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 第一章 郡主 穿越是一个技术活,因为有可能穿越到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人身上。万一穿的身体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亦或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农家还是所谓的蛮荒时代,你就必须得接受,因为你总不可能死了再重来吧,穿越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还是且行且珍惜吧。 睁开眼的一刻锦颜很满足的笑了,复而又重新合上眼喜滋滋的幻想这以后幸福的生活。镶金嵌玉的红木雕粱床顶,质地良好的白绫底湘绣被,淡淡的熏香,和这这宽大的床无一不提醒着这个身体的主人的身份的尊贵。想来,古代日子是不用太难过了。 她暗自喜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看向四周,是一间极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闺房,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百态千姿的睡莲,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拼玉的珠帘,清脆的珠佩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木柜上放着很多像是很珍贵的物件儿,整间屋子奢华中带着雅典。 再缓缓的往旁边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没让她的呼吸停止。 只见一个人只穿着衣不蔽体的里衣吊在离床边的不远处,头往下低垂着,看不清他的脸。身上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血淋淋的。大清早的就看见这么血腥的事,锦颜的胃里一阵波涛汹涌差点就吐出来。她隐忍着呕吐的挣扎着坐起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床边一个凸起的东西,“铃铃铃”的脆响传来,她一惊,缩回手不会是碰到什么机关了吧。 接下来是开门的声音,一个十四五岁的面色微黄小女孩战战兢兢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哆嗦着问:“郡主,有什么吩咐?” 锦颜一呆,郡主?没想到这个身体的身份竟然这么尊贵,还是皇亲国戚。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那个人,很是奇怪,镇定着语气问她。 “郡主,你忘了,前些个日子这君不离被送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被废了武功,可他昨晚死活不同意侍寝,你就把他吊起来好好疼爱了一番。”丫头目光躲闪有些畏惧的说道。 锦颜愕然,疼爱?要是有人这么疼爱自己,估计就该痛死了。 “把他放下来吧。”锦颜轻描淡写的说道。 “郡主,万万不可,虽说这君不离被废了武,但是基本的拳脚功夫还是在的,到时候万一威胁到您可怎么办。”这丫头一着急可顾不得什么礼仪马上抬起头制止,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倒也是为主子着想的奴才。 “得了,现在还不听我的命令了,让你放下就放下,哪来这么多话。”她揣测着这具身体以前的说话习性,看着这小丫头哆嗦的样子,想来也是个厉害的主。 小丫头像是还想出声制止,但是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立马噤了声。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带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粗鲁的解着绳子,那样子,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 “你们轻点。”她看不下去了,难道他们都没看见这男人手上的伤痕么。 “是,郡主。”两个人答应着,手下的动作果然轻了不少。 等到他们完全将那个少年解下来真正看清楚他的样子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很清秀俊美浓黑整齐的卧蚕眉下眼睛紧紧的闭着,配上线条柔和的脸形,精致的口鼻,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无损他的俊美。锦颜在心底里默默的哭了,原来过去二十几年见到的男人其实都是坨屎啊。这个男人无疑是完美的,要说是缺点,就只能说是有些稚气,配合着他这年龄倒也是正常不过。 “群主还把它关到牢里么?”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锦颜的表情。 “不用了,把他放这里吧。去拿些药来。”有没有搞错,他都这么惨了,还把他关到牢里,不死也得半条命吧,这种事情太残忍了,她可做不出。 小丫头应声带着两个男人退下了,看着睡在旁边的少年,她不由得心里的感慨,风水轮流转,前世的自己,被渣男所伤,现在自己又去伤害别的男人。 她有点轻微的晕血,见不得别人身上血淋淋的,让小丫头找了个侍卫给他上药。 小丫头伺候着梳洗,看到铜镜她心里既紧张又彷徨。这郡主那么凶,别人都不愿意服侍她,连这个少年连死都不愿意侍寝,想来是丑的让人不忍直视吧。 镜子里映出人影的时候,她呆了一呆。好柔媚的女人,比起方才的少年都还要漂亮几分。给人的美是一种柔媚妖娆的感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看年纪也不大大概也就十四五样子,她不禁泪流满面,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有这么尊贵的身份美貌。满足的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相视而笑。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小丫头正给她梳着头,一不小心扯着她的头发。 “求郡主饶奴婢一命,实在是郡主笑起来太美,是奴婢失神了,奴婢该死,。”小丫头又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声音着。 摇,这美貌还男女通吃,还有难道这古人都爱这么下跪么? “得了,快起来给我梳头。”她拢拢披着的散发,满不在乎。 小丫头谢了恩,有些迟疑看见锦颜并不生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梳子梳起头发来。 “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锦颜看着镜子问她。 “回禀郡主,奴婢原来的名字叫于洪。””那你现在怎么叫这个名字。”不敢自己,她只能够这样试探着。 “王爷并没有赐我名号,大家叫着叫着,为了图方便,就叫我小红了。” 她暗暗的想着:小红?好像读小学的时候,上面经常有应用题,人物的名字经常是小红,小明乱七八糟的,一想起读小学的时候经常被逼着做题,毛骨悚然。 她略微沉思,缓缓开口道:“那你以后就叫和玉吧,什么小红,一看就没档次。” “谢谢郡主。”小红不对现在是和玉感激的谢恩,眼睛里貌似有亮晶晶的液体,不会吧,就赐个名字,用不着这个感激涕零吧。 和玉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给梳好了发髻,看上去到是挺干净清爽的。 和玉服侍着她穿上衣服,骨骼纤细,身材凹凸有致,这胸大概最少也有75d吧,再想想前世的a罩杯。难道这郡主从小就吃木瓜,所以这胸才这么大。可惜钱是她自己连木瓜都舍不得买,命运不公啊! 第二章 坦白 “和玉,本郡主对你好么?”她对着铜镜整理着耳边的碎发,像是不经意的开口。 “回郡主,郡主对奴婢来说就是再生父母,奴婢的父母瘟疫亡了,只剩下奴婢和奴婢的弟弟,若不是王爷看着可怜给带回来,现在早就横死在街头了,现在奴婢的弟弟也上了学堂。”和玉眼睛里满含着感激和眼泪。 奴婢奴婢的听着锦颜直头疼,扶着额沉思了一会儿,这和玉倒也是单纯老实,看不出一点破绽,也是可以相信之人。 “和玉,现在我跟你说的话你切记不能再与别人说去,知道了么?”她低沉着嗓音,“如果你说出去了,你弟弟和你的性命将会不保。但是如果你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知道了么?” 恩威并施,应该能够震慑住她。听完锦颜说的话,和玉如同捣蒜迫不及待的点头。 “我昨个儿被君不离气坏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以后,早上起来竟然有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她装作头疼皱着眉头揉着太阳。 “郡主,要不要去宫里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和玉担忧的问。 “不用了。”她摆摆手,“我需要问你一些事,你须得老实的回答我。不得有半丝隐瞒。” “回郡主,奴婢自当知无不言。”和玉一脸诚惶诚恐。 “我问你,我叫什么?” “郡主,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么?”和玉惊呼出声,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太失礼低下声音。“群主,您本名为锦颜,皇上赐您名号为合德郡主。” 锦颜?跟她前世的名字一样啊,真是有缘。 “那我爸,嗯,父王呢?”她好奇的问道。 “王爷上战场保卫国家连战连胜,是个骁勇善战之人只可惜被野蛮的胡人偷袭为国捐躯了。”和玉像是很悲番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而福晋也因为王爷走了,变得抑郁起来,每天都茶饭不思就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那这样说起来,这个郡主的身世也的确挺可怜的。难道她就是因为身世坎坷才变得这样无理取闹心理变态,就因为人家不愿意侍寝就把人家吊起来打的皮开肉绽? “君不离是我驸马吗?” “不是的,君公子是男侍。”和玉的眼神闪了一下,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接着说,不要欺瞒我,你知道后果的。” “君公子原本胜部大臣君千之子,君公子从小就聪明武功更是出众,长得也是极好的。后来被郡主相中就请了回来。”和玉缩了缩身子,有些畏惧。 锦颜觉得真的是昏了,没想到这个郡主还真强抢民男,还是大臣的儿子。 “皇上不怪罪么?” “皇上还很高兴呢,咱们府里还有好几个男宠是皇上亲自挑选送来的。”和玉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皇上还送男宠,这也不是女尊啊,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但是郡主就可以娶好几个老公么。 “咳咳咳。”就在她和和玉说话期间,里间的咳嗽声响起,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人物在这里。 和玉扶着她起身走进去,里面的人已经醒了。眼睑低低的垂着,听见她的动静,急忙把脸撇向另一边。 锦颜不动神色,坐到床边。他厌恶般的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暗自,这小伙子,不会以后就对女人失去信心了吧,可别把这个身体原来对他犯的罪加到她身上。 就因为长得好看了些,就被这个郡主抓过来严刑拷打。她突然很想安慰他,的伸出手触摸了一下他,他抖了一下,很像下意识要避开。 这孩子,真是可怜,前世的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这君不离才十七八岁,看她眼里看来,那里是男宠倒是弟弟还差不多。去过放在一旁的膏药,挖了一点,另一只手将君不离的身子翻过来,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也不顾,照着伤口就细细的抹起来。 刚才的侍卫挺负责任的,将他身上的血迹都处理得很干净,只是这抹药嘛,还是有有些地方没抹到,总归是男人,还是有些粗心大意的。 一点一点的往下抹,到了他的腿上,就蹲在床爆顺着他的腿部肌肉,把药膏轻轻揉进连在一起的处处伤口上,心中发紧,这个郡主还真是狠心,怎么就活活的把人抽成这样,鲜血淋漓的,难道自己心里就不恶心么? 抹了许久,房间里一片寂静,和玉就这么静静的旁边候着。君不离也不说话,紧紧地闭着眼睛。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倚在床边。 “郡主,气你也消了,可以放我走了么?”低沉黯哑的声音缓缓的从传来,她扭过头看去,君不离还是闭着眼睛,只是轻轻的睫毛透露了他的不安。 “不可能。”锦颜摇拒绝,心想: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外人都知道君不离是我的男宠连皇上都应许了,如果现在放他赚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后果呢。 君不离倏地睁开眼,眼中恶狠狠的神色竟让自己想到了笼中凶恶的猛兽,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胆,你竟敢这样藐视郡主,你爹的命还是郡主保下来的,若不想你爹有事就好好的听君主的话。”和玉这时候倒出口倒是有几分胆识的。 君不离一听,用一种睚眦欲裂,怨毒之极的目光瞪住她。这样想来,倒是通顺了。怪不得这君不离虽然厌恶锦颜但是却不反抗,原来他爹的命在她的手上,所以这才愿意让她废了武功又心甘情愿的在这里被她折磨。 锦颜将视线移到别处,去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他没有反抗。 朝和玉摆摆手,示意她跟上,和玉欠了个身,将的帘子放下,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他爹现在在我手中么?”她停下来,望着一湖的池水有些茫然。 “回郡主,是的,君公子的爹通奸卖国,多亏郡主舍身相求,皇上才将他赦免死罪只守进了牢里。” 锦颜毫无形象的挠了挠头,这关系还真乱啊,想着君不离与几近怨毒的眼神,想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第三章 美男 罢了,不去想他了,好不容易获得重生的自己只求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世,其他什么荣华富贵她倒是万万不敢奢望的。(.好看的小说) 站起身来,观赏着府里的景色。不过说真的,这郡主府可真大,不过她不愿意再多去形容,这毕竟不是属于她的。 走到桥边竟听到一阵好听悦耳的琴声,锦颜虽不懂音律,但是也听得这人的琴技有多脯刚刚烦乱不堪的心就这么一下子静了下来,她有些好奇。绕过去,看得呆了。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大石上,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袖子一动,转过头,竟是和玉拉着自己的袖子,她有些惊诧。和玉脸上的神色焦急,拉着她就离开了,有些莫名其妙,但还试乖的跟着她走了。 “怎么了?”刚才的琴音还没有听完呢,真是有些意犹未尽。 “郡主,你忘了,竹意公子不喜欢您听他弹琴的,他会生气的。” “为什么?”弹琴就不是给人听的么,“他是不喜欢别人听他弹琴么?” “郡主,竹意公子也是被你“请”进府的,所以他还是有些反抗你。”和玉挠挠头。 她无奈的,这君主到底是有多少的仇人,继续向前走着。 逸隐园。我停下脚步。 这名字倒有诗情画意,她有些好奇,这是谁住的。”这里面住的是谁?“ “回郡主,这里住的是墨逸公子。” 大门紧紧地关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推,门竟然开了。 “有人么?”她朝着里面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这才带着和玉走了进去。 一迈进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那些不知名字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有些草药。 一朵七色的花特别的显眼,七种颜色的耶,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蹲下身子,想仔细研究一下,刚刚伸出手,后面就传来一阵怒喝。 “滚开!” 她手一顿,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冷的她直打哆嗦。 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扭过头去,来人也是一个少年,长相英俊,身材挺拔,穿着一袭浅紫丝质长衫,左肩膀用金线绣着花纹,双目清澈透明隐隐透着一股正气。只不过现在他的脸紧紧的绷着,恶狠狠的等着自己。 这人就是墨逸么,她询问的看向和玉,可惜这姑娘早就害怕得躲在自己的身后。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她好声好气的开口。 这男人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惊讶和怀疑,随即又是提防。 “锦颜,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快给我滚。” 对啊,差点忘记了锦颜以前说话可是没有这么好语气的,咳了咳嗓子,目不斜视的出院子。 刚刚走出院子,后面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她揉了揉耳朵。 “这人是墨逸么?”和玉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了看紧闭的院门,“郡主,墨逸公子擅长医理,他对那些草药可是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 “他也是我抢来的么?” “不是,是墨逸公子主动要求住进来的。” 还只有这种奇人,愿意主动做男宠,但看上去不想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啊。既然是自己主动住进来的,还那么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回去吧,我不想逛了。” 再这么逛下去,估计她可能会被气死。 “我有多少个夫君?”她往回走着,自己的几下地理位子,这郡主府那么大,万一以后在自家家里迷路的那不是很倒牌子。”回郡主,大概有四十多个吧。” 她惊讶的停下脚步,那么多,每天宠幸一个,一个月都宠幸不完。 “回郡主,皇上和其他大臣都陆陆续续的送来过一些,郡主自己选的就只有四个呢。” “都有谁?””刚才的竹意公子,墨逸公子还有君不离公子。”和玉伸出手指一个个的板着数着,“对了还有您的暗卫桥林。” 连暗卫都不放过,这郡主难道只要男人都不放过么。 她抚了抚心脏,舒了口气,不再多问。 这个身体很弱,这么一逛,背上竟然已经被汗湿透了,里衣紧紧地贴着肌肤,很难受。吩咐了和玉替她放了水。脱下衣服,将自己沉在木桶,任水波抚摸过她的身体。她舒服地叹慰一声。 “咻”的一声,一支飞镖紧紧地贴着我的脸侧呼啸而过,牢牢地钉在木桩上。 “啊――””郡主。”紧接着是门被踹开的声音,还么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竹帘也被扯了下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蒙着脸,这露出一双凌厉的双眼,一身的杀气陡然让房间的温度下降了。 “郡主,你没事吧……” 男子呆呆的看着锦颜,愣了好几秒,才慌张的将视线转向别处。 她也愣了,这情景顿时让她的大脑当机了好几秒。 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穿衣服,正赤身的在浴桶中。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我没事,你出去吧。” 男子点点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门。 她用手捂住红的发烫的脸,呜,真是太丢人了。这下也没有了心情在泡澡,匆匆起身穿上一件外袍。 “郡主,还要热水么?” 和玉的手里拎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满满的都是热水。 她摇,“你先出去吧。” 看着和玉出了门,才悄悄地拔下柱子上的飞镖拿下信打开,上面只有寥寥的数字:战事已告捷,不日返京,勿念。 是锦颜的老相好么,虽然只有区区数字,但是字里行间的语气却是那么熟稔。不知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人。 将纸放入水中,看着它慢慢的浸湿,最终面目全非。 第四章 侍寝 “郡主,今天晚上您想谁侍寝?” “咳咳……”一口饭还没有咽下去,就这么被和玉一下硬生生的呛到了。 和玉紧张的凑过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部,过了许久,才把气给理顺了。 “我今天不想找人侍寝。“果断拒绝。 “这是皇上的命令,再说您之前只宠幸桥林公子一人。” 她又差点一口气没有顺上来。话说这皇帝就那么空闲么,连我谁侍寝都要管么如果今晚她不招人侍寝,他是不是还要治她的罪啊。锦颜郁闷的想。 “那你等下把那五位公子之外剩下的公子都到大厅来吧。”重新拾起筷子,古代的东西虽然都很落后,但是美食都是真真极好的。 “是。”和玉干净利落的欠了身,退了出去。 虽然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千娇百媚的男子簇拥着进了正厅。很有顺序的一字排开。人人都是一副很想献媚但是又很怕她的样子。 她一个个仔细的看过去,虽然个个都很年轻俊俏,最小的一个比锦颜都要矮。都是柔弱书生和奶油小生,看上去大多都太女气。虽然说是长得不错,但是在自己看来就好像是娘娘腔。[.超多好看小说]没有让她心动的,只是有让她恶寒的。 没想到这个郡主以前还喜欢这种类型的倒是叫她很惊诧,这绝对是重口味。 但是出于人道主义,我把他们叫来,总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把他们叫回去吧。 “我平常最喜欢你们之中的谁今晚就叫谁侍寝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烫死,但是却不能表现出。 “是我是我,郡主最喜欢我写的字儿啦,上次郡主还夸过我呢。”穿着黄色丝绸长衫的男子走了出来,那明晃晃的黄色差点没亮瞎她的双眼,长得倒也是看得过去。 “胡说,郡主最喜欢我画的画,还说我画的栩栩如生呢。”另一个男子摇着扇子就出来了,一副柔弱书生样,眼睛里却透露出淫邪的目光。 “你胡说……” “你才胡说……” 大厅里一下子喧闹起来,看着这堆不顾形象的男宠,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三个男人一台戏。这么多男人该有几台戏啊。 锦颜悄悄的起身终于从喧闹的人群中解放出来。 “今晚叫竹意侍寝吧。”她吩咐身边的和玉。 “郡主,真的让竹意公子今晚侍寝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奴婢这就去安排。” 早上余音袅袅的琴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看得出,竹意是一个正人君子。如果让她跟一个不认识的人xxoo,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她的骨子还是很传统的女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地看了眼竹意,他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让和玉准备了两床被子委婉的告诉竹意不用他侍寝,他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明白吧。 和与整理好被子告了安就出去了,她和竹意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但是谁都没有动。 僵持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动静。她却抵挡不住困意最先开口:“我先睡了。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她打了个哈欠,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反应,不再管他。 坐在,将扣子一个个打开。前世的自己很喜欢裸睡,因为裸睡的确对身体健康是有好处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毕竟什么的东西都改变了。 将外衣脱去,然后是中衣。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这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虽然说身为郡主自然是有很多人争着抢着献身侍寝的,但是她自己却不能够坦然自若的去接受。 以飞快的速度脱下自己剩下的衣服,这剩下丝绸的里衣慌慌张张的躲进被窝里,将脸蒙住这剩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才发现竹意正盯着她看,见她也看向他脸一红,生硬的扭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一幕,她的心情大好,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听到锦颜的笑声,竹意的脸变得更加的红了,连带着白皙的耳朵都微微泛红。 竹意瞪了她一眼,这才慢慢的脱下衣服。锦颜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生怕自己错过了这番销魂的景致。 自己现在的目光很是猥琐吧,不过看到美少年的真的是幸福养眼啊。那细腻光泽的皮肤,在微暗的烛光下竟然有一种诱人的感觉。没想到注意看着挺瘦弱的,但是竟然还有腹肌。不像现代那种肌肉猛男,一块块的肌肉凸出来让人看着就瘆的慌。不想竹意虽然有料但是却不会很明显。 上半身很光滑,没有令人讨厌的体毛,这身体比例绝对是最完美的。 他在她旁边的被窝睡下虽然两条被窝紧紧地挨着,但是他还是往外移了,中间留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自己郁闷地想她是老虎么? “竹意,我们来聊聊天吧。”自己没话找话。 他没看她,眼睛紧紧的闭着,这是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同意了? “你弹琴怎么那么好听,我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琴声。” “不关你事。”语气冷冷的,带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意味。 “你讨厌我么?” 也许是她问的问题太显而易见,竹意并没有理她。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片浓浓的阴影,怔忪。 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实在不是我的作风。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你说想要就要,何必这么惺惺作态,这样只会令我更加恶心你。”他突然恨恨出声,锦颜一愣。 随即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扳过去跟他对视。狠狠的吻了过来,这吻不带任何,纯粹的只是发泄。动作粗暴毫无章法,直到嘴里面慢慢混进了铁锈味,唇上的痛感提醒着她,这才如梦初醒,用尽力气推开他,冷冷的说:“睡觉!” 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第五章 上朝 熟睡之间梦到了很多场景很多人,大多是前世的。梦到最多的是前世那个自己所爱的渣男,睡的满头大汗,后背也汗湿了,粘着里衣极不舒服。 “郡主郡主快起来了别误了上朝的时辰。”迷迷糊糊中有人使劲的摇着自己的肩膀,锦颜嘟囔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起来,眼睛半闭着,任由着丫头穿衣梳洗,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手有意识的探向旁边的床铺,冰冷一片,竹意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呸呸呸。”这下她可完全清醒了,只见一个丫头手上的中指套着一个软毛刷,古人就是这么刷牙的,上面的应该是盐吧,那个咸的啊。这丫头还想往自己嘴里塞,拼了命地她便不再动了。 “竹意呢?” “回郡主,竹意公子在您之前就去竹园练琴了。” “哦。”她点头心里正纳闷,现在天都还没亮,大概不过寅时,怎么那么早去练琴。 照了照铜镜,眼睛因为没有睡醒有些肿着,衣服里里外外穿了好几件,头上戴着的饰物很重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前世出门前总会照一下穿衣镜一下子看自己是否整理得当。这一下子就要改掉这个习惯倒还是有些不适应。 “现在去干什么?” “郡主,现在该去上早朝了。” “什么,早……早朝?” 这下还不完蛋,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郡主还可以上早朝,而且像自己才识浅陋怎么可能回答古人那些文绉绉的问题。 这在她苦恼之间丫头们扶着我往外走去,脚上套的宫鞋可是比现代的高跟鞋更加难穿呢,只得小心翼翼的搭着丫头们的手。 走出了大门往回看正红朱漆大门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郡主府。 门前正停着一辆马车,前帘用一帘珠子当着,车轮足有半人高,比普通地马车看上去至少要宽阔两三倍。连驾着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骏马,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和玉扶着锦颜上了马车,才知道里面别有一番洞天,波斯地毯,锦缎绘各种花鸟为背景,有特制熏香,乐器,棋牌。 “和玉,这马车……” “回郡主,这马车可是皇上赐给您的呢,这殊荣啊还谁都没有呢。” 和玉的脸上带着一股自豪的笑容,她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担心的是早朝和好奇那位皇帝是怎样的人竟对这郡主如此的纵容和宠溺。 郡主府里皇宫很近,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看着皇宫宏伟的建筑越来越近锦颜竟然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要杀人不过是一念之间。不过是一会儿时间天就渐渐亮了,皇宫门前的车马渐渐多了起来,大臣们也都来上早朝了。纷纷下了马车,往王宫门两旁的小门走了进去。 锦颜整了整衣衫,也准备好下车。可是小厮却没有停下来,直直地往中间的门架进去了。 “郡主,你不需要下,这中间的门施皇亲贵族进出的,而旁边的两扇则是给臣子的。”和玉笑着解释道。 她心虚,坏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失忆也没有这么彻底的。 思索之间,马车停下了。和玉搀扶着自己下了车。四周已经有很多的大臣了,五大三粗的大约是武臣,相反的文绉绉的大约就是文臣了。 大臣们穿的衣袍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她自己只是记得这是按官级品阶高低来分配的看,却不记得颜色代表的官级。 本来周围嘈杂一片,大家都在很兴奋的讨论着。锦颜一下车,气氛就马上不同了,纷纷朝她恭敬的打招呼,锦颜有些诧异。只不过是小小郡主,有上早朝资格甚至连皇宫大臣门都对她毕恭毕敬。她从容不迫的回应着,微笑着。 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不知道还要这样多久。碰巧这时钟声响起,鸣钟,这是上早朝的意思么。大臣往前走去两边站好,像是有固定的排序。可是她不知道原来这个郡主的位子在哪里,急的额头冷汗涔涔。 故意放慢脚步,一旁的大臣纷纷恭维着:“郡主,请。” 松了口气,锦颜稳了稳自己的步伐。这儿一走竟然走到了最前面,旁边放着一张红木椅。也不敢坐,这得这么硬生生的站着。 “皇上到。” 在宽大的衣袖子下她的手早已经紧紧地握起。还是一直不住心中的好奇抬起头悄悄瞥了一眼。 皇帝应该是不惑之年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可惜古代的帝王都没有长命的,整天都生活在阴谋和算计之中,连睡觉都不能安稳。不禁有些同情。 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岁月没有给他留下太多和痕迹,只是眼角的皱纹还是透露了他的年纪。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愣愣的看着,锦颜心底里竟然有异样的情愫。像是觉察到自己的目光,皇帝往这边看来,与她的目光相撞。 如梦初醒,环顾四周,大臣们都纷纷跪下朝拜,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站着。 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皇帝开口了:“锦颜,今个怎么傻站着,还不快快坐下。” 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还有些宠爱的意味。 “臣女谢皇上赐坐。”鞠了礼,看向上面,皇帝的面上竟然带着笑容,凌厉的面庞柔和了些。 这郡主和皇上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如此溺爱这个郡主。不是自己的公主,最多也只是个亲戚罢了。却为这个郡主广招男侍,甚至还赐予她郡主府。在古代这都是不允许的,男子可以一夫多妻,女子如果这样就会被别人说败坏道德。皇帝这样做肯定是顶着诸多压力的。郡主府更甚,这郡主只是一辈女流也没有什么战功赫赫。 不知这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六章 水患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站在皇帝一旁的太监也开口了。 “皇上,臣有事禀。”锦颜朝后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臣,脊梁挺得笔直,长得也挺眉清目秀的,只不过是黑的出奇,有些像包青天,看上去隐隐有些喜感,她强忍住笑意。 “皇上,近几日大雨连连,河水上涨,已经瞒过了警戒位,不少低处地区受水灾严重。” “那就开国库拨些款项,增派些人手去应援。”皇上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启禀皇上,最近国库空虚,是在是拨不出款啊。”另一名大臣出声劝阻。 “回皇上,朝廷也派不出那么多人手,最近战事吃紧,所有的青壮年都去战场了。”立马就有人应声道。 “那爱卿们讨论该怎么样吧。”皇上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朝廷上就炸开了锅,文武百官都踊跃加入了辩论大赛。大殿里就像是菜市场闹哄哄的,大家各自讨论着,更甚的是有几人已经争辩的面红耳赤,大有争辩不出个结论就磕死在这里的节奏。 锦颜自然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辩毫无兴趣,乐得看耍猴。其实这么看看倒是挺有意思的。 看久了,也便觉得无趣。昨晚睡得不好,这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谈恋爱一般相凑着。她环顾着四周,见没有人关注着我,悄悄地抬起手用衣袖掩住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锦颜,说说你怎么看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发现皇上正看着她。 锦颜一愣不知所措,“嗤。”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 什么?才知道只是皇上点名让她回答问题呢。 “臣女认为,这件事情有两全其美之策。”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变得怀疑,不屑,好奇。 皇上饶有兴趣,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可以用的壮力都已经被派去战场,但是还剩些人力也是可以利用的。众人拾柴火焰脯男人们常常在外征战,但是剩下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只要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获取成功。” 锦颜暗暗的叹息,小心的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继续开口:“另外,关于国库空虚的问题,切切不可在向百姓征税了,百姓已经不堪重负。臣女愿意捐献出一点微薄之力,愿意捐出奉银,也希望各位大臣们也能够加入。数目不在于多少,最重要的是大家这份心意。” “好,锦颜这个主意不错,朕也捐出一百两黄金另外从今日开始宫中节省开支,省去不必要的支出,剩下的钱都捐给水灾地区。” 皇上满脸的笑意,也不顾即将要大出血的大臣们不悦的脸色。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一旁的礼仪太监又开始尖着嗓子。 这下大殿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出来说话了,想必正为了大出血心疼呢。 “退朝——” “锦颜你留下陪朕一起用早膳。” 还没等锦颜答应,太监就拥着皇上匆匆退去。 “郡主,请跟我来。” “嗯。”她撩起长裙,正了正衣冠跟着侍女离开。 庭院内上海的白玉铺着的地面散发着温润的光,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现在是早上,特有的雾气弥漫着,远远望去,竟然美得有些不真实。楼阁随着地势高高低低,使人迷糊,辨不清东西方向。一路走过来的每一座宫殿都是白玉为墙,黑玉为路,金碧辉煌,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锦颜穿着着高高的宫鞋,带着那么重的头饰,走那么多路,真是吃不消。 “还有多久?”她耐不住性子问向前面带路的宫女。 “回郡主的话,穿过前面的桥就是了。”态度不卑不吭,倒让锦颜在心里赞叹了一番,果然是皇宫里的宫女。 “等等,让我休息一下。”靠在桥爆累得直喘粗气。 宫女颔首站在一侧,等着。 她的眼神瞟向,鲤鱼在水里畅快的游着,看着眼前的景色到让我想起: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有带鱼食么?” “回郡主,奴婢没带着身上,要不奴婢现在去取?” “算了,不用了。“ 着皇宫这么大,不知一去又要多少时间。 “呵呵呵。”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侧过头。 身着着淡蓝色的的长裙,裙摆与袖口金丝滚爆衣袖上绣着漂亮繁杂的花纹。身上披着一件风衣。 裙面上大朵大朵的牡丹,煞是好看。身材偏瘦弱但是该有的却一点都不少。手上挂着两个手镯随着动作的幅度碰撞出悦耳的声音,手上的肌肤白皙如玉。她正和旁边的宫女谈笑着,这才转过脸来。 锦颜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气,鼻子高挺,下巴尖润。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嘴角扬起。让人不自觉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如果说锦颜的美是阴郁妖媚的,那么这个女人的美就是阳光纯粹的。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含笑看着我。 “淑仪娘娘吉祥。”旁边的宫女行着礼。 “臣女拜见淑仪娘娘。” “行了,不必多礼,皇上在等着你,快去吧。” 她抬了抬手,和颜悦色的语气,微笑得体,让人觉得她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可是锦颜觉得这个淑仪娘娘是笑里藏刀。 欠了身,跟着宫女继续向前出发。 “郡主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抬头,往里面走着,慌忙下跪:“皇上……” 还没等膝盖着地,就被人一把托了起来。 她抬头,只见皇上的双眉紧锁着,责怪道:“锦颜,不是跟你说不用那么多礼么!肚子饿坏了吧,快来用早膳罢。” 说完也不顾及拉着锦颜的手就坐下,气氛有些诡异,就算她旁边的这个人再和蔼可亲但他毕竟还是皇上。锦颜埋头吃饭,除非他问她话否则她绝不会多搭一句。 “锦颜,多吃点,你不是最爱吃这玫瑰花糕么。”说着就将一块玫瑰花糕递到锦颜的盘子里。 她苦着脸,最讨厌吃的就是这甜腻腻的东西了,但是皇上赏赐不吃的道理还是硬着头皮苦着脸吃下去了。 “锦颜?!”皇上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带了几分恼怒,“怎么现在你也跟我见外疏远起来了。” 刚才皇上用的我而不是朕,说明这两个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句话声色俱厉,眼中的悲痛实实在在。她说不来,也不知该怎么样回答。 脑中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慌忙换上一副愧疚的神色:“是我的错,您莫要再生气了。” 皇上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锦颜如坐针毡,匆匆吃了饭告了安,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回肚子里。 第七章 男娼 快步走出宫门,和玉小跑上来扶住锦颜,她腿一软差点跌倒。 看着窗外的房舍街景慢慢晃过,她的心思有些飘忽。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的冲力使锦颜直直地往前冲去,这年头马车可没有安全带。她疼的龇牙咧嘴,膝盖肯定已经肿了。 “锦颜锦颜快出来啊。”外面传来一阵疾呼。 她撩开帘子,一个身穿大红绸衫的女子正在她面对的马车上,长相并不让人恭维,委婉的说有点像麦兜。看见她,脸上差点没有笑成一朵花儿。这女子乘坐的马车看不上虽没有她做的这辆豪华,但也算是上乘的。 “这是和硕公主,平常跟郡主您最好了。”和玉在后面小声的提醒。 原来这才真正的明珠。 她也朝她笑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万一等会儿她做出什么什么错事,她也应该不会责罚她吧。 “锦颜,快到她马车上来,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她朝她招手。 她犹豫,但是也不好拒绝,下了马车。一上去,一股浓重的熏香迎面扑来,她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锦颜,她昨个儿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今个儿就带你去,怎么样,她够义气吧。”和硕脸上一脸的得意,说毕还拍了拍自已的胸膛发出“彭彭”的声响,她咽了咽口水,扯出一个苦笑。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她开始警惕起来。这个郡主平常肯定树敌很多,这车上除了车夫剩下的可都是女人了。 心中正疑惧,马车停了下来。一落地,就不禁感概: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那是一所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她怯惧那僻静而又感到一种吸引,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同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这是哪里?” “这可是好地方,会让你飘仙欲死的好地方。” 这好好的心情就被和硕的一句话硬生生的给破坏了。 走进去,里面是别有洞天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礼物的帘子被掀开,随即走出来一个男人,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男人。这个男人涂脂抹粉,动作步伐无不显示出女气,如果是女儿身,那又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 “和硕公主,您来啦,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啊,小青也想死你了。[.超多好看小说]”他撒娇着摇着和说的衣袖,作势就要扑倒在和硕的怀里。 她故意怒瞪着和硕,不是跟她说昨天才发现这地方吗,现在被被别人揭穿了吧。 和硕下意识的推开小青,在她凌厉的目光下只得干巴巴的笑着,转头对小青说:“小青,我可带来了一个大人物,锦颜郡主,把她给我伺候好了,可少不了你好处的。” “那是自然。”小青翘着兰花指挑逗地点了点和硕的胸上扭着小腰走过来,“郡主您哪,长得可真美。小青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您这样的仙人呢。” 她往后退了一步,她对人妖可没有什么好感。 小青也不介意,娇笑着说:“郡主,向您这样的大人物,岂能叫那些毛头小子来伺候,他们没经验,要不,让头牌来伺候您。” “这是自然,快叫来,本公主其他的没有,最多的就是银子。” 她总算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代的土豪了,而且这土豪还是她朋友。 跟着小青和和硕进了一个雅致的包间,她们在炕上入座。 小青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两个清秀的小丫头,端着托盘,把菜一一往桌上放好。她定眼一看,这菜很精致,雕花摆盘都很细致,很轻松的就勾起人的食欲。唯一美中不足的都是些素菜,对她这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小青入座思索片刻给她们讲了一个笑话:一个师爷胸无点墨,一心想升官发财,就想巴结上司,特地设了丰盛的酒宴,准备宴请县官。喝酒的时候,事业讨好的问县官:“太爷有几位公子?”县官有犬子两位,你呢?”师爷一想,这可把自己难住了,县官都把自己的孩子成为“犬子”,那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呢,这师爷思索片刻,回答:“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王八。” 和硕笑的前仰后翻,她也笑出了声。喝了杯清酒,倒也很惬意。 原本包间里欢声笑语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李谦,明净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同样清澈的眼睛,样的嘴唇,白皙的肉皮……一张坏坏的笑貌,连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 对面的和硕连口水的滴下来了,她又喝了一杯清酒,真心无感,府里那么多绝色,她已经看的够了。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男子怎么还会沦落到做男娼。 “对不住,谦儿来晚了,刚刚去练身形去了。”声音虽然柔和但丝毫没有女气,她看向他,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娇嫩鲜艳欲滴。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哪的话,快来快来。”和硕招呼着他坐下,明明和硕位子旁有一个空位,他非得要挤在她的身边。 对面的小青和和硕打闹着喝着交杯酒,也催促着她喝。她不寒而栗,李谦可别也来这一套。 但李谦突然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做里含着一口酒就向她凑近,她脑海空白一片,也没有想到要拒绝, 就这么,一杯酒混合着他的唾沫被她咽下去了,顿时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对面的和硕竟然还拍手叫好。 他侧过脸看住她,低下目光,胶着流连在她的唇上,轻笑着低哑地说:“会喝酒。” 在她看来,接吻只能跟自己爱的人才能,更不用说这人竟然还喂她喝他的口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怒气中烧,急急的站起来丢下一句:“我有点不适,先走了。” 不等他们反应就出了包间,幸好自家的马车还在外面候着,上了去,叫车夫快点赶车。 第八章 交易 那处地方离她的府邸有些距离,车夫也不敢加快速度,只得慢慢吞吞的赶车。[.超多好看小说]车子一颠一晃的,困意渐渐袭来,她慢慢到香甜的睡梦中。 “郡主,我们已经回府了,马车上睡着太硬了,公主请回府吧。” “嗯……”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神志早就已经清醒,只是在这暖洋洋的午时想再小憩一会儿罢了,听了和玉的话。一骨碌坐起,习惯的摸了摸嘴角的口水,不顾形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回了房间,让和玉替她把头饰和繁重的衣袍都脱了。虽然刚刚在和硕的马车上已经接了不少头饰,但是还是重的慌。扭了扭僵硬不堪的脖子。原以为自己以后能够享受到好日子没想到这郡主还是不好当。 “走吧,我们去看看君不离。” “是的,郡主。” “他现在在哪里。” “回郡主,君公子现在正在简院。” 她颔首,简院离她的院子很近。大门上方,以前的空匾提上了龙飞凤舞的‘简园’两个大字,字体潇洒,浑厚,让人久看不厌。 她向来酷爱欣赏书法字画,以前的名家书法展览没少去观摩,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和玉见她对着那门匾面露喜色,知道是合了她的心意了,“她就知道竹公子的字,一定会喜欢。” 她有些意外了,知道竹意弹琴很好,但是没想到他的书法也那么优秀。 “郡主,竹公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她又望了望门匾上的字,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带着和玉一起走进去,小厮看见她们正准备行礼,她挥挥手,他识相的马上退到一边。 和玉打开房间让她走进去,房间很干净,没有熏香的味道但是有一种清爽的味道。 “滚,不要再来烦我。”里面传来暴怒的声音。她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君不离也是火爆的脾气。 “是我。”掀开幕帘,和君不离四目相对,她心里很淡然,相反的君不离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怒火。 她从容不迫的坐在床爆离他只有很小的间距。他立马往里面移了移,皱着眉冷声道:“你离我那么近干嘛,有话就说。” 真不愧是她的“男人”,做那么疏远的动作说那么讨人嫌的话就那么的潇洒。 她正色到:“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个交易。” “交易?”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讥讽的表情,也可以将它认为是不相信。 “一个绝对是对你有力的交易,还记得你的爹爹在我的手里么。”她把玩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但是眼睛还是不断往他的脸上瞟着。(.好看的小说) 君不离,虽然冷漠如故,但是毕竟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不免在这些事情上有些稚嫩,不行前世的她是一个老道的业务员,谈判功夫肯定高于他,他心中的焦躁不安泄露到周围的气压里。她暗自欣喜,这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是现在,趁热打铁,“君不离,我敬重你,相信我。三年,就三年时间,我放你爹和你一起走。” 不离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睁开眼睛,讥讽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不论你把我爹藏在哪里我一定能够救出他来。” “真是对不住,前年有个苗人送我一个蛊,可惜那个苗人不久前已经去世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解的开这个蛊。只有我能。” 君不离勃然大怒,粗鲁的一把揪住她衣襟,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竟敢!……” 放心吧,她现在自然不会把你爹怎么样的。”她安抚的将君不离的手从她的衣襟上拿下。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当然怕,她可不想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我死了,你爹就死了,这不皆大欢喜么?”她冷静的回答他,谈判的时候不能够表现出任何的慌张这是谈判的大忌。 他抬起头来,墨黑的头发有几缕垂到他如玉的面庞之侧,映得他挺直的鼻梁,莹亮的双瞳越发英挺秀丽,他咬了咬薄薄的,形状优美的下唇,毅然决然,慷慨赴死,从容就义地说:“好,我答应你。” 他失败了,而她赢了,虽然赢的手段并不怎么光彩,但总算让她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不会去做伤天害理,有违我底线的事。”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养伤,那么对你是我的错。” 君不离的脸上满是错愕,他怕是想不到跋扈的郡主也有这么一刻吧。 