着脸,呼吸缠在一块。萧峰搂在穆荣腰上的手收的更紧,穆荣也放松身子倚在他怀中。 嘴贴着穆荣的耳朵,萧峰小声的说:“那晚在床上……” 血气上涌,脸变得通红,穆荣大声的尖叫着,“萧峰!你不是说你忘记了!” “哈哈哈!”看着穆荣脸红的样子,萧峰心情大好,两腿夹马肚,让马快速的跑起来,“我本来是忘记了,可是你却变着法子提醒我!” “没有!哇!死萧峰!你慢点……”穆荣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整个身子缩在萧峰的怀里。 “慕容,我教你骑马,可好?” “你先……先停下来,我怕……怕咬到舌头……唔!” 穆荣话没说完就捂着嘴,萧峰连忙停下马。轻捏着穆荣的下巴,让他张嘴,“怎么真的咬到了,伸出来,我看看!” 现在两人的姿势,穆荣微微张着嘴,伸着舌头。萧峰捏着他的下巴,低着头。姿势暧昧,像是穆荣在索吻。萧峰垂了垂眼,吻住了穆荣的唇,缠上了那三寸丁香。 穆荣先是愣住了,反应过来马上重重的咬着萧峰的舌头。 “唔!你干什么?”萧峰吃痛的松开穆荣的唇。 “我还要问你干嘛呢?” 萧峰笑着摸着穆荣的嘴角,“不是说受伤了,舔舔就好吗?” “那……那也不用你帮我!”穆荣拍开嘴边的狼爪子。 “这里就只有我,我不帮你谁帮你?” 穆荣尴尬的咳了咳,转移话题说:“你不是要教我骑马吗?” “你还用我教?” “萧峰,你到底教不教?对了,你要要教我武功!”穆荣用手肘撞着萧峰的小腹,这人和书上说的根本不一样,简直一个痞子。 “教!” “那晚的事不准再提,给我忘记!” “你不提醒我,我就试着忘记。” “我没提醒过你!” “有!” “没有!” “有” …… 18、给我点时间 手顺着肌理分明的背慢慢下滑,转而抚摸上柔软的腹部,穆荣半眯着眼睛靠在纤长的脖子上来回的蹭着。 “萧峰,要摸到什么时候?” “上马吧!”萧峰拍拍穆荣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不用再摸了,再摸那马的鬓毛都要被摸秃了。 皱着眉头,穆荣深深的吸了口气,卷起袖子,一副如临大敌一般,伸手去抓马鞍,蹬着腿攀着马身向上爬。 如果是个不会动的东西,穆荣马上就能爬上去。可是偏偏是一只马,它会动,刨着蹄子原地转悠着,穆荣荣幸的重温了,儿时玩旋转木马的‘乐趣’! 一手大手托着穆荣的腰,轻轻一抬,人就轻松的上了马背。穆荣半弓着身子,不敢坐直,全身僵硬的不敢乱动。脖子不动脑袋动的转向萧峰,问道:“接……接下来……怎么做?” 看着穆荣的傻样,萧峰强忍着笑意,翻身上马。从穆荣的身后环住他,牵着缰绳。 “手不抓着你怎么学?”萧峰抖了抖手中的缰绳,示意穆荣别再揪着可怜马儿的鬓毛了。 穆荣慢慢抬起手,又放下,最后终于痛下决心死死拽住缰绳,全身微微的颤抖。 “放松……”萧峰将头靠在穆荣的肩上,柔声的指导着:“我在你背后,不会摔的。按我说的做,轻轻的抽动缰绳。” 穆荣咬着唇,瞪着眼睛,重重的挥动缰绳。马儿一受惊,快速的向前跑。吓得穆荣赶紧丢下缰绳,转身去抱萧峰。 开玩笑!听说被马踢死很痛的!穆荣纳闷自己干嘛要学骑马,又不想当大侠,策马江湖,干嘛自虐啊?别回头没学成,还被马踢死。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萧峰轻车熟路的控制着缰绳,让马停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就把你吓的。唉……” “我就是怕死怎么了?”被萧峰一说,穆荣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谁说男人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又不是你,武功好,什么都好!又不怕死!我又没骑过马,谁知道它会不会嫉妒我长的帅,撩起蹄子给我一脚?” “你发什么脾气呢?我就是说你一句玩笑话,你怎么……”萧峰被穆荣莫名其妙的迁怒弄得有些生气,只不过想逗逗他而已,竟然真的发起脾气来。 穆荣放开萧峰的衣服,改抓马的缰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也许是因为学了三天都没学会骑马,也许是因为和萧峰暧昧不明的关系。 只从那夜后,他和萧峰的关系变的很奇怪。按正常来说,萧峰应该很嫌弃他才对,可是看萧峰的样子又不像嫌弃他,反而还时不时吃他豆腐。难道因为萧峰寂寞太久,有事个负责任的人,所以认为碰了他就该负责,才这样对他的? 穆荣越想越头疼,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玩弄的小女人一般,伤春悲秋的。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不就是个酒后乱·性,他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如此,要么一起,好么散。什么负责不负责的,都是废话! 萧峰见穆荣脸色不好,也认真的教穆荣骑马。其实本该第一天就教会穆荣的,可是他第一天故意让马跑的飞快,看着穆荣惊慌失措的样子。第二天只是教了些无关紧要的常识,今天本想逗逗穆荣,怎么想到穆荣竟然生气了。 两个人,一个认真的教,一个认真的学。很快穆荣就掌握了如何骑马。 “你下去,我一个人骑骑看!”穆荣掰开萧峰搂在腰上的手,“你一直扶着,我怎么会学会?” 萧峰叹了口气,下马站在一旁看着穆荣,时不时的提醒他要注意什么。很快穆荣就能骑着马慢慢的跑着。 阿紫在远处看着两人,心里着急,想着怎样才能让两人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看着慢悠悠跑着的马,灵机一动,掏出随身带着的小笛子,轻轻的吹着。 穆荣骑了一圈,顿时觉得自己其实很聪明的,这么快就掌握了技巧。勒停马,伸手轻轻的摸着马的头。 一直静静的看着穆荣的一举一动,萧峰想着为什么会在意眼前的这人。是杏子林那灵动的眼神,还是康敏屋外听墙根时的安慰,或者是那一夜的意乱情迷? 突然,原本立着的马耳,向后背贴着颈部,这是马可能有攻击动作的前兆。萧峰还没来得及开口,穆荣坐下的马前腿双双立起,后腿不断蹬地,硬生生的将穆荣抛之地面,撒腿跑走。 穆荣眼见要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身子却撞到一个软软的物体。萧峰在千钧一发时,接住了他。 萧峰抱着穆荣坐起身子,马上查看穆荣的身子,嘴里担忧的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摇了摇头,穆荣抬起眼看着萧峰,问:“萧峰,我们这样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怎么了撞伤头了?”萧峰边问边摸着穆荣的头。他知道穆荣要问什么,可是他一时半会答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穆荣离开他身边,想留着他。 拍开萧峰的手,穆荣深吸了口气,他不想在憋着,想要说清楚。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萧峰喜欢他,他可以试着和萧峰交往,以后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再散。如果萧峰不喜欢他,只是想因为那一晚的事情,那倒也不必这样。把话摊开说明白了,两个人都没负担。 “那一晚的事,我知道你不想,可是已经发生了。你想怎么办?”穆荣说完看着萧峰等着答案。 萧峰听完穆荣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的?从始至终都是你不承认。现在跑来问我怎么办? “我会负责的!”萧峰的想法也简单,他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喜欢穆荣的,不然也不会对他有欲·望。事情发生了,那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虽然来了个男人有点奇怪,可是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在乎穆荣的想法。 可是,萧峰的答案到穆荣耳中就全变了。穆荣自动的认为萧峰只是因为要了他,才勉强的和他一起,也就是那晚换别人,萧峰也会负责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变得不舒服起来。 说话的口气也变了,“我又不是女人,不用你负责!不就是419吗?再说那晚我喝醉了,谁知道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萧峰你这样的大侠攻了!如果我醒着,打死我都不会碰你一下!” 抓着穆荣的肩膀,摁倒在地。萧峰眯着眼睛,狠狠的瞪着。虽然穆荣的话又快又急,有些话还听不懂,萧峰猜想那些应该是姑苏一带的土话,也没去理会,反正他大体意思听清楚了。 意思就是‘慕容复讨厌萧峰,也就是说那晚换做任何一个人,慕容复也会那般热情。’可是明知道穆荣说谎,因为那晚萧峰听的清楚,穆荣口中叫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心里就是不痛快! 穆荣见萧峰一脸凶样,心里有些害怕,可是面上不愿意认输。开口继续说着:“瞪什么瞪?难道我说错了?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难道不觉得抱着我很恶心吗?” “我不觉得恶心,难道你觉得恶心?”萧峰低声的说着,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就是穆荣接受不了两个男人的事。其他事可以慢慢磨,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 被萧峰这么一问,穆荣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他天生的一个gay,怎么会觉得恶心?他知道只要自己说恶心,萧峰一定不会缠着他。可是,让他说违心的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把头撇向一边。 还敢不理人!萧峰板正穆荣的脸,“怎么不说话啊?还是说你根本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舒服?”边说着边将身子压在穆荣的身上。 穆荣决定身上一热,推着萧峰叫着,“让开!” “不让!今日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都愿意负责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萧峰将穆荣压得更紧了,打定主意要和穆荣说清楚。 “负责?怎么负责?娶我吗?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有什么好负责的?”穆荣瞪着双眼看着萧峰,这个额还是的野兽怎么还在纠结负不负责的事情,就不能简单一句,喜欢还是不喜欢吗? “你对我负责了,那阿朱怎么办?”穆荣见萧峰一直不说话,将阿朱搬了出来。 萧峰一听阿朱,压制的动作马上放轻了,只从在康敏屋外见到穆荣后他就很少想到阿朱,如果今天穆荣不说他基本是想不起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萧峰有些慌张的坐骑身子,怔怔的看着穆荣。 穆荣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峰,说道:“萧峰你不会是忘记阿朱了吧?我一直觉得你全身唯一的优点就是重情重义,你别让我错看你!” 说完穆荣转身离开,眼里有些湿热。心里泛着酸气,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阿朱。至于为什么会嫉妒,他不知道,也许只是嫉妒她死了还有个人把她当宝一样记得吧!打死不承认是因为萧峰听到阿朱的名字那一下的犹豫而嫉妒! 等萧峰反应过来的时候,穆荣已经走远了。萧峰低着头,捶打的地面,说了一声,“给我点时间忘记吧!” 19、萧峰你无赖 穆荣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心里乱乱的。那天学马吵架后,他就处处避着萧峰。可是,视线只是不由自主的跟着萧峰走。他不断告诉自己萧峰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更重要的事,他不想被压一辈子!以他这种条件想反攻,那可是比月球表面变光滑还难! 靠在树干上,萧峰静静的看着穆荣的背影。夕阳下的穆荣就像被人镀上一层金,让人想细细的抚摸。有多少天了?穆荣一见到他就掉头离开,要么就是假装没看见。气得他就想把穆荣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一顿,问清楚穆荣到底想要他怎样? “姐夫!再瞪就瞪出洞来了!”阿紫不知何时站在萧峰的身边,顺着萧峰的目光看着坐在远处发呆的穆荣,明知故问道:“你们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啊!” 看了眼阿紫,萧峰转头继续望着穆荣背影。 “姐夫,你这么瞪着也不算办法啊!要行动!快点过去和他说说话啊!”阿紫边说着边推着萧峰的肩膀,怂恿着他去找穆荣。 萧峰摇了摇头,看着阿紫说:“他若是肯理我,就不会躲着我了。他指责我将阿朱忘了,可是我没忘,阿朱一直都在我心里。” 停了停,侧头看着穆荣,萧峰继续说:“但是,我的心里除了阿朱,还多了一个他啊!” “耶!姐夫从来都没把阿紫放在心上啊!亏姐姐还有你照顾我!阿紫好伤心啊!”阿紫装着一副受伤的样子,甚至还双手捧心做痛心疾首的样子。 萧峰白了阿紫一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哧!”阿紫缩着脖子轻轻的笑着,勾着萧峰的胳膊笑着说:“姐夫,你有没有想过慕容那个呆瓜不理你的原因,其实是他吃阿朱姐姐的醋呢?” 吃醋!经阿紫这么一说,萧峰两眼一亮,抽出被阿紫勾住的手臂,“你是说他口是心非!” “也许是,你也知道他呆啊!”说着阿紫还特意伸手指了指穆荣,“搞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你再这么和他耗着,耗到猴年马月都理不清。” “我当然知道他那个呆瓜脑袋是想不通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萧峰一拳砸在树干上,震得树上积雪掉落,“阿朱是我和他之间的结,我自己都解不开,何况是他!” 阿紫无语的望着天,怎么是个死脑筋呢?拉着萧峰的手,说:“姐夫啊!姐姐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再说她也不希望你孤独一生,不然也不会让你照顾我,让我陪你吧?” 阿紫掰着手指想着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萧峰,“姐夫,你看我天生就还玩,怎么可能闲得住,陪着你啊!你看……” 说着就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穆荣说:“他就不一样了,可以陪着你,骑马牧羊。一来,完成了姐姐不能完成的夙愿,二来,慕容那个呆子是个男人,你又不能娶他,你们只是一起过日子,也不算违了你对姐姐的誓言!再说什么都会变的,你以前喜欢姐姐,现在喜欢慕容,你心里还是有姐姐的一席之地的,慕容他不服小气的和死……不对,已故的人计较的吧?只要以后你对他好点就是了!” 萧峰想想阿紫的话也对,这些他都明白,可是他想归想,没有别人说出来的有理!何况还是阿紫说出来了,竟然小姨子都个他阶梯下了,他再不行动就和穆荣一样呆了。 抬头一看,原本坐在远处的穆荣不见了,“人呢?”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瞪了你一眼走了!”阿紫捂着嘴在一边笑着回答。 踢掉脚上的鞋子,穆荣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撒在上面了。还奇怪这几天不见萧峰来找他,原来跑去找阿紫了!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就被一阵冰冷给凉的鸡皮疙瘩一地。之前都有萧峰这个暖炉在身边,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穆荣无奈的看着床的周围找寻着可有保东西,只看到一件虎皮袄子静静的躺在床边。 拿起袄子,穆荣将它盖在身上,心里想着其实萧峰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如果…… 突然,穆荣发现腰上多了一双手,熟悉的温度从后背传来。 萧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爬上了床,从身后搂着穆荣,还把头靠在穆荣的肩上。 “你……你怎么上来了?”穆荣扭着身子想要挣脱萧峰的怀抱,可是萧峰的手就像螃蟹钳子一样牢牢夹着。 把头在穆荣的肩上蹭着,萧峰重重的嗅着穆荣的味道,“我在地上睡了好几天了,冷死了!” “冷的话你躺火炉边上去!”穆荣手上用不了力,只能用脚踢着萧峰。 萧峰长腿一横,就把穆荣的腿压在自己的腿下。“你不冷吗?” “不冷!有火炉呢!” 大掌一挥,火炉的火瞬间熄灭。萧峰得意的对穆荣说:“火炉灭了!你不冷,干嘛裹着虎皮袄子?” 马上把身上的虎皮袄子扔开,穆荣侧着头在黑暗中瞪着萧峰,“我觉得它摸起来舒服!” “我抱起来更舒服!你抱我啊!”萧峰将穆荣转了个身,让他面对自己。 黑暗中穆荣清楚的看到一双发着光的狼眼! “萧峰,你不觉得你像无赖吗?” “哪个无赖会给你当暖炉用啊?早些睡,明早还要早起练功呢?”萧峰拍了拍穆荣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穆荣抬起头问道:“练什么功?” “你不是要学武吗?快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了!” 穆荣想想也是,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但是马上又睁开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原谅了萧峰,怎么就让萧峰上床了啊? 睡到半夜萧峰就后悔了,怀中的人睡觉不老实,老在他怀里蹭着,蹭的他是一身的火在烧!怕把关系再弄僵,只能看着,不能吃!根本就是受罪! 天还没亮,萧峰就把穆荣揪了起来,再不起来,他怕穆荣又要在床上躺上两天了。 穆荣揉着眼皮,抱怨着,“萧峰,你是不是故意的?假借教我武功,实际上是虐待我?” 萧峰连白眼都懒得送一个给穆荣,当他想啊?他巴不得搂着穆荣睡到日晒三更,可是生理问题不允许! 眼皮终于分开,穆荣就看到萧峰脸色不善,眼袋底下还挂着黑眼圈。穆荣眉毛轻轻一跳,差点笑出了声,“你……你昨晚没睡好啊?都快成熊猫了!” “你才猫呢!去练功了!”萧峰回了一句,下床除了帐篷。 穆荣只好讪讪的摸着鼻子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上,穆荣伸了个懒腰问道:“是不是要扎什么马步之类的?” “你原本学过武,只是因为走火入魔废了。现在内力恢复的差不多,只要再配上招式就可以了。”萧峰看着穆荣认真的解释着,他总觉得穆荣有些地方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总觉得穆荣有事瞒着他,想到这心里变得闷闷的。 叹了口气,萧峰接着说:“我现在教你写招式,你自己配合内力,好好练练,虽说不能恢复你以前的十层功力,至少可以防身。” 穆荣点着头,认真的看着萧峰练武。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萧峰的动作有点快,快的就像电影快放乘以十六倍一样。 萧峰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对着穆荣说:“看懂了吗?你来一遍!” 穆荣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说道:“那个……你的动作太快了,都没看清楚……” 萧峰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又练了一遍刚刚的招式。 但是看在穆荣眼中还是跟快进一样,只是从十六倍变成了八倍! 看着穆荣的呆样,萧峰浅笑的问:“怎么?还是太快?” 穆荣摸着鼻子,点了点头,“你……你再慢点……” “最后一次,再看不懂就没办法了!”萧峰边说边舞着招式,他知道穆荣这次还是会看不懂的,因为他是故意的! 穆荣不由得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变呆了,要不就是慕容复这个身子其实是近视,不然怎么老是看不清楚萧峰的动作呢? 不等萧峰问自己,穆荣已经坦白从宽,说道:“我还是不懂,要不你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 “只能这样了,谁让你那么笨啊!” 萧峰一边假装的叹气,一边走到穆荣的身后,靠着穆荣的背,抓着穆荣的手摆着动作。头靠在穆荣的耳边,解释着动作和该注意的细节。 后背紧紧的贴在萧峰的胸前,耳边时不时传来萧峰性感、清澈的低音,因为说话而呼出来的热气,穆荣觉得脸上越来越烫。 萧峰教他什么动作都不知道了,斜着眼睛偷偷的观察着萧峰的侧脸。深邃的狼眼,很具少数民族的高挺鼻梁,刚毅的面容,丰厚的嘴唇,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就在穆荣犹豫着要不要吻上去的时候,萧峰的唇角微微上勾,脸慢慢的转向了穆荣…… 20、我们私奔吧 就在穆荣出神犹豫着要不要吻一吻的时候,萧峰的唇角微微上勾,脸慢慢的转向了穆荣…… 对上萧峰带笑的正脸,穆荣脑子一热,抬头吻了过去。轻轻一点,真要离开,穆荣感到后脑勺有一大手将他向前托。 萧峰的唇又贴了上来,吻如其人般豪迈洒脱,霸气十足!让穆荣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直到穆荣喘不上气来,才松手! 就在穆荣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萧峰伏在穆荣的耳边说了句他最近特意学的女真话。 “……” “什么?”穆荣抽着嘴角,看着萧峰,这个人欺负他听不懂女真话,“你是不是说我坏话?” 萧峰抿着唇,点着头,笑着说:“是啊!谁让你这么笨,教了半天都学不会!” “那是你动作太快!”穆荣想了想,指着萧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峰斜眼看着穆荣,看来还不是很傻!抬手揉了揉穆荣的脑袋,笑着说道:“练武!” 匆匆数月,冬尽春来,如今已到夏初。穆荣的武功在萧峰的指导下,提高许多。只是那掌内伤一直没有好转,萧峰为此总是带有愧意,总是细心照顾,任劳任怨,乐在其中。美中不足的就是,萧峰偶尔能偷个香吻外,就再也没有新的进展了。 你说让一只馋了许久的狼,天天对着一块肥肉不能吃,这不是折磨吗? 收势,深呼吸。穆荣结束了一套动作,转头看向一旁发呆的萧峰。走过去,推了推萧峰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 “你的内伤还么好吗?内力还是有时能运起,有事发不出?” 感到萧峰抓着自己的手腕脉门处探着,穆荣知道自己的伤一日没全好,萧峰就会自责一天。想抽回手,可是却被抓的紧紧的。 “其实不要紧的,这样挺好的。何况还有你保护我……”说完穆荣就后悔了,因为抓他的狼爪子,已经从手腕慢慢的摸上了手臂。穆荣沉着脸瞪着萧峰,说:“放手!” 萧峰上前半步,紧靠着穆荣,手仍在穆荣的袖子里慢慢的摸着穆荣的手,“我只想看看你的筋骨可有伤到?” 什么是睁着眼说瞎话,穆荣今天算是真的见到了。萧峰的手掌总是温热的,被他摸过的地方就像被熨斗熨过一样,留下一片余温。穆荣有些难受的想要抽出手,可是萧峰的手就像蚂蚁见到蜜,狗皮遇上了膏药,怎么甩也甩不开。 “你说看我的筋骨的,可是你放在腰上的手是干嘛的?那里只有肥肉!”穆荣冲着一手在自己袖子里摸着,一手搂着自己腰的萧峰叫着,这个人不知怎么了,是越来越无赖。简直就是个痞子攻,哪里有什么大侠气质? “肥肉?我觉得摸起来刚好,你要是觉得肥,我帮你揉揉!”说着两只手都在穆荣的腰上揉摸着,痒的穆荣直靠在他的怀中笑着。 “停!停……停啊!”穆荣仰着头扭着腰大叫着,自从萧峰知道他怕痒后,就经常这样咯吱他,让他苦不堪言。 萧峰一低头就看到穆荣笑红的脸,又把之前说给穆荣听的女真话说了一遍。 穆荣一听脸上一红,他之前不知道什么意思,特意找人问过,那话是‘我就剩下半辈子了,你还要吗?’的意思。 萧峰都把话说到这般地步,穆荣再不懂就是真的猪了。缓缓的点了点头,抬手勾着萧峰的脖子,送上一个吻。 亲吻如同烈火遇上了干柴,从轻轻的触碰,变成了深吻。从唇间移到了耳根,滑到了颈间。穆荣整个人被萧峰托了起来按在一边的树干上,两人身上燃起热火,眼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时…… 穆荣慌乱的将萧峰推开,理着被扯乱的衣服,转身逃了,留下萧峰一人在原地烧啊!烧啊! 萧峰还在发愣的时候,就听到阿紫的抱歉声,“那个……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在……”她只是想偷窥而已,怎么知道会被发现? 叹了口气,萧峰只是怨恨的瞪了眼阿紫。要知道他有多久没碰过穆荣了,难得的一个机会就这么跑了。 “对了姐夫!”阿紫被萧峰瞪着有些不自在,连忙开口说:“阿骨打要带人去北山岭打大熊,你不去吗?” 萧峰皱着眉头,如果去的话,不知道要几日,也就不能见到穆荣了,难得关系才转好…… “听说打熊毛皮既厚,油脂又多,熊掌肥美,想必慕容一定很喜欢吃,还有熊胆啊!那可是治伤灵药啊!”阿紫见萧峰有些犹豫,继续怂恿着。她要把萧峰支开,然后好好的吓吓穆荣,让那个呆瓜彻底的开窍! 听了阿紫的话,萧峰现在就想马上弄个熊胆回来,给穆荣疗伤。一时找不到穆荣,只好交代阿紫,“那我去了,这段时间好好照顾慕容。” “姐夫,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阿紫边说边对着萧峰挥着手,就差拿条手绢在手中舞动了。 等萧峰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阿紫马上去找穆荣。 再说穆荣,他现在的小心脏噗咚噗咚的乱跳,刚刚的事被谁看到都好,最多戳着脊梁骨骂兔爷,他不在乎,也不怕!可是好死不死被阿紫给看到了,阿紫是谁啊?那个《天龙八部》中爱惨萧峰的人啊!穆荣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酷刑,死法…… 不停的拍着额头,穆荣暗骂着自己怎么能被萧峰的外表给迷惑,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女魔头。何况自己应该最讨厌萧峰的吧!怎么会,怎么会,就被他的一句话给骗了,现在恐怕连命都要没了! 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穆荣抖抖肩,说道:“别吵,快死了!” “憋死吗?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可是会被姐夫给拍死的!” 阿紫嬉笑的声音从穆荣的身后传了出来,吓得穆荣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害怕的回头看着阿紫,结巴的说:“刚刚……刚刚那个是……是……”穆荣连着说了三、四个是,就是没是出一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啊?什么时候呆瓜还变成了结巴?已经够笨了,再结巴下小心没人要!”阿紫想了想,摇头说:“不对,不对,你好像有人要!只不过那人……” 听阿紫这么一说,穆荣的小心脏连着抽了两下,如果现在有个心电图的话,那走势绝对个股市的走势图没两样。 “你……你……说什么呢?”穆荣在心里求菩萨,抱佛脚,把各方神仙的家门都报了一遍,就求着阿紫不要跟他说萧峰的事。可是,事不如人愿,各路神仙集体公费旅游去了,于是没有人听到穆荣的愿望。 “我说什么?我当然说我姐夫啊!别告诉我,你们刚刚在抓跳蚤啊!”阿紫用她的芊芊玉指指着穆荣的鼻子,一副‘你敢点头,就毒死你的表情’! “那……那是……”穆荣抓着脑袋想着,阿紫如果知道自己和萧峰在做什么的话,不管谁起得头,这个责任一定都会变成自己的。到时候阿紫一生气,自己不就…… “那个……其实是……是萧峰不知道该怎么吻人,我和在练习……对!就是这样!” 白了眼穆荣,阿紫在心里鄙视着穆荣,还对呢!就这个呆子想得出来这么傻的理由。姐夫啊!你怎么就看上了个呆子呢?为萧峰掬了把英雄泪,阿紫睁得大眼睛看着穆荣。 “姐夫走了!”冷冷的扔下一句话。 穆荣眨了眨眼睛,点头,“我知道,他会帐篷了吧?” 瞪了眼穆荣,阿紫没好气的说:“你等晚上就知道我说什么了!” 很快晚上穆荣就知道阿紫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过了子时萧峰都没有回来,而且也找不到阿紫。想要问人,可穆荣的女真话说的别人听不懂,别人说的他也听不懂。坐在帐篷里,穆荣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他知道萧峰不会一声不说的离开的,他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辽帝耶律洪基,如果萧峰与他相遇,那么萧峰以后的日子…… 在营帐中做到天亮都不见萧峰,穆荣慢慢的走出营帐,就听到马蹄声从远处传了回来。一群的人向族长的帐篷而去。穆荣隐约看到萧峰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却只是站在帐篷外没有进去。 没多时萧峰拿着两支长矛,两副弓箭,拉着一个红袍之人出了帐篷,翻身骑到一匹马上。萧峰一直都没看到穆荣,对着恩啊红袍之人说道:“上马!” 红袍之人一副凛然不惧的样子跃上马去,在掉转马头的时候和站在帐篷边的穆荣双眼对上。 穆荣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红袍之人,这人方面大耳,轮廓粗狂,颇有强悍的男儿气概,眼神深邃灵动,抿着嘴,两道法令纹深深的。红袍下强壮的体格,配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红袍之人也大量了眼穆荣,随后驾马跟着萧峰离开。 还没一炷香的时间,萧峰就独自驾马归来,老远就看到穆荣一人站在帐篷外发呆。迅速下马,扛起穆荣进了帐篷。一进帐篷萧峰就将穆荣压到床上,头埋在穆荣的颈间慢慢的蹭着。 “在想什么呢?”萧峰见穆荣半天没有反应,抬头问道。 “咦!”穆荣这会才反应到自己被萧峰压在身下,“你回来了?” 萧峰挑了挑眉毛,侧躺在穆荣的身边看着他,“不是我,还有谁这么抱你?” 话里带着浓浓的醋味,可惜穆荣鼻塞没闻到。皱着眉头问道:“刚刚和你一起出去的人是谁?” “我新认识的朋友。”萧峰的口气有些不好,他回来了穆荣连问都没问。 “叫什么?”穆荣有些紧张的问着,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辽帝。可是他忘记了各路神仙都去度假了。 “耶律基!”萧峰快速的吐出一个名字。 穆荣一听,那不就是辽帝的化名吗?赶紧拉着萧峰的手说:“我们走,去江南!你还说陪我隐居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现在就走!” 21、薄礼答谢意 “耶律基!”萧峰快速的吐出一个名字。 穆荣一听,那不就是辽帝的化名吗?赶紧拉着萧峰的手说:“我们走,去江南!你还说陪我隐居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现在就走!” 萧峰脸色一沉,眯着眼睛看着穆荣,想着为什么穆荣听到耶律基的名字会那么紧张?抓着穆荣的手臂问道:“你认得他?” “不认识!”翻了个白眼,穆荣挣开萧峰的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萧峰解释。摸着鼻子说:“你到底走不走?” 萧峰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穆荣,看到穆荣闪烁的低下了头,可以确定穆荣一定有事瞒着他。穆荣如果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穆荣愿意走哪都叫上他,他很高兴。可是现在不行,穆荣身上的伤还需要治疗,而这里又有很多好的药材。 见萧峰一直不说话,穆荣有些紧张,有点急躁的喊着,“你说话啊!走,还是不走?”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是……”萧峰将肩膀微微颤抖的穆荣搂进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但是现在不行,你的伤还没好。我问过大夫了,他说你的伤药用虎骨、虎筋和熊胆这三味药,就能很快的好了。虎筋、虎骨这里最多,至于熊胆,我出力去杀就是了。等你的伤一好,我们就走。” “真的?等我的伤好了就走是不是?”穆荣一把揪着萧峰的衣领,高兴的说着,“那我要去多挖点人参,拿去卖,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担心生计了。” 萧峰边笑边摇头,“就你挖的那点参,还不够你自己吃呢!还想着卖钱!” “大夫不是说我吃虎筋,虎骨和熊胆就好了?那人参当然留着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你这个没当过家的丐帮帮主怎么会知道这些!”穆荣看萧峰一直笑着,有些不高兴的捏着她的脸数落着。 挑了挑眉,萧峰上下打量着穆荣,想不到姑苏慕容复,竟然还会懂得柴米油盐这些琐事。 “我是不懂,这不才抱着你不放吗?” 说着就将穆荣翻身压在身下,鼻尖碰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两唇似有似无的轻碰着。呼吸变的深沉,萧峰的双眼变得深邃,两手也不老实的在穆荣身上游走…… 穆荣苦笑着躲着萧峰的大手,他是有和萧峰一起的想法,可是他没有被压的准备啊!那天是因为酒醉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会被压。要知道被压的人会很痛的,那天他就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 “慕容,我想……” “姐夫!阿骨打他们找你喝酒!”阿紫风风火火的从帐篷外冲了进来,看到床上的两人,捂着嘴叫着:“啊!我不知道你们在……” 穆荣趁着萧峰看向帐门的空隙,快速爬下床去,跑出了帐篷。没跑几步就听到萧峰洪厚的声音,喊着,“阿紫!” 第二天萧峰就独自前往深山中去猎熊,整整两日才带回新鲜的熊胆给穆荣服用,以后隔不到几天就去深山猎熊。而这一切穆荣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一日,萧峰与穆荣正在帐前熬虎骨膏药。 “你说我们多熬点拿去卖,能卖多少钱?”穆荣边搅拌着锅里的东西,边问一旁为他擦汗的萧峰。 萧峰轻笑了一声,揉着穆荣的头发,“你怎么老惦记着钱啊?” “能不惦记吗?俗话说得好,一分钱急死英雄汉!”穆荣摇着头躲开萧峰的手,“你要不是没钱买人参,我们会来到这里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峰垂着眼帘,低声的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打猎喝酒的日子,更是逍遥快活?” “哪里快活?我受伤了,又不能和你一起去打猎,喝酒一杯就倒!”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身上的衣服拢紧,穆荣接着说:“而且这里夏天也冷!” 萧峰见穆荣在拢衣服,正准备进帐篷为他拿件袍子时。一个女真族人匆匆过来,说道:“萧大哥,有十几个契丹人给你送礼物来啦!” 萧峰点点头,心知是耶律基派人送来的。有些不安的看向穆荣,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告诉穆荣,他与耶律基已经结拜为兄弟了。 穆荣走着眉头搅拌着锅里的虎骨膏,从动作可以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膏汁被搅拌的溅得到处都是,锅子都快被搅拌个洞出来。 马蹄声传来,一列马缓缓过来,马背上都驮满了物品。 为首的契丹队长老远便跳下马来,快步抢前,拜伏在萧峰的面前,说道:“主人只从和萧大爷别后,念得紧,特命小人送上薄礼,并请萧大爷赴上京盘桓。” 说着磕了几个头,双手呈上礼单,神态恭敬之极。 萧峰接了礼单,笑道:“费心了,你请起吧!”打开礼单,全是契丹文字,萧峰摇摇头,说:“我不识字,不用看了。”转手就将礼单塞进穆荣的手中。 那契丹人连忙将礼单上的东西说了一遍,“这薄礼是黄金五千两、白银五万两、锦缎一千匹、上等麦子一千石、肥牛一千头、肥羊五千头、骏马三千匹,此外尚有诸般服饰器用。” “啪!”穆荣手中的勺子掉在的地上,礼单可是抓着紧紧的,那可是钱啊!嘴张得大大的看着萧峰,眼珠子瞪着都快掉出来了。 萧峰愈听愈惊,初见十余匹马驮着物品,已觉得礼物太多,倘若照这个人所言,不知要多少马匹车子才装得下。 忽听得号角‘呜呜’吹起,各处营帐的女真人拿着刀枪弓箭,纷纷奔出。有人大呼传令:“敌人来袭,预备迎战!” 穆荣从眼前的震惊回过神,看向号角声传来处望去,就见烟尘大起,似有无数军马向这边行来。 萧峰第一次见女真人布阵打仗,心想:女真族人数不多,却个个凶猛矫健。耶律基手下的契丹骑士虽然了得,似乎尚不及这些女真人的彪悍。至于大宋官兵,那是更加不如了。 穆荣眨了眨眼睛,见萧峰还在发呆,抬脚就往他的小腿踢去,大叫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阻止,打起来就完了!” 经穆荣提醒,萧峰连忙出声阻止。没一会就听到牛鸣马嘶,牲口队从远处行来,闹成一片,连众人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了。 羊骚味冲鼻,穆荣捂着鼻子,伏在萧峰的耳边大叫着,“现在怎么办?” “杀羊煮酒,迎客人!”萧峰勾着穆荣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的说,同时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咬了咬穆荣的耳朵! 当晚萧峰就让女真族人杀羊宰牛,款待远客。次日从礼物中取出许多金银绸缎送给前来护送礼物的契丹人。又将剩下的金银绸缎、牛羊马匹全都转送给阿骨打,请他分给族人。女真人聚族而居,各家无私产,一人所得,便是同族公有。平白得到许多财物,个个皆大欢喜,全族大宴数日,人人都感激萧峰。 趁着酒宴间,萧峰拿着酒袋,笑着搂着穆荣问道:“心疼吗?” “什么?”穆荣疑惑的看着萧峰,想着萧峰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那些金银牛羊啊!你不是在存钱吗?我都送人了,你心疼吗?”萧峰边说边搂着穆荣先营地外的小树林走去。 穆荣摇了摇头,他爱钱,但是有原则,他只爱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那是你的东西,你爱怎样就怎样,你都不心疼了,我干嘛为你心疼?” “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不一样,这是别人给你的!何况我们在阿骨打这住了这么久,你把东西分给他们也是应该的。”穆荣按着脖子,冲着萧峰叫着:“啊!萧峰!你属狗的啊?又咬我!” 萧峰咧着嘴笑着对穆荣说:“慕容,我突然发现你好贤惠!” “贤惠?”穆荣一脸呆样的看着萧峰,很久才反应过来,叫着,“我是男的……唔……” 穆荣睁着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手不断的推着萧峰的身子。一吻终了,穆荣小声的对萧峰说:“你疯了,这么多人……” 四下张望,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到了树林的深处,周围除了树没有半个人,“咦?什么时候跑这来了?” “刚刚!”萧峰把头靠在穆荣的肩上强忍着笑意,他知道穆荣有点呆,没想到这么呆。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难怪阿紫总叫你呆子!” “你笑话我!还不是你把我带来了!”穆荣侧了个身,不再让萧峰靠着他,“你把我带到这干吗?” 萧峰叹了口气,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示意穆荣也坐下,嘴里小声的说了句,“但愿阿紫不会又出现。” 盘腿坐下,穆荣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等着萧峰要说的话。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萧峰看着穆荣的侧脸,小心的说着,“我和耶律基结拜为兄弟了。” “我知道!”穆荣仍是抬着头,看着星空,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为什么你和耶律洪……不对,是耶律基,还有段誉结拜做兄弟,怎么不和我结拜啊?难道我不配做你兄弟吗?” 明显察觉到穆荣在说耶律基时语调变了,而且说到段誉的时候脸上还呈现不自然的红晕。萧峰想到段誉俊朗的样子,再联想着穆荣刚刚的表情,心里冒着一股酸气。 “你当然不配做我兄弟……”见穆荣脸色一变,萧峰连忙接着说:“若是做了兄弟,我还能这般亲你吗?” 说着在穆荣的嘴角边轻轻的吻了下,轻声的说:“那次不小心,将你打伤,你恨我不?” “不恨,你不是天天都陪着我,为我疗伤了?再说,还好伤的是我,若是你真的打伤了阿紫,就她那身子板,早去找阎王了!呸呸呸!乌鸦嘴!”穆荣夸张的拍着自己的嘴巴,低着头看着地面,“若是阿紫和阿朱一样的话,你定会懊悔一生的。你怎么说也是个大侠,应该洒脱一生,不该活在后悔中的……” 萧峰轻轻的搂着穆荣,无关风月,将头靠在穆荣的头边,说:“想看海吗?我们一起去高丽国边境看大海,碧水茫茫,一望无际。然后转道去江南找个地方隐居,你说好不好?” 穆荣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次日一早,两人带着马匹、车辆、帐篷、干粮和阿紫一同西行。行了数日,远远望见前面竖立着无数的营帐,又有旌旗旄节,好像是兵营,又像是部落聚族。 穆荣嘴紧紧的抿着,拉着萧峰的衣角说道,“前面人多,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们回去吧!” 不等萧峰回答,两队骑兵纵马先他们冲来…… 22、金戈平叛乱 刚进帐篷那侍女就将穆荣的外衣脱掉,说了句什么,就退了出去。穆荣四下张望却没能找到能换的衣服。身后一人搂住了他的腰。 “多说姑苏城出美人,想不到连男子都这般美。那日在营帐外匆匆一瞥,可是让我念念不忘!” 穆荣一转头就对上耶律洪基的不怀好意的笑脸,让他全身一冷,后背直冒冷汗…… “这腰感觉一用力就会断了似的。”说着就在穆荣的腰上用力一捏。 穆荣痛的直冒汗,快速的甩开耶律洪基的手,想着要如何脱身,“皇上,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见慕容公子的衣服湿了,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耶律洪基伸手去抓穆荣,却被穆荣躲开了,“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不如脱了好!” 穆荣心里庆幸着和萧峰学过些功夫,不一定能打人,至少可以逃命。可是帐篷就那么大,再怎么逃也是只有这么点地方。 最终穆荣被耶律洪基逼到帐篷角边,想抬手给耶律洪基一掌,可是手却被牢牢抓住。 “你这一掌打下来,我可以当你是和我打情骂俏,可是外面的士兵可不是这么认为,到时候你要如何脱身?” 穆荣抿着嘴,看着耶律洪基问道,“皇上你想做什么?” “都要入秋了,怎么还这么多虫?”轻轻一笑,耶律洪基的手指顺着穆荣的脸滑到脖子,在一个红点上缓缓的摸着,“我要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穆荣脸上一红,脖子上的红痕应该是萧峰咬的。看着耶律洪基想着,既然不能打,那只能骗!穆荣突然抬手指着帐门的方向,叫着,“看!有ufo!” “什么?” 趁着耶律洪基疑惑的回头,穆荣赶紧推开他向门外跑去。后背传来拉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耶律洪基跨坐在穆荣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低头看着穆荣说:“你很像我以前养的一只猫,尤其是眼睛。那天在营帐外看到你,还以为她回来了。是不是姑苏城养出来的人,都是这般的……” 怎么听也不像是在说一只猫,更像说人。穆荣抽着嘴角,心里吐槽着,自己不会这么倒霉,长得和耶律洪基的什么旧情人很像吧?如果因为这样而被怎么样的话,那不是很衰! “……”耶律洪基用契丹语唤了一个人名,慢慢的低下头。 眼看就要被吻到了,穆荣连忙用手捂着嘴。他向来讨厌这种粗狂的人,他喜欢那种娇小可爱的男生,萧峰已经是个例外了,可不想再招一个。而且还是个眼睛脱窗,认不清人的人! 吻到穆荣的手,耶律洪基有些不高兴,捏在穆荣下巴的手力道加重了许多。命令道:“把手拿开,不然我捏断你的手!” 就在穆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移开的时候,阿紫冲了进来,“慕容呆瓜!你怎么换个衣服都要这么久啊?”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阿紫眯着眼睛盯着穆荣,笑着说道:“慕容你怎么这么笨?换个衣服也会摔倒!还拉着皇上一起摔啊?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他计较的吧?” “怎么会?我这不正要扶他起来呢!”说着就从穆荣的身上起来,还伸手将穆荣扶起。 阿紫连忙插在两人中间,从耶律洪基手中将穆荣的手抓回来,对着穆荣说:“姐夫去给你拿衣服了,很快就会过来了!” “大臣们还在等着我,慕容公子更衣后,就到主帐喝一杯吧!”说完话,耶律洪基就离开了小帐篷。 阿紫连忙上下打量着穆荣,紧张的问道:“那个色鬼皇帝没对你做什么吧?” 摇了摇头,穆荣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怜兮兮的看着阿紫说:“还好你来的快,不然我就死定了!” 阿紫翻了个白眼,戳着穆荣的脑袋,“还好我把姐夫支去给你拿衣服,如果姐夫直接过来的话,你就死定了!” 想到刚刚的情景如果被萧峰看到的话,穆荣害怕的摸着脖子。明明和萧峰只处在暧昧阶段,并未说开的关系,可是为什么会有种心虚的感觉? “阿紫!刚刚的事情别告诉萧峰!” 阿紫不解的看着穆荣,“为什么不告诉姐夫,让他为你出气?你可是被那个色鬼皇帝吃豆腐了啊!” “你也说他是皇帝了啊!怎么教训他?”穆荣边说边摸着脖子,警告着阿紫,“别给萧峰惹麻烦!” 萧峰进来时就看到穆荣不停的摸着脖子,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被虫咬了?” 这么一说,穆荣就想到之前耶律洪基的话,指着脖子问:“你什么时候咬的?你这只大虫!” 帮穆荣穿上衣服,萧峰看着穆荣的脖子,笑着说:“不知道谁昨晚睡的跟小猪一样,一直往我身上拱,只是咬你口算不错了!” “你……”穆荣瞪了眼萧峰,第一个走出帐篷,却被外面的阵仗给吓到了。 号角长传,一声声的‘拔营’号令,从一句变成了十句,十句变成了百句,百句变成了千句,声音越来越大,却整齐有序,毫无惊慌错乱。 马蹄声响,大军一队队的向南面驶去。耶律洪基神色镇定,举着金杯来到萧峰身边,大口喝干了酒,说道:“上京有叛徒作乱,咱们这就回去。兄弟一起瞧瞧去!” 一行人随着耶律洪基翻身上马,穆荣实在是不想跟去,只是一直抽不出身和萧峰单独说话,只好默默跟在身后。就听到阿紫小声的嘀咕了句,“报应!看你再吃我姐夫家呆瓜的豆腐!” “噗!”穆荣捂着嘴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对着阿紫翻白眼。 萧峰小声的问道,“再说过什么呢?” “没说什么!”穆荣紧张的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四周小声的对萧峰说:“萧峰,他们叛乱,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我们走吧!” “义兄有事,我怎可一走了之?我们去看看确定无事,我们再离开。”萧峰伸手理着穆荣有些杂乱的头发,手一顿,转头看向策马在前方的耶律洪基,又回头问穆荣,“你的发带呢?” 发带?穆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这一头的长发让穆荣很头痛,后来萧峰为他编了根带子扎头发,平时怎么甩都甩不掉,怎么跑没了。 该不会是刚刚在小帐篷里弄掉了吧?不好意思的看着萧峰,却发现萧峰一直盯着耶律洪基的方向看。顺着发现看去,就看到那根发带正缠在耶律洪基的手上。 “那个……”穆荣突然有种被捉女干的感觉,尤其萧峰还一副被戴绿帽的样子。穆荣想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摸着鼻子想着,这事又不是他的错,何况他和萧峰也没确定关系,没必要这么凶的瞪着他吧! “也许是义兄无意中拾到,我这就去找他讨回来!”马鞭一扬,萧峰就策马向耶律洪基的方向而去。留给穆荣的只是一脸的尘土…… 穆荣紧张的看着前面,又不敢上前。只见萧峰和耶律洪基说了什么,耶律洪基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才解下手腕上的发带递给萧峰。 大队人马向南行了三日,这期间萧峰没和穆荣说一句话。晚上扎营之后,一快马本来,向耶律洪基禀报:“南院大王作乱,占据皇宫,自皇太后、皇后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属,均已被捕。” 耶律洪基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 穆荣只是看着萧峰重重的叹了口气,终究是躲不过。 众人吃过晚饭,又有探子赶来禀报,“南院大王立皇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战战兢兢的将新皇帝的诏书双手奉上。 耶律洪基接过一看,大怒的将诏书掷入火中,烧为灰烬。 穆荣见萧峰为耶律洪基的事担忧,心里有些不好受。独自在营外闲逛,只听到众官兵悄悄议论,担忧家人安危。说着说着就有人哭了起来,哭声感染人心,引的营中其余官兵也纷纷哭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探子来报,皇太叔和南院大王率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 耶律洪基找来萧峰,说道:“今日之事,有进无退,纵然兵败,也只有决一死战。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义兄,你们兄弟一场,如今你有难,萧峰怎可一走了之。若是如此萧峰就是不义!萧峰身为契丹之名,定当为过出力,若是离去,就是不忠!大哥赶我走,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耶律洪基听完萧峰的话,大笑三声,传下号令:“今日讨伐逆贼,凯旋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 说完耶律洪基披起黄金甲胄,亲率三军,迎战而去。萧峰挽弓提毛,跟随在耶律洪基的身后,作他的近身护卫。穆荣也骑着马跟在萧峰的身旁。 行到中午,耶律洪基就命人扎寨立营,并为萧峰解释此番用意。穆荣懒得去听,一颗心都揪着,想着事后如何拉着萧峰脱身。 营寨扎好没多久,叛军前锋已到,却不上前挑战,遥遥站在强弓硬弩射不到的地方。鼓角声不绝,一对对叛军围上来,四面八方的结成阵势。一眼望去,偏野敌军,玩不到尽头。 这番阵仗,只有插翅才可脱险。 鼓声雷震,气势很锐。羽箭长矛在空中飞舞,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鸣金收兵后,满地尸首,伤者呻吟哀嚎,惨不忍闻。 萧峰策马到穆荣身边,犹豫的许久才小声开口,“我知你有事瞒我,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今日之事,你不该跟来,无论如何我定护你周全!” “保我周全?这是打战,不是打群架!你再高的武功有怎么比的过千军万马?我是有事瞒你,你不爽啊?咬我啊!你是我谁啊!我干嘛要告诉你!”穆荣拉着萧峰的衣领,两眼通红的瞪着他,“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就好,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 萧峰伸手想摸穆荣的脸,却被他躲过。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阵外的粗喉骂声给打断了。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两军各派出人在前方叫骂,什么污言秽语都有。穆荣听不懂契丹语,只当是在说天书。转头看向一旁的耶律洪基,见他连连点头,表示嘉许,想来这些人骂的着实‘精彩’! 这时敌军突然分开,推出十辆车子,车子一停,敌军从车中拉出数十女子,有的白发苍苍,有的貌美如花,各个都是衣着华贵。 这些人就是当今皇太后和皇后、嫔妃和众公主。 穆荣看着难受的摇了摇头,若说之前血流成河的战争让他害怕,那现在用老弱妇孺做人质就让他恶心。前面至少只是男人的战争,可是后面牵连无辜女子,实在是卑鄙。想起之前士兵担忧家人的哭泣,穆荣只想快点结束,然后找个地方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穆荣拉了拉萧峰的衣角,指着远处的黄罗伞掩盖下,有两人各乘一骏马,手持马鞭指指点点。“擒贼先擒王!” 萧峰何等聪明之人,穆荣一点即透。正欲策马离开,却被穆荣抓住衣角,回首就见穆荣担忧的眼神。 “小心!” 萧峰驾马靠近穆荣小声的说道:“若非这里人多,我定咬你!” “你咬啊!”说完倾身在萧峰唇边印上一吻。 还好周围人都被敌军吸引,没有注意到两人。萧峰笑了笑,说了声“等我!”就驾马而去。 “你和她果真很像!”耶律洪基不知何时来到穆荣的身后,驾着马慢慢的走到穆荣的身侧,“她心里也有别人,可仍然成为我的后宫,最后郁郁而终!你说我要在后宫给你留个什么位置?” “皇上你有空调戏我,不如想想怎么平叛,别最后连皇帝都当不成!”穆荣望着策马而去的萧峰,慢条斯理的和耶律洪基说着话。 耶律洪基顺着穆荣的视线看着萧峰,“若是他回不来呢?” 穆荣轻轻一笑,“那你这战就输了!虽然我很鄙视殉情的人,但是如果是跟他的话,我想我会随他去吧!” 23、南院萧大王 耶律洪基顺着穆荣的视线看着萧峰,“若是他回不来呢?” 穆荣轻轻一笑,“那你这战就输了!虽然我以前很鄙视殉情的人,但是我想我会随他去吧!” 看了眼耶律洪基,穆荣甩着手中的马鞭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对了,你为什么偷拿我的发带?” “我只想知道谁是那只咬你的虫!”耶律洪基勾着嘴角,坏笑的看着穆荣,“你没告诉他那晚的事,该不会你心里很乐意吧?” 抽了抽嘴角,穆荣斜着眼睛打量着耶律洪基,“换谁被一只熊调·戏,都不会乐意的!我不告诉他,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而已!” “他为你冲锋陷阵,以他的身手不会有事。”看着萧峰消失在人海中,穆荣接着说:“可是和你对上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耶律洪基摇头,指着远处挽弓射箭的萧峰,说:“以他的身手,你觉得我能把他怎么样?” “你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你是辽国皇帝,你能让他有国归不得,没有容身之地。”穆荣正脸看着耶律洪基,有些伤感的说道:“中原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辽国是他的故乡,我不希望他哪天想回来看看都没办法!” 低头摸着马鬓毛,穆荣缓缓的说:“他死爹,死娘,死老婆!江湖的人嫌他,唾弃他,说他是辽人,还被冤枉杀人,够可怜了!没必要在为了我连回乡的机会都没有,被宋辽两国的人都嫌弃!再说你也没把我怎么样!” 穆荣顿了顿又开口说:“我怕死,所以我不能让他有事,要死也是我死他前面,这样两眼一闭,见不到他伤心,自己也落个清静!我明明就是最讨厌他那样的人啊!可是他笨,人又正直,我不随着他,那天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耶律洪基望着穆荣的侧脸什么也没说,敌军之中传来嚷嚷之声,震耳欲聋。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萧峰手擒一人,站在敌军之中,成千成万的官兵弯弓搭箭,对准着他。但因为他手中的人,没人敢轻举妄动。 穆荣伸长脖子望着萧峰,手中的缰绳被拽的紧紧的,弹指间已是一手的汗。 萧峰气沉丹田,叫道:“皇太叔有令,三军放下兵刃,听宣圣旨。皇帝宽洪大量,赦免全体官兵,谁都不追究。” 这几句话盖过了十余万人的喧哗纷扰,声传数里,连远在阵营后方的穆荣都能听到。 萧峰的话音一落,众叛军的喧哗声登时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冷都是一脸彷徨。 穆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中想起之前杏子林丐帮帮众背叛萧峰的情景,心里担心他触景伤情。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几人掷下手中长矛。这声音相互感染,霎时间,呛啷啷之声大作,倒是有一般人丢下兵刃,余下的人踌躇不决。 萧峰将敌方首领的身子高高举起,缓缓的走着,众叛军谁也不敢拦阻,他马头到处,前面便让出一条路来。 从敌军包围中出来,萧峰小声的和那首领说了什么,就见那首领频频点头。随即就听到萧峰大神说道:“众三军听着,皇太叔有话吩咐。” 敌军首领大声说道:“楚王挑动祸乱,现已伏法。皇上宽洪大量,饶大家的罪过。都快快放下手中兵刃,向皇上请罪!” 原来官居南院大王的正是楚王,他野心造反。