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降临夜之抉择》
序章 残之梦
于是兰斯洛特篇开始。
小兰花在拜托L姐救完人之后就因为魔力耗尽而返回英灵王座了,其他的设定未变。
所以本文第一卷中,L姐参加的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后残留下来的Servant和《命运降临夜之轮回》篇中的设定一样,有Caster的美狄亚,Lancer的赵优,还有Archer的吉尔伽美什。
顺带一提,其实我是准备到2月14号再发新书的,不过考虑到审核的问题,还是决定先发出来一章,具体更新等到14号以后再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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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
那是,已经决定要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泛黄破碎的零星回忆。
【那么就是这样。要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哦!】
伴随着醇厚声音的,是那人如同以往般轻轻抚mo着我头发的动作。
扬起了脸,映入眼帘的那张的脸上,是我惯常所见的,那带着一点点悲天悯人的安静表情。
只有那双深色的眸中,有着无法言语的光芒在其中收敛着,看不清读不懂的深、深、深深。
于是只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抱住了怀中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娃娃,蜷缩起身体窝在那个人放置自己的那个空间。
洗得大部分颜色都已经褪色的大布偶娃娃,是那个人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每一次夜晚因为噩梦而惊醒的时候,唯一会陪伴在身边的,最忠实的伙伴。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和以往相处的时候相比,似乎带上了莫名焦躁的声音,仿佛要压抑下什么一样的叮嘱着我。
【不用担心,Yuu,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然后许下,是承诺。
于是再次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那个人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极淡的一抹笑意。
【乖孩子。】
于是,视野暗了下来。
【咔嚓。】
什么东西从外侧扣上了的声音。
【Saber,走吧!】
【是。】
于是,那就是在那个夜晚意识中断之前,最后所听到的声音。
在然后,所记得的,就是如同安置于母腹般的黑暗和混沌。
、
记忆的断层,所衔接的下一个画面,就是一片火红而灼热的世界。
左眼处似乎无法停歇的疼痛,搭配上只剩右边的视野,即使想不做什么不好的推测也很困难。
有些吃力的坐起了身,想去抱身边的娃娃的时候,才发现嵌着瓦砾的娃娃已经破碎到了根本无法抱起的程度。
【E……Emiya……】
努力的张口,发出口的却是破碎而虚弱的声音。
看惯的街道景色变成了焦黑而残破的废墟,梦一样的不真实。
唯一确定存在的,只有自己。
不过,就算是这样,现在的自己好像……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不是,说好的事情么?
站起了身,吃力的在满目狼藉,布满了残垣的地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不知道自己在奢望着什么,但是却无法否认内心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只是,那微弱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逐渐熄灭。
总觉得,很……不甘心……
为什么,又是我被丢下了呢?
明明,是已经勾过手指,承诺好的事情,不是么?
还是说,骑士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履行约定的存在呢?
像我……这样的怪物……
被脚下的瓦砾绊了一下,趴坐在地上的我放弃了再度站起的打算,只是静静的仰起了头注视着头顶已经开始变得灰暗的天空。
黑色的太阳高悬在空中,诡异而不详的存在。
【……咳……】
在意识再度开始模糊的时候,有什么人的声音靠了过来,【……现在还不行!不能回去……】
但是在逐渐黯淡下来的模糊视野中,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空旷。
只是……错觉吧?
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嗯?你没事吧?】
再然后,有什么人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就是身体被人小心的扶起。
努力的睁开了眼,看到的,是仿若苍穹之顶的苍冰色双眼,还有……淡淡的,暖暖的笑容……
【Lancer小姐!Lancer小姐!快来这里!】
眼皮不受控制的沉重合上,但是却能感觉到身体被人小心的抱起。
【我说兰斯洛特啊……不就是发现了个幸存者么?你至于这么激动么?】
【麻烦您救救她好么?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啧……竟然会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类小女孩向我低头,我该说你骑士奴性太重还是该说什么才好呢?】
【Lancer小姐!】
【瞪我做什么?让我看看……咦?】
【怎么了?没有办法么?】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真要救的话我的代价可就花大了。】
【只要能救她……】
【要你以身相许也可以么?】
【Lancer小姐!这种玩笑请不要乱开!】
【嗳嗳?脸红了?真纯情啊!真是的,对像你这种性格的人我是最没辙的了。嗯?她身上的这个挂坠……】
【总之,太感谢您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了。】
【已经到时间了么?】
【嗯……】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人对话的声音,还有小心得抱着自己的,那微凉的触感。
【不会让你有事的……Guine……】
额上似乎落下了若有似无的触感,听到了什么模糊的字音。
但是在猛然席卷上身体的,那仿佛要将皮骨血肉生生从身体上剥离出去的极寒极热的感觉中,最后的意识也消失了……
第一章 参战权
嗯,于是如你们所见,兰斯洛特路线,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同了。
吉尔伽美什线中,小鱿鱼是被教会收养,但是兰斯洛特线中,小鱿鱼却是在柳洞寺长大的。
于是,大家完全可以把这篇文当成全新的文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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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愿望,不过是平凡的过完一生。
——不过现在看起来,连这个愿望都是奢望。
、
好痛。
不仅仅是胸口在痛、身体在痛,但是,却比不上那个应该名为“心”的地方……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覆盖住了整个天空的,黑色的乌云。
【……許してくれ(yu.ru.shi.te.ku.re),Yuu……】(天音:“許してくれ”,中文翻译为“宽恕我”,是非常正式的道歉语。)
压抑而带点破碎,却异常醇厚的声线在耳边回响。
谁?
是谁?
眼皮沉重得耷拉下来,但是在意识陷入了最后昏迷的时候,却还是有了瞬间的,仿佛残像般的影像。
淡淡的,即使是在黑暗中似乎也有着闪烁银华的发……和……
在黑暗下来的视野中,低落面颊的……冰凉液体……
…………
……
猛得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日式住宅所特有的老旧木头横梁。
“啧……”
甩了甩头,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边传递给中枢神经“寒冷”的感觉,一边泛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过拜此所赐,残留的睡意倒是真得消失了。
暂时还不想从暖和的被窝中出来,所以干脆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真是的,为什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啊!
——所以说,猎奇小说不能看太多,尤其不能通宵看。
这和我看猎奇小说没关系吧喂?
——那种明显能和“前生今世”扯上关系的梦,不是猎奇小说看多了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叫奇怪吧?
闭嘴吧你!
“叮铃铃!”
就在这时,刺耳的闹钟声响起。
眼疾手快的拍掉了闹钟,我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得慢慢从暖和的被窝中爬了出来。
闹钟都已经响了,那么为了自家的耳根清净着想,还是赶在同住屋檐下的另外一人清醒过来之前,抢占卫生间的使用权吧!
迅速套上了床头叠好的校服,然后冲入了卫生间。
刷牙,洗脸、梳发。
白炽灯光下,镜子中所映照出来的那张脸,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有着些许的浮肿,肤色更是因为熬夜的关系而有着“惨白”的感觉——实在是和“美丽”不搭边。
双眉的眉峰有点突出,而眉毛的颜色也很淡,下面的眼睛也并非是那种所谓的“水瞳”而是有点细长的吊梢眼,鼻梁不挺也不算塌,淡色的唇有点薄,形状虽然算不上是樱桃小口但是和血盆大口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总的来说,就是那种掉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勉强算是“清秀”那种类型的外表吧?
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我的眼睛颜色了。
但是认真说起来,那左红右黑俗称“金银妖瞳”的双眼,不管放到什么地方都很显眼吧?
更何况拜这双诡异的眼睛所赐,总是能看到些蛮多不想看到的东西的。
严格说起来的话,我目前的生活状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双眼睛给我带来的那滴着黑血的孽缘。
追根究底,一切都起源于10年前,那场仿佛焚烧掉一切的别人眼中所认知的“火灾”。
再次用冷水淋了淋脸,振奋了一下精神——大冷天的好处也就是这个了,用冷水很提神。
把长到肩胛的头发扎成不会影响行动的马尾,对着镜子带上了黑色的隐形眼镜后,再在鼻梁上架上了一副金丝眼镜,打好校服领口的缎带。
Ok,着装完毕,再不出去的话估计又要被念了。
、
刚出来,结果差点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脸给吓到——不过不是我说,那种刘海全垂下来把大半张脸给挡住的造型,出去Cosplay真得蛮适合的。
“我说一成,早上低血压就别出来乱晃可以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把将那张脸推远一点,我不满道。
“……啊?”
明显无神的眼从刘海下面看着我,阴郁的完全看不出来平日的形象。
“……”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放弃了继续打招呼的念头,把眼前这个明显没弄清东南西北纯粹是靠本能摸到目的地的家伙推进了卫生间,“啧,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啊!”
——因为你是典型的寄人篱下。
这点我自己也知道,不用你反复提醒,谢谢!
嗯,说起来的话,现在应该是寺庙这边早课下了之后的早餐时间吧?
正好肚子也有点饿了,去蹭点吃的好了。
走在寺庙后厢房通向膳食房的走廊上,刚拐过拐角的时候却撞到了别人。
“啊……美狄亚姐姐,早上好。”
刚一后退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了两步,扶住了因为被我撞到而有些身形不稳的来人,我露出了笑容打招呼道。
“是优啊,今天起来的很早啊。”
被我扶住后站定了脚跟的人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今天的魔力状态似乎挺不错的,需要加课么?”
一头很顺滑的浅紫蓝色长发垂在身后,一双半掩在发下的,迥异于常人的细长精灵耳时不时的轻微抖动一下,和发色同色系的眼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
撇开那对和正常人迥异的耳朵姑且不谈,眼前的这位从头到尾透着优雅气息的大美女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话,绝对会是很多男人搭讪的对象。但是,对于从小在柳洞寺长大的我来说,眼前这个人,绝对是平时能远离绝对要远离的“高危对象”之一。
“美狄亚姐姐!”
我当场垮下了脸,“就算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你,你也不用这么记恨吧!”
天知道,美狄亚的魔术教导课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只有3秒思考时间的关于魔术常识的超高速问答,一个回答不正确或者是迟疑那可就是铺天盖地的以“让你更好的体会魔术奥义”为名的魔光弹的袭击啊!
这几年我在这种“爱的鞭策”下,可是好几次差点就去见阎罗王了!
“我是和你说正经的事情。”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美狄亚微微拧起了眉看着我,“我的占卜显示,第五次的圣杯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
“呃?”
我愣了一下,随后才在美狄亚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失礼,但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就要开始……和我有关系么?”
“你的守护星是金星,命宫被掌握平衡,追求优雅的风像星座所把持,是不是?”
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美狄亚只是继续提问着。
“是的。”
虽然并不明白美狄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依据过去的经验,我还是立刻给出了回答。
“那就不会有错了。”
美狄亚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说我的占卜不会出现问题。”
“啥?”
我有听没有懂,“美狄亚姐姐,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的确,以你的智商,理解起来是困难了点。
美狄亚这些话说得这么没头没脑的,我才不信你就能弄明白!
——谁说的?
你自动啊?
——因为很简单啊……联系一下前后文不就明白了么?
给我说·重·点!
——提示:和圣杯战争有关。
啥!开玩笑么?!
“优,你现在手上有可以使用的‘圣遗物’么?”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美狄亚那边又出声了。
“什么?!”
一听到“圣遗物”,我冷不丁一个激灵,迅速得跳后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美狄亚姐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成为Master吧!”
开什么玩笑!圣杯战争?那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没错。”
看到我的表现,美狄亚突然露出了一个让我看了觉得背后阴风嗖嗖的笑容,“怎么?你是对此表示怀疑么?”
“怎么会……”
偷偷擦掉额角的冷汗,我露出了非常标准的亮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只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美狄亚姐姐你会认为我会成为Master?”
不过没有等到美狄亚回答,从我的左手的手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锥心的刺痛。
?!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捂住了疼痛的左手手背,我皱起了眉。
刚才……从我手背上刺入身体中魔术回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
美狄亚探出了手,拉起了我的左手。
?!这个是!
我死死盯着自己被美狄亚拉起的左手——因为长年暴露在阳光中而呈现接近蜜色的手背正中央所浮现出来的那个东西。
一个血红色的,由三笔笔画勾勒出来的图案。
而伴随着这个显示在我手背上图案的,是图案四周溢出的鲜红血丝,以及一阵一阵的,在习惯了之后就可以无视的疼痛。
我说,这个类似于章鱼一样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喂!
——你明明知道的不是么?怎么还在装?
我奇怪这个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背上不行么!
看着手背上的图案,我有些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重新将手收了回来,抬头看向了美狄亚:“看来,我真得被选上了。”
“嗯,我知道。”
看着我,美狄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后摆了摆手,“现在确认了就没问题了。等下我会和她联络一下看看下面该怎么做,你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好的。”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走过转角,我才无力的靠在了墙壁上,低首看着左手手背上的那三划的血色图案。
身为一个半吊子的魔术师加炼金术师,我自然清楚这是什么。
令咒,圣杯战争参战Master的凭证。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令咒会选择上我?
明明,明明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参与进这种麻烦的事情啊!
——你早就该清楚的不是么?这就是你的命运。
凸=.=|||
第二章 圣杯战
嗯,于是这章是用来普及魔术常识的,大部分内容和F/S相同,是为第一次接触到文章的人服务的。
看过的人可以跳到分割线之后的内容再看。
话说,突然发现其实小鱿鱼和柳洞一成的互动也还是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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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却从来不会有人知道,实现梦想的代价有多高昂。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的真理,不过是“等价交换”四个字而已。
、
所谓的魔术,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咏唱咒文或者形象化的使不可思议之事化为可能。
不过,这和电视上面所展播的那种利用了人类的心理还有视觉漏洞所表现出来的“魔术”是完全不相关的两种概念,那些看似神奇但是原理一说出来就不值一钱的手法,对于正统的魔术师来说,是完完全全的哗众取宠。
当然,所谓的“魔术”和“魔法”也是两个概念。
对非魔术领域来说,不管花费多少时间跟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奇迹就是“魔法”,所谓的魔法通常意义上来说都是具有唯一性还有承传性,只能由“魔法使”来实现。
而这个世上,可以被正统的称呼为“魔法使”的只有五人罢了。就连中欧的历史传记中,那个非常著名的梅林(Marlin),也够不上称呼为“魔法使”的程度。
谁都模仿不了的事,用现代科学也做不到的事,将这种“奇迹”化为可能的存在,就可以称之为“魔法使”。
通常魔法使都是掌握了根源法则的存在。
然后,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但只要有时间跟技术谁都能实现的就是“魔术”。
所以这样才导致了曾经的第五法——“转换”这个法则的没落。这个法则,说白了也就是能量质量守恒,这是当今的科学社会已经开始涉足的领域。
所以现在,“转换”这个法则,甚至连未定义的第六法都算不上。
在这点上,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技术是伟大的——这数百年来,魔术一直是在后面追赶着文明世界——因为就现在而言,人类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变得没有做不到的事了。
过去只有“魔术”才能达成的奇迹,很久以前就已经被现代科技研究出来的空调、冰箱、电视、汽车、飞机等生活用品降成了什么都不是的无用或者说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而我这个只能用半调子来形容的魔术师,很不凑巧,就是第五法的使用者——从地位还有实力上来说,甚至远远都比不上其他目前就在冬木市居住的魔术师。
不过,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学才能到达的一样,有些地方是只有神秘才能到达的。
而如果说科学是朝着未来正向奔跑的话,那么魔术师就是向过去逆向奔跑——而最终的目标,就是处于原点的“根源”。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也会被圣杯选上,成为仪式中七名参加者中的一员。
——其实你参加的理由,真得蛮充分的呢……
嗯?为什么你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佛曰:不可说!
