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恶女》 001:穿成秃子村妞 疼!头好晕,好疼! 失手从高低杠上摔下来磕到了头,夏小翜疼得忍不住呲牙咧嘴,连睡觉都无法睡熟。 “娘,二姐好像醒了。” 小女娃稚嫩的声音响起,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夏小翜听着,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是吗?我看看。”又是一道温和的女人声音,“二妞儿,二妞儿?你醒了吗?” 夏小翜很不耐烦,张嘴就吼,却吼得毫无气势:“靠!谁特么开着电视呢?吵我睡觉!找死啊!?赶紧关了!” 一片安静。 夏小翜这才满意地勾勾嘴角,正要睡过去,小女娃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弱弱的,透着惊惧与哭音。 “娘,二姐她……她说什么?好凶!二姐醒了……还是会打我的吧?” 女人幽幽叹息一声,就听她颇为无奈地说:“三妞儿,多让着点你二姐吧,她要打,就让她打。” 夏小翜一听差点没笑出声,二妞儿、三妞儿一定是姐妹吧?姐姐要打妹妹,做娘的不拦着,还叫妹妹让着姐姐随她打?这尼玛是哪部电视剧的狗屎台词?都说让关电视了,谁不听话还敢看?简直找抽! 夏小翜恼了,倏地一下睁开眼,正准备将看电视的人痛扁一顿,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瞬间瞪大眼睛。 一个古代村姑打扮的女人,满身补丁,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面黄肌瘦,一间破屋子,一个破柜子,一把破椅子……夏小翜平躺在,眨眨眼,滴溜溜地环视一下四周,又将目光落在床边的一大一小上。 怎么个意思?做梦?那还是继续睡吧! 可不想,才闭上眼,就被人一阵猛烈地摇晃。 “二妞儿……二妞儿?醒醒啊!你可不能死了呀!二妞儿啊……” 夏小翜猛然惊悚了,她被人摇晃?梦里被摇晃,哪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村姑女人痛哭流涕的脸,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却一阵剧烈的头疼,本能地伸出手去抱头,可才碰到脑袋便更加惊悚了。 我草!秃子?她脑袋上竟然没有头发,还缠着一圈的什么烂布? 夏小翜目瞪口呆,摸摸脸,又看看自己的手,在抬眼看向屋里两人,真真是气怒异常,这尼玛是穿越了吗?这女人叫她二妞儿?难道自己就是她们口中那个打妹妹的姐姐?为毛是个秃子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小翜一把掀开破烂的棉被,往一抓。 哇靠!幸好空空如也,这要是给她按个小鸟,她不哭死!?可是,老天爷!她不想穿越啊!丫的快降个雷劈死她吧! 夏小翜呲牙裂目的丰富表情,吓得那面黄肌瘦的小女娃大哭起来。 “哇呜呜呜……娘,我害怕,二姐眼睛瞪得好大,要吃人吧?变成一个鬼了吧?!呜呜呜……” 你才薯!你全家都薯! 夏小翜刚要开骂,脑袋就一阵剧痛,疼得她感觉脑浆子就像开锅了一样,然后,一记忆涌来,将她彻底淹没,夏小翜爆瞪着眼珠子,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那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坐在……呃,不对,坐在炕上的夏小翜,头顶着一圈破布,无力地靠着掉渣的土墙,一手捧着个破烂碗,一手用勺子搅着里面的几粒玉米渣和几颗野菜,苦情地眼泪直流,这也叫粥吗?稀汤挂水的?她怎么就穿到了一村姑的身体里?都饿得眼冒金星了,就给她吃这个?一泡尿就没了啊!呜呜呜…… 夏小翜摇,就着泪花喝了一口“粥”,不禁一翻感叹。 王二妞,一十三岁,枯山县死狗村,哦,不,是四沟村一名嚣张跋扈,欺软怕硬的小村妞儿,她骗了王三妞上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狠抽一顿,却被上山砍柴的便宜大哥王大山撞见,一怒之下,将她踢下山沟,头撞在石头上昏过去了。 王二妞本是便宜娘柳氏从外面带回来的,想起她的身世,夏小翜皱着眉头叹息,对原身就是一阵厌弃,活该去死,便宜娘对她好得没话说,为了她,都被夫家给休了,她不但不感恩,还愈发的变态,照她夏小翜的看法,王大山那一脚踢得实在太活该了。 当然,王二妞不死,她也不会穿过来,看着破碗里粥不是粥的午饭,夏小翜突地就淡定了,能穿越,那是走了狗屎运了,没做个孤魂野鬼还抱怨个屁啊!?不就是穷吗?想她这么牛x的人还做不到顿顿吃肉?她不如直接上吊了算了。 想到这,夏小翜便捧着破碗咕咚咕咚喝了个顶朝天,然后咬牙发誓。 “老娘要是不能在这古代发家致富,老娘就一辈子当秃驴,绝不蓄发!骸” 说完,“啪”一声就把手里的破碗狠狠滴摔在石头地面上,然后,嘴角狂抽,妈呀!冲动了冲动了,家里好像没几个碗了,刚穿来就败家啊? 还没回神之际,就听漏风的破门啪一声响,伴随着一句怒吼,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就冲了进来。 “王二妞!你太过分了!” 那少年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挺直却瘦弱不堪,一身洗白的灰布衣,浑身打着花花绿绿的补丁,袖口、衣摆、裤腿处还短了一大截,显然都小了,此时,他正用手指指着炕上的夏小翜气得脸色通红。 “就算对吃食不满意,你也不该把碗砸了,你……” “哥……我不适意的,手滑,没拿住,碗就掉了。” 夏小翜无力地靠着破墙,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样,“哥,我错了。” 王大山举着手指愣住了,她叫他啥?哥?那一向高傲跋扈的二妞叫他哥?从她十岁来到他们家,就没给过自己好脸,“哥”这个字眼,更是一次都没叫过! 可夏小翜这声“哥”却叫得极其顺口,因为她在现代本来就有个哥哥,比她大五岁,同样在体院求学,夏小翜学的是体,她哥哥却是学武术的,不过他哥比她早五年就毕业了,回家直接继承了老爸的玻璃制品厂,夏小翜每每犯了错,都是用这幅表情看着她哥说,“哥,我错了”,然后那就会心软叹气,多大的错都会被原谅。 ------题外话------ 新文新作宅求收藏求人气。 002:从此一家人 夏小翜想,用这一招对付王大山肯定也会好使,虽然是他踢死了王二妞的原身,但是在记忆里,这一家子才是被刁蛮任性的王二妞欺负惯了的,王大山看在柳氏的面上也从没为难过她,而这次,他是忍无可忍后才出脚,所以,夏小翜不但不生王大山的气,竟还颇有好感。(.) 想起王二妞原身将柳氏的好看做理所当然,将王大山和王三妞当做下人,非打即骂,就是仗着自己那曾经高大上的身世,呸!都飞灰湮灭了还自以为是呢!愚蠢又可笑,她死了也是活该自找的。 这么一想,那眼睛就笑成了弯月牙。 “哥,我跟你说,你那一脚踢得王二妞实在是太解气了,大快人心啊有木有,那一脚……” 再一看王大山看着自己的眼神透着惊悚,夏小翜一惊,连忙心虚地低下了头,她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这话说出来不是直接告诉人家,其实她不是王二妞,其实是她霸占了王二妞的身体,不打自招啊! 也就在王大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家二妹的时候,柳氏就拉着王三妞进来了,夏小翜一见,立刻哭成个泪人。 “娘……娘啊!我想我亲娘、亲爹啊!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呜呜呜……” 本来是要转移王大山的注意力,结果这一嚎,可真是真真切切的泪水长流啊,夏小翜穿越重生,那就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她再也不是夏家养尊处优的女儿了,越想越是伤心,又怎能不痛哭? 而柳氏也跟着动容,扑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跟着一起痛哭。 “二妞乖,不哭,老爷夫人肯定也是想你的……呜呜呜……都怪奴婢不好,是奴婢让你吃苦了,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奴婢的错……呜呜呜……” 两人抱成一团各哭各的伤心事,王大山愣愣地没个反应,他虽不知道二妞的真正身世,却知道娘以前在京城谋事,在一家高门大院给人家主母当贴身丫鳜三年前回来了,带着十岁的二妞,任凭爹和奶发疯一样的逼问,娘都说二妞是她的私生女,而对那户人家只字不提,可私对二妞时,娘又自称“奴婢”。 王大山想一想就明白了,私生女不过是掩人耳目,二妞没准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娘为啥要把别人的女儿带回自己家,宁肯被爹休掉,也不说实话。 看着眼泪狂流却没有大吵大闹的王二妞,他更是不懂,为何被踢了一脚,二妞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还说他踢自己踢得对!?莫非他那一脚将她踢成了失心疯?这么想了,又觉得愧疚,对不起二妞,也不对不起娘。 王二妞被踢下沟,撞了石头磕得头破血流,王大山慌了,怕她死了,柳氏会伤心欲绝,就背了人下山,又请大夫给二妞剃了发包了伤口,还将家里唯一的一点铜钱都换了药,以至于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 憨直的少年看着痛哭的两个人,握了握拳,娘被休了,二妞、三妞也被赶了出来,而他毕竟男丁又是个劳力,说什么爹和奶都不同意他跟着娘赚过来一趟还得偷偷摸摸地,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夏小翜哭够了,依偎在柳氏的怀里,对着傻站在门口的王大山和王三妞微微笑着勾了勾手指,两人愣了愣,犹豫一下就走了过去。 夏小翜将他们也拽进柳氏的怀里,然后抬着小脸看柳氏,很是真诚。 “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娘、亲娘,娘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又对王氏兄妹微笑说,“以前是我不对,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真真正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再也不欺负你们了。” 柳氏听着,将三个孩子一起拥住,脸上笑着,却哽咽得说不出话,二妞突然就变了,她说相亲相爱那一定就是真的,她虽然高傲跋扈,脾气不好,却不是会耍心机的,柳氏绝对相信,二妞这是长大了,懂事了。 而夏小翜也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她愿意将柳氏视为妈妈,孝顺她,照顾她,报答她,就当做夏家的妈妈还在身边一样,子欲养而亲不待,而她却是子欲养而子不在,想着,就又红了眼圈:老妈啊!失去女儿,您一定要挺住啊! 三天后,夏小翜下床走出屋门,终于不再觉得头晕目眩了。 她坐在院子里,顶着一颗秃头晒太阳,看着柳氏在一旁绣着荷包,小小的三妞蹲在地上玩石子,既感觉温馨,又觉得和谐,忍不住勾勾嘴角,倒也觉得古代的农村生活悠闲惬意,只除了吃不饱穿不暖。 目光越过残破的围墙,落在不远处的山上,她得想办法赚钱才行,柳氏因为长期没白天黑夜的绣荷包换钱,眼睛已大不如从前,三妞都五岁了,却还一副三四岁的身板,而她自己,那天对着水缸照了照,虽然相貌姣好,却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样下去怎么行! 夏小翜挠了挠秃头,对柳氏说,“娘,咱们上山去挖点野菜吧。” 柳氏抬头,笑了笑,“家里还有呢,过两天再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头晕要是摔了怎么办?” “矮油,娘啊!我已经不头晕了,再说,我哪有那么娇气,多摔几回,也死不了的!”她可是体运动员出身,别说是摔跤,就是让她在半山腰连续翻跟头,那都是小菜。 “又乱说死不死的,这个忌讳。” 柳氏一听,一把捂上夏小翜的嘴,白着脸说教,二妞当真像变了一个人,不但没了满身骄纵之气,还时不时地就抱着她撒娇,关心她的眼睛,关心三妞的身体,还关心王大山在奶家的处境,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喜欢乱讲话,说出来的话一点忌讳都没有,好多都还听不懂。 三妞在一旁看着夏小翜吃瘪,咯咯的笑,她觉得这个二姐要比以前的那个二姐好,以前那个不是打她就是骂她,而这个不但说喜欢她,还和她做游戏呢! 两天下来,三妞就迷上了夏小翜,觉得这是老天给她换了一个姐姐,才不是以前那个坏姐姐变的。 003:决心赚钱养家 夏小翜拉下捂在嘴上的手,嘿嘿地笑,“娘,你今年也就三十三吧?” 柳氏见她没在喊着要上山,就拿了荷包继续绣,点头恩了一声,却听夏小翜幽幽地说:“这么年轻,娘,爹的继室都怀了身孕,你想没想过要改嫁?” 柳氏脸色通红,看着夏小翜愕然,“二妞!你说的啥话!?大姑娘家家的。(.好看的小说)” “实话!” 夏小翜不以为意,改嫁怎么了?谁都有权利追求幸福!这和年龄、身份都无关,现代女人对爱情宁缺毋滥,三十三没嫁人的多了去了!古代又怎么样,切!将来有一天,要是有男人被她看上了,她都不介意先扑倒对方,何况柳氏还是自由之身。 “如果娘以后要是看上了谁,就和女儿说一声,若是个好人家,女儿做主,就把娘许配给他。” “臭丫头!你开起母亲的玩笑来了?看我怎么治你!”柳氏被夏小翜吓到了,红着一张脸,放下荷包就伸手到她腋窝,抓起痒痒来。 “啊哈哈哈……不要啊,娘你耍赖啊,哈哈哈……好了好了,我认输,哈哈哈……三妞救命啊!” 夏小翜从椅子上跳起来,哈哈大笑着躲着柳氏,柳氏笑着抓她,逮到就哈痒,三妞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夏小翜抓到她放在身前抵挡,柳氏也不管,抓到谁就哈谁的痒。 “啊哈哈哈……娘,你抓错人了,哈哈哈……我不是二姐啊……哈哈哈……我是三……哈哈哈……三妞啊……” 一时间,三个人笑闹成一团,热闹非凡。 王大山在门外听着,跟着欣慰地笑了笑,摸摸脸颊上的新伤,眼神一暗,抬手拍了拍门。 “娘,柴火我放在门外了,就先回去了。” 说完,放下一捆小柴立在门爆扛起大柴就要转身离开。 夏小翜正奇怪着王大山为何不进来?连忙跑过去开门,正看到他背着柴火要赚眼尖地在他脸上发现了三道抓痕,瞬间就怒了。 “哥!谁给你抓的啊?是奶还是大姑、小姑?” 诧异着二妹竟这般关心自己?王大山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别扭地说,“没谁,是被树枝刮到的!嘘,别让娘听见!” “骗鬼啊你!”吼了一声,夏小翜拔腿就赚气势汹汹。 “二妞,你去哪?”王大山急了,连忙追过去拦着她。 “报仇!” 眼睛一瞪,一股子慑人的狠厉气势,她知道王大山在奶家过得什么日子,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粮,以前的王二妞漠不关心,可她夏小翜却做不到,何况王大山还偷粮食给她们吃。 王大山一抖,竟被夏小翜的气势震得说不出话,他怎么觉得二妞变是变了,可根本不是表面一样的良善,瞪眼睛的狠厉目光竟让他觉得现在的二妞比以前更让人胆寒。 夏小翜可不单单是体院体队的学生,那还是体院有名的“女魔头”,曾经拉了一个小团伙,和对面外语学院的校霸,扛着片刀火拼过,为此,差点就被体院开除了,这魔头的气场一释放出来,别说十五六的少年,那就是成年男人见了也不免要出身冷汗。 气场这东西实在是和年龄,体态、相貌都无关的,完全是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站在大门口,看不到夏小翜眼睛的柳氏,都觉得周身一冷,连忙叫了一声,“二妞!大山还在那边呢!” 夏小翜身形一顿,停了脚步,她明白柳氏的意思,王大山还在那爆只怕事情闹大,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她这个便宜哥哥,咬了咬牙,终是愤恨地转回了脚步,阴沉着脸,就往家走。 没一会儿,王大山和柳氏都看到夏小翜背了个竹篓又出来了,柳氏忙问,“你干嘛去?” “上山!赚钱!” 上山能赚钱?柳氏大惑不解,听得云里雾里,可又不想让夏小翜上山,没人跟着,一个女孩多危险,刚要拦着,夏小翜却看着他们,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我早想好了,要赚钱,要养家,要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穿好的,要让娘风风光光的改嫁,要让三妞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要用钱把大哥买过来,娶媳妇、生小孩,一家人财大气粗,嚣张跋扈,不求人见人笑,但求人见人怕!纵横天下,无人敢欺!我相信,我一定能办到!” 以前都是她欺负这一家子,以后不欺负了,更不允许别人欺负! 夏小翜真是气得不清,却也分不清为何会这般生气,貌似她和他们还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吧?虽然奇怪,但也没必要纠结,人活一世,总有自己看重的东西,冥冥中注定的,何必计较? 柳氏听得有些发愣,嚣张跋扈,纵横天下,还人见人怕,那样的生活连想都不敢想。 王大山虽不知道夏小翜进山要干嘛,但听了这番话,自有一股叛逆的血液在躁动,豁出去了!将背上的柴火一扔,大步流星地走到夏小翜面前,摘掉她肩上的竹篓背了。 “二妹对枯山不熟,哥哥带你进山。” “你不背柴回去,他们不打你?”夏小翜挑眉。 “我晚些再回去,他们要是打我,我就反抗,我以后也不会好好干活了,还使劲吃饭!让他们恨不得将我赶出来,然后二妹再将我买回家!对,就这么办!”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男子汉大丈夫,委曲求全实不可为!我点你三十个赞!哥!将你踹我那一脚的狠劲拿出来,从此咱俩人狼狈为奸,哈哈哈!” 夏小翜豪气冲天,拍着王大山的肩膀,哈哈大笑,一副江湖好大的气魄,然,那样瘦弱的秃头小身板却拍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哥哥,还非得一副江湖儿女的豪迈,怎么看都觉得怪,柳氏看着,只当她又在说胡话,没想大儿子却也跟着胡闹,不由摇。 随他们去吧!只是大山没有及时送柴火回去,怕是又免不了要挨打了,哎!都是她这当娘的没用啊! 004:这个是王八。 枯山,顾名思义,秃了吧唧,和夏小翜的秃脑瓜有得一拼。 这山即没有茂密繁盛的参天大树,又没有阴暗潮湿的,野菜杂草和低矮的歪脖子树倒是不少,夏小翜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不免有丝失望,撇撇嘴,盯着一颗歪脖子树,呸了一口。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也太穷了,倒像是专门为上吊的人准备的。” 王大山嘴角抽了抽,疑惑地问,“二妞,你上山到底想找啥?” “也没找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她也确实没有目的,不过就是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拿来换钱,比如人参神马的。 王大山看天色还早,就问夏小翜:“要我带你去山的背面看看吗?那里有野果子,还有一条湖。” “有湖?太好了!” 夏小翜眼睛一亮,立刻精神抖擞,有湖就有鱼,抓点鱼拿出去卖,也能换些粮食,以前的王二妞也上山,但根本不会往深处去,也就在山脚下挖挖野菜,摘摘野花,所以,夏小翜自然不知道还有湖泊一说。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个时辰,夏小翜一边走山路,一边用心记着路线。 当一条宽阔的碧绿湖泊泛着粼粼波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夏小翜疯狂了,她大叫一声,一溜烟跑过去,撩起湖水就洗了把脸,凉爽惬意,不禁坐在岸边哈哈大笑。 一回头却不见王大山,忙四下寻找,就看到不远处,王大山正摘着不知名的野果子往竹篓里扔,夏小翜大声喊:“哥,这水深不深?我要下去抓鱼!” “不行!” 王大山吓了一跳,连忙喊着说,“我不会水,所以没下去过,不知道这水深不深,你可别乱来。” 人是他带来的,要是出点意外,娘得多伤心!这丫头自被他踢了一脚后,性情大变,对自己也多有维护,那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会真心相待。 王大山忙背起竹篓,快步走了过去,见她没有下水的意思,这才放了心,拿出果子就着湖水洗了,递给她。 夏小翜接过果子,看都不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满脑子却都是鱼肉的美味,但她也知道危险,第一,没游过野泳,第二,没抓过鱼,第三,不知湖水深浅,可一想起家里面黄肌瘦的母女俩,夏小翜咬咬牙打算豁出去了。 “哥!我会游泳,三米深没有问题。” 说着就站起来,要下水,王大山怎么可能同意,急忙伸手拉她的袖子,可没想到,刺啦一声,夏小翜的衣服袖子竟被他生生给拉了下来。 “啊?这……我……你不能下水。” 白嫩光洁的手臂,纤细犹如莲藕,小臂处一颗红色印迹,在阳光照耀下如血欲滴,王大山看着,虽不知那是什么,但觉诡异的性感,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守宫砂,以朱宫(雌性变色龙古时的旧称)喂以朱砂,待三斤上,捣烂,用液点于女婴手臂,用来守宫,又因朱砂的昂贵,便只有富贵人家之女才会点砂,王大山又哪里见过。 手臂裸露,夏小翜却不以为意,翻着白眼说:“你瞅瞅咱们身上穿的是什么破烂玩意!一扯就撕了,抓几条鱼回去该吃吃,该卖卖,咱们得一步一步走上发家致富的路啊!” 抬起手,一指湖面,“你让我看着鱼在水里扑腾却不让下手?不行!说什么我都要下水。” 王大山真是吓死了,这妹妹怎么这么固执?他不知道该咋劝,只急得一阵抓耳挠腮,拼命,说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话。 夏小翜看着他突地就想起了夏家老哥,那若想阻止她下水,能直接将她绑起来扔一边去!想下水?门都没有!再看王大山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摸了摸秃头,终是妥协了。 “那我就在水边转悠转悠还不行?” 然后也不等王大山吱声,直接脱了鞋,抬脚就踏进水里,清凉的湖水一下子没过膝盖,脚下也陷进了淤泥。 “我靠!跟尼玛游泳池果真不一样啊!” 咬着牙走了一步,突然就觉得有东西被她踩住了,那东西还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脚下,夏小翜兴奋了。 “哥,快把野果子倒了,把竹篓给我!” 王大山不明所以,却还是倒了果子,将竹篓递了过去,夏小翜接过篓子,弯腰去挖水下的淤泥,挖半篓子就在水中淘一淘,可篓子中却什么都没有,不死心,又挖了半篓子,还是没活物,王大山看明白后,也脱鞋下了水,接过竹篓就说:“二妞,你上去,我来。” 夏小翜没说什么就上了岸,一双眼睛却晶亮地看着王大山挖泥。 王大山也确实有力多了,挖得深,淤泥一挖就满满一篓子,淘过水一看,篓子里有个圆圆的,巴掌大的灰绿色东西,竟然不认识,忙上岸让夏小翜看。 “大哥,你人品爆发啊!这个是王八,这么大,起码五年以上啊!”夏小翜见篓里竟有一只甲鱼,顿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哈哈哈,果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 王大山看着甲鱼,嘴角抽了抽,奶经常叫他王八羔子,原来王八就长这样? “能吃?”他问。 “大补啊!这东西娘都吃过呢,快快快,再弄几只那就发财了。” 娘以前做过大户人家的丫鳜二妹也没准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两人都比他有见识,王大山脸一红,二话不说又返回水中,其实他也很高兴,从不知道山背湖泊中竟然有王八,二妞说能发财,那他脱离奶家的日子就不远了,想着,手下淤泥挖得就更加勤奋了。 两人忙活了两个时辰,挖得篓子都快报废了,王八也不过才弄到五只,夏小翜想着要赶在柳氏做晚饭之前回家,好炖一锅甲鱼汤喝喝,忙拉着王大山捡了野果子,约好明天再来的时间,就收拾收拾背着竹篓下山去了。 柳氏正在家门口焦急地等着,远远地看见两人回来,忙跑过去,待见夏小翜竟然露着一条胳膊,脸色蓦然一变,“二妞,你的衣服……” 夏小翜赶紧拿出被扯断的袖子递给柳氏,笑眯眯地说,“在这呢,回家补吧!娘,我们找到好东西了,哈哈哈!你见了肯定吓一跳。” “什么东西都没有姑娘的名节重要,快回家。” 柳氏皱眉,也不管找了什么好东西,只护着夏小翜光洁的手臂,急匆匆地回了家,姑娘家家的,这可不好看。 夏小翜到家换了衣服出屋,正见三妞兴高采烈的吃着果子,王大山一脸惊奇地,都围着柳氏,想看她是如何屠杀王八的。 夏小翜勾着嘴角笑,想好了,这五只王八大小不一,今晚上就都炖了,明天再去抓,无论抓了多少,都拿到县里去卖,哈哈,这几只,还是解馋补身要紧啊! 005:哇!美男 王八汤下肚,一晚上的回味,鲜美异常,夏小翜夜里做梦,梦见的都是王八肉和王八汤,要知道她穿来古代都快一星期了,才第一次吃到荤腥,捧着碗,大口喝汤,大口吃肉的时候差点就没哭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准备好东西,就等着王大山来找她,而王大山却急匆匆地跑来和她说,他得赶车送姑姑去县城,不能抓王八了。 夏小翜哪里甘心,王大山走后,趁着柳氏一个不注意,就自己背了竹篓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按照记在心里的路犀夏小翜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地方,远远听到水声,忙不迭地跑过去,可才看到碧绿的湖泊,唰一下就定住了,连忙找棵矮树躲了起来。 纳尼?一大早就有人在这游泳?我靠! 只见湖泊中心绿波荡漾,有一人披散着一头黑发,正自由自在地戏水游弋。 一圈一圈的碧波涟漪,配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碧水清波中,那人时而浮起,时而下潜,竟不出的和谐优美,就像一副水墨画。 夏小翜疑惑了,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正要一窥究竟时,不期然,与水中人正脸相对,夏小翜一惊,还没看清人家的脸,便觉刮起一股十级台风,尚未回神,一下就从树后飞了出去,“啪”一声摔落在地。(.) 一秒钟而已,夏小翜摔趴在地上,心口剧痛,抬起一张扭曲的小脸,大吃一惊,只见湖中猛然窜起一条人影,人影墨发及腰,肆意甩出串串银光闪闪的水珠,离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看到那人浑身上下! 哎呀我的妈呀!这是个男人! 夏小翜一声怪叫,小心肝扑腾扑腾地乱跳,赶忙闭起眼,将头埋在草地上挺尸,奶奶个胸,这人还有廉耻不?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场所公然“洗澡”?!被人看见还要灭口?简直不要费斯! 洛神樱从水中出来,远远地看到被他掌风震倒的竟是个小孩儿,穿了一件白袍,便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看着趴在地上的小身板、秃脑袋、破竹篓、还有一身补丁交错的粗布衣,他不由冷嗤一声,说话的声音虽清越,语气却冷淡低沉:“小子!死了没?” 小子?夏小翜的脸埋在草地上,嘴角抽了抽。 虽然示弱不是她的风格,但她又不是傻子,在能刮“台风”的古人面前,保得命在才有嚣张的本钱,冲冠一怒虽然很爽,可人家一个手指头抬一抬,她就被灭了。 夏小翜听洛神樱叫她小子,寻思着,若是让这人知道偷窥他的是个女人,就不知道她夏小翜还有没有命抓王八了,想了想,咳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男孩。 “这位哥,我是不小心才看到你洗澡的,真不适意的啊。” “滚!” 洛神樱也不打算再和个小孩子计较,一个字,说得低沉却透着阴寒。 夏小翜一怒,咬牙切齿,我靠!你丫等着,打了老娘还他妈叫老娘滚?好!老娘记着了,此仇必报! 心里虽恨,嘴上却说,“我滚,我肯定滚,你回避一下,或者你把衣服穿上先。” “骸” 洛神樱冷哼一声,便不想再理会,转身就往湖边走。 夏小翜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终是松了一口气,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人披着湿漉漉的及腰长发,身上却是穿着一件白袍的,只不过那白袍很薄,又被他头发流下的湖水打湿了。 夏小翜瞥着那抹男性线条堪称完美的背影,也顾不得欣赏,只想快点“滚”,却不想,才站起来,喉咙间便涌起一股腥甜,一张嘴,鲜血喷出,腿一软,便滑坐在地上。 洛神樱听见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待见夏小翜一个山里的孩子竟有一张细白,眉清目秀的小脸,正挂着痛苦的表情,不由愣了愣,平生第一次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掌风打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下手也未免太重了,想都没想,又转身回来了。 夏小翜艰难地压着胸腔翻腾的气血,只觉心痛难忍,眼睛也一阵阵的犯迷瞪,待见一个白衣墨发,敞胸露怀的伟岸男子向自己走来时,只看了一眼,便惊为天人。 “哇!美男……” 然后眼前一黑,晕了。 洛神樱蹲下,伸手探了探夏小翜的鼻息,之后,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跃到湖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将人放下,又从旁边一堆物件中翻出一只白瓷瓶,倒了两粒药丸,捏开夏小翜的嘴就塞了进去。 这才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又梳了梳已经风干的头发,就站在石头上,低头看着夏小翜,目光肆无忌惮。 最开始,他并没太多注视,只是惊叹小孩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可如今仔细一看,竟发现,这个秃头小子越看越眼熟,轻狂肆意的目光也跟着变得愈发疑惑,枯山县他并不常来,也确实不认识什么乡下小孩,可为何看着眼熟? 办事途中路过枯山,循着水声发现了湖泊,之前确定过无人跟踪,洗澡戏水也是临时兴起,谁想会闯进个小孩?意识到有人靠近,才本能地拍出一掌,同时也确信,这农家秃小子半点武功都没有。 蓝天白云,夏风拂面,低矮灌木,枝叶错落,沙沙作响,一只雄鹰翱翔天际,徘徊着,发出一声尖锐的鹰唳,洛神樱抬头眺望,目光幽沉而狂傲,弯腰拾起一石子,对着天边捏子弹射,小小的一颗石子竟带着破空之声出去,随后,雄鹰顿了一下,竟被生生地打了下来,掉在湖边草地上一动不动,竟让人分不清,它到底是被石子打死的,还是掉在地上摔死的,当夏小翜醒来时,看到的刚好这一幕,惊得她呼吸一窒。 我的妈呀!这是多么强大的超能力啊,随便一颗小石头都能打下一只鹰?美国cheytacm—200狙击步也不过如此吧? 眯着眼睛看着立在石头上的背影,清凉湖风吹拂下,血红衣袍张狂飘荡,墨色长发迎风飞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狂傲而不可一世的气息!让夏小翜错觉地认为,这男人谁啊?只站在那里,一个背影就似洪海巨浪一般的狂肆,若是发起怒来,不如海啸一般吊炸天?!吞了一口口水,被自己的比喻惊得肝胆欲裂又莫名嫉妒,真牛b,这逆天的本领要是自己的那该多好?从此为恶,还不把她爽翻了?哎,羡慕嫉妒恨啊! 006:挖她眼睛? “既然醒了,就把鹰收拾了。”洛神樱冷淡地搁下一句便跃下山石。 夏小翜抽了抽嘴角,知道这人暂时不会杀她,便坐了起来,嘿嘿一笑,“英雄!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 洛神樱却没有搭理她,而是径直走进低矮的灌木林。 见人家不理,夏小翜一撇嘴,对其傲慢的态度很是鄙视,暗骂一声,呸!傲娇货,拽什么拽! 但她却不敢说出口,只对着人家背影竖了个中指,看得出来,这之所以没灭她是因为人家根本不屑,可保不齐就会变卦吧?这种货傲娇得很,脾气古怪,最是喜怒无常。 算了,老娘不和他一般见识! 一转头,便看见山石上还摆了些物件,其中一只做工精细的丝绸钱袋还鼓鼓囊囊的,红色锦缎的,绣着白云仙鹤,很是惹眼,夏小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开始不平衡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翻了个白眼,这才慢吞吞地从山石上下来,然后,走到湖爆蹲下,伸手翻看地上的死鹰。 只见死鹰大如狼犬,锋利的鹰嘴尖锐如钩,它瞪着眼睛,一副震惊又死不瞑目的样子,似是没想到会被一颗小小石子要了性命,夏小翜翻遍了鹰身都没找到伤口,甚至连血都不见一滴,不由得惊奇又疑惑着鹰的死因,莫非全身筋骨尽断? 傲娇货让她把死鹰给收拾了?怎么个收拾?莫不是拔毛拨皮?我靠!老娘没干过这种事,鸡都没收拾过,肿么办? 夏小翜伸手拔了拔鹰毛,鹰毛却一毛不掉,不由苦了脸,四下寻摸了一下,就搬起一块足球大的石头,想着把鹰头砸烂,直接从脖子处扒皮算了。 “你在做什么?” 洛神樱回来,看见秃头小孩搬着一块大石头正在发愣,不由莫名其妙。 夏小翜闻声望过去,轰一下,大脑当机了,紧接着,胸腔中似有千万头草泥马在呼啸狂奔,她搬着石头呆愣着,一双眼睛牢牢地锁住阳光下,从树林中走出的红衣男子,没了反应。 “花痴!” 睨了她一眼,洛神樱樱花一般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满目的狂傲蔑视。 夏小翜瞬间回神,第一反应,砰一声扔掉大石头,而后双手叉腰,瞪起杏眼,反唇相讥:“靠!长成这幅样子,还不让人看了?骂人花痴?有本事拿刀划了那张脸啊!” 似是没想到一个乡下秃小子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不知天高地厚! 洛神樱又睨了她一眼,毫不计较般放下手中提着的竹篓,漫不经心地,犹似自言自语,“眼睛很灵动,挖下来,刚好凑够两百对。[]” 什么?他要挖她眼睛?就因为看了他?都已经两百对了?没这么残暴吧!夏小翜抖了抖,也不管洛神樱说的是真是假,忙换上一脸讨好的狗腿式笑容。 “嘿嘿,这位哥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在您眼里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看您高贵的气质,必是人中龙凤,品味高、身价高、目光脯绝对不会和小小的蚂蚁一般见识哈,蚂蚁的眼睛也没有收藏价值,嘿嘿嘿……” 直到此时,夏小翜才知道,这男人进了树林是砍柴去了,还用她的竹篓装了回来,连忙跑过去,接过竹篓,嘿嘿地笑,“您真是辛苦,天人一般的身姿还砍柴呢!吩咐一声,我去便是了,何必劳您大驾,嘿嘿嘿……” 说着就开始从竹篓里往外拿柴火,还一脸地崇拜,连连惊叹,“诶哟喂,英雄果然太厉害了,手中没刀也没斧,这柴劈得真是整齐哈,莫不是您以手掌做斧?天啊!您天生神力啊!果真是龙凤中的龙凤,高手中的高高手哇!” “……” 夏小翜连续几次呱呱叫,听得洛神樱一愣一愣地,向来紧抿的嘴角也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饶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变脸变得这般快的人,这秃头小子还真机灵,孤傲的目光中便闪起了一丝玩味。 夏小翜才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得兴高采烈,“您弄这么多柴火,又让我收拾死鹰,是想吃烧烤吧?嘿嘿嘿。跟您在一块儿就是有福气,我活了这么久还没吃过老鹰肉呢,呵呵呵……这位哥,有刀子借我吗?内老鹰我还没收拾呢。” 洛神樱看着夏小翜阿谀奉承的表情,还有那伸过来要刀的纤细小手掌,连续几日的抑郁狂躁一扫而空,竟觉一阵轻松,淡淡地,一丝莫名的愉悦跃上心头,竟是他十九年都从没感受过的,不经意间,笑了。 那笑容甘洌清甜,带出两颗浅浅的梨涡,目光也现出罕见的温色,这样一副表情,若是让熟悉他的人看到,绝对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再飞灰湮灭。 夏小翜本不认识他,更不知他平时的品性,旦觉他的笑容瞬间就能让天地都为之动容,一笑!春意盎然,再笑,万物顿生,也只有这种惊天动地的笑才配得上他绝世的容颜,看着看着,就有些自行惭秽。 这样一个美男要扔到现代去还不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一个男人倾国倾城,长成这样,她连做女人的勇气都没了,便忧伤地说,“英雄还是不要笑的好,连我一个小男僧看了都不免泥足深陷,忧桑不及,又何况是女子?春心一动,情有可原。” 洛神樱听了她的话,见她眼里还闪过沮丧的光,竟无半点亵渎迷恋的成分,就对她“小男生”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夏小翜不过十三岁的小孩身体,初潮未到,又发育不良,女性特征并不明显,何况嗓音又可男可女,还是个秃头,洛神樱对她的性别自是连怀疑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他淡淡地开口。 “啊?我叫王二……呃!王二愣子!呵呵!”夏小翜差点就说漏嘴,忙干笑两声。 王二愣子?这也是名字?洛神樱挑了挑眉,也对,萍水相逢,不过路人,看着眼熟而已,天下长相相似的人不计其数,就算告知真名又如何?如此想,便对夏小翜所谓的王二愣子不予计较。 反观夏小翜,更是将洛神樱视为路人甲,竟连名字都不带问的,问什么问,有何用?能换银子吗?切! 007:倒霉不断! 洛神樱心情不错,就把收拾死鹰及搭建烧烤架的工作都揽了去,夏小翜则挽起库管下了水,开始努力,认真,勤奋地淘起了甲鱼,直到老鹰都烤透了,她才累坏一般回了岸,却不免沮丧,才淘了两只,还不如昨天。(.) 扔了一个鹰腿给她,洛神樱看了看竹篓里的甲鱼,便猜到夏小翜进山的目的,转目又看了一眼她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冷淡开口,“你今年八九岁?” “……”难道她看着就像八九岁的?夏小翜郁闷得都快哭了,“我有这么年轻吗?十三了好不好。” 洛神樱眸光闪了闪,便说,“我钱袋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拿去直接买甲鱼就好。” 夏小翜啃着鹰腿一愣,眼里满是意外,不是吧!这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她记得两个时辰前,他还差点没打死她,这会能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够违背剧情的了,竟然还要拿钱接济她?这关系变得好快,太匪夷所思了,写成小说都没人信! 洛神樱却讥讽地一笑,望着马上就要熄灭的篝火,颇为自嘲地说,“我这人从没做过善事,持强凌弱,欺男霸女的恶事倒是没少做!死在我手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哪怕别人不过看我一眼,我都会挖了那人眼珠,一百九十九对并非诳语,在别人眼里,我洛神樱就等同恶魔,手下留情,恶魔岂懂!今日,便有了第一次手下留情,并想为善一次。[]” 冷沉的目光看了过来,夏小翜打了一个机灵,差点没掉了手中的鹰腿,却也明白,恶魔、变态之所以成为恶魔、变态,通常都经历过一翻非人的折磨,以致灵魂扭曲,他接济自己是想做一次善事,夏小翜不知是该惧怕他,还是该同情他,亦或是庆幸,只愣着没吭声。 日光照耀,夏风吹拂,洛神樱绝世容颜换上了一贯的冷傲,目光中毫无暖色,语气更是阴森森的。 “你若傲骨,不食嗟来之食,也可以,留下一双眼睛便是!” 啪! 鹰腿掉在草地上,夏小翜嘴角狂抽,忙伸手抓起,狠狠地咬了一口,哎呀我的妈呀!果然阴晴不定啊!这会儿又变了?不拿他钱就挖人眼睛?他有钱没处花?真手胎!嚼完咽下,抬着清秀的小脸,豪迈地哈哈大笑。 “太高看我了,傲骨?几斤几两重?哈哈哈!别人白送银子给我还有不要的!?要!肯定要!别说是三十两,就是三千两,三万两,小爷我也敢拿!” 樱花一般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一丝,眼里闪过潋滟流光,洛神樱对“秃头小孩”的豪爽竟有一股心满意足的感觉,又哪里能看出,夏小翜的豪迈只是表面而已,她已是实打实地对他多了一丝防范,这个人以后可别再碰上了,免不了哪天把他得罪了,一个不好,小命难保,何况她王二愣子,名字是假的不说,连性别也是假的,还“偷看”他洗澡!他若一怒,非要挖她眼睛,她有本事保住? 夏小翜内心早已筑起万里长城,坐在草地上也如坐针毡,面对高贵的鹰肉都吃不下去了,只不过隐藏得深,表面不显而已。(.) 时间过午,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夏小翜有心要离开,便在几句溜须拍马之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坐在草地上开始露出疲倦的样子。 “累了?睡一会儿吧。”洛神樱坐在旁爆偏头看着。 睡?没看出来她这是想回家吗?这人还真体贴!体贴到欠抽!夏小翜抬头瞥一眼天空中几朵黑云,诚实地说,“早上是偷跑出来的,这么久没回去,家里老娘一定急坏了。” “你这是想卓” 洛神樱闻言,眸光中划过一丝怒意,夏小翜一愣,又发现他一个缺点,随心所欲,任性而为,不顾他人死活!连忙咧嘴一笑,速度装逼。 “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天涯海角,有缘自会相见,又何必挽留?英雄待小弟的好,小弟自然铭记于心。” 然后又开始嘴贱,“若是他日有缘重逢,小弟蒙英雄不弃,愿与英雄撮土为香,结为八拜之交,从此,有福你享,有难我当!” 装逼遭雷劈!本来就抽风,还一抽到底,她是料定以眼前人狂傲不羁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将一个乡下小孩放在眼里的,今日一过,必会忘记,从此之后,两人再无交集,开口“自掘坟墓”,不过是隐晦的拍马屁而已。 看到洛神樱讳莫高深的眼神,夏小翜还要再来个抱拳拱手,以体现男儿的豪迈,哪知洛神樱却淡淡地回道,“你即愿与我有福……我享,有难……你当,此时便多陪我一刻也不为过,你睡,醒来,我便已离去。” 然后也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红色衣袖一挥,夏小翜便觉肋间一麻,接着就翻起白眼,软软地歪在草地上,睡过去之前,心里还骂呢! 尼玛!这是点了她传说中的睡!?还隔空!日!今天出门为毛不看黄历,碰到这么个人,脾气古怪,竟不让她回家!? 洛神樱见秃头小子如他所愿地“睡”在旁爆眼底闪过一丝心满意足,之后,也跟着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小翜腾地坐起身,迷瞪一下,便觉手中拿有一物,低头一看竟是闹胎放在石头上的钱袋子,红绸锦缎,刺绣精细,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轻,抓了抓秃头,收好钱袋,四下一寻,果然不见怪胎踪迹,看着天色好像不早了,就从地上爬起,到湖边洗了把脸回来,抓过竹篓,把剩下的烤鹰都装了,又再次确认篝火已凉透,这才打算回去了。 一边赚一边对怪胎强留她陪伴的恶行,既愤怒又不解,怪胎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么任性乖戾,他的银子就这么好花?难道真是因为恶事做尽,看她贫苦,就突发了善心?那干嘛要强留她?只是任性而已吗?算了,算了,反正再也不会见到,想那么多干嘛!真烦! 一回神,才发现,擦!迷路了! 夏小翜停住脚步,怎么看都不是来时的路,不由气恨地直跳脚!今天肯定不是黄道吉日!出门撞鬼啊,怎么就这么倒霉,赶紧转身往回赚却不知,还有更倒霉的事在等着她呢! 008:发现珍宝! 脚下一空,赫然踩进一处塌陷,一个不稳,就连人带竹篓一起滚了下去,夏小翜惊叫着,忙护着脑袋,衣服划破了,竹篓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滚啊滚,一阵阵地天旋地转,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不禁破口大骂:“我!真尼玛是让我滚了!啊啊啊!” 发泄完了就坐起来,动了动胳膊腿,还好只是脚腕扭伤了,赶紧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也还在,又见竹篓完好无损地倒在一旁,连里面的鹰肉都没掉出来,不禁又庆幸不已。 转头看了看自己跌落的地方,瞬间,眼睛瞪大,锃亮地冒着精光,就像二货哈士奇见到了肉骨头一样! 靠!老娘发财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哈哈哈…… 夏小翜扑过去,抱着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就像抱着绝世珍宝,恨不得伸舌头去,以示自己对它的喜爱。 石灰石、长石一般在天然山体上都能找到,石英石却是产在特定的地理环境下,万万没想到,枯山上竟有石英石?那可是制造玻璃必不可少的原料啊!想她夏家老哥一毕业就回去继承的玻璃制品厂,她还拥有不少的股份!玻璃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她可门清的很,如今穿来古代,家里穷得食不果腹,正想着发财的梦,突然就发现了致富路,怎能不让她激动,玻璃!应用广泛,那是多么神奇的一种物体,虽早在公元前二千多年就被制造出来,但传入时也不过是清朝,那时候的玻璃贵比黄金,只有皇亲贵胄才用得起,却也没人拿玻璃做窗户,就别说平民百姓了,而她现居的时代,又怎么可能有玻璃? “哈哈哈……哈哈哈……” 夏小翜疯狂大笑,笑声惊天地泣鬼神,若让人看到她如此疯狂的神态,定会吓得屁滚尿流!望着眼前大大小小,一堆一堆的各种石矿,夏小翜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所牛逼哄哄的玻璃加工厂。 艾玛!玻璃一出世,必会引起轰动,连带制造出镜子,哈哈哈!她不想发财都不行。 癫狂状的夏小翜抽风抽了好久,才静下心来开始一步一步的筹划,竟连慢慢沉下来的天色都没有注意,直到冰凉的雨水落下,她才忽然惊觉,完蛋!天都黑了,还下了雨,她怎么回家啊?! 瘸着一条腿,四周走了赚万不敢随便找路,就怕路没找到,在迷失于山里,夏小翜本是偷跑出来的,柳氏又对她万分在乎,若到此时都不见人,必会寻找,夏小翜倒踏实,只找了一避雨的地方,淡然坐定,就开始等人来寻。 等啊等,疑似都等到半夜困得不行了,才在淅沥沥的小雨中隐约听到了焦急的呼唤。 “二妞……王二妞!” “二妞……二妞!” 那是柳氏和王大山的声音,夏小翜一喜,忙扯开嗓子嚎叫:“我在这,娘!大哥!” 没一会儿,两条披着蓑衣,举着火把的人影就从夏小翜上方的位置“乱七八糟”地冲了下来。 “二妞!你吓死娘了啊!” 柳氏一见夏小翜,立即哭喊着,不顾身上的蓑衣,扔了火把就将她抱进怀里,身体都在轻颤。 “娘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呵呵。” 柳氏真情毕露,对王二妞的爱毫不亚于亲生闺女,夏小翜本以为她会在家看着三妞,找她的人一定是王大山带着大批的村民,然后举着火把,漫山遍野的呼喊,却没想到,王大山确有,村民却没,而柳氏竟也亲自来寻,不由一阵感动,连忙给予安慰。 站在一旁的王大山却冷着脸,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夏小翜见了,吐了吐舌,给了他一个鬼脸,然后嗔怪地说,“怎么把娘都带出来了?就不能叫些村民帮忙找人吗?” 王大山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先前造的孽,人家一听是你丢了,都不愿意管!” 好吧!王二妞的原身刁蛮跋扈,又看不起乡下任何人,在四沟村根本没人待见,确是她“自己”造得孽,嘿嘿嘿,就不知道玻璃厂一建起来,大家会不会对她改变态度。 “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吧!家里三妞还等着呢。”大的找到了,又开始不放心小的,柳氏放开夏小翜,一看她衣服都划破了好几处,又连忙问,“二妞,有没有受伤,衣服都破了。” 夏小翜低头动了动脚,“就是脚崴了,不碍事!” 王大山将火把递给柳氏,冷着脸脱下蓑衣,披在夏小翜身上,夏小翜一愣,刚要对哥哥的体贴感慨一翻,就见到王大山已经背对着她蹲下了。 “快上来,雨下大了,走不了就麻烦了。” 夏小翜又是一愣,嘿嘿两声就毫不矫情地趴了上去,调侃道:“哥!你人真是太好了,面硬心软,以后谁当了你媳妇,真是幸福得死了都甘心。” 王大山站起来刚走了一步,一听这话差点一个趔趄,黝黑的脸色却是更黑了。 夏小翜却想着,玻璃厂一旦建起来,家里的日子必有一翻变化,王大山本就长得好,只不过常年劳作晒黑了脸,好好养一养,自然是一枚帅哥,到时候,她哥就是高富帅,身价也会直线飙升,而那些个村姑农妇就配不上了,娶媳妇这事,倒也不急。 “对了,哥,你要记住这个地方啊!我有了大发现,下次还得来呢!哦,还有竹篓。” 王大山不知道夏小翜发现了什么,没问就点头嗯了一声,夏小翜见他应允,又回头对柳氏说,“娘,竹篓就麻烦你背吧!里面的肉回家裹上盐保存,能吃好几天。” 柳氏一愣,看了看竹篓里好大一块肉,就好奇地问开了。 她举着火把给王大山照着,三人边走边说话,夏小翜说着一天的遭遇,将洛神樱这个怪胎好一通批评,当然也是捡着无关紧要的说,偷窥事件,还有三十两银子的事没说,看男人洗澡虽是无意,说出来,只怕柳氏会吓傻,至于银子,夏小翜想了,毕竟那给钱的人太过怪异,他的钱,能不花还是不花的好! 饶是她捡着无关紧要的说,柳氏还是免不了一阵数落又一阵担心,怕她一个女孩子会碰到坏人什么的,就开始严禁夏小翜进山,说着说着,见人没反应,柳氏一看才知,那秃头丫头竟趴在王大山的背上睡着了,顿时,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009:造物弄人 刚到家,夏小翜就醒了,自是一翻梳洗。[.超多好看小说] 爬上土炕,绕过熟睡的王三妞,坐在自己的位置,夏小翜正要脱衣服,迷迷瞪瞪的困意就被腰侧的鼓鼓囊囊惊得瞬间清醒。 一间土屋,母女三人同睡,又同一张土炕,想藏起一包银子,实在很难,想了想,就阻止了柳氏欲吹烛火的动作。 “娘,我有事和你说。” “啥事?”柳氏问。 夏小翜解开腰带,将红绸钱袋拿了出来,伸手递过去,柳氏一接,顿感重手,诧异地打开一看,好,大大小小的银锭子,整整三十两,再抬头,脸上就写满了震惊。 “哪来这么多钱?” 一两银子一吊钱,一吊钱一千个铜板,五两银子就够一农户一家三口一年的用度,无灾无病的情况下,天天都吃好的不说,还能攒钱,夏小翜一下就拿出三十两,柳氏惊讶之后,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二妞,咱们家虽然穷,但也要穷得有骨气,这钱袋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东西……” “娘!你说什么呢?我能是那偷鸡摸狗的人吗?”夏小翜一听柳氏的话,就知道她想歪了,连忙打断,气呼呼地说,“这是闹胎给的,我要是不拿,怪胎就要挖我眼珠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柳氏一听,瞠目结舌,夏小翜却自顾自地抱怨,“三十两就想买我的眼珠子,我有这么廉价?真是气人,就我这双漂亮的眼睛,怎么着也得三千两吧!” “……”柳氏听后,直接抽了嘴角,但想着闹胎不正常的行为,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二妞,这钱咱还是不要动的好,光看钱袋的用料就是稀罕物,倘若那人是有心接近你,你的身份……” “娘,好娘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想好了,这钱不能花,所以交给娘,娘找个安全的地方藏了便是,隐秘一点,别让人偷了。(.)” 夏小翜心里清楚,她碰到怪胎不过巧合而已,根本不是有心接近,但是这些富贵之人却也是能避就避着点的好,王二妞的原身,十岁之前确是上流社会的官二代,可如今……若是让人识破身份,只怕滔天大祸会殃及柳氏全家,同样也是因为害怕祸及央池,所以王青要休柳氏的时候,柳氏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怕连累他。 哎!柳氏太善良了,王家都把她休了,她还怕连累人家!这么个好女人,三十三岁就孤独终老吗?夏小翜轻叹,实在可惜又可悲。 而柳氏却披衣下炕,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炕的底部抽出一块青砖,又从里面拿出一只油布包,夏小翜看着,不由惊异,呦呵!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啊!谁会想到土炕竟然有暗格,不过,这油布包里包着什么? 正好奇着,就见柳氏打开了油布包,夏小翜一看就失了兴趣,那是块玉佩,是原身整整戴了八年的东西,记忆里再是熟悉不过,后来和柳氏回乡,玉佩也就被柳氏收了起来,却原来藏在这。 眼珠转了转,就想,这玉佩虽是唯一一件能证明她身份的信物,可身份已然变了,信物又有何用?夏小翜看着柳氏将玉佩连同钱袋一起用油布包了,便提议说,“娘,咱们把玉佩当了吧!” 要开玻璃厂,就得盖加工车间,盖窖炉,盖保温室,还得请人工,那可要一大笔本钱呢,反正她对原来的身份不感兴趣,不如拿玉佩换钱。 柳氏不置可否,直接把油布包收进了暗格,然后填上砖上了炕,很是严肃地说,“二妞,玉佩如同你的身份一样,若是被有心人拿到,是福是祸都不好说,所以,绝对不能拿去典当。” 是福是祸?这可是两个含义,莫非柳氏还有事瞒着自己?夏小翜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娘,一个玉佩而已,当了也就当了,哪有那么多有心人!” 柳氏脸色却更严肃了,犹豫一下便问,“你可知玉佩的来历?” “不就是我爹娘给我的吗!还有什么来历?”夏小翜一挑眉,满脸的八卦,“莫非是哪个帅哥哥给二妞的定情信物?” “当然不是定情信物。”柳氏脸色一变,忙否认,夏小翜嘿嘿地笑,柳氏却又说了一句,“这是订婚信物!” “什么?订婚?” 咔嚓一声,夏小翜就跟遭了雷劈一样,瞬间外焦里嫩,哎呀妈呀!订婚信物?太他妈狗血了吧?她怎么都不知道!? “如今你也大了,懂事了,不妨直接告诉你,与你订婚的就是云州岳家的三公子岳秋子,这玉佩就是岳夫人给的,那时你也不过两岁,只是现在……”柳氏轻叹一声,不无遗憾,“也许那岳秋子都已成亲了,虽说岳家不理官场之事,可玉佩现世要让他们得了去,谁能肯定,他们就会对你守口如瓶!?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活不下去了。” 说完,柳氏竟红了眼圈。 夏小翜对什么云州岳家没有一点印象,何况订婚的时候才两岁!见柳氏一心都是为她,便动容地依偎在柳氏怀里,认真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管他什么岳秋子,爱娶谁娶谁!娘,我是王二妞,是你的亲闺女,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境,娘要放心二妞的能力。” 柳氏看着怀里的小秃头,叹口气,终是一把搂紧,想着,这孩子怕是要跟着她当一辈子村姑了,又怎么可能再找到岳家那样的婆家!哎,造物弄人啊! 而夏小翜却在想,哎!玉佩不能当,没本钱,老娘这玻璃厂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银子啊!你就不能自己长腿都跑到她家里来吗? 母女两人各怀心思地感叹一翻,柳氏就吹了蜡烛让睡了,夏小翜是个心宽的主,从没有因为某事而失眠过,一倒下便睡得死猪一样,柳氏却瞪着眼,回忆着在京城给人当丫鬟的日子,迷迷糊糊,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阳光都晒到屁股,夏小翜才打着哈欠醒过来,一番洗漱后,出了屋子。 院子里没人,柳氏和三妞都去哪了?夏小翜正疑惑着,就听院门外面有人说话。 ------题外话------ “为毛没有收藏呢?难道亲们都不喜欢偶家女主吗?呜呜呜……”某红夜公子俊颜半遮,香肩半露,极其哀怨地看着一众美女,“亲们,收藏一个吧,给点人气吧!~呜呜呜……银家帮亲哈~。” 010:敢打我娘试试!(求收) “婶,这是我爹要我拿来的,给二妞、三妞补补身体。[]” “大水啊,鸡蛋拿回去吧,心意婶领了,你家也不容易!” 听着是柳氏在说话,好像和隔壁夏家的孩子,有意思,她家有个大山,隔壁有个大水,还姓夏。记忆里,王二妞和夏大水同龄,却没少被她欺负,这小子每次见到她都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胆小得不行。 夏小翜勾起嘴角,悠闲抬步走了过去,想着反正脚崴了不能进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欺负人玩吧! 大门一拉开,夏小翜就对着一个和她同等身脯却比她还瘦的少年呲起一嘴白牙。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我靠,夏大水,我还没说完台词,你跑什么跑!哈哈哈……” 夏大水一见夏小翜,没等她说完话,吓白了脸,塞了篮子给柳氏,就一阵风似得跑了。 柳氏一愣,摇了,嗔怪地看着自家闺女,“一个没娘的孩子怪可怜的,你呀,还是改不了欺负他的毛病。” “我是看他呆萌才欺负他,一般人我都不理的!”夏小翜挑眉笑,看到篮子里有十多颗鸡蛋,伸手就去拿。 “……哇,鸡蛋啊!”口水都快流了,奶奶个胸,好久没吃鸡蛋了,冏! 柳氏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忙拍掉她的手,劝道:“你夏大叔家就一只下蛋的鸡,攒了这多鸡蛋不容易,他还欠着别人的银子,还是还了吧。” “还什么还?他老娘病重那会,娘把家里唯一的一点点铜钱都给了出去,忙前忙后帮了多少事,现在他送几个鸡蛋还不是应该的。”夏小翜翻白眼,直接拿过篮子递给一边的王三妞,“拿回家,咱三妞也该好好补补了。” 王三妞接过篮子,眨眨眼,笑得开心,“我听二姐的。” 柳氏却说,“三妞,你去还了。” “娘!行善多了会被视为理所当然,反过来就会被欺负,友邻互助我没意见,但是长时间不计回报的付出,我可没那么高尚。” 夏小翜翻起白眼,柳氏太软了,这性子早晚吃大亏,该洗脑时就洗脑,看看门口一个闲杂人没有,夏小翜连挑几次眉,坏笑,“反正我和三妞都不去,你要想还就自己去好了,嘻嘻,夏大叔的老婆跑了十年不见踪影,他长的倒也端正,又老实巴交的,那啥……娘,你就没个心思?” 心思?啥心思?柳氏一愣,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伸手就到夏小翜腋下。 “臭丫头说话没个薄欠挠了吧?!” “哎呦,哈哈哈!三妞快跑,哈哈哈!不然没鸡蛋吃!” 夏小翜被柳氏哈痒哈得哈哈大笑,赶紧跑回家,还不忘提醒王三妞。 柳氏笑着,倒也不再提还鸡蛋的事,接过小闺女手中的篮子也进了院子,反手关好院门。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柳氏放了鸡蛋,拿出没做完的荷包又开始绣,三妞搬了椅子给夏小翜,夏小翜却拉了她坐在腿上,很是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三妞想认字吗?” 王三妞的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点头,“嗯,二姐要我学,我就学。” “好,那二姐现在就教你,咱们就先从名字开始。” 说着,站起来,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王三妞三个字,想着,王三妞学认字,王大山一个男子汉就更得学了,抬头便问柳氏,“娘,大哥去哪了?” “你大哥昨天进县城没砍柴,今天一早就去了。” “怎么还砍柴?我看他前天砍回来的柴火不少,够用三四天的。”夏小翜不解,一旁的王三妞毫无心机地说,“哥哥要给奶家砍柴,还要给二叔、三叔家砍,有时二婶三婶的娘家过来,也要背点柴火赚大哥每天都进山,有时一天得去两三次。” “什么?” 夏小翜一听就不乐意了,砍柴是最累的活!王家、老三都没长手啊!干嘛啊这是!真把人当驴使!连丈母娘家都来占便宜。 一听夏小翜瞬间拔高的口气,柳氏赶紧往下压,“其实砍柴也没啥,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大山进山,还想淘些甲鱼回来,就是怕你一个人又偷偷摸摸去了。” 嘴角抽了抽,她气不过的不是王大山砍了多少柴,而是被人当免费苦力可劲儿地使唤!也气柳氏的软弱,气王大山的憨厚。 “啊啊啊!” 气死老娘了!夏小翜大吼几声,开始在院里子暴赚连续几次深呼吸,才将满腔的火气压下。 柳氏看着那满身气焰的小身影,心头惊了惊,怎么感觉她比以前更火爆了似得?虽然这么想,但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冲去王家,刚要劝一劝,却听“砰”的一声,大门就被人硬生生地一脚踹掉了,还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暴喝: “好你个骚逼贱人!教唆儿子偷粮食偷到我家来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来人肥头大耳,满脸的横肉,暴躁的神情犹如一只发情却找不到公猪交配的发狂母猪,这人就是柳氏以前的婆婆王李氏。 夏小翜一听这难听的话,又见她冲过来要打柳氏,甲烷、一氧化氮,瞬间混合聚集,刚忍下的怒焰“砰”一声爆炸,烈焰狂炙,烧起熊熊烈火,眼神一戾,也向柳氏冲了过去,却一把拉开她,然后,原地跳跃,飞起一脚,砰一声,直接踢在王李氏的猪脸上,大骂道: “我!这是谁家发情的骚逼母猪,跑他妈老娘家来撒野,也不看看老娘什么人!” “二妞!” 柳氏万没想到,二妞小小年纪竟骂人骂得这么难听,王李氏的暴怒,岂是她的小身板能承受的,脚崴了还没好呢!连忙将人护在身后。 “你的脚没事吧!” “这点伤不算什么,娘,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王李氏被踢得直发蒙,身体晃了晃,才看清,行凶的秃头小子竟是剃了头发的王二妞,那个一见到自己就被吓得不敢吱声的私生女!竟然敢骂她还踢她?简直气炸了。 “小杂种!翻天了!老娘今天打死你!”伸手就去抓柳氏身后的夏小翜。 “婆婆!您消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柳氏急忙拦着王李氏,叫喊着身后的人,“二妞!你快认错!” 认错?别扯淡了!夏小翜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直射向王李氏,透着阴森的地狱之火。王李氏一见,心里咯噔一下,莫名一阵心颤,却性格使然,从不肯吃亏,眼一转,怒从心头起,抡圆了胳膊,就想给柳氏一个大嘴巴,“谁是你婆婆!骚逼贱人养个骚逼杂种!” 夏小翜暴怒,手疾眼快,将柳氏扒拉一爆小身板跳起,踢开王李氏的胳膊,一记直拳狠狠地打在她眼睛上: “你个老贱人!老杂种!敢打我娘试试!”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 某天暗夜,红夜公子裸睡,梦中,凄凉呐喊, “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求收、” 011:女主哀嚎控诉。 王李氏被打得眼冒金星,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骂了娘,还被打了!肺都气炸了,却见夏小翜如狼一般狠厉的眼神,当真不敢再动手,只捂着剧痛的右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无弹窗广告) “要造反了!小骚逼连老人都敢打!啊!我不活了!” “你丫再敢骚逼骚逼地骂一试试!”夏小翜狂躁之极,转身抄起挑水的扁担,怒指王李氏。 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是她的风格!都欺负到家里了,才不管对方是老头还是老太太,照打不误!有犯贱的本事就得承受犯贱的后果!为老不尊,一样该打! 夏小翜瞪着眼,厉眸如刀,满身的乖戾之气,王李氏坐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却嘴贱地不闲着,“你个小骚逼,你以为老娘能怕你?你个……啊……” 废话不说,夏小翜抡圆扁担就拍过去,王李氏一看她来真的,吓得尖叫,柳氏更是大惊,生怕闹出人命,二妞一辈子就毁了。 “二妞!快住手!快住手——” 闻言,夏小翜愣生生一扁担拍在地上,带起黄土飞扬。 “娘放心,扁担打不死人,最多也就是半残!”将扁担往地上一戳,夏小翜的笑容阴光四射。(.好看的小说) 柳氏脸色变了变,一看大门处不知什么时候挤满看热闹的村民,心中哀叹,完了!二妞骂人毫无顾忌,在村里的形象本来就不好,今日一过,这名声恐怕再也好不了了,可无论如何也得拦着,不能再继续败坏。 “二妞!你给我进屋去!” 见柳氏难得发火,夏小翜毫不在意地说,“娘!老虎与畜生搏斗的时候,不要试图劝架,搞不好会被畜生咬一口,得不偿失!” 柳氏一愣,看一眼被吓得浑身的王李氏,体型!在看看满身凌厉气势的夏小翜,瘦小枯干!谁是老虎,谁是畜生,不说也知道,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却知道,刚刚要不是“老虎”发威,她早被“畜生”给打了,心中一定,莫名就相信了夏小翜,觉得吃亏的一定是王李氏! “可是你的名声……”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闺女的名声更加败坏。 “名声?几斤几两?能换银子?所谓名声就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夏小翜挑眉,转目看着王李氏,勾唇,笑得阴森可怖,“有人上门挑衅,又骂又打,我不反击,由着她欺负?我要名声有屁用!” 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可闺女总要嫁人啊!柳氏还想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大门处,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是一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 王李氏眼珠一转,随后就开始哭天抹泪,却是不敢再乱骂。 “大家来评评理啊!呜呜呜……柳氏不守妇道,在外面生了野种回来,我王家丢不起这个人,这才休了她,她们母女也和我王家没有任何关系,可贱……可柳氏却教唆王大山偷粮食!害得我们一家子都吃不饱!她自己不要名声,王大山是我王家长孙,总要脸面啊!这柳氏该不该骂?该不该打?我的老天爷啊!呜呜呜……” 听了这话,就有村民点头,再看向柳氏的目光就更加不好看了。 柳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王大山偷粮食却是事实,可每次就一小把,总共也就两次,哪会让王家一家子都吃不饱?心里郁结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夏小翜扔了扁担,沉着脸就往院门来,众村民不知她要干嘛,都吓得变了脸色,纷纷后退。 这王二妞原身本是个刁蛮无理的主,以前,村民们对她也只是厌烦而已,可今日,看到她顶着个秃头,再配着一张寒气逼人的小脸,又亲眼见识她怒打王李氏,看着就比先前多了几分狠厉,不由地令人产生畏惧。 而夏小翜却走到大门处,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嗷嗷嗷地,学着王李氏也开始哭天抢地,震得众村民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 “还有没有天理啊!嗷呜呜呜……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众位父老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我娘柳氏什么性格,大家相处三年难道看不出?王李氏仗势欺人,称霸乡里,乡亲们心里难道不明镜!嗷呜呜呜……说我是娘的私生女,这是他们王家的阴谋,实属谣言啊!” 夏小翜捶胸顿足,愣是挤出眼泪,开始一翻痛心的控诉。 “我娘在京城给大户人家当丫鳜每月工钱都一分不少地往回寄呀!可万万没想到啊,嗷呜呜……我娘年龄到了,回乡养老,他们王家竟看我娘不再赚钱,便撒出恶毒的谣言,诚心败坏我娘的名声,就是想休弃发妻,再娶年轻漂亮的韩氏,真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啊!嗷呜呜呜……” 泪水横流,痛哭流涕,村民们愣怔,柳氏愣怔,王李氏更是震惊地忘了反驳,夏小翜却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继续哀嚎。 “敖呜呜……我实际不是什么私生女,我有名有姓、有爹有娘,只是全家遇难,剩我一个十岁女娃孤苦伶仃,又不幸身染重疾,躺在大路爆爬都爬不动了,我娘回乡路上遇到,见我可怜,为我治病又收养我做干女儿,对我不离不弃,悉心照料,我娘这是大善啊乡亲们!嗷呜呜……却没想到,王家狼子野心,竟让他们拿我做了休妻的借口。” “小骚逼你住口!私生女一事,是你娘那个老骚货亲口承认的!”王李氏气得不清,没想到秃头小孩竟然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编故事编得跟真的一样! “乡亲们听听!若不是心虚,这老太婆又何必骂人?偷汉子生孩子,要有女人真敢做,谁又敢当着婆家人的面亲口承认?不是造谣陷害是什么!?” 上一秒还哀戚地要死要活,下一秒“唰”地一回头,夏小翜一双哭红的眼睛迸出满目的阴光,瞪过来犹如恶鬼一般,那吃人的架势,吓得王李氏浑身一抖。 而村民们看不到夏小翜的目光,却看见王李氏躲避的眼睛,被误导在前,王李氏反驳在后,便下意识地认为王李氏确实心虚了,就有人又开始低声嘀咕,议论纷纷,再看向掉眼泪的柳氏,眼里就写满了怜悯同情。 ------题外话------ 本公子瞪着斗鸡眼,哀嚎控撕只看不收藏滴妞儿都不是好妞儿!收了银家吧!~呜呜呜~求~ 012:女主胡编乱造。 “我看这孩子说得不假,柳氏多老实一个女人,不像偷汉子的人!” “可不嘛!这事一开始我就怀疑,她王二妞长得眉清目秀,和柳氏一点都不像母女啊!” “呵呵,王李氏什么人,咱姐妹心里还不清楚,唉,看柳氏哭得多惨!” 农村女人们忙完农活,本就无聊,喜欢看热闹,说八卦,常有的事,夏小翜见舆论出现一边倒的架势,便再加再励。 “三妞,你过来,到二姐这儿来。” 王三妞经历眼前的一切,早就吓得木头人一样,连哭都不敢哭,只傻愣愣地像只待宰的羊羔,浑身着,此时被点名,才“哇”一声哭出来,跑过去,投进夏小翜的怀里,被吓坏的情绪释放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父老乡亲们,你们看看我妹妹,面黄肌瘦,五岁的孩子愣是三岁的身板,看看她的长相,这可是他们王家亲生的孩子啊!竟然也被赶出家门,就因为她不是王大山那样的劳力!” 这事村民们都知道,王三妞被赶出来,本来就人看不过去,此时又被夏小翜提起,议论声就更大了,纷纷指责王家办事不地道。 夏小翜却还没说完呢,她呜咽了半天,又是一番痛哭。 “被赶出来也就算了,可王青好歹是父亲,多少也该照顾照顾幺女,可他们王家恶事做尽,不但吞了我娘十多年的丫鬟饷钱,还被净身出户,连王三妞都没给一粒口粮,王青生而不养,猪狗不如!我唯一的大哥只因是个劳力而被王家强留,过得什么日子,乡亲们都知道,他抓两把糙米回来给三妞,不过是替他父亲积德,却还得偷偷摸摸!嗷呜呜……我娘为了养活我们,终日里绣荷包,眼睛都坏了!嗷呜呜……可怜我娘命苦,可怜三妞骨瘦如柴啊……”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有一半却是胡编乱造,然而仅有的一点事实,却正戳柳氏痛处,她跑过来,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万箭穿心一般的难受。(.) “二妞、三妞,都是娘无能让你们受委屈了……哇呜呜呜……”,柳氏终是“哇”一声哭出声来,再也控制不住。 一时间,破败的院子里,母女三人跪坐在黄土地上抱头痛哭,哭得好不凄惨,直引得围观的女性村民跟着偷偷抹眼泪,男村民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周围的议论声更是肆无忌惮,纷纷将轻蔑鄙夷的目光投在王李氏身上,更有人对着她的方向直接吐口水! 王李氏气得差点没喷出血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心中,对胡编乱造、扭曲事实的“王二妞”更是彻骨的恨!饶是如此,却也知道,村民已经一边倒,偏向了柳氏她们,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弄巧成拙,咬了咬牙,算计着,她就不信,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竟斗不过一个黄毛崽子,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站起身,就想溜。 夏小翜目光一厉,立刻冷声呵斥,“王李氏!你站住!” 这声音虽然出自一十三岁孩童,语气里却有不容人反驳的架势,王李氏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连头都没回就传来夏小翜冰寒的声音。 “你踢坏我家大门,让我家门户大开,有何阴谋?说!” 谁知道那破门一踢就掉了!听这话倒像是说她故意的,要是夜里柳氏家出点什么意外,全是她王李氏的阴谋,气得一张肥头大耳的老脸面色青紫,横肉,转过身,指着夏小翜怒骂,“小骚逼!你等着!” 说完就冲向大门,连番撞开围观的村民,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以王李氏的性格,定会纠集王家老三前来闹事,夏小翜不以为意,不管他们来明的还是玩阴的,夏小翜都会整得王家这辈子不敢在她面前撒野!骸 搀了柳氏起来,让王三妞扶着回屋,夏小翜收起眼泪,拍了拍身上的黄土,转身对着还没走的村民深深一拜,真诚地说道:“我王二妞以前做事不地道,多有得罪,还望父老乡亲们原谅,天地为证,今日我懂事了,便立誓,以后再不欺负各位婶家、叔家的小孩。” 说完,又深深地拜了下去,村民们面面相觑,颇感意外,夏小翜却笑嘻嘻地犯起抽来。 “嘿嘿嘿,不光如此,我王二妞立誓,倘若有一天发财了,定不会忘记乡亲们的贫困,我若赚十两银子,定会让乡亲们赚一两,嘿嘿嘿……乡亲们一定要相信我哦!好了,热闹到此结束,现在是午饭时间了,各位乡亲都回家做饭去吧!有空咱们坐下来喝茶聊天哈!嘿嘿嘿。” 就有村民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她了,这女娃莫不是受了什么重伤,脑子坏掉了?一会儿打人打得如狼似虎,一会儿又嬉皮笑脸地说着疯话,银子就那么好赚?唉!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没见过啥世面,不懂十两银子的概念!算了,只要她别在欺负自家小孩,这眉清目秀的小……秃头也不招人讨厌,就有好心的人和她说话。 “你家大门坏了,需要帮忙就说一声,一个村子住着,街里街坊的,大家都会搭把手!” “多谢刘婶,这话王二妞记下了,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后发财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 夏小翜一抱拳,豪气冲天。 那说话的刘家婶子本没有小孩,自是和王二妞原身没有仇怨,又刚见她们一家三口孤儿寡母实在可怜,看着夏小翜豪气的样子就一笑,却对她的话没当回事,转头对众村民说,“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做饭去!” 众村民这才唏嘘着各自散了。 夏小翜看着“人去门空”的地方一阵发愁,奶奶个熊!大门都没了,晚上睡觉还真不踏实!木匠活她可不会,肿么办呢?! 正郁闷时,就见一个白脸小子扒着空空如也的门框,侧着头往院子张望。 “夏大水!”夏小翜叫出声。 夏大水撞上夏小翜的目光,顿时一个机灵,她家大门摔碎的声音指引得夏氏父子急急忙忙赶过来,而刚刚的事件,父子两人从头到尾都看见了,夏楠倒没说什么,事情结束后,交代儿子一句,就回家了,而夏大水却被夏小翜吓坏了,本来就怕她,这下更怕了。 “我我……我爹说,一会儿就把家里大门卸下,给你们装上,我爹说……说我家两个男人晚上睡觉不怕的……” 说完,竟是一溜烟跑了。 王二妞原身真把夏大水欺负得狠了吧?竟吓成这样?夏小翜咧嘴一笑,得了!大门搞定,隔壁夏家大叔还真不错!有机会一定要拉拔一把,嘿嘿嘿。 转身进屋,就去看柳氏去了。 013:笑得很猥琐。 一进屋,就看到柳氏红肿着双眼,正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沉得就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而王三妞则坐在一旁,安静得就像不存在。 “嘿嘿嘿……” 夏小翜一看这架势,狗腿一笑,蹦蹦跳跳奔过去,直接扑到柳氏怀里撒娇。 “娘哦!莫要责怪孩儿满口脏话,莫要责怪孩儿以暴制暴,有些人生来就是欠抽的,不教训她,更得蹬鼻子上脸,不过……嘿嘿嘿,孩儿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保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骂脏话,不会随便打人。” 软诺诺的声音,讨好的笑容,柳氏搂上夏小翜,心里清楚,不管这丫头是骂人还是打人,也不管是撒谎骗人还是胡搅蛮缠,终是为了这个家。 “二妞,娘并不是要责怪你,更不是生你的气,可你的名声……娘的名声终是毁了,可你还小,将来要找婆家的。” “我知道娘的心思,为了护我,可也犯不着非说我是私生女啊!就说是捡来的,不会没人信。” 夏小翜越想越觉得私生女一说可以避免,柳氏根本不必自败名声。 其实柳氏不是没说过,却是说了,王家根本不信,反而猜忌怀疑,苦苦相逼,柳氏被迫得没办法,只好承认王二妞原身是她的私生女,王家反而信了,就想休妻,柳氏却觉得,脱离人口众多的王家对保护王二妞原身的身份更有利,所以她没有哭闹便坦然接受了休书,而这些原委并没有告诉夏小翜的打算,只搂着她不解释。(.)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咱不说这些烂事了,娘,夏家大叔说,会把他家大门卸下给咱家,一会儿就过来了。” 柳氏愣了愣,还没说什么,就听院子里有动静,伸头一看,果然是夏楠扛着一扇门过来了,这门虽也破败,却比自家的好太多,正是夏家自用的,柳氏赶紧穿鞋下地奔了出去,夏小翜摸了摸秃头,一笑,叫了王三妞穿鞋,悠哉悠哉地,也出了屋。 “她大叔,这……这不太合适吧?” 柳氏看着夏楠忙碌的身影,想伸手阻止,又觉不妥,只站在一旁相劝。 夏楠憨厚一笑,就说了两字:“没啥” 见柳氏还要说什么,夏小翜笑眯眯地接口道:“娘,晚上睡觉没大门,孤儿寡母的不安全,夏大叔一翻好意,咱得成全,你说是不是啊夏大水!” 眉毛挑起,看着一旁递工具的夏大水,夏小翜总是忍不住就想调戏,这小子和她同是十三岁,和她一般身脯却比她还瘦,身为一名穷苦小农民,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落补丁,可那眉清目秀的长相一点也不比夏小翜逊色,肤色甚至比她还白皙,下地干活都不带晒黑的。 夏大水被点名,浑身抖了一下,都不敢看夏小翜的脸色,只嗯了一声。 这性格可不好,得好好调教调教,夏小翜走到夏大水身爆一脸的坏笑,那样子简直就跟纨绔子弟见到良家的表情一样,柳氏看见吓一跳,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二妞!” 夏小翜转目对柳氏说,“娘,中午留夏大叔和大水吃饭吧,娘就做野菜炒鸡蛋,摊鸡蛋,鸡蛋羹,鸡蛋杂面饼,在弄一锅鸡蛋汤,其他的,娘就看着做吧,今天就把鸡蛋全吃了,啊对了,还有鹰肉,切一盘用青葱回锅爆炒,也让夏大叔尝尝,嗯,得给哥留一份。” 院子里的人全都看着夏小翜愣了愣,一次都把鸡蛋吃了,会不会太糟蹋了,只有王三妞拍手笑着,“二姐最好了,三妞好久没吃鸡蛋了,都馋死了。” “他婶……别麻烦了,我们不吃饭的!”鸡蛋都是他送的,他哪能带着儿子跟过来吃?夏楠赶紧拒绝。 “呦!夏大叔厉害啊!从来都不吃饭的?那不饿的慌?”夏小翜故意扭曲夏楠的意思,笑眯眯的。 “没,不是……我们都吃饭的。”夏楠憋了憋,总算蹦出了一句话。 “就是,娘,夏大叔同意吃饭了。”这父子俩,性格还真差不多,夏小翜暗笑。 柳氏听了,有点不知所措,鸡蛋她本想慢慢吃,可现在听了夏小翜的话,又觉得不好说啥,毕竟鸡蛋是夏楠送的,又连大门都给了,自己若是站着不动,岂不是告诉人家自己不愿意留饭,只想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笑了起来。 “他大叔就不要客气了,留饭是应该的。”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夏楠见她真去做饭了,显得有点尴尬,连忙投入到装大门的工作中。 而夏小翜见柳氏终被自己打发走了,突地转头看着夏大水嘿嘿地笑,夏大水一见,吓得赶紧跳开一步,惊愣得瞪着眼睛,防备地看着她,心中咚咚咚地跳着。 某秃头也不理人家煞白的脸色,只看着那双小鹿般惊恐的眼神笑得很猥琐,过来,让老娘调戏调戏,哈哈,这呆萌正太真是太好玩了。 伸手就抓住夏大水的手。 夏大水惊得颤了一下,却没敢出声,看了一眼忙碌的夏楠,脸上依次闪过害怕、紧张、愕然、不知所措和敢怒不敢言,抽了抽手,却无法从夏小翜的魔掌中脱离,脸色就由白转成了,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夏小翜色狼一般翻看夏大水的手,又是捏又是摸,心里不由微微嫉妒,一个干农活的小男孩,竟然有一双弹钢琴的手,那手白皙纤细,指甲饱满,指身修长,摸起来滑嫩,竟似无骨,要不是那硬硬的茧子,她都以为这男孩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为何这手在?还全是冰冷的汗? 一抬眼就看见夏大水傻掉一般的神情,极似一只被毒蛇盯住,任它宰割的青蛙,却比青蛙看着顺眼多了,夏小翜也同样奇怪,莫非自己有虐待倾向?怎么一见夏大水就特么想虐待?他越试顺害怕,她就越是心痒,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就去捏夏大水的脸颊。 夏大水被某女捏脸,浑身僵硬着,差点没吓晕过去,竟还是不敢言声,此时的夏小翜已经万分惊奇了,从没见过谁家男孩胆小得连女子都不如,这种坑货就是被人强了也不敢叫喊吧? 捏在人家脸上的手不自觉就加了劲儿,她很想知道,夏大水被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而不得不说,夏大水被虐得红了眼睛都没敢出声。 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王三妞的眼里,真是惊奇地不得了,眨眨眼,天真无邪。 “二姐,你在干嘛呢?” 倏地一下,夏小翜收回了手,夏大水爆红了脸,夏楠停止忙碌,转头看了过来。 “嘿嘿嘿,没干嘛!” ------题外话------ 这是只小男配,目前还在成长中!~ 014:你俩都明白? 夏小翜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笑看一眼夏大水,又看看王三妞,顿时又抽了,夏大水今年十三,相貌脾气都好,王三妞今年五岁,等到十五及笄,夏大水也才二十三,调教调教将两人凑成一对……不行哦!两人差八岁,岂不是老牛吃嫩草,便宜了夏大水!? 转头对上夏楠的眼睛,那温厚的,透着耿直的眼神,又让夏小翜发愁,夏大叔长得比王青强多了,就是因为这老实本分的性格,遭到老婆嫌弃,竟抛夫弃子与人私奔了,调教调教,让他和柳氏凑成一对……哎呦喂,这四个人只能出一对,另外两个要是相好了,岂不是惹人非议?被说成? “哎哎哎……罢了罢了!看各人造化吧!” 夏小翜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看在其他人眼里莫名其妙,夏楠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儿子的表情,所以,也只是一瞬间就忙碌起来,夏大水则偷偷瞟了一眼夏小翜,心尖还在乱跳,避难一般地跑到夏楠身爆没事找事的乱帮忙。 王三妞却没有什么顾忌,拉了夏小翜撒娇,“二姐,我们继续认字好不好?” 夏小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冲夏楠说,“夏大叔,我打算教我哥和三妞识文断字,大水要不要学?” 夏大水的脸上闪过惊恐,张了张嘴想拒绝,可自己父亲却哈哈笑着答应了,再转头看夏小翜投过来的鄙视目光,就像在看一块朽木,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小翜拉着王三妞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嘴角抽了抽,家里穷得连肉都吃不上,什么时候才有闲钱去买纸墨笔砚!?哎!发财之路漫漫啊! “夏大水,你过来。” 再次被点名,夏大水犹如惊弓之鸟,看到夏小翜对他勾着手指,本能地开口拒绝。 “不……不过去,我,我要帮我爹干活。”刚刚她非礼他,现在又叫,莫非还要继续,呜呜呜,王二妞太,太可怕了。 夏楠看了看自家儿子,慈爱的笑笑,“去吧,我不需要帮忙。” 夏大水愣了一下,却没动,夏小翜看到他那惊吓的表情,又好笑又觉得无奈,只好板起脸。 “夏大水,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过来,我就教你认字写字,若不过来就算了,我以后不会在叫你第二次,一……二……” “我,我过去。” 夏小翜的“三”字没出口,夏大水最终纠结一下,把心一横,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走了过去,反正又不会死,最多让她非礼,可比起对识文断字的,又宁肯让人非礼,而夏小翜见他就范很是满意,觉得这孩子起码还有上进心,嘴酱着,笑了起来。 待走近,便让夏大水同她们一样蹲下,指着地上的四个字,问,“你们俩谁认识这些字?” 两人看了看,一致。 “这就是‘欺负’与‘反抗’四个字。” 夏小翜便开始了她认为非常有必要的人生第一课。 “你们记住了,被人欺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反抗的意识,我告诉你们,人命是平等的,不平等的是社会赋予的阶级地位,没有谁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夏大水,我问你,刚刚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要反抗的想法?” 夏大水慌了一下,默默低下头,声似蚊虫,“没,没有,只是想,想赶紧逃开。” 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立刻就让夏小翜坏心大起,伸手就摸了一把人家的嫩脸蛋,夏大水如小鹿般再次惊恐,夏小翜却说,“你总摆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别人看见能不欺负你?” 夏大水顿时就觉得憋屈了,这村里除了她还没被别人欺负过,闷闷地不说话,夏小翜拍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一翻“调教”。 “我欺负你,你不反抗,我很高兴,但是小孩儿,你可得记得,除了我,你不能让别人欺负,别人欺负你,你就反抗,骂人打人都无所谓,重要得是要让别人记住‘我可不是好惹的’!当然,我这样教你们,始终都是围绕着一句话来说,‘我不惹事,但是绝不怕事’!你俩都明白吗?” 夏大水机械性的点头,心中却郁闷,明明一个年纪,她干嘛喊他小孩儿?王三妞似懂非懂,眨巴着大眼睛问,“二姐,那隔壁二沟村的杨忠让自家大狗欺负人,咱们是不是要反过来咬狗呢?” 夏小翜一窒,轻轻赏了一个暴栗给王三妞,翻白眼说,“除非你咬得过狗!不然就只能跑。” 王三妞更糊涂了,“不是说要反抗嘛!”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明骂不过打不过,还逞能?你们没有真正理解反抗的含义,反抗并不一定是暴力的,计谋、算计、甚至借刀杀人……”这个词好像不妥,怕误导小孩儿,夏小翜想了想就说,“这么说吧!杨忠那人渣,要是让恶狗追我,我首先得保命,然后根据事态的轻重,给杨忠警告,要么找机会弄死恶犬,要么借别人之手报复,要让他知道,欺负我王二妞,那就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嘿嘿嘿。” 两人听了,莫名一身冷汗,小小年纪更没见过大奸大恶之事,就已经觉得夏小翜阴险得比杨忠那只呲牙的恶犬还可怕。 “何为欺负,何为反抗,现在明白吗?” 两人想了想,又一致摇了。 “哦买噶!” 夏小翜挫败地一拍脑门,也不再多做解释,想着,反正调教洗脑也不是一次就能见效的,得慢慢来,循序渐进,于是,找了两根破树枝,一人发了一根,安排下作业。 “试着写一写,好好把这两个词记住了,明天默写,还要给我说说你们对欺负与反抗的理解,好了,练字吧!” 夏小翜交代完,站起来,转身就进厨房帮着柳氏做饭去了,顺便偷吃一口。 没过多久,夏楠装好了门,看着儿子和王三妞蹲在地上练字,心思一动,捡起一块摔坏的门板,动手捣鼓起来,又锯又刨的。 当夏小翜接过一块五十厘米见方的,平整的板子时,她真是乐坏了,小黑板啊!练字就不用蹲在地上了,自然将夏楠的巧手好一通夸,直夸得他笑歪了嘴,柳氏看见笑了笑,喊了一声开饭,两家人就动手,搬了破桌子到院里,就着阳光,蓝天,美美地吃了一顿鸡蛋大餐。 夏小翜吃为先,自然没再调戏夏大水,而夏大水几次偷偷看她,却还觉得不自在,吃饭的动作比所有人都慢吞吞,却不见扭捏,反而有一丝优雅的矜持。 ------题外话------ 章节名错误,016改为014。 015:等待进城。 吃过饭,帮着收拾了,夏家父子便在柳氏万分感激下回了家,夏小翜闲来无事,到村里四处转了转,见到乡亲,无论男女老少,都笑眯眯地主动问好,看有人需要帮忙,也不吝啬相助。(.好看的小说) 晃荡一下午,村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对她的转变感到惊讶无比,当然,夏小翜是有意要和村里人搞好关系。 日落西山,围着自家的二亩枯田转了转,便回家吃饭,问柳氏,每日都来报到的大哥来过没有,柳氏正担心呢,眼看天都黑了,大儿子进山整整一天没回来?夏小翜突地一个机灵,担心王大山是不是遇到怪胎,冒犯了他,被一掌劈死了?坐不住了,就想进山去寻人。 柳氏哪敢让她去,耐着焦急的心思劝着再等等,直到王三妞忍不住困都睡了,柳氏才想麻烦夏楠帮着进山找人,和夏小翜商量几句,就听见王大山叫门的声音,母女俩一喜,连忙一前一后奔出屋。 大门一开,夏小翜劈头盖脸一通骂:“王大山,你个挨千刀的,这么晚才回来……” 一见门口的少年愣生生地背着两个竹篓,惊了一下,而王大山却不理会她的责骂,进了院子放下竹篓,满脸的兴奋。 “二妞快来看,我淘了三十多只王八,哈哈,可累死我了。” “三十多只?我靠!这下发财了。” 夏小翜两眼冒出精光,贼亮贼亮的,哪里还有生气的样子?跑过去就看。 柳氏心里总算踏实了,摇,淡定地关了大门,转身看着两个孩子兴奋地叽叽喳喳,又是数甲鱼,又是热烈讨论,她心里又高兴又踏实,不由诡异地一翻感慨。 好像二妞被大山踢下沟之后,她家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好,难不成二妞天生的煞气都被大山一脚踢没了?早知大山有这个能力,早该让儿子几年前就去踢一态也许……花家就不会遭遇煞气冲撞,被灭了家门,哎! 想起二妞刚出生那会,花家夫人带着八字去庙里祈福,主持方丈看了八字便提示说,此女天生带煞,会给家族带来煞气,唯破煞之法,要么溺毙二妞,要么家族远离朝堂,花家夫人回去就一场大病,和花老爷说了,花老爷不但不信,还将她骂了一顿,溺毙亲生骨肉,谁能下得去手,夫人便以死相逼,迫着花老爷挂甲归田,三年的时间,花老爷最终同意,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想到,促不能,一拖就是七年,终在二妞十岁之际,花家半百的人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就剩一个花天凌幸免于难,而她,就是十岁的王二妞。 柳氏站在黑夜中,抬头仰望夜空,想起京城为婢的日子,恍如隔世,却忍不住心头大彻。 夜深了,王大山没带回柴火,二妞又惹了王李氏,免不了迁怒,儿子回去就得扒层皮,所以,柳氏收了心思,掌灯把唯一一间小西屋收拾出来,备好绵褥,又热了饭菜,便留了王大山。 王大山笑着应了,一家人各自洗漱,回屋就睡下了。 第二天,晨烟浩渺,太阳还没出来,夏小翜就被叫醒,迷瞪了一下,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洗漱,之后,找出一套补丁最少,最干净的衣服,和一家人聚集一起,欢欢乐乐地锁了门,直奔县城而去。 枯山县县城离四沟村大约三十里,也就是十五公里,按他们的脚程,走到县城大约需要三小时,慢的话两个时辰也够了,所以,村里并没有专用的“计程车”,若是赶上谁家有牛车,正好也到县城,只要人家同意,倒可带一程。 几个人走着,没碰到方便拉人的牛车,一个时辰,太阳出来,晒得人汗流浃背,王三妞走不动了,王大山只好把竹篓给夏小翜,自己背了王三妞。 一家人,两人背着竹篓,一人背着三妞,刚好又走了个半时辰。 到了县城门口,只见进进出出的人都排起长队,有官兵把在城门口挨个盘查,柳氏看见,脸色一白,就说很累,想找处阴凉的地方歇一歇。 兄妹三人只好跟过去,夏小翜喝了口水,给盖甲鱼的棉布淋了些水。 城门外,大树下,几个人连续歇了两刻钟,柳氏却一点进城的意思都没有,夏小翜心思一转,坐到柳氏身爆拉着她的手,遣走王大山。 “哥,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有官兵。” 就感觉柳氏的手一抖,接着,手心里全是冷汗,见王大山点头走了,夏小翜才搂着柳氏说:“娘,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看我,如今已和三年前大不相同,何况还是个秃子,乍一看就一小男孩,娘别害怕,官兵查的肯定不是我!” 柳氏闻言,深吸一口气,反握住夏小翜的手,脸上终是回复了一点血色,是啊,二妞逃于屠刀之下,本来就没人知道,自己心虚过头,反而容易招人猜忌,刚要说几句“我没事”一类的话,夏小翜又开口了。 “我怎么就这么没有影响力啊!?真是,我巴不得别人来查查,好玩一场惊心动魄。”要不这穿越经历多没意思。 “又开始说昏话!” 柳氏一把抱了她,心却安定下来,夏小翜嘿嘿嘿地就在柳氏怀里撒娇。 没一会儿,王大山回来了,说是京城出了一大盗,武功高强,盗技绝顶,逃到枯山县来了,所以才大肆排查,夏小翜听了,嘴一撇,鄙夷这帮古人,排查可疑人,就不会换个名目?!这不是打草惊蛇吗?笨死了。 这事自然跟她没关系,她更关心甲鱼的销售,于是,又鼓励柳氏几句,就站起来,吆喝着进城。 饶是如此想法,她还是拉了一家人去看官府贴出的通缉令,大盗方头大耳,一脸胡须,面部表情不苟言笑,三十多岁的样子,光看画像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尤其那双眼睛,透着彪悍的贼光,便提醒一家人都仔细看好。 “悬赏三百两,说不定哪天撞了狗屎运,这就落在我手里了,嘿嘿。三百两到手。” 一家人听她念叨的话,全体抽动嘴角,更有旁边陌生人对她投来诧异鄙夷的目光,这秃头小子好大的口气,人家大盗武功高强,能是这么好抓的?想拿三百两,凭“他”?痴人说梦! 夏小翜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对别人鄙视的目光自是不以为意,转身,吆喝一声,就带头排起长队,等待着进城。 ------题外话------ 收藏好凄惨的说,呜呜呜……银家写得很烂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016:穿越小说都骗人! 枯山县县城的面积并不大,也就是一沟村、二沟村、三沟村、四沟村加在一起的大小,地界虽不大,却人口众多,更与霄阳城临界,所以,第一次来县城的夏小翜便直接惊讶了,没想到竟会如此繁华昌盛。(.) “去那爆那边是专门做生鲜的集市。” 王大山打听了一下,就指着一条繁华的街口,想过去摆摊卖甲鱼。 “要摊位费的吧?”夏小翜观察四周人群的穿戴,对摆摊卖甲鱼很不以为然,“哥,你看看人群,估算一下消费能力,你认为一天的时间能卖多少王八?” 王大山也看看四周,眨眨眼,挠着头傻笑:“呵呵呵,估计卖不了几只。” “就是呀,咱们与其去生鲜市场摆摊,不如找家高大上的酒楼,哥,交你一任务,过去市场看看有没卖王八的,打听打听价格,我们就在这等你。” “好,我马上去。” 王大山听了夏小翜的话,一溜烟跑了,半个小时后,又跑了回来,黑红黑红的脸,气喘吁吁,却很是兴奋,夏小翜嘴角抽了抽,这哥!跑着来跑着回,真实诚!是个狗腿的好苗子! “卖王八的就一家……一共就一只,一两银子……一点都没咱家的好。” 柳氏看他的样子,心疼地递过水壶,王大山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一抹嘴,更是兴奋,“咱家三十八只王八,还不得三十多两银子!” 夏小翜也难掩兴奋,她知道甲鱼的高档价值,却没想到能是一两一只,禁不住,眼里闪起如狼似虎的贪婪之光,看得王大山汗颜无比,这二妹,好像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几个人又来到酒楼一条街,夏小翜找了一家看起来高大上,名叫紫莱阁的三层酒楼,背着竹篓迈腿就走了进去,可谁知,还没说话,就被店小二呵斥一声,更不给她站稳的机会,就把她推搡出去。 夏小翜气坏了,没想到出师不利,尖着嗓子骂了一声,“傻逼!有眼无珠!” “臭要饭的!你骂谁?找死啊!”店小二瞪着眼,好不嚣张,“这地方是你能讨食的吗?还不滚!” “呸!老……子早晚有一天,将你们这家酒楼折腾到倒闭!”夏小翜不甘示弱。 “你再说!撕了你的嘴!” 小二叫嚣着就要冲过来,柳氏他们大惊,连忙拉住就要迎上去的夏小翜。 “强龙压不过地头涩咱们换一家,换一家!” 夏小翜被柳氏和王大山连拉带拽,愤恨不甘地“逃”离了现场。 最终在王三妞差点吓哭的情况压住了怒火,可她在连续找了三家高大上的酒楼之后都被赶了出来,有家酒楼的店小二倒是看了甲鱼,却不屑收购,掌柜的更是连影都不给你见,忍不住开始骂娘! “草!那些个穿越小说都骗死人了,随便一家酒楼,女主破衣烂衫,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被掌柜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卖点东西都他妈跟放屁一样简单,怎么到我这里都特么狗眼看人低啊!连见掌柜的机会都不给!” 夏小翜气番却不知道她卖的是稀罕品,枯山县再富有,可那些个酒楼里的店小二都是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们连甲鱼都不知道是什么,刚刚王大山在市场里见到的也不过凑巧而已,那卖家显然该去霄阳城,在这里摆摊,就算摆一天也无人敢买来吃,何况还贵死,不过是出于好奇,大家就看看、问问罢了。(.无弹窗广告) 柳氏在京城待了十多年,甲鱼这东西不但见过,还吃过,但为何卖不出去,她一时之间也没看透。 几个人听着夏小翜的叫骂,稀里糊涂有点听不懂,就更没人接话了。 夏小翜不甘心,把两个竹篓并排摆在街中心,看着周围人群的穿着却比市场人群高级多了,能来高档酒楼吃饭的必然非富即贵,便毫不犹豫地扯开嗓门。 “路过的老少爷们,夫人们,都来看一看了啊!绝世滋补、养阴补肾、超级大甲鱼,买十送二了啊!十两银子买十二个啊!机会难得不容错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吃了我柳氏甲鱼,是爷们的一夜暴富,是美女的容颜永驻……” 高调地死命大叫,夏小翜又围着竹篓卖力地蹦蹦跳跳,连一分钟都没用,就有识货的人围了上来。 夏小翜一看有戏,连忙花言巧语,十分钟就卖了三只出去,拿着三两银子转手塞给柳氏,嘴上更加卖力的叫喊,可把她高兴坏了。 王大山一看她终于露出笑脸,感染之下,也甩开嗓子,大声叫卖。 然后夏小翜就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店小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夏小翜脸色一沉,那小二正是紫莱阁骂她臭要饭的那一只! “滚,我不卖你们家!” 那肥胖掌柜其实刚从外面回来,对店小二赶人的行为自是不知,见到有人卖甲鱼,着实惊了一下,匆忙揣了银子就跑过来,生怕甲鱼被人抢光,可他匆忙中拉来的小二却是得罪过夏小翜的,听了这话,不由气喘吁吁,大为不解。 “你?为啥不卖?” “你是紫来阁的掌柜吧!我刚才去你家酒楼,被他赶出来,不但骂我,他还想打我,撕我的嘴!”夏小翜唯恐天下不乱,直接伸手怒指店小二,“此仇不报!