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的名门娇妻》 001、血崩 凌晨2点32分。(.无弹窗广告) 汝瓷眯着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原本浑噩的大脑渐渐清醒。 身后凉飕飕的透着气,她睁着眼呆了半天才想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她睡相不好,偏偏现在又只能侧着睡,于是经常睡到半夜会被冻醒。 又厚又长的窗帘半掩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汝瓷伸手拉开卧室灯,籍着暗沉的光,目光投向对面墙,那里挂着一张大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女人一身雪白的蕾/丝尾地露肩丝绸婚纱,丹凤眼笑的眯起来,左颊上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衬得人三分清甜七分明快,而她身边眉眼薄冷的男人却狭眸半睁,似风/流似无情的慵懒勾唇,仿佛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 汝瓷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她到现在还记得拍婚纱照的时候,美籍华裔的摄影师用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对她说:“汝,您笑的……呃,太夸张了,放松点,对,要微笑,这样拍出来效果才美……”当时她窘迫的差点把手指上的戒指捏烂,好不容易压下上扬的嘴角,但一想到是在和他拍婚纱照,很快他们就会结婚,更甚至她还有了他的骨肉,她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到最后照片拿回来,她一个人坐在客厅抱着相册傻乐了一下午,害得保姆在一边欲言又止,直怕她情绪太激动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说怀孕前三个月需要特别小心,所以办完婚礼后他们两人就分居了。起先她不同意,因为他竟然在新婚之夜就跑到三楼睡,可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她习惯性的顺从了,直到现在三个月已过,他还一次也没进过他们的新房。 汝瓷想到这里很是烦躁,这时小/腹蓦地疼了一下,她吓的立刻深呼吸,然后慢慢吐气,手指温柔的抚着腹部。 过了一会感觉好了些,她穿上拖鞋,披着一件外套,开门出去。 她的房间在二楼旋转楼梯左爆旁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再旁边就是保姆的房间,汝瓷不想惊动她,轻手轻脚的进去冲了一杯牛奶,又端出一块蛋糕,拿勺子挖了一大块放进嘴里。 她吃了几块就吃不下了,喝完牛奶后,肚腹里熨帖了不少。 回房后她手机的指示灯亮个不停,汝瓷打开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不由的很失落。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她刚才还是忍不住幻想是丈夫打来的电话。 她握着手机坐了片刻,果断起身出去。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时候,汝瓷才觉得自己很可笑。 今晚她睡觉的时候,保姆一脸纠结和怜悯的望着她说:“夫人,先生今晚不回来了,您早点歇息吧,怀孕了可得多注意睡眠。” 今晚,不回来了。 何止是今晚,他昨晚,前天晚上,乃至之前的好多天,都没回来了。 汝瓷眼眶一热,喉咙里涩涩的。 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赶忙调整好情绪,手指狠狠揉了揉脸,嘴角扯了扯,努力想露出个笑。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本山叔小品里那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我保证不哭行不? 噗。 这样一想倒是笑出来了,只是这三楼太安静,她这一笑,还真有些渗人的慌。 抹了把脸,她踮着脚尖走到了丈夫卧室前,转了转门把手,门没开,果然是没回来。 她静静靠在门上,心里翻来覆去什么滋味都有。 忽然,一阵极微弱的铃声传来。 她愕然的瞪大眼,以为是二楼卧室里自己的手机在响,正要迈步下去,却突然怔在那里,然后又惊又喜的顺着声音走过去。 她的手机铃声是一段卡农,而这铃声分明是丈夫的! 别墅的楼层是欧式圆形格局,她转了半个圈,最后停在书房前。 里面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沉郁有力,徐徐传来的时候她的心脏猛地一悸,一股难以遏止的甜蜜涌上心头。 这么晚了他还在书房,一定胜作太忙的缘故,这么忙碌他还不忘回家,即使没去看她,可能也是怕打扰她休息吧? 汝瓷情不自禁的无声笑起来,正想推门进去,又怕打扰他讲电话,于是移了移步,靠在一边的墙上。 只是慢慢的,她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却,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 她听到里面他含笑的声音说:“你老实点,我明天去看你。”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声音稍稍带了些愠怒,听起来却更像是哄:“再这么跟我闹,我生气了。” 然后淡淡说:“别哭了,你不是喜欢bright那款珠宝吗,我明天买给你。” 静默了片刻,应该是在听那边的人说话,完了声音有些冷,道:“你听好了,我宠着你捧着你,不是为了你在这跟我拈酸吃醋的,你偶尔使使小性子,可以,但是不要得寸进超见好就收的道理我相信你很明白,所以给我适合而止。” 最后他突然笑起来,玩味的道:“没想到你除了懂得怎样我,暗地里的心思也不少啊,”轻嗤了声,冷然道,“你说的对,不过是结婚而已,娶谁不是娶?当初我确实是看她的性子好拿捏才同意结婚的,至于你说她跑去找你麻烦,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她能知道我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看来上次的警告你完全没放在心上啊……” …… 汝瓷着坐在小区喷泉前面的石凳上,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反反复复回荡着丈夫说的那些话。 她小时候还在乡下的时候,那些小孩子看见她就会露出鄙夷的神色,在背后指着她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她是私生女,野种,有妈生没妈教。 那时候她性子烈,只要一听到这种话,立刻会扑上去按着那人拳打脚态就算最后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看着对方同样狼狈的样子,她心里也是快活的。 后来她被汝富成找到了,他认她为养女,说她是他义妹的女儿,但看着汝富成和汝瓷一样的丹凤眼和相似的五官轮廓,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他亲生女儿。 亲生父亲不认她,刚开始她还以绝食、摆脸色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后来她学乖了。她饿肚子也好,臭着脸也罢,母亲只会唯唯诺诺欲语还休的看着她,触上汝富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房子里上上下下的佣人们虽然不会不理她,却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话。 那段时间是她长那么大最难过低落的时候,就算母亲在乡下的时候一直在县城打工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也从来没感觉自己事独的。 再然后她顶着汝家养女的光环,上了贵族学校,又对丈夫一见倾心,她真的觉得老天待她不薄,那么多形形色色意味深长的审视目光让人难堪,可遇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便根本不算什么了。 他不喜欢她性子跳脱,走路步子大,偶尔爆粗口,吃饭有声音,穿廉价衣服,头发清汤挂面,一年四季运动鞋,从来不化妆……她就改,改到他满意为止。终于,他见到她的时候不再淡淡一扫就撇开目光,并且随口夸了一句“好像变漂亮了”,她欢喜的恨不得蹦起来大叫。 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样懦弱胆怯,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不敢问,实在受不了了也只敢带着人去恐吓一下,却根本不敢打她。 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二话不说冲上去将那女人踹在地上,然后揪着她的头发狠狠的煽她。 可是她不敢,是真的不敢,只要一想她就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她怕他跟她离婚,即使她怀孕了,可谁在乎呢?除了她自己,谁有关心过她每天吃什么,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睡的,又什么时候失每 她只有时刻刻提醒自己,你是孕妇,要保持好心情,天大的事等生完孩子再说,要是一切都是误会呢? 现在好了,她再也不用自欺欺人去犯贱了! 汝瓷两眼呆滞的盯着黑暗处,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大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的掐进肉里,身体神经质般的颤/栗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舌尖微微一动,就能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腹中一阵接着一阵的坠痛,腿间有温热腥腻的液体流出来,她木然的坐着,脸白的像死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她听到耳边有人急切的叫她,她嘴唇发紫,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干涩的像是要裂开,她勉强睁眼看了对方一眼,头疼欲裂,彻底昏了过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她正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站在她面前,嘴巴张张阖阖,神情严肃的说着什么,她茫然的望着,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撑了一会,她沉沉闭上眼,耳边一阵嘈杂,接着她臂上一麻,有什么东西推进了身体。 模模糊糊间,肚子里的剧痛更加明显了,她皱眉呜咽,极力想摆脱这种无力感,然而眼皮深沉的仿佛千斤重,忽然,肚子里的疼渐渐消弭,可她却惊惧不已,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被人拿走了,她发了疯一样想开口说还给我,吐出来的却是一声短促嘶哑的“呃”。 耳边听见有人惊呼:“不好,她大出血了!快测血压,准备输血!” 又是一阵忙乱,她喉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嘴唇却怎么也张不开,直到脑海里最后一丝神智消逝,她恍然听到一声喟叹,一个男声沉痛说:“病人的呼吸已经停了。” 她的头无力垂到一爆在心里微笑的想,真好啊…… ------题外话------ 不要被第一章吓到,这真的是爽文―。― 002、绿茶表的气质 碧绿的树枝繁茂浓密,轻柔的日光倾泻而下,在纤尘不染的青石路上投下阴影,清风暖日,一抹白絮乘着微风穿过窗棂,慢悠悠的落在少女脸颊。 少女颊上一痒,头颅微微一缩。 “哎,别动。”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正捏着消毒棒往少女额上擦,她这么一躲,女人手上失了准头,一下戳在她已经结疤的伤口上,鲜血慢慢流出来。 少女连忙规规矩矩的又坐好,双手交叠平放在双膝,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还有几道血痕。 “你……”女人眼角余光瞥见了,欲言又止。 少女闻言侧过头,丹凤眼微翘,投了个询问的眼神。 “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个个娇生惯养的,倒没见过像你这样受了伤还这样安静的。”女人摇着头笑出来。 少女也笑,左颊上一抹梨涡若隐若现。 她的样子很狼狈,及膝的校裙破了,膝盖上一大块青紫色,条纹的衬衫袖口沾着灰尘,额上,手臂,手背分别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虽然挺厌烦那些娇滴滴的女同学动不动就嚷嚷着这疼那疼的,可这少女还真稀奇,伤的不轻,竟然还笑的出来。 女人瞧了眼少女别在衣服上的校牌――波尔国际学院,汝瓷,高二六班。 那个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汝家养女? 女人手上动作一顿。 “姐姐,额头好了吗?剩下的不用麻烦你了,我拿点药自己回去擦擦就好,马上要上课了。”少女突然出声,语气和态度很礼貌。 “好、好的。”女人呆呆的看着她瘸着脚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接着拎起桌子上的袋子,走的时候还微微一笑:“我走了,谢谢姐姐。” 女人半天都没回过神。 不是说汝家养女既野蛮又粗鲁,学习差劲,整天打架,跟个小混混一样吗?! 汝瓷刚出了医务室的门,没龟行几步,迎面就来了三个学生。 她垂着头继续一瘸一拐的走。 很快那群学生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汝瓷耸了耸肩,一眼就看到最前面带着友好微笑的女生。 女生穿着另一款学校制服,洁白的衬衫,黑色的外套,白色及膝裙,配着一双裸色坡跟鞋,她身形高挑,鹅脸桃腮,眼睛大而黑,睫毛浓密,只要稍微蹙一下柳眉,天然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 汝瓷更愿意将这种气质叫做――绿茶表。 “魏臻,怎么了?”汝瓷亦笑看着她,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魏臻,魏臻,魏臻…… 怎么办呢,前世跟丈夫勾搭成奸的人就站在面前,好想捏死她啊。 汝瓷笑眯眯的想,颊边的梨涡愈发深邃清甜。 魏臻亲亲热热的过来扶她,娇声道:“小瓷,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今天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滚下楼梯,对不起,你,你还疼吗?”说着眼眶就红了,偷偷侧头抹泪。 这时有人说:“同学,我已经跟你们老师帮你请了病假,你伤的不轻,回家好好休息。” 又一个男生上前几步,诚恳的道:“同学,对不起,今天是我妹的错,我替她像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汝瓷一看,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身形纤瘦,眉目跟魏臻有些像。 见汝瓷看着他,少年严肃的表情微微一滞,白皙的脸上隐隐一抹:“同学,我是臻臻的堂哥,我叫魏姜楠。” 汝瓷有些失笑,这个人倒是真心诚意跟自己道歉的,既没推卸什么责任,也不偏袒妹妹,品性不错嘛。 而且这兄妹俩还把学生会长拉来做说客,不就是装大度呗,她会。 汝瓷立刻攥住魏臻的手腕,情真意切的安慰道:“我没事,哎,你别哭啊,这又不怪你,当时情形那么混乱,你不也是不小心嘛,我理解的。” 这番话算是把屎盆子结结实实的扣在魏臻头上了。 魏臻梨花带雨的脸上微微一抽,眼睛咕噜转了几圈,刚想扳回一城,汝瓷又将青紫色的膝盖露给她看:“呐,我都没事了,就只有膝盖有些疼。” 她说着半边脸皱起来,半边脸强带着笑,让人看着怪揪心的。 魏姜楠狠狠的看了魏臻一眼:“看你做的好事!吴叔叔要是知道你在学校闯这么大的祸,他该多失望啊!” 魏臻脸色一白,瞳孔微微皱缩,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魏姜楠只当她是悔不自胜,只有离她最近的汝瓷在一瞬间感到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和唾弃。 这种表情,就像是在大街上看见疯子裸奔一样。 汝瓷眼睛一眨,笑着说:“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就回家了,你们赶快去上课吧。” 魏姜楠拉过魏臻,冲着她点点头,有点不放心的说:“你膝盖伤成这样,能走吗?” “没事,我打电话让我哥哥来接我。”汝瓷道。 “那好,你当心点。” 那三人终于走了,汝瓷盯着魏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题外话------ 恶毒女配和炮灰出场―。― 003、汝孟凡这货就一逗比 今天上午汝瓷上完化学课准备回教室,这时突然从另一个走廊里出来一大群学生,汝瓷起先也没在意,直到魏臻笑眯眯的上来打招呼她才警惕起来。果不其然,就在她转个身下第三道阶梯时,腰眼突然被人一撞,她正抬起来的脚瞬间踩空,砰地一声就滚了下去。 好在学校的阶梯很宽,再加上她早有准备,滚下去的时候只是擦伤,只有膝盖和眼角靠太阳的位置被磕破了皮,血流的比较多。 事故发生后,周围那么多学生,却没一个上来扶她的,汝瓷清晰的从他们眼中看到深刻的轻蔑和不屑,仿佛她是路边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至于魏臻,白着一张脸,俏生生的站在原地,摆明了看好戏的。 汝瓷没想到魏臻会过来跟自己道歉,不过稍一深思也就明白了,毕竟再怎么样,她还是汝家的千金,更何况以魏臻那样矫揉造作的性子,这样一个敢于承认错误,彰显美好品质的事,她肯定不会放过的。 魏臻,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总有你哭的时候! 汝孟凡接到自家妹妹的电话时,正是心情格外不爽的时候,因为他刚入手不久的宾利欧陆gt车身被一个抢占车道的刮擦了,那原本还振振有词,这当口只能呼呼喘着粗气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的脸被汝孟凡揍的青一块紫一块,这下眼中只剩害怕了,哪里敢露半分嚣张气焰。 汝孟凡正要放几句狠话,手机就响了,他接通后语气很不耐:“干嘛?” “汝孟凡,你来学校接我一下。”那边的汝瓷语气很平和。 他烦躁的抓抓头,哼道:“你丫本事见涨啊!这是翘课的意思?” 汝瓷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不是。” 汝孟凡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碰了他爱车的混蛋正小心翼翼的挪着身子妄想逃跑,眉一挑,丢下一句:“来六号街光明广场。” 汝瓷打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看见汝孟凡抡着拳头毫不含糊的砸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人脸上肿的老脯嘴里一个劲的求饶:“小哥,我是真没钱啊,你看我开的那么廉价的车,哪里赔你十万啊?你……” 周围人全都绕道而行,也不见警察的影子,料想也是汝孟凡以权压人所以没人敢管,于是汝瓷瘸着一条腿,额上贴着创口贴走上去的时候显得格外醒目。 有人拉住她让她别多管闲事,她没理,快步走上去抬脚就踹在汝孟凡小腿上:“卧槽,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没想到这小姑娘弱弱的,说话竟这么粗野,不过好在那小伙子停了手,不然真出事了。 很快有人遮遮掩掩的打了医院电话,汝孟凡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转身就逃。 汝瓷阴郁的扶额,干!汝孟凡这货就一逗比,做事从来不经大脑,看谁不爽时鼻孔朝天的骂几句还是轻的,真惹到他了,卷袖子就上去干架,下手还没个轻重,不把人往死里揍绝不罢手。 汝瓷真觉得有这样一个亲人很没脸,所以除非有外人在,否则从不叫他哥。 其实汝孟凡这人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前世的时候,汝瓷在汝家和他几乎没什么交集,没想到重生一回这两人关系倒意外的合拍,汝瓷在他面前也懒得装淑女,吐槽、骂脏话一点不含糊。 汝孟凡也觉得打的没劲,对手太弱,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而且看他那穷酸样也确实没钱赔偿,不由暗暗骂娘,最后踹了那人一脚,转身拉着汝瓷上了车。 汝瓷手腕上的伤口被他大手一攥有点疼,不过也只是皱皱眉,没说什么。 坐在驾驶座的汝孟凡侧头正要说话,一眼看见汝瓷额头壮观的贴着几块创口贴,脸色立刻变了,目光从她身上扫视了一圈后,眼神倏地犀利如刀。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目光沉沉的盯着汝瓷,语气虽然淡淡的,汝瓷的心口却宛如汇入一道暖流,熨帖的她分外舒适快活。 “没有,是我不小心滚下楼梯的。”莫名的,汝瓷不想说实话。 汝孟凡眼神更利,显然是不相信,只得耻笑道:“刚才在电话里你怎么不说呢,瞧你这狼狈样,满大街乱晃的丢不丢人啊。” 汝瓷斜睨着他,道,“那你如果怕我再丢人,就去帮我买几桶冰淇淋。” 汝孟凡爽快的应下,开了车门就赚汝瓷反应过来扒着车窗喊:“大桶小桶的我都要,要四个!” “知道了。”汝孟凡回头无奈的道。 等汝瓷喜滋滋的捧着冰淇淋吃的嘶嘶呼冷气,汝孟凡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能注意点吗?” 汝瓷当没听见,一个人吃的很欢,等车子停下来时,却是在一家装潢大气的汽车维修店。 “车子被刮擦了,过来处理一下。”对上汝瓷疑惑的眼神,汝孟凡解释说。 汝孟凡看她膝盖有伤,就绕到汝瓷这边抱着她下来,两人刚准备进去,忽然汝孟凡脚下不动了。汝瓷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一亮银灰色的跑车。 身边的汝孟凡呆呆看了半响,然后吐出一句:“我日!是第二代ultimateaerott!” 汝瓷含在嘴里的冰淇淋顿时喷了出来。 ------题外话------ 爷很喜欢女主的哥哥,之类的最有爱了╰( ̄▽ ̄)╮ 004、只要,杀了他 汝瓷胡乱擦了擦嘴,左手抱着冰淇淋,小拇指拎着购物袋,右手拽住汝孟凡的袖子,沉声道:“冷静。” 她毫不怀疑下一秒这货会飞扑上去对人家的跑车上下其手! 汝孟凡缓缓回过头,眼睛瞪的老大,白皙的脸涨的通红,神经质一样对着汝瓷道:“喂,是ultimateaerott啊,世界顶级跑车,全球发行不超过十辆,这还是第二代,而且这人竟然把车的颜色改了,他娘的!老子那个宾利跟这比简直就史屎啊……” 汝瓷嘴角抽搐了下,见他还处在震惊和激动中完全找不着北,于是默默松开他的袖子,抱着冰淇淋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 快来人把这货收了吧!她不认识他! 眼看着汝孟凡巴巴的瞅着人家跑车不放,眼神火辣的简直要在上面灼出个洞,维修店的经理终于来了,上来就乐呵呵的冲汝孟凡肩上捶了一拳:“你这小子,再怎么瞧那不是你的车,哈哈。” 汝孟凡顿时嗤了一声,斜着眼看他:“你丫管不着,老子过过眼瘾不行啊?” 经理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胸口挂着工作证,他身形偏胖,笑的时候很温和,年龄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看汝孟凡的态度,两人应该挺熟。 经理和汝孟凡互相调侃了几句,他的目光忽然投向汝瓷。 汝瓷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果然就听经理说:“喂,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汝孟凡黑着脸道:“周岩你丫能治治这到处牵线的毛病吗?这我妹!” 见两人说起自己,汝瓷也不好再在一边呆着,起身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汝瓷。” 周岩笑呵呵的夸了一句:“哟,汝妹妹笑起来还真好看啊。” 汝瓷干笑几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 汝孟凡又蠢蠢欲动的频频回头去望那辆车,道:“那车谁的啊,人在你这吗?” 这家汽车维修店规模宏大,技术一流,所有的员工都是进行专业培训拿到证书才能上岗就业,而且店里服务很周到,顾客在维修或美容汽车时,可以去楼上享受咖啡和各式餐点,还可以凭借贵宾卡入住休息,所以k市有很多富家子弟喜欢到这里来消费,汝孟凡的此刻强烈的希望能跟这车的主人结交一下。 周岩知道这人爱车如命,笑道:“人自然是在的,只是……” “快带我去!”没等他说完,汝孟凡就火急火燎的打断他。 “这人看着有点邪门,你还是不见为好。”周岩的笑容消褪了些,语气严肃起来。 汝孟凡的心里跟猫的爪子挠似的,哪听得进去啊,满不在乎的说:“嘿,你这话有点意思,什么叫邪门啊?” 周岩正想说些什么,大厅楼层光滑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坐在前台穿着色制服的三位年轻女职员立刻站起身,娇俏的齐声道:“先生,您好。” 一直垂着头吃冰淇淋的汝瓷闻声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嘭―― 她勾着购物袋的小指一松,里面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咕噜噜的滚出来。 电梯在那人身后缓缓合上,他上身是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衬衫,一条笔直的黑色裤子,纯然深邃的黑色映衬的皮肤瓷白光滑,一双漂亮的狭眸似诮非诮,举手投足间浑然一股风流恣意。他的样貌精致冷厉,嘴唇微翘,眉眼间隐隐有些乖戾狂放,偏偏神情泰然,不急不躁。 汝瓷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收敛情绪,眼神却抑制不住的冰冷刺骨。她听到前台兴奋地议论声:“哇,这人好帅!” “咱们这长的帅的富家子弟也不在少数,可这人真是极品啊!” “哈哈,还能比你家钱盛帅?” “他哪能跟他比啊!哎呀,我要拍下来……” …… 汝瓷在心里冷笑,轻轻弯腰捡起购物袋,将地上散落的冰淇淋一个一个放进去,等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裤子口袋。 触手坚硬,里面是一把折叠式弯刀,她买来防身用的,因为学校离家很远,没人接她的时候,她下了公车还需要步行一段路。 现在,如果她装作去捡东西,趁他不注意掏出弯刀,会不会把这个人杀掉? 他还像以前一样,走路昂首阔步,从不将精力分散到无关紧要的事物身上,看人也是轻扫一眼便移开目光,而现在他不认识她,所以一定不会对她有设防,况且这是法治社会,有谁会想到正常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呢? 只要杀了他,她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她不会再梦见前世流掉的那个孩子满脸鲜血的叫她妈妈,也不会再愤恨他前世的薄情,怨怼他的出轨,更不会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哭流涕。 只要,杀了他。 汝瓷几乎就快被心里几欲喷薄而出的念头蛊惑了,然而真的当那人欣长的身影擦肩而过时,她屏着呼吸,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视线猛然和他的对上。 他今年应该十九岁吧?这时他的脸上还不见残冷暴戾,甚至微微笑着的时候种猫一样的慵懒,雍容而华贵。 汝瓷眼神复杂的瞧着他,直到他眼神慢慢变冷,她才咬着牙低下头。 他未作丝毫停留,与她擦肩而过。 良久,汝瓷颓然呼出一口气。 身后传来周岩关切的声音:“汝妹妹。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 汝瓷轻声道:“没什么,可能是冰淇淋吃多了,”她不想呆在这了,只想赶快离开,于是道:“汝……我哥呢?” 周岩苦笑一声,伸手一指:“他一听说刚才那人就是ultimateaerott的车主,立刻风风火火的跑上去搭讪了。” 汝瓷顿时就想把口袋里的弯刀掏出来! ------题外话------ 本来存稿君已经传上去定好发布时间了,可是爷想了想,还是又拖出来改了几下,嗯,满意了。 005、我一疼就不记事 不远处汝孟凡两眼放光的挡在那人面前,也不管人家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讲的。[.超多好看小说] 汝瓷觉得自己刚才已经够怂了,可汝孟凡就有本事比她更怂! 说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都是含蓄了,这货分明是谄媚! 汝瓷和周岩一起走上去,听得汝孟凡羡慕嫉妒恨的道:“我说兄弟,你这车从哪弄的,特么的老子到处托人拉关系连这车一个轮子都碰不到,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我听说ultimateaerott发动机动力达到1183马力,扭矩1094ft―lbs,发出的马力比世界上任何一款量产汽车马力都要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汝瓷的脸更黑了,不由皱着眉瞥了周岩一眼。 周岩人精似的,立刻上去将汝孟凡拉开,笑骂道:“孟凡,人家有事呢,等下次再聊吧。” 汝孟凡这人本来就不会看人脸色,我行我素惯了,听周岩这么一说根本不觉得人家是在帮他,反而觉得他碍事,一抡胳膊竟然就把高壮的周岩推到旁边去了,嘴里还嘀嘀咕咕说:“你丫别挡道,老子忙着呢。” 周岩又好声好气的安抚了几句,汝孟凡跟没听见一样,无奈之下周岩只得像汝瓷求救。 汝孟凡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所以才敢这样强势任性,可汝瓷毕竟前世和他做了几个月的夫妻,对于他的身份还是知晓一二的。那时为了了解他的喜好,汝瓷到处跟人打听他的事,有一次被他发觉,不声不响的晾了她一星期,后来汝瓷只顾着向他讨饶,也没精力再弄折腾了。 还有一次她在家里的保险柜上看见过一个黑色雄鹰的标志,周围嵌着一圈花纹,外围用金黑色的字母拼成一个英文,她瞪大眼琢磨了很久,才认出是“神话”的意思。后来她上网一查,才知道这个logo代表的是“fablebank”,总部在拉斯维加斯,全球闻名的高利国际银行,最低开户金额为一千万美元,拥有世界最尖端的安全系统和帝王级尊崇服务,让整个罪恶之城乃至全世界的权贵富豪们为之疯狂! 这人能进驻这家银行,身份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汝瓷攥了攥手心,那里已是一片湿濡。 她抿了抿唇,将视线投向他。 好像自始至终他就没怎么说话,黑衣黑裤的站在那里任凭汝孟凡一个劲的艳羡垂涎,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嗯”,算是表示自己在听,眼里波澜不惊,仿佛对这种刻意而过分的亲近并无不适。(.无弹窗广告)汝孟凡受到这些单音词的鼓舞,更加口若悬河,周岩只得站在他身后一个劲陪着笑。 汝瓷沉思了会,悄悄弯身,食指狠狠掐在膝盖的伤处,忍着痛把涂上的药膏揉开,混着重新流出来的鲜血,整个伤口看起来惨烈非常。 周岩一直在注意汝孟凡说话,大半的精力却是放在对面那尊佛身上的。原本见汝孟凡傻不拉几的跑上去他还担心人家甩脸子,好在目前为止他神色还算平和,偶尔还回应几句,于是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可没等他气顺,忽然就见那尊佛眉头一挑,惑人的狭眸蓦地半眯,视线不动声色的投向他们身后。 周岩看的心惊肉跳,只觉得眼前这人的气势刹那凌冽,原先像一汪清泉,轻柔和缓,而现在就像是突然平地起波,变的浩荡逼人起来。 周岩心里一动,那个方向…… 周岩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刚好瞥见汝瓷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来,轻轻的喊汝孟凡:“哥。” 汝孟凡本来是没听见的,是被周岩用胳膊拐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皱着眉道:“怎么了?” 汝瓷怀里还抱着购物袋,伸指直直的指向自己的膝盖:“我伤口裂开了,你送我去医院处理下。” 汝孟凡想也没想的说:“乖,哥现在忙着呢,你自己打车去啊,车费给你报销。” 汝瓷也不说好或者不好,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吐出四个字:“三堂会审。” 汝孟凡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妹啊,做人不能这样,你收了我的好处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呢?” “我一疼就不记事,你让我办什么事来着?忘了。”汝瓷扬着下巴皱眉深思。 汝孟凡被噎住了,他总不能再给她当面复述一遍吧? 汝瓷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笑盈盈道:“哦!我记起来了,你说宋家那死女人搔首弄姿惺惺作态还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好货而且私生活混乱指不定跟几个男人xx那个oo一百零八遍你才不要接手一个别人用过的手纸所以以后别再想帮你跟她牵线搭桥了!” 她说话时凤眼微翘,微昂的脖颈洁白修长,淡粉色的菱唇飞快张阖,一连串的话倒豆子似的争先恐后的蹦出来。她语速太快了,等她一口气说完,大厅里简直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哐当声,众人齐齐见鬼一样望着她,那三个可爱的前台更是嘴巴大张,惊为天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周岩,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的都直不起腰,边笑还调侃着捶汝孟凡的肩:“没,没想到,你竟然被宋,宋家那女人缠上了,哈,哈哈哈,真是辛苦你了。” 汝孟凡铁青着脸,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汝瓷阴郁的心情终于好转些,正在暗爽,旁边倏地传来一声低笑,那人沉沉开口道:“这位,你叫什么名字?” 周岩在一边愣住了,他还真没看错啊,这佛爷难道真……? 干! 反观汝瓷却是很想指天骂娘,这人什么时候学会台言里男主角那一套了?她这么粗鲁奔放难不成他还瞧对眼了?! 如果可以,汝瓷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也不想再看他一眼,可如果就这样得罪了这个小心眼的渣男,不是得不偿失了?她不至于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较劲。 “汝瓷。”她垂着头道。 那人微微一笑:“我是雍少权。” 汝瓷额前的刘海滑下来遮住她的脸,掩在购物袋的双手紧握成拳,竭力抑制住快要冲出喉间的冷笑和讥诮。 雍少权这个名字,不仅前世的她念念不忘,今生,她也一定不可能忘记! ------题外话------ 这章同样是从存稿君那里扒拉出来修改过的,爷患有严重大处女座综合症(┬_┬) 006、你想不想你妈? 汝瓷一点不想再跟雍少权扯上关系,她那样爆汝孟凡的丑,也是为了破坏汝孟凡在雍少权心里的印象,最好是雍少权直接就一言不发的滚开,也省了她心痒难耐的想杀人灭口。[.超多好看小说] 结果人家不但不滚,还问她名字,当她小丑吗? 汝瓷前世有多卑微,这一世就有多讨厌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又刺眼又恶心,真想立刻转身就走。她隐忍的默了默,开口催促汝孟凡:“哥,我们走吧。” 汝孟凡这下也没什么心思觊觎人家的车了,悻悻的带着妹妹离开了。 去医院的路上汝孟凡一句话都没说,汝瓷一路面无表情,晚上回到汝家,两个人一进客厅,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娘希匹的!还真的是三堂会审! 汝家的当家人汝富成板着脸坐在首位,妻子冯雪兰坐在旁爆她对面是汝孟凡的姑姑汝明燕,三个人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一听推门声,齐刷刷的望向他俩。 汝瓷和汝孟凡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两人将手头上的东西刚放下,就听汝富成开口道:“你俩过来坐。(.无弹窗广告)” 两人老老实实的坐下,汝瓷椅子还没捂热,汝富成就沉声道:“小瓷,我听说你在学校受伤了?” “是的。”汝瓷眼观鼻臂心,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怜的孩子,没事吧?可别破相了。”冯雪兰关切的拉过她的胳膊,伸手就要摸她的额。 汝瓷不动声色的让开,客气的道,“谢谢兰姨关心,我没事。” 冯雪兰脸色一僵,白着脸收回手,低着头沉默起来。 汝富成看的眉毛一皱,沉默片刻又问:“出了事怎么不晓得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道爸爸听你班主任说你出事了有多担心吗?” 汝瓷笑笑,道:“哥已经带我去过医院了。” 汝孟凡闻言用力剜了她一眼,果然汝富成视线一转,看到汝孟凡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逆子!前几天我才跟你说让你抽空去跟宋家拿娘见一面,你倒好,直接丢下公司的一堆事务飞澳大利亚了!怎么?玩够了?终于知道回来了?” 汝孟凡很委屈,他明明是去出差,怎么就是去玩了? “爸,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宋乔雨,你少点心吧。” 汝富成疾声厉色的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喜欢谁?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总能挑人家的错!”他急喘了几口气,怒气丝毫不减,“你说你这么大人了,就不能让做父母的省点心吗?宋家那孩子有什么不好,人长的漂亮,工作能力又个顶个的,人还不傲,每回见着我都彬彬有礼的跟我打招呼,这样的女孩子你都不喜欢,我看是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每次都搞的沸沸扬扬的,光这一点我就受不了,你要真为我好,就别再想这件事。”汝孟凡有点生气,对着自己的父亲却半点火也不能发,只得憋着。 汝富成素来说一不二,就像当年说把汝瓷接回汝家就接回一样,虽然对外说的好听,但稍微知情点的谁不知道真相啊,就连冯雪兰大吵大闹着威胁要离婚,汝富成也是寸步不让的。汝孟凡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他要是真不管不顾的顶撞父亲,他这辈子还真要栽在宋乔雨那女人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说人家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在谈婚论嫁之前,还不能交几个男朋友了?”汝富成冷冷的道。 汝孟凡深呼了一口气,噌的站起身:“爸,妈,我公司还有事,今晚可能要加班,你们早点休息吧,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他说着就穿着一件衬衫就出门了,气的汝富成猛拍桌子:“逆子!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这事没得商量,我早几天就跟宋家谈好了,下周六两家人就一起吃个饭,你要敢不来,从今以后我汝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冯雪兰被吓了一跳,哭着道:“富成,你气归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孟凡再怎么样也是咱们亲生儿子。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一味的逼迫,哪能讨着好呢?你别着急上火,等明天我去他公司跟他好好谈谈,你就别管了,我保证……” 汝瓷见没人注意自己,飞奔着跑上楼踹开汝孟凡的房门,从里面拿了一件他的外套就往外面跑。 别墅的地下停车位出口里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汝瓷站在花坛边冲着驾车的汝孟凡招招手,车子停下来,她将外套默默递上去,一句话也没说。 汝孟凡俊挺的眉目在夜色下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他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一只手摸出一根烟点起来,眼睛直直的望向虚空的某处。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抬手用力揉着额头:“小瓷,别人都说我们这些富家子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过着这样生活的我们,跟一个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汝瓷沉默,静静的看着他。 汝孟凡也没再开口,直到一根烟将完,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弹到远处。 他突然转头看她,道:“小瓷,你想不想你妈?” ------题外话------ 汝富成接回汝瓷回家有一个极其险恶的用意,哼哼哼 007、动动嘴皮子的事 这几天汝瓷一想起汝孟凡那晚情之所至的一句“你想不想你妈”,就想逮着那缺心眼的货一顿狂揍。(.好看的小说) 你妈如果把你一人扔在乡村的小破屋里,一年母女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会想她? 你如果天天被一群小王八蛋欺负,追着赶着骂你没爹没妈,你能跟你妈亲密无间? 你妈如果为了衣食无忧,将你拱手相让他人,你能敬爱她? 汝孟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汝瓷真想一板砖砸穿他的脑袋!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不讨厌她妈就是品行高尚了,遑论那个“想”字? 今生汝瓷重生在十六岁,遗憾的是没能赶在十三岁之前阻止母亲将她送到汝家,但她绝对不会任人摆布! 不过,前世她是在校运会上遇见雍少权的,这一世怎么会在汽车维修店先遇到呢? 她原先计划是利用这次受伤翘掉校运会,改变前世两人的际遇,这下白受苦了! 都是汝孟凡那个衰人! 汝瓷找不到汝孟凡暴揍一顿泻火,心里火气憋的正旺,这天中午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好看的小说) 在热情洋溢的表达了自己的关怀之情后,班主任提出,要是汝瓷的伤还没好,可以跟学校请个长假,因为下个月就要开校运会,她如果不方便,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养伤。 汝瓷那天本就是有意为之,伤口看着多,其实都不严重,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而且她除了想改变际遇,还有两个更重要的目的…… 不过现在已经先一步遇见雍少权,再按原计划行事已经没有意义,况且这几天魏臻时不时的打话恶心她,她再装乌龟,魏臻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她呢。 最后汝瓷干脆的说明天就去上学,惊的班主任呐呐了半天。 汝瓷笑。 看来不仅同学们不喜欢她,班主任也是一副生怕见到她的样子啊。 她知道学校里关于她的传言。 其实也不算是传言,她读高一时成绩渣的不忍直视,被同学们当成笑话来到处宣扬。有一回她实在忍不住逮着一背后嚼舌根的同学胖揍了一顿,这件事轰动了全校,因为被打的那个学生家里很不好惹,最后还是汝富成出面动用各路关系摆平了这件事,此后学校里学生们不说她的成绩,改说她是私生女了。 活了两辈子,汝瓷真的没精力跟这些纨绔子弟计较,可如果打击报复的对象是魏臻,那就另当别论了。 重生一回,她不把这女人弄死就枉为人! 汝瓷笑眯眯的挂上电话,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好下楼后,难得的汝富成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冯雪兰不见踪影,约莫还在睡觉。 汝瓷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吃东西。 汝富成头也不抬的道:“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起来了?” 汝瓷道:“我今天去学校上课。” 汝富成终于放下手上的报纸,不赞同的道:“伤还没好就不要乱来。” 汝瓷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有条不紊的吃着早餐,抬起头微微一笑:“您说的哪里的话,马上就要期中考了,我再不努力学习,成绩肯定会一塌糊涂。而且我伤的不重,您不必担心。” 汝富成闻言总算露出一丝笑的模样,点了点头道:“那我让陶叔接送你。” 汝瓷端着热腾腾的牛奶,轻轻抿了一口。 看啊,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她就能得到好处,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撒谎,哄骗,口蜜腹剑。 ------题外话------ 这章过渡段,主要是回忆往事,干!写的都想睡了。下章上剧情,小要来了~ 008、有多少男银要哭倒在厕所门口 汝瓷到了学校,跟陶叔道别后,踮着脚慢吞吞的走。(.无弹窗广告) 脚底下突然踩着一张纸,她懒懒的看一眼,眼睛蓦地被上面的“”二字吸引。 逮着那张宣传单看了半天,汝瓷嗤笑一声,哗啦啦将纸撕成两半。 坑了个爹的! xx公主,少爷。——妈蛋! 她随手要扔,背后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将她手里的纸一抽,惊叫道:“小瓷!你急着用钱吗?怎么看这种坐台的广告?” 汝瓷望天翻了个白眼。 “我说……” “小瓷,你需要钱你跟我说,虽然我家不怎么有钱,可能帮我还是会帮你的,你千万别……” 汝瓷不用看也知道凭魏臻这脆响的嗓子,方圆百里的飞禽走兽都晓得她要去做了。 她索性双手抱胸,眯着眼笑看着魏臻。 魏臻被她的神情唬的一愣,脸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很好,不聒噪了。 汝瓷将她手里的半张宣传单抽回来,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然后笑盈盈道:“早。” 魏臻红唇微张,好半天才喃喃道:“早。” 汝瓷耸耸肩,转身就走。 早上的事情汝瓷转眼就忘了,没想到最后一节课她出去上洗手间,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的。 甚至有一个染着屎一样黄毛的男生流里流气的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汝瓷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配一件藏青色外套,下身穿着一条及膝的学生裙,脚下踩着一双卡其色单鞋。 在满是富家子弟的学校里,汝瓷这样的打扮简直可以跟死板严肃的女讲师有的一拼。 那男生上上下下的将她视姧一遍,笑嘻嘻的冲她挤挤眼道:“同学,我觉得他们真是没长眼,你胸这么小,绝对还是处。” 汝瓷笑了。 “他们?谁?” “我听我哥们说的啊,他说你在xx坐台,是不是真的?” “嗯哼。”汝瓷见他根本就是个炮灰,懒得因为他而虐待自己的膀胱。 下课铃一响,汝瓷拎着书包就跑,直到下了四层楼路过魏臻班级的楼梯,她才慢悠悠的一点一点往下挪。(.无弹窗广告) 结伴而行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笑闹着下楼,只有汝瓷一个人形单影只。 魏臻携着三个女同学众星捧月般的走出教室时,就看到汝瓷孤零零的可怜样。 想起今天早上汝瓷嘲讽的眼神,魏臻嘴角冷冷一扬,亲昵的环着小伙伴们大声说笑,见到认识的校友们,娇俏着打招呼。 汝瓷又有一种望天的冲动。 这人不当交际花,该有多少男银要哭倒在厕所门口?! 正想着,一只手就俏生生的搭在她肩上:“小瓷,一起走吧。” 汝瓷回过头粲然一笑:“好啊。” 魏臻瞧着她的笑,心里又开始毛毛的。 这还是以前那个暴躁易怒的人吗?好像即使她说什么过分的话,对方都不放在心上,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这样无视过,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心里臭虫一样的私生女,野种! 魏臻埋着头下楼,偶尔心不在焉的跟朋友搭几句话,没注意到原本跟她们并肩而行的汝瓷慢慢的落在她们身后。 越来越多的学生涌出来,楼道里略显拥挤,汝瓷故意走在一个转头跟同学说话的人面前,鞋跟被那男生一踩,她顺势踢掉鞋,整个人飞扑向背对着她的魏臻。 拇指食指并掐,狠狠的往下拽—— “啊!” 一声惨厉的尖叫,楼道里立刻死一样的安静。 不管男生女生,他们的眼光全都死死定在不远处那黑色的性感的缀着的几近透明的腰胯两边用两根细绳堪堪系住的深深陷进臀沟里的丁字情趣…… 啧。 汝瓷很满意。 尖叫,拉仇恨,这两件事做的干脆利落,虽然喉咙有点哑了,不过干他娘的!她好想吹口哨啊! 魏臻同学,没想到你看起来保守而含蓄,内在却这么热烈而风骚。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亮瞎了我~哦哦哦~ “靠!” 平地一声高呼,楼道里简直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是传说中的情趣小内内吗?” “丫孤陋寡闻了吧?什么叫好像!这明明就是!” “天呐,涨姿势了涨姿势了!” “哎,非礼勿视。” “快滚!你还不是盯着人家屁股猛瞧!装p。” …… 魏臻白花花的翹臀在空气中,那微微颤栗的雪白由一片纯黑包裹着娇嫩的私密,她红色的裙子被脱至脚踝,两条细长的腿打着颤,除了部分女同学不忍直视,男同学们没一个移开目光的。 汝瓷微笑——让你丫推我下楼!让你丫阴阳怪气!让你丫交际花!让你丫绿茶婊!让你丫伪圣母!让你丫穿裙子! 忽然一阵咔嚓声,汝瓷炯炯有神的看到一群男生兴奋的脸通红,举着手机咔咔咔。 汝瓷痛呼一声。 娘希匹的!她也好想拍照留恋哩。 啊—— 又是一声气壮河山的尖叫,反应过来的魏臻脸色煞白,嘴唇乌青,双眼呆滞,双手紧握。 那叫短促而凄厉,接着她身形一晃,直直的栽倒。 几个女同学呼啦啦围上来七手八脚的去扶魏臻,汝瓷心痛的看着自己刚买不久的新鞋被踩踏的面目全非。 ------题外话------ 魏臻是本文另一个重口人物,望天。新收文的小妖精,给爷留个爪呗,让爷看看乃庐山真面目~群摸胸。 009、被慈善家折腾的够呛 魏臻住院了! 而且还请了心理医生进行心理治疗。 汝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憋笑憋的脸都紫了。 昨天中午的那场闹剧,最终在学院校长闻讯赶来后终结,只是几乎每个学生手机里都珍藏了不下五张魏臻同学的翹臀写真。 学校勒令所有在场的同学当场删除照片,并不得散播这件事。 话是这么说,可转眼这事就跟病毒一样传播的全校皆知,且内容跟真相大相径庭,越穿越邪乎。 作为重要当事人,汝瓷被校方“严厉”批评,不过鉴于她不适意的,校方责令她必须赶去医院给魏臻同学当面赔礼道歉。 汝瓷坐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急不可待的调出一张高像素的臀部描写,那紧实滑腻的翹臀,纯黑色的性感,白皙娇嫩的长腿和半褪至脚踝的裙子,活生生的情趣用品写实照片。 汝瓷恶劣的把这张图复制成了十份,发到自己的各种账号里去,并决定今晚回去打印出来珍藏。 司机见她笑的东倒西歪,频频回头好奇的看她。 汝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要一想到魏臻当时惨白如鬼的脸色和全然懵了的表情,就跟吃了一百斤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汝瓷擦擦眼角的眼泪,付钱下车。 司机探出身子叫她:“小姑娘,我还没找你钱呢。” 汝瓷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找了。” 司机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医院门口的几个大字——第一军医院。 能来这家医院看病的人非富即贵,这点小钱人家确实不放在眼里。 司机笑着摇了,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站在魏臻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玻璃,汝瓷狼血沸腾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面目白净的中年男人,阴着脸捏着魏臻的手臂,神情冰冷的道:“臻臻啊,这种话我只说一遍,我要你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装清高跟我闹,别怪我收回赞助,让你一无所有,”顿了顿又说,“这件事你别担心,交给我处理,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 魏臻木木的躺着,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男人强压下脸上的不悦,面无表情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汝瓷很感谢这家医院给每个入住的病人都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且病房与病房之间距离较远,既安静又方便人和人之间说点体己话什么的。 现在,在医院也可以調情了。 汝瓷庆幸自己是偷偷上来的而没跟医院的护士和医生碰头,否则一定看不见这么精彩的画面了。 病房里半响也没人说话,汝瓷也不着急,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打字,不一会就调出了里面那男人的资料。 吴先励,三十五岁,华业集团有限公司最高执行长,k市富豪之一,在全国拥有年资过亿的上市公司,同时也是“飞扬大型公益赞助活动”发起人,被誉为k市年度最具模范慈善家。 汝瓷曾经在学校的校庆上见到这个男人来做报告,刚才一看就觉得他眼熟,听到他说什么赞助,才想起来这人姓吴。 看完官方提供的资料,汝瓷差点笑出来。 穿着衣服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禽兽不如,谁能想到这衣冠楚楚的ceo,背地里却跟自己赞助的女学生搞上了。 汝瓷突然想起那天魏姜楠提起吴先励时,魏臻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憎恨。 汝瓷以前也很奇怪,魏臻家里并不富裕,甚至算得上是穷困,可她照旧在学校里风生水起,趾高气昂,就算她擅长作秀,骨子里那总把自个儿当公主的毛病却总改不了,原来是有后台! 看魏臻那小样儿,天上果然没白掉馅饼的,想必也被这位慈善家折腾的够呛。 脑子里不期然的飘过魏臻那件销魂入骨的情趣,汝瓷又鸡血了。 难道,这吴先励喜欢玩重口味? 汝瓷心痒难耐,扒着玻璃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却被里面的场景惊住了。 吴先励大概是见不得魏臻那样半死不活的态度,铁青着脸甩开她的手臂,一把掀开魏臻的被子—— “不要。”魏臻往边上躲避。 眼神轻颤,红唇半张,美目带泪…… 汝瓷敢赌一根黄瓜,吴先励如果原先不想做什么,这下一定想做了,否则绝对天理难容。 果然,吴先励见此,喉间发出一声诡异的笑。 “臻臻,每次你一露出这种表情,我就兴奋的不行。” ……汝瓷被恶心到了。 吴先励说着俯下身,魏臻哭出来,道:“你不要这样,这里是医院。” “含放心,没人敢来的。”吴先励不以为意,只当这是借口,表情带了些不耐烦。 男人急銫起来果然什么都不管了。 魏臻原本穿着的那件黑色换成了一件更薄弱的裤裤,她长的娇小,布料少的可怜的裤裤根本遮不住那一片深藏的风光,吴先励笑起來…… “不,不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动作,魏臻痛呼一声,身体拱起,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 耳边清晰地听着那隐蔽的声音,魏臻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嘴唇微微轻咬,眼睛濕漉漉的,拒绝的声音也渐渐细不可闻。 汝瓷看着他微微扭曲的面容全然没有资料上的温文尔雅,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而魏臻欲拒还休,嘤咛着抗拒着,表情渐渐迷蒙,脸上浮现起不正常的,竟比平时惺惺作态的模样更令人憎恶。 汝瓷将手机调成静音,打开相机,对准焦距拍了几张照片,保存妥当后再不看里面一眼,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题外话------ 先让伟大的圣母嗨着,下章女主男主一起嗨,大家嗨才是真的嗨~ 010、不要大叫 第二天是双休,汝瓷早上起来就有点头晕,在楼下默默吃完早餐,就回房里查信息。 她要找。 汝富成自然是不会克扣她零花钱的。 冯雪兰虽然看不惯她,倒也不敢违背汝富成。 而汝孟凡更是直接扔给她一张卡,让她随便刷。 手上捏着一大笔钱,汝瓷也很心动,可一想到这算是她卖自己得来的,她就膈应的要死。 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她尽量不花钱,最近也是之前赚的钱用完了,才借着腿伤让陶叔接送,趁着双休日努力一把,赚的钱应该够撑到月底了。 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最后有家蛋糕店让她晚上五点去顶一个晚班,上到半夜十二点。 由于薪酬很丰厚,汝瓷一口答应了。 晚上家里只有冯雪兰,汝瓷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汝瓷笑着想,这就是后妈的好处,恨不得你一辈子不回来呢,哪管你去哪野。 路上汝瓷的头昏昏沉沉的,买了药吃过后才感觉好一点。 蛋糕店的位置有点偏,她头昏脑涨的倒了好几班公交才到。接待她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娘,长的白白胖胖的,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打听原来怀孕五个月了,汝瓷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几眼。 下班期的时候店里挺忙的,汝瓷手忙脚乱的,有时忘记收钱,有时找错钱,老板娘坐在一边的躺椅上,看的直笑。 好歹忙过了期,店里渐渐清冷下来,两人闲话起来。 汝瓷这才知道老板娘叫韩乐,丈夫做生意,家里挺有钱的,只是她闲不住,怀孕了也想往外跑,她丈夫无奈之下只得给她开了这家蛋糕店,平时她只需来店里坐着就行。 汝瓷听得艳羡不已,连连说她嫁了个好丈夫。 韩乐只是笑,眼里的幸福和满足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汝瓷的目光又移到她肚子上。 不由自主的,汝瓷伸手抚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前世她流产的时候,肚子也有这么大…… 韩乐看着她的动作,冲她挤挤眼:“快别摸你肚子了,再怎么摸也不会大起来。呐,实在想摸的话,就摸我吧。” 她说的俏皮又暧昧,眼里盛满促狭。 汝瓷却抿着唇低下头,压抑满嘴的苦涩。 慢慢走过去,身侧紧攥的手指反复伸张,汝瓷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韩乐以为她怕惊动婴儿才这么紧张,于是安抚道:“别怕,孩子没这么娇弱哩,你摸一摸他试试,他还会动。” 耳边听着她轻柔的话语,汝瓷内心渐渐平静下来,终于缓缓抬手…… 就在这时,韩乐突然扭头看向她身后,眼睛猛地瞪大。 汝瓷心里骤然一紧,蓦地缩手,回头。 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汝瓷迎着灯光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男人满身戾气的靠过来。 隔得透明的玻璃,汝瓷来不及看清那人得样貌就要掏手机报警。 “不要大叫,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冷若冰霜的语调,低沉沙哑的嗓音,夹杂些微少年与男人特有的声线。 汝瓷的太阳突突的跳。 雍少权! 她捏紧手机,死死咬着唇,眼角余光瞥见韩乐满头满脸的冷汗,正白着脸惶恐的望着她。 汝瓷惊得头皮一炸,什么都顾不得,咬着牙跑出来怒道:“你想做什么?!这里还有个孕妇,你吓到她了!”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急救,手腕倏地被人握住,“不要违背我的话。” 雍少权漠然的看着她,语气冷然,艳丽的容色,眉眼凉薄。 汝瓷气极反笑,用力一抽手腕,“你想干嘛?有病请去医院好吗?你个……” 再难听的脏话都不能表达她此时的愤怒,汝瓷深吸一口气,飞快的拨了急救。 雍少权紧紧蹙着眉,本想一个手刀劈晕她,触上她满是厌恶的眼,却鬼使神差的慢了一拍。 就是这一顿,汝瓷已经接通了电话。 迅速报上地址,汝瓷挂掉电话后埋着头就往里面走。 雍少权跟上来。 汝瓷听见他的脚步声,真想一桌子砸死他。 “韩姐,你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 汝瓷见韩乐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慌了。 大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汝瓷转头一看,就见三个一身黑色皮夹,身材壮硕,脸上煞气腾腾的大汉一手一根铁棒,面无表情的闯进来。 汝瓷这下真的有点懵了。 她迅速扫视了下四周,哪里还有雍少权的影子! 汝瓷的额上滚下一滴冷汗。 ------题外话------ 男女主胜利会师2333 011、大哥们我错了 韩乐突然拉住汝瓷,忍着疼,张口无声的吐了几个字。 汝瓷在心里默念一遍后,心下稍定,透过玻璃橱,看着那三个旁若无人自顾自搜查起来的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稍胖些的回过头,冷冷的叱道:“闭嘴。” 靠! 汝瓷默默骂了一声,转身焦急的看着韩乐。 “你还疼吗?别紧张,放轻松,深吸气,然后慢慢吐气……” 韩乐也不知道汝瓷听没听懂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瞧她脸色不像之前那样难看,心里稍稍安定。为了让汝瓷放心,她勉强做了个深呼吸,肚腹又是一阵,只是这阵痛过去后,心口纳石头压着的感觉倒是稍稍减缓,她忙抓紧汝瓷的手,想再给她说一遍刚才那句话。 汝瓷反握住她的手,抬手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韩乐放下心来,吃力的笑着拍她的手背。 汝瓷眼睛一涩,为她的温柔和坚强。 “刚才这里有没有进来一个男人?”刚才叫汝瓷闭嘴的胖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汝瓷确定韩乐暂时没什么大碍,才起身隔着玻璃橱道:“我们店人来人往的,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个男人?” 胖男人还未开口,他身后一个蓄满络腮胡的男人就满脸不耐的道:“峰哥,你跟一个小丫头啰嗦什么?那人刚毙了咱们的人,可是身上也受了伤,这地方一点鲜血都没有,他应该不在这里,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可别让他跑了。” 胖男人眼神阴霾,冷笑道:“这里是没血迹,可是有血腥味!” 络腮胡使劲嗅了嗅了,鼻孔里的毛离得这么远汝瓷都能看见。 “哎,我怎么闻不到?” 胖男人不再理会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汝瓷,嘴角露出一丝笑,“小丫头,那个人跟我们有些私人恩怨,现在他干掉了我几个兄弟,你要是帮他打掩护,将来倒霉的还是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汝瓷听的心惊肉跳,心里直骂雍少权丧门星,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笑道:“你说得对,可是你至少得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我如果见过一定告诉你。” 胖男人原先还带笑的脸迅速冷冻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汝瓷佯装镇定。 胖男人盯了她半响,突然一笑:“小丫头,你胆子倒是不小啊,我说他杀了人,你还能镇定自若的在这里跟我打太极,”他顿了顿,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用些非正常的手段了……” 汝瓷欲哭无泪,眼看着胖男人身后的络腮胡提着铁棒狞笑快步靠近,汝瓷一把抓住一边的手机,一只手按在裤兜里的弯刀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呸!耽误老子时间!” 汝瓷怕他伤到韩乐,沉着脸移到玻璃橱边缘,络腮胡以为她想逃跑,伸手就要揪她。 汝瓷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一推,将弯刀鞘挤开,死死握着弯刀冲着络腮胡伸过来的手臂挥去。 嗤—— 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惊的胖男人一阵愕然,他倒没想到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丫头竟然随身带着匕首,他身边另一个始终沉默的大汉动作迅速的掏出一支黑色手瞄准汝瓷! 汝瓷一击即中使得络腮胡痛呼一声扔掉了铁棒,她正要后退,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同伴竟然带了手! 天杀的是手正对着她的方向。 汝瓷蹬蹬后退几步,大声喊道:“别!大哥们我错了!有话好好说……” ——咔嚓,滋滋滋。 她认怂的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吊灯发出一声脆响,空气里顿时弥漫一股线路烧焦的糊味。接着屋里一黑,有重物猛地摔下来。 嘭! 汝瓷抱着头蹲下来,然而还是有几块碎渣溅到身上。 她想起韩乐,掩着脸往回跑。 一片漆黑里,汝瓷凭着感觉摸索过去,嘴里急切的叫:“韩姐,韩姐!你怎么样?” “她没事。”汝瓷胡乱挥在空气中的手臂蓦地被人攥住,那只手的炙热而细腻,带着微微的湿意。 是雍少权。 汝瓷顿时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用力抽回手臂。 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汝瓷绕开站在身边的人,淡淡道:“我帮你拖延了时间,你麻溜的将麻烦解决掉,韩姐等不了多久。” 雍少权沉默,汝瓷兀地瞧见他袖口间一道细光飞逝,耳边响起一声细微的子弹上膛声,接着听见他低哑性感的声音狂佞的道:“看着!” ------题外话------ 女主很怂,男主很狂!下章屠杀! 012、捅了再说 玻璃橱外传来胖男人发狠的唾声:“妈的!那人果然在这里!大家小……” 他话音未落,突然嘭一声,接着哗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应该是撞碎了玻璃橱柜。[.超多好看小说] 汝瓷想到里面香喷喷的蛋糕滚了一地,心痛的很。 络腮胡大叫了一声:“峰哥!” 一丝微弱的蓝光亮起,络腮胡举着手机站在一地碎玻璃旁,眼神惊恐的看着胖男人脸色青白的捂着后膝处半弯着腰喘气。 而一个妖野的男人微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站在胖男人身后,脸上架着一副银色超薄眼镜,手上把玩着一只手。 络腮胡大惊,“后面!” 胖男人呼吸一粗,立即弯膝,侧卧,压着满地的碎玻璃滚到一边。 “让开!”胖男人动作间侧脸冲络腮胡大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络腮胡举着手机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刚才所有人,包括汝瓷都以为雍少权要击的人是胖男人,可谁也没想到雍少权却看也没看胖男人一眼,直接向胖男人前面的络腮胡扣动扳机! 络腮胡在胖男人逃离时正要往后退,忽然身体僵住,瞪大眼睛砰然倒地。 他虎目圆睁,额间眉心的部位开了一朵耀眼的血花。 胖男人看的满目阴翳,手指在腰间一勾,拖出来一条细长的链子。 络腮胡的手机在他尸体不远处,籍着那微弱的光,汝瓷看到那链子光滑如缎,也不知道胖男人的手指在哪里按了一下,链子上立刻竖起了一排倒刺,尖锐的泛着寒光。 汝瓷倒吸了一口凉气。 雍少权狭眸冷冷一眯,毫不迟疑的一爆了地上的手机,又在络腮胡的尸体上补了一。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种轻视和挑衅。 店里重新恢复黑暗。 看不见的时候,人的听觉就格外敏锐。 正有些焦急的汝瓷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那个没说过一句话的大汉! 汝瓷猛然想起刚才并没有在玻璃橱外看见那个要举杀她的人。 她立刻转头看向自己身爆同时无声的急速往后退。 才退了一步她就想起后面还有怀着孕的韩乐,脚步生生钉在原地。 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拔出弯刀,冲着黑暗里挥去! 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而且在这店里的人除了韩乐,谁死对她来说都没所谓。 无所顾忌,才敢大胆的挥刀相向。 这时汝瓷的腕处蓦然一痛,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钳制住她。 更令她头皮发麻的是,这不是雍少权的手! 虽然前一秒才想管他谁谁谁,先捅了再说,然而眼下,汝瓷是真心希望抓住自己的人是雍少权,至少他不会伤害到她。 手腕被制,汝瓷毕竟也不能坐以待毙,她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往前面挣,另一只手握掌成拳凭着感觉用力往他侧腰击去! 那里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因为没有骨头,一旦受到重击很可能会伤及内脏,以汝瓷的身脯想攻击其他地方没太可能,只得偷袭腰部。 也不知道是她太过天真还是这人太强壮,她一拳击上去人家不退反进,一个闪身,大手箍着她的手腕就往后扭。 汝瓷被他的劲力带的转了个圈,那人毫不迟疑的拽着她走到一爆上下摸索片刻后打开一道门。 汝瓷在被拽进去之前只来得及叫一声:“别担心我!” 也不知道是对韩乐说的,还是对雍少权说的。 门后面果真就是仓库,墙的左右开了四个小窗用来通风,此时外面的霓虹灯光溢进来,里面倒也不算太黑。 大汉突然放开汝瓷,大步走向电闸前。 汝瓷惊愕了一瞬,果断要跑。 “don'tmove,ori'llshoot。”大汉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冷冷的盯着她,眼神轻蔑。 汝瓷呆呆的想,他,他刚才说别动,我会开? 半开的仓库门就在身后,她见大汉只站在原地没来抓她,存着侥幸心理又后退几步。 一只黑色手远远指着她的脑袋。 “miss,i'mveryuratemarksmanship。” ,我的法很准。 汝瓷很想擦汗,好在她英语学的还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被指着,汝瓷认怂了。 大汉见她不再轻举妄动,手指轻快的在电闸前翻飞。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胖男人的痛呼。 汝瓷被那惨烈的声音吓的一跳。 大汉咬着牙用英语骂了一声,接着埋头研究电闸。 汝瓷心急如焚,眼角的余光突然见到堆满货物的地板上有一片小小的黑色硬片。 那硬片上面用金色的液体描了两个字母――d、b。 汝瓷愣神片刻,鬼使神差的偷偷弯腰捡了起来。 大汉突然一拳打在电闸上,愤怒的用英语道:“怎么会这样!” 看他低头无暇他顾,汝瓷趁他不注意,再次往门口窜去! ------题外话------ 昨晚去买炒饭,掌柜家的女儿趴在桌子上用ipd看电视,我一瞅,是灵珠。 我惊:你能看懂?loli说:能啊。我继续惊:你几年级?不要写作业?loli:我二年级了,作业写完了啊。 这时正放到钟欣桐抱着古董跟皇帝相遇,她连连后退,让皇帝别靠近。 然后loli笑不可抑,转头看着我乐。 我:不会吧,你真能看懂? loli不理我,我没话找话:你觉得好看吗? loli:好看。这时电视卡住了,loli一个劲盯着ipd,像要盯出一个洞。 我幸灾乐祸,说:看,卡住了哈哈。 出了门又很羡慕嫉妒恨,我好久没看电视剧好久没跟朋友一起吃火锅好久没追文好久没…突然很想重生。 013、冷血的渣 妈蛋! 刚撞开门,外面一阵刺亮,店里竟然恢复了通电,汝瓷条件反射的抬臂挡了一下,就是这一迟疑,她的后领被人拽住了。 身后的人阴沉沉的用英语道:“找死。” 汝瓷心尖儿一颤,差点直接回头求饶。 人家可是有的人!她能硬碰硬吗! 她那点怂劲,在看到店里的情形时被一股震惊取代。 雍少权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掐住胖男人的喉咙,另一只手握着一根铁棒插在胖男人的大腿上,鲜艳的血顺着地板流了一地。 雍少权面无表情,眼神冰冷阴鸷,握着铁棒来回搅动,期间伴随着胖男人痛苦至极的惨叫。 胖男人汗如雨下,脸白如纸,终于嘶吼一声再无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个带倒刺的长链断成了几截,丢弃在络腮胡已然僵硬的尸体旁爆汝瓷不敢看这血淋淋的场景,心里惦记着韩乐,忙转头寻找她的身影。 韩乐远远缩在一个角落里,瞪大眼睛瞧着雍少权那个方向,因为是侧着脸,汝瓷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这个动作很奇怪。 顾忌着身后的大汉,汝瓷不敢大声喊她,目光又移向雍少权。 身体被人用力一推,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未稳住身形,大汉又粗鲁的推着她走到雍少权身后不远处。 汝瓷逃跑无门,心中兀地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大汉箍着汝瓷的双手,毫不在意自己的两个同伴皆死在自己面前,用英语道:“东西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汝瓷听懂之后很想哭。 雍少权看都没看汝瓷一眼,闻言只是略一侧头,懒懒的扔掉铁棒,同样用英语流利的回道:“你凭什么认为用她可以胁迫我。” 大汉笑了一声,却充满轻藐:“她和你一样是z国人,我不信你会看着我杀她。” 雍少权眼里的残冷一闪而过,阴鸷道:“我不喜欢有人威胁我。” 他们说的都是流畅正宗的美式英语,汝瓷只能从一些单词里听懂大概意思,感到他们的语气越来越冷,心里很明白谈论的结果很不理想。 后颈一凉,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的后脑。 手。 再不求救就再不用救了! 汝瓷再管不了心里盘丝洞一样纠结缠绕无穷无尽的膈应,低声对着雍少权哀求道:“救救我,我只是个高中生。” 雍少权眼神无波,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冷血的渣! 汝瓷在心里将他骂的体无完肤。 大汉显然没什么耐心了,手指轻叩保险栓的声音传来时,汝瓷惊的起了一身白毛汗。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警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逼近。 汝瓷默。 干!她折腾了半天警察蜀黍才姗姗来迟,再迟点就可以直接给她收尸了! 没想到身后的大汉却镇定自若,跟没听见警鸣声似的。 “我数到三,看不到东西我就做了她。” “1……” 充满杀意的话,汝瓷没怎么听懂,在一瞬间的无措之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在仓库里捡到的那个黑色硬片。 “仓库!”大汉已经要数三了,汝瓷闭着眼大声吼道。 砰! 有两个东西朝身后的大汉袭去。 一个是一发子弹,一个是,呃,蛋糕?! 趁着大汉还没开,汝瓷手臂曲起朝身后的人撞去,没等她得手,已经有一个人动作更加迅猛的扑将上来,长腿笔直的抬起,绷得像一根弦,携着强劲的力道凶狠的击在大汉脖颈处,那沉重的声音听的人牙齿发酸。 大汉铁青着脸低低喘气,脚步不稳的急速后退。 雍少权敏捷的揉身上前,伸腿,横扫,劈掌,撞膝,侧避,后仰―― 这一系列动作他做的极其流畅漂亮,黑色的衬衫长裤,紧贴着线条柔韧的宽肩窄腰,勾出一抹紧实性感的弧度,微翘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布满冷戾。 大汉握在手里的手被打落在地,他不顾后背的危险,飞身扑向手。 汝瓷情急之下捡起地上大块的玻璃渣就扔过去。 一块尖利的玻璃深深插进大汉的后背,使得他动作一僵,汝瓷抿着唇扭过头,再不看他。 咻。 子弹入肉的声音深沉浑重。 与此同时,警笛声在门前止息。 汝瓷心中无限欢喜,转过头就要跑去找韩乐,突然头颅被一只臂霸道强势的一揽,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冲来。 我去! ------题外话------ 菇凉们重新再看下011、012就ok。 014、你很不想看到我 雍少权轻抬眸,镶着银色边纹的眼镜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他道:“安全出口在哪?” “这里!” 方才还一脸呆滞的韩乐斩钉截铁的回答,怕他找不到,还抬手指了指。(.) 韩乐之前一蛋糕打中大汉的后脑勺给汝瓷争取了时间,汝瓷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说话,现在她突然这么反常的听雍少权的话,让汝瓷惊怒交加。 “韩姐!你怎么……”这么狗腿啊! 韩乐飞快的看了一眼雍少权,迟疑了半响道:“小瓷啊,权爷,咳,也也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他快点赚一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汝瓷皱着眉想,雍少权刚才有说他的名字?韩乐还叫他权?! 这两人…… 雍少权对汝瓷探究的目光视而不见,揽着她的脖子大步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他步子迈的极大,汝瓷被他带着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从后面只看到汝瓷消瘦纤长的身子被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揽着,男的气质冷戾,女的万般不愿。 “韩姐!你要好好的!以后我再来看你!” 汝瓷胡乱的喊了一声,尾音在大门关上后被掐断。 