凸=.=||||
、
根据魔术学理论来说,在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也就是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初始终端的坐标原点——“根源之涡”。
顾名思义,那是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同时也是一切魔术师所追求的夙愿。
对于根源的探索自从魔术师这个派系诞生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听过,而早在200年前,就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根源”。
爱因兹贝伦、马基利(爱努语中“小刀”之意)、远坂。
被称为“圣杯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及的“圣杯”再现。
为了召唤出那个可以到达根源,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还原了古代的秘术,终于以当时处于极东之地的“冬木市”作为仪式的祭台,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
但是,当圣杯召唤出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因为无法做到完整还原出古代的圣杯仪式,所以召唤出来的“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
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以上,就是从两百年前延续至今的“圣杯战争”的开端。
而之后每隔60年,在利用灵脉完成了魔力注入后的仪式就会重新开始启动,将圣杯召唤出来,然后由圣杯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分一部分给被选上者,让他们暂时拥有可以召唤并且控制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然后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不管怎么看,都很有一种在看玩偶剧的感觉,你不觉得么?
话说起来的话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老实说,虽然对圣杯战争中英灵系统的运作原理很感兴趣,但是我对圣杯完全没爱。
——都已经被选上了你才说这种话,不觉得无聊么你?
……
、
在历史和传说中留名的那些强者、伟人,在死亡之后,就会因为民众意识的编织与补充,脱离原先的定义,上升成为精灵领域中的“英灵”。
这些英灵与魔术师平常召唤的鬼怪怨灵魑魅魍魉之类的使魔有着天壤之别,其中有些可以说是与神具备同等的灵格(天音:此神非彼神,乃是指因为信仰而拥有神格的人类,而非由自然中孕育出来的具有能力的自然神灵。)。
虽然在过去也存在着那种可以通过“请神”“降神”之类的仪式借得他们部分力量的做法,但是也仅仅只是借用他们的部分力量而已。
要将英灵本身召唤出来然后在现实世界中使役,这本来是不可能做得的事情。
而将这种不可能之事化为现实,靠的就是“圣杯”的力量。
仅仅只是圣杯的一点点皮毛力量就可以指挥那样强大的英灵为自己所用,由此就可以推断出“圣杯”本体到底拥有多大的力量了。
虽然说在冬木的圣杯并非《圣经》中所记载的,“圣子”所遗留的圣物——说到底只不过是“桃源乡(Utopia)”中万能之釜的复制品,只是第三法的具现产物而已,可以接触到它的只有同样出自于根源的英灵。
所以,为了确保只能实现一个愿望的圣杯,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就必须要排除掉其余参加者的英灵才行。
但是因为英灵的实力不能以人类的标准作为计算……
所以,直接杀掉参赛者,往往要比单独对付英灵要容易上许多。
——简单来说,就是参赛者不想自相残杀都不可能就是了。
或许如此。
——那还真是把人类心里的阴暗面都计算到了。
那个,为什么我觉得你完全是以赞赏的口吻在说这些事情?
——反正被这种倒霉的规则约束住的人又不是我,我看热闹还不行么?
我鄙视你个混蛋!凸=.=|||
、
实现自己的愿望,听起来似乎很美好。
但是我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能那样轻松就能做到的。
因为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
对于奉行着“转换”这个法则的我来说,等价交换就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准则。
你要救一个人,就要牺牲另外的人。
你要得到什么,必须先付出什么。
这是除了“奇迹”以外,谁都无法更改掉的事实。
但是,梦想之所以被称为“梦想”,就是那种让人会拼尽全力去追求的东西——即使虚幻,即使失败,也依旧会让人为之执着。
但是尽管如此,那种人,绝对不包括我就是了。
——该说是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该说你胸无大志啊?
两样都不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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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
突然传入耳中的一声让我猛然从知识梳理中清醒了过来,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我前方不远的柳洞一成。
“啊……有什么事么?一成。”
抬起了头,对上了似乎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柳洞一成,我勉强笑了笑。
“你……”
推了推眼镜,一成从镜框后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之后才摇了摇头,似乎是在选择了另外一个话题般的开口,“算了,我前两天要你帮忙处理的资料已经整理结束了?”
“有关学生社团花费的报表的么?”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向餐室,“嗯,昨天放学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等下到学校的时候我给你拿过去。对了,关于维修教室电暖气的维修预算申请……”
“那个啊……等士郎到学校后先拜托他修修看,那个家伙就擅长这个。”
一成考虑一下后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学校那边拨给我们学生会的预算太少了,那些社团准备预算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学校的经济状况啊!”
“那是因为有远坂在帮他们做策划吧?”
我撇了撇嘴,把替罪羔羊踢了出来,“嗯,听说会计室的那位,是因为美缀同学提议要让社团分配明朗化,所以忙到最后累到请了一个礼拜的病假?”
“还不是那个女狐狸撺掇的!可恶!”
一提到远坂凛,一成的表情就很……该怎么说呢?用见到“蟑螂”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也许远坂并非有针对学生会的意识。毕竟从预算上来看的话,学校很大一部分的拨款都是被文化系社团请走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了点意见,“我说一成,弓道部的请款要求能不能批准啊?好歹我现在也还算是弓道部的挂名客卿啊。”
“公归公,私归私。”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成很干脆的回绝了我的提议,“要申请领款请走程序。”
“以前卫宫在弓道部的时候你拨款怎么就拨得那么爽快!”
眼角抽搐了一下,我翻了个白眼。
“那个时候你也是弓道部的主力成员吧?要是不同意拨款,我肯定会被我大哥碎碎念到死!”
一成斜瞥了我一眼,一句话就把我的抱怨给堵了回去。
“切!”
我强自压下对着某个吝啬鬼比中指的冲动,决定曲线救国,“那么,我顶了原来会计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到时候再说。”
很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回绝了我所有的可回旋的余地!
柳洞一成你个超级吝啬鬼!信不信我回头和远坂合作吞了学生会经费让你对着墙角哭去!
——你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吧?
真当我不敢做么?
——有种你就做做看啊!
不好意思提醒一句,我本来就是女性,天生“没种”。
——凸=.=|||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寺庙中的食间,对着已经摆上了桌面的热气腾腾的早点,我和一成都决定、放弃继续对话。
“我开动了!”
合掌拍了拍,我对着面前的食物发动了攻击。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至于预算的问题,还是等到了弓道社后再和美缀还有樱她们讨论好了。
第三章 弓道社
于是端茶,戏弄海带二戏弄的感觉蛮不错的。
话说小鱿鱼和L姐之间的相处真是越来越和谐了,和轮回篇里面单方面的被欺负,这篇Choice中的小鱿鱼一开始就能做到反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顺带一提,下面一章,小兰花和佐佐木闪亮登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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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一个很有意思的词汇。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代表的,往往都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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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位于圆藏山上的柳洞寺出发,骑着自行车一路飚到学校的时候,看看表已经是差不多七点十分左右的样子。
在车棚犹豫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先不管一成那个混蛋学生会的事情,而是去弓道社晃一晃顺便露个脸——好歹现在“客卿”的职务还挂在身上,要是像卫宫那样完全不管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走到弓道社道场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换好弓道社服装正准备进场的现任弓道社成员。
“哟,早上好啊,间桐。”
抬起手,我微笑着向着来人打招呼道,“来得很早嘛!”
“早上好,雨宫前辈。”
端正的将手垂在身侧,留着堇色短发的间桐樱腼腆而认真的向我打招呼道,“您今天过来是准备做场外指导么?”
“嗯,应该算吧,毕竟这个学期我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再不出勤估计美缀会满世界追杀我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我的衣服,还是放在老地方吧?”
“是的,一直都没有变动过,前辈的那张弓我一直都有做保养,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间桐樱微笑道,“我想其他成员一定会很高兴前辈的这次指导的。”
“呵呵,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颔首示意之后,我径自向着位于道场另外一边的更衣室走了过去。
、
一边抱怨着冬木市的冬天气温一边脱去了外衣,我一边取出了更衣间中明显经常有人打理的弓道社道服还有护甲以及手套。
正准备换上的时候,侵入了感知范围的气息让我忍不住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偷窥女性换衣服的嗜好?”
这句话,是对着更衣室窗边拐角的某人说的。
“啊拉啊拉,你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啊,看来我的指导没有白费。”
略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同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窗边角落,出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在投射入更衣室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的显眼,而漆黑色的皮装更衬出了她体型的匀称修长和苗条,容貌看上去也是相当的秀丽——只是她左眼上的那道伤痕,让她整个人多出了一份肃杀的感觉……
“你要自恋是你的事情,不过别扯上我。”
翻了个白眼,我转身脱下了衣服,换上了弓道服。
“这话说得还真绝情,我可是一听到美狄亚说你手上出现了令咒,就巴巴得赶过来给你送召唤用的触媒……”
似乎完全没把我的白眼放在眼中,就那么大剌剌的晃了过来然后一下子趴在了我的背上,嘴里还在抱怨着,“嗳,这个时代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轻人连尊师重道的礼仪都不懂。”
“尊师重道这种东西也是要看对方人品的好不好!”
我想都没想就抬起了手,笔直的对着身后的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是绝对不能放任自流。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得寸必定进尺,最爱蹬鼻子上脸的自恋狂就是说的现在在我背后的这个家伙!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的,当初会追在我身后叫‘师父等等我’的那个小娃娃跑什么地方去了?你把她给我还回来!”
“要做梦是你家的事,麻烦回家去做,别扯上我!”
我不动声色的试图脱离某八爪鱼的攀爬范围,“当年少不更事被轻易迷惑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是我到现在都后悔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大彻大悟决定斩断俗缘遁入空门,你就别拦我了!”
“真大彻大悟了?”
某人终于良心方向让我免于了因为被人从背后勒脖子导致窒息而亡的下场,不过那说话的语气和口吻……真得是超级欠揍啊……
“贫尼法号戒嗔。”
双手合十,我行了个标准的寺庙礼。
——真要有你这种酒肉弟子,我估计佛祖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早把你逐出师门了!
但是那改变不了我有一颗向佛的心。
——那你平时偷偷溜下山吃肉的时候怎么吃那么欢?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么?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至少我有那个心意!
——你就吹吧你!
“叩!”
相当清脆的一声。
“痛!”
抱住了脑袋,我从胳膊下瞪向某人,“你又敲我做什么!”
“这样就生气了?那还戒嗔戒个屁啊!一试就试出来你是在吹牛!”
单手环胸,某人笑得相当的无赖,然后赶在我快要暴走之前把一个闪亮的东西丢给了我,“这个东西,你拿着吧!”
“嗳?”
下意识的接住了那个东西,才看了一眼我就囧住了,“我说,你丢这个东西给我做什么?”
这是一枚式样看起来非常朴素的银白色环戒——不过被美狄亚陶冶了那么多年,我的直觉已经让我判断出了这枚戒指,是使用的导魔性非常好的秘银所做。
而且从光线下看过去,可以发现戒面上镌刻着的非常精美的花纹——是现在已经失传的,本身就带有魔力效果的精灵文字。
从我已经学到的字符组成来判断的话,这枚戒指的效用,除了增加持有人对魔力的Root外,应该还可以针对某种特殊魔力仪器进行定位。
只不过,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给我这枚看上去年代似乎蛮久远的戒指?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常来弓道社活动了,可是如果手指上带着戒指的话,很容易会对射箭造成不良影响的。
“这是给你用来召唤英灵的圣遗物。”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那个家伙摆了摆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一大清早就被美狄亚那个家伙扰人清梦,不过现在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么,你一大清早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将戒指收入了贴身的口袋后,我看向了她。
“不然你以为呢?OK,现在东西送到了,我回去补眠了。”
“身为英灵,你竟然还需要睡觉?”
被她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刺激到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啊啊,这个啊……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突然凑近将我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之后,那个女人大笑着再次隐去了身形,“在无聊的情况下,除了睡觉外还能做什么呢?”
“你这个家伙……啧!”
高涨的怒火因为某人的消失而失去了发泄的目标,于是我最后只能苦笑着整理好了身上的弓道社的护具,走上了进入道场的捷径走廊。
说起来的话,我们学校的一个特征,就是这个豪华的弓道场了——或许是因为理事长很关心弓道的关系。
不过要我说的话,以弓道社豪华的程度,只让学生用做社团活动真是太可惜了。
取出了放在道场外部工具柜中标注着我名字的那张弓和边上的箭筒,我缓步走入了道场。
“早上好……嗯,今天早上似乎蛮热闹的啊!”
因为原本应该人烟稀少的道场内部,竟然站着弓道社的主将美缀绫子、三将间桐樱还有传说中的优等生远坂凛三个人。
“雨宫,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真是稀客啊!”
美缀大剌剌的向着我挥了挥手。
“好歹是社团的客卿,这个月再不来出勤的话,我估计藤姐会直接吞了我的。”
抓了抓面颊,我向着已经站起身似乎正在和间桐樱说话的远坂点了点头,“很难得在这里看到你呢,远坂同学。”
“早上好,雨宫同学。”
很矜持的点了点头,远坂凛潇洒的转身,“那我先走了。待会见,美缀。”
“啊啊……待会见了,远坂。”
美缀一边走向我一边向着远坂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辛苦了,远坂学姐。”
间桐樱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小。
“谢谢。樱也要加油喔!”
说完这些话之后,远坂就离开了道场。
“啊……”
看着远坂离开的背影,想起了什么的我拍了下脑袋,引来了美缀还有间桐樱的侧目。
“怎么了?”
“我记得刚刚从捷径小道走过来的时候,好像有瞄到慎二那个家伙正在往弓道社这边走。忘记提醒远坂了,她要是从正门出去的话,可能正好碰上。”
“……我的天呐……”
美缀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飞快的将还放在地上的茶具什么的收拾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耸了耸肩,我表示自己的无辜,然后看向了沉默着的间桐樱,“间桐,有这样的哥哥,你也真是辛苦了……”
“啊?其实还……好吧……”
有些羞涩的将头发挽到了脑后,间桐樱低下了头,“倒是哥哥……似乎老是会给雨宫前辈您添麻烦……”
“反正我是不介意啦,慎二那小子和我比起来差远了。”
就间桐慎二那种搞不成低不就的垃圾货色,来多少我揍回去多少。
“也对,都忘记雨宫你去年在校内人气榜上,排名可是仅次于远坂那个家伙。”
美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是我们学校男性多于女性,我想排名会反超也说不定。”
“你这么说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我翻了个白眼,“老是收到女生递来的情书,我也很困扰啊!”