她朝他展开了一个笑容,也许是她的笑容太过于璀璨,君不离别扭的转过脸不再看她。 声响起,和玉打开门探进头:“公主,到了午憩的时辰了。“ “我知道了。”替君不离放下窗帘,告了别,打道回房。 “鸾姐姐,郡主今天翻了谁的牌子,郡主自从有了那几个公子就没有翻过我们的牌子了。” “这我也没有办法,郡主爱谁侍寝就谁侍寝。”语气高傲无礼。 “鸾姐姐,我这里有一些钱,不多求你在郡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娘病了,只有郡主翻我的牌子我才有钱给娘治病。”。”就这么点银子,只够我塞牙缝的。你长得也挺好的要不跟姐姐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怀玉愤愤不平,按耐不住,想上去教训这个不知天盖地厚的丫头。她拦住她,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鸾姐姐……”那少年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 这奴才她认识,是她房里的。 这丫头看到她和怀玉就马上噤了声,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郡主郡主,奴婢错了。” 她不去理会她,冷眼看着,这狗奴才,仗势欺人,今天就算在这里磕死也是活该。 那少年也怕的瑟瑟发抖,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叫什么?” “我……叫严静。”声音虽然磕磕巴巴的,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听说你娘病了?” “是的,郡主,求你给我些银两吧,我娘病了,不能再拖了。”少年猛地抬起头,长得清秀,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说话也不磕巴了。 “我赐你些白银,你以后不用再来郡主府了,回家好好照顾你母亲吧。” 他听了抬起头来,揉揉眼睛,像是不相信,看她神色平静,才欣喜若狂的谢恩。 “至于这个丫头,逐出府。”她吩咐一旁的和玉。 “郡主郡主,饶了奴婢吧……” 地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迹,丫头的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头晕目眩,该死的晕血症,她偏过头 “府里不给这些男侍发放月银么?” “回郡主,的确每个月都有但很是微薄,只有郡主宠幸了才有月俸。”和玉说道。 她叹口气四十多个男侍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第九章 绝杀楼 走到房间门口,她说:“让竹意和墨逸到我房间里来。”就径自往房间里进去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大口大口的灌下,渴死了。 肚子喝得涨涨的,嘴巴里却还是觉得有些渴。她闭上眼睛,想着该出一个办法解决这些男侍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她睁开眼睛,是竹意。 “墨逸呢?”她问和玉。 “启禀郡主,墨逸并不在院里。“ 这还真把郡主府当场是旅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墨逸并不是这里的男侍,所以他有自由。”在旁边一直沉默的竹意这时却开口了,面色很平静,看不出情绪。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可怕,因为你永远都看不清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他,也不说话,时间久了。他变得有些不自在,眼睛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某一处。 “竹意,你觉得府里的男侍应该如如何处理?” “郡主,你这样问我,想必是有你的主意了。” “我想把他们都送赚你觉得怎么样。” “郡主,世人都知道他们是你的男侍。在郡主府里还有一口饭吃,如果郡主赶他们赚就完全没有活路了。”竹意的面上有些冷漠带着忿忿不平之色。 “不是,我是说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自行去生活,做生意也好成家也好。” 他微微一愣,随即自嘲一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她轻笑一声,看着他真诚到:“这些事情就有你去办吧。” “我……” “怎么了?” “好。” 她伸伸懒腰,走进里间,横躺在,看着红木雕花的床顶,陷入沉思。 倏地一声,她的床边就站了个黑色人影。她惊讶的张大嘴巴,抑制住尖叫,抚了抚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 这个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她认识,貌似是她的侍卫也是男宠桥林。上次还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过。也会是她这个示弱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眼睛里闪过疑惑。 她连忙放下手:“什么事情。” 他单手负后,微一欠身道:“郡主,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外了,我们今日回绝杀楼。” “绝杀楼?”她奇怪,“那是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一柄银亮的长剑的剑尖正抵在她咽喉上,只惊得魂飞魄散,顺着长剑往上,看向握住这把剑的手的主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放肆,我还能是谁,我只不过失去了一些记忆。” 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但面上却是坦然自若其实她还是挺镇定的。如果是普通人,应该早就该昏过去了吧。 “你……”他怀疑的看着她,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周围,他该不会是以为她易容吧。拜托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郡主身体耶。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纯黑的双眸中掠过一道墨绿色的光芒,淡淡道:“这是郡主您创立的门派,主要的功能就是收集一些一些情报和培养人才,既然郡主忘记了,属下一定会帮郡主回忆。” “哦!”原来是这样。她暗自咋舌,于是跟着桥林走。 从后门出去,又跳上一辆简陋的马车。马车很小,顶多只容三个人坐下,桥林说因为皇上赐她的那辆马车太过于招摇为了不因其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委屈她乘坐这辆。 她和桥林两人坐在狭窄的空间中,他冷颜不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唉!这气氛当真好尴尬啊!。马车猛地一个颠簸,而她此刻正神游太虚,一个没抓稳,就哗地一下向前趔趄而去。 冰凉的气息顿时笼罩了她,一双手扶在她的手臂上,淡漠却夹杂着几丝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郡主,没事吧?”。 “没……没事。”她惊魂未定地反手扶住他手臂直起身来,他松开手,她正待起身坐好,谁知马车又一阵剧烈地颠簸。一下子滑脱,再度往他身上倾倒过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桥林的手一把扶住她,她的脑袋撞到他胸前,跟个铁板似的,痛得她龇牙咧嘴。忽然,马车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们两个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的手,因为被她反手扶住,而无法再抓住她的手臂,只能托住她的腰。可是,忙乱中,他的手托高了几分,她们差点脸贴着脸。在那暧昧与否的边缘,僵硬不动。 她们都愣了,随后又都像触电般的快速分开。呜呜呜,丢死人了,脸上观塘一片,现象肯定像一只熟透的大番茄。现代的她从未与男人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现在倒好,一一都做了。 “属下逾礼,请郡主责罚。” “不用多礼,你这也是为了保护她。” 她寒,这种事情要说的冠冕堂皇,还真是难为她了。 闭目坐在马车上,桥林在一旁擦拭着他的剑,不说话,这样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了不知一星半点。 绝杀楼比她想象中还要招摇,竟然是在皇城里的闹市之中。普普通通的一所住宅,桥林带着她翻身进去。 里面的是一个戏班子,院子里正有几个戏子在练习,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些时候。看见她们翻进来也不惊讶,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大家又继续唱。 桥林带着她进最里面的小房间,里面黑黑的隐隐透着一种发霉变质的味道,看不清东西。她有恐黑症,小时候因为妈妈晚上要加班,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做作业,恰好夏天的晚上大概因为用电量过大这片小区都停电了,她就独自在黑暗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那时候小,白天看了西游记,就怕家里出现个什么妖怪,弄的自己胆战心惊。从此以后,就算是睡觉她也要开一盏灯在床头。 她急忙握住了桥林的手,桥林脚步一滞。她以为他会放开她的手没想到他却反手握住了她。他的手很温暖,比她的要大,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第十章 前尘往事 只见桥林在黑暗里朝这墙上不知道扣动了什么机关,书架自动移开,后面竟然还有一个暗房。里面点着灯,透过书架的缝隙一点点透出来,暗黄的烛光投射在地上,带着异样的诡异。 她紧了紧手,桥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跟着他的步伐走进去三道黑色的身影同时飘然而下,在她面前整齐跪下。动作带起的风仍拂动着她的发丝,她却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个人齐刷刷的跪在她的面前,齐声道:“参见郡主。” 神马,这都是她的手下么,会不会有点太壮观了,武功怎么都可以这么好。 “你们起来吧。” “谢郡主。” 三个谢过恩之后,纷纷都站了起来。相比较之下两人脯一人略矮。三人都用黑布蒙着脸,跟乔林一样,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郡主因为一些意外失去了一些记忆,绝杀楼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你们三个再好好重新介绍自己。”桥林严肃的开口,颇有些领导的意味。 最左边的一人抱着双拳向前一步,嗓音低沉柔和:“属下锦风,拜见郡主。”她观察他,这人的身材挺拔,呼吸绵长有力是一个高手。眼角吊的很脯眼睛细长微微眯起,眼角有些细细的笑纹。(.无弹窗广告)她猜面罩下的他在微笑。她点头,他退下。 中间略矮那人紧接着上前,也是双手抱拳,咯咯一笑:“属下锦若,拜见郡主。”竟是女子的声音。只见她虽然也是身着一身黑衣,但是却是轻纱材质,在微暗的烛光下曼妙的身形和细腻的肌肤隐约可见,胸口的的肌肤大片的裸露,坚挺的若隐若现。她下意识的看了桥林一眼,桥林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她的身上,眼神清明一片。她点头,她向后退了一步。 最后一人依旧是双手抱拳,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属下锦影,拜见郡主。”然后抬起头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那双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几乎有一种只要被他望着就会冰冻的感觉,她着实打了一个冷战。只是匆匆瞥见那人的额角处有一道疤,就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他们都是绝杀楼里的人,都是领导着各个分部的。锦风隶属于情报部,收集各处情报,细细的收集起来,为公主提供重要的信息。锦影隶属于暗杀,调度培养暗杀的杀手以及在必要的时候为公主调集人手。而锦若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混迹于青楼之间,实则为公主招兵买马。[]” 她颔首,三个随意就在身后的椅子上做好。她随着桥林也坐下。这郡主肯定是很重视他们,甚至都让他们跟着自己姓锦。原来这郡主表面上看上去不堪,却不想原来是自己的保护色。 “近几日,并无大事,只是郡主府里的墨逸公子倒是个奇怪的人物,医术出众,但是却又不肯救人。每天都固定要去一个地方,回来经常是半夜三更。”锦风皱头紧皱正色道。 “属下派去的暗卫也都跟落了,这墨逸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了得,寻常人根本追不上他。”锦影依旧冷冷的开口,但是语气里好像带着些许钦佩。 “咯咯,要我说啊,恐怕也只有桥林头头才能追得上他。”锦若娇笑着还往这边抛了一个媚眼。 “我和他没有比试过,不知道谁快。”乔林也冷冷的开口。 “哦,我会留意他的。”她忙然然的开口。 “好了既然无事先退下吧。什么事情暗号联络。“桥林接着开口。 “咻”的一声,又是三道黑影从她眼前略过,难道这里还有暗门么?房间里的人终于走得空荡荡了,可是她却望着刚刚坐过三人的地方,半晌回不过神来。桥林静默无声地摆弄着茶具…… “郡主,”他将一杯散发沁人心脾清香的茶放在她面前,道,“天热易感染暑气,喝杯凉茶去去火。”她讷讷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只觉那茶带着暖暖的余温,却清爽怡人,喝完更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却又无从问起。 “郡主可是想知道遗忘的事?” 她一听,心中一喜,捣蒜般的点着头。 桥林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王爷王妃在郡主很小的时候就走了,郡主从小一个人就孤苦伶仃。但是皇上却格外的喜欢郡主,不仅赐了公主封号,每日上朝听政更是给郡主在皇宫旁边盖了府邸,这是谁都没有的殊荣。这当然引起了别的皇子的嫉妒都视郡主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将郡主除之而后快。” “那她就创建了着个暗杀楼?” 那也太不正常了吧,就因为几个皇子想杀她,她就创造了这么一个集齐情报,杀手,甚至能招兵买马的组织。 “并不是因为这样。”桥林停顿了一下,“是因为郡主在无意之中发现当年王爷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所以郡主才……是为了能够找到王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原因。” “那你是说我平常那些宠爱男侍什么的都是装出的是么?” “那是自然。” “那杀我爹爹的凶手找到了么?” 桥林摇了,无不叹息的说道:“暗杀楼整整找了两年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王爷就是因为敌军暗杀,那么就是这个人的身后势力太大,我们可能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找。” 她沉默,既然这具身体的这人想为他爹找出凶手,而她也在借用着她的身体,那么她就有义务去帮助她。 “那我在朝廷上的表现太明显怎么办?” “郡主在朝廷上的表现一直很受皇上的欣赏。” “不会有危险么?” “只有这样郡主才能知道更多皇家的秘事。” “那么你呢,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么,怎么对她小时候的事情那么清楚?” “桥家是世代保护锦家的后人的。”桥林的眼中发射出一种类似虔诚的感情。 “那你爹?” “爹为了保护王爷死了。” 桥林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心一疼,他也跟锦颜一样从小就这么孤独么?突然觉得好心疼他。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她握住桥林放在桌上的手。 桥林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眼睛里的笑意却止不住的漾出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春梦 她们回书房的路上,有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她面前,她诧异地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管,里面一张用防水油脂涂抹包裹的小纸,写着龙飞凤舞的狂草:锦颜,战事又起,恐不能回京,甚念你。 她不无疑惑地看着这张纸,纸上的字迹飞扬洒脱,却稳重而不轻狂,说不上是很好的书法,却看得人舒服……但是着自己上次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一样,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方式,总算是没有让她提心吊胆。 可是,没有落款没有,但是上面有锦颜,摆明了是给她的。 “是兵部姚将军吗?”桥林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她咬咬嘴唇,说:“不知道。” 兵部?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桥林伸手接过去,看了一眼说:“确实是姚将军的字。” “姚敬殊是的姚家的二公子,士族势力培养的这一代领袖,今年二十八岁,骁勇善战,你能现在安然无恙也是别人碍着他的面子,也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这姚将军……” “这姚将军曾诗主的入幕之宾……世人皆知。”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也不知脸红了没有。虽然这郡主的确是个有勇有谋略之人但是入幕之宾的数量也着实多了一些吧。虽然她不反对男女正常的情感生活,毕竟大家都是有生理需要的,但是她实在不能够忍受同时她这么多的男宠。再说她又不是皇上,难道每次睡觉之前都不需要有一个男人来服侍她么。 还有她的理智告诉她一个很大的问题:既然姚敬殊和这郡主是这种关系,万一有一天突然要跑来和她温存怎么办,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够如此坦然地就把他想成是被狗咬了一口。而且,他万一发现她不是以前的郡主,不在是他那个喜欢的性格了,会不会一剑杀了她?无论是他的地位还是武力肯定是远远高于她的,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保。 幸好她是个比较善于调节自她的人,所以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她的心情又转好了。 “桥林,你说说这郡主……嗯……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后面半响没有声音,她疑惑,转过头去。后面的桥林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桥林,桥林?”她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人应答,她心中一急,这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郡主。”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转过头去,一张放大的带着面巾的脸引入她的眼帘,差点没把她的心给吓出来。 “你刚刚去哪里了?” “属下刚刚就在郡主四周,如果郡主需要属下,就知会一声,属下就会现身。”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她总算是理解了,点点头。 派了和玉去墨院把墨逸给带过来,没想到和玉还是一个人回来了。罢了,人都找不到,还怎么去监视他呢。只盼的他对她并没有恶意,否则她就不得完蛋了,眼前好似又浮现墨逸那极其愤怒的目光,叹了口气。 吃完了晚饭后,坚决谢绝了和玉为她安排侍寝,甚至于她到以死相逼,和玉这才松下口,只劝说着并没有强逼她。 晚上就寝,睡在。床却很大,有顶,有三面雕花的红木板,上面精致的雕着花纹。把帘子垂下,就完全与外界隔绝,在这那烛光透过帘幕微微波动的小小天地里,有一种自己小天地的感觉。这种床在现代她只是在博物馆里看到,那时候很有一种冲动想睡一睡这种床。也有这种仿真床,但是雕工和工艺肯定远远没有这么好。 她最喜欢的便是颈下的这一只瓷枕。对这个她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因枕面有釉,枕着睡觉会有清凉的感觉,是消暑的理想之物,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在她的《醉花阴》中写道”薄雾浓芸愁永昼,瑞脑清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词里所说的玉枕指的就是这影青瓷瓷枕。可见古人喜爱瓷枕,因为它不仅有清凉沁肤,爽身怡神之功效,甚至有“名目益睛,至老可细读书”的说法。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蜡烛燃着灯芯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闻着熏香炉里缓缓飘出的龙涎香,她渐渐陷入了沉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奇怪的感觉弄醒,好像有人在抚摸她的身体,有力紧贴着她蠕动。 她脑中迷迷糊糊的还有些意识,怎么难道现在她也会做春梦了么? 那个钻进她被窝的很是热情,双臂如蛇纠缠,唇舌摸索着寻到了她的嘴,辗转吮吸,还企图将舌头送进她嘴里。 她很反感别人不经她同意就喂她吃他的口水,她有这方面的洁癖,只是认为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够互相接吻。可是,对象是她的府里的那些绝色美少年的话,她是不是应该通融一下? 就在她严肃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那人撬不开她的嘴,已经转移到她的耳垂,又又吮的。耳垂是她的地带,那急促温暖湿润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弄得她又痒又酥又麻又……那个。 就在她决定放弃一回原则的时候,那人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这下可让她喘不过气来了,于是乎,用力地推搡着他。感觉唯一的里衣也被他挑掉了,他抚摸着她,带着粗重的喘息。 她像是一下子被惊醒,手动了动,睁开眼,身旁没有一个人,衣服也穿的好好的,难道真的是她在做春梦?她嘟囔一声,忍受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的睡去,意识昏沉之间好像听到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第十二章 偷溜出府 “和玉和玉!”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这下完了,上早朝这是要迟到了。 “郡主。”和玉应着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撩开帘子。 “早朝晚了,你怎么都不叫我呢。”她有些生气,这上早朝延误了,可是掉脑袋的事。 和玉愣了一会儿,挠挠脑袋,“郡主,这几天都不用上早朝。” “为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奴婢不知,只是知道皇上每个月的这几天都要去祭拜。”和玉重新帮她盖上被子,“郡主,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你昨天……”她的脸一红,咬了咬下唇“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有人进到我的房间里?” “没有啊,奴婢昨晚一直在外面守着。” “知道了,你服侍我起来吧,我不想睡了。”她一骨碌坐了起来,揉揉脑袋,难道昨夜真是她的梦? “对了,府里的男侍都遣散的怎么样了。” “都走了。那些公子原先听到郡主让他们走哭哭啼啼的,但是竹意公子一发银两跑的跟兔子似的。”和鱼的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鄙视的神情。 “竹意呢?“”竹意公子没走还有墨逸公子。“ 她微微有些愕然,竹意和墨逸都很讨厌她,当然应该走的飞快了。墨逸本就是自由身,来去自如。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些谜团就像是一根根的线缠绕一起,越来越乱。 古代就是不好,没有什么可以消遣时间的东西,好想念现代的电视机电脑还有朋友。这里的下人虽然对她很恭敬,但是未免也无趣了些,叫他谬来说说话,都像是要把他们杀了一样,连回话都不流利。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百般无聊的玩着手中的毛笔。脑子灵光一闪,对了,还不如出去玩呢。 快步走向树下,淘了点干土抹在脸上,一张白白净净的笑脸瞬间变得又黑又黄。和玉正巧捧着点心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她,吓得连点心都扔掉了。抖着手指着她,哆嗦着声音:”快来人,有……贼。” 她玩心大气,拿出藏在袖子的用来防身的小匕首,快步奔过去。和玉看着她朝她跑过去,下意识的想逃,可是她的胆子太小了,吓得动都不敢动,直接瘫坐在地上。她拿出匕首抵着她的咽喉,粗着嗓子装作凶狠的说:“你们郡主在哪里,快说,否则她就杀了你。” “我不知道,郡主……我出去了。”和玉这下可真是吓到了,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真是好不可怜。 “噗”的一声,她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和玉,快起来,我带你出去玩。” 和玉听见她的声音,大概是认了出来,愣愣的看了她许久。“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哄她。只得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地抹着她的脸,“你别哭了,对不起,是我错了。”嘴里还不停地柔声哄道。 和玉渐渐停止了哭泣,看着手里满是鼻涕和眼泪的丝帕,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在意,”得了,快陪我出府。” “出府?奴婢马上叫些人手。” “不用,就我们两个去。” 和玉惊讶地张大了嘴:“郡主,这可不行,万一路上碰见坏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行了,快走吧。”她不耐烦的朝她挥挥手。 和玉委屈的扁了扁小嘴,但还是不敢违逆她。 她用手里剩下的干泥涂在她的脸上,也变成了一个村妇样,自豪的拍了拍手,她真是厉害,化妆水平一点都没落后。 锦颜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树靠着朱红的高墙,而墙外也正好有一棵树,这地方可是绝佳的密秘通道。 抄起长裙夹在腰带之下,小时候在乡下,她可是没少跟着爬树。经过多年的练,爬这树对她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麻利地顺着大树爬上围墙。骑着围墙之上的金色琉璃对和玉扬扬头,示意她也上来。 和玉有些害怕,伸出手爬了好几次都没爬上来,她坐在墙头上,伸出手示意她快点。可这厮,不是她非要说她,真是太大家闺秀了。和玉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能够上来。她摇,低下头对她说:“得了,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吧,你就别跟来了。” “什么,郡主,这可不行。”和玉在急得直跺脚。 她朝她微微一笑,翻身跳下墙。落地的时候,没有掌握好方向和力度,硬是摔了个狗吃屎。她环顾四周,幸好没有人看见,否则丢脸就丢大发了。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过了一个街角,街道越发狭小,有几间食铺,人也拥挤了起来,碰碰撞撞的。她捏紧钱袋,因为通常这种情况下,会有个小屁孩小姑娘小乞丐之类的撞她一下,然后她就发现钱没了,然后拔足紧追。在现代她在学校可是长跑冠军,此次运动会班主任都要她去参加,回回都能拿个头奖。但是这君主的身子卫冕可太柔弱了,跑了几步没问题,长跑估计就口吐白沫了。 果然,在她没走几步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旧的小男孩就顺着她跑过来,她看出了他的意图,故意往旁边躲闪。他扑了个空,有些疑惑,有从后面跑过来。她留了个心眼,自然知道。在他快要撞到她的时候,不慌不忙的往旁边走了几步。小男孩这下知道撞到练家子了,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突然,前面围了一堆人看热闹,大家你一句她一句喧嚷着好不热闹,她一时好奇,也挤过去看看,只见一间食铺,上面写着“香十里”三个大字,一个大黑汉子,满脸络腮,身材粗壮,只穿了一件单衫,胳膊上的大肌肉一块一块凸起。敞着怀,露出黑乎乎的一片茂盛胸毛,原来他正在烧狗肉。狗肉经过处理,放在一旁。正热着锅,旁边放着许多的配料与酱料。 锅一热,大汉将蓖麻油倒入锅中,再将一大盆狗肉倒入锅中,快速的翻炒,另一只手不停地放着酱料撒着调料。在大汉的手起手落间,已经有一股子香味飘出,果真香,轻易的就把人的馋虫给勾了起来。她虎视眈眈的看着锅里的狗肉,要是能吃上一口就好了。 不过一会儿,狗肉好了,大家排着队接过,她排在最末尾。心下正苦恼能不能吃到,前面的人一个个少了,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终于轮到她,她一看锅中,已经空空如也。她哀叹一声,朝着大汉语气温和的说道:“大哥还做么?” “不做了,一天只做那么一锅,嘿嘿。”大汉憨厚老、老实,朝她抿嘴一笑,“咱这儿还有牛肉呢,要不尝一尝。” 拍了这么长时间的队,总也不能够白来,她应允。大汉乘给她一盆慢慢的牛肉和一盘馒头。她端着进去坐下。里面又黑又窄,她拣了最不摇晃的桌椅坐下,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眼前光线一暗,带着媚意的声音响起,“郡主?” 第十三章 挑逗 她吃的正开心,别人打断心情自然不好,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此人面若冠玉,穿着一身鲜艳的花袍子,慵懒妩媚的丹凤眼似笑非笑,除了李迁,还能够有谁。这是不知道她这番乔装打扮,他又怎么能够认出她来。 上次和他见面接直接来那么轻浮的举动让她觉得很不开心,做出的举动也有些失礼,虽然说别人只是男娼,但在二十一世纪来说这也是随处可见的,不是有鸭子店么。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他可能是为了养活自己而不得已从事这样的职业。这么一想她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这样站在她的面前,显然是认出了她。她也不好再装作没看到他,也缓缓放下筷子,朝他微微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在这幽暗的斗室之中,李迁眼中在一刹那间好像某种火焰被点燃,一闪而逝,让她想起某种潜伏在幽秘的热带雨林里的掠食动物,但是拟芒瞬间就被笑意掩盖。 他朝她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里媚意横生,他撩起衣袍,随意地往后一兜,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但是他坐起来感觉又是无比的潇洒风流。 她瘪瘪嘴,任何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他坐定,望着她:“想不到郡主也爱来这家啊。(.无弹窗广告)” “我今天第一次来。”她便说边拿起筷子,“这是可惜我来的时候狗肉已经没了。” “这好办。”李迁似乎胸有成竹,朝外面喊道“陈二,快拿盘狗肉过来。” “哎,来啦。”外面连声应着,不过一会儿,那大汉就拿着一盘狗肉和一壶酒进来。 “李大爷,这狗肉啊早就给您留好了。”大汉像是与他很熟捻,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股相识已久的味道。 只见李迁微笑着点点头,大汉抱着拳退下去。 “你与这店老板很熟么?”她好奇开口问道。 “不算熟,只是经常来这里吃食,所以就有那么一点认识了。”李迁一边往小杯子倒着酒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吃这狗肉么,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乐得直咧嘴,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本来这盘狗肉就应该是她的嘛,大不了等会就她来付饭钱不就行了么。 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狗肉的醇香与细腻几次着她的味蕾,怪不得以前总是听人家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她吃的不亦乐乎,只听得旁边的李迁轻声一笑,她抬起头,看见的双手伸向她的脸。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要逃离,但还是不够快一步。李迁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这才发现她们两个人现在靠的很近,基本是面贴着面的距离了。 眉头一皱,想往后退一步。但李迁的力气很大,她没办法动弹。只得用双手不停地推他,李迁不在意。身子往后仰了一点,伸出大拇指擦着她脸上的干泥:“这么美的脸,为什么要遮起来。” “再美的脸也只不过是一句臭皮囊,又有何关系。”她冷笑着。 李迁手上的动作一顿,笑脸一僵。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里去,她也毫无畏惧的看着他。不是想看么,就让你看个够。对视了良久,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无赖样,手也接着擦她的脸,只不过这次的动作较之前有些重,把她的脸搓的很痛。 终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他马上就要放来她的时候。这厮却越来越无顾忌,手指轻轻的揉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脖子。上下微微摩挲,明显的挑逗。 这她可不能够无视,在二十一世纪,这男娼身上往往带着许多的病万一一个不小心传个爱某某或者是梅某某什么的,那她还不得魂归西天。她可不想以后的人都会说:“以前有个锦颜郡主,荒淫无度,年纪轻轻竟然得了性病死了。” 她恨恨的甩了他的手,那一刻,他的眼里像是闪过惊愕,但是瞬间又不见了,快的让她误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放肆,你一介男娼女盗的东西,竟敢对本郡主不尊,信不信我将你满门抄斩!”第一次觉得原来当郡主是这么有好处的。 这句话在李迁听来却是如同小孩儿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一般,他笑的前仰后翻,脸上都红了。这一点都无损于他的媚气,反而有一种花枝乱颤之感。 她恼羞成怒,连这狗肉也不想吃了。急急起身,撞翻了后面的凳子,也顾不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走。 ,就起身打算也赚不料李迁突然一把拉住她手腕,反坐力使她跌进他怀里,她挣扎起身,又被他拉回去,双臂如铁,勒得她动弹不得,他低头把脸贴着她,嘴唇在她耳边低喃说:“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呢……真叫我诧异……”。 她怒了,低喝:“快放开我,你不要命了吗?……你一个男娼而已,谁就一定得喜欢你?再说,我府里那么多男侍,哪一个比不上你”。他在她耳边发出一串低笑,震得她心底和尾椎骨同时酥酥麻麻 “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郡主,至少……试一次如何,迁儿保证会让你如登极乐,乐而忘返……”李迁在她的耳边呵着气,弄得她的耳边都麻麻痒痒的,又不好去抓。 看着李迁的双臂紧紧地捆在她的胸前,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低下头便是咬。李迁被她弄得措手不及,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招,当即被她咬的鲜血直流。 他吃痛,放开。 她趁机站起来,狠狠的挥了他一巴掌。瞬间他的白皙的脸上多了几道红痕,很是突兀。 旁边的人纷纷看来,她冷着脸,看着他。 “打是亲骂是爱。”他依然笑着,哪里知道李迁这么厚脸皮,竟然丝毫不在意。 她气得跺跺脚,转身就朝外奔去。看见门口正在蒸馒头的陈二,摸了摸怀里,糟了,没跟和玉要银子。思索片刻,摘下头上的发钗,看着挺贵的,够抵钱了吧。顺手扔给陈二:“这是饭钱。“”哎哎哎,不需要这么多,我找不出啊。” 不理会后面的陈二,快步回郡主府。 第十四章 救琴 郁闷的回了郡主府,还是翻墙回去的。(.)明明是自己的府邸还得偷偷摸摸,被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堂堂郡主竟然还翻墙。 刚上墙头,却见和玉还是等在老地方,脸上的干泥依旧还在,难不成她一直在这里等着? 听到动静,和玉抬起头,笑了开来又微微舒了一口气:“郡主,你总算回来了。” “你只在这里等着?” “嗯。”和玉点点头,眼睛里的满是真挚和纯真。 她当下愧疚的很,朝她一笑,便要翻身下来。 “郡主,这样太危险了,我去拿梯子。” “不用,这点小意思。” 她抬起脚,试探着伸到大树的枝丫上,再顺着树的驱赶慢慢爬下来。这一番动作看的和玉目瞪口呆。 她揉了揉僵硬的脚,抬起头,却见远处缓缓升起黑烟,糟了,一定是着火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 和玉拴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也大惊失色:“郡主,那时竹意公子的院子。” 她匆匆迈出自己的院子,过道上已经有很多下人们拿着水桶木盆等可以盛水的物件,脚步匆忙的赶往那个方向。 “竹意公子呢?”她问紧紧跟在她身后和玉。 “郡主,竹意公子好像有事出府了,并不在院子里。“ 幸好没在,人没事就好。”赚我们去看看。“ 这次火势来的十分凶猛,有些燎原之势。下人们一波换着一波往着火的房子扑着水。但是毕竟不是向现代一般有消防车,人力有限,火势控制不住。 回眸间,从竹窗中看见里屋内竹桌上的古琴,看上去很名贵,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示出一种高贵温润的感觉。眼前闪过竹意抱着它弹琴时如痴如醉的样子,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袅袅不绝于耳的琴声。 心下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要把那把琴救出来。 拿起下人放在嗲上的水桶从上到下把自己淋了个遍,将最外面的衣袍脱下,盖在自己的头顶,不顾众人的反对冲了进去。 里面模糊一片,到处都是烟,呛的她不住的咳嗽,有点呼吸不上了。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在火光中寻找古琴的位置。挥了挥眼前浑浊的空气,找到正确的位置,不敢再耽搁,抱起古琴,小心翼翼的护在手里。 正想往外冲,房顶上的屋梁摇摇欲坠,滋滋作响,她怕的不敢过去。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眼前直发黑。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么?”郡主,郡主……“外面传来一阵阵慌里慌张的呼喊,她死了,只怕他们也要在这里陪葬吧。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往外奔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她转过去,那根房梁已经掉落下来,和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她在心里惊叹一声:好险! 突然手上一紧,被人强行拉出房外,对上的是桥林怒气的双眸。刚才在里面吸了太多的烟气,脑子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过了良久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死里逃生啊。 “你就是为这把琴不顾自己的性命的?”桥林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疼惜。 被他这么一吼,她才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也觉得奇怪怎么会不顾性命就莫名其妙的冲进火场。 “怎么了?”正得她们两个人僵持之间,院门里匆匆进来一个人。 是竹意,他淡定冷漠的脸上此刻尽是焦急与懊悔。 “轰”地一声房屋已经倒塌下来,她的心瞬间收紧,瞪大了双眼看着成卷的浓烟升起,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古琴。 她心有余悸,拿出怀中的古琴递给竹意。 “竹意,你的琴。”她小声的说道,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竹意看行她手中的琴,眼里闪过意思惊喜和放松但是随即看向抱着古琴的她眼睛里却尽是冷漠和愤怒。 “这下你满意了吧。”竹意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狠狠的盯着她。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古琴举着很重,她塞到他的怀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含你放火烧了我的屋子,保留了我的琴,不就是想让我感激你,然后心甘情愿的做你的男宠么?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满是心疼但还是执意就将那把古琴狠狠的摔倒地上,“彭”的一声巨响,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痛的眼睛里某种液体就要汹涌而出。 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哑着嗓子对他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放这把火。” 说完就转身离开,从头到尾就没再看过他一眼。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郡主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屋子就是为了帮你抢这把古琴,你还责怪郡主,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身后传来和玉骂骂咧咧的声音,她的委屈像是被别人说中,眼泪终于毫无忌讳的流了下来。她加快步伐,回到自己的院子。 “哎,你这次真的是错怪郡主了,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她……”桥林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差点泄露了,忙住了嘴,。摇,一运气朝外飞去。 竹意捡起地上的古琴,完好无损。帽子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不明白锦颜这次又在耍什么花招。 扯了被子把自己蒙住,静下心来,觉得自己真傻。人家只不过是帅了那么一点点,自己那么就那么沉不住气。 这才发现背后火辣辣的疼,解开衣服,对着铜镜看。完了,肩膀处好大一块烧伤,红肿一片。她伸出手轻轻地往后碰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 “郡主郡主。”和玉在房外嚷嚷开来。 她急忙将衣服穿回去,幸好长发遮住了这个伤口,刚刚才没有人发现。 “郡主,你没受伤吧?” “没……没事。” “那郡主,奴婢帮您去煎一些安神药。” “你去吧。”她答应着,不想让和玉知道,否则不一会儿,整个郡主府都会知道她为了竹意受伤。竹意就更加认为她是苦肉计了。不过这上要是不处理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但是伤药该怎么拿到呢。 对了,有墨逸啊,单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他不是医术很好么,想必他肯定这会有此伤的药啊。 悄悄地打开房门,外面没有人,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躲避着路上的仆人悄悄地摸进墨逸的院子。 第十五章 尴尬 躲过了下人,悄悄地打开院门,伸进小脑袋往里面望了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人也着实怪,也不要下人,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倒是难得。 侧身进去,轻手轻脚关了院门。 先从第一间房间摸起,是个杂物间,没什么东西,零零落落的放着些杂物。用手一摸,呸呸,都是灰。 第二件房间是他的卧室,这小子虽然很怪,但是房间还是挺干净的,散发着一种草药的淡淡清香。走到里间,她不禁想仰头大笑三声,终于被她找到了。满架子的瓶瓶罐罐,有白有红有黑整齐的放在一个架子上。 她一个一个的拿下来仔细的观察,到底是哪个呢,怎么连个标签都不写,真是愁死人。 做贼心虚,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吓得魂飞魄散。完了完了。 扫视了一眼卧室,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床底下是全封闭的,桌子底下也不可能啊,一眼就能够看到她了。 手边倒是有一个超大的木桶,只是里面黑乎乎的尽是些草药冒着些热气。不过这该如何让藏身?脚步停在了房间的门口,顾不得其他,跳进木桶里。将身体完全躲在黑黑的药水里的水中,肩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伤处是不该沾水。 于水中,隐约听到关门之声,在没有听见动静,难道是没有进来。[]她大喜,正要探出水桶,又听到一阵悉索之声。悲由心中升起,这人还赖这里不走了。 虽然她的游泳技术很好,憋气的时间也长,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肺中空气越来越少,正极力忍耐之时,耳边一阵水响,睁开眼,于黑水中蒙胧看到一条长腿踏进木桶,接着又是一条。此时才知原来这个木桶施人洗浴的浴桶,只是这桶比一般人家里的大了许多,所以一时没有想到。 心跳频率明显加快,不敢多动,只得在水下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尽量不碰到他,幸好这个浴桶够大。 来人慢慢坐了下来,十分舒服地把一支腿伸直。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已憋得难受,咕咕两声,吐了两串气泡,忙用手将嘴捂住。好在那人并没发现。 这人像是泡上瘾了,舒展另一只腿。她在模糊之中,看见一条腿向她扫过来,心底呜咽一声,大哥不带你这样的。眼睁睁的看着向她扫过来,她一哆嗦,忙不及跃出水面。没有用力又跌回水里,喝了几口中药水,苦的她连脚趾头的蜷缩起来。 视线对上墨逸讶异愤怒的眼睛,她心虚的朝他笑了一笑,他震怒,将她撩起扔出浴桶外。这一下可一点都不温柔疼的她眼泪直流。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朝他不满的吼道。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敢进这个院子打断你的狗腿。”墨逸闭着眼睛,手臂靠在木桶上,冷漠着声音。 “含稀罕。”揉着摔痛的手臂,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不巧,他正睁开眼,她硬生生的将表情收回,转身就朝门口走。 臭男人,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向她屈服的! 重重的甩上门,做了个踢脚的姿势。吐了吐舌头,这才悻悻的离开。”郡主,你去哪里了。”和玉看见她,放下手中的针犀站起身来扶着她。 她一身濡湿,头发还湿湿嗒嗒的滴着水。唤和玉把她的干衣服拿来,换上。肩膀上的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或许是刚刚那浴桶里面的药水还有止痛化疗的功能。 “郡主,这是桥林公子给您的药膏,您哪里受伤了么?”和玉带给她一只白色的圆筒瓷瓶。 她摇,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甜的。 放在枕爆伤在蝴蝶骨上,涂药太麻烦了,反正珍惜现在也不疼了倒不如放在一边。 将要放到枕爆摸了摸白瓷瓶,桥林很是细心,别人都没有发现她受伤了但是唯有桥林才注意到。 脱了鞋子,躺到扯过被子,今天受了一场惊吓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了,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的很熟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她浑身都舒畅起来,心情也好了起来。 “郡主。”床边传来桥林的声音。 “嗯。”她起身坐起,见桥林还是一身黑衣面上罩着黑巾,看不清容貌。 “郡主你没有涂药。”桥林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怎么知道的,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他开始解她上衣的扣子,她拉着他的手慌乱的说:“你想干嘛。” “郡主不用担心,属下只是想帮你上药而已。”桥林温和的说道,带着隐隐的笑意。 她闹了个大红脸,人家只是好心帮她上药,是她自己将别人想得太龌龊了。于是放下手闭上眼睛,随便他怎样把。 桥林解开了她扣子,尖尖上的衣服稍稍的拉下。但看到锦颜肩膀上雪白的肌肤时仍不自觉得微侧开脸,白净的面颊微泛桃红,呼吸为之一窒。 但也仅是一瞬,又自坦然地动手拉锦颜被烫伤的那只手臂。 裸露的肌肤触到在烛光之下,她还是还觉着有些害鞋不自觉的往后移了一步。但是桥林比她快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虽然力道不重,但还是令她无法动弹。 桥林往手里倒上药膏,轻轻地忘她见上涂,动作轻柔,大概是怕她痛吧。桥林是练武之人,手并不细腻单着粗糙的茧。指腹过处,一阵清凉,气氛变得暧昧。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桥林在她肩上的触碰却越加的明显,她的脸上温度越来越脯手紧紧握起。 这边的桥林也是不好受,看着这人儿,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自己能够强忍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好了。”桥林在背后温柔的说,她舒了一口气,将衣服重新系好。 看着穿上红着脸的她,美得如同纯洁的白莲,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依赖着他的小女孩,心下有些怅然。 “郡主,已经备好饭菜。” “真的么?”肚子早就已经饿了,正好祭祭她的五脏庙。 拉着桥林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外间,桥林看着相握的两只手,面巾下嘴角微微一勾。 “桥林,陪我一起吃。”她朝他撒娇。 “郡主,我已经吃过了。”桥林。 她有些失望,本来借此机会想看看桥林的真面目的,但错失了。 “那你陪我。”她摇摇他的手,朝他笑到。 他略微沉思点头答应,她欢呼雀跃,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 第十六章 三国 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放下筷子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但是又想到起桥林在旁边立刻用手捂住嘴。 眼角瞥见桥林正在盯着她看,老脸一红,就再也不能够淡定了。 “桥林,我有些事情问你。”她正了正姿势转头看向桥林。 桥林移开视犀并不与她对视,只是点点头。 她讪讪的笑了下,“桥林,除了我们这个国家,如今这片大陆上还有其他什么国家?实力如何让?”这守键,总要弄清楚现在的形势吧。 “郡主,共有三个国家,依次是青原国,离耀国和乔慈国。这三个国家中青原国的领土面积最大,乔慈国则最小。” “我们……” “我们是离耀国。” 她点点头,接着听桥林说下去。 “最北的是青原国,中间是离耀国最东面则是乔慈国。青原国的面积虽大,但是人口最少。因为那边气候最为不好,所以那边极为贫穷,以放牧为主要作业。倒是那边的士兵个个身强体壮,坚不可挡。乔慈国的资源最是丰富,多出铁矿,人口多,但是土地丰沃,极为富饶,但是兵力不如离耀和青原强,各有优势。” 说到这里,桥林停顿了下来,本来是微微下垂的眼睑倏地抬起:“而我们离耀国的的军事和经济都处于中间位子,不属于最强但是也不属于最弱。’ 