而被擒之人正是楚王之父,耶律洪基的皇太叔。原本无争夺帝位的念头,都因儿子惹起祸乱,此时他身落萧峰之手,但求免于一死。如今萧峰许诺保其性命,自然听命于萧峰,投降耶律洪基。 叛军群龙无首,纷纷放缴械投降。 萧峰押着皇太叔来到耶律洪基身边,耶律洪基喜不自胜,握住萧峰的双手,说道:“兄弟,兄弟,哥哥这江山,以后和你共享了。” 穆荣抽着嘴角,想着这个耶律洪基变脸比变天还快,刚刚还一副流氓样!抬眼看向萧峰,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皇太叔跪在地上,请罪,“乱臣向陛下请罪,求陛下哀怜。” 耶律洪基心情极好,侧头问萧峰,“兄弟,你说当如何处置?” “叛军人多势众,须当安定军心,求陛下赦免皇太叔死罪,好让大家放心。”萧峰简单的分析着形势。 耶律洪基点头笑道:“很好,很好,一切都依你。”同时转头对向北院大王说道:“传下圣旨,封萧峰为楚王,官居南院大王,督率叛军,回归上京。” 萧峰一惊,看向穆荣。他杀楚王,擒皇太叔,只是为了帮助耶律洪基,出于兄弟义气,并未想过爵禄之意。何况他还答应了穆荣,与其隐居江南。刚想开口婉拒,北院大王向萧峰拱手道。 “恭喜!恭喜!楚王爵位向来不封外姓,萧大王快向皇上谢恩啊!” 萧峰小声的对耶律洪基说:“今日之事,兄弟只不过出一番蛮力,实算不得什么功劳。何况兄弟我不会做官,也不愿做官。再说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是慕容想出来的,怎么也不该我来领这份功劳。还请义兄收回成命!” “哈哈哈!”耶律洪基伸手揽着萧峰的肩头,说道:“这楚王之封、南院大王的官位,可是辽国最高的了,兄弟若是不满意,不愿臣服于我,那哥哥我除了皇位相让,更无别法了。” 萧峰眼见局势还是一团作乱,一切事情都要快速解决,不可犹豫,以防又起祸乱。心想耶律洪基大概是过于高兴,说话忘形。此事先应下,等大局一定就辞别离开。 看了眼皱眉的穆荣,想着回头该如何解释。 穆荣察觉萧峰的视线,对着他露出一个苦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 萧峰当穆荣生气,一时无法解释,只能跪地对耶律洪基说道:“臣萧峰领旨,多谢万岁恩典。” 耶律洪基笑着双手扶起萧峰,随即对着众臣吩咐着一些战后事宜。 随后萧峰按照耶律洪基的命令,带着大军回京。途中萧峰一脸歉意的来到穆荣身边,小心的说道:“你生气了?” 穆荣摇了摇头,侧头看着一脸担心的萧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只大型犬!傻乎乎的!” “大型犬?狗吗?你说我像狗,哪里像了?”萧峰等着眼睛看着穆荣,一副随时要冲上来咬的样子。 穆荣赶紧装出害怕的样子,拍着心口说:“萧大侠何等英雄怎么会像狗?错了,错了,是萧大王!” “你果真在生气!”萧峰看着穆荣的脸,垂着眼看着地上,“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等大哥……皇上大局定下后,我就和你找个地方隐居去。” 穆荣看着萧峰垂着头,想着如果有两只大耳朵,那一定也会垂的低低的。放开手中的缰绳,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是那个笨师傅教我骑的马,我到现在还骑不利索,怎么那个师傅还不来教教?” 萧峰一听,便知道穆荣想与他同骑一马。一个跃身,跨坐到穆荣的身后,环着他的腰,为他牵着缰绳。 “我知道你重义气,如果不让你见到耶律洪基江山安稳,你也不会放心离开。倒不如把事情都处理好,我们再安心的离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再陪你回来看看。”说完穆荣见身子窝靠在萧峰的胸膛中。 低头就看到穆荣头上的发带,萧峰犹豫的问道:“你与皇上是否……是否认识?” “不认识!谁会认识那个猥琐大叔啊!” “那你的发带为何会……” 穆荣坐直身子,转头笑着看着脸色微红的萧峰,说道:“你那几天不理我,该不会是吃醋吧?” “我……我怕你……他是皇上,我……”萧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叹了口气,把头看在穆荣的肩膀上。 “你以为我和他有私情?”穆荣挑了挑眉,抖着肩膀,不知道是憋笑,还是生气,伸手戳着萧峰的脸,“你个傻子!你说阿紫平时都怎么叫我的?” 萧峰疑惑的看着穆荣正要回答,阿紫穿着锦绣衣裳,骑着马过来,“慕容呆子!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好看!”穆荣回答完阿紫的话,转头对萧峰说:“听到没?呆子!连那个丫头片子都喊我呆子,你认为有人会看上我吗?” “我不就看上了。”萧峰小声的在穆荣的耳边说着。 “所以你是傻子!”穆荣蹭了蹭头,不再让萧峰靠着他,“实话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汉子!你已经是个例外了,如果是个娇小可爱的俊朗少年的话,我倒是愿意!” 腰上被重重的一捏,萧峰伏在穆荣的脖子上,咬着,“你就做梦吧!” 大军行了数日,来到上京。京中留守的百官和百姓,远远迎接出来,萧峰帅旗到处,百姓烧香跪拜,称颂不已。 萧峰被南院属官迎入楚王府,被陈设异常富贵堂皇的府邸给吓到了。他一生贫困,哪里住过这样的府邸,觉得浑身不只在。命人在军营中竖立了两具帐篷,他和穆荣一个,阿紫一个,起居简朴,一如往昔。 这日萧峰上朝,阿紫出去游玩,穆荣独自在军营溜达。见时辰差不多,萧峰快要回来,就往帐篷而去。一进帐篷就看到立柱上扎着一个醒目的飞镖,镖下还有一张纸条。 费了半天劲才把飞镖从立柱上拔了下来,穆荣打开纸条看着。 “这个是家字,这个是仇……”穆荣不熟悉繁体字,费了半天才把纸条上的十个字认个清楚,“家仇未报,怎可贪图享乐?” 穆荣眨了眨眼睛,可以确定这张纸条不是给他的。家仇,这里只有萧峰有家仇,而他的仇人好像是…… 纸条掉在地上,穆荣整个人呆在原地…… 24、穆荣的心事 萧峰回来时就见穆荣一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缓缓的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敲了下他的额头,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穆荣回过神,冲着萧峰咧嘴大笑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叛乱之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辞官和你一起离开了,到时候你想去哪?”萧峰勾着穆荣的脖子高兴的问着,丝毫没有发现穆荣的异样。 穆荣顺着萧峰的手,靠在他身上,小声的问道,“如果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你会怎么做?” “仇人?什么仇人?”萧峰不解的看着穆荣,他的的仇人只有当年带头在雁门关杀他父母的带头大哥。心想穆荣会突然问起定是担心他无法履行隐居之约,决定糊弄过去,不再多说。 “就是害你父母的人啊!你如果知道他是谁,会怎么做?”穆荣拉着萧峰的衣领,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琉璃般的眼珠透着担忧。 “虽然阿朱因为我急于报仇而惨死,但是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若知道谁是带头大哥,我要亲口问问他可有为当年之事后悔?还有那些参与当年之事而被害之人可是他灭口的?此事不弄清楚,我一生都要含冤,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萧峰拍了拍穆荣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不用担心,唯一知道带头大哥之人都已经死了,恐怕我一生都不知杀父杀母的仇人是谁了。” 抿着嘴,穆荣突然伸了个懒腰,喊着:“我突然想吃烤羊肉了,我们叫上阿紫一起去外面烤羊吧?” “也不知道当初谁看到羊羔可爱,抱着不放。现在又喊着要吃了!”萧峰点着穆荣的鼻子嘲笑着,见穆荣要发火了,赶紧走出帐篷去找阿紫,准备烤羊。 看萧峰离开帐篷,穆荣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是真正的慕容复,但他既然穿越了,顶替了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活着,就该承担他应该面对的事。慕容复的责任中有一点是复国,可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他再做就是傻子,而且这事还没发生,可以改变。但是,父辈的恩怨注定会牵连到他们这一代,已经发生,无法改变,那只能面对承担。 他和萧峰注定只是一场梦!长痛不如短痛,何况萧峰本来就是个直男,会这样完全是被他拐的,只要他离开,萧峰一定会正常的。 一望无边的草原,架着篝火,烤着羊肉。萧峰喝着烈酒看着,在烤肉的穆荣和在草原上蹦q的阿紫,笑着问穆荣,“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一家人?” 穆荣看看阿紫,又转头看着萧峰,笑着点头,“像!萧爹爹!” 萧峰被一口酒呛到,瞪着穆荣,“我有那么老吗?”看穆荣捂着嘴忍笑着,萧峰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若是爹爹,那你不就是孩子他娘了?娘子!” “谁是你娘子?我是男的!”穆荣一把推开萧峰,转着手中的肉串,当做是萧峰来烤。盯着篝火,淡淡的说了句,“你的娘子是阿朱!我们……我们只是……” 萧峰从身后搂住穆荣,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口笨,常说错话,你别气。要不我让你打打,出出气?” “你皮糙肉厚的,打你痛的还是我的手!”穆荣挣开萧峰的手,把烤好的肉串塞到他的手中。 接过肉串,萧峰大口的嚼着,“我还以为你会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穆荣瞪了眼萧峰,还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给打断了。 马行到萧峰十步之外,翻身下来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单膝跪在萧峰面前,“见过萧大王,皇上有事召见,请你速速进宫!” 萧峰叹了口气,当官就是没有在江湖中那般洒脱,时不时总有些事要处理。和穆荣告别后,萧峰就匆匆的进宫去见耶律洪基了。 少了一个人,烤肉也没有乐趣了。抬头望去阿紫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穆荣一个人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双靴子出现在穆荣的眼前。顺着靴子往上看去,黑裤,黑衣,脸上还蒙着黑面纱。穆荣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不热啊?还有这身打扮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刺客啊? 慌忙的退后两步,穆荣手抓烤肉串,瞪着对方问道:“你想干嘛?” “哼!”黑衣人对穆荣冷哼一声,目光凌厉的看着穆荣,“就是你拖着萧峰,让他随你隐居一生?” 此话一出,穆荣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正是萧峰的亲生父亲——萧什么来着,反正当时他看天龙八部的时候没注意过,姓萧肯定是没错的! “家仇未报,因他不知仇人是谁,我不怪他!如今他已当上辽国南院大王,正是好男儿一展雄图霸业的时候,你怎么能让他与你隐居度世?”黑衣人慢慢走近穆荣身边,接着说道:“你与他皆是男子,同吃同住,外人只当是你们兄弟义气。可是,刚刚的耳鬓厮磨有是何意?如此背德之事若是传出,你要让萧峰如何立足?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怎会做出陷萧峰不义,无出立足之事?” 每一句每一字都敲在穆荣的心口上,痛的难受。穆荣深吸了口气,紧紧握着拳头,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放下,这样也就没有烦恼了。再说他为了报仇已经错杀了阿朱,难道你还要他继续?雄图霸业,那也要看他是否愿意,如果他不愿意,不何必强求?伴君如伴虎,谁知道那天皇帝脸一翻不认人,那他怎么办?” “皇上与他是结拜兄弟,怎会对他不利?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国效力,一展宏图,是英雄好汉都愿意做,他怎会不愿意?他的前程怎么能因为私情所毁?公子若是要找人相伴一生,我想以公子的姿色定会找到更好的!”黑衣人眼神一转,变得异常凶狠,“若是公子不离开,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罢,黑衣人一跃,踏草而飞。隐约传来声音,“望公子好自为之,速速离去!” …… 另一头,萧峰从皇宫出来,心里烦恼。原来耶律洪基让他坐镇南京,伺机进攻中原。原本萧峰婉拒,可是耶律洪基分析形势,说暂时无攻宋之意,只是让萧峰镇守南京。萧峰心中是百般不愿,可是想到耶律洪基封他为南院大王,是出于兄弟义气,若是现在辞官,难免辜负了他一番心意,又伤了兄弟义气。想着到时候到了南京,再需机辞别,那时候耶律洪基不准,天高皇帝远,他一走了之,也奈何不到他。 当晚就与穆荣商量此事,穆荣听后只是垂着眼,玩着手中的狼牙。 “你倒是说句话,我这法子到底如何?若是你不愿,我现在就和你走!”萧峰一直不见穆荣答话,心里有些着急,抓着穆荣的手问着。他已失去一珍爱之人,不愿再失去另一个,穆荣于他就是心口上的一块肉,这一生都割舍不下了。 穆荣抬起眼,看着萧峰,冷冷的说道:“你都答应了还问我?反正都是隐居,江南与南京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能远离那些江湖纷争,哪里都一样。傻子!” “我是傻子,你是呆子!我们到是般配!”萧峰大笑着搂着穆荣,取来桌上的酒,仰头喝着,“可惜你喝酒就醉,不然真想和你痛饮三百杯!” “你别老搂着我,都被你捂出痱子来了!”穆荣从萧峰的手臂中滑了出来,趴在床上继续玩着狼牙。 看着穆荣趴伏在床上,呈现出完美的背部线条。萧峰觉得口干,大口的灌着酒。除了那次酒后就再也没有和穆荣有过进一步的接触,如今看到穆荣趴在床上,翘着臀,脸在烛火下映着红晕。萧峰放下手中的酒,忍不住的慢慢爬上床,身子缓缓的伏在穆荣的身上。 感到头顶多出一大片阴影,穆荣一回头就看到萧峰的大脸。深邃的狼眼泛着绿光,狼爪子也不老实的在他背上摸着。 “慕容,我今晚想要……”话没说完,萧峰已经焦急的吻上穆荣的唇,身子也向下压低了一些。 穆荣瞪着大眼睛任由萧峰吻着,不做任何回应。吻了一会,萧峰也发现穆荣的异样,撑起身子看着他,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你吓到了。”穆荣翻身正对萧峰,琉璃般的双眼少了些华彩,静静的望着萧峰,好似要把他印到脑海中一般。 两人相望许久,穆荣才抬头轻吻萧峰的唇,手顺着他的衣领滑到腰带,慢慢的解着他身上的衣服。 慢慢的坐起身子,脸红的看着萧峰,缓缓的说:“我……我不想被压,你想要的话……我帮你……” 说完话就将头伏在萧峰两腿之间,萧峰被穆荣的举动怔住,一动不动的看着穆荣的后脑勺,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是想和穆荣做,可是穆荣如果不想,他也不会勉强,穆荣根本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等反应过来要拉开穆荣的时候,身体的要害已在穆荣的口中,让他不敢妄动。 穆荣从来没为人做过这种事,只觉得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他想做些讨厌的事,让自己讨厌萧峰,这样就有理由潇洒的离开。萧峰他爹说的对,两个男人在一起算什么?在现代社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这个古代社会。他自己是弯的,没必要拉着萧峰一起弯,萧峰是个好男人,他们一起真的是浪费。 萧峰一点也没觉得享受,倒像是煎熬,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好好问问穆荣到底怎么了,他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 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萧峰的大腿上,萧峰慌忙的抓起穆荣的头,就见到穆荣两眼流着泪。一时间觉得胸口被人扎了一刀,将穆荣抱在怀中,“你……不必这样……” 犹豫了片刻,萧峰缓缓的说:“是我不该,明明知道你是个男人,却还是……我不想你离开,想陪在你身边,甚至……甚至趁着你酒醉的时候……强要了你……” 听了萧峰的话,穆荣微微颤动的身子,马上就感到萧峰将他搂的更紧了。他慢慢的把头靠在萧峰的肩膀上,一直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勾·引萧峰的,想不到竟是萧峰主动。一直以为萧峰对他只是为了负责,可现在知道萧峰其实也喜欢他的,不然萧峰这样的直男也不会抱他了。 这样好的人,让人怎么舍得放开?穆荣闭着眼睛靠着萧峰,不敢去想如果哪天萧峰知道仇人身份时,会怎么对他…… 25、有情敌出现(倒V) 萧峰见穆荣一直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身上,心里万分焦急,但又不敢看穆荣的脸。两人只是静静的相拥,没有再说一句话。 “慕容,你要是……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了。”萧峰轻搂着穆荣,小声的说着。只要穆荣愿意待在他身边,他愿意静静的看着。能这样抱着,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翻了个白眼,原本带泪的眼,慢慢的弯成月牙状,穆荣趴在萧峰的肩膀上轻声的笑着。哪个男人能一辈子不碰自己喜欢的人,何况喜欢的人还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着。就算萧峰能忍得住,他还不一定忍得住。 “那你还抱着我,还不放开!”穆荣对着萧峰的耳朵说着,还故意在他耳边吹着气,手有意无意的在萧峰的背上挠着。 萧峰气息一沉,搂着穆荣的手又收紧了些,低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别闹!小心我办了你!” “你刚刚自己说了以后不碰我的!你现在要是敢碰我,你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穆荣推开萧峰,和他面对面的相望着。见萧峰一脸难受的样子,转身往床上一倒,拉着毯子盖着头,“我困了,我要睡觉!” 瞪大眼睛看着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穆荣,萧峰真后悔自己干嘛说那话,叹了口气搂着穆荣倒头睡觉。 感到萧峰的手环着自己的腰,穆荣偷偷的将头伸出毯子,用眼角瞄着萧峰。见他闭着双眼,扯动了下嘴角,心里抱怨着:傻子就是傻子!说不碰还真的不碰!憋死你! 望着帐篷顶,穆荣想着就再在萧峰身边待一阵子吧!什么事都等重阳节过了再说,最近只要小心萧峰他老爸来找麻烦就好了。 “重阳节快到了吧?”穆荣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萧峰的头往他怀里蹭了蹭,“你想赏菊?我陪你去。” 脸上一红,穆荣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萧峰,说着:“我看是你想吧!” 萧峰皱皱没,把头靠在穆荣的背上,“我对花花草草没兴趣,我只喜欢喝酒,打架!还有……你。”最后一个字,说的极小声,并未传进穆荣是耳中。 穆荣抽着嘴角,小声的骂了句,“直男!” “什么?” “睡觉!” …… 天一亮,萧峰萧峰率领部署,携同没睡醒的穆荣和精神乱好的阿紫前往南京。 辽时南京,便是今日的北京,当时称为燕京,又称幽都,为幽州之都后晋石敬瑭自立称帝,得辽国全力扶持,石敬瑭便割燕云十六州作为酬谢。燕云十六州占据地形优势,辽国又驻有重兵,每次南下出兵,长驱而下,一片平阳之上,大宋无险可守,交战百余年,宋朝久战不胜,全是如此。 耶律洪基能把如此重要之地交予萧峰,可见是多么信任有加,推心置腹。 萧峰官居南院大王,燕云十六州属于他的管辖,威望甚重,就不便再住在小小帐篷之中,不得不搬进王府居住。大小政务,让萧峰头昏脑胀,苦不堪言,连陪穆荣的时间都没有,好在耶律洪基给他安排的南院枢密使精明能干,熟悉政务,才让他可以忙里偷闲,落个清净。 做大官虽然忙,但是也是有好处的。王府中贵重补品药物不计其数,穆荣被萧峰逼着当饭吃。如此调补,再重的伤都好了。 这天穆荣打着哈欠,苦大仇深的瞪着桌上的药,眼角是不是的瞄到房门外的小盆栽上,想着这是这几天换掉的不知道第几盆的花,心里就心痛啊!那可是钱啊!眼看萧峰就要回来了,赶紧拿着碗向门外走去,快速的把碗中的补品倒进盆栽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萧峰拐进了院子。 把碗藏在身后,笑着看着萧峰,“哟!大忙人终于有闲工夫了?” “别说了,那些政务看的我眼都花了,比当初处理丐帮的事还累!”萧峰揉着额角,慢慢的走近穆荣。 看萧峰一脸疲倦,穆荣把藏在身后的碗塞进萧峰的手中,抬手为他轻轻的按着太阳选,挖苦着,“至少你不用拿刀子扎身子,丐帮那些人太势利了。” 谈到丐帮,萧峰不免想到以前江湖之事,心里有些惆怅,“我是契丹人,他们是宋人,这不能怪他们。” “切!烂好人!”穆荣在萧峰头上赏了个爆栗,皱着鼻子说道:“难得你有空,我们去打猎!” 萧峰几日都忙于公务,难得晚上回来,穆荣却处处躲着他。今日穆荣主动提出出去游玩,心里高兴,当即就命人备马出猎。为有机会和穆荣独处,特意只带少许随从,简装出发。 一行人离城十余里,只打了几只小兔子。穆荣本是见萧峰最近烦闷,才特意提出打猎出游,一路下来都是兴趣缺缺,打着哈欠,骑在马背上玩着狼牙。 萧峰看穆荣无趣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你怎么都不打?” 穆荣的性子,要说出‘我不会打猎,只是来陪你’的话,是不大可能的。挑着眉毛看着萧峰刚刚打到的兔子,说:“等有比兔子大的,我再打。” “我没杀它们,只是伤了它们的腿,回头让大夫治治,你还可以养着玩。” 穆荣看着萧峰递到眼前还在蹬腿的兔子,干笑了声,“我又不是女孩子,还养兔子?再说兔子可臭了!” 斜眼看着萧峰,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直啊!自己之前就为了只狐狸说过他,怎么就记得这么牢?也不知道转个弯,人家狐狸怎么说也算保护动物,这兔子算什么?菜市场十块钱一只的东西,有什么好在乎的?烤来吃最好了! 向南行了二十余里,就见一只獐子从林中奔出。穆荣在萧峰的催促下接过弓,一拉弓弦,弦出去了,箭还在弓上。 萧峰一看便知穆荣不会挽弓,伸出左手从他身后环住抓住弓身,右手握着他的手拿开弓弦。头贴着穆荣的侧脸,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今晚别躲我了,我收回那天的话,还不成?” 一放手,‘飕’的一声,羽箭飞出,獐子应声倒地。 “我什么时候躲你了?你武功那么高,我那屋子的小破门哪里经得起你一敲?”穆荣想把手从萧峰的手中抽出,可是萧峰抓的紧紧的。 趁着随从都在注意獐子,萧峰偷偷的在穆荣的耳边吻了吻,“那我今晚就去敲!” 穆荣一挑眉,咧着嘴笑着说:“你去吧!我正打算今晚去南院大王的房中睡睡,你都让出地方了,那我先谢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从来到幽州,穆荣就和萧峰分房而睡。嘴里说着是不愿让外人说闲话,可萧峰总觉得他是在为那晚的话生气。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等着他消气。现在穆荣都给了暗示,那他定要用这个机会让穆荣从此常住他房中。 “那我在房中等你!” 两人耳语间,忽然听到南边有马蹄声响,一对人吗慢慢行来。顺着马蹄声望去,就见一队辽国官兵,喧哗歌号,甚是欢乐,码后还绑着许多俘虏,就先打了胜仗归来一样。 萧峰诧异,辽国现在并未和人打仗,这些人从哪来的?随即命令随从,“去问问,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那随从领命,不一会回来说道:“是咱们兄弟打草谷回来了。” 那队人马听说南院大王在此,都大声欢呼,一齐跃下马,牵着缰绳,快步来到萧峰的身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大王千岁!” 萧峰挥手让大家起身,见这队官兵约八百余人,马背上放满衣帛器皿,牵着俘虏也有七八百人,大都是年轻的女子,也有些少年男子,穿的都是宋人装束,个个哭哭啼啼的。 那队长连忙让属下把最美的女子、最好的金银,都献出来,供萧峰挑选。萧峰看着这些俘虏心中伤感,曾见过大宋官兵俘虏鸟人,现在见到辽人俘虏宋人,不管那边的俘虏都是神色凄惨,最后还不得善终。 放眼看去,数百名俘虏都跪着,只有一个少年直立不跪。神色闪烁不定,带着慌张。 萧峰问道:“少年,你家住在那里?” 穆荣顺着萧峰的视线看去,就见一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脸型瘦长,下巴尖削。在众多俘虏中算是长相出众,整一个健气小受! 那少年似乎早知道萧峰会问话,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有一件秘密大事,要向你禀报!” “好,你过来说!”萧峰边说,边下马向前走了两步,与穆荣拉开距离。 见到萧峰这般举动,穆荣瞪大双眼盯着萧峰的背。这个混蛋当着他的面勾搭小受! 少年双手被粗绳绑着,垂着没看着萧峰,说道:“能否远离你的属下,此事不能让旁人听到。” 萧峰好奇那少年有何事禀报,拉着他向一旁行了数十步。 穆荣骑在马背上,怒视着两人。见他们停下后,那少年抬起手示意萧峰解开,萧峰马上快速的为他解开绳索。穆荣的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候着萧峰的祖宗。随后就看到那个少年从怀中掏出什么,萧峰甩着手中的鞭子缠着那少年的手,还拉近身边。穆荣的双眼眯成了两道缝! 不知道两人说了多久的话,萧峰走在前面,那少年低着头跟在后面。萧峰命那队队长将俘虏留下,回城到王府去领赏。让人放了那些俘虏,只留下那个少年。并让人给那少年留一匹马。随即命令打道回府。 穆荣行到萧峰身边,问道:“他是谁?你带他回来干嘛?” “他是聚贤庄游氏双雄的子侄,叫游坦之。是来寻我报仇的,现在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我让他跟着我,随时找我报仇。”萧峰摸着穆荣的头,笑着解释着。 穆荣回头看了眼那个少年,满脸通红,哪里像是来报仇的?根本就是来见爱慕的情人的!再转头看着萧峰,说:“他没钱,你给他啊!你一个大王那么多金银给他点会死啊?还有你猪头啊!放个仇人在身边,什么时候被捅一刀都不知道!” 说完快马离开,一腔的怒气无出可发…… 晚上饭后,穆荣想起打猎时答应萧峰的事,想着趁机让萧峰把游坦之轰走。就快步的想萧峰房间走去,眼见就要到时,却看见游坦之脸红的从房中从了出来,而且身上的衣服还很乱! 刚刚躲过游坦之暗算的萧峰,看着自己沾湿的衣袖,想到等等穆荣就会来了。便脱去上衣扔在地上,转身寻找干净的衣服时,房门被推开了。萧峰以为是游坦之又回来偷袭他,头也没回的说:“游坦之,下次动作轻点,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是吗?”穆荣的声音冷冷的传出…… 26、生日快乐! 萧峰一听是穆荣的声音,连忙回头。见穆荣黑着脸站在门外,也不忙着穿衣,一招龙爪手就浪费在抓情人身上。 穆荣被一股内力一拉,整个人被扯进萧峰的怀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峰用唇封住了嘴。不满的咬着萧峰的舌头,重重的推开萧峰,怎想着萧峰却被推到了床上。 萧峰撑在床上,笑着看着穆荣,说:“你就这么心急啊?” “胡说什么呢!”穆荣瞪了眼床上的萧峰,坐到一旁的桌子边,问:“刚刚那个游什么的来过?” “游坦之。”萧峰起身,坐到穆荣的身边为他倒了杯茶。怕穆荣担心,萧峰并未说出游坦之是来偷袭的,只说:“他刚刚进来给我送茶。” 看着手中刚刚喝了一口的茶,穆荣不舒服的把茶杯放回桌上,又不是给送他喝的,干嘛倒给他?送茶会送到一个衣冠不整,一个没穿上衣?皱着眉头看着萧峰,“你准备把他留下?” 萧峰拿起穆荣刚刚放下的茶,边喝边点头,“他也没地方去,王府又这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的事。再说他年纪轻轻,满心的仇恨。与其让他在江湖上误入歧途,不如留在我身边,化解他的仇恨。” “化解他的仇恨?用什么?用你萧大王的爱心吗?小心他反咬你一口!”穆荣抿着嘴,瞪着一脸喜滋滋喝茶的萧峰,“这茶就这么好喝吗?喝得嘴都裂到耳朵边上了!” 萧峰点点头,瞄着穆荣的唇,又喝了口茶。心想也要看看是谁喝过的茶啊! “夜深了,你不想睡觉吗?”萧峰放下手中的茶,开始旁敲侧击。 穆荣假装没听见,低着头说:“那你要留他做什么?天天给你倒茶?” “是他要倒的,我又没逼他。”萧峰抓着头发,慢慢靠近穆荣,讪笑着说:“睡吧!我现在可是一身的火啊!” “你困了?那我不打扰了!”说着穆荣就起身,抖抖衣摆说着:“那你睡吧!我回去了!” 黑着脸穆荣留下发呆的萧峰大步向屋外走去。开玩笑!凭什么游坦之惹的火,要他帮萧峰泻?混蛋萧峰!诅咒萧峰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越想越气,穆荣从怀中掏出一颗狼牙。看着狼牙上歪歪扭扭刻的‘xf’两个字母,一甩手就扔进草丛中。躺在床上穆荣一整晚都没睡好,一直在想萧峰和游坦之的事,他觉得心里难受,就像被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堵堵的!不停的在床上翻来翻去,如今萧峰身边有了个人陪着,那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去了吧? 一早穆荣就顶着一副熊猫眼出现在前堂,还未来得及和萧峰说上一句话,就听人禀报皇上送东西来了。萧峰命人比对礼单收下礼物,又让人款待了来送礼的小队队长。顺便询问了耶律洪基的境况。 “萧大王,能否请慕容公子出来,皇上有东西要给他,特别吩咐要亲手交给公子。” 萧峰微微皱眉,心想为什么义兄会单独给穆荣礼物?想着心里就难受,穆荣的好他知道,虽说面上看去人比较呆,可却是个真正善解人意的,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就只想藏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看到。 之前发带的事就一直在萧峰心里存着个疙瘩,再加上这些日子穆荣又处处躲着他,现在义兄又派人来送礼。不由得担心穆荣是不是和义兄有了什么? 穆荣来时就看到萧峰皱紧眉头,抿了抿嘴在心里骂了句:再皱就成糟老头了,看谁还要你! 送礼的小队长一看到穆荣连忙迎上,躬身说道:“皇上让小的带来了只宠物猫给公子,让小的传话说,之前的提议,望公子考虑。” 说着就让人把一只雪白无痕的猫抱了上来,递到穆荣眼前。 穆荣看着眼前的猫,直抽嘴角。他之前也养过猫,那是他妈妈死前留给他的,不得不养。他这种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怎么会养猫?可想而知那只猫在他照顾不当的情况下失血过多而死,为了这事他还伤心、内疚了好久,导致以后看到有人流血受伤,都会不由自主的上前帮忙止血。 “什么提议?”萧峰的话打断的了穆荣的思绪,一双狼眼狠狠的盯着穆荣看,想着穆荣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人有人约定。 被萧峰盯得有些不自在,穆荣抱起猫就向外走。就是不告诉萧峰,急死他!才走两步就看到游坦之在门外探头探脑,回头瞪了眼萧峰,快步的离开了。 游坦之看着眼前抱着猫的男子,怎么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就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和自己一起读书习武的同族远亲哥哥,胸口莫名其妙一热,跟着脸上也热烘烘的。 穆荣抱着猫低着头没看见游坦之的表情,可是萧峰看得真切。心底一怒,叫道:“游坦之,你站在外面干嘛?” 原以为萧峰会叫住自己问耶律洪基的事,没想到却听到萧峰叫游坦之。穆荣身子一顿,跨着大步走了出去。路过昨夜扔狼牙的地方,穆荣放在怀中的猫,弯着身子找那颗狼牙。 不管怎么说他是有点喜欢萧峰,那颗狼牙本来就打算送萧峰,倒不如就当做是离别的礼物吧! 阿紫从外头回来时,就看到穆荣四肢着地的扑在地上。悄悄的走到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慕容呆子,你怎么趴在这学狗啊?” 突然的声音吓了穆荣一跳,回头看到是阿紫这个小祖宗,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发出来。动动嘴,擦擦汗,“谁学狗了?我在找东西,我记得是丢在这里的。” 阿紫四下看了看,除了草还是草,“找什么?你怎么不让下人来找啊?” 摸摸鼻子,穆荣想着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帮忙找,傻笑了下,又继续低头找了起来。 “什么形状样子?我帮你一起找找,如果很重要的话,我让姐夫派人把这片草给拔了,你要找的东西我就不信找不到。”阿紫蹲在穆荣身边一起帮他找着,心里猜想着该不会是姐夫给穆荣的什么定情信物吧?越想越激动,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一颗狼牙,就是我经常抓手里玩的那个。”穆荣抬手比划着。 “狼牙?”阿紫吃惊的看着穆荣,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喜欢让姐夫再打头狼给你,到时候要多少牙都有了。还是说那颗牙有什么特别的?” 穆荣耳根一红,赶紧低下头继续找着那颗狼牙。原本想萧峰是契丹人,胸口又有只狼,就想用狼牙做个坠子送他。早知道丢了这么难找,他就不丢了。 “死小子,你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帮忙啊!” 阿紫突然大叫起来,穆荣抬头就看到游坦之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不快的小声问阿紫,“你叫他做什么?” “他白吃我姐夫的,白住我姐夫的,还老找我姐夫麻烦,不然他做点事怎么行!”阿紫冲着穆荣做了个鬼脸,抬头对着走过来的游坦之说,“一颗狼牙,快找找!” 游坦之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看到穆荣焦急的样子,还有阿紫一会一变的脸,脚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按着阿紫的吩咐在花园中需找狼牙。 转眼已到中午,那颗狼牙还没找到。阿紫已经放弃的坐在一边数落着穆荣,直喊着要去找萧峰再去打只狼。穆荣无奈的拉着她,不让她去找萧峰。叹了口气,只当是萧峰和那礼物无缘。便打发了阿紫,独自回房了。 确定阿紫和穆荣都离开后,游坦之才将藏在手中的狼牙拿了出来。他开始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原来只是个狼牙坠子。久居中原的游坦之哪里见过狼牙,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萧峰这几日火气很大,因为穆荣处处的躲着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穆荣的身影。这晚萧峰从外头回来,发现整个王府都没点灯,心里诧异。第一反应是有人偷袭王府,穆荣有没有危险? 正要往里冲时,阿紫拉住了他,“姐夫,你可回来了,都在等你呢!” “怎么不点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慕容呢?”萧峰紧张的拉着阿紫问道,眼睛却四处找寻穆荣的身影。 阿紫‘嘻嘻’一笑,拿出根黑布在萧峰面前晃了晃,“慕容没事,他让我给你戴上这个!” 萧峰虽然心中疑惑,可是想到马上可以看到几天不见的穆荣,也就任由阿紫胡闹。黑布蒙眼,手搭在阿紫肩膀之上,跟着她一拐一绕。 突然阿紫在背后推了一把,萧峰身子一个踉跄向前倒去。一双手及时的扶住他,低声的斥责道:“阿紫,小心点!” 听到是久违的声音,萧峰也不摘下眼上的黑布,牢牢的抱住穆荣。大大的松了口气,说:“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穆荣的身子一颤,快速的推开萧峰的手。可是萧峰马上又抱了上来,连着几次都甩不掉。也不再管他,抬手为萧峰接下眼上的布,指着一边面红耳赤的游坦之,小声的说:“有人在看呢!” 萧峰抬眼就看到游坦之,有些不悦,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发现身处花园之中,正中摆着桌子,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周围星星点点的挂着花灯,细条状的锦绸。一头雾水的看着穆荣,问道:“这是做什么?” 阿紫抱着一坛酒走了过来,嬉笑的说:“也不知道是谁的生辰,可忙坏了慕容呆子了,又是挑选彩灯,又是安排布置,甚至还亲自下厨。贤惠,真是贤惠啊!” 环视在场几人,萧峰有些嫉妒今日生辰之人。却见大家都笑着看着他,才醒悟今日正是他自己的生辰。若非游坦之在场,萧峰真想抱着穆荣好好吻个以作感谢。 拍了拍萧峰的肩膀,让他坐下。穆荣也坐在他的身边,为他倒着酒。 萧峰满脸带笑的看着穆荣,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今日我生辰,我自己都忘了。” 穆荣努力记得萧峰的笑脸,耸着肩说:“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好像是重阳前后,想不到就蒙对了。” “你说今日就是今日,这菜你做的?”萧峰夹起面前的一块醉排骨,大口的嚼着,连连点头称赞好吃。看着穆荣的笑意更浓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与他齐名的南慕容竟然还会做一手好菜。看来他真是捡到了宝了!幻想着以后的日子都有穆荣为他洗手做羹,可真是人生乐事。还有些像平常人家的小夫妻生活。 阿紫见萧峰一脸喜滋滋的样子,揶揄道:“姐夫你在想什么?嘴都快合不拢了!” “去!”萧峰将口中的骨头扔向阿紫,又夹了块鱼来吃。 穆荣没穿越前都是一个人生活,本着有手好菜可以哄情人的想法,特意学做家常菜。以前情人没找到没机会用,到了这里却有机会用了。 看萧峰大口吃着,抬手想为他夹菜,可是衣服的袖子太大。皱着眉把袖子撩起,露出白玉般的手臂。 阿紫一见也撩起袖子,把手放在边上一比,叫道:“你的手竟然比我的白!” 坐在对面的游坦之何曾见过女子露出手臂,脸上一红,甚至还慌张的打翻了面前的酒杯,酒把衣服弄湿了一片。 萧峰奇怪的看着游坦之,为何这人会对着穆荣脸红?想到自己与穆荣的关系,再看看穆荣露在外面的手臂。快速拉下袖子,转脸瞪向游坦之,“看什么?” 穆荣不高兴的抽回手臂,以前也不见萧峰扯他袖子,只不过游坦之看了眼就这么生气。原本想夹菜的手就放下来了,“你凶他做什么?” 转头看向脸红的游坦之,“你衣服都湿了,还不去换一件?” 点着头,游坦之偷偷的瞄了眼阿紫,慌乱的离开了。 阿紫的眼睛来回在穆荣和萧峰身上打转,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有问题。虽然穆荣说这几日是为了给萧峰准备生辰,才处处躲着萧峰。可是明眼人都看出,穆荣心里不高兴。 拍了拍放在身旁的酒,阿紫想着今晚能不能改善他们的关系,就看这坛她特意调的酒了! 穆荣见萧峰静静喝酒,吃菜。从怀中掏出一个坠子,抬手绕着萧峰的脖子为他戴上,“送你的。” 低头一看,是个普通的狼牙。奇怪的抬头看着穆荣,萧峰刚想说什么,就摸到狼牙上有些凹凸不平。再细一看,上面竟刻着字。只是那些字都跟豆芽菜一般,一个也看不懂。 “这是什么字?” “戴着就好,你问那么多干嘛?”穆荣为萧峰倒了碗酒,低着头红着脸,埋头大吃。也不知道谁说穿越的人都很厉害的?这根本就是胡扯!自己连在狼牙上刻字母,也要刻三天,手指都破了。 “咦!”阿紫看着萧峰脖子上的坠子,恍然大悟,“你那天顶着烈日,找了一个上午的东西,就是这个?” 一听穆荣为了给他找礼物,顶着烈日,萧峰心里暖洋洋的。手轻轻的抚着那个狼牙,就像在抚摸穆荣一般小心。 而穆荣恨不得那个东西堵住阿紫的嘴!抓着手中的筷子,冲着阿紫叫道:“你吃饱就回去!” “呀!这么快就赶人了!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阿紫就将身边的酒坛拿起,递给萧峰,“姐夫,这可是好酒。晚上和穆荣好好尝尝!” 萧峰本想说穆荣不善喝酒,可是阿紫不停的对他眨眼睛。寻思着该不会这酒有什么特别,马上领会了阿紫的用意,笑呵呵的接下那坛酒。 穆荣看着萧峰和阿紫‘眉来眼去’,心里不痛快的在桌下踹了萧峰一脚,“吃饱了?” “没!”还没吃你,怎么会饱?——这话萧峰只敢放在心里说着,“夜寒风大,不如我们到房里继续吃?” 边说边一手搂着穆荣的腰,一手拎着酒坛向房中走去。刚进房,萧峰就迫不及待的吻上穆荣,“说,为什么这几日总是躲着我?” “我……”什么话都被眼前这个蛮子给堵住了,穆荣只能拍打着萧峰的胸膛,让他放开。 “是不是因为游坦之?”萧峰以为穆荣担心两人的事被游坦之知道,才处处躲着他。谁知道这话到穆荣的耳中却变了意思。 穆荣推开萧峰,摇了摇头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不留下了吗?”萧峰想拉住穆荣,可是穆荣明显的拒绝让他伸不出手。 穆荣走后,萧峰一个人坐在屋中,刚刚的喜悦随风而散。摘下脖子上的狼牙坠子放在手中细细的摸着,苦闷的他只想喝酒,想也不想就将阿紫刚刚给他的酒打开,灌入口中。一坛酒下去,萧峰只觉得全身闷热,两眼发晕……这时有一人小心的推门进来…… 游坦之本想萧峰今日生辰,定会喝得酩酊大醉,想趁机偷袭暗算他。怎么想到推门进来时,萧峰正坐在房中喝酒,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看向门边的人,萧峰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竟然是穆荣又回来了。喜出望外的他,大手一捞就将人抱上了床,开始扯着身下人的衣服…… 27、独自旅行! 穆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怎么说今天都是萧峰的生日,常说寿星最大,什么都要顺着他,毕竟一年才一次。想着想着,穆荣就爬下了床,向萧峰的屋子走去。一路上还不断地对自己说,他只是担心萧峰酒醉,才不是去他那过夜。 才在门外就听到萧峰屋内有声响,“禽兽,辽狗,放开我!” 穆荣身子一冷,缓缓推开半掩的房门,就看到萧峰抱着游坦之滚在床上…… 察觉有人进来,萧峰头也不抬的吼了声,“滚!” 穆荣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愣在门边一动不动。而被萧峰压住的游坦之,赶紧推开萧峰,拉着被撕的破破碎碎的衣服,向外冲去。在经过穆荣身边的时候,游坦之停了下动作,又马上红的脸跑了出去。那一瞬间穆荣看到原本他亲自为萧峰戴上的狼牙,挂在游坦之的脖子上。 萧峰以为他眼中的‘慕容’又跑了,连忙起身去追。追到门边就看到发呆的穆荣,抓着穆荣的胳膊就往床上扔去。扯着穆荣身上的衣服,撕成条,捆住穆荣的双手,“我让你再跑!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床幔缓缓挡住了一夜的疯狂…… 阿紫本想去偷窥,却撞到从萧峰房里冲出来的游坦之。吃惊的拉着游坦之,问道:“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你的衣服?” “我……我……”游坦之见是阿紫,整张脸都青了。慌慌张张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拉紧身上的衣服不断后退。 “我就奇怪他们怎么会那样,原来是你……”阿紫狠狠的瞪了眼游坦之,眼光落在他胸前的狼牙,“那不是慕容呆瓜给我姐夫的吗?怎么会在你的?你个偷儿!” “我没偷……这是我那天捡……捡的……”游坦之手摸着脖子上的狼牙,这是他那天藏起来的,不是萧峰那个,所以不是偷的。 “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在你身上?” 突然一声惨叫,阿紫推开挡在前面的的游坦之,想萧峰的屋子走去。不敢冒然进去,阿紫趴在窗外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喋喋不休的话语,破碎的叫声,不停晃动的床幔,傻子也知道床上的两人在做什么。阿紫识趣的悄悄离开,准备好好教训游坦之。 游坦之听到叫声,才想起穆荣还在房中。想到萧峰刚刚扯他的衣服,还把他压在床上。不由得担心起穆荣,因为他清楚的听到萧峰抱着他不停的喊着慕容的名字。 轻声的来到窗边往里看,就看到一双被绑住的手伸了出来。床幔被拉开一角,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上的穆荣披散的头发,半身的衣物已经不知去向。而萧峰同样光着上身,伏压在穆荣的身上一动一动的。屋中太暗看不清穆荣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叫声。再之后萧峰的手伸出,把穆荣的双手扯回床内,床幔又慢慢的挡了下来。 惊得屋外的游坦之张大了嘴,僵在那里。忽然游坦之身后传来快步行走的声音,一个套圈出现在眼前,‘刷’的一声,套在他的颈中,一拉之下,遍即收紧。游坦之立足不稳,一跤摔倒在地。被人拖了下去。想叫出声,喉头的绳索不断收紧,半点声音也出不了口。 站在不远处的阿紫挥挥手,示意拉绳的契丹兵不要扼死他。随即那契丹兵就松了点动作,拖着游坦之跟着阿紫离开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穆荣缓缓的抬起被捆住的手。痛苦的张开嘴,咬开手上的束缚。侧头看了眼旁边睡的心满意足的萧峰,穆荣难过的垂下眼皮。伸出一根手指,顺着萧峰的轮廓描绘着,用沙哑的声音低语道:“这次我是真的讨厌你了!果然萧峰你这样的大侠攻是最让人讨厌的。” 说完穆荣就慢慢的爬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也不顾身体的不适和体内的异物,跌跌撞撞的离开的房间。 伏在马背上,慕容把头埋在马颈上。萧峰昨夜的行为算什么?难道游坦之拒绝他,就可以拿自己当替身吗?自己辛苦给他给他准备的礼物,转手就送人了。亏自己处处为他着想,他那种薄幸,善变的人最好死了算了! 肚子一阵怪叫,穆荣才想起来早上匆忙逃出来不但什么也没带,还没有好好清理身子,现在开始闹肚子了。捂着肚子,穆荣四处找寻着有水的地方,清理身子,不然发烧生病了就不好了。 另一头,萧峰醒来时,望着一床的凌乱,满地的破布。眉头皱成了‘川’字形,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什么事?穆荣不愿再他房中留夜,之后自己气闷喝酒,然后就再也记不得了。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床上的血迹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夫!不好了!”阿紫急冲冲的闯进房间,马上又捂着眼睛,转过身子,“姐夫,你怎么不穿裤子啊?” 萧峰皱着眉头,慢慢的套着裤子,“有看到慕容吗?还有昨晚我怎么了?” “我真想和你说呢,一早门卫就来报,说慕容走了!”阿紫面上大叫道,心里则担心着自己昨晚在酒中下的药好像过量了。如果让姐夫知道的话,自己就完了,寻着怎么找借口脱罪。 “你说慕容走了?”萧峰心上一惊,抓起桌上的狼牙,命令道:“让那门卫到前堂等我!” 阿紫见萧峰手中狼牙,奇怪的拿出从游坦之身上搜出的狼牙,“姐夫,这不是你的?” 瞪着阿紫手中几乎和自己手中一样的狼牙,萧峰眯着狼眼问道:“哪来的?” 怒气冲冲的声音,震得阿紫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从……从游坦之身上……身上看到的,以为他……他偷了你的……” “游坦之!”萧峰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名字,回想着游坦之每次见到慕容都是脸红的样子,全身都冒着酸气。夺过阿紫手中的狼牙,想要捏碎,就听到阿紫大叫。 “啊!我知道了!这个是慕容呆子之前丢的那颗狼牙,当时他找了很久。那是游坦之那混球也在场,定是他觉得漂亮,偷藏起来了。” 经阿紫一说,萧峰忙放松手上的力道,细细查看这两颗狼牙。两颗狼牙上刻着一样的团,都是出自穆荣之手。萧峰小心的把狼牙挂好,大步的向屋外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穆荣的下落。 门卫擦着汗跪在前堂之中,头低低的,大气不敢多喘。 “你早上见着慕容公子了?” 点着头,门卫连忙回答:“回……回大王千岁,天没亮就见公子摇摇晃晃的骑着马,出门了。当时公子脸色苍白发青,小的担……担心,就急忙禀报阿紫郡主了。” 又擦了把汗,门卫小心的抬眼看着高坐在上,一脸黑青的萧峰。咽了口口水,王府传他们大王和那个公子关系非同一般。如今人从自己眼前走了,看来这条小命也快没了。 ‘脸色苍白发青’,萧峰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万分的担心穆荣,呵斥道:“你见他脸色不好怎么不让人跟着?” “不……不是小的……小的不派人跟着公子,是公子……公子不让,小的不敢忤逆公子……”那门卫边说边抽打着自己的耳光,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离去的穆荣。 萧峰闭着眼,挥挥手,让人全城寻找穆荣去。转头问坐在一旁的阿紫,“他为什么要走?又会去哪?” 萧峰口中的‘他’自然是说慕容,阿紫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夫还记得昨晚的事吗?”看萧峰摇摇头,阿紫继续说道:“我昨晚见游坦之衣衫不整的从你房中出来,当时慕容呆子也在你房中……” 这么一说,萧峰隐约想起昨晚之事。他喝过酒后,全身难受,只想和穆荣欢好。这时游坦之出现,他错把游坦之当做穆荣抱上了床。随后被穆荣撞见,游坦之就跑了,而他却把穆荣绑上了床…… 想到这里萧峰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怎么对穆荣做出这种事。难怪穆荣会离开,可想到以后没有穆荣在身边,萧峰心里就万分难受。 “姐夫,你有没有想过……”阿紫的声音打断萧峰的思绪,“你可是千杯不醉,昨夜怎么会做出认错人的事?而游坦之又刚好那个时候出现?” 萧峰皱眉,想必是游坦之见他与穆荣异常亲近,为报家仇特意离间他与穆荣。叹了口气,本想感化那少年,想不到却是引狼入室! 看来这次穆荣定是气得不轻,恐怕早就离开幽州了。那穆荣回去哪?江南!之前不是一直喊着要去江南隐居吗? 萧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大喊着:“快,给我寻十六名数一数二的高手来,我要南下!” 穆荣靠在马背上想着接下来的打算,辽国肯定是呆不了了,那就回中原吧!然后找个地方去隐居,晒晒太阳,喝喝茶,没有萧峰照样过一生! 过了雁门关,穆荣一路南行,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别人走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拖上了三个月。他会这么拖,也是想着让萧峰来追他。可是三个月都过去了,连萧峰的影子都看不到半个。若是他知道萧峰为追他,八百里快马直奔江南,不知会有何想法。 这日途经一个小镇,穆荣惆怅的拍着身边的马。这一路而来身上能当的东西都当了,谁让他落跑没带钱。现在身边只剩下这匹马了,会想当日萧峰教他骑马,点点甜蜜还在舌尖,转眼却又什么也不见了。 他自然知道萧峰不会那么容易变心,与游坦之之间只是误会。可是父辈的仇恨注定他们没有好果子,倒不如认为萧峰变心了好。 牵着马向贩马场走去,穆荣的脚步是能有多慢是多慢。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公子?” 回头就见一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神色的汉子叫住了他,穆荣皱眉想着这人是谁? “公子,真的是你?你这一年去哪了?我们可是找苦了你了!”那汉子边说边用袖子擦着眼角,一副喜极而涕,久别重逢的样子。 穆荣抽抽嘴角,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大叔受包三哥——包不同吗?翻了个白眼,穆荣想着自己怎么那么悲催?甩了一个大侠攻,又来了个有狂热复国爱好的大叔受啊? 想着要不要假装失忆,离这个明明是大叔还要人喊三哥的人远点。可是抓在自己手上的爪子怎么也不松开。 “我不是慕容复,你别拉着我!” 包不同眨眨眼睛,说道:“我只唤你公子,并未说其姓名,你有怎知我要找的人叫慕容复?” 拍了拍自己的嘴,穆荣大大的鄙视了自己。看着身边的马挑眉,反正最近也没钱了,不如跟着包不同混点吃的。到时候他逼自己复国时再溜! 露出一个笑脸,“我这不是和三哥说笑吗?好久不见了啊!” “公子这一年都去了哪?我们万分的担心啊?”包不同拉着穆荣上下打量着,摇头叹道:“怎么?怎么脸色这么差?公子你受伤了吗?” 穆荣傻笑着,自己身上的伤可不是什么可以说出口的好事。伸着脖子看向四周,问:“怎么只见包三哥,不见其他之人?” “他们都在前面客栈之中,我这就领你去。”说着就牵过穆荣手中的马缰绳,边走边说:“表小姐自从你失踪后,就一直同我们在寻你。公子,你这年到底去哪了?” 回想一年的点点滴滴,穆荣心中苦涩,漫不经心的跟着包不同身后,淡淡的说了句,“辽国……” 包不同见穆荣脸色不好,也就不再多问。想着穆荣这年在辽国,定是为了复国之事奔波,心里倍感欣慰。思量着马上就能大干一场了! 来到客栈,穆荣让小二好好喂马,摸了摸马背和包不同进了客栈。就见客栈一角处两女子格外醒目,一女了美若天仙,一身白衣外裹着红狐裘衣;另一女子一身青衣宛如碧水中的青莲。两女子在见到穆荣之时都露出吃惊的表情,转而变为喜悦。 那穿青衣的女子正是阿碧,连忙起身,“公子,你……我莫不是在做梦吧?快……快坐!小二哥,快还热茶。” 白衣女子抬袖轻轻擦着眼角,又笑又哭的说道:“表哥,这些日子都去了哪?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可知包三哥夜夜不眠为你担心,风大哥连打架都没心思了。另两个哥哥只能埋首找事做,就怕你一回来,没个好交代。你再看看阿碧都瘦了一圈了,还有阿朱她……” 说道阿朱时,王语嫣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阿碧见了直摇头,接过小二手中的茶为穆荣倒上,“姑娘莫只说我们,你还不是日日为公子担心。” 穆荣鼻头一酸,自己只想着找个地方隐居过世,却没想到慕容复原来身边的人会担心、操心。想着一时也找不到可以隐居的地方,不如留下劝导他们放弃复国的事,到时候还可以住在美如天堂的燕子坞。 正想着,一人风风火火的从客栈之外冲了进来,大喊着,“公子!我当包不同那厮诓我,想不到你真走路上让他撞到了?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28、好多帖子! 翻了个白眼,感情自己就是个‘死耗子’啊?穆荣看着进来的风波恶,想到当初在杏子林中为他吸那恶心的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非也!非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一句话就把我和公子给骂了!整的我就是瞎猫,公子是死耗子不成?”包不同挪了下位置,让风波恶坐到身边。 风波恶一坐下,也不另取杯子,直接拿起包不同的杯子大口灌着。包不同见他喝完,马上熟练的为他再倒满,连着三次,风波恶便放下杯子。包不同才放下手中茶壶,伸手取了个茶杯,说道:“抬个手,拿个杯子都懒!” “这不都习惯了吗?你又……哎呦!”说话到一半,风波恶咧着嘴趴在桌上,一手还伸在桌下,好像在揉着脚。 穆荣眼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着,这两人一定有猫腻! 这时来了两个汉子,来回打量着穆荣一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呈上一张大红名帖。 穆荣接过一看,发现自己认识的繁体字实在不多。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递给包不同,“三哥你觉得怎样?” 包不同接过一看,帖上写着:“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珑弈棋。”连忙向两名汉子抱拳道:“姑苏慕容,拜上聪辩先生,先此致谢,届时自当前往。”说完指了指穆荣,做了几个手势,表示会来赴会。 两汉子,躬身向穆荣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穆荣连忙问道:“这个聪辩先生是什么人?” 在座之人都吃惊的抬头看向穆荣,包不同皱眉道:“公子,聪辩先生苏星河,不就是聋哑先生。这等高人公子怎么会不知呢?” 完了!穆荣在心里喊着,看来要穿帮了,怎么办?看来找好装小说里最狗血的事了——失忆! “那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失踪了一年。受伤了,伤到了脑子,很多事情都忘记了,用了一年才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事。”穆荣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那么笨啊!什么都不知道了,把实话告诉他们,那自己不就可以不用再纠结复国的事了。可是又怕说了实话,他们把自己当妖怪给杀了怎么办? 包不同狐疑的看着穆荣,伸手一探,果然是重伤之后的脉象。