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为妾》 第一章 噩梦(一) 凤舞九天平少庄主凤孤迎娶兵部侍郎之女上官晚清。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煞时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极大的反响。 几乎是街头巷尾,都可听到有人在谈论着这一桩天作佳缘。 凤舞九天这四个字,在云国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一个叱咤黑白两道的响当当的名字。 原本凤舞九天只是个江湖中门户,可是自这几年,庄中事务转由少庄主凤孤掌管。他有着极高的商业头脑与手腕,这几年大展拳脚,只短短四年的不景,足下就已经涉足了各种生意,酒楼、当铺、钱庄、丝绸、情报、船运、、几乎没有他凤舞九天不做的生意。 已经成了整个云国的商界巨头。 而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日渐直上,若是明今年的盟主大会能够一举夺得盟主之位,那么更是不可一世了。 而那凤孤,不只手腕了得,更是一个倾国佳男子,据说长得美得惊人,但是真正见过的人却是少数。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人行事狠辣,冷漠无情! 可是由于太多的光环,使得许许多多人都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而兵部侍郎之女上官晚清,虽称不上倾城美女,可是却是京首人人称许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而且更是才铸人,有着过目不望的异能,几乎是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性情更是温婉有礼,谦谦如玉。 这样的天作之合如何不让人再再称赞,美谈。 当然,若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这一夜。 侍郎府中一片宁静。只有那蝉儿不经夏热一声声地吱吱叫着,还有那偶来一阵细风吹过梨叶传来的细细沙沙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夏日里这样的安静,却莫名地让晚清十分烦闷不堪,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炎炎夏日,不论喝下几碗冰镇梅子汤,也解不了这燥热。 这种热,让人全身透着难耐,从骨子里就一直传出来的。就是放了两盘子冰碗在屋内,窗台也是开着,可是根本就解不了热,细汗不断,身上也粘了一片。 尤其今晚,不知为何,她一直心神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手中的书卷根本就看不进去。 只得放下手中的书卷,行至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清的荷香窜入了鼻间。 忽然,眼前一个黑影一闪。在梨树上一跃,只是弹指之间,在晚清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一指点住了她的道。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晚清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惊慌,而后又平静下来。她知道,此时月影轩中没有其他人,她只能靠自己。 而首先,就不能自乱了阵脚,才能与他周旋。 可能是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贼只为钱财,可是她却不知,这个贼却不是为了钱财而来的普通贼。他的到来,将带给她一个灭顶的灾难。 她根本就没有与他周旋的机会,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她只能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看着黑衣人将她拦腰抱起,扔在了贵妃榻上,而后粗暴地将她身上那仅穿的中衣撕裂,露出粉黄色绣着兰花的肚篼。 她只来得及想到采花贼三字,就被他突然挺进的巨痛打断了。 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是痛!! 是身体的痛!! 更是心的痛!! 想不到,她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在她即将成为人妻的前夕。 是的,三天后,她就要嫁入凤舞九天,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一双明亮得出奇的眼睛看着男子,看着那一双唯一露在空气中的凤眼,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十六年来,她从来不知道恨是什么滋味。可是此刻,那恨就像是忽然间得到雨水滋润的野草般,疯狂地成长着。 原来,这就是恨啊!! 难怪,湘琴可以那样恶毒地诅咒着自己。 果然也如了她的愿,她最终,还是没有嫁成。 感到身上一空,屋内回归了平静,只有清风徐徐地划过,似乎在安抚着受伤女子的身心。 她睁开空洞的眼睛,道未解,她根本动荡不得,只能任着肮脏的身体在空气里,继续带给她无尽的羞耻。 远处传来喊捉贼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音错杂地向着月影轩而来。 贴身丫环双儿领着两个婢女首先开门而入,就看到她雪白的躯体,与那满地的碎布,还有身下那一抹刺眼的红。 惊叫了一声,门砰然关了起来。 屋内又回归了一片平静,皆是屏了呼吸,不知所措。 还是双儿先反应过来,拉过架上的衣服,地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一滴眼泪落下,接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倾巢而出。 湿了衣襟,湿了少女的心。 “、、、、、、” 晚清没有回答,被点了的她根本无法回答任何的话,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是一双空洞的眼望着顶上那朱红粱柱。 雕着的兰花可真是好看! 她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这场噩梦!! 摧毁了她的所有。 第二章 噩梦(二) 虽然上官府极力地将此事压制下来不让人外传,可是天下那里有不透风的墙。 凤家与上官家的婚事突然取消,一时间引来众人的猜测,上官晚清遭人强暴的事也随之被掀了出来。 云国上下,一时又沸沸腾腾地谈论起这一起憾事,而且风潮比之更盛。 有人扼腕,原来,上天从不成全有心人的,如此一对龙凤,生生地就被拆掉了。 也有人暗自窍喜,咒她活该,毕竟,如此佳缘,妒忌的人是不少的。 而晚清,依旧过着她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表面上似乎一切并未发生过一般,可是,这样的事,那个女子真能够看得开呢?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过? 纵然她可以看得开这一切,又怎么能够挡得住外面的风言风语呢? 每个夜里,她都被恶梦惊醒。 那一双带着冷漠、残忍、无情、阴鹜的丹凤眼,那一身黑,如一个恶魔一般,夜夜梦里缠着她不肯罢休。 “清儿!”莲香唤了一声沉思中的女儿,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经常陷入这样的沉思,而沉思中那在苦痛中挣扎的眼睛,更是让她每每看了心疼。 “娘亲!”晚清转过头,脸上那沉痛的表情刹那间消失无踪,只余一抹淡淡的笑。她不想让娘亲难过,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娘,比她还要难过。 莲香看着故做坚强的女儿,心中更是酸楚,将她轻轻地揽在了怀中:“清儿、、、” 只唤了一声,便不知该怎么说,她不知应当如何安慰这个总是掩着伤痛的女儿。 “清儿,若是觉得苦,你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忍着,娘看着难受得紧!” 头靠在娘亲的怀中,如同幼时一样,便有着许多的安全感而临。 原来她是一直在忍着,直到这一句话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不坚强,那一切坚强的表面,只不过是在强忍着罢了。她只不过不想在失了身之后,连最后一点骄傲也失去了。 一阵酸涩涌上了眼圈,泪,便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哟,大娘、小妹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怎么抱在一团哭呢?”湘琴穿着织锦的长裙缓步走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灾乐祸。 她是二娘所生之女,由于非正室,而且其母又在过了风华年后不再受宠,她一直不受重视上官弘的重视。 她一直心中存着恨的,她恨所有的人,而当中最恨的,就是上官晚清。 她恨上官晚清那一身清骨傲气,脸上永远是淡淡的笑,而且天生才华绝代,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不用任何一言一语,却已经高于人上。 她恨所有的人只知上官家有一个上官晚清,却不知道还有一个上官湘琴。 她恨!! 她妒!! 所以当她得知上官晚清被人强暴之后,她开心得一整夜都睡不着觉。 上天给她的眷顾再过,也敌不过这一次的惩罚!! 晚清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脸上又回复了那淡淡的平静:“大姐有什么事吗?” 她的骄傲,从不允许她在人前柔弱。 “哦、、、没有啊!只是想着妹妹遭了这样的事情,一定十分难受,所以过来看一下你。[.超多好看小说]”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看来妹妹真的是很惨呢!!也是,这女子被人强暴失了身,莫说凤家不肯娶,只怕是任何清白人家,都是不敢娶的啦!姐姐真是为妹妹的后半辈子感到担忧。” 她嘴里说着担忧,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风凉表情。 晚清也不指望湘琴会对她说出半句好的话,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她心存着怨的。只是怎样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何苦要再如此落井下石呢? 这些年来,也只是她的单方面怨恨,她从来也是当她姐姐看待的。那时候对她说过半句不好的话,做过半件不利的事情呢? 叹了一口气。 人的怨恨,有时候便是如此莫名其妙,她也不指望会好的了。 “不劳大姐费心了,大不了我的后半辈子便在家中度过,女子,也并非一定只有嫁人一途。”是的,她从来不认为,非要嫁人,才谓幸福。 在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更是看开了。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她又能怎样呢?与其颓废不振,倒不如看开一点。 抬头若能看得到一片天,那么就不算是最糟的了。 “胡说!!”莲香一听晚清如此说,脸色也变了,带着哀伤,带着微怒:“晚清,你放心,娘一定会想法为你再谋一门婚事的。” “娘、、、”晚清想说什么。 就听湘琴伶俐的话如刀字般刺来,硬生生将事实揭开:“再谋一门亲事?那有那么容易啊!只怪你上官大太有名气了,你的事都传遍整个云国了,人家纵然有意,却也不敢为之,只怕是给人做妾人家也不要的啦!!” “湘琴!你胡说什么!!”莲香大怒地喝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个中的原由,只是在这当口,她怎忍说出。 “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我那儿胡说了!”湘琴一脸讽刺的笑,尖锐地说着。 “娘,大不了不嫁,我也并不是非要嫁出去才行。”晚清轻轻地对着娘亲说。 “不嫁?!”湘琴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夸张地笑得花枝招展:“你不嫁,上官大人会容你母女留在上官家吗?呵、、真是可笑!!” 是的,谁都知道,上官弘,向来最注重的,就是面子。 这些年来,之所以她们母女可以长荣不衰,主要也是因为上官晚清那世间少有的才华让上官弘赚足了脸面。 此番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叫他大丢了脸面。 只怕以后的光景决是不好的,也许还要面临着被赶出门可能,毕竟,这样的事,让上官弘是丢丢尽了老脸了。 垂下眼帘,晚清何等聪慧,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只不过一时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选择忽略。只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 也许当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说来晚清会被凤家老太奶亲点为准孙媳妇,还是有一段因缘的。 每逢初一十五,晚清都是要去云来寺礼佛的,一来二往,她与云来寺主持天惠神尼结下了忘年之交。 而凤家老太奶恰巧是天惠神尼以前闺中的好友。 于是,在神尼的介绍下,晚清便认识了凤家老太奶。见得多了,认识得深了,晚清那淡然、温婉、善良的性子让凤家老太奶是越发喜欢。于是便想出了要将晚清娶为孙媳妇。 所以便有了这一段尘缘。 只可惜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凤家老太奶扼腕之余,便萌生了让孙子凤孤纳了晚清为妾的念头。 一来是当真喜欢晚清喜欢得紧,二来是因为她也清楚着晚清如今的处境,要她看着这样一个好女子因此而毁了,她实是不忍。毕竟错不在她,只怪那贼人太过无人性了。 原本,她以为以晚清那般清梅傲骨,万万是不肯受这等委屈的,可谁知才让人传了话去,晚清便答应了下来。 是的,若是以晚清的性子,她确实是万万不会答应委屈为妾的,她虽非完人,但是她却有着她的清傲与尊严,与自命清高不得了不相干。而且妾之一字,于她而言,从来都是最要不得的。她在家中,看多了父亲那些妾室的你争我斗,看着湘琴那怨恨的眼神,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昨日湘琴的一番话点醒了她,若是她不嫁出去,继续留在家中,只怕迟早只有被赶出门的结局,若只是她一人她倒也不怕,可是娘亲年事已脯而且向来身子单薄,又怎么禁得起折腾。 而且以娘亲那种三从四德极强的传统女子,只怕在未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已经、、、、、、 她不敢想下去。 若她的委屈求全能换来娘亲平安,那么她的傲气又算得什么呢? 第三章 为妾 六日后。[.超多好看小说] 天清气脯万里无云。是一个嫁娶的好日子。 凤舞九天此时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挂红采绿,一双双红双喜带着欢喜,贴在了凤舞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花园中全部换上了时令新鲜美艳的花草,映上那红双喜,更是红艳夺目。 仆人们此来彼往,行走匆匆,好不忙碌,可却是个个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这样喜气的日子,却仍是有一个角落清清静静。 今天是凤家少主凤孤大婚之日,在娶妻同时,还纳妾,可谓了享了齐人之福。果然是不一样的人物,连大婚也是与众不同的。 人们在感叹着这样的齐人之福的同时,偶尔,也会感叹着上官二的薄福,原本是可以成为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可却因为遭来横祸,只能委身为妾。 凤孤一脸俊邪逼人地站在大堂中央,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这一次来的,可都是大人物,不是达官贵人,便是行商富豪,再不然就是在江湖中响当当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可是,各色人物汇集,却半分没有夺走他的光采,反而更是称出他的卓越不凡。浓眉飞扬,带着他的狂妄张扬,狭长的凤眼此刻因为喜气,少了原来的冷薄与暴蘖,看来温和了许多。那笔直挺秀的鼻子,如经过名师巧手精雕一般,立挺而直美,带着他那世无所敌的高傲,薄薄的嘴唇此刻正抿成一犀据说,薄唇的男子都是较薄情寡义的,可偏偏,这位凤少主,虽说在外总是给人冷酷无情的一面,偏偏却在对着正要迎进门的女子水柔,却是痴情温柔之极。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美貌、智慧、手段样样都有,可谓得羡煞了一干人,妒红了双双眼。 这时,一个长得很美,可是却略嫌有点清冷的红衣女子走到他的身爆小声音地向他禀告着什么。 就见他脸色一转,眼底是一抹掩也掩不去的厌恶,声音烦躁地道:“让她从后门进。” “是。”红衣女子领了命就退下了。 ………… 凤家后门。 一顶大红花轿由四名轿夫静静地抬进了凤舞九天,没有八抬大轿,没有敲锣吹钠,连媒婆也没有。而娘家,竟是也连一个随行的人也没有。 那样地清冷。 仿佛那只是一顶空轿而已。 可是那里面确实是坐着有人的。晚清,此刻就坐在轿中,她轻轻地扯起了头上的红盖头,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轻轻笑了。 那样地淡,那样地轻,轻得让着只觉得心头一酸。 她是该料到的,她只是妾,一个失了身的妾,一个见不得人的失了身的妾,前门是给明媒正娶的妻进的。 当然,她也不指望她的夫君会为她揭去头上的红盖头的,今晚,他顾着他的美娇妻已经足够了,她的红盖头,自己扯下来就好了。 当晚清扯掉红盖头缓缓走下来的时候,轿夫们看着她,那双明净的眼中只是一片平静,可是太平静,反而让人心生怜叹。 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也许,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吧!于是叹了口气,只抬了轿往回走了。 看着轿夫渐渐远去,双儿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含着眼泪她愤愤不平地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你怎么说也是侍郎之女,云国有名才女,他们竟然这样对你,为妾就已经极委屈了,还要咱们从后门而入,他究竟是存何居心啊,这根本就摆明在侮辱人啊、、、” “双儿傻了,这有什么呢!我那还是什么侍郎之女,云国有名才女呢,我只是一个失了身的女子而已,有人肯娶,已是幸运了,还求什么呢,再者了,即是妾,还指望得到什么好的地待呢!”晚清笑笑地道。 只是,那一抹笑,怎样看着,就是牵强着。 “可是这样做太委屈了!!叫双儿怎么看得过去呢。” “不会啊!我并不觉得委屈,只怪命运捉弄而已。”晚清轻轻地道。 真的不委屈吗? 真的不伤自尊吗? 真的不怨吗? 又那里能!! 尽管她从来不在乎这些名份,这些俗礼,可这些都无关名份俗礼,这是一种羞辱,一种最是伤人的羞辱。 可是她要保护她最重要的人,只能如此,有时候,只有委屈,才能够求全。勾践一代国王,尚且是受尽了各种屈辱的,才得以成就。 “、、、老天好坏!我家这样好的人,却要这样对等你,若是双儿能待承受这些灾难就好了、、、”双儿说着说着整个人哭倒在了地上。 她自小无父无母,被卖身上官府,从小跟在身爆从来不会看不起她,还待她如同亲妹妹一般。 这样善良的一个人,却要遭受这样的噩运!! 她恨死了那个强暴了的人了!!! 在她心中是圣洁而清高的百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呢!!! 还有凤家,怎么可以将的尊严如此践踏呢!! 居然让从后门而入!! “好傻的双儿!”晚清感动地将双儿轻轻地搂在怀中,至少,还有一个双儿,是真心对着她的,那也就足了,眼中有着泪光闪闪:“谁也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灾难的。我也不应该,双儿也不应该的。” “!!双儿看着你这样就觉得好难过啊!!这样好的一个人,上天怎么就不开眼呢!居然让这样的事情在身上发生呢!!、、”双儿哭得更是伤心。 “好了,不哭了,我都不哭,你却哭成了这个样子,瞧瞧,多难看!”晚清对着她轻道,眼神幽幽地望着前方,嘴角含一抹轻笑,带着一种让人心酸的坚韧,其实她何尝不想这样地大哭一场呢。 可是,哭又能怎样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改变的了。 也许,她的人生,便是注定有着这些波折的吧! 若不能看开,到头来也只是苦了自己罢了。别人不珍爱自己,自己又岂能不珍爱自己呢!! 没了清白,至少,她不能连最后一点自尊自强也给丢了。所以她要笑着面对往后的日子,别人不能给的笑容,自己却要给足自己。 第四章 红书 翌日。(.好看的小说) 就见昨日那个引她入门的红衣女子又来了,依旧是一脸地清冷,倒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对她起不了好印象,她的身后还带了四个奴婢。 一入门,连礼也未行,只是冷冷地道:“二夫人,这四个奴婢是大夫人安排侍候你的,以后你若有事,就吩咐她们去做。” “嗯。替我谢谢大夫人。”晚清轻点了下头,她还在想着,会不会在她入了门之后,就被人彻底地遗忘了呢,看来还不算太坏,至少还是记得有她这个人存在的。 她自嘲地冷笑了一番。 红书看了晚清一眼,她原本对这个上官晚清不起印象的,她们庄中所有人都是只认水柔为当家主母的。 原以为她应该是那种心毒手辣的女子,是使了手段让老太奶喜欢想攀上凤家的。可是真正见了,才发现,也许,都是她们想错了,这个女子,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眼中的势利,反而是个很娴静的人,静得,反而让人觉得心生怜意。(.好看的小说) 不觉间,她的语气缓了些:“二夫人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今日是进门头一天,我想我应该去向太夫人还有大夫人及夫君请安的,劳姑娘带一下路。”晚清静静地道。 纵然他们不将她的尊严放在眼中,她仍要守着自己的自尊。 立于天地,她便要做得于心无愧。应该她做的事情,她一样也不会少做,该尽的责,她也会尽,至于其他,便不在乎了。 “这个、、、”红书有点为难地看向她,其实她来此是爷的吩咐,爷只说了,让她带几个奴婢给她使唤,然后平日里吃的用的由她拿个够,只要别再烦人就行,多养个女子无所谓,别的什么也没再交代。 她当真是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毕竟,爷的意思,摆明将她当成一个透明人一般。若将她带去给爷、太夫人请安,爷定是不高兴的。爷的脾气她可是知道的,她可不想去惹。 看着红衣女子脸露难色,知她定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的,而这为难之处,不说她也能猜出一二,于是是淡淡一笑,既然那凤家少主有意将她冷落,不让她去请安,她倒是省了诛多的麻烦,她也不是非去不可的。 于是她道:“不如这样,姑娘去请示了凤少爷,若是他说不必了,那么我便不去了。” 红书想不到晚清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说事不因她,可是脸上,还是露出了尴尬的。歉意地冲她一笑,原先对她那敌视的情绪也荡然无存了。 抬头仔细地端祥着眼前这个女子,淡淡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平静无波,乍看下觉得十分温柔而顺从,可是若看得仔细,便不难发现,里面透着一抹坚毅、一抹清傲,小而挺的鼻子,未染色彩的唇此时弯成一个美好的形状,无论何时,都在淡淡地笑着,她发现,这似乎是她的一种保护色一般,纵然是笑的形状,可是那里面那有一丝笑意,此时,只是一种透着心酸的无奈之笑。 红书忽然觉得,其实这个晚清也是极好的女子的,虽不是绝美,倒也是清秀而婉约,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当她们的主母,倒也无何不妥的,温娴而美好、中却见几分坚强。 “那红书这就去请示爷。” “劳烦红书姑娘了。”晚清温温一笑,竟是如春风拂绿了万物一般,带着让人舒心的温暖,一时竟让红书看呆了。 双儿在旁一看,笑:“红书姐姐!看傻了吧!” 她向来护主,原本红书对礼貌不佳,而且言语更是冷漠,本是不想与她说话的。 可是看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敌意了,不再那样冷言冷语,而且待也很好的样子,她这才与她开玩笑。 “啊!”红书一听,煞时脸更是红了一片,半晌不知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竟是被晚清的笑完全吸引住了。 只见双儿又是一笑:“这也难怪,双儿以前也是被迷得一塌糊涂的,我们的笑,可是最有魅力的呢!无人能敌。” 说起,双儿一时的话又多了起来。是她的天,是她的神,是她最崇拜的人了!! 红书也点了点头,确实,晚清那种出尘的笑,是极迷人的,那是一种超出了外貌的美,是一种不染世俗,真心实意的单纯笑。 “好了!双儿,看你说得,我都快成了神人呢!”这个双儿!!以前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晚清一听,纵然从来是无波无痕的脸上也染起淡淡的。 “本来就是啊!”双儿接着道。 红书与身边的几个奴婢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五章 魔眼(一) 原本以为可以如此清静下去。 可谁知红书才赚就见又一名女子走了进来,一袭粉黄的长裙,娇俏而青春,灵气十足,她腰间系一青牌子,与红书相同,同为凤家少庄主的贴身丫环。 她来了眼睛看也不看晚清,只是注视着远方,那里面,高傲中透着极明显的厌恶,就与红书刚刚见面的表情一模一样。 “二夫人,老太奶说让你去前堂一同用膳呢。”她的语气冷硬,声音拖得极长,借以表达出她语气中明显的不善良与歧视。 晚清倒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见了她就是这副表情。她当真名声如此不堪吗?想起这一点,她忽然握住了拳头,长长云袖下的十指掐得掌心发白,可是她却并未感到一丝丝的痛。 虽然极力去忽视这一切,极力地想活得自然一点,可是,她终是不够坚强的。她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够真正做到不去受别人的影响呢?! 娘亲叫她忍,万事皆忍,什么都忍,可是这忍之一字,岂非是以水浇灌这被刀割伤的心啊!!那可是多痛的啊!! 可是,尽管痛,她却还是只能忍! 叹了一口气,“那么麻烦姑娘带路吧。” 双儿看着,委屈地眼眶一红,这些天来,每每叹气,而她的心头,每每一痛。 她只恨自己不能替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她如一只母鸡一般,护着晚清道:“这位姐姐,双儿想请问一句,这就是凤家奴婢对主子应有的态度吗?” “主子?!”黄衣女子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冷一笑,语气更是如从鼻孔喷出一般: “只不过是攀上了老太奶,也不想想自己是何等人!自已也就罢了,还害得爷让人笑话!!” “你!!!”双儿一听,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毕竟也是从未与人争吵过的,一急,根本找不出词汇来,只是憋红了一张脸蛋儿。 “双儿,别说了。凤老太奶还在等着呢!劳姑娘带路。”晚清拦下怒火中的双儿,知她是护主心切。虽也觉得这措辞极其无礼,可是她不想再惹上任何的事情了,她的心中,经不起太多的变迁了,别人爱如何想爱如何说也罢,她只想求一片平静。 本就没指望在凤家能有什么好的处境,好的地位,这样也是意料当中的。 双儿有点不甘心,可是看了看,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黄棋有点奇怪地看向晚清,她倒是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是如此好说话的一个人。只是不管如何,爷那样谪仙般的一个人,娶下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妾,别的不说,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是看不过去了。 不过也是仅此一眼,就领着她们走了。 凤舞山庄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庄。 里面竟是十分之大,只怕二十个侍郎府也难及一个凤府。她未见皇宫,只于书中读过,可她想,纵是皇宫,想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整落凤庄,乍看之下只觉得雅致而处处宽广,可仔细看下去,才惊觉样样昂贵。 四大花园,应着花的四季花季,以供主人能在适合的季节可以赏到适合的花。园中的花更是种类繁多。 不过晚清倒嫌那有点儿杂乱了,其实爱花人当有最爱,而若是鱼杂而种,不分种类,不分喜爱,只求名贵稀奇,那么也只能是显示贵气,倒有点摆着好看,只能悦目,而根本达不到赏心。 脚下踩的,皆是黑色砖石,色泽黑亮,倒可映出人的模样了,而且主人聪慧,在那砖上皆有雕着浅浅的纹理,天下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土里种的,但凡想得出来的景致,皆可从这一块块黑色大理石中找出。 可想而知,这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出现这样的效果啊!! 晚清不觉要佘舌。 亭台楼阁,都是白玉石砖,可是那白玉石砖,却非一般人家所用,从那无瑕的石体,还有那玉润般的触感,晚清知道,这当中昂贵。原来只知他凤家富贵天下,却不想竟是富贵至此,只听说是短短数年才有的财富根基,竟能至此。不能否认,这个凤孤,确实天生是商界奇才。 整个凤庄,皆是以黑色与白色为主,倒是有点儿冷清,只不知主人是否如此? 不过这样的风格,竟是与适才的百花不相符。细想之下,也知一二,一府有男女二主,难免刚中有柔,各有所爱。那凤家大夫人,可不是在凤家已经住了许久,可不是当真刚娶进门的。 只是这样的感觉搭配着有点儿怪异罢了,就连双儿也看出当中的不协调,奇怪地小声嘀咕:“这庄中的感觉也真是奇怪,又可见冷清,偏偏又有点儿俗气!” 晚清缓缓道:“一庄若有二主,便有二感,并不为奇,毕竟花草可换,这地砖回廊却不是说换可换的。” 她说得小声,而且与那黄衣女子也隔了几步,却不想那黄衣女子惊讶地回头,那眼神极复杂,却只是一瞬间,又转回了头。 她这才想起,似乎,凤家武者出身,想来侍婢也多多少少会点武功的,而她知道,习武之人,可是耳听八方的。 于是没再说什么。 毕竟,话说多了,终究是不好的。 好一会儿才到了老太奶所住的安月轩,才走进去,就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晚清首先走至凤老太奶面前向她行了礼:“孙媳妇晚清给奶奶请安。” “好了,晚清也不是生人了,不必行此大礼。”说着已经亲昵地牵扶了她起来。也是,在云来寺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十分相熟了。 “谢谢娘。”她温娴一笑,颔首点头,而后拿起一旁早有下人备好的荼,递去。而后转身,准备去向她的夫君与凤家大夫人行礼敬荼。 微一抬头,看向她的夫君。 只一眼。 手中荼盏砰然落地,清幽的碧螺春香气散开了满室,迷了人心,幻了人影。淡绿色美好的荼水键了月白长裙仍不自知,炽热荼水烫红了手仍不自知。 她只是刹那间白了容颜,眼中,是不信、是惊惧、是不解、是恨意、、、、、、 无人可诠释。 这个男子,这双凤眼,美好的弧形里透出的冷漠无情与残忍,她是不会忘记的。 那是这整整半月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噩梦,是每个夜晚惊出她满身汗水的魔眼,她怎可能会忘记,怎可能会认不出呢。 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 她的夫君!! 竟然就是毁她清白名声,让她声名狼藉的男子。 她不会认错的,这一双眼睛,那一夜,就是以着这样的冷漠毁了她的。 第六章 魔眼(二) 凤老太奶见到此情景,虽不明,却是知道必有原因的,她是深知晚清为人的,能让素来安静而镇定的晚清有如此大的反应,源头必是不小。[.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样的场面中拔开,于是只赶紧吩咐下人:“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为二夫人拿来烫伤的药!” 而后拉过她的手关切地道:“晚清,没事吧?” 晚清方从大惊中缓了过来,看向凤老太奶,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又看向了凤孤。 那里能没事,那可是刚刚沏的荼水啊,的手都组烫红了,双儿心疼地扶着,轻轻呵着受伤的手,她也不清楚忽然间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她还是头一次见过的呢。 水柔也是抢了上前:“姐姐没事吧?” 反眼凤孤,只是冷眼看着,心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疑惑,他当然知道上官晚清为何如此表情。 他只是想不到,那一夜他身穿夜行装,只留了一双眼睛,她竟然还能认得出来,未免让人惊讶不已。(.好看的小说) 这个女子,该怎么说呢,是不一般的聪明才慧,还是天生就有这本事,竟只从一双眼睛便能认出他。 只是不管如何,那也无妨,毕竟,为了掩住秘密,他原本想要派人去的,后来怕奶奶知了又生事,才自己去的。 所以整件事情,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他与上官晚清知道。可谓毫无证据的。 等坐到椅子上,上了药,晚清才渐渐平息了心神。眼神软了下来,她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一细想下,又如何会不明白整件事情的原诿呢? 只是想不到,这个凤孤,竟是如此歹毒之人,而她,却成了别人美好姻缘下的葬品。 凤孤!! 这两个字,至此开始,便如毒蛇般缠入了晚清的心间。那是一种费尽了心神心血的恨,凝形而成了住在心间的魔。 她恨啊!! 恨得银牙也咬碎了! 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 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可证明是他而为,更何况,纵然有证据又能如何? 他的强势! 她的柔弱! 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想通了也只是痛,更深的酸痛。是恨,更浓的恨。 有时候,晚清真的可恨自己的冷静,为何要想那么多呢? 她倒希望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地指出他的罪行,而后再大闹一番,泼妇也罢、失礼也罢,其他的什么也别顾了,终究还是无法。她不能舍下啊,舍下她那柔弱而温柔的娘亲。 算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奈的悲哀吧!!至少,她还有一点牵挂,在这世上,不事单一人,也足矣了。 轻轻一笑,牵起的嘴角是僵硬的:“妾身刚刚胃忽然十分地痛,倒是在人前失礼了,请奶奶与夫君、大夫人见谅,实在是不适极了,微一动便痛得很,妾身想先行退下,他日再向夫君与大夫人请罪。” 凤老太奶赶紧吩咐下去:“赶紧安排来轿辇来,送二夫人回去休息,再请来大夫为二夫人看病。” “谢谢奶奶。” 而自始至终,凤孤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也不见任何的波纹,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而他的心中,也并非真的无动于衷的,他原本以为这上官晚清必要大闹一场的,却不想她竟然没有揭出真相来,而且竟还象没事人一般。 真不知她是居着何心!! 他发现,他竟然第一次猜不出一个人的心思。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只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是可少了许多麻烦。 多看了她两眼,明眸皎眼,柳眉淡扫,小小的唇瓣只是淡淡地染了丹红,菱形的脸蛋略显得下巴尖了些。 看上去,不是极美,却偏偏让人心生出百看不厌的舒服感觉。 那月白色无花长裙穿在她那修长的身段上,再配上此刻的表情,竟是楚楚动人。 凤孤发现,原来那一夜后,他竟是没有忘记她。很奇怪的感觉。 水柔看到凤孤的表情,眼神一紧,拉住了他的手:“爷,你可是要陪姐姐回去?”只是问问,她知道,凤孤不会去的。 她只是不想上官晚清夺去了凤孤的目光,而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凤孤只能是她的。 晚清看向了他,眼中是一片修饰后的平静。 看着眼前这一张绝世的俊颜,狭长凤眼,笔直鼻梁,那薄薄的嘴唇再再地显示出其主人的薄情来。 那刀削般的下拔刚硬而果然,可看得出,是多么的冷情的一个人啊!! 这便是她的夫君! 这便是强暴了她,让她从天堂入地狱的夫君!! 想起了外界对于他的评价: 冷酷、无情、残忍,杀人不见血、、、、、、 原来当真是如此啊!!! 不过,也许他也是有例外的。毕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晚清看向他身侧的女子。 果然是美,肌肤胜雪,白璧无瑕,透出的来,那一双柳叶般细长的眉下,是一双顾盼流连的如水明眸,流转间,透出万种风情来,的鼻子,精细的唇儿惹人一顾,带着娇柔与羞怯,却更是惹人。 果然是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啊!! 难怪凤孤会为她至此,若是她,为得美人一笑,只怕也不知会做出何样的事情来。 只是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凤孤为的她,却不是她? 第七章 哀伤 本来禀着离得远,不必相见,至少省了许多恨。可谁知,凤老太奶一个命令。 晚清由原先偏僻的居所搬到了凤孤所居的南月轩中,与那水柔、凤孤同居一处。 晚清微叹,她当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凤老太奶从来一片好心,却不知,她的好心,只是带给她更多的伤害罢了。 好心要娶她为孙媳,却害她带上了不洁之名。 好心将她移至南月轩居住,却只是让她更是尴尬与痛恨。 不见不知恨,当真见,又怎么能够淡恨呢? 晚清微叹了口气。 所幸,南月轩极大,虽说是同居一所,可是却各起院落,不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风花雪月四阁,凤孤居月阁,水柔居花阁,她则终日在自己的雪阁中。 只要关上阁门,就如与世隔绝一般,除了偶尔去与凤太奶谈下心,倒也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也是同从前闺中一般,还算是怄意,没什么人管着,倒也是乐得自在,倒是比起从前,还胜了几分。 每日看看书,练练字,习习画,吟吟诗,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而美好。 红书自那一天后,倒是会时不时来一会,小丫头虽说是凤舞九天的大侍女,可毕竟仍是少女,在他人面前,又要端着严厉的面孔,反而是一来到这儿,脱了面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若非那一夜因为即兴弹了一曲,也许会一直好下去的。 那一夜,心血来潮,看着大好月色,双儿直嚷着想听我唱曲子,红书也未听过,一听双儿说好听,于是也起哄着嚷着要听。 一时拗不过她们,只好应了,取了琴了,想了想,唱了起来, 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 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 欲共柳花低爽怕柳花轻薄,不解伤春。 念楚乡旅宿,柔情别绪,谁与温存。 空尊夜泣,青山不语,残月当门。 翠玉楼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摇荡湘云。 天长梦短,问甚时、重见桃根。 这次第,算人间没个并刀,剪断心上愁痕。 唱的是’湘春夜月’,声音清凉中带着几分绵情,晚清的声音向来是属于低柔的,而经历了这段风雨,脱了少女的青稚,唱起这样的曲子,倒是酸了人心。 只见红书与双儿两人趴在前面,听得入神,脸带满足的笑容。 当然,若没有那乱了琴声的脚步。 红书是最先听见的,一听神色已变,晚清才转身去看,就见凤孤一身青色长袍,倒是显得清雅而温和。 当然,这都只是骗人。 人说皮脸可骗人,而凤孤,上天更是给了他一张好皮脸,无论穿怎样的衣服皆能穿出风味来。 他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晚清,而后竟是莫名其妙地道:“继续,不要停。” 晚清只是看着他,并不再弹,她虽然可以假装不恨他,可是,她却不会听从他的命令。她也许柔弱,可是她却是有着自己的清傲,并非可任人践踏的。 他若想听,大可去外头叫她人为他弹唱。 她是决计不会依了他的。 于是,一时间,气氛竟是凝了冰一般。 凤孤站在那儿,看着晚清动也不动,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红书见了,脸色也跟着变了,可惜凤孤变得冷酷铁青,她却是变得惊惧雪白。 她跟了凤孤多年,自是知道这是凤孤发怒的先兆,而凤孤发起怒来,从来是最可怕的,从来会让惹他的人后悔来到这个尘世。 正想打了圆场,可嘴才张了一半,就被凤孤凌利的目光射来吓得噤了声,只望晚清能自求多福。 从未有人胆敢不服从他的命令,倒是想不到,这个上官晚清,竟是如此大胆,违抗他的命令。看向她,只见她脸上未施胭脂,一头青丝只用一支玉钗子挽了个发髻,余了一半的碎发任由披散在背上,夜色中,一双眼睛有尤其闪亮,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不闪动半下,透着一种坚毅不屈的光芒,倒是极吸引人的。 挑衅?!! 凤孤原本冷怒的脸缓了下来,露出一抹比愤怒还让人心惊的残酷的笑,像狼一般残忍。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挫人的傲骨的。特别是挫着似她这种人,更是有趣得紧,看着别人的无奈与敢怒不敢言,极能乐人!! 他残忍地想着,嘴角是嗜血的表情。 于是只悠闲地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修长的左手轻轻地托着下巴,眼睛却是直盯着晚清,好整以暇地伸着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石桌,配合着夜色,竟然形成了一种极诡异的气氛。 将周围的人的呼吸也给凝了住一般。 晚清看着他的模样,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却不甘示弱,同样盯着他看。 过了好一会儿,凤孤似乎觉得时间够了,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娘近来可好?” 晚清一愣,才想起他所说的娘是那个娘,毕竟凤孤的母亲已故,而此时此地,所说的娘,除了她的娘,还能是谁的娘? 好狠! 他根本就是捉住了她的软垃知道她在这个世间唯一担忧的就是娘亲!!他的这一番话,分明摆着就是威胁!! 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冷叹! 他若冲着她来倒也好,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她可不怕,可他偏偏!! 果然非一般人,将人心,看得如此之透,将心计,使得如此之绝!难怪凤舞九天能在他接手的短短数年间,名扬天下,无人能敌。 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只淡淡一笑,回了句:“妾身也许久不曾回娘家了,也不知道娘亲过得如何,一说倒是十分家着。对了,刚刚夫君想听曲子,不知想听何曲子?” 变相地与他示弱,眼中是乞求,希望他莫要对她娘怎样。 他倒也不加为难,只道:“随意弹来听听。” 晚清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应下了,若不然、、、她根本不敢想象后果,毕竟她虽深居闺中,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听说过的,凤孤的手段,从来不留情的。 凤孤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暗自好笑。 从来没有他拿捏不了的人,这个女子,也太不自量力了。不过,这勇气却还是难能可贵得很。 琴起,歌起,是一曲柳梢青: 数声鶗鴂。可怜又是,春归时节。 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 丁香露泣残枝,算未比、愁肠寸结。 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凤孤听得入了神,眼神透过晚清,却看向着不知名的远方,那眸中,是深深的伤与痛,如纠结了千年的情丝般化不开。 那样深的沉痛,竟让晚清升起了莫名的触感,竟有冲动,想抚去他脸上的哀伤。想问他,究竟想起何样的事,才会如此哀伤? 可惜一曲终罢,他话也未说,只一跃,人已不知去了何处了。 而她,看着那早已经空空的远处,却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第八章 替身 连着几夜,凤孤竟然都来雪阁听她弹琴唱曲。 每次都是静静地来,来了就听,听罢就赚从不说一句话,他不说话,晚清也不开口,于是,一切,就遵循着一种十分奇怪的形式而行。可倒也不觉有何不妥。 她看得出来,他是透过她的歌曲,在想着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是何样的女子,令他如此魂牵梦萦,如此哀伤沉重。他喜欢的人不是水柔姑娘吗? 心中存着疑惑,可是却不得解。 所幸她从来不是个好奇之人,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去深入了解,毕竟,有些时候,太过好奇,害得,也不过是自己罢了,而这个道理,恰巧,她懂得。如凤孤这种人,岂是可以随意去揣摩,去理解的,于是只当他是一听客。 他来她便弹琴唱曲,几日下来,竟是相安无事,一切似乎并无什么起伏。 倒是红书那丫头,可是沉不住气了。 她面带好奇地问:“二夫人,你就不好奇爷为何总是来听曲吗?” “好奇啊。”晚清一笑。 “可是你都从来不问一问?”她又问。 “问?问何人呢?问你吗?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晚清倒是替她解了又答了,一连几个问字,倒似是绕口令一般。说完自己也不觉莞尔。 “那也是。”红书点头:“问了我我也不可以说的。爷的事,从来不是我们当奴婢可以去多嘴的。” “这不就结了。”晚清懒懒地靠在贵妃榻,接受着晚春阳光细细的摩挲,风声细软,带着梨花香气偷偷就闯入了鼻间,再吸起,已经唇齿也带香了。 红书看着她,发现,这个女子,实在不是一般的聪明,也难怪,凤老太奶会如此钟意于她,极力立她为孙媳。毕竟,聪明的女子不少,可是,懂得韬光隐晦,懂得审人度物,不露风头的女子却是少见的,至少,她所见的,也就只有她而已。 “二夫人可以去问一问老太奶,太奶也许会告诉你的。”红书似无意般道出。 而晚清,原本闭着的眼微睁了开来,似乎有点惊讶,而后又合了起来,其实她那里会想不到,只是不知为何,便是不想去听到这个故事。(.) “不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声音清软,似春眠一般。 夜间,晚清坐在妆台前面,竟是细细地描着柳眉,却只一半,又停了下来。 想起了一句话:女为悦已者妆。 她这是为何而妆呢? 看着镜中女子,娇中带怯,眉目如画却是透着隐光,不知是红烛映红了人,还是人映红了红烛。 将眉笔放下。 正为梳着青丝的双儿见如是模样,于是奇怪地问:“怎么不画了?” “不了,还是照着以往,素面朝天随意行便好了,你也不必挽得麻烦,只拿丝带随意系着就行了。”她道。 “不是说想要打、、、”扮字没有说出口,她虽不十分明白用意,可是既然说了不要,她便不会去多问。 于是只拿了一条蓝色丝带束了个半头,只是她的,越是素洁,越见风采,那样冰冰清清的女子,是混然天成的美。 坐在园中,只轻弹起了一斛珠,李煜的词,总显得有着几分隐约的暖昧,在闺中时,娘亲总不允她唱,说怕让人说了闲话。 娘亲总是如此,处处为她斟酌着,只望她能得到最好的,可终究,她还是无法得到最好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人又如何能够摆脱呢? 虽然她已经极力地学着了,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说的话从不说,该学的东西她刻苦学着,该忍的事情她强力忍着。 可终究不过如此。 说实在的,她倒不是极喜欢李煜的词,只不过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便随手弹唱起来,此时此景,倒是有了几分相似之景,只可惜当日李后主与小周后何等的恩爱,而她,却是难得那样一份真烈的爱。 晚妆初过, 沉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 一曲清歌, 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 杯深旋被香醪蚟涴。 绣床斜凭娇无那, 烂嚼红茸, 笑向檀郎唾。(.) 才唱了一半,就见眼前闪进一个人影,分明还是他,却又不像他。 因为他不会用那样的表情展现在人前的,带着痛、带着苦、带着柔弱、、、、、、 细闻之下,才知他是喝了洒,难怪如此失态,难怪会在人前露出柔弱的表情,半趴在石桌之上,狭长的凤眼中,再不见一丝锐利。 可是晚清发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更是让人无法抵抗,只望能够替他分担所有。 晚清惊觉,对于他,她竟是有着丝丝的心动,只因他柔弱而痴情的一面。 伸向他的手只一半又缩了回来。 可未缩到一半,就叫他给握住了。 晚清一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未让男子如此碰过自己的手。 可是仔细一看,他只是喝醉了洒无意识而为之。 反是自己多心了。静了下来,却隐隐有几分失落。 只见他捉着她的手,口中呢喃着:“月儿、、、月儿、、、月儿、、、” 由于喝醉了,又是口中轻喃,晚清听不清楚他的话,于是凑了上前。 谁知才凑上前,就见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炽热薄唇地吻上了她,那样地紧,那样地热,让晚清一时竟是愣了下来,忘了应该如此反应,脑中只是一片空白,只余唇上热一片。 好半晌,才惊觉自己竟是忘记了反抗,于是手上用力,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抱得,似乎想将她揉入他的身体一般。 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抱得更紧了,口中更是痛苦呢喃:“月儿、、、月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次,晚清是听得清楚了,他叫的是一个名字:月儿。 多好的名字,皎月美好。 可不知为何,听清了他的话,听着他痛苦的呢喃,她却只觉得心头堵得慌,酸楚翻江倒海地涌向了眼眶,便凝成了泪。 是一种连她自己也弄不清的情绪。 莫名地就有泪直流而下。 月色美好,女子莫然而立,男子拥着她,这是多好的一幕啊!! 只可惜,很多事情内在与表象总是差了许多。 醉梦中的凤孤的感到晚清的泪水,竟是如孩子般慌了神:“月儿、、、月儿,你怎么哭了呢,是七儿做得不好吗?七儿那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你不要哭,你哭七儿的心就好痛啊!月儿、、、月儿、、、、你别哭啊!你别哭啊、、、你若觉七儿不好,你打七儿啊你打啊,可是你不要哭,不要离开七儿啊、、、” 只见凤孤说着竟是拉起了晚清的手,狠狠地往他的脸上掴着,一下又一下,不顾一切。 晚清何曾遇上这样的事情,纵然再镇定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而泪更是流得汹涌,混着心中的酸楚,一颗颗地落入了凤孤的口中。 只见他温柔地吻着她,将她的每一滴泪都吻了去,口中更是喃喃地道歉着。 只可惜,他此刻怜惜的对象道歉的对象却不是她,而是那个叫月儿的女子。 晚清想挣开,却不想他却搂得更紧,一只手更是扣在她的后脑,硬是吻住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更是溜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不休。 起初十分粗暴而强烈,直到晚清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才软了下来,极尽温柔而,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个无价宝物般。 温热的唇离开她的檀口,吻向了她的脸、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而后缓缓下移,来到她在月下洁白而晶莹,美人骨微微露着,极其诱人的劲项处,一遍又一遍地吮吸啃咬着。 极致地挑逗,让未真正经人事的晚清整个人颤栗了起来,口中更是不自觉逸出一声吟哦。 这一声音,将迷乱中的晚清吓了一跳。 此时已经是晚春之时,天气也暖和,可是她却打了个冷颤。 心中狠狠地跳着,是慌乱,是无助,自己,竟然沉醉在他的温柔中,而且还是他为别人而付出的温柔。 自己何时竟不知羞耻不顾自尊至此,觉醉在他将她当成别人的温存当中,还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 脸上是乍青乍红乍白。 如川戏般变幻不断。 而后,她不知是那儿来的力气,竟然一发狠,将凤孤一把推开了。 眼神更是冷清地看着他:“我不是月儿,你的月儿不在这儿!!” 可是大醉中的凤孤又那里听得进去,两眼迷茫,看着她,又看着手中空空的拥抱,刚刚温柔的眼神已是转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一点比不上他,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那样狂暴的样子,比任何时候看来都吓人,晚清见了知道不好,撒脚就想跑,可只是跑了两步,就被他扯了回去。 他眼眸一冷,一把撕开她的衣物,唇更是疯狂地咬住她的肩,引来她的痛呼,可是他却根本就不在意。 这一声痛呼似乎引起了他的狂情一般,他通红了一双眼,撕开一切束缚,一了她的身体,狂野地律动。 有一度,晚清以为,她也许会在他的狂乱中死去。 不过,死去,岂非更是好,因为,这样的耻辱,比之上次,还要更甚。 晚清默默地穿上已经破碎了的衣服,脸上的泪早已干了,凝在脸上,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痕迹。 月上中天,今天十五,月正圆亮,照在她的脸上,白得透明,竟是让人也晃了神。 她的眼中,一片澄清,波澜不惊。 可是更深处,却是痛至骨的伤。 看向一旁沉睡而去的男子,脸容平静,没了七情六欲,竟是如孩儿一般纯然。 可是这个男子,却是强暴了她两次的人。 第一次,为了不娶她为妻,他强暴了她,粗暴而残忍,让她成了云国中的笑话,自云端跌入低谷。 这一次,他又强暴了自己,却是将她当成是另外一个女子,极尽温柔,极尽,却更伤了她的心。 默默地站了起身,唤了一声:“红书、双儿。” 就见她们两人走了出来,双眼通红,尤其双儿,更是哭得脸上的薄妆也糊了大片,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她却没说什么,只对红书道:“红书,把你家爷带走吧。”而后转身对双儿道:“为我准备一桶热水。” 