“因为雨宫前辈真得很帅气啊。”
间桐樱微笑着插了一句,“不是指外表,而是雨宫前辈您的行事方法还有性格真得很帅呢!如果弓道社的成员昨天知道雨宫前辈您今天早上会来这里进行指导的话,估计现在社团绝对不会只有这么点人。”
“省省吧,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这种麻烦。”
对此,我只能苦笑,“对了间桐,上次我指导你的方法,你学会了多少?”
“已经……”
“可恶!”
就在间桐樱要回答我的时候,弓道社道场另外一边的正门被人很粗鲁的一脚踹了开来,“那个臭女人!”
来的人是2年C班的间桐慎二,间桐樱的哥哥,弓道社的副主将,在校内zhan有两成女生人气的,有着海蓝色卷发的男生。虽然他的确是外形不错,加上成绩也蛮不错的,在弓道社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偶像之类存在——不过那只是对外面那些不知深浅的肤浅小女生而言。
包括我在内,在场全部的人都是很清楚这个家伙的底细,所以……眉头全皱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走进了道场看到我之后,间桐慎二的表情非常的奇怪——或者可以说,是一脸的厌恶。
——哦哦,被人当成小强看待了。
“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
斜瞥了一眼,我掏掏耳朵选择性无视了某人。
“你……”
也许是被我噎到了,间桐慎二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都已经决定退出弓道社了,你怎么还会在这里!身为主将的我绝对不允……啊!!!”
“嗖!”
一声弓弦的响声让他的话戛然而止,转变成了高八度的尖叫。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转过了头,我很没诚意地开口,然后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此刻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的某人,还有正插在他两腿根处的那只木箭。
啧,果然是有段时间没有碰弓了,竟然比预计的弱点有了些许的偏差,本来是准备划破某人裤子结果竟然还差了几分。
要是被那个死女人知道了,估计地狱式训练是免不了了。
“你这个……”
脸色煞白的某人还想逞强的出声的时候,却因为我再次搭上了弓的箭而吞了回去,最后只是狼狈的爬起了身,“雨宫优,你给我等着!”
“是是是,我等着还不行么?”
看着狼狈得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般的某人离开的背影,我放下了手中的弓,转头很无奈的对着此刻已经笑得全无形象,正趴在地上捶地板的美缀,“我说美缀,你稍微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不行了……哈哈……每次看到雨宫你和那个骚包慎二对上就好想笑……”
美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现在放眼全校,大概也就你和远坂能让那个家伙吃了瘪还不敢发作了吧?哈哈……真得太有趣了!”
“懒得理你了。”
虽然知道美缀一开始就和间桐慎二不对盘,不过现在看起来,在我离开社团后,他们的矛盾似乎更多了吧?
耸了耸肩,我转头看向了一边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间桐樱,“间桐,过来吧,把我上次教你的东西演示一下。”
“啊?”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叫她,间桐樱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走了过来,“好的,雨宫前辈,请多指教。”
嗯,不管什么时候看,间桐樱都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啊。
看着正在认真联系的间桐樱,我由衷感叹。
一个家里的,为啥做哥哥的和做妹妹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第四章 契英灵
摊手,于是佐佐木小次郎和兰斯洛特同时被召唤。
虽然说7大Class已经是公认的了,不过TM自己也设定过,7个Class在召唤中也是会出现变动的,像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出现的Avenger,还有在伪第七次圣杯战争《Fake》中出现的Player……
所以,这次之中,我取消Caster这个Class替换为Knight应该是最适合的选择吧?(话说回来,小兰花这个Knight是当的名副其实啊!)
顺带一提,TM设定中的Rider,从含义上来说,应该作为“骑兵”来解释才对,和Knigh所代表的“骑士”是完全不同的定义。
而且话说回来,以兰斯洛特的实力,恐怕不会有谁认为他不适合这个Clas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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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偶然,只有必然。
——深以为然。
、
结束了弓道社的指导练习之后,距离早自习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换好了校服之后立刻赶往2年B班的教室,开始新一天的学习。
至于一成要的财会报告,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再交给他好了,顺便还能蹭点便当吃。
——你就直说你不想吃学校小卖部的廉价午餐就是了。
我帮了忙也是事实不是么?
——你敢说你早上会选择先去弓道社而不是去学生会交接,不是冲着午餐去的?
这个……说出来多没美感,心知肚明不就好了么?
——凸=.=|||
“一成,在么?我把报表资料带过来了。”
抱着资料敲了敲学生会的门,得到了进入许可之后就推门而入。
屋子中静悄悄的,似乎只有正准备开始吃食堂特供学生会盒饭的柳洞一成而已。
看到我进来,一成叹了一口气,从身边的桌子抽屉中取出了另外一份盒饭放到了桌子上:“真是的,就知道你肯定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蹭饭。正好今天那只女狐狸似乎中午不过来,她的那份就给你吃好了。”
“啊,多谢。正好我也不想吃小卖部的廉价午餐。”
将资料放在了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我拍了拍手打开了饭盒——里面丰盛的内容物不愧“特供”之名,“那我开动了!”
饭间无言——“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寺庙的基本准则。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打算加入学生会,要是你在的话,我或许能省不少事。”
饭后,小口啜饮着刚沏好的热茶的一成从眼镜镜片底下看着我,“至少那只女狐狸你就可以帮我应付了。”
“做人要低调。”
同样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我翻了个白眼,“而且你当我傻么?不加入学生会的话,像现在这样偶尔帮忙还能蹭点‘劳务费’,要是真得加入了,我绝对会被你往死里压榨的。连弓道社我现在都是能避则避,要不是藤姐的要求,我连那个‘客卿’的职务都不想做了。”
“明明以你的优秀,要是全部发挥出来的话那只女狐狸‘全校第一’的称号肯定不保。”
一成显然对此颇有怨言,“虽然不是不明白你很信奉所谓的‘中庸内秀’,但是也不至于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自己的优秀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表现得全天下皆知?”
我对于一成的不理解同样也是很不理解,“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就帮忙,不需要的话那我也懒得去多管闲事。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你是第一天知道么?”
“啧……”
轻啐了一声,一成低头继续看手上的报表,不过却在再次抬头的时候看了一眼我的左手,“那个玩意……会疼么?”
“呃?”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背,我皱起了眉,“一成……你果然能看到么?”
因为,现在在我左手手背上能被看到的,应该是已经被我用自身的魔力遮掩了起来,只有同样拥有着魔力的人才能看到的——令咒的痕迹。
“好歹我以后也是要继承柳洞寺。”
翻了个白眼,一成盯着我的左手手背好一会后才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虽然很模糊,不过,还是能看得到,圆圆的笔触看起来蛮像一个鱿鱼的。”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因为一成的形容而下意识的划拉下了一脑门的黑线,我忍不住瞪他,“你其实蛮恶趣味的啊!”
“事实。”
一成倒是不痛不痒的向后靠在座位上,“虽然不是说不明白魔术师的存在,但是,还是觉得无法理解。‘根源’什么的……追求的有那个意义么?”
“我也想知道啊。说真的,我对那个所谓的‘圣杯’什么的真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喝掉了手中的热茶,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不过,既然被选上了,那么就只能参加进去。毕竟,‘圣杯战争’的规则不是儿戏。”
“弃权不可以?”
推了推眼镜,一成的神色满是不赞同,“那个‘圣杯战争’的规则,不是杀人就是被杀……雨宫,你做好手上染血的准备了么?”
“那种事,谁知道呢……”
微微眯起了眼,我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的令咒,“那种麻烦的事情,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杀人什么的……”
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虽然说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但是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的意愿是想活下去的话,那么真到了非杀人不可的情况我也是会选择动手的。
而且……自己的这双手,其实早就不是旁人所以为的“干净”的了。
——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么?
嗯,的确。
——反正错不在你,你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还记那些做什么?
但是,记住逝去的人,是作为生存者的义务不是么?
——哼,好伪善的想法。
或许,反正,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其实说穿了,不过就是“自私”这两个字罢了。
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
最后,一成似乎放弃般的吐出了一口气,“反正最多也就两个礼拜的事情,别闹出不可收拾的结果把普通人给牵扯进来就OK。”
“想闹大也不太可能吧?毕竟就算是‘圣杯战争’,也是要遵循保密条款的。”
“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吧?”
“也对。”
点了点头,我站起了身,“那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回去了。”
“嗯,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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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跟平常一样,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不过学校里依旧喧闹无比。
有赶去社团进行活动的学生,有准备马上回家的学生、有没事做留在教室聊天的学生……
而因为一成说他要等卫宫士郎将坏掉的供暖设备修理完毕所以会晚回去,所以我也就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个就是Lancer给你的圣遗物?”
接过了我递给她的那枚指环,美狄亚皱起了姣好的眉研究着,“她有说是召唤谁的么?”
“没说,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以次充好才对。”
我耸了耸肩,“秘银就算是在古代也算是稀有金属,所以应该不用担心会招到不良品。”
“圣杯战争的规则我花了接近十年的解读,也只是了解了大概。这个构建在英灵系统之上的仪式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是有圣遗物,如果波长极度不吻合或者对方不愿意给予回应的话召唤依旧会失败。”
美狄亚看了我一眼后,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教会的监督仪器,不过现在按照我的解读来看,这次圣杯战争的七个Servant中,Lancer、Rider、Berserker这三个Class已经出现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即使我们召唤Servant,不出意外也只能是在Assassin、Archer、Saber还有Caster这四个Class中选择。”
微微顿了顿之后,她看向了我,“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和你一起进行Servant召唤。”
“嗳?”
我愣了一下,“没有弄错的话你也是Servant吧?身为Servant也能拥有Servant么?”
“召唤Servant的只能是魔术师,但是不要忘记,我本身的Class就是Caster。”
美狄亚勾起了唇角,“一旦对方回应了召唤,那么只要提供足够Servant停留现实的魔力还有依凭媒介,这个契约就能够成立。”
“但是你没有令……呃,当我没说……”
本来想提醒美狄亚她没有令咒的时候,却看到了她向我伸出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纹路——那分明就是令咒的痕迹。
“你以为我是谁?”
美狄亚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虽然只剩下了一划的令咒的,但是这十年来我也利用了这里的灵脉制作出了足够代替令咒的东西。只要能够召唤出Servant,那么这次的战争我就赢定了。”
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对圣杯这么执着……
“我知道了。”
搔了搔面颊,我有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么,美狄亚姐姐,我该怎么做?”
、
午夜12点——这是美狄亚根据身体周期表推算出来的,我和她频率最适合并且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刻——我和美狄亚站在了柳洞寺后山的山顶空地上,间隔了一段距离各自画好了魔法阵。
因为现在的这个时代秘银已经失传,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使用亲魔性良好的纯金溶液来绘制召唤阵,之后又在两个召唤阵的周围再绘上了一个引导转换魔法阵——这个法阵的作用就是将圆藏山上的灵脉力量在需要的时候导入两个召唤阵中防止出现意外。
我要负责的魔法阵只是我自己的那个召唤阵,其它两个都是由追求完美的美狄亚一个人独立完成——我可是相当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拖后腿的。
——你要是真得拖了美狄亚的后腿,恐怕这次召唤失败后就是你的死期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么?
——因为我无聊嘛……
凸=.=|||
虽然不清楚美狄亚使用的是什么圣遗物,不过看起来她似乎对这次的双重召唤信心满满。
“召唤的步骤已经清楚了吧?”
各自站在了魔法阵中,美狄亚看着我做了最后的确认。
“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然后以银制的仪式专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红色的血滴落到了地面的魔法阵之上,吸收了蕴含着魔力的血液之后,银色的法阵散发出了淡淡的蒙蒙光亮。
于此同时我,另外一边,美狄亚身下的法阵也闪起了光芒。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吾等之大师。以壁垒阻挡流动之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自王冠而出,到达王国之三叉路上!”
和美狄亚同时以正确的语调念出了圣杯战争中,Servant的召唤起始语,“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破却满溢的刻纹!”
同时停顿了大约三秒钟的时间,我和美狄亚以纯正的希腊语说出了启动自身魔力回路的设定。
“Ορίζω!”(天音:发音为Orízo̱,意为设定。)
身体中,仿佛什么开关被打开了,然后神经瞬间切换到了魔力回路上——舍弃作为“人”的存在,将自身转成作为一个仪式的一个传导魔力的回路,凝聚起空气中的魔力。
可以清晰的感觉的道,庞大的地脉灵气被召唤阵外围运转着的魔法阵转换成了魔力灌输入了空气之中还有脚下的召唤阵之中。
以自身吸纳着空气中的魔力,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处于凝胶状态之中般的不舒服,而吸入体内的魔力顺着魔术回路在经过左手背上的令咒的时候,痛楚瞬间提高——那是圣痕对非生命物质的排斥。
仿佛是极冷的寒冰和极热的熔岩在我身体中相遇一半,令咒那里传来的痛楚如同荆棘般刺入了灵魂深处。
“!!!!”
神经的敏锐在瞬间放大,我猛然睁开了双眼,左眼可以清晰捕捉脚下的魔法阵正在缓慢散发着正常人眼睛看不到的以太粒子。
“宣告!”
来不及去留意美狄亚那边的情况,因为已经启动了仪式,所以我只能镇定了下心神,缓慢而清晰得继续道,“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圣杯的意志,以天理予吾回应!”
右眼的视觉消失,但是左眼的视觉依旧存在。
可以清晰的看到魔法阵散发出的以太粒子在空气中缠绕,以某种特定的法则编织了起来。
“在此宣誓。吾乃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缠绕汝三大之言灵,自抑止之轮而来,平衡天秤之守护者啊!”
!!!
这个是……
宣告完了最后一句之后,我愣愣得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右眼的视力回复,和左眼出现了同步的显示。
棕蜜色的,有着琥珀色泽的直短发;苍冰色的,仿若天穹之顶的双眼。
出色到了极点的俊逸容貌,配合上银色质地贴身的全身式铠甲,修长挺拔的身形……
为何?
有些困惑的凝视着在眼前逐渐成形的Servant,我只觉得无比的混乱。
为何,会对这名出线于魔法阵之中的英灵……感到如此的……
怀念还有熟悉?
夜凉如水。
不算太过凛冽的山风,吹拂过了山顶,月光透过浅薄的云层投射而下,映照着尚未平复气流激荡的召唤阵中,所出现的两名拥有着出色外表的Servant。
有那么一瞬间,我错以为自己听到了自风中传来的空灵琴音——果然只是幻觉么?