韩乐眼神复杂的瞧着两人迅速消失在视线里,闻着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之前胖男人惊痛交加下狰狞狂吼出的一句话:“雍少权!mark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他就是雍少权! 安全出口后面是一片住宅区,房子老旧而拥挤,巷子仅容两人并肩而行,汝瓷双手抵在雍少权肩上,皱着眉道:“我会跟着你,所以请你放开我。” 雍少权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冷冷的推开她。 汝瓷又想骂他。 大爷的,什么眼神?! 骂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过这表情吧? 汝瓷落了他半步,咬着牙盯着他。 怎么她以前会觉得这人优雅尊贵风度翩翩呢?他不仅挑剔,冷漠,风流,喜怒无常,还搞女人给她戴绿帽,更甚者在背后和他的情人一起笑话她,害她血崩而死,重生后两人再遇,她更是像倒了八辈子血霉似的,第二次见面就遇着追杀,他们两人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还是怎么地? 想到今晚险峻的一幕,汝瓷一阵惊怕,突然,她神色凝重的追上去道:“不行!现场大喇喇的横着几具尸体,警察还不查疯了!到时要是查到我……呃,和你头上怎么办?” 雍少权静了一瞬,淡淡道:“没事。” 没事?!特么的你是没事,可她有事啊! 汝瓷被他漠然的神情一噎,冷笑道:“那你拉着我干嘛?” 雍少权看着她嘲讽的眼,银丝眼镜后的目光同样不含一丝温度:“东西给我。” 汝瓷愣了一霎,才想起他指的是她刚才在仓库里捡到的黑色硬片。 好像大汉他们追杀雍少权就是为了找什么东西,一个小硬片就让雍少权惦记到现在,就算不是大汉他们找的东西,恐怕对雍少权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任何一个能膈应到这渣的事她都坚决不会放过! 汝瓷充满敌意的眼神蓦地变了,脸上无意中的肌肉也渐渐和缓下来,她装作尴尬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讪笑道:“对,对不起,我刚才瞎说的,因为那男人一进仓库就开始到处翻找,还旁敲侧击的问我跟你的关系。我听到他跟你提到过‘东西’这两字,所以推测仓库里大概有你们要的……” 撒谎撒的面不改色,汝瓷丹凤眼直视他,免得他以为她是心虚。 “他找到什么没有?”雍少权回过头面色无波的盯着她,仿佛被欺骗利用的人不是他。 汝瓷看的有些失望,原本还指望他能暴跳如雷,再不济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多好啊,可他冷若冰霜的死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汝瓷应的很是意兴阑珊:“没找到。” 雍少权倏地慢了脚步。 汝瓷垂着头往前赚一时没注意,差点撞进他怀里。 一脸受惊的一退三丈远,汝瓷抿着唇紧紧盯着他。 雍少权眼眸半眯,冷冽的神情忽然微微一松,唇酱出一抹笑:“你好像很怕我,汝。” 汝瓷很惊讶。 老实说,她真没想过只见过一面,雍少权会记得她。这样看来,说不定他濮一闯进店里,就认出了她?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有和接触过,所以有点紧张。” 汝瓷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不想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可是雍少权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道:“眉毛向中间拢起,小拇指大拇指指甲,上嘴唇上抬,眉毛下垂,牙齿咬住下唇,鼻翼微微起伏――烦躁,轻蔑,紧张。汝,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不想看到我。” 汝瓷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了,僵着一张脸愣在原地。 雍少权嘴角嗜着笑,神情却冷如冰雪。 ------题外话------ 男女主要开始jq的日子了2333 015、有钱人的游戏对象 男人都有劣根性,你不稀罕他,他就可劲招你,你稀罕他,他就作死。 雍少权雍大爷,这是犯病了,觉得被她这样貌不惊人的鄙视了很没面子。 汝瓷想到这,人也不懵了,表情也不僵了。 “你想多了。”她岂止是不想看到他,她分明是想他死好不好? 雍少权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向前。 昏黄的路灯下,他纤长的身影稳健笔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其凌冽冷峭的气质。 汝瓷在身后没动,她了唇,脚跟一转,往右前侧的一条小巷里窜去。 圣母玛丽苏!今晚过后她再也不想看见他! “你敢跑下试试。” 带着浓重威胁意味的话低低响起。 汝瓷在那一瞬间没出息的就要停步,可这人的语气太欠抽了!他算哪根葱啊,走或不走是她的自由,管太宽不是?! 凭着一股怒气,她的脚步虎虎生风。 鞋子突然踩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低头一瞧,吓得一蹦三尺高。 日!一条死老鼠。 身后有人冷冷道:“再往前是一个大型垃圾回收站,你还要继续跑吗?” 汝瓷将耳畔的一缕头发顺了顺别在耳后,转过身怒极反笑:“雍先生,你几个意思?我回家难道还要跟你报备一声吗?我不记得咱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漆黑的眼阴鸷的盯着她,他冷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咱俩应该就熟了。” 汝瓷望天。 她今晚就把拿东西扔马桶里冲赚到时候打死都不承认,膈应不死你! 她的念头还没转完,雍少权道:“跟上。” 汝瓷还是没动。 雍少权终是不耐了,侧着头阴沉的笑道:“看来汝是真的不想见到我,不过很抱歉,如果你不想明天被警察找上门,就老老实实的听话。” 说完竟然抬脚就赚也不管她跟不跟上。 汝瓷咬着唇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她才狠狠呸了一口拔脚追上去。 雍少权,你丫好样的! 豹子一般迅猛霸气的银灰色跑车无声的停在一家前,车门打开,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邪肆的狭眸微微眯起,冷艳绝伦的脸上神情寡淡,随手将一串钥匙扔给小跑上前的侍者。 白衬衫的侍者正要去停车,另一边的车门猛地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纤瘦的腿,一位少女面无表情的跨出来。 少女穿着款式简单的薄衫,浅蓝色的小脚裤,一头过肩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她清瘦的脸上有几处红痕,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迎着璀璨的灯光显得有些苍白。 侍者飞快的打量一眼就低下头。 在这种地方,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高挑性感的美女都根本不是事,更何况是带了一个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来玩。 只是,那可是上头特别交代下来要小心伺候的大人物啊! 他亲耳听到他们老板恭恭敬敬的喊他“权爷”,至于其他的,老板不说,他们底下的也不敢问。 这个人并不常来他们这里,每次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里的姑娘虽然一个个妖娆多情的很,却没一个人敢勾引他。 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笑着摇了,同情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而已。 汝瓷如果知道那个长相俊俏的侍者在心里把她定位为有钱人的游戏对象,一定不会还有心思欣赏金碧辉煌的大厅。 不过这里可真漂亮啊!那打磨的光滑通透的水晶灯饰,脚底下铺到很远的明红色法式地毯,雪白的墙上挂着的名家油画,还有壁橱里摆放的各国代表性建筑模型,让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寻欢作乐的,更像是做学术交流的地方。 对于这种附庸文雅式的文艺,汝瓷表示很鄙视。 苦中作乐完,她就有些犯怵。 这大半夜的,她又惊又吓又累又饿,不回去睡觉,却跟着一个仇人逛窑子,脑子塞满福尔马林了她! 站在电梯前,汝瓷憋了半天,闷闷的开口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雍少权还未回答,电梯停了,从里面走出来一群人,汝瓷低着头正想着要不自己干脆跑了吧,天大的事有汝富成顶着,反正现在她打死都不想再跟这人扯上一毛钱关系了。 倏地,一个男声诧异无比的道:“汝同学!你怎么在这?” 汝瓷猛地抬头,就见一个跟侍者穿着一样制服的清秀男生盯着她。 汝瓷苦笑。 很好,她生平第一回逛窑子就被人逮了个现行。 ------题外话------ 困死。滚去碎觉。 016、你丫还能更变态点 来人正是魏臻家堂哥,叫……呃,叫啥来着? 汝瓷尴尬的样子看在魏姜楠眼里,却成了被同学撞破她到这种地方来玩的困窘。(.好看的小说) 他友好的笑笑,清隽的脸庞秀丽如春:“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见你想跟你打个招呼,大家都是同学嘛。” 如果不是他眼里一片澄澈干净,汝瓷一定要以为他适意的。 在这种地方“同学同学”的叫她,是怕别人不知道她还未成年? 汝瓷干笑了几声,自觉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魏姜楠看着她,眉毛忽地一皱,道:“汝同学,你脸色不是很好,身体不舒服吗?” 他语气柔和,神情关切,汝瓷狐疑的望了望他,觉得这样的关心未免有些太过怪异。 但她还是摇着头礼貌的道:“我没事,谢谢你。” 魏姜楠的眉毛皱的更厉害,语气带着兄长般的安抚和劝慰,并不让人反感。“汝同学,讳疾忌医可要不得,不舒服就别硬撑。” 汝瓷唇,讪笑:“那啥,你就叫我小瓷好了。” 再叫同学可就真被围观了。 魏姜楠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好,小瓷。” 汝瓷心里跟被猫爪子挠过似的,想走又怕抹了雍少权面子惹怒他,不走难道继续让前面这位不明真相的小骚年逮着自己磕牙? 她眼光在他身上瞄了一圈,突然道:“哎?你怎么也在这啊?” 魏姜楠白皙的脸可疑的红了红,不好意思的道:“我在这里打工。” 脑子里电光一闪,汝瓷像是想到什么,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着装,脑子里那模模糊糊的东西却飞速消失。 她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聊好了没?” 汝瓷回身,就见雍少权左手闲闲的把玩着一柄弯刀,刀柄上沾了几缕细红,衬得他细白的指尖格外好看。 得!雍大爷又犯病了。 汝瓷对魏姜楠道:“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魏姜楠迟疑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汝瓷,又看了看她身后神情冷冽的男人,欲言又止的目送他们进了电梯。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汝瓷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号,抿着嘴当哑巴。 雍少权清冷的站在一爆艳丽的脸寒凉如水。 诺大的空间里,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地,那血味越来越浓,直至弥漫到整个电梯,汝瓷想装没闻见都难。 她平平的开口道:“你受伤了。” “……” 汝瓷耸了耸肩。 电梯在二十八楼停下。 门一开汝瓷就大吃一惊。 娘的!一出门就是玄关,左手边是一个壁式鞋柜,这不是私人住所嘛! 汝瓷换了鞋咋咋呼呼的就往里面闯。 开放式厨房,大寸超薄黑色液晶电视,占了一面墙的玻璃落地窗,顺着楼梯上去,上面竟然还有一层,主卧,客卧,书房…… 汝瓷全然没想到,声色犬马的顶级娱乐上面,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处所。 除了屋子里的颜色全是统一的黑,灰,扎的汝瓷眼疼,装修和设计都是首屈一指的, 雍少权当屋子里没她这个人,自顾自的上楼了。 汝瓷转了一圈见他人还没下来,捏了捏手指,果断的起身。 本来她准备坐下来好好跟他谈谈,必要的时候大不了把东西给他,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眼下,他人不在,那还谈个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的手指刚伸出去要按电梯键,身后遥遥传来一道凉凉的嗤笑:“想走可以,把我的眼镜和东西留下。” 丫丫个呸啊! 汝瓷真觉得她倒霉透了,就是顺手把他刚才放在茶几上的眼镜别在口袋里,这人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他一直在偷窥她?这也不对劲啊,她是趁他上楼的时候偷的。 汝瓷厚着脸皮转过身做茫然状。 “刚才我上楼后,你先是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会,然后又打开冰箱喝了一瓶水,接着拿支笔划花了我的照片,最后偷了我的眼镜准备离开。我说的对吗?” 雍少权雪白的下颚微扬,似讥似讽的看着她。 汝瓷呆了片刻,讥诮道:“你丫还能更变态点,你监视我!” 雍少权蓦地一笑,妖治艳美的眉梢染上一丝惑人的邪魅,他阴鸷的望着她,“够胆,你是第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却安然无恙的人。” 汝瓷一听这话就呵呵了,“该说谢谢吗?” 雍少权狭眸骤然一眯,散漫的表情一收,妖异的黑眸涌上一股深沉的阴戾。 在那一瞬间,他是真动了杀意的。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僵持的时候,直达电梯突然开了,一个身材高壮,金发褐眼,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步履稳健的走进来。 他一见到汝瓷就眼前一亮,大声惊呼道:“ohgod!sheyourgirlfriend?” ------题外话------ 提前祝各位看文的小妖精们粽子节放假快乐,睡个好觉,群摸233333 017、这样真的好吗 纤瘦的身子陷进的沙发里,垂下的刘海遮住光洁的前额,米歇尔抬头时,只能瞧见少女尖削的下巴和微翘起的嘴唇。 室内溢满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汝瓷刚开始被熏的流眼泪,这会习惯了倒不觉得多令人难以忍受。 她正发呆,冷不防有人用生硬的中文别别扭扭的道:“,能,请你,帮忙,可以吗?” “我?”回过神来的汝瓷一惊,本能的看向发声地。 目之所及是一张超大size的床,一色的黑,而斜靠在床边半曲长腿,裸露着上身的男人微微垂眸,搭在膝上的手指格外修长漂亮。 他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折射出一股柔光,凉薄性感的嘴唇轻勾,惯常的一种慵懒散漫的模样。 汝瓷下意识的了唇,然后有些懊恼的扭过头。 “噗,”站在男人身爆一身休闲服的人笑出来,忍不住冲着一脸冷峻的男人挤眉弄眼道:“你的女朋友真可爱,我很喜欢她。” 这句话他是用英文说的,汝瓷只听到“女朋友”这种词。 越描越黑这种事还真不是瞎扯的。 刚才这人一进门就把她跟雍少权凑成了一对,任由汝瓷解释的口干舌燥,这人还是坚决认定她和雍少权之间有姧情。 令汝瓷感到意外的是,雍少权之前还是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现在却一言不发的由着男人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真正的老僧入定似的。 他不置一词的态度弄得汝瓷也不好再辩解,那样反倒显得做作了。(.) 于是她一直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发呆,乍然听这男人叫自己帮忙,汝瓷就觉得没好事。 “米歇尔。”雍少权突然淡淡开口,“你只有十分钟。” “ok,ok。”米歇尔促狭的表情一敛,颇为无奈的举双手做投降状。“eon,girl。”随口招呼了一声,他打开另一个医药箱。 汝瓷刚木着脸挪过去,手上突然被塞进一个工具。 “用这个,把他伤口周围的腐肉清理一下,然后消毒。”米歇尔的中文说的实在不怎么样,只得举着一个透明瓶子左右摇了摇,示意她该怎么做。 汝瓷嘴角抽搐,道:“我不是医生。” 米歇尔毫不在意的双手摊开,眉毛一扬:“我也不是。” 哈? 汝瓷一脸呆滞。 米歇尔微微一笑,眼神明亮的望着她:“准确来说,我是一名法医。” ……一个解剖尸体的,来救人命,这样真的好吗? 汝瓷满脸黑线。 照着米歇尔的指示,汝瓷双手用力摁在一具温热的躯体上。 手下的触感滑腻紧实,柔韧的肌肉饱满而极具爆发力,想起这人凌厉无情的杀人手段,汝瓷鬼使神差的又看他一眼。 雍少权正微阖着眼假寐,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他兀地睁眼,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汝瓷坦然的瞅着他,没有要移开眼光的意思。 米歇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摸了摸鼻子道:“呃,老规矩,不打麻药,你撑着点,五分钟搞定。” 语毕,手里经过消毒的手术刀猛地扎进他的左肩上。 手下的肌肉骤然,雍少权凉薄的眉眼兀自俨然不动,只有汝瓷才知道,这人的肌肉绷的有多紧。 米歇尔目不斜视,一旦专注手上的事就格外认真仔细,他凝神将雍少权的伤口划开,露出里面一片模糊的伤口,在细碎的血肉里找到一片指甲大小的子弹碎片,又在雍少权的背,手臂上找出了大小不一的子弹,然后又用消毒棉一一清理上面的秽物。 ------题外话------ 今天有事九点才回家,来不及只能写这么多,先传上明天假期一天修改此章。菇凉们见谅。 018、早晚精分 汝瓷打死都不承认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有那么丁儿点敬佩雍少权的。 他的年纪也不大,真要算起来才刚成年。只是他身上纳暴戾恣雎,惟我独尊的气质实在太外露,就算他今晚打了一场恶战,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不打麻药又开始处理伤口,却不会让多少人怜惜心疼他,只会让人膜拜敬仰他。 谁让这大爷一副面沉如水的死相,要不是他自己不动如山,凭汝瓷那点力气,肯定摁不住。 米歇尔中文不好,可不代表他脑子也不好使,他不能真以为汝瓷能制住这大爷吧? 汝瓷恍然了,看米歇尔的眼神带了点怒。 丫瞎掺合个蛋!没见着她都快跟雍大爷打起来了?你见过哪对情侣针尖对麦芒似的互踩啊! 手下的肌肉再度绷紧,米歇尔正给雍少权刮伤口边缘的碎肉,那寒气逼人的尖刃下刀,侧转,轻挑,刺进,每一个步骤都稳如泰山,他熟稔严肃的模样,让汝瓷不期然的想起一具具冰冷青白的尸体任他解剖摆弄的场景。 呕—— 汝瓷赌一根黄瓜,这人一定觉得研究尸体跟救死扶伤其实没啥区别,只不过前者不会动,后者不能动而已。 米歇尔处理好,冲汝瓷帅气的挑了挑眉,指了指雍少权。 汝瓷想装看不懂,米歇尔却笑出来:“别担心,这种伤对horror来说寻常的很,你只管处理。” 一番话他说的磕磕巴巴,汝瓷呆了呆,反应过来那个“horror”应该指的是雍少权。 她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些崇洋媚外的魂淡!没事起什么外国名?!装x遭雷劈! 心里带着深深的鄙视,汝瓷也懒得再分辩,反正这两货都待她跟亲人似的,完全不生分,她如果解释就会被当成掩饰,掩饰的就是事实,到时候又得蛋疼。 汝瓷双手消毒后拿着清理工粳憋在心里的滔天怒气熊熊燃烧,她眼神烁烁,所有的不满都在手下发泄。 “啊,对不起,我力气太大了。” “哎,疼就喊出来。” “别捉急,快好了。” “……” 米歇尔幸灾乐祸的双手抱臂站在一旁,戏谑的看着雍少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光滑瓷白的额上沁着细密的汗渍,雍少权的脸色冷的冻死人,汝瓷见好就收,前后折腾了十分钟才意犹未尽的撤回手,将沾着血的消毒棉和手术刀抛在一边。 米歇尔正了颜色,走上来又给他绑绷带,涂药,汝瓷自觉插不上手,跑到卫生间洗手去了。 汝瓷出来后米歇尔已经走了,放在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而她好死不死的撞见雍少权正裸着大片胸膛在子,黑色的纽扣,灵活纤长的指,难以言喻的漂亮。 汝瓷酝酿了会,将视线放在他脸上,镇定的道:“今晚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我确实没在仓库捡到什么东西,”看他没听见一样的头也不回,汝瓷举起手,大声道:“我发四!” 雍少权侧着身子,凉薄的狭眸淡淡扫来。 汝瓷诚恳的对视。 嘀嗒,嘀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雍少权就那样漠然的盯着她,汝瓷渐渐有些不自然起来,死撑着没挪开目光。 “嗤。”雍少权冷笑一声,继续慢条斯理的子。 汝瓷快要吐血了。 笑你大爷!她不奉陪了,跟这种蛇精病处多了她早晚精分! “你想好,今天你踏出这个门,再要来找我,可要看我心情了。”雍少权冷着眼看她转身,阴沉的开口。 汝瓷只迟疑了0。001秒就玩命似的跑向电梯。 这蛇精病不会再来拦她吧! 好在雍少权这样冷傲的人不会真拉下脸一而再的强迫一个女人,虽然汝瓷也觉得他今晚简直莫名其妙透了,威逼着把她带来他的私人住所算怎么回事! 有惊无险的回了汝家,汝富成应酬还没回来。此时已是凌晨,汝瓷澡也不洗了,打开药瓶吃了几颗药就倒在睡死过去。 雍少权最后说的那句话,汝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可过了几天,汝瓷上下学时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题外话------ 粽子节,爷知道妞们都粗去h了,哭瞎,爷整天在电脑前。╮(╯▽╰)╭ 019、不仅躺着,走开都能中枪 这都几天了,那晚蛋糕店里的事一点消息没有,新闻报道也没说k市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惦记着找机会再去看看韩乐,汝瓷只让陶叔接送一回就自个坐公车回家。汝富成工作忙的脚不沾地,这几天还惦记汝孟凡那点破事,她就成三不管了。 今天放学她照例先走到对过那条街,然后拐个弯去对面的公车站牌。 身边一辆辆私家车行走缓慢,堵在路口进退两难,汝瓷就觉得这些脑子秀逗了,上个学还摆谱坐什么轿车,堵,堵死丫的! 一没留神,与一位浓妆艳抹身材高挑的女人撞了满怀,汝瓷斜挎在肩上的背包拉链被扯开,露出里面的课本。 有笔滚出来,汝瓷忙附身去捡。 “对不起啊,撞疼你没有?”抬头时,女人满脸歉意的望着她,手上拎着她的背包。 汝瓷摇:“我没事。” 女人又软软的道了几声抱歉才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汝瓷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好看的小说) 低头正琢磨呢,冷不丁肩膀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汝瓷惊得尖叫一声:“啊!” “吓着你了?”焦急的板过她的身子,魏姜楠清隽秀气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懊悔,“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我不适意的,早知道我就先叫你了。” 汝瓷囧囧有神的听完,小声道:“那啥,我不胆小,就是刚在想事情。” 同时在心里哀叫,得亏她回头就打听了他名字,否则这下又得纠结。 魏姜楠呵呵笑起来,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还誓起勇气提议道:“汝……小瓷,如果你有空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去吃个饭?”怕汝瓷拒绝,又赶紧补充道:“我有话对你说,很重要!” 汝瓷不想去,可一触上他满怀期待的眸子,又不忍拒绝,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找了一家川菜馆坐下,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汝瓷不禁也严肃起来。 汝瓷注意到他点菜的时候通常只注重口味,不太管价格,手指一溜儿点下来都不带停顿的。 那晚在里见他,汝瓷先入为主以为他跟魏臻一样是被富商赞助的,事实上,魏姜楠身为魏家独子,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魏家有四兄弟,老四魏峰早年与妻子离异,几年后夫妻俩陆续再婚,原本心尖上的女儿魏臻就成了累赘,两人踢皮球似的谁都不想带她。魏臻上小学时就魏峰厚着脸皮送到二哥魏池家,这一住就是十年,魏姜楠为人亲善,心里怜惜这个娇弱的堂妹,对她既严厉又宠溺。 汝瓷猜测,魏臻之所以养成这样一幅装腔作势的鸟样,大约觉得这样更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女人嘛,眼泪是最有力的武器。 魏臻智商不错,哭的多男人也烦,可任谁被那乌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默默望着,就是铁打的心脏也免不了会荡一个漾。 魏臻即使再惨一百倍,也掩盖不了前世她当小三破坏汝瓷家庭的事实。 人活一世,图的就是问心无愧,汝瓷想,这些人今生还没伤害过她,她无权把他们上辈子的错误强加在这一世的他们身上,所以在学校里除非魏臻主动上来事,她都强忍着向她扔臭鸡蛋的冲动,离她远远的。 当然这种装逼式的宽容大度在遇上雍少权的时候都成了屁,不说他前世明目张胆的背叛,光这世,雍大爷看着就不是好鸟! 约莫汝瓷真的与这两人不对盘,在魏臻这里,她不仅躺着,走开都能中!魏臻成天想方设法上她这找不痛快,带着一副“你不倒霉我就不开心”的尖酸样。 对于“校园事件”,汝瓷干的心安理得,谁让魏臻那丫没事穿性感!要跟她一样穿的,那不啥事都没了。 她不信魏姜楠在得知她将他从小玩到大的堂妹裙子扒了,还能笑呵呵的跟她吃饭的。 饭桌上气氛诡异,汝瓷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分析着形势,对于魏姜楠的话只是偶尔应一两句却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直到魏姜楠殷切的问她:“小瓷,你觉得怎么样?” 汝瓷收回思绪,淡定的想了想,咧嘴笑问:“你说啥?” 她丹凤眼微圆,颊边梨涡乍现,清新美好的样子让魏姜楠脸上一红,说出口的话就有点结巴:“我,我说你要是想,我们可以一起,我这边有一个长期招的工作,很适合学生……” 汝瓷伸出去夹菜的手指一顿,接着惊喜的凑到他面前问:“真的?” 魏姜楠白皙的脸更红了,只是兴奋中的汝瓷根本没心思去想这是辣的还是害羞。 ------题外话------ 今天翻了翻首推菇凉们的文,发现数据真是惨绝人寰。 干!爷算了算,爷这破文貌似也要赶上黑色双休和周一推荐了,玛丽隔壁!爷先去死一死! 020、遇到一个变装癖不可怕 这顿饭也算吃的宾主皆欢,直到两人分别,魏姜楠也没提过魏臻一个字。 汝瓷挺纳闷,听说这两人的关系很好,连学校老师都找她谈话了,没道理魏姜楠会不知道,而且这件事虽然最后被校方压下来了,但知道的学生不在少数,对魏臻的的影响也很大。 魏臻这几天都没来上学,听说还是在住院。 汝瓷真不是个多嘴的人,可不知道她哪个神经搭错了,被人突然无缘无故的示好,不问个清楚她心里就是烦躁。 “魏臻,最近怎么样了?” 话一问出,汝瓷就后悔了。 魏姜楠脸上的笑容僵住,头颅慢慢垂下,双手无意识的握起,汝瓷紧张的盯着那两个拳头,总觉得下一刻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事。” 魏姜楠声音低低的,脸色被黑夜掩盖,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明显的不愿再谈。 看来无论平时多么温柔的人,也会有不温柔的时候。 汝瓷讪讪的摸了摸自己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姜楠察觉出汝瓷的窘迫,神情懊恼的解释道:“我不是说你,那天其实……哎!虽然别人都说是你故意的,但是我知道臻臻她……” 手忙脚乱的解释半天,汝瓷一头雾水。 “你,呃,我其实没什么。” 天知道她这绝壁的真心话。 魏姜楠却感激的望她一眼,侧过头笑笑:“小瓷,你不知道的,其实……” 汝瓷突然扭过头看向他身后。 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裙的女人正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在他俩身后,女人脸上画着浓妆,面容掩在厚厚的妆容下,身材很高挑。 竟然是之前撞到她的那个女人。 汝瓷的目光直直的定在她的脸和脚下。 她顿时有点恶寒。 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一个女人,即使脚再大,也不可能跟男人的尺码一样,而这个“女人”的身材,虽然看起来很匀称,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略微鼓起,称得上是结实了。 而让汝瓷肯定她不是女人的重要原因是,女人不可能会长喉结吧? 变装癖! 别人再怎么变态,也跟汝瓷没多大关系,虽然此刻他挺凑巧的走在他们身后,目光还时不时的落在汝瓷身上,汝瓷也只是稍稍觉得有点不舒服,并没有多想。 魏姜楠见汝瓷神情微妙,不由也转头看去,一个浓妆的女人正走在他们身后,他只瞄了一眼就转向汝瓷。 张了张口,他还想再说什么。 瞥见汝瓷心不在焉的神情,他眼神黯然下来,默默无言。 两人约好明晚放学后一起去的地方看看,就分别了。 第二天晚上汝瓷穿了一件水绿色的圆领衫,米色的九分裤,站在一个街口等魏姜楠。 无聊的靠在墙边数人头,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怒骂,接着嘭一声,人群里发出一道尖叫,“撞死人了!” 汝瓷一惊,站直了身子踮着脚往人群里望。 老百姓们就是有这个本事,看热闹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才几秒钟的功夫,路人们就把事发地围堵的水泄不通,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真是一出众生相。 汝瓷冷冷撇了下嘴,眼睛蓦地一眯,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 还是一件长裙,“女人”高大的身材鹤立鸡群,浓烈的妆容,意味深长的笑。 遇到一个变装癖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遇到变装癖! 汝瓷发誓,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才走过去的。 ------题外话------ 今晚和基友聊了很多,聊文的推荐,聊今天我文里收到的一个砖,聊她最近家里发生的不幸的事,聊我公司的同事是如何冷漠。 最近很累,想的很多,但是有你们一直在关注我文,有基友一直供我摧残调戏,做垃圾桶让我吐槽,很幸福,笑。 021、哪冒出来的二逼青年 一靠近,光看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汝瓷就打起了退堂鼓,这些人劲头要不要这么大啊,整的跟有钱捡似的。 她头皮发麻,磕着脚跟往回退。 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撞过来,又有路人热烈的围上来,汝瓷身不由己的侧着身子往里面挤,嘴里发苦。 在人群里前前后后张望了下,没见到那个变装癖。 这下她更不想在这当沙丁鱼,卯足了劲就要出去:“哎,麻烦,让让,让一下。” 现场根本没人理睬她,汝瓷有点生气,这时人群中央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谁认识这个女人?或者帮我报下警也行。” 现场静了一瞬,有人嘀嘀咕咕道:“噫,这年头,谁敢管这闲事啊。” 他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每个人都能听见。 群众们听完这句话,不约而同作鸟兽散。 那道男声微怒道:“我手机没电了,在场的就没有一位愿意帮忙吗?” 没人理他,路人聚的快,散的更快。 男声越发愤慨:“世态炎凉!今天如果出事的是你们亲人,难道你们还能这样事不关己的走开?” 可怜见的,哪冒出来的青年,这句话不拉仇恨呢嘛。 果然有几个路人嗤笑一声,其中一个嘲讽道:“我看这人就是你撞的吧?还在这装好人,要不是真的肇事宅谁愿意做这好事!” 人群散了,汝瓷好歹见着了这位勇为青年。 他架着眼镜,双腿跪在水泥路上,一只手托着女人的头颅,一只手垫在她后脊,一个黑色的背包放在他旁爆微微敞开的拉链里,露出一张雪白的宣纸和画板。(.无弹窗广告) 还是学画画的。 看着他年轻的脸上掩不住的愤怒和失望,汝瓷低低一叹,拿出手机报了警。 挂掉电话,她转身就走。 “小妹妹!” 汝瓷脚步一顿,回过头。 小青年咧嘴一笑,抬手指着她:“对,就是你,我就说还是有好人的,你刚才报警了,谢谢你。” 汝瓷嘴角一抽。 她报警了,她就是好人。 ――呵呵。 除了干笑她真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正要赚小青年急忙叫住她:“小妹妹!你能帮我一下吗?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你帮我看下这女人身上有没有手机什么的,或许可以联络到她的家人。” 汝瓷皱了皱眉,认命的走过去。 女人脸部被拉出几道血痕,头发散乱的披在胸前,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一只脚的鞋子不知道掉在哪了,刚才听说出人命了,汝瓷还惊了一把,看样子这女人也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昏迷了。 在她身上摸了摸,还真找到一支手机,一点开竟然没上锁,在通讯录里找了找,翻到备注是爸爸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是一个声音苍老的男人接的:“小艺啊,怎么了?” 汝瓷抿了抿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并说要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头的人静了静,问:“我们家小艺真的没什么事吗?” 汝瓷忙道:“嗯,没事,就是有点擦伤。” 男人低低的咳嗽几声,再开口时声音很嘶哑:“好心人,能不能麻烦你们把我家小艺送回来,医院就不用去了,我们家……哎,送回来吧,等明天我这老寒腿好点了,再去医院给她配点药擦擦,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手机的隔音效果很差,两人的对话小青年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汝瓷问好地址挂上电话,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行,必须要去医院!” “你帮得了这一次,那以后呢?” 她的一句话,令他神情黯然的垂下头。 汝瓷没想到,今晚这一切,才是开始而已。 ------题外话------ 某在努力控制字数,争取下周首推。 022、谁说这妞难搞 给魏姜楠发了条短信告知他今晚的约定取消,小青年背着小艺,跟着汝瓷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大叔一听目的地就皱紧眉头:“这地方太偏,去不了。” 汝瓷道:“那就在最近的地方停下。” 这个最近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近。 汝瓷在前面带路没什么,只苦了小青年,瘦削的身板,背着一个女人走在越来越崎岖的道路上,真是苦不堪言。 小艺的家,在郊区。 幸好汝瓷小时候上蹿下跳皮实的不行,也习惯了农村的坑坑洼洼,就算路上看见各种动物的粪便,也能面不改色的跨过去,只是纳味儿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小青年一路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一看就是城市里娇生惯养,没出过校门的学生,也难怪会义正言辞的站出来救人。 汝瓷看他有些撑不住,就提议两人轮换背。 小青年眼光闪了闪,梗着脖子连声拒绝。 汝瓷只当他是大男子主义,笑了笑没再开口,却坚决的将他的背包拎了过来。 两人找到小艺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把人放在,汝瓷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就急着走。 小青年却面带尴尬的拦住她,支支吾吾了半天。 汝瓷嘴角抽抽:“想去厕所?” 小青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汝瓷扶额,“那你快点。” 她无聊的在屋里转了一圈,一阵轮椅声,小艺的父亲端着两碗茶过来,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哑着嗓子问:“小姑娘,另一个小伙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通电话的时候不觉得,这对面,汝瓷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奇怪,好想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似的,想到他在电话里时不时响起的咳嗽,也就释然了。 “他去厕所了,哎,您腿脚不便,还是别忙活了,我们马上就走。” 小艺的父亲一惊,忙上来拉她:“这可不成!你们对我家有恩,怎么说也要吃口晚饭才能住” 汝瓷推脱时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里面的茶水滚在他的手背上,汝瓷情急之下扯了墙上挂着的一块毛巾,扑上去就擦:“对不起,严不严重?还是去买……” 汝瓷的话突然顿住。 她惊悚的瞪大眼。 原本黝黑,干瘦,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卷起一片轻薄的肉色,底下的皮肤殊滑的古铜色,虽然粗糙,但是能看出来是年轻人的手背。 穿着单薄的衫,汝瓷的背后却迅速汗湿了一大片。 她触电一样火速往后退,后膝一疼,撞在一个东西上。 冰凉的手指用力箍在她的脖子上,女人不耐的声音响起:“我靠,装了这么久,可憋死我了!” 小艺的父亲,哦不,他怎么会是一个患有老寒腿的中年男人?就连那个据说被撞伤的可怜女孩,也是骗人的! 汝瓷手心里全是汗,这种感觉只有几天前那晚在蛋糕店里才有。 这种压制,紧张,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妈的!没想到这玩意质量这么差,这就掉色了!” 汝瓷看着对方狠狠的把脸上手上的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抹掉,然后冲她嘿嘿一笑:“小妞,我们可等你好久了。” 身后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谁说这妞难搞的?!害的老娘担心半天。” 从对方露出马脚,到被人挟持,汝瓷的脑子一直处于震惊状态,她实在没想到,难得做一次好事,竟然是一场圈套。 那小青年…… “嘿,你不会还在想着那小子来救你吧?哈哈哈,死心吧,他也是我们的人。” 话音未落,屋外进来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去掉了眼镜,人的气质原来真的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些阴霾的眼,粗黑的浓眉,白皙的皮肤,面无表情的脸,和之前鲁莽憨厚到傻萌的那个小青年,完全是两个人。 汝瓷突然想起在蛋糕店的那个晚上,雍少权也是戴着一架银色超薄眼镜,妖治冷艳的阴冷狂妄。 023、原来是醋了 汝瓷知道,她这是被人坑了。[] 看他们配合如此默契,想必这样的事,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特别是装作学生的青年人,演技真是好的没话说,汝瓷死都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个诈骗犯。 看她不惯的大有人在,然而汝瓷几乎可以确定,今晚这一切,与魏臻有关。 那天在医院里,她亲耳听见魏臻的姧夫说要给魏臻出头,这些人,怕不就是他雇来的吧? “我想你们办事前,不会没打听清楚我的身份吧?难道雇佣你们的人没说我是汝富成的女儿吗?!” 女人尖利的指甲牢牢的掐在她的脖颈上,汝瓷仿佛感觉不到,神情倨傲的高仰着头,眼含轻蔑的直视对面的青年。 青年沉默片刻,默认般的摸了摸下巴,忽然一笑:“小艺,放开她。” 小艺呿了一声,双手放是放下来了,却反背着汝瓷的双手牢牢制着她。 之前扮作小艺父亲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把满脸黏糊糊的东西擦干净,他的长相很普通,说话却流里流气的,像个痞子。他对着汝瓷吹了个口哨:“怎么着?汝家的大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救你还是想套话?” 汝瓷闻言一惊。 她以为他们大概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毕竟汝家千金这个噱头还是会让一般的犯罪团伙望而止步,如果说出来,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敢轻易动她。可现在,他们分明是清楚的知道一切,那么她想籍着汝家这个名头打迂回战的念头就被掐死了。 “既然知道我是汝家,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绑架我!” 事到如今,汝瓷只能尽量说点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她在指望谁能来救她。(.好看的小说) “小风,行了!快把人弄走。” 青年人完全不吃汝瓷这一套,对着小风当机立断的道。 汝瓷暗暗骂了一声。 日,这么急哄哄的要赚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全,那么对她来说,留在这里总比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来的安全。 “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吗?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们钱,但是请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只是一个高中生。”硬的不行,汝瓷打算来软的,可是竟然没一个人理会她。 小风去旁边开出一亮黑色轿车,小艺麻溜的压着汝瓷就要上车,汝瓷急的不行。 她就是傻的都知道,上了这车,再想跑可就难了。 青年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要制着汝瓷,小艺一把挥开他的手,冷眼瞪了汝瓷一眼,皱紧眉头道:“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不会让她跑掉的,咱们快走。” 汝瓷被她瞪的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她就眼尖的注意到,小艺的眼睛总时不时的往青年人那边瞟,一来二去的,手上的力道就有点松。 她看出了点门道,怪不得之前青年人只不过让小艺松开她,小艺就使那么大劲折她的手臂,还有刚才,她瞪自己的那一眼,原来是醋了。 趁着小艺再次闪神,汝瓷身子一矮,用力往下一坐,被抓着的手臂顺势从她手里挣出来。 小艺呆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一脚就往汝瓷身上踹。 汝瓷很肯定这一脚完全诗报私仇。 险险避开她的脚,汝瓷整个人却半躺在地上,小艺伸手就捞她,而青年人已经大力抓住了汝瓷的肩膀,她想打个滚躲过去都不行,男人的手劲很大,捏的她肩膀生疼。 条件反射的用力拍向抓着自己的大手,汝瓷的力道完全是蜉蝣撼大树般,青年人稳稳的抓住了她,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脸色有点难看。 “你倒薯点子多,”转过头冲着脸色更不好看的小艺道,“把她绑起来。” 小艺脸色这才好看点,冲着汝瓷轻蔑的撇撇嘴。 两个人都没料到,汝瓷竟然趁这空档又反抗起来了。 被人反扣着双手制住,最能有效打击敌人的就是后肘,这技能汝瓷运用的是越来越熟练了,虽然那次在蛋糕店,她用这招逃生失败,可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倒霉催。 汝瓷很瘦,硬硬的骨头撞在青年人肚腹的软肉上,还是疼的他腰一弯,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愤怒的抬起头,青年人抡圆了手臂狠狠的像汝瓷的脸上挥去—— ------题外话------ 每晚忙的跟打仗似的争锋多秒,玛丽隔壁啊。菇凉们,快到爷的身下来~! 024、那人回来了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声呵斥了一声,小青年一愣。[.超多好看小说] “镇宇,今天这些事都是误会,听我的话,就算了吧。” 墙角处转出来一位光鲜亮丽,浓妆艳抹的高挑“女人”,这一变故惹得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魂淡!竟然是引诱汝瓷去看热闹,间接导致她被这个叫镇宇的青年绑架的那个变装癖! 汝瓷咬着牙盯着他。 叫镇宇的青年最先反应过来,他收回手,眼神阴沉的看着来宅好像一点都不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赵迟,你凭什么跟我说算了?” 汝瓷抹了把脸,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站起来就跑! 妈蛋!她差点就被毁容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听这群变态你来我往! 镇宇狠狠低咒了声,拔腿就要去追汝瓷,小风呆在原地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小艺踌躇的看了看汝瓷的背影,又看了看赵迟和镇宇,一时下不定决心。 赵迟冷笑一声,道:“镇宇,这要是平时,我肯定不会挡你的财路。不过前几天我接到上面那人的指示,那件事没落幕之前,我必须保证她的人生安全。所以今儿这事,你还是到此为止,她嘛,不是你还有你身后那个人能动的。” 镇宇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震惊的道:“你说什么?那天我明明看见你引她……” “是那个人的意思。” 赵迟淡淡的看着他,脑海里想起那个人冷戾的声音慢慢地道:“她不听话,就让她长长记性。” 不过这事他没必要跟镇宇说,镇宇不是头脑冲动的人,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镇宇果然沉默了。 小风在一边迟疑的问:“赵迟,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人回来了?” 赵迟浓艳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却没有回答小风的话。 这里的人都不敢提他的名字,因为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和财富,即使那个人两年前在k市昙花一现,然后又消失无踪,然而他的名字,足以让每个知道他的人为之哗然。 镇宇一直低着头,他心里在想什么赵迟不知道,可是他能肯定的是,镇宇动摇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但凡是出得起钱,无论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儿,都必须眼也不眨的干。不仅干,还要干得漂亮,否则不会有人来雇佣你。而像镇宇他们这样团队成员少,成功率脯在道上口碑好的,基本上平时就接一些富贵圈里的活儿。一般就是恐吓恐吓别人,或者搞些跟踪和偷拍的龌龊事。像今天这样的绑架,其实他们根本没想过要对汝瓷怎么样,刚才要把她弄上车,也是去和雇主接头,把人交给对方,他们就得离开这个城市了。 镇宇也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那个女孩子骗过来,对方却是个倔脾气,非得跟他们对着干,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一下子被她激怒,险些一巴掌把人煽吐血。看那丫头还有精力拔足狂奔,此刻冷静下来,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汝家的汝瓷?她竟然会被那个人看中。 镇宇叹了口气,对着赵迟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善后。” 赵迟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不知道耽误这么久,他还能赶上一出好戏吗? ------题外话------ 这章其实字数很多,但是快到午夜了,不发就断更,爷下章字数补够!菇凉们很给力,爱你们不解释! 025、阴差阳错的亲上去 汝瓷跑了很久,才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好看的小说) 额头的汗顺着眼睑滑下来落在眼睛里扎的生疼,她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盯着黑暗里看了很久,确定没人追过来,她才长呼了一口气。 歇了好一会,她拍拍衣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傻眼了。 刚才她只顾疯跑根本没看着路,此时一打量才发现,她正停在一个山坳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关键的是,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潮,地上被挖的到处是坑,她一双单鞋早就沾满泥污了,不远处还有几棵来不及拖走的大树横在地上。 远远望去,乌漆抹黑,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汝瓷心里犯怵,硬着头皮往回赚这时一辆车突然从一边的小道上拐出来,刺目的白光直直的往她这边射来,她被刺激的眼泪直流,抬臂挡在脸前。 那车直接闪电般飞驰到她身爆 “上车。” 磁性微哑的声犀不容置喙的语气,这样霸道到不可理喻的人,不是雍少权又是谁? 汝瓷垂手,转头,抹脸,抬脚绕过车子就走。 “上车!”雍少权的脸色隐在黑暗里,阴鸷的眸子深不见底。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他说话的语气加重的时候,就是发怒的前兆。汝瓷了解他比了解自个儿还清楚,自然知道他这是要生气了。 只是她这辈子又不稀罕他,管他生不生气,气死最好! 她明目张胆的无视让雍少权的眉毛微不可见的轻轻蹙起,从口袋里接出来的一条黑色数据线一直延伸到耳际,透过一个黑色耳机,他垂眸听着那边的人焦急的说:“权爷,对方已经b演练区,请相关人员尽快离开,请相关人员尽快离开……” 面无表情的切断信号,他大踏步下车,直接走到汝瓷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回走。 “我靠!你松开我,我要回家,不需要你帮忙!丫听见没有?!” 汝瓷的倔劲来得有些不合时宜,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的不安全,可是她很讨厌雍少权那种不容分说的强势。他们之间明明一点都不熟,每次见面却都会肢体接触,他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汗毛倒竖全身鸡皮,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厌恶感。 她明丽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憎恶,眼神带着深深的鄙弃,雍少权眼神一凉,眸里涌上骇人的寒意。 “想死你就继续犟!” 汝瓷愣了愣,嗤笑一声:“你少唬我,难不成我不跟你赚你要杀人灭口?” 雍少权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冷着脸将她塞在副驾驶位置,迅速发动车子。 “你……” 之前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阴沉,这下籍着车内温和的光犀汝瓷见他面上一片冰凉的冷肃,快脱口而出的冷嘲热讽,竟然没法说出来了。 扒着车窗望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重重黑影,她咽了咽口水。 刚才凭着一股蠢劲,她自己都不怎么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此时冷静下来才略带庆幸的拍了拍心口。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可是早先就没电关机了,农村的夜晚黑灯瞎火的,她又有点路痴,想寻对路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找着了路,难道还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大路上拦车?跟这些相比,对不对雍少权妥协认怂,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想着想着就有点尴尬,她刚才都吼了什么来着? 悻悻的看着雍少权冷冽的表情,汝瓷了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好听话,车子忽然一个咯噔,半开的车窗刮进来一段尖细的树枝,汝瓷的脸离的很近,顿时被细枝划出了一道血痕。 汝瓷只觉颊上一刺一凉,她条件反射的身子一缩,手掌下意识的去够什么东西撑着,刚好一掌附在了一只修长的手上。 她前倾着身子猛地抬头,凉软的嘴唇对着雍少权转过来的下巴就阴差阳错的亲上去! 日啊! 这一出脑残剧里很经典的画面其实做起来一点不浪,漫!汝瓷的嘴唇磕在他坚硬冷峭的下巴上,险些把门牙给磕掉了。 脸上的伤口这时渐渐撕开更大的口子,一滴滴鲜红的血溢出来。 雍少权狭眸一眯,正恍惚刚才下巴上温软的触感,见此果断的停车,扶着汝瓷的脑袋凑上去看―― 忽然,他目光往后视镜一扫,眼神倏地一利,阴鸷得道:“趴下!” ------题外话------ 每晚都很赶,不行,今晚熬夜存稿! 026、你是什么人 很多时候人的反应是很慢的,比如你过马路,迎面一辆车撞过来,你明明是知道要迅速的躲开,可人却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知道是一回事,能够及时作出反应又是另一回事了。 汝瓷听雍少权的语气就知道铁定有什么情况,她脑子里的念头才转了一半,脑袋后的玻璃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一颗子弹被车玻璃挡住。 那位置危险至极,如果不是碰巧车子摇晃了下,那颗子弹就会射进来! 汝瓷完全吓蒙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雍少权也看到了那个痕,脸上的表情有点恐怖,一把将汝瓷捞过来抵在手臂下,一只手在方向盘上猛地打转。车轮胎对方向盘的反应极快,几乎感应不到多少颠陂,车子就如同破笼而出的猛兽般向前疾奔。 仰躺的姿势让汝瓷的呼吸有点困难,脸颊生生的疼,一摸就沾了满手的血。 汝瓷的身子抖了抖。 她额头和膝盖的伤这几天才好的差不离,转眼竟然又挂彩了,特么的流年不利啊! 汝瓷气的差点一口老血都喷出来。 怎么别人重生后都是各种狂拽酷炫,到她这就是各种苦逼各种受伤呢!前世她根本就没经历过这些,这剧情也太多变了,一定是她重生的方式不对! “抓紧!”雍少权忽然低喝一声,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甩尾蹿上一条沙石路。 车窗外的景色完全陌生,幽幽的圆月映衬着地上高矮不一的树丛鬼影重重,汝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咬着牙爬起来,透过车内的玻璃,汝瓷见脸上的血越流越多,抓起衣服下摆就擦。 手指紧紧扣着车座,她扭过头看向车后。 一辆漆黑的私家车尾随在雍少权的车后,对方加足马力拼命往前冲,每次雍少权甩开他一段距离,那车就穷追不舍的贴上来,即使是这样,两辆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汝瓷还有点懵,她呆呆看了片刻,呢喃道:“这些人,不会是找我的吧?” 雍少权薄唇紧抿,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咻!嘭―― 又是一颗子弹袭来,准头不够,击在了后车窗上。 雍少权车子开得飞快,踩油门,挂档,控制方向,他急速分析着路面情况,同时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滴滴滴。 车子仪表盘的位置忽然亮起红光,雍少权目光直视着前方,伸指不知道按在哪个按键上,一道冷凝的男声响起:“爷,二号线已上钩,对方带了五个人,携有87式消音步和d―905阻击步,有效射程在600至700以内!目标已锁定。a区暂时没有消息,b区信号中断!” “西北!” 雍少权听的眉目不动,厉声叫了一声。 “是!老大请讲。”无线电里呲啦一下,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 “我在b区,马上追踪!”简单明了的下达命令,雍少权目光冷然。 “什么?老大你开玩笑的吧?b区不是已经被遗弃了吗?”叫西北的男人声音拔脯难以置信的道。 “两分钟。”雍少权冷冷的回了一句,果断的切断了信号,隔绝了西北哇哇乱叫的声音。 汝瓷目光深沉的望着他的方向。 “发什么呆?”雍少权忽然冒出了一句,汝瓷回过神,却见他根本没看她。 “你,是什么人?”汝瓷迟疑了半响,有些艰涩的开口。 前世她对雍少权死缠烂打,凡是跟他有关联的人和事她自诩都挺了解的,可她从来不知道雍少权背地里有这样一群朋友,也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涉及到这种疑似机密要务的事情,仔细一想,貌似她从一开始就只知道他身份尊贵,家世显赫而已。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认上了。 027、身材一般,长相路人 原本单方面的爱情就难以维持,以前汝瓷从来不觉得雍少权不爱她是什么阻碍,或者那会她真的魔障了,发疯似的要往人家身上贴,即便结婚后两人貌合神离,她也在所不惜。(.无弹窗广告) 她所认为的爱他了解他,却好像只局限于那一个圈,他不想她看到的,她就看不到。 一叶障目,还沾沾自喜。 想起前世的自己,汝瓷心里的滋味很复杂,她垂着头,嘴唇紧抿,一种防备脆弱的姿态。 那句疑问,其实更像是她自言自语。 雍少权虽然没有去看她的脸色,也敏锐感受到她此时心情很低落,完全不像前几回见面时的张牙舞爪,恨不得冲上来跟他干架似的凶狠。 他微微侧眸瞧了汝瓷一眼,竟然淡淡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汝瓷沉默不语。 雍少权也不再多言。 在这一片诡异的沉默里,雍少权放在车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眉目一凛,手指滑开通话键。 “老大!b区已恢复联络,跟随在你身后的是个小尾巴,惊蛰已带人前去支援!二号线传来消息,双方已经开战,地点是84l―郊,兰山区!请你指示!”话筒里的西北声音严厉而肃穆,一点也瞧不见刚才插科打诨的嬉皮。 雍少权的眉毛一蹙,喝道:“不用支援!全部人马转移到兰山,给我严阵以待!出了一丝纰漏,我饶不了你。” 西北委屈的声音传来:“老大,追踪你的虽然不是大鱼,但火力也不容小觑,你那边的无线已经被对方入侵,只有咱们内线还能用,很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你在这了。” 雍少权狭眸一眯,没有做过多解释,只冷然道:“告诉惊蛰,活捉艾伦,其他的人随你们。” 西北突然压低声音嘟哝了句:“老大,我怎么突然有一种被你算计的感觉?” 雍少权哑然失笑,凉凉回了一句:“这次干的好,回去条件随你提。” 西北顿时忘了刚才的埋怨,连声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挂完电话,雍少权的表情一片肃杀。 身后的追兵紧跟上来。 “怕吗?” 雍少权唇角微勾,邪肆的眼神看向汝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声。 汝瓷倏地回神,抿着唇摇了。 “很好。” 他意味不明的笑出来,脚下一踩刹车,疾驰中的车子立刻停下来! 这、这人疯了吧? 看着他狂妄睥睨的微扬起下颚,挑衅的瞧了眼后视镜,汝瓷满腔的忧郁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满心满眼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的惊悸。 精致的眉眼突然转向她,身子压低,不容拒绝的检查了她的伤口和安全带,他眯眼盯着她道:“呆在这,一会听见什么都别出来。” 被他扣着下巴认真仔细的研究了会,汝瓷有点难堪不适,强忍着一把挥开他的冲动,眼神瞟向一边。 虽然他是好意,但汝瓷觉得眼下这情形别扭到了极点,特别是视线一触到他薄凉的唇,她就想使劲擦自己的嘴巴。 深深吸了口气,她淡淡应道:“好。” 她的神情,让雍少权的眼神冷下来。 有一种人,对别人一闪而过的表情有着异于常人的捕捉力,这种能力,有利于最大限度的了解对方,诱导,确认,或控制对方的想法。 雍少权第一眼看到汝瓷,就明白这个女孩对自己抱有强烈的敌意,那种几乎喷薄而出的怨怒非常莫名其妙,虽然汝瓷极力压抑克制,可两人每次见面的开始都挺平和的,结果却肯定是不欢而散。 即使雍少权再怎么不在乎,被一个女人屡屡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这无关乎什么情爱,是天下间的男人都会有的挑战欲和掌控欲。 所以,有些看着清冷的人,一旦固执起来就格外要命。 冷冷的勾起嘴角,雍少权微微一笑。 行啊,这妞还真是他见过胆子最肥的,长这么大,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人都被他弄死了,唯一活着的,就是眼下这身材一般,长相路人的妞了。 还真是,特别。 阴沉着脸下了车,雍少权在心里琢磨出了这一个词。 似笑非笑的扬唇,他的眼里一片阴霾。 黑色的轿车此时也停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月光黯淡,雍少权眯着眼瞧了瞧,阴戾的笑起来:“十六,别来无恙?” ------题外话------ 今晚回家吓死,我娘跟人撞了,后脑勺一很大的包,膝盖也流血了。 菇凉们外出啥的要注意安全啊! 028、挠心挠肺的滋味,才刺激 叫十六的,同样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脸色有点苍白,模样虽然不出挑,周身的气质却锐利如刃。 他面无表情,一点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截了当的道:“今晚得罪了,不过权爷应当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您请见谅。” 雍少权懒懒睇了他一眼,“见谅?不敢当,mark好手段,把你也收之麾下,野心不小啊。” 汝瓷坐在车子里,竖直了耳朵。 她以为双方一见面就得开火的,她前后检查了遍车窗,连坐垫都拾到跟前准备到时能挡一时是一时,谁成想这两人看样子像认识似的,字里行间还透着一股子熟稔。 不过就算认识,想必也是竞争对手之类的,很明显两人阵营不同。 听到mark这个名字,她觉得有点耳熟,具体在哪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晃神了半响,她摇了,决定有机会一定记得查一下,能让雍少权夸赞的,必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后得离他们远点。 不过看雍少权下车时脸色阴沉不定的,这会子倒是有闲情跟人磕牙了?如果不是亲耳听见雍少权拒绝了手下人的支援,她一定以为不可一世的雍大爷怂包了! 汝瓷不知道,其实十六从刚才就觉得这情形不对,以雍少权的个性,被人追在屁股后面揍,绝无可能还有心思跟人哈拉。所以他一直神经高度,就怕雍少权突然反扑,虽然他早就查清楚此时那辆车里只有一位还没成年的女孩子。 而且,现在整个地区的无线信号都被他们的人干扰了,连电力供应都被人为切断,雍少权如果没有把握功成身退,绝不会只身下车,置身险境。 十六的表情凝了凝,沉声道:“权爷,那东西归根结底,也谈不上是你们的,道上的规矩,谁有本事谁拿着,死活不论。您身娇体贵,不值当为这玩意伤筋动骨。” 他这一番话说的就有点强势了,而且表情看起来很高傲,仿佛是在刻意激怒谁似的。 雍少权当然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心里微微一晒,眼神漫上深沉的晦暗。 被一个女人鄙视就算了,他个大老爷们,还能抬手煽她? 可眼前这些人不一样,他不乐意了,这些人就得乖乖给他打哪来滚哪去。 说到底,他刚回国就被盯上了,无非就因为那破玩意。 他知道mark那老稀罕它,可他偏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想要,爷就得给你?滚蛋。 猫捉老鼠的游戏他玩的太得心应手了,让着他,偶尔松懈一下,等人上钩了再狠狠回击过去。 想放,舍不得,不放,困不住。 那挠心挠肺的滋味,才刺激! 看着十六若有似无的焦急神色,雍少权也不说话,侧立着身子,一只手慢慢的摩挲着一个东西。 跟在十三身后的男人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支手,上了膛。 汝瓷听见手的声音,忙从后视镜上一看,愣了愣,在心里破口大骂。 那被擦拭的冰冷发亮的匕首,可不就她的嘛! 那天她走的匆忙,忘记找他要弯刀了,这几天又忙着找,压根把这事忘了,潜意识里她一点不愿想起雍少权的点滴,就一直没在意这回事。 这人没脑子吗?既然要干架,偷袭不是更好?干嘛还把弯刀亮出来,嫌死得不够快吗?! 而手一掏出来,气氛一时有些凝固了。 这时十三旁边的男人表情突然一变,耳朵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低吼道:“情况不对!有人!” 029、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砰! 十六在男人惊呼的同时矮着身子,躲过了空气中骤然响起的沉闷声。 他站着的地上被打了一个凹坑,不过他翻身的动作只做到一半就僵住了。 手指捂着鲜血翻涌的左腹,那里不偏不倚的插着一把匕首。 十六的脸色很难看。 开的人在右,他往左侧闪躲全靠的本能,只是这种本能在雍少权眼里分明是送到眼前的靶子。 反手掷刀,一击即中! 十六的同伙也不是优柔寡断的,见他出师未捷,立刻飞身扑到一爆手上的像长了眼睛一般指向雍少权的方向,砰砰砰连开三! 雍少权神情冷冽,单手撑在车头,帅气利落的躲过了飞射的子弹。 眼尾一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优雅的戴在脸上,邪肆的眼神落向黑暗里,嘴酱起一抹笑:“老妖,什么时候子儿准头这么差了?” 淡然的月光下,容貌俊逸的男人举着一支慢慢从路边黑暗里踱出来,脸上戴了一个和雍少权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汝瓷曾经还差点顺赚正是那个银色超薄眼镜。(.) 老妖伸指扶了扶眼镜,看起来有些无奈的道:“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拿命不当命可劲儿作呢!” 目光一转,他悠悠开口,语气带了丝傲然:“法再不准,收拾这两人保管够!” 汝瓷缩在座位里,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一瞬间的无语。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她一直很鄙视那些明明想把敌人分分钟弄死,却非得在弄死之前废话一大堆的傻逼。 这两人,就那傻逼!没有之一! 她真想冲那两人吼:“等把旁边两货弄死咱再装逼成不?!” 雍少权正站在车头前,眼尾一扫,刚好对上汝瓷愤怒且唾弃的眼神。 她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在车灯的照射下有点惊悚。直直的瞪向他时,半张的唇晶莹润泽,白且尖的下巴衬的小脸细美婉约,让人想起春天枝头上娇嫩的鲜叶。 只有雍少权知道,这张软薄的嘴唇下吐出的话,可称不上什么动听。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又飞速移开,连汝瓷也没有发觉。 只有和雍少权说话的老妖敏锐的捕捉到他一瞬间的闪神,想起自家老婆的叮嘱,他急不可待的想解决掉眼下的麻烦,然后…… 另一边的十六,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咬紧牙关挪到了车前,手伸向车把。 “速战速决!” 老妖见此嗤一声,抬手冲雍少权的方向扔了一把,返身猛虎一样凶狠的扑向离他最近的男人。 雍少权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将手握住,看也不看的拉保险,瞄准,射击―― 三声响。 雍少权一射在十六跟前,一射在十六背后。 十六满脸冷汗打出的一,击中雍少权的衣襟,将他胸前的衣扣打掉了。半敞着的胸膛,丝毫不见羸弱,柔韧结实的肌肉,优美性感的的光泽,充满着野兽般的狂放,不羁。 雍少权看似打偏的两,却让十六忌惮的站在原地。 往后,没有遮掩物,他有伤在身几乎必死无疑,可是想打开车门,也不会太顺利。 怎么办? 踌躇,疑顿。 雍少权凌厉霸道的一出敲山震虎,让十六开始忌惮。 这就是心理暗示和诱导! 雍少权表情沉凝残冷,动作矫健的近身上前,侧踢向十六手肘麻。 手一抖,十六握着手的手指一松,差点掉在地上! 他狼狈的缩身,背紧靠在车窗上,对着雍少权扣下扳机。 雍少权做每一个动作时,都会把对方将做出的反应算计在心,此时十六受伤,再加上心神不属,已经没法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扰乱他的心神,正是雍少权的目的。 银色眼镜片上反射出一道迫人的光芒,握拳,发力,雍少权变换了一个角度,往十六还插着弯刀的腰腹狠狠击去。 十六铁青着脸,蹬蹬后退,雍少权的连番动作和不要命的打法,已经让他忌讳莫深,再不敢和他近身搏斗。 厮杀时最要不得的就是心生退意,这种心态无形中就会落入下风,落败几乎是必然。 雍少权盯着他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冷笑着砍向十六腕骨,一只手握着手绕过自己背后,从腰侧瞄准,射杀―― 黑夜里,十六看到雍少权诡异的侧身动作,心里有些发寒,想要不顾一切的逃开已经迟了。 无情的子弹冰冷的穿透喉咙,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刚才还鲜活的生命,转瞬就瞪直了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竟然有人在这个扭曲的角度,也能命中目标! 十六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瞳急速,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与此同时,老妖那边的交战也落下帷幕! 车子里,汝瓷动了动快要僵掉的脖子,慢慢抬指揉了揉脸颊。 ------题外话------ 首推求收!菇凉们很给力啊!下章转换场景了,这梗终于完了! 话说,这几章很多人物都出来了,对情节有很大推动作用。 基友吐槽我了,望天!求不鄙视2333 030、跟他不熟 听见那道子弹洞穿肌肉的声音,和老妖缠斗在一起的男人身躯一震,手上慢了半拍,被老妖迎面的直拳打在脸上,鼻子瞬间流血不止。 老妖看起来斯斯的脸上一片肃杀,以指着他的脑袋,缓缓开口道:“回去告诉mark,z国不是他只手遮天的地方,这次,算给你们一个警告。” 对准男人的双膝,老妖面无表情的开了两,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轿车。 饶是那男人也是个硬汉,这时亦忍不住低吼一声,脸上浮现出极端的痛色。 他这两条腿,算是毁了。 一死一伤,结局何其惨烈。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先后坐了进来。 “啧,半年不见,你小子身手了得!我还以为在那弹丸之地,丫早就乐不思蜀了,还记得回来呢?” 老妖一坐上驾驶座就回头挤兑雍少权,汝瓷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讪讪的把紧抱在怀里的坐垫之类的一股脑摁在身后,手指尴尬的摸着自己的脸。 “开车。”雍少权对老妖的调侃听而不闻,淡定的从车里取出一条白绢,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手指。 老妖眼一瞪,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还真当我是司机呢!” 嘴上抱怨着,他却很积极的发动车子,神色间难掩兴奋。 汝瓷怪异的扫他一眼。 注意到汝瓷的目光,老妖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道:“美女,我这哥们就这德行,其实说穿了就是一闷骚,你多担待点。” 汝瓷嘴角一抽,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而且她觉得老妖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像是促狭?调侃?亦或者好奇? “呵呵――我,跟他不熟。” 其实汝瓷本来想表达的意思是她跟雍少权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话到嘴爆却更觉得这样说很蠢。[.超多好看小说] 真要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大半夜两个人能在一块? 她总不能说她之前被人拐骗,好不容易跑出来,却被雍少权这个活阎王连累,遭人迫害。今晚她能过的这么丰富,真得好好感谢雍大爷! 汝瓷这么一想,脸上的伤更疼了,呲着牙,她别过身子朝雍少权默默翻了个白眼。 雍少权正沉着脸,微眼靠在座位上,汝瓷一看过去,他凉薄如水的目光立刻撇向她,小动作无所遁形,她赤果果的了。 汝瓷仗着脸皮厚,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嘴角往下一撇。 “脸上有伤,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伤口裂开,到时候会很难看。” 雍少权沉冽的声音在宽敞的车厢里响起,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但是汝瓷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寒意。 汝瓷有刹那的怔忪。 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扬唇微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相信这位的技术,这次肯定不会出现意外。” 她这收着弯骂雍少权技术渣呢。 雍少权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表情怎么瞧怎么欠揍,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可那眼神真的教她非常不舒服。 汝瓷有点憋屈。 如果雍少权继续跟她打口水仗,她有把握压他一头,可怕就怕在这人一副浑不在意的超然模样,好像不管她说多少不中听的话,都不能伤害到他。 在见到他那样凌厉阴狠的灭掉对手后,她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跟她前世所了解的太不一样了,这一世她所遇见的,是一个血性,果断,狠辣,沉稳的男人。 这人真的只有十九岁吗?! 汝瓷郁悴的阴下脸,扭过头不再看他。 老妖时不时的瞄两人几眼,要不是看他俩之间的气氛实在称不上和谐,他真想大笑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庄园,他邪笑着加快了车速。 汝瓷的目光渐渐被车窗外的景物吸引,没想到上了一道高坡,后面还有这样一个绿意盎然的庄园,浓郁的黑夜下,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显得格外醒目。 吱―― 车子稳稳的停下,不等汝瓷有所反应,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笑声:“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人带来了吗?” 汝瓷呆住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题外话------ 困困困,昨晚睡了四小时,上了一天班,今晚本来要开会,我跑掉了,被扣工资了摔! 老板太残忍,总不能跟他说我急着回家码字吧?不行了,我要去碎觉碎觉碎觉碎觉……安,妞们。 031、不得不说的奸情故事 “老婆,你就见过她一面而已,这么亲热我会吃醋的。” 一见到自家老婆,老妖就笑着凑上去,大手小心翼翼的搀着她走到车前。 女人白嫩圆俏的脸颊红润细腻,笑盈盈的样子十分讨喜,她白了老妖一眼,隔着车玻璃,见到里面汝瓷惊呆的傻样,捂着嘴巴笑起来。 可仔细一瞧汝瓷,她不由敛了笑,竖着眉瞪视着老妖:“怎么搞的!好好一姑娘,这都破相了。” 挥开老妖递过来的手,对着汝瓷道:“快下来,我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看着怪吓人的。” “韩……姐。” 眼前长的白白胖胖,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可不就是那晚的蛋糕店老板娘韩乐嘛! 她是老妖的妻子?! 鬼使神差的,汝瓷就想起那天晚上韩乐看雍少权时古怪的表情,而且当时她还很亲昵的叫雍少权――“权”。 可是雍少权却并不像是认识韩乐的样子,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过。 如果雍少权知道韩乐是自己兄弟的妻子,当时肯定不会就那样杀气凛凛的闯进来威胁她们,还惹来了大麻烦。况且韩乐还怀孕了,那晚她难看的脸色,到现在汝瓷都还记得,每每想起,就是一身冷汗。 汝瓷晕乎乎的被韩乐拉着进门,直到被安置在沙发上也没反应过来。 韩乐瞧着她沉思的脸,笑着指挥老妖拿绷带来。 老妖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声:“女人还真是奇怪,不就见过一面嘛,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哎,想不通,想不通。” 其实老妖这样说完全是带着玩笑的意味,自家老婆对汝瓷这么友好关切,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汝瓷的性格对她胃口,谈得来,自然就亲近,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那个兄弟。 这事说来就有点话长了。 