临末想了想又道:“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他。”而后走入屋内。 第九章 唯心明净 靠在桶围上,任着身体缓缓地下降。[]突然觉得无可遏止地累,漫流着漫流着,从心底顺着血脉流至全身。 不知是否以前幸福得过了头了,所以,以前所有的不好全都集齐了一般,在这一年中,全部冲着她而来。 接二连三,直逼得她低下头不可。 眼前烟雾腾腾,将夜色更是染得朦胧不清。 雪白清香的梨花撒落在水面上,经热气一蒸,散着幽幽香气,似有若无,却是充斥了整个屋子,连着晚清的鼻腔中,甚至她的脑中,也胀得满满的,直到整个人也无法呼吸。 和着热水,漫过肩膀,漫过嫣红朱唇,漫过鼻息,呼吸忽然失了,她才恍悟般惊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可以的。她还有娘亲的。 她必须坚强!! 为了娘亲,她要好好活着。 “砰”地一声,整个人穿出了水面,腾出漫天水花,一朵一朵,夹着梨香,散了满地。 就听得脚步声渐近。 她没有回头。 是红书。 红书一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忙问:“二夫人,你怎么了?” 晚清摇了:“没什么。”声音带着莫名的疲惫,而后无力地对着红书道:“帮我擦下背吧!” 红书没说什么,拿起了旁边的毛巾,轻轻地为她拭擦着身子。 “月儿是谁?”她又问。 只见红书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擦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开口。 “月儿是谁?”若是平日里的晚清,万是不会再问一句的,因为她从来不会去强求别人做任何事情,可是今日却不同于往日,只听她又接着问了一句,根本不给红书回避。 红书见她坚持,知道若不说的话,关系只怕更僵了,于是避重就轻地道:“一个背叛了爷的女子,红书也不清楚,因为红书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庄中了。” 晚清当然知道红书没有说实话,毕竟她身为凤孤的贴身侍女,纵然在她来的时候那女的也不在,她也是会知道许多事情的,只是她却不说,想来,也许当真是太忌讳了吧! “刚刚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他?”晚清忽然话锋一转,又问了另一句,而且言语中有几分愤意,她知道,红书与黄棋四名婢女一直站在暗处,只是都没有出手,其他人不出手救她她不怪,可是她与红书也算是十分亲近了,为何她却不出来阻止? “二夫人听红书讲个故事可好?”红书轻轻道,可是可听出她话中的无奈与深藏的惊慌。 晚清没说什么,红书已经开始讲了: 大概是三年前,那时候,爷刚刚接手凤舞天下一年多时间,也是在这一天,三月十五晚上。 那一年比今年还冷,梨花还没开呢。 那时候我还不是爷的贴身侍女呢。 那一夜只记得爷也是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喝得醉到不行。 那时候大夫人还是朱,正巧来了庄中,而那一晚,爷就是去了她那里的,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红书记得,那时候大夫人身边还带了四名贴身丫环,还有当时爷身边的一名护卫森,一个武林高手。 等到所有人听到声响赶去的时候,只见他们都躺在地上,全是一掌毕命。 所有的人皆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偏偏无人敢道出来。 只是至此每逢三月十五,大家都知道,要避开爷,而他做什么,都不要去阻,也是无力去阻,爷的武功,只怕普天之下,可以与之抗衡的廖若晨星。 红书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少了平日的天真,多了恐惧。 整个故事,红书只讲了一点。 究竟凤孤,与那个月儿,在三月十五这一天,做了什么呢? 红书不说,也许是她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她不敢说罢了。 而晚清也没有问下去。 红书愿说的,她会说与她听,她不愿说的,她逼她也不会说的。 她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却早是闹翻了,只是想不到,凤孤竟是如此残忍的人。 五条人命,他竟可做到眼也不眨,当真是恶魔一般。 果然,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是可怜,却也是可恨的。 他的情得不到,却要糟蹋了别人。 想到此,她夺过红书手上的布,使了劲地擦着身子,一遍又一遍,力气之大,只一会儿,身上已经红了一片,艳得惊人。 只要一想他将自己看成别人如此对待,她便觉得羞耻,越想越耻!越想越耻!!! 越耻越擦,直想擦去一层皮。 红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布,道:“二夫人,你不要这样,爷他、、、爷他、、、”她想为爷求情,可是却偏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于晚清而言,是何等的侮辱,她如何不知呢。 晚清看了她一眼,只道:“我没事,你放心,你去照顾他吧。” “二夫人、、、”红书还想说什么,晚清回了她一个微笑。 “去吧!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担着的,我也不怪你,现在他醉成那个样子,总要有个人照顾着的。” 红书听完这才放心离去。 就见双儿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只拿着布巾为她洗着。 晚清知道此刻,她怕是要比她自己还要难过许多的,不想她担心,于是转身:“小丫头也不用点力,这样怎么洗得干净!” 双儿一听,再也忍不住,’哗地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凶,越哭越厉害,晚清看看头顶,真怕让她哭出个洞儿来。 可是她却没有劝慰她,她知道,有些悲伤,如果没有宣泄出来,会更难受的。 而且,听着她哭,她的心,竟然渐渐地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双儿将她的悲伤也连带着哭出来一般。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也唯有好好地活下去。 有时候,她都要怀疑,她,是当真太能忍了,又或者是,当真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真正撼动得了她了。 将眼慢慢闭上,惟有心,尚存一片清白明净!! 第十章 醉态 也许当真未走到最糟的一步吧! 第二天醒来,凤孤竟是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由于晚清托了红书要保密,而红书又去托了其他三名侍婢保密。[] 于是这事,竟是硬生生地掩了下来。 晚上,凤孤又来了。 一脸的倔傲不可一世,眉眼张扬中带着几分邪媚,却又含了更多的冷酷与阴鹜。 他一来,晚清就开始弹了起来,由于昨夜里身上被他揉吻了几处淤青,是以今晚她特地穿了一件暗红色繁花裙,复杂的花饰,暗沉的颜色,再加之夜的掩饰,只让人觉得黑暗而繁杂,倒是看不出任何破碇来。 不敢再弹那一斛珠,怕勾起他昨夜的回忆。而是又唱了那一曲柳梢青,声音清清软软,和着静寂的夜色,竟是比之那一夜唱得还要好上几分。 一曲唱罢。就见他仍不赚而是看着她,看得入了神,眼神也是闪烁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想不起来一般。 晚清心头鼓跳个不停,一下又一下,一下重过一下,落在耳上,竟是极清晰,害她险些就想去掩住胸口,怕这声音让他听了去呢。只好使了心平息呼吸。 就在这时,凤孤抬起了眼看向她。 晚清的心又是一震,却是挺直了背脊,只装得端庄而大方。 凤孤原本一直在想着昨晚的事,昨晚他喝得太醉,竟是事情忘记大半,只隐隐地记得有个女子唱着一首一斛珠,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词语柔媚,让人心中升起了柔情万千,后来、、、后来、、、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撕碎了谁的衣服,而那个女子是谁,他却是想不起来,也不知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抬头就见晚清临危正坐,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使他显些忍俊不住,要笑将出来。 随即,一光束闪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再去想,却是徒然,望向晚清的眼,直要望入她的心间一般。 昨晚的人是她吗? “可会唱一斛珠?”他故意问。 晚清看着他,虽然脸上表情不变,可是手心却是捏了一把汗,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若不然,又怎么忽然问她会不会唱一斛珠。 可是再仔细看下去,又不太像,以他的为人,若是想起来,那里还容别人欺骗呢?只怕此刻她早已经跪在地上了。而且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带着疑惑,也不太像。 于是她缓缓地道:“妾身曾经看过这首词,只不过里面言词带着几分暖昧,所以并不怎么记着,此时也仅是记了两三句。”说完她还不忘故做几分羞怯,以证明她确实是觉得这词十分不堪,末了又加上一句:“若是爷想听,妾身可以去学。” “不必了。”凤孤冷声道。其实想想也是,以她这种自持端庄的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唱一斛珠这等风情的词呢,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而且若昨晚之人是她,只怕她早就已经摆正身份了,那里可能掩着藏着呢!! “是。”晚清见他不再怀疑,这才又道:“爷还想听什么?” “不听了。”他道,声音略显烦躁,眼神中透出一抹不忍的阴霾,让人望而生惧。 其实凤孤也不知道,他为何忽然之间心头就极烦躁动。 想起月儿,他的心头,便有着极痛极怒在燃着。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了。这几年来,他故意不去找她,不去寻她的消息,只希望可以淡忘,可是这些年来,看着成就越大,他越是寂寞,越是寂寞,他就越是想着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想不通,他有那一点,比不上那个人,她宁愿弃自己而选他呢? 凤孤不想听,可是却又不赚只坐在那儿,脸上陷入一种沉思当中。 晚清看着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是。对他的情绪,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否有恨,有多恨,恨得多深。 今晚的月色比之昨晚还要明亮几分,带着晕出来的微黄光束,撒落在他的身上,竟是给他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环,让他整个人也软化了不少,不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不再那么冷酷着。 这个男子,当真是能够蛊惑人心。那个月儿,是何样的铁心肠,才能够拒绝他呢? 凤孤抬头,就见晚清正专注地看着他,见他看向她,一时慌了神,那双忽然间瞠大的眼,带着几分小鹿的可爱,竟是与她之前总是镇定温贤的样子大不相同,多了些变化,却又更是吸引人。 “过来陪我喝一杯。”他指了指桌上的酒。 没想到只是偷看了一下竟被他捉个正着,真是羞红了她的脸,幸好夜色朦胧,倒是将她的神色掩了去。 此时听到他的话,更是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平日里凤孤只是来听上两曲,而后话也不说就走。 今天忽然让她陪喝酒,着实让她反应不过。 不过,似乎他也不给她说不的机会。 于是,她坐了过去,为避免太接近,她择了与他对面的位置,轻轻坐下。 他对她说了声&39;干&39;便喝了下去,晚清一看,于是拿起他为她斟好的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这酒很淳很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干冽而爽口,入口极辣,而且后劲十足。一般人只需一两杯就要醉得一塌糊涂的。 幸好晚清虽是个闺中娟秀,可是偏偏是个闺中酒鬼。别看她平日里总是温婉纤纤,像是滴酒不沾之人。可是,她却偏偏独爱这酒,而且多年下来,还酒量不小。 记得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因为拜读了李太白的诗,仰慕他的豪情壮志,于是也想学着。可谁知,只喝了一次,就上了瘾了,喜欢上喝酒后那松驰的心神,于是每每闲时无人都偷偷让双儿去买了在闺房中偷喝。 这些许年来,倒也是无人知晓。 这阵子到了凤舞九天,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也忍下了。 今日喝了一口,只觉得是鱼沾了水一般,舒畅至极。 一仰头,竟是一杯直下肚。 凤孤看向她,起初还并不以为然,没想到她的酒量会如此好,因为竹叶青只是后劲大,刚喝时却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的。 可是等看到晚清连连喝了五六杯却还神清气爽的时候才觉惊奇。 毕竟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子,竟然酒量如此好。 看着她微红的脸庞,是一种泰然的模样,于是他也不说什么,倒想试试她的酒量好到那儿去。 于是两人连连相敬,一杯接一杯,一壶完了又让人送上一壶。直有种不醉不归之感。 直到桌上送上第五壶酒时,凤孤才不得不惊叹,因为此时的他,也有些微熏了,可看那晚清,似乎兴致还极好。 不,应该说她的兴致比刚刚还要好,笑得一脸桃花盛开,妩媚多情,眉眼里都是笑,轻松如风,竟让他移不开眼睛。 可是下一刻,凤孤刚刚萌发出一些他想,就见晚清在他面前说了一句。 “我要睡了。”而后一头扎在桌上,竟然呼呼地睡了起来。 只留下凤孤一脸无奈的笑。 是的,晚清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喝,不怕酩酊大醉,主要是因为她的酒品很好,出奇地好。 因为她喝醉之后,不会吵闹,不会瞎说话,不会惹事,只要醉了就睡,所以,她喝酒从不担心后果。 第十一章 凤老太奶的怒 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两个月后举行。 而凤舞九天虽说如今已经涉足商业,可是却从未放弃过从武之流。 毕竟凤舞九天最初可是以武名天下的,其创始人凤霸,也就是凤孤的父亲,还曾经蝉联了几界的武林盟主,只是到了晚几年由于身体日渐不如以往才辞了去。如今凤孤参选也可谓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凤老太奶却似乎极不赞成他去争夺盟主之位。可说是极力反对的。 这日。 凤老太奶、凤孤、水柔、晚清四人围了一桌正吃着饭。这是凤老太奶下的规定,每月至少要在一起聚上几餐。 就见凤老太奶开了口:“七儿,奶奶听说你要去争夺盟主之位?” 凤孤有点惊讶,想不到奶奶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他倒也没有打算隐瞒:“是的。” “不要去。”凤老太奶年迈的声音带了几分恳求,似乎有种沧桑的哀伤。 晚清吃了一惊,原本一直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看向奶奶,在她的印象中,凤老太奶一向都是雍荣华贵、处事不惊的,在她的脸上,她从未见过任何带着沮丧的神情,可此刻她的表情,却有一丝哀愁,淡淡地化在了空气中。(.) “已经决定了。”凤孤只是简短地说。其实他一早料到了奶奶会阻止的,可是他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 “不要去。”凤老太奶又说了一句,语气中适出了几分坚硬。以乎未料到凤孤竟是如此果决地就回绝了她,一时竟夹了几分怒意。 她说完,凤孤却不开口,只是伸手夹了一块丛叶百花肉含在口中。 “真是老了,竟连你也不听奶奶的话了!!”凤老太奶叹了口气,眼睛却是直盯着凤孤的。 “奶奶!”凤孤似也被凤老太奶这样的话一说无可奈何,微微透着无奈地唤了她一声:“有些事,就让七儿自己做主吧!” “你就是忘不了她。”不是问话,却是肯定地说了下去。 “没有,这事与她无关。”凤孤一听,脸色也变了,如晴天骤然乌云密布,脸色之难看,竟是极少见的。 晚清有点好奇,他?是那一个他呢?为何凤孤一听,竟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 只是尽管不明,也有几分好奇,可她是万万不会去插嘴的,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对她越好。于是她只是静静地吃着自己的碗中的饭,一口又一口,细细地嚼着。只禀着事不关自,高高竖起。 “这些年来,你为何就不能忘记她呢?那样的女子,当真值得你如此费心费神吗?” “我都说了这事与她无关!!”凤孤的语气中有着熊熊的怒火在燃起,晚清感到,对面的水柔身体微微地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极难看,白得惊人。 “若是无关,你何必如此恼羞成怒呢?!!”凤老太奶却也奇怪,见他生气,不见退让,反而是步步相逼一般。 “奶奶!你非要如此才好吗!”凤孤&39;啪&39;地一声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脸色铁青无比。 晚清忽然头也开始犯疼了起来,若是此刻可以离开这个硝烟之地该有多好啊!!这样的气氛,别说吃饭了,坐在那儿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啊!! “奶奶老了,奶奶所剩时间也不多了,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叫奶奶如何放心得下,你样样都好,偏偏这份傻痴,让奶奶不知如何说你才好,那个女子有那一点好,值得你如此,哎、、、”凤老太奶说着手扶在身边侍婢手上,似乎有点体力不支。 晚清与水柔同时站了起来,扶住了她:“奶奶,您没事吧?” 凤孤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份了,于是缓了缓,才道:“奶奶,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的。这次之后,不会再有下次了。而且我此次也并不全是因她而去的,凤舞九天自爹创建以来,以武为生,我当然要继承下来的。” “当真?!”凤老太奶一听,似乎有了几分高兴,眼也亮了几分。 “当真。”凤孤道。他原本就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原因,当然,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存了私心的,还有要让她后悔,后悔她当初的选择。 “那就好。”凤老太奶一听乐了,于是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七儿,你即是已这么说了,奶奶也不再阻你了,只不过有件事情想让你签应。”凤老太奶笑笑着说着,眼底,是一抹别有居心的笑。 “奶奶您说。” “此次前去,带晚清一起去。”凤老太奶道。 凤孤看向奶奶,又看向一脸不明的晚清,有点明白什么,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不行,她不会武功,此行同往会牵拌着。” 如此明显的话谁会看不出凤老太奶的用意呢,只是她如此撮合晚清与凤孤,也是枉然,只要凤孤心间有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她呢。 晚清倒也不尴尬,只是如常地坐在那儿,淡然着一张脸,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愤怒,不发表任何想法,仿佛一个极其听话的小媳妇,长辈与夫君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一般。 “你若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还去夺什么盟主之位呢!”凤老太奶那里容他拒绝呢。谁叫她实在是太中意晚清了,看到凤孤对她竟然无动于衷,心里本就急着。所以才这么无时无刻不为他们制造着机会。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若是日久相处,七儿一定会喜欢上晚清的。 这样的女子,她还真想不出有人会不喜欢呢。 凤孤看了看奶奶那坚持的眼光,不想再惹她生气,于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而水柔一见如此,心中早是怨气冲天了。 她就是如何也想不清,这个上官晚清,那儿比她好了,论长相,差得远了,论温柔妩媚,更是不用比,看她总是一脸冷淡淡的正经样,怎么看怎么没兴趣。 可偏偏凤老太奶却是极喜欢她。 而且她也探听到凤孤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到雪阁听她唱曲,虽然觉得自己不输于她,可是这样的情形,仍旧让她不免有些担心。 可她又不能怎么做,因为凤舞九天耳目众多,一举一动都会跑到凤孤耳中,而凤孤,最不喜欢的就是女子善嫉。所以尽管再恨得咬牙,她也只能柔笑着将之藏在心里。 第十二章 起程 十日后。(.好看的小说) 一行华丽的队伍整齐排成两列,中间有两座马车,宽敞而高贵,一架以丝质纯黑,可看出主人的冷烈与无情,刚硬果然。一架以丝质天蓝,倒是称着这阳春三月明媚天气,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 若不仔细看,还只以为是大户人家趁着春末要去游山玩水呢。 可仔细一看,才看出贵气里面透出的不同寻常。 因为随行的护卫个个身形矫健,步代轻盈,身形挺直,人人脸上是冷肃的表情,耳听四方,眼观八方,太阳微微凸出,目中精光放射,显出个个是武功好手,不是一般的家丁护卫。 晚清此时便坐在那一架蓝色的马车中,身边的双儿随侍着。 真是想不到,那凤孤当真让她跟了来。 能出来外面转转固然好,可是毕竟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商场交易,而是武林选盟大会,江湖中向来鱼蛇混杂,而个个都自持会武会艺,只怕一路并不轻松。 看着眼前的双儿,虽说平日里为了管制一些丫环总是装得老练,可毕竟是小女孩,从来不曾出来外面行赚也是东张西望的,好不兴奋。 反观晚清,就凸显出十分安静。一路只是安坐于位,手中一本册子便打发了许多时光。 不是她不喜外出游玩,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她不喜欢。 双儿见总是盯着书看,于是一她手中的册子:“,这些医经药册有什么好看的,整天盯着看,你不嫌闷,我看着都觉得闷极了。这样的好景色,你可不要错过了,错过了这一次,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赏得到了。” 晚清一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纵然书中当真有黄金屋,当真有颜如玉,你也是一样都用不上的,更别提这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些个东西呢!”双儿一脸小恰北地道:“我只知道你这样看着,会把自己闷坏了的。虽然双儿知道你心情并不好,可是,也不用这般闷着自己的,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 她活像一个管家婆子一般,罗嗦着道。 一句话,惹得晚清咯咯直笑:“什么叫做亲者痛仇者快?说得好像是什么大事情一般,你不是早知道你家我就爱不释手这书吗?只不过是你觉得闷,也不用说得好像天下人人都觉得闷一般。” “可是笑了,不知道你自上了马车,都没笑过一个!”双儿看了开心地道。 晚清一摸脸。 她自上车真的是没笑过吗? 看来是真的想太多了,憋得紧了。 于是浅浅一笑:“好像是笑得挺少的。” “就是!”双儿狠狠地点了下头,以表示肯定。 谈话间,就见马车停了下来。 有人掀起了车帘,恭敬地道:“二夫人,这天已不早了,爷吩咐了今晚就在这儿过夜。” 这人是凤家的护卫总管屈进,为人严谨而正派,一直以来,对晚清都是一种恭敬而疏远的态度,说不上什么好与不好的。此次出行的一切事务,全权由他在处理。 不过能够当上凤家的护卫总管,肯定是不简单的人的。 晚清对他点了点头:“多谢屈总管。” “二夫人客气了,请下车歇歇吧!” 晚清挽了双儿的手走出车外,正要借了双儿的手步下,就见有两个护卫双手互握成一个台阶。 她看着,也不知如何是好,虽说这马车比平常马车高了些,可是也不至于要踩着人的手下车吧? 左右一望,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架势,她可是从来不曾试过,忽然觉得十分别扭着,于即知脯就备一板凳便可,那里需要踩着人的手臂下车。就见一行队伍所有人都齐刷刷向她看了过来,包括凤孤,似乎也注意到了,眼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而后,竟是嘴角略带了几分嘲讽。 晚清眼神一凛,咬一咬牙,转身从另一边跳了下车。她当然看出了他眼中的歧视,就因为她刚刚在上马车的时候费了一大番折腾罢了。 她知道,她跟着,只不过是他的累赘罢了,其实他不愿意,她又何尝愿意呢?若非凤老太奶硬逼着,她才不愿跟来呢。 幸好跳下来的时候只是跄了一下,倒也没有摔着,若不然,她肯定要为自己忽然间的小孩子气感到后悔!她缓缓地向着客栈走去。 这座小镇虽然看起来并不繁华,不过,许是来往客人多吧,这客栈却是格外地清雅贵气,一点也不输给大城里的客栈。 而且,生意还出奇地好。好到了爆满的程度。 左右一看,竟然已经没有空的位置了。 屈进在前面领着,一看客栈满座也是有几分为难。 爷吃住向来习惯一人独自,这两日与二夫人出来也是如此,可此刻根本找不到位置,于是他向爷看去。 晚清也向他看去,希望他能够让她同桌。 可是他却是一脸冷漠傲然,连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劲自吃得香。 就在这时,旁边一针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唤住了她:“这位姑娘,若不介意,可同在下同桌?” 声音不同于凤孤的清冷孤傲,而是十分地温暖柔和。 晚清向他看去,果然人如其声,白袍整洁干净,发戴冠玉,英俊的脸上是儒雅的表情,迎着窗台透进的晚霞,竟能迷离了人的眼睛。 “谢谢公子!”晚清才扬起笑容道谢。就被一声愤怒的暴喝吓了一跳: “不许过去!!!” 声音阴婺中盛满了极怒。 晚清转首看向凤孤那愤怒的表情,有点儿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当然,不管如何,她也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吃醋。 因为他看向那温玉般男子的眼中,喷射出的,是一种怒恨至极的可怕光芒。连她,都觉得害怕了。 那温玉般的男子却只是一笑,站了起身,对着凤孤的怒火,不但不怒,反而是扬起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凤庄主。” “想不到在此遇上慕容盟主,真是有幸了!”凤孤一转怒颜,换上一抹带着几分玩味而更显阴邪的笑容,看来却更让人害怕。 第十三章 慕容黔 想不到眼前这个温和如玉的男子,竟是当今武林盟主慕容黔。[] 倒是极让人吃惊! 且不说年少有为这四个字,毕竟有了凤孤的年青与成就在前,倒也不显得慕容黔十分了得了。 只是这一身白衣,这一脸的温润,只让人感觉儒雅至极,那儿有半分江湖中人的气息,若说是个文者书生倒让人更易相信。 果真应了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慕容黔回过头看向她,温柔一笑:“这位想必就是云国有名的才女上官晚清吧?” 虽然他面含浅笑,仪容得体,可不知为何,晚清就是感觉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那儿不对劲。 “慕容公子夸奖了。”谦虚一道,而后并不再与他说什么。(.无弹窗广告) 她自是懂得识人眼色,又如何看不出凤孤是极厌着眼前的慕容黔呢? “黔这可是说的是实话,上官的大名,云国上下,谁人不知呢!” “慕容盟主,我们要吃了。”凤孤却不给上官晚清答应的机会,直接切断了他们的对话,而且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晚清有点反感他的做法,她本就没打算再与慕容黔说什么的,他何处说得如此不客气呢!! “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了!”慕容黔道,而后又忽然加了一句:“对了,凤庄主,想必此去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吧?” 凤孤只拿了一双看的凤眼瞟了他一眼,却不作答。 慕容黔似乎也不是等着凤孤回答,又接下去道:“若不介意,路过时到慕容山庄一聚,月儿也是极挂念着凤庄主的。[]” 听到&39;月儿&39;两个字,晚清惊讶地抬起了头。 却在看到慕容黔投来别有用意的浅笑的面容后低了下来。 只不知,此月儿是否就是凤孤那魂牵梦萦的月儿呢? 应该是的。若不然,何以凤孤看到慕容黔会如此愤恨。 而那月儿又为何会弃了凤孤如此人才而择他人,若是几年前的凤孤,的确是比不过慕容黔的。 毕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林盟主,武功心智可见不一般,又兼有如此风采,确实令女子着迷。 凤孤的眼眯成一犀看着慕容黔的那一张百年不变的笑脸,十指捏得发了白。 看着僵住一般的场面,晚清微叹,也许人心总是很奇怪的吧,心中虽然恨着凤孤,可看他如此,她却是隐隐不忍。 “相公快坐下来吃饭吧!这一路都没好好歇着,吃了好早些睡,至于去不去慕容山庄之事,到时再说吧!而且慕容公子也未必是真心实意让咱们去的,若是相公,相公会想要自己妻子惦着的男子去家中坐客呢?是吧?”她笑容温善,看以无害,却是一语双雕。点破了这两个男子的心。 “上官这话说得有点小瞧了在下了!”慕容黔显然未料到晚清会说出这一番,话也说得有点儿急了。 “慕容公子这话说生了!男人可不都一个样吗?难不成,慕容公子还当真希望自己妻子想着的男子去家中做客?”晚清却只是轻轻一笑,温婉中透出几分凌利来,可是他刚刚自己说月儿家着凤孤的。 “上官好利的嘴!”慕容黔一笑,倒似并不在意一般。 晚清没有答话,倒是凤孤有点意料不到地看着她,而后对着慕容黔道:“这是自然,我凤孤的女人,还有普通的吗?” 说完竟然出乎意料地将晚清搂入怀中,状似亲昵。 晚清余光见到他那略带着几分挑衅的眼光时,不觉想发笑。 想不到,这个总是冷傲的男子,竟然会做出如此孩子戏的一面。 慕容黔似乎觉得脸上无光,于是告了声而后就走了。 他方一赚晚清赶紧从他怀中挣出,这样做戏的温存,只是让她觉得混身不自在得紧。 还有一丝丝、、、悲哀,毕竟,眼前这个,可是她的夫君,可笑却是连这样普通的拥抱,也显得太过亲昵。 凤孤却不知她的心情,只是看着忽然空了的怀抱,他心中竟然衍生出了几分不舍,一种连他也不明了的情绪已经在渐渐地发芽了。 第十四章 香气 幸好这客栈虽然吃饭的人多,可是求宿的人还不算多,所以晚清得以单独睡一间屋子。不必与凤孤同房,虽然心中知道自己早是他的人了。可毕竟两次都是如此地不堪,根本算不得什么,若当真要光明正大地住一起,总觉得不自在。 匆匆地梳洗了一番,就让双儿先退下休息了,毕竟这长途跋涉,若是不好好休息,身体是吃不消的。 独自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只觉一阵桃香扑面而来,还夹着一种不熟悉的香气,软绵绵的,清幽而又不浓郁,极好闻,有种让人十分舒爽想一闻再闻的感觉。 晚清当时也没有在意,只以为可能是那个住客栈的客人的胭脂香气,因为只一会那空气中就没有了那味道了。 这客栈倒是建得十分好,每一间屋子都有一面临了后院,而后院,又种了满园子的桃花,这个时节,便可闻到桃香了。 倚在窗台上,看着那一颗颗小小的嫩绿桃子,忽然感到十分亲切,以前在上官家的时候,她的后院也种了几株这样的桃树,每逢四五月,桃子便熟了,她就会与双儿一同摘了桃子,腌制桃儿酸。 自家种的桃子不比外头的桃子好吃,总是带着酸,极酸极酸,还带着涩,记得第一年结桃子的时候,她就吃过一个,至今还后怕,那种酸涩,使得舌头整整一天吃东西没感觉。 后来院子做事的嬷嬷见着了,便教了她腌制的法子。 倒也简单,将桃子一个个洗干净,将上面的细毛丝用粗布刷干净,而后放在烈日下晒,将表层水份晒干,而后夹了大把盐巴,还有甘草一起放在瓮子里密封起来,放在地窖里存起来,过了两个月便可以拿出来吃了,味道是极好的,饭后开胃消食。 只是今年怕是没人会去理睬它了。 忽然,清风吹过,桃园中,竟然响起了清脆的萧声,幽幽扬扬,听起来应当是出自男子的,那当中带着豪迈,气壮山河的雄心壮志随着萧声而出,初春之夜,竟然让人听了心中为之振奋,似乎心中也有着雄心壮志一般呼之欲出一般。 忽而曲风一转,婉约细腻,柔情万千,似女子在徐步河爆又有清柳拂面,佳人迎面,动人万分,柳叶上水珠未凝,经风一吹,晶莹玉露滴落红尘,扰了千万善男信女的心、、、、、、 晚清听得如痴如醉,忽然心痒,若旁边有一琴,当真是情不由已与之合奏,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 起身想去寻那同音人,可是方站起来,想想不妥,倒不是因为深夜出外有违妇德,毕竟她从不在意这些,而且在外人眼中她都已经不是清白的了,又岂在这一次呢?只不过此次是与凤孤一同是去参加武林大会,中间必是有不少风波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只好做罢。 只是眼睛却是不放弃地搜寻着园中人影,只见夜色中风吹桃叶,婆影娑娑,那有什么人影。 而萧声,也在此时停止了。 晚清仍不放弃,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影或是萧声,唯有遗憾地关上窗户,准备就寝。 可是窗才关好,就听到林内响起了打斗声。 晚清一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直直就要前去寻找,才推开门,就见门外站了四名侍卫,笔直而立,夜色中,一身黑,却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在这儿?”她问,有点儿白痴的问话,毕竟,站在这儿,除了保护她,那里还有别的事情呢? “二夫人,我们在保护您。”其中一名侍卫道,声音平板,却并不显得无礼。 想了想,没说什么。 是自己迟钝了,四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她可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可是她若知道,这屋上还站岗着四名梁上君子,而且就在她居睡的屋顶,那时她会更惊讶的。 这凤孤虽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想一路惹了麻烦,所以防护上,也是没有怠慢。 只是她却不曾想,这些人个个武艺不凡,呼息均匀平低,又岂是会闹出什么动静的。 “林中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那名侍卫。 “我想去看看。” “二夫人,爷吩咐了,要保护好您的安全,这半夜更是多事之时。若是您实在有事,等属下禀了爷。”他话很简短,却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若是想出去,除非凤孤首肯,否则怕是难了。 “那你帮我去看看?”晚清知道若是去请示了凤孤,只怕他是决计不肯的。于是只好退而求次,她只是担心之人。 似乎冥冥中,她已经将他当成是为知已了。 有时候,有些人,是可以为了同一个爱好而成为知已的。便是如此,她能够从萧声中,感悟到之人,是以有了些感。 “是。”侍卫点头,一个闪身,人已飞身而去。 晚清站在门口,一直等着,眼前剩下的侍卫却只是眼观鼻,臂嘴,静站不误,谨守本份。 过不久,就见去了的那侍卫返了回来,而这时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他对她行了一礼,而后道:“回二夫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无人影了。” 晚清点了点头,没有问他可有什么情况。不过看来应当是没事的,毕竟,死人,总要见个尸的。 再宅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侍卫如此回答,便是不想说明的,若是她问了,也未必能够得到结果。 于守门上床睡下了。 第十五章 春香毒 第二天早晨,双儿去服侍晚清起床洗漱。(.好看的小说) 在床头唤了几句,却不见她醒过来。这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事情啊!因为晚清向来浅睡,清晨从不贪睡,有时候心情一好起得比谁都早,可从未像今日一样唤了几句都不起床的。 双儿先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当真是连日赶路累坏了,见时间还早,于是隔了一会又叫了几句,这次还大声许多。 可是却不见帷幔内有任何声响,这时她才惊觉不对禁,赶紧拉开帷幔,就见晚清双眼紧闭,动也不动。 一时想起出门时晚清曾说过这一路行来必会有不少风险的。 一惊,冰冷的手就向她的鼻息处探去。 直到感受到那暖暖的气息一颗跳着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 她轻轻摇了摇晚清,就见晚清微微睁开眼看着她,却是半晌说不得话,嘴张了张,又闭上了眼睛。 双儿知道不对,赶紧去找了凤孤来。 凤孤一脸难看地走进屋内,倒不是他担心晚清的身体,只不过,他保护的人出了事,这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挑衅,而他的骄傲是万万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无弹窗广告)一走进去,方感觉到屋内不寻常的香气,是一种淡幽幽的清香,吸得大口了,却是浓郁之极,是一种极好闻的香气,而这种香气,他恰恰认识,是一种毒香,他赶紧命了人将窗户打开。 双儿也是机灵之人,见凤孤的行动,知道必是有问题,可她却无法顿悟出问题所在,于是心更焦,直逼得两眼通红,只差那眼泪往下流了。 “爷、、、我家没事吧?”她问,眼睛是直视着凤孤的,似乎只要凤孤说出有事,她也就跟着去了一般。 “没事!只要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凤孤轻描淡写地道。 是的,这香有毒,可是这毒却不是针对中毒之人,而是针对与中毒之人交合之人,与之交合之人过毒后无药可医,会慢慢地精神委蓑而死,不过中毒之人也并不是全然无害,中此毒睡上的这一天一夜之内,她会不断做梦,由美梦转为恶梦,而后会渐渐加重,刚开始美好得让人不愿醒过来,到后来梦魇中会变成中毒人最不愿见、最害怕的东西或事。 有些人,心中存了太多事,有时便无法从梦中醒来,那么会就此长睡下去。 显然下毒之人的目标不是晚清,而是他。这一招的确高明,借体过毒,让人根本无从可防。 只是对方显然没有对他的底查得很清楚,不知道虽说晚清是他的妾,可是他却从不碰她。 可是虽然此次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他是决不容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造次的,于是竟然在客栈停了一天,美奇名体贴晚清,要等她醒了再赚而事实上,是要等着下毒者落网。 外面也放了风声,说他二人竟然睡而不醒。 为了逼真,他竟然还将晚清抱到了他的屋内去。 帷幔下,凤孤与晚清同于一床,一人睡一人坐。 许是药效,晚清睡着并不怎么安稳,迷糊间双手竟然抓住了凤孤的手,而且抓得紧紧地,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草一般。 凤孤想甩开,却谁知她是越抓得紧,连带着另一支手也抓了过来。 他也是坐着无事可做,于是也任由她抓着,她的手很细滑,而且纤细均匀,称在他修长而略显黝黑的手上,竟显得十分好看,也十分相配。 凤孤看她因为他没有再收回手,睡梦中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窝,竟是十分好看。睡梦中的她,少了平日里的正经婉约模样,清秀的模样,淡淡的笑意,竟让他生出她也是十分可爱的感觉。 而且,他还发现,睡梦中的女子,可是一点也不知安分两个字怎么写,拉着他的手似乎觉得还不够,竟然还将头抵在他的手背上,身子噌了噌,满意地发出一声呢喃,睡得更香了。 直让凤孤有点哭笑不得。 若是以他以往的个性,必是半分也不温柔地将她一把甩开,可是此时却不知怎地。 鬼使神差般任由她枕着。 也不知是否二人同处帷幔之中,迷乱了心神还是怎么的,凤孤竟然不舍收回手,只是任由她为所欲为,而且还暗自欢喜着。 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女子,红润朱唇而美好,此时微微张开,露出里面那两排白净而整齐的小贝牙,当真是唇红齿白,诱人十分,鼻子精巧而细致,就是不够挺直,可是在此刻,又觉得十分可爱,细长的柳叶眉,眼睛眯着,昏暗中,只看到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段青黑的影。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那闭着的眼睛,他恍然想起,这女子,似乎从来没有正眼色看过他,每每总是低眉敛眼,倒让人瞧不清那双眼是何等模样。 晚清被他一摸,似乎不舒服,脸往他那只被枕的手蹭去,几乎半个小脸全都贴上了他的手。 那而细滑的红唇就那么无意识地贴吻着凤孤的手背,让凤孤,没来由升起了一阵燥热。 那薄薄的唇一扬,扬起了个轻笑,对着睡梦中的女子轻轻道:“可是你勾引我的,我也无法哦?” 说完,将晚清的脸扶正,那薄薄的唇一举侵袭向她的唇,一阵辗转思磨,却是越唇越上瘾,竟是再也忍不住,舌尖伸入她的檀口中,撬开了她的小贝牙,贪婪地吮吸着她。 晚清似乎感到十分不舒服,可沉睡中却又睁不开眼睛来,两手一挥一扬,想要挥开什么东西一般,可是一双柔夷却是全落入一双大手中。 晚清毕竟是初涉情场,而凤孤却是挑情的个中好手。 只见他连咬带啃,薄唇一路游走到她白嫩的脖子上,引来晚清无意识的一声呢喃。 似甜蜜又似痛若。 这一声呢喃,让凤孤猛地醒了过来,暗恼自己居然对着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把持不住,甚至忘记了她身上还中了春香毒气。 于是像甩什么一样,无情地推开了她,而后步至桌上,拿起一杯已然凉了的荼猛灌了数口。 第十六章 刺客 窗台摇动,忽然一道强光闪入,人未到,剑已如蛇般袭向了凤孤。[] 凤孤嘴角扬起一道残忍的笑,右手一翻,轻柔如风,只是那么一拂,剑势横横地向着一边的房梁刺去。 那黑衣刺客武功也不弱,一个鲤鱼翻身,借力还力,剑弹房梁又站稳了,而后剑又急急地刺向凤孤,一剑接过一剑,越刺越急,越刺越凌厉毒辣。 堪堪剑剑都险中凤孤要害,而凤孤,却不紧不快,只是面带脸带笑意地,在剑将至的时候一个不经意般的移动身形,就将剑势化去。 不识武的人必是觉得危险十分,可是识武之人一看便知,这刺客与凤孤两人的距离很远,而凤孤,如猫在逗弄着老鼠一般,只是像与他玩玩一般,不还手却只是一招招化了他的剑势。 外面也与之同时响起了剑刃相交的声音,看来是外面的刺客与凤孤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一直过了数十招,刺客已然是累得气息不稳了,凤孤却依然悠闲应对,不久,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小了起来,他手臂一伸一拉,将刺客连人带剑整个摔倒在地,动弹不得。[.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了开,绿琴首先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刺客,脸色一冷,而后道:“奴婢失职了!!” 而后直直跪下。 身后已经有两名侍卫前去将那名刺客绑起来。 接着又有几名侍卫押了三四个刺客进来。 而凤孤却只是看了看他们,而后拍了拍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只是眼底却是冷茫万丈。 “只是这么几个小刺客,你们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让其中一个跑了进来,你们确实是失职了!出去莫让人知是我凤孤教出来的手下,免得让我也连着你们一起受人笑!”他言语虽轻,可是绿琴却知道,他是当真怒了。 于是只低着头:“奴婢愿受爷的惩罚!” “来了几人,可知是何人下的手?”他问,却不提惩罚之事。 可是绿琴与黄棋却知道爷会大发慈悲的,他赏罚,从来是分明的。而他,没有说出任可要罚之意,就说明,她们有机会可以将功补过了。 确实,凤孤并不打算惩罚她们,只是要她们将功补过。 如今是正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路上,本就是多事之秋,他不想再多节外生枝,而且,这帮刺客看来都不简单。 只不过,纵然不罚她们,若她们无法将功补过,那便只能只认无能了。惩罚必是要加倍的。 黄棋接着应道:“这次总共来了二十四个杀手,只剩这四个活口,武功来路十分之杂,各具武艺,却无一相似,倒像是四湖五海聚合一般。说不出是何人下的手。” 凤孤看了看那几名黑衣刺客,后道:“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绿琴一听,放下了心,因为爷的惩罚,从来是不留情面的,让人生不如死的,他即是如此开口了,便说明是要她们将功赎罪,于是便答道:“奴婢一定查出幕后之人,将功被过!” 而这时,红书与蓝画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代物品:“爷,您要的药买齐了。” 说完两人赶紧将药一包一包分开,整齐地摆在了桌子上,凤孤只是看了一眼,而后在其中的几包当中各抓了一把出来,或多或少,而后道:“拿下去熬了,剩下的放着以待不备之需。” “是!”红书赶紧将一切收拾好,而后拿了出去。 江湖中人只知凤孤武艺不凡,而且商业手腕极脯却不知道,他药理也是极精通的。而且他的药理,全是针对江湖毒药所研究的。为的,就是以防中了他人的招。 所以,一般的江湖毒药,他都能解。 怕在路上再遇上这种事,而若在小镇上倒还好,若在荒芜林中,可就麻烦得多,于是就命人多买了一些可解毒的药,虽然普通,但遇上事,总能先撑一阵。 他不愿承认,这是他为了晚清顾虑周到。只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不想让人在他的手上出手,那只能让人觉得他的无能。 厌弃地望了帷幔内一眼,这个女子,最多也只能是算他一个侍寝小妾,比之月儿,差得甚多。 冷冷地道:“让她吃了药,咱们便起程!” 说完走了下楼。 红书在后面,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看到爷冷冷的面容,却是开不了口。 红书不知晚清中的是何毒,她不知道所中之毒只是令人入梦,却没有其他的伤害,却只知她尚在梦中,这样一路奔波,怕她的身体受不住。 可是爷那样的面容,她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睡梦中的晚清并不安稳,由于这药虽只令人昏睡,可是却能够让人产生无尽的梦魇,一般人如果不能够抵得住,也许就会梦魇中无法醒来。 而这时的梦,往往是一些人们内心最怕的事情产生的,最不想面对的的事情全摆在了面前。 第十七章 那一抹笑 晚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无弹窗广告) 睡了整整快两天的,一醒过来,有种摸不着头绪的模样,拉了双儿就问:“我们何时上了马车,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双儿一见她醒来,双眼一红,竟是眼泪就那么直滚了下来。因为凤孤说了只睡一天,可是晚清却睡了将近两天,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找凤孤,可是他却根本就不理她,只说了若再不醒来,怕是醒不过来了,她又问了红书,红书也不清楚情况。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吓得整个心魂也不依了,连哭都忘记了,这晚清一醒,她才似回魂一般。 “、,你可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双儿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我怎么了?”她问。 于是双儿便把事情向她说了一遍。 晚清越听越惊,她也是深懂医理之人,虽然极少真正触及,可是也是听说过这种毒的。 所以也知道这种毒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得的,而且近年来,也是极少出现这种毒了,据说是当年一个江湖女子因为痛恨心上人的风流而研制出来的一种毒,说不至歹却又十分之歹毒的。 难怪自己为何觉得睡了一觉,反而累了许多。而且脑海一片混乱,总觉得杂乱无章,分不清真假事情来,原是如此。 轻轻地搂住双儿:“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没事了吗?” “可是、、可是、、可是人家还是止不住哭啊、、、、、”说着抽搐着哭得越大声了。 晚清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她在怀里,知道她是吓坏了。 也是感动,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如此担心她了。 就在这时,窗帘被人揭开,红书的头探了进定,眼神一惊一乍,而后一手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出了大事呢!你个死双儿,二夫人都醒了,你还穷哭什么啊!害我以为怎么了!吓破我的胆啊!!” “人家憋这么久,这会可不是喜极而涕,那似你这么没心没肝啊!!”双儿也不示弱,又与她斗起嘴来了。 “什么我没心没肝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没心没肝法?!”红书见晚清没事,也是放了心,又与双儿闹起嘴来了。 “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吵着,都吵得我头疼了!”晚清笑笑着道:“我这会儿可是真饿了,快找些吃的吧。” 红书有些为难,晚清刚刚醒来,必须要吃些易消化而有营养的东西的,可是、、:“这一路行来前未着村后未着店的,也只有一些干粮、、” “出门在外,还那来的矜贵啊!随便找些吃的给我,我快饿坏了,就算现在是一头猪,我也能吃下呢,对了,我想吃牛肉干片,上次吃着挺香的。”晚清说完故意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不想让二婢太过为难。 毕竟这一路上也只得一人说话算得数,何苦为难她们呢? 况且她也确实是饿坏了。 “好,红书这就给您拿去。”红书一听,赶紧跳下车去拿吃的。 不一会儿,就拿了大大小小十几袋吃的,堆放在晚清的车上。 “二夫人,快拿着吃吧!奴婢还帮你拿了几个水果呢,刚刚路上摘的,新鲜着呢,你吃完可以解渴!” 晚清一笑,拿牛肉干片吃了起来,她确实吃着好吃,以前在府中,那曾吃过这些干食,而且这牛肉干是厨子特意给凤孤准备的,确实味道很好,她一口气连吃了十来块,又吃了两个勃勃,这才解了饿。 看着外头,天色大好,于是拉开了车帘子,坐在了车前,好一览这大好风光。 四五月天,这林中却已经是处处青翠浓郁,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蔚蓝,照得人也豁然开朗了许多。耳边是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清脆而美好。 晚清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林中空气果然是清新!” 就见红书已经擦了一只山楂子递给她。 “这林中的果子才好吃呢!” 晚清接过,本想学着豪迈一点,大大地咬了一口,谁知才嚼。 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好酸啊、、、” 春阳撒下,那表情,带着细致,带着,说有多可爱,便有多可爱。 而这一幕,却是落入了前方马车中的凤孤眼中,只见他那冷漠而无情的嘴角此时却是扬起一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浅笑。 “红书好坏,这林中果子那儿好吃了?”她问。 红书见她表情也是不明:“我是没吃,可是刚刚黄棋同我说这果子十分香甜,叫我拿来吃,我才拿了几个过来的啊“仔细一想,才知道上了黄棋的当,于是脸上一怒:“好个黄棋,居然诈我,我去找她。” 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晚清拉住了:“算了,无所谓,你也知道,她们都不喜欢我,何必找麻烦呢!” “可是、、、”红书还是难解番脸也胀得红红的,称得红衣更美。 “快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晚清却只拉着她的手。见晚清如此,她只好作罢,可是心中却想着回头再找黄棋。 “对了,你怎么不用侍候你家爷吗?”晚清这才想起,红黄蓝绿四婢可是凤孤的贴身侍婢,平日里都是在他身边的。 “没有啦,刚刚二夫人醒来,我便同爷说过来侍候您,他倒也没说什么,于是我就过来了。” 原来是同凤孤说的,晚清暗道。 不过也是,若是他不首肯,手下的人那个敢瞎自乱来,她可看得出,这些人个个对他是又敬又畏的。 第十八章 尤放不下 双儿想了想,道:“不如咱们来玩词语串串连可好?” 说着看向她们二人,双儿自幼跟在晚清身爆对于词书,虽学得不多,可是多多少少却识得一些,而且最常玩的就是这四字词语串串连,而且是学得极精,还上了瘾,一得空总想着这玩意。 而红书,虽说未曾玩过,可是她们琴棋书画四婢女,那个不是饱读诗书的,这点可不成问题。于是跃跃欲试地问:“怎么个玩法?” “就是第一人出一词,第二人要用第一人出的词的最末一字接下个词,如此类推、、、” 双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红书已经接下道:“我懂了我懂了,好,我就先来个一马当先!” 毕竟是女孩子,少时训练严格,那儿玩过这样的闺中玩意,一听就乐上了,还急急地就开了一句。 双儿也不甘示弱,道:“那儿就先发制人!” 说完笑笑看向晚清。 晚清一笑,这两个丫头,也不问问她是否要玩,就已经来了一招一马当先,先发制人了,含着笑道:“人多势众!” 暗笑她们二人以人多压制了她这个少数的发言权。 双儿与红书两人一听,脸也微红,却见晚清只是取笑模样,倒没较真,又于兴致上,于是也不理会,尤其红书,听到晚清这一句,早已经想到了一句让双儿接不下来的词,于是抓着机会就再念:“众目睽睽!” 果然双儿一听皱了眉头,抬头看向晚清求救。 晚清摇了,以示她也不知何对,毕竟这睽字确实是无词可接的,红书这小精明倒是厉害,才三两句,已经压倒式地断了别人的后路。 不得不说,凤孤身边的人确实是厉害,只单这游戏便见一般。 双儿却是嘟着嘴:“不算不算,重来重来,那有这样断人后路的啊!!” 晚清呵呵一笑,这个双儿:“这就叫做人家比你技高一筹嘛!好了,这次由你先说吧,倒看你怎么难倒别人!” 她皱眉一想,而后舒颜一笑:“那我就顺着,来个技高一筹吧!红书,该你了!”说完得意地看向红书,眼神挑衅地道。 晚清一笑,知道她们二人又要争吵一番了。 于是倚向车架,凝视着两旁呼呼而过的树木不语。 她从来不爱与人争吵,也讨厌看到别人争吵,可是看着这两个小丫头争吵,却又觉得很温馨,因为所争都是一些单纯的吵闹,无权无欲,于是变得十分家常美好。 可她不想参与,别人可不肯,就见红书拉了她的手:“二夫人,你看看双儿这丫头,年纪轻轻,却已经报复心这么强,这可怎么得了啊!” 晚清一笑,还没开口。就已经听到双儿吹胡子瞪眼地道:“敢跟告状!啊、、、你看看这人怎的就这么奸诈呢!可是她先使的坏的啊!!” 晚清一笑,无奈地摇了,实在是拿她们二人无法,于是道:“好了好了,全当我坏好了。” 那两人一听却异口同声道:“不行!又不是你的坏。” 晚清可就等着她们这一句话,一听,狡黠笑了:“不然就是你们的坏了,这样吧!罚你们各吃一个山楂子!” 说着就着身后取出两个山楂子,轻拭了一下,递给她们二人。 “、、、” “二夫人、、、” “快吃啊!不然就我吃,随你们!”晚清故意道,还作势要往口中送。 