她怔怔地听着他不抑不扬清冷却条理清晰的讲话,总觉得很奇怪,他明明该是个冷颜少语的人。可是此刻听他细细说来,却丝毫不觉突兀。”那离耀国的如今形势,嗯……或者说皇室关系是怎么样的呢?“ “皇上现年已经四十二了,膝下有三个皇子。大皇子为皇后所出为嫡出自然立为太子,只不过大皇子只顾吃喝玩乐,不顾他人生死,是个断袖。而儿二皇子为令妃所出攻于心计是一个阴狠毒辣之人,一向对大皇子水火不容想要杀之而后快,但有皇上压着,迟迟没有动作罢了。” 她晕了,没想到这古代也有断袖。她急急收回神游的思绪,听着桥林说下去。”三皇子自然是优秀的,只不过年纪太过于小,才不过十岁,再宅他的母亲尸女只不过是皇上喝醉酒产下的。生下三皇子便逝了,三皇子在皇宫里并不得宠。” “那为何皇子们不上早朝?” “历来规矩如此,皇子包括太子都会到各个地方,历练一番,若不是皇上召回不能够轻易离开自己所属的都郡。” “那青原国和乔慈国的皇家关系呢?”她笑嘻嘻的问他,女生对于这种八卦的事情是最有兴趣的。 乔林微微一凛,接着开口:“青原国的国君已二十,膝下并无子嗣,但是却有勇有谋,把青原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乔慈国的国君已经年过六十,日渐体弱,太子优柔寡断。真正决断大事的是太子妃严如霜。” “太子妃?她竟有这么大的权力么?”她惊讶出声,一个女人竟然大过皇上和太子那不是太奇怪了么。 “他在没有成为太子妃之前,是丞相之女,经常和丞相帮着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皇上只是想借严如霜之手来牵制太子罢了,只不过严如霜私下并不安稳不停地招兵买马,怕是要帮太子反了皇上。”桥林淡淡道,好像刚刚的惊世大秘密并不是出子自他之口。语气淡到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那乔慈的皇上知道么,而且那是他的儿子啊。”她好奇问道。 桥林淡淡晲了她一眼,她转眼又想,要是皇上知道这事,早就将严如霜和太子抓起来了,哪里还有的他们这么胡来。吐了吐舌头,这是多此一问。 “皇室之间的斗争向来凶狠,虎毒不食子,但是父子相残也是不足为奇的。” “可是你怎么这么清楚?”她看向桥林,他漆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那里面明明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她却仿佛看到了一汪清冷深邃的寒潭,直将她所有的思绪神志都吸引过去。 忽然他的眼睛一弯:“郡主,你忘记了了我们还有绝杀楼。”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绝杀楼自是为郡主服务的,属下也会听命于郡主的。” 她握住他的手,他诧异的看着她,她缓缓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们都不是属下,而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朋友。”桥林经常练剑的手里茧摩挲着锦颜白皙细腻的手有些微微痒。 桥林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慢慢涌现出一股温情,反握住她的手,“郡主……” 气氛有些怪。 “啊……”她打了个哈欠,还记得用手将嘴巴捂住,没有张着血盆大口去吓桥林。 “郡主,困了就去睡吧,明早还要上早朝……” “皇上回来了?” “是的。” 她颔首,这皇上回来也真是快,怎么着也应该休息两天啊,怎么这一回来就要上早朝啊,真是吃饱了没事情干。她没想好气的想着。 桥林将她送上床,她坐在床边正要自己弯腰脱鞋子,桥林却更快她一步,抓住她的脚。她诧异,用了点力想伸回脚,但女人和男人的力气又可同日而语。桥林,温柔的将她的脚踝盈盈在握把,脱去绣鞋又在脱去足衣。(这个是袜子的意思,古代是不一样的叫法)白皙的玉足爱烛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指甲微微泛着将健康的粉色。 桥林帮她脱完鞋子,她睡下,他又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上。她闭上眼,假装睡觉。耳边仔细地听着,直到桥林的手上再也没有了动作,而后再听到房间的关开门声,她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上刚刚睡醒的她哪里还有睡意,只不过刚才和桥林两个人的气氛实在过于尴尬和暧昧。虽然心里是喜欢桥林的,因为他体贴她关心她,弥补了她在前世亲情的缺失。但是在浅意识里她只是帮他当哥哥看待,而不是一个下属甚至夫君。 她摇了不再想这些让人头痛的的事情,只得盯着床顶数着数:一只青蛙一条腿,两只眼睛四条腿,两青蛙……不知数了多少只青蛙才慢慢陷入沉睡。 第十七章 行刺 刚刚才深度睡眠结果被人摇醒了,锦颜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是成排的丫头们站在床边。这是要上早朝了么,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黑蒙蒙的,一想到以后这么早就要起床,心中一阵恶寒,这时候要逼死她的节奏啊。 等他们伺候好她洗漱以后,她的神志已经完全的清醒了。扭了扭腰肢,伸了伸手臂活动了一下身体。一边的和玉目瞪口呆,汗,他不知道这是伸展运动。 现在虽说快到秋天了,但是车厢里的温度还是很脯熏得她昏昏欲睡。靠在马车壁上,正准备好好补一个觉。和玉怕是已经习惯她睡觉的恶习,从对面靠过来,在她的身边坐定手时不时阻住她倾跌的方向。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没有什么颠簸,倒像是摇篮一般将她摇的甚是舒服,她满足的扬起了嘴角。 到最后她真的是睡着了,直到到了大殿门口和玉唤她才起来。 和玉将她扶下马车,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去了,她跟在最后。前面的几个大臣纷纷向她作揖,虽然表情上恭敬,但是眼睛里的不屑还是改变不了的。 她压根一定都不在意,他们心里讨厌的是以前的锦颜,而不是现在的她,她有什么好计较的。也做开心状跟他们互相虚伪着,心里又不知已经有多鄙视。 只不过今天皇上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甚至有些蔫蔫的。难不成是纵欲过度?正在她八卦之时, “锦颜,听说你把你府里的男侍全部都遣散了?”皇上看向她,眉头微微皱着,看他的神色也不知是恼怒还是不在意。 她暗暗惊叹,没想到这皇上的消息那么快。这得站起来,向皇上行礼:”回皇上,是的。“ 接下来,她以为皇上回来责罚她,但是没有想到皇上向她做了个起来的动作,甚是愉悦的开口:“那锦颜需不需要再找一批。”语气带了隐隐的征求意味。 她连连摆手,“不用了,皇上。” 皇上叹了一口气,用很遗憾的语气:“罢了罢了,锦颜不想,就随他去吧。” 不知为何,总感觉皇上有些奇怪,像是一定要把她推给男侍似的。 “但是你必须留下君不离和竹意。”皇上若有所思的开口。 这是为什么?她在心里暗暗的疑惑,但是也没有傻到真的去问皇上。 退了朝,依旧是走在最后,眼皮直跳,总是感觉今天有事情发生。 撩开马车帘,迎面扑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她抖了抖。定眼一看,里面原来坐着桥林,他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开了她一眼,没说话,又闭上眼睛了。 这人可真拽,看见人也不打声招呼,却不见和玉的身影:“和玉人呢?” “回府了。”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口吻,眼睛依旧紧闭着,锦颜心里不爽,坐在他的正对面,也不说话。 马车慢慢开始行驶起来,“噔噔”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 过了良久,忽然感觉到周身极度异样的气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桥林已然揽住了她,声音如寒冰般森冷:“郡主,小心!”。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眼前的人影和景物飞速倒退,身体轻身而起,不片刻已然到了马车之外。她抓着桥林的衣衫摇晃着刚站稳,只听身后砰一声巨响,竟有一丛丛燃烧的木石火苗从山上滚下,直砸向马车,马车顿时被熊熊火光和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包围。桥林紧紧地搂住她的她腰,她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 她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紧了眉:“这些人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桥林顿了顿,目光瞥向别处,才淡淡道:“郡主猜的没错,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你。”。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个荒地,周围都是杂草和灌木,没有人烟。该死的,这车夫干了那么久的车,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已经偏离了回府的道路。那车夫也不见了人影。看这些黑衣人少说也有十多个人,仅仅只凭桥林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 “你知道他们今天要行刺?” 话音刚落,她只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及体而来。眼前黑影闪烁,划过她的视网膜,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她瞪大了眼,直至它到了她眼前,才发现那竟是支快如闪电的长箭,箭头绿光闪烁,怕是剧毒无比。她的心已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心里想着要避开,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修长呈小麦色的手倏然横到了她面前。那动作明明快的只留幻影,那姿势却仿佛散步打招呼般悠闲随意。 “啪――”一声轻响,那箭就在离她三寸不到之处停滞了下来,桥林就站在她旁边左手中食指轻描淡写地夹着那支带有剧毒的长箭,往回掷去,比原来的速度的更快。 “额。”一阵闷含一个黑衣人倒地,胸口插着那根长箭。不过一会儿,尸身就换成几股白烟,滋滋作响。等烟雾完全散去,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水。她大惊失色,要是这把箭射中的是她,恐怕她现在也就不存在了。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微微一愣,眼睛里染上了嗜杀的猩红,纷纷施展轻功往这边冲过来。 她紧紧地抓住桥林的胳膊,甚至连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都没有发现。 桥林脚尖微微一点地,施展轻功将她送上树,确定了她安全之后,才落地与那些刺客对抗起来。 桥林的身法太快,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只有感觉还在运作,只是看见桥林一跃而起,一连串的刀剑相击声,绽出暗蓝色的微弱火花,依稀几个人影往来如风的纠缠,她却分不出谁是谁。 她心跳停止,身子僵硬,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头干涩。 她以为自己能够淡然,没有想到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这在心里暗暗的祈祷桥林没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下。 渐渐地,桥林的身形慢了下来,躺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直至最后一个人倒地,她爬下树,跑到他身边。 “桥林,你怎样?”她的手心在出汗,身子还一直微微发抖 他没推开她,而是双手抓住了她的上臂,“没事。” 确定他的衣服上没有任何的划痕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第十八章 吃瘪 “桥林,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行刺。(.无弹窗广告)”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她早就该想到,否则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马车之上,甚至遇见刺客一点都不慌张。 “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没有一丝的迟疑。 “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会害怕。”她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鼻子间淡淡萦绕的血腥味提醒着她刚才是怎样一场恶战。她怕死么,是的,她怕。但是她更怕失去亲人,前世亲情缺失的她,早就经不起这种折腾。 桥林的身子一僵,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叹息一声,僵硬的伸出自己的双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抚上她的背,动作生疏,但是却温柔:“郡主,放心,我有把握。” 她哭了许久,没了力气,慢慢地变成了无声的抽噎。桥林退后一步,用指腹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摩挲着她的脸庞。脸上一红,低下头,闷声说:“桥林,我们回府吧。” 桥林横抱起她,施展轻功一跃而起。 风掠过她的耳朵和头发,这样的感觉,好像飞行。(.无弹窗广告) 她的胆子很小,不敢看,手紧紧的搂住桥林的脖子。终于体会到古代伟大的轻功,但是这种感觉却不是很好。 顷刻,到了郡主府,桥林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也像她一般翻墙。 “郡主,到了。”桥林小心地见她放到地上。 “桥林,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杀我,还有为什么车夫没有发现你呢,另外和玉怎么样了。”她扯着他的衣袖疑问。 “这是绝杀楼传过来的消息,一接到密函就去皇宫与您会和,另外车夫是半路上被换的,和玉没事被我打发去买东西了。”桥林恢复了冷漠的腔调。 “另外,属下恳求郡主允许君公子的功夫恢复。”桥林转过头,蒙着面的脸有些晦暗不明。 “他的武功还有救么?”她欣喜的站起来,碰到了桌角,疼的她直吸冷气。这样一来,君不离对哦的仇恨也可以少一些了。 桥林走过来,身体微微蹲下,轻轻揉着她被桌角碰着的的膝盖,“属下不是要去处理绝杀楼的事情,府里虽然有暗卫但是一旦功夫高的人对郡主不利那么这些暗卫就形同虚设,君公子有这个本事可以保护郡主。” 于是乎,桥林带着她到君不离的院子。远远地看见君不离靠在凉亭上手里拿着本线装书正在慢慢的品读。脸上的气色不错只是略微有些苍白。看样子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也是他本身的身体素质好,要是换做普通人这么被吊着用鞭子抽个一晚上不死也得半条命。 她们走近了一点,他马上有了警惕,放下书朝她们这边望来。虽然失去了武功,但是他的敏锐度还是好的惊人。看见是她们一顿,眼睛转到桥林身上,对着他微微一点头。看向他身边的她,只收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君公子,郡主请我来帮你打通功夫。”桥林抱了抱拳,带着客气和赏识。君不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心虚的偏过头。接着手腕一痛,一扭头发现他死死捏住她腕子,真的很痛,好像要折了一样,她忍住痛,皱眉说:“做什么?很痛,放手!”。 “请放手。”桥林轻轻的朝他的胸口拍了一掌,并没有尽全力,但是却让君不离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君不离,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她握着有些的手腕,冷冷的看着他的脸开口。娘的,老虎不发威你当她是hellokitty啊! “你不怕我杀了你?”无比讥诮的语气。 怕,当然怕。“你知道的,你有什么东西在我手里,你不会。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她深深凝视他,语气沉重凝滞。 他睁大了虽然历经痛苦而变得深邃,她说的郑重诚恳无比,态度颇有几分凛然,叫最怀疑的人也会有几分动摇,他用漂亮的凤目紧紧盯着她,视线在她脸上逡巡,想找出说谎的痕迹和幕后的真相。 她很淡定,他观察了良久,最终松口。 他脱去外袍在石凳上坐定,闭上眼睛。她暗自遗憾,怎么不把里衣也脱了让她饱饱眼福。桥林上前,运指如风,迅速在君不离身上点了几下,双手贴合着他的背。她在旁边看着,有些不懂得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传送真气?紧接着君不离的头上开始冒出阵阵白气,脸上越来越红,桥林的额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她紧张的注视着,等到君不离的头上不再冒热气了,桥林才收手,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 君不离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觉得他的身高好像突然高了不少,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她心中充斥着矛盾的感觉,就好像把受伤的猛兽救治好后将其放归野外的动物工作宅既充满喜慰和成就感,又紧张不已,担心它回头反噬…… “好了?”君不离睨地扫了她那些紧张的手下一眼,神态甚是傲慢……”可以了。“桥林淡淡的开口,转过头对君不离说“功夫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了不过好像有点凝阻,没在自行运转十二周天。你慢慢的调息,功夫就可以完全恢复了,但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保护郡主。” 君不离点点头,脸上并无不快之色。这死小子就是对她的态度这么差,又没欠你的,现在恢复了你的功夫,五年后还你爹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结果她什么都没说,看着君不离这小子可恶的死人脸,心计一起:“君不离,今晚就你侍寝吧。” 君不离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目光。她朝他挑挑眉,微微笑了,朝他做出一个妩媚的表情。君不离恶寒的转开视犀看见他吃瘪的样子,她的心情不由的大好。胸中的不悦一扫而光,有种胜利的。 哼着小曲牵着桥林的手一碰一跳的出了院子,不理会后如刺锋芒的杀人目光。 第十九章 订婚 等到了很晚,不出意料,君不离果然没有来。[.超多好看小说]我打了打哈欠,不来就算,就算来了也会把他赶出去。我又真的不会对他怎么样。我自嘲的笑笑,不去理会。闭上眼睛睡眠之中。 一觉睡醒,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在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大家普遍都很早睡觉,大概换算成现代的时间也就七八点吧。和玉推门进来,“郡主,醒了?” “嗯。”我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 “郡主,我帮你更衣吧。”和玉抖开衣服,伸手便要来解我身上的扣子。想到肩上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是还能够看出痕迹,我当下就拒绝了。拿过和玉手上的衣衫就自顾自穿起来。 “那个竹意最近怎么样了?”我扣着扣子,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口气。 “最近没怎么样啊,这会儿想必在竹林练琴吧。”和玉没每次一说到竹意,脸上散发的都是浓浓的崇敬之意。 大家都是女人,都经历过暗恋的滋味,想必和玉这是暗恋上竹意了。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竹意长得好,又有才华,女子喜欢是必然之事。 “和玉,你觉得竹意怎么样?”我再心中偷偷暗笑。[] “竹意公子当然是极好的,对任何人都是温文有礼的,一点都不嫌弃我们是下人。又有才华,弹出的琴声也那么的好听。”和玉满眼的向往痴迷。 “那我把你许给他怎么样。”我穿好衣袍,跳下床。”咣当。“一声,和玉手上的铜盆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水溅了一地。 和玉花容惨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向我磕着头,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郡主饶命,和玉绝没有对竹意公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我将她拉起来,和玉的脸上惨白一片,但是隐隐的泪痕。我叹口气:“和玉,竹意并不喜欢我,我总有一天要放他离去的,你倒是也乖巧,倒不如许给他。” 和玉的脸色更白了,哽咽着声音开口:“郡主,我配不上竹意公子。” “怎么配不上,人那里有高低贵贱这之分。都是女子,有何不一样。“这思想封建太严重了,难道非得要讲究门当户对么。 和玉的眼睛闪了闪,思索了好久像是下定决心:“郡主,我早已经喜欢了阿牛哥哥。” “阿牛?是谁?”我不解,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阿牛哥哥是厨房做饭的。”和玉的脸上飘上几丝,害羞的开口道。 “哦,原来你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怪不得还不要竹意呢,难道他比竹意还要好。”我打趣着她,有那么点意思。 “不是的,只是阿牛哥哥对我很好,经常会给我做好吃的。而且阿牛哥哥也喜欢我。”和玉的更红了,羞羞答答。 我一顿,对啊,两个人互相喜欢那才叫幸福啊,和玉有他的阿牛哥哥,这辈子的幸福也就有着落了。 我笑笑。这倒是我多虑了。“和玉,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和玉这才略安下心。“郡主要我做什么?” 看了看门外。确定不会有人听到我们地谈话。才道:“有件很重要地事。我记不起了。这件事情只有竹意知道。” “什么事?”和玉见我神色凝重。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就是皇上为什么一定让我将竹意和那位容羽公子留下。”这件事情总是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容羽据说有残疾,不出院子也不许别人进院子探望他。或许是因为自身的缺陷度外面的世界恐慌。他是皇上亲自赏赐的,也许是因为他可怜。 但是竹意却很奇怪,五肢健全的,为什么皇上不肯让他赚还让他留在郡主府呢。 “郡主,是否想让我从竹意公子的嘴里套话。” “嗯。刚才你说竹意公子对下人们都很好,所以你不妨跟他套套近乎。顺便问出点话。“”可是竹意公子虽然对下人好,从来没有责罚过下人,但是竹意公子也不是跟下人很亲近的,若是我冒冒然然的问,注意公子肯定不会说的。”和玉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了个我透心凉。 “你尽量试试。“竹意要是有那么i容易被套出话就不叫竹意了。 “有件事还没来得及禀报。” “什么事?””郡主和乔慈国小皇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皇上昨个晚上已经派人送来了几匹好布料,让郡主挑选。” 脑袋嗡的一声,订婚,怎么我不知道。 “什么订婚?”我脑子昏昏的,是听错了吧。 “郡主你忘了,乔慈国的小皇子从小就跟您定了娃娃亲,但是两国一直打仗,近几年才消停下来,皇上希望这次联姻能够稳固两国之间的关系。” 所以,我就成了牺牲品了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个儿的事,乔慈国派来使者跟皇上已经谈好了。皇上昨个儿立刻派人就上山求高僧算好日子。“ “什么?那么快,我还没抗议呢?”我猛然站起身,接着痛得“哎哟”一声,“痛死我了,头发,头发。” 和玉忙放开抓在手中了秀发,“郡主,你别乱动啊。””不行,我要找皇上去理论,我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和玉不解的挠挠脑袋,估计这事情在他的眼里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但是在我心里却不是,不认识的人耶,万一整的是肥头大耳,贼头鼠目的,那我不就亏大发了。 整理好着装,快步出发,第一次上早朝这么积极。 绕过竹意,我停在小道上,不再前走。婉转悠扬的琴声从竹林深处传来,一时间如和风絮柳,一时间却如寒夜飘雪,仿佛不觉秋去冬残,凄然离迷,锁人心弦,催人泪下。 “郡主。“和玉在旁边唤着。 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他还是厌恶我么,真讨厌。我都救了他的琴,还这么凶。”走吧。“我冷冷的开口,臭男人! 不再看一眼,朝着门口几步走去,上早朝延误了时辰可不好。 和玉看着锦颜疾走的背静消失在院门外,回头看向竹林深处,摇着头叹了口气。 第二十章 偶遇 看着坐在金銮殿上一脸安逸的皇上,她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锦颜,看你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情想要说么?”皇上慈祥的看着她,把玩着手中的印章,大臣们的视线也纷纷落在她的身上。她如坐针毡,干咳了一声,站起来向皇上鞠了一个礼:“皇上,听说臣女和乔慈国的小皇子已经定亲了是么?” 皇上眼里得笑意更浓了,放下手中的印章,”怎么,锦儿这是放心不下还是等不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大臣们低低的笑声。 “不是的,皇上,此时没有改变的可能么?”她窘迫交加,急忙辩解。 皇上眼里的笑意霎时消失不见,嘴角也微微的僵着,看得出来现在他很不开心:“锦颜,虽然说炎迁并不是像大皇子般受宠,但是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文采就更加不用说。难道给你做夫侍,你不愿意?“”皇上,我……“ “得了,朕累了,退朝吧,此事不用再议。”皇上抬抬手,脸上尽是疲惫与不耐烦,被太监们拥簇着下了朝。 她气的牙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人家是皇上,她怎么可能跟一介天子去争。 怒气冲冲的回了郡主府,丫头们迎上来想服侍她,但是都被她脸上的怒容吓得不敢向前来。她将自己狠狠的摔倒在。 凭什么她自己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决定。竹意墨逸和容羽这些是锦颜犯的错而不是她,为什么现在都要她来承担后果。他消失了,没事,但是还留下一大推的烂摊子让她来替她擦屁股。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脱下身上的绫罗绸缎翻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粗布衣衫,再在脸上涂涂抹抹,得了,望着镜子里暗淡不起眼的小脸,她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不好,总要出去溜达溜达的。 那些个丫头都被她打发走了人,和玉也不在。按照上次的方法,手脚并用爬出院子,记得这里是通往里一条山路的,先出去玩个一天,散散心情。 摸摸衣袖里的银子,这次她可没有忘记带银子。 望了望身后的郡主府,开心的蹦了蹦:“噢耶,解放喽。” 顿时一身轻,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甚至觉得连空气此刻也变得异常的清新。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往反方向走的路与之前走的那一家路正好是相反的,那条路通往集市热闹非常,但是这条路却是越走越荒凉,走到太阳下山了,周围都没有人烟。 山里的夜里有些凉,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完了,这次她只带了银子可是却没有带其他的东西。 她虽然有冒险精神,但是不真的代表具有冒险潜质啊,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坳里。 哎呦,她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犀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用衣袖盖住脸,左顾右盼,这周围没有可以挡雨的地方,更何况现在打着雷那就更加不能躲在树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豆大的雨点已经把她淋得很彻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发髻也都乱了,贴在脸上,难受得紧。拨开湿发。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数前方的路。她抹了一把脸,开始奔跑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就快要在她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在树丛里发现了一间破庙。顾不得其他,小跑进破庙。 小庙里到处是灰尘,断垣残壁上长满了青苔,中间的神像蒙上了厚厚的蜘蛛网。外面的天已完全的阴暗下来了。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弄得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脱下外套,拧成麻花,希望能够干得快一点。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破庙的门口停了下来。不好,有人。自己的身上淋了雨,曲线毕露,进来还不尴尬,将外套快速的套回去。又想到万一对方是个登徒子,又用手在地上抹了些灰涂在脸上。 “吱呀。”一声,破庙残败不堪的门被打开,带进来一股冷风,她打了个寒颤。 头发还在滴水,有几滴睡着发线滴到她的眼睛上,看不清,她摸了下眼睛,看着门前的黑衣少年。心中暗惊,竟然是他! “你好,请问能让我避一下雨么?”他有礼貌的问着。 怪了,这破庙又不是她的私有财产,为什么还问她。而且,平常不见得他在郡主府里对她是多么的有礼貌,今天怎么就这么乖了。 “公子,你随意。”她憋着嗓子,温柔有礼。 墨逸点点头,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身上湿透的衣衫和掩饰不住的曲线脸上飘过几丝,将视线移开。 他站起身来,从破庙周围收集了些树枝和稻草围在中间,只见他从背篓中拿出那块黑黑的东西,相互一打,火就点燃了。看着他身后慢慢一篮的草药,原来是上山采药去了。 火慢慢的大了起来,暖气渐渐地包围了她,舒服的叹慰了一声。 墨逸也浑身湿透了,脱下上身的的衣衫就着火就烤起来。此时却赤着上身,露出上身强壮的身驱,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芒,身材好的令人咂舌。 不用这么这么开放吧,她望向他的眼睛,清纯而清亮没有任何的杂念,专心致志的烤着衣服。可见这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惜这人对她真是坏的可以的,她将视线移向别处。只是伸出手在火堆边取着暖,尽量让火能够熏干衣服一点。 过了许久,墨逸终于将衣衫烤干穿上身,她才暗暗的舒口气,将视线光明正大的转上来。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打在门上,噼里啪啦的响,这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了。 墨逸又从背篓里掏出几个番薯和土豆,她额上流下一滴冷汗,这人是机器猫么,还有个百宝篓。 他把它们塞进火堆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烤着火。 等了一会儿,淡淡的特属于事物的清香飘了出来。正巧她肚子饿了,这么一闻,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 肚子咕噜咕噜响,她的脸一红,希望对面的墨逸没有听见。只见他脸色平常,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墨逸从火堆下掏出几个番薯和土豆。可能是一时被烫到了,墨逸挥了挥双手,轻轻地抽了气。没想到他还有这幅样子,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墨逸剜了她一眼,她这才收敛起笑容,憋得很是辛苦。 他扔了一个烤番薯在她的面前,语气平平的说:“吃吧。” 她道了谢,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抓起面前的番薯,却被烫的惊呼一声,番薯又重新滚回了地上。 墨逸看了眼狼狈的她,眼睛里闪过浓浓的笑意,视线落在锦颜白嫩的小手上,自己粗糙的手拿着尚且烫,更加不用说这么娇嫩细弱的小手了。也不说话,安静的吃着手里的东西,视线却暗自注视着锦颜会如何去吃。 第二十一章 墨逸生气 丢死人了!刚刚还在嘲笑别人,现在自己打自己嘴巴了。[]红薯的甜香为一阵阵的飘过来,刺激着她的嗅觉。真的好想吃一口。 用湿漉漉的袖子捧起红薯,小心翼翼的剥着皮露出里面白皙的肉。呼呼呼,不停往红薯上吹着气,她猛咽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的的吃了一口。 “哇。”刚吃一口就烫的吐了出来,舌头上麻麻的,痛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又税么?”她吐着舌头口齿不清的问墨逸。 墨逸停下手中的动作,像是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她也不去理他,跑到他的身边的药篓里开始翻找起来。 草药都被她一通蹂躏扔到地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药篓底端找到了水囊。 “你” “憋那莫小奇嘛。”她也不去理会他,拧开盖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来。豪爽的喝光水囊里的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放下水壶,墨逸炙热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么,不就喝了一口水么。水?!难道这个水囊那不就成了间接接吻了。 满脸通红,全身发麻,想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恨不得马上离开。 墨逸愣愣的看着这个大约有十五六岁的女子。[]黑黑白白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羊角辨。细细的眉毛下闪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自己的心里竟然升起一种一样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谢谢你的水。”她努力地挤了了个僵硬的笑容。 “没事吧。”墨逸淡淡的开口,含着隐隐的关怀之意,手里还不停地拨动着树枝,让火烧的更加旺一些。 “嗯。”她点点头,默默地捧起微凉的番薯吃起来。 相继无言。 “我们曾经见过么?” “嗯?”她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认出她了。 “你给我一种熟悉感。””可能我们前世见过面吧,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呢。” 墨逸停下拨动柴火,抬起头,眉角微微的翘起,一道幽光划过他的眼睛。太快了,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恢复了淡然。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清亮的眼睛慢慢又露出些疑惑,像是在喃喃自语,“你怎么可能会是她,你们根本就不是同类人。” 难道这是在说她么? “你叫什么?”墨逸又问。 “楚楚。”她想了想,这个是她前世的小名,这样也不算骗人吧,她可是好孩子,不骗人的。 “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楚楚,倒也是楚楚动人。”他轻笑了一声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微微勾起,连着僵硬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清远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春日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让她想起了传说天山上的千年雪狐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拼去。 “你笑起来很美。”她似魔怔般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他就收敛起了笑容,恢复了面瘫。她后悔的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男人喜欢别人说自己长得像女人一样美啊。 “只不过是皮囊而已,招来的也只不过是祸患而已。”墨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像是被遗弃了一般的失落。 “还有番薯么,我饿了。”她扬扬手中的番薯皮,示意已经吃完了。 他点点头,从火堆下又拿出一个递给她,她朝他笑笑。 转移了话题,女人的第七感告诉她,墨逸的身上绝对有很多的秘密,并不像她平常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怎么上山去摘草药啊,你是大夫么?”她试着没话找话。 沉默,沉默. 就在她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我不是大夫,我不会救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摘那么多的草药?”难不成摘些草药放回家看看? “用来害人。”墨逸的低着头,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觉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浓浓的恨意。 一口番薯卡在她的喉咙里,差点没一口气把她给噎死。这人是要杀了她么? “我累了。”他说完坐到墙爆当真靠着墙,闭上了眼。 她看着他刚毅的脸膛,印象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从他今晚的言行看来,实在不是个坏人,虽不鞠小节,却十分守礼,面对一个弱女子也很正直。如果除去她想杀她的念头,勉强可以的算的上是一个好人。 左思右想,倦意袭来,靠在火堆边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睡得很不舒服,硌得慌,没睡一会儿就醒了,睁开眼,墨逸还在休息。 打开破庙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不一会儿,一条彩虹挂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也该走了,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只不过一块黑一块白的煞是好看。 心情大好的朝着郡主府出发,蹦蹦跳跳的也真是惬意。”得得得得。“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的心中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的敲着。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完了,她哀嚎。 “锦颜。”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就被人一把提着衣领带上马车。但不是堂皇皇的坐着而是趴在马背上的,她痛得头晕目眩。 “喂,你做什么?她不是什么锦颜,快放开她。”地面飞快的后退,她倒不敢乱动,怕一不留神栽下马背,不摔个半身不遂才怪。 “这个是你的吧?”墨逸的手中赫然放着几锭银两。 她摸摸袖子,真的掉了,“快还给她,这是她的。”伸手便去抢。 “含这银子有郡主府的标记,你还敢说你不是。”墨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怒极反笑,却让她尝到了一种地域的感觉。 “不是的。”还未等她反驳,墨逸就策马奔腾起来。 可是却苦了马上的她,颠的她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第二十二章 被吃豆腐 “墨逸,我们谈谈好不好。”她压抑住想呕吐的感觉,试图跟墨逸谈判。 “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的。”头顶传来墨逸冷冰冰的声音。 “喂,好歹你也将我拉起来吧,求你了好不好……我们总是好朋友捏……是不……”任凭她说的再多,墨逸都没有再理她一下,她恨得牙痒痒。 忍受不了她的聒噪,“闭嘴。”他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马越加的飞奔起来,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比刚才更为愤怒。 “我知道你不喜欢郡主府,也讨厌我,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走了之,我保证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好不好。” 哪知身后传来更为阴冷地声音。“想让我出府。你就让人抬着我地尸体出去吧。” 她愕然,一头的雾水,明明不喜欢郡主府,也不喜欢她,凭什么还留着这里。 好难受,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抖出来了。她脑子一热,就翻身朝马下摔去,随便吧,大不了断只手断只脚,真人忒不厚道,这样折磨一个弱女子。眼见自己就要落在地上了,她紧张的闭紧了双眼,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剧痛。 后领一紧,与被他提上马,这次是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淡淡的药性萦绕在她的鼻尖,着实很好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呕――”,一股难闻的污秽味散开了,她很不小心的吐在了墨逸的怀里。 “你……吁……”马停了下来,她摸摸嘴角,斜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墨逸。 他脸色铁青,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推开她,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 “你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说着,在她的的身上点了两下。 切,她又不是木头人。看着他走远,她暗暗窃喜,等他走远了在偷偷的溜走。 嗯?为什么动不了了。她开口,为什么也发不出声音。想着墨逸刚才在她的身上点的两下,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还不让她跑,这样她还能跑的了么。 墨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急的满头大汗,快点啊,她要逃出去,她可不想被抓回去。 “哟,这不是郡主么?”正当苦恼不已的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柔媚的声音,可惜她转不了头。 “怎么,郡主就这么不待见迁儿啊。”正说着,那人就转到了她的身前,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微仰着头望着马上的她,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除了李迁还能有谁? “郡主怎么不说话?”李迁笑意吟吟,只可惜她有密集恐惧症,他这一身花袍子看的她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移开视线。 李迁足尖一点轻轻跃上马,这个人竟然也会功夫,瞧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这人的武功应该还不弱。 “难不成郡主是被点了哑?”李迁趁机摸了摸她的脸。 她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么? 李迁也不在意,轻声笑了一声,随意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她动了动,怎么还是不行。 “混蛋,快把我的道都解开。”她朝着他嚷嚷。 “郡主,这样可不行,迁儿,可是想了你很长时间,郡主难道就这么不待见迁儿么?”李迁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睛还是微微的眯着。 或许这对别人看着有吸引力,但是对已经有超强免疫力的她是没用的,“你到底解不解?”她怒视他。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但仅仅也只是一瞬间的,李迁的吻技很好,但是一想到他这张嘴不知道锡多少人的唇,她就觉得恶心的紧。 狠狠的咬下去,淡淡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李迁并没有如她所愿停下来,动作反而更加的激烈了。 她想故技重施,李迁像是有所察觉,捏着她的下巴,他的舌扫过嘴内的每一寸地方,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的压迫也越来越重。过了一会儿,李迁停了下来,粗粗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混蛋你……” “嘘……他要回来了,锦颜……”他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溢出来似的。 李迁快速的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飘过,李迁就不见了身影。 她动了动,李迁已经解开了她的道,只不过回去该好好的漱漱口了。 前方的草丛攒动,墨逸回来了。 “驾!驾!”快走啊,这马怎么也那么拽,气煞她也。 跳下马,不分方向闭着眼就开始狂奔起来。 “锦颜,该死的,你去哪里!”墨逸施展轻功,没几步就追上了她。为了摆脱他,她对着他又踢又打,这对墨逸来说就是挠痒痒一般。 墨逸看着在他身上乱踢乱打的近乎疯狂的女人,眉头越拧越紧,眼里的怒意越来越盛,推了一把,没想到整好推在锦颜的胸上顿时鄂住了,飞快的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垂到身侧。 “流氓,你……”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墨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己先翻身上马,再将手伸给她。 “哼。”她将头瞥向一边。 墨逸失了好耐心,直接一抓轻松的将她提上安置在他的身后。 “驾!”马开始疾驰起来。 臭马,跟他的主人一个样。 也没有个安全带,这臭马又动的这么厉害,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她不情不愿的环住了墨逸的腰。他的身子一顿,又像是抖了一下,没有出口阻止,任由她抱着。 “你真不是男人。”她在他的背后小声的碎碎念。 “你说什么?”她张大嘴巴,听力这么好,忙否认“我没说什么啊。” 第二十三章 中毒 回到郡主府,墨逸横抱着她就进了府门,她拼命挣扎无果。(.无弹窗广告) “非礼啊,非礼啊。”她毫不示弱的大叫着,两边的下人纷纷对着她们行着注目礼,一副憋着不敢笑的样子。 墨逸的连已经越来越黑了,正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这是郡主府,她就不相信他敢对她怎么样。 “,。”和玉神色慌张的迎上来。 墨逸将她往地上一丢,又再提住她的领口,助她站稳,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朝着他的背影做个一个鬼脸。 “怎么了,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呢。”她对着她笑嘻嘻的,刚刚戏弄了墨逸戏弄了一番,现在心情甚是好啊。 “皇上让您进宫,早就派人来信了。” 皇上要召见她,这下她傻眼了,手忙脚乱的回房间换了衣衫,随意整理一下,就匆匆地进宫。 “皇上呢?””回郡主,皇上正在休息,你需要稍等片刻。“一旁的宫女处惊不变的解释,还奉上了糕点和茶。 她摸摸额上的冷汗,端起茶喝了一口,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宫女来撤了残茶,换上新的,她捧着茶杯,无聊地不时喝一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禀皇上已经回来了。(.) 就在她已经十分不耐烦时,外头突然起了骚动,一个宫女踉踉跄跄地奔进来,脸色惨白,惊慌失措,一下子撞到桌角,“哐当”一声,把她的茶杯撞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即时躲开茶水的会撒到的范围,呵斥道:“什么事,如此惊慌?”。默女神色茫然,双眼空洞,不住急促喘息说:“不好了!……皇,皇上。” 她心中一紧,推开她冲了出去 等她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处于半昏迷,呼吸困难,手指,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抽搐的状态。 她脑中哄哄作响:皇上这肯定是中毒了。 “快传太医!”她厉声大叫,嘶哑的声音回荡在一片空渺的皇宫上方。 太医还没有赶到,她手足冰凉,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抢上前去检查皇上:他在半昏迷中不停咳嗽,呼吸十分困难,呼吸的频率也时断时续,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慢。 “皇上睡之前有什么症状么?” “回回……郡主,皇上就寝之前就说有些腹痛头也有些晕。(.好看的小说)” “你们怎么不通报太医,你们这些狗奴才都不要命了么!”她怒喝出声,声音也不自觉的。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这些奴才跪坐一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她揉了揉太阳,真是头疼。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太医赶来还要一段时间,她必须要靠自己,她得想一想法子。皇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死掉,这罪责株连九族也不够。 头晕,脸部有时红肿有黑斑块状,颧骨红紫有血丝上眼部有块状黑艾看了最后一个症状,她突然心中一动,掰开他的嘴看了一下,果然牙龈渗着血丝,嘴里有股隐隐的金属味。 难道石中毒? 她记得解毒的方法就是经消化道误服汞化合物者应立即清除毒物,服用鸡蛋清、牛奶、豆浆等。 “快,快去那鸡蛋清牛奶,快啊。”她焦急的吩咐。 “这……”太监迟疑着跪在原地。 “难道你想让我们都死么?”恨铁不成钢,这群奴才平常倒是为虎作伥,这会儿倒是怕的不行了。 “是,郡主。”太监踉踉跄跄的步伐凌乱。 “郡主,羊奶行么?” 她点头,伸手接过。不管它,先把蛋清和牛奶灌下去。好在皇上还能吞咽,她心中稍安。片刻,皇上睁开眼,开始无意识的呕吐,吐完之后,才又虚弱得闭上眼。 还算是来得及,要是再晚了一步,都不知道现在的情形是什么样子。 正暗自庆幸间,太监带着几个白胡子老头急匆匆的进来。 她怒道:“怎么现在才来这儿?” 太医们也跪倒,“郡主,恕罪。”还不停的喘着气擦着汗。 “快去,给皇上看看。” “遵命。”太医们又簇拥着去皇上的床边。愣是把皇上的床前为了个水泄不通。 她无奈,这群人里面怕是也有庸医吧,趁着这会儿功夫,她观察了皇上的寝宫。 她记得长期吸入汞蒸气和汞化合物粉尘也会导致汞中毒。也许是,她快步走向熏香炉爆打开盖子。却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空空的,难带是她的判断失误了么。 “皇上平常都有用熏香么?”她悄声的问一旁的宫女。 “回郡主,皇上每日独自在寝殿里批阅奏章的时候都会用的。” “今天用了么。” “也用了。” “那里面怎么没有。” 宫女闻言将头侧过来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今天明明有点啊……” 她一看情形也明白了,这皇上竟有如此神通广大之人,竟然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在这么多的眼睛,将这里打扫的一干二净。”这香还有么。“ “没有了,今个儿是最后一点了。” 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时间,甚至连讲证据都抹去了。 太医看毕走了出来,吁口气说:“皇上这病,还不要紧,幸好发现得早亏的郡主的良方,用羊乳和蛋清催下去。” “哪里。”