我就是不卖你们家!” 店小二一听这话,瞬间白了脸,知道自己惹事了,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和刚才嚣张骂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掌柜眼珠一转,挥手就抽了小二一个大嘴巴!狠声开骂! “不长眼的狗奴才!得罪了贵人!老子今天要是买不到稀罕物,你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清脆的巴掌声,打得店小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听在夏小翜的耳里,那叫一个解气!该!活该!抽死他! “怎样?,你可消气!”肥胖掌柜换脸极快,转头就是一副笑眯眯。 这功力简直让夏小翜都佩服,虽然有苦肉计的嫌疑,但也受用得很,夏小翜笑眯眯地,踮起脚,伸手拍拍掌柜肥胖的肩膀。 “好!老哥果然仗义!哈哈哈,就看在你恩怨分明,是非无私,大富大贵的面子上,这些甲鱼全都卖你了!竹篓也连带送你了!” 掌柜的眉开眼笑,点了甲鱼数量,直接掏了三十两银子,还和夏小翜有说有笑的,什么长期供货,什么不拖货款,只看得一旁柳氏、王大山目瞪口呆,全卖了?连上刚刚的卖出的,一共三十三两?我的妈呀,这还没有一个时辰啊! 等到几个人回神的时候,那掌柜早已没影了,就听夏小翜一声令下。 “撤退!” 几个人轻飘飘地跟着感觉赚哪知前面的夏小翜却突然停住,一回身,笑得龇起一口白牙。 “说错了,不是撤退!是消费!住血拼去!哈哈哈……真他妈爽死老子了!” 看她那跋扈得横着走的架势,半点女娃的样子?比地痞还嚣张,几个人顿觉无语,默默跟着前面的小身影,那感觉更像是做梦一样。 ------题外话------ 第一笔财富到手!~ 017:该出手时就出手!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啊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啊白云也忙,啊……” 前世,夏小翜最讨厌这首歌,一听见就想吐,却不想,此刻坐上新买的牛车,挥舞着鞭子,欢快着,雀跃着,得瑟着,不知不觉就唱开了,听得其他几人新奇无比。 逛了一个多时辰,他们不但买了一架牛车,各种生活用品,该买的也都买了,柳氏穿着新衣服,抱着同样穿着新衣的王三妞,看着一车满满的生活用品,回想起刚刚夏小翜的话,还有点转不过弯的感觉。 “娘,别心疼银子,该买的得买,会花钱才会赚钱,安啦安啦,我以后还打算盖新房,买新地,给大哥娶媳妇呢!” 买了柴米油盐、新衣被褥之后,夏小翜便提议王大山不再去给王李氏当牛做马,而是买辆马车,专门奔走于四沟村和县城之间,按人头份收钱,单程每人三十文,按约定时间再坐回来的,每人另付二十五文,一天跑个两三趟,也算个营生,取名叫什么出租车,听得一家人都愣愣的,却又觉得是个好主意,可到专业市集一看,带车厢的马车竟然要价二十多两,夏小翜抽抽嘴角,只好退而求其次,花十两买了辆平板牛车。 现在,听着夏小翜嘴里唱出的歌,竟是从没听过的调调,柳氏不禁纳闷,一个人被撞了头,为啥就和原来不一样呢?真手!虽觉得怪,却也从没怀疑过,眼前的女孩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一个。 夏小翜赶着牛车,一身黑色衣袍,一条黑色腰封,一双黑色布鞋,再配上一颗秃头,加上肆意的姿态,怎么看都是一名俊俏潇洒的少年,柳氏暗了眼神,自责着,好好一个大家,没被她养成闺秀,却养成个伪爷们?再两年就及笄了,要是找不到婆家可如何是好? 王大山和王三妞却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的高兴到找不到北,尤其王大山,竟夸张地认为自己就要脱胎换骨了,对以后的生活更是充满憧憬与向往。 “二姐,你唱的歌真好听。”王三妞拍手叫好。 夏小翜一阵得瑟,“那是!你二姐什么人啊!唱歌跳舞样样在行,打人骂人也绝不含糊,哇哈哈哈……我就是一名女神啊女神!” 一听这话,众人忍不住黑犀王大山则瞥了一眼买来的一根婴儿手腕粗细,又韧性十足,比夏小翜身高还长的木棍,抽了抽嘴角,据说,这是她买来专门打人用的,据说,她身怀绝技,什么五郎八卦棍,打遍天下无敌手,听得他狂汗,他怎么不知道二妹还有武功的? 这话可不是夏小翜吹牛,她前世夏家哥哥可是体院专门学武术的,刀剑戟、斧钺钩叉,武起来虎虎生风,大侠一般的威风,而夏小翜这女魔头自也不甘示弱,从老哥那里学了一套棍法,直接说成是杨五郎的绝技,五郎八卦棍。 她老爸怕她惹事,曾一度封了她的,只允许用苍蝇拍子耍一耍,气得她跺脚,“你以为你如来佛祖啊!收了老孙的金箍棒,就以为俺老孙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那一年,她猴皮猴皮的,也不过十四岁。 几个人坐着牛车,悠哉惬意地往回赚眼看着都到村口了,就见三个青衣男子正在对一名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态而那人却像护着个什么东西,哀嚎地祈求。 “别打了别打了,银子我一定会还!再宽限几天……” “还他妈宽限?有种借高利贷却没种还钱?卖你儿子当小倌抵债也是他的福气!再不放人,老子就打死你!狗杂粹!”其中一个中年人一边发狠行凶,一边破口大骂。 柳氏听见,大吃一惊,忙喊道:“天啊!那是你夏家大叔!” 夏楠?这帮人黑社会的吗?要抓夏大水当小倌? 夏小翜一个机灵,挥鞭子抽在牛屁股上,拉车的牛便“哞哞”地冲了过去。 “住手!” 待牛车靠近,夏小翜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一鞭子挥出,啪一声巨响,震得行凶三人组同时停手转头,竟看到跟前一辆牛车,牛车上站着一名黑衣秃头少年,拿着鞭子,正释放着满身的阴气,冷飕飕的,挺吓人。 那名为首的中年人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依次看过王大山,柳氏母女,便凶狠地瞪眼看着夏小翜。 “怎么着?想多管闲事啊?”一个小屁孩,有啥可怕! “他们欠你多少银子?说个数,小爷若还得起,就替他们还了。”夏小翜收了冷气,笑得清甜又无害,这才看见,夏楠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他怀里死命护着的正是夏大水。 中年男人对夏小翜上下打量一翻,嗤笑道,“小小毛孩!口气不小!五十两银子,你还得起吗?!” “你胡说,我爹只找你借了二两!根本就不是五十两!”夏大水见到夏小翜,就像见到了救星,顿时从夏楠身下窜出来,苍白的脸上,嘴揭着丝丝血痕,满身弄得都是土。 夏小翜看他狼狈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夏大水不明白她为何要皱眉,却莫名心尖一颤,忙弱弱地,像急着解释什么一样,手足无措。 “二……二妞,我,我有反抗,我反抗了,真的,只是……” 夏小翜倏地一笑,竟如春花般灿烂,“只是你打不过他们,反而被他们打了!” “……是。” 瘦弱的少年晃神在那春般的笑容下,咬着下嘴唇,默默低下头。 夏小翜看他弱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夏大水,给我把脊背挺直了!把头抬起来!” 闻言,夏大水乖乖抬起了头,一脸迷茫。 “你记住,打不过可以跑,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自己软弱好欺的一面展现在敌人面前,因为,软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完,不再理会夏大水,而是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三个青衣男子。 “夏家老娘从得病到去世不过两个多月,夏楠就算借了二两的高利贷,这么短的时间连本带利,也到不了五十两,只怕你们早就打起了夏大水的主意!” 018:女主嚣张跋扈。(首推求收) “废话少说!五十两!你到底还不还得起?” 夏大水那白脸小子卖到小倌馆也就五十两,这秃头少年要真出得起钱,就当把人卖给他了,何乐而不为,中年人对夏小翜的猜测并没有反驳,夏小翜当时就抽了。 “呦!你都不反驳,看来我是说对了!嘿嘿,我就说我绝顶聪明吧!真不愧是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年!我都爱死我自己了。” 夏小翜甩了甩没有长发的秃头,极其自恋的态度,瞬间让一众人抽起嘴角,就连那中年男人都忍不住呆滞一下,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夏小翜却开口说:“老兄,我问你个问题?” 还要问他问题?中年男人终是抵不过好奇,粗声说:“什么问题,你问!” “嘿嘿嘿,你说,是我长得好看些,还是他长得好看些?”夏小翜兰花手指向夏大水,东方不败式的笑容颇有雌雄莫辩的风情,“他若值五十两,老兄觉得我可值五千两?” 他这是遇见神经病了吧?中年人一听,险些没吐血,官府抓高利贷本就抓得紧,何况在加上一条强抢“良家妇男”之罪,他本想速战速决,不想节外生枝,谁知半路竟蹦出个秃头少年来找茬!竟说些无聊的话,瞬间就怒了。 “老子不陪你玩!小子!你到底给不给钱?!” 中年男人眼神一变,手伸向后腰,唰一下,拔出一把匕首,后面两个跟班看见,也各自拔出匕首,那架势就跟拦路抢劫的土匪一样。 “二妞……” 看见刀都拔出来了,刚刚还抽嘴角的柳氏吓得连声音都走了调,早知道这么危险,她刚才……应该见死不救才对! 王大山冷着脸,不动声色地悄悄用手握住了新买的。 夏小翜却没功夫安抚提心吊胆的家人,站在牛车上,冲着三个男人一阵哈哈大笑,极其猖狂。 “哈哈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小爷我是抢劫的老祖宗,你们这三个臭傻逼想抢我?还特么以为能拿出什么绝世武器来,却原来是切萝卜用的小刀子!哈哈哈!笑死人了!连把斧子都没有,就这样还混黑社会?哈哈哈……五十两银子小爷我没有,有本事你们就把夏大水抓走卖了!” 那中年人一听,感觉受了奇耻大辱,用匕首指着夏小翜,气得跳脚,“你他妈不打算帮着还钱,还出头装好汉?拿人耍着玩呢!” “你丫果然傻逼啊!听不懂小爷的话啊?”夏小翜厉眸一瞪,小手一伸,不回头就对王大山来了句。 “王大山!递我金箍棒!” 金箍棒?不是八卦棍吗?这会儿又改名了?她哪来那多名词啊!王大山一边汗着,一边抽出递过去,见夏小翜一副嚣张地痞流氓样,那一点点的担心也都烟消云散了。 单手持棍,往身边一戳,夏小翜抬起下巴,态度轻蔑又傲慢,“小爷说的是有本事你们就抓人,没本事的话……哼骸你们身上有多少银子?都给小爷拿出来!” 什么?他没听错吧!这秃头竟然反过来抢劫他们?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们可是放高利贷的恶人! 中年人龇牙咧嘴,从没见过如此跋扈又嚣张的小孩儿,差点没气得扯头发,拿着匕首的一只粗手直哆嗦,显然气得够呛! 夏小翜见他干瞪眼,一点反应都没,就挑眉对夏大水说,“孩子,看好了,这才叫打人!” 然后,轮起大喝一声。 “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一挥出,砰一声,正中中年人脖子,又砰一声摔在地上,那两个跟班看见,白着脸跳开一步,牛车上的王大山“噗”地爆笑出声,妖怪!?亏她叫得出来,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夏小翜见那两跟班跳开,撑着戳在土地上,从牛车上跃起,利用的支撑与弹性,大喝一声“无影脚”,“啪”连续七八脚踢出,那两人就倒在了地上,而夏小翜却以棍为轴,旋转一周,又完好无损地站回牛车上,撇着嘴角,一副豪不尽兴的模样。 “真他妈不经打,一加几脚,全倒了,这也太怂了!” 全程不过一瞬间,众人不及看清,就被那三人惨叫哀嚎的声音震得直发呆,连大笑的王大山都愣了,厉害,二妞打人,果然很厉害! 唯有王三妞坐在柳氏怀里拍手笑。 “太棒了,二姐,快把他们都杀了!” 杀了?此话一出,夏小翜回头看着王三妞兴奋的小脸,抽了抽嘴角,这小丫头,可别被自己带坏了,柳氏一把捂住小闺女的嘴,念叨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然,这话听在那三个男人耳里,绝对是地狱飘来的催命符,吓得连滚带爬,就想逃跑。 夏小翜眼神一厉,事情还没完,岂能让他们跑了? “王大山、夏大水,抓住他们!” 被点名的两人只一愣神,便见夏小翜跳下牛车,第一个冲了过去,突地反应,两人也跟着冲过去,各自抓人。 三人本就被夏小翜打伤,没一会工夫,全被抓了回来。 “大侠饶命啊饶命……” “英雄放过我们吧……” “饶命啊……” 夏小翜单手持棍,迈着嚣张的步子,笑得跋扈之极,“不杀你们也可以!就看你们能出多少钱买自己的命!” “我身上有,有一两银子,都给你……都给你!”那中年人歪着脖子痛哭流涕,窝囊的样子哪还有一丝黑社会的模样,他边说,边着掏钱,恨不得连衣服都脱了孝敬给夏小翜。 “才一两!真他妈穷!你们也好意思当劫匪?”夏小翜接过钱袋子,打开看了看,转手扔给柳氏,之后,挑眉问夏大水,“可有字据?” 夏大水一愣,反应过来,“有……有字据,我爹按过手印的。” “字据呢?”夏小翜笑眯眯地问歪脖子。 “没,没带啊!” 中年人哭丧着脸,说得绝对实话,本来出来要债,债没要到反而赔出去一两,悔得肠子都青了。 夏小翜却着下巴,很为难般自言自语,“这就不好办了,若是不将他们杀了,哪天又拿了字据来抓人……哥!把新买的菜刀递给我!” 那三人一听“菜刀”,瞬间抱成一团,吓得魂飞魄散。 “不敢不敢,我回去就把字据撕了……” “大侠饶命啊!不干我事!” ------题外话------ 终于熬到了首推,心肝乱颤啊有木有…。能看到这里的亲们,一定要点击“放入书架”啊~满地打滚卖萌中…… 019:说!到底谁好看? 王大山回到牛车,用眼神先安抚一下柳氏,之后,拿了菜刀过来,心里笃定,二妞绝不会杀人,因为她绝不想给人偿命!只是他很好奇妹妹的打算,这才甘愿当个递凶器的帮凶。(.无弹窗广告) 夏小翜接了菜刀,递过去,不理会三人的哭喊,把玩着手里的大菜刀。 “不想被屠牛刀砍了,就把衣服脱了!” 崭新的菜刀闪着锋利的光,差点晃瞎三个人的眼,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就脱起了衣服,直到只剩了一条亵裤。 夏小翜用菜刀指着一个跟班,对中年人说,“他叫什么?哪里人?用你的鲜血写在你的衣服上,举报他抢劫、强健,在写上你的名,按上手印,申明是见证人。” 说完,就抓了中年男人的手,唰一下,割了个鲜血淋漓。 额地老娘啊!这回是真踢上铁板了,碰到个魔星啊!太阴险!太奸诈!呜呜呜!中年男人惨叫一声,痛哭流涕地服从夏小翜写下血衣。 “你、你、照做!”夏小翜依次看向王大山、夏大水,将菜刀递出去。 王大山二话不说,接了菜刀就划开一跟班的手,第二声惨叫响起,夏大水咬了咬下唇,倏地把心一横,也接了菜刀,毫不犹豫地划得另一跟班鲜血淋漓。 夏小翜满意地看着,而那两个倒霉的跟班也以同样的方法,被胁迫着,相互揭发诬陷,一并写下血衣,罪名包括纵火,杀人未遂、拐卖人口、私设高利贷,甚至是暗制龙袍,结党谋反的都有。 三件血衣拿到手,夏小翜笑得极其阴险,“看见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这要是往县衙一呈……嘿嘿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四沟村!再也不敢私设高利贷,大侠饶……饶命啊!” 中年男人歪着脖子,光着膀子,死命给夏小翜作揖,就差没磕头了。 “嗯,饶了你们可以,不过……”夏小翜挑眉。 不过?不过什么啊?这祖宗还没完了?他那一棒子打在身上,脖子疼得要命,再用点力没准就打折了,就算真是个妖怪也得原形毕露,中年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小翜却笑眯眯地说,“不过,你还没有回答小爷的问题,到底是我长得好看一点,还是夏大水长的好?” “你,那肯定是你,绝对是大侠你长得比夏大水好看得不止一星半点。” 中年男人毫不犹豫,汗水加泪水,乱七八糟的脸上,一双眼睛布满敬仰与崇拜的神色,又看得一众人狂抽嘴角,而夏大水却非常不明白,王二妞为啥非要逼着人家说,她和他到底谁好看? “嗯!不打你一顿,你就不识货!”夏小翜点点头,笑得得瑟,终于大发慈悲,“得了,你们可以圆润地离开了!” 圆润的离开就述的意思,三个人不知道,但听见离开两字,如临大赦,也顾不得赤身一样的狼狈,叽里咕噜就逃走了。 夏小翜见人走远,料定他们再也不敢为恶,转头,目光凛冽,看着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的夏楠,深沉不语,没本事赚钱还学人家借高利贷,差点害得自己儿子被卖进窑子!愚蠢之极,这种人哪有资格配给柳氏! 夏楠看到她的眼神,万分羞愧,只低头不语。 “把你爹弄上牛车,回去找个大夫看看,没钱找我娘去要,回家吧!” 牛车上东西很多,柳氏放下三妞,收拾出两个地方,夏大水和王大山就把夏楠抬上了车, 王大山赶牛车坐前面,夏大水坐他旁爆刚想转头对夏小翜说些感激的话,身后就传来柳氏苦口婆心的劝。 “二妞,咱以后可不能鲁莽了,这些人凶得很,什么坏事都敢做,你要是打不过他们……”意思是,生命堪忧的时候,闲事就别管了。 夏小翜笑呵呵地看着柳氏,对她的话颇为赞同,就像怪胎那样逆天的货,她才不会硬碰硬,把手举起垫在脑后,往新棉被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晃悠着脚丫子。 “娘,你就别心了,你闺女我那可是聪明绝顶,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心里门清,就刚那三人,哪有半点黑社会的样子,娘没看出来?他们穿的衣服补丁落补丁,晒黑的脸,粗糙的手,手指甲黑了吧唧的都是泥,再看他们穿的破草鞋,就特么知道是种田的,嘿嘿嘿,那种货色,吓一吓都得尿裤子,娘说我是不是绝顶聪明?哈哈哈!” 是啊!二闺女一说,她才反应过来,瞬间,柳氏的心就踏实了,只是看着她吊儿郎当的模样,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小翜的话听在夏楠的心里却非常不好受,被三个“吓一吓就尿裤子”的人爆打一顿,还差点害了儿子,说他得多无能啊!还不如一个小女娃!歪在牛车上,夏楠羞愧得恨不得找个缝钻了。 夏小翜瞥了他一眼,张嘴叫夏大水。 夏大水回身,便看见一条胳膊伸在眼前,顿时,迷茫不解。 “小爷替你摆平麻烦,说救了你一命都不为过,你现在可欠了小爷五十两卖身钱,赶紧给小爷捏捏胳膊。” 夏大水垂眸,长长的睫毛扇羽一样覆在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伸出手,很乖巧地,给夏小翜起来,柳氏看着,眸光一闪,哪知,又见二闺女伸出了腿。 “再给小爷大腿。” 眼看着夏大水的手就要伸向闺女的腿,柳氏皱了眉,急道:“二妞!你是个姑娘家!” “哦哦哦!嘿嘿嘿!娘,银家一得意就忘了性别。” 夏小翜见柳氏沉了脸色,赶紧收了胳膊收了腿,后知后觉才想起,这里逝代,封建的很,貌似让个男孩给自己揉大腿,虽隔着衣料,却也逾越了。 而夏大水听了,腾一下红了脸,赶紧转过身,把慌乱的目光投在牛屁股上。 柳氏看着夏小翜满脸的笑,很是无奈,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女孩儿样啊!唉,头疼。 牛车缓慢地行进,车轱辘辗在土地上,发出吱吱的轻响,一车人在颠簸中进了村子,引来不少村民好奇的注视,却都只看了一眼,就闪躲着目光走开了。 夏小翜诧异,就凭农村妇女的八卦程度,看见她家新买的牛车,愣没一个人过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正疑惑不解,但见前方一人不但没有避开他们,反而急火火地跑了过来,正是刘婶。 “哎呦!你们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你家又被王李氏给砸了。” ------题外话------ 伤心伤心,好伤心~hoho~ 020:把王家全剁了! 此话一出,一家人大惊失色,和刘婶道谢后,就挥着鞭子往家赶。 当牛车刚挨近家门的时候,只见家门四敞大开,一把铁锁被砸得变形,丢弃于门内。 柳氏白着脸,跳下牛车,因为悲番差点一个趔趄没摔倒,王大山见状,连忙要扶,柳氏却脸色一变,激灵一下,疾步冲进家门。 王大山愣了愣,只得先将牛车赶进院子。 夏小翜拉着王三妞磨了磨牙,记忆里,王李氏以前就上门打砸过,还不是一次两次,柳氏和王二妞原身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以前也就算了,可现在不同,因为她夏小翜穿来了,家被砸!就凭她的脾气,能咽下这口气? 王李氏啊王李氏,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你真是作死啊! 但她并没深想,只寻思着,砸了也就砸了,现在有钱,可以统统换新的,却不能白砸,怎么着也得寻个时间,把王家也给砸个稀巴烂,好好报仇出口气。 刚进院子,只见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子,不但屋门被砸烂,就连窗格,窗台都被砸豁了,四敞大开。夏小翜就怒气升腾,忍着就有点费劲了。 正在此时,屋子里传来柳氏愤怒的一声嚎叫,接着,一道人影急速冲出,不是柳氏又是谁? 只见她脸色苍白,满目血红,一身的怒火,烈焰腾腾,夏小翜震惊异常,柳氏的性格是传统小媳妇受虐型,受了委屈,也是默默承受,万事忍让,不争不抢,只想息事宁人,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极怒? 眼看着柳氏不声不响就要冲出大门,夏小翜本能地喊道,“快拦着她!” 王大山也被柳氏的样子吓到,本傻愣愣地没有反应,一听夏小翜的叫喊,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费力就拦下了柳氏,一把抱住她的腰。[.超多好看小说] 柳氏被拦,狂颠一般地挣扎,尖声怒吼,“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王李氏!她偷了咱家东西!别拦着我——” 夏小翜眉头一皱,随即脸色一变,放开三妞,转身快步冲进屋。 只见屋中,桌子板凳破衣柜无一幸免,全部被砸了稀巴烂,衣服被褥更是扔了满地,而那原本平整的土炕全是用铁镐狠砸的痕迹,土炕中心,赫然一个大坑,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藏宝的暗格。 瞳孔倏地,夏小翜一看豁开的暗格,地上丢弃的油纸包,瞬间明白柳氏狂怒的原因,玉佩和怪胎给的钱袋子无翼而飞,银子还好,若是玉佩流落出去,说不定真的会招来滔天大祸,这就难怪柳氏一个温顺的女人会变身恶魔,一心只想冲到王家去杀人! 二话不说,沉着脸就出来了。 “三妞看家!大哥,拿上菜刀跟我住” 夏小翜抽出牛车上的,着小脸,口气阴霾。 王大山还没反应,柳氏先回神,挣脱开,率先将新买的菜刀提在手,只见她双眼血红,满目决绝的毁灭性气息,大有火山爆发的架势。 “我今天不把东西拿回来,就把王家全剁了!” 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大门冲,夏小翜嘴角抽了抽,跟了出去。 王大山目光一沉,转身就抄起了柴堆旁的斧子,连一向温顺的娘都喊打喊杀的,他一个爷们怎么能落后,也毫不迟疑地跟了出去。 夏大水已然完全傻掉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见夏小翜他们都拿着凶器跑出门,愣了愣,咬了咬牙,抄起墙角立着的扁担也跟着出去,还不忘嘱咐躺牛车的夏楠。 “爹,你看孩子!” 一院子,瞬间就剩夏楠和王三妞两人,大眼瞪小眼了。 夕阳落尽,一片暮光,原本就有在柳家门口看情况的村民,一见柳氏竟然拿了菜刀冲出来,吓得赶紧后退,之后,又见冲出一个小秃头外加一个王大山,不是拿就是提斧子,吓得抖了抖,却和同伴议论几句,就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路上,三个人气势汹汹,自然又引来不少村民跟着,议论纷纷的。 “听说王李氏又把她们家给砸了?” “砸都砸了,不是一次两次,以前也没见柳氏急过,这次咋了?” “谁知道啊,估计忍不下了,老实人被逼急了能杀人,赚跟着去看看,呵呵……” 穿过村民,夏大水一路飞奔,终于追了上来,夏小翜走在王大山和柳氏的后面,正好和追上来的人并肩,看到他提了扁担,挑起眉。 “你跟来做什么?” “我……我就不能来?” 夏大水一愣,也说不清自己为啥要跟着?只是想起下午在村口,夏小翜威风凛凛,强悍跋扈的样子,他就很是仰慕的感觉,想到此,眼里就闪起了点点光彩。 “我们这是去行凶,你跟着会被吓坏的,何况这是我家的事情,你什么心?” 你跟着会被吓坏的……这是嫌弃他胆小怕事吗? 这是我家的事……这说明他只是她的邻居。 不用你心……这是不屑让他心? 夏大水一窒,莫名其妙地,心里就多了一丝惆怅,可跟随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滞的意思,只是默默走着。 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夏小翜又开始手痒,可后面跟着的村民太多,她不好伸魔爪蹂躏夏大水的脸,只得低声打趣。 “看你这小脸蛋还真特么是嫩,要不是人多,老娘一定咬一口!嘿嘿嘿……” 某女的流氓话,让夏大水“腾”一下脸色爆红,心尖却突突突地跳得超快,撇头看了一眼,忙又调转目光。 因为他的出现,让夏小翜原本狂怒的心沉淀了一丝,到了王家大门口的时候,她便打算该出手时再出手,将泄愤的机会留给柳氏,以释放她多年被积压的怨气。 一家人中,也确是柳氏最为恼火,玉佩被偷,要是被拿去典当了可怎么是好?保不齐哪天东窗事发,他们一家人就完蛋了,这之前,每日都得提心吊胆,想想都要抓狂。 柳氏大吼一声,“咣”地一脚踹开了王家大门,提着崭新的菜刀,毫不犹豫冲了进去。 ------题外话------ 的每一个收藏都真实无比,非常感谢大家给予的支持,尤其【13428313614】这位亲,她是第一个留言、也是第一个送花给我的鼓励的人,谢谢,抱住,么么~ 021:女主阴狠毒辣! 柳氏大吼一声,“咣”地一脚踹开王家大门,提着崭新的菜刀,毫不犹豫冲了进去。 后面几个人自然也跟着冲进去。 而此时的夏小翜,小脸冷沉,浑身释放着冰寒的气息,抿着嘴,像个背后灵一样跟着柳氏,还真怕她一冲动就给人砍死,到时候再被官府抓去偿命,那就不好了。 一路熟门熟路,柳氏冲到主屋,又是一脚踹开门。 的声响震得屋中正围桌吃饭的众人齐刷刷地转了头,不及反应,就见柳氏拿着菜刀,怒瞪着眼睛对王李氏的脑袋砍了过去。 “嗷……” 王李氏正拿着碗吃饭,见一把菜刀当头而来,吓得一声怪叫,扔了碗一闪身,脑袋是躲过去了,可肩膀却还是被削到了,顿时,一片衣料和一片老皮一起掉了下来,肩头鲜血直冒。 “啊——杀人啦!杀人啦!” 王李氏哪见过柳氏这个样子,吓得大叫着跳起来,生怕被菜刀砍到。 “老妖婆!把玉佩还给我——”柳氏怒极,血红着眼睛,一次没砍成,第二刀跟着砍下。 王李氏伸手去抓刀,才抬起,菜刀划过,手掌正好挨上刀刃,又是一丝鲜血涌出,不由惊恐异常,一边怒叫着,一边想着逃跑,“王岩,王生,你们都死人啊!愣着干嘛!柳贱人发疯要杀人了,快拦着她!啊——柳氏你个骚逼贱货……” 屋里本来就不大,又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桌子吃饭,地方让她逃?王李氏尖叫着,怒骂着,一弯身,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手脚并用。 此事发生得太突然,众人还处于震惊中没回神,这时听到王李氏怒叫,才回过神来,却哪有人敢上前阻拦?只想要逃跑,偏偏王大山和夏大水都拿着凶器堵着门,一脸的凶神恶煞,想逃跑都不敢。 “柳氏!你个疯子当真想杀人不成!”王家二子王岩,孝顺地很,听到王李氏让他拦住人,本有些犹豫,可看到柳氏竟然要钻到桌子底下去追砍,当下就大喝一声。 夏小翜看他要冲过来,厉眸一闪,抡起胳膊照他脖子就是一,又反手一打在他膝盖处,王岩连续惨叫两声,砰一下,带翻一把椅子,又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夏小翜的目光斜向王家老三王生,虽不见他有任何举动,却还是两抡过去,打在他脖子和膝盖上,王生挨打,也同样在惨叫声中摔了,还连带砸倒自己的媳妇刘氏,顿时,又是一声哀嚎。 刘氏摔在地上,刚要大骂夏小翜小贱人,却顿了下,开始嚷嚷。 “啊!你,你你你你,你个小秃头,我们三房又没去你家打砸,又没偷你家东西,你不能乱打人啊!啊啊啊!我这一下摔得不轻,完了完了,内脏摔坏了,你乱打人,你得赔银子给我看病!” 傻逼年年有,这家特别多,刘氏绝对傻逼里最拔尖那一个!夏小翜挺直,指向柳氏鼻尖,一口吐沫啐过去。 “呸!老娘还没逼供,你丫自己就先招了,玛德!管你们三房砸没砸,偷没偷,是王家人,老娘一个都不会放过!活该,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错胎,嫁错人!玛德!还敢管老娘要赔偿看病?看尼玛不孕症啊!打你?骸老娘一下去,能打到你没怀胎也能流产你信不信!” 打砸抢这事王李氏一人搞不定,其他人说不好,但是王岩、王生这两助纣为虐的货,绝逼少不了他们。 夏小翜的眼神阴狠凶恶,看在刘氏眼里,就跟阎王爷一样,没怀胎也能流产的打法更是吓得她半死,直愣愣地看着鼻尖处的头,真真是不敢再叫板,嚎叫一声,也不管王生,爬起来就站去人堆里,生怕那下一个抡的就是她。 夏小翜先下手为强,把两个有还手能力的爷们摆平了,对刘氏自是不屑一顾,阴沉的目光一扫,剩下的除了六七个尖叫的妇女和小孩之外,有危险的,就只剩那一只一脸淡漠的半大少年了。 此少年正是王岩的大儿子,就比王大山小半岁,叫王家素,此刻,他正用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自己,夏小翜眯着眼睛回视,把往身边一戳,抬着下巴,阴惨惨地笑。 “剩下的!都他妈赶紧滚出去!老娘就饶你们不死!” 话是说给一众妇女小孩听的,眼睛却紧盯着王家素,只要他有反抗的反应,立刻一抡过去。 众人看到夏小翜黑衣秃头,瘦弱的身板却嚣张阴狠的气势,抡起也跟豺狼虎豹一般,跟原来完全不一样,皆被吓得鬼哭狼嚎,相互推搡着,夺路,哪怕撞了椅子,摔了杯盘,弄了一身菜汤子,也要逃出屋去,王大山,夏大水看着,赶紧让开门。 一时间,惨叫声、咒骂声、哀嚎声、孩子哭泣声、乒乒乓乓摔打声,交织在一起,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而夏小翜却和王家素一直在对视,眼神里,噼里啪啦地火花四溅,突地,王家素眨了一下眼,而后躲开目光,还抬手揉了揉眼睛。 夏小翜嗤笑,小屁孩,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特么敢和老娘玩对眼儿?切,自不量力! “王家素!你还不滚出去!” 闻言,王家素抬眼,不但没滚,还很淡定地找了把椅子坐了,开口道,“哦,你随意吧!我还没吃完饭呢!” 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吃,那样子颇有旁若无人的感觉,连王李氏的怒叫,王岩、王生的哼哼声都充耳不闻,看得夏小翜都有点懵,额!真没想到,王家素一个十四五的半大男孩竟然如此作为,不得不刮目相看啊,记忆里,她对这人还真不熟,夏小翜多看了他几眼之后,便不再理会。 转头,扫视屋内陈设,这王家,说穷也穷,穿不起绫罗绸缎,女人也没有像样的首饰,屋里的家具摆设也都破旧不堪!说不穷也还行,起码家里有鸡有蛋,每个人的衣服虽然旧,可补丁却没有,倒比柳氏家强多了。 夏小翜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头发凌乱,气喘吁吁,拎着菜刀砍累了的柳氏身上。 ------题外话------ 本公子写文,喜欢抽风,喜欢带脏字,哎呦!捂脸,不好意思中…… 022:女主阴狠变态! “老妖婆,你到底还不还我玉佩!”砍人的剧烈运动过后,柳氏的怒气消散不少。 “我呸你个柳贱人,老娘刚才就告诉你了,什么狗逼玉佩,老娘没见过!” 王李氏不愧是老泼妇,头发乱了,衣服撕了,脸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各种流血,竟然还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双手叉腰,骂骂咧咧,死活不承认拿了玉佩和银子。 她还真能耐啊!夏小翜瞥了一眼王李氏,招手指挥王大山和夏大水。 “给我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给我搜个底朝天!谁敢阻止,就他妈给我往死里打!”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放下“武器”,就开始翻箱倒柜。 王家几人,除了王家素没事人一样,王岩和王生都膝盖受损,别说出手阻止,连逃都逃不了,只得动动嘴皮子嚷嚷两句,王李氏有心想过去阻拦,却也不敢,只得破口大骂,可惜,那两个大男孩对骂声充耳不闻,真真是仔仔细细的翻找玉佩和钱袋。 夏小翜满意地看着,又瞥了一眼柳氏,责怪道:“娘,你也真是的,菜刀在手,你都砍不死个老太太,就说她肥头大耳,五大三粗像个猪,哎哎哎,也对,娘又不是屠夫,杀猪不在行,得了,明儿个有空,你就跟我好好学学怎么杀猪吧。” “二妞,玉佩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柳氏当然知道杀人犯法,她就是再怒,也不会失了理智,怎么会真杀人?不过就是想吓唬王李氏,让她自己把东西交出来。(.无弹窗广告) 一开始,王李氏确实被柳氏吓破了胆,可随着几刀都没砍成大伤,那心思就活泛起来了,单那三十两银子不说,就那玉佩一看就知道很值钱,柳氏这个贱人竟然背着王家私藏了那么好的东西,要不是他谬去打砸,无意间发现炕中暗格,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可谁知,她太激动了,激动得手都抖,可惜了那玉佩,竟然掉在石头地上碎成两半! 好东西没到手,发财梦破碎,王李氏偷了三十两银子,还把柳氏骂了一通,骂她骚逼贱货,不早把玉佩拿出来孝敬自己。 这会儿,见柳氏一家三口不但穿着新衣服找上门,还敢乱翻她家东西,又听得夏小翜骂她是猪,简直气翻天了,立刻,骂声就转向了。 “王二妞你个骚逼小贱人!野杂种敢骂老娘——” 砰!砰! “啊——啊——” 两抡来,脖子和膝盖同时剧痛,王李氏瞪着眼睛,“轰隆”一声倒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连连哭嚎,那疼痛竟比挨得几刀还要让她无法忍受。 “草你个老妖婆,老娘警告过你嘴巴放干净些,赶紧把玉佩和钱袋都他妈交出来,不然,老娘让你生不如死!” 夏小翜一脚踩在王李氏肿起的脖子上,一用力,立刻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 一旁淡定吃饭的王家素听着,实在是淡定不下去了,他表面上再淡,那心里也必然惊惧,他就说嘛,奶不听他说的道理,总是一意孤行,跋扈乡里,还把人家家都给砸了,还连带偷东西,早晚要遭报应,这不,报应来了吧!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爹,也同样倒在地上,虽然不嚎叫了,可那脖子却肿了起来,这就是愚孝,明知不对,却还是为了所谓的孝道去行凶,奶偷东西,他竟然不阻止?也遭了报应吧! 王岩与儿子对视一眼,苦笑。 王家素摇了,放下筷子,叹息一声,站起来,竟是自顾自的出了屋。 夏小翜见他出去也没说什么,只看着王李氏。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玉佩和钱袋在哪?如果你还嘴硬不说,就让你尝尝毒虫的厉害。” 说完,就跟变戏法一样,夏小翜从平坦的胸怀里掏出一黑色竹管,接着旋开管口,在她阴惨惨地笑声中,一条的黑色蜈蚣“滋滋滋”地“叫”着,从管口爬出,那黑色的身体扭曲着,千足攀爬,晃动着,王李氏和柳氏众人看见,各个抖得犹如筛糠,只看着蜈蚣都觉得浑身奇痒。 二妞什么时候背着她弄了这个?我的妈呀!她不是最害怕这些虫子?什么时候变了性子!柳氏只觉头皮发麻,身处农村,自然知道蜈蚣有毒,被咬一口,那是生不如死啊!何况如此一条,见都没见过。 柳氏自然不知道,夏小翜在县城,不但背着她去大药房买了毒虫,还买了迷魂香、泻药、痒药等一堆为恶的用品。 “蜈蚣,认识吧!被咬一口,小孩子受不住有可能当场就死了,你这么大岁数肯定能撑下来,撑了一次撑两次,四五次之后,估计你也就不想活了,呵呵呵……”夏小翜举着竹管,笑得犹如春风拂面,“来,放进衣服里,它一定会让你觉得很爽!” “你!你就不怕害死了我,官府抓你去偿命!” 看着夏小翜果真要将滋滋乱响的蜈蚣灌进自己衣服里,王李氏吓得浑身,当真是第一次有种悔恨的感觉,这小贱人好阴毒,惹谁都不能惹她! “偿命?笑话,蜈蚣害死你,为毛我偿命?好吧,就算偿命,你们王家算上韩氏肚子里的一起,一共十一头吧?那就每头都赏几条毒虫,我一条命,你们十一头陪葬,老娘绝对赚了啊!老妖婆,你说是不是?” “你,你,你……”这话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子能说出来的?还一头一头地说他们,当他们畜生啊!王李氏被气得完全说不出整话来了。 “娘,你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吧!哎,这造得啥孽啊!”王岩本来对儿子王家素冷漠的态度一直就若有所思,此刻见到蜈蚣才回过神,赶紧开口说话,临阵倒戈。 “你给老娘闭嘴,老娘没拿她家东西,老娘说没拿就没拿!” “草!那你丫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王李氏还死不承认,侥幸地认为“王二妞”绝对不敢将蜈蚣放进她的衣服里,只可惜,她料错了。某冒牌王二妞抓起王李氏胸前的衣襟,哗啦一下,当真把的黑色蜈蚣倒了进去,王李氏一声怪叫,旦觉一条冰冷的东西游走胸前,浑身得犹如风中落叶,在一片怪叫中,胸口一疼,哎呦一声,就开始蹬腿,浑身抽搐,叫出的声音凄厉无比,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全身,一张横肉纵横的老脸也扭曲狰狞着,似是忍受着的痛苦。 那抽搐的样子,只看得一屋子人冷汗淋漓,凄惨的叫声只听得门外王家众人浑身哆嗦,听得院门聚集的村民面面相觑。 “哈哈哈……”适时,又传来一道少女狷狂的笑声,笑声乖戾嚣张,直冲九天云霄,那正是夏小翜稚嫩的少女声音。 狷狂的笑声与尖锐的惨叫相交辉映,此起彼伏,听着诡异,令人毛骨悚然,众人皆同感,又对柳家“王二妞”多了一丝畏惧,这也正是夏小翜让村民跟着看热闹的原因,就是想告诉众人:别惹我!否则,生不如死! ------题外话------ 王岩王生摔倒的时候是扑通一声,王李氏摔倒是轰隆一声,嘻嘻~体重不是一个级别的!~ 另外,这章有点长,呵呵,我家女主是不是有点变态?亲们,她不是好人,乃们可表学哦!~o(╯□╰)o 023:我有正事! 屋内,王李氏承受不住,说出玉佩和钱袋都藏在了茅厕屋顶,她一边痛苦的惨叫,一边哀求着要解药。[] 夏小翜收了笑,直接让王大山、夏大水去茅厕拿东西,她自己则将竹管放在地上,只等了一会儿,就见那条黑色的蜈蚣乖乖地从王李氏衣服里爬出,又抬起半截身子探了探,就爬进了竹管。 把口盖好,竹管入怀,夏小翜蹲下,伸手拍了拍王李氏的老脸,笑得一脸春风。 “机会难得,你慢慢享受痛苦吧!解药就省了!三个时辰你能挺过来自然没事,若是死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然后站起来,对柳氏招手,“娘,拿好武器,咱们住” 玛德!还想管她要解药!凭王李氏庞大的身躯,一条蜈蚣的毒液还要不了她的命,夏小翜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凛冽的目光依次扫向门口众人,突地,满眼笑眯眯。 “王李氏的惨叫都听到了吧?都还满意吧?觉得爽歪歪吧?如果你们谁愿意的话,都可以申请蜈蚣待遇,也好好享受享受,呵呵……” 说完,也不顾众人惊惧的脸色,只抗着往外赚那姿态即慵懒又惬意,看得后面拿着三种“武器”的柳氏直抽嘴角,二妞太可怕了,惹谁都别惹她!吃不了兜着走算什么?她一定会让你吃不了也得吃,吃到吐了,还让你回嘴里咽下去!噗!二妞啊!你不要太可怕好不好!将来谁敢娶你啊!我的天! 一家人在村民惊异的目光中回了家。[.超多好看小说] 柳氏拿了碎成两半的玉佩,坐在屋里偷偷抹眼泪,夏小翜嘴角抽了抽,也叹口气。 唉,好好一个值钱的东西,早知道被摔碎,还不如拿去典当换钱,真是可惜,不过闹胎给的三十两银子倒是一分不少拿回来了,不然……玛德!老娘就先哭死吧! 安慰了几句便出屋和王大山一起卸牛车,整理东西。 夏大水自然要背夏楠回去,临走时,夏小翜塞了他二两银子,让请个大夫看看伤,还嘱咐,不够再过来拿。 夏大水攥着银子,看着面前这张无嗔无怒的小脸,静静地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却最后连个“谢”字都没说就走了。 夏小翜不以为意,开始归置自己买来的私有物品。 天黑下来,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商量着请人修房的事。 夏小翜本想借着这次机会把新房盖起来,可一问才知道,按照她要求的一个大院子七间的大瓦房,少说也得百八十两,她手里哪有那么多钱?郁闷了下,最终打消念头。 王大山与柳氏讨论细节,夏小翜帮不上忙,就着下巴琢磨制造玻璃的门路。 要先盖一个小型熔窖,再上山搬些石头,再买纯碱,再按比例调配,然后烧烧看看…… 唉,这古代的工具实在落后,想要造出既平整又通透的玻璃肯定得先经历多次失败,这一过程,好不艰辛啊!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 靠!老娘一定要把玻璃造出来,不然,就一辈子当秃头,不成亲,不开荤,也绝对不多看美男一眼! 柳氏和王大山正有问题要问夏小翜,却没见回话,奇怪地看过来,正看见她不停地变化着脸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迷茫,又一会儿懊恼怨恨的,两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王大山冲着夏小翜的后脑勺,挥手拍过去,却是轻轻的。 夏小翜一个机灵,回神怒目而视,叫道:“你胆子肥啊?敢打我哈?” 王大山咧嘴笑,一点不受夏小翜怒气影响,“咱们今天把王李氏收拾了一顿,你说她还敢不敢上门寻仇?” 王大山的心里早不把“那只”当祖母了,所以直接称其王李氏,夏小翜摇了,啐道:“狗能改得了吃屎吗?那老贱货就是这个德行,只要她三个儿子都还听她的,一定还会来犯贱,不过,我估计老三得老实一阵子了,下次最先来找茬的一定会是王青那个混蛋。” 说完,瞟了一眼柳氏,却不见她脸面变色,夏小翜不由暗暗松口气,暗猜着柳氏对王青必是不剩一丝的留恋了。再看向王大山,他也不过抽着嘴角,一脸的尴尬,夏小翜的目光中就闪起了筹谋与算计的神色,要想让王青找不到理由闹事,王大山必须归她所有,嘿嘿。 “娘,修房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和我哥看着办吧,我只要建个牛棚就好,累死了,我洗澡睡觉去了!”说完,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径直进屋了。 柳氏和大儿子又说了会儿话,夏小翜洗好澡出来,两人这才各自去洗澡。 由于炕被砸了坑,被褥只好铺在地上,一家人都收拾完毕,便各自躺下睡觉。 夏小翜与柳氏中间隔着早已睡下的王三妞,她背对着柳氏侧躺着,直直地瞪着眼睛。 夜风轻吹,阵阵凉爽,夏小翜挺了半个时辰,耳边才传来柳氏均匀的呼吸声。 小心翼翼地爬起,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翻出新买的纸墨笔砚,然后就着月光写了一份卖身契,又来到小西屋,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大山光着上半身,只穿条亵裤,正睡在地上做着美梦,突然就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吓地抓起被子遮住身体,脸色很是不好。 “二妹,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我屋里干嘛?”愣了愣,又冒出另一个念头,下意识地学着夏小翜翻起了白眼,“靠!我在院子里拍你那一下很轻的好不好,用不着半夜找我报仇吧?” “报你妹的仇!” 夏小翜果断也翻了个白眼,鄙视着看他,还拿被子挡着?就他那亵裤长得都到膝盖了,黑灯瞎火,有什么好看的!真是! “我有正事。” 说完,就把写好的白纸黑字递到王大山面前。 王大山为自己错误的猜测一点尴尬都没有了,因为“王二妞”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的遮羞举动完全出于本能,非礼勿视,理所当然啊!至于说她报仇,那是开玩笑的。 接过卖身契,正一下,反一下,看了半天也不认识。 “这是啥东西呀?” 024:老子把你掐死! “这是你的卖身契,别睡了,起来,拿着迷香去王家,把主屋里睡觉的人都迷倒,抓王李氏画押按手印,从此你和王家就再无关系了,嘿嘿嘿!”夏小翜笑得一脸奸诈。(.好看的小说) 王大山闻言,一拍脑门,二妹这是想不出银子就把他“买”过来,这行为……还真让人无语。 “哎呦别墨迹了!印油和迷香都藏在茅厕房梁上,你一会儿去拿,哈哈,这藏宝的地方,我还是和老贱货学的!行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去办吧!老娘睡觉了,姑的奈特!” 话音一落就走了,毫不客气。 见夏小翜真不打算插手,王大山一顿抓耳挠腮,天啊!这任务好艰巨!得翻墙,捅窗户纸,点迷香……嗯!好吧!彻底脱离王家也是自己的心愿,管他用什么手段,快去快回,明天还得早起去三沟村呢!对了,姑的什么?啥意思? 王大山挠挠头,就着透进来的月光,开始麻利地穿起了衣服…… 话说第二天。 夏小翜揉着眼睛刚起床,就在茅厕门口碰见了王大山,王大山看到她,说了句:“嘿嘿,卖身契的事办好了。” 夏小翜却翻个白眼,不以为意,“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办什么大事!对了,你是不是刚上完大号啊?臭不臭啊?算了,我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说完就往回赚一边走还一边想,这古代农村就是这样,茅房臭的要死,尤其夏天,那气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啊呼吸,你说她是造个冲水马桶好呢,还是造一副防毒面具好? 王大山耸耸肩,转身进了茅房,心里还得意着,他是想大号来的,可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二妞”,所以,大号还没上呢!哈哈哈! 出来后,一通洗漱,拿了块饼子塞嘴里,又和柳氏夏小翜说了几句话,便到三沟村请人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夏小翜啃完早餐饼子,上了趟茅厕,出来的时候,捏着鼻子绿了脸,差点就没吐了,诅咒几句,一抬眼,便看见柳氏坐在院子里,一大清早就绣荷包,皱了皱眉。 “娘,你没事出门转转,找人聊聊天,别总是绣荷包,眼睛都坏了。” 不想着挣钱会坐吃山空的,虽然荷包挣得不多,也算是进项,柳氏可不想整日游手好闲,便笑了笑说,“等明天大山开始拉车赚钱,我就不会再拼命了,二妞别担心。[]” 夏小翜没说什么,只去了厨房提了菜刀出来,“我出去给牛割草,要是王李氏他们再敢上门,你就直接拿刀砍!” 说完,将菜刀递到柳氏面前,夏小翜怕王家寻仇,却不知道,昨日王李氏被砍又被毒虫咬,今天虽已无大碍,却是元气大损,她也就嘴里诅咒,把夏小翜、柳氏、王大山挨个骂个狗血喷头,叫声大,却连床都下不了,而王家老三就更别提了,脖子还没消肿呢,报仇?歇了吧! 柳氏想起昨日的砍人行为,嘴角不由一阵抽动,怎么“二妞”很暴力,自己也跟着暴力起来了,难道这也能传染?接了菜刀,木然地点了头,“行!你放心吧!” 夏小翜收拾了所需的东西刚走没多久,柳氏就把菜刀放回了厨房,想了想,就来到院门打算上闩,却见夏大水顶着一口新锅过来了,说是用夏楠看病余下的钱在村口李铁匠家里买的,柳氏收了锅,转手给他拿了饼子,问了夏楠的情况。 夏大水接了饼子正说着,见王三妞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却半天没见夏小翜,张嘴想问,却又觉得不妥,便和柳氏打了招呼,情绪低落地拿着饼子走了。 “瞧这孩子的背影多么孤寂,八成是担心着夏楠吧!”柳氏还感叹着,却不知,夏大水失落是因为没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柳氏又怎么可能猜到。 话说夏小翜背着竹篓进了山,半山腰处就寻到一丛又一丛的茂盛鲜草,正要大干一场,却一顿捶胸顿足:特么的!老娘没带镰刀,我靠! 伸手干拔,废了半天劲儿,收获才一点点,都填不满老牛的一个胃,郁闷了一下,收手,暗想,反正都出来了,干脆就去河边吧! 翻过山背,眼看着湖泊就在眼前,夏小翜找了一处阴凉潮湿的草地,放下竹篓,拿出一只小罐,就开始在草地上翻找起来。 没一炷香的功夫,小罐里便挤满了蚂蚱蟋蟀,伸手入怀,刚要拿出蜈蚣打算喂食的时候,忽然之间,便听到一些异响。 夏小翜一惊,连忙抓了,找颗矮树藏起来,只歪出个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湖泊,奶奶的,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娘好不容易得空来一趟,不会又正好碰到怪胎吧?攥在手里的不由紧了又紧。 一颗小石子从背后飞来,正打在她屁股上,夏小翜“哎呦”一声,捂着屁股倏然转身,一脸的戒备神色,大意了,没想到敌人竟在她身后五六米的地方! “干粮,快,交出来,老子要饿死了。” 一道浑厚的男音,一张野人一般的脸,夏小翜一惊,望着那只半坐半跪的物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之后,白眼一翻,不屑地抬起下巴。 “草!你丫饿死关小爷鸟事?!” 她还当是那只怪胎呢,却原来是个半身不遂的货,找人抢劫干粮,八成饿得不轻。饿得不轻,说话的口气还这么硬?!软言软语一点,没准还能看他可怜帮帮他!玛德,拎不清的货!可,这货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而那货却愣了愣,貌似没想到一个乡村孩子的口气竟比他还恶劣,接着便是恼羞成怒,“你想死吗?老子一掌劈死你!” 声音干涩沙哑,语气却凶恶狠辣,还真让夏小翜抖了一个机灵,在看那只“半身不遂”,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就你这样还想劈死小爷?你有那能力早就劈到山鸡野兔了!还用抢我的干粮!” 却没想到,被她不屑的半身不遂突然之间窜出,腾腾腾,几下就跳了过来,两手一伸,死死扼住夏小翜纤细的脖颈,眼里满是阴毒狠辣的凶恶寒光。 “那老子就把你掐死,以果胸腹!” ------题外话------ 矮油,四朵花花了,真不好意思,嘻嘻~得瑟娇笑中……谢谢美妞们,谢谢~ 025:踢成个太监! “那老子就把你掐死,以果胸腹!” 这一变故惊得夏小翜冷汗直流,丢了,本能地抬手拉扯着脖子上的魔爪,抬眼之间,倏地一震,就从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野人眼中想起了某些信息:县城门外,那一纸通缉令…… 唉呀妈呀!轻敌乃兵家大忌,决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一只披着猪皮的老虎啊老虎,而这野人一样的半身不遂,不正是那只武功高强的大盗?价值三百两啊三百两,特么的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弱,掐死个小孩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夏小翜心思流转之间,脸色通红,呼吸困难,却不是被掐的,而是被野人身上的臭味给熏得,刚才离得远没闻到,这会儿近了,纳子味奇臭无比,实在让她无法忍受,一怒之间,一条腿狠狠地踢向野人的下档,用尽了吃奶的力量! “啊——” 惨无人寰的叫声响起,惊飞一林子的乱鸟,野人本就硬撑的身体,砰一声摔倒,然后双手捂裆,弓着身子,扭曲着,一张脸青紫交加,那冷汗流得就像被大雨冲刷过一样。[] 夏小翜剧烈的喘息几口,恨意丛生,冲过去,捂着鼻子,叫骂着乱踢乱踹。(.) “叫你丫敢掐小爷高贵的脖颈!叫你丫敢挑衅小爷冷艳的权威!叫你丫敢用恶臭熏我!把你丫的踢成个太监,再送官府去还钱!草!” “你个……你个秃小子,啊!老子要不是身受重伤……啊!身中剧毒,啊!能他妈在你手上吃亏……啊!等我翻身必将你……啊!碎尸万段!” 亡命之徒果然不是盖的,夏小翜的暴虐虽然令野人疼痛万分,他却咬紧牙关,不说软话不求饶,一心只就想填饱肚子恢复体力,他就不信,他一个绝顶大盗还弄不死一个小孩,还能让这小孩抓他去领赏?一世的英明还要不要?也顾不得捂裆,伸两手,抓着草地,托着废腿,痛苦扭曲地爬行着。 夏小翜也不管他爬去哪里,反正就是报仇一般地又踢又醅毫不留情,直到累了才停下来,弯腰,忍着恶臭,就去拆解野人腰间的腰带,想将他绑了藏起来,再叫王大山一起将人送到官府去领赏! 而野人被扯了腰带,也不管,只对着不远处的小罐子爬。 夏小翜拿了腰带,正要来个五花大绑,却看到这货抓住了挤满蟋蟀蚂蚱的罐子,后知后觉:我!这人饿疯了不成?这是要吃虫子吗? 野人拿起罐子刚刚打开,就有东西从里面乱蹦出来,赶忙又把罐子盖上,愣了一会儿,似是犹豫着,可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野人便又打开罐子,把嘴对着罐子口,一翻身,仰躺在地,一股脑就把里面的昆虫全部倒进了嘴里。 额滴神啊!这是要闹哪样?恶! 夏小翜都忘了要绑人,只愕然地看着,当野人闭着眼,满嘴流出黄绿交加的汁液时,她一个没忍住,扭头就干呕起来。 你说这人是饿了几天啊?连这个都吃?反观她自己可真没这勇气啊!佩服啊佩服,边想边呕了个天翻地覆! 等她呕够了,才惊觉,那野人正瞪着一双虎视眈眈的恶眼,凶狠地盯着她,龇着牙,阴毒地笑。 “有劲儿了,轮到老子报仇了!” “草!小爷要是给你机会,就他妈是缺心眼儿!” 还没等野人有什么动作,夏小翜手脚麻利地淘出小竹管,拔了塞子,唰一下,就将蜈蚣抖了出去,两人不过两步距离,那蜈蚣不偏不倚,正好被夏小翜甩在他脸上。 野人不过虚张声势,不可能吃了点蚂蚱蟋蟀的就恢复了什么体力,不过是见夏小翜一个农村“小子”,断定必然好骗,想吓走她,以免自己被绑到官府。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农村秃小子竟然还有后招,一个不查,连看都没看清,就瞥到一条乌漆墨黑的什么东西甩到脸上,他一惊,本能地伸手去抓。 可他再次万万没想到啊!那条东西抬起了一半身子,冲着他的眼睛晃了晃,发出慎人的兹兹声,野人蓦然瞪大眼,才知道,那是好大一条毒虫,一瞬间,那真是叫也叫不得,动也不敢动,就怕惹了这虫祖宗,一口就会让他生不如死。 野人心里百转千回,现在怄得连死的心都有,他竟然两次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这叫他一代大盗情何以堪? 夏小翜站一旁,看着蜈蚣和野人大眼瞪小眼,很是不高兴。抓了一把草就扔了过去,草叶砸了蜈蚣一下,蜈蚣受到惊吓,快速出嘴,看准野人的鼻子,一口叼住,然后狠狠地扭曲两下,之后,飞快逃走。 野人被咬,旦觉鼻尖一麻,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惨叫着,捂着脸满地打滚。 夏小翜不理会,只想着,这蜈蚣足足花了五两银子啊银子,蜈蚣跑了就等于银子跑了,赶紧扔了腰带,顺着蜈蚣爬走的方向拦截,又把竹管放在地上,敲了两下,那蜈蚣似是考虑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了进去,因为竹管里有它最喜欢闻的味道,它实在不舍得放弃。 夏小翜收了竹管就像收起了五两银子,心里着实踏实了,在草地中翻找了一下,才抓了一只蚂蚱,然后小心翼翼地投进竹管中,让蜈蚣吃饭,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在野人身上。 而野人的惨叫一直都没有停过,他心里清楚,这么大的叫声,必会将追杀他的官差招来,可这一刻,他宁肯一辈子蹲大牢,也不想忍受一炷香的痛苦。 果然没一会儿,就在野人不歇的惨叫声中,就在夏小翜动手绑人的过程中,远处便传来了一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似有七八人之多。 夏小翜听到声音,惊了一下,以为来了野人的同伙,赶紧将人胡乱绑了,戒备地提起,顺着脚步声一看,只见前方奔出六七个人,每人一身酱红色官服,头戴着写着衙字的纱帽,系着黑腰带,踏着黑布靴,拎着明晃晃的官刀,气势嚣张,一看就知是为官府办事的衙役、捕快之类的。 夏小翜顿时松了口气,而后,一脸狗腿般的笑。 ------题外话------ 内大盗很倒霉是吧!~嘿嘿。明天那章更倒霉!~o(n_n)o~ 026:女主勃然大怒! 夏小翜顿时松了口气,而后,一脸狗腿般的笑。(.好看的小说)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大盗的同伙,却原来是几位英姿飒爽的官差哥哥,嘿嘿嘿,你们来得正好,小弟不才,智擒大盗,还请几位哥哥做个证明……” 这些官差确实是寻着惨叫声过来的,以为是有人被野兽袭击,走进才看清,湖泊不远处的草地上,不但站了一名黑衣秃头的小少年,竟还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躺在少年脚爆正满地痛苦惨叫着打滚,而这乞丐不是让他们抓了半个月都没抓到的“三百两”又是谁? 而他们就是为了三百两的赏钱,才放着衙门里的命案不去查,费尽心机追踪了半个月,才将他困进枯山,还重伤了两名兄弟,要不是因为银子,谁愿意去惹江湖大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嫌命长! 可如今见到三百两竟被个小孩抓了,还要他们做证明?顿时,众官差的心理就不平衡了,他们就是为了赏钱才铤而走险,又岂能将领赏的机会便宜给一个小孩?三百两啊!去青楼嫖花魁都能嫖个十多次呢!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其中一个官差四十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凶狠的长相看起来比大盗还慎人,他一亮弯刀,目光闪起如狼一般的凶狠,对夏小翜发出轻蔑的冷含“骸这人分明是我们抓的!你邀什么功!”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差马上跟着附和,“一个小屁孩智擒大盗!?哈哈哈!说出来谁信啊!放聪明点,不想引火烧身就给老子滚一边去,懂吗!” 夏小翜自是不知官差们的弯弯道道,却也看得出来,她能擒住大盗,这些官差怕也没少出力,大盗的腿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她也不是纯粹为了银子啊,不过是“偶遇”大盗罢了,不领赏没有关系,可这些官差就不能对她客气点? 想当初,在前世去北京旅游的时候,她亲手抓了一个抢劫犯,咱们伟大的警察蜀黍不但对她客客气气的,还奖励她见义勇为,怎么到了古代,这些个“警察”说话这么难听?还让她滚?!根本接受不了! 络腮胡子一见夏小翜愣怔,以为她不过一个农村小子,终是怕官府的,便转头就对众官差大笑道,“兄弟们,把三百两带回去领赏!哈哈哈!干完这一票,老子请客去逍遥楼,咱们好好嫖一嫖小翠!抡着嫖,直到小翠一个月不能接客为止,哈哈哈!” “哈哈哈……就你那杆子三秒就泄,还想*得小翠下不来床,你还是先用赏钱买条鹿鞭吃吧!” “哈哈哈……” 众人再次哄然大笑,直接无视夏小翜,他们一边说着荤话,一边动手就要“搬”走三百两。(.无弹窗广告) 夏小翜勃然大怒,完全没想到,这些人官不官,匪不匪的竟是如此垃圾!抓起木棍就往野人身前一站,“我看谁他妈敢抢人!草!你们寿差吗?冒充的吧?光天化日就敢‘救’走通缉犯?!我看你们是他同伙吧?!想骗我!没门!” 不点破官差人渣一般的行为,只说他们是冒充的,夏小翜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明白的很,民不与官斗,千古至理名言,绝对是有道理的,宁肯得罪一窝匪,不可得罪一官差,得罪官府,哪怕是个七品县官,一个搞不好,也会引火烧身,甚至家破人亡都有可能,所以,她不敢明着指责,只说他们是冒充的,一旦打起来,最多也就是“不知者无罪”,可不让她教训教训这帮子官府人渣,她咽不下这口气! “哈哈哈……敢污蔑官差是大盗的同伙?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络腮胡子见夏小翜提着一根,狂怒凶狠的表情确实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心思一转,当真就停下了“搬”人的动作,忌惮地退开一步,却是目露凶光,狠辣威胁。 “再他妈敢阻拦老子拿人,就将你一并抓了,定你个窝藏罪!” 一听这话,夏小翜气疯了!这帮人什么东西!都给她定窝藏罪了!人渣果然是人渣,比匪寇流氓还要无耻可恨! “还说你们不是冒充的官差?不经过堂,私自定罪,这要是草菅人命吗?想抓小爷?先斗上一斗再说吧!” 说话间,夏小翜抖起黑袍,挽一角别在腰间,单脚踢棍头,双手持住,一收一放间,抖出无数棍花,而后,单腿后撤,挽棍在身后,一臂伸出,手掌外翻,全部动作一气呵成,竟是五郎八卦棍标准的起手姿势。 “来啊!你们一块上!小爷我必会打得你们爹娘不认!” 夏小翜虽不说有多强,但那一套棍法确是耍得虎虎生风,一个起势便已唬住众官差。 面对能智擒大盗的小秃头,官差们自是不敢大意,可他们人多,又各个拿着刀,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没毛的小孩!几个人用眼神交流一翻,之后,极有默契地纷纷提着刀,向夏小翜围了过来。 草!真尼玛想群殴啊?!夏小翜目光狠厉,心里却有点发虚,其实她也无法保证能打得过这些人,但伟大的孙悟空一直都是她的偶像,人家一人一棍,单挑一窝的妖怪!而她虽比不了孙大圣,但也不能不打就认输。 所以,夏小翜打定了主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哪怕被自己的技不如人活活气死,也不能真被抓去官府,万一身份拆穿,那是全家的灭顶之灾!可在跑路之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输掉狂傲酷霸拽的气势! 夏小翜一边暗忖,一边双手持棍,对着络腮胡子就是当头一棒。 “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耳边似是响起了《西游记》续集里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开场音乐,夏小翜心情激昂,先出手为强,一敲完络腮,又扫向众官差。 众官差一惊,纷纷避开木棍,还真没想到,这个农村小子当真敢和官府叫板!一愣间,就见络腮胡子大叫着捂着头,手指缝里汩汩冒出鲜血,而那顶原本的衙字沙帽也被染上鲜血,呈扁圆状落在地上,这一下,众官差再不敢轻敌,立刻怒吼着,纷纷挥刀砍向夏小翜。 027: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夏小翜眼见着五六把钢刀同时袭来,挥棍应对中自是一翻险象环生,刀棍交错间,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却每每震得夏小翜虎口生痛,也大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禁心下大骂,王二妞你个破身体!素质太低了!老娘穿过来,自信对付几个成年人不在话下,但几招下来,竟是耐力不够,越打越没力! 她只顾骂王二妞原身,却忘了,原身也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又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怎么可能会强壮,根本就无法和现代体运动员出身的夏小翜相比。(.好看的小说) 何况这些官差不说是刀口上混日子的,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庄稼汉,想一并收拾,她一个体健将能做到?又不是李连杰那样的科班出身。 这一下才后知后觉,夏小翜勉强应对中,冷汗湿衣,怯意丛生,就想找准机会跑路而去,然,穷凶极恶的官差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从刀下逃生。 这爆夏小翜越打越是心慌,脚步凌乱,已然完全只有防守的份了。 那爆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络腮胡子,一看夏小翜完全处于下风,还大有要逃跑的架势,便一屁股坐在阴凉处,捂着头上伤口,凶狠地怒吼咒骂。 “兄弟们,给我废了他的双腿,打残了抓回去,定个窝藏之罪!再他妈换一笔赏钱!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他妈打老子!老子就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你个小杂种……” 络腮胡子一脸狠辣,刚骂到一半,却突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大树之巅,满目惊惧,而后,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却是死不瞑目。(.无弹窗广告) 而那几个官差正攻击夏小翜,夏小翜也正全力防御,根本就没人发现络腮胡子的异状,更是没人看见,那一抹如妖如神一般的红色身影,正远远地,诡异地飘在大树顶尖之上。 洛神樱勾着樱花一般艳丽的红唇,目光潋滟,笑得百媚丛生,狷狂张扬的大红衣袍迎着东风猎猎生姿,不系一物的飘扬墨发,再衬托着那张白如细瓷的脸颊,他那样笑着,竟如精变一般勾魂摄魄,而那一身幽冷孤傲、遗世孤立的气质,却又傲如神祗,两相结合,当真是模糊了妖与神的界限,倘若夏小翜回头看见,必要抽风地怒吼一句十足狗血的话:草!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你丫还要不要女人活了! 红色身影傲然立在树颠之上,眼前并无阻碍,因此,地上的打斗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其实从他到达枯山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没现身,而夏小翜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包括她撅着屁股抓蟋蟀,包括她躲在树后看湖泊,再到吴彪的出现,官差的为难,他都一直冷眼旁观着,却始终勾着嘴角,又始终都是一副与他无关的看戏姿态。 而此刻……他若再不现身,那个秃头小少年怕是真要变成残费了,洛神樱眼里冒出冰寒的冷光,自树上轻轻飘下,似一片红色枫叶般落地无声,而后,悠闲渡步间,轻挥,左一下,右一下,看似无害的举动却暗藏着诡异的力量。 这一爆几个人把夏小翜围在中间,缠得她手忙脚乱,根本无法脱身。而夏小翜挥棍防御虽沉着冷静,可心下却呕到吐血:玛德!看来老娘今日在劫难逃了,贼老天,你这是要让我穿回去的节奏吗?那就别磨叽,赶紧给个痛快吧! 正如此想,便有一钢刀当头劈来,夏小翜大惊,忙抬腿踢开一人,挥棍挡刀,却没想到,那把钢刀的主人倏然之间,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竟一翻白眼,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众官差见一同伴突然晕倒,也不以为意,只想速战速决擒了夏小翜,所以并没有停止进攻,夏小翜也觉奇怪,却不及细想,只道是那人突发疾病或是中暑了! 然而,当另一柄钢刀眼看就要将夏小翜腰斩的时候,那挥刀的官差竟也同样诡异地倒了下去。 一个人倒了不足为怪,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倒了就惊悚了,众官差动作刚刚呆滞一下,一下秒却同时瞪大眼睛,恐惧地注视着夏小翜的身后,而他们那连续惊骇地后退行为,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夏小翜惊讶无比,顺着官差注视的方向倏然回身,突地,瞳孔,同样被吓得倒退一步。 哎呀我的妈呀!白天见鬼了! 只见捻一身大红衣袍,正极其不科学的飘在半空,墨色长发张牙舞爪,如灵蛇乱舞,红鬼一张白脸,血红色的眼睛,冒着诡异摄魄地冷光,看一眼,令人肝胆欲裂。 “啊!” 夏小翜一声惊叫,腿一软,怂蛋一样跌坐在地,丫的!天不怕地不怕,老娘就怕鬼!哦买噶的!这是啥节奏啊!咦?不对呀,这鬼怎么看着眼熟? 瞪着眼睛多看了鬼几眼,夏小翜猛然觉醒,哦草!丫的不正是那只怪胎吗?他他他,到底是人薯啊! “红鬼”瞥了一眼夏小翜,而后幽冷地目光扫过一众脸色惨白的官差,衣袖一挥,顷刻间,清醒之人就剩夏小翜一个了,其余全部连逃跑的动作都没有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这他妈到底啥武功?妖术吗?夏小翜的嘴巴张成o行,看看七零八落地众官差,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晕了,再看看半空中那只怪胎,冷汗不自觉地爬满全身。 “内个……没什么事,我,我就先走了哈,我,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哦,你肯定不会为难我的,我……我是王二愣子啊!你还记得吧!呵呵呵……那就再见了哈!” 夏小翜一边虚假地笑着,一边挪着屁股后退,要说她为什么不站起来逃跑呢,那是因为她知道,眼前这只妖怪,绝逼是一轮不死的,她想着,只要盯着他的衣袖,后退到一定的距离,再狂奔不迟吧,可怪胎为啥要和官差过不去?那他会不会杀她灭口呢? 娘的,早就说过了,和这样的人绝逼不能有关联,谁知道哪天就被他弄死了,而现在,就要看这怪胎的衣袖会不会向她挥来了。 “你狠怕我吗?”他问。 “啊?没,不是,我很忙……” 面对如此一句问话,夏小翜答非所问,根本不敢回答怕或是不怕! 忽然之间,红鬼的红袍瞬间静静地贴服在身上,墨发也如绸缎般垂顺而下,眼睛不再血红,目光也不再幽冷,却似乎换上了一丝冷傲,他轻轻地落在地上,淡淡地说,“如果你敢跑,我便会毫不留情地留下你的性命!” ------题外话------ 昨天发文发晚了,没及时审核,重新发过,要延迟一小时,各位妞儿久等了。 028:你个死变态! “如果你敢跑,我便会毫不留情地留下你的性命!” 这话既是挑衅又是威胁,虽说得平淡,却相当的拱火,起码夏小翜握着双拳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腾一下站起,炸毛公鸡一样。 “靠!要小爷性命拿去便是!眨个眼睛,小爷就是湖里的王八蛋!” 洛神樱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目光讳莫高深,似是没想到夏小翜当真不受威胁?一道潋滟之光自眼中一闪而过,之后,斜睨着她随意挥出。 一股劲风,带着罡霸之气当面扑来,夏小翜惊涛骇浪,却死死地瞪着眼睛,强迫自己绝不眨眼,老娘说不怕死就不怕死!死了也绝逼是穿回去,怕啥!切! 暴虐之风,鼓起黑袍烈烈翻飞,吹得脸颊生疼,却只瞬间便停歇下来,夏小翜紧握的拳头才刚刚有丝松动,身后便传来一片声响,蓦然回头,便呆掉了。 身后,原本青青一片的草地即枯黄又萎顿,高低不等的树木不是被拦腰折断便是连根拔起,夏小翜不可思议,尼玛?她到底穿来个什么世界啊?怪胎这是在玩玄幻吗?这股可怕的力量是什么?要是打在她身上…… 夏小翜动动胳膊,动动腿,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一丝异样,心里就有点嘀咕了,不是说要杀她吗?怎么没下手? 正想着,清越好听的男音就在身后响起,听起来极其平淡,“你怎么还不跑?” 恼怒地一转身,双手叉腰,夏小翜一副女人骂街的姿态,“你以为我不敢跑,我现在就跑给你看,有本事,你就站着别动,别挥你的袖子!” 闻言,洛神樱不置可否,眼里却闪过惊讶与玩味。 在这个世界上,谁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王孙贵族、公主郡主,哪一个对他不是噤若寒蝉!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又如何,照样看他脸色,而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农家小小子,竟敢用这样一副口气?还以女人骂街的姿态,对他用激将法? 还记得上次遇见,“他”狗腿一般的笑,又直接又搞怪的奉承之言,还说要与他结拜……可今日,“他”便让自己见识了“他”的另一面,对付吴彪时的阴险奸诈,对付官差时的凌厉霸气,着实带给他另一丝惊喜,觉得这小子非常合他的胃口。 洛神樱眼神幽幽,缄默无语,看在夏小翜的眼里,只觉看不透,无法猜出此人的心思。 洛神樱却不再理她了,而是走到了三百两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超多好看小说] 三百两痛苦地蜷着身子,抽搐着,从见到洛神樱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惨叫,而是咬着下嘴唇忍着,哪怕都咬得鲜血横流也在所不惜。 “吴彪,你太令我失望了!” “主子,对……对不起,杀……杀了我吧!我,我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无脸见人……”被称作三百两的吴彪,扭曲着一张肮脏的脸,话都吐得艰难无比。 夏小翜听着更是惊心,完了!她现在才看出来,怪胎之所以对付官差完全是为了野人!他们才是同伙,而她,竟放蜈蚣咬了他的同伙?难道今日她终将难逃一死?! 怪胎是什么?做事任意妄为,睚眦必报,刁钻又古怪,根本不能当成正常人看待,夏小翜面对洛神樱这枚怪胎,防备心极重,一开始,他要杀她灭口,完全只是猜测,难免心存侥幸,可是这一刻,她却笃定,怪胎一定会杀了她,因为她发现了秘密,怪胎与通缉犯是同伙,还是上下级关系,那不就等于怪胎才是可恨的幕后指使,但是这个叫吴彪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让官府通缉,而这怪胎又是什么身份? 呜呜呜……为毛就没有一只男主从天而降,救她脱离危险?!呜呜呜……面对如此强大的怪胎,她到底要肿么做才能安全?溜须拍马一顿?还是下跪求饶? 夏小翜的心思千回百转,却从不敢想,洛神樱根本就没打算杀她,也没摸透,洛神樱若想杀人,根本不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动手,就像杀死那几个官差一样。 腿不自觉地向后迈了一步,洛神樱没有反应,又退了一步,他还是没有反应,夏小翜倏地转身就跑,什么竹篓、统统都抛弃了,这一刻心中所想已不再是逞强,而是逃命。 可惜,天不从人愿,也不过才跑出几米,便突地一下,僵硬了奔跑的动作,而后,惯力之下,她惊恐地一声大叫,眼看着就要亲吻大地了,又一瞬间,后脖领便被人生生拉住,提起,令她以正在奔跑的姿势稳稳地站在地上,而后,便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子声音,却夹杂着怒意。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不是洛神樱又是谁? 夏小翜一阵失望,还真以为是神马男主及时相救,才避免她会摔个鼻青脸肿,却原来还是他,娘的!点了老娘的道,那还伸手救个屁呀!直接让老娘摔死不是更好!越想越气,不由破口大骂。 “你个死变态!神经病,想要小爷的命,直接动手便是,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前骂个痛快! 洛神樱被骂,身形一震,顺手就放开了夏小翜的后衣领,不可思议的是,他不但平息了刚刚的温怒,反而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他”,竟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却还死撑着放狠话的小少年…… 眉头皱了一下,再次提起夏小翜的后衣领,洛神樱对她大声的叫骂充耳不闻,只一纵身,便将人提到了吴彪的跟前,然后一松手,夏小翜便面对着野人侧摔在地,却还是那一副奔跑中的姿势。 “你个变态,你到底……” 下半句静音了,夏小翜又被点了哑,不禁横眉立目,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神色淡然的洛神樱,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吴彪虽浑身抽搐,疼痛万分,却是耳目清明,他看看洛神樱,又看看满脸愤恨的小秃头,不禁纳闷,这小秃子到底什么身份?胆大包天竟敢大骂他家主子,可主子似乎不以为意,那眼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杀气? 029:你当真不怕死? 那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杀气?要是别人胆敢如此,怕是早被撕得四分五裂了。 再说这秃头小子,小小年纪却也值得赞赏,就他吴彪现在的模样,别说是小孩,就是换个成年人见了都不免惊悚,可这小子不但没害怕,还耍阴谋诡计,令自己轻而易举就着了他的道,这样的小孩不可小觑也。 如此一想,吴彪心里就平衡了,连自家主子待他的态度都不一样,自己被他虐了一顿似乎也没什么可耻的,再看向夏小翜的目光就不再是恼恨,而是探究与好奇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下你的眼睛,一脚踩爆! 夏小翜见吴彪审视的眸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仔,她极度不喜这种任君挑选的感觉,想破口大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刮着,就像涂了毒汁一般,恨不得将他看死得了。 接收到如此的目光,吴彪咧开一口白牙,幸灾乐祸地笑了,落在他家主子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哈哈,这臭小子得有的受了!可他却没想到…… “啊——” 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他便惨叫出声,脸庞更是扭曲得犹如万箭穿心后的垂死挣扎。 夏小翜一看,原来是那只怪胎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那般碾压的模样,这是要把他踩死的节凑啊!哈哈哈!夏小翜笑得春光灿烂又夸张无比,活该!谁让你丫幸灾乐祸!这下轮到自己了吧! 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了。[] 吴彪惨叫后,头一歪,嘴里便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浓稠黑血,却好巧不巧,那张扭曲的脸正好对着她,一个不防,黑血便喷溅到夏小翜的脸上,虽然不多,却也令她厌恶至极,可还来不及换上恶心的表情,又见吴彪的鼻子里,瞪大的眼睛里,还有耳朵里都冒出汩汩黑血,妈呀,都被踩得七窍流血了!夏小翜通体恶寒,看着那张肮脏又满是胡须的脸都恨不得被黑血覆盖得分不出五官的时候,才真正的骇然失色。 眼珠一转,不忍再看,却下意识地看向了洛神樱,见他一张如妖美颜,却满脸的淡漠无波,嘴角便不可遏制地抽了起来,怪胎啊,你得有多狠毒啊!对待自己的属下员工都这般残忍,那对付敌人该是怎样的手段!哦买噶,和阴毒的怪胎一比,自己的那点狠辣,不但不够看,简直就是善良的圣母啊圣母! 直到吴彪闭起了眼睛,那只脚才离开。[] 洛神樱看着夏小翜,冷冷地,一言不发,可那双原本傲然又泛着潋滟光波的眼睛却开始一点一点变为了血红色。 这是轮到她了吧?! 夏小翜壮着胆子与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显现一丝怯意,暗地里,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在现代见多识广,可眼前的场景也就是在电视里看看,哪有亲身经历过?如果怪胎也要踩得她七窍流血,又怎会不害怕! 再说那双妖光四射的眼睛,眼眸红艳,如血欲滴,泛着冷幽幽的地狱之光,那样紧紧地盯着她,似要将她魂魄生生勾进炼狱一般,倘若心理防线撕开一点裂缝,定会被吓得精神分裂。 而这,正是一场心理较量,两双瞳眸,一黑一红对视着,一炷香之后,慢慢的,黑眸酸涩,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夏小翜受不了了,终是眨了又眨,将两滴晶莹的泪珠就那样眨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掉落。 红眸一闪,洛神樱心中一动,竟闪过一丝懊恼,这一个小孩子,就算合他胃口有心收服,也不该用如此手段,想当初,收服吴彪的时候,他也不过在红眸之下挺了一炷香便臣服了,而这一名十三岁的小男孩虽然终被吓哭,却也挺了一炷香,可见“他”心智强大得比身经百战的江湖大盗都不逞多让,已属难得!又何必为难? 比起上一次相遇,洛神樱也不过是被夏小翜的机敏反应,油腔滑调的口才了,却根本没有想收服的意思,而这次相见,他竟生出了要收服夏小翜的心思,且强烈无比。 可就是不知道,被他看上的这名秃头小男孩原是女儿身,那将会是何种表情? 人心隔肚皮,夏小翜对洛神樱的心思自是不知,可她那眼里流出的却并非示弱的眼泪,而是眼睛酸疼后的自然反应,若让她知道怪胎以为她是被吓哭了,肯定一跳三丈脯我顶你个肺!老娘会被吓哭!?瞎了你的钛合金眼! 却此刻,夏小翜必起眼睛,一副决然的等死状态,反正老娘都死过一回了,想想,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就一瞬间的事!反正都已经被逼到这份儿上了,把她打死都不会服软,那多没面子啊,像个软蛋一样!就是死,也要死得霸气十足!绝不求饶! 洛神眸不退,一挥,夏小翜瞬间放松,倏地睁开眼睛,却见那双红眸依旧妖光四射,勾魂摄魄,随即,知道自己被解了道便一跃而起,满脸戒备十足地看着他,丫的,他到底要干嘛?杀她也不动手,点她,又解,还瞪着一双兔子眼睛,只想吓唬她吗?莫非他迟疑着什么苦衷,不肯下手? 夏小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洛神樱却冷幽幽地开口说话了。 “如果你跪下给我磕头,喊三声饶命!我便饶你一命!” 夏小翜一听,气血翻腾,这丫的就是想尝尝被人抱大腿的滋味吧?怎么这么变态啊!立刻反唇相讥,“别你大爷了!小爷我连天地都没跪过,跪你!?下辈子吧!” “你当真不怕死?”看小秃头梗着脖子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心下更是满意,吐出的话却冰寒得冻死人。 “怕死的不是好汉,少废话!快动手!”她一脸决然。 “好!那我就成全你!” 幽冷的话音一落,洛神眸大盛,伸臂,五指成勾,当空一抓,夏小翜小小身板便像被磁石强吸了一般,拖着地,直挺挺地急冲而去,眼看着胸口就要撞上鹰爪一般的手,只觉这是要被恶魔挖心掏肺了。 ------题外话------ 男主很强大!男主很阴毒!男主很……让女主爱上男主恐怕很难~唉,我干嘛不写个一见钟情?非要日久生情,这多难啊~自找罪受~ 030:征服与反征服。 看来老娘今天必死无疑!苍天啊!大地啊!就让老娘穿回去吧! 鹰爪抓住胸前衣襟,夏小翜知道仅凭她一双手,即不会点,又不会下毒,根本无法制住怪胎,只快速伸手入怀,想取出蜈蚣迎敌。[] 而洛神樱早已有所防备,抬手磕向夏小翜手肘,力道拿捏地很是准确,夏小翜便觉手臂一软,再无力气。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地求饶!” 洛神樱的红眸一点一点化成黑色,闪过一丝兴味,一瞬间,便觉猫捉老鼠的游戏竟是这么好玩,可是,当一抹馨香毫无预警地钻入鼻息的时候,他闻之一愣,却还来不及诧异,便被某人喷了一脸的口水。 “呸!”让她下跪,简直就是侮辱! 夏小翜心中气愤难平,却不知,仅凭洛神樱一个身份,下跪,本就理所当然。 两人当真也是离得太近了,夏小翜虽然只到他胸口,却一个呸字出口,洛神樱脸色倏然一变,当即勃然大怒,杀意顿生。 刚要伸手捏死夏小翜,却不期然望进一双清澈又带着倔强决然、愤怒不屈的眼眸,而那一张小脸眉清目秀却苍白无血,小小的身躯更是狠狠地着,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一份恐惧害怕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瞬间,满腔的怒火化去了一半,洛神樱却是抬手,将自己脸上的口水轻轻擦掉,之后,一把将人提在眼前,恨不得鼻子对着鼻子,眼对眼。(.好看的小说) “你!当真是破了我很多第一次!”咬着牙,吐出极为恼怒的话。 第一次手下留情,第一次动了恻隐,第一次做善事,第一次笑如春风,第一次强烈地想要收服一个人,第一次被人吐了口水……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人儿。 夏小翜惊愣,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可那灵魂却并非不谙世事,如此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男性的气息更是直接喷在脸上,心下一恼,死命地开始手脚并用,像个小孩儿一样在牵制她的大人手里不甘地挣扎,却不曾思考一下洛神樱的话,更不曾意识到,一个天骄一般的人物被她吐了口水,竟然都没有手刃她。 “放开我!你放开!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磨磨唧唧不是个爷们儿!”双手推搡,脚上连踢带醅脸上却多了分女孩子受委屈时的憋屈神色。 这孩子……这么难收服!洛神樱顿生一股无奈感,竟有些哭笑不得。 却在看到夏小翜委屈的神色时,莫名其妙地再次生出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就像上次一样,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她。(.无弹窗广告) 探究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细嫩的脸庞,突地,一抹娇小的身影映入脑海,那时的她也是被人提在手里,满脸的委屈,死命的挣扎,却是哭得稀里哗啦,可那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且,因为他的关系,在十岁那年便和家人一起惨遭横祸死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过,长得确实有点像。 洛神樱找到了这股熟悉感,却不曾深究,因为眼前的小人正红着眼睛,死命要从他手里挣脱,夏小翜是用了全力,洛神樱若不用武功,还真感觉有些头疼,打有记忆开始,他就没哄过小孩,一怒,就想杀了她,又觉得可惜了人才,连吐他口水都能饶恕,杀了实不甘心,一恼,就蹦出了一句十分生硬的话。 “老实点!再不听话!打你屁股!”却是松开了手中衣襟。 夏小翜得到自由,哪顾得了其他,只管撒腿就跑。 洛神樱一愣,再次气恨!只得又伸手抓人,啪啪两巴掌就拍在夏小翜的屁股上,气得差点暴走。 “太不听话了!你给我老实点!” 而夏小翜再次回到恶魔的手里,还被打了屁股!气得哇哇大叫,却更想哇哇大哭。 “你到底要干嘛呀!说杀不杀,放又不放!你拿我当老鼠玩啊!大哥!求你放我走吧!你杀官差也好,和大盗是同伙也罢!我用性命加人格担保,绝对一个字不说!还不成吗?还不成吗?” 眼看着都快哭出来了。 望着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洛神樱淡淡地说出今天真真正正想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会杀你!所以你不必逃跑!我看上你了!你就必须成为我的人!” 说着,松开了手。 夏小翜后退三步,再次受到惊吓,纳尼?搞了半天,他一直没下手捏死她,是因为他看上了自己?哦买噶的!要搞基?他找错对象了好不好!连忙双臂环胸,满脸惊恐戒备的看着他,脸上是一阵青又一阵白。 “大哥、神仙、大神,我不适合你,我不是娈童,你给的三十两我都没花,还给你,你自己去找小倌!” 她在说什么!她以为……好吧!是自己用词不当!洛神樱脸色一黑,顿感一身恶寒,却因此活动了心思,一直都在用死亡试探她,这孩子不肯下跪求饶,可见威武不能屈,的确令他满意,那么权势与财富呢?她又能做到贫贱不能移吗? 洛神樱求才若渴,收人却自有一翻计较,看上了必要到手,哪怕不择手段,却也不容任何人的背叛,心思一转便打算继续试探,不过是换个方式而已。 然而,他却不曾细想,征服与被征服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紧密,你要征服一个人,必已先被此人征服了,因为另眼相看,才会生出征服的欲念,不是吗?若非不是夏小翜最先征服了他,他又如何生出惜才之意?早就一掌将人拍死了!还能容忍她吐口水! 樱花一般的嘴唇勾勒出一抹荡人心魄的笑容,潋滟美目,流光溢彩,当真魅惑十足,天下无双。 他说:“跟着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世的荣华,十世的富贵,唾手可得,这是世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我也不要求你别的,只要一颗赤诚之心,永不叛主!你全心全意待我,我自不会亏待你,咳!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如何?” 夏小翜对美男的,免疫力还是有的,何况在她眼里,这人就是个怪胎,恶魔!长得再好,也不稀罕,再说荣华富贵,她一个穿越女主,照样能玩得风生水起,用得着依附别人?看着洛神樱发春一样的神色,她眼里不敢露出鄙夷,却把秃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门心思地拒绝。 “不!绝对不!坚决不!” 那表情不像是欲擒故纵,洛神樱笑容一僵,顿时气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敢不吃他敬酒的人,天下仅此一人! 031:我不是花天凌! 夏小翜不为所动,不正是洛神樱看中的原因吗?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又气得牙痒,可越是这样,他征服的欲念就更是强烈! 遂,大步一迈,二话不说,一把擒住夏小翜的手腕,一脸的指控。 “上次,是谁说要与我结拜的!是谁说‘有福你享,有难我当’的!今日,我便与你结成为异姓兄弟!倘若你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就亲手将你煮来吃!” 夏小翜吃软不吃硬,原本被剧情诡异的变化冲散的怒气再次升腾,她拉扯自己的手腕,气得跳脚,毫无形象的尖声怒叫。 “上次?上次不过权宜之计!我跟你不熟,不过是为保命敷衍应对而已!谁想跟你结拜啊!谁想成为你兄弟啊!我不要!才不要!你不要这样拉着我!我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你个怪胎!神经病!变态!” 夏小翜气得脸色通红,气得口不择言,说漏了天大的秘密而不自知。 洛神樱脸色一变,倏地丢开掌中手腕,盯着夏小翜的脸,潋滟双眸闪过一丝震惊。 “你是女子?!” 一句话换回夏小翜的理智,呆了一下,便是满头冷汗,却梗着脖子,叫嚣。 “怎样!就是个女人!无法成为你的兄弟!你杀了我啊!动手啊!” 捅破就捅破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大不了又回到,让他杀了! 可洛神樱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始料不及,着实后悔得都想狂抽自己大嘴巴! “你竟然是花天凌!哈哈哈哈!原来熟悉感并非空来风!哈哈哈哈!好!很好!花天凌!是谁将你从刀口下救出来的!是谁将你窝藏了三年!你如此不怕死!倒让本尊佩服!你是从上次见面就知道了本尊的身份!所以你避本尊如蛇蝎?哈哈哈……” 洛神樱癫狂大笑,一步一步紧逼夏小翜,那一张妖颜笑得极为愉悦,“你自己说漏了身份!可怪不得本尊!救你的人,窝藏你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吧?你想不想让他们陪你一块死?!” 夏小翜对洛神樱说的什么本尊根本不懂,记忆里,她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那他哪来的熟悉感?更没想到,这怪胎恶魔竟然知道她是花天凌!居然还威胁她! 这一刻,夏小翜心如擂鼓,当真慌乱起来。 “我不是花天凌!你认错人了!我叫夏小翜!夏小翜!根本不史屁花天凌!” 她随着他的逼近,一步一步倒退,脸色惨白,极力否认!看在洛神樱的眼里,就知道他戳中了眼前人的死!便又是一阵癫狂大笑,心情大好。 完了!一切全完了!柳氏终是要被她害死了!还有王大山!还有可爱的王三妞!也许还有整个王家! 夏小翜自从穿到王二妞的身上,她从来就没有过强烈想穿回去的念头,这一刻,有了。 一咬牙,带着决绝的表情,趁着洛神樱大笑的空档,几步跑过,火速抄起一把官差留下的弯刀,唰一下,架在了脖子上,势要舍身取义! “你威胁不到我!我死了,窝赃我的人便是无罪!” 说完,手动,要看着就要抹了脖子。 大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道破空之声,一男子惊惧的吼叫,依次响起。 “不要——” 夏小翜手中弯刀被洛神樱用掌风震飞,弯刀脱手,她也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地看向惊惧男音的发声地,竟然是吴彪! 只见他一脸肮脏的面目下,一双眼睛通红,他爬着,艰难地向她靠近,喃喃道,“你真的是花天凌吗?天凌?可不得寻死啊!我是你三舅舅吴三虎!” 饶是机敏反应快,夏小翜也无法消化这一波又一波的狗血剧情,看着向她爬来的野人,不细想他为何会死而复生,只迷茫地开口,“吴三虎?十年镇守边关,不曾回家一次的吴副将……” 吴彪爬到夏小翜跟前,已是泪流满面,“是我啊!是我啊!没想到,老子竟然还有一个外甥女在世……” 说完便泣不成声,看他这副模样夏小翜自是一翻抽嘴角,这突然之间,她就多了个舅舅?还是从未见过面的,还是她要抓到官府领赏的?晕死!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不管你是吴彪还是吴三虎,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花天凌!” 可悲的花天凌,可悲的王二妞,夏小翜虽然放软了口气,却不想和原身的任何亲戚相认,因为她是夏小翜!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种种田,发发财,而已!即不想卷入江湖,也不想卷进花天凌的世界,于是,目光在瞥向早已恢复平静傲然神色的洛神樱时,语气很是冷淡疏离。 “我连自尽你都要出手阻止,却又对我喊打喊杀,我实在不明白你的用心,不过,我不管你是何用心,只想说一句实话,我是夏小翜,既不是王二愣子,也不是花天凌,我也不想成为她,如果你要杀我,请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如果你不杀,就请你放我住” 这是夏小翜穿来后,第一次正经八本的与人说话。 洛神樱眼神讳莫高深,不置一词,夏小翜看不透他,便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会,站起身,从容地找到竹篓背了,又捡起提在手里,转身就走。 一步,二步,三步……身后并没有掌风袭来,夏小翜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凌……” 吴彪抬起脸,看着那抹小身影就要走远,而自家主子也沉默着,竟无阻拦之意,心下一急,便对夏小翜背影喊,“天凌,花家上下五十六口一夜被屠,就连你外公外婆也饱受牵连,花家剩你一人,吴家也只剩了我一个!仇大于天!难道你不想报?” 脚下一顿,夏小翜没回身,只平淡地开口。 “花家与吴家都是政治的牺牲品,为政权而遭遇屠杀,这种事,自古以来还少吗?而花天凌不过一个受害宅一个十岁小女孩,倘若她再世,如果换我,必不会让她记得仇恨,满心只想报仇!而是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让她快快乐乐的做她自己!又何况……我根本就不是她!”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032:这才像女孩纸! 吴彪心情复杂,他并非是要逼着外甥女去报仇,只是因为她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想留在身爆想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可她竟否认得如此坚决!难道真的不是天凌吗?吴彪即感心疼,又有欣慰。[] 心疼的是,他见到花天凌的时候,不过一岁,粉雕玉琢的可爱女娃是花家与吴家共同的掌上明珠,如今一晃十二年,物是人非,岂是一把辛酸泪。 欣慰的是,这小女孩虽然剃成了秃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却有着宁死不屈的傲然,又有着古灵精怪的机敏,如果她真的是他外甥女,这样一个孩子也足以慰藉妹妹、妹夫的在天之灵!也难怪主子会有收服之意。 吴彪在夏小翜与洛神樱对视之时就醒过来了,所以两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真真切切,也慢慢地对这个小孩真心多了一分佩服,却没想,小子竟是个丫头,还是他的外甥女! 而对洛神樱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得明白,主子是想收服她,只是有些不择手段罢了,最后,主子是想用花天凌的身份逼着她就范,却没想到,她,宁肯自尽也不妥协! 想到此,吴彪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洛神樱早已不知去向。 呆了一下,便跪伏在地,对着他曾经站立的地方埋头叩拜,虔诚道:“拜谢主子解毒之恩,属下定当将功赎罪,定不再辜负主子的相救之意!叩谢主子大恩大德……” 话说,夏小翜到家的时候,王大山正和夏大水一起,指挥着五六个砖瓦匠修房,柳氏带着三妞儿在厨房备饭,也忙得热火朝天。 家里很热闹,要是平常,夏小翜一定会叽叽喳喳地上蹿下跳,可一上午的遭遇,不仅让她疲惫了身体,更让她的精神严重萎顿。 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王大山和夏大水诧异的目光下卸掉竹篓,进了屋。 踢掉鞋,就着地上的被褥,瘫痪一样躺倒,脑子里全是现代生活的回忆,校园里的肆意,真心相待的闺蜜,疼爱纵容她的父母和哥哥…… 想着想着,一汩一汩的眼睛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然会穿越? 柳氏和三妞进来,看到的就是夏小翜一副躺尸的画面,刚要说什么,便惊见被褥大片的水渍,和夏小翜脸上纵横的眼泪,吓得连鞋都没脱就扑了过去。 “二妞!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柳氏一脸的惊慌,夏小翜再无顾忌,坐起身扑进她怀里,咧开嘴便是嚎啕大哭,就像发泄一般,将所有的恐惧、郁结、悲伤、思念亲人的情绪全部化成眼泪。 三妞一看二姐哭了,虽不知为什么,但也跟着哭起。 “二妞,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唬娘啊!” 柳氏急得不行,一边问,一边轻拍夏小翜的后背,而后者却不说一句,只哭得万分委屈,那哭声听得院中王大山疑惑,夏大水愣怔,而后,一并跑进屋去,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发生啥了?一向嚣张狠辣的二妞竟然哭得稀里哗啦?能让她如此,除非发生天大的事! 夏小翜一边发泄情绪,一边暗恼自己没用,你说那些个穿越小说,一个个都有妈有爸,怎么就没一个女主会像她一样痛苦悲伤?甚至连点想家的情绪都没有!怎么换了自己就这么没用呢?居然哭得一塌糊涂。 夏小翜调整情绪,止住洪水一般的大哭,只伏在柳氏的怀里抽泣着,看到王大山和夏大水都进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丝羞赧,觉得好丢脸,便瞪起红通通的眼睛,呵斥:“你们进来做什么?非礼勿视,出去!” 两个少年一翻面面相觑,只得退了出去,临走还看了夏小翜一眼,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才像个女孩子嘛,一脸羞涩又逞强的表情比她打人的时候可爱多了。 一旁的王三妞见二姐不哭了,也跟着停下,只好奇地看着,天真地说:“二姐,你的脖子流血了。” 柳氏身体一震,忙要查看夏小翜的脖子,“哪流血了,二妞快让娘看看。” 夏小翜一惊,弯刀划破了脖子,她根本不知道哇,都不怎么疼,想了想,就干脆大大方方让柳氏看。 “娘,其实没什么事啦!就是刚才进山,既没割到牛草,也没摘到野果,连甲鱼也没淘到一只,还摔了一跤,摔得屁股生疼,脖子也被树枝划到了,然后,回家就委屈得哭了,呵呵!” 说完,不待柳氏细看脖子伤口,便歪着身子揉起了屁股,玛德!