“Servant·Knight(Assassin),应从召唤前来。”(天音:Knight,意思为骑士。)
一清冽一醇厚的声音,同时响起。
呼吸,瞬间停止。
朦胧月光下,穿着银色重铠的棕发男子,和穿着紫色纨衣的堇发男子相隔而立,编织而出仿佛错乱时空的影像,剔透而优雅的身姿让人的感知产生了时间静止的断层。
这个声音……
对上那看向自己的苍冰色双眼,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涌上了心头,但是此刻的我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能微笑。
啊啊……原来,在十年之后,还能再次遇见你……
第五章 召唤夜
因为和轮回篇中的成长经历不同,所以抉择篇中的小鱿鱼能力也有了微妙的不同,她的左眼就是一个最佳的例子。
小鱿鱼的Servant召唤至此告一段落,期待她和兰斯洛特互动的人可以先暂时死心,然后去等待下一章吧!
话说回来,美狄亚和佐佐木这对组合,该怎么说呢……其实互动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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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欺负仆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眼下怎么感觉有点,反过来了呢?
、
“您,就是我的Master?”
苍冰色的眼中似乎蕴含着异样的神色,但是最终却只是那样安静的凝视着我——但是,仅仅只是被注视着,就能感觉到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宁静与温柔。
之后询问的声音随之响起,如同粼粼湖水一般的音色,干净而清澈。
棕蜜色的短发在月光下折射着淡淡光芒,苍冰色的眼清澈得见不到一丝的瑕疵,虽然是穿着一身银色的精美重铠,却没有丝毫属于杀伐的感觉。
温文内敛,谦谦如玉。
这就是我的Servant给我的第一印象——无法否认的,我对这种类型的人,很有好感。
——是因为经常出现在你周围的都有着或多或少的BT倾向吧?
可能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是啊,温柔的人太少了,才连带的你也有着暴力倾向。
瞎说!我哪里暴力了!
——还说没有?睁眼说瞎话啊你!
凸=.=|||
一边忙着和自己的里人格吐槽,我一边抬起了手,向着他展示了其上的令咒。
“Servant·Knight。”
在视线扫过了我的手背后,穿着银色重铠的骑士单膝跪地,低下了头,“从此此身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此身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Servant·Knight?”
一直等到因为召唤阵而掀起的魔力流平息下来,摆了摆手让自己的这名Servant起身后,我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值得注意的问题,“骑士?”
只要读过中世界的欧洲史,就不可能不知道Knight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既然会以“Knight”作为Class,那么我眼前的这名Servant的战斗能力大体可想而知。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状况呢……”
就在我这边的Servant刚要回答的时候,另外一边呆着些许懒散的醇厚嗓音徐徐响起,“阿赖耶侧的英灵怎么也会出现在这种战场?”
于是理所当然的侧过了头,看到的是那名穿着紫色系日本古代武士传统服饰的剑客,正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注视着我这里。
堇色的长发在如水的月光下折射着暗紫色的光泽,温润的紫罗兰色双眼眼角飞扬,搭配上唇角牵扯起的幅度,硬是从七分儒雅三分洒脱中,带出了两份的戏谑不羁。
那是一名凭良心来说绝对可以当得起“美男子”称号的存在——他所展现的,是和我的Servant完全不同的精美华丽。
“我想……”
Homology!(天音:希腊语,意义为“同调”。因为教导小鱿鱼魔术知识的人是美狄亚,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小鱿鱼使用魔术的基础语言是希腊语。)
扬了扬眉,我下意识的调集起了体内的魔力切入了左眼中,随后仿佛神经被烧灼的痛楚一闪而逝。
啧,不管曾经使用过多少次,启动这只魔眼的疼痛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是因为魔眼不完整的关系吧?
也对,毕竟只有一只……还是最低等级的赤级那种。
——行了吧,也不想想成为天生的魔眼携带者的概率到底有多小,有一只魔眼可以让你使用就该偷笑了吧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不过通常状况下魔眼不是一对么?为什么我却只有一只?
思路暂时从岔开的路上回来,我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多出来的资料——先前疼痛也是有代价的,虽然只有短短的瞬间,但是我却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相关资料,“这并非舍弃了原本的姓名,作为架空英灵‘佐佐木小次郎’而出现于这里的你,所需要关心的问题。”
“真得很有意思……”
深紫色的眼看向了我,随后眯起,带着点散漫的声音悠悠响起,“赤红色的鬼眼拥有者么?唔,竟然让盖亚的英灵钻空成为了Servant的Master,这次战争的系统还真是不负责任啊……”
后一句话,是对着已经整理完了山顶的地面,收起了法杖看过来的美狄亚。
“呜啊……”
我纯粹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被说是“鬼眼拥有者”倒是没什么,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却是那个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Servant竟然刚被召唤出来就敢对身为自己Master的美狄亚说这种话,虽说是更直观的让人了解了他的性格,但是他就不怕美狄亚发飙么?
“我是否钻了规则的空子不是身为臣下的你该关心的事情。”
淡色的眼很是不悦得扫过了佐佐木后看向了我,“优,你确定是他的身份是架空英灵么?我这边的资料显示的是他就是‘佐佐木小次郎’。”
“但是我这边不是。美狄亚姐姐你也知道我的这只眼睛的能力。”
我点了点自己的左眼,“我猜应该是因为有着与传说中的那名剑客有着相似的能力和经历,所以才会被放置在这个虚构英灵的王座上,直接作为‘佐佐木小次郎’来使用。”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眼睛所能看到的事情。”
美狄亚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佐佐木,“虽然说是有着相似的能力,但是其实认真说起来的话,你应该是属于那种顶着传奇英雄之名的不知名人物吧?看来这次的战争是指望不到你了。”
“虽然对自身的技艺相当自负,不过若是身为Master的你是如此认为的话,在下似乎也不能给予完全的反驳。”
佐佐木对此则是相当不在意,“身为家臣,不能违逆主上的意思,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感觉到烦恼的事情呢……”
你到底哪里有表现出来把美狄亚当成Master或者是侍奉的主人的样子啊!
很囧的看着美狄亚和佐佐木互不相让的对视,我发誓自己绝对听到了空气中有传来单方面的电火花噼里啪啦爆鸣的声音。
“嘶……”
不过也来不及吐槽,左眼传来的疼痛就让我下意识了按了上去,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次的反噬怎么会发作的这么快?!
“Master?”
一个陌生的气息切入了我的身边,在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扶住了我的肩膀,“您的身体不要紧吧?”
“啊?呃……”
身体因为出乎意料的被人接近而无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但是随即才反应过来出声和靠近自己的应该是刚召唤出来的Servant。
虽然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相关的资料却是已经牢牢的记入了脑中。
兰斯洛特·达·隆司,隶属于阿赖耶侧的英灵——这就是属于我的Servant的资料。
位于时空轴外侧的英灵王座,是不论次元又或者是时间都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英灵——从人而来的优秀之灵格,人类的守护精灵。
作为有名气的英雄而进入系统的,就是所谓的“英灵”。
而有着英雄的实力却没有英雄名气的,则是所谓的“守护者”。
与英灵契约的是盖亚系统,而与守护者契约的是阿赖耶系统。
不过这种划分并不绝对。
事实上,即使是成名的英雄,若是死亡之前的执念强烈到可以呼唤来阿赖耶的意识,在交换契约后,一样也会成为阿赖耶侧的“守护者”。
但是同样,在那名英雄死后,盖亚侧就会诞生一名直接由人民的信仰编织成的,拥有同样名称和与传说相符能力的“英灵”。
这就是平衡。
总体来说,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保持着作为灵长类意识集合的阿赖耶比代表着星球意识的盖亚实力稍强一点的这种平衡——否则,人类早就被盖亚派出的英灵给清理干净了。
只不过,通常来说,会参与圣杯战争的,应该都是盖亚侧的英灵才对。
阿赖耶侧的守护者通常只在发生了“会毁灭世界的要因”时被叫出来,为了保护人类世界,只为消灭那个要因而出现——以记录在资料库中的资料进行幻想编织而形成的人形兵器。
而现在,兰斯洛特却是作为阿赖耶的英灵出现于这里……是因为当初和阿赖耶交换的契约的关系么?
“需要回去休息么?”
似乎是因为并没有得到我肯定的回答,苍冰色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关心。
“我没事,不用担心。”
愣了一下之后我摇了摇头,不过左眼的疼痛却并没有停止,“美狄亚姐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你的眼睛……”
看着我的动作,美狄亚点了点头,“你房间中的药我已经重新装满了,记得用。”
“好的。”
既然获得了允许,我也不再多做停留——虽然有圆藏山的灵脉作为召唤的魔力补充,但是毕竟还是要消耗自身的魔力,现在的我,正处于魔力空缺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于是转身,同时侧头对着身边的Servant点了下头,“knight,我们走!”
“是。”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左眼在滴入了美狄亚制作的药剂后疼痛舒缓了下来——虽然还有着轻微的抽痛,但是却比方才的视线模糊还有灼痛好多了。
魔眼。
那是魔术师有持有的,单一行动的魔术行使。
本来是从外界得到情报之被动机能的眼球,转为从自己本身来推动而变成有主动机能之眼。说起来,就是本来应该只做为视力的东西,全都以魔术来代替——只要用魔眼注视着选为目标的对象的话,其魔术体力就会飞跃式地大幅度增加。
简而言之,那是不可以去看的东西,其恐怖的魔术特性是只要看一眼,对方就会被吸入魔术中。
因为这种隐匿性和能力,所以“魔眼”是魔术师之间一流的证明。
把自己的眼睛用魔术回路重新改组的技法,和被称为“魔术刻印”之物相当的接近。
本来,人工的魔眼只能持有魅惑或是暗示的程度。
保持着强力魔眼之人,绝对只限于“天生带有者”而已。
束缚、强制、契约、炎、幻、凶运。
像那些介入他人运命的魔眼是特例,而在这之中最高位的魔眼是代表着束缚的“石化”魔眼。
当然,魔眼也是分等级的,从最低级的赤级开始,向上依次是青、黄金、宝石、虹。
虽然说是不同的魔眼所代表的能力不同,但是总的来说,即使是不同系别,高级魔眼对低级魔眼依旧是存在着抵消还有反制作用的。
我的“真实魔眼”,是代表着“强制”的赤级魔眼。而作用,就像字面上的含义一样,是可以读取所看到的事物“本源”的存在。
虽然并不清楚我的魔眼的作用原理是怎么样,但是每次使用后,我都面临着眼睛疼痛出血加上头疼的强烈后遗症。
所以除非必要,我是坚决不会去主动使用我的这只左眼的“识破”功能的——而至于平时这只眼睛的自主运作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我也懒得去管了。
等到眼睛的疼痛缓解之后,我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自从跟着我进入了我的房间中后就沉默不语的那位银铠骑士身上。
“Knight……唔,以后没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兰斯,可以么?”
因为已经透过魔眼知晓了他的真名,所以我也没再多此一举,“我的名字是优,雨宫·优。没人的时候叫我优或者雨宫都可以。”
“好的。雨宫。”
银铠骑士回答得意外干脆利落。
“刚刚你看到的那两名英灵,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盟友,如果是那名女性英灵的要求,只要结果不会危害到我的性命,你都可以去听从。”
大脑开始隐约的抽痛,我有些无奈的去翻床头的抽屉,找出了一片阿司匹林吞了下去,“事先说好,我本身并不渴求那个什么圣杯,如果作为阿赖耶侧英灵的你目标是圣杯的话,和美狄亚姐姐一起会比较容易实现目标。”
“并不是……”
“嗯?”
我略有些错愕的看向了银铠骑士,“你说什么?”
“我会应召唤前来,并非为了圣杯。”
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的身后,银铠骑士抬手轻轻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适中的力道加上巧妙的手法,极大限度得缓解了我的头痛,让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有点失礼,不过若非为了圣杯,那你是为了什么……”
抬起了头,我对上了银铠骑士向下看的苍冰色的眼,心中因为他那温柔内敛的目光而莫名其妙得泛起了奇异的骚动。
“只是……”
苍冰色的眼微微敛合,精致出色的面容上带上了些许的怀念还有悲伤,“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再见的人……”
“嗳?”
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眼角却瞥到了窗外划过了一抹赤红色的……流星?
这个时候有流星?
而且它的落点明显就是……
起身,走到了窗前,我凝视着那颗赤色流星一直到它坠入冬木市的某一处住宅之中。
顶着一脑袋黑线,我在确认了流星的落点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远坂家是圣杯战争最初创始的三大家族之一,但是光是召唤个Servant就有这么大的动静,也太那啥了吧?
不过这样的话……
低头,我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七名Servant,到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名未出现了吧?
第六章 主与仆
于是小兰花的梦境出现一部分,嗯……
话说回来,小兰花的梦境我还没有写完,以后还有后续的。
至于小鱿鱼身上的疤痕……
你们可以理解成完美通关Samsara之后,游戏二周目的时候出现的隐藏分支选项,嗯……
咳,剧透禁止,好奇的话就请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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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什么的……从来不曾理解,也不想理解。
——因为,对于我来说,那是属于自己永远也到达不了的世界吧?
、
即使和太阳的碎片相比较起来,也绝对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方去的,砂金色的发丝。
拥有着无比硬度还有清澈度的,仿佛经由精灵的巧手所雕琢过的,金青色的双眼。
纵使每一次的梦境,仅仅只能看到那样的一个朦胧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身影,就会感觉到内心,无比的悲伤呢?
【那是属于你前世的记忆,你不愿意忘记那个人,才会如此重复的梦见。】
对于自己的疑问,养育自己长大的精灵女王,是这样微笑着回答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
依旧是困惑无比。
【那么,闭上眼,去问问你自己的真心吧。】
而得到的回应既是如此。
询问自己的真心么?
有些迟疑的将手放在了心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
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啊啊,是了。
他想找到那个在梦境中出现过的人,然后……
然后要如何,他并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是永远不会知道结果的。既然没有答案的话,那么,我的孩子,就遵循你自己的心去行动吧。只要你记住,不要后悔你自己的选择。】
这是,在离开了精灵之乡的时候,精灵女王所给与他的最终忠告。
离开了自幼长大的,居住着无数精灵的梦幻之湖,为了寻找那梦境中的人而踏上旅程。
穿越了海洋,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大陆,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搜索了一座又一座的城镇。
但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只是,那梦境中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真得存在么?
还是说,那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曾经这样的怀疑过。
幸好,那个时候,他听到了关于亚瑟王的传说。
有着大魔术师梅林指导的,拔出了选定王者的石中剑,虽然娇小却有着王者之风的领导者,大不列颠重振威望的希望。
如果有他相助的话,那么自己寻找的旅程,应该会轻松上不少吧?
这样想着,带着自己的武器拜访了那名为了大不列颠而四处奔战着的王者。
然后,呆愣出神。
那是,缔造了传奇的王,与自己的首席骑士相遇的瞬间。
砂金色的发,金青色的眼,纤细而充满了爆发力的身影,还有那出色的领导才干……
无一不和梦境中的那个身影重叠了起来。
找到了么?