双儿一看急了,拿过山楂子一口咬下,红书也不甘示弱,也抢过另一个一口咬下,结果二人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引来晚清呵呵大笑。 这一笑,如林中精灵一般,在这静寂的林中竟是极其好听,增添了春意暖阳。 不由引得一路侍卫纷纷回问观看,不过他们不过全是训练有素之人,只是惊艳一顾后赶紧又回过神直视前方了。 可是晚清被人一看,脸顿时红如晚霞,左右一看,十分不好意思,看来她一开心,都忘了形了,竟然笑成如此。 于是急急收回眼光,却看到了前面马车中帘缝中,那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看向她,倒着暗光,却是看不出是何神情。 尽管如此,还是让晚清一张脸由红转白,冷了冷脸色,掀起车帘,又回到马车内去。双儿一时莫名其妙,看着忽然之间变色,以为是刚醒来身体不好,急忙就要追进去问。 “,,你怎么了?” 而红书,毕竟是习武之人,虽说玩得开心,却还是时刻注意着八方,自然也就看到刚刚车帘中的一幕了。 她只是想不到,二夫人对爷存着的间隙,原来这么深。 晚清扶了扶额头,将脸靠在了窗扉上,软软地应道:“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有点不舒服罢了。” 原本,她以为她很能忍,能力忍人所不能忍; 原本,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将事情看得很开了。至少对于发生的事,可以做到选择将不堪的遗忘在角落中。 可是当她看到黑暗中那一双美丽惊人却阴鹜的眼时,却是止不住心中翻腾的思绪。 那一双眼,似乎又让她想起那一个不堪的夜,于是,心又无法平静下来了。 “若不舒服就躺着歇会吧,双儿为您守着。”双儿虽然没看到刚刚的一幕,但却跟在晚清身边多年,十分了解她,见她一脸郁然不解的表情,知道并非是人不舒服,但也不再问,只是拿起车上一条细毯子,轻轻地为她披上,而后静默不言。 第十九章 计上心头 她的表情,自然是尽收入凤孤的眼中。 只见他眼神一黯,怒上心头。 他本就是骄傲之人,又如何能够容忍别人如此忽视他呢!还从未有女子,在看到她之后,可以完全忽视。 除了月儿。 可是月儿,那么特别,这个女子,又如何能够比。 这个上官晚清,竟然敢在看到他之后,就钻进马车里,想避开他,有这么容易吗?!他看向了车帘外林中的一处方向,而后凤眼一射,寒光乍出,却是一计上了心头! 他手一招,就见黄棋会意地跑上前。 “去请了二夫人过来。” 黄棋领命而去。 凤孤要找她,说真的,不只晚清觉得惊讶莫名,就是那些侍卫与婢女,也是个个觉得莫名十分。 毕竟自出门这数天来,凤爷对她,可是禀行了不理不睬,权当透明的行则。忽然叫她过去,真的是极奇怪的。 晚清步下马车,迎着众人寻视的眼光,缓缓走向凤孤的马车前。 “相公,妾身来了。”礼仪十足,与寻常人家倒是一样,可怎么听着,里面怎样的冷冰与疏离。 “嗯,进来吧!”只听到一声略带着沙哑却磁性十足的声音,透着睡醒时的慵懒,更显性感。 进来??? 晚清只以为是她听错了,他竟然叫她进去,可是犹豫之间,看到黄棋与绿琴二人拉开的帷幔,她只有扶着双儿的手认命地慢慢上去。 毕竟,她听错,不可能其他人也听错的。心中苦笑,她可不清楚,这个凤孤,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忽然叫她上他的马车? 可是却由不得她选择。 、、、、、、 雪白丝棉铺就的马车中,看着简单,却其中透中华贵,毕竟那丝棉可是上好的丝质,正合适这初春用,透着微凉,却又十分,又很透气,一般人家怕是想要做件衣裳也难,可是他却拿来当垫子,极尽奢侈。凤孤正紧闭着双眼,一脸慵懒地斜靠在雪白狐皮上,阳光透过掀起的马车帘子一角射了进来。 照在他的脸上,竟然夺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晚清一直知道他的极美,可是在这一刻,她发现,他的美,是可以勾住人的魂的。 而此刻,不说勾住他的魂,却也蚀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的眼无法动移半分。 这时才想起红书曾经说过的一番话:只要你仔细看过我家爷,你就是为他死也愿意,他可是天生的勾魂人啊!那种华贵绝伦的美丽,透着冷酷阴狠,凝成的,是一种嗜血的美。 果然,红书形容得一点也没错,确实是一种嗜血的美啊!!叹为惊人。 就在这时,凤孤睁开一双好看的凤眼,戏谑地道:“对你相公可还满意?” 看来他的心情还不错。 晚清脸上微红,想想又似乎不必要的,这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纵然无情无义,但看一下也不过份的,于是强自镇定。 凤孤看着她的脸色面时红时白,神情变了又变,只觉奇特。大凡见过他的人,受惑凝神无法转眼是正常的,可是像她这么多表现还是头一次见。 大凡人的表情都逃不出几种:羞怯、惊讶、恐惧,若是大胆而老练的,却是会大方地直视下去。 可是她倒好,一会羞一会又定,蛮奇怪的。 他问她话,她也不回答,而是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 不甘于被她忽略,他挑高眉角,抬高音调:“不满意?!!” “满意!”晚清还未回过神,听到凤孤如此问,只是自然地应下。 应完才觉不妥,脸上又飞起一片红霞,头低垂了下来,再不敢视去,心中极是懊恼。 她这话是怎么答得啊!竟然毫不婉转就直直应了去,与轻浮女子无何不同。 谁知凤孤听完,却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笑得惊飞了林中鸟儿! 红书四人在外面听到凤孤的笑声,都是大惊,两两对望,却是更加不明了。 可是,她们跟在爷身边多年,自是听得出爷的心情是极好的。他很少能够如此开怀大笑的,所以,几人均是露出了开心的笑。 因为,爷的开心,就是她们的开心。 但是,晚清可就没有那么地好心情了,杏眼怒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嚣张而轻狂的男子,胸膛起伏不定。 脸上更是乍青乍红,辗转了几遍,却是无可奈何,毕竟,打也打不过人家,斗也斗不过人家,她可是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这荒山野林的,要是他一个气番扔下了她,那可怎么办呢?她自己倒无所谓,只可惜会害了双儿,还有家里的娘亲的。 于是只好忍了下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他面前,竟然会连连出丑,全然没有平日的镇定自如。 越想越气,气他,更气自己。 转过脸,不再看他,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 一静下来想想,忽然觉得,他的态度,变化太大了,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自己却又说不上来是那儿出了问题。 眼微斜又看了他一眼,却是毫无破绽,倒显得十分合乎情理一般。却是想不出那儿不对劲,于是只好搁了下来,不再想他。 第二十章 做戏也不错 过了许久,凤孤似乎觉得也笑够了,于是静了下来,看着一直盯着外面的晚清不语。 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直要将晚清看透一般。 而晚清,虽然想让自己集中精神看外面不去看他,可是他一直盯着的目光,却像是针芒一般刺着她的侧脸,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过了好半晌,似在是无法去忽视。 忍功宣告失败,她转头迎向凤孤的目光:“相公有事吗?”温柔得体,却隐含着几分冷然与微恼。 他那样盯着她看,倒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只是一脸愉悦地道:“没事。” “那为何一直盯着妾身的脸看,可是脸上有异物?”晚清故意问,明知脸上没有东西,却还是用绢子作样地轻拭着。 “没有。”他的回答倒也简单干净利落,有一句回一句。 “那为何一直盯着妾身的脸上看呢?”她说得轻柔,倒是要看他如何回答。 却不知他答得竟是理所当然:“我看我的妻,还用得着有原因吗?”说完还一脸暖昧地看着她。 全然不似以往的冷漠。 可是晚清倒希望他能像以往那样冷漠,倒还好相处。如此时这般不清不楚,半带暖昧的模样,反而是让她觉得尴尬十分。 被他一答,倒找不出不妥的理由来。于是只好讪讪一笑,无奈之极。 何谓书生怕遇大兵,官家怕遇赖皮痞,可不就是这样。 看她嘴角一抹笑,凤孤忽然觉得她长得倒也不是极差。虽不算极美,可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而且笑容,更是有种让人贴近的亲和力。 让人如沐春风。 至少,做起戏来,不至于那么辛苦! 晚清坐在那儿,他也不让她赚她便也不说,毕竟,主导者是他,他若不开口,她说了也是白说。 于是左右一看,见角落处堆了两三本书,于是就着拿了一本起来看,竟是一本武功秘笈。 想重新再拿一本,翻了一遍,却发现三四本都是武功秘笈。 于是作罢。学着他靠在马车上,眯着眼睛小睡一会,却发现左右翻转,怎么睡也不自在。眯着的眼皮子眨个不停,反而更心乱。 只好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睡得安然的男子,只是微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拿起刚刚的秘笈看了起来。 是一部教人轻功步法的,晚清一看,倒也奇妙,她喜爱看医理的书,身上位都是清楚的,看着上面的心法,她暗自顺着那心法于身上的位游赚居然感觉混身轻盈不少。 觉得倒有趣,于是又细细地记着那些步法,想着那天可以试一下,说不定还能用上。 她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溺在书中,而忘记身边还有一个凤孤。 其实凤孤也并未睡去,他只是假寐了一会儿,却还是注意着晚清的举动,见她看着那本秘笈一脸入神的样子。 觉得很奇特,一般这些官家大户闺女,个个都是讲究着文雅的,对于这些武功之类的书都是弃之以鼻的,他刚刚见她也是拿了之后又放下,可是这会竟然看得如此出神。 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也看得懂一般,这些武学术语可不是精通诗书便能懂的啊! 他凑到她身爆头都要触到她的肩上了,可是她竟然还是毫无察觉,依旧看得入神。她身上的味道是极淡的,没有半点胭脂粉味,有一股似乎是天生的女人香一般,能够激起人的感悟的。看得看得如此入神,于是随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那里面的内容。 是一些内功心法的练习,教人行小周天的,他很奇怪,她看得懂吗? 于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试探问:“是那儿呢?” 就见她头也不回,手一指,在左胸处指了一指,口中喃道:“就这。” 答完又继续看下去,竟然毫无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晚清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行紧,她经常觉浸在书中无法自拔,以前是双儿经常问她一些问题,她从来是不用想就答的。 可是刚刚那声音,又怎么可能是双儿的声音呢?这才惊讶地回过头,看到凤孤嘴角的含笑,脸然大变。 却只一刹那,又回复了冷静,轻笑而道:“相公醒了。”一句话,自然十分,就如所有平常的夫妻一般。 可谁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做作。 “嗯。”凤孤喉中轻嗯一声,算是答她,而后又问:“看得懂?” 知他是问手上的轻功秘笈,她应道:“以前看过一些医理的书,位脉向,倒是懂了一些。” 听说她看过医理的书,他倒是有些出奇:“只听说上官才高八斗,琴棋书画皆通,倒是想不到还会医理!” 他说得轻松,倒是听不出嘲讽的意思,晚清不清楚他今日是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但让她与他同座,而且还跟她平和地谈起天来,一改往日的冷漠孤傲自以为是。 只听说女子最难让人看懂,她倒觉得,这男子,也是挺难读懂的,又或是,他的美,几近女子,所以才有了这份难懂。 她想完不觉莞尔而笑。 凤孤见她突然发笑,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晚清被他一问,有种被捉住的感觉,尽管知道他不可能会读心术,可还是不自觉脸红了大半,若是让他知道她竟将他想成是如女子般,怕是不掀开马车顶才怪。 看到他怀疑的目光,于是闪烁地转开话题:“若一味地看着诗经很容易生闷的,所以我有时会看些其他的书。” 凤孤自是知道她适意支开话题,只不过他也并不十分感兴趣,于是也没有纠缠着那个问题不放,而且随着她的话又问:“哦?你平日里还看些别的什么书呢?” “不定吧!父亲书库里的书不少,而且五花八门,平日里也闲暇无事,都是随兴而看,几乎是什么都要看过。”她的话倒没有夸大,她看得确实广,包括一些佛经、奇门盾甲、野史的书,她都是看过的。因为在家中真的很得闲,而她又不喜欢像一些闺中一样串门子,也不喜欢女红,是以成天与书为伍。 晚清说完看向凤孤,却见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问题一般,只是自顾自又闭起眼睛假寐,心中有点堵得慌。 问也是他问,她答了他却反而根本不在意,摆明了全是他的意愿而为。这种人,究竟将别人当成什么了呢?!! 她平时极好脾气,可这一气,书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学着他闭了眼睡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隐约 许是真的累了,她倒真一倒下就睡着了。(.) 其实凤孤也并非有意要去摆低她的,故意忽视她。 他只是懊恼,只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之间竟然能够跟她这样一个女人谈得如此投机而随意。 这样的变化,他并不喜欢。 他喜欢的人是月儿,除了月儿,他并不打算对别的女子有好感。唯有月儿,才能得到他的真心,得到他的善待,才能与他促膝长谈。 这个上官晚清,虽然颇具才华,可是论相貌论才华,如何比得上月儿。 可惜那个女子,却早已经不属于他了。 而他又那里知道,爱情,从来不是由得人选择的。 而且,执著于一人,也未必是好事。 唯有随着心赚随着感觉赚才能真正得到真爱,真正从阴影中解脱。 原本,他让晚清过来,是要对她刚刚的无视作以惩罚的,还有他刚刚发现外面一直有人在跟踪着他们。而且那些人看来极不简单,轻功与跟踪术极是了得,跟踪了这么久,竟然不被任何人发觉。(.无弹窗广告) 他也是刚刚在看向晚清的时候无意中一看,才发现林中有着不寻常的风吹动,而他刚刚刻意拉起了车帘,竟是感觉不到一丝跟踪的气息。 可见那人还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 而他怀疑这一帮人,与那一晚的刺客有关。 为了引出那人,唯有故意与晚清亲近,让他们更是以为上官晚清得宠,对她下手,他才有机会跟踪他们,找到幕后主使人。 可是当看到她清秀而平静的面孔时,竟然忘记了惩罚与整个计划,而只是想与她在一起。 就是如现在一样,他竟然也觉得十分心安,十分温暖。也许是因为她毫无半分心性,温和的性子吧!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是睡着了,秀气的脸上有着婴儿的纯洁,他忽然发现,她的皮肤十分之好,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如脂,找不到半点暇次,只是略显苍白了些,不够红润。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皮肤,难怪她从来不用脂粉,可真是天生丽质。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向那白嫩肌肤,细细地摩挲着。 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上好丝绸也不过如此。 晚清睡得并不沉,经他一摸,猛然惊醒。 睁开眼,却只看到他仍旧闭着眼假寐,有点怀疑地摸向自己的脸。 好奇怪,她刚刚,明明感觉有人在摸着自己的脸,那样地真实,可是这车厢内根本就无人,除了凤孤。晚清狐疑地看向他,他仍旧紧闭着眼睛,看来也不像。 细想一下,也不可能是他的,以他的眼光,何至于看上她,而且他若是看上她,也不必偷偷摸摸地啊! 拢了拢衣襟,晚春的天气带着微凉,这时刚醒来,竟然觉得有点冷。 左右一看,却只除他背上靠的一床丝棉被可取暖,可是又被他靠在背上。 本想忍忍的,可谁知坐着坐着,却是越发觉得凉,这深山林中,到了傍晚,却是越来越冷,而这一行人,似乎也不打算停下来歇歇。 是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开口,任谁也不敢停下来的。只是他未免也太无人性了,他自己在车厢睡得香甜,也不想想,外面的人一整天赶路,再是身体健壮的人,也是会累的。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向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她伸手拉了拉丝棉被一角,竟然拉出了一小角来,心一喜,赶紧又扯了扯,想将被子扯出来。 谁知才拉出一角,就见凤孤微微转了一下,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却能只见他只是转了个身,双眼仍旧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想作罢,又实在是耐不住冷,于是又一次倾斜了身体去拉那被角。 谁知凤孤这次一个大的转身,原本斜着身子的她一惊慌竟是整个人趴在了他的一侧。 才想着起来,他却是身子一转,手自然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中。吓得晚清更是无法动荡半分,却斜眼看他根本就不是醒来的模样。 只能僵硬着身子,轻轻地挪一挪身子,却根本就挪不动,看不出来,他还真是重得紧,上面压得死死的,重得让她显些要喘不过气来。 想等他转回去,可谁知他却越拥越紧,最后竟然将脸靠在她的肩上。鼻息呼出来的气息带着微暖,如一条条虫子一般搔动着她的劲窝。 让她没来由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脸上,更是一片躁热,红得如抹了大块胭脂一般。 却又不敢太大动作,怕吵醒他,这样的姿势,未免太尴尬暧昧了。 可是她却不知,抵在她肩处的男子眼睛其实是微睁着的,而且还含了几分诡计得逞的奸笑,长长的凤眼中邪气十分,嘴角微微地翘起,整个人看来更是邪媚十分,却又极尽。 他就那么靠在她的肩上,闻着她发际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清香,幽幽扬扬,却是寸寸诱人心。她的发丝很细滑,此时由于她的挪动,更是与他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分明是两人的发,却又如此契合,倒如是一人的发一般。 他的眼神一软,似乎,这漫漫一路,有个这样的软玉金香在怀,倒也是一件极不错的事情? 这么想着,心也安了,于是闭了眼,沉沉地睡去,只是手中却不曾松过。 第二十二章 暗忍 他睡得着,晚清可睡不着。 这样尴尬地被压着,挣扎了半天根本就不起效。 佛也是有火了!! 原本还含羞带涩的心态渐渐转着,转得越来越怒。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毫无脾气毫无主见的人,自从进了这凤舞九天,不想惹事才一度忍让。还将他对她所做一切的怨恨都封了起来。 只是想得一个清静。 可是清静没得到,却是落了个处处受制于人。 越想越恼!! 头一转,语气微怒地道:“爷,您压到妾身了!” “爷,您压到妾身了!!” 连说了三遍,却见某人根本就无动于衷。 一咬牙,大喝了一声:“爷!你压到我了!!” 这一声喝,可不止凤孤听见了,就连全队人马都清晰地听进了耳中。 这是凤孤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了,他睁开眼,看了看她,伸一伸脖子,竟了手一伸,将晚清整个人往一边用力一推,自顾自地坐直起来,冲着外面道:“晚上就在此处停下来歇息吧!” 而后竟似没有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似的,在马车停下的一刻自顾自地下了车厢。 对于晚清,只如空气一般。 而晚清,身体被他压着,不得姿势又僵持了许久,全身已经是又麻又痹了,被凤孤一推,全身是一阵酸入骨头的。 只觉得是又怒又委屈。 这个凤孤,当真不是人。 想起外界对他的评价:半狼半狐狸,又狡猾又残忍!!果然是如此的。 刚刚还害怕着若是惊醒他届时两人都尴尬,此时一看,他那儿来的尴尬呢? 他根本就是冷血,那会尴尬与难为情呢! 刚刚心情好又无聊时就与你聊天谈地,此时够了,就不把你当人地扔在一边。 她忍着疼痛就那么伏在车厢上,等着麻痹过去。 就见车帘被掀起,双儿焦急而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你没事吧?” 晚清冲她一笑:“没事,这不好好的,只不过刚刚坐得太久,全身都麻了,还要再等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双儿在外面都担心死了!却又不敢上前来询问。”她说着间已经过去轻扶了她,顺便手轻轻地捏拿着她的腿,帮助血液循环。 晚清被她一捏,忍得脸也皱成了团,笑道:“你轻点。” “还笑得出来?腿麻成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难看,笑给谁看呢!”双儿看了她一眼道,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打笑,而脸上更愁苦了。 被她如此一说,晚清脸上好不容易堆起的笑容就这样垮了下来。 其实她此时那儿笑得出来呢!只不过是苦中作乐,不想让双儿太担心罢了,没想到却还是让她看出来了。 “真的没事。”她轻轻地道。确实刚刚他的对待比之前,可算是好多了,所以,算是没事的。毕竟,她毫发无损。 “,你不必再安慰双儿了,双儿无用,双儿没本事,纵然有事,双儿也根本无能为力啊!双儿只是想要是觉得委屈想找人说说就同双儿说。”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懊恼,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 “双儿!”晚清一时触动,将她拥住,是啊,到了此时,也唯有双儿能让她依了。 待到双儿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她们才向着安扎之地而去,虽说荒山野林,可是凤孤却从不朴素而行,一行人似乎皆是训练有素地扎起了两个简单却看起来极舒适的,看来是给他们两人睡的。 一大一小,不用说,她也知道,那个大的,必是凤孤的。晚清看了看,向关较小的一个走了进去。 掀帘而入,却见里面十分干净,倒是不怕脏,竟用一丝白毯铺在地上,她坐了上去,才觉舒坦了许多。精神一松驰,人也像要散了一样。 这马车虽说是上好的,路也算得平坦,可是多少有点惮全身也给震得有极不舒服。 松一松筋骨,只道:“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她都两天没洗了,虽说也没流什么汗,身上也倒干净,可是总觉得不舒服。总觉得一身腻腻的,不够清爽。 “洗澡水便没有,不过现在可是有一只香喷喷热乎乎的烤兔子可吃哦!!” 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袭红衣如火的红书手中提着一只烧得焦黄的兔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刚刚倒还不觉得饿,给她手上的香味一吸引,肚子顿时打起了闹鼓来。 晚清一笑:“红书姑娘可当真是及时雨啊!知道咱们饿了!” “什么及时雨,我怎么没感觉!”双儿却看也不看她,语气不好地道。 晚清看向她,打趣地道:“又怎么了?谁又惹了咱们的双儿姑奶奶了?!” “没谁惹我!”双儿气呼呼地道。 “那哪能怪我啊!我也只是个奴婢罢了,爷的事情,几时又能轮到我一个奴婢插手。”红书脸色微黯,刚刚的兴致骤然失了,灰溜溜地道。 晚清一听,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看来,又是因为她,祸及红书了,看红书一脸黯然,也觉得双儿似乎有点儿过份了。 红书能做到如此,已算不错了。 于是正色道:“双儿,你若是闹点小别扭也就罢了,若是当真,可就不像是明理的双儿了!” 双儿见晚清似乎有点生气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数份了,于是声音低了许多:“,你别生气,是双儿不好。” 说完又转向红书:“红书,对不起。” 红书被晚肖这么一做,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低低地道:“不怪你,其实爷这么做,我也觉得太过份了。” “好了!咱们快点吃吧!我都饿坏了!”晚清打了圆场,几个人于是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邪风 夜间睡得迷糊,忽觉身体肩部位被人一点,而后整个人被人残暴的腰抱了起来。 晚清一吓不小,想喊出人,嘴巴张了张,却发现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而且全身竟是不能动弹半分。 黑暗中,摸不着边际,那一夜的记忆,又忽然袭向了她,她惊恐地全身止不住地,眼睛睁得极大,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害怕,越是害怕,越失了分寸,只怕会白白错过了自救的机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唯有强迫自己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她发现这个人不是凤孤。因为他身上没有凤孤那种带着迷醉人檀香,而是一种如青松般的爽味。她还心存侥幸,以为又是凤孤,至少不管如何失身,也不算极尽难堪。 怪不得人家总说祸不单行,真的是不假啊! 她由着黑衣人将她扛着,而后一个跳跃,就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而凤孤的那些侍卫队,竟然无一人发现她的不见,当真是可笑。 不过不得不赞,这个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的,算准了侍卫们的换班时间,而且轻功不同寻常,竟然在他们换班的短短不过眨眼时间,就已经一跃而赚更是不惊动一片叶子。 她连一丝丝的空隙与机会也没有看到。就被他带离了原地。 待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晚清不想,也知道,离凤孤一行人,必是很远了。 因为这个黑衣人的轻功十分好,跑得比任何人都还快,又跑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估量了一下,少说也有几十里远了。 那黑衣人将她往一堆稻草堆上一放,而后劲自摘下了脸上的黑布。 露出了一张年青嘻笑的脸,浓眉大眼,鼻子挺直,看来少年阳光,俊气十足。此刻正一脸得意笑容的他,看来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讨厌。 晚清想,这人竟就是捉了自己的人,为何她在他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他有何恶意呢?当真是奇怪。 就见他往她的上轻轻两点,解了她的道。 她还没问他什么,就见他已经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晚清好笑,不会对她怎样,都已经将他捉来了,还说不会怎样? 这是什么逻辑呢? 于是问:“你捉我来何事?” 他笑:“有人出了银子,让我将你偷来。” 偷? 晚清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人物,倒是蛮符合他。 江湖侠盗一阵风,来无影又去踪。 轻功了得,而且从不失手,想偷什么就偷什么。而且做事向来由心情而为,不过他有一个好习宫就是偷富不偷贫,偷恶不偷良。 所以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个个听到他的名字都是痛恨至极,而且上官家,也曾经被他盗了两样宝物。 不过上官弘因怕被人知人说他为官不仁,被捅出了乱子,所以尽管心痛,却把被偷的事掩了下来。 此时一想,应当是他了,于是试探一问:“一阵风?” 那黑衣男子被一头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惊讶:“你认识我?” 晚清原还不敢确定,见他这样的表情,肯定就是侠盗一阵风了,而一旦确定了,她也就放心多了。 “我不认识,只不过是猜测罢了。看你这样的表情,一定就是一阵风了。只是想不到,外界都说一阵风是侠义之士,却不想竟做起了这劫持良家妇女之事来!”说完故意叹了一口气,而后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是何表情。 就见他一笑,还以为侠义之士最重的就是这名声,谁知这一阵风却似根本不在意一般,依旧笑嘻嘻地道:“我可从来不自认是侠义之士,那些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人封的罢了,我即是小偷,那还能称上那名号呢!只不过劫持你一个女子确实不好,不过谁让你是凤舞九天少庄主的女人呢!而我的恩人又恰恰好想要你这么一个人呢!” 他晃脑的说着,表情时而凛然时而惋惜,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当真是比那荼馆里的说书的说得还要生动百分。 只可惜他说的话晚清一点也不喜欢听。 只见他说罢又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那恩人是个好人,不会将你怎样的。” “你那恩人?你那恩人是谁?”晚清有点好奇,这个要捉她的人是何人?不过决不是一阵风所说的好人,因为好人就不会想出劫持她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为了对付凤孤。 “这个我可不以告诉你,不过三天后就会见到他的。”一阵风虽看起来嘻笑模样,却是半点也不含糊。 他不说,晚清也没有再问,而是静静坐在草堆上,看着那破窗透着的夜空,黑如泼墨。 倒是一阵风首先忍不住了,他这个人最要不是静,平时只一人倒也罢了,此刻身边还有个人,这样静静地半句话也不说,他只觉得难受。 于是先开了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虽说是问着的,可是晚清没回答,他已经有模有样地开始讲了起来,显然是并不打算要晚清点头的。 “话说从前有三个人去杂货店买东西,老板就问第一个人说:“你要买什么?” 第一个人说:“我要买一包花生。” 老板就搬弹子,爬到仓库拿了一包花生给他。 老板又问第二个人:“你要买什么?” 第二个人说:“我要一包花生。” 老板就说:“你怎么不早说?” 这时老板有点不爽,但还是要去拿,所以又搬梯子爬到仓库上去拿。 爬的时候他就问第三个人:“你也是要一包花生吗?” 第三个说:“不是。” 老板就拿了一包花生给第二个人,然后把梯子收好。 然后他便问第三个人说:“那你要什么?” 说到此处,一阵风转头问向晚清:“你猜那人要买什么?” 晚清本就不想理会他的,于是缚着口,头一转,并不答他的话,谁知他却是一点也不怒,而是脸往她前面一扬,而后道:“那第三个人说:‘我要两包花生。’” 他一说完,晚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这样一个人,说实在的,真的是无法做出愤怒的表情来。 而他见她一笑,也满意地一笑,而后极臭美地道:“我说的笑话没人能不笑的。” 晚清见他的得意状,于是微微收了收笑意,冷清着一张脸,故意道:“我可是怕如若不笑,你的笑话成了冷笑话,呆会一恼,就拿我出气,所以才配合你的。” 第二十四章 勾起好奇心 “都说了我不会对你使坏,你大可放心的啦!!”他说完看了晚清一眼,哀声叹气地道:“像我这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不凡的翩翩公子,又怎么会对你怎样呢!!你放心了啦!!” 他如是自吹自擂地,还不忘手足并貌,只差手中一把玉骨扇,当真装得十分之像。当然,除了那一双滴溜溜直偷瞄着晚清的那一双眼睛不算,真的极像一名风流公子哥呢! 晚清几时见过如此趣逗的人,长得好还会耍宝!再也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出声。 月色下,那张脸干净明亮,倒是比那月亮还要皎洁上百分,笑容亮丽如星星一般,一时,竟让一阵风看得呆了半天。 好半天,直到晚清轻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不过脸皮也实是厚,一点也没有难为情,又道:“就是应该这样的啦!女孩子应该笑才会显得美丽动人的!你看,你看,你这一笑,月亮也害羞了,我也迷倒了!!” 这人还当真是贫嘴得很,说来说去,倒是句句在他的理一般。让人想辩也辩不得一句。而且还嘴巴子甜,贫嘴间还不忘记赞上人一句,让人心也甜了。 “我怎么没见你被我迷倒了呢?”晚清故意问,嘴角含笑地问他。 他脚下一滑,扑通一声,竟是直直地往晚清旁边的稻草堆上倒了去,引得晚清更是一阵大笑。 笑声轻脆,却当真是极开心的。人生的事真的是让人摸不清也猜不来,谁能想到,这个被劫的晚上,只怕是她十六年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了。 从前,虽然也算是锦衣玉食的,可是种种原因,只觉得从未真正宽心过。也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个一阵风一样,如此逗人呢! 这个人,可真是一个开心果呢! 他倒下后,脸朝向晚清,那双大大的眼扑闪扑闪地眨着,而后可爱至极地道:“这可不就迷倒我了!!” “贫嘴!”晚清一笑,瞪了他一眼。而后靠在稻草上,仰望着屋粱。直到此刻,她才惊觉,她的一生,原来不是从那一夜遭遇开始变坏,而是一直就没有好过。 在上官家,她努力做一个最乖最巧最听话的孩子,总是高雅而矜持,在别的孩子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她却是学着画画,在别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她在学着弹琴,在别人在吃饭的时候,她在看着书。 其实她那儿是湘琴所说的天才,这个世上,那儿有真正的天才呢,若是不用心,又怎么可能做好事情呢。 只因为她不是正室所出,想要得到重视,想要做一个能让父亲认同的女儿,她唯有拼命让自己给喜爱脸面的父亲争光。 也许她多多少少希望得到父亲的爱,可是她早就看破了那爱只能是建立在对父亲有益的基础上的,所以更重要的还是她不忍让善良的母亲因为得不到父亲的眷顾。 而她唯一能做的,是母以子贵。 所幸她本就是一个喜静之人,爱书之人,虽有时觉得闷,觉得有点苦,倒是大部分时间也还不觉得太难熬。 “你怎么了?”一阵风见晚清忽然间愁容满面。 那轻轻的愁,莫然让他也感染了。 “没什么。”晚清收拾了思绪,也不知怎的,怎么忽然之间竟是如此感概良多。 “这个样子还说没事?!!”一阵风将脸凑向她,而后学着她做出一个皱成一团的模样道。 “那有如此?!”晚清啐了他一口,轻轻笑道。 “就是有。”他说着极自然地挨在她身侧,小声地问道:“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 晚清看向他,那双眼里,除了好奇外,那有真要帮她解决的意思啊! “你肯定无法解决的。”她故意神秘万分而又肯定无比地道,仿佛这真的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他也解决不了的。 “这个世上,还有我邪风解决不了的问题?!真不知是你把事情夸大了,还是将我看扁了呢!”邪风一脸地不信,自信满满地自夸了一番之后。 脸色一转,一脸更是好奇地凑上前:“快说来听听啊!是什么事情呢?” “不说。”晚清故意不理会他,只是眼一眯,靠在草堆上,假寐了起来。可是心知邪风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而她,要的就是他的不肯罢休,一究到底。 这样,她的计划才好办啊!! “喂,你先说完再睡也不迟啊!这样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不给人家解惑,是很没有道德的事情的。”果然,邪风一脸好奇,晚清越不肯说出来,他心中越是想要知道。 可是晚清却不应他,依旧眯着眼睛睡着。 当然,这不是真睡,而是假睡。 “你真的不说啊?”邪风见状,又问了一句,声音半带着一种孩童讨不到糖吃的撒娇。晚清虽闭着眼睛,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想象出他现有的模样。 “不说。”她又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句,还不忘翻了个身,以着背影对向他。 “晚清、、、、、、”他忽然直呼起了她的名字,还故意叫得亲昵。 晚清从未让男子这般真呼她的名讳,还叫得这般亲昵,一时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长了起来,寒毛也竖得一根比一根直。 这个邪风,还真是个让人受不了的人。他这样地唤,也不觉得半分难为情,别忘记了,虽然如今处得太平,可毕竟他们两人可是对立地。 还叫得这样亲昵!! 眼一睁,狠狠地瞪了眼前笑若灿花的俊颜一眼。 故做恶狠狠地道:“别直呼我的名讳!” “那叫什么?”他却装得无辜,一双眼还扑闪扑闪地对着她眨着,仿佛他叫得十分天经地义一般。 晚清有点无奈,苦笑了一番才道:“你可以叫我上官晚清,或者是凤二夫人!” “上官晚清?!叫个名字叫得这么长,那我不是很吃亏?我叫邪风,左不过你就叫我一阵风,也就三个字而已,我却要叫四个字?至于叫凤二夫人,那听着更别扭,我才不那样叫你呢!”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叫她凤二夫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极抵触这个称呼,可却也解释不清是为什么。 所谓秀才遇大兵,有理说不清,大概便是如此吧? 看他用歪理,将这一切解说得如此顺当,还真是让她佩服不已。 第二十五章 亲昵一声唤 “好吧,若不然,你就叫我上官吧!这样,你就不吃亏了啊!”上官也是两个字,而且叫起来不会显得太亲密。[] “上官?!”他带了几分愕然般地问道。 “是啊。”晚清点头。 他于是摇了,又摇了,直摇得像个拔浪鼓一般,才缓缓地道:“这恐怕不行,虽说这上官复姓在云国内也不算多,可是!、、、却也是不算少的,若是我叫你上官,等下刚好旁边也有个上官,那时可就要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这也算理?? 这回换成了晚清愕然了! 不过晚清却没有再与他辩下去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样辩,也是辩不过他的歪理的。 “随便你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总归是一个称呼,纵然再亲昵,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喜欢这么叫,就让他这么叫着吧! 实在也是无法与他争论这个问题的。 邪风一听,脸上浮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狡猾笑容。 而后神色一变,一副撒娇样地欺向晚清:“晚清、、、晚清、、、晚清、、、多好听,这样叫着多好听啊!” 晚清看着他赖皮样地直呼她的名字,不觉地无奈又好笑,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听你就继续叫着吧!” “还是不好,晚清、、、晚清,总觉得还是不够好听!”见晚清竟然这么轻易就签应了,邪风反而有种兴致未尽之感。 得寸进尺地道:“不如、、、、、、”开了个口,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晚清,似乎想等着晚清问下去。 谁知晚清却不上他的当,只是轻轻道:“没有不如!”一句话,堵了他接下去的话。 他一脸不满地道:“怎么没有不如呢?!你又没问问,怎么又知道这个不如是不好的呢?!” 晚清看向他,他刚刚一脸奸乍的那个样子,要人相信他会吐出好的话才怪! “我不想知道!不管是好与不好,我都不想知道!”她干净利落地截住了他的话。 “可是话憋在喉中不说出来,真的很不舒服的,我还是想说出来。”他嘴一嘟,竟像孩子般撒起娇来。 晚清却不理会他,眼睛又复闭了起来。 谁知他惊人般地在她的耳边用着娇宠的调调唤了声:“清儿、、、、、、” 吓得晚清整个人显些直立了起来。 这个邪风,可真是语不吓人死不罢休啊! 清儿! 亏他也叫得出来! 还真是服了他了。 这个称谓,除了父母亲唤之外,可是没有别人唤过的,而他,竟然在认识不到两个时辰就这样叫她。 “你见人都是如此亲热的吗?”她淡笑地问。 却见邪风眉头一皱,脸上忽然变得十分正经,只不过,那正经在晚清看来,却是感到十分好笑。 毕竟,一个不正经的人忽然变得正经,总是让人觉得就像是一个小孩穿了大人的衣裳一样,怎么看怎么个好笑。 她不由发出轻笑。 他却竟然真的憋着不笑,继续维持着他的假正经,缓缓地道:“鄙人从不随意对他人示好,只有那些对鄙人好的人,还有那些鄙人想对他好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就是想要鄙人一个微笑,也是难的。” 他发表完自己的鄙人名言后,还不忘记转了个头,对着晚清来了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特别笑容。 月光下,两排牙齿白得耀眼,衬着红唇,晚清忽然想起了唇红齿白这四个字。用在他的身上,竟是一点也不为过。 这人倒是狡猾,把话说得多圆呢? 这话说来,倒是她要感谢他的‘看上眼’了。 只不过她却没有开口,依旧沉静如水。 邪风却耐不住了,冲着她问:“我说得这么白了,你不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吧?” 晚清一笑,难得心情极好,清了清喉咙,端笑着道:“鄙人不慧,不识得公子高才大见,不能悟公子语中之意,实在是自愧不已!!” “啊!、、、”显然他未料到晚清竟说出这一番话来,竟是有点反应不过,本来他以为,但凡女子听了这话若不就是脸红心鞋若不就是恼火不已,却不想她竟聪明地来个不清不明。 而才想起了人家可是有名气的才女,自己在她面前耍着书腔,还真是有点班门弄斧呢! 于是笑得畅然:“清儿心思灵透,又那儿会不明我意呢!不过清儿总是女儿身,难免难为情,这我能理解的。” 他倒挺能自说自圆的。晚清淡淡一笑,看着窗外的月:“你总是这么自说自圆吗?” “我这不是自说自圆,我这只不过是善解人意罢了。”说着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 飘渺而皎洁。 总是那么沉静而幽雅,神秘而迷人。倒是有点像身边这个女子。 他见她不语,也跟着她静着,这一静,才想起刚刚似乎是跑题了哦,刚刚她的问题还没有解释呢! 于是又追着问:“你刚刚想着什么事情,还没同我说呢?!” 晚清只是看着月空,反问道:“我有说了要同你说吗?” 她说完,又故意续了一句:“再说说了你也无能为力,根本起不了作用,与其如此,不如不说。” 她本就清淡之人,这样淡淡说出,倒真似不在意一般。 邪风瞧着她把自己看得这般轻,于是眼一斜,冲着她就是一句:“我邪风倒不信这世上有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你说出来,不管什么,我都会照着办的!” 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倒真的有种做不出来就是死也值的模样,让晚清心中发笑。 不过她脸上还是维持着一抹淡淡的无所谓,看了他一眼,复又摇了,欲言又止,而后道:“还是算了,这事太为难你了、、” 他却是眼一凛:“快说,我邪风可不是那种怕难的人呢!!” “当真?!”她看了他许久,而后不太真切地又问了一句。 “当真!”他肯定地道。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放我回去罢了。”她轻轻地道,脸上一抹可疑的为难。虽然没什么为难的诚意,只不过清秀佳人总是惹人怜,倒是让人看不出几分其他。 “你、、”邪风‘你’了一句,再说不下去,才惊觉自己可是上了她的当,原来兜这样一个圈子,就是要他放了她。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几时让人这样戏弄过呢?可是偏偏又觉得有种甘之若怡之感,似乎,美女总是很受用的。 他竟然被骗了还开心,还想赞她一句聪明! “好,我送你回去。”他爽快地应道。 他这般爽快地答应,倒让晚清猜不透了,他不是说他是受人之托,一定要终人之事的吗?怎么这会却这般容易呢? 邪风看着她脸上的疑惑,故意不去解释。 他心中自也有他心中的小算盘。 第二十六章 晚清微怒 邪风带着晚清,又是一个跳跃,回到的,又是那一个内。她被掳去了几个时辰,竟是无人得知。 都说凤家的侍卫如何如何了得,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大活人被人掳了去又放了回来,这样大一个波动,随行的侍卫竟然是无人得知。 怎么看,怎么一个不对劲。 以她看来,凤家这些侍卫,并非三脚猫功夫的,而且还有四大女婢也不是简单之人。而这一切,倒有点让人看不明白了。 也许,只是因为她的无足轻重,让人反而不去理会罢了。 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只是有点微酸。 进去的时候,双儿睡得正香。被褥也被她踢去了一半,叹口气,轻轻为她将被子拉好,掖了两爆林中的夜,总是十分凉的,稍不注意,就要着凉的。 这才在她旁边坐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心中有着感慨。 夜里的林中,十分安静,风吹过树叶,打出的‘沙沙’声音,也听得直切,像一首美妙的曲子一般。 却在这时,灯火被人引进了屋内,一人自外面走了进来,是一身黄色身裙的黄棋,冷漠而美丽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是清冷。 手中提着一只灯笼,引着身后那人。 那人面容冷峻,带着优雅而俊邪的脸庞,夜色下增添了几分诡异,却依旧是媚惑众生的。凤眼微眯地盯着她,似乎像看穿什么东西一般。 薄唇微抿,嘴角翘着,看来薄情无义,却是邪气逼人,冷酷无比,长发没有盘起,只是任由披在肩上,带着三分慵懒,一身黑色绸缎长袍更是称得修长而挺拔的身姿。 晚清微叹,他真的是上苍所塑造的完美男子。 无论何时,都是那样地完美。 只是不知,他的突然造访,是为何意呢? 她被掳去又放回,真的是无人知道吗? 看着他的眼神,她不相信。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问,声音慵懒,却不是刚睡醒的那一种。 这一番动静,总算是将双儿吵醒了,只见她微微揉着眼睛,还未自梦中醒来:“,怎么了?” 说完眼睛一睁,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左右一看,看了看凤孤,又看了看她,才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 她不知凤孤为何深夜来此,却也知道身份,不敢过问,只是依着行了礼:“奴婢给爷行礼。” 凤孤点头,却不理她,眼睛只盯着晚清看。 晚清知道他在等着她的回答,于是轻轻地应道:“这两天睡得多了,觉得不困,所以还没睡,夫君也还没睡?” 真的是很轻很轻,不温不火,温温柔柔地,似乎怕扰了这宁静的夜一般。 “真的是不困?”他又问,眉毛挑起,已经微见几分怒意了。 “夫君以为呢?”她反问。听这一番话,她已经肯定是他是知道她被掳的事情了,只是为何她回来的时候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点她却猜不明白了。 若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理会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也就没有理由来这一趟了。 可是他却来了,还带着一种不善的口气,只怕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简单的。 他却蚀起了那微翘的嘴角,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凝着一双凤眼直盯着她看。 看得她心中发毛。 就见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向了她的脸庞,她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整个人如小兔般侧过了脸去,避开他的手。 却只见他只是手缓缓拂过她的发鬓,而后收回,收回时,修长的两指间,夹着的,是根稻草。 他将稻草在手中一晃一摇,似逗弄着什么一般,将稻草轻轻地往她的脸上一抛,嘴角一抹残忍嗜血的笑。 轻飘的话从他的口中轻轻滑出,似不经意,却似一把无形的利剑一般,划过人的心房,制造出惊心动魄的震撼力:“这是什么?” 晚清看向他,原本应该害怕的,可是不知是心中的怒冲散了恐惧又或者是什么,她竟然找不到一点点害怕的痕迹,而是越发地冷静。 笑得淡雅,手轻轻略过发际,双手抚了抚发鬓,置好衣冠才缓缓地道:“这是稻草,夫君不会不识得吧?” 也许凤孤也料想不到她竟敢如此大胆地回他这一番话吧! 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换做是别人,此时只怕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子了,那还能如此冷静地说着风不及边的话来。 而且他见她平日也是一副唯诺的模样,倒想不到是看走了眼。 于是只眯了一双凤眼,言语更是凌厉:“我当然知道这是稻草,只是这方圆百里,那儿有稻草的痕迹,却不知你从那儿带来这一根稻草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确实,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确是找不到一根稻草。”晚清也应得干脆,看着他,而后淡淡地吐出:“这稻草,是从很远的一个废庙里来的。” 他以为她会为了今晚的事掩饰,却不想,她会据实道出。 此时此刻,只有选择实话实说才是聪明之举。 而她,恰好是一个聪明之人。 “爷一定猜不透妾身怎么会从很远的一个废庙中带来这一根稻草的吧?”她故意问他,也不等他回答,于是又自己说了出来:“那是因为,爷随行的这一干侍卫今夜睡得太过沉了,竟然不知道,妾身被人给掳了去。” 她说得轻描淡画,仿佛,当真只是一干侍卫睡得太沉了。 可是明着,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是在说,凤家的守卫,太差了! 第二十七章 残忍之人 “被人掳卓”凤孤又岂是省油的灯,听到晚清的话,只是状似吃惊地一问,仿佛当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一般。 “夫君说的没错,就是被人掳走。”晚清淡淡地道,眼睛,直视着他。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做梦,你若被人掳赚为何此刻却安然在此处呢?”他很是冷然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晚清没想到他竟然反了口,毕竟不如他来得狡诈,尽管聪明,难免说着说着上了凤孤所设的圈套仍不自知。 “那是因为那人又放了我回来。”她道,可是却也知道,这一句话说出来,必是没人相信的。 那有人将人捉去了,又放了回来一说呢? 果然,凤孤冷冷一声笑,尽是嘲讽:“那可就奇了,那人是什么目的呢?怎么掳了人又放了回来?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那人只是闲着无事,玩着掳人游戏呢?” 晚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她知道,如果她解释了,只怕他也不会相信的,倒不如不说也罢。 他本就没打算放过她的,那么她怎么解释都是等于白废的。 “那人是什么目的妾身就不清楚了,妾身只知道妾身确实是被人掳去了,若是爷不信,那么就当成是妾身做了个梦罢,毕竟,妾身也安然回来了,其他的事,就不重要了。”话虽这么说着,但是她知道,凤孤若是这般好说话,那么他就不会有此一遭了。 她看得出,整件事是有目的的,包括她被掳,似乎也是被设计好的。只怕,她的重回,是他最不想见的事情吧! 毕竟,这是个意外,而意外,便打破了他的整个计划。 凤孤脸色一变,忽然将晚清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咬牙切齿地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牙尖嘴利的,只不过,这个事情,说小可小,说大却是很大的,我的妾室深更半夜被人掳去又扔回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岂非让我颜面无存?” 他就在眼前的俊颜,让晚清痛恨到了极点! 她的声音,越发地冷清:“你这话是何意思?” 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说她红杏出墙,不过妇道的! 说到此,不由又勾起她满满的恨意。 他,就非要将她置身于绝地才能满意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让他感到开心吗? 她没有风华绝代,他不愿娶她大可不娶,可是这样连连地,是为何? “难道不是吗?!贱人就是贱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看来是我不合你的意了,所以你才会半夜跑出去幽会!”他残忍地道。(.好看的小说) “告诉你,我没有与男子出去幽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上官晚清清清白白为人,明明白白为世,你若信便信,不信也罢,我无需多言!”她想不到,他竟然残忍至此。 这样无人性的话他也可以说出来。 “清白!”他冷哼一声,使劲捏住了她的手臂。 引来她的一声痛呼。 晚清手被他一捏,痛得泪珠子也要流出来,她却是咬住了牙关,偏不让那眼泪流出来。因为,她绝不能在他的面前将她的柔弱出来。 “这话说得好,你还有清白可言,谁不知你的丑事呢!” 晚清看向他,眼中一片,却是冷冷开口:“我的丑事,只怕爷您是最清楚的,何必如此伤人呢!说出来了,岂非大家都不好!” “你倒是不怕死啊!”他将她一拉一推,直推得她踉跄间狠狠倒在了地上。 而后又要走上前去。 双儿在一旁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冲到了晚清面前,拦住了凤孤:“不许你伤害!” 可是凤孤又岂容得她一个卑微的奴婢拦在面前呢。 “一个贱婢!”却是凤孤只是随意一扫般,将她整个人扫得飞出了帐外。 晚清只听得‘呯’地一声响,如摔在了她的心上一般,整个心痛得不能再痛,惊呼了出来:“双儿!” 就要爬出去,却是被凤孤拧住了下巴,逼得她必须仰视着他。 她的眼中,是仇恨,一种深深地仇恨,从未有过的。 他可以伤害她,却怎么可以伤害双儿呢!!双儿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最亲的人了,这份亲情,早就超出了一切! 这个男子,她恨他一辈子!!她咒骂他一辈子!! “心疼了吗?”看着她那怨恨的眼睛,他轻轻地问。只是,却怎么也不能忽略掉心头,那微微的不舍。 其实他刚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那个丫头,最多只是摔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凤孤!我恨你!!”檀口中,吐出怨恨的话来。 “哦,恨我,倒是奇了,你可不是最能忍的,怎么,这会儿忍不住了,竟然恨我,我可是你的夫君,一生一世的良人啊!说恨,岂非太可笑了?”他说着轻佻的话,眼中却是冷茫尽现。 这个男人,竟可以残忍至此。 “我告诉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他放出狠话,修长的食指,毫不温柔地划过她微微发白白的唇瓣。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自然是知道她被掳去,也知道掳她的人是一阵风,只是他不明白一阵风为何又将她送了回来。 而他,想到的,就是她用了美色。 而想到这一点,他便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乎她是否与别人有染。 