被怪胎打过的地方还真有点疼,至于脖子也就一道轻轻的血痕吧,要不怎么都不比屁股疼? “二妞,你叫我一声娘,我就是你娘,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你是被人欺负不想和娘说吗?”上一次见“王二妞”哭得如此伤心,还是三年前花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可这次是为什么? 柳氏根本就不信夏小翜的说辞,又不是傻子!不过,看她脖子上的血痕确实不明显,只一道透着血的印迹,不由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你啊?娘,放心,我们是一家人,我有不开心的事,一定会和你说。” 夏小翜已经控制了情绪,抹干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竟是咧开嘴笑了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夏小翜心里清楚,怪胎也好,吴彪也罢,说出来有什么用?凭白让柳氏提心吊胆罢了,连忙扎进她怀里,哼着浓重的鼻音开始撒娇,“娘,我好饿,咱们中午吃什么?” 柳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抚摸怀中秃光光的小脑袋,转脸和王三妞说,“去厨房拿块酱牛肉,给你二姐解解馋,快去!” 三妞应了一声,出去了,柳氏这才转过脸,眼眶也有些发红。 “娘知道你越来越懂事了,很欣慰,但是二妞啊,咱们既是一家人就该一起承受风雨,哪怕是粉身碎骨,娘都不怕,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娘打从把你带回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死……” “矮油,娘,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啰嗦了,我饿了,等不及了,自己去厨房了。” 连忙站起来,提上鞋就跑了,她怕她晚跑一步,那眼泪就要再次决堤,柳氏待她如此,也不枉她会为她差点抹了脖子。 ------题外话------ 你是我的菜, 终究留下来。 不是我的菜, 弃收点离开。 是走还是爱, 公子不见怪。 只因缘不在, 各有各所爱。 033:疑似情窦初开! 柳氏也收好情绪,起身出屋,到厨房去了。(.)夏小翜大哭了一顿,一转眼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要不是那双桃子一般的眼睛,任谁都看不出,刚刚那道“凶残” 的哭声,竟是眼前这个秃头小子发出来的,修房的砖瓦匠们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夏大水呆呆地站着,脑袋里还徘徊着那双清泪迷蒙的眼睛,他茫然不解,自己为何宁肯看“王二妞” 欺负他欺负得哈哈笑,也不想看见她的眼泪,那会让他感觉心好疼,为什么? 多奇怪啊? 目光不自觉地追着夏小翜,却见她忽地转过脸,吓得他赶紧心虚地瞥开,心下却一阵“砰砰砰” 的乱跳声。 而夏小翜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只是寻找着砖瓦匠的工头,然后拉着人对着小西屋一阵指手画脚,膜头连连点头,夏小翜就笑着拍人家的肩膀,看得夏大水莫名其妙一阵郁闷。 柳氏叫王大山摆好桌子,招呼着众人吃饭。 一顿既有牛肉又有白馍的午饭,吃得一众工匠眉开眼笑,之后,再干活的时候便更加专注用心。 夏小翜心系熔窖的盖建,和工头说起话来,也不知工头说了什么,夏小翜笑得如沐春风,转身兴奋地和王大山说,“哥,明天去县里,我有东西要买,咱们的出租车也从明天开始试营业吧!” 夏小翜让办的事,王大山从来不多问,笑着就满口答应了。 (.无弹窗广告)日落西山时,雷声滚滚,一场大雨铺天盖地,砖瓦匠们躲在屋子里,只等着雨停便收工回家,好在,房子已经修好了,一个简易的牛棚也建起来了。 天空被大雨洗涤后清透湛蓝,夕阳下,一条七彩虹横跨天际,绚丽夺目,夏小翜站在院中,黑衣秃头,背着手,眯着眼遥望彩虹,愣愣出神。 夏大水几次三番,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干嘛?” 夏小翜诧异。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夏大水有些紧张,在夏小翜的目光下,结巴的程度比以前更加厉害,“你,你,答,答,答应过,要,要教我们,识字,识字啊!” “哎呦” 一声,夏小翜一拍大腿,吓得夏大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夏小翜说,“靠!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那,那那还学不学?” “学啊!当然要学!不过,我得好好计划计划,貌似每天就教几个字实在太少。” 夏小翜笑眯眯地看着夏大水,突然就伸手扯上他的脸,“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结巴了?这是病,得治!” 再次被扯脸颊,夏大水先是一愣,而后,一股喜悦通遍全身,竟激动地有些。 感受到他的异样,夏小翜抽了嘴角,在她眼里,她和夏大水的关系就好像高中生和小学生一样,欺负他纯粹就是“欺负” ,不带任何“那啥” 的思想,若是让她知道,这小学生竟是因为她而情窦初开,她一定会狂抽过去,大骂:你才多大啊你! 思想这么复杂,我代表你老娘好好教训教训你……可她现在想的却是,这孩子就这么怕她? 捏一下脸就吓得直哆嗦? 放开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行了行了,被吓成这样,我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呵呵呵……” 哪知这话一出,某水的心竟是往下一沉,正不知如何接口,夏小翜就换上了一本正经。 “上次那四个字你可会写了?” “……会了。” 夏大水愣愣地点头。 “用了多长时间?半个时辰可有?” 如果记得快,学习量便可多些,如果不快,那就不能教太多了,话锋一转,便自作决定,“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限你必须学会十个字以上,不然,骸捏脸的伺候!” “……好,我,我知道了。” 夏大水绞着手指,咬着下嘴唇,低低的脑袋都快低到了胸腔里,却是因为他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自此之后,半个时辰内,夏大水就只会写九个字,多一个都不会,每每都在王大山和王三妞的嘲笑声中,被某不良老师一通捏脸惩罚,直到某老师及笄,捏脸惩罚才在柳氏义正言辞下被强令喝止,当然,这已是后话。 “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吧,今天太晚了就算了,以后得好好学习哈!” 说完,拍了怕夏大水的肩膀,转身就进屋了,她得做个课程表,得写份教科书,还得教一教现代的各种先进知识,总之,一切都应该正轨了,生活有条不紊才能持续发展,让那些个狗屁前尘往事都一边呆着去吧! 哈哈。 夕阳的彩虹一点一点地消退,夏大水一直站在院子里,直到柳氏喊他吃饭,才有所惊觉,却不好意思在留下,连忙摆手,说是夏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可能也在等着他回家吃饭,便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黎明刚至,夏小翜和王大山就已经整装待发,只是,淅沥沥的小雨却一直下个不停,夏小翜才涌起一丝懊恼,真是没远见,牛车就一平板,谁坐了谁就变成落汤鸡,怎么拉活啊! 得尽快找个木匠,将平板牛车换成箱式才行。 却也不顾柳氏的劝阻,拿了两把漏洞的破伞便和王大山赶着牛车走了,只是打消了出租车试营业的想法。 夏小翜此去县城,除了拉砖买纯碱之外,她还要去一趟当铺,因为那支碎成两半的玉佩正在她怀里安然沉睡。 到了县城城门口,雨便停了,可不幸的是,官差似乎比上次进城时更多了,排查的程度也更为细致,夏小翜从周围民众的议论中得知,官府有八名官差不知所踪……秀气的小脸挂上一丝苍白,王大山疑惑地问了一声,才让夏小翜恢复镇静,人又不是她杀的,她最多算个目击,再说那些官差也是活该吧!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好东西,她心虚什么呀! 是不是最近事太多,害得她智商都变低了,连王大山都看出她异常,那还了得? 忍不住,夏小翜就将自己鄙视了一顿。 庆幸的是,和上次一样,官差不过是走个形式,只常规地问了几句,便放了他们进城。 ------题外话------一位亲说,她的文写了三十多万字只有一个收藏,我问,那你为什么不缩减剧情,还要坚持写三十万? 这位亲说,她舍不得男主,她太爱男主了,所以,一定要给他一个完美结局! 我听了,肃然起敬! 034: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买了一并要买的东西,买砖的时候却被商家告知只管装货,不管送货,夏小翜一合计,就算装满一牛车,这砖也不够砌成两人高的熔窖,只得和王大山分开,让他驾车回去,先让砖瓦工们用着,吃过饭,歇一歇,再跑一趟买一车,顺便再将她接回去。(.好看的小说) 商量好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 王大山走了,夏小翜便开始寻找当铺,可令人郁闷的是,两家当铺逛下来,掌柜的都拿着碎成两半的玉佩,说就算要当也只能当十文,夏小翜自是不干,收了东西,转身就赚哪知,竟和一娇俏女子撞上了。 女子“哎呦”一声,差点摔倒,夏小翜下意识地连忙扶住,刚要道歉,这女子便红着脸甩开她,却先一步道起歉来,“对不起,我,我没有看见。” “额!没事,是我不小心才对。”愣了一下,夏小翜收回手,笑了起来。 这女子相貌姣好,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绸缎,头插银钗,一看就不是贫苦人家的闺女,只是话音中有一丝轻颤,貌似很胆小的样子,她也是手头紧,来当铺典当的吗?便好奇地问了出来。 被如此直言询问,女子的脸瞬间羞红的像颗苹果,抬眼一看,面前竟是一名小少年,虽然没有头发,但那笑容却透着干净、友善,连忙又将头低了下去,却没回话。 夏小翜已经从女子窘迫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便笑笑说,“天热,你快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迈开腿绕过女子,不甚在意地将此视为随机小插曲一般抛到了脑后,接着,就往酒楼一条街来了,她知道,那里有一家很是高档的当铺,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酒楼一条街虽不到饭点时间,却繁华依旧,夏小翜边赚边四处张望,希望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到商机,刚刚走到紫来阁楼下,便被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盯上了。 紫来阁二楼,一扇敞开的窗户,一名红衣男子倚在窗前,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立在旁边。 黑衣男子站得笔直,正十分恭敬地说着什么,而那名红衣男子,眼眸虽潋滟,一张脸却极为苍白,嘴唇更是殷红得犹似刚喝了一碗血而尚未擦拭,却给人一种冷艳,孤傲,又超脱世外一般的孤寂感。 “宫中没有异动,各大臣都安分守己,皇上虽勤政,倒也不忘主子,一天总要亲自去御医院督促两三次,只是……只是九皇子,虽然已被挑断脚筋再不能逃跑,但他的党羽依旧在寻找……” 黑衣男子一边汇报,一边困惑地想:主子乃是世袭罔替的正西侯第四子,他为什么要幽禁九皇子?各种刑具虐待不说,连求死都不能成全,而全天下都以为九皇子是和两年前的十一皇子一样,神秘地失踪了,怪就怪在正西候名头虽响亮,却已三代不理朝政,而主子与九皇子并无交集,又是哪来的仇恨?岂不是很怪! 黑衣男子汇报着,完全没有看出红衣男子的心不在焉,他看见那个小秃头毫不迟疑地进了当铺,不由微微皱了眉头。 花天凌怎么来县城了?她要当东西吗? 红衣男子手一抬,止住了黑衣男子的话,淡淡地说,“看到那个当铺了吗?一会儿会有一个秃头小孩儿出来,你跟上,找个机会丢张银票,记住是丢,不是给!明白?然后跟着,一直到她出城,再回来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黑衣男子望了一眼当铺,皱起了眉头,这人谁啊?主子想给他钱?还用丢的?这是什么意思?却只说:“主子,属下要是离开,谁照顾您!” 红衣男子表情一冷,森森的目光看过来,一身黑色劲装的黑火便噤了声。 红衣男子却转目望向窗外,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她是花天凌,花将军的女儿,我欠她的一次还不清,就慢慢还!” 花将军的女儿尚在人间?黑火浑身一抖,却又感觉哪里不对,“主子!花家、吴家、乃至韩王府三年前的灭门惨案都跟您没关系,那是九皇子……” “够了!”红衣男子一拍桌子,冷眼看着黑火,很生气,“你被吴彪带坏了!竟也管起本尊来了。” “本尊”一出口,黑火便知主子生气了,下跪认错的同时又经不住劝解,“主子啊!属下无心冒犯,只是您何苦非要将九皇子欠下的债算在自己头上?” “黑火!不得多言!” 红衣男子冷叱一声,却脸色一变,开始剧烈的咳嗽,黑火吓得,瞬间白了脸,连忙站起帮他顺气,暗恨着自己太过“多管闲事”。 “你是不想在本尊身边伺候了!本尊可以成全你!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红衣男子一个没收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半张桌面瞬间血红,喷上白瓷茶壶,溅到杯中热茶,放眼望去一片殷红血迹,急得黑火眼圈都红了。 “主子,你别生气,属下错了!我错了!再不多嘴!药,快点吃药。” 掏药的手着,黑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主子犯病,主子要出点意外,黑天阁不但会覆灭,天下也会跟着大乱!而他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怎么反让主子犯病吐了血!他真是该死,黑火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红衣男子拿过药,在咳嗽中吞下苦丸,没一会儿便平静下来,只淡淡地说,“把桌子换过,咳咳……在沏一壶茶来,就去跟踪花天凌吧!” 黑火一顿,想说留下,却终是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做人家属下的,听命就好,又岂能随便插手主子的事,主子没拍死他,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 “好吧!等她出来,属下便跟上。” 瞥了他一眼,红衣男子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语气却依旧平淡,“去吧!空尘大师一会儿就来了,有他在,本尊无碍!” 黑火叹口气,最终转身去找店小二,安排换桌子换茶。 却看洛神樱与黑火互动的场景,又哪里只像是主与仆的关系! 话说,夏小翜进了枯山县最高大山的当铺,心中还是没底,只是抱着撞大运的想法,和掌柜的磨叽半天,也没抬出个好价钱,便暗自磨了磨牙离开了。 一块玉佩碎成两半,如果经过巧手工匠的改造,两半的玉佩就不能变成两块玉佩?变成两块又岂是几十文的价值! 夏小翜想着玉佩的事,却不知道,她已经被黑火悄悄地跟上了。 ------题外话------ 美妞们看出什么来了吗?我只是点到为止哦!~哈哈哈~ 035:阿弥陀佛! 王大山赶牛车一个来回也要一个时辰,再算上他休息,买砖装车的时间,差不多也要两个时辰,可现在还早得很,怎么打发时间? 走过一条一条的街道,夏小翜漫无目的的闲逛,各种幻想着发财的门路,就连开家快递公司都想过了,却是异想天开,收货派送,那得弄多少匹马啊?!成本高不说,还无法跟踪查单啊!如此不就和镖局一样了?算了,还是踏踏实实研究玻璃的制造吧! 只这一闪神的功夫,面前人流里便出现一枚“唐僧”,还是个老年版的。(.无弹窗广告) 只见此人佛衣裹体,肩披红缎袈裟,颈间挂着一串佛珠,长至腰腹,手持一把九耳连环杖,呈金黄色,阳光照耀下烨烨生辉,金光夺目。 唐僧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却是走一步,连环叮咚,引得路人接连驻足观望。 夏小翜也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待唐僧走进,这才看清其面目,如雪白须垂至胸口,如雪长眉落在腮爆单看那胡子和眉毛,此唐僧也该接近百岁了,可那一张微胖的脸却红光烁烁,一双眼也炯炯有神,他微笑着,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大慈大悲,看起来还真像个得道高僧。 夏小翜却摩挲着下巴想,才五六十岁就得道了?那白胡子白眉能养这么长?贴上去的吧?切!依老娘看,非要打扮成太白金星一样,此唐僧一定是出来混的!骸老娘这双法眼,堪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空尘大师在与夏小翜错身的一瞬间,忽地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倏地冒出精光,却只一瞬便归于一片祥和。 夏小翜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跳开一步,这只臭和尚,貌似还真有点邪门,他是看出我鄙视他了,所以停下来要和我理论? 空尘大师一手持杖,一手打了一个合十礼,微微含笑点头,“阿弥陀佛,施主看起来好生面善。” 面善你个头啊!这就开始要搭讪了吗?夏小翜也用单手行了一个合十礼,微微点头,“阿弥陀佛,施主我不但不善,还刁钻跋扈,任性嚣张,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最擅长打人,尤其是打骗子神马的。” 空尘一愣,紧紧盯着夏小翜,目光犀利,面上却笑得极为友善,这个女娃浑身上下布满时有时无的煞气,确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那一年,花夫人带着刚刚百日的花天凌到庙里祈福,他便直言花夫人,此婴带煞,要么溺毙,那么举家脱离朝堂……只是年代已久,何况花天凌当时才百日,怎么可能认得,要不是夏小翜身上纳煞气的牵引,空尘都不会停下脚步,可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就是当初那名百日的小女婴。[] 夏小翜看着“唐僧”一副琢磨诡计的表情,便笑眯眯地打断他的冥想。 “阿弥陀佛,老和尚是少林寺的方丈吗?可会十八罗汉拳?可会易筋经?或者大力金刚指,还是如来神掌?老和尚拦着我,莫非是想收我为徒?阿弥陀佛,施主我对出家没兴趣,就此别过。” 说完就想赚空尘回过神来,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阿弥陀佛,施主留步,贫僧不是少林寺的方丈,贫僧也并非习武之人,只每天吃斋念佛,偶尔帮人超度亡魂,闲暇时研制法器,贫僧自也不会强收施主当和尚……” 夏小翜白眼一翻,心中不屑,靠!还真跟“唐僧”一样唧唧歪歪,竟说些有的没有的,就不会抓重点? “既然如此,那就拜拜了!”夏小翜不想再耽误,语气有些不耐烦。 空尘却再次挡住她的去路,说出的话差点让夏小翜跌个狗吃屎。 “阿弥陀佛,女施主的魂魄虽灵光万丈,却与肉身煞气相冲,令煞气时强时弱,而不能完全制约,时间长了,只怕灵气会被煞气冲散,到时,施主的家人朋友甚至施主自己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施主可是异乡来客?” 哎呦我的妈呀!这也太玄乎了?莫非他有一双鬼眼不成,居然能看出她是女的?还异乡来客?这异乡来客说的是她的肉身还是指灵魂? 夏小翜惊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对“唐僧”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尤其对克人方人这类说辞,本是噗之以鼻,根本不信的,却,因为一个“异乡来客”,说得虽然含糊,却也让她听进了心里。 空尘微微一笑,撵着白胡子说道,“女施主莫怕,贫僧有一法宝可制约煞气……” 夏小翜嘴角一抽,又含糊了,到底是个骗子吧?想骗她钱买法宝?现代社会里,这种行骗的伎俩可一点都不少。 空尘在夏小翜警惕的目光中,撩起袖子。 只见那只拿着手杖的胳膊裸露出来,从手肘到手腕竟大大小小套了十数个一模一样的铜环,夏小翜不禁侧目,找人卖铜环?这就是开始骗钱的节奏吧? 空尘取下一只铜环,一脸慈眉善目地看着夏小翜。 “此环锻造七七四十九日才得一只,上面烧刻的梵文能制约血腥煞气,施主夜夜不可离身,定保灵气不失,一生平安。” “哈!是吗?那你打算要我多少钱啊?”夏小翜接过铜环把玩在手里,冷笑。 空尘一愣,随即了然,笑了笑,打了一个合十礼,“阿弥陀佛,贫僧告退。” 说完果断转身就赚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洛家四公子还在紫来阁等着,唉!他身上的煞气不知要比这小女娃“凶残”多少倍,才两年光景,就被反噬得连连吐血,再加上强行修习功,只怕一只铜环也不能克制,他得尽快研制出更加强大的法器才成,不然,洛四公子也就三五年的生命了。 思忖间,空尘已是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夏小翜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愕然,看来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这和尚都没和她提钱的好吧!脸一红,连忙将声音远远地送了出去。 “高僧,夏小翜在此谢谢你了。” 之后,当真就将铜环套在手腕上,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当个手镯戴一辈子也无妨,虽然是铜的,不过,确实很好看,哈哈。 ------题外话------ 阿弥陀佛,施主,请您收藏吧!~ 036:有种就放马过来! 此事之后,夏小翜回家就和柳氏闲聊起来,柳氏听了,便将花夫人去庙里祈福之事说了,并严肃告诫夏小翜,一辈子都不许摘下手环,夏小翜自是毫无压力地应了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她站在街上正研究着铜环上的梵文,便未曾注意,前面一抹玲珑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砰一声,与她撞在一起,且,两人同时哎呦一声,摔倒,而那抹身影却好巧不巧正将她扑倒在身下。 “哎呦!摔死我了!咦?是你?” 夏小翜一看,竟是当铺门口撞过一次的典当少女,不由一笑。 “对,对不起,小……小公子。” 那少女也愣了一下,之后便认出,可她一个少女扑在一个少年身上成何体统,一窒,挣扎着就要起来,却才立起身子,脚腕便传来一阵,瞬间疼得惨白了脸色。 “啊……好痛!” 再一看两人的姿势,简直就是当街上演了一出仙女坐塔啊坐塔,夏小翜看着慢慢围过来的人群,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被恶狗追啦?冒冒失失的,还能不能起来?” 伸手就抓住少女的胳膊,想帮助她起来,却没想到这少女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公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呃!这是唱得哪出啊? 夏小翜愕然地说,“救你?什么意思?你能先起来再说不?” 少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忍痛抬起那只受伤的脚,一迈,终是放了夏小翜自由。[.超多好看小说] 夏小翜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几声狠戾的男音。 “在那!快抓住她!这个贱人!回去非给她灌药不可!” 远远一看,正见三个高头大汉往这边冲过来,那少女吓得连哭都忘了,当夏小翜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 “小公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不要去做……啊!” 说话间,三名大汉已然奔近,其中一名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就往后拖。 “何翠姑!你好大的胆子!跑了三次都学不乖!这回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少女吃痛,松开夏小翜的衣袖,本能地去抓头上的手,急得尖叫,“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是云州岳家的,被人陷害……” “啪”的一声,另一大汉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管他妈你是谁!今天晚上你就给老子接客!” “不!不要!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死也要死得清白!呜呜呜……” 神马情况?逼良为娼啊? 夏小翜看着娇小的少女在大汉的拖扯下,头发乱了,衣裙撕了,一张姣好的脸庞也高高肿了起来,却呜咽反抗得力不从心,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却没人上前相助。 夏小翜眼眸一厉,便是一股热血上涌,这世界上最腌脏的就是逼良为娼!最冷漠的就是只看不管!而她既然看见了又岂能不管?想也不想,便一脚踢向拽人的大汉,怒道:“你们是哪个青楼的,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好大的胆子!” 强势之姿,暴怒的语气,那名大汉被踢了一个趔趄,这才震怒地将目光看向夏小翜。 “哪来的臭小子多管闲事!这贱人是我们老鸨花了六十两银子买的!手续齐全!就是到县太爷那也不能说我们是强抢民女!” 那少女见夏小翜真的要为她出头,瘸着腿就跳到她身爆忙反驳大汉的话。 “小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叫岳丽月,根本不叫何翠姑,是我嫡姐伪造了我的名字和身份将我卖到枯山县,那手续根本就不合法!” 合法不合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人不愿意就不能逼良为娼!夏小翜当真一副小爷们样儿,一把搂过少女拦在身后,大喝一声,“这个小娘子是小爷的人!不就六十两银子嘛!回头给你们送去一百两!” 话音一落,几名大汉竟漱哈大笑,“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自称小爷?你长毛了吗?哈哈哈……你的人?!你有办事吗?哈哈哈!” “草!小爷有没有办事的用不着你心!一句话,一百两卖还是不卖!” 夏小翜哪有一百两,不过又是缓兵之计而已,想着先让他们点头卖人,然后再让少女脱身离开,至于她自己……虽然金箍棒没带!但是,赤手空拳打倒这几个流氓后再逃跑,她相信,她能做到! “臭小子你先打听打听!我们逍遥楼是个什么地方,没有五百两赎不出最下等的妓子,你一百两?打发要饭的呢!” 夏小翜眼眸一眯,当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狮子大开口,简直比她还无耻!当下就想动手打一个落花流水。 “内什么岳丽月,你先住快点!” 说完便拉开架势,目光紧紧盯着几名大汉,“这闲事小爷我今天管定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少女脸色苍白,紧张地浑身,脚下却跟钉了钉子一样动都不动,人家不过萍水相逢,都肯如此帮自己,她又岂能独自逃命?那太不仗义了!今天,如果他救得了自己,她便以身相许,如果救不了,她就一头撞死! “不!我不住” “哎呦我的妈呀!榆木脑袋!” 说话间,便见几名大汉恼怒着冲向夏小翜。“想住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围观众人立刻纷纷后退,就怕祸殃池鱼,然而,却有一人不但不退,还往前迈了一步,正好站在夏小翜与大汉之间,冷着脸,唰一下,抖开一张纸,举在大汉眼前。 “这女子我买了!五百两!拿去!” 也不等大汉反应,直接将纸扔在地上,而此时此刻,大汉们望着地上的“纸”惊呆了,夏小翜却看着一身黑衣,身背宝剑的背影也惊呆了,哦买噶!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大侠,抢镜啊!她还没开打呢好不好!就算要英雄救美,也得是等她打不动要挂掉的时候吧! ------题外话------ “该死的红夜!你把我写进来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做阴险女配!”某月跳脚。 红夜一脸嘻嘻笑:“诶!放心!你是给王大山准备的!那丫的该结婚了!” “什么?我!”女主也跟着跳脚,“你丫的给我大哥写出个媳妇?这么无耻!王大山知道吗?” 037:有没有这么坑啊? “你,你是什么人?你说买就买?” 大汉青楼当差,看得人多了,眼光还是有准头的,他望着黑火冷冽的目光,浑身就是一抖,心中明白,此人身背宝剑,一身寒冰气势,定是个江湖高手,虽心有不甘,却也捡起了地上的银票,装成很大度的样子。(.)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继而对岳丽月冷哼道:“骸果然好命!便宜你了!” 之后,果断带着人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一见没人打架了,顿觉无趣,也相继散了。 夏小翜愣得回不过神,纳尼,这就结束了?我靠!真是有钱好办事!银票一甩,当真天下太平了。 岳丽月看着黑火的背影也有些回不过神,这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被转手了,从青楼转手给一个江湖人士!?她就逃不脱被卖的命吗? 两人愣怔间,黑火已然转过身来,冷酷的表情,冰冷的目光,浑身一股子生人勿进,看起来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夏小翜戒备地看着他,一勾岳丽月的小蛮腰,高高地抬起下巴:“人是你说要买的,赎身钱你也出了,现在就说说你打算怎么安顿这位姑娘!” 既然她都已经插手了,总不能看着岳丽月出了火坑又入狼口吧!总要打听清楚才安心。 黑火只瞥了一眼岳丽月,便调转目光,深深地打量夏小翜。 这就是花天凌?当初那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性情倒是侠义,却半点女孩样儿?骸要不是因为怕她受伤,对主子不好交代,他才不要多管闲事!于是,冷冰冰地说,“与我无关,随你处置!” 说完,不顾两人的诧异,迈开腿就赚却与夏小翜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撞了她一下,害得她又与岳丽月撞了一下,趔趄了三步,才终于站稳,正想破口大骂:“吃饱了撑的还是缺心眼啊!撞我干嘛!”,却因为岳丽月的一句话,吓得肝胆欲裂。 “相公,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啊!哦买噶的! 这货一脸娇鞋竟然叫她相公?有没有这么坑啊? 夏小翜跳开好几步,表情怪异地看着岳丽月,而后者一见他避恐不及的样子,眼神一暗,低下了头,“我,我是清白之身,我是真心想以身相许!” 夏小翜的嘴角一阵猛抽,连带半边脸颊也跟着开抽,这尼玛古代女子动不动就以身相许?是不是太草率了,连性别都没弄清楚就想嫁她?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半点雌性激素?我靠!当个女人她是不是有点太失败了! “我说亲,你现在是自由之身,谁也没要你以身相许啊!你是不是应该回你的什么岳州云家的?” “是云州岳家,反正我回去也是被卖,刚刚及笄的时候,嫡母就要将我许配给黄员外当第五房小妾……第二次,又将我许配给一三十多的屠夫续弦……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竟然是伪善的嫡姐拐骗我至此,直接卖进了青楼,我虽然每次都能脱险,但是小公子,亲娘已不在,你说那样的家我还有必要留恋吗?” 岳丽月想起自己在岳家贱如虫蚁的地位,眼圈都红了,什么尊贵的家族,什么锦衣玉食,如果没有尊严,她不如找个可心的农民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起码有人疼她,就算从此清贫一世,她也会觉得幸福快乐,何况眼前的小公子为人热情仗义,又看着这么顺眼,哪怕是很穷,她也愿意。 “妹子!我跟你说,我,还未成年,不能娶媳妇!再说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家里穷得天天吃野菜,就连野菜都快被拔光了,到了冬天,我们全家都肯树皮过日子,我真的养不起媳妇啊!” 啊!都肯树皮过日子!那得多穷啊!岳丽月神情愣怔。 夏小翜本来是想把她救下,然后各走各路,根本没想其他的,却又在听了她的遭遇后于心不忍,只得好言相劝,“刚才那人,那大侠,你看着怎么样?他可比我有魅力多了吧?你要是以身相许,就找他吧!武孔有力,还有钱!他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除了有点缺心眼! “不,他太冷,我看着就不喜欢。”岳丽月连忙摆手,之后便坚定地说,“我既然认定你了,就不会管你家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落发为尼!” “不是,我说你这个女子怎么说不通啊!”非得让她使出杀手锏? 夏小翜把岳丽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撇着嘴说,“别想了!小爷我不喜欢女人!” 岳丽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小翜,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终是化成一潭死水,原来……天大地大,却是无处按家!一个女子,身处异乡,没有依靠,没有银子,又如何能活得下去?!好不容易遇到良人,良人却不喜欢女人?想着,一双眼睛便溢满了清泪,滑下,无声无息。 夏小翜看得心中一软,靠!她最见不得女孩儿流眼泪,尤其隐忍地默默流泪,那简直就是一把软刀子,虽然她也是个女孩儿! 唉!夏小翜叹了一口,暗恨自己吃软不吃硬,“算了,那你先跟我回家吧!以后要是找到好的出路再走不迟!” 说完就拉了岳丽月的手,岳丽月却泪眼朦胧地甩开她的手,脑子反复都是一句话,“小爷不喜欢女人”! 夏小翜无奈,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便凑到岳丽月跟前低声说,“看年龄,你干脆认我当个妹妹好了。” 当个妹妹?呵!多么经典的拒绝台词,妹妹!妹妹? 岳丽月突地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夏小翜,心中的震惊程度比听到那句“不喜欢女人”还有过之,“他”是女子?这世上竟还有如“他”这般的女子? 夏小翜见她一副看到鬼的样子,不由扶额,“我不知道是我表现的太过,还是你们的眼睛有问题,我只不过是剃了头发,穿了一件黑袍子,从来就没人问我一声,直接就看做男的!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唉~” 这话一出,岳丽月的脸瞬间爆红,一时之间,真想找个地缝钻了,她竟然对个女子以身相许?还叫了一声相公?天啊!情何以堪啊! 夏小翜却想,既然都打算将她带回家了,那就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性别,她本来也是无意隐瞒,不过就是弄了套霸气侧漏的黑袍子装装逼而已!哪知那么多人都上当了,再说这个岳丽月确实不错的赶脚,都叫自己相公了,她若不说实话,岂不是害了人家嘛! 而当夏小翜再一次拉住岳丽月的手时,岳丽月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而已,却没有甩开。 夏小翜不由真心地笑开了,“我以前有个特别好的闺蜜……得!不说这个了,我请你吃饭去吧!也就一碗面,你可别嫌弃。” 岳丽月对夏小翜的感激多于爱慕,接受现实的速度自然就很快,心思一定,便坦然认下了一个妹妹。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对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个嘛!哈哈,一会儿吃面的时候细说,走吧!” 两人手拉手走在街上,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像一对小情侣一样,令人毫不怀疑! ------题外话------ 今天发晚了,抱歉哦~ 038:柳氏变了脸色! “大哥!你终于来了,都快等死我了。” 王大山装满一车砖头,刚到城门口等着,夏小翜便拽了岳丽月走了过来。 “哦,我来的时候顺便拉了两个人,赚了六十文钱,哈哈,所以有些晚了。”王大山爽朗地笑了笑,然后便让夏小翜上车。 夏小翜不急上车,而是将岳丽月拉到身爆笑道:“大哥,她叫岳丽月,是我新认的姐姐,我打算把她带回家,嘿嘿,漂亮吧?!” 之后又给岳丽月介绍王大山,“月月,这就是我大哥王大山!” 王大山一愣,这才看见容貌秀丽,身段芊芊的岳丽月,却愕然万分,认的姐姐?还带回家? 岳丽月却腼腆一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大山哥,以后的日子会多有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声音如翠,笑容似泉,王大山倏地脸一红,感紧将目光转回夏小翜,说了一句,“哦!没事!” 王大山虽然出身贫苦,柳氏却是在高门大院待过的,一些基本的礼仪及做人的道理都没少教他,所以,自是知道,一个男子就算再好奇,也不能盯着一个姑娘看个没完,那是一件相当失礼的事,意识到失礼,这才脸红,却引来夏小翜一阵大笑。[] “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我大哥是不是很呆萌?!我刚才的提议你可以考虑考漫!” 夏小翜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也闹得岳丽月红了脸,嘀一声,“二妞!” “好了好了!不说了,哈哈哈……你看我大哥的脸都成猴屁股了,哈哈哈……” 夏小翜笑得前仰后合,岳丽月看着王大山的表情也“噗”一声也笑了出来,只有王大山目不斜视,只看着夏小翜,那脸色红得火烧云一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吃面的时候,岳丽月和夏小翜聊天聊了很久,言谈话语中,自是对她有了一份认知,豁达、热情、奔放不扭捏,就是开起玩笑太过肆无忌惮,有点不着调,这时,她又看见王大山在自家妹妹的取笑声中完全一副不反驳,不发怒的样子,便真心感到一丝动容,多么温馨、多么快乐、虽然家中贫寒,日子过得苦,但是他们那份自在与洒脱却是大家族公子、们想都不敢想的,岳丽月笑了起来,再次庆幸自己跟对了夏小翜。 “行了你笑够了没?夏大水还在家等着你呢,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事没办啊?”王大山囧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脱离尴尬境界的理由,忙不迭就说了出来,夏小翜的笑声果然戛然而止。 “我靠!我又把那给忘了!” 昨个说好让他早上来的,结果,居然给忘了!?她这什么记性啊!忙拉着岳丽月坐上牛车,“走吧,回家吧!” 三人再不多说,驾着马车便出了城,黑火从拐角中出来,想了想,决定再次跟上。 到了家里,柳氏、王三妞、夏大水见到岳丽月都惊奇地看个没完,夏小翜免不了就是一番介绍。 岳丽月虽有点羞涩却落落大方,行为举止也都端庄得体,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目不斜视的,对柳家的贫穷环境更没一丝不满的情绪,柳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但对她的身份多多少少也有点嘀咕,姣好的容貌,良好的教养,怎么看都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见王三妞拉着新姐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便叫了夏小翜屋里说话。 夏大水昨日便知道夏小翜要进城买东西,可她又约了自己早上识字,本以为她为了自己都放弃进城的想法,哪知早上一来,夏小翜竟不见踪影,一问才知进了城,这心一下子就凉了,她把和他的约定给忘了,这是多么的不上心,而此刻,她回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莫名其妙的心下一酸,在眼圈红透的时候,连忙逃一般的走了,王大山看见,挠挠头,皱皱眉,也是一番莫名其妙。 施工还在继续,砖瓦匠都忙着卸砖,王大山也没多想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夏小翜进了屋便将认姐姐的过程说了,还开玩笑说,那是她给王大山找的媳妇,柳氏一听,嘟囔她几句,便问了岳丽月的出身,可夏小翜根本没记住,转头叫了岳丽月进屋,让柳氏有话直接问,之后,便去关心自己的熔窖建造去了。 屋里,岳丽月一句“云州岳家庶出三”让柳氏瞬间变了脸色,这是造物弄人吗?兜兜转转,二妞竟将“小姑子”带回认了姐姐!这是天意巧合,还是人为的? 岳丽月看柳氏脸色不好,忙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识得云州岳家”?柳氏便说“只是听说过而已”,这句话反倒让岳丽月高看了柳氏,云州离枯山县不近,一个农妇竟然听说过岳家?想必柳氏也是有些见识的。 但为了怕她忌讳自己的身份,岳丽月便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她打算脱离岳家,那就没必要顶着原名了,让柳氏给她改个名字,姓氏冠上柳,同时愿意认柳氏做姨母或者干娘。 柳氏本就挺喜欢岳丽月,何况又有那么可怜的遭遇,只是身份触了忌讳,她想留人,心下不安,想赶人,又于心不忍,这时,听了岳丽月的建议,直直望进她的眼里,竟是一片诚恳,便主动拉了她的手,微笑着点头同意。 “那就认我做个姨母吧,这样也好对外人讲,至于改名,你自己决定就好。” “那就简单一点,叫柳月好了。” 柳月是真心的高兴,也是真心的想留下来,她认柳氏做姨母,那她便是王大山的表妹,“王二妞”和王三妞的表姐,那可是比干姐姐亲多了,笑得满面春光,看得柳氏心中一定,这孩子的笑容不是假的,如今看来,这一切……当真是天意啊! 柳氏想通之后,便着手安排柳月的住处,琢磨了半天,直接就将王大山赶出了小西屋,让他到主屋去睡,让夏小翜和柳月在西屋睡。 王大山听后表情都没变一下,柳月却不好意思,忙着一番道谢。 夏小翜放下豪言壮语:“老娘发誓,三个月之内,老娘一定一定把房子扒了重盖,造出个两层的别墅,哈哈哈哈!” 几个人听了自是不在意,只嘻嘻哈哈了一翻,却是说不尽的和谐。 039:失踪不见了! 夏小翜的豪言并非只是说说,因为那盖好的熔窖完全符合她的标准,给砖瓦匠们结了工钱,夏小翜就对熔窖越看越满意,只要窖内温度能达到一千三以上,造玻璃出来那是早晚的事,她忙着研究熔窖,柳月却十分勤快地帮柳氏准备晚饭,王大山想了想夏大水,便和夏小翜又说了一次。 夏小翜眼珠一转,又叫了柳月,之后,将的教书工作交给了她,柳月奇得不得了,王大山他们都不识字,怎么“王二妞”却识字?夏小翜一翻扯淡,就说自己病在路爆坏了脑子,丢了记忆,是柳氏收养的闺女,柳月听得愣怔,这才明白,就说她和柳氏几个为什么谁都不像呢,却原来也不是亲的。 可听着又觉得哪里不对,既然记忆都丢了,可认识的字也该都忘了才对呀,夏小翜便又讲了一通大脑、小脑和脑干之间的关系,听得柳月脑袋发晕,只觉夏小翜也是见过识广,诧异着,怎么这农家院里会让她有一种卧虎藏龙的感觉。 至于夏大水,夏小翜让王大山去他家安抚一下,定下明早的课程,说她一个姑娘,不好直接去上门,王大山一想也对,便自己去了夏家。 之后,一家人用过晚饭,夏小翜伺候好蜈蚣,直接钻到西屋去了,等她的玻璃计划出炉,一家人都已经依次洗完澡了。 拿出一套新的裤给柳月,又拿了套自己要换洗的,刚到厨房旁边的浴室里解下腰带,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状物就从怀中落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蹲下,捡起,打开一看,“啊!这……这是哪来的银票!” 一数,夏小翜目瞪口呆,三张五百两,两张二百两,一张一百两,足足两千两!哦买噶!两千两……啊啊啊……发财了有木有!可这银票怎么在她怀里?莫非自己长腿跑进去的!? “天朝银号,无凭随取”,夏小翜呆愣地望着银票上的字样,满脑中飞的都是大元宝,飞着飞着,一股便从鼻子里窜了出来。 额,丢人啊丢人!她居然看着大额银票流鼻血?用手一擦,果然弄得手背上都是血。 之后,赶紧将银票折好,放在干净的椅凳上,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上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银票弄湿了。 她一边洗澡,一边细细回忆,突地一下,想起黑衣大侠临走时狠狠撞的那一下,同时笃定,银票绝对是那人趁机塞进她怀里的!我草!雷锋啊活雷锋!你这好事做的不留名,太他妈地道了,老娘决定崇拜你一辈子,哈哈哈……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夏小翜在浴室大笑出声,两千两啊!没有恩主,不用还人情,花起来也不用提心吊胆,不花白不花啊!哈哈哈…… 夏小翜快速洗完,穿了衣服,撕了腰带一小块,将银票包好就贴着胸口放进里,之后,回屋上炕,却难掩兴奋,吹了灯,和柳月一通天南地北,直到柳月经不住都睡着了,夏小翜才微笑着闭上眼,然后,她梦见自己叼着雪茄,拥着美女,开着布加迪,行驶在黄金铺成的康庄大道上…… 夜,安静如水,梦,香甜美妙。(.) 月光下,一抹红色暗影像一道闪电自空中划过,落在柳家主屋屋脊上,轻得犹如一片红叶,接着,一道黑色身影也跟着划过,却远远地,落在院外某棵树上。 黑火望着红色暗影,实在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他跟着夏小翜直接到了四沟村,回去便把她救人、买砖等事情细无巨细汇报了,主子竟然当天夜里就跑来了。 他说他欠花家、欠吴家、也欠韩王府的,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是他这个护卫不知道的?跟着主子十五年了,自己看着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被侯府嫡出一脉排挤着、欺压着,却始终默不作声,直到正西候三姨娘死了,主子才从沉默中爆发,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一身红衣,一双红眸,如魔似妖,震慑全府,更用雷霆手段奠定自己在侯府的狂霸地位,从此无人敢欺,可那也不过是两年前,那时花家都已经被灭了门,恩怨何来? 如果非要说出一段恩怨,那便是主子九岁的时候,他以庶出身份随着嫡出哥哥们到韩王府做客,那一次,他失手打碎了韩王郡主的琉璃瓶,郡主仗着身份本就高傲跋扈,根本没把正西候放在眼里,何况是侯府庶出之子,一声令下,主子被家奴掌嘴,而他作为主子的唯一护卫,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小小的花天凌就跳了出来,同样以郡主一般的跋扈姿态,伸张正义,将主子从家奴的掌下救出。 可花天凌当时才五岁,韩王郡主都十三了,哪会把将军府的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当下就提起花天凌的衣领,虽然花天凌连踢带踹的极力反抗,但也被打了一顿屁股,哇哇大哭,那时候,估计主子心里是非常感激花天凌的吧! 最后,九皇子和十一皇子过来了,而郡主正是十一皇子的未婚妻,只等及笄便行大婚之礼,郡主见到他才收敛了跋扈的本性,却没想到,这名惊才艳绝又俊美无俦的十一皇子连看都未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抱起哭泣的花天凌,一边赞她不畏强权,正义心善,一边温言软语的劝慰,气得郡主当场变了脸,那一年,十一皇子十五岁。 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便不知道了,因为他带着主子离开了韩王府,这是主子唯一一次和花家的交集,如果说这就是恩怨,但也不至于让花家灭门啊?何况韩王府都一起被灭了,主子为什么要将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他还记得,当主子挑断九皇子脚筋的时候,主子那狷狂的笑声,那狰狞的表情,一会儿是报仇雪恨后的畅快淋漓,一会儿是痛苦挣扎的滔天大恨,每每主子用各种残酷的手段虐待九皇子生不如死的时候,他都能从主子那张妖颜中依次看到冷酷,残忍、满足、变态、享受,那一刻,他万分惧怕他家主子。 而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主子更是变本加厉,如狂魔显世,亲建黑天阁,杀人无数,掀起江湖血雨腥风,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武功修为堪称天下第一! 之后,开始手握兵权,控制朝堂,横扫朝纲,逼皇帝退位,扶十五皇子登基为帝,但凡有异议宅公然大扣谋反之罪,连坐九族,满门诛杀。 他震惊于主子两年的变化,也从来不知道主子竟有这般雄才,虽然在外人眼里,洛四公子代表的就是恶魔,但在他眼里,有时候,主子就是一缕清风,静静地,淡淡的,有的时候,主子就像被抽掉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飘渺得犹如千年的孤魂。 可是两个月前,正西候府来了一个自称空尘大师的和尚,主子便开始频繁吐血…… 黑火陷入深深地回忆,直到叹出一口气之后,才抬起目光望向屋脊,然,大惊失色,啊!主子呢?天啊!他想什么想这么出神,主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黑火急忙施展轻功四下寻找,却不知道,与洛神樱一起不见的还有屋里熟睡的夏小翜。 040:不能随便耍流氓! 夏小翜胸前小正在悄悄成长,虽然不大,却也凹凸有致,她没穿肚兜,一身亵裤虽轻薄,但很宽松,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自是看不清什么,也不算春光外露。 洛神樱点了她的睡,从家中盗赚一路公主抱,直接抱到枯山某悬崖的一处山洞中,火光下,他望着那张熟睡的小脸,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主子,花天凌的性格很随花将军,吃软不吃硬,你一次一次性命威胁,刚开始她还能溜须拍马以求脱身,次数多了,自然就恼了,属下虽然只见过她一次,但是爹娘兄弟们没少提起她,她的性格属下多少有点了解,想要收服她主子得换个方法,比如扮弱……”耳边回荡着吴彪说过的话,扮弱?怎么扮? “扮什么弱?主子是什么人!岂可在个小女孩面前扮弱?你当你外甥女就这么好?主子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她本来就和主子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五岁时有过一面之缘……”耳边又回荡着黑火恼怒的反驳。 洛神樱微微皱眉,眼前总是被某些画面占据,一会儿是五岁的她梨花带泪的哭,一会儿是她横刀自尽时的决绝心死!其实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想将她收为己用,因为她说,她不想当花天凌,也不想报仇,只想当个村姑快快乐乐的过生活,而他现在是真心想补偿,或金钱!或权势!只要她喜欢。(.无弹窗广告) 只是如今,他将她大半夜的劫掠而来,一旦她清醒将会是什么样子?发怒?哭喊?亦或是决绝地跳崖? 点开夏小翜的睡,洛神樱依靠在洞壁上,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他心中的小心翼翼。 夏小翜是平躺着的,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兮兮的山洞顶,眨巴两下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不是发怒,也不是哭喊,而是迷迷糊糊分不清状况?洛神樱有点呆,静静地,淡淡地看着她。 一转头,夏小翜就对上这双涟漪潋滟的美目,却撅起小嘴不满的嘟囔起来:“搞毛啊,又不是我男主,梦里都阴魂不散,怪胎……” 以前看着她从睡梦中醒来不是一次两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她呓语说梦话,怪胎?是在叫他吗?洛神樱有些恍惚,那个曾经天真烂漫又刁蛮跋扈的小女孩真的是长大了,可是她根本不认识自己,不但不认识,想必,她还不想与自己来往,也对,她又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是自己鲁莽得把她吓到了,可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花天凌啊,如果当初能一眼认出,他绝对不会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她。 洛神樱勾起嘴角笑出一抹嘲弄,潋滟美目里透着一丝伤痛,其实他也想过,他完全不必要非与她有交集,她既然活着,要补偿也大可用银子砸,或还她一个将军府,轻而易举的事,他非要亲力亲为,甚至还想传她武功,只因为这几天,徘徊在脑子里的都是她抹脖子时的身影,已然成了心病,所以不管不顾,大半夜也想把她劫来…… 夏小翜看着眼前这尊蜡像一样的人,神智也在一点一点的回归,哦买噶的!这不是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啊?这是不是太诡异了?这怪胎恶魔到底要闹那样? 说实话,两次相遇,夏小翜多多少少对洛神樱都有些惧怕,怕他的阴晴不定,一个触怒就将自己拍死,就像那次抹脖子,每每想起都暗骂自己太冲动,万一没穿回去,那岂不是真的上了黄泉路!还好还好,怪胎出手阻止了她。 那这么一想,他是不是也不会真要自己的命? 夏小翜瞪着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神游的蜡像,山里的夜风一吹,令她清醒得更多,慢慢坐起,慢慢挪着身子,挪到洛神樱对面的洞壁,直到退无可退。 而自她一动开始,洛神樱便已经收回神游的心思,静静地看着她满身戒备的挪到对面……不是发怒,不是哭喊,也不是决绝地想死,而是戒备疏远,甚至是恐惧! 心下一紧,眼里全是她五岁、六岁、七岁时笑语嫣然的样子,而现在,她却怕他!此刻的洛神樱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无奈一笑,伸出手,清越的声音依旧带着不容抗拒:“你过来。” “干什么?我跟你说哈,我还是小孩子,你就是长得再妖娆,再妖孽,再勾引人,也不能随便耍流氓!” 双手环胸,夏小翜一副“你别过来”的神情。 这还是第一次被个女子说他不能随便耍流氓,却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不知死活地想要爬他的床,眉头微皱,手腕一转,五指成钩,在夏小翜惊慌失措的目光下,她再次诡异地不受指控,直接被洛神樱吸了过去,甚至坐到了他的怀里。 “啊!我靠!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才十三岁!我还不是个女人!”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浑身僵硬着,抖啊抖的。 夏小翜人称小魔女,她怕过谁?扛着片刀连群架都打过,蛮横嚣张,怎么一对上怪胎就怕成这样?想来想去,夏小翜终于有所了悟,怪胎身上的气场和体校教导主任如出一辙,那个就让她怕的要死,三十多岁,老处男一枚,凶狠毒辣,整起人来不择手段,想到此,夏小翜就抽了。 “主任,你,你也穿过来了?哈,我都长成这样了,还能被你认出来,主任……嘿嘿,果然有通天的本领哈!” 她是没睡醒吗?还是说梦话?一个字都听不懂,洛神樱看着怀中小孩瑟瑟发抖的样子,二话不说,便将她的小身体压向自己胸口。 夏小翜简直吓疯了,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瞪着眼睛,耳朵里手胎平稳规律的心跳声,头顶处手胎清越无波的安抚声。 “不必介怀,你是孩子,不用在乎男女大防,以前……我也是这样抱过你多次。” 以前抱过她?她没记得教导主任抱过她吧?而且,虽然她身体是小孩,但心里面不是啊!怎么每一次见到怪胎都像不同的人一样啊?第一次,他虽然也给她不好惹的感觉,但他更像一尊高傲的神祗,根本不屑捏死她。第二次见面,她却觉得地狱恶魔这个词对他更贴切,一怒便涂炭生灵,花草鸟兽尽毁。可这第三次,实在诡异的感觉,大半夜的,难道他在梦游? 041:可以先定亲! 就这样,他靠着洞壁抱着她,静静地,心无旁骛,真当她是个小孩一样,却没来由地心中一片平和安定。(.) 就这样,她静静地坐在他怀里任他抱着,沉淀再沉淀,慢慢地,心跳恢复平稳,竟然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过久,当夏小翜揉着眼睛醒来时,洛神樱依旧美目潋滟不见一丝疲惫,他见到她迷糊的神情,心中一片安详,轻轻开口,“睡醒了?跟我走吧!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照顾你,疼惜你。” 夏小翜分不清重点,张口就说,“你都三十多了还认我当妹妹,当闺女还差不多!” 洛神樱哑然,他什么时候看起来像三十多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他又发现了她一个新的特质,半梦半醒,什么都分不清。 “你真的不认得我吗?”手指勾起夏小翜的下巴,让她迷糊的目光正对自己,洛神樱一字一顿的说,“正西候府四公子,你可认得?” 夏小翜拍掉下巴上的手,没好气的回道,“不就是洛神樱洛老四,我只是听说过他,那胆小怕事,被嫡出一脉欺负得屁都不敢放,我怎么会认得!见都没见过。” 抬眼看向怪胎,见他一脸的黑沉,夏小翜眼神一亮,抽风抽到姥姥家去了。 “哈哈哈,我说刘主任,你莫非穿成了洛神樱?这下好了,这副皮囊,娶个十个八个没问题,可别在当老处男了,学院同学的大牙都笑掉了!哈哈哈……” 什么老处男?又是一番听不懂的话,洛神樱再次皱眉不解,却还是不死心,“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吗?在韩王府发生过什么?” 五岁?韩王府…… 夏小翜闻言,顺着他的话本能地开始回忆,却迷迷糊糊地只闪过一些片段,一会儿是她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争抢玩粳一会儿是花天凌被郡主虐得嚎啕大哭,接着,眼眸一厉,狠狠地骂道:“韩王府!该死的韩阳郡主!那就是一傻x!老娘悔死了没剁了她!玛德!敢打我屁股!” “然后呢?还有什么印象?比如洛老四……”语气里颇有一丝期待。 夏小翜又恢复了迷糊,想了半天,却摇,“我没记得见过什么洛老四,只记得飘渺哥哥!那居然要娶恶毒郡主,神仙一样的哥哥配个傻x!老皇帝眼瞎了!可是飘渺哥哥后来去哪了?我七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还害我哭了三天!那哪天让我碰上,我一定给他好看!” 南宫飘渺是王二妞原身留给夏小翜最深刻的记忆,深刻到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父母。(.无弹窗广告) “哈哈!哈哈哈……” 洛神樱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惊得夏小翜倏然清醒,这才后知后觉,她居然还坐在怪胎的怀里,脸色一变,挣扎着就要起来,哪知,洛神樱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只是,不再是她贴在他的胸口,而是他将墨发如云的头搁在她肩头,一边笑,一边紧紧地抱着,抱得她透不过气来。 癫狂的笑声依旧,夏小翜有丝害怕,怕他马上就要变成神经病,直接将她勒死在怀中,使劲挣了半天挣不开,不由破口大骂,想起什么骂什么,还问候怪胎祖宗十八代。 骂声中,洛神樱的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像是隐忍的笑,浑身都笑得,根本就不理会难听的叫骂,却还是抱她抱得紧紧的,害得夏小翜骂都骂不出来了,只剩拼命喘息的份,再这样下去,她非被抱死!目光一冷,就想张嘴咬死洛神樱,却,一股诡异之感漫布全身,那趴在肩头低低的笑声,让她觉得,那不是笑,那是呜咽! 心神一震,夏小翜静了下来。 山洞里,除了山风吹动的声音,只剩下耳边疑似呜咽的笑声,夏小翜的嘴角狂抽,这令她非常不确定,这怪胎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应该是笑吧!一个怪胎,恶魔、男人!怎么会埋头在她肩上哭? 蓦然间,夏小翜似是明白了什么,笑眯眯地抬起一手,抚上洛神樱的背,轻轻拍着。 “哭吧哭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呵呵……不管你爱的有多深,飘渺哥哥已失踪多年,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你!呵呵……我是不会笑话你的!怪胎嘛!不怪怎么能成胎?呵呵呵……” 正不知是哭还是笑的人浑身一僵,而后沉默半响,才咬牙恨声道:“这种事你都能猜到,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夏小翜一愣,却是一脸仗义,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说,这是你的隐私,我会替你保密,一个字都不说,一辈子都不说!” “清醒的时候也许你不说,但是做梦的时候可保不齐!”她刚才还说了梦话,说他不是她的男主,男主是什么意思? “做梦也不会说的!我从来不说梦话?我保证,呵呵!” 夏小翜干笑两声,再次试图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却徒劳无功。洛神樱感到她的异动,脑中快速闪过一道光,快得不及思索就脱口而出:“除非你每天都在我身边醒来,你的梦话才不会被别人听到。” 什么?什么意思?在他身边醒来,岂不是天天都要睡在一起?丫的!一开始他说要结拜做兄弟,呃,虽然是她先忽悠的,但是后来他又想让她做属下,刚刚他还说要她做亲妹妹,这一会儿又变了?难道他要她做老婆不成? 其实洛神樱也想到了这一层,也被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便释然了,娶谁不是娶?何况是她,虽然她还是个孩子,也可以先定亲,晚两年在成亲啊,不是要补偿吗?那就用身份、地位、金钱、权势、外加一颗娶她的真心,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岂不是更好的补偿? 而自己竟然在她面前呜咽!?打他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流泪是个什么感觉!这一刻,他居然想哭,想流泪!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其实他更想大声说出心中的苦!说出那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可他有苦难言!他压抑隐忍了五年!当初选择的就不是哭泣!而是从零起步,绝地反扑,进行疯狂的报复,甚至不惜将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又何必此时去哭。 可是,当她提起飘渺哥哥那一刻,他就像着魔了一样忍不住心酸!虽然他的呜咽让她误会到天边去了。 洛神樱主动放开夏小翜,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们可以先定亲,不管你是夏小翜还是花天凌,我保证,我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题外话------ 更文时间改为每天下午17点~o(n_n)o~ 042:老牛吃嫩草! 尼玛!狗血剧情有木有这么抗人啊!逆转,逆转,每次和他在一起,剧情都逆转!还能转成什么样?这都得嫁他了!下次再见是不是该圆房了我靠! 夏小翜直愣愣地看着潋滟生辉的美目,妖孽确实妖孽,无害的时候看起来赏心悦目,可发起脾气来……啊!不杀她灭口就天天困在身边看着?不要啊! 摸不透他唐突的建议从何而来?皱着眉,夏小翜一颗秃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两岁的时候就和别人订了婚,我是有婚约的人,又岂能再和你订婚。” 虽然她都忘了那岳秋子是何方人士,但为了自由,她不惜抬出那个人,试图拒绝洛神樱抽风一样的求婚。 闻言,洛神樱的目光变得讳莫高深起来,夏小翜又吓了一跳,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等着他爆发被拒的怒火,可是,却不见他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夏小翜嘴唇,想大起胆子继续游说,哪知这个变态突然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咣一下将她扑倒,接着,双唇便覆了上来。 夏小翜瞪着眼,才要恼怒吼叫,一条长舌便趁虚而入,“唰”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更是像战鼓一样被敲个不停,啊啊啊!什么情况!?他终究还是……耍流氓啦! “唔唔唔……” 手脚并用,张牙舞爪,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丫的!老娘活了两世,第一次被人强吻,才十三岁,想抗议,可声音完全消失在某怪胎的唇舌下。 直到他大发慈悲,终于放开了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她身边。 夏小翜平躺着一边喘息,一边怒瞪着眼睛,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洛神樱,而后宅潋滟美目荡漾着涟漪春色,殷红的嘴唇勾起,带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声音更是略微沙哑的性感。 “现在你只能和我订婚!” “卑鄙!” 伴随着一声大吼,夏小翜坐起身,砰一下,挥拳正中洛神樱眼眶。 傻了!打人的人傻了!夏小翜傻了!他他他不是绝世高手吗?都都都没有制住她的暴行!算什么高手?这这这,他会不会反手给她一拳? 打人的反怪被打的没躲开,夏小翜多少都有点惧色,但一想,是他耍流氓在先,还能怪受害者反击?如此,那小脸又挂上一副“我就打了!你咋地吧”的表情。 洛神樱是完全没料到她会一拳挥过来,若是备战状态下,夏小翜的拳头再快十倍,也碰不到他一下,只是,被打的时候,他正暗爽于自己的奸计,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你居然敢打我?”上一刻还笑得春光潋滟,下一刻危险地眯起眼。 “活该!谁让你非礼我!我才十三岁好吧!”那口气理直气壮的。 这简直就是脱离控制的状态,洛神樱想,一开始,他将她劫来,只是非常单纯地想传她武功,省得她连几个蹩脚的官差都打不过,这也算是补偿的一种,可谁知,两人说话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成亲,看着看着便把她吻了,还为此挨了一拳,事情发展到此,匪夷所思,就像被谁无形中控制了一般,出乎意料。 洛神樱承认,他老牛吃嫩草,手段很卑鄙!可,他没有后悔的感觉,于是,对着那个愤怒不甘的小人儿再次扑过去,樱花红唇开启,一口含住这个小人儿“惊愕”无比的红唇,长舌直入,带着征服之意攻池掠地,即狂霸又凶猛,完全让夏小翜大脑罢工,失了反抗能力! “唔唔唔……” 直到火把燃尽,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直到某女差点因缺氧而断气,洛神樱才满足的放开了人,勾着唇,淡淡地笑。 笑得如此清淡,在夏小翜看来却十分欠抽,河东母狮一句吼:“洛神樱洛老四!你个恶魔——” 洛神樱不置可否,神色也不变,自是没将夏小翜的怒吼放在眼里,手一挥,隔空点,某女翻着白眼睡了过去。 一身红衣,墨发飞扬,妖颜绝世,如魔似妖,洛神樱怀抱一秃头“少年”,足下轻点,纵身飞跃,平稳从峭壁山洞跃到地面,竟无一丝声响,接着,红影一闪,消失于枯山中。 黑火一直都没有跟踪到洛神樱,兜了一圈,再次回到四沟村又看了一遍,正要离去,却惊见红影飞掠,仔细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主子怀中的不就是花天凌吗?这都快天亮了,难道主子把人家一个女娃娃偷出去了?天亮了送回来? ……好吧!不管主子干了什么坏事,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只要主子没再吐血犯病比什么都强! 黑火看着那抹红影闪进了柳家,最终足下一点,飞跃而去。 当邻居家的公鸡“呃呃”叫出第一声的时候,柳氏便起床了,睡在西屋的柳月听见声响也跟着穿衣下床,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夏小翜,但见她嘴唇红肿,心中划过一丝疑惑,却也没多想。 直到早饭上桌,柳氏见夏小翜还没起床的迹象,便进屋叫人,一看嘴唇也惊了一下,不由伸手推了推,而那睡死的人只哼哼两声却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得又出了屋。 当日上三竿时,夏小翜才从睡梦中清醒,不过严格点说,她是被一堆声音吵醒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纳尼?哪来的三字经?眨巴下眼睛,翻了个身,这才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突地想起某些片段,连忙伸手入衣,但见一个包得整整齐齐的黑方块,这才踏实了,好险好险,银票没被怪胎摸了去,那八成不知道她身上银票,哈哈哈! 却不知这银票本就是洛神樱给的,就算看见了,他又岂会顺手牵羊!他顺手,呃,顺嘴偷的是她的红唇…… 穿鞋下床,夏小翜翻出一根以前系发用的红绳,将黑方块牢牢拴住,再挂在脖子上贴胸放了,这才感到踏实,接着,她一边穿外衣,一边打定主意,钱的事得和柳氏通通气,不然她大手笔花钱的时候,非把柳氏吓坏了不可,可这怎么说呢? 夏小翜穿戴整齐,打算到浴室去洗漱,刚出得西屋,便见院子里正围着柳月学三字经的几个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盯住了她的嘴唇。 043:接吻过敏症! “干嘛!?盯着美女看个没完是不礼貌的!” 夏小翜不明所以,翻起白眼,就往厨房浴室赚然后,王三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大姐,我二姐的嘴唇是不是让你给咬了?” 夏小翜一听,趔趄了一步,本能地捂着嘴唇,倏然回头,只见众人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柳月,而柳月一张脸通红,摆着手,急忙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咬二妞儿……” “可她和你睡了啊……” 王三妞的小脸闪过迷茫不解,睡了一次,二姐的嘴唇就肿了,难道不是她咬的吗? “好了好了!三妞瞎说什么呢!不是大姐咬的!” 夏小翜赶紧开口替柳月解围,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调转回来,等待下文。 咪咪眼一笑,某秃头知道在劫难逃,只得亮起夸张的表情,像讲故事一样讲了起来:“昨夜来了一只大蚊子,好大好大,怎么拍都拍不死,它抱着老娘的嘴一通乱咬……是不是肿了啊?有啥大惊小怪的!真是!赶紧学习,一会儿我考试,没的统统酷刑伺候!” 白眼一翻,装模作样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进浴室,可才进来,夏小翜就原形毕露,火急火燎地拿起铜镜一照,我靠!肿得这么厉害,难道“王二妞”有“接锡敏症”不成?想起昨夜的那个吻,夏小翜“嗖嗖嗖”地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玛德死怪胎!绝对不能离丫太近了!怪胎变恶魔,恶魔变登徒子,下次变什么?肯定没好事! 漱口,洗脸,又用湿布巾敷了半天嘴唇,还没出去就听见夏楠和柳氏说话的声音,从窗口一望,但见夏楠除了脸上还有些淤青外,腿脚倒是好得利索了,正在和柳氏商量着牛车车厢的样式。 切!想泡我老娘哪有那么容易,看看那双眼睛,直冒火花! 夏小翜本对夏楠的印象还不错,可惜闹出高利贷事件后,她一下就不屑起来,觉得夏楠配不上柳氏。 而院子里正说话的柳氏自不知夏小翜乱点鸳鸯,不然,非得把她数落个三天三夜不可。 看着嘴唇似乎真的消肿不少,夏小翜才大摇大摆地出了浴室,柳氏看见她,目光一窒,扔了夏楠在一爆就拉她进了屋。 夏小翜一愣,知道她肯定也是问嘴唇的事,只得跟了进去。 柳氏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二妞!刚才三妞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娘,这怎么可能?”夏小翜的嘴角抽筋了一样,三妞不懂,难道柳氏还不懂?她也认为她会和个女人那啥吗?这柳氏的思想……看来也不是那么传统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柳氏多想,第一,她数来人,夏小翜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像亲的,可大半夜的谁亲了她?只有旁边的人啊!柳月来了第一天,二妞嘴就肿了,第二,她们相识,柳月可是叫过二妞相公的!没准还就是个……女断袖!第三…… 第三还没想起来,柳氏又变了思路,拉着夏小翜压低声音说:“二妞,你可知柳月的来历?” “知道啊!不就是什么岳家的庶出三嘛!她早就和我说过了。”夏小翜不以为然。 “可她是云州岳家的三,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夏小翜挠了挠秃头,忽地,答非所问,“咦?头发长出来?摸着都扎手了耶。” “二妞!”这孩子走什么神!柳氏一脸嘀。 “哦哦哦!好吧!娘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夏小翜大大咧咧地往炕上一坐,晃悠着两条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果花家没有遭难,柳月……她就是你小姑子。”这事还是让闺女知道的好,心里也好有个谱,至于二妞的真实身份,那绝对是不能说出的秘密,不能让柳月知道。 “哇,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她是内岳秋子的妹妹!”相比柳氏一脸的慎重,夏小翜依旧点啷当的样子,“行了,我都记住了,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实在不想纠结这些没营养的事,夏小翜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柳氏一个手指头戳过去,笑骂:“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那么多也不见你长肉。” “不吃就更不长肉了!” 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夏小翜有一丝郁闷,这都十三了,别说是月事,这小都长得贼慢,她不会是飞机场吧! 似乎是看出她在郁闷什么,柳氏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挑帘就出去了。 柳月带着王大山他们学完了三字经的前二十个字,推门进来让夏小翜给考试,夏小翜想了想,总要给学生们一个记忆的过程,和柳月一商量就把考试放在了晚饭后,然后,宣布课程结束。 夏小翜出于对岳秋子的好奇,想问问柳月,但又怕柳月起疑,只得压下好奇心,两人携手去厨房帮柳氏做饭。 王大山背了竹篓去割草,连带给夏小翜抓些蛐蛐,夏大水见夏楠都在柳家,自也没急着回去,只是他从昨天开始就闷闷不乐的,直到现在都没好转,夏楠不由关心的问了句,是不是课程太难了? 夏大水没敢说别的,闪烁着目光,点头称是,夏楠摸了摸他的头,只说多努力就不难了,之后,便继续手里的木工活。 没一会儿,王大山进了门,午饭也正巧做好,柳氏本想留夏楠一块吃饭,只是夏楠觉得已经麻烦柳氏太多了,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红着脸急忙回家了。 脸红什么?他还以为柳氏看上他了?夏小翜端着饭盆正好看见,不由撇撇嘴,再转头看脸色如常的柳氏,半点那啥的心思,不禁又想,难道柳氏真的打算一辈子独身?刚三十三,她怎么就不思春了呢?这不正常啊! 刚放下饭盆,又见夏大水正在看着她,倏地一笑:“愣着干嘛?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吃饭吧!吃饱了还得给我干活呢!” 干活?好!干什么活他都愿意!因为夏小翜的一个笑容,夏大水忽然之间就不郁闷了,也不扭捏,直接坐了下来。 王大山却好奇地问夏小翜有什么活要干? 夏小翜嘿嘿笑了几声,之后,踩着凳子站上去,招呼着:“大家吃饱了喝足了才有气力干活!尤其王大山和夏大水两个小爷们!你们今天的任务是每人十块大石头给老娘背回来!” 包括柳氏在内,几个人面面相觑,背石头?背啥石头?妈呀!那可是重体力活,王大山二话不说直接开吃,那一副憨憨的样子,直看得柳月差点笑出声来,心里一柔,便觉得和这一家人在一起,她简直太幸福了! 一桌人说说笑笑吃完饭,夏小翜便让王大山驾牛车带众人来到了山脚下。 044:(16日)过渡章 牛车由柳氏看着,王大山带着夏大水和夏小翜一起进山,去了夏小翜曾经迷路的地方。[.超多好看小说] 按照玻璃原料调配的比例,三人分别背了三种大小不一的石头,来回跑了两三趟,王大山常年砍柴挑水倒不觉得累,其他两人就不行了,累得气喘吁吁。 总是这样往山下背石头也不是办法,夏小翜暗想,等玻璃研究出来之后,她一定得把加工厂建在石头堆旁爆那样用着才方便。 柳氏几个虽然不知道背石头要做什么,但联想到夏小翜建的熔窖,倒也没多问,赶着牛车就回来了,之后,再将石头分类摆在熔窖旁边。(.好看的小说) 夏小翜嘿嘿地笑,又把王大山和夏大水指使到山上去砍柴,自己则将几块石头置于熔窖内锁好,之后,加柴烧制。 夏楠这会儿也过来了,和柳氏几个一起好奇地看着,却只见夏小翜时不时添点柴而已,看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看了,夏楠忙着做车厢,柳月便和柳氏一起绣荷包,王三妞自是一边玩去了。 等王大山他们回来,夏小翜便将熔炉下的柴撤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启熔炉,几个人围过来,只觉一股热浪扑面,往里一看,顿时纳闷不已,石头还是那个石头,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夏小翜在搞什么? 某秃顶见众人一脸不以为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开着熔炉的门,让石头在高温后自然冷却,其实她心里也在打鼓,毕竟古代的科技太过落后,真要造出和现代一模一样的玻璃,那她就得和爱因斯坦一样,天天长在实验室才行,只可惜,她连实验室都没有。[.超多好看小说] 等石头冷下之后,夏小翜提着一把锤子就进去了,这次众人想看,她却笑嘻嘻地将人赶了出去,只让王大山送了捆柴火。 之后一等两个时辰,当她终于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团怪怪的东西,脸色却不好,众人好奇地围过去,禁不住都问东问西。 夏小翜对烧出的东西一点都不满意,不但烧制的温度差强人意,还含太多杂质,却是因为缺少了一道重要的工序“去铁处理”,只是现代工艺少不了要用上化学知识,可提铁制剂又要倒哪里去弄?要想制出如现代一样透明的玻璃,她要么研究化学,要么就试试最原始的去铁办法。 夏小翜对玻璃原料团又捏又揉,之后丢给好奇的众人,转身便再次投入烧制实验中。 一晃一下午过去了,柳氏做好晚饭,一连叫了好多次,夏小翜才出来,却依旧小脸冷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大山和柳氏几个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那团怪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的,但也能看出“王二妞”一定是想用石头搞发明,可看她脸色就知道失败了,于是,纷纷出言给予鼓励,柳月更是夹了好多的菜放在夏小翜的碗里,不禁让后者看着小山头一样的饭碗抽了嘴角,这才笑眯眯地回过神来,却是反过来安慰着大家说自己没事。 入夜之后,夏小翜满脑子都是玻璃的研制方法,柳月看见也不打扰,只给她掖了掖薄被,并柔声劝她睡觉。 却哪知,翻来覆去刚刚要睡着,便在黑暗中对上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 ------题外话------ 对不起,今天出差最后一天,手机敲字实在不方便,先更新这么多,明天补上。抱歉了大家!~ 045:把他当小倌好了! 却哪知,翻来覆去刚要睡着,便在黑暗中对上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 夏小翜一惊,瞬间睡意全无,瞪着眼睛使劲看,再确定不是梦的时候,才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身边貌似睡死的柳月,拢了拢胸前的衣襟,一脸戒备地瞪视着洛神樱。 “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怎么又来了?!” “偷人!” 简单的两个字,洛神樱说完便伸出手臂,似要将夏小翜公主抱。 偷人?偷她吗?某女嘴角抽搐,挡开他的手,说了一句非常狗血的台词:“走开,你快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洛神樱闻言一愣,继而再次伸手,却不是将夏小翜公主抱,而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乖张的语气里却不难听出一丝得意的意味。 “你叫吧!我不介意人尽皆知,最多就是马上娶你罢了!” 正要开口大喊的夏小翜果断放弃了,却挣扎着,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样子,咬牙切齿的! “你这次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清醒状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占了便宜!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貌似,她好像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夏小翜郁闷间,头顶处便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有你提醒,我一定照办!” 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还稍有不妥协,屁股上就会挨个一巴掌,何况,一起一落间,颠得夏小翜苦不堪言,一看四周均是一片黑暗,便知道,他扛着自己已然出了四沟村,夏小翜简直呕死了,不由大声叫喊。(.好看的小说) “我说大神,你就是发春也发不到我头上吧!我虽然是个秃子,但到底是个女人,不合你的口味,咱们能井水不犯河水不?别动手动脚的,也别把嫁不嫁、娶不娶的挂在嘴边成不成!老娘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是任何关系!” 一丝无奈划过心头,他能说出自己不是断袖,却不能说出让她放下戒备的理由,他知道,一旦说出,她根本就不会信,至于昨夜的那个吻,好吧!他承认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也不懂,他为何就那么做了,他不是一向都恶心于相濡以“沫”的吗?那他还做出那等恶心的事情?! 却忽地迸出一句话来,“我教你武功,你拜我做师父如何?” 问话的同时,洛神樱已将夏小翜安全的放下,夏小翜四周一看便知,他们已经到了枯山湖泊的大石上,转回头,再看向身边的洛神樱,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翻起了白眼,“兄弟、属下、妹妹、老婆、徒弟!你都挨个说了,我比较好奇下一个你会要我认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洛神樱没有回答,却也跟着坐下,一身的红衣,墨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他抬眼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表情也像湖水一样无波,心绪却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飘渺哥哥,你为什么叫飘渺?飘渺又是什么意思?” “……飘渺就是抓不到、摸不着的意思。” “飘渺哥哥,你把郡主休掉可好?” “……这个,父皇说了算。” “飘渺哥哥,你可喜欢我吗?” “……嗯,喜欢你。” “飘渺哥哥,我这么可爱,等长大,你一定会娶我吧?” “……不可,等你长大,我就老了。” “飘渺哥哥,明天你就大婚了……呜呜呜……” “……放心,明天娶,后天休。” 一抹身影,一种心酸,洛神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冷凝下来,最后犹如千年的寒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冷冽之气,坐在旁边的夏小翜早就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以为又是自己触怒了他,吞下一口口水,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对这个阴晴不定的怪胎,当真是防范多于无奈。 “你很喜欢南宫飘渺吗?” 洛神樱似是对她挪开的距离毫不介意,只是问话平静得不见一丝波动,可越是这样,夏小翜就越是摸不到头脑,好端端地,他干嘛要提起飘渺?若是自己说错什么,看他的架势,会不会抬手劈死她在荒郊野外?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成功让洛神樱转目望过来,夏小翜一惊,随后,倏地有一种死猪不怕烫的感觉,皱着眉,失去了耐性。 “尼玛!你到底要干嘛?仿佛我问了千百遍,你也没正面回答过我!你到底要怎样直说吧!” 洛神樱收起满身冷气,突地盘膝而坐,一把将夏小翜拉近怀里,狠狠地附上双唇,撬开贝齿大肆侵入,带着点蛮横,席卷着丁香小舌,肆无忌惮。 好吧!尼玛老娘我认命了!夏小翜自知躲不开,昨天他这样,今天他又这样!到底是有多变态!?与其挣不开,那就把他当个小倌好了。 夏小翜也不反抗了,竟是闭起眼,转守为攻,双臂一伸,干脆缠上他的脖子,紧紧地勒着,唇舌间也强横霸道起来,洛神樱感受到怀中人的变化,身体一僵,便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感席卷全身,竟让他莫名贪婪,口中的掠夺都恨不得要将怀中人一口吞掉。 夏小翜心中叫嚣,口中也不甘示弱,今儿个老娘一定要吻得你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心脏病突发,猝死在老娘魅力之下!然后,再将死尸一脚踢开,从此一劳永逸,哈哈哈…… 于是,急促着呼吸,加深热吻,却在不知不觉中弄得自己都头晕目眩跟着缺氧了! 然而,当一只大手从她下摆探入,毫无顾忌地抚上腰间的时候,夏小翜才蓦然惊醒,玩火自焚,这是作死的节奏啊!然后小手伸下,一把从衣服里把大手拉了起来。 洛神樱跟着惊醒,急促着呼吸,调换姿势,却没有放开怀中人,只是两只手都规规矩矩地不再随便“到处”了。 夜色中,黑火远远地站着,目光呆滞,主子这是意乱情迷了?对个小孩子?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却听身边一声嘿嘿傻笑,傻笑之人还低声和他说,“老子三两银子打赌,半柱香燃尽,主子和我外甥女也不会分开的!呵呵呵……你赌不赌?” ------题外话------ 这章不知道能不能!~亲爱的审文编大,高抬贵手撒~谢谢!~ 046:你们古代人! “赌你个鬼!老子没兴趣!”黑火双臂环胸,斜睨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吴彪也不理会,犹自嘿嘿傻笑,黑火看不过去,啐了他一句:“你以为你剃了胡子就不是白痴了?白痴!!” “你个臭小子,你懂屁!老子剃了胡子,那丫头肯定会认我的!嘿嘿嘿,明天我就去和她相认!” “我十两银子赌她不认你!” “我呸你个乌鸦嘴!”吴彪瞪他一眼,扬手一巴掌拍在黑火的后脑。 黑火怒目而视,知道吴彪得意的是什么,可他就不明白了,主子就算对花家有天大的愧疚,也不必非娶花天凌吧?一想到满京城未嫁的大家闺秀们都争先恐后地给主子抛媚眼,其中不乏皇家公主,他就觉得花天凌那个小秃头根本就连看一眼主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就别说主子接下来的计划了,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然而他对吴彪确不仇视,虽然嘴上骂他白痴,却也敬佩他曾经立下的战功,两人一碰面,经常斗嘴斗得欲罢不能,自是不会介意他拍自己的一巴掌,不过就是损他几句添添堵罢了。 这一厢,两人没完没了的斗嘴。 那一厢,两个吻得昏天黑地的人终于在濒临窒息时分开了。 夏小翜的大脑有点发蒙,不为别的,就为她刚才的反应,明明不喜欢人家,干嘛要吻他?这对一个古代女孩来说,绝对绝对是一件很的事,再看洛神樱,一张如妖美颜,一双泛着潋滟波光的美眸,挺直的鼻梁,樱花一般的唇角微微张着喘息着,再加上一张瓜子脸,白皙中透着迷情后的娇红,怎么看都是一尤物,若是在换上一副怯弱害羞的表情,那绝对是一枚典型的小受,是专门供男人享乐用的,他吻自己,莫非是喜欢她?夏小翜也不理解了,她相貌一没张开,身材二没发育,他会喜欢自己?喜欢哪里?是他自己恶趣味吧! 再说,他说要娶她,那他现在……有女人不?处男不?凭他的身份地位,小妾十个八个应该有吧! 洛神樱感受着这道满含研究一般的眼神,不自觉地轻轻勾起嘴角一笑,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夏小翜的秃头。 夏小翜脖子一缩,立刻感到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曾经有谁也这样摸她的头发来的?大脑里映出了一张棱角分明,俊朗如刀削一般的容颜,微微笑着的眼睛里散发着说不出的柔光,神仙一般的气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那神一般的人和眼前这只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啊!怎么会给她一种影像重叠的感觉?想着想着,脑子里便印出一个画面,如神一般的男人紧紧抱着一名如妖一般的少年,他微微低着头,笑得春意盎然,少年微微抬着头,美眸含情脉脉地回视着他,羞红了脸颊,然后,两个人拥吻在一起,在一起…… 夏小翜想到这里突地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便是满脸的囧字。 “想什么呢?”他问,轻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 从来就没有想过,这名被她一度称之为怪胎、恶魔、变态的男子也会有如此温柔撩人的一面,夏小翜微愣,想将两人的关系重新捋一遍,便幽幽地开口问:“你想做我的男主?” 见洛神樱微皱眉,满眼不解的样子,夏小翜又补充说:“我是问,你是想做我的男人?你是想做我的相公?” “嗯”,洛神樱点点头,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最佳补偿方法,自是不需要在犹豫什么! 夏小翜却挑起眉头,“那你是因为喜欢我??”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洛神樱愣了一下,细想着,他怎么会不喜欢她?自是喜欢!只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娶她为妻,可如今都已经吻了她,肯定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的,以前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口水,每每想起与韩阳郡主大婚后,他难免要吃到她的口水,他就恶心无比,甚至都不愿意与任何人同食一桌饭菜,可自己居然吃她的口水了,不但没有任何厌恶感,反而欲罢不能!这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洛神樱春光一笑,美目中荡起层层涟漪,“自是喜欢你。” 白眼一翻,夏小翜心生不满,对一个人喜欢还是不喜欢需要想这么长时间吗?怕是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吧! 于是她说:“可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嫁你,至于什么吻啦,肌肤相亲啦,对我都没用,当然,也不需要你负责,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不要再来往了。” 夏小翜倏地一下站起,立在大石头上背对着她,直接选择无视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变冷的洛神樱。 这话真不是她赌气说的,而是真实的想法,十五岁就结婚?十六七岁就生孩子,何况嫁个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变成了深闺怨妇,与其如此,她不如一辈子打光棍!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娶便娶,你本人也阻止不了!” 一瞬间,刚刚还情意绵绵的某妖立刻就变回了怪胎,说话的口气狂妄霸气,不容人有一丁点的置喙,其实,他越是这样,对穿越而来的夏小翜来说,就越是反弹,人权呢?在个古代男人面前,她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何况嫁给这样跋扈的人,她的妻纲又在哪里?从此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别逗了!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门代人也同样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吧?我不同意,难道你还能把我绑进洞房?” 古代人?什么叫你门代人?洛神樱眯起了眼睛,却点了点头,邪肆一笑:“未尝不可!” 夏小翜转过身,挑起眉冷笑,“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反正还有两年我才及笄!” 这算是挑衅吗?洛神樱勾起好看的樱唇,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幽光,“好!两年后你就等着嫁我吧!” ------题外话------ 最近吃不下水,喝不下饭的难受 047:你想太多了! “那先说好,两年之内,你不得再如此对我,不许半夜劫持,也不许再占我便宜!”大白眼翻起,夏小翜双手叉腰,高高滴抬起下巴。(.) 洛神樱闻言又笑了起来,却笑得很是欠抽,眼里闪起的光都让夏小翜觉得犹如狐狸一般。 “这也由不得你,你只有嫁不嫁的权利,至于采花……就凭你的武功,根本没有阻止的能力!” 什么?采花?他的意思是两年之内,他可以对自己随便劫持,随便占便宜?没准哪天还充当一次采花贼把她采了?她怎么才知道,他竟然这样无耻?!夏小翜气得跳脚,刚要反唇相讥,洛神樱又抢先一步。 “这样也好,也许用不了两年,你就怀着我的孩子求着我娶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夏小翜瞬间炸毛,怀着孩子?虽然她月事还没来,可是……光想象一下大肚婆的样子,都让她觉得受不了。 “你无耻!卑鄙!”打又打不过他,夏小翜也只剩下跳脚的份,顺带骂两句狗血台词,一张小脸满含着怒气,红彤彤的。 洛神樱看着她一副抓狂的模样,竟觉得很是受用,心下也觉得如此“计谋”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不由轻轻一笑,“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五指成钩…… 夏小翜哪里不知这五指成钩是什么意思,她都感受过好几次了!恼怒地破口大骂:“你大爷!你再他妈抓我占便宜,我就跟你没完……” 叫骂间,她已经坐回了洛神樱的怀里,之后,动也不能动,喊也喊不出,艾玛!她又被点了麻和哑。[.超多好看小说] “你太不合作了,我只得如此。”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瞪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虽然充满了怒火,却让洛神樱心中一荡,竟觉怀中小人实乃天赐瑰宝也,眸光一深,心中突生一抹邪恶,声音都带了丝暗哑。 “蜜汁如泉,甘甜浓郁,实令人欲罢不能。” 之后,直接忽视夏小翜如喷火暴龙一样的眼神,洛神樱低下头,饿狼一般亲上某女的嘴唇,又开始了另一番掠夺…… 我草!这整个一个臭流氓!给她点,任他自己为所欲为,这天下还有没有比他更可恶的人!玛德!等她哪天也学会了点,一定要将他点了,然后大卸八块以解心头只恨!呜呜呜…… 不知不觉中,洛神樱的吻从最初的狂霸强势慢慢地变成了温柔如水,想融化怀中人的同时,却先把自己化成了一潭春水,一只手也忍不住再次从夏小翜的下摆探了进去,却没有肆无忌惮地到处游赚只来回在她后背上轻抚。[.超多好看小说] 而反观夏小翜,也只得瞪着眼睛无声的哀嚎,痛恨着自己遇人不淑,她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怪物!美则美矣,却心如蛇蝎!怎能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 可感受到背后游离的那只手,不该碰的地方他都没碰,是不是还有得救?想着,她又开始鄙视起自己来,什么思想啊!她这是在为他卑鄙的行为开脱吗?自己这是什么心理!一边骂着臭流氓,一边又对他没有得寸进尺的行为表示“赞赏”,哦买噶!难道自己也跟着他变态了不成!玛德!明天老娘的嘴唇一定得肿得像两条香肠!这可怎么圆谎! 这一厢,两人再次吻得“天昏地暗”。 那一厢,两人同时看得目瞪口呆。 黑火想:主子这是得多饥渴啊!抱着个秃头没完没了! 吴彪想:原来主子发起春来竟是如此令人敬佩!实是他顶礼膜拜的偶像! 镜头回来,洛神樱收起贪得无厌的嘴唇,喘息着轻笑,一双美目紧盯着怀中的某小人儿,眼里的光芒如碧波湖水,荡漾着层层涟漪。 夏小翜喷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越瞪,他越是满目欠抽的笑,于是,喷火的目光慢慢软下来,变成了委屈,变成了哀怨,心中却叫嚣着,快给老娘点开道,点开后,老娘一定要咬死你这只恶魔! 洛神樱看着依旧不为所动,依旧笑得欠抽,夏小翜顿时就泄气了,克星啊!他的软肋到底在哪啊? 洛神樱知道她肯定一肚子的怨气和愤恨,但他对刚刚的行为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只轻轻地哄着:“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稀罕啊!