前阵子蛋糕店里的事发生后,他怒不可遏,风风火火的拽着老婆去医院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幸好结果是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否则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时韩乐看他喷火的眼,为了安抚他,就把遇见雍少权的事说了,连带着把汝瓷也夸奖的天花乱坠,一点没说自己差点疼抽过去的事。 听她说完,老妖是又惊又怒。(.好看的小说) 惊的是雍少权秘密回国的事,他竟然一点不知道。 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过来。 雍少权的身份太过紧要,甚至关系到国家内部高级机密,如果不是涉及到棘手的秘密任务,他轻易是不会回国的。 怒的是那群人胆大包天,在z国都敢明目张胆的策划暗杀和掠夺,当天晚上,他就用军方特定的联络方式联系上了雍少权,双方对接了下情况,准备想个法子一举将这些烦人的东西一网打尽。 老妖想到了汝瓷,就随口一提她。 苍天作证!他完全是因为听老婆说雍少权那晚强硬的拽着汝瓷走了,想着这两人不会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奸情故事吧?他跟雍少权从小一块儿长大,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正眼瞧过呢,一琢磨,就想着要不撮合撮合? 他真没想到雍少权会一口应下来,更没想到雍少权会让汝瓷真正遇到危险,老实说,看到汝瓷的脸颊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都差点骂雍少权不是东西! 就算不待见,人家好歹一姑娘,还未成年呢,娇滴滴一朵花,丫也太狠了! 他在心里朝着好友竖中指,想着他坐在驾驶座上让他丫孤家寡人在后面狂吧,没成想这回雍少权又不乐意了,当他没看见他眼里泛着的寒光呢嘛! 人家姑娘一说跟丫不熟,就膈应了吧?哈哈哈。 老妖一边递给韩乐医药箱,一边鬼祟的观察着雍少权和汝瓷,那神情,像是恨不得立刻看见这两人抱一块似的。 韩乐失笑的推了推他,直。 汝瓷一直呐呐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方面她这几天有点忙,再加上不舒服,一直没机会去蛋糕店看看,原本以为韩乐早就把她忘了,没想到人家不仅没忘,还一直惦记着她,这么一对比,她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韩乐和老妖促狭的眼神她也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那直溜溜往她和雍少权身上转的眼珠,她就是再迟钝,都多少有点明白过来这两人是误会了。 汝瓷脑子一抽,想起韩乐叫雍少权的那声亲昵的权,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她不想再跟雍少权有什么交集。 她脸上的局促慢慢消失,直了直身子,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向正坐在旁边为自己伤口消毒的韩乐笑着道:“韩姐,原来你们是认识的,我一直担心你呢,现在看你安然无恙,我总算放心了。” 将遮住眼睛的刘海拨了拨,汝瓷接过韩乐拿在手里的创口贴,啪嗒一下黏在自己脸蛋上,站起来道:“我家里管得严,今晚实在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忍了忍,汝瓷终于还是叹口气,轻轻环了环韩乐的肩,真诚的道:“韩姐,谢谢你。” ------题外话------ 今早我跟经理说:经理,我恨你。 经理看我一眼:别恨我啊…… 我:经理,我要把你挂墙上,你还我20!(昨晚没开会,被扣的钱),下次准时开会成不,经理我谢谢你! 经理竟然还笑:行,以后八点准时开会。 我:经理我恨你―― 经理――!:好吧,我尽量。 我,阴测测:不准时,下一次你也会被扣钱 经理:…… 我去!公司好坑爹,规定要参加会议,却总是在我下班后!蛋!我要反抗! 032、你脸也让我划一下 韩乐虽然疑惑汝瓷突然要赚但她到底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见汝瓷面色不郁,挽留的话转了几转又咽下肚子,拉着汝瓷要了手机号码就送她出门了。[.超多好看小说] 在门口的时候,韩乐拐了拐老妖。 接收到老婆的命令,老妖刚想叫雍少权送送人家,却听雍少权在身后淡淡的道:“我送你。” 汝瓷听见他的话,顿下脚步,想了想,回过头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韩乐见汝瓷笑了,才长出一口气,跟老妖对望一眼,互相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以为这两人终于能擦点火花的某夫妻,大概死也没想到,这两人一起和谐的坐上车扬长而去,一路上根本一句话都没说! 而从那晚之后,汝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雍少权,当然,她也没再去看韩乐,只是偶尔出去的时候路过蛋糕店,对着紧闭的大门发会呆。 最近学校里又开始热闹起来。 第一件事是校运会终于轰轰烈烈的拉开序幕,第二件事是,魏臻回学校上课了! 想起魏臻回学校那天的盛况,汝瓷简直笑死了。 清一色的穿黑衣的保镖排排站在学校主干道上,魏臻坐在一辆宝马车里,到了停车场,由着一个穿制服的女性搀扶着下了车。 算算也有好几个星期不见了,魏臻的脸色比之前在医院里时好多了,不过下车后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脸色还是一变。 极力维持着笑,友好的跟在场的学生们打了个招呼,魏臻的那张小脸哟,白的跟墙面儿似的,然而更离谱的事还在后头。 只见一个男生嚷嚷道:“魏同学,我听说你之前都转去精神病医院了,咱想去看你呢,可学校不让,还说你情况不大好,没想到还能看到大美女回来上课呢,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啊。” 他的话让魏臻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僵硬的扯唇笑了笑,干巴巴的回应几句,她就要走。 突然,有个声音突兀的冒出来。 “魏同学,你能说一下你和吴氏执行长吴先生是什么关系吗?有人在医院里看见你们举止亲密,据说你还是吴先生资助的学生之一,对于这次波尔学院里关于你私生活的传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场面刹那静了一静,离的最近的黑衣保镖最先反应过来,齐齐走过去抓住了那个记者模样的男人。 “这里怎么会有记湛!” 扶着魏臻的女人眉毛紧皱,怒视着一边脸色同样很难看的校长。 “这事以后再说,目前最主要的是将魏臻同学的情绪稳住,你快看看,她怎么了?”校长一眼瞧见魏臻摇摇欲坠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些犯嘀咕。 之前因为魏臻,闹得汝氏和吴氏都有点不愉快,学校夹在双方之间,是左右为难,只能祈祷魏臻别因为这件事心里落下阴影,可怕什么来什么,看魏臻现在这副模样,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心里想着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进锅里再说,校长陪着笑,跟着女保镖搀着魏臻去了医务室。 在场的学生,大多数是口口相传,才知道那天魏臻出了天大的丑,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今儿一听魏臻要回来上课的消息,就一股脑的挤来看热闹,此时绯闻的主角都被拖走了,顿时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有人想起刚才那个胆肥的记宅忙东张西望的找人。 然而找来找去,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那个记者的身影? 学校的一个拐角,汝瓷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冷笑着道:“嗬,胆不小,这还扮上瘾了?我正找你呢,丫就送上门了!” 对方笑嘻嘻的凑近她眼前,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道:“啧啧,生气了?之前那都是误会,我今儿来找你,是有要紧事的。” 汝瓷直直的抬臂推开他靠近的脸,平板的道:“我这几天都琢磨呢,见到你也不会把你咋样,你脸也让我划一下就成。” ------题外话------ 拜谢各位软妞对爷的支持,这小破文我更得很慢,这样你们都能忍,我相信等你们通篇看下来,一定可以练忍术了23333 哈哈哈哈这样自嘲真的好吗╭(′▽`)╯ 033、珍爱生命,远离渣爷 其实汝瓷有个很蛋疼的缺点,那就是脸盲。 之前的魏姜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不是他总搁她跟前晃,汝瓷压根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更别提会想起来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挖出来参详一下,然后成功抱上大腿。 不过脸盲也是看情况的,欺负过她的人,她都是牢牢记着的。 比如旁边这白生生的死人妖,扮完女人扮记宅这变态的嗜好,可真对得起她对他的日思夜想! 叫赵迟是吧?! 坐在奥迪车里,汝瓷一路阴着脸不说话。 赵迟偶尔瞧一眼汝瓷,眼里的情绪稍显复杂。 老实说,上次差点间接害到汝瓷后,他也挺心虚,特别是看到她俏白的脸蛋上悍然长存的创口贴,更是升腾起强烈的愧疚感,要不是今天事态紧急,他也不想颠颠凑上去招人恨。 汝瓷能答应跟他赚他心里说不感慨是假的。 想到一会将要面对的情形,他头皮一阵发麻,脚下猛一踩油门,跑的更急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就不信一会就只有他被不待见! 不一会,车子稳稳的停在车位里,汝瓷下来一瞧。 第一军医院。 上回魏臻住院的那家? 赵迟看着汝瓷的脸色,敷衍道:“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太多,我们抓紧时间快上去。” 赵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话到嘴边就怂了。 汝瓷默了默,跟在他后头。 电梯里,赵迟盯着一个又一个楼层往上蹦的数字,终于硬着头皮打预防针。 “一会,你别激动。” 汝瓷瞅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 赵迟咽了咽口水。 汝瓷犀利的审视目光像要把他衣服扳一样,赵迟刚开始还佯装镇定,到后来就有点发毛了。 他退后一点,抬手抚了抚胳膊,几不可见的打了个冷战。 汝瓷嘴唇一勾,笑吟吟的开口叫一声:“赵迟。” 赵迟愣了下,讪笑着说:“妹子,别这样,你这表情太不符合你的气质了……” 汝瓷笑容一敛,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他的衣领,拳头就招呼上去了:“!个人妖!看不见你就算了,今儿白送到跟前,丫还想我跟你哥俩好?” 赵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目瞪口呆。 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会子就疯魔了?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赵迟不敢反抗,苦着脸任她疯。 谁让这姑奶奶阴差阳错的替他们拉了仇恨呢?没有她来转移目标,这次的任务也不会这么快就接近尾声,这傻姑娘还蒙在鼓里呢。(.无弹窗广告) 视死如归的闭上眼,赵迟安慰自己――被人家一小姑娘揍几下又不会少快肉,先出出气,免得一会带她出去的时候,新仇旧恨加一块被人给咬死。 看出来赵迟有退让的意思,汝瓷一点不含糊,拳头照着赵迟的胸口就捶下去,脚尖绷直了狠狠踢在他后小腿肉上。 汝瓷不傻,她知道男人就算看起来没多大杀伤力,肌肉也是硬邦邦的,她要是胡天胡地的揍下去,免不了肉疼骨头麻。 可是――天杀的!这人看着白净的跟软面儿似的,可身上的肌肉丁点儿不软,汝瓷一拳下去,指骨都快崩碎了! 恶狠狠的瞪着赵迟,她一下俯身,张口咬在赵迟手上。 嘶―― 赵迟倒吸凉气,瞠目结舌的看着汝瓷小狗咬裤管一样死不撒口,皱紧眉忍着疼,过了会他甩了甩手腕,汝瓷的脑袋也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可就是不松口。 他无语的瞧着她黑乌乌的头顶,抬指去敲她:“喂,你够了啊。” 汝瓷充耳不闻,死死咬着。 叮一声,电梯开了。 汝瓷迟疑了下,才支起身子愤愤的擦了把嘴,然而看到电梯外一身寒气的人时,她有点发懵。 我去!怎么到哪都能遇见雍少权?! 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笔直的烟灰色长裤,薄凉的眉眼,冷戾的狭眸,精致俊挺的五官,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可不就是雍大爷。 汝瓷顿时平头正脸,“呃,你好。” “出来。” 雍少权阴沉的目光在汝瓷和赵迟身上转了一圈,冷冰冰的命令。 汝瓷神情一滞,心头火瞬起――奶奶的!这人什么语气啊这是! 她抬起头,正要讥嘲几句,却见身边的赵迟鹌鹑一样的闪出去,背在身后的手还朝汝瓷摆了摆。 这两人,认识的? 汝瓷回过神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两人当傻逼一样耍的团团转。 从汽车维修店初遇,到蛋糕店,然后是诱骗和追杀,凡是跟雍少权搭上勾的,她就毫不大意的倒霉加挂彩。重生的她没占过半点便宜,反而被不按剧本出牌的剧情弄的灰头土脸,瞧瞧她脸上的伤口,哪个不在提醒她“珍爱生命,远离渣爷”! 这都还没完,现在又让她看到害她倒霉的死人妖和罪魁祸首蛇鼠一窝,她想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强烈的被欺骗,玩弄,侮辱的感觉疯狂的从心里冒出来,汝瓷脑子一蒙,几步走出电梯,在雍少权面前停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讽刺道:“耍我,很好玩?” 赵迟苦哈哈的劝:“妹子,淡定啊,你千万要淡定点……” 汝瓷额头青筋一跳,眯着眼冷笑:“抱歉,我没蛋定不了。” 举起手,瓷实的大耳刮子,丁点儿不迟疑的招呼在雍少权艳冷的俊脸上―― 场面,冷凝了! ------题外话------ 今天让同事给我淘宝付款,刚完事同事接到电话,对方称支付宝钱包出现问题,要求退款等,同事一人搁那忙活,烦躁了,说:哎你这个东西付款怎么这么麻烦现在出问题了。我一听就跑过去,对方在q上给同事发信息,要求输入验证密码,我火速上淘宝核实,证实是骗子。 我让同事去银行改密码,这时骗子发来信息:验证码收到没? 我笑了:滚你妹!,个骗子。遭雷劈! 对方过几分钟回:我骗你什么了? 我:去你妈蛋!傻逼。 对方默了…… 干!也不想想,支付宝出问题劳您大驾告诉我呢?人淘宝掌柜都没急,丫急个蛋! 大家逛淘宝提高警惕,像这种骗子一般都是发链接过来让你戳,别看对方电话是银行就信。 034、车祸 一巴掌下去,雍少权眼瞳骤然一缩,冷冽的脸上缓缓浮现一抹骇人的狠戾。 风雨欲来的狭眸,死死的盯着眼前满脸厌恶之色的妞。 又是这种眼神! 不屑,鄙夷,疏离。 两人见过面的次数也不少了,每次她都是这种极端隐忍的样子,好像他是瘟疫似的。 她毫不掩饰的反骨和抗拒,令雍少权一直盘踞在心里的躁乱越来越明晰。 !跟别人就能有个笑样儿,看见他就跟看见鬼似的,笑的那么丑,她怎么不干脆哭! 今天他本来就有点不爽,刚才看见她跟别人打情骂俏的样就更烦了,这下又被打了,他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生平第一次被个小妞彻头彻尾的嫌弃到这种地步,雍少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抬起手。[.超多好看小说] 身后的赵迟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挡在汝瓷面前,满脸焦急的道:“爷,你别跟个小姑娘计较,她这不生气呢嘛,你见谅!见谅啊……” 后面的汝瓷,也有点呆。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雄赳赳气昂昂的煽雍大爷的耳光,就算她做梦都想把他吊起来用蘸辣椒水的鞭子来回抽一百遍,但两人的战斗力完全不成正比,谁也不知道雍少权有没有不打女人的习宫她要是真犯在他手上,就算后悔都没用了。 可是打都打了,她总不能哈哈一笑说手滑吧! 迎视着雍少权寒霜般的眼,汝瓷捏紧拳头,咬着牙,死都不移开目光。 赵迟夹在两人中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看了眼不淡定的爷,又想想身后的妹子一定也是一只死不妥协的倔驴,他就愁啊。 这还没主题,两人就火花四溅的互掐上了,一会还不把房顶给掀了。 擦了擦冷汗,赵迟皱着一张脸,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两位,注意一下影响,这里是医院……” 雍少权冷若冰霜的眼神从赵迟身上略过,眼里的戾气更甚,面容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还真看不出来,这妞魅力挺大,赵迟都敢明目张胆的护着她了。 凉凉的勾起唇,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的雍少权使了个巧劲推开赵迟,一把攥住汝瓷的手腕,拖着她就往前走。 汝瓷要吓死了,身子被他不由分说的往前带,踉跄的步伐急促而凌乱,一路都有病人或医生护士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们俩,却没一个人敢上来问一声咋回事的。 雍少权阴测测的脸色,真的恐怖极了,哪有人敢上来触霉头! 汝瓷在心里后悔不跌,雍少权少年老成,而且身手了得,平时看他那拽样也是一个心比天高俯瞰众生的主儿,她这样当众打他,更胜于言语上的辱骂和唾弃。 这梁子,是结定了。 汝瓷正心惊胆战的想着雍少权今后会用什么样变态的手段报复自己,就听彭一声巨响,雍少权冷着脸踹开一道门,拽着她进去。 “家属在这,立刻输血!” 房间里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被他粗鲁的踢门动作惊的脸色发青,忙应了一声,上来拉着汝瓷就走。 场景转换的太快了,汝瓷有点莫名其妙,猛地一抽手臂,回身对雍少权皱眉喊道:“这咋回事?什么家属?” 雍少权冷冷一笑,面无表情地说:“你母亲出了车祸,找你来,是救她。” 车祸?! 听到这两个字,汝瓷有点晕,只觉得心脏乍然一紧,好像被人突然用力捏在手心里,闭了闭眼,忍过那阵晕眩,她压下心里纷乱的念头,使劲抹了把脸,抓着护士的手厉声道:“快点!” 声音仔细一听,却是的。 ------题外话------ 想了想,还是500加更吧,现在收藏君难产了,哎,今儿在家恶补世界杯,虽然看不大懂,但是……咱们也赶一回潮流不是! 035、没想过动她 输完血,汝瓷脚一沾地就开始抖啊抖,挨着床走几步,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头一阵阵的发晕,她索性蹲下身子,手撑在地板上,准备缓一缓再起来。 到现在她都有点犯迷糊,刚才雍少权说的,真是她妈? 记忆里那个和她第一次进汝家大门的女人,衣着朴素,姿态卑微,虽然极力装作落落大方,并且精心的化了个淡妆,看在别人眼里,却还是面目可憎,惹人唾弃。 某些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上流人士,看不起她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更遑论这还是一出狗血淋头的二女共侍一夫的老套戏码,区别就是正室很大方,竟然接受了私生女登堂入室。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汝瓷从来不会参加任何宴会和party,汝富成起先还以为她从小在乡下长大,适应不了现在的环境,好言好语的哄她。时间长了,见汝瓷从来不开口叫他爸爸,心里也有点回过味儿来,此后再有聚会,汝瓷去不去他都不再管。 两个人的面部轮廓太像了,只要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别人表面上恭维着,暗地里想些什么弯弯绕,大家都心知肚明。 汝瓷管不着别人脑子里想什么,可是她不耐烦应对那些嘴脸,要是真能选,她宁愿重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有一双携手共患难的父母,就算日子苦的只能吃糠咽菜,她也甘之如饴。 不过大多数人当着汝瓷的面,还是不会说些不中听的屁话,可对她妈就不会这么顾忌了。 就说冯雪兰吧,她再怎么不待见汝瓷,顶多背地里给汝瓷小鞋穿,明面儿上见到她,还是得装装慈眉善目。 不过有一点汝瓷一直觉得很不安,因为重生后的情况跟前世有很多出入。 前世汝瓷被汝富成“收养”后,她妈一直在汝家待到她大学,这一世,却是在她刚来汝家没多久就走了。 汝瓷是在十六岁那年重生的,直接就错过了当时的那段,后来她找了汝孟凡打听情况,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说白了就是冯雪兰咽不下这口气,当天晚上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汝瓷妈顺走了她和汝富成的结婚钻戒,东西最后自然是在汝瓷妈房间里找到的,汝富成站出来主持完大局,倒也没再追究,只是在第二天安排她妈离开了汝家。 此后,汝瓷再没见过自己亲妈。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这个有妈的,哪里不像草? 人家小姑娘赖在母亲怀里撒娇要零花钱的时候,她坐在汝家豪华宽敞的饭厅上一言一笑都仿佛是个木偶。在学校里那群趾高气昂完全用鼻孔看人的小兔崽子们也没一个愿意跟她说话。就连魏臻这个真正称得上是“公主”的伪圣母,也能厚颜无耻的仗着吴先励这个后台,在她面前蹦跶。(.无弹窗广告) 汝富成确实从来不会在物质和金钱上对她有亏欠,但这种大方,她觉得恶心透了。 汝富成对她的这种好,究竟带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打从开始,她就没把汝富成当自己爸爸,所以在他面前,她也就无所谓恨与不恨,在不在意。 然而血亲毕竟是血亲,刚才听到自己妈出了车祸,汝瓷就算是铁打的心脏,都软了。 不管怎么说,妈就是妈,她能抛下她不闻不问,她却不能真那么狠心的转身就走。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去看看情况。 汝瓷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气息靠近,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她的肩,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汝瓷愣了愣,怔怔的看着雍少权那张能冻死人的脸。 “等会再哭,你父亲来了。” 听了这句十分欠揍的话,汝瓷又是一愣,倏地,她噗嗤笑出来。 他的表情,太逗了! 跟她说着话,雍少权的眼睛却没放在她身上,凉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犀艳冷的眉蹙起的弧度能夹死苍蝇,捏着她肩膀的手用的力气大得要命,全身上下充满了“爷很不耐烦”的模样,明显还在愤怒她刚才煽他的一巴掌。 一个从来都喜欢冷艳挑眉,狂拽的俯瞰众生,宛如神袛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突然露出这种小孩子闹脾气似的幼稚表情…… 有点沦丧,更多的却是滑稽。 汝瓷这么一笑,雍少权的眸光明显狠狠的一暗,锐利的眼蓦地移在她脸上,看到她眼里的忍俊不禁,顿了顿,悟了。 雍大爷的脸黑了。 “很好笑?” 眯眼,沉声,显而易见的不悦。 汝瓷立刻就噤声了,可是那不断抖动的肩膀,和别过去的脑袋,分明是笑不可抑。 从雍少权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因为扭头的动作,显得格外纤瘦的下巴和脖颈,隐隐还可以瞧见她左颊上漾出的那抹清丽的梨涡。 眉毛上扬,双眼下弯。 人笑着的时候,面部肌肉都是一样的,可雍少权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谄媚,讨好,敷衍,嘲笑,讥讽。 ——笑着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怀着一样目地的,他很容易就能从人的面部表情里看到人的内心,掌握他们的情绪,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种可怕又残酷的通透,让别人无所遁形的同时,他亦很难看到人的真心。 虽然这小妞笑的他心里躁乱的厉害,但是不可否认,她这个笑,起码没有丝毫险恶和轻慢。 汝瓷察觉到雍少权落在她脸上的视犀脸上的笑容一僵。 雍少权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她任何人,之前她还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这么一笑,不是显得自己太作了。 雍少权会怎么想? 轻浮?造作?欲擒故纵? 汝瓷缓缓敛了神色,手指攥了攥衣角,又松开。 “唔,我们,快走吧。” 她含糊的开口,埋着头看也不看他,绕过他就走。 身后的雍少权凝着她的背影,双眉再次狠狠蹙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女人心,海底针! 刚还笑的傻不啦叽的,转眼就板着一张脸装深沉。 雍少权狭眸一眯,脑子里闪过老妖前几天刚说过的一句话。 “汝家这小妞啊,别看长的不起眼,瘦的跟干柴火似的,剁吧剁吧都没几两肉,可真要犟起来,得跟你打个平手,你信不?” 别说,仔细一合计,这妞还真像那么回事,哪个女人敢打完他还笑话他的?更别说在这之前,以她对他的挑衅和态度,早够他捏死她几百回了。 稀罕的是,她都这么找死了,他竟然没想过动她。 ------题外话------ 嘛,今天恶补了世界杯开幕式,本来想看看球赛,结果发现两眼一抹黑,支持哪个队,看哪一集,完全不造。 撩裙子,伸大腿——勾个男人陪我看球赛呗! 036、被车子拖行了一段路 手术室前站满了人,不仅汝富成,冯雪兰和汝明燕,甚至许久不见踪影的汝孟凡都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汝富成拧着眉,正听冯雪兰在他面前说着什么,汝明燕唉声叹气的站在一爆汝孟凡垂着头,半侧着身子,脸隐在黑暗里,也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 见状,汝瓷的脸色冷凝起来,快步走过去。 “我妈情况怎么样了?” “她自己跑出去才会被车撞……”汝瓷猝然跑过去,打断了冯雪兰激动的陈述,眼睛瞪的大大的,冯雪兰犹带惊恐的表情凝结在脸上。 汝瓷只听到最后那一句,心一沉,她定定的看向冯雪兰。 “你,你怎么来了。”冯雪兰呐呐瞧了她一眼,抬手撩头发。 “兰姨,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汝瓷扯着嘴角笑了笑,尽量把话说的很平静。 “我,我说什么了?你不是在上课吗?跑这来干嘛?” 汝瓷讥讽的看着她:“我妈都出事了,兰姨还有心情质问我为啥不上课?” 冯雪兰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闻言更是白得像纸。(.) 她的表情让汝瓷的眼神瞬间变的阴郁起来。 汝瓷正要再问,一边的汝富成肃着脸截住了她的话:“小瓷,你冷静点,你妈不会有事的,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好吗?” 汝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护士站里,有好几个年轻的护士凑一块窃窃私语,见汝瓷看过去,尴尬的笑笑。 汝瓷霎时明白了汝富成的意思。 这家医院在全国都拥有极高的口碑和知名度,无论是就职的员工抑或来往的病人及家属,都有可能是某界权贵,说不准就有哪个汝富成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者合作伙伴恰好在这里,他不过是担心汝瓷冲动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影响了他的公众形象。 说到底,还是为了面子! 汝瓷的心凉了凉。 看冯雪兰紧张的模样,今天这车祸肯定跟她逃不了干系,就算不是她干的,起码也算的上是目击宅汝富成不可能一点不知情,那他打断她,极有可能是护着冯雪兰。 一边的冯雪兰张了张口,嘴唇啜嗫了半响,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但眉眼间明显放松下来,一直攥着的手指也稍稍松开了些。 沉默里,一股郁气聚结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汝瓷冷冷的扬唇。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就见一队人快步走过来,最前头的,气质冷峭,面容妖野,狭佞的黑眸微眯,视线仿佛不经意的扫过汝瓷,又落在身边毕恭毕敬说着话的国字脸男人身上。 “您放心,这次的手术,院方一定会全力以赴。” “嗯,辛苦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手术室前。 汝孟凡这时猛地抬起头,惊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雍少权。 “兄弟,你怎么在这?” 雍少权还没回答,汝孟凡突然瞪大眼,指着他道:“不会吧?难道你就是那个撞到小瓷老妈的人?” 汝瓷眼角的肌肉狠狠一抽,皱眉看向雍少权。 “哎,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呢,我们家老大可没撞到她,不信你可以去调路口的监控看看,真相自然一目了然!” 犀利的瞧见汝瓷目光不善,跟在雍少权身后的赵迟立刻蹦出来解释。 汝孟凡冷哼了一声,表情明显不信,但顾忌着在医院,倒也没再开口,只是闷闷的看了汝瓷一眼。 在场的气氛有点凝滞,站一边的医生和护士都有点尴尬,好在手术室上面的灯闪了闪,门终于开了。 里面的人走出来后一呆,看到院里某教授在,忙上去打招呼,一句话还没说利索,就被国字脸的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了:“病人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医生立刻如实道:“送到医院时,病人脑颅内出血,大腿多处骨折,脚趾和脚踝多处出血,胸下左肋骨处撕开一道食指长短的口子,现在虽然输了血,但是病人的情况很危险,而且……”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眨也不眨的瞧着他,硬着头皮道:“病人应该被车子拖行了一段路……她的右颚和耳下的皮肤已经……” 汝瓷脸色铁青。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推躺着一个人,她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半边脸被一层层纱布绑着,头顶和下巴处涂着药膏。 她眼睛紧紧闭着,鼻子挺直,肌肤洁白,干净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然而微微干裂的嘴唇和眼睛下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点憔悴。 汝富成看见护士推着汝瓷妈出来,不顾冯雪兰难看的脸色,跟着一起走了,汝孟凡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路过汝瓷身爆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群人很快消失,汝瓷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题外话------ 这周会有加更,拜谢软妞们让最近一直死给我看的收藏君活过来――摸摸大~ 037、怕你多想 等汝瓷来到病房里时,又开始糟心了。 冯雪兰嘤嘤的靠在汝孟凡肩上哭,一边抹泪一边道:“我知道今儿你就认定这是我的责任了,是,我有错我承认,但是你……你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说出来是给大家留个台阶下,你要是再这么对我冷脸,逼急了我可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汝明燕原本一直默默听着,闻言不快的道:“弟妹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头了吧?有什么不满,咱们放明面上说,你这样话里有话的,不嫌伤夫妻情分吗?” 汝孟凡脸色几变,也忍不住道:“妈,你说清楚点成不?什么你的错爸的错,你们之间有啥矛盾不能好好解决?总这样闷着僵着有意思吗?何况今天躺在这的可是小瓷的亲妈,你知道什么就及时说出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冯雪兰被这两人齐齐一瞪,噎了噎,不敢对汝明燕撒火,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捶自个儿子:“你个讨债鬼!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你什么时候知道关心关心你妈我了?今天这事你别插手!” 汝孟凡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抓住冯雪兰胡乱挥舞的手,“妈!我不知道你跟爸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对小瓷,还有她妈有成见!哎,你可别听信外面那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孬货们瞎叨叨,小瓷虽然长得跟爸挺像,但好歹她们跟咱家也是有点血缘关系的是不?你可别钻牛角尖。” 一直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这么裸的被汝孟凡说出来,场面瞬间静下来,冯雪兰条件反射的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汝富成,两人的目光恰好在空中对上。 他俩的面面相觑,让门外的汝瓷看个正着,不禁心里一动,接着面色无波的走进来。 “小瓷,刚,刚才那些混账话都是些混账东西放的屁,你别在意,听过就算了,嘿嘿。” 汝孟凡呐呐的冲着汝瓷解释,眼神有点儿飘,生怕她生气似的。 哎,这傻子! 汝瓷无奈的在心里骂了一声,刚才的那点阴郁也被他这么一搅合冲淡了。 他哪里知道,她早就晓得自个儿是个名副其实的私生女,而且从小到大,她已经对这词免疫了,难得汝孟凡顾着她的情绪,还反过来安慰她,就凭他现在这番话,汝家就算有再多龌龊事,她都能淡然以对。(.无弹窗广告)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想她好。 眼圈儿红了红,汝瓷垂眸摇了,微微勾唇笑笑。 她这么一笑,汝孟凡就更不是滋味了,以为是刚才口无遮拦的那些话伤了她的心。 “爸,妈,既然你们非得藏着掖着,那咱们就回家说。先让人娘儿俩待会,马上天黑了我再过来一趟,把这边事处理一下,你们看行不?” 一群人在这傻站着也不是个事,汝孟凡只得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准备回去好好套套爸妈的话,也好给汝瓷个交代。 汝富成看了眼病呼吸微弱的人,又瞧瞧冯雪兰泪流满面的脸庞,心里几近窒息的烦闷和不郁一阵阵的往上涌。 他将在场的人一个个看过去,语气冰冷的开口:“行,我们就先回去。只是大家都记着,今天这事不能让记者知道,听见没有?” 汝瓷真想大笑出声。 讥讽的低低应声,等汝富成他们出去后,她走过去,一脚踹在门上。 “啊!这咋了?”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冒出来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汝瓷面无表情的继续用力关门。 “别啊妹子,你这么一用劲,我这颗脑袋可就交代在这了。” 赵迟可怜兮兮的揉揉脑袋,猴子一样窜进来,满脸的讨好。 汝瓷等了等,没动作,赵迟奇怪的撇她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凑上去,嘿嘿的道:“妹子,咱爷刚接到西北的电话,现在赶着回去处理事情了,这不,留下我搁这陪你呢嘛。” 汝瓷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扯淡,嘭一声把门关上,她盯着赵迟,一字一句道:“我妈这到底咋回事?” 赵迟脸上轻松的笑敛了敛,左顾右盼的就是说不出话。 汝瓷眯着眼冷笑:“你们这样把我叫过来,又什么都不敢说给我听,是几个意思?这么让我着急上火很有趣?麻痹!今儿这躺着的是我妈,换你妈你作何感想?!” 冲动的话一说出来,汝瓷就有点气闷和懊恼。 她今天真被汝富成避重就轻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心里憋着火,一见赵迟这样子就忍不住想骂几声,可她怎么样都不该拿人家母亲说事,简直就是混蛋。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情不好……” 赵迟定定看着她,良久,喟叹一声:“没事,我知道你是无心的,”顿了顿,脸色忽然有点讪然,还是道,“其实吧,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毕竟这事还牵涉到我老大。” 汝瓷心里咯噔一声,就听赵迟道:“当时我就在老大车上,你母亲是突然从马路上闯出来的,老大当时就刹车了,可倒霉的是后面刚好来一辆私家车,直接就把你母亲卷在地上……” ------题外话------ 明儿3000,算加更吧好不?嘿嘿,某懒货懒得分章。 其实我更想万更来着,无奈手残,玛丽隔壁。 明天上姧情,今晚熬夜写好,干啊!每晚都裸奔,这感觉太沦丧了。 038、此后两人,再无交集 ! 两人说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汝瓷这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道:“天不早了,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你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 赵迟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我们老大特意交代的,放你一人在这我不放心。” 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话说的太暧昧了,连忙道:“啊呸!我不那意思!我是说我不能言而无信。” 汝瓷没好气的道:“那行呗,一会我哥来了,你俩好好聊聊。” 赵迟立刻撇嘴:“靠,谁跟那二货有话聊!” 汝瓷淡淡看着他。 赵迟摸了摸下巴,突然笑起来:“别说,你这要笑不笑的德行,跟我那老大挺像的啊。” 汝瓷暗暗呸了一口,抬脚就踹向他:“屁!回家洗洗睡吧。” 赵迟闪身躲开,一边笑:“别恼羞成怒啊,我真觉着你俩般配,哈哈。” 汝瓷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淡了。 赵迟察觉到她的变化,也敛了笑,挠挠头试探的道:“要不,我一会再来?” 汝瓷抬头瞪了他一眼,“滚吧,别来了。” 汝瓷瞪眼的时候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郁,话说的也半真半假,赵迟有点恼恨。 虽然他不是什么眼神锐利的人,但起码的直觉还是有的,汝瓷和自个老大之间若有似无的怪异气氛,他不是感觉不到。 但自个老大的态度,又着实玄妙。 按往常的情况看,敢这么和老大较劲的人早死边了,眼前这个可是奇葩啊,打了老大一巴掌,老大也只是变脸没变态,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小妞的大腿得抱啊! 于是乎,赵迟一听要留下看看这边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了。 然而他瞅她一听老大的名字就不快的神色,他就闷的慌。大伙儿尊崇膜拜的权爷,啥时候沦落到被女人嫌弃的地步了? 要说赵迟这人吧,真二起来,能和汝孟凡不相上下,可真要认真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以他的眼光看,汝瓷的性格就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那种的,很鲜明,很死心眼,也很偏执。这样的人一旦埋进自己挖的坑里,除非有一个比她更偏执的人把她拽出来,否则这人就能一辈子埋里边。 所以说,她如果说讨厌,那就是真的讨厌。 某个以自家老大为首是瞻的脑残粉,因为汝瓷这句话,炸毛了。 皱紧眉思索出一番拾掇她的话,赵迟张嘴才吐出一个字,病房里蓦地响起一段铃声。 瞧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爷”字,赵迟轻咳两声,接通电话。 “老大?”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赵迟的神情渐渐变的严肃起来。 汝瓷撩了撩头发,轻声道:“我出去一下。” 不等赵迟回答,就出门了。 在走廊上了一会,汝瓷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可是现在回去病房,又不想听赵迟和雍少权讲电话。刚才赵迟的表情挺凝重的,大概又发生了什么事,想起前几回和雍少权一起经历的那些蛋的破事,她就恨不得离这群人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走着走着,刚好路过女卫生间,汝瓷想着事,没怎么细看就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骇的汝瓷瞬间起了满身的白毛汗。 一个穿着黑白条纹病服,剪着板寸头的中年男人,正缩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表情沉醉,神情痴迷,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吼叫,汗湿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裸露在外的大腿,布满黑色的体毛。 汝瓷身体僵直,两眼呆滞的瞪着眼前这一幕,连呼吸都忘了。 然后,让汝瓷视为此生最恶心的一幕发生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男人不仅不惊慌失措,反而死死的盯着汝瓷,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随着嘴里的声音逐渐变大,黝黑的手指沾上一滴滴白色的液体,那恶心人的东西越来越多,直到蔓延成一条醒目的白色,从裤子上滑下来。 粗噶的喘气慢慢变轻,男人的手还放在腿上,浑浊肮脏的眼神落在汝瓷脸上,嘴里发出一声声古怪诡异的笑。 汝瓷强忍着胃里翻天覆地的呕吐感,全身忍不住的颤栗,明明很想尖叫,很想转身就跑,可是身子却半点动弹不得,脚下像灌了铅一样。 僵持着,一秒,两秒,五秒,十秒,一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汝瓷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眼里的紧张慢慢褪却,干涩的眼睛转了转,狐疑又纳闷的看向对方。 刚才那画面太美以致于她根本都不敢看!可现在仔细瞧了瞧,才发现了一点问题。 这男人盯着她,却一直没下一步动作,而且他的眼睛太奇怪了,一点神采也没有,一眼望过去就像是看见一片虚空,让人轻飘飘的踩不到底。 心里思衬着,汝瓷正想悄悄的后退试试对方的反应,岂料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期间还伴有女人压低嗓子的低呼:“你们去那边找找!一定不能惊动南边的病人们,快点。” 汝瓷没听明白呢,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就动了。 他猛地一下扑在地上,抬着的头眨也不眨的盯着汝瓷,双脚蹭蹭蹭的蹬着,人就超汝瓷这边爬来了。 汝瓷不幸看见他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屁股,心里直泛恶心,快速的一退。 见此,男人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狠狠的一掌拍在地上,额头上的青筋瞬间蹦起来,汝瓷惊悚了,不要命的夺门就跑。 外面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汝瓷悟着狂跳的心脏,边跑边喊:“这里有神经病!” 几个人很快围上来截住了裸奔到外面的中年男人,众人都没心思去管汝瓷,陡然间,被制住的中年男人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眼神癫狂的望着缩在一边的汝瓷,不停的挣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呜,手心手背的肌肉都鼓胀起来。 汝瓷简直想哭,直到白大褂们把男人押走了,她脑子里都一遍遍的回放刚才的情景。 筋疲力竭的回到病房,赵迟早已经打完电话焦急的等着她,她一回来,就道:“汝瓷,我有点急事,先回去一趟,你在这行吗?” 汝瓷垂着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赵迟急着回去,也没怎么注意她,想着自己办完事就过来,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一走汝瓷就觉得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有点渗人,心里一个劲的发毛,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就给汝孟凡打电话。 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汝瓷环顾了下没声没息的病房,摸了摸手臂上争先恐后起来的鸡皮疙瘩,毅然决定按铃找护士。 小护士很快来了,汝瓷想了想,道:“我想回去收拾下衣服,然后再来,你能帮我看会吗?” 汝瓷不知道医院里有没有这项服务,可是现在她一个人真的呆不下去了,再说她确实需要回去拿点洗漱物品来,顺便吃点东西。 小护士很爽快的答应了,汝瓷给她留了自己手机号。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怕了,汝瓷进电梯的时候,都感觉后面有人在看着她,深深吸气,她没有回头。 好不容易到了家,汝瓷目送出租车远去,心跳才算平稳。 进了家门,佣人却说汝富成他们和宋家人一起出去了。 见汝瓷一头雾水,佣人道:“,之前约好今天汝宋两家一起吃饭的,可是……” 讪讪的看着她,不敢说下去。 汝瓷眼一凉,点头上楼。 快速洗了个战斗澡,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想着从明天开始或许都要呆医院了,汝瓷翻书包准备拿几本书,找着找着,忽然在放钱的夹层里找到一个东西。 黑色的硬片,上面用浑厚的粗状纯金描了两个字母——d、b。 汝瓷恍惚了一瞬,将硬片捏在手心里,塞进了口袋。 如果她没有重生到十六岁,没有在这一世遇见才十九岁的雍少权,再见面她一定会拿刀把他捅死。 可是她重生了,全然不一样的人生,她怨恨的,憎恶的,仿佛还是前世的样子,又好像不全然是。 她恶毒的字眼,反感的表情和夹杂着真切恨意的巴掌,惹来的不是雍少权阴鸷的报复,而暑异的容忍和退让,让她又是郁悴又是茫然。 汝瓷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她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 初见时的雍少权若还像前世一样渣,烂,坏,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报仇雪恨,可是经过种种,她的信念可耻的动摇了。 前世痴念着他的汝瓷,看到的是他的性感,迷人,气质,风度。 这一世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到的却是他血性,果敢,桀骜,凌厉的一面。 越是接触,她愈发觉得前世的自己肤浅,自私,可笑。 她骂雍少权霸道,她自己又何尝不霸道?她爱着他,就必须嫁给他,这样喜欢就要得到的思想是人类自私自利的通病,只是前世她一叶障目,还自以为那是真爱。 她有时会想,如果当时两人是相爱的,雍少权还会背着她养吗? 他不屑撒谎和掩饰,就连出轨这件事,都是有意透露给她的,他根本不怕她发现什么。 这种极其傲慢无礼的自信,显得当时的她真是讽刺。 在心里一遍遍否定了自己前世里最引以为傲的执着,汝瓷很难受。 可她已经为自己种下的苦果赔上了上一世的生命,重生一回,难道还要把自己的生活推入另一个深渊? 雍少权的势力,是她无法想象的,更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动摇的。 要么她变强,强到足够报复他,要么,把这东西还给雍少权。 此后两人,再无交集! ------题外话------ 今晚回来去厨房拿水瓶倒水喝,特么的啊!袢子一下断掉了,水瓶掉地上嘭的一声水花四溅啊!干啊!爷吓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啊!好在爷麻溜的揍开了!没被烫到啊啊啊幸运女神你果然在爷身下! ——嘛,正题,没写到姧情,望天。那么,下章继续加更呗?喜欢的冒个泡呗 039、别叫,是我 然而之后的几天,汝瓷过的格外水深。 她妈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常在夜里发烧,呓语,汝瓷刚开始是睡在旁边的,后来后来干脆趴在床沿眯着,一旦察觉出什么状况,好及时通知医生。 学校里她也请了假,对此汝富成有点不快,百忙之中来了医院说要请个护工照看着,让汝瓷继续上课。 自从前几天在医院听了汝富成说的那些话,汝瓷一直压抑的逆反心理滚滚的往外泛,汝富成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她反感到极点,不过拒绝的时候,她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 “不用了,我现在就算去上课,也静不下心来,何况最近校运会,我又没活动,去不去都无所谓,老师那儿,我已经说好了。” 汝富成闻言沉下脸来,想说什么又忍住。 最后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道:“小瓷,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防备,就连现在你都不肯叫我一声爸爸……你妈妈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可是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我先把事处理好了咱俩再好好谈谈,你说呢?” 汝富成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软声软气的跟人说话,表情有点不自然,汝瓷冷笑了下,可也不能真的甩他脸子,就轻轻点了点头。[] 汝富成最近确实很忙,汝孟凡来的时候,汝瓷随便一提,他就恨恨的磨牙道:“还不就是宋家弄出来的事!本来宋家承诺把南边那片地签给咱公司做厂房,可就在几天前,突然就说那块地是之前宋家老太爷送给宋乔雨的,算是她的私人财产,想要那块地,可就等于是要娶宋乔雨了!” “我肯定不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爸最近是在愁着怎么应对那些合作商呢。” 因为出了汝瓷母亲这件事,汝家临时取消了两家人的“相亲会”。商场上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嗅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汝富成对这次的事坚决保密,一点消息也没透露,宋家那爆就找了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打发了。 这下汝孟凡是开心的睡不着,汝瓷也睡不着——烦的。 汝富成这么一副护犊子的态度,不仅说明这事跟冯雪兰牵扯很大,更说明他就是一薄情寡义的臭男人,想起来,就闹心。 如此一来,她是更不想回汝家,反观汝孟凡,卸下了包袱,成天就往医院跑,一来二去,汝瓷就黑脸了。 “你每天跑这么勤快,事出有妖啊。” 她就这么随口一挤兑,谁想汝孟凡就真的窘迫的笑笑:“嘿嘿,我,我问你哈,那酷酷的哥们,你俩认识?” 汝瓷只用一秒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气道:“不认识。” 心里却忍不住纳闷的想,说来也是啊,好长时间都没有雍少权他们的消息了,就连赵迟除了开头几天的电话,这些天都销声匿迹了,人间蒸发似的。 汝孟凡又缠着她啰嗦半天,汝瓷烦不胜烦,借口出去买吃的,跑了。 吃完饭正在打包清粥,电话骤然响起来,刚接通,那边汝孟凡就吼道:“小瓷你快回来!你妈醒了!嗞……” 手机里兀地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汝瓷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了,定定神,汝孟凡却早已挂电话了。 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一靠近住院部a区大楼,汝瓷瞧见树荫下站了两个人,正昂着头看上面,时不时的低语几句,满面惊疑。 不明所以的抬头,汝瓷脸色巨变,心重重的往下沉。 最顶层三十楼天台上,一个穿着洁白病服,脸上缠着绷带的女人正被人拽着头发,死死摁在栏杆上,在她身后的人只露出一节粗壮黝黑的手臂,看不见脸。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妈。 汝瓷肝胆俱裂,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狂奔。 气喘吁吁的边跑边拿手机报警,天杀的才解开锁,屏幕一黑,没电了。 汝瓷脑子里一团乱,偏偏医院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大厅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 疾步奔到电梯前,用力按着按键,红色的数字停在上楼的25层不动了,汝瓷慌乱的拔腿就往楼梯口跑。 凭着一股劲,蹬蹬跑到了十楼,汝瓷的双腿已经在打颤了,额前的汗珠把头发打湿了一大片,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虚弱的撑在扶栏上,她慢慢挪到一道门前,打算出去看电梯能不能坐。 正要推门,身后陡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全身一僵,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别叫!是我!” 血腥味袭来的同时,一道低哑磁性的声音徐徐传来,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夹杂着凌厉霸道的气势,震的她心神一荡。 “雍少权!” ------题外话------ 今天去勾搭,说到加更,说让我保持更新,但要把握字数。 哎,小透明的心酸,追小透明文读者们的心酸。我想要更多的人看文,你们想看作者多更。 这文我写的有太多不足的地方,太感谢看文到这里的妞们了,没有你们,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催更的,一定是爱我文的,承蒙不弃,有幸能上架的话,一定万更奉献给大家! 以后如无意外大概不会加更,但是文的节奏会加快,今天这章,亲们感受到了吗?明天小 040、不把她噎死不算完 莫名的,刚才还心如火焚的汝瓷,在雍少权出现的霎那稍微平静下来。 虽然他身上带着森然的血腥味,可是她闻着却不觉得可怕。 或许是两人前几次相处的时候,场面都是血淋淋的,一下子鼻尖充满这个味道,她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 汝瓷微微有点愣,身后的雍少权迅速扯着她上楼,道:“电梯故障了,走楼梯!” “你怎么知道?” 雍少权紧紧抓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汝瓷骇的满脸冷汗,脑子里闪出魏臻的脸。 “是……谁。” “吴先励。” 答案和心里的猜测相差不远,汝瓷还是有点吃惊。 她一直觉得吴先励那天说的话是哄魏臻的,不会真的来找她麻烦。毕竟她后面还有一个汝家,吴先励犯不着为了一个和自己有暧昧的女学生开罪汝家。 事实上,吴先励确实没有再动汝瓷,他动的,是她妈。(.) 捶着酸软的腿,汝瓷咬着嘴唇尽力跟上雍少权的脚步,喘着粗气,迟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雍少权垂眸瞧了她一眼,突然冷笑出来:“你是有多笨?有人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天,你一点都没察觉?” 汝瓷如遭雷击,嘴唇都有些发白。 “你说……我被人跟踪?” 雍少权沉默的移开目光,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那人呢?” “解决了。” 汝瓷忍着酸软,大力迈了好几个台阶,偏着头,皱眉看向他:“你身上的伤……” “你以为是你?小伤,死不了。” 汝瓷气的额上青筋直跳。 雍少权刚才那样风风火火的追上来,现在这样拉着她上楼,都是为了给她节约体力,以她之前对待他的恶劣态度,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她不是白痴,这些小细节多多少少也注意到了,现在她就那么一问,表达一下关心而已,有必要这么损她吗?! 是不是她的错觉啊!她怎么觉得今晚的雍少权像是吃了炸药包一样,她说一句,他就顶一句,不把她噎死就不算完。 他冷脸的表情,让汝瓷很冒火,可看他那标准的爷式狂放,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拨的啪啪响,一点也顾不上计较他的语气。 “那啥,你来,是特意帮我的,对吧?” 汝瓷终于有点理解为啥汝富成哄她的时候表情那么不自然,因为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也僵硬的一能打碎成渣。 特么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还能这么谄媚的跟雍大爷说话,语气还带着明显的讨好,实在太丢人了。 可是一想起她妈正在顶楼被人摁着动弹不得,随时会出事,她就管不得什么脸面了。 “大晚上我不睡觉,跑这来难道是看风景?” 原来雍少权嘴毒的时候,面部也没一点表情,音调还格外的平静,好像就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他这样说,汝瓷反而安心了。 她手机没电,又没看见汝孟凡,此时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雍少权了,被他刺几下,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他俩就是八字不合,天生的! 楼梯里一时只有两人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雍少权简直不是人,爬到顶楼的时候,汝瓷两腿抖的跟面条似的,中间要不是雍少权嫌她慢扶着她,她早就昏过去了,看看雍少权,除了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点汗渍,一点事没有。 一踏出楼梯口,汝瓷看清那个挟持她妈的人,眼瞳一缩,胃里泛起恶心的呕吐感,从雍少权手里挣开,半趴在地上就开始干呕。 卧槽!那丑陋的面孔,膀大的身材,浓密的体毛,神经质的笑容,可不就是厕所里遇见的那个猥亵男! 使劲捶了捶胸口,平复了下心跳,汝瓷微微有些沙哑的开口:“你,别冲动,站那地方太危险了,咱们离近点好好说话,可以吗?” 她可没忘,那天他本来没什么动静的,是外面有人大叫才惹的他突然发狠,说不定这样的病人就是受不得刺激,她好好说话,总有点希望。 对面的男人闻言转过头,看见汝瓷,突然嘿嘿一笑,呆滞的眼里没一丝光亮,一身旧的白色衣服,下摆和裤腰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衬着那张粗狂的脸特别诡辩莫测。 他粗大的手指死死的捂着汝瓷妈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而两个成年人站着栏杆爆身子已经露出去半截,只要他手在她妈肚腹下托一下,人就掉下去了。 ------题外话------ 今天打开页面随便看看留言,无意中看到【离茉ly】妞给了我这破文一张评价票,瞬间什么郁悴困倦烦躁内分泌失调都治愈了! 软妞,你不知道你这张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五体投地拜谢你! 041、让他放手 汝瓷又耐着性子温言温语的说了几句话,可是面前的男人只是呆滞的笑,也不知道到底听不听的懂她说的话。 几番试探无果,汝瓷心乱如麻,三番两次看向她妈时她都欲言又止。 想安慰安慰她,想让她再坚持一下,想让她不要害怕,可是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还是咽了下去。 母女俩生疏太久了,连这基本的关心和爱护都成了别扭、困窘。 心思纷乱,汝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雍少权,定了定神,步子悄悄的往他那里挪。 “嘭!” 身后的门在这时猛地被人撞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惊慌的闯进来,一看到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白大褂哭丧着脸道:“天呐!又让他跑出来了!还挟持了一个人!这回完了,完了!” 另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白大褂没有搭理他的话,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圈,眼瞳微微,就恢复正常。看向中年男人时,他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只是一霎那,他面部的表情柔和起来,那笑也显得分外真诚。 他慢慢踱步向前,缓缓的朝中年男人伸出手,嘴里温柔的道:“来,把手给我,这里不好玩,我们回去做游戏,好不好?” 汝瓷一点没觉得白大褂这句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可中年男人呆滞僵硬的脸部肌肉却抽动了一下,气息瞬间急促起来,汝瓷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说不上来,可就觉得那里不对,真要往那方面去想,却怎么都找不着那根线头。 咳咳咳,呃―― 汝瓷的妈开始咳嗽。 她妈伤的那么重,才刚醒没多久,身子绵软无力,中年男人手上一使劲,她就撕心裂肺的开始咳嗽,到后来,脸都开始青紫。 “住手!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乖,放了她,你今晚又忘记吃晚饭了对吧?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菜……” 白大褂的声音更轻缓了,眼睛微微眯着,专注的盯着中年男人。 诡异的是,他说完这句话,中年男人真的不动了。 脸上,却依然麻木,让人觉得,他好像是被遥控器控制似的。 这不是催眠和心理暗示。 汝瓷拧着眉看着他,心里总有点不安。[] “你过去把你母亲扶过来,轻轻地,一定不能太大动作,他记得你,不会伤害你,相信我。”白大褂突然扭头对着汝瓷道。 汝瓷闻言一愣,脑子里电光一闪,几乎就有什么闪现出来,蛋的是,越回忆,就越忆不起来。 她还是略带防备的看着白大褂。 望着望着,她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那天在厕所外截住中年男人的医生。 “请你快些,他的情绪时好时坏,我能保证他现在不伤害病人,却不能保证下一秒他会不会发狂。” 有些焦急的催促,让汝瓷不及多想。 一步一步屏着呼吸慢慢的接近中年男人,在场的人都紧张的看着汝瓷,没人注意到,某个人掩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抬起。 啊! 就在汝瓷手指的去够她妈的手臂时,中年男人突然大吼一声,将她妈用力的推向一爆身体重重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中年男人像正常人似的迅速捏住汝瓷的脖子,老虎钳一样的手臂揽过来,把她死死扣在怀里! 一股异味夹杂着汗臭扑鼻而来,汝瓷熏的眼泪横流,胃里又开始翻滚。 咯咯,咯咯咯―― 古怪阴沉的笑从喉咙里传出,中年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栗,眼睛慢慢变得赤红。 他张大嘴巴,双眼无神的哈哈大笑,勒住汝瓷的手臂越来越紧。 那只抬起的手正要落下,手臂突然被一个人用力一板。 咔嚓。 骨头断裂,白大褂的口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叫。 惊恐地瞪大眼,他满脸冷汗的叫嚷着:“你干什么?你疯了!” “呵,”一直一言不发的雍少权此时眼中一片冰冷的阴鸷,他一松手,白大褂的手臂就耷拉下来,在身侧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让他放手。” 雍少权微哑阴冷的嗓音让白大褂微微的抖了抖。 咽了咽口水,他梗着脖子道:“你说什么傻话!他就是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很好。” 阴戾的勾起唇,雍少权伸手在腕表上按了一下,凉薄的眼神望着白大褂,淡淡道:“动手。” “好叻!” 精致的腕表里,清晰的男声传过来,白大褂身体僵直,眼里漫上一股惊悚之色。 砰―― 子弹划破空气射入人体,正被挟持的汝瓷只觉得身后恶臭的人身子一颤,接着手指从她脖子上松开,人砰然倒地。 “唔,咳咳……” 霍然扭头,中年男人脸上神经质的笑凝固,在夜色下显的阴惨惨的,汝瓷只看一眼后背就起冷汗。 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扶住她妈,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发现她面目青紫,不时的抽搐。 汝瓷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来,心惊胆战的喊了几声,怀里的人毫无反应。抹了抹眼里涌出来的眼泪,她尖声大叫:“快叫医生!” ------题外话------ 今天这里下大雨,我裤脚全湿了,晚上又开会到七点半,回来洗洗都八九点了,有点受凉,头晕晕的,这章没怎么修改,明天好点了我好好看看,到时候再小修一下,妞们看文快乐哈。 这梗也没了,下章男女主感情新阶段―― 042、别扭劲,给谁看 好在跟白大褂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也是医生,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让他心里发杵,但听到汝瓷大叫,作为医生的本能,他迈脚走过去。(.无弹窗广告) 一边游说汝瓷过去的白大褂呆滞的看着中年男人躺在地上,血从男人的心口处流出来,浸染了他整个身体,像是泡在血水里。 身体开始大幅度,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脑子里不受控制的一遍遍闪过刚才的情景,浑浑噩噩间,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别处,他深深喘了一口气,抬脚迅速往出口跑。 没走出一步,他肩上怦然炸开一朵血花,身子被子弹的冲力带的往前踉跄几步,身躯重重的栽倒在地。 “处理好。”对腕表那头的人淡淡吩咐了一声,雍少权走到汝瓷面前,向正扭头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医生冷道:“救人!” 可怜的小医生,哪里见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转眼就有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被击,这在他看来简直像拍电影一样!虽然他也觉得今晚这一出有点不对劲,但杀人是犯法的,面前这男人,太可怕了。(.无弹窗广告) 一点不敢耽搁的小医生立刻粗略检查了下汝瓷妈的情况,当机立断道:“病人受惊过度,伤口已经裂开,下巴和脖颈处的伤更是受到感染,快送急救!” 汝瓷虚脱般的等在手术室门前,已经一天了,她除了前天晚上出事前吃了点东西,到现在都没吃过饭,一闻到什么强烈的味道,就会想起被那个神经病挟持时的场景,她恨不得把前晚的也吐出来。 她原本就长的瘦,多多少少有点贫血,这一番折腾下来,站起来就眼前发黑,可是又吃不下东西,只能喝点水安慰一下空空如也的胃。 再说她妈已经被推进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手机突然响了,汝瓷看到屏蔽上汝富成三个字,就止不住的冷笑。(.) 接起来,不等汝富成开口,她就面带微笑的道:“你放心,暂时还没什么不好的情况。” “你工作这么忙,还是别来了。” “我一人在这也可以,兰姨才刚走呢,给我带了吃的。” “等我妈手术结束,我就给你回电话。” 想问的,不想问的,都被汝瓷一股脑的说出来了,那边的汝富成难堪的沉默了。 事实上,医生两小时前才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一看外面就她一娇滴滴的女娃,坚决要求病人的直系亲属来才给签字,最后还是汝瓷冷脸说了几句掷地有声的话,医生才不情不愿的拿着病危通知书走了。 至于冯雪兰,过来抹了几把泪,在她跟前说几句安慰的话,将饭菜递给汝瓷时,汝瓷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她脸上的哀愁立刻换上嫌弃和厌恶,手迅速缩回去,冠冕堂皇的询问了几句,就活像被鬼追一样跑了。 这些都不是最可笑的,反正她也不稀罕这些人假惺惺的关怀,倒是汝富成,这回可是把负心人的形象给坐实了。 她妈一进手术室,她就给他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人,在那边腻着嗓子说他们总经理正在开会,汝瓷一听就撂电话。 直到汝富成打过来,她木着脸说明了情况,等来的是汝富成满是歉意的话,“小瓷,我这边有一个项目真的走不开,对方高层都到了,这样吧,我最多四小时,完了就赶过去,你先照看下,成吗?” 汝富成不来,汝瓷早就料到,因为晚上那出神经病欲杀害病人的消息当时就被围观的群众爆到电视台了,一整晚都在播,传的沸沸扬扬的。 神经病死了,被送到法医处鉴定,白大褂被警察逮捕,连着小医生一起带回去审讯。 这么一出大新闻,她还真不指望汝富成“百忙之中”能颠颠儿过来看一眼她妈,通知他,就是想看他言不由衷的说一些鬼都不信的屁话。 喜欢演戏是吧?演够! 过了约定的四小时,汝富成果真打话,可是汝瓷现在心情挺差,很烦他。 挂上电话,汝瓷的表情很平静。 垂着头抱臂坐着,直到身边有男人清冽的道:“起来吃饭。” 汝瓷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发现面前站了一大群人。 呃,什么阵仗? 最前面站的笔直,侧头蹙眉看着她的是雍少权,他旁边是出事时死活不见踪影的汝孟凡,身后还有赵迟,老妖,韩乐! “你们,怎么来了?” 除了雍少权有点阴霾的脸色,其他人都守切的望着她,汝瓷心里一暖,尖削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 “给你收尸。” 雍少权冷不丁冒出来的这句话,让她满腔的温情马上灰飞烟灭。 汝瓷直眉瞪眼,额上青筋一爆。 干!这人还真跟她卯上了,不呛她会死?! 在场的除了不明就里的汝孟凡,其他人却不约而同的撇嘴,翻白眼。 爷啊,你这全身上下散发的别扭劲,给谁看呐? 043、狂到没女朋友 在他们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汝瓷囧了。 雍少权是狂到没女朋友吗?!他们怎么总喜欢调侃她和雍少权,明明两个人每次见面都不对付,稍微算和谐点的,也就是那天在天台上了。 想到这事,汝瓷脑子里的疑问滚滚而来,猫爪子一样在心上挠啊挠,可是她妈还没啥消息,她不敢走开。 雍少权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恨不得一巴掌将这脑残妞拍死,冰冷的睇了一眼赵迟,抿着薄唇也不说话。 赵迟于是又呵呵笑着当那个出头鸟:“妹子,你这都形销骨立了,赶紧的,去吃饭吧。这儿有我们呐,你放心,有什么事我立刻给你打电话。” 汝瓷摸了把头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个白眼,“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 哈哈一笑,汝孟凡朝赵迟挤眉弄眼:“小瓷,我也在这呢,保证不出啥乱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汝瓷就想蹬死他。 “你丫那天跑哪去了?!” “哎哟,我冤枉啊!”汝孟凡顿时苦着脸嚎叫一声,“你以为那个害你被神经病挟持的傻逼是怎么挂彩的,还不是小爷我法准,一命中!” 赵迟噗嗤一笑,凉凉的拆台:“是啊,法确实很准,一下打在上肩,差一寸人家就啥事没有活蹦乱跳的了。” 汝孟凡脸一黑,脱口而出:“还不是你害的!非得说看看我家小瓷出事,你家老大会什么反应……” 汝瓷噌的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赵迟脸上肌肉一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汝孟凡,咬牙切齿的低骂了一声“逗比”,然后讪讪的看着自家老大。 雍少权眸如寒冰,却一声不吭。 赵迟只看一眼脸就绿的不行,妈的!他真是后悔死了! 那天从医院赶到老妖家办事,完了后闲得无聊,他就把在医院里逗汝瓷的话说给老妖听,原本是存着调侃的心思,他妈的好死不死,老大竟然在他身后,原原本本的把那些话听了去,其中当然包括汝瓷那句半真半假嫌弃味儿十足的话。 那会看着老大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小心肝颤的哟,幸好之后为了审讯上回在兰山区抓获的几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好歹忙得差不多了,又听在医院里埋伏的人说,汝瓷的母亲出事了。 他们的人不宜现身救人,赵迟想了想,通知了雍少权。 医院里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试图阻止他们救人,雍少权那天出奇的狠厉,一个手刀劈上去,他看着都替那人疼,结果自然是一个个面带惧色的落荒而逃,走的时候还顺口招了主谋。 一听对方名字,雍少权脸色更冷了,在监控室看着汝瓷风一样的跑进医院,雍少权的眉狠狠皱着,阴着脸过去截人了。 赵迟还在监控里看见了汝孟凡,想着这人倒不像汝家当家的那样阴阳怪气的,见他拿着没信号的手机急的满脸冷汗,一时脑热,就拉着他一块去对面大楼埋伏。 看到汝瓷被挟持的那幕,赵迟目光炯炯的死盯着雍少权,瞧见他果然眉目间升起一抹熟悉的狠戾,心里不仅不着急,反而乐开花了。 总算是找到一个人让自家老大这么上心,也全了他看热闹的心思,他当然浑身是劲,就那么随口一说,让汝孟凡别开,转眼就被汝孟凡这二货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了,寻死也不兴这死法啊! 求救似的望向汝瓷,赵迟的眼神仿佛在说“快把老大带走吧吧吧”。 汝瓷从刚开始的震惊,到不可置信,又到狐疑,最后是满脸的平静。 也怪被他们在这事上调戏的太多,赵迟刚才那话说的很暧昧,但是汝瓷在心里反复琢磨了会,就释然了。 这世的雍少权性格有些阴沉,和老妖他们在一块尚还能有个笑脸,面对外人的时候,却时常一副面瘫样,很难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就比如现在,雍大爷这张俊脸深沉的能滴出墨来,也不知道是看着她烦,还是看着她烦,还是看着她烦呐? 然而有些话,现在不问,等这次这破事结束了,雍少权估计也懒得理她了。 抿着唇瞄了眼雍少权,汝瓷朝着韩乐呐呐道:“韩姐,我,我找雍……雍少权有点事,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看顾会?” 韩乐半靠在老妖身上,微笑着点点头,开口道:“行,你去吧,你母亲一有情况,马上告诉你。” 一个零零总总才见过不到三面的人,能说这样的话,汝瓷真觉得是自己的福气。 矫情的话也不多说,汝瓷朝着她和老妖点点头,侧头尴尬的看了眼雍少权,道:“那啥,咱们,聊聊呗?” 雍少权倒是没再给她脸色看,微微颔首,挺拔的身子一转,率先走了。 汝瓷嘿嘿笑了一声,快步追上去。 望着他俩一前一后的身影,后面的几个人脸色各不相同,最郁闷的要数汝孟凡了,瞪了瞪眼,他咕哝了一句:“靠,还说不认识?小丫头唬谁呢?” ------题外话------ 告诉你们一件不开森的事让你们开森一下,某个整天自称为爷的女神经病,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嘛,老中医,下个月我来拜访您—— 044、托雍大爷的福 摸了摸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银子,汝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最后锁定一家中档规模的川菜馆,满脸诚挚道:“呐,这家馆子的菜特别好吃,要不,就这家?” 雍少权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汝瓷低下了头,两人沉默的走进去,虽然气氛很怪异,但是雍少权一出现,里面的桌子上三三两两的客人就齐齐静了静,然后好几个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小女孩,兴奋的拿着手机偷偷摸摸的拍照,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这场景,让向来眼高于顶的雍大爷俊脸一沉,对着迎面而来的服务员冷冰冰的道:“找个包厢。” 汝瓷心立刻一疼,捏了捏囊中羞涩的荷包。 落座,点菜,等。 过程里雍少权一直顶着一张冰块脸,看的汝瓷蛋疼的很。 轻咳了一声,汝瓷抽出桌子上的抽纸捏在手里擦了擦额,才干巴巴的开口:“唔,其实今天主要是我想为我妈那事,跟你说声谢谢。” 雍少权爱理不理的点点头,洁白的手指拿起一个印着青花的茶杯,轻轻放在手里把玩,也不喝。 他的面上平静无波,可心里却早已狂风暴雨。 他算看出来了,这妞就一缺心眼的傻货,打她一顿,她能记一辈子,给糖吃,那她就他妈的只顾记糖了! 听着这声谢谢,他真觉着讽刺极了,当他雍少权稀罕?! 可是既然不稀罕,他做的这一切,不犯那啥贱嘛! 当然这个问题,雍大爷还没想过,他只是一看到对面这妞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就憋闷,照以往,早脸一冷转身走了,可现在不能。 为什么不能? 他还有东西在她手上呢! 对,东西。 雍大爷总算找到一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凉凉的眼神,直戳汝瓷的小身板。 而近距离对着雍少权这张极其年轻俊美的一张脸,汝瓷心里浮现的,是他帅气举,完爆敌人时的盛气凌人。(.) 光看雍少权的外貌,大概很多人会将他定义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脸。 脸颊精致,狭眸冷艳,这样的长相偏艳美,只是他眉目间遮掩不住的恣意狂放,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瞬变,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雍容华贵,很难让人将他与“黑色地带”这种阴暗的词联系在一起。 