他不愿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只归于也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妾,他只是因为名誉罢了。 第二十八章 吓坏了双儿 放完狠话,凤孤就领着黄棋等人走了出去。(.) 留了晚清伏在地上,双眼望着门外,全身只是一片冷清。 她想不到,这个男子,竟会残忍至此。 那抹眼中,没有泪,只是倔强地将那恐惧深深地掩到了心底。 站了起身,使劲地拂去衣襟上的尘土,仿佛,要将这些屈辱也一并拂去一般。 正想出去找回双儿,就见双儿已经踉跄地走了回来,发鬓一片凌乱,眼中泪痕乱了一脸妆容,衣服也因为摔倒在地,衣袖处破了个洞。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的眼中,全是恐惧,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恐惧,那抹恐惧,如一个溺水的人一般,得不到解救。 她冲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双儿是真的被吓坏了,她以前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她自幼跟在她的身爆父亲虽说严厉,倒也不会对下人动用私刑。 而这个凤孤,却是随手就将人整个扫飞。 她的双手,轻轻地着,不知是因为双儿的使得带了她的双手,还是因为她本身在着。(.) 双儿忽然使了劲地往她的怀中钻,口中断断续续地哭泣着:“、、、,我好怕啊!我好怕啊、、、、、、” 晚清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被:“不怕不怕,就在你身边。” 一直哄着一直哄着,她才含了泪水睡了去。 一直到天亮,晚清都坐着搂着她,因为她的手一放开,双儿便急捉着,怕她睡梦中也不安稳,于是她一直僵直地维持着那个动作。 看着外面天色大亮,这时红书走了进来,脸色也是极不好地,轻轻地叫道:“二夫人,起程了。” “嗯。”晚清小声一应,摇了摇怀中的双儿,就见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还有着掩不住的惊惧。 张口就惊问:“怎么了?!!” 声音带着一股子尖利。 晚清只是淡淡一笑:“咱们该起程了。” 说着她才安心地缓缓坐起来,眼睛却是盯着红书的身后望着。晚清知道,她是在害怕着凤孤。 她想了想,于是做了一个决定,拍拍她的手:“双儿,别怕。” “嗯。”她应着,可是那双眼还是如小鹿般不安地左右四望着。 晚清转向红书:“今天可能走到处镇的地方?” “应该可以的,前面有一个小镇子,如果赶得快,傍晚时分就能赶到。”红书不解地看向晚清 “那儿可有咱们的产业?”她问,她一直知道,这整个云国,就凤舞九天的产业最多,几乎三个镇里至少就有一个镇有凤舞九天的产业。 “正巧咱们在那儿有间钱庄还有一间丝坊,问来作何?”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晚清轻轻地捏着麻了的手,笑得清淡:“我想将双儿暂时先安置在那儿,等回来的时候再来带她。” 毕竟她这个样子,她看着怎么也不忍,而且往后说不定还要遇上什么事情,凤孤如此残忍之人,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更狠的事情,她不能让双儿因为她而受罪的。 “我不离开!!”双儿听到晚清要将她留下,吓得直叫。 “傻双儿,只是暂时将你留在那儿,回来的时候就来带我我回去,也免得你再受到伤害。”晚清劝道。 “,双儿知道你是为了双儿好,可是那人如此残暴,留你一人,双儿如何放心、、、”双儿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整个人看来憔悴无比。 “傻双儿!”晚清感动地拍了拍她的头:“你想想,你留着也是起不了作用的,而且看在凤老太奶的份个,他也不会对我怎样的,你就不同了,所以,你倒不如安心地呆在这儿,至少不会让我担心。” 她说完给了双儿一个安慰的笑,其实,这个理由,她自己也觉得牵强,凤孤那样一个人,又如何会是因为凤老太奶就对她好的人呢?可是不这么说,怎么能让双儿放心地留下。 谁知双儿也不是笨拙之人,那会相信晚清的话:“那人如此残忍,那会看着凤老太奶的面子上对好呢!,双儿跟在你身爆虽然不可以保护你,但是至少可以照顾你的。”双儿恳切地说。 “双儿。听我一次,留下来。”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总算不至于那么麻了,于是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命令的语气道。 她知道,她如果不说得狠点儿,双儿是不会答应的。 “、、、”听到的语气,双儿知道是下了决心的了,可是,她当真是不忍放一个随着那凤孤一路的。 “双儿,你要相信我,你家那里是那种随便就能打倒的人啊!”晚清握住了双儿的肩膀,肯定地跟她说。 是真的不能让双儿跟着了,这一次只是摔出了门外,那么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难保不会秧及性命,那时候叫她如何面对。 而且此去江湖是非之地,带着双儿,只怕也难保得全,倒不如让她先留在此处。这样,她也能放心一些。 “可是,那人如此、、、”双儿还想说着什么,就见红书忽然猛地将她的嘴捂住,冲着她们猛使眼色。 晚清不明,她眼不住向外面瞟去。 晚清一悟,原来是有人来了。也多亏了此刻有红书在一旁,若不是她身怀武技听得远去,只怕双儿这一番话无心落入有心人耳中,又是要遭罪的。 她冷了冷颜,呆会在马车上也不方便多说,于是只简短地道:“双儿,若不当我是,这事别说了,就按我所说的这么决定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完好如初地再见你。” 双儿红着眼,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昨晚有事没更,亲们别怪,么么个、、、等会再补一章) 第二十九章 凤坊 果然不到一天就到了双福镇,一个镇虽小,却虽得十分富裕的镇。[.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落霞映得整个双福镇如置在了一片梦幻当中。 镇上的人都穿得十分整齐而得体,有不少都是锦衣而着的。行走间都十分匆忙,似乎家家户户都十分忙碌一般。 晚清倒是很奇怪,这镇子离大城也远,而且在路线上也不算是必经之路,也不连官道,却为何人们却能如此富裕呢? 正巧这时红车走了过来,于是她顺口就问:“这镇上的人看来都是极富裕的,只是倒看不出是以何营生?” 她仆一问完,就见不远处走在最前的凤孤忽然回头看向了她,眼中一抹赞赏之色一划而过,如流星般,划过他狭长的凤眼,而后他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红书一听晚清的问,也是很惊奇一般,眼睛睁得极大:“二夫人好细的眼睛,一眼便看出了此镇的不同之处!” 晚清一笑,其实这并不难看出来啊!她却说得如此奇妙。 “二夫人你看那处。”红书说完指向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地,整整一排排过去,不太似树林,因为看上去十分整齐,而且树都不是特别脯倒像是农家种植水果的树。 只是这也不足为奇啊? 乡野小镇,种植林果是极普遍的事情。 而如若说是种植林果而使得镇上富裕,却也说不通的,因为看这地方,若是真的种无植了林果,只怕光是这运送就是一大难题的。 心中猜测,却还是不明白这些究竟是什么树,只是知道,应当不是林果之类的,只是究竟是何物,却当真是猜不透。 “应当不是当植林果的吧?”她试探地问。 “二夫人果然是极聪明的,这一片的确不是林果,此物是当地有名的棉花,这双福镇上的人,全部以种植棉花为生。十月份是采摘季节,由于此地气候十分干燥,而且长年热多于寒,所以此处采出的棉花产量高、纤维较长、品质是极好,这里的细棉经过种们凤舞九天的丝坊加工出来,如今已经是云国最好的丝棉布了。(.无弹窗广告)”红书慢慢地介绍着,说话间,满满是崇敬。 不用说,晚清也知道她所崇拜的人是凤孤。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凤孤为人如此冷酷,为何却能令这些部下如此死心踏地地为他,那是一种近乎于死士般的忠主。 看着红书那双崇敬的眼睛,有如崇敬着天神一般。 心中,却是怎么也不明白。 “原来如此,难怪我看这镇上的百姓都锦衣玉食,还在想着怎么这个地方如此偏辟之地为何会如此富裕呢,原来是如此啊!”晚清轻轻地点头。 向着那一片又一片的棉林望去,果然是一方水土育一物,这里虽然地处偏僻,却偏偏适合了这棉树生长,肓出了这双福人家。 “其实三年前的双福镇根本没有如今的富气之景的,以前双福镇虽也是种植棉花,可是一直得不到好的布坊制作,所以卖出得棉花价格也十分低廉,几乎是年年只够生活。全是因为爷,开了凤棉坊在此地,而且将双福镇的棉花全数接手,专制成上好的棉布,双福镇的人才得以有了今天的这富景。”红书边领着晚清走边细细地说着这些凤孤的往年经商之事。 凤孤的经商手段确实是高明的,这个晚清在闺中就经常听说,据说没有他做不成的生意,没有他拢不断的生意。 所以能在接手短短四年内生意横扫整个云国,成为首富,无人能敌。 只可惜他不仅生意手段人人皆知,而且心狠手辣也是人尽皆知的。仔细想想,听过那些败在他手中而一无所有的人举不胜举。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坊间门口,举头一望,凤坊二字龙飞凤舞地张扬在坊门之上。 落款处,凤孤二字。 倒想不到,在这偏远小镇,倒是看到了他的字迹,果然是字如其人,张扬而不顾边。带笔处,锋利无比,让人一看便能联想到他那残暴无比的模样。 她与凤孤离得远,只见得一位老翁正在上前与他打着招呼,而且看来情绪似乎十分激动而兴奋的模样。 更难得的是,他的双手,竟然如握着亲人一般握着凤孤的手。 这样的情形,让晚清十分吃奇,可惜隔得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更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值得凤孤竟然肯让他握着双手。 不知道凤孤此刻是何表情呢? 会是一脸冷酷吗? 可惜只是看到他那修长而萧瑟的背影。 红书倒是善解人意,看到晚清的目光,主动解释:“那老翁是镇上的一名农户,不过现在可是凤坊的当家子。当年爷正是遇上了正去城中以棉换物的他,才萌生了来镇上做棉布生意的念头。说起来,他们还是有一段渊源的呢!” 正要细说着,就见前头的黄棋冷然的声音传来:“红书,你在做什么,爷在等你呢!” 红书一听,转头对晚清愧疚地吐了吐舌头:“二夫人,爷在唤,红书要先过去了。” “嗯,你去忙吧!”晚清笑着点头。 举目望去,正对上凤孤投来的眼光,她只对上一眼,便冷淡地转开,似不经意般。只是嘴角那原本弯起的嘴角却在此时又复了形状,不复之前的笑意盈盈。 第三十章 强自做戏 红书被凤孤叫过去了不久,又返了回来,一脸的笑意,十分开心不已地叫道:“二夫人,爷说了,二夫人出来这一段时间,就由奴婢照顾着您。” 晚清感到十分诧异,他也有如意体贴的一刻,在他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之后?还是他别有用意? 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只是与那老翁聊得开心,并不曾回过头再看她一眼。 不过不管如何,总算,有着红书在身边帮忙着,她也不至于太过无助了:“好啊。” 才想起一直跟在身后闷闷不乐的双儿,于是回头看向她:“好了,我的双儿姑奶奶,你就别一直闷着一张苦瓜脸,难看死了!看这儿,山青水秀,民风朴实,多好的一个地方啊!你家我是寻不着这样的机会可以在这儿居住一段时间,若不然,还真想在这儿定居呢!你倒好,有着好住还一脸不乐,可真是让人气煞不已呢!” 晚清几分嗔笑着冲她道。 “知道双儿的原因的。”双儿听完只是嘟囔着一张嘴,说得不情不愿。她是真的不放心,看到前面的那个人,她就想起他的可怕,一人跟在他的身爆她如何放心得下。 可是也说得没错,有她在身爆也是一样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环,根本无力保护的。 她多希望能出现一个人,像天神一般厉害,可以保护,让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双儿,你别担心,二夫人有我照顾,只要有我红书在,我会保二夫人平安的。”红书在一旁也是大受感动,带着几分动容地道。 双儿看向她,却是半晌不说话。让人捉摸不透她是怎么了。 不过晚清却是明白的,双儿担心的,是她受到凤孤的欺凌,而红书,又是凤孤的丫环,所以双儿对于红书的保证,根本是无法相信。 果然,双儿沉了一会儿,才道,却是眼睛直盯着双儿问出:“那如果是被你家爷欺负呢?你能保得住吗?你愿意为了与你家爷对抗吗?” 这一番话,连晚清都有点吓到了,双儿怎么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看着她直勾勾盯着红书的眼睛,她当真是不知如何说才好。 只是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感动,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能猜出来,红书,根本答不出答案来的,因为,在她的心中,此刻,还是她的爷最重。这个,只要是眼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而她忠于主也是没有错的,况且,纵然她当真要与凤孤对抗,岂非也是螳臂挡车。 晚清拉住了双儿的手,轻轻地道:“双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可是,这样的问题,你却是为难到了红书了,你要她如何做呢?凤孤是她的主子,她是要忠于自己的主子的,你想想,若是你,有人叫你与我对抗,你愿意吗?” 她打着比方,只希望双儿能够明白。 “,这不一样,你这么善良!可是、、、、、、”双儿一听,急急地道。 晚清素手伸出,捂住了她欲出口的话:“好了,还受不住这张嘴,越说越过火了,什么话在这儿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都没了分寸了!” 晚清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那一脸不舍与担忧的面孔,徐徐地道:“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得了谁,唯有自已去对抗,才能走出自己的路来。红书也好,你也好,谁也不能真正地帮助到我,若有何难,也该是我去抗衡的,不管过程如何,不管结局如何,都是一个人的命与运,只有自己亲自去承下,才能品得个中滋味。你们也有你们自己的命运,都是要自己去品,自己去尝,才能尝得个中滋味,才算是走了一生。” 她的声音很轻盈,带着一种梦呓一般,是在说与双儿听,不如说是在说与自己听,是在叙着一种感概。 而不只双儿听得入神,连红书,也是听得入了神,她何时听过这样的话。 在她的思想中,她们身为奴婢,只是为了主子而生存,岂会想到原来自己也是有着自己的命运呢?还能去品?还能去尝? “二夫人果然见解独特,难怪凤爷竟会带了您一同出来。”这时,那位刚刚一直与凤孤谈话的老翁忽然走了过来。 她刚刚说得入了神,竟是一无所觉,没想到那老翁竟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爆还有凤孤,竟然也在一旁。 她的脸,一时煞白了一片,而后青白辗转,其实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是各自坐着马车,直到刚刚下车,也是遥遥相隔,是刻意而为,就是怕去面对他。 这个残暴的男子!! 她对他,是又惧又恨。 这只怕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深刻的男子了!! 她甚至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个世上的人,而应该是属于地狱的魔鬼。因为人,总是有着七情六欲,那会残忍到那种地步! 不!上官晚清,你绝不能在他的面前如此示弱! 永远,要记得勇于生存! 她脸色辗转反复,终是强忍着回复了一片清冷,也不再看他,而是冲着那老翁温润一笑,淡雅如菊般:“只是一番愚见罢了,倒让老伯见笑了!” 她本想解释其实凤孤带她出来并不是因为她个人,而是因为凤老太奶,可是想想,还是作数了。 毕竟,这样的话,即不得体,说了出来,虽能够拉开他们的关系,可也显得太过于无意义的。 “那是愚见呢!老福我活了这么多年,才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一生的苦与乐,全是在品尝着人生啊!”老福便是这双福镇凤坊的当家,一个憨厚的老翁,头发花白,胡须留得极长,有点像老山羊一般的模样,可是却看来更是和蔼可亲。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凤孤:“凤爷啊!你这个媳妇,我看着好啊!可要好好珍惜啊!!”其实老福刚刚看到晚清看向凤孤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必是不好的。 只不过,他当真是觉得这个女子很不错的,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的人,是差不到那儿去的。 “老福,即是你说好了,我定是会好好地’珍惜’的!”凤孤嘴角微勾,对着老福轻笑道。脸上一片祥和,看来竟是温润如玉般的。 人若长得人俊美,连做起戏来,也是适得三分了,分明如此残暴无良的一个人,可是偏偏轻笑如风起来,却让人看不出半分恶意来! 他说到珍惜二字时,眉眼向着晚清看去,却是暗含了几分讽意的。 晚清岂有不明其意。却是没有表明,只是也顺着他的话捻了手中绢布轻扫嘴角,抿嘴一笑。似娇还鞋却同样是暗含了讽意的! 倒不清楚这个老福究竟是何人物,但是想来决不是红书说得那般简单,只是一个老农,能让凤孤如此做戏对待的人,岂有简单? 第三十一章 典雅楼阁 晚清被安排在了一间十分雅致的阁楼里,进门处是梨花木桌,桌上一盆剑兰,幽雅的花朵正暗自开放着。(.) 典雅的屏风上画着美人执扇望花图,百花开得艳丽,女子举扇轻摇,嘴角一抹浅笑,欲言还止。 画上题着:美人如斯,引人情思。 倒是切情切景。 她轻轻地推开阁楼的窗,举目一望,便可看到满眼的翠绿,那是双福镇上的棉花树,一排排得,在眼中,变得细小而整齐。 晚清最是喜欢这样的美景了。 朝可看日,暮可观霞,还有着满眼的翠绿可以释放心情。 老福走了进来,见晚清满意的模样,于是问道:“二夫人觉得可还满意?” 晚清点了点头:“这里清新典雅,而且家中摆放精致却不显得繁复而奢华,更重要的是,推门便有满眼青翠,清新绿意扑鼻更是引人陶酸,这地方可是没的说的好!!” 晚清连连赞着,是真的极满意的。 老福听到晚清的话,似也感到十分开怀,于是也忘乎所以地道:“这间雅阁本是为凤爷安排的,除了凤爷,其他人不可以入住的。” 晚清一听,脸上冷了大片,如被人当场泼了冷水一般,老福的意思,不会是说让她与凤孤住在一处吧? 想到此,她心中的喜欢顿时也淡了几分。 再是美好的地方,若是与一个自己极不愿见的人在一处,也是失了味道的。[.超多好看小说] 而且他们虽说是夫妻,可是,却没有真正一次行过真正的夫妻之仪! 老福将晚清的脸色看在眼中,忽然更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只是接着道:“不过凤爷许是同二夫人闹了别扭,竟是不愿与二夫人同居,于是老福只好将他安排在西厢那里去了,至于这里,就留给二夫人居住。” 晚清听完,心中一颗大石顿时卸了下来,这样她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同凤孤住在一处,怎样都行,什么地方都行。 只是她想不到,老福竟然如此作为。 而凤孤,会肯吗? 他若只是一个凤舞九天分下的坊主,有这样大的权利吗? 光是看着凤孤对他的不同,她就已经觉得十分奇怪了。这时听到这话,更是觉得惊奇不已。 “福伯,我在哪儿睡也一样,不必非要如此雅阁的,其实西厢房也是很好的。”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想让福伯因她而有所为难。 “二夫人不必担心!二夫人只要来了,这雅阁就得您住,其他人想住,我老福都不让住!”老福却是笑眼眯眯地道,一脸地憨厚,话听来竟是有几分带着孩子气一般,却让人很是喜允许。 晚清冲着他甜甜一笑,是真的极喜欢这个老翁的,倒不是因为他如此地维护,而是他这种开朗却又平和的性子。 “谢谢福伯。(.好看的小说)” “谢什么谢!这坊子,本就是凤家的东西,二夫人住在凤家的地盘上,那里需要说什么谢字呢!只要不住着觉得不好就行了!!”起初他说得客气,声音也平和,可是越说越激动了起来,嗓门竟然也大了起来。 听来,洪亮如钟。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也觉得怎么个好笑。既然他说这是凤家的地盘,那么,为何却不让凤孤那个正主子睡呢? 不过,这她却是没有问出来。 人家对她这么好,她是看在了眼中的。 这个老福,是难得一个一眼就对她好的人,而且是好得那么真那么诚的。 “可是若非福伯如此贴心安排,晚清也是住不上这样典雅的阁楼的啊!”晚清带着几分轻快俏丽地道。 难得,在这样一个长辈面前,微微地露出属于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明快的少女心情。 “就是,若不是福伯的安排,只怕只能住在那最偏远的西厢房中的!”跟在一旁的双儿搭腔道。 口中满满是怨气,极不服地道。 “二夫人,属老福问句逾越了的话,二夫人与少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老福听了只是难为地捋了捋他那发白的老羊须,两眼却是射出不一样的神采,带着浓浓的好奇与趣味。 十分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热衷。 看那眼睛,倒有点像是那些妇人午间八封时那种神色。 晚清不由想发笑,但还是适时地忍住了。 “整件事情说来话长,只是福伯虽然住在双福镇上,离京城也远,可是不可能没有听过晚清以前发生的事情吧?”毕竟是同属凤舞九天的人,就算不能尽知国中事,但是凤家的事,总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而且,当初那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只怕是有人的地方,都有听过这件事情的。 想至此,她几分黯然地低垂了眼帘。 虽然明知这错不是她,也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莫须有的风言风语,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经历,却还是难不免心中一片酸楚的。 晚清想得没错,老福自然是听说过这件事情的,可是他的看法却是与人不同的,只见他睿智的眼睛盯着晚清,而后道:“二夫人其实不必为这件事情去伤心,本身这错就不是你,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晚清想不到老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是她发生了这件事之后,第一次听到,值得欣慰的话,就是娘亲,虽为她伤心,却也不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所有的人虽然同情她,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错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每个人只会从此,将她看成是一个不再清白的女子。 这便是失身女子最大的悲哀! 她眼眶一红,泪,险些就要流了出来。 “谢谢、、、、、、谢谢福伯,您的这一番话,让晚清觉得,好感动。”她微微一笑,眼睛眨了又眨,才将那泪珠子好不容易地逼回了眼眶中,不至于在人前落下泪来。 “傻丫头!”老福叹了口气,才道:“其实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决不简单,也许,事情,并不像肉眼看来那么简单的。说不定,这兜了几圈,其实只是以另一种形势走到原地罢了,当然,过程也许会很辛苦,可是若能挺下去,必是会幸福的。”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决不是那么简单的,那有那么巧,刚好她三天后要大婚,就遭了人强暴? 那人也未免太大胆了吧!连凤家的媳妇也敢动?他觉得极少有人如此的,当然,也许有可能刚好那人是凤家的仇家,那也许另当一说。 可是,为何事情发生后,凤孤无动于衷呢? 纵然他不喜欢上官晚清,可是,这种行为,已经不仅仅是伤了晚清一人,更是伤了凤舞九天的面子的。以凤孤的傲气,势必会找出那人的。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太诡怪了,仿佛内里藏了许多的内情的。 晚清听到老福这一番话,有点吃惊,她事实上是被凤孤强暴的事情,除了凤孤与她,是无人得知的。 可是老福的话中,却隐约间似乎知道些什么一般。 老福误以为晚清不解,可是他却此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方好,于是只能尽量解开他们之间有间系了:“二夫人,虽然凤爷表面看来是个不善之人,可是事实上,他却是个、、、、、、” 话到一半,就听见一个冷清而带着几分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老福,看来多月不见,你这张嘴,倒是变得罗嗦了啊!!” 第三十二章 竟要同住一阁 晚清向门外望去,就见凤孤一脸冷清地站在那儿,背向着光,他的脸,隐在了光中,脸上只是一片阴暗,看不真切。(.) 她看到,看着老福的时候,他的嘴角仿佛带了几丝笑意,只是她也非常分明地看到,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中,也藏有着的,是一抹怒意。 当她向他看去的时候,他向她射来一道警告的目光。 只是警告?警告什么呢? 警告她不要向老福说出真相吗? 除了这个,她倒是想不出他究竟要警告她什么。 他也怕吗? 也怕让人知道这整件事情吗? 还当真是可笑,她还以为他是百毒不侵的呢?原来,他也不过如此而已呢? 她冷冷地想着,回以他一个,更冷的笑容。而后不再看他,就当是挑衅吧! 她就是向他挑衅!! 她已经极忍了,对他,一再容忍,可是,人善人欺,她不想,由着他,这样一再地欺下去。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的,她也有自己的尊严的。岂容他如此一再地贱踏!而且,他如何伤害她都可以,可是她却不能容忍他这样对待她生边的人。 一起到昨晚的事,她的心也冷了。(.)幸好双儿没事,若不然,要她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毕竟是要一辈子相处着的人,所以她隐忍着,将他对她所有残忍的事都置于箱中,不去揭开,对他和颜悦色,当那些事不曾发生,而且还替他找借口,只是因为他的深情才造成了他这个残暴个性。 一心想着尽量不让彼此的关系太过僵硬,想让彼此关系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 毕竟,她们的关系,也直接影响到娘亲的,她想着,家和万事兴,这话总是没错的。 可是谁知,如此隐忍,只是让他更是肆意伤害。 如今,她没必要,再给他任何好脸色,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凤爷怎么地就过来了?”老福也不在意他的话,似乎是习惯了一般,也似乎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真的怪他的。 “你这般罗嗦,我要是不来,只怕你是扯得天黑也不记得来向我禀了一些帐务的。”凤孤对着老福道,虽然用词还是那般刻薄,却分明是语气中多了些暖意,没有那种冷清与残酷之感。 “呵呵、、、”老福打着呵呵,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须,笑笑得道:“凤爷也知道,老福是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多了几岁,就总是爱唠叨个没完,这不,爷你不爱听,我可不就找二夫人来唠上两句,解解谗呗!” “是吗?”凤孤看向他,虽然语气却还是没有太过尖利,可是慧智的眼中带着不信与几分迫协。 可是老福却全然不放在眼中,只是照样笑呵呵的模样:“就是如此了!” 说完还故意一脸笑得憨厚,抬起那双笑得微眯的眼望着他:“不然凤爷还以为是什么?” 一句话,倒让凤孤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以为的事,既然是不想别人说出来的,自然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 此时若是换成别人,只怕被他大掌一扫而开,可是却是老福,所以他只能笑着不去计较里面的较劲。 “我并不以为是什么,只是刚巧过来听到,随口一问罢了。”凤孤却是二两拔千金,轻轻松松一句话,将这个问题带过。 眼睛盯着晚清,嘴角一抹邪笑,似有若无般,似在打算着什么,一身白色锦缎长衫,站在那儿,负手而立。 晚清却不去看他,而是安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得出他眼中的一抹计算,虽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可是想来,绝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理会。 于是端起桌上早已经有丫环送上的茶水,轻一口,淡淡地品尝,原本只是用来掩饰掉心里的一些毛慌,却不曾想到,这荼水,竟是甘甜轻润,只浅尝一小口,却有着浓浓的轻香留在了口中。 她的眼睛一亮,看向福伯:“这茶、、、” 她还未道出,老福已经一脸兴奋地问道:“这茶好喝是吧?” 晚清点头:“这茶味浓而不带苦涩,气香而不扩散,浅尝于口,便有着淡淡的香气窜出,入喉清爽,回味甘甜,可惜晚清却只知道是用了君山毛尖,却猜不出究竟是如何泡制的。” 她想过是用隆冬雪水泡制或是用清晨露水泡制,可是这些方法她都曾经试过,却怎么也难得有这样的清甜香味。 这种香,不是带了花的香气,而是一种源于毛尖却溶于毛尖的清淡甘甜。 “你自是猜不出来,这茶,可是用了双福镇独有的棉花泉水所泡,这棉花泉的水清甜回味,捧起便可喝,那可是叫个清甜啊!”老福说得一脸开心,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凤孤,才缓缓地像说书一般神秘地道:“话说这一口泉眼,还是有来头的呢!这一汪泉在后面棉花山顶,平常少有人上前,还是咱们的凤爷最先发现的呢!” 他说完故意瞟了凤孤一眼,而凤孤,却依旧那一副表情,似笑未笑,若有所思。 晚清听到此,却是脸色变得平和,虽还是嘴角含笑,可是眼中原先的热衷全部褪去,只留下一片冷漠。 只淡淡地回应:“想不到双福镇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竟有这样的泉水!” 说完而后拿着手中的茶,细细地品着,不再开口。 一时,连福伯也觉得十分尴尬一般,却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才想起一旁的凤孤所来原因还未提起,于是便问:“凤爷来此有事吗?” “西厢房太吵了,我还是来这阁楼睡。”他道。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雷一般轰在了晚清的头上。 她抬起不明的眼睛,看着他。 他要来阁楼睡,那她呢? 想到若是与他单独相处,她便混身不自在。 不过往回想想,以他对她的厌恶,是决计不可能与她住在一处。 想到此,总算是放心许多。 老福一听却来了兴致,只是左右看看二人,像是看不到两人都是脸色不善的样子一般,急急地就道:“我说了,二夫人来了,这阁楼就得给二夫人住!” 他倒说得斩钉截铁。 凤孤冲着老福倒是一个邪笑:“我也没打算不让她住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与她同住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冷然应对 “我不要跟他住在一起!”晚清听完他的话,急急地就否认掉,语气直接而坚决。 只是这话说得显得十分忽兀,她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她才民惊觉自己太过激动了,竟然一时就这么直接说了出口。 于是缓了缓心神,才依依地道:“我知道爷喜欢一个人独居,为了让爷能够睡得安稳,不受打扰,我还是去西厢房睡便好。” “哦?想不到爱妾还知道要体贴我呢?”凤孤挑起眉头就问,语气中却是极不善的,带着几分显见的怒火。 他原本就不打算与她同睡的,只不过是想待老福走后才让她自行去西厢房睡。 却不想她竟然如此急切地就想撇开,这可是大大地伤了他的面子,那个时候见过有女子会如此急切地想撇开他的。 这个上官晚清,看来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她只是他的一个小妾罢了,竟然敢在人前如此直接地拒绝与他同屋。 可是她越拒绝,他却是越要反其道而行。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爷路途奔波,难得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可以休息,身为爷的妾,妾身是一定要懂得体贴的。”她说得合情合理,倒是看来十分恩情切切一般。 只是谁又知道,这一番话,唯一一点真的,就是她不想与他同屋而居。 至于那些体贴,全都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晚清如此情深意重,我又如何舍得让你去住那吵闹而简陋的西厢房呢!”凤孤却是一直笑,一直笑得残忍地看着她。 那话说得轻,却是一字一字如魔般缠着人不放。而且竟然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那两个字,由他的口中出来,竟然带着几分骇然。 她看向他,不明其意,他不是总是与她隔得远吗?也从不与她同房的吗?她已经如他的愿了,自动请求去西厢住,他却反而是要留她下来 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作作样子的。 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还是她刚刚的话伤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故意反而为之呢?她刚刚一激动说完后,确实是看到他铁青着一张脸的。想想他若是因为那个原因,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他这种人就是喜欢看到别人痛苦他才开心的。 只是不管他是何想法,她都不愿与他同居一室。 她冷冷一笑,却是更轻柔的话从檀口中吐了出来:“爷如此深情厚重,妾身就要更明理才不负了爷的一片深情。(.好看的小说)” 老福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只看得头直摇如拔浪鼓一般。 这二人,那儿有点儿夫妻的样子,原先他还以为是闹了别扭呢,可是这一看下,也根本就不像是小两口闹别扭。 只是若是凤孤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带了她一同出来参加盟主大会呢? 倒是奇了! 只是苦了他这个老头子,看得心里就不舒服,谁让他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上官晚清呢!比起他之前的那一位朱柔儿,这晚清从品性还是才学各方面看来,都是个好媳妇。 他怎么看怎么个喜欢。 可是这下子看来,事情可是大大的不简单啊! 他们二人,根本是在暗斗着呢! 此时若让他们当真住在一处,只怕只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差,看凤孤那模样,晚清留在此处,只怕是要被他折磨一番的。 于是他打着哈哈,想要缓一缓他二人的情绪:“既然是如此,不如就二夫人先去西厢房将就吧!老福赶紧让人去给置点一番!” 凤孤却是冷眼一瞪:“不必了!我们两人同睡才能好矛何须那么多烦事呢!就这么定了,我与她都睡在这凤阁中!” 老福见凤孤竟然是不给面子,直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二夫人坚持、、、”老福看着晚清极度抗拒的眼神,知道自己帮错了忙了,只能想法子看能不能挽救。 凤孤却又岂是由着他做决定的人。 只挑眉一笑:“老福,你刚刚不是才在说两夫妻不在一块住不像话吗?我这可不都是全照着你的说法办着呢!要跟她同室而寝了,你怎么又来阻了呢?” 老福这险些是要咬了自己舌头,刚刚这话就是他说出口的,此时再要说什么却是不能自圆。 于是只好左右一看,不敢再随便开口,免得又说错了话。 晚清却是冷寒了一张脸,只站在那儿,明晦不定。 看着他眼中的残忍之意,她知道,今晚,怕是难过了。 可是,不管如何,她也不能露出半分害怕之情,让人小看了去,既然不管如何也无法让自己过得好点,那么,最起码的尊严她却是要拾起的。 “福伯,既然爷非要晚清侍候,晚清便住在这阁楼中便好了。爷这样的深情厚意,晚清若是还再推却,只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她说着,’深情厚意’四个字尤其说得重,仿佛是从肺腑中传出的一般,咬牙切齿地。 说完,她抬起头,敛了一抹绝美的笑,似也不在意一般,又轻柔带笑地道:“福伯,晚膳准备好了没有,我饿了。” “晚膳应该是好了,二夫人请。”老福一听晚清的话,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 凤孤的残忍与冷酷,天下没几个人不怕的。 可是晚清,却能够如此倔强的面对,脸上不露半分害怕之色,这只怕是男子也少有能够如此面对的。 只不过,越是欣赏,他越是担心,看着凤孤脸上那残忍的神色,他知道,今天晚上,晚清是要受罪的了。 抬头看向晚清,却见她脸上一片光明澄清,眼神坚定地看着凤孤。 凤孤是嘴角一抹冷笑,眼神中一抹残忍,让人望而胆寒! (对于不喜欢本文的人,没人要求你一定要看,你可以不看,但是没必要出言来中伤人,我能够接受别人的批评与建议,但若是恶言的话,)例如什么写文的人怎么怎么,看文的人怎么怎么没素质之类的话,请记住,说这话的时候,你也在看着本文,是否你就是在以你自己人而概论别人呢?)我会直接删除的。) 三十四章 面对(一) 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一想到吃完了就要回去凤阁中面对那个男子,她就什么胃口也没有了。(.无弹窗广告) 提着筷子,却怎样也无力将饭扒进口中,无奈地只好放下筷子。她极少有什么好的胃口,吃得也清淡,这时心中一装了事,却是更难下咽了。 红书在一旁看了只是心中一发酸,劝道:“二夫人,再多吃点吧。不管如何,也要吃的。”爷与二夫人刚刚发生的事,她自然是看在眼中的,可是她却也是无能为力。 她可以照顾二夫人,保二夫人一路平安,可是,她却做不到去做任何忤逆爷的事情,所以,今天双儿问她的话,她无法回答。 她们四婢的命都是爷给的,她们也已经立志,一生只效忠于爷,纵然爷下的是地狱,她们也要随爷入了魔道。 其实爷本心也不是坏的,只是当年的事,使他变得太过冷酷了,有时候,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做着一些极残忍的事情。 “不吃了,我胃口也小,你们赶紧吃吧,吃完了收拾一番。”晚清站了起来,是真的吃不下了。 其实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他是魔也好,薯也好,是屠手也罢,都无所谓。 她已经忍得久了,想得多了,一味逃避隐忍,根本就不起作用的。 有些人,有些事,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拉开裙脚,就要赚却听到后面双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样凄楚,倒像是她是一个要赴断头台的人了! 晚清回头,微微地扬起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这是怎么了,叫得这么凄楚,都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她却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泪水却流得更汹涌了,滴在地上,竟然也有了响亮的声音。 啪嗒啪嗒地,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晚清刚刚一直不敢去看她,便是怕她难过,这个丫头,一颗心全是她,她此时只怕是极难受的。 不想让她太担心难过,也是为自己打气,她笑得飞扬:“别哭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关卡的,相信我。” 她说完看着双儿。 只见双儿抹了泪水,似一时间长大了许多,坚强了许多:“,忍不下去了就不要忍了,你也该为自己想想的了。不管你做何决定,双儿都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她如是说着。 不要再忍着? 是啊,连双儿也是知道的,她一直是在忍,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还是在忍。 似乎,隐忍处事,不与他人计较,已经是她潜意识中的一种生活了。(.) “放心吧,是时候的话,我会做出选择的。”晚清推门而出,向着凤阁走去。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做出选择的,但是现在,她尚且割舍不下。 、、、、、、 凤阁中,凤孤正倚窗而坐,修长而劲葱的手持着一杯佳酿,白玉杯子称得他的手更显得目地好看,他微扬着头,正似有若无的轻品细尝那杯酒。 晚清进来,他也没有看过去,只是自顾自地细饮着,优雅的姿势映着圆月,竟生出一种月中人的感觉。 晚清也没有说话,只是寻着一张椅子坐下,而后一直沉静地等着他发威。 “来一杯?”他忽然转头,眉头一挑,举杯对她道。 “不了,晚清不胜酒力。”晚清轻道,看他的意思,知道他根本就是无意让她喝的。 “不喝可就呆惜了,这酒可是香得很啊!”他说着,将酒凑近鼻处,深深地嗅了一下,而后轻叹了一声。 眉间松开,眼睛微闭,一副陶醉自得的模样,仿佛那酒就是天上的佳酿一般。 只是晚清分明看到他的眼底那一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她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却是一脸的暴戾,冷眸一转,射向了晚清:“你倒是很大胆的!!” 她虽然心中微微颤着,手中捏出了汗来,可是脸上却是更冷静了,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晚清不明白爷的意思?” 明知故问!! 凤孤脸上一阵冷森的笑:“你这般聪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这可不是太过谦虚了呢!你可还是云国有名的才女啊!才艺无双的!!” “爷过奖了!在爷的面前,晚清何来的才女之称,岂非愧对。”她只是静静地道着,脸上平静,看不出来半分波澜。 但其实她的心中,却已经是隐隐着了。 她的才女之称,岂是她愿意要的。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过来侍候着。”他忽然一时间又缓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乎刚刚那一抹冷森与暴戾全是她的错觉一般。 晚清不清楚他到底要如何折磨她,可是,她却感觉到危险在向她靠近着,她是极不想走过去的。 与他保持着距离,虽然这距离其实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少许安全。此时要她走过去,她突然觉得那仅存的一点点儿安全也全失了。 却只是无奈,自己走过去,总好过让他给撵过去的好,以他那种冷酷而无情的个性,她不觉得他会任由她不过去,只怕她不走过去,会比走过去惨得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她懂得,于是一步步地走过去,腰挺得笔直,似乎是为了证明她并不害怕一般。 走至桌前,她轻轻执起那酒壶子,却是胆颤心惊地为他倒着酒。 是上好的竹叶青,看着那显着绿黄色的酒液流进那雪白而剔透的酒杯中,竟然晕出十分迷人的色彩,清丽而娇艳。 她的手微微地抖着,竟然有几滴险些就要滴落在桌上。 幸好没有真的落下,不然的话,还不知他要如何借题发挥呢!! 凤孤却只是拿起酒杯,细细地品着,却也不开口说什么。 他这个人,有一个乐趣,就是看着别人在他的面前惊慌失措,却又弄不清楚他的想法的那一种恐惧。 人有时候能够去面对任何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多么地痛苦,可是人却不能够面对透不透的不知的危险。 所以有很多人可以面对着利刀面不改色,却在那重重的疑团下崩溃。 这才是一种折磨人心的上好方法。 (看到有这么多亲亲如此支持月,真的好开心,这两天的郁闷一下子也消除了,谢谢亲们!!月的《贱女皇后》最迟下个星期就能结文的,到时候,就可以专心地来更这篇文了,一定不再慢拖拖的,让亲们等得急的,保证!!) 第三十五章 竹叶青 “竹叶青,是酒名,也是蛇名!”他转动着酒杯,冲着晚清问道:“你可知道竹叶青这一种煽” 晚清只是思索,便大致知道了,虽然没有见过竹叶青这种涩却是在书上有看到过的。 是一种极毒的毒蛇,通体墨绿,从眼的下部沿着腹部两旁到尾端有黄白色条纹,尾端红褐色,颜色是十分好看的,却是越美越致命,它性喜热,一般,炎热的地方就会见到。 “看来是知道的。”他不待晚清回答,又接着道。他是聪明人,只看晚清的反应,就知道她必是知道的。 “书上曾看过,却不曾真的见过。”晚清点头道。却有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提起这竹叶青蛇来。 若只是因为与这洒同名的话,未免他也太过废话了。 而她相信,他不会是这种爱讲废话的人,他这一种人,可是冷寒觉默阴森的人,一字千金,又怎么可能对她多说一些没必要的话呢?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隐隐有点不安了。 隐约,仿佛有点猜出他要做什么事情来,神色不明地看了看他,却见他只是一脸不语,脸上一抹邪气,眼盯着那杯青黄色的竹叶青入了神一般。 晚清的手扶在桌角处,不自觉间,握得死紧。 “晚清可想亲眼见见这竹叶青啊?颜色可是极美艳无双的啊!!”他忽然间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晚清,那薄唇轻动,那温柔的话,便轻轻地吐了出来。[] 那样地无害,却偏偏,是最致命的。 晚清心中冷颤渐起,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表现得越害怕,只怕他越是会将蛇拿出来的。 于是只是轻轻地道:“晚清并不想看那竹叶青。”只是希望,他不要太过残忍的。 可是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是那微抿得发白的唇角,那眼神中藏不去的闪躲,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她最害怕的,就是蛇了,只是她却不清楚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呢? “可是我却想看看,喝着竹叶青酒,看着竹叶青,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的!!”他说着时带着轻笑,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晚清的惊恐。 晚清眼神一震,却是脸上微微起了薄怒的,手握在桌角已经拧得发白了。那一双明澈中透着恐惧,却又偏偏倔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眨不眨。 凤孤却只是一笑,手掌一翻,再一伸出来,手中竟然一条通体墨绿的小涩只是两指来大,小小的身躯在他的手中轻轻蠕动着。[.超多好看小说] 那一双眼睛,直盯着晚清,伸缩间,不住地吐了舌信。 晚清牙齿咬得嘴唇发白,才将那一句惊呼止于喉中。眼睛转而定定地盯着那一双蛇眼,就那样僵持着,对视着,一眨不眨,仿佛怕一个眨眼,那蛇就冲向她而来一般。 脸上已经是一片刹白,腿也发了麻,若非是一只手扶着桌角,只怕要软了下来。 她很怕涩从小就怕,却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她从来没有被蛇咬过,而且,她从小到大,只有一次见过涩是一条水涩那时吓得半死,后来,娘亲才命了下人在院内各处撒了硫磺,于是,她就再未见过蛇的。 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惧怕吧! 她的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着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荷包,脸上一阵欣喜,这荷包,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是一包硫磺,专门防蛇用的。 她用力一扯,将荷包扯了下来,然后打开,就要往那竹叶青身上撒去。 她分明见凤孤手中未动,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一包硫磺,就那样落入了他的手中。 “还我!!”手上唯一护身用品被抢去,她顿时整个人惊慌了起来,手一伸,向他手中的荷包探去。 却只见他只是一个轻笑,手中一个转,让晚清一手落空:“这荷包倒是绣得精美,好吧!就送给我吧!!” 他说着间将荷包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其实她那里知道,凤孤之所以会知道她怕涩就是这荷包惹的祸,凤孤何等聪明之人,那日在马车中,无意中发现她的荷包中竟然是装着硫磺,他便猜出了她肯定是极怕蛇之人,因为这硫磺是最普通的药,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防涩只要蛇闻到这个味道,都会远远地避开的。 晚清脸色铁青,再一探身想去抢,可谁知分明那手是向着他的左手探去的,可是一触上,竟是一阵绵黏。 不知怎的,凤孤只是一个眨眼功夫,竟然将右手递给了她。 看着手上那条墨绿的竹叶青,晚清脸色猛地失去血色。 “啊!!!”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蛇向着他的方向扔了去,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突然,门被人用力地撞了开来,只见福伯领着几人冲了进来。 凤孤脸上一冷:“你们这是作何?!!” “作何?!看你是做的好事!!”福伯看到跌倒在地上的晚清,一脸苍白,六神失主的模样,冲着凤孤大声喝道。 红书从后面跟来,赶紧向前扶起了她:“二夫人,你怎么了?” “蛇、、蛇、、伞!”晚清却仿佛听不进他的话一般,只是手指着凤孤的方向失声地喝着。 红书只看一眼,于是了然,今天晚上,她是有听说爷命人抓了一条竹叶青的。她当时听到就猜测着可能是爷要来对付二夫人的,可是她见二夫人平日总是一脸地冷静坚定,不像是那种怕蛇之人的。 却想不以,二夫人竟然如此怕涩怕到了这般地步。 她将晚清轻轻地扶了起来:“二夫人别怕。” 晚清整个人附在了红书的身上,娇弱的身躯不住地着。 福伯看着凤孤,眼中一冷:“有你这样欺负女子的吗?!我看你终有一天要后悔的!!” 他说完后,对着红书道:“扶着二夫人,就去我的院子里睡,我看谁敢欺负她!!”仿佛是挑衅一般,也不顾身后那暴怒的凤孤。 红书却是看向凤孤,却那里敢赚这里的人,只怕除了老福,没人敢去忤逆凤孤的命令的。 却见凤孤没有说话,对于老福的话没有说什么,她跟了爷许久,自是清楚他的意思,这才敢扶了晚清跟着老福走去。 当然,凤孤本来就没打算让晚清在这儿住的,他也知道老福一直在外面守关的,只不过适意要吓她一番罢了,如今吓也吓够了,自是放她去了。 第三十六章 一夜无眠 一夜无矛一整个晚上,晚清都是睁着眼睛的,只要眼睛一闭上,就仿佛看到那条墨绿竹叶青向着自己爬来。(.好看的小说) 那是一种恐惧至心底的感觉。 双儿也一整夜未眠地守在她床头,心中内疚,看向她,却是无语。 双儿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像是要尽所能保护她一般。 晚清心中安慰,总算她不至于事单的,她的身爆还明着温暖的。 头侧向内里,眼睛闭着,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蓝色绣枕上,晕成一朵深蓝的花。 感动着这样的真情。 “,咱们逃了吧!”双儿突然一语惊人,吓了晚清一跳,抬起眼,看向她,有点不敢相信,双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左右一看,才捂住了她的嘴:“双儿,别乱说话!”虽说这儿是福伯的院落,可是,毕竟都是凤孤的人,稍一不注意,若再让他捉到点儿把柄,只怕又不知道要怎样折腾了! 她凤孤都能如此狠心下手,若是双儿,只怕、、、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双儿却是将晚清的手拉开,急切地道:“,我没有胡说,那人如此残暴无良,这一次是拿您最怕的蛇来吓你,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双儿实在不能看着您跟在他身边如此被伤害的!!” 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可是却十分激动不已。[.超多好看小说] “双儿别担心,我没事的。跑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的。不过我答应你,实在是撑不住的时候,我一定会逃的,决不会拿命去碰的。” 其实双儿说的她何尝没有想过,可是跑岂是能够解决得了问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跑了,只怕一个惹怒了凤孤,他会对付家中两老的。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们呢? 而且,想跑,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凤家产业遍布天下,而当中,最富盛名的,就是情报馆。 只怕她不管如何跑,也跑不出他的掌握的。 到时候,只不过将自己弄得更加不堪罢了! 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了,只希望有契机出现,能让她得到解脱。 至于契机是什么,她如今也想不到,可是她想,总会有办法的。 “、、、”双儿却还是十分担心,眼圈通红地盯着她。 晚清却是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轻拍了她的手,坚定地道:“放心,你家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去的!” 说完拉开被子,扯着嗓子叫着,轻朗而明快,:“快点快点,只怕他们是要起程了,要是等会迟去了,岂非又要惹上事端!” 急急分散双儿的注意力,不要她再在此事上纠结着。 毕竟双儿还是单纯些的,果然,一听也急了,赶紧道:“那双儿赶紧为准备洗漱。”说着奔了出去。 、、、、、、 不过,虽然是为了分散双儿的注意力,可是倒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去的时候,真的是一行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她一人了。 凤孤站在队伍前端,尚未上车,晚清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急急地就要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却在经过的时候,被凤孤一把捉住了手腕。 一个吃疼,她抬起眼睛看向他,忍着疼,轻轻地问:“爷有事吗?” 凤孤却是眼神冷冽:“让整个车队在这里等你到现在,你还敢问有事吗?!!” “爷也并未说几时起程,所以晚清才起得晚了些。”她依依地道,却是以理而论。可是说完才觉得不该,他未告诉她起程时间,却又如此早就起程,摆明了就是有目的的。就是准备要向她开火的。 她却还如此应下,不是偏偏让自己往这火坑中跑去给他烧。 而且他这个人高傲不已,最是不肯让人忤逆。