放下了手,担心的问道:“公子可记得是谁伤了你?” 摇头! 叹了口气,包不同问道:“那公子还去擂鼓山吗?” “远吗?”穆荣笑着问包不同,想着若是不远就去看看,当做失恋散心。想到萧峰,胸口又是一阵莫名的痛。 “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此去并不甚远。” “那就去吧!” 一行人向擂鼓山而去,途中遇到了赶来的邓百川和公冶乾,包不同拉着他们在一旁细说了写什么,才让他们来拜见穆荣。 穆荣知道包不同仍在怀疑他,也不多解释,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慕容复。 众人骑马行在山中,穆荣老远就看到一个凉亭,喊着:“前面有个亭子,好像有水,我们休息休息再走吧?你们总不能欺负我一个病人吧?” 前阵子穆荣因为身上的伤,严重的生了场病,可是吓坏了这群人。现在这些人可是各个都小心的供着他,他不借着机会开导他们,就傻了! 众人跳下马来,走近凉亭,见到里面已经有一行人。穆荣随意扫了眼,飞禽走兽,整一个动物世界。还好王语嫣没和他们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被吓到。 包不同一行人只是礼貌的微微颔首,走到亭中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公子,喝水。”包不同舀了碗水递给了穆荣,接着说道:“公子可还有再烧了?” 摇了摇头,穆荣两眼一直望着北面的方向。 这时对面路上一僧人大步走来,站在凉亭外,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穆荣仔细看了眼小僧,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一脸憨厚,因为说话紧张脸上还微微的泛着红。温顺的就像之前萧峰给他抓的兔子一样。心里平添了些好感,笑说:“你也忒多礼了,这又不是我们谁家的亭子,大家都是路人,进来喝水吧!” 那僧人见说话的是个文雅公子,点头说道:“阿弥陀佛,多谢了。” 近看那僧人身上的僧袍打着许多补丁,可是却很干净。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别人喝完水,才走近水缸,舀一碗水,双手捧着,双目微垂,恭恭敬敬的说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接着念叨了句什么后,端起碗来,慢慢喝着水。 穆荣笑着看向那僧人,“这水干净的很,你刚刚在念什么?” “小僧念的是饮水咒。佛说……” “停!停!停!”穆荣赶紧让那个僧人停下,什么佛说,耶稣说,都是废话。最受不了和尚话唠了,在穆荣的影响中,和尚都是神棍,顶着佛祖的名号欺骗人。突然想到天龙八部中有个运气乱好的和尚叫什么竹来着? 想了许久才想到,穆荣转头问那僧人,“你是少林寺的?” “贫僧正是少林弟子。” “那你们庙里是不是有个叫虚竹的和尚?” 那小僧疑惑的抬头看向穆荣,吃惊的问道:“小僧便是虚竹,公子是如何得知小僧的法号?又寻小僧做什么?” “你就是虚竹?”穆荣围着虚竹打转看着,伸出手在他脸上蹭着,“哈哈!沾点喜气,保佑我也有你的好运气。” “妙极,妙极!原来是少林寺的高手,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风波恶一听虚竹是少林弟子,连水都不喝,要拉着虚竹比试。 穆荣连忙拍开风波恶的手,对着包不同叫道:“三哥也不管管?怎么能让他随便抓人家小和尚的手啊?” 邓百川和公冶乾听后只是痴痴的笑着,包不同脸上一窘,舀了碗水对着风波恶喊道:“你个疯狗,逮谁咬谁,还不过来喝水!” 风波恶抬手搓着耳朵,乖乖的坐到包不同身边,低头喝水。 看着风波恶的样子,穆荣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想到萧峰,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赶紧抬手擦着眼泪,说道:“你们俩,哈哈!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回头拍了拍虚竹的肩膀,问道:“你不在少林寺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虚竹双手合什,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此番下山,是因为寺中广遣弟子道各处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小僧本来携带十张英雄帖,师父吩咐,送完了这十张,立即回山。”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开拿出一张大红帖子,恭恭敬敬的递到穆荣面前,“请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好回禀师父。” 穆荣翻了个白眼,想着少林寺的和尚就是无聊,没事就爱举行什么英雄大会!最后丢的都是少林寺的脸。“你为何给我?我又不是什么大英雄!” 邓百川一听‘英雄帖’三字,连忙从虚竹手中接过帖子,见帖子上写道:“少林寺主持玄慈,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关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啊!”邓百川赶紧将英雄帖递给公冶乾,向虚竹问道:“少林寺召开英雄大会,原来是要跟慕容氏为难!” “误会,误会!只是江湖上纷纷传言,武林中近年不少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功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大理国身戒寺圆寂,不知跟姑苏慕容氏有么有干系,方丈大师想借英雄大会让姑苏慕容氏在天下英雄面前说清,也好还他清白!” 听完虚竹的话,风波恶蹦了起来,喊着:“这事定不是我们姑苏慕容氏做的,跟你说不清楚。我们先打一架,就好比做戏前先打一锣鼓,说书前来句‘书接上回’一样,我们先热闹热闹。到了九月初九重阳,风某人载到少林寺,从下打到上,从外打到里,痛快,痛快!只不过不知能不能跟玄慈老方丈交手,可惜,可惜!” 包不同连忙附和道:“非也,非也!说明白了就不用打了。四弟,良机莫失,要打架,就不能说清楚!” “哟!还夫唱夫随了啊!我都没说话你们倒是热闹起来了。”穆荣伸了个懒腰,证明他好存在着。笑笑的看着虚竹,“别理那个武疯子,他的爱好就是单挑,打架,打群架!”抬手指着一人说道:“这人叫邓百川,那个拿帖子的是公冶乾。”又指着包不同说:“包三哥,包不同,而那个是……” 说道这里穆荣特意的停了停,小声的说:“那个武疯子可是包三哥的好四弟——风波恶。” “公子,莫再嘲笑三哥了。”包不同无奈的看着穆荣,随即对虚竹说:“这位就是我们家公子,姑苏慕容复。” 这么一听虚竹连忙逐一向众人合什行礼:“慕容施主,邓施主,公施主……” “噗!攻施主……哈哈……”穆荣抬手搭在虚竹的肩上,笑着说:“秃子,你太有才了!攻……施主……他姓公冶,明明一个书生受,你叫攻施主,那是大错啊!” 虚竹连连点头,“得罪,得罪!小僧毫无学问,公冶施主莫怪。多谢慕容施主提醒。”转头对包不同行礼道:“包……” 穆荣捂着虚竹的嘴,实在受不了他一个个的问候,“一个秃子,直接说众位施主好就可以了,没必要一个个的问过去。对了,能不能让你们少林寺的方丈换一天,别再重阳节。” “这个小僧做不了主。”虚竹掰开穆荣捂在嘴上的手,说道:“英雄帖已发出许多,若是改期的话,万万不能。” “算了!”穆荣垂下眼皮,重阳节,萧峰。叹了口气放开了虚竹,对风波恶说道:“你就别欺负他了,要打和你的包三哥打去。” 主子都下令了,风波恶也不好再缠着虚竹。转头看向对面一行人打量着,见他们人人都手持兵刃,琢磨着从中找几个人来打一架。风波恶见中间之人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心中生出敬佩之意,不敢贸然上前挑战,抱拳问道:“这位老前辈请问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我姓丁。” 穆荣突然指着那老者身后一人叫道:“你……” 29、凉亭突变 众人顺着穆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戴铁面的人,缩在老者身后。众人不知是何人,只觉得对方样貌怪异,纷纷摇头看向一旁。 穆荣冲着铁面人喊着:“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就先一步走出了凉亭,铁面人踌躇了一会,还是乖乖的跟了出去。 转身看着身后的铁面人,穆荣皱着眉头,想着怎么那么像《铁面人》那部电影里的主角。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的脑袋怎么回事?” “你……你认得我?”那铁面人不敢相信的问着穆荣。 “游坦之,我们不是见过吗?”穆荣白了眼游坦之。如果不是大致看过天龙八部,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人会是游坦之。 游坦之点着头,偷偷看着穆荣苍白的脸。顿时就想起那晚看到的事,连忙慌乱的低下了头,可又忍不住抬眼望着穆荣的侧脸。 若说阿紫美的灵动,可那是毒。再看穆荣也美,一种让人舒服,温馨的感觉。难怪萧峰会对他……想到这里游坦之为穆荣难过起来,这么好的人就被萧峰个毁了,看他脸色那么差,定是身子不适。 “问你话呢!”穆荣焦急的催促着,心里担心起萧峰。若是萧峰知道游坦之变成这样,会怎么想? “我……我的脸让阿紫姑娘……” 穆荣皱着眉头看着游坦之问:“那萧峰知道吗?” 见游坦之摇头,穆荣大大的松了口气。犹豫的问道:“他……他好吗?” 游坦之明白穆荣口中问的人是谁,摇了摇头说:“那夜……我就被阿紫姑娘抓了起来……” “她为什么抓你?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穆荣想着阿紫虽然调皮,可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最多就是嘴上说说,做点恶作剧。 游坦之像是想起什么事,气愤的抖着肩膀,“她说我坏了萧峰那辽狗的好事!” “你骂他干什么?”说着穆荣轻轻抬脚踹向游坦之。 游坦之摸着被踢的小腿,小声的说道:“他……他对你做出那种事,根本就禽兽不如!” “那也是我和他的事!”穆荣瞪了眼游坦之,又回到亭子中,一点也不愿意多呆一下。 “休息够了,我们出发吧!”穆荣对着包不同一行人说完,转头看向那老者问道:“你姓丁?” 那老者微笑点头,“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都变了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传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这般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各人心里都大起戒备之意。 穆荣只是“哦!”了声,并对着丁春秋点了点头,就向外走去。心里想着这个变态老毒物还是离他远点好! 丁春秋心里暗想,都说慕容复武功卓越,器宇不凡。知道了自己的名头之后,还能这么淡定自若,简直是无视他! “慕容公子好大的气派,老夫自报家门,你连正眼都不看眼。看来星宿派是入不得公子的眼。”丁春秋轻轻的扇着手中的羽扇,满脸的笑容。 穆荣看了眼丁春秋,笑着说道:“我与你不熟,又有急事要走,刚刚我也对你点头示意了。你还要我怎样?” 丁春秋眯着眼睛笑着,刚想出手袭击穆荣。就听到虚竹对着亭子外喊道:“师叔祖,你也来了。” 穆荣探头一看,来了七八个和尚,领路的是两个老僧,后面有两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躺着一个人。 虚竹快步走出去,小声的和两个老僧行礼,并禀告了亭中一行人的身份来历。 其中以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说道:“老衲玄难。”伸手指向另一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氏,慕容施主。” 穆荣见来人是老和尚,也不敢放肆,毕竟尊老爱幼中华美德。老实的回礼道:“在下慕容复。”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正准备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想不到在这里与慕容施主相遇,缘法不浅。”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递给穆荣,穆荣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十一个不认识的大字。抽了抽嘴角,猜想大概和结婚喜帖差不多吧!抓在手中,点头说道:“辛苦两位大师了,亲自为我送来。刚刚秃……虚竹小师父已经送出英雄帖给我,到时候我定会准时上贵寺拜佛的。” “少林寺恭候慕容施主到来。” “那就此别过。”说完穆荣就和包不同等人离开。 “慕容公子就这么走了?”丁春秋出声问道,站在亭外的游坦之连忙跑了进来,指着担架上的人说:“师父,就是他拿了冰蚕。” 一听冰蚕丁春秋两眼放光,不盯缠着穆荣,转头盯着担架上的人。 穆荣想着丁春秋不是好人,老是叫住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小声的对包不同他们说:“快走!” “可是公子……” “哼!”突然风波恶发出一声闷响,便向前跌去,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吃惊,见风波恶脸色惨白,更是担心。穆荣急忙问道:“怎么就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包不同指着游坦之骂道:“我四弟好心为你摘下铁面,你竟然以怨报德!” 扶额望天,穆荣真想踹死风波恶,这武疯子怎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啊?人家戴这个铁头盔,碍到他什么事,那么积极帮人家摘面具。转头看向游坦之,“你不想他帮你,你就用说的,干嘛动手伤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的一打,怎么……怎么知道他会……”游坦之慌忙的解释着,对他而言穆荣多少算是救命恩人,那晚若不是穆荣及时出现,那他早就被萧峰…… “公子,快看!”不知谁叫了一声,穆荣回头就看到风波恶全身发颤,牙咬的格格直响,就像是掉进了冰窖。过了片刻,嘴唇也紫了,脸色由白变青。包不同则紧张的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接过公冶乾递过来的解毒丸,给风波恶服下。 可是却不见任何好转,包不同慌乱之下,伸手到风波恶的鼻息下,冷气呼出,透骨生寒。无措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穆荣刚想找游坦之要解药,就看到丁春秋对他挥掌而来。情急之下使出萧峰教他的功夫,两手挥出一圈,用内力将丁春秋的掌困在自己两掌之间,却又不触碰。 “龙爪手!”丁春秋吃惊的叫道,想不到慕容复竟会萧峰的武艺。看来江湖传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确实厉害。 吸气向外一推,丁春秋整个人撞到凉亭的柱上,柱子瞬间断裂,半边凉亭便倾塌,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慌忙挥着手,先外跑去。 穆荣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暗骂道:死萧峰,没事教自己这么厉害的功夫干嘛?万一以后不小心碰到什么,推到什么,弄坏了怎么办啊?是不是再也不能打麻将了?早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就不白白给他压了! “公子,丁春秋不见了。”邓百川查看了四周之后禀报着。接着就听到几名少林僧人叫道:“慧静呢?慧静呢?” “快追!”少林和尚纷纷都去追丁春秋,穆荣则留在半塌的亭子边,看着包不同照料风波恶。 包不同的双眼不知是被倒塌的泥沙迷了眼,还是其他的原因,正两眼泪流不止。风波恶眉毛上已经结了霜,嘴唇发紫,时不时的靠在包不同身上小声的说什么。包不同只是流泪点头,风波恶扯着嘴角笑着。 穆荣想上前看看,可是两个人世界插不进他这个外人。想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萧峰也是细心的照顾自己。如果刚刚他在的话,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糟吧! 不过多时,去追的人都回来了。玄痛大师也中了寒毒,正牙齿打颤的趴在虚竹的背上。玄难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小盒,打开拿出一颗药丸塞进玄痛口中。有拿了颗交给包不同示意他喂给风波恶。 “这寒毒甚是古怪,恐怕只有去请号称‘阎王敌’的薛神医了。”公冶乾边为风波恶把脉边说着,“可惜不知薛神医所住何处。” 玄难连忙说道:“薛神医家就住在这附近。老衲与他有数面之缘,若是求治,应该不会拒 绝。” 定了主意,玄难就让弟子去前面的小镇雇来马车。穆荣则拉着邓百川小声的说道:“让包三哥和公冶二哥护送风四哥去找薛神医吧!” “公子为何不去?” 穆荣白了邓百川一眼,抬着下巴看着抱着风波恶的包不同说:“笨,自己不会看啊?” 邓百川点头笑说,“知道了,那我们去哪碰面呢?” “就去聪辩先生那里吧!” 点头称是,邓百川就拉着公冶乾交代了一些话后,就与穆荣策马离开。 行的七八日,穆荣来到一处山道,马匹再也登不上去。只好下马步行,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竹林,景色清幽,山涧边用巨竹搭着凉亭,构筑静雅,巧夺天工,让人分不清是竹,还是亭。穆荣坐在凉亭中休息了片刻,站着如是能与萧峰住在这种地方那该多好,可惜物是人非。 叹了口气,继续向山上而去。转眼间有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再往里走,来到三间木屋前。就见屋前有株参天大树,有人相对而坐。 走近一看,一方是个矮小老头手拈黑子,一方持白子之人竟是段誉。曾经的情愫在穆荣心口泛开,却找不到曾经的感觉。 段誉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行礼道:“老先生摆的珍珑棋局奥妙非凡,晚生破解不了。”转头就看一人痴痴望向他,那人样貌俊俏,眉宇间带着英气。若王语嫣是世间段誉见过最美的女子,那眼前的男子这是这世间最为俊朗的公子。 穆荣与段誉站在风中相互凝望,松声如涛,环山锦绣,都不及两人相视而笑来的美…… 30、结识段誉 段誉对着穆荣行礼道:“在下大理段誉,敢问公子大名?” “原来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在下姑苏慕容复。”穆荣对着段誉回礼,最后忍不住笑了出声。 段誉疑惑的问道:“慕容公子何以发笑?” 看着穆荣的样子,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段誉心中暗自惭愧,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这样貌已经是输人一等了,更别说江湖上的种种神话般的传闻,难怪王姑娘心系与他,对他如此倾慕。环视了周围,却没看到魂牵梦绕的身影。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像是在拜堂。”穆荣走近段誉,两人面对面相互打量着,穆荣鼻头一皱,说道“我们以前见过,叫我慕容就好了,别加上个公子,听的烦。” 段誉张了张嘴,跟着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甚好,那慕容以后也叫我段誉就好。还有我们两个男人,怎么会是像拜堂呢?慕容说笑了。” “站着做什么,他们斗棋,我们做一旁聊天。”说着就拉着段誉到一旁席地而坐,“刚刚你好像是输棋了?” 点了点头,看眼前的穆荣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没有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感觉,反倒是平易近人。“老先生的棋艺高超,所设之局,我是参悟不了。如是慕容想必一定能破棋局吧!” 穆荣突然靠近段誉,小声而神秘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会下棋,只是想趁机出来游玩而已。” “慕容也有不会的东西?”段誉对穆荣自曝其短,感到好奇,连连追问。心里更是觉得穆荣应该是值得交的朋友。 “我又不是神!有不会的事很奇怪吗?”穆荣向段誉身边又坐近了些,两人肩并着肩像多年的竹马一般聊着天。 “奇怪,很奇怪!你大概不知江湖众人如何称赞你的吧?”段誉边说边将头靠在穆荣的肩上。 穆荣心中一荡,若是他没遇到萧峰的话,此刻该是欣喜若狂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把萧峰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江湖上都是怎么说的啊?不会说我有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吧?” “没有,没有!”段誉连忙坐直身子,摇着手解释道:“江湖上都说姑苏慕容复,英姿雄健,风度翩翩,神采照人,而且又天赋奇才,承袭绝技‘斗转星移’,仿佛玉帝下凡。用剑,如行云流水,瞬息万变;用刀,虎虎生风,令人退避三舍。武功渊博,不管哪一派哪一家,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若制人性命,必使用那人的成名绝技,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到这段誉才想起最近江湖上的命案,连忙闭上了嘴,小心的看着穆荣的脸色。见其并无异样,才说道:“慕容定不是杀人夺命的凶手,等少林寺的武林大会时,江湖中人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还你清白的。” “没事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怕。”穆荣左右张望下说:“我发呆是因为你把我夸晕了。” “那不是我说的,是江湖中人说的。”段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还以为穆荣会因为他后面的话生气呢?想不到是个大度的人。“慕容,要不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穆荣转过头看着段誉,问道:“你与萧峰已经结拜了吧?当日在杏子林中他可是当众介绍了你。” 当日嫉妒萧峰可以拉着段誉的手,如今仍在嫉妒,只不过嫉妒的是萧峰能当众介绍与段誉结义关系,而自己终究是不可能的。 回想当初问萧峰为什么不和自己结拜是的事,穆荣笑着摇着头拒绝了段誉,“不了,我们还是做朋友,结拜兄弟还是算了。再说我与萧峰是不可能成为兄弟的。” “我大哥人很好的,虽说是契丹人,可是他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的汉子。”段誉以为穆荣是嫌弃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不愿和他结拜,连忙为萧峰辩护了起来,“再说我也不是宋人,慕容能与我做朋友,为何会……” “你不用说了,萧峰的好我知道,他那种重情重义,忧国忧民,瞎操心的性格我还不了解。明明就不是自己的事,也跑去凑热闹。明明危机四伏,却因为对方是自己兄弟,就两肋插刀。明明是来找他报仇,他却留在身边感化……烂好人”越说越激动,穆荣狠狠的蹬了一脚,“我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了!” “啊?”段誉看穆荣的样子不像是真的讨厌萧峰,倒有些像是情人间的埋怨。想到曾听闻有些男子有断袖,封桃之癖,心里不由得一惊,又是一喜。 惊的是,慕容似乎就有断袖,而且还暗恋大哥萧峰的样子。喜的是,若慕容真的断袖,那王语嫣定是没有机会了。段誉想着该如何旁敲侧击,让慕容承认。 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黄莺般的声音,“表哥!”王语嫣娉娉婷婷,缓步而来,站在穆荣面前痴痴的望着穆荣。丝毫没看到一边的段誉。 段誉看到他朝思暮想、无时不玩的王语嫣,心里甚是欢喜。可见王语嫣一门心思都在穆荣身上,似乎全身都要笑了出来,还对他视而不见。两眼一黑,嘴中苦涩,耳中嗡嗡作响。 穆荣察觉段誉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坐在地上不要突然起身,会头晕的。” 王语嫣见穆荣关心段誉,连忙打招呼道:“段公子也在,刚刚没瞧见你,失礼了。” 两眼花痴哪里会看得到别人!穆荣腹诽了一句,继续担忧着段誉,“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说着就伸手为段誉按摩着两额角。 段誉舒服的闭上眼,但想到还不清楚穆荣是否有断袖之癖,吓得连忙拒绝好意,“不用了,已经好多了。” 看段誉慌张的样子,穆荣收回手说道:“不难受就好。”转头才来理会一旁的王语嫣,“你怎么来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包三哥他们,就跟来了。”王语嫣低着头轻声的回答着。 “那风四哥的伤如何了?”穆荣伸着脑袋找寻着包不同一行人的身影,朝着一方向挥了挥手,对段誉说道:“你在这休息休息,我过去看看。” 走出两步,有回头叫道:“表妹,帮我照顾段公子。” 王语嫣想跟上去,可是穆荣却让她陪着段誉。心里有利有些不舒服,轻轻地跺着脚。没好气的问道:“段公子,可好多了吗?” 明显感到王语嫣的语气不善,段誉连忙说道:“没事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慕容吧!” 穆荣走近包不同就看到风波恶站在他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看到自己马上假装咳嗽,抬头看风景。 笑着问道:“武疯子,伤好了?” “托公子的福,好多了。”风波恶点着头说道,眼神不时的瞄向包不同。 穆荣大步一跨,挡在两人视线之间,面对包不同却在问风波恶,“竟然好了,怎么说话还没力气?要趴在三哥耳边说啊?” “非也……”包不同刚开口,就被穆荣抢了话“非也!非也!我就知道三哥要这么说了。如果不是趴在三哥耳边说话,那难道是在咬三哥的耳朵?” “公子,饶命啊!”包不同无奈的求饶着。 公子变了,或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公子。但是这身子明明是公子的,右耳后的痣是真的,那是只有他知道的事。若他是公子,又为何性情大变?变得开朗活泼,不再是那个为了复国绞尽脑汁,费心费力的公子了。 虽然这样的公子很好,可是复兴大燕是他们姑苏慕容氏一生的夙愿。他一定要帮慕容复兴复大燕,让他登上天子宝座。 理清心中烦忧,包不同说道:“公子还是下场比试一番吧!破了这棋局吧!” 穆荣想说他根本就不会下棋,可是话都没机会说就被包不同和风波恶两手推了过去。包不同还不忘报上名头,“姑苏慕容氏,前来赐教。” 看着一块大青石上雕刻着棋盘,黑子、白子全都晶莹发光。在别人眼中这棋局纵使有千变万化如千军万马,大浪奔腾。可是在穆荣的眼中就是田字格,黑白配,什么也看不懂! “让小僧与慕容公子对弈吧!”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一旁的松树之上传来,随后枝叶微抖,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着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 段誉心里大惊,连忙跑到穆荣身边,小声的说道:“鸠摩智是个大魔头,你要小心啊!” 穆荣诧异的看向段誉,笑着问道:“你知道他是魔头,怎么不站在表妹身边保护她?” 侧头看了看王语嫣,段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着没有武功的王语嫣不理,跑来告诫会武功的穆荣。一时想不通,只好抓着脑袋说:“那我去保护她,你小心!” 拈起一白子,穆荣看着鸠摩智说道:“大师你先下。”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想让鸠摩智先下,然后照着比划。 鸠摩智也不客气,运气一击,一黑子飞落棋盘之中。 穆荣连忙将手中棋子放在黑子边上,俨然一副下五子棋的样子。 黑子落盘,风起云涌,雷霆万钧…… 白子轻放,风轻云淡,碧空万里…… 穆荣望着棋盘,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与萧峰一年的点点滴滴,心中苦闷,总觉得一股腥甜不断上涌。 段誉站在一旁看得真切,穆荣拿着白子竟望着棋盘发起呆来。而对面的鸠摩智不知为何脸部表情不断变化,冷笑声不断出口。而穆荣仿佛置身三界之外,毫无感觉。这时鸠摩智一跃而起,手成爪状抓向穆荣…… “嗤”的一声,段誉食指点出。鸠摩智闷声一痛,跌到一旁。 穆荣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众人,呆呆的问了句,“我怎么了?” 王语嫣刚想上前去扶穆荣,段誉挡在了前面。抬袖佯装为穆荣擦汗,实际偷偷的抹去穆荣眼角的泪,“定是入局太深,中了魔障。” 疑惑的看着段誉的举动,穆荣抬手抓住段誉在自己脸上乱抹的手,“你干嘛?” 两手相牵,两人距离有极近,几乎身子都贴在一起。穆荣脸上一红,慌忙的发开段誉的手。段誉被穆荣的样子深深的震住,想不到一个男人脸红也这么好看。 一脸向左转,一脸向右转,结果两人面对面,转头的样子如同照镜一般,并未躲开。于是两人有同时换方向,脸还是没有错开…… 尴尬的相视而笑,各自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31、我们约会吧 握着手中的狼牙,萧峰望着远方。他这次重回中原,特意从契丹族中选出十八名顶尖高手。当日聚贤庄独战群雄,勉强得以脱身。如今意在寻人,人多寻找方便,危急之际也可平安脱身。几乎找遍了整个江南都不见穆荣的踪影,甚至还偷偷潜去燕子坞。 “报,擂鼓山寻见公子消息。” 萧峰收起手中狼牙,叹了口气,他怎么忘记穆荣天性·爱玩,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去江南,这不就跑到河南去了。看来这次寻不到穆荣,就要把中原翻个底朝天了。 翻身上马,萧峰下令道:“速去擂鼓山!” 穆荣红着脸看着段誉,小声的问道:“你做什么呢?” 段誉尴尬的抬着手在自己的眼角边摸着,张嘴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你流泪了!”段誉在刚刚看到穆荣流泪时,想到男儿有泪不轻弹,像慕容这样凤凰般的男子,定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伤心落泪的样子,才会上前为他擦拭。只是不知道什么事让这个传为神一样的人难过。 抬手摸摸眼角,有些湿润。穆荣对段誉点头算是感谢,转身对苏星河抱拳说道:“先生棋局,在下解不开。” 苏星河点头回道:“这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其三年心血,这才有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心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表哥,你没事吧?”王语嫣快步上前扶着穆荣的手问道:“刚刚是怎么了,那僧人差点伤到你了,可是吓坏了我。若非段公子及时出手,恐怕……”说着说着泪珠就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连忙抽出手,穆荣微微和王语嫣拉开距离。他最怕女人哭了,尤其还是一个喜欢他的女人。抬眼看向段誉,就见段誉一脸黯淡,神色难过。开口问道:“你刚刚那招可是六脉神剑?” “正是。”段誉想鸠摩智瞧了瞧,深怕他又抓自己,连退了三步,与鸠摩智离得远远地,才接着说:“我……我心急之下,一时碰巧。你……你没伤到吧?” “没事,谢谢!” 穆荣心里难过,他在见到段誉第一眼时就喜欢他,可是段誉眼中只有王语嫣。若是只是远远的看着,倒没什么。现在段誉对他这般关切,让他心痛难当。不是为情,因为他已经放下了,他心痛只是原因是错过。如果说对段誉是一见钟情,那萧峰对他而言就是日久生情,以至情殇后仍是忘不了。 “包三哥,我们走吧!”穆荣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在这里老是会想到萧峰,“段誉,后会有期!” 段誉看着穆荣带着王语嫣一行人离开,心里有些惆怅。他怀疑穆荣有断袖之癖,如果让王语嫣知道的话,她定不会再缠着穆荣,到时候他就有机会了。他要跟着穆荣,这样就有机会跟着王语嫣了。 “慕容,等等。”段誉连忙使出凌波微波追上穆荣,挡在他前面,“你要去哪里?我与你同行。” 穆荣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段誉是为了接近王语嫣才提出这个请求。也就点头答应了,有段誉跟着,自己再想萧峰之时,可以和段誉聊聊天,分散注意。 侧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王语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无视这个表妹,把段誉收了。毕竟要忘记一个旧恋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恋情,而段誉又是最好的人选。再看段誉,两眼情深的望着王语嫣,丝毫融不进其他的人。 段誉抬头就看到穆荣在看他,慌张的低下头。想着要怎样才能让王语嫣知道穆荣有断袖之癖。又觉得这样会不会太过卑鄙,怎么说穆荣都视他为知己。犹豫间又看到王语嫣痴痴的看着穆荣,觉得还是应该这么做。如果穆荣真的是断袖,还能救王语嫣脱离苦海。 想定主意后,段誉就环视了下四周。一一审视了包不同,风波恶,邓百川和公冶乾,觉得这些人定不会入得穆荣的眼,可是若没有一人,又怎么证明穆荣是断袖呢?越想越焦急,不由得抓起了脑袋。 伸手抓住段誉的手,穆荣心里笑着,不就为了讨好王语嫣吗?有必要这样抓破头,痛苦不堪吗? “再抓就成秃子了!烦什么事呢?还是说你头上有跳蚤?”说着就顺手为段誉理着头发。 段誉被穆荣的举动吓得不敢乱动,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念着:慕容是个好人,若为了一己之私,去试探他实在不好。如果他不是断袖,那自己就是辱了他的名节,到时候只会让王姑娘厌恶。如果他真是的话,那也是他的事,断不能因为自己让他被天下人耻笑。不好,不好!还是不要去探究了,与王姑娘的缘分就顺其自然吧! 看段誉还是手抓在后脑勺上想事情,穆荣抬手轻轻在他后脑勺上一拍,皱着眉头说:“该不会真的有跳蚤吧?” 收回手假装嫌弃的样子在身上擦着,一脸带笑着看着想要解释的段誉说:“你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是的……不是……”段誉边解释边看着掩袖轻笑的王语嫣,整张脸都急得通红,“我身上没有跳蚤,真的没有……王姑娘,我身上真的没有,我每日都有沐浴更衣……” “呵呵!别急了,脸都红了,我是逗你玩的。” 看段誉的脸跟红苹果一样,惹得穆荣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可惜周围的人太多,只能伸手摸摸,吃吃嫩豆腐。 手指在段誉的脸颊上滑过,细致的肌肤就像是剥了壳的蛋,让穆荣怎么也不愿意收回手来。 段誉被这么一摸,原本急红的脸,变得羞红。怎么说穆荣和王语嫣都是表兄妹,多少有些相似。段誉有种错觉,感觉就像是王语嫣在摸他,羞愧的整张脸都快贴到胸前了。 见段誉都快变成鸵鸟一头扎进地里了,穆荣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轻声说道:“我们下山吧!” 段誉轻轻的点着头,跟在穆荣的身后。包不同则紧张的皱着眉看着段誉摇头。 行至上山经过的竹林,穆荣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休息再走吧!”便第一个跑进凉亭对着段誉招手。 段誉对着王语嫣做了个请的动作,王语嫣颔首答谢,缓缓走进凉亭。段誉跟在她身后也慢慢走了进去。 “你怎么这么多礼啊?”穆荣拍着身边的位子,示意段誉坐过来。 段誉因为刚刚的事,有些窘迫,并未坐在穆荣拍的地方,而是在离穆荣一人多远的地方坐下,看着坐在穆荣身边的王语嫣。 王语嫣从袖中取出一块手绢,正欲为穆荣擦汗。手刚碰到穆荣的额头,就吓出穆荣一身的鸡皮疙瘩。穆荣连忙从王语嫣手中接过手绢,“不麻烦表妹了,我自己来。” 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两人,段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两眼痴痴的看着王语嫣,想着若是这时王语嫣抬头看他一眼,他就上前对穆荣说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可惜,王语嫣两眼都望向身边的穆荣,丝毫没有察觉段誉的视线。 倒是穆荣抬头看着段誉,又回头看了眼身边的王语嫣。王语嫣见穆荣看她,害羞的低下了头。穆荣又将目光看向还在望着王语嫣的段誉,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手绢递了过去,“段誉,你也擦擦汗吧!” 接过穆荣递来的手绢,段誉的手有些微微的抖着。这可是王语嫣的贴身之物,竟然可以握在手中。感激的看了眼穆荣,慌乱的擦着汗。 见他这样,穆荣只是摇头浅笑。想着帮段誉把这手绢要来,便转头问王语嫣,“表妹不介意吧?” 王语嫣抿着嘴,脸色变了变,无奈的点着头。 “那要不这手绢就不要了,给段誉吧!回头我再买条给你。” “好,一切都听表哥的。” 段誉吃惊的看向穆荣,再低头看着手中的手绢,细心的收起来,“小生弄脏王姑娘的绢子,回头定赔姑娘一条。” “唉!你怎么还是这么多礼啊?你再这样我就赶你走了!”穆荣做出要赶人的样子。 段誉连忙捂着耳朵改口说道:“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惹得穆荣和王语嫣哈哈大笑…… 休息了片刻,穆荣又启程出发。行到山下,邓百川已经准备好马匹,穆荣先扶王语嫣上马,自己在翻身上马。 穆荣看着眼前的三岔口,问道:“前面三条路,我们往哪走?” “左边是去嵩山的,右边是去江南的。”邓百川手握马鞭指着路为穆荣解释着,“中间可去大理,公子可要回江南燕子坞?” 穆荣微微皱眉,江南,那个他与萧峰相约养老的地方。看了看身边的人,穆荣想着如果回燕子坞,这些人一定会逼他复国,倒不如到处游玩去,能拖一天是一天。大理以前去那里旅游过,倒是嵩山少林寺没去过。抬手指向左边,说:“去嵩山吧!” 几人策马向左边而去,三岔口上留下滚滚沙尘,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但很快又被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乱,蹄声如雷,疾风般卷了过来。右边岔道上金光闪闪,奔来十九匹骏马,每匹马的蹄铁都是用黄金打造而成。马上之人衣着统一,人似虎,马如龙。人虽不多,气势之壮,如群狼狩猎,又似万马千军。 为首之人在三岔口正中,勒马回旋,一双狼眼扫视着岔路。让马原地踏了几步,微微抬头望向连绵上山的山道,萧峰心中有些雀跃,又有些紧张。一想到穆荣就在上山,就恨不得插翅飞去。 路上已经打听,得知聪辩先生广招天下有识之士到擂鼓山对弈。萧峰不敢冒然登山,命所带骑士隐入林中,自己踏树而上。 一路上包不同都沉着黑脸瞪着段誉,实在是不喜欢段誉,尤其段誉还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穆荣和王语嫣。寻思着要想个法子将段誉轰走,便开口问道:“段世子,是不是所有的世子都和你一样闲啊?不用在家侍奉二老,跟着我们作甚?” “包三哥你这话说的,段誉是我让他跟着,并不是他跟着我们啊!”穆荣插在段誉开口前说道。几日的路程,他多少也察觉包不同对段誉的厌恶,便处处维护着段誉。 “非也,非也……” “别再非也了,前面有个小镇,过去找个客栈,我们今晚就在这儿歇脚了。”说完穆荣就挥动马鞭向前方奔去。 一进客栈穆荣就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大叫着:“小二!” 自从他穿越后,他就有个新爱好,就是一进客栈就大声叫小二,毕竟这个称号在现代社会是没有的。让小二上些店里的招牌菜,穆荣就为自己倒了杯茶。想当初他还傻傻的要小二给他什么大侠套餐,结果看着一大盘硬的和石头没两样的牛肉干瞪眼。每次想起来都忍俊不禁。 段誉进来时,就看到穆荣手握着茶杯抵在唇边,微微的笑着。两眼弯成月牙状,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前,嘴角稍稍翘起,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还讪笑着摇头。 坐到穆荣身边,取出摆在桌中的茶杯,倒了杯茶问道:“笑什么呢?” “没什么,客栈里的牛肉干最难吃了。”穆荣放下茶杯,看了看四周,确定其他人还没进来,靠近段誉在他耳边说道:“等等我们去逛集市吧?” “我们?”段誉的手指来回的指着自己和穆荣,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你的意思是我和你,还是王姑娘他们也去?” “废话,当然是我们两个人,叫他们做什么?”穆荣轻轻的拍了下段誉的脑袋,“你别忘了你还差表妹一条手绢,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挑一条。” 段誉摸着后脑勺,疑惑的说:“那不是更应该叫上王姑娘吗?这样她可以挑他喜欢的啊!” “你怎么这么笨!知道什么是惊喜吗?叫上她还有什么惊喜啊?” 穆荣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段誉有些不敢和穆荣单独出门,毕竟他还在怀疑穆荣有断袖。 见段誉一直不答话,穆荣拍桌决定到,“你不说话就当做默认了,就这么定了,等等我去找你!” 段誉还想说什么,可是穆荣已经坐正了身子,对着门口的王语嫣等人招手,“这边!”等众人就坐后,穆荣接着说:“我随便叫了一些菜,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足再叫。” 包不同摇头说道:“公子做决定就好了,刚刚在外面我们几个商量了。邓大哥和公冶二哥要回燕子坞,毕竟出来太久许多事还要打点。我和四弟陪公子上少林。” 穆荣点着头算是知道了,想着路上少了两个人要说服包不同和风波恶放弃复国会简单些。 饭后穆荣就让小二提水到客房去,几日没有好好洗澡,今天好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和段誉一起去约会! 段誉在屋里想了好久,觉得还是不能单独和穆荣出去。就出了房间向穆荣的房间走去,站在房门外敲了敲,没人应答。段誉轻声说了句,“打扰了!” 慢慢推开房门,段誉探头进屋并未看到穆荣。水声响起,就见穆荣腰间裹着一条布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段誉一惊连连后退,不慎被门栏绊倒跌在地上。 穆荣看着摔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的段誉,正想上前去扶起段誉。谁知这时…… 32、哎哟!错过 穆荣刚跨出一步,一脚不知踩到什么整个人跌了出去,不偏不移的摔在段誉的身上。咧着牙,撑着身子想起身,脚踝一痛,又趴了下去。这一趴侧脸就贴到段誉的唇,惊得段誉目瞪口呆。穆荣皱着眉头叫着,“哇……痛,痛,痛!段誉你快扶我起来,痛死我了!” 段誉眨着眼睛,看着穆荣的侧脸。刚刚他亲到了,软软的,就像糯米糍一样。眼前白晃晃的一片,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温热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段誉瞬间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喂!拜托先扶我起来,我脚好像崴到了。”穆荣见段誉一直没有反应,用手肘碰了碰他。 因为穆荣整个人压在段誉身上,任何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段誉身上蹭着。段誉舔了舔嘴唇,抬手想要去扶穆荣,可是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才把手小心的搭在穆荣的腰上,纤细的腰身上沾着未擦干的水渍,让段誉想到皇宫中的羊脂玉,也是那样让人爱不释手。 翻了个白眼,穆荣皱着眉头无力的说道:“段誉,你确定这样能把我扶起来吗?” “啊!那……那该怎么办?”段誉无措的看着穆荣,可手仍放在穆荣的腰上。 “把我扶起来,不是搂着我的腰!”穆荣无语的望着天,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段誉连忙乱手乱脚的把穆荣抱上床,结果动作太大和穆荣一起双双跌进床上。 “哐当!” 店小二站在房门外目瞪口呆,青白的一张脸,结巴的说道:“哎呦!我……我……打扰……我不知道……不知道两位……两位在……” 小二边说边关着门,眼睛还八卦的向床上张望着。床上那公子都被脱光了,还一脸痛苦的样子,两个男人怎么能?哎呦!真是瞎了狗眼了都。 段誉张了张嘴,有口难辩,赶紧从穆荣的身上爬了起来。喘着气,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不对,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我……唉!怎么办?让你被人误会了……这……” 抿着嘴,看着低着头的段誉,穆荣挑了挑眉毛说:“能不能把那块布还我?或者帮我盖上被子?” “什么?”段誉抬头就看到穆荣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低头一看,那布巾不知怎么缠在了腰间的玉佩上。连忙扯着身上的布巾,嘴里抱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怎么就缠上来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特意的!”穆荣讪笑的看着段誉低头忙活着。 “不是的……”段誉终于把布巾从玉佩上扯下来,不敢抬头的把布巾递给穆荣。等了许久不见穆荣来接,悄悄的抬起头向床上瞄去。不知何时穆荣已经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帮我把那边的衣服拿过来,好吗?”穆荣把白玉般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指着不远的柜子。 段誉红着脸,连连点头。步伐虚浮的飘到穆荣指的地方,抓起衣服想给穆荣。突然吃惊的抬头,“红的?” 点点头,穆荣眨着眼睛说:“我没穿过,想试试看。” “哦!”段誉将衣服递给穆荣后,就向外走去,“我……我这就出去,你……你换衣服……” 看着段誉落荒而逃的样子,穆荣摇着头浅笑着。动了动脚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痛,揉了几下就好了。 慢慢的下床,将红衣套在身上。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一看,脸面模糊,一身的红晃眼,整一个厉鬼再世! 抽了抽嘴角,穆荣向屏风后走去,对着沐浴的大桶一瞧。清楚多了,不再像是厉鬼,倒像是个缺了红绸子球的新郎官。满意的笑了笑,穆荣甩着头发向外走去。 一出门就看到段誉站在门边,一张脸红的就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样,火烧火燎的!穆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问道:“不是说我去找你吗?怎么你反倒急匆匆的来了?该不会着急的和我去约会吧?” “不是……我是……”段誉看着穆荣不知该怎么开口说他并不想去,可是明明穆荣就穿着衣服,他却觉得像是没穿,刚刚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转着。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别说了,再拖下去就天黑了!” 穆荣拉着段誉的手向外走去,段誉用力拉回,认真的说:“你穿着就好,别……别再脱了……” “啊?你说什么啊?”穆荣回头看着段誉,然后了然,想必是段誉想岔了。 段誉也察觉自己说错话,脸色更红,不敢再多说,嘴紧闭着跟在穆荣身后。 两人下楼,就发觉众人看他们的眼光有些不同。尤其是店小二,两眼放着精光,好似他们就是稀有的世间珍宝般,少看一眼就会亏。 小二吸了口气,看向段誉,心想这公子还是得逞了,瞧那红光满面,心满意足的样子。再看看穆荣,一身的红衣,就像隔壁春花出嫁时穿的一样,漂亮的很,忒小媳妇样! 穆荣不理众人的眼光,拉着段誉翩然向外走去。 看着这街市并没有电视上那么热闹,想着大概是因为这里比较偏远。街上的小摊东一家西一家的,有的将东西搁在推车上,人往地上一蹲就算是开张了。有的拿布铺在地上,东西随意的放着,任人挑选。有的则大声的吆喝,自卖自夸着自己的好货!虽然有许多人,但是应该是傍晚的原因,瞎逛的都是途径小镇的商旅。 穆荣走在前头,这家看看,那家瞧瞧。东西并不多样,都只是些手工制品。拉着段誉来到一家卖女子饰品的小摊上,挑起的东西。 “喂!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给表妹挑手绢!”穆荣推了推身边的段誉,拿起一块手绢扔到段誉的脸上,“这块怎样?” “好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段誉点着头,问店家,“这多少钱?” “急什么?再挑挑!”穆荣从一推杂乱的饰品中挑出一个水滴状的珍珠耳坠,递到段誉的眼前,问道:“好看吗?” 段誉点了点头,轻轻皱着眉头问道:“你准备送给王姑娘吗?很适合她……” “是你送,只不过以我的名义送。你去送的话,她估计不会收。”穆荣把手中的耳坠递给店家,对着段誉说:“付钱吧!” 看穆荣已经转身向另一家小店走去,段誉连忙掏钱递给店家,眼角瞄到一物,拿起一并让店家算钱。 萧峰驾着快马疾奔,那日上了擂鼓山才知道穆荣已经离开,又听说少林寺要举行英雄大会,到时候慕容复会前往,就急急忙忙的往嵩山赶去。远远看到段誉与人站在路旁挑选东西,想着自己还在赶路就没停下打招呼。十九匹快马呼啸而过…… 穆荣放下手中的小饰品,站直身子,望向马行驶过的地方,奇怪的问道:“什么人派头这么大?” “不知道,大概有什么急事吧?” “再有什么急事也不能这样,万一撞到什么人怎么办?” “客官,你刚刚是没瞧见。那马可高了,骑马的人更是健壮!”旁边的店家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而且啊!那马的马掌还都是金子打造的,纯金的!” 穆荣挑了挑眉毛,看着店家说道:“你比划的是马吗?怎么看都不像啊!再说那马跑的那么快,你是怎么看清那马蹄的金的?” “那金光闪闪的,你是没看到,可是漂亮啊!不是真金是什么?” “切!那人一定是个傻子,有钱没地方发,给马穿金鞋!”穆荣叹了口气,转头问店家,“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店家手一指说道:“前面左拐那家的桃酥可是镇子上出名的,除了我们镇子别的地方都没有!” “谢了!”穆荣对那店家挥挥手,就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段誉站在原地看着穆荣的背影,耳边传来店家的声音,“还是第一次见男人穿红的,真娘的妖,比春风楼的窑姐还好看!” 不悦的皱着眉,段誉瞪了眼那店家,紧跟着穆荣走去。 走到街的尽头左拐,段誉就看到河堤绿柳下,穆荣一身红衣站在那儿对着他招手。 红衣如霞,绿柳似碧。 不知谁说红配绿大俗,可穆荣往那一站,在段誉眼中就是惊艳!感觉天地万物瞬间失色,唯有他那身的红独放奇彩…… 招了半天的手不见段誉动一下,穆荣心里想着段誉该不会是近视吧?右手食指和拇指捻起左手中的一块桃酥,放到嘴中慢慢的尝着。 看穆荣吃桃酥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慵懒的馋猫,眯着眼睛,每尝一口都会满足的笑着。吃完后,还伸着舌头舔着手指和唇。段誉抿了抿嘴,明明没有尝到桃酥,可嘴中却带着桃酥的香甜。 漫步的走到穆荣身边,段誉轻轻的笑道:“怎么像个偷食的猫儿!” 穆荣把手中的半块桃酥塞进嘴中,舔了舔嘴,又拿出一块递到段誉的嘴边,“张嘴!” 缓缓的张开嘴,吃着穆荣喂的桃酥,唇无意间碰到穆荣的手指。段誉脸上一红,想起刚刚穆荣还舔过那手指,惊得连忙后退两步。 “怎么了?”穆荣见段誉满脸通红,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手,傻笑了下,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好!”段誉点点头,跟着穆荣身后想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门口,穆荣拉住要进去的段誉,摊手说:“拿来,刚刚买的手绢,耳坠,我代你送给表妹。” “哦!”段誉把刚刚从市集买的东西都交给穆荣,犹豫的一会从怀中掏出一根桃木簪子递给穆荣,“这个给你,你头上的发带有些旧了。” 摇了摇头,穆荣惆怅的说道:“不用了,虽然它旧了些,可还是有感情的。我始终放不下他!” 说完穆荣就快步向客栈走去,留下段誉握着那簪子在原地发呆。 “段公子打扰下。”包不同缓缓从角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对着段誉行了个礼。 第二天一早,穆荣就发现有些不对,那就是段誉不见了。 “段誉呢?” 包不同昨夜冷嘲热讽的把段誉轰走,现在穆荣问起,只好开口说道:“段公子说家中有事,所以不辞而别了。” “包不同,你撒谎!他那么闲的人,整一个富二代,能有什么事?”穆荣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是不是你找他麻烦了?” “没有!”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没亮的时候!” 想也不想穆荣向外走去,包不同连忙起身拦住,“公子要去哪?” “大理!” 包不同走近一步,小声的说道:“公子不会是忘记复国的事了吧?现在还是去少林要紧,洗清了罪名,再笼络江湖之人揭竿而起。” 深吸了一口气,穆荣瞪着包不同,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你是猪啊!段誉可是大理世子啊!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去找那些江湖武夫做什么?” 包不同歪着头,翻着白眼,腹诽着: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从失踪回来后就没再关心过复国的事! 穆荣叹了口气,甩着袖子,转身要走。 包不同连忙拉住他,“公子,这又要去哪?” “沐浴更衣!你来不?”狠狠的瞪了眼包不同,穆荣重重的踏着脚步向楼上走去。 一进房间穆荣就换了一身衣服,打开窗户向下看了眼。深吸一口气,跳窗而逃。 原本想拖着,没想到包不同还是提出来。复国?当他是白痴啊?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做。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去找段誉,问清楚他为什么不辞而别! 穆荣晃晃悠悠的走向南门,而北门那边十九匹骏马奔了进来…… 33、危在旦夕! 萧峰一进北门就四下张望着,昨日经过的时候好似见到了穆荣,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于是有策马回来了。 穆荣刚要走出南门就见许多人都往北门去,拉了一个人打听到,“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来了很多人,听说来的人骑的马都镶着金。快去看看,指不定还能捡一块金 子呢!” 穆荣扯了扯嘴角,唾弃了句,“暴发户!”便放开那人,向南门外走去。 寻遍了整个小镇也不见穆荣的身影,萧峰心里后悔昨日为什么不停下。正在他焦急的时候,一契丹武士来报说阿紫不见了。 丢了一个穆荣已经够让萧峰烦的,现在连阿紫也来凑热闹。萧峰叹了口气,手中的马鞭捏着紧紧的。此次南下,他并未告知耶律洪基,想必现在定是乱成一团,还得写信回去先耶律洪基告假才行。 穆荣出了南门就到处瞎逛,不是他不去找段誉,而是他根本迷路了。也不知走了几日,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了小镇。 站在小镇的大门口确定了许久,穆荣才缓缓的走进去,边走边说:“还以为我又绕回去了,还好是另一个地方。” 摸摸扁塌的肚子,穆荣就向最近的饭馆冲去。一进饭馆就大声喊着:“小二!来碗面!” 寻一角落坐下,静静的等着面。这时店外走进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的青衫少年,秀眉星目,皮肤白净,相貌极美。 穆荣睁大眼睛看着来人,这不是阿紫吗?怎么不在南院大王府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会是因为游坦之的事,被萧峰赶出来吧? 阿紫进店后,随意的张望了下,挑选了靠西临窗的位置坐下,笑吟吟的唤来小二点了一些菜。 见阿紫脸上带笑,穆荣心松了口气,想大概是她自己跑出来的。也不上前打招呼,怕被阿紫拖着去找萧峰。 想到萧峰,穆荣心里有些难受。按书上说的话,这次少林寺举行的武林大会,什么阴谋都会被解开。萧峰好像也会出现在少林寺,可是他为什么去少林呢? 