眼珠翻了一翻,夏小翜不以为意,洛神樱抱起她,双手撑在她的腋下,让她瘫软的身子正对自己,而后抱进怀中,还自动将她两条腿盘在自己腰间,夏小翜虽是点状态,却本能地浑身一抖。 玛德,这姿势……这流氓不是真的打算现在就要了她吧!瞪起的双眸中果断闪起惊恐,她自认为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无法接受自己这样一副小身板就要接受承欢的待遇。 洛神樱看到她惊恐的样子,心下了然,伸手怕上她的屁股,好笑地说:“你想太多了!” 然后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就是一顿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 有什么笑的!有这么好笑吗?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会不会兽性大发!夏小翜埋在洛神樱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与宽厚的胸膛,没来由地产生一阵莫名的安全感,夏小翜又是一翻自我鄙视:你要疯啊!对个恶魔觉得安全?!他把你当个大玩具抱着玩,你还会觉得安全?哪天升级把你当人偶,老娘看你还安全的了?! 斗不过他,又打不过他,夏小翜很是沮丧,觉得自己一到他面前就辜负了小魔女的威名!实在是心有不甘!她发誓!她一定要找机会报仇雪恨!一定要! 抱了没一会儿,洛神樱便站了起来,撑着夏小翜的腋下,将她小小的身子提在眼前,笑道:“我现在要打你一顿,你可做好准备!” 话落,便忽视夏小翜脸上的愤怒,把她当个布娃娃一样,一边玩耍于手中,一边在她身上到处点戳,虽然只是个手指头,却戳得夏小翜疼痛难忍,苦不堪言,颠来倒去地一阵折腾,直出了一身的大汗,她叫骂不出,只有疼到喘息的份,一张小脸也满是愤怒之色。 半柱香后,某怪胎才停止了“虐待”,将某秃头公主抱,足下一点,纵身飞跃。 额,终于能回家睡觉了!夏小翜听着耳畔的烈烈风声,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某人欠抽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明日晚上,我们继续!” 048:误会闹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月醒来就看到了夏小翜的嘴唇。 轰一下,简直是惊呆了,连她自己都冒出了一份怀疑,二妞和她睡在一起,怎么就会肿了嘴唇?若说她昨天的嘴唇肿得就像吃过辣椒一般,那今天,这嘴唇简直就跟被毒物咬了一样,又红又肿,还高高的撅着,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 柳月一慌,连忙推着夏小翜。 “二妞,你醒醒,该起床了,你快醒醒啊!” 好在,夏小翜倒没像昨天一样叫不醒,柳月推了两三下,夏小翜便睁开了眼睛。 “干嘛呀!大早上的吵人家睡觉!” 撅着两片嘴唇,伸了一个懒腰,夏小翜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翻个身又打算睡去,柳月一见,立刻下炕,从矮柜上拿过一面小铜镜,又上炕,举在夏小翜面前。 “二妞,你别睡了,快看看你的嘴吧!” 夏小翜正想不耐烦地吼一句,却见眼前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呆愣了一下,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脸,然后,蓦然清醒。 “啊!我的嘴!” 夺过铜镜,一屁股坐起,夏小翜死死盯着铜镜中的两片香肠,一时间,又怒又恨,老天啊!这还能出门吗?肿得真的像香肠了,被看见,让人笑死不说,要是被问起原因,她要如何圆谎?不由,一张小脸又垮了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是我咬的?”柳月也垮下一张脸,声音低如蚊吟。 “怎么可能?”夏小翜愕然,转目看向柳月,没心没肺地说,“你想咬人家嘴唇,怎么着也得找王大山啊!你吃拧了才会咬我!” “可是……你真的是跟我睡在一起后就变成这样了,没准是我梦游……”柳月一听,立刻脑补她与王大山相互啃咬的画面,浑身一抖,立刻低下了头。 “好了,放心吧,真不是你咬的!”夏小翜拍了拍柳月的肩膀。 真不是她咬的?那还真的是咬的?柳月瞪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是谁咬的?” “这个……那谁知道啊!唉,别管它了,大姐赶紧去浴室帮我拿凉布巾来,我得冰一冰,不然娘看见又该没完没了。” 夏小翜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而后放下铜镜,果断指使柳月做她毁灭证据的帮凶。 柳月听了,胡乱地穿了外衣,连忙出了房门,因为有点心虚,她一路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见无任何动静,刚刚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便一把推开浴室虚掩的门,而后,一把捂住自己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屋里的人。 王大山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一见来人,倏地一下呆愣掉,却只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连忙拿起凳子上的衣服遮在胸前,脸上是一片爆红的尴尬之色,啊!他就是晚上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想洗洗而已,可他粗心地忘了关门。 而柳月作为一名深宅闺秀,虽是庶女却何曾见过半身的男子?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尖叫,却禁不住又充满好奇,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完全忘了要转身勿视。 王大山长年累月风吹日晒,那脸早被晒得黝黑,却没想到,身上的皮肤竟然这么白!哇哦,胳膊也好粗壮的,哇哦,那被衣服遮不住的一小片胸膛也好强壮呢,哇哦,她刚才还看到了两颗粉粉的小朱果,哇哦!她好像不该这样看的! 柳月一抬头,不期然正好对上王大山的眼睛,唰一下,脸颊羞红,随后,捂着嘴巴,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小西屋,而后,转身一关门,就靠在门板上喘个不停,那小心肝更是扑腾扑腾地就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夏小翜穿戴整齐地坐在炕沿,看着柳月冲进来的怪异样子,不禁诧异:“怎么了?” “没,没什么……” 柳月的脸红得好比成熟的大苹果,咬了下嘴唇,又跺了一下脚,随后是一副懊恼神色,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避出去?还看了半天,这让被偷看的人如何感想?会不会说自己不检点?会不会鄙视自己?会不会…… 夏小翜看着柳月的独角戏,越看越好奇,通常一个女人能做出如此的表现,那是离发情不远了,嘿嘿嘿,柳月一定是春心大发了,倏地一下,福至心灵,她幽幽地说:“大姐,是不是我大哥正在洗澡被你看到了?” “啊!没有!他穿着亵裤的!” 柳月连忙否认,却见夏小翜似笑非笑的目光,直囧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而夏小翜可没想放过她。 “幸好娘不知道,不然啊……干姐姐非变成亲大嫂不可,哎呦!那就太好了!哈哈哈,我现在就去找娘说去!” “别,你别……”柳月一慌,连忙将门死死靠住,一副不让夏小翜出门的意思。 夏小翜笑得好不快乐,连自己的两根香肠嘴都忘了,正要再接再厉地打趣柳月,不期然,却听到院门开关的声音,从窗口一望,便看见王大山拿着斧子出了门。 “二妞,好妹妹,你千万不能和姨母乱说,你知道女人的名节……” “哎呦,知道了,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哈哈哈……放心吧,我不说!”她是真没打算乱说,就算有心要柳月变成嫂子,那也得让他们两情相悦。 柳月听到夏小翜的保证,这才踏实下来,转身就想去浴室重新拿布巾,却又在开门的瞬间正好撞见柳氏,只是她的脸上还挂着羞红,乍一看到柳氏,脸色就更像做贼一样虚到不行,完了!姨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这下不用二妞去打小报告了,她全知道了! 而柳氏出屋,正好听到她与“王二妞”最后的两句话,疑惑地看着柳月的脸色,又下意识地看向屋里的夏小翜,瞬间雷劈了一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红肿高涨的双唇,没了反应! 得!这下误会闹大了!夏小翜也是一脸心虚,却知道柳氏的想法,柳氏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嘴绝对是柳月的杰作,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老实交代说,自己是被个男人半夜偷走了,这嘴,是被偷她的人给亲的! “娘,你有话跟我说没?进来吧!” 夏小翜认命了,出言把柳氏叫进来,然后使眼色,放了柳月自由。 049:玻璃实验又失败! 她还能和柳氏说什么,不过是从头到尾瞎扯一通,一会儿说过敏,一会儿又说得病,打死都不承认她和柳月有一腿!本来就没一腿!怎么承认? 柳氏想起刚刚听到的谈话内容,自然提了出来,夏小翜眼珠一转,反倒勾着柳氏的肩膀问她喜欢不喜欢柳月,还一脸的奸笑。 柳氏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这丫头又动了让柳月当嫂子的心思,想了想,却没点头也没。 当然,夏小翜并没有将柳月和王大山在浴室的事说出来,只说是两人的衣袖碰了一下,正好让夏小翜看见了,反倒是柳月深宅女子太过死板,嚷嚷着要她保密。 柳氏听了半信半疑,但终是放过了柳月,却不肯放过夏小翜的嘴唇,夏小翜无奈,只得让柳氏找时间将村尾的杨大夫请过来,好好给她诊断诊断! 于是,谈话便自此收尾,夏小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将洛神樱好一通骂!玛德!都怪他!亲亲亲,亲个鸟啊!弄得自己每天早上都得和人解释!禁不住又想,丫的昨天晚上干嘛要戳她?难道是恶趣味!真手胎! 夏小翜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突然想起回来之前怪胎说的话,晚上还来……!哎呀我的妈呀!可别来了,在这样下去,她非得天天都睡眠不足不可! 之后,夏大水过来了,和王三妞一起端端正正地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开课,王大山进山砍柴,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夏小翜想了想,便让柳月先给这两个人讲课。 而当夏小翜从屋中出来,只要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柳月便眼尖的发现,夏大水的心总是不在课堂上,时不时就走神,尤其那双眼睛,总是要跟着“王二妞”的身影一起转悠,心中一动,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大水。 夏小翜自是不知有人正在用目光热恋着她,一通洗漱后,和柳氏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就研究熔窖去了。 夏大水的眼睛冒出了暗淡的神色,他觉得他都已经好几天没和“王二妞”说话了,那他该不该主动去找她说点什么? 柳月见他一副实在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出言提醒,夏大水一惊,蓦然回神,赶紧端正态度,开始认真学习。 夏小翜将昨天烧柴的数量多加了三分之一,全心全意地看着熔窖,连早饭都没上桌吃。 课程结束时,王大山回来了。 而夏大水却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柳家,他想找夏小翜,又怕打扰她,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和王大山说,如果还需要搬石头,就到家去叫他。 王大山吃着早饭,自是没有异议,直接点头答应了。 柳月看了一眼,忙调转目光,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的授课内容,王大山诧异,忙说别收,自己还没学呢!问柳月能不能给他单独讲一遍。 柳月看过来,却不见王大山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她愣了一下,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对早上的事太过计较了?人家被看的人都没一点介意的样子,她何必纠结,想开后,便毫无压力地点头了,就等着王大山吃完早饭再教他一遍。 柳月却不知,王大山表面上平平静静地,心里其实也很尴尬的,和柳月说话,他都觉得老费劲了,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晃荡过去了,柳月教完王大山就着手帮忙和柳氏一起做午饭,当饭菜摆好,夏小翜便出来了,众人一看她那脸色,怎会不明白,连忙惯例似的安慰几句。 夏小翜的目光扫了一圈,瘪瘪嘴,开始吃饭,却极快,飞一般的速度直看得众人傻眼,之后,夏小翜一搁筷子,又跑去了研究熔窖了,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二妞怎么好像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不会东西没发明出来,她就先疯了吧! 禁不住,几个人都担心地不得了,柳氏二话不说,吃过饭就出门了,她要去请杨大夫过来,不但要给闺女看看嘴,还要给她看看……有没有发疯的前兆。 于是,午饭后,一家人便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王大山继续上山砍柴,因为夏小翜用柴用的实在多,不多备点根本顶不住她烧的,柳月便拉了王三妞一起,开始从浅入深地教她做女红。 而夏小翜就别提了,直到杨大夫上门,她都没有停下研究的意思,柳氏一气,口气就硬了,强令她出来看病,夏小翜只得出来了,却神情萎顿。 杨大夫是个五十多的老头,看了看夏小翜的嘴,又看了看她萎顿沮丧的精神,竟是脉都没诊就之乎者也了一推,开了两张药方给柳氏,然后,直接要了五百文钱走了。 夏小翜白眼一翻,狠狠骂了一句“庸医”,便不理会众人同样“他是庸医”的神情,又跑熔窖去了,柳氏实在没辙,看着手里的药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月便善解人意地说明日看过二妞的嘴唇后再说。 时间依旧过得很快,一下午没了。 当柳氏和柳月机械性地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夏小翜捧着一个怪怪的东西在院子里叫喊:“快出来看看我做的东西!” 两人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窜出了厨房,一看夏小翜手里碰着的是一只坛子样的东西,香炉大小,呈半透明状,那材质却是她们从没见过的,柳氏好奇,伸手接了过来,和柳月相互传递着观看,不禁都连连称奇。 可夏小翜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她夺过坛子,狠狠地向墙角摔去,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那坛子便四分五裂的碎成一片渣滓,柳氏和柳月惊了,转头不解地看着夏小翜。 夏小翜倏地一笑,却皮笑肉不笑,“这只是个垃圾,只是随便让你们看看而已!唉,我又失败了,害我吹吹吹,吹了半天!差点气儿都吹没了!” 说完,就跟个飘来飘去的鬼一样,夏小翜又飘向了熔炉。 吹?什么意思?莫非那坛子是二妞吹出来的?!那还真是新奇!夏小翜虽说那是垃圾,可柳月什么出身,好歹也出自世家大户,什么材质的瓶瓶罐罐没见过?可这种石头烧出来的还就是没见过,实在是柳月对那材质感兴趣,跑到墙角捡起了一片渣渣,好奇地看起来。 050:平淡如水的日子。 “二妞,你别再弄那些个东西了,眼看着天黑了,昨天说好的考试呢?” 柳月放下玻璃渣渣,不忍这个干妹妹把自己折腾坏了,对着熔窖的方向喊。 “我是不弄了,收拾一下就出来。” 没一会儿,夏小翜出来了,让柳月自行根据昨天的课程做一份考试卷,找王大山去叫了夏大水,让柳月直接给几个人进行考核,而她自己则回屋取了黑竹管,趁天还没黑,到山脚下去抓些活食喂蜈蚣。 再回来时,就听到王大山和王三妞正在嘲笑夏大水,本来夏小翜将教学的任务交给柳月之后,她是什么都不打算管了,说好的捏脸惩罚更是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夏大水一见她回来,竟是径直越过他们,一点过问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急忙拦住她。 “有事?”夏小翜诧异。 “哦,考试,我就写对了九个字……没有达到你的要求。”意思是提醒着夏小翜,是不是该捏脸惩罚了! 闻言,夏小翜眉毛一挑,果然想起来了,二话不说,伸手就捏上了夏大水的脸,一边蹂躏还一边数落,“你简直是作啊!九个字?还真厉害!多一个字都记不住吗?” 脸上的感触有一丝丝的痛疼,夏大水被虐,却有一丝雀跃在心中,不由得脸色发红,也不辩解也不动,就由着夏小翜惩罚自己,暗想,他盼了好久的不是吗?就算这样让她捏他一辈子,他好像也非常愿意啊! “咦?你这几天好像长高了!”夏小翜嘟囔着,放开捏脸的手,低下头,看夏大水并没有换高底儿的鞋,怎么感觉他的身高都比自己冒尖了,不禁一阵惊疑,男孩儿就是男孩儿,长着长着,就比女孩儿长得高了。[] “嗯,二妞的头发也长出来了。” 夏大水轻轻念叨一句,揉了揉发痛的脸颊,之后便大胆地抚上夏小翜的秃头。 “去去去!没大没小!” 夏小翜脑袋一歪,伸手拨开他的手,啐骂一句,却是自己也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地开始抽风。(.好看的小说) “嘿嘿嘿,还真长出来了,哦!用不了多久,老娘非长成个绝世美女不可,哈哈哈……” 正笑得无比得瑟的时候,柳氏便喊了吃饭,连同夏大水在内,一桌子人吃的“欢声笑语”。 到了晚上,各自洗漱。 小西屋里,柳月脱下衣服,看着炕上躺着的夏小翜居然衣服都没脱,不由疑惑地问了问。 夏小翜尴尬的笑一下,只说冷。 冷?柳月一听,嘴角抽搐,她怎么没觉得冷,反而觉得天热啊!大夏天的,二妞真奇怪。 夏小翜也是无奈,她实在是怕某个人将她半夜偷赚然后一不小心就把她吃了,穿着衣服虽然抵挡不了什么,却貌似心理上会有安全感,所以,她就打算穿着衣服睡觉,虽然有点不舒服。 柳月没多说什么,灭了灯,躺在,用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看着夏小翜,像闺蜜一样,就着月光对她一阵挤眉弄眼。 “二妞,你对夏大水怎么看?” “夏大水?”夏小翜眨了眨眼,不禁将柳月上下打量一翻,挑起眉毛,“大姐,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那我大哥怎么办啊?” “二妞,我问你对他怎么看!”柳月一窒,忙瞟去一个白眼,“能不能正经一点!” “能怎么看?邻居而已,时不时虐待一下,大姐,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让大哥和他竞争,毕竟这种事不能强求,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不管你挑了谁,我都支持你……” 说完,夏小翜便没心没肺地打了一个哈欠,柳月见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就明白了,可是夏大水,她绝对绝对没有看错,那眼神分明就是喜欢她家妹子的表现,至于王大山……真亏她想得出来,还竞争?算了,睡觉吧! 然而,柳月都睡着了,夏小翜却还瞪着眼睛等着,等着那一双潋滟美目出现在黑暗中,可等着等着,她就坚持不住了,头一歪便睡了过去,可当她再醒来时,竟然已是第二天了。 奇怪?怪胎没来,莫非良心发现,还真放过她了?可能吗?夏小翜一边洗漱,一边纳闷,却也只纳闷了一下,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不来更好啊!不正是她希望的?切! 吃过早饭,夏小翜便精神抖擞地开始了一天的玻璃研究。 研究着研究着,一个月的时间便悄悄地过去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日子,平淡得就像清水一般。 期间,夏小翜早已将再没出现的怪胎忘记得一干二净,全心投入到玻璃去铁的研究中,这一次,她从熔窖中取出一团原料,小心翼翼地开始吹制,当一个啤酒瓶一样的东西捧在手里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哭了。 ------题外话------ “啊!他再也没来偷她,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你太不公平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给我解释!你给我解释!”女主仰天嚎叫,开始唱起了梅花三弄……“问世间情为何物……” 红夜卡文,一巴掌拍了过去,正中她的后脑,“闭嘴!我码字的时候,不要让我想起某个琼阿姨……” 051:分派任务。 夏小翜的玻璃透明度终于迈上了一个台阶,架不住兴奋喜悦的心情,站在院子里呼来众人观看。 一家人依次接过玻璃瓶,一会儿对着阳光照照,一会儿又用手指敲敲,即诧异又新奇,这种东西竟能用石头烧出来?二妞是怎么想的?而他们竟是连见都没见过,不禁七嘴八舌地问着夏小翜,然后就议论开了。 “玻璃?名字都好奇怪!难怪都没见过呢!” “二妞,你是说这个不但能做成器皿杯碗,还能代替窗户纸?” “石头变的,这简直不要成本啊!卖出去就是钱!二妞你太聪明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看着一家人的兴奋,夏小翜心情飞扬,嘚瑟无比,觉得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发家的第一步已经宣布成功,接下来便是做出各种玻璃制品,或找代理出售,或自己直接开店,等她玻璃厂到了一定规模,再研究出平整如水面一样的大块玻璃,到那个时候,哇!前景可观啊! “我先去忙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撂下一句话,夏小翜转身钻进了屋里,拿出纸墨笔砚,开始一系列的制图,她要造出方便定型的模粳要造出切割器,打磨器,还有抛光器,虽然不能工业机械化,但改成脚动的齿轮结构还是可行的,就是费点心思罢了,至于退火工艺,用现代的土暖气原理加以改进绝对能用,但是,就她目前的院子来说,根本不可能形成规模,那她要不要考虑把加工厂建到枯山上去?可运砖上山建房又是一大难题! 夏小翜边画图,边思考,最后还是决定一步一步来,她先建一座小型加工厂在院子里,之后,等枯山上的加工厂建起之后,这座小型的厂房便用来专门制造精品及镜子。 打定主意之后,夏小翜便全心全意地绘制模具图。 每个模具大体呈圆形,中间竖着一根铁管,边缘有六个根据杯口大小打造的圆孔,铁管顶端六片圆形铁片对着圆孔,连着一个手动压杆,用手一压,铁片就会圆孔进行挤压,玻璃原料受到积压,便会形成杯子的形状,待冷却后,再将模具分开,六个杯子便做好了,再经过切割及杯口打磨,做过退火处理后,六只玻璃杯便可以拿到市场进行出售了。 夏小翜一连画了不同大小,不同纹路的杯子模粳之后玻璃碗、玻璃盘也画出不同尺寸纹路的模具各六套…… 当所需的模具用图和各辅助工具图都标好尺寸,可以分别制造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吃过饭,一家人便聚在主屋里,正式开始了任务分派。 “大哥王大山明天一早去约施工队,定好后天过来盖房,人越多越好,管饭,工钱也比上次每天提高十文,房屋结构图一会儿拿给你,约好后,和我速速进城,去定砖同咱们可以出送货费,让他们分批送来。” 众人一听要盖房,不由愕然,柳氏便惊疑地问:“你要盖什么房?咱们哪有钱啊?” 夏小翜抬手制止:“不急,钱的事稍后再说,娘明天也是有任务的!” 她手里还有三千两没拿出来呢,就在胸口处挂着,只是钱的来路不好说,就算实话实说,柳氏也不会轻易相信吧!?毕竟黑衣大侠那样往陌生人怀里塞钱的“傻逼”,不是谁都能相信和理解的! “什么任务?”柳氏一听自己还有任务,便出声问。 “娘明天去村长家,将咱们旁边的地买下,我要建的房子可不小,就咱家的院子根本不够,娘还要问问咱们要是买下枯山的话,手续是怎样的,多少银子?” “啥?你连枯山都要买?二妞,你当真有那么多钱?” 此话一出,一家人各个都愕然不已,又开始一翻七嘴八舌地询问,当然,议论最多的还是钱的问题。 “停停停。” 夏小翜赶紧摆手,扫了众人一圈,才说,“你们想想,那石头可是山上的,咱们要造玻璃,就得往山下搬石头,就凭大哥和夏大水吗?累都累死也搬不下多少,现在刚起步,我也不敢随便签合同雇人,何况也太明显了些,我是打算后期考虑买山,只是先让娘打听打听,可不是明天就买的!” 众人一听,却也纷纷点头,要不是因为成本问题,他们也想把山买下来呢! 任务分派完毕,一家人各自去洗漱,夏小翜就和柳氏坦白了三千两的银子,柳氏听后震惊不已,怎么都不相信世上还会有黑衣大侠一样的人,那分明是有病吧?不但给柳月赎了身,还塞了闺女三千两?怎么这好事就让她闺女赶上了! 夏小翜不知道钱是洛神樱给的,柳氏就更不知道了,两人相视一笑,倒也没多纠结,只是柳氏毕竟胆小些,一颗心难免不踏实,嘱咐又嘱咐,就怕闺女一个脑热,将钱都花了,万一那个什么黑衣人寻过来找他们要钱,她们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 夏小翜不以为意,虽然说这年头不怕抢劫犯,就怕脑残体!可她本身也没打算乱花,那三千两虽然多,却是用来应急用的,她也知道一口气不能吃成胖子,在玻璃没有打开销路之前,她不会砸钱砸的太狠!哪怕黑衣人真找来,余下的还了,用了的就当借的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人说完话便散了,各自洗漱后,灭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夏大水过来,依旧和王三妞一起学习,却每天依旧只会九个字,半个多月以来,对他实施捏脸惩罚的夏小翜都快捏烦了。 课程学完,王大山定好施工队回来了,赶着牛车带夏小翜进城定砖,领走前,夏小翜把夏大水叫过来,让他跟夏楠学做木匠活,夏大水言听计从,直接就点头同意了。 ------题外话------ 刚,晕死! 001:太多太多的据说! 热闹的商业区人潮如织,各色商贾马车穿插来往,枯山县最繁华的月华街年年岁岁皆如此,凭你各色豪华,只要到这里拉上一圈,人们也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是多看一眼的待遇。[] 只除了那一辆怪异非常的马车。 据说这辆马车的名字叫奔驰,拉车的是两匹白马,个个健壮非凡,两匹马的马头上都扣着纯银头冠,高高地立在马耳之间,头冠呈圆形边框,中间镶嵌一个银制的“人”字,饶是马戴头冠,也不足以形容其怪异之处。 大多数马车四方形车厢,可这辆马车的车厢却是长方形,据说前半截是载人用的,后半截是拉货用的,怪还怪在,这辆马车的车厢是白色的不说,就连车厢挂的车帘也是白色的,可别人的车帘都挂在车厢里面,这马车的车帘却挂在外面,还在车帘的最外面垂挂着数百条流苏,每条流苏都扣着数只透明的亮片,马车行驶,白帘微动,透明亮片在阳光下依次闪耀,远远便能看见,闪闪亮亮的,闪瞎人眼。 据说,这亮片名唤玻璃,且,马车一动,玻璃亮片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甚是悦耳好听,就如此一辆招摇过市的马车,想必马车的主人必有一个张扬高调的性格。 人们还记得,三个月前,当此马车高调地枯山县县城的时候,人们是怎样的惊奇,竟造成百人围观,一度围得马车无法前行,更有好奇宅直接一路跟随至月华街。 怪吧!这还不够怪,别人的马车是木制车轮,就算在平整的大街上行驶,也会有颠簸及难听的吱吱声,然,这两马车的车厢底部不过是加了四只黑黝黝螺旋状的物体,就让车厢看起来四平八稳,尤其是那车轮,虽也是木制的,却在车轮外围都加了一层黑色的怪东西,行驶起来无声无息,还引来众多车马商的窥视及研究。 据说,这辆马车每天早饭后必会出现在城门口。 据说,这辆马车是从农村来的。 据说,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据说,这个小姑娘就是月华街“霸气侧漏玻璃行”的少东家。 据说,这个小姑娘嚣张跋扈的很。 据说,县太爷家的小公子对这个小姑娘殷勤有加。 据说……太多太多据说了! 这一日,自是不例外,辰时刚过,“奔驰”便由城外毫无阻拦地驶了进来,在人们侧目的打量中,一路驶向月华街,驶进霸气侧漏玻璃行的后院。(.好看的小说) 那里早有两名伙计待命,见得马车驶进,立刻上前和赶车的李旺打招呼:“过来了吗?” “昨日不就说不会过来了吗?有事吗?” 李旺跳下马车,走到车厢后,一把拉开车门,催道,“快点卸货吧!我还得赶回去呢!哦,对了,让我给王掌柜和你们带了红包。” 说完伸手入怀,拿出两个红绸布袋分给伙计一人一袋。 两个小伙计接过红袋子不由高兴得哇哇大叫,在这家玻璃行谋事,给的工钱本就是别家店的双倍,逢年过节更是有休假的福利,没想到,连夫人庆生,都要发红包给他们,足足一人一吊钱呢。 “我去前面找掌柜,你们抓紧时间卸货。” 李旺本身也是个少年,他看着两个伙计高兴的笑脸,自己也笑得高兴,因为他作为少东家的赶车小厮,自是也有红包拿的,还比他们多一点,就要归功于刘氏二婶,是二婶将他介绍过来的。 李旺前脚从后门进了店面,后脚刚迈,就被店里一个鲁莽的人给撞个出来。 “哎呦……杜二公子,您这是有啥急事啊?”李旺堪堪站住脚就看清了人,正是县太爷家的小公子杜玉函。 “呃,夏姑娘可来了?”杜玉函也不管他,只是往后院马车走。 “没来,今天夫人庆生……” “啊!庆生都不通知本公子,真数分。” 李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杜玉函白净的脸上一片气恼之色,转身又走了回来,“算了,本公子这就带上贺礼直接过去好了。” 说完竟是自顾自地走了。 杜玉函对少东家的心思,谁人不知?半个枯山县都知道的事,李旺又怎会不知,他皱了皱眉,这杜二公子的殷勤就是使到天边去,少东家也不会喜欢他的,摇了,便进店铺找王掌柜发红包去了。 话说,夏小翜半年前研制出还算不错的玻璃原料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计划,最难的步骤也就算是找店开铺子这事,为等一个月华街的店面,她和王大山轮流,足足守了三个多月,才守来机会。 哪知,却和一开当铺的商家抢了起来,夏小翜略施小计,故意认识了县太爷的小公子杜玉函,这才在他的帮助下拿下铺子,却不想,从此就被这公子哥缠上了,夏小翜一度无语,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去认识成了亲的杜家大公子呢!这叫什么?用夏小翜的语言说,这怪自己谋人终被人谋,怪自己心思不纯,终被人不纯了心思,竟招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简直是块大膏药,看见了就贴上来,扯都扯不掉! 话说,杜玉函杜二公子果然说什么做什么,当真是备了贺礼,带了小厮,坐着一辆马车就直奔四沟村而来。 夏小翜的家他虽然没去过,四沟村却好找,也没费力便找到了,只是他的马车却是仿着夏小翜的马车改造的,一进村,本该引起侧目的,却不见村里有半个人影,想找个人问问路都不成,只得乱转一气。 忽然之间,赶车的小厮便看到一座形态怪异的院落,门口还人来人往地好不热闹,小厮将车赶过去停好,找了人一问,正是夏小翜的家,立刻欢喜地跑回马车报告给自家公子。 “少爷,到了,就是这里。” 小厮一掀车帘,一个身穿蓝袍,面目俊俏的公子便从车内跳了出来,折扇一开,风流倜傥。 “果真不一样,这院墙,这院落,这房子,本公子好生喜欢,赚咱进去吧!”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开启新的一卷! 002:谁家的亲戚? 夏小翜新盖的房子可谓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占地大不说,竟还高高地盖了两层,在全村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还都是青砖绿瓦建的,叫什么“别树”。[] 想当初,此房不过刚盖好就引来大批村民的登门观摩,无不惊奇异常,尤其是各屋之间用铁管连起的铁筒筒,“王二妞”说那叫土暖气,只要到了冬天烧烧水,屋里就算不摆炭盆也会温暖如春,又干净又实用,当然,冬天还没到,村民们自是无法感受,本想着土暖气要真有那么神奇,自家也要跟着学一学,可王二妞却说,这是烧煤的!煤?好贵好贵!想他们多数都是田园种地的农户,闲钱?自是不敢再奢望。 好在村子民风淳朴,见柳家就像一夜之间暴富了一样,倒也只是眼红羡慕得奉承巴结而已,就连从不理会柳氏的几家村民也开始主动攀起关系来,这其中又以老王家更甚。 当初被夏小翜用蜈蚣治得不敢找事的王李氏乍一得知柳家突然变成有钱人的时候,简直气得恨不能直接去抢,直觉认为柳家这是来了贵人,还带来了大批的财产,尤其是在看到满身氏族气质的柳月之后更是深信不疑,恨不得两眼冒出贼光,将她劫持弄晕了,直接扳塞进她孙子王家素的被窝里。 只是刚刚说出个“结亲”的想法,就被二房一家给拦了,不禁气得破口大骂,直骂得王岩唯唯诺诺,直骂得王家素一气就回了他姥家。 而在这时,刘氏那个一向见风使舵的三房媳妇竟是越过王李氏这个婆婆直接钻到柳家去了,可她不但没占到便宜不说,还挂了一脸青紫回来,王李氏自是幸灾乐祸地将她臭骂了一顿,之后才终于有所顿悟,抢东西占便宜,只怕有那个小野种在,她是得不到好处的,与其硬碰硬,不如表面交好,暗地里在算计,而像刘氏这样的蠢货,她不如借来当使。 然而王李氏算计的好,只是她三儿媳妇刘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只王李氏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不由轻蔑冷笑,老等着瞧!谁拿谁当使还不一定呢!表面上却对这个婆婆言听计从。 于是,婆媳俩一面各怀鬼胎,一面联手算计,却搞了几次都没算计到柳家,而今日,柳氏庆生,她王李氏作为长辈登门,那贱人还敢不将她放在眼里?骸除非她一家子都甭想在四沟村待了! “老妖婆果真是来了,二妞,我有点怕。(.)” “怕什么?是怕失身于王家素,还是怕我大哥……” 两个少女的身影躲在“别墅”两楼的一扇窗户后向外张望,其中一名粉衣少女,面容姣好却满目担心,另一蓝衣少女却双眼笑眯眯地打趣,只是她口没遮拦,终被粉衣少女拍了肩膀一巴掌。 “都十四岁冒头了,说话还这般不顾及,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大家闺秀啊!你见过谁家闺秀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切!本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而已,呵呵呵!” 蓝衣少女一头及颈的墨黑色齐短发,眉前齐刘海,趁着一张瓜子脸白皙水嫩,五官秀美精致,尤其一双眼睛,亮如黑曜,分外灵动,静时清透似泉,动时古灵精怪,开起玩笑时却透着媚人的坏。 “俗话说的好,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说吧,咱家柳月大到底是看上了王大山还是夏大水,又或者那个王家素,只要你大一句话,本妹妹自是将人刷洗干净送上床,肿么样?想好了没?” “你!我说不过你,不理你了!骸”说得出男人如衣服这种话也就算了,还要将男人洗刷干净送上她的床?这二妞!亏她说得出口。 柳月一张脸羞红,跺跺脚,终是不予理会,将目光再次投向楼下院子里的王李氏一众,正见刚刚还笑容满面亲自招待客人的柳氏,也不知被王李氏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柳月忍不住轻叹,本以为身处农村自不会再碰到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却不想,王李氏这种无耻农妇要是耍起阴谋来,手段虽不高明,结果却比大宅门里还要阴暗,好在,那王家素也算个善良的人,才一看见她的身影,便自行离去了,要不然,她岂不是真的要失了名节! 蓝衣少女也将目光放在王李氏一众人的身上,眼眸微眯,却笑得清艳,敢算计柳月失身?哈哈哈!王李氏啊王李氏,再有一次,老娘就把你洗刷干净,亲手送上村尾老鳏夫的床!哈哈哈! “咦!二妞!那不是杜玉函杜二公子吗?他怎么都找到家里来了!”柳月一脸惊奇地伸手指向由大门外走进来的蓝袍公子,露出难得戏谑的笑,新桃花上门,那夏大水那支旧桃花可怎么办? “妈呀!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蓝衣少女夏小翜一脸惊悚,拉着柳月忙嘱咐,“不行,老娘得躲了,他要找我,你就说我打昨个去县里就没回来!” 说完就打定主意要从别墅后门逃跑,你说这人当真是块狗皮膏药,县太爷的公子,她又打不得骂不得的!都懒得和他虚与委涩只因那个脑残货根本看不懂她明显厌弃的脸色,竟还贴得紧紧的,可谓烦死老娘了! 楼下,当杜玉函一身华贵蓝袍,手持折扇乍一出现在柳家大门时,就引得一院子村民的侧目,这贵公子是谁?不会又是像那柳月一样,是柳氏的哪一门的外甥?好生英俊啊!就有未出嫁的少女们偷偷地红了脸,他简直比王大山还要好看多了。 县太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又岂是四沟村的村民们能识得的,自是没一个人知道杜玉函的身份,柳氏及王李氏一众也不例外。 可进门都是客,虽说这场所谓的庆生本不是专为柳氏而办的,却是王二妞想借她的生辰将王大山推出来,以助王大山在四沟村树立威信,尤其是玻璃生意一旦做大,王大山首当其冲,必须要成为夏小翜的强力助手!柳氏见杜玉函穿着富贵,一张脸白净又英俊,实在不想是四沟村谁家的亲戚,不由有些疑惑地开口。 ------题外话------ 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新!~对不起大家!~(*^__^*)嘻嘻…… 003:你不要脑袋了! “不知这位公子……” 杜玉函听到柳氏的询问,一把折扇轻轻摇,看着柳氏得体又不显寒酸的衣着打扮,正猜测着身份,王大山远远看到,眼神一变,随后快步走了过来,笑得热情却又客气。 “原来是杜公子驾到,大山有失远迎,公子快请上座。” 说着走到跟前,给杜玉函抱拳行礼,态度就像江湖侠士之间的寒暄,柳氏只听夏小翜抱怨过县太爷的小公子,人却是没有亲眼见过的,这会儿听王大山换其杜公子,心里便有些嘀咕,莫非这人就是杜玉函?还不错呀!一表人才的,若是他真心喜欢二妞,她倒可以帮着出出力,只是不知道这杜公子的人品如何?可还是个良人? 柳氏从夏小翜的抱怨中琢磨出了什么,曾一度找王大山问话,可杜玉函未曾明说,王大山也不好乱讲,只和柳氏说了些开店时,杜玉函与自家小妹之间的事。 柳氏多看杜玉函两眼,是以未来女婿的标准评估着,然,别人也多看两眼便是各有心思。 这人谁啊?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一定是县里谁家的少爷吧?姓杜?莫非是县太爷家的?可柳家何德何能,就算做了什么生意发了小财,县太爷也不会和她家有来往吧?许是这公子不过是个有钱的商贾罢了! 大家纷纷猜测着杜玉函的身份,王李氏自也不例外,可别人脸上的好奇明显多于其他表情,而王李氏的神情就难看得多了,她刚刚还和柳氏要求坐主位,没想到主位却让四沟村的张姓村长给坐了,王李氏自知无法与村长抢位,退而求其次,便要坐到主位旁边去,哪知又让柳氏拒绝了,正要大怒的时候,就看见了杜玉函上门了。 这会儿她见王大山又要将这年轻公子带到主位上去,张嘴就呸了一声。 “我呸!见到有钱公子就上赶着巴结,给个主位坐,而我这个长辈却只给个底下的桌位,什么玩意!柳家一家子都是贱人!” 主位代表的是身份,是地位,是颜面,柳氏这个贱人不把主位给她就是成心打她的脸!王李氏心下怨恨,却不知道,柳氏对她哪里还是什么长辈,不过是一般的街里街坊罢了。 这话说得音量不小,柳氏听了变了脸,村民听了却各有不同,鄙视王李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以为然的有,装没听见的也有。 杜玉函从小生活在蜜罐里,一个重话都没听过,何况这种张嘴闭嘴就骂别人贱人的极品亲戚,不由顺着声音看过来,这一看,正看见王李氏一张肥胖的老脸上纵横着恶毒之色,不禁吓了一跳。(.好看的小说) “王大山,这老是你家亲戚?也长得太丑了,赶紧轰出去吧!别一会儿影响我吃饭!” 那目光是直白不留情面的厌恶,王大山一听,就抽了嘴角,二妞一直说杜玉函脑残,他还不懂什么意思,这会听了他的话,似乎明白了脑残的含义,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数是不会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这杜玉函不但插手了,还当着这么多人不给面子,多半是无心不懂世故!那既然县太爷的小公子都这么说了,他王大山还能不给面子? 刚要轰人,哪知王李氏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指着杜玉函就是一句“贱人”出口,万万没想到啊!这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人一拳揍上了鼻梁,打了个鼻血长流。 “老太婆!把嘴巴放干净,敢骂县太爷的公子,你不要脑袋了!” 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公子当真是县太爷家的,而打王李氏的正是那名抱着礼盒跟在后面的赶车小厮,王李氏被打,本想怒吼着扑过去,一听县太爷三字吓得愣生生地傻了眼! 随行的刘氏见王李氏被打,心下幸灾乐祸一翻,却连忙站起,笑得满脸献媚。 “哎呦呦,我说今天怎么就晴空万里的呢,却原来鼠客登门啊!呵呵呵,我家婆婆不懂事,公子也别和她一般见识,快快快,您去上座!” 王李氏被轰也就轰了,她可不想跟着一块儿,今个柳氏庆生,听说席上有蟹,那可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怎么能甘心没吃到嘴里就被赶住 王李氏自惊愣中清醒,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刘氏,愤愤然地坐了下了,竟没脸没皮地不打算离开。 王大山知道她在杜玉函面前不敢再找茬,自是不屑再理会,更是看都不看刘氏一眼,便用别的话题引开了杜玉函的注意力,带着他往上座而去,徒留刘氏一脸献媚地还站在原地,众人看着她不由鄙夷万分。 话说,一院子的村民在得知杜玉函的身份之后,那看过去的目光便多了一分畏惧,单单却有另一道目光带着探究之意,不善地望了过来,杜玉函像是有所感觉,转目一瞄,便看到一名十四五的清瘦少年,一身干净整洁的绸缎青衣,倚靠在别墅门框爆只是这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张皮相长得毫不比他逊色,杜玉函的目光倏地一紧,这少年谁啊?他不曾得罪过吧?怎么就像看仇人一样的看他? 然而,那少年却在接触到杜玉函的目光时,眼一闪,便低下头去,而后钻回了别墅。 杜玉函虽纳闷,却也只疑惑了一会儿,便拉过王大山问:“夏姑娘呢?我怎么没有见到她?” 夏小翜开店时就和王大山说过,出门在外,她的名字便叫夏小翜,王大山虽不懂二妞为何要改姓夏,却也没多问,此时见杜玉函问夏姑娘,他自是明白,可自家妹子对杜玉函的态度,那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避他犹如蛇蝎,只得摇,老实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出去了吧!杜公子,宴席马上就开始了,不如先吃饭?” “也好!” 杜玉函点了头,心情却有点失落,他大老远的过来不就是为了见到夏姑娘,可他来了,却还是没见到人,但他再是脑残也知道,此刻人多,他总不能大张旗鼓地进人家屋里去找人吧?只得耐下性子等人散去之后再做打算。 ------题外话------ 二更!补上昨天落下的!~ 004:扭头就走! 宴席开始,王大山和杜玉函客套了两句后,便以主人身份穿梭于席间。 杜玉函是带着目的来的,目的没达成,吃东西便是食不知味,上位的一桌人虽说很多都是县里过来的商户,却也没人和县太爷家有交情,这会儿见到杜玉函,自免不了一阵寒暄奉承,只是杜玉函不认得他们,心情也不爽,本就不懂人情世故的他更是懒言冷语,反倒弄得一桌人都尴尬讪讪然。 话说,当夏大水看见蓝袍公子杜玉函之后,心尖就升起了一股危机感,他对夏小翜的别样情愫也是最近才有所领悟,却觉得,自打明白了自己的心后,心就更加不听话,每时每刻都会驻进夏小翜的身影,就连睡觉都不会放过他!更甚之时,夏小翜一捏他的脸,他就冲动地想将她紧紧抱住…… 钻回别墅找了一圈,问了柳月才知道,夏小翜居然躲出去了,他立刻笑得春光四射,反倒是柳月看到他的笑脸若有所思。 拿了几块糕点,用油布包好放进怀中,一身青衣的夏大水也从后门钻了出去,他知道,夏小翜一定是上山了。 山还是那座山,湖还是那座湖,只是百花凋零,野果落尽,一地的枯叶伴着呼啸的北风盘旋飞舞,触目所及,倒有一丝凄凉的味道。 一抹血红色的身影,披散着满头墨发,在空中肆意张扬飞舞,那身影狷狂冷傲,如妖又如魔,让她觉得,那应该趁着一副百花齐放的画面,而不是出现在萧条的秋季,虽说身影只是她脑中幻想出的模样,但不可否认,每每一看到湖泊,她就能不自觉的想起他,那个嚣张讨人厌的怪胎!只是这半年,杳无音信。 还记得那天,柳氏从村长家回来后的怪异模样,脸色苍白,欲言又止,嘴唇都哆嗦的厉害,看起来就像见了鬼的模样,夏小翜不解,问了几句,柳氏终是找了没人的地方说了。 她不是要买山吗,问了村长,村长却说山是有主人的,柳氏不过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大吃一惊,山的主人正是花天凌!不过前一日才办下的手续,柳氏当即就给吓坏了,却不敢确定,花天凌这三个字会不会只是巧合! 而当夏小翜知道这件事后,便猜测,这一定手胎的手笔,可他为何要把山买了送她?嘴上却安慰柳氏,不用介怀,不过巧合而已!柳氏不信,夏小翜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把怪胎就是洛老四的事情说出来,没的让她担心。 可是那个怎么就消失了?会不会已经死翘翘了?夏小翜一边疑惑,一边将身子轻轻靠在树干上,稳稳坐着,晃悠着两条腿。(.) “二妞,你在吗?” 树下走进一个青衣少年,左右张望着,夏小翜低头一看,正是夏大水,便出声答道:“我在这里,大中午的你不在家吃饭,找我有事?” 夏大水闻声一抬头,正见夏小翜一身蓝衣,坐在满是青黄交加的梧桐树叶间,那姿态悠闲惬意,连秋日的萧条之感都少了一分。 一笑,从容上树,夏大水利索地坐到了夏小翜的对面,拿出糕点捧到她面前。 “饿吗?” “呦,你还真是孝顺,呵呵呵,好孩子!”夏小翜正饿着呢,看到糕点顿时眉开眼笑,毫不扭捏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夏大水也不介意她口中的“孝顺”两字,只笑得心满意足,那一双眼眸中分别挂着甜蜜和宠溺,直到夏小翜连吃了三块都没错一丝眼珠。 “你慢点吃吧,我没带水。”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糕点吗?”拍了拍指尖上的糕点碎屑,夏小翜吃完,斜睨着夏大水,这孩子最近怪异得很,特意跑过来不会只是献殷勤的吧,柳月和她说过,这小子情蔻初开,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半年的时间,夏大水的变化不小,身高猛蹿,已经比夏小翜高出半个头,模样也慢慢蜕变得不见青涩,只看外貌,他已然就是一名翩翩俊朗的少年郎,若数了变声期,这孩子就算熟了,只坐等家中就会有别家姑娘上门来采摘,呵呵呵…… 夏小翜的目光突然显现出的一丝猥琐,竟让夏大水有种久违的感觉,可一颗心却更加不踏实,她是不是也会这样看着杜玉函?还有没有这样看过别人? 想问出心中疑惑的同时,鬼使神差地望着她艳红柔嫩的嘴唇边上那一点点糕点碎屑,瞬间着了魔,他想扑过去,吃她嘴边的碎屑。 想法一出,吓得自己瞪着眼睛,连忙后仰,就怕一个控制不住犯了大错,却忘了,自己还坐在树上,扑通一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夏小翜一惊,立刻跳下树。 “夏大水!你梦游啊!” 伸手就去拉他,还好树不脯不然这一下掉下来,定会把他摔个半残不可,夏大水毫发无损,只是摔疼了屁股,而刚刚才灭掉的想法,却被夏小翜一只小手的碰触破了功,瞬间又燃了起来。 他躺在地上顺势一拉,夏小翜一个不查,便被拉进某人的怀里,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也箍住了她的腰。 “我……我想亲你。” 只这一句话,夏大水二话不说,抱住身上的人猛地亲了过来。 四唇一碰,电光火石,躺在地上的人欲罢不能,似懂非懂,只凭本能便想要索取更多,而他身上的人却瞬间清醒,想都不想就闭紧了牙关,玛德夏大水!你想占老娘便宜啊! 饶是扭曲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挣开,夏小翜万万没想到,一向儒弱的少年竟也能变得如此强势,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腾腾地就冒出了火!一拳打上夏大水的腰间。 “夏大水你找死啊!” 夏大水闷哼一声,夏小翜便趁此机会,如龙门鲤鱼般一跃而起,满目喷火地怒瞪着他。 “我……我,二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错了!” 夏大水倏地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夏小翜满目的怒火,吓得他脸色都来不及羞红就白了,他怕夏小翜再也不会理他了,一急,就想伸手抓人,然后好好解释认错! 夏小翜眸光一厉,重重一含躲了开来,“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话!骸” 说完,扭头就住 完了!这可怎么办?夏大水混乱地无法思考,只挂着一身土,傻傻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005:被逼得暴走! 回家吗?还有一个脑残在等着她呢!晕死!烦死了。 好好的心情,都让夏大水莫名其妙地亲吻给搅合了。 夏小翜在山上转了一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去了,沉淀了一下心思,想着,逃避总不能解决问题的,夏大水忽然兽性大发,她一现代穿越人士,自是知识全面,知道青春期的少年在冲动下很容易做错事,只要正确引导,还是可以自我控制的,但是那个脑残就不一样了,即不能骂也不能打,更让她头疼! 当夏小翜回到家时,宴席基本都散了一半,她消无声息地溜进后门,偷偷地望了一眼一楼大厅,见没人之后便走上楼梯,一路潜进自己在二楼的房间,又从窗台往外望,果然不见脑残的身影,不禁勾唇一笑,一阵庆幸。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开门的响声让她从窗户处转过头来,门外不是杜玉函又是谁,只见他正满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翜翜,你去哪了?等了你好久!”来人飞一般地冲过来,眼看着就要给她一个抱满怀! 夏小翜瞬间忍无可忍,直接将杜玉函的身份忘了,吃了呛药一般大吼起来。 “你来干什么!还追到家里来了!看不出来我一直躲着你吗!到姑娘的房间你连门都不敲一下吗!你爹娘怎么教你的!做大少爷的就连点最基本礼貌都不知道吗?!关门!出去!” 从来没被人如此疾言厉色的骂过,杜玉函跑起一半的脚步顿住,歪着脑袋,愣了一下,接着,转身,向房门走去,伸手关上门。(.好看的小说) 夏小翜一看他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又要河东狮吼,却见杜玉函悠悠地转过身,望着她不解的说:“翜翜?门关了,可我出不去了!” 夏小翜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冷着声音咬牙切齿,“你就不会先出去再关门!” “哦!” 杜玉函十分听话,开门,出去,关门,身影即时消失在门外,夏小翜才要呼出一口气,声就响了起来,“翜翜,我了,可以进去不?” “不可以!” “哦!那我进去了。”门外声音一落,杜玉函当真开门进来了,清俊的脸上毫无一丝不妥的神色,夏小翜简直要抓狂了,恨不能冲过去暴打他一顿,这脑残货到底是谁教出来?是不是近亲产物啊!他爹娘也该被暴打一顿!怎么能生出个这样的人! “你丫的耳朵有毛病!老娘说的是不、可、以!” “我没听错啊!可是你说不可以那我就不可以?那今天不就白来了?翜翜,你发怒……好可爱。” 那满脸欠抽的笑差点让夏小翜吐血,她什么人品啊!遇上这么一个玩意?瞪着眼睛看着他,着要如何将他碎尸万段! “小翜翜,你是不是哪里受气了?怎么对我这般凶?笑笑好不好!” 看着那样的眼神,杜玉函有丝害怕,他小心翼翼地劝着她,好好地,干嘛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怎么有点怕她?这要是让爹爹知道他怕一个女孩,会不会用茶杯敲他的头? “别他妈再叫老娘小翜翜!老娘听着难受!” 我笑我笑!老娘笑得出来就是蛇精病!于是夏小翜笑了,哈哈大笑地!尼玛!这是老天爷给她的烂桃花!也太缺德了!哈哈哈!真他妈缺德! “哈哈哈!好,你不出去,我出去!你要是敢跟着我出来,你丫就不是人!老娘一定用金箍棒打得你丫屁滚尿流!” 腾腾腾,三步并两步,夏小翜唰地一开门,立刻又是气恨地大吼一声:“偷听什么!” 只见门外,柳氏王大山,柳月王三妞,全部都是一副听墙角被人抓包后的尴尬神情,夏小翜差点没气疯了,然,那几个听墙角的,立刻识趣地抬头望天,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夏小翜“内流满面”,不管不顾地冲出门外,可那只脑残立刻就追了出来,“小翜翜你干嘛去?等等我啊!你看看我们多有缘分,同时穿得都是蓝色的!喂,等等啊!” 窈窕的蓝色身影疾步而去,另一道清瘦高挑的蓝色身影追逐而去,门边还戳着的几个人不禁同时抽了嘴角。 “这杜二公子算不算妹妹的克星?貌似真的不好甩啊!”王大山说。 “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二妞真把人给打了可怎么办?” 柳月有点急,说着就要跑,柳氏却一把拉住她,“不要管她了,我看没事,二妞火再大,也不会真的打杜公子,你过来,我和你说……” 啊?说什么?在王大山和王三妞好奇的目光下,柳氏拉着柳月就是一阵耳语。 “啊?不会是真的吧?”柳月惊讶地看着柳氏。 柳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过她又是一阵耳语:“肯定是,不出三天,二妞绝对初潮,这脾气古怪的……” “哦,那我去准备准备。” 柳月将信将疑,却也动了心思,想想,二妞不小了,该备下的物件也该备下了,只是没有姨母说的这么准吧?于是,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准备东西去了。 王大山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秘密,不由疑惑万分,问柳氏,“娘,还有什么是不能我知道的,也和我说说。” “说什么说,一边凉快去!” 柳氏白眼一翻,拉着同样好奇的王三妞就赚临下楼又转过头,没好气地对王大山说,“你不知道今天这场庆生办下来,有多少人家惦记你和柳月呢吗?你要么就把她给我娶了!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和别人成亲!不然你就别叫我娘!” 王大山一听,脸色爆红,娶柳月?他一直都有很努力,可那丫头好像没看见一样的!难道是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好吧!那他再使劲努把力好了,转目忘了一眼柳月的房门,王大山挠挠头,傻笑了两声。 当狗皮膏药终于被夏小翜甩回去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身心疲惫啊疲惫,洗了澡就累瘫一般地扑上柔暖的棉被,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月上中天,正睡得迷迷糊糊,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出现在幽暗的室内,却不似以前那般的耀眼,竟带着一丝忧伤,一丝血红,和一丝不舍的眷恋。 “天凌……我好想你。” 之后,床铺呼一下塌陷,接着,重物压身,两片冰冷却又充斥着血腥味道的唇瓣一下子就夺走了她的呼吸…… 006:悲催男主VS浅红瞳眸 夏小翜本有睡眠迷糊症,深夜中被偷吻,她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可呼吸被夺走,自本能地开始调节着喘息起来。[] “呃……”无法呼吸的,莫非梦见怪胎又在非礼她吗?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让人讨厌。 喃喃一声,手臂却自动缠了上去,迷迷糊糊之间,迎合全凭下意识,却恰到好处。 偷吻的人感受着怀中人的变化,更加如饥似渴,碰上便不再放手,而是不断地进行加深,仿佛倾诉着千年的想念,然后,抵死缠绵。 直到大脑浑噩,意识有些涣散的时候,他才放开她的唇,却一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像一只暗夜困兽一样,痛苦挣扎着闷吼了好几声,接着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夏小翜的旁边。 黑暗褪尽,晨曦乍现,美好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二妞,快辰时了,该起床了。” 一阵敲门声惊扰了睡梦中的夏小翜,她微微眯开眼,对着门,口齿不清地嘟囔,“嗯,我知道了,就起……” 却想翻身再睡一会儿,哪知,夏小翜迷迷糊糊地就在床里一侧看到一人形事物,不由诧异不已。 “咦?这是什么东西?” 伸出一手指还去戳了戳,可那事物一动不动,却在她的戳弄下哼了一声。 “妈呀!那是个人!” 她床上怎么会有个人!刷地一下,夏小翜惊骇地坐起,头发根也跟着立起,差一点尖叫出声的同时,忽地想起昨晚的春梦,嘴角一抽,顿时清醒。 尼玛!这人是洛老四?怎么变成这样了?分明是丐帮帮主啊! 只见床里躺着的人,一头肮脏纠结的乱发,一张污秽不堪的脸,一身邋遢篓缕的破败红袍。天啊!梦原来不是梦,那还真是她抱着他啃咬个没完?她还很享受的样子!居然是一个脏成这样的人? 腾地一下,夏小翜火就来了,洛神樱脏了吧唧这是去挖矿了吗?挖完矿半夜到她家偷人,也不张罗先洗洗?偷完了人又不走,还睡在她床上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等着别人抓奸吗? 饶是天大的火气,夏小翜也不敢嚷嚷,只得压低了声音怒吼:“混账洛老四!你给我起来。” 可床上的人依旧纹丝未动,哼都没哼,夏小翜便疑惑了,不对呀,他这人傲娇地很,不可能挖完矿不洗澡就来找她,又不是那脑残货。 伸手轻轻推了推洛神樱,见他还是没反应,夏小翜不由失了耐心,扑过去,一把撩开他遮了半边脸的头发想抽他两巴掌,可一见他那张原本妖颜魅人的脸变了样时,不由悚然一惊,随即一股深深地寒意穿透心田。 夏小翜愣了一下,抽风一般,刷刷刷几下,撕开洛神樱原来就破烂的红袍,而后,她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不是洛老四又是谁!只是他的脸……肮脏、布满血污,这都不算,居然还有一条蜈蚣一般丑陋扭曲的伤疤,直直从左唇角划开至左眼角,外翻着露出里面的鲜肉,毁容毁到无法治愈! 而他浑身上下,布满一条条,一道道,深深浅浅丑陋扭曲的伤,一看便知是刺鞭的杰作,简直体无完肤! 夏小翜有些颤抖,看着那满身的伤,看着床铺间渗透的丝丝血迹,她实在不解,莫非不是天大的本领,谁会有如此能力生擒洛神樱,还将他虐待至此? 而更加令她费解的是,鞭伤之上,居然还布满大大小小类似火红的烙铁烫上的印迹,可那些图案与其说是印迹,不如说是某种图腾,或是某种远古符咒,各个还都不一样,有圆有方,透着神秘与诡异! 天啊!武功如此牛逼的怪胎这是受了什么酷刑啊!简直被虐到惨不忍睹! 夏小翜呆呆地看着紧闭双目的洛神樱,浑身都抖着,不为别的,只因她看着那样的伤都觉得浑身疼得要死,在看看一床洁白的被褥,那上面全是他擦上、或落下的血痕,像一朵朵妖异的地狱之花,杂乱地开在圣洁的冰雪之地,这一刻,她的心情极度复杂,根本理不清是什么滋味。 “洛神樱?洛老四?喂!” 再想推推他,当真就下不了手了,怕她一碰,这个浑身是伤的男子就会疼死到地狱去,夏小翜翻身下床,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含了一口轻轻地,嘴对嘴渡喂给他。 碰触之下,又是一惊,夏小翜放下水杯,抬手轻轻抚上洛神樱的额头,尼玛!这人八成活不了了,这么烫!起码三十九度上!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发炎感染得了破伤风,凭着古代落后的医疗水平,这个怪胎,必死无疑! 然,是不是因为一口水的关系,洛神樱竟然倏地一下睁开了眼,只是那眼里一片灰败,竟无一丝焦距。 “喂,洛神樱,你醒了没有?喂,你认不认得我?” 夏小翜吓了一跳,忙轻轻拍着他没有伤疤的另一边脸,多少都有一丝惊慌失措,“喂,洛神樱,你要死也不能死在我的床上啊!快醒醒,要死就死外面去啊!喂!说话呀!你都睁眼了,别装了!” 你说他也真是的,都尼玛快死翘翘的人了,不想着去找个大夫治治伤,竟然深更半夜跑她家里来偷人?就为偷她一个吻,连命都不顾了?是该说他淫魔啊还是该说他大脑被驴踢了?! 洛神樱的眼睛只睁开了几秒钟的时间就闭上了,夏小翜没来由地慌乱不已,要死了?他要死在她床上了?不行!绝对不行?那怎么办,找个帮凶吧!对!一定要找个帮凶来。 谁最靠谱,只有王大山,那家伙做事越来越大胆,还雷厉风行的,比柳氏和柳月都靠谱,而且他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反观柳氏,要是知道她床上躺着个半裸的男人那还了得!不得大呼小叫地把她数落死! 夏小翜赤着脚,只着一身中衣就冲到门前,开了门就想喊王大山,但突然之间意识到,尼玛,她这一喊,不是全家都知道了! 忙又转回来,稀里糊涂地套了一身衣服,想了想,又给差不多一丝不挂的洛神樱盖了被子,这才深吸几口气,一脚踏出房门。(.) “早啊!呵呵呵,娘,王大山呢?” 夏小翜看见柳氏在一楼饭厅忙碌的身影,强自镇定地打着招呼。 “可能还没起吧!”柳氏头也不抬地回。 “干嘛?你找我?” 王大山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夏小翜目光一紧,嗖地一声冲上前去,只一闪眼的功夫,就到了王大山眼前,给王大山吓得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 “二妞,你变鬼啦?”一脸的惊骇。 “……” 别说是王大山了,就连夏小翜自己都吓得不轻,咋地,一夜之间,她就变超人了?哎呦!这个先不管了,直接驾着王大山的胳膊,嗖一下,就进了王大山的房间。 “我有事要你办?”夏小翜一脸的慎重。 “你要我办什么事啊?”王大山没见过她这种慎重的样子,看起来吓死了人,唰地,双臂就抱在了胸前,惊恐地后退一步。 “二妞,别,我是你哥!” “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大哥……我,我……” 前一句狠狠地骂,后一句就红了眼睛,王大山一愣,倏地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拧着眉头关切地问,“二妞,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哥!我快死了!我,我,我流了好多血……我要你帮我去找个大夫,要县里的大夫……” 流了好多血?哪里哪里? 王大山吓一跳,随即想起昨天晚上由王三妞嘴里打听到的关于娘和柳月之间耳语的秘密,刷地一下,脸色爆红,扭扭捏捏地把夏小翜打量了一圈,妹子有事找他说,那是信任他,可是……这种事还是要找娘和柳月的吧?这种事,他当大哥的不好插手啊! “关于……关于月事的事,我,我也不懂!妹妹应该……找娘啊!” 尼玛!这王大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坑啊! 夏小翜的一张脸都黑透了,半分快死的样子都装不下去了,只得羞恼的一把擒住王大山的衣领,刷地,将他的头拉弯下来,咬牙怒吼。 “你少废话!限你一个时辰,骑快马赶到县里去把金疮药,止血药,各种治伤的药,还有退烧药,消炎药,还有破伤风的药,不管擦的,吃的,还是用的,统统买回来!顺便把大夫也打劫一个回家,不管你用什么卑鄙手段!还有,严重警告,这事除了你我和大夫,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明白吗?包括家里人,这事要是办不好,你这辈子就别想娶柳月!” 说完,松开了手! 王大山一看夏小翜疾言厉色的样子,完全无法消化,木头人一样了,到底她发生了啥事?没看哪里有伤啊!那如果真的是来了月事,也用不上金疮药啊!连家里人都不让知道!?还拿柳月威胁他? “老大!你傻啦!赶紧去啊!”夏小翜见王大山还没反应,不由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通摇晃。 “注意留意陌生人,还有……还有官差,大哥,你到了县里也要注意点,还有城门的告示栏里都贴了什么,你也要扫一眼!” 她不想解释太多,只郑重警告他这事必须要办好,千千万万避着点陌生人,虽不知道洛神樱发生了什么,但看那一身的伤,她猜着他没准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不过绝对不是黑煤矿罢了!所以,夏小翜有心,陌生人要多注意,官差也要注意,谁知道他是不是越狱的罪犯!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官差都嘱咐出来了?! 王大山终于回神,见夏小翜一点梦游的样子都没有,不由拧眉慎重起来,沉吟了一下才道:“好!不管你发生了什么,这事我马上就去办!但是,等我回来,你必须要告诉我,不为别的,只因我是你大哥!有难,我和你一起扛!” “好,我答应你!” 找个人狼狈为奸,再好不过了!夏小翜郑重地点了头。 王大山收拾了一下,连早饭都没吃,就踹了银两出门了,柳氏和柳月看着纳闷不已,纷纷询问夏小翜,夏小翜却翻着白眼,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样子,吃了饭,偷拿了一把勺,便和几人打招呼说回房想事情,谁来找都不见。 巧的是,她前脚刚消失在二楼,柳月和柳氏在一楼还没纳闷完,夏大水就来了,要求见夏小翜,柳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把夏小翜谁也不见的事说了。 夏大水一听,心就沉了下去,以为王二妞这是针对自己而特意避开的,昨天的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轻薄王二妞!可是……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于是,夏大水咬着下嘴唇,偷看了一下柳氏的脸色,就勇敢地走上了楼梯。 “大清早的,这三孩子怎么都怪怪的!”柳氏嘟囔一句。 “姨母,你觉得夏大水和二妞有没有可能……”柳月禁不住问了。 “没可能!” 柳氏明白柳月的意思,却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花将军的女儿虽然没了高贵的身份,那也不是夏大水那孩子能配的,不行,她得找机会探探二妞的口风才行。 话说,夏小翜进屋插好门,刚脱鞋上了床,都不及看看洛神樱,就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我已经睡觉了。” “……是我,二妞……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是夏大水的声音,夏小翜皱皱眉,看了一眼不知是正在昏迷还是熟睡的洛神樱,她动都没动便说,“有事以后再说,你先走吧!” 门外没了声音,夏小翜以为夏大水已经走了,拿了水杯就要用勺子给洛神樱喝点水润润,却谁知,门外那家伙又传了声音过来。 “二妞,我知道,昨天,昨天,是我对不起你……” “夏大水你给我闭嘴!昨天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你丫要是敢和另外一个人胡说八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夏小翜一听昨天那个昨天,吓得水都差点洒了,她不怕什么被偷吻,洛神樱都不知道偷了她多少次了,她怕的是柳氏!怕夏大水在门外乱说,让柳氏听了去,她怕柳氏那封建的思想,非逼着她嫁人不可!所以,赶紧出言威胁。 然而这威胁的话听在夏大水的耳里,无疑慌了神,立刻发誓一般地说:“我……我做的事,我……我会负责的!” “我靠!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夏小翜忍无可忍,放了水杯就下了床,一转身之间,床上的洛神樱便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随即,恢复死寂。 一把拉开门,夏小翜挡在门里,厉眸瞪视着夏大水。 “告诉你,你亲我那事必须烂死在肚子里,还有,不要自以为是好吧!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负什么责!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去。” 说完,也不管人家的反应,啪一声就把门关好插上了。 “不要自以为是,我根本不喜欢你”……夏小翜的话在夏大水耳边无尽地回荡,一遍又一遍,不但令他红了眼圈,一颗小心脏更是痛得刀剜一般地尖锐,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便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话说得是有点重,可不这样又怎么能打消夏大水的心思,夏小翜重重叹了一口气,望着床上的人不禁又是一窒,谁都好办,这人才是真的麻烦,吃喝不能自理不说,还浑身是伤,发着高烧,想想都头大! 夏小翜继续拿过水杯,用勺子勤奋地一勺接一勺喂着洛神樱,都弄得枕头湿了一片,才喂进去一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嘴对嘴的喂。 停手时,已是满头大汗了,不禁又是一番感概。 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有好运气,这不,怪胎够强大、够嚣张吧!厄运一来,他还不是浑身是病地躺在这里等死!最强大的还是老天爷呀!让你死就死,让你穿越就穿越,你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真理。 取了一条布巾,占了水轻轻地为洛神樱擦洗脸上及身上的血污,虽然夏小翜已是万分小心,可难免还会碰到伤口,洛神樱虽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意识,但他的皮肉却在挨上布巾的时候会有轻微的痉挛,夏小翜看着都要不自觉的龇牙,妈呀!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疼啊! 连续洗掉两铜盆的血水,洛神樱没有伤口的皮肤都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就像泡过水的“猪皮”,夏小翜看着一块一块的“猪皮”,不由嘴角抽搐,软了心肠。 这男人……好可怜,呜呜呜……如果就这么死翘翘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天凌……” 一句轻微的呢喃,令夏小翜侧目而望,可洛神樱又没了反应,她不由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和原身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情,我只说,花天凌真的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占据她身体的一抹幽魂,虽然你吻的是她,可是感受吻的却是我!冒名顶替这种事,我不想做都难。” 洛神樱和花天凌真的没什么交集吧!她的记忆库里没有任何有关两人的回忆啊,难道洛神樱暗恋花天凌,而花天凌却不知道?呵呵呵,可这关自己鸟事!她是夏小翜又不是花天凌!切! 将布巾洗干净,折好,敷在他滚烫的额头,看着他脸上那道丑陋狰狞的疤,夏小翜叹息一声,毁容了!唉,可怜!之后,帮他盖好被子,下床,走过一道屏风,开始一边办公,一边等待王大山回来。 玻璃厂雇了四名长工,每日辰时一到,这四个人便来家里上工,他们的工作很杂,除了挑水砍柴之外,就是搬运石头,至于玻璃原料,因为其配方的保密性,目前是由王大山亲自来做的,而这四个人只需要将原料注入模具,之后再做打磨加工这类细活,订单多的时候便由全家共同作业,夏小翜要求的不高,不追大富大贵,只求细水长流。 半年前,她拿出一千两开始创业,如今半年时间而已,不但补回了本钱,还净赚一千两,这对夏小翜的全家来说都很知足,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虽然王大山到县里请大夫去了,但玻璃加工已入正轨,少王大山一人倒也不会影响其他人,而此刻的院子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因为货送的伙计李旺来了。 夏小翜透过窗户往外望,看着柳氏几个人正和李旺他们一边搬货,一边有说有笑,她也不自觉的笑了,将日子过好,快乐着,又有钱花,少灾,少病,少极品,不正是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多美好啊!老天待她不薄,不是吗! 回神,想起床上那只倒霉鬼,夏小翜走过来,用另一块冰冷的布巾继续敷在洛神樱的额上,只是那温度却一点下降的意思都没有。 算算时间,也就刚刚过去一小时,等王大山带回个大夫还要再多等等。 掀开洛神樱上半身的被子,夏小翜看着那烙出的图案依旧觉得触目惊心,她很好奇地想知道,当那只烧红的烙铁往他身上烧烫时,他是痛苦的惨叫还是咬牙隐忍?当带刺的链鞭抽在他身上带下一层层血肉时,他是怒吼着要与敌人同归于尽,还是硬生生地一声不吭! 洛神樱的脸上除了那一条扭曲的疤痕,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一丝血痕,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夏小翜伸出手,用指尖划过他的眉心,他的唇,她发现,洛神樱紧闭着眼睛,竟无一丝表情波动,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不由心中一颤,这人发着高烧却没有一点难受的表情?惨白的脸,紧闭的眼!分明是太平间里的尸体,莫非已经死了。 手指伸向洛神樱的鼻息,夏小翜感受着那微弱得只有一点的呼吸,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他这是重度昏迷吗!?好吧,他再不进行治疗,离太平间也不远了! “你说你这人实在是作死!既然都病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回你的侯府?要不然闯进皇宫御医院也行啊!好,那就算这两家都是你的大仇人,那你跑进一家医馆里玩躺尸,也比来我这里好啊!我又不是穿越来的医女,对治病救人束手无策!你说你不是作的?” 她又哪里知道,洛神樱来时并没有高烧,只是浑身皮肉伤罢了,可是他为了心中执念,定要走这一趟,他要和她解释,他要传她武功,他要诉说相思,因为他要补偿她,要娶她为妻,他怕自己死了会后悔,所以他来了,带着满身的伤。 只是柳家的平房变成了别墅,他提着轻功一间一间地找,当他终于找到她时,不由激动万分,亲够了,吻够了,就任性地要把一身的内力都传给她。 他想,只要把自己一身的浑厚内力传给了她,就算自己食言未娶,也算对得起她了,可是内力才传了三成,便疲惫不堪地倒了下去,而内力的流逝,便令他伤口上的各种细菌病毒得到快速繁殖,最终导致现在高烧的结果。 夏小翜也不研究她的报表和平面玻璃了,就这样坐在床边,一块接着一块的为洛神樱换着头上的布巾,嘴里絮絮叨叨的。 “你这半年是被人抓了吗?得罪什么大人物了?莫非是你家嫡出的各位哥哥陷害你?不应该啊!这半年来,我也知道了不少政事,洛四公子和当今皇帝是生死之交,你有这么大一靠山,想你那几个哥哥也只有给你捧臭脚的份,难道是皇帝看你越来越强就忌惮了,也不应该啊!论智商,你才可谓惊世之才,皇帝要对付你,你定能全身而退!唉,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皇帝都是你扶起来的,你好流弊嘞,哈哈哈,对了,枯山的拥有者是花天凌呢,是你买的吗?还有,吴彪吴三虎哪去了?你可把他杀了?唉,你说我明明有你这样一个大靠山,可是总找不到人,我作的没事去认识县太爷的小公子干嘛,那脑残货可把我烦死了!” 她这里絮絮叨叨,床上的人却依旧死寂,夏小翜看了他一眼,不禁又念,“你可别变成植物人啊!在现代还好,植物人都有吊瓶吊着,有葡萄糖,有营养素,可以活好几年,然而在你们古代,只怕你都活不了一周,哎呦,还有啦,你生活不能自理,要喝要喝也就算了,撒了拉了怎么办!妈呀!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找几个护工伺候着?天天给你洗身子,擦屁屁!哈哈哈,你可别指望我!你说你这么大人了,就会给别人添麻烦!” 死寂一般的植物人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嘴角,夏小翜的性格大大咧咧,自是没有看到,刚要张口数落数落他脸上那道疤,敲门声便轻轻响了起来。 “谁?”夏小翜一惊。 “是我,快开门!我们从后门溜进来的,没让别人看见。” 王大山回来了?夏小翜一喜,连忙奔到门前摘了插环打开门,只见王大山左肩扛了个包裹,右肩挂了个药箱,还真领着个脸色不好的老头,那肯定就是大夫了。 “哎呦老神仙,老菩萨,您可来了,再不来救人,我家就要出人命了。” 夏小翜夸张地拉着老头就往大床走,王大山跟着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啊!二妞的床上藏着一个人!啊!男的女的?美到极致啊! 他的角度正好看到洛神樱没有伤痕的另一边脸,不由被其美貌震了一震,一时之间竟没分出男女。 老大夫本想嚷嚷几句,以泄王大山迫他强行出诊及马匹颠簸之恨,只是夏小翜一张笑脸,一口一个老菩萨、老神仙的叫着,本就让他的气愤缓和了些,等棉被一掀,老大夫不好的脸色立刻被震惊所代替,也不废话,直接打开自己的药箱,进行双手消毒之后,就开始给洛神樱做起检查来。 嗯,这老大夫一脸的慎重,还知道消毒,果然靠谱,把洛神樱交给他,总算是放心了。 而床上棉被掀开的那一刻,王大山自是看出了洛神樱是男是女,他放下包裹,脸色极度冷沉地把夏小翜拉到了里间。 “说吧!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他是猜来的,二妞找大夫可能会是屋里藏了有伤的人,可不应该半裸着还在她床上吧?这人什么来历?怎么弄得浑身都是可怕的伤?二妞稀里糊涂地可不能招了祸,到时候……再失身! 突然就似想起了什么,唰一下,拉起夏小翜的袖子,那颗娇艳欲滴的血色朱砂迹完好无损。 “大哥!你以为我失身啊!不可理喻!” 夏小翜翻起白眼,扯了手臂放下袖子,再次阴险威胁。 “嘿嘿,你现在上了我的贼船,就得听我的!不管床上那人是谁,这事绝不能让娘知道,不然……哼哼!我就到柳月面前说你坏话,你就别想娶她当媳妇了!” “够了!不娶就不娶!不要再用她做威胁,你和她比,重要太多了!” 一句话出口,王大山便觉失言,顿时皱了眉头,夏小翜愣了愣,随即换上一脸凶巴巴,伸手指戳着王大山的肩窝就是一顿数落。 “你吃拧了!说自己妹妹比未来媳妇重要,这话要让她听见,你就完蛋了知不知道!” 戳完,气哼哼地走了出去,王大山幽幽一声长叹,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间,老大夫调制好药水,正在给洛神樱拭擦伤口,夏小翜走近,轻言轻语问了一句,老大夫只哼了一声,并不多说。 夏小翜也不恼,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王大山过来,横了她一眼。 “别看了,还没完没了了,这事可以瞒着别人,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人必须弄到我床上去,省得坏了你的名节!” “王大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嘿!他还来劲了! “当大哥的不啰嗦点,妹妹长不大!”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行行行,你行,你把人弄你床上去,可以啊!但是如果他醒过来,一掌把你劈死了,我可不管收尸!” 就洛神樱的性格,一睁眼,看身边睡一男的,一掌劈过去,可不是没可能! 王大山听了哑然,却皱紧了眉头,不是吧!这么暴力!照这意思,自家妹妹对他好像很了解啊!这两人到底啥关系? 就在王大山还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柳月的声音急急地响了起来。 “二妞,还在睡吗?快出来!姨母被打了!” 啊?娘被打了!夏小翜惊,王大山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不管不顾地奔向房门,拉开,同时问柳月。 “谁干的?” “娘被谁打了!” 然后,同时不等柳月说什么,前后冲了出去,夏小翜一个停顿,转身回来,又把房门带上,并关得死死的。 见柳月还站在她门口愣着,眼睛还红红的,夏小翜大条地以为她是因为柳氏被打而心疼的,却不曾想,当柳月看到王大山从夏小翜的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她就傻了,既而红了眼圈,二妞说不让人打扰,却原来房里藏着她大哥?王大山早上匆匆出门说是去县里,莫非是外面转了一圈就从后门溜进来了,然后看着四下没人钻了自己妹妹的房? 柳月自己的脑补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把自己活活打下了地狱,她知道王大山和夏小翜不是亲兄妹,可她确实有点喜欢王大山,这会儿见到这种情况,她根本就无法思考什么了,只觉得不但心口堵着,就连脑子也嗡嗡的。 “大姐,你还站着做什么?跟我下楼。” 夏小翜拉着她就走,柳月愣愣地随着她拉着,吧嗒一下,掉了一滴眼泪,而夏小翜这个粗神经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一到院子,见王三妞正嚎啕大哭,王大山已经冲向前和两个男人打在了一起,再一看柳氏,头发乱了,衣裙斜了,正和同样乱了头发,歪了衣裙的刘氏一边叫骂着,一边打得满地打滚,只是柳氏在下是被打的那个,刘氏却在上,叫着骂着,伸手就想大嘴巴抽柳氏。 “叫你个贱人敢在老娘面前叫板,今天老娘就让你尝尝厉害!” “刘氏你个缺德玩意儿!不得好死!” 夏小翜眸光一厉,也不管她们什么发生了啥矛盾,嗖一下冲过去,一把揪住刘氏后衣领,一拽,反手一甩,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不过是想把刘氏从柳氏的身上拽下来,最多摔个趔趄,万没想到,这一拽一甩之间,刘氏竟像破娃娃一般直接被甩出好几米,啪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噗一下,鲜血狂喷! 夏小翜愣了,王大山和另外两个打架的男人呆了,就连刚刚坐起来的柳氏和跑过来的柳月也傻了! 纳尼?超人附体? “哈哈哈……哈哈哈……”夏小翜突地哈哈大笑,笑得好不畅快,尼玛!她又一次变成了超人,不光身法迅速,连手中的力量都变得无穷无尽,老天!你对老娘实在是太好了! “王二妞,你个小杂种,你居然连你三婶都敢打!” 王生跑过来,一边扶起媳妇,一边强弩着胆子骂大笑的夏小翜,只是他话音未落,抬眼之间,夏小翜一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谁他妈是老娘的三婶?撒泡尿给你媳妇照照,她配吗?” “啊!” 王生吓得一把扔掉了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了,他和王二妞之间分明有好几米的距离,怎么转眼工夫就这么近了?不由惊恐万分。 “刚才,你骂谁是小杂种?” 杂种、贱人,这种词是夏小翜这辈子最厌恶的词,当然,她能用这些词骂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反过来骂她!低沉的嗓音,地狱般的节奏,夏小翜怒起,一双瞳眸慢慢染上浅红色,散发着妖异的寒光。 王生死死地看着那双眼睛,惊惧得扭曲了面孔。 “鬼……鬼啊!” 竟是连刘氏都不管了,连滚带爬冲出了院子。 鬼?分明是超人好不好!夏小翜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洛神樱三成功的内力,更不知道眼睛都已经变色了,她冷幽幽的浅红眸看向了刘氏,刘氏摔得吐血本就晕呼呼了,一看夏小翜的样子,嗷一声,吓得厥了过去。 两个搞定了,还差一个不认识的,夏小翜不可避免又将目光瞥向了他,只见那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还行,穿着也算富贵,就是流氓气太重,夏小翜眼一眯,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还不从我家滚出去!” 那男子早就想滚了,一听这话就像得了圣旨,脚底抹油一样跑得贼快。 “站住!”夏小翜一声喝。 啊!她这是要反悔,不打算放过他了?那男子吓得脚下一个趔趄,立刻停住脚步,回过头,哭丧着脸看着夏小翜,双腿都抖得,差点就跪地求饶了。 “姑奶奶,您饶了我,我不知道她们给我找的人就是您啊!” 夏小翜皱起秀眉,知道刘氏定是算计了什么,才惹得柳氏动手打架,夏小翜不想理会,只冷声道:“带着内臭娘们儿一块儿滚!立刻现在马上!” 哦,只是让他把刘氏带走?男子心下一松,赶紧听话地将晕倒的刘氏连拖带拽,使出吃奶的力气后,才把人给拖出柳家的院门。 闹事的极品走了,夏小翜的眼眸自是变回了黑色,她转身望向柳氏,满脸恨铁不成钢。 “娘,打人都不知道要拿武器的吗?你有没有受伤啊?” “娘没受伤,二妞放心,下次,娘一定拿擀面杖狠狠地打!” 柳氏和刘氏刚刚扭打在一起,夏小翜就冲下来救人了,她自是没有受伤,这会儿听了夏小翜的话,终是有所领悟,对付欺人太甚的极品,就该毫不客气地打回去!算计她也就忍了,敢算计她儿女,那她也不是好惹的! “二姐……”一见坏人都被二姐吓跑了,王三妞跑过来扑进她怀里,抬着泪眼天真地问:“刚才你的眼睛红红的,变成鬼了,是怎么变得?三妞也要变成鬼保护娘亲,吓死坏人!” 眼睛红红的?变鬼?夏小翜不解地望向众人,只见他们都是一副“你真变鬼了”的表情,不由疑惑,琢磨半天也不得其解,但一想起某人血红色的妖眼,自己又莫名其妙拥有的“超人”能力,不禁抽了嘴角,好吧!一切都得等到怪胎醒来才有的解释。 夏小翜摸了摸王三妞的头,正要就变鬼事件胡诌一通,那四个上山搬石头的长工便赶着牛车回来了,一进门就说,隔壁夏楠家打起来了。 ------题外话------ 某红夜躲在被窝里,瞪着眼睛中邪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词,“妈呀!入了,收藏要掉了!肿么办,肿么办……” 女主一板砖拍过来,“嚎什么嚎!瞧你那没出息样!赶紧码字去!” 007:洛老四你个王八蛋! 夏大水的母亲董氏,十一年前和一张姓茶商通奸有染,被夏楠抓奸在床,那时候的夏大水不过才三岁。 按照当时的律法,已婚妇女与他人通奸是要受沉塘浸猪笼之刑的,但是夏楠却不想让夏大水这么小就失去母亲,所以他并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只把张姓茶商暴打了一顿。 那时的董氏自知东窗事发后的严重性,本以为要费尽心机才能把夏楠安抚下来,却没想到,夏楠竟然比她还想息事宁人,董氏表面上感恩戴德,心下里却是深深地鄙夷,认为夏楠都被戴了绿帽子,他还能窝囊到如此地步,简直世间少有。 于是,董氏把心一横,连夜收拾包裹,趁着一家人熟睡之际,和张姓茶商一起私奔了,连亲生的儿子都抛弃了。 如今一晃十一年,董氏再无所出,张姓茶商连纳了两房小妾也没能生出个蛋,到医馆一查才知,他是个无法生育的假男人!于是,董氏便想起了亲生子,以各种借口劝茶商收夏大水为义子,半年后,茶商终是点头同意,董氏便揣着一百两银子,带着两个家奴造访四沟村,厚着脸皮说要从夏楠手里买下亲生子。 夏楠恨董氏恨到骨子里,怎么可能同意,两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当夏小翜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夏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劝架的村民,然而,董氏当初的腌脏事,除了三名当事人之外,就连已死的夏家婆婆和夏大水都不知道,村民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不明白董氏好好的干嘛要抛夫弃子离家出走。可这会儿,董氏突然出现,他们虽然向着自己村里的夏楠,可毕竟那是夏家自己的家务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拦着别让人把夏楠打了便是。 而此时,夏大水的心情就复杂了,早上从柳家回来,突然之间,家里就多了一个自称是他娘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温言软语对他笑得讨好,但他对这名锦衣华服的娘亲不但没有一点亲切感,还隐隐地有一丝仇恨,而当董氏说明来意后,夏大水便冷静下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此刻,夏大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院子的热闹,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 柳氏拉着夏小翜,嘱咐她不要多管闲事,夏小翜虽不解,但也没打算插手,大体事件她倒是明白了,但事关夏大水的终身,是去是留,还要他自己做决定。 于是,什么也没说,就想转身离开,回家看那只怪胎去,可天不从人愿,她想走,有人却快一步将她留下。 “二妞!夏大水卖给你,就是你的人!你快和这个贱女人说清楚!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卖掉夏大水!” 这话一出,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夏家小子什么时候卖给王二妞了,然而,柳氏、夏大水和夏小翜听了这话便忽地想起高利贷事件,自是明白了此话之意。 柳氏黑了脸,正要呵斥夏楠不得胡说,夏大水却几步走近,对柳氏和夏小翜深深一拜,表决心一样地说:“大水只有爹爹一位亲人,如何富贵贫穷,大水都不会离开他,求主人成全!” 主人?噗!这小子反应够快啊!夏小翜明知这是夏楠的权宜之计,却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抽,也更是明白夏大水的意思,哪怕亲娘金山银山都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跟着走。[.超多好看小说] 夏小翜还没来得及说话,董氏劈头盖脸大骂夏楠。 “夏楠!你居然把我儿子卖给一村姑!?你贪财贪到卖起了亲生儿子?好不要脸!还有你——” 转而怒指夏小翜,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买我儿子!?你不想活了!” 她显然是因为夏大水才注意到了夏小翜,虽见她穿着不俗,相貌秀美,又是满身英姿飒爽的气质,但她自认为跟了张氏茶商之后,已是高人一等的身份,远比这些个村姑农夫都贵气得多,不但没把夏小翜放在眼里,还一副高门夫人的样子。 柳氏却恨死了夏楠,他家的破事干嘛要拉她闺女下水?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实在不愿闺女和夏大水过多接触,就怕两个孩子没个分寸,走得太近,落人口实,这倒好,他自己儿子的事,他撇手不管了,甩给她们家,还招个泼妇骂闺女,简直气死了。 夏小翜看柳氏一副要和董氏骂架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无视董氏,笑眯眯地和夏大水轻言轻语起来。 “关于卖身的事,我以前就说过,只要还了银子你便还是自由之身,如今这事,你可要想好了,既然有只公鸡自称是你的母亲,又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她既然想带你走,你跟着走便是,这如果换做是我,从此过上锦衣玉食、逍遥快活的美好生活,我乐还来不及呢,可你傻啊你拒绝!” 夏小翜不是故意要形容董氏是只公鸡,而是她实在太像只公鸡了,不知是她审美有问题,还是故意为表示富贵,上身穿着大红色的襦袄,下身竟穿了一条绿色的大裙,穿红挂绿还不算,脑袋上竟然还梳着个鸡冠一样的发饰,夏小翜怎么看她都像一只少了尾巴的大公鸡。 董氏本听夏小翜说她是只公鸡,刚要撒泼,又听她反过来劝自己儿子跟她走,便将怒气压了下来,而夏小翜依旧笑眯眯地劝着夏大水。 “你跟了我半年,竟还是这般死脑筋,公鸡有钱又有势,你跟了她去,夺她家产,占她田园,若还是看她不顺眼,大可一碗砒霜灌下去,此后,你再将你爹接了去,想怎么尽孝便怎么尽孝,就算败光了家产谁还能管得了你!怕是公鸡地下有知,也只有气得乱下蛋的份!” 此话一出,一院子哄笑沸腾,这王三妞果然还是阴险啊,明目张胆地教起了夏大水,可一想又不对,这分明是激怒董氏的意思! 果然,董氏铁青着脸,惊声尖叫,“好一个农村小村姑,敢教唆我儿子弑母,不知天高地厚!” “呦,本小姐在教导本小姐自己的奴隶如何杀鸡,妨碍你下蛋了?管你鸟事!”言下之意就是,本小姐没点头,管你是谁,休要带走夏大水。 鸡鸡鸡的!这村姑果然没教养!董氏怒极,本认为高人一等的身份,不适合口出秽语,可这小村姑太可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假思索,张口就骂。 “小娼妇!下作的腌脏货……啊!” 只是脏话还没骂完,便从她嘴里响起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接着“咔嚓”一声响,手腕便是一股锥心刺骨地痛疼,再接着,便是夏小翜冷幽幽的声音。 “嘴巴不干净,吐了两个秽词,一个秽词一只手,但我看在你生了我奴隶的面上,折你一只,若有下次,肠穿肚烂!” 说完,把人一推,直接推到那两名跟来的家奴身上,夏小翜倏地一笑,背着手,笑眯眯地,一副邻家少女天真无邪的样子。 “两位亲,温馨提示,此鸡手折,一个时辰不接骨,终身残疾!最近的医馆在县里,我好心提醒,劝你们不如把这只鸡杀了灭口!省的她没事了就迁怒你们护主不周!” 这话说得两个家奴不知所措,完全没有了狐假虎威的作恶样子,可是杀死当家主母,一百个胆子也不够啊!何况老爷还在县里等着夫人回去呢!赶紧走吧!不然过了一个时辰,夫人就残废了。 两个家奴哪里敢回嘴,只驾着依旧惨叫不止的董氏灰溜溜地穿过众村民,逃难似的跑走了。 夏小翜见事情搞定,没有再说什么就挽着柳氏的胳膊离开了,唉,也不知道家里那只怪胎怎么样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夏楠望着柳家一家人鱼贯而出,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们父子这半年跟着王二妞做包装玻璃杯具用的木盒,着实赚了不少钱,家里也因此盖了新房,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变得富裕起来,还在此刻发现了儿子的小心思,这对夏楠来说,当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没想到失踪十多年的董氏突然厚着脸皮上门抢儿子,他不甘心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儿子去认别人做父亲,无奈之下便由高利贷的事情想出卖身的说法,他宁肯把孩子送与王二妞做奴隶,也不要便宜了董氏那个贱人! 只是当他看到柳氏怒气腾腾的样子时,他就知道,自己坏了儿子的事,只怕卖身事件后,儿子就是再喜欢王二妞,也终将与她走不到一起了,谁让儿子有他这样一个窝囊的父亲! 话说,夏小翜返回自己家中之后,刚进别墅,就被柳氏拉住说了一通,无外乎不是什么男女大防啊!和夏大水保持距离啊!这个奴隶不能要啊什么的!说得夏小翜连连保证,直到不耐烦地翻白眼了,柳氏才放过她。 而一边默不作声的柳月却又想歪了,姨母这是有多不喜欢夏大水?她不愿意二妞和他好,这意思多明显!难道姨母……是想要王二妞从养女直接变成儿媳妇? 这么一想,脸色便是惨白无血,再将目光瞥向王大山,又见他一双眼睛也在王二妞的身上打转,终是忍不住酸了鼻子,赶紧在眼泪没掉下来之际,逃一般地上了二楼。 夏小翜惦记着房里的大夫和怪胎,自是又把柳氏敷衍了一通,和王大山一使眼色,两人便极有默契地也上了二楼。 结果推门一看,屋子里除了一个满脸不耐烦的老头之外,哪还有洛神樱的半个身影。 夏小翜愣了愣,忙不迭问着老大夫:“老神仙,这床上的人呢?” 老大夫没好气地说:“吃了老夫的药,自是醒了,醒了就走了!你们把诊金付了吧!老夫也要走了!” 走了?夏小翜望着空荡荡的,像开满干梅花一样血迹斑斑的大床愣愣地没个反应,王大山皱皱眉,果断给老大夫付了诊金,并承诺将他送回县里。 他就这么走了?没付她护理费,没付她住宿费,就这么突然走了!尼玛! 夏小翜突地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气,直冲天灵盖,对着大床的方向就怒吼起来。 “洛老四你个王八蛋!你丫说来就来,说跑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下次再让老娘碰上!老娘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啊啊啊——” 声声怒吼传至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柳氏一惊,不知闺女又在抽啥风!哭倒在床的柳月抬起迷蒙的眼愣了一下,又继续哭倒在床。 只有那王大山有种踏实安定的感觉,走了好啊!他还发愁着那人晚上睡哪呢!没想到,那人倒有自知之明,只是他不是还病着呢吗?这么快就好了,不由问了问老大夫。 其实老大夫也大惑不解,他自己配的药他还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只吃了一颗就退烧的,可那看起来已属半死的人确实只吃了他一颗药丸就退了烧,醒来后,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掐上了他的脖子,威胁着不得将此事透露出半个字,不然叫他全家陪葬!老大夫自是倔牛的脾气也没见过如他那般地狱煞神一样的冷目,吓得连连点头! 洛神樱魔神功已到大成之境,虽在传夏小翜内力的时候失了三成,造成他高烧昏迷,却也自动开启了神功护体的机能,由那剩下的七成内力自动进行修复。 所以,在现代人眼里看似的重度昏迷,正是他的自动修补过程,反过来说,他的身体睡了,全身机能却还在工作,心灵耳聪的,洛神樱不但将夏小翜与几个人之间发生的事都听见了,还深深震惊于她的自言自语。 她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是花天凌而是夏小翜!?夏大水又是谁?长什么样?他竟敢亲他的女人?还想负责任?还有县太爷的公子,竟敢让他的女人烦操!简直找死! 洛神樱没有想到昨夜之行会让自己睡在“花天凌”的身边,花天凌以前就被他间接害得家破人亡,如今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让她有丁点的意外,醒了自然就是醒了,与老大夫的药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因为这里是“花天凌”的家,他早一准将老大夫灭口都有可能。 也正是因为怕连累夏小翜,洛神樱才打算消失,有些事情必须速战速决,该死的人必须死!一切威胁都解除之后,他才能给花天凌一片美丽的天空,才能给她一个想要的,快快乐乐地田园生活! 而洛神樱这种听着都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无神论者夏小翜又怎么会懂,只以为当时的洛神樱都快挂了,不挂也得成个植物人。 