在心里,汝瓷已经将雍少权当成黑老大之类的人物,不然和谐社会里,有谁动不动就拿干架的?她虽然不看报,但也知道,在国内持械,甚至诗然斗殴,情节算是很严重的,被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看看雍大爷,一样的风光无限,一样的高贵冷艳,仔细算算,光她在场瞅见的,雍大爷干掉的人就不下于五个,更别提她不在场的时候了。 杀人跟吃饭似的,这样的人要说自己不是黑,谁信谁傻逼。 这世刚遇上雍少权的时候,凭着满腔无处可渲的怨气,汝瓷三番五次挑衅雍少权,虽然雍少权最后也没对她做什么,可后来想想,汝瓷就觉得她点太背了,这些天糟心事接二连三的,即便每回都有惊无险的没少胳膊断腿儿,可身上、脸上未愈的疤痕,哪个不是托了点雍大爷的福? 让汝瓷下定决心约雍少权出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是前些天她雇侦探社调查mark的资料促使的。 被诱骗那次,她亲耳听老妖提到mark这个名字,言语间好像还跟这人有什么宿怨,那时她就觉得这名字熟悉,事后太忙乱,就忘了这茬。 说来也巧,她有次去路边摊买烧烤,盒子太烫,就找老板要了一张报纸垫着,翻开,目光一掠,她顿住了。 报纸的头条上印着一个长的很正气的男人,黑眸黑发,脸容俊朗,在身后一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里鹤立鸡群,一眼就瞧出这是个人。 汝瓷着重看了一眼他的名字――mark,脑子里猛地一炸,迅速捏着油浸浸的报纸找上一家侦探社。 老实说,今早收到侦探社发来的资料,汝瓷看完后简直目瞪口呆。 ------题外话------ 软妞们,我闺蜜要肥来了,最近又是月底,我下个月初会很忙。 不过更文时间会渐渐稳定,除了特殊情况会在晚上十点之前更新,其余更新都会保持在白天。 最近几章都含有情节解释,之前的某些线索也会慢慢浮上水面。 突然想问两句:一,看文的,由安徽省六安市的吗?二,关于男女主的感情问题,哪位软妞能给某人好好分析一下此文的男女主感情问题吗?我需要此来安排情节,避免突兀,留言有奖,群捏。 045、就一认识的 如果老妖口里的mark就是报纸上的那个男人,这事情就太棘手了。 willian?mark,美籍华裔,拉斯维加斯搏彩业重磅领袖人物之一,世界著名刀商,旗下产业遍布全球,最声名显赫的是他三十九岁那年开设的全球顶尖刀具制作工厂“red”,这家工厂的收益让他在短短两年时间里,跻身为“普奥斯世界最强富豪排行榜”第一百三十八名。 他今年,四十五岁。 看着报纸上男人温和的脸容,汝瓷很难想象,这样儒雅的人,会三番五次派遣杀手追杀雍少权。 更可怕的是,雍少权和老妖毫无顾忌的将对方派来的人屠杀个干净,末了还丢下那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 他们不是头脑发热的青年,自然不会打肿脸充胖子非得撂几句装逼的话找回场子,只有拥有足以抗衡对方的金钱和权势,才会这样骄纵狂放。 想想雍少权会比这报纸上的mark牛逼,汝瓷就觉得要么她疯了,要么雍少权疯了。 他才多大,不可能会跟这样的人敌对上,所谓的mark,一定另有其人! 可是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她也觉得应该找雍少权谈谈。(.) 汝瓷回过神,看着雍少权波澜不惊的脸,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硬片。 东西在雍少权的眼前,他微微沉眸,看向汝瓷。 “唔,这是我后来托韩姐在蛋糕店找到的,确实是掉在仓库。我拿到手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让你看看是不是在找这个,可是一直没见到你。” 汝瓷力求温言细语的解释,将雍少权可能会有的怒火降到最低。 “这不是我的。” “哦,啥?!” 汝瓷想过千百种雍少权看到这东西后会有的反应,却打死都没想到,雍少权竟然会说这东西不是他的! 她淡色的菱唇微张,明澈的黑眸略带惊愕的瞧着雍少权,不带一丝杂质的凝目,让雍少权心里逗弄她的心思更甚。 似笑非笑的勾着唇,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看着汝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动作转,他眯着眼,又重复了句:“嗯,不是我的。” 干! 汝瓷郁悴的暗骂一声,觉得自己死死捂着这东西当个宝贝似的,以为能借此膈应雍少权的想法,真的蠢哭了。(.好看的小说) “你,你确定?” 仔细的琢磨雍少权的脸色,汝瓷迟疑的又问了一句。 “嗯。”雍少权懒懒的应一声。 汝瓷狐疑的收回视犀一边将东西放进口袋里,一边小心翼翼的侧着眸观察雍少权的神情。 汝瓷觉得她这么血霉,恐怕也跟手里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反正她拿着也没用,不如还给他算了,届时说些无伤大雅的好话,把这段揭过去,将来她就算报复不了他,也能当个无冤无仇的陌路人。 可是现在他说这玩意不是他的,那她这么伏低做小,思前顾后不都白瞎了! 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刚要开口直奔主题,包厢外有人敲了,汝瓷还没开口,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看见汝瓷就眼里一亮,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小瓷,真的是你啊。” 汝瓷猛地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莞尔一笑:“魏姜楠?你怎么在这里?” 魏姜楠脸上一热,撇开眼,轻声道:“我和朋友来这边吃饭,正好看见你上楼,这边包厢有点多,我一个个找……” 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窘迫的望了望汝瓷,摸着头呐呐道:“我就是听说你家里有点事,想过来看看……” 汝瓷瞧着他难掩关切的神情,默了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道:“谢谢,我们坐下来说吧。” 魏姜楠侧头看了眼汝瓷放在他肩上的手指,脸上更热了,等汝瓷在他左手边坐下,他看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视线。 汝瓷正在给他倒茶,嘴里道:“你不是还有朋友吗?也一起叫来吧,人多热闹……” 眼前蓦然放了一只青花杯,捏着杯子的手指纤长洁白,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平平望去,好像是一节剔透的美玉。 “谢谢。” 手指的主人淡淡道了声谢,打断了汝瓷的说话。 汝瓷瞥了瞥雍少权没什么表情的脸,耸了耸肩也给他倒了一杯。 “这位是?” 魏姜楠接过茶,友好而礼貌的对雍少权点点头,再回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淡了。 雍少权眼有点冷,轻轻抚摸着茶杯,也没回答魏姜楠的话。 大爷的!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无论前世还是这世的雍少权,好像都不怎么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所以魏姜楠刚才进来的时候,汝瓷才没有为他们俩介绍,反正在她看来,雍少权又不是她的朋友,她就算介绍,雍大爷说不定还懒得搭理,因此索性就当他不存在。 今儿她付钱,当然她说了算。 雍少权这样臭屁的个性,大概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起吃饭,她就更没必要热脸贴他冷屁股了,只是他这么直白的无视魏姜楠,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说到底汝瓷还是一个很护短的人,雍少权和魏姜楠,当然魏姜楠与她关系更好点,雍少权就算也帮过她不少忙,可是带来的麻烦更多。 这么一比较,汝瓷也有点不高兴了。 “没事,就一认识的,一块儿吃个饭。” 人只要一生气,说的话就有点不经大脑,汝瓷没好气的说完后,就敏锐的察觉到桌上的气氛骤然变冷。 雍少权狭眸沉下来,眼里漫上一抹阴鸷。 046、很纯很爷们 不欢而散这种事,做的多了就觉得没什么了,可是这一回,汝瓷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愧疚的。 以致于,在她妈出事后第一天上课,她在学校外想这事想的崴了脚。 钻心的疼啊! 半歪着身子,汝瓷一扭一扭的蹦到墙爆龇牙咧嘴的揉着脚踝。 单着一只手掏出手机就要给汝孟凡打电话,手机就响了,一看人,汝瓷立刻按下接听。 “小瓷啊,一会我让司机来接你,今晚爸订了‘万锦’酒店的位子,你放学后别乱跑。” 汝瓷听得直皱眉,正要开口,那边已经利索的挂掉电话。 汝瓷瞪着手机说不出话来,气结了半天,正要打回去,眼前骤然一黑,手上被人用力一拂,再抬头时那黑影攥着她的手机已经跑远了。! 汝瓷噌的站起来,条件反射的大骂一声:“抢劫啊!靠!” 路人们有的侧眼看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各走各的,根本没一个人理会她。 汝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欲哭无泪的看着那抹健步如飞的身影,只能认命。 狠狠地捶着已经肿起来的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上下衣服的口袋里掏啊掏的,零零总总,只掏出了两张十块还有三个硬币。 全部的家当啊。 要拿去买药?! 汝瓷发愁的看着手上的钱,觉得头顶密布的都是“倒霉倒霉倒霉”。 兀地,她半蜷着的腿被人用脚尖踢了踢。 干咩?! 这么大的地儿,还有人嫌她挡道不成? 正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的汝瓷,恶狠狠的抬头。 逆着光,男人冷艳的脸和沉沉的黑眸蓄着若有似无的讥诮,淡淡的凝着她。 汝瓷身子往后面缩了缩,给他大爷挪位子! 过了会儿,男人还没走。 汝瓷等,等,等,等了半天,面前站着的欣长身影还是一动不动,眼看着方才鸟也不鸟她的路人这下都停下来,探寻的目光时不时的往他们身上撩,汝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 “喂,你走不卓!” 恶声恶气的。 “起来。” 男人的声音也着。 汝瓷攥紧拳头,抿着唇,道:“不关你事,你让开。” “喂――” 汝瓷的身体突然被人迎面抱起来,悬空的感觉让她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身体一倾,狠狠的扎进男人的怀里。 淡淡的味道,不是那些男士香水,而是一股男人与生俱来的阳刚和坚毅。 很纯很爷们。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接触,更亲密的都有,但那都是前世,时间过去这么久,那种味道她早就忘了,再次被抱进这个怀抱里,汝瓷感觉整个世界都不正常了。(.好看的小说) 僵直,泻滞。 除了不自在,还是不自在。 她的反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雍少权,她有多么不喜欢他。 事实上,从刚才在车里看见她被抢劫,他的车已经开走了,但最后他还是冷着脸,将车开回来,见她这仿佛被人遗弃的表情,心里一热,竟然莫名其妙的就伸手来抱她。 结局自然是,又被扎了一身刺。 狠狠的蹙着眉,他手上的力道一松,怀里娇小纤细的女人脸色又是一变,顿时八爪鱼一样攀着他的肩膀,死死不松手,一张俏脸,呆呆的望着他。 “傻逼。” 嫌弃的吐出两个字,不顾怀里横眉怒目的人,强行的把她塞进车子里。 打着冷气的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看着驾驶座前面静静放着的一捧洁白的茉莉花,汝瓷瞪大了眼,瞬间什么都忘了,伸指摸了摸,问道:“你喜欢这花?” 雍少权沉着脸,良久才嗯了一声。 汝瓷正摸着娇嫩的手一顿,接着转头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喜欢茉莉花?” 雍少权冷冷撇她一眼,懒得开口了。 汝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雍少权,什么时候竟然喜欢茉莉花了! 前世某一次,她让人从国外运来茉莉花放在房间里,哪知道雍少权一回家闻到纳味道眉毛就皱的死紧,最后在她房间里看到茉莉花的时候脸色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最后骇的汝瓷着急忙慌的把茉莉花都扔进了垃圾桶,以后也在没敢买这花了。 后来她知道,雍少权对茉莉花的花香过敏,一闻到就心烦。 而现在,雍少权竟然跟她说他喜欢茉莉花?! 噢漏!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之前汝瓷就觉得重生后的剧情有点不按剧本赚但是要崩的也是一两个人的命运和走向,还没崩坏到这种地步,但是现在看看雍少权,汝瓷简直觉得她分明就是走错片场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车子一停,汝瓷身子猛地往前一撞,脑袋咚的一声磕在车上。 “嘶――” 听到她的低呼,男人温热的大掌略显焦急的把她的身体拎到跟前,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一眼就瞧见那双布满桀骜的丹凤眼里蓄满亮晶晶的眼泪,脸颊通红,洁白的鼻尖可怜兮兮的皱着,红润的菱唇离他的视线只有几寸距离。 好像一低头,就可以亲到那软而细腻的红。 心中一紧,雍少权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的脸上,却在她嘴角边停下。 顿了顿,手掌按在她额上,敛眸沉声道:“肿了,去医院。” 汝瓷捂了捂胸口,被他平静的语气弄的要吐血了。 额前火辣辣的疼,手指一摸还能摸到上面被磕破的皮,她眯着眼睛,虽然不想哭,可是剧痛之下,泪腺根本不受控制,泪珠子哗啦啦的顺着脸颊落下来。 “!” 雍少权低低咒骂一声,黑着脸就要再查看一次她的伤,还没碰到她,就听见她瘪着嘴,呜呜咽咽的道:“卧槽,你个混蛋啊,我能见着你没一次不倒霉的吗?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啊,呜呜,又是追杀又是绑架,还有各种稀奇古怪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事情,我特么就是一高中生啊,麻烦你大爷放过我好吗?让我清净清净不成吗?呜呜……” 说到最后,哭声越来越大,反正在雍少权面前她早就没面子了,连里子都没了,还顾忌个蛋,于是真的越哭越来劲,头还特意转向雍少权,好看他的表情。 不过眼前一片模糊,她睁大了眼睛也不怎么看的清,只得抬手用力擦眼,眼睛周围的皮肤一会子就被她蹭的通红,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什么叫涕泪横流,雍少权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哭得这么狼狈,难看。 ------题外话------ 明天还是2000+,以后更文都是向这个数字靠拢了,今晚练时速感觉很棒!没压力,写着都虎虎生风,基友都说我很快了,哈哈哈哈 软妞们谢谢你们留下来,这文我会保持更新的。 047、比狼凶残多了 那些女人一看见他阴冷的眸,根本连话都不敢说,更别提一边哭还一边骂他。 这女人,岂止是骂他,裸的不把他当回事。 偏偏,他还下不了手整治她,一见她哭,心里除了躁乱,还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黑着脸一抬她的下巴,他道:“闭嘴。” 汝瓷这时已经听不大清楚他说的什么了,只一个劲的抹眼泪,细数他的恶行。 “别哭了。” 雍少权阴沉的看着她。 “……” 这要在以前,汝瓷早就屏息,敛目,低眉,噤声了,可是现在,她就是知道他不会对她怎样,语气恶劣点而已,雍大爷就没学过好好对女孩子说话,习惯了! 攥着她的衣服,雍少权紧紧蹙着眉胡乱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放开她,脚下一踩油门,掉转个车头,闪电一样的往另一边飞驰,惊得路边的车辆差点没hold住,发生车祸。 直奔医院。 处理脚踝上的伤时,年轻的女医生随口道:“这怎么搞的?” 汝瓷淡定答:“崴的。” 医生一愣,接着哭笑不得的点点头,给她上完药,看着一边一言不发的雍少权,用极小的声音道:“怎么?跟男朋友吵架了?我看你哭的跟什么似的,不过也别太伤心了,你男朋友也挺着紧你的,你没看见刚才那脸色,差点把我给掐死。” 因为刚才来的时候,前面还有好几个病人在看病,耐着性子等轮到汝瓷了,雍少权满脸阴云密布。 没想到这个女医生会这么说,汝瓷吃了一惊,接着张嘴就反驳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别瞎说,他,他是我叔叔!” 身后男人慢慢的重复了句,“叔、叔。” 汝瓷干笑着抓过医生手上的药物清单,转身扑过去就牵着雍少权的衣服往外面赚一边道:“快去抓药吧抓药吧,晚上我还有事呢。” 随口一打岔,汝瓷倒真想起今晚汝孟凡交代的那事,指挥着雍少权拿完药,上车后她斟酌了半天,道:“我有点事要办,就在这里下车吧。” “去哪。”雍少权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 “万锦。”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但是这个想法,在赶到‘万锦’的时候,就化为飞灰了。 大厅里汝孟凡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一眼大门,每次旋转门走出来一个人的时候,他都眼前一亮,但是等看清来人,又会失望的垂下头,如此反反复复,心更混乱,人也愈发暴躁了。 手机都快打爆了,可是那边机械的女声一遍遍的提醒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烦闷的情绪,在宋乔雨惊喜着靠近时,爆发了。 指着她浓妆艳抹的脸,汝孟凡毫不留情的道:“我说你一姑娘家,怎么阴魂不散的,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吗,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 宋乔雨脸上的笑僵下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发火,但是看着他那张脸,有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了。[] 压着怒气,她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你一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喜欢吗?” 汝孟凡却把她这话当成寡廉鲜耻,指着她气急败坏的骂了几声,直到汝富成冷着嗓子呵斥道:“有你这么对待一女孩子吗?汝家的家教都被你败坏了!”又转头对着宋乔雨歉意的笑笑,“小雨啊,我们家孟凡本性不坏,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改天伯伯再约你们家一起出来聚聚,把两家的婚事提上日程?” 宋乔雨脸上一红,呐呐的点点头,哪里还想起来生气。 “汝伯伯,那你们忙,我先跟朋友回去了。” 跟汝孟凡和汝富成道别后,宋乔雨挽着朋友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笑眯眯看着宋乔雨离开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汝富成才拉下脸道:“别成天给我做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来,宋家那边我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你别尽给我放岔子!” 汝孟凡脸色很不好看,抿紧唇没说话。 汝富成同样也看不惯自己儿子这样跳脱难训的性子,想着这几天在公司碰到的烦心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眼一抬,瞧见门外进来的一男一女,怔住。 一群人坐在饭桌上,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身旁坐着雍少权,那强大的气场她想忽视都不行,汝孟凡一双贼贼的眼,更是不时打量他俩,眼里的暧昧,让汝瓷几乎怀疑刚才神情阴郁的人不是他。 逗比的世界,她果然理解不了! “小瓷,谁欺负你了?” 汝孟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场面静了静。 瞧着她尚带着些红肿的眼睛,汝孟凡又提高音量问了一句:“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你知道司机到学校却没接到你,我有多着急吗?有什么事至少发个信息告诉我一声啊,这提心吊胆的,还以为你被狼叼去了呢!” 可不就是被叼走了嘛! 但人家可比狼凶残多了! 想起雍少权凌厉的杀人手段,汝瓷没出息的想自己今晚可算是撩了虎须了,雍少权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 不得不说的是,毫无顾忌的骂雍大爷混蛋,还不用担心雍大爷会报复回来,这事做起来真的爽透了。 掩饰性的敛了敛目,汝瓷道:“我走路的时候崴了脚,去医院耽误了点时间,手机昨晚没充电,自动关机了。” 雍少权淡淡的目光瞥向她。 关于她的事,事无巨细,他几乎都知道,某些事她的做法,亦让他出乎意料。 据他所知,汝家以她的名义开的户头,每月进项相当可观,但是她却生活的很节俭,甚至是拮据,到处找,工作,赚钱,最常吃的东西是烧饼和泡面,上下学也经常自己一个人挤公车,在学校亦低调的没有存在感,如果不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刻意宣传,大概都没有人知道,她是汝家的千金。 就算是养女,以汝富成爱面如命的性格,也会对她万般疼爱体贴的。 钱,是最能体现他面子的东西。 这世上,能抵抗住金钱的人,有几个? 汝富成,老妖,甚至是他自己,都是因为钱而双手沾满血腥,她却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撒着无伤大雅的小慌。 自动关机? 去他妈的! 睨着她面色如常的脸,雍少权缓缓开口,声音夹杂着一惯有的强势和霸道,隐隐还有着莫名的怒:“被抢劫而已,汝不说,是怕家人担心吗?” 凭什么他们这些人就是俗不可耐满身肮脏,就她一个冰清玉洁高高在上!她越是要遮掩,越是要云淡风轻,他就越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脑海里,闪过她狼狈蜷缩在地上一张张数着纸票的场景,心,突地一扎,陌生的,钝钝的疼漫上心尖儿。 ------题外话------ 嘛,时速真的快多了,哈哈哈,这几章会一直姧情下去,权爷别扭的样纸真的好有爱啊哈哈哈哈 048、咱老大的左膀右臂 雍少权摆明了故意的! 汝瓷偷偷瞪了他一眼,低眉忍着汝富成一番腻歪兮兮的嘘寒问暖。 冯雪兰坐一爆僵着脸偶尔搭几句,刚被雍少权一句话弄僵的气氛,有点回暖的趋势。 汝瓷刚才进来都没在意今晚来的是哪些人,这下瞄了一圈,有点回过味来。 汝富成前几天就念着说要给她个交代,今天这出,不会真准备好好算算账吧? 在座除了汝家人,就只有雍少权这一个外人,看汝富成也没有赶人的意思。 没道理啊,汝富成是典型的家丑绝对不能外扬,谁外扬掐死谁,这会子,转性了? 汝瓷一边想着心思,一边百无聊奈的应对几句汝孟凡的盘问,那边汝富成却反常的一个劲找雍少权说话,那殷勤的架势,看的汝瓷牙酸。 “这家的招牌菜不错,雍先生可有兴趣尝尝?” “我随意。[.超多好看小说]” 雍少权漫不经心的应着,眉眼间一片薄凉入骨的疏离淡然。 汝富成早已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他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照旧热情客气的招呼着他。 不仅汝孟凡和冯雪兰,连汝瓷都有点纳闷。 “爸,今天不是说要跟小瓷谈谈她妈的事吗?你……” 汝孟凡是个心里装不住事儿的,看了眼手表,催促着开口。 汝富成笑容一凝,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这时,雍少权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眸光一闪,侧首扫了眼汝瓷,突然起身,对着汝富成道:“既然今晚是你们的家庭聚会,就不必招待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理汝富成的挽留,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下到地下停车场,雍少权看完手机里的短信,眼里一抹杀意陡然掠过。(.) 银灰色的跑车大喇喇的停在专属车位上,一个英俊的男人正闲闲的靠在一爆见他从电梯里出来,嘴角一扬,几步迎上去,上下打量他几眼,嘿嘿一笑:“怎么?老大你今晚是在泡妞吗?” “皮痒了?” “哎哟,还不承认?我可都听妖哥说了!” “行啊,看来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 “……老大!我错了!求再给一次机会……” 雍少权微微肃了脸,正色道:“刚才那消息,你确认过了?” 男人脸上的笑亦微敛,肯定的点点头:“老大,我西北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这些龟孙子销声匿迹这么久,可算冒龟壳了!” 越说越兴奋,激动的搓了搓手,“老大,你真要去吗?” “嗯。” …… 汝瓷急急忙忙下来的时候,就见雍少权只穿着薄薄的黑色衬衫,外套搭在胳膊上,胸前的纽扣解开了几粒,露出里面性感的锁骨,指间夹着一支烟,半侧着身子似笑非笑的跟身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平时凌厉严肃的表情微微有些软化,眉目间却依旧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旁边的男人,汝瓷没见过,见他们貌似聊的很热烈,她捏紧手心,往后退了几步。 脊背撞上电梯,发出一声轻响,那边的两人迅速朝这边看来。 一见是个陌生女孩子,西北皱起眉,低低道:“老大,我们走……” 话没说话,他就惊讶的看着自家老大沉着脸往那边去了。 两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是想想这女孩应该是从楼上下来的,而且自家老大啥时候主动去搭理女人了,难道…… 果然,不消片刻,那女孩就讪笑着跟老大过来了。 西北咽了咽口水,伸出一只手,咧开嘴笑:“你好,我是西北,咱老大的左膀右臂!” “噗——,咳,你好,我叫汝瓷。” 这人,是西北? 汝瓷对他的印象,只限于那天在车上他跟雍少权几句短短的对话,闻名真不如一见,这人看样子,跟赵迟应该很有话聊! 还有她那个拿不出手的哥。 对着他们,汝瓷很容易就有亲切感,互相介绍完,汝瓷就和西北简单又聊了几句。 片刻后,汝瓷突然想起来自己下来的目的,一下松开攥着的手心,里面皱成一团的纸币揉在一起,汝瓷囧着脸整理好,呐呐的递到雍少权面前。 “还你的医药费。” 不知道雍少权是什么心情,但是西北是真的喷笑了! ------题外话------ 好想来一次万更—— 049、勉强,能看 雍少权却面不改色的看着汝瓷,“不用。” 汝瓷早知道他会这样,不以为意道:“当然要还给你,不还给你我过意不去。”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不缺,但是是我欠你的。” “不是欠。” “那是什么?总之钱你必须拿着。” “……” 眼看着两人说到最后神情都有点不耐,西北在一边看的趣味盎然。 啧啧,妖哥还真是金口玉言,这两人果然不掐会死,不过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情侣吵架啊。 “这样吧,三天后有个事,老大不好意思,就我替他说吧,你如果真想还这个人情,到时给我们帮个小忙,行不?” 对于老大追妞手段很鄙视的西北,最后还是决定帮一把这对冤家。 可是看起来,俩人对他的这个善举很恼火? “什,什么事……”汝瓷迟疑的看了看西北,皱着眉问。 “西北。”雍少权淡淡喊了一声,音调没一点起伏。 西北头皮一紧,撇着嘴嘀嘀咕咕的道:“老大啊,喜欢就追嘛,哪家姑娘经得起你那么毒舌啊,好歹也给人家留个台阶下,你顶着张包公脸,还不把人家吓的有多远跑多远!” 越想越觉得自家老大iq变态。eq低的也很变态,西北昂首挺胸,粗着嗓子道:“老大,我可是为了正事啊!那可是请柬都发了,而且还规定必须带女伴,你说你让我去哪给你找胆大又美貌的女人啊……” 主要是胆大又美貌的海了去了,也没见你对谁正眼瞧一下,这不,现成的在这,省的他焦头烂额了。 汝瓷只听见那句“胆大又美貌”,被这么高的评价惊的好半天回不过神,手指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脸,心里于是乐滋滋的想,看来她在别人眼里还是蛮有看头的,话说回来,这辈子重生她好像都没有注意自己长啥样,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照照镜子…… 她正乐着,就见雍少权凝眉瞧了她一眼,嘴角可疑的一抽,伸指按了按眉心,低声道:“勉强,能看。” 滚你个蛋! 三天很快就过去,学校那里的课程也没了,过几天就是考试,完了开始暑假,汝瓷这几天忙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医院那里,最后还是汝富成请了护工帮忙,至于出车祸的真相,汝瓷没打算再去问汝富成。汝富成的态度让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罢了,早晚都得捅破,她现在忙着考试,这事要真的再闹起来,保不准就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其实想跳级。 前世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半吊子,重生后虽然不是天才之类的,但是课本上的内容她基本上听一遍写一遍就会了,不过之前她没打算一鸣惊人,只想安安稳稳的混过学生时代,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母亲的车祸,汝富成表面的疼爱,暗地里的视若无睹,汝孟凡被纵着婚姻的悲哀,她在学校里被孤立的局面…… 不公平待遇,永远来源于懦弱和无能。 她从没想过要一辈子被豢养在汝家,在适当的年纪嫁给一位纨绔子弟,从此了却一生,不要说前世的她不屑这样,这一世的她,更绝非是昔日那个盲目追求雍少权的傻子。 想要有实力反抗,就必须变强! 至少,在汝家,她不要再做低眉顺眼的养女! 快要考试了,学校里的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贵族学校,学生们其实并不像别人想的那样悠闲,除了每天的必修课,课下时间也被排的满满的,什么钢琴,绘画,唱歌,芭蕾,骑马,等等一系列在汝瓷看来匪夷所思的东西,都要学。 那个芭蕾课,把汝瓷折腾的够呛,勉强上了两节课后,她果断逃课了。 窝在安全通道里嗑瓜子,外面一群女生走过,其中一个道:“呿,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骚货一个,天天装的清脯背地里竟然干出这么龌龊的事,真恶心。” “可不!亏的之前出了那事我还为她说话来着,这不让我自己打自己嘴巴嘛。” 汝瓷满脸黑线。 这些人嘴里的啥货,不会是她吧? “瞧她那装模作样的劲,看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看看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算什么?”前面的话说的挺气怒的,后面倒有点酸了。 原来,不是说她的。 汝瓷捏着一颗瓜子放嘴里,一边摇。 “你们少说几句吧,人家也没做什么,用得着这么诋毁她吗?” 一个稍显沉闷的女声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立刻遭到另外两人的讥讽:“哟,这就成人家好朋友了?人家可是大公司执行长亲自在学校表彰大会上着重提名的女学生,能愿意跟你交朋友吗?” 汝瓷这才恍然。 她们说的,是魏臻? 那她们嘴里跟魏臻拉拉扯扯的人,不会是吴先励吧? 想起这两人,汝瓷一阵恍惚。 ------题外话------ 妞们大概不知道某人的恶趣味,只要有妞留评,就喜欢跟基友说,今天凌晨正码字呢,一刷后台发现多了一个评论。 【13648066011】小妞发的,给基友看,基友羡慕的哭了,哈哈哈哈瞬间各种幸福 万更嘛,这月会有的,爷明儿问问公众能不能上更新榜,能上我就尽量往这边靠拢,多写点,妞们摸摸大! 050、放开那个女伴让我来 这段时间不仅魏臻在学校里低调了很多,汝瓷也是破事一大堆,很久没冒泡,所以当她微笑着推门走出去的时候,正聊的的几个女生石化了。(.无弹窗广告) 怕她告状? 魏臻和汝瓷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大家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汝瓷又不傻,本来看她不爽的大有人在,她要是再跟学校里的交际花关系弄僵,指不定就成狗不理了。 更甚至,在别人眼里,她或许算是魏臻的朋友也说不定? 看着面前一张张惨兮兮的小脸,汝瓷很想说――乖,说的好。 笑着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瓜子屑,汝瓷点了点头:“你们好。” “你……好。” 艾玛,笑的好难看。 一出校门,就看见吴先励跟魏臻一前一后的站在马路边说话,那场面挺正常地,并不像那几个女生说的伤风败俗,汝瓷默了默,接着冷笑。 羡慕嫉妒恨,能再无聊点吗? 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们,眼神都会往他们那边溜一转,那充满暧昧和探究的眼神,既熟悉又让人恶心。 偏偏吴先励的脸上一直挂着绿意盎然的微笑,裁剪合体的西装,均称的身材,温文尔雅的气质,得体的谈吐,丝毫没有被那些眼神影响到。 他对面的魏臻穿着白色连体装,露在外面的胳膊和长腿白嫩细腻,侧着脸说话的时候,美丽的脸上挂在完美的笑容,乌黑的长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 清爽,活泼,清纯。 不得不说吴先励品味挺贱的,小白花一样的女学生,自然比社会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有搞头,否则他也不会为魏臻出头。 摸了摸脸上已经快消失的伤痕,汝瓷勾勾唇。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吴先励敏锐的抬起头,看到汝瓷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略带欣赏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汝瓷身上转了一圈,隔着魏臻,朝她极其绅士的微笑点头。(.) 被一个衣冠禽兽这样看着,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魏臻也察觉到吴先励走神,顺着他的目光,就要转头。 这时,一辆浑黑的轿车突然从远处飞快的驶来,稳稳的停在马路爆车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 烟灰色的衬衫,笔挺的长裤,男人边走边摘墨镜,不用四处张望,一双薄冷的狭眸不偏不倚的投向汝瓷,他视周围所有人为无物,大阔步的朝她走去,那冷艳绝伦的容貌,和张狂肆意的气势,让场面有一瞬间的凝滞。 喵了个咪的! 汝瓷觉得这一刻,应该没男人能比雍大爷还帅气了! 毫无疑问,就算前世雍少权是个渣男,他也有让女人们趋之若鹜的魅力,更何况这一世的他与前一世大不相同,他冷静,果断,稳重,更重要的是,他还没跟魏臻,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们搞在一起。 想到这,汝瓷回过神,猛地看向魏臻。 我靠! 雍大爷出场确实很帅气,可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看是怎么回事?看,还看――! 汝瓷盯着魏臻,险些就袖子上去揍她了。 雍少权站在汝瓷面前,见她那么专注的望着别的地方,完全看见他似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快,眸光沉沉的道:“看什么?这么入神。” 一出口才察觉这话怎么有点酸呢! 汝瓷正专注的观察魏臻,闻言随口道:“没啥。” 雍少权默了默,开口:“走吧。” 汝瓷呆了呆,目光终于移向他:“卓走去哪?” “……” 坐在灯火通明的化妆间里,汝瓷脑子里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是报恩不是相亲,好好的,化个屁妆啊! 雍少权把她扔下来转身就赚一句话都没说,好在没一会一身休闲服的西北就窜进来,见到她就喊:“小瓷!” 汝瓷正冷着脸推开化妆师想跑,见到西北如同见到仇人,“你丫搞什么?雍少权变态你们也跟着变态吗?” 西北听的噗嗤笑出来,看汝瓷气得不轻,忍着笑的开始解释。 半响,化妆间里传出一道惊呼:“你说真的?!” 有人肯定的答:“必须的。” “不骗我?” “不骗你。” “我去!好事啊――!放开那个女伴让我来!” “……” ------题外话------ 这周四休息,不出意外的话,万更在周四后―― 最近掉收掉的很有节奏啊,望天。 不过真心觉得【13648066011】【燕蛹虹七】两位小妞太坏了,知道爷那么恶趣味,还纷纷冒泡,截图给基友看,人家又哭了――摊手。 话说,爷微博分享了一个豆瓣很红的短篇小说,看完了,真心棒!太特么治愈了!温馨啊!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那啥,要么顺便粉我一个呗~微博地址在作者信息里。 051、抱歉,她是我的女人 车子沿着曲折的坡道横冲下来,四周全部是密林,外面的马路边却有规律的立着璀璨的路灯,清一色的柔绿,给漆黑的增添了几分生气。 从坡道上下来,车子打了一个转,绕过一个参天大树,一幢别墅赫然出现在眼前。 令人瞠目的是,右手边占地面积超大的停车场上,按照编号,已经停满了轿车。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濮一停下,侍立在一边训练有素的侍者就按了下胸前的对讲机,道:“六号客人已到。” 很快,从别墅里走出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个面目稍显黝黑的年轻男人,他眼角微吊,有点狐狸的狡猾,又有点世俗的精明,他的眼瞳是蓝色的,嘴唇有点厚,耀眼的金色短发,很像混血儿。 他臂弯里还挽着女伴,那女人真真切切的是m国人,前凸后翘的火爆身材,褐色的卷发,金碧的眼睛,修长白嫩的长腿,无可挑剔的精致妆容,嘴唇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性感。 “普恩,是谁?” 蹩脚的用中文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舌头差点打结,美女皱着眉,改用英文问了一句。 “凯琳,我说过,要说中文。” 名为普恩的男人扫了一眼凯琳,眼里的不悦溢于言表。 凯琳连忙摇,又点点头,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接着急忙凑上去,的胸部若有似无的蹭着普恩的手臂:“亲爱的,你别生气,是我不好,嗯?” 她一靠近,普恩的鼻尖就萦绕一股成熟魅惑的香味,普恩闻出来是他买给她的owei香水,成分中含有某物质,不论用在男人或是女人身上,都有轻微的催情作用。 讨好求欢的意味甚浓。 只是普恩现在对她兴致缺缺,相比之下,见到那人的兴奋和激动,足以让他抑制任何。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在靠近喷水池的地方,众人的脚步骤然顿住,盯着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有人从口中溢出一声赞叹。 一身宝石蓝的露肩紧俏短衣,将少女玲珑纤细的身体包裹出一股清灵而充满的弧度,同色的高腰长裤,露着可爱的肚脐,将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修长的腿部线条凸显的淋漓尽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髻,耳际散落的鬓发让她整个人娇弱又惹人怜爱。[] 她清澈的丹凤眼嗜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颊边的梨涡悄然绽放,让人想起春日枝头上绿意青葱的嫩叶,生气蓬勃,清新美好。 她身边的男人同样极其出色,无可挑剔的容貌,冰冷的薄唇,弧度冷戾的下颚总是微微抬起,狭眸半眯着的时候,晦暗的黑眸深不可测,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探究,更多的却是畏缩和惊惧。 男人墨蓝色的长裤被绷的笔直,行走间掩藏在衣物下的肌肉坚韧劲峭,高视阔步的姿态冷酷与佯放并存! 跟在场所有人不同的是,少女柔白的手是被身边的男人握着的,整个人亦被他强势的揽在怀里,两个人亲密的姿态,很难不让人对他们投以暧昧的目光。 女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对面的男人身上,男人们的注意力,则全都放在少女身上。 特别是普恩,他极为钟爱z国少女,而这种典型东方女性形象,更是他热烈追求的那一类型。 目光灼灼的望着少女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在凯琳委屈薄怒的目光中,他推开凯琳,嘴角嗜着笑,朝少女优雅的弯腰问好。 “你好,我是普恩。” 按照礼仪,他应该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只是手指伸在半空,还未碰到少女娇嫩的皮肤,耳边就响起一声阴鸷低沉的轻笑:“抱歉,她是我的女人。” 与此同时,少女的肩,被男人虚放在上面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一捏。 女人女人……女、人……女……人……人…… 他的他的……他……的…… 除了无语凝噎泪千行,汝瓷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形容自己的感受。 悄悄朝他翻了个白眼,汝瓷努力保持着唇边的笑。 雍少权看也不看她,微侧着头漫不经心的盯着普恩滞在半空的手,好像只要他再递出半分,立刻要砍断他手腕。 男人间的波涛汹涌往往隐藏的很好,普恩也只尴尬了半秒,脸色就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身后恰巧有人笑着道:“在z国自然还是要遵循z国的礼仪,普恩先生这是见到美女就丢了魂吧?哈哈哈。” 别人送了台阶,普恩顺势也就下去了。 “ok,是我唐突了,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叫什么名字?” 一个外国人,能把中文说的这么熟练,也不容易。像之前跟汝瓷有一面之缘的米歇尔,他的中文就糟透了,出于礼貌,汝瓷随口夸了一句:“你好,我是汝瓷,普恩先生的中文说的很棒。” “我的荣幸。” 两人互动的很自然,很融洽,于是一路上一直板着脸的某人愈发面沉如水。 幸而普恩不是什么真的精虫上脑,今晚的重头戏还早着呢,现下不过是热身,只是看起来他心念已久的那人,貌似跟资料上说的不一样? 念及此,他的注意力终于转到雍少权身上。 “雍少权,权爷?久闻大名。” “过奖。” 寒暄完,普恩再次伸出手。 雍少权恰好在这时低头,对他伸出的手视而未见。 僵持。 冷。 汝瓷惊疑的扭头望向雍少权,雍少权正在看她,目光与她的对上,两人都是一怔,这次雍少权没有移开视犀深沉的眸淡淡凝着她,瞳孔里印着她娇白纤弱的脸。 一直到进门,端着女侍应微笑递来的低度葡萄酒,汝瓷的心口都一直砰砰跳的很恼人,因此也没发觉某人一直抿着的嘴角,有放松的迹象。 可怜见的,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好像跟她牵扯最多的就是雍少权,或许是因为人际交往太狭隘,遇不到优秀的男性,所以猛一下被他瞬也不瞬的看着,汝瓷竟然丢脸的晃神了。 捂着跳的飞快的心脏,汝瓷端着酒杯就往嘴里灌,精醇甜美夹杂着微微涩意的液体被她生猛牛饮,雍少权蹙着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咳,咳咳――” 微弯下腰,涨红了脸咳嗽。 她一低身,精致锁骨下半遮半掩的微露,那纤小的,嫩白的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光滑而细腻的颜色,让人蠢蠢欲动。 生平第一次,雍少权体验到什么叫口干舌燥。 在意识回归之前,他已经张开双手去抱她,有点急躁的扳过她的脸,视线一下触到她的唇,动作一僵,心里叫嚣着的纳躁动更加明显。 曾经一触即离的红润近在咫超记忆里这一处的滋味惊人的绵软,甜腻,隔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居然还记得! 清冷的狭眸里深沉的像是染上浓墨,瞳孔里溢出稍许意乱情迷的雾霭。 相对于雍少权的心猿意马,汝瓷心里却警铃大作。 衣着太! 长的太软趴! 表情太温柔! 形象太淑女! 干啊!就是她这么没气势,所以刚才那个色眯眯的外国佬才会想亲她,现在连雍少权都这样意味不明的搂着她,表情还……还这么! 雍大爷!说好的演戏呢?! 汝瓷的脸涨的通红,想咳嗽,可对着雍大爷那张帅的一比的脸,又怕把唾沫星子飞上去惹的他炸毛,可忍着吧,凭什么她要憋坏自己为了他人。 两个人在这边各怀心思,别人看着他俩搂抱的姿势,脸上的神情就特别暧昧,一般人在这时候都不会打扰人家小两口亲热,可是普恩同学肯定不是一般人啊!他是二班的! 嘴揭着如沐春风的笑,普恩晃了晃手里红色的液体,叹道:“两位这么恩爱,可真是羡煞旁人,z国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在天要做……要做……” 普恩反复在嘴里念叨,那句话却怎么也念不出来,黝黑的脸上渐渐浮现困扰的神色。 掐灭男人的最佳方式,大概就是有另一个男人在跟前叽叽歪歪了。 雍少权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眼里簇起的火焰缓缓弥散,只是眼神更加阴郁。 他力道一松,汝瓷立刻一蹦三丈远的退离,一停下就抬手去捂自己的胸口,乌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望望雍少权,又移向普恩。 雍少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个普恩看她的眼神,跟之前绑架她的小风一样流氓气甚浓,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起来,他还是个有权有势的流氓。 而从刚才开始,周围各不相同的眼光就如影随形的包围着她和雍少权,像水蛭,沾上皮肤就扒不下去。 俗称――八卦。 普恩,不过是其中比较奔放的水蛭,其他人都是看热闹,只有他厚着脸皮凑过来,这也在另一方面说明,这人的地位和脸皮成正比,她不是对手啊。 递给雍少权一个鼓励的眼神,汝瓷扯着嘴角敷衍的笑笑,转身就要躲到角落里长霉。 显然她忽略了雍少权的感受,更低估了普恩脸皮的厚度。 “站住。” “等一下。”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开口,一个强势,一个风度。 雍少权先是睨了一眼普恩,眸光潋滟,薄唇微勾,施施然轻笑的模样,无端让他的周身平添了些残忍和戾气,比他不笑的时候更骇人,看的汝瓷小心肝没出息的颤啊那个抖。 “不要乱跑。” 好在他目光投向汝瓷的时候已经稍稍恢复了正常,再次叮嘱了一句,他眼里的笑没有直达眼底。 汝瓷不知道,她刚才一半困窘,一半躲避普恩的动作,再次让雍少权心情晦暗起来,此时他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燃起一股嗜血的冲动。 迈开长腿走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微怒的动作,使她腕骨上留下一道醒目红痕。 这下汝瓷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愠怒,虽然有点莫名,但总算没再避如瘟疫。 普恩看的眉毛一皱,一副不赞同雍少权的样子,汝瓷就知道这个外国佬又要显摆自己的绅士风度,急忙开口将他掐死在摇篮里:“普恩先生是今晚的东道主吧?这么多社会名流,是举行什么活动吗?” 神情一顿,普恩观察了下雍少权的表情,冲汝瓷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竟然朝她做了一个俏皮的眨眼动作:“看来汝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既然如此,今晚的盛宴,开始吧!” 汝瓷沉浸在他那个眨眼的动作里久久没有回神,嘴角抽搐不已。 卖萌什么的,交给她这种少女来做就好了! 一流氓,卖萌是想吓死谁?! ------题外话------ 感觉爷再不更新,会猛掉收藏的节奏―― 望天。还有两更 052、游戏,开始了! 普恩话音刚落,衣香鬓影的大厅突然一片漆黑,哗然声中,一束光打在汝瓷身上,汝瓷吓的猛地眯眼,手指紧紧反捂住雍少权的手。 雍少权心里快要蓬勃而出的不悦,被她小手这么一握,奇迹般的消褪了大半,紧抿的唇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手上用力,将她掩在身后,眼眸望向普恩时,重新归为冷寂。 他向来厌恶凑上来的麻烦,可是被她这样依赖,信任,心中无丝毫不郁,甚至能算的上是愉悦。 一位穿着性感的美女迅速走过来递给普恩一个话筒,普恩对着话筒轻笑了声,所有人的目光皆转到这里,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首先,今晚我很荣幸的请来了雍少权先生,以及他美丽的女伴汝瓷,他们是第一次参加这场盛宴,大家欢迎。” 有听过自己夸自己举办的聚会是盛宴的吗? ——有! 汝瓷觉得普恩同学的心态特么好过头了吧? 而且这种总针对她和雍少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边麻木的笑,一边偷偷捏了一下雍少权的手指。 捏完汝瓷呆了。 嗯,手感挺滑溜的,但是……这是雍大爷啊,她会被剁手不? 僵着脸对上雍少权刚好投来的视犀汝瓷连身体也僵住了,眼珠急速转了转,她凑过去没话找话:“那啥,这咋回事啊,西北没跟我说。” 说完汝瓷感觉自己太机智了,因为雍大爷一直死冷的脸终于略略回暖,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低声道:“听着。” “……” 那边普恩摆足了谱,开始说正题。 “虽说这个聚会每两年举行一次,但是每一年都会有黑马脱颖而出,摘得桂冠,今年在场的有很多新晋名流,作为男士,更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伴,规则已经写在纸上,请大家看仔细,活动四十分钟后开始,goodluck!” 从卫生间里出来,汝瓷捏着那张印着金色花纹,质地非常之好的纸条,牙齿都要咬碎了。 西北怎么说来着? 只要一切听从雍少权的安排,别丢脸就行,其他都是小意思,时间一会就过去了,雍少权是主心骨,她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而且最后还会有钱拿! 去特么的别丢脸! 她当时就郁闷了,参加舞会而已,她能丢什么脸?就算议论她是私生女,应该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吧? 还说什么雍少权是主心骨,真是越听越不对劲!以为打架吗? 现在看来,她还真的猜对的了!这哪是吃吃饭唠唠嗑的事,这分明就是干群架啊! 普恩嘴里的盛宴的确有点盛宴的架势。 因为活动是一场野外袭赛! 她之前很奇怪,参加舞会不是都应该长裙啊珠宝啊淡妆浓抹之类的,可是化妆师只给她简单弄了一下头发,衣服也选的是短衣长裤,她本来也不怎么习惯裙子,就没问。 现在想想,西北说话的时候脸上那异样的神采,真不像他们是去潇洒的,活像他们是去拯救地球的! 这可是袭赛啊!不是小孩子玩捉迷藏,虽然使用的手都是仿的,但是刚才汝瓷眼尾一扫,发现跟真的也没什么区别,况且比赛的场地还是在别墅周围这一大片山上…… 这些人,一定都没吃药! 先不说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被毒蛇咬了或者滚下山崖呢?指望她穿越吗! 别跟她说什么里都有红外线针孔摄像头,啥线她都不干! 半倚在厕所门前,汝瓷咬着牙在心里将西北鞭打了一千遍,抬头时见宽敞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灵机一动,将纸攥吧攥吧捏在手心,踮着脚就往楼梯口跑。 她在的地方是一楼偏厅,宴会在前方右拐正厅,顺着墙上的安全出口指示标,肯定可以出去。 可是她没想到会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只迈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你去哪?” 汝瓷急急刹住步子,转身,干笑着摸自己的头发:“想去卫生间。” “你刚才不是去过?” 雍少权指间夹着一支烟,从一边走出来,汝瓷看了眼上面“吸烟区”三个字,囧了。 雍少权将烟弹进旁边的垃圾桶,一边侧眸看她,狭眸里仿佛闪过一丝冷意。(.好看的小说) 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当然知道。 从刚才拿到纸条开始,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借口去卫生间,他在门外等了半天她都没动静,正要不耐烦的进去揪人,她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殊看他就知道,她脑子里转的肯定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看到人没事,他也不着急上去,就一直没出声,站一边闲闲的欣赏她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直到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他才沉着脸发问。 不知道汝瓷如果发现雍少权在一边把她做的那些丑动作都尽收眼底,会作何感想。 认命的跟在雍少权身后到达比赛场地,汝瓷抬眼看了一圈,勉强还算满意。 场地很大,周围有灯火照明,不远处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规格和大小的支,架子旁边还站了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见人来齐了,纷纷出来跟众人打招呼做自我介绍。 刚才在大厅里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了,有的人是纯粹来看热闹的,有的人则是真正来比赛的,双方人马分成两队站好,等待着分配支和弹药。 在这之前,他们每个人还分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对,特别,因为这东西她在雍少权那里不止见过一次。 黑色的边框镶着银色的丝爆超薄的镜片,造型美观,佩戴舒适,汝瓷试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这东西可以在黑暗里视物! “这跟你……” “会用吗?” 汝瓷狐疑的问话被雍少权打断,为避免她再问,索性将她整个人拉过来,凑在耳边低低的道:“秘密。” ……好吧。 汝瓷讪讪的点了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低着头摆弄了几下,装模作样的问了他几个问题。 而手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很有点分量,弹药做的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为防万一,汝瓷捏着弹药一个个凑到鼻子前使劲嗅,鼻子都快废了,才在周围人怪异的眼光下淡定的把弹药装进口袋里,一边仰起头对身边的雍少权说:“我觉得有必要说一声,我不会瞄准。” 旁边观望许久的一个女人闻言笑出来:“汝可真有趣,这打打杀杀的事儿,交给他们男人干就好,我们女人只负责走走过场,你还真端呢?” 嘴里说着话,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雍少权,汝瓷怀疑她都要流口水了。 这游戏规定带女伴,也的确是充个乐子而已。 刚才就听人说,以前有遇到对方女伴长的好看的,男人不忍心开,最后输了跟人调侃说这是牡丹花下死,原本充满竞技项目的比赛,也增添了几分色彩,没有那么无趣。 现在有了新规矩,子弹打中女伴其实是不算的,所以女伴会不会开,或者因为不小心被对方击中,都对比赛结果没有影响。 但有一点,汝瓷很感兴趣。 男人击中女伴不算,但是女伴击中男人,算! 想到这,汝瓷忽然笑了一声。 “既然玩,就好好玩一把,可不能让他们男人小瞧了去。” 这话是骂在女人自甘平庸了,她恨恨咬了咬牙,跺着脚转过身去向自己的男伴撒娇。 听着她黏腻的声音,汝瓷一阵恶心,正想说点什么,一道温婉的女声轻轻柔柔的道:“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汝瓷倏地抬眼。 迎面而来的少女,穿着一身干脆利落的黑色衣裤,扎的高高的马尾辫在脑后摇来晃去,柳眉轻弯,美丽雅致的脸庞溢满甜美的笑容。 这人,是魏臻? 在这里看到魏臻已经够了,然而汝瓷却发现,今晚魏臻又好像跟之前的不大一样,之前魏臻笑的时候,她能明显感到假的要死,今晚看着她笑,汝瓷反胃的感觉却没上来。 这也太玄妙了吧! 被她挽着的少年,在汝瓷惊异打量他们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捏了满手的汗渍,他微微红着脸,从魏臻手里抽出手臂,伸向汝瓷,“小瓷,呃,晚上好。” “啊,你怎么也在这?” “……” 汝瓷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说话没带脑子,刚才那话摆明了是说我没看见你,这么大人在自己面前,能看不见吗!眼瞎了不是! 窘迫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要跟魏姜楠握一下,以慰他那颗可能会受到打击的骚年之心,脖间骤然一紧,她被人揽着脖子后退了两步。 “要开始了。” 头顶沉闷的声音,微微嘶哑。 ——雍大爷,其实你是三打白骨精的那个猴子吧! 汝瓷蹬胳膊蹬腿的挣开他,只来得及跟魏姜楠点点头,就被雍少权拉到一边去了。 普恩在一边侥有兴味看着,见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才上去笑道:“两位是魏家的?” 魏姜楠收起脸上难掩的落寞,勉强点了点头。 魏臻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笑容却一直都没变过。 “比赛规则,两位知道吗?” “嗯。”魏姜楠眼角的余光瞥见汝瓷跟那个男人站在一起,嘴里一阵发苦,哪还管普恩在耳边叨念了什么。 魏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也没理,低着头,双拳无意识的攥紧。 他的脸色难看,魏臻的脸色其实更难看。 只是魏姜楠不知道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深受打击的可怜样,周围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他对汝瓷有点意思。 何止是有点? 魏臻卷长的眼睫微垂,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汝瓷和魏姜楠在一起时说话的模样,眼睛里一抹寒光幽幽闪过。 普恩像是没看见眼前这两位明显心不在焉,依旧含笑着一一问过一遍,才让人来给他们分配支。 半响,一切准备就绪, 共五队人,分五个方向分散在四周,不得超过红色划线区和条纹警戒犀也不得破坏周围隐蔽的电子监控,遵照规则,他们必须在三小时内“击毙”参赛的所有人员,剩余的那组为获胜方! 游戏,开始了! ------题外话------ 今天收藏涨的心肝儿蹦,不是激动的,是害怕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望天。 建了群,软妞们快过来爷身下吧~群号【137774152】 某些不得不说却说不粗来的故事,要看群的哟—— 邪恶笑,晚上23:55还有一更,说好的万更,快好了,嗯! 053、这沦丧的巧合(三更!万更毕) 鼻梁上架着超薄的眼镜,手里端着,头发一股脑的全都往后面梳,露出的光洁额头上,微微沁着湿汗。 行走在草木横生的山林间,四周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蛙叫,脚下踩着落叶和枯枝,嘿,真有点那么意思。 汝瓷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举着统一发放的地图,皱着眉使劲想着接下来该往哪里赚又该如何取得最终胜利。 走在她前面的雍少权相比之下就淡定的多,闲庭阔步,穿林而过,悠闲的好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这让汝瓷有点捉急。 “那啥,听说获胜者的奖励是很丰厚的,不知道是什么。” 汝瓷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眼睛一个劲的往雍少权那里瞄。 “嗯。” 雍少权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又继续漫步。 嗯个球啊! 汝瓷瞪着他的背影,决定加剂猛料:“西北可是让我什么都听你的,还说到最后的奖品一定会是我……我们的!” 本来想说“我的”,舌头打了个结,又环回去。 雍少权嘴角一勾,无声的笑了下,却没回答她的话。 汝瓷在他身后自然是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他无动于衷,就跟上去站在他面前认真的道:“我保证不拖你后腿,你放心大胆的上吧,我,我给你加油!” 她更想说她也能帮忙,可是以雍少权臭屁的性格,他一定会鄙视她,一定会。 所以她决定不说,到时候真的帮了忙,不仅能闪瞎雍少权的眼睛,分奖品的时候她也能理直气壮些,况且雍少权看样子根本就不缺钱,到时候看在她劳苦功高的份上,说不定就让她一个人占大头呢! 她美滋滋的打着小算盘,雍少权看着她明显神游的眼神,无语道:“有你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到达地点埋伏好了。” …… 雍少权不用地图,很快就带着她到达驻守的地方。 远远看见小溪旁边插着一根红旗,上面用黑字写了个数字六,溪水很澄澈,在月光下的映衬下,甚至能清晰的看见水中石子的纹路。 围着小溪看了半天,汝瓷伸指探了探。 透心凉啊,好爽。 望着水面,汝瓷觉得有点渴。 “这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很干净。” 她踌躇的时候,雍少权走过来掬了一捧水,纤长的手指微松,透明的水珠从他指尖滑落,月光下看去,好像一串串珍珠。 很美。 汝瓷看着他的手指发愣,雍少权则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汝瓷小心翼翼的捧着水送到嘴爆伸出舌头轻轻了。 淡淡的甜氤氲舌尖,夹着着大自然草木的气息,很舒服。 又喝了几大口,嘴巴里凉的跟吃了冰淇淋似的,汝瓷起身要拿地图,却见雍少权还是那副深思的样子。 “哎,你怎么了?” 说到底两个人还是伙伴来着,像西北说的,今晚能不能取胜,可全靠雍少权了。 “你知道这座山吗?” “不,不知道。” 汝瓷看他原本还算和缓的脸色渐渐变的冷厉,淡然的眸子开始染上细微的煞气,直觉接下来的谈话将会很重要。 “这座山原本是一位享誉国际盛名的科学家的,只是她的丈夫因为赌博而欠下巨债,为了偿还赌债,他窃取了妻子的科学实验成果,卖给黑市上的商人牟取暴利,其中有几项非常重要的国家机密文件因此流失国外,窃取到机要信息的某些不法分子趁机在海关和边界地区发起恐怖袭击,导致国家伤亡损失严重。后来科学家被国家特工组的人逮捕,罪名落实后秘密处死,她死前将一切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旗下所有财产均被没收,只有这座山,在他儿子很小的时候,她便更名到他名下,所以才得以保留。” “那……她丈夫呢?” 雍少权声音低哑的说完,汝瓷默了很久才问。 “殉情而死。” 雍少权的神情恹恹的,语气很低。 “哦……” 汝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个,但是别人愿意把这样的事情跟她说,即使她一头雾水,起码也要等人家的情绪稳定以后才能选择安慰他,或者转开话题。 郁悴的是,说完这件事后雍少权的情绪显然不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管她说什么,他要么是表情淡淡的,要么就是干脆不搭理。 大姨夫来了吗? 一番绞尽脑汁的没话找话丝毫没有得到回应,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也让汝瓷瞬间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于是两个人诡异的各坐一爆谁也不准备开口跟对方说话。 他们自己或许都没发觉,这场面,怎么这么像两小夫妻吵架分头睡呢! 打破这场僵局的,到底还是雍少权。 眼睛盯着腕表看了看,他神情冷峻的站起来,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走。 汝瓷不明所以的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喂,你突然发什么……” 神经…… 汝瓷的话没说话,主要是雍少权他,他太变态了! 是谁刚才还是一副“悲伤逆流成河”的明媚忧伤的样子,转眼就脚步如飞的拉着她跑,回过头的时候,他唇角的那抹弧度,是笑吧? 不是强颜欢笑的笑,而是笑盈盈的笑! 眉毛死死的皱着,汝瓷担忧的伸手按在他额上,又试了试自己额头。 “没发骚啊……” “嗤。”雍少权哪会没有听见她故意曲解的那个字眼,只是他心情好,懒得跟她计较。 “你真没事啊?” 汝瓷又不放心的问了一遍,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心里一紧,一个念头涌上来。 心凉了半截,她面无表情的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直视着他道:“你又骗我?” 雍少权含笑的眼一滞,扬起的嘴角僵住。 “你故意说这些话,是博取我的同情,还是纯粹为了耍我好玩?!” 他不说话,汝瓷就觉得他是默认,反正他总是这样,不屑解释,不屑低头,不屑理睬不想理睬的人,高傲,自大,从来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她! 想起刚才自己是真的为他的阴郁而焦急,不知所措,汝瓷就觉得他简直是个魂淡! 认定了这个事实,汝瓷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有点不受控制:“算我蠢,被你骗一次还不够,还要被你骗第二次,这么耍着我很好玩是吧?行,我玩不过你行吧?你特么自摸吧,老娘不奉陪了!” 最后那句话,她是攥着拳头吼出来的。 雍少权眼里的温度刹那冰冷下来,表情绝对算不上是和善。 汝瓷也不想再管他心情如何了,气死他最好! 那句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没有动静。 没人追上来。 脚步越来越快,汝瓷心里的愤恨和委屈也越来越多,倔强的死咬着唇吸了口气,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魂淡流眼泪,以后她……不!没有以后,她再也不会遇见他,见到他也会躲着住 思绪烦乱,她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整个人往旁边一歪。 她走的是他们来时的路,雍少权只在中间开出了一条小径,周围都是杂乱无章而欣欣向荣的茂林深草,她这么一头栽过去,那可真的不要太优美了。 双手条件反射的护着脸,她紧闭着眼睛―― 腰间的带子蓦地被人用力一拽,她察觉到胸前一凉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立刻就伸手去够带子,却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抽出来,罪魁祸首紧抿着唇,面色不善的伸臂揽她。 然后…… 汝瓷真的不想再去想然后怎么了! 绿树,草丛,圆月。 遇险,搭救,裸了―― 雍少权真的与同龄的太不一样,在他面前,汝瓷这个内心已经快奔四十的老女人,可以很坦然的叫他做“男人”,即便他只有十九岁的年纪,但是看着他那张脸,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他才刚成年。 雍少权无疑是心理的成熟的少年典范,现在汝瓷还想加一条,他的身体,应该也很成熟。 成熟…… 汝瓷的脸涨得通红,在这种时候,她竟然会想这个! 她极力想摆脱脑子里那些杂乱的念头,可是男人宽厚炙热的掌心就牢牢的摁在她裸露的后背上,那温度好像可以灼伤她的皮肤,左手紧紧的握着她圆润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最玛丽隔壁的是,她上身除了小内内,再没有其他衣服可以蔽体了。 这沦丧的巧合! 雍少权稍微有点急促的呼吸近在咫超呼出的气息刷子一样撩着她耳部和颈部神经,过于激烈和震荡的碰触让她全身僵硬如石,手脚都不能动弹。 机械的抬起胳膊,她推了推他。 他的动作一顿,呼吸微滞,却把她抱的更紧。 不可思议的,娇小纤细的填满他的怀抱,都说男女之间如果互相拥抱的时候能感受到浑然天成的契合感,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另一半。 因为除了真爱,再也不会有别人能给你这种如同拥有全世界一样的满足感。 她抱在怀里的时候,让人感觉太娇弱了,松开的时候她又上蹿下跳,准备随时随地惹他生气,那张的嘴巴,总是无意识的吐出一些伤人的话,将他堪堪升上云端的心毫不留情的拽落在地,或许,还会踩上一脚。 伤人而不自知,她又何尝不是呢? ------题外话------ 妈呀,手残了!今天说好的万更,终于兑现了! 这下一章两个人感情升温,然后虐死一干上流社会寄生虫哈哈哈哈! 加群的小妞们都很可爱啊啊啊啊揉揉大―― 群号137774152群名【超软妞吖喂】 054、把衣服给我 雍少权还没见过性子有她这么呛的小妞,三言两语不和,不是甩他巴掌,就是骂他,长这么大,真心是没被别人这么对待过。 可人家打也打过了,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虽怒,一看见她那傻兮兮的小模样,怎么都狠不下心。 要不怎么底下那伙兔崽子都看出来这两人间的暗潮,只有这两当事人跟毛病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对掐。 可今晚这事,汝瓷是真冤枉他了。 在汝瓷眼里,今晚这比赛或许单纯的就是一场比赛,背地里的那些事,她压根丁点不知道。 普恩是什么身份,他查的一清二楚,他们这些背景来头颇有些分量的,去哪都是保镖杀手的养着,在别墅里他就警告过她,让她别乱跑。 看似和睦的宴会上,有多少人心怀鬼胎,又有多少人背地使坏,这些他都不能跟她明说,甚至喝的酒,吃的东西里面都有可能加点佐料。 她也不想想,光是一个比赛,值得这么大费周章搞花样吗?还有他妈的奖品,奖品个蛋!普恩打的什么主意,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据西北收集到的资料显示,这座山上每二十米特设一个纳米摄像头,至少有五十棵大树中含有窃听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边角高地上还建立了四个瞭望台,全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监控整片山,如果不是这次举办聚会,想进来很难。 雍少权还未回国的时候,就让西北潜进这座山秘密勘察,好几次西北都差点被逮到,至今他肩膀上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疤,就是被驻扎在这里的杀手击中的。 这也是雍少权一说要亲自会会普恩,西北会那么的原因。 因为这座山上的一草一木,没人会比雍少权更熟悉。 带着汝瓷到达这片林子的时候,手上的腕表一直在闪烁,很快检测到,这片林子里装了三个针孔摄像头和两个微型窃听器。 其中一个窃听器,就是装在汝瓷喝水的那条小溪底下。 之后的那些话,他说的半真半假,目的自然是给对方放烟雾弹。 这些秘密,西北他们都不知道,唯一知情点的也就是一起长大的老妖了,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将它说给别人听,对方还是个不怎么待见他的女人。 这么些年,他早已学会如何拿捏和掌握别人的表情和心理,意料之中的,他说完那些话后,汝瓷看起来非常懊恼和关切,只是她不善表达,又隐隐带着刚出生幼崽般的不安,明明想安慰他,到头来却尽说一些废话。 诡异的是,这样蠢笨,拙劣,不算是安慰的安慰,使他心里一直萦绕着的浓雾缓缓消散,听着听着,他冰冷尖峭的眉眼间一片,唇边不可抑制的浮现起一丝笑意,他没有发现,汝瓷更没有看到。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对方很有耐心,他却想速战速决,因为身边还有个很招蜂引蝶却不自知的蠢货。 想到她纠结苦恼的说着无聊的话,一边观察他的脸色,就是被他拉着,还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他又好气又好笑,完全忘记他应该假装伤心。 于是某个察觉到可能被骗的蠢妞,炸毛了。 望着她激动的脸,他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她在医院里气势汹汹煽他耳光的情景,似乎跟她在一起,他常常会走神,郁闷的是,无论想的是什么,对象貌似都是她。 轻蔑的,尴尬的,生气的,面无表情的,害羞的,惊艳的…… 她或许不知道,今晚她很美。 一闪神的功夫,某个傻逼又出事了。 英雄救美大概没有失手把美人的上衣扯掉的,她呆了,他也有点困窘。 一眼看见她柔腻的肌肤,手指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应该冷静的放开她,然后把衣服扔给她穿好,任何多余的事,在这种时候都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控制不了。 没法松手。 心脏跳动的速度有点快,抱着她的手臂用力,再用力,嗅着她发间的幽香,总是难以自控的想靠近点,再靠近点,想知道她的皮肤,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味道。 怀里的人却一点不知道他心里瞬间闪过的杂乱念头和复杂的心情。 汝瓷推了几下推不开他。 他的铁壁像钳子一样,他不想松手,她就根本无计可施。 情急之下,汝瓷狠狠的抬起头,目之所及的是他弧线优美的下巴,磨磨牙,她啊呜一口咬上去。 “特么的把衣服给我!” ------题外话------ 妞们不要太软萌喔! 055、不要忤逆我 下巴剧痛,雍少权眼角狠狠一跳,手上按着她的力道却也开始加重。 汝瓷疼得嗷嗷叫,松开嘴。 “轻点轻点!” 她捏紧拳头打在他肩膀上,雍少权伸手攥住她乱挥的手,目光一移,倏地顿住。 入目的是整片雪白的肌肤,在黑夜里格外耀眼醒目,顺着小小的锁骨下去,是…… “靠!你看个屁!” 眼见着雍少权的目光往去了,汝瓷粗着脖子大吼了一句。 吼完整个树林都寂静了。 那最后一个“屁”字,在空中不断的回荡…… 看着雍少权愣住的表情,汝瓷一点都不后悔! 在他面前,形象什么的都史屎! 面前欣长的身子突然又前进一步,汝瓷捂着胸口往后退,一边咬牙道:“你别过来!把我衣服捡给我!男人都特么不是好东西,见色忘义,啊呸不是!是精虫上脑……” 她低声骂着,眼神锐利的投在雍少权身上,全身上下戒备的好像一只受到伤害的刺猬。 “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西北过来这里,报什么恩啊!这摆明了坑我的!天上掉馅饼,掉的也是铁馅饼,砸破头的那种!” 她越说越激动,眼睛慢慢变红。 “妈的。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随意玩弄人的感情?什么啊!跟那个普恩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她瓮声瓮气的数落着,心里一阵阵的憋屈,郁闷,雍少权心中的纳火被她彻底浇灭,一言不发的低下身捡起她的衣服,冷着脸将衣服扔给她。 汝瓷眼前乍一被蒙住,惊得差点跳起来,愤怒的把衣服从脸上拿开,强忍着怒火,面无表情的穿上。 雍少权眼角眉梢都是深刻入骨的寒峭,兀自不动,眸光深沉的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汝瓷少不得要一阵心烦意乱,心里告诫自己不许轻举妄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时却一点没有纳退让胆怯,如果可以,她很想冲上去对着雍少权那张俊脸挥直拳! 竭力稳住手脚,淡定的在雍少权寒凉的注视下穿好外衣,汝瓷抬手整理了下头发,道:“今晚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我会亲自跟普恩先生说我退出比赛,想必少了一个女伴,对雍先生的比赛成绩没什么大的影响。” 最后她扯起唇淡淡的笑笑,不等他说话,转身就走。 “站住!” 雍少权比往常还要低哑的声音,沉重的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汝瓷恍若未闻,脚步甚至更快了。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汝瓷。” 雍少权冷笑着再次出声,汝瓷都可以感受到背上如火一样的眼神。 管你呢! 汝瓷亦冷笑着撇撇嘴。 ――啊! 身体被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倒,强大的压力来自于背后,胸腹被一双坚实,不可撼动的手臂勒紧,他用的力气太大了,比之前抱住她的力气都大,胸口一阵闷痛,汝瓷嘴里发出一声极短的“呃”,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偏偏身后的人一点也没有饶过她的意思,身子被翻转,迎面猛地靠过来一张满是戾气的脸。 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他的呼吸就喷在她颊上,痒痒的感觉瞬间透过脸部神经蔓延至全身。 “我说过,不要忤逆我!” 开口的第一句话,阴鸷而霸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医院那次?!很好,谢谢你用行动告诉我,那他妈的是我多管闲事!” “你说的太对了,我的确不是好人!我跟普恩一样,都是人渣。” “你以为你很重要?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带你来也是怕麻烦,毕竟要找一个愚钝蠢笨的女伴,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胜任?” “要走是吗?行,你赶紧滚得远远地,别让我再看见你!” 汝瓷全身僵直的看着他赤红的眸子。 雍少权嘴角嗜着一抹残戾的笑容,一直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虽然每说一句话,他眼里的猩红就会加重一分,放在她后脊和腰背上的手也会随之收紧,但是眼瞳深处铺天盖地的压抑情绪,仿佛随时会将周围所有东西炸的粉身碎骨。 汝瓷死都没想到,雍少权竟然会情绪失控。 等他冷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无声的冰冷,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题外话------ 这算是小虐吗。啊咧~ 056、你不是一直在恨我吗 汝瓷只傻呆了几秒,就满脸怒气的用力推他。(.好看的小说) “丫放开!” 雍少权的身体山一样不可撼动,任由她又踢又打。 “你有病吧!不是说让我滚吗?你倒是起开啊!” 汝瓷拧着眉冷笑,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雍少权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薄唇紧紧的抿着,脸冰如雪。 “麻烦你下次出门前记得吃药好吗!滚开点!