穆荣歪着脑袋想着,就看到阿紫趴在桌上看风景。才恍然大悟到,萧峰好像就是为了找阿紫才来中原的。 刚想叫阿紫,让她回幽州,店里又走来一个光头和尚,正是那日见过的虚竹。 虚竹进店就挑了个正对大门的位置坐好,要了两碗素面,就不时向外东张西望着。 转头看向阿紫,就见她笑嘻嘻的盯着虚竹看。穆荣眉毛一挑,心中念道:可怜的虚竹啊!被阿紫盯上,只能让佛祖会保佑你了。 “和尚,你在等什么人吗?”清朗的声音从阿紫的口中传出,传遍了整个大堂,穆荣缩在角落里看着,他可不想这时候冒出来给阿紫消遣。 虚竹连忙转头,双手合什道:“正是!请问这位小相公,可见到六个和尚吗?” 一听这话,穆荣就知道虚竹是在找之前和他一起的玄难,玄痛和尚他们。琢磨着虚竹为什么会他他们走散?阿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六个和尚倒是没瞧见,但是却有瞧见一个小和尚!” “请问小相公在何处见到的?” 阿紫边笑边走近虚竹身边坐下,上下打量着虚竹,“就在这里见到的!那和尚高额大耳,阔口厚唇,大约二十三四岁,还在这店中等着吃素面!” 店中传来低低的笑声,穆荣只觉得这个笑话好冷。 虚竹哈哈的笑着说道:“原来说的是我啊!” 两人说话间,小二端上两碗素面。穆荣才想起自己刚刚好像也叫了面,想抬头催促,就看到面不知何时已经放到座前了,伸手一摸已有些凉了。 “小相公,小僧要吃面了。”虚竹捧着面,微微对阿紫颔首。 阿紫看了眼碗中的面,啧声道:“啧!啧!啧!青菜蘑菇,连点油水都没有,这怎么吃的下啊?来,去我那张桌子,我请你吃白肉,还有烧鸡。”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一生从未碰过荤腥,小相公你还是自己吃吧!”说着闭着眼睛,侧过身子,不敢多看一眼阿紫的那张桌子。 阿紫套了个没趣,就回到自己的桌子上。 穆荣挑了一筷子冷面,纳闷着阿紫今天怎么这么老实,该不会真的是佛祖保佑虚竹小和尚,让他逃过一劫? “咦,这是什么东西?” 穆荣抬首就看到阿紫右手拿着一只汤匙,左手捏着什么东西又晃到虚竹眼前,“和尚,你瞧这是什么?” 阿紫手中的东西太小,穆荣看不清楚,只听到虚竹老实的回答道:“嗯,这是一只甲虫。” “你看着从壳油光发亮的,就像是涂了一层油一般。” 虚竹盯着阿紫手中的甲虫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老实说道:“甲虫一般都是这样的。” 阿紫挑着眉,点着头,将手中的虫丢到地上,还补了一脚,瞬间那虫就惨死脚下。一系列动作做完,阿紫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罪过,罪过!”虚竹双手合什,对着地面念了段经文,又低下头吃起面来。 穆荣嚼着冷面想着阿紫这又是唱着哪一出戏?捧起碗,大口的喝着面汤。 这时阿紫的笑声传遍了这个饭店,“哈哈!和尚,我以为你是严守清规戒律的好和尚,怎想竟是个口是心非的酒肉和尚!” “咳!”穆荣差点被面汤给呛到,就虚竹老实的样子,怎么也和酒肉和尚沾不上边啊? 阿紫顺着咳嗽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人捧着海口大碗喝着汤,看不清长什么样。想着先逗逗这个和尚,回头再去找这人。 穆荣小心的从碗后露出一只眼睛,还好这面碗够大。不然可就麻烦了…… “小相公,你在和我说话吗?”虚竹不确定刚刚的话是在说他,紧张的问道。要知道口是心非,酒肉者皆是佛家禁忌。 “你不是说一生没碰过荤腥,那你手中的鸡汤面又是怎么个一回事?看你刚刚的样子,可是吃个津津有味啊!” 虚竹紧张的放下手中的面碗,站起身,双手合什,低头道:“小相公请莫说笑了,这……这明明就是一碗青菜蘑菇面,哪……哪来的鸡汤啊?我刚刚还特意交代了店家,半点荤油都不可有,你……你若不信,可叫小二当面对质!” “是的!这位大师刚刚可是特意交代过了,再说素面和荤面价钱不一样,我又怎么会拿错!”小二见虚竹着急,挥着抹布站在一旁解围到。 阿紫面带微笑,晃着手中的汤匙,“呵!你说你不吃荤,可是一碰到鸡汤,那嘴就砸吧个不停!” “这……这……小僧真的没有吃荤啊!小相公为什么如此冤枉小僧?”虚竹急的直抓脑袋,原本就光秃秃的脑袋,瞬间多出几道痕迹。 “和尚,你要了两碗面,才吃一碗,要不要我在另一碗也给你加点鸡汤?”说着就用汤匙在面前的鸡汤里舀了一勺,走向虚竹身边。 虚竹大吃一惊,来回在阿紫手中的汤匙和面前的面碗中来回看着,“你……你……你刚才……” “是啊!我刚刚在你面中加了勺鸡汤,你没瞧见?”阿紫一脸怀疑的看着虚竹,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一定是看见了,只是你心里想着喝鸡汤,所以才两眼一闭,装作不知道,对不对?” “唉!阿紫!”穆荣叹了口气,出声叫道:“别再逗他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紫连忙回头,就看到穆荣坐在角落里。脸上是又惊又喜,出声唤道:“慕容呆子!你怎么会在这?” 虚竹也见到穆荣,合什行礼道:“原来是慕容施主。” 穆荣懒的起来,对着两人招招手,“你们俩怎么都怵在门口当门神啊?过来坐,别吓坏了进来的客人。” “小二,把我的菜,还有这和尚的面都端到那去。”阿紫指着穆荣的座位,人也缓缓的坐到穆荣的身边,“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你知道姐夫有多担心啊?” 穆荣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么把游坦之的头弄成那样?” “我先问你话呢!快回答,别打岔!”阿紫抬头瞪着虚竹,叫道:“和尚,你站在边上扮罗汉啊?还不坐下?” 小二将菜端过来,打量着穆荣,又看了看阿紫。轻轻的拍桌说道:“哎呦!刚刚这位公子说的话不对!” “什么话?什么不对了?”阿紫见有人说穆荣,连忙出声问道。 小二边摆着菜边说:“公子说你们在对门的那张桌子坐着像门神,哪有像小公子你这么俊俏的门神啊?如果公子也坐过去,一个俊俏,一个俊朗,都是人间绝色,小店的生意一定财源滚滚!” “给!”阿紫一高兴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会说话,那这个和尚呢?” 小二何等眼神,刚刚就见阿紫刁难虚竹,现在收了银子,自然挑阿紫爱听的,“这和尚和你们一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的比!” 虚竹听这么一说,连忙起身,“那小僧还是去那边坐着。” 刚要离开,手却被穆荣按着,“坐下,去哪呢?”转头看小二,“小二这么闲,就下去端盘素菜上来吧!” “好嘞!这就去!” “你别理那个小二,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穆荣说着就看了阿紫一眼,继续对虚竹说道:“坐下吃面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刚刚我那碗冷面,吃的我快吐了。” 虚竹点了点头,坐下就埋头吃面。 阿紫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传出,“为什么见鬼说鬼话,就就转头看我啊?” “噗!你鬼灵精怪,难道我说错了?” “完了,完了!罪过啊!” 突然虚竹起身大叫着,穆荣翻了个白眼,问道:“你又怎么了?” “这……这面中怎么……怎么会有块大肥肉啊?”虚竹边说边双手合什的不断念着罪过。 阿紫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穆荣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和他说话的时候?” “和尚肥肉的滋味可好?”阿紫笑着扶额,指着桌上的一盘菜说道:“我趁你们俩刚刚手拉手的时候放进去了,想你色戒都破了,就顺便帮你开开荤!” “小僧何时……何时破了色戒,小僧这二十三年的修行可都毁你手里了。”出家人不可嗔怒,虚竹一肚子怒气也不敢发出。 阿紫抓着穆荣的手,问虚竹,“你刚刚可曾和他牵着?” 虚竹不明所以,点着头道:“慕容施主是男人。” “刚刚小二的话你可听到?人间绝色,难道男色就不是色了,你抓着不放,难道不是起了色心,犯了色戒!” 阿紫咄咄逼人,虚竹有口难辩,穆荣则在一边强忍着笑意。 直到呼吸顺畅了些,穆荣才问虚竹,“色戒指着是什么?” 虚竹先是一愣,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答道:“就是与女子发生……慕容公子你就饶了小僧吧!” “我什么时候为难你了?至始至终都是阿紫在逗你,我只是有些东西不明白,想问清楚!怎么就成为难你呢?” “小僧错怪慕容施主了,你要问什么问吧!”虚竹原本微红的脸,变的更红。 穆荣冲着阿紫笑了笑,问虚竹,“色戒戒的是女色,那男色呢?” “男色?这个……好像没有的……” 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穆荣站起身,“那不就得了!我一男人,你抓抓我的手也算不了破戒,再说刚刚可是我抓着你的手!” “哦!我明白了!”阿紫也站了起来,指着穆荣说道:“原来你想和这和尚断袖啊?” “我是断袖,但不是跟谁都断袖。”穆荣瞪了眼阿紫,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虚竹吃惊的瞪着穆荣,他成听寺里的师兄说过断袖的意思,想不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人中龙凤的慕容公子竟然也是断袖。 手在虚竹的眼前晃了晃,阿紫抓着他的手说道:“和尚!你该不是真的想和慕容呆子断袖吧?那你省省吧!他有主了。你要是想断袖,我和你吧?” 虚竹一脸茫然的看着阿紫,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哈哈哈!”穆荣指着两人相牵的手,说道:“虚竹,你还不把手收回来,她可是个丫头,你这下可真的破了色戒了!” 赶忙收回手,虚竹无奈的看着眼前笑成一团的两人。 忽然听到店外一阵喧闹,三人抬眼一看,竟然来了一群星宿派的弟子。 阿紫脸色一变,微微向穆荣身后躲着。虚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抿着嘴慌张的看着门外。穆荣则手扶额,哀叹道:遇到阿紫小妮子准没好事! “店家,店家,快拿酒肉来!” 星宿派弟子一踏进饭店就大声的嚷嚷着,虚竹连忙背对门口,低着头坐好。 随后就听到丁春秋吩咐着弟子做些什么,沉重的脚步声从身边传出,突然停了下来,一行人的目光都停在穆荣的那张桌子…… 阿紫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缓缓站起,慢慢的跪下,颤声叫道:“师父!” 丁春秋看着三人,微微冷笑,脸上的神情又是得意,又是阴毒,对着阿紫伸出手,道:“好!好极!拿来。” 阿紫身子一软,已经半趴在地上,穆荣连忙上前扶着她。阿紫抖着牙回答道:“不在弟子身上。” “那在哪?”边说丁春秋的目光在三人中扫视着,对上虚竹微微眯眼,看到穆荣眼中一惊。转念一想自己教训徒弟,慕容复应该不会多管闲事吧? “在辽国幽州城。” “哼!”丁春秋目露凶光,压低嗓子,“你敢骗我?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弟子怎敢欺骗师父。”阿紫边说边磕着头。 丁春秋又问道:“为何你会跟他们一起?” 阿紫看先虚竹,有看了看正扶着她一脸担心的穆荣,“刚才在店中遇到的。” “遇到?遇到一桌!撒谎!”狠狠瞪了三人,后退三步。星宿派的弟子连忙抢前围住了他们。 虚竹吃惊的大叫到:“原来你也是星宿派的弟子!” “闭嘴!秃子!”穆荣大声的对虚竹叫道,同时扶起跌跪在地上的阿紫。 阿紫紧紧的抓住穆荣的手,小声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慕容呆子你要救我,不然我姐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穆荣心里一惊,自己的功夫都是萧峰教了,当初学的时候只求自保,尽是偷懒,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阿紫。若阿紫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一辈子不用想再见萧峰一眼了。 “大师姐,师父有请。”一星宿弟子语气轻薄,一脸的幸灾乐祸。 穆荣很快就认出他来,那人正是当初追打阿紫,被萧峰击退的人。 眉头紧皱,想着星宿派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当然阿紫除外。这些人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加害阿紫。 再看阿紫已经吓得和见到猫的老鼠一般,脸色发青,骨头酥软,晃晃悠悠的跟着那人走去。 “师父……” 阿紫一声师父还未叫完,丁春秋就冷冷说道:“跪下!那物到底在什么地方?” “真的在辽国!” “何处?”丁春秋拿起桌前的酒抿了口。 “南院萧大王王府中。”抬手指向穆荣,阿紫叫道:“他可以作证。” 被这突然一指穆荣有些纳闷,他压根不知道丁春秋在找阿紫要什么。却见阿紫不断对他使眼色,也就点头道:“是,是在南院萧大王王府中。” “怎么会落到契丹番狗的手里?” “喂!问你话,骂人做什么?” 听了这话,穆荣有点不乐意,话就直接出了口。怎么说南院萧大王——萧峰,算是他的野兽情人,怎么能让人指着骂狗? “难道契丹杂种不是番狗吗?”丁春秋抬头看向穆荣,冷笑道:“都说姑苏慕容氏,侠之大义,想不到却处处维护番狗!” 穆荣也不理丁春秋的冷嘲,心里只想着这个老不休在说他家萧峰的坏话,反口道:“你把整个辽国的人都骂了,我也不拦你,唯有南院萧大王不能!” “我若偏要说……” 话没说完,丁春秋侧身一闪,桌前的酒杯就不翼而飞。 “咔嚓!” 转头一看,酒杯在穆荣手中应声而碎。 穆荣帅气的抖了抖手中的碎片,这一招隔空取物当初觉得好玩,一直缠着萧峰学,还让萧峰吃了不少嫩豆腐去。想不到可以用在这里吓吓人。 丁春秋一心想找回东西,不愿与穆荣都纠缠,看向阿紫问道:“怎么会到那里去?” 阿紫原本想把事情推到姐夫萧峰身上,可刚刚穆荣的样子,现在只有多说萧峰半句,就会甩袖离开,到时候就没人能就她了,连忙把刚刚在心中想的词换了遍,答道:“我是怕丢了,又见那南院大王王府花园够大,所以将东西埋在后花园中。除了弟子外,谁也不知道在那,师父可以放心。” “你这话也就是说我不能杀你?若是杀了你就不知道那鼎在哪了,是吧?” “不……不……”阿紫心中害怕之极,话不成音。 “你最好老实交出来,我门下有你这般孽徒,你觉得我不会防备吗?” 丁春秋的话刚刚说完,周围就响起星宿派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恐吓,一大半倒是在歌功颂德星宿老怪。 穆荣抽着嘴角看着,丁春秋捻须微笑,双目似闭非闭,听着众弟子歌颂,飘飘然的陶醉样。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 不想在这里多呆,穆荣看了看店门,又看了看窗户。运气,对着跪在地上的阿紫使出一招龙爪手。 阿紫整个人被隔空扯到穆荣身边,再被穆荣扔向窗边。 同时丁春秋挥手一撒,扔出了他最得意的“逍遥三笑散”。此毒厉害,沾上一点,就会中毒,随后怪笑三声七窍流血而死。 被摔在地上的阿紫,忍着全身的剧痛,大叫道:“慕容小心!” 穆荣只是瞪着飞来的毒粉,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35、酒是好东西 感到身边传来热量,穆荣本能的向边上靠去,紧紧的搂着身边的人,蹭了蹭,含糊的说了句,“萧峰,你瘦了!” 段誉原本想搂穆荣的手停住了,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着怀中的穆荣。萧峰,那不是他的结拜大哥吗?穆荣那句瘦了是何意?难道他们之前见过,还有过接触?否则穆荣如何知道差距的? 缩在段誉的怀中,穆荣怎么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皱紧眉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边的人踢下床。嘴里还念叨着,“滚!我还没原谅你呢!” 摔到床下的段誉满脸的错愕,他什么时候惹穆荣生气过?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不辞而别?还有穆荣什么时候醒的? 连忙起身看向床上的穆荣,见他两眼紧闭,裹着被子,人还没清醒,但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小心的伸手探额,穆荣的身子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冰了。 段誉叹了口气,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还想用体温给人取暖,结果穆荣却没事了。好在穆荣还在昏迷,如果醒的话就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穆荣昏昏迷迷中感觉到身边有人,正在想是谁的时候,那人就爬上了床。想着会爬他床的也就只有萧峰那只大野兽,想睁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任由那人靠过来。 冰冷的身子瞬间找到温度,穆荣习惯的搂着身边的人,明显感到靠着的人瘦了,心里微微难受。可又想到之前被萧峰那样对待,没好气将身边的人踢下了床。裹着被子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上前说些什么,穆荣忍不住嘴里轻声的念叨着,“萧峰是个混账大侠攻!” 额上有只手小心的摸了下,很快就拿开了。随后整个房间变得安静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段誉见穆荣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以为他又冷了。将手伸进被中,小心翼翼的握着穆荣的手。 感到手被人握住,穆荣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下。但很快就发觉身边的人并不是萧峰,萧峰的手上布满的练武留下的茧子,而握他的人手掌却很光滑。 昏昏沉沉中,穆荣才想起来自己早就离开了南院大王府,离开萧峰的身边。刚刚遇到丁春秋,阿紫的眼睛瞎了。如果让萧峰知道的话,该怎么办? 穆荣没见过萧峰生气的样子,一想到萧峰对着他生气,他就全身发抖,害怕的紧紧的抓住段誉的手。 段誉吃痛的咧着牙,并没有叫出声。他作为大理世子,从来没有照顾过人,但也知道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忍着手中的痛,伸手搂住穆荣,在穆荣的耳边低声的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如果难受就抓我。” “不要生气……是我不对……” 穆荣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段誉只当他是为了刚刚将自己推下床道歉,连声说道:“没事,我不怪你,我不生气。” 不知是段誉的怀抱太温暖,还是那声声的安慰太贴心,穆荣慢慢的平静下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日光透过纸窗洒落进来,穆荣的睫毛轻轻的抖着,眼皮缓缓的睁开。迷茫的看着房顶,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和段誉一起去追阿紫,然后就昏了过去,再然后他好像看到了萧峰…… 手被人紧紧的抓住,穆荣知道昨夜确实有人陪着他,只是那个人不是萧峰。转头就看到了段誉头靠在床柱上,眼下两道乌青,好似一夜没睡。 小心不吵醒段誉的情况下,穆荣把手抽了出来。刚从床上坐起,段誉就顶着熊猫眼,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吧?还难受吗?”边说段誉边把手贴在穆荣的额上,“好了,不热也不冷了,昨晚吓坏我了。还以为你中了什么剧毒了呢?” “你照顾了我一夜?”穆荣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看段誉,“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你昨夜衣裳全湿了,所以我……”想到昨晚的事,段誉瞬间脸上通红,低着头不敢多看穆荣一眼。 穆荣盯着段誉的胸口,问道:“除了给我换衣服,你还做了什么?” “没有!”段誉以为穆荣发现昨晚的事,连忙出声解释,“我就只帮你换了衣裳,其他什么也没做。我一直坐在这里,直到天亮才……” “哦!我想喝水。”穆荣点着头,见段誉转身了,才开口说:“你的衣带系错了。” 段誉拿水杯的手一松,杯子掉在桌上,打转了两圈停在水壶边上。连忙低头,慌乱的把系错的衣带系好。不敢转头看穆荣,低声的说:“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看着仓皇逃出的段誉,穆荣抿着嘴下床,检查了全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穆荣慢慢的穿着衣服,走出房间。才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段誉跌坐在阶梯上。 “你坐在地上干嘛?”穆荣好奇的用脚碰了碰段誉的背,顺着段誉的方向看去,就见王语嫣坐在大堂中,她身边还跟着包不同和风波恶。 似乎听到穆荣的声音,王语嫣一行人抬起了头看向楼梯。 “表哥!”王语嫣满脸惊喜的叫着,耳上还戴着穆荣让段誉买的水滴耳坠。 包不同看了看穆荣,又瞪了瞪段誉,说道:“公子,这些天你又去哪了?” “呵呵!好巧啊!”穆荣冲着包不同傻笑了下,拎起段誉,说道:“你没事坐这里干嘛?挡到路了。” 段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刚刚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王语嫣,心里一高兴,就踩空跌坐在阶梯上。心里担心着王语嫣是不是看到他的窘态。 穆荣盯着段誉红彤彤的脸看了看,侧目看向王语嫣,心里瞬间了然。微微一笑,摇着头,拉着段誉的袖子向楼下走去。 有意无意的让段誉站在自己和王语嫣之中,穆荣干笑的看着有些脸色不善的包不同,说道:“包三哥,我不是说了去找段公子了,这不还真让我给遇到了。” 段誉两眼都痴痴的望着王语嫣,仔细瞧了许久,发现王语嫣其实和穆荣有些相似,一样的脸型,一样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又想起昨夜的事,段誉心里暗想,若是穆荣扮起女装来,是不是会比王语嫣更漂亮? 穆荣不想去少林,他怕遇到萧峰,到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保护好阿紫的事。可是包不同却不停的唠叨说,这次一定要去少林,要洗脱罪名。最后受不了包不同的话唠。穆荣转头询问段誉的意见,却对上段誉痴痴的双眸。 心里一怔,穆荣连忙侧头,那一瞬间他看到段誉眼中透着一股忧伤。顿时心跳加快,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的半天,开口问道:“段誉,你和我们一起去少林吗?” 段誉看了眼王语嫣,点头说道:“好!” 安排好行程后,穆荣回客房换了件蓝衣,与包不同一行向少室山而去。 刚出小镇不远,就遇到了虚竹。穆荣连忙上前问道:“你跑哪去了?那个老妖怪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跑了,我本来想去追,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虚竹简单的说了下那日的事。 穆荣点点头,看了眼虚竹身后,说:“我们要去少林,你要不要一起上路?还有你身后跟的四位姑娘你朋友?艳福不浅啊!” 回头看了看身后,虚竹抓着后脑勺,说:“我……她们说我是灵柩宫宫主,以后要跟着我,怎么赶也赶不走。我跟她们说过我只是少林弟子,不会是什么灵柩宫宫主的。唉……” “叹什么气啊!这么好的事情你还往外推!”穆荣白了眼虚竹,心里无限的羡慕虚竹。想着自己一个穿越的人都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他还嫌七嫌八的。 “可是,少林弟子怎么能当灵柩宫宫主。而且……”虚竹看了看身后的四个姑娘,小声的对穆荣说:“而且那个灵柩宫里都是女子,你让我怎么……” 不等虚竹说完,穆荣就很不客气的笑了,指着虚竹说:“你怎么这么笨啊!当和尚有什么好?还不如灵柩宫宫主好!你嫌她们是女的,回头收点男弟子不就好了?” 穆荣探头对虚竹身后的姑娘喊道:“你们离那么远干嘛?还不过来,你们宫主让你们过来啊!” 四个姑娘听完穆荣的话,各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上前。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盯着虚竹。 穆荣踢了踢虚竹的小腿,叫道:“发什么呆,快让她们过来!” “你们过来吧!”虚竹点点头,让四个姑娘过来。 “梅剑!”“兰剑!”“菊剑!”“竹剑!”四女各报姓名后,异口同声道:“见过公子!”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同时被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看着,穆荣有些难受,连连后退,对着虚竹说:“那我们去少室山吧!” 一行人又出发,到了少室山脚下,却没有急的山上,穆荣说找个客栈想休息一晚,等明日清晨再山上拜会。 当夜三人坐在客栈的庭院中,一人一杯酒,对月互饮酒。 酒过三巡,段誉拿着酒杯静静的看着穆荣,叹气道:“情之一物,只讲缘分,不论文才武艺,若是无缘,说什么也不成的。” 听了段誉的话,虚竹也喃喃道:“佛说万法缘生,一切只讲缘分……缘分……是可遇不可求……一别之后,茫茫人海,却又到哪里找去?” “心里有他,天涯也在咫尺,若没他,咫尺纵使天涯……”穆荣拉着酒杯望着明月,他从头到尾一口酒也没喝,可是想萧峰的心情就像是喝醉般让人无法控制。想马上跑到萧峰的面前,窝在他怀里,吻遍他全身。 穆荣一心想着萧峰,没有多插话。倒是段誉和穆荣两人各有一份不通世俗的带起,竟然越说越投机。 两人你引一句《金刚经》,他引一段《法华经》,自宽自·慰,自伤自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唠唠叨叨的谈到半夜。穆荣也跟着昏昏沉沉的听到半夜。 突然,段誉迷迷糊糊的说:“虚竹,我有一位结义金兰的兄长,姓乔名峰……” “是萧峰,不是乔峰,他早改名字了!”穆荣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嘴。 段誉晃着脑袋,摇着手,“都一样,他可是真正的大英雄,真豪杰,武功酒量,天下无双!” “哼!胡说!他的酒量天下无双的话,怎么会酒后乱性?什么大英雄,真豪杰,就是个薄幸郎!”手中的酒杯一扔,穆荣趴在桌上,一脸的难过。 段誉见了心里难受,抬手搂着穆荣的脖子,说道:“薄幸郎?哈哈!那你就不要再理会他了!” 转头对虚竹说道:“可惜我大哥不在此处,否则咱三人结拜为兄弟,共尽意气之患,实是平生快事。” 虚竹喝的半醉迷糊,说话也有些大舌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段公子若是……若不是……瞧不起我,咱二人便先结拜起来,日后寻到乔大哥,不对,萧大哥,再拜一次便是了。对了……顺便拉上慕容公子……” “你们要结拜你们拜去,我生平最讨厌萧峰那样的大侠攻,我才不要和他做兄弟……不要!”穆荣使劲的摇着头,打死他也不要和萧峰成兄弟,他们都是契兄弟了,还结拜什么鬼兄弟! 段誉拍着虚竹的肩膀,说道:“他不结拜,我们结拜。兄长几岁?” 两人互相说了年龄,虚竹竟比段誉大了三岁。段誉连忙叫道:“二哥,受小弟一拜!” 段誉说着就站起身来,跪拜下去。虚竹急忙回礼,脚下一软,向前直摔。段誉见他摔倒,急忙伸手去扶,结果两人跌抱在一团,相拥在一起。 穆荣指着地上两人,哈哈直笑,小声的说道:“jq啊!jq啊!” 第二日,一行人又向少室山出发。半山腰上,就见彩旗飘荡,隐隐约约的传来,“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话语。 穆荣嘴角一抽,感叹道,“老妖怪无处不在啊!” 36、狗熊大会! 段誉紧张的看着穆荣,担心的问道:“怎么办?” “躲着!没必要和老妖怪正面冲突,不怕他的武功,就怕他的毒。” 这边的穆荣话还没说完,那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爱打架的风波恶已经冲向了丁春秋,和星宿派的弟子斗了起来。 穆荣看情势,这场架是打定了,转头就对段誉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带我表妹先走!” “那你怎么办?”段誉想拉住穆荣,可是星宿派的门徒如潮水般冲了过来,顿时将穆荣等人淹没在人海中。 段誉施展着凌波微波护着王语嫣,避开星宿派的门人,不断的往山上跑去。 穆荣则站在包不同身后,时不时暗算上前的人。转头看向虚竹,哎呀!虚竹一出家人下手还好,知道轻重,可是跟着他的四个丫头,瞬间从昨日的娇小女子,变身成母夜叉转世。一手一个,跟拍瓜似的,看的穆荣小心肝砰砰的跳! 另一头,段誉带着王语嫣上了少林寺,还没来得及求助,就听到在四大恶人中名列第二,外号“无恶不作”的叶二娘说,慕容复已被星宿派打得无招架之功了。 段誉心里大惊,万分担心起穆荣,转身就向山下飞奔而去。 丁春秋杀害少林僧侣,是少林派的大仇人,如今少林寺各僧人听到这厮就在少室山上,登时喧闹了起来,喊着要“活捉丁老怪,为死去的少林僧侣讨回公道。”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玄慈出声道:“远来是客,咱们先礼后兵。” 少林派众和尚齐声答道:“是!” 玄慈对在场赶来的江湖豪杰说道:“众位朋友,大家一起出去瞧瞧星宿派和慕容氏的高招如何?” 群雄一听这话,都纷纷奔了出去。而慧字辈的少林僧人,都纷纷取来兵器,列队出寺。 刚到山门口,派到半山腰守望的僧人便奔来报讯:“星宿派率众千余人,在半山亭中将慕容公子等人团团围住,恶斗不止。” 少林方丈玄慈点了点头,走到石板路上向山下往下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恐怕不止千人。 山下传来阵阵呼喝声,“星宿老仙,百战百胜!”“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怎敢在星宿老仙面前放肆!”“快快扔下兵刃,跪求星宿老仙饶命!”“星宿老仙驾临少室山,动动手指,就能让少林寺灰飞烟灭!” 少室山上千余人颂声盈耳,一片谄媚的歌功颂德。少林寺建刹千载,历代和尚所念的“南无阿弥陀佛”之声,说不定都不及此刻星宿派众门人对丁春秋的颂歌洋洋如沸。 山上之人无不摇头鄙视,唾弃不已。 突然,山下传来一声反驳之音,“你就一个千年老妖怪,上面没脑,下面没蛋!小时候没被夸过,老了养了一群狗腿拍你马屁!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连马屁上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你好意思让人拍吗?” 一人之吼盖过千人之声,群雄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穿蓝衫的翩翩公子,手持一柄纸扇,立在人群之中,嘴角微翘,舌战群妖! “慕容复!老夫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丁春秋三字倒过来写。”本来听到奉承飘飘然的丁春秋,突然听到一声不同的声音,可把他给气坏了。 若是在平日,穆荣绝对不敢指着丁春秋骂。可是今日不同,看天时,艳阳高照是个打架的好天气。看地利,这里是少室山,武林北斗少林派的地盘。看人和,段誉已经上山了,以少林寺这群秃驴和尚的正义之气,绝对会赶来增援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好,打不过了,还不让逞点口舌之争? 再说这次武林大会之后,穆荣就打算找个地方隐居不问江湖之事,所以今日还是好好的骂回本,顺便发发他见不到萧峰的怨气。 “怎么还恼羞成怒?我说的不对吗?你难道不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如果不是的话,你干嘛没事牵着一群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东西到处游荡?”穆荣边说着,边摇着扇子找了个高点的地方站着,俯视着星宿派一群的杂兵和脸气的发紫的丁春秋。 这厢骂得欢,那头大的热闹。虚竹身边四美女仍然是一副开挂压路机的样子横扫千军。风波恶就像阵被风暴女开了加强的龙卷风一样冲来撞去。 包不同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摇头晃脑的接话道:“非也!非也!公子,就丁老怪这张长的没有猪样的脸,不自己带着人,谁夸得出半句好话?现在就是把他扔进世间最脏最臭的茅房,茅房都能吐。” 丁春秋一掌重重的拍在身下的竹轿上,顿时轿子四分五裂,纵身向穆荣扑去。 虚竹连忙挡在穆荣面前,与丁春秋缠斗在一起,嘴里不忘说道:“慕容公子,佛家戒嗔,但是对这种人不必收戒,我嘴笨不会说什么,有劳慕容公子代说。” 扯着嘴,一脸的黑线,穆荣摇着手中的扇子,冲着丁春秋的方向,对包不同说:“人家丁老怪天生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锤!终身属鸡毛毽,欠踢!一天没人拍他,他就全身不舒服,所以天天养的一群东西拍他这个马屁股。好好的人不当,做什么马屁股,真是侮辱了所有马儿的屁股啊!” “公子说的极是啊!”包不同连连点头赞同。 山上围观的群雄一脸的黑线,强忍着笑意,终究还是有几人笑了出声。 星宿派的众弟子,连连大夸丁春秋,反驳着穆荣,“星宿老仙可是天下无敌,你们这群宵小之辈心生嫉妒,满口胡言,等等老仙将你们一一擒下,你们自然有苦头吃!” “天下无敌啊!果然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段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站在穆荣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担心的问道:“你没伤到吧?” “你怎么回来了?表妹呢?”穆荣伸着脖子张望了下四周,并未看到王语嫣,却看到少林寺的一众秃瓢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 那光秃秃的脑袋在艳阳下一照,个个铮光发亮,就跟反光镜似的晃着人的眼球。 一领头和尚气运丹田,大声叫道:“摆罗汉大阵!” 五百名僧众齐声应喝道:“摆罗汉大阵!”红衣闪动,灰影翻滚,五百名僧众东一簇、西一队,漫山遍野散了开。 江湖中人都听闻少林派罗汉大阵之名,但一百多年来,少林派从未在外人之前施展过,除了本寺僧人之外,谁也未曾见过。 五百名僧人,衣帽或红或灰,或黄或黑;兵刃不同,或刀或棍,或刀或铲,人人奔跑如飞,顷刻间便将星宿派门人围在核心。 很快星宿派的乌合之众,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 站在一旁围观的穆荣,不由心中感慨果然单挑不如打群架! 玄慈方丈见战局优势,厚道的说:“星宿派丁先生驾临少室山,是与少林派为敌。各路英雄,便请作壁上观,且看少林寺抗击西来高人如何?” 如此表现的机会,江湖这些爱现的英雄怎么会错过,纷纷抽出兵器,叫道:“星宿老怪危害江湖,我们大伙同仇敌忾,诛杀此贼人。” 穆荣见有人帮忙,也不再骂了,拉着段誉的手坐在一旁,“让他们打去,我们看看就好了。” 两人此刻虽身处星宿派的重重包围之中,但却温言说笑,天下大事都置身度外。 段誉在和穆荣说他如何收天下第三恶人“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为徒的事,引得穆荣哈哈大笑。看着穆荣的笑脸,段誉有种莫名的心悸,这种感觉比和王语嫣一起是更加厉害。总觉得眼前的人怎么也看不够,想逗他笑,不想看到他皱眉难过,忧虑的样子。 少林寺的群僧和星宿派的门人打的不可开交,丁春秋大声说道:“大家暂且别动!” 抬头看向少林方丈,说道:“玄慈方丈,你少林寺自称中原武林之首,依我看来不足一哂。” 接着就是星宿派一大群人歌功颂德,高声赞唱,甚至还有人取出锣鼓箫笛,或敲或吹,整一个唱戏班子。这江湖众人何曾见过一般摆场,各个都骇然失笑。 金鼓丝竹身中,忽然山腰传来群马奔驰之声。声音越来越响,盖过了星宿派的喧闹。不就四面黄布大旗从山崖边升起,四人驾四马,手中各执一旗,出现在众人面前。 四面黄旗上都写着五个大黑字:“丐帮帮主庄。”四马在山崖边一立,骑者翻身下马,将四面黄旗插在崖上最高处,手扶旗杆,不发一言。 “你看这四个擎旗人彪悍敏捷的身手一亮,就把星宿派的自吹自擂给比了下去,真是令人心生肃然之感。”段誉看着丐帮的出场,不由得赞扬起来。 “装腔作势!”穆荣扯了扯嘴角,恶心的吐了吐舌头。如果是萧峰的话才不会摆这种排场,估计就是几个人骑着几匹马,马上挂点酒就来了。 黄旗刚竖起不就,一百多匹马疾驰上山,最前面的是百余六袋弟子,其后是三四十名七袋弟子、十余名八代弟子。稍过片刻,是四名九袋长老,个个都脸色沉重,默不作声的翻身下马,分列两旁。 之后有传来马蹄笞笞声,一马上一人穿着百结锦袍,脸上神色木然,俨如僵尸。穆荣不由得想起初见萧峰时,他并未穿着百结锦袍,这丐帮帮主的衣服若是穿在萧峰身上,定会比着僵尸帅气的多。 另一马上骑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美艳如花,可惜一双眼珠子却黯然无光。 穆荣一见,连忙起身脱口叫道:“阿紫!” 阿紫一听穆荣的声音,脸色一喜,故意大声叫道:“慕容复,等我收拾了丁春秋这小子再同你算账。不!我让姐夫与你算账!” 听了这话,穆荣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一般全身发寒,他倒愿意阿紫找他算账,也不想让萧峰来。两眼不自觉的四下张望,寻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段誉见穆荣脸色惨白,急忙握住他的手,触手的冰凉,担心的问道:“没事的,你当时想救她,只是来不及而已。回头见到她姐夫时,我定当为你作证。” 摇了摇头,穆荣已经无心理周围的一切,想着该如何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离开少室山。 这边阿紫喊着要教训丁春秋,气的丁春秋要与她比武,游坦之连忙挡着阿紫身前,与星宿老怪打斗在一起。 “不好,那位阿紫姑娘被丁老怪给抓住了!”段誉的声音把发呆的穆荣拉了回来。 穆荣抬头就闻到一股焦臭,让他差点儿就吐了出来,赶紧就伸手掩鼻。地上尸体横卧,脸上均是一片乌青,神情恐怖,惨不忍睹。 再看丁春秋左手抓着阿紫,仰天长笑得意万分。只要游坦之向他进攻,他就抓着阿紫做挡箭牌。 游坦之出掌威猛,怕伤及阿紫,慌忙收势,掌力反噬。他一个跄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丁春秋趁着游坦之喘息之余,连续拍出四掌。游坦之丹田中内息提不上来,连接了他四掌,吐了四大口黑血。丁春秋第五掌跟着拍出,要乘机制他死命。 穆荣跃进战局,一招擒拿手困住丁春秋的手掌。强加笑意的说道:“老妖怪!放了阿紫!” 丁春秋刚想还击,怎知这一瞬的时间竟让游坦之缓过了气。游坦之趁机回了一掌,丁春秋身形微晃,退后了一步。 丁春秋心有不甘,脸色大怒,运起十成功力,向游坦之逼近。游坦之连连还手,同时叫道:“快放下段姑娘!” 穆荣对打打杀杀没兴趣,只想最快的速度救下阿紫,一边躲着两人的攻击,一边伺机从丁春秋手中救人。 二对一,丁春秋不敌,只好提起阿紫的身子,晃了晃,叫道:“我又要使腐尸毒功夫了,你小心着!” 穆荣刚刚在走神,不知这腐尸毒的威力,可从地上的尸体来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收起招式,站到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不,不!万……万万不可!”游坦之的声音发颤,惊恐已达极点,就差没有跪下了。 丁春秋见游坦之一脸的惧怕,得意的问道:“你不想她死么?” “你……你……你快将她放下来,这个……危险之极……” “喂!”穆荣冲着游坦之小声的叫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功夫一出,阿紫就会变成一具毒尸了!”游坦之惊恐万分的说着,好像已经亲眼见到一般。 穆荣急的就想上前踹游坦之一脚,嘴里骂道:“你个猪脑,她眼睛瞎了,你不带他去医治,跑少林寺来凑什么热闹?还没事去当什么丐帮帮主啊?” “我……”游坦之自知理亏,懊恼不已,仍有着穆荣叫骂着。 丁春秋见穆荣和游坦之挡着他的面谈起话来,心里暗恨,面上却哈哈大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放她?她是本派叛徒,目无尊长,这种人不杀,那该去杀谁?” “靠!”穆荣炸毛叫道:“她的眼睛都给你射瞎了,你还想怎样?” “慕容公子求你少说几句了。”游坦之小声的说着,就怕穆荣将丁春秋激怒杀阿紫泄愤,转头请求道:“那个,求求你,快放她下来,我……重重有谢。” “谢你个毛!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让我少说!” 丁春秋抓着阿紫,笑着说:“小丫头,想不到你还迷惑了不少人啊?” 侧脸对着游坦之和穆荣,说道:“要我饶她小命也不难,只是须得依我几件事。” 游坦之忙道:“依得,依得。便一百件、一千件也依你。” 穆荣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盘算着按理说萧峰差不多也该到了,现在只要拖时间就好了。 “很好!我要你们立即拜我为师,从此成为星宿派弟子。” 穆荣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丁春秋,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想受徒弟啊!自己的武功基本都是萧峰教的,自己才不要另外拜师,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要!” 转头去看游坦之,就见他双膝跪倒,边磕头边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磕头!” 游坦之这么一跪,群雄登时大哗。丐帮自诸长老以下,无不愤慨,叫道:“我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素以侠义自居,帮主你却去拜邪名远洋的星宿老怪为师。真是丢尽了丐帮的脸了!” 随后星宿派门人大声欢呼,颂扬星宿老仙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辞,直非常人所能想像。 把穆荣恶心的差点连穿越前的饭都吐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游坦之,穆荣想如果是萧峰被抓的话,自己一定也会这样跪着求饶吧? 转念一想,要萧峰被抓,恐怕比月球上没有坑还难。倒是自己有可能被人抓,只是不知道到时,萧峰会怎么做?想到萧峰,心里又是一痛,恐怕这次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见游坦之磕了半天头,丁春秋也没放人的意思,而阿紫已是脸色发青。穆荣有些着急,出口问道:“他都拜你为师了,你怎么还不放了阿紫?” 丁春秋笑着摇头,“不够!庄聚贤是吧?我要你先杀了慕容复,再向少林方丈玄慈挑战,将他杀了!” “慕容公子对我有恩,我……”游坦之不停的在穆荣和玄慈身上来回扫视,迟疑道:“弟子和少林方丈无怨无仇,丐帮虽然要跟少林派争雄,却似乎不必杀人流血。” “是不是他和我打你就放了阿紫?”穆荣突然开口问道。见丁春秋点头,穆荣就向游坦之攻去。 两人缠斗在一起,游坦之处处退让,穆荣步步紧逼。趁两人靠近时,穆荣小声的对游坦之说:“拖时间,等等自然有人救阿紫!” 游坦之听了穆荣的话,也不再退让,开始反攻。招招点到而止,也没使出杀招,狠招。 丁春秋何等狐狸,一眼就看出两人的猫腻,怒吼道:“你们俩竟敢做假!我现在就杀了阿紫这丫头!” 一听丁春秋要杀阿紫,游坦之就不再手下留情,招招直逼穆荣的命门。 穆荣的武功是临时学的,一招制胜或者做做样子还可以,真的生死搏杀,只会落败。 眼看游坦之一掌将要打到他的天灵盖时,少林方丈玄慈轻松的为穆荣化解了那一掌。 “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可有大碍?”玄慈双手合什,两眼微闭,同庙中慈眉善目的佛像没两样。 穆荣连忙合什,道谢,“多谢方丈救命之恩。” 刚刚那一下真的是吓死他了,原本只想和游坦之拖拖时间,没想到游坦之却动了真格,差点小命休矣! 游坦之对着玄慈,大声叫道:“我与他比武,你来凑什么热闹?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各派之首,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就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 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 出家人慈悲为怀,玄慈不愿和他动手,但刚刚为救穆荣已经出手,现在游坦之又公然在群雄之前向他挑战,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双手合什,道:“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之帮,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 “丐帮前任帮主不是萧峰吗?”穆荣不等玄慈说完连忙开口问道,虽然这个老秃瓢救了自己,可是忽略萧峰是万万不行的! “慕容公子,萧峰乃契丹人,怎么配做我们丐帮帮主?”丐帮一乞丐大声说道。 穆荣脸色一沉,瞪着那个小乞丐,“他为你们丐帮做了那么多事情,就因为他是契丹人,你们就把他个否了?” 抬手指向游坦之,又说道:“枉你们丐帮称作侠义之帮,天下第一帮派。你们现在这个帮主脸上不但戴着面具,不能以真面目视人。还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拜丁春秋这个老妖怪为师。就因为他是宋人,就可以得到你们的原谅?” 穆荣的字字铿锵,句句犀利。声音之大,在场的群雄都听的一清二楚,无不窃窃私语。 “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从未伤了和气。老衲出口有误,还望慕容施主见谅,丐帮众位见谅。只是老衲不知庄帮主今日兴师问罪又为何事?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处,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这事等等说,先把萧峰的事说清楚!”穆荣大步一跨,挡在了玄慈和游坦之之间,虽然萧峰不在意这个帮主之位,可是他毕竟当过,怎么能让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就这么给否了! “慕容公子,萧峰那贼人的事,有什么好提的?现在应该说武林盟主的事!”不知是谁小声的说道。 穆荣眉毛一挑,眼一瞪,大声的说道:“这事我今天非要一个说法!” 一直见不到萧峰,穆荣已经是一肚子的窝火。再加上之前萧峰被丐帮这群忘恩负义的臭乞丐给欺负了,今天他要一一算回来,顺便发发心中的怒气。 “武林盟主?好端端的争什么武林盟主,打打杀杀的好玩?还挑在佛门清净地?”穆荣边说,视线边扫视着在场众位英雄,最后瞪着游坦之。 心里骂着:你丫!连个真名都不敢说,还好意思来争毛武林盟主! 游坦之被穆荣一问,连连向隐在人群中的全冠清看去,他这个丐帮帮主是全冠清示意做的,争武林盟主也是全冠清出的主意。看了半天不见全冠清有所反应,好在之前全冠清教过他一些说辞,游坦之只要照着记忆说道。 “我大宋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蕃,北有大理,四夷虎视眈眈……” “哈哈!”穆荣指着游坦之的鼻子笑道,“我以为我路痴了,没想到你还南北不分啊?” 游坦之将“北有辽国、南有大理”说错了方位,听众中有人不以为然,便发出咳嗽嗤笑之声。 游坦之一脸的尴尬,好在他戴着□□,别人瞧不到他面色。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伙儿一同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人。” 群雄听他这几句话甚是有理,都道:“不错,不错!” 穆荣一脸的不以为然,本想说岳飞还一心精忠报国,还不是翘辫子。可是又搞不清这个年代岳飞出生了没?也就没有开口。 听众人附和,游坦之精神一振,继续说道:“只不过近年来外患加深,大伙儿肩头上的担子,也一天重似一天,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才是。可是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却你争我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总而言之,是大家不能够齐心。契丹人乔峰……” “萧峰!你丫个文盲!连名字都记不清楚,还当什么帮主?他早改名了!”穆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脾气这么爆,也许是因为知道今日会见到萧峰,又迟迟没有见到。一路上又遇到了些杂七杂八的事,让他不再沉默中bt,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穆荣看向游坦之,说道:“愣着干嘛?继续啊?” “哦!”游坦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乔……萧峰单枪匹马的来一闹,中原豪杰便打了个败仗,又听说西域星宿海的星宿老……星宿老……星宿老……那个星宿老……” “老怪!”穆荣斜眼看着游坦之,“他都那德行了,哪里像仙了?” 群雄中也有人附和着穆荣,叫道:“他是星宿老怪,你是星宿小妖!” 顿时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星宿派门人见状,连忙齐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千余人齐声高唱,瞬间将群豪的笑声压了下去。穆荣皱着眉头,堵着耳朵,想着这简直就是一群维塔斯。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大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曲调和星宿派所唱一模一样。 穆荣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抽着嘴角,想着怎么都是一群爱凑热闹的人啊? 就在所有人都在纳闷是谁之时,那声音突然急转直下,大声唱道:“……大放狗屁!” 星宿派的门人无不掉了下巴,江湖群雄无不笑的掉了下巴。 穆荣撑开扇子,摇着头,问道:“包三哥,你这嗓子到底用什么保养的?怎么这么个动听啊?” 包不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道:“献丑,献丑!嗓子再好,也不及公子你啊!” 全冠清趁着大家哈哈大笑之时,连忙对游坦之交代了几句。游坦之连连点头,有开口说道。 “我大宋国危机在前,江湖同道却又不能齐心合力,以致时受蕃邦欺压。因此丐帮主张立一位武林盟主,大伙儿听奉号令,有什么大事发生,便不致乱成一团了。玄慈方丈,你赞不赞成?” 玄慈方丈刚要开口,穆荣就抢先说道:“这是大宋的事,关你鸟事?” 游坦之不解的反驳道:“为什么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大宋子民!” “毛!”穆荣冲着游坦之大叫道:“你刚刚可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拜星宿老怪为师,星宿派乃西域门派,非我大宋武林同道。所以,这里没你什么事!” 玄慈方丈点头称道:“慕容施主说的极是,我大宋立不立武林盟主,可与星宿派无关。就算中原武林同道要推举一位盟主,以便统筹事功,阁下是星宿派门人,自然是不便参与的。” 帮派龙头的龙头都开口了,众英雄纷纷说道:“不错!” “少林方丈所言甚是。” “你是番邦门派的走狗奴才,怎可妄想做我中原武林的盟主?” 游坦之无言可答,向丁春秋望望,又向全冠清瞧瞧,盼望他们出言解围。 丁春秋咳嗽一声,说道:“少林方丈言之差矣!老夫乃山东曲阜人氏,生于圣人之邦,星宿派乃老夫一手创建,怎能说是西域蕃邦的门派?你说星宿派是番邦门派,那么孔夫子也是番邦人氏了,可笑啊可笑!说到西域番邦,少林武功源于天竺达摩祖师,连佛教也是西域番邦之物,我看少林派才是西域的门派呢!” 此言一出,玄慈和群雄都感不易抗辩。 穆荣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孔夫子有你这样的老乡,都会气得从棺材里蹦q出来,迁居的!” 众英雄又传来阵阵笑声,想不到江湖传言像神一般的慕容公子竟这般的贫嘴。 全冠清连忙站出来说道:“我帮庄帮主乃中土人氏,丐帮又是中原门派,他自然是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玄慈方丈,今日之事,当以武功强弱定胜负,不以言辞舌辩定输赢。丐帮与少林派到底谁强谁弱,只须你们两位首领出手较量,高下立判,否则便是说上半天,又有何益?” “何益?”穆荣笑着看着全冠清,问道:“你谁啊?你们帮主都没出声,你叫什么叫?” “你……”全冠清恶狠狠的瞪着穆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平息了一口气,说道:“该不会是慕容公子也想当武林盟主吧?才处处与丐帮作对?” “你刚刚不是说以武功强弱定胜负吗?我倒要领教庄帮主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绝技,也好让天下英雄好汉,瞧瞧丐帮帮主数百年来的嫡传功夫。”穆荣知道游坦之根本不会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特意出此之言。 游坦之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虽接任丐帮帮主,但这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两绝技,却是一招也不会。 穆荣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我听说这两项绝技是丐帮的‘镇帮神功’。数百年来,从无一个丐帮帮主,不会这两项镇帮神功的。想必庄帮主不会让天下英雄失望吧?” 靠近游坦之,穆荣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游坦之,别以为你戴着□□,我就不认得你!” “我不想与你为敌,可是阿紫……” “我不是说了,阿紫自然有人回来救,你只要和我拖时间就好,你刚刚竟然对我下重手,差点被你打死了!”穆荣脸上微笑,说起话来却是咬牙切齿。 游坦之不敢和穆荣对视,眼神左闪右躲,“那现在怎么办?” “凉拌!” 丐帮弟子连声说道:“帮主,用降龙十八掌教训他,顺便为马副帮主报仇!” 众人一人一句,游坦之不由得四下张望,只能站在人群中受人指指点点。 穆荣抬手止住众人的声音,大声说道:“你们别再叫了,他根本不会降龙十八掌,只会星宿派的武功!” 听了穆荣的话,星宿派门人大声反驳:“星宿派神功天下无敌,丐帮帮主都拜我们星宿老仙门下,怎么还会用什么降龙臭掌,狗屁棍法!” 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谁说星宿派武功胜过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 这声音也不如何响亮,但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 穆荣一听只是莞尔一笑,低声说了句,“死萧峰,终于来了!” 蹄声如雷,烈马如风。 十九匹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的大马,奔到近处。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闪闪,马蹄上的黄金马掌在艳阳下,晃得人眯起了眼睛。人数虽不甚多,气势却似有千军万马一般,前面十八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中驰出。 穆荣立在人群中,笑着说道:“原来给马穿金鞋的,就是你这个傻子啊!” 听到声音,萧峰全身一震,本是听闻阿紫被丐帮抓着,怕丐帮对阿紫不利,才赶来少林寺,想不到竟在这里找到了他费尽千心要找的人。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穆荣一身蓝衣立在人群之中,低头玩着手中的纸扇。 萧峰就像是只终于找到可以展翅翱翔的雄鹰般,冲向穆荣这片苍穹。 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紧紧的搂住穆荣,久久说不出话来。仿佛时间停止,世间就剩下了他们二人似的…… 穆荣犹豫了片刻,抬手回抱着萧峰,在他耳边说道:“大傻子,我好想你啊!” 原本想上前打招呼的丐帮帮众,见这个情景,无不石化当场。江湖中人,更是震惊不已。 谁知更令他们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 37、宣告所有权 “想我?那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萧峰额头顶着穆荣的额头,两人的脸简直要贴在一块。 “我……萧峰,你能不能……”穆荣推着萧峰的胸,想和萧峰拉开距离,可萧峰的手却扣的紧紧的。 “躲什么?我又不咬你?再躲的话,我现在就咬你!”萧峰的唇,已经吻上了穆荣的耳朵。 在场一些心理承受力不怎么样的人,已经瘫坐在地上。