于是,他走了!他决定不再执着于报私仇、泄私愤,而是将那个早该下地狱的人弄去下地狱!九皇子被人救走了,可他为报复,竟然不惜叛国做西樊的傀儡!竟然敢勾结西樊魔教用摄魂酷刑对付他,想必,他在被虐待的过程中就洞悉了他洛神樱便是十一皇子南宫飘渺的事!他想摄他的魂,想让他的魂魄脱离洛神樱的身体,他想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洛神樱发誓,他一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南宫裂痕打下地狱! 洛神樱是走了,夏小翜却抽了,一连着三天都阴阳怪气的,弄得柳氏众人叫苦不迭,自是没有谁敢去捅她这只大马蜂。 于是,在第四天上,夏小翜在自己房间爆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后,华丽丽滴进化成了一名女人,妈的!大姨妈来了!草! 然后,不敢惹她的人继续不敢惹她,某阴阳怪气的继续阴阳怪气!却还是有不开眼的傻逼直往她枪口上撞! “王二妞我告诉你,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你三婶给你找得那门亲事……” 王李氏登门,一句话还没说完,夏小翜便龙卷风一般刮到她面前,狠狠地踹了一脚,且,吃人一般地破口大骂:“亲你麻痹亲事!要嫁你自己嫁去!老妖怪!再算计老娘,老娘就一棒子打死你!滚!” 小小的,一段不能再小的小插曲就在夏小翜一句怒吼下急匆匆地谢了幕! 连滚带爬,被吓走的王李氏极度怨恨!她都已经舔着老脸给那小贱货找了镇上的富贵人家做小妾,这小贱货不但不买账,竟还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柳氏那个大骚逼养出的小骚逼,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下作的贱货! 回到家,王李氏就拿二房儿媳出了一顿气!王家素淡漠地看着她闹,心中却不以为然,奶被表妹打骂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她给人家找的那是什么亲事!要是好,她怎么不把尚待闺中的亲闺女许出去?奶说的好听,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王家素转脸又回了姥姥家,像王李氏这样的奶,他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吧!没准哪天,奶也将他当成摇钱树,不定卖到哪里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得不偿失!反正大伯王青就快回来了,让她和大伯去闹腾吧! ------题外话------ 每天5000更新,我的极限,第一次写文,毕竟能力不高,请广大的亲们原谅…… 某红夜拿着麦正说个没完,女主一脚飞过来,“你丫还我男主,草!老娘还没占到便宜,你丫就把他放走了,还给我!” 某红夜捂着被踢的脸,笑得讨好,“第一男配马上出场!嘿嘿。这个白送给你!是红夜喜欢的型啊!” “我草!你丫到底要喜欢多少个型?” 008:坑货的桂花糕糕。 时值深秋,眼看立冬在即,屋外虽寒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 饶是如春一般的环境,也没让走在紫来阁包厢内的杜玉函感到一丝的温暖,反倒满脸的憋屈以及不耐烦。 烦!真烦!本来想好今天要去四沟村找小翜翜的,却被他老爹和大哥半路抓回来陪什么贵客,不过江南一世家公子哥,有他爹和大哥作陪,犯得着他也得跟着?害得他提着桂花糕跑紫来阁,丢人不丢人。 踩在楼梯的脚重重地发出声响,杜玉函用肢体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县太爷杜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简直要气得半死,儿子这是中了什么魔,被个开店铺的小村姑迷的晕头转向,连他都敢给脸色了?都是他娘给惯的! 杜玉州看到杜衡脸色不好,也皱着眉头瞥了杜玉函一眼,压低声音说教:“你忍一忍,当着贵客的面,不要丢了爹爹的脸。” 本就心情不爽,又挨数落,杜玉函狠狠回了杜玉州一眼,却是敢怒不敢言!便将目光投向正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身上,他尤其看那个白衣如雪,不染纤尘的男子最为没好气,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只一个名字报上来,他爹和大哥就双双从府上迎了出去,竟然比他还会摆派头?摆派头也就算了,还长成那样,长成那样也就算了,还冷冰冰地不爱理人! “这人到底谁啊?不就一卖茶的?我看着他就讨厌!” 一句话说出杜玉函的心思,直吓得杜玉州一把捂上他的嘴巴! “你小声点,他可不光是茶商,还是容妃娘娘的亲弟弟,你当心祸从口出。” 杜玉函一愣,再是不满也只得消停了,却不甘心地拉着杜玉州,撅着嘴低低地嘟囔:“不就一妃子的弟弟吗?有这么了不起?大哥,我在这也只怕是会坏事,万一哪句话说不好,人家一个屁就能把咱们全家都蹦到边疆去,我看我还是走吧!省得坏事!你说是吧!” 杜玉函说完就想开溜,可杜玉州毕竟比他多吃了两年饭,自是对小弟的心思一清二楚,当下就拽住他的后衣领。[] “那叫什么夏小翜的玻璃女就这么好?你就这么急着要去见她!” “好,她当然好,她可好了!”杜玉函一听大哥提起夏小翜,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大哥,亲哥!我想等她及笄就把她娶回家……” 竟然扭捏了一下,红了脸颊,杜玉州闻言,深深皱了眉头,这玻璃女就有这么好?还没及笄,弟弟就闹着要娶?哪天他把人叫到跟前看看,若是个安分守己的寻常农家女弄到家里给弟弟当房小妾也就算了,若是个心怀鬼胎,心思不纯,故意勾引他二弟的心机女子,那倒也好办,随便按个罪名直接发配了便是。 “不就着一顿饭嘛,你安安静静地陪着吃,吃过了便放你走。” 杜玉函闻言,正犹豫着,忽然就听到前面响起了一道唐突的女童声音,那声音却听着无比耳熟。 “哇,二姐,你快来看,月亮里走出来的哥哥……” 甜美稚嫩的童音听进耳里,令那名被形容为月亮里走出来的白衣男子不自觉将目光投在小女孩的身上,清冷的眸光中便闪过一丝笑痕,却稍逝即纵。 他本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着,哪知,县太爷杜衡怕小女孩冲撞了他而变了脸,吓得忙上前几步,怒喝小女孩。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赶紧滚回去!” 王三妞被突然出现的杜衡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步,咧嘴就想哭,白衣男子止住脚步,正要对杜衡轻言“无妨”,只是话还没出口,耳边就传来一道微微带着怒意的女子冷音。[.超多好看小说] “谁在说我家妹妹没有教养?” 夏小翜正在包厢里和柳氏、王大山、柳月一起点着菜,她本是想和王三妞一起找个洗手的地方,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又想拿条手帕,就让三妞在包厢门口等她,只是她还没走到座位的时候,就听见了三妞的话,拿了手帕刚转身,又听杜衡暴怒的语气,眉头就皱了下,人还没走出来,薄怒的声音先飘了出去。 而柳氏王大山他们却因为离得远,根本就没听到。 夏小翜本来一脸怒意地走出来,可当她看到那名纤尘不染又满目清冷眸光的白衣男子时,夏小翜愣住了,而后不自觉地也说了一句,“哇,果然是月亮里走出来的哥哥……” 太美了!和那只红衣妖孽简直两个极端的不同类型。 洛神樱如妖似魔,冷傲孤高,浑身透着嚣张跋扈的猖狂,就像一名典型的反派大b。 而眼前的白衣男子却是清冷无双,虽冷却柔,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疏离,可正是如此冷淡的气质却恰恰犹如月边的月亮,虽柔,虽美,却遥不可及。 夏小翜毫不避讳地打量白衣男子,更加发现,他的那双凤目,虽不像洛神樱那般荡漾着潋滟光波,却清冷地堪比寒潭之水,尤其左眼角下那一颗小巧的泪痣,却给他清冷的气质凭添了一丝令人心疼的忧郁。 哦买噶的!简直迷死老娘了,这样的男子正是她喜欢的类型,让人充满征服的渴望,哦!月亮,快快下凡,快快到老娘怀里来。 白衣男子本在见到她时,就被她怪异的发型吸引住目光,但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可此时,这名女子竟然明目张胆地对他犯起了花痴,清冷的目光中便多了一分冷凝及厌恶。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娶妻了没有?”饶是看出了白衣男子的冷然与淡淡的轻蔑,夏小翜也照样有一颗逗弄帅哥的心,不会这么小气吧!认识一下而已,她又不会吃了他。 一听这话,杜衡感觉很后悔,早知道包厢里出来一个花痴,他刚才就不该出言训斥那个小女孩,这倒好,让贵客惹了更大的麻烦,手一挥就要将夏小翜抓起来。 “大胆刁民,来人啊!给我抓回县衙听后发落!” “喂!不要吧!我就看看帅哥,问几句话,你们至于要抓人?”夏小翜不认识白衣男子,也不认识县太爷,但听他说要抓她,立刻不赞同地瞥着杜衡,满脸天真烂漫。 “哦,原来你是杜衡杜大人啊!大人,民女我就问了这位公子几个问题,可有犯法?或者是说,这位公子被我问了几个问题就身受重伤了?好像都没有吧?我不过是暗示他,我对他有兴趣,他不同意摇摇头就得了,犯不着要把我抓起来,莫非是什么大人物出门微服私访?那微服私访若被人问了问题,也不该将问问题的人抓起来,大人,你这是滥用职权啊!公子你说是吧?” 对他敢兴趣,他不同意摇摇头就得了!这女子不但花痴,居然还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大胆不知廉耻。 白衣男子不想招惹烂桃花,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满脸通红,被噎得无语的杜衡,迈开步子就打算离去,哪知,却被身后突然冲出的一道人影撞得差点摔倒。 吓!倒霉!力道没拿捏好,要不然非把他撞得四脚朝天不可!哼!叫你穿一身白衣装高贵!我呸!撞不死你! 杜玉函从后面冲出来,故意撞开白衣男,冲到夏小翜面前,满脸的愉悦笑容。 “小翜翜,哈哈哈,我就说谁这么嚣张呢,连我爹都被噎得哑口无言,果然就是你,哈哈哈,你也来紫来阁吃饭了?太好了,省得我费劲巴拉的还得去四沟村找你!那,这是桂花糕,特意给你买的,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原来这女子就是玻璃女?杜玉州的目光一紧,这女子可刚刚还扬言对别的男子感兴趣,还没及笄就这样不知羞耻,弟弟这是眼瞎了看上这么一个白痴! 夏小翜没想会见到杜玉函,她要是早知道,才不会出来看什么月亮之神,随即,拉着王三妞,瞪着杜玉函便没好气地说:“杜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翜翜!我也不爱吃桂花糕!” 说完,领着王三妞就要回包厢,杜衡和杜玉州没想到玻璃女居然敢给杜玉函脸色看,当即脸色也难看起来。 “好好好,你拿着吧,这不是桂花糕!”杜玉函赶紧拦下夏小翜,就想将手里的糕点包塞给她。 “你刚才不是说是桂花糕吗?怎么又不是?到底是不是,我吃桂花过敏。”夏小翜看着杜玉函直翻白眼。 “不是桂花糕,是,是,是……是桂花糕糕!” 噗,杜玉函一句话听得在场众人包括杜氏父子在内全部抽了嘴角,这还是县太爷家的小公子吗?看着那么机灵,怎么一说话傻了吧唧的。 夏小翜面对这样一个货,实在是哭笑不得,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和他嚷嚷,只得伸手接过所谓的桂花糕糕。 直到此刻,柳氏几个才和店小二点好菜,因为视线的角度问题,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杜玉函正在和二妞说话,当即便笑着站了起来,高声喊:“杜公子,如若不弃,进来吃饭啊!” 杜玉函这样的孩子,才是能与二妞相配的人,起码也算是官家配官家,柳氏藏了心思,所以,她见了杜玉函便想给他制造机会。 而和柳氏隔了一个王大山的柳月,也正是因为视线的角度问题,坐的位置正好看到的就是白衣公子,她不过也是一抬头,却与那白衣公子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当即,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题外话------ 数字不够,明天多补2000。 009:月之男神,假仙! “好,我不嫌弃,这就进去。(.)” 杜玉函往包厢里张望,见里面都是夏小翜的亲人,而邀请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氏,柳氏是谁,那可是小翜翜的娘亲啊!他将来的丈母娘!有她邀请,杜玉函直美得心里冒泡,恨不得冲进去叫她一声娘! 杜衡见杜玉函一张俊脸红扑扑的,直接铁青了脸色,小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贱,怎么可以和一众村姑农妇一起吃饭,怎么可以当着贵客的面答应去别人的包席,这是对贵客的不敬,简直丢他堂堂县太爷的脸面。 “函儿!胡闹!” 杜衡的一声怒吼,瞬间令柳氏惊愣,她本以为一家人不过与杜二公子巧遇,所以她才开口邀请,却没想到与杜二公子同行的还有他爹县太爷,一时间,倒觉得进退两难。 可杜玉函才不管,冲一脸无语的夏小翜挤挤眼,便咧着嘴大摇大摆地走进包厢。 饶是被小儿子气个半死,杜衡也不好当着贵客的面发脾气,只得忍了忍,老脸上生生挤出一抹笑容,对白衣男子说:“呵呵,犬子不懂事,让岳公子见笑了。” 哪知这位自始至终都沉默的,清冷又高贵的月亮之神,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无妨,在下也与他们同席便是。” 说完,当真是不客气地直接迈门而入,看得一众人瞠目结舌,更是无法理解,可贵客都进去了,他们就是再不屑与农妇同席也不得不进去,只好跟着鱼贯而入。 夏小翜也完全没料到月亮之神会如此行为,暗忖此人还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这脾气也够怪异的,莫名其妙了下也跟了上去,她总不好赶人离开吧! 而杜玉函就不愿意了,这男的讨厌得很,他也要一块进去吃饭,打得什么鬼主意?莫非是要和他抢夺小翜翜不成?实在是居心叵测! “喂!人家根本没邀请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跟你说啊,小翜翜是我的,你不许抢!” 白衣公子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杜玉函,清冷地不带任何情绪,夏小翜听见杜玉函这句话,一巴掌就飞过来,拍在他后脑。 “喂,谁是你的!我看你才脸皮厚的吧!” “嘿嘿嘿……”杜玉函笑嘻嘻地揉了揉后脑,俊脸上一片羞涩,“打是疼,骂是爱,我就知道小翜翜不会使劲的!” 白眼一翻,径直而去,夏小翜表示不爱搭理他。 而当一身白衣的清冷公子及杜衡等七八个人出现在柳氏面前的时候,柳氏惊愕地张着嘴没了反应,她就这一嗓子,就进来七八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对比柳氏的惊愕,王大山简直就是呆愣了,不久前他才见识了一只绝美男妖,如今他又见识了月亮一般的仙人,男的都长成这样,是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喜欢?愣愣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月,就想看看她脸上有没有爱慕的神情,哪知,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只见柳月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白衣男子,不是满目的爱慕、动心,而是惊恐以及强烈的不安。 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白衣公子已然走到柳氏跟前,只轻轻地,淡漠地点了点头,脸上清冷得没有一丝表情,而他的话,声线虽然低缓好听,语气却既不是客套,也没有感激,只是淡然陈述一般。 “在下云州岳秋子,叨扰了。” 说完,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月,便坐了下来,完全没看见柳氏那一脸惊涛骇浪般的惊吓。 岳秋子?二妞的未婚夫婿,啊!柳月的三哥!柳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月,又转目看了一下夏小翜,而夏小翜的目光也正好在柳月脸上。 岳秋子?原来这人就是她两岁时被母亲定下的老公!哇哦!果然是绝色,只是可惜,她不是花天凌!只是可惜,她虽对这个月亮一般的男子有股征服的欲望,有股想把他从天上拉下的感觉,却是万万不能相守一生的,这样清冷无趣的人,她才不要一辈子都天天对着,必定是无聊透了,再说这人也应该不是什么良善人士,不然,她的干姐姐柳月怎么会是如此一副惊惧不安的表情?这是要被抓回去的节凑啊!她就说嘛!一个冷冰冰地犹如月光一样的男子怎么会莫名其妙要与她们同席,却原来早就看见了柳月!哈,还是那只妖孽好…… 夏小翜想起那只妖孽,洛神樱一张被破了相的脸便从脑中划过,令她忽地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唉。 一桌子人围得满满地,岳秋子清冷不爱说话,柳氏几个人无话可说,杜衡一众人不屑客套,就连小小的王三妞都能看出桌面上安静却诡异的气氛,一张小脸都拘谨地绷着,却只有脑残的杜玉函时不时就笑嘻嘻地和夏小翜腻歪几句,完全不顾他老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怒气。 店小二进来上菜,见屋里突然多了七八个人,还惊了下,柳氏回神,立刻起身,趁小二刚刚出门的时候吩咐他又加了数道菜。 等加的菜都上齐了,桌面上的气氛还是诡异地很,竟然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夏小翜看着,憋闷坏了,“啪”地一声,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都干嘛呢?还吃不吃饭?你们若是看不上我们这一桌,赶紧滚出去单吃,让我看着就消化不良!” 尼玛!当老娘看不出你们这些人眼中的鄙视及不屑!草!老娘连人民大会堂的国宴都吃过,就你们这几个人的身份还入不了老娘的眼,惹急了,老娘把你们一个个丢沙包一样亲手扔出去! 夏小翜说完,拿起筷子插了一块肉丢进嘴里,狠狠地嚼着,她的这句话,她的吃相令一桌子人表情各异,岳秋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眉头,杜衡为首的几个人鄙夷的神色更加明显,村姑就是村姑,别指望能和大家闺秀一般有教养! 柳氏王大山几人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却还是杜玉函与众不同,他看着夏小翜满目的崇拜,当下就伸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还是小翜翜有气质,实在太可爱了,嘿嘿,这肉真好吃。” 就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小村妞,小儿子竟然说她有气质?杜衡气得恨不能抄了面前的碗砸过去,却又见儿子看着柳氏,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婶,一会儿吃完饭,我和小翜翜去玩,你也不用结账了,让我爹或者那个什么岳公子付钱就好,省得他们吃了你的会觉得别扭!” 其实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他们不是看不上农妇请客的饭菜吗?那就让他们自己付账好了,就当自己请自己,干嘛非要摆个脸子给人看,切! 别人怎么想,杜玉函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想的,心太直,却不知道这话就这么说出来,多多少少也算打了县太爷的脸,而这傻小子又哪里知道,他越是这样向着夏小翜,他爹就越是气恨,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他娶夏小翜的。 夏小翜自是明白这一层,只是不点破罢了,因为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杜玉函这种根本还没长大的孩子,倒是他的维护,让夏小翜的心里多了一分感到和愧疚,想当初,她可是为了月华街的店铺才有意接近他的,想想,好像自己太卑鄙了点,所以,对吃完饭出去玩儿的建议,她就没有反驳,她想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两人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柳氏听了杜玉函要别人付账的建议,无论点头还是摇头,还像都不对,不由满脸的尴尬,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不该多那个嘴。 清冷公子岳秋子淡淡睨了一眼夏小翜和杜玉函,拿着筷子优雅地伸了出去,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盘子里夹起一块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直到完全咽下后,他才淡然地对柳氏说,“这顿,算在下请客。” “那就多谢岳公子了。”柳氏倏地目光一紧,却微微笑着点了头,人家都开口了,她又岂能拒绝?虽笑着,心下却生出了一抹遗憾,这公子清冷淡然,好像比杜玉函更适合自己那经常抽风的闺女,正好互补,只是可惜了,两人的婚约自是随着花天凌身份的转变而作废了,罢了!二妞身份特殊,除非公开于天下,否则,她与面前的未婚夫怕是要失之交臂了,若是,她给两人制造点单处的机会呢?会不会擦出火花? 柳氏看见岳秋子又动了他的心思,夏小翜要是知道,她娘一会儿看好杜玉函,一会儿又看好岳秋子,她必然要怒吼了,而这名清冷公子同样不知柳氏的想法,若是知道,他必会冷然地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甩袖离去,他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 既然岳秋子都说算他请客,又伸筷子吃了菜,杜衡等众人就不好不吃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每人手里筷子相碰的声响,就再无其他,吃得夏小翜照样食不知味,遂,胡乱吃个半饱就站了起来,不顾杜衡等人不屑的鄙视,直接笑眯眯地招呼柳月一起出去玩。 “大姐,吃好了吗?我怕青色堂的那匹料子被人买走,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柳月只顿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知道二妞这是故意想带她离开,于是,咬了咬下嘴唇,之后把心一横,站起来,很是没教养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汤渍,大声回道:“吃好了吃好了,咱们走!不过等一下,我再拿个鸡腿!” 说完了,她竟然弯着身子,半扒伏在桌面上,直接伸手够远处盘里的一个鸡腿,直看得清冷公子变了脸色。 而柳月的行为却令夏小翜会心一笑,大姐这是想通过言行举止告诉岳秋子,她已经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村姑了,已经不是云州岳家的什么小姐了,回不去了,她也不愿意回去! “大姐,给我拿一个,我也要。” 夏小翜又添一把火,柳月就上了另外一只手,抓向另一只鸡腿。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要鸡腿!”杜玉函也站了起来。 柳月一窒,只得又抓了一个鸡腿,想了想,干脆再抓一个,于是,她两手四个鸡腿,弄得满手油腻腻,王大山看着,也想洒脱地站起来走掉,可不好只留娘亲一个人应付,忍了忍,终究没说话。 于是,两个姑娘,一个少年,领个一个小小女娃,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一边啃鸡腿,一边笑闹着离了席,连客气点的招呼都不和众人打,气得杜衡死死地握紧拳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要被几个村妇带坏了!杜玉函你个不孝子!等你回家,老子打折你的腿! 一场诡异的饭局就被夏小翜他们抛在了脑后,一下午,夏小翜想和柳月聊聊,却顾及杜玉函在场,她想和杜玉函把话说清楚,又顾及柳月,最后,只好纯玩,逛街喝茶看热闹,当真玩得尽兴,尤其有杜玉函这个大逗比,简直就是开心果,连柳月都快乐得忘记了烦心事。 然后,当暮色乍起,天气更寒一分之时,夏小翜拒绝了杜玉函要送他们回家的建议,只雇了辆马车,和柳月王三妞一起快快乐乐地回了四沟村。 只是当她们才踏进别墅的时候,倏然间便瞪起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 只见,一身白衣,如月般清冷又风华无双的岳秋子,正负着手,从二楼缓步而下。 靠!月亮之神?他带着两个冷脸随从跑到她家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再一看站在一楼的柳氏,只见她苦哈哈着一张脸指挥着冷脸随从收拾着行李,当看见刚进门的柳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嘿!你说这岳秋子,这是要住她家吗?他是不把柳月带走,他不会罢休了? 夏小翜脸色不好,冷幽幽地眸光毫不避讳地射向满是月华之光的男子,哼!和老娘抢人?老娘不打残了你! 岳秋子停下脚步,站在楼梯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小翜,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置可否,前一刻,她对他犯花痴,此一刻,她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农家女子果然比世家女子还要反复无常!就算她能建起这座怪异又实用的“别树”,也不过还是一个村姑! 如此一想,刚刚才参观完别墅的岳秋子眸光中便多了一道不屑之色。 夏小翜心想,他也就一副美丽的皮囊,也就一身月般的光华,和一个世家大族的出身,除去这些,他不过一个凡夫俗子,神仙般的气质么?扯淡!他就是一个披着仙般外衣的妖怪,比起皇家出身的南宫飘渺还差得远呢!人家那才是如神般的涵养,温柔,淡雅,气质温暖。 夏小翜用目光把岳秋子一通大骂,骂得他一无是处,都忘了刚见时,是谁说对人家有兴趣的。 拉着柳月趾高气扬地上来楼梯,走到岳秋子身边,恨恨地哼了一声。 岳秋子淡然无波,满身清冷地继续拾梯而下,伴随着脚步声,清冷的声线听不出一丝情绪。 “岳丽月,跟我过来。” 柳月一愣,住了脚步,夏小翜怒,拉着柳月不让她走,柳月苦笑一下,拍了拍夏小翜的肩膀柔声安抚。 “二妞,有些事情,总是要我自己去处理的,你别担心,我先听听三哥说什么。” “那好,那你就和那个白衣人渣说清楚,你是要成为我嫂子的人,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柳月浑身一震,嫂子?难道王大山喜欢王二妞,二妞却不知道?柳月皱了皱眉,却还是为让夏小翜宽心而点了头,接着便转身下了楼梯。 夏小翜也干脆不回房了,跟着下来,在厅中间的藤椅上坐等结果。 这一等,等得都快睡着了,柳月才红着眼睛从一楼客房出来,夏小翜立刻跟上,一阵关心地询问,可柳月却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夏小翜只得安慰几句,提醒说,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要先问问自己的心,而后三思而行。 柳月点点头,径直上楼回房,关上门就开始想心事。 被卖人做小也好,还是卖入青楼也罢,岳秋子已经和她保证,只要她肯回去,她的亲事他一定会亲自过问,他绝不允许岳家的女子以任何原因流落在外给家族蒙羞,给容妃蒙羞!也不允许她下嫁一个农家小子为妻,不管她岳丽月是嫡出还是庶出,就算她死掉,尸体也得运回去! 柳月不敢把这些告诉夏小翜,只怕以夏小翜强硬的性子,首先会把岳秋子质问一顿,质问他早干嘛去了!质问他当初庶妹被卖之前为何不出现,质问他庶妹被人满街追赶的时候为何不出现!质问他庶妹没钱赎身的时候为何不出现!搞不好一个怒起,棍子就抡上了岳秋子,到那时候,只怕整个云州岳家都不会放过她。 柳月关在房里想心事,夏小翜不放心,敲了一次门,柳月却没给开,于是怒火腾腾地跑去客房,把岳秋子怒骂了一顿,然而,岳秋子却完全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只当她是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只清冷淡然地静静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夏小翜气得跳脚,骂的难听之极,可人家的俊脸上就是没有丝毫表情变化,都让夏小翜不禁怀疑,岳秋子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他不是当夏小翜不存在!他是当他自己不存在啊!这男人当真是清冷到了一定的境界。 于是,又折回房间,提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字条,之后,又来敲柳月的门,告诉她,自己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世好办法,能让柳月永远留在柳家的好办法。 柳月愕然,走过来,从门底拿起字条一看,吓得差点尖叫,只见字条上写着:上了王大山!生米煮熟饭! 轰地一下,柳月的脑子就乱了,脸颊也烧得犹如天边的晚霞,心里却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叫嚣: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来吧!来吧! 夏小翜传完纸条跑去熔窖,把正忙着烧玻璃原料的王大山叫了出来,问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柳月,如果喜欢就尽最大的努力把人留下,如果他留不住,趁早就别耽误柳月,就让她被岳秋子带走算了。 王大山迷茫了一下,反问夏小翜,他该做的全做了,就差求婚了难道还不够?柳月是他的人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也无用,夏小翜恨铁不成钢,揪着他的耳朵虐待了一阵,让他晚上溜去柳月的房间把生米煮成熟饭,王大山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两边都交代完了,至于怎么做,就看王大山和柳月自己的缘分了。 于是,日沉西下,月亮升起,柳氏在夏小翜的指导下完成了做晚饭的大工程,一大盘硬邦邦的玉米面贴饼子,一大锅稀粥,还有两盘清炒干野菜,半盆腌咸菜! 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就这些,吃不惯就饿着!哈哈哈!饿不下去就滚蛋!夏小翜拿着贴饼子咬了一口,看着一脸清冷淡漠的岳秋子满脸挑衅的笑。 可岳秋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根本没吃过贴饼子,还是确实对吃食不以为意,拿了一块就着一碗清炒干野菜,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看得夏小翜不得不……瞠目结舌! 草!早知道是这般的结果,她不该为了要虐他,连带自己和一家人的胃都跟着受虐!何苦来哉! 于是,夏小翜憋屈气愤地回房!憋屈气愤地洗澡!憋屈气愤地上床睡觉! 于是,夜晚来临了。 于是,柳月转辗反侧,难以成眠了。 于是,王大山坐起来又躺下了,躺下了又坐起来了,然后又躺下…… 于是,他听见卧房门外轻轻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问:“是谁?” 她说:“是我!” 王大山一个机灵,倏地滚落下床,浑身抖啊抖的!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开门!这门一开可就是一辈子!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柳月静静地站在王大山房门外,一点一点冰冷了一颗心,她都如此不知羞耻的来了,他居然没有开门,那他是当真不喜欢自己吗? 柳月死心了,正要打算离开的时候,忽地,门开了,一只手伸出,一把将她拽进了门里…… 010:直接虐待便是! 自听了夏小翜的话,王大山一直都在想着柳月离开的事。(.好看的小说) 岳秋子的身份他知道,云州赫赫有名的岳家三公子,可他却是忘了柳月的出身,经夏小翜一提醒才转过弯来,就说那个月亮一般的仙人为何非要住他们家里呢,原来是为了将柳月带走,原来那个仙人是柳月的哥哥! 真的要放她走吗? 王大山知道自己是喜欢柳月的,是想将她留下的,可是,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建议对他来说极为挣扎,骨子里认为这是不对的行为,可犹豫间却没料到,柳月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反惊得他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然而,只一瞬,房门外便没了声音,王大山立刻就感到一丝慌乱,他心中很清楚,也许就是自己的一念之差,他和柳月之间便再无可能,从此天涯海角各一方了。 于是,他跑过去,想打开房门确认一下,却见柳月不但没走,还满目的伤心与失望,心中一颤,便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 柳月被王大山拉进屋,一颗心同样也跳得慌乱无比,她微微张着嘴,一眨不眨地抬头看着王大山,紧张地都忘了脸红。 “我们……可以成亲?”王大山的表情有丝忐忑,他需要先知道柳月的想法才能做决定。 眨眨眼,柳月微微一笑,红着脸颊主动靠上王大山的胸口,轻声低语:“嗯,成亲,不过……我们可以先洞房花烛……” 若是不先成为他的人,说破大天,三哥也不会同意她嫁给王大山,而她自己,既然喜欢他,既然想嫁给他,那不如就将事情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对于岳家来说,未婚而先不洁的女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再要了。 柳月虽然不确定王大山的心思,但为了留下来,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敲响了他的房门,而王大山当真接纳了她,又怎能不让她满心欢喜,至于他心里是否藏着一个王二妞,她已不去计较,少女情窦初开,便是为了所爱之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何况其他,她无悔。 王大山温香软玉抱在怀,心中自是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扶正柳月的身体,他伸手笨拙地抬起她的下巴,憨憨一笑,甜蜜了心田。 “那……你可不能后悔啊!” “不后悔!” 柳月抚开王大山的手,主动伸手臂圈上他的脖子,身子贴上去,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红唇。 一时之间,两人便静静地拥吻在一起…… 放开之后,自是双双通红了脸颊,王大山因受柳氏的封建思想教育,把还没与之成亲的柳月给亲了,多多少少都有一丝愧疚之感,禁不住抱着她,发誓一般的说:“如今,我与你已有了夫妻之实,月儿放心,这一辈子我王大山都不会负你。[.超多好看小说]” 夫妻之实?这是夫妻之实吗? 柳月看着心爱男子眼中的认真,只觉好幸福,她笑着撩起衣袖,露出洁白藕臂的同时,一颗醒目的血色守宫砂便出现在王大山的面前。 咦?不是说女子和男子有了亲密的亲亲之后,女子臂上的守宫砂就会消失吗,可柳月的为何还在?想着,便疑惑地看着柳月。 柳月笑而不语,拉着王大山缓步走到床边,又将他推坐在床,红着脸颊,望着满面迷茫的王大山,笑得羞怯。 “刚刚……那不算夫妻之礼,接下来的……才是。” 说完,柳月的脸颊便更加红润,咬着下嘴唇,轻轻地拉开了腰间衣带…… 夏小翜不知道她的建议已被柳月及王大山采纳,正睡在床上做着自己的梦。 梦中,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粉雕玉琢可爱之极,她坐在一片蝴蝶花丛中,扭了妞身子,想趴上一名正仰躺着欣赏蓝天白云的少年胸膛上。 “天凌,你要干嘛?” 少年一身月白色雪缎锦袍,剑眉朗目,俊美无俦,他微笑着看着小女娃,如星的眸光里一片温柔而好笑的神色。 “天凌要亲亲,娘说女娃亲了谁,谁就是她相公。” 撅起小嘴,小女娃红嫩的嘴唇就要碰上少年脸颊的瞬间,少年坐起,一把将她抱在膝上,笑得犹如神祗般温暖祥和。 “等你长大,哥哥也不能做你相公,因为到那时,哥哥已经太老了。”她若十五,他便是二十五! “你骗人!你喜欢那个郡主,要做她的相公对不对?”小女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不要她的飘渺哥哥娶别人,她要当飘渺哥哥的娘子、皇子妃,飘渺哥哥不可以娶郡主。 “我根本不喜欢郡主!”少年叹息一声,温柔地擦掉女娃脸上的眼泪,并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乖乖,你还满意吗?” 小女娃破涕为笑,伸开手臂想搂着少年的脖子,然而,一阵大风蓦然刮起,刮飞了一地的蝴蝶花,女娃却被尘沙迷了眼,惊吓地喊道:“飘渺哥哥,天凌迷眼……飘渺哥哥?” 四下一片安静,却是没有人回答,小女娃倏地睁开双眼,映目一片血光冲天,她竟置身于诡异的大火之中,没有看到南宫飘渺,触目所及,却是满地焦黑的尸体。 小女娃心中骇然,无比惊恐,在大片火海中,惊慌失措,到处乱跑。 “飘渺!你在哪?南宫飘渺……救我!” “小姐,小姐……” 那一瞬间,火海中,小女娃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她的是她母亲的丫鬟柳如云,小女娃抱着她的脖子拼命地挣扎着,大叫着。 “飘渺呢?飘渺哥哥呢!我要去找他!他在哪儿?” 丫鬟奋力地安抚着怀里的小女娃,同样大喊着:“十一皇子大婚当日就失踪了,小姐,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这里只有奉旨屠杀,没有南宫飘渺!小姐你必须跟着我一起逃跑!” “三年前?不可能!我刚刚还看见他!他刚刚还在!” 画面突转,丫鬟不在,火海不在,小女娃孤身一人,置身于一片阴暗肮脏,潮湿发霉,犹如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大牢里,惊恐地看着地上那抹痛苦爬行的人影,她捂着嘴巴连连惊叫,眼泪就像决堤一般疯狂地往下掉,她虽看不清却知道,那抹人影定然就是十一皇子南宫飘渺! 他的飘渺哥哥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被人挖掉了双眼,敲碎了牙齿,割断了舌头…… “飘渺哥哥——” 小女孩一声撕心裂肺地尖叫,令夏小翜瞬间自床中坐起,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地巨大悲怆。 她怎么会梦见南宫飘渺?她怎么会如此难受?花天凌怎么可以将自己的记忆强行灌进她的梦里,令她如此真实地感受着痛苦,感受着悲痛,万箭穿心一般令她无法忍受! “靠!呜呜呜……飘渺哥哥太他妈可怜了!” 梦境中真实的痛苦,让夏小翜无法控制情绪,坐在床上便是一通捶床怒叫! 正在此时,“啪”地一声,玻璃摔碎的清脆响声清清楚楚传入耳里,她倏地一惊,秀眉一皱,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还是利索地穿衣下床。 楼下,已然是一翻剑拔弩张的形势! 柳月穿着一身新妇襦裙,梳着少妇发饰跪在岳秋子的面前,姣好的容颜上挂着一脸的坚定:“三哥!我要留下来,嫁给王大山!请你成全!” 王大山是柳月的男主,他看到柳月跪着,虽然于礼不合,但也跟着她一起跪在了岳秋子的面前,同样一脸的坚定神色:“我与月儿是两情相悦,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还望岳公子成全!”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岳秋子清冷的俊颜上挂满了寒霜! “岳丽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简直罪不可恕!” 岳秋子性情冷淡,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事,他很少有情绪上的变化,柳月虽与岳家三位哥哥不亲,却也从没和任何一个有过冲突,更是没见过一向清冷的三哥发怒,而她自小就对嫡出一系心存畏惧,此时,面对大动肝火的岳秋子,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颤着声音苦苦哀求。 “三哥!我求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吧!就当我已失踪,就当我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再回岳家了!三哥,我求求你,就当从未见过我还不行吗?!” 对于庶妹岳丽月的失踪,原本岳秋子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他二姐被封容妃,举家进京的时候发现,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然而,岳家丢了一个庶出小姐,也只是暗中走访查了查,什么都没查到便不了了之了,而岳秋子自始至终都没对这名庶妹的失踪表示过关心。 他这次来枯山县,也不过是想要把南方的香茶生意带入北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碰见她,但是岳秋子也有其固执的一面,那就是涉及家族尊严,岳家的女子要嫁给个农人?他无法坐视不管,既然已经碰上,又岂能不将人带回去! 柳氏拉着王三妞看着,急到不行,暗骂儿子糊涂做事,却又无可奈何,根本没办法替他们说话,岳家是何门楣,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她顾忌的也正是王大山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不过平民农家户,岳家人极力反对,反对的不过就是一个身份地位,可他能说什么?人家根本看不起你,你再是掏心挖肺也没用,所以王大山只是和柳月一起跪着,却一直都未曾多说。 “岳丽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你当初是如何从家里私逃出来的,现在只要你说一句错了,脱下这身衣服,换下妇人发饰,我岳秋子既往不咎,你与人通奸之事,我也权当没发生过!定然会替你瞒天过海,给你配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你放屁!” 一句怒喝!一道白光!岳秋子只觉眼前一花,便有一齐眉短发的少女伫立眼前,只是她一双浅红瞳眸喷发出极怒的火焰,正一眨不眨地瞪视着他,岳秋子饶是清冷的性情也不禁被突然出现的夏小翜吓得后退一步!原来她还是个有诡异武功的村姑!当真小看她了! “这是我岳家的事,与你无关!”他报然大怒! “假仙!” 啪地一掌拍出!惊叫声四起,岳秋子瞬间被打出五米之外,虽没摔倒,却肩膀中招,后腰也撞在桌角上,他只觉两处都万分疼痛,一向清冷的俊脸上也闪过一丝痛楚,一丝不可置信!他万没想到这名小小村姑天大的胆子,竟然在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还敢动手打他!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岳其和岳木这两个冷脸随从本是岳秋子的贴身护卫,本以为农家院里不过一群农夫农妇,他们主子定不会受到任何攻击,防范之心荡然无存,可此时见岳秋子竟被一个小小村姑突然出手给打了!失职的责任立刻让他们有些挂不住了,二话不说,便双双攻了过来。 再说夏小翜出得房来,正好听见岳秋子最后的一段话,他竟说柳月是从岳家私逃出来的!一下子就怒了!而且当她知道自己有了“超能力”之后,也猜测到那是洛神樱的功劳,等大姨妈一过,便开始潜心研究自己的“超能力”,如今运用起来也算自如,对付两个所谓的贴身保镖那是完全不在话下,轻轻松松一对二,见招拆招。 而柳氏、柳月、王大山一看都打起来了,忙拉着王三妞围在了一起,紧张地观望着战局,其中柳月最为担心,她是真的不想让二妞和岳家的人起任何冲突,哭着对岳秋子说:“三哥,我求求你了,不要与二妞为敌,若不是二妞出手相救,我岳丽月早就是撞死在青楼了……” “嫂子,你给我闭嘴吧!与其求他,不如暴打!看着是个仙,骨子里却阴险恶毒!在我眼里这种人就是犯贱,根本不配好好说话!直接虐待便是!” 岳秋子确实不知道柳月是何故失踪的,说她私自出逃,不过也是主观猜测,而且柳月也没和他说过有关嫡姐的陷害,此时听了她苦求的话,倒也有了一丝的迟疑,可夏小翜的话一出口,一下就把他的迟疑打了个烟消云散,清冷的脸上布满寒霜,更加地面无表情,想着教训教训这个村姑,省得她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又目中无人,只是他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那缠斗的三个人,哪里是二虐一,完全是一虐二! 夏小翜越打越兴奋,越打越顺手,也不管桌椅板凳何如化成了碎屑,只把两个冷脸随从打得节节败退,打过瘾后,才在一声怒吼之下,将两人撂倒!夏小翜啪啪手,转头笑望着清冷公子面无表情的俊脸,满目的嘲笑:“哈哈哈,果然是世族大家啊!真是人才辈出!就这货色?哈哈哈!笑掉我一代美丽村姑的大牙!” 011:贤悠郡主横空出世! 011: 实在不是岳其、岳木有多弱,实在是洛神樱的魔神功太强,只三成功力,夏小翜便可以挤进江湖百大高手之列,只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概念,至于她的眼眸如何会变成浅红色,便是因为没人指点不会运用罢了,只在生气的时候自热而然的变色。 而此刻,她打了人过了瘾,自然消了气,眼眸自是恢复了正常黑色。 岳秋子看了一眼滚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两个随从,再听夏小翜的嘲讽,只觉被当众打了脸,但他的固执本性依旧不允许妥协,看着夏小翜清冷异常。 “即便你暴力而为,岳丽月我一样会带走!” “你带走你的什么姐姐妹妹我不管,但是你要带走我嫂子和我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休想!” 言下之意便是,你的妹妹已经变成了我的嫂子,我不允许你把人带走。 柳月梳了妇人妆,想必已经是王大山的人了,那肚子里没准就被种上了种子!夏小翜的想法坑爹,但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却听得柳月羞红了脸,听得柳氏黑了脸,姑娘家家这话说的!目光却不自主地瞥向了柳月的肚子,希望那里面真的有个孙子……就好了。 而王大山却一脸深情地望了望怀中的女子,想起昨夜半宿的夫妻之礼,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嫂子?”岳秋子怒极反笑,紧紧盯着夏小翜,冷声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当这些就算数!不过通奸罢了!岳家心慈,将不洁之女带走,息事宁人,我便可保她一命,若是不慈,岳家族老也有权利将她沉塘处死,并不为过!” “妈蛋!天朝国法只听过已婚妇女与人通奸才受沉塘之刑,未婚女子却是不受极刑!你当我不懂国法吗?你们岳家好牛逼,可以罔顾国法私自行刑?当真是驾驭国法之上啊!” 这话浅说了就是岳家无视国法,大说了,就是岳家挑衅天威,意图谋反,帽子扣得大,噎得岳秋子变了脸色。 “你……” 夏小翜还没完,几步逼近,挨到岳秋子的面前,抬着小脸,与他面对面,一双黝黑锃亮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得奸诈无比。 “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哈哈哈!娘亲有,媒婆有,至于岳家那部分,你不就是现成的!?” 岳秋子站的位置,后腰处就是桌子,本身退无可退,此刻,夏小翜挨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又是抬着脸,那女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及温热的气息直往脸上扑,吓得他想推开人,又觉不好碰触,只得后仰着上半截身子,一时之间,竟没猜透夏小翜话中的意思。 夏小翜本意是想威胁岳秋子一通,却见他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竟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心中一动,莫非这名义上的未婚夫至今还单身?不由坏心大起,挑起了眉,就想调戏。 “诶?你躲着我干嘛?我又没说要吃你!” 伸手就在岳秋子的脸上摸了一把,“好滑,好嫩,好有手感,喂!美男!看你这样子纯得很啊!难道还是处?难道还没娶媳妇?” 岳秋子清冷的目光有些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流氓,却也是一瞬便回神,也不顾礼不礼的,上手就一把推开夏小翜,却是更加红润了脸颊,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 “你!你简直……无耻!” 而夏小翜的行为直看得柳氏等人一个个都浑身冒汗,他们的二妞什么时候也知道调戏男人了?这是思春的节凑啊!是不是也该给她定门亲了? 夏小翜被推开自是不以为意,她只是看着岳秋子哈哈大笑,笑得他一张俊脸慢慢爬上怒气,夏小翜却在他变脸之前,笑容一敛,双眸里挂上了淡淡地不屑。 “果然是文弱书生,被个女子调戏一下就吓成这样!放心吧!老娘不喜欢你这性格,对你没兴趣!” 说完,也不顾岳秋子的脸色,转头就对柳氏说:“娘,你就为我大哥筹备婚礼吧!至于这个岳公子,哼哼,入了老娘的狼窝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婚礼之上,他若还是一意孤行不同意,就直接绑了,让他做个证婚人!他若还不肯就范,老娘就把他剥了衣服洗干净送给我小姑!哈哈哈……王家英见到他铁定要流鼻血的!” 这话直说得一众人满身恶寒,直说得岳秋子铁青了脸色,险些吐血!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庶妹一脚踏进“狼窝”?这是要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悔不当初啊! 柳月本想为岳秋子说点什么,但她深知夏小翜虽然有点嚣张跋扈,却也懂得分寸,绑她三哥做证婚人还有可能,若说将他送给王家英,她必然不会如此做!不过是吓唬岳秋子罢了,如此一想,柳月便不再开口,只对有这一个维护自己的小姑而心中庆幸。 其实她却不知道,这名维护自己的小姑子原本是她的嫂子,可天意弄人,阴错阳差之下,却是自己变成了她的嫂子,知道之后,柳月又将会是何感想? 而岳秋子若是知道面前这名他根本看不上的暴力又流氓的小村姑就是他一心死守的原配夫人,又会是何感想?他是后悔自己为了家族荣誉而愚蠢死守婚约的固执行为,还是埋怨天意弄人? 反观柳氏,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听着夏小翜让她筹备婚礼,只本能地点了头,至于岳秋子,二妞自小的原配相公,柳氏深知,就这副性格当真与二妞不是良配,最终歇菜了促成好事的心思。 再说那两个被打倒的随从,见小村姑不但调戏了自家主子,又说出那种吓人的威胁,早已是满脸的羞愧与震惊了,他们羞愧着自己堂堂岳家护卫居然打不过一个村姑!震惊着若是主子真的在此失身受辱,简直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原谅他们的过失,想着,就算丢了命也无论如何都要让主子逃出去! “至于这两个人……”夏小翜却摩擦着下巴看着岳其岳木笑得阴险,直看得那两人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半点没敢坑声,还真怕这小村姑一个坏主意,也将他们送了哪个村姑糟蹋。 可还没等夏小翜说出什么,一道诡异的、尖锐的、不该出现在农家院落的声音,远远从外面传进了屋里,瞬间令众人瞪着眼睛,吓了一大跳。 “圣旨到——” 妈呀!什么情况?是真有圣旨还是有人瞎喊?貌似没人敢假传吧?那是要杀头的!夏小翜一个机灵,第一个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 众人回神,纷纷也跟着冲了出去,岳秋子听到这一句喊,深深皱起秀挺的双眉,惊讶万分,可圣旨啊!那是所有当场之人都要出席跪拜的,他自是没有犹豫地也跟了出去。 柳家全体都不知道,他们在家里与某假仙“斗法”,枯山县早有一队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了四沟村,为首的除了一名圆脸微胖的老头外,还有一个英俊魁梧的大汉,竟还有一名脸色不好的中年男人,正是枯山县县令杜衡!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拉着数辆马车招摇过市,马蹄声,车轮声,声声震耳,还没进村口就吸引了众多村民围观,不自觉地一路跟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家家,一户户都不像夏小翜家一样的别墅,屋里听见声音也好奇地出来看,而其中连同夏家,王家众人也不例外,直跟到了柳家别墅前,不由像炸了锅一样瞎猜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柳家犯事了?” “不是吧!我看倒像送礼的!” “那人好像是县太爷杜衡杜大人吧?他都来了!” 那三名骑马的人翻身下来,就有另一名秃头少年敞开嗓子喊了句圣旨到,众人这才后知后觉,不由都有些激动,柳家有圣旨?四沟村百年来也没个圣旨降临啊! 而当下马的三人进来院子,夏小翜等人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看这架势,倏地目光一紧,却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那微胖的老头扬起尖锐的嗓音喊道:“哪位是花齐济花将军的遗孤花天凌?出来跪拜接旨!” 一句话,炸了锅一样,众村民围在院子外面大眼瞪小眼,花将军?遗孤?花天凌?是谁啊! 柳氏却吓得腿一软,歪在王大山的身上,圣旨都来了,这是福还是祸?天凌的身份又是如何被人识破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月咀嚼着花天凌这个名字,随即震惊的目光刷一下扫向夏小翜,又扫向岳家三哥岳秋子,却见到两副完全不同的表情。 夏小翜只沉思了一下便明白,洛老四与皇帝是生死之交,让皇帝传个圣旨不过就是一句话,但是她又有些不明白,洛老四为什么要将她的身份公开与天下?只为了给花家一个平反?她虽然有丝迷茫,却也算异常平静了。 夏小翜走形式般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几步迈出,便跪在老头的面前,深深扣头,之后抬起,低眉顺目地用颇为恭顺的声音脆生生地说道:“花天凌在此,叩拜接旨!” 妈蛋,穿来古代,她还是第一次给人下跪磕头,没想到竟是圣旨,嘿嘿嘿,这老头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太监,传说中的太监啊!没蛋?还是全都没有?嘿嘿嘿…… 夏小翜表面很恭顺,内心很龌龊,可她恭顺的表象看在圆脸微胖的齐公公眼里,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微微笑,不吝赞扬道:“官家小姐再是遗落民间,骨子里也必是这般知书达理,高贵圣洁,果然如此。” 这一句话听在夏小翜耳里,只觉齐公公是在拍她马屁,莫非是求她办事?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看在岳秋子的眼里无疑就是一道又一道的惊雷,依次狠狠地劈在他胸口,劈得他头晕眼花,险些站不稳。 从出门看见齐公公,岳秋子就异常震惊,齐公公是皇帝最为器重的四大太监之一,嫡姐封妃之日,他在宫里见过,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四沟村给个村姑宣读圣旨,可见皇帝的诚意。 岳秋子更没想到,齐公公嘴里吐出的接圣旨的人竟然是惨遭灭门的花天凌,他从小就被母亲定下来的娘子、未婚妻!她居然没死?竟然就是这个嚣张跋扈,耍流氓调戏他的小姑村!她哪里知书达理?哪里高贵圣洁?他为了家族荣誉,可以背个忠于亡妻而永不续弦的好男儿名声,却不想为了承诺真的娶个村姑相守一辈子! 一时之间,岳秋子已被这突发的变故震得混乱一片,无法思考了。 齐公公一扫众人愣怔的脸色,双手高高举起明黄色卷轴,那喊话的少年立刻扬声又喊了起来:“行——跪拜礼!众人叩首!” 众人闻言,慌忙回神,不管院里院外,全部诚惶诚恐地双膝跪地深深扣头,不禁就有没见过世面的都紧张得全身是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齐公公打开圣旨,一通之乎者也念经一般的长篇大论,念得跪拜的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却只有那最后几句才听懂。 “为表朕之良魂,特此平反花齐济花将军府、吴瑞龙吴将军府、韩逸致韩王府谋反之罪!封花氏遗孤花天凌为贤悠郡主,赏京城郡主府一座,黄金万两,云锦百匹,一等丫鬟四名,二等丫鬟四名,奴仆小厮八名,金玉白瓷瓶一对……” 听着齐公公口中宣读的赏赐,早有部分村民眼红起柳氏而暗中思忖,她真是走了狗屎运,王二妞不是大路上捡来的吗?随便捡个女娃都是个将军遗孤!这一下,鸡犬升天了,她们怎么就捡不到?真是命运不公。 眼红着,却不知柳氏柳如云又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的“王二妞”,又是如何被诬陷而从王家休出来!如今见柳氏发达了,便眼红嫉妒了,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而王李氏却后悔得要死,她要早知道王二妞竟是这样一个身份,说什么她也得将柳氏弄死,然后将王二妞这个叫什么花天凌的小贱人弄到自己身边养着,早晚有一天,她也会跟着这个小贱人一起飞黄腾达!她就成了郡主的奶奶!想着,心思一转就打起了主意,家里还有个没娶妻的孙子不是,正好配给王二妞! 阴谋一成形,就想跟身边的小女儿王家英算计算计,却见小女儿正看着某一处而一脸娇羞,一脸痴迷。一愣,王李氏的目光便顺着王家英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一名身跪尘土间却依旧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的,一个清冷却极其俊美的男子,那犹如月间走出来的人不知不觉让王李氏都看傻了眼!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男人! 夏小翜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王李氏算计,岳秋子更不知道王李氏、王家英是谁!他们两人一个正在为了好多赏赐而偷偷傻笑,一个正在为突然多出的未婚妻而暗自苦恼! 而柳氏听到了圣旨的内容却是泪流满面,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也不枉我多年的委屈,呜呜呜…… 柳氏哭得欢,却不知,不远处那名跟着齐公公而来的英俊魁梧的男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呃!原来是她,妹妹的一等丫鬟柳如云!原来外甥女是被她救下并收养的!嗷!好一个义仆啊! “钦此!”齐公公念完最后两字,恭敬地收好卷轴,微笑友善地看着夏小翜说道:“贤悠郡主,接旨吧!” 于是,夏小翜内心流着对赏赐无限贪婪的鼻血,面上却沉稳地高举双手过头,脆生生地说道:“臣女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便有一物准确的放在捧起的手心上,正要收手间,却又有一物被塞进手心,夏小翜一愣,收手便见掌中除了一个明黄色卷轴外,居然还有一个折好的字条,诧异了一下,这太监居然塞她纸条?是何道理? 夏小翜望向齐公公,她知道他偷偷的行为,必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可这纸条是什么,她就不好当场打开了,就算再好奇,也得耐着性子回房再看! 秃头少年看夏小翜已经接了圣旨,便朗声喊道:“礼毕,众人起——” 跪拜的众人这才得到指令,纷纷起身,却顾不得身上的尘土,又是一阵低声议论。 “封了郡主了,相当于王侯的闺女,身价可不一样了。” “哎呦,我侄子今年满十五,还没定亲,我得赶紧找个媒婆……” “我看他家大山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我外甥女也没定亲呢……” “你们都歇菜吧!人家二妞不是郡主的时候还看不上你们呢,当了郡主连你们是谁都不认识,还定亲……” “李老头,您儿子今天三十五吧?丧偶两年了吧!要不我豁出老脸帮您儿子去问问柳氏?” “行,你去办吧!” “哈哈哈……” 院子外面,众人一阵低声哄笑,有开玩笑凑趣的,却也有真的动了歪心思的,不为什么一个郡主的称号,那黄金白银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一辈子穷苦惯了的村民们不动心不眼红才是圣人呢! 而这些议论声却全部灌进夏大水的耳里,他咬着下唇,死死地握着双拳,脸上一片绝望与悲凄,他明白,他与王二妞必将是越走越远的距离,远到只能抬头仰望…… 而院子里,夏小翜站起身,一个排场走下来,波澜不惊的收好纸条,捧着圣旨,看在齐公公眼里微微一笑,他点点头,一副相当满意的样子,却更让夏小翜不解,这是怎么个意思?像挑媳妇一样的目光! 跟着齐公公过来的杜衡,一直脸色都不好,他万没想到,这个小村姑竟是花齐济的独女?摇身一变就成了郡主,那她还不得更加嚣张,更加张扬!哼!真是小人得志!杜衡一见圣旨宣完,站起后,转头便对齐公公绽放出满脸哈巴狗式的笑容。 “公公,天太寒,下官这就带您回去吧,下官府上已经备下酒席,公公不嫌弃,这两日就住在下官的府上吧!” “杜大人客气了,咱家明日一早便动身回京,住驿馆就好。” 齐公公客气地拒绝了杜衡,却是当真打算走了,夏小翜一看,总觉得少了电视剧里给公公打赏的桥段,不由出声留人。 “公公,今天天气确实冷,不如到我家喝茶暖暖身?再走不迟!” 齐公公看了眼别墅,又淡淡瞥了眼满身清冷的岳秋子,便同样拒绝了夏小翜,只是不像拒绝杜衡那样客气,却更加亲切:“咱家不冷,倒令郡主费心了,咱家吩咐完执事小太监搬运完赏赐便会先行一步。” “哦,也好,那我就不留公公吃饭了!嘻嘻……”矮油,没有打赏,也不留吃饭,人家一个太监大老远来给她送东西,多不好意思。 夏小翜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不禁俏皮一笑,倒看得岳秋子微微一愣。 齐公公笑着又和夏小翜说了几句,柳氏便从屋里抱着个半尺长,一指宽的柳木盒子出来,笑道:“公公辛苦,小小谢意,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 柳氏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丫鬟,给公公打赏她是知道规矩的,起身那会儿就进屋去,装了一百两银子在柳木盒,双手递过。 齐公公接过盒子,与柳氏和夏小翜言谢并告别。 夏小翜等人将齐公公送出院外,看着他上了马,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柳氏,简直就跟做梦的感觉一样不真实,本想找夏小翜说说话,只这一转身的功夫,夏小翜就不见人影了。 她是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别墅,急急忙忙跑回了自己的闺房,把圣旨往床上一扔,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想一看究竟。 只是那上面只有龙飞凤舞几个字而已。 “今夜一诉衷肠,晚上记得留窗。” 哎呦我的妈呀!这个太监晚上要来和自己约会? 夏小翜看着纸条惊得莫名其妙!却不知,此字是洛神樱的手笔,只是他匆忙之间竟忘了落款,以至于让夏小翜误会,从不关窗的她,也在夜晚来临之际将门窗都死死地关上了,害得洛神樱打不开,进不来,一怒之下,就将整个窗子都卸掉了。 ------题外话------ 贤悠郡主?什么意思!女主问。 笨蛋,就是闲到忧愁的意思!红夜公子回答。 于是,红夜被打了。 012:各种阴谋诡计! 话说,齐公公走了,执事小太监安排好各种赏赐,赶着马车也走了。 而部分眼红的村民没有走,王李氏几个也没有走,不但没有走,他们还厚着脸皮直接进了别墅。 村民进得屋来没有见到金子,心里暗骂柳氏小气没见识,面上却说着溜须拍马的好听话。 柳氏看着他们的贪婪不禁心里发寒,想她贫困之时,这几家人是最为不屑与她们打交道的,不过半年,这些人看她家因为玻璃而富余起来,就开始与他们巴结来往捞了不少好处,如今她家又得了皇家的赏赐,就更是奉承,心里不定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柳氏虽心寒却也无比庆幸,看人心,只有发财与落魄之时才能看得更透彻,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只看眼神便知。 柳氏早有担忧,担忧她家突发横财会遭村民妒忌,担忧王李氏会不择手段地算计他们,所以在搬赏赐的时候,便让小太监们将金子、珠宝首饰、古玩等值钱的小件东西都直接搬到夏小翜的房里,但是那百匹云锦及一些不易碎又摸不坏的赏赐实在没地方放,只得都堆在客厅。 柳氏和王大山、柳月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村民们说着话,却也不怕谁顺手牵了羊,毕竟客厅里摆的都是大件,想拿走?那就得豁出脸面开口要,村民们不敢,王李氏却敢。 “你家人口少,用不了这些好料子,一会儿就抱一半给我送过去吧!” 柳氏对王李氏恬不知耻的行为还没找到拒绝的理由,王大山先冷着脸说话了。 “可以,不过这些料子一千两一匹,你想要多少我就抱多少,只要你给钱。” 王李氏一听,瞬间怒火高涨。 “你他妈是老娘的亲孙子,要你家点破布料,你敢管老娘要钱?”扬手就要打。 王大山半年来,吃得好、睡的香,早就不是当初那高瘦的身材了,只一抬手,强壮的小臂就磕在了王李氏扬起的手上。 “哎呦!”王李氏惨叫。 王大山却冷冷地说:“这些东西是贤悠郡主的!可不姓王!” 言下之意便是,你没权利开口要,我也没权利做主给。 王李氏抱着自己的手疼得一张老脸横肉扭曲,听了王大山的话极其愤怒:“那你就让那个什么郡主的下来,老娘不信那个小贱人不给我……” 话未落,一把短刀便自二楼斜飞而下,带着破空之声,堪堪从王李氏的发间穿透而去,“噗”一声,扎在别墅门框的同时,削掉王李氏大量的头发,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皆惊之时,便听到二楼传出夏小翜兴奋的声音:“哇,梅儿的飞刀好厉害,有机会教教我,下次再有人对我不敬,我直接削掉她的耳朵!” 之后,便有另一道低沉的女音响了起来:“郡主要学,奴婢自当倾心相授,不过,敢对郡主不敬,郡主只当上奏,直接灭其九族就好。” 此人便是御赐的四名一等丫鬟之一的梅儿姑娘,她原是黑天阁的长老,一把飞刀玩得出神入化,武功修为也在江湖排名百位之内,被洛神樱直接派过来做了夏小翜的丫鬟,却是没有卖身契的,属于自由之人,所以,她说话便有些没顾忌。 王李氏一听梅儿的话,突地打了一个冷战,后知后觉才想起所谓郡主是个什么身份,又岂是她能开口骂“贱人”的,没当场要了她的命,当真是手下留情了。 王李氏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还敢耍横,却因恶性难改,更加急迫地算计起来,她一定一定要把王二妞这个小贱人弄上他孙子的床,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而梅儿的一把飞刀,便让那些贪婪的村民们傻了眼,一时之间都收了龌龊的心思。 岳秋子清冷淡漠,对不相干的人或事从不关心,进得屋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一圈,却不见那个跋扈嚣张的小村姑,就脑补猜测着她一定是藏在屋里子正抱着万两黄金贪婪地做着美梦。 却不知,夏小翜正在自己的屋里和十六个丫鬟男仆的开着见面会,虽然男仆无权走进女主子的闺房,但是夏小翜是谁?穿越来的,根本不在乎这些不说,她还抱怨着,怎么八名丫鬟各个娇俏,名字还好听,叫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可给她的八名男仆却各个寒掺?一个比一个难看不说,名字也坑人,叫什么跌打损伤、刮擦磕碰,记着都费劲! 岳秋子却因为梅儿的飞刀若有所思,他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给小村姑配个武功高手做丫鬟?只是一个,还是八个都是?清冷的目光便多了一丝沉沉。 也就在此时,一向对身边事务反应迟钝的岳秋子,深深地感受到一热辣辣的视线,正极为大胆地灼烧着他,岳秋子冷冷地转过头,便见一名身穿粉衣襦裙的村姑正用火热到烫死人的目光对他泛着花痴,他清冷的容颜便更加冷了三分,且透着深深地厌恶。 调转回头,岳秋子不以理会,哪知,王家英看他一副冷冰冰地样子,她不但没有退缩,还羞红着脸颊,走了过去。 王家英打一进别墅,那眼睛就从未离开过岳秋子,对王李氏的惊吓竟是看都没看见。 “公子……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想认识这名月中神仙一般的美男子,却不知如何搭讪,见人要走了,才憋了半天迸出一句,却已是满面羞红。 要说这王家英一不种田,二不做家务,又常年好吃懒做,养尊处优,身上虽养的丰腴,倒也是杨柳纤腰,在加上没有风吹日晒过的细皮嫩肉,她在村姑堆里着实属于美女一级了,然而岳秋子毕竟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王家英的姿色在他眼里就是丑陋的,他甚至认为这个村姑连夏小翜那个村姑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何况又是令他最为厌恶的花痴,那目光就像要把他生吞了般毫不掩饰。 岳秋子见王家英居然问自己姓名,如此不知礼,如此不知羞,厌恶的同时脚下一转,理也不理她,便径直走向自己居住的客房,王家英一见,抬脚就跟上了。 这村姑真不要脸!主子进了屋,她居然也要进屋!岳其岳木虽被夏小翜撂倒,却也在圣旨到时恢复了行动,身上虽然还有点不适,却也没有多大影响,两人冷着脸,双双瞪起眼睛,挡在王家英身前,喝道:“走开!” 王家英吓了一跳,虽有不甘,却也只得作罢。 柳氏看这一屋子的混乱当真是感概万千,不由叹了一口气,当村姑有村姑的麻烦,当郡主也会有郡主的麻烦,活着,就是各种麻烦! 王大山看柳氏脸色不好,直接不客气地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众人见他的脸都拉下来了,又有梅儿那一出,便虚假地又笑说几句吉利话就离开了。 岳秋子没有理王家英,让她心里极度失落,想她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左挑右选都没找到合适的夫家,今日见到岳秋子便觉得他必然就是自己等了多年的良人,说什么也要弄到手。 搀了王李氏回去后,就是一通哭闹,王李氏也正好要算计夏小翜,两人一合计,就打算双巢一起筑,将这一男一女一并算计到手,主意敲定,两人便狼狈为奸,精心策划了一翻。 王李氏首先让二儿媳把孙子王家素叫回,并似无意地在他面前说夏小翜的各种坏话,王家素不置可否,脸色却不好看,因为他也听说了圣旨之事,脸色不好只是暗怪王李氏口无遮拦,怕她连累全家,可王李氏却话锋一转,问他喜欢不喜欢夏小翜。 王家素的眼神倏地一紧,一颗心跳得差点没蹦出胸口,可同时也闪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直接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王李氏是如何让他去的柳家,如何陷柳月于失节风波,好在王李氏并没有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他一见柳家只有一个柳月在,为避嫌赶紧转身离开了,才让王李氏的算计落了空。 而现在,奶这是要以同样的方法陷害王二妞?不行,他得找个时间和二妞说说。 可一想起夏小翜美丽而充满灵动的眼睛,王家素隐隐地也有一丝激动,他清楚自己喜欢王二妞,莫名其妙的,没有理由的喜欢,要不然这半年来也不会几次主动示好,但是她对王家的人好像天生就有排斥感,总是不冷不热的对他,令他隐隐知道,两人永远都不可能走在一起,于是慢慢地歇了心思。 如今王李氏的一句话又燃起了王家素心中的想法,思忖一下,便一本正经地回绝了王李氏,说他根本不喜欢夏小翜,心里却矛盾地期待王李氏会用正常手段上门提亲。 然而,王家素又怎么会想到,王李氏之所以问他不过是想和他狼狈为奸,将计划更顺利的进行,可他竟然拒绝了,王李氏骂他不开眼,傻瓜笨蛋的同时,就已确定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连带自己的亲孙子一并算计进去,不惜下药也要让他和那个小贱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而另一边的王家英就显得有些急躁了,她当天就从自己攒的嫁妆里拿出了五两银子,急急忙忙地跑了一趟县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从三名地痞流氓的手里买了两种药。 两种不同的药便是两种不同的药效,但五两银子对她来说天价一样,万分心疼的同时又担心自己被人骗,结果当场就吞了其中的一种药,而她愚蠢之极的行为直看得那三名地痞连连坏笑。 后果可想而知,当王家英终于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时,她已经一丝不挂地抱着其中一个地痞哼哼唧唧地主动投怀了,这一下可把那三个地痞乐坏了,轮流折腾她一个下午,才意犹未尽地放了她。 当药效一过,王家英也只悔恨了一会儿,便穿戴整齐地回了四沟村,还愚蠢地自以为是地想,破了身,她和月亮美男再办事之时,她除了难以抑制地欢愉享受外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却是打死她都不会料到,正因为她自己吞了一部分药,再将剩下的药分别下给夏小翜和王家素的时候就明显不够了,不仅好事没成,她从此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她竟怀了父不详的野种,而此,正印证了那句万真的天理,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话往回说,柳家闲杂人等都被清干净之后,夏小翜便带着她的十六位“伙伴”依次给柳氏等人见了礼。 之后,便着手整理分配的赏赐,由于帝王赐下的赏赐若没有特别嘱咐,都是可以转送,贩卖、典当的,她只把金子,及大件瓷器收进了自己的屋里,又挑出部分首饰珠宝、云锦织缎分别送了柳氏及柳月,还每人十两银子打赏给自己的新“伙伴”,又挑出部分锦缎,让柳氏按照亲疏远近及不同的量份,分送给村里所有的农户,交好的分个一丈,没啥交情的也分个几尺,保证每户都有就行,之后剩下的便让柳氏自行保管。 如今夏小翜的身份不同了,包括柳月在内的柳氏几人都有点转不过来,说话的语气就显得有些拘谨客气了,夏小翜气得咬牙切齿,他们这种尊卑贵贱的奴性意识实在让她无法理解!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后,几个人才恢复了正常。 然而,这一切依旧落在了岳秋子的眼里,不禁有丝诧异,这个村姑并不像他想得一样,换了尊贵的身份就对养母、大哥不敬,也没有见钱眼开,竟然还想着村民?她这般行为实在令自己“大失所望”。 岳秋子本来对岳丽月的亲事选择很是不满,但今日发生的事,却让他稍稍有了些改观,尤其王大山,他并非像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是个愚蠢又懦弱的农夫,反而有一丝担当,岳丽月跟了他倒也般配。 可是他为了家族脸面,骨子里依旧无法接受如此大的门户悬殊,无法接受这件事会给家族带来的羞耻,虽有夏小翜的蛮横威胁,他依然决定永不妥协。 可是另一方面,这个村姑就是花天凌,是他从小定下的妻子,如今,他明知妻子尚在人间,又如何能反悔这门亲事?悔婚,不是同样会给家族带来羞耻!那他就算再不愿意,他也得为了家族脸面而忍辱负重地娶了她! 岳秋子有些犹豫,清冷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投在了夏小翜的身上。 夏小翜一身淡绿色的短衣襦裙,十四岁的年纪又来了初潮,光看那外形便已是凹凸有致,玲珑玉立了,再加上一身飒爽之气,一张娇美灵秀的小脸,一双炯炯有神地黑曜石眼眸,一头与众不同的墨黑短发,她看起来却是灵动中带了丝丝的魅惑,一时间,更让岳秋子犹豫不决,论外形,她虽不是绝世美女,但他能接受,可内在……他喜欢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温柔的、秀外慧中的,而不是夏小翜这样狂妄、自大、嚣张又刁蛮的将军之女。 清冷的月亮男神在这种犹豫不决,当断不断的心态下选择留在柳家继续观望。 一念之差!如果他现在打包行李直接离开,他岳家三公子一定还是那个潇洒得不将任何女人放在眼里的清冷男神,可惜一步走错,未婚妻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从此,岳秋子一世相思,一生悔恨,终身未娶! 而那个“别人”正是正西候府鼎鼎大名的洛四公子洛神樱。 夜晚将近,夏小翜十六名“伙伴”,四名做饭,四名打扫房间,另有八名无事可做,就跑院子里扫尘土,直看得夏小翜嘴角狂抽,这伙伴的数量也太庞大了,吃饭问题好解决,住宿问题肿么办?本来房间就不算多,还有岳秋子主仆三人,哎呀妈呀!真头痛! 于是,柳月偷偷搬去王大山的房间,空出来的房间梅兰竹菊住了。 王三妞直接与柳氏合并在一起,空出来的房间春夏秋冬住了。 而楼下两间客房,岳秋子住一间,两个随从住一间,夏小翜只得强令岳木岳其挤进岳秋子的房间,腾出屋子好给自己的八名男仆住,并对岳秋子扬言,愿意住就住,不愿意就去县里住客栈! 岳秋子只清冷地抬一眼瞥向岳木、岳其,那两人便悲催地打算于寒风中在别墅屋顶站一宿,可是,当深夜来临之时,他们就被某个不良的红衣魔影偷袭,被迫躺下了。 当那个红衣魔影站在夏小翜床边时,气恨地褪掉外袍,脱掉鞋子,钻入暖暖的被子,搂过正睡得喷香的小女人就是一通疯狂索取的深吻! 她难道没有看到他的字条?居然还敢紧闭窗户,居然还弄了两个男人立在屋顶守着?害得他进不来,弄坏了窗,灌进了呼呼的冷风,这小女人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简直该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却吻得床上某女气喘连连,随着他的索吻而一路跟随缠绵…… ------题外话------ 红夜辛苦写文,123言情首发啊,如果您不是123言情看文,建议来123言情哦~看一万字才三毛钱,看五千字才1毛五。给个面子看正版吧亲! 013:你不想嫁给我? 夏小翜越来越热情,洛神樱也越来越痴迷,痴迷到他已经分不清,当初要娶她时报着的不过是还债的想法,而一次吻,两次吻,次次吻之后,他已经有些欲罢不能了,根本来不及分析自己的心理,只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去索吻。 当他还是南宫飘渺的时候,他清楚自己对花天凌那个小女孩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抱着她深吻,也从未有过娶她为妻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与她相差十岁,若真喜欢,他并不介意去等待,但他身为一名皇子,婚姻是不由自己决定的,韩阳郡主他必须娶,那是政治联姻,他看得很开。 而花天凌呢,他也看得很清楚,那个女娃娃对自己的感情也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跋扈霸占,哪里会是男女之情,可是现在…… 洛神樱的手不自觉的伸向夏小翜腰间的衣襟,让自己的手与她的肌肤亲密相触,却也只是停留于腰间,不敢上下。 发乎情,止乎礼,他觉得自己吻她本身就很过分了,毕竟她还没有及笄,只是这样的折磨对一个快二十五岁的正常男子来说无疑是憋屈的,虽然他的身体只有十七岁。 忍了又忍,洛神樱在即将失控之时,终于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小人儿,带着急促的喘息抬起头,望进一双睁开的,迷离又迷糊的眼眸里,不由轻笑出声。 夏小翜睡得正香,突然就被拥进一个温柔的怀抱,迷迷糊糊之间,她梦见南宫飘渺用纤细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吻了她,于是,她反扑了,她梦见自己饿狼一般将那个惊才绝艳,俊美无俦的皇子压在了身下,就在激情即将四射的时候,她又梦到了一张忽男忽女,如妖如魔的脸,正用一双潋滟美目温柔地看着她,夏小翜犹豫了,她看看身下神祗般的男子,又抬头看看妖孽的脸,不由扭曲了一张小脸,老娘到底扑倒谁!? 纠结之中便自梦中醒来,好似无比真实的看见了那双美目。 夏小翜眨眨眼,睡眠迷糊症中,她手臂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目光迷离,笑得很是魅惑。 “现代有一成语新解,说‘日久生情’,‘日’久了就会产生感情,虽然说法很猥琐,却也不是没道理,妖孽,你每每入得我梦化身狐狸精,这是要勾引我,要我对你产生感情吗?呵呵呵……” 傻兮兮的一阵笑,却笑得洛神樱黑了脸,不由暗暗气恼,这孩子什么时候得了怪病,总在半梦半醒之间不清不楚,不但说得话令他听不懂,姿态还如此撩人,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的男人闯进她熟睡的房间,不然非出事不可。 “乖,睡吧!” 将脖子上的小手臂拉下,洛神樱将某小人儿轻柔地拥在怀里,珍宝一般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他眼看着夏小翜听话地闭上眼,正要跟着假寐一下,却又听见她呓语般的嘟囔。 “洛老四那个家伙……总要夜里偷袭,真讨厌,都快成习惯了……” 嘟囔完她竟偎在他的臂弯里深深地睡去,黑暗中,洛神樱勾唇一笑,笑得极为满足,她梦中都在骂他呢!呵呵,知足了。 当晨曦的曙光伴随着冷风灌进屋里发出呼呼声响的时候,夏小翜是被热醒的,好讨厌!谁在抱着她,热死了! 一动,身边之人立刻就清醒过来,却依旧假寐着,没有睁开眼睛。 夏小翜刚刚意识到床上多了一个抱着她的流氓,本能地想一脚奋起,却在忽然之间看见了那人的脸,生生地愣着了。 呃,怪胎? 看见床上的人,再扭头看了眼窗棂全无的窗户,夏小翜的嘴角抽了起来,嘿!你说他就这么喜欢半夜来偷人啊!真是无语。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脸上那道疤,皱了皱眉,又挑了挑眉,腹诽道,好牛逼的药,这才几天,他脸上的疤已只剩一条浅淡的痕迹,不显破相不说,却反而给他阴柔绝美的妖颜平添了一份阳刚。 装睡的洛神樱感受到那只肆虐又极度小心的手指,一路从他的脸颊来到了自己胸口,正在轻轻地解着他衣襟的扣子时,他很想抽嘴角,很想抓住她的小手,问她,你要做什么?点火吗? 而夏小翜的动作却是好奇地想要看看,他身上那道道伤痕,片片图腾是不是也跟着消失了。 当一片浅到几乎不影响观瞻的伤痕映入夏小翜眼帘时,他听到她松了一口气般的叹息声,不由心中一动,倏然睁开了眼睛。 而那刚刚睡醒的女子也蓦然望进了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愣愣地,静静地看着他,哦,原来要与她夜间相会的不是那个老太监,真是吓死她了,好吧!这个虽然是个极品,可她年龄还小,只能看不能吃!不过摸摸总可以吧! 瞬间闪起一脸的猥琐,一手一伸便攀附上他裸露的胸口,洛神樱一窒,瞬间擒住肆虐的小手,眸光一沉,便将某玩火的小女子殷红的唇瓣含在了口中。 唔唔唔……大早上的还没刷牙呢! 夏小翜又被吻了,被吻得晕头转向,也没工夫分析自己对洛神樱的复杂心里,貌似有一点点排斥,又有一点点心疼,还有一点点李代桃僵般的心虚,看见他,好似与他也能和平相处,看不见他,她也没有多想念,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 洛神樱再一次自失控的边缘放开夏小翜,却喘息着,用唇瓣流连于她的脸颊、耳边,沙哑着嗓音,蛊惑一般地呢喃:“天凌,快些长大吧……” 同样也在喘息的夏小翜听到这一句呼唤,倏地自迷离中清醒,天凌,花天凌,她真的不是!左思右想,于是,她清脆的嗓音也带着一丝沙哑开口了。 “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吗?我不要做花天凌,我不想报仇,我只想开开心心的种种田,快快乐乐过日子,知道什么原因吗?” 闻言,洛神樱轻轻皱起眉毛,不解地望着怀中安逸又平静的小人,竟有一瞬间不适应她如此认真的神情。 他记得她说过的这些话,就因为这些话,他才努力的要为她清扫一切危险,给她一片安稳的田园,可是原因…… 洛神樱的眼神变得讳莫高深,夏小翜望过去,猜不透他的心思,在微微一笑之后冷声说道:“老娘不要做花天凌,因为老娘不是花天凌,老娘不想报仇,因为老娘心中没有仇恨!” 是的!她说的一点不假,灭门惨案中她只有记忆却没有仇恨,倘若被灭门的是她前世的夏家父母,夏家哥哥,她作为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必会不计后果地报仇雪恨,哪怕搭上自己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她是不可能在被杀了全家后,还风淡云轻地说,我不想仇恨,我只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那么她如此说法只有一个解释,花家死去的人,根本不是她的至亲! 洛神樱愣了,他能万分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花天凌,起码,她手臂上那一道浅色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那是他大婚前一日被韩阳郡主用尖刀割破的!是他亲眼所见,为此,他狂怒地打肿了韩阳郡主的脸颊,也是因此事,韩阳由爱生恨,与九皇子南宫裂痕狼狈为奸,在第二天大婚当日给他下药,最终害他被困于九皇子私设的大牢中被折磨了整整五年才死去…… 她竟然说她不是花天凌?洛神樱不懂夏小翜口中的否认从何而来,却依旧问出了疑问:“你否认,是不想嫁给我?不喜欢我?” 只有这一个解释,她不承认她是花天凌,只是不想嫁给他,不想让他补偿! 夏小翜想了想,若说正西候府洛四公子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女人,能嫁给如此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富帅,未尝不是每一个女子心中的梦想,可她终究不是花天凌,她不管花天凌以前怎么样,记忆中她都没有洛神樱这号人物,就算他暗恋她多年,但她毕竟不是原身,她无法心安理得地冒名顶替,于是夏小翜摇了摇头,却不是接着洛神樱的问题。 她想说她不是花天凌,而是夏小翜,是一抹借尸还魂到花天凌身体里的异世幽魂。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屋外响起了一道破空之声,那声音很像空中炸开的烟火,夏小翜吓了一跳,洛神樱却神色一凛,随即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啊?这是招唤你的信号吗?我话还没有说完!” 夏小翜跟着自床上坐起,洛神樱回头,荡起一抹惊心动魄地笑,手臂一勾,狠狠地咬上夏小翜的唇瓣,宣誓一般说:“花天凌!即便你不喜欢我,你也将会是我的妻!” 夏小翜被咬了嘴唇,瞪着眼,捂着嘴吃疼,暗骂着,这男人好狠!这是对她否认身份的惩罚吗? 可洛神樱咬了人便自空荡荡的窗子消失于屋内。 夏小翜望着灌冷风的窗户无语,李代桃僵做起来并不难,她就怕自己陷入情网,到时候,人性使然,她就会越来越不甘心当个替身了,好在现在,她对他只是一点点的动心而已,抽身而退……还来得及吧! 唉,看来她要让大哥偷偷地进来修窗子了!而且还得修得鬼神都无法进入的程度! 黎明中,整个四沟村都被那一声信号吵醒,柳家自也不例外。 夏小翜的八名丫鬟在没有任何指示下,便着手抢夺柳氏日常的家务劳作,柳氏很是不习惯,她偷偷看了眼莫名其妙有些黑眼圈的岳秋子,偷偷地开始为王大山的婚事做起了准备。 她想好了,即便岳秋子不同意柳月嫁给他儿子,她也会据理力争,因为那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她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月被带走。 另外,岳秋子已经知道了王二妞就是花天凌的事实,看他没睡好的样子,八成也是因为这事而烦心。 柳氏与岳秋子短短接触了一两日,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岳秋子对待婚约的态度,她不打算插手,也无法插手,那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夏小翜是独立习惯了,她强悍地拒绝了梅兰竹菊那种连衣服都要帮她穿的服侍,洗漱完毕后,就叫了王大山修窗子,自己则在他怪异不解的眼神中撇出三个字“不解释”。 之后,拿着一沓记录数据表,便一头扎进了院里的玻璃加工坊,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就算屋里烧起土暖气,只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她想快些研究出平面玻璃才好御寒过冬。 今日是一月一次的“公休日”,那四名长工自是不在加工坊,但是各种石头,各种材料及煤矿都已经准备好,夏小翜只需在加工坊里反复做试验,连出屋都不用,所以,当她因为吃午饭才不得不出来时,丫鬟们因为太闲正在大量的做衣服,柳月也因为要做新娘正在匆忙地亲手赶制嫁衣,而岳秋子却因为一上午都没人理会他一句,而脸色不好。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很忙,没什么可说的,你就等着做证婚人吧!” 夏小翜白眼一翻,不知道岳秋子是想和她说说婚约的事,还以为又是柳月的婚事,吃完饭,碗筷一撂,便又一头扎进了加工坊,直看得岳秋子清冷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放下碗筷,也跟着她进入明显写着“闲人免进”的加工坊。 夏小翜一看他居然跟进来了,不由凶狠地说道:“出去!跟着进来,你想让我强暴你啊!” 只一句话,岳秋子便被吓得退了一步,但他清冷的俊美容颜上却不见一丝骇然,只站定之后,清清凉凉地说:“我想和你说说婚约的事。” 哦,原来如此!夏小翜后知后觉,忽地笑了:“不必担心,老娘不喜欢你,放心吧!婚约不作数!” 反倒因为她太快的说出口,岳秋子的心里便有男性自尊在作祟,有些不舒服了,想他因为嫡姐封妃的事而进宫,引得多少皇族少女趋之若鹜,连公主都暗示爱慕之心,可眼前的村姑昨天还对他耍流氓犯花痴,今日便如此轻易地说婚约不作数,莫非有什么阴谋。 岳秋子站在那里还不走,夏小翜就有些不耐烦了,挑起眉痞痞地笑道:“怎么还不走?莫非还真等着我强暴你不成!?” 见她一副要抓他衣襟的样子,岳秋子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不知羞耻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夏小翜嘻嘻一笑之后,心无旁骛地开始做起了研究,这一研究就是三天的时间,丫鬟们的各种衣服都做出了一推,岳秋子也对忽然就忙起来的她表现出惊讶,夏小翜虽然明确地告诉他婚约不算数,可他依旧在为家族荣誉而纠结着、迟疑着,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有白天时,他才会带着两名随从往返于县城与四沟村,筹备着南方香茶在枯山的生意。 而柳氏,一面为王大山筹备婚礼,一面又要应付因各种理由而上门的村民们。 她细算了一下,借钱的十三户,她共借出了八十两银子,为儿子、闺女、柳月、甚至是王三妞提亲的二十五户,她都好言好语极为耐心地推掉了。 还有天天都要上门来的王家英,简直毫无自知之明,在她家赖着,一赖就是一天,根本不顾任何人的脸色,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只眼巴巴地望着岳秋子回来后能看她一眼。 面对这些事,柳氏没有用出强势的手段而是都忍了下来,直到有人将主意打在她和八名丫鬟的身上时,柳氏才在隐怒中爆发!让梅儿用暴力手段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可想而知,那些无良村民又该如何大骂柳氏,嚼柳家的舌根了。 而此时的天气越来越冷,只专心研究平面玻璃的夏小翜根本不理这些,研究进展也才刚刚有点突破。 她看天气已然立冬时节,便吩咐长工们将家里的土暖气续上水,用煤矿烧起,又怕大雪翻飞时,地面一上冻,搬石头就成了困难事,便指挥八名家奴协助长工们天天搬运石头,买煤矿,直到快将院子堆成了石头山,才罢手! 而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岳秋子冷眼旁观着,同时也慢慢地,对她的感观有了一丝质的改变,他觉得她很能干,他觉得她对喜欢的事物很执着,他觉得她认真的表情很有魅力,他觉得她对待下人的态度很友好…… 同时他又看到王大山与庶妹之间的恩爱,看到柳家一家的温暖亲情,岳秋子再看待岳丽月的婚姻问题便有了一丝动摇。 屋里烧着土暖气,温暖如春,却因为岳秋子是南方过来的人,屋里屋外温差一大,他就病倒了,原本都故意躲避他的柳家人也开始对他嘘寒问暖,着实让他复杂了心情。 却唯有夏小翜对他视而不见,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 王大山的婚礼定在三天后,该做的准备已然一切就绪,有夏小翜在,用钱自是不成问题,所以王大山的婚礼虽匆忙,排场却是不小的。 而王李氏和王家英的阴谋也看准了这一天,她们不但做了精心的准备,更是花钱雇了两个帮手,势必要做到一举成功! ------题外话------ “势必要做到一举成功!” 成功了没?嘿嘿嘿~怎么可能呢! 014:求你?求亲?阴谋前! 从王家英看上岳秋子开始,自是对他各种关注,但是对于岳秋子的真实身份,她也只打听到那是柳月的亲哥哥,但具体是何出身却无从而知,只道是南方过来的商贾,家境殷实,财大气粗。(.无弹窗广告) 王大山的婚礼在四沟村举行,全村村民便已在婚礼前三天就得了消息,没想和柳家结亲的不过是想着一顿喜酒,有心思的却无不捶胸顿足,一场婚礼,“损失”两个人,有多让他们懊恼气恨!虽然柳家还有个夏小翜,若要算计她,有自知自明的还是要掂量掂量,不说她贤悠郡主的身份,就说那性格,根本就不是好惹的主。 婚礼的第一个流程便是先要给柳月安排一个娘家,几人商量过后,便由柳氏出面,将柳月的娘家安排在村长家,村长家即能得好处,又让柳家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自是毫无异议,笑着便答应了。 岳秋子既然不走,那他就必须要以柳月娘家人的身份出席婚宴,如何与他通沟就成了难题,王大山娶的是他的妹妹,说起话来底气不足,柳月更是发憷,而柳氏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落在夏小翜身上。 这事太简单了! 夏小翜带着四名一等丫鬟,负着手,满身跋扈气势地往倚在软榻正静静看书的岳秋子面前一站,开门见山直接就说,他若同意,只需出席婚礼不需操心,若是不同意,就真的把他绑了,要么扔在客房锁起来,要么就绑他坐上证婚人的位子,反正难看的不是她,让岳秋子自己掂量,自己看着办。 王大山的身价本是随着夏小翜郡主的身份而起了变化,岳秋子本已放弃了阻止,却在此时受了夏小翜的一番威胁,若他点头同意,岂不是让她认为那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 岳秋子放下正在拿书的手,抬眼静静地看着夏小翜,大病未愈的他,清冷的美颜上挂着淡淡的粉红,却有一丝薄怒。 “求人办事就是这样的态度?咳咳……” “你要搞清楚,本郡主现在是在求你吗?!” 夏小翜目光冷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刁蛮小姐,岳秋子眼露不屑,暗自腹诽,这个小村姑,当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开口闭口“本郡主”自称,果然小人得志,他非得打打她的嚣张气焰不可。 抬起清冷的眸子,清冷地看着她,清冷地开口道:“那你就求我。” 求他,起码让她放下身段,没了面子,岳秋子说话间不禁又咳嗽了几声。 夏小翜听这话却是嘴角一抽,求他?这岳秋子的虚荣心不小啊!要她堂堂小郡主求他? 看着岳秋子清冷的美颜,淡然自若的神态,病病歪歪地西子神韵,还有那眼角一颗泪痣及粉红的面色,怎么看都觉得丫他妈就是一绝世小受,一瞬间就抽了。 夏小翜扑向软榻,一下就扑在岳秋子的腿边,半伏于地,拉着他的袖子就是一阵哀嚎:“美人!我求求你,你就从了我吧!没看你妹和我哥鹣鲽情深吗?难道你忍心拆散?美人!求求你!你就从了我吧!” 怎么祈求的话从她嘴里一出来就变了味道?岳秋子被夏小翜突如其来的哀嚎祈求惊得措手不及,书都从手中掉落而不自知。 四名一等丫鬟看着也抽了嘴角,她们的郡主还真是……与众不同! 夏小翜却玩得开心,拽着月亮男神的袖子晃来晃去,口口声声你从了我吧!心里却想,不就是哀求嘛!多大点事!早说啊!早说我早就求你了。 “行,行,好,我同意了。” 岳秋子被晃得晕头转向,突生一股无力感,又怕夏小翜一不小心用了武功就扯坏自己的袖子,最终点了头。 跟我斗?切!夏小翜露出奸诈的笑,立时放开他的袖子站起身,很是正经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一扭头,就带着丫鬟们大摇大摆的走了。 岳秋子看着那抹嚣张的背影,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新的感悟,也许这个小村姑不是真的喜欢耍流氓,她只是性格洒脱,快言快语,大大咧咧,不着调,又爱抽风……而已,若是她换上一身如雪的白衣,和自己站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很般配? 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一抖,岳秋子只觉自己果然病的不轻,竟然有这么怪异的想法,又深觉他再在柳家待下去,非得也跟着抽风不着调不可,捡起地上的书就开始继续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清冷如斯。 搞定了岳秋子,婚礼的举行只是时间问题,哪知,家里又来了麻烦。 眼看着明天就是婚礼之日,杜玉函满面笑容的来了,说是怕明日赶不来,非要求住下,还带了县太爷杜衡不得不做面子的新婚贺礼。 众人正在发愁住宿问题,又一大队人马驱车而至,竟排出柳家院门一里之摇,再次引起众村民的疯狂议论。 柳氏一家慌忙迎出,只见为首之人便是齐公公传圣旨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魁梧大汉。 那大汉三十多岁,浓眉大眼,气质不凡,一进院便对夏小翜行抱拳礼。 “参见郡主,属下受正西候洛四公子之命,前来贺喜!” 尼玛!那傲娇的怪胎这是要把偷偷摸摸的身份正大光明化?这是想让柳氏逼着自己嫁给他吗?夏小翜脸色很是不好,当众便斥:“这特么是贺礼吗?看着跟下聘一样,是嫌我还不够乱吗?做之前也不知找我商量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许有村民不知道正西候洛四公子是谁,可柳氏、岳秋子、杜玉函以及稍有点见识的村民都知道那大名鼎鼎的恶魔,万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恶魔居然屈尊降贵来巴结一名小到尘埃里的郡主? 