也许是因为这结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在瞬间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清冽的声音响在耳边,凝视着自己的金青石色双眼写满了骄傲还有坚定。
那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傲然正视着他。
只有王者才能持有的璀璨光辉,击碎了他手中只剑,也让他的不败战记划上了休止之符。
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气恼,只有欣喜。
这一世,不想再重复梦境中的那种悲伤还有无能为力。
所以……
请这样让他跟随于身侧。
请让他就这样守护着。
直到此身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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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钟让我准时睁开了眼,尚未完全褪去的疼痛侵蚀着脑部神经,引起了间歇性的晕眩。
似乎……做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梦。
——有什么问题么?Master和Servant之间,通过联系是可以窥视到彼此的记忆碎片,然后以“梦境”的形式呈现出来。
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样。
那种仿佛窥视了不属于自己事情的感觉……我很讨厌。
——你也会存在罪恶感?
并不是罪恶感,只是单方面的,精神上的洁癖罢了。
“雨宫?”
清冽而干净的声音,就这样响在了我的身边,“您已经醒了么?”
“呃?嗯?!”
因为刚清醒所以大脑还有着些许的不清醒,所以我是在愣愣的看着自边上探入视野的那张出色的精致面孔大概有半分钟之后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K……兰斯?”
本来是想直接叫“Knight”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出口的时候却是换成了“兰斯”这个发音,摇了摇头,我撑坐起了身体,“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唔,身体感觉比平时重了不止一倍……果然是因为召唤了Servant后,魔力大量外流导致身体不舒适么?
“因为没有别的指示,所以在下只是在这里待命。”
兰斯洛特这样说着,后退了两步后端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餐盘递到了床上,“方才Caster小姐说要在下把这个药送过来,看着你喝完。”
“……”
我用看仇敌的目光注视着放在我身前餐盘上的那碗药。
可以不吃么?
美狄亚的药虽然效果没有话说,但是那个味道真得真得会吃死人的……
——都被荼毒了10年了,这种药的味道你还没习惯啊?
美狄亚药的味道所到达的境界,就算时间再久,也只可能会形成浓重的心理阴影而不可能会习惯吧口胡!
“雨宫?”
似乎是见我没有动静,兰斯洛特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想喝么?”
“也不是……啧,真麻烦!”
轻声咕哝了一句之后,我屏住呼吸一口气把那碗药给灌了下去,“呜……”
污染……绝对的污染!
从舌头表面开始,一直污染进身体内部的末梢神经——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因为那古怪到了极点的味道而造反抗议得颤栗着。
美狄亚……这十年来你的厨艺锻炼是锻炼进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难怪你做的爱心便当都是那种惨不忍睹的状况!葛木老师也真能吃的下去!
一只手轻轻拍上了我的背,同时一杯温温的清水送到了我手中:“您没事么?”
“没事……正常的喝药反应。”
一口气喝干了至少500CC的水后,口中那简直会让舌头丧失味觉功用的怪味才算是淡了下去。
呼,得救了。
拍了拍胸口,我庆幸自己这次竟然这么快就缓过气来。
不过就在药入肚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不仅是头疼的状况得到了缓解,身体也变得轻松了很多,至少现在可以自主行动的力气已经恢复了。
不得不承认美狄亚制作的魔药效果真得非常不错,但是如果味道不要那么可怕就好了。
只要想到某个女人在参观了美狄亚制作魔药的过程后脸色泛青脚步虚浮,并且看向我的那种不管怎么想都和看“就要落入猫口还不自知正在津津有味的找食物的小白鼠”差不多的目光……
我就觉得为了自身的安全和今后的胃口考虑,还是不要知道美狄亚的魔药的炼制过程,还有这个过程中她究竟使用了什么样子材料比较好。
“谢谢了。”
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振奋了下精神,我转头对着正看着我的兰斯洛特点了下头,“帮我把药碗还回去吧。”
“是。”
大概是判断出来我准备起床了,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端起了盘子离开了房间。
不过……好奇怪……
看着兰斯洛特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困惑得歪了下头。
不管是昨天晚上我头疼的时候帮我按摩也好,还是今天早上端药进来让我喝下甚至是之后帮我倒水漱口也好,兰斯洛特的动作无一勉强,甚至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以至于连我也是刚刚才察觉到有点不妥……
虽然说兰斯洛特号称是“最完美”的湖之骑士,但是我和他之间说到底,不过只是仅仅持续一场战争时间的短暂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关系罢了。
就算他的CLass是最忠于“主”的Knight,也不至于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样难道不好么?反正你的独立生活能力基本上就等于零。
喂喂,才不是零呢!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是哦……食物基本靠外卖,卫生基本靠保姆,连个被子都叠不成豆腐块也真好意思说!
凸=.=|||
脱下了身上的便服,换上校服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映在房中更衣境上的倒影,左心口处的那个与其说是胎记,还不如说是伤疤的痕迹——大概十公分左右的淡色横向纹路。
下意识的盯着镜子看了一下,随后属于冬季的冰冷空气让我迅速回过了神来,直接穿好了校服,走出了房间。
“葛木老师,早上好。”
刚出房间,在走廊上还没走两步,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葛木宗一郎,于是连忙弯腰行礼。
“……”
看到了我,葛木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上学不要迟到了。”
这样说完之后,他就越过我向里院走了过去——看方向,应该是回他和美狄亚的房间吧?
这家伙就算是经过了十年熏陶,怎么给人的感觉还是像机器多过像人类啊?
——和美狄亚那个非人类近距离接触,没可能会往人类发展吧?
也对……啊!不对!葛木本来应该就是人类吧?虽然表现的内敛了那么一点点……
——那不叫一点点,而是根本就没表现好不?!
不会啊……至少以前被美狄亚灌她那杀人魔药的时候,都是葛木会在事后给我一颗糖——虽然牌子不好吃起来甜到腻死人……
——你不觉得葛木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和“糖”这个东西不搭么?
但是……(正色),你不能否认,其实葛木是个好人。
——喂,我说好人卡不是这么发的啊喂!
、
吃完早饭准备上学,一成那个没义气的家伙竟然在我吃饭的时候就说有事要先走。
“雨宫,需要在下跟随么?”
返回起居室整理书包的时候,兰斯洛特很自然得站在我房间门口询问道。
“现在圣杯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我想不需要。”
皱了下眉思索了一会后,我下达了指示,“算了,今天白天,你能自己先熟悉一下冬木市的地形么?”
“没有问题。”
相当直爽的回应,“不过请让在下护送您到学校可以么?”
“也行……不过你还是保持灵体状态比较好。”
兰斯洛特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随后在我右眼的视线中,他的影像就消失了。
但是,左眼之中,他的样子还是异常的清晰。
只拥有单只魔眼的坏处啊……这种类似于自主化的被动能力根本就无法自由控制。
这样感慨着背起了书包走到山门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佐佐木?”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用去保护美狄亚么?
“原来是可爱的大小姐。”
空无一人的山门通道边上,一个优雅的紫色身影出现,“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准备去蒙学么?”
“呃?嗯,没错。”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蒙学”应该是指的学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站岗么?”
选择性的无视了他的某些形容词之后,我在下一秒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虽然接触时间也就几个照面的时间,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以佐佐木的个性,是会主动来做这种事情的人。
“啊啊,只不过是稍微评价了一下自己Master的生活品质,外加不经允许就赶走了一些擅闯结界的宵小之辈罢了。结果就……”
佐佐木轻耸了一下肩膀,“身为堂堂盖亚侧的英灵,被令咒所束缚,竟只能以这孤寂的山门为活动中心,做着只有更夫才会做的事情。真是可叹的悲运啊……”
你那个表情……哪里看出来有一丁点的“悲伤”啊?
还有,你到底说了什么话才会把美狄亚姐姐刺激到不惜暴走使用只剩下一画的令咒啊?
我下意识的做了次深呼吸。
美狄亚姐姐,有他这样的Servant,你也真是辛苦了啊。
叹了口气,我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还要去上学呢!
第七章 校园事
再重复一次,不要把轮回里面的小鱿鱼和抉择中的小鱿鱼弄混到一起去。
虽然可能有一些小动作相似,出事方式也有共同点,但是这两个人的成长过程完全不同。
在教会中长大的小鱿鱼已经习惯隐藏自己了,不像在希腊那个著名魔女手下成长的小鱿鱼那样低调的张扬。
若是把Samsara中的那个小鱿鱼的模式套到Choice上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最后提示,人物资料卡中更新了兰斯洛特的人设(大体没变,不过职业技能里面追加设定补完)要是好奇可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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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日,平常事,一切都平淡无波。
——只是那时的我尚不知晓,所谓“平淡是福”。
、
下了圆藏山,顺着大陆走到了十字路口,碰到不常见的景象。
在一户人家前停了好几台警车——大概是发生了什么骚动,周围的气氛很慌乱,大约聚集了十几二十个人左右。
挑了挑眉,我漠不关心地直接从路口走了过去。
因为是在必经路上发生的骚动,与其自己去打探耽误时间,还不如等到了学校之后,直接去问一成那个家伙比较快。
安全到达学校之后,兰斯洛特就离开去执行我早上交代给他的熟悉地形的任务去了。
不过因为圣杯战争的系统,有专门用于Master和Servant相互联系的方式,所以倒是不用担心出现突发状况之后联系不上。
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叮嘱过他,要是碰到了其他的英灵就以闪避脱离为主,不要正面冲突。
也许是因为借用了灵脉的力量召唤出来的兰斯洛特,所以他的整体数值都非常的高,其中光是敏捷的等级就为B+,基本上只要他想跑就没多少英灵可以在短时间内徒步追上他。
顺路去弓道社逛了一下,结果却有点意外的看到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教室狂抄作业的美缀竟然还在道场中磨蹭。
“啊,今天怎么又过来了啊雨宫。”
看到我进来,因为穿着弓道服而只能正坐在道场中的美缀立刻挥了挥手打招呼道。
“不要说的我一过来就和天下红雨差不多的样子好不好?”
翻了个白眼,我向着正在射箭的间桐樱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接着顺了下裙子跪坐在了美缀身边——啧,裙子就是这点不方便,盘腿坐绝对要比这种跪坐舒服。
“没有也差不多了。”
美缀很豪爽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反正你也暂时不会走吧?那么正好,帮我看着场子,我要回教室去了。”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就是为了坐镇……”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昨天我早晨走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还不是慎二那个混蛋!”
美缀单手捂住了脸,语带抱怨,“昨天拜他所赐,一个一年级的还蛮有潜力的社员退社了。”
“嗯?怎么了?”
我有些惊讶,“虽然慎二那个家伙是胡闹了一点,不过还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吧?马上4月份的时候要开始弓道预选赛了吧?”
“慎二那家伙在耍脾气啊。他特地把女孩子集合起来,让才刚拿弓的那些社员射箭,并且在对方射中靶子之前,一直和那些女孩子们取笑他。”
美缀叽叽咕咕的抱怨着。
而我则是沉默了一下:“美缀,那些女孩子都是社员么?”
“有一部分是,但是很大一部分并不是。不过那些女社员有一部分能力还不错,我准备今年假期的时候重点培养,明年的话就是很不错的主力人员了。”
“慎二做那件事情的时候,那些女生只是在一边嬉笑着看戏么?”
“……”
美缀沉默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看着我,“雨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是相信我的话,那批人直接刷掉。”
轻轻啜饮了一口热茶,我平静道。
“OK,我知道了。不过雨宫,退社的社员需要追回来么?”
“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以后能指望他作为参赛人员去面对来自全国大赛的压力么?”
我嗤之以鼻。
“但是啊雨宫你有没有想过,这批社员要是全部退掉的话,经费还有马上4月份之后的比赛该怎么办?会导致严重的人手不足啊!”
美缀很干脆的压在我的肩膀上诉苦道。
“宁缺毋滥,当初你提议用慎二来当弓道社的招牌我就在反对。现在也正好可以借机清洗一下社团的内部。要不是当初答应了藤姐,你以为我会过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么?”
那个死女人和藤村大河要好到可以穿一条裙子,要是不想再去领教那种地狱训练我才懒得管弓道社的任何闲事呢!
“雨宫你的严厉还是一如既往啊。真想让那群崇拜你的人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美缀似乎噎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一定会觉得他们心中崇高的形象,完全的破灭了吧?”
斜斜抬眼,我淡定的继续就着间桐樱认真射箭的美景喝茶:“他们心中的形象破灭,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竟然这么说?!”
美缀咋舌,“算了,这也是你的一贯风格。其实说起来的话,雨宫你和远坂,其实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吧?”
大概也只有习惯了直来直往的美缀,才会如此大咧咧的说出这种样子的评判。
只是可惜了,虽然她的直觉大部分时间都很准,还是看错了。
“不是的哦美缀……”
我晃了晃手指,喝完了最后一口茶,站起了身,“我可远没有远坂那么善良。”
——因为阵营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同的关系吧?
没错,因为从一开始的经历,就注定了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不一样。
——也是,你……早就注定了和善良无缘。
那又有什么关系?
——嗯?
善良也好,邪恶也罢,不过是为人处事的方式罢了。我只要自己过的好就OK了。
——还真是完全的利己主义啊。
我从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人,你是第一次才知道么?
——切!
“那么慎二该怎么处理?要是毫无理由的刷掉那么多人,会在社里引起反弹的吧?”
“那就是身为主将的你要头疼的问题了。”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微笑着和在道场中的社员点头示意,然后准备离场,“慎二的话你要是觉得太麻烦大可以留着,我就当是发善心的来处理好了。”
“那就拜托你了。”
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出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不过也算是美缀这个家伙的优点吧?
打了个呵欠,我抬眼看着头顶湛蓝色的天空,然后抬手,挡住有些刺目的阳光。
嗯,真是和平啊……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午休,照旧是蹭到了一成的学生会室,不过有些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别的人在。
“午安。”
啧,卫宫士郎的那头红发还真得是一如既往的碍眼……
“啊,午安。雨宫。”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到,卫宫士郎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得站起了身,身前的桌子一动,上面的便当盒子同时动了动。
顺势瞄了一眼——似乎比学生会的特供午餐看起来还要美味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
对于我的到来,某人只是抽了抽眉头神色平淡。
“肚子饿了又不想去小卖部买午饭,所以过来蹭……”
“今日无特供。”
一成相当简洁明了的把我的话给噎了回去。
“不然你的午餐匀我一半?”
“不要,谁让你早上不带便当的。我记得明明都有准备好。”
“一时忘记了嘛……”
翻了个白眼,“谁让你早上不叫我的。差点耽误了弓道社的晨练。”
“你会主动去弓道社?这还真是奇闻啊……”
从镜片口看着我,一成不动神色的吐槽技巧越来越高超了,“该不会是因为害怕迟到所以才会以去社团练习晚了作为借口吧?”
不过我说……好歹有外人在这里,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可不可以?
看着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研究着自己面前便当的卫宫士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烦躁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学生会室响起敲门声。
“有人在里面么?”
因为我距离门最近,所以是由我去开,然后让我有些错愕的是站在门外的人。
“葛木老师?”