恐怕再来点刺激的,就两眼一翻,腿一蹬,直接走少林寺的后门,去见佛祖了! “我没躲,那个……你先救阿紫……”穆荣红着脸,躲着萧峰的唇,手指着丁春秋的方向,“他把阿紫的眼睛弄瞎了,我本来像阻止的,可是……可是来不及……” 穆荣低着头不敢看萧峰,怕从他的眼中看到怒气。腰上的手松开,重重的抓在他的肩膀上。 萧峰满脸怒气的瞪着穆荣,眼神上下的打量着他,开口的声音也变的冷冷的,“阿紫瞎了?你当时在?” “我……我想救她,可是……可是……” 穆荣的话还没说完,萧峰的手已经在他身上摸着,甚至还扯着他的衣服。穆荣一手阻止萧峰乱摸的手,一手拉着衣服,两眼张望着周围一群目瞪口呆,有的已经晕过去的人。 “你做什么?” 萧峰抬头看着穆荣,似乎对他的阻止很不满,“手拿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两眼微微一热,鼻头一酸,穆荣抓着萧峰的手,说道:“没受伤,好得很,我还把丁老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没受伤就好,我这就去救阿紫。”刚放开穆荣的手,萧峰又抓紧,确认的问道:“你不会走,是不是?” 穆荣点点头,只要这个傻子还要他,他就不走了。管他是野兽,还是大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到时候顺便算算那天晚上的事。 萧峰放开穆荣,扫视了在场的群雄。丐帮帮众之中,已有数百名帮众走近萧峰面前,躬身参见。 原以为现在的身份,应该人人视他为寇仇,怎么也想不到丐帮兄弟竟然好会过来参见,心生感动,抱拳还礼,“各位还是快快起身,契丹人萧峰受不起。多日不见,不知众位兄弟,可还安好?” 说到最后,已是旧情拳拳之意,徒生伤感。 一旁的穆荣,看得心里也不好受。尤其萧峰那句‘契丹人萧峰’更是让穆荣觉得萧峰的孤独。 丐帮帮众将萧峰还愿意与他们说话,更是激动万分。有些人低头退回,有些人说道:“乔……乔……自别之后,咱们无日不……不想念你……” 萧峰向人群中一瞥,见丁春秋手中抓住阿紫,而阿紫的双目无光,瞳仁已毁,真如穆荣所说已经盲了。 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愤怒,想到当时穆荣也在,更是后怕。 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击去,此招正是降龙十八掌的第一式“亢龙有悔”。 萧峰出手之时,与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挥掌逼近时,两人相距已经不过七、八丈。天下武功之中,任你掌力再强,也决对无法一掌击到五丈以外的。 相比那日穆荣使出的“亢龙有悔”,萧峰更是纯熟。丁春秋曾败在这掌之下,此时对萧峰更是不敢有半点小觑之心,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应战着。 谁知萧峰一掌击出,身子跟着掌风前行了三、四丈后,又击出一掌“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向丁春秋。 一瞬间,丁春秋就觉得气息窒滞,击来的掌力竟如怒潮狂浪一般势不可当,又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 于穆荣那掌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法对比。 这掌若是直接出掌迎接,必定断臂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丁春秋慌忙之下将阿紫向前抛出,双掌连画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后退。 萧峰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丁春秋侧身一避,掌力打在他的右臂上。瞬间丁春秋手臂一阵酥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当即就纵出三丈之外。 萧峰长臂一伸,轻松的将从半空中坠下的阿紫接住,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阿紫一解开穴道,就扑在萧峰的怀中,叫道:“好姐夫,多亏你来救我!指望慕容那个呆子,我就完了!” “谁让你到处瞎跑的?”萧峰对着阿紫叹了口,转头看向穆荣,现在他只想和穆荣快点离开这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讨论讨论不辞而别这件事。 当日聚贤庄,萧峰孤身一人连毙数十名好手,当真是威震天下。中原群雄对其是恨之咬牙,也是闻之怯步。这时见萧峰带人前来,当日曾参加过聚贤庄一战的人,不由得回想起那日血肉横飞的惨状,各个面色如灰。 再加上萧峰刚刚与穆荣亲密的样子,若是“北乔峰,南慕容”两人联手,恐怕今日少室山要血染三尺了。想到此番此景,众英雄无不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刚刚萧峰又凭一招“亢龙有悔”,便将不可一世的星宿老怪打得如荒而逃,众人心里更是惊恐,一时山上肃然无声,静的可怕。 游坦之见到萧峰更是害怕,步子不由得向穆荣的方向靠去。若萧峰真的凶性大发,大开杀戒,这场中也只有穆荣能制止的住他了。 “你再向他靠一步,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萧峰搂着阿紫,背对着游坦之出声警告到。游坦之惊得立在原地不敢妄动,两眼时不时的瞟向穆荣。 萧峰转身就见游坦之一直看着穆荣心里顿时着了火,黑着脸问道:“阁下何人?” 游坦之和萧峰凛然生威的目光对上,整个人都缩了一截,嗫嚅道:“在下……在下是丐帮帮主……帮主庄……” “你都拜丁老怪为师了,还什么丐帮帮主啊?”穆荣的声音慢吞吞的传了出来。 因为游坦之戴着□□,所以萧峰并没有认出来。可是穆荣却在一边纠结着,他还没忘记萧峰那天晚上压着游坦之的事,这事一天没解释清楚,他心里一天就有个疙瘩。 从穆荣的语气,可以知道他并不喜欢那个戴□□的人。萧峰心里也就舒坦了,看也没再多看游坦之一眼,目光在人群中寻觅了一番。终于看到 段正淳和阮星竹。 阮星竹从见到阿紫后就掩袖轻泣,而段正淳则是一脸的沉重。 看到这番情景,萧峰不由得想起了阿朱。当日阿朱死时也是这般。胸口一酸,目光转向了穆荣,顿时又是一喜,好在这个家伙没事。 “大理段王爷,令爱千金在此。”说着接牵着阿紫的手,向段正淳走去。 阮星竹连忙搂住了阿紫,哭声道:“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段誉初见萧峰之时,心中大喜,刚想上前相认,就见萧峰抱住了穆荣。整颗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痛入骨髓。谁知见到穆荣回抱时,更是魂离心碎。当下就察觉出自己异样的心情,连连转头看向王语嫣,可却总是将王语嫣看错成穆荣。 再看向穆荣时,萧峰已经站在他身边了。看着两人并肩而站,段誉不由心中暗思:两人一个是大气磅礴、神威凛凛的真英雄;一个是天赋奇才,如天上凤凰一般的贵胄公子。两人往那一站,倒是般配的很。 看得段誉惆怅万分,只是他一直不懂心中难过什么?缓缓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大哥,别来无恙?可想煞小弟了。” 萧峰与段誉虽然结识时间短,但是肝胆相照,意气相投。将段誉前来打招呼,连忙抬手搭住段誉的肩膀,“兄弟,好久不见啊!这一别发生了很多事,倒是一言难尽,好在你我都安好,回头下山我们找个地方同饮三百杯!” “酒鬼!就知道喝!”穆荣两只眼睛都钉在萧峰搭在段誉肩膀上的手,一身的酸气不断的蔓延。 萧峰笑着放开段誉,转手搭着穆荣的肩膀,“你若是哪天能和我好好喝上三杯,而不倒,我从此就戒了这酒瘾。” 翻了个白眼,手肘打着萧峰的小腹,“你不是摆明欺负我吗?”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穆荣脸上一红,看了看周围,“很多人看着,别勾勾搭搭的!” 萧峰刚想开口,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叫:“姓乔的,你杀了我兄长,血仇未曾得报,今日和你拼了。” 跟着又有人喝道:“这乔峰乃契丹胡虏,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可再也不能容他活着走下少室山去。” “对!还有慕容复,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死在他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如今两人狼狈为奸,决计是不能放他们走的。” 接着叫骂声,呼喝声,响成了一片。有的骂萧峰杀了他的儿子,有的骂他杀了父亲。有的骂慕容复滥杀无辜,有的骂他们二人背德无耻。 群雄人多口杂,有些粗鲁之辈、急仇之人,不免口出污言,叫骂得甚是凶狠毒辣。数十人纷纷拔出兵刃,舞刀击剑,便欲一拥而上,将萧峰乱刀分尸。 起先萧峰并不做声,他本来目的就是来中原找穆荣,与他一同离去。怎知今日会有这么多对头聚集在一起,一心只想突围离去。 谁知人群中竟然有人粗口说道:“慕容公子一脸的俊俏,不但迷女人还迷男人!听说男人比女人好使,该不是慕容公子武功卓越,床上的功夫更胜一筹吧?要不今日就让大伙领教领教你的床上功夫。” 此话一出,种种恶言无语都指向穆荣。顿时,穆荣觉得周围的眼睛像是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萧峰脸色一沉,运气喝道:“今日所有的事就冲着我萧峰而来,刚刚出言辱没慕容公子者,我萧某人定会格外关照。” “喂!你要干嘛?”穆荣拉着萧峰的胳膊问道,一脸担心的样子刺痛了萧峰的眼。 萧峰抬手细心的捋开穆荣落下的刘海,细声说道:“我萧峰是契丹人……” “这个我知道!”穆荣皱着眉看着萧峰,眼皮微微的跳着,总觉得萧峰等等会做出什么惊天的大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契丹人向来好爽洒脱,敢作敢当,有话直说……” 抽着嘴角,穆荣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峰,就要以为萧峰要开科普讲座时,萧峰话语一转。 “是我萧峰生了贼心,看上了慕容复,今日谁敢动他分毫,我萧峰定当十倍,百倍奉还!” 说完话,萧峰扯过被话语震得愣在那里的穆荣,捧着他的脸,当着天下英雄和少林寺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和尚面前,重重的吻了下去。 穆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感到萧峰的舌头急匆匆的冲进口中,才反应过来,萧峰刚刚在对他变相告白! 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萧峰,在狼眼的诱惑之下,穆荣缓缓的抬手搂住萧峰的脖子,张开嘴,任由萧峰索取。 紧紧环住穆荣的腰,将穆荣的嘴从里到外吻了一遍。直到穆荣满脸通红,快喘不上气时,萧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穆荣。 想到的和见到的终究冲击力不同,首先,少林寺上下无不闭眼,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江湖中人个个风化石化,最为震惊的要数王语嫣,两眼一翻,彻底的晕过去了。 让穆荣靠在怀中,萧峰吻着他的头顶,小声的说道:“我派人送你下山,之后你马上回辽国。” 想到萧峰危急关头,竟还想着自己,穆荣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你这么傻,我怎么敢放你一个人在这,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他们想要杀我,也没这么容易。只是你在边上,我还要分神护你,反而不便迎敌。” “不用你护我,你忘了我的武功跟谁学的,要知道名师出高徒,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穆荣一脸认真的看着萧峰,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想与萧峰分开。谁知道等真相揭开后,他是否还有机会被萧峰这般护着? 萧峰脸露苦笑,心中万分高兴,伏在穆荣的耳边说道:“那你小心,尽量与那十八名契丹武士一起。” “好!”穆荣点了点头,侧脸在萧峰的脸上蜻蜓点水般落了一个吻,“你也小心!” 38、生死与共! “大哥,兄弟和你结义之时怎么说的?咱们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大哥有难,做兄弟的怎能苟且偷生?”段誉向萧峰走近一步,两眼却望着穆荣。以前每次危难,他都是施展凌波微波逃跑。这一次是说什么也也不逃了,一是为了结义之情,二是在危机之时还能为穆荣挡挡。 萧峰拍着段誉的肩膀,“兄弟的好意,大哥记在心里!只是今日凶险万分,怎能让你为我……” “多一个人帮忙不好吗?”穆荣拍着萧峰的脑袋,笑着对段誉说:“你到时也小心,别伤到就好。如果他们打你,你就往你爹身边跑去!” 被穆荣这般一说,段誉脸上一窘,“我自己能护着自己,不用别人保护。” 另一边,段正淳低声吩咐随行而来的大理护卫,“萧大侠与我有救命之恩,待会危急之际,咱们冲入人群,助他脱险。” 而另一边,包不同则万分焦急,上前一把扯过穆荣,说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咱们应以兴复为第一要务,岂可为了萧峰一人而得罪天下英雄?你与萧峰之事,我不清楚,但是趁着今日天下英雄都在,速速做了了断,划清界线为好。” 穆荣抽出被包不同抓住的手,说道:“今天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和他一起。复国之事改日我再与你好好谈谈,我与他是断不了了。我什么也不说,只问你一句,若是今天被围攻的是风波恶,你又当如何?” “这……这不同,风四弟是我们自己人,那萧峰是契丹人……” “可在我眼里他们都只是个男人!我与他碍到了谁?这是我和他的事,关天下英雄什么关系?如果说真有关系,也只不过让他们少了两个好女婿而已!”穆荣大声的说完,走回了萧峰的身边。 萧峰抚着穆荣的头发,说道:“还戴着?” 感到萧峰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的发带上,穆荣微笑的点点头。 “旧了,换一根吧!”萧峰用手指来回的在那根发带上摸着,每次想到这根发带曾被耶律洪基绑在手上,心里就不舒服。 “换了的话,我用什么扎头发?”穆荣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峰。 就见萧峰手一扯,发丝散落下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根新的发带。 “那根当时我胡乱编的,这根我认真编的。可是,我手笨,但至少比你头上的好……” 青丝绕指,萧峰细细的为穆荣理着头发。 持一缕秀发,留一手余香。这周遭的一切繁华都为二人退避,只留沉浸在束发之乐的两人。眼中容不进他物,只有彼此笑颜…… 见二人无视众人,边上的人放声大骂,有的已经拔出刀,怂恿着身边的人向前冲去。虽然群雄有一拼之心,但是谁也不敢首先上前挑战。谁都知道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愿上前送死。 丁春秋被萧峰击退后,感到面目无关,打着哈哈说道:“姓萧的,老夫看你年轻,适才让你三招,这第四招决不再放水了!” 而游坦之犹豫了片刻,对着穆荣说道:“慕容公子,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不会为难你,但是萧峰与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姓萧的,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 玄慈方丈见一场恶斗即将开始,暗中吩咐道:“派人把守各处下山要道,一个人也不得放下少室山。” 群雄将萧峰一行人围在正中间,而少林群僧东一簇,西一撮,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暗含极厉害的阵法。 今日情形比当日聚贤庄之战更是凶险万分,萧峰不由得担心起穆荣,连连看向他。见穆荣只是微微皱眉,并无害怕之意,顿时安心了不少。 “我对付他!”穆荣手指着游坦之对萧峰说着,“我对他有恩,他不敢伤我。丁老怪就交给你了。” “好!”萧峰揉着穆荣的脑袋,根本不在意被人团团包围住。 忽然听到几声马匹悲嘶之声,十九匹骏马翻身滚倒,口吐白沫,当场死亡。 一阵刀剑碰撞声,刹那间星宿派门人倒地七八人。原来刚刚丁春秋上前挑战,便让门人偷袭契丹人的坐骑,让萧峰不能凭借骏马突围。 “啊!”穆荣看着萧峰的座驾惨死,气得大叫,要知道当初萧峰就是用那只马教他骑术的,现在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倒下了,穆荣心里难受,“老妖怪,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到连猪都不认识你为止!” “猪本来就不认识他!”段誉在一旁补充道。 萧峰见穆荣生气,“呼”的一掌,向丁春秋猛击出去。 丁春秋领教过萧峰掌力的厉害,双掌齐出,全力抵御。 穆荣身子一挡,挡在了游坦之的面前。 “慕容公子,你让开!”游坦之焦急的叫着,只想上前杀了萧峰。 穆荣展开双手,一副就是不走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刚刚都对我下重手,现在怎么不动手了?” “刚刚……”游坦之见萧峰和丁春秋已经缠斗在一起,对着穆荣挥出一掌,只想逼着他让开。 穆荣只是侧头,身子没躲。惊得游坦之连忙收手,谁知穆荣趁机对他挥掌。抬手欲挡穆荣的攻击,一人插进了他们之间。 “公子,又架打,不然我风波恶动手,太不厚道了吧!” 穆荣收起手,看着包不同,“我倒是想你来打,我休息,只怕包三哥不同意啊!” 风波恶看了眼包不同,唾了一口痰,“我这是保护公子,不是打架!” “那是,风四哥小心啊!”穆荣笑着点头,同时提醒着风波恶小心游坦之。 穆荣见风波恶与游坦之打起来了,就把所有心思放到萧峰身上。 丁春秋并非萧峰的对手,很快就处于下风。萧峰又接连使出三招,快如闪电。丁春秋一闪身,三招都击向了不远处的游坦之。 好在游坦之反应够快,两个空心筋斗向后翻出,躲过了萧峰的攻击。 待游坦之站稳后,就听到群雄“咦”的一声,一片片碎皮如蝴蝶般四散飞开,游坦之脸上的□□竟被萧峰的掌风击得粉碎。 穆荣皱着眉头看着游坦之,他知道游坦之的脸毁容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恶心。整张脸凹凹凸凸,都是伤疤,五官变形,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就像是生化危机里被啃了一半的僵尸一样,丑陋恐怖,让人三个月都不想在碰荤腥。 萧峰打的畅快,豪气勃发。他生平最爱打架和喝酒,如今又多了一样。现在人也找到了,架也打了,就差喝酒了。 大声道:“拿酒来!” 一名契丹武士从死马背上解下一只大皮袋,快步走近,双手奉上。 萧峰接过酒袋子,看向穆荣,垂着耳朵问道:“今日心情好,能喝酒不?” 穆荣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嘴里说着,“你要喝酒怎么还要问我啊?” “你刚刚不是骂我酒鬼吗?不请示你下,回头你又一气之下,不辞而别了?”萧峰边说边将酒袋高举过头,微微一倾,一股白酒激泻而下。 穆荣见萧峰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喉结一上一下的动着。穆荣只觉得全身一热,脸上就红成一片。心里暗骂萧峰,如此危急之时,还不忘勾引人! 两眼不自觉的瞄向萧峰,酒顺着脖子流下来。穆荣重重的吞了口气,想着若这是在床上,该是多美的画面,自己绝对摊平翘臀,任他压! 手重重的拍在额头上,穆荣无比的鄙视自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在想这些,真是丢人啊! “干嘛打自己?”萧峰放下酒袋,看着穆荣拍的发红的额头,满眼的心痛。 穆荣连忙低下头,干咳了一声,“我打蚊子!” 萧峰笑着摇了摇头,右手一挥,余下十七名契丹武士各持一只大皮袋,奔到身前。 萧峰向身边十八名武士说道:“众位兄弟,这位大理段公子,是我结义兄弟。今日咱们身陷重围之中,寡不敌众,势难脱身。” 萧峰此番目的就为了来找寻穆荣,所带来的武士自然认得穆荣,于是他只介绍了段誉。拉着穆荣的手,萧峰轻声问道:“让你身陷险境,实属不愿。你放心,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的。” 反握萧峰的手,穆荣浅笑道:“我虽然怕死,但是绝对不会丢下你而去的。” “我萧峰此生能识慕容,真是三生有幸。”萧峰用鼻子蹭了蹭穆荣的耳朵,极小声的问道:“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要了你了?” 瞪大眼睛看着萧峰,穆荣低吼道:“你发什么酒疯啊?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怕什么?”萧峰紧紧搂着穆荣的腰,小声的说道:“十八个人,够把我们严严实实的围上两圈的,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定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别闹了!等过了今天这一劫,以后让你做个够就是了!有必要挑着这个时候吗?野兽就是野兽!”穆荣冲着萧峰直翻白眼,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看环境发·情的人! “你说的,我记下了!”萧峰摸着耳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江湖人士,见刚刚萧峰与穆荣窃窃私语,现在又放声大笑,以为二人谋划了什么制敌的方案。个个都紧张万分,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如果他们知道,萧峰和穆荣两人只是在调·情,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恐怕又会有一半的人口唾白沫,两眼一翻了。 萧峰放开穆荣,向段誉走去,说道:“兄弟,你我生死与共,不枉了结义一场,死也罢,活也罢,大家痛痛快快的喝他一场。” 段誉被萧峰的豪气感染,再加上见萧峰与穆荣又搂又抱,耳鬓私语,心中苦闷。接过萧峰递来的一只酒袋,说道:“自那日一别后,就再也没和大哥好好喝一场。今日我们就痛快一场!” 突然少林群僧中走出一名僧人,大声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刚刚少林僧人来后,虚竹就去找掌门方丈,交代了这次下山的经历。才说道一半就见萧峰上山,顿时英气逼人,群雄黯然无光,不由得心中敬佩。 又见穆荣和段誉甘于共死,想到当日结拜之时曾将萧峰也结拜在内,他又怎会贪生怕死,早将个人生死,清规戒律,抛掷脑后。 萧峰从未见过虚竹,忽然听到他叫自己“大哥”,不由的一呆。 穆荣伸手摸着虚竹的光脑袋,对萧峰说:“他和段誉结拜的时候,把你也算上去了。小秃子法号虚竹,还俗之后叫……叫什么来着?” “虚竹子!”段誉连忙接话,同时把手中酒袋递给虚竹。 虚竹接过酒,大大的喝了一口,当即跪下磕头,说道:“大哥在上,小弟叩见。” 萧峰微笑的看着穆荣,问道:“结拜的时候你也在?那你怎么不一起结拜了?” “你希望我和你做兄弟吗?”穆荣眼珠一转,抬脚向萧峰的脚上踩去。 萧峰任由他踩着,转头看向虚竹,想着自己危难之时,竟还有人愿意与他结拜,挺身而出,可见是个重义轻生的大丈夫、好汉子。萧峰能结识这样的人为兄弟,真是不枉此生。 接着萧峰跪在地上,说道:“好兄弟,萧某人能结交你这等英雄好汉,高兴得很。” 两人相对拜了八拜,当着天下英雄之前,义结金兰。 虚竹起身,摸着自己的光头,小声的对穆荣说:“我现在可知道,慕容公子为什么不与大哥结拜了,我原本还当你讨厌大哥呢!想不到你们竟……我没别的意思,这事是你们俩的事,外人说不清,也道不明,你们无愧与天地就好了。至少比杀人放火的歹人好上千倍万倍。” “秃子,想不到你口才不错啊!”穆荣一脸吃惊的看着虚竹,想不到最木楞的虚竹,竟比天下豪杰开窍的多啊! 萧峰拿着酒袋,说道:“两位兄弟,这十八名契丹武士对大哥忠心耿耿,平素相处,有如手足,大家痛饮一场,放手大杀罢。” 大饮一口,将酒袋递给虚竹。虚竹胸中热血如沸,哪管他什么佛家的戒律,提起酒袋便喝了一口,转手交给段誉。段誉喝一口后,又交给一名契丹武士。众武士一齐举袋痛饮烈酒。 萧峰拉着段誉的手,小声的说道:“三弟,大哥求你一件事。若我有什么不测,无论如何要护着慕容周全。” 此话就算萧峰不说,段誉自然也会护着穆荣,。慎重的点着头,答应了萧峰的请求。 萧峰刚放开段誉的手,虚竹就说道:“大哥,这星宿老怪害死了我后一派的师父、师兄,又害死我先一派少林派的太师叔玄难大师和玄痛大师。刚刚没分出胜负,现在兄弟要报仇了!” 萧峰全部的注意都被虚竹精奇的掌法,宏厚的内力给吸引去了。 穆荣趁机拉着段誉,说道:“你的凌波微波,恐怕没人能追上吧?如果,我是说如果等等有什么危险……你就给我带着萧峰逃了,然后把他送的远远的,要么就把他关在大理,哪也别让他乱跑!好吗?” 段誉顿时心口如刀绞,若说萧峰求他救穆荣,他自然是心甘情愿。可现在穆荣让他就萧峰,宛如在他心口划了一刀,还撒了些盐。这一痛也让段誉知道,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喜欢上了穆荣。 “说话啊!”穆荣有些焦急的催促着。 段誉点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好!” 不知何时萧峰已何游坦之打在一起。穆荣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身边围着契丹武士。段誉身边也围着大理武士,当段誉的两眼却望着穆荣。 “你这个妖孽,老夫今日就杀了你!”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同时一个黑影向穆荣飞去…… 39、谁是小媳妇 掌风逼近,十八名武士竟无人反应过来。萧峰又被游坦之缠住,怎么也分不开身。眼见穆荣就要命丧掌下,心里万分焦急…… 穆荣抬眼看着出掌的人,那双熟悉的狼眼,心里便了然。侧目望了眼萧峰,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萧老爹,你最好一掌拍死我,不要让我半死不活的,那样很痛的! 久久的等不到落下的掌,穆荣小心的睁开了一边眼睛。就看到段誉挡在了前面,心里一紧张也不顾四周,拉着段誉的手臂问道:“你有没有伤到?” 见穆荣关心自己,段誉心里一喜,抓头说道:“我没事,有人挡下了。倒是你没事吧?” “没事。”穆荣摇摇头,才将目光转向正中。只见一黑一灰的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四周的人都立着不动。萧峰和游坦之已经分开,虚竹和丁春秋仍然缠斗在一起。 逍遥派的武功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丁春秋和虚竹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对花间追逐的蝴蝶。童颜白发,宛如神仙。僧袖飘飘,冷若御风。淋漓尽致的体现出“逍遥”二字的精髓。 穆荣震惊的睁大双眼,不由得脱口赞道:“好漂亮,跟跳舞一样!” “虽说举重若轻、潇洒如意,可是招招凶险,都直取性命。”萧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穆荣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刚刚……我以为……还好你没事……” “我不会有事,倒是你……”穆荣伸手握住萧峰负在身后,紧紧握着的手。感到手心传来的湿意,穆荣抬头看着萧峰,刚刚真的是让他担心了。 游坦之见萧峰站在穆荣身边,不敢冒然出手。在场众人又纷纷被一黑一灰的两人给吸引去,他趁机偷偷离开,四下寻找阿紫。 忽然西南角上传来无数女子的叫喊,“星宿老怪,你怎么敢和我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动手?快快跪下磕头。” 穆荣顺着声音看去,连忙拉着萧峰,调笑的说道:“你看,那少说也有几百名姑娘。好像都是虚竹那秃子的手下,你快瞧瞧,有没有哪个中意的?看的顺眼的,我帮你跟秃子说去。” “胡说什么呢?”萧峰顺着穆荣看的方向望去,山边站着数百名女子,分列八队,每一队各穿不同颜色衣衫,红黄青紫,鲜艳夺目。八队女子之旁又有数百名江湖豪客,服饰打扮,大异常人。 “你想我去找她们?”萧峰回头看着穆荣,心里总有着不好的预感。从再见到穆荣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总觉得穆荣在身边,却好像离的很远。 低着头,看着脚,穆荣什么也没说。他怎么会希望萧峰离开,已经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萧峰没开口让他离开,他就一辈子跟着萧峰,可是害怕会莫名其妙的从心底爬出,萧峰对他越好,他就越害怕。 听着灵鹫宫的众人怂恿虚竹使用‘生死符’。穆荣看着萧峰,笑着问道:“你知道情花吗?” “情花?”萧峰疑惑的看着穆荣,想着花一般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怎么穆荣也喜欢?如果穆荣真的喜欢,那他一定会为穆荣摘一堆。“我就认得狗尾巴花,你说说那花什么样子,我为你摘去!” 嘴角微微的抽动,穆荣斜着眼看着萧峰,嗔道:“当我是小丫头啊!还送花,你俗不俗?” “不是你问的?”萧峰觉得穆荣无理取闹的样子倒是和阿紫很像,简直就是个别扭的小媳妇,属于他的小媳妇。 “我只是好奇问问,真应该把你扔情花里去。”穆荣皱着鼻子,继续看着虚竹和丁春秋打斗,瞄也不瞄一眼那一黑一灰的两个人。 明明知道萧峰并不懂情花是什么,可是听到萧峰要为自己去摘,穆荣就有气,嘴里小声的骂着:“死木头,大野兽,不对,是禽兽……” “我不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禽兽的事,倒是做过禽兽不如的事!”萧峰的声音从穆荣的耳边传来,顿了会,萧峰接着说:“下次放心里想想就好了,别说出来。尤其是我们站这么近的时候,我内力好,想装作听不到都难。” “……”狠狠的瞪眼萧峰,穆荣慢慢的说道:“情花是一种花,很漂亮。怎么说呢?就是全世界的花都没它漂亮,但是它有刺……” “好东西都带刺,你也是!”萧峰点着头赞同,认真的听着穆荣的话,完全忘记现在身处险境的事。 “别插嘴,好不好!都忘了说到哪里了?”穆荣皱了皱眉头,接着说:“它有刺,被扎到的话就会中毒。那个毒很奇怪,平时跟没事人一样,只要一想到最爱的人,就会痛不欲生。你还想摘来送我吗?” 萧峰低头望着穆荣,一脸的沉重,他不明白穆荣和他说这个花事为了什么?安慰道:“我和你都不喜欢花,不会去碰那些东西的。” “如果我被那花扎到,那我就不能再想你了,我怕痛!”穆荣小声的说了句,撇过头看向一边。 萧峰先是一愣,刚想说不会让穆荣被花扎到时。才领悟出穆荣说这话的意思,笑着说道:“如果是我,再痛,也不会忘记你!” 突然,山头上呼喝叱骂之声,响成一片。就在穆荣和萧峰说话之时,星宿派的门人和那些来支援虚竹的人吵了起来,污言秽语瞬间在少室山的上空飞扬起来! “看到没,群架永远比单挑好,气势都比别人强!”穆荣用手肘碰了碰萧峰的腰,调侃道:“你说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有人家气势吗?看着都热闹!” “是啊!可是对你实在没必要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峰,我知道你厉害,你不用这样挖苦我!你是大侠,大英雄,我什么也不是,可以吗?” 萧峰伸手搂住穆荣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没说打架,再说我也舍不得打你,我说的是……” 话没说完,就被灵鹫宫那群丫头的尖叫声给盖过去了。萧峰和穆荣同时捂住了耳朵,心有灵性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女人叫起来能顶三百只鸭子,三个女人能搭一台戏。灵鹫宫这么多女子,这少室山上今个来了多少只鸭子?搭了多少台戏? 穆荣揉着耳朵,伸着脖子一看,马上明白了姑娘们在欢呼什么,原来是虚竹那个秃子打赢了丁春秋那个老妖怪。 穆荣头靠在萧峰的肩上,笑着说道:“你不错啊,结拜的兄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还担心我们今天离不开少林寺呢?” “原本以为二弟只是普通的少林弟子,想不到武功身法如此之好,还是灵鹫宫宫主,逍遥派掌门,真可谓人不可貌相。”萧峰看着穆荣,摇头道:“不像某人,空有一身内力都不知道怎么用。” “你是想说我有样子,没实力是不是?” “怎敢?回头娘子一气之下,又离家出走,为夫可怎么是好啊?” 萧峰学着文人说着文绉绉的话,自己都感到别扭。穆荣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转身伏在萧峰的肩上,说道:“你……你一个粗人,学……学什么书生?再说……谁是你娘子?” 忽然,十几个暗器飞向穆荣和萧峰站的地方。萧峰连忙抱着穆荣转身避开,两人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和之前黑衣人打斗的灰衣人,面蒙着灰布,站在不远处瞪着穆荣。 灰衣人大步迈到穆荣身边,将他从萧峰身上拉开,喝声问道:“你有儿子吗?” 对方声音苍老有劲,穆荣被这么一问,愣了愣,想着自己一个gay哪来的儿子,摇头说道:“没有!” “那你有祖宗吗?” 翻了个白眼,穆荣鄙视的看着对方,“没祖宗,我石头里蹦出来的?” “好!好!”那灰衣人点头说道:“你高祖有儿子,你曾祖、祖父、父亲都有儿子,你与萧峰分桃断袖,将来定不会有儿子了!大燕国当年慕容、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断种绝代的无后之人!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慕容、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诸人,都是当年燕国的英主名王,威震天下,创下轰轰烈烈的事业,正是慕容复的列祖列宗。可惜穿越的穆荣没一个认识,所以灰衣人说了半天,他还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不说慕容冲?他可是标准的龙阳之姿,还是那个谁的男宠!”穆荣一脸疑惑的看着灰衣人,不解的问道:“有没有儿子很重要吗?你保证我一定生的出儿子?万一都是女儿怎么办?” 灰衣人被穆荣这么一问,气得露在灰布之外的脸都变成灰的了。全身颤抖着指着穆荣,嘴里念叨着,“慕容氏出了你这个不孝之子孙,真是苍天无眼啊!” 穆荣抬头看了眼天,又看了眼灰衣人,说道:“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天上睁两眼睛。” 其实从刚刚灰衣人出现时,穆荣就猜到他是谁了。黑衣人是萧老爹的话,那么这个灰衣人就是慕容复他的老爹,算是自己现在的爹。穆荣从刚刚就故意扯东扯西,最好把这个所谓的爹气晕过去,这样就没有机会说些以前的事,那些事能拖一时是一时。 灰衣人见和慕容没什么好说了,转身向萧峰合什说道:“乔大侠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老衲想领教几招!” 萧峰早有提防,当他合什施礼之时,便抱拳还礼,说道:“不敢!” 两股内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 穆荣听两人对话,才发现灰衣人竟是一身僧人打扮,撇了撇嘴,嘀咕道:“他姓萧,不姓乔!” 灰衣人眼皮轻轻翻了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嘴里小声的叹道:“都说女大不中留,儿大更不中留!” 就在这一会功夫,之前的黑衣人跃到萧峰和灰衣人之间。仔细一看,便发现黑衣人也是一副僧人样子。 黑衣灰衣二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群雄见这二僧身材都是甚高,只是黑衣僧较为魁梧,灰衣僧则极瘦削。 穆荣小心的移着步子靠近萧峰,用两个老爹都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萧峰,你觉不觉的他们在含情脉脉的相望无语啊?” 萧峰的眉毛跳了跳,尴尬的看着灰衣人和黑衣人,对穆荣说道:“别胡闹了,那个黑衣前辈,曾经多次救过我。” 说完便对黑衣人抱拳说道:“慕容胡闹,望前辈见谅!” 良久在场众人无一说话,静的连蚂蚁爬过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黑衣灰衣两人同时开口说道:“你……”但这“你”字一出口,二人立即住口。隔了半晌,那灰衣人才道:“你是谁?”黑衣人也道:“你又是谁?” 装吧!你们继续装吧!穆荣在心里大喊着,他用人头担保这两个老爹一定有jq,没jq谁信啊?没事一起装死,还都藏在少林寺里。 “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灰衣人抢先开口问道,两眼露出期盼之意。 “我也想问你,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黑衣人侧着头并未多看灰衣人一眼。 穆荣心里默默的为他们回了一句:为了见你呗! 灰衣人顿了很久,缓缓说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为了找寻一个东西。” “我藏身少林寺中,也为了找寻一个东西。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想来也已找到。否则的话,咱们三场较量,早分出了上下。” “那你们谁上谁下?”穆荣实在忍不住了,出声问道,“还是说你们互攻?” 萧峰赶紧捂住穆荣的嘴巴,虽然弄不懂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前面的话多少听出些暧昧,想来后面那句也不是好话。 灰衣人深深吸了两口气,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萧峰管好你媳妇!”说完才发现是句错话,想改口都来不及了。 黑衣人笑着点头说道:“是该好好管管了。” “咳咳!”穆荣吃惊的看着两人,想着这两老爹一定是被气昏了,他们不是都反对自己和萧峰一起吗?怎么现在统一战线了? “你们不是都反对我和萧峰了,怎么现在直接就拍案说我是他媳妇了?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媳妇?万一是萧峰呢?” 穆荣这话说得甚是大声,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士,灵鹫宫众人,星宿派门人,少林寺和尚都听的一清二楚。凡是在场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有眼睛的东西都集体鄙视的看着穆荣。 所有人都统一传达一个信息:就你这样,注定就是小媳妇! 40、我叫慕容复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穆荣抽着嘴角,大声喊着:“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转头看向萧峰,问道:“他们干吗都看着我?” “你说的太大声了,我与你,你注定是媳妇。”挑了挑眉毛,萧峰接着说:“莫非你想翻身?” “我怎么不能翻身了?我也是男人,凭什么要我……要我在下面?”越说越觉得丢人,穆荣红着脸,低着头,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萧峰捧起穆荣的脸,认真的说道:“你想翻身?这事我记住了。还有你是不是一直在下面,你自己清楚。” “我什么时候在上面过?”穆荣不解的看着萧峰,随后马上知道萧峰说的是什么意思,红着脸叫着:“那还不是你逼我的!” “你一定要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房事吗?要不我们直接演给他们看算了。”萧峰抿着嘴看着穆荣,心里已经快笑翻了。 “萧峰!”穆荣顿时觉得自己只要一靠近萧峰,人就变的莫名的犯傻。 “啊!痒啊!痒啊!”突然丁春秋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少室山。 所有人都将视线从萧峰和穆荣身上移开,转头去看丁春秋。这一看都吓了一跳,原本童颜鹤发、神仙也似的武林高手,霎时间形如鬼魅,嘶吼如野兽,众人不禁骇然变色,想着是逍遥派的什么神功,竟如此厉害。 少林方丈玄慈不忍见丁春秋痛苦,开口说道:“善哉,善哉!虚竹,你快点为丁施主解去身上的苦难吧!” 虚竹憨厚的点点头,“谨遵方丈法旨!” “等等!”穆荣连忙跑到虚竹身边,拉着虚竹说道:“我和这个老妖怪有私人恩怨,等我报仇了,你再救他!” 笑嘻嘻的看着丁春秋,穆荣站在离丁春秋三步远的地方,“你弄瞎阿紫的眼睛,我本来应该戳瞎你的眼睛。可是,你放心我没那么残忍!我直接踹死你!” 说完就抬脚向丁春秋的鼻子上踹去,一直踹到丁春秋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鼻子为止。 深吸一口气,穆荣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抱拳对在场的群雄说道:“抱歉,打扰!”转头对虚竹说道:“好了,你继续!” 虚竹一时没了主意,看着没有鼻子的丁春秋,怎么都觉得别扭。 “还愣在这里干嘛?快给他解药啊!再不给他,他就要找佛祖去了。” “哦!哦!”虚竹点着头对梅剑说道:“梅剑姑娘,你拿一颗解药给他服下吧!” “星宿老怪,这颗止痒丸可止三日之痒。过了三天,奇痒又会发作,那时候我主人是否再赐灵药,要瞧你乖不乖了。” 星宿派门人,见丁春秋被打败,都争先恐后的跪在虚竹的面前。又是吹嘘虚竹如何厉害,又是大骂丁春秋不自量力,有的甚至要求拜入灵鹫宫之中。 顿时丝竹锣鼓响起,星宿派门人大声唱了起来:“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灵鹫主人”之外,其余曲词词句,便和之前歌颂丁春秋的一模一样。 虚竹第一次听到这么多人夸自己,红着脸,低着头,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你们唱戏的?”穆荣皱着眉,捂着耳朵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不去搭台唱戏啊?” “慕容公子说的对!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怎么将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无耻言语,转而称颂我主人?当真无礼之极。”梅剑连声骂道,同时抽出了手中的剑。 星宿派的门人顿时惶恐,磕头说道:“小人立即改,保证让仙姑,大侠满意。” “别!千万别!”穆荣连忙摆手,“你们都给我闭嘴就好了,谁再吵吵闹闹。那个梅剑姑娘,你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瞬间,少室山上清净了许多…… 穆荣走到两老爹身边,一手勾着一个,“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打打杀杀的,闪到腰就不好了!来来,我们坐边上聊聊!” 黑衣人看着灰衣人笑着说道:“谁是这孩子的爹,真该找个墙角哭去了!” 穆荣身子一顿,看了眼灰衣人,笑了笑,继续拖着两老爹向一边走去。 灰衣人吸了口气,冷冷的说道:“谁家儿子看上这小子,当爹的更该找个墙角哭去!” “噗!”穆荣忍不住笑出声来,想着这两老爹倒是很相配啊! 三人并排坐在一棵大树下,穆荣的左边坐着灰衣人,右边坐着黑衣人。穆荣冲着站在一边的萧峰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萧峰看着穆荣边上的两人有些为难,可又不好拒绝穆荣,只能慢慢的走过去,坐到穆荣和黑衣人的中间。 “堂堂萧峰萧大侠,竟是个怕媳妇的软耳朵!”灰衣人摇着头笑着说道:“不知他爹看到时,又会怎么想啊!” 黑衣人看着萧峰,冷笑的说道:“哼!男子汉大丈夫,应顶天立地,宏图万里,怎可惧内怕软?” “这都什么关系啊?”穆荣对着黑衣人翻了个白眼,伸手摸了摸萧峰的耳朵,转头对灰衣人说:“没软耳朵啊!” “你们这些少林秃子,怎么能打我家主人!”突然灵鹫宫的众女子齐声大喊。 穆荣疑惑的看着萧峰,问道:“怎么了?和尚要打虚竹?” “刚刚玄慈方丈将虚竹逐出少林,免去杖责。可是那个吐蕃国师却说少林寺包庇,所以玄慈方丈要杖责虚竹。” 穆荣一听萧峰的解释,不满的大叫着:“啊?不是说不打了,怎么又要打了?少林方丈也太没原则了吧!别人说一下就改变主意,怎么能这样啊?” “慕容施主,此言差矣。国师以大义见责,是老衲的错,知错就但改正!”玄慈方丈双手合什的对着穆荣的方向解释着。 少林寺戒律院执法僧人手拿杖棍,立在虚竹的两边,虚竹直挺挺的跪在正中间。 “用杖!”随着声响,执法僧人脱去虚竹身上的僧衣,露出他背上的肌肤。另一名僧人举起“守戒棍”,真要打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叫道:“且慢,且慢!你……背上是甚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虚竹的背,见他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疤痕大如铜钱,排列整齐。 这时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冲到虚竹面前,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子。 穆荣吃惊的站了起来,他见过调戏妇女的,可是没见过调戏和尚的,“这女人是谁?连和尚都不放过!” 萧峰也站起身,无奈的说道:“这人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看她脸颊两边上各有三条血痕,那是她的标志,专门虏获别人家小孩。” “我想起来了!”穆荣拍了下额头,这个女子不就是虚竹他娘吗?而虚竹的爹好像是……边想着穆荣就抬起头看着玄慈方丈,全身一抖,转头看了眼坐在那淡定的黑衣人。 “我……我的儿啊!”叶二娘边叫边张开双手去抱虚竹。虚竹一个闪身,叶二娘便抱了个空。连抱了几次,都给虚竹巧妙的闪开。叶二娘认识一脸如痴如狂的样子,嘴里念着:“儿啊!你怎么不认得娘了?” 虚竹步子一顿,颤声问道:“你……你是我娘?” 叶二娘听到虚竹口中说出‘娘’字,脸上一喜,连忙叫道:“是!是!我是你亲娘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连连点头,颤声说道:“是!是!我……上面确实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是啊!”叶二娘已经放声大哭,一面哭着,一面伸手去摸虚竹的脸颊。虚竹任由她抱着,眼泪涔涔,嘴里来来回回都是,“娘……娘,我的亲娘……我有娘了……” 这件事来的突然,旁观众人无不大感吃惊。但是,见两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至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都为之鼻酸。 穆荣见两人母子情深,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妈妈去世后就一直是一个人现在又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萧峰,他算是自己的亲人吧? 低下头就对上穆荣忧伤的眼神,萧峰伸手环住穆荣的肩膀,他以为穆荣是在担心他,安慰道:“不用为我担心,虽然我的父母,养父母都死了,可是我现在有你,我们是一家人。” “咳咳!”黑衣人和灰衣人同时咳嗽,示意两人别抱那么紧。 穆荣没好气的看了眼两人,继续窝在萧峰的怀中。 叶二娘叙述着她因为虚竹被人偷走,伤心成疾,气不过人家有儿子,便去偷别人的孩子。 不少人听后来了解到这世人口中的大恶人,也只不过是痛失爱子的可怜妇人。 叶二娘紧紧抱着虚竹,像护崽的母鸡一般瞪着玄慈,喊道:“他是我儿子,你不许打他!”随即向虚竹大声说道:“是哪个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子,害我们母子分离二十四年!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就算我打不过他,儿子你如今武艺高强,一定能打败他,到时候给娘报仇!” 一直坐在大树下的黑衣人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这孩儿是给人家偷去的,还是抢去的?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知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叶二娘咬牙切齿,尖声大叫:“是你,就是你!儿啊!就是他,当年就是他拆散我们母子的!” “不错,你儿子是我抢的,你脸上的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黑衣人抖抖衣摆,两眼瞪着叶二娘。 穆荣皱眉看着黑衣人,问道:“你自己也有儿子,干嘛抢别人的儿子?” “是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你……你害的我好苦啊!整整二十四年,我日夜饱受煎熬,这到底是为什么?” 黑衣人指着虚竹,朗声说道:“因为这孩子的父亲!你敢告诉天下人这孩子是你和谁生的吗?” 叶二娘连连摇头,“我不能说。” 黑衣僧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大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 “停!”穆荣出声阻止了黑衣人要说的话,走到黑衣人的身边问道:“你怎么那么清楚,你暗恋她啊?见她和别人生了儿子,所以你生气,就抢了他的儿子,是不是?” “怎么可能!”被穆荣这么一抢话,黑衣人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穆荣说道:“你给我退到一边去,再多说一句,我拍死你!” “前辈!”一听黑衣人要伤害穆荣,萧峰急忙出声,“前辈,慕容顽劣,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慕容过来!” “前什么辈!”穆荣生气的瞪着黑衣人,一把扯下他蒙在脸上的黑布,“他是你爹!没事扮高人,骗儿子好玩啊?明明有儿子,还去抢别人的儿子,你好意思吗?老不羞!”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峰惊喜交加,快步走到那人面前,跪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黑衣人人哈哈大笑,抢过穆荣抓在手中的黑布,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说完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也扯开自己衣襟,胸口露出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明明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拉紧萧峰的衣襟,穆荣挑着眉毛,说道:“拉这么开干嘛?给谁看啊?该不会是给灵鹫宫那群丫头看看你有多健壮?” “哈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萧峰搂着穆荣,来到黑衣人的身边,说道:“爹,孩儿不孝,这一生恐怕无法让你享受弄孙之乐了!” 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黑衣指着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老天爷都觉得我该活下来报仇雪恨。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娘亲。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穆荣腹诽着:多说跳崖穿越,你怎么不穿越? 萧峰紧紧握拳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 “就不能不报吗?”穆荣的声音幽幽的传出,一脸绝望的看着萧峰。 萧峰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穆荣的头发,“若是不报,我岂不是不孝之人!” “你都和我背德断袖,不留子嗣,早就不孝了,再多个不孝又不会死!”穆荣摔开萧峰的手,两眼通红的看着萧峰。 “慕容复!这不一样!” 话音刚落,萧峰就觉得他说重。就见穆荣张了张嘴后退两步,“慕容复……慕容复……” 41、被发现了? “慕容……”萧峰见穆荣的样子有些奇怪,连忙伸手去抓。手还未碰到穆荣的袖子,就被灰衣人拍开。 “别碰他!”灰衣人冲着萧峰吼了声,转头看向穆荣说道:“你什么眼光?看上这样的人,都没过门就开始吼你了,以后你要是过了门,还不被他欺负死了?” “什么过门不过门,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害的!要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想腰疼找人压压就好了,没必要站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刺激我!” 穆荣双手抱胸,瞪着灰衣人。心里抱怨着老天爷让他穿谁不好,穿成慕容复!穿就算了,还让他搭上萧峰!怎么?难道老天觉得有bg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不够,还要整个bl版的北乔峰和南慕容?还是说老天爷最近迷上了狗血八点档?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给老天爷看上了呢? 灰衣人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和萧峰的事你别管!先解决你自己的事吧!” 萧峰不解的看着穆荣和灰衣人,转头问萧远山,“爹,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仇我们又该如何取报?” “当日杀你娘亲之人,大半已经被我当场击毙。智光和尚和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经被你杀了。丐帮帮主汪剑通染病而亡,真是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至今仍在。你说咱们该拿他怎么办?” “此人是谁?”刚问完,萧峰就想到穆荣刚刚的反应,紧张的看向穆荣。想了想发现年龄不对,大大的松了口气。 “此人是谁?”萧远山长啸一声,目光如火,在群雄脸上一一扫过。 当穆荣与萧远山的视线对上时,只觉得全身不寒而栗,虽然他与这件事无关,可萧远山的神情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好似一开口就会死在这视线之下。 穆荣咽了口口水,今天总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眼神杀人法了! “那日我和你娘带着你,去你外婆家,不料途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原武士突然杀出。大宋与契丹有仇,相互厮杀,原非怪事。但是,这些中原武士埋伏偷袭,显然早有预谋。你可知这是为何?”萧远山收回视线,看向萧峰。 萧峰认真回道:“孩儿听智光大师说过,他们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为以后辽国攻打大宋之用,所以才害死了娘亲。” “我萧远山并未夺去少林寺武学之心,他们却冤枉我!让我妻死子散!”萧远山对着群雄惨笑道:“嘿嘿!人家冤枉我,那我就做给人家看看。这三十年,我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都看了个够。你们有本事就将我杀了,否则少林寺的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去雁门关埋伏,可就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脸色都变了,各个严阵以待,心里焦虑万分。连同武林群雄,都紧紧握住手中兵器,一副绝不放人活着离开的样子。 穆荣仍是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歪着头问灰衣人,“我就说萧峰怎么那么愣,那么傻,原来跟他爹一样!当着少林寺一群秃子面前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群殴他!” “他若是不傻,你们两个兔崽子就不在这世上了!”灰衣人嘀咕了声,把头转向一边。 穆荣挑了挑眉毛,怎么觉得嗅到了酸溜溜的味道! “爹,那大恶人当年杀我娘亲,可说是事出误会,虽然鲁莽,但也不是故意为恶。可是,他却杀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和那些当年知情之人,令孩儿蒙受恶名,实属不该。到底此人是谁,请爹指出来。” 萧远山听了萧峰的话,就哈哈大笑,“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怔怔的望着萧远山,颤声问道:“是爹杀的?