正震惊万分之时,忽地又听夏小翜怒声抱怨不与她商量,柳氏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杜玉函惊得只愕然愣掉,岳秋子就不一样了,突然之间就像被什么东西叮了心口一样,只觉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洛神樱他见过,一身红袍,冷傲乖张,目空一切的姿态斜睨天下,一张绝世天颜,如妖又如魔,却满身逼人的贵气!他与一个小村姑,云泥之别,又如何有得这般交情?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息怒,这确是贺礼而已,若是主子要下聘,一定摆满十里长街,且,主子一定会亲自上门求娶!呵呵呵……” 说着,那名大汉便呲起一口白牙笑得很是欠抽! 众人一听头晕目眩,谁还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摆明了是说,早晚有一天洛四公子定会上门提亲。 夏小翜彻底无语了,看着众人对她投来的又是震惊,又是惊惧,又是嫉妒的眼神,只剩扶额的份了!唉!爱咋地咋地吧!老娘不伺候了! “娘!这帮人交给你了!什么贺礼的,看着处理一下吧!我去睡觉!” 夏小翜散漫惯了,实在不喜太过操心和麻烦,正要转身回屋,那大汉却说:“外甥女,你不打算请我进屋喝杯茶吗?我还想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 外甥女?愕然一回头,夏小翜紧紧盯着脸上没有一根胡须的大汉,后知后觉,靠!这人就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却原来是吴三虎吴彪那个家伙!花天凌原身的亲舅舅!差点被她踢成太监的江湖大盗! 夏小翜正想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几句,柳氏却上前一步,指着大汉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是吴三虎吴副将……” 柳氏与吴三虎也就见过两次面,但因一声“外甥女”,这一刻,柳氏已经认出来了。 “对呀!可不就是我!” 吴彪看着柳氏咧嘴笑,下一刻,却扑通一声给她跪了下来,“柳如云!我吴三虎代表花家,代表吴家感谢你救得天凌一命,请受我一拜!” 说完就附身给柳氏磕了一个响头,吓得柳氏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急地说:“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天啊!折煞我了!” 三四年前,那一场因谋反之罪的灭门屠杀,受害的不止花将军一家,柳氏只以为那场大灾之下,活着的只有花天凌一人,如今见到吴家也有一人活着,一激动,滚烫的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而吴三虎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不是巧合,灭门之时,他远在千里之外,京城好友袁仙,不顾生死,连夜快马加鞭赶到大营,将消息传给了他,起初吴三虎万分震惊的同时只想不要性命也得报仇雪恨,袁仙却劝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劝得他弃甲逃跑,一跑便是一年多,吴三虎觉得报仇渺茫,禁不住打击,堕落成江湖大盗,而他正被仇恨折磨的死去活来时,洛神樱找到了他,并收于麾下。 一众人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的突变,只觉反应不过来,却深深地意识到,柳家从此再也不一样了!从此再也不是他们能惹的了。 而夏小翜看着却没什么表示,除了觉得剧情很是狗血以外,就安慰了柳氏几句,便转身回屋了。 一脚才踏进来,就被杜玉函拽住,满脸紧张地问:“小翜翜,那……那洛四公子真的会来跟你提亲吗?” 这话问出的同时,岳秋子刚好走了进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夏小翜白眼一翻,实在不想纠结这样的问题,如果说用洛神樱就能摆脱杜玉函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夏小翜觉得利用利用还是可以的,便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认命吧孩子!我注定是别人的新娘!” 只这一句话,岳秋子便是一愣,反观杜玉函竟然红了一双眼睛,急急地说:“那我明天就来提亲,我比他先到。” “省省吧!我又不喜欢你!你来提亲也是被我轰出去!” 头一扭,高傲地迈着步子上了二楼。 杜玉函啊,你千万不要怪老娘心狠,与其哄你别哭,不如让你一次死心,如果话不说得如此决绝,凭你膏药的贴服能力,只怕洛神樱那家伙要亲自出手了。 于是,夏小翜拒绝每个因为洛老四而上楼慰问的人,只把自己关在清静的房间里想着自己的问题,要是洛神樱真来提亲,该当如何?接受?心安理得的当个替身?得了吧!直接拒绝算了!她的相公,一定是她爱的,也必须是爱她夏小翜本人的!既然如此,那还纠结个屁啊! 至于眼前的什么贺礼啊!吴三虎啊!她一律都推给柳氏处理。 柳氏想起当初修建别墅时,她还嫌建得太大,如今却是住不下?不由深深懊恼,却只得和众人说明情况,让杜玉函回家,让吴三虎去县里住客栈。 吴三虎倒是不以为意,跟着柳氏等人将贺礼收拾妥当后,就带着一干人马回去了县里,杜玉函却迟迟不走,红着眼睛期期艾艾地问柳氏,能不能把闺女嫁给他。 杜玉函本是柳氏看好的女婿,他开口问得如此直接,反让她很无语,如今闺女的身份不同了,她也不敢再乱点鸳鸯,只得把问题又推给了夏小翜。 杜玉函一见柳氏的模样哪会不明白,叹了叹,终究还是回家了,一到家就把自己关进屋喝了一个伶仃大醉,杜衡气得半死,觉得那玻璃女就算当了郡主也照样配不上他儿子,杜玉州眼珠一转,哄骗弟弟说玻璃女来了,就将一个剪短了头发的丫鬟送进了屋。 杜玉函喝得醉醺醺,见一个齐眉的短发少女娇羞地站在面前轻解罗衫,头一晕,就将哥哥送给他的通房当成了夏小翜,被勾引着完成了属于他的成人礼,至于事后的杜玉函又是如何的后悔,自是不必细表。 柳家经过一夜的紧张等待,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黎明。 因为柳月是从村长家出嫁,所以昨天晚上夏小翜就令四名丫鬟陪着她和唯一的娘家人岳秋子一并住过去了。 今晨吉时一到,王大山便身穿大红新郎服,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过去接亲。 夏小翜穿着丫鬟用淡紫色云锦新作的一身广袖大裙摆儒服,美丽华贵,风格像极了中国传统汉服,虽然穿起来麻烦又显厚重,却不得不承认,此服一上身,就把夏小翜英姿飒爽的气质包装成典雅端庄的大家闺秀,即透着高贵又透着神秘。 再加上按郡主品阶而特定的黄金头面,及一脸精致典雅的妆容,活脱脱就一王侯贵族家的高雅郡主。 夏小翜嫌麻烦,抱怨自己不是新娘无需如此打扮,丫鬟们不依,便以夏小翜是郡主又是主婚人的理由给镇压了,夏小翜想了想,自己受罪也是为了给大哥大嫂长脸,便也妥协了。 只是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惊艳的目光,和轰动的现场也让夏小翜不自觉红了脸,矮油,老娘有这么漂亮吗?那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啊!都跟看仙女一样一样的!矮油!不好意思鸟! 夏大水与杜玉函看见,一个满目自卑绝望,一个满脸懊恼悔恨,而当跟亲过来的岳秋子在看见夏小翜难得害羞的一面时,他竟觉得是自己眼睛花了,面前这个气韵不凡又娇羞柔媚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就是那个摸他脸颊,调戏他的小村姑!? 岳秋子只不可思议地多看了她几眼,便也没多想。 而夏小翜作为主婚人,自然也得陪着一对新人行过拜天地的大礼后,才能解脱,新娘被送进新房,满堂宾客便开始大吃大喝。 院子里摆了十八大桌,请的县里的厨师,开得是流水席,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蹭饭,若不是夏小翜的四名长工和八名男仆守着,只怕阿猫阿狗们都会肆无忌惮的哄抢一翻。 至于礼金,除了少数十几家有送外,其他的一律空手而至,好吧!柳家如今已是不在乎这些,唯一的想法便是平安顺利地圆满完成婚宴。 而别墅里也同样摆了三桌,除了吴三虎,杜玉函,岳秋子等人,其他的就是夏家父子,玻璃行的掌柜,还有一些县里与夏小翜有生意来往的商贾了。 王李氏没有叫嚷着要到屋里的贵宾桌吃饭,让柳氏很诧异,虽诧异倒也没有太过理会,只当他们识了规矩,怕了夏小翜的郡主身份而不敢再挑事。 却不知道,在院子流水席上正吃饭的王李氏和王家英是多么的着急!他们等得两遍的席面都吃过去了,都没有等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可就在流水席快要散尽,宾客都走了一半后,机会来了。 院外奔进来一个自称县里赶来的张姓茶商,他火急火燎地说是要找岳秋子,王家英倏地兴奋起来,连忙自告奋勇地为他带路,直接就将人带进了别墅。 岳秋子一听是县里茶铺将近万两的香茶出了问题,也连忙和柳氏众人打了招呼,就带着两名随从和张姓茶商急急地赶往县里。 王家英跟着出来,给了王李氏一个眼神后,便提着裙摆跑出了院门。 岳秋子一行人坐着马车还没走出一里路,就被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拦住了。 王家英一路尾随跑来时,那两个大价钱雇来的黑衣人已经毫不费力的擒了岳秋子一众,王家英兴奋地浑身直抖,对黑衣人安排了一通,又提着裙摆往回跑,这一次,她是要以岳秋子为饵,将夏小翜骗到王家去。 而王家无人的大院里,被王李氏骗进屋的亲孙子王家素,正被绑着身子,堵着嘴,满头大汗地苦苦挣扎着,他又饿又喝又悲催,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题外话------ 美人!求求你!你就从了我吧!嘿嘿嘿…… 015:一定要娶我啊! 王李氏知道夏小翜有武功,想要制服她就必须雇佣比她还厉害的人。 绑架岳秋子的那两名黑衣人确实身手不错,三下两下就把岳木岳其制服了,但是黑衣人的大价钱几乎赔上了王李氏的所有积蓄,她一边肉疼,一边安慰自己,只要将夏小翜弄上亲孙子的床,从此她作为郡主婆婆的婆婆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李氏一心掉进了钱眼儿及身份的虚荣里,压根就没有想过算计陷害堂堂郡主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王家英只在乎岳秋子,按照先前的计划,一旦抓到他,王家英就必须要以他做饵将夏小翜骗到王家院子里,其实她对夏小翜要不要失身于王家素,一点都不关心,但是她老娘的计划又不得不做,所以,她还是按计划去给夏小翜报信,至于能不能将人骗出来那就要看天意了。 王家英一路跑回别墅,装作平常做客的样子走进屋,见柳氏及丫鬟男仆们都忙着收拾,便淡定地一路到了夏小翜在二楼的闺房。 婚宴一结束,夏小翜便屏退众人,独自在房里卸掉全身复杂的“装备”,刚刚才换好轻便的衣裙,还来不及卸妆,王家英便敲响了房门。 “谁啊!” “二妞,我是你小姑!快开门!” 王家英?她来干嘛?夏小翜不喜王家所有人,连开门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耐烦地问:“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王家英听到骂声,在门外一窒,忍住回骂的冲动,按照设计好的台词磕磕巴巴地说:“岳公子……刚刚出门了,然后,我想和他说话,就追出去,可是……可是,我只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车上却一个人没有,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他?我……我想和他说说话。” 岳秋子去处理县里茶庄出的问题,夏小翜是知道的,王家英对他暗藏不良企图她也看得出来,此时,听到王家英这样的台词,她丝毫没有起疑,只以为王家英想表白,却在无意中发现岳秋子不见了。 夏小翜目光一紧,自动脑补,莫非是有人故意以茶庄出事的名义将他骗了出去…… 打开门,夏小翜厉眸射向王家英,“你到底要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一见她狠厉的目光,王家英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害怕的样子。 “岳公子不见了,信不信随你,这事我也不敢随便和别人说,毕竟那是你嫂子的亲哥哥,我……我,我去问问王家素好了,我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很可疑。[.超多好看小说]” 反正要她说的都说完了,至于夏小翜信不信,管不管,那是她的事,亲娘王李氏的算计落空,可不妨碍她的计划。 王家英也不打算多说,果断扭头就走,当真一副急到不行的样子。 她的急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急,急着想去扑倒心心念念的岳秋子,急着想让他变成自己的男人,可她不造假的急切看在夏小翜的眼里,当真又对她的话信了一分,不禁想,岳秋子出了什么事她一点不在乎,但他毕竟是柳月的亲三哥,如果在四沟村出了事,又是婚礼当天,柳月一定会耿耿于怀,甚至一生都活不安宁。 夏小翜顺手披了一件紫色披风,也打算出去找找人,她只和柳氏说了一声,就独自出去了,夏小翜独来独往惯了,又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虽然有高手梅儿可以使唤,但她还没有要“保镖”贴身保护的概念。 再经过院子时,夏小翜一眼就看见了还在大吃大喝的王李氏,目露不屑。 而王李氏看她终于上套了,不由堆起满脸横肉笑得阴毒无比,接下来,就该是她带着人过去抓奸了,呵呵呵…… 夏小翜一出得院子,她本想去王家英口中说的马车处看一看,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可倏地一下就消失在拐角处。夏小翜目光一凛,大冬天的还穿白衣,除了岳秋子还能有谁?可那是王家的方向,莫非真和王家素有什么关系? 夏小翜不疑有他,立刻飞身而去,寻着时不时出现的白影,她发现她的落脚处正是王家无人的院落,她还诧异着怎么即不见王家英又不见白色身影时,王家素的房间便传出低低的闷哼之声。 谁知,当夏小翜推开门刚迈进一步的瞬间,就被一白衣蒙面人掐住了喉咙,接着便被点了穴道,直到此时,夏小翜才惊怒地发现,她这是被人算计了。 “大胆刁民,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郡主不敬!” 点穴算是夏小翜的软肋,她即不会点别人也不会用内力自己冲穴,而此时,就算她武功再高,全身不能动也是枉然,夏小翜抬出郡主的身份恐吓,只希望那人知难而退,可是让她失望了,那白衣蒙面人不但不搭理她,还将一颗药丸扔进她的嘴里,并强迫她吞了下去。 夏小翜惊得浑身冒冷汗,第一次感受到十足的危险,麻痹!果然当了郡主,危险就会更多,她居然被人算计下毒了? 白衣人不理会夏小翜满目喷火的目光,只扯掉她的披风抱起她走进里屋,之后往床上一扔,就将她扔到了先一步被下药的王家素身边。[] 哦买噶的!莫非那吞下的是春药吗?夏小翜看着王家素,只见他虽被五花大绑又被堵着嘴,却额头大汗,脸色潮红,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不可置疑与深深地情欲,夏小翜万万没想到,她这是要被算计失身给王家素? “王家素!大胆!你要敢碰我一下,本郡主杀你全家!” 王家素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王李氏竟然大胆地将堂堂郡主劫持到他的床上!而他竟被迫吞下了三颗药,药效发作,又看到莫名其妙喜欢上的女子就在眼前,王家素一颗心跳得根本不受控制。 但是王李氏失策就失策在下药分量正好少了分给夏小翜的那一颗,如若不然,王家素早就失去了理智,而正因为药量不够,他理智尚在,知道如论如何这个女子都不是他能碰的! 白衣人看见王家素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做着分内的事,将他身上的绳子解了,又将他嘴里堵着的布拿下,之后,很有职业道德地闪身离开了。 夏小翜不能动,王家素却得了自由,他惊跳下床,远离诱惑源,吞着口水说:“你,你放心,我,我不会碰你,这就走,这就离开。” 说完,当真就要往屋外跑! 夏小翜一急,立刻唤住:“你回来!” 王家素的身子一顿,忽地转过来,看着床上无法动的人,满目的惊疑,莫非她愿意?瞬间就闪起了如狼一般的眼神。 “你不要乱想,我是要你帮我解穴!” 夏小翜看着那样的眼神蓦然一惊,恨不得尖叫了,她一颗药丸吞下,只感觉身体微微有些热,见王家素还有理智在,就想让他帮自己解穴,因为她能万分肯定,此时的岳秋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她必须把他救下来。 “解穴?我根本不会呀!不,不要,我怕我一碰你……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王家素潮红着脸,拼命地深呼吸,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 “岳秋子,岳家三公子你见过吧!那是当今容妃娘娘的亲弟弟,他也被王李氏一并算计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们王家,就是我一个郡主也要跟着大祸临头!” 容妃娘娘的亲弟弟!?天啊!奶这是要害死全家吗?一向沉稳淡漠的王家素也吓得六神无主了。 “怎么办?那怎么办?我去柳家找人,找王大山来……” “住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中春药的人跑回我家,太过显眼不说,你还跑得慢,到时候弄得天下皆知,岳秋子完蛋了,我的名节也别要了!还陷柳、王两家于砍头的危险!万一你又说不清楚!白白耽误时间!你听我的,现在你就在我腰侧肋骨下三寸处用手指使劲的戳!用力的戳!戳到解穴为止!” 王家素早就没有主意,听了她的话,只得死死咬着嘴唇回来,伸出手指就在夏小翜说的位置点戳起来,当真是好不手软,只戳得夏小翜死死咬住牙关忍着,而到底是不是这个位置解穴,她也不能肯定。 王家素的药效发挥到极致,他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咬唇忍着,直咬得嘴唇汩汩地冒出鲜血,倒是令夏小翜肃然起敬,无比的佩服。 那是多大的自制力啊!这个少年还真不简单! “王家素!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办到!啊!” 一声尖叫!一次点戳!夏小翜倏地浑身一轻,腾一下跳起!万分激动,玛德!果然穿越女都有说不出的好运气!靠!这样也行。 二话不说,立刻就想往外跑。 王家素正是少年最蓬勃之时,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做出下贱的事,却见到夏小翜真的要离开,终是无法忍受,一爪伸出就拉住了她。 “你走了,我……我怎么办?” 夏小翜只轻轻一挥袖子,王家素便被推开了一步。 “基本常识告诉我,就算没有女人在身边,中了媚毒也可解开,你有两个五姑娘,自己解决吧!” 撇下一句深奥的话,夏小翜不再停留,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岳秋子,那么他又会被弄到哪里去了?! 将王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不见半个人影,夏小翜很急,却不得不冷静下来,此时的时间正好是婚宴散去,各家各户都已回到自己家中,而岳秋子却不在这里,莫非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才会找没人的地方下手?而除了枯山,四沟村没人的地方又是哪里? 福至心灵般,夏小翜眼睛一眯,便是想起了一个地方,毫不迟疑便飞身而去。 把夏小翜弄到王家,王李氏是为了更方便抓奸在床,王家英把岳秋子弄到没人的地方纯粹是想在办事的时候不被打扰,而这个地方也是她背着王李氏私自更换的! 王家英骗完夏小翜从柳家出来,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村北头的破庙,由于她身材矮小,腿又短,一路跑起不近的距离,停停喘喘的,而同一时刻,王家素已经在夏小翜的命令下正一通乱戳着。 当王家英终于到达的时候,岳其、岳木及张姓茶商都被五花大绑地扔在破庙的地上人事不知。 岳秋子却被放置于废弃的方丈室内,躺在一张只能睡一人的废弃土炕上,瞪着一双清冷而充满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走进来的王家英。 他吃的药纯粹是虎狼药,与王家素和夏小翜吃的不同,他们的药很普通,并男女通用,只是夫妻间平时用来助兴的,而岳秋子用的就不同了,他的药是专门用于小倌馆里强迫小倌的药物,没有解药或者不行房就得死! 而当药效一发作,中药者浑身上下除了一个特殊的地方“生机勃勃”之外全都没有一丝气力,手臂无法抬起,手指都无法聚拢,更甚至连舌头都酸软到无法说话。 当时的他已经被喂了药,见到王家英满脸羞怯又满眼兴奋的样子,他想叫叫不出,想咬舌又做不到,清冷的目光闪着极度的恐慌,因为自己身体的反应,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你别怕,我只是很喜欢你想嫁给你而已。” 王家英走过去,伸手轻轻拉开岳秋子颈间白色披风的系带,岳秋子脸色惨白,想骂她滚开,却哆嗦着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一丝清冽的银线顺着唇角边缘滑落而出,完全不受控制。 眼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了,王家英激动得心下乱跳,激动得手指都跟着颤抖,她解开披肩又来到岳秋子的腰间,叩开他腰带的铜扣,像对待一件珍宝般泛着贪婪的目光,又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掀开他的衣襟…… 而此刻的夏小翜却已经施展轻功一路疾驰而来。 王家英看到岳秋子大片白皙又结实的胸膛,扭捏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站在土炕边上解开自己裙间的腰带。 岳秋子绝望了,他堂堂岳家高贵的嫡出三公子,连一个通房都没有的清冷公子竟然就要失身于一名小村姑?他无法接受亲眼看到那幕肮脏不堪的画面,唯有闭起愤怒的双眼,任由命运来主宰! “岳公子,你一定要娶我啊……” 王家英已经褪掉了身上所有的束缚,抖着身子爬上了土炕,眼看着只要一迈腿,眼前的愿望便能实现,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听见了一道女子尖锐怒骂的声音。 “王家英你个贱人!恶心至极!去死吧!” 016:杀气里的浓烈醋意! 夏小翜赶进破庙,正见岳木等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大殿,唯独不见岳秋子,正着急的同时,抬眼透过方丈室的破窗看到了王家英白花花的上半身,而那会是什么情况,连想都不用想吧!夏小翜当即大怒! “王家英你个贱人!恶心至极!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怒骂,手起间掌风如刀,啪一声,隔窗打在王家英的身上。 王家英没有武功又卒不及防,一下子就从土炕上翻滚在地,裸着身子,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岳秋子在夏小翜怒骂的瞬间,倏地睁开了眼睛,正一丝感激划过心田,忽地想起自己的这般模样,本能逃避着,又赶紧闭紧了双眼,这一下,他是面子里子全没了。 夏小翜一进屋,看到紧闭着双眼,歪着头,又流着口水,还特么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某高贵清冷的公子时,立刻跳了起来。 “啊啊啊!靠!第二次长针眼!岳秋子!你丫的还坚持的了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一柱擎天实在不是她应该看的,夏小翜慌忙地捂起脸,岳秋子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听着她的叫声实在无奈,一张本是惨白如纸的脸也在瞬间红透,可是,他真的越来越难受。 见他没反应,却爆红了脸,夏小翜以为他是被点了穴,“靠”了一声,只得走过去。 “我跟你说,我不会解穴!但是我能帮你把衣服穿好,你别介意啊!”说着,就颤着手指,撇着嘴角,帮他把身下的白衣一层一层裹在身上,却不可避免地会碰到他的身体,带起岳秋子一阵一阵的痉挛。 “喂!你不能说话吗?你流口水是怎么回事啊?你中的是不是媚毒啊?” 她的问话,岳秋子无法回答,却感觉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遂睁开了眼睛,痛苦而又迷蒙地看着她,直看得夏小翜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 我草!如此一副男神的美颜,如此一副红润的面色,如此一副充满诱惑的眼睛,如此一张饱满的红唇,尼玛!她都想犯罪好不好!何况是没见过男人的王家英。 夏小翜也是中了媚毒的,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扭头看向吐血的王家英,冲过去,捡起地上脱下的衣服扔在她身上,没有用武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力踢打。 “王家英你这贱人!不要脸的渣,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他妈算计老娘!简直不知死活!你去死吧!” 王家英本来吐血后有些眩晕,一被夏小翜踢打,反而清醒了,她没有办成事,恨得牙痒,也跟着大叫起来:“王二妞!下贱的杂种!叫你多管闲事!你才不得好死!” “我草!叫你丫嘴硬!” 一脚狠狠踩上王家英的后脊背,夏小翜眼眸泛起浅红光,厉声喝骂:“你他妈算计老娘爬王家素的床也就算了!你他妈连岳秋子都敢算计,别说他是容妃的亲弟弟,就说他是我嫂子的亲哥哥,我也不允许他在四沟村出事!我还多管闲事!?老娘今天不踩死你,我他妈就不姓夏!” 夏小翜满身怒火,越想越后怕,这两出大戏,哪一出成事了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她这一边打人打得狠,却不知道岳秋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感觉身体就像要爆炸一样的难受,想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又想开口叫夏小翜,可这些他都无法办到。 夏小翜背对着他,王家英却正对着,自是将岳秋子隐忍的痛苦神情全部看在眼里,竟诡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警告你,若你还不放我给他解毒,岳公子必死无疑!”然后话锋一转,王家英竟是苦苦哀求起来,“二妞,你就看在我好歹也算当了你三年小姑姑的份上,你就放我过去吧!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发誓,我只要当他一个妾就满足了!这是我等了好几年才看上的男人,你就行行好吧!” 这世上还有如此恶毒的春药?!夏小翜还没从“必死无疑”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岳秋子,浅红色的瞳眸带着询问的神色,岳秋子不明白夏小翜心中何想,但是他说什么都不会让王家英这个村姑打着救他的旗帜而侮辱他,他宁肯死!可是“花天凌”如果愿意……他,他愿意履行承诺,娶她为妻! 王家英一见夏小翜软硬都不吃,还回头去看岳秋子,只当她是想亲自去解毒。 就算畏惧夏小翜眼里的红光,王家英心下也是怒火中烧,药是她花钱买的,为了试药她还赔上了自己的清白,如今计划失败不说,难道还把自己看上的男人眼睁睁地便宜给王二妞?王家英恼羞成怒,自不量力地骂了起来。 “王二妞!难道你想把他据为己有?!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个婊子!王二妞你就是个婊子!” 只是她话音一落,夏小翜便是怒不可遏,“砰”地一脚就踢上了王家英的头。 “你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老娘活这么大还没被骂过婊子!妈的气死老娘了!” 王家英一下子就被夏小翜踢晕过去了,可岳秋子怎么办?靠!她赶上的都是什么事啊!这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救?难道他真的不解毒就会死!?夏小翜不由抓狂的很,眼底的浅红光却渐渐褪去。 “岳秋子我现在想办法救你,如果你同意你就点点头……不是!如果你同意你就眨眨眼,如果不同意,你就瞪瞪眼,明白?” 岳秋子听得懂,于是他眨了眨眼。 “你是被人点穴了吗?我现在要点你肋下穴,解开穴道,你自己用手解毒!” 话还没说完,岳秋子就瞪起了眼,他没有武功自是没被点穴,浑身不能动完全是药物的作用,那两个黑衣人将他们劫持,把他单独扛到屋里,只是强迫他吞下了药丸,却是没有点穴,可是他说不出来,只能瞪眼否决夏小翜的提议。 “那这样,我想办法解开岳木岳其的穴道,把他们弄醒,让他们火速带你去青楼……” 话还是没有说完全,岳秋子就瞪起了眼!烟花之地的女子和王家英又有何区别?他还不是一样要被女人……他不但不能同意,他还厌恶至极! “我靠!要不然我不管你了,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夏小翜气死,差一点就想拂袖而去。 死!他并不怕!可是谁又想这样活活被春药毒死! 岳秋子的眼睛都瞪得酸疼了,明明面前一个能救他的女子,她就不能牺牲一下?脑中呼出的想法以及备受煎熬的痛苦,让岳秋子都失了平时的冷静,恨不得化身魔鬼扑向夏小翜!可是他却不能动一下,唯有全身都开始痉挛,瞪起的眼睛再也坚持不住,化成一池春水,一片祈求,浓浓的情意,他甚至开始产生幻觉,他看见一身紫色华服的“贤悠郡主”正对他微笑,并且一件一件的换下衣服…… 随即,岳秋子的眼眸一片涣散。(.好看的小说) 夏小翜看着岳秋子吓得够呛,尼玛!瞳孔都涣散了,这是人临死前的节奏啊!岳秋子死在四沟村,她脱不了干系!玛德!坑死了人! 夏小翜只得把心一横,咬着牙几步走过去,拉起岳秋子的手就往他身下去,只是可惜,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让他的手指聚拢,依旧像鹰爪一般握不住任何东西,而岳秋子此时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脸色也由红慢慢转成了青灰之色,就像好好的活人马上就要变成僵尸了一样。 尼玛!夏小翜万般无奈,只得隔着衣物亲自上阵。 果然,岳秋子仿佛从涣散中恢复了神智,一双眼睛也呆呆地看着夏小翜未来得及卸妆的精致侧脸!这一刻,他觉得她哪里还是个村姑啊!好美,美得足以和他并肩相配。 “我和你说,你可不能乱想,你就当现在只是一个梦!” 夏小翜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希望这种万分坑爹的剧情赶紧过去,她一边工作,一边警告岳秋子:“我真的只是为了给你解毒啊,可不是故意要占你月亮男神的便宜!今日一过,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四沟村不适合你!至于对王家英的惩罚,你也不需插手,我会找她和王李氏一并把账算清楚,还有关于你我婚约之事,那本就是场笑话,我想你也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从笑话中解脱,其实我也一样的。” 夏小翜说着,便转头看了一眼岳秋子,却见他傻呆呆地看着自己,那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清冷,完全是一片温色,夏小翜不禁疑问出口:“我说岳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听见了,但是他很想否决夏小翜的说法,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她一个十四岁的大姑娘,对自己对出这种事,他又岂能不认账!而且作为一个姑娘家,她愿意为他做这种事就说明她喜欢自己,不是吗?! 岳秋子如此一想,瞬间就放下了多日以来的痛苦纠结,他赫然发现,娶她回家,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痛苦! 清冷公子一向清清冷冷面无表情,却在确定心中想法一瞬间,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惊天动地,美得万物失色,便是这一抹夏小翜从没见过的笑容,也不由让她花痴了眼睛,哦买噶!冷冰冰的男子一旦发起春来,果然勾魂摄魄。 可是她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瞬间想起洛神樱那妖娆的红色身影,老天!今日之事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正走神间,便觉手中有物炸开一般,吓了一跳,慌忙地放开,而这一瞬,立在床边的人满脸的殷红尴尬,躺在床上的人同样窘迫万分,两人谁也不敢看对方一眼,而更坑人的是,两人却同时听到了一句疯狂的怒叫。 “花天凌!你在干什么!” 接着,“砰”地一声巨响,破庙塌陷半边墙,残破的方丈室里尘土飞扬,而屋中却多了一道妖娆的红色魅影,只见他红袍猎猎,墨发张扬,一张绝世美颜,如妖如魔冷傲如霜,一双美目泛着血红色的诡异之光,浑身上下布满的狂躁乖戾之气,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夏小翜一看,吓得三魂脱壳,此人不是洛神樱又是谁! 他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有没有这么神出鬼没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人啊! 现在怎么办啊!她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啊!她真的只是为了救柳月的哥哥!她真的心无杂念啊!她虽然露出了一点点的花痴神色,但那是纯欣赏!天啊!这怪胎发起怒来好吓人!夏小翜瞬间反应,跑过去,对着洛神樱立刻做出西子捧心状。 “老大,我没干什么,我中毒了,我……” 说着,夏小翜白眼一翻,身子一歪,主动投怀送抱,洛神樱满目的怒气,在抱住夏小翜的同时,手也搭上了她的脉搏,可脸上的怒气却丝毫未减,一双冒着翻天怒火的潋滟双眸,倏一下射向土炕上清冷绝美的岳秋子,残酷的冷眸也扫向他身下支起的小帐篷!他想杀人! 岳秋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恶魔竟然会突然出现,而他身上那明显让他感受到的强势杀气分明带着浓烈的醋意! 民间有云,江湖黑天阁,朝堂洛神樱,宁惹阎罗不惹他!岳秋子清冷一笑,虽然夏小翜帮他解脱了一次,脸上可以做出表情,但他依旧不能说话,不能动,他深知,若是洛神樱一掌劈来,他将必死无疑! 清冷的脸上毫无惧色,岳秋子看着他抱着花天凌,很想大声对他吼:“放开她!那是我的未婚妻!” “老大,我中了毒了,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吗?快带我去解毒吧!” 洛神樱身上的杀气,夏小翜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示好示弱全凭本能,也本能地不想让他和岳秋子产生冲突,那是容妃的弟弟,是柳月的哥哥,被他一掌劈死了会有麻烦,虽然她坚信他有能力摆平这样的麻烦,但如果岳秋子就这样被打死了,她想她肯定会愧疚的! 她中了毒,洛神樱已然从她的脉里摸了出来,但是她的脉象同时告诉他,她做了令她心虚的坏事,所以她的脉跳得非常快! “他是谁!你刚才在做什么!说不清楚,他就别想活了!” 岳秋子认识洛神樱,洛神樱却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夏小翜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而他口中清越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冷寒,夏小翜抖了抖靠在他身上的身子,立刻圈上手臂,眨着星星眼,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 “哎呦喂!我中毒了,他也中毒了,我就是在帮他解毒,其他的什么都没干!你要相信我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是我嫂子的亲哥哥!老大,大神!亲爱的洛大侠!我给你唱歌吧!昨天今天过去不再回来,红颜落下颜色变苍白,从前直到现在,爱还在,愿去等你漂泊在白云外……” 夏小翜为了消除洛神樱的怒气,居然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唱起了情歌,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痛爱,让人悲哀,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放开,不能再相爱,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情人离去永远不回来,无言无语叹息爱不再,虽然花会零落,但会重开,恍如隔世的爱,在白云外。” 这是一首优美而悲伤的歌曲,非常适合缓解人的愤怒之情,夏小翜的嗓音柔美清亮,低低吟唱别具风味,何况如此的曲调,如此的歌词,唱出来竟深深震动了两个人的心。 “你别以为……你一翻撒娇,本尊就能轻易饶过你!” 那一句情人离去永远不回来,无言无语叹息爱不再,虽然花会零落,但会重开,恍如隔世的爱,在白云外,说的不就是他南宫飘渺与花天凌吗?他变成了洛神樱,失而复得了花天凌,重开的花,恍如隔世的爱! 洛神樱的怒气消失一半,红眸也渐渐褪色,可他依旧黑着一张俊脸,捏着夏小翜的下巴,冷言冷语,而此刻,他是彻底明白了,他爱上她了,强霸的爱,不允许她多看别人一眼的爱! “矮油,耍脾气耍得差不多了啊!情歌我都唱了,你还想肿么样嘛?本郡主现在可还是自由身呢啊!”言下之意就说是,你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是你老婆,我就是和别人私奔了,你也管不着吧,老娘愿意哄你,愿意给你唱情歌你就臭美去吧! “你说什么!”她这话一出口,洛神樱美眸一厉,捏着她的小下巴,开启樱花唇就在她的小嘴上咬了一口,绝对强势霸道的口吻,“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永远都别想逃走!” 夏小翜被咬了嘴唇,疼得泪光闪闪,伸出拳头锤了他一下:“哎呦!你虐待啊!疼死啦!用不着那么使劲吧!呜呜呜……” 许是下嘴真重了,洛神樱美眸闪过一丝心疼,不由也软了口气:“谁让你给别的男人做……那样的事,你真当我没看见吗?” 好吧!古代男人对女人贞洁的要求实在苛刻,她虽是无奈为之,可那样的行为也足以令任何一个古代男人疯狂暴躁的了,如果他连这些都能容忍原谅的话,说明什么? 夏小翜心尖一片开朗,笑眯眯地举着小手发誓一般。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你还想有下次!嗯?” 面前女子嘴唇殷红却被咬得红肿,洛神樱眸光一深,捏着她的小下巴便低头吻了下来。 夏小翜瞪大眼,不可置信,尼玛!这是要闹哪般?当着别的男人的面,他就发春了,哦买噶的,美人计玩过了!老娘一世的英明……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坑人坑到喜刷刷,我喜刷刷~这章审核不通过,第一次修改记录。” 红夜抽风地唱着歌,哪知一只拖鞋当空飞来,正打上他脑袋,只见女主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施施然地飘了过来,直接抢了镜头。 “亲,看正版哦!不然,哼哼!含笑半步癫的伺候!” 017:你说好不好思密达! 自己的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亲吻,岳秋子心中五味杂陈,想着刚刚她唱得情歌,那句“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放开,不能再相爱,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情人离去永远不回来,无言无语叹息爱不再。”说的又何尝不是他与她,难道他真的要被迫放手了吗? 花天凌,是他苦守十多年的亡妻,可突然之间就在他面前死而复生了,他又对她有了一点点的喜爱,可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让他产生一点点的喜爱?花天凌是唯一一个! 洛神樱都能原谅她为自己做的那种事,而自己就不能原谅她被别人亲吻的事?何况自己全身都被她看见了,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嫁给他!心思一定,岳秋子便闭起眼眸选择视而不见。 夏小翜若是知道他有此想法,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亲,如果这样就要负责的话,那本郡主早就该对洛四童鞋负责了,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老娘就把裸泳的他给看光光了,嘿嘿嘿……” 洛神樱的眸光瞥向紧闭双目的岳秋子,潋滟美目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挑衅,这是本尊的女人,你现在知道了吗?再敢觊觎,本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吻够了才放开怀中喘息不止的小人儿,又抱着她不舍地耳鬓厮磨,贪婪嗅闻着鼻息间好闻的沁香。 而岳秋子的虎狼之药再次发作,他的痛苦之色已然完全写在俊美的脸上,淋漓的汗,皱紧的眉,哆嗦的唇,止不住流下的口涎。 洛神樱看见也不禁皱起剑眉,光那垂下的口水,他便已得知床上那名“情敌”中的是何种媚毒,遂开口唤人。 “兰儿!” 便有夏小翜四大丫鬟之一的兰儿从塌陷的墙外走了进来,她是一名修为不浅的医女,同样奉洛神樱之命前来给夏小翜当丫鬟,只是夏小翜并不知道罢了,不然,她一定会带着兰儿赶过来,何必劳神子亲自动手救人。 兰儿对洛神樱低头抱拳行礼,声音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把他上了,解毒!” 洛神樱素手指向岳秋子,说的话令岳秋子倏地睁开眼,满目惊恐。 令丫鬟兰儿抽起了嘴角,令夏小翜不可置信,柳眉一竖,便说:“老大,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就不信你没有解药!” 他脸上的疤都已经浅到近距离看才能看出来的程度,他堂堂洛神樱一定有解媚毒的药,又何必非要如此对待岳秋子,恶魔啊恶魔,怪胎啊怪胎,你当真是狠毒啊! 转头就对兰儿说,“你可别听他的!他害人呢!” 洛神樱见她居然明着维护美貌公子,不由咬牙切齿,醋意大发。[] “我身上确实有解百毒之药,但是你要救他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商量商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安好心,先听听再说,夏小翜再次施展西子捧心的迷惑大法。 “你不是也中毒了吗?我帮你解!用最原始的方法!”他突然笑得春光无限,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此话一出,岳秋子只想愤然起身,将他怀里的女子拉进自己怀中,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兰儿听见,只深深低下头去,脸上却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轻笑。 而夏小翜简直差点暴走!就说他没安好心,丫的,居然想帮她解毒!尼玛,她中毒不深,挺一挺就过去了,哪里用得着男人!分明是趁人之危,不由破口大骂。 “洛混蛋!你姑奶奶我今年才十四!十四!” “我不管!” 就三个字,洛神樱勾唇笑起,一时间美目生辉,潋滟无限,他不是真的要把她怎样,这话完全是说给岳秋子听得,警告他,这个女子终究是他的,快收起你那觊觎的目光。 虽有如此心思,洛神樱却没看岳秋子一眼,只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小瓷瓶在夏小翜眼前晃了晃,然后唤兰儿,抬手扔了过去,之后,非常强势地将满面怒容的小女子打横抱起,哈哈大笑,乖张邪肆。 “回家!解毒!哈哈哈……该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花天凌注定是我洛神樱的女人!哈哈哈……” “洛老四!你个混蛋!啊啊啊……” 洛神樱的笑声与夏小翜的怒叫徘徊在耳边却越来越远,屋里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岳秋子忍着痛苦,心如死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他就应该在花天凌对他耍流氓的时候顺水推舟!可是就算那样就管用吗?洛神樱不一定就会放手,岳秋子知道,他的对手太强大了。 兰儿看着被她家主子虐到心肺的如月男子,心下不由多了一丝同情,从黑瓷瓶中倒出药丸,缓缓走了过去。 洛神樱抱着夏小翜寒风中疾驰飞纵,夏小翜在他怀里急到不行,带着装出来的哭音颤声劝:“大神,咱别这样行吗?我娘看到会吓死的……” “你是想被点麻穴,还是哑穴,或是睡穴?嗯?”美颜如妖,洛神樱笑得很是得瑟。 夏小翜黑了脸,噤了声,斜睨着洛神樱阵阵磨牙,魔星啊!生来就是克她的啊!这个混蛋!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洛神樱抱着她就轻巧地落在了柳家的院中,他红衣魅影的绝世身姿看得一院子村民目瞪口呆,各个张着嘴连八卦都忘了说了,震惊地无与伦比。 这男子是谁?不会就是传说的洛四公子吧?他是人吗?分明是仙境走出来的狐狸精!比柳家做客的那位月亮之神还有过之啊! 夏小翜看到一院子人满为患,不由抽了嘴角,婚宴都散了不是吗?为毛她家现在的人比参加婚宴的还多,发生了什么事? “快放我下来。” 夏小翜在洛神樱的怀中轻轻挣了一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她要早知道家里有这么多人,说什么都不会让怪胎抱她进来的!多丢人啊,她的一世英明啊,连连被他破坏! 王大山是见过洛神樱的,而此时见他抱着自家妹子,心下了然,笃定这两人必有“奸情”。 柳氏见洛神樱的时候还是在韩王府做客那次,如今一晃快十年,又怎会一眼认出人,但此刻看到他如此的无双风采,柳氏不但不觉失礼,反而高兴坏了,他当众和二妞搂搂抱抱,跑不掉的责任啊!二妞如能与此人婚配,她也能全身而退了。 而洛神樱会出现在四沟村完全不是巧合,他本来就是要找夏小翜,想带她回京城郡主府,既然花天凌的身份得到恢复,又封了郡主,没道理还住在四沟村,经过三天的安排布置,郡主府已经收拾妥当,他便亲自过来,想带她回京城。 只是刚联络到梅儿,便从她口中得知了王李氏的诡计,那时的柳氏还有部分村民正被王李氏引去了王家院子,而前去“抓奸”的众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夏小翜,反而听王家素说,郡主独自去找岳公子了。 洛神樱哪里还敢耽搁,给梅儿使一个眼色后,便只带了兰儿一人飞身而去。 梅儿自是明白洛神樱的眼色之意,怕当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闹得天下皆知,便下令家奴绑了王家所有人,包括几岁的孩子一并全都没放过,全部扔在了柳家的大院,只等洛神樱回来发落。 王李氏直到被绑还不可置信,为什么她的计划没有成功?为什么王家素没有睡了“王二妞”!本来是想大吵大闹,将没发生的事来一场大肆渲染,让王二妞跳进黄河也洗不起,可梅儿什么人,绑她全家的时候,那是各个都被点了哑穴!想胡搅蛮缠乱说话,没割了舌头就太便宜她了! 众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当他们看见一个丫鬟直接越过柳氏,婚宴刚过就把王家人全都抓了,不禁又震惊又好奇,纷纷聚到柳家看热闹。 而当洛神樱抱着夏小翜出现之时,因为视线的关系,夏小翜并没有看见跪倒一地的王家人。 没有理会夏小翜想下来的请求,洛神樱抱着她大踏步走向别墅门前的一张太师椅,当着众人面将她安稳地放在椅子上,而他自己却站在她旁边。 夏小翜正对着一众被绑的王家人,又转头看了看太师椅后站立的柳氏王大山,吴三虎,杜玉函等人才算明白过来,呃!光天化日之下,洛神樱这是要给她报仇吗? “四沟村王氏一族,大逆不道,谋害郡主,九族之内全部拉去县衙,三日后执行绞刑!”不用审就直接判了个全族绞刑,洛神樱面无表情的冷傲妖颜,自是霸气天成,可是这样的宣判不禁令现场哗然一片,全族啊!各种亲戚,不管远近,都难逃厄运,王家全族少说也得百人,这是要被灭门了。 夏小翜不禁也抽了嘴角,古代上位者啊就是狠!动不动就要连坐!她看到面如死灰的王李氏,又看了看望着她呆傻掉的王家素,以及满面惊恐,嚎啕大哭却哭不出声的王家其他人,不禁皱了秀眉。 “老大,我很不喜欢连坐这种事,王李氏和王家英犯了罪,和其他人不相干!你就饶了他们吧!” 不是夏小翜有多心软,而是对于连坐诛九族的这种刑罚,她一个现代女子接受起来还真有点难,何况花天凌也是受了连坐而被杀了全家的,她于心不忍啊。 洛神樱面无表情,不置一词,显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国法就是国法,岂是她一句话就能饶恕的,不灭王氏一族杀一儆百,只怕还有人敢算计她! 夏小翜见他无动于衷,立刻站起来走过去,白眼一翻,身子一歪,又一个投怀送抱。 “嘿嘿嘿,答应人家啦,人家时时记着你的好!亲耐的洛四公纸,你说好不好思密达!” 眯着星星眼,又软语相求,洛神樱被她贴着身子,只觉心口一荡,什么原则啊,坚持啊,全都见鬼去了,顺手揽上她的腰,没好气地瞪她。 “又中了你的美人计。” 那颇为无奈的口气,直听得众人唏嘘不已,王家这就不用死了?不是吧!怎么跟玩游戏一样?而且这两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聊聊我我,搂搂抱抱,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太不要脸了吧!?敢想却不敢说,众人不过挂着一幅万分惊悚的神情而已。 反观王家一众,王李氏与王家英狼狈为奸,陷害郡主和岳秋子的事,他们是真的不知情,见自己不用去死了,全部都松口气般地瘫痪在地,有懂事的便跪着给夏小翜扣头,王家素就是其中一个。 而柳氏等人看见洛神樱如此宠着夏小翜,诧异的同时不禁都笑了起来,唯独夏大水与杜玉函,那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就像吃了黄莲一样又苦又涩。 “来人,将王李氏拖去王家大院,执行割舌断手之刑,王家英同罪!” 一声令下,自有八名男仆气势汹汹地冲向王李氏,而发令者洛神樱便是当着众人的面抱起夏小翜,足下一点,便飞身直接进入别墅二楼的闺房,不再理会楼下的任何事。 众人看见自又是一翻唏嘘,柳氏等人的心里也有丝明白,“王二妞”恢复了花天凌的身份又被封了郡主,只怕要离开四沟村了。 夏小翜被洛神樱拐进闺房,还没喘口气,就被压向大床,被他毫不手软地一通唇舌虐待,直令夏小翜差点没窒息死亡。 这货发春发得厉害,一见她不亲个够本貌似不罢休一样!趁着他喘息的时候,夏小翜一手推开他的脸,挑起眉问:“你到底有没有别的女人?你要是别用过的,我可就不要了。” 洛神樱见被推开,哪里甘心,想都没想就呢喃一句:没有,从来就没有过女人! 之后,樱花唇再次袭来。 我草! 夏小翜一个不查,又被压倒狂吻,同时感到自己已经被他袭胸了,惊吓着,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要给她解毒吧!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忙又推开他的脸,满目嗔怪:“别闹了!再闹该出事了!” 也知道在这样下去,他都无法控制了,洛神樱的手放下来,却死死压着夏小翜,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伏在耳边凶悍道:“一年,及笄一到,当晚就洞房!” 及笄当晚就洞房,他这是有多猴急啊! 夏小翜抖了抖身子,无语到翻白眼,心里却有一丝喜悦,她被这家伙两次三番的勾搭,终于被迷住了,好吧!她不想再为难自己说什么抽身而退的话了,冒名顶替也好,李代桃僵也罢,她认了,这个男人,啊!这个处男从此一定是她的! 而此时,洛神樱却勾着嘴角,笑得一张妖颜充满了魅惑。 “和我走吧,回京城郡主府,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天天看着你。” 闻言,夏小翜愣了。 ------题外话------ 我每天只能写4000到6000字,家里有个正闹腾的小孩要照顾,亲们抱歉了,等小孩去奶奶家玩,我才有时间爆发!~ 018: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018: 当初,空尘大师施法将南宫飘渺游离的魂魄落于洛神樱肉身上时,他运筹帷幄,足足二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如今九皇子南宫裂痕虽然逃到了西樊,但他已被挑断手筋脚筋就如同个废人,他若是想东山再起,只怕三五年内都无法做到,而洛神樱此时的实力也还没有大到可以将手伸到西樊的皇宫去。 洛神樱等不了了,他对花天凌的相思一天比一天强烈,他想天天都能和她在一起,想天天都能抱着她亲亲,所以,他想要夏小翜和他一起回京城,等一年,便在她及笄之时娶她为妻。 夏小翜很犹豫,她并没有直接答应洛神樱,而是说可以随他一起回京城先看看再说。 洛神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气恼,只抱着夏小翜在床上极尽缠绵,直到梅儿上来敲门禀报,王李氏连同被兰儿几人带回的王家英,都已被行刑完毕,洛神樱才放开夏小翜,并在房间里传见了柳氏。 柳氏柳如云虽然一届婢女,但她不顾性命救了花天凌,又因此被夫家休弃,洛神樱对她的态度自是客气有礼,反令柳氏有些受宠若惊,三人随意说了几句话,柳氏便出言让夏小翜先回避一下。 干嘛?难道娘亲和这个怪胎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夏小翜再是不甘心,也敌不过两双眼睛的“扫射”,只得撅着嘴下了楼。 而此时,杜玉函及吴三虎等人已经回了县里。 岳秋子也已经回来,他美颜依旧,只是神情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清冷,本不喜说话的他也更加沉默寡言,饶是如此,任谁也能看出他满腹心事一般的抑郁寡欢,眼角下的泪痣犹比以前更加醒目。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已无心再去处理茶铺的问题,只交代张姓茶商全力挽救损失,而那名张姓茶商不是别人,正是夏大水母亲的后夫。 他被兰儿救下,随着岳秋子和岳齐岳木进得别墅,无意间看到了夏大水的真身,只觉这孩子相貌清秀,性格温顺,即懂事又有礼,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夏楠曾经抓过奸,还打过他,自是认得,见他毫不忌讳地看着自己儿子,惊吓地同时忙不迭地拉着夏大水回了家,而张姓茶商也是回去后就跟夏大水的母亲一翻筹谋,说他势必要将那孩子带在身边以继子身份养育。 夏小翜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岳秋子正清冷地坐在大厅的藤椅上,两人目光一碰,夏小翜但觉一股强烈的忧郁从岳秋子身上散发出来,忙垂下了眼睑不再去看,心中却多了一份淡淡的怜悯之情,多清冷的一个月亮男神啊,发生那样的事也够伤自尊了,而他看见自己又会不会觉得尴尬?既如此,那还是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好。 而岳秋子见夏小翜回避的目光,心下便觉一股说不出的伤感与刺痛,只几日而已,他为何突然之间就对她有了想法?是因为她慢慢地改变了自己对她的看法?还是单单因为她为自己解毒? 刺痛!他为何没有在知悉她身份的那一刻就以责任为由将她揽入怀中?岳秋子看着夏小翜目不斜视的目光,竟很是怨怼自己的有眼无珠,只是现在,他若努力争取的话,她会不会愿意多看他一眼? 身随心动,岳秋子立刻站起,大踏步地走向夏小翜。 夏小翜被他拦住去路,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等待他说话。 那一双泛着疑惑的眼睛,竟让岳秋子手心冒汗,他定了定心神,清清冷冷地开口说:“我会娶你为妻。” 就这样一句唐突的话,让夏小翜觉得十分坑人,又十分无奈,古代男人啊果然死脑子!她瞬间笑了,笑得无害又不以为然,一只素手也拍上了岳秋子的肩膀。 “哥们,不必介怀,更不必负责,老娘一向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老娘那是梦游而已,嘻嘻,没事没事,你也同样把那当做梦游就是了!不用娶我!” 说完了,便毫不停留地绕过了岳秋子,而后者却是望着她潇洒出门的背影满脸哀戚。 柳月好巧不巧地正好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唉,她三哥啊,呵呵,怕是陷进去了。 瞥了一眼身边的王大山,她觉得还是她最幸福,甜甜地开口叫了一声:“相公。” “嗯?娘子,有何吩咐?”王大山一搂柳月的腰,笑得满眼桃花开…… 话说,柳氏与洛神樱谈过话后,就开始张罗起晚饭来,而洛神樱抱着回房的夏小翜自又是一通乱亲,只亲得夏小翜连连黑了脸,这家伙表面上冷傲乖张,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傲娇的变态怪胎,冷冷的,满身傲气,一副不可亲近的样子!怎么如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简直就是个骚包,色情狂! 洛神樱亲够了,吻个够,摸够了,重重地将一直黑着脸色的夏小翜压在大床上,满脸的乖张怨毒。 “你那个未婚夫,赶紧处理掉,你若下不去手,我来!” 啥?一听这话,夏小翜一惊,“处理掉是啥意思?你可别害人性命。” “怎么?你不舍得吗?哼!” 洛神樱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被陈醋泡过的模样,要不是柳氏主动告诉他,他还不知道那个家世虽然比不上他,相貌却与他不相上下的岳公子竟是“花天凌”从小定下的未婚夫?他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若是花天凌的脑筋转不过来,守死着礼教不退婚怎么办?他岂不是要被抛弃了?洛神樱心中突地升起了一丝惊恐,遂,表情一变,口气也跟着透着一丝幽怨。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嗯?” 夏小翜看着眼前这张妖颜竟是满目的幽怨,不禁抽嘴角抽得停不下来,哦买噶!这尼玛到底还是不是那怪胎啊!怎么跟个怨妇似得。 “你说我喜欢不喜欢你?”她要是不喜欢他,还能跟他吻得死去活来?这不明摆着的? “我不肯定!除非我们现在就洞房!那现在就洞房吧!”只有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他才会觉得踏实,话一说完,他立刻伸手去解夏小翜的腰带,觉得这主意甚好。 “洞房你个大爷!” 夏小翜哪里愿意啊,她才十四岁,没有发育好就做那事,对以后没有好处,怒骂一声,赶紧拉扯住自己的腰带,连连翻白眼,“我喜欢,我喜欢你……还不成?” 这算是一句承诺了吧?洛神樱听到这话分明带了一丝敷衍的成分,却还是控制不住满心的欢喜,抱着她又是一通亲,只亲得夏小翜差点疯掉! “给你一天的时候将过时的婚约处理好,你若不处理好,我不在乎动手杀人,或者他更愿意去青楼当个小倌?你说呢?”趁着喘息的空档,洛神樱潋滟生辉的美眸里全是邪肆之光,哼!对付情敌岂能手软!绝对不能! “他只是柳月的哥哥,仅此而已,是你想太多了。”夏小翜知道洛神樱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主儿,为了不受良心的谴责,她也不会让岳秋子因为自己而出事!只得满口答应,“不过我听你的就是了,一定会找时间与他正式解除婚约。” 得到满意的答案,洛神樱又是一阵发骚,夏小翜推着他的脸,气得大叫,“你丫有完没完?高兴的时候亲,不高兴的时候也亲!色情狂转世啊!靠!” 本来自发育后,她疑似的接吻过敏症就没在发生过,可今日,她的嘴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蹂躏,已经又红又肿了,再亲下去,保不齐就该满口血了!呜呜呜……可怜她的嫩嘴唇啊嫩嘴唇! 显而易见,当她出现在一楼饭厅的时候,柳氏几个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瞥向夏小翜的嘴唇,倏地福至心灵般,都同时冒出一个想法:半年前,二妞连续数日醒来后,嘴唇都如今日这般红肿,果然猜的没错,那是被吻得狠了,却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柳氏几个静默不语,王三妞可不管,咋咋呼呼一通叫:“啊,二姐,你的嘴又被咬了吗?这次还是大蚊子吗?” 夏小翜一听,腾一下红了脸,却怨怒地瞪了王三妞一眼,三妞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呀!二姐的嘴一定是狐狸精大哥哥给咬的,嘿嘿嘿…… 反观那只红色的“狐狸精”竟是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淡定、很自然地坐在夏小翜的身边,完全没把王大山几个当外人,反令他们有些不自在。 而岳秋子虽还是一脸的清冷,却没人知道,当他看见夏小翜红肿的嘴唇,和她满脸窘迫的红霞时,那深入到心底的凉意,差点就让他失了冷静,失了风度,所以,他强忍着,迫使自己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伤痛与失望,而此时,除了柳月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外,便是柳氏无奈的眼神,年轻人的事就交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唉,她老了,管不了了。 春夏秋冬将菜上齐,便退去与其他丫鬟家奴们一起用餐。 众人面对洛神樱都有些拘谨,洛神樱却旁若无人地夹起一块红烧肉,转过身子,举到夏小翜眼前,笑得春风满面:“你嘴唇受伤了,来,吃块软软的肉补一补。” “……”尼玛!这怪胎是故意的吧!好肉麻!夏小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某红衣男子妖孽的容颜,只想一掌拍上去。 “乖,张嘴!” 洛神樱见夏小翜一脸的怨怼,余光又瞥见岳秋子苍白无血的脸,很是得意,说的话却极为平淡,“你要是不听话,本尊今夜就不走了!” “……”尼玛!这是纯威胁!夏小翜撞墙的心都有了,却只得挂着两根面条泪听话的张嘴吃下了红烧肉,直看得柳氏暗暗发笑,二妞终于找到了能压制她的良人了,这下她也算放心了。 洛神樱连喂了夏小翜好几口,才转目看着愣怔地一众人,不解道:“为何不吃啊?不用拘礼,大家随意。” 而后,又斜睨着面无表情的月亮之神,很是友好的轻言道:“岳公子,吃啊!别在乎本尊对你的敌意,你就当自己是空气好了。” 我靠!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这怪胎还真是……欺负人! 夏小翜看着洛神樱一脸的友好及和善,说的话却分明是对岳秋子的各种不客气,她实在是无语,可当她看见岳秋子那满目的清冷,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无助地颤抖时,突地升起一股罪恶感,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叹了一口气,对洛神樱说:“有你在这,你让我家人如何放得开?给你布些菜,你回我房间吃吧!” 就这样想打发他?没那么容易!洛神樱眼里冒出火苗,一捏夏小翜的小下巴,笑得犹如四月的春风般温暖:“你若亲口喂食与本尊,本尊便同意与你回房。” 亲口喂食?莫非是嘴对嘴?尼玛!恶心吧!他以为自己真是个鸟啊!这家伙本尊本尊的自称,当真爱装逼,好吧!她没事也爱以本郡主自称,也特么是个装逼的,自己和他,还真特么是绝配! 夏小翜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也不顾众人怪异的脸色,招来大丫鬟梅儿就一通吩咐,之后,拽着洛神樱上了楼。 而此时的岳秋子已然完全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和众人告一声罪,便清冷地起身回客房了。 柳月心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岳秋子一向清冷,就算是对亲兄弟、亲姐妹也没有多少热情,可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子罢了,只是今天他被王家英算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对二妞产生了情愫?连她都能看得出来,又难怪那个洛四公子会有敌意了。 饭桌上本是有丝尴尬和拘谨的,可一下子就少了三个人,王大山几个又觉得万分冷清了,却还是默默地吃了饭。 到了晚间,洛神樱就算想留下也不得不离开,以往他都是偷偷摸摸地睡过来,那是因为没人知道,可如今他既然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若在留下过夜,就该失礼了,于是他警告夏小翜不得理会岳秋子多次之后,还招来四大丫鬟嘱咐了一副,这才踏实地衣袖一甩,高调回了县城。 洛神樱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强大的压力,只要一出现,不管是坐还是站,自有一股压迫感,他一走,全家都觉得松了一口气般的轻松。 柳月提了一只食盒,敲开了岳秋子客房的门,将留给他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劝着他用餐。 019:剪不断理还乱。 清冷公子只是静静地从书中抬头看了一眼柳月,便淡淡回道:“放在那里吧,谢了。” 之后,垂眸,又将注意力投向书卷,依旧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 情之一事,不是别人插手就能帮上忙的,唉!柳月知道他不想多说,摇了摇头便出去了。 洛神樱走后,夏小翜拉了柳氏进屋,问她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回京城到郡主府去住一段时间,柳氏犹豫了一下便拒绝了,说自己老了,走不动了,哪都不想去,惹得夏小翜直翻白眼,三十四岁吧,老了?唉!就是个旅游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劝,柳氏也不想去,还拉着她的手反过来劝,让她随着洛神樱踏踏实实地回京,自己和王大山留下来帮她看着玻璃行。 其实夏小翜对京城也没有多热衷,花府已不再,十岁之前的记忆又很模糊,京城再繁华,还能比得过伟大中国的十大商业街?又没有一个家人陪着她一起,多没意思,于是,夏小翜也决定不去了,哪知,柳氏脸色黑了,很严肃地告诉夏小翜,她被封了郡主,就需要进京面圣,只是时机的关系,面圣正好安排在帝都皇宫一年一度的冬宴当日。 这是洛神樱告诉柳氏的,柳氏看着夏小翜皱眉憋闷的表情,自是一翻笑闹打趣,夏小翜见她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对她的疼爱,自是放了心,搂着柳氏就是一通小棉袄一般的撒娇。 直到子时过了,柳氏才离开,而夏小翜自是洗澡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毕,夏小翜从衣柜最底层将岳家曾经用于定亲的玉佩翻了出来,虽然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但是,于情于理,她都该还给岳秋子了不是吗? 只是当她从二楼下来却找不到岳秋子时,柳月告诉她,岳秋子和王大山结伴,一个去了茶铺,一个去了玻璃行,两人一起乘马车走了,夏小翜无法,只得将还玉佩及解除婚约的事搁浅下来,心中却疑惑,这两人怎么会一起走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融洽了? 本打算回屋收拾收拾箱笼,好为上京做准备,却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件最为喜欢的紫色披风,仔细一想,才想起,那件披风被她丢在王家素的房里忘了拿回,于是,她也没纠结,只想着再做一件同样款式的也就罢了。 而夏小翜却不知道,那日她匆匆走后,王家素万分无奈地在家里折腾许久才解了毒,刚从里屋出来,一眼就瞥见了夏小翜的披风,与此同时,也正好看见王李氏气势汹汹地带着柳氏一众进了门,他想都没想,抓起披风便胡乱的塞进了箱笼,直到现在他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披风还给夏小翜。[] 而王家也因为王李氏和王家英的割舌断手之刑给弄得人仰马翻,大房王青还没回来,继室韩氏又因要生产而回了娘家,三房王生不但不管,还纵容刘氏站在院子里大骂王李氏和王家英,而那两人被割了舌头断了手,正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哪还顾得上刘氏。 可怜的二房王岩只得挑起大梁,只是他一房再孝顺,也肯定会对王李氏有怨言,尤其是大房媳妇,她看着王李氏望向王家素的目光是带着阴狠仇恨的,她就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抽她大嘴巴!有她这样当奶奶的?给自己亲孙子下春药!就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差一点害得全家都跟着陪葬,尤其是王家素,他才十六岁啊!要不是人家王二妞大人大量,开口为他们求情,只怕连自己娘家人都会跟着一起变成孤魂野鬼! 一向温顺的大房媳妇本就怨声载道,此时再听着三房刘氏的骂声,还怎么受得了?和王岩大吵了一架之后,拉着王家素就回了娘家,刘氏一看她走了,生怕照顾王李氏和王家英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赶紧收拾东西也带着孩子躲到娘家去了,王生哪里肯干,眼珠一转,追着刘氏也跟着跑了。 偌大的院子,两个废人,吃喝拉撒全靠王岩一个人,够辛苦的了,王李氏还动不动就对他瞪眼睛,而王家英却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哭,烦得他一声大吼,顿时也想撒手不管了。 而王家的际遇,四沟村的村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摄于洛神樱残酷强悍的手段,那些个有心想要算计柳家的,也早就歇了心思,连上门做客都不敢了。 午时未到,午饭上桌,吴三虎却不请自到,令人诧异的是,丫的居然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进门就扬言不走了,苦着脸请求柳氏的收留,把柳氏惊了个措手不及。 留个客人住个一两日还说的过去,不走了?会招人闲话的!柳氏想拒绝又不好开口,只得找来夏小翜商量,毕竟吴三虎是她的舅舅,夏小翜说个话还是管用的。 吃过饭,夏小翜便气势汹汹地揪着吴三虎去谈话,结果,谈完话的夏小翜竟是满脸猥琐的表情,柳氏不解,连忙和她打探情况,夏小翜嘿嘿嘿地笑,抚上柳氏的耳朵就是一阵耳语,话一说完,柳氏当场惊愕不已,脸色也是白了红,红了青,青了又白,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夏小翜挑着眉毛摇了摇头,又去找吴三虎,这一次她却是把吴三虎吓傻了,看着便宜舅舅呆瓜一样的表情,夏小翜十分鄙夷,霹雳巴拉地嘲讽一通,之后,甩袖走人,只留吴三虎愣愣地,却不由心下惊奇,外甥女啊!你小小年纪不折手段,简直和主子一模一样啊!两变态!真是绝配! 然后,吴三虎就开始以各种借口环绕在柳氏身边…… 夏小翜看着,颇为安慰,还频频给吴三虎飘去鼓励的眼神,柳氏被缠得无法,只好同意他住下。 夏小翜看着柳氏的无奈,吴三虎的得意,叫来柳月和王三妞又是一翻偷偷摸摸咬耳朵,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好玩的事,引得两人跟着她一起抽风的笑。 正待此时,岳秋子回来了,未进门便听到夏小翜欢快的笑声,进了屋,只一眼便望进她满是笑意的眼底,瞬间,一阵恍惚。 不要放手!不会放手!为了家族脸面,也为了他自己!不要轻易放手,他真是……魔障了! 夏小翜听到脚步声调转视线,正好与岳秋子目光相碰,很是自然地笑道:“你回来了?” 仿佛没料到她会问候自己一样,岳秋子隐隐一丝激动,清冷的目光立刻刻满情意,口气却依旧淡淡:“嗯,回来了。” “正好,我找你有事,走,去你房间吧。”夏小翜说着,便率先走去客房。 岳秋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清冷的俊美容颜面无表情,他站在屋门口,满身的清冷与孤寂,当真就像与世隔绝的一抹月影,直看得柳月都有丝心疼之意。 岳秋子已经猜到夏小翜会与他说什么,忽略柳月等人窥视的目光,清清冷冷地跟进了客房,之后,关上房门,依靠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屋中那名正在抓耳挠腮的某女子。 “嘿嘿嘿,外面天气很冷吧,岳公子要不要喝杯茶暖暖身?” 夏小翜从来没做过退婚这种事,她看着岳秋子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啊!她为什么说不出来啊!?她只需要流氓一样耍耍狠,再把玉佩摔在他身上,告诉他,老娘要退婚!不就完了?可为什么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夏小翜一通抓耳挠腮后,便蹦出这样一句“要不要喝茶”话。 反倒是岳秋子,清清冷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嘿嘿嘿,那个……我想退货,哦,不,是退婚,退婚,呵呵呵……”夏小翜看着他清冷淡然的目光,倏地就明白了,自己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不忍,也不是因为不狠,而是不想先说出这个决定,虽然婚约很坑爹,但她的性格做不来背信弃义,不讲信用这种事!话是说出来了,可她竟然有一丝心虚,因为她要退婚啊退婚! 岳秋子看出她的窘迫神色,轻轻地走过来,站定在夏小翜面前,淡淡地说:“我不会退婚。” 闻言,夏小翜猛地抬起头,眼里有丝不解,她分明感受过他对婚约的强烈排斥!如今她都主动开口了,他居然不退?愕然间,岳秋子平静地对她说:“昨日,你我不是已经订下终身了吗?” “昨日?解毒吗?呵呵呵……你想多了哈!”夏小翜傻傻一笑,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白衣公子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说,“那啥……如果当时中毒的是洛神樱那个家伙,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为他解毒。” 听到她的话,心尖闪过一丝疼痛,岳秋子淡淡开口问:“你喜欢他?” “嗯,有一点点喜欢。” 貌似应该算一点点喜欢吧!传说中的爱情不都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那自己对那个家伙怎么都不想呢?足以说明,她对他的喜好只是一点点吧!?一点点? “那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岳秋子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 “机会?别啊,我都说过了,我不需要你负责。”他不会真的揪着什么负责的态度非要娶自己?她是新新人类好吧,没有这么死板。 “我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不能单方面退婚。” 他一身白衣,清冷出尘,淡然开口的同时又靠近她半步。 “可……可是我已非完璧,你也不介意?哈哈,哈哈哈……”似是找到了拒绝古代男人的最佳手段,夏小翜也不后退了,还理直气壮地上前一步,大言不惭道:“我已经是洛四公子的人了,抱歉啊!是我率先背信弃义,不守信用,这说明我们没有缘分……” “我不在乎!” 夏小翜的话还没有说完,岳秋子便打断了她,用手指轻柔地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带着月亮般的无限风华,淡淡地微笑着:“你也可以成为我的人。” 啊?他这是什么意思?残花败柳也不在乎?这还算个古代男人吗?刚刚还得意的夏小翜怎么也没想到清冷高贵的岳家嫡出三公子竟然都不在乎这个?他明显的脑抽是不是啊!?伸手就想拨开托在她下巴的手指,岳秋子却抬起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低语。 “不要躲开我。” 蛊惑一般的语气带着微微的祈求之意,夏小翜愣怔间,一双冰冷的唇就贴了上来。 “唔唔唔……” 他的唇是冰凉的,甚至舌尖都带着凉意,夏小翜贴着一身白衣的他,甚至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就像个没有温度的行尸。 夏小翜瞬间自蛊惑中清醒,爆出内力,毫不客气地将他震了开来。 “你!”怎么回事啊!她有这么多桃花吗?洛神樱不算,夏大水都把她强吻过,这会儿又一个岳秋子,她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倒霉啊!都把她看成什么人了,随便亲的吗?夏小翜羞恼地擦了一把嘴唇,眼眸也跟着凌厉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轻薄我!” “我喜欢你。” 岳秋子毫不迟疑地接了话,只是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就从嘴里涌了出来,脸色白如纸。 哦买噶的!她都把人给震吐血了?又这么强吗? 夏小翜看着面前月亮般清冷男子摇摇欲坠的身影,只想暴走!请你不要这样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老娘最受不了这个!老娘宁肯面前是个混蛋流氓,让老娘直接暴打一顿便好,却偏偏是个未婚夫的身份!还尼玛这么弱! 夏小翜想说句道歉的话,说不来,却还是把牙一咬,扶着岳秋子在床边坐下。 岳秋子见她态度软了,真心地笑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地问:“天凌,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咳咳……前些日子,你也不会对我那样了!” 一句“天凌”,立即打消了夏小翜满心的愧疚!对啊!他的未婚妻是花天凌,不是她夏小翜,她特么怎么会有“背信弃义”的想法。 夏小翜看着岳秋子清冷的容颜,惨白的脸,和嘴角挂着的鲜血,生生硬下心肠,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退出,而后,在他满眼忧伤的目光下,将碎成两半的玉佩捧到他眼前,淡淡地,轻柔地,带着劝解之意说:“订婚玉佩都碎了,可见你我没有夫妻缘分,不如退婚吧,这样的话,你也能早日找到你的真命天女!” 说完,也不看岳秋子的脸色,直接放下两半玉佩在他腿边,夏小翜立即转身逃出了客房! ------题外话------ 红夜你恶趣味啊!我特么要求加片酬!不然老娘撂挑子了! 女主被亲来前去,万分不甘心! 020:逐渐升温的感情。 拿起半支玉佩,岳秋子清冷的目光不禁有丝闪动,可他却轻轻叹息一声,随即,捂着胸口,压制着胸间翻腾的气血,起身渡步走到桌前坐下,从桌里柜整齐的书册中取去一只小巧的木制工具盒,打开后,又拿出了一块牛皮垫布和全套尖细又锋利的刻刀,静思了一会儿后,便用修长白皙的手将半只玉佩压在牛皮垫布上静静地刻了起来。[] 夏小翜找兰儿拿了治疗内伤的药,转身去找柳月,说她把岳秋子给打了,让她把药拿去给他吃,柳月只微微愣了一下,便接过药,直接给岳秋子送去了。 夏小翜既然打算要去一趟京城,自是一翻收拾,三只箱笼备出后,她找来王大山交代了一翻,便决定明天就出发。 梅儿用信鸽联系洛神樱,夏小翜看着嘴角抽搐,尼玛,你说她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女主,是不是对危险的感知太过迟钝?身边几个丫鬟分明就是洛神樱的奸细好不好! 梅儿没有避讳夏小翜,夏小翜自是将不满直接没好气地嘟囔出来,梅儿但笑不语,觉得夏小翜这样的小主子比起那些个闺秀,简直太好相处了,忠诚度不由大升,跪下来就是一翻表态,反倒让夏小翜不太适应,艾玛!动不动就跪,还真和还珠格格一样的感慨啊,估摸着她到了京城,是不是也得见人就跪?思忖间,却越发觉得还是当个无忧无虑的村姑好啊。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洛神樱便亲自坐了一辆豪华马车过来接她。 夏小翜被一众人送出别墅门外,眨眨眼,不禁疑惑,怎么就一辆马车?意思是就带她一个人?那她十六个“伙伴”肿么办? 疑问间,一身红袍的洛神樱美目潋滟,一把勾过夏小翜的小蛮腰,当着一众人的面,惊世骇俗地将她娇嫩的小嘴狠狠虐了一翻,直看得一众人瞠目结舌,果然是恶魔级别的人啊!当众做出这种事,果然一点不在乎世俗啊! 夏小翜饶是个穿越人士,不禁也对当街热吻的行为大感丢人!她满脸羞窘得犹如落日红霞,再看一身白衣,清冷无双的岳秋子,却依旧清冷的站着、看着,面无表情。 洛神樱满眼的轻笑及情意,却在转目看向柳氏时,正了脸色,他对柳氏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理会任何人,抱着夏小翜直接飞身上了院子外面的马车,并示意一名正待命的冷脸车夫可以走了。 “我走了哈,大家拜拜!嘻嘻,别想我哈,我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撒由那拉各位。”夏小翜从豪华马车上伸出脑袋笑嘻嘻地和众人告别,众人自是一翻嘱咐叮咛,直到送出了好远。 洛神樱看着差不多了,便把夏小翜拽进车里,压着她在软铺上便是一通昏天黑地的热吻及肆无忌惮地乱摸。 我草!这丫的实在是太色了!夏小翜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感概着,她跟他走了,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啦? 吻够了,抱够了,洛神樱才将她扶起坐好,笑着说,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将带着她的行李骑马先行,早一步赶到郡主府做安排,至于跌打损伤、刮擦磕碰这八名家奴,则是洛神樱精挑细选的暗卫死士,必要一路跟随马车,隐秘于周围。(.) 夏小翜听了不由一阵叹气,命苦啊!是不是回了京城按了一个郡主的身份,从此出入都要暗卫跟着暗中保护?不适应啊不适应!忽地,便多了一个想法,她与他之间无论身份还是地位真的相差太多了,两人在一起就真的合适吗?算了不想了,反正还是要回来当个村姑的!她才不稀罕当个什么豪门夫人呢!切! 马车颠簸一路,没有受过这种罪的夏小翜一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就觉得吃不消了,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洛神樱直接将她揽在怀里放倒,将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腿上,温柔地一笑,才跟着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夏小翜睡了两个时辰被洛神樱给吻醒,伸手推开他的脸,没好气地坐了起来:“到了郡主府,你不会天天都跟我在一起吧?” “嗯?你想让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他笑。 “呸!天天让你亲得死去活来啊?我没有受虐的嗜好。” 夏小翜伸了个懒腰,小身板柔韧的像个餍足的猫咪,洛神樱看着,心口一荡,潋滟美目也跟着深沉了颜色,声音更是带了一丝沙哑。 “自是不会天天和你在一起,否则,我不保证哪天不会把你吃了。”抬手捏着她的小下巴,挑起眉毛,诱惑地说,“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叫你个大头鬼!”扒拉开他的手,夏小翜才要将两人的距离挪开一点,洛神樱一下子擒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入怀中,搂着她的腰,勾着唇,笑得阴险,“不叫?嗯?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魔掌伸过来,在夏小翜的小蛮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你变态啊!干嘛非要叫哥哥?”被他擒在怀里动不了,夏小翜悲催的想,这以后在京城,这家伙还不把她压制得死死的?这日子还有幸福吗?呜呜呜…… “我爱听啊!”洛神樱轻笑,他哪里是爱听别人叫哥哥,他就是喜欢调戏她而已,见她撅起了红唇,他是说不出的喜欢,不由催促,“快点。” “葛格……洛神樱葛格……”叫就叫,恶心不死你! “……”一听这口气,洛神樱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却抱着她一阵耳鬓厮磨,轻轻呢喃,“快点长大吧,我都等不及了。” 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夏小翜乖乖地没有接话,任由他抱着自己在马车中颠簸。 慢慢地,耳边由吱呀的车轮声渐渐夹杂了人声,当人声越来越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洛神樱出行向来不喜大张旗鼓,只一个贴身侍卫,十来个暗卫死士便是足以,一般落脚的地方,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也必属于黑天阁管辖。 “主子,到了。” 马车外传来一道恭敬语气的男音,听起来很是年轻,夏小翜正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的时候,洛神樱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之后拉着她的手,将她打横抱下来。 直到落地,夏小翜好奇地目光才有机会瞥向刚刚说话的年轻车夫,咦?怎么看着也很面熟? 黑火一张俊脸冷冷地面无表情又目不斜视,他知道夏小翜正在看着自己,赶车的时候也将主子与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一方面震惊于主子那风骚的语言,一方面也想看看夏小翜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不男不女的秃头了,竟让他家主子如此在乎,而直到此时此刻,他却一眼都没敢瞧。 “你在看什么?他比我好看吗?” 那是他家主子的声音吗?怎么如此的酸?黑火闻言立刻低下头去,一副不干我事的样子。 夏小翜却直接说,“我在看你的车夫啊,他当然没你好看,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没我好看就不要看,走了,进去吃饭。” 听到这样的语气,黑火都要满头冒汗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却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两个人走进了一家豪华饭庄,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默默地坐了。 不用点菜,便有人上菜,不用询问,便有人端来上好的绿茶,吃过饭,甚至没人要求他们结账,店家掌柜还一脸的恭送神情,夏小翜不由心中明镜,这家店要么是洛神樱开的,要么就是奉洛神樱为贵客,吃饭自是有人给结账,想到此,便唏嘘不已。 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车轮一动,夏小翜忽地想起了黑火便是那名给柳月赎了身,又塞了她三千两银票的黑衣大侠,不由瞪了眼睛,哗啦一下撩起车帘,一头就钻了出去。 “喂?你就是……” 刚刚坐到黑火的旁边,车里便伸出一手又将她拉了回去,洛神樱满脸醋意地瞪着她:“你干嘛?” “什么干嘛?那个车夫我想起来了,他曾经给了我三千……” 一个车夫或者说一个打工仔一下能拿出三千五百两银子?那能盖起十二座豪华别墅啊!夏小翜立刻明白了,真正的金主正是眼前这名冷傲跋扈又好色又傲娇又坑人的红袍妖孽,一瞬间五味杂陈,那个时候,她好似很是讨厌他的。 “樱樱土豪,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是吗?” 夏小翜一下子扑了过去,抱着洛神樱的脖子,怒起小嘴就扒拉亲了一口,直亲得洛神樱愣了一下,而后绝地反击。 “啊!不要啊!刚吃完饭,唔唔唔……”尼玛!她就意思一下,表示一点喜悦与感激,他倒好,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着了。 黑火在车外听着,一边赶车,一边满脸黑线,他家主子从来不碰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却不知,夜晚的来临才是洛神樱大色特色的最佳时机。 洛神樱走的是官道,枯山县离京城又不远,一路上自是没有神马刺客土匪一类的,而且黑火赶车的速度又是算着时间的,刚到夜幕时分,马车便驶进了一家客栈。 而这一次投宿是黑火直接办的,也不知是房间不够,还是他有意而为,居然只定了两间!还一天一地,夏小翜一看便知,特么的,这是要让她陪着某狐狸精碎觉了,靠! 吃过晚饭,天色也渐渐黑透了,夏小翜进了天字一号房,脱下披风扔到一把太师椅上,就没好气地对洛神樱说:“我告诉你啊,我睡床,你睡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去找黑火睡!” 洛神樱勾着嘴角,支着手肘摩擦着下巴,倚靠在锁死的房门上,潋滟眸光中闪过如狼一般的凶残。 “本尊伺候你洗澡吧?”说着,三步而来,一把抄起夏小翜就到内室去,洛神樱笑得很是荡漾。 “啊,不用不用,洗澡这种事我自己来。”没想到刚进屋他就要给她洗澡?她疯了她让个男人给她洗澡,当洛神樱太监啊! 夏小翜在他怀中挣扎着,刚一进入内室却惊了眼睛,这特么是浴室吗?这特么是游泳池好吧!尼玛!这房间简直就是五星总统套啊!正愣的时候,洛神樱纵身一跃,直接抱着她下到池里,扑通一声,两人瞬间浑身湿透,夏小翜被洛神樱放下,让她稳稳站在齐胸的热水中,不待她反应的功夫,便动手帮她褪起了衣服。 夏小翜猝然一惊,忙退后一步,双手也本能地护着湿透的前衣襟,脸色不善地叫道:“洛神樱!你太坏了!” 某坏人笑着,潋滟眸光在某张通红恼怒的小脸上徘徊一下,便转目望着被某女护住的衣襟,拾起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他笑得满脸春光又妖娆无限。 “虽然才十四,不过发育得倒是好,这可是我一辈子的福利,过来……”眸光一闪,眼里便布满了深沉。 过去了就会死无藏身之地了,夏小翜看着浑身湿透,且脸上还挂着水痕,又绕着发丝发骚的某只妖娆狐狸精,那美丽的凤目里分明写满了致命的诱惑,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某女没敢过去,反而转身就往池边逃,傻子才过去呢! 他能给她机会逃跑?洛神樱挑起眉,哗啦一下钻入水中,夏小翜闻声转过头,却不见洛神樱,一惊的同时,忙转回头,打算更加快速的逃跑,只是刚一步,她就砰一声撞上了一组墙,接着,腰间一紧,只来得及一声闷哼,双唇便陷落进某狐狸精的嘴里。 洛神樱你个大流氓!本想张嘴叫骂,贝齿才启,便有一只灵舌钻了进来,一瞬间,某理智少女也不禁软了身子。 他真的只是想调戏而已,却在调戏别人的同时也调戏了自己,洛神樱满脑子都是“不能碰”这三个字,手却不听使唤,内力一发,夏小翜全身衣物瞬间碎成布条,直接在水面上漂浮了一片。 而当一只大手抚上夏小翜的前衣襟时,她蓦然惊醒,一把推开洛神樱,手掌一翻,带起内力,怒拍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带着杀伤力直袭洛神樱。 “你大爷!找死啊!” 可夏小翜哪里是洛神樱的对手,水花袭来,洛神樱凌空而起,瞬间便跃上了水池,一身湿漉漉地犹自淌着浑身的水,当真一只出水的妖精,却一副张狂狂妄的姿态。 “哈哈哈……反正本尊已经摸到了!哈哈哈……” “笑你个头!”夏小翜脸色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身上没衣服,自是不能跃上岸与洛神樱决斗,只得沉下身子,露着一个头,咬牙切齿的! “不与你闹了,先洗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洛神樱也知道,再这样下去,难不保自己就要兽性大发了,赶紧转身离开。 见他真的走了,夏小翜浑身一放松,差点就摔进水里,忙站稳后,开始胡乱地洗澡。 夏小翜擦干头发,穿好洛神樱刚刚放过去的干净衣服,才从里面出来。 洛神樱没敢看她一眼,逃命一样的去了内室,夏小翜看着他那样子,又看了眼宽大的双人床铺,不禁抽起嘴角,有一条狼在身边,晚上……可怎么睡啊! 而当洛神樱披散着头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两人极有默契地谁也没敢再碰谁,夏小翜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翻着白眼数落他:“早知如此,就该多定一间房啊!” 洛神樱笑了笑,满眼柔情地看着她,淡淡地回道:“怕你不安全,所以没多定。” 闻此言,夏小翜心中一软,算了,看在他担心自己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脱了鞋就上了床,准备睡觉。 洛神樱见她故意伸胳膊伸腿摆成一个“大”字,分明是不想让他睡床上,遂,站起走过去,拨开她一只胳膊就躺在了她身边,还将她搂进了怀里,趁她开口骂人之前,轻言轻语地在她耳边一厮磨。 “你以为抱着你,我就不受折磨吗?乖,闭眼睡觉吧!” “……”夏小翜吃软不吃硬,受不了这家伙的软言软语,终是没有再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睡下。 洛神樱手指一弹,一道气流飞驰而去,隔空灭了桌上正燃烧的烛台。 没多久,一向好眠的夏小翜睡着了,可洛神樱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只觉备受煎熬,轻轻地起身,又到里间水池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自己满身燃烧的火焰强压了下去。 第二天天一亮,夏小翜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洛神樱两只淡淡的黑眼圈,心中不禁荡起一片涟漪,她伸手指抚上他脸颊淡色的伤疤,轻轻地说:“唉,可怜的孩子,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把自己送给你好了。” “真的?”只一瞬,洛神樱便睁开满是惊喜的美眸,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本郡主就特么知道你在装睡!哼!”摸脸改为揪耳朵,夏小翜下手毫不客气。 “呃!娘子轻点啊,为夫好疼。”原来她耍炸,故意拿话逗他的,洛神樱嘴里喊着疼,眼里却笑意丛生。 晕死!这家伙,娘子、为夫的都出口了,果然风骚的可以!夏小翜正要爬到某男身上大虐特虐一顿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早餐已经准备好,现在可用?” 闻言,夏小翜叽里咕噜地爬下床,又叽里咕噜地跑去内室,洛神樱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轻笑,坐起身,开口回道:“黑火,拿进来吧。” 只是在黑火开门的一瞬间,洛神樱倏地眯起了双眸,因为他好像在走廊里看到了那抹白衣如雪,清凉无双,如月般风华无限的男子背影…… ------题外话------ 请通过吧,谢谢。 001:别打她主意! 021: 疑似岳秋子的那一抹身影令洛神樱很是不爽,与夏小翜吃过早饭后,出来客栈便招过一名暗卫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以赶路为由催促夏小翜上了马车。 这一日的行程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依旧是某女时不时被某男占占便宜揩揩油,行车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刚日暮时分,便已到了京城地界。 “哇……京城果然和枯山县城不一样啊,人好多。” 夏小翜虽然嘴上不以为然,但刚到京城城门口就忍不住挑着车窗帘子往外看,一看到处都是人,不由带了一丝兴奋,哇!如果她在京城也弄一家玻璃店,那生意肯定要比枯山县好吧!? “人再多,也没有一个能和我比。”洛神樱笑着,魔爪就袭击而来。 “你这个色鬼!手往哪模!” 抬手拍掉正自袭胸的魔爪,夏小翜刚想教育教育洛神樱,忽然,一阵马鸣声,接着马车一顿,夏小翜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因惯性而飞出车外。 “啊!”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洛神樱目光一闪,瞬间伸手抓住,一带之间,夏小翜已经被他安全揽入怀中。 “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吓了一跳而已。” 怎么回事?莫非来了传说中的刺客吗?夏小翜惊魂未定还自动脑补,却听见车外黑火一声大喝。 “什么人马前挡车!好大胆!” “救救我!救救我!这位大哥,求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一道女子的呼救声,带着惊慌失措传进了夏小翜的耳里。 啊哦!果然是穿越剧啊!拦轿挡车这种狗血剧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那既然不是刺客,就一定是求救的孤苦女子啊!果然啊果然,通常这种女子都有着花容月貌,通常这种女子都会引起男女主的注意,通常这种女子都会明面上感激女主的救命之恩,暗地里却想成为她男人的小三。(.无弹窗广告) 夏小翜好奇地想要看一看“这种女子”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可是身子才一动,抱着她的洛神樱却压住了她皱了眉,继而轻轻摇了摇头。 神马情况?夏小翜正不明所以,黑火极地为冷淡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别挡路!快走开!” 然后就是抽打马鞭的声音。 夏小翜抽起嘴角愕然,纳尼?这主仆二人倒一个德行,都是见死不救的货!够狠! 不过,若是她出来看见了车外求救的“这种女子”,一定要失望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美女不说,反而半边脸都长着黑色的胎记,本来就不好看的眼睛还一大一小,简直就是个丑女。 黑火一马鞭挥下来,本意不是要打在丑女身上,而是想令其让路,可是那女子却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躲也不躲,只一味的跪在马车前死命扣头求救。 “大哥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黑火见她如此,脸色不由更加冷凝。 城门外本来人就多,见一辆豪华马车被个丑陋的女子拦着喊救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而此时,黑火的脸色极为不好,冷着脸便打了一个响哨,立刻,便有夏小翜八名家奴其一的“碰”出现了,二话不说,提着丑女的脖领子,毫不怜悯地将人丢去了一边,直接无视此女的嚎叫与哀求。 