她说,“皇上的毒已经全部排光了么? 太医之首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说:“还未,臣开几副排毒的药房,只要皇上按时服用,不出数日,自然都会排出的。” “你们都须得照顾好皇上。” “是,郡主。”线很昏暗,阴沉沉的空气里仿佛都有灰尘宏大而沉重缕碎光从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卧榻上,于上那龙凤雕刻宛若要动起来,乘风而去。榻边的宫殿早已熄灭,只留温软的余烬静静躺在里面。偶尔风过,窗外阳光因树影变得忽明忽灭起来,给她阴森森的感觉。 这间华丽,庄严,阴沉,散发着腐败和尘土味道的一国之君的卧室,谁又知是用多少人的尸骨推挤起来的这盛世。 在阴谋与杀戮中,真的会快乐么? 第二十四章 拆穿 “好了,你们这奴才保护不周,自个儿去领罚吧。[]”她闭上眼,心烦意乱的说道。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奴才抿了一屋子,个个都眼泪汪汪,面色惨白。 不料这时一声微弱的“慢着”从她背后响起,她回头一看,见皇上已经醒来,正勉力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她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声音低弱地说:“锦颜,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她有点惊讶,问:“皇上不去责罚他们么?”。他想说什么,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她忍不住给他在背上顺着。 皇帝的咳嗽好容易平息了,才低声说:“你们都先退下去,锦颜留下了。”。 她点点头,众人纷纷谢恩鱼贯而出,又带好门。 她还扶着皇上,见他还是虚软无力,就说:“皇上有话还是躺着说罢。”给他垫高了枕头,让他靠舒服点。 “皇上为何要饶恕他们,这群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或许还不止一个。””杀了又怎么样,他们还会派出更多的人想出更毒的法子。”皇上吃力的说话,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她伸出手想替他顺气,皇上摇摇手,她作罢。(.好看的小说) “皇上莫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朕不知道。”皇上虚弱的摇,呼吸绵重。 “那”她思索片刻,“皇上不怕他们再来行刺么?” “人终究是有一死的。”皇上闭上眼睛,脸上充斥着无奈甚至还有释然。 无言以对。”锦颜。”皇上突然睁开眼睛,双眼闪着冷幽的光,配合着他双陷的苍白病态的脸颊,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她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锦颜,你不用害怕,不,你现在也不是锦颜。”皇上幽幽的说道。 难道他怀疑这毒是她下的,或许他认为她是假冒的又或许他知道这个身体主人的灵魂已经不是原装的锦颜了?一眨眼的时间,她的思绪百转千回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难题心理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皇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坚定着声音,不让自己表现出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行了,别隐瞒了,你只是一缕幽魂,时间错位到锦颜的身体里面罢了。[]” 她大骇,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她开始后悔她救了他,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去多事的。 “皇上.”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谁知道他会把她这个冒牌货怎么样呢。 “说了,你不用害怕,早在锦颜出生的时候,无心长老就已经算到她会在十五岁的时候灵魂会灰飞烟灭。”他轻轻笑了一笑,带起眼角细细的笑纹。 “皇上,原来你早就知道。”浑身血液都凝结了,骨肉都冰冻了,好半天才从喉头挤出几个干涩的字。这样说来,她这具身体绝对不是巧合庸俗一点说来就是命中注定?”没错,我早在十五年前就知道了。”他顿了一顿,脸上划过悲伤,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不过竟然你有缘,就应该好好的替锦颜活下去。“”皇上我会的。”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只要不要杀她就行了,其他什么的都好说。 “不过.”皇上突然说了两个字,又闭上了眼睛,“你只有三年的时间。” 刚刚落地的心有高高的悬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早在十五年前,无心道长就预言谏言十五岁的时候你会接替她的身体,然后统一三国,让红鸾异星坐上主位。” “我?”她惊讶的张大嘴巴,“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统一三国呢。” “如果预言没有实现,那么三年之后你也会魂飞魄散,这具身体也便死了。”他说,“你必须得做到,从前的锦颜做事太过于偏激狠戾,但是你却太过于优柔寡断,唉” 皇上说完这些话好像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看上去很累,闭着眼睛,呼吸还是很有点困难,脸上的惨白铁青仍旧带着一点缺氧的嫣红,胸膛急促起伏。 “你先下去吧。”皇上躺了下去,错过身子。 她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没有问出口,但是皇上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看着他苍凉的背影,她只得无奈的说“是。” 浑浑噩噩除了寝殿,又稀里糊涂地的上了马车,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前一刻还在欣喜之中沾沾自喜,下一刻就已经跌入万丈深渊。 马车颠簸着,她的思绪却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进了郡主府,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郡主,没事吧。”和玉等在正厅,担心的走了走去,看见她,立马就迎了上来。”我没事。”她朝她笑笑,示意她用用不着担心“桥林在府里么,让他来我的房间一下。” “在的,桥公子刚刚回来,奴婢去请他。”话音刚落,和玉便急匆匆的跑向桥林的院子,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的急性子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改回来。 她埋了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手不时揉揉眉心,忽然眼前黑色光影一闪,桥林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有些惊魂未定:这人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桥林单手负后,微一欠身道:”郡主找我?” “嗯,去我房间。” 桥林不说话,她忽然发现气氛过于安静了桥林的眼睛里隐隐有着尴尬和不知所措,本是漆黑的眼眸,眸光忽明忽暗,真是奇怪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我的意思是,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别想歪了。”。 桥林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郡主请吧。“ 她颔首,红着脸将桥林带进房间,仔细的确认周边没有人之后之后,才安心的关好门。 回头对上桥林含笑的双眼,有点窘迫:“她看看外面有么有奸细之类的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 “郡主放心吧,外面没有人。”桥林顺着她的手势在案几旁坐下来,“郡主,请随意问吧。” 第二十五章 为难 “桥林,统一三国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她焦急的询问。[.超多好看小说]她现在的心里很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决这个难题,在这里她信任的人只有他,也只有桥林能够帮她。 桥林有些诧异地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眼睑道:“郡主,你是想统一三国么?” “不,不是的”她忙否认。 “郡主,可还记得十五年的一个预言?” “我不知,我已经忘了。” 只听得桥林清冷缓慢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十五年后,必有一女,涅坛重生,统一三国。”她的嘴角抽了一抽,难道说的是她?桥林见她一脸的不耐,又继续说道:“更有传说此女的后背纹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说道这个理桥林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带着探究的意味。”你别看我,我的背后可是没有凤凰的。”她瘪瘪嘴,这一点她总还是清楚的。 “郡主有,郡主出生的时候后面就纹着一只凤凰。王爷说这只凤凰会给郡主带来杀身之祸,所以命人制出特殊的药水将背后的凤凰抹去。”桥林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来:“此时只有王爷和属下知道,其他的知情者一夜之间就都处决了。”桥林的眸光暗了一暗。 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有些心虚,”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那个从以三国的人啊。(.无弹窗广告)”她据理力争的辩解道。 郡主从小就天资聪颖,跟着皇上在朝廷之上,自然是有治国之才的。” “那这郡主的名声也不好啊。”她坚持不懈的反驳。”那个预言流传开来,自然为郡主带来不少的杀机,所以郡主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郡主也是一位仁爱之人,不愿意看见百姓受苦,处处为百姓着想。“桥林似乎轻笑了一下,”郡主在百姓眼里可是一个又爱又恨的人。” 靠,还有比这更加狗血的么? 桥林眼中的暗光闪烁,“大家都认为郡主沉迷男色,就算有多大的治国之才也不是威胁。”桥林依旧清冷却带着几分柔和的声音续道。”桥林,如果我想统一三国,会很难么?”她哭丧着着脸颓然的问他。 “郡主在桥林的眼里向来都是无所不能的,郡主不必过于担心。”桥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柔和。 “只有我一个人耶.”她气馁,就以她一个人的力量呢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锦颜本是无心之话,桥林心里却是一荡,清亮的眸子黯了下来,声音也有些暗哑,“我自会陪你。” “呃?”她愣看着他,胸口突然一紧,心跳突然加快。 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不再是淡如清水,而含着柔情。 她慌忙避开让她慢慢沦陷的眼眸,象征性的清了清噪子,“我说笑呢,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挪动脚尖,打算开逃,“我这身也太难受了,我去梳洗梳洗” 是啊,她还有三年时间,何必太着急,心急反而吃不了热豆腐。 她在沐浴的时候已吩咐人备下了晚膳,换上简洁的白衫,轻柔的下摆随风轻舞,腰间只用了一条墨绿的钩丝腰带宽松额系着。头发还略微有些湿湿的,所以没有绾起来,只是用绳带在下摆处系在了一起。 “哇,郡主,你这样好美啊,就像是,嗯,对,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和玉一脸的羡慕的痴醉。 “死丫头,油嘴滑舌,看我不毙了你。”她装作要打她的样子,和玉四处逃窜着,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要是换做以前严厉的锦颜恐怕就不是这般景象了吧。她的心沉了一沉。 “桥林呢?” “桥林公子已经走了。“和玉动作麻利地摆弄着碗筷。 “什么?”她一惊,想帮着小娴摆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桥林公子一直都是很忙的,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的。” “他走了?”不甘心的再问一遍,她心里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后在那角落上填满失落,他竟然没有跟自己告别就这么走了。 “嗯。”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没有。” “哦。”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这桌子都是她平日里最喜爱吃的饭菜,却没有了食用的。说不定桥林还没有赚对啊,说不定现在还没有出府。她欣喜的奔出去,驻足在大门口,如果桥林出去一定会经过这里。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桥林。长叹口气。耷拉下了头。好不失望,算了,还是回房间吧。 “郡主。可是在找我?” 她身体瞬间僵直,停顿了片刻,迅速转身。 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巾看不清面貌的人,沉静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她失落的心瞬间化成灰烬,被欢悦塞满,如果不是在马上,只怕已经向他扑了过去,狂喜之后,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难为情的略低下了头,脸却象起了火一样的烫,“你还没卓” “本来是要走的。”他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处,却留恋徘徊,竟然对这华丽空洞的郡主府有了家的感觉。 锦颜的身上之穿着简单的白袍,头发只是松散的绾起来罢了。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蚀魂摄魄,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孤傲妖冶,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桥林的眸子一暗,三两步就走到锦颜的面前。 桥林走到她的身前才停下,向她伸出手,“过来。” “呃?”她将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脸上,这是什么意思。 “起风了,那里是风口,你穿得太单薄,会着凉,过来。”他静静的等待。 她失笑,现在又不是冬天这风吹过来就暖洋洋的,手却是条件反射地已经放进了他的大手之中。 手臂一紧,她已经紧紧依偎在桥林的怀里,头轻轻的靠着他的肩膀上,他的体温隔着衣衫传递给她。鼻息间是只有他身上才有的纳阳光的清香,疲劳也瞬间消褪。 “还没用膳?”他环住她的腰,柔声的问道。 “嗯,怎么办,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她撒娇道。 桥林低低的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笑的这么开怀的,“下次吧,这次她去乔慈国处理点事情,一去数日,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可以让君公子保护你。” “我会的。”她望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点点头。 桥林轻轻地推开她,跃上马疾驰而去。 她痴迷的望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改变着可是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 第二十六章 夜袭一 直到桥林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房间用了膳。也不知道是心情郁闷还是吃的有点多,肚子感觉涨涨的,很不舒服应该是积食了。嘱咐了和玉不必跟来,找个处清静的地方坐下来奈奈的想着心事。 也不知道现在桥林到哪里了,饭有没有吃。她唉声叹气又陡然一惊,什么时候对桥林这么上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难道自己是喜欢上桥林了?不对,她对他的应该只是一种依恋吧,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效忠她,不对,应该是锦颜的人,她自然是百分百相信和依赖他的。 正在她纠结之间,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她没有回头,一听这这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地方我不能够来?”君不离嗤笑一声,带着不屑。 她不说话,跟这人之间的沟通着实有很大的代沟。 这样的季节,这样近暮的时候,风吹在身上,有点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几根发丝吹乱细细的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她伸手将他们服帖的整理于耳朵后面。 “你就这么恨我么?”她淡淡的出声,打破了这安静。 “当然,但是我爹在你的手里,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君不离疏离带有隐隐的恨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垂下了睫毛。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恨她么,想杀她么,说不定三年之后她自己就会自行了断,根本就不用等到她们之间约定的时间。 “这几天桥林不在郡主府了,他已经嘱咐我来守卫你了。”君不离走到她的身爆她转过头看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看样子他恢复得不错,面色不似初见他般惨白,身材也挺拔了不少,越发衬得他俊朗洒脱。 “哦。”她移开视犀但点头答应。还真别说,这锦颜的眼光还真是挺不错。她想,他当初招揽这君不离也是为了收为己任吧。但有可能是君不离抵死不从,所以又是鞭打又是废武功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为了俺人耳目,毕竟是罪臣的儿子总归要做给外人看的。不过究竟是怎么样,她也是无法考证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她已经很好的将时差调整过来,晚上也能够早早就睡觉了。 洗漱完毕,和玉服侍她换上睡衣。其实这睡衣是她按照现在的吊带睡衣改制而成的。话说,在现代她可是有裸睡习惯的。但是在这种陌生环境下她还真不敢光明正大的裸睡。(.)但是穿着严严实实的,她睡着也不舒服。 于是乎,她将现代的吊带睡衣绘成图交给和玉,让她交由给都城里的裁缝店制作出来。一想到这个,她就想到和玉拿到图纸以后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又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她好一通解释,她才红着脸将图纸塞到袖子里出府找人去做了。 和玉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值得表扬,没有过几天,她就拿着已经制作完成的睡衣来找她了。她欣喜的换上吊带衫,臭美的在铜镜面前转了转。这货做的挺粗糙的,完全不上现代的优良制作,但是一个是机器制作一个是人力制作还是可以理解的。 宾果,“和玉,怎么样?”她欣喜走到和玉面前询问她。 和玉脸上涨起了一层,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对她一笑。 “郡主,你以后可别穿着这身给别的男子瞧见了,太”话还没说完,和玉自己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想到那是那日的情景,她失笑。”咿。”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带进来一阵风。 “和玉,怎么了,我要睡觉了。”她玩着自己的头发,锦颜这头发倒是好,二尺青丝柔柔的铺在背上,长过腰际,又 乌黑亮丽,没有一点分叉。 “是我。”清丽疏离的声音传来。 她吓得急忙坐起来,又想起被子下的自己可是穿着露骨的吊带,有手忙脚乱的用被子像自己结实。 “你怎么来了?” 君不离从容的走进来,洒脱的一挥衣袍,就着凳子坐了下去,“今天晚上我来守着你,你睡吧。” “啊。”她惊呼出声,被君不离狠狠的一记眼神扫过来。 不行,孤男寡女,锦颜长得这么美,而且这人又是暴躁脾气,保准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往床的里面缩了一缩,全身戒备的盯着他。 “你以为我会碰你?”君不离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 切,了不起啊。她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他,扔给他一记卫生眼,整好被子睡下。等了好久他连动都没动一下,闭着眼睛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她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是一个极为迟钝的人,一旦是睡眠之中。就是使劲的抽打她,也为不会醒。现代在读书的时候,住的是学校宿舍,不允许用电。隔壁寝室的人耍了小聪明私自接了电线进来半夜煮东西吃,结果可想而知,竟然弄出不大不小的火灾来。呛人的烟味传过来,寝室的其他同学纷纷被呛醒,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安然入睡。大家最后怎么叫她她都没醒,最后是拖着她出去的。不是背也不是抱而是拖,因为这件及其无厘头的事情她被笑了整整两年。往事果真不堪回首啊。 老实说,她挺想见见那位把电线接入寝室的女汉子的,一个文科班女生有这样的动手能力以及胆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第二天她去她们班去看看真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厮已经被退学了,没有见到罪魁祸首,为此她遗憾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今天半夜时,并没有做梦,也没有半点声音,她却很奇怪地醒了过来。周围透着一股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月光照进窗子,十分澄澈又十分朦胧,仿佛是温柔的,却又有着些许寒意。君不离还是定定的坐在凳子上,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确实照不出奇怪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四周。 这时,她觉得窗外的月光暗了一下又亮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移动过去,外面有人! 第二十七章 夜袭二 她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是危险的直觉么。 她沉吟着要不要叫君不离,正在左右为难之间,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哪里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直都没睡。她打算开口唤他,他像是意识到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自己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缩。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风灌进来,带着肃然。她神经一,没想到外面还真的有人。“呼”的一声,一道极快的气流窜过来,油灯就灭了。她想一只踩着尾巴的毛瞬间炸毛,怕的瑟瑟发抖。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在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在这个房间里能够触及到的视野只有窗外月光照进来的小小角落。只是感觉凳子上的君不离一跃而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刀剑相撞的声音,在黑暗中碰撞出暗蓝色的微弱花光,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两条身影纠缠着,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阵疾风,不是的有手脚相撞的声音。 她手脚冰冷,只是将自己锁在的小角落里。渐渐地,两个人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一个人像是处于劣势,但是她却不知道是刺客还是君不离。快的不过一秒种时间,两条纠缠的人影倏地就分开了。 紧接着另一条人影就朝窗口奔去,临走之前那人还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依稀觉得那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确实在不知道是谁。 房间里再也没有了声响,陷入一片静寂。 “君不离,君不离,你怎么样了啊。”她害怕的要命,声音里呆着隐隐的哭腔。也顾不得心里的恐惧,掀开被子赤着脚就朝人影奔去。她十分紧张的冲过去抱住他,”君不离,你怎么样?“ 他微微一愣,身体有片刻的僵直但是没有推开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像是给她安慰:“我没事。” 她心安的松一口气,去摸到他胸前有湿湿的不明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骗人,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没形象的大哭起来。 “不是我的血。”他无奈地说,随手一弹,原本灭了的油灯又重新亮了起来,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眼睛有点受不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转眼却看见君不离胸口大滩的血迹,有些头晕目眩,她见不得血。袖子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她失控般的扯开君不离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完好无损她才放下心来。 抬头对上君不离错愕的眼睛,她心有余悸的紧紧抱着他,不知是对这意外的害怕以及对君不离的愧疚,又开始失声呜咽。 君不离任由她抱着,也不动,直到最后她实在哭的停不下来了,他才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动作僵硬的拍着她的后背。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还止不住的抽噎着。 “快睡会儿吧,你一会儿还要去上早朝。”君不离将她微微的推开了些。随意的瞥了她一眼, 一秒钟后,他的脸由惊慌变为震惊 两秒钟后,他的脸由震惊转为呆滞 五秒钟后,他尴尬万分地把目光移往别处,小麦色的皮肤上隐隐透出,本是惜话如金的性子,此刻却带着结巴了半天吐不出一句话:“你快把服披上。” 她不解,低下头,刷”得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头埋的低低的,两只手紧紧地护住前胸的春光大露,拽着自己的衣角慌忙的找外衣披上。这气氛感觉起来十分尴尬,令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你先睡吧,那刺客没有杀意,我去外面守着。“君不离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地上,说完正欲走出门去。”你别赚你可不可以陪陪她。”她哀求。 君不离停下脚步,转过头,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但经不住她哀求的目光,最终还是像她妥协了。 “你以前不是挺无畏无惧的么,怎么现在遇见一个小小的刺客就怕的不行了?”君不离不屑的说在她的身边躺下。 “.”她无话可说,难道说她不是真的锦颜,而是一个冒牌货?不成,她打个哈欠,沉沉的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君不离又对她说了一些话,但是却没有听清楚。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像要把她摇散架了一般甩她,然后那声音像个高音喇叭。 她啊啊地大叫了几声,睁开眼,对上和玉似笑非笑的脸。 “郡主该起床了,可别误了上朝的时辰。”和玉扶起她。 “哦。”她似梦非梦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闭着眼睛朝旁边被子里摸了摸,君不离已经走了,不过他的被子还是热乎乎的,他应该是刚走。 只可惜昨晚那么一折腾,她今天的精神就显得有些不好,任由着和玉将她的衣服穿上,替她梳妆。经过一大通的准备工作,这才慢悠悠的上了马车,朝着皇宫出发,这日子简直比高三高考的那段非人折磨还可怕。 皇上中毒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他的气色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看样子余毒应该已经排的差不多了。 但是今天在朝廷之上发生了一件极有震撼力的事情,情况是这个样子的:半年之前,都察院左都御史的独生子,平日里无恶不作,偏生看了渔家女长得漂亮抢了过来,与几个公子给玩死了。渔家女的父母上门讨要说法,结果这位大少爷竟然硬生生地把他们打死了,事情就这样闹大了。 更无厘头的是,这都察院左都御史是为数不多支持锦颜的党羽之一,算是锦颜的左膀右臂。虽然说这锦颜自然在朝政上是有一番见解的,但是这私生活不检点,自然是极为不得人心的。更人头疼的是,这件事情闹到朝政上来,人人都知道都察院左都御史是她的人,都在坐等看她笑话,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第二十八章 朝廷之上 在古代这种欺压百姓的事情并不少见,尤其是这朝廷之上,又不知道藏污纳垢,包庇了多少的毒瘤。但是这种事情一摆在桌面之上,个个都是义愤填猬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在局势之上,大臣们都自觉拉帮结伙,有保太子的,也有保二皇子的,虽然这些个皇子不在都城里,但是为自己构筑势力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少做。最后一小派是保她的,可惜她这边的人大都都是些贪官,这种分配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保皇党自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自然也是很震惊的,但是总不能站出来发挥正义吧。这是个拉她下水的好机会,保皇党的人自然不会错失。她用余光瞥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褚良一眼,只见这人油光发亮的额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渗出了一些冷汗,腿也抖个不停。这也怪不得人家,毕竟是独生子而且这事情处理得不好还有可能会株连九族。 到底是拴在一根上子上的蚂蚱,而且她现在的势力不巩固,的的确确是少不了他的扶持的。褚良也在用余光瞥她,她悄悄朝他做了一个“拖延”的口势,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 不过这老头子的确是精明的很,微微咳嗽了一声,不露痕迹额抹去额头上的细汗,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这件事情若真是犬子做的,下官定然不包庇,但是不是犬子做的,下官也绝不容别人诬陷。但求皇上能够重新调查一番,还小儿一个公道。” 还真别说,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既划清了自己的立场又拖延了时间,再者还能让保皇党这边的人说不得。 最后的决定是由刑部的人重新调查此事一番,可惜的是她这派没有刑部的官。坐在马车上,君不离竟然也来了,跟桥林一样不声不响的就坐在马车里,她没好气的问:“今天有刺客么?” “不知。”君不离闭眼养神,淡淡的开口。 她的心情自然是很郁闷,没有再跟他闲聊下去,保皇党那边的人得罪不起,这边这个核心势力又失去不得。 她唉声叹气,君不离半睁开眼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嘲讽一笑。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夫钻进来,说:“郡主,都察院左都御史褚大人有请。” 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请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和硕带她去的男娼院,估计是贪图那里僻静,事关重大,她当然要去。 刚走进院子,小青就扭着那连女子都羡慕嫉妒恨的水蛇腰迎上来:“郡主,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小青可想死您了。”说着,还拿手绢在她面前这么一挥,浓重的脂粉味呛得她不住的咳嗽,小青只是吃吃的笑。君不离一看这情形,就算再青涩不知,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她觉得尴尬,朝小青敷衍一笑:“褚大人在哪里。” “出大人可是等郡主好久了呢,小青这就带您去。” 小青在前面带路,她跟在后面,走了好几步发现君不离还站在原地,以为他是生气了,拉着他的手就跟过去。 等她们走进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除了褚良,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只不过他眉目间的一丝阴险,与那一身锦袍实属不合,细眉小眼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鼻子,嘴巴薄薄的。见她进来,目光裸的集中在她的身上,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这人应该就是凝街的老鼠:储良的儿子罢。 褚大人也站起来向她寒暄,看向她身后的君不离却愣了,呐呐的说:“君贤侄” 君不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的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两人以前倒是很熟络。 “爹,还什么君贤侄,明明就是一男侍,还不是” “孽子,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还没等他儿子说完,褚良就怒喝出声,他那儿子就缩在一边不敢出声,在她看来两人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说不定现在褚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郡主,君贤侄,只是对不住啊,是我教子无方,两位别见怪啊。”褚良拱着手寒暄着,只是神色之间却没有一点歉意。 她看了看君不离,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眼眸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他现在极为不高兴,她紧了紧相牵的手。 君不离微微抬了抬眼皮,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君不离现在是我的侍卫,保护我的安全。”话音一落,这两父子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她们两个相握的手上,均是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君不离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她苦笑,招呼着大家坐下来。 “郡主,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储良的脸上现在才露出了一脸焦急的神色。 “这个嘛”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办法也不是没有的。” “郡主。”褚良面露喜色,“郡主,只要有办法什么代价都可以。”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少说也有几十万两。 “不知当时和贵公子一起的有哪些个公子?”她接过银票,颠了颠分量塞进袋子里。 “都是些平日里玩的好的公子哥儿。”褚良说。 “都是些什么角色?” “不是厉害角色。” “那好办,让他们去顶罪,就说那天贵公子不在都城里,去找一些证人作证,记住这次可不要出岔子了,最后再给那渔家一些银两让他们衣食无忧。”她喝了一口茶对他说道。 “郡主,这办法好。”褚良大喜过望,又重新容光焕发。 于是大家又说了些恶心至极的客套话,气氛明显轻松下来。她趁空觑了君不离一眼,那很擅长隐藏自己的存在感,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还以为自己是空气似的,不过一想到是锦颜害得他沦为世人的笑柄,就觉得一阵心酸。他也应该在这大好年华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心里不禁一阵泛堵,和储良道了别,带着君不离离去。 绕过回廊,却见一人长身玉立,斜斜倚在柱子上,见到她们,妖媚的面孔上满是一种似笑非笑。 “君主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迁儿,迁儿真的好想你啊。”说着就往她的怀里靠过来。 她头皮发麻,往旁边靠了一靠,与君不离并肩而站。 李迁的视线对上君不离。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空气中传来了隐隐的肃杀之气,李迁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她却感觉他浑身一种很的状态,眼睛微微眯着,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她身边的君不离也紧紧地盯着他,嘴角抿着。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空气中的瞬间消失殆尽。 “李迁啊,你有空在这等我,还不如多去陪陪客人。” 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笑容也消散了,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见状,她拉着君不离赶紧闪人。 第二十九章 答谢 君不离先上的马车,最后那还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受宠若惊。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大约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君不离低下头微微咳嗽一声。 马车快要行驶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郡主,我家大人有东西呈给郡主。” 她暗暗欢呼,又是来给她送银票的么? “拿来吧。”门帘掀起一个小角,递进来一个古老破旧的盒子,上面刻着弯弯曲曲的纹路,隐隐散发着一股清香。她接过,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一把剑:剑长二超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郡主,我家大人说了,这把是难得的好剑,请郡主赐它个名,小人先行告退。”外面又传来那仆人的话。 她得了一把好剑,心中自然也是飘飘然,就对外面说:“你去吧。” 马车慢慢行驶了起来,她拔出剑。剑体通身光滑,刃上流转着金属暗光。头轻轻扬起她耳边的头发,拂过剑身,倏忽之间断成两段。 突然一只手从她的手中把剑取赚她停顿,一看原来是君不离。 君不离拿过剑就着在阳光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开口沉声道:“是千年玄铁铸成的,这是青霜剑。” “这把剑曾经名噪一时,武林之中人人都想得到它,还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后来不见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君不离抚了抚剑身有些惊喜的说道。 她惊叹,原来是这么一把绝世好剑,褚良这狗官连这么好的物件都能据为己有。 “君不离,你喜欢她就送给你了。”她笑嘻嘻的讨好他。 君不离脸色一变将剑扔还给她,冷冷的说:“我受不起。”大有贫贱不能移的意味。 她自然有办法,假装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君不离,你还说要保护我,你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还怎么对付别人啊。”她佯装真的很生气,将剑扔到他的手中。 君不离拿起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 “快到午膳的时辰了,我请你吃一顿饭,算是谢礼。” “去……” 还没等她说完,君不离就出去驾马车去了。她埋怨,这群人的脾气怎么都一个样子啊,不听人把话说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一座小屋门前停了下来。 草屋里迎出来一对相貌憨厚的农家中年夫妇,一见君不离,喜得有眉没眼的,“君公子,你来了。” 当他们看见跟在君不离身后的她时,微微一愣。 “这是朱大叔和朱大婶。”君不离自行介绍开来,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之感。她忙跟着他一一叫过去。 他们笑着应承下来,转头问君不离:“这是?” “这……”君不离面上还有些尴尬,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除了面瘫的另一种表情,只觉得惊奇。 “我是他夫人。”她笑嘻嘻的开口,君不离在两夫妻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两夫妻相视一眼,看着她们暧昧的笑了。 “朱大叔和朱大婶,我们来讨一餐饭吃,不知有没有。”君不离说。 “有有有,快请进。”朱氏夫妇搓着手,手足无措的招呼着她们进了屋。又用布掸了掸炕上,这才让她们坐下。 “大婶,你别对我们客气,把我们当自己人就行。”她拉着朱大婶的手撒娇。 “哎哎哎,君公子啊,你这媳妇这真懂事,你们准备啥时候要个孩子啊。”朱大婶应着,抛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咳咳咳……”可惜了正在喝茶的她,呛得连连咳嗽。 君不离叹息了一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她咳得满面通红,朱氏夫妻只当她是在害鞋又续说到:“君公子,你媳妇长得白白嫩嫩的,像个仙女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好生养的。” 她汗颜,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吧,再说这两者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君不离也有些郝然,只能转心的替她顺着气。 朱大婶见她们那两个都害羞了,便也就不再打趣。拿了煮熟的豆荚和花生递到她们面前,”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自己种的,很好吃的。“”朱大婶,别这么见外。“她拿起来就吃,她知道如果自己越跟他们见外,他们就越不自在。”你们先吃着,我去采些后山的新鲜菇子。“朱大叔手里拿着一个篮子正准备出门。 “朱大叔,后山不好赚我跟你一起去吧。”君不离放下手中的花生起身跟过去。”好好好。”朱大叔和君不离一起出了门。 朱大婶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又看看满脸笑容吃的不亦乐乎的锦颜,看她身上的穿着和长相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架子,对他们也是客气的很,又有礼貌,怎么看怎么喜欢。 “君公子对你很好吧。”朱大婶笑眯眯的帮她剥着花生。 那人渣?她在心里鄙视,但是还是违心的的说:“是啊,朱大婶。” “那就好,那就好。”朱大婶将已经花生粒递给她。 “朱大婶,你怎么和朱大叔独自住在这里啊?” 朱大婶神色微微一黯,“哎,都怪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她吃花生的动作慢慢停了下起来,笑容也渐渐褪去。 朱大婶微微一笑,唇边却带着一抹苦意:“儿子自从讨了媳妇,就被管得死死的,什么都听媳妇的话,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什么都没有,这才上街讨饭,是君公子救了她们还给我们建了这房子给了她们银两。” “那媳妇怎么能这样,那您儿子现在呢?” “我儿子前些个日子病死了,媳妇也跟人家跑了。”她的眼角有隐隐的泪光,声音之中也带着几分哽咽。 她不会安慰人,这能笨拙的抹去朱大婶眼角的泪痕,“朱大婶,你放心,我和君不离以后就是你的儿子女儿,谁敢欺负你们,我就把他打成肉酱。” 朱大婶这才破涕而笑,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一餐饭吃的很尽兴,在王府里吃了太多的山珍海味,这一尝平淡的农家菜,还真的是别有风味。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跟朱氏夫妇道了别,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这下好跟着君不离上了马车。 第三十章 游青楼 夜风带着的草木香,将锦颜的长发吹散,随着君不离的衣袂一同飘舞。 “你变了很多。”君不离看着一池平静的湖水淡然的开口。 “哪里变了?”她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子往湖水中间扔去,泛起一道道的涟漪。 “如果是换作从前的你,你一定会让人杀了渔家一家人,再栽赃给几个百姓,给他们些银两顶罪。” 锦颜以前的做事守法的确太过狠毒阴厉了一点,也怪不得皇上会说她太心慈手软。 “这样子”她看向他,“不好么?” 君不离看着锦颜,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君不离一时间看呆愣了神,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刚才竟然在这个女人身上失神了,懊恼不已。 “我们之前约定的时间不算数了。”她说。 “你说什么?”君不离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不是的。”她说,“我的意思是时间缩短了,一年怎么样。” 君不离一脸的不相信,沉吟了片刻,“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能玩什么花样?”她哭丧着脸,“反正我的命在你的手中,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君不离沉默,她再接再厉:“你只需要在这一年时间里好好的帮助我怎么样?” 他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最后才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我不想让乔慈国的小皇子给她做男侍怎么办?” “你要和乔慈国解除婚约?”君不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我的男侍已经够多了,麻烦也已经够多的了,怎么还能够在来一个。” “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这个可守系到国家大事。” “我就是不要。”这个什么皇子就是一个麻烦,她又没啥,怎么可能把麻烦往自己这里领。 “乔慈国的小皇子一表人才,极得乔慈国皇上的宠爱。” “那又如何?”她怒瞪他。 “这事情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关系。” 她说有说话,只是听着他说下去“郡主,不应该只是为自己一个人考虑。“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气呼呼的站起来边赚心中像是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生着闷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脸侧。 “郡主,怎么了?”和玉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她,“郡主喝茶。” 她接过来,把茶一口气喝进去,心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赚和玉,我们出去逛逛。” “郡主,君公子会发现的。” “不会的,他晚上才会来院子,怎么样,你去不去?” “这” 经过她的呕心沥血的劝说和威胁,和玉才无奈和她一起换上男装。 瞧见铜镜里一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这可不就是她么,满意的点点头。 “郡主,我们真的要走么?”和玉不习惯的扯着身上的男装,这男装原是照着她的身材做的,锦颜虽然还在发育阶段但是身高却是高挑有致,而和玉比锦颜想必矮了很大一截,穿着她的衣服,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看着有几分滑稽。 托着和玉爬上树,确定了她已经安全跳下墙之后,她才紧跟着也爬上树跳下。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她们现在去。” “郡主,这可不行!”和玉忙拒绝,她也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她的手就走。 古代一、二等的名字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多以“室”、“班”、“楼”、“店”、“下处”命名。 所以这次她要去的则是最大的红怡院,远远地就看到一处灯火亮堂的建筑门口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娇媚的笑正在招揽着客人。 她带着和玉刚一走进,这个人涂脂抹粉的女人就迫不及待的围过来:“好俊俏的公子,进来坐坐嘛。”“是啊,公子,今晚点奴家吧,奴家一定会好好服侍公子的。”说着还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揩着油。和玉也没能幸免,有两个朝她招呼去,面色大变,一边后退一边发出了惶然的叫声。 她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潇洒地将和玉抱在怀里。这一群早就将眼睛看的直了,眼睛里冒着绿光恨不得将她扑倒。 “我先进去看看。” “公子,你就进去看吧,今晚有晚娘的表演呢。”一个娇笑着说道,“还没有哪个男人不会被晚娘迷倒的呢。” 哦,这倒真有意思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厅里有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一众酿酒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干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好风雅,就连这些酒匠都概莫能外。不过,这幅风雅之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就没人知晓了。她随便捡了个位子和和玉坐下。 一曲琴音落毕。只听得前方有一男子兴奋地说道:“晚娘要出场了。” 此话一落音,四周的人纷纷一改刚刚的慵懒之状,都振奋起精神来。 随着柔和的琴音响起,一个女子悠悠的掂着脚用袖子遮着面出来。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众人看得都痴了,世上竟有如此奇才,早闻赵飞燕窈窕秀美,凭栏临风,有翩然欲飞之概,邻里多以“飞燕”誉之。这一舞看下来,这女子大有此风范。 全场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曾听见,都这么痴痴的看着。 