眨了眨眼,我愣愣的看着被递到我面前的某个被貌似很可爱的碎花布包着的卡哇伊饭盒——真得不是我想吐槽,会用这种便当盒的人,真是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得到。
“你今天早上忘记带了。”
很言简意赅的解释之后,葛木的目光在我接过了饭盒之后投入了房间,“柳洞,出来一下。”
“咦?啊啊~是的。”
于是立刻站起来的一成急忙走了出来,“有事吗?老师。”
“是关于前不久送交的经费报表的事情,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么?”
“嗯,是的,请稍等。”
在一成和葛木在房间靠近门口的地方交谈的时候,我是悠哉得抱着饭盒走回了桌边坐了下来,准备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唉,寺庙准备的便当就是这样,虽然味道还不错,但是肉类食品压倒性的不足啊。
——有的吃你就该偷笑了。还是说你怀念美狄亚的手艺?
免了,和美狄亚那惨不忍睹的料理手法比起来,我觉得我宁愿吃寺庙准备的便当。
斜对面,卫宫士郎似乎也将注意力从一成还有葛木的身上转了回来,继续吃着面前的便当——啧,那丰富的菜色真是看了就觉得眼馋。
可惜了和这个家伙不熟,不然交换彼此的菜色也是很不错的。
“刚刚卫宫在和一成聊什么?”
发现一成和葛木的聊天大概还有一阵子才能结束,我下意识的没话找话。
“嗳?”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和他说话,卫宫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头,“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琐事。”
“不会是今天早上在深山町十字路口的那件事情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说出口的时候卫宫的表情让我知道自己猜对了,“早上走的时候也看到了人群,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只能匆匆路过,如果能知道前因后果的话那就太好了。”
“我也只是听一成说了个大概。”
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词汇之后,卫宫这样道,“虽然并不清楚细节,但一家四口里,父母和姐姐都被杀了,只留下来一个小孩子。而且凶器似乎也是类似于日本刀一样的长刀。”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
我重新沉默了下来。
如果说日本刀的话,果然是会联想到佐佐木那个家伙吧?
但是,他会无缘无故去袭击普通人么?果然还是另外的英灵做出来的事情吧?
说起来的话,今天好像那个Ms.Perfect远坂也是请假没来的样子——毕竟昨天晚上,她最后也成功召唤出了英灵……
虽然以我所了解的远坂的性格,不太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还是有些在意这件事情,再考虑到最近新都这边连续出现的“煤气瓦斯泄漏”的报告……
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我立刻决定今天放学后找个机会去调查一下。
——这么积极做什么?
无聊,不行么?
——切!
第八章 叙平常
L姐再度登场,于是小鱿鱼被压榨的处境依旧不变——虽然勉强能算是可以做一点点弱小的反击了。
不过话说回来……兰斯洛特掏糖的动作……
好吧,允许我花痴一下——没办法,小兰花实在是男朋友人选的最佳表率啊!
===============================================
——有人说,说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
——但是我说,其实这种说法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罢了。
、
吃完了午饭,发现学生会没我的什么事,再看看距离午休结束的时间还有剩余,所以很干脆的决定找个安静地方休息一下。
和一成打过招呼之后,我直接爬上了无人打扰的教学楼顶楼——反正锁在门口的那把锁对于我来说,和摆设无异。
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可以晒到阳光的位置正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来自兰斯洛特的讯息:{雨宫,请问您还在学校么?}
我愣了一下,兰斯洛特怎么会突然联络我。
不过反正现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于是我很自然得合上眼靠在栏杆上:{是的,有事么?}
{因为Caster小姐的要求所以要来学校找您,想先行确认一下是否方便。}
{到下午一点五十分之前,学校都是处于午休阶段。}
{这样么?在下清楚了。}
{嗳?等下兰斯!美狄亚姐姐到底要你做什么事情啊?需要让你在中午就过来找我?}
{……很抱歉,因为发现了有其它英灵在活动,所以暂时要屏蔽链接……}
{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和兰斯洛特之间的那种感应就被切断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睁开了眼,我有些烦躁得看向头顶湛蓝色的天空。
明明早上的时候,就算见识到了因为圣杯战争的临近而发生的事故现场,还能感叹过现在真得很和平……为什么现在就要让我碰上这种让人只觉得太阳穴抽痛的事情啊口胡!
——因为你RP了,小姐。
凸=.=||||
——既然是事实你就承认吧,又没损失。
算了,反正事情还没落到我头上来,无视无视!
——请问你是属鸵鸟的么?
是啊,你才明白?
——……会和你在这方面较真的我真是白痴。
很高兴你认清了这个事实。
——凸=.=###
~\(^.^)/~
和里人格的争吵并没有进行多久,就因为兰斯洛特的再一次联络而中断了。
{抱歉雨宫……刚刚应为发现有其他英灵正在监控所以切断了联系。}
{啊,没事。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要找我?}
{说到这个,在下现在已经在雨宫您的学校附近了,可以请问一下您在什么地方么?}
{呃?啊……哦!我现在人在教学楼的顶楼……}
{这样么?知道了。请稍等……}
{啥?}
正奇怪的时候,突然的一个人影从教学楼的背面跃了上来,然后轻巧落地。
“什……”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摆出防备姿态后,我的大脑才处理完毕映入眼中的真相,“兰斯洛特?!”
这才刚结束通话多久啊?!他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兰斯洛特,你的敏捷很高这点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英灵很多都是脱离了人类常识认知的存在,但是这样也太过离谱了吧?
要知道从校门进来,还要爬到7楼楼顶,就算我全面飙速也要至少十分钟的样子啊!
而且而且……
“这个是Caster小姐要我带来给您的。”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我而感到高兴,兰斯洛特边说边将一个类似于保温杯的东西递给了我。
“……”
在扭开了保温杯的瞬间,已经闻到了味道的我确定自己的脸一定黑了,“不是吧!难道那种药不是只要喝早上一次就可以的东西么!”
“Caster小姐说,这药你至少要喝上三天,每天三次。”
一边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觉得地狱不过如是。
“兰斯你……想要我死就直说!”
我用“我要是死了你绝对是帮凶”的表情瞪着眼前的某人,然后愣了一下,“我说兰斯……你这身衣服……”
竟然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兰斯洛特此刻竟然是穿着休闲服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
——你杯具了少女,太久时间没锻炼连反应力都是呈直线下降的趋势么?
去你的,还不是因为兰斯洛特表现的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我才没察觉啊!
“啊,这个是Caster小姐找给在下的。”
兰斯洛特微侧了一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不……并不是……”
严格来说绝对是可以归咎于极品“帅气”的那一型,虽然异常的喜欢可爱的东西,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身为皇室的美狄亚的品味,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兰斯洛特给人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被完全的衬托了出来。
只不过,突然想到了一点,“我说兰斯,你该不会是就这样拿着保温杯一路从柳洞寺跑到这里来的吧?”
“是的,不过路上并没有碰到普通人,进入校园的时候也是选择得没有人会走的路线,所以雨宫不用担心在下被别人看到。”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打消了我的顾虑。
“啧,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保温杯,我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呜……”
这个味道……不管几次都没有办法习惯啊!
“这个给您。”
正皱着眉头忍耐着药效冲击的时候,兰斯洛特却突然向我伸出了手,掌心中放着一个什么。
“嗯?”
下意识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后我囧住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一颗硬质清凉糖……
兰斯洛特你是随时在口袋里面装糖准备诱拐小萝莉小正太的怪大叔么啊喂!
——既然他是怪大叔,那你还忙不迭的把糖往嘴里送么?
废话了不是,美狄亚的药难吃的要死,我从来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凸=.=|||
“这个,是Lancer小姐给我。”
大概是看到我锁起来的眉头舒缓了下来,兰斯洛特微笑道,“来的时候遇上了Lancer小姐,她听我说要给你送Caster小姐的东西后,就把这个东西塞给我要我转交给你。”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他唇边的弧度似乎更弯了,“雨宫您果然很怕吃苦药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吧?美狄亚那个家伙做的药根本就是在挑战人类极限!”
反射性的抱怨,然后才算是抓到了兰斯洛特话中的重点,“等下,你说的Lancer小姐……该不会是……”
“除了我还有谁啊?”
带着些许轻浮感觉的明快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天台楼梯间的屋顶上。
我就知道……
“我说……你出场就不能换个形式么?!”
翻了个白眼,含着清凉糖总算是把满嘴的苦味给压下去的我重新靠回了栏杆。
“Lancer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兰斯洛特倒是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站在我身边没离开。
“顺路就过来一趟喽!顺便看看某人是否已经药物中毒一命呜呼我好帮她收尸。”
从屋顶上跳下来,某人打了个呵欠,然后上下扫了我一眼,“不过现在看起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啊……”
“总比你这个人见人厌到连圣杯都不想把你回收污染英灵王座的家伙要好!”
卫生球一对丢了过去。
“呵呵,好歹我也是英灵,总比你这个高不成低不就,连召唤英灵也要依靠灵脉来完成召唤仪式的家伙要好吧?”
“那个仪式是美狄亚姐姐主持的,有意见找她抱怨去!我估计你不敢吧!”
“哟,原来是还没断奶么?真是可惜了……”
一箭穿心……
——哦哦,某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反正被她吐毒液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个喜欢看好戏的混蛋!
——你不知道看你的好戏是我日常的消遣之一么?
凸=.=|||
“Lancer小姐,您似乎变了很多。”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勾起了一丝浅笑,“还有,谢谢了。”
“彼此彼此。没想到你这次竟然是以Knight的身份被召唤或来,很称你的职业。”
对上兰斯洛特,某女人也很少有的没有表现出她一贯毒舌。
而我则是靠着栏杆闭起了眼享受着日光浴——反正现在这场面也没我什么事,人家英灵叙旧我去插嘴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对某个家伙的身份真得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会留在这里……”
兰斯洛特的神色有些严肃,“难道说……最后是王败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起了眉。
兰斯洛特和那个女人所说的,难道是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事情么?
“我说你就对你家王那么没信心?好歹你也是她的第一骑士吧?!”
某人的声音完全的恨铁不成钢,“那次战斗,最后胜者是你家的王。”
“那你……”
“最后出了点变故。”
某人的语气异常的欠扁,“总之,你的王在胜利后就返回英灵王座去了。然后我和别的Servant留了下来,就是这样。”
还有别的Servant?也就是美狄亚么?
说起来的话,我记得这个女人的武器好像是三段式变化的,今天早上的事情……
“我说小优,半天没反应不会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带着轻佻语气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让我控制不住翻白眼的冲动。
于是只能重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即使左眼上有着疤痕也能让人称赞一句“美人”的家伙——当然,前提是她不要开口。
“你才睡着了呢!只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
吐出了一口气,我伸手把凑在眼前的某人的大头推远一点。。
“你也会思考问题?真是天下奇闻了。”
“你……咳……咳咳!”
被某个人的话气到无语,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自己口中快含完的薄荷糖呛到——丢人啊!
兰斯洛特伸手在我背后拍了拍,帮我顺气:“没事吧?”
“没事。”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我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怨恨的瞪了某个明显还在看好戏的家伙一眼,“我思考问题很奇怪么?”
“思考问题并不奇怪,但是如果是你开始思考问题的话……”
某个人装模作样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太阳貌似升起的地方是东方吧?”
“……”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和这种人生气划不来,“我觉得我会思考问题的情况,比你能良心发现的概率要高上很多吧?”
——那是因为即使生气了你也没办法在口头上胜过她吧?
啧,我知道!
——而且打又打不过,悲哀啊……
给我闭嘴!
“世风日下,真是不尊师重道啊!”
某人的脸皮厚度绝对已经到了连原子弹都炸不透的程度。
“你到底有认真教过我什么啊!”
美狄亚教给我的知识,都比这个家伙教我的要多——她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喽。”
言外之意,就是我会这么弱绝对是我自找的。
“我杀了你个不负责任的超级大混蛋!”
忍忍忍忍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暴走,顺理成章。
第九章 战前夕
西方吻手礼中,吻手背是尊敬,指背是爱慕,指尖是珍视。
顺带一提的就是,兰斯洛特亲吻的是小鱿鱼左手无名指的指尖,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兰斯洛特,你果然是个十足的闷骚啊你……)
==================================================
——世界如同一个转轮。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
“真是的……Lancer那个家伙……”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Lancer灵体化离开了,而我则是非常无力得按住抽疼的太阳穴,“每次和她说完话都觉得好累……”
那种超级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与其说是直率还不如说是旁若无人,就算知道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还是觉得严重的适应不良。
真是……这样的话不就等于完全失去午休的意义了么?
休息了比没休息还累,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呆在一成的学生会那边帮忙整理报表或者去弓道社那边指导练习——这样至少还能再蹭点劳务费。
“雨宫似乎和Lancer小姐关系很好的样子。”
边上,兰斯洛特收起了我随手放在栏杆上的保温杯,微笑的看着我道。
“谁和那个毒舌女关系好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这么一个家伙!”
我当场跳脚,“那个家伙就在我面前挂了我都不会去帮她收尸!没上去鞭尸就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
“嗤……”
极为轻微的一声,斜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兰斯洛特微侧过了头肩膀正在抽动。
“很好笑么?”
“咳,并不是。”
兰斯洛特轻轻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只是觉得雨宫……您给人的感觉意外的可爱。”
“啥?!”
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眼角抽搐的抬手指了指我自己,“兰斯洛特,你就不觉得‘可爱’这种形容词……和我一点都不搭么?”
要是说“绅士”或者“清秀”什么的,我还有可能会接受,毕竟这是很大众的说法。
“并非如此。”
以很认真的表情注视着我,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怀念,“在下是真得认为,雨宫您在对人接物的态度还有方法方面,很可爱。”
“……”
呼吸因为听到的话而瞬间被哽住,下一刻我呻吟了一声,单手遮住了已经有热度的脸,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真是败给你了……”
该说果然不愧是号称亚瑟王麾下“最完美”同时也是最受欢迎的湖之骑士么?
这种让人听了后只觉得脸红心跳的台词,竟然能说得这么顺畅还有真诚……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啊……
“嗯?”
最让我无奈的,还是从指缝的缝隙瞄到了某人似乎一副并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的样子,正以一种略带不解的神色微歪着头看着我。
——唔,这是犯规……这种纯洁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喂?
连你也被闪耀到了么?
——废话!快想办法支人走啦!不然真得会融化的……
我说你是见不得光的阴暗生物么你……
——凸=.=|||
说起来的话,该不会……其实兰斯洛特的属性是天然少年?
呃……这个……可能么?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好不好!
“没什么,你先回柳洞寺吧。”
叹了口气后我摇了摇头,放下了手看向了兰斯洛特,“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让别人看到了。说起来的话,方才我和Lancer说的事情你记住,要转达给美狄亚姐姐,知道么?”
“没有问题。”
兰斯洛特含笑点了点头,“那么,下午放学的时候,需要在下过来迎接么?”
“放学么……”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击了一下掌,“没问题,再帮我告诉美狄亚姐姐今天晚上可能会晚回去,晚餐会在外面解决。兰斯洛特的话,放学的时候以灵体的形式过来找我。”
“是。”
走到了我的身边,兰斯洛特单膝跪地,轻执起了我的左手,然后轻吻了一下我的指尖,“那么,请多保重。”
之后,就直接从栏杆那边翻身下去了。
“啊……喂……”
兰斯洛特你这是严重的犯规啊喂!