看见你就烦……” 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让他移开半分的汝瓷,眼角溢出几滴眼泪,却还剩着嗓子朝他大吼,眉梢间染上一丝厌弃之色。 看见她眼角的泪,雍少权的心猛地一抽,一股陌生、慌乱的感觉涌上来,僵硬的脸色稍有和缓,然而她随之叫出来的那番话和眼里不加掩饰的厌恶,让他一直努力控制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超多好看小说] 死死扣着她的腰,他森然一笑。 掐着她的下巴,对着那个还想吐出恶毒话语的小嘴,恶狠狠的亲上去。 凉软的唇一碰上她柔腻的的嫣红,他和她的身体都霎那一震。 喋喋不休的唇呆滞了。 他略微一顿,接着毫不迟疑的挥军直下! 灵活的唇舌凶猛的探入那一方娇美的领地,辗转,深入,亲吻,唇与唇的短兵相接,鱼与水的无间亲密,凶狠的力道,粗重的喘息。 少女双眸圆睁,黑色的发髻散乱,手脚被制的禁锢让她满面赤红,嘴里呜呜咽咽的骂着什么,挣扎间上身不由自主的向上拱起,却正好如了男人的意。 原先的狂躁,因为这个吻消散许多,男人胸腔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他大手托着她的头,嘴上用力咬了一口,半睁的迷蒙狭眸,雾霭汹涌的凝着她的黑眸。 眼神里有警告,有微讽,也有惑人的沉迷。 汝瓷死死蹙着眉,气喘吁吁的怒瞪他,忽然,她感到嘴角有可疑的,凉凉的东西滑下来。 条件反射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微动的舌正好和雍少权的碰在一起…… 什么叫大火燎原自取灭亡?! 一直在心里痛骂雍少权的汝瓷这下才知道,雍少权这个人,还能更表脸!更下流!更色情! 在她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倏地眉角一抽,坚韧紧实的身躯牢牢压着她,双臂用一种要把她闷死的力气收紧,宛如窒息的抽搐感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绷成一根弦的身体禁不住的软下来,嘴里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汝瓷想哭。 雍少权这是要勒死她啊。 书上写的“好像要把她揉碎在怀里”的感觉太血腥了!因为同时被揉碎的,还有她的骨头! 偏偏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挣不了,逃不了。 还要承受着他神经质一样的亲吻。 ,啃噬,他像一头不知的猛兽,紧实,的舌细密的包裹,不容推却的强势,意乱情迷的沉沦,疯狂偏执的紧箍。 汝瓷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鸡大腿,被雍少权又啃又嘬的,那乐此不疲勇猛无敌的姿态,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鸡大腿了! 干啊!你、够、了―― 闭着眼,她侧过头躲闪着他,那人正浑身炙热难耐,哪容她半分退却,微微离开稍许,迷蒙着双眸又要俯下去。 “雍少权!我恨死你了。” 瞧着他明显有些失去理智的神情,汝瓷猛咽口水,缩着头大叫。 已经贴在嘴角的薄唇刹那不动了。 汝瓷神经高度紧张的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动作,才侧着头睁眼轻轻呼了口气。 “你……冷静点。” 汝瓷僵直的扯着唇笑了笑,轻声道。 “你不是一直在恨我吗?” 她畏怯的样子雍少权自然感受的到,嘲讽的勾起唇,他冷笑。 “不是!” 汝瓷生怕无意中的一句话又惹的他兽性大发,急忙转过头否认。 四目相对。 平时冷冽到没有温度的狭眸,此时正深如暗夜的看着她,眸底静静浮动着丝缕落寞与颓然。 眼睛一眨,那抹疑似悲伤的神情又飞快消逝。 汝瓷抿了抿唇,绷着嗓子道:“你误会了,我,我为什么要恨你?” 为什么? 鬼知道! 雍少权在心底冷嗤一声。 ------题外话------ 终于亲上了,嗯,我是亲爹,今天软妞们御封的。 亲爹好啊,我是亲爹=3= 057、不老实,我就亲你 不亲就好,不亲就好啊…… 汝瓷唇上一片僵麻,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瞧雍少权神情晦暗难明,倒在没什么出格的动作,她心里稍稍呼出一口气。 “我身上全麻了,你……” 竭力露出一个笑的模样,汝瓷温言细语的开口,眼睛坚决落在他下巴上,生怕再和他来个四目相对。 男人的体温总是比女人的脯隔着衣物,强烈的感受到他的肌肉和身体里蓄势待发的凶狠力量。 还是,很危险…… 汝瓷的衣服在争执间掉了两个扣子,手脚被束缚住,她没法动手遮掩一下,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的催眠自己――压着我的是只狗,狗啊狗…… “还跑吗?” 好半天,雍少权才寒着嗓子问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阴沉沉的让人家滚蛋,这会子倒是不让滚了。 看过他刚才发狂的样子,汝瓷哪里还敢反驳他,就算现在满心满眼的暴怒都快将她的心肝脾肺肾烧炸了,她也不敢说实话啊。 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汝瓷就差指天发誓了,“不跑了,我刚才是气疯了,你可千万别当真。” “你放开我,我真的很难受。” 瘪着嘴巴苦兮兮的望着他。 雍少权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脸,看了她半响,眯着眼冷冷一笑:“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这情形,怎么这么沦丧呢! 汝瓷垂着眼躺在地上,身上骤然一轻,男人干脆利落的放开她。 干燥温热的手掌伸出,雍少权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面无表情的道:“起来。” 汝瓷正在整理衣服,雍少权突然开口:“说。” 汝瓷一懵。 说?说什么?她没说话啊! “我知道了。” 雍少权背对着她,汝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她说话,迟疑了会,还是走过去。 “你……” 雍少权突然手臂一伸,将她拉在怀里,拖抱着她飞快的一边的密林。 杂乱无章的树木被他用手臂挡开,被他护在怀里的汝瓷,一丁点也没被树枝碰到,看着他的动作,汝瓷心脏猛地一悸。 悸动之后,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雍少权这种自然而然的保护行为,让她情不自禁的会产生错觉,好像他们俩本来就是相爱的恋人,可她永远忘不了前世他给与的耻辱,也忘不了雍少权是个比谁都薄情寡性。(.好看的小说) 骄傲,强势,霸道,神秘尊贵的权爷,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一瞬间,之前经历过的一切,在她脑海里纷杂掠过,精神恍惚的汝瓷,下巴一痛。 “你再走神试试!” 雍少权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身子凑的极近。 盯着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汝瓷安抚好乱跳的心脏,平静的道:“麻烦,松手。” 雍少权黑眸一闪,却听而不闻,将她翻转,于是纤瘦的背偎进他的胸膛,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身体窝在里面,心脏和心脏的位置重合,甚至连跳动的频率也一样。 亲密无间。 汝瓷想到这个词,浑身上下都泛起别扭来。 难受的动了动身子,雍少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贴着她的耳根微微戏谑的道:“不老实,我就亲你!” ……算你狠。 汝瓷眉角狠狠一抽。 满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的动作,汝瓷根本察觉不到。 闪身避在一棵树后,雍少权手腕上的腕表忽然嘀了一声,接着闪起一连串的蓝光。 “听话,别出声。” 她乖巧的样子,令雍少权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再次叮嘱了一声,他双手依旧箍着她,眼睛却微眯着望向某处。 汝瓷睨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道狐疑的男声:“这里就是六号路峡不对啊,那刚才我们是走错方向了?” 少女温柔的宽慰道:“没事啦,楠哥哥,或许是编号写重了也说不定,幸好比赛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够我们准备了。” “嗯。” 两个人边说边赚很快身影就出现在汝瓷眼前。 走在前面的是魏姜楠,走在后面的是魏臻。 编号重了? 皱着眉,汝瓷迷茫间想起――刚才她顺着地图走的时候,雍少权不屑一顾的将地图扔了,还说是浪费时间,汝瓷正要冷嘲热讽几句,雍少权迈着长腿就在前面带路,结果两个人极为顺利的找到了驻扎地。 抽签都是雍少权抽的,汝瓷根本没注意看,方才也是无头苍蝇一样跟着雍少权赚听魏姜楠的意思,六号线是他们抽到的路犀那雍少权和她,就是走错方向了?! 汝瓷询问的眼神看想雍少权。 他低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仿佛明白她要干什么,手指按在她唇上,嘴角一勾,薄唇吐出两个欠揍的话:“闭嘴。” ……雍大爷你这副看好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一名现代美食家,灵魂坠入山村女孩卫长蕖的身上。 日子清简得连正常的一日三餐都难得温饱。 自幼丧父,亲娘被族人冠上克夫名声,赶出本家。 上无双亲庇护,下有面黄肌瘦的小弟,更被人退了亲。 阿公,阿婆是重男轻女的货色,懒得管她死活。 这穷乡僻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唯有起自己的三板斧,奋发图强。 一手好厨艺,拯救得了倒闭的酒楼,养得了瘦猴似的弟弟。 进山寻宝,她收获启动的资金。 盖新房,买田地,雇长工,建庄园,一步一步朝着预计的方向发展。 昔日陋不避风,换成了青砖大瓦房。 昔日不毛之地,变成了盛世田园。 当那个表面温婉如玉,实则腹黑如墨的人出现,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推荐好友文:福星儿【秀色锦园之最强农家女】 058、戏剧了 汝瓷不敢动,雍少权光搂着她,也没下一步动作。[.超多好看小说] 两个人一时就这么诡异的躲在黑暗里,类似偷窥的行为,真掉价啊。 汝瓷憋屈的吸了口气,不过至少现在雍少权的情绪明显变正常,猥琐点就猥琐点吧。 虽然看不清楚魏臻和魏姜楠的身影,但是两个人的对话还是听的很清楚。 魏臻今晚真的有点奇怪,一直在说话,有点刻意的行为却没换来魏姜楠热情的回应,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像平时那么温和。 “哥,这个比赛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呢,你呢?” “我去年也参加过。” “哎?真的吗?那你会用这把吗?你教教我嘛,我不会用。” “好。” “啊!” “怎么?” “没,没事,就是踩到了奇怪的东西。” “……过来。” 魏臻娇俏的嗓音跟黑沉沉的林子格格不入,一个是花一样的少女,一个是俊秀白皙的少年,场面虽然很和谐,但是汝瓷觉得他们也没必要一动不动的窝着看吧,又不是看偶像剧! 手肘动了动,她扭着头,对着雍少权用极轻的语气开口:“我们撤吧?” 她嘴里的热气喷在雍少权修长的脖颈间,垂眸,一眼看到她只达到他锁骨处的乌黑发顶,心里就不可抑制的发软,冷峭的嘴角一勾。 “不急。” 手指在意识清晰之前,已经微曲着揉在她后颈的肌肤上,极为温存的安抚动作。 汝瓷后脑一麻,嘴角隐隐抽动,肌肉崩了崩。 对于雍少权的触碰,她还是没法做到无动于衷,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憎恶而痛恨,但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看着她直溜溜挺直的身子,雍少权默了默,嘴角扬起的弧度慢慢回复,眼睛里的温度悄悄褪却,他手上力道微卸,松开她些许。 察觉到他的改变,汝瓷虽然有点奇怪,心里却如蒙大赦,不好急乎乎的逃离他,免得又伤了雍大爷的自尊心,只能抿着唇,不过看神情,比之前实在放松了不少。 这边他俩正玄妙着,那边魏臻突然一声尖叫。 汝瓷一看也吓了一跳,差点就蹦起来了。 这林子很大,树不算多,但是杂草长的很茂盛,有的都有成年人那么脯乍一瞧见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昙花一现,那效果就跟走夜路转身看见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魏臻侧头跟魏姜楠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边的草丛里倏地的冒出来一个黑影,黑影停顿了大概三秒的功夫,身子一矮,就没入草丛不见了。 汝瓷看见了,雍少权不可能没看见。 “走。” 抓着汝瓷,雍少权冰冷的吐出一个字就往后退。 汝瓷原本还想看看魏臻那边的情况,被他一拉,心思陡转,手指一抓他的手臂,压低嗓子道:“那个黑影,是什么人?” 那黑影是人没错,如果是一起来比赛的,凭刚才魏臻和魏姜楠毫不设防的态度,早就被解决掉了,可是对方只冒个头就消失了,这点看起来就可疑了。 “你想知道?” 雍少权沉默了半响,突然停下脚步问了这一句。 看着他冷峻的脸,汝瓷就郁闷。 今晚魏臻不正常,雍大爷看起来更加不正常,想起刚才两个人之间的吻,她顿时又烦又闷,目光落在他唇上,又移开。 “唔……”喉咙里含糊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单音词,看雍大爷的意思,大概也不准备解释了,上下晃了晃他牢牢攥着她的手,她埋头就要走。 “那是普恩的人。” ……真的不正常了! 汝瓷惊愕的嘴巴微张,不敢相信雍大爷竟然也会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问题,而不是轻飘飘的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说一句“我不告诉你”之类的欠扁的话。 她的反应让今晚格外暴躁易怒的雍少权脸微黑,却还是木着脸淡道:“这场比赛本来就不单纯,有人跟踪监视很正常,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或许已经在显示屏下了。” “刚才小溪里有窃听器,跟着我们的尾巴也一直在周围潜伏,如果不是在等那两个蠢货送上门,我早就可以离开。” 要让雍少权这样的男人剖析他的思维和判断,实在太不容易了,汝瓷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只剩惊愕了。 一个比赛而已,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还特意找人来监视! 被质疑和秘密跟踪,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汝瓷觉得普恩根本不能用好人坏人来界定,他明明就是豆腐渣。 对于他们这些很多才见过一面的客人做出这种事,实在太失礼了。 汝瓷对普恩的印象差到极点,嘴角不由一撇。 不过…… “蠢……货?” 汝瓷无语的重复一遍。 “呵。被人跟踪都察觉不到,这种人不是蠢货是什么?”雍少权浑然不在意的吐出嘲讽的话,冷艳的眉梢间一片嗤笑,谁看谁炸毛。 汝瓷很憋屈的想起她妈出事的时候,雍少权也鄙视她被人跟踪都不知道,想必那时候他也在心里恶毒的骂她是蠢货吧……这人,欠揍的体质真是改都改不了。 汝瓷决定不跟他计较太多。 “普恩他……”皱着眉想了想,汝瓷还想再问。 “闭嘴。” …… 呃,会被人监视吗? 警惕的睁大眼睛望了一圈,汝瓷小跑着贴雍少权近点。 看到她的小动作,雍少权挑着眉,手攥得更紧。 不知道是雍少权天生方向感比较好,还是某些其他原因,总之当他再次带着汝瓷潜伏在一爆看着分散在土丘边的男女,汝瓷再次感叹,人聪明就是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雍少权拉着她,再次偷窥,啊呸,是窃听。 “比赛可没有明确规定不许拉帮结派,我们这不算犯规。”一个头发染成栗色的瘦高男人高昂着头,对着另一个短发男人理直气壮地说。 瘦高男人旁边的女伴跺了跺脚,皱着眉抱怨道:“亲爱的,这什么鬼地方啊,又大又黑,我害怕。” 这声音,可不就是之前看着雍少权差点流口水的那个美女嘛。 瘦高男人转头哄了几句,皱着眉再次道:“成不成你好歹给个准信啊?这都过去一小时了,别一会人家结束战斗了,咱还在这磨叽呢。” “可是……”短发男人明显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却迟迟不敢答应。 汝瓷看的直翻白眼,视线一移,蓦然瞧见黑暗里窜出一道人影,跟方才的情形差不多,她还当是普恩派来的人。 然而那黑影跳出来后立刻扣动扳机,一下子打在瘦高男人的女伴身上。 那女人也真是个胆小的,看见人蹦出来时她就开始大叫,被打中后,更是叫声高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半夜撞鬼了。 汝瓷看的脸都绿了。 瘦高男人的脸更绿,本来模样姣好的女人,一尖叫起来,声音难听,面部扭曲,一点没看出来性感妩媚,让人很不得一鞋底pia上去才是真的。 短发男人和他的女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唬住了,耳边聒噪的叫声能把耳膜震破,双双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胸口一麻,被击中了。 简直……戏剧了。 汝瓷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她还以为这些人有多厉害,比赛之前还信心满满的要大干一场,甚至还担心自己太弱会拖雍少权后腿,照现在的情形看,这些人,她一个人也能干掉啊! 不忍直视的捂着脸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那个冲出来袭击的人身形一纵,掩入。 离开之前,他头转向汝瓷所在的方向,侧首时,嘴角露出一丝笑。 这个角度,刚好汝瓷可以看清他长的什么样。 皮肤黝黑,眼尾微吊,略厚的嘴唇,轻浮的笑容。 普恩! 从他出现到消失,这期间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开的速度也特别快,加上女人叫声的干扰,土丘边的男女们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全部消灭。 低头看了看衣服上醒目的弹痕,瘦高男人额上青筋暴起,对着女伴吼道:“没用的东西!都是你!真丢人!” 女伴眼角犹自挂着泪,委委屈屈的抽噎了几声,怯怯的望了望暴怒的男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短发男人忍了忍,无语道:“刚才……连击中我们的是什么人都没看清。” 瘦高男人嘴角抽搐了下,狠狠地瞪了眼女伴。 汝瓷心说,丫不是说走走过场吗?现在还真的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一群人垂头丧气的背着装备离开了。 身后的雍少权倏地开口:“看出什么没有?”话语里掺杂了丝玩味和调笑。 “那是普恩。” 洋洋得意的回头,汝瓷双手抱臂道。 “嗯,然后呢?” 她一得瑟,雍少权就想撩她,故意装成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然后……然后你说呢?” 汝瓷瞪着他。 雍少权轻哼了声,越过她看向刚才普恩跳出来的地方,神情缓缓染上一股肃杀:“有人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却不知道猎人早就等着黄雀入网。” 这是把自己比作猎人了? 汝瓷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转多久,她想的是,今晚这个比赛,她一定来错了!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说好的袭,莫名其妙有一股诡谲莫测的形势动荡开――雍少权所说的监控,走错的场地,瞬间隐没的黑影,袭击选手的普恩……让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会带来无尽麻烦的圈。 ------题外话------ 我悔过,我认罪,我服刑……说好的万更,推迟到下周,欠着,我会补齐~ 咳咳,真的会补齐,所以表揍我厚厚厚 059、这才是比赛 汝瓷很庆幸她戴着眼镜,否则那伙人来袭击他们的时候,她根本就躲不过。 事发太突然,彼时她正惦记着刚才那戏剧性的一幕,身边的树干突然发出一身闷响,接着头顶哗啦一下,落叶夹杂着树枝兜头落下来,她傻傻的站着,雍少权用力拽着她往旁边一闪,才躲过。 气喘吁吁的背靠着大树,汝瓷探出头就要去看,雍少权强硬的扭过她的头,嗤道:“还看?” 汝瓷一把抓住他的手,难以置信的道:“刚才……刚才是真!” 雍少权反握住她,冷着脸点点头。 汝瓷呆了呆,脱口而出的脏话变成了一声哀叹。 “你们都疯了!这到底怎么搞的?!” 雍少权冷眼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脸,等她低骂完,才淡淡解释道:“普恩刚才出手把参赛的两组人都解决掉了,现在这片林子里,大概全是他的人。” 汝瓷惊愕的瞪大眼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比赛吗?” “当然是比赛。”雍少权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下,“他的目标是我。” 汝瓷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半响,才憋闷的道:“我想,我应该有资格知道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吧?” “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雍少权轻轻一晒,手指从口袋里摸出一对黑色手套慢慢带上,在汝瓷呆愣的注目下,懒懒的挑眉笑道,“这才是比赛。” 汝瓷无语了。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退出?” “你可以试试。” 汝瓷不敢试。 因为不远处的黑暗里还潜藏着刚才伏击他们的人。 雍少权也不管她,抬起手,在腕表上按了几下,清冷的嗓音在黑暗里响起:“解决掉这边埋伏的,告诉我普恩的方位。” “是!爷,普恩正带人正前往六号犀身边还有两个跟班。” “计划进行的如何?” “惊蛰已经和那边魏家的两个人起了冲突,就等普恩过去了!” “好。” 西北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汝瓷就感觉自己今晚是彻底被卖了,再看雍少权丝毫没有避讳她的意思,就知道这人根本没觉得今晚是在连累她。听到最后,汝瓷头疼的意识到,她被卖了,但是她还傻不拉几的在数钱。 !她错的太离谱了,袭比赛其实根本不是雍少权今晚的目的,他和普恩两个人同样心怀鬼胎,在比赛里搞小动作。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汝瓷咬了咬牙,道:“普恩之所以突然袭击参赛的选手,是为了把自己的人混进来,好袭击你?” “……” 雍少权静默着没有开口,汝瓷兀自推测道。 “如果真的有人监视这里,在小溪边的时候,你故意跟我说那样的话扰乱对方思维,然后计算着时间,避开魏臻他们。此时对方察觉到你我不见,开始袭击选手,再把他们换成自己的人,以便搜寻到我们。六号线那爆你安排的人趁机制造混乱,让对方不知道你在哪里,只能亲自去探查情况,而你,早就埋伏好了。” 她一口气说完,定定的望着雍少权。 “以你的智商,分析到这种地步,不容易,嗯,差不多。” 雍少权侧眸微笑,看样子心情竟然还不错。 什么叫差不多?! 汝瓷捏紧拳头,面无表情的抿着唇。 她知道她或许分析的有很多地方对不上号,比如普恩如果单纯的和雍少权有什么私人恩怨,完全可以别的方式泄番这种袭战,麻烦的不止一丁半点,太劳民伤财了。 雍少权是真的拿错编号了? 在小溪边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只是撒? 魏臻和魏姜楠,在这场诡异的比赛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还有就是……不会死人吧? 最主要的是…… “你和普恩,到底怎么了?” 忍了又忍,汝瓷一边默默骂着‘好奇杀死猫’,一边终于问出声。 “你知道这比赛的奖励是什么吗?” 等了半响,雍少权才闲闲的开口。 不等她回答,突然嘴酱出一抹阴鸷的低笑,雍少权道:“是这整片树林。” “而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在十几年前,姓雍。” 雍少权跟她说的那个故事,主人公不会就是他的母亲和父亲吧?! 汝瓷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脱力感。 真的有点狗血了。 ------题外话------ 字数有点少,所以看着这梗很慢,但这个剧情需要细写,性子捉急的软妞可以养几天再看,厚厚 这梗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我得好好构思一下=3= 060、爆炸 有句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汝瓷很识时务的没有再问。 雍少权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这块地可是个宝贝。” 汝瓷默默无语了。 雍少权说完这些话,不再理会她,动作矫健的往六号线的方向走去,汝瓷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跟上去。 路上偶尔遇见有人来袭击,雍少权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看似不管汝瓷,却一直在前面解决麻烦。 然而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臭虫多了,难免也会有被沾上身的时候。 汝瓷已经极力不拖后腿,但是还是被人盯上了。 正低头避开一个树枝,子弹砰一声打在地上,汝瓷条件反射的想要惊叫,大脑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是猛地朝前面的雍少权扑去。 雍少权耳边听见扣动扳机声音的同时,就飞转身体,大手一捞,将飞奔过来的汝瓷摁在怀里,身体骤歪,躲过了接连一轮的袭击。 汝瓷奋力从他怀里探出头,满脸怒气的掏出手就要回击。 雍少权屈起手指用力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寒着嗓子道:“你还有没有点脑子?” 汝瓷没说话。 雍少权冷哼了声,掏出手对着黑暗处连按几下,直到对面传来几声低呼,才携着汝瓷闪身避在茂密的草丛里。 两个人窝在一起,汝瓷转头正要说话,眼角瞥见雍少权微微笑着,手指按在腰间。 咔哒—— 皮带被解开的声音,在逼亾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汝瓷只愣了一秒,就飞快的移开目光,捏紧拳头道:“你干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告诉雍少权,如果他的回答令她不满意,两只小小的拳头,大概就会毫不犹豫的揍上他的脸。 狭眸微微眯起,雍少权眼里嗜着笑,动作没停。 汝瓷无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直到一支冰冷的东西被雍少权强硬的放在她手里,汝瓷才抖了下身子,低呼一声:“?真,真的?” 雍少权斜睨着她,脸上的表情略显寡淡。 “自己保护自己。” 汝瓷瞠目结舌,犹疑了会,果断把还给他,“我用这个就行。” 举了举手上的比赛用,汝瓷坚定的。 雍少权也没有勉强她,汝瓷感到腿有些麻,正要稍稍活动一下,不远处传来几声闷响,接着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雍少权眯着眼看了下腕表。 拉着汝瓷出去,地上赫然倒了两个穿着黑衣的健壮男人,他们的胸口上插着一支针管,看起来是麻醉剂之类的。西北嘴里咬着几支针管,正在安装。 看见有人出来,西北眼神一利,矮身闪躲。 “西北!” 汝瓷低低叫了他一声,快步走上去,冷着脸道:“在这儿看见你,可真好啊!” “嘿嘿,哪里哪里!”西北陪着笑,看到雍少权跟来,立刻敛笑叫了一声老大。 “有变故吗?”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西北眼神晶亮,仿佛说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一样,“老大,一会可有好一场好戏看了,我解决完这些,能过去支援吗?” 看热闹才是真的吧? 汝瓷默默翻了个白眼。 雍少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问完这句话,拉着汝瓷就走。 “把你自己的事做好。” “ok!” 扭头看着西北拿着手兴致勃勃的投身到黑暗里,汝瓷才明白,难怪刚才遇见的几组人到最后都没追上来,看来是被西北解决掉了。 有了西北善后,他俩很快到达六号这爆那场面……怎么说呢,混乱?僵持?诡异? 雍少权带着汝瓷上到一棵树上,长腿微曲,懒懒的支着头看向不远处的空地,他坐的稳如泰山,可怜汝瓷既怕树枝断裂两个人掉下去,又怕还有人过来伏击他们,一直绷着身子,正襟危坐的样子,让雍少权不禁失笑。 无意识的抬头抚上她的头发,指甲从她发间一滑,又缓缓垂下。 汝瓷正在专注的盯着那边的场景,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那爆魏臻煞白着脸捂着左边脖颈的位置,她身边的魏姜楠黑着脸在说话,普恩脸色凝重,他带来的两个手下,正四处。 两个手下搜寻完,走到普恩身边摇了。 普恩脸上阴狠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歉意的朝魏臻弯下身子。 魏臻抿着唇没说话,倒是旁边的魏姜楠,表情愠怒,嘴巴张阖间,情绪很是激动。 普恩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两相对比之下,他风度卓然,比魏姜楠有衣冠禽兽的气质多了。 汝瓷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身后的雍少权更不着急,慵懒的姿态,好像一只酒足饭饱的猫。 汝瓷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离得这么远,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要打架就离得近点,在这浪费时间干啥,雍少权却低低一笑,启唇道:“普恩说‘魏,对不起,刚才袭击你的人不是今晚的参赛选手,现在这片林子不安全,请你们尽快撤离’……” “你会唇语?”汝瓷惊道。 “这个重要吗?” “你……” 汝瓷最见不得他这种恶劣到死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喜欢捉弄人,今晚兜转了半天,心里更是气怒的很,此时见他还是这副死相,心里纳犟劲又上来了。 ——嘭! 剧烈的爆炸突如其来,汝瓷张着唇正说话,铺天盖地的碎片袭来的时候,她身子摇晃了下,接着倒头朝树下坠落…… ------题外话------ 章节名无能啊,下章转入—— 061、被封了的山 雍少权脸色微变,闪电般伸手扣在她腕上,长腿在她背后一顶,好歹把人救回来了。(.) 刚要低头查看她的情况,胸膛上猛地被人捶了一拳,怀里的人愤恨的咬着唇,骂道:“有没有搞错啊!要行动之前拜托先说一声好吗?会出人命的!” 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雍少权微微悬着的心略微放下。 抬眸盯着小溪边一片迷蒙中的人影,雍少权微微一笑。 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火药味,被手下护着往后退的普恩也变了脸色。 刚才手底下有人报告说这边发现了可疑人员,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却只看到魏家的人,一问才知道,魏被人袭击了,来者隐在暗处开的,手下人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踪迹。 在那瞬间他就断定,是有人从中恶意破坏,他在第一时间怀疑是今晚那个雍姓的男人。 他们这些人最是多疑谨慎,雍少权既然调查了他的身份,普恩自然也调查了雍少权的身份。 能引起他注意的,是雍少权的姓氏,雍。 事情的种种,起源于十几年前的那场沸沸扬扬的‘窃取机密案’。 因赌博而欠下巨债的雍牧,为还债,将偌大的家业挥霍的所剩无几,于是雍牧就把主意打在了这块地身上,不久,这块地被当时拥有庞大财富的黑市某富商以惊人高价收购。 单独的一块地,并不值得花费如此多的金钱。 关键在于,这块地是雍牧的妻子所有。 他的妻子李玉,是一位在全球都具有卓著贡献与成就的伟大科学家。 有消息称,李玉的所有科学研究都在这里进行,更有传言说,这块地的,建有一个系统完善,设置顶尖的科学研究室,里面完整的保存了李玉所有的研究数据和珍贵资料,其珍稀程度堪比国家一级机密文件。 光是一个高科技研究室,就足以令千千万万的国内外献身科技的专家们垂涎三超再加上长年累月收集历练出来的科学资料,这块地简直就像是置身金字塔顶端的明珠,让所有人想要争夺,。[] 当时雍牧走投无路,高价抛售这块地,因为起价过脯很多人只能望洋兴叹,大多数人还是留有理智,认为传言不可信,直到最后被某神秘富商摘得桂冠,许多人心怀不甘前来探究,皆被安插在山四周的暗线和保全人员驱逐出去。 久而久之,这座山便像被封了一样,无人能进。 跟人们料想的一样,买下这块地后,富商第一时间召集人马开始马不停蹄的寻找实验室的所在地,然而几年过去,整座山几乎都被翻了个个,连实验室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下有人欢喜有人愁,几乎花了半个身家买来的山,到头来一点好处没捞到,富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让自己的儿子来z国监察。 他的儿子便是普恩。 普恩一来,就大刀阔斧的引进很多先进设备,夜以继日的勘察,结果却跟之前一样。 这时,他想起来雍牧的儿子。 外界都说当年李玉,雍牧夫妻双双辞世后,他们的儿子亦死于一场重病,调查的结果显示的也是这样,正当普恩忧愁万分的时候,山里频频光临不速之客,几番对战后,顺着对方留下的线索,顺藤摸瓜的找上了雍少权。 看着资料上眉目冷艳,面容精致的男人,普恩几乎激动的在发抖。 姓雍,男,父母资料,不详,户籍,不详,年龄,不详…… 除了最基本的信息,其他能证明身份的重要信息,全都查不出来。 越是这样,普恩越是觉得这个雍姓的男人可疑。 试问,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好,对外界展现出来的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除非是人为,否则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查不到。 锁定了目标,普恩在这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在k市进行地毯式后,勉强收集齐了雍少权的资料。 有一点普恩骗了所有人。 这场‘野外袭赛’实际上是特地为会见雍少权准备的,说什么每两年举行一次那都薯话,在场的名流,无一不是骗人的幌子。 第一眼看见雍少权,普恩就觉得这个男人跟照片上的一样,冷峻,不苟言笑,眼角眉梢都是阴冷的尖峭。 于是普恩将目光放在了他的女伴身上。 他的眼光很犀利,不消片刻,就看出来雍少权对这个叫汝瓷的z国女孩有意思。 千方百计的找她说话,对她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甚至故意根据资料上的调查结果找来魏家这两个人,都是为了试探汝瓷的反应,然后观察雍少权。 可结果稍微有点不尽如人意,那个男人始终慢条斯理,淡然如水,偶尔惊鸿一瞥的微笑,也是对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孩,似乎对他的刻意挑衅和搭讪不以为意。 心里虽然有点小意外,但是普恩还是信心满满。 监视,包围,在窃听器的那端,听见雍少权主动提及那段往事,普恩兴奋的按捺不住,领着人开始迅速实行计划。 ------题外话------ 艾玛,软泥们还是养养文再看吧,这章含剧情解释 062、动她?找死! 这么久的计划,决不能就这样夭折! 普恩狠狠的推开挡在前面的手下,抹了一把脸阴冷的嗓子道:“通知全体人员全副武装,今晚在场的所有人全部请到会客大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踏出别墅一步!等我过去!” “是。(.好看的小说)” 一个男人应了一声迅速转身离开。 雍少权此时已经带着汝瓷下来,见状对汝瓷道:“你在这,别动。” 汝瓷默默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上的手。 雍少权看了她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大踏步离去。 汝瓷侧眸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雍少权回来的很快,走的时候神色如常,回来的时候依旧身形挺拔,姿态昂扬,丝毫不见有异。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汝瓷瑟缩了下。 雍少权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顿了顿,忽然低笑道:“怕了?” “不。” 汝瓷条件反射的张口否认,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火药气息,她呼吸稍稍一急促,气管里就吸进了些许,呛的她脸色潮红,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瞪视着雍少权。 这妞,哎。 雍少权第一次有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她粉色的菱唇微微张着,的半边脸上还沾着灰尘,眼里嗜着笑意,抬指在她脸上一拂。 不等汝瓷恼羞成怒,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大手在她握着手的手上用力一握。 “会开吗?” “真的不怕?” “很好。” 三句话,就只有三句话的功夫,等汝瓷莫名其妙的回过神,她整个人已经在魏臻和魏姜楠的面前。 雍少权选择的隐藏地点是六号线旁边的一棵大树,稍不留神,就能轻而易举的被人发现,爆炸波及到她这边时,汝瓷甚至不敢惊叫,她强忍着不敢行迹,谁想到雍少权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就这样推她出来! 魏臻正虚弱的靠在魏姜楠身上,即使她裸露在外的嫩白皮肤已经沾染上一层黑灰,依旧掩盖不了她白莲花的气质,楚楚可怜的凝着眉尖,一副不堪重负却坚强忍耐的模样。 “小,小瓷?” 魏臻眼尖,一看到汝瓷就惊叫出声。 这下魏姜楠也看过来,只是他的表情虽然也跟魏臻一样惊诧,但是仔细一瞧,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慌乱。 “小瓷,你怎么在这?” 神情僵了一瞬,所有复杂的情感都被担忧代替,魏姜楠轻轻推开靠在身上的魏臻,迈开步子就朝汝瓷走去。 身后的魏臻眼神陡冷,抿着唇垂下头。 汝瓷的出现,不仅惊动了魏姜楠,也让正准备和手下离开的普恩停下脚步。 转过身,眯着眼看了她一会,普恩仿佛不经意的将插在口袋里。 “汝?你的男伴呢?” 汝瓷应付了魏姜楠几句,闻言抬眸镇定自若的笑道:“他和我走散了。” 普恩慢慢靠近她,眼里浮现一抹笑:“这里刚刚发生了大爆炸,实在不安全,汝和两位,还是随我一起回别墅吧。” 汝瓷觉得他靠近她的姿势有点奇怪,并没有多想,只得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说的是,那就多谢普恩先生了。” 普恩扬起唇微笑,伸手朝汝瓷递过去。 魏姜楠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捏起来,看看汝瓷,又看看普恩。 “好……” 汝瓷话音未落,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那人来势汹汹,丝毫不顾及她是个女孩,粗鲁的箍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昂起头。 有人轻笑着凑近她耳爆稍厚的嘴唇吐出充满恶意的话语:“抱歉,汝,我们怀疑今晚的一切和你的男伴有关,请你把你怀里的拿出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汝瓷脸上很快掠过一抹慌乱,很快平静下来,对着满脸怒气就要冲上来的魏姜楠道:“你别过来!我没事。” 魏姜楠平日里白净干净的脸庞稍微有点扭曲,他攥紧拳头顿在原地,朝普恩低吼道:“你什么意思?小瓷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太过分了!” 普恩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身子俯的更低,几乎是贴着汝瓷的脸颊开口:“汝,如果不想这小子今晚有什么事,你还试乖听话吧。” 汝瓷喘了口气,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极缓的沿着背部伸向普恩的腰…… 普恩的耐性已经濒临告磐,见汝瓷迟迟没有动作,挑着眉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接着竟然直接伸手摸向汝瓷的衣襟。 她还穿着那身宝石蓝的露肩紧俏短衣,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被压在身下,普恩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涌起一股燥热,纵使知道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视线触到她裸露的圆润肩膀,手指还是禁不住从上面极轻的滑过,,弹性的肌肤,充满,更让人心痒难耐的是少女柔美锁骨下的一片春光。 汝瓷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感到普恩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一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掉光了。 咻,嗤―― 尖利,冰冷,闪电一样的子弹破空袭来,两声响,就算普恩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缩回手的时候,肩膀上的布料还是被撕开,而他的手掌上,殷虹的血流出来,慢慢从指间滴落在泥地里。 魏姜楠反应很快,他马上靠近汝瓷,飞快的把她拉起来退到一爆看到雍少权眸光阴戾的从黑暗里出来时,他心里一跳,低头看汝瓷。 汝瓷匆忙的对他说了句谢谢,眼睛就落在雍少权身上不动了。 “这么沉不住气?我以为至少等她偷到我的钥匙,你才会出手呢。” 嘭! 雍少权狭眸半眯,阴冷的勾唇,无声冷笑,举着再次朝普恩射击―― “动她?找死!” ------题外话------ 今天上手机看我文多少字,猛地瞧见【mrshl】小妞送了一张月票,瞬间肉疼了… 软妞虎揉啊啊啊――我文没上架,投月票简直暴殄天物,乃留着扔给上架的作者们吧,厚厚厚,真的喜欢我,喜欢权爷,喜欢小瓷,喜欢的hold不住,就留言留言留言―― 软妞们真的看文就好了,别破费了,谢谢泥萌的喜爱! 嘛,这梗快完了,软妞们再养大概两章的样子… 063、你弱爆了! 普恩捂着手掌侧身闪躲,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啧。[] 汝瓷突然噗嗤笑出来。 手指捏着一串钥匙,她无辜的眨眨眼:“你说的钥匙,是这个吗?” 普恩身形一晃,眼神一沉。 雍少权丝毫不受影响,在汝瓷说话的时候,又开了几,准确命中普恩肩胛骨的位置。 咬着牙按着肩膀,普恩阴测测的看着汝瓷,骂道:“bitch!” 汝瓷哼了一声,挑着眉笑盈盈的回骂:“dog!” 狗屎! 普恩像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她,突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伸向腰侧—— 轰! 嘀嘀嘀—— 剧烈的爆炸再次席卷,这次的规模比刚才的宏大太多,爆炸声先是从别墅那边传来,众人只觉得耳膜一阵嗡响,不远处就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伴随着浓黑的烟尘滚滚直冲云霄,紧接着,刚才普恩袭击那帮参赛者的地方亦砰然一声轰鸣,震耳欲聋的闷响好像可以摧毁一切,很快席卷了一片树林,挥之不散的难闻气温,夹杂着火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汝瓷他们这边。(.) 魏臻嘴唇和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着魏姜楠。 魏姜楠急急的冲她大吼:“臻臻,快往那边跑。” 见魏臻艰涩的抿了抿唇,总算动了,魏姜楠舒了一口气,电光火石之间,瞧见汝瓷捂着耳朵还在那边站着,猛地蹙起眉,拽着她的手就走。 汝瓷愣愣的想——雍少权不是说只要抢到钥匙就好了吗?怎么还会有爆炸?而且这轰轰烈烈的架势,搞不好市里的人都听见了,这下麻烦大了…… 被魏姜楠大力拽着,汝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雍少权眼角飞快的扫了一眼汝瓷,脸色冷凝的可怕,一个利落的跳跃,奔向急乎乎也准备逃跑的普恩。 背对着他的普恩,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人疯了! 先是引君入瓮,接着是调虎离山,然后是抛砖引玉,最后是——放手一搏! 在z国呆了这么些年,对方使的连环计,他此时才幡然醒悟。[.超多好看小说] 普恩清楚的知道今晚的计划已经宣告落败,即使别墅里还穿插了他很多眼犀但是一旦爆炸,警察会很快赶来,到时他私自屯兵的事会被曝光,即使能动用势力解决麻烦,也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输得有些狼狈,但万幸的是,他早已…… 普恩流血的手掌按在肩膀上,嘴酱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身后一阵冷风,普恩笑容微滞。 后领被人用力一扯,身上的衣服发出一声刺耳的“呲啦”声,裂开的碎步被人厌恶的丢弃在地上,普恩黝黑健壮的上身,瞬间显现在黯淡黑夜里。 他身后的雍少权,沉沉的黑眸里盛满无声的阴霾,有力的手肘,凶猛的击在普恩背脊上,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乍响,普恩往前踉跄了一步,满脸煞白的顿住身形。雍少权阴戾的笑了一声,上前一脚踩在他后脑,将他半跪在地上的身体强行按压在地面。 “youareweakburst!” ——你弱爆了! 一米八几的高壮男人,被人以极其耻辱的姿态踩着脑袋,脸颊贴着粗糙的沙砾,嘴唇都已经变形,耳边听着头顶上的人残冷阴鸷的语调,慢慢的吐出如利刃一般的鄙夷的话语…… 吐血! 愤怒! 无地自容! 汝瓷缓缓停下脚步,扭头。 雍少权宛如神袛的侧脸在远方火光印射下明灭闪烁,欣长笔直的身体包裹在深色的衣服下,显露出的弧线优美惑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随时用尖利的爪牙撕破敌人的胸膛。 汝瓷觉得,雍少权薄唇里吐出的那句“你弱爆了”,特么的简直狂拽炸天! 眉开眼笑的瞅着普恩,汝瓷在心里朝他狠狠的比中指。 蓦然,远处传来嘈乱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几声剧烈的狗吠,汝瓷心中一惊,低呼道:“雍少权!快住好像是警察来了。” 雍少权眉眼一动,冷厉的表情微微缓解,却并没有理会。 他不动,汝瓷一时脑子里的念头纷至沓来,一下子觉得就这么丢下他落跑,跟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似的,但是不跑,要是真的警察来了,她还不被逮啊!今晚这一切可不是她干的,她顶多是被要挟的那个,而且到最后普恩是被雍少权ko掉的,可不关她的事…… 她没有动作,旁边的魏姜楠深深呼了一口气,拽着她的手指缓缓松开,也没走。 这么一迟疑的功夫,树林里很快转出来一队人。 领头的那个一身绿军装,俊逸的眉目似曾相识,肩膀上一杠一杠的功勋,着实有点太醒目。 环视了场面一圈,来人瞧了一眼雍少权,好像没看见被他踩在脚底下的那个人似的。淡淡一笑,他沉声道:“来人,全部带住” ------题外话------ 撒花撒花撒花—— 下章全新的情节,男女主姧情大pk—— 软妞们快来留言,虎揉胸~! 064、她今晚跟我在一起 坐到警车上,惊鸿一瞥领头那个警官的脸,汝瓷默默抽了抽嘴角,一路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警车不是直接去公安局的,红路灯前面转个弯,直奔医院。 医院也是汝瓷熟悉的,就是她妈住院的那家。 汝瓷他们先到,还没进医院大门,身后紧接着停了好几辆警车,虽然没有响警鸣,但是红绿闪烁的警灯,还是惊动了医院。 普恩和他的手下被警察押着下来,他伤的有些重,脸上还沾着泥土,手掌上的血虽然已经凝固了,但是狼狈的样子还是让众人频频对他侧目。 一路走来,普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没人注意在场的汝瓷和雍少权他们了。 汝瓷在走廊上回头望了望,拍拍了拍,长呼了一口气。 其实汝瓷没什么伤,雍少权更是毫发无损,非得说有什么损伤,他衣服脏了算不算? 所以护士也就是意思意思的给他们查看了下,走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两个警卫也走了,把门带上后,室内的气氛有霎那的泻滞。 坐在雍少权和汝瓷对面,一直冷脸的警官神色稍缓,过了片刻见两个人还是一副不准备开口的样子,忍不住笑骂出声:“怎么?老子千辛万苦的把你俩捞出来,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吗?” “谢谢。” 汝瓷抬头望着天花板。 雍少权是直接不理他的。 “我的爷哟,这就生气了?我可是丁点没耽搁啊,一听见爆炸声就带着人冲进去了,这不,你俩不是啥事也没有吗?” 这人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催眠自己还是糊弄他俩。 “老妖。” 雍少权好像没听见他表功的话,等他说完了,才淡淡开口叫了他一声。 “干,干嘛?” 老妖太了解他了,见他眼神有点不对,顿时觉得脖子勒得慌,心说老婆亲手系的领带,有点紧啊有点紧。 “什么事也没有?” 雍少权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手指有节奏的在扶手上敲着,一脸的意味不明。 汝瓷闻言转头瞥向雍少权,心里将这番话咀嚼了下,有点惊慌失措和茫然。[] 老妖暗暗抹汗,眼神不动声色的在汝瓷身上溜一圈,发现这位姑奶奶除了头发乱了,衣扣坏了一个,小脸上出了些汗,其他确实没啥事,才放心下来。 “当然!你一大老爷们,打打架有利于身心健康,你看人家小妞都没抱怨呢,你好意思啊?” 汝瓷不知道这俩人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本来看见一大群警察带着警犬出现在面前,她第一个念头是这下要出名了,可是一看情来人是老妖,她就知道今晚这事没那么简单。老妖会出现在这里,汝瓷不奇怪,毕竟今晚这事西北、赵迟以及那叫什么惊蛰的都知道,没道理老妖被蒙在鼓里,只是汝瓷没想到那个有点痞气的老妖,竟然是一位警察! 她稍稍动点脑子就回过味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不是雍少权一手策划的,但是很明显雍少权这帮人,早就知道今晚会有这么一出。 还是说,他们又在谋划些什么? 耳边老妖和雍少权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汝瓷脸色有点苍白的攥着拳头,心里滋味很复杂。 今晚的时间好像格外漫长,仔细一回想,自从树林里被雍少权强吻开始,他俩的关系好像就有点不对劲了,原先还是老妖他们若有似无的打趣和调侃,这下一亲完,好像真的被打上“雍少权的女人”的印记了,刚才老妖打量她的眼神,她又不是瞎的,自然是跟明镜似的,尴尬是尴尬,但是一来二去的,已经有点习惯了。 然而听着雍少权不轻不重的说着疑似责问的话,汝瓷除了尴尬,心里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那东西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从来没有哪回有今天这么清晰的。 心软,难过。 再三的接触,让她发现这一世的雍少权太不一样了,所以心软。 对他心软,就是代表自己承认前世的悲剧,都是自作自受,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活的悲哀又无趣。 汝瓷有点恐惧面对这样的局面,正有点坐立不安,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汝瓷坐在离大门最近的位置,那人一眼看见汝瓷,满身怒火的拎起她,举起大手,一个巴掌就狠狠的印在她脸上。[.超多好看小说]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的瞬间,还在发懵的汝瓷腰间一紧,被后面的人抢扣在怀里。 “叫医生。” 略显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抚了抚,目光落在她尖削的脸上那刺眼的掌印上,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掐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绷着嗓子阴沉的对同样呆住的老妖道。 “你冷静点。” 老妖揉了揉太阳,只来的及匆匆叮嘱一句,就奔出门。 冷静…… 雍少权勾着唇冷笑一声。 别人不了解他,觉得他为人冷傲又阴沉,平时笑一笑都是难得的,却只有亲近的人知道,他笑的时候,大多数是弄死了谁,他不笑的时候,就是在准备弄死谁。 碰上能让他怒极反笑的情况,什么都不用做,点个蜡就成了。 汝瓷被雍少权抱在怀里,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是眼下哪里是闹别扭的时候,雍少权这是堂而皇之护着她的姿态,放在别人那里或许她还会觉得这个男人帅呆了,但是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是她名义上的爸爸。 “爸……” 汝瓷默默看了看雍少权,用力挣了挣。 雍少权的表情一看就让人遍体生寒,偏偏她只瞧了一眼就不知死活的要他放手,雍少权哪里会老实听话,手掌往下一移,在她臀部掐了一下。 汝瓷全身一抖,脸颊顿时涨的通红,简直可以滴出血来。 这边呼呼喘着粗气的汝富成,刚才全凭着一腔暴怒才一巴掌挥过去,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特别是这个男人还一脸护犊子似的搂着汝瓷,眼神冰雪似的瞧着他,先不说这人是他之前努力巴结却无疾而终的,就算为了自己的脸面,他也不会再当众甩自己女儿耳光。 汝富成脸上的怒气熄了熄,态度转变的太快,难免有点僵硬,幸好汝瓷及时喊了他一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你还知道叫我爸?” 汝富成色厉内荏的反问了句,疾步向前走了一步道,“你都给我说说,你今晚都干什么去了?电视台都打电话到家里去了,外面一大群记者堵着我问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唆使干了些违反乱纪的事,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不声不响就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明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司董事会里的人交待……” “她今晚跟我在一起。” 雍少权将正要开口的汝瓷摁在怀里,手掌悍然不动的扣着她的脑袋,他说话的时候,汝瓷都能听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声。 手指抓着他的衣服,汝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她知道雍少权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可他这下把汝富成噎到了,把她也拖下水了。 什么叫跟你在一起啊! 汝瓷磨磨牙,脸颊正好死死抵着他的衣扣,再往上就是他微微半敞的衣领,她艰难的往上挪了挪,张嘴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紧贴着的汝瓷的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栗了下,雍少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吭,汝富成或许没听见,汝瓷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也太不要脸了…… 汝瓷咬完才觉得这个动作又色情又充满挑逗的意味,现在是乱来的时候吗?靠。 雍少权垂首撇了她一眼,怀里的人纤瘦,娇小,微微有些凌乱的发散落在后颈,衬着那修长的脖颈羸弱而美好,看着看着,他觉得衣襟下被她咬过的那个地方,不仅很烫,而且有点酥麻,那细如微缕的感觉一路蔓延至全身,烧的他眼里淬起一撮火。 眼神再移向面前的汝富成,他忽然低笑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再不看他一眼,雍少权就这样抱着汝瓷出了门。 “好……了,谢谢。”汝瓷没听见身后有人跟来,小声的道了谢,就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汝在那!” 脚才沾地,走廊对面的电梯门一开,一大群记者带着摄像机闪光灯涌出来,不知道是哪个逗比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朝汝瓷这边跑来,不知道的还当是某个明星来医院堕胎啊卧槽! 汝瓷头皮发麻,动作利索的转到雍少权身后,急急地道:“拜托啊我不要被围观――” 雍少权一把将她从身后扯出来,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汝瓷了唇,灵光一闪,突然道:“因为你非礼过我!”又觉得恐怕在雍少权眼里,非礼什么的都弱爆了,这人软硬不吃,还圣心为上。“帮我你就举手之劳嘛!你就当接济了一个路边的穷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汝瓷低吼着说完,飞窜到他旁爆使劲往他怀里钻,“拜托啊,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反正我以后……” 再也不会再见你了。 在不能坦然面对他之前,她不会再见他了。 后面的话汝瓷没有说出来,或许是怕说出来后,雍少权强烈的男性自尊心发作会不帮她,又或许是她遇到难题就喜欢逃避的懦弱情绪发作…… 记者们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开始提问,雍少权冰冷的抿着唇,任由汝瓷左躲右闪,只是在某个男记者的手指快要擦到汝瓷手臂肌肤的时候,才忍无可忍的把她一把拎过来。 狭眸如水,面冷如冰,任谁都能看出来雍少权的心情很差,那些记者起先没反应过来他是谁,还以为是汝瓷的情人,直到雍少权鹰隼般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的扫视一圈,这些看见绯闻就的记者们才稍微安静下来。 “让开。”良久,薄唇里淡淡吐出两个字。 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路,等他携着汝瓷扬长而去,人群才又爆炸开。 “这人是谁?k市新贵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知道啊,或许平时比较低调吧?” “不对啊,他是今晚那起爆炸案的嫌疑人吧?怎么这就走了?” “蠢货!刚才我才听说,嫌疑人击了好几个人,跑了!” “……” 汝瓷和雍少权的脚步,双双停下来! ------题外话------ 这章也很微妙,野外袭战里,有很多的线索,软妞们看的时候可要仔细了哦~ 这章里,权爷的小心思小别扭,软妞们看懂米厚厚厚厚 此为万更的第一章,还有两更,我歇会―― 065、她是我的人(万更毕) 汝瓷和雍少权赶到楼上病房时,看到外面站了一群记宅三个警务人员在外面拉了一条警戒犀严令禁止闲杂人等入内,不少记者挤在一起交头接耳,警戒线那边的病房外有几滴刺眼的血迹,还有一条长长的血色拖痕,进进出出的警察皆神色凝重,看样子事态很严峻。(.无弹窗广告) 普恩伤的挺重,听说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正好医院里这层楼的一个房间空出来,普恩就被安排进来了。 他的病房好巧不巧的,正在汝瓷妈病房斜对面。 刚听说普恩住这,汝瓷还反对了一下,无奈医院里确实没有其他床位了,难道为了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还能让人家睡走廊吗? 汝瓷恶毒的吐槽了一下医院光讲究布局和气派,而忽略了床位的增设,也就无奈点头了。 没想到,真出事了! 警戒线外也有很多神色急躁的病人家属试图冲进去看看情况,却一概被警务人员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理由是有法医和警员在里面调查取证,不能让他们进去破坏现场。 虽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众人也只能挤在走廊上,伸长了脖子等着。 雍少权在人群外看到某间病房里两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走出来,他神情一凛,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蹦跶着要越过人头往里瞧的少女,拉着她随手一推身边病房的门。 因为发生了血案,病房里的病人暂时都被转移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汝瓷不明所以的跟着雍少权,直到他迈开长腿砰一声打开房间里的窗户,指着对面的阳台道:“我谬去。” 我日!当她飞天女警吗! 汝瓷抽着嘴角摇了。 雍少权也不啰嗦,松开她的手,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背着月光,一粒粒的开始解衣扣,衣服扔在她身上,鼻尖瞬间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 他将袖口解开,露出的手臂修长而坚韧,准备好,他冲她招招手。 “看着。” 汝瓷呆呆的抱着他的衣服走过去,雍少权转过身,眯眼看了下,手臂撑在窗上,半个身子探出去,右手扶着上面的窗沿,支撑整个身子向上使力,脚下踩着窗台行走的同时,手上也开始挪动位置,等他整个人都移到阳台最旁爆突然旋身扑过去,手掌用力握住钢制栏杆。 这时他整个人都已经悬在半空,手上如果稍一松劲,就会掉下去。 汝瓷起先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见他过去了,反而不担心了。 果然,雍少权很快就一股做气攀了上去,幸好防盗窗没锁,雍少权手一推,整个人极其迅猛的飞蹿上去,快的很。 “过来。” “……” 汝瓷看的很清楚,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像他一样轻松地荡过去,雍少权等了一会见她满脸黑犀转身就进屋了。 汝瓷有一瞬间的惊慌,还以为他就这样丢下她跑了。 雍少权没什么表情的拿着一截软绳出来的时候,汝瓷既觉得欢喜又觉得不好意思。 最后她还是以及其笨拙丢人的方式过去了,虽然过程不怎么愉快,但是除了雍少权,也没其他人看见不是? 这边她心情莫名的有点飞扬,可是等雍少权带着她从房间出来,拉着一个警察问了几句话,她心脏一抽,还没等雍少权跟那人说完,就飞奔向她妈的病房。 刚才那个警察说,重伤的有一名护士长和两名这里的护工,其中一个护工看护的一位女性患宅惊吓过度,已经送急诊室抢救了,目前还在手术中。 跑到门口,透过玻璃小窗,见她妈病房里的东西凌乱的分散在地上,门口还有一道吓死人的长长的血迹,汝瓷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手脚顿时软下来,贴着房门就滑在地上。 她连推门进去一探究竟的勇气都没了…… 雍少权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扯起来,低沉的道:“你母亲没事。” 汝瓷已经有点涣散的神智被他这句话拉回,手背上的经脉激动地,她拽紧他的手臂,傻傻的重复了句:“我妈她……没事?” “嗯,没事。” 她眼里的无助和恐惧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见她伤心难过,他竟然也会觉得不高兴,从来没有人能影响他的情绪,他也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感放在别人身上,这种感同身受,甚至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怜爱和心疼,让他心绪紊乱,内心翻涌。 明明这小妞能把自己气的半死,偏偏就是见不得她失落绝望,刚才就是看见她母亲病房前有异样,他才带着她过来的,因为他知道,虽然表面上她与自己母亲形同路人,但一旦对方出事,她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下意识的为她着想,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原定计划,初遇时,被追踪时,包括今晚,乃至,现在。 看着她脸上瞬间浮现的欣喜笑容,眼眸里重新染上璀璨华美的流光,整个人仿佛都被他这句话而拯救的模样,他忽然很想捏一捏她脸上那个酒窝。 这么想着,手指不受控制的就在她脸上抚了抚,接着微微掐了掐,阴霾的眉眼,无可抑制的显出微微宠溺的神情。 汝瓷心情忽上忽下的,没留意他的动作,脸上一痒,雍少权已经收回了手,手掌垂下,自然而毫无芥蒂的握住她的手。 他俩在走廊上站这么久,警戒线外面的群众不由不满道:“他俩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警务人员,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不能?” 这话一出,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有几个人试着往前面挤了挤,场面有点不受控制。 身后疾步走过来两位警察,见状厉声喝道:“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他们俩是特意请来做证人的,录完口供立刻会让他们离开,不许再吵了!” 言毕背在身后的手指摇了摇,汝瓷看的微微一愣,就见他旁边的警察低低咳嗽了声,接着若无其事的转身对汝瓷他们说:“两位请跟我来。” 他眉眼间的恭敬和谨慎,让汝瓷为之侧目,偷偷瞄了一眼雍少权。 在一处拐角站定,磨砂的玻璃隔绝了外面人们的视犀警察突然双腿并立,身形骤挺,干脆利落的摘下帽子,肃穆的向雍少权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军礼。 “同志好!” 雍少权亦正气凌然的行了军礼,然后问:“情况如何?” 警察的表情微微一松,脸上竟然还带了一丝笑意:“情况很好,大鱼已上钩!受伤人员都是轻伤,目前已无大碍,请放心。” 雍少权眉毛微蹙,道:“x号病房是怎么回事?” x号病房,是汝瓷她妈的病房。 汝瓷闻言一怔。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间病房里的病人听说她女儿在一场爆炸里受了伤,非得让护工搀着她去看看,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嫌疑人,要不守门关的及时,嫌疑人又急着逃窜,大概……” 汝瓷在一边听的心惊肉跳,一会怔忪,一会胆寒,一会又酸涩。 他说的是她妈无疑。 而今天,若不是机缘巧合,凭普恩纳阴狠劲,她妈恐怕很难安然无恙。她以前一直觉得她妈把她当累赘,不然也不会狠心的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她受了重伤,口不能言,食不下咽,她床前床后的伺候着,两个人也从来没什么知心话可以聊。更多的时候,是她妈被还未痊愈的伤口折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而她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第二天事无巨细的跟医生汇报,努力让她早点恢复。 这段时间,她的照顾,她妈的身体确实恢复的很好,偶尔两个人也能聊点别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看见她妈眼里掩不住的笑意,母女俩的心,也在一天比一天靠近。 但是汝瓷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她妈就能狠下心的离她而去,没爸没妈,她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野种,也会在意,会伤心,会难过。 没有孩子是不被父母疼爱和呵护,她同样也希望有一天能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这么简单的愿望,她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 不管她妈到底对汝富成这个薄情的男人抱着什么心态,爱上这样的男人的女人,在她眼里,实在很可悲。 不过好在上次的事,她妈好像也对汝富成稍微死心了,起码现在不再整日整日的望着门口看,这种改变,汝瓷心里稍安。 汝瓷从来没想过,这个一直卑微,弱小,不堪一击的母亲,会奋不顾身的不管所有人的劝告,执意要去看她这个“受伤”的女儿。 眼睛微微酸涩,汝瓷抬手揉了揉。 幸好,幸好她妈没事。 雍少权余光瞥见她揉眼的动作,脸色微凝,继而转过头继续跟警察说话。 汝瓷调整好情绪,脑海里蓦然滑过一句话,心里一沉,低低道:“你说所有人都是轻伤?” 被打断讲话的警察错愕了一下,瞧着雍少权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笑着道:“是的,伤都不重,已经安全送回家了。” 汝瓷上前一步,道:“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妈病房前的血迹。” 警察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惊得往后一退,匆忙扫了一眼雍少权,结结巴巴的道:“抱歉,,这是办案需要,请恕我不方便跟你透露……” “没事,她是我的人。” 雍少权忽然冷着脸说了一句,内容让警察和汝瓷都大吃一惊。 警察很快回过神,不由在心里哀嚎——是您的人为什么您不跟人家姑娘解释啊!让我一个外人解释是几个意思?看这姑娘明显脸色不佳,其中还涉及到人家妈妈,他万一说错了什么话,人家扑上来揍他怎么办? 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解释,谁让面前这位,可是大有来头呢,他说的话,比圣旨管用多了! 警察细细的给她解释了一遍,想了想,又着重提了下汝瓷她妈的去向,听完汝瓷久久没有说话,她埋着头,警察又看不见她的脸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偏偏对面站的倍儿挺直的男人,又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头顶,同样一言不发。 场面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警察头皮有点发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冒着冷气,干等了片刻,实在忍不住了,小声的道:“同志,那我先走了。” 雍少权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警察如蒙大赦,拔腿就要跑。 “我们今晚也在嫌疑人的别墅里,作为当事人,不用再去警局录口供吗?” 汝瓷静静开口的话,让警察更加觉得情况很微妙,头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然后,对面的姑娘嘴角就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的无端觉得渗的慌,不再停留,几个箭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雍少权和汝瓷两个人。 汝瓷抬头对上雍少权深沉的眼眸,扬唇又是一笑,淡淡道:“既然不用再录口供了,我就先走了,时候不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 雍少权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眼神深邃,漠然,冰凉。 “再贱,雍少权!” 汝瓷含笑冲他道谢,那个“贱”字,咬的分外用力。 转身,迈步。 和之前很多次一样,纵使她在他面前有很多次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但是往往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他抓住手腕,这一次也是一样,不过区别是,她没有挣扎。 雍少权冷艳的面容一如往昔,深不见底的狭眸里,除了深入骨髓的寒冷,还有一缕紧张,不安。 脆弱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秒,就被他掩盖,只是目光与她讥诮的眼神对上,心中还是翻天覆地的杂乱,躁动。 汝瓷还在笑,明净如洗的丹凤眼,干净的眉目,仿佛丝毫不具有攻击性。 雍少权隐忍的眯了眯眼,本想解释的,可是看着她的表情,他实在很难让自己冷静而残酷的给她分析这一切,最后,他一路半是强行,半是倔强的牵着她坐在了车上。 其实他完全没有这必要,因为汝瓷压根就知道自己的反抗只会让他更加霸道和不可理喻,索性就由着他拉着自己上了车,今晚,她本来就不想再回汝家了。 她的安静和妥协,没有让雍少权心里舒服点,反而让他更加暴躁,一辆私家车差点追尾他的时候,雍少权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的声音让汝瓷眼角直跳。 扭头看到她受惊的样子,雍少权脸色铁青的下车,对方喝醉了酒,口齿不清的指着雍少权骂骂咧咧的,汝瓷捂脸默了会,开了车门见雍少权脸色恐怖的要命,她颤了颤,不想再惹麻烦,连忙跑上去抱着他的手臂道:“他就是喝多了,打电话报警吧,快报警。” 的身子贴上来,听着她担忧的话,雍少权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从车上拿了手机报警,拉着汝瓷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再坐在车里,汝瓷一样没有说话,看了看城市大钟楼上显示的时间,天已经快亮了。 折腾了一晚。 一意识到这一点,身体里潜伏的疲惫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眼皮瞬间变的无比沉重,手脚也酸软的厉害,她腿上被树枝刮伤的细小伤口,和脸颊上已经消褪的巴掌印,都隐隐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很痛,但是她更困。 迷迷糊糊的缩在座位上,脑袋一点一点的,雍少权紧紧抿着唇看她睡的很香,车速渐渐放慢。 没过几分钟,汝瓷脚一蹬,惊醒过来,皱眉往窗外望去,正好瞥见一家路边的宾馆,使劲摇了,她哑着嗓子道:“就在这停一下。” 雍少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眸光一暗。 “不行。” 汝瓷马上就清醒了,他的语气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汝瓷暗暗骂了一句王八蛋,转头再也不看他。 靠着的垫子,手指在口袋里掏了会,想着雍少权既然不想帮她,她打电话找汝孟凡还不成吗? 可是在身上唯一的口袋里摸了半天,她疑惑的皱眉,手机,到哪去了? 卧槽!今晚这么混乱,不会又丢了吧? 那可是她从汝家给的卡里挪出来的钱买的手机,这钱还没还呢,手机又丢了! 这是让她自挂东南枝的节奏吗! 汝瓷欲哭无泪的倒在座位上,想着要打多少份工才能还清手机钱啊,这段时间,她就与世隔绝了? 都是雍少权!个混蛋! 汝瓷捂着脸盯着窗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车子里打着冷气,舒适的环境让她渐渐眼皮又沉重起来,挣扎着跟瞌睡虫斗争了一会,还是睡着了。 雍少权抱着汝瓷下车时,门口的侍应正要下班,猛地瞧见他过来,急忙通知了经理,自己穿着便服就迎上去。 走上前才发现面容冷厉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她漆黑的头发散落下来,长长的露在外面,脸颊和身子被包裹在一件男士外套里,裸露在外面的长腿,纤瘦而洁白。 侍应忙移开目光,却听见男人沉沉的道:“叫个女人过来,要听话的。” 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有歧义了,但是侍应却不觉得抱着一个女人,眼前这个男人还有那个龌龊心思,脸色不变的一一应是,将他的交代,一丝不苟的传达下去。 对着大门的走廊里,零零散散的都是这里的员工,大家都准备下班回家好好睡一觉,走着走着,身边的同伴却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弯腰结巴着道:“权……权爷好。” 在场的人抬头一看,都是一惊,连忙弯下身子就要问好。 “别吵。” 男人不悦的皱眉,眼神凌厉的环视一周,见他们都噤声,才拨开衣服看向怀里的人,见她眉目恬静,呼吸平顺,才缓了缓神色,大踏步离开。 有什么能比看到老板的八卦更激动人心的? ——当然是看到一个比老板牛逼很多,据说还冷酷无情的男人,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女人! 简直是姧情四射! 走廊里沉静了半响,大家不仅不为刚才那人不悦的斥责放在心上,反而认为这样近乎宠溺的呵护,足以让世上任何女人倾倒、折服! 好久没有八卦能八的女员工们,这下沸腾了! 雍少权刚进门,直达电梯门就开了,里面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白色长裤的女人大大方方的走进来,见到他,她脸上现出敬畏的神色,一眼看到他怀里的人,想起楼下那群同事迟迟不肯赚等着她下去爆内幕,不由微微一笑。 雍少权的名字,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经理,也只敢恭谦的喊一声“权爷”,作为一个男人,面前这个人无疑是个另类。 他不找女人,不喝酒,不吸烟,甚至不怎么跟朋友往来。 这间屋子是刚一建成就有的,她在这里工作快六年,才隐约从经理那里听说,这房间原本就是为了给某个身份紧要的人住的,即使是进来做清洁工作,人选也要严格把关,必须是信得过的,经理很看中她,就让她一个月一次上来打扫卫生。 原先听说每个月可以上来一次,还有年轻的女孩羡慕她,三番五次过来跟她打听消息,每次她一说没什么,别人都以为她是藏着掖着不想告诉他们,可事实是——确实没什么啊! 她之前也是忐忑、憧憬的,只是时间久了,她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她要是说至今为止,她踏过的地方只有客厅,大家铁定不信。 “你只需要打扫客厅。” 至今她还记得第一次上来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对她说的那句话,那脸色,可真冷啊。 不过今晚肯定不会了! 她偷偷拿眼瞧他动作极其轻柔的把怀里的人放下来,先把室内的温度调好,才过去掀开裹在她身上的外套,随即看也不看一眼,就把衣服丢在地板上,然后俯下身,专注的抚着她的脸。 