为……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萧远山笑着看着萧峰,“你是我的亲儿子,本来我们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中原豪杰将我们视为猪狗不如,随意杀之,还抢我孩儿给别人去养。而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却不告诉你真相,该死!还有那些人明明知道大恶人是谁,却不肯说,个个袒护,更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后退了一步,说道:“义父义母待孩儿极好……我苦寻的‘大恶人’却是爹,这……”苦笑了声,萧峰缓缓问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孩儿能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可……可也是爹……” “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阿弥陀佛!”少林寺上下传来诵经之声,佛音中含着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的决心,定不会放过萧家父子。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穆荣冷冷的看着萧远山,向前迈了步,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见萧远山不答,接着说道:“你觉得在他伤口上撒盐很舒服吗?你竟然已经看遍了少林寺的武功秘籍,不敢说你一定比在场的人都强,但我想你一定比你口中的大恶人强,要报仇定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一定要拉上他?” 穆荣口中的他自然说的是萧峰,萧远山看了眼穆荣,笑着说:“因为他是我儿子!” “就因为他是你儿子,你就可以在他伤口上撒盐!就可以让他为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孝顺,你杀他养父母。你知不知道他最狠人家冤枉他。你知不知道他众叛亲离,永远无法踏入中原半步。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找凶手,亲手打死最爱的人!”穆荣指着萧峰,冲着萧远山大喊着,“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报仇,别拉上他!” “慕容,别说了……”萧峰去拉穆荣的手,但很快又被穆荣甩开,又伸手紧紧的抓住不放,苦笑的说道:“那些人既是爹杀的,便和我杀的没有分别,我一直背负着这个名声,也不算冤枉。爹没在我伤口撒盐,我就是契丹狼崽子,忘恩负义。义父义母待我恩重如山,我却给他们带来不幸,是我的错!辽人也不喜宋人过界,自然他们也厌我这个契丹人在此。至于阿朱……只怪天意弄人……” 放开穆荣的手,萧峰沉了口气,转身问道萧远山,“爹可查明那个在雁门关埋伏的大恶人吗?” “那是自然!此人害我家破人亡,我岂能一掌打死他这么便宜!”萧远山看向叶二娘喝道:“跟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是谁?你若不说,我可是要说出来。我在少林寺中隐藏了三十年,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你们在紫云洞中相会,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这些事情,要我一五一十的当众说出来吗?” 叶二娘一听,连忙跪在萧远山的面前,“萧老英雄,请你大仁大义,放过他吧!我儿子和你家公子有八拜之交,金兰兄弟,他……他……他在武林中这般名声,这般身份地位……年纪又这么大,你要怎么样,对着我来,别……别去为难他了……” 穆荣垂着眼,记得最后叶二娘好像和那个和尚殉情了。想着反正最后矛头都会指到自己这边,还不如现在就把矛头拉过来算了。虚竹怎么说也算救过自己,又和萧峰是结拜兄弟,武功又好,又是灵鹫宫宫主,以后还是西夏的驸马。如果现在让他欠个人情,那以后他一定会倾尽全力保萧峰一命吧? “萧老爹!你别逼人家孤儿寡母了,这件事我知道。” 穆荣的话一出全场震惊无比,尤其是萧峰,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穆荣。 穆荣侧过头,不愿与萧峰对视,对着叶二娘说道:“我有话和你们说。” “慕容公子,求求你……”叶二娘以为穆荣要说出来,连忙跪爬到他的身前,“求求你……” 穆荣一边蹲下身子,一边对着虚竹叫着,“秃子,还不扶你娘起来!” 扶着叶二娘的手臂,穆荣轻声说道:“那个……阿姨,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还是喊美女算了。美女,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听穆荣这么一叫,叶二娘不由得愣住了,随即点头,拭泪说道:“慕容公子,有话请说。” “秃子,过来点!”拉着虚竹的耳朵,穆荣用极小声的声音说道:“我可以不说出秃子的爹是谁,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件事。” 叶二娘听穆荣说不会道出那人是谁,连忙点头说道:“什么事我们都答应,就算慕容公子要我的命……” “停!停!你们母子刚相认,死毛死!”穆荣斜着眼睛看着叶二娘,女人哭起来果然可怕,“虚竹,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的将萧峰带离少室山。以后……以后若他有生命危险,你定要保他无忧!” “他是我大哥,我们结拜只当同生共死。就算慕容公子不说,我也会与大哥并肩作战的。” 穆荣笑了笑,站起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最老实的,你说到一定会做到。我把萧峰的命交给你了,谢了!” “啊?”虚竹一头雾水的看着穆荣,“慕容公子,你这话……” “萧老爹!你与其找那个被骗的笨人,不如直接找那个骗人的人,不是更好吗?”穆荣背对着虚竹摆了摆手,慢慢先灰衣人走去,“当年那个……虚竹他爹,听信谣言,才会带人去埋伏。他们保护自己的财产,这怎么说都在理。关键的是,那个谣言是谁说的?” 站在灰衣人的面前,穆荣抬手扯下蒙在脸上的灰布,“爹,当年你假传音讯,骗人说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酿成这些大错,有没有丝毫内疚之心吗?” 众人突然听到穆荣叫那灰衣人做‘爹’时,都感到万分的吃惊。都说慕容复的父亲已经逝世,那眼前这人又是何人? 一张神清目秀,俊朗依旧的脸露了出来,同一旁的穆荣又七分相似。 “想你也没有!”穆荣勾着嘴角,轻轻的笑着,“当年你故意假传消息,只不过是想让宋辽两朝开战,你好渔翁得利吧?后来事情败露,你只好装死。” 萧远山侧头看向萧峰,见他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瞪着穆荣的背影,双手紧握,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萧峰,你刚刚说你爹杀的人,应该由你来承担。那现在我爹假传消息,导致你家破人亡,也该由我来承担了!”穆荣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萧峰。心里喊着,这是跟我什么关系?我不过倒霉穿成了慕容复而已!如果现在告诉萧峰,我只是穿越来的,不是真的慕容复,估计只会被当做是借口吧! 萧峰松了松拳头,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劝我不要报仇?” 抓了抓脸,穆荣点了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从认识我开始就知道了,对不对?”萧峰眯着眼看着穆荣,他不认为他和穆荣的相遇是个阴谋,他们应该只是意外的邂逅,然后日久情深的。 穆荣皱着眉头,这事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认识萧峰前就知道的。点了点头,穆荣说道:“我在认识你前就知道了!” “哈哈!好,好!”萧峰抬头笑道,大步走进穆荣,伸手抚着他的脸,问道:“除了这事瞒我外,你可还有什么事瞒我吗?” 把脸靠在萧峰的手上,穆荣垂着眼,说道:“有!” “能告诉我吗?” 穿越的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尤其是现在,只会让人觉得在脱罪,倒不如不说。穆荣摇了摇头,“我不想说。” “好!我知道了!”萧峰垂下手,目光看先别出,说道:“你让开,我有话问你爹。” 穆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只是他想不通萧峰到底知道了什么? 萧峰推开穆荣,走到慕容博身边,问道:“慕容博,我只问你,为了你所图谋的大事,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三十年间,你可有一丝丝悔意?” “我为何要后悔?”慕容博看着萧远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事,你可曾后悔过?” “既无悔意,那就领死吧!”说罢就伸手去擒慕容博。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向山上窜去。 萧峰和萧远山分别从左右两边追上山去。三人武功都是登峰造极,转眼间便消失不见踪影。 穆荣一见,连忙拉着虚竹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还有好好看着你娘,恭喜你!”说完就跟着追上山了。 进了少林寺,穆荣早已跟丢他们,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瞎转。 突然,一双手从暗处伸出,捂住了他的嘴,低哑的问道:“你不是慕容复,你到底是谁?” 42、还是招了吧 嘴突然被捂住,让穆荣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更是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憋气太久,就要翻白眼时才反应过来,鼻子并未被堵住。连忙重重的吸着空气,没成为第一个死在憋气上的倒霉鬼。 “你到底是谁?虽然长得一样,可是你不是他!”捂在穆荣脸上的手,重重的捏着,“不是□□,也没有易容。” “唔……唔……”穆荣抓着捂在嘴上的手,想回头看看是哪个白痴,又问他话,又堵着他的嘴? 感到脸上的手越收越紧,穆荣皱着眉,想着今天不会要顶着五根胡萝卜去见人吧? “唔……”挣扎间,一根手指镶进口中,想也不想就重重的咬下。身子被放开,一回头就看到慕容博甩在被咬的那只手,一脸的狰狞。 “属狗的?”慕容博伸手抓住穆荣的衣襟,拉近身边,厉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爹……”穆荣怎么叫都觉得别扭,揉着脸,担忧的眨着眼睛,心里想着怎么会被发现了,慕容博会不会把他当做妖怪串起来烧了? “你不是慕容复!虽然我找不出破绽,可是儿子是我的,是真是假我还不清楚?”慕容博瞪着穆荣,除了性格不对,怎么也从外表上找不出破绽。 穆荣摸着鼻子,想着要不要告诉慕容博真相,可又怕说了不信就算了,还被当做妖怪,那怎么办? 慕容博见穆荣一直不说话,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不是慕容复,那真的去哪了?还是你把他怎么了?” “什么我把他怎么了?我就是慕容复!只是……”穆荣皱着眉头,想着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毕竟慕容博是慕容复是父亲,而且一直隐瞒不说人也压抑的难受! “只是什么?”慕容博仍是打量着着穆荣,虽说他一直都隐藏在少林寺中,可是他还是很担心这个儿子的,如今这个儿子又和萧峰一起,那么他和萧远山之间事,是不是可以通过他们改变? “能不能换个地方说?”穆荣四周张望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慕容博拖到一个黑暗的小过道里。总觉得在这里说穿越的事情很灵异!缩了缩脖子,莫名的觉得冷。 “跟我来!”慕容博扔下一句话,转身带着穆荣七拐八弯的,沿着一条林间小径走着。 穆荣一边跟着慕容博,一边四下张望着,耳边传来淙淙水声,远远就看到一座楼阁。楼头上一块匾额写着——三个不认识的字! 走近一看,才认出是‘藏经阁’三字。穆荣看看四周,依水而建,就算着火了,都方便灭火!不错,和尚还是很聪明的。 “什么人?请留步,本寺藏经重地,外人请勿擅入!”四名僧人手持禅杖,拦在门口。 慕容博不语,快速伸手点了四人的昏睡穴。穆荣吃惊的看着慕容博,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比划着。想着早知道点穴这么好用,当初萧峰教他的时候,就用点脑子去记那些穴道了。后悔啊! “这里不会有人来,你说吧!”慕容博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两眼看着穆荣,心里盘算着什么。 穆荣抓了抓头发,坐在慕容博的对面,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这件事很荒谬,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你没说有怎么知道我不信?”慕容博打断穆荣的话,眼前这人真是够窝囊的,跟自己的儿子差远了。 “你别插话啊!我说就是了,信不信由你!”穆荣深呼吸了下,把头靠近慕容博,两眼紧张的看向四周,小声的说道:“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慕容博挑着眉毛,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穆荣,扯着嘴角问道,“那是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这个身子是你儿子——慕容复的!但是灵魂不是他的。我原本生活在别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灵魂就跑到你儿子的身子里来了。懂吗?”穆荣瞪着眼睛望着慕容博,一脸诚恳,生怕他不信。 慕容博伸手捏了捏穆荣的脸,说道:“痛吗?” “痛……痛……你放手……”穆荣咧着嘴叫着,一手扶着慕容博的手,示意他赶紧放开。 慕容博放开手,挑了挑眉毛,“竟然你没在做梦,就少说梦话,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就知道你不信了!”穆荣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没说梦话,这个身子是你儿子的,可是魂,思想是我的。” “你是说借尸还魂?”慕容博上下打量着穆荣,“你是说真正的慕容复已经死了?那你是什么?鬼?妖?怪?” “人!跟你说不清,反正就是这个身子是慕容复的,魂不是了。我叫穆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的,睡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了。”穆荣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突然拍手叫道:“之前萧峰说慕容复的身体受了内伤,好像是走火入魔了。我猜他应该是走火入魔灵魂出窍,我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跑到他身子里来了。就是这样!” “我能当你在放屁吗?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我是不是要去请个茅山道士,来做法?或者直接让外面那群和尚来超度你?”慕容博随手从边上抽出一本佛经,往穆荣的脸上扔去,“也就说,你现在这个身子是我儿子,里面不是?” “对!”穆荣连连点头。 慕容博皱着眉头,“你和萧峰谁上谁下?”不等穆荣回答,慕容博叹了口气,说道:“想也知道是你!” 两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会,慕容博大声的叫道:“你用着我儿子的身子不心疼是不是?竟然让萧峰随便压?”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穆荣伸手比划了下,说:“实力差距太大,反攻无能啊!” “我管你反攻正攻的,你个不孝子!”又一本书砸向穆荣的脑袋。 穆荣摸着受伤的头,说道:“我不是你儿子!” “身子是!怎么也算是半个儿子,你就得听我的!”慕容博重重的拍着穆荣的脑袋,问道:“你和萧峰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穆荣揉着被打的脑袋,纳闷慕容博怎么会和书上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我不会复国的,你也活着,要复国你自己去!”穆荣小声的嘀咕着。 慕容博瞪着他,笑着说道:“复国这事是我爹传给我的,如今我传给你了。有本事你生个儿子,你传给他去,这样你就不用复国了!”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穆荣看着慕容博,说道:“我生的出儿子吗?这事我绝对不干,你们慕容一家是不是脑子进水?明知道不可能事,为什么要去做啊?天下太平不好啊?你就为了个不可能的事,把萧峰一家害的那么惨,还害了那么多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还有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复国才找萧远山麻烦的?”慕容博不解的看着穆荣,这个孩子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吧? “咦,你不是为了引起宋辽两国打战,才故意造谣诬陷萧远山要来少林寺偷东西的吗?”穆荣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着,没错,他记得他看天龙八部的时候特意关注了萧峰,跟他有关的应该都不会错啊! 慕容博换个姿势,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的看着穆荣,“他萧远山算什么?又不是什么辽国重要之人,要挑起宋辽之战也不找他啊!” “那是为什么?”穆荣也学着慕容博换了个姿势,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小孩子等听故事的样子。 慕容博浅浅的勾起嘴角,轻声说道:“萧峰小时候比你可爱多了,哪像现在这样五大三粗的。” “啊!”双手一软,一个没托住,穆荣踉跄了下,身子歪到一旁,“你……你见过?你怎么会见过?” “你猜呢?”慕容博歪着脑袋,看着倒在地上的穆荣,这小家伙可是比他亲生儿子好玩多了。想到与正在的慕容复从小分开,如今再见面却是这般。复国真的很重要吗?至少现在对他而言不重要了。也许老天爷觉得没必要,所以才让眼前这人代替了他的儿子。 穆荣眨了眨眼睛,不会吧!真到了全民皆弯的地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和萧远山是……就是我和萧峰那样的关系?” “抱歉!好像害到你了!”慕容博伸手弹了下穆荣的额头,“果然儿子像爹,怎么也想不到你们两个竟然,看来现在你和萧峰是不可能了。真好,可以陪我了!” “耶!什么意思?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敲我脑袋,本来就够笨了!”穆荣搂着额头,慢慢的坐起来,还不忘后退几步,离慕容博远远的。一是不想再被打,二是慕容博的话,让他觉得慕容博想父子乱伦! “你倒有自知之明!”对着穆荣招招手,慕容博笑着说道:“过来,和爹聊聊!我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恶果我种下了,你和萧峰还能一起吗?倒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地方过着,时不时的去看看他们两父子。如果哪天萧峰和他老子一样娶妻生子,你就学我,弄的他家破人亡,让他一辈子都追着你,记得你!” 满脸黑线,穆荣顿时觉得慕容博好可怕,他还宁愿接受慕容博是为了复国才害人家家破人亡,也比为了嫉妒来的好。嫉妒这个东西不管男女都是可怕的,想着如果哪天萧峰真的和别人怎么样的话,他又会怎样?真想慕容博这样极端吗? “看着我干嘛?难道那我的主意不好吗?”慕容博边看着穆荣,边从边上的架子上取出一本佛经,放在手中玩着。 穆荣连忙抱着头,说道:“好!可是……你要一辈子和他耗着吗?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没几年可以耗了啊!” “啪!”书从穆荣的耳边飞过,砸到后面的架子上。 慕容博淡淡的说:“你以为我愿意,现在这样回不了头了!” 突然,慕容博不再说话,伸手捂住穆荣的嘴,示意他安静。 藏经阁外传来两道轻快稳重的步伐,穆荣慢慢掰开慕容博的手,问道:“谁啊?” 慕容博小声的在穆荣耳边回答道:“曹操!” “啊?”随即才想到刚刚两个人正在说萧家父子,那这个曹操自然指的是萧家父子。穆荣竖起耳朵,想听听外面在说什么? “找到没?” “明明往这个方向来着。”这个声音是萧峰的,穆荣赶紧推开慕容博,慢慢的向门边爬去。 “等找到慕容博,我定将他碎尸万段!”听到这话,穆荣担忧的转头看了眼慕容博,觉得他瞬间老了好多。 “爹……” “怎么?你舍不得慕容复那小子吗?”门外一片宁静,穆荣将耳朵贴在门上,默默的等着萧峰的下文。 “家仇不共戴天,我与他……”接下来穆荣什么也没听到,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眼刚刚还露出难过样子,现在却面带微笑的慕容博。穆荣心里一股怨气怎么也上不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在此为了何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穆荣疑惑的看向慕容博,挑着眉毛,像是在问怎么办? 不等慕容博开口,外面的声音又传来,“阁中的两位施主也请出来吧!有什么恩怨情仇一次道清了吧!” 萧峰诧异的看着藏经阁的大门,门缓缓的从内打开,穆荣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萧峰的眼中…… 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萧峰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想解释却无法开口,只能静静的望着穆荣。 43、大打出手! 慕容博双手合什,对着说话的老僧行礼,“大师尚好?” 穆荣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青色僧袍的老人,慈眉善目,两眉过腮。那老僧对慕容博微微颔首,合什说道:“两位在少林寺中藏了这么多年,今日就把往日恩怨都说个清楚吧!” 段誉见穆荣去追萧峰后,心里担心。他们各个都是武功高强,若是大打出手,有个闪失怎么办?连忙使出凌波微步追了过去。迷迷惘惘的在树林中穿梭,段誉一会儿想到萧峰,一会儿王语嫣,但是想的更多的却是穆荣。刚刚见穆荣的神情有些忧伤,他与萧峰又是那般亲近,现在却成了仇人,不知怎么样了? 转过一片竹林,忽见林间一块草坪上聚集着不少人。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穆荣,此时他正低着头,一脚来回在地面磨着。 穆荣翻了个白眼,站在这里少数也有十分钟了,谁也不先开口,一个个都在这里装哑巴。转过头,就看到段誉呆呆的站在一旁。向段誉微微的一笑,抬手招了招,穆荣心想着终于不用无聊了。 一连串动作萧峰都看在眼里,他一直等着穆荣来问他,或者打他。可是穆荣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磨鞋子!直到段誉来了才动了动,甚至还笑了。 段誉看着萧峰紧眯着的双眼瞪着穆荣,站在原地不敢乱动。穆荣见段誉一直不动,刚想走过去拉段誉,可另一只手却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萧峰铁青着一张脸瞪着他。 “放手!”穆荣皱着眉头看着萧峰,刚刚的事还没找他算账,现在还敢给自己脸色看!“你拉着我干嘛?我们可有仇,放手!” 萧峰抿了抿嘴,慢慢的松开抓在穆荣手臂上的手,“我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穆荣揉着刚刚被萧峰抓痛的手,想着自己给这个呆子留了借口,不知道会不会顺棍往上爬? 萧峰一听穆荣不愿与他多谈,又见穆荣满脸嫌弃的擦着他碰过的手,心里一阵难受,只是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穆荣。 一旁的慕容博将这一反应看在眼里,嘴角浅浅的向上勾起。转头看向萧远山,见萧远山紧皱着眉头,却什么也不说。 “你怎么跑来了?”穆荣疑惑的看着段誉,接着问道:“那群人还在外面蹲着?” “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段誉看了眼萧峰,有看了眼穆荣,小声的说道:“刚刚那些江湖人士想要杀了大哥带来的契丹武士……” 穆荣看着段誉,紧张的问道:“没成功吧?” “有灵鹫宫的各位姐姐保护,他们都没事!一个个的都嚷着说不要放过……” “真是阴魂不散啊!”穆荣望着不远的小路上,出现的星星点点的人,抽着嘴角,“他们吃饱没事做啊?别人的家事他们凑什么热闹!” 慕容博看着远处追来的武林群雄,笑着问萧远山,“你想怎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见到我就闷不出一句话了吗?” “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怨,不死不解。”说着萧远山就向慕容博挥掌击去。 慕容博回掌一挡,全身一震,手臂隐隐发麻。将手背到身后,幽幽的看着萧远山,说道:“萧远山,是你父子二人齐上呢?还是咱二老单打独斗?” “我是报仇,不是和你比武!”萧远山转过头看向萧峰,“还愣着干嘛?” “我……”萧峰看了眼穆荣,捏着拳迟迟不动手,最后还是挥掌向慕容博攻去。 手被人扯住,萧峰回头就看到穆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刚要开口,就被穆荣抢了话。 “他们的事,你少管!”穆荣轻轻的拉着萧峰的手,只要萧峰稍微用力就可以甩开自己的手。 萧峰手一缩,就和穆荣的手分开了。皱着眉望着穆荣的手,轻声说道:“这不光是他们,也是我们的事……” “呵呵!我怎么忘记了,我们算是仇人之子吧?”穆荣双手抱胸,瞪着萧峰,“你想打架,我陪你打!” “你……”萧峰怔怔的看着穆荣,不知如何是好。 穆荣见萧峰不动,大步走近,抬手就往萧峰的脸上打了一拳,“死木头!上一辈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脸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萧峰的身子微微的向一旁偏去。抬起手背擦拭着嘴角的血渍,看了眼,挥手就向穆荣的脸上打去。没用任何内力,只是单纯的一拳,还保留了力道。 穆荣被打的踉跄了两步,捂着下巴瞪着萧峰。他以为萧峰不会动手的,怎么想到就这么一拳过来了。喊着:“你个混蛋!” 抬起的手被萧峰紧紧的抓住,萧峰犹豫的看着穆荣,最后横腿将穆荣绊倒在地上。 穆荣一摔到地面,两腿踢向萧峰的膝盖。萧峰纹风不动,穆荣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对着萧峰的脸就是一拳。 萧峰不躲不闪,任由穆荣打着。穆荣打完一拳,他回一拳。两个人像是怄气的孩子,不停的互相打着,发·泄积压在心里的怨气…… 段誉站在一旁看着,却不好上前阻止,只能任由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对打着。 甩了甩手,穆荣重重的喘着气。萧峰大他都留了力度,他打萧峰却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成大字型躺在地上,穆荣喘着气说道:“壮的更墙似的,怎么打都不动!你武功好,你是大侠!一个没脑的木头呆子!” 萧峰看着躺在地上的穆荣,很丑,满脸的青青紫紫。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下手还是太重。之前穆荣出走,已经让他够烦了。还到处找人,现在找到了又变成了仇人。这些都算了,为什么和段誉走的那么近? 弯身坐在穆荣的边上,看着一群武林群雄将这里团团围住,再看不远处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处处手下留情,明明可以打到,为什么要把手收回来?”穆荣侧着头看着萧峰,抬着手指着萧远山,“你爹都舍不得打,你倒是下的了手!” 穆荣这么一说,萧峰才发现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对招,看似招招凶险,实则点到为止,并未下重手。尤其萧远山将打到慕容博时,就会马上收手。 “怎么回事?”萧峰疑惑的看着远处的两人,不是说深仇大恨吗?为什么却处处手下留情? “阿弥陀佛!”那个从刚刚就一言不发的老和尚,终于开口了。脸色凝重的看着众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穆荣勉强的撑起身子,等着老和尚会说什么?等了半天,老和尚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穆荣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想着和尚嘴里蹦不出好话!“阿弥陀佛”四个字,就像是酒楼门口迎宾说的“欢迎光临”一样,严重的职业习惯! 萧远山和慕容博在听到老和尚的声音都纷纷的住手了,两人分立两边,相互对望着。 “慕容先生,昔年一别,便闻先生西去,小僧好生悲痛,原来先生隐居不出,另有深意,今日重会,真乃喜煞小僧也。”顺着说话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异族打扮的和尚双手合什对着慕容博行礼。 慕容博抱拳还礼,笑道:“因私事,不得不诈死,劳大师挂念,实在惭愧!” “哼!我看他不是挂念你,是挂念你那些武功秘籍吧!”萧远山冷冷的看着打招呼的两个人。 “那至少还挂在心上!”慕容博面向萧远山,说道:“萧老侠、萧少侠,这位鸠摩智神僧,乃吐蕃国大轮明王,佛法渊深,武功更远胜在下,可说当世罕有能比!” “不就把你挂在心上,我还不是……”话要出口时,萧远山连忙改口,“你有必要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吗?” 鸠摩智合什对着萧远山说道:“慕容先生谬赞,当年小僧听先生论及剑法,以大理国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第一,恨不得见,引为平生憾事。小僧得知先生噩耗,便前赴大理天龙寺,欲求六脉神剑剑谱,焚化于先生墓前,以报知己之情。不料天龙寺枯荣老僧狡诈多智,竟在紧急关头将剑谱以内力焚毁。小僧不能如愿,真是抱憾良深。” 穆荣抖了抖身子,这和尚说的话,真是jq无比啊! 慕容博也是嘴角轻抽,本想气气萧远山的,怎知道鸠摩智会说些有的没的,现在能不能假装不认识啊?苦笑了下,说道:“这萧氏父子欲杀我,大师以为如何?” “你要杀他吗?”穆荣侧头问萧峰,看着萧峰被打的微微青紫的脸,有些心痛,可是多日的不安和不爽都发·泄了出来,又让他十分的舒服! 萧峰皱了皱眉头,从刚刚总总迹象看来,他爹都没有要杀慕容博的样子,可是有是为了什么处处追着,慕容博呢?看了眼穆荣,萧峰摇了摇头,这事还是不要再管了。 鸠摩智微笑点头,说道:“你我知己,怎可袖手……” “没你什么事!一边去!”穆荣打断了鸠摩智的话,慢慢的坐起身子,“这是我家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 “说的好!野和尚,这事家事,跟你这个外人什么关系?”萧远山大声的对着鸠摩智喝道,看着鸠摩智和慕容博站在一起就碍眼! 鸠摩智被这么一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歪头看向慕容博。慕容博在对上鸠摩智的眼睛时,连忙抬头看天,假装不知道! 越看越觉得奇怪,萧峰一脸疑惑的看着穆荣,想从他脸上找到些答案,可是除了满脸的青青紫紫的伤痕,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萧兄!”慕容博突然微微一笑,唤了一声。只见萧远山身子微微的一晃,慕容博接着说:“你真的要杀我吗?” “杀妻之仇……”萧远山看着慕容博,许久才说道:“不得不报!” “好!我任你处置,但是……” “但是什么?”萧远山有些疑惑的看着慕容博,躲了三十年了,怎么现在又愿意任他处置?心里不由得担心有诈! 慕容博笑着看着萧远山,说道:“但是,我要你将我埋骨在与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要你亲手为我下葬!你可愿意?你若是愿意,我现在就自绝于你面前!” 萧远山不语,静静的看着慕容博,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见萧远山不说话,慕容博转身对那个老和尚说:“大师,可愿做个见证?” “善哉,善哉!慕容施主愿意牺牲自我,解除两代恩怨,老衲只当做个凭证。”青衣老僧缓缓的说着,并合什作礼,对着慕容博行了个礼。 情况变的太快,穆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慕容博身边,问道:“你搞什么鬼?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想死了?” “哼!和你这个呆子说不清楚!”,慕容博浅笑的低声说道:“你安静的在一边看着,或者去和那个大理世子聊聊,看他一脸紧张的!” “啊?”穆荣迷茫的抬头看向段誉,就见他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穆荣挑了挑眉毛,转头看到萧峰也站了起来。抓了抓头,退到段誉的边上。 段誉见穆荣走到身边,连忙问道:“你的脸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痛!”穆荣揉着腮帮子,看向萧峰的方向,“我和他谁伤得重?” 段誉抬头看了看萧峰,被萧峰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摸着鼻子说道:“大哥,皮粗肉厚,自然是你伤得重!” “萧远山,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想好了你就动手吧!”慕容博的声音打断了穆荣和段誉的对话。 萧远山对着慕容博挥掌,说道:“我打你三掌,若是你还能活命,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慕容博双手负于身后,点头说道:“好!” 这时老僧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他双掌这么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萧远山和慕容博之间。萧远山的掌力撞在这堵墙上,瞬间无影无踪,消于无形。 “大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既然愿做凭证,又为何要阻挡?”萧远山收起掌,立在老僧的面前。 老僧点头说道:“我是许诺做个凭证,那这三章就该有老衲来行。萧居士觉得如何?” “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若是有心袒护,轻轻拍他三下,岂不是不妥?”萧远山摇头拒绝,谁知道这个老和尚会不会放水 “阿弥陀佛!老衲既是凭证,定会公平对待,这三掌定将用尽全力!”说罢就向慕容博挥掌而去。 慕容博不躲不闪,正面迎上老僧的一掌。一口腥甜,吐了口血,连退数步,勉强站稳身子。 “还有两掌!咳咳!”慕容博捂着胸口重重的咳着,穆荣看不下去,赶忙跑到他身边。 “没事吧?” “没事!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了!”慕容博推开穆荣,对着那个老僧说道:“大师,请!” 萧远山紧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担忧。又是一掌落下,慕容博已经倒在地上。萧远山心中一凛,开口说道:“罢了!罢了!这个仇我不报了。” 慢慢走近倒在地上的慕容博,萧远山叹了口气,说道:“我永远斗不过你,你的心思太多了!还活着吗?” “没……没死……”慕容博强撑起身子,咳出一口血,接着说道:“没等到你这个木头回心转意,没那么容易死!” 嘴角微微抽了抽,穆荣扶额,感情这两老玩追人游戏,玩了三十年了。 “竟然萧居士愿意放下仇恨,老衲只当不愿做恶人。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如今萧居士已有顿悟,真是我佛慈悲啊!阿弥陀佛!” 老僧站在一旁念念有词,就是不见有什么实际行动。看着穆荣有些着急,“大师啊!你能不能救下人啊?我……我爹吐血跟吐水一样啊!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永登极乐了!” “慕容小居士说的极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这就救人!”说完就扶起慕容博,并对站在边上的萧远山说道:“有劳萧居士,为我取碗水来!” 萧远山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那老僧又对萧峰说道:“有劳萧小居士去为慕容小居士取些药来,慕容小居士你就留在此处协助老衲!” 看了眼穆荣,萧峰转身向山下走去。边上的群雄唯恐他逃离,都纷纷追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离开了,唯有段誉还站在边上看着。 “都走了?”慕容博突然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飞尘。看了眼被吓坏的穆荣,转身对老僧行礼说道:“真是多谢大师了!” “客气!客气!老衲还要多谢慕容居士,这三十年来同老衲下棋解闷呢!”那老僧面带微笑的看着慕容博。 穆荣抽着嘴角,感情这两人刚刚一直在演戏啊! “你真能装,就跟狐狸似的!”穆荣鄙视的看着慕容博。 慕容博笑着看着穆荣,说道:“有的东西要靠手段去争取的,慢慢磨是磨不出什么的!你决定怎么教训萧峰没?” “我为什么要教训他?”穆荣不解的看着慕容博,这老头说话跳跃式,思维跟不上。 “他把你打成这样,又说了那些话,你不会这么轻易就绕了他吧?” “当然!”穆荣看了眼,笑的和狐狸一样的慕容博,脑中第一反应就是,上当了!紧张的问道:“你……你想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和你一样,杀他的什么人,然后追上三十年吧?” “他有妻子给你杀吗?”慕容博笑着对穆荣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穆荣,“看看!” 打开一看,是张榜文,可是上面的字,穆荣是真的没有一个认的清楚。根本不是汉字,就是一盘豆芽菜! “这是什么?我不认得,你认得?” “我也看不懂!但是……”慕容博指着那榜文说:“我知道大概意思。” “什么意思?”穆荣左看右看,除了豆芽菜还是豆芽菜,没什么特别的! 慕容博笑着说:“这是西夏公主选驸马的榜文!你拿着这个就可以去参选了!” “啊?”穆荣看着慕容博,不确定的问道:“你让我干嘛?去选驸马?你知道不知道……” 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公主!如果是王子那我还去!” “说你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慕容博重重的拍了下穆荣的脑袋,“你又没说过你喜欢男人,再说就你这个呆样,选得上吗?我让你去,只是想让你气气萧峰而已!” “你的意思是让他吃醋?可那不是女人才会做的事?”一边说,穆荣一边在脑袋中脑补萧峰吃错的样子,补了半天补不出个所以然。疑惑的问道:“这样气他有什么用?万一他气疯了,打我一顿,我不是很亏?” “谁告诉你只有女人才会吃醋的?我让你去,你就给我去!不然……”慕容博边说边捏着拳头,坏笑着,“不然,我打到你灵魂出窍为止!” “我去就是了!” “记得带上段誉,段世子!” 等到萧峰拿着药,带着一群怕他逃跑的武林群雄回来时,已经不见穆荣了。萧峰犹豫了许久,走到慕容博身边,抱拳问道:“慕容前辈,请问慕容无了何处?” 慕容博看了眼萧峰,缓缓说道:“他去西夏选驸马了!” “嗡”的一声,萧峰的脑袋炸开了锅。该死的慕容,一个转身竟然就跑了!看了看四周连段誉也不见了踪影。萧峰眯着眼,说道:“前辈刚刚说慕容去西夏选驸马了?” 44、偷香窃玉! 段誉静静的跟在穆荣的身后,踌躇的许久,开口说道:“慕容,你真的要去西夏选驸马吗?” “我也不想啊!可是老头子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被他一掌打死!”穆荣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段誉抓着他的手臂,说道:“慕容前辈让你去选驸马,只是为了……为了气大哥。其实不用选驸马那么麻烦吧!” 穆荣不解的看着段誉,将手从段誉手中抽出,“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是老头子的意思。我怕不按他说的做,回头他向整萧峰他爹那样整我,我有几条命可不够他耗的!再说我也没去过西夏,真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段誉指着鼻子,又指了指穆荣的鼻子,“你是说我们一起去?” 见穆荣点头,段誉连忙笑着点头,说:“好!我真好也没去过西夏,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路向山下而去,此时正当六月大暑天时,穆荣热的将袖子卷得高高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像是戏台上唱戏的丑角,煞是可爱!惹的段誉怎么也移不开眼,时不时的撞到山路边的树上。 穆荣挑着眉毛,看着额头肿起,却还是强忍笑意的段誉,问道:“我的样子值得你边看边撞吗?” “我没有冒犯之意,只是你的样子实在是太……太……”段誉忍着笑,怎么也接不下话来,只好摸着脑袋,看向别处。 一转头就看到远远走来了一行人,其中以女子宛如仙子,不正是王语嫣吗?段誉紧张的看了眼穆荣,总有种被抓的感觉。眼光来回的在王语嫣和穆荣身上扫视着。 “公子!”包不同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穆荣,连忙跑了过来,问道:“公子,你的脸?” “表哥你的脸……”王语嫣走近一看,就被满脸花花绿绿的穆荣吓了一跳,两眼马上就泛出水泪来了。 看得穆荣是心口一揪,怎么就让他碰上了最害怕的两个人呢?向段誉身边靠了一步,穆荣才说道:“表妹,你别哭,我没事的!只是点皮外伤。” “公子……” 一见包不同开口,穆荣就知道他要说复国的事,连忙抢话说道:“我爹让我去西夏选驸马!”说着就从怀中掏出那张榜文递给包不同。 包不同接过榜文一看,点头说道:“甚好!甚好!倘若公子能当上西夏驸马,那复国就更加容易了” 王语嫣听了这话后,就一脸哀伤,痛苦。之前因为萧峰和穆荣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相拥,诉请。让她心痛不已,原以为他们变成仇人,可以趁虚而入,怎知道穆荣现在又要去选驸马,整颗心都心灰意冷了。 段誉见王语嫣痛彻心扉的样子,心里不忍,看了眼穆荣,想安慰的话含在嘴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穆荣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只觉的麻烦,只想快点搞定这件事。最好现在萧峰就能追上来,对他发一顿火。这样他就不用再去纠结驸马的事了。 可左等右拖就是不见萧峰的踪影,穆荣挑了挑眉,想着你萧峰要是真不在乎,那他就随便找个人过一辈子,然后天天在萧峰的面前晃着!嫉妒死萧峰!气死萧峰! 一路上穆荣都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熟人靠边的样子,周身的杀气连蚊子都不愿靠近。段誉总是变着法子逗着他笑,可每次都还没说上两句就被王语嫣给拉走了。 玩着手中的筷子,看着不断对段誉献殷勤的王语嫣。穆荣叹了口气,想必王语嫣是看他没希望了,才转战搭上段誉的。想必段誉那小子一定是乐翻天了。转头看向段誉,就见段誉满脸带笑,一脸的幸福。 段誉不时的用眼角瞄向穆荣,刚刚好像穆荣在对他笑,这几天第一次将他笑,想必是不再生气了,脸上的上也好了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青紫,可是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 “包不同,还有多久才会到西夏国都啊?”穆荣拿着手中的筷子挑着菜,“还有少林寺现在怎样了?” 包不同知道穆荣根本不是在关心少林寺的事,只是在打探萧峰的事。他也确实让人打探了,萧峰带着阿紫去灵鹫宫治眼睛去了。可是他不打算对穆荣说实话,怕穆荣知道后就不去西夏选驸马了。还是早点让穆荣和萧峰断了关系比较好! “再一天就能到西夏了。我让人打探过了,萧峰和灵鹫宫的新宫主虚竹一起去了灵鹫宫!” “他去灵鹫宫干嘛?”穆荣抬头瞪着包不同,手中的筷子捏得咯咯的响。 包不同面不改色的说道:“听说灵鹫宫中有天山童姥藏得百年佳酿,我想萧峰是去……” “那个死酒鬼!”筷子“啪”的一声变成了两半,穆荣深呼吸让自己不要为萧峰那个没心没肺的生气。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人说道:“我困了,我要睡觉!谁也别吵我!” 转眼已经到了傍晚,一个下午都没见穆荣踏出房间,段誉有些担心。趁着王语嫣不再跟着他时,来到了穆荣的房间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段誉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突然,房中传来一声“哐当”声,段誉连忙推门而进,就见穆荣趴在桌上,满屋都飘荡着酒香。 段誉记得穆荣不擅饮酒,这满屋的酒气也不知道要喝多少酒才会有。紧张的来到穆荣的身边,见他脸腮微红,醉眼迷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段誉只觉得脑子一热,接着全身也跟着热起来。舔着干涸的双唇,段誉两眼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 穆荣手指着段誉,有些大舌头的问道:“你……你说……这酒有……有什么……什么好的?” 想也知道穆荣在为今日的事借酒消愁,段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半搂半抱的将穆荣弄上了床。刚想为穆荣倒杯茶醒酒,却被穆荣紧紧的抓住。 “陪我一会!”穆荣小声的叫着,跟着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一样攀上了段誉,身子紧贴在段誉的背上,头靠在他的肩上,“就说说话!” 轻柔的声音跟羽毛一样从段誉的耳边划过,段誉僵硬的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抱着穆荣的腰,低声说道:“好!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叫一声呆子来听听。”穆荣慢慢挣开段誉的手,软着身子躺到床上,向里移了移,留出了一个位置,示意段誉躺上来。 段誉侧躺在穆荣的身边,看着穆荣因酒醉泛红的脸,段誉轻声唤道:“呆子!” 微微皱眉,穆荣摇了摇头,把头埋在段誉的怀中,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他不是这么叫的。” 段誉一门心思都在手上,并未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抬着手不知道该不该搂着穆荣。想着穆荣与大哥算是情人关系吧!自己现在却在做什么?都说兄弟妻不可欺,自己却日日夜夜肖想着怀中的人。不但不顾兄弟结义之情,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啊! 穆荣现在处在半醉半醒的阶段,抱着谁,搂着谁还是分得清楚的。今日听到萧峰为了喝酒跑去灵鹫宫,心里堵的难受。特意找了一坛子酒,才喝了半口就满嘴苦涩,全都吐了出来。他偏偏又是一碰酒就醉的体质,那半口酒让他晕晕乎乎的,原本摆在桌上的那坛酒就让他一碰,都贡献给大地母亲了。 后来段誉进来,穆荣正头晕,想着找个人说说话会好点就紧紧抓着段誉不放。本想坐着聊天,可是一阵阵的晕眩,让穆荣只想好好躺着。最后只好拉着段誉上床纯聊天了! 穆荣这边搂着美男抱着靠得舒服无比,段誉那边却在一阵阵的内心斗争。段誉在心里抓着朵小菊花,一瓣一瓣的掰着花瓣。是抱?还是不抱?是亲?还是不亲?或者来段情话? 不知道是多一个人躺在身边,还是枕着心跳声像是以前枕着萧峰一样的关系,让穆荣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段誉纠结完,再一看,就见穆荣窝在他的怀中熟熟的睡着,嘴角还挂着哈喇子。露出一个微笑,段誉小心的将穆荣的鬓发勾到耳后,唇靠在穆荣的耳边轻声说道:“也许我会比大哥更会照顾你。” 小心肝一紧,穆荣暗骂道怎么不让他继续睡着啊!好死不死这个时候醒过来,现在睁眼一定会尴尬到死,紧闭着眼睛不敢乱动一下。同时哀嚎道:早知道段誉这么好弯,当初打死不放弃。现在一颗心都给了那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想变心都变不了! “慕容……”段誉在穆荣的耳边轻轻的叫了声,见穆荣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慕容……” 穆荣很想答话,可是刚刚的告白,他已经决定装傻当做不知道,所以仍然是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感到段誉慢慢离开了身边。穆荣想大概是段誉以为他睡着了,所以离开了。刚想松口气,脸却被抬了起来,然后…… 偷香窃玉! 他被人吃豆腐了,睁开眼就看到段誉紧闭着眼,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搂着他的腰上,忘情的探索着他的口腔结构。脑袋空白,处在严重当机的阶段。直到感到原本在边上的段誉,不知什么时候压到了身上时,穆荣才惊醒,连忙伸手推着段誉。 被萧峰压是心甘情愿,如果再被段誉压,那真是对不起广大穿越人士了! “你压我身上干嘛?玩鬼压床啊?”穆荣装傻充愣的看着段誉,迷迷糊糊的眨着眼睛,翻了个身,面朝床里的方向,接着说道:“天气很热你别压着我!” 段誉躺到穆荣的身边,从后面搂着他,伏在穆荣的后颈上说道:“慕容,你还醉着吗?” 穆荣翻了个白眼,醉了的人能分清自己醉了吗?闭上眼睛不愿多理段誉,可是,段誉的爪子却不停的在穆荣的身上摸着,身子越贴越过来。穆荣不断的先里面躲着,可是身后的人紧逼不放。终于受不了了,穆荣转身看着段誉,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段誉看着穆荣清醒的样子就知道穆荣刚刚一直都是醒的,心里闷闷的打着鼓,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 穆荣盯着段誉冷冷的说道:“没事的话,你下床,出去!” 段誉抿了抿嘴,抓着穆荣的手说道:“我不想出去,我想要你!” 穆荣虽然清醒却没有半点力气,双手又被段誉紧紧的按住,动也动不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段誉,咽了口口水,想着段誉是温文公子,不会对他做奇怪的事吧?怎知段誉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45、西夏选驸马 萧峰看着眼前百年佳酿却没有半点胃口,只想快点去西夏找到穆荣。如果不是慕容博一定让他先治好阿紫的眼睛,好让穆荣少内疚一点,他才不愿来灵鹫宫。好在灵鹫宫离西夏很近,等阿紫的眼睛有方法医治了,就马上去西夏。 “大哥……”虚竹带着四剑来到萧峰的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弟,怎么了?”萧峰看着虚竹,想大概是阿紫的眼睛没得救了,安慰道:“阿紫的眼睛若是没法子,就算了吧!” 虚竹抓了抓头,看向身后的四剑,慢吞吞的说道:“她们打探到了慕容公子的消息了……” “慕容!他怎么样了?”萧峰站起身来,走近虚竹,两眼在四剑身上扫视着,等着谁能开口告诉他。 四女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人低声说道:“慕容公子现在在西夏边界的一个小镇上,和他同行的还有宫主的三弟,段誉段世子。而且……探子回报时……慕容公子和段世子两人同房一夜未出……” 一夜未出?萧峰轻轻的动了动眉毛,两眼微微眯着。难道那天打痛他了,还在生气? 萧峰现在只想马上去找到穆荣,然后好好聊聊! 见萧峰要出去,虚竹连忙说道:“慕容前辈让我告诉你,阿紫姑娘的眼睛没治好前,不准去找慕容公子。如果你去的话……他会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老匹夫!”萧峰一拳重重的打在门框上,转身抓起桌上的酒,大口的喝着。虚竹和四剑连忙快速的退出房间。 天微微的放亮,穆荣动了动眼皮,全身都酸痛无比。用尽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罪魁祸首——段誉,穆荣才感到呼吸顺畅了好多。任谁被鬼压床一个晚上都不会舒服的,穆荣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一样,难受又恶心! 侧头看了眼段誉,骂了句,“你倒是舒服,睡的跟猪似的!” 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穆荣只好开口叫道:“喂!老爹!你还在不?” “呵呵!醒了?”一道灰影突然从房梁下跳了下来,慕容博靠在床栏边上,笑嘻嘻的看着穆荣,“好好躺着,别起来!” 穆荣躺在床上瞪着慕容博,想着昨晚的事。昨晚,突然被段誉告白,还差点要被压的时候,这个老家伙忽然就蹦了出来。抬手就把段誉拍昏过去,可是却不把昏过去的段誉从自己身上移开,最后还把自己也给拍晕了。 “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这六月的天气还是很热的!”慕容博边说边解着段誉身上的衣服,“回头你就装傻充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你说两人衣冠不整,同床共枕,一个酒醉不醒,一个正常清醒,这个责任在谁身上呢?” 张大嘴看着慕容博,穆荣小心的向床里面移着。想着这老头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开始乱牵红线了? 再看段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慕容博脱的差不多了,还被翻了个身,背朝天。穆荣纳闷,动作这么大,段誉怎么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啊? 手被慕容博抓了起来,穆荣紧张的问道:“你抓我的手干嘛?还有他怎么还没醒?” “我点了他的穴,没这么快醒!”抓着穆荣的手,甩了甩让他摆出爪状,狠狠的在段誉背上抓了几道,“演戏要演足,没点痕迹说不过去” “你当他是傻子啊?有没有做过他会不知道?”穆荣坐起身子,靠在床栏上。还以为慕容博是老狐狸呢!原来也会犯傻! “他知不知道无所谓,别人知道就好了!”慕容博边说边扯着穆荣身上的衣服。 穆荣护着衣服,叫道:“我不干!凭什么让我给别人误会,我和他又没什么?等等,你说别人知道就好了,难道你要让萧峰看到?靠!我杀了你!” 穆荣刚站起身,就被慕容博拍了下去,“乖!狼崽子没那么快来,我也不会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最好乖乖按我说的做,不然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狼崽子!” 再厉害的狼也斗不过狡猾的狐狸,看萧远山就是个例子。穆荣可不想得罪慕容博,倒霉一辈子!只能乖乖的任由慕容博扯他的衣服,看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穆荣瞬间有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慕容博伸着两只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掐着,顿时穆荣的身上就多出许多红痕。真是送佛送到西,做戏做到足啊! “我现在去找些人来,你就躺着装死就好了!”慕容博笑嘻嘻的看了眼他的杰作,伸手解开段誉身上的穴道。 穆荣手托着下巴,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到底想干嘛?” “假话是为了儿子的幸福!”慕容博面带微笑的看着穆荣,“可是,你不是我儿子。” 满脸黑线,穆荣抽着嘴角问道:“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萧远山那老狼让我折腾了三十年,我舍不得再折腾他了,只好折腾他儿子了。哎!”慕容博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看着穆荣,“谁让你看上了他呢!自求多福咯!” 