愣愣的站在楼顶,好半天才魂兮归来的我狼狈得捂住了爆热的面颊,看着空旷无人的天台,呻吟了一声。
——心动了?
废话了!不管是谁,被人用这种代表着极为重视的骑士礼仪对待,不会心跳加速那叫死人吧?!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下午的时候一定要和这个家伙约法三章……不然我的心脏绝对受不了……
——切!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因为已经和Lancer那个女人确认过关于早上发生在十字路口的那桩事情的相关情报了,所以在排除了认识的Servant做的可能之后,接下来需要确定的,就是发生在新都这边的那些“煤气泄漏”的事件了。
虽然美狄亚曾经告诉过我她在新都那边设置过一个引导阵,将中央公园那边的灵脉逐渐转移回圆藏山上,但是那个引导阵的作用也仅限于此了,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出现爆炸问题的。
所以……虽然美狄亚姐姐自己并没有说,还是我去帮她看一下那个引导阵出了什么状况比较好。
唉,天生的劳碌命啊!
——嗳?不是你自愿的么?
不能算吧……要不是美狄亚姐姐,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呢!
——因为觉得麻烦?
真是明知故问。
——因为我无聊嘛!
凸=.=|||
叹了口气,我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台上某个不知名的老师的讲课,一边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晚上的主要行程。
、
“我说……”
站在校门口边上的小巷中,我顶着一脑袋黑线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某人,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是吩咐过你要灵体化过来的么?”
要不是我从窗户口看到杵在门口引发学校女生暴动的身影后,当机立断选择翻墙到学校边上的小巷再用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专用联系让兰斯洛特过来的话……我估计我下次到学校之后,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但是若是灵体化的话,这个东西就带不过来了。”
对于我的指责,兰斯洛特只是好脾气得笑着,抬起手让我看到了他带着的……保温杯。
“为什么你会带这个东西过来?”
我恨恨瞪着那个保温杯——不用打开来我都知道,里面装得肯定是美狄亚做出来的绝对能用来谋杀人的苦药。
“因为您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加上Caster小姐说这个药无论如何都要雨宫您在饭后喝下去。所以在下只能带过来……”
“少喝一次又不会有什么事。”
看着神色认真的兰斯洛特,我也只能苦笑着小声抱怨了一句。
“但是雨宫您现在的身体的状况……”
注视着我的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担心和认真。
也就是这份直率,让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然后就是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
能感觉的到兰斯洛特对我的关心,其程度似乎是到了即使以作为“Knight”的习惯使然也解释不通的地步了。
不过同样的,感觉不到他的企图或者是恶意。
但是,就是这样,所以才更让我在有的时候觉得无措。
——说白了,就是你非常不擅长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意就是了。
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吧?
——就是想调侃你,不行么?
凸=.=|||
“算了算了,我认输还不行么?”
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发,我举白棋投降了,“总之现在已经会合了,等下先去新都那边解决掉晚餐问题,之后就去中央公园。”
“嗯。”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我手中的书包,将保温杯挂在了书包边上的水兜中,“那我们走吧。”
“……”
看着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我除了无语外只能无语,最后干脆催眠自己装没看到。
啧,不管几次,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啊!
、
到达新都时间已经不早了,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位于中央公园附近的几个引导阵设置点之后,我也大概确定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的原因了。
简单的来说,是因为引导阵的不兼容。
换而言之,就是这个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后战场的地方,出现了美狄亚以外的势力想要收集这块地方的灵力——但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美狄亚也在这里设置了引导阵。
所以直接的结果就是,两个势力设置的引导阵之间吸引转化的灵力之间产生了冲突,而冲突产生的力量,则是从地表的薄弱处爆发了出来——这就是电视上所报道的“瓦斯爆炸”。
记录下了新出现的引导阵的图案还有相关讯息之后,我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这次给自己设下的目标。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去解决民生大计的相关问题了。
不过,毕竟是新都,就算是过了晚上六点以后,路边的饭馆客流量依旧惊人。
所以等我在新都的商业街找到吃饭的地方吃完晚饭后出来,差不多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接近于九点的事情。
晚风有点冷,不过冬木市的话,虽然冬天比较长,但是气温却不算太低。
话说回来,方才在经过商业街电子器材店的时候,似乎有瞄到一款据说性能还不错的窃听器和追踪器,反正最近这几个月零花钱的预算比较充足,要不要去买上两台呢?
要知道,如果改装的好的话,这种通讯器的信号是足以穿透魔术师的防护结界的。
虽然说是对圣杯没有兴趣,但是常言道“有备无患”,虽然我对Master没有兴趣,但是这并不代表美狄亚就对这些资料情报不看重。
正盘算着的时候,突然的一阵风吹了过来,于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我果然讨厌低温天气。
“很冷么?”
兰斯洛特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他身上的外套就罩到了我的身上。
“谢……唔……”
手上令咒的突然疼痛,打断了我的道谢——这附近有Master?!
兰斯洛特似乎也有所感觉,苍冰色的眼一下子变得非常锐利,同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环视着四周,有一种淡淡的魔力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而我则是直觉的抬起了头,眯起眼看向了街道边最高的那栋商业大厦上。
红衣,黑色的双马尾,伫立在屋顶高塔上的少女背对月亮俯瞰着下界。
和经过魔力强化过的右眼只能模糊看到的影像不同,虽然带着彩色隐形镜片,但是我的左眼却可以清晰看到正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穿着红色披风,目光锐利的轻甲骑士。
{……}
瞬间的晕眩袭上了大脑。
有什么,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闪烁银华的发……}
“什……”
按住了太阳穴,因为那猛然的晕眩而重心不稳,能感觉的到身体应该是被兰斯洛特扶住了。
{……許し……てくれ……}
有什么含糊朦胧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仿若低吟。
这到底是……
“……可恶……”
极为模糊的,仿佛老旧照片一样的残像从发花模糊的双眼前闪过——快到完全捕捉不到其中的影像还有传递而出的声音。
但是唯一能明白的,就是……
“嘶……唔……”
紧紧抓住了心口位置的衣服,那仿佛用沾着硫酸的冰刺直刺心脏的痛楚,让我连呼吸都忘记了。
疼!
真得好疼……
“雨宫?!”
兰斯洛特充满了焦虑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朦胧,“您到底怎么了?!”
“……呜……”
想开口说话,但是出口的却是接近于呻吟般的呜咽,因为心口处剧烈的疼痛差点连维持呼吸都做不到。
“抱歉,失礼了。”
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声,接着我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请稍微忍耐一下,在下立刻送您回Caster小姐那去。”
第十章 间幕一
第一段的回忆,其实是英灵化的小鱿鱼和人类时期的L姐之间的对话。
这章就是属于L姐的一章,顺带一提,我的设定中,瑟坦特(库夫林)和扎克斯的关系有点类似于L姐和小鱿鱼的关系……
好吧,我知道这么设定似乎有点雷,不过没有关系,雷雷更健康,我是作者我最大。
嗯……
Ps:最后感叹一句,兰斯洛特,你果然是个做丈夫的最佳人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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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得见一次面。】
【你要是能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话说的……就算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会感觉到害羞,也不用这么欲盖弥彰的恶行恶气吧?】
【谁害羞了啊!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是要是加到我头上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是么是么?我来看看啊……】
【喂!你干什么啊!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不好意思,我是女子,非君子非小人,所以……啧,我就说你怎么走路姿势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逞强也要有个限度吧?】
【要……要你管!】
【当初可是雅姐他们把你托付给我的,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没脸去面对他们。忍着点。】
【嘶……唔!】
【好了,回去贴块药膏,这几天的晨课缩减二分之一的量。】
【你这个女人不要擅作主张!这点小伤才不会碍事的!】
【想违抗我么?可以,打赢我就听你的!】
【啧……】
【怎么不吭声了?】
【和一个伤病患动手你还好意思说啊你个混蛋!】
、
“我说,你怎么又跑这里来发呆了啊!”
略显粗鲁的声音,让原本正坐在冬木市教堂祷告席上闭目养神的女子睁开了眼,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我乐意跑这里来你管得着么?”
略显狭长的黑色丹凤眼斜瞥一眼了正靠在通往教堂内侧门口的青色身影,有着一头银白色短发的女子向后靠在祷告席的座位上语带不屑,“做好你看门狗的本职吧!”
“你……”
似乎传来了手指活动的“咯吱”响声,被挑衅的穿着蓝色轻皮铠的男子额角蹦出了通红的青筋,“可恶!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女人!”
“真可怜啊……”
似乎完全没有把男子散发出来的杀气放在眼中,白发女子轻巧起身,打了个呵欠,语调是完全没斗志的轻松,“被誓约所化成的锁链束缚到现在,已经连原本的凶性都失去了?”
“Lancer小姐。”
伴随着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一名男性从教堂内侧的通道中走了出来,“虽然并不好驾驭,但是毕竟现在还算是我的手下,所以请不要戏弄的太过火了。”
“啧,谁是你的手下!”
赤色的眼扫了一眼来者之后,青色男子带着满脸的厌恶隐去了身形,“算了,老子到外面吹冷风都比在这里看你们两个装模作样要强。”
“事实上,我觉得我就算戏弄,其程度也比你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要好的多得多。”
轻轻拨了拨额前挡住了左眼的刘海,白发女子语带不屑,“怎么,终于舍得从你那快要长蘑菇的地窖房间中爬出来晒晒月亮防止发霉了么?”
“我们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目的。”
穿着教会神父制服的男子有力地挥了一下手,“不需再如此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了。”
白发女子看着神父,然后勾起了一边的唇角,“Assassin和Knight的Master你这边不许出手,相对的,其他的人都和我无关,随便你怎么处理。”
“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此刻并不在这里的那一位,可不太好说服啊……”
“金闪闪那家伙我自然有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似乎是对神父的推卸责任嗤之以鼻,女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只要你这边的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若是她们追到了这里,你总不会不允许我进行防御吧?”
似乎只是平淡的叙述,但是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暗含的讽刺和反击。
“当初帮助你袭击巴泽特从而获得她的Servant还有宝具的时候,你自己承诺的交换条件,要是想反悔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露在刘海之外的眼微微一眯,白发女子嗤笑,“少和我玩这种文字游戏。以那两人的性格而言,只要你不去惹她们,她们才懒得管别人的下落。言峰,你的本性我可是相当清楚,所以……不要老来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有些事情总是要说出来才好商量不是么?”
言峰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还以为你会要我不要去动间桐家的那个人,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去保护认识不过才十年的那个小丫头。”
“言峰,禁欲生活过太久导致你精虫上脑没办法正常思维了是不是?”
白发女子以食指侧点着自己的眉心,“间桐家的那个百年老不死还活着,艾因兹贝伦家的黄金圣杯也在,你会把心思动到那个赝品圣杯上?你想要侮辱别人的智商也请想个稍微好点的法子可以么?”
“……”
似乎是被白发女子的话给噎住了,言峰脸上似乎面具般的微笑抽搐了一下,挂不住了,最后只能摇了摇头收敛起了表情,“你的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答应你,不会主动去将线索引导到教会这块地方。”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目的达成,白发女子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走出了教会。
“这么快就准备走了?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伪神父没留你下来么?”
刚出教会的门,就听到了从教堂顶上传来的类似于调侃的声音。
“他要留着口粮喂你这只大狼狗,哪里来的余粮请我客啊?”
翻了个白眼,白发女子轻巧一翻上了教堂的屋顶,“我说库·夫林,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帮言峰杀了你原来的Master,不过一事归一事,我都陪你打过好几次了你怎么还这么看不开啊!是不是男人啊你!”
“切!我是不是男人难道还要你来判断!”
轻嗤了一声,库夫林赤红色的眼扫过了她,然后收了回去,“你也好意思说和我打过好几次?说好了是比试,你却先用远程弓射再用枪投找空隙……太赖皮了!”
“本来就只是说比试,知道你以枪出名还和你比枪那叫自取其辱。”
咕哝了一句后,白发女子伸了个懒腰,“而且我们本来约定的时候就没规定要用什么武器,枪、弓、剑这三样本来就是我所擅长的武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我会彻底鄙视你的智商的!”
“你那叫做赖皮!”
“谁叫你打架用这里。”
某人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比了比拳头,“而不是用这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靠!你个死女人有种不要给我耍阴谋诡计,正大光明和我打一场!”
于是某一人被气得头发都差点给竖起来,一脑袋通红的十字架蹦啊蹦的但是还只能隐忍着不发作——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涵养功夫见长。
“我是女人,本来就‘没种’。”
某人压根就没理会他的咆哮,犹自悠哉道,“你好意思欺负我个弱女子啊?”
“你还弱……咳咳……”
于是,很干脆的,某只青色大犬被某人毫不知羞的话给气呛到了。
“好了好了,懒得和你多啰嗦了。”
也算是欣赏够了某人敢怒不敢动的表演,白发女子呼出了一口气,重新跳下了教会屋顶,“继续尽好你看门的本职啊,你个古芬兰大型犬,下次来我会记得带狗粮的。”
“这么早,赶着去投胎么?”
“不,我有门禁。当我像你一样只有在屋顶吹风的待遇啊!”
“@#¥%……”
、
出了教会走到新都的时候,白发女子在灵体化跳上了街边围墙准备抄近路回家的时候,却因为映入眼中的状况而愣了一下。
不过,下一个瞬间她已经反应了过来,提速追了上去。
“Knight,是我。”
轻轻的一声,让原本因为她的靠近而进入了戒备状态的人放松了肩膀的动作,下一刻白发女子就已经贴了上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本来在街上走的好好的。后来突然感应到了有别的Master存在,接着雨宫就变成这样了……”
见到来人是她,棕发蓝眼的英俊帅哥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你在就再好不过了,能帮忙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抬手,扣住了他怀中女孩的左腕,片刻后皱眉:“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那怎么会……”
Knight——或者该说是兰斯洛特停下了脚步,眉头锁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之后,白发女子很干脆的拉着他走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反正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我只学过一点切脉的本事,唯一能判断的出来就是她的身体应该很健康,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这种程度的昏迷……”
“我看她的样子太过痛苦,只能劈晕她。”
兰斯洛特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她的状况,好像是在看到出现在区域范围内的那对Master还有Servant之后才出现的。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另外的魔力波动,所以应该可以排除是因为魔术之类的影响。”
“现在这样我也判断不出来。干脆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回柳洞寺好了。相信美狄亚那家伙应该是可以给我们一些建议的。”
歪过了头看着兰斯洛特小心抱着女孩的姿势,白发女子欲言又止,“我说你……”
“什么?”
兰斯洛特转过了头,挑起了一边的眉。
“你确定你要见的人……是她?”
白发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要见的人,应该是第四次里面的Saber呢。”
“过去的我曾经以为,王就是我在追寻的那个人。”
听到了白发女子所说的话,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赧然,“但是就是那一丝执念,在那个时候,让我差点和真正的她错过。所以……”
“所以?”