意料之中的,那是一个女人。 不对,或许应该说少女,因为她的容貌还有点稚嫩。 少女没有想象中的美艳,而且她身形娇小,纤瘦,手臂和脸上统共也没几两肉,眉眼清秀,菱唇的颜色很淡,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还有一些伤痕。 她只敢看一会就挪开目光,视线落在地板上的男士外套上,上前就要捡。 “别碰我的东西。” 淡淡的开口,雍少权已经直起身子,语气里的晦暗,让她身躯一颤。 “帮她洗澡,然后上药。” 雍少权再次弯腰抱起汝瓷,在她惊讶的目光里,一路上了楼。 她没记错的话,楼上是这人私人的卧室和洗浴间,他极端洁癖又极端苛刻,特别不喜欢陌生人在他的地方停留时间过长,或者私自动他的东西。曾经她看台阶上有一个污点,拿着布擦,一抬头就瞧见他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一句话没说,可她却觉得恐怖极了,甚至有想过以后再也不干这渗人的差事了。 今晚,她时来运转?竟然有幸能上楼啊。 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雍少权把水调好,然后把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都指给她看,一切准备好了,走之前,雍少权问:“你叫什么?” “……您叫我小陶就好。” 关上门,小陶忍不住泪流满面。 权爷,为您做事这么久,您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题外话------ 求留言啊喂各位软妞,留言冒泡的才有肉吃惹—— 下章有足够的时间让爷写泥萌期待已久的戏码了,小走起—— 066、耍着一伙人玩 汝瓷清醒后吓的够呛。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遮掩的严丝合缝,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一个挂饰,超大的床单和被套,颜色单调无趣,地面铺着漆黑的法式地毯,房间里的温度舒适温暖,纤尘不染的床头上放着加湿器,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幽幽的暗香。 这不是她的房间! 汝瓷惊诧的爬起身,光脚踩在地毯上,将凌乱的长发随手一撩,扯着身上明显新换的睡衣,围着房间转了一圈。 衣橱,大床,吊灯,沙发……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汝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雍少权的房间! 汝瓷站在落地镜前面,盯着里面蓬头垢面的人,捂着脸低咒了声。 匆匆洗漱完,脸上的谁还没擦干净,汝瓷满屋子找自己的衣服。 卫生间,没有!衣柜,没有!床头,没有!沙发,还是没有! 汝瓷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发现自己的衣服,无奈之下,她咬了咬牙,做贼似的悄悄推开门,透过门缝,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她才鬼鬼祟祟的窜出来。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汝瓷静静站了会,发现真的没人,才屏住呼吸往楼梯口走。 咔哒—— 这间房子是全开放式的,楼上可以很轻易的看到楼下,汝瓷一听楼下有开门的声音,毛骨悚然的顿住脚步。 不会是……雍少权吧? 汝瓷怕雍少权直接从楼下上来,到时候两个人撞上面就太难堪了。刚才看到她身上这身衣服,她就恨不得锤死自己。昨晚她睡着了,早上起来衣服都换了,看样子好像也洗过澡了,这么一想她就淡定不能,她全身上下都被雍少权那个王八蛋看光了吧!不过在林子里折腾了那么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都被人细心的用消毒水消过毒,又上过药了,否则她昨晚不可能会舒服的一觉睡到现在。 她是感激他,但是一想起那个警察的话,就像一个紧箍咒,一再提醒她,这个人有多危险有多险恶。 “普恩这个人,我们已经盯上他很久了,他私自买卖军火,甚至释佣杀手和黑客,他曾经插手国内多起恶意暴乱事件,今年他更是兴师动众的拉拢了许多黑市富商,致力于研发杀伤性极大的械,然后转手投入其他国家,对各国的和谐安定造成影响。前几天我们的暗线就发来消息,说普恩不知道因何盯上了雍先生,正在秘密调查他,正好普恩在私人别墅里宴请各方名流,我们得知这一事实,马上联系了雍先生,希望他能配合我们的行动,一举将普恩的犯罪证据公之于众。” “之后的事,都是我们的人安排好的,普恩为人奸诈狡猾,他的把柄很难捉,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引爆埋在周围的炸弹。因为这起事态越严重,我们就有理由拘留普恩协助调查,到时借助这段时间,在山中开展地毯式,能抓到他的把柄最好,不能抓住,普恩也没有理由来责问我们。” “原先的计划就是这样,不过后来计划有变。普恩这样的人,疑心病重,不太可能把自己重要的东西放在眼前,猫儿玩线球的游戏,就是将线球放出去,然后再慢慢收回来,总归是逃不掉的……” 也就是说,什么普恩杀了几个人逃出去了,这些话,完全是糊弄人的?! 那医院里那么大排场,也是请的群众演员吗? 汝瓷听完警察说的话,想都没想都知道肯定全盘都是雍少权设计的。 简直就特么不是人! 耍着一个人玩,是趣味,耍着一伙人玩,就是变态! ------题外话------ 今天请示大人,她说要写那啥啥,就要最好白天发,就算不给过,也有时间修改,还让我注意尺度什么的 艾玛,写个那啥咋就这么难呢? 好吧,下章开始就写姧情,今晚来不及了 067、误会 汝瓷在医院里听到警察说完这些话,简直怒不可遏,差点就扑上去跟雍少权拼命了。[.超多好看小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糊弄,欺骗,任谁也不可能毫不在意,汝瓷知道雍少权这个人本来就不可能跟良善,宽容这类的词挂上钩,但是这么玩弄别人,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会让人不快。 汝瓷一想到在树林里雍少权说的那些话,以及警察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傻兮兮的没跟魏姜楠赚明知会惹上麻烦,还留下来等着被抓,就是为了那该死的良心!真可笑,她在那边纠结到底要不要一个人逃跑,却不知道人家其实就是演场戏,拉着她友情出演而已。 人都说越是在乎,越是生气,汝瓷不知道自己在乎什么,但是听到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后,她突然感觉很累,她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两情,但是现在越陷越深。 树林里那个强吻,他沉默的保护和意味十足的怀抱,都让她混乱不安,以前咬牙切齿的厌恶和唾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远去…… 她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这一切改变,让她觉得羞耻和慌乱。 慢慢地,她可以理解前世雍少权的出轨,没有爱的婚姻,原本就很难维持,更何况是雍少权这样骄傲的人,前世的悲剧,说到底是两个人同时酿成的,她没有立场一味的去责备他。 但就在她准备互不相欠的时候,又遇见了这样的事。 警察口中普恩的所作所为,已经称得上是头号恐怖分子了,z国的国情一向安定和谐,至少表面上是那样,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极其恶劣的躁乱发生。现在将这样危险的人物放出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警方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汝瓷不敢想下去,脑海里浮现出普恩阴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场景,忍不住浑身发冷。 脚下冰凉的触感,唤回她的思绪,侧耳听了会,楼下好像再没什么动静,她咬了咬牙,心想那些破衣服什么的不要也罢,普恩危险,雍少权的地方难道就不危险吗?说不准普恩一个怀恨在心,扛着炸弹来把雍少权住的地方炸了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普恩这个神经病很有可能这么做,心里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下了楼,偌大的客厅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见,汝瓷瞄了一眼玄关处,那里原先摆放着的一双男士鞋,现在没了,而她的鞋,竟然还在! 汝瓷光着脚丫就往玄关处跑。 “咦?你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汝瓷寒毛直竖,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正拖着拖鞋,抱着一叠衣服欣喜地看着她,微微侧头的时候,美丽的脸庞清新干爽。 雍少权的家里,怎么会有女人! 汝瓷瞪大眼望着她。 “你好,我叫小陶。” 见汝瓷不说话,美女抿着唇笑着走过来,热情的跟她介绍。 汝瓷干巴巴的扯出一个笑,“你好……我……” 睡了一晚上,她的喉咙很是沙哑,小陶一听,立刻制止道:“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早餐也已经做好了,你稍等。” 看着小陶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忙活起来,汝瓷突然轻轻笑出来,满眼的讽刺和嘲弄。 一个女人,凭什么对一个独身男人的房子这么熟悉? 汝瓷默了默,歪着头看过去。 小陶长的很耐看,是一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汝瓷在她眼里并没有看到什么诸如探究或者是轻蔑的情绪,这个人,确实很不错。 汝瓷垂首,在光滑洁净的地板上,看到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 与厨房里的鲜活靓丽的那道人影,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忽然觉得无趣极了,有些意兴阑珊的了然,也有些心灰意冷的颓靡。 再次望了望厨房里的人,她举步要走。 电梯门,蓦然开了。 汝瓷愣了愣,而雍少权已经走进来了。 烟灰色的西装,深褐色的长裤,他进门时看到汝瓷,狭眸骤然一缩,随即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爆然后开始解西装的扣子,很快露出里面的衬衫。 毫无杂质的纯黑,将他的脸色衬得愈发冷凝阴沉,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他拎着袋子,路过汝瓷的时候,伸手去拉她。 “早餐有……” 恰好这个时候,小陶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乍一瞧见雍少权,声音瞬息。 汝瓷扭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轻轻躲开雍少权的手,平板的道:“我先走了,昨晚谢谢。” “你没吃早餐。” 雍少权眼里瞬间布满阴霾,说出来的话,还算平静。 汝瓷没有看他,见他不同意,直接绕过他就走。 “我说过,不要忤逆我。” 雍少权冰冷的开口,大手箍着她的胳膊,很用力。 汝瓷从他的语气里听到隐忍的怒意,深深吸了口气,她回身,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笑:“雍先生,昨晚的大恩,请容我改日再报,我现在很困,也不想吃东西,你请放手,成不?” 雍少权脸色铁青的望着她,半响,道:“汝瓷,你就非得跟我杠是不是?” 她一叫他雍先生,就表示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他也很少叫她的名字,一旦连名带姓的叫,也表示他的心情极度阴郁。 两个同样心情不好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啊! 小陶在一边站的腿都开始发麻,手上端着的早餐,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同是女人,小陶略略沉吟了下,猛地发现这少女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不会是误会她和权爷的关系了吧? 她想开口解释,可是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她就说不出圆场的话。 最后还是雍少权察觉到这边还有个被迫听墙角的,冷着脸,薄唇里吐出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小陶千恩万谢的放下东西逃生,关上电梯门的时候,见里面的两个人,还是脸色不大好。 权爷啊喂!女人可不是靠凶的,您就不能温柔点吗?瞧瞧您那个语气,本来没火气的,听完都有火了好吗? 以她的眼光看,权爷还真不是稀罕这女孩一丁半点的,刚才他脸色那么难看,都没说出任何冷冰冰的伤人的话,这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就说她,在这办事哪天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权爷的寒气冻着。 要么,一会等这女孩下来,她主动交待情况,也好在未来老板娘跟前,刷个好感度? 她美滋滋的盘算着,却不想,等了一整天,顶楼上豪华套房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068、宝贝,你是吃醋了吗 房间里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餐桌前。 汝瓷的面前摆着一碟雪菜拌辣酱,瓷白的盘子里放着三个粉丝馅的包子,还有一大碗红枣粥,鲜血的枣肉熬烂了埋在红红的大米里,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这些早餐是雍少权刚才从外面带来的,还都是她……爱吃的。 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小时候经常吃这些,来到汝家后,这些平头老百姓常吃的早点,已经很久没吃到了,汝家的早餐都是西式的,被娇惯了的,早就忘了这些在富人看来很粗糙的吃食。 心情复杂的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粥,暖暖甜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涌到肚子里,顿时将空空的肚腹熨帖的舒适无比。 她放缓的表情,让雍少权一直的脸色也稍微好看点,他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着的小陶刚烤好的面包和牛奶,忽然伸手去拿汝瓷盘子里的包子。 “你的面包,难道不好吃吗?” “我就是要吃你的。” 雍少权望了她一眼,她吃得鼓鼓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看起来特别像某种小动物咀嚼食物的样子。 他心情不错,汝瓷却没什么好心情。 “你咋这么幼稚。” 汝瓷恶声恶气的伸手推他:“去!跟我这个客人抢吃的干嘛!吃你的面包!” 三句话不离面包,雍少权狭眸里一道微光闪过,见她神情恹恹的,好心的拿起面包递给她:“你吃一下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我吃饱了,你慢用。” 汝瓷的脸倏地沉下来,蹭一下站起来,随便擦了一下嘴巴就走。 “你到底在跟我轴什么?” 雍少权亦站起来,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瞬间消失。 “瞧您这话说的,您可是我的恩人,我报恩还来不及的,怎么敢跟您闹脾气,要闹也是跟熟悉的人闹不是?”汝瓷顿了顿,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他,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一丝的落寞和颓然。 雍少权声音骤冷:“熟悉的人,你指谁?你哥?赵迟?西北?还是魏姜楠?” 汝瓷愣了愣,同样冷笑道:“我跟谁熟悉,关你什么事!” “汝瓷,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敢这么跟我说话?” 雍少权眼神突然变的危险起来,邪肆的眉眼漫上一股熟悉的戾气。 汝瓷咽下心里更恶毒的话,忍着怒气道:“不敢。早餐我也吃了,我先回去了。” 急匆匆的绕过他往门口赚哪成想出了厨房,没注意脚下有一个台阶,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最后被人用力握住。 一张精致的脸,离的她极近,漆黑卷翘的浓睫蝶翼一般,幽如黑潭的狭眸微微带着邪佞与狂妄,他脸色极凉,冷冽的气势弥漫全身。 “你好样的。” 死死凝着她的眼睛,隐忍的说出这句话,手指扣住她的下巴,狂暴的吻上去。 强制性的唇齿相交,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和温情,他大手将她按向自己,纤细的身子,和坚硬如铁的肌肉紧紧契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火一样的缓缓染上深不见底的狭眸。 汝瓷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的全身上下的骨骼像错位了一样,之前在树林里,他疯狂地亲吻还让她心有余悸,此时这样不要命的亲法,很快让她肺部的空气严重缺失,汝瓷全身的力气都已消匿,无神的眯着眼,感受到他炙热的唇舌在唇上用力的咬啮,舐,好像在品尝一道美味的菜肴。 汝瓷张开的双臂被迫以一种拥抱的姿态大张在他面前,他箍着她的腰,忽然旋身将她压制在旁边的墙上,滚烫的唇离开稍许的距离,接着更加凶猛的低下头继续亲吻。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快要燃烧起来的身体,往后,退无可退,往前,羊入虎口。 汝瓷十分反感他这样强势的姿势,想起小陶那张明媚的脸,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迷蒙的双眼触到雍少权身后开着的房门,里面的窗户大开,柔和的阳光照进来,衬着里面非常女性化的格局优雅而大气,汝瓷蓦地浑身一僵。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她就听见一声开门的声音,当时她还以为是雍少权,可是现在看来,小陶分明就是从这个房间里出来的。 而且当时她怀里还抱着明显是女人穿的衣服…… 去他妈的! 一股被戏弄猥亵的屈辱感铺天盖地的直冲大脑,汝瓷开始抗拒,手臂动不了,就用腿。 抬起还能活动的脚用力踹向雍少权的小腿,雍少权底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躲过去,对上她愤怒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嗯……乖。” 乖你个蛋! 汝瓷红着眼睛,脚底下再次踢过去,雍少权虽然都躲过了,但是心情明显开始变差。 “别动。” 皱着眉嘟囔了声,突然拨开她宽松的衣摆,的大掌贪婪的揉上她的皮肤。 汝瓷浑身大抖。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他微微沉醉的表情,这人还能更无耻点吗?一面养着别的女人,一边又跟她纠缠的难舍难分,以为自己真是皇帝啊! 腰眼上难以抑制的酥麻和陌生的触感,让她全身酸软无力,越是沉迷,她的意识就越清醒。 不能这样……她不能…… 再重蹈覆辙! 汝瓷闭上眼呜咽了声,唇舌开始极力反抗他,起先察觉到她的动作,雍少权浑身燥热难挡,以为她是在回应,渐渐地,却觉得情况不对。 已经抚摸到她后背的大手停住,他贴着她的耳边急促性感的喘息,撩人磁性的声音,却让她很难堪。 “哭……什么?” 雍少权低哑的开口,纤长洁白的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汝瓷攥紧拳头,道:“你放开我。”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话让雍少权眼底深沉浓烈的稍稍褪却,暴戾恣雎的姿态微敛,甚至是有些恳求的低声道。 “雍少权!你有完没完?!” 汝瓷沉默了半秒,抬臂粗暴的推开他,脸上没有一点伤心难过的表情,一滴剔透的泪珠,却滴在嘴角的位置。 “耍我,骗我,利用我,强迫我……你够了吗?我是人不是物品,被你这样玩弄与鼓掌之间,我难道不该生气不该愤怒吗?还有今天――” 她抹了一把脸,咬着牙冷笑道:“你的情人就在,你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我,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无所谓?你是爷,你是天王老子,所以寡廉鲜耻这种东西在你眼里根本就是屁?” 她刺耳尖锐的指责声回荡在客厅,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的上下起伏,她不错眼的盯着雍少权,见他狭眸里满是阴霾,翻涌的浓郁的戾气仿佛一只逃脱的猛兽,准备随时择人而噬。 汝瓷微微闭着眼想,这回是彻底激怒他了吧。 少顷,脸色不停变换的雍少权兀地挑眉一笑,冷艳的眉眼间浮现一丝邪异的妖治之气,他再次靠近她,瞬也不瞬的凝着她的眼,狂妄无忌的道:“宝贝,你是吃醋了吗?” ------题外话------ 爷赌一根黄瓜,看到这章最后的软妞,不冒泡不留言,就一辈纸没肉吃!乖宝儿,都粗来透透气―― 069、乖,这是你的惩罚 汝瓷完全呆住了。 吃醋? 见鬼的吃醋! 她恨恨的别开脑袋,讥笑道:“我想你是搞错了,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吃你的醋!”又抬头冷笑的看着他,“还有,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这么叫我!恶心!” 平时她说这些话,雍少权会觉得不舒服极了,可现在她越愤怒,话说的越难听,他心里就有丝变态的愉悦感。 “我叫你什么?宝贝吗?你这是害锌” 真是……无耻至极! 汝瓷皱眉嫌恶的想,前世的时候她怎么没看出来雍少权还是这样死不要脸的人,怎么这一世变了这么多?果然是她重生的方式不对?! 她却不曾想,一个男人,在不爱你的时候,自然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只有在动情的时候,才会毫不吝啬说这些肉麻的话,只有爱着你的时候,才会把自己鲜于人知的一面展现在你眼前,只有在乎着你,才会在你每次转身离去时,牢牢抓住你的手。 很久以后,汝瓷每每想起他第一次叫的这声“宝贝”,除了深深的满足,还有言语难以形容的悸动。 只是这时候的她,除了满心满眼的反感,还有面对他时无力反抗的不郁。 “你一向都这么没脸没皮?” 汝瓷一字一句的盯着他,说出这句话。 雍少权浑不在意的眯眼笑了笑,伸指在她下巴上微微一捏:“说对了,脸和皮都是给别人看的,我为什么要累死自己福利他人?” 汝瓷被气笑了,挥臂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你倒是看得开,但是我还是要脸的,你这样痴缠,除了让我憎恶你,还是让我憎恶你。” 雍少权含笑的眸子微沉,黑色的眼瞳渐渐冰冷:“汝瓷,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 好歹有一句话能让他一直有条不紊的表情龟裂,汝瓷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 “雍少权,我可以告诉你,从初见,到现在,乃至是未来,我都一样的讨厌你,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这种手段,还是拿去糊弄那些心甘情愿被你玩弄的女人身上吧!” 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汝瓷抬头按住急促跳动的心脏,哧哧喘着气。 雍少权脸色有点恐怖,眼里残留的一丝温情已然消失,须臾,他敛了敛眸,淡淡道:“我当你现在说的话都是气话,以后不许再说。” 汝瓷身子一僵,怒气汹汹的咬牙道:“你凭什么……” 话没说话,汝瓷后悔了。 雍少权刚才方回归平静的表情终于变了。 抬起头,他漆黑的眼里浮现一缕缕赤红,嗜着妖异的笑一步步靠近她,在她心惊的注视下,伸指抚了抚她因为亲吻而变的水润诱人的菱唇。 “你这张小嘴,除了接吻的时候比较听话,其他时候吐出来的话,可真伤人啊。” 汝瓷很想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伤到你,可话到嘴爆望着他诡异的动作和妖野的神情,有点打退堂鼓。(.无弹窗广告) 她太倔强,即使心里悔不当初,面上却硬撑着不露半点悔色来,于是看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在讥嘲一般。 “我的耐性不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答应我,别再说那样的话。” 汝瓷余光瞧见他脸上一片黑沉,心肝儿没出息的乱颤,原先雄赳赳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但是就这样服软,以后雍少权还不定怎么戏弄她,再说,他凭什么以一股掌控的姿态问她这句话,当她是什么? 这样一想,心里纳退却的心思不由被压下去,在他冷冽的注目下,无意识的咬着嘴唇没说话。 “呵。” 雍少权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那低沉的嗓音勾勒出来的音调原本是惑人妖娆的,只是此时在汝瓷听来,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头皮止不住的发麻,这时,手腕上倏地缠上一双手。 极其用力的握着汝瓷纤细的手腕,雍少权满脸阴鸷的笑,强硬的将她拖拽到身后半掩着的房门外,他伸指摸了摸她的眼角。 “你刚才在看这个房间?” 汝瓷脸上一烧,心里恼火。 “你少自作多情!” 雍少权一点不怒,嘴角甚至微微挑起,他大踏步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脚踹开厚实的玻璃门,从衣篮里拎起一件衣服,道:“这是你的。” 汝瓷被他的动作带的脚步不稳,闻言定睛一看,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她忍不住别开目光。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什么意思……”雍少权玩味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视线定格在她身上的睡衣上,侧着脸微笑,“汝孟凡说,你喜欢棉质的睡衣,不喜欢住楼上,因为害怕下楼梯会滚下来;你还喜欢明亮的房间,晚上睡觉要有一盏小灯,不然会做噩梦;你喜欢吃简单的粥和包子,吃面包,喝牛奶经常会还没下课就肚子饿;你口味偏辣,最喜欢吃火锅……” 他虽然在笑,暗哑的声音却格外冷漠的样子,说到最后,他抬手摸在她的头发上。 “你说,打听这么多,换来你一个厌恶的眼神,我是不是在犯贱?” 他诡异的语气让她全身,僵直着脸,木木的望着他。 “宝贝,如果刚才你继续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忽然附身呢喃了句,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她冰凉的耳垂被人启唇轻轻一含。 汝瓷惊悚的颤栗了下。 “这么害怕?” 雍少权懒懒的笑了笑,起身离开她些许,笔直的望进她微微慌乱的眸:“乖,这是你的惩罚……” 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吞下她脱口而出的惊呼。 同时,两双修长的长腿一曲,将她按顶在门上,结实的身躯压下来,坚实细密的让人透不过气。 忘情的拥抱,贴近,他冰冷的唇很快变的,喷薄而出的浓浓,夹杂着终于咆哮而出的暴怒,让他的动作粗鲁不堪,手指灵活的移动着,飞溅起一串动情的火花。 汝瓷被他无所顾忌的动作弄的羞愤欲死,他的手渐渐下移,诱人而美妙的弧度让他性感的喘息一声,手掌张开。 浑身上下的感官,好象都集中在他的手心,那里如火焰般的恐怖温度让她全身都开始,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垂在身侧被他身体压制的生疼的双臂,完全没有知觉了。 汝瓷想动一动发麻的手臂,可是他贴得太紧,窒息一样的力度里,耳边听着他的喘息,汝瓷脑子里像是要炸开一样。 察觉到她全然无法反抗的姿态,雍少权半眯着眼,轻轻地微笑。 没有给她一丝一毫转圜的机会,他宛如绳索的双臂,结结实实的将她抱了个满怀,手掌蓦地在将她一托,她条件反射的接纳,纤瘦的腿,映衬着他纯黑,笔直的裤子,刺眼灼目的反差。 “好乖。”雍少权闭着眼低哑的道,将她搂得更紧,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的像一根拉紧的弦,强忍着,他抱着她疾步而行。 略显粗暴的将她放下,他猩红的眼角闪烁着璀璨的流光,平日里残冷暴戾的狭眸,此时已经被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爆填满,不顾一切的低身,再度对上那张无比惊艳的绯色菱唇。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极度凌乱的气息。 ------题外话------ 爷又很不厚道厚道的卡点了,软妞们表炸毛,来,挨个顺毛―― 赌三根黄瓜,吃,还是不吃?! 070、你放过我 煎熬的,不仅是肌肤与坚硬肌肉的,还有一步步升温的荼蘼气氛。(.好看的小说) 一触沉溺,星火燎原。 汝瓷觉得很热,有细密的汗从额头滚落,一张小脸早就通红如血,咸咸的汗渍有的落进眼睛里,扎的她睁不开眼,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几乎没办法思考。 于是身上热情贴紧的男性躯体,就显得格外的刺激、惑人。 雍少权急切吮咬的力道宛如失控的猛兽,很快将她早已红肿不堪的嘴唇咬破,一缕缕浓稠的鲜红沿着光滑的下巴,晕在雪白的床单上。 嘴里弥漫开来的铁锈味让他的理智稍稍回归,他手指用力在她唇上一抹,淬着火花的狭眸骤然轻眯,笑着哄了一句:“乖,我会小心的。” 汝瓷迷蒙的意识,被他这句话瞬间拉回,她惊骇欲死的睁大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咕噜爬起来,翻身不顾一切的往床那边滚去。[] 爬到一半,脚踝被人拽住。 “嗯?你去哪。” 汝瓷在心底尖叫一声,惨白着脸,头也不回的伸脚踢过去。 踢出去的脚踝亦被他抓住,他低低笑出来,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阴沉至极。 “宝贝,看来给你的惩罚还不够,还有力气反抗?” 洁白修长的手指猛地扣紧,将竭力反抗的她拉回来。 汝瓷转过身看到雍少权眼里浓烈的诡谲妖异,差点哭出来。 她唇上火辣辣的,疼的抓心挠肺,用手背一擦,上面湿漉漉的简直惨不忍睹,汝瓷恨不得一头扎进沙子里一辈子都不出来,可是这个神经病,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乖一点。” 雍少权直勾勾的盯着她红润微肿的嘴唇,堪堪压抑住的邪火又冒了出来,心不在焉的警告了句,他粗鲁的再次伸手去捞她。 汝瓷被他的眼神吓的不轻,见他这般动作,更是好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如果可以,她也想跟一只猫一样,举起尖利的爪子,对着他那张邪佞的脸,狠狠! 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咒骂着,汝瓷心慌意乱之下,一眼瞧见手底下攥紧的枕头,一把抓过来,朝着雍少权的方向,直直的挥去―― 枕头被打落在墙上,又很快掉落在地板上,中间连一声更大的动静都没发出来。 雍少权手指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再无丝毫怜惜的将她狠狠拉进怀里。 “原本还以为你这小身板瘦瘦弱弱的没什么力气,没想到出手还挺狠?” “你……你放过我,我们好好说话。”就算是作为养女留在汝家,或者是前世卑微爱着他的时候,汝瓷都不曾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而且,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雍少权会这样对她。 看着雍少权炙热的眼神,她如坠冰窖,混乱不堪的脑子里,拼命想着对策。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雍少权冰冷的挑眉看她,邪肆的眼底隐约闪烁着点点猩红。 “我……我一夜没回家,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你让我先回去报个平安,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再谈,可以吗?”想来想去,汝瓷觉得也就只有汝家能当她的靠山了。 最主要的是,转移话题! 雍少权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直到她故作沉静的表情微微僵硬,才伸手将她搂过来,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别想什么鬼点子,汝孟凡知道你在我这,你大可放心。” 放心,放心你个头! 汝孟凡这个卖妹求荣的王八蛋! 汝瓷恨的血压升脯眼前阵阵发黑,一口咬在破掉的嘴唇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她欲哭无泪的绷了绷脸,到底是没绷住,吼道:“你都跟汝孟凡说什么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我们……” 知道我寐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最后一句话,汝瓷实在说不出来,看雍少权满不在乎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的! 汝瓷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使劲捶了捶胸口,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爸他知不知道?” “大概。” 雍少权恶劣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的狭眸嗜着淡淡的笑意。 汝瓷推开他的手,别过脸惨叫一声,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却勾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 ------题外话------ 困死=_=今天就到这,甩上群号【137774152】,要看那啥的软妞,速速入坑哈 明天更新5000,给某个软妞生日加更,群揉,受不住鸟,去碎觉碎觉,大家安了 071、你没有心 “说完了?” “等、等等――” 汝瓷心里痛叫一声。 果然乐极生悲,她还在想如何再加再励将他的性致一点点败坏,雍少权就不依不饶的靠过来。 她思衬雍少权今天这么反常,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说的话有些不留情面,从小到大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天王老子,乍一被人不当根葱,心里不爽是必须的,这个理由很充分,而且她也不觉得,雍少权是因为喜欢她才…… 不行,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她就浑身直打哆嗦。 雍少权这个人她太了解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雍少权敢!所有人都会有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时候,雍少权不会!越是反叛,不能沾的东西,他越是兴致勃勃…… 这人就是有病! 说不定她越反抗,这禽兽就越兴奋呢! 想通这一点,汝瓷抬头打断雍少权。 她要是跟那些爱撒娇,爱发嗲的小女生一样,看见他就两眼放光的扑上去,不知道雍少权还有这个性致吗? 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嘴唇上,汝瓷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雍少权的唇长的极好看,唇线优美,唇色微淡,轻薄,凉软的样子,让人看看看着,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这世界上,恐怕是没人敢捏他的,雍少权要是知道汝瓷盯着他的唇一动不动,脑子里是在打这个主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只是被汝瓷专注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浑身燥热的更明显。 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也是他没想到的。 他通透着每个人的心理和表情,能从任何细不可察的动作和神态上推测出他们的心性和习宫乃至于工作、家庭、性格、背景等等。善于掌握别人的人,更善于控自己的内心,他的心性向来稳如磐石,滴水不露,这样轻易的被她的某一个表情,或是某一句疏离的话语激怒,是从前的他想都没想过的。 可是看见她,就想亲近她,的,娇小的人,抱在怀里尽情亲吻抚摸的时候,内心的狂躁冲动,是陌生而激烈的,那销魂的滋味,让他爱不释手,更加无法克制。 她没有几回试乖任他摆弄的,就算迫于无奈的与他一起,也是竭力隐忍的姿态,他非常喜欢逗弄她,看见她生气涨红的脸,他就忍不住恶劣去撩拨她,见她敢怒不敢言的自以为隐蔽的冲他翻白眼,他心悸动情,禁不住想把她抓过来禁锢在怀里好好一番。 他容不得她有半分抗拒和厌弃! “过来――” 她总是受伤,且几乎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他怜惜她,一直强忍着没有爆发,然而他的容忍,显然已经将她娇惯的无法无天,以为他按兵不动,就是偃旗熄鼓,这里是他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任何人敢进来打搅,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慢慢陪着她耗,总会把她调教听话的。(.好看的小说) 他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幽幽的凝在她脸上,半跪在,伸出铁臂揽她。 汝瓷也知道自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刚想大不了豁出去,看到他略带不耐的动作,顿时魂飞魄散。 什么不反抗,顺着他,都是屁! 谁特么在很可能被别人坚强了的情况下,还能坦然的安慰自己要好好享受的! 汝瓷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想再跑。 雍少权没有给她折腾的机会,强硬的将她拽过来,汝瓷手底下紧紧抓住的床单被她下滑的动作带的凌乱不堪,区区一条床单,自然止不住她的势头,一下子,又被压制在。 狭眸半眯,雍少权毫不犹豫的低头啄在她唇上。 汝瓷腿上用力一蹬,踹在雍少权侧腰上,他眉毛狠狠的一蹙,双手将她的肩头用力一攥,挑着眉阴翳的笑道:“又不听话了?” 汝瓷双腿用力挣扎着,裸露的小脚蹭在他黑色的裤子上,剧烈的,让他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呼啸着奔向某处,冷峻的眉,蹙的更紧。 两条结实的长腿,很快将不老实的她制住,雍少权脸色开始变的深沉,一直嗜着笑的狭眸渐渐噙满恣意风流的暗火。 他身形比她高大很多,常年接受残酷训练的身体,不似同龄少年那样薄弱的不堪一击,这一点,被紧密压住的汝瓷有深刻的体会。 两个人的腿藤蔓一样纠结缠绕在一起。 女人柔弱纤美,男人坚不可摧,极度的反差,完美的契合,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玄妙。 悬殊的体型差异,让汝瓷毫无悬念的被镇压。 这样强势的姿态,让汝瓷如鲠在喉,脸色灰白。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紧张的在尖叫呐喊,她脑子里一个劲的发懵,无端的想起前世和雍少权仅有的第一次,也是她的最后一次。 那晚雍少权似醉非醉,她唯一喝的一点酒,也是为了壮胆,将雍少权扶到酒店房间里,她没有离开,忍着羞耻和胆怯抱住他…… 其实第一次,真的除了疼,还是疼! 况且,现在她根本不想再和雍少权有什么纠葛,他这样压着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在他心里,到底当她是什么人,才能这样对她为所欲为! 汝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侧的手指用力揪住身下的布料。 感受到她较寻常急促许多的呼吸,雍少权低头时微微一顿,一个略带安抚的吻落在她嘴角。汝瓷的嘴巴紧闭,他不急不躁的在她颊上细碎的吻着,的指腹来来回回在她脖颈上游移,摩挲,水光潋滟的狭眸里一片腻死人的宠爱疼惜。 脸上的湿吻,脖间的酥痒,汝瓷脸上爆红,她很想去死。 呸!说错了!为什么她要去死,应该先把雍少权掐死才对! 她磨了磨牙,勉强扭开了脑袋,淡淡道:“雍少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 雍少权牵唇笑了笑,弧线优美的窄腰沉默的又向她贴了贴。 汝瓷浑身一抖,佯装平静的表情微微有点龟裂,“别玩了,雍少权,我不是那种女人,你这种行为是!就算你权势滔天,汝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院,汝富成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 话说到一半,汝瓷脸色忽然一僵。 如果汝富成知道她跟雍少权发生了关系,一定乐见其成的很!汝富成一直想巴结雍少权,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之前的情况来看,汝富成简直会乐死的。 没什么表情的抿了抿唇,汝瓷静默下来。 “你觉得我是在玩弄你?” 雍少权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过来,眯着眼问。 汝瓷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雍少权突然咬牙切齿的道:“汝瓷,你好,你真好!你没有心。” ------题外话------ 本来想五千字一下子发的,但是我哥和他女朋友,也是我闺蜜,他俩从外地回来叫我出去吃饭,老天,我说不下去了―― 嘛,呆呆亲一口,祝你生日快乐哈,今晚回来我能写多少发多少,明晚也多写点补偿你们 回来的早的话,就还有更新,不早了就以后再补,总之肯定会补的! 072、别闹了 从相识到现在,哪回不是她一看见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种隐藏的敌意简直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确信自己从前从未见过她,雍少权还以为自己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才惹得她这样唾弃。(.好看的小说) 汝瓷对他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一样,他放低姿态为她做任何事,她都能视而不见,甚至是冷漠的将他一番心意践踏在地。 雍少权注视着她澄澈凤眼里清晰刻骨的抵触和淡淡的疲惫,郁悴,烦躁席卷全身。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束手无铂相比之下,他从前执行过的任何绝密任务都不会比这要糟糕。 “汝瓷,看着我说话。” 雍少权凝了凝眉,阴沉着脸凑过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汝瓷不适应这个被掌控的姿势,身体动了动,换来他手指更有力的掐捏,她呼出一口气。 “你掐疼我了。” 雍少权拧着眉看她,固执的一动不动。 “……雍少权,你什么意思?” 汝瓷被他弄的火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苗,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你想听我说什么?你全然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卷进这些破事里,我受伤,我出丑,我丢人,我认了!谁让我不识好歹得罪了您老!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识好歹,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不?别墅里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跟别人说,算是对你三番五次照顾我的回报,我希望咱们今后能各走各的,就当互相不认识成不?” 汝瓷每说一句话,下巴上的疼痛就加深一分,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有些,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觉得下巴快脱臼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 雍少权音调意外地平静,如果不是眼里集聚翻涌的浓烈戾气实在骇人的很,汝瓷会以为他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完了。” 汝瓷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垂下眼皮,眼角直抽的张口说了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说自己完了,还是话说完了。 “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完全没放在心上……”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让汝瓷兀地身体一僵。 ――看来上次的警告,你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记得重生前那晚,雍少权在书房里,就是跟他的说的这句话。 一模一样的语气,阴戾,霸道,玩味,透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高傲和矜贵。 汝瓷突然一把挥开雍少权的手,满脸厌恶的飞快睨了他一眼,光着脚从跳下来,一阵风似地跑出了门。 这人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都一样是个人渣! 雍少权看着她飞奔的身影,刚要起身去追,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他先在腕表上按了按,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老妖”两个字,他微微沉眸,接通手机:“说。” “horror!来医院,快!” 电话一接通,那边老妖略显沉重的叫他的英文名,伴随着那边一片混乱和嘈杂,隐约还有人大声哭泣叫喊的声音。 “十分钟后到。” 一句废话也没有,雍少权果断挂断,长臂一伸,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拎在手里,大踏步走了出去。 玄关处,汝瓷对着墙上的智能家居安防系统抓耳挠腮,急的满头大汗。 她刚才狂按电梯按键,好半天也没一点动静,定睛一瞧,才发现电源不知道被谁关掉了,她无计可施,又怕转身再跟雍少权对上,只得束手无策的对着墙面又踢又打。 嘴里正骂着,身后陡然贴上一具极具男性气息的胸膛。 “别闹了。” 雍少权微微嘶哑的声音,隐隐还有一丝无奈的意味在里面。 汝瓷沉默了半秒,一转头,脸颊蹭过他纯黑的西装布料。 “我不是,唔……” “医院出事了。” 瞅着她这张又红又软的小嘴,想着又会从里面吐出那些混账话,雍少权抬手捂住她嘴巴,板着脸蹩脚的用转移话题这一招。 不得不说,这招虽然有点怂,但是对汝瓷很好用。 一听到是医院,她脑门上青筋直跳。 “出什么事了?” 晃脑的甩开他的手,汝瓷急切的握住他手臂问。 她眉眼间的焦急和担忧,雍少权看在眼里,嘴角悄然一勾,半哄半抱的揽着她的肩膀,状若无意的道:“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嗯。” 到了医院,方下车,汝瓷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题外话------ 下章转折―― 073、你还真宝贝她 才一夜的功夫,医院里这起“嫌疑犯杀逃窜案”就传的家喻户晓,天还没亮,一大群群众将医院围堵的水泄不通,记者闻讯赶来后,场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混乱的局面,直接导致前来就诊的患者无法医院,医生和护士,亦无法进出,周围的交通完全瘫痪。住院部里有几位患病的老人,被外面声势浩大的躁乱给惊动,直接电联了律师和k市市长。 警察最后赶到医院,鸣示警,才将激愤的群众镇压下来。 平静是短暂的,很多群众其实不知道事情原委,只是看电视报道说一向安定和谐的k市接连发生爆炸和伤人案而已,具体的人员伤亡和来龙去脉,只有少数那晚在场的群众了解一点。 而那些群众,亦被警方带去了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雍少权他们计划好的,但现在电视台不分青红皂白的乱讲一通,将这些事弄的人尽皆知,依现在的情形看,很可能还会发生更大的事件,会有很多不安于室的不法分子,借机钻空子。 现在只是群情激奋,谁能保证到最后不会发生大的躁动?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这个沉甸甸的枷锁,给每个心理阴暗压抑的不法分子头上戴了一个紧箍咒,一旦这个咒箍松懈,长期被禁锢在牢笼里的野兽窜出来,就算不会咬死人,也会损伤一大片。 k市,从来没有过这么恶劣的事件发生。 这两件事,让这个城市,开始骚动。 老妖坐在轿车驾驶座上,神情凝重的跟雍少权简单说明情况,最后道:“局里刚接到宋市长,今天上面会来人调查这件事。” 雍少权将汝瓷的手握的紧紧的,闻言眉眼不动,淡道:“来的是谁?” “副市长魏放。” “魏家的?” “对。” 雍少权沉默了。 汝瓷听到姓魏,眉毛一挑,看向老妖。 察觉到她的目光,老妖冲着汝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补充了句:“魏放是魏家第三子。” 那就是说,魏放是魏姜楠的三叔。 汝瓷心里一动。 “晚上你来安排,现在去警局。”透过黑色薄膜的车窗,望着骚乱不止的医院门口,雍少权眉毛一蹙,寒着声音道,“这些人里,找到头目,尽快解决。” 老妖斜挑着眉,一笑,“ok!” 车子发动,一路飞驰向警局。 汝瓷第一次进公安局,难免有些局促。 雍少权却自然的仿佛进了自己家门,好几个穿着军装的警察向他们一行三人打招呼,都是老妖笑眯眯的应付着,雍少权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冷傲的姿态让人看到很想上来揍他一顿。 原本想着这些平日里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应该没那么八卦才对,可是一路上接收到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让汝瓷郁闷的不行。 汝瓷不知道雍少权是怎么想的,总之自从出了门,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就算是下车时也没送开过,汝瓷抗议、挣扎、说好话、骂他,能用的方法都用了,雍少权却是铁了心的不松开,最后她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垂着头。 于是,两个器宇轩昂的俊美男人中间,就夹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姑娘,怎么看怎么扎眼。 老妖看出汝瓷的窘迫来,将他们带到自己办公室。 隔绝了形形色色的目光,汝瓷才长出一口气瘫在沙发上。 雍少权坐在她身爆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忽然道:“你就在这里,别乱跑。” 汝瓷一愣,猛地从沙发上坐直,扭头拧着眉道:“为什么?” “饿了会有人给你送吃的,想喝什么这里都有……”雍少权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完,淡淡道,“记住,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他眉宇间少见的郑重,让汝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张口想说些什么,触到他毋容置疑的黑眸,自动消音。 他决定的事,根本不会给她反驳的机会,她就算是说,也是白搭。 老妖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拇指摩挲了下手指上的婚戒,嘴角染上一丝轻笑。 雍少权手指微动,轻轻松开握住她的手。 汝瓷摸摸收回满是汗渍的手掌背在身后,垂着眼端坐在沙发上一言未发。 雍少权瞧了她片刻,微蹙的眉慢慢放松,伸指抚了抚她的长发。 再开口时,嗓音沙哑而冷冽:“走吧。” 走廊上,把玩着婚戒的老妖忽然玩味的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笑嘻嘻的道:“看不出来,你还真宝贝她。你知道今天你弄的这一出,明天我得有多少麻烦?” 雍少权脚步一顿,勾唇嗤笑道:“怕了?你又死不了。” “喂!你……” 老妖哭笑不得的低骂一声。 ------题外话------ 小瓷啊,记住啦,千万不能惹麻烦…… 074、不许学她 青草绿的荷叶领薄衫,纯白色的铅笔裤,纤瘦的体型衬得小腰不堪盈盈一握,澄澈的丹凤眼微弯,整个人温婉中又带了些娇俏,下巴有点尖削,微微勾起的唇角在颊边晕染出一抹清丽的酒窝…… 眼前这个踏着鹅黄色平底鞋的少女,如果汝瓷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跟她太像了! 雍少权狭眸微眯,平静无波的打量了一眼,懒懒的收回目光。 “凑合。” 老妖噗嗤笑出来,一拳擂在他肩膀上,“我说兄弟,这人我可是物色大半个月才给你找着的,你一句凑合就完了?” “跟上。” 雍少权懒得理他,凉凉的扔下两个字,率先走了。 望着他稳健的背影,老妖无趣的摸了摸鼻子,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少女神情尴尬,他挑着眉似怒非怒的道:“妹子,还不跟上?” 少女额上沁着细汗,闻言急急应了声,踩着小碎步追上去。 老妖看得直,想起雍少权刚才无甚表情的脸,喃喃道:“好歹两人也长的差不多吧,这么凶?” 很快,老妖就领悟到,这句话还说得太早。 三个人状若悠闲的在公安局里溜达了一圈,然后老妖去拿车,雍少权和小美女留在外面等。 想到自己今天身负的任务,小美女偷偷瞧了一眼雍少权冷艳精致的脸,小心脏急促跳动着,微红着脸腼腆的开口,“雍……雍先生。” “嗯。” 雍少权神情寡淡的应了一声。 见他竟然搭理她,小美女一颗芳心开始蠢蠢欲动,呐呐的了唇,道:“我……我知道这样说对您来说会很唐突,但是我知道今天可能会……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您能帮我安置好我父母吗?” 这番孝顺懂事的话,配着小美女戚戚哀哀的表情,实在很惹人怜爱。(.) 特别是当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在乎的女人身上,就格外具有杀伤力。 雍少权静了一霎,倏地侧眸望着她,一双浓黑眼眸中波光闪烁,接着,他突兀的抬手摸向她的长发,一双冷漠的眼显露出一丝笑。 “说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美女被他的动作惊呆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傻傻的望着雍少权柔情蜜意的眼,连呼吸都忘了。 眼前的男人,精致,俊美,即使眉眼凉薄,气质冷峭,也无法掩盖他妖野冷艳的逼人贵气,此时这一丝温情,她清楚的知道是做戏,可女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的温柔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忍不住会心悸若狂,脸红心跳。 她有些意乱情迷的看着他离的很近的脸,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雍少权的目光却没有放在她身上,越过她的肩膀,他看到不远处一直停留的白色轿车里亮光一闪,同时,他手腕上的腕表,发出一阵细微的蓝光。 冷冷的勾唇笑了笑,他眸里的温度冷下来,虚放在她头顶上的手指亦干脆利落的抽回。 小美女微微有些失落的咬了咬唇,正要说些什么,老妖的车从一边驶来。 坐上了车,老妖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砖头望着雍少权道:“怎样?” “追着呢。” 两个人猜谜一样的对话,让小美女微微感到有些憋闷,忍了忍,见两人都不再开口,她依着照片上那个少女的笑,眉眼舒展开,眼睛眯起一条优美的弧度,颊上顿时挂上一丝浅浅的梨涡,她对着雍少权道:“刚才,谢……” “不许这样笑。” 冷冽到不含一丝温度的嘶哑嗓音淡淡响起,雍少权嘴揭着阴鸷的笑容盯着她,“没人在的时候,不许学她,嗯?” 最后一个字,调子轻柔的几乎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尾音缀着的刺骨寒意,生生教小美女打了一个寒栗。 “是、是!” “走吧。” 淡漠的收回视犀雍少权闭上眼假寐。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无聊的团团转的汝瓷,手机一阵震动,愣了愣,她点开短信一看,顿时惊的魂飞魄散。 一把拉开门,她焦急的辨别了下方向,拔腿狂奔。 雍少权说的那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话,此时已经完全被她抛在脑后! ------题外话------ 困的眼泪横流―― 摸完泥萌去沐浴碎觉 075、你找我,我很高兴 汝瓷奔跑的速度很快,刚才和她打了个照面的警察们一个个面面向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这么着急,有一两个跟老妖关系较好的人不放心,远远唤了一声:“哎,姑娘,你去哪啊?” “我有急事,你们忙吧,我走了,再见啊。” 汝瓷头也不回的叫着,举起手臂用力挥了挥,声音大的回荡在整个大厅。 “别……你不……”那人一听,急了,对着她的背影叫道。 汝瓷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知道她妈又出事了! 刚才手机被人传了一张彩信,她点开一看,图片是对着床拍的,女人还缠着白色绷带的下巴和半边脸憔悴而苍白,被剃光的头顶已经开始长出青色的发茬,整个人形销骨立的躺在病,双眼紧闭,脆弱的仿佛暴风雨中的花朵。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她妈太阳上,顶着一支黑色手,手已经拉开了保险栓,扣在手上的手指,已经将栓按到一半了…… 图片后面又附加了一句话:想要你母亲安然无恙,立刻到平湖码头!一个人,记住! 之前普恩逃窜后,医院就不安全了,雍少权亲口跟她说她妈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并配备了专业的医疗团队对她进行治疗,她暂时放下心来。(.)不管这些事是不是雍少权的错,她母亲的病,如果没有雍少权帮忙,情况一定会很糟糕,所以纵然在雍少权对她做了这么多混蛋事,她虽然讨厌他的不可理喻,但还是没有真的把话说太难听。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恩怨是恩怨,恩情是恩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从侧面来讲,汝瓷还是感激他的。 她原本想今天下午就回汝家,让汝富成把她妈安置好的。汝富成这个人唯利是图,还喜欢装点门面,她只要把话圆的和和美美的,汝富成当然不缺这点爱心。 骨子里,她总归觉得欠雍少权的人情,还不如欠汝家的。 只是就是迟了这么一点,这些丧心病狂的王八蛋,竟然就跑来威胁她。 狠狠的摸了一把脸,汝瓷心里又急又怒。 这些人真他妈史娘养的,没本事对付雍少权,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要挟、绑架、恐吓、跟踪――哪个不是不入流的鼠辈才干的勾当! 等等! 跟踪?! 汝瓷心里咯噔一下。 她前脚才跟雍少权和老妖进的公安局,他们俩也才刚走没多久,她就收到这短信,对方选的这个点太了,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她的现状吧?依之前的经历看,他们一行人,很可能是被人跟踪了。 汝瓷额上都是汗也顾不得擦一擦,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觉得背后貌似真的有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下来。她作势累极,粗粗喘了几口气,双臂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身子抹汗。 漆黑的眼睛,趁这个时候,迅速的往周围扫去。 只一眼,她瞧见身后穿着藏青色短衫的男人极快的低头,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闲闲的望着别处,满脸的百无聊奈。 汝瓷注意到,他已经燃烧到一半的烟头,上面的烟蒂亦留了一半,这证明男人根本没有吸烟。 所有吸烟的人,几乎都会边吸边把烟蒂弹掉,他这种情形,被汝瓷很肯定的划分为不正常行列。 眼珠一转,汝瓷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了一下,接着拿到耳爆过了大约十秒,才大声道:“小全啊,快给我叫一辆车,我在k市公安局外面……什么?你现在就在对街的清源路?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汝瓷神色如常。 再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开始跑。 k市公安局坐落的地方挺繁华,打车不好打,她在电话里说的清源路,是离得最近的购物街,店铺多,人流量大,混进去掩人耳目最合适,她先把跟在后面的小尾巴引过去再说。 汝瓷特意捡了一条狭窄的巷子赚这样也避免了对方开车跟踪她。 哪知道,高高抬起的脚,避过一个水坑,还没落地呢,臂上一疼,就被人大力拉了过去。 小脸硬生生的撞在来人结实坚硬的胸膛上,汝瓷脸部肌肉痛苦的扭曲了下,只以为是被混蛋追上了,捏紧拳头就击向来人的腰部。 手腕兀地被人捏紧,整个人顺势被来人禁锢在怀中,低低喘了喘,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小东西,还想揍我?” 汝瓷因疼痛而模糊的眼顿时瞪大,迷蒙着抬起头,正对着他漂亮的下巴。 “疼吗?”的指腹,轻柔的摸向她的脸,男人低声询问着。 “雍、雍少权?怎么是你?!” 汝瓷龇牙咧嘴的倒吸着冷气道。 “不能是我?” 雍少权听着她惊诧的低叫,眼波流转着,轻笑一声,“嗯?小全?你行啊。” 汝瓷吞了吞口水,捂着半边脸颊,高高吊着嘴角道:“嘶――这才几分钟啊,你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吧?” “我一直在等你……”雍少权似笑非笑的勾唇,在她瞬间变的无语的目光里,继续道:“打电话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汝瓷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撇嘴道。 “想知道?”雍少权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汝瓷马上摇了,“不想。” 她没有抬头,所以错过了雍少权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你找我,我很高兴。” 静寂了一刹,雍少权突然说了这一句话。 汝瓷呆了一下,脸上忽然烧红了。 她收到恐吓短信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联络雍少权,只是那时候脑子里很乱,思维根本跟不上自己的行动,还是她发现有人跟踪时,出了一身冷汗,才觉得自己刚才太鲁莽。她这样冒冒失失的被人牵着鼻子赚到最后别说救人,恐怕连她自己都得搭进去,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她孤掌难鸣,后果只会不堪设想。置身在别人的监视下,她害怕打草惊涩才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电话,实则那通电话,接通的就是雍少权的手机。 电话里她语速很快,雍少权根本没机会开口,只在她要挂断的时候,低哑着嗓子道:“别怕。” 老实说,这两个字,写起来太简单了,但是组合起来,怎么就他妈的让她觉得这么安心呢? ------题外话------ 软妞们群摸摸―― 076、反感 心底虽然有些踏实了,但她惦记着身后追着她的人,不由敛色道:“我后面是不是有人?” 雍少权扬唇笑:“这回变聪明了?” 汝瓷无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无弹窗广告) 竖直耳朵微一凝听。 哒哒哒―― 一阵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着,听声音,来人越来越近了。 汝瓷顿时噤声,心说不能打草惊蛇被对方发现,拉着雍少权就要走。 令她惊讶的是,雍少权却轻轻推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掩到身后,对着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表情冷凝的精气等着。 汝瓷怔楞了下。 一……二……三……五…… 在心里默默数着来人的脚步声,在数到九的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在他俩的视线里,大概是没想到这脏兮兮的巷子里,还躲了两个人,那人神情微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雍少权一拳打在下巴上。 骨头错位的脆响听的人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出来,那人张大嘴巴,条件反射的就要痛叫,雍少权冰冷的挑眉,修长有力的手指,掐小鸡仔一样掐在他脖子上,将他脱口而出的痛呼扼杀。 “咯……” 那人双眼大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巴一松,透明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 雍少权额上青筋一跳,寒着脸抬脚踹在他胸口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雍少权揍人,然而这么光天化日面对面的,实在太刺激人眼球了,这样干脆狠戾的揍法,让汝瓷小脸有点泛白。 揉了揉脸,在原地抖了抖有点发颤的双腿,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拽着雍少权衣角道:“别闹出人命了。” 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声音特么的太弱了,正寻思着用不用再说一遍,雍少权低头看了看她拉着他衣角的手。 汝瓷啊了一声,就要抽回手。 手刚松开,雍少权满脸阴霾的回握住她,脸色有点难看。 “呃,你当我没说。” 看着他冷冽逼人的脸,汝瓷悻悻的嘀咕了句。 “你怕我?”雍少权狭眸骤眯,冷着嗓子问她。 “……” “你们怎么这么久?”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老妖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汝瓷好像被蜜蜂蛰了一样,飞快的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老妖原本脸上是带着笑的,走过来才发现这两人的神情有些不对,脸色的笑容敛了敛,看到地上已然昏迷的男人,走上去在他身上翻了翻,最后在领口和耳朵里找到两个指甲大小的黑色圆物。(.无弹窗广告) 拍了拍雍少权的肩膀,老妖道:“东西到手,先离开再说。” 雍少权脸如寒冰,看也没看汝瓷一眼,迈着长腿先走了。 老妖视线转到汝瓷身上,露出古怪的笑:“小瓷啊,别说,你还真行。” 啥意思?! 老妖看样子心情不错,也不管一头雾水的汝瓷,大咧咧的揽着她就走。 一扇不起眼的铁质后门推开,里面灯光昏暗,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货物,走出门,才知道这房间是一家大型超市的仓库。 老妖径直上了楼。 楼上也是仓库,只不过空间比楼下大了很多。 雍少权和西北竟然都在。 汝瓷惊了一瞬,压低声音道:“妖哥,这咋回事啊!你们闹哪出?” 老妖笑而不语,汝瓷心里乱糟糟的,有点气怒,“我妈还等我去救呢,要没事你们忙吧。” 说完就拧着眉要下去,坐的最近的西北插嘴道:“小瓷你个傻妞,你妈啥事没有,你急个毛啊。” 原以为这句话至少能让她安心点,谁知道汝瓷浑身一僵,接着抿着唇转身,攥紧拳头道:“哈,你千万别跟我说着一切都是恶作剧……” 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的赵迟,正好听见汝瓷这句话,见识到她疯起来都敢甩自个老大巴掌,赵迟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而且很生气,见自家老大阴沉沉的坐在那也不回一声,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招供了。 “小瓷你可别激动,你妈啊,确实没事,不过这可不是我们一手策划的,是有人想利用你妈来威胁你,然后对你不利,早在之前,我们就知道这伙人的企图,所以提前把你妈转移了!她老人家现在好着呢,好吃好喝的供着,日子比你还美……” 在汝瓷瞪视的目光里,赵迟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苦着脸瞧了一圈,见大家都眼观鼻子臂心,压根没人给他圆话,讪讪的道:“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吱呀―― 身后的换衣间门又是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的少女,让汝瓷一时呆在那里,脑子里嗡嗡直响。 丹凤眼,菱唇,黑长发,纤腰细腿,薄衫长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汝瓷真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跟自己这么相像的人。 赵迟观察着汝瓷的表情,见她神色呆滞,于是转头向雍少权看去。 却见雍少权头都没抬,高大的身形陷在的沙发里,脸上的表情含糊不清。 老妖看戏看够了,轻飘飘的道:“小瓷,你看这人像不像你?” 汝瓷沉默着盯着那个少女,没有说话。 少女起先被她瞧的不自在,毕竟她现在扮演的就是对面这个眼神清冽的女孩,视线与她对上,心中难免升起怪异的感觉,扬了扬眉,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咧开嘴开心的笑着介绍道:“你好,我是李玉,你叫我小玉就好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颊的位置,刚好也有一个浅浅的,醉人的梨涡,衬着清丽的容貌分外讨喜。 汝瓷紧抿的唇松开,低低道:“你好,我是汝瓷。” 赵迟觉得站在这看两个长相差不多的姑娘寒暄,是一件挺渗人的事,于是高声道:“人都齐了,那就行动呗?” 行动? 汝瓷来不及问,已经被老妖拎过去了,“你跟咱们尊贵的权爷一道。” 汝瓷虽然被迫倒退着赚却没回头,视线也正在放在小玉脸上,老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刚好捕捉到小玉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和憋闷。 说实在的,平时汝瓷真没怎么注意自己做出来的表情,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现在乍一撞见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做出来这种类似于妒忌的表情,小心脏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同时,也有些反感。 ------题外话------ 其实某亲爹一直想说,每次语言的转折啊之类的,并不是指的一章,铺垫的有点多,那啥,亲爹去面壁,泥萌记得给某送次的。 我要次烧烤,要肉! 077、 赵迟先带着小玉在外面超市里买了一包abc,然后小玉去卫生间,赵迟在外面等,约莫三分钟后,小玉红着眼出来,接着两个人相携着出门。 站在阁楼里,透过玻璃窗,汝瓷很清楚的看到赵迟穿着雍少权的衣服,无论是神态或者动作,都像极了雍少权,他微低着头,轻柔的半抱着小玉,一边安慰她,一边带她上了一辆路虎极光。 车子没有立刻发动,没过一会,老妖满脸阴云的下车,冲着车内的两个人说着什么,随即开始拨电话。 老妖面无表情,看样子他此时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 汝瓷捧着一杯热茶,看的津津有味。 她身后的房间,已经摆满了电子器械,西北正襟危坐,双手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汝瓷手掌张开,里面静静躺着两颗黑色的圆钮。 这是之前老妖在那个跟踪她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 走之前,老妖突然将这两个东西塞到她手里。 见她神色不郁,老妖还凑到她耳边道:“小瓷,今天这场戏,没有你还真唱不下去,你就看在哥的份上,咳咳,还有你嫂子,就别跟小全子他赌气了,成不?” “噗嗤。”汝瓷听了这声小全子就想笑,转念一想,老妖连这个都知道,也不晓得刚才听了他俩多久的墙角,提到雍少权,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诉说。 “妖哥,你可别冤枉我,我只听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也不见得多浅薄啊,是雍少权无缘无故跟我生闷气好吗?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 “哈哈,你们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 老妖瞧着她哭丧的脸,丝毫没有同情,反而嗤笑出来。 “你很闲?”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将老妖的话打断。 汝瓷一看雍大爷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心里咯噔一声,忙跟老妖挥别。 而雍少权还是瞧都没瞧她一眼,松了松衣襟纽扣,寒着脸进了更衣室。 老妖说了,今天她必须跟着雍少权。 于是等人都走光了,屋里就只剩下她和西北,更衣室里的雍少权,到现在一直没啥动静。 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汝瓷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能出动这么多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刚才屋子里的人虽然都在闹她,但是每个人眉眼间驱之不散的凝重和谨慎,让她一时也有些精神,亦没多少精力去计较。 思绪慢慢拉回,汝瓷看到老妖随后又上了一辆警车。 默默收回目光,瞄了眼更衣室,还是没动静! 看西北挺忙的,她没好意思去打扰他,寻思了下,还是决定去找雍少权问清楚情况,不然等会要是她一个迷糊,把事情搞砸了就完了。 没想到更衣室还很大,掀开帘子,里面有个侧门,汝瓷也没多想,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一眼看到男人裸露的后背,和挺直流畅的腰犀汝瓷推门的手僵在那里。 饱满,坚韧,充满弹性的男性躯体,结实的没有一丝赘肉,纯黑色的布料紧紧的贴在他精瘦的肚腹上,被布料包裹住的躯体显露出来的惑人弧犀丝毫不逊于t台上任何一位顶级男模。 他正在穿裤子,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眉尖微蹙,露出一抹不悦的表情。 然而侧眸看到是她,一时有些怔忪。 特别是见她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他眼中冰雪开始消融。 “过来。” “……”汝瓷对他这种类似于唤狗的模样分外唾弃,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脚。 “把腰带拿给我。” 雍少权眯着眼睛指挥她。 汝瓷暗暗呸了一口,还是老老实实的拿了腰带。 “系上。” 她递给雍少权,他没接就算了,竟然还想拾掇她给他一大老爷们系腰带! 男女授受不清你不造吗雍大爷? 汝瓷瞪了他一眼,没动。 雍少权也没动,就拿一双冷魅的狭眸凝着她,直到看的她差点转身就赚才沉着嗓子道:“我不高兴就会有人倒霉……”顿了顿,竟然笑出来,“而且,也不想说话。所以你要是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想听的东西,最好顺着我。” 汝瓷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这人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啊! 从始至终,哪一桩哪一件事,不是他自己主导的,每次都拉她入火坑,她还没暴走呢,这人就先无耻上了。还有脸说他不高兴,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作为一位苦逼的被坑宅她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建立在他老人家的快乐之上吗? 这事,绝对不干! 汝瓷打定了主意不让雍少权称心如意,既然他不想告诉她此番重重,那就一定没啥重要的事,反正她今儿就赖定他了,出了啥事,第一个拉他垫背! 她如意算盘拨的哗啦响,雍少权也不是什么良善好欺的。 只一句话,就让她俯首甘为孺子牛。 “还想不想摆脱汝家,摆脱麻烦?” “……当然不……” 才怪! 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急急刹住了车,汝瓷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078、我图色 雍少权用了两个字――摆脱。(.好看的小说) 不是离开,亦不是什么其他的词。 如此,雍少权将她的情况大概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或许,他早就知道她是汝家的私生女。 如果换了一个人,站在这里施施然的说这些话,汝瓷一定甩都不甩他,但这人是雍少权,她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的话,你听的很清楚,想不想合作,随你。” 雍少权笔直的站着,而她状似温柔的给他扣着腰带,头顶他的嗓音深幽,清淡,不紧不慢。 “好。” 没有什么犹豫,汝瓷爽快的答应。 