一曲舞毕,过了良久,大家才从中反映过来,个个意犹未尽,欢呼着朝台上撒去钱银。 晚娘在台上行着谢,娇媚的一个眼波震得台下的男人浑身一个酥麻。 其实她长得并不美,五官拆开来是很平庸的,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让人很舒服的感觉,尤其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迷惑人心的魅力。 晚娘转向她这爆与的视线相撞,明显的呆滞了一下。她自豪的挺了挺胸,她的魅力也是不可抵挡的吧。晚娘朝她媚笑了一下,转身就下了台。 第三十一章 竹意受伤一 “和玉,这晚娘在都城里很有名么?”她饶有兴趣的往嘴里扔了一个花生粒。(.无弹窗广告) “郡公子,晚娘一年之前以一舞霓裳夺下花魁。”和玉一脸的崇拜之色,“不过,听说这晚娘是卖艺不卖身呢。” 这在青楼里怕是很少见的,有着盛名,定然有很多的富商官吏想一亲芳泽,能够守着自己的原则着实不易,她赞赏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节目都是一些无聊的弹琴歌唱之类的,她兴致缺缺,困意就上来了,倒是和玉磕着瓜子喝着茶,自在的很。也难怪,整天被困在无聊又很无趣的郡主府里,难得出来一趟。 “和玉,我困乏了,先去上面的雅间休息一下,你自己在这看吧。” “郡主,这不行的。”和玉放下手中的瓜子,但又看看台上,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思考了片刻,还是留了下来。她满头的黑犀这还是她的丫头么。 她上了楼,说是雅间,其实就是们用来做生意的场所。一路走过来,还能够听见里面浪荡咿咿呀呀的声和男人的喘息声,她脸上一烫,加快脚下的速度,走到一间没有人的雅间关上门。 她望着宽大的床犯愁,这床肯定是不干净的。说不定上面还有梅某某,爱某某的细菌呢,她碰上万一传染,她不就完蛋了。最终还是决定将往外袍脱下,铺在被子上将就一下。 刚想睡下,窗外飞进来一个黑衣人。 还没有等她反映过来,那人就一只手挟制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长剑,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娘的,她又陷入危险之中了。 “不许出声。”黑衣人的声音冷漠无情,但是却好像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卡住她脖子的手只是轻轻地做个动作并没有真的用力。 窗户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用想,这正是找她这身后之人的。 “他受伤了,跑不远,给她搜。” “肯定在这青楼里。” “一定要捉活的,上头交待过了,要活的。就算弄死了,也要将他带回去” 黑衣人仍掐着她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始终垂着握着剑,警惕的侧目关注着院子外的动静。 “我”她刚刚出声,黑衣人就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他受伤好像很严重,她背对着他,不知道他那里受伤了,只是血腥味却越来越重。 “帮我.”耳边传来黑衣人的声音,她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迅速的转过身,扯下他脸上的面罩。黑衣人大概想不到她会突然这么做没有反应过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果然是他! 轮廓分明的脸已被伤痛之感所覆盖,怜人苍白的嘴抿作一道不那么完美的弧线。原本雄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变作沙哑,气若游丝让人产生了担忧,但他,双手虽已没了多大气力,却还是依旧想要握紧着剑。 “果然是你.”黑衣人看清楚那张清绝秀的面容时,刹那间,如晴天霹雳,整个人象石化了般定住了,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像是更白了。 “动作快点,去搜楼上。”紧接着,就传来整齐的上楼声。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承载不了这么多的重量,来的人应该有很多。 “快到去。”她焦急的对他说。 “什么。”他的脸上挂满了惊讶。 顾不得了,她将他推到。他想要反抗,但是可能扯动了伤口,使不出力气,额上有密密麻麻的渗出些汗水。 她快速的脱掉他的黑色夜行衣,匍匐在他的身上。即使她的心中有再大的洁癖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将一旁的棉被扯过来盖在她们的两个身上。 这时,传来一阵拍门的声音:“快开门,快点!” 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外面的人又在催促。 他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唇就凑了上来她地身体瞬间僵硬。心跳也乱了分寸。小脸在他地大手下快速地燃烧……最后全身都泛起了寒意。这世间一定不会再有比这个吻更冷漠地吻了。可以从一个人地唇上一直冰到内心最深处。 “嘭”的一僧,门被人踹开了。 外面的人看见屋里的情形都愣了。”干什么啊,没有看见别人正在办事么!”她装出一副欲求不满的腔调,将自己的令牌扔到地上。 领头的人一看令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道:“郡主,小的不知是郡主,小的该死,请郡主恕罪。” “还不快住” “是是是,快走。”领头的人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还细心的关上了门。 她松了一口气,好险!窗边还有血迹没有清理,如果刚才晚了一步,估计就会被发现了。明天就会满大街的传郡主在青楼里找乐子,名声又会更丑一分。 身上陡然一重,差点没把她压吐血。 “竹意,竹意。”她叫唤着,但是他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竹意推开。把手指伸向他的鼻子,幸好还有气息,应该是昏过去了。 “咚咚咚。”传来一阵声。 难道是刚刚的官兵又去而复返?怎么办,她看着已经昏倒的竹意,犹豫不决。 “郡主,是我。”不是和玉的声音,但是这人知道她是郡主,难道是相识之人? “你是谁?”她隔着门问。 “郡主,我是锦若啊。” 太好了,她差点喜极而涕,打开门,却呆了,这不是晚娘么。 晚娘看着她一脸呆滞样,轻轻一笑说不出来的媚意和风情,“郡主傻站着干嘛。” 对了,桥林说过锦若是埋伏在青楼里的。她侧过身子,让锦若进来。 锦若经过她的身边带起一阵香风,她警惕的关上门,“锦若,这人的伤你在帮他处理吧。””哦,让我看看。”锦若大方的在床边坐下,看清楚竹意的脸顿了一下,随即媚笑道:“好一个出尘的人儿。” 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在竹意的脸上摸了一把:“手感还真不惜。” “哎,让你来疗伤的,你怎么可以乱来。”她气呼呼的打开她的手,护着他。 “郡主,你可知这人干了什么事。” “什么事?” 第三十二章 竹意受伤二 “据说刚才有人潜伏进丞相府,妄图刺杀丞相。”锦若抚着长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扶额,她府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深藏不露,就连丞相都敢去刺杀。 这丞相她有印象,老奸巨猾,城府极深,说话不卑不亢,但是却句句见血,是保二皇子派的领头人。也是最看不起锦颜派的,平日里处处刁难,但是她也不会自恋的以为竹意是为了她去刺杀丞相的。”那死了么?”她兴奋的问。 锦若的脸上表现出惊讶,大概是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但她是一个隐藏情绪的高手,只是一瞬间又恢复皮笑肉不笑,“毫发未伤。” “你帮我替他疗伤吧。”好不遗憾,又突然想到,“和玉呢?” 锦若咯咯的笑着,“郡主放心吧,我给她为了一点现在正在我房间里睡的正香呢。” 她点点头,向锦若挑眉,示意他可以为竹意疗伤了。 锦若的笑容消失,脸上取代的逐渐是自信和严肃。“郡主,过来搭把手。” 她站起身来,将竹意扶起,方便锦若疗伤,竹意虽然看着瘦但是甚至身上的重量却差点压得她摔倒。 她勉强稳着身形,锦若拿起一把剪刀手起刀落之间已经熟练地将竹意的上身衣服尽数撕开。她没敢多看只是匆匆的瞟了一眼,洁白如玉的胸膛上面零零落落的布满了刀伤,有的甚至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的白骨。 一阵恶心之感涌上来,她逼迫着自己移开视犀可是一阵阵浓重的血腥味却在刺激着她的鼻腔。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会影响锦若替竹意治疗。才过了一会,胳膊就开始酸麻,她咬着牙坚持。 “郡主,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若的声音才想起来。 锦若和她一起合力将竹意小心的放回,半个身子都麻了,她活动了下关节。 竹意的身上已经清理干净了,受伤的地方也都用敷好了药,看得出来,很仔细。 “锦若,你平常经常替人包扎么?” 锦若的嘴微微的弯着,可是却带着几分苦涩,”不,我是替自己治疗习惯了。“ 一句话锦若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谁又知道其中的艰难,她动容的握住她的手:“锦若.” 她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不似晚娘的娇媚,柔弱而是真正属于这个花一样年纪的青涩纯真,她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郡主,锦若这条命是郡主救的,锦若做什么都不会后悔的。我不停留太长时间,竹意公子中了毒,虽然暂时不会有危险,不可再用内力,我给他为了点软骨散。“ “嗯,我会照顾的。” 送走了锦若,她良久看着的竹意。 等回过了神,才脱去他的靴子,将他放平整,在扯过一旁沾着血的棉被替他盖上。 这古代没有抗生素,再说竹意又中了毒,身上没有抵抗力。祈祷着不要发烧,万一发烧就麻烦了。 她打了打哈欠,竹意还没有醒,睡的很熟。好困啊,她也不上眼睛倚在床边小憩。 睡了一会儿,头敲到床她才惊醒过来,看向的竹意。 他的两颊不正常的泛着,嘴唇也干裂起皮。不会发烧了吧,她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不幸被她猜中了。 她拧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正在沉思有什么东西可以助他退烧的。视线集中在桌上放着的饭菜,有酒! 她雀跃,酒精可以帮助退烧。 她掀开注意身上的被子,用酒精小心的擦拭着,反复几遍,直至竹意的体温恢复正常,她累极才趴在床边睡去。 竹意慢慢恢复了意识,与生自来的危险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极力睁开眼睛,看见趴在的锦颜,才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看着锦颜恬静的睡颜,陷入沉思:这还是原来的那个锦颜么,如果碰到这种情况,锦颜自然会把自己扔给那些官兵,不会管自己的死活。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竹意挣扎着坐起来,却抵不过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最终还是跌倒在昏迷过去。 “嘭。”的一声,她猛然惊醒,伸出手摸向竹意的额头,没有再发烧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的腰酸背痛,比上课睡在课桌上还要不舒服。 “笃笃笃。”传来一阵声。 她走过去开门,是青楼里的小厮,看见她眼睛里闪过惊艳,面脸通红,舌头像是僵住了一般,这才结结巴巴的说“公子,这是晚娘吩咐下人给公子送来的。” 她接过,好烫,只能不停地换着手端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是给竹意疗伤的药。”谢谢。”话音刚落,小厮红着脸跑走了。 她失笑,锦颜这张脸还真是老少通吃。 药凉了就会失去三分药性,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用勺子乘了一匙,轻轻的吹温喂进竹意的嘴里,但是没有效果,药汁顺着竹意的嘴角都流了下来,反复几次,她放弃。 没办法之中的办法,算她吃亏一次,心一横,嘴里含了一口药,苦的她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 好在竹意还算是配合,一鼓作气,一碗药已经七七八八喂了大半。嘴上酥酥痒痒的,一个的物体不停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口腔里面很苦涩,但是唇上的物体却是那么的软,情不自禁的伸出舌了一下,好甜。慢慢的睁开眼,对上和自己面对面的锦颜,大骇。随即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推她。 却不想在她胸前的上,顿时鄂住了,飞快的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不自觉得在衣襟上擦了擦。 她气得快要发疯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挡下了麻烦,还照顾他。被他的动作激得怒不可遏,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还嫌自己脏。 “混蛋,臭混蛋。”她双手握成拳,发了狠劲的去打他。 放在平时,锦颜这点力气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似的,但是现在自己毕竟受了伤,疼得厉害。 竹意不说话,任凭锦颜敲打,一张俊脸更加的惨白。 “我不管你了。”她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竹意松了口气,瞥见床边的药碗和桌上燃了一夜的蜡烛,像一颗小石子滴进他如平静的如同死海一般的心里,“叮”的一声,溅起了一圈涟漪,这一刻竟然忘了对她的厌恶。 第三十三章 双儿 “和玉,和玉。”她一路喊过去,由于青楼都是晚上营业,现在大白天的大家都在睡觉,被她一吵,顿时哀声载道,辱骂声铺天盖地的向她滚来,她充耳不闻。 “哎哎哎,郡主,我在这里。”和玉跌跌撞撞的从一间房出来,睡眼朦胧,嘴角还留有水渍,显然还在睡梦之中硬生生被她叫醒的。 “回府。” “是。” “郡主,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啊。”和玉打了个哈欠,聚精会神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 “你说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嗯?” “.” “和玉?” 她转过头,果然,和玉被街边一个做糖人的小摊给吸引住了,一副垂涎欲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的样子。好丢人,都不想跟她走在一起了。捂住了脸拉着和玉快步回府。 “你去哪里了?” 刚进府,君不离劈头盖脸的怒斥叫她一时都愣住了,他不是情绪化的人,一向自制到阴沉的地步,怎么突然这样发作? “什么啊,我出去逛一下不行啊?” 君不离还是没有消气的样子,而是狠狠的抓住她:“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晚上都不回来。” 和玉看见这情景,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君不离狠狠地眼神吓住了,停在原地。 君不离一脚踢开门,狠狠地把她扔在,她被的冲力震得有点眩晕,他阴沉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这次格外不同,紧紧抿着的薄唇,斜长晶亮的凤目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喷涌,迄今为止,她从没见他气成这副模样,他年纪虽小,一贯可是城府颇深,内敛坚忍的人。 她也恼了,怒道:“我去哪里难不成要跟你说?”。君不离立刻就松开了手,愤怒地咬紧嘴唇,明澈的眸子瞪着她,她虽然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心软了一下,但还是不示弱回瞪他。 “你好!”他像是怒极反笑,用力的摔了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莫名其妙! “郡主,你没事吧?”和玉慌张地跑进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我去下墨逸的院子,你不必跟来,帮我准备饭菜。”她坐起来,揉揉摔痛的手,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好歹她也是女人耶。 “墨逸墨逸。”推开院子的大门她观赏院子里的风景,远远就闻见一股细细的清香,直渗进人的心肺,这院子还是被墨逸打理的很好。 “什么事。”房门打开,一脸慵懒的墨逸倚在门边。 “竹意中毒了,你可以救他么?” 她一点都不担心墨逸会出卖竹意,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她的直觉。[.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他在哪里?”墨逸的脸色一变,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一脸的焦急。 “在都城最大的青楼里,你自己去找吧还有小心一点。” 墨逸怔了一怔,眼中的光芒闪了一闪,点点头,朝府外飞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她不禁在心里感慨:人家有轻功就是不一样,轻轻一点就能飞个老远。而她还得累死累活爬树。 “郡主,你回来啊。” “嗯?” 这个丫头她认识,是君不离房里的。 “君公子昨天晚上找了你一夜呢,早上才回府的。” 他.昨天找了她一夜么?她光顾着生气,跟君不离吵架,却没注意到他充血的眼睛和疲惫的面容。心下立即一片悔意,是不是对他的语气太重了? “君公子现在在哪里?” “在房间里。” 是应该给他道个歉,她可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远远看到君不离在树下舞剑,剑风把许多的卷得雨一般纷纷而下,落满他身上时,此情此景真是美极。 他舞动的是那日她送他的青霜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都说宝刀陪英雄,这把刀到了君不离的手中,也算是有一个好归宿。 正在她想走近的时候,竟然从天上飞下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一身湖水绿的衣裳衫裙,一头黑色锦缎般的秀发,看着背静是个大美人啊,不过也说不定只是背影专业户,谁知道长什么样子。 她极度小心,屏住呼吸,找好窃听的最佳位置,君不离的武功好,看刚才这个女人走路悄声无息也是个高手。 那个女人像是摘下了手中的面纱。她凝神细听,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飘入耳中。 “君哥哥,我好想你。” 这女人开口第一句就差点没把她给呛死,君哥哥?好啊,叫的可真驶亲热的。 “双儿,你怎么来了。”停下舞剑的动作。 双儿?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还匪浅。 “君哥哥,现在风头都已经过了,你跟双儿走吧。” “这不行。”君不离沉吟片刻,还是坚决的摇。 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坐标,终于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貌,大吃一惊,竟然就是她第一天在皇宫里碰到的淑仪娘娘! 这个双儿看着他,眼圈一红,跺了跺脚:“君哥哥,你这事怪我委身于狗皇帝么?” 君不离依旧淡淡道:“尊卑有别,淑仪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 双儿露出非常失望黯然的神色,说:“你果然不肯原谅” 君不离的面上略缓了一些:“你早些回去吧。” “你知道入宫本就不是我自己心里想要的,君哥哥我对你的情义你还不了解么?”双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的人的心里好不心疼。 “你走吧。”句不离大概也是于心不忍,转过身去,不再看双儿的脸。 双儿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来,继而又显得很悲番一扬俏生生的下巴说:“你不会是喜欢上锦颜这个贱女人了吧她都让你做她的你难道就不恨她么?别忘记她是怎么的心狠手辣的,她总有一天会厌倦你对你下手的。” “.” 君不离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好品德,不说话。 双儿被气跑了,她心中暗乐,嘴角都裂开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些什么。 她原本就想着给君不离道歉的,但是偏生遇到这一幕,正想着开溜,突然听到君不离淡淡冷然的声音说:“出来吧。” 第三十四章 学堂 她僵了一下,不过知道躲不过,就慢吞吞走了出来,暗骂自己是笨蛋,君不离的武功那么贵,自己怎么可能不被他发现。 “那个,呵呵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听被抓住了,做贼心虚,只能够尴尬的干笑着。 君不离并没有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只是专心的看着满天飘落的,等了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对不起,今个早上是我把话说重了,我不知道你昨天找了我一个晚上。我昨天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去了,我道歉。“她双拳紧紧握着,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点紧张。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是受了桥林的委托,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你而已。”君不离锐利的视线扫过她,她打个一个大大的寒颤。 幸好他没有再生多大的气,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本来嘛,一个大男人家哪里来的那么多气好生的,“那我先走了。” “.” 不回答就是默认,她转身就走。 君不离看着满天的,心里乱的一团糟: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知道那个女人不在郡主府自己就像疯了一般去找她,自己与她的只有交易,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双儿与君不离是什么关系,说不定两个人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奸情,八卦的心理又在作怪,但是桥林不在,也只能够作罢了。 突然听到“嘻”的笑声,她听着耳熟,往声源望去。 原来是和玉,旁边坐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晃着腿儿,夕阳照在稚嫩的小脸上,幼滑的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微微闪着金光,眼睛出奇的亮,透露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纯真和无邪。”和玉,这是谁?” “郡主,恕罪。”和玉看见她,显然吃了一大惊,连忙跪下,手中的小球掉落,咕噜噜的滚到她的脚边。小男孩的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向她下跪。 她弯下身子捡起球递还给小男孩,小男孩开心的接过,拉住她的衣角,“神仙姐姐,你可真好看,比我娘亲都好看。””小明,不准胡闹。“和玉低声的斥责着。 小男孩听见姐姐的斥责,委屈的嘟起了嘴巴,眼睛里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硬是忍着不让它流下来,默默的放开了拉着她衣袖的手。”和玉,快起来,你何罪之有。” 和玉迟疑了一下,见她是真的没有生气,才起来。 “快去拿一些糕点来,我饿死了。”她朝和玉说道。 “是。” 她牵着小男孩上来凉亭,带着他坐好。 “你姐姐是和玉,对么?” “是的,神仙姐姐。”小男孩笑容可掬的对她说。 她额上一滴冷汗,有小红的地方还真的一定会有小明。不过小男孩一句神仙姐姐,还真是叫的她心花怒放。 和玉在石桌上摆上了几道点心,小明看着这些精致的糕点咽了咽口水,看得出他很想吃着这些东西。但他像是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犀不再去看这些糕点。 “快吃吧。”她对小明温和的说道。 “郡主,这万万使不得。”和玉立马出口制止。”怎么使不得,小明你吃吧。” 小明可怜兮兮的看着和玉,在得到和玉的准许之后喜上眉梢,拿了一块糕点就狼吞虎咽,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 “咳咳咳。”也许是吃的太急,噎住了,她递上茶去。 “和玉,这.” 和玉难过起来,低下头去,像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奴婢的弟弟寄养在奴婢的婶婶家,但是他们对小明并不好,学堂的师傅也老了,没人愿意教穷人的孩子,所以奴婢想让小明在院子里找一个可以做的差使,也可以照顾自己的弟弟。” 小明听着,像是也伤感起来,将糕点放在桌上。 这个情况她也是有点知道的,在这个时代,这有官商有实力的人才能够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皇家的学堂,其中的每年的学费也是不便宜的,这也竖库的来源之一,向小明这样的穷人孩子没钱上学,只能够早早的出来做工,一辈子都出了头。 气氛不知不觉陷入伤感和凝重之中。 “那小明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她转移着话题,想让气氛变得更加轻松一点。 “我想当大侠。”小明说着,跑到亭下的空地,开始练起拳,小小身子十分矫健,开合之间已经颇有法度,她虽然不懂,却也觉得这孩子资质很好。 表演完毕,小明面头大汗的跑上来坐好,没有了刚才的伤感,她成功的引导了他的情绪。 “神仙姐姐我还想做官。” 这个时代小孩子的梦想大都都是想做官,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姐姐说爹和娘都是瘟疫死的,但是爹和娘没有得病,是那个贪官把整个村子的人活活烧死的。”倔强稚气的声音带着鼻塞哽塞的余味,“要是我做官,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官,一个让百姓都能够享福的官。” 和玉闻言再也止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开始无声痛哭起来。 听完小明的话,她很震惊,在她的意识里面就算一个贪官再坏也不会到如此草菅人命的地步。 “你知道那个官叫什么名字么?”她问和玉,竟然有如此狗官。 “奴婢不知,只是那日姆官声称自己是当今丞相的外甥。” 丞相?又守于他的。 “我知道了,小明上学堂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不必太过于着急。“ “真的么,谢谢郡主,郡主和王爷真是奴婢的恩人。”和玉喜极而泣。 小明也听懂了,一脸期待的问,“神仙姐姐,我真的可以在上学堂么。” “当然。”她郑重的点点头,带着不可否置。 “太好了。”小明高兴的欢呼,她和和玉相视而笑。 就算让小明上皇家的学堂,想必他也有可能会被别人欺负,倒不如自己造一个学堂,让没有钱的孩子都能够读到书,她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第三十五章 小皇子 锦颜心想:造学堂不免要很多的财力物力,物力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人选就是桥林,财力嘛,也只能够靠自己解决了。 现在桥林不在身爆觉得越来越需要他了,锦颜叹口气,自己是不是太依赖于他了。趁着空闲时间,开始翻箱倒柜找起银票。 把每个角落,每本书都翻过了,又开始敲墙壁和地板,听听有没有中空的声音。甚至连床底下都翻找了一遍,底下的灰呛的锦颜不住的咳嗽,心想这群丫头看样子平常都是在偷懒,连卫生都不搞好。 这时君不离进来了,外面现在在下雨,他并没有撑伞,头上和衣衫都粘湿了。脸上也都是雨水。 看见锦颜这样的姿势动作,他愣了一愣,奇怪着脸色:“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银票。”意识到现在趴在地上的动作着实不怎么雅观,锦颜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 君不离又冷笑了一声,“你找找书架上的本子里。”。“为什么?”她不解。 虽然疑惑不解,但是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翻找起来,终于在最上排的一本书里找到了。 锦颜满头黑犀这未免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就是把书本的中间部分凿空,再放上银票。足足有几十万俩,她喜滋滋的数着银票。 “乔慈国的小皇子明日就会到达,你好好准备一下,宫里派人送来了衣衫。”君不离倚在屏风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么快!”她惊呼出声。 “怎么,你不是好男色么,听说乔慈国的小皇子长相不错。”他冷笑。 “我……”锦颜气结,邪气的将君不离从上到下瞄了一眼。 他虽然平时一副老成的样子,但是被一个“”名声的女子盯着,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我走了。”他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哎。”叫住他,迈着莲花小碎步到他的面前,“去哪啊~” 说着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胸上,她猛的睁大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带着躲闪的黑眸,君不离身体僵直。锦颜呼出的气密密麻麻的打在君不离的脸上,他的脸上慢慢爬上了。”咻――”的一声,君不离不见了踪影。 “切,跟我斗,你还太嫩了一点。”她得意的拍着手。 “郡主。” “有事?”锦颜见和玉神色慌张,收回正在迈进门槛的脚。 “乔慈国的小皇子已经快到都城了,郡主快梳妆打扮吧。” “什么?”锦颜心跳咚的一下,加快了节拍。 “奴婢马上给郡主梳妆。” “郡主,你可真美。”和玉一边插着珠花,啧啧称赞。 锦颜对着镜子照了一照,“发髻不要太过脯这样太过招摇。” 和玉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依照锦颜的话,将发髻又重新打散梳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又简单的插了一支步摇。 锦颜的脸太过于苍白和玉又仔细的给上了点腮红。 “好了,郡主。” 锦颜满意的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低调之中带着奢华,不错。”郡主,快走吧,君公子已经在门口候了好长时间了。” “走。” 君不离看着盛装打扮的锦颜不禁愣了: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喂,快点,都要迟到了。”锦颜不满的推了推他。 君不离这才如梦初醒:“快上马车。” 一路的疾驰。 君不离和和玉都被拦了下来,锦颜提着裙摆,快步跟着引路的宫女。 “郡主,到了。” 锦颜顺着宫女的手势看过去,大殿前已经站了一些人了,皇上看见了锦颜,和蔼的笑着招手让她过来。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锦颜的身上,有不屑的,有惊艳的,有恨意的,她不由的头皮一麻。 顶着重重压力来到皇上的身爆对面传来一道极其痛恨的目光,她往哪个方向一看:柳眉细眼,瓜子脸,顾盼间妩媚中带着恨意的可不是双儿么,双儿在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后,斜飞地单凤眼里闪过一抹嫉意。 “锦颜丫头,这可是你的夫侍啊。你可要好好的把把关啊。”皇上摸着下巴打趣道。 “呵呵呵。”她干巴巴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过了许久,只听得太监:“乔慈国小皇子驾到。” 远方才簇拥着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人一身鲜艳的绿色锦袍一样的显眼。 走进了一看,锦颜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李迁! “参见皇上。”温文有礼,完全没有了当初的轻佻无赖,要不是刚刚悄悄地朝着锦颜抛了一个媚眼,她还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李迁。 “这是在下精心为皇上准备的见面礼,望皇上能够笑纳。”身后的人及其有眼色的递上来。 太监打开盖子,原来是一墩精雕玉琢的佛像,成色温润,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竟然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皇上果然龙心大悦,拿过佛像细细的看着,爱不释手。 “想必这位就是郡主了吧。”李迁这才将话题转移到锦颜的身上,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之下向锦颜送了一个飞吻。 “你”她气恼,正想出口骂骂这个登徒子,意识到现在的场合,愣是将后半句咽回了肚子。 “你们见过?”皇上见二人僵持住了,看向锦颜。 “没,没见过。”锦颜马上满脸堆。 “既然你们之间没有见过面,当然也不了解对方,是该好好的培养感情。”皇上看着这良才女貌的两人,“你们陪我用午膳。” “是。” “是。” 两人纷纷答应着。 第三十六章 退婚不成 ”锦颜啊,你可满意你的夫婿?”皇上看了眼彬彬有礼的李迁,心想着也只有这般相貌这般地位的人才能够配得上锦颜。 锦颜心中自然不会这么想,这样的男人她可受不起,只得干笑着:“皇上,这小皇子的身份未免也太尊贵了,锦颜自然是配不上的。” “什么?”皇上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 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皇上,臣女觉得还是和硕公主与小皇子的地位相当。” 果然,炎迁眉头开始收紧。 皇上这回总算是真的听清楚了,扫了眼面色不善的炎迁,“荒唐,这种事情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说着,怒气冲冲的拍了拍上好的檀木椅。 锦颜惊了惊,不敢在说话,只能够在心里嘟囔。 皇上一看见锦颜衣服委屈样,自然是心疼,好声好气的劝道:“炎迁文采好,相貌好,只要你们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自然能够如胶似漆。”话语间又出无限的暧昧之情。 锦颜只是觉得荒唐,这是谁,是男娼耶,谁知道摇身一变就成了乔慈国的小皇子。 “皇上,臣女还是觉得” “皇上,炎迁觉得郡主是没有和炎迁好好的相处,能否让在下住进郡主府和锦颜好好的相处?”一旁的炎迁的脸上尽是一片笑意,只不过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如此甚好。” 锦颜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板上钉钉的事了。 “今天晚上你们就洞房了。”皇上突然出其不意的抛出一句话,吓得锦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皇上,这可不行” “谢皇上圣恩。”炎迁笑意盈盈的拱了拱手,挑衅般地向锦颜挑了挑眉。 嘿,谁说洞房就一定要洞房的,大不了到时候把他关在门外不就行了么。 像是察觉到锦颜的小心思,“锦颜啊,晚上朕自然会派宫里的嬷嬷去你府里。” “.” 又陪着皇上坐了一会儿,炎迁和皇上聊得倒是很开心,说个不停,不是的发出笑声。 看见皇上的神色有些疲乏,抓住时机,和皇上告了安。 “你别跟着我行么!”锦颜气急败坏的吼向后面的跟屁虫。 炎迁还还一副笑意盈盈,一点都不恼怒,锦颜真的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发挥自己前世的短跑功力,失足狂奔起来。 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锦颜才停下脚步看向后面,果然没有追来,吁了一口气。 坐在草坪上,看着蓝蓝的天空,锦颜真的有些怀念自己的现代生活了。虽然在现代自己并不富有,还因为自己事儿经常遭受到别人的歧视,到最后自己的男朋友被自己的好闺蜜抢走。简直都可以写一本悲惨人生了。 但是在这里,自己随时要担心自己的脑袋在不在,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暗算,这样的日子过得真的太辛苦了。 突然听得草丛对面有一男一女的谈话声音,本着八卦就是生命的宗旨,她小心的探听着。 “迁儿,我真的好想你。”那女子说。 “.”锦颜正在疑惑,怎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探出头,原来两个人正在难舍难分的接吻,入眼的便是艳丽的大锦袍,这人还能够有谁,不正是风骚的炎迁么。 对面丰硕的身子还真是吓了她一跳,竟然是和硕,原来他们在就勾搭在一起了。 吻了许久,锦颜的腿蹲的有些发麻,正想换一个姿势,两个人这才分开。 “要不我去求求父皇,让他把你给我。”和硕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做小鸟依人之状,这不过体型问题,愣是把这个美的动作做了个让人倒胃口的即视感。 “公主,迁儿也很想你,只不过和锦颜的亲事是早就已经定好的事情,切莫为了迁儿犯傻。”炎迁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和硕像是真的被感动到了,熊抱住炎迁,像是万般不舍。 “公主,我们相聚的日子还很多,别再为迁儿伤心,迁儿会心疼的。” “迁儿,我好想你的身子,你都把人家弄得醉仙欲死的,现在谁服侍我都不如你有感觉。”和硕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衫里。 一触碰到滑腻温暖的肌肤,和硕变得急不可耐,一把扯下他的上衣,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就要扑上去。 锦颜强忍着恶心移开视线。”公主,这是在皇宫里,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现在的名义上可是合德郡主的夫君呢。“后面又传来炎迁妖媚入骨的声音,只不过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看了。”好吧,那我先走了,下次我一定要找机会把你带出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重新站了起来,炎迁还站在原地,衣服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胸膛上显眼的几个红印子,炎迁的表情像是很落寞,怎么是欲求不满么,锦颜冷笑着。”怎么,舍不得么?”她慢条斯理的走到炎迁的面前,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郡主.”炎迁慌慌张张的拉着衣服,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整理好。 “既然你这么想跟和硕在一起,你就直接跟我说啊。”锦颜不屑的将视线移开,”这点成人之美我还是有的,你等着。” 锦颜扭头就赚炎迁一着急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衣袖。 “放开你肮脏的手。”炎迁一愣,失落的放开。 她开始小跑起来,炎迁一急,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冲上去抱住锦颜。 “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恰来,奈何炎迁的肩膀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她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股污秽的味道散发开来。 炎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依旧不放手。 “放开!我要回府。“她难耐的朝他吼道。 听到锦颜是要回自己的府邸,而并非是要回皇上那里告状,炎迁才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手。 “你给我等着!”她恶狠狠的看着炎迁开口,后者浑身一抖。 第三十七章 骚扰 锦颜在前面快步的走着,炎迁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到了马车前,眼前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锦颜停下来斜眼看着他,“你还跟着我干嘛?” “炎迁现在是郡主的夫君,自然是要侍奉郡主的。“ 锦颜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觉得又是一阵反胃,“怎么不去找和硕,真是笑话!”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不知道还有多少的风流帐。 “炎迁不敢。”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含锦颜在心中冷哼一声,独自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快速回府。 马车一路疾驰,锦颜下了马车,发现炎迁还跟着自己,额头上满是汗珠,嘴唇上也有些发白,看样子他在马车后面一直追了很久。见她看向自己,虚弱的扯出一个笑脸,锦颜依旧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郡主,郡主。”和玉奔了出来,再看见锦颜后面的炎迁愣了一愣,“这是?” “在下炎迁,是乔慈国的小皇子。”他好脾气的回答道。 锦颜晲了他一眼,和玉一看这眼神就明白了定是这小皇子惹得郡主不开心了。 “郡主,快进屋吧。”和玉说道。 锦颜点点头,径直进了屋子里。炎迁感激般的朝和玉一笑,和玉只是微微的点头忙追着锦颜后面。 “郡主,这小皇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和玉低声说道。 “那是你没有看见他的真面目好么,都不知道睡过多少个女人,真是肮脏!”锦颜唯恐外面的他听不见提高音量。 “郡主,不会吧。”和玉一脸的不相信。 “我又不骗你。”锦颜烦躁的扯着身上的衣袍带子,奈何越扯越乱。 和玉跟上来,帮着锦颜解着带子,“郡主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这种人倒贴都没有人要。” 门外的炎迁听见锦颜毫不留情面的话,妖娆的一张脸早就已经失了血色,隐忍般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是已是一片的宁静。 和玉叹口气,郡主性格大变之后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 锦颜用完晚膳。沐完浴倒在。窗外早已落下夜幕。 “郡主,小皇子还在外面等着呢。”和玉着急地说,从晌午到现在除了出去了一小会儿小皇子愣是站在门口一动都没动。 “打发他走。”锦颜不耐烦的说道。 “嬷嬷也来了。还带了皇上赏赐的龙鞭,说了,今晚必须让郡主和小皇子同房。”和玉这次是真的着急了,拉了拉她的袖子。 “什么!”锦颜心一跳,这皇帝还真狠,找着自己的弱点了。 “得了,你把他带进来。”她欲哭无泪。 话音刚落,和玉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快的好像赶去投胎一般。 “郡主。”炎迁走进来,她打量着他,除了面色有一点苍白倒是没什么。 锦颜站起来,围绕着炎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得了,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的身上有哪一点能够吸引人的地方。”说着,腾出手侮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脸。 炎迁的脸相较于刚才又更加白了几分,“郡主,炎迁不敢。” “行了。我说过要好好惩罚你的。”锦颜又坐回原地,挑着小脚,玩味似的看着他。 炎迁闻言,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放置于桌子之上。 他又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励似的脱掉外衫,宽大的暗红丝袍透过光犀隐隐能看见里面的窄紧的驱体。仅用一条丝带轻束在腰间,领口宽大,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 怎么这是要勾引自己么?锦颜一头的雾水。 只见他又翻开桌上的小布包,锦颜定眼一看,一股热气冲上来,一张小脸通红一片。 蜡烛,细鞭,绳子,小球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或许以前的锦颜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二十一世纪的锦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再去看炎迁,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几丝,一副害羞带怯样,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锦颜在心中遗憾,要是这样的男子是一个女子,那又该有怎样的倾国倾城。 炎迁等了一会儿,不见锦颜有任何的动作,心想着也许她在等着自己为她更衣,便上前几步,手伸向锦颜。 “你干什么。”锦颜一惊,站了起来,往旁边退了几步,一脸的戒备。 他的双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尴尬的重新放下。 “郡主今天想必也是累了。”炎迁温柔的看向锦颜,“迁儿帮郡主更衣可好?” 不必了。”再脱,里面就只有一个小肚兜了,不再理会炎迁,走到柜子爆里面果然有备用的锦被。 顺手抱起,抛给跟在她身后的炎迁,冷冷淡淡的道,“你睡地上。” 炎迁微微一愣,以为锦颜是在说笑,看着锦颜脱鞋上床,扯过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又恰好中间的位子上,显然是没又给自己留位子,想来她说的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看着桌上布袋里的工具和锦颜冷漠的背影,只得在床边不远处的地上铺开被褥,半眯着眼望着娇小的背影,另做打算。 今天晚上由于特殊情况,锦颜并没有穿着自己平常晚上所穿的吊带衫,有些不习宫睡的也不是很熟。 朦朦胧胧之间,觉得身上有什么滑腻的东西在自己的肌肤上滑动着,所过之处,酸痛感也少了不少。 一个伶仃猛然醒来,闪电般抓住正试图继续往上的手,睁开眼。 明亮烛光下,炎迁半侧卧在她身爆没被她抓住的手曲在枕头上,慵懒的撑着额头,如妖孽般妩媚的眼灼灼的凝视着她,腰带已经解去,衣领敝开,半透明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肘处,以极为的姿势展现着肩膀和细腻白皙的。 “你做什么?”锦颜怒道。”让迁儿为郡主侍寝吧,迁儿精通房中之术,定然能够让郡主舒服的。”他沙哑着声音说道,眼睛里早已经染上了的迷离之色。 锦颜万万没料到他有这么大地胆子。陡然一惊。还没来得急挣扎。已被他压在身下。又急又怒。“你想死吗?” 第三十八章 惩罚 “郡主,迁儿早就说过,只要郡主让迁儿服侍您一次,绝对会让你快活似神仙的。”他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咻”的一声,他用内力熄灭了蜡烛,房间里没点灯,一下陷进黑暗中,锦颜有一瞬间惊慌失措,但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攫住。锦颜被他一下压制住,的吻和粗重的呼吸一起袭击过来。他健美的身体紧紧挤压着她,仿佛想把两个身体融为一个,他的吻很粗鲁激烈,类似于啃噬,弄痛锦颜皮肤的同时也点起一种异样的火焰,使她不自禁地。 炎迁很专业,锦颜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制服,还未脱掉她的衣裳,就在她全身又啃又咬的。尤其是这一手不知不觉极其快速的速度,令锦颜由衷佩服。 锦颜浑身爬起一身的鸡皮,发现他的手正探入她的亵裤,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手继续下滑,愤怒道,“你在接下去试试看。” 炎迁像是没有听见似的,锦颜为了挣扎保命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他支撑身体的手臂就在她脸旁,在黑暗之中都能看到美丽的线路和肌肤纹理,不假思索,锦颜用足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下.他猝不及防,被咬得鲜血长流,锦颜自己也被他身体自动反弹的功力震得嘴巴酸痛,满嘴都是血腥味。 炎迁吃痛,只得暂时离开锦颜。 “下去。”锦颜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的寒冰。 炎迁默默从她身上翻下来,脸色苍白已没有了刚才的妩媚。 锦颜心中像是有一把熊熊怒火在燃烧,她从未如此生气,自己连和别人接吻都不愿意,更别说会让他随自己做这种荒唐的事情了。 她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把衣服穿好,看向低头站在床边的炎迁。 由于他低着头黑暗之中看不清此刻他此刻现在的表情,只不过欲求不满肯定是不好受的吧。 “点上灯。”锦颜冷漠的开口。 炎迁乖乖的点上了灯,房间里重新又亮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做坏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锦颜越想越气,怒极反笑,“你躺下,背对着我。” 炎迁一听,怔住了,随即有反应过来,在锦颜的躺下,原本侧面躺着,蜷成一团,被锦颜翻成仰面平躺,顿时感觉像被翻过壳子来的海龟,极度没有安全感。 “你带来这些工粳就不是想让别人虐待你么。趴着!”锦颜冷声说道。 炎迁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受到惩罚,只能够释然的闭上眼睛趴好。 锦颜从桌上的不暴力拿了几个小球,她自然知道这种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走到床爆伸出手闭上眼触碰到他,他浑身微微一但是又像是咬牙忍住了,锦颜一鼓作气对准位子塞了进去。以前的信息和资料以及锦颜根据人体本身结构做出的科学推断,不可能不疼。 没有经过任何润滑,又干又涩,锦颜塞得很困难,紧张使括约肌收缩,会使过程变得困难许多,而且疼痛倍增。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两个个夜明珠大小的球塞了进去他闷哼了一声,,想是疼得狠了,锦颜吓得不敢再乱动。 慢慢的一种液体充当了润滑剂,他好像没有痛觉,俊美年轻的脸上毫无表情,那种液体溢出来,流到炎迁白皙的腿间益发殷红刺目。 这一片殷红中锦颜仿佛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天开始旋,地渐渐转,她的晕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心却一点点冷下来,并且猛烈的跳动抽缩,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心脏,甚至可以听到那种突突的声音,周围的东西开始模糊不真切…… 锦颜强强迫着自己将视线移向他处,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锦颜突然觉饿得刚才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但是一旦气笑了也就没有了脾气。前世的人缘因此也很好,没有什么特别有仇的人。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么?”锦颜开口,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没强硬。 炎迁望着天花,不敢回答。 炎迁和锦颜之间虽然说是联姻关系,但是自己其实只不过只一个质子罢了,论地位,锦颜在他之上。 “如果你再敢这么做,我定不轻饶。” “炎迁谨尊公主之命。”他眼里一片茫然,所有的计划在刚才那一刻被击得粉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炎迁既然是郡主的夫君,自然对郡主要行夫妻之礼。” 锦颜当初之前见他的时候,他倒是神气,与现在的状态简直是天壤之别。 “算了,过了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只想警告你,安安分分。” “是。”炎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消气了。 锦颜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站起身来出了门。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锦颜突然悲伤起来,望着天上,呆呆的看着,放空自己。 晚间的温度有些低,锦颜抱着自己的手臂跺了跺脚,这个身体这么弱,自己这样下去非得受风寒不可。但是自己的房间还有个烫手的山芋在,自己肯定不能够那么回去的,只能够再府里四处游荡。