她还如此直言顶撞,只怕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然,他脸色一转,眼神瞬间暗了几分,手一伸,拧住了她的下巴:“迟到了还敢如此顶撞,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昨晚的事情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吗?还是说那样的惩罚太轻了呢?!!” 听到昨晚的事,晚清脸上猛我一片煞白,身体中的恐惧又流窜了出来。 可是却不肯在他面前示弱认输,咬紧牙根,她坚忍而明澈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而后一字一字地道:“爷,妾身说得可全是实话,而不是顶撞!”说到顶撞二字,她咬得尤其用力,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 凤孤听完她的话,却是更怒了,他几时遇见过如此要强的人,竟然敢如此忤逆他的话。这个女人,看来是越来越大胆了!! 竟是小看了她,原本以为是个而胆小的女子,可是却发现,她胆子何其大,竟然敢来挑衅他的权威!! 拧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拧得更紧了,而且将她拉至他的面前。 而后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却是邪恶万分:“想不到,我还娶了一个如此能为的妻子啊!!” 说着间手上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晚清只觉得下巴快要被他给拧碎了,却是强忍着不放出半点声音,只是眼睛倔强地盯着他。 老福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要走过去解围。 却见凤孤只是脸然一转,手忽然松开了,而后哈哈大笑,转身上了马车。 只是转身前,从晚清旁边擦身而过时不忘记再补上残忍一句:“下巴碎了的女子我倒没见过,不过可想而知定是不好看了!!真想见一见。” 而后一跃上了马车,扬长声音:“起程!” 晚清只觉得周体遍冷。 他已经走了,可是身上那暴戾的气息却仿佛凝在了空气中散不去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双儿却在一旁奔了过来,眼中含泪,拉着她的手:“、、、”只叫出声,却是泣不成形了。 晚清藏起脸上的惊伤,扬起一抹笑,手轻轻地抹去双儿脸上的泪:“不要哭了,只是两三个月而已,到时候咱们就能见面了。” “可是、、、”双儿双眼恐惧地道,说着间,那眼睛,闪躲瞄着的,是凤孤的方向。 晚清知道她是担心凤孤,于是将她轻轻一拥,只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完放开了双儿,向着福伯挥别,而后挺直了背,向着马车行去。 第三十六章 刮目相看之破阵(一) 行至一半,突然,马车竟然停了下来。 “红书,怎么停了下来?”晚清十分奇怪,于是望向红书,却见她一脸神色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二夫人,咱们似乎遇上麻烦了。”她道。而后掀起了车帘子,向着外面看去。 晚清顺着好掀起的车帘向着外面看去,就见在车队前面,围了一群黑衣蒙面人,略略数下,就有二三十个那么多,而且个个看起来不简单,眼神中是冷静而狠绝的杀意,浓烈地凝结了空气。 晚清从未见过这种对峙中的场面,竟然有些骇住了。 红书将车帘放下,转头对着晚清道:“二夫人,这些人看来来意不善,而且看来武功都不差,等会可能会有点混乱,不过红书会在车上保护您,若是等会实在不行,您也尽量不要出去,只管呆在车中。” “嗯。”晚清点头。她出去也救不了人,只会给牵连别人罢了,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只是看红书的神情,只怕这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要小心些。”她叮嘱道。 “我会的,二夫人!”红书回头,感到十分安慰,她一生总是处于贫落中,直到遇上爷,才算是逃脱了那些三餐不济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是从来,没有人将她当成一个人看待,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真正地将她的生命看得很重。虽然现在身为爷的贴身女婢,沾了爷的光,人人都要敬重着。 可是,又有那几个是真心的呢? 直至今日,她也只能看到二夫人却能如此地关心一个奴婢。有时候,她很羡慕着双儿的,因为,同为奴婢,她却能够得到二夫人如亲人般的爱护。 “怎么了?”晚清见红书突然脸色有些哀伤,于是问道。 红书摇了:“没事。” 而后移到了车门外,一直观注着外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侍卫已经与刺客们打斗起来了,场面虽然混乱,但是看来还能够得到控制,因为,四婢女还有那个森总管都没有上阵,只是在一旁看着。 大概是阵容还不至于需要他们上场吧。 可是才这么想着,就见那些刺客阵容一变,竟然布下了一个阵一般,所有人都以背向内围成了个圈子,而且是双层圈子。 而后二十几个刺客迅速地转动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而后形成了一片黑色的烟雾,似一团龙旋风一般。 晚清知道,这是一种众人合作的团阵,需要的是众人的默契配合,若是配合得好,像这二十几人,至少可以发挥出百来人的威力。 一时能猛增力量。 其实对于这些阵法,晚清以前也是曾经小有研究的。因为那时候书房中正巧有着这类的兵法书。当时只是觉得神奇,只是一个阵势,竟然可以让威力连增几十倍。 于是有一段时间痴迷了一般研究着这种兵阵,所以明白眼前这阵法应当是旋风阵,一种利用旋转速度来伤害敌人保护自己的阵法。 此时真正看着这阵法,才觉得震撼无比,那威力,远比她想象中要神奇得多了。 有一侍卫才近身向前,还未近那旋风阵三步内,就见阵中忽然刀光闪过,侍卫的手已经硬生生地被切下来了,顿时鲜血直流,看得让她捂嘴想吐。 这样活生生血淋淋的场面,让人心寒。 红书注意到晚清的不适,就想拉下车帘,却被晚清拦住:“没事,我看着比较安心一点。不至于摸不透情况来得害怕。” “二夫人不怕担心,这贼人再是厉害,还有爷在呢,只要爷一出马,这些人那时还能活命呢!”红书十分有信心地道。 若不是凤孤真的是厉害无比,就是红书这些丫环太忠诚了,奉为天神了。 就在这时,森总管站了出来,总是那么清冷而严肃的一张脸,站在那儿,像个黑面包公一般。 “退下!”他喝道。领着黄棋,绿琴二人向着旋风阵而去。 而后腰中抽出一条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甩,甩出了浓浓的烟土,而后那鞭子朝着旋风阵挥去,分明看着那鞭如蛇一般而去,可是快到阵前,突然一个回拉,又直直地鞭了过去。 来回间,只不过是眨眼不到的功夫,就见鞭子抽过,鞭尾带了血珠子回收回他的手中。 果然是厉害,这个森总管,平日也不见如何,可是却是真正厉害之人,不动声色,可是当真动起手来。 却是狠、辣、绝!!! 这一招使得出奇不意,让敌人意料不到。 而且他也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只一鞭得手,一鞭又凌厉而去,招招致命,步步惊人。 左右间,已经沿着敌人的旋风阵扫过一圈。 只不过,那些人看来也是训练的素的,而且这个阵法只怕演习了千百遍,早就配合默契动作纯熟了。 只一招被得手,就变得更严密防范了。 对着森总管,只守不攻,步步为营。 红书越看心越焦急,她们还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呢,以往的时候,只要森总管一出手,敌人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可是目前看来,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森总管有任何优势。 晚清看得仔细,这个阵,决不是武功厉害就能得胜的,这个森总管,虽然看起来招招狠辣,可是,只要那些黑衣蒙面人能够配合得好,防守得当,他根本就占不到半分优势。 这样打下去,只怕是极难分出个胜负的。 其实,这个阵法,说难破,也难破,说不难破,其实也不难破,所谓阵法,百密必有一疏。 这个旋风阵,防攻并重,而唯一的破绽,就在头顶,他们两圈对乱,轮番换阵,而且一前一后,一挡远一挡近,可谓不给对手半分喘息的机会。 可是,他们的防守,只限于前方,而头顶,却是一个大空。 于是她轻轻拉了红书:“你若此时一跃,可有办法倒立而刺呢?” 红书看向晚清,不明地应道:“自然是可以的。” 晚清听了一笑:“要破这个阵很简单,只要飞身倒立一刺,即可破阵。” 红书听完晚清的话,向着黑衣蒙面人的阵看去,却是一经点拔,果然看来阵中最大的破口就是头顶。 她会意一笑,应道:“二夫人好厉害。” 而后一个飞身,如一只火红凤凰一般,一跃向黑衣蒙面人而去。一个倒立旋转而刺,黑衣人如被捣了的蜂窝的蜂一般。 哄地全散了开来,而且还有不少都受了伤。 (不太会写这样的打斗场面,写得不好,亲们不要见怪哦、、、来,群么个、、、) 第三十七章 残忍无视人命 红书的那一剑,刺得正中蒙面黑衣人的旋风阵死。 只见他们哄地散开后,林总管的长鞭不停不歇,如蛇出洞,飞射而去,扫招毒辣,一起一落,就有一个黑衣人受伤,一拉一卷,就有一个黑衣人被卷起摔倒在地。看得晚清不禁想要拍手叫好,她见过别人使刀使剑,却从未见过有人使鞭的,而且还使得这般出神入化。那鞭到了他的手中,竟如有了生命一般,而且还有着百变功夫,时而坚硬如,时而锋利如剑,时而又如绳。 这森总管武功尚且如此了得,这凤孤的武功又会是怎样一个出奇惊人呢?晚清忽然有点不敢想象,难怪红书刚刚会说有他在,万事不惊,可见不一般。 森总管起了个头,四大女婢在其身后也不甘落后,四剑齐发,刹那间,如四色花朵在黑衣群中绽放开来。 刀剑相碰,映着日光,闪出耀眼的光芒。 四大婢女的剑法虽不及森总管,却也丝毫不差,招式凌利轻盈,剑起如虹,一个飞身一个跳跃,攻得黑衣人无力反击。一时间,激打遍飞,黑衣人直落下锋,只不过是眨眼片刻,就见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只剩下四五个了,而且全被身后的侍卫制服住了。 晚清何时见过这般的打斗场面,已经由刚刚那血腥场面的惊惧转为一种震撼了,震撼于这些人的实力太强了。 直到一切打斗停止,晚清才想起,那刚刚失了一条手臂的侍卫,于是寻眼望去,就见他立于一旁,虽然已经因失血变得脸色苍白,可是却腰背挺直,不曾哼吟半声,只是以着左手一直握着断了一半不停地滴着血的右手。 那样凛然的样子,让她,不禁要肃然起敬了。 想不到,在凤孤的训导下,手下的人,都是这样的不同一般。 拿起福伯为她准备的止血药,扶了车架,一跃跳了下车。 那个侍卫,再不止血是不行的。 她冲到那侍卫面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红艳得惊人,那血腥味直窜入鼻间,让人想反胃。 她咬紧了牙关,救人要紧。 手一伸,拉住了那侍卫断了一半的手,对着他,坚定地道:“你的手要尽快止血!” 也多亏了福伯,因怕她一路上遇上不测,为她准备了不少的备药,而当中,恰巧就有一瓶是用来止血的,在这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那侍卫未料到她竟然直接就捉了他的手要为他处理伤口,被她一拉,又使劲想拉回来。 晚清脸色一冷,对他喝道:“别拉,再拉伤口会弄得更疼的,这血要尽快止住。(.无弹窗广告)” 说着间挑开他手臂上的衣料,只见那伤口处,白骨森森,让她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了起来。 脸更是煞白了一片。 可是她一咬银牙,只当做不见,咬开瓶盖,就要为侍卫上药。 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一种显而易听的怒意:“什么时候,沦落到我的小妾也需要去为一个侍卫止血了?” 带着几分讽意,让那侍卫原本就发白的脸更是苍白一片,映着那冷汗,他的手猛一拉,不顾着伤口,从晚清的手中强拉了回来。 砰然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爷处罚!!” 晚清见到如此,心也冷了大半,她就不明白,凤孤竟然做到如此。 他没有看到侍卫的手断了,血正不停地流下来吗? 他当真就冷血至此吗?!! 她更想不通,这样一个人,为何这些侍卫却还如此忠心于他!! 一转身,眼睛盯着那辆黑色的马车里的人,愤怒的话就直冲出了口:“你没有看到他的手正不停地流着血吗?难道,你的面子,竟就比一个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忽然如强风刮过一般,身边的人,个个都抽起了冷气。 只见马车的车帘子一闪动,一抹黑影飞掠到了晚清面前。 他的手,直掐住了她的喉咙,眼神中,一抹狠意就迸射了出来。 愤怒中的晚清,早就不顾其他了,只是双眼直盯着他,虽然脖子被他掐住。 她却是愤然地道:“别说你是他们的主子,就算你不是他的主子,也不能这样无视一个人的性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我还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对待下属?!!”凤孤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怕死,竟然敢在众手前跟他对峙!!眼中幽光一闪,掐着她脖子的上更是用力。 晚清因为惊惧的苍白脸颊一时涨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肺中的空气仿佛一时全被夺了去一般,完全无法呼吸,脖子上一阵猛疼,有种骨头就要被拧碎之感。可是,她却依旧不肯开口求饶,只是咬紧牙根强忍,一双冷倔的眼直盯着他。 好一会儿,直到晚清全身飘忽,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凤孤忽然松开了手。 周围的人冷吸了一口气,刚刚那场面,仿若箭在玄上,所有人都紧张地不敢呼吸,尤其是红书。 眼睛直盯着凤孤那双手,已经急得快要跳出来了。 若非以往训练严格,早就练就了唯命是从的忠诚,只怕是真要去拦阻了。 也幸好没有上前,若不然,只怕以爷的性子,只怕她与二夫人都要性命堪忧的。 晚清大口地吸着新鲜的空气,手抚着脖子处,猛烈地咳了起来。 凤孤却毫不怜惜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冷酷无情的话自那薄唇中轻吐了出来:“我不管上天有无好生之德,在这里,我就是天,我要谁死,谁就得死,包括你!!” 说到&39;你&39;字,凤孤语气加重了几分,托着她下巴的手伸出两指,滑过晚清那已经被他掐得通红的脖子处。 引来晚清一阵惊颤。 感到她惊惧的,他才满意地道:“这条脖子如此白皙清嫩,断了,可就可惜了!!” 说完,他甩开她的脸,向着马车走去。 晚清冷冽的眼光直逼着他,是怒,强烈的怒,抚着脖子处,虽然怕,可是,却反而是激起了她强烈的反抗之心。 害怕懦弱,从来不是她。 她可以隐忍退让,却绝不是害怕!! (亲们,票票啊、、、来点票票动力啊、、、) 第三十八章 可笑的赏 看着凤孤进了马车,红书赶紧冲到了晚清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二夫人,您没事吧?” 晚清摇,眼中一片清冷。 只要不是死,再大的折磨,也不成问题,她也能承受!! 转身又要走去那名断手的侍卫旁,红书却拉住了她:“二夫人,别。”刚刚已经如此了,二夫人怎么还要去冒险呢! 刚让爷发现,还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晚清却只是冷冷地道,眼中全是坚持:“他的血要止的,不然再强的人,也会没命的。” 那名侍卫也是人血所做,自是懂得感恩,看到晚清的关怀,让他更不愿意她为他再发生任何问题。 他只黍在那儿,对着晚清道:“多谢二夫人如此爱戴,二夫人赶紧上车吧,我没事的,这点伤,不成问题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二夫人,你放心吧!这儿有我处理便可。”这时,还是森总管上前说了话,他为人从来是冷静自制的,难得会多说一句无谓的话,可是看到晚清如此,不知为何,心中也是略感欣慰的。 这样的女子,有情有义,配着爷,也是好的。 他在凤孤身边已经多年了,对于当年的事,也是知道得很清楚。 朱月儿虽然美丽出尘而且性情温柔,可是却已经嫁与人妻,而且,在他看来,朱月儿,根本就不适合凤孤的。 只有像面前这样的女子,柔中带刚,却又深情厚义之人才适合他。 看着这样的情景,让他不觉想出面相协一番。 晚清看着受伤的侍卫,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见到眸中坚持之意,知道他是不会让自己为他上药的,而且,车上的那个人,也是不肯的。(.好看的小说) 不再坚持,于是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森总管:“那就有劳森总管了。”说完拖着缓慢而无力的步子,向着马车走去。 心中,带着向分哀伤。 就在这时,黑色马车中传出了一声冷酷的声音:“起程!!” 所有人都有点不明白,因为手上还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没有处理。 而晚清,更关心的是,他这时叫人起程,那个受伤的侍卫如何治伤? 他就非要看着出人命才好吗? 才想出声。 就见那边的黄棋站了上前,向凤孤禀报着:“爷,这几个黑衣蒙面人如何处理?” “杀!!”森冷而无情的声音一扬而出,干净果决,不留半分情面。 黄棋有些错然不明,于是又问:“杀了他们,爷不留下他们问出幕后主使吗?” “你以为能够指使这些人来刺杀的幕后主使者会是个一般人吗?会那么无知吗?他既然能让他们来杀我,会没有预想过任务失败吗?还会让他们在任务失败的时候供出幕后人吗?他必是做了万全的后备的。”凤孤的话很轻,却是一针见血。 黄棋一听,有些冷然,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呵呵,我还没见过在我的酷刑之下能够不说出实话的人呢!” 她的话,带着几分冷漠,尤如毒蛇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不知为何,晚清冷不防打了个冷颤,这凤孤已经极够残忍了,而这个黄棋,听起来,更是带着阴毒。 晚清都能预见到,被她用刑的人有多惨了! 只怕是生不如死的。 而凤孤,却只是轻轻地道:“那么你现在就转头去看一看那一帮黑衣人。” 不只黄棋,连周围的人,包括晚清,听完全都转头过去看向那帮黑衣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嘴角流出黑血,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帮子全都是死士。 “还是爷最厉害,奴婢愚笨,竟是未想到这一点。”黄棋立马跪下,郑重有力地对着凤孤道。同时也是怕凤孤一时心情不佳会降罪的。 “算了!一路上连连遇刺,幕后主使者我心中已是猜出七八分,只待探子寻来消息便能定夺。”凤孤这次倒是不曾怪罪于她。 让黄棋心中的冷汗捏了大半终于是放下了。 突然,凤孤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叫道:“红书。” 红书赶紧上前:“爷有何吩咐?” “近来是大有进步了,你刚刚那一招用得可是绝妙无比!一招之下,即能破了对方那样严密的阵法,果然是不错!说吧,想要何奖赏?”凤孤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此时想起刚刚红书所立的功,于是想当即分赏。 红书一听,跪了下来:“奴婢不敢领赏!” “哦?、、”凤孤听完有些奇怪,这些属下,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尤其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四婢,平日里,对与错,奖与罚,她们都能承下,根本就不会多说其他的话。 这也是他一直满意于她们的原因。 今日的红书却有点反常了。 不只凤孤觉得奇怪,一旁的众人也是觉得奇怪万分。 晚清见状,知道红书必是要说是她教她的,可是她并不想出这样的风头,行阵兵法,向来是男子才学的,她也是闲暇无事学了一些,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正想让红书应下,却见红书已经据实道出了。 “爷,其实刚刚破阵的那一招,实非奴婢所想,而是二夫人教奴婢的,爷要奖,就奖给二夫人吧。” 红书这么说,一方面是不会对凤孤说任何假话,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爷也多看看二夫人的好处。 她是当真极尊崇这个二夫人的,想让她当自己真正的二夫人。 “哦?、、”马车中的凤孤,其实刚刚也是觉得奇怪的,四婢中除了黄棋,其他三人的武功皆是他所教所授。 她们的能耐有几分,他是最清楚的。 而这种阵法,就连森也未能破解,她却能够一招破解,这是很奇怪的。 他原本以为应当是凑巧赶上的,却不想,竟然是上官晚清所教。 一时间,有种刮目相看之看。 想不到,云国有名的才女不但才情很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俱会,竟然还懂得阵法破解? 倒不知是何人所教的? 他有几分好奇。 红书听到凤孤略带疑惑的声音,又加了一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何人所授?”凤孤忽然问了一句。 红书一愣,却不明白爷的意思,不过毕竟是爷身边侍候得久了的人,只一点,倒清楚了,于是转向一旁立着的二夫人。 眼睛一眨,小声地催着:“二夫人,爷在问话呢?” 晚清无奈,想到要与这个冷酷的男人说话,她还真是觉得不舒服,可是却也知道,有时候,强权之下,倔强只会害苦自己。 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脸微微低下,软软而无感情的声音传出:“回爷的话,无人所授,只是以前看过阵法的书,悟出来的。” “自学而成,倒是难得。”凤孤轻道,语气中,少了许多冷冽。 听到他的夸奖,晚清并没有感到高兴,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再说什么。 就听见凤孤又道:“想要什么奖赏?” 晚清抬头,本想说不必了,因为在她根本就不想去领他的情,可是眼睛瞟到了刚刚那名侍卫。 心中不忍,于是道:“妾身希望爷能安置好那名受伤的侍卫。” 车中的凤孤一听到这句话,脸煞时冷了大半,眸中冷光一现,他难得好心情想要奖赏她,谁知她竟在这般多管闲事,竟然就想要救下那名侍卫。 声音轻冷传出:“冷森,安排人送那名侍卫去双福镇。其他人起程。” 虽然凤孤语气不好,不过,那名侍卫得救,晚清却感到欣慰了。 她并非那种菩萨心肠之人,只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人摆在眼前,要她坐视不理,她却是做不到。 (加入月的圈子,一起探讨吧) 第三十九章 抱得暧昧(一) 自从那一场刺杀行动后,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一般。 连着十来天,一切风平浪静,也未再发生任何的事故。 她与凤孤,自那一日后,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一般,也不曾再发生任何问题,他也不再刁难于她,她也一直尽量避开着与他接触的机会。 没了双儿在身爆一时极不习宫虽说红书也是极尽仔细地,可是,总觉得少了那一份亲厚。毕竟双儿跟在她身边十几年,总在耳边叽喳,那是一种很幸福的声音的。 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 很美,万物复苏,满山青翠,这样宁静地一路随行,没有横生任何的事情来兹扰,无忧无虑,倒是生出了几分游山玩水的兴致。 可惜好景不长。 当她看到远处山坡草丛中伸出一笑而过的那张俊颜时,她知道,怕是她又有麻烦了。 她这些天都不敢去想这件事,只以为已经过了十几天,他应该是不会来了,谁知道,才这么想着,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他也够嚣张,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那坡上晃动,倒是极不怕死的。(.) 只是左右一看,似乎两旁的侍卫都无人发现一般。 让她都要以为,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可是她是清楚的,这决不是一个幻觉。 只是这一次换了红书在身爆想来他真要来将她偷赚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才想着,就听见前面有侍卫&39;啊&39;了一声,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 她的心,也随着这个颠簸而咯地一震,眼皮跳得厉害。 知道又有事情了,掀开车门帘望去,就见路的中央不知道何时滚了几块大石,就那么横在了路的中间。 不大不小,却是偏偏马车就过不去。 而要处理,也决非易事,因为两旁斜坡,大石根本不知道要怎样移去。 就见冷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而后道:“碎石!” 就见几名侍卫飞身下了马,手中一运力,他们手中各凝起了一圈耀光的气体。 “哄”地一声,四人齐齐八只手向着大石盈用力一推,只见大石应声而碎了一地,飞起了满地尘灰。(.) 晚清原本看得惊奇,正感叹着内功的奥妙神奇。却看着那飞起的尘灰十分诡异。 因为,那尘灰,起得十分之快,只一眨眼间,竟然飞速向着方圆地带漫延开来。 晚清方有警觉,也已经太迟了,那尘雾,已经蒙到了眼睛处,这雾气浓而烈,刺目非常,似得有毒,几乎第一时间,就让人无法忍受地闭住了眼睛。 不明中,她的手向着红书的方向拉去,拉到一只手。 大而修长,而且十分强健有力,手掌精糙,结着厚厚的一个茧子,这手,大得、大得,足以包下她整个小手。 惊觉不对,才想甩开手。 那手却是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往外一带。 浓雾中,她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已经被人带离了车队。 鼻间是那即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松草味。 她不觉轻叹了一下,想不到兜了一圈,又是被他偷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该夸他的偷术厉害,还是该说凤孤那帮人的警觉性太差呢?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两次被一阵风劫,整个队伍的表现都十分奇怪。与他们平日那严谨而周密的行为大不相同。 总有种,仿佛他们,就是在等着她被人劫去的感觉。 因为,刚刚被劫,整个队伍,竟是无人追来。 若说他们毫无察觉的话,这不太可能,可是她却一时也猜不出个中原因来。 睁开一双带着几分薄怒的妙目,瞪向一阵风:“你怎么总是阴魂不、、、、、、” 一个“散”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因为,她发现,她此时,被一阵风整个人搂抱在怀中。 那姿势、、、暧昧不明、、、、、、 脸上“哄”地一阵全红了,躁热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处。 “这怎么叫阴魂不散呢?多难听!咱们这应该叫有缘千里来相会!”邪风嘻皮笑脸地道,晶晶亮的眼睛看向晚清。 却见她脸上一片莫明地痱红,像是发烧一般,而且身体僵硬,眼中更是火光直冒。 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正要问她“你怎么了、、、、、” 话才说完,就换来晚清一句急急地怒喝:“放开我!!”那眸中的娇羞与薄怒,晕染得整个人娇艳如春花,汇成了一副极美的图案。 邪风后知后觉地看向他们两人。 脑门也是“哄”地一声响,一片躁热直升着。 他不适意的啊!! 他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刚刚只是顺手将她一拉,就拉到了怀中,也不及细想,就抱着她急奔。 这时一看,才知道两人有多暧昧。 心中六神无主,听到她说放开,就真的手一松放开,地忘记此时自己是施展了轻功,正在半空中的。 这一放,晚清不识武功,整个人就直直地向着地面摔去。 邪风一回神才惊得脸色大白,足尖一个轻点树干,回跳直下一把将晚清拉住,却因为收势不及,无法回弹。 只能两人双双跌落于地上。 为避免晚清摔伤,他拥着晚清一个身形急转,扭过身子,将自己的背摔落地,而晚清自然而然地就跌在了他的身上了。 (昨晚公司有事忙到十一点,没有更新,亲们么么个,原谅月,晚上两更哦、、、) 第四十章 厚脸皮的他 晚清脸上故做一冷,微怒地用力一推,整个人往一边坐了起来,眼睛亮澄澄地瞪着他。(.) 其实也并非真的生气,只不过是为了掩去心中的羞怯罢了。他刚刚为了让她不受伤,宁愿自己摔在地上,将她托在了上面。 这样的行为,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许当真有侠义之人,愿意救人于危及,但是能够舍已为人的,毕竟是少的。 而且他们,还是可笑的劫持者与被劫者。 况且他对她,也并非是有意轻薄的,刚刚的行为,她看得出来他只是无心之为,她又如何会小鸡肚肠地去计较这番呢? 只是如若不这样,却又不知如何化去二人之间的尴尬。 “我不适意的。”邪风脸上一郁,带着一抹可疑的潮红,诺诺地道,十分委屈的模样。 他以为晚清是误以为他是轻薄之人,可是他当真是无意冒犯于她的,他只是刚刚搂着她的时候、、、搂着她的时候、、、那样地自然,自然到仿佛天生一般的,自然到了忘记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他确实不是有意的!! 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晚清见他模样,心中想笑却未露出来,只是看着他,保持着一片清冷:“做都做出来了,还说不适意的?!!” “我刚刚是无意的!!”他又急急地辨道。 “好吧!我就当你是无意的吧!” 还以为要一番辨解才能让晚清原谅,谁知他只是再说了一句,晚清就原谅了他。 一时,他竟反而有些错愕,看着她,眼睛睁得极大。 晚清看向他,故意一道:“怎么了?难道不是无意的?” “不是、不是!我是无意的!!”他一听,连忙左右一摆手,将手摇得急速,似乎怕摇得慢了,就要坐实他是有意的了。 晚清一笑,站了起来:“既然你是无意的,那么我也不会较真的。” 说完手拢起了垂散下来的几缕凌乱的发丝,轻轻顺了顺,因为没有梳子与镜子可以打理,她只能将散落的几缕乱发往后面的发髻缠去。 洁白的脸庞上一片清然如云,嘴角是淡淡的浅笑,长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挺俏的小鼻子,淡红亮泽的菱形嘴唇,还有那微微拢起而露出的嫩白耳根。 看着这一切,不知是否因为刚刚的暧昧,邪风忽然发现,看着她的时候,他有几分意乱情迷。 其实她不是极美的,只能算是清秀佳人,可是不知为何,跟在她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舒服自在的感觉。 看着她嘴角的笑,连烦燥的心情也能抚平。 拢完发丝,晚清看向邪风,却见他双眼发直,直盯着她看,却又仿佛在想着什么,于是蹙起眉头:“怎么了?” 邪风经她一问,才回了神,手不自觉地挠了挠耳朵,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刚刚竟然、、、 不敢细想,只是呵呵一笑:“没什么啊!” 晚清看着他一脸可疑的笑,不太相信没什么,可是左右却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见他一脸掩饰,知道问了他也未必会说,于是也不再细问。 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追来的踪迹,她的消失,也许在他们看来,就如同马车上的流苏少了一串一般,无足轻重的。 分明想不在意,心中却不免感伤。 邪风见她望着来时路,于是道:“他们的人都没有跟来,而且未必跟得来的,那帮子人,若是打斗起来,我未必占得了上风,可是论起轻功,不是我自夸,举世未必找得出可以快过我的人的!” 邪风说得有点骄傲,不过,他也是有着骄傲的本钱的,毕竟,天下第一神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倒是脸皮子够厚,说得脸不红耳不赤的!”晚清取笑道。 “非也非也、、这可不是我脸皮子够厚,而是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的,所以,我只是据实而言罢了!”他郑重其事地道。 逗得晚清一笑。 似乎只要同他在一起,想不笑都是一件难的事情,轻松而自在。只可惜,他是来劫她的,若不然,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倒也不错。 她心中,忽然生出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 而这个闯荡念头一旦生了出来,就开始疯狂地兹长着,等着那一天,等着那一个契机,让她作下决定。 “是吗?”晚清柳眉弯起,故意挑眉一问,嘴角一抹淡然的笑。 “这是自然!江湖中谁不知我一阵风的轻功?谁不夸我一阵风的轻功了得?”听到晚清这么说,他更是高仰着头,一脸地自傲。 “我便知道有人不知,也知道有人不夸。”晚清一笑,故意拆他的台子。 “何人?!!”邪风一听跳了起来,可是看到晚清那眼眸含着的淡淡笑意,才知道上了她的当了。 果然,就听见她睑眉轻道:“远的我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不知道你的轻功如何了得,近的便有一个,我便不知你一阵风的轻功有多了得,不知道的话就更不会夸了。” 说完一笑,看向他。 邪风看向她,而后道:“你这都见识过第三次了,怎么还能说不知道呢?岂非太伤我的心了、、、”他说完,还忘记做捧心状,边做边看着晚清,嘴角是得意的笑。 说起见识三次,晚清就想起刚刚的暧昧,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呢!于适意冷清地道:“什么见识过三次呢!我可没见得你的轻功好到那儿去呢!!” “没见识过??!!”邪风一听,脸上顿时极是不满,伸手拉起她的左手,而后道:“拉紧了,这次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轻功!!” 说着时晚清只觉得身子又轻了起来,往下一年,整个人又给他带上了半空,只见他一运功,足尖轻点树干,如在树枝上行走一般,却偏偏快得吓人。 晚清不由想要叫了起来,之前被他抱在怀中,不觉得害怕,可是此时只是让他拉着一只手,就犹如是自己独自走在树叶上一般,虽然明知不会掉下去,可是看着脚下忽忽而过的大树,还有耳边那呼呼的风声,却还是让人极害怕的。 不过幸好,他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而后就放慢了速度,一转头:“怎么样?” 晚清妙眼一瞪,脸色也给吓得略带苍白了:“知道一阵风大侠的轻功厉害了!”这人还真是不罢休,就为一句话,也要争到底! 真是拿他没办法!! (亲亲,月这么乖地更了,你们的票票也要疯狂地砸来啊、、) 第四十一章 体贴温暖 原本极好的天气,可是说下雨就下起雨来了。 虽然是绵绵细雨,却还是不一会就淋得全身都湿透了。 冷风刮在身上,全身一阵冷颤,喷嚏连连打了两个。 邪风眉头一皱,拉紧她,足尖用力一点,像是泄恨一般,气恼地咒骂着天气:“这天气真是恼人,刚刚还是好好地,这会说下雨就下雨!!” 晚清轻笑,想说些什么,可是檀口微张,却是一阵冷风乘机吹进口中,更是冷了,只好抿着嘴,不再试着开口。 梅雨天气,总是如此的,又怎么好怪天气。 这个山洞看来不大,只是小小一个山口,不过容两个人避雨,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周身淋湿,身边又没有带干的衣物,衣服湿渌渌地粘在身上,不舒服不说,而且还十分冷冻。 头发,也全湿湿地粘成一团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 邪风看着晚清,又看看天气,而后直接向着洞内走去。 “你去洞里面干嘛?”里面漆黑一片,说不定还跑出条蛇还是什么野兽呢!能避开就得避开,他怎么反而往里面走去呢?! “你全身湿透,很容易受寒的,我去找一找里面有没有干的柴火,起火给你烤暖,至少要把衣服烤干。”邪风边说边走。 这样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是最能打动人的心的。 晚清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体贴,心中倍感温暖。 她的一生,除了母亲与双儿,并未有人能够让她感到这样窝心的温暖的。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轻轻地道:“谢谢你,邪风。” 她虽然说得小声,可是邪风还是听见了,脚步略一停顿,走得更轻快了,脸上,又扬起那一抹无忧的笑意。 她叫他邪风呢!! 这可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呢!! 心里,如倒翻了密一般,甜滋滋乐洋洋地。 不一多会,手上就大大小小地捧了许多柴火出来。 来到晚清跟前,将森木柴堆成了一个小架子,而后拿出怀中的火石,咣咣几下,便点燃了起来。 忽然上升的火,让晚清感到十分暖热,身子不由自主地凑上了前,双手拱在火苗边边取着暖。(.无弹窗广告) 一接触到火暖,乍冷乍热,不由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双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邪风一看,眉头又紧皱起来,而后道:“这湿衣服若再穿在身上,会着凉的。” “我这儿也没有干的衣物。”她自然知道穿着这湿衣服有多冷的,可是身边没带干的衣服,一时也没有办法啊! 突然邪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睛一亮,径自打坐起来,晚清看着他的脸一直发红着,而后有着白烟顺着他的头顶冒了出来。 一缕一缕,而后越来越多,接着竟然连全身也跟着冒着白烟,一时间竟然整个人如置身在烟雾中一般。 好一会儿,才见烟雾慢慢地褪去,再看去,他身上原本湿湿的衣服竟然全部都干了!! 可还真是神气,她听说过真气可以伤人、可以推功救人,却还没听说过真气可以烘干衣服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奇特呢!! 她嘴角弯起一抹笑,看着他睁开眼睛,倜促地道:“想不到一阵风大侠的武功如此厉害,竟然连衣物也能烘干,真可谓世间少有之神功啊!!” 邪风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揶揄,知道她是明捧暗讽,却是笑得开朗,也不在意:“话说我一阵风虽不是万能,可是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了!!这小小的烘衣神技,不足以挂齿!!” 这人!! 真不知是说他机智还是脸皮已经无物可穿了!! 这样的话也能应得如此自在,她真是甘拜下风了!! “一阵风大侠果然厉害,小女子是甘拜下风了!!” “嘿嘿,知道就好!!”邪风扬眉一笑,还不忘大爷模样地一甩鼻子,十分地厉害模样。 一番说笑,才想起正事,于是站了起来,拉掉腰带,就要脱去衣服。 晚清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忽然站起来宽衣解带,眼中尽是疑惑:“你干什么!” 相信他不是那一种轻薄之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所以不会往那一方面想去,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还是着实吓得她不浅! “你也快脱衣服啊,别愣着!!”邪风应道。 “你想干嘛啊!!”因为受吓不轻,她的语气有些冷冽尖硬,而且失了平静。双眼,更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背影无解。 邪风听到她的叫喝,一个回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只是想将身上的干衣服换给她穿,却未想起自己还没有同她说明原因。 看着她误解成那一方面。 他突然感到血液直倒流向脑门,脸更是红成一片,分明是她自己想歪了,可不知道为何,他却也感到羞怯不已,吱吱唔唔地道:“那个、、那个你别想歪了、、我只是、、只是想将身上的干衣服换给你穿罢了!” 原来如此!晚清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染起了一抹。 都怪他,不说清楚,害她全想歪了! “我那里知道你会往那方面想呢!”他道,声音这才回了正常。 “你那么说,叫人如何不想歪呢!”晚清一笑。 说着间邪风已经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晚清。 拦票拦票!!!如果票票多多,明晚就两更哦、、、(说笑的,就算亲们不给,也是两更,就是委屈点儿、、、呜呜) 第四十二章 一见庐山真面目 看到眼前那一身锦衣玉带,风姿绰绰的男子,晚清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的武林盟主,慕容黔!! 原来他就是邪风的恩人啊!只是想不以,竟然是他让邪风来捉她的。究竟,他有何目的呢? 不过想来,该她知道的,他一定会说的,不该她知道的,她问了他也一定不会同她说的,所以她只是何持着沉默,冷静地看着他。 就见慕容黔施然一笑,拱手就是一个礼节:“委屈凤少夫人了,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凤少夫人请坐。”说完又向着身后的丫头唤道:“没看见贵客来了吗?!还不快快奉上好荼!!” 晚清虽然生性淡然,可是却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本就不喜欢慕容黔这个人,觉得他这人给人就是虚伪,偏偏他还将她捉来这儿,还说这些好听的废话,她听着更是不舒服,于是乎淡淡一笑。 温柔得体的笑容中,吐出冷冷的一句话:“慕容盟主这话就是说得不对,一个被人劫来的人,只能算是阶下囚,那儿算得了什么贵宾呢?好荼晚清可不敢喝,还有慕容盟主说的原谅二字,晚清更是不敢担待,都已经如此了,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您还是有名有位的武林盟主呢!” 言下之意:她若不原谅你,只怕你一个赫赫有名的武功高强的盟主一巴掌毙了她,那可就惨了。 说着话时,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抹淡淡的笑,说不上喜与怒,仿佛只是在谈天论地一般。 慕容黔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聪明的人总是能让聪明的人惺惺相惜的,更何况还是一位美丽而聪明的女子呢?! 他一笑:“哈哈,看来,凤少夫人是不原谅慕容的所为了!不过,凤少夫人放心,慕容决无其他的意思,只不过就是想请夫人来此坐客几天,一切待遇,全按贵宾待遇!一定让凤少夫人宾至如归的!” “宾至如归?”晚清听完轻笑:“一个被捉来的人,再舒适的环境也会感到心中忐忑不安的,心中不安,又如何能够过得舒服呢?” 晚清的话,没有勾起慕容黔的半分愧意,倒是把邪风的歉意全都勾了起来,他站在一旁,脸色十分不好,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着晚清的话,知道她一定是恨死他了。 于是急急地道:“安危这点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话一出,却是引来了慕容黔的吃惊,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只从这话,便可听出当中的曲折。 邪风从来不是一个随意的人,也从未见过有女子可以入得他的眼中,之前他也曾为他介绍过许多女子,美丽的、温柔的、娴慧的、灵透的,可就没见他多看一眼。却想不到,只是与她相处这几天,竟然就蘅生出了感情来, 不过他却没有将吃惊露出来,只是笑得斯文有礼:“邪风,你这话说得就不好了,为兄的为人你难道不知吗?” “慕容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的。”邪风听到慕容黔如此道,于是郑重地回答。 慕容黔听完,只是豪气地拍了拍邪风的肩膀:“好了好了!大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大哥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 看得出来,邪风极是敬重慕容黔。 在晚清看来,只怕是邪风受骗了!! 只不过似乎邪风’中毒’很深,对慕容黔十分推崇一般,而且听来,他曾救他一命,以邪风的为人,直率而磊落,只怕就是因着这一恩,可以让他盲目地去信任他的。 这时丫环已经奉来荼水,晚清在一旁坐下,接过丫环递上的荼,打开画着绿翠兰花的荼盖,只觉一阵芬香扑鼻,是顶好的碧螺春,翠绿荼水,映着洁白的盅底,十分好看,让人心施神爽。 轻浅一口,便有甘甜滑入喉中,果然是好荼,看来慕容黔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家中这荼倒是不错。 “茶好,泡茶的人也好!”不想再听他在一旁假情假义,于是她打断道。 果然,慕容黔被她一说来了兴致,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闭了眼睛,回味许久才睁开眼睛:“月儿,你就出来吧!” 晚清吃惊。 月儿?!! 是凤孤口中的那个朱月儿吗?!! 就听见门外一名粉衣女子婀娜而入,背着日光,竟是美得让人自形相愧。 那白玉凝脂的肤色,长长的黛山眉下一双莹莹如含了晨间露珠的妙目含情脉脉,望向人时,能让人登时软了大半,而挺俏的鼻子,嘴唇嫣红,此刻正含了丝丝的笑,却偏偏媚惑之极。 一身粉色长纱飘飘扬扬沿伸至地,即称出她修长而匀称的身材,又称得人有如曼妙水中仙一般朦胧而美好。 晚清真是要感叹上天造人的不公了,世上竟有女子能够美得如此,当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揉合了三分媚三分娇三分灵气,让人为之心动不已。 “相公舌头果真是尖啊!只一口就知道是月儿了!”她的声音轻脆有如大珠小珠落满盘,动听而悦耳。 她说完后转首看向有些惊呆了的晚清,脸上一笑:“这位想必就是云国有名的才女上官姑娘了?” 她已经是嫁与凤孤为妾的人,而她,却没有唤她为凤少夫人,而是直接就说是才女上官姑娘,这话也许换做别人听了不会去注意到,可是偏生晚清却是听出了弦外音,她听得出,似乎这位慕容夫人,并不想直呼她为凤少夫人的。 这倒是有趣得紧了? 第四十三章 伪君子 “这位姑娘是?、、、”晚清故做不知地问。眼神一片冷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样淡定地站在那儿。 虽说没有朱月儿的倾城倾国之姿,可是就那么冷然淡定地站在那儿,偏偏让人无法忽略了去。 这应当是一种属于个人魅力吧! 慕容黔正想介绍,却见邪风不甘寂寞,站了出来笑得一脸灿烂:“倾城吧!这是慕容大哥的妻子我的嫂子朱月儿呢!!” 看着邪风开心的模样,晚清有些不忍说得太过冷硬,于是只好淡笑:“惊鸿一现,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想来也不过如此的。” “上官姑娘过奖了!”朱月儿柔柔地说。 这句话一出来,倒是慕容黔脸色略有不快,晚清微低的眼注意到,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朱月儿的手。 不过说是握,估计说是捉更合适吧! 因为她可是看见朱月儿脸上露出吃疼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让她捕到了。 “怎么这般无礼,人家已经嫁为人妻了,应尊称为凤少夫人,若不然,只怕凤少爷听见了,也会不高兴的。”慕容黔含笑温和地道,可是天知道,那里面,已经咬断了内颗牙呢? 晚清不由笑着想,却不插话,别人夫妻间的床头床尾事,她怎么可以去理会呢?! “凤少夫人,是月儿失礼了,还望莫要见怪。”朱月儿应声而道,也是面带笑意,娇娇柔柔地道,仿佛真的是无意。微颔着首,看来竟是生出几分羞怯。 无疑,美丽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 难怪凤孤会对她如此痴念不忘,这样的人儿,一频一笑都能诱人心魂的,岂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若她是男儿,只怕也是极难过这一个美人关的。 “晚清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江湖中人是不拘于小节的,慕容盟主不必太过拘于小节,其实,上官姑娘也好,凤少夫人也罢,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真要计较,那里计较得了那么多呢?”倒不是为朱月儿说话,只不过,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其实,别人唤她上官姑娘,她反而听着更舒服着,而唤她凤少夫人,怎么听着,总觉得不真实,而且还十分讽刺。 而且,她就是看不惯慕容黔的模样!! “想不到凤少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啊!”慕容黔笑容满面地道,也不气不恼,依旧笑意如斯,看来,倒真有几分大度能容的模样。(.) 邪风却不知道晚清的心思,只一听到慕容黔夸晚清,也来了劲,在一旁兴奋地道:“清儿本就是一性情中人啊!其实这只是一些小节,何必去拘束着自己,我最看不惯就是这些俗人的礼节,生生拘着自己做什么,像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他人说什么,自己乐得逍遥就行!!” “邪风!你怎得如此无礼,纵然不拘小节,也不可直呼一个女子的闺名!!”只见慕容黔听到邪风的话,却是脸色变得严谨,当头喝道。 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人,邪风似乎也没料到慕容黔会有此反应,一时惊地看向他,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叫不好,只是一时说得得意,也就忘了形了,而且在场的人在他认为都是些较亲近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去细想其他了。 这时被慕容黔一说,才觉得是不太好,于是真的低头认错:“大哥。我下次记着了。” 晚清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知道,邪风虽然名谕第一神偷,可为人毕竟是太过正直而无心计了。 还是朱月儿,柔笑着缓和着气氛:“好了好了!夫君就不要这样严谨了,邪风与凤少夫人长途跋涉,也是辛苦,咱们先为他们接风洗尘再说吧!” “嗯。”慕容黔应道,却是脸上怒火的神色还是未消褪。 朱月儿细手轻轻地抚向他的手臂:“夫君,别这样子啦!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开开心心地,这样冷着脸多不好呢!” 慕容黔听完,脸色才缓了许多,对着邪风苦口婆心地道:“不是为兄的要指责你,只是你这样的称呼,在为兄面前也就罢了,若是让他人听了去,只怕会毁了凤家少夫人的名声的。万事还是要思前顾后的。” 他循循导说着。 若非是第一感不好,晚清都要以为,这人当真是那种名人正君子了。如此为人着想,如此正义凛然。 难怪邪风会如此推崇信任他,只怕他在邪风面前,都是这般模样的。 “大哥说得是,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邪风果然感激地道。 这样的话说出来,晚清若不加说几句,也显得过不去了,毕竟,人家可是摆着是为了她的名声这个幌子的。 于是她淡笑着道:“多谢慕容盟主的周到安排,晚清在此谢过了。”微微一福礼,端得是大方得体,不露半分不妥。 “凤少夫人不必多礼,这本就不合乎情理的。”慕容黔又客气地道,手虚扶向晚清。 不知为何,分明知道他不会碰到她,她却还是不知觉间微侧了身体,尽可能地避开。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就见朱月儿素手转过来拉向晚清:“凤少夫人,我带你去西院住处,一路餐风露宿,先洗个澡,再来用餐吧!” 虽然不是这么喜欢这里的人与这里的地方,可是听到洗澡,晚清却是心中喜欢的,一路行来,根本就没有洗过个澡。 一想到那暖暖的温水滑过身上的舒适,她就十分贪恋怀念。只巴不得马上可以跳入水中,好好地洗去一身尘土与疲惫。 (今天的票票不是很多哦、、、不过月还试乖地两更了,亲们,你们也让票票砸得再疯狂些吧、、、) 第四十四章 浴中被窥 虽说不是怎么喜欢这里的人,不过这里的物,她还是极喜欢的。 就如此刻,沐浴在鲜花撒满的暖水中,她的身心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的。 她虽不是有洁辟的人,可是连日来不曾洗个好澡,全身沾了满是尘土,是一件极难受的事情的。 尤其晚上要睡时,更是觉得百般不适。 慕容黔果然如他所说的,以贵宾之礼待她的,刚刚朱月儿带她过来,直接就进了这件正中最大的厢房中,可见不一般,而且,望着屋内的陈设,高雅大方。 摆设的物品虽不及凤舞九天用得名贵,却也全鼠重之物。 若敷宾,那儿会有这样的雅间呢?! 手滑过水面,激起波浪。 她闭了眼睛,放松了身心,将自己整个浸在了水中。 如果此时双儿在身边就好了,她那一双巧手,准能将自己连日的疲倦去掉的。 忽然好想好想着、、、 眼眶,不觉也微红了,终究是觉得委屈的,人前,她可以装得坚强无畏,可是人后,却是禁不住细情软心的折磨的。 虽说她曾经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可是那里曾这样处处受人制陷,还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遭人劫持。 从前闺中,再是不堪也终是被人护着的,可是如此迥然一人,才感觉到一种无边的寂寞与慌乱。 正陷入沉思中,微闭着的眼忽然发现眼前陡然一亮,她吓了一跳,眼睛睁开。 却望见门外男子一身灰衣,长身而立,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羞愧、是惊艳、是无措、还是什么,晚清根本就看不清楚,因为他背着阳光,脸上,扯不清楚。而他,终于在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切,发生的只是一眨眼的光景,却让人印在心中一生了。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而悦耳的女声:“哎呀!邪风,你、、、你、、、怎么那么急啊!我还没有说清楚,其实晚清姑娘在沐浴呢!你、、、你、、、你这不是毁了人家的清誉吗?!!” 那声音,娇娇惯滴滴,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惊慌失措,那么颤颤然地说着。 而后听到邪风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我、、、我、、、我、、、” 晚清心中冷笑! 原来如此!! 她还在奇怪,邪风为何会知道她住在这间厢房,而且还这么巧合地,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呢?!! 原来都是朱月儿在作怪!只不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何居心呢? 她与她无怨也无仇,何至于她要如此害她呢? 看来,这一切,是越来越有趣了? 只是不知道,凤孤,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想来一定不会拖得很久的,他可是极想着朱月儿呢?!! 难怪她奇怪为何她两次被劫,侍卫们都无所察觉,连凤孤也是无所察觉,仿佛是庸俗之辈呢! 难怪为何不审黑衣蒙面人问清原因呢?! 他不过是在等着这个借口,可以来看看朱月儿罢了,而她,很不幸地成了他们见面的踏板!! 她真想见见,他们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依这样的看来,朱月儿对凤孤,也并非真的如外界所说的,没有感情的,若是没有感情的话,就不会做这等子缺德的事情了!! 伸手拉过他们准备的衣物,迅速穿上,拢了拢湿发,这才一脸淡笑而自然地推开门。 却见吱唔中的邪风在看到她走出来的时候,头垂得就要着地上,脸上是懊悔与难过。 而朱月儿,却装得一脸担忧:“凤少夫人、、、邪风他、、他都不适意的,刚刚只怪我没说清楚,赶来时,却已经、、、已经、、、你莫要怪邪风,要怪全怪我好了!” 