深邃的狭眸流光波动,唇角微掀,雍少权顿了顿,忽然一笑:“这么干脆,你不怕我图谋不轨?” “财?权?势?抱歉,你要图的,我都没有好吗?”汝瓷默默翻了个白眼,手底下的动作加快。 “……我图色。” ――咔哒。 腰带紧扣的声音庚了头顶慵懒低靡的呢喃,汝瓷迷茫的抬起头,“啊?” “早晚蠢死你。”雍少权轻嗤了声,眼底氤着薄笑。 汝瓷默默骂了声。 个混蛋,用得着这么逮着机会就嘲笑她吗? 咚咚咚。 这时门外急促的声响起,西北随即推门而入。 “爷,老妖被人截住了。” “嗯。” 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等西北离开,雍少权却没急着带汝瓷出去,而是从身后沙发上拿起一个袋子,递给她:“换上。(.)” 汝瓷知道这件衣服是小玉买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车上了。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汝瓷状若不经意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老妖让李玉买的。” 好! 一句话,汝瓷就险些暴走。 “她给我买衣服干嘛?”压了压心头火,汝瓷竭力装作很平静地问。 “不合身?”雍少权没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火药味,还颇为认真的反问一句。 “合身,真是太合身了。”汝瓷冷冷笑了笑。 雍少权默了默,道:“你在不悦。” 明明是疑问句,在他嘴里吐出来就成了叙述句。 说的跟很了解她一样。 汝瓷也不知道自己一团乱麻似的纠结情绪到底从何而来,只是一想到小玉刚才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还有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她就闷得慌。 但她总不能直接跟雍少权说“我看不惯她所以不想穿她买的衣服”吧? “没有,”沉默了会,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有必要进行下去,她抬头揉了揉额头,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们的计划。” 此时正路过一个红灯,车停下来,雍少权侧过头正要跟她说话,面前的窗玻璃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刮擦声,那尖利的声音响的很突兀,让一直沉浸在思维里的汝瓷吓的心脏皱缩。 “保护自己!” 雍少权冷厉的低声说,立刻猛踩油门。 车子奔如闪电的飞驰出去,很快脱离了人群,汝瓷缩在座位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嘀嘀嘀。 电子仪器运行的声音在现在的情况下很容易会被忽略,然而汝瓷还是耳尖的听见了。 不想让雍少权分心,她手快的点了一下不停闪烁的红色按钮。 手指刚按上去,仪表盘上的卫星导航突然凹陷下去,在汝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背面翻上来一个小型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上的画面背景是一片海港,岸边停着几艘船,还有许多汽艇,一位穿着浅绿色薄衫的少女苍白着脸下了车,海风吹过,满头黑色的长发迎风飘摇。 是小玉! 而对面汽艇里,同时也走出来一群人。 ------题外话------ 卡文卡的非常之销魂―― 甩上群号,欢迎软妞们加入哟137774152 079、爱情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李玉所在的地方,就是平湖码头! 呆呆看了会,汝瓷呼吸一滞,猛地转头道:“你们……你们把她当诱饵?” 雍少权眉间一片森冷,微眯的狭眸凉薄的望着前方,车子开的快如闪电,闻言眸光一沉,静默着。 汝瓷神情冷寂下来,想到雍少权刚好在巷子里等她,老妖又在跟踪她的人身上搜出了两个圆形物体,和她很像的李玉,扮成雍少权的赵迟,目前情况不明的老妖,出现在平湖码头的李玉…… 这些巧合加起来,如果说不是计划好的,汝瓷绝对不相信。 如果这一切又是雍少权他们的计划,那事情就好解释了。 他们去公安局的时候,后面应该就有人跟踪了,老妖和雍少权故意将她留在办公室,然后去和赵迟他们会合,等她收到恐吓短信跑出去后,雍少权顺势解决掉跟踪宅然后再让与她有七分相似的李玉,和扮成雍少权的赵迟赶往码头,混淆视听。至于老妖那爆她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貌似很合理,但是雍少权走之前,为什么又郑重其事的叮嘱她不要离开呢? 还有,他又是如何知道,她会走那条巷子? 对了! 汝瓷脑子一凛,突然想起来刚才大家貌似都知道她收到了恐吓短信,甚至连短信的内容都一清二楚。 联合之前的事,汝瓷几乎不假思索的道:“你们监视我?” 车子正在转弯,她乍一开口,雍少权一直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神情猛地凝滞,迟疑的功夫说不定都没有一秒,但就是这失之微米的差异,导致又一颗子弹嘭的打在后视镜上,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脆弱的玻璃碎成渣。 雍少权的脸色瞬间变的恐怖起来,眼瞳深沉的犹如墨潭,周身散发着森然的凉意。 汝瓷刚才正在想别的事情,倒不觉得情况有多危急,此时注意力被吸引过来,顿时觉得寒毛直竖,生怕下一颗子弹就直奔她的脑袋。 眼睛瞥向前方,汝瓷惊魂未定的想,得亏这玻璃结实,被子弹打到还没有碎! “头低下。” 雍少权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她和自己在对方的阻击下,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汝瓷不知道,这辆车在外观上与普通轿车相差无几,实则无论是车身上镶嵌钢板和玻璃,都具备着不同的防御功能,除了能抵挡致命的弹、爆炸破片的袭击外,还可加装各类防护系统、先进通讯设备、电子干扰设备、主动攻击装备。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一辆防弹车。 而将车辆变身为具备不同能量的豪华、安全、坚不可摧的移动座驾,还能天衣无缝地复原其精致的内饰与各类先进装备,可以说它是汽车中的皇冠,是汽车制造领域的完美之作。 对方在一击未中后,敏锐的发现这一特点,于是挑衅般的击中后视镜,目的只为激怒他而已。 事实上他的确心情烦躁,然而却不是因为这些。 他在意的,只是她刚才躁乱之中的那句话。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竟然在想这个,要是以前有人说将来会有一个女人影响他至此,他一准嗤之以鼻。 他知道,时刻保持头脑清晰,是制敌的关键,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影响和分散你的判断力和思维能力——稳而后行,审视时度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质。 但他就是没法无视她的话,更没法跟她解释。 第一次见面,他只是觉得这个妮子挺有意思,那么用力掐自己的伤口,不是为了过来和自己搭讪,而是为了赶快离开。在那一瞬间,他也想过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只不过这个念头,在接下来一次次的接触中慢慢消匿,他很郁悴的发现,汝瓷是真不稀罕他。 说不稀罕大概都有些轻了,她应该是讨厌他。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老实说他还挺纳罕的,刚好那时候刚回国,一个烦人的小尾巴追在后面,他原本不想理会,然而也不知道是上天故意和他作对,还是他和她天生不对盘,总之两个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迫绑在一起。 他此次回国,目的是普恩,计划原就板上钉钉的,不可能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而改变,他想到了千百种可能会有的突发事件,唯独没想到,身边还会跟着一个女人。 依西北的说法,他老人家心如磐石,固若金汤,能动摇他心的女人,还真有些难以想象。 而遇到这倔驴一样软硬不吃的蠢妞,他巍然不动的心——动了,摇了,飘了,不受控制了!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和看法,就偏偏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他受不了她鄙夷的眼光,漠视的态度,形同路人的客套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甚至,她还有点怕他。 一想到这个,雍少权就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的他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揍一顿。 这妮子就是他的克星,他早晚被她气死! 更有那声“监视”,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和鄙薄。 “shit!”狠狠的低咒一声,雍少权薄唇紧抿成一条犀车子已经脱离城市道路,上了一条高速。 汝瓷根本不知道雍少权要把车开去哪里,正急躁的不行,雍少权终于扭头冷冷道:“听话!身体往后……” 汝瓷正要调整坐垫,眼神突然凝固。 刚一驶进高速路,入口处有一道合流指示牌,他们的车在右,左侧道路倏地开过来一辆大型货车,眼看着两辆车就要相撞,大货车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前面!” 惊骇的瞪大眼,汝瓷颤着嗓子低叫,大货车已经撞上来。 躲不过了! 雍少权眸色异常阴冷,在汝瓷惊呼的同时,脑子迅速作出判断。 往右,是护栏,撞上去死路一条,往前,死得更快。 大货车显然有意为之,特意在他的车刚上高速的时候前来围堵,直接将去路截断。 因为这时倒车,根本不可能! 没有急打方向盘,没有猛踩刹车,更没有六神无主,千钧一发之际,雍少权极为冷静的飞快在仪表盘上输入指令,同时伸臂将一边的汝瓷用力箍在怀里,身体骤然往后翻,坐垫随之后倾,等两人跌在后座,车顶瞬间伸展出厚实的保护气垫,将他俩包裹住。 嘭—— 轿车的车头和货车的前胎相撞发出的轰鸣声,一瞬间激烈的碰触,导致大货车的前车胎快速干瘪下去,雍少权的车子在撞击的作用力下险些翻倒,好在货车因为车胎损破,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果它再横冲过来,轿车定然会翻倒在护栏爆更可能会直接滚到护栏外。 耳边听得雍少权的心跳,汝瓷抖着身子,抬手紧紧回抱住他。 虽然被气垫包裹,但车身受到的重击,还是结结实实的传到了车内二人的耳里,汝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么近。 货车上。 原本志得意满的男人此时脸上满是惊恐。 不管车子的性能有多好,驾车的人车技有多棒,在高速上,打的就是对方措手不及,因此虽然知道轿车里的人不是好惹的,为了那惊人的酬金,自诩有很大可能功成身退的男人,只犹疑了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制造这起车祸。然而就在两车相撞时,轿车车头蓦地冒出来一排尖刃,正好戳在货车车胎上,不然光凭撞击的力道,货车的车胎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车胎漏气,紧接着就是翻车,没有给他再多的思考时间,随着一声轰响,另一边的车胎根本无法承受整个车身的重压,也跟着爆炸了。条件反射的急忙松开油门,掉转车头,往反向使力,用以平复车身,车胎在青沥路上发出刺耳的急刹声。 然而两个车胎已爆,刹车带来的惊人作用力,使车尾乍然腾空,挟着骇然的力道,整个货车被倒掀起来轰隆砸在地面上。 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悚人听闻的爆炸中夹杂着机械被烧焦的废屑,往四面八方飞射散落,现场一片狼藉。 同一时刻,远在某间地下室的男人,听着耳机里呲啦呲啦的杂音,黝黑的脸上狰狞可怖,喉结上下滚动,厉声痛骂:“fuck!” 抬脚用力踹翻面前的椅子,他呼呼喘着粗气,也不管满地的残渣,捏紧拳头又是一拳打在地板上,力道之大,手背顿时划开一道口子。 阴冷如蛇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虚空看了一会,男人吐出一口气,阴恻恻的道:“雍少权,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理了理褶皱的衣服,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面露残忍的笑意:“人质不用留了,马上抛出来,地点,平湖码头。” 过了约莫一分钟,险险停在地上的轿车车门被打开。 汝瓷脚软腿软的被雍少权半扶半抱着出来。 眼花,心颤,手抖,脑子乱——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车里闷着,有些缺氧,她急促的呼吸着,刚要动一动几近麻痹的胳膊,肩膀上传来一阵。 “嘶。” 倒吸一口凉气,她脸皱成了一团。 雍少权迅速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瞧见她细白的肩上扎了好几个碎玻璃,冷峻的脸上急速流蹿着森冷阴戾的肃杀。 “乖,撑着点。”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阴郁而疼宠的安慰。 听到这句话,汝瓷原本想要拔掉腿上插着的玻璃的身子一顿。 她被他护得那么严实,都受了点轻伤,雍少权以身为盾,不可能丁点儿伤都没有,可是他穿的黑色衣服,就算流血受伤,她也看不出来,他自己更是不会像她一样大呼小叫,将痛感表现出来。 所以他要真存心装没事,她还能咋地? 汝瓷心思凌乱,眼神复杂的低下头。 感动。 怎么会不感动? 她就是铁打的心,在这样以身相护的珍视里,也会滋生出别样的情绪,更别说她还没到看破红尘的地步。 爱护,珍惜,宠溺,安慰,将原本就不清不楚的关系,渲染的更加暧昧旖旎。 不可否认,这一刻她猝然心悸。 汝瓷有个很怂的习宫那就是不自在的时候,就喜欢没话找话。 “我没事!你,你身上有伤没,我看看。”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话说的,人家一个大男人,你怎么看?脱光衣服吗?! 汝瓷在心底煽自己,准备亡羊补牢来着,却被雍少权飞快的截下话头:“嗯。” 汝瓷愣住。 接着满脸黑线。 嗯,嗯你个大头鬼! 满心满眼的温情不翼而飞,雍少权回答的太快,很难让她继续傻傻感动下去。 揽着她,雍少权眯着眼,正直严肃的道:“你想看可以,不过要等这边的事处理完。” “……” 这边现场还满地废屑残骸,随时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发生更大的爆炸,他俩没事人一样哈拉些有的没的,有考慢肇事车辆的感受了吗? 对啊!货车这么惨,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汝瓷可不敢跑过去当好人,肇事的八成被压在车里了,是死是活很难料。 手机遗留在车里,没法报警,轿车也毁了,这里到现在又没个路过的车辆,只能寄希望于交通部门的警察在看到监控视频后,能顺着线索尽快赶到这边。 汝瓷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没过一会,一辆跑车就急吼吼的飚过来。 “你们咋样啊?” 太过着急,车子还没停稳,老妖就窜出来,一开口连方言都蹦出来了。 “没事。” 老妖也守心则乱,看着两人好端端的站着,铁定没啥大事,倒是旁边那个因为惯力而四分五裂的货车比较让人心惊。 没多久,一辆辆警车呼啸着驶来,穿着笔挺军装的警察分成三拨,其中一拨持着慢慢靠近大货车。 离得近了,才发现驾驶座上的座位已经被压扁,一条染血的大脚丫子露在外面,肇事者整个身子都被变形的车体挤在里面动弹不得。他刚才是想要别人命的,出事后自然不敢呼救,怕被人灭口,此时伤口流血不止,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再不呼救就晚了。于是听到外面警鸣声,开始声嘶力竭的求救。 正好不远的建筑工地有现成的挖掘机和铲运机,好歹把人救出来了,一看——哟呵,这全身浴血的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撞的是他。 汝瓷对这人反感极了,狠狠翻了个白眼,不用她说,雍少权就冷笑道:“这人我怀疑是他们一伙的,给我往死里审!” 瞧着汝瓷破掉的衣服和惨白的小脸,老妖也知道这下他们是彻底惹怒雍少权了,至于对方是谁,他俩都心知肚明。 不敢迟疑,招呼着兄弟们把人押回去,也不送医院了,直接抓个医生过去看看。 雍少权要将汝瓷送医院,汝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昂着头问他:“你呢?” “我还有事,你赶紧去处理一下伤口。”雍少权眼神柔和下来,摸着她的头发道。 在场还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警察,不时往他俩这边瞄的不在少数,他这样毫不遮掩的亲近,让汝瓷稍稍有点不自然,不过别扭着别扭着就习惯了,她现在已经免疫了。 “多大点事啊,我没关系。” 汝瓷是想走的,但是一想到雍少权身上或许也带着伤,她就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去医院躺着。 好说歹说了一阵,连老妖都来劝,汝瓷反而更觉得这两人今天诡异极了,于是更加坚定的不想一个人回去。 她也是犟脾气,认定的就不会轻易改变,雍少权威逼不行,改为怀柔,偏偏汝瓷就是,要么就沉默,到最后雍少权总算妥协了。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不要擅自行动。” 上车后,雍少权只说了这一句话。 平湖码头。 李玉能被老妖看中,并在雍少权的计划里承担重要角色,自然有她独特的魅力。 相较于汝瓷时而暴躁,时而温良的跳脱个性,李玉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比汝瓷更懂得察言观色,更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和吸引男人的眼光。 在下车的一瞬间,她紧张、不安、惶恐、压抑,看到对方藏在衣内露出尾端的铮亮手,她意识到这群人不是普通的诈骗犯,而是一群为了金钱奋不顾身的亡命之徒。 平湖码头是k市交易量最大的码头,平时人潮涌动极为热闹,今天却安静到有丝诡异,除了停在岸边的几只船,竟然一个做生意的都没有。 这样的反差,让李玉的情绪更为波动,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日,就是因为这妞,咱兄弟才被人家关牢里去了?” 一下船,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男人就谩骂道,粗狂的面容,大黑熊一样的身脯配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很有匪气。 “可不是!就抢了她一支手机,听说家里挺有钱的,呿,有钱人了不起?”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花裤头的男人闻言上前一步,斜眼打量她,眼里露出一抹淫邪的笑。 “陆哥,这妞长的还挺正点撒,有钱人家的千金果然不一样,你看那皮肤水灵的,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比穷人家的软乎?” 后一句话里的“”,当然意指某些从事不正当行业的女人。 李玉虽然家庭贫困,但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被这些人一边视姧,一边比做,再绷得住,脸上表情也有些龟裂。 “你们,把我母亲怎么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低柔的开口,声音虽然小的很,却让对面大声调笑的男人们短暂住口。 “老女人一个,我们还能把她怎么样?”被叫做陆哥的男人表情一顿后,大笑着说,“小妞,你乖乖跟我们赚你妈就啥事没有,要是敢耍花招,哼哼……” 淡淡的笑了笑,李玉道:“第一,我不认识你们,第二,没见到我母亲之前,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你以为你有的选吗?”男人沉下脸,恶狠狠的问。 李玉但笑不语,垂在腰侧紧攥的手掌一片湿濡,显示着她的内心并非如面上一般淡定。 “把她带住” 见她半响不说话,陆哥不耐烦了,宽大的手掌一挥,身边早已蠢蠢欲动的手下们,满脸淫笑的靠近她。 “哎呀,这妞长的真心不错,陆哥你就赏给兄弟们玩玩嘛?” 陆哥略一思索,看着李玉滑嫩的脸和修长的腿,心里也有些痒痒,再一想,让他们干这事的人,可没提这档子事,大不了他们几个乐呵完,把人拾掇齐整了不就结了! 这样一合计,陆哥黑壮的像山一样的身子一阵哆嗦,想着一会把这嫩生生的俏人儿压在身下,血液就有些直往下冲。 “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嘿嘿笑着,他也撒开步子奔向李玉。 后退,后退,再后退,李玉没料到这帮人这么急躁,三言两语就要采取强制性举动,简直一点都不担心她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在埋伏。 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叫赵迟的男人,路上发现他们的车被人跟踪,正好快到码头,他也不方便和她一起现身,于是先行下车去解决麻烦,并承诺会很快赶上来。 她不是什么毫无心机的女人,因而在这件事上,她稍微留了个心眼。 她开来的那辆轿车,也可以由一块手表大小的电子表控制,只要输入正确指令,车辆会全自动无人驾驶,而赵迟先行下车后,那块电子表,就在她手里。 密码她瞥了一眼,就牢牢记在心里。 而她的任务说起来简单,却也不简单。 一个字——拖。 恐吓汝瓷的人既然要求在平湖码头见面,那么对方现身的可能性就非常大,由李玉扮成汝瓷的样子,能引那人出来最好,就算不能,抓到几个手下,多少也能逼问出点线索。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遍布全球的高科技和闻所未闻的高端产品,一个人若想藏匿,一时半会想找出来确实有些难度。这一招险棋,要么结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将幕后推手一举抓获,要么是损兵折将,一无所获。 雍少权的手段很直接,很果断,那就是引蛇出洞,各个击破!他们这些人,都是冲锋陷阵的诱饵,跑在最前面,将跟在屁股后面的虾兵蟹将,一个个斩落马下!一来二去,就不信对方还能这么泰然自若。 事实证明,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谁先打破这样诡谲局面的时候,最先坏事的,八成是女人。 李玉再如何早熟,也是一个和汝瓷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当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满面狰狞的围堵上来,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自己淡定冷静。 如果被逮到,一番铁定少不了。 近了,更近了…… 脑子里闪电般做出选择,狠狠咬住嘴唇,她脸白如纸,哆嗦着身子,转身疯了似的跑。 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电子表,仓忙之间也没看清,按了几下,车子没反应。 奔跑间长长的发梢被风吹打在脸上,有丝疼,几撮发梢正好刺在她眼里,手指痛的微微,手心里汗津津的电子表,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李玉骇然睁眼,一不留神,脚底下绊到一个东西,整个人踉跄着扑倒在地。 尖锐的石子硌进肌肤里生疼,她正要爬起来,眼神立着一道黑影,头顶有人阴笑着蹲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小妞,往哪跑呢?再抬头,可就亲上哥哥的小弟弟了,这么迫不及待?哈哈。” 李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因为他淫邪的话而涨的通红。 “……”娇嫩的嘴唇被磕破了皮,将要被侮辱的惊惧,让李玉所有的意志土崩瓦解,含混不清的啜嗫着说了一句话,一只手将她拎起来的男人,不由诧异的“咦”了一声。 虽然不咋待见李玉,听到她被人带走的消息,汝瓷还是有些震惊。 特别是当赵迟面无表情的复述了一遍李玉被抓的全过程,汝瓷惊动之余,有些着急。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赵迟,她道:“你为什么……不救她?” 赵迟满含深意的目光投向她,良久才轻轻摇了。 雍少权见状,眼角狠狠一抽,一把将她拽过来,冷冷的道:“会把她救出来的,她很聪明,懂得如何自保,你别瞎心。” 明明是安抚的话,听在汝瓷耳朵里,却有些变味了。 他俩才认识多久,雍少权就说李玉聪明?!她出于人道主义随口关怀一下,怎么就是瞎心了? 面上一冷,汝瓷没有说话。 眼下的情形着实不应该,但赵迟就是想要狠狠鄙视一下自家权爷。当着喜欢的女人的面,说另一个小妞多聪明,这种事也只有他家权爷能干出来,幸好汝小妞有时候也挺闷骚的,没当面甩脸子,可这小脑袋可怜兮兮的低着,权爷就不知道哄哄吗? “小瓷,爷说的对,李玉能配合我们行动,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背后一手促成这一切的龟孙子揪出来……” 慷概激昂的鼓动性言论还未说完,一阵铃声从赵迟口袋里传出。 看着屏幕上用特殊手段隐藏起来的一串乱码手机号,赵迟顿时敛眉肃目的接通。 “我找雍少权,权爷。” 电话里的声音经过机器的过滤,变成一种尖锐而震荡的特殊音质,流利的英文口语夹杂着渗人的低笑,激的赵迟这个时常改变声音的变装高手,也是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低骂一声,赵迟将电话递给雍少权。 “游戏很有趣。”对方停顿了下,不等雍少权开口,又道,“第一次遇到你这样实力相当的对手,我感到很愉悦,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权爷,有没有兴趣继续玩下去?” “嗯,然后呢?” 冷艳的眉眼俨然不动,雍少权玩味的扬了扬唇。 他的镇定自若,有些出乎对方意料,半响,道:“z国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权爷这样的气度,让我不得不佩服……” 对方东拉西扯了多久,雍少权就听了多久,静静的,也不说话,也不反驳,这般听之任之的姿态,终究让电话那头的男人愤怒的吸了口气,话音一转,阴阴的笑道:“我想权爷大概还没有告诉你的小情人,她的母亲在我手上吧?真是不好意思,手段虽然卑鄙了点,但是z国同样有句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她,她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的吧?真是……非常期待呢。” “普恩,你可以试试。” 这句话,雍少权是用英语说的。 沉郁冷峻的狭眸危险的眯起,雍少权微微勾了勾唇,眼瞳中漫上嗜血的阴鸷,“试一试,你就知道何为万劫不复。” 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一瞬,咔哒一声轻响,话筒里的声音恢复正常,“你知道是我?” 雍少权冷冷一挑眉,懒得说废话。 站在杂乱的房间里,普恩嘴酱起一抹狞笑:“老实说,跟你这样的人做对手,真是大意不得,一不留神,我手下就折损了几个人,这笔账,什么时候咱们好好算一算?” “呵,该说对不起吗?” 蓦地,雍少权忆起那次在他家里,汝瓷脆生生,响亮亮的那句“该说谢谢吗?”,想着她红润的菱唇,吐出来的呛死人的话,很恶劣的灵学活用起来。 “……” 普恩满脸的狠劲和杀意,霎那被这句话击成了渣。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他阴沉的冷道:“雍少权,你别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趁着现在我还有耐心,识相的就快把东西给我,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抱歉,我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更没必要陪你一块死……”慢悠悠的勾唇,雍少权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低低笑道,“你还有十分钟,goodlock。” 利落收线。 赵迟早就在一边等的抓耳挠腮,一看到他挂电话,就哈哈大笑道:“爷,我服你!真心的!这下可够普恩那阴阳怪气的傻逼喝一壶了,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汝瓷不明所以,赵迟倒是个玲珑心,不等她问,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原来老妖在那个跟踪她的男人身上搜到的黑色圆钮,是一个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和微型针孔摄像头。这几天新闻报道里铺天盖地的都是那晚别墅爆炸和医院“杀人潜逃”的消息,潜逃者的行为被媒体翻来覆去的跟踪了解,被广大群众一致认定是恐怖分子,这下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漠然,也有人摩拳擦掌,非要和扰乱社会和谐安定的非法分子一决高下。 于是有的k市市民空前团结了起来,几乎四处都有探寻犯罪分子的眼睛。 饶是普恩背景雄厚,势力庞大,也没法光明正大的出来兴风作浪,在k市,他可以说是已经寸步难行。 舆论和社会的压力庞大的让人惊叹,短短几天时间,就逼的普恩不得不兵行险招,先是悄悄联系手下的打手,暗地里跟踪汝瓷。雍少权喜欢汝瓷这件事,现下除了汝瓷本人还傻不拉几的没感觉到,周围长眼睛的没一个是不知道的,普恩这招,可说是卑鄙,但也是最好用的。 无奈雍少权早在医院发生事故当晚,就将汝瓷带到自己家里,两人拉拉扯扯,别别扭扭的折腾了一天一夜,可把普恩的手下郁闷着了,情势所迫,只有冒着的危险,再次在医院里制造混乱,伺机找寻机会。 普恩的身份颇为神秘,在z国呆了这么些年,重金培养的势力早已分散在各地,这样手握金权,步步为营的人,往往也是疑心病最重的,敢用的人不多,因而手底下的暗线所潜伏的地方,往往就在城市最核心的地方。 比如政界,商界。 警察局,就是一个最佳埋伏地点。 不得不说雍少权的眼光非常犀利,他算准了警察局里必定会有普恩的暗犀大摇大摆的搂着汝瓷转了一圈,在老妖的办公室里,还像模像样的板着脸嘱托汝瓷千万不要擅自离开房间,要不是早就气了,就算是老妖都不会想到,这是专门给普恩他们挖的坑,就等着这群逗比一个接一个的往里掉。 不出所料,他们带着扮成汝瓷的李玉出了公安局,埋伏在警局里的暗线就通知了普恩——真正的目标,还在局里。 这是裸的引诱。 要抓的大鱼就在跟前,可是普恩必须要做出抉择。 一,相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它,挟持汝瓷!二,暗地里监视汝瓷,主要还是派人跟踪雍少权。 第二个选择是最保险,也是最浪费时间的,以普恩多年的习惯和性格来看,他很有可能选择第二种。 因为一旦这是个圈套,他就将再次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只是,习惯向来是用来打破的。 在m国,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潜伏在民众里,没有多少人有心思追根究底,国情和风气使然,骨子里,m国的人更加冷漠,阴暗,放纵。而z国不一样,一块小小的石子投进去,都能激起粼粼水花,更何况这是个连续制造两起恶意犯罪事件的罪魁祸首。 在z国呆的越久,情况就越危急。 在下定决心之前,普恩联系了自己远在国外的父亲,然而消息还未发出去,就显示加密无线被人恶意入侵,再次发电,将会被黑客攻击。 极度抑郁的收手,看着新闻上周而复始关于他犯罪的报道,更有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那所发生爆炸的别墅里,掩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大肆宣扬了一番,让他的事迹更为的轰轰烈烈。 郁悒,暴虐,憋闷,愤懑,种种负面情绪愈演愈烈,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挟持汝瓷,用以威胁雍少权。 实际上普恩派去抓汝瓷的人远远不止一个,前头那个假扮汝瓷的人,普恩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雍少权和那个叫老妖的警察在那,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了人盯着。期间暗线报告说他们的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看女人的样子,应该是去处理生理问题,这出消息听的普恩眼角直跳,他迅速着人进去查看,果然不见三人踪影。 直觉这个机会又将失去,普恩决定孤注一掷,使计引了汝瓷出来。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街上人来人往,暗线根本没法子逮人,一不留神跟着汝瓷进了巷子,追悔莫及已经迟了。 再然后,赵迟和李玉前往码头履行承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屡屡遭到打击的普恩,这时已经气红了眼,就算损兵折将,也不能让雍少权好过。许了重金,雇佣了一群曾经抢过汝瓷手机,事后整个犯罪团伙被雍少权以凌厉手段报复的组织,意欲在雍少权的手前,扳回一局。 就连老妖那爆普恩也指使了一群跟他有宿怨的人去找麻烦,拖住他。 重头戏,当然还是在雍少权身上! 先是安排了身边追随多年的狙击手定点埋伏在大厦里,一看到雍少权的车,就对他进行猎杀。只是心焦气躁的普恩死也没想到,雍少权那辆看似低调的轿车,实质上是一辆铜墙铁壁的防弹车,要么来一辆重型坦克,否则肯定不可能攻下来! 怒发冲冠的普恩,此时已有些气急发狂,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钱,多的是人给他卖命,高速路上的围追堵截,就是人性的贪婪和阴暗的真实写照。 计划,再一次夭折! 所谓怒极而笑,三番五次的挫败和失望,普恩在极度的阴霾晦暗后,心情反而没有先前那样心如火灼,微微冷静下来,他想起手上还有一张王牌。 在和雍少权的对手戏里,普恩太过急功近利。 既有坏处,当然也有好处。 好处就是,因为太过惜命,他着手做了多重准备,有一点他做的很对很漂亮,那就是汝瓷的母亲,确实在普恩手上! 那张照片,也并非是普恩凭空捏造的。 这也不能怪雍少权,那晚在医院,普恩冲出去后,恰好就撞见了关切女儿安危的汝母,周围潜伏的警察和雍少权的手下已经竭力阻拦,岂料走投无路的普恩,一刀扎在自己腿上用以威慑众人,他赤红着眼睛像是一头猛兽,骇的所有人都不敢动,生怕再次激怒他。 雍少权看到地板上的血时,就知道事情有变。 他不是神,这样的变故是他没有料到的。 而汝瓷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恨死他。 小警察在给汝瓷解释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雍少权的暗示,于是只能按照指示报喜不报忧,声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不让汝瓷知道,也是他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当然,心性极高的雍少权,不愿意承认他是怕汝瓷恨他,唾骂他。 要不然依他的性格,汝瓷在他住所里那样放肆的折腾,他早就黑面冷脸了。 即便汝瓷与她母亲关系很微妙,但是哪一次听说母亲出事,她跑的不比兔子快?到底是血亲,在危及性命的时候,其他任何事都不值一提。 他们都相信雍少权有足够的能力安然救出汝瓷的母亲,只是如果这件事被汝瓷知道,向来心志坚定,冷酷无情的权爷,还能这样心思缜密,不骄不躁,稳而后行吗?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不关心、不在乎就不会乱。 但是有情,有爱,又如何做到八风不动,安之若素? 情啊,爱啊,还真是弄死个人! 又是同情又是感慨的长长吐出一口气,赵迟觉得面前总是威风八面的权爷,被爱情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折腾的有些焦头烂额。 ------题外话------ 呼,分量足足的万更!真心是写了一天!总算交代清楚了,简直累残!求!求留言!厚着脸皮求吻! 嘛,穿着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通知一件事儿呗——以后每周四我休息日就不更文了,改成存稿日,不然我一上班,有时候什么突发事件,就得断更了。有了存稿君,软妞再也不用担心断更鸟~ 嘛,头晕脑胀,还没次完饭,我偷偷粗去觅食勒。 080、真是你的小情人? 挂上电话,普恩仔细琢磨了下雍少权话里的意思,总觉得心里躁躁的静不下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额上的青筋蹦了蹦,拳头捏的咔嚓响。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位美女踩着镶钻的耀眼高跟走进来,深蓝色的眼瞳,褐色的长发,丰盈的身姿包裹在黑丝吊带短裙里,令人血脉的火爆身材宛如上帝的杰作。 美女一进来,普恩大吃一惊:“苏拉?你怎么会在这?!” 苏拉莹莹笑道:“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普恩脸色顿时有点冷:“你如果是来插手这件事的,我可以告诉你,不需要!” “哦?是父亲派我来的。”苏拉不以为意的撩了撩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里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听苏拉这样一说,普恩的脸色更难看了。 “哥哥。”静默了片刻,苏拉突然正了脸色,道,“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你。(.无弹窗广告)” “不要叫我哥!”普恩猝然吼叫起来,与苏拉同样颜色的瞳孔里染上浓浓的阴郁,“你为了他都能干出吃里扒外的事,还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说为我好?” 苏拉嘴唇一动,眼睛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半响后,低低开口:“哥哥,你做的事,父亲都知道了……” “……”普恩怔住。 “你私下拉拢z国各地区机构高级官员,联合m国驻闵霞海湾及南部沿线丰谷海关总署,非法进出口武器弹药并伪造相关合同、、帐册、单据、记录、业务函电……”深吸了口气,苏拉摇了,真诚的道:“不仅这些,还有很多事情父亲都知道了,这次,我真的是帮你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听在普恩耳里都相当于一记重锤敲在心脏上,等她说完,普恩的脸完全铁青了。 “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知道?” 这句话一出,等于是落实了他所干的事。 苏拉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哥哥,你知道的,父亲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我。”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普恩沉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已经听不见苏拉在说什么。须戊,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上前一步,怒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拉,“你说,父亲还知道什么?” 苏拉静静看着他,眼里的悲悯更深厚了一层。 “那……他也知道?” “是的。” 肯定的点点头,苏拉担忧的望着他。 “先生!”门外蓦然有人焦急的高喊了声,没等普恩开口,来人已经撞开了门,“有警察往这边来了!” “该死!”普恩迅速调整了表情,吊削的蓝色眼瞳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通知所有人,一分钟内火速分散,老地方集合!” “等等!”看着手下急匆匆的领命下去,普恩心思一转,叫住他,“打电话给汉姆,人质暂时不要动,先撤退再说。” “是!” 想起雍少权刚才在电话里那句意味不明的“你还有十分钟”,普恩明了之余,恨的想撕了他。 该死的十分钟,真是实打实的十分钟! 视线移到苏拉身上,普恩黝黑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点刚才失态时的狼狈,他讽刺的冷笑道:“瞧瞧,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你心心念念的情人害的!” 苏拉微微一晒,却并不反驳。 见她这样,普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然而警察就快要来了,时间不等人,再下去就麻烦了,转身快速的在乱糟糟的地面上寻找了片刻,一个包裹着厚厚布稠的东西印入眼帘。 将东西攥在手里,普恩直起身,拢着衣服一边走一边低叫:“跟上!” 苏拉临走时瞥了一眼普恩刚才寻觅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 一辆破旧老式的面包车从郊区一片废旧仓库开出来,拐进了旁边小道。 在面包车驶进去的同时,三辆警车姗姗到来。 警察搜寻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待领头的人将情况汇报给老妖后,跟老妖同步连线的雍少权自然也知道了。 此时的他,正搂着昏睡过去的汝瓷坐在回市里的路上,听着耳机里老妖一板一眼的叙述,他一言未发。 最后说完,老妖倏地似笑非笑的道:“horror,那啥,真是你的小情人?” “放屁!” 不经常炸毛的某人炸毛了,从来没这么粗俗过的某人粗俗了。 揉了揉眼角,雍少权寒着嗓子道:“这事,不许乱扯。” 盛怒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怀里一直老老实实睡着的小人儿,紧闭的眼皮突突动了动。 ------题外话------ 苏拉是干嘛滴泥萌猜到米~ 081、宝贝儿,这么热情?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雍少权懒得晚上再去应付从市里闻讯赶来的各路官员,将一堆烂摊子扔给了老妖,就抱着汝瓷一路飞飚回家了。 汝瓷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就醒了,鬼使神差的,她并不想让雍少权他们发现,于是装着装着竟然又睡着了。 雍少权抱着汝瓷下车后,的经理擦着汗跑过来,“权爷,您回来了。” “嗯。”雍少权边走边应着,脚步一顿,迟疑的道:“附近,有没有川菜馆?” 想起怀里这小妞就爱吃辣,所以才有此一问,经理招待了他这么久,自然也知道雍少权吃饭从来不挑什么,会这么问,就是因为怀里这人吧? 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经理笑的非常讨喜:“有的,有的!权爷您今儿想吃啥?” “招牌菜都来一份吧。”眉间微微一蹙,雍少权补充道,“要辣的。” 经理眯着眼睛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又道:“权爷,用不用小陶上去照顾一下您女朋友……” 女朋友…… 雍少权突然停下脚步,狭眸如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跳有多快! 经理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心的观察片刻他的脸色,见上面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迹象,于是更莫名了,可是又不敢再问,只能一直陪着笑。 “不用!”良久,雍少权才斩钉截铁的回道,“以后都不用上来了。” 经理大惊,“哎?权爷,可是小陶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一小姑娘,也不懂事,要是冲撞了您,还请您……” “不是。”雍少权淡淡截住了他的话,“你照办就是。” 说完不再开口,只搂紧了怀里的人步履稳健的进了电梯,留下经理一个人站在原地苦笑。 呆了片刻,经理肃着脸去找躺着也中的小陶谈话去了。 要说这雍大爷的性格,确实很容易让人抓耳挠腮,不过为了不让自个稀罕的小妞再次炸毛,就只能让别的人急得跳脚了。 不让小陶再上来,当然是怕怀里这小妞又开始乱想。之前汝瓷说的话激到他了,因而他也没细想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对他冷嘲热讽,这来来回回琢磨了下,又在赵迟和老妖明里暗里的引导下,魅力无限的雍大爷终于搞明白了,汝瓷那回见着小陶在他家里,八成是吃醋了! 只是后来汝瓷一直当那天的事情没发生一样,情商很让人捉急的雍大爷一时也摸不准是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刚才听人说她是他女朋友,雍大爷一直冷冻的心脏,很没出息的竟然心跳加速了。 将新鲜出炉的小女朋友放在的,雍少权静静靠在床爆眼神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指摸到桌上的香烟,夹在指尖正要点燃的时候,眼尖的瞧见埋在一团被子里的小女人眼皮子一动,呼吸似乎微微顿了顿。 雍少权眯着狭眸思衬了下,眼里滑过一丝促狭来,猛地俯下身凑过去,在离她菱唇半指的距离停住,察觉到她明显开始凌乱的呼吸,恶作剧似的慢慢开口,“装睡?嗯?” 唇与唇的距离太近,他开口的时候,凉软的唇瓣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撩拨着她的唇,果然见某蠢妞眼皮跳了跳,然后睁眼。 微翘的凤眼,瞳孔间带着刚睡醒的迷蒙雾气和惹人怜爱的憨厚,淡粉色的菱唇微微嘟起,似乎在无声的。 “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唇,雍少权心里有些痒痒,连说出口的话都染着浓浓的温情,全然不复人前的冰冷寒厉。嘴上问着,心里却躁乱的很,纤长的手指终于扣在她下巴上,身体往前一凑,不等她回答,就亲上去。 或许是别人略带讨好意味的“女朋友”三个字了他,或许是她难得在他面前显露出这般娇弱乖怜的一面,又或者是天黑了适合办些少儿不宜的事儿,总之雍少权的这个吻,意外的柔情似水,引人沉沦。 汝瓷原本心里还惦记着车上老妖说的话,他突然亲上来,直觉的想躲开,瘦长的双臂从被子里抽出来正要推开他,却没想到雍少权衬衣的纽扣,早在放下她后就被他自个解开了一些,低身的时候,大片胸膛就正对着她,于是她手一摸上去,两个人都是浑身一激。 女人的手指,细、软、柔,带着淡淡的体温。 男人的肌肉,硬、滑、韧,充满勃发的力量。 男女间能提高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抚摸对方的身体,汝瓷这一错手,直接就变成了迎合。 雍少权眸光轻颤,喉间发出一声闷吭,在她大窘之下就要抽回手的时候,用力攥住她的双手手腕,紧紧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汝瓷的脸顿时红的能滴出血来。 雍少权性感的薄唇微启,唇间溢出低低的笑:“嗯,宝贝儿,这么热情?” 汝瓷白了他一眼,别扭的道:“胡扯,你别压着我。” 雍少权凑过去在她粉嘟嘟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笑道:“那换你压着我?” “雍少权!” “嗯,宝贝儿。” 卧槽…… 心肝儿,你丫个鬼啊! 对他来硬的指定是不行,还平白惹的自己脸红心跳,汝瓷呸了一口,放低了声音来软的:“我腿疼,真的!不骗你。” 雍少权这才想起她身上还带着伤,脸上笑意一敛,大手用力抽开她的被子,人顺势坐在床中间,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掌伸过去将她的腿搬到自己膝盖上。 这一看,冷艳的脸上顿时黑漆漆的一片。 汝瓷穿的是裤子,而伤在小腿后面,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将布料黏在一起,亏得她还能没心没肺的睡了一路。 雍少权寒着脸掐了掐她的下巴:“蠢的你!伤的这么重怎么不说?” 汝瓷耷拉着眼皮,瘪着嘴道:“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大,这点伤哪里严重了?” “哪里都严重!” “……” 汝瓷真觉得自己神经病了,看雍少权顶着一张冷脸骂她拾掇她,她怎么会觉得很窝心呢?! 果然是太缺爱。 “呆着,不许动!”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身后宽厚的胸膛远离,雍少权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汝瓷确定他走远了听不见了,才呆呆嘀咕了句:“雍大爷你这样一副拳拳的关爱之意,我很难不想歪啊。” 前世的记忆太悲惨,汝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受过伤也会胆怯,害怕。但是重生后的经历真的跟前世大相径庭,今生雍少权为她做的种种,她不是没感觉到,更不会无动于衷。 亲吻,拥抱,保护,关心,在乎…… 前世雍少权绝对不会想抱她亲她,那是因为不喜欢。 那如果有一天,他想抱她亲她,是不是就代表……喜欢? 汝瓷在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感觉这世界有点玄幻。 眼睛忽然对上房间内的装饰品,汝瓷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所有的思绪都灰飞魄散了。 妈蛋!这不是上次那个叫小陶的女人走出去的那个房间吗? ------题外话------ 感觉瓷妞也很闷骚啊=3= 082、思情,想男人 雍少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人那小身板挺得直直的,抿着唇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看啥,床头灯微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薄薄的衣衫下,瘦削的锁骨若隐若现,披散下来的头发将小小的脸儿映衬的特别娇弱。 反正权爷现在是看这妮子怎么看怎么顺眼,跟吃错药了似的。 外面天已经快黑了,房间里有点暗,他正要开灯,坐着的人哑着嗓子道:“就这样。” 老天明鉴,这时汝瓷压根就不知道这句话听在一个男人耳里有多暧昧,她现在心情有点糟糕,只是不想让雍少权看到她郁闷的表情。 她不想开灯,雍少权乐得不开,黯淡的柔光下看她,心里纳稀罕劲就甭提了。 勾着唇心情颇好的将手上拎着的家庭医药箱放在,将她环在怀里,左手托着她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低下头给她的伤口消毒。 汝瓷不想说话。 但那双眼睛,却总也克制不住的在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跟雍少权房间里的冷沉格调完全不同…… ,当然不同,给女人住的啊! 汝瓷越看越来气,喉咙里像不小心飞进了一只虫子,咽不下去,呕不出来,那感觉简直能让人抓狂。 与此同时的,她心里也很惶恐。 天呐,她不会是在嫉妒吧? 真要人命! 这么一想她呼吸就有些沉重,正凝眉敛目专注于给她处理伤口的雍少权微微一愣,以为弄疼她了,环住她的手臂抬起来在她头发上揉了揉,贴着她的耳际低低的哄道:“忍一忍。” 低靡优雅的嗓音而迷人,无形间即染上惑人的气息。 汝瓷身子一僵,木着脸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些许距离。 雍少权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知道此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妞,其实心里早就滚滚而过一个连的草泥马了。(.) 见她这么听话,雍少权还挺乐。 因为汝瓷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伤口上,因而当雍少权宣布伤口处理完了,她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雍少权过来抱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小脚一蹬,小身子蹭蹭往后退,那戒备惊慌的模样,跟防贼似的。 雍少权有点黑脸。 什么叫前脚过河后脚拆桥? 这不就现成的例子! 鉴于汝瓷一贯就对他这德行,雍少权也没觉得她现在这样躲着有啥不对劲,反正来之前他也料到了,这妞当时要是醒着,是决计不会肯顺着他过来这边的,刚好她睡着了,他就直接把她抱过来了,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他连台词都想好了。 “你现在这样子,是想回汝家被说叨死?”先礼后兵的道理,权爷还是懂的。 “……”汝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盯着他。 “你是准备就这么僵一晚上?过来。”语气开始变冷。 “……” “汝瓷,你够可以的。” “……”抿着唇就是不说话! 这妞今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他杠是吧? 雍少权眼神沉郁,“汝瓷,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汝瓷眼角跳了跳,还是沉默,放在身侧的手指却蜷缩成一团。 其实别说雍少权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汝瓷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作,作死的作。 之前说再也不见面的是哪个? 说彼此两清的是哪个? 口口声声讨厌雍少权讨厌的恨不得他去死的又是哪个? 乱,这一切太混乱了!混乱到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再来对待他。 说白了她这种行为就是自欺欺人,明明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偏偏喜欢骗自己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她纠结来别扭去的,就是在痛恨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最恐怖的――思情,想男人! 前世她最害怕雍少权不要她,所以她卑微,可怜,低到尘埃里。 死了一回,她做梦都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在同一条河里溺水。 要说她对雍少权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可是一想到她居然再次栽在这男人手上,她就觉得自个下贱极了! 惊悚,害怕,恍然,不安……没有一个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着想着,脸色变的很难看,雍少权被她诡异而莫名的眼神看着,忍了忍,终于豹子一样的扑上去,压在她身上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妈是要气死我?” ------题外话------ 艾玛,小虐之后给糖吃―― 083、心乱了 雍少权暴走了,可是汝瓷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愉快。 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汝瓷好半天才憋红着脸闷闷的蹦出一句:“你起开!” 雍少权一听,顿时沉了眼。 这个没心没肺的傻逼! 顾及着她白天里受到惊吓,身上又带着伤,他狠狠吸了口气,眯眼瞧着她,嘴里阴鸷的道:“汝瓷,你不长记性是不是?” “……你……莫名其妙!”汝瓷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恨恨的撇过脑袋。 心里闷,堵,难受,更有一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雍少权总是这样,该死的大男子主义,什么事都得按照他的喜好来,一个不顺心就武力镇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赏她一顿排头,话说的还难听的很。 什么“不长记性”?滚! 她不想看他,雍少权就非得让她的脸对着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那个死犟的小脑袋扳过来,雍少权眉梢染着寒冰,冷声道:“汝瓷,我耐心真不多,还恰好在你身上都用光了,你说什么话自个悠着点,别到时候后悔就成。” “雍少权!你够了!” 汝瓷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就被他话里的霸道和不由分说给激发出来,边挣扎边骂,“你神经病!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 唇上兀地一凉,再一疼。 一滴带着铁锈味的血流进嘴巴里,然后再一滴……嘴唇上抽抽的疼。 汝瓷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雍少权!你混蛋!!” 他妈的雍少权属狗的啊!竟然咬她! “再骂一声。”的唇上同样沾染着滴滴鲜红,惊艳精致的脸上满是冷峭。 雍少权微微侧着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薄薄的唇角甚至牵起一丝微笑,看了她一会,他舌尖伸出,动作极慢的掉唇上的血珠。 斑驳黯淡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眉眼间潜藏的阴戾一览无余。(.) 妖野的同时,又带着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魅惑,性感! 汝瓷心惊肉跳的瞅着他的动作,怕他扑上来再咬她一口,又怕再看下去,她刚刚拉回的理智又要崩溃。 算、算了! 这种变态,还是留给老天爷收拾吧! 汝瓷低低抽着冷气,垂着眼识相的开始服软:“我不骂了,不骂了……你起来成不?” “不骂了?”诡异的默了一会,雍少权轻嗤,双臂蓦地从她背后一托,将她按到眼前,漆黑深邃的狭眸,一瞬不瞬的盯进她的眼睛里,挑着眉笑道:“汝瓷,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的,明白吗?” 他狭眸弥漫着的深沉阴霾,让她在一瞬间瞳孔,抗拒的想要逃避,只是他双臂如铁,避无可避。 两个人之间呼吸交织,就这样脸对脸,鼻尖对鼻尖的互相僵持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窘迫无措,慢慢地,好像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砰――砰,砰。 额上慢慢沁出一滴汗,顺着线条柔和的脸颊滴在衣襟上。 心跳没出息的开始加速,同时,脸上的温度也开始升高。 热,热,还是热! 屋里开着空调,汝瓷却出了一身汗,背后的衣服都快被打湿了。 我去! 汝瓷觉得雍少权与其这样神经病似的死盯着她,还不如干脆一口咬死她! 他的呼吸就洒在她的脸上,汝瓷紧张了,于是拼命攥自己手指。 局促,太特么局促了! 可怜的汝瓷,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所有的感情经历和经验都来源于雍少权,此时被他强制性的保持着这样一个可笑幼稚的姿势,她老脸那个红啊! 跟雍少权比不要脸,她就是自取其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汝瓷死死的身体开始哆嗦――眼酸,腿麻,肌肉木,心肝儿颤,终于不淡定的开口了:“雍少权……” 声如蚊吟,娇憨,一丝薄薄的、让人爱怜的嗔怒意味在里面。 老实说,汝瓷被自己雷到了! 无语凝噎的汝咽了下口水,正要开口,不知是有意无意的,雍少权的身体几不可见的往前一凑,两个人的唇,不期而遇。 雍少权丝毫没有迟疑,早在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心就乱了! 微凉的唇瓣,霸道的衔住那张淡粉色的菱唇,大掌按着她的后颈,用力的吻上去。 ------题外话------ 这几天晚上在构思情节,某女神,咳咳,决定将原本设定的三卷内容改为两卷,第一卷篇幅藉此开始拉长,目前估计到25万字左右,第二卷为结局卷,篇幅预估为15万字左右,一直追文滴小妖精们注意咯~群摸 084、迁就和在乎 手臂禁锢着她,雍少权的动作很粗鲁。 他紧贴的动作弄得她很不舒服,无形中让她感到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 何况,她心里一直就憋着一股气,刚才嘴上虽然说着软话,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他这样一言不发的扑上来,自动的让她归列为那啥上脑。 娘的!雍少权长了这样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做过了,人渣!去死! 心中无声的谩骂着,汝瓷冷笑着握紧拳头。 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诚实,就算一直告诫自己他就是个混蛋,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就这样妥协,被他这样紧密的拥抱和热情的拥吻,作为一个身体稚嫩,感情空白,甚至不曾跟其他牵过手的少女来说,一点都不为所动是不可能的。 握紧的手指反复伸张,她煎熬的喘着气,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啃了,一边眼睛竭力看向别处。 轻薄凉软的唇渐渐移到她的下巴,往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狭眸沉迷的半眯着,淡漠的眼瞳里微微有些赤红。 他原本只是想亲一亲她,可是不知道他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还是低估了她对他的力。 一沾上她娇软滑腻的肌肤,理智就有些飘远,鼻尖溢满了她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清爽,干净,还带着点少女特有的甜腻和,纳清香在他的动作间愈发浓郁,引得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他固执的紧箍着她的身体,明明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生硬僵直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忍受不了而怒发冲冠的给他一巴掌,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好看的小说) 压抑的蹙着眉,他沙哑着嗓子性感的低哼一声,手下纤细的惊人的腰肢让他爱不释手的同时又有点懊丧――凭什么在她面无表情的视死如归里,他却动情的恨不得下一秒就不管不顾的…… 为了不让自己做出更加难以收拾的事,他微微放开了她些许,抬手抚着她的长发,手指温柔而隐忍的顺势插进她的发间,嘴唇重重的在她脖间嘬了一口,刚刚退离了些,想了想,又难以自持又暴躁郁闷的凑过去咬了一下。 “呃……” 这下是真的咬,汝瓷只觉得脖子上钝钝的痛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雍少权伏在她身体上方,眼神的看着她。 沉默昏暗的灯光下,雍少权衣衫有些凌乱,冷艳绝伦的脸上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痛苦的坚忍之色,那一双极为好看的薄唇轻勾,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上面沾着湿漉漉的水渍。 饶是汝瓷一直挺尸着任他为所欲为,此时看到他这样一副诱人的模样,心脏还是忍不住加速,再加速。 嘴唇大概是被他咬破了,脖子也是生生的疼,就连腰上也是又麻又僵的难受的要死,心悸的感觉被痛感瞬间击散的连渣都不剩,汝瓷心底深处的怒火有冒头的迹象,不过她现在学乖了,不会一时脑热就说出无法收回的伤人的话,然而惹得他兽性大发。 再来一次她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反口咬死他! “你……”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友善的笑,汝瓷刚说了一个字,客厅里就响起来一阵门铃声。 汝瓷和雍少权同时一愣。 好歹压在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汝瓷含蓄的道:“好像有人来了。” 雍少权闻言顿时眯眼,“嗯。” 嗯个头!丫快去看看啊! 心里着急,恨不得他马上走开,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汝瓷耐心的等了一会,任由雍少权带着凉意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着。 铃声很有规律且非常耐心的持续响着,汝瓷不再开口,雍少权也始终沉默,只拿一双幽暗深邃的狭眸淡淡凝着她。 最后还是雍少权脸色阴沉的冷笑一声,粗鲁的抓过一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浑身冰冷的丢出一句话:“等着!” 等你才有鬼了! 他刚离开,汝瓷一把掀开被子,匆匆忙忙的拢好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她就不信了,在外人面前雍少权还能把她怎么样?!今天她要是继续呆在这里,指不定被他怎么折磨呢! 想到他刚才疯子似的强迫性亲吻,汝瓷捧着一颗小心脏跑得更快了。 玄关处,的经理满头满脸的冷汗。 自己就是做这行的,雍少权那满脸骇人的戾气和周身上下散发的浓浓不悦,以及半敞着的衣服下那些暧昧的指痕,无一不在昭显着这位一直泛着禁欲气息的大爷,刚才是在练来着…… 看起来,他好像无意做了某种是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事。 脸上习惯性的微笑有些挂不住,经理嘴角抽搐了一下,急忙将双手提着的精致餐盒奉上:“权爷,我,我不知道……这个……” 舌头打结,话说的都有点不利索,好在动作还是迅速的可圈可点,雍少权黑沉的脸色稍缓,伸手接过餐盒,正要让这碍事的赶紧起开,身后响起一阵啪啪的脚步声。 头也不回的伸臂一把将来人扣在怀里,他阴森森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这话自然是对经理说的。 不用雍少权说,经理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应都不敢应了,脚跟一转就蹿进电梯,麻溜的按了关门键。 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时,汝瓷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抠在电梯的门爆双腿更是被逮住的兔子一样胡乱的踢着。 “不要!雍少权你个变态,我要回家,你放手!放手――” 电梯的感应装置感应到有人,一时合不上,经理顿时脸色惨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不用知道很多,只要晓得面前这个姑娘可能大概也许或者应该不是那么情愿的想跟权爷好,就够了…… 雍少权恐怖的脸色,他已经不敢直视…… “哎哟姑娘,你快放手啊,这电梯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经理也算机灵,知道拣汝瓷下手,可他哪里知道汝瓷现在就把他当救命稻草了,抓住了就不可能撒手。 “你让他放我赚我就放手!” 汝瓷伸长了脖子叫着,对着雍少权拳打脚毯“我靠啊!你够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正当我好欺负的是不是,你滚开……” “把她的手――掰、开!”暴戾的命令着,雍少权满脸的狂风暴雨。 ――知道她别扭,他就规规矩矩的不敢亲近她,就算有时候抱着她,非常想亲一亲,摸一摸,为了不让她反感,还是忍着。像个傻子一样打听她的喜好,连带着对她的家人也照顾有加,遇到危险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她,只要她没事……眼下时局不稳,处处都有人想要给他使绊子,虽然将她带过来也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可经历了高速上的撞车事件,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从来没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迁就、在乎!可是为什么她总是看不到他的心?但凡有机会,就时时刻刻的想要逃离他。 他就这样让她难以忍受?连多待一刻都忍受不了? 刚才在房间里,她眼里那瞬间的亮光,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想到即将避开他而升腾起的希望,那种熠熠生辉的光芒,衬着整张小脸都生动鲜明了起来,颊边的浅浅梨涡,以前是让他心软怜爱的,现在看来却可恨极了。 更让他想杀人的是,她果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跑出来! ------题外话------ 内容太那啥,无奈分为两章发。请追文的注意看评论区公告,下章本卷大转折大。 甩上群号【137774152】,须加验证信息,内容为文里任意人物名。 085、她是他的了! 任你心如铁石,百折不饶,在所珍视的人面前,很少有人能始终理智冷静,不可动摇。 雍少权知道只要他一赚她肯定不会乖乖听话,就好像无意中得到了什么绝世珍宝,明明知道不属于自己,总有一天会物归原主,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矛盾的想赌一把,赌她没有那么讨厌他,结果呢? 经理早就恨不得立刻消失,见这两人一个要赚一个不让,典型的小情人间的争吵,他杵在这里跟个特大号电灯泡似的,权爷那嗖嗖的眼刀,刮得他皮肤生疼。 这么一想,手下的力气就开始加大,汝瓷也是铁了心不松手,那瘦长的手指死死的掐在电梯的门缝里,经理不敢使大力伤到她的手指,一时急得团团转,就差跪她老人家了。 汝瓷越骂越有气,相遇后与他之间发生的种种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真心觉得眼前这男人不可理喻又兼神经质,简直比前世的他还难搞,她服软不行,怒骂不行,想滚得远远地更是不可能,一时之间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倒霉的不行,委屈,憋闷,难受,各种情绪涌上来,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上辈子我又没欠你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这样很烦,你知道不知道?” 抠在电梯门上的手指被也想痛哭的经理咬着牙使劲掰开,汝瓷浑身发冷的看着电梯门合上,头开始发晕,咬牙尖叫道:“雍少权!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我要告你……” “嗯,随便你。” 她口不择言的痛骂,如同一记重锤,一下下毫不留情的捶在他的心脏上,雍少权怒极反笑,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脚步迈出,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双腿并拢,轻易的将她捆压在怀里。 汝瓷被他的动作惊得头皮发麻,原来只要他想,她就是随时等待被宰的那个,毫无还手之力! 该死!该死! 紧紧咬着嘴唇,汝瓷气的浑身发抖,头顶上,雍少权阴鸷的目光森冷的落在她身上,任由她不死心的又开始挣扎。 撕,咬,掐,骂,踢……汝瓷把女人撒泼打架时候的招数都使尽了,雍少权还是冷冷的一动不动,那副好像看戏的姿态,还有铁笼一样如何也挣脱不掉的禁锢,让汝瓷鼻子一阵阵发酸,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将她淹没,咬了咬唇,一丝轻呜从喉间溢出。 “雍少权……你为什么……呜。” 再怎么坚强勇敢,她也是一个小女人,雍少权对待她的方式,让她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和爱护。也有可能是前世的经历使然,她本来就不想跟雍少权有什么瓜葛,看到他,她就会想起惨痛的过往,纵使心里想着不能拿前世的过错去惩罚这一世的人,但她对他的偏见大概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他现在抱着她,说喜欢她,她大概也会疑虑重重的不会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汝瓷怂了点,怕的时间比之十年更久。 可怜的雍少权,他就算手眼通天,也不会想到这一切不要命的折腾,都来源于前世的“他”。 只能说——权爷,给你点蜡。 汝瓷扑腾的有点累,腿上的绷带已经散开,伤口隐隐的发疼。雍少权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看着她,汝瓷眼睛迷蒙的对上他冷厉如刀的下巴,心中的惨淡无力根本无以言说,心脏揪紧着,她用力抿唇,全身都在叫嚣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眼前弥漫起水波,她只能急急的喘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雍少权攥在她身后的手指紧握成拳。 她要是大声哭喊还好,起码情绪得到发泄,人可以舒服点,偏生这折磨人的蠢货浑身长满反骨,生怕在他面前丢了气势一样,就算嘴唇发白,脸色灰败,全身颤栗,也不愿露出一丁点的软弱。 这样死犟,有什么意思? 雍少权浑身肌肉,晦暗的脸上阴霾密布,不想看她,以免更加怒不可遏,可他不是聋子,相反他的耳力还非常灵敏,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隐忍的低泣,他听得一清二楚,想做到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压根是不可能的事。 眼睛忍不住朝她看去,一瞧到她慢慢开始流血的小腿,他的表情就开始变沉,一点点渐渐移到她的脸上,被她眼里聚满的泪珠和倔强着不肯哭出来的表情弄的急怒暴躁的想杀人。 他眼里残酷冷漠的杀意,让汝瓷以为他终于烦她了,喉间一堵,难受的她眼睛一眨,盈满眼眶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她一哭,不仅雍少权呆住了,汝瓷自己都愣了。 对于爱你的人来说,你的眼泪是最珍贵的,对于不爱你的人来说,你的眼泪屁都不是。 重生后,汝瓷几乎没有哭过,但真要细算起来,貌似仅有的几次都是与雍少权有关,由此可见雍少权是有多么恶劣啊! 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汝瓷近乎自虐般的牙齿咬住唇瓣,以为不出声,就不会丢人。 此时她要是有面镜子,就知道自己这样要哭不哭,腮边挂满眼泪的样子有多滑稽。 雍少权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 他知道她有多轴,就算在高速上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她都没有像普通女人一样尖叫害怕,身体颤的不成样子,就做深呼吸,腿软的走不了路,就歇一会再起身,被人跟踪被人追杀,还能竭力保持冷静的打电话求助,并思维清晰的分析对策…… 他一点都不希望看到她这样坚韧不拔,杂草一样的顽强。 因为越是看起来无懈可击的人,内心越是,细腻,揉上一粒沙子,都会疼的血流不止。 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她,雍少权伸指抚上她的唇,轻轻摩挲了会,略显无奈的轻声喟叹,修长的身子在空气里僵立了会,终于弯下腰,埋头在她颈间,闷闷的道:“别哭。” 汝瓷愣愣的松开牙齿,嘴唇不可抑制的开始,眼中水光粼粼的波动着,少顷,张大了嘴巴,蓦地大哭起来:“雍少权……讨……厌……” 雍少权不懂,当一个人极端委屈的时候,没人理会或许还能忍住不哭,但是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给予安慰,大多数人都不会再去忍。 俗称——矫情了! 耳边她哭的声嘶力浆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嘟哝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钱一样落下来,滴在他手背和胸口上,烫的他心脏骤疼。 “别哭,”雍少权有些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苍白的说着没有丝毫建设性的安慰,“你,别哭……”语气温情的不可思议,这决计是他没有想到的。 什么愤怒,什么狠绝,什么教训,在她的眼泪里全都化成了绕指柔,雍少权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就在刚才,他还在恨着她的死犟,现在她真的哭出来,他却后悔了。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别再哭……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没关系? 汝瓷也觉得自己这下有些吓人了,虽然雍少权确实很过分,但是她哭得这么大声,丢的是她自己的脸。只是她压抑的太久,一旦起了个头,想把眼泪憋回去都不行,特别是耳边听着雍少权罕见的,带着挫败焦虑的安抚声,她竟然神经病一样的觉得愉悦。 嗓音嘶哑,脸颊滚烫,全身冒汗,她身体的变化第一时间被紧抱着她的雍少权捕捉到,他惊了惊,拧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脸贴脸的感受了下。 有点发烧。 “乖,别哭。”颓然闭了闭眼,雍少权侧过脸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吻,“宝贝儿,咱不闹了,你在发烧。” 汝瓷哭的太厉害,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自己身体的状况她自然也察觉到了。忍着不适,她努力睁大眼,抽噎着指控道:“是……是你、害的。” “嗯,我不对,”很窝囊的顺着她,雍少权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触上她有些发肿的眼睛,又气又怜的冷哼着,最终抵不过心里的念头,凑过去,嘴唇摩挲着亲吻,“哭得这么厉害,你不饿?” 傲娇的想别开脑袋,不过汝瓷现在是真没力气再反抗了,软软的瘫在他怀里,只剩下喘气的份。 忍住还想要更深入的,雍少权打横抱起她,正要走进房间的时候,汝瓷突然又来劲开始挣扎。 按住她不老实的身子,雍少权死死蹙着眉道:“不许再动。” 没想到汝瓷红着一双哭肿的眼,却意外的坚持:“就不!就不!我就是不要睡这!” “汝瓷!”雍少权拔高了音量叫了她一声。 汝瓷红红的鼻尖抽动了下,不说话,脸上写满抗拒。 半响,雍少权抽出手捏着她鼻子,咬牙道:“这房间是我特意让人打扫出来给你住的,现在你说你不想睡这?”顿了顿,道,“给我个理由。” 汝瓷猛地抬头,“给我住?!” 雍少权被她眼里的不信任激的太阳突突直跳,嘴唇抿得紧紧的。 “那小陶……”太过诧异,以致于她想也没想的就提到了这一直卡在嗓子眼的梗,说出口才看到雍少权表情不善。 “她不过是这里的员工,我不在的时候负责打扫卫生,以后不会再来,”表情僵硬,雍少权显然不擅长对着她剖白自己的内心,“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布置,我结识的女性又不多,正好有现成的人可以用,就让她帮忙……” 知道她可能是在误会这个,可雍少权的性格却促使他轻易懒得解释这些,他以为只要将一切安排好,她总会看见他的心意,这样邀功一样将自己的付出讲给女人听,实在太丢份。 这大概是雍少权对她说过的最为冗长的话,话里的意思,和他专注在乎的表情,让她血压急升,心慌意乱。 “你喜欢我么?”无意识的喃喃启唇,在汝瓷发现自己问出了怎样奔放而不要脸的问题后,只见雍少权忽然收紧手臂,从喉咙里低低的逸出一声嗯。 “……!”汝瓷伸手抓紧他的衣襟,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乖,你现在需要休息。”叹息着摸着她的脸,雍少权将她放在,手臂勾过还没来得及拿走的医药箱,重新给她上药。 量体温,倒水,喂药,擦温水降温,有条不紊的做好这些事,躺在异常的,汝瓷昏昏欲睡。 摸了摸她的额,雍少权坐在她身爆低低道:“睡吧。” 脸上痒痒的,汝瓷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想挥开,手指无意间打在他什么部位上,雍少权放在她额上的手顿时一僵。 汝瓷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渐渐回笼,她手指上下捻动,脑子里倏地一个激灵,一下扯掉身上的被子,扑过去就解雍少权的衣服。 “你……”她只说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手底下的动作粗鲁的丝毫不亚于刚才他对她,这诡异的调换,虽然容易让人心猿意马,却并不是读者们你们想的那样! 她想起来了!在车上的时候,雍少权一直护着她,当时右边后车窗的玻璃碎掉了散落在她的腿爆雍少权脱下外套裹在她腿上,自己却没遮没掩的弓着身体抱她,之后他也曾开玩笑的说给她看他的伤,她却没放在心上。 刚才手指上沾着的东西,黏黏的,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是血又是什么? 雍少权起先还试图厉声阻止她,但见她双目赤红的憋着劲去拽他的衣服,心肠硬了又软,迟疑间,上衣被她解开。 呼吸顿住,汝瓷猛地吸了吸鼻子,抖着手腕摸向雍少权左腹的位置。 那里虽然缠着绷带,但是早就松散开了,鲜艳刺眼的血将布料沾染的妖艳无比,裂开的伤口微微向外翻着皮肉…… 喉咙一哽,汝瓷低低的喊了一声:“雍少权……”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不疼吗?不难受吗?一直假装若无其事是准备趁她睡着了,再自己一个人去处理吗?她太清楚了,他搞成这样,完全就是她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她都干了什么?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破口大骂,蛮不讲理……他伤口还在流血,却不吭一声的照顾她——后悔吗?内疚吗?有用?! 强烈的自责,让汝瓷眼睛发热,心痛难忍,垂着头,眼泪无声的滴在床单上。 雍少权受宠若惊的盯着她颓丧难过的侧脸,她毫不掩盖的心疼,一瞬间让他仿佛看到了春暖花开的美景,唇角无可抑制的上扬,享受着被关心在乎的感觉,伸臂将她搂过来:“其实,没有你看到的那么恐怖,不大疼,真的。” 汝瓷沉默了会,吸溜着鼻子道:“当我小孩子吗?骗鬼。” 雍少权无声的笑,按捺住悸动的心,状若无意的道:“那你心疼了?” “是。”埋头在他怀里,汝瓷憋着气道。 “……”雍少权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总问男人“你爱不爱我”的女人,在得到答案之后,为什么还会锲而不舍的问了一遍又一遍了。 因为现在他也想再问一遍——你心疼了? 雍少权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作为一个爷们,有时候脸皮厚是必须的。 所以他脸色异常严肃的又问了一遍。 不出所料,这下怀里埋着的人,怎么都不肯回答了。 雍少权的心脏急促跳动着,正要板着脸再问,汝瓷忽然抬手摸在他的胸口上:“你心跳的好快。” ——因为抱着你。 雍少权的脸上罕见的浮现起一抹尴尬的表情,于是英明神武的雍大爷,说了一句非常愚蠢的话。 “你听错了吧。” 听错……了吧…… 噗。 汝瓷噗嗤笑出来,清透的凤眼里盛满促狭,嘴角的笑容缓缓漫开,就像是一朵干净无瑕的昙花,幽幽的在黑夜里绽放。 嘴角抽了抽,雍少权眼神飘忽的没有看她,又是懊恼又是窘迫。 汝瓷看的啧啧称奇。 雍少权一直雍容华贵,强势霸道,从骨子里都泛着“大爷天下第一”的威武王霸之气,这样局促的表情,千年难遇! 给点阳光就灿烂,向来是汝瓷最拿手的,于是这一乐呵,脑子里那些对于雍少权的别扭抗拒早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一时脑热,跪坐在,双臂交揽在他颈后,语出惊人:“雍少权,你喜不喜欢我?”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雍少权眸光深沉的与她对视,良久没有说话。 汝瓷一语既出,立刻后悔,见他没回答,一时不知道是难过多一点,还是释然多一点,只是心头再次拢上乌云,调笑的心思湮灭成灰。 干巴巴的扯开嘴角笑了笑,汝瓷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跳下床拿来医药箱,仔仔细细的给他包扎好,手法很烂,绷带绑的很难看。 难看的汝瓷很伤心,很伤心。 揉了揉鼻子,她收好医药箱,乖乖的躺好,等了一会见雍少权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打起精神问道:“你怎么了?我睡一会就起来吃饭,你不用陪在这……” 絮叨的话没说完就被雍少权猛地印上来的唇打断。 他只是贴着她的唇没动,不深入,也不后退,仿佛是在感受她的存在,少顷,他开口:“我们在一起吧!” 貌似觉得这样说太没人情味,伸出舌尖温柔的湿吻着,他略显苦恼的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会感到我在乎你,你一直那么……抗拒我,我不知道到底你讨厌我什么,也不知道怎样你才会放下心中的芥蒂接纳我。之前我做了许多事,让你厌弃,让你害怕,让你难过,让你置身险境,那些事我无法改变,也无法抹煞我所做的一切,”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嘴角,他宣誓一样的说,“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她就算将所有我愤怒的事情都做一遍,我也没法松开手让她离开……” 雍少权缓慢而动情的叙述着,微微沙哑的嗓音是世界上最动人的音调。 汝瓷微闭着眼,鼻翼间充满着他妖野迷人的气息,股股暖流源源不绝的涌入干枯的心脏,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被他的话烘烤的暖洋洋的,舒服的她想长吁一口气。 “汝瓷,好不好?” 恍然迷失间,耳边传来雍少权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半眯着眼,她望着上空的黑暗,微微一笑:“好。” “……” 她答应了,人家反而没反应了? 汝瓷困窘的睁开眼,颈间骤然一疼,她被激动的某人啃了一口。 “你属狗的?”哭笑不得的捂着脖子,汝瓷嘶嘶吸着凉气。 勾起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这样笑有点傻气,可雍少权这时已经不在乎了,安抚小狗一样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赶紧戳章:“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死也不能!” 好好的,说这么血腥干嘛? 汝瓷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不理他。 不满的蹙起眉,雍少权非常恶劣的往两边拉扯她的脸,固执的要听到她的回答:“快说,你是我的。” 汝瓷被呛到了,好笑的打开他的手,“别闹了,我要睡觉。” “说完再睡。” “……”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雍少权会这么幼稚呢? 心里吐槽着,不可否认的是,汝瓷现在的心情也雀跃的无法用言语描述,只是雍少权表现的很明显,而她只在心里狂笑而已。 眼珠转了转,她被他这样亲来亲去的,也没了睡意,索性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反问道:“你还没说过喜欢我,所以我也不要说。” “这种话,我只在一个地方说。” “什么?” “床、上。” 戏谑的吐出这两个字,雍少权手臂一勾,就将她放倒在,健硕的身体,随即严密的压上来。 之前他俩是针尖对麦芒,被亲的时候,汝瓷虽然也沉迷,但是心里极度不郁,那感觉夹杂了许多负面情绪,自然不是特别美好,此时却明显不一样了,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俩之间的本质就变了。 现在,他俩算是合法交往的情、情侣了吧! 老实说,汝瓷真觉得世界很玄幻,这转变不是一般的快,她怎么想着就有点晕晕乎乎的呢? 雍少权也有点飘,对汝瓷来说,现在他俩是男女朋友,可对他来说,汝瓷点头答应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她一个女人,像他说的那样,死也不会放手了。 她是他的了! 这个认知轻而易举的就让雍少权情动不可抑,喘息的吻着她,这次她意外的配合,即使脸红如血,还试乖松开了牙齿,让他进去。 ,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男女间在亲吻的时候互相迎合是这样一件美妙绝伦的事,那销魂的相濡以沫,的肌肤碰触,冲动难耐的温柔,忘我陶醉的深情拥抱,无一不是让人发疯的引子。 两个人身上都有伤,雍少权腰上的伤更是吓人的很,汝瓷意乱情迷之余,还是惦记着这个,咬着牙避开了他再次缠上来的亲吻,气息不稳的道:“不行……你的伤口、要、要裂开了。” 雍少权低低一含含糊道,“不管它。” 汝瓷眼睛一瞪,布满雾气的凤眼向上一撩:“不行!” 女人在,永远不要觉得你眼角眉梢都染着春情时自认为很有气势的一瞪,会很霸气,雍少权以一位身心健康的男性角度告诉你们——那、不、可、能! 轻轻一笑,雍少权对着她耳边呵着气,般的哄着:“乖乖的,宝贝儿……”性感的嗓音微微一顿,呢喃着道,“我想要你。” 敌人火力太猛,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少女,注定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撇着嘴骂了句:“反正到时候疼的是你!” 然后,汝瓷就意识到,在雍少权疼之前,应该是她先疼。 夜色朦胧,情深意乱,汝瓷矛盾的想逃离他,又全身发软,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窸窸窣窣间,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往后退,苍白着脸道:“疼……” 她疼,雍少权也疼。 瞧着她一脸惶恐的表情,雍少权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纳难耐的滋味,低声安慰:“一会就好了,就一会,乖。” “忍一忍。” 听他这么说,汝瓷瘪着嘴,带着哭腔道:“为毛你不忍一忍啊,世上有你这么……这么,那啥的人吗?都受伤了还不老实!我听人说受伤的时候办这事最容易损伤精血,伤口还好的特别慢,你用得着这么饥渴吗?” 趁她低骂的功夫,雍少权眸光潋滟的眯着,胡乱亲了她几下,微微着,咬牙挥军直下。 汝瓷的声音乍然被扼住,修长的脖颈痛苦的昂起,嘴唇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痛呼。 “混……混蛋,唔。” 汝瓷只来的及骂一声,就被雍少权挟着狂烈的亲吻夺去理智。 ------题外话------ 现在是凌晨3:35,被我自己感动哭了=3= 分量很足的一章,改的面带菜色。鉴于时间实在太晚,一会还要上班,那啥只能写到这里鸟,以后再具体点 086、 汝瓷的腰被他用力扣着,贴着她的肌肤滚烫而坚硬,严丝合缝的连空气都进不来的样子,嘴唇被他发狠似的吻着,两条细长的腿更是姿势极其狎昵的圈在他劲瘦的腰上。[.超多好看小说] 汝瓷脸色爆红,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么结实的床,被他俩这样折腾,好像都在吱吱呀呀的抗议着。 雍少权全身的肌肉绷的像一杆笔直的,手底下不盈一握的腰线滑腻的不可思议,被他抚着的身子软的跟一滩水似的,呜呜的哼着往他怀里缩,又被他略显粗鲁的动作顶的一个劲往后退,一来二去,她被折磨的狠了,伸出小手软软的掐着他的手臂,被亲吻的红艳欲滴的嘴唇上下阖动,断断续续的娇喘着,一双氤氲着浓浓雾气的眼睛半睁着看他。 雍少权被她湿漉漉的眼神看的额上青筋直跳,一直压抑克制的有些不受控制,又怕她承受不了那么多,只能凶狠的亲着她。 汝瓷的舌头被他吮的火辣辣的,他却还是不满足似的,大掌托着她的腰密切的贴近他,再贴近他,近的汝瓷浑身发颤,手指屈起来用力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两个人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汝瓷一开始还能骂几声,到最后只能拿一双含春的水眸瞪着他,到了最后,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不是说很多男人第一次的时候时间都会很短……为什么雍少权要这么久啊?! 汝瓷精疲力竭的摊成一滩泥,闭着眼睛无语凝噎的想――这是不是说明她今后的性福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了? 身体像被人狠狠揍过一样,汝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宝贝儿……”身边的男人精神力十足的凑上来,手指在她身上又摸了一圈,才心满意足的抱住她,亲昵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饿不饿?” 汝瓷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他这么一提,就更累了,可是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半响才哑着嗓子艰难的嗯了一声。 听着她嘶哑的嗓音,雍少权顿时有些心疼,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她是有点发烧的,自己胡乱套了件衣服,赶紧伸手将床单直接掀起来裹在她身上,抱着她去了浴室。 调好水温,将她放在浴缸里,雍少权安抚的道:“明天咱们去医院看看,你先泡着,我马上回来帮你洗,乖啊。” 最后两个字听的汝瓷直想翻白眼。 她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乖不乖的……等下!重点是,他要帮她洗澡? 噢漏! 猛地睁开眼,汝瓷了干干的嘴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不……” 雍少权瞧着她瞬间爆红的脸,很想抓她过来亲几下,垂下眼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出了浴室。 经理送来的食盒刚才被雍少权随手放在地板上,再拎过来的时候已经凉透了,拧眉想了想,雍少权将袖子卷起来,迈步去了厨房。 ------题外话------ 今天有事,本来不想更新的,但是想想还是码字,但是卡的很销魂,好半天才写了这么点哎,累觉不爱 087、扑过来干嘛 浴室里湿气袅绕,浴缸里的人却一动不动。 雍少权如果一声不吭的推门进来,汝瓷大概是要害羞的,所以在外面他装模作样的轻轻叫了一声,见没人回应还乐呵着,谁想到进来一看,汝瓷满脸通红的闭着眼躺在那里,水都漫在脖子上了,再有一会他不回来,谁知道这蠢妞会不会活活被淹死。 满脸冷气的伸手去抱她,手指一摸上那细细的皮肤,心就控制不住的软了,再瞧着她神情安谧的歪着脑袋,红红的菱唇半张着,的鼻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小模样真是太招人疼了。 恨恨的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将浑身的她抱在怀里,低低的唤:“宝贝,不能在这睡。” 汝瓷脑袋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没有反应。 雍少权这才察觉到手下的肌肤温度有些不正常,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比刚才高了很多。 脸色一沉,草草的给她洗了下,用浴巾将她一裹抱出去。 这样折腾汝瓷都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病了。 生病了,那肯定要叫医生。 但是如果这时候汝瓷还有点意识,她绝对拼死都不会去医院。(.) 关键是她现在昏着,一切还不都听雍大爷的! 汝瓷是被针孔推进身体的疼醒的,一睁眼,对上一位陌生女人讪笑着的脸,她吓得一声惊呼,噌的往后退,用力过猛,就这么裹着被子噗通一声栽在地上。 房门立刻被人踹开,男人黑着脸一阵风似的大踏步走近将她抱过来,仔细扣着下巴看了看,见她除了有些受惊,其他也没什么事,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雍少权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见状厉声问着那个同样被吓呆的女人。 女人哭丧着脸,“我……我没做什么啊……刚才我准备给她注射针剂,这位突然醒了……” 汝瓷懵了一会,视线投在女人身上,她手上果然举着针管,因为刚才汝瓷动作太猛烈,针管上面还沾着血迹。 她还没说话,就听雍少权突然冷冷道:“出去。” 男人一僵,竖着眉瞪了一眼女人,讪笑着道:“权爷,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出去。”雍少权脸色更冷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的人渗的慌。(.) 男人登时不敢再说,朝女人使了个眼色麻溜的出去了。 “你怎么搞的!”将卧室门带上,男人疾声厉色的斥着。 女人脸上先是一白,然后又是一红。 刚才屋里拿娘,全身上下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她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那些暧昧的痕迹代表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屋外那个冷峭的男人,跟这姑娘关系非同一般。虽然不大清楚这男人什么来历,但看自己老师这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想必他即使年纪轻轻,身份也不容小觎,被这样优秀的男人锁青睐,同为女人,她多少是羡慕的,所以刚才她走神了,然后针管扎偏,这才把人给疼醒。 想到那男人刚才看她的眼光,真是吓死个人。 这边两个人在愁眉苦脸,屋里气压也挺低的。 雍少权臭着脸一言不发的将她放在,转身去给她老人家倒水,拿药,又仔仔细细的给她腿上和胳膊上分别上好药,一切收拾的妥妥的,才冷着脸坐在床爆没啥表情的盯着她。 不是汝瓷迟钝,她是真不晓得雍大爷又怎么滴了,不过要搁在以前,他这样生人勿近的模样,她铁定由着他去闷骚到死,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俩……咳咳,总之他给她伺候的这么舒坦,怎么着也不能任由他这么闷吭下去。 吃了药,润了喉,她向来身体还不错,今晚发烧纯粹就是雍大爷折腾的,刚才睡了一会,精神好了不少,将杯子放好,瞅了瞅雍少权寡淡的脸色,咧开嘴嘿嘿笑着。 雍少权唇角一抽,看着她涎着脸凑过来。 “我说,你顶着一张阎王脸,是要吓死谁?生的啥气啊,和我说说呗。” 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和知心姐姐的架势,看的雍少权嘴角抽搐的更厉害。 汝瓷紧紧裹着被子,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眼里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揶揄。 雍少权还是板着脸,“别闹。”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雍少权冷面,汝瓷一点都不怕,“闹啥啊,我这守心你。” 后面这句话就是她随口说的,谁晓得雍少权一听,倏地将她拽过来, 汝瓷被子底下的身体可什么都没穿,一个不留神,整个人的就被他压在身下。 “小东西!”看似凶恶的骂了一声,俯身咬她的姿态也特别凶悍,但是真正咬到的时候,那力道,更像是调情。 汝瓷脸有点红,一只手搭在他背上,支吾道:“说的好好的,扑过来干嘛,你快起开点。” 瞧着她羞涩的小样,雍少权心情大好,似笑非笑的勾着唇,重重啃了一下她的嘴巴:“让你不安生,扎个针都弄的惊天动地的!摔疼了活该!” 嘴里骂着,修长的手指却不轻不重的揉在她身上,原先是很纯洁的想安抚她,慢慢地,气息有些紊乱了,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黑色的狭眸里翻涌着的情浪。 汝瓷身体又开始发烫,手指摸索了下,捉住他的手指捏在手心里,“别……我、我还疼呢!” 雍少权难得挫败的蹙着眉顿住,反手攥紧她的手指,又在她身上了会,才低喘着声音嘶哑道:“你先睡吧。” 猛然起身,迈着长腿往浴室走。 听着浴室里很快响起来的水声,汝瓷哈哈笑起来,皮球一样在滚来滚去,闻着被子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软的不像话。 ------题外话------ 【正经脸】够甜吧!软妞?――亲爹威武严肃的路过。 088、一辈子是我的 一夜之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上醒来的时候,汝瓷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睁着眼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身后贴着耳际的呼吸微微一顿,接着被人亲了一下,“看什么?” 汝瓷没有回头,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你醒了?” “嗯……”懒懒的嗯了一声,雍少权对刚才那个话题不依不饶,“醒了见你在发呆,想什么?” 汝瓷了唇,有些讨好的晃了晃他一整夜都攥着她的手指,“哪有发呆!现在几点了?” 典型的转移话题。 雍少权没有戳破,道:“八点。” 汝瓷皱着眉想了想,开始唉声叹气:“感觉一睁开眼,就一大堆破事……” 从雍少权的角度,能看到她向上翘起的唇线饱满诱人,她温顺的陷在他胸膛里,漆黑的头发铺在他身上,痒痒的,麻麻的。 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手指按抚在她耳际,顺着她柔和的颈部曲线慢慢延伸到锁骨上,手指兀地停住。 极轻的,极柔的在那里摩挲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汝瓷和他贴的跟连体婴似的,他身上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有点窘迫,还有点羞赧。昨晚发生了太多事,她还没好好去想一想这一切,可是每次一遇到雍少权,她就淡定不了,没法冷静的去看待事情。她不是后悔,也不是矫情,她只是个小女人,有什么疙瘩长在心里头,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偏偏这个疙瘩,现在的雍少权解不了。雍少权昨晚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那么反感他,她也不可能跟他说因为前世你抛弃了我,所以我重生后才一直抗拒你,憎恶你,不想再次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理智无法凌驾于感情之上,结局只能是随心,随意。 她要对他有信心,更要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前世……就忘掉吧。 “啊!” 她正想着,手指上突然一疼,雍少权咬着她的指,不爽的盯着她,“不许走神。” 汝瓷无语。 “……汝瓷,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后悔了!”见她不说话,雍少权眼里闪过一丝薄怒,寒着脸阴森的道。 这都……哪跟哪啊? 汝瓷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雍少权脸绷得紧紧的,唇抿成一条犀不理会她的话,兀自冰冷的道:“你后悔也没用,是我的人,就一辈子是我的,敢有异心,我就……” “就怎样?”汝瓷没好气的握拳捶在他胸膛。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 完了,又杠上了。 汝瓷头疼的扶额,雍少权的脸色也确实很难看,默了默,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哄孩子了,于是脸上一松,滑溜溜的身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轻蹭,软糯的道:“怎么跟孩子似的,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给我定罪,就算是犯人,好歹也有申诉的机会啊,一个不顺心就知道吓人,啧啧,看你脸臭的,还好是我,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吓跑了……” 雍少权眸色暗沉的凝着她,起先还不为所动,慢慢地就有点招架不住。 她可从来没对他撒过娇,以前见面两个人不是吵架就是冷场,何况大清早的,他本来就……她还刻意做出这么的动作,蹭的他嗓子都开始冒火,全身烫的厉害。 她说的什么他都不怎么听到,只看到那张诱人的菱唇张阖着,他的喉结性感的滚动了下,大掌狠狠的在她纤细的腰上揉了揉,将脑袋挨在他胸口上的人往上一提,挟着热切的悍然吻上去。 “唔……” 他亲她的时候总是有些粗鲁,手底下也有些不知轻重,轻弄慢捻根本不会,只知道霸道强势的寻着她的舌嘬着,摁着她小小的身子在的胸膛上来回蹭动,很容易就将点燃。 不知道过了多久,汝瓷快被雍少权亲的背过气去,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沉郁的双眸一寸寸在她身上掠过,夹杂着与隐忍的低喘着,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房间里的渐渐平静下来,汝瓷轻轻笑了笑,“咱,起床了呗,雍大爷。” “……”雍、大、爷? ,说漏嘴了。 汝瓷啊了一声,麻溜的从他身上下来,裹着被单就往卫生间跑。 雍少权修长结实的身体顿时在空气里,汝瓷惊鸿一瞥,又困窘狼狈的收回视犀边跑边道:“你个狂!快穿衣服!” 雍少权似笑非笑的挑着唇,浴室门随之被咔哒锁上。 小样儿! 正细细品味着她刚才那怂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显示,他的脸色一刹拈为沉寂,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那边传来一道阴沉的笑:“权爷,别来无恙?” …… 汝瓷从浴室里出来,就见雍少权头发上滴着水,正冷这一张俊脸站在衣柜前取衣服,见她出来,侧首勾了勾唇,脸上的表情微松,“来。” “怎么了?”汝瓷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心里稍稍一沉。 “晚上早点回来,跟我一起出去。” 089、 雍少权没说晚上有什么事,汝瓷也没问,令她在意的是雍少权话里的意思,就像她以后就住在这边一样。 一整天汝瓷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她就被一大堆头疼的事给淹没。 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仔细算了算,汝家她已经有挺长时间没回去了,也没听说汝富成有打听她的消息,刚好她也不想再去应对汝富成,也就没什么所谓了,只是她心里很放不下汝孟凡。 如果照前世的情形看,汝孟凡刚开始是坚决不同意娶宋乔雨的,汝富成被他闹的头疼欲裂,冯雪兰又是真心疼爱儿子,为这跟汝富成吵了几回,最后两人因为什么达成共识汝瓷不知道,但是汝富成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再逼着汝孟凡去和宋乔雨见面。 再之后,汝富成事业上频频受挫,虽然不至于像电视上说的欠债跳楼那么恐怖,但是情况也挺危急的,只怪前世汝瓷压根不关心汝家怎么样,一门心思只放在了雍少权身上,等她嫁给雍少权后,更是和汝家再无交集。(.) 所以汝孟凡最后到底有没有娶宋乔雨,或者汝家的运势如何,她还真不晓得。 想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坐在教室里,听着讲台上老师有条不紊的讲解课程,汝瓷恍然产生一种浮生如梦,白驹过隙的感慨。 人生可以重来,拼死喜欢的男人这一世竟然爱着她,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实在不可思议,但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是任何东西都没法改变的,她睡后醒来,时光还是慢慢的往前赚没有将她拖到前世发现丈夫出轨时的愤怒和血崩时的怨恨里。[] 人就是这样,心情好时,看这个世界就是好的,心情若是很糟糕,那么即使天空艳阳高照,也会觉得日月无光。 汝瓷是前宅魏臻,大概就是后者了。 中午下课,汝瓷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趟汝孟凡公司关心一下这可怜的二货,刚下楼下到半截,后面传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回头一瞧,魏臻正追上来。 “小瓷,你等一下。”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魏臻看起来好像消瘦了不少,风吹进裙子里,鼓荡起的裙摆流云一样浮动,连苍白都苍的这么美腻动人,汝瓷看着挺羡慕的。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魏臻了,汝瓷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晚在树林里,魏臻临走时瞥向魏姜楠的那一眼。 也就魏姜楠那傻小子不知道人家存的是什么心思,汝瓷刚开始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还在心里斥责自己三观不正,可魏臻表现的太明显了,就算是瞎子,从她的言行举止上,也能看出来她对魏姜楠或许抱有某些不为人知的…… 一个白皙俊秀的翩翩少年,一个花骨朵儿一样娇弱的少女,怎么看都是偶像剧的范儿。 不由自主的,汝瓷又想起前世她和雍少权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心里顿时一堵,表情淡了。 “什么事?” “小瓷,你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好久没见你来学校,我很担心你。”魏臻在她面前站定,温柔的开口,老好人的形象一如既往的给力。 汝瓷听完笑了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道:“家里有点麻烦,所以请假了。” 魏臻一听,絮絮叨叨的又扯了些有的没的,提着裙摆亦步亦趋的跟在汝瓷后面,那副关切的模样,任谁看见了都要嘀咕一句——之前那起“情趣”事件,八成是流言!瞧,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 汝瓷敢肯定魏臻适意的,明明一直偷眼打量她的反应,一边还冠冕堂皇的扯着蛋,她要不开口接过话头,魏臻一人搁那也能蹦跶的挺欢快。 “请问,你有事吗?”停住脚,汝瓷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声。 魏臻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眼睛先是投向了别处,然后转回来,眼睫一颤,一滴泪就凝在了眼角。她期期艾艾的开口:“小瓷,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魏家?” ------题外话------ 华丽的迎来卡文期,每晚写的极慢,写好几百字,删掉重来,发的时候再修改一遍,时间又耽误了,明天决定将文全部捋一遍,否则真的太纠结了 090、醋意大发 魏家?干嘛? 魏臻注视着她带着茫然的询问视犀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裙摆,僵着嘴角道:“你大概不知道,自从那晚爆炸案发生后,我哥他就病倒了,这些天一直在发烧,吃药吊水都不管用,神智都有点不清楚了,他……他不放心你,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就说我如果在学校里看到你,务必问候你一声……我哥难得这么关心你,我想……你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他?” 魏臻这段话说的磕磕绊绊的,汝瓷没发现她藏着裙摆后揪着衣服的手背上青筋,指骨泛白,也没看到她垂下的眼睫下,隐藏在眼瞳深处的凶恶杀意,更不知道如果可以,魏臻根本不可能说这些给她听。 因为汝瓷不会在乎。 魏臻却不能在乎。 果然,听完魏臻的话,汝瓷思衬了一秒,就委婉的回绝:“抱歉,我今天确实有些私事,改天吧……” 她又不笨,魏臻话说到这个份上,明里暗里都刻满了暧昧,她要是真的顺势就去看魏姜楠,届时就不是单纯看望这么简单了,在魏臻心里,保准就觉得她也对魏姜楠有好感。要在以往,她无所顾忌,自然不怕魏臻藉此找她麻烦,相反,她还挺乐意逗弄魏臻的,只是现在,呃,想到某位大爷,她还是决定不趟这趟浑水。 “小瓷,我哥他这些天过的真的不好,家里人都急坏了,学校这边又不想说出来惹的一群不相干的人去探病影响他治疗,就一直瞒着。但是这样一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里,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下去,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啊?呜,我知道你忙,可是我发誓,你只要去看看他就好了,他吃过药一般就睡觉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走了。” 汝瓷被她拽着胳膊,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拿八卦的眼光看着她俩,让汝瓷无语的是,魏臻讲着讲着,竟然还真的哭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觉得魏姜楠很惨,还是觉得拉着“情敌”去看自己心上人很惨。 汝瓷嘴角抽动了下,心虚的想,要么她就偷偷去看一眼,魏臻应该也不会到处去宣传这件事,雍少权肯定不会知道的。 站到医院病房前,汝瓷却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本来说好的过来看一眼就赚可她刚一出现在房间里,正在打针的魏姜楠就抬起头,一眼看到她,像是愣住了,有些滑稽的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她。 汝瓷被他看珍稀物种的眼神弄的很想扶额,这下又怎么走得了?魏姜楠手臂突然一抖,正在给他打针的护士一声低呼――啊咧,针扎偏了。 噗。 汝瓷很不厚道的笑了。 因为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她也被针孔狠狠的戳在肉里面,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魏姜楠倒没有表情狰狞,被她一笑,好歹回过神来,任由护士手忙脚乱的帮他处理,一双温和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小瓷,你、你怎么来了?” 语无伦次的说着,魏姜楠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喉咙已经干枯似的,身上蓝白相间的病服更显得整个人带着恹恹的病气。 “哥,是我叫小瓷来看你的。”身后的魏臻突然盈盈走出来,对着魏姜楠扬起一抹开心的笑。 汝瓷干笑几声,倒了一杯水给魏姜楠,坐在他病床旁边的沙发上,“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我挺好的。”双手端着汝瓷倒的茶,魏姜楠也没有喝,手指摩挲着杯子,傻呵呵的盯着她看。 魏臻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汝瓷刚一进来,魏姜楠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抠都抠不下来,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这下子连傻子都能看出来魏姜楠对汝瓷……就连扎完针的护士临走前,都对他俩投以心照不宣的笑容,看的魏臻满腔的妒火无处宣泄,低着头站在一爆俏脸上阴沉的可怕。 魏姜楠一门心思放在汝瓷身上,确实也没发现自己的好表妹这时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只有汝瓷眼角的余光瞄到魏臻情绪不好,种种现象,更加证实了她先前的猜测。 “小瓷,你的腿怎么了?!”她正观察着魏臻,冷不防被魏姜楠一声惊问吓到,抬眼只见魏姜楠脸色很不好看的盯着她的腿。 哦天!这都看出来了。 魏姜楠的眼光太特么犀利了,她今天特地穿的长裤,就是不想让里面绑的厚厚的白纱布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走路的时候也是尽量保持正常的走姿,坚决不当动物园里的猴子,没想到这才坐下来几秒钟,魏姜楠就火眼金睛瞧出猫腻了。 其实仔细看就能发现她小腿上的裤子被撑的有点鼓,看起来很怪异,魏姜楠是想起那晚汝瓷也经历了爆炸,自动脑补是那时候伤到的。 汝瓷跟魏姜楠这样解释后,没想到更不得了,魏姜楠坚决要叫医生来帮她看看,汝瓷想拦都拦不住。 这么一折腾,等医生给她的腿重新上了药,又开了一堆药丸兜着赚时间已经不早了。 汝瓷看了看时间,发觉已经到下午上课时间了,正要和魏姜楠告别,魏姜楠蓦然沉声不悦道:“小瓷,你看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不好好休息,还上什么课?我刚才让臻臻跟你们老师说了,他也说让你休息几天。你别担心,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整个k市都知道,你家人也早就给学校说过了,你安心养伤,别到处走动,腿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感染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 这种纯良家兔突然变野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摔! 第一次听魏姜楠这样疾声厉色的说话,汝瓷愣了,魏臻更是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魏臻形单影只的站在一爆从始至终魏姜楠的眼里就只有汝瓷,看到汝瓷受伤就用那样心疼的眼神看她,那种恨不得代汝瓷受伤的样子刺眼的让她几欲发狂,可是到头来她还是得去给汝瓷叫医生,去帮她向老师请假! 她想不通,汝瓷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魏姜楠这样对她?! “哥,我先回学校了,你们聊。”匆匆丢下一句话,魏臻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刺骨的恨意走出病房。 飞跑着出了医院,仰起头,阳光笔直的射进她的眼睛里,强烈的刺激,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眼,魏臻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抬起脸,露出冷冷的笑。 病房里,在魏臻走后,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汝瓷和魏姜楠的交集其实也不多,有什么话刚才也说的差不多了,况且在房间里多呆一秒,她就心虚一分,总觉得雍少权会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然后吓她一跳。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雍少权就从来没像一个人类一样! “小瓷?”耳边魏姜楠轻轻叫了她一声。 “啊?” “小瓷……你,你这些天去哪里了?”魏姜楠踌躇了会,还是问出来,说出口又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当,急忙补充道,“你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我、我就是问问而已。” 汝瓷本质就是吃软不吃硬,魏姜楠为人又挺温和的,如果他不是和魏臻有一层关系,汝瓷会很乐意交他这个朋友。 唔,当然,还有雍少权的原因。 卧槽!干嘛老想他啊! 汝瓷苦恼的皱着眉,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都要变脑残了,果然是一恋傻一年,干啥都能想起雍少权,魔障了不是! 轻咳两声,汝瓷正了颜色,“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家里正为我哥的婚事心呢,我身体确实一直不舒服,就没去学校,也不知道你生病了,真是抱歉……我要是早知道你病的这样严重,早就来看你了,好歹在学校你挺照顾我的,哎,说起来都是泪,仔细一想,貌似除了你之外,在学校我就没其他朋友了……” 干得好,既表明了自己只当他是朋友,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小瓷,你不必这样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我吓到你了?”不料魏姜楠突然苦笑着低声道,“就算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说,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大概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 “小瓷,我……” 看魏姜楠的嘴型,那分明是一个“喜”字,汝瓷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嘴巴,很想扑上去捂住。 嘭! 这时,病房门非常戏剧化的被人一脚踹开。 溢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兀地弥漫一股阴森的寒意,来人鞋子踩着地板上的声音锵然有力,一步步像是踩在人的心头上,汝瓷僵着脖子扭过头,触上一双阴鸷的狭眸。 雍少权周身挟着凌厉的冷气,面无表情的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汝瓷,狭眸里涌动着深沉的怒意。 ……如果不是坚信这不是片场,汝瓷会觉得这真的是在演戏。 巧!太特么巧了吧? 说实在的,就算刚才她在心里想千万别被雍少权抓包,那也是停留在自我调侃和警示的基础上,真要刚好被雍少权看到,机率低的跟在大街上捡到毛爷爷差不多,偏偏就是这么低的概率,真被她撞上了。 讨好的冲着他咧嘴笑,汝瓷伸手攥了攥雍少权的手,又飞快放下来,起身对着魏姜楠介绍道:“这是,咳,我朋友。” 心里默默加了一个字――男,男朋友! 魏姜楠病态的脸上原本就没有血色,此时更是有些发青,他提了提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你好,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允我介绍一下,我叫魏姜楠。” 雍少权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直视着他,冷冷道:“雍少权。” 平时雍少权跟别人说话,也是这样冷淡到让人想踩一脚的德行,汝瓷站在他后面,却总觉得他对魏姜楠似乎格外冷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隐忍的愠怒。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有雍少权在,气氛下降到零点,汝瓷怕今天还没吃药的魏姜楠再不怕死的提起之前的话茬,于是立刻当机立断的开口告别。 魏姜楠扬唇微笑,嘴唇动了动,终究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的表情苦涩,自嘲,又带了点破灭般的绝望,汝瓷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清隽的侧脸,消瘦而虚弱。 雍少权步子迈的极大,汝瓷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下到地下停车场,汝瓷刚要打开副驾驶座车门,雍少权却用力攥着她的手,粗鲁的将她塞到后面的座位上,她隐隐察觉到他愈演愈烈的负面情绪,心惊肉跳的想从另一边的车门下去,雍少权冷笑一声,身子一低,坐在她刚刚移开的位置上。 “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 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徒劳挪动身子的汝瓷抓过来坐在他腿上,雍少权低声询问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让汝瓷险些认为刚才的认知是她的错觉。 如果忽略身体上铁钳一般的力道的话。 汝瓷低哼一声,嗔道:“你这么用力干嘛,我骨头都要被你挤碎了。” 雍少权手指立刻松开些许,低头看了眼她被攥的通红的手腕,闭了闭眼,阴郁的抿着唇。 “呃,其实,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会不会掐死我。”他的表情让汝瓷头疼不已,但她知道这时候如果说实话,她会死的更惨。 明明知道魏姜楠可能对她抱有别样的心思,她还数来看他,看完就算了,还因为别人毫无保留的关心不忍去伤害他,更甚至预料到魏姜楠将要出口的话,她没有立刻转身就赚而是等着亲耳听到。 其实如果没有雍少权恰好打断魏姜楠,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趁着现在魏姜楠对她还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喜欢,早点断了也算做了件好事。 显然,雍少权误会她了,以为她,呃,脚踩两只船? 汝瓷苦恼的皱着眉毛思衬着怎么开口,车子里静默了一会,雍少权声音沙哑的阴沉开口:“怎么?还在想他?” 话音刚落,狭眸睁开,毫无温度的注视她。 “……” “你刚才临走时看他那一眼,可真让人不爽……”眸光微闪,氤氲着浓厚的阴霾,“真是抱歉,我打断了他情真意切的真情表露,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 “不说话?你是无话可说,还是默认?要不要放你回去再跟他聊会?我看你们谈的挺愉快的,跟我在一起也不见你这么健谈。” “……” “看来他对你也挺真心,病的不轻,还有心思惦记你,”顿了顿,阴森森的勾起唇瓣微笑,温柔的继续说,“他要是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你,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剜掉他的眼睛。” 最后一句话,骇的汝瓷浑身发僵,终于意识到有时候看着心上人醋意大发,也不总是身心愉悦的。 了发干的唇,汝瓷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挥退全身上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汝瓷僵硬的身体反应第一时间看在雍少权眼里,他表情阴戾的开口:“吓到你了?” 汝瓷抬眼触上他线条冷硬的下巴,视线往上,是他深邃的狭眸里满溢的嘲弄和讽刺。 心脏骤然一缩,汝瓷伸出手臂交缠在他颈后,猛地凑上去亲在他紧紧抿着的唇上。 “别生气。” ------题外话------ 这章其实挺甜的。亲爹如是想。 咩哈哈,字数给力,求留言,摸摸大―― 091、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雍少权眼里的嘲讽不是针对她,而是对他自己。 这一点不需要他用语言来表达,她莫名的就是知道。 她想起那次在公安局外被人跟踪,当时她不知道雍少权在气什么,后来模模糊糊的才想明白,他这是看到她对他露出恐惧的表情,心里不高兴。 他面无表情说话的样子确实能吓哭小孩子,再加上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暴戾,狠毒的一面,因而每每听到他残冷的说着什么嗜血的话,看在她是良家少女的份上,难道就不能一下表示害怕吗? 刚才她确实被他话里喷薄的怒意吓到,但那不代表她是想逃离他,相反,看到他吃醋,她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纵使这种愉悦要建立在强大心脏之上。 看到他自嘲,她心里更不好受。 娇小的身子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汝瓷苦苦想着之前雍少权是怎么亲她的,迟疑间,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察觉到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一僵,心里兀然涌上一股得意,又在他唇上了下,轻声道:“雍少权,我和魏姜楠什么也没有,真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苍白无力的解释这一句话。 雍少权从她扑上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无措。 汝瓷性格轴的要死,以往他说这样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和他吵起来,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堵住了她的去路,逼着她不得不被他禁锢在这里,听着他嘴里不停的吐出恶毒的话。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但他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脑子里就像要炸开一样。(.无弹窗广告) 魏姜楠一直对汝瓷心怀不轨,以前就看的他心脏发疼,满腔怒火,幸好汝瓷太迷糊,没发觉他的心思。雍少权倒没想到,魏姜楠胆儿够肥!千方百计的打动汝瓷,趁这蠢妞感动的稀里糊涂的时候,再趁机表白,依汝瓷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到时候肯定又不忍心把话说的太绝…… 一想到这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说了这么多发狠的话,瞧着汝瓷惊惧交加的脸,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冷静下来刚准备跟她好好说话,没想到汝瓷这回竟然没想他想的一样跟他犟,反而主动跟他认错,虽然话说的跟没说一样,但是听在他眼里跟仙音似的。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受宠若惊? 汝瓷见他半天也不吱声,以为他还在气着呢,顿时有些着急,退开一些,抱住他的腰,闷声道:“你要真介意,下次我见着他躲远点就是了,啊呸,没有下次,我看见他我绕着走成不?” “再亲一下。”隔了许久,雍少权才低柔的开口,说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 汝瓷愣了下,脸有点红:“呿,亲毛稀你肉不肉麻?” 也不知道刚才她的话,雍少权听进去多少,见他还有心思想这个,想必也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美人计马到成功,汝瓷掩不住的得意,竭力忍住翘起的嘴角,肃着脸道:“话说,你怎么过来了?” 雍少权闻言冷哼一声:“你都要被拐跑了,我还不来?” 汝瓷哭笑不得:“胡扯!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雍少权你还能更幼稚点!” “那我们做点成熟的。” 汝瓷还没体会到这句话里的意思,雍少权邪肆的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箍住她的唇。 鼻翼间充满他清冷的气息,在她唇上的动作温情而不容逃脱,汝瓷心跳如雷,脸红如血,被迫仰着脖子承受着。因为姿势的关系,这样接吻格外费劲,没过一会汝瓷就全身麻痹,腿上传来一阵钝痛。 雍少权笔直的坐着,她被他扣着腰横坐在他腿上,怕牵动他身上的伤,汝瓷扭动着身子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雍少权低吭一声,淬着火焰的狭眸骤然一眯,手掌轻轻在她臀上一拍,哑着嗓子道:“别动!” 汝瓷避开他的纠缠,了火辣辣的唇,高高挑着眉毛义正言辞道:“你想都别想!身上的伤没好前,不许动我!” 说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又搭错了,非常女王的冷笑一声,一把将雍少权身体压在后座上,迫使他仰躺着,双手飞快的去扒他的衣服。 他腰上缠着的绷带果然已经血迹斑艾惨不忍睹。汝瓷昨晚就想看的,只是被他折腾的云里雾里的,脑子压根就成了摆设,思维早去见鬼了。刚才她也是惦记他腰上有伤,怕他动气后再将伤势加深。 又想起那次米歇尔给他治伤的时候,他那一脸冷酷的表情,汝瓷就有点心疼。 对,就那么一丁点心疼……罢鸟! 雍少权浑身肌肉绷的紧紧的,瞧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被亲的湿润艳红的菱唇色厉内荏的放狠话,心里纳酥麻就一个劲的往四肢蹿,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什么腰伤。狭眸赤红的将她抓到怀里,情动无比。 “别管它。” 汝瓷在心里反复敲打自己不能为色所迷,过了好大一会,才唔唔的道:“你再这样……我……我就离家出住” 雍少权正亲的意乱,闻言动作一顿,扳着她的脸凑到她耳边恶劣的吹着气:“家?哪个家?” “……你说呢?” “宝贝儿,那就我决定了。真听话,奖励个。” ……她挖了坑自己掉进去了么? 汝瓷气结,喘着粗气瞪着他。 “松口。”雍少权伸手撬开她咬着的嘴唇,搂着她迅速吻上去,汝瓷愤怒间,好像听见这不要脸的人喃喃了句,“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捂脸,雍大爷真的无敌了。 气息不稳,反复纠缠,期间夹杂着汝瓷低低的怒骂和无可奈何的轻哄,雍少权却怎么都不撒手,抱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 汝瓷早就面色潮红,心里却总有一根弦绷着不肯松懈,怕他一个冲动再来个伤口崩裂。 雍少权只仕着她,昨晚她疼的脸色煞白,他担心再弄疼她,这里确实又不合适,可是忍着又太难受,只有亲一下,摸一摸来过过瘾。 最后两个人都狼狈的停下来,互相对望着笑起来。 “满头大汗的!活该!”汝瓷非常鄙视他。 “宝贝儿,总有你还的时候!” “……” 一句话完爆汝瓷。 汝瓷泪流满脸。 跟他腻味着,汝瓷有点舍不得他,又怕耽误他办事,就要一个人先回去。雍少权开车送她,车子却越开越远,根本不是回他家的路。 “咦?这不是去你家啊。” “那里不是家,”雍少权道,“以后不住那了。” 汝瓷默了默,等他解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握住拳头低吼道:“你钱多没地儿花啊啊啊!没事搬什么家啊!” 虽然住在娱乐的顶层,但那边的设施和条件都非常不错,这说搬就搬,不是烧钱吗?再说,她还舍不得她那房间呢!里面东西很值钱的好吗? 前面一个红绿灯,雍少权悠闲的把车停下,揽过她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低笑道:“等我带你去咱家看过了你再吼我。” 汝瓷超级矜持的撇着嘴表示唾弃,扭过头的瞬间小心肝又开始乱跳。 矮油妈呀,雍大爷这情话说的是越来越顺溜了,她根本招架不住啊! ------题外话------ 此文 092、你心疼? 车子驶过一条林荫道,迎面就是一排高大的黑色铁栏,老远就看到门口有持的军人直直的站着,一身耿直严肃的军装。 汝瓷惊了惊,视线扫过路边竖着的警示牌,上面四个字写的苍劲有力――“军区重地”。 汝瓷从来没关注过军界的事,但生在汝家,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点的,k市作为z国首屈一指的一线城市,军区大院比其他城市里的军区大院高级的多,大院里住的都是现任高官或者是开国元勋的后人,就算不是高官军人,也是根正苗红响当当的红几代,通俗点就是高干子弟。 车子还没到达铁栏前,哨兵对着雍少权的车集体立正行礼,同时打开铁栏让他们进去,汝瓷正看的呆住,雍少权忽然问道:“下午没课?” 汝瓷回过神,心想要让他知道是魏姜楠帮她跟老师请的假,大概又得头疼,于是含含糊糊的道:“我腿不方便,老师让我回来好好休息。” 雍少权一双潋滟的狭眸微微眯着,懒懒的嗯了一声,“本来准备晚上带你来的,这下倒赶巧。” 汝瓷做贼心虚,总觉得他话里似有深意,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小脸板的死紧。 “到了。” 没一会就停车了,雍少权要抱她下来,汝瓷拍开伸过来的手臂,翻着白眼:“自个腰还伤着呢,我这还没残,抱毛啊抱!”悍妇的气质顿时飙满。 雍少权低笑道:“你才几斤几两啊,下来。” 汝瓷不想跟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也不理他,避开他自顾自的下来,雍少权含笑看着,猛然将她抱个满怀,低头就亲在她唇上:“你心疼?” 汝瓷差点没吐出血,旁边就有两兵哥站着呢,这人还要不要点脸皮了?正要推开他,后边突然响起女人清脆的笑声:“我说两位,光天化日这么楼搂抱抱的,可别教坏我家娃。” 声音太耳熟了。 汝瓷一扭头,一位穿着宽松孕妇装的女人笑盈盈的站在路边冲他俩笑,圆滚滚的肚子大的有些吓人。 是韩乐! 汝瓷笑起来:“韩姐!” 没想到韩乐家在这里,进门换鞋,坐在沙发上,汝瓷还没表示惊奇,韩乐非得起身去泡茶,汝瓷拦都拦不住,只有跟着她进了厨房。两人很久没见面,汝瓷一点都不觉得生疏,笑眯眯的说了很多,最后韩乐压低声音道,“小瓷,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汝瓷正在倒茶的手一顿,轻嗯了声。 一直以来,韩乐都拿汝瓷当小妹妹来看待,对她的事也格外上心。他俩的事,她在老妖那都听说了,前几天汝瓷受伤,她急的就要去看她,可老妖总拿她是个孕妇不方便出门为借口搪塞她,搞得她这几天火气噌噌往上冒,好歹见着汝瓷了,她心里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可真到说的时候,又不知从何说起。 韩乐不知道汝瓷了解雍少权多少,事实上,她也知道的不多,每次问老妖,他都含糊其辞,糊弄不过去就转移话题或者干脆当没听见。韩乐对雍少权的事这么上心,也是因为蛋糕店那次太惊险了,当时认出雍少权,她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想与的人物,后来雍少权和汝瓷牵连的更多,汝瓷身边又连续发生了许多惊险的事,韩乐每次听到都捏了一把冷汗,更加觉得雍少权身份绝对不简单。纵使他是自家老公的好兄弟,汝瓷又是她喜欢的朋友,他俩在一起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也非常乐见其成。刚才在外边看到雍少权跟汝瓷之间的相处,更是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又怕汝瓷不够成熟,以后受到伤害,又怕说出来让汝瓷误会,招人嫌,一时纠结来纠结去,整个一怀孕综合症啊! “哎,小瓷……” 韩乐的欲言又止,汝瓷看的明白,心里一暖,轻轻道:“韩姐,我懂你的顾虑和担忧,我选的路,我会一直走下去。有人说做了再后悔是勇宅不做就后悔是孬种,所以就算受伤、难过,我也不会怨天尤人,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放心吧,我拎的清。”吸了口气,汝瓷眨了眨眼,笑出来,“韩姐,其实你别看雍大爷每天冷着个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别被他吓到了。” 没想到汝瓷一口气说出这些话,韩乐呆了呆,听到最后,噗一声笑出来,又立刻收住笑,正经严肃的道:“小瓷,我信你。” 两个人在里面嘀咕了半天,雍少权在外面等的眉毛蹙的越来越紧,耐心快要告磐之前,两人才笑着出来。 寒暄了几句,雍少权就带着汝瓷离开了,再往里走了会,两人停在一幢复古建筑前。 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哨兵,看到雍少权时,脸色一凛,声音洪亮的行礼问好。 汝瓷都有点发晕了。 ------题外话------ 修了n次。 093、 雍少权带汝瓷看的房子,是两层复式楼,装修偏向复古格调,地板是裂纹漆,墙壁和灯饰的颜色都偏暖色,小角落里还摆了许多精致的手工艺制品,这样的点缀顿时让整个房间显得温馨又朴实,不会显得太古板,也不会看着让人产生违和感,非常的居家,简直与雍少权在那边的住处大相径庭。 汝瓷竭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然而在韩乐说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印痕,即便她一直笑嘻嘻的看不出一点反常,甚至能够冷静理智的反过来安慰韩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在意这些。不仅是前世一味的讨好,还是今生刻意的回避,就算现在两个人在一起,雍少权对于她来说都是神秘的,乃至连认识的人提到他都是讳莫如深。 她隐约知道雍少权的身份非常紧要,但到底紧要到什么程度?他又为何会跟普恩他们纠缠在一起?关于爆炸那晚别墅的传闻是真实的吗?更甚至追溯到以前,蛋糕店那次追杀雍少权的那伙人又是谁指使的?……这些问题摆在那,并不是她装看不见,脑子里不去想,嘴上不去问,就不存在。 归根结底,雍少权是不信她,还是别的原因? 连自己男友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的女人,这世上大概就她这么一朵奇葩了。 好在看完房子后,雍少权还有事,汝瓷想了想,努力甩开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坐在车上愣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一看汝孟凡。 下车前雍少权又叮嘱她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先给他打电话,晚上回去也要等他来接她,汝瓷一一应是,总算被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放心的雍少权放行。 汝孟凡在汝家的一个it分公司任总经理,汝瓷只来过一次,意外的是前台却认得她,这倒省了不少麻烦,她直接坐电梯上楼,走到汝孟凡办公室前,也没见到秘书之类的,汝瓷正要进去,办公室里却乍然传出一道剧烈的玻璃碎裂声。 同时有人声音高亢的吼道:“……所以你就要我娶宋乔雨?好,就算之前的传闻都是误会,但是你有考慢我的感受吗?我的婚姻绝对不会任由你们控,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汝瓷惊呆了,推门的动作顿住。 “……公司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世上没有翻不去的山,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汝孟凡的声音听起来无力而颓丧,电话那头的是汝富成无疑,原来,汝富成又开始逼着汝孟凡跟宋家联姻。 汝瓷只恨自己上辈子没好好关注过汝家,不然现在她起码可以给汝孟凡支支招,就算汝富成不是好人,汝孟凡却跟他不一样。 料想现在汝孟凡的情绪一定非常糟糕,汝瓷先离开公司,在旁边的咖啡店坐好,才给汝富成拨了电话。 “汝孟凡,我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店里,你来。” 老远就看到汝孟凡身姿挺拔的奔跑过来,等他进到店里,汝瓷站起来轻声叫了他一声,看见她的一刹那,汝孟凡眼睛一亮,走到跟前后,汝瓷还没说话,骤然被汝孟凡抱住,捏住拳头就擂在她肩膀上,同时开心的道:“死丫头!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汝瓷被他擂的肩膀疼,呲牙咧嘴的推开他,骂道:“几天不见,丫这犯二的德行还是一样一样的。” “哈哈。” 相视一笑,汝瓷拉着汝孟凡坐好,仔细看了他一会,才发现不过几天时间,汝孟凡明显瘦了很多,眼睛微微凹陷下去,眼下晕着黑眼圈,下巴上浅浅的青色胡茬,整个人没有以前有活力了。 汝瓷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借着喝咖啡低下头。 头顶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汝孟凡笑嘻嘻的道:“小瓷,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 汝瓷揉了揉鼻子,白了他一眼:“你不都知道吗?还问什么问。” 汝孟凡眼睛兀地瞪大,“不会吧?你真跟那个叫雍少权的有一腿?”被汝瓷拿眼刀恶狠狠的一剜,悻悻的闭上嘴。少顷,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瞄了她一眼,斟酌的道:“小瓷,你不要怪爸,他那天打了你之后,回去也很后悔,这些天要不诗司实在忙的不可开交,他早就去接你了……” 汝孟凡本来就不是善于撒谎和掩饰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微微的不自然。 汝瓷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于是微笑道:“我不怪他。” 汝孟凡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才呐呐低下头。 无声的静寂从两人间散发,空气里咖啡的苦涩和微微的香甜漫开。 “小瓷,你回家吧。”良久,汝孟凡对着她道。 汝孟凡略微带着颓废的脸上显出一抹难掩的关心,从他坚定的语气里,一点也找不出刚刚在办公室里微微失控的样子,汝瓷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安慰开导的话顷刻胎死腹中。此时才突然意识到,在汝孟凡眼里,永远需要关心爱护的,大概就是她这个妹妹。就算她对汝家不冷不热,就算她是个人人鄙夷的私生女,就算她在汝家所有人眼里是跟着一个身份非凡的男人走了,根本不需要再担心她的安危……在这个所有人里,也不会包括汝孟凡。 因为只有他会在她安然无恙,笑意盎然的时候说――回家吧。 摇了,汝瓷直视着汝孟凡的眼睛道:“哥,谢谢你。” 已经料到汝瓷会拒绝,汝孟凡眼里的光亮暗下去,很快,他伸手猛地捏住她的手腕,急急的道:“小瓷,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绑架你妈,还有跟踪你的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都死了!” 94、有多少事瞒着我 汝孟凡说的话无异于一道惊雷,顿时让汝瓷神经起来。 “不是说移交司法部门处理了吗?怎么会死了?你说清楚点!” “小瓷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对了,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我说了你别害怕,据说那个绑架你妈的那个神经病,根据医院里的检查结果,确实患有精神病,本来是准备送去精神病院的,可是在路上他……”虽然说了让汝瓷别害怕,但是真的说到重点的时候,汝孟凡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的满脸难色。 汝瓷急的火烧火燎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情况肯定很严重,不由催促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汝孟凡拍着她的肩膀,满脸沉痛的道:“那个神经病将输液用的橡胶管藏在里,竟然将押送他的人都勒死了,警察最后赶到现场的时候,车子已经翻了,将尸体运出来后发现,其中有两个警察死状极其凄惨,而在那个神经病的嘴巴里,还发现一些已经嚼烂的人体器官……” 汝瓷端着杯子的手指着,眼睛发直,眼前似乎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满脸癫狂笑意的男人狰狞的勒紧橡胶管,被勒住的人拼命挣扎,可是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沉重,绝望,胆颤,惊惧,最后双目圆睁的死去。噩梦却没有结束,男人又疯狂的扑向前来制止他的人,没有,没有刀,什么都没有,于是他森森的张开嘴巴,对着来人的耳朵、鼻子、下巴、肩膀咬上去,用力的,血淋淋的,生生撕下一块块连着皮肤和血的肉块…… “小瓷!小瓷!你别吓我!”汝孟凡见她魔障了似的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看,牙齿咬的咯吱响,一时后悔不跌,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汝瓷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乍一听见这么血腥的事,怎么可能不害怕?都怪他!都怪他!没事干嘛要跟她说这些! 自责的狠狠揉了一把头发,汝孟凡摸着她汗湿的前额,愧疚的道:“小瓷,你别想这么多,那个神经病已经死了,没事了,没事了……” 汝瓷猝然扭过头瞧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还有哪些人死了,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还要听啊?! 汝孟凡这下坚决不要给她说这些事了,一个劲的,任她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还是汝瓷打定了主意非要弄个明白,他才硬着头发支吾着说出来。 之前绑架汝瓷她妈的那个神经病确实死了,另外那天天台上还有一个可疑的白大褂,他那天被带走后,警察审来审去也没审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段时间汝瓷忙着照顾她妈,还得应付汝家,一时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等她想起来的时候,那个白大褂已经被判刑了。但是现在汝孟凡告诉她,原本那个白大褂对自己暗示神经病伤害汝瓷和汝瓷她妈的事实供认不讳,但是问原因,却一口咬定是当时情况太危急,他一时紧张,将手势打错了,这才误导了神经病。 也就是说,原本的蓄意杀人,到他这里就成了关心则乱,于是案件再一次搁浅。 由于最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汝瓷的妈最后也救回来了,中间又夹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而有能力让对方牢底坐穿的汝家和雍少权,那时候似乎都没有关注这起事件的后续,法院最后判了两年,案子就那么结了。 古怪的是,一直表现的非常软弱怕死的白大褂,在判决下来的时候,情绪突然失控,直接撞死在墙上。 还有高速上开车撞雍少权车子的那个大汉,送到医院后不治而亡;被雍少权在巷子里狠揍的跟踪宅被抓到警局后没过几天也死了;还有一个连汝瓷都忘记的小偷,就是以前抢她手机的那个,也被人发现死在局子里。 听着汝孟凡磕磕绊绊的叙述,汝瓷心里凉的像有一股冷风刺骨的吹,汝孟凡显然怕把她给吓着,好多地方都含糊其辞的带过去,汝瓷听的心里五味杂陈,知道他是为她好,也没有再去细问,等汝孟凡说完,她后背的衣服全都汗湿了。 以前她是压根不信鬼神之说的,但自从她重生了,对待这方面的事再不像以前一样嗤之以鼻,谁知道冥冥之中是否有报应呢?人都可以回到以前,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所以也不知道是汝孟凡说的玄乎,还是她想的太多,总之等他讲完,汝瓷只觉得周遭的温度顿时都降到冰点,身上凉飕飕的直发冷汗。 脑子里乱乱的,总想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汝瓷噌一下站起来,咖啡店里的人瞬间眼光都转过来放在她身上,汝瓷扯着唇勉强露出个笑的模样,服务生见状快速走过来询问,汝瓷随口又点了一杯咖啡,才抖着有点麻痹的腿坐下来。 汝孟凡瞧的直叹气,看了她一会,忽然补充了句:“这些事,在公安局都有备案,老妖,赵迟他们都知道。” 那雍少权,会不知道吗? 不,他这些天什么事都没跟她说,大概真的不知道!心里安慰自己,汝瓷好大一会才镇静下来,干涩的开口道:“你对这事,怎么看的?” 现在汝孟凡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她再谈这个话题,草草的搪塞她几句,郑重其事的叮嘱:“小瓷,本来说这些也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这不停的死人,能啥内幕都没有嘛?你要是心里真没啥不高兴的,就跟我回去吧!现在到处都在抓恐怖分子什么的,太不安全了!你听话,雍少权那个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跟他不合适,还是趁早断了吧!” 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根本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汝瓷张了张嘴,汝孟凡皱着眉打断她:“别忘了你还是学生!就算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十七八岁订婚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你是我汝孟凡的妹妹,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现在你给我好好读书,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一收!” 很少听到汝孟凡这么疾言厉色的跟她说话,汝瓷很不适应的扭了扭身子,眼看着他又要“教训”她,急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你别说了,我听……” “汝瓷!” 男人阴沉冷峭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很快她被人一把从椅子上拽起来,霸道又充满掌控意味的扣着腰肢搂在怀里。 “她现在和我一起。” 在汝瓷这个角度,很容易就看到雍少权说这句话的时候,太阳突突的跳着,黑翘的睫毛下,一双清冷的狭眸卷着挥之不去的浓厚阴霾。 汝孟凡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第一次在看到雍少权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热络,而是皱紧眉对着汝瓷道:“小瓷,跟我回家!” 雍少权在生气,汝孟凡也在生气,这种时候,她该听谁的? 汝瓷双眉紧锁,迟疑踌躇。 在今天之前,汝孟凡如果非得拉着她回汝家,她还真毫不犹豫的就会拒绝,但是现在,她犯难了――雍少权这个人不简单,韩姐这样说,汝孟凡这个一贯粗神经的人也看出来了,她自己心里也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当面提出来,她想装无所谓都不行。 她心中很想很想雍少权开诚布公的将之前的所有事,包括她不知道的都说给她听,这样她心里一定会安心些的,才会觉得自己是真实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而不是每件事都在别人嘴里知道,更不想再发生前世的悲剧!前世她太理所当然,太以自我为中心,打着爱的旗号,不停的去触犯雍少权的禁忌,所以现在雍少权不说的事,她害怕再去问了!只有拿尊重对方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去无视这些事。 她心里的恍然,倥偬,听到汝孟凡嘴里那些可怕的死亡,那种茫然萎靡的怖意,雍少权知道吗?他知道吗? 这一刻,汝瓷很想不顾一切的问他――雍少权,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题外话------ 这章会不会觉得有点恐怖涅=3= 这是一个作死的公告 既然妞们戳进来了,就听某蛇精病作者叨念几句吧,谢谢。 这文我准备公众。 这个决定,会让我失去所有推荐机会,会猛掉收藏,会让给过我打赏的读者失望,会让朋友们暗叹可惜,会让给我的机会浪费,会让追文的小妞们咬牙切齿… 我这么作死,不是想着“啊公众了我断更一星期吧哈哈”,而是因为我时速太慢,1000一小时,如果上架了,我顶不住的更新压力。 这么懦弱的话,我厚颜无耻的说出来,做好了被你们殴打的准备,呃,别打脸! 大的更新力度很大,我需要锻炼自己的时速,也需要这篇文来沉淀自己,故事还没展开,就算公众,我也在那里保证了,绝不坑! 这些天一直在掉收,从起先的焦躁,到现在的平静,如基友所说――看后台,是可以锻炼心脏承受能力防止得心脏病的绝佳方式。 我佩服所有坚持更新,还有日更的作宅她们太不容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相信看文的妞们,每天也很忙,作者们也是,她们忙完回家,不能陪家人,不能看电视,不能跟朋友出去玩,不能…有太多的无奈,但是写文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任何时候,都别忘记这是自己的梦想。(.好看的小说) 心里很繁杂,要说的太多。 诚然,口说无凭,关键是行动。 我能保证这文不坑,就算更的慢,我也会把坑填完。 工作之后的时间,除了码字,我想快点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嗯。 再说一下这文的计划。 我准备写四五十万字,今年完结,明年开新坑,题材是科幻异能女强,存稿十万开坑。 公众的这段时间里,更新字数不定,我不会再考虑推荐问题而控制字数,会万更,也会在有事的时候更少点。 带给我感动的妞们,我都记得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一个人行走的沙漠里,就算瞥见一抹绿,那也是让人热泪盈眶的颜色。 亦如他乡遇故知般的动容和感激。 希望明年完结的时候,你们的书架上,还有我。 如果没有,也感谢你们一路追随至此,我理解追文的不易。 明年,无论我身体如何,码字时速一定要提上来!妞们在大的首页上,一定会看见我的新坑。 等你们! 特别向离茉ly妞表示歉意,你是第一个给我评价票,默默鼓励我肯定我的,我会记得你,也有点对你不住,希望你别失望,公众,我会好好写,不会辜负你,以及后来送花留言的小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