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离园,里面烛光还亮着,难道君不离到现在都没有就寝么。 锦颜走到房间门口,叩了叩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君不离身上披着衣服,手里面还拿着本书。 “你来做什么?”君不离看见来人是锦颜,有点僵住了。 “外面好冷,让我进去行么?”锦颜呵了呵手。 君不离看着她冻的有些青白的小脸,心下一软,柔和了脸色点了点头。 跟着君不离进了房间,里面的温暖让锦颜舒服的叹慰了一声。 “可不可以让我睡你这。”锦颜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君不离。 他了然,自然知道是乔慈国的小皇子来郡主府的事情,他点点头,反正晚上已经打算挑灯夜读了。 锦颜朝他感激一笑,钻进了被窝,被窝里的冷意还是不自觉的让她蜷缩起了身体。 君不离为她盖好丝被,起身准备离去。 “君不离。”锦颜看着他离去,有些不安。 他转过身,“郡主有事?” “陪我睡会儿吧。” “呃?”他微微一鄂。 “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的不安稳。”她有个坏习宫睡觉认床,换了地方就难以睡着。 他站在原地凝视着她,让她不安,粉脸慢慢泛起酡红,“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陪陪我。” 她不敢抬头,听到他极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床缘。 “你睡吧。”君不离坐在床沿上,对着烛光细细的看着册子,锦颜见状,也不勉强,闭上眼睛睡眠之中。 第三十九章 米价问题 等到早晨锦颜起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桌子上蜡烛已经全部燃光了,看来君不离也是一夜没有睡觉。 让和玉伺候着自己梳洗整齐,上了马车,准备去上朝。 天还未亮,之前的日子自己上朝前,早起的百姓很多,但是随着天气渐渐有些转冷,街道上已经很少能够看见人影了。多少显得有些凄清。 “郡主,今日您的气色可真好。”又是一个贪官。 锦颜的心里暗自不屑,这人是她这派的,工部尚书,也算是个大官。她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啊,王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多谢郡主关心,昨夜下官很好。” 眼眶下青黑一片,嘴唇泛白,整个人看上去虚软无力,昨夜想必有事在那个温柔乡里销魂吧。锦颜也不去道破,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进了金銮殿。 “郡主,昨夜和小皇子可好?”丞相那个老匹故意大惊小怪的问,引得满朝文武百官都纷纷看向她。 “多谢丞相关心,锦颜和小皇子还在相处。” 这个丞相可真是讨厌,平日里跟锦颜作对也就罢了,如今难道还要给她按个“”的罪名? 也不过是让人知道她私生活不检点罢了,反正合德郡主私生活不检点是天下人都皆知的,话说回来,这朝廷之上还真没有是一干二净的。 “皇上驾到。(.无弹窗广告)”皇上的上朝很及时的中断了这尴尬的话题。 这次上朝的着重点还是在国库空虚之上,上次的水灾她已经提出了在官员们的自发捐款,并且还要当中读数目。这些官员们的奉银其实并不少,加上还要当中读各自捐款的数目。尽管不情不愿,但是也是捐了不少,加上皇宫节省开还有原本国库里的银两,对付着水灾倒也是勉强可以应付。 但是去年的粮食收成根本就不好,今年加上暴雨等天气原因,收成就更好的不好了。 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想要赚国难财的,因为粮食歉收,所以今年的米价竟然高得出奇。有钱人家自然是不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的,随随便便买个几担子米放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反之,那些老板姓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本来就穷,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米价。 一撮米也要熬成一大锅粥,供着一大家子吃,这哪里能够吃得饱呢。 粮商们如果按着平日里的价钱卖,肯定也不会亏钱,宁可放着粮仓里的大批大批的存货也不愿意资助百姓。长汀不是没有派人去说过,但是粮商们都摆手拒绝,硬说没有存货,粮仓里的大米也早就被他们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已经有人饿死了。 这件事情很棘手,皇城里竟然也会有人活活的饿死,这件事情一传出去,肯定会弄得百姓们都人心惶惶,这样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致命的。 想必朝中大臣们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都是一副愁眉的样子,但不知道真正能够上心的人能够有几个。 大家都讨论了一番,丞相的意思是让有钱的人捐出一些款子资助百姓们。锦颜一听,不住的在心中冷笑,学自己的那个方法是行不通的。让大臣们捐钱也是迫于皇上的压力都是不情不愿的,更加不用说是让这些个富人们捐钱了,肯定都说是没钱。 这个方法果然是被推翻了,保二皇子派又提出了另一个意见,由朝廷出面买下这些粮食,再去平价卖给百姓。这个方法比丞相派的方法要好,但是总归来说没有可作性。 果然,丞相派的的财政大臣出列开始算账了。罗里吧嗦的一大推,什么支出又有什么支出,数字一大堆,把她都绕的头昏脑胀的。倒是皇上数学像是很好的样子,财政大臣说一个数字,他就点一下头。反正最后的结论就是现在的国库入不敷出。 这个方法也被推翻了。 这些大臣们都是些花架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可以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 她这派的见缝插针也开始发言可,无非是杀鸡给猴看,说是随便抓一个粮商逼他们发放粮食。果然丞相派和保二皇子派的的大臣们都纷纷说有伤国威体面。 争论了约大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讨论出半个结果。 既然不同意,她便提出了另一个构想:“皇上,臣女有另一法子。” 皇上早就被这些喋喋不休的大臣吵得以及更没有任何的耐心了,靠在龙椅上扶额冷眼看着。锦颜话一出,自然是了的开心的,“快说。” “倒不如卖个官。”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刚刚寂静片刻的朝廷又重新开始喧闹起来,许多人同时发表意见,声音叠合起来,吵得不行,比起菜市场有过而不及。 “好了好了。”皇上拍着龙椅,皱着眉头出声。 又安静了下过,不过也有人依旧窃窃私语。大臣们开始有次序的说着,都是持反对意见的,也是,说到底如果随随便便安排一个人进来,他们也怕会影响自己的地位吧”皇上,臣女也是为了离耀国的百姓着想,现在他们都吃不上饭。而那些个商贾呢,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不过是一个官位,如果能够就得了百姓,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有一个外戚的官儿居然尖酸刻薄地说:“浪子野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朝廷上的人都能够听见。这话在朝上说是太过分了,周围突然静下来,锦颜都愣了一下,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作不与他计较的宽容状还是盛怒拂袖。一时朝上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皇上这是却突然开口:“锦颜所说有理,是老成持国之道,事急从权,别不上人命,百姓的姓名是最重要的。“皇上公开开挺她,真是叫许多人掉了下巴,好几个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愣是没有人上前接话。 “臣认为,合德郡主所言正是,百姓乃竖之根本,若是没有百姓的服侍,离耀国又怎么能够安详呢。”我这派一个极为年轻的大臣出列接话。我知道,这件事情总算是能够敲定了。 散了朝,“锦姐姐!”身后传来一声激动地呼唤,声音浑厚,却带着几分稚嫩。 她然回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涩少年,一双黑色的眼眸中满是惊喜和崇拜,裸地落在她身上,脚下也不停,向她冲过来。或许是他的冲势实在太猛太鲁莽了,锦颜往旁边躲了一下,少年扑了个空,郁闷的挠头:“锦姐姐,怎么几日不见,你对欢儿就不亲近了?” 欢儿?这是谁。 沉默,三分笑容,五分疏离,两分威迫气势. 锦颜一手抚在腰间的玉牌上,面色淡淡地抬起头来,含笑点头,道:“已经好多了。”却不知这个少年是谁,但总归是熟悉之人没错的。 那少年一脸地欣慰崇敬之情,双目灼灼如夜空的星星,清澈干净。 “三皇子,三皇子。”远远传来呼声,少年蹩眉,像是不耐烦,歉意的朝锦颜一笑,懊恼的说:“锦姐姐,宫女们又在唤我回去做功课了。” “去吧。”她朝他摆手,他朝我展颜一笑,朝声音方向奔去。 锦颜脚下一虚,差点露相。 第四十章 收留 回了府邸,还是放心不下,匆匆拉了君不离一起来到城郊。 城中心靠近皇城的百姓大都都是一些富裕的人家,再不济也能够吃得上饭,想要真正了解情况只能够到偏远一点的地区。 果然,在街上行走的百姓,十之八九都是面带愁色,街上的商贩根本就不见了踪影。 锦颜和君不离逛到一家米店门口,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蜿蜿蜒蜒,排在前面的人脸上总算是轻松,但是排在后面的几个人的脸上却是很凝重的。 她关心米价,欲上前询问,却被身边的大叔狠狠的斥责:“干什么呢,到后面排队去。” 锦颜讪讪的摸摸鼻子,自己跟君不离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衣饰,又稍稍化了点妆,结果就遭到了如此待遇,和君不离相视一眼,暗自失笑,依言退到后面老老实实的排队。 前面一个皱纹横生,面黄肌瘦的老大爷好心的她们说:“两位小哥不必再排队了,今天已经到了时辰了,前面的几个或许还能够排的上队。” 锦颜疑惑:“难道还要算时间么?” “是啊,我们这边的地方偏远,米价不及城里的脯店家怕亏了,又不能不卖,每天都只开一个时辰。”老大爷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可惜我的孙儿已经两天没吃上饭了。[]” 就在说话期间,前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米铺的伙计拿着门板正在上门,说道:“时辰到了。” 后面的人急了,“怎么就时辰到了呢,现在还不过一个时辰。”“是啊,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上了。”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脏话。 伙计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把门板狠狠的一摔,砰地一声,”你们这群穷人,买都只买一点米,反正一粒米都没有了,不信你们自己去搜。 人群炸开来,叫嚷不止,直着杀猪嗓子叫:“还让不让人活啊!家里孩子饿得哭啊!”坐到地上抹眼泪,挥舞着手帕拍大腿作为哭喊的节拍,并且即将满地打滚。 叫嚷的当然不只她一个,更多人则是深锁着眉,满脸愁色拿着瘪瘪的米袋默默离开。锦颜看得心情沉重。 这情况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严重,君不离拉着满面愁色的锦颜离开。 在河边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污泥全部都洗干净。 路上碰见一个乞讨的母女,孩子大约摸五六岁,光着脚丫子,头发倒是整整齐齐,衣服却破烂的不像样子,紧张的看着锦颜和君不离。(.)母亲的情况却不那么好了,像是许多天都没有吃上饭,饿的两腮都凹陷了进去,眼角青黑一片,靠在墙角边不住的咳嗽。 母亲看见她们,扑通一声在她们面前跪下,“公子,好心收留我的女儿吧。” 小姑娘眼睛里泪珠儿滚呀滚的,嘴唇抖半天,看着煞是可怜,锦颜心中一软,询问的看向君不离。 小姑娘的母亲以为她们这是要拒绝,急忙说:“公子,奴家家里遭了水,没了丈夫,自己命不久矣,但是放心不下女儿,虽然她还小,但是缝缝补补都会做,将来若有幸当个公子的小妾也是她的福气。 锦颜一听遭了水,心里一惊,问那小姑娘说:“你们从哪里来的?”。 小姑娘抬头看我,眼睛里还是水光盎然,怯生生的说:“从朱丹来的。” 锦颜心中一惊,朱丹就是当初的水患之地。 君不离颔首,跟妇人说道:“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妇人听完,露出一个微笑,又咳嗽了几声,闭上眼在湿乎乎的一堆稻草上躺下,脸色青黄,一把骨头,看得叫人怆然。难道是死了么? 君不离走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沉声道:“她已经死了。” 小姑娘先过去,把她扶起来,掏出已经发霉变质的馒头,低声说:“娘,吃东西了。” “.” 小姑娘像是明白过来她的母亲已经没了,泪汪汪的,神情有点呆滞 锦颜有些不忍,安慰她说:“不用怕,我会好好料理你娘的后事的。”小姑娘又点点头,神色有几分感激。她上前要抱她,却被君不离平平一推,虽没使什么力,却被他稳稳地推到几米开外,愣了一下,不解看着他。 “怕是水后时椰”他淡淡说着,“会传给人,你离远点。”然后便将小女孩轻轻提起。 回到府中,便吩咐和玉叫人去请医生,又让人带小女孩去洗澡换衣服吃东西她和君不离也用了晚膳,等杯碟撤掉,有仆妇领着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便感叹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话一点不错,小姑娘洗得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服,立时嫩得跟棵水葱似的,郎中诊断着脉搏,确定是没事,才退下。 小姑娘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不过答话口齿伶俐,在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她听明白了。原来小姑娘叫小琳,是朱丹人,家中原来有爹娘爷爷奶奶。只不过一场水患房子倒塌压死了一家子人,只有在地里的娘和小琳活了下来。他们这次来是投靠亲戚的,哪里知道亲戚也留不得他们,将母女两赶了出来。 这对母女靠的自得的力量,从朱丹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受了多少的苦这其中自是不知多少生死别离,惨绝人寰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说,又问她水患和灾民的情况,她还小不知道大致的情况只知道灾情依旧没有受到控制,村子里的情况依旧不好。 她怒急,这群狗官都在干什么,朝廷都派发了赈灾的银两下去,就连皇上都下令让宫里节省开支。已经呈上来了奏章,谎称灾情已经受到了控制,她还真的相信了。 和玉问她该如何安置小琳,她想了想,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将小琳留在府中,等桥林回来合计着造好学堂,再将他们一起送去学堂读书。 “去把小明叫来。” 不过一会儿,小明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见到她很兴奋,但是对旁边的小琳却更加有兴趣的眨巴着眼睛。”小明,这是小琳,她的身世很可怜,你要好好的照顾啊。”她摸了摸小明的头。 小琳和他身世相仿,同病相怜,自然着实亲热,虽然两个小孩面对同年龄的孩子都有点怕鞋不过还是看得出很有好感,一见如故。 嘱咐着和玉将他们带下去,准备看看灾患资料。 第四十一章 桥林归来 舒服的靠在榻上,还没等自己拿起资料,外面就传来了和玉欣喜的声音:“郡主,快来啊,桥林公子回来了。” 锦颜喜出望外,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的跑出去,大门口站着的可不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么。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了依靠,纵身跃入那人怀中,将头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如阳光一样的清新味道,慢慢平息内心的烦燥。 来人也不说话。静静地将她揽在怀中。 锦颜过了许久。直到情绪平伏了。才惊觉自己地失态。忙挣出他地怀抱。脸上泛起潮红。“你回来了。“ 桥林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短短的几日对自己来说像是几个世纪那般漫长,自己又何尝不想念怀中的人儿。 “怎么不穿鞋?” “因为我想快一点见到你嘛。”锦颜微笑着与桥林对视,时间就像是这么静止了。”咳咳.”一阵咳嗽惊掉了这氛围,锦颜有些嗔怒的看向和玉。 “郡主,桥林公子想来是想极你了,马都跑死了,呃,奴婢告退。”和玉挠挠脑袋,轻声说道,一溜烟的就不见了人影。 锦颜的视线移到一旁摔死在地上的马,再看看风尘仆仆的桥林,知道肯定是为了自己日夜赶路。拉着桥林在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桥林。 他接过,审视着她的脸,”郡主身体有什么不适的么?“ 锦颜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肯定很糟糕,只好向他吐苦水,“最近朝廷之中的事情让我很心烦。” 桥林仔细打量她。也再没异样才放下心来,接下她喝干了的茶杯。放回桌上。柔声道:“听说小皇子已经入府了,是么。” “你来了正好,帮我将他打发了。”桥林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可以将这破事交给他处理。 “郡主真的对他不喜欢?” 炎迁是乔慈国第一美男子,自然是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应承的,但是偏偏她就不喜欢。 锦颜摇了,“我就是不喜欢他。”与桥林说话,还是直说地好,拐弯抹角,最终也是被他猜到,不如直来直去。 “郡主,炎迁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都是配得上郡主的。” “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我自己配不上他。”锦颜有些不耐烦,拿去石桌上的茶壶将瓷杯倒满水重新递给桥林。 他接过,却不急着喝,将茶杯放回到桌上,“郡主.” 她知道桥林恐怕又要劝她了,“他这人之前在男娼馆里做男娼也就罢了,昨日我又见到他与和硕在一起亲亲我我,真是恶心的紧。(.)”锦颜一脸的嫌恶之色,“这种人,我郡主府容不下他。” “郡主对院子里的几位都能包容,为何唯独容不下他?” “反正他不行,你尽快帮我把他打包处理掉。”锦颜一想到绿帽子满天飞,走到哪儿都被人讥笑,就一脸的黑线。 “这事当真交给我来办?” “桥林怕不合郡主心意。” “只要是你办地事,我都认了。”锦颜嘟起了小嘴,桥林办事情自己能够不放心么,锦颜过去十几年的事情他还不是办的妥妥当当的,分明就收弯抹角的借口。 “最近好累啊,百姓谬得也很辛苦。”锦颜担忧的皱起眉头,最近可要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啊。 “郡主真的变了。” 锦颜紧张的望向他,“哪里变了?” 桥林轻笑一声,“以前的颜儿争权夺势,百姓怎样从来都不去关心的。”他看着她一脸的紧张,嘴角上勾,伸手抚向她细致地小脸,大拇指指腹轻扫过她的面颊,顿时僵住了,讪讪地伸回手,“起不起,我失礼了。” 她被他抚上脸的一瞬间也是呼吸一窒,但见他不自在时,却笑了,捉狭之心又起,飞快的在他脸颊上的面巾亲了一下,看着他呆鄂了片刻后耳边很快浮上,扑哧一笑,跳起身,“我要去穿鞋子了。”闪身奔进了里间。 桥林抚上被她亲吻的面巾,不知道为什么会遗憾不是亲在自己的脸上。想到自己的想法,又是一怔,深邃的眸子暗沉下来,暗叹了口气,站起身出门去了。 锦颜见到桥林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刚才恶作剧一般的举动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突然就做了,自己也是愣了一愣。难免会害鞋找个借口就跑了。隔着纱帘看着桥林走了,心中不免遗憾,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他会不会又走了?锦颜脑海之中突然奔出这个想法,心中一急,跨步就追去。 奔到门口,迎面撞上自外进来的桥林。 他将她一把拉住,“郡主匆匆忙忙去何处?” 锦颜一见是桥林,知道他没有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以为你走了。“”放心,我只是去给你拿一些糕点去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糕点,“这是从乔慈国带来的红芝糕,你尝尝。” “嗯。”锦颜看着盘中的糕点,呈金黄色,表层小眼密布,形状仿如蜂巢,看得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拾起一块,外皮酥脆,内层软滑,馅有少许肉汁,吃起来外酥脆内松软,有种咸咸甜甜的滋味,非常过瘾。 连着吃了四五块,感觉到肚子有点涨涨的才停下来,见桥林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在不符合女子的举止,拾起一块递到桥林的嘴边。 他摇了,示意自己不吃,锦颜也不坚持,放回盘子里,又空出手紧紧地抓住桥林的手将他拖回房间。 “陪我。” 桥林的眼睛微微弯起,与他平时的那种笑意一样,却又隐隐的不一样,像是有更多的含义。 锦颜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看,在这个世界绝不能为任何人迷失。 “我不走。”桥林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锦颜心跳如捣鼓,越加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垂着眼,看着他黑衣的下摆,他温柔的声音却让她避无所避。今天的气氛却不同以往,让她开始后悔留下他,想出言让他离开,可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第四十二章 接受炎迁 “咳咳。[.超多好看小说]”锦颜尴尬的转开视犀再榻上坐下来,拿起檀木桌上的灾区资料,现下的心乱的不行,本子上的字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是脑子却越来越困,眼皮也像打架似的黏在一起。 “郡主既然困了,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桥林出声说。 “嗯。”锦颜迷迷糊糊的应着。 桥林走过来拿掉锦颜手中的资料,将她抱回到,再细心的盖上被子,看着熟睡的人儿,心中一片温暖。 一觉无梦,睡的极好,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头。 和玉在门口张望了一番,见锦颜已经醒了,小跑着进来,拧了巾帕递给锦颜。 “桥林呢?”锦颜看了看门外,不见他的身影。 “桥林公子这才走开一会儿,郡主就想他了?”和玉掩嘴谑笑,在被她一个冷眼刮来之时,忙忍了笑,“桥林公子去休息了。” 锦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也是,桥林又不是铁人,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自然很疲惫,到时要让他好好歇息才是。 洗漱一番,才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我出去转转。”她整好衣服,跟和玉说道。 和玉点点头,又觉得气温有些低给锦颜加了一件披风才作罢。 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花园。锦颜贪婪的呼吸着雨后甜润的空气。雨珠落在这花儿上是多么的惹人喜爱。放眼望去,这就像一幅幅的画卷,那么宁静,那么安逸。 一角明艳的衣衫下摆从树后飘出,锦颜只觉脑袋一热,怒火直接上了头顶,略转了个角角,果然见炎迁斜靠在树杆上,仰望着天空发呆。 锦颜眯了眯眼睛,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正想掉头就走。 炎迁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一看是锦颜,吓了一跳,恭恭敬敬的略一弯身,行了个礼,“郡主。” 她冷眼看向他,一晚上不见倒像是憔悴了很多,面色苍白,嘴唇也起了皮,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如果现在走倒是显得自己懦弱了,她上前两步,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儿?” 炎迁尚没回答,身后传来平和的声音,“我让他留下的。” 锦颜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心头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他平时做事,没一件不合自己心意,可这次,他这是怎么了?冷哼一声,也不回头。 桥林不急不慢的渡到她身爆“郡主只是说这事交给桥林处理,并没说要怎么处理,那桥林留下他,也并不算违了郡主的吩咐。” 锦颜被他钻了空子,又急又气,指着炎迁衿,“你明知道我要他滚蛋,你还要留下他?” “郡主,你该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小皇子不是说走便能走的。” “那我去找皇上退货去。”锦颜横了眼脸色泛白的炎迁,气匆匆的转身就走。 “郡主。”桥林眼疾手快的抓住锦颜的手,“郡主切莫糊涂。””糊涂?“锦颜怒极反笑,“我看是你糊涂!” “郡主请三思,郡主已经不是从前的郡主了,为何还容不下小皇子?”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会留下着一个祸害在我的府中的。”她狠狠甩了甩桥林抓住她的手,奈何没有挣脱开来。 这边她和桥林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那边的炎迁也开口了。 “只要郡主肯让炎迁留下,炎迁今后绝不会给郡主抹黑。”炎迁开口哀求。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你可以跟和说一起去,她的地位在于我之上,你跟他绝对会让你想尽荣华富贵的。你这么做,真的很让我怀疑你的目的。”锦颜挣脱桥林的束缚,逼视着炎迁。 “在郡主面前不敢相欺,对炎迁来说,皇令就是天,皇上是让我做郡主的夫侍的,皇上的命令炎迁不敢不听。再说炎迁以为只是一个联姻的棋子,若是郡主一定要将炎迁退回,横竖都是一死,炎迁宁愿死在郡主的手下。”炎迁跪在锦颜面前,一脸的释然。 关于炎迁的身世,锦颜也曾经在下人们嚼舌子的时候听到过,他的生母是乔慈国艳名传千里的青楼头牌,甚至引得离耀国和青原国的民中都纷纷跑去乔慈国,不远千里为的只是能够一睹其芳容。最后还是乔慈国国君赢得美人芳心纳入后宫。 只不过后宫之后的日子可不好过,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妃本来就是群臣反对的事情。乔慈国国君为的只不过是美人貌美,后宫从来就不缺美女,时间一长失去了兴趣,就连难产拼上性命生下来的儿子都不屑再多看一眼,任由其在冷宫之中自生自灭。只可惜是报应,再后来就没有再有过子嗣,这才把炎迁从冷宫之中接出来。 锦颜的心中一软,也没有再那么生气了。也许自己就是个感性的人吧,见着这等事情再也生不起气来了。 桥林见锦颜不再发脾气,脸色也慢慢平和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忙向炎迁道:“炎迁,还不给郡主谢恩?” 炎迁微微一愣,看了看桥林,再看锦颜,懂得那么人情世故的炎迁明白了,郡主想必是消气了,桥林是在帮郡主找个台阶下呢,忙半跪下去,“炎迁谢公主不杀之恩。” 锦颜叹口气,这是他们再给自己下套子呢,一来一去自己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希望这个人不要给自己院子带来麻烦罢了,瞪了桥林一眼,转向炎迁,“今后你不必跪我。” 这话听在炎迁耳中,却又是一惊,难道郡主还不肯接受他?惊惑的看向她,“郡主……” 他一副小受地可怜兮兮模样倒让锦颜硬不下心肠了。语气也柔和了些。“他们见了我都不跪地。我也不习惯别人向我下跪。” 炎迁小心地看向桥林。见他轻点了点头。才敢站起身。退过一边。 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难免有些沉闷,锦颜用要交的余光看向炎迁玟果看着他,连叫可惜了,这人如果是女人,该是十公难得的绝色,偏偏是个男人,真是浪费了资源。 炎迁自然看见了锦颜眼中的怜惜,以为她也象别的女人一样,喜欢他的美色,心里有些暗喜,刚才的惧怕之心,去了三分。 “得了,我先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回院子里去了。 桥林捕捉到炎迁脸上闪过的轻松,淡淡一笑,“郡主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你不必拘束。“说罢也转身走了。 他话说到这儿.了,至于对方能不能领悟,就要看对方的悟性了。对方如果是聪明人,该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炎迁也听出他话中有意,但他毕竟在宫中,女人堆里打滚,凡事都要往深处想,对于桥林的话,自然细细的分析,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参透出真正的含义,只得作罢。 第四十三章 换夫 “郡主,和硕公主求见。[]”和玉进来,径直走到锦颜身边。 “哦。”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耐不住寂寞了么,早上不是才刚刚见面过,这会儿就耐不住寂寞了。 “让她在正厅等我,把炎迁也叫到正厅去吧。” “是。” 锦颜摇了摇手中的毛笔,这下可有的好戏看了。正了正身上的衣饰去见和硕。 一路慢悠悠的赏着花逗着鸟,可不有趣。到正厅的时候,炎迁和和硕已经在了,两个人眉来眼去,锦颜也当做没有看见,笑盈盈的打着招呼:“我当是谁呢,今天什么风把和硕给吹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和硕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锦颜,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炎迁的身上,后者则是一直低着头。 “和玉,怎么还不奉茶。”锦颜大大方方的坐定。 “是。”不消一会儿,就奉上了上好的龙井茶,“和硕,这茶可是好茶,你可要多喝喝呀。” “好好好。”和硕胡乱应承着,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一盏茶三口两口就被她喝个精光,锦颜心中冷笑,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竹意参见郡主。”竹意背着琴向锦颜行着礼。 她扫了一眼竹意,面色红润,这伤大约也好了七七八八了,只可惜回来的不是时候,恰好碰上了和硕。向竹意点了点头,他站定在锦颜的身后,目光触及身边的炎迁微微一愣,随即移开视线。 炎迁也在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竹意,只见他外貌俊美,气质非凡,好似天上的仙人一般带着一股子仙气,怪不得锦颜不喜欢自己,原来是有竹意一般的人儿,想必自己的机会更加的渺茫了,炎迁的眸子暗了一暗。 “你就是竹意?”和硕小眼睛一亮,灼灼的目光锁在了竹意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目光毫不掩饰的贪婪,再看看身边的两个随身夫侍,对比起竹意,简直是天壤之别。狠狠的瞪了两个夫侍,后者慌慌张张的低下头,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更加与竹意的从容气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更是瞧不起自己的夫侍了。 和硕再看向末凡时,眼里闪过一抹贪婪,“都说锦颜妹妹的夫侍个个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说笑了,竹意只诗主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夫侍罢了。”竹意淡淡的开口,心里及其厌恶和硕不带掩饰的贪婪的眼光,面上却全不表露,虽是对着和硕说话但是视线却是移向别的地方。 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竹意越是拒绝,和硕就是却想要得到他。 锦颜见她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盯着竹意,有些不悦,“和说这次亲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和硕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犀向锦颜说道:“是这样子的,听说锦颜你把自己府里的男侍全部都遣散了,我呢,就给你送了两个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哪是来送夫侍的,这分明就是来见炎迁的,碰巧看见竹意,又喜欢上了竹意,这才想起拿自己的夫侍来换。 她本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心里不高兴,面上即使再怎么伪装,也热情不起来,“锦颜的夫侍已经足够多了,不牢和硕费心了,锦颜谢过。” 可惜和硕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似的,一边变着话题跟她瞎聊。锦颜觉得无趣,有一搭没一搭的,只是盼着她能够识趣点早些走人。 竹意始终悠然地闭着眼睛。眼角都不曾扫向和硕。 锦颜中就是终究是坚持不住和硕的聒噪,开口:“和硕,今个早朝我起的太早了,现在乏了,明个咱们再聊吧。” “好好。”和硕满口应承着,但是却不见她动半分。 果然,和硕走到锦颜的身爆“有件事情,想跟锦颜妹妹商量。” “什么事?”锦颜皱了皱眉头。 和硕瞟了一眼竹意,憨笑道:“我们两个换换夫侍怎么样。” 锦颜微微一愣,换夫侍,瞄向炎迁,并没什么反应,再看末凡,后者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和硕只道她难为情,凑上前,在她耳边极暧昧的轻笑,“妹妹莫担心,我这两个夫侍虽说在外貌上是比不过竹意和炎迁,但是他们是从小调教的,的功夫好的很,绝对会让你醉仙欲死的。” 锦颜扫了她身后的两个夫侍,虽说也是眉清目秀,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子女气,她是最讨厌这种人妖的,整一个绣花枕头。 和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罢了。那两个夫侍自然也听见了,用眼神挑逗着锦颜,也是,锦颜长相身材比起和硕来不知道要好上几百倍。 听她直言不讳的提出互换夫侍,心里更是反感,不露声色的指了指炎迁,“你是想要他?” 炎迁玉面慢慢转白,紧抿着唇,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 和硕,看向竹意,“我想要他。” 锦颜自然知道和硕想要的人是谁,却拐个弯:“你想要竹意?” 和硕一脸娇鞋跺着脚嗔着声音道:“锦颜真是讨厌,明知道还要说出来。”看那抖个不停的肥肉,锦颜顿时一身的鸡皮疙瘩,笑道:“既然这样——” 锦颜晲向竹意,虽然他毅然闭着眼睛但是的眉毛却抖露了他的紧张。 “妹妹这是同意了?”和硕喜出望外。 锦颜看了一眼竹意,恰好碰见竹意也在看着她,淡淡一笑,“我的夫君,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 炎迁看着相视两个人,眼里浸上些诧异,他这时方知,这样一个女人会如此维护自己的夫郎。 锦颜转过头面对微张着嘴,认为不可思议的和硕,笑嘻嘻的道:“和硕别建议,我这人有些洁癖,不怎么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也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和硕尴尬得杵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向锦颜道了别,带着那两个夫侍落荒而逃。走之前还心有不甘的瞥视了竹意一眼。 “炎迁你退下吧。”锦颜转向炎迁。 “是。”炎迁有些失望,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如果刚才我把你给了和硕,你会怎么样?” “不信?”锦颜抬起头看向他俊美的侧影,他内敛的光华的确是把诱人的利器,难怪和硕会指名点姓的想要他。 “那我自会杀了她。“竹意浑身散发这一股凌厉的杀气。 锦颜抖了抖,觉得有些冷,“你的伤怎么样了。” “外伤好的差不多了。”竹意恢复平静,杀气消失殆尽。 “墨逸呢,怎么不见他来?”锦颜好奇的开口。 “我中的毒,其中一味药引就是雪莲,这个时节是雪莲成熟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不过,墨逸不是说他只害人不救人么,果然是骗自己的,“那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院子里养伤吧。” 竹意也不回答,背起琴就赚锦颜只得无奈的。 第四十四章 卖官纳粮 在锦颜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就守于这次水灾的国难,思前想后,锦颜还是只能够依靠桥林的情报。(.无弹窗广告) “灾情严重的地方的百姓只能够往情况还好的都郡里逃,但是各个地方的太守都下令关城门,都不让进。城外面的灾民一大批一大批的死,已经出现了瘟疫的征兆了。” 竟有这样的事?而且竟然没有一个官员递折子? 锦颜一直以为像小琳的情况极为少数,而且最糟糕的现象最多是大家吃不饱饭,饿死人也是底下的官员夸大其词,没想到真实的情况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加的严重。 她的手心出了冷汗,口中干涩,桥林悄悄地握住她的手,锦颜朝他一笑。 夜里辗转发侧,彻夜难矛第二天早上不等和玉叫,自己便自觉的起床了。 朝上,果然继续争吵起来,虽然这件事情是皇上已经应允的,但是偏偏就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员冒死进谏。 大家吵来吵去,争端不断,连年过古稀的老臣都加入到这场争辩之中来。但是锦颜发现大家的态度也不如昨日的坚定,其中有官员也保持沉默。大约是昨日朝廷上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少富商巨贾大地主们蠢蠢欲动了。 争论了半天之后,问题的中心已经完全的改变了,竟然变成纳粟的多少才能换取一个官位。[.超多好看小说]有官员提出了十万担才能入官,完全摆脱掉庶民的身份,这个数字的到了大家的认可。 但是锦颜的心中却并不这么想,十万担是一个很大的数量,整个国家能够拿出这么多的米的人估计少之又少,只怕是是会影响他们的积极性,说实话,她也想在这些富商巨贾之中多积累一些势力。 在目前的朝廷之中,三派的立场已经很清晰明白了,官员们心中自然有一杆称都有自己的立场,要么是保大皇子派的,要么就是保二皇子派的,只剩下几个老大臣是中立的。锦颜手下的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锦颜穿过来之后其实并不比之前的锦颜强上多少,因为在朝廷上他还没有自己的建设。但是没关系,现在眼下正好有这样的机会。那些富商巨贾们拥有的财富可以第一个国家,但是却没有相应的社会地位,永远只能是庶民的身份。这些人的力量如果团结起来是很可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是他们如今将数额定在那么高的位置,无非就是想提拔和他秘系深厚的几大商人,与锦颜收买自己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锦颜据理力争,最终也是讲数量减少到七万担,而且也限定了一定的数量,其中也是都靠皇上的帮忙,若不是他替她说话,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很满足的。 执行这件事的人选问题却引发了比刚才还要激烈十倍的争斗,朝上的官员们化身为争抢特大骨头的饿狗,吵闹不休。最终这样的好事当然不可能把任何一派摈除在外,决定的执行人选是吏部尚书。她考慢关于赈银事件是否要提出来,但道听途说,尚无证据,又在这当口,不可过急,还是等个一两天再说。 回到府里时,储良和吏部尚书全部都在等她。吏部尚书可是一个秘密武器,表面上的立场是中立的看上去不属于任何一派,但是实际上却是锦颜这派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若不是底下的人告之于她,她根本就不知道。 褚良人既然来了,礼当然要送,这次大概采办得急,送了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和上好茶叶甚至还有几串名贵首饰。锦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于不方便一卷就走的金银珠宝细软不是很感兴趣,所以面上淡淡的,直到褚良又塞给锦颜一个大大的红包,她的脸色才好转。 褚良这次是为了朝上的事情的,连连表示几万蛋食粮自己可以应付的出来。锦颜纳闷他自己都已经是士族了,为什么还要去浪费那个钱,再三追问之下,褚良才说是为了自己几个富商好友报名的。 “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我自要大力相助。”锦颜笑眯眯地说,“你们没事就不要来这府里了,现在人多眼杂,有时是多事之秋,如果被别人看见是很麻烦的。” 两人都点头说是。为了掩人耳目,锦颜让他们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俺人耳目。 大家的效率都高得异乎寻常,当日昭告天下,公文还没等得及往各省发,到了第二日,已经有三四十个大商人和大地主报了名,经过激烈的角逐,最终初定下二十七人,因为要防止有人临了拿不出七万担米。当然,真正的敕封要等米粟运到地头,进了官仓之后。这一次锦颜收获甚为丰富,十七人中有十三人走的她的路。 锦颜的小金库收获也甚是丰富,经过褚良介绍,挑选了几个可靠的富商巨贾都来拜访她希望能够谋个一官半职的,自然少不了贿赂,又都是有钱人出手自然是大方。金银首饰,银票珍宝挡都挡不住。 褚良在这里面肯定肯定也赚了不少中介费,但是他的确是出了不少力气,这些就算是给他的奖金。 说起这些贿赂里面,锦颜最最喜欢的自然是银票,第二是一对极品的玉佩,形状圆润,仿佛整块玉里都浸着水一样,水润且有光泽。是上等的老坑翡翠,颜色墨绿剔,被人精心打磨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灵气。一龙一凤,雕工也是精美异常。是一对的,能够合在一起也能够分开。 锦颜刚拿的时候没有拿住,掉在了地上竟然也没有碎,并不像普通的翡翠那般易碎,心下自然是极喜欢的,当下便带在脖子上。 到第二日傍晚时,几份急报送到了皇宫:李骁的顶头上司御史肖正义连同信阳的郡守弹劾李骁知情不报,扰乱民心李骁弹劾肖正义贪污赈灾银两。 皇上连夜把她们几个大头招去宫里商谈此事。很不幸李饶是她这一派的,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其他两派的大头毫不掩饰,地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她,她心里实在有点忐忑。 这件事必定要严肃地彻查,派出的监察御史是大皇子派的,在对付锦颜的时候,这两派的人团结的都像是一家人似的。那么涉事既然有人去,锦颜这边必然也要出个人去。 想来想去,她手下竟一个得用的人也没有。锦颜咬咬牙,说:“本郡主亲自去走一遭。” 自己去一趟也好,她原不放心新募得的赈粮,这里头可以存猫腻的地方太多,那二十几个人纳的粟米大都是直接运到灾区的多,这里要不弄清楚,正经落到老百姓手里的只怕没几粒米了。 其他的大臣有些惊讶,实话说此时离开京师是不智的,纳粟一事还不曾真正稳下来,好在初步已经定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第四十五章 出行 对方派出的监察御史其实也不过是叫赵宇的少年,虽然年轻倒是沉稳干练,和君不离倒是有几分相像,但还是少一些历练有些青涩。[] 锦颜和赵宇约好明朝暗访,不惊动沿途的官员百姓。若是郡主和监察御史暗访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风波。略微商量他们决定于明日午时就出发,毕竟这种事情越拖就越糟糕,回府已经是三更之后了,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有些安静的可怕。 锦颜刚刚在宫里漱欠连天,这会儿过了瞌睡的点,脑子倒是清醒得很,明日只有半日的时间,但是要交代的事情还有很多,时间怕是不够用的,明日还是须得早点起床,这样想着边闭上眼睛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这一睡竟然真的睡得沉了,神志不清的被车夫叫醒,被半夜的冷风一吹,豁然清醒。 桥林站在大门的石狮子边等她,夜色浓重,他微微低着头,有夜风轻拂他的发稍和袍袖,,远近街边的民舍在他身后的黑暗里露着恍惚不真实的轮廓,他的身影在风里既飘然又坚定,仿佛流水中的磐石。夜里的尘土气和烦躁点点散尽,好像喝下一杯冰镇酸梅汤,觉出真真切切的味道,沁入她肺腑间 等待很可怕,很容易会使人焦躁失常,桥林是习武之人,耐力好的惊人,他迎上来,把她双手握在手里。他没说什么,双瞳在夜色里自在晶莹。 回了房间之后,锦颜告诉了巧林即将需要远行的事情以及前因后果,但是他好像并不惊讶,只是有些欣慰的说:“锦颜你长大了。”又带有些许遗憾。 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呼吸着年轻健康洁净的身体散发的味道,半天才抬头小声说:“可是我并不想长大,很累。“ 桥林侧面鬓边的黑发柔柔落在她的面上,“锦颜,这是你一出生就背负着的使命,你不能够逃避。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她的无比的,被一种温情深深的洋溢着。 第二天一大早,立刻叫和玉开始指挥下人收拾东西,这是锦颜在古代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心里自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隐隐的又有些期待。 衣物用具之类自有和玉帮着她收拾,但是其他重要的东西锦颜必须还是得自己解决。将那本中空的书从书架之上取下来,那里面的银票加起来恐怕已经是离耀国的第一富豪了,有些夸张但是里面的财富确实不少。(.无弹窗广告)并不全部拿出,只是从中抽取了零碎的几张小面额银票,但是这点钱却能够让一个普通的百姓用上几辈子了。 锦颜想了想又拿出一张大面额银票,以备不时之需。再用以油纸包好放在贴身的地方,才安心。 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寻思着这次回来之后一定要跟着桥林多学一些功夫。前世的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运动天赋,但是锦颜这身子从小开始就弱的很,后天的努力肯定要付出更加的多。她并不指望学到的武功能够有多么的高超,只希望能够学些简单的轻功点之类的。 夜里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头昏昏沉沉的厉害,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摇摇晃晃的。最终商议的结果是锦颜桥林一同去,府里的一切事物由和玉和君不离来管理。 和玉知道自己不能够跟着去,哭得好不伤心,锦颜只得不住的安慰她,原本只想平静的离去,被和玉这么一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伤感。 经过竹园的时候,里面悠悠扬扬的传来一阵琴声,知道竹意这是给自己送行。即使以前两个人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但是现在却还是有了一些缓和。 出发前进宫向皇帝辞行,结果通报后进去发现赵宇已经来了,皇上坐在椅子上,赵宇在他面前说着什么,皇帝不时点点头,窗外一轮火红朝日正升起一小半,映着地位尊卑大不相同的二人,倒象幅画儿。 皇上见她进来,朝她和蔼一笑。锦颜也回之一笑,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锦颜啊,你真的决定好要去了么?”皇上带着规劝的语气,锦颜知道他心里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去冒这个显得,皇上虽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从来没有因此为难过她,反而是处处帮衬着她。 “回皇上,锦颜决定好了。” 皇上满眼不舍地看着她,口中却平平说:“爱卿为国为朕劳,远行千里,朕心不舍。望爱卿早早归来。”。 锦颜说是。 她很是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皇上,小心饮食茶水。” 他点头,恋恋不舍的看我们离开。 锦颜只带了桥林一人,赵宇也只带了一人,是个中年的男子,光头,面上凶狠,看穿着不是什么富贵之人。看尽锦颜和赵宇到来,只失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公子之外,没有看她和桥林一眼。锦颜问桥林,他只说了一句此人是一个高手之外就并没有过多的评论。 行程我,她们只带了几个简单的包袱和四匹马。为了掩人耳目锦颜打扮成男装,自然也不够小家子气的乘马车。倒是赵宇骑得那匹马着实太招人眼了,通体雪白气势雄壮,四蹄生风,显示出一股的力量.那强劲的铁蹄,仿佛响着”嗒嗒”的蹄声。 哪有普通的人家骑着这么好的马,这也奇怪了。他们这次出行为的就是低调,这小子看样子就知道家室不凡,不懂得人间疾苦。但是锦颜也不好说什么,只时保持沉默。 这时我们已经骑出了出城,风高天远,绿野葱茸,周围空旷起来,倒是很有感觉,可惜的是太阳渐渐毒辣,大腿内侧磨得疼得要命,衣服渐渐被汗湿透了,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她突然停下马,桥林和赵宇都勒住马看我。大腿内侧疼下马的姿势自是不雅得很,偏他们两个都不识相,非要看着“没事。”她勉强笑笑。“我累了休息一下。 桥林还没说什么,赵宇倒是先开口了:“君主既然不舒服,我们还是停下来休息。” 她笑了笑,说:“有劳关切。”一边咬牙切齿地以破坏形象的方式爬下马背。蹒跚走到桥林马前,把缰绳交给他,他接过缰,望着锦颜,低声说:“不舒服吗?”。 锦颜也不好说,脸红了下,摇:“只是怕太阳晒。 第四十六章 暴露 找了个清凉的地方,坐下来靠着树干休息,黝黑嶙峋的枝干上,树的叶一寸寸厚起来,像一片正涨潮的海。(.好看的小说)白的花起先是有点淡绿以至鹅黄的,含着苞,紧紧地收着。像小绿袄上浅色盘扣,羞涩而矜持。清爽的风吹过,把人都吹得昏昏欲睡。 虽然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够睡着了,但是还是抵制不住睡意,中途醒来过一次,热醒的,出了一身的热汗,发现自己正枕在桥林的腿上,桥林搂着她的上半身,怎么说那么热呢。睁开眼就接触到桥林水溶溶的眼眸,脉脉凝视她,眼神复杂而温柔,锦颜不免恍惚了一下。他问她吃不吃东西,锦颜摇,口干舌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接着睡。 再次醒来已经日偏西头了,她还枕在桥林的腿上。锦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熟悉心安的人心情自然是不错的,习惯性的摸了摸嘴角的口水,果然湿湿的。昏,睡午觉流口水这个坏习惯就算穿越了也改不了。 近晚到了一个县城投宿,他们这一整天也不过走了四五百里,还是因为马好,古代的交通是极为不便利的,要是放在现代这点路小意思开车随便两个小时就到了。 这县城虽也算是个较大的县,当然远不及冠盖满京华的富庶繁荣,但也算是比较发达的。 来到客栈门口,客栈掌柜的已经亲自迎了出来,“各位公子来住店还是打尖啊。”一副掐媚的样子,不过对象不是她,而是对着赵宇。他们三个穿着粗布衫,唯独赵宇穿着华丽质地良好的绸缎衫,在这个小县上自然是难得一见的,整一个就是一副我是有钱人快来宰我,此刻不赚钱还等到何时。 “四间上房。”赵宇说着,扔给掌柜一锭银子。 掌柜眼睛放着绿光连忙接过,弯着腰赔笑,“唉唉唉,楼上请楼上请。” 小地方客栈包院可不常见,所以一般的房间都是空着的,选了一间通风较好的房间,将行李安置好。 吃饭的菜也相对粗糙,不过普通的菜总是有的。虽说口味太浓腻,也难为这小地方的厨子了。 他们因为太饿,吃得都很香,尤其是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他们好歹中午在马背上吃了干粮,她可粒米未进呢。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上楼叫小厮少了一些热水送到房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超多好看小说]未免积食,决定下楼在院子里逛逛。只听的一阵箫声,清雅低回,微微寂寥,我虽不懂音乐,也听得心中一拧,低声说:“好箫。” 她忍不住走了出去,寻声而去,果然见到赵宇,倚着后园的假山石低低吹着,映着如水月华,倒颇有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他见锦颜来,停了箫,抬头道:“扰了郡主了。”。 她笑起来:“雅兴,锦颜佩服。”。 赵宇微微一笑:“郡主可擅音律,能为我奏一曲否?”。 锦颜摇,“惭愧,音律一窍不通,还是你吹奏,锦颜倾听好了。”。 赵宇又笑笑,也不坚拒:“如此献丑了。”。他换了一曲,更沉静清澈些,在此月夜当真是脉脉如流水,锦颜听得沉醉,他忽然不吹了,望着她身后她回头一看,原来锦梓不知何时来找她了。拉起她的手,说:“回房罢。” 锦颜进屋子前回头看到赵宇怔怔看着她们,表情很是奇特,唉,这是正人君子,忽然见到这样的情景,尤其对象还是她的男侍,一时肯定也是接受不了的。 “给。”桥林关上房门递给她一只白色瓷瓶,锦颜不知所以。 “今天骑马伤着了吧,这是桥家祖传的创伤药,对于皮外伤效果很好。” 