她说得楚楚可怜,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只是晚清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一扫而过的得意之笑。 她也不慌不急,不怒不燥,而是笑得自然温娴,笑中蕴着一抹智慧:“慕容夫人这话说得奇怪了!刚刚都没有发生什么啊!” “没发生什么?!”朱月儿岂有料到晚清会有此一说,一时竟愣住了,一双媚眼飘向了她。 “是啊!邪风进去的时候我已经穿戴好了、、、”她故意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惊讶地捂住了口:“啊!不会慕容夫人以为、、、以为邪风开门的时候我在洗澡吧?!!” “难、、难道不是?”朱月儿听她一说,却是不敢置信一般,雪白素手颤颤地指着。而邪风,也是睁着一双眼不明地看向她。 晚清却是镇静一笑:“若真是让邪风看了去,我此刻只怕早就羞愧死了,那还能够站在这儿呢!” 说得坦然,眼神一片清明。 说完望向邪风,邪风会意,也是一扬头,笑得无邪:“是啊。” “是吗?那你为何刚刚一脸羞愧呢?”朱月儿只是一时吃惊不及细想,此时一想方觉得并不像晚清说得那么简单,于是柔笑着问。 “我刚刚,我刚刚只是因为进去的时候,她虽已经穿好衣服,却又穿着不整,发丝也未挽起,我何时见过女子如此,一时觉得羞愧无比!”邪风只略一寻思,便掰扯一番而出。虽然不尽其意,却也算是合乎情理。 “原来是如此啊!”朱月儿有点惺惺然,却还是笑得美丽:“如此便好,我还担心得不得了呢!这下可是放心了!” (今天的票票好少哦……亲们,挥动你们手中的票票向月狠狠地砸来吧!这样动力一来,明天保证两更哦……) 说完几人呵呵一笑,却是各怀心思。 第四十五章 好一场饭局 忽然很怀疑,这样的女子,怎么凤孤偏就喜欢至此呢?难道就因为她的美丽?果然世人都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的!! 而也印证了蛇蝎美女这句话,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毒,表面一脸温柔如水,美丽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内里却如此心肠毒辣!! 晚清庆幸刚刚及时能够反应过来,若不然,一经此事,只怕她非要再受许多罪不可的。 以凤孤的为人,若是她清白之身被人窥去,只怕是她与邪风都难有好日子可过的。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只是他那人极好面子,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妾让人窥了去呢?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啊,其实,虽然邪风打开门的时候,她确实是在沐浴,可是她全身浸在水中,而水面又漂了满满的鲜花,脖子的一切,根本就看不见的。 不过她知道,以此为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不如直接抹去了这一段,此事也只得她与邪风知道,随便编个事,只要她二人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呢?! 走入饭堂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见她进来,都扬起了笑容。(.) 只是当中有几个是真心欢迎她的,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计厌这些面孔,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一脸欢笑,她若是不给脸色,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于是嘴角一弯,一抹淡如月的笑挂在脸上:“让各位久等了!刚刚洗了头发,蓬头垢面不能出来示人,于是打点了一番才来的,拖得这么久,大家见谅。” 因为赶着出来,她的发间还不干,不过也不会湿渌渌地滴着水了,无法挽成髻,唯有以花钿轻点。 “凤少夫人不必客气,想必也饿了,快快坐下来吃吧!”慕容黔温笑着向她招手。 邪风也是笑着附和:“是啊,快点来吃吧!你不是说挂念着醉酒鸭吗?我刚刚特意跑去厨房让厨子做的,快来尝尝,味道很好的。” 朱月儿手一招:“凤少夫人快过来来这儿坐吧。”手指着她身边的座位招着晚清。 虽然不喜朱月儿,不过她还是顺着在那儿坐下了,因为如果不坐在她的身爆就得坐在慕容黔身边了。她可宁愿坐在朱月儿身旁也不坐在他的身边。 那个人,除了虚伪,还看得出来极阴险的一人。 方坐下,就见朱月儿温柔地夹了一块醉酒鸭给她,看来当真是体帖好客。 “凤少夫人快吃吧!”而清脆的声音醉人三分。 晚清看向她,却是一笑,当真是夹起了那一块鸭肉,轻轻咬了一口,就有汤汁穿过牙缝,流入喉底,清甜而微带着几分醉甜香嫩,味道竟是极好,鼻间满满都是酒香,醉入心痱。 “这醉酒鸭可真是好吃!”她抬头眉眼也笑了,这味道,当真是极佳的。肉嫩汁甜酒香,味味俱到,是为佳肴。 邪风一听,也顺着夹了一块咬下,加嚼边点头,口中含糊不清:“果然是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点儿!”朱月儿柔媚地道,声音嗲媚。 慕容黔看着眼前的上官晚清,他发现,这个女子,天生有一种让人亲近的魅力,虽不绝美,却是如淡墨点就的山水画一般,韵味无双。她坐在绝美的月儿身爆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夺去半分光芒,而是自带一份耀眼。 而且,她的聪明镇定,也是他所欣赏的。 其实刚刚西厢房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因为邪风打开门的时候,他正站在与她所住的厢房相对的北院楼阁中,虽然隔得远看不真切,可是那浸于水中的美人态他却隐约见了几分。 而她,竟然能够扭转乾坤,将黑说成白的,不得不佩服她。 若是当时换了其他女子,只怕只知道羞怯难当,担心着被人知道后会怎样怎样,那还能那样淡然带着镇定地笑将一切扭转呢?!! 朱月儿一抬头,就见到慕容盯着上官晚清看,脸上一闪而过一片怨怒,而后一脸娴慧的笑,夹了一块东坡肉在慕容黔的碗里,柔声道:“夫君尝尝。” “嗯。”慕容黔温柔地回了她一笑,夹起肉就口而尝。 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地自然恩爱。 晚清却是一笑,只顾自地吃着,她刚刚,其实也感觉到慕容黔注视的目光,不过她却只作不知,径自地吃着,就是不去看他。 她可是深知女人的妒忌会杀人于无形的,朱月儿本就对她多有不满,若是再让她误会她与慕容黔怎样,那时可就麻烦不断了。 毕竟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呢?! 所以,无人解救,就唯有自保其身,谋取后路。 而且,她对于慕容黔这个人,当真是无半分好感,这是最重要的一件。 “夫君,你怎么忽然请了凤少夫人过来呢?”朱月儿柔笑地问,温柔的水眸望着慕容黔。 却见慕容黔只是一笑,不答反问:“月儿猜呢?” 晚清低着的脸上是一抹笑,原来,朱月儿竟不知道她是被慕容黔劫来的,不,也许她知道她是被劫来的,却不知道慕容黔的初衷吧! “夫君做事,月儿那里能够猜得到呢!”朱月儿娇羞地道,眉眼含情,倒是看来纯真美好的模样。一番话,一方面又夸了慕容黔是做大事的人,一方面又暗示自己不会去干涉他的事情。 倒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只是想请凤少爷过来一聚罢了!”慕容黔却也干脆,听她这么说,于是道。 而朱月儿听完,只是一笑,仿佛并不认识凤孤一样,若不知情,晚清都要以为她是真的不认识凤孤了。 可怜的凤孤,如此痴情,却对上了人家如此的薄情。 第四十六章 凤孤的到来 却是说曹曹就到。 一局饭才吃不到一半,就见门外传来吵闹声音,才不过一眨眼,就见凤孤一身黑色长衫,风度翩翩地站在了门外。 俊美绝尘的脸上是一抹嘲弄的笑,薄唇微扬,笑得一脸高傲,称着那一身在月光下更显光泽诱人的丝绸长衫,整个人如夜神一般。 只听他薄唇微扯,慵懒的声音轻轻吐出:“想不到我担心无比,你却在此享着佳肴,倒是我多事了!” 从那淡淡的语中,晚清听出那里面的怒火。 可是,有必要如此吗? 她此刻会坐在这儿,可不就是他促成的? 若没有他,她尚且无法坐在这儿呢!! 晚清也不怒,知道他纵然气,此刻心思必也不在她这儿,虽然他从刚刚一直是盯着她看的。 可是她知道,只怕他的眼光全让余光占了去的。 旁边坐着的人,可是他千思万想,日思夜念的可人儿。他只不过是因为天生的自傲不允许他放肆地看着那可人儿罢了。 若是可以,只怕他的眼睛,早粘在可人儿身上了! 看他急得如此,还等不到明天,她只不过前脚被人捉到这儿,他后脚就赶到了,可还真是捉紧时间呢!! 她冷冷一笑:“爷能够如此关心妾身,是妾身的荣幸!” “可是看来我的关心却是多余的了?”他挑高眉,闲散地道,眼神却是锐利如剑,直盯着晚清。 “爷的关心如何会是多余的呢?妾身都感动得无以相比了!若非当场人多,妾身只差哭将出来呢!”晚清只是淡淡而冷静地道,眼中、脸上,却那儿有半分感动呢? 不过客套的话,却是不得不说罢了。 “哦?是这样吗?”凤孤听完只是一问,脸上明显是不信,不过也没再刁难其他。 “正是如此。”晚清妩媚一笑,得体而温和,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也许其他方面不尽相同,可偏偏却同样高傲,在慕容黔面前,都不想失了面子。 眼神飘忽,似看他,又非看他。只是微微有着一丝哀伤划过眼角。 凤孤听罢只冷哼一声,而后看向了慕容黔:“慕容盟主,你将我的妾身掳来贵庄,是何用意?” 慕容黔却是一笑,仿佛看不出凤孤的怒意一般,只是拍了拍手:“来人,再加一张桌子给凤少爷坐。” 说完这才转向凤孤:“凤少不介意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凤孤却也当真坐了下来,却是眼神微眯盯着慕容黔,倒是看不出是何表情,说是怒,却又仿佛不尽然于此。 “其实说是掳就难听得过了,只不过是请了贵夫人来此小住罢了,凤少如此难请,若不是先将贵夫人请来,凤少又如何会移贵架至此呢?”慕容黔一番话说得体面,而且有意无意间竟然似在抬高凤孤的身份。 这让晚清有点不解,却不知他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让凤孤来此这么简单,只怕是用脚趾头也能知道决非如此。 凤孤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慕容盟主如此热诚地请我来,所为何事?” “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可是越见不好了!更显阴鸷了!”慕容黔一叹,惋惜地道。 凤孤却是冷冷一笑:“慕容盟主请我来,不会计就是为了谈议我的性格吧?如若是这样的话,你也当真是闲得发慌了!!“ 听这番话来,想必当初凤孤与他,是极熟捻的,后来必是因此为朱月儿而闹开了。 不过,就算不是因为朱月儿,慕容黔这种虚伪的人,也还是少接触的好啊! “哎,当年的事、、、”慕容黔脸上一阵沉思,缓缓地就要道出。 凤孤却是脸上一峻,怒火直升,手在空中一辟,忽然暴喝道:“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 忽来的怒喝,如平地而起一般,吓了人一跳,晚清有点吃惊地望向他,几时见他这般愤怒过,看来,当年的那一桩子事,对他来说,是极大的羞辱的。 晚清看向始作俑者的朱月儿,只见她脸上有着丝丝难过,看来也并非无动于衷的,果然,她对凤孤,也不是完全地没有情的。 只是不知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她看来,凤孤撇去那残暴的个性,其他的,可是样样不差给慕容黔的啊!而据说凤孤之前正好就不会残暴,这样看来,就不明白朱月儿为何会舍孤求黔了? 不过,这些他人的情感之事,她也不想知道,她只须冷眼旁观,尽量避开炮火就成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慕容黔说着低下了头。 看来,倒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而朱月儿,一双水雾般的朦胧大眼楚楚动人直勾着凤孤,却是一言不发,已经惹事得人心疼了。 晚清注意到,凤孤望向她的眼中,尽是痛苦,还有、、、恨。 她忽然极力想逃开,不去看这样的场面。 却在头低下的时候,看到了邪风深思的目光。 可是她却不及去想其他,只觉得,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她这个局外人,身在其中,十分压抑着。 可是,却又偏偏只能置于其中。(今天好多票票哦,一开心,从晚上不停写到现在,好累,休息去也、、、亲们看完不要忘记砸票票哦、、、) 第四十七章 赔礼(一) “走。”凤孤忽然喝了一声。 晚清抬头望向他,才知道他是在叫她。 正想起身,就听到身边那个美若仙子般的女子用她那娇脆的声音轻柔地道:“凤、、、凤哥,就住上几天吧?” 凤孤听到她的声音,如雷震住一般,正转身的身体似被人点了一般,定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因为背向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一种夹了些苦夹了些伤却又不舍留恋的。 朱月儿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又补了一句:“多年不见,这次既然顺路,就在这儿住上几天吧?” 一时气氛如凝住了一般,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凤孤的回答。 不知为何,晚清就是知道,凤孤一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就听到凤孤应道:“好。” 低低的一句,却是他做了许久的挣扎的。 没有抬头看,晚清也能想象得出,朱月儿此刻眼中一定一闪而过得意的神色的。 她却依旧嘴角淡笑,拿起手中的筷子,顺着又夹了一块醉酒鸭放入口中,细细地嚼了起来。仿佛,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本来就是,去与留,全是凭着别人一句话,既然人家决定留下了,她就要好好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旁边的邪风投来疑惑的眼光,一定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她能够如此镇定淡然地面对整件事情。 是的,邪风就是不明白晚清为何如此心胸,能够任由凤孤如此为之。不过,转念他地开心了,因为,正是因为晚清有这种心胸,他才这么喜欢她的,再宅她这么不在乎凤孤,他可是最开心不过的。 其实,天知道,这与心胸无关,只是她清楚地知道,有时候,看不开,只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罢了,自己郁闷了自己,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倒不如看开点,自己开心生活岂非最好。 人生苦短,不知道行乐也就罢了,何苦还自寻烦恼呢! 凤孤转身坐下,看到晚清竟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心中隐隐有怒,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他可是她的夫,她应该以他为天,以他为中心,而她竟然如此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 “去打饭。(.好看的小说)”他冷声道。 “我为你打饭吧!”朱月儿柔声地道。 却听到凤孤冷冷地道:“不需你去,这种下等的事,应由她去做!”说完指向晚清。 知道是他故意刁难,毕竟不说他身边那么多的侍女,就是慕容山庄,也不差个打饭的料儿的。而且还用上下等这两个字,分明就是摆着要羞辱她。她心中腾出一团怒火来,直烧到发梢,可是她知道,此刻不能怒,不能发火,因为以凤孤的为人,若触怒他,只怕她会更难堪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火压了下来,渐渐地缓了下来。 这才抬头盈盈一笑,施施然地起身,转身拿过奴婢手中的空碗,走去为他打饭。 说话这边晚清不发火,那边的邪风却也是气得一肚子火气,他见到晚清被凤孤这样刁难羞辱,只恨不得一掌劈过去,为晚清解难。 不过他尚未失去理智,尚能分析情况,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插手了,只会让晚清更难处的。 只不过他却是压不住心里的火,看着晚清受这恶人的荼毒,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得慌。 将打好的饭放在他面前,晚清轻轻一笑:“爷快吃吧!慕容盟主这儿的菜可是香着呢!一路上奔波,要多吃点!” 说完坐下拿起筷子,自己开始吃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一般,反而变成是身边那些睁睛看着的人不正常了。 她微低着头的余光扫过众人,心中却是笑翻: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我偏偏要让你们看不着。 抬头一笑:“大家吃啊!怎么都不吃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这样的话就很不应该了!虽说凤少夫人婚前出了那事,可那也不是那自己愿意的啊!那个女子愿意在婚前失身呢?!!怎么说凤少夫人也寿家出身,也是名门女子,如何可用下等二字辱了人家!”朱月儿微怒着冲着凤孤道,一副要为晚清主持公道一般。 看来,倒真像是个善良的女子。 可是,晚清不是无知的人,分明刚刚的事情她都已经给平息下来了,朱月儿却还偏偏要搅起来,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曾经在出嫁前被人侮辱的事一般。 刚刚的怒才压下心头,朱月儿却非要搅出来,还说得这般难听,明着是在帮她,暗地里却将她的不堪全翻了出来。终是把她心头这段时日来的屈辱全抖了出来。 她脸上犹如瞬间凝了冰霜,眼神一片清冷,抬头就道:“不劳慕容夫人多话!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对与错、黑与白,别人如何看待我上官晚清,我上官晚清并不理会,只要我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下等的便好!!” 她说完,尤似不能解愤一般,又接着道:“不像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高风亮节,却是其心不正,这样的人,纵然外界如何称其清洁善慧,她也永远是污的!!” 就听凤孤冷喝:“胡闹,还不向月儿赔礼!人家可是在为你说话,你竟是这样态度!!” 晚清不理,只冷冷地扫过朱月儿那张装得无辜的美好脸庞,冷冷一笑。 第四十八章 赔礼(二) “还不快赔礼!!”见晚清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冷着一张脸,凤孤大声地又喝了一遍。 晚清却只是脸上更冷了,嘴角一抹嘲讽的笑:“赔礼?!我需要向谁赔礼?”她可是隐忍处事,可是这样明着的羞辱,她却是如何也忍不下来。 扬起的头,眼光凌厉。 “还不快赔礼!!”晚清居然当众不听他的话,而且还是对月儿不敬重,这样的事情,让凤孤是火冒三丈,手一扬,捉住了她的手腕,使了暗力一捏,硬是要逼着她赔礼。 “我不!!”晚清坚决地道,尽管手被他捏得就要碎了,她却是咬紧下唇,强忍了下来。她上官晚清,没有忍不了的事情!! 除非她不想忍,被人强暴她都能强忍下来,咬了牙肚里吞,更何况这区区皮肉之苦呢!! 她只是恨,凤孤这个男子,太残忍无情了!!! 佛经上说因果皆是报应,分合皆是缘分。 她上辈子究竟是欠下了他什么,又与他结下了何等的孽障,才使得今世要如此受尽他的!! “不怕死!!”凤孤的牙缝里绷出这三个字,手中一用力,而后众人清晰地听到,手骨断折’啪’地一声。 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如此地响亮。 “凤孤,你这个小人,她是个女人,你竟然如此残暴!!”邪风本不想插手,可是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站了起来,额上青筋暴发,眼睛也因为愤怒而充了血一般。 血红地瞪向凤孤。 手中一个劈刀,就要向凤孤劈去。 “住手!!”晚清忽然喝了一声,额上有着冷汗直冒出来,断骨之痛,不是轻微的皮肉伤,可是她脸上却是一片清冷镇定,竟未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 笔直地坐在那儿,嘴唇咬得发白发紫,见到邪风动手,强吸了一口气喝了出来。 邪风经她一喝,心疼地看向她:“他如此对你,你还要为他说话?” “我没有为他说话,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进来。(.好看的小说)”她淡淡地道,她知道,邪风不是凤孤的对手,凤孤的武功高深莫测,心肠又毒辣,她不想邪风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有四个人参和着了,若是邪风也参和进来,会更乱的。 向邪风说完,她看向凤孤,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美若天仙的笑颜,苍白而无力,却又带着一丝地的嘲弄与挑衅:“他也只不过能这样罢了,最多,他也只是能够再折断我几条骨头罢了,还能怎样?要不然,要了我的命那也许也是可以的。不过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东西,却只怕是得不到的。只不过是如小孩子一般,要不到糖吃,闹脾气罢了。伤筋动骨,也不过一百天罢了,有人侍候着,吃喝根本不愁,这点小事就无所谓了。” 她说得平淡,仿佛只是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而已。 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对于一个不识武功的女子而言,却是极痛的。 听完她的话,凤孤原先还有些些内疚的心里忽然又暴怒了起来,月儿的事,本就是他身上的一根活刺,夜夜着他,这个上官晚清,竟在还敢拿这话来说,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手一扫,就要再动手,邪风手一伸,挡住了他要落的手,脸上愤怒地道:“你不是男人!!” 凤孤凤眼微眯,直盯着邪风,就要开打起来,就见慕容黔终于是开口了:“大家别伤了和气!凤少爷,凤少夫人已经伤得不轻了,虽说这本是你的家务,我们外人不宜过问,可是再打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慕容黔其实心中也是极复杂的,不知为何,上官晚清刚刚那坚定而冷静的勇敢模样,竟然让他触动极深。 他遇见过的女子不少,可是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能够倔强到这个地步,分明已经痛入肺腑,却还是紧咬着牙根不喊一声疼。 他不由又看了她一眼,那张苍白的小脸全是冷汗,嘴唇咬得发白发青,眼神却是那般坚定冷静,那般坚毅地看着凤孤,而不露出半分痛苦或者求饶的神色来。 之前他也曾遇过她的,只是觉得极淡然处事的一个女子,却想不到,有着如此倔傲的一面。 慕容黔的话,那里能够止得住凤孤的怒火,不过是将他的怒火点得更燃罢了。 冷冷的话自他薄唇中吐出:“即知是我的家务事,就不要多管!!” 他才说完,便听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小声地道:“凤孤,别再这样了、、、这事全怪我,是我笨于口拙,说话不得当,你不要再怪责晚清了,她受不了的、、、、、、” 柔弱的声音听来,那么地动人。 善良而温柔,引来晚清心中更冷的笑。(票票好多,月动力十足,全力以赴,继续两更,亲们也不要忘记手上的票票砸来哦、、、么么个) 第四十八章 她竟成了恶妇 听到了月儿的话,凤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情地望向她:“月儿、、、这等没有礼节、性格乖戾的恶妇,你何须为她说话,是她对你无礼在先,你何须自责,你心地善良,不计较什么,可是不能让人委屈了去的。(.无弹窗广告)” 月儿总是这般柔顺善良,让他的心中更是爱意升腾着。 晚清却是看着他们,心中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女子,是善良,她上官晚清,反而成了没有礼节,性格乖戾的恶妇了?!! 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她呵呵地笑了起,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她上官晚清,何是曾这样落讫,居然被人辱到这般地步。 “晚清!”邪风看到晚清如此,他的心犹如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刻,而后再撒下满满的盐一般,疼得让他全身也无力了。 可是,他却只能旁观着,看着她受尽凤孤那王八蛋小子的糟蹋,却无能为力。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妾,所以他没有资格去助他。 想到此,他的心狠狠地抽疼了起来,他只恨,为何迟了一步遇见她,若是之前就遇上了她,那么,此时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 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儿的!! 为什么她要如此强作坚强呢,看着她咬着牙根不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他无力地低垂下了头。 “我没事。”她突然止住了笑,对着邪风感激地道。心,在这一刻,开始凝成了冰。 “快快传来陆神医,为凤少夫人治伤,这手现拖下去,怕是要废了。”慕容黔赶紧道,是真的看不过去了,若是别人,他可以坐视不理地。可是这样的女子,让他佩服,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救下她。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的善心,没有冷眼旁观的。 “凤少爷,虽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慕容没有资格过问,但是身为习武之人,这样的事,慕容却不能坐视不理,贵夫人只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凤少爷如此对待,未免失了侠义之风!”他义正言辞地道。 倒是一副侠骨仙风,让邪风大为感激,感激他为晚清解了围。 “侠义?!”凤孤听到慕容黔的话,冷冷一笑:“何谓侠?保谓义?慕容黔,你也配说这两个字?倒真是让人佩服你的勇气啊!!” 慕容黔一听,脸上软了一些,轻道:“当年我与月儿的事,确实是对不住你,但是情感的东西,不是由人可控制的,月儿美貌天真,只要是男子,那个不动心、、、、、、” “别跟我提当年的事情!!”凤孤忽然暴喝一声,脸上青筋全蹦了出来。 “凤孤、、、哎、、、我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可是当年的事情,我与月儿也想不到竟是将你伤得那么深。”他殷切地道。 “慕容黔,你当我还是四年前的凤孤吗?会相信你这些虚伪透顶的话吗?”凤孤冷冷一笑:“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了!当年的事,不说也就罢了,你还重提起!” “凤孤、、、、、”慕容黔一脸无奈地道,看起来,倒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仿佛真的当年整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只不过,究竟四年前发生了何事,却是无人能够知道的。 晚清也不想去知道。 凤孤说得激动,却在转首间见到月儿那含泪未落的柔弱样子,心中的火一下子熄了许多。 艰难地道:“月儿、、、” “凤孤、、、别再说了、、、这些事情,就当是月儿对不住你,求你就不要再怨了,不要再气了、、、”朱月儿柔柔地道,水汪汪的眼中含泪未落,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让冰山的心也化开了。 凤孤只是紧抿着薄唇,凝眼一直看着她,眼中是痛苦与无奈,还有浓浓的怜惜。 眼中似有千言万说欲说不能,只能形成了一股流团,凝在了眼中。 “凤孤,不管之前如何,都是月儿对不住你,但是晚清如今手折成那样,应该赶紧医治,若不然的话,将来是要落下病根子的。”她柔弱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十分清婉。 其实她也不想救上官晚清的,不过,在凤孤面前,她从来是温柔而善良的,他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一点,所以,尽管恨,她却还是必须劝着他。 而且只有这样,他才会留下来的。 “我说过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听的。”只听见凤孤的声音哀伤地道。 晚清向朱月儿望去,就见她如花般的脸上,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是的,是该她得意的!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并不在乎。 第四十九章 为她留下 这时,那名刚刚被慕容黔谴去请神医的奴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庄主,陆神医去了山上采药,听说要好几天,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怎么这么巧呢!”慕容黔叹了口气,左右一思,而后又道:“赶紧进城里请大夫来!” “不必了!!”就在这时,听到凤孤冷声道。 所有人都愤然地看向了他,只以为他要放任晚清,不给她治疗。 还是朱月儿开了口:“凤孤,什么事先找了大夫将伤治好再说,这骨折可不是小伤小病,拖下来,会毁了一生的。” 晚清却是冷眼看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是不想说,也是因为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只怕一开口,会出声的。 邪风却也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刚刚一直关注着晚清。他知道,晚清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而且这伤骨,若是拖得迟了,治疗上会难上加难的。 可是晚清却又不让他过问,让他只能在一旁干急着,却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道:“你就这么残忍吗!!” 凤孤听到邪风的话,凤眼一挑,冷冷的话高傲地吐出:“我残不残忍,似乎尚轮不到你来过问的。我是她的夫,你是她的什么?你什么也不是!!”凤孤从刚刚就看得出,这小子对上官晚清有着别样的情绪,他的眼睛,自刚刚就不曾离开过晚清一眼。只可惜,纵然他再喜欢,上官晚清也只能是他凤孤的人!! “你!!、、、”邪风气得手也抖了,若非一旁的晚清一直向他使着眼色,他一定发狠狠地与那凤孤战上三百!! 慕容黔见邪风气得就要暴起,于是拉住了他的手:“风弟,别意气用事,如今最主要的是为凤少夫人治伤。” 上官晚清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忽然站了起来,不愿再看下去,这些人的嘴脸,不是虚伪,就是残酷,她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左手扶住受伤的右手,独自向着外面走去。 她的伤,是真的要治了,如若再不及时处理,是真的会留下根子的,她可不想到时废了一只手。(.好看的小说) 而她,也不指望谁能帮忙,虽然邪风是好意的,可是,他越是好意,她却越不能拉他下水。 她已经是一身泥泞了,不能让对她好的人也随着她一身泥泞。 手折而已,并非什么大病大伤,只要找到医馆,就能救治,而她知道,慕容山庄的山下就是战城,战城乃江湖之地,多的,不就是这些跌打外伤的大夫,何愁找不到大夫呢! “你去那儿?”邪风急切地问道,他以后,晚清是想不开。 晚清回头,扬起一个虚弱的笑,眼睛瞟了瞟受伤的右手,虚弱的声音无力地道:“手上的伤可不能拖着,我要去找大夫。” “谁准你走的!”邪风未回答,凤孤已经冷喝道。对于她的忽视,感到十分地不满。 “受了伤就要治疗,我见爷正忙,所以只好自行解决。”她缓缓地道,语气中一片平静,找不到一丝起伏。 说完抬起头:“既然爷过问了,那么妾身请问爷,妾身可以走了没?” “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凤孤大怒地吼道,阴鸷的眼直盯着晚清。 晚清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我有礼有节,难道爷还觉得不行吗?”是的,她的话柔顺而乖巧。可是,凤孤却是怎么听着怎么个不舒服。 这样的话,听不到半分起伏,比她冷酷或是怨怒的语气还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冷讽道:“你倒是学得乖巧了!” “在爷的威严下,妾身如何能够不学得乖巧,虽然妾身的命在爷的眼中是贱命一条,可是在妾身的眼中,却是最珍贵的东西,妾身可不想因此而失了,那就太不值得了。”她的话,轻柔而平静。 却如石子投入池中,惊起满湖的涟漪来。 “你倒是学得挺乖了!”凤孤咬牙切齿地道。 “全是爷的功劳。”她应道。眼睛中全是一片清明。 “凤少夫人,此时下山,天色也已晚了,战城内鱼龙混杂,只怕你一个单身女子是极危险的,而且你受了伤也要多休息,再等会吧,下人已经去请了大夫了。”朱月儿柔声道。 邪风听了朱月儿的话,也是张了张嘴,想要挽留。 却听到晚清冷冷的声音坚决地拒绝道“不必!”她此刻,一刻钟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地方!! “凤孤、、、”朱月儿望向凤孤,以眼神挽留着他。 凤孤心中也是挣扎,日思夜思的容颜,此时就在眼前,他是真想多看一眼,于是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那就在这儿住上两天吧!待你伤好些才走。” 晚清不可置信地望向凤孤,想不到,他竟然会因为朱月儿的一句话,当真决定留下来。她不得不叹,情之一字,果然是如烈性毒药一般的。 想开口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她知道,再争论也是无意义的,一早,不就知道这一切,从她被邪风轻易劫走的那一刻开始,都是因为他要见朱月儿而制造出来的。 (月生多乖呢,今天还是两更哦、、、亲们不要忘记用票票奖励奖励哦、、、) 第五十章 邪风夜访(一) 半夜时分,因为手的痛忽然加重了,睡不着觉,深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由朦胧黑转为大白。[] 昨晚的时候,他们留了下来,慕容黔为她请了大夫,手伤也上了药,做了包扎,绑了两块支架做了固定。 也许是因为气怒太深了,当时也并不觉得十分痛,可是睡到半夜间,忽然手上的疼痛如火烧一般,忽然流窜了全身。 迫使她无奈下只好醒过来。 窗外繁星闪烁,将整个夜空点缀得美好无比。院落里的夜来香开得灿烂,一阵阵的幽软暗香透人心痱。 可惜这样的美景,只称出她的落寞与狼狈。 不自觉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窗口一张俊然陡然从天倒降而下,带着嘻皮笑脸地道:“怎么半夜不睡在哀声叹气呢?人说女子叹一气就要增一道皱纹的哦、、、” 晚清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映着月华,十分美好:“你怎么半夜不睡学猴子倒挂呢?” 说完脸上装出一脸恍然大悟状道:“哦、、、是了,都忘记了这可不是大名顶顶的神偷一阵风吗?夜行可是你的专长呢!今晚又是那家子要倒霉了呢?” 说完扑哧一声自个笑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邪风一个倒弯,整个人一甩,就跑进了晚清的屋内,动作轻盈,落地无声,道:“今晚就是你这家子要倒霉了,我晚上要盗的目标,就是你。” “哦?”晚清一笑,嘴角的笑意不绝:“那可要让一阵风大侠失望了,这屋内的东西,可都不是我的,全是咱慕容盟主他的哦,我可是孜然一身,孤家寡人,又身无贵物,只怕没有什么好让大侠盗了。” “谁说没什么可以偷的?!”邪风眼中闪过狡黠,而后故做神秘地道:“要偷的东西,我早就已经偷到了呢!只是你太迟钝了,还没发觉罢了!!” “偷到了?!!”晚清一阵错愕,左右看了一下,从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一直就醒着,也没见他走动,又能偷得到什么呢? 想来想去,肯定是他在蒙人的,于是一笑:“少来了,骗人也要骗得像一点啊!!” 邪风却是更大咧的一个笑:“谁说我骗人啦?” “还说没骗子!你刚刚进来我都看着你,何时见你动过一下!你说有,你倒是说说偷了什么?”她淡淡一笑,却是直盯着他看。 却见他胸有成竹,那儿有半分的扭捏,而后更是神秘一笑:“我要偷的东西,是在你身上的。” “我只是伤了手,可不是伤了眼睛,你从刚刚都未走近我半步,如何偷到我身上的东西,当你神仙哪!”晚清笑瞪了他一眼。 “哈哈,我不是神仙,可是我是真的偷到的,我要偷的东西就是你的笑容。”邪风哈哈两声,这才解秘一般地道。 “胡闹!!”一听他的解说,晚清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真是啊!”邪风说着,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脸上神色一改嬉笑,变得有些沉重。 这个样子的他,让人看着,还当真是不习惯。 只听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伤口今晚会很痛的,知道你一定会睡不着的,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如果你睡不着,就陪你聊聊天解解闷,这样减少一些痛楚。” 听到这一番话,晚清心中一片暖热,是真的十分感动的。 于是一笑:“谢谢。” “谢什么!这事其实我要负很大的责任的,如果不是我捉了你来,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你的手也不会让凤孤折断的。”他内疚地道。 晚清看着他一脸的愧疚,只是静静地道:“这事与任何人都无关,虽然前因是因为我被捉来才发生了这件事,可是凤孤为人残暴,这是众所周知的,就算没有这一次,也难保没有下一次的。况且这全是他一人所为,怨不得任何人的,你不必内疚的。” 发生了这件事情,她反而更冷静了,一点也没有觉得十分意外还是难受。有些人,早些认清真面目,总比晚些认清的好。 也感谢他的残暴,若非他的残暴,她那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认清这个情势,认清这个世面呢? 他不会是她的良人,永远也不会是的。 她的心中,连最后一丝丝的将就隐忍也全失了。 “今日若非你拦着我,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个王八蛋一番的!!”邪风一脸气恼鼓鼓地道。今天若非晚清一再地阻着,他真想狠狠地教训那个凤孤一顿。 “我不想你掺和进来,这事情,本就乱着,若是你为我出头,那时只怕更乱,他更有理由以此来为难我了。”她柔柔地道。 “这个王八蛋,我邪风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不像话的男人,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弱质女子。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活该他死后非下十八层地狱不可!!”邪风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气愤。 晚清看着他的模样,感动十分,却又不想他为此一直纠结着,于是轻笑着道:“好了!别再骂了,那凤孤没被你骂着,这房顶都要让你骂穿了,到时候,苦得不过是我这个受伤的人罢了!!” 第五十一章 邪风夜访(二) 邪风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可是一想到那个凤孤如此对待晚清,他就忍不住胸口的汹汹气焰的!! 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稍微平息了胸中的怒火。 “晚清,你离开他吧!他如此残忍无情的一个人,你一个柔弱女子跟在他的身爆我放心不下。”邪风一脸心疼地道。 “这个问题,我会想想的。”晚清点头应道。她确实会好好地想想地,只是如何离开,要怎样才能避免以后被他捉回,要怎样才能保全家中的娘亲。 这些问题,她都要做好成全的准备的,因为以凤孤的为人,纵然不喜欢她,也不会放任她私逃的,因为这对他来说,很伤他的面子的。 “还要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这样的男人,难不成你还留恋他吗?!”邪风以为晚清是因为心中还不舍,所以才说想想的,于是生气地道。 “我不是留恋他,只不过,要离开他,我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他财大势广,我要防着他捉我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邪风便抢着道:“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那么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要离开他,我会为你安排好后路的。让他决对找不到你。” 这个急性的人!晚清微瞪了他一眼:“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你说。”邪风也觉得自己有点急了,于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我不事身一人的,我还有父母亲的,如若惹怒了凤孤,难保他不会对他下手,所以,要做的是,让凤孤不来找我,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晚清沉思着道,手上的痛一阵一阵地,忽儿痛,忽儿又不痛,整得人更是受不了。 不自觉地,身子侧了侧,把手重新又移动了一下。 邪风虽然嬉闹却也不乏仔细的时候,见她脸色不对,知道是手又痛了,于是皱了皱眉问道:“很痛吗?” “嗯。”晚清没有隐瞒。 “想不想吃什么?一般吃着东西会少疼些。”他提议着,主要还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总是记着伤口。 “吃什么?”晚清听完摇了,她不是个很重口欲的人,平日里也吃得极少,也很少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而且此时深更半夜的,要想个吃的东西,也确实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有特别喜欢吃的?!!”邪风错愕不已,他这个人极好吃食,走到那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吃的东西。 在他的观念中,吃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几时有人竟然会想不出喜欢吃什么来。 “没有。”晚清老实地道。 邪风叹了口气:“难怪你这么瘦弱不禁风,连吃也没有喜好的!”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于是一拍脑门:“哎呀,我想起一道很有风味的甜食,包你会喜欢的,等着,我去为你准备。” 说着也不等晚清回应,一溜烟地就跑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晚清,还有那一抹错愕下感动的微笑。 ………… 当那张嬉笑的俊颜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过了半个时辰了。就见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甜品,嘴角是满足的笑容。 晚清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甜品呢?值得他这般称赞。抬眼望去,只见雪白画着繁花的瓷碗中,一片艳红呈半透明状,晶莹剔透得诱人舌尖。 可是却猜不出是什么东西,她之前,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甜品的。 邪风故做神秘地将碗递到她的面前:“好看吗?” 晚清点头:“好看。” 邪风得意地道:“这个不只看来好看,吃起来还更好吃呢!”说着拿起勺子喂向她。 晚清却是脸微微发红,左手伸去:“我自己来就好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让一个男子喂着吃,总是不好的。 “哦、、、”邪风也不说什么,只将勺子递给她。 晚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欣喜有表情:“含了糖汁的果肉酸中带甜,又柔滑顺口,这是山楂子做的?” 她想不到,山楂子也可以这样做,不但好吃,而且色泽艳丽,让人喜欢。 “是啊,这叫炒红果,做法很简单,用山楂子配上新鲜的梨花蜜熬制而成的,味道酸甜可口,又能提神,又能开胃,不错吧?”邪风邀功地道。 她又吃了一口,露出贪食的模样,一脸的天真,连连点头:“虽然做法简单,可是吃起来是真的很可口,味道佳口感好模样又好看,当真可谓天仙佳肴啊!” “好吃就好,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熬的。”邪风得意地道。 “看不出来咱们的一阵风大侠不只偷艺惊人,而且这厨艺也是不赖的。”她倜促地道,脸上尽是淡然笑意。 “那是、、”说了一半,他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声音忽然低了起来:“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说着将碗递给她,而后一闪,人又自窗台飞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朱月儿会武功 分明看他已经跳得远了,突然那张俊颜又出现在窗外。[] 晚清一急,眼睛使劲给他使眼色,因为已经听到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了。 邪风一笑,左右手一伸,做了个吃饭的动作,晚清一看领悟,才想起来,刚刚他将碗塞给她,她都不曾去想这样多不妥当。 要是有人进来,一看她手上的碗,还不清楚一切。 于是感激一笑,点了点头。 这才见他几个跳跃,终于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门外传来&39;砰砰砰&39;的声,轻柔而缓慢,有声音响起:“二夫人,您睡了吗?” 是红书的声音,晚清一听,赶紧起身将炒红果放在了桌台下看不到的地方,清了清声音才道:“还没,是红书吗?” “是啊。”红书应了一下。 “进来吧。”晚清道。 就见红书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一碗汤汁,虽在隔得远,却已经闻到了一阵好闻的肉香。[] 晚清不由暗笑,今晚可是怎么了,个个给她送吃的来。不过虽这么想着,却是十分感动的。 红书却不明白晚清的心思,只是连关门边道:“二夫人,奴婢知道你的伤到了晚上会更痛的,特意熬了一碗骨头汤,还加了止痛安睡的药,吃了会睡得安稳些的。” 说着间走到床头服侍着晚清喝。 晚清轻轻喝了一口,有些烫,不知是否热气太腾,只觉得眼眶酸痛着,有着眼泪轻轻地滴了下来,落在了汤中,溶在了一起。 红书看着,心中也是难受,今天的事情,她一直在一旁看着,可是她却不能插手,是不敢违了命,也是知道,如果她插手,以爷的性格,只怕会更加残忍的。 “二夫人,红书答应双儿要照顾好你,却没有信守诺言,让你受了如上重伤。”她愧疚地道。 晚清却:“不要这么说,这些也不是你能够制止的,我只要知道你有心便可。” “二夫人、、、、、红书连去制止的举动也没有,只是一味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你不怨红书吗?”她问,心中最怕的就是晚清的不原谅。 “如果明知无法制止,却还强行出头,只不过是将事情变得更糟罢了。”晚清轻道,说着一个她们同样明白的道理。 “二夫人!”红书有些激动,对于二夫人的明辨与大度感到十分窝心。 “好了,别再纠结于此事,看我这手伤成这样,日后还要你多多照料着呢!”晚清道。 红书一收起郁结的心情,郑重的道:“红书保证,不会让除了爷之外的人伤害到二夫人的。” “嗯。”晚清一笑,将汤缓缓地喝下,而后将空碗递给了红书。 就见红书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于是她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二夫人,你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与那朱月儿呆在一起。”她突然道。 这话,让晚清听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于是挑眉问她:“怎么了?” “奴婢今天特意观察了她一下,发现她也是一个练家子,而且看来武功也不差的。”红书眼神一凛道。不知为何,她对于那个朱月儿,也是没有什么好感,说不上怎么样,尽管她看起来纤弱美好如花,而且言语间也不是那种极坏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欢。 “练家子?”晚清有点错愕,那个而纤细的女子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武功不弱。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行走间婀娜柔媚,举止温柔,怎么也无法想象出她是练武之人。 不过世事难说,这也并非不可能的,毕竟,能够在慕容黔与凤孤两个人之间如此周旋的,一般人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呢? “她的确是会武功的。”红书以为晚清是不相信,于是接着道:“若是只我一个人说那倒也不足以证明,毕竟她根本没有动过手,极难辩出,不过我刚刚特意去探问了一下黄棋,她的江湖阅历最深,我一说,她直接冷笑就说了句:岂止会,是很厉害的。” “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柔弱不经风的女子,竟然是个练家子。”晚清突然觉得,在这儿,当真是要多提几个神了。不是因为她会武功而害怕,毕竟武功再高的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主要是因为她识武功,却还能装得如此弱不经风的柔弱状,这样的心机,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因为明箭易挡,暗箭暗防,以她今天看来,朱月儿对她,必是会采取行动的。今天她一直明着暗着地加害于她,她全看在眼里。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忽然感到十分疲倦,看来是红书的药起了效果,她手上的痛也轻了不少。 “我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向着红书道,眼皮子却已经是重得抬不起来,说完就沉沉地陷入了睡梦中。 而红书,一直守在她的床头,不曾离去半分。 第五十三章 朱月儿的挑衅 早晨醒过来,是被一阵琴声吸引醒的。弹琴的人琴艺十分了得,只不过少了一些情感与随意,却让人觉得空灵许多,不过还是十分好听的。 却见红书正趴在床头,她一动,红书也醒了过来。 她竟然守了自己一夜,怪责地道:“怎么不回房睡呢?!” “那药喝了十分昏迷,奴婢守在这儿才放心。”红书揉了揉眼睛道。 晚清一笑,是十分感动地。 ………… 梳理好一切,她寻着琴声的发源地走去。 走出西厢,向着花园走去,经过曲弯小道,踩过流水小桥,就见眼前一座小亭。 琴声便是从里面传出的,弹琴的人,正是朱月儿,想不到她不但美若天仙,习武,连琴也弹得如此好。 只见她一身紫色繁花流光裙,下身层层散开,头上挽着个飞仙追月髻,脸上是温柔而甜密的笑颜,弹的是一曲醉花阴,倒是配着脸上的笑容,也不觉得诧异。(.无弹窗广告) 走得近了,才看见一旁听曲的人,竟是凤孤,他正巧靠在柱后,她刚刚离得远又隔了柱子,没去注意到。 直到走得近了才看到,于是转身就要离去。 却听到琴声停下,朱月儿那甜如蜜的声音柔柔地道:“凤少夫人,进来坐坐啊!清晨这儿的风景是最好的了,空气清新,而且鸟语花香尽收。” 俗话说伸手不拓笑脸人,尽管是极不喜欢,她还是漾起淡淡而客气的笑容:“不了,我想到处走赚散散步。” “凤少夫人可是嫌月儿的琴艺不佳,月儿听说,凤少夫人可诗认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想必是月儿的琴声在凤少夫人耳中是不堪入耳的。”朱月儿委屈十足地道,那声音,足以溺了一干人。 “慕容夫人言重了,慕容夫人的琴声美妙,晚清自叹不如,晚清可不就是因着这琴声才赶过来的。[]”晚清淡笑道。心中有点咬牙,当真不知这个朱月儿要搞什么名堂,她已经要避开了,她还要故意挑三指四的。 “月儿的琴声,世间无人能比,她的琴声,如何能与月儿相提并论呢!”凤孤冷冷的声音道。眼瞟了晚清一眼,那里面,尽是厌弃。 “胡说,我虽然以前从不认识凤少夫人,可是却也听得不少她的传奇,她的琴声,据说灵气十足,让人能随着她的琴声飘动的。”朱月儿听完娇嗲地道。 晚清嘴角一抹冷笑,在凤孤面前,她表现的可真是纯真而无知啊,难道凤孤会恋她至此。 “她的琴声根本无法与你相比。”凤孤又加重了一句。 “我不信!”朱月儿嗲声一笑,娇俏十分:“若是能够听到凤少夫人的琴声就好了,哎、、、只可惜、、、、、、” 朱月儿说完故意眼睛十分同情地望着晚清受伤的手。 晚清心中一阵冷笑,表面却是得体温柔的虚假之笑:“爷说的没错,晚清的琴声确实是无法与慕容夫人相比的,晚清自认琴艺没有慕容夫人如此纯熟。”却没有感动,如人一般虚伪。 当然,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却是若有所思的眼睛望着朱月儿。 “都怪凤孤,怎么这般残忍,将你的手折成这般模样!若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听听少夫人的琴声了!” 她都不想提起这折手之事,朱月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 是炫耀吗? 非要踩在别人的伤口上才觉得满意吗? 晚清心中一时气堵得慌,脸色也变得难看。红书在一旁看得心中也气堵,却身为奴婢,又有爷在场,却只能在一旁呆着,不敢有所越矩。 不过,晚清脑中一闪,忽然想起曾经在一本野史中曾记载过单手抚琴的事,她当时正巧琴在一旁,于是就着那里面的乐谱还亲自奏了一遍,确实那谱曲之人厉害,那首曲子,叫叮当之水,整首曲子,婉转却又平缓,没有大起大落,简单却又显得水之乐更是清澈明亮。单手抚来,恰到好处。 虽说过了数年,不过曲子不繁复,又恰巧她亲自奏过,所以还记得一些,于是回思了一番,将整首曲子记忆了一番。 而后清秀脸庞冲着朱月儿露出温暖自信的笑:“其实爷的好坏,都不是身为妾身可以谈论的。若是慕容夫人当真想要听听晚清的琴声,晚清倒是可以单手为你抚上一曲,聊表心意。” “单手抚琴?!!”朱月儿有些错愕,何时听过有人可以单手抚琴的呢。 凤孤听了晚清的话也是疑惑的眼光望向她。(亲们等久了吧?晚上公司加班,九点半才回家,一回家就拼命地写文,幸好幸好,还是两更了,没有辜负大家对月月的喜爱、、、嘻嘻/臭美中、、都十二点半了,偶要去洗澡了,一身臭汗!、、、最后不忘记再叮咛亲们一句:记得留下票票哦、、、) 第五十四章 一技惊人 晚清却不理会他们疑惑的目光,只是淡笑从容地走至琴旁,缓缓坐下,左手试了试琴声,竟然是绿绮琴,弹出的音色能为琴声增色许多。 在他们的疑惑中,她左手缓缓地弹将了起来,叮当之水,曲调简单,尽透着宁静深谷、清泉溪水滴在洁白石上的清脆之声。 