车前再无人挡路,黑火面无表情地驾起马车,而那个代号名为碰的暗卫,完成任务后,自然从新隐匿起来。 “无情!冷血!” 夏小翜坐在温暖的车里,又被一妖孽美男子拥在怀中,不冷不热还有美色在怀,她听着外面的动静,既庆幸自己的好命,又可怜刚刚那个女子,而她正义的同情心没有得到满足,便翻着白眼鄙视洛神樱。[] “只要我对你不无情,不冷血,不就够了吗?别人的事就不要插手管了。” 对夏小翜责怪的目光不以为然,洛神樱用脸颊好脾气地蹭着她的肩膀,淡淡言道:“你初来京城便遇拦车,要听我的话,切不可多管闲事,尤其我不在你身边时更为注意些,以免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一翻好言好语说得夏小翜不由诧异,“不是吧!你是不是太过草木皆兵了?没这么可怕吧?!” “你现在是郡主,又是我洛神樱的女人,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虎视眈眈吗?哪怕是我过于谨慎,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懂?” 夏小翜不是任性的女子,她自己也明白,有些事身不由己,有的时候太过善心也会害死自己,此时的她身份地位都变了,就算再有一个柳月出现在大街上求救,她也会掂量掂量想一想,这会不会是某些人的阴谋?可是,道理她懂,却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夏小翜想了想,叹息地同时,最终乖巧地点了头。 “懂!好吧,我听你的!” 洛神樱将夏小翜的神色望进眼里,无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满眼的疼惜与爱意。 夏小翜却不知,当他们的马车越行越远的时候,刚刚那个哀求到痛哭流涕的丑女,却冷冷地,满眼仇恨地看着远去的车影,而当围观的人群散去后,便有四名男子出现在她身后,低声和她说起了叽里咕噜的语言,如果此幕让夏小翜看见,她一定会惊掉下巴,大喊道:“我操!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小日本吗?!居然说日语!” 可是她没有看见,一向步步为营的洛神樱也没有看见,更不会想到,这名丑女却是知晓洛神樱惊天秘密的大仇人! 黑火驾着马车进城,没一个时辰,便到了郡主府,而夏小翜早就把城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到了府中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一院子整整齐齐排排站的丫鬟仆人老妈子们对着她行礼。 “拜见郡主,欢迎郡主回府。” 整齐的声音让夏小翜差一点站不稳,有没搞错?她不过一个郡主啊!尼玛用得了上百人伺候?不过还好不是叩拜礼,不然,她会不好意思的!赶紧哈哈笑着虚托了一把。 “哈哈,不客气,各位免礼吧!” 许是看出了某洒脱女子的不适应,洛神樱将她拥进怀里,不顾众人的侧目,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发顶,体贴地说:“这些人都是我的人,你可以完全信任,如果用不了这么多,你挑一些留下,剩下的各自回归旧位便好。” “哦,你这是给我弄了八个奸细还嫌不够啊!”都是他的人?这是要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夏小翜说得话不好听,撅着嘴抬头看他的小摸样也有一丝不甘,可眼里却闪着浓浓的感动。 而那一院子的百来人,表面上虽淡然,心底却无不诧异惊奇,啊!吓死了!主子居然会笑?他居然抱着个女子笑得如此花痴?!啊!大开眼界啊! 知道怀中女子是在开玩笑,潋滟美眸中闪过一丝宠溺,之后,洛神樱示意一旁站立待命的沐管家:“把人都带下去吧!这里暂且不用伺候着。” 见众丫鬟家仆都走了,他这才笑问怀中小人儿:“饿不饿?累不累?我想先带你去见一个人,顺便吃饭。” 啊?刚来就见人?夏小翜的秀眉刚刚皱起,却是马上就挑了起来,“不会是皇上吧?” 似是没想到她一猜就中,洛神樱微微诧异,开口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啊!大名鼎鼎的贤悠郡主,哈哈哈,天才无敌聪明美少女!” 这还用想吗?洛神樱与正西侯亲爹都不亲,与嫡母以及三个嫡出兄长更是势同水火,而她刚来就要带她去见面的人,肯定不是那几个,洛神樱只除了一个生死之交的南宫鹤影外再无一个朋友,那要见面的还能是谁呢? “嗯,我家郡主果然就是天才无敌聪明美少女。” 洛神樱看着她满是得意的小脸,忍着抽嘴角的冲动,一本正经地附和。 “矮油,人家不好意思鸟!” 某女却捂脸做害羞状,可是某红衣妖男却拉下她的手,抱着她就是一顿深情热吻…… 当夏小翜换上一身比较正式的华服,出现在一家高大山又气派十足的酒楼包厢里时,人家高贵的皇帝陛下带着侍卫及齐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妈呀!让人家皇帝等着他洛神樱,是不是太那啥了,夏小翜心中才诧异着,却在看见桌边端坐的那一抹宝蓝色身影时,直接就傻掉了。 飘渺……哥哥? 只见那名宝蓝华服的男子,相貌英俊,淡雅如水,淸贵如菊,一双浩瀚星眸闪着温柔儒雅的光芒,竟和南宫飘渺八分相似,而他满身高贵脱俗的气质却完全和飘渺一模一样。 “神樱,你来了,叫我好等。” 男子看见洛神樱温柔地笑了起来,转目看见傻呆呆地夏小翜,不由笑得更是友好,“花天凌?都长这么大了?” 一个皇上自称“我”?太匪夷所思了!夏小翜一晃神之间便淡定下来,同样意识到,这人哪里是飘渺哥哥,他是飘渺的亲弟弟,当初的十五皇子南宫鹤影,微笑着,赶紧就要行大拜之礼。 “臣女参见皇上。” “免。” 夏小翜还没有跪下,南宫鹤影便微笑着托起了她的手肘,且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洛神樱看见,立刻脸色不好的将某女抱进了怀里,皱眉道:“别打她主意,她可是我的!” ------题外话------ 今日起,正式进入第三部! 002:毁了恶魔的一世英名。 洛神樱与当今皇帝南宫鹤影之间,随意、不顾忌、甚至大开玩笑的交谈内容,让夏小翜惊奇到不行,自古以来,做皇帝的哪一个不是高处不胜寒?可南宫鹤影竟然和小小侯府的一个小小庶子竟有这般情谊,完全没有君臣之间该有的畏惧与隔阂,而这两人之所以能如此,要么就是有基情,要么就真的共同经历过生死。[.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十五皇子,其实夏小翜是完全陌生的,她只知道南宫鹤影与十一皇子南宫飘渺、四公主南宫梦蝶乃同一母妃所出,而皇上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听闻中,他还是十五皇子的时候,不但不受先皇南宫敬的喜爱,在众多皇子中也不算出类拔萃,终日只沉迷于琴棋书画而不问世事。 可他又是如何与正西侯庶子洛神樱变成莫逆之交的?莫非是因为两人同样都不受待见的身份才息息相关? 洛神樱在朝堂并没有一官半职,只凭自己的黑暗势力,一点一点地渗透朝纲,拥护南宫鹤影称帝的同时,用异常残酷的铁血手腕将反对者直接斩杀于刀下,那狠毒的狂霸方式比起一代女帝武则天都有过之,可以说,南宫鹤影的大位完全是他给的。 难道洛神樱就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难道他就不懂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难道他就不懂功高盖主有多大的潜在危险?洛神樱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懂? 酒席间,南宫鹤影以“我”的自称,以及齐公公谨小慎微又异常恭敬的态度,都让夏小翜惊奇,感觉他们对待洛神樱的态度就如同对待另一个皇帝一般,简直令她惊掉下巴。 而她作为一名陪客,席间,虽说不上拘谨,却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只听他们两人你来我往地相谈甚欢。 所以,在回来的马车上,夏小翜便有些心不在焉,洛神樱发现了她的异常,搂着她问:“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 洛神樱妖颜绯红,目光迷离,一靠过来就是一股酒味,夏小翜忙推开他,嫌弃地说,“一边去,难闻死了!” “不借着酒力,哪有胆子办事?” 某只有些薄醉的狐狸精荡着一双诱人的眸子再次靠了过来,那脸上满满写得都是爱慕与痴迷,直看得夏小翜蓦然升起一股空荡荡的感觉,之后,任由狐狸精抱着,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有心事?”洛神樱再是醉酒也感觉到了夏小翜无言的沉默,心下跟着升起一股不安,轻轻捏着她的小下巴,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轻轻问:“你不会是……看上鹤影了吧!?” “去去去!乱讲!” 马车颠簸中,洛神樱孩子一样的撒娇,抱着夏小翜紧紧的,松口气般呢喃:“那就好,呵呵呵……可吓死我了。” 夏小翜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抬起双眸,很是严肃地看着微醉的洛神樱,“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要问什么?”难得见她如此认真的神情,洛神樱有丝愕然。 “我想问……这几年……皇宫里……可有传出南宫飘渺的消息。” 和一个爱慕自己的男人去打听另外一个男人的下落,他会不会感觉很受伤? 夏小翜有些心虚,可还是断断续续问了出来,不是她有多在乎,而是花天凌的原身给她的记忆太过清晰,清晰到她都能切身体会到那抹深如海的爱恋之意,她也曾经以局外人的身份分析过,其实南宫飘渺对花天凌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已,可今天,当她看见了和飘渺八分相似的南宫鹤影时,这个问题就开始萦绕在脑中了,只是没有机会亲口问问皇帝。 洛神樱却在听到夏小翜打听南宫飘渺时,微微震动了身子,夏小翜感觉到了,一窒,就想顺口安抚他别多想,却哪知,洛神樱悠悠一声叹息后,小心翼翼地问她。 “你是不是非常……喜欢他?爱他?南宫飘渺?” “不是,我只是……” 夏小翜也不知道了,爱?这个字眼太沉重,貌似在记忆里,她除了夏家父母及哥哥,她都没有爱过任何人,若是说爱,那也是花天凌的原身啊!和她夏小翜没有关系。 看到她否认,却又一副犹豫的样子,洛神樱轻轻地笑了,却笑得很凄凉。 “他已经死了,两年前就死了。” 夏小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震惊于他口说的话,不由自语:“死了?世人只道他五年前失踪,没想到两年前就死了?可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就没有大吿于天下?” 连她恢复花天凌的身份,及册封郡主的公告都贴得全国皆知,十一皇子离世的消息竟都没有人知道吗?甚至连一场葬礼都没有?还有那个梦,她梦到飘渺哥哥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痛苦地爬行,手断脚断,不但被划花了脸,弄瞎了眼,甚至连舌头都没了,却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吗?可洛神樱却是知道?飘渺死了,为何不公开?为何没有葬礼?为何要封杀消息? 夏小翜心中酸涩难忍,连续几次深呼吸都有止不住的眼泪从眼里滑出,夏小翜惊讶的抬起手,擦落脸上恒流的悲伤之水,洛神樱看着她没有回话。 世人只道他失踪,却不知他是被幽禁,是被一向与他交好的九哥幽禁了,世人只道他失踪,却不知他早在两年前就被折磨致死,世人只道他失踪,却不知他死后已然变成了洛神樱,世人只道他与皇帝交好,却不知除了一个空尘大师,第一个知道他借尸还魂的就是他这个亲弟弟,第二个便是齐公公,那名原本是自己身边的忠实大太监,而第三个,便是被人救走的九皇子南宫裂痕。 洛神樱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丝痛,他板过夏小翜的身子,帮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滴,潋滟的眸光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却带着悲伤。 “不要再想着他了好吗?天凌,我不准你去想别的男人,我受不了,无法承受,你可懂吗?” 虽然他们是一个人,但是身体变了,心理上也会有变化,他是洛神樱,他经历了很多,他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恶,再也不是从前那俊雅如仙,温润如神的南宫飘渺了,他希望她能爱上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前世,所以,他不敢让她知道他就是借尸还魂的十一皇子,因为她知道以后,在看着他时,她看到的就会是他前世的影子,他觉得这对他今世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因为他永远都会是洛神樱啊! “我爱你!”虽然醉,但他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也许不是因为酒,他还说不出来呢! “天凌!我爱你!” 而夏小翜在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时就已经完全傻掉了,甚至大脑都已经空白到无法思考的地步,他爱她?爱?他爱的是花天凌吧?! 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夏小翜反问洛神樱:“你爱花天凌,什么时候爱的?小时候就爱吗?我小时候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小的时候?”洛神樱是南宫飘渺穿越而来的,对于记忆来说,他同样拥有两世,可洛神樱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花天凌,而与她相关的一切记忆都属于飘渺的原身,可他对还是小女娃的花天凌根本谈不上爱,想了想便诚实地说:“小的时候没有爱,我爱你只是现在,从见到……岳公子的那一刻,我才看清自己。”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夏小翜倏地荡出一朵笑靥,他爱她,爱的是她夏小翜!哈哈哈!美,心里美啊!止不住啊止不住。 忽然之间就见到了她的笑容,洛神樱倏地跟着放松了紧绷的心情,妖颜如花,同样荡出一抹笑容,却借着酒意可怜兮兮地说:“那我今日不走了行吗?把我留在郡主府可好?” “好你个头!” 一个手指伸过去,轻轻戳上洛神樱光洁的额头,夏小翜承认她的心里如今放进了一只妖孽男,虽然说不上爱他,但是喜欢还是有一点点的。 “你还是没有接受我吧?不然为什么都不愿意留我?” 听到洛神樱嗔怪的语气,见到他微红的脸颊,夏小翜仿佛看见了一个呆萌卖乖的孩子,瞬间无语,这家伙喝多了借酒装疯啊?一个爆栗弹过去,夏小翜直翻白眼。 “色鬼!我才十四啊!” “不依!就一个晚上也不行吗?” 洛神樱捂着被弹的脑门,撅起樱花唇,满脸的憋屈神色,夏小翜只想扶额,尼玛!他明明一代恶魔啊!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高手,令文武百官都不敢直视的嚣张霸主,他居然在她面前这幅撒娇模样? “你还是恶魔不?这个样子就不怕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嘿嘿……” 毁?他有什么好在乎的,忘了他是一代恶魔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将身段低到尘埃里,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 黑火驾着马车,满脸的黑线:是啊!主子!你就不怕毁了你大恶魔的英明?女主子!你看我家男主子都这幅德行了,你都不从吗?连我都想从了他啊!唉!这贴身的侍卫真是不好当!他们的对话自己不想听都不成,只希望有一天,他们别来个恼羞成怒,将自己灭了口就好,唉,可别真是应了那句话,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 夏小翜自是没有留洛神樱过夜,一宿好眠之后,一大早,她便在沐总管及梅兰竹菊的帮助下熟悉府务,与此同时,一个心怀鬼胎的女子正想着以各种办法潜进郡主府,而又有另一中年妇人气派十足,趾高气扬地正在郡主府大门外嚣张怒骂。 “一个小小郡主,多大的胆子!我可是正西侯府的容嬷嬷!过来替夫人传话,你们居然不让我进府!这是罔顾礼教,罔顾皇家脸面吗?村里出来的郡主果然不能小觑啊!” ------题外话------ 因为家中有事,这两天都是三千字一章,各位亲抱歉,周六或周日会恢复正常更新!~ 003:绝不赐婚! “嬷嬷请回吧,四公子有令,正西侯府除了侯爷与夫人,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老奴不过奉命办事,自是不敢放你进去,四公子还交代,如果被拦之人胡搅蛮缠、大放厥词损坏郡主清誉,一律杖毙!你刚刚的言语,老奴自当没听见,都一大把年纪了,劝你还是赶紧走吧!” 李铁鹰,年过花甲的一位苍发老人,因有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眸及一身上等的轻功,被洛神樱钦点为门房,有他在大门口震慑,就那一双眼睛也够闹事者心颤的。 “你……不让我见郡主也可以,但夫人交代的话却不得不传,我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容嬷嬷是正西候夫人的陪嫁奶娘,在正西候府那也是个跋扈的人物,府里嫡出的三位公子都对她礼遇有加,谁敢给她脸色看? 如今却被小小郡主府一个看门的奴才轻视了,自是气得要死要活,可她偏偏又不敢再有语言上的造次,因为她心里清楚,惹了四公子,那就是五马分尸的下场,可她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夫人也要怪她办事不利,遂,抽了抽脸上的老肉,勉勉强强挤出一抹笑。 “要不然你辛苦一下,帮我和郡主传句话?” “传话可以!” 李铁鹰语气冷然,面不改色,一双锐眸直勾勾射向容嬷嬷,散发着死神一般的幽光。 “不过,四公子有令,传话之前要先留下传话者一条命,你可愿意?” 说完,对着容嬷嬷迈近了一步,而他的眼神就好像当真会收人魂魄一样,吓得容嬷嬷一个机灵,连忙后退三步,脸上那抹强笑再也挤不出来了。 “好!你们真是……真是不把正西候府放在眼里!哼!走着瞧吧!” 带着两个小丫鬟,容嬷嬷说完狠话,脚下生风般落荒而逃。 回到正西候府就对着夫人一通添油加醋的哭嚎,却无外乎说的都是贤悠郡主的坏话。 “一个小小的花天凌也胆敢藐视本夫人!来人!更衣!本夫人要进宫见太后!” 正西候夫人容氏为洛神樱之嫡母,共育有三位嫡出公子,而洛神樱是小妾所出,同时是侯府唯一的庶出子,容氏本不待见洛神樱,也从没将他放在眼里过,所以,每当她三个儿子欺辱洛神樱时,她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没想到,正西候小妾甄氏亡故的那天晚上,这名唯一的庶出子却在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眼冒红光,如妖魔一般,当着正西候与她面前,亲手撕碎了一名家奴,使得这名家奴五脏六腑散满地,血肉横流,那血腥的场面简直可以媲美五马分尸,吓得侯府在场之人无不呕吐不止,而洛神樱却满身鲜血,疯狂大笑着飞身离去,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更令容氏大吃一惊的是,这名庶出子洛神樱不过两年的光景就把十五皇子扶上皇位,更令满朝文武寒颤若噤,就是正西候这个亲爹在他面前都要顾忌三分。 帝位更替,洛神樱功不可没,正西候府也因此名声大噪,如日中天。 而容氏却不得不在人前做一个慈母,可无论她如何示好,洛神樱都不假辞色,哪怕被冠以大不孝之名也毫不在意,连御史都不敢以此弹劾,又何况天下人,不过是给洛神樱灌了个大恶魔的头衔。 容氏放下脸面,几次三番邀请洛神樱回府无果,本是想放弃的,却因着私心,容氏想让三儿子洛神溪迎娶梦蝶公主,几次试探之后得知,南宫梦蝶竟然钟情洛神樱,左右衡量之下,为了正西候府能娶个公主而一世荣华富贵,她不得不再次逢迎洛神樱,可计划还没实施,洛神樱的身边却突然蹦出一个花天凌! 容氏想告诉花天凌,洛神樱要娶的女子必然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她一个小小将军的女儿就算封了郡主也没资格进得侯府的门。 容氏自视甚高,肯定不会亲登郡主府,就连下帖让花天凌上门拜访,她都觉得会降低侯府的门槛,所以就打算传个话。 容氏没有随便派个丫鬟,而是派了最得力的容嬷嬷亲自去,看得就是洛神樱的面子,却不料,那个村里出来的伪郡主居然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容氏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她不敢得罪洛神樱,自会找敢得罪他的人,她就不信,洛神樱那个跋扈嚣张的庶出子还能不将太后的话放在眼里?! 主意一打定,正西候夫人容氏便火速赶往皇宫。 而此时的太后寝宫里,刚刚年满十四岁的南宫梦蝶正趴在程太后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母后,我不管洛神樱是不是庶出的身份,我都要嫁给他,呜呜呜……除了他,我不会嫁给其他人,更不会去和亲,母后,呜呜呜……您要替我做主啊!” “好了好了,堂堂一国公主也不嫌害臊,说这话成何体统!快别哭了!” 程太后坐在床边,搂着女儿满口说得都是责怪话,可眼神却是明显的心疼之色,安抚了几句,再抬头看向南宫鹤影时,那眼神便是真正的恼怒责怪了。 “皇上这是翅膀硬了,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哀家不过是让你给梦蝶赐个婚,那个洛神樱一个小小侯府庶子能娶个公主是他整个正西候府的福气,他还敢不愿意?你圣旨一下,谅他也没胆子抗旨!” 程太后越说越气,连着南宫鹤影都给数落一顿,却大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你身为一国之君,就这么怕他?你和他之间到底谁说了算?别忘了你才是皇帝,让他骑在头上,成何体统!还要把亲妹妹送去和亲!你还有没有一点当皇帝的威严?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母后息怒。” 一身明黄色九龙袍的帝王南宫鹤影立在程太后一旁,因着太后的是非挑拨而脸色不好,但并未辩解,他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南宫梦蝶,直接奚落起来。 “赐婚洛神樱这件事由不得商量,朕已经告诫过你,朕绝对不同意,南宫梦蝶,如果你不顾皇家脸面,未到及笄之龄就急着要嫁人,倘若不怕全天下耻笑的话,那就可着全天下随便挑吧!挑不出来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去和亲,要么三尺白绫!你自己看着办!哼!你就是死了!朕也绝对不会将你赐婚给洛神樱!” 洛神樱虽为正西候四子,但他的灵魂却是南宫飘渺,是他的亲哥哥,而他作为皇帝,不管昏庸与否,他都不会用圣旨胁迫亲哥哥去娶亲妹妹,这种赐婚连问都不用问,洛神樱定会拒绝得干干净净。 而程太后又为何执意要赐婚,南宫鹤影岂会不懂,她表面不愿梦蝶下嫁小小侯府,实则是有意要用公主牵制洛神樱,给他一驸马的身份,令其不可在干预朝政,只因天朝有一国法,驸马、宦官与女子不得干政,否则罪同叛国。 而南宫鹤影自小便和南宫飘渺有着很深的手足之情,当初,洛神樱夜访皇宫找上他时,他根本就不信借尸还魂一说,但当洛神樱事无巨细地说出只有他们兄弟两人才分享过的无数秘密之后,他终于相信了,洛神樱的灵魂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当年,南宫飘渺是如何反感政治联姻的,南宫鹤影还历历在目,如今,亲哥哥终于不再是皇族的身份,婚姻大可自主,何况他想娶的只有一个花天凌,而作为亲弟弟,就算是皇上又怎样!他绝对不会用圣旨逼迫他! 程太后是南宫飘渺和南宫鹤影的生身母亲,刚入宮那会儿不过是个贵人,但因生了南宫飘渺而母凭子贵,一下子就晋升为淑妃,她也一直以南宫飘渺为骄傲,却在旦夕之间,她精心培养的大儿子竟然突然就失综了,可想而知,希望破灭,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然而,就在眼看后位无望时,突然便得到了洛神樱的帮助,他扶持南宫鹤影坐上皇位,同时也令她晋升为太后,可是洛神樱太过强大,反而令她产生忌惮,她想杀了他,却找不到借口,想算计又有南宫鹤影的正面维护,正愁没有办法之时,自己女儿却看上了洛神樱,程太后出于私心的考量,只得选择支持南宫梦蝶。 本以为只要她开口说了,就凭南宫鹤影对洛神樱的宠爱,势必会乐见其成,可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二儿子竟然反对,还不惜忤逆,一时之间,程太后被气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你果然当了皇帝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竟为一外人与哀家作对!好!你可真是洛神樱的好兄弟,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让你连亲妹妹的生死都不顾了!” 洛神樱特意交代过南宫鹤影,借尸还魂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程太后,一旦说了,以太后的私心,花天凌不但有危险,只怕他洛神樱与南宫鹤影都不能在安心了。 这样的交代,南宫鹤影曾经并不以为然,认为瞒着天下人也不必瞒着自己的母亲,可就在他登上帝位之后,慢慢地,他便察觉到程太后对权利的野心已经大到超乎他想象的地步,甚至开始干涉朝政,这才越来越重视!而母子间隙也早就深到无法弥补,他还会在意太后的指责与不满? “母后头脑不清,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了。” 温柔儒雅的一代帝君,也禁不住脸色冷然地甩袖子离开,连“息怒”两字都懒得说了。 便是南宫鹤影前脚刚走,正西侯夫人便已在寝宫外求见了。 004:一字并肩王! 一听是正西候夫人容氏,程太后皱了皱眉,这要是搁以前,她肯定见都不屑见,却因着南宫梦蝶一旦下嫁成功,容氏必然是梦蝶的婆婆,如今却是不得不见了。 程太后虽然不喜这个眼高手低的女人,但还是打发梦蝶走了,之后招来内侍小顺子,宣容氏进来。 容氏一脸得体的笑容,规规矩矩行叩拜大礼后,便和程太后分主次坐了,开始东扯西扯的,说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程太后虽然端着架子,倒也没有给她脸色,只是容氏对洛神樱和南宫梦蝶的事只字未提,却是说起了京城的八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新封的郡主花天凌的身上,将她当了三四年村妞的事情,当笑话一般说给程太后听。 程太后面上不置可否,心中自是清楚容氏的用意,她这是想“借刀杀人”,要么除去花天凌,要么威压洛神樱。 而容氏也猜得出太后对洛神樱的忌惮,就想,太后毕竟是太后,想要捏死正西候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南宫梦蝶看不上自己的三儿子,护身符没得到,只能成全洛神樱,若是将来洛神樱失势,太后也不会太过为难驸马,就更不会对正西侯府出手。 但是要成就好事,花天凌就是一大阻碍,天朝规定,驸马除非四十岁无子,否则一辈子都不准纳妾,而洛神樱对花天凌的在乎程度,只怕他根本不会放手。 容氏与程太后各有各的避讳,倒是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阴谋,内侍小顺子在一旁伺候着,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下来,等容氏离宫的时候,又一字不落地说给南宫鹤影听了。 之后,南宫鹤影不顾群臣死谏,不顾天下哗然之声,毅然而然与洛神樱结拜为异性兄弟,封“一字并肩王”,称号“逸亲王”,并赐名南宫神樱,从此御弟而称。 洛神樱接到圣旨,潋滟双眸顿时染上哭笑不得,曾经是哥哥的他,如今却是弟弟了,还得弟弟宠着,当真造物弄人。 正西候府知道了,一片怨声,尤其容氏更是恨得牙痒,一个低贱的庶出子竟被赐姓南宫?封为亲王?凭什么?!这以后若是街头相遇,他们堂堂亲父嫡母还得给他行礼,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还得低着头让行!简直奇耻大辱!被赐了南宫姓,又是皇帝的拜把子,那她费尽心机,要娶公主当儿媳妇的美梦不是要破碎了?枉费她拿了大量财物去讨好太后那个老妖婆!人财两空,简直气都气死了! 程太后知道这件事,气得一通打砸,连带把哭得肝肠寸断、美梦破碎的南宫梦蝶都骂了一顿,迁怒出气!皇上可是她的亲儿子,竟然没和她商量就给洛神樱封了异姓王!当真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啊! 夏小翜知道了,却翻了翻白眼,调侃洛神樱。 “御弟葛格,南宫鹤影想当李世民,御弟葛格可想当这个唐三藏?” 之后,夏小翜自诩女儿国国王,对洛神樱说了一堆调戏的话,还抽风地甩起水袖,唱起了“女儿情”。 洛神樱抱着她自是吻了一个昏天黑地,趁着喘息不已的时候,动情地呢喃。 “有你在,本王一辈子都当不了和尚,明日,本王便进宫,求皇兄下旨赐婚!” 尼玛!这货还是那个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洛神樱吗?刚封了个王就得瑟上了!直接抛弃“本尊”而改“本王”自称了,装逼啊装逼!不过……老娘喜欢!哈哈哈! 于是乎,某女一个激动,奋力跳起,八爪鱼一样扑到红衣妖娆的洛神樱身上,双腿一盘,不知死活地主动捧着他的脸,一通挑衅之吻。 某男被挑得满身火焰,抱着她大踏步直奔大床,什么及笄啊!等不及了,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妖精,如此主动,分明是想要他吃了她。 某男马上就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了,夏小翜却坏笑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而后,愉悦大笑着逃跑去也。[.超多好看小说] 洛神樱一张妖颜,满脸的欲求不满,忍了忍,终是没有追过去。 洛神樱封王,一日之内便是满城皆知。 皇榜告示前,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的农家丑女,推开众人挤了进来,而被推开的人本想呵斥几句,但一瞥见其相貌,便皱着眉头挪到一边。 只见此女半边脸布满黑色胎记,一双眼睛一大一小,闪烁着恶毒的阴光,可她却无视旁人目光,只盯着皇榜细看,当看到洛神樱被赐国姓南宫时,她的眼里浮起了既嘲讽又怨恨的光,洛神樱!南宫飘渺!空尘这个臭和尚真是好大的本事!哼! 转身,又如来时一样,丑女推开众人挤了出去,之后,手一扬,便有一个走街串巷贩卖茶叶的小贩走了过来,两人只是一翻眼神交流,丑女便接过挑着茶叶的扁担,步履缓慢地行去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京城属北方,如今正值腊月,天气干燥又寒冷,夏小翜的房间点着暖暖的炉火,夜深人静时,她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正香甜地做着美梦,突然之间,就被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咒骂一句,下床穿鞋,也不点灯,直接打开窗子就望了出去,不过,她也就看了几眼而已,便皱了眉,打着哈欠又把窗子关上了,然后转身,安然上床,安然入睡。 想刺杀,能不能派几个高手啊!唉!真是缺德,这不是扰人清梦嘛! 结果正如夏小翜所想,当她还没有睡着的时候,刀剑碰撞的金属声便停了下来,今夜的这一拨刺客,同样和前几波的一样,都被郡主府的丫鬟护院们不是斩杀了就是活捉了。 可是,令夏小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部分留下的活口通过严刑逼供,所招出的主谋人都说是一个叫“斩凌”的人。 斩凌?那不就是斩杀花天凌的意思吗?奇怪!她刚刚恢复身份就与人有仇了吗?若说是因为洛神樱,可也不应该是斩凌啊,应该叫“擒凌”才对吧!把她生擒才能要挟洛神樱不是?!杀她,那这人肯定是和她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她死的那种!是谁?莫非是情敌? 想着想着,夏小翜还是没心没肺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睡醒过来。“哎呦,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成米虫了不可!”吃完饭,夏小翜捧着肚子,毫无淑女形象的歪在软榻上自我鄙视着。 她这次来京城,只是为了参加皇宫举行的冬宴,其他的时间也不过是在郡主府里打发,冬天冷,又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娱乐。妓院、赌坊,她倒是愿意去看一看,可洛神樱怎么可能会同意?眼看着还有四五天的时间才开宴会,怎么打发,上街啊!还真没兴趣。 夏小翜正像条懒蛇一样,歪在软榻上一动不动,梅儿便进来递了一张帖子,说是门外有个叫岳秋子的要求见。 夏小翜一听,顿时诧异,再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岳秋子给的一份请柬,什么茶铺开张,什么莅临什么的,只是那帖子写的是篆字,完全看不懂。 岳秋子这是跑到京城开店来了?还真是巧啊!夏小翜笑眯眯地让梅儿将人带进客厅,说她换身得体的衣服随后就过去。 当岳秋子在会客厅,终于见到她时,只见她穿了一身素净的紫色襦裙,披了一件脖领有褐色貂皮滚边的白色缎面披风,一头齐眉短发,垂了一对碧玉色的耳环,再加上一张白净的小脸,一双灵动狡黠的眼眸,饶是再没有任何一件饰品的装饰,看起来,她也是带了满身的清贵之气,不过几日,竟是如此变化? “见过郡主,给郡主请安。” 岳秋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月中走下来的清冷谪仙,只见他表情清冷,眸光清冷,一切如常,只是没人知道,他心下却是如何的酸涩,如何的悲凉。 不用行跪拜礼,但是岳秋子一届布衣,见到郡主,还是要低头行礼的。 “快快免礼,哈哈,好久不见了啊,岳公子。” 夏小翜对着他只微微屈膝,说了一句场面话,而后再无话可说了一般就将目光放在他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身上。 一个男子,青衣打扮,身材略瘦,也不高,一见夏小翜进来,他便低着头,并且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夏小翜只看了一眼,就去看另一个女子,只见她一张脸半边黑颜,说不上丑到吓人,却还是令夏小翜惊了一下,只是这女子一大一小的一双眼眸却闪着怯弱的光,天真又无害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小翜。 “见过郡主,奴婢给郡主请安。” 自称奴婢必是岳秋子的丫鬟,夏小翜笑着点点头,目光一转,就发现清冷公子一双眼睛正带着淡淡的忧伤看着她。 “梅儿上茶。”装作没看见,夏小翜吩咐梅儿沏茶后,继而笑望岳秋子,“岳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岳公子”这个称呼,她连续叫了两次,岳秋子淡淡一笑,也不顾在场的人多不多,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打开,拿出一支小巧的,圆形碧绿色的玉佩,展示在夏小翜面前,轻轻地问:“好看吗?” 夏小翜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那只小巧的玉佩,但见玉佩虽小,做工却是极其精细,佩面上似乎还有一个镂空的篆字,她却是不认得,但还是由衷的赞道:“不错,做工精细,很好看。” “这是我刻的。”岳秋子淡淡微笑着,看着夏小翜的目光柔和却透着一丝丝的讨好,“这个字,念”翜“,夏小翜的”翜“,这个玉佩,你可喜欢?” ------题外话------ 晚了,晚了,晕死~希望能赶上、、、 005:本王就喜欢帮你去火! 005: 他刻的?他居然刻了一个“翜”字?为什么不是花天凌的“凌”字?他问她是否喜欢,如果她说喜欢,莫非还要送她?在古代,男人送女人玉佩、发簪、手镯这类,都代表定情的意思,她怎么可能收? 夏小翜的嘴角有些抽,一时间愣怔无语。 “你不喜欢吗?或者,再看看另一只。” 岳秋子知道她在生意场用的名字是夏小翜,便特意刻了一个翜字,可见她不但没接玉佩,还愕然着脸色,忙又伸手入怀,取出另一只荷包,打开拿出另一玉佩,摊在夏小翜面前,轻轻地说:“这只喜欢吗?你喜欢哪只,我就送你哪只。” 这只玉佩同样圆润,同样碧绿,同样大小,只是镂空的字不一样,虽然也是篆体,但刚好是夏小翜认识的,一叶知秋的“秋”字。 难道这是那块碎成两半的订婚玉佩?他想送她一块?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难道他还没死心? “这个……” 夏小翜还能说什么?看着岳秋子清冷的目光传达出的阵阵悲伤,她忽然就觉得,岳秋子的父母太操蛋了,为什么要给他取名为“秋”? 秋风瑟瑟,清寒萧条,无处话凄凉!人如其名,他的清冷终究带了一丝凄凉,犹如秋之月,再看他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是令人产生心疼之感,夏小翜想,如果没有遇到洛神樱,她或许真的会和他成婚,可是现在…… 虽然有些事做起来残忍,但该做的也得做啊!若是不忍心,害得不止两个人,夏小翜说得很干脆,拒绝得很直接。 “岳公子的玉佩就是再好看,也终究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收呢!呵呵……对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玉佩?”她想转移话题,“听说你新开了一家茶庄,要邀请我出席?” 拿着玉佩的手轻轻收回,将玉佩轻轻放入荷包,再将荷包轻轻放入怀中,清冷公子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眸光暗淡,却依旧柔和的微笑着。 “今天是来给你送玉佩的!想告诉你,以前的婚约可以不算,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仍然没有放弃你,可是你却残忍得不给我一丝机会。” 他的性格清冷,不代表做事也清冷,他很执着,甚至很固执,他想让她喜欢上他,甚至是爱上她,难道很难吗? 没有说茶庄的事,却说这几句话,夏小翜的目光像看异形一样看着岳秋子,这尼玛还是以前那只鄙视她、看不上她、都不屑与她说话的清冷货吗?他这是摆明了要追求她? 夏小翜轻咳一下,拿起快凉掉的茶喝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我唯一的机会已经给了我家樱樱,我很喜欢他,等到及笄就会嫁给他,我要是再给你一份机会,那我岂不是太贱了。” 夏小翜与岳秋子的对话,不但没有避着梅儿,也没有避着丑女和青衣男子。 梅儿上完茶,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听见她这话,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心中却充满笑意,郡主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王爷的心思没有白费,得找个机会给王爷打个小报告,让他高兴高兴,嘻嘻。 青衣男子听见这样的话,却把头压得更低了,不由心中苦闷,如此身份显赫的两个男子,同样出色,同样出类拔萃,相比他自己,竟是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二妞,来了京城,你是不是已经将我忘了…… 而当夏小翜说出我家樱樱的时候,丑女的反应就有点强烈了,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眼里闪过异常仇恨的光,暗暗咬牙的同时,袖子中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状,恨不能要把自己的手指捏碎。(.好看的小说) 丑女有很多仇人,其中她最恨的就是南宫飘渺,那个曾经让她爱到疯狂的十一皇子,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小小女娃而羞辱她,说绝情的话,甚至是打了她!而她的大婚之夜,她的洞房…… 她本是不计前嫌,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回来喝合卺酒,可是,掀开她红盖头的人为什么是南宫裂痕?他为什么要让南宫裂痕与她洞房?他竟然无情到如斯之地,把她生生地送给了他的九哥!哈哈哈!哈哈哈…… 恨!她怎么能不恨!当她从南宫裂痕极尽变态的凌虐中活了下来,当她从巨大的悲苦中缓过神来,南宫裂痕却告诉她,十一皇子走了,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她也走了,去找他,就是翻遍整个天朝,她也想找他问问,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在江湖上飘了三年,她没有找到南宫飘渺,却听说韩王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连同花府与吴府无一生还,谋反?皇帝下令,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这又是谁的阴谋!?报仇?她拿什么去报仇? 花天凌死了,她笑了三天!可她的父母亲人也都统统死光了,她哭了三天!曾经,她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一般的女子,老天为何要给她如此的苦难?哈哈哈…… 七年了,如今已经七年过去了,而她,也终于在西樊有了一席之地,有了自己的势力,可当她想回到天朝找皇帝报仇的时候,天朝朝堂却是风云变色,十五皇子称帝,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正西候府一个小小的庶出子,那个年方十七,狠毒残酷又乖张如妖的美貌男子,那个曾经砸碎她家花瓶,又哭得稀奇哗啦的小男孩?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没想到,也就是这个时候,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南宫裂痕却来到了西樊,并且通过西樊魔教找到她,告诉她,洛神樱就是南宫飘渺的附身转世。 如此的无稽之谈,她如何会信,可当她听说到花天凌也没有死,并且和洛神樱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不管信不信了,巨大的仇恨,让她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她最恨南宫飘渺,是他将自己给了南宫裂痕,从此毁了自己一生!但是如果洛神樱真的就是他,那花天凌的死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失而复得再失去,哈哈哈……所以,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来了。 可她费尽心机,耍了各种手段,都没有见到花天凌一面,她甚至派人去郡主府刺杀,她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花天凌的真颜!听一听她淫贱的声音! 如今,她终于通过这名月亮一般的男子如愿以偿了!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为何如此喜欢她?为什么!她一个将军的女儿,身份比她低贱得多,可为什么要比她命好!为什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丑女一会儿功夫便想了好多,但她毕竟在江湖中也摸爬滚打了数年之久,隐藏情绪的本领自是极好,就连时时都处在警惕状态中的梅儿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又何况是正忙自己事的夏小翜与岳秋子。 丑女略施小计,成功激起了清冷公子的同情,将她收在茶庄当一名打杂的丫鬟,如果此刻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同情心引狼入室,害得夏小翜锒铛入狱,又要面对程太后各种陷害的时候,他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距你及笄未及一年的光景,这其中变数很大!” 变数很大!?意思就是说不准她最后会跟谁了呗?呵呵!谁是她的男主,谁是她的男配,绝对不会变!夏小翜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而后倏地瞪大眼,惊恐慌张地叫:“啊!不好了,洛神樱快回来了,岳公子,你快走吧!他回来要是看见你,那可不得了!” 岳秋子一众人为之一愣,知道夏小翜这是再下逐客令,可是,他又如何甘心,便脚步不动,淡淡地说:“回来?来就来了,这是郡主府,不是逸王府,他还能在郡主府杀了我不成?来了也好,我正式通知他,我要与他公平竞争!” 你丫的!竞争你的头哇!就听不懂老娘是在轰你吗? 夏小翜的脸色刚黑了下来,一道毫不掩饰不屑之气的跋扈男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岳家嫡出三公子,想与本王竞争,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接着,一道魅影从门外走进,只见他一张美颜如妖如魔,满身的乖戾邪妄,带着高高在上的冷霸之气,只看了一眼,夏小翜的双眼便冒出了红心泡泡,卖萌一般,做西子捧心状。 “我靠!王爷,逸亲王,南宫神樱,你好正点啊!太帅了!迷死我了!” 这话着实不是拍马屁,就连梅儿看见洛神樱都快冒泡了,又何况夏小翜? 和以往的妆扮不同,洛神樱以前虽然也是一身张扬的红袍,却是斜衣襟,领口无扣,一行一动中时不时就能看见衣里的春光,腰间也不过是系一条张扬飘洒的布制同色腰带,使红袍看起来略显宽大,在配上一副妖颜,一头飘散的张扬墨发,那绝对是狂妄嚣张中透着丝丝性感的勾人狐狸精。 而如今,他身上穿的红袍,云锦质地,镶着丝丝金线,阳光下华美异常,风格上也不在是张扬得毫无边幅,而是十分合体的剪裁,裹在身上,与宽厚的胸膛完美贴服,一条硬质金色的宽腰封,绣着代表身份的麒麟金蟒,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挺直而有力的腰身。 墨发盘起,丝丝梳理整齐,绾在头顶,发上套了一只羊脂血玉冠,红白相间,玉冠用一根黑檀木发簪固定,在配上一张妖颜,一双潋滟美目,及樱花一般的唇瓣,冷傲中透着清贵,清贵中透着狠厉,狠厉中又透着霸气,霸气中又透着销魂!尼玛!这么多形容词,这是老娘看他有多顺眼啊!啊啊啊!不行了!老娘想犯罪! 夏小翜看着洛神樱,看着看着,旦觉鼻腔一热,忙抬手去擦,一看,我草!老娘活了这么久,什么美男没见过,这特么还是第一次看个男人就流了鼻血!啊?丢人啊! 洛神樱本是看着如谪仙一般的清冷公子,目光不善,却瞥目见到夏小翜流了鼻血,目光便在倏然之间,流光溢彩,潋滟非凡,一瞬间,满腔酸溜溜的妒火便跑了个一干二净。 几步过来,正面对着夏小翜,洛神樱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地笑。 “见到本王,你就如此上火吗?” 这丫的明显的挑逗啊!夏小翜捂着鼻子,瞪着他:“就上火了,咋地?没事干嘛这么风骚?哼!” “本王最喜欢帮你去火!” 话落,不顾众人愕然,当场公主抱,夏小翜一惊,连忙抗议。 “喂!放我下来!” 可惜抗议无效,洛神樱转目望向静立一旁的梅儿,冷光乍现。 “通知李铁鹰,以后,但凡再有姿色不错的男子请求拜见,直接乱杖打死!” 说完,不看众人脸色,脚下一点,洛神樱抱着夏小翜,飞身而去。 清冷公子愣愣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猜不透心中所想。 丑女望着洛神樱离开的方向,再次暗暗握拳,果然是一代妖男!当真可谓天下第一美!若能上到他!一生不虚! 而此时,一直都低着头的青衣男子也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清秀的脸上稚气未脱,却一片苦涩,洛四公子……不!逸王爷,好强的占有欲,连二妞见人他都不喜?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祝福吧!远远地祝福她吧!自己终归是亲过她的,一生足矣! 夏小翜被洛神樱抱回房,坐在软榻上,微仰着头,她流的鼻血不少,弄得胸前衣襟和手上都是,洛神樱微皱眉,缴了一块热布巾,亲自帮她敷上了鼻子。 “怎么回事?流这么多血?是不是天气太干了!” “就是你惹得祸!”夏小翜瞪着他,没好气地开玩笑,“晚上洗干净了啊!你惹得祸,你来灭,本郡主要吃大餐去火!” “你呀!也就是嘴上说说的能耐,哪一次临阵脱逃的不是你!” 某人前狂妄冷傲的男人,一到她面前总是显得幽怨异常,洛神樱无奈,却还是可怜兮兮地笑了起来。 “我已经求了皇上的赐婚圣旨,皇上答应冬宴当日就颁昭,今天晚上能不能……” “不能!”夏小翜还有什么不明白,直接翻白眼。 “刚才是谁说要吃大餐的?这一会儿就反悔了?” “……” 某男眼中的幽怨更深了一层,洛神樱的嘴唇都快撅起来了,直让夏小翜无语。 洛神樱见她不说话,美眸一眯,闪过狐狸一般的光芒,这丫头对着他流鼻血,显然是没有男色抵抗力,他要不要用个美人计勾搭勾搭?嗯?这主意不错! 于是,晚饭过后,洛神樱很是正经地抱拳和夏小翜告辞,却在转身之间把梅儿招了出来。 梅儿,你这般这般这般…… 吩咐了一通,直听得梅儿张大了嘴,呃?啊?哦!行不行啊?郡主反应过来会不会把她杀了?! 呃!好吧!还是王爷更狠!我还是听他的吩咐吧!唉!当人家下属丫鬟的,就是命苦! 当天入夜,夏小翜洗过澡,刚刚躺在床上,梅儿便走了过来,按照洛神樱的吩咐,低声故作神秘的对夏小翜说:“郡主,王爷走的时候,偷偷留下了一件东西,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会动呢,像是一只小动物,奴婢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郡主要不要去看看。” 夏小翜抬眼看了看梅儿,莫名其妙,动物?还晶莹剔透的?玩什么花招? 夏小翜不信任的目光直看得梅儿吞咽了一口口水,王爷果然先见之明啊!郡主果然不好骗啊!唉,其实不是郡主不好骗吧!是这谎说得太小儿科了,明显骗小孩的!郡主怎么可能会信,但梅儿还是按照原计划,表现出说谎后的心虚目光。 “王爷说……说不要让郡主知道,可是奴婢想……” “在哪?” 夏小翜脱衣服的手了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阴谋花招神马的看看就知道了,还能玩出圈去? 梅儿一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欢呼,妈呀!郡主总算是上钩了吧?赶紧回道:“就在客房里栓着呢!个头倒是不大,脸盆一样。” “哎呦喂,越说越真了!行了,别骗我了,有什么阴谋说吧!”夏小翜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梅儿,没准是洛神樱的花招,切!她才不信呢! 梅儿一惊,面上瞬间苦了脸色,但她的眼中却闪过精光,只是屋内有点暗,夏小翜并没有发现而已。 “奴婢……奴婢要是说了,郡主可别,可别和王爷说是奴婢看到的!” 按照洛神樱的交代,梅儿这话说得果然忐忑非常,引来夏小翜皱了皱眉:“直接说好了,本郡主自是不会出卖你的。” “奴婢编了什么小动物的谎,就是想让郡主是客房看看,奴婢是郡主的奴婢,理应为郡主着想……” “说重点!” 夏小翜很困,听着梅儿说不清楚的话马上就要不耐烦了,梅儿连忙一副乖巧的样子继续编。 “奴婢看见王爷没走,而是偷偷去了客房,奴婢正奇怪着,然后……然后,然后奴婢就看见黑火,鬼鬼祟祟地……也去了客房,然后,然后,奴婢就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这个……郡主,你说王爷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哎呀妈呀!总算说完了,王爷啊王爷,您为了阴谋得逞,连自毁名誉都做得出来!诬陷自己是断袖!佩服啊佩服! 什么?洛神樱和黑火有一腿?不是吧! 若说是别的谎言,夏小翜也许不信,可是谎言如此这般,她虽不信却很是好奇,这深更半夜的,两个男人在客房能有什么阴谋?夏小翜立刻来了精神,穿鞋下床,拿起披风就对梅儿说:“走,偷偷看看去!” ------题外话------ 看得人少,没有了写下去的兴趣,于是,每天更得少,然后,看得人就更少了,恶性循环之…… 本公子快要坚持不住了!~呜呜呜……突然看到一位亲给了一张月票,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006:蹩脚的羞射计谋! 天气有些冷,夏小翜裹着披风出来屋子,浑然不惧肆意的冷风,只迈着步子,一路好奇地靠近客房,等到漆黑一片的客房就在眼前时,她忽地猫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当真就像抓奸一样,生怕惊到屋内人。[] 可是客房一片黑兮兮,不像有人的样子,梅儿干嘛要把她骗到这里来? 洛神樱是断袖神马的,她本来不信,此刻又不见客房没一丝动静,夏小翜便直起了身子,将怀疑的目光瞥向神色镇定的梅儿,同时,她的双脚也踏上了客房的台阶。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屋子里突然传出了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夏小翜一愣,随即“唰”一下,头发根就立了! 我草!这屋子里果然有动静啊!连灯都不点的,这丫的不会真背着她和黑火做啥龌龊事了吧?丫的一边抱着她亲,另一边又和一个男人…… 莫非他是双性恋?那他是攻还是受? 屋内的喘息声似是极力隐忍一般,却听得人脸红心跳。 梅儿瞪大眼睛,脸上划过不可置信,王爷根本就没和她说,屋里真的会有那种声音传出来啊!转目再一看夏小翜满眼喷火的眸光,她只想转身逃跑,王爷啊!你是不是玩大了?这可不干我的事啊!想着,便吞了吞口水,并且一步一步往后退。 夏小翜哪有心情注意梅儿,光屋里那声音就占了她全部注意力,满腔满肺的怒火,丫的!他特么要真是个双性恋,老娘绝对抛弃他,抛弃地远远地,我草! 梅儿跑得不见踪影,夏小翜终于忍无可忍,“咣”一脚踹在门上。 屋门一开,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可她才踏进屋门一步,却站在门口愣了,什么情况这是? 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忽然之间红烛大亮,原本急促的呼吸声也在这一瞬间停息不见了,可是夏小翜的面前却是一大片的红绸,飘飘荡荡地,带起一阵一阵的香风。 夏小翜眨了眨眼,她不但感受不到红绸内的一丝动静,同样也看不到红绸内的情况,愕然之间,耳边却传来极为诡异的轻哼声,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貌似痛苦又夹杂着某种欢愉的声音。 吞了吞口水,脸色有些囧,夏小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挑开红绸看个究竟,这里面的人万一不是洛神樱,万一是别人……那该怎么办?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郡主府的客房里做这种事?不要命了?! 回头就想找梅儿,却惊觉梅儿已经跑了,倏地一下,她就明白了,红绸内的人那特么一定就是洛神樱!玛德!他玩什么花样。 把心一横,夏小翜直接挑开红绸走了进去,靠!这是要闹哪般? 一层红绸过后,热浪更甚,香风更重,而她眼前却是一层红纱帐,然而,这层红沙又薄又透,直接就让她把里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惊愕。 只见红纱账内到处都是刺目的红,一张红色八仙桌,两张红色圆椅凳,八仙桌上八只正在燃烧的红烛,还有桌边不远处那一盆燃烧正旺的炭火,把室内照得一片红彤彤。[.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谁能告诉她,红彤彤的屋内,那围着红色幔帐的雕花大床中间,正襟危坐又盖着红盖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的妈呀!她特么这是闯进了谁的洞房吗?隔着透明又飘飘荡荡的红纱帐,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诡异!怎么感觉好像是走进了哪部鬼片里一样!好吧!她以前就说过,她好怕鬼的!尤其女鬼新娘神马的最是吓人! 屋内除了烛火炭火噼噼啪啪燃烧的轻响声外,再无任何一丝声音,夏小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认定床上那只一动不动的绝对是个鬼! 梅儿把她骗来,这是要让她抓鬼?艾玛!就算她武功再高,她也没有抓鬼的胆子啊! 屋内盖着红盖头的某“鬼”,夏小翜看不见他,可不代表他看不见夏小翜。 透过红色的盖头,洛神樱隐隐约约看到夏小翜愣掉的身影,脸色黑了又黑,这丫头,就不知道进来掀开盖头吗?啊?本王都出了奇招,她竟然无动于衷?傻站那干嘛?像见了鬼似得! “嗯~” 樱唇一动,某“鬼”发出一声轻哼,却见红纱帐外的女子惊跳起来,转身就跑!洛神樱黑掉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故计从施,红色衣袖一甩,屋门“咣当”一声便在夏小翜面前关掉了。 夏小翜一声惊喊:“哎呀我的妈呀!有鬼啊!刮擦磕碰快救我!” 暗卫轮班守护,今晚当值的便是刮擦磕碰,早在接班时,梅儿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所以当夏小翜进去屋里之后,他们便停留在屋外,隐匿在黑暗中。 此时,夏小翜惊恐的求救声传出,他们四人心知肚明,同时极有默契地捂住耳朵动也不动,开玩笑吧!将郡主从屋里救出来,那他们岂不是得罪了恶魔王爷,那他们就可以下地狱去相会了! 洛神樱用掌风关了门,接着五指成钩,当空一抓,夏小翜旦觉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本能地反手一掌拍出! 好啊!居然敢还手!这丫头还没睡就犯了迷糊症?就猜不出他是谁?洛神樱轻松化掉夏小翜的掌风,同时,手中便多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某女子,忽地,心情大好。 “嗯,难道你……就不掀开,我的红盖头……嗯?” 一句话,瞬间让夏小翜停止了挣扎,愣了一下,怒火高涨,顺手就一把扯掉了洛神樱头上的红布! “你要闹哪样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个混蛋!” 她怕鬼!她可不怕洛神樱!夏小翜刚要将坑人的某男暴打一顿!倏地就看到一张魅人之极的妖颜,小手停留在半空就打不下去了,却忽地一下捂上了鼻子,生怕自己又流了鼻血。 洛神樱在被她扯掉盖头后,就松开了手中的女子,可是手一空下来,他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十分诡异地红了脸,也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蹩脚的勾引计谋,还是因为当了“新娘”后的别扭,竟感觉真的很不好意思,很害羞,很……不知所措! 如妖一般的绝色容颜,挂着两抹羞红的颜色,潋滟生辉的一双美眸,羞怯丛生,洛神樱看一眼夏小翜,又连忙躲闪目光,长长的睫毛在红彤彤的光线照耀下呼扇呼扇的,樱花唇瓣也微微勾着,荡着似笑非笑的羞涩笑容,欲拒还迎的,绝逼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 “明白了!你丫的这是想洞房花烛夜?” 夏小翜看着他一副羞窘的样子,觉得他坑人的同时,当真手痒,于是,站在大床边,弯着腰,伸手托起洛神樱的下巴,与他面对面,猥琐坏笑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嫖客,可说的话是一点都不让洛神樱欢喜。 “妖精!你想勾引大爷我?哈哈哈!你还嫩呢!大爷我是不会上套的!” “那你怎么样才能上套?这样行吗?”臭丫头!本王就不信!本王在你面前会一点魅力都没有! 某娇羞男子任由某女托着下巴,双手却开始脱起了身上的红衣。 夏小翜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一脸的诧异,他这是玩真的啊! 而洛神樱却红着脸已经褪掉了外衣,而他穿的也就是一层,当这层唯一的衣服从身上落下后,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嚣张的恶魔,也不禁咬着下唇,鬼使神差地将红衣团成一团挡在胸口。 这一刻,夏小翜只想大笑!而且确实笑得前仰后合!有没有搞错,不过是一个胸膛而已,他至于羞成这样啊?古代男人要是纯起来,真是让人惊到吐血,哈哈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洛神樱一见她笑得连个控制都没有,恼羞成怒,脸色一黑,豁出去了,将胸前挡着的衣服一扔,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停!哈哈哈……停!别坑人了行吗?光了我也不会扑过去的,哈哈哈……我还小,年龄不合适……哈哈哈……” “哼!本王告诉你!咳咳!本王已经吃了药!如果你不给本王解毒!你就等着守寡吧!” 某王爷不管不顾,气得一把扯了裤子,却“嗞遛”一下窜上床,拉过红被子盖上,窝在床里看着夏小翜的目光又是赌气又是任性。 “你给自己下药?你疯了!” 夏小翜听了他的话哪里还笑得出来,这怪胎真是不折手段!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啊!为了让她就范,连春药都敢咽? “那你以为,刚刚的嗯嗯嗯声,喘息声都是哪里来的!哼!你看着办吧!” 嘴硬,脸色憋屈,傲娇地一撇头,洛神樱完全不再去看夏小翜,却是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他吃了药,真的假的?是不是忽悠她的?夏小翜站在床边,顿感哭笑不得!他猴急的货,终究是动不到她及笄了?这是忍不住了? “春药嘛!解起来很简单,你有五姑娘,完全可以自己搞定。”不是她矫情,而是年龄真的小,相比现代,她也不过才上初中,她可不是那种一冲动就毁自己的人,在她的认知里,年过十八才算成人,十八之前都不易有房事的行为,这个男人不理智,为了将来好,她可不能不理智。 这话说出来,本来是劝洛神樱的,可是洛神樱灵魂的实际年龄二十五啦!绝对算得上老处男了,让他自己搞定,他都给自己下了药,她都不就范,气死他得了! “臭丫头!本王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本王的厉害!” 洛神樱怒了,出手快如闪电!夏小翜只来得及瞪个眼,小小娇躯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而后,便被压在大床,同时被一双滚烫的嘴唇堵住了嘴。 药效早就发挥了,洛神樱一直在用内力压制着,这一刻,心爱之人就在身下,一碰她便像点了燎原大火,凶猛发作,再也不愿控制。 而夏小翜也终于感受到某人身上的滚烫,如此不正常的温度吓得她都忘了要反抗,我草!真的吃药了!这家伙太任意妄为了!简直不顾后果。 被吻得晕头转向之际,夏小翜还有一丝丝尚存的理智,可当胸前一凉,又被一只大手抚上的时候,夏小翜惊了一颗心,哦买噶的!事实证明,十八岁之前千万不要碰男人! 理智!跑了一个无影无踪…… 当红烛彻底燃尽,当晨曦的曙光透过窗棂照在大床上的时候,夏小翜才被某只餍足的恶魔放开。 “睡吧!”他笑,笑得很是欠抽。 “洛神樱……你个,混蛋……” 夏小翜怨怼地一翻白眼,终是在他怀中睡了过去,却在红肿的嘴角上挂了一抹笑。 洛神樱亲了又亲,才满足地笑着闭起眼睛,真好!臭丫头终于成了他的人!这下再也跑不掉了,呵呵! 郡主府里一片风平浪静,客房四周静悄悄地被暗卫们守护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梅儿过来,偷偷听了听客房里的动静,之后,轻轻地离开。 唉,王爷也太心急了,郡主还没及笄,能举行婚礼吗?唉,得了吧!王爷什么人啊!只要他愿意,别说是未及笄的郡主,就是想和一个小女娃成亲,谁也不敢说什么!哈!还是去找沐总管商量商量大婚的事吧!也该筹备筹备了。 同一时间内,挽香茶庄的后院主屋里,岳秋子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晨曦的曙光透过,他才慢慢睡着,却又被一个噩梦惊醒,出了一身汗。 而他却没有看见,晨曦中一条黑色的人影,提着个油布包裹,鬼鬼祟祟进了丑丫鬟小阳的房间。 “多大的?” 一名穿着白色亵衣亵裤的美貌女子慵懒地靠着床沿,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黑衣男子手中的油布包裹。 “十五岁。”男子提着包裹,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放下吧!尸体怎么处理的?”撩起一缕秀发,女子依旧漫不经心的语气,目光却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男子的身材。 “自然是化成了脓水。” 男子将包裹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美貌女子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女子勾起唇角,用慵懒的语气命令道:“过来!” “……” 男子浑身一抖,只犹豫了一下,便抬脚走了过去。 “我明天夜里要去一趟皇宫,你今日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办完事,我就不回这里了,至于岳秋子,现在先不要动。”女子边说,边脱了衣服。 “嗯,南宫裂痕说……” “闭嘴!不要和我提那个贱男!” 女子一怒,直接将男子拽倒床上,接着强势地压下下来。 郡主府,客房内。 夏小翜被某妖吃干抹净,晨曦时分才睡下,直睡到日落黄昏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某欠抽的妖,正侧躺在她身边,支着头,用一双充满邪恶的目光盯着她看。 “醒了?累不累?饿不饿?还疼不疼?”他问得声音很轻,眼中有邪恶,可话里却难掩关心的语气。 “你说呢?!还好意思问?哼!” 夏小翜没好气地一翻白眼,就要坐起来,才一动,那小身板立刻就疼痛一片,再一看,好嘛!他们都还没穿衣服呢!夏小翜感到很憋屈,差一点就悔恨得泪流满面了,玛德男色!原来老娘也是个禁不住勾引的货,呜呜呜…… 看出她脸色不愉,洛神樱下床披上衣服,回身就把她用单子一裹抱了起来,低声笑道:“看你就是太累了,本王帮你洗澡吧!不过,你若是已经不疼了,那就再来几次,之后再洗?!” 说完,又把她放回了床上,还扯开了被单子,又把自己刚刚披上的衣服脱掉了。 春光外泄,夏小翜咬牙切齿一顿怒吼:“啊啊啊!洛神樱,你个色魔转世的,你到底有没有够啊!还再来几次?几次啊!?啊啊啊!你个混蛋!” 夏小翜简直吓死了,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掐死! “自是还没够呢,哈哈哈……” 女子的怒吼响彻整个客房,而洛神樱乖张的笑声却响遍了整个郡主府,直听得一众人面红耳赤!王爷这是憋太久了憋大发了?一旦破戒必然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好比上战场!真是让人脸红啊脸红! 一间客房,洗澡、吃饭、睡觉、统统一站式搞定,夏小翜被困在屋里不见天日,两根面条泪挂了无数次,怒吼无数次,可某男始终膏药一样寸步不离,要么一脸可怜兮兮,要么邪恶之极,可怜夏小翜只剩无语问苍天的力气了! 直到第二天临近黄昏,因为四沟村的一封家书,才将她从“恶魔蹂躏”的郁闷中露出了如花笑颜。 王大山写的信,他说家里一切安好,不用惦记,说玻璃行接了一张一千两的大单,还告诉她夏大水和亲娘后爹走了,夏小翜看到这里不由一愣,夏大水终究是离开了四沟村,不过这样也好,趁年轻是该走出去磨练磨练,只要他不忘本,不忘家中亲爹就好。 王大山还提起了吴三虎,不由让夏小翜笑出声来,信中说吴三虎在追求柳氏,且明目张胆,不畏人言,站在村口寒风中,不顾村民惊异的目光,大喊:“老子是处男,当了三十多年,老子现在不想当了,柳如云!你就嫁了我吧!” 看到这里,夏小翜的心尖流过温暖的亲情,只想着,冬宴一结束就快快回家!她好想念好想念她的家人们。 ------题外话------ 每天固定更新时间吧!21点到22点之间。到9月1日开学,可能会改在每天上午。谢谢给月票的亲,捂脸,不好意思鸟。 007:我爱的就是你这张脸! 回家,多么美丽的字眼,特么的,穿来还没一年呢,她就和柳氏几个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夏小翜由柳氏又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和哥哥,禁不住一阵惆怅,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她?唉! 洛神樱看夏小翜刚刚还笑容满面的样子,这一会儿就失落了情绪,猜着她必然是因为看了家书而想家。(.好看的小说) 沉思一下,便将她抱在腿上,用脸颊摩擦着她的颈项,时不时啃咬一下。 “想去哪玩吗?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嗯,也好。” 夏小翜收了情绪,老僧坐禅般,不但对某男的骚扰无动于衷,还一本正经,心无旁骛地将手中信件折好,然后,轻轻地问:“就去青楼吧!如何?” 闻言,洛神樱黑了脸,她想去青楼,说了不是一次二次,不过是些个莺莺燕燕,她就这么感兴趣?直接否决! “不行,换个。” “那就算了。” 一听不行!夏小翜白眼一翻,立刻又蔫了下来。 “好吧!看你一副没事做的样子,本王就当一回好人!” 洛神樱妖颜上一片妥协之意,夏小翜立刻两眼放光。 “真的,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本王同意了,本王甘心为了你扮个名妓,让你嫖!” 说完,抱起夏小翜哈哈大笑着往内室而去,于是,夏小翜尖锐怒叫,“扮你大爷!你个淫荡的狐狸精,疯子,变态——” 当夜,夏小翜挂着两根面条泪,将洛神樱骂了个一千八百遍,而那累惨之后的叫骂声,岂有杀伤力?骂都骂得没力气,还能下床去干坏事?然而却有另一名与她一样齐头帘,一样齐短发,一样相貌,甚至是一样声音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在暗夜的掩护下,正和一个同伴对着皇宫的方向一路疾驰。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的易容术已经到登峰造极之地,她利用真人之皮,不但可以造出与被易者几乎不差分毫的容貌,还能利用公鸡的喉管改变声音。 而她,正好又与夏小翜的体型相当,于是,哪怕是武功不太好,她也要亲自上阵,也要潜入皇宫刺伤南宫鹤影,以嫁祸给花天凌。 密令是由西樊皇宫下传出来的,不是刺伤天朝的皇帝,而是直接刺死,但只要密令与她的私仇形成某些关联时,她必然会改变计划。 比如将刺死改为刺伤!然而,当她进得御书房,看见了南宫鹤影俊美无俦的容貌时,她连刺伤嫁祸的想法都放弃了。 皇室?哼!天朝谁当皇帝与她有何相干,天朝会不会被西樊吞并又与她没何关联!堂堂九皇子南宫裂痕为了私仇都能弃国家于不顾,她!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不管洛神樱是不是飘渺的转生,花天凌这个贱人必须死!当她死了!下一个要杀掉的就是南宫裂痕,那个曾经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贱男!哈哈哈…… 皇宫之内,南宫鹤影初登大宝不过一年,虽然帝位已稳,可有心人也不少,这个时期,皇宫的戒备必然会相当的森严。 一排排,一队队的带刀侍卫时时穿插巡逻,将皇帝的御书房保护得滴水不漏。 此时虽然夜深,南宫鹤影却还在书房里批阅奏折,身边也只有一个齐公公服侍。 易容成夏小翜的黑衣女子曾经也有着令人羡慕的高贵身份,皇宫自是来过无数次,虽然历经改朝换代,但宫中的布局,以及各殿的功能依旧没有改变。 一路驾轻就熟,来到御书房,她躲在暗处,眼见一排侍卫穿过后,打了一个手势给不远处的同伴。 同伴一点头,快速消失在夜色中,同时,不远处便传来了一声怒喝。 “什么人!?站住!有刺客——” 听到喊声,御书房门前的侍卫门各个绷紧神经,紧张地四下观看,却依旧护着御书房半步不离,一会儿,房门开启,齐公公迈过门槛走了出来,拂尘一甩,极具总管威仪。 “什么事?” “启禀公公,好像……好像有刺客。” 自新帝登基一年间,皇宫里时不时就会闹刺客,齐公公当差数十载,早已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叮嘱众侍卫们小心保护御书房,便转身要进去了。 就这一瞬间,有史以来,从不敢露出真颜的刺客,却顶着一张夏小翜的脸,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众侍卫不由喝叫一声。 “什么人?” 而突然走出的这名黑衣女子不但露着脸,竟然连武器都没有,这是刺客吗?众侍卫简直不可置信,虽然纷纷亮出了钢刀,却只护在御书房的门口,没有一个人上去擒拿,反常必有妖,事情有点怪,会不会有诈!?也许她要玩毒?玩暗器? 却听黑衣女子轻轻叫了一声:“齐公公?” 这是南宫飘渺最信任的内侍公公,他怎么会服侍新帝南宫鹤影?黑衣女子本来没有打算直接出来的,却因见到七年没见的故人,反倒觉得事情更好办了,心思一动,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而此时,齐公公早就看见了“夏小翜”,不由惊异:“贤悠郡主?您这是……” “我要见皇上,因为白天不方便,我进不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嘻嘻,可别怪罪抓我啊!” 黑衣女子一脸笑眯眯,将夏小翜的神态学了个七八分。 齐公公才见过夏小翜几次?再加上天黑的缘故,他又怎么可能认出她是假扮的,只是觉得这郡主也太大胆了,没有召见不说,还敢夜闯皇宫?正要说点什么,书房里却传来了一道略带疲惫,又清越无比的询问声:“何事如此吵闹?” 一听这声音,黑衣女子倏地心头一颤,竟有些激动,但只一瞬间便恢复了镇定,笑嘻嘻的往书房里面喊:“皇上,我是花天凌啊!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皇上说。” 花天凌? 南宫鹤影不明白花天凌找他会有什么事,而且更深露重,也不合礼数啊?莫非是洛神樱请旨赐婚之事?她这是不愿意?所以半夜找他,就是为了避开洛神樱?南宫鹤影自动脑补,虽有点不确定,但也没必要将人打发走,便出言道:“齐公公,带她进来吧!” 虽说男未婚,女未嫁,见面不合适,但这里是皇宫御书房,又有齐公公在场,想必也不会传出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南宫鹤影也没有多想,放下手中奏折,微微笑着等待花天凌进来。 黑衣女子的目光阴毒之色一闪而过,暗夜中自是无人看见,她轻抬脚步,拾阶而上,却在刚刚看见书桌后端坐的皇帝时,倏地一下,呆愣当场。 这是南宫飘渺的弟弟,小的时候,这两人可一点都不像的,怎么七年不见,眼前的弟弟竟然和哥哥如此地像,那微笑,那神态,那温柔的目光,那儒雅淡然的气质,竟是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南宫飘渺当年的样子。 黑衣女子本来是想进来刺伤南宫鹤影的,可万没想到,眼前人不过一副相貌就刺得她心口疼痛,她恨南宫飘渺,却是因为爱他若狂。 如今,她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十一皇子就在自己面前,就算一个没了心肝的蛇蝎也禁不住红了眼眶,难以自制的轻唤一声:“飘渺哥哥……” 一声轻唤带来南宫鹤影的轻笑:“天凌,你又认错人了。(.好看的小说)” 却在看见她红红的眼圈时微皱了眉头,花天凌如此难忘南宫飘渺,洛神樱为什么不将借尸还魂的事告诉她? “你找朕所谓何事?” “我……” 黑衣女子下唇一咬,抬头看了一眼齐公公,又低下头去,一副有所顾忌又怯弱的样子,看在齐公公眼里不禁有点发愣,贤悠郡主的性格一向跋扈,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小家子气?却在接收到皇帝的眼色后,拂尘一甩,终是低眉顺目地退了下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连公公都要屏退下去,她要与他说什么? 与其说南宫鹤影善解人意,不如说他是对花天凌要说的话充满好奇。 黑衣女子心中所有的计划,全因为南宫鹤影的一张脸而改变了,她想,与其让花天凌背上刺杀皇帝的罪名,只要有人为她提供不在场证明,她也是能全身而退的,可如果,因为一个花天凌,让皇帝与洛神樱反目成仇的话……呵呵呵…… 就是要便宜花天凌多活几天了! 黑衣女子见齐公公退下了,径自一步一步走过来,目光也直勾勾地看着南宫鹤影,而后者却因为那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眸而吓了一跳。 “你?” “我忘不了你……我很想你,我不喜欢洛神樱……” 黑衣女子绕过书桌,直接站在南宫鹤影的面前,看着他愣愣的容颜,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清楚,她正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寻找七年未见的爱人身影,而这些话,又怎么不是她的心里话,她恨!但是她更爱他。 “我不喜欢什么逸王,不喜欢什么洛四公子,我喜欢你!南宫飘渺,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就一直认定他是南宫飘渺?其实南宫飘渺一直就在她身边啊!南宫鹤影愕然间,摇了摇头,随即轻笑出声,一双星辰般的眼睛也闪起温柔的目光,他润了一下嘴唇,笑道:“听神樱说,你有睡眠迷糊症,你这是没睡醒,还是撒夜症?其实……” 其实洛神樱就是南宫飘渺,却在他刚说出“其实”两个字后,那开启的唇就被眼前的女子含进了口中。 南宫鹤影始料不及,花天凌居然吻他?目光中闪起一抹怒色,一把推开身前的女子,她是花天凌,是洛神樱的女人,是南宫飘渺的女人,是他哥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子!他哥哥已经请旨赐婚,她居然半夜入宫勾引他?她怎么能不守妇道做出这种事! “在朕没有发怒之前!滚出去!” 南宫飘渺疾言厉色,站起身,用手擦了擦嘴唇,满目的怒火。 “皇上……飘渺哥哥……” 黑衣女子被推开,重重地摔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许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只悲戚地看着他,大声吼:“你心里为什么没有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这都什么跟什么?南宫鹤影看着突然失控,哭倒在地的花天凌,惊疑不定,却见她的眼泪一点也不假,心一软,不由走了过去,轻轻叹口气。 “朕不是南宫飘渺,朕是南宫鹤影!贤悠郡主,你要分的清楚!朕现在告诉你,南宫飘渺就是洛神樱,洛神樱就是南宫飘渺!你不信也得信!” 洛神樱就是南宫飘渺?南宫裂痕说过了,她不信!如今,南宫飘渺的亲弟弟又一次亲口告诉她!她还不信吗? 黑衣女子原本悲戚痛苦的脸蓦然变得癫狂万分,更是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果真如此吗?她就说洛神樱为何如此疼爱花天凌,她就说为何洛神樱要扶持十五皇子,她就说那个胆小如鼠的男孩怎么就变了个人!却原来,他真的就是他! 恨意盈满了胸腔,她恨不得那对“奸夫淫妇”现在就在她的面前被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花天凌!你抢了本该是她的幸福,她要让她不得好死!厉眸闪过狠绝的光芒,两只手的指甲狠狠地抠着地毯,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 南宫鹤影见到她如此的模样大惑不解,花天凌若知道洛神樱就是她的飘渺哥哥不是该高兴吗?怎么一副仇恨的样子? “花天凌,你还不起来?你的飘渺哥哥已经向朕提出了赐婚的请求,朕已经答应了,冬宴当日,朕便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圣旨,这下你应该高兴了吧!” 高兴?她真的是太高兴了! 黑衣女子倏地一下,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很甜腻,很风骚,她那双刚刚哭红的眼睛半阖着,斜斜的看着居高临下,正对她微笑的南宫鹤影,眼里全是魅人的风尘之色,直令南宫鹤影大吃一惊,这眼神…… 当初,黑衣女子从南宫裂痕身下逃脱,刚入江湖的那一年,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放下高贵的身段,投入青楼,一年的时间,不但练就了一身风骚的贱骨,更是成功地让一个西樊男人为她赎了身,而当她从男人身上将易容术学到手之后,便毫不客气地杀了他,从此在西樊浪迹天涯。 而那娼妓管用的伎俩,她又怎会不懂?男人要什么,喜欢什么,如何伺候男人,她心里清楚的很。 黑衣女子慢慢站起来,顶着夏小翜的一张小脸,抬起头,看着南宫鹤影,勾着嘴角,淡淡微笑着,笑容中一份慵懒,夹杂着一抹邪恶。 “难道皇上还不懂吗?我大半夜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爱的……是南宫飘渺的一张脸!不过一张脸,和皇上的脸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为了她的阴谋,她只能说她爱的不过一张脸,黑衣女子说着,身子欺近,一手摸向南宫鹤影的脸,一手抚在他胸口,缓缓地,慢慢地打着圈圈,勾着唇邪恶地笑看着他如星一般的眼眸:“今晚,皇上是躲不开了,要了我吧!高贵的皇帝陛下!” 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从来没听过如此露骨的语言,饶是一代皇帝,也没有哪个大家闺秀能让他见识到这般的勾引,就是宫里的宫妃们也都循规蹈矩,在床上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南宫鹤影想逃,但他是皇帝,如何在一个女子的面前后退?他只能定定地站在她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她,却越看越不受控制,就好像被她蛊惑了一般,不禁微微红了脸。 他没有推开她!哼!天下男人一般黑,果然都是一个样! 黑衣女子的目光闪过一抹嘲讽,却大胆地拉起南宫鹤影的手轻缓地放进自己胸前的衣襟里,南宫鹤影蓦然瞪大眼,浑身一抖,却听她笑着说:“我不要赐婚!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要你的这张脸,我曾经深爱的这张脸!” 下贱吗?呵呵呵!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韩阳郡主,纯洁、娇贵!可是,她现在呢?再也不是了!韩王府如今已经平反,可是她注定回不去了,就在她满心期盼了三年的洞房花烛夜,就在南宫裂痕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哈哈哈……她连人生都没有了,她还要脸何用?! 就让南宫鹤影与洛神樱反目吧!反目吧!哈哈哈哈…… 御书房的面积很大,房里的动静,就算再是激烈,门外的人除非内力深厚,普通没有武功的人是无法听到的,齐公公守在门口,眼看着两顿饭的时间都过去了,却迟迟不见花天凌出来,不禁产生一丝疑惑,但他作为一名太监,又不可能进去看,隐隐约约,总觉得心中不踏实,他觉得今晚的花天凌和当初四沟村的那个花天凌好像哪里不一样。 花天凌深夜进宫,要不要通知王爷?齐公公左右为难之间,御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而“花天凌”出来的那一瞬间,衣衫不整,直接让齐公公惊掉了下巴,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也没管她,转身就进了御书房,可当齐公公看到同样衣衫不整,还坐在地毯上,一脸懊恼神情的皇帝时,他什么都明白了,但也只是一瞬,便更加看清了形势,花天凌不能留!这件事不能说! 于是,齐公公什么都没说,只是扶着南宫鹤影站了起来,劝着他沐浴更衣之后去休息。 而郡主府内,夏小翜正睡得香甜无比,洛神樱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起床,穿了衣服走了,这时候,不过才半夜时分。 若是他早知道有个女人假冒花天凌正在欺骗自己的弟弟,当真是王府着了大火,他也不会离开,也不至于后来夏小翜无论如何解释都说不清楚了。 而他此时必须回去的原因,却是梅儿报告说,黑天阁已经查到了南宫裂痕的踪迹,并且正在京城附近活动。 洛神樱对这个消息非常重视,暗暗咬牙,南宫裂痕和西樊魔教,他不得不防!且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夏小翜一起床,就发现洛神樱已经走了,问过梅儿才知道,一两天之内,王爷都回不来,夏小翜极度兴奋,打开房门,对着冬日的新鲜空气仰天大笑! “哈哈哈……那个色魔啊!他妈的终于走了!老娘终于可以去逛妓院啦!哈哈哈……” 搬回自己的闺房后,夏小翜活碰乱跳,梅兰竹菊却没有放过她,拉着她一通折腾,美其名说什么,量身订嫁衣,一定要把她打扮成京城最漂亮的新娘,夏小翜一听,忙问:什么新娘!奶奶个熊!她不要这么早就嫁人好不好。 于是,梅兰竹菊又以参加皇宫冬宴为借口,要把她打造成京城第一美人,量身订华服。 夏小翜怒了,和梅兰竹菊大打出手,后果呢?她终于明白了,这四个人完全就是洛神樱的奸细,啊!命苦了!最后,不得不妥协,夏小翜任由几个丫头摆弄了一个时辰才算完。 而明日,就是岳秋子茶铺开张的日子,夏小翜想好了,她就不去了,送上礼物,祝贺一下就可以了,爱慕者神马的,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吃过午饭之后,夏小翜给四沟村的家里回了一封信,说冬宴一结束,不几日就回去了,让沐管家将信寄走了。 却万万没想到,冬宴结束时,夏小翜却被打进了天牢,当然,这是后话。 直到晚上,夏小翜像猪一样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就又要晃过去了,她终于找到了借口,将梅兰竹菊打发走了,自己却翻出以前的黑色的男装换在身上,可是一照铜镜。 尼玛!就他妈这短头发,怎么梳都特么变不了男人,不由泪流满面,逛妓院难道就他妈这么难吗?天啊!坑死人了! 痛定思痛!夏小翜决定还是等明天吧!她得先弄顶帽子再考虑变装! ------题外话------ 6000字,呜呜呜……对码字龟速的我来说,快吐血了。呵呵~ 008:西樊魔教大法师。 夏小翜一身黑袍,一件貂皮缎面黑披风,一顶高大上的黑色貂皮帽,再加一张白里通红,清秀漂亮的小脸蛋,还故意勾着嘴角做出一副邪笑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和恶少没两样。 就她这身打扮从马车上一下来,立刻在客盈满门的妓院门口,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 “这穿的啥啊?西北来的番人啊?” 懂毛!这叫霸气侧漏,夏小翜听了,翻白眼。 “像是哪家暴发户的公子吧?故意穿成这样显摆有钱啊!” 夏小翜再次翻白眼,衰人!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是啊!这么小,也就十二三?逛妓院他行吗?” 翻白眼,翻白眼!夏小翜只想吼:老娘又不是来办事的,就看看,不行啊? “哎呦,这要是我儿子,如此败家,我铁定打折他的腿!” 就你那熊样儿,也配!夏小翜忍无可忍,利眼一瞪,妓院门口两个长舌男立刻双双转头看别处,做等人状。 “……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要是让……让爷知道了……”他小命不保。 暗卫“刮”,一身锦衣华服公子哥的模样,却挂着一脸憋屈,唯唯诺诺地跟在夏小翜的身后,心里着实吓得半死。 郡主打发了梅兰竹菊四大丫鬟,却把他们跌打损伤,刮擦磕碰招了出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素手一指,他,暗卫刮,作为一名最漂亮的暗卫,被郡主钦点为马夫外加贴身保镖被带出来陪她……逛,逛妓院!啊!早知道他不幸中选,他就该提前让父母把他生得再丑点,呜呜呜…… 夏小翜闻言,回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安了,安了,那家伙要是知道了,生气了,发怒我来顶,你只管天涯海角逃命就好!” 嘿嘿嘿,妓院啊!哪个穿越女主不来这里见识见识就不是真穿越!她回去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好吧!貌似穿来的女主就没一个回去的,她也不会例外。 夏小翜敷衍暗卫刮,即得瑟又兴奋地往妓院门口进,没注意一个人正从她身后狠狠撞过来。 “哎呦。” 夏小翜一声叫,反应极快的一捂腰间,尼玛!幸好不是偷钱的,抬眸,刚想骂几句,一抬脚,却突然被绊了一下,再次惊叫。 “哎呦!” “小心!” 瞬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适时出现,托住她的手肘,将她从摔趴成狗吃屎的危险中险险解救,夏小翜一惊,下意识地抬眸,开口道谢。 “多谢了。” 却禁不住张大了嘴巴,啊?尼玛!这古代美男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随便出个门都能碰上一个!这人谁啊?哪里蹦出来的……小倌吗? 只见此人二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挑修长,穿着一件银丝暗纹的墨色长袍,腰系锦缎腰封,华贵而霸气,一头墨发高高束于发顶,用一条长长的黑色绸带绑着一条长长的马尾,直披腰间,饱满的额头,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眸挂着一抹风流,鼻若悬胆,唇如红菱,抿着,勾着笑,无比性感,此人,当真是一身的倜傥,满身的风流,好一个美艳型的风流男子! 好吧!他虽然美,但是这样的男子绝逼是一匹脱缰的种马,种马!各穿越文中不可多得的超级美艳型炮灰大男配! 夏小翜仰头看着人家一翻评头论足,人家也正低着头,用一双桃花眸同样对她做出了评估。 身材轻盈,娇俏可爱,一张小脸芙蓉美面,粉嫩嫩,红扑扑,眼眸如杏,黑曜石般晶莹明亮,透着古灵精怪。小嘴殷红,檀口微张,看着他的样子,傻愣愣的,不绝美却十分可爱。 男子桃花眸幽光一闪,据传言说,天朝贤悠郡主跋扈嚣张,满身的飒爽英气?今日见得真颜,怎会是这般的娇俏可爱?莫非不是本人? “小兄弟长得好标致。”却是他先开了口。 “哈!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小兄弟我的相貌,不及兄台万分之一。” 夏小翜从惊艳中缓过神来,撤回手臂,自然而然与他拉开一步距离,笑着拍了一句马屁,再一抱拳道,“刚才多谢兄台。” “哪里,不必客气。” 男子桃花眸斜飞了暗卫刮一眼,目光转回,看着夏小翜微眯桃花眸,荡起一抹摄人般勾魂的春色。 “在下冷默峰,小兄弟一个人?可愿与在下同席?” 哈,狐狸终究是要露出尾巴的!夏小翜经过几次刺客偷袭,防备之心那是大大的提高了不少,她探不到此人的内息,看似毫无武功的样子,却能在她马上摔倒的一刹那,伸手扶住,就像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不知深浅的人还是防着点的好。 尤其……特么的!他还想给她玩个美男计?切!家里有只千年狐狸精,她还能轻易被个小妖精迷倒?挑挑眉,给暗卫刮抛了一个媚眼,接着笑眯眯地看着风流男子。 “不行哦!我们是两个人,你会打扰到我们的。” 说完,直接将冷默峰忘恩负义般无视掉,一边往里走,一边招呼暗卫刮:“刮刮,跟上来找位子坐!小爷我待会儿找个美人给你乐呵乐呵!哼哼哼,你看小爷我对你多好,可你个没良心的,竟想着逛妓院。(.无弹窗广告)” 刮刮?还瓜瓜呢! 暗卫刮刚刚从夏小翜慎人的媚眼中缓过劲来,又是一阵恶寒,不由苦逼了脸色。 郡主啊!倒底是谁要逛妓院啊!您这把责任一股脑都推属下身上,恶魔王爷知道了不抽死我?给人家当暗卫不容易啊郡主,别在刺激属下小心肝了吧! 夏小翜一句话,说得暗卫刮虽然面红耳赤,却不得不跟了上去,因为职业敏感告诉他,这名自称冷默峰的风流男子绝非善类,虽然他的七个伙伴都在外面隐匿,但进来的却只他一人,不上点心,万一郡主真中了人家美男计,他家王爷不扒了他的皮? 冷默峰看着融进宾客中间,又被几名莺莺燕燕围住的小小身影,桃花眸中闪过不可置信,想他西樊第一美男子,堂堂魔教大法师,难道还比不上她身后那名难看的护卫?居然没有迷惑住她! 虽然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但冷默峰高贵的自尊心还是无法接受,天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无视他勾魂的风流魅力,他自诩与洛神樱那如妖的相貌不差分毫,居然勾不到他的女人!?还就不信了! 不是不能直接抓她,他的人在郡主府围了七天,派了多少魔教的高手,竟然连郡主的房间都进不去!洛神樱为了她还真是下血本,丫鬟奴仆暗卫的都是黑天阁的精英,防护堪比天朝皇宫,生擒郡主还不如直接进皇宫杀皇帝的简单! 而他,知道洛神樱昨晚不在,便带着五十几名西樊杀手杀了过去,八个丫鬟外加几十个暗卫,居然把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四散而逃,这个郡主倒好,没心没肺睡得死猪一样,醒都没醒。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府,身边有个护卫高手不说,那前前后后围在妓院周边的强大内息可不是几个而已,真要大开杀戒,必然惊动天朝皇宫,那他们西樊好不容易才偷偷潜进来的人,必然会遭到驱逐,功亏于溃。 所以,最后只能选择最低级的计谋,美人计!而能与洛神樱想媲美的,非他大法师亲自出马不可!可是,踢铁板上了!?如何甘心? 脸色变了变,眸光闪了闪,再次勾起一抹邪魅风流的笑容,冷默峰迈着潇洒倜傥的步子追了过去,而在夏小翜一转目看见他之时,他蓦然想起了昨夜那个怪梦,一个女孩穿着怪异的衣服,对他怒目而视,吼他:人至贱天下无敌,你个贱人,我在现代活得好好地,你他妈施什么法,玩什么虚啊!弄错了八字,让我穿越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我要回家!听见没有,赶紧施法送我回家!不然老娘五郎八卦棍抡你全家。 哪来的怪梦!什么穿越!莫名其妙! 冷默峰只一瞬,便将怪梦忘却,走到夏小翜桌边,自顾自的坐下来,盯着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夏小翜笑得一双桃花眸秋波大放。 “不欢迎吗?讨杯酒喝?” 他这一坐下来,桌上两个莺莺燕燕立刻看直了眼睛,一副流口水流到黄河泛滥的地步,冷默峰看也不看一眼,只对着夏小翜持续放电,他的目标是贤悠郡主,可不是庸脂俗粉。 这人脸皮还真厚!夏小翜眨眨眼,又皱皱眉,天真无害地说:“不就喝酒,直说便是,你至于要把眼睛弄得抽筋一样!难看死了!” “……” 一听这话,冷默峰嘴角狠狠抽了起来,自尊心前所未有地受到猛烈的打击,抽筋?他何时堕落到用眼睛抽筋来迷惑人了!?好吧!忍! 夏小翜也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只抓起旁边一脸花痴模样的美人的手,笑嘻嘻地摸了一把:“嘿嘿嘿,妹子,你的皮肤真滑。” “哪里呀,小公子说笑了,明明你的皮肤比奴家还滑呢!呵呵呵……” 身边这个俊美可爱又阔气的小公子也不错,笑嘻嘻的很讨人喜欢,还嘴甜的称她妹子,美人笑得好娇羞,挑逗地伸出魔爪,就在夏小翜的脸上摸了一把,夏小翜被摸,浑身抖了一下,立刻引来冷默峰的大笑声。 “哈哈哈……”女人就是女人,扮男人逛妓院,摸了一下就受不了了? 看着面前这只风流倜傥又到处放电的种马笑得好不欢快,夏小翜立刻对两个美人笑眯眯地说:“看,我家哥哥笑起来够美吧?你们两人谁先亲到他,我便赏谁一百两银子!” 话一落,“砰”一声!一只拳头大的银锭子立刻被撂在桌上,引得两个美人一声尖叫就扑向了冷默峰,本来就垂涎得很,亲到他还有银子拿,这两个女子武功高手一样,那速度完全让冷默峰不及反应。 刚刚还大笑的他,果断被两人扑倒在地,摁着就要亲,冷默峰桃花眸一寒,快速出手,砰砰,两掌拍出,两个女子瞬间飞了出去,一个撞在木制楼梯上惨叫,一个撞翻一桌子饭菜。 众人随后尖叫,热闹非凡的妓院大堂立刻混乱一片,而冷默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功夫,夏小翜和暗卫刮早就不见了踪影。 冷默峰脸色暴怒,抬手狠狠擦着被其中一个女子亲到的一侧脸颊,气得他一身黑色锦袍汩汩生风,仰头怒吼:“花天凌!我绝不放过你!” 郡主府。 夏小翜披着黑色的披肩斗篷,一路跑回自己闺房,大笑的声音在寂静的郡主府里格外清晰。 “哈哈哈……唉呀妈呀!笑死我啦!哈哈哈,岔气了!岔气了!” 屋门一推开,一室黑暗,夏小翜的笑声嘎然而止,咦?走的时候没灭灯啊!肿么回事?不会是那黑衣服的家伙追过来报仇了吧? 小心戒备地往里一伸腿,果然一股阴风对着自己的面门迎了过来,夏小翜一惊,堪堪躲过,黑暗中一道红光,夏小翜的屁股上拍拍就挨了两巴掌!啊啊啊!狐狸精回来了!晕!完蛋! 谁敢打郡主的屁股?除了洛神樱还能有谁! 夏小翜转身就想跑,屋内却传来一声恼怒的喊叫:“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去哪了?看见本王回来,你居然敢跑!?” 夏小翜一听这声音,立刻转过身子!看着那抹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硕长红色身影,一张妖颜满脸的乖戾之气,心下一虚,连忙狗腿地笑:“嘿嘿嘿,王爷您回来了?嘿嘿嘿,您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明日便是冬宴,你说本王今日回来不回来!?” 夏小翜眼看着洛神樱的脸色越来越黑,“嗖”一下,八爪鱼一般扑了上去。 “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外面转了一圈,呵呵呵~不信,你可以问刮擦磕碰他们,呵呵呵……王爷啊!回来就好啊,想死人家了。” 洛神樱本来在看见夏小翜一身男装的时候,就要暴跳如雷,哪知夏小翜一下子扑到身上,只得下意识地抱住她!一边磨牙,一边问。 “妓院很好玩吗?嗯?那里的莺莺燕燕好不好看?嗯?明天带你到小倌馆见识见识去不去?” “好啊好啊!难道真的有小倌馆吗……啊!不去不去!我肯定不去!” 夏小翜刚一感受到洛神樱满身释放的冷气,立刻改了口,洛神樱却没打算放过她,咬牙切齿。 “花天凌!你找嫖啊!” 说着,砰一声,一脚踢上了大门,然后夏小翜的声音从紧闭的大门里传了出来:“我草!今天不行,老娘大姨妈来了!” “……靠!” 然后,洛神樱学着夏小翜的口头禅,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009:冬宴(一) 天朝皇宫冬日宴会,一年一度,一般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家眷出席,不论未出阁的小姐,还是八十老姬,只要申请拿到冬宴邀请函,出入皇宫无人阻拦。 这样一来,皇宫冬宴自是热闹非凡,同时也成为各家公子小姐们暗送秋波的好时机。 夏小翜郡主身份,算是亲王的女儿,虽然不以品阶定高低,那也是皇宫内廷直接发邀请函,地位比正一品大臣的子女要金贵得多,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 一身紫色刻金丝的广袖华服,斜襟领祥云纹,一条银色祥云刻丝腰封,纤腰如柳,腰边各挂双玉佩,这种玉佩双红双白,皇家亲赐,绝无仅有,一般在出席大型宴会时才会挂在身上,已彰显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简单的说,来人但看腰间配饰就能看出尊卑贵贱,从而避免冲撞,当然,还有另一个识别的特征,那就是头面。 