锦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亏的他那么细心,“我会用的。” “我在门外守着你,早些睡吧。”桥林整好被子对着锦颜道。 “好。”锦颜应承着,桥林微微一点头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桥林在外面心安的缘故,锦颜并没有再认床,睡得极为安稳。 早餐吃得清淡,只是白粥加一些小菜,粥放到赵宇面前时,那个光头的老兄依照惯例拿了支银针给赵宇试毒,不理会她们。昨天看他这么做过,当时锦颜就觉得感觉怪怪的,不过两个人都不是心性轻浮之辈,也没人说什么。但是在心里好还是免不了一顿好猜。 也许是觉察到了锦颜疑惑的目光,赵宇也看向她,两个人的目光相撞,锦颜像是被抓住罪行一般慌忙移开视犀赵宇笑一笑说:“家父特地叫他来照顾我,是家里的老人了,向来格外仔细。” 锦颜点点头,原来是家里人,心细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不知如何称呼?” “阿大。”赵宇礼貌的回话。 锦颜微一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第三天傍晚投店时,发现这次的城里最大的客栈已经被包了,她们正要离开,一个穿宝蓝长缎衣,三十许,头面齐整的男子走出门口对她们长揖说:“郡主,大人,家主命我在此恭候,小人别无所长,惯会服侍衣食住行,家主已命我沿途打点好了。” “现酒菜具备,请入席。”这男子十分彬彬有礼。 还是被发现了,也难怪向他们这么招摇,骑那么好的马,住最好的客栈,自然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和赵宇对望一眼,迅速交换了默契,锦颜对那男子笑嘻嘻说:“令主人是谁?如此叨扰他岂非不好意思?我毛子做做生意,俱是白丁,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子被她说得一愣,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真的找错人了,锦颜这次也稍稍易了容,虽然姑娘家的样子,但是明显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小丫头的样子,她又对赵宇笑道:“公子,人家主人既拳拳盛意,咱们也不好辜负,不如腆颜叨扰一顿?”。赵宇陪她演戏,不耐烦说:“无功不受禄,华儿,莫贪小便宜,快些走吧。”拉了她就走。 他们把那宝蓝长衫男落到了后头,那被唬得一愣一愣,结果他们就跑了,但至此他们的行踪算是了。 第四十七章 汉都之行一 行踪的已经违背了初衷。[.超多好看小说]几个人当下便决定走水路直接去灾情最严重的汉都。 在渔民那里征用了一艘船,这船比较大,有四五个舱,锦颜从未乘过这种船只是觉得很新奇。 可怜的四匹马被关在甲板的船舱,只能够啃点干草。其他三匹马随遇而安吃的欢快,只是赵宇的那匹宝马整个蔫蔫的都不吃一点,一看就知道是被别人伺候惯了的,到了这种恶劣的环境没有办法适应。 这是一条支流,顺着河面下去到邯郸不过是一日的路程,比起走陆路省了不少时间更加重要的是还不用骑马,她可以少受一点苦。 上船时已经临近黄昏,整个水面上都是金光粼粼,水也不急,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锦颜和桥林倚在船的栏杆上,彼此都不说话,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船家开始做饭,鱼和米饭的香气四溢,在昏暗之中还能若有若无的看见远处别的船的影子。锦颜前世今生从未有过如此宁谧安闲的时光,叫人止不住心中安乐,真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她回头看向桥林,桥林也正在看她,锦颜朝他一笑,他迟疑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腰。(.无弹窗广告) 赵宇又在船尾,不知是不是映着江水的缘故,箫声格外凄楚寂寥,锦颜没过去,静静听着,一曲罢,听得他低吟:“昨夜谁家弄素琴,扰得江水彻夜鸣。一夜金风落碧玉,半江明月映秋心。茕茕孤影径年余,知交故友半凋零。慈母难尽堂前泪,游子空负不孝名。”。 桥林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紧,是怕她难过么。 “走吧,应该可以吃饭了。”桥林柔声地说。 “嗯,走吧。“锦颜顺从地说,跟着桥林的步伐回到了船舱。 船家做好了饭,依次整齐地摆在了小桌上,船舱很小,稀稀落落的放这些物件。小小的船舱里洋溢着饭菜的香气。锦颜和桥林坐定,过了一会儿赵宇也进来了。古代对于尊卑有别是很重视的,桥林是他的夫侍只要锦颜许可,自然可以一同吃饭,而阿大跑去跟渔民一起吃饭。 桌子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寻常的饭菜,没有多余的调味料,只是放了一点的盐来调味,但却胜在鲜美,尤其这鱼还是刚刚打捞上来很新鲜,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无弹窗广告) 默默的吃完晚饭,回到船舱。桥林也跟着进来。锦颜枕着桥林的腿躺下:“躺着歇会儿。”。 桥林安静地充当枕头。 过了会儿,锦颜说:“你觉得那个主上是谁?”。 “大约是李饶。”他顿了顿说。 “噢?”。 “你们出来这事朝中知道的有了那么几个,就无论如何也隐秘不了行踪。我知道你不过是不欲沿途官面应酬浪费时间。李饶收到信儿,自然要拉拢讨好你。”。“怎见得不是肖正义要讨好赵宇呢?” 桥林嗤笑:“你莫非真觉得自己那边有什么好官?”。 “李饶是不是好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正义是不是好官。这次是分赃不均,狗咬狗呢,还是纯粹的诬告?”。桥林没理我,由着她自己想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水路颠簸,终于在第二天到达了邯郸。 邯郸,是离耀国边境沙漠周边的唯一一个小镇。正由于西南两方都毗邻沙漠,所以邯郸的大半地区都常年干燥,易受沙尘暴倾袭。与之完全相反的,汉都虽紧贴着邯郸北部边境,却因为靠近北海且地势低下,而常年受水灾威胁。 他们是四个人走在邯郸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倒也不少,却是人人面罩纱巾,头戴蓑帽。之前,桥林就买了全套的遮掩之物,此刻锦颜只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的。 锦颜转回头,正巧看到偏远处一家客栈。上下两层,全木质的结构,四周用雨布围起,被风吹出哗哗声。在漫天黄沙中,很有种遗世独立的沧桑感。 “龙门客栈?!”锦颜惊呼道。远仔细地看过去,外形还真像金庸老老先生笔下描写的龙门客栈。她一把拽住桥林冰凉的手,兴奋地喊道:“桥林,我们去那看看?”。 桥林皱了皱眉,淡淡道:“那客栈老板并非离耀国人,来历不明……”听到这里,锦颜顿时丧气,只得点了点 却听赵宇道:“有阿大和桥公子,我们去看看也是无妨的。”。 锦颜一听瞬时来了希望,马上对桥林眨巴极度渴盼的小狗眼睛。桥林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无奈地摇了道:“郡主若真的想去,属下尽心随护就是了。”。 进客栈,一股异样的清新之气迎面而来。虽说外面看上去有一种历史的沧桑,但是里面的设施感觉就是一种低调的奢华了。紫檀木的桌椅,闲散而坐的文人、武将,雪白的墙上垂挂着名人字画。左侧角落空着个高台,四周摆满十八般兵器。看衣着也有不少人是粗鄙不堪的,可是在这个店中,即使最声如洪钟的人,却也在低低细语,不敢张扬。 锦颜还未来得及说话,赵宇胜已上前一步追问道:“此处还可以文武会友?”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虽然没有绝美的容颜,但却是一种小家碧玉的韵味,就像是邻家姐姐让人不由的觉得亲切。她淡淡含笑的眼眸扫过我们,桥林早已将视线转移向别处,锦颜微微不自在地点头,赵宇却是面上一红,讷讷地低下头去。 “是。无关胜负,只为尽兴,三位公子可愿一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能够再招人注目了,想着连忙上前一步,抢过赵宇的话道:“我们用膳即可。” 那女子也不劝,只轻浅一笑道:“二楼仍有雅座,四位这边请。公子可唤我梅娘。小二若有什么招呼不周之处,公子尽可找梅娘诉说。”。 锦颜一时对她印象大好,连连点头。赵宇却是对一楼的吟诗作对,以文会友极感兴趣,也不顾她的阻拦,独自挤了进去。 第四十八章 汉都之行二 赵宇正是热血青年,又加上饱读诗书,看见这样的场合也难怪会心里痒痒,锦颜好笑的摇,随他而去。阿大为了保护赵宇也跟着去了。只剩下锦颜和桥林到了二楼,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上菜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每道菜都异常的精致,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辣椒。郡主府里都没有在这里竟然出现,锦颜吃的不亦乐乎。 桥林倒也是不怎么多食,只是也学着阿大在每盘菜里里用银针试了一试,每道菜又撩起面巾浅尝一下。往栏杆看下去,赵宇与对面的一个书生正在对诗。赵宇的话音刚落,满堂均是喝彩声,对面的书生拱了拱手,赵宇春光满面想来是他赢了。 锦颜边吃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桥林,你不觉得我变了很多吗?” 桥林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眉眼,淡淡道:“郡主无论怎么变,都是郡主。” “可是,你不觉得我变得又蠢又笨?”她几乎是脱口喊道。 桥林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属下只知道,郡主就是郡主。”顿了顿,他又道,“郡主或许不知,在属下和所有绝杀楼的成员之中,郡主是我们的天。只要郡主愿意,即便是顷刻之间,我们也愿陪伴郡主归隐山林。” 锦颜愣愣地看着眼前明明冷漠少语的黑衣男子,一阵阵感动冲上来又窜下去,最终化为眼眶间的。桥林却只淡淡续了一句:“郡主,菜凉了。”。 锦颜一惊,忙握着筷子低下头,掩饰发热的眼眶。 正想再问,忽然感觉肚中一阵翻滚,痛得仿佛有铰子在绕,又似有火在烧。锦颜啊地大叫了一声倒在桥林怀中,间感觉有一双手贴在她的背后,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背透体而入,瞬时腹中的被一股脑儿从下至上推了出来。哇地一声,将刚刚吃进去的菜和着青紫的血一起吐在了地上。 锦颜惊魂未定,腹中还有种被掏空般的痛。却忽觉身边吞噬人般的压力陡增,待抬眼看去,才发现桥林和她二人,早已被重重包围在手持刀械的人群中。 桥林一手持剑,一手扶着我,面丝毫没有惊惶畏惧之色。反是其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本该凶神恶煞镇定万分的几十人,纷纷面露骇色,不由自主便后退了几步。 桥林的目光最终落在梅娘身上,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梅娘柔柔一笑,不答反问道:“两位可是合德郡主和桥林护卫?” 锦颜肚里空落的难受,却感觉毒是大部分被吐出去了。[.超多好看小说]闻言不由惊愕地抬头望向面前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娇滴滴的贤淑女人,竟是蓄意想杀我们。 “两位不答,那么梅娘就自以为是了。”梅娘纤纤素手在胸前一掏,两把细长柔韧的银钩便已在手中,脆声道,“我家主上希望两位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锦颜倚在亦寒身上,声音虚弱,问道:“你家主上是谁?”。 梅娘咯咯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我家主上自是严如霜。“ 锦颜惊讶脱口而出:“是乔慈国的太子妃。” 梅娘的从容笑容在瞬息间掩去,“不错。” “为什么?”锦颜接的满头雾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严如霜,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引的她来杀自己。 “咯咯咯。”梅娘笑的花枝乱颤,“这个梅娘也不知道。” 锦颜还想再问,梅娘却忽地眼中寒光一闪,挥手道:“能活捉就活捉,否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群哗啦一下冲了上来。桥林揽住我的腰身,单手持剑,左挪右移,长剑青光快得她根本看不清楚。明明刚中过毒,且身边还有锦颜这个累赘,几十个人十八般兵器,却是没一样能进得了他的身。 “哗――”一声响,桥林手中剑划出一道寒芒,裹住整个客栈的遮雨布顿时裂开一道半人高的缝隙。桥林一手抱紧锦颜,另一手长剑脱手。剑像是赋予了生命一般直直的朝着梅娘刺去,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梅娘脸色大变,慌忙拿起手中的银钩,若不是锦颜现在浑身虚弱的使不出力气,真想为桥林喝彩,好一个擒贼先擒王。 就在那一瞬间,桥林抱住锦颜人影一闪,从裂缝中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夹杂着黄沙的烈风毫不留情地刮在锦颜细腻的脸部肌肤上,疼得她懂闭眼咬牙,任凭桥林携着她往前逃去。 忽然,急行中的桥林刹那间停滞下来,由于惯性他的上身往前猛地倾斜一个的角度。锦颜啊地惊叫了一声,跟着被甩出去,左肩重重撞在墙上,痛得龇牙咧嘴。脚步声轻若蚊蝇,却清楚感受到那至少是几十个高手的步伐。没办法,逃不了了,桥林跟自己一样中了毒,即使他的武功再好拖着自己这个累赘根本就走不了多远。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虚面公子桥林,这一身功夫真是非同凡响中了十香软筋散还能够跑得这么快。”梅娘从人群后面走上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锦颜心里懊恼万分,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好奇心,他们就不会走进客栈也不会遭遇伏击,都怪自己。侧过脸,看着桥林俊挺冷漠的侧脸,他的眼中连一丝怨责,一分慌乱也没有,只坚定地护在面前。锦颜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必须要想出一个对策。带着自己突围是不可能了,锦颜的视线停留在梅娘他们身后的骆驼之上。灵光一闪,拽过桥林的手,在他身体的掩护下,于他掌心写下几个字:抢骆驼,进沙漠。 他猛地回头,一脸惊异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波光闪烁,似在一遍遍询问,是否当真决定如此。锦颜胸口一酸,几乎又要落泪,忙点了点头。 此后的几分钟,当真只能用瞬息万变来形容。面对梅娘他们的进攻,桥林完全反其道而行,竟是背着她忙减敌人的阵营之中,与他们厮杀着,锦颜的眼前模糊一片,只是在桥林的背上颠簸的有些厉害,感觉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第四十九章 绝望 锦颜知道这片叫萨拉的沙漠。在离耀国的民间传说之中这是一片不祥之地。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 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立足之地。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传遍全身。 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西北大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耗尽眼力寻,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潺潺流水,没有巍巍高山。 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黄色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 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脯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好看的小说) 锦颜不知道这片沙漠有多大,望着前方的茫茫无际,和后边的无边无涯,除了绝望只剩下绝望, 在汉都的时候锦颜以为那来的太阳已经足够烈了,风沙已经足够大了可是当进了这片沙漠,才知道那一点点太阳根本连这里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漫天的黄沙不时翻卷,偶尔不小心瞥到那直直,一半掩盖在沙漠下,一半面向他们的骷髅。她就会恐惧地大叫,想不出他们是怎么死的,而他们又会怎么死。 骆驼上的水袋很少,最多只能够支撑三天。 桥林一手护住锦颜一手拉住骆驼的绳子。桥林早已经脱下外衫紧紧地包住锦颜的口鼻,但还是有不少的沙子透过缝隙一点一点的钻进去。彼此沉默,这里的沙丘移动速度太快,难保什么时候不会卷来沙暴,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桥林不时的会把骆驼上的水囊解下来递到锦颜的嘴边让她润上一口,可是桥林自己却从未喝过一口。 天渐渐暗了下来,温度又从极冷变为极热,风沙倒是渐渐地小了。找了个看上去较为固定的沙丘,又将骆驼牵过来挡在他们前面。[] 如果说白天的温度热的吓人,那晚上的温度就是冷的极致。一冷一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地狱。 放眼放去的地区上寸草不生,即使他们想要生火取暖那也是无稽之谈。 锦颜冷的牙齿咯咯抖,整个人都依偎进了桥林的怀中。桥林虽然有内功护体,情况比起锦颜来说要好得多,但是锦颜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由一点点的变冷。 桥林如抱婴孩般拥住寒冷、饥渴、恐惧的锦颜,终于用他沙哑的声音道:“郡主,可还撑得住?” 她想说撑得住,心里却酸楚的厉害,腹中空荡的难受,嘴唇都干裂了,可是却不能吃,不能喝。只因没有找到足够的水,吃干燥的食物,只会流失水分,让自己死的更快。伸手搂紧了亦寒,身体牢牢紧贴着,从他那汲取温暖和安慰,轻轻点头,眼眶却润湿。 桥林收紧手,怀抱不知为何有丝融融的暖,却又带着凄凉怜惜的疼。锦颜躺在他怀中,神志逐渐迷糊,但偶尔一阵风吹过,她却又猛地惊醒过来。如此睡睡醒醒,抬头一片黄沙盖天,根本看不到月亮,她的绝望和恐惧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心里却突然一震,自己都这般情况了,不知桥林如何。抬起头,对上桥林无神的眼睛,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桥林……”她哑着声开口,用了多少力气才抑制住泪水的泛滥,“桥林。”顿了顿,她勉强扯出个随意地笑容,道,“你要活着哦!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否则,我一个人怎么走得出这个沙漠?” 桥林眼睛微微有了神采,静静地看了我她半晌,轻微点头,站起来,又俯下身将她抱起放在骆驼上。锦颜只觉背上一暖,他已跃了上来,牢牢扣住她的腰,低声道:“郡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护得郡主周全。” 那清清冷冷的声音,淡淡宁和的语调,即便在如此绝境下,也从未改变过。 幸亏,幸亏有桥林,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估计早就已经崩溃支撑不下去了。 直到第三天凌晨,他们两个都精疲力浆那骆驼虚弱不堪,水袋也几乎空了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黄沙渐渐减少消失,天空也变得清澈透明起来,太阳光格外芒白耀眼,而他们经过三天三夜非人的行赚终于抵达了土地较为厚实,没有大风沙的平顶山,山下不远处就有个峡谷。 头炸裂般的痛,全身究竟出了多少汗流失了多少水分她已经无力去追究了,因为浸透汗水的衣衫和皮肤,全身开始起疹。包住头的布巾像蒸过那么热,全身像被掏空了一般,那擂鼓的心跳却一丝不停,就想跑了几十个三千米一般仿佛在壮烈宣誓着死亡的到来。 跳上某个海拔较高的沙丘,桥林将锦颜置身在岩石的阴影处。“郡主,你先在这里稍作休息,属下去寻找水源。” 锦颜虚弱的点点头,此刻她已经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头痛恍惚之际却听到了细微的声音。脑子逐渐有了一点意识,却又听见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有水!锦颜欣喜若狂的睁开眼睛,浑身像是打了一剂兴奋剂一般。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霎时笼罩的烈日让锦颜头脑一阵晕眩,她趔趄地退了几步,却忽觉脚下本是厚实的土地一松,竟崩塌了下去。 “啊――”她大叫着,从那高逾十米的砂岩上摔下去,凹凸不平的沙墙蹭破了她的衣服,擦着她光裸的脊背,沙砾刮着她的面颊,凝结的岩石撞在手上脚上。痛,好像手脚都短了一般,那是无法言喻的痛。 第五十章 直面死亡 身好痛,细碎的、大面积的、的、干渴的,各种痛聚集在一起,折磨着锦颜的和精神。她低低了一声,干裂的唇渗出几滴血,与嘴里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郡主!”。 锦颜听到有人在叫她,他在叫什么 “郡主……郡主!”。郡主,在叫谁? “郡主……”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随后有东西递到了她唇边。那是饥渴者的本能,碰触到水的本能,就着那壶口慢慢吞咽,心中想着:这水真难喝,却仍是不肯停。 一顿狠吸,锦颜甚至已经有些恢复了,可是依旧倔强的不肯睁眼。是害怕么?是的,她怕在面对绝望。 “颜儿,求你醒来求你。”那是清冷的声音,却矛盾地带着温暖和伤痛,“让我……让属下……知道你还活着。”。 求你啊……他怎么会说求你……不要说求,不要用那样绝望的语气,你可是……可是…… 刺眼的光线带着热度射入她眼中,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落。 “郡主!”他大声叫,“你怎么样?”。“痛……”锦颜低低着,“浑身都痛。”。 他环住她颈项的手轻柔而小心,将她的头搁在他脚上:“郡主,别怕,有知觉就没事了。(.无弹窗广告)”声音轻缓,淡淡,甚至虚弱,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锦颜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瞬,他却心神俱颤,眼泪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桥林.”泣不成声的她扑进桥林的怀抱里,可是却小心翼翼的努力遏制住眼泪,泪水耗尽,她身上的水分也会少很多。 “对不起,对不起,若果不是我任性,我们肯定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子的,对不起!”她心中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好奇,他们也不会走进那个什么客栈,更不会害他们遭遇危险。 “锦颜.”他轻轻地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可他却还是扶住她,将水袋凑到她唇爆柔声道,“郡主,你受了伤,必须多喝点水,才能走出这个沙漠。”顿了顿,他黑眸闪过一丝清亮的光芒,“慢慢喝,不要急,水还有……”。 锦颜忍着泪,唇含上他固执递到她唇边的壶口,听到水袋里的水咕咚咚的声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了上来。她猛地瞪大了眼,呆呆地,怔怔地,浑身无可抑制地。 “郡主.不.颜儿,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如今一晃十几年,你也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桥林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力量,“你听着,你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桥林也许在也不能够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不,不会的。”锦颜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桥林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锦颜.我爱你。” 那黑色的身影随着话音的消逝缓缓倒地,青丝铺散了一地,他握着水袋的手一松,砰一声掉落在地上,鲜红的液体自壶口流出,映红了一片,静静渗入水底。 “桥林,不要,我不要,求你活着。”锦颜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他,桥林不会死的,他那么厉害,武功那么高超,他只是累了,睡着了。她这样想着,擦了擦自己自己的眼泪。 锦颜呆滞的抱着桥林,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点在变僵变冷。 看到他本该血肉模糊,却早已结痂的手,原本修长漂亮的手,此刻却惨不忍睹,眼泪潸然落下,心痛啊!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痕深深的刺激着她,恐惧痛苦内疚像潮水般吞噬着她。 捡起地上的水袋,里面还有小半袋的血,闭了闭眼,扶起昏迷的桥林,将他自己的血抹到他唇上。但是,因为血和水不同,立时便凝固了起来,这样的润唇并不能为他解渴。于是锦颜含了一口,强忍住那刺鼻血腥带来的呕吐感,唇贴唇喂了他两口,随即把剩余的“水”收了起来。 她要坚强,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把桥林带出这片沙漠。 她以前太懦弱,总是以为会有桥林会帮她,对一切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多么的可怜。 把桥林放在背上,吃力的向前背着。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沙漠的夜晚又降临,黑的极其漂亮的天空,一轮明月挂在夜空,还有星星在闪烁,地面上一片银光,看得锦颜心神俱醉。直起身觉得有些冷,果然看到火光黯淡了不少,连忙将一旁准备好的灌木枯枝又丢进去。 火堆中爆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映着桥林仍旧苍白的面色。锦颜用衣袖擦了擦他的脸,发现他呼吸均匀沉绵。好在活了下来,但是他必须要快速的找到水源,否则他们就将命丧于此。 头上响起一阵翅膀的盛宴,锦颜顺着声音抬头看,头上飞过去一排的鸟。锦颜在教科书上看到过这种鸟腹鹑,是鸡形目雉科鹑属鸟类。在沙漠里遇见这种动物代表的意义就是有救了,它们傍晚时飞向水源,清晨时离开。而还有一种鸟斑鸠群早、晚飞向水源。 锦颜不敢怠慢,又担心桥林,急急忙忙的将火堆移向桥林面前,腹鹑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离水源很近,就会有许多其他的动物,其中不乏危险的,列如毒蛇。它们看见火至少不会在前进。 小心翼翼的跟着它们奔跑,就在锦颜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锦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受到惊吓腹鹑纷纷拍翅飞走。果然不出所料,锦颜终于找到了岩石底下那湿软的泥土,据资料记载,这种岩石是矿物沉积层,表示附近有渗水处,有水从含水处慢慢流出。 锦颜内心一阵狂喜,几乎想不顾一切地狂吼出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完全不顾满手泥巴,将手做碗状,不片刻,那浑浊的水便续了满满“一碗”。这水经过岩石壁过滤绝对干净卫生,而且含有丰富的矿物质,相当于现代的矿泉水。 第五十一章 水源 锦颜小心翼翼的捧起手,那泉水彷如甘泉一点点从她的喉口滑入,美味的让她只想尖叫,长时间的干渴锦颜只能一点一点的补充水分。 待自己喝足,飞似的往回跑,桥林还在等着他。 没有容器,如果用手去接水,得到了桥林的身边水也会全部漏完的,别无他法,锦颜只能够背着桥林来到水源之处。期间两个人的身体不知道被磕磕碰碰了多少下,走走停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来到水源之处。 桥林到现在也还没有苏醒过来,锦颜只得对嘴对嘴的方式喂他。锦颜不是没有好奇过桥林的样貌究竟是美是丑,但是他有意隐瞒,她也不会刻意去偷看,每次喂水都只是掀一角。 好在桥林自己还有求生的意识,听着水咕咚咕咚的被他咽下去的声音,忍不住心情一松,眼泪就跟珠子是的掉下来了。 忽然,一双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面颊,温柔的拭去眼角的泪珠。 她本是抬着头的,此刻明明心中惊喜、期盼、种种复杂的心绪绞满了心头,却不敢低头去看。只是顺着手抚上那张满是凌乱胡须的脸,感受着嘴里轻轻吐出的气息,一遍遍抚摸,眼泪决堤般汹涌。 “郡主,我没事了,对不起,我害的你担心了。”那双手不厌其烦的擦着眼角的泪水。 锦颜终于嚎啕大哭扑进桥林的怀中,那双手依旧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这就是桥林,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虽然桥林醒了过来但是还是很虚弱,他苦笑着告诉锦颜,在他去寻找水源的时候碰上风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大事骆驼却丢了,在和梅娘的对武之中受了内伤,现在连一分内力都使不出来了。 锦颜吓了一大跳,不知桥林的功夫还能不能够再恢复,他解释道只要走出沙漠调息几天就好,锦颜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这片沙漠绝非浪得虚名。本来两人已耗掉了十天的体力,水最多也只能灌一袋。饿了顶多也就掏几个鸟蛋裹腹,却也不是次次都能如意。就在这样的情境下,又走了三天,却发现除非穿越这最后一个流动性沙漠地段,否则就无法走出这片沙漠忽然有种垂死挣扎想获救却忽然发现死亡越来越近的无力感。 抬头看着黑绸缎般的天空,明月如画,繁星似锦,地上银白一片,漂亮的像是童话世界的琉璃池。锦颜枕着桥林的腿躺了下来,声音沉沉地道:“我想睡一下。”。 桥林略带清凉的手拂开她额前发丝,又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低声道:“郡主睡吧。“ 一觉睡醒,踏上的又将是漫漫的长路。 桥林虽然使不出武功,但是按照她的指示一路寻找着一些能指明方向的植物,比如仙人掌,胡杨,莎蒿。虽然没有内功无法然后,纵跃飞腾,普通的攀爬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锦颜在后面跟着,又要走多久么?久到锦颜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痛,像是灵魂都要被抽离了一样, 然后听见桥林惊喜的声音:“郡主,前面有绿洲!” 锦颜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聚焦视线往桥林所指的地方看过去。不,那不是,是海市蜃楼在无风时,沙漠上空的垂直气温差异非常显著,下热上冷,上层空气密度脯下层空气密度低。当太阳光从密度高的空气层密度低的空气层时,光的速度发生了改变,经过光的折射,便将远处的绿洲呈现在人们眼前了。 最让她恐惧的是桥林面前的流沙,她想喊:桥林不要过去!可是她的喉咙连一个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桥林往前面奔去,又陷入流沙之中。 掐林发出一声闷含在流沙之中慢慢的沉下去,速度很快。不能让桥林的头进到流沙里面,否则就必死无疑,锦颜狂奔过去,用沙哑的声音喊:“桥林,别慌,你别动!” 桥林慢慢停止动作,冷静下来,但是还是眼神却依旧慌乱。 此刻,锦颜的心情却冷静了下来。 “桥林,尽量把你的头抬起来,对。”桥林依言,将头抬得高高的,尽量远离沙面,。 锦颜再接再厉:“桥林,你听我说,不会有事的。” 他大半个身子仍在沙子中,用略带沙哑却坚定的声音说:“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的。” 锦颜胸口一酸,有种异样的感动和情愫在疯长。她提高声音道:“缓慢移动身体,将自己置于沙面之上,再背朝下躺平就行。对就是这样小心“ 桥林按照锦颜的指示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锦颜眼看着桥林一个翻滚到了她身爆衣服上的沙子洒了一地,还有粘腻肮脏的湿土沾满了他们全身。可是锦颜却什么都顾不得了,紧紧抱在一起,眼泪润湿了他的衣襟。 哭着哭着,锦颜的头却痛的越来越厉害不知是精疲力竭还是脱水。 意识模糊之间,觉得自己趴在桥林宽厚的背上缓慢的向前行走。桥林此刻也没有力气,不能够在这么拖累于他,锦颜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像紧紧黏住一般任凭锦颜再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是一段很长,却也很短的路,那承载着她所有重量的身体忽然缓缓地倒了下去,她想:桥林,终于连你也撑不下去了。然而,即便倒下,他还是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这样不值得,真的。 “哎呦,真是作孽啊,这么两个娃都不成人样了。”意识失去前的最后一刻,有一双手仿佛感觉到要将他们两个分开来,却无论如何都拨不开桥林僵硬的手。 就这样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即使就这么死了,他也认了,只求桥林能够好好活下去。锦颜这样想着,终于陷入昏迷。 “咳咳咳。”浑身都好痛,感觉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头也好痛像。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第五十二章 瑛姑 锦颜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对上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是哪里?”她的喉咙好痛,每说一个字就感觉像是有刀子在上面割似的。 “姑娘,你别怕,这里就我老婆子一个人住,看见你昏倒在沙漠之中就把你救出来了。”老婆婆说着,将锦颜搀扶起来。 “咳咳咳,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锦颜吃力的说道,“他在哪里?” “你放心吧,他在隔壁疗伤呢。”老婆婆慈爱的笑着说,“你先休息会儿,我煮粥给你先垫垫肚子。” 老婆婆走开,锦颜这才打量起屋子,破烂不堪,残垣断壁,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露着天空,墙体也裂开了缝隙,最大的裂缝已用破布和稻草堵住了,但强烈的风还是能钻进来,唯一的大件物件大约只有这张床了。 奇怪,老婆婆怎么一个人在荒凉恶劣的沙漠之中生活呢。 “姑娘,粥煮好了。”老婆婆撩开帘子,将碗递给锦颜。 白莹莹的米粥,在阳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轻易的就勾起人的食欲,锦颜已经有十余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即便是如此简陋的一碗粥对于她来说就是人间美味。她大口大口的地用筷子往嘴里拨粥,饭到了嘴里还没有经过细爵就囫囵吞下肚去,饿地太厉害了!后面直接拿起碗往嘴里倒饭,小嘴使劲地吞抿。 “慢点慢点。”老婆婆帮她拍着背,就怕锦颜噎到。 一碗粥咽下肚,锦颜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重新精神了起来。 “老婆婆,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锦颜摸了摸嘴角问到。 “我啊,年轻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老婆婆接过碗,轻描淡写的带过,似乎不怎么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么?”锦颜好奇的问道。 “外面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的。”老婆婆抿嘴一笑,“还不如这里活的逍遥自在,你啊也别叫我老婆婆了,叫我瑛姑就成。” 锦颜认同的点点头,这里的生活在艰苦,至少活的是自在。 “瑛姑,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么?不怕我们是坏人么?“ “我一个老婆子,要财没财,要色没色,怕什么。”老婆婆豪爽的说,颇有几分洒脱之意。 锦颜掀开被子,用手撑着床板试图下床,“嘶。”她痛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你啊,浑身都是伤,肋骨也断了,好好在休息吧。”老婆婆好笑的帮锦颜重新回到,“你是担心隔壁的小伙子吧?” 锦颜害羞的点点头。 瑛姑莞尔,“得了,他受的伤比你重。” “真的么?”锦颜急了连忙直起身子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重新跌回,坚硬的木板又是让她一痛。 “在我妙手回春之下还死不了。”瑛姑得意洋洋地说,“好歹我也是医仙的后人。” “医仙?” “我开玩笑呢。”瑛姑目光躲闪着,“我去看看小伙子。”说着,慌忙的撩开帘子出去了。 锦颜抿嘴笑了笑没有多想,也许是瑛姑在开玩笑呢。 锦颜又在养了三天,瑛姑对他们无微不至,细心地照顾他们。桥林还是没有醒来,瑛姑说桥林外伤在慢慢的转好但是内伤依然很严重,但是只要按时服用她配的药,再过几日就能够醒过来。 锦颜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不得不说,瑛姑的医术很高明,仅仅几天,锦颜断了的肋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外伤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 夜明珠高照,窗外霞光满天,眼看就要有一轮明月升起。锦颜看着窗外落日,芳草斜阳。再远处,应该就是黄沙漫天,连绵起伏了吧。只是不知赵宇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他们又能否脱身,梅娘他们的目标是他们,应该不会去伤害赵宇。还有那些个饥荒的百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第五日,锦颜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到外间。 桥林没有生气的躺在床板上,眼睛紧紧地闭着。”桥林,我是颜儿啊,你快醒醒。“锦颜拿起桥林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慢慢的摩挲着。 他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锦颜大喜又接着唤了几声,”桥林,桥林。” “郡主.”桥林睁开眼睛,望着锦颜,乌黑的眸子像是化不开的深情。 “你”相望无语,还需要太多的语言么,两个人经历了生生死死,其中的默契岂能够用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彼此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哎呦呦,看来我老婆子进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我走了你们继续。”瑛姑笑嘻嘻的说,却不见她移动半步。 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锦颜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下意识的看向桥林两人的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锦颜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她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瑛姑,你在说什么呀,可别乱说。”锦颜嗔怪道。 “还说没有呢,你看你们两个人手。”瑛姑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添油加醋。 锦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两个人还仅仅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咯噔一下,像是烫手山芋般的慌忙甩开。 “不理你们了。”锦颜红着脸,扶着墙壁快速的歩回里屋,身后传来瑛姑爽朗的笑声,锦颜觉得自己的脸更加的烫了。 第五十三章 成亲之时 又继续停留了两天,桥林的内伤也调息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一商量,这才决定上路。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看着面前慈爱的瑛姑,锦颜还是开不了口,支支吾吾了良久还是说不出口即将要走的话。 “你们是不是要走了?”瑛姑或许从锦颜的神情之中看出了端倪问道。 锦颜觉得为难,还是回道“瑛姑,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 瑛姑一愣,随即一笑,只是那笑带着失望寂寞,“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没有人来陪过我,多了你们两个这才有点人气啊。”说着摸了摸眼角。 锦颜握住她的手,恳切的说,“瑛姑,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可以照顾你的。” 瑛姑摇了,”你不知道,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踏出这片荒漠,直到死都不行。” “瑛姑.””好了,不说了。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就当是践行吧。”瑛姑又重新绽开笑颜,拍了拍锦颜的手。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在我儿子还没有出世的时候,我早早的就备下了他和未来媳妇的嫁衣,只可惜我这辈子都看不见他们穿上了,你能不能和那位小哥当我的儿子媳妇拜堂让我在死前心满意足?” “这” “哎,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心愿。”瑛姑说着又要去抹眼角的泪。 “好好好,瑛姑我答应你。”锦颜满口答应,生怕瑛姑又会伤心。 和桥林一商量这件事情,桥林也同意了。 到了黄昏瑛姑真的拿出两件礼服,锦颜还真是吓了一跳,男装虽然也是上好的布料,但是却不怎么起眼,倒是女装的嫁衣,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瑛姑这件嫁衣好漂亮啊。”锦颜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的仔细摩挲着。 瑛姑朝着锦颜竖起了大拇指,“有眼光这个啊,就是我年轻时的嫁衣,快换上。” 小小的破屋里没有成亲时的豪华装饰,只是在破桌上房了两支红色的蜡烛。遮不住风的小破屋里洋溢着温馨,锦颜换上嫁衣,心情异常的忐忑,瑛姑帮她盖上头纱,搀扶着出去。 桥林换好装早已在等待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装,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过去的他,几时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锦颜,你这夫君长得真是俊啊。”瑛姑在锦颜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锦颜听了一阵激动,难道是桥林摘巾了?真不知道他面巾下的那一张脸长得怎么样,好奇地抬头看过去,但是眼前罩着红纱,一片红色,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是又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人影。 瑛姑将锦颜推向他,自己坐上主位桥林握了她的小手,将她拽进怀里,按着礼节,一丝不漏的拜过天地。 二拜高堂时,两个人又拜过瑛姑,瑛姑感动的热泪盈眶。成亲时是不许人落眼泪的,瑛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到了新郎揭头盖,桥林心里五味杂陈,即使遇见再难对付的敌人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慌乱深呼一口气但是手还是会轻轻的,一鼓作气扯下了锦颜的头纱。 刺眼的烛光让锦颜有一瞬间的晃神,看清楚桥林的真容的她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如完美雕刻的五官,挺拔结实的身姿融合着优雅沉稳的力道,眉宇轩昂,目如寒星,清华入松风水月,朗润如仙露明珠。冷漠刚硬,傲然卓雅锦颜万万没有想到这张遮颜面巾下竟然有这样一张令人失神的脸,不由得看呆了。 桥林此刻也在看着锦颜,红衫红裙,凤冠,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包住,衬得一张雪白小脸,如粉团一般,黑眸在烛光下烁烁闪动。 他静静的看着,眼里尽是柔情,忘了要做的事,只想这么一直看着她。 锦颜心下欢喜,桥林摘巾就是对她坦诚相待,彼此交心。锦颜开心地扬着阔袖,脚尖轻点,身子旋转,翩翩起舞。 他立在原地看着,她一直就很美,这时却美得让他忘了思考。忘了一切,忘了自己,只想这么永远下去,眼睛留驻在她旋舞的红影上,片刻不舍得离开。 一曲舞毕,瑛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锦颜走过去扑进桥林的怀抱,紧紧地依偎着,以后有他的地方她再也不会怕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锦颜才看着他,真挚地说:“桥林,我们成亲了,以后我们都不分开。”锦颜伸向自己的颈部,取下那一对龙凤玉佩,拿下那一块龙玉给桥林戴上:“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吻上她的唇,他怎么能舍得丢下她…… 那夜,他们谁都不舍得脱下那身喜服,相拥着依坐在榻上,整夜不舍得入睡。 锦颜背靠着床角墙壁,手臂环过桥林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你今天怎么愿意把整容露出了?” “属下.”桥林顿了一顿,“桥家的家规如此,只有成亲了才能够露出真容。” “如果我今天不跟你成亲,你是不是要遮住自己的面貌一辈子?” “嗯。”桥林点点头,锦颜不由的失笑,不得不说,桥林有些时候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锦颜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桥林,如果我们结束那些凡尘俗事,回到这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不好?” 桥林头沉思片刻,面颊贴着她的耳鬓,淡淡的笑了笑,“好。” 第五十四章 信阳之灾 相拥坐到天明,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两个人换上自己的衣衫,整齐的将新郎服和嫁衣叠好。(.无弹窗广告) 瑛姑早已经起来为他们准备好了路上的干粮,”瑛姑,我们走了。”锦颜将嫁衣递给她。 “你们走吧,嫁衣也带走吧。”瑛姑慈爱递回嫁衣。 锦颜,“这是您留给媳妇和儿子的,我们怎么能够带走。” 瑛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怕我的儿子们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在世上。” “瑛姑,我们可以替你寻找。“一直沉默的桥林也开口了。以绝杀楼的情报来说寻找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么?”喜悦涌现进她的心里,心仿佛倘佯在希望之中。 “当然了。”锦颜望着开心的瑛姑,“他们叫什么名字,还有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我的两个儿子叫慕容铢和慕容逸。”瑛姑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对了,铢儿的背后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 “瑛姑,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锦颜抱了抱瑛姑保证。 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锦颜看着身后的小破屋和向他们摆手瑛姑有种莫名的惆怅。(.无弹窗广告)不知道自己想要作甚么,只是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又好像心里压了些什么,总是很不舒服。 “走吧,我们还可以回来看瑛姑的。”桥林紧了紧握着锦颜的手。 “嗯。”锦颜点点头,就在再恋恋不舍也无法停留在原地,因为前方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根据瑛姑的指点锦颜和桥林终于走出来沙漠,但是两个人的心里却没有像之前想象的那么开心。 两人一路顺着西边走去,都城到这里隔着千山万水,运送粮食的队伍没有那么快会到。 幸好锦颜贴身的银票还在两个人沿途买了骏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到了信阳。 这里是离汉都灾区最近,没有被波及到的城市。果然,城外头都是灾民,黑压压一大片,有奄奄一息的老人,有目光呆滞,颧骨突出的妇女,有满身灰尘,蹒跚学步,却找不到爹妈的小孩,大多数人都安静地呆呆等着,不时人群里一两声尖锐嘶哑的哭声传出来,大概便是有亲友死去,其状之惨,比一路看来尤胜。[.超多好看小说]有的人甚至不住的咳嗽,还有的在呕吐,污秽的臭味蔓延开来。 信阳也不是不让进,是不让穷人进,锦颜交了一人三两银子,便同桥林进去了,有城门边的灾民见她有钱,围上来恳求,一个少女哭着拉住她衣角,说:“老爷,我给你做丫头,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不要钱的,收下我吧!”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个小孩,不停给她磕头,把头都磕破了,哑着嗓子叫:“老爷,您就把孩子带进去吧!干什么都行,让他活着就行啊!给我家留个香火啊!”声音凄厉。 锦颜胸口堵着石头,直想流泪,但是她知道现在人数太多,她什么也没法做,只有进了城,才能设法救他们,所以勉强克制,狠心低头不理他们,桥林也少不得吃惊,显然没有想到灾情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找到旅馆,洗了澡,又差小儿去买了干净的衣物换上整个人才神清气爽,信阳城里的物价贵的离谱的够可以,锦颜花重心买了一大篮子馒头,跟着桥林带出城。 也许是饿的太长时间了,灾民们看见吃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朝锦颜扑过来,吓得锦颜扔掉了手上的篮人也往后倒去,多亏桥林手疾眼快将她扶住。馒头散落一地,都沾上了灰尘,灾民们却也不管不顾捡起来就往嘴巴里塞,即使被噎住喘不过气来,但是手还是无意识的往嘴巴塞着馒头,锦颜看着又是一阵心酸。 锦颜正在往回赚迎面走来两个人看上去甚是眼熟,锦颜定眼一看,原来是阿大和赵宇。两个人皆是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狼狈得很,锦颜连忙迎上去叫住了他们。 赵宇眼光迎上锦颜的,反倒有些茫然惶遽,待到反应过来险些落下泪来。 总之大家先回了客栈,然后赵宇才跟锦颜讲了他一路以来的遭遇:原来那天在客栈,阿大已经察觉出不对劲,等到出手的时候,对方也同时出手。阿大的武功虽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可况还带着一点武功也不会的赵宇很是吃力,但是纠缠了一会儿那些人又纷纷出去追赶锦颜和桥林去了。 自有一番惊险,赵宇淡淡带过,直说阿大受了点轻伤其他无碍。 然担忧凄苦,正事却不可不办,我锦颜和赵宇略饰仪表,换上官服,便去见信阳太守。 太守府不算大,信阳本也不是十分繁庶的大城市。太守接到她们的拜帖,没几分钟就屁滚尿流的冲出来,衣冠都不整齐,诚惶诚恐没多说什么。锦颜开口就问他为何将灾民拒之城外,他支吾其词,说不出个所以然,良久才道怕把这些灾民放进来会扰乱信阳的治安,他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等待上头派人来处理。 听得锦颜暗暗冷笑,这就是踢皮球,踢来踢去。“离耀国向来没有看着饥民活活饿死的条例,为何不不开官仓放粮?”语气森冷。 太守偷偷瞄了锦颜一眼,早就传言合德郡主心狠手辣,连黄口小儿都不放过抢去临幸,有点惧怕。连忙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也确实赈银不归他管,要不是被李骁私吞的话,就在他上司肖正义手里,现在看来,明显后者可能性极大。 太守又说李骁三四日之后便会到达信阳,肖正义正在抢修因为水灾儿坍塌的水坝,让锦颜等上一等。 多一秒钟就有可能会有一个人饿死,锦颜等得,这些灾民可等不得。严词厉色要求信阳太守开官仓放赈灾米粮给这些灾民,另外在信阳城里多安排些院落让这些灾民住进去。 哪里知道这官支支吾吾意思是后面一个要求他可以做到,但寿仓里面一粒米都没有了。全因信阳人心惶惶,抢购米粮,结果物价奇脯为了平止米价,他把官粮全抛出去了。 第五十五章 初见姚敬殊 官仓怎么可以会没有米,官仓存米本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竟然连一粒米都没有。