说我就消失在房间中,留下目瞪口呆的穆荣,一脸的欲哭无泪。他都摊上了些什么人啊? “唔……” 段誉的低吟声吓得穆荣赶紧躺平装死,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谁知道慕容博那家伙会找些什么人来,现在装死是上策! 段誉甩了甩头,怎么头这么痛,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了?按着后脑勺回想着,他昨晚来找穆荣,然后…… 转头就看到穆荣背对着他,躺在里面。扫视了下四周,两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悄悄的撩开盖在穆荣身上的薄被,穆荣并未着衣,而且身上还有让人浮想联翩的红痕。段誉脑袋瞬间一蒙,他不记得有对穆荣做过什么啊?昨天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想真的做什么,怎么会这样? 就在段誉想叫醒穆荣问清楚时,房门被推开了。端着膳食的小二,一脸紧张的包不同,两人看着床上的两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慢慢的退出房间,关好门! 段誉也愣住了,连忙伸手去推穆荣。穆荣抽了抽嘴角,怎么会是包不同啊?回头又要被说教了!伸手揉着眼睛假装刚刚醒的样子,吃惊的看着段誉,问道:“你怎么在这?” 穆荣已经坐起身子,到处找被慕容博扯掉的衣服。身上的痕迹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段誉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敢肯定他昨晚没对穆荣做任何事,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穆荣边穿衣服,边摇头,“我记得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呢?” 段誉将身子想穆荣的方向移了移,手抚在穆荣的背上,头靠在穆荣的耳边。如果他昨晚没对穆荣做什么的话,那这一切就有问题了。 “慕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了?” 段誉的声音轻轻的拂过穆荣的耳边,呼出的气跟羽毛一样,不停的在穆荣耳边挠着。惹得穆荣面红耳赤,不停的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 “那个……那个……我昨天喝……喝醉了,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是吗?”段誉将身子跟靠近穆荣,他记得昨晚穆荣的酒就醒了,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喝醉了?背上的手来回摸着,另一只手伸进穆荣还未系好的衣服里。 穆荣脸色一变,按着段誉伸进衣服里的手,认真的说道:“不要,我们只是朋友。我喜欢萧峰,你喜欢王语嫣,不该这样!” 停下手上的动作,段誉改抱着穆荣,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凭什么说我喜欢王姑娘,也许我喜欢的是你。再说,大哥已经不要你了。” 穆荣的身子一僵,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萧峰的性格他知道,不会不追来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慕容博拖住了。这是他和萧峰的事,没必要和段誉多解释。 “你只是觉得我和表妹长得像而已,你是错把我当成表妹了。”穆荣抬手摸着头上的发带,接着说:“至于萧峰,那是我们和他的事。” “抱歉!”段誉慢慢的放开了穆荣,缓缓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荣抓着头发,皱着眉头,无力的说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个玩笑……” “玩笑?”段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穆荣说道:“你昨天没醉?我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是痴,是傻,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拿我的感情当玩笑!” “不是……”穆荣真是被慕容博害惨了,有口都说不清。连忙爬下床,拉着段誉解释道:“你听我说,我没耍你的意思,只是……” 身子被一拉,整个人撞进段誉的怀中。正在说话的嘴被段誉吻住了,整个人被抱着倒向床上。 “你就不能狠心点吗?我宁愿你是耍着我玩,这样说明没有希望了。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段誉撑着身子,静静的看着穆荣的脸,手指顺着穆荣的轮廓慢慢的摸着。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个烂好人!” 穆荣干笑了声,伸手去推段誉,“我是烂好人,你能不能起来?” “你就好人做到底吧!我会很温柔的。”手不规矩的乱摸着,段誉的头埋在穆荣的颈间,慢慢的向下移去…… 穆荣发现这两天脑袋总是单机,现在又傻了!刚反应过来,伸手去推段誉,胸口传来刺痛,身下的要害也被握住。穆荣全身都微微的战栗起来,过于敏感的身子让他不安的扭动着。 穆荣想着如果现在在他身上点火的人是萧峰,那一定是很享受的。可是,偏偏是段誉!穆荣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猥琐,现在这种情况,他竟然还能想着换个人舒不舒服的问题。 身子因为要害被抓的关系不敢乱动,不代表脑袋不能动。穆荣仰起头,轻声的喊道:“段誉……段誉我想看你的脸……” 段誉被穆荣娇声唤着名字,全身都热了起来。马上从穆荣的怀中抬起头,改去吻穆荣的唇。 段誉嘴里一吃痛,才抬起头。穆荣就用头重重的撞向他的额头,痛的手一抓。 身上的重量是轻了,可是要害被那么轻轻抓了一下,痛的穆荣感觉见到了西天如来,好在以后也没什么机会用到,不然真的是亏大了! 赶紧推开段誉,穆荣一蹦一跳的下床。整张脸皱的跟包子一样,一手捂着头,一手揉着要害,简直就是双重打击,估计女人生孩子时被蚊子咬了都没这么痛。恐怕以后对清秀文雅的小男生,再也都提不起‘性’致,怎么都觉得自己亏大了!当然段誉也没得到便宜,唯一赚到的只有萧峰那只狼崽子了! “段誉,我不想我们连朋友的做不成,你给我滚出去!”穆荣重重的呼了口气,靠在门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段誉捂着头,满眼受伤的看着穆荣,抓起衣服胡乱穿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确定人跑没了,穆荣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刚刚到底算是什么? 没多久传来敲门声,穆荣已经换好了衣服,静坐在桌边,开口问道:“谁啊?” “公子,是我,包三哥!” 穆荣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跑来做什么?倒了杯水,懒懒说道:“进来吧!” 包不同一进门就看到穆荣懒散的靠在桌子上,叹气的摇了摇头,重重的跪在穆荣跟前,哭诉道:“公子,情这一事是最伤人的。你不该为了个萧峰,就这般糟蹋自己。要知道大燕复国之事,还指望公子来完成。公子……” 翻了个白眼,穆荣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复国的事我记在心里,你别天天说啊!你看我这不就要去西夏选驸马吗?” “可是,早上……” “当皇上的那个不是三宫六院,何况他是大理世子,总是有用的,你没事就出去!”穆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着什么时候要找慕容博说说这事,人家都不愿意复国了,凭什么拉着自己去做这苦差事! 包不同想了想穆荣的话,也觉得没错,就点头退了出去。 之后穆荣就再也没见到慕容博,只能当做那天什么也没发生。但段誉却处处躲着他,穆荣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众人都在赶路时,一匹快马挡住了穆荣他们的去路。一人下马跪在段誉跟前,递上一封信。 段誉接过一看,见封皮上“誉儿览”三字正是他爹的手书,忙双手捧住,恭恭敬敬的拆开,他爹命他到了西夏之后,如有机缘,当设法娶西夏公主为妻。 段誉读完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直直的看着穆荣。 穆荣被他这么一看,赶紧把头转向一边,想着段誉信上说了什么,干嘛瞪着自己? 缓缓的走到穆荣身边,说道:“我爹爹让我去西夏选驸马……” “啊?”穆荣疑惑的看着段誉,想着那个驸马之位谁去都没用,人家公主选的是虚竹那个小和尚,他们都失去陪衬的。拍了拍段誉的肩膀,笑着说:“反正选不上你,没事的,就当去凑热闹!” “你怎么知道我选不上?还是说你真的那么想当驸马?” 看着段誉,穆荣叹了口气,说道:“我也选不上,我只是去玩的!” 段誉吃惊的看着穆荣,如果自己会被请去参加选驸马,那大哥会不会也被请去。大哥那般的英雄,又是辽国南院大王,定会得到西夏公主的垂青。到时候自己和慕容是不是…… 众人一路向西,渐渐行近灵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想必都是来参加选驸马的。穆荣并不理会,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等着萧峰来找他。 来到灵州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城中客栈都被前来参选驸马的人住得满满的。穆荣一行人好不容易在一座庙宇中找到借宿之所,众人纷纷寻着房间去休息了。 从傍晚就开始睡,导致晚上睡不着。穆荣无聊的走到庭院之中,只见月亮将圆未圆,渐渐升到树顶上。这时盛暑初过,夜半带着些寒意。晚风吹过,穆荣缩了缩脖子,如果这个时候萧峰在的话,一定会抱着他…… 身子被人从后面紧紧抱着,熟悉的怀抱让穆荣心里一暖,轻声说道:“狼崽子!” “什么时候改的口?不是都喊我傻子吗?”萧峰紧紧的抱着穆荣,如果不是虚竹一定要住庙里,恐怕今天又会错过了,这算不算缘分呢? 靠在萧峰的怀中,穆荣笑着说道:“怎么你还喜欢被人喊傻子?我觉得狼崽子好听,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我怎么没心没肺了?”萧峰托起穆荣的脸,仔细的看着,“还痛吗?” “你还说你不是没心没肺?下这么重的手,你还真舍得!” 萧峰借着月光看着穆荣的脸,并没发现什么痕迹,才说道:“还不是你没事乱跑,又一副巴不得和我有深仇大恨的样子,看的让人生气!还有你和三弟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我们可是仇人!放手!快放手!”穆荣边说边笑着拍着萧峰的手。 萧峰将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笑着说:“我爹和你爹都打上了床,我们也上床打一架吧?” “谁要和你去床上打?”边说着穆荣边伸手搂着萧峰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萧峰的嘴,“跟你说件事,不准对我发火,不是我出的主意!” “快说,不然等等就没机会说了。不去床上打,我们就在这打”萧峰搂着穆荣的腰,边吻着他的耳朵,边解着他的腰带。 “佛门清净地,你也敢放肆!”穆荣小心翼翼的那那晚慕容博陷害段誉的事说了一边,感到萧峰突然不动了,紧张的说道:“你别对我发火,不是我的主意,还有我没吃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快速的脱下穆荣的衣服,看着上面的红痕,萧峰眯着眼睛问道:“捏痛了吗?” “废话,你给我捏捏看痛不痛!”穆荣推开萧峰靠在一旁的墙上,穿着被拉来的衣服。 萧峰抓着穆荣的手,按在墙上,“穿什么?让我抱抱!回头我帮你报仇去!” “好!狠狠的捏那老家伙!你说他和你爹谁上谁下?”穆荣仰着头让萧峰更方便的舔吻他的脖子,一只手解着萧峰的衣服,动作又急又乱。 萧峰将穆荣整个身子托起,从脖子吻到小腹,不停的在他肚子上打转着,喘着气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先管管我吧!” “你……都自己动手了,还……还要我……啊……我管什么……”双手撑着萧峰的肩膀,穆荣仰起头,叫道:“你……你就不能……不能回房再……狼崽子……” 段誉不敢相信的看着庭院墙角的两人,慢慢的转身,神不守舍的向外走去。 47、三方告白! 萧峰经过庭院,远远的就看到穆荣靠在一棵树边,而他对面正站着段誉。两人似乎在吵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随后段誉甩袖要离开时,穆荣拉着段誉的手,说了什么。段誉转身就将穆荣按在树上吻了起来,而穆荣抬着手片刻,也搂住了段誉。 穆荣听到段誉的声音,僵着脖子缓缓转过头,就见萧峰阴沉着脸,瞪着这边。心里紧张的都揪了起来,想解释却开不了口。 被萧峰瞪着,段誉觉得像是被刀割过一样,颤抖着收回搂在穆荣腰上的手,抿着嘴,脸色发白的后退了两步。 萧峰见段誉的反应,收起目光,快步走到穆荣的身边,“不是饿了?怎么还在这?走吧!西夏的使节还在等我们呢!” 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段誉,萧峰笑着说:“三弟也来参选驸马?想必这驸马之位非三弟莫属了,大哥现在这里恭喜了!” “我……我不会参加的……”段誉看了眼和萧峰并排而站的穆荣,快速的将头转向一边去。 “你参加了也没用,那个驸马注定不是你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穆荣勾住萧峰的手臂,说道:“快去吃东西,饿死了!” 说着就拖着萧峰快步离开,萧峰回头看了眼站在树边的段誉,低头就在穆荣的耳朵上咬了口。穆荣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伸手就往萧峰的肚子上抓去。 段誉就见两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耳鬓厮磨,玩闹了起来。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嫉妒两人的亲密,又为萧峰没有因为刚刚的事生慕容的气感到庆幸,但更多的是失望。 “你不问我吗?”穆荣抬起头看着萧峰,他知道萧峰突然咬他一定是做给段誉看的,心里一笑,想着萧峰还真孩子气,跟他的形象一点也不配。 牵着穆荣的手,萧峰淡淡的说:“没什么好问的,不是我不在乎你,是我信你!我们要过一生,若是连点信任都没有,别说一辈子,恐怕几年都难。” 顿了顿,萧峰转头看了眼穆荣,接着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做什么讨喜的事哄你。两个人一起就是些过日子的琐事,我不会说和做那些事,但是我会用其他的方式表达。我爹和你爹追追打打三十年,互相爱过,也恨过,可最后还是在一起。虽然他们现在还在闹,可是心里放着谁我们都清楚。” “好听的话是用来哄姑娘的,我不需要!”穆荣回握着萧峰的手,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段誉,说道:“其实,我以前喜欢过他!在杏子林第一见到就喜欢他,可是他眼里只有表妹。我喜欢男人,不代表别人也喜欢,所以就放下了。” “你喜欢男人!”萧峰不可思议的看着穆荣,之前自己还为他和阿紫走的太近担心半天,“看来有些事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看了眼萧峰,穆荣干笑道:“你好像很得意啊!” “能不得意吗?”萧峰搂着穆荣,看着不远处一脸凄然的段誉,低声说道:“以后还是不要单独和三弟一起,他一向重情,我倒不怕他会伤你,他舍不得。我担心的是他伤的太深,你会内疚!” 回头看了眼段誉,穆荣摇了摇头,“不会的!什么都好说,感情的事我不觉得我亏欠他什么!” 萧峰勾起嘴角,拍着穆荣的肩膀,“你心里有底就好,不是饿了吗?快去吃点东西去,我去看看三弟!” “咦!”穆荣挑了挑眉毛,斜眼看着萧峰问道:“你不会把他暴打一顿吧?你没这么小气吧?”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有些担心,想好好开导他!”萧峰揉了揉穆荣的头发,转身向段誉的方向走去。 段誉见萧峰过来,紧张的叫道:“大……大哥!刚刚……刚刚是我……” “我都看到了!”萧峰垂着眼不愿看段誉,当初二人把酒言欢,结义一场。少室山上更是生死与共,如今这般场景又是何其的尴尬。想让许久,才开口说道:“刚刚的事想必是有原因,我不愿多问。我只问你,你背上是不是有抓痕?谁留下的?” 段誉心中一凛,他背上的抓痕他也是无意才知道的,为何萧峰会来询问。转念一想,那日就穆荣酒醉,两人糊里糊涂的一夜,到底做了什么,真的是像穆荣说的那样只是玩笑吗? 见段誉不语不答,萧峰心里有些焦急。虽然他信穆荣,这件事穆荣也跟他说过,可是并未说那抓痕的事,而又有人看到,让他心里疑虑万分。开口催促道:“为何不答?” “有……”看萧峰脸色略显焦急,段誉咬着牙想着,若是他真的与穆荣有什么的话,那萧峰还会和穆荣一起吗?沉默许久,抬头说道:“那晚他醉的厉害,拉着我不放,还邀我上床。我们……我们过了一夜,这抓痕自然是……是他留下的!” 说完话段誉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树上,他竟然说谎了,而且还是个弥天大谎,还害了一个人。抿着嘴,看着萧峰捏紧的拳头,闭上了双眼等着拳头的落下。 松开捏紧的手,萧峰自然知道段誉口中的他是谁。看着段誉紧闭着的双眼,萧峰轻轻的说道:“记得杏子林那个替你给风波恶吸毒的小乞丐吗?” 段誉疑惑的睁开眼看着萧峰,不明白他突然提到杏子林是为什么? “那个小乞丐就是他!”边说萧峰慢慢的转身离开,同时留下一句话,“当初他对你一见倾心!” 看着萧峰的背影,跌坐到地上,满脑都是‘一见倾心’四个字。错过了,老天竟然让他们这么错过了,不甘心!不甘心!一拳重重的搭在树干上,段誉将头靠在膝盖上,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穆荣在厨房中一手拿着碗素面,一手端着碗大饼,嘴里叼着一个素包子。见萧峰进来,连忙把手中的东西都塞进萧峰的怀中。拿下叼在嘴上的包子,说:“快吃!我特意给你留的!” 久久不见萧峰有所动作,穆荣疑惑的看着他。萧峰正眯着双眼看着自己,一脸的戾气,惊得穆荣后退一步,问道:“你……你怎么了?不喜欢可以别吃,瞪……瞪我干嘛?” 收起外泄的怒气,萧峰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的灶台上,背对着穆荣问道:“你说你那晚和段誉同床共枕,那是他自己上来的,还是你邀他上来的?” 嘴角一抽,穆荣看着萧峰的背影,昨天和萧峰只是说了个大概,把能省略的都省略掉了,想不到还是被发现了。抓了抓脑袋,那晚确实是自己拉着段誉让他上床的,只是不知道萧峰知道后会不会气炸了? 见萧峰仍是背对自己,穆荣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我拉他上来的……那晚我……我喝醉了……” 萧峰转过身,看了眼穆荣,紧紧的将他抱住,闭上了伤痛的眼睛说道:“知道了,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陪着你的!” “哦!那你快吃!吃饱了,我们去看看西夏公主什么样子!”穆荣边说边挣出萧峰的怀抱,拉着他让他吃东西。 穆荣总觉得萧峰有点怪怪的,难道还在介意刚刚的事?想到刚刚的吻,穆荣慢慢抬起手摸着唇,又将手移到耳朵摸着。段誉,那个他曾经喜欢的人,还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刚刚趴在他耳边告白。可惜,迟了!如果在没遇到萧峰前跟他告白的话,他一定会乐晕过去。现在他满颗心都是眼前这只狼崽子,装不下别的了。擦了擦耳朵,把段誉留下的气息擦掉。 穆荣的动作萧峰都看着眼里,却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面。口中的面形同嚼蜡,难以下咽。好不容易把面吃完,抬头就看到穆荣正痴痴的望着他。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萧峰,我发现你在我面前怎么一点也不大侠啊?”穆荣歪着头,一会看看,一会伸手在萧峰的脸上摸摸,“有的时候跟无赖一样,有的时候又像是痞子,还有的时候很坏!那有点大侠的样子?” 萧峰先是一愣,随即拉着穆荣的手,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大侠攻吗?我在你面前不是什么大侠,只是萧峰而已。” 穆荣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得担心若是哪天耶律洪基让萧峰攻宋的话,那时候该怎么办?搂着萧峰的脖子,轻声的说道:“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没有你在身边,我要怎么活啊?” 穆荣的话让萧峰心里一惊,紧紧地抱着穆荣,说道:“我哪里对你好了?别说了,西夏的使节还等着呢!” 二人走到前堂,就听到吹打之声。迎出去一看,竟是吓吓使节前来的迎接队伍,欲将众人迁往宾馆款待!一行人迁往宾馆的途中都没说话,倒是包不同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排好住处后,穆荣就趁着萧峰不在找来包不同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别吞吞吐吐的。” “公子!”说着包不同就直直跪在穆荣面前,“公子莫非忘了兴复大燕之事?如今萧峰位居辽国南院大王之位,又对公子情深如此,只要公子开口,他定不会拒绝。更何况大辽早有攻宋之意,这样又能让萧峰建功立业,又能圆了公子复国之梦。” 穆荣坐在桌边静静的看着包不同,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开口问道:“你对萧峰说了什么?” “公子,大事为重,儿女之情可放置一旁。得了天下,要什么没有?”包不同抬头回望着穆荣,接着说:“段誉乃大理世子,公子竟然之前有意利用他,为何现在不继续?多一方力量的支持胜算就更大……” “之前是骗你的!”穆荣慢慢的站起身,俯视着包不同,叹了口气,“我根本不想复国,再说老头子没死,要复国你找他去,别拿这事烦我。我更不会让萧峰去做这种事!我一直好奇,我们慕容氏的家事,我们都不在意,你急什么?莫非你想封王拜相,才急切的催我?” 越过包不同的身子,穆荣想门外走去,实在是不愿多看包不同一样,又迂腐又顽固。手刚碰到门框,穆荣就感到后脑勺一痛,两眼发黑,头一晕,整个人昏了过去。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穆荣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听清在说什么,脑子里除了嗡嗡声,其他什么也没有。 突然感到有只温软的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手慢慢的摸到了他的脖子,流连了一会又离开了。热气重重的呼在脸上,大概是有人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穆荣眼睁不开,身子不能动,可是感觉很明显,浓浓的酒气呼在他的鼻尖,让他显得更晕。脑海中不断想着会是谁?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热气慢慢的移到了唇边,嘴被温热的舌头耗开。这种感觉,穆荣马上知道是谁了,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你让我变的好卑鄙了。”声音传进穆荣的耳中,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万分,想动的时候才发现两手似乎被绑住了,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看着床上没有醒来的穆荣,段誉垂着眼,自言自语的说着,“你如果对我狠心点的话,我就不会念念不忘了。一见倾心,哈哈!原来是我弄错了,不是你先遇到大哥的,是我没看到你!我不甘心啊!就因为我没看到你,所以你就弃我而去……” 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段誉疯了!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呢?穆荣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就就不给段誉个临别一吻,根本就是自找麻烦!做人果然不能心太软,现在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不知道等等段誉会会这么对他,该不会……想到后果,穆荣觉得全身发寒,他可没有信心能当做被狗咬过那么洒脱! 床下沉了点,一具热乎乎的身子贴向穆荣,紧紧的搂住。一个脑袋开在穆荣的耳边,低声说着,“很快,过了今晚我就放了你。你就跟睡了一觉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我对你下了药了,不会痛的。” 穆荣在心里哀嚎,难怪全身没力气,原来被下药了。还好段誉这小子又良心没对他用什么奇怪的药,不然那后果不堪设想。费劲力气将眼皮撑开一点,但马上又闭上了。那一瞬间只看到段誉侧卧在床上看着自己,一脸的痛苦和凄凉。 不看还好,这一看穆荣更是满肚子的怒气。段誉那是什么表情,感觉像是自己绑了他,而不是他绑了自己,一脸备受委屈的样子!穆荣决定自己才委屈呢!招谁不好,招了个比狼崽子还恐怖的双面鬼!所有人都给段誉那张谦谦君子的脸给骗了! 察觉穆荣的眼皮动了动,段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皮上轻轻的摸着。顺着眼皮摸到脸上划到下巴,最后停在喉间。 “如果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这样你就会恨我,大哥也会,我自己也会恨自己。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理由见你了,那样就不用再看到你和大哥……我也不会心痛了!最后就能把你忘了……所有,你忍忍,我不会弄疼你的!” 谁能把段誉这个傻子拍晕啊!这是什么理由啊?自己不幸了,还要拉着别人。如果说慕容博是老狐狸,那段誉简直有人格分裂! 身上的衣服被拉开,穆荣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双手在他身上摸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恶心的感觉。想着现在已经接受不了女人了,如果明天能活着下这张床,恐怕连男人都接受不了了,那萧峰可怎么办啊? 从头被吻到脚趾,又从脚趾吻回来头,身上的人没说一句话。穆荣心里纳闷,自己现在和挺尸没两样,段誉怎么也能提得起兴致?双腿被抬起,穆荣感到段誉在他吻着他腿上的每一寸肌肤。 异样的感觉,让穆荣只想破口大骂。他宁愿段誉对他粗暴,也不要现在这样的温柔。要知道萧峰可从来没这么对他过,他和萧峰就那么三次,一次他醉,一次萧峰醉,还有就是久别之后。每一次都激烈无比,哪像现在这样温柔似水。 没有体会的感觉让穆荣有些不安和害怕,全身都微微的颤抖,眼角甚至流出了泪。 段誉似乎察觉到穆荣的异样,停下动作,吻着穆荣的眼角,轻声的说:“别哭,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是我对不起你。” 双腿被抬得更高,穆荣感到有什么顶在身后,正欲闯入。惊恐的想叫段誉住手,谁知道却微弱的叫出了,“萧峰……” 心想完了,估计刺激的段誉兽性大发了。穆荣在心里为自己默哀着,却发现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双腿也被放了下来,手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段誉抱着穆荣,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坦诚相见,肌肤相亲。穆荣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段誉的体温,和他呼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呵呵!”段誉苦笑的两声,将穆荣搂着紧紧的,“我舍不得,舍不得伤你。我想这样你一定也讨厌我了,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不可能,还……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穆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他马上改,免得招些奇怪的人。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最初好像是他自己去招惹段誉的,真是现世报啊! 段誉不停的在穆荣耳边说着话,每一句都让穆荣心里不好受。察觉身子可以动了,穆荣慢慢的睁开眼睛,就对上段誉装满伤痛的眸子。 两人静静的相望着,穆荣慢慢的抬起手,放在离段誉脸一寸的地方。重重的摔下去,因为身子还没力气,那一耳光倒像是在抚摸段誉的脸。开口说道:“你怎么不继续了?又是打晕,又是绑手,连药都用了,你怎么不继续啊?” 段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搂着穆荣,任由着穆荣在他身上又打又抓。 “放开我!看我没力气,打不了你!就装着一副痴心汉的样子给我看,我不是女人,没那么容易感动。我一辈子都会讨厌你,躲着你,你让我看到一次我打你一次。”穆荣被段誉抱在怀中,抓打了几下,觉得有些累了,就不再动了,“放手吧!我现在看到你就讨厌,你可以放手了!” “知道了!”段誉的手仍是紧紧地抱着穆荣,头靠在穆荣的肩膀上,身子微微的抖着。 “天下好男人,女人多的是,我没什么好的。又呆又笨,又懒,脾气又坏,还爱离家出走,乱生气,真的没什么的好的!”穆荣边说边想把段誉的手从身上扯下来。 “我知道……可是……” “可是你的头!放手,知不知道被你这么抱着我觉得很恶心啊!”穆荣大声的叫着,再不和段誉分开,他就会被段誉可怜兮兮的样子折磨死了。当初瞎了什么狗眼,怎么就会觉得段誉好啊? 段誉依依不舍的放开穆荣,穆荣连忙爬下床,捡着床上的衣服胡乱的穿着。段誉披了件外袍,伸手为穆荣理着身上的衣服。两人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段誉开口说道:“谢谢!我不会忘了你,但以后不会再对你这样了。” 理好衣服,段誉向后退了一步,坐到床上,看着穆荣走向门去。缓缓的打开门,然后呆立在门口,透过穆荣的背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嘴角不察觉的动了下。 穆荣看着站在门外的萧峰和包不同,整张脸变得铁青了,他终于想通是怎么回事了。呆立在门口看了眼萧峰,快步的走到包不同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拳。“你个混账!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就可以随便把人送到别人床上吗?你知道不知道这样除了会害了我,还会害了别人。” 甩了甩拳头,穆荣回头问萧峰,“你有什么要说吗?” “看样子你没事!没事就好!”萧峰勾着穆荣的脖子,用下巴在他的头上蹭了蹭,侧头对房子的段誉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定血洗大理段氏!” “萧峰,你能不能扶着我,全身没力气!”穆荣将身子靠在萧峰身上,狠狠的瞪着被打一拳还没事的包不同,“该死的,全身没力气,那一拳有打和没打一样!” 萧峰打横抱起穆荣,同时对着包不同挥掌。包不同随即就跌出一丈多远,捂着胸许久怕不起来。 穆荣看着冷汗直流,想着那一掌如果打在自己身上,估计就要趴上三四个月了。小声的问道:“你会不会在没人的地方也打我一掌?” “为什么打你?” “刚刚那样,你一定误会……所以,我想你应该……”穆荣摸着胸口想着等等是不是让萧峰挑个肉多点的地方打。 萧峰看了眼穆荣,苦笑的摇头,“你都说是误会了,我信你!就算你真的和三弟有什么,我也能让你们永远没什么!” “你一点不吃醋哦?不怀疑?”穆荣眯着眼睛,换谁都会不舒服吧? “我有的是机会教训你!”萧峰也眯着眼睛看着穆荣,“以后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告诉我,我可不想再听个别人挑拨离间了。我怕我没那么好的脾气,让自己一直相信你!”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穆荣吐着舌头对萧峰做了个敬礼的姿势,也不管萧峰是否知道什么意思。他找到一个信任自己的人,圆满了! 萧峰皱了皱眉,不知道穆荣在做什么。低头轻声的问了句,“没吃亏吧?” 肩膀一抖,穆荣忍不住笑出声,对着萧峰摇着头,“没有!你不是信任我吗?怎么又问?” “我信你,不信三弟,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用强?我怕你伤到。” 叹了口气,穆荣觉得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关键的时候他停下来了,真和你说的一样,他宁可伤他自己,也不会伤我。这样人让人恨不起来,你说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 选驸马那日,先是武比,再是文斗。穆荣看到许久不见的虚竹,开口调侃了几句,就见段誉出现。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一一和萧峰,虚竹他们打招呼。只是每每看穆荣的时候,穆荣都觉得异常的难受。 武比四人轻松入选,正在边吃着酒宴边等着下一轮文斗。没多久来人禀报说:“公主有谕,请诸位嘉宾用过酒饭之后,齐赴青凤阁外书房用茶。” 银川公主居于青凤阁,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她请大伙儿过去喝茶,那自是要亲见众人,自行选婿。穆荣听后马上拉着虚竹说他有驸马的样子,公主一定能选中他。说的虚竹是面红耳赤,连连摇头,最后只好求助萧峰,才让穆荣住了口。 一行人由西夏官员引路,穿过一座大花园,转了几处回廊,经过一排假山时。穆荣觉得有什么东西掠过他的手,低头一看,竟是段誉的手有意无意的碰着他。连忙抬起手,看着段誉。段誉却像是没看到穆荣一般,大步的走向前去。 一行数人穿过御花园,远远望见花木掩映中露出楼台一角,阁边挑出两盏宫灯,西夏官员引导众人来到阁前,朗声说道:“四方佳客前来谒见公主。” 阁门开处,出来四名宫女,每人手提一盏轻纱灯笼,其后是一名身披紫衫的女官,说道:“众位远来辛苦,公主请诸位进青凤阁奉茶。” 众人入内后,各自找寻位置坐好,等候公主的到来。穆荣与萧峰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两人低头说笑着。而段誉只是静静的看着穆荣,虚竹从刚刚就觉得三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奇怪,可又不知原因,只能来回看着三人。 各人坐定后,那女官举起一根小小铜锤,在一块白玉云板上敲击了三下,厅堂中顿时肃静无声,过得片刻,只听得环丁东,内堂走出八个绿衫宫女,分往两旁一站,又过片刻,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少女脚步轻盈的走了出来。 众人登时眼睛为之一亮,只见这少女身形苗条,举止娴雅,面貌更是十分秀美。穆荣推了推看到发呆的虚竹说道:“这个不是公主,公主可比这个漂亮多了!” “啊!”虚竹张大嘴看着穆荣,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么漂亮了,还不是公主?那公主还不是美若天仙!” 过了好半晌,那少女轻声细气的说道:“公主殿下谕示:诸位佳客远来,青凤阁愧无好茶美点待客,甚是简慢,请诸位随意用些。” 侍女说完话,虚竹连忙拉着穆荣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公主的?” 穆荣咧嘴一笑,“不告诉你!” 随后那少女似乎接到什么命令,将在场的人引进一条长长的甬道里。数十丈长的甬道走完,来到两扇大石门前。那少女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石门上敲击数下,石门轧轧打开。 众人进门后,石门缓缓合上,门内又是一条长甬道,两边石壁上燃着油灯。走完甬道,又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又是甬道,接连过了三道大石门。穿过一大片松林,来到一个山洞门前,那少女敲了几下,山洞门打开。那少女说道:“请!” 众人在山洞中又穿过一条甬道,眼前陡然一亮,众人已深处一座大厅堂之中。那少女道:“请众位随意观赏书画,公主随后就到!” 萧峰和穆荣都对书画一窍不通,两人并肩往地上一坐,坐下后两人相望了一眼,都笑了!异口同声说道:“粗人!” 两人不理会众人,细细的计划着隐居生活。突然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那少女说道:“公主殿下驾到!” 众人听说公主到了,都伸长脖子,却没见到公主,有些人都开始焦躁询问了。那少女朗声说道:“要见公主不难,只要诸位回答公主三个问题,若是合了公主心意,只当相见。” 众人都兴奋起来,连连问道公主的题目是什么。那少女说道:“公主要问的问题,都已告知婢子。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 众人争先恐后的拥进,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 那少女嘻嘻一笑,说道:“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 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是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公主的可否中意,加以揣摩。这一来,便无人上去了。 段誉缓缓出声,说道:“那就让我先答吧!在下大理段誉,谨向公主殿下致意问安。” 那少女说道:“王子既然到此,就请回答三问。第一问,王子一生之中,在何处最是快乐逍遥?” 段誉看了眼穆荣,缓缓的说道:“在一个小镇的河堤边。” 穆荣抬着头看着段誉,他自然知道段誉说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那次闲逛,竟会是让段誉留下好记忆。回想当时的情景,穆荣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没事干嘛约段誉逛集市啊! 那少女又问:“王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穆荣深怕段誉说出他的名字,紧张兮兮的看着段誉。段誉也侧头对他轻轻一笑,目光移到无人的地方,说道:“我生平最爱的人是他,他知道就好了。” 穆荣与萧峰只当知道段誉口中的他是谁,两人都以为那日之事,段誉已断了念头,怎样却是情根深种。奈何感情之事,无法同情,只能任由他独自神伤。 那少女见段誉一往情深,却有面带悲戚,便不再多问,只说到,“多谢王子,请王子这边休息。” 听着众人五花八门的回答,穆荣心里只想笑,偷偷的对萧峰说:“他们再怎么说也没有的,公主是在找人,这些人的答案怎么会对上。” 听穆荣这么一说,萧峰就猜到穆荣大概知道公主要找的人,不然不会拉着他来看热闹。寻思着不如借着三个问题给穆荣个答案,让他心安。正要起身作答时,就听到那少女叫道。 “我们西夏虽然僻处边陲,却也多闻‘北乔峰、南慕容’的英名。听说北乔峰乔大侠已改姓萧,在大辽位居高官,不知萧大王可愿回答这三个问题?” 穆荣一听,担心那三个问题会触及萧峰伤心事,拉着萧峰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理会。谁知萧峰对他轻轻一笑,起身说道:“萧某在此,请姑娘问吧!” “请问萧大王生平在什么地方最快乐逍遥?” “呆子!”萧峰看着穆荣轻骂了一句,骂语中带着浓情蜜意,成功的看到穆荣脸色变红,萧峰才答道:“在一个呆子身边,若无他萧峰此生无趣!” 那少女见萧峰答话时都情深的望着一旁的穆荣,心里吃惊了下,随后问道:“萧大王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呆子!” 萧峰的话一出,穆荣就笑了出声。起身走到萧峰的边上,对那少女说道:“看来他第三个问题也不用答了。” 原以为萧峰会说阿朱,想不到竟然说的是自己,穆荣觉得如果不给个答复,实在说不过去。笑着对那少女说道:“在下慕容复,也愿一答。” “请问公子生平在什么地方最快乐逍遥?” “在一个狼崽子身边!”穆荣说完,又接着说道:“我最爱的那人叫狼崽子。” 说完侧头,伸手捧着萧峰的脸,轻声说道:“萧峰,我爱你!” 萧峰睁大眼睛看着穆荣,随后唇就被穆荣轻轻地吻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搂住穆荣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众人被二人举动惊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吻过后,穆荣指着虚竹说道:“公主别问了,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虚竹被穆荣这么一指,惊讶万分,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个少女。 那少女连忙问道:“先生尊姓大名?” “他叫虚竹!”穆荣拉着虚竹,问道:“你生平最快乐的地方是不是一个黑压压的冰窖?” “是!”虚竹连连点头,很诧异为什么穆荣会知道,刚想询问,又听到穆荣的问题。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最爱的人叫什么?只知道她叫梦姑?” “慕容为何你会知道?你会算命?”虚竹现在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一头的雾水,心里只是好奇为什么穆荣会知道。 突然传来一声,“梦郎!”惊得虚竹一跳,吃惊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眼穆荣。穆荣推了虚竹一下,说道:“还发什么呆?” 见虚竹上前走去,穆荣对萧峰说:“我们出去吧!” 萧峰点了点头,于穆荣一起走出山洞。赶出石门就有一西夏官员带着一个契丹武士出现。 “萧大王,辽国有信使寻你。” 萧峰看着那契丹武士问道:“何事?” 契丹武士跪在萧峰面前,双手举起一卷羊皮,说道:“皇上急招大王回京!” 48、皇上来了! 穆荣眉头一挑,大野狼终于按耐不住想打仗了!对着那契丹武士问道:“皇上有说什么事吗?” 那武士抬头看了眼穆荣,有转头看了眼萧峰,见萧峰并未说什么,低头回答道:“回公子的话,属下并不知是何事,只知皇上让萧大王赶紧回上京!” 轻轻拉了拉萧峰的手,穆荣小声的说道:“能不能不回去?”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萧峰对着跪在地上的契丹武士挥了挥手,回头看着穆荣,笑着说:“大哥竟然有急事找我,我还是回去看看,若无大事就趁机把官辞了,免得我们一走了之让他没个安排。顺便整理些细软,总不能以后饿着你吧?” “你回去了他还会放你走吗?”穆荣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这次怎么说萧峰都是回去定了,若是不让他回去,估计以后的日子他心里都会有个疙瘩。 “如果到时候辞官不准,我们就跑!”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互看了一眼,都愣住了,随后又大笑了起来。 穆荣将头靠在萧峰的肩上,低声的说道:“刚刚我以为你会想起阿朱,怕你伤心……” “她我记在心里,不会忘!有你的日子没空想,没你的时候想你都来不及,更不会多想。有些事只要记着,不用日日夜夜的想着。只是这心里总要给她留个地,你不会介意吧?” 抬起头看着萧峰,穆荣皱着眉,“我又不是小丫头,怎么可能吃这种醋?我是有点点小心眼,可是还不至于小到容不下一个人吧?我不爱说阿朱,还不是怕你想到伤心事难过。你竟然当我是小心眼,我再不济也不会和个……”死人吃醋——最后四字,穆荣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吐了口气,瞪着萧峰。 萧峰苦笑了下,也不知道怎么就踩到了猫尾巴,惹得穆荣直炸毛。安抚的揉着穆荣的头,“没说你吃醋,只是告诉你我没忘了她。倒是有些怕你当我是薄幸郎,有了新的忘了旧的!” 萧峰的话一说完,穆荣就跟着笑出声来,轻轻推了下萧峰的肩膀,笑道:“萧峰,这可不像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你和她可是真情真意,记着就记着,我不会介意,谁没有过曾经?” 说完就看到萧峰眉毛一挑,穆荣连忙摸着鼻子说道:“我和段誉不同,那叫单恋,不是两情相悦!”抬眼偷偷瞄了瞄萧峰的神情,穆荣接着说:“要不我们哪天去拜拜她,我顺便让她安心把你给我?” 嘴角微微勾起,萧峰点了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挑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她。” “表哥!”突然王语嫣的声音从穆荣身后传出,穆荣回头就看到王语嫣低着头站在远处。 缓缓走了过去,对着王语嫣微微一笑,“表妹,找我什么事?” 王语嫣抬头看了一眼穆荣,又看了眼萧峰,轻轻咬着唇,许久才开口说道:“表哥,我是来和你辞行的。我……我会和段郎一同去大理,表哥和萧……萧大侠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去大理走走。” 穆荣挑了挑眉毛,干笑着点头,刚想离开,又被王语嫣叫住。 “对了,表哥!段郎让我告诉你,他在大理随时等你来。”说完王语嫣对穆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萧峰见穆荣眉头紧皱,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段誉让我们有空去大理玩,你去不?”穆荣笑着对萧峰摇了摇头,双眼却看着王语嫣的方向。他想不通段誉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已经决定以后离段誉远远的。 就在穆荣和萧峰盘算着回辽国的时候,一名宫女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虚竹先生有张书笺交给萧大王。” 说着双手捧上一张折叠好的泥金诗笺,萧峰一接过手,便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接着就听到穆荣的喷嚏声。想着是穆荣不喜这味道,迅速的拿远扇了扇。察觉味道淡了少许才打开,只见笺上写道:我很好,多谢慕容公子! 萧峰一脸疑惑的看着穆荣,甚是不解。穆荣抢过信笺,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轻轻的用信笺敲萧峰的脑袋,“那秃子被公主看上了,现在可是驸马爷了!当然是好不甚好,不知道我这半个媒人有没有礼金收?” 萧峰抓着穆荣敲他脑袋的手,微笑的说:“我可没见你做什么拉媒牵线的事?竟然二弟被招为驸马,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们准备准备回大辽吧!” 穆荣点了点头,随即跟来送信的宫女给虚竹传个话,便与萧峰离开了西夏皇宫。刚离开西夏皇宫没多久,就见虚竹身边的四剑侍婢之一的梅剑挡住了去路。 “姐姐这是做什么?”穆荣笑着看着挡在前面的梅剑,不明白怎么跑来挡自己的路。 梅剑分别对萧峰和穆荣行了个礼,说道:“我家主人知道公子与萧大王要会大辽,特意让奴婢给公子送点薄礼。” 穆荣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拉着梅剑问道:“怎么,秃子当了个驸马还学会了送礼了?我们和他什么关系?还用送礼这么客气吗?不当我们是兄弟啊?这礼我不要!” “公子说这话早了,别回头看到了后悔。若是公子不要,可以给萧大王,想必萧大王喜欢的很!”梅剑边笑边不停的向后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穆荣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紫衣少女和一男子被人领着过来,而男子边上还有个碧衣女子正小心的扶着他。待穆荣看清那紫衣女子时,嘴角轻抽,头皮发麻,心里就一念头——小魔头回来了! 阿紫远远的就向萧峰跑来,大叫着,“姐夫,我的眼睛看得见了。”说着就扑到萧峰的怀中,然后转头笑着看着穆荣,“呆子,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就抱一下吗?以后姐夫就是你一个人了,怎么这么小气啊?” 萧峰见阿紫的眼睛已经好了,又见穆荣紧皱着眉头,伸手将他搂到怀中,低声说道:“再皱就成包子了,不是才说自己不小气的,怎么又酸了?” 看了眼笑的阳光灿烂的阿紫,穆荣从牙缝里吐着字,“谁小气了,这丫头来了,我们还隐居的了吗?她一定会跟着我们的!” 想到以后的日子身边要多个小魔头,穆荣就觉得牙痛,头痛,肚子疼!估计以后的日子别想安生了。越想越气,穆荣连连冲着阿紫做鬼脸。忽然身边传来一道吴侬软语。 “公子!” 回头一看,竟是阿碧!穆荣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顺着她的手,看到她正扶着一个男子,而男子正是游坦之。认真一看,才发现游坦之的双眼好像看不见。穆荣不确定的伸手在游坦之眼前晃了晃,动了动嘴型,无声的问阿碧,“他真的看不见了?” 阿碧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游坦之,轻声的说道:“游大哥,公子正站在你面前。” “慕容公子……”游坦之边喊着边抬起手瞎摸着,穆荣连忙伸手抓着他的手。确定身前站着的人,游坦之才接着说:“一起给公子惹麻烦了,阿紫的眼睛就当我还你的恩情了。” 穆荣实在不记得游坦之又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要说惹麻烦他和阿紫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有他和阿紫前面撑着,所以人惹出来的事都不叫麻烦!苦笑了下,转头看着还挂在萧峰身上不愿意下来的阿紫,穆荣在心里腹诽着阿紫没心没肺! “阿碧,你不是在燕子坞吗?怎么跑到西夏来了?”穆荣在心里问候完阿紫后,便询问着阿碧。 阿碧低头慢慢的说她在燕子坞等穆荣,怎么也等不到人回去。后来慕容博突然回来了,便让她来西夏找穆荣,顺便让包不同等人都滚回燕子坞。阿碧说的时候还着重说了“滚回”两字,说是慕容博千交代万嘱咐的,一定这么说的。 穆荣听后只是哈哈大笑,想着他那个挂名老爹终于做了一件当爹的该做的事,看来以后是再也不会有人找他复国了。心情一好,又拉着阿碧问道:“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老爷让阿碧跟在公子身边伺候,说是……说是免得公子被……被他家的……他家的狼相公欺负!”阿碧断断续续,勉勉强强才把话说完,整张小脸已经通红,抬着眼角瞄着萧峰,马上又说道:“这是老爷的原话,不是阿碧的意思。” 捂着额头,穆荣觉得现在自己一定是满脸黑线,干笑了两声说道:“想也知道是那个老头子的话,那你就跟着吧!”翻了个白眼,反正一个阿紫也是跟,多个阿碧也是多,不如把游坦之也叫上吧! 刚想开口让游坦之也留下,就见阿碧正痴痴的看着游坦之,穆荣心肝一跳,想着就游坦之那张毁容的脸,竟然还能让人看呆?难道女人真的都喜欢有疤的人?又想游坦之好像喜欢的是阿紫,那阿碧不是就没希望了?转头看了眼阿紫,却发现阿紫正看着游坦之和阿碧,穆荣不由得在心里为阿碧捏了把冷汗! “慕容呆子!让他也跟着我们吧?”阿紫指着游坦之对穆荣命令着,“他的眼睛是为我瞎的,如果你不收留他的话,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好!”穆荣看着萧峰点了点头,想着他们隐居的地方恐怕要找块大一点的空地,不然绝对是不够住的! 来时萧峰急急忙忙只想快点找到穆荣,如今穆荣已经找到,回去的路上就不再日夜赶路。虽然耶律洪基有急事让萧峰速回,可是一路上穆荣特意拖延时间,白天拉着萧峰四处游玩,晚上惹得他兽性大发。西夏到大辽的路程就这么被一拖再拖,直到耶律洪基让人送来第十二封信笺时,他们才认真赶路。 好不容易回到南院大王府,萧峰本想速速到上京。可穆荣却拉着他说全身难受,要萧峰为他全身推拿,两人进屋后三天也不见出来。 房中满地凌乱的衣服,随地滚动的酒坛,床上的两人叠在一起。萧峰闭着眼睛,揉着穆荣的腰,哑着声音问道:“说吧!为什么一路上都在拖时间?回来也不让我去见皇上?” “嗯!”穆荣猫叫了声,头在萧峰的怀里蹭了蹭,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想过他找你做什么吗?” “你天天这样缠着我,你倒是让我去哪找个空去想啊?”萧峰连忙伸手按住穆荣乱蹭的脑袋,他就是再有精力也经不起穆荣这一路上的索取。 翻了个身子,穆荣躺到萧峰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口气说道:“他是辽国的皇帝,宋辽不两立,总有一天他会让你去攻宋的。说不定这次就这个打算,如果他让你领兵你会吗?” 望着萧峰的侧脸,穆荣接着说道:“萧峰,我们走吧!别去见耶律洪基了,虽然这样会让你变得不忠不义,可是我不想你有事……” “好!”穆荣的话还没说完,萧峰就点头答应了,“我等等就给大哥留书,把事情交代一下,我们就走。以后我们隐居山野,这不忠不义的骂名便是无所谓了。” 穆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峰这种义气为重,忠孝之极的人,竟然会说忠义无所谓?撑起身子,将头伸出床外看了看,确定天上没下红雨,穆荣才问道:“你是为了我?” 怕穆荣身子伸出太多掉下床去,萧峰将穆荣抱回怀中,“你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屋外传来阿紫的尖叫声,“姐夫,皇上来了!” 49、恳请辞官! 穆荣一脸呆滞的望着萧峰,跟着大骂道:“丫的!就想着拖着你,忘记耶律洪基他长着脚!你不去找他,他能来找你,现在怎么办?” 看着穆荣一脸又是懊悔,又是担心的样子,萧峰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一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苦样子!” “你还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天天招惹你了,搞的我全身都痛。亏死了,什么好处都让你给捞到了!”穆荣趴在床上哀嚎着,早知道萧峰这么好说话,在还没回辽国前就应该跑路了,现在好了,别说跑了,狼都上门来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回头帮你帮你揉揉。”萧峰摸了摸穆荣的脑袋。捡起地上的衣服缓缓的穿着。 穆荣也跟着从床上下来,边穿衣服边说:“还揉?给你揉是越揉越痛,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皇上到底想干吗?” 上下打量着穆荣,萧峰挑着眉毛问道:“你还站得起来?好好休息吧!” “萧峰,我没那么差劲!”穆荣穿好衣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向房外走去。打开房门就看到阿紫趴在门上,也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听了多少进去。“你趴这做什么?皇上呢?” “呵呵!我看看这门有没有坏了!”阿紫指了指门,又指了指前堂,“皇上在前面。” 穆荣和萧峰一同来到前堂就见耶律洪基坐在主座上喝着茶,见穆荣和萧峰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要见兄弟一面还真难!” “臣萧峰见过皇上!” 见萧峰对着耶律洪基行了个跪礼,穆荣也不甘不愿的慢慢跪下,膝盖还未碰到地面就被耶律洪基扶了起来。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多礼。”耶律洪基的手在穆荣的胳膊上重重的抓了下,低声对穆荣说:“怎么瘦了?” 穆荣快速的抽出手,往萧峰身后躲了躲,对着耶律洪基干笑了声,“皇上,我最近减肥!” “坐吧!说说你们这次去中原的的所见所闻。”耶律洪基手一挥,示意萧峰和穆荣坐下。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等着他们说见闻。 穆荣不明白耶律洪基来干嘛?如果是来让萧峰攻宋的话,怎么又坐在这喝茶?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又为什么一直催着萧峰回来呢?一边想着一边跟耶律洪基瞎扯着,穆荣只希望耶律洪基听完早点滚蛋! 可是耶律洪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萧峰则闷声不响的坐在一边,苦的穆荣只有不停的说着。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了,穆荣想着如果耶律洪基在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诡笑,他就要履行主人的义务赶人了! 这是外面快步进来一名身穿轻甲的契丹武士,那武士跪在耶律洪基的面前一拜,有转身对着萧峰一拜,随后起身步到耶律洪基身边低声说了什么。