皇后,皇妃,太子妃,皇子妃,王妃这等皇家嫔妃们各自有各自的头面,公主及各王侯郡主的头面也都有严格的规定。 夏小翜一头短发,根本没法梳髻插簪,只得将齐头帘梳起,用小夹子固定在头上,露出饱满的额头,在直接挂上郡主头面。 却也因此,头面就显得长了,认由一颗水滴型碧绿的玉珠正巧垂在了双眉之间,一看之下,反而更显与众不同,在配着一双灵动又清澈的眼眸,实在吸人眼球。 皇家宴会神马的,只需淡定地装装逼,端端坐,微微笑,不要对神马都大惊小怪,举手投足之间也都缓缓慢慢的,那你就是一个温婉的优雅美女了。 夏小翜规规矩矩往郡主位子一坐,微笑的模样,静若处子,还真像个大家闺秀,可是她的身份,花将军的女儿,又在农村养了几年,且还是逸王南宫神樱的心上人,诸多特殊加起来,那一道道,或好奇,或鄙夷,或不忿,甚至是嫉妒的目光都纷纷射了过来。(.好看的小说) 奶奶个熊的!看毛看!心中白眼直翻,表面上却勾着嘴角笑得无害,还将一众看她的人,依次看了回去,淡淡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小翜与洛神樱的关系几乎全京城都有耳闻,可她毕竟未出阁,若与洛神樱同时出现,那就不是单说他们不守礼,而是对皇家宴会的不尊重了。 夏小翜在暗卫的护送下进得皇宫,身边也只能带着梅儿一人,她来得早,自是用用点心喝喝茶,坐等众人。 此时,宮宴大殿中自以女子居多,交好的大臣之女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闲聊,而年轻的公子哥们虽为避嫌离得远,那也是会有猎艳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 相比对面的热闹,夏小翜这边到显得安静多了,但也因如此,众人飘过来的目光那是一点不受遮挡。 夏小翜神经大条,对什么特殊的注目礼一点不敏感,也不会知道,当她刚刚迈进大殿时,就有一道忧伤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而她又何曾看见了男席中那抹白衣胜雪,清冷如月,却憔悴不堪的身影。 梅儿站在夏小翜身边,面无表情,却在看到斜对面走过来的人时,微微笑了一下,而那人只点了点头,便直接行至夏小翜侧边,拂尘一甩,弓着身子,低声道:“郡主,皇上在御书房接见。” 夏小翜诧异的一转头,见是南宫鹤影身边的大总管,不由露齿而笑:“齐公公?哈,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齐公公一愣神,却听夏小翜不解地问:“皇上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皇上要见她?这个时候?啥意思? 夏小翜的表情当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只看得齐公公眉头皱得更深了,下意识里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这女子什么样的心计,装得真的一样,王爷这会儿又不在,她装给谁看啊!? 嘴上却说,“咱家不知。” 夏小翜不知道南宫鹤影传召她做什么,但皇帝有请,她也只能去一趟,遂站起,笑得十分友好得体。 “那还得麻烦齐公公前面带路了。” 皇宫她根本没进来过,花天凌原身也没有给她留过记忆,又何况是御书房,没个人带路,乱走,走错了地方可就不好了。 可是她一副不识路的样子却更令齐公公厌恶,暗忖道:莫不是怕动静太大,咱家非得把这妖女杀死在皇宫里不可! “那就走吧!” 说这话的时候,齐公公的眸光就带了毒色,直令夏小翜愣了愣,咦?她话说得多客气啊,没惹到他吧?他干嘛这幅表情?真是!太监阉人神马的果然喜怒无常。 夏小翜带着梅儿,在就要落尽的夕阳下,随着齐公公一起,七拐八拐走了半天,才来到一座宏伟独立的楼阁面前,也不及开口赞叹赞叹,就被直接领了进去,而齐公公和梅儿,自然要留置在门外。 哦!这就是皇家书房啊,哇,书好多啊!楼顶好高啊! 夏小翜刚一进来,那好奇的目光就开始四处观看,完全没注意,相比超过三层楼高的书架前,显得十分渺小的明黄色书桌后,那名身穿明黄色龙袍,俊美无俦正微微笑的南宫鹤影了。 而南宫鹤影看到她时,她就是这副抬着头,又惊讶又好奇地望着高高屋顶,一脸赞叹的模样。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得紧,越来越娇俏了,南宫鹤影看着她仰头露出的优美颈项,不自觉便想起了那日的春风一度,叹口气,站起身,从书桌后走了出来。 南宫鹤影的脚步声,直接拉回了夏小翜的目光,一看到人才惊觉自己的大条,连忙高呼:“臣女花天凌,给皇上请安。” 随后,轻抖裙摆,便跪下行扣头大礼,而南宫鹤影倒不似初见那时,直接托住她的手臂免了扣头之礼,反而是站在她面前,等着她扣头。 什么玩意啊!还真磕头啊!你就不能说“免了”!玛德!皇帝就了不起啊! 心中如此想,面上可不敢不从,夏小翜只得磕了一个,之后,跪在地上,满脸笑嘻嘻,自顾自地问:“皇上,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皇上没说免礼,她也不能自己起来,可南宫鹤影就像忘了这茬一般,既没说平身,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任由她跪着,可他却站在她面前,用极其复杂的眸光看着她。 夏小翜糊涂了,什么情况啊这是?眨眨眼,再眨眨眼。 一双灵动的眸光带着疑惑,带着迷茫,使劲地想看穿皇帝的心思,可怎么都看不透。 而南宫鹤影也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双眼睛,微笑儒雅的神情简直和南宫飘渺一模一样! 就在夏小翜的耐心快要被磨光时,南宫鹤影终于幽幽叹了口气,而后,淡淡地说:“罢了!你跪安吧!”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一转身,就走回了书桌,坐下开始旁若无人地看起了奏章。 什么意思啊?这人有病啊! 夏小翜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召见自己,什么事都没说,又要轰人!真是奇怪! “臣女告退。” 夏小翜站起,弓着身子,莲步后退,直到快退到门口时才转身开门,然后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而她一走,南宫鹤影便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旁边银质托盘上的一个酒瓶,一个酒杯,陷入沉思。 花天凌倒底什么居心?今日见到她,怎么和上次御书房又不一样,迷茫无辜的眼神,既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提赐婚之事,反倒疑惑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他以为她同样会求着他不要赐婚,不要嫁给洛神樱,她会说她喜欢的只是南宫飘渺的那张脸,和他南宫鹤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她的样子,就好像忘了那晚的事。 他与花天凌的那次,直接告诉他,花天凌已非完璧,已经和洛神樱有了夫妻之实,可她和自己又做了出格的事,她到底什么目的?口口声声说爱着一张脸,就是为了离开洛神樱而想要嫁他做妃吗?这么简单!?只怕她是想做个祸水!利用自己的身体,让他们兄弟反目? 南宫鹤影猜测到假花天凌的试图,有一刻,他真的想直接把这事告诉洛神樱,让他亲自动手处理,可又觉得完全说不出口!于是,心一横,便在御书房备下毒酒,直接找个名目将她赐死。 可南宫鹤影看着花天凌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最终化成幽幽一声叹息,放弃了! 他为什么狠不下心?他堂堂一代帝君,不就赐死个女人!他为什么会心软! “哗啦”一声,书桌上的酒壶与酒杯,连带着托盘全都被南宫鹤影扫落在地,却是摔在地毯上分毫未碎! 而地上的这张地毯,他与她曾经就在上面…… “来人啊!把这张地毯给朕撤下去!撤下去——” 夏小翜从御书房出来,在一小小太监的带路下,一路又回到了冬宴大殿,直到坐回原位,她还在莫名其妙,却永远都不会猜到,就刚刚,她差一点就见了阎王。 而此时的大殿却比她离开的时候又多了不少人。 臭丫头!刚才去哪里?急匆匆地回来,一坐下就发呆!她就不知道抬抬头,看他一眼?洛神樱坐在她对面,中间隔着好大一块距离,夏小翜的目光从不乱飞,就算要找他,也是找那一身鲜艳的红色,而洛神樱今天却难得没穿大红,而是和她一样,穿了一件云锦质地的紫色暗纹长袍。 ------题外话------ 专心写文。 010:冬宴(二) 他来的时候,夏小翜刚好在御书房。 洛神樱一双潋滟美目没有在贵宾女席中看见她的影子,诧异了一下,便在贵宾男席中落了座。 只是他刚坐下,就有一守候了许久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走了。 没多一会儿,夏小翜回来了,看没看他一眼,洛神樱正要过去抓她发个牢骚,却听有内侍喊了一句:“梦蝶公主驾到!” “恭迎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驾到,洛神樱只得恭恭敬敬地起身,和众人一起站在原地高呼。却用一双充满幽怨的目光看着对面那名同样站起,却飘着好奇之色,正在张望的某女。 南宫梦蝶,飘渺哥哥的亲妹妹,她从来没见过,是不是特漂亮啊! 正在她好奇地张望时,一名粉色华服的少女在多名内侍宫女簇拥下,从宫内方向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张纤秀的小脸,一双狭长的凤目,小小的鼻子,樱桃般的嘴,虽说不上倾城倾国,却也算美艳绝伦了,只是她站在那里,抬着下巴,用极为傲慢的眸光在男席上扫了一圈,却在突然之间,笑得心花怒放。 呦!绝对有奸情!高傲的公主这是看见谁了?! 夏小翜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但见一个紫衣华服的男子竟然正在看着自己,还是一副幽怨的目光,一愣,再仔细一看,晕!那不是洛神樱吗?夏小翜明白了,白眼一翻,狠狠挖了洛神樱一眼。 合着公主是看上他了?草!这个到处勾人的狐狸精!哼! 她这一眼挖过来,洛神樱立刻回了一个勾唇浅笑,瞬间,冬宴大殿一片寂静。 洛神樱恶魔一只,手腕铁血,毒辣狠厉,那早是名声在外的,可饶是如此,他却美貌非常,如妖如魔,一双潋滟生辉的眼眸更是魅惑迷人,那些个女子们,不管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没有不被他迷倒的。 可洛神樱从来就没露出过笑脸,而此刻,他这一笑,直让看直了眼的众女觉得,天啊!若这样的笑容是给自己的,她们就是马上死了也甘心了。 而洛神樱为什么笑?他知道南宫梦蝶正在看着她,而他正在看着夏小翜,可夏小翜看了梦蝶之后,在转脸看他,那表情绝对是酸溜溜的,不是吃醋了吗?吃醋就代表她在乎他,如此一想,洛神樱就笑了。 南宫梦蝶见到他的笑,顺着看过去,正见一短发女子与他对视,还是瞪视的目光,心下立刻烧起了怒火,这就是传说中的贤悠郡主花天凌?就长这样?凭什么得到逸王的青睐?她还敢恃宠而骄瞪眼睛!? 洛神樱与夏小翜眉来眼去,让南宫梦蝶十分恼火,却微笑着走向洛神樱。 “神樱哥哥……” 洛神樱的脸色倏然冷却,眸中荡起一道冰寒之光,冷淡地对南宫梦蝶抱拳行礼。 “公主妹妹。” 变脸变得如此快速,而且毫不顾忌,又当着这么多的人叫她妹妹,这是想提醒他们各自的身份? 可想而知,南宫梦蝶的心里该有多恨!可现在是什么场合,又有多少人看着,她就是再任性,再不懂分寸,也知道要给自己留面子,她不敢惹洛神樱,只得勉勉强强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众丫鬟内侍向贵宾女席走去。 等南宫梦蝶一坐下来,众人才跟着活跃起来。 南宫梦蝶看着夏小翜,目光飘过去,挑衅意味十足。 夏小翜斜了她一眼,挑挑眉,不置可否,丫的!南宫飘渺那么好,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这是要和她抢男人的节奏啊!哪不服啊?放马过来!怕你不成! “你就是花天凌?” 南宫梦蝶的语气傲慢至极,又引得大殿一阵安静,夏小翜勾唇笑了笑,不理会众人撇过来的注目礼,侧身,将手肘支在桌上,托着粉腮看着她。(.好看的小说) “嗯呐,我就是。”咋样?想打架啊!老娘扯光你的头发! “呵!长得可真够难看的!” 南宫梦蝶的不屑目光,以及直白的陈述让众人汗了一把的同时,都立着耳朵听着。 洛神樱闻言,剑眉微微一皱,心下不快,梦蝶当真是被母妃惯坏了!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样子,这是公开要和花天凌争风吃醋?! 南宫梦蝶喜欢他,洛神樱清楚得很,同时也多次明里暗里的拒绝过,就因为她是自己灵魂的亲妹妹,他都未曾使用过极端的手段,但他想,如果南宫梦蝶要想对花天凌做点什么伤害的事,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但见夏小翜忽然嘻嘻哈哈了起来,之后笑眯眯地看着公主说话了。 “本郡主难看不打紧,重要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某个人觉得本郡主漂亮妖娆,美丽可爱,端庄大方,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这就够了,公主说对吧!” “你……” 夏小翜一句话,直接踩到南宫梦蝶的痛楚,而众人看夏小翜的目光就是不可思议了,未出阁的郡主说出这样的话,好无耻。 众人才这么想,南宫梦蝶就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果然是乡下来的,无耻!没教养!” “本郡主的牙很白的啊?难道公主没有看见吗?眼睛怎么长得啊?居然说我无齿?”说着,夏小翜还龇起牙伸手轻轻敲了敲,“长得多好,你看看,比你那牙漂亮多了,至于教养问题,嘿嘿嘿……” 夏小翜挑眉看着南宫梦蝶,嘿嘿地笑。 “我爹曾经告诉我,谁若看你不顺眼,说话难听神马的,你完全不用理会,因为,那完全是因为嫉妒,嫉妒啊!公主,多么美丽的字眼,本郡主长得如此难看,居然还有人妒忌!您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哈哈哈……” “花天凌,你放肆!”什么意思,她会不知道!摆明了说她堂堂公主嫉妒她!?南宫梦蝶气得涨红了脸,差点没从座位上站起来。 夏小翜对一脸怒色的公主毫不畏惧,还笑眯眯地好心提醒。 “本郡主可没有放四,本郡主放的是六,哈哈哈,我说公主您这是什么脸色啊?本来美美的,这一生气,贴了猪肝一样难看啊!恶心死了!” “你……你!” 南宫梦蝶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伸手指着夏小翜气得说不出话来,那脸色当真猪肝一样了。 众人看着,有幸灾乐祸的,有满面同情的,也有憋着笑看好戏的,然而却有南宫梦蝶身后一个宫女,伸手拉了拉南宫梦蝶的衣服袖子,随后快速耳语了几句。 南宫梦蝶的眸光闪了闪,随即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夏小翜一眼,拂袖重重一哼,便坐回了座位。 咦?这宫女说了什么?能将南宫梦蝶的怒火压下? 夏小翜看着耳语后就低下头去的宫女很是惊奇,同时,洛神樱一双潋滟的眼眸也在紧紧盯着那名宫女,就刚刚那一眼,他觉得这宫女的目光好阴毒。 而正在此刻,大殿外便传来内侍的一声通报。 “梁王、梁王妃到、宣王、萱王妃到……” 之后,便有更多的人陆陆续续参加宫宴来了,没一会儿功夫,大殿安排的座位便被坐了个九成九。 夏小翜一眼望去,哇!还真特么好多人啊好多人!这要是一个炸弹扔下来非得炸死二百多,可惜,她没炸弹,唉! 夏小翜坐在座位上,无聊透顶,托着腮帮子一边想炸人,一边随意应付着和她打招呼说话的人,这种场合,她从来都不喜欢。 眼看着冬宴就要到了开席的时间,内侍的通报便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德妃娘娘驾到,容妃娘娘驾到。” 一殿的人都站起来,对着大殿门口,被簇拥着进来的几个人一边高呼着,一边跪下磕头。 “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德妃娘娘、容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尼玛!还敢不敢多来几个!千岁千岁的,没个完了!夏小翜跪在地上,脑袋都要垂到了尘埃里,她没有奴性,更没有君臣神马的意识,连口号都不喊,却差点被一殿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耳膜穿孔。 南宫鹤影站在大殿中间,一身明黄色龙袍威仪万千,从容接受众人叩拜,之后,清越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众卿免礼平身!” 看看人家当皇帝的,果然很牛逼!羡慕嫉妒恨有木有! 夏小翜站起来,看了眼温柔儒雅的南宫鹤影,又看了看程太后,嘴角一抽,感慨道,长得好像啊!果然亲妈啊!这太后好年轻,好雍容,太后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难怪进宫为妃了。 再将目光瞥向皇帝身后的两个女人,蓦然间惊艳到,呀,容妃啊!岳秋子的亲姐姐,哈!月亮女神啊!果然美得倾城又倾国! 夏小翜看着容妃流起了口水,却不知,皇帝的一个平身说出来,众人都坐了,唯独她一人还站着,还对着某美人一脸色眯眯,吓得梅儿,赶紧把她拉坐下来,到此时,她才从惊艳中回过神,再一看,一殿的人都在看着她,包括皇帝与太后。 妈呀!完蛋了!夏小翜吓了一跳,她看着皇帝的妃子一脸垂涎,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以下犯上,赶紧就冲南宫鹤影傻傻愣愣的笑了一下,却难掩眼中的心虚之色。 011:宫宴(三) 南宫鹤影面不改色,转过头继续前行,一副没当回事的样子。(.好看的小说) 程太后冷冷扫了一眼夏小翜,勾起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笑,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向来不予理会,而在她眼里,“花天凌”就是这种东西,觉得出言教训她都有失身份,遂,转头,高傲地前行。 当皇帝、太后和宫妃们依次坐好,冬宴便在内侍一句“开席”中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大殿之上,一队队身着华丽沙质襦裙的歌舞姬们扭动着腰肢纷纷而至,随着编钟音乐的响起,开始翩翩起舞。 席间,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穿梭的宫女们放置在宾客面前的小桌上,一人一份,不用挣,也不用抢。 夏小翜看看满殿穿梭的百来位宫女美人,在看看桌上十数只乒乓球拍大小盛满佳肴的碟子,心中暗暗鄙夷了一下,浪费人力,浪费物力,原来这就是宫宴啊!真是劳师动众,下次直接给皇上建议开自助餐好了! 夏小翜一边用餐,一边遗憾着,为毛那些穿越小说里的皇宫宴会都热闹非常,不是君臣同乐,就是某某大臣、某某政敌的唇枪舌战,要么就是情敌之间争风吃醋,再不济,也得弄一个男主或女主被下毒的戏码,再或者还有宫宴刺杀神马的,都好不刺激,怎么她的穿越就如此憋屈?皇帝只对众人举杯说了两句,众人就开始默默的吃,安静的吃!虽然有歌舞、音乐,可也真是太无聊了,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呢!呵呵! 一场冬宴就在夏小翜默默用餐中结束了,她原本以为吃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却不想,面前小桌撤走后,宴会才算刚刚开始,好像是什么才艺大比拼。 比拼个鸟啊!还以为是上春晚啊!? 撇撇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对面的洛神樱,忽地,原本该是男席女席各自分开的局面,却在众人的穿梭中被打破了,男人们有往女席这边过来的,也有女子主动到男席去的。(.) 夏小翜正惊奇着,便看见南宫梦蝶早已莲步款款地走向洛神樱,夏小翜不明所以,正要看个究竟时,便有一道白色身影停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视线。 小脸一抬,啊?这不是岳秋子岳公子吗?随后有些疑惑,清冷如他,也来参加冬宴?是不是因为容妃的关系,被迫着不得不来? 却不知,人家清冷公子完全是为了她而来的。 “呵呵……原来是岳公子,近来可好?”夏小翜客气地笑。 岳秋子没有回话,略显憔悴的容颜挂着一抹淡淡地笑,他问:“我可以坐下吗?”。 他要坐在她的旁边?这是什么规矩? 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旦觉一阵风起,一道紫色身影便如鬼魅般的速度冲过来,刹那间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来人还十分冰寒地对岳秋子哼道:“不可以!” 夏小翜一看,竟是洛神樱,然后下意识地歪着身子,将目光绕过岳秋子,投向他原本坐的位置,见南宫梦蝶傻呆呆地站在那,脸色惨白,正满目嫉妒的看着自己。 公主过去找洛神樱?而岳秋子又过来要坐她旁边?洛神樱看到就冲过来占了位子?这尼玛是什么情况?这位子都可以乱坐的吗?夏小翜有点糊涂了。 岳秋子没有理会洛神樱,暗想,每个女子的旁边都有两个位置,洛神樱一个人占不了两个,花天凌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她有权决定她的另一边位置要不要让他坐。 眸光一定,岳秋子只执着地继续问夏小翜同样一句话,却说得更是温柔。 “我可以坐下吗?” “哦,坐吧!有什么不可以。”夏小翜笑眯眯地回了话。 岳秋子闻言,立刻荡起一抹绝美的笑容,二说不说,迈腿就坐在她的另一边。 同一时间,洛神樱一把将夏小翜拽进怀里,怒目瞪视,咬牙切齿,一副要她吞入肚里的模样。 “臭丫头!你怎么能让他坐你旁边?” 这句几乎是从洛神樱牙缝里迸出来的话,令夏小翜莫名其妙,她就是礼貌一下啊,岳秋子要坐,就坐好了,但她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洛神樱抱着实在丢人,遂挣扎了一下。 许是岳秋子心里不舒服了,出言便说:“逸王殿下此言差矣,谁坐郡主旁边,是由郡主决定的,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是逸王殿下你也不能干涉!” 岳秋子一扫往日清冷的模样,伸手直接拉着夏小翜一只胳膊,要从洛神樱的怀里抢人。 “岳秋子!挑战本王!你好大胆!倒是让本王对你另眼相看!” 洛神樱一张妖颜,布满恶魔般令人胆寒的阴霾,一双潋滟生辉的眼眸此刻也散发着令人吓破胆的寒光,隐隐透着血红,那种眼神,是杀人无数后,犹如涂了毒般的残酷煞气,直令岳秋子闭了闭眼,可拽着夏小翜的那只手却固执地没有松开。 而他们三人,一个是美如妖的逸亲王,一个是最新热门的贤悠郡主,一个是美如月光的容妃娘娘亲弟弟,他们之间的箭拨弩张,早就令众人直了目光,就连高坐上的几个人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夏小翜看着一殿少女们满是嫉妒的眼神,只觉得头大。 她在洛神樱的钳制下都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而另一条手臂却在岳秋子的手里被抓得生疼,要不是顾忌场合,她都想大声怒吼了,可终是轻轻叹口气,无奈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放开我,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啊先。” 然而那两人却没一个说话的,也没有一个人率先放手,夏小翜觉得苦逼非常,开始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王爷,你抱得人家快窒息了,人家快憋死在你胸口了,呜呜呜,岳公子你能不能放手,我的胳膊好疼,估计都掐出了血印子,呜呜呜……早知道这样,我才不让你们两个坐旁边,呜呜呜……没一个是怜香惜玉的货。” 假哭着控诉,声音不太,却让两人都能听见,两人同时心一软,各自松开了一点点各自的钳制,却还是纹丝不动的姿势,当场就气到了夏小翜。 “喂!本郡主警告你们俩!本郡主数一二三,你们就得同时松开,不然,别怪本郡主翻脸无情!” “你敢翻脸,试试,本王打得你屁股开花!” 夏小翜的威胁完全左右不了洛神樱,反而让他恼怒。 好你个洛神樱!老娘的话都不听了,夏小翜一气,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胸口,牙下用力,洛神樱身子一震,却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淡淡地说:“咬!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放。” 连“本王”都不用了,直接用“我”,洛神樱一句话,瞬间消了夏小翜的火气,牙齿也从他胸前松开了,却听到洛神樱的声音从她头顶处幽幽的传了过来。 “冬宴,又名猎香宴,一年一度,是皇宫特为众臣子女特设的宴会,但凡未婚男女,都可以向心仪之人请求坐在旁边,对方若是同意,就代表应允提亲,若是不同意便是拒绝,若我过来晚了一步,你便算是答应岳公子的求婚了,而如果,已经有人坐在你的旁边,你却又答应了别人,便是说同意两人竞争。” “啊?还有这一茬!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好吗!真没想到,天朝对男女大防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开放,竟然还有这种宫宴!” 夏小翜牢骚一句,之后抖了抖被岳秋子拽住的手臂,轻轻地说了一句:“麻烦岳公子放开吧,我不知道还有这规矩的,所以,不好意思,请你千万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夏小翜感觉到岳秋子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却还是没有放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洛神樱看着,当真是连动手的心都有了,然而,就是这个时候,高高在上,稳坐于龙椅上的南宫鹤影开口了。 “贤悠郡主,过来坐到朕的旁边。” 此言一出,不但满大殿都有些愣,就连太后等人也不禁有点傻眼,却见南宫鹤影淡淡一笑。 “无妨,坐过来吧。” 洛神樱听到皇帝发话了,一抹略带怨气的眸光瞥了过去,暗忖,你早点下圣旨赐了婚,不是早没麻烦了,何必你出面解围。 洛神樱只当南宫鹤影是在为他解围,而此刻的南宫鹤影也确实有这样的意思,解围而已! 猎香宴的规矩,两个男子抢一个女子的情况并不少见,但像岳秋子这样,明明被拒绝了,还固执的不肯走,少之又少,可他身为皇帝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开口解围。 洛神樱放开了怀里的人,岳秋子还能怎样,也只得放开了手,而夏小翜看了一眼洛神樱,又看了看南宫鹤影,嘴角抽抽,有些犹豫。 古代以左为尊,南宫鹤影坐在左边的位置,之后是太后,而右边却空出来一个空位,之后是德妃与容妃,而那空出的位置正好该是给皇后坐的,她敢去?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尴尬局面,夏小翜只得站起,对高高在上的明黄色身影福了福身,就迈着莲步一路上前,却是没敢坐在南宫鹤影的旁边,而是跑到容妃的旁边坐了! 南宫鹤影微皱眉头,不置可否,眸光闪动,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一殿的人也有点摸不到头脑!觉得,就算皇上是为了解围,却也有些怪异了。 反观洛神樱与岳秋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倒是安静下来,却像较劲儿一般,谁也没换座位。 012:宫宴(四) 南宫梦蝶见洛神樱旁边空出了位子,咬了咬牙,不死心地走过去,就想亲口问一问,她到底可以不可以坐在他旁边。 洛神樱貌似看出了她的意图,眉头微皱,眸光一冷,袖子一挥,南宫梦蝶的身子便轻飘飘地后退而去,只是那挥出的内力完全不带一丝伤害,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南宫梦蝶待一站定,但见洛神樱一双冰冷的眸光透出了冷漠与无情,嘴一瘪,差一点就要大哭出来,这就这样排斥自己吗?他为什么一丝机会都不给她?! 夏小翜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神情,表示很淡定,唉,求而不得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高贵的公主殿下,您节哀顺变吧!想着,夏小翜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阿门。 南宫鹤影看到南宫梦蝶的样子,眸光也闪出了一丝厌恶,洛神樱都被封了御弟,那就是她的哥哥!她居然还不死心!摇了摇头,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南宫梦蝶,你也坐到朕的旁边来。” “皇兄,我不!” 哪知,南宫梦蝶任性的脾气不知轻重地嚷嚷出来,令南宫鹤影眸光一沉,待带要大怒之时,南宫梦蝶却抬手指指向夏小翜,傲慢道:“你!本公主要和你比才艺!” 夏小翜一听,当场翻起白眼,勾唇笑道:“公主不如直接给个明示,你和我比才艺,是想定个输赢吗?谁赢了,逸王就归谁?猎香宴可有这样的规矩?若是有,本郡主就和你玩玩!”若是没有,本郡主可没心情陪着小孩闹情绪。 “这种不负责任的规矩,自然没有。” 南宫梦蝶还没有说话,洛神樱倒是开口了,直接否认。 夏小翜闻言,笑眯眯地看着南宫梦蝶:“既然如此,公主殿下,那我花天凌现在直接告诉你,不用劳什子比什么才艺了,本郡主不如你这个公主,本郡主直接认输了!怎么样,公主还满意不!?” 比什么比!你丫想抽风,老娘可没兴趣哄你玩! 南宫梦蝶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这分明是没将她堂堂公主放在眼里,指着夏小翜疾言厉色:“本公主偏要和你比一比,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说到底,你是不是心虚不敢和本公主比啊!” 她就是想让她丢脸,她就是想告诉洛神樱,告诉天下人,花天凌一个乡下住过的伪郡主,什么才华都没有,就没有资格站在逸王的旁边。 夏小翜忍着又要翻白眼的冲动,不理会南宫梦蝶,却是看向洛神樱,挑眉问:“逸王爷,你倒是说说,本郡主无才无德,也不会什么艺,你可会因此不喜欢我?” 这丫头是要想拿他做枪气死南宫梦蝶,洛神樱自是毫无异议,满目宠溺地笑了笑,反问她:“你什么时候在本王面前有才有德又有艺了?本王可有说过不喜欢你?” “嘿嘿嘿……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 夏小翜举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笑得无比得瑟,抛了一个媚眼给洛神樱,转头,再看紧绷了脸色的南宫梦蝶,笑嘻嘻地气死人。 “好吧公主,本郡主承认不敢和你比!” 就特么不比,你能咋地?哈!还想抢老娘的男人!老娘就联合你看上的男人,特么地气死你! 果然,夏小翜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敢,莫名其妙地,南宫梦蝶就是生气。 本公主多次挑衅,这贱人一次都不接!让她有种被轻视、被侮辱的感觉!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公主的脸面一点都没有了! 南宫梦蝶气得口不择言,直接跳脚高声喊了出来:“花天凌你个贱人!” 此话一出,满殿抽气的声音,而被骂的夏小翜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这就是公主的涵养啊,哈哈哈!飘渺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夏小翜笑出的声音,令南宫梦蝶的脸色当场就变了,看一眼洛神樱,见他一双眼睛冷冽地盯着自己,那表情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再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南宫鹤影,她刚要跪下来请罪,南宫鹤影却铁青着脸色,随着一声暴喝,“啪”的一声,怒拍桌子。 “放肆!” 吓得南宫梦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皇兄,我错了,我错了。”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贱人”这个词在皇宫里算是大忌,她一个公主竟然当众骂了出来,怨恨的目光瞥向夏小翜,南宫梦蝶咬牙切齿,都是她!都是她这个贱人陷害她的!要不是她惹到自己,自己也不会骂出这样的字眼!这个曾经让皇兄南宫鹤影生不如死的字眼。 “来人!把公主带回公主寝宫,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得放她出来!” 命令一下,立刻就有宫人内侍出来,冷着脸对南宫梦蝶做出“请”的手势。 南宫梦蝶哪里甘心就此离去,抬眼可怜兮兮地看向程太后。 程太后看见岂会不懂,转头看向南宫鹤影,话还没说,南宫鹤影幽冷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那眼神分明写着:怎么?大殿之上,满朝王公贵族,朕做个决定还要看太后的脸色吗? 程太后一见自己儿子看过来的眼神竟是这般不留情面,知道他被南宫梦蝶气到了,终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南宫梦蝶见太后都不给自己说情,就自己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夏小翜一眼,一顿脚,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公主走了,满殿的气氛却没因此而活跃,反而令众人低声偷偷八卦。 内侍总管看了看脸色很不好的南宫鹤影,也不知道该不该喊“竞技开始”的话了。 “贤悠郡主,你表演个节目给大家看看!叫大家快乐快乐。” 程太后冷幽幽的声音响起,夏小翜一愣,哪有不明白,这句话简直就是说:传太后懿旨,命贤悠郡主把自己当猴耍一耍,让大家高兴一下,不得有误!钦此! 玛德! 这个老太婆是在为自己亲闺女报仇吗?夏小翜看着程太后阴冷毫无半点温度的目光,不由暗暗咋舌!太后啊果然是太后,瞧那高贵冷艳皇家范儿拿的,比那王李氏可不是天壤之别就能形容的。 “好!那本郡主就给大家唱一支歌,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夏小翜勾唇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下台阶,笑眯眯地看着程太后。 程太后眸光一闪,笑道:“好啊!唱歌,很市井的东西,今日倒是让哀家开眼了。” 意思就是说,贤悠郡主实乃市井之徒,完全上不了台面,夏小翜勾勾唇也不反驳,只说了句:“那还得请太后稍等片刻。” 之后,莲步跑到乐师队那里,指手画脚,又哼哼了一翻,直到乐师们嘴角抽抽,露出惊奇的目光,郑重地点了头后,夏小翜才提着裙摆笑眯眯地跑回来。 往南宫鹤影面前一站,用百灵般清脆的声音说:“皇上,我想把第一首歌献给逸亲王,还请皇上成全。” “准。” 南宫鹤影收了怒气,微笑地看着殿下站立的紫色身影,说了一个字。 夏小翜转头看了一眼洛神樱,但见他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跟着微微一笑,也不扭捏,一打响指,乐师队那边便响起了音乐声。 音乐一响,满场寂静,众人纷纷支着耳朵听着,一双双的眼睛也不约而同地看着场中那么娇小的身影。 夏小翜微笑着,对着洛神樱的方向,身子一晃,便是一副醉酒姿态,接着,双袖轻挥,美目传情,半阖着眼眸,原地转了一圈,一收广袖落于腮,半弯着杨柳细腰,笑得媚态丛生。 她一边轻盈起舞,一边找准音律唱了起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夏小翜唱到此,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腿,带着紫色裙裾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落于洛神樱面前,她挑起广袖,轻扫洛神樱下颚,眯眼一笑,又开口唱起,却是又与刚刚的音律完全不同了。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逸王怀,梦回天朝爱。” 几句话的歌词,夏小翜将醉在君王怀修改成逸王怀,梦回大唐爱改成梦回天朝爱,如此的歌词听起来当真感觉是特别唱给洛神樱的。 最后一句唱完,夏小翜一副醉态的无骨姿势,轻撩广袖,旁若无人地歪在了洛神樱的怀里,根本不管古代人能不能接受,只抬着小脸,望着洛神樱。 而后者,一张妖颜,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眸,深深地望着怀里的女子,心下一股说不出的感动,让他觉得,有妻如此,上天实在是对他太好了!只希望,彼此相望的这一眼,能至地老天荒。 而夏小翜如此的歌词,如此的音韵,如此大胆地对逸王爷示爱,一时之间,竟让大殿静得出奇, 而看着两人的中人们,除了程太后的脸色极度难看外,其他人全是一副惊奇的模样,更有人在想,悠闲郡主之所以不和梦蝶公主比才艺,恐怕是不屑比吧! 岳秋子距离两人最近,看着他们一副情深似海,你侬我侬,完全没有外人插足余地的模样,不禁心中一片疼痛,疼得他无力承受,苦笑了一下,却是好风度的为夏小翜鼓起掌来。 他的掌声一响,满殿反应,掌声立刻响成一片。 南宫鹤影随着众人鼓掌,心下却颇为不解,贤悠郡主一首歌唱完,那眼里分明带着浓浓的情意,她又何故会在那天晚上…… 夏小翜听到如雷一般的掌声,第一次羞红了脸,嘻嘻笑着,从洛神樱怀里起来,然后走到大殿中间,对南宫鹤影说:“再唱一首,为大家,皇上意下如何?” 南宫鹤影不但没有异议,还乐见其成,便点了头,也着实好奇,这个花天凌还能唱出什么样的歌。 013:宫宴(五) 夏小翜见南宫鹤影点头,微微笑地转过身,目光扫过排排站的舞姬们,眼神一亮,奔过去,和其中一个舞姬也不知说了什么,那舞姬便将手里的火红色羽毛折扇给了她。(.无弹窗广告) 洛神樱看着夏小翜紫色的清丽身影,轻勾的唇角散发着浓浓的深情,潋滟美目里都是温柔的光晕。 岳秋子看见,耳里回响着夏小翜刚刚唱的那句“醉在逸王怀”,终是化作一声叹息,他已然能够确定,求而不得,这一辈子,花天凌注定将成为他心中的魔障,再是执着、固执的追求,也已惘然也。 夏小翜取了折扇,拿在手里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微笑着,抬手给乐师队示意。 然后,当音乐渐渐响起时,夏小翜大声地对众人说:“第一遍,睁着眼睛看舞蹈,第二遍,闭着眼听我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一句话说得众人片刻微愣,都微张着嘴,好奇地看着殿中央的那抹身影,更有离得远的,直接不顾身份,站在椅子上往殿中央张望。 当一道轻灵、空旷,清冽,甘醇,好似白雪圣山一般,又从未有过耳闻的音乐传过来时,众人只觉惊艳无比,莫名的,心里竟是一片冰纯。 夏小翜闭着眼睛,笑得清纯,随着音乐,一边跳着扇子舞,一边开启朱唇唱了起来。 “魔痕斑杂萨达萨玛雅玛~玛诺~巴拉呀,斑杂撒多儿蝶若吧迪萨儿咱着没吧娃 素朵儿塔语没爸娃儿素波塔语没吧娃……” 一首《万物生》从夏小翜殷红的小嘴中唱了出来,她声音甜美,咬字准确,沉淀着情绪,将心放空,带着丝丝感恩,想着圣洁的雪山,唱出的歌声超脱、悠远、淳朴、又虔诚,直让闻着为之动容,深深体会到一种峰回路转,万物涅槃重生的豁然感动。 再加上古筝流水般的演奏,夏小翜优美轻灵的嗓音,直让众人忘记了尘世的喧嚣,洗涤着他们灵魂深处的罪孽,如同置身天籁一般令人感动,甚至有人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听着歌声想跪下来,虔诚地忏悔心中曾经的罪恶,想放下屠刀,想顶礼膜拜……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声空灵的音乐终于消散之时,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蓦然睁眼,眼里全是一片痴迷的暖光。 夏小翜看着,笑得无比得瑟,哈哈哈!老娘就知道,这首歌一唱出来,绝逼就是这种效果。 想当初,她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那无比震撼的心情,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曾经她为了学唱歌里的梵音,听着p4,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发音,足足学了一周时间,才能唱全整首,如今拿出来献给这帮古人也不枉她穿越了一回。 而这一次最先热烈鼓掌的竟然是古筝乐师,夏小翜望过去,简直吓了一跳,靠!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晕! 也因得夏小翜的这首歌,皇帝陛下直接赏下万两黄金,惹得夏小翜眉开眼笑,提着裙摆,跑到洛神樱的身边坐下,毫不理会程太后阴郁难看的脸色。 洛神樱将夏小翜拥进怀里,毫不顾忌的疼爱之色,旁若无人地与她耳鬓厮磨,直看得一众人旦觉惊世骇俗的同时,更加得羡慕嫉妒。 而此时,洛神樱却因为《万物生》而隐隐不安,觉得怀中女子终会像空灵飘渺的曲调一样,随时离开他“飘渺”到海角天涯去,这样的想法,不禁令他心下慌乱,继而紧紧抱着夏小翜,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怀中的女子。 “你怎么了?” 感觉到他的紧张与不安,夏小翜不禁疑惑开口。 “不要离开我,绝对不要想当初一样,离开我!”他轻轻的呢喃,话语中满含情意与紧张。 像当初一样离开他?夏小翜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看着他微微恐惧的目光,再是没心没肺,也不禁软了心肠,伸手摸着他的脸,轻声笑道:“你长得这么妖,而我又好色,嘿嘿嘿,你觉得我会舍得离开你?”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洛神樱勾起笑,笑得百媚丛生,天地失色,说出来的话明显带着撒娇的味道,惹来夏小翜痴痴的笑声。 “呵呵呵呵……” 洛神樱看着怀中女子受了蛊惑一般的目光,差一点,就要动情地吻下去,夏小翜一囧,连忙推开他一张妖颜,嗔怪地看着他。 “晕,你这家伙发春啦?也不看看场所。” 南宫鹤影看着他们鹣鲽情深的模样,眼里闪过探究的光,敏感地觉得眼前的花天凌不是那天晚上的花天凌,他觉得这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气质。 脑补中,他想象着一个干净纯粹的活泼女子,蹦蹦跳跳地围绕着一名红衣妖娆的男子,洒脱地笑得像个飞舞的精灵。 另一个却立在他南宫鹤影的身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却显得过于风尘。 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鹤影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终是没有深究,给了内侍一个眼神,内侍便高声宣布才艺展示的开始。 一声高喊,才将众人投向贤悠郡主那一方的目光拉了回来。 接下来,便是各家公子小姐们竞技的时候了,什么琴棋书画的,夏小翜不感兴趣,只从洛神樱的怀里坐起,与他聊聊我我,低低细语。 岳秋子却因为一首万物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他清清冷冷地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双双紫衣的一对璧人,默默地离开席面,默默地走出了皇宫大殿。 夏小翜没有注意岳秋子的去向,和洛神樱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梅儿出去了,她现在正来小日子,不得不去一趟茅厕。 而皇宫里的茅厕叫做恭所,因为风水的原因,一般都会建在院落的特殊方位。 夜色如洗,灯火高挂,夏小翜和梅儿悠闲漫步一样向恭所走去,其间路遇各色穿梭的宫女与内侍,梅儿都冷着脸,以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 然而,便是这一刻,后方,正在热闹进行着书画比赛的宫宴大殿中,突然爆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有数道愤怒而惊惧的声音响起。 “有刺客!保护皇上!” 夏小翜心下一突,刚刚回身,耳边便传来大量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与怒骂声,以及大批疯狂而逃的众人。 我靠!乌鸦嘴啊这是?刚刚还遗憾着皇宫一日游不够刺激,这一下子就一语成谶了? “怎么回事?回去看看。” 夏小翜也顾不上要去厕所了,眸光一凛,拉着梅儿就要反回大殿,蓦然间,暗夜中窜起数十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凶神恶煞般围了过来。 两人一看,大惊失色。 “郡主快走!” 这些人一看就知来者不善,就像专门等在这里一样,梅儿惊叫,立刻将夏小翜护在身后。 “走什么走!一起上!” 玛德!这就是皇宫里的规矩,和登机安检一样,什么金属都不让带,这下好了吧!赤手空拳对付十多个人!真够棘手的。 夏小翜哪里肯留下梅儿一个人,可就这一抱怨的功夫,数十黑衣人便攻了过来,招招阴狠毒辣。 夏小翜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又是赤手空拳,虽有洛神樱三成魔神功的功力,却是没什么招数,她一边施展轻功左闪右避,一边拍出掌风抵御危机,应付得当真有些吃力。 而梅儿就更不用说了,她直接被八九个黑衣人团团围住,招招绝杀,并有意让她和夏小翜分开了一定的距离。 “郡主!你快走!去大殿找王爷!” 这些黑衣人身手不简单,赤手空拳的梅儿无法应对,急得大冬天出了一身汗。 夏小翜却不理梅儿,因为这个时候,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一边应对着,一边怒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草!皇帝在你们后边的大殿里,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若说他们的目标是皇帝,那把他们引到大殿去,自然有皇家亲卫对付,围攻她一个小小郡主是何道理? “对付的就是你,哈哈哈!花天凌,受死吧!” 突然,黑衣人中有一女子声音传了出来,夏小翜一凛,只觉这道声音有点耳熟,忙问:“你丫又是什么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要知道我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要的就是你的命!” “草!老娘可没记得什么时候杀了你娘,奸了你爹!还不共戴天?” 夏小翜一听对方是冲着她来的,不免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黑曜石般的双眸也慢慢变成浅红色,翻起一掌,对着一个冲过来的黑衣人凌厉地拍了过去。 “啊!” 那人生生被拍一掌,惨叫一声,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掉落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夏小翜顾不得看他生死,接二连三拍出掌风,毫不留情,心中却是一片愤然,她不想杀人!她从来就没想过穿越一回,手上就要背负人命!可如今,生死一刻,她若手软,定然要去阎罗殿与阎王一起喝茶了。 “去死吧!” 许是夏小翜凌厉的反攻,让那名黑衣蒙面女子怒火大胜,只见她喝叫一声,猝然拔高身躯,明晃晃的钢刀毫不犹豫地对着夏小翜当头劈来。 夏小翜大惊,连忙避开,却没想到,同时便有另一把钢刀斜斜地劈了过来,却是为了阻止黑衣女子的杀招。 “好大胆!本座说过要活捉!你居然敢忤逆本座的命令!”夏小翜一愣之间,便听到一道阴冷的男音,不禁愕然:活捉?他们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抓她?貌似,这拨黑衣人的目的还不一样! 惊愕之间却不及细想,因为黑衣人围攻的势头一点没减,而夏小翜却因这一句话顿时有所醒悟,除了那名女子,这些黑衣人至始至终,都未曾真的对她下杀招。 正疑惑着他们到底什么来头的时候,先前那名黑衣女子便尖锐的扬起声音叫喊。 夏小翜一听,雷劈了一样,我草!日本人吗?他们居然说日本话! 那个女子用夏小翜听不懂的语言对阻她的黑衣男子叫嚣,黑衣男子同样回了一句,声音阴冷无比,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见他似乎极怒,手掌翻起,一股劲风对着黑衣女子拍去,那女子哼了一声,重重地翻倒在地,巧的是,她蒙在脸上的黑色面巾也因此掉了下来。 这一眼看过去可不得了,夏小翜惊叫一声,但见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到底是谁?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便是这一句话的功夫,黑衣男子便对着夏小翜扬起手,接着,夏小翜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是被他下了毒。 虽然急速后退,又迅速捂上口鼻,却为时已晚矣,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而那名黑衣蒙面男子却向她走了过来,一双露在黑巾外的桃花眼荡起一抹勾魂的光。 “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高?竟是三成魔神功,哈哈哈!那在对付洛神樱七成的功力可就容易多了!” “卑鄙!你个小日本!居然下药!”夏小翜强撑着发软的身体,满眼喷火地望着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 黑衣男子不知道小日本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确实没想下药,黑衣男子有着自己的高傲,本以为要抓一个女娃娃简单至极,却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不得已才用了卑鄙的手段。 看到夏小翜渐渐消失的浅红色瞳眸,散发出的是极度鄙夷的眸光,他便是一股子无名火,翻起手掌在夏小翜的注视下狠狠拍向那早起应付得节节败退的梅儿身上。 “杀了她!速战速决!” “梅儿!不要——” 夏小翜一声怒吼,惊惧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梅儿的娇躯被数把钢刀穿透,终是眼前一花就要倒下。 “天凌——” 洛神樱焦急的声音透空而来,夏小翜意识涣散中,远远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大鹏展翅般飞了过来,她想说,“你不要过来,这里危险”,可她只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她听见黑衣男子忌惮地开口说了一个字。 “撤!” 然后,她望着洛神樱远远飞速而来的身影,以及皇宫大批亲卫,腿一软便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陷入黑暗前,她感觉她被人腾空抱起…… ------题外话------ 昨天断更,卡文卡得揪头发,哭。 014:宫宴(六) “冷默峰!找死!” 夏小翜被黑衣人抱在怀里,如同一个破娃娃,失了魂魄的样子,令洛神樱心头巨震,一双血色红眸妖光大盛,暗夜中,散发着极为诡异暴戾的光,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看着,就让人肝胆欲裂。 “哈哈哈,果然是洛神樱,没想到你一眼就能认出本座!”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樊魔教大法师冷默峰,他抱着夏小翜,一双桃花眸闪过嗜血的寒光,黑巾下,勾起的嘴角笑得猖獗而邪恶,却没有想到,洛神樱的速度却是这般的快! 而这个人就是半年前与南宫裂痕勾结,将洛神樱害进了西樊魔教总坛,并施摄魂酷刑折磨他,若不是魔神功有护体之能,他便会再一次被折磨致死!洛神樱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思忖间,紫色身影大鹏展翅一般落在冷默峰一丈处,死死盯着一身黑衣的冷默峰。 接着,南宫鹤影亲领大批皇家亲卫赶来,站定在他旁边,一声令下,便有数百弓箭手,搭弓上弦,只要他一个手势,便会万箭齐发,立刻就能把眼前的十数黑衣人射成筛子,可当南宫鹤影看见黑衣人怀里的人时,俊眉一皱,便抬手发出一道原地待命的手势。 “废话少说!把贤悠郡主给本王放下。”洛神樱广袖一甩,一股劲风扬起,带着罡霸之色,向冷默峰席卷而去。 冷默峰寒光一闪,抱着夏小翜不动如山,他就想看看,怀中女子在洛神樱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眼看着劲风就要穿体而过,冷默峰一震,正要将怀中女子高高举起,挡住这股强大的内力冲击,然而,手还没有动一下,劲风便在瞬间停息,冷默峰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内力一旦发出去,便不再受被施力者控制,然而,洛神樱的这股劲力却在冷默峰的面前堪堪停住了,说明什么!洛神樱在发力之前便拿捏好了分寸,根本就没想攻击他,不过是吓唬罢了,但是,能如此控制劲力袭击的范围距离,恐怕这天下便只有洛神樱一人了,这也算是给冷默峰的一个警告!想到此,冷默峰却是一阵猖狂大笑。 “哈哈哈!洛神樱!本座没有猜错,悠闲郡主果然是你的软肋!” 任何强者都不会允许自己有软肋,这么浅显的道理,洛神樱岂会不懂?他怕是已被这个女子鬼迷了心窍!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将人放下!” 洛神樱妖颜紧绷,一双魔般血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冷默峰,袖中的手死死握成拳,强大的内力就像永不枯竭一般,源源释放,带起紫色衣袍猎猎自舞,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南宫鹤影都感到不堪重压,生生地退开十步。 条件?冷默峰桃花眸一闪,看了怀中女子一眼,想起教主的意思是以花天凌相威胁,让洛神樱自断经脉,可就在行动前一日,他突然洞悉了某种玄机,竟发现花天凌乃异世之灵,对他来说便是不可多得的炼丹材料,他一个大法师,痴迷于玄术,又如何放弃这百年不得一遇的机会,何况,就算洛神樱当真魂归西天,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在上百弓箭手下全身而退。 之所以要将地点选在皇宫,便是知道,郡主府铜墙铁壁一般,连花天凌都见不到,想抓她难于登天,只有当她身边没有暗卫,没有洛神樱之时才容易下手,而冬宴就是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花天凌的身边不但只有一个丫鬟,还手无寸铁,冷默峰就是趁她出来之际,发出信号,一面命人攻击大殿,一面亲自围攻花天凌,冷默峰不过是打着刺杀天朝皇帝的幌子,声东击西,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生擒花天凌。 冷默峰的心思,洛神樱全然不知道,只道他是西樊人,花这么大的气力潜进皇宫必是为了刺杀皇帝,而大殿那一边早已被皇家亲卫镇压,可以说计划失败,如果冷默峰要想全身而退,必需劫持人质。[] 而只要冷默峰还在天朝境内,花天凌作为人质,将永远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凡人质一死,天朝必会再无顾忌,倾囊而出,到时候,冷默峰便是插翅难飞,这个道理,冷默峰一定懂,所以,只要他不伤害花天凌,要什么条件,能力范围之内,洛神樱必会答应。 冷默峰眸光一闪,便是一副十足忌惮的样子,后退一步,冷声说道:“不过一个女人,本座劫来也无用处,我的条件便是你们统统给本座后退十丈以外!一个时辰内不得追击,本座安全出了宫门!这个美人自然会还给你们!” “听令!收弓,退后十丈!如有私自攻击者,军法处置!” 南宫鹤影的想法与洛神樱无异,不管冷默峰的话能不能信,用花天凌的生命去冒险,他不敢。 此时,听到冷默峰如此的条件,便毫不犹豫地挥手,命令身后的皇家亲卫收起弓箭,齐齐后退。 冷默峰见他们当真毫不怀疑,心中冷笑,洛神樱!真不知道,若是你看见你心爱的女子变成一颗灵力丹的时候,你将会是怎样疯狂的表情,哈哈哈!本座很是期待呢! “撤!”一字指令发出,冷默峰将夏小翜夹枕头一样夹在腋下,带着剩下的黑衣人,率先疾飞而去。 而开始那名被他打掉面巾的假花天凌,早在洛神樱他们出现的那一刻遮起了脸,此时,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正散发着怨毒的光芒。 洛神樱与南宫鹤影的同时出现再次激发了她滔天的仇恨,他们一个是南宫飘渺的本尊灵魂,另一个却是与其一模一样的肉身,却同时为了一个花天凌!这两人竟然没有反目!为什么! 滔天的恨!令她恨到发狂!一边疾驰,一边紧盯着前面的黑色身影,她同样不明白,魔教大法师冷默峰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不顾教主的吩咐,非要将那贱人带走!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会放人!莫非他也看上那贱人了?! 愤然提气追了过去,对着冷默峰便是一通西樊语,冷默峰看也不看她,冷哼一声,自顾疾驰。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毒辣的寒光,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趁着冷默峰不备,一刀扎上他的后背。 随行的黑衣人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纷纷用西樊语大叫,不明白两个头目怎么会突然就相互残杀起来了! 冷默峰被刀捅在后心,鲜血四溅而出,吃痛之时,腋下再也夹不住花天凌,砰一声,直接将她摔落下去,同时,反手一掌,狠狠击在女子的胸口。 女子叫也没叫,只扭曲着一张脸,双眼散发着疯狂的笑意,却是喷出数口鲜血,然,她再也没有理会冷默峰,只是用西樊语喝令其他黑衣人,不知说了什么。 那些人闻言,表情一变,顾不得分析两个头目之间的恩怨,架起犹自喷血的冷默峰急急逃离,唯独留下女子与夏小翜! 而夏小翜却因重重一摔,把本就中毒不深的她,直接摔醒了。 睁开眼,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却见一黑衣蒙面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光一紧,正要奋力跳起,那女子却先她一步,点了她的麻穴,并是一阵阴冷地大笑。 “哈哈哈,花天凌,你终于落在我的手上了。” “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夏小翜躺在地上,愤然的目光直直射向黑衣女子,知道她就是刚刚那名说和她有不同戴天之仇的“日本女人”,可她什么时候得罪了“日本人”? “对你的恨,永世不可磨灭!至于我是谁!哼!等你死的那一刻,我一定会告诉你!” 女子说完,直接点了夏小翜的哑穴,并且不顾她杀人一般的目光,动手去脱那身代表着身份的紫色华服。 夏小翜惊骇,不明白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但见她脱自己的衣服,正惊疑不定时,蓦然就明白了,因为她想起了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果然,女子十分利索地脱了自己的黑衣,将夏小翜的华服套在身上,面巾一揭,头套一摘,再将夺过来的郡主头面挂上之后,简直就成了夏小翜的孪生姐妹! 她冒充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夏小翜愤怒地看着她,想怒吼却无法发声,女子看着她,一把捏住她的脸颊,狠狠地用力,极度阴邪地笑,“我要去上你的男人!哈哈哈!” 想上洛神樱!?挂着她那张脸!?这个女人简直痴人说梦,她能保证,只需一眼,她一定会被洛神樱识破! 夏小翜的脸颊被捏得生疼,却毫不认输地瞪视着女子,满脸轻蔑。 女子瞥见那道轻蔑的目光,恨意更是飙升,因为她隐隐知道,真的要去上洛神樱,她确实无胆,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刺激夏小翜且满足自己的意淫罢了! 对花天凌的仇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却又觉得弄死她简直便宜了她,本来是想通过自己的易容,让洛神樱与南宫鹤影反目,达到一石二鸟之计,可如今再看,根本就是失败的。 于是,一计不成,一计再起,女子甚至甘愿冒着被魔教处死的下场,击杀冷默峰,也要令她的仇家们痛不欲生。 女子的眼里再次冒起狂癫一般的神色,伸手抓住夏小翜的一只脚,拖着她直接来到一处假山,扔了进去。 女子从假山后出来,疯颠地一边大笑,一边朝着公主寝宫飞身而去, ------题外话------ 自己写出的文,到底是功力不够,光女主就好几个名字用得都乱套了。 015:刀下留人 宫宴上,南宫梦蝶因为夏小翜而被南宫鹤影当众呵斥,又被禁足于寝宫,她堂堂一个公主,骄纵惯了的,受了这样的委屈,哪里能控制得住脾气,一回寝宫便把触手能及的事物狠狠砸了一遍。 离开后,大殿发生的刺杀之事,她自然不知道,而此时的寝宫里,一地碎瓷片,一片狼藉不说,南宫梦蝶更是手持鞭子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们边打边骂。 “花天凌你个贱人!本公主与你不共戴天!贱人!贱人!” “啊!公主!别打了!啊!呜呜呜……” 宫女们的惨叫声、哭泣声,鞭子的抽打声,南宫梦蝶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令公主寝宫一片混乱。 “花天凌”解决了两个侍卫,落于寝宫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暗夜中,勾起嘴角笑得轻蔑,哼!飘渺的亲妹妹也不过如此!死了也就死了! 她原本可以将花天凌送来给南宫梦蝶,借刀杀人,让公主结果了她,可公主有太后撑腰,杀了人不但不会偿命,没准还让太后帮着遮掩,如果是花天凌杀了南宫梦蝶呢?哼!就凭太后的狠绝,她绝对不会放过花天凌的,如此一来,洛神樱就死了两个亲人,而他们母子之间也必会反目! 迈起步子,一脚踏了进来,“花天凌”也不说话,只往寝宫门内一站,笑望着南宫梦蝶和一众宫女内侍。 “贱人!你来干什么!?” 听到脚步声,南宫梦蝶转过头,一看竟是“花天凌”,瞬间火冒三丈,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花天凌”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出手,电般的速度,一下子就拉住了鞭尾,笑眯着一双眼睛,淡淡地,一派风淡云轻。 “本郡主自然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气死!倘若还没死,本郡主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说完,眸光一闪,手下一用力,脸色暴怒的南宫梦蝶就随着鞭子的拉扯,扑通一声,被拽了一个狗吃屎,美艳的脸颊正好磕上一片弯弯的碎瓷片,瞬间,鲜血流了一脸。(.)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满脸是血的南宫梦蝶吓坏了一众宫女内侍,公主出事,她们这些个奴才定是要跟着没命的,纷纷不顾身上的鞭伤,冲过来,扶起南宫梦蝶,戒备地围在她四周,看着“花天凌”惊恐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 人,都被她弄死了!认你们叫到天亮,也叫不出一个鬼影!“花天凌”冷着脸,一步一步走近,那眼里的寒芒,带着无边的杀气,吓得南宫梦蝶在宫女们的搀扶下步步后退。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堂堂公主,你,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本郡主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你是不是不信啊!呵呵呵……” 低低的笑声透着地狱般的阴冷,南宫梦蝶再怎么说也是养在深宫的少女,如何见过这样的架势,惊吓地差点就跪了下来。 “花天凌,你,你赶紧离开,今天的事,本公主就……就既往不咎,否则……否则诛你九族!” “哈哈哈……诛我九族?本郡主九族之内只有我一个,你以为我还会怕吗?” 那样狠毒阴邪的眼神,南宫梦蝶从没见过,见“花天凌”要杀人的模样不似有假,吓得她尖锐喊叫,抓过一个宫女就挡在了身前。 “花天凌!你到底要怎么样?洛神樱我不要了,让给你!我让给你!” “唉,看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本郡主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杀你,本郡主可不是为了一个洛神樱!只有一个理由……因为你是南宫飘渺的亲妹妹!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一落,“花天凌”广袖中突然顺出一把半尺长的钢刀,刷一下,手起刀落间,南宫梦蝶面前的宫女血喷三尺,直接脑袋没了。 “啊啊啊——” 来不及细想她身为南宫飘渺的妹妹和“花天凌”想杀她有什么关联,她只看到眼前一具犹自喷血的无头女尸倒了下去,而那颗刚刚被砍掉的头颅还在地上犹自滚动着,南宫梦蝶和一众宫女们吓得惊叫不已,随着“花天凌”的逼近而连连后退。 南宫梦蝶浑身颤抖,丢了三魂七魄,一双手却本能地狠拽另一名内侍挡在自己身前,惊慌失措,胡乱地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花天凌”不再多说,一刀下去,噗一声,这名内侍小太监跟着便是身首异处。 “啊——不要啊!来人啊!杀人啦——” 鼻息间浓重的血腥味,触目所及全是鲜红浓稠的血液,南宫梦蝶流了一脸的泪,溅了一脸的血,惊恐嚎叫得走了声调,她看着手提钢刀的“花天凌”,被逼着步步后退,直到与众宫女抵到墙壁,退无可退时,哗啦啦,当场就尿湿了裙子。 “花天凌”早已习惯这种血腥的场面,提着犹自淌血的钢刀,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梦蝶尿湿的衣裙,眼中闪过一道修罗夜叉般的寒光,却是满眼的轻蔑与嘲讽。 “不想死的就立刻滚!”放了一众宫女,不过是为了给行凶之人留下目击证人。 “花天凌”低沉的一句话,令众宫女内侍愣怔片刻后立即回神,谁想死?谁想被人杀死?本来以为会被灭口了,谁知郡主放了他们,出于求生的本能,纷纷撇下公主撒丫子就跑。 南宫梦蝶大脑一片混乱,本能地跟着四散的宫女们逃跑,可是才一步,就觉后衣领已被人揪住,吓得惊叫。 “啊——” 可惨的是,惊叫声只发出了一半,旦觉白光一闪,脖子一凉,便亲眼看见大量的鲜血自颈间喷出,一瞬间,她惊骇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捂上脖子,看着“花天凌”满脸的骇然与不可置信,而行凶的“花天凌”只是轻轻一推,她便软软地瘫痪在一片血污当中,死不瞑目! “哈哈哈……” “花天凌”阴冷嗜血的笑声回荡在血洗一般的公主寝宫,身影一闪,便提气飞了出来,她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太后。 刚刚闹了一出刺杀大戏,宫宴自然结束。 程太后是个惜命的主儿,身边有不少随身的侍卫,此时,她正被簇拥着惊慌失措的赶回寝宫,而她那歪了的头饰,脏了的衣裙,昭显着她的狼狈不堪,哪还有往日的太后威仪。 “花天凌”浑身浴血,在去太后寝宫的路上就碰见了程太后,而程太后只一吃惊的功夫,带血的钢刀便袭了过来。 “有刺客!保护太后!” 随身亲卫兵分两组,一组保护程太后,一组击杀“花天凌”,一时间,刀光剑影,混乱不堪。 杀了公主又袭击了太后,“花天凌”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准备撤走,于是,狂笑开口道:“哈哈哈,程太后你这个老妖婆,本郡主已经杀了你的女儿,你也把命留在这里吧!” 说完,钢刀掷出,嗖一声,擦着程太后的鬓角飞了过去。 程太后一窒,吓得腿一软跌落在地,而这瞬间,“花天凌”紫色的身影便迅速消失于暗夜中,方向却还是公主寝宫。 当一个宫女拿着夏小翜满是鲜血的紫色华服出现在假山后时,夏小翜正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宫宴大殿里那名与南宫梦蝶交头接耳的奴才,不禁惊疑不定:她到底是谁?为何要陷害自己,那一身尚未干透的鲜血又是谁的? “花天凌”也不废话,直接在夏小翜喷火般的瞪视下,将紫色华服给她套上,又将头面戴好,“花天凌”咬牙切齿,隐忍住杀死夏小翜的欲念,搬了一块石头,极有分寸的砸向夏小翜。 夏小翜只来得及杏目圆瞪,便晕了过去,陷入黑暗前,她还暗骂:草!阴沟里翻船了! 扮成宫女的假花天凌伸手点开她的各处大穴,之后转身出了假山,一边扬起嗓子叫喊,一边再次奔向公主寝宫,因为她知道,程太后一定已经过去看她女儿去了。 “贤悠郡主杀了公主,来人啊!贤悠郡主在这里啊!” 刺杀事件发生在皇宫前殿,属于皇帝朝政的范围,而夏小翜正处于后宫的位置,除了奉命维护日常安全的皇宫亲卫外,像洛神樱这等外臣男子是不得随意进入的,假花天凌一喊,立刻就有亲卫围了过来,她禀明自己乃公主身边的宫女,说亲眼看到贤悠郡主行凶,并谎说自己已经把郡主砸晕了,正躺在假山处。 侍卫们一听公主被刺死了,不敢怠慢,按照她的说法,立刻赶往假山,而程太后也被侍卫们簇拥着,正从公主寝宫的方向急匆匆而来。 “天杀的!梦蝶啊!母后一定要为你报仇啊!呜呜呜……”程太后老泪纵横,满脸的悲痛、绝望、狠绝、怒火翻天的寻了过来。 “花天凌”如此处心积虑,就是想让“她”死于太后之手,哈哈哈,不是说洛神樱就是南宫飘渺吗?我倒要看看,你心爱的女子杀死了你的亲妹妹,而你的亲娘太后又杀死了你最爱的女子,你会不会痛不欲生,哈哈哈,更甚至,你会不会亲手杀了你的亲娘!哈哈哈!南宫飘渺,这就是你背叛我而应得的报应! 见到昏迷的夏小翜终于浑身鲜血的被侍卫从假山架出来,又见到程太后怒吼着,抢过侍卫的一把钢刀,想也不想就对着昏迷的夏小翜刺过去,假花天凌勾唇一笑,冷眼看着这一幕血溅当场的好戏。 却哪知。 “嗖——” “刀下留人——” 一道破空之声,伴随着一声怒吼,齐刷刷地响了起来,下一刻,紫色身影逼近,出手快如闪电,瞬间击倒了两名侍卫,而那把差一点就刺进夏小翜胸口的钢刀也早被一支雕翎花箭射中,从太后手中脱离,与花箭一起掉落在地。 而尚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夏小翜已然落入一名满目乖张戾焰,浑身散发着地狱阴气的紫衣男子怀中! 016:打入天牢! 洛神樱抱着夏小翜一跃跃到一丈外,先是紧张地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只是晕过去,才戒备地看着程太后及一众侍卫,满脸阴沉。 “敢对哀家不敬,洛神樱你要谋反吗?” 钢刀脱手之间,程太后只觉被震得虎口生痛,眼看着一刀杀了花天凌就能为儿女报仇了,花天凌却被洛神樱劫走,不禁气得浑身颤抖。 “那支箭是朕射的,与逸亲王无关!母后,您这话说重了!” 接着,大批皇家亲卫赶到,为首那名身穿一身明黄色九爪龙袍,手持一把弯弓,正一步一步走来的俊逸男子,除了皇帝南宫鹤影还能有谁。 他与洛神樱正在前殿正部署阻追西樊魔教的计划,突然一个小太监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进来就喊贤悠郡主杀了公主,洛神樱尚未听全,施展轻功,转眼就飞纵而出,不顾一切地直奔后宫。 花天凌杀了南宫梦蝶?就凭大殿上发生的矛盾?根本不可能的事!而且花天凌明明被西樊魔教大法师劫走当了人质,又何故会出现在后宫? 南宫鹤影简单分析一下,下意识抓了一把弓,随后便带领大批的亲卫直奔后宫,果然,当他看到程太后从侍卫手中夺了钢刀,心中一凛,急忙箭搭弦上,想也不想地射了出去。 利箭的速度几乎赶超了洛神樱的轻功,洛神樱一凛,便将欲点太后的穴道,改成袭击钳制夏小翜的两名侍卫。 而假花天凌一见这两人又坏了她的好事,气恨的同时,只得先撤退。于是,在众人都紧盯着事态发展之时,趁没人注意,她绕过假山飞身逃走。 洛神樱眸光冷冽,对太后的“谋反”之说不置可否,抱着夏小翜想离开,脚才一动,程太后怒火翻天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洛神樱你给哀家站着!” 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说,还要将凶手带走!程太后被宫女们搀着,脸色惨白,又悲又气,站都站不住,喘息半天,才狠厉地转向南宫鹤影,凄厉嚎叫:“皇上!花天凌她杀了你的妹妹!杀了你的亲妹妹!你去公主寝宫看看!你亲妹妹被人割了喉咙死得何其凄惨!你去看看!今天你要是放了她走,哀家就死在你面前!” 程太后浑身颤抖着,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当真一副痛失爱女的悲痛欲绝,那模样看上去,瞬间令她老了十岁,南宫鹤影心下不忍,虽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却还是走过来,温言安抚。 “母后,妹妹既已故,还当节哀,至于凶手是不是花天凌,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查?你还要查什么?花天凌杀了梦蝶是多少奴才亲眼看见的!她还要刺杀哀家!这些个亲卫都可作证,灭九族的大罪!你还要查什么?!简直愚蠢!” 程太后怒极,口不择言地指着南宫鹤影的鼻子大骂愚蠢,完全不给皇帝一点面子,禁不住,南宫鹤影的脸色有些冷。 南宫鹤影不是维护花天凌,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总有股阴谋的味道,不查清楚怎可草率?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贤悠郡主当真杀了梦蝶,也要刑部三堂会审,最后要如何处置依旧是国法说了算!若是太后一心想动用私刑!那就不要怪朕禁了太后的足!” “你!好……你真是哀家的好儿子!”连母后都不叫了,直接太后太后的称呼,程太后对南宫鹤影的疾言厉色,气得脸色铁青。 洛神樱抱着夏小翜一直冷眼旁观,他知道今日这事疑点重重,好在南宫鹤影并非护妹心切的昏君,但是,夏小翜的这场牢狱之灾怕是必免不了了。 低头望着怀中女子苍白的小脸,洛神樱越发的肯定,这个女子虽然性格跋扈了些,嚣张了些,但是就凭她免了王李氏一家人的连坐之罪来看,她本性善良,绝对不会杀人!何况杀得还是个公主? 洛神樱深知这事是阴谋,可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到底是谁要陷害她?如此大费周折,根本不像男人的做派,更不会是冷默峰的所为,倒像是后宫之间,女人们争风吃醋后的算计。 出神思索的功夫,南宫鹤影已经下令亲卫护送太后回宫,并令随身的护卫全部退后三丈,之后走过来,看着洛神樱的眼睛,很是严肃地问:“哥,你真的了解她吗?”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明里,洛神樱称南宫鹤影为皇兄,私下里,南宫鹤影却叫洛神樱哥哥,此时,洛神樱看见弟弟眼里深沉的光,微皱了眉头。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就可以不说的,也许这才是症结之在,南宫鹤影抿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才晦暗不明地开口低声道:“五日前的凌晨,御书房走进一名女子,她言明不想嫁给你……并且与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潋滟美眸瞬间凝聚烈焰狂暴,却转瞬即逝。 南宫鹤影的话是什么意思,洛神樱岂有不懂,只是他现在关心则乱,无法理出任何头绪,反倒下意识地看着南宫鹤影充满怀疑的目光,不!他的女人他了解,她绝对做不出不守妇道的事。 感受到如此的注视,攥了攥拳,南宫鹤影眼里闪过一丝既愧疚又心虚的神色,微低头的模样,像极了错做事的弟弟,懦弱着喃喃道:“哥不是说,她有睡眠迷糊症吗?会不会……” “不会!”洛神樱斩钉截铁的否认,“睡眠迷糊症并不代表撒夜症梦游!”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快得令他抓不住,南宫鹤影听了洛神樱的否定,沉默片刻才点头道:“但凭今日我对花天凌的观察,也觉得她与那日有所不同,哥,一切都要等她醒来再说,但是,花天凌必须要下天牢,如果真的是她杀了公主,任凭谁的维护,她都难逃国法,当然,哥哥请放心,这事没查清楚之前,我绝对不会委屈了她,也定会护她牢内安全。” “本王相信,公主绝不是花天凌所杀!本王还相信花天凌绝非淫荡之女子!皇上,你就下令让本王与她一起下天牢吧!” 洛神樱抱着夏小翜忽地跪在地上,对南宫鹤影行起君臣之间的跪拜大礼,说的话万分冷然。 南宫鹤影一窒,皱起眉头,有一丝恼:“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情用事了!你跟着下天牢,谁去协助刑部查案?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赶紧起来吧!” “来人!”也不等洛神樱再说什么,南宫鹤影大踏步返回,喝来一名侍卫,皇帝范十足,“传朕口谕,立刻宣刑部尚书王大人进宫,封锁公主寝宫勘察现场,限其三日内破案!另谕,悠闲郡主一旦醒来,立即打入天牢!” 说完,南宫鹤影也不顾还犹自跪拜的洛神樱,佛袖而去,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女人!果然是祸水! 皇家天牢,专门为犯法的皇亲国戚单设的,环境自然不是普通牢房能比的。 夏小翜坐在一张木床上,小脸虽苍白着,却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 洛神樱紫衣华服,坐在床边上,一张妖颜十足的严肃。 而一代帝王南宫鹤影却在床边负手而立,俊逸的脸上同样是严肃的表情。 三个人的姿势没有一点尊卑概念,直看得铁栅栏牢门外的侍卫们冷汗直流,但却听不清三个人在说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的,有宫女冒充我残害公主,这人还说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我死,可我却不知道这人是谁!” 夏小翜刚刚清醒过来,头还有些发晕,洛神樱一杯温水递过去,不失温柔地说:“刑部已经勘察过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你想想,没有没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清白……” 夏小翜呢喃一句,喝了一口水就放下了杯子,从床上站起,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褪下紫色华服,只着一身白色中衣隐隐带着血迹。 洛神樱见她脱衣服,俊脸一沉,还不及说什么,夏小翜便抖开紫衣说:“你们看看,她穿我这件衣服连杀了三个人,衣服血染了一样,你们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洛神樱和南宫鹤影立刻就明白了,如果面前的人就是凶手,那么紫衣被血湿透,她里面的中衣也必定被血浸透,可夏小翜的白色中衣不过隐隐带着血迹而已,由此推断,这件被血浸过一样的紫衣是在半干的状态下套给夏小翜穿的。 洛神樱一脸凝重,暗自想,宫女?莫非受人指使?可这宫女到现在也不见踪影,线索不是就此断了? 南宫鹤影却没有想着宫女不宫女的,当他听到夏小翜说有人冒充她的时候,那心里就不好受了,他中了美人计?与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却原来,他连人家的真颜都不知道?这令他一代帝王情何以堪啊。 看着夏小翜一双清澈见底,如黑曜石一般烨烨生辉的眼眸,他怎么都不能相信那晚的女子会不是她,他想问,却碍于洛神樱在场,问不出口,只好憋着。 “朕也相信你不是凶手,可是……” “皇上不必多虑,我就在这里住下了!哈哈,这里比我当初那农家院可好太多了。” 夏小翜明白南宫鹤影的顾忌,她也知道,要想走出天牢,就必须找到真凶,不然,任他是皇帝也不能罔顾国法,否则无法向天下交代,遂,出口阻止他说下去,笑眯眯地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谁敢打断皇帝说话?天下恐怕只有她一人,南宫鹤影不但没有生气的感觉,竟还暗暗松了口气,本来正觉得话不好说呢,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善解人意,笑了笑,一脸的儒雅温柔,“放心吧,你在这里,朕不会让你受委屈。” 017:愚蠢的女人! 既然凶手是宫女假扮的,那就要从南宫梦蝶身边的宫女查起。 除了一名已死的宫女之外,却有一名刘姓宫女失踪,刑部经过勘查走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查其所踪,便以为那名宫女定是西樊派进天朝多年的奸细,做了恶事便逃回了西樊。 案子陷入僵局之时,南宫梦蝶便以突发恶疾猝死的缘由发丧了。 南宫梦蝶毕竟未到及笄之龄,丧礼自是另有一套程序,虽不及王公贵族大张旗鼓的排场,却也颇为隆重。 夏小翜在牢里确实没吃什么苦,好吃的、好喝的不说,狱卒待她的态度也极为恭敬,她知道,一国之君待她如此,完全是因为洛神樱,而太后没有找她麻烦,自是因为还未曾从悲痛中走出。 可是如今,三天都过去了,刑部查案一点进展没有,南宫梦蝶的案子一日不结,她便一日不能出狱,虽有洛神樱每天半日的陪伴,却也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遂,找来狱卒,要了大量的纸墨,开始奋笔疾书,写起了玄幻十足的白话小说。 这一日,洛神樱才走,夏小翜正坐在椅上想着小说的情节,许是太过出神,便没有注意到牢房铁栅栏门外一身华服,正看着她侧颜而若有所思的南宫鹤影。 直到他收了心神,走进来,微笑着问她“想什么这么出神”时,她才从思绪中惊醒。 “啊?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转头一看竟然是皇帝陛下,夏小翜惊讶间本能地问出话,忽又觉得失礼,连忙站起来便要下跪见礼,高呼万岁。 南宫鹤影看出她的意图,只在她刚刚屈膝时便托住了她的手臂,微笑道:“我现在可没有穿龙袍,你自是不必多礼,当是朋友来探监就好。” 听了这话,夏小翜很想抽嘴角,在她的认知里,不管是看小说,还是看电视,或是书本上学来的,自古至今,哪一个皇帝能像他一样这般不在乎君臣之纲?这南宫鹤影也算是皇帝堆里的奇葩了。 再一听他说“朋友探监”,夏小翜没来由觉得好笑,便顺着他的托扶而站直了身子,笑容可掬地说道:“既然朋友探监,又岂能没有茶喝。” 转头就对外面的狱卒很自然随意地说:“麻烦外面的狱卒大哥给倒两杯清茶来,谢了。” 那狱卒早在见到南宫鹤影的时候就诚惶诚恐地准备好了一切,一听郡主的吩咐,立刻就沏了两杯清茶,恭恭敬敬地奉上,再头也不抬地退了出去。 “皇上这么晚来可有事要问?” 刑部一天三问,案子依旧陷于僵局里,夏小翜以为南宫鹤影也是为了案子而来,便口气轻快的问。 南宫鹤影看着夏小翜的笑脸,忽然之间异常沉默,直令夏小翜心中发毛?啥意思? “你左肩上可曾有颗朱砂痣?” 就在夏小翜怀疑南宫鹤影是不是突然就变成植物人的时候,他忽然就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朱砂痣?没有啊!” “当真没有?” “确实没有啊,左肩右肩都没有,皇上何出此问?” 夏小翜轻灵的眼眸一片坦荡荡的神色,南宫鹤影看着却没有解释,只说:“那你可知道谁的肩膀上有朱砂痣?还和你有仇的。” 那日御书房,假花天凌在上,南宫鹤影在下,他眼里除了女子胸前的一对跳兔之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颗血红艳丽的朱砂痣了。 “朱砂痣?” 夏小翜想破头也想不起谁的肩膀有痣,何况女子的肩膀又不是她说想看就能看的。 “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本来想多和她说说话,可是他总是想起那夜的御书房,知道那人和眼前的女子并非一人,南宫鹤影忽地就是一阵烦躁,也不等夏小翜有何回应,搁下一句话起身就走了,而夏小翜却莫名其妙。 第二天,当洛神樱来的时候,她便把南宫鹤影的异常说了出来,洛神樱眸光闪了闪,什么都没说,只拉着她入怀,好一通唇舌间的蹂躏,之后,陪着她待了一下午。 出了牢房就直接拜见皇帝去了,因为他知道谁的左肩上有朱砂痣。 当天晚上,御书房内,南宫鹤影看着面前刑部拟出的通缉令,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与他一次鱼水之欢的女子竟是大哥原先的未婚妻,那个比他大了好几岁,差点就叫了大嫂的女人韩阳郡主! 她如此做是想借花天凌的身,让他与洛神樱反目?还是借他的手杀死花天凌?无论她是何等目的,若不是他心软,没让花天凌喝下那杯毒酒,他与洛神樱之间恐怕不反目也要成陌路了。 南宫鹤影后怕的同时,也深深感觉,他身为一国的皇帝却也要甘心受命运的摆布,韩阳郡主本是该成为皇家贵妃的,却因为一场阴谋终被毁了人生,如今,他又被她当做南宫飘渺的替身被报复,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南宫家欠了她的,还是她欠了皇宫家的! 不管怎样,先将人捉拿归案再说吧! 于是,叫过齐公公,南宫鹤影将通缉令传召下去。 齐公公现在已得知,那一日的郡主是他人假扮的,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两位爷没有因为一个女子而反目,还好他也没多管闲事地插手暗杀花天凌,不然,岂不是正好让仇者快,亲者痛了?不由万分庆幸。 这边天朝皇宮已发通缉令,西樊魔教那边也因为韩阳郡主的一刀,而被差点杀死的冷默峰发出了江湖诛杀令。 一时之间,韩阳郡主为了保命,只得潜进西樊皇宫,终日与南宫裂痕在一起。 “愚蠢的女人!你再怎么动脑,也不过是后宫女人的伎俩,哼!胆子倒是不小,连魔教大法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南宫裂痕一身宝蓝色锦缎华服,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极度阴邪的眸光紧盯着眼前媚色妖娆却满脸寒霜的女子,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浓浓地嘲讽。 “闭上你的狗嘴!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一把利剑横在南宫裂痕的颈间,一双阴冷的眸子散发出的恨意也足以将他杀死。 他现在对她有用,可以保她在西樊皇宫的安全,她不会杀他,因为这个女人极度怕死! 南宫裂痕很了解眼前的女子,看了眼脖子上的剑,抬起略微僵硬的手轻轻拨开,一双邪恶的眼睛也不见一丝恐惧的光,反倒笑得极为猖狂,用聊天一样的口气和她说:“听说你把南宫鹤影给上了?感觉他可比我强?” 话一出口,果然在韩阳郡主的眼里闪过一丝欲孽的光,可她却怀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那日在天朝皇宫御书房,知道她与南宫鹤影巫山云雨的,除了齐公公就是一批皇家侍卫,可她是易了容的,就算另有别人看见也会当她是花天凌不是吗?南宫裂痕又怎么会知道? 南宫裂痕没告诉她答案,只看着她勾唇而笑,多次春药的后遗症便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而这个韩阳郡主曾被他强迫服春药长达半年之久,她早就被他改造成了一名欲女,见到漂亮的男子就想扑,于是话题一变,诱惑着问:“冷默峰……可入得了你的眼?” “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冷默峰她确实垂涎已久,勾引多次都未能成功,却碍于他魔教大法师的身份又无法用强,而她连天朝的皇帝都能弄上身,却搞不定他,不得不说,一大败笔! 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得是什么,南宫裂痕伸出僵硬的手,扯开韩阳郡主的腰带,而后者也只是看着他,未动分毫,却语气不善地讽刺道:“一个残废,你还有这能力?” 这话说得刻薄,但南宫裂痕却不见任何怒色,还邪恶地勾起嘴角:“我残的可不是第三条腿!” 说完,便一把拉开了韩阳的衣服,而当她左肩上那颗朱砂痣撞进他眼里的时候,也同样闪起了欲孽的光,随后,一手抓上她的胳膊。 “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要人?” 韩阳郡主退后一步,令让他手中玉兔逃脱,她娇笑着,抬手从新喜好腰带,媚色娇颜挂上荡漾的春色。 她是个什么货色,南宫裂痕心中清楚,千人骑,万人枕,被她上过,或上过她的不计其数,下贱二字都已经无法形容她了,虽烂到极致,却不得不承认,这天下男人能从她媚色中逃脱的,局指可数,而他自己也曾经沉迷于她的美色,夜夜销魂。 “冷默峰虽被你刺伤,但花天凌异世之魂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一定还会千方百计地掳劫,哪怕她还在皇宫天牢里,我可以帮他,而他一旦得到花天凌,洛神樱将会是何种反应?呵呵呵……怎么样?想知道我接下来的计划吗?” 话音一落,他坐于轮椅,邪恶地笑着,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挑眉道:“把我伺候好了,我便什么都告诉你,嗯?你明白我的意思!” [.8.r]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8.r] 018:吓唬程太后 “你说什么?不受指使!?难道这种事,还要哀家亲自动手不成!?” 程太后斜靠于寝宫殿内的软榻,听了身边嬷嬷的禀报,一张脸因为暴怒而狰狞可怕,愤然起身,将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残渣。 “你现在就去,先将他老娘杀了,挖了心拿给他看,哀家就不信,他不过一个狱卒竟不受威胁!” 程太后被悲伤及仇恨蒙蔽了心智,虽已知凶手另有其人,但她依旧不打算放过花天凌,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势力,想在天牢里毒死一个犯人易如反掌,却没想到,看护花天凌的狱卒竟会如此精明,不但将有毒的饭菜拦了下来,还将此事报给了南宫鹤影!简直气煞了她。 出于下策,程太后派人劫持狱卒全家老小逼他就范,不料,一个小小狱卒宁肯全家陪葬也不妥协,程太后直要恨到发狂了。 老嬷嬷跪在地上,看着太后恨不得吃人的狰狞模样欲言又止,皇家天牢什么地方,那是直隶于皇帝的,没有皇帝的亲自命令,想弄死牢里的犯人谈何容易,太后用狱卒的全家性命威胁,却不知,牢里的犯人要是有个好歹,狱卒全家同样也会死于非命,左右都是死,人家狱卒又何必听命?太后毒杀花天凌的计划又怎么会实现! 嬷嬷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劝解没用,那便由着太后去玩罢了,垂下眼睑,嬷嬷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是,太后请宽心,老奴这就去办!定让那狱卒知道厉害!” 敷衍的话说得极为决绝,大有办不成事就以死谢罪的架势。 程太后刚要抬手将她打发走,心思转动间,怒气狰狞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烦躁:“算了算了!哀家等不了了,哀家要亲下天牢杀了她!” 亲自动手又怎样,她不过弄死一个犯人,南宫鹤影还能治她太后的罪不成!?不管梦蝶是不是花天凌杀的,那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弄死了她,再擒到韩阳,大仇就报了! 程太后一门心思要花天凌去死,从软榻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嬷嬷,厉眸一瞪:“还不快给哀家更衣。” 那嬷嬷一愣,只得哀叹一声,站起来,认命地伺候着,可就在她伺候程太后穿衣的时候,目光一瞥,便见窗外黑影一闪,那嬷嬷心下一惊,知道黑影必是皇帝派在太后身边的眼线,而她与太后在殿内的对话也肯定会一字不落地传到皇帝的耳里,想了想,嬷嬷垂了眼睑,装没看见,心里却十分清楚,太后根本成不了事,她一个奴才又何必操心,不如由着她去。 夜色越来越暗,冷冽的寒风越刮越猛,看天气好似会有一场大雪要下。 皇宫天牢里,烛火暗动。 夏小翜一身白色囚服,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在融融暖意的包围下,坐在书桌旁,一边奋笔疾书写着小说,一边时不时地咬上一口香气四溢的糕点,那悠闲安静的样子哪里像个囚犯,简直就和度假差不多了。 凶手是韩阳郡主,夏小翜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着实大吃一惊,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她,而这所谓的不共戴天之仇也太让她无语了,貌似在原身的记忆里都是那恶毒郡主欺负她啊,要说有仇,也该是她仇视那郡主才是吧。 然而更让夏小翜惊奇的是,南宫鹤影一直以来看她的怪异眼神竟然也是因为韩阳?当洛神樱偷偷将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除了嗤笑之外,也只剩下不屑了,做女人做到韩阳那样的下贱,说实话,夏小翜一点都不同情,虽然韩阳的经历看似可怜,貌似也经历过很多的苦难,但这些都不能作为她堕落的借口,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虽然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但是夏小翜想名正言顺地走出天牢,必要先堵住悠悠众口,证据尚未到手,韩阳也未伏法,她又岂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就算南宫鹤影不介意,但她也不是自私之人,牢里的日子过得如此惬意舒服,还不是人家皇帝的恩典,她又岂能让皇上陷于满朝文武的指责之中,所以,夏小翜困在天牢眼看着都七天了,她反倒踏踏实实越来越淡定从容了,因为她坚信,洛神樱绝对不会让她在牢里待太久的。(.无弹窗广告) 收笔写完最后一个字,夏小翜放下狼毫,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就打算洗洗之后睡了,却在这一当口,听见牢门外一阵吵闹的声音,不禁皱了眉头,起身便往木制牢门走了过去。 谁啊!神经病啊大半夜的! 还没看见人,就听咔嚓一声响,夏小翜一愣,便见幽暗的天牢大门处急匆匆地冲进来几个人,待到近处才知,来人除了五六个侍卫,一个老嬷嬷之外,为首的竟然是狰狞脸色的程太后,夏小翜不禁暗骂:你妹!她这是要报仇吗!? “把牢门给哀家劈开!” 程太后一声怒喝,随后一步后退,便有身后的侍卫抬起大刀开始劈门,夏小翜在牢门里也后退了一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冷冷地看着程太后,听着刀劈木头的声音,一言不发。 韩阳是凶手,通缉令已经贴遍了大街小巷,程太后不会不知道,看着她盯着自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样子,那得有多大的仇?这程太后就是“神经病”!只怕她不是为了梦蝶公主,而是为了报复洛神樱和他自己的儿子? “待哀家进得牢门,先把你这贱人的眼睛挖掉!” 程太后看着夏小翜一双冷眸,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她。 “挖我眼睛?呵呵!太后还真是逆天啊!你是想亲自动手?就不怕我反手挖了你的眼睛?”就凭这几个连牢门都无法用内力劈开的侍卫吗?夏小翜笑得好不嘚瑟。 程太后闻言,异常愤恨,看着夏小翜不慌不忙,毫无惧色的笑脸,心下不禁有些打鼓,难道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绝世武功,能轻易制服自己的侍卫不成?程太后冷哼一声:“小贱人!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 “我虚张声势吗?” 夏小翜眼里闪起一道玩味的光,突然抬手,聚集内力一掌劈了过去。 牢门口正在奋力劈门的五六个侍卫,当场就有两名被掌风打飞出去,扑通扑通,纷纷惨叫着摔在了程太后的脚边。 钢刀落地的瞬间,响起了夏小翜轻狂肆意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狼狈得后退了三大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牢门内一身白色囚服的娇笑女子,脸上已然一片铁青! “太后……咱们根本不是郡主的对手,还是走吧!从长计议啊!”一旁的老嬷嬷一看这架势,心里一顿,堂堂逸王的女人又岂是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太后能够硬碰硬的? 为了不让太后的脸面损得太难看,老嬷嬷还是尽职地伸手去拉她,暗想,太后走一次天牢也该死心了,该分清事实了!有些人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就算一个太后的身份又有何用,再怎么说她也不过一个老去的女人,野心足够,却不善谋略,由此,也该让程太后放开了,她就是分不清,以为坐到了太后的位置就全是自己谋算来的,唉,自以为聪明,却蠢得可以!若太后执迷不悟,她这个嬷嬷也该为自己找找后路了,别哪天就得为主子丢了性命。 程太后不知嬷嬷的想法,却也顺着她的劝阻打算收手,可惜夏小翜却坚持要把她吓个屁滚尿流,让她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夏小翜又是一掌拍出,毫不客气地将另外几个正处于愣怔状态的侍卫打倒,而后看着程太后,冷飕飕地笑。 “太后别急着走啊!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岂不是可惜?” 说完,夏小翜双手握住木牢门,在程太后略显震惊的注视下,咔嚓一声,将手腕粗的牢门硬生生地掰断了,而当那把碗大的铁锁掉在地上的时候,程太后才发现了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这样可怕的一个女子,不用阴谋诡计又岂是自己能对付的!吓得程太后惊叫一声,抬脚就想跑。 哪知,眼前一道白影,但见夏小翜已经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脸色一白,程太后吓得腿软,差点就跌坐在地上。 “花天凌!好大的胆子!你想对哀家如何?”心里虽怕,那口气可一点都没胆怯。 “哎呦喂,您老人家还真是输人不输阵啊!都要命丧黄泉了还虚张声势呢!” 夏小翜一步一步靠近,满脸的无害笑容,说的话却让程太后汗毛直立,命丧黄泉?她敢杀了她?她根本不信。 “怎么?不信?”夏小翜停下脚步,很优雅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不经意地把玩着,“杀了太后,死不见尸,要知道占上我的化尸粉,只要一点点,太后那是连衣服都不复存在了,谁又有证据能证明太后死于我手?呵呵呵!您带来的这几个人都会死不见尸,又岂会留下一个活口?我又不是像韩阳一样的嫁祸,故意留下目击证人!您说是吧?伟大的程太后,嗯?” 那只小瓷瓶哪里是什么化尸粉,不过是洛神樱给她擦伤口不留疤的药膏,拿出来吓唬人而已。 程太后听了夏小翜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惊恐地连连后退,浑身都哆嗦着,那脸色更是白得犹如冬天落在地上的寒雪。 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可怜,暗中便响起了一道叹息的男音,“好了,你不要再吓她了。” 那道男音的主人分明就是当今的皇帝南宫鹤影,夏小翜嘴角一抽,转身便见两道身影从牢门外走了进来,不是洛神樱与皇帝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