信阳太守见锦颜一脸的怀疑,忙把锦颜和赵宇带到官仓储备之处亲自带着他们进去。 锦颜四处转了一圈甚至连阁楼都爬上去检查了一遍,果真一粒米都没有看见。想是贪污兼酒囊饭袋于一身的贪官趁着现在米价疯长抛出官粮从中获利赚了不少的银子中饱私囊了吧。 两个人拒绝信阳太守安排的豪华府邸回了客栈,两个人皆是忧心忡忡,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锦颜心里一合计身上还带着些银子,倒不如拿出这些银子先解解眼前的难题,将想法告之于赵宇。他十分赞同也拿出身上的银票,两个人带着巨额银票分头去城中各大粮站和粮商处谈生意,经过艰难的讨价还价,两个人总算买到了一些粮食。 但是因为灾情米价上涨了比较之平常的上涨了将近十倍,这价钱寻常百姓家哪里吃得消。和赵宇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也只收到了七千担米,但是好在还能够撑上一段时间。 有了粮食,问题就解决了,从官府里调了一些人手帮着搭粥棚又叫来几个心灵手巧的妇女帮着煮粥分粥,剩下的人则是维持着秩序。(.) 一切准备完毕,信阳太守抵不住经验的压力开了城门,灾民蜂拥而进,虽然有点小小的骚动,但是都是很自觉的排好队伍,偶尔有几个不守秩序的也会被官兵强制拍排好。 城外还有几句尸体没有处理,如果产生了毒菌形成了瘟疫就麻烦了。锦颜又让太守派人将这些尸体埋在山坳里,远离城里。派去的人也要做好防护措施,小心别传染上了。 锦颜也跟着派粥,赵玉和桥林阿大三个跟着在旁边打打下手,等到所有人都喝上粥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天空哗哗地下起倾盆大雨,地上泛出白浪,把日间的尘嚣浮躁冲洗一空,大部分人家都熄了油灯,有些街区一片黑压压,有些有粥棚的地方则人声鼎沸,虽然已经向百姓征集了一些空着的院落,但是这么多灾民根本就挤不进,已有些灾民蜷在人家屋檐下躲雨打盹,大都寂静无声。 锦颜累的满头大汗,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今日是不用再担心这些灾民也能够睡个好觉了。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只盼这场灾难能够快快过去。 但是第二天却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来的人是姚敬殊。 这位大将军基本上已经被锦颜遗忘在脑海之后了,也就刚刚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他给锦颜的两张信和桥林提及的一些信息。 而且来的声势极为浩大。 据说他们这次打的离耀国边境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一个独立的部落。刚开始的时候人数并不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发展越来越大,一直再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列如去抢劫财物或是抢占妇女屡见不鲜。受害的大都是离他们最近的离耀国百姓。 朝廷之前也派了很多的官兵前去剿匪,但都是无功而回,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的地理位置太有优势,易守难攻,斩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皇上为这件事情没少头疼。 好在这次有姚敬殊,有勇有谋,总算是把他们一网打尽,杀了头头,这才凯旋而归。途中听闻此处灾民蝇聚,日有老幼饥馁而死,弃尸于路,故特带与战利品来帮助百姓。 如此善举,自然受到百姓灾民们夹道欢迎。 虽然穿着沉重的盔甲,可一点也不累赘,这回锦颜看清了这位将军的形貌:下颌比较方正,目光清朗,嘴唇和鼻子生得挺漂亮,剑眉斜飞入鬓,这样的男人,我们通常称之为……俊朗。 不过,锦颜的感觉是,他简直就是为了诠释“儒将”这个词的外部形象而生的。他的朗朗英姿,冲锋杀敌的锐气被他身上一种温和,因为家世而产生的贵气所中和。看到他,仿佛看到一柄带鞘的好剑。 锦颜站在一旁看一大支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城,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马上的姚敬殊微笑着向百姓挥手致意,目光停留在锦颜的身上微微一顿,带着异样的情绪,锦颜想在细细研究时,姚敬殊就移开了视线。 不过锦颜最关心的还是这位大将军到底缴获了多少的战利品,当城外的士兵推进一大车一大车的粮食的时候,百姓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欢呼声,这次的战利品可不少,足足可以抵上锦颜买的粮食的十几倍了。没想到小小的部落竟然有那么多的油水。 大将军这么一个大人物的人自然不住在简陋的客栈里,自然是入住豪华的太守府。她自然想躲多远就多远,但是出于礼节锦颜也要去拜会拜会这位传说中的合德郡主的入幕之宾。 于是乎,到了午后锦颜踏进屋中,和赵宇二人整好衣冠准备去拜访。 到了太守府门口,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究竟有多么大,镇守在太守府门口的士兵已经全部都换成姚敬殊的收下了,个个精神抖擞,目不斜视,以第一次锦颜拜访太守府的守卫一个个神色萎靡精神不济大相径庭。 “监察御史请留步,将军只让合德郡主进。”到了门口,被侍卫给拦住了。这样当面被拦下,赵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很有绅士风范的没有发作,转头跟锦颜说了句,“我先回客栈了。” 锦颜点点头,看着赵宇离去,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下定决心的推开了房门。 缓缓闭上门,一股清润的花香扑面而来。姚敬殊正双手环胸靠在窗前,青丝漫飞,窗外的花无声飘落,有几片点在他衣衫上,白色的映着白衣,仿佛被融化了,再瞧不出任何痕迹…… 东风夜放千花树,更吹落,星如雨 脑中不知为何忽然冒出这句话,锦颜呆呆地看着这人这景,只觉美轮美奂,分不清天上人间,不由痴了……“来了吗?”他嘴角轻勾望着她,如仙谪般的无垢立时被打破,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罂僳,绝美而剧毒,”好久不见。”“啊?”锦颜眨了眨眼。 他笑笑,一个晃身来到我面前,手指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锦颜,我好想你。“ 第五十六章 桥林的吻 锦颜像嗅着危险的猫,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姚敬殊眼中浮现些许笑意:“我带你出去逛逛。” “哎?” 枫山,顾名思义就是种满枫树的山林,如今只是初夏,自然无法看到满山枫叶落日红的景象。可是那样郁郁葱葱的山林,清潺流动的山水,时断时续的鸟鸣,还是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走了许久,直到一条以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展现在眼前,直踏上了小道。两旁是标杆挺直的绿竹,山间微风拂过竹叶与竹叶相碰,发出细细簌簌的清脆声音。脚下踩得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走了好一会,耳边慢慢听到了隆隆的水声,空气带了股清新的湿意,风的力道加强了,却没有刮面生疼的感觉,只觉吹散所有郁结的舒爽。 眼前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片燃烧般的火红,拥拥簇簇地在竹林深处,像铺开了蔓蔓红绸,又像是夕阳余晖下的火烧云。那种美,让锦颜除了惊叹,什么感想也生不出来。 水声震耳欲聋,连扑面而来的风中都带了水珠,沾湿了锦颜单薄的衣衫,身体中沁进了几分寒意,不时便会打个冷战。 “冷么?”姚敬殊温柔的趴在锦颜的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打在锦颜的耳朵上,酥酥痒痒的,带出一样的暧昧。 “不冷。”锦颜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于他之间空出安全的距离。 “呵呵。”他也不在意,朝锦颜笑了笑,视线凝聚在漫山的风景之中。 “锦颜,你.”不知过了多久,姚敬殊像是从这美好的景色之中回过神了,朝锦颜越靠越近,锦颜自然意识到了,也不停地往后面移动着。始终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距离,“什么事?” 锦颜说着,往后面退着,可是最后一步也收不住脚,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 随着惯性往前倾,眼看就要随瀑布逐流摔成一堆烂泥的身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抱了回来。锦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了个通透,只要一想到刚刚那毫无准备下的生死一犀便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锦颜,敬殊只是想提想你小心。”扶在锦颜腰间的手下滑,一掌贴在她臀部,锦颜还沉浸在刚刚的惊险之中,没有注意到姚敬殊的小动作。 等到觉得自己的臀部像是被什么抚摸视线往下看时,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推开姚敬殊,他有些吃惊,随即褐色的眼眸变深变沉,仿佛酝酿着重重风暴。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魅人心神。他俯下身来,的呼吸吐在锦颜脸上,即使不相碰也能清楚感觉到炽热程度的唇,在她耳边微微开合,“锦颜,怎么,我不在的日子里,是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勾引你了?” 姚敬殊浑身散发着怒气带着隐隐的杀意,锦颜只是觉得害怕浑身发抖,这是手刃多少人命的人啊,“没有.” 温热光滑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忽地倾身猛然吻了下来。嘴唇被含住,变换了各种方式地辗转吮吸,痛得发麻,她死死咬紧牙关,气尽了也不松开。他终于不耐了,手伸过来捏住她下巴,狠狠一使劲,又酸又麻的感觉从下颚传来,她“嗯”地一声,牙关一松,他的舌就灵巧地探了进来,在锦颜口腔里激烈凶猛地。极其用力,像是要把她燃烧了一样地深吻。 她终于被他松了开来,嘴唇又麻又痛,气愤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得了,我送你回去。”姚敬殊将锦颜护在怀里,“别怕,我只是不喜欢你跟我一起的时候想着别人。” “.”锦颜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之前的锦颜犯下的烂摊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并不了解姚敬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对之前的锦颜还是极为喜欢的。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他手中抱着剑,斜倚在门口的石狮上,墨色的长发贴着冰冷的石头雕刻让他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清冷。额前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荡,拂过他冷峻瘦削的面庞,拂过漆黑如秋夜的眼眸…… “桥林!”锦颜一把收起遮面的折扇冲到他面前,清冷凉薄的气息在他周身几丈内就能清楚感受到。她抓住他持剑的手,刺骨的冰冷及肤而来,忍不住打了个抖,眼眶却湿润起来:“桥林,你在等我吗?”。 他抬头望了她身后的姚敬殊一眼,牵起她的手,掌心由冰冷变得温热:“走吧。” 锦颜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连忙转身道:“嗯。” “那么姚将军,就此别过。”锦颜礼貌的朝姚敬殊道别。 他点了点头,整个人在黑夜的笼罩之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的神情。 依偎在桥林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桥林的腰。桥林施展轻功朝着客栈奔去。 关上房门,想跟桥林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的冲力自后而来,锦颜只觉眼前一花,背脊沁凉,双肩紧痛,已被牢牢按在了墙上。桥林墨黑色的眼睛,仿佛要吞噬人般牢牢勾住她。 桥林就像在一瞬间完全变了个人!锦颜微微向后瑟缩了一下。唇被狠狠攫住,辗转吮吸,吞噬她呼吸,吮痛头的舌尖,直到因缺氧猛捶他的胸膛,他才慢慢放开。 双手撑在锦颜颈项两侧,被牢牢困在他胸前一方小范围内,身体贴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温度隔着厚厚的衣料传递过来,还有急促的心跳,沉重的呼吸,锦颜有些晕眩了。 他的吻从唇畔蔓延到锁骨,酥麻的感觉立时传来,锦颜浑身一缩,猫一般的呜咽声从唇齿间溢了出来…… 桥林的动作一顿,几乎要把锦颜腰勒断的手轻轻松了开来,慢慢上移,忽地用手托住她后脑勺,断断续续琐碎地亲吻:“找了你许久都不见你,我好担心.”。 傻瓜……心的某处被触得,锦颜吃力地掂起脚,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牢牢缠绕住他:“傻瓜……”轻轻吻住他温热的唇,舌尖描绘着那弧线流畅的唇形:“傻瓜,我不会有危险的……” 有人挂念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第五十七章 遇见墨逸 锦颜以为姚敬殊将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没有想到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回都城复命了。[] 锦颜自然是要欢送他的,早早的就和桥林来到太守府,出去的时候,太守府外聚集了不少灾民,有冲着府里遥遥磕头的,有喃喃说要给姚敬殊立长生牌位的,俱都对他感激涕零,有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婆子在望天磕头,自言自语说:“老天爷啊,你可要长长眼睛,这样的好人要保佑他长命百岁,那些贪官的阳寿只管折来给他续命罢……” 这次姚敬殊来得及时,粮食又放在一起赈灾,锦颜一行人倒像是提前一天来的他的先头部队,这样的大人物,对普通平民更有吸引力,所以很自然的,之前的努力也被记在了他头上,可算是为人作嫁。 锦颜在意的倒不是太多,反正都是为百姓们努力,谁出名都是一样的。倒是赵宇虽有愤愤不平之色,但是碍于姚敬殊的地位,只得忍气吞声。 他走的时候,基本上全城的百姓都出来欢送了,阵仗比锦颜发赈灾米粮的时候还要大。姚敬殊骑着战马意气风发的出城,路过锦颜身边的时候视线还是停留了一下,锦颜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轻笑了一声,出了城。(.) 到了第二天,朝廷派发的赈灾米粮全部到位,依次发给各家各户,有命令太守好生安排这些跑来信阳的灾民,给他们安排些可以力所能及的工作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安排妥当,锦颜才算师成身退。四人不想惊扰任何人趁着夜色往都城方向赶去。 干了整整一天的路,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一个村庄,准备停下来休息一番。 赶到村口,一股浓郁的草药为扑鼻而来,和痛呼也不断的传来。 一来看来还算健康的村民正来回奔跑,突然看见村口涌来这么一行人,忙迎了上来,拦住他们,“我们村里发生了瘟椰你们快离开吧。”说话间不时的捂着肚子,眉宇间也有忍痛的神色。 “疫病?!”锦颜朝里面张望,整个村子都乌烟瘴气,笼罩在一片深深的乌云之中。 “我们村里,除了村尾的那三两户人家,别的全染上了,所以你们快离开吧,免得招来无妄之灾。”村民好心的挥着手驱赶着他们。 锦颜这样张望根本看不见设么东西,正想走进去细看却被一双手拦住了:“颜儿,你不能以身涉险。” “可是.” “是啊,你别冒险。”赵宇朝着她使眼色,也不同意。 “好吧。”自己也不懂医术,为今之计只能够到前面的镇上找大夫过来看了。 四人又跃上马朝着镇上奔去,到的时候已是夜深了,午夜时分,小巷里门户紧闭,街上空无一人。惨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树影摇曳,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 四人找了一间客栈,桥林上去。不过一会儿里面的烛光亮起来,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 “吱――”的一声,小儿探出了脑袋,带着不耐烦的神情,看见锦颜一行人的衣着相貌不凡,随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客官,住店么,里边请。” “四间上房。”阿大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小二慌忙接过,笑得眼睛都没了,“有有有,上边请。” 锦颜进了第一间房间,一天的旅程奔波已经让她累得连腰都直不起了,哪里还顾得上洗漱外衣一脱迷迷糊糊就上了床睡过去了,连恍惚之间碰到的温热触感都没有注意到。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锦颜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墨逸,“你个混蛋。”说着就拳脚相加。 “郡主?怎么了?”桥林在外边敲着房门,焦急的询问道。 墨逸这时候被身上的痛感惊醒,看见面前锦颜一脸的震惊。 锦颜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墨逸了然,两个人谁都不想被别人看见衣冠不整的在一个房间里。 “我,我没事。刚刚看见一个老鼠了。”锦颜急中生智编了一个借口,无视身边墨逸鄙视的眼神。 “郡主,需要属下进来解决它吗?” 锦颜的脑海中自动脑补出风流倜傥的桥林手中拿着一柄宝剑满屋子追着一只老鼠跑的画面就觉得一阵恶寒,“不用了,我在睡会儿。” “是。” 锦颜再三确认,桥林确实走了,这才又回到床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混蛋,谁准你爬上我的床的,真不要脸!” 墨逸一听,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真是好笑,这明明是我之前就订好的房间,是你自己这个水性杨花的丑女人自己闯进来的。” 锦颜一愣,昨日睡之前迷迷糊糊好像是碰到什么温热的身体,难道真的是自己进错了房间,不由得有些心虚,悄悄瞥了墨逸他的气还是没消,皱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 所幸破罐子破摔,”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夫侍,我上你的床,难道还要你同意不可?” 墨逸羞愤交加,又无可奈何,身份放在那里就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你你.”墨逸是个性情耿直不拘小节的人,骂个人都不会,愣是你你你个半天也没没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你,算了就当我吃亏了吧。”锦颜嘟嘟囔囔的,真是郁闷睡个觉都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墨逸更是怒不可遏,提起锦颜娇小的身子拦腰抱了起来。 “哎,你干嘛!”锦颜大惊失色他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嘭――嘭――”第一声是锦颜被扔在地上的声音,第二声是墨逸大力关门的声音。 锦颜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自己是女人耶,下手那么重,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 “郡主?” 第五十八章 瘟疫村 桥林一脸惊讶的站在走廊手里端着几样菜,应该是给她送的早餐,偏生这么尴尬的时刻又让他给遇上了。 锦颜呵呵一笑,从地上爬起来,“风大把门给关上了。” 桥林自然知道郡主这是在找借口,也没有说什么,拉着锦颜的手进到他的房间了督促锦颜吃早餐。 吃饱喝足,两人一商量决定去找大夫。原本想叫上赵宇的,经过他房前的时候房门紧闭,应该是还没有起床,也难为他了,一个公子哥儿,这会儿却要受罪。 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圈,进了不下十个医馆。跟每个大夫说明来意,但是听到瘟疫一说纷纷拒绝出诊。无论出再多的诊金,依旧还是被哄了出来。 锦颜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墨逸公子在就好了。”桥林貌似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却让锦颜醍醐灌顶豁然清醒,是啊,怎么把这个免费劳力资源给浪费了。 “桥林,你先找找我回一下客栈。”锦颜兴奋的恨不得立即奔回客栈。 桥林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自己内功深厚耳力极好又在锦颜房间的隔壁今天早晨锦颜房里的动静自然没能逃得过桥林的耳朵。但是知道墨逸之后便放下心来,“是,属下会在附近寻找。(.好看的小说)” 锦颜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回客栈,留下身后的桥林无奈般宠溺的。”墨逸墨逸,快起床。”锦颜掀开被子,顾不得的墨逸身上只着一条贴身里裤,赤着胳膊。 倒是墨逸像是黄花大闺女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扯过被子将自己结结实实围了个通透,没好气的说“恶毒的女人!” 有事请别人帮忙,锦颜只好咽下这口气,好声好语到:“墨逸,我有件事情求你帮忙。” “不帮!”毫不犹豫的拒绝。 锦颜气馁的一屁股坐在床爆觉得应该从拉家常开始攻破,“墨逸,你家有几口人?” “.”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啊?” “.” “喂。” “.” 在得到一连串的沉默之后,锦颜终于放弃了,“喂,这次你帮助竹意摘得雪莲呢?” “没有摘到。”墨逸终于说了一句话了,不过看样子有些闷闷不乐。 “就知道你没用。”锦颜不屑的用鼻孔看着他。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用,当下就像踩着尾巴的猫,“含要不是守护雪莲的巨蟒突然出现雪莲早就得手了。” “巨蟒?” 墨逸晲了锦颜一眼,“没见识,像雪莲这般珍贵的仙物旁边定然有守护之兽,明明确认那条巨蟒出去狩猎,哪里知道会突然返回来,多亏我跑得快,才受了点轻伤。” 墨逸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真的是九死一生才逃脱出来,惊险的很,要不是自己机灵,早就已经命丧蛇口了。 锦颜虽然没有经历过当时的情景,但是从墨逸脸上的细微还是能够感受到当时的形势紧张。 “雪莲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不过你得答应帮我一个忙。” “此话当真?“ 小样,这还不上当,“郡主一言,驷马难追。””什么忙?”墨逸想了一想,“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 “放心吧,就是让你去救那得了瘟疫的那一村人。” 他蹩着眉低头沉思,半响不说话。 “怎么,怕了,还是不敢了?”还以为他跟其他的大夫不一样呢,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之人。 “可是我曾经发过誓,不再救人性命。””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老天爷不会为难你的。” 墨逸闻言咬了咬牙,的条件放在他的面前不由得让他心动,“好。””快走。“锦颜开心的拉住墨逸的隔壁,说着就往外拽。 “我要先沐浴。”墨逸抽回胳膊,自己有轻微的洁癖,须得保持干净才行。“你先出去。” “一个大男人弄得跟个女人似的,还要梳妆打扮一番,真是羞人。”锦颜一路骂骂咧咧,但还试乖的走出门。 锦颜在门口等了好半晌,墨逸才慢慢吞吞的整理着衣服打开房门,头发还没有干,半湿的披在肩上。 “怎么这么慢,快走。”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墨逸,果然是个俊俏的小少年,这是这脾气着实坏了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墨逸没好气的说着。 两个人在镇子里与桥林,墨逸看见桥林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桥林也随之跟着点了一下头。 桥林虽然现在在她的面前不会遮面,露出原本的面目,但是在外还是会习惯性蒙上面巾,不然以桥林的面貌墨逸看见还不嫉妒死。锦颜偷偷地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想到这里不由得轻笑出声,惹得前面的两个男人回首,忙住了笑,又重新恢复到严肃。 顺着原路又回到了村庄,几个村民一看见锦颜就说:“怎么又是你,快走吧,一个姑娘家的染上瘟疫可不好。” 锦颜朝他微微一笑,“我今天带来了大夫,可以帮你们治好瘟椰别担心。” “大夫?”村民浮肿干涩的眼瞬间放出光芒,上下打量锦颜,眼里露出迷茫,怎么会那么好心来帮助大家呢,再看看她身后的两个男子一个蒙着脸一个是俊俏的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夫啊。又反观这女子,气度不凡,长得又美,不像是坏人。 “是啊,带我们去看看生病的村民。” 村民喜极而泣,冲村里喊着,“有大夫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充满阴郁,死气沉沉的村庄顿时沸腾了,一些没染上疫病,或者病情较轻的村民纷纷涌过迎接他们。 墨逸递了两粒药丸给锦颜和桥林,“这是御百毒的,快服下。” 锦颜和桥林不敢怠慢没有水就着唾沫咽了下去。 锦颜跟在墨逸身后,他仔细的询问了染上瘟疫村民的症状,问了十来个村民,所有的症状都大致相似,均是均是腹痛,腹泻,伴着发热;病情严重的均是脱水所致。 第五十九章 毒源 “墨逸,这是瘟疫么?”锦颜扯扯他的衣袖小声地问道, “不是。”墨逸斩钉截铁的否决,“但是像是中毒但毒性又不大。” “有解决的办法么?” “有,村长,按照腹泻发热先行医治,另外要所有中染病的村民用药汁擦洗家中所有饮食用具。” “是是是。”村长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墨逸又仔细的观察着村民的舌苔,脸色,心下已经有了数。 这个村子离镇上并不远,锦颜当即给了村长一张银票,让他去药店按照墨逸的指示买些草药,村干感激的结接过银票,连连道谢,又带着几个身强力壮没有感染的男丁出了村。 墨逸接着在村子周围打转着,寻找病因,锦颜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打转。桥林在村口等着帮忙。 不消一会儿众人抬着些草药回来了,有事复杂的煎药发药,锦颜跟着忙前忙后。墨逸见了,觉着奇怪什么时候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郡主也能够有如此人情味的一面,对她的反感倒是淡了一些。 墨逸先要村民引着去了几害病严重的家里,细细的查看所有食品用具一一用银针测试,均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有果蔬也不见有任何霉烂的迹象,这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出在了哪儿。 就在这时,墨逸看见门外一只个把月的瘦巴巴的小狗正在焦急的原地打转,片刻间拉了一大滩的水便。灵光一动,刚才这只小狗在饮水,难道问题出在水上? 急奔水缸,舀了碗水取出怀中做研究的小瓶小罐,就在水缸边捣鼓开了。 锦颜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神色慎重,也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儿,墨逸收起瓶瓶罐罐,直奔另外一个水缸,如此反复试验,终于面露喜色。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村民,“你们全家人都不曾害病?” 村民摇了,“我们村尾的几户人家都没害病。” “你们引用以及日常所需的水都是与其他村民一起的么?” 村民回忆了一下,”不是,我们村尾这几家因为里后山的距离较近,都是在后山挑水的,并不共用。” 墨逸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了,“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村民经常挑水的清河。 河面有若流动的玻璃,毫无瑕疵,干净而透澈,看上去并无任何不妥。 墨逸转身对桥林说:“谦子,麻烦你帮我打只鸟下来。” 桥林一愣,不知道墨逸突然打鸟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咻”的一下就打下来一只麻雀。 小小的麻雀掉在地上抽搐着,桥林并没有将它打死,只是轻微的擦了它的翅膀让它飞不起来罢了。 锦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何用意。 只见墨逸捡起地上的麻雀,把地上的落叶卷成一个圈从河里乘了一点水给小麻雀喂下。众人自然觉得奇怪但又带着几分好奇,不知道这个大夫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众人屏息凝视,气氛竟然变得有些紧张,锦颜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麻雀。 麻雀先是在地上抽搐着,紧接着喙里居然流出了白沫,两眼一闭,死了。 村民们个个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这河水有毒。”墨逸肯定的下了结论,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将麻雀埋了进去。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村民们不知所措,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 锦颜也觉得愕然,这大家都在喝水用水的河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有毒呢。“这毒很厉害吗?” “这毒倒也不会致命。不过如果救治延误了或者方法不当。倒也会导致脱水而亡。” “这河里的毒有办法解开吗?” “有,但是谁都不能保证毒性是否清楚地干净,如果残留下一点,日积月累也会成麻烦的。”墨逸搅了搅河流里的水,“他们如果细心点,就能够发现不对劲,河里面连一条鱼都没有了。水草也都枯死了,自然是发生状况了。” 锦颜探出头一看,清澈的河水里果然连一条鱼都没有了,河底的水草也枯死了,耷拉着随着水波而动。不由得赞叹墨逸,观察入微,自己一个女人都没有发现,反倒是墨逸仔细的紧。 “村长,这是有人往这河里投毒呢,至于是谁下的毒,就有牢村长了。”锦颜找到了毒源,却愁眉不展。 “好,我这就去查。”村长带着自己的几个村民转身走了。 锦颜蹲得太久,站起来时,脚上一阵麻痹,顿时失了重心。 桥林扶住她前,将她接在臂弯里,“郡主。” 锦颜忙稳住身形,离开他的怀抱,“我没事,站站就好。” 桥林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有些失落,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常。倒是一旁的墨逸心中暗暗感慨,这两个人绝对有奸情。 锦颜吩咐剩下的村民将这条河给填埋了,以后的用水都去后山取。大伙儿又各自到家中拿了铁锹锄头等物在河边挖挖铲铲总算把河给填平了。”姑娘,下毒的人已经找到,村长请您过去一趟。“一位村民走到锦颜的面前朝她说道。”是什么人?“”是村民二狗。” “他又为什么要下毒还村民?” “这,您还数去看看吧。”村民似乎左右为难,莫非是有什么隐情,锦颜带着众人又回村子里。 玟果进了村长家,大堂正中跪着个五花大绑的三十岁上下汉子,细一看,只是觉得这个汉子眼睛乱瞟,长相猥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村长见锦颜三人来了,连忙站起身,锦颜坐下后,问村长,“他平时的为人如何?” “这二狗的爹娘死的早,从小就没人照顾都是大家各自接济,平日里有小偷小摸的恶习,但是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知道竟然下毒害村民。”村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二狗一听这话激动起来奈何被捂住了嘴巴,只得呜呜呜的乱叫着。锦颜示意村长将他嘴里的布团拿掉。 “咳咳咳,若不是你们都打我,我怎么会下毒害你们呢!”二狗面上愤愤不平。 锦颜疑惑的看向村长,“他看上阿牛家的媳妇,阿牛上山草药掉下山死了,二狗想对他媳妇图谋不轨,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村民们气不过才打他的。” “这女人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做我媳妇。”二狗不以为然。 “不要脸”“早知道打死了.””.“村民们指责着二狗,有几个甚至都想冲上来打他。 来龙去脉锦颜都已经清楚了,“得了,你们就把他送官吧。” 第六十章 归来 在村民们的簇拥之下,锦颜三人回到了客栈。(.好看的小说) “郡主,你一大早去哪里了。”刚上楼就碰巧遇见下来的赵宇,看他的气色还不错,有一个舒适而睡眠比什么都来得要重要。 “我去解决村子里事情了。”锦颜朝他微微一笑。 赵宇面露惊讶,“就是那个瘟疫村么?” 锦颜点点头,“是的,不过他们不是得了瘟椰而是有人在河水里投毒了。” “哦。”赵宇应着,目光落在锦颜身后的墨逸,“这位是?” “锦颜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这是墨逸。“ 赵宇心思缜密。知道这男人一定是合德郡主的夫侍,也没有多探究关于身份的问题。 锦颜已经出来二十多天了,古代消息不灵通,不知道现在朝廷之中是否还平静。 到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虽然出门的时间算长不长,但是看到都城的华灯初上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之前有沿途的驿站回报,所以皇上带着官员们导向城外迎接, 大家还算收敛,不过谄媚之话也是滔滔不绝。大体上都是“为国为民,不辞辛劳”这样的话加上各种典故,大兴骈俪地冒出来。 锦颜向来讨厌听这种官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反观赵宇听得认真,是不是还腼腆的一下或摆手,桥林蒙着面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的视线却停留在一处说明并不用心在听,墨逸的脸上早就换上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长篇大论结束以后,礼仪监司才锦颜入宫,皇上特地准备了接风洗尘的酒宴。 锦颜一路奔波,本就已经累极,但是这是特别准备的,也不能说不去。 桥林和墨逸是不能够跟去的,所以锦颜让他们先回郡主府休息了,皇上也拍了豪华的大马车接她。 全城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屡屡划破已经被映照得不复纯黑的夜空,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这样的景致,谁能不激动呢?都忘了这个国家其时存在的种种近忧隐患,误以为这是一个繁荣强大的无愈度了。 接下来是皇上御花园赐宴,百官有份,莫大荣宠……御花园早就布置好了,扎满美丽的宫灯,开了十几桌席,虽然那时没有满汉全席之说,不过看菜色奢华,种类之多,不下百道。 凯旋归来的姚敬殊自然坐在除了皇帝之外最贵重的位置,可恨的是,锦颜的位置就紧挨着他。 锦颜觉得自己已经涨红了脸,好在黑鸦鸦的夜色里谁都看不真切……这帮该死的东西!排的位子真的好得很啊,是嫌弃她死得不够快吗?在锦颜看来她和邵青的关系,是完全公开的秘密。莫非是礼部那帮安排座次的人故意讽刺于她? 锦颜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觉得所有人都在心里等着看她的笑话。正要硬着头皮坐下,姚敬殊对她一笑:“颜儿快坐下。”然后十分自然地托住她的手肘,扶她坐下。 锦颜发誓,她这一辈子加上前一辈子从来还没有这么尴尬过,坐在姚敬殊的边上尴尬也就算了,问题是对方还表现的这么热情这算是几个意思。 一桌子碍着皇上在也没有多说话,反倒是皇上自己说的挺多的,不是的问锦颜出去暗访的沿途的经历,锦颜也只好一一作答。 酒过三巡,皇上已经有些醉意,大抵还是年纪大了有些坐不住,吩咐了太监服侍回寝殿休息了。 这皇上一赚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都问着姚敬殊关于北边的风光,倒也不用锦颜再多说什么了。 姚敬殊也没有主动跟她说什么,只是突然夹了一块鱼肚在她碗里,夹得自然异常,看也没看她一眼,好像是夹给自己一样,连嘴里和另一个官员说的话都没停。 锦颜看着碗里的那一块鱼肚,觉得就是一颗炸弹,这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么,锦颜瞬间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吃还是不吃?锦颜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拾起筷子递进自己的嘴巴,明明是一道美味的菜,锦颜却觉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连连嚼都没有嚼就咽下去了。 接下来就强忍了半个小时,锦颜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各位对不住,锦颜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官员们都有些惊讶,有几分诧异地望着她,又都看看姚敬殊,然后才纷纷同她说道辞的场面。 姚敬殊握着锦颜的手,关切的说:“颜儿,你这酒量是一点都没变啊,几杯就醉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的手很温润带着薄茧,应该是长时间练武拿兵器的缘故吧,“嗯,我们改日再聚。” 他又微微一笑,伸手握握她的手腕,表示同意。 皇上派来接送的马车早已经停在宫门口了,坐上马车,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要是此刻桥林在身边就好了,至少还能够有个安慰。 到了郡主府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府里静悄悄的,开门的奴仆一见是锦颜打算把大家都喊醒,但是被锦颜制止了。 月华如练,夜凉似水。一个人走在小径上,月光挥洒下来,锦颜看着地上自己的背影,觉得有些孤寂。 过了小径,便突然间、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湖边的岩石上,月光和水榭窗户依稀透出的微弱烛光打在他背影上。锦颜不用看脸也知道那人是君不离。 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有些寂寥。锦颜和他真不配啊,他这样的少年,应该是天之骄子才对,应该目光明亮,骄傲地抿着唇,大口喝酒,大声笑,背着名剑,骑着宝马,随随便便脱下貂裘换酒。家世好又仪表堂堂,将来也可以找一个名门闺秀,过着幸福的日子。 而不是说像现在。整天都困在郡主府里,空有一番才华又无处施展,做锦颜的夫侍,又被别人嘲笑。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摔倒在泥沼里,那种落差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住。 锦颜心里一抽,走到他身后,“君不离,我明日脱了你的奴籍,你可以去考取功名可以有一番作为,我都不会来干涉你。” 第六十一章 往事 “你觉得我还会为朝廷效力么。”这是一句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君不离的声音伴随的冷冷的夜风吹过。 他说的对。看着自己家满门超斩,看透了平日里掐媚献笑人一转眼就变成了冷眼旁观的人这样的落差终究还是让他的心沉封了起来,再者说现在的朝廷也是暗波涌动,干净不到哪里去,他不愿意再去接触朝政之事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二人都不说话,沉默良久,锦颜身上没有像君不离身上的内力,耐不住夜间刺骨的冷风,还是回了房。 因为灾情问题得到了解决,整个朝廷放假三日,让锦颜乐了半晌,以为第二天能够睡个好觉。 和玉一大早就进来紧张兮兮跟她汇报,皇上来了。 锦颜不敢怠慢,匆匆洗漱一番就去正厅见皇上去了。 二十多日不见他的国字脸瘦削了几分,眼窝也凹陷下去,显得有些憔悴。昨日在烛光之下并未发现有何不一样,现在细细一看才觉得苍老了不少。诧异地看着他眼底深处的担忧和焦虑,微微一愣,难道他是真的关心她?那昨日的从容淡定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么? 皇上皱着眉头说:“锦颜,以后可不能在这么以身犯险。” 锦颜一愣,正细细揣度着皇上的话中话,又听得皇上接着说:“幸好那些个村民没有的瘟椰要是真的得了,你还回的来么?” 锦颜心中一惊,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 皇上哪能不知道现在锦颜心中在想什么东西:“我看你们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很担心派人去寻找罢了。” 锦颜微微皱眉,见皇上正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微凛,淡淡的笑道:“皇上,锦颜下次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身体,锦颜最后的三个字没有说出口,他这么关心自己还不是为了锦颜的这具身体吗。 “走吧,今天带你出去走走。”皇上勾起食指敲了敲桌子。 锦颜这才注意到皇上今天并没有穿龙袍只是传了普通百姓的衣服,难道是一早准备好的? “皇上,我去叫桥林来和我们一起,保护我们。” “不用。”皇上摆了摆手,“今天就我们两个带去看一个人。” 锦颜微微思考了一下,但想到皇上身边肯定还有很多的暗卫跟着,安全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才同意。因为不想让等在府门前的宫女太监跟着,皇上跟着锦颜从后门溜出去了。[] 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周围的大山像一幅五颜六色的花布。山浪峰涛,层层叠叠。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起伏的黄土山头,真像一片大洪水的波涛。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日落西山,余光横照。 站在这里一看,真怪,山简直变了样,它们的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 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巨峰,周围还有几十座小石峰……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一座座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锦颜真的没有想到皇上会带她来这个地方,真是人间仙境,初晨的风飘过来,吹的人都心旷神怡了起来。 “皇上,这是?”锦颜看着眼前的墓碑有些疑惑不解。 皇上像是没有听见,只是目光哀伤的看着眼前的墓碑,眼睛里有不舍,有难过,还有思念。 这葬的是谁?锦颜看着墓碑上写着:吾爱尧沫之墓。落款处是空着的。 “沫儿,我带锦颜来看你了。”皇上黯哑着嗓子开口又有几分哽咽。 一阵风吹过,树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好似人在说话一般。 “沫儿。”皇上的神色有几分激动,“你是不是感应到了?” 话音刚落,有一些很微风吹过,带起的树叶又是一阵声响,像是真的跟皇上对话似的,连锦颜都有些吃惊。 皇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两肩不断地耸动着。平日里威严肃然的皇上此刻竟然哭的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沫儿,沫儿” 锦颜看看皇上又看看墓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的紧,鼻子很酸,锦颜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过了许久,皇上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墓里埋的是谁?” 锦颜上前一步,跟皇上并排站着,“是,皇上能否给我讲讲?” 皇上哽咽了一下,摸了摸墓碑,“墓里葬的是我的娘子。” “娘子?”难道是皇后? “她是我一生唯一认定的娘子,也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是皇后吗?” 皇上摇,抚摸着墓碑,“沫儿是我从小长大的玩伴,从小我就是那个被抛弃的皇子寄养在农户那里,沫儿就是农户的女儿。说来她的名字还是我取得,本以为我们两个能够相濡以沫一辈子,哪知命运不公啊。”他自嘲一笑,像是在笑命运的无奈。 “那后来呢?” “后来,先皇将我接了回去做了太子,我以为他也会将沫儿接回去,哪里知道他只是说时机未成熟等我的太子之位坐稳,自然会允许将沫儿接回来做太子妃。”皇上叹了口气,“等到我坐稳了太子之位,回来接沫儿的时候,她就已经病死了。” 锦颜也叹了一口气,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与自己最爱的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我这一生都对不起沫儿,连个名字都不能写上墓碑。”皇上抚了抚落款处的空白,若是将皇上的名字刻在上头不知道还要惹起多少的风波。 第六十二章 生死一线 又坐了一会儿,正午的太阳开始烈起来,锦颜担心皇上的身体受不住,“皇上,我们先走吧。[]” 皇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或许是站的时间太长了,头有些眩晕,皇上的身子往一边栽倒,吓得锦颜连忙上去扶正,“哎,老啦。”皇上拍拍锦颜的手。 “不,皇上,你一点也不老,你还年轻着呢。”锦颜劝慰道。 两个人一路分花拂柳,往林子里越走越远,也没见到有什么动物,渐渐便走到山上去了。都城多得是这样不出名的山,也不脯也没甚古迹,不过是些长草杂树,长得热火朝天。 锦颜的肚子有些饿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气喘吁吁。 皇上见状,才想起锦颜今早没有吃早膳就出来了,拍了拍手,立即有两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跪在地上,“皇上。” “你们去打些野味来。”皇上又恢复了威严,刚才的脆弱仿佛从未有过。 “咻――”的一声,两人已经不见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带回了一只兔子,两只山鸡,暗卫分配着工作去弄水的弄水,弄柴的弄柴,洗剥猎物的洗剥猎物,锦颜跟在旁边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无弹窗广告) 猎物很快烤好,香气四溢,锦颜有点馋,暗卫拿出一个银簪试毒,然后弄了一只兔子腿呈给皇上吃得很香甜,但是却很有用餐的礼仪,吃的很快但是不急。 暗卫呈给锦颜一只山鸡腿,,没吃早饭本就饿了,锦颜也不客气地吃起来,一个侍卫将水囊呈给锦颜,她正要伸手接,突然有破空之声,然后,便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一样,锦颜眼睁睁地看到有一只黝黑的铁箭头从她面前侍卫的胸前钻了出来,继而一种殷红浓稠的液体大量的涌出,那个暗卫低头看着,眼睛募然睁大,然后就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锦颜只是觉得一阵眩晕,从来见过一个人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血腥的场面让她有些作呕。 一眨眼的时间,锦颜的身边就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剩下的一个暗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将锦颜和皇上围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杀手。 对峙良久,对方先出了剑。暗卫立刻冲上去与他们厮杀,“皇上郡主快走。” 皇上果然是一国之君,即使生死一线之间依然很冷静,“锦颜,西边是树林,往那边走。” 锦颜和皇上奋力的往那边跑去 另一边金碧辉煌的暗室里香气扑鼻,又隐隐夹杂着之气。过后,从累瘫熟睡的雪白上下来,喘息看着眼前娇美艳丽的女子,脑中却浮现出另一张绝丽的脸。 他站起身来,自有人上前替他擦揭身体,服侍他入浴,而那瘫软在的女子则由人用锦被裹了起来,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沐浴完毕,他却没有一点想要休息的意思,来到书桌旁,看着画中的女子陷入沉思。 “主子。”一个面貌普通的少年走进了,“这次行动会不会有些太冲动了?” 男子移开视犀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冲动?” 少年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少主,这次行动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男子拨了拨桌上的书册,“试探试探她,把这次行动栽赃给大皇子。” “是。“少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轻手轻脚的退下。 锦颜,你倒是越来越让我有兴趣了。男子扶着下巴,露出发现猎物的嗜血目光。 西边的树林离这里太远,暗卫以一敌八根本就托不了多久,锦颜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马上,这应该是这些杀手们的,锦颜催促着皇上上马,自己也随即上去。 锦颜压下皇上微微俯身伏在马上,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刮得耳朵生疼。 后面依稀传来马蹄上,锦颜往后一看,已经有三四个刺客骑着马追赶过来了,锦颜大骇。这样下去肯定完蛋。锦颜不断的拍打着马,希望能够跑得更快一些。 可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已经不过数米,寒光一闪,锦颜看到那人甩出一件奇门兵器,就像是一根长长绳索上缚了一把短剑。其势如闪电,直取前面的皇上。锦颜心中一惊,也不及多想,眼睛一闭,扑身向前用身体整个护住他,然后脸上一热,便似是给人泼了一股热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袭击她的鼻腔,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狠狠撞上她的肩膀,锦颜痛的整个人都一缩。下意识的睁开眼,浑身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那个撞击她的是一只断臂,锦颜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的森森森白骨,和血红的肉,锦颜只是一阵作呕,却没有惊呼出来。 失臂的暗卫又浑身鲜血从地上一滚又站了起来,发出一声痛嘶虎吼:“皇上快逃!”就又向追来的黑衣人扑过去。 锦颜这一刻真的很佩服。因为真的很少能够碰到对主子这么忠心的人,锦颜热泪盈眶,浑身被马颠地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叮嘱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马上面坨了两个人,自然是跑不快的,眼见后面的刺客与越追越近,锦颜知道自己不能够在拖下去了。 锦颜咬咬牙,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勾起右脚,”皇上,你一定要平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从左边滚下马背,皇上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拉她,但是没有拉住,马儿风驰电掣一般向前飞跑出林子。 锦颜尽管跳下马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还是摔得很疼,锦颜知道仙子不是柔弱的时候,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黑衣人中立即分出两个黑点朝她这边追过来 锦颜在草中拼命地跑,。身体所有器官都尽了全力,心脏跳得好像要冲出胸腔,肺被呼吸的风撕裂,我的腿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锦颜转过头远远看见皇上乘坐的那匹马已经远远的甩开了后面的暗卫,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不见,锦颜微微一笑,看来皇上应该安全了。 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松懈下来,重重的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