她轻闭起眼睛,幻想着绿意葱葱的山林间,鸟儿轻唱,树叶轻摇,伴着泉水的滴落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纯粹而美好。 指间也渐渐地松驰开来,洁白而修长的五指如五个精灵,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着,跳出那美妙的深林泉水之声。 一曲弹罢,她睁开眼睛,看向一旁错愕不已的众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是的,她上官晚清,虽然不是那种争名压利的人,可是也不是可以任人看轻的人。 只要她愿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单手弹琴罢了,其实琴声不在技巧的纯熟,而是你是否在乐声中注入了情感,因为唯有带着情感的乐声,才能感动自己,唯有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 只是没想到,她看了一看,身爆竟然不只凤孤、朱月儿与红书,连慕容黔与邪风,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了。(.) 而且都露出惊喜之色。 尤其邪风,脸上那惊喜之色毫不掩饰,狂叫了出来:“晚清,想不到你的琴艺这般惊人,单手也能弹琴,我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说过呢!而且还弹得这么好听,让我都深醉了!!” 晚清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淡然的笑。 慕容黔也是一扶手:“凤少夫人琴艺可谓惊叹于世人,这单手抚琴之技可谓是师出一门了,可自成乐家一派的。” “正是,果然才女就是才女,这出手就是不凡,让人惊叹不已啊!”朱月儿也是柔柔地道,嘴角一抹笑。 可是这笑,却是僵硬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上官晚清竟然还有这一招,她之前闻所未闻,何曾听过单手抚琴之技呢!而且还能弹出如此效果。 本想讽刺她一番,不料反而是让她出尽了风头了!她是又怒又恼,却又不能在人前发泄出来,只能咬了牙往肚里吞,还要装出一副赞赏的模样了来。 而凤孤,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晚清却没打算再留下来,于是站了起来:“晚清献丑了,这小小拙技,让众人见笑了。” 正想赚就听见朱月儿故意一道:“凤少夫人好生奇怪,难道你以前了曾伤过一只手吗?不然怎么会有人兴起用单手抚琴呢?而且你这也不像是临时才兴起的啊?” 晚清一笑,眼神却是一片锐利:“倒是没有伤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我说,书中自有百宝箱,这拙技,不过是以前从书中看来,还擅用了撰书高人的才艺呢!” “书中?”朱月儿又问:“什么书中会有这样的技艺,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晚清有点烦闷,为何这个朱月儿,就是如此不甘罢休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为难于她。 “断手情圣。”她道。 “断手情圣??”朱月儿听完惊讶而夸张地睁大了她那一双水汪汪的迷人大眼,有点着问道,声音忽然间调高了好几度。 “正是。”晚清冷然回答。不用说,也知道朱月儿又要来玩什么把戏了,《断手情圣》是被那些有为的名门贵族当成是的,因为里面有许多情爱至深、为情弃绝的事迹,在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眼中,是叛逆的行为,是不足以为世人道的行为。 她这般模样,可不是就要拿这事出来夸大一番的。不过她上官晚清却不怕,她敢说出来,就不怕人嘲笑。 野史又如何? 在她看来,野史更是存了人间的真性情!! “那、、、那、、、那不是、、、、、、”果然,她支支唔唔地道,脸上,尽是羞怯难言,欲言又止。 晚清看得厌恶,于是笑着接了她的话:“那的确是野史。” “你看这个?”朱月儿又惊问。 “这有何不可,只要是书,我就看。”晚清轻轻一笑,脸上一片坦然,并无丝毫的难为情。 “可是这书里面、、、、、、” “这书里面有着真情真爱,至情至性的世间之情。”晚清接口道,而后又接着说:“在我看来,读着这些书,比接触那些虚伪不堪的人要好得多。” 说完眼睛还若有所思地深深望了朱月儿一眼。而脸上,是那淡然如菊的笑容。 “是、、是吗?”朱月儿有些讪讪地,却依旧维持着她那完美而无懈可击的绝色脸蛋儿,而后竟然故做委屈地低垂了头。 “难道不是吗?”晚清反问。从来文人最擅长的就是口舌之战,论武功她不如人,论长相她不如人,可是武文弄墨,她却是个中高手。从前她不与人争论,不是不擅口才好欺负,只不过是不想争什么。 而朱月儿,如此相逼,她若是一味退让,只会增加她的气焰罢了。 说完于是施施然行了个礼,在众人还未想起如何应对的时候,轻笑道:“我还未用早膳,此时肚子十分空虚,先去吃些早餐再来,失陪了各位。” 说完身子一转,裙摆圈成个美好的花朵,走出了亭子,而且走得有些快,就怕凤孤又要来一番为难。 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何从刚刚开始,凤孤都没有为朱月儿说过一句话呢?不解。 第五十五章 缘何松手 她还以为是凤孤转了性呢?! 早膳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凤孤走了进来,一脸地怒容。眼睛如蛇般盯着她看,让她显些被口中的馒头呛着。 拿起一旁的酸梅汤,猛唱了一口才将馒头咽了下去。 抬头望向他,神色冷清却婉转有礼:“爷找妾身有事吗?” 他话也不说,伸出手,就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过去。 快得让人想躲也躲不了,只听得’啪’地一声响,而后脸上是一阵。嘴中一片火辣辣,还有着盐腥的味道,她轻拭嘴角。 袖上一片腥红刺目,凤孤好狠的心,这一把掌,打得可真是用力!! 她却是强忍着,轻轻抬头望向他,眼中一抹坚韧不屈,嘴角弯成淡淡的笑,而后嘲讽地道,声音清冷如凝了霜结了冰:“爷忽来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很是莫名其妙?妾身如若有那儿做得不对,爷纵然要妾身死,妾身也不会有二话,可是无缘无故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太过冤了!!” “你不知道你那儿做得不对?!!”凤孤阴狠地道,凤眼眯成一犀那里面浓浓的怒意直射向她。 晚清心中忽然有些了解,他打她,无非就是为了朱月儿罢了,只是为何刚刚不发怒,此时又气得如此? 故意只是态度坚硬,语气清冷地道:“妾身自认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不对!看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做了什么会不清楚!!”他怒道。 一旁的红书实在看得不过去,于是小声地想劝:“爷、、、” 却被凤孤一个冷酷的眼神瞪回:“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是。”红书见他脸色铁青,只好退了下来,不敢再开口。 “晚清确实是不知道那儿做得不对!”她继续道,那在他的眼中也许是错,可是在她的眼中,那根本无错。 “你今天怎么对月儿说话的?!!”他喝道。 晚清却是一笑,绝美而带着嘲讽地望着他:“那么爷说我应该如何对她说话呢?再说了,爷若是哪儿觉得不对,当时怎不见爷说出来呢?” 凤孤一听,愤愤地道:“若非月儿让我不要再为难你,你以为你现在这条胳膊还在吗?我告诉你,不许你再对月儿无礼!!想想月儿一再为你求情,如此善良一个女子,你竟然还一再地为难着她,处处不给她好脸色!还说什么才女,读书,竟让你读成这般不识抬举不识理节的吗?!!” 他言辞义番说得句句在理一般。(.好看的小说) 忽然间,她仿佛真成了一个泼妇妒女一般,尖酸刻薄,不给人好脸色看。 或许在之前,她会觉得委屈,觉得受了不平等看待,可是经一事长一智,她也不奢望凤孤会变得理智一些的。 此时的她,只是觉得凤孤可笑,朱月儿那样一个女子,他竟然看不出她的本性来,竟然用善良、纯真来形容她。 难怪人家总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看来,他是已经被过去的得不到蒙住了眼睛了,只是将心中那一块最好的地方留给了她。只是他也不想想,朱月儿,可曾去珍惜他的这一块美好的地方。 “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吗?”她缓缓地问道。脸上却平静无波。 凤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晚清又接着道:“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妾身却觉得爷浊眼不识,黑白不分明,善恶不明辨。” “你说什么?!!”凤孤想不到晚清竟然如此反驳,气得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不过一个女子而已!纵然她再倾国倾城,不过是别人的妻,况且,空有其表,败絮其中罢了!!”他不让她说,她却越要说。 “你找死!!”凤孤的手中力气更加重。 “爷、、、爷、、、不过、、、不过是不、、不愿面对自己、、、自己、、、罢了、、、、、、爷生意奇才,慧眼识、、、识、、人,又、、、如、、、如何辨不、、、不出好坏、、、呢!”他的手上用力,晚清只觉得头重脚轻,无法呼吸,所有的气全顶到了头部去了,脸也憋得通红。却还是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字艰难地道。 纵然是死,她也要将事情全部说明白。 红书一看不对劲,急得脸也红了,赶紧道:“爷,您不可以杀了二夫人,杀了她回去了如何同老太奶说呢!” 这一番话,她以为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的,但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若当真要使强的,她的武功不及爷的一半,也根本无法从爷的手上救下二夫人的。 可是谁知道凤孤听完她的话,当真松开了手,转身向外走去。留下晚清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红书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二夫人,您没事吧?” 晚清,眼睛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刚刚,她以为她真的是要死了,不明白,为何他忽然松开了手。(看到好多好多的留言,月好开心,赶着写文,就不能一一回复,月要对大家说对不起,可是,月都有仔细地看了,综合大家的意思,一句话:虐虐凤孤这小子,然后,会让完美男子出现的!!!呵呵,末了,还是老话,看完请砸下手中票票,群么个!) 第五十六章 双伪对话 绿水亭子,众人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慕容黔与朱月儿二人在那儿。(.无弹窗广告) 两人各据一方,朱月儿坐在琴爆却没有再弹琴,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而慕容黔则坐在她的一旁,眼睛却望着亭后的那一片荷花池。 如今是四月初,荷花经了一冬的埋没,又开始钻出淤泥了,微绿嫩青的叶子两巴掌不到,却已经显得色泽十分绮丽了。 池水很清,带着荷叶的嫩绿,绿得如翡翠一般。 他已经可以想象,再过三个月,坐在这绿水亭中,便可以闻到满池满池的荷花香气了,带着池水那清新的气息,扑鼻而至。 闭上眼睛,便有如置身在一片荷花中,而荷花仙子,正踩在荷花中,凌波微步,细舞红尘。 那个仙子,他的脑海中的仙子。 想不到,竟是长得与上官晚清一模一样,连那眼中娴慧却偏偏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神情也是一般。 不由嘴角扬起一笑,感觉有点可笑,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不过又觉得也是合呼情理的,那个女子,倒真的是存了莲的性子,清冷自傲,出淤泥而不染,总是那样清清淡淡地做着她自已。 虽是淡然处事,却又偏偏不屈就半分。 看以柔弱,偏偏又倔强顽强,在凤孤那等恶劣的手段下,竟然能够不动半分。想起那天被折断手的时候,她那强忍着痛时的不坑一声,还有那咬紧嘴唇那坚硬的神情,还有那眉眼中不服输的倔强。 比比都让人无法从脑海中忘却。 好半晌才回过神望向前面的朱月儿,声音却能一片温和,吐出的话却是冷酷的:“旧情复发了?” 朱月儿将手支在琴架上,不经意手碰在了琴弦上,’叮’地一声响,半着她柔弱而娇嫩的声音:“什么旧情复发?你在说着什么,我可不懂?” “是不是看凤孤如今变得富有而权势,心里后悔了?”他问,眼睛却不经意又向着荷花池中望去。 “夫君这话让我听不明白,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还能如何呢?夫君看来是疑心太重了吧?不会是吃醋了吧?”她轻轻一笑,声音清甜。仿佛真是一个纯真的女子一般。 慕容黔靠在了亭柱子上,笑上一笑,而后望着她:“你看我像吃醋了吗?” “我看你是吃醋了!”朱月儿巧笑道。 “哦、、、”慕容黔轻轻’哦’了一声,而后反而是一声更大的笑,忽然站了起来,手负于背,断定地道:“你知道我没有吃醋的。” 朱月儿瞪着他,恨得咬牙切齿:“你非要这么说才满意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自欺欺人罢了,咱们是同一类人,不会是那种轻易就对别人付出情感的人,而且,我们都没有时间去会出情感。我有我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互相利用罢了。当初你选择了我,不也是因为这个,其实你也知道,你与凤孤若当真在了一起,日子久了,你的伪装总会出现破绽,届时,就只有被遗弃被恨的份了。”他沉沉地道。 “慕容黔!!!”朱月儿恨恨地道,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了,声音也变得尖锐,完全不复平日里那娇嫩的声音。 “注意你的形象,这隔墙可是有耳的。”面前她的怒火,慕容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而后提醒到。 “你非要惹怒我你才开心吗?!!”她小声地喝道,眼睛直盯着慕容黔。 “你可是后悔当初的选择了?”他却是平静一问。 “我就是后悔了,我当初是瞎了眼,听信了你的鬼话,才会弃凤孤而嫁给你!!”朱月儿怒喝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此时尽是恨意。 “我就知道你是后悔了!”慕容黔轻笑着道,眼中却是一抹狠意:“不过你后悔了也没用,木已成舟,你这一生,就别指望着与他在一起了。我堂堂武林盟主的妻子,是不可能转嫁他人的!!” “慕容黔!!”朱月儿喝道:“我恨你!!” 慕容黔却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摇了摇:“不不不!你应该恨的人是你自己,是因为你的虚伪,是因为你的贪慕虚荣,所以你弃凤孤而择我,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朱月儿恨得咬牙切齿,脸上涨得血红,却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慕容黔这只笑面虎,总是能够轻易捉住别人的痛处!! 是,当初她是看中了他武林盟主的地位,也是怕时间长了在凤孤面前自己的伪装会露出破绽,因为凤孤喜欢的是她的善良纯真,可是她一点也不善良,一点也不纯真! 她装得好累。可是她一直,都是喜欢着凤孤的。 若非当初慕容黔来骚扰乱了她的生活,她如何会弃凤孤而择他!! 慕容黔看着她气得发青的脸,只是温柔的手指轻轻拂过,飘忽的话在她的耳边轻道:“我不管你如何勾引他,只要不出格丢我的脸,只要不挡了我的计划,其他的我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说完一笑大步踏出了绿水亭。 第五十七章 勾引 而这爆凤孤走出西厢房后。 脸色一片阴郁不明,让身后的几个侍卫都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触了爷的怒火。 他忽然觉得十分心烦意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最近做事,越来越失了章则。 刚刚他的手掐住上官晚清的时候,不是因为红书提及太奶而松开,他只要决心做了的事情,太奶那爆他自是有方法交代的。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竟然生出了不舍之情,竟然不忍杀了她!手上,竟然不忍用力。尤其是她那一双清亮而倔强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他更是有种慌乱而无力之感。 这是近四年来从未发生的的事情。 这四年,他已经学得心硬如铁、心狠如虎、心毒如涩对人,从不心慈手软,决不再是以前那个心善而处处饶人的凤孤了。 可是在上官晚清身上,竟然又失了效果。 他暗恼着道。 这已经是第几次对她手下留情了,其实很多次她惹怒他的时候,他都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每每却总是下不了那个心。 而他一再试着让自己心狠点,却一再地失了常。 连自己也糊涂了,究竟,他对上官晚清,是何种心情? 难道是爱? 心中忽然腾起这个想法,却很快让他抹去。不可能的,他喜欢的人,是月儿,那个美丽而又纯真善良的女子,尽管她已经嫁与他人,可是他不会放弃的。 或许是欣赏吧! 欣赏她的柔中带刚、她的坚韧倔强、她的多才多艺却不张扬,他自己下着定论。 “凤孤、、、”朱月儿娇嫩纯真的声音唤着他。 凤孤寻声探去,就见她一身艳丽地站在百花丛中,此时手中正摘了一枝红杜鹃,称得花娇人更美。他一笑,将心头的疑问放于一爆向着她走过去。 “怎么在这儿呢?” “我见这杜鹃开得美丽,于是想要采摘一朵来戴。”说着扬起手中那朵红杜鹃,冲着凤孤浮出一抹她在镜子前照了千次百次,演练了千次百次的柔媚纯真的笑容:“你说这朵好吗?” 雪白素手拈着一朵艳红的杜鹃,脸上是纯真而柔媚的笑,头上暖暖的阳光映得她如梦如幻,凤孤恍了恍神,仿佛又想起了四年前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美。”他道。 “帮我戴上!”朱月儿娇俏地道,说着将花递给了他。 凤孤伸手去拿,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朱月儿素手,竟然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待凤孤拿过花,朱月儿头微微地侧着,让凤孤戴上。 微侧着的那一张倾城的脸上,是一抹得逞的得意之笑,对于自己的魅力,她从来是自信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都是她经心挑出的。 她自信可以将凤孤的心捉牢。 慕容黔是个无心无肺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名和利,她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了,她是后悔了,她悔青了肠子。 而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将凤孤整颗心勾住,她觉得那个上官晚清太危险了,尽管她不如自己容貌美丽,可是她多才多艺,而且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柔中带刚与淡然清冷,是会让男人不知不觉喜欢上的。 而她,一定要赶在凤孤没有动心之前勾住凤孤的心,虽然慕容黔不会放手,可是以凤孤如今的势力,与蓦容黔对抗,是绰绰有余的。 她只要适当地提点,将自己的心意慢慢透给凤孤,让凤孤知道她不喜欢蓦容黔喜欢的是他就行了。 朱月儿是美的,倾城之姿不可否认,红杜鹃戴在她的头上,只是称得人若仙子,美不胜收。 她望向凤孤,神然突然由欣喜转了几分愁思,言语幽幽:“凤孤、、、当初、、、当初、、、、、、” “当初怎么了?、、、、、、”听到月儿忽然提及当初,凤孤急问。 “当初、、、当初是月儿负了你,可是、、、可是、、、那不是月儿的真心的、、、、、、”朱月儿话中有话,隐含着道,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凤孤一听,眉头一皱,问道:“当初不是你的真心?!” “算了,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呢?不过是途增了你的伤心罢了,倒不如让你一直以为我是对你未曾动心的。”朱月儿软软地道,声音凄凄楚楚,又柔又屈,当真是将委屈演得入木三分。 说到此处,她忽然转身:“我夫君在等我、、、我先走了、、、”说完当真走了,也不再续下去。 也许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欲言又止,即没有直接表明她当初究竟是如何的心,又留下一种隐隐她是被迫的感觉。 而这样,只会让凤孤更加去以为她是被迫的,而且不明不白反而是更上心了。 第五十八章 遇险 午后,凤孤一行人去视察产业。[] 不过说是去视察产业,其实主要还是去探听一些关于此次武林大会的事情吧!因为听红书说,这儿,凤家的产业只有两家客栈而已。以凤孤为人,又怎么可能为两家客栈如此费周章,况且这两家客栈据说还是全战城生意最好的呢! 不过,晚清也猜错了一点,凤孤原本确实是打算去打探此次武林大会的消息,可是如今又加了一项要调查慕容黔与朱月儿婚后的关系此一条。 他去了倒也好,她不必受他的残害,轻叹了口气,不由地都要称赞自己,自己可真是越来越能忍了,他再三地恶言、毒打,她竟然能够一一承了下来,而且还有种越挫越勇的精神。 面对伤害,越来越坦然。 从前,心中还总是十分委屈,可是,渐渐地居然坚韧了起来,不再为那种人而伤半分神。 她无法阻止他的打骂,至少,她要保护她的心,不受他的半分伤害。 她只当是,被恶狗咬了,这样心中就舒坦了许多。 红书听到晚清的叹息,在后面,咬着下唇,沉默了许久,终是道:“二夫人、、、奴婢替爷向你道歉了!”除了这一句,她竟是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爷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高伟如神一般的,可是看着爷如此伤害二夫人,她的心,竟然隐隐地开始动摇了。 她不明白,为何爷,会如此残暴呢?以前,他所伤所杀的人,在她眼中,个个是该伤该杀的,可是二夫人如此清尚善良一个人,他为何也要伤害呢?! “这本不关你的事,你何须道歉!”晚清转首,淡淡一笑,她知道,红书心中一定是难受的,要她夹在她与凤孤中间,确实是为难她了。 “奴婢、、、奴婢、、、”红书看着晚清,听到她这一番话,心中更是愧疚,可是她却偏偏又无能为力。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爷看到二夫人的好! “红书姑娘!”这时,门外一名小婢女轻唤着她。 红书回头,有点不明白,却是脸色由刚刚的愧疚变得冷冽无比,人前的她,从来是凌厉的,尤其慕容家的人,她一点好感也没有,更是不会给以好脸色:“什么事?!” “我家夫人有请。”那小婢道。 “你家夫人找我?!”红书有点不解,不明白那朱月儿找她有何事,她与朱月儿,可是从未扯上半分关系的。 “奴婢不清楚,夫人只唤了奴婢前来请红书姑娘,其他的什么也没说。”那小婢眼观鼻臂口一一地道。 红书有点摸不清情况,又怕晚清误会她与朱月儿是有什么关联的,于是正想推辞,却听到晚清道:“既然她请你去,你就去一趟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 晚清素知凤孤的性情,若是让他知道朱月儿请红书去而红书没有去的话,只怕是要惩罚红书的。 “这个、、”红书有点儿为难,不过想了想还是应道:“好吧!那奴婢去去就来!” 红书才去不久,晚清靠在窗台上正读着一本书解闷儿,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而且声音苍促,这西厢院中也只住了她一个客人,怎么还有其他人,而且还是由后院走来的。 她寻声望去,就见一名看来秀气素白的男子正向着她走来,眼神中带着算计与邪恶,她觉得情况十分不对,正想唤人来。 那男子却是动作更快,一个上前,就点住了她的道,令她无法开口。而后竟然扛起她,向着后院奔去,起起落落间,看得出似乎十分熟悉整个慕容山庄,他竟然避开了所有有人烟的地方,不过一会,就将她带出了慕容山庄。 上次邪风劫她的时候,她尚且不觉得害怕。因为他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恶人,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虽面前秀气,可是眼中的邪恶之色却让人感到厌恶无比。 她不能动也不能开口,只是任着他一路扛着她飞奔,终于来到后山上的一座废庙中停了下来。 甫过庙中,他就将晚清整个人扔向了一旁的废草堆中,而后脸上露出了的笑容,满是不怀好意。 晚清不能言不能动,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瞪着他,可是那人如何理会,只是笑得列畅快了! 那双贱手竟然挑起了晚清的下巴,而后啧啧有味地叹道:“长得还不错嘛!还是才女,爷我还没上过才女呢!不知这才女上起来是何等滋味呢?” (亲们,票票快来,晚点还有一更哦、、、) 第五十九章 神秘人出现 听着他口中吐出恶俗的话来,晚清气得咬牙切齿,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此处荒郊野外,毫无人烟,想要依靠别人来救,那是绝无可能的。而若要自救,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她虽然懂得位,也略通一些解法,可是这是她自己被点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移宫换。 可是,她不识武功,移宫换根本就做不到啊! 而且纵然她能够解了,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啊!眼前这个人看来武功并不弱,而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逃脱得了呢!! 她眼神渐渐变得冷却下来,是失望是绝望是愤怒! 她从来不是那一种怨天忧人的人,纵然再怎样的境地,她仍能够在绝地生存着,她只是想好她地生存着。不管多苦不管多难,就是被凤孤如此伤害,她仍然没有失去希望,仍然坚韧地守着自己的生存信念,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将一切看淡。 可是此刻,她却突然很恨上天,上天待她,真是是太不公啊!这样的伤害,一次已经险些毁去她了,为何还要出现第二次呢?! 难道真的是不想让她上官晚清活下去吗?!! 看着晚清忽然冷却而绝望的表情,那男子,忽然神情闪烁了一下,却只是一下,而后又开始了他恶毒的行为。 “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可是会扫了爷的性致哦!、、、”那男子手一点,竟是解了晚清的哑。 晚清瞪向他,只是冷冷地瞪向他:“你究竟是何人?!!” “我、、、我可不就是你的小情郎啊!”那男子吊儿郎当地道,十足痞三样,与他那秀气的脸半分也不相似。 “你、、、”晚清忽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险些捉不着。她一直是有着红书守着的,一般人难以接近,毕竟红书的武功在当今算是十分高的,这个男子想劫她,谈何容易! 而这个男子,为何偏偏这么巧就在红书不在的那一刻出现而后劫了她过来呢?是巧合,还是他等这个时机许久,又或者是、、、红书的离去,根本就在预谋之中呢?!! 想到此,她的心凉了几分,红书曾说过,她与朱月儿从前是不相识的,朱月儿为何突然会唤了她去呢?!! 她故意冷清地抬头:“是朱月儿派你来的!”言语肯定,仿佛断定就是朱月儿,只不过,这也只是她的试探罢了。 果然,那男子一听到她的话,忽然愣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也带着意外:“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她!晚清心中冷笑,想不到这个朱月儿,竟然如此狠毒,竟是想毁了她!!想来,她的计划不只是要她被糟蹋这么简单吧?一定还有后续的吧?! 她淡淡地道:“我自然知道是她,我还知道她的目的呢?” “你怎么知道?!”那男子毕竟不是重心机的人,被晚清三两句拔弄,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便又笑了起来。 “不过你知道了也没用,因为即使你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无法改变!”那男子说着间欺向了晚清。 其实晚清也知道知道了没用,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希望红书在发现了她不在时能够找来,那样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只是那男子似乎也不算太傻,他料到了晚清的目的,于是手伸向了晚清,一拉,腰带应声而落,衣襟也随着宽松。男子的唇,直亲向了晚清的脸上。 晚清无法闪躲着,眼泪直流了下来,虽想装得坚强,可是当真面对着,她却还是无法做到,张开口,无助地喊着:“救命啊!!不要!!” 明知没有用,可是这是最后一线希望,她只能大喊着,希望有人正好经过。 那男子听到晚清的哭喊声,却是兴奋了起来,连声音,也暗哑了几分:“哈哈、、、喊吧!再喊得大声一点,这样才更兴奋呢!、、、” “不要、、、救命、、、、、、” “救命?!你狂喊吧!这儿荒效野外,你纵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试乖地等爷来疼你吧!”那男子说着忽然站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扯开着全身的衣服。 “真的没人吗?”忽然一个分外清冷也分外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薄凉,直透入那男子的耳中。 可是晚清听来,却如同听到了圣音一般,脸上重燃起了希望。刚刚,她当真想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的!而这个声音,重燃起了她的希望!! (千呼万唤始出来!完美男子,终于来露一小脸儿!呵呵、、、) 第六十章 白衣男子 那男子修才,一身白衣,称得人丰神俊朗,光影投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人而温和的光,使他犹如是从光中走出的天神一般。 他的脸上戴着面罩,只余了一双眼,那双眼谥黑而温和,分明是黑如墨,却让人生出一种碧绿如湖水的澄清,那样清澈,那样明亮。 他手中一把长剑,横在了想要强暴晚清的男子脖子处。 那男子听到有其他的声音,感到脖子处一凉,心知出事,停了手上的动作,问道:“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温润的声音缓缓吐出,倒不像是要杀人的声音,倒像是与人谈心一般。只是晚清正对着他,却看到他的眼中是一抹冷峻的狠意。 “我、、我与你有何冤仇?”那男子一听此话有些,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 “无冤无仇。”那男子倒是干脆得很,他说什么,他就答什么,却是答得干净利落。 “无冤无仇?!那你为何要杀我?难道是有人派你来杀我?!” “没有。”简单的回答,白衣男子似乎从不会多答几个字,却仿佛又极有耐心,竟然与他磨了这么久。 “没有!!那你为何要杀我??”听到这一番话,那名男子有些慌乱了,因为摸不清头绪,更是紧张,因为那把剑,就横挂在他的脖子处,只要一用力,他必毙命。 “因为我要杀你!”白衣男子清冷地道。 那男子忽然眼中一闪而过恨意,正要反抗。 “小、、、、、、”晚清一见他如此,赶紧喊道。 只是那名男子动作再快,却不及白衣男子的剑快,只见那剑在光下闪了一个美丽的弧形,晚清还看不清楚,那剑已经回鞘。 她是惊呆了,直到她那一个&39;心&39;字说出口,才见到,那名恶人脖子处,血如柱子般流了出来。 一切,都快得让人吃惊,只是那么恍惚间,便是剑起人落。 晚清只能张着一张嘴,半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男子剑柄一点,立马解了晚清的道。 晚清动了一下身子,感激地道:“谢谢侠士救命之恩。” “不必!”那白衣男子道。 “侠士、、、”晚清还想说什么,因为这人救的,是她的一生。她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自身的处境与能耐,却也知道,似乎自己,根本帮不上他什么的。可是不管如何,只要是有机会,恩,她还是要报的。 只是她才说到一半,那人便已知她要说的是什么,直接了当地道:“不必。” 忽然她眼睛一望,发现男子的手臂上有着一团血渍,而且那血还是深黑色的,却又不像是凝结了的样子。 他受伤了,而且还是中毒伤?? “你受伤了?”晚清惊讶地问道。 说着间也不等他答话,便欺向了前,那男子睁瞳一紧,手中的剑已经微微出鞘。 晚清一看止了步,却也知道,江湖凶险,他与她素未谋面,此时又受伤,自是要防范的,于是轻轻地道:“我略通医术,可以为侠士看看。” 那白衣男子看了她许久,似乎在衡量着她的话与她的人是否真实,半晌才道:“嗯。” 晚清一听笑得灿烂,走到了他的一旁,轻轻地挽起他的衣袖,却发现伤口的血微微凝结,衣服已经与血肉相凝了,根本就扯不开,若是用力扯,只怕会极痛的。而且她一只手受伤,根本用不上力气。 她皱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却似有透心术一般,手一伸,竟然将衣袖撕了开来。 晚清吓得冷了一张颜,他竟然如此用力,却是眼睛眨之不眨一下,不由心生佩服。 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细小的伤处还有着一枚小箭,没入肉内,先要将那小箭拔出才行。手握起他的手,轻轻地脉了一下,只觉得他的脉向絮乱不已,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她尚且无法脉出,不过他此时的心脉未受损,而且内力气息雄厚。 以目前而言,先要拔去那小箭,她才如此想着,那男子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拔小箭,晚清惊呼:“先不要!” 白衣男子手下一停,望向了她,她才缓缓地解释:“这小箭虽不算太长,可是却是全数没入肉内,拔出必会失血,你等一下,我去寻了些止血化毒的草药!” 男子听完点头:“嗯。” 晚清淡笑,赶紧出去寻药。 第六十一章 银面 因为此处虽说偏僻,却不算深林,无法找到一些较为有效的草药,也是怕拖得久不好,于是晚清就近找了一些比较普通的草药。(.无弹窗广告)能够止血的,还有可解轻毒的。 回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那白衣男子,脸上一片失望,想来他是等不及而后自己走了。 喃喃地念道:“看来是走了。” 有些失落又十分懊恼,她刚刚甚至忘记问他的称呼,看他戴着面粳一定是不想以本来面目示人,倒是至少能够问明一下称号也行的。 “回来了?”忽然背后响起那温润而清澈的声音,晚清失落的脸上又燃起了笑容,转过身笑得美好:“是啊,你去那儿了?” 问完又觉得不妥,他们互不相熟,这样的问话,显得太过唐突了,脸上微红,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上有伤,不宜到处走动。” “刚刚有人来过。”他却忽然迸出这一句话来,让晚清险些反应不过。[.超多好看小说] 有人来?果然,朱月儿的目的,不只是要人强暴她这么简单,想必,是设计了一出很好的出墙计?只可惜却没有想到失败了。 “他们应该是来找你的。”他又接着道。 “没事,我先为你上药然后再回去。”晚清淡淡地道。找她!确实是找她!不过却是找她的把柄子。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朱月儿竟然会做得如此之绝!! “嗯。”听到她忽然冷淡下去的言语,那白衣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一伸,将那箭一拔而出。 看着一涌而出的血,由着乌黑的颜色转淡,转为黑红色,晚清这才赶紧将止血祛毒的药放在口中嚼碎,而后涂在他的伤口处。 “这草药虽不能祛毒,至少先放去那些毒血,残留的毒再想法子解去。”她边为他处理伤口边道。 “嗯。”那男子真的是很省话,来去就这两句,当真是惜字如金。 左右看了一下,却找不到包扎的布,就着裙下那绵内衬裙,毫不犹豫地撕出一条来为他包扎。 处理完一切,她这才在一旁坐下,而后淡淡地道:“我叫上官晚清。” “我叫银面,你今天帮了我一次,他日若是有事,就拿着这块玉佩到雪伶阁找我。”晚清本没有指望那白衣男子会将名字相告,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只不过是不想让今日的一切就此结束。 却不想白衣男子竟然主动告诉她名字,银面,看来是个称号来着,只因戴着银色面粳就叫银面,不过,听起来却极舒服的。 她似乎记得,江湖中有一个银面,是一个杀手,天下第一杀手,只要他想杀的人,没有人能够躲得过,不过,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得起他的。 要他杀人,不是有钱就行,他杀人,也有杀人的原则,他可以为一个铜钱杀人,只要他认为值得。 也是一个怪人。 莫非眼前这人便是? 只是杀手,却是救了她的恩人? 所以说,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善人,也没有真正的恶人。 她将玉佩推回:“不要,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我不为你找来草药,你自己也是能够自救的。一个杀手,最起码的,应该是学会随时随地地救下自己的,而你救了我一命,若要算,也是我欠了你的恩情未还。” “我从不平白受人恩惠。”银面温润的声音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刚刚为何要接受她的救治,因为,这些草药,他全都懂,甚至可以说懂得比眼前这个清秀女子还多。 可是当她提出要治他的伤时,他竟然真的答应了,还真的在这儿等她回来。 拿出玉佩,只不过想他们之间有所交连,而这一种情绪,他不懂,却存在了心间。 “拿着,我从不想欠下任何人的情。”他执意道。 看着他坚持的神情,不忍拂了他的意,晚清不再推迟,将玉佩收了下来。 不管将来是否真要去找他,至少,她可以保有他的信物,也算是个纪念。 “我送你回去。”他道,而后将她轻轻提起,飞跃起来。 晚清无可避免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半分介意,只因为他怀中的温暖,温和了她,带给她一种亲切而安适的感觉。 他的身上,竟是一种夜来香的气味,淡淡的、幽幽的,如夜间的夜来香般带着一种神秘之感。男子使用花香,总是让人感到怪异,还会产生反感。可是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出半分反感,反而有种,这夜来香,就是他专属的香一般,独特的香气。 看着慕容山庄在眼前,这才想起,她并未告诉他自己住在何处,他是如何知道的? 才想问起,他已经将她放在地上,话也未说半句,一个转身,已经跃去很远了。只留下那一个修长的白色影子,还有那淡淡的夜来香气,环绕于周围,而后随着清风渐渐散去、、、、、、、、 (各位看倌,看得过瘾的,劳您玉手一挥,留下票票再走、、、顺带小声为自己的旧文广告一番:潇湘首部以五折之姿打入订阅榜之作《贱女皇后》内容决对精彩,不容错过!!) 第六十二章 淡笑应对 理了理衣襟发髻,这才缓缓地走进庄内。 里面只有朱月儿坐在那儿,她淡笑着走了过去。 朱月儿看到她,脸色变了又变,似乎过了好久,才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她:“凤少夫人,你去了那儿,可把我们都急坏了,这不,所有人都出去找你了!幸好你是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她说得言辞切切,倾城颜容上十分焦急,若非已经知道这一切全是她的阴谋鬼计,晚清都要以为她是真的如此善良了。不过她的伪装术,可真是厉害!!演得如此逼真,当真让人不由要拍手称赞。 “刚刚一个人闷得慌,见外面的景致十分宜人,于是便出去透透气罢了,这才出去了会儿,怎么把你们全都急成这样了!”晚清淡笑着道,那双清冷的眼,直盯着朱月儿。 “你出去怎么也没有通知一下呢!整个山庄里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都把我们急坏了!”朱月儿担忧地道,晚清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看的小说) “哦,刚刚红书被你唤来了,而我在庄中又无其他人较熟络,想着只是出去走走罢了,于是便没告诉你们,倒是我错了,让你们为我焦急。”晚清依言而道,脸上那抹淡笑始终挂着。 虽然心中极痛恨着朱月儿的行为,可是无证无据,事情说出来,难堪的只会是自己,说不定还要让人怀疑,纵然不怀疑,她被男子劫去,为的是色,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但是众口难调,若是有人起个哄,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是如何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即是如此,倒不如不说的好。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想要揭穿她,除非她再不作恶心,不然有的是机会,此时她虚言假语,她便虚言假语应对,倒要看谁先耐不住。 “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了,我让人放出信号,让大家不必再找了!”朱月儿笑着道,眼角弊见晚清内衬裙的破碎。 娇滴滴的声音于是惊呼道:“凤少夫人,你的裙子怎么回事?!” 对于她的问话,晚清早有料到,毕竟那裙角处只要稍微注意点,就能看得见的,于是她也不慌不忙,中是微微拉了裙子,笑笑得道:“刚刚不小心刮到树枝弄坏的。” “哦、、、”朱月儿虽然还是巧笑着,眼中却明显有着怨怒不满,不过却没有显露出来。 晚清只是淡笑着:“有劳慕容夫人通知众人回来,我先去将这裙子换下,免得失礼人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却见朱月儿忽然又厉声呼道:“啊!、、、凤少夫人,你受伤了?!” 晚清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还是强忍下来,此时不是发火的时机,从容应对方是上铂战术最高的境界,就是心术,能够沉得住气,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思绪,方是高明。 朱月儿这般急躁,只不过是在着自己的弱处罢了! 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冲着朱月儿就是一抹淡笑:“夫人为何有此一说,我并未受伤啊?” 朱月儿听她的话,只以为捉到了她的破绽,眼中一抹得意,装得惊慌地指着她的衣袖处:“你的手上,不是有血渍吗?” “血渍?!”晚清故做不解状,沿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衣袖处,而后恍然大悟一笑:“你说的是这个啊?” 说着间,她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很想逗弄一下朱月儿,于是低头狡猾一笑,而后眼神转为忧伤,看着朱月儿,却半晌不说一句话。 朱月儿果然耐不住问道:“凤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决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晚清听完她的话,抬起头,却更是黯然,摇,却还是不开口说上一句话。 朱月儿以为计划成功了,于是装得体贴地靠近晚清:“什么事情?若是不方便,我让下人全都退下去。” 晚清心中冷笑,你就是如此耐不住的,她真的很想问朱月儿:什么事情?!!你想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晚清抬起头,叹了口气,脸色冷淡许多,是真的猜不透这人心,为何能够如此之黑:“其实也没什么,这血渍,是免子的血,我刚刚,就是看到它负伤行赚所以才跟着它跑了出去,谁知它受伤力气还大得很,我方才抱着它,它却又挣扎着跑掉了,留下了这一滩血渍!” “兔、、、兔血?”朱月儿一听脸上又是浮出惊讶与疑惑来。 晚清一笑,应道:“是啊,不然夫人以为是何血?” 她上官晚清,不是毫无心计,她只是从来淡泊于世,待人也宽容,并不想与人争个长短,怕以从来不会对人使上心计。 若要斗心计,她也不会比人弱的! “没、、没有,我只是担心是你受伤罢了,没事便好,你赶紧去将衣裙换下吧!”朱月儿被晚清一阵反问,顿时口挫无语,只好吱唔着应道。 第六十三章 情初露 才换好衣物,就见邪风等人已经回来了。[] 邪风第一个冲到她面前就是一阵叫喝着,激动得整个人就像在着一般:“你没事吧?我都急死了,翻遍了整个山头也找不到你,竟是连一点痕迹也找不着,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就怕你受到伤害!!、、、如今武林大会在即,江湖人士全部都聚集在战城里,这些人可是什么都有,好的坏的,善的恶的,鱼龙混杂!!我就怕你有个不测!” “好了!”晚清轻轻地笑着:“我没事的,只是在山庄附近走走罢了,谅那些人再恶,也不敢在盟主山庄附近胡做非为吧?!看把你紧张的!” 没有对他说出实话,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而且他与慕容黔素称兄弟,而且慕容黔对他有恩,她不想让他为难,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她不会说出来的。 “你就是不知江湖险恶!这些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你以为个个如我一样善良可亲吗?!!”邪风边说边训着,末了,还不忘记自己捧捧自己! “你啊!可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臭美一番的!”晚清不由轻笑了起来,脸上悦色许多,不再那么沉郁。 “我从来都是说着实话的,那儿有半分臭美了!”邪风却是一挑英眉,威气十足地道。 “好了好了!我是服了你了,那时见过有人可以如你这般善良可亲呢!”虽适意说笑,可是这话,却也是真的,人心险恶,这个世上,又当真有几个人能够如邪风这样正直朗气而又纯净呢? 他是一种带着孩童的美好的。 “既然你知道除了我之外没几个好人,那么你以后就要好好地保护着自己,不要再随便外出了,而且还是没有随从跟随着的,你想想你一个弱女子,不识武功,而且又长得这样美丽又多才,让人一见心动,要是遇上那个心怀不诡的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会让大家多担心啊!!”他转来转去,却还是不忘着晚清的安全一事。 心中的感动慢慢地延伸着,直至六腑五脏,幸好,能遇上这样的一个善良直率的人,不然这一生,真的是苦尽了。 “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绝不再单独地外出。”她郑重地答应着。 “这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妇人之家!独自一人外出,岂非丢人!!”恶毒的话在门外响起。 转身便见凤孤一身锦黑长袍,绝美脸上一抹冷邪残忍。 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恢复了一脸的淡容,沉着而镇定地看向了他:“爷回来了。”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五味掺杂,大概是如此吧!只能感慨这世事捉弄人! 感叹归感叹,心中却也是早就料定他绝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倒不至于太过难受。 “不回来成吗?!”他冷冷地道,凤眼直逼晚清。 “晚清刚刚回来,你就非要这样恶言恶语才成吗!这是为人夫之道吗!!”邪风实在看不过去,冲着凤孤大声地喝道。看到凤孤这个无情无义的样子,如此对待晚清,他真想好好地揍这个凤孤一顿!!这样才能解他心中的恶气!!! “我为夫之道何时需你来教了,你要清楚,这可是我们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外人!!”凤孤故意加重了&39;我们&39;二字,就是要气邪风。 他当然看得出邪风喜欢晚清,而这一点,他极不喜欢!! “你!!”邪风气得咬牙,他就是恨这一点,这个凤孤,还偏偏要说出口来,根本就是存心的!! “只要是不平之事,江湖中人个个都能管,你就算身为晚清的夫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尽到半点为夫之道!自己的女人保护不周,却反而来怪自己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你凤孤的处事之道啊!!”邪风气愤不已,嘲讽着笑着。 “就算我责怪她又如何?她却始终是我的女人!”凤孤冷冷地笑着,邪恶的凤眼一挑,一把将晚清拉入怀中,唇放肆地吻住了她的唇。 狠狠地咬了一下,又放开,而后挑衅地望向邪风,他永远知道,如何能够让人最痛若的。 晚清见邪风气得如此,怕他们真的打起来,赶紧劝道:“邪风,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这样难堪的场面,她不想,让邪风看见。 邪风听了她的话,也知道自己此时根本帮不了晚清,于是堵了满胸的气,郁闷的转身就赚临走不忘记添上一句:“我是看在晚清的面子上才不与你一般计较的!” 他确实!确实是因为晚清的,这一点,他一定一定要让凤孤知道,不要以为他是怕了他!! 第六十四章 故意 邪风才赚晚清挣扎着要离开凤孤的怀抱,可是他却抱得死紧,根本不给她挣开。 晚清冷冷地道:“戏也演完了,请爷放手。”在他的怀中,她只觉得无比羞辱,她之于他,恐怕于下人还不如的,打骂羞辱,想怎样就怎样! 刚刚在邪风面前他竟然如此而为,那样羞愤之感,让她心中极痛!! “你心疼了吗?”凤孤轻轻地问道,唇就近在晚清的耳爆那话,柔得如飘絮一般,可是晚清却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愤怒,不过她不尽理解他为何生气罢了。是的,凤孤说话时的眼神阴狠无比,他以为她是因为他故意在邪风面前与她亲热所以生气,于是心中忽然十分不快。 而究竟他是为何不快,他却不曾去深思,而正是因为他不曾去深思,才会错过了许多许多的美好。 “我没有。”她淡淡地道。 “没有?没有为何如此抗拒着我的怀抱?”凤孤轻轻地问着,吐出的气息,有意无意拂在晚清的耳根处,让她全身也不自在。(.好看的小说) “我没有。”她又道了一句。 “没有?是没有抗拒我的怀抱,还是没有心疼他呢?” “都没有。”晚清的语气渐复清冷淡泊。 “没有?!”凤孤忽然狠狠问道,眼中狠光乍现,圈着的她的腰的手猛地收紧。 “假话倒是说得不眨一下眼!”他狠狠地道,牙齿邪恶地咬住她的耳根子:“女人,要学会诚实一点!” 晚清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尤其做我的女人,更要诚实,而且,不要到处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敢做出什么让我丢脸的事情,我会让你难看!!”他的话那么那么地轻,却一句比一句狠,咬着她的耳根子,级缓地吐了出来。仿佛那话,是要钉在耳根子上一般。 说完这一切,他忽地放开了她,嘴角一抹残忍的冷笑,凤眼盯着她,手轻轻地将她的脸转向他,而后道:“你是聪明的女子,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不要再让我生气了!!” 晚清看着他,嘴角缓缓上扬,脸上渐渐散开,而后荡出一抹绝美而温顺的笑,声音平平无波却尽显乖巧地道:“爷的教导,晚清记在心里了。晚清会谨守本份,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的。”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的话,凤孤心中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要的,不就是她乖顺的样子吗? 为何她乖顺了,他却看着极不顺眼极不舒服,心中的气反而燃得更烈!! 他最近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虽然他脸上一片冷峻,可是天知道,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搂着她纤细而的腰,他竟然险些失控!! 一甩袖子,他怒容满脸地转身就走。 、、、、、、 看着凤孤走后,红书才赶紧上前扶住了晚清:“二夫人,坐下来歇会吧!” “嗯。”晚清点头缓缓坐下。 “二夫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红书迎面就问道。 晚清望向她,看来,红书也看出问题来了。 于是她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一说给了红书听,只守于银面的那一段,她只是略略讲了他救了她,而关于他的名字,还有后来她寻药救他的事,她却省略了去,没有说给红书听。 “果然!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刚刚那人叫我去,竟然是送我一支钗子!”红书说着将那紫兰花地钗子狠狠地掷在了桌上,气恼地道:“我就说她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送我钗子,原来是为了支开我好实施她的阴谋!!她心计好毒啊!!” “别气了,我这不没事吗?!” “没事,若是有事、、、若是有事、、、”红书说着忽然泪就那么直直地流了出来,自从跟了爷之后,她从来不哭的,永远是那么地坚强对人。 可是一想到晚清面对的事,她却是忍不住眼眶一酸,泪便要流下来了。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那个蒙面人相救,二夫人是否能够活下来!! “二夫人您放心,以后红书,不会离开你半步的!”红书坚定地道:“至于那个朱月儿,我迟早要她好看!!” 晚清一笑:“好了,别气了,怎么说她也是凤孤喜欢的人,你也别去与她为难,否则挨苦的还是你。”她就怕红书去对付朱月儿,若是给凤孤发现了,事情就严重了。 “二夫人放心!我不会那么笨去硬着来的,她那样的人,爷喜欢她是瞎了眼,不管如何,我也要让爷认清她的真面目的!!”红书狠狠地道。 第六十五章 凤舞楼 第二日,凤孤便安排了众人,离开慕容山庄,住进了凤家的产业,凤舞楼。 晚清有点不明其意,不过还是顺从离开,她只是不明白,凤孤不是巴不得天天见到朱月儿吗?为何突然又离开了呢? 尽管慕容黔与朱月儿如可强留,他仍坚决要走。 战城是奢华的,尽管是武林人士的聚集之地,各色人物混杂,可是这些坊业楼阁,全都是尽显高雅,一点也看不出半分粗俗。 倒像是文人之城,不过行走间的各色人物倒直的是多,尤其各人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凤舞楼位于城中旺地,人潮最多的地方,倒是占了个宝地。 走到门口,却看不到大吃大喝的场面,她一直以为凤舞楼是个客栈,应该是个吃饭的地方,却想不到,竟然是个荼馆。 诧异一笑:“原来是个荼楼。我还以为是饭馆子呢!” 红书听完一笑:“二夫人这就不明了,咱们在城中有两大产业,一是荼馆,二是饭馆,咱们住,肯定是要来雅致的荼馆里住啊!” 说完手指向不远处道:“看,那儿就是咱们的饭馆,相隔不是很远,客人吃完饭就可以来喝荼赏曲子的。” “咱们的凤舞楼在战城可也能有名的,要符合条件才能入住,所以入住的人不是有权势就是武功高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有权势,要不就要有名气的人!、、、” 红书说得很多,可是接下来的,晚清全都听不见,她只是盯着不远处凝了神。 喃喃地问道:“那儿叫雪伶阁?” 晚清忽然转了话题,红书有点醒悟不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头道:“是啊,那儿是叫雪伶阁!二夫人认识?” 说到雪伶阁,前面走着的凤孤此时也是诧异地回头看了看她,眼中意味不明,不过只是一眼,便又转过去了。 