耶律洪基微微一笑,挥手让他下去。 等那契丹武士离开口,耶律洪基侧头对萧峰说道:“兄弟,今日大哥在此过上一夜,可否欢迎?” “皇上留宿,臣自当欢迎。我这就让人准备去。”萧峰起身对着耶律洪基行礼,刚想开口唤人为他准备厢房,却听到耶律洪基说道。 “大哥已经命人准备了,难得我们兄弟相聚。兄弟不如亲手为大哥猎只鹿来助兴吧!”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耶律洪基斜着眼看着萧峰。 穆荣眉头一挑,纳闷为什么耶律洪基想要支开萧峰,难道不是找萧峰说攻宋的事吗?转头看了眼萧峰,见他一脸的犹豫,随后点头离开。两人擦身时,萧峰的声音传进了耳中,“自己小心!” 还未弄清萧峰的声音从哪传出来的,萧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穆荣无奈的望着空空的大门,想着耶律洪基应该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动脚吧? 突然耳边一热,穆荣一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坐在主座上的耶律洪基站到了自己身边,吓得赶紧从椅子上站起,向一边退去。还未退出一步,又被拉了回去,直直撞到耶律洪基的怀中。 “怎么这么久才回大辽?”耶律洪基一手拉着穆荣的手臂,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说我发的十二道信笺你们都没收到!” “收……收到了,我们不就马上赶回来了!”穆荣连连向外面张望,想着能不能把耶律洪基打晕了。可是外面若隐若现的人影,让穆荣老实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耶律洪基轻轻一笑,说道:“那怎么不马上去上京?” “我们正准备去上京,皇上你就来了!”穆荣不动声色的躲开耶律洪基的手,向边上退着,可耶律洪基却紧贴着他,不让半步。 “躲什么?”耶律洪基又将穆荣拉近了一点,脸上的笑意更浓,“准备?那倒是要先驱驱虫,瞧你这脖子都快没寸好肉了!” 穆荣脸上一窘,连忙伸手捂着脖子。想着大概是这几日萧峰留下的痕迹,难怪刚刚耶律洪基一直盯着他看。马上换了张笑脸,说道:“皇上到底找萧峰做什么?” “若说是叙旧你信吗?” “不信!”穆荣拉好领子,说道:“真的只是叙旧的话,皇上就不会连发十二道信笺了。” “哈哈!”耶律洪基笑了两声,坐到一旁,摆摆手让穆荣坐到一旁,“若我说是想你的话,你更是不信了?” 抽了抽嘴角,穆荣乖乖的坐到耶律洪基身边,干笑着说:“皇上你这么忙,那有空想我啊!” 说话间耶律洪基大手一抓,将穆荣的手牢牢握在手中,“有大事与萧峰商量,顺便看看他是否可信。其实倒是真的想你了。” 抽了抽手,怎么也抽不出来。穆荣冲着耶律洪基苦笑了下,“皇上放手啊!” 穆荣刚说完手就被放开,同时耶律洪基撑起身子靠在他耳边说道:“本想用个法子试试他,看来现在不用了,免得你伤心。” 听不明白耶律洪基在说什么,穆荣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脑瓜子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平安的离开。两人都没在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等着萧峰回来。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萧峰才缓缓的出现在大堂,“皇上,酒宴已经摆好了。” “走吧!” 耶律洪基起身走在最前头,萧峰紧张的用眼神询问穆荣,刚刚两人说聊些什么?穆荣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听不懂耶律洪基的画外音。三人分别坐在桌边,久久没有动筷。 “听闻兄弟禁止属下到南郊打猎?”耶律洪基看着桌上的鹿肉,挑了一块精肉夹到穆荣碗中。 萧峰眼皮一动,说道:“南郊与南朝接壤,臣怕失了两国和气,便严禁下属出猎。” 耶律洪基皱了皱眉,又说道:“南朝的太皇太后死了,赵煦喊着要新政,这事兄弟可知道?” 穆荣眉头一抖,心中一凛。来了,耶律洪基终于要说关键的事了。为萧峰倒了杯就,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先诓着耶律洪基再说。 “慕容,你的眼睛怎么了?”耶律洪基将手中的酒杯递到穆荣面前,让他为自己斟酒。 穆荣边斟酒边揉着眼睛,说道:“应该什么东西迷了眼吧!” “别揉,眼都红了。”耶律洪基将酒杯放嘴上抿了口,转头看着萧峰,“兄弟还未回答呢?” “此事臣并不知道。”这事萧峰是真的不知道,他一心都在找穆荣这件事上,怎么也想不到大宋竟然出了这等事。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穆荣觉得气氛很憋屈,可是他又不想走,现在这看看耶律洪基到底想要做什么,无奈只能埋头吃菜。 突然,耶律洪基开口说道:“兄弟,你自幼于南蛮之地,多识南方的山川人物,你说这南方的锦绣河山比咱们北国苦寒之地,那个更是舒适?” 萧峰握杯的手一顿,说道:“地方哪里都是一般,说到‘舒适’二字,只要过得舒服安逸,在哪都是快活的。北人不惯在南方住,南人也不惯在北方住。老天爷既作了这般安排,倘若强要调换,不免自寻烦恼。” “自寻烦恼!”耶律洪基大笑一声,说道:“你乃北人却久住南方,如今住惯了,又移来北地,岂不是心中烦恼?” 萧峰连忙起身,抱拳行礼说道:“臣是浪荡江湖之人,四海为家,不比寻常的农夫牧人。臣得蒙陛下赐以栖身之所,高官厚禄,深感恩德,更有甚么烦恼?何况臣正打算……” 看了眼穆荣,萧峰准备把辞官之事告知耶律洪基,正要接着说时,就被耶律洪基打断了。 “兄弟,你我虽有君臣之别,却是结义兄弟,多日不见,怎么生分了起来?坐下说话!”耶律洪基连忙扶着萧峰让他坐下,“兄弟,大哥此次南来,你可知为的是什么事?” 穆荣和萧峰互换了个眼神,心中已经了然。穆荣连忙为耶律洪基倒了杯酒,笑着说:“皇上不是来叙旧的吗?别只顾着说话,快吃东西!吃完我们去夜游,这夜间纵马驰骋的感觉,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穆荣思想里没有什么君臣之礼,再加上耶律洪基多少对他有些纵容,两人说起话来也就没了尊卑。此时为了扯开耶律洪基的话题,穆荣更是亲自为耶律洪基斟酒布菜。 两人这时坐得极近,穆荣每往耶律洪基碗中夹菜,身子就会往耶律洪基怀中一靠。每靠一下,萧峰的眉毛就跳了一下,穆荣见了只能冲着萧峰苦笑。两人眉目传情都一一落到耶律洪基眼中,并未多言,只是身子更往穆荣身上靠去。 萧峰静静的看着穆荣的侧脸,心里是万分的不舒服。真想直接带着穆荣闯出去,不去理会这些。可是如果真的那样,那以后穆荣就要跟他过着四处逃亡的日子。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实在不愿让穆荣受委屈,何况还有阿紫他们需要照顾。 越想心里越烦,萧峰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握着酒杯,看着穆荣一会对着耶律洪基假笑,一会冲着他苦笑,一脸快哭的样子,比蜀中的变脸戏法有得一比,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萧峰这一笑刚好落进穆荣的眼中,原本敷衍耶律洪基已经够烦了,结果萧峰竟然还有空笑!想也不想,穆荣完全忽视了耶律洪基的存在,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往萧峰脸上扔,“笑什么呢?” “没什么?”萧峰抬手就接住了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耶律洪基伸手抓住穆荣的手,问道:“你刚刚说夜间纵马驰骋别有一番风味?那纵横沙场呢?岂不是人生乐事?此次你们去西夏,西夏国的形势险易,兵马强弱,想必都已了然于胸,觉得西夏是否可取?” 萧峰心里一惊,寻思着穆荣不是说耶律洪基不是要攻宋吗?怎么现在却问起了西夏之事,莫非他不但要南占大宋,还要西取西夏,那大理更不在话下了。朝耶律洪基看了眼,萧峰说道:“臣此去西夏,只是看了公主招亲的热闹,顺便寻着慕容一同玩乐。再说臣久经江湖,对行军布阵可是一窍不通。” 耶律洪基仰头笑道:“兄弟这是过谦了,当日你一招擒贼先擒王可是震慑三军,乃是我们契丹武士心中的大英雄,若由你领兵出征西夏,那定是三军齐心,事半功倍。” “胡说!”穆荣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见二人都看向自己时,接着说:“萧峰那武功也就只能抓抓王八,吓吓鳖,怎么可能去领兵打战?” 这话轻易的就将萧峰的盖世武功贬的一分不值,萧峰听了也不恼,只是刚喝进口的酒差点呛了出口。无奈的看了眼穆荣,脸带笑意的直摇头。 倒是耶律洪基一听愣在当下,眉头紧皱。他适才说到萧峰武功震慑了契丹武士,让人折服,如今穆荣这句‘吓吓鳖’,岂不是将契丹武士都给骂了个遍?目光一转就见穆荣轻揉着脸颊,想必是假笑太久,僵了面。 耶律洪基想着这话都被穆荣拐到这份歪地上,再说下去也是无用。便 对萧峰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给兄弟加官进爵。贤弟听封吧!” 萧峰与穆荣都想不到还有这茬,两人辞官跑路都来不及了,还增爵升官!这不明摆的折腾人吗?萧峰叹了口气,说道:“臣受恩已深,不敢……” 话没说完,耶律洪基便大声说道:“南院大王萧峰听封!” 萧峰无奈只能起身,拜伏在地。 “南院大王萧峰公忠体国,兹进爵为宋王,以平南大元帅统率三军,钦此。” 穆荣心里‘咯噔’一响,一个声音传过大脑“又来了!”紧张的看着萧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峰虽有迟疑,但马上说道:“臣无功,实在不敢受此重恩。” 一听萧峰这话,耶律洪基脸色一变,冷声问道:“怎么?你想抗旨?” 听出耶律洪基口气中的杀气,穆荣知道若是萧峰再做推辞,恐怕不妥。连忙走近萧峰,按着他的肩膀说道:“愣着干嘛?还不谢恩?” 此时穆荣背对耶律洪基,不停的对萧峰使眼色,让他先敷衍过去,一切回头再说。两人相处甚久,自然养成一些默契,穆荣眼皮一动萧峰便明白其中之意。萧峰便对着耶律洪基叩头说道:“臣萧峰谢恩!” 耶律洪基见萧峰谢恩,脸色转好,笑着扶起萧峰,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此次南下这只是一站,御驾要到汴梁番会停止。” “汴梁……那不是……”萧峰心中一惊,想不到竟被穆荣猜中了。耶律洪基此次前来是要南下攻宋! 耶律洪基哈哈一笑,拍着萧峰的肩膀说道:“兄弟以平南大元帅统率三军,为我先行,咱们直驱汴梁。日后兄弟的宋王府,便设在汴梁赵煦小子的皇宫之中。” 萧峰只觉得眼前出现一片幻境:成千成万的契丹武士,向南冲去,烈火冲天,战马嘶鸣,无辜百姓被漫天羽箭埋没在地。宋辽将士浴血厮杀,所经之处尸骸偏野,血流成河…… 萧峰觉得心口一窒,他怎么说也在大宋生活了三十年,让他看着宋辽大战,涂炭生灵是万万做不到的,哪怕只是敷衍耶律洪基几句他都觉得良心不安。又念起与穆荣的约定,只觉愧欠。好男儿当仗剑天涯,心系家国。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劝说耶律洪基舍弃南攻之意? 想着萧峰便跪在耶律洪基面前,连连磕头道:“皇上,微臣有一事请求。” 穆荣一见萧峰跪下,便知完了。按着额头在心里骂着萧峰迂腐,自己都搞不定了,还忧什么国,忧什么民的。快速的在脑中想着该如何帮萧峰,可是越想却越头痛! 耶律洪基面上一冷笑,坐回座位上,拿着酒杯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只要做哥哥的我力所能及的,有何不许?” “请皇上为宋辽两国千万生灵着想,收回南征的圣意。” 耶律洪基听后脸色暗了几分,他早料到萧峰这番举动。毕竟萧峰从小生活在大宋,这番举动倒显得萧峰重情重义,只要萧峰愿为他做南征先锋,此事便不必在意。挥了挥手,说道:“我南征之意已决,兄弟不必多言。” 萧峰听后,只是重重的一磕,伏地说道:“萧峰能与皇上结义,此乃萧峰之荣幸。倘若皇上执意南征,还请皇上另委贤能。萧峰担不起这大事,萧峰生平杀人无数,实不愿双手再染血腥,求皇上许萧峰辞官,隐居山林!” “你!”耶律洪基拍桌而起,怒瞪萧峰,指着他的脑袋问道:“在你心目中,南朝是比辽国更为要紧了?你竟然用辞官威胁我!” 萧峰仍是伏地不起,朗声说道:“皇上明鉴。萧峰是契丹人,只是辽国要紧,若是大辽有难,萧峰赴汤蹈火,尽忠报国,万死不辞。可是让萧峰侵占他国,是万万不能。” “皇上!”穆荣也跟着跪在萧峰身边,对着耶律洪基磕头道:“萧峰一介武夫,怎么会领兵打战,与其让他带着将士们乱闯乱撞,不如罢了他官,让他归隐山林吧!” 耶律洪基听萧峰要辞官已是愤怒无比,现下穆荣还跪地求情,更是让他心中起了杀意。要知道穆荣从来没有好好跪过他这个皇上,这下一跪倒是让他看出萧峰在穆荣心中的分量。 若说耶律洪基对萧峰是结义之情,那对穆荣就是种说不清的情愫。于其他无关,只因为穆荣那张脸——那张与耶律洪基曾经心仪的姑苏美人相似的脸。若是开始只为了这张脸,下套想要了穆荣。那后来对抗叛军,穆荣诉说着对萧峰的誓言,就让耶律洪基惊艳羡慕,更想拥有这个人。现在穆荣这么一跪,多少让他想起曾经那姑苏美人的一跪,眼前只觉得两人身影相叠,更是不愿穆荣委屈。 耶律洪基叹了口气,扶起穆荣,对萧峰说道:“你我所见不同,一时也难以勉强。你好好去想想,望你回心转意,拜命南征。” 说完转头看着穆荣,低声说道:“以后多注意君臣之礼,我定不会再这般宠你了!”说罢就放开穆荣的手,离开了房间。 穆荣想着以后他就隐居去了,谁还理你的君臣之礼!抬脚踢了踢还跪在地上的萧峰,谁知脚刚碰到萧峰,萧峰整个人就跳了起来,铁青着脸将他按倒在桌上吻了起来。 一吻过后,萧峰问道:“你与皇上到底……以前我不想问,可是如今……你们到底……” 看着萧峰一脸愠嗔,穆荣轻轻一笑,想着刚刚萧峰定是憋屈的很,不但看着他对情敌强颜欢笑,还要给情敌下跪。勾着他的肩膀解释说:“他说我想他以前的一个妃子,可惜死了,所以见到我相思成灾了,忍不住就想吃点豆腐。” 萧峰听完便想往外冲,穆荣连忙紧紧抓住他,问道:“你干嘛?” 这么一问萧峰就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刚刚一听穆荣被耶律洪基卡了油,只想出去教训他一顿。心里更是后悔万分,懊恼不已,不该带穆荣来大辽。 穆荣见萧峰还在发呆,推了推他说道:“我们连夜跑了吧!想那耶律洪基也不是省油的灯,理他越远越好!” 萧峰连连点头,他也不愿再让穆荣呆在耶律洪基的势力范围。一边让穆荣去找阿紫他们,一边纳闷穆荣怎么总能引起他结拜兄弟的兴趣,好在虚竹没来插一脚! 穆荣快速的冲了出去找阿紫,又很快的回来,一脸的惊慌失措,拉着萧峰结巴的说道:“阿紫……我找不到……找不到阿紫……” 萧峰一听便猜到阿紫大概又去哪儿贪玩了,刚想让穆荣缓口气,又听到穆荣接下来的话。 “游坦之和阿碧也不见了!” 50、一起来下套 若说阿紫不见了,萧峰还可以当做她又去哪里胡闹了。可是,阿碧和游坦之都不见了,不由得让萧峰担心。游坦之双目失明很少到处走动,而阿碧是谨遵慕容博的吩咐,处处细心照顾穆荣,有去哪都会先来和穆荣报备的。想到刚刚耶律洪基的态度,萧峰心里一惊。 “莫非是……” 萧峰的话没说完,穆荣就明白了,抬脚一踢,整桌的佳肴就被踢翻在地,“耶律洪基那混蛋,明的不行,就来阴的!说什么让你考虑,根本就是威胁!” 见穆荣气的不轻,萧峰连忙将他搂进怀中。他知道穆荣虽然有时候呆了点,直了点,偶尔耍耍小聪明,但从来不在人后使绊子,也不耻那些背后暗算的事。最多就是知道事情闷在心里不说。就像这事一样,若是早些日子说了,便不会在生这些事端,还真是关键时候就犯呆!不忍穆荣指责,萧峰也不愿多说他,反正事情来了,终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我去找大哥,你留下整理行李,顺便让人四下找找。” 抓着萧峰的衣襟,穆荣说道:“他有心抓人,你去的问他哪里会说?” “他抓人也只是为了让我带兵南征,实在不行我就带兵去,只是和你的约定又要拖了。”抬手握住穆荣的手,萧峰轻轻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到底能为他让步到什么地步。 穆荣双眼睁大,大喊道:“开玩笑!让你南征和杀了你什么区别?萧峰……”穆荣突然靠近萧峰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们……我们就不要管他们了。我很自私,我只要你没事,阿紫他们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 “慕容……”萧峰用力的按着穆荣的肩膀,说道:“阿紫我一定要救,那是我欠阿朱的。我当日血洗聚贤庄,那是我的罪,游坦之的命我不会再让他断在我手中。阿碧是你的侍女,我又怎么能让你背上恶主之命?我虽不愿宋辽两国生灵涂炭,可为了以后能平安的和你隐居,这……” 感到萧峰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穆荣将头靠在萧峰的胸口,说道:“萧峰,有些事不用迁就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不用为了我去改变。天下大事我不懂,只想着要找个地方渡过余生。但是,真的纷争一起,哪里又可以安逸呢?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一定生死相随!” “慕容,萧峰对你的承诺绝不空许!”萧峰拍了拍穆荣的肩膀,让他安心,“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嗯!”穆荣点了点头,看着萧峰说道:“我等你回来!” “等我!”萧峰在穆荣额上落了一个吻,快步的向外走去。 萧峰离开后,穆荣就快速的准备好行李,并让人四处打听阿紫他们的下落。很快天就亮了,人不见有人回来,穆荣心里更是着急,可又不敢乱跑,怕是自己出去后,他们回来给错过了。只能不停的在前堂中来回度步。 等天彻底的亮了后,穆荣已经站到了南院大王府的大门外了。可要见的人一个也没见到,这时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紫色,穆荣连忙跑了过去。就见阿紫和游坦之、阿碧有说有笑的。 “你们没事吧?萧峰呢?”穆荣顿时察觉不对,四下张望着,怎么也见不到萧峰的身影。 阿紫一见穆荣,便笑着说道:“难得啊!姐夫竟然会让你早起,你怎么问我们找姐夫了。” “你们昨晚去哪了?”穆荣拉着阿紫的手问道,整张都变的灰青,怎么看阿紫他们也不像是被抓了,那萧峰去找耶律洪基会不会有事? “公子别恼阿紫姑娘了,昨晚阿紫带我们去看热闹,结果忘了时辰这才赶了回来。”阿碧见穆荣脸色不好,连忙出声解释着。却见穆荣的脸色越变越差,问道:“公子,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你们出去了没告诉我?你们害死人了!”穆荣冲着阿紫他们大叫着,转身跑回南院大王府,让人四下打听萧峰的消息。 阿紫他们都发现穆荣的反常,赶忙跟了进去询问着。穆荣简单的把事情解释了下,就不再出声的坐在一旁等消息。倒是阿紫听后破口大骂,不停的走来走去。没一会就有人来报说南京的大小城门都被关闭,出路要道也被封死,要皇上手令才可放行。 穆荣心中一惊,这是不是说明萧峰出事了,还是说这是皇上担心萧峰出逃的措施?正在他担心的时候,外面报说皇上派人来传话。穆荣赶忙让人进来,心里紧张着耶律洪基会说些什么? 一名契丹武士跪在穆荣面前说道:“见过公子,皇上让属下转告公子,萧大王在别馆痛皇上叙旧,近日都不会回来了。萧大王让属下告诉公子,莫再等了,快去江南看燕子去。” 说完那契丹武士行礼便退了下去,阿紫不明所以的看着穆荣,问道:“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皇上要杀他吗?怎么又留姐夫叙旧啊?” “估计萧大侠是被辽国皇上给扣下了。”阿碧紧张的看着穆荣,说道:“萧大侠让公子去江南看燕子,是不是让公子回燕子坞?” “是,他让我到燕子坞等他,可是现在根本出不去。”穆荣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办。救人,就他和阿紫的三脚猫功夫,人还没救到就被抓了。他们的功夫就适合逃跑,若能逃跑的话就能去求助。 穆荣起身抓住阿紫,问道:“以你的身手出城容易吗?” “我功夫不行,但是又游坦之在,何况我用毒,进出个城门还是可以的。” “好!”穆荣伸头看了看四周,又不放心的到门边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拉着阿紫他们小声的说道:“阿紫,你们想办法出城,你去大理找你哥哥段誉,让他来救萧峰。阿碧,你和游坦之去灵鹫宫找虚竹,但愿他会灵鹫宫了,如果没有你让灵鹫宫的姐姐们帮你传个话给虚竹,毕竟她们的速度比你快。” “使不得!”游坦之突然插口,“慕容公子,我双眼以盲,若是和阿碧一同上路,定会拖了她的行程。我留下,你们不用管我。” “闭上你的嘴!”穆荣冲着游坦之低吼了一声,“萧峰说了不能让你死,你就不能出事!再说你出事了,这两丫头怎么办?我可没空天天陪她们闹!” “可是……” 穆荣眉头皱着更紧了,游坦之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若是和阿碧一起的话,定会拖着阿碧的行程。再说还不一定段誉会肯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虚竹身上。又不能扔下游坦之,不知道耶律洪基有没有虐待萧峰,如果有个人陪着就好了。 “游坦之,如果我让你陪着萧峰到救兵来了,你做不做?”穆荣转头看着游坦之,他有武功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这样别人也不会防备他了,到时候还可以里应外合。 游坦之点头说道:“好是好,可是我们怎么找到萧峰呢?” “夜闯别馆!”穆荣冲着三人眨了眨眼睛,见他们一脸错愕,又说道:“自投罗网!” “呆子!那不是去送死吗?”阿紫揪着穆荣的耳朵叫道,“不行,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怎么跟姐夫交代!” “姑奶奶轻点,耳朵掉了,小心隔墙有耳啊!”穆荣伸手护着耳朵,小声的叫道:“你忘了耶律洪基第一次见我时的事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更不行了!”阿紫手上的力道更重,那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如果被萧峰知道的话,比穆荣伤到,磕到还要严重。 “你放开!”穆荣好不容易扯开阿紫的手,揉着红透的耳朵说道:“不行也得行,这事不是把萧峰救出来这么容易。你和阿碧出城,我和游坦之去引开他们的注意,这样你们那边的追兵会少点,毕竟皇上比较重要吧!到时候我在想法子拖着耶律洪基,等你们回来。何况救出萧峰后就不能硬闯城门了,也要有个人去偷出城手令。” “那也不能是你啊!那个狗皇帝对你……” “就因为这样,也只有我可以做到。”伸了个懒腰,穆荣学着萧峰的样子揉着阿紫的头,说道:“我是个男人没什么损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帮我好好照顾萧峰。” 说完穆荣就到处翻东西,终于在一箱子的角落中扯出一件红衣服。抓在手中,双眉紧皱着,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根久损的发带,一并交给阿紫。“把这个交给你哥哥,告诉他我欠他一份情,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还他!” “呸!乌鸦嘴!”阿紫对着地上啐了口,“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我哥哥不会来救姐夫一样。” “他会,只不过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你只要把东西给他就好了,大人的事你少管!”穆荣把手中的东西塞到阿紫怀中,又说道:“给点蒙汗药之类的药,顺便给阿碧些能伤人却伤不到自己的毒药。准备准备,天一黑我们就动身。” 穆荣叹了口气,回到他和萧峰的房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门被轻轻的敲了下,穆荣开门就见到游坦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游坦之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并未看着穆荣,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慕容公子怎么知道萧峰被关在哪?万一辽国皇帝没将他关在牢房中,而是关在别的地方,别馆那么大,你准备怎么找?” 穆荣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低声说道:“我只有办法……” “你一开始就想直接找辽国皇帝吧?” “恩!问他最快!”穆荣转过身背对着游坦之,不想再多说。 游坦之看不见,却能听出穆荣的动向,说道:“你会那样同阿紫说,是不是打算行刺辽国皇帝?” “你太看得起我了,他是皇上那么好杀的。再说我没杀过人,但是我不介意第一个是皇上……”穆荣闭上眼,想着他有没有勇气杀人,听说有些人杀完人后就疯了,但愿他心理承受力好点。 游坦之叹了口气,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在这里等着阿紫他们回来。”穆荣转身拍了拍游坦之的肩膀,笑着说:“阿紫和阿碧都是好姑娘,好好照顾她们。” 不想再在房间中呆着,穆荣快步走了出去,刚穿过长廊就看到了阿紫。本想绕开,却被阿紫眼尖看到。 阿紫拉着穆荣说道:“呆子,不管怎样都要活着。阿朱姐姐已经……如果你再有事的话,姐夫会受不了的。” “知道了!我就是死,也会从阎王那爬回来的。萧峰这辈子是别想甩了我的,谁敢挡着我和他的路,我和谁没完!”穆荣轻轻的将阿紫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不会有事的!我和萧峰打算找个地方隐居,到时候你可以和游坦之、阿碧住在我们边上,什么也不去想,就想着天天怎么过,怎么玩!” “好!慕容呆子,我等你,你和姐夫都要平平安安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阿紫和阿碧已经换了一身男装,两人和穆荣告别后就快马向城外而去。穆荣让游坦之留下后,便独自一人向耶律洪基缩在的别馆而去。 来到别馆大门外,穆荣给守卫塞了一锭银子,说要将皇上,让其帮忙传话。守卫认得穆荣收了银子就进去通报,没一会就见一侍女出来。 “慕容公子,皇上让你随奴婢进去。” 穆荣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女穿过庭院,长廊,最后到了一间精致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帷幔轻垂,随着风一摇一摆着,整个布置倒有点江南风味。穆荣嘴角一抽,转身问身后的侍女,“皇上呢?” “皇上让公子再次等候。”那侍女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下穆荣一人。 穆荣四下张望了下除了大门外,这间屋子三面都是水,想跳窗逃跑都没地方跳。突然瞥到床上好像躺着一人,穆荣掀开挡在前面碍眼的帷幔,就见到床上摆着一套女人的衣服,吓得他退后两步。 “这衣服你不喜欢?” 耶律洪基的声音突然从穆荣身后传出,穆荣一转身就撞到耶律洪基胸口,揉着头想着这人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耶律洪基并未理会穆荣,从他身边走过,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床上的衣服,自言自语道:“这是她最喜欢的服饰,真想再看一眼……” 死人的衣服!穆荣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的衣服,想着耶律洪基该不会想让他穿吧? “我知道你来干吗!你想见萧峰的话,穿着这套衣服陪我几日。”耶律洪基看了眼皱眉的穆荣,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想让你陪陪我,但这几日你若为萧峰求情,或是和他一样劝我放弃南征的话,我定杀了你!” 穆荣盯着床上的衣服,扯了扯嘴角,“这是女人的衣服!” “怎么你不愿?”耶律洪基挑起床上的腰带看着,接着说道“我对男人没太大的兴趣,若果是你的话,兴趣会大一些。” “呵呵!没兴趣就别勉强!”穆荣抓起床上的衣服看了几眼,想着他连男装都穿不清楚,这复杂的女装更是头痛。古代的衣服怎么就不能像现代的衣服那样简洁,“我不知道怎么穿!” “要我帮你吗?” “不用!” 穆荣快速的抱起床上的衣服,转身想找地方换的时候,整个人被耶律洪基拉倒在床上。随即耶律洪基一挥手,一名侍女端着一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耶律洪基接过碗,穆荣就看到一碗黑乎乎还冒着怪味的汤汁。 “皇上,这是什么?” “宋人有一句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会武功,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也不会放个危险在身边的。”耶律洪基跨坐在穆荣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笑着说道:“你最好不要乱动,你若是动一下,我就在萧峰的身上打一个洞。放心,这药不伤身,只会废了你的功夫。” 耶律洪基边说边将手中的药灌进穆荣的嘴中,穆荣也老实的不敢乱动。一碗药都灌完后,耶律洪基就放开了穆荣,对站在一旁的侍女说道:“带公子下去更衣。” “咳咳!”穆荣决定脖子火烧火烧的痛,手按着脖子哑声的说道:“我要见萧峰,谁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让我先确定他的安全。” 耶律洪基弯腰看着穆荣,摇头说道:“你果然呆,现在才想起来要先见萧峰!见他可以,只是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听耶律洪基这么一说,穆荣才发现全身没有半点力气,甚至两眼模糊,头重脚轻。眨了眨眼,晃了晃头,问道:“那药里面……” 耶律洪基伏在穆荣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好好睡会,我说过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再说有些事人醒着比昏了更有感觉,我不强迫你……” 看了眼昏过去的穆荣,耶律洪基吩咐侍女给穆荣更衣,便向关押萧峰的地方去了。 打开牢门,萧峰呈大字状被吊在墙上。耶律洪基看了眼,问道:“考虑的如何?”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回答,耶律洪基接着说道:“明天我带个人来,想必你定会考虑清楚。” 说完耶律洪基转身走出牢门,在门边上有回头说道:“那个人真傻!我本拿你没有半点办法,连擒你都是下了套的,你若一直不答应,我只能放你。可是有个傻子自己送上门,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他那张脸和南征比起来,我对南征更有兴趣!” 52、我回来了! 看着站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穆荣,耶律洪基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了力气?” “你猜?”穆荣动了动手腕,趁着耶律洪基还未起身,一个纵身双膝重重的撞跪在耶律洪基的胸口,一手扼住耶律洪基的脖子,一手抓着簪子就往耶律洪基脸上扎。 耶律洪基慌乱的用双手制住穆荣抓簪子的手,胸口的伤口被穆荣膝盖一顶,血流的满胸口都是,胸前青狼被血染成红色,恐怖万分。 “你以为凭几根簪子就能治我于死地?” 穆荣放开耶律洪基的脖子,两只手都抓着簪子,一边膝盖重重的压在耶律洪基胸口的伤处,喘着气说道:“弄不死你,我也要废了你!知道不,你刚刚碰我的那几下,恶心的我祖宗十八代都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那你还招我?” 耶律洪基趁机朝穆荣的脸上挥了一拳,穆荣整个人被打偏到一旁,手中的簪子掉到地上。耶律洪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双膝压在穆荣的肩上,将他压制在身下。抬手又是一拳,狠戾的说道:“你敢一而再的伤我,你觉得我恶心?等你人尽可夫的时候,看看谁恶心?” 穆荣偏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簪子,伸长着手抓着,嘴里不忘说话来分散耶律洪基的注意,“人尽可夫?那是女人,我可没那本事!” 头发被重重的抓起,穆荣整个头被拉起,肩膀却被用力的往下压,相反的拉力痛的他整张脸头皱了起来。耶律洪基看着穆荣难受的表情,笑着说道:“怎么不能?你能张开腿让萧峰上,那也能张开腿犒劳我大辽南征的将士!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恶心不?” “你真是看得起我!”说着穆荣用尽全力将好不容易抓到的簪子,往耶律洪基脸上挥去。 耶律洪基捂着脸,放开穆荣,痛得大叫。穆荣透过他的手指,看到耶律洪基半张脸上赫然多出一道血肉横翻的伤口。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抬脚就向耶律洪基身下踢去。 下身要害被重创,耶律洪基痛的整个人缩成一团。穆荣赶紧撑起身子,四下张望着,却没找到任何可以致命的武器,那些簪子早就扎的变形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慢慢的向书桌移去,抓着桌上的砚台又向耶律洪基走来。 在穆荣站起的时候,耶律洪基就被穆荣的背给吓到了,马上看了眼刚刚压制穆荣的地方,又快速的转头看向床上。脸色变了几变,再转头看穆荣时却被砚台重重的砸到了头,血流的满眼都是。 穆荣扔到手中的砚台,后退了几步,系好被拉开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就向外冲去。 “慕容……”耶律洪基望着穆荣的背影叫了声,那背上煞红的血格外的刺眼,转头看了遍穆荣刚刚躺过的地方,更是一滩滩鲜红。从刚刚耶律洪基就奇怪穆荣怎么会突然恢复力气,想必是靠着背上的伤口提神,退了药效。 只是这伤口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耶律洪基转头看向床上,鲜血中一根金色的簪子格外的显眼。本想让穆荣穿着女装,不易逃跑,怎么知道这些女人的饰物竟然会成为致命的武器。 耶律洪基捂着头上的伤口,大概因为穆荣失血过多的关系,打在耶律洪基身上的攻击都不是很重,唯一让耶律洪基疼痛不已的就是下身的创伤。耶律洪基夹着步子向外走去,边走边喊:“来人!看到慕容往哪跑了吗?” 萧峰被段誉他们救出后,心里担心穆荣,便抓了个士兵询问穆荣的下落。得知穆荣所在的房间就急匆匆的赶去,房内一片凌乱,地上撒落的首饰,还有一滩滩的血,床上被撕破的衣服和带血的簪子,都让萧峰心中一紧。随后赶来的段誉更是脸色难看。 众人四下都找不到穆荣,心里越是担心,直到阿紫抓来一名契丹武士逼问下才知道。穆荣打伤耶律洪基,抢了匹马,向城外逃去了。 原来穆荣从耶律洪基房中跑出,已经是全身无力,脸色苍白。好在这次同耶律洪基来的亲兵不多,此刻都去追拿萧峰,让他有机会可以逃跑。快速的往马坊跑去,挑了匹马,想着萧峰若是出逃,定会出雁门关过中原到大理去。完全忘记萧峰会回来找他的可能,便驾着马飞快的向城门外冲去。 四下都是辽兵的喧哗叫喊之声,集结军队的号角不断的传出,马蹄声传遍了整个南京城。此时城中乱成一团,穆荣原本就穿着辽国女子的服饰,在黑暗中背上的伤就显得不明显。 城门守卫突见一匹马奔来,马上的人远远看去似乎是个女子,本想拦下,可见那人驾的是耶律洪基的御马。再细看下,那人身上穿的女装不是一般的服饰,正是辽国皇后的凤袍。辽国女子不似大宋女子般藏在闺中,除了不能当官外,其他与男子无意。守卫将那人快马过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穆荣见守卫都呆在那不动,急忙开口道:“开门!误了皇上的事,你们谁负责?” 守卫一惊,想着现城中混乱,这人该不是皇上派出去找援兵的吧!连忙把城门打开。穆荣不等城门打开,就穿过门缝冲了出去。守卫中有人觉得不对,再看地上星星点点的血渍,方知闯了大祸。随后就看到耶律洪基半边脸缠着绑带,随意披着一件外衣,胸口也扎着绷带,带着大批人马赶来。 耶律洪基勒马问道:“人呢?” 守卫见耶律洪基这般模样,猜想大概是耶律洪基对刚刚那人用强没成,还被刺伤,现在正怒火冲天的追人。指着门外说道:“他硬闯,我们没敢伤他,结果他就冲出去了!” “追!”耶律洪基挥着马鞭从半开的城门冲了出去,后面的人马也陆陆续续的追了出去。 没多久又有一匹马追着耶律洪基出去,快速的跑到耶律洪基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皇上,城中广场的点将台被人烧了!” 耶律洪基脸色一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往来人脸上抽去。点将台被烧,实属不吉,恐怕此次伐宋之行定会不顺。 看着前方马蹄奔起的尘烟,再转头看着城中冒起的滚滚浓烟。耶律洪基勒着缰绳,看着地面。发现地上的血渍,一咬牙说道:“先追!” 见身后的人马紧追不舍,穆荣慌乱的四处张望,调着马头就往山上冲去。耶律洪基一见就急了,那条路上山上的路,地势凶险,马匹不好行驶,叫道:“别让他山上,拿弓来!” 接过身边的人递来的弓,挽弓一拉,耶律洪基胸口的伤有裂开了,让他没有力气射箭。瞪着穆荣背上的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身边的副将见他伤口裂开,心想邀功便冲着穆荣射出一箭。 耶律洪基见眼前一箭飞过,大声喊道:“慕容……” 穆荣驾着马一听耶律洪基喊他,心里一惊好,回头看了眼,就觉得肩上一痛,整个身子一倾,往马下摔去。 耶律洪基被这一突变惊得立在原地,怎知穆荣落地时,后背着地,原本扎在他后背上的箭,在与地面接触的时候,从背后扎穿到前面。穆荣的身子重重的弹了起来,身边的马一惊抬起蹄子就往穆荣身上踹去。穆荣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耶律洪基顺着马背滑了下来,呆立了许久。叫道:“虽然你射箭的?都给我去找!” 说完耶律洪基上马问道:“萧峰在哪?” 随行的亲兵见耶律洪基脸色不善,连忙答道:“萧峰似乎还在城中找寻着什么……” 话没说完,耶律洪基便驾马赶回城去。此时天色渐明,南京城中浓烟滚滚,东头一个火头,西头一个火头,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耶律洪基无心理会,一心只想见到萧峰,找他问个明白。 刚刚挽弓之时,看着穆荣的背影,不由得让耶律洪基想到曾经那个痛穆荣几分相似的女子,两人都是为了所爱之人不惧生死。而那所爱的人都不是他,他要问问萧峰,凭什么得到穆荣的喜欢,甚至连命都不要…… 耶律洪基赶回南京城,已是满城伤兵,败的一塌糊涂。大怒之下一路领军追着萧峰而去,路上见人杀人,见屋烧屋。 萧峰望着远处燃烧不止的火,心中难受万分,又久久不见穆荣更是担心不已。段誉见他这般,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心里只盼着穆荣能平安脱险。 “亡我祈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萧峰低声的唱着契丹族的歌谣,可他中气充沛,歌声远远传了出去,歌中充满了哀伤凄凉之意。 转头问道:“不是历代各地君王都崇尚佛法,为何要这般杀戮天下?这天下何时又能太平万世?” 正说之间,突然‘飕’的一声,一支羽箭从东南角上射了过来,一名大理护卫中箭倒地。跟着山后一队辽兵大声呐喊,扑了出来。 突然东边轰隆隆、轰隆隆之声大作。所有人一齐转头向东望去,但见尘土飞起,如乌云般遮住了半边天,霎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但听得轰隆隆、轰隆隆闷雷般的声音远远响着,显然是大队辽军奔驰而来,从这声音中听来,不知有多少万人马。 萧峰连忙说道:“我们速速向雁门关退去,到了大宋就会好了。” “那慕容呢?”段誉拉着萧峰问道,一脸的焦急,想必是这些天不见穆荣,已是心绪不宁了。 萧峰看了眼远方,淡淡说道:“他答应我会平安等我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众人连夜赶路,眼见离雁门关越来越近。众人知道只要一进雁门关,扼险而守,敌军虽然众多,破关却极不容易。离雁门关已不过十余里地,众人都放下了心,下马牵缰,缓缓而行,好让牲口回力。但身后轰隆隆、轰隆隆的万马奔腾之声,却也更加响了。 此处正是当年萧远山留书跳崖之处,萧峰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想到当年阿朱就是在这树下等他。心中一呆,那日阿朱的话清清楚楚的在他脑海中响起:“我在这里已等了你五日五夜,我只怕你不能来。你……你果然来了,谢谢老天爷保佑,你终于安然无恙。” 萧峰走到树旁,伸手摩挲树干,心里想着穆荣,口中来来回回的念叨着,“阿朱,我终于知道你当日的心情了。” 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姊夫,快退!快退!” 阿紫跑到萧峰身边拉住他的衣袖,萧峰一抬头,远远望出去,只见东面、北面、南面三方,辽军长矛的矛头犹如树林般刺向天空,竟然已经合围。 萧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退入雁门关再说。” 众人都聚在雁门关前,萧峰却仍是在原地不动,阿紫一急连忙摇着萧峰的胳膊问道:“姐夫,快走啊!” 雁门关两侧双峰夹峙,高耸入云,这关所以名为“雁门”,意思说鸿雁南飞之时,也须从双峰之间通过,以喻地势之险。 众人见辽军碍于山势,东西两路渐渐收缩,都从正面压境而来,但除了马蹄声、铁甲声、大风吹旗声外,却无半点人声喧哗,可见是一支军纪严整的精锐之师。 萧峰看着一对对的人马压进前来救他的众人,而雁门关的守卫丝毫没有开关之意。便纵马而出,双手高举过头,示意手中并无兵刃弓箭,大神叫道:“大辽国皇帝,萧峰有几句话跟你说,请你出来!” 说这几句话时,萧峰鼓足了内力,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辽军十余万将士没一个不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人人变色。过得半晌,猛听得辽军阵中鼓角声大作,千军万马如波浪般向两侧分开,八面黄金色大旗迎风招展,八名骑士执旗驾马驰出阵来。八面黄旗之后,一队队长矛手、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疾奔而前,分列两旁,接着是十名锦袍铁甲的大将簇拥着耶律洪基出阵。 辽军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四野,山谷鸣响。 耶律洪基右手宝刀高高举起,辽军立时肃静,除了偶有战马嘶鸣之外,更无半点声息。耶律洪基放下宝刀,说道:“萧峰我也有话同你说!” 萧峰见耶律洪基半年裹着绷带,想着大概是穆荣伤的。不由得开口问道:“慕容呢?” 耶律洪基冷笑了声,问道:“你逃跑之时,为何不想起他?你有什么话就先说了!” 这时两道身影同时向耶律洪基飞扑而去,段誉身形如游鱼之滑,虚竹招式如飞鸟之捷,两人双双夹攻耶律洪基。顿时耶律洪基被擒个正着,拖下马背,向萧峰身边拉去。 辽军武士急欲上前抢回耶律洪基,萧峰大声叫道:“谁都别动,我同辽国皇帝有话要说!” 虚竹和段誉退开三步,分站耶律洪基身后,防他逃回军中,并阻契丹高手前来相救。 耶律洪基此时无半分力气,随意的坐在地上,捂着脸上的伤,说道:“你要说什么?” 萧峰指着耶律洪基身后的二人说道:“他们是我结拜兄弟,我可让他们放陛下回军,只是要求陛下赏赐。” 耶律洪基知道萧峰想要什么,可是此时他却拿不出,摇了摇头说道:“你要什么赏赐?” “陛下已是我两个兄弟的俘虏,照咱们契丹人的规矩,陛下须得以彩物自赎才是。” 耶律洪基眉头微皱,不耐烦的问道:“你要什么?” 萧峰跪在耶律洪基面前,说道:“要陛下答应立即退兵,终陛下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过宋辽疆界。” 耶律洪基听后便仰头大笑,朗声道:“以我耶律洪基一命,换得宋辽两国数十年平安。好兄弟,你可把我的性命瞧得挺重!” “陛下乃大辽之王。普天之下,岂有比陛下更贵重的?” 耶律洪基看着萧峰,一脸的痛苦和不甘,凄声说道:“普天之下,岂有比我更贵重的?哈哈!慕容,你可听到了?你在他心中还不及这宋辽两国数十年平安。我还当他找我要你,我交不出他定当杀了我,让我陪你而去!怎知他却不要你!哈哈!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萧峰一听,就觉得不对,起身看着耶律洪基,想问个明白。段誉却在他之前拎着耶律洪基的衣领问道:“慕容怎么了?”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说道:“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就从挂在腰间的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狼牙箭,想到穆荣身上还扎着一根。心里一怒,双手一弯,‘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投在地下,对萧峰说道:“我答应你了。” 转身对着辽国大军,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辽三军听令。” 辽军中鼓声擂起,一通鼓罢,立时止歇。耶律洪基接着说道:“大军北归,南征之举作罢。”顿了顿,又道:“于我一生之中,不许我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说罢,宝刀一落,辽军中又擂起鼓来。 萧峰连忙拉住耶律洪基问道:“慕容这么了?” 耶律洪基只管退回军队,不理会萧峰的问话,直到踏进辽军范围,才开口说道:“他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呢?”随即举起宝刀,高声说道:“后队变前队,班师南京!” 耶律洪基回头,见萧峰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冷笑一声,说道:“他看上你什么?为了你宁可自伤身子,甚至还愿意委身于我……”耶律洪基停了停看着睁大双眼的萧峰,笑着说道:“萧峰,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一箭从后背穿到前胸,被马踢下山坡了!整个山坡上都是他的血,可是他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带血的发带,说道:“我以为你会找我要他的,我想我给不出,就给你这个!现在我把这个还给你!” 发带被重重的扔到萧峰的脸上,耶律洪基扬鞭而去。萧峰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发带,那是他在少林寺当着天下群雄,亲手为穆荣带上的。穆荣哪怕是睡觉也不愿摘下,现在却是血迹斑斑。又想到之前那间屋子里到处的血渍,还有耶律洪基脸上的痛苦之色。 萧峰身子一倾,说道:“你说等我,莫不是你又犯呆,迷了路,跑到黄泉路上去了?莫再跑了,等我!” 说着就拾起地上的两截断箭,内功运处,双臂一回,就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段誉和虚竹只吓得魂飞魄散,双双抢近,齐叫:“大哥,大哥!” “没事瞎折腾!”突然一道怪声从空而降,一道掌力直逼萧峰,将他手中的断箭打飞,“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傻的儿子?” 众人一见,竟是当日在少林寺劝说萧远山和慕容博和好的老僧。那老僧拉起萧峰就急匆匆的要走,嘴里大叫着,“快点!那傻小子不见你不闭眼!” 见萧峰纹风不动,那老僧急道:“慕容复!他快死了,你再不快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萧峰一惊,拉着那老僧问道:“大师,他在哪?” 老僧也不多说,拉着萧峰就跑。段誉和虚竹先是愣了一下,便连忙追上。 没多久萧峰就被带到一处山坡脚下的小草屋,萧峰看着紧闭的房门,却不敢向前一步。站在门外犹豫不决时,房门从内打开,就见慕容博两手是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慕容博看了萧峰一眼,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在慕容博身后的萧远山见到萧峰,便大步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萧峰身子一顿,赶紧推开萧远山,冲进屋去。慕容博想拦都拦不住!进屋后,萧峰就见穆荣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身上缠着许多绷带,地上还有根变形的箭。心里一痛,小心翼翼的摸着穆荣的脸,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低头轻轻的吻着穆荣冰冷的唇…… “萧峰!你……你连病号……病号的豆腐都吃啊?” 萧峰抬头就见穆荣垂着眼看着他,当场愣住。穆荣微微对他眨了眨眼睛,低声吟道:“我……我失血……过多,让我……让我好好休息下……” “你给我出来!”慕容博拎着萧峰的衣领就往屋外拖,“我不是摇头让你别进去的吗?” 原来,当日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去雁门关祭拜亡人,刚好从穆荣跌下的山下经过。就见一‘女人’从山上滚下来,当时还笑说这‘女人’长得向穆荣,谁只定眼一看,可把慕容博吓坏了。当下连忙将全身都被阎王搂着的穆荣给领了回来。怎知昏昏沉沉的时候,穆荣嘴里都喊着萧峰。慕容博一怒便让老和尚去把萧峰叫来。 慕容博为罚萧峰照顾不当,不让二人见面。穆荣醒来后不当见不到萧峰,还每天都有人轮流来他面前哭。不是阿紫哭说自己胡闹,贪玩害的穆荣。就是阿碧跑来哭说她不该不说一声就出门。 穆荣被烦的一个头两个大,终于找借口支走两个丫头。虚竹带着西夏公主来看他,还不忘让他吃一堆灵鹫宫带来的药。那西夏公主总是轻纱遮面,穆荣怎么看怎么怪,总让他奇怪的是,那个公主比虚竹高,甚至跟萧峰差不多高! 段誉来时,房中只剩下穆荣一个人无聊的靠着床上。见穆荣被包着跟粽子一般,心里好似难受。将手中的红衣轻轻的扔到穆荣的脸上,问道:“你给我这个是做什么?大哥有难我自然会救他!何况,我当初答应过你的……” “呵呵!我不就怕你突然……突然反悔……”穆荣看着那红衣小声的说着。 段誉脸色一变,叫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对大哥之情如此,我若是再有歹心,那真是……只道是我们前世在佛前回首了四百九十九次,只能有缘无分了。” 说完段誉就起身向外走,走到门边回头说道:“我已娶语嫣为妻,以后要改口叫你表舅子了!” 见段誉离开,穆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祝你幸福!” “有空想别人,不如想想你自己!”慕容博端着药从屋外进来,将药塞进穆荣的手中,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萧峰你的事?” “不打算告诉他!这样不是很好?我就是慕容复,他爱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名字,何必那么在意?” “那我亲儿子去哪了?真的死了?”慕容博抽了抽嘴角,看了眼穆荣,“好在老天爷陪了一个给我!” “那老爹你能放萧峰进来吗?” 慕容博白了穆荣一眼,叹气道:“嫁出去的儿子啊!胳膊肘向外啊!”走出房门,叫道:“萧峰!你媳妇找你!” 穆荣靠在床上,见萧峰推开门,站在门边,却不敢再进来。笑着说道:“萧峰,你回来了?我可等到你了!” 萧峰一愣,随即笑道:“我回来了,久等了!” <正文完> 53、番外 萧峰慢慢的走到穆荣的身边,坐在床头上,让穆荣靠在他的怀中。问道:“还疼吗?” 穆荣翻了翻白眼,指着还丢在地上无人管的箭,说道:“看到没?耶律洪基那个混蛋,竟然用铁箭!怎么撞也断不了!我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时候,那根箭就在我的肩膀上……” 说着穆荣抬手指着受伤的地方,说道:“就这!那箭就在这来来回回的扎着!痛死我了!” “虽然你乱跑?为什么不乖乖的等我?”萧峰心痛的搂抱着穆荣,低声问道:“怨我吗?” “呵……哎呦!忘了不能笑,一笑就痛!”穆荣皱着脸,靠在萧峰的胸口,说道:“我干嘛要怨你?是我自己倒霉,关你什么事?再说为你受点伤,我还是能做到的。” 看着穆荣身上包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萧峰抿着嘴,心疼的说道:“这么重的伤,还叫住一点伤?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就要死了!若不是我爹和你爹刚好经过,这后果……” “那只能说我命不该绝!”穆荣突然撑起身子,转过头看着萧峰,认真的说道:“萧峰,知道一句话不?” “什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穆荣冲着萧峰咧着嘴,眨着眼睛,装可爱的说道:“为了我以后能长命百岁,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来当祸害吧!” 萧峰听完一愣,再看穆荣强装可爱的笑脸,皱了皱眉头,问道:“真的有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试试也好!难道你不想我长命?” 萧峰嘴角一抽,点头说道:“好!你要怎么做?” 想他萧峰当了三十年的英雄好汉,现在为了眼前这人要当一次恶人了。抬手捋了捋穆荣的头发,从怀中掏出一根新编好的发带,认真的为穆荣系上。 穆荣斜眼看着萧峰,笑道:“你怎么只会编这个啊?你不觉得现在亲我一下,比给我扎头发好吗?” “我也想,可是你现在有伤。”萧峰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穆荣的唇,叹了口气,“等你伤好,我定把你好好亲个遍!” “谁要你亲了!”冲着萧峰叫了声,穆荣扭过头,小声的嘀咕道:“我伤在身上,又不在嘴上……” 话没说完,萧峰已经低头吻住穆荣的唇,含糊不清的说道:“还不是看你伤了,怕又弄伤你,你倒不识好歹了……” 两人亲吻一番,萧峰才放开穆荣,让他靠在自己胸前,问道:“你要怎么当个祸害?” 穆荣摸着下巴,认真的想了好久,说道:“等我伤好再说!” 接着半年萧峰都亲自照顾穆荣,如同当年打伤他时一般,同吃同睡,一切都有萧峰亲手代劳。两人无事之时还会讨论着,如何做个祸害! 半年后,穆荣在慕容博的检查下,宣布正式伤愈。穆荣与萧峰便联手开始他们的祸害计划。 第一个目标是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因为自己的私事,给天下人惹了多大的麻烦。穆荣第一个想教训的就是慕容博这只老狐狸! 可是一想到该怎么教训慕容博,穆荣就无比的头痛,想着自己和慕容博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档次,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这个计划被搁浅了…… 再想教训谁?耶律洪基?穆荣不想再见到他。段誉?听说王语嫣有身孕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虚竹?西夏‘公主’有点强悍! 穆荣叹了口气,抓了抓头,无力道:“萧峰,我们不是当祸害的料。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去隐居吧!”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萧峰为穆荣倒了杯茶,说道:“我已经找了块地,盖好了屋子,就等你搬过去了!” “你准备好了?”穆荣喝了口茶,看着萧峰,叫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次日,二人就整理好行李,雇了辆马车向新居出发了。 穆荣坐在马车上问萧峰,“你真想好和我过一辈子了?” 萧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这么过吧!” 《穆荣的一天》 两人的生活很简单,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和邻居——阿紫他们吵吵架,拌拌嘴! 而穆荣的一天更是千篇一律! 早上起床,吃着萧峰准备好的早点。出了房门就看到萧峰蹲在菜地里种菜。找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看着自己的男人忙活,穆荣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吃着阿碧送来的饭,因为萧峰忙了一个早上,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家附近的小溪戏鸳鸳浴,洗着洗着……咳咳!少儿不宜!半个下午也过去。 穆荣累的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而萧峰要么去溪里整几条鱼,要么就去山上弄些野味,于是一个下午就这么完了。 将食物给阿碧他们,穆荣和萧峰并肩坐在院子里,等着吃晚饭。 至于晚饭以后,就是散步,和运动了…… 于是穆荣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半夜萧峰终于消停了去睡觉,穆荣趴在萧峰的身上,想着,“他这日子过得,怎么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在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