晚清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只是激动,想不到,在这儿,就看到银面说的雪伶阁。 收拾了激动的心情,她轻轻地提起裙摆,跟上了凤孤等人的脚步。 走离前厅,进了后院,却又是另一番情景,处处亭台楼阁,尽显江南水乡的秀丽之姿,想来,这里,便是凤孤来后的住处吧! 后院三阁,她被安置在了茶舞阁中,而凤孤,住进了主阁茶月阁,想必茶月,也是因朱月儿而起名的吧?她猜想着。 才步入阁中,就有人奉上荼水:“二夫人,请用茶!” “红书姑娘,请用茶!” “嗯。”晚清接过茶。 那四名婢女齐齐道:“一杯香茶解万尘!” 突然来的一招,让晚清有点儿招架不住,莫名其妙地望向红书。 只见红书轻抿了一口,而后道:“奴婢忘记同二夫人说了,这是茶馆的规矩,只要是远道来客,都要先喝一杯清茶,作为接风洗尘。” “原来是这样啊!”晚清一笑,轻道:“有劳几位姑娘了。” 她的谢辞,让几名婢女有点错愕不明,因为,从来没有主子向奴婢说谢的,于是面面相觑。 还是当中一个机灵,赶紧应道:“夫人多礼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待到她们全都退下,晚清这才赶紧打听起雪伶阁的事情:“红书,那雪伶阁是做什么的呢?” “二夫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呢?”红书本在收拾着随身带的衣物,听到晚清一问,回过头不解地问。从刚刚看到雪伶阁开始,二夫人就表现得十分关注,看起来应该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可是又为何不清楚雪伶阁是做什么的呢? “我只是以前听说过,所以问问。”晚清应道。 红书听出是推脱之辞,不过也没有再问,本来,主子的事情,就不是她身为奴婢可以随便问的,若非知道晚清为人随善而且自己又关心着她,她也不会多此一问的。 “雪伶阁可以说是一家青楼吧!战城中最负盛名的青楼,里面的艺伶全是卖艺不卖身的。而它实际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云国有名的情报站。” 红书想了想又添了句:“它能够如此盛名,主要还是靠了飞雪姑娘。” “飞雪姑娘?”晚清不解地问。 “是啊,飞雪姑娘不只绝丽之姿,不染世尘,而且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听者沉醉!她每月会出来献弹,只要是那两日,整个战城几乎是暴动的。”红书道。 “红书,我想去看看。”晚清道。 听到晚清的话,红书猛地抬起了头:“二夫人想去那儿?” “嗯。”晚清肯定地点了点头,手不自觉抚向胸口的那一块玉佩。 “不行。”红书坚决地道。 “为何?”晚清不解她为何语气这般坚决,于是问道。 “二夫人,那是青楼!!若是让爷知道就何止一个惨字!!”红书一字一字咬牙地道,她不明白二夫人为何对雪伶阁如此感兴趣,但是,不管如何,她也不会让二夫人去的!!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晚清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红书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看一看那个地方,看能否遇见银面。 红书想了想,而后道:“三天后是飞雪姑娘献曲的日子,一般爷都会去听的,二夫人若能寻得爷的同意,一同前去,不过我想会很难的,爷从来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话说,亲们,么个,看完了也别忘记手中的票票砸来哦。有些亲么不明白投票方法,月在此说下,投票方法:在简介下方有个投票推荐,你只要点下就ok了,举手之劳,拜托亲了、、、嘻嘻) 第六十六章 求人 红书的话,晚清记在了心上,可是,却一直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让凤孤带她一同去雪伶阁。 正如红书所说的,真的很难。 凤孤对她,本就不带半分好感,而且还再三为难,不被他伤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他如何会肯带她去雪伶阁呢?! 可越是觉得希望渺茫,她却是急迫地想去。 于是,这两日来,为这件事情煎熬着,不得安稳。数一数日子,明天就是飞雪献唱的日子,据红书说,凤孤已经订好位置了。 可是,她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站在茶月阁前,她低头深吸了口气,看来,只有直接去问了,成即成,不成也罢了,至少不用受这焦急煎熬。 凤孤正要出去办事,才走到门外,就见晚清一个人站在那儿,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浅蓝色的裙子垂至地上,腰间只系一条深蓝腰带,绣一朵雪兰花,称着背后那小桥流水,显得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她的头上,永远是那么地简单朴素。 活像他凤孤养不起似的,从来就是一根钗子几朵花钿,再不然就多一条丝带子。他心中忽然腾起一丝不悦,虽说她这个样子更显得清丽秀气,可是,他就是莫名地有火,一种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火。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她不是从来最巴不得见不着他吗? 此时在这儿,看来必是有事的。 故意忽略她,不去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 才走至一半,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响起:“爷。” “嗯。”凤孤停了下来,脸上一片郁色。 晚清抬头,见他‘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爷,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情?”凤孤挑起眉毛问道,有点奇怪,看她这个样子,似乎这件事情极重要的,不然她不会如此委曲地来求他的。 他倒有点好奇,究竟是何事,让她肯如此委屈求全地来求他呢? “听说爷明日要去雪伶阁听曲?”晚清没有拐弯,直接问道。 “嗯。”凤孤脸上渐渐有些不悦,从那一日在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她对雪伶阁很,似乎有什么事情。 他倒也不曾去在意,想不到此刻她竟然又问了起来。 “妾身想求爷带妾身一同前往?”她问完抬起头,清澈冷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凤孤,等着他的回答。 “为何?”他问。凤眼中全是探索。 晚清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定一些,淡淡地开口:“妾身一直名闻雪伶阁的飞雪姑娘琴艺惊人,同是爱琴之人,一直以来未能有机会一听佳音,引心为憾事。此次听闻飞雪姑娘献艺,而妾身又恰逢在此,所以起去听。” 她说的完全合乎情理,这个理由,简单,却又极符合她。 果然,凤孤一听也不再怀疑,只是却也没有答应,只是可有可无地道:“明日再说吧。”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高傲的样子,晚清看得出,他只是在等她求他,因为他没有直接回绝了她,却只说明日再看,意思十分明显了。 “爷、、、妾身求求你、、、”她道。 “求?求人是这样求的吗?我怎么听不出你语气中有求人的样子呢?”凤孤冷笑一声道,看晚清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求人的样。 说是求他,怎么在他听来仿佛是他在求她呢,语气那么冷硬! 他就是看不惯她总是冷冰冰没有什么在乎的样子,他就看不惯她总是所有事情都忍下的样子。 所以他要挫挫她的锐气,挫挫她那可笑的自尊。 “爷,妾身求你了、、、”想想,是在求人,晚清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她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何样的若何样的痛,她都能忍下,从来不会媚颜求人。 这次若非红书不肯带她去,她是决计不会来找凤孤的。 其实她宁愿冒着被凤孤打的险去,也不愿意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可是红书却如何说辞也不肯带她去。 她若单独前往,青楼鱼龙混杂之地,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上恶人,只怕更是危险,而且红书跟得紧,她想单独去,也不太可能的。 “我若带你去,又有什么好处呢?”凤孤忽然心中腾起一个可恶的念头,薄薄的唇微微地软了几分,嘴角上扬,一抹邪恶不怀好意的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爷想要什么呢?”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 凤孤长指一勾:“过来一点。” 晚清缓缓地上前一步,凤孤忽然狠狠地将她拉至身前,而后,头微微倾下:“我喜欢放荡的女子,你今天晚上过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若是我开心了,明日便带你一同前去。” 他说完哈哈大笑,而后放开晚清,转身就走。 晚清抬头望着他笑得不已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凤孤,永远知道如何伤人才是最伤的!! 第六十七章 冷夜苦等 夜晚的时候,以往的时候,凤孤处理完事情,都是要去茶馆上喝荼品月的。可是今晚,他竟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竟然心中隐隐地急着回来。 黄棋也看出了爷今晚有些反常,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原只以为爷适意刁难上官晚清的,可是如今看来,却不太像,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欢,于是问道:“爷今晚怎么了?” 听到黄棋的话,凤孤脸色一凛,不悦顿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奴婢忘记自己的本份,逾越身份!! 黄棋平日里也算是他身边最得心的一个奴婢了,所以他才安排了她专门服侍他的饮食起居! 谁知她今日却说出了如此放肆的话来。 黄棋一见凤孤不悦,脸色一变,吓得跪了下来:“奴婢错了,求爷息怒!” “算了,起来吧!通知下人端水进来,我要沐浴!”难得凤孤今晚也没心情去处责她,算是她的好运了。 可是黄棋却是一点也不开心,她知道爷的为人,爷忽然如此焦躁,必是心中介意着那个上官晚清的。 这些,她都不喜欢,眼中有着一抹冷茫一闪而过,而后听命道:“奴婢马上安排。” 不一会儿,就见几个奴才抬了个三人大的木桶走了进来,黄棋试好水温,放了香油进去才去请了凤孤洗。 正当她为凤孤裙去衣物的时候,就听到凤孤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洗就可。” 语气不容拒绝。 爷平日沐浴都是她侍候一旁的,要不然也会是其他三婢的,极少一个人自己沐浴。虽然觉得爷今晚当真有些不寻常,不过她却还是遵命地道了声:“是。” 刚刚忽然的逾越爷没有责罚她,她已经算是庆幸了,她是不敢再多嘴了。若是再惹爷生气,只怕下次就不是她守在爷的身边了。 “奴婢就在守在门外,爷若有事就唤奴婢。”她慢慢说完,而后退出屋内,关上门。 凤孤缓缓地踏入水中,而后将整个人埋进了水中,他需要,好好地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 凤眼闭起,月儿的影子竟然有些模糊了,不再似以前那么真切,是因为近日的相遇,淡了多年不见的相思之情吗? 可是,见了面,应当只会更加思念才对啊? 可是他,却不再每夜每夜的梦她,闭上眼的时候,脑中不再是那么清淅的倩影。 甚至,他有脑中,如今还会让那一张清秀倔强的小脸所取代,那张脸,时而冷淡,时而坚定,时而淡漠,时而又温柔如水,更多的,是面对困难时的那种坚韧的隐忍。 因为早上的话,他今晚,甚至期待着那张倩影的到来。心中,有着多年不曾有过的慌乱。 他,是怎么了?!! 忽然,凤眼狠地睁开,瞪向了前方不知名处,脸上怒容乍现,握着白色毛巾的手忽然一用力,整条毛巾被他扭得不成形状。 他,是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子的!! 他喜欢的人,是月儿,那个仙子般纯真而美好的女子!! 快了快了,所有的一切都布署好了,只等着武林大会的开始。只要再过半个月,他就可以跟月儿双栖双飞了, 他的心中,只有月儿,没有其他人! 会想起上官晚清,一定是他太长时间没有女人了!才会如此眷恋着她的身躯,是的,他喜欢的,最多只是她身为女子的躯体罢了! 猛得站起身来,长指一勾,将衣架上干净的衣服一勾入手。 只见黑色绵亮的长袍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优美地落在了凤孤修身而均匀的身段上。 他坐在桌前,唤了黄棋进来收拾。 阴郁的脸色映在火光摇摆的烛光中,让人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畏意。那些收拾的奴才个个收拾得心惊胆颤,动作利落又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注意秧及到。 就连黄棋,也对今晚的爷产生了极深的惧意,爷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往日他若不说话已经让人觉得十分惧怕了,今日还一副阴郁不明的模样,更是让人惊惧。 她只默默地候在他一旁,边监督那些人赶紧收拾东西,边等候爷的谴派。 “她有没有来?”凤孤忽然开口问。 黄棋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地应道:“二夫人今晚没有过来。” 没来?! 凤孤又是一怒,脸上绷得死紧,眼睛向着门外扫去! 这个女人!竟然敢不来!!! (亲们么么个,还是两更哦、、、票票记得砸来哦) 第六十八章 轻锁眉头暗画妆 晚清确实没有去,而且,她也没打算要去。 虽然她心中十分想去雪伶阁,但是,她却不想为此而去受凤孤的羞辱。 放荡? 她心中一阵冷笑,却笑得凄楚。 曾经她上官晚清也是一个才高气傲的女子,可是短短不到两个月,却恍如隔世。 对镜自照,金铜色的镜子中那女子,苍桑的脸色一片苍白。 记得数月前对镜自照,还看得到脸上飞扬的表情,那时候的她,尽现少女的纯真无邪期望,还与双儿吟着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还唱着不分贫富不论貌,只愿心心相印照。 可是物转人移,两个月的时间,她从来不觉得长,从不觉得能够改变得了自己。 可是此时,她才发现,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看看镜子,那淡淡的柳叶眉不再飞扬,那一张菱形美好的唇,再弯不起那美好的弧形。她的脸上,再不复那种纯真期盼。 她竟然多出了一种坚韧如草的隐忍,还有那额间一抹,化不去的轻愁。 红书走至晚清身后,看着她轻愁于面,心中暗叹了一下,却又无能为解,只是拿起桌台上的木梳子,一下一下地为她梳起头发来。 晚清对着镜中的红书淡淡地笑了起来:“曾经,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夫君,可以为我盘发画眉,点出我最美最娇的一面。可是,等到嫁为人妻,才明白,有些东西,都只是书中才有的。现实中,如何会有这样的事呢?女子,永远只能是男子的附属品罢了。或许千百万人中当真有那么一个痴情的男子吧!可那终究,不会属于我的、、、” 她与凤孤,是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了? 她看得出来,他最近早出晚归,决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因为这儿只有两个馆子,他根本无需那么忙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布署着什么事情。(.) 而这件事情,除了武林大会,就是朱月儿的事情。 不过她想,应该是朱月儿的事情吧?毕竟,在凤孤而来,只怕朱月儿就是他的全部了。 这次他来参加武林大会,最终目的,应该就是打击慕容黔,重得朱月儿。 “二夫人,虽然红书只是个奴婢,不是您的夫君,可是,红书会尽量将你的打扮得美丽如花的。” “红书,别再自称奴婢了,其实,我早将你看待成我的亲人一般。”晚清心中感动,手轻轻地按在了红书的拿着梳子的手背上,道:“刚刚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红书,你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男子。” “红书没有想过嫁人,红书只想一辈子呆在凤舞九天,一辈子呆在二夫人的身边就满足了!”红书说着眼眶也微微地红了。 “傻了,女子总要嫁人的,将来老了,才有个相依的人,不至于清苦孤单。”晚清没想到红书竟是这样的想法。 她一直知道她的忠心,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用了一生在忠诚着的。 “二夫人不是也说了,千百万人中,也就那么一个痴心的男子吗?那么多人,红书不一定会那么幸运碰上的,既然碰不上,倒不如呆在二夫人身爆岂非也是相偎着?”红书缓缓地道。 她是真心的,想守在这个内心淡然坚韧却又偏偏十分脆弱的女子身爆希望能分去她一点点忧伤,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红书的话也是没错的,遇不上,倒不如不嫁。 独自逍遥总也好。 …… 凤孤走到茶香阁门口的时候,正巧听到了晚清的这一番话。 修长的身子如同定在了那儿一般,一身黑衣融在夜色中,风吹过,吹起一角衣襟,扬扬撒撒地飘于空中。 他的脸上,由刚刚的阴郁之色,转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而后渐渐散于风中。 他原本,是因为生气她没有过去,所以要亲自来惩治她一番的。 可是听完这一袭话,他的心却软了下来。 终于,无声无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第六十九章 惊世雪伶阁 第二日傍晚时分,正吃着晚饭。 两盘素菜一又碟肉。 忽然黄棋走来,晚清淡笑地道:“黄棋姑娘怎么来了,一同用膳吧?” 却见黄棋一脸冰冷,眼睛瞟了桌上一眼,露出些讶异,而后又急急恢复了如常的神情。她只是奇怪为何上官晚清会吃得这般清淡简单,虽说爷对她总是较为残暴,不过,却从未苛扣过她平日的用度开销的? 但是不管如何都好,这都不关她的事。冷冰冰无感情的话吐出:“二夫人,爷让你自己安排一下,酉时的时候爷要去雪伶阁。” “姑娘的意思是、、、爷同意我一同前去雪伶阁!”晚清听完十分开心,嘴角一弯笑了起来,这本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可是由于忽如其来,却让她欢喜不已。 “姑娘代我谢谢爷了。” “嗯。”黄棋应完转身就赚对比晚清的客气,她显得十分冷硬。 她不明白,为何爷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带上官晚清一同前去。 分明,爷昨天晚上心情还十分不快的。刚刚却突然让她来传话。 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恩许还是什么? 她一直,未能读透爷。 …… 酉时未到,晚清已经候在茶月阁前等着了。 怕人前失礼,她特意化了个淡妆,让红书梳了个飞凤髻,选了一件锦贵的长服穿。 凤孤走出来的时候,眼前一亮,平日里只觉得她如小家碧玉,水乡佳人清丽无比。 不料她化上淡妆,却也是气质高雅的。 薄唇轻点,胭脂半扑面,整个人看起来不再苍白而柔弱,显得气色宜人。 头上也插了一支散开的金制雕青鸟镶浅红玛瑙发钗,几条长短不一的水晶流苏娓娓垂下,看起来华丽而雅致。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单一素色的,一身翠绿丝锦及地长裙再配上一条绣工精致的竹叶满布的披肩,看起来贵气中透出几分清雅脱俗。 不得不说,这样的衣裙,十分适合她! 晚清微微弯身福了一福:“爷。” “嗯。”凤孤嗯了一声,而后领前就赚也不理会她,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在他看来,肯让她跟去,已经对她是极大的恩赐了!况且她昨晚还并未去服侍他! 对于他的冷漠,晚清也不在意,只是紧步跟在后面,亦步亦超地,他从来不是仁善之人,能够带她去,已经是意料之举了,她也没打算他会计对她好些。 这样的对待,应该说是她自嫁后,就好的一次了。 ………… 一路去雪伶阁,都十分平静。 凤孤没有带上许多人,只带了四名侍卫,还有黄棋在身爆加上她与红书,也不过总的八人。 自从到了战城后,她一直不曾见过蓝画与绿琴二人,她们二人似乎是专门执行任务的,一路上,经常是三天出现两天不见的。这次到了战城,更是没见到她们二人。 不过她们二人都是谨言少语的,而且对她也不是极认同,所以也没有什么交谈之类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而唯有黄棋,她总觉得,黄棋对她似乎有种敌意,而且近来这种感觉更是深。 只是不知,她究竟为何对她心存敌意呢? 一直以为,青楼就应该是一座楼房的,却不想走进雪伶阁,却是另一种场面。 那里面,那儿有见到莺燕的嗲声娇气,那儿有闻到那粗俗的脂粉气息,那儿有那猥琐的调笑言语。 这里面一片清雅,没有那些供人行房的暗间,只有一座座小桥流水,一座座亭台楼阁,各派的客人各据一座亭台,亭中有女子或歌或舞、或琴或诗,甚至还有艺伶陪的是对奕、画画。 当然,战城江湖之地,少不了的就是打斗,在亭台相围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搭建得十分独特,以十八桩驻于水面,台面距水面尚有半人脯倒种的曼陀螺开得茶糜。 周围水面全是并蹄莲,此时不是开花季节,但是可想而知,若是花开遍池,那该是一幅何等的绝美之景。 而这倒也不出奇,出奇的是,整座亭台立于水中央,却没有桥梁可上。而台子距离水面,却隔得极远,看来是专给练武之上用的,不识水上飘的,谈何上台,谈何与之比武切磋技艺? 是的,这个台子,就施这些江湖人士比武所用。 此时,台上正有两人在台上切磋武艺,看得出,并非那一种狠拼斗绝的。只是点到即止,倒不知是这二人都非粗俗之士,还是这雪伶阁管治有方。 她当真有点佩服这雪伶阁的主人,怎么能够将一所艺馆经营得这般出色呢? 这那儿是青楼,根本就是一个文人雅阁嘛! 只是晚清不知道,这个台子,虽说平日里供比武之人所用,可是,每逢飞雪姑娘献舞的这两天,却是飞雪姑娘的才艺台。 (谢谢亲们的支持,没想到还有人送偶钻石、鲜花!狂欢啊!!来来来,群么个!!!) 第七十章 风华绝代 凤孤订的位置正好在台子的正前方,离得最近,地点最佳,而且是众多亭台中最大的三个亭台中的一个。(.无弹窗广告) 才落坐,就见有两名面容清秀伶俐的女伶奉茶奉糕点上来。 一切就绪,伶女清脆的声音问道:“凤爷,还需要什么?”看来凤孤应当是常客,伶女们对他似乎都是识得的。 凤孤望也未望她们一眼,眼神却直盯着台上的打斗,还是一旁的黄棋冷道:“你们一旁候着吧!爷若需要什么自会唤你们。” 那两名伶女识意,点头称是,而后退至一旁候着,十分得体有礼。 晚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而一双眼,却不曾停止找寻那一身白色长衣。 可惜眼睛都巡了整个院落几遍,却并未望见那一抹白衣绝姿,心中有些失望。 很快的,亭台便几乎全被人占满了,连那些过往的小桥通道,也被一些没有订到位或是没有足够的银子订位子的人站满了,个个都翘首相望,等着飞雪姑娘。[]而仅剩下他们左侧边上那一个大的亭台还没有人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欢呼声。 十分! 晚清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漫天花雨,撒了一路,八名识轻功的女伶轻跃空中,身穿桃红纺纱千层长裙,随着那漫天花雨,衣裙飘扬,看起来有如仙子撒花,场面十分唯美而隆重。 花雨之中,有一女子,身形婀娜,一袭雪白纱制长裙,腰身合体,只在下摆层层宛蜒而下,行走之间身形摇动,于是拖地层摆处便伴着那些鲜花,形成了一副十分绮丽的景象。 她那乌黑的长发,只是以一条雪白绣制花纹的绵丝微微束起半头,其他的全披散开来,几余几缕落于前面,长发及地,铺就在了那雪白的纱裙上,黑白相称,竟是十分耀目。[.超多好看小说] 只可惜,如此绝姿女子却不是人人得以看到的。 她的脸上,缚了一条纺巾,掩去了她绝美的天姿,只余下一双美眸,杏眼如水,望着生情,再望深一点,那里面,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清冷平淡。 与外界这些纷扰,自成两路。 不知为何,这样的眼神,她总觉得似曾相似,仿佛在那儿曾经见过。 可是搜罗了满脑子中的印象,却未想出,自己认识的女子,能有如此的一双眸眼,如此出尘清淡,与世隔绝。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晚清发现,飞雪在走到她一旁的时候,眼睛,意味不明地望了她一眼。 现场一度哄动了起来,人们不由自主地全站了起来,口中呼喊着:飞雪!飞雪!情况十分。 原来那切磋武艺的台子也是飞雪献艺的台子。 只见她轻盈一跃,轻跃上了台子,坐在了那张不知何时摆好的梨木琴案前。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上扬,优雅十足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原本喧闹的台下神奇般地静了下来。 这也许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居然能够如此带动众人的情绪!不由想,这样的女子,该是何人才有幸能够得之呢?! 她手指挑起琴弦,曼妙的琴声缓缓而出。 琴声淙淙。 她弹的是一首深山绿水流。 那琴声如大珠小珠落满盘,清亮却透着几分绵柔的琴声带人一种别样的情景。 那里有着青翠的绿林,有着入云的青山,有着团团白云随风飘移幻化。那里有着美丽的黄鹂鸟正在鸣唱着春日的美丽,那里有着清可见底的泉水,水中有着彩色的鹅卵石,一个个圆滑美丽、、、、、、 忽然,琴风一转,只觉狂风扫面,眼前景致全都变了,眼前出现一条激流长河,洪水急湍有如狡兔的疾赚鹰隼的猛落,骏马奔下千丈的险坡;而水上轻舟则如断弦离柱,如飞箭脱手,如飞电之过隙,如荷叶上水珠跳跃水急。 水流撞击怪石,冲击着轻舟! 可谓是险象环生,一波接着一波,一时竟是凶险万分,让人的心猛得提到了嗓门,却是乐声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却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惊吓!!完全无法自那琴中意境脱身而出。 琴之最高境界――融琴于意境!! 难怪能够如此吸引人!! 如此高超的琴艺,早已经是超脱了世俗的!!她的琴声,早已超脱了琴艺二字,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如此琴声,如此的绝代芳华,难怪能够让人如此疯狂,如此趋之若骛! 这,是晚清听过最震撼的琴声了!! 她想,这琴声,只怕这辈子,她是无法忘记的!! 第七十一章 气煞朱月儿 左侧的亭子所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而且那人,竟然是慕容黔夫妇与邪风三人。 说不惊讶是假的!!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缘呢,他们竟也来听曲! 邪风见晚清望过来,脸上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十分灿烂,十分开心的模样,晚清也是一笑,淡淡如风,却是真心的笑意。 在这儿,只怕也只有邪风能够让她真心地会心一笑了。 就在这时,她觉得左手一紧,竟是被凤孤给握住了,不,说是握,太好听了,根本就是使了劲地捏,只差将手捏碎一般。 她向他望去,却见他一直盯着台上,仿佛根本就是无意一般,可是晚清知道,他适意的,就因为她刚刚冲着邪风笑了。 这个凤孤,还真是霸道无理!! 她对人笑,也不行吗? 不过,她当然不会去指责或者指问他的不是,他这种人,残忍无情,她应付不来,一句话,也许会让他将她的另一只手折断的。 看着才折下夹板的右手,若非因为红书拿了特制的伤药给她吃,而这些天又调养得好,岂会好得这么快呢! 不再向左侧望去,只是专注地看着台上,手正想拉回来,却发现凤孤根本就不放手,脸转去看向他,却见他还是一脸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台上。 于是只好无奈地任由他握着,不过幸好他不再用力捏,但是,这样温柔握着,她反而觉得全身也不自在,总觉得不舒服。 可是却又莫可奈何,只好隐而不发。 飞雪的声音是属于那种中性的,带着沙哑的磁性,却又显得异常的好听:“今日谢谢各位倌人来捧场了,飞雪不胜感激。”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 众人听到飞雪的声音,又疯狂了起来,个个吆喝着要求飞雪再唱一曲,晚清眼中也是尽现期待。 不自觉手心也握紧了,这样的琴声,这一次后,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听到,她心中那份不比其他人少。 凤孤的声音冷冷传来:“她会再弹的。” 有些不明,他是在同她说话吗?转头望向他,却见他还是盯着台上。 还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凤孤,有些不同往日呢?很奇怪的样子。 不过,知道飞雪会再弹,她却十分开心。 这时,飞雪素手又轻轻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待到台下静了,她才接着道:“今日飞雪忽然想请一个人一同登台献艺,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呢?” 她说完轻轻后止了下来,却不说出是请何人。 一时台下左右互望,都有点猜不透是请谁。 因为飞雪姑娘以前出来弹奏都是单独一人的,从未请过其他的人,甚至连雪伶阁中的伴舞也未曾请过。 总是单独一人。 却已经是倾倒众生了。 此时要请人登台。 这个被她请的人,必也是不同凡响的人的。 没有绝高琴艺又如何能够成呢? 却不知这个有幸被请的人又是何人呢? 这时不知是谁喝了句:“暮容夫人也是倾城佳人,听说琴艺也是出众!飞雪姑娘必是请你的。” 晚清望去,心中有些遗憾。 因为,朱月儿的琴艺,她是清楚的,除了有纯熟的琴艺外,却显得空洞没感情,若是与飞雪现台献艺,只怕是让琴声减色不少的。 不过,至少有人是想听的,不自觉,眼睛望向了凤孤,果然,他的眼,直直穿过湖面,投在了朱月儿的身上。 今日的朱月儿,穿一件艳红绣制大牡丹的绵缎长衣,朝天飞髻梳得入云,头上插了好几支金钗子,转首间,恍似可以听到那环佩玉器金器碰撞的声音清淅在耳。 可是她天生丽姿,穿得华贵,却不显得俗气,反而有种夺目的珠光玉器之感。 此时听到众人的喝声,脸上露出了温柔而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如晨间花朵,清纯而美好,更是惹人怜爱。 不由冷笑,如此做作,不知心里又是如何一番味道呢?真有点不懂,不再看她,直接望向台上。 却听到飞雪那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轻轻地道:“一直听闻云国才女上官晚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凤少夫人,不知飞雪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得您上台同演呢?” 她的言语,客气有礼。 晚清错愕地望着飞雪,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不只是她,更多的人都是反应不过来的,有些人唏嘘地窃窃私语着她,有些人是用着羡慕的目光盯着她。 因为,她毕竟是太过众所周知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造成了云国的轰动的。 而当中,当然更有一个人,会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的,不用望去,晚清也可以想象得出,朱月儿此时的脸有多么地僵硬。 她一定是要怒不敢怒,只是脸上摆着温柔而端美的笑,心中却是将她骂了千万遍的。 是的,晚清想得没错,朱月儿此时,确实是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片!!这种事情,丢尽了朱月儿的脸面,若是刚刚没有人提及她会被请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刚刚有人提到了她,而此时飞雪请的人却不是她,如何不叫她这个一向自视高傲的人生气呢!! (谢谢亲们的支持与票票,话说月今晚好激动啊,居然还有那么多的钻石鲜花,群么个、、、) 第七十二章 飞雪相邀 晚清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因为此时凤孤在场,他却不表态,而且刚刚的事,让朱月儿失了脸面,凤孤,必定也是当中另一个生怒的人的。 飞雪望向她,眼睛中透出淡雅的笑意,而后缓缓地又问了一句:“凤夫人,可否赏脸?” “晚清挫技,不足以与姑娘同台献艺。”想了想,晚清还是觉得不想去摊这一档事情,其一,她不想去出这个风头,而且她的技艺确实是比之飞雪差得多;其二,凤孤未首肯,若是去了,只怕他一个不满,又是要使手段了,她不是怕,只是不想自惹事非,能平静一时便平静一时,况且他今天还难得肯带她一起过来,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小恩她也要知图报的,她怎能再惹事他不快呢!于是委婉地推却。 飞雪没有发怒,只是缓缓地又道,声音多了几分自嘲般的哀伤:“凤夫人可是觉得小女子出身风尘,与小女子同台有辱身份,所以才不愿与小女子同台演奏,算了!飞雪有自知之明,是飞雪太过奢望了,竟想请得夫人同台演奏!” 她说完,微微地低下了头,却是万分惹人怜惜,那种天生的绝姿,一举首一投足让人倾倒。 “飞雪姑娘,晚清绝无看清你之意,姑娘琴声犹如仙葩奇音,让人醉倒,晚清真是自觉自己的琴艺不堪与姑娘同台,只怕加了我这俗音,让姑娘的琴声失色!”看着她那微带着神伤的表情,不知为何,连晚清这样的女子,都生出了怜惜不舍之意。 这样的女子,难怪要倾倒众生,她总算是体会到何为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让人沉醉了。 “夫人真的没有嫌弃飞雪?”沙哑而带着温软的声音轻轻地问着,杏眼秋水盈盈地望向了晚清,那里面盛满了期望。(.无弹窗广告) “真的。”晚清肯定地点头。 飞雪忽然笑了起来,虽然脸上薄纱蒙面,可是那笑,却似有魔力一般,透过那双盈眸,穿入每个人的心间。 “飞雪真的很想与夫人同奏一曲,望夫人能够成全。”她的话,沙哑绵柔,带着丝丝的撒娇。 晚清还未说话,身边的人已经又起了哄子了:“凤夫人,上去吧!上去吧!” 她是很想上去的,能够与飞雪同奏一曲,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可是,身边的凤孤,冷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言。 她向他望去,只见他修长指间拈着那白玉杯子,轻尝着美酒,却是不发一言,旁边的热闹,仿佛全然无法入到他的身侧一般。 晚清想了又想,终究是下了决心。 扬起头,眉眼中一抹清然无畏:“好。” 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其他的,她也无法顾得了那么多了,人生,也许也就这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岂非可惜。纵然他要如何对她,她也无能为力,畏惧只是令自己更加软弱罢了。 她才说好,只觉一阵夜来香气扑鼻而至,只一眨眼,飞雪竟然已经飞身到了她的面前。 眉眼带笑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恍惚之间,飞雪的影子,居然与银面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太奇怪的感[觉了。晚清不由心中发笑。 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她怎么会想成是银面呢? 可是,他们又真的是太相似了! 那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那一身幽幽神秘的夜来香气。 难道,飞雪与银面是兄妹? “夫人请!”飞雪做了个请的姿势。 晚清为难地看着那一汪碧水清荷,她不识武功,又要如何上去呢?!! 却见飞雪将她轻轻一拉,晚清只觉得整个人一轻,就被她带上了台上。 缓过神来,她望着飞雪,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太熟悉了,与那一日,银面飞身带她回慕容山庄,竟是如此神似。 她盯着飞雪,半晌,却是回不了神。 飞雪伸出素手,在她的眼前摇了一摇:“凤夫人,怎么了?!” 晚清被她一唤,猛地回过了神,望着飞雪脸上的戏谑之色。她的脸上,不由升起一抹可疑的,她刚刚,竟然望着飞雪想事入了神。 “夫人想用什么乐器呢?”幸好飞雪也不是那一种喜好作弄别人的人。 晚清想了一想,笑着应道:“姑娘琴声出尘,想必晚清用什么都显得突兀了姑娘的琴声,不如晚清就用琵琶清音还有淡水清歌为姑娘点拔乐前乐后孤调之色吧!” 第七十三章 暗香 “夫人想弹一曲什么?”飞雪轻轻地问。 “即拭娘相请,便由姑娘做主。”晚清轻道。 飞雪一笑,也不客气,点了点头,长身而坐,手中轻拔,琴声已经随之而出。 此时婢女早将琵琶备好,晚清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听乐曲,知是暗香,于是嘴角淡淡一笑。 微闭起眼睛,檀口微启,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夜莺忽临: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她的声音清亮而带着几分绵软,如此委婉的歌在她口中唱出,如泣如爽将那里面的意境仿佛一时倾向了众人。 手抚琵琶半遮面,那清秀温柔的脸庞中散着一种属于典雅而温柔细腻的气息。[.超多好看小说] 飞雪的琴声依依相和,伴着琴声、伴着琵琶声、伴着那清幽夜莺般的歌声,将台下的人全迷醉了。 一曲犹罢,台下的人却更是意犹未尽,全都痴痴地望着台上的两人,一人清若荷花,一人雅若兰菊,可谓是琴瑟合鸣,便是如此吧! 一人琴声出尘,一人歌声入梦。 所有人,仿佛不愿从当中醉来一般。 晚清轻轻一笑,却是满足的,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唱得最欢快的歌了。虽说她与飞雪是第一次合奏,可是,她们却像是合奏了千年百年一般,音调词曲对得恰到好处。 两人弹唱,却如一人所出。 这一种满足,是无人能够理解的,那是一种遇见了知已的幸福感。 转首望向飞雪,她也是一脸满足的笑。 只是奇怪,如此绝美的女子,她的耳间,竟然没有穿耳洞,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云国女子,都是自小穿上耳洞的,可是,她却没有,因为那珍珠垂柳的耳环,竟是按压而上的,并未穿过耳垂。 晚清心中起了疑心。 只是此时却不容她想得许多,因为当她望向台下的时候,那正中的亭子中,早是人去楼空!! 那还有个人影,就连红书,也没有留下。 心中由刚刚的满足幸福猛地一掉,掉进了千年冰潭中,她知道,凤孤,定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浅。 其实心中早有几分这个打算,可是真正面临,却还是微微不止地着。 凤孤的手段,她怕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个了,因为她尝过的,就有那么多次,这次,不知又会如何惩治她呢? 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受伤未全愈的右手,刚刚抱着琵琶弹奏的时候,还有点微微地发疼。 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她身体的那一个部位要受苦了,不由心中微微地发苦,这些四肢五官,跟着她上官晚清,可真是没少受苦啊!不由心中微微地幽默了一下。 飞雪也看见了凤孤不在,脸上却是另一番表情,冷了一张颜,猛地站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不复刚刚的,而是略带着厉喝的怒火:“原来凤舞九天的凤爷竟是个如此无礼的人!夫人在此弹奏,他竟在独自离去!这是何意?!是看不起我飞雪吗?!若看不起,一早说出,何苦如此而为!!这就是身为男子该有的举动吗?!!” 晚清没想到飞雪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不知如此劝下,看着台上众人意愤不平的表情,只是苦笑了一番,这飞雪姑娘的魅力可真是大,一句话,就让凤孤成为众矢之人! 她低低地道:“飞雪姑娘别见怪,凤爷应当是有事先走了,决无看轻姑娘的意思。” 飞雪却是怒道:“夫人,他撇下你就赚这样的人,你还为他说话?!”似乎无法理解晚清这样的话。 晚清被她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她不是为他说话,只是怕事情越闹越大,若是惹得凤孤不开心,只怕受苦的人终究是她啊!! 可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够在此地说出呢?!! “飞雪姑娘、、、”晚清有点无力,这个飞雪,虽然看来出尘于世,可是,真正地较劲起来,却是让人招架不住的!看她冷冽如冰的眼眸,厉声厉语的言辞,单刀直入,不留余地的。 “夫人,飞雪早就听说你受尽了他的欺凌,你为何就不离开他呢?!离开了他,雪伶阁随时欢迎你来,以你的才艺,怕是雪伶阁独占头魁的!!” 离开!! 当听到飞雪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晚清有一刹那是愣住了。 离开,她是想离开,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大了,可是,离开,她要做好万全的后备,她不想因为她的离开,让她的亲人为她付出代价啊!! “飞雪姑娘,你的好意,晚清全受了,不过,可否命人送晚清回凤舞楼,晚清有点累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是不想让这个字,将心缠绕而毁!! 飞雪看了她良久,终于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而后手一挥,命人将她送回。 (哇哇哇,各位亲亲,偶这挫文居然也登上了礼物榜!汗,开心死了,亲们,偶爱死你们了!!!) 第七十四章 罚跪 回到凤舞楼,她没有回茶香阁,而是直接到了茶月阁。 就见黄棋与红书守在门外。 她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早就知道会开罪于他,早就知道会被他惩罚,即是如此,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 “红书,我要见爷。” 红书看着她缓缓走来,竟是十分惊奇,爷果然是料事如神,竟是已经料到二夫人会直接来茶月阁,还让她与黄棋二人守在门外等她。 可是,要出口的话,却是为难住了她了。 而黄棋却是嘴角冷冷一笑,那双凌利的眼盯着晚清,一字一字地道:“二夫人,爷说了,你若来找他,就跪在地上等他,直到他愿意见你为止。” 跪在地上等他? 没想到,自己此举,早在凤孤的计算中。即是如此,她更是不能折返了,他要她跪,她便跪吧! 不是没有反抗的勇气,而是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若不然,只不过是苦了自己而已,于是直直跪下。 黑如墨的大理石地板凉透入心,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夜中,一寸一寸地透入心肺。 她的心静静地平和了下来。 今晚无风,两旁的树荫静止而不动,虽说初夏,却已经有一些耐不住微热的蝉儿开始叫喧着夏天的到来了。 闪闪的繁星点点地缀在那黑亮而空的夜空中,今夜无月,却还是那么地寂寞。 记得第一次下跪的时候,是在很久很久的时候了,那时候的她,只不过六岁罢了,不懂得圆滑处事,却小小年纪已经生就了一身的孤高自傲,只因为湘琴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于是便与她打了起来。 父亲找来,湘琴百般狡辩,她却以为总如书中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自己是清白。 结果,世间的人不是黑面包公,那里能够铁面无私,洞悉案情,公平断案呢! 可怜的她,便被父亲罚跪了三个时辰,跪到后来,差点就要哭了起来,因为那时候正是炎夏的午后时分,天气闷热,虽说跪在家中,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却还是一件极痛苦的事呢。 若非一直凭着那子里的倔强,只怕早就哭腔而出。 后来的她,渐渐明白,这个世上,从来不诗平的。 保护自己的方法很多,但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杜绝任何事情的发生,所以她开始学会淡薄一切,淡然处事。 可惜终还是难逃过世事的捉弄啊! 事隔十年,她又跪在了地板上了。 有些可笑,有些无奈,不过此时的她,心,却坚韧如盘石,不再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了。 ………… 屋内的凤孤,此时驻立在窗台旁,斜眼正望着门外尿在地板上,单薄而无助的娇小身躯,她已经在那儿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因为身体无法支撑,背脊已经微微地伏着。 不知是否夜色太暗,乱了人的思绪,他的心,竟生出了几分不舍。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一扫而开。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他一向来的原则的。而且上官晚清,这个女子,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妾而已,他想要,再多也有。 可是,真的是再多也有吗? 昏暗的光线投在了他的脸上,映出那阴晦不明的绝色脸庞,他的唇,紧紧抿着,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凤眼微眯,透着一抹疑问,透着一抹冷狠,暗光穿过那长长卷得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暗青色的影。 他的整个人,就如是黑暗的的夜神一般,绝艳却阴森。 他折回桌前,拿起烧刀子烈酒,满了一杯,而后仰脖,一饮而进!喉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喉间漫至全身。 烧刀子,烈而醇,是酒中之烈,它不算美酒,因为少了那份酒的过喉香气,却是最能激起武者的激斗之情的。 因为它的烈性、火辣!! 所以在战城,大多数人都喜欢喝它,而且它的价格低廉。 一杯下肚,却是欲罢不能,又连连地饮了几杯,而后手一甩,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雪白的瓷碎溅了一地,却散不开他心中焦躁。 他究竟是怎么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重得月儿了,他应该是开心得才对,可为何在此时,心中却起不了一丝开心,反而有些乱了!! “爷!”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黄棋与红书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直冲而入。 “出去!!”凤孤望也未望她们一眼,直接喝道。 吓得她们一阵错愕!才想出来,就听到凤孤的声音冷冷地道:“让她回去!!” 第七十五章 晚清有孕 黄棋显然十分不开心,听了凤孤的话,脸上冷漠而愤怒着。 红书却是开心的。看着二夫人越来越苍白的脸庞,她已经十分担心,听到爷的大赦,简直比自己大赦还开心。 直跑到了晚清的身爆扶了晚清起来:“二夫人,爷原谅您了!” 刚刚跪着的时候,已经隐隐觉得整个人如空灵了一般,思绪越飘越远了。 此时被红书扶起,不只双腿完全麻木了。 头更是忽然之间昏沉得厉害,只觉得无数星星在眼前闪烁,而后渐渐眼前一片黑暗。 之后,终于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听见耳边红书的声音尖叫着:“二夫人昏到了。快请大夫。” 她昏倒了吗?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呢?只不过跪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就昏倒了?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茶香阁中她的房内了,眼睛重得好像有几千斤重一般,微微拉开眼皮子,看着那浅蓝绣着蓝天白云的蚊帐,安心了许多。 “二夫人您醒了?”红书的声音有些低闷而沉郁,说着的时候,那般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我竟然昏倒了?”她轻扯嘴皮子,想笑一下,却发现口干舌燥,喉咙也沙哑了。 想不到只黍了两个时辰,她却忽然虚弱至此,太奇怪了! 红书端了一碗水过来,扶了晚清起来:“夫人喝口水吧!” 喝完水后,红书一直站在床头,却是一语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打了好几十个结一般,解也解不开。 一眼看出她心中有事,而且是一件她解决不了的事情,于是晚清开口问道:“红书,怎么了?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红书看着她,咬着下唇,一脸欲言又止:“夫人、、、哎、、、” “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不碍事!”晚清平静地道,心中只以为怕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若不然,也不会拖得身体如此虚弱。 “夫人,刚刚大夫来为您把过脉,大夫说、、、大夫说、、、”红书望着她,却半晌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是吗?”她问。却是心中平静,生死由命,这种事,看开点儿也没有什么。 红书却摇了,还是没有开口。 晚清却更是奇怪不解,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何她一脸的阴郁呢? 难道是、、、她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 这件事,她一直尽量避开不去猜想,却不料,终还是发生了。 她平静地问道:“我怀孕了?” 红书忽然睁大眼望向她,眼中尽是无法想象。 一看红书的表情,晚清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手不自觉间,抚向了那还是平坦的小腹,想不到,那里面,已经有一条小生命在成长了。 心中说不出是心喜还是心酸。 将为人母,不管他的父亲是何,不管他的父亲如何,都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掩不去那为人母的开心。 可是想到这些际遇,想到自己的处境,孩子若是生下,必也是不会得到好的待遇的。 所以,她一定要在肚子看出端倪前离开凤孤,若不然,将来孩子一旦生下,只怕会成为牵拌。 “夫人,把孩子打掉吧!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爷不会让这个孩子留下来的。”红书坚定地道,她想了许久,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来,因为夫人在婚前就失了身,虽然后来嫁后曾经与爷有过露水之恩,可是,时间太近,根本就无法断定这个孩子是谁的!!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 “不行,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晚清同样坚定地道,这腹子的孩子,也是一条性命,她无权,决定他的生死!! 她知道红书的顾虑,因为她婚前失身,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那个令她失身的人就是凤孤。而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红书,一定是因为如此,才如此坚决要自己打掉孩子。 也所幸她没有自做主张地把孩子打掉。 “二夫人,爷不会肯的。”红书激动地劝道。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晚清镇定地道。 “这种事情,岂是想掩就能够掩得住的,迟早是要看出来的,若待到肚子大了,那时候更危险!”红书无法理解晚清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劝道。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的。”晚清沉静地道。 孩子的出现,让她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离开。 “红书,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晚清拉住了红书的手,真切地恳求着:“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夫人、、、”红书为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明白,为何夫人就那么执著呢!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可是,若是因为孩子而没了命,那岂非更惨!! 可是,看着夫人如此恳求着,她却于心不忍,虽然她跟着爷,杀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全是该死之人,她杀了手也不会软,可是,真要杀害一条无辜的新生命,她却是下不了手,所以才没有在夫人睡的时候喂她喝下堕胎药。 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红书答应夫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的,可是,红书也恳请夫人,再三思一番,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情。” “我会的。”听到红书的话,晚清舒心地笑了。 ――――――――――――――――――――――――――――――――――――――― 接到的通知,失身明日了。 月是俗人一个,免不了这些俗节,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亲一定很不开心的。 月不知如何说才好,愿意留下来的亲,月承诺,一定会将文写得更精彩,不辜负你们的厚爱的。不愿留下来的亲,月也衷心地说声: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接下来,本文渐入部分: 晚清的孩子是否能够保住? 朱月儿重回凤孤身爆晚清又将置身于何处? 晚清,能否离开凤孤?又是如何离开? 离开凤孤之后,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凤孤,是否能够看出朱月儿的邪恶本性? 银面、飞雪究竟是何人? 一场爱的争夺,晚清因何失忆,又因何被俘? 终于明白自己心的凤孤,能否重得晚清的爱。 银面、邪风、凤孤,最终,谁才是晚清的良人? 、、、、、、 团团迷雾,且看月生一一为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