“眼睛是会蒙蔽人的存在。而唯一不会欺骗人的,只有自己的‘心’。”
低下头,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孩,兰斯洛特的脸上浮现的,是带着一丝悲伤的温柔表情,“我的心告诉我,就是她,不会有错。”
“但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对此,白发女子有些郁闷的扒了扒头发,反驳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她完全没有感觉。”
“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罢了。”
兰斯洛特抬起眼,看着她,安静的微笑,“即使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仅仅只能维持一场战争的长短,但是……我希望在我在的这段时间,可以守护住她。”
“值得么?”
“嗯,因为……我欠她的东西,真得……太多太多了……”
“不管几次都觉得不能理解。”
低声咕哝了一句,白发女子放弃了再说什么的打算,只是在思考着兰斯洛特方才说的那句话,“唯一不会欺骗人的,只有自己的‘心’么?”
、
【赵,你说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轮回么?】
【这个问题……谁知道呢?怎么突然想到这么文艺的内容,被我揍出问题了么?】
【去你的!只是突然想到罢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得存在轮回的话,那么下一世,我还要当英雄。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省省吧!你的英雄梦做到现在还没醒啊你!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干嘛!我是真得希望还有下一世啊!这样的话,和赵,和安吉尔,还有许多朋友,又可以再次见面了啊!这样不是很好么?】
【……真是败给你了!】
【嗯?】
【没什么,你这种天然的性格还真是……就算轮回了,记忆什么的也都不见了吧?你还能认得出来么?也许可能会朋友变仇敌哦!】
【不会!】
【这么肯定?】
【因为,我的‘心’记得嘛!】
【……】
【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啊……】
【我说……】
【什么?】
【下次少看点文艺小说,我的鸡皮疙瘩啊……】
【我是说认真的啊!混蛋赵!那是我刚买的限量版小说,还给我啊!】
【追上我再说!】
、
“啧,我在想什么啊!”
吹过面庞的冷风,让白发女子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他都已经死了不是么?”
而且,那个世界……和现在的这个世界,是属于不同的时空吧?
就算想念,就算是已经转世,也见不到面……
不是么?
抬起了手,按住了藏在心口处的那个花费了某个人一个月薪水购买的挂坠,白发女子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算了……想这些事情做什么?
即使已经被遗忘,即使再也见不到面,也没有关系。
因为,自己的“心”,还记得。
、
间幕·心·End
第十一章 真与幻
小鱿鱼真正意义上的前世算是交代清楚了,而且小鱿鱼的态度也很清楚。
我家女儿一向专一,所以虽然我个人很欣赏红A,但是这篇文他一开始就出局了。
顺带一提,只有一只魔眼,是因为还有一只魔眼已经作为转生的代价支付出去了。
事实上,小鱿鱼支付的代价不仅这些,以后有可能的话大概会单独开一篇来写——不过那就是彻底的悲剧故事了。
所以说,小兰花,一定要好好对我家女儿啊……她的自闭不是她的错,要怪就请去和红A那个家伙单独PK去。
顺带一提,兰斯洛特的声音请参考石田彰大人的声音,我一直都是根据他的声音来想象小兰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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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三千世界,缘起缘灭。
——我说,不问真幻,唯取当下。
、
让人作呕的魔力药剂的味道,撕心裂肺的魔力排斥的痛楚,黑暗无声的水牢的冰冷……
眼睛变得仿佛不像是自己一样,看任何东西,都能感觉到大量的资料涌入脑中——但是,一旦闭起双眼,就会遭到毒打。
于是只能机械的念着自己完全不理解,出现在脑海中的字句。
【怪物。】
【试验品。】
最常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名词。
于是记下了,也习惯了,这两个词,指代的就是自己。
是的,习惯了。
习惯了味道恶心到了极点的药剂和食物,习惯身体被魔力改造时的疼痛,习惯了使用眼睛时的灼热还有不适,习惯了被人抽取了大量血液的难受……
一直到有一天,居住的地方化成了火牢,大地的震颤让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
后来,记忆出现了断层。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蓝色的,距离自己好远好高的天花板。
经常会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变成了黑黑的焦炭,或者红的白的一团。
除了,在残破不堪的居住地,所发现的一个……东西。
是的,东西。
从第一眼看到的是时候就清楚的知道,那并非是经常出现在自己周围人相同的存在。
“守护者——阿赖耶侧的英灵”。
自己的眼睛所反馈回来的,是这样的讯息。
不是“人”,不是会伤害自己的“人”。
于是,终于放心。
非人的存在,和自己相似的存在……
应该,不会再伤害到自己了吧?
那个时候,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会对着那个“东西”伸出了手,所奢求的,不过就是一份在已经习惯的噩梦中,曾经以为可以拥有却最终失去的温暖。
那是位于自己记忆最深处的,某个名为“母亲”的“人”,所带给自己的感觉。
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才会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有所渴求。
因为“心”尚未死。
但是却不曾想,奢望终究是奢望。
温暖,得到了。
但是最后却终究不属于自己。
也对啊……
自己本来就是【怪物】还有【试验品】。
即使被给与了用来称呼的“名”,也改变不了存在的本质。
【……許してくれ(yu.ru.shi.te.ku.re),Yuu……】
所以,最后的最后,伴随着这一声歉语的……
是刺入心脏的,冰冷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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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了眼,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闹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过后脑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钝痛终于还是让我回过了神。
“雨宫,您醒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带着松了一口气的欣慰。
“嗯……”
吐出了一口气,我撑坐起身后才发现自己是处在柳洞寺的房间中,“我这是……唔……不用说了,我已经想起来了。”
摆了摆手示意正准备走过来的兰斯洛特不用过来,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抓狂掀桌的冲动。
刚刚的梦境算是什么啊?!
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狗血横行天雷王道,但是那也不代表我自己就愿意摊上这种比八点档肥皂剧还要那啥啥的设定!
编剧在哪?这狗血的分镜是怎么回事?我要抗议啊口胡!(天音:你再抗议也没用,剧本大人发话了,就此定案,除非你想要更雷的安排=.=+)
——这种程度……其实还算好吧?不是有口号说“雷雷更健康”么?
前提是主角不是我,不然我也乐意看戏啊!
——其实要我说,如果忽略掉主角是你的话,倒是个蛮不错的八点档狗血剧的。
凸=.=|||
“我说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么?”
随着这么一声,一个人直接出现在了我的房间中,“没受伤竟然昏迷了接近2个小时,以后走出去别说你认识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记得你是晚上10点的门禁。”
对着某人,我忍了半天的白眼终于还是翻了出来,“还是说收留你的那家终于忍受不了你的恶劣性格,决定把你这个祸害趁早清理出户所以跑来这里求收留了?!”
“你当我的行情像你这样低迷,以至于没人要么?”
卫生球一对又丢了回来,“不过是收到消息说不知道哪里的哪位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就很丢人的在和别的Master与Servant的组合的遭遇中昏迷了过去,所以特地过来瞻仰一下遗容的!”
我被某人话中,“遗容”这个词给气到了。
你才遗容,你们全家都遗容!
——不好意思,貌似她本来就是个死人吧?
也对,忘记这茬了……
——我可以鄙视你么?
你不已经在这么做了么?
——凸=.=|||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对圣杯战争没兴趣的吧?”
深知和某人较真只会气死自己,所以我再次做了次深呼吸,转移话题。
“是啊,怎么了?”
某人用“你在说废话”的神情看着我。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别的Master还有Servant遭遇了?”
突然发现了某人话中的把柄,我立刻顺藤摸瓜得攀了上去——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了这个家伙的话柄了,不容易啊!
“呃……”
似乎非常难得的噎了一下,某人的目光飘移到了另外一边,“我路上看到了。”
“那还是‘收到消息’?”
我很难得的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虽然我知道英灵都是些老古董,但是也请你稍微注意一点用词语法可以么?以后走出去不要说我认识你——丢不起这个人!”
哈哈,原话奉还的感觉真爽!
“……”
不过显然我低估了某人脸皮的厚度,才愣了短短一秒钟后她就笑着走向了我,“真是个别扭的小鬼啊……”
“喂喂!你做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心中警铃大作,我戒备得看着正走进的某人,暗恨自己的床是靠墙角的——跑不掉。
“老实说一句,你是希望我说是因为担心你才过来这里的,会死么?”
某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忒狐狸,而且一只爪子都已经搭到了我的头上好一阵蹂躏了,“不过算了,你也就这口不对心的这个特点看起来比较可爱了。嗯……好吧,既然你希望我这么说,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是因为担心你才过来的。满意了吧?”
“はやれ!いやいよ!”(天音:正确说法应该为“放れ!痛いよ!”,意思为“放手啦!好痛!”)
因为脸被扯住了,所以我明显的口齿不清。
呜呜……刚才不应该逞一时嘴快的……都忘记这个家伙是绝对不能惹的超级大恶魔!
“Lancer小姐,雨宫她才刚醒……”
一边的兰斯洛特的出声终于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某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松手了。
啧,我就知道这个声控女一听到好听的声音就变软脚虾!
虽然我承认兰斯洛特的声音的确满好听的——绝对是耳朵的福利享受啊!
“安啦,这丫头绝对的小强命,挂不掉的!”
某人一边拍小狗一样的拍着我的头,一边不在意的回头道。
“小强?”
兰斯洛特显然不明白这个泊来词。
“就是蟑……”
“你个混蛋女人再说就单挑!”
急忙打断了某人的话,我努力维持自己身为“Master”的形象。
——不是我说,你还有形象可言么?
凸=.=|||
“单挑?”
因为我的话而挑起了一边眉,某人扭过头对上了因为口不择言此刻已经悔青了肠子的我,“你确定你不是因为皮痒了所以在找抽?”
“……”
低眉顺目,我装啥都没听到。
多说多错。
所以我开始练习闭口禅。
“好了……Lancer小姐,您就不要再逗雨宫了。”
又是老好人兰斯洛特帮我解的围,伸手很有礼貌的把某人从床上拉了下来,“您突然过来,是Caster小姐那边有什么吩咐么?”
“她要我过来看看某人清醒了没有。要是清醒了的话就把她做的药给喝了。”
对上兰斯洛特,某人真得是……合作到了让人感觉诡异的程度。
“那么,请问药呢?”
兰斯洛特微侧着头,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让他整个人闪亮度增加了五十个百分点的微笑。
“稍等,我立刻去拿!”
某人当场灵体化穿墙而出,速度快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一阵冷风嗖嗖吹过。
“……”
我除了无语外……只能无语……
这算啥?
——美男计。
兰斯洛特我对不起你……竟然要你出卖色相……
——明明你自己方才看得也差点流口水!
哪有!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混蛋!
“Lancer小姐应该并没有恶意。”
看了我一眼后,兰斯洛特低声道,“在雨宫因为疼痛而昏倒之后,我是在半路上遇到的Lancer小姐,她的确是因为担心您才跟过来的。”
“知道了。”
我懒懒摆了下手表示明白,不过思绪全集中到了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梦上面去了。
拜某女人方才插科打诨的哄闹所赐,有什么悲伤或者沉闷的情绪也全都飞不见了,剩下来的就只有疑惑了。
梦中,“自己”的经历历历在目,甚至连眼睛的使用情况也很相似——不过,在梦中的时候,眼睛的使用更频繁,更熟练。
不过,却可以判断出,那个“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的不同,首先可以确定的就是……
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我努力控制自己想叹气的冲动。
梦中的自己,两只眼睛都是魔眼,而不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是仅仅只有一只的残次品。
但是同时我又是幸运的,因为至少,虽然我的过去也能称得上不幸,却比梦境中的自己好上太多太多了。
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
失去了一只魔眼,却换来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
作为一个业余的炼金术师,我很清楚什么是“等价交换”的法则,所以也不会再去抱怨什么。
梦境再真实,也不过是和现在这个身体完全无关,属于“前世”的事情。
恩怨情仇什么的不想利用也不屑去利用——我才不信,同是阿赖耶侧的英灵,我家Knight兰斯洛特凭实力会揍不赢远坂家的那位Servant。
——万一真揍不赢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的能力有多变态。
Just.so.so,到时候再说喽。实在不行就抓那个远坂小姑娘做威胁,不信那家伙不上钩。
——呃……
怎么了?
——没什么,你厚颜无耻的程度又上升了。
好说好说,至少和你比起来,还薄那么一丁点。
——凸=.=|||
打定了主意之后,胸口那股仿佛郁结其中的烦闷感顿时消散了不少,抬头对上了兰斯洛特那双苍冰色的眼,我笑了笑正想说话的时候,房门被再一次推了开来,某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到了吃药时间了。美狄亚特别吩咐,不许剩,也不许偷偷吐出来……”
“当我和你一样没公德心?”
翻了个白眼,我很不客气的回道。
“这话怎么说?我可是从来不用吃这种药的。”
某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啧,都忘记你是死人一个了。”
以烈士断腕的心态接过了那碗呈现非常诡异的紫色还在咕噜咕噜泛着小气泡并且冒出刺鼻味道的“良药”。
捏鼻,闭眼,仰头。
“恶……”
这个世界清静了……
第十二章 备筹谋
嗯,细节方面交代一下。
话说回来,其实如果相处熟悉的话,美狄亚还是蛮可爱的存在的——虽然说是性格使然,但是她的遭遇其实也蛮惨的说……
L姐虽然个性很BH,但是兰斯洛特却是她最不善应对的类型。
所以小鱿鱼啊小鱿鱼……想要压倒L姐,你还是要在你家的Servant身上多下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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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命苦,不能怪政府。
——嗤之以鼻。
、
“美狄亚姐姐!我强烈要求你改善一下药剂的口味!”
等到我从因为药的味道冲击而产生的“失五感”状况中恢复意识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于是恢复了行动力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含着兰斯洛特递给我的薄荷糖,冲到美狄亚的工坊中泪目大拜,“就算是为了你家宗一郎大人的肠胃着想,提高你的手艺是当务之急。”
我确定如果我再这么喝下去的话,真的真的是会死人的……
“优你在说什么啊!”
果然某人一向都是某大美女的死穴,只是提到名字就导致白皙皮肤上的两抹飞红,一双纤长的耳朵抖啊抖……
“咳咳……”
某人轻微却带着警告意味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于是我默了——我说葛木老师,您和美狄亚姐姐的卧房距离这里有差不多10米远好不好?就算工坊没有设置隔音结界,您老的耳朵也未免太尖了点吧?
“我是说真得……”
虽然被威胁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美狄亚姐姐,我要抗议你使用药剂进行不人道的谋杀!明知道我没多少遗产竟然还向着谋财害命!”
“叩!”
于是脑袋理所当然的被某个女权主义者给敲了,“少在那里油嘴滑舌了,不休息跑来这里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赶快给我说完,我还准备回去睡美容觉呢!”
“你个夜猫子还用睡觉?”
抱着被敲的脑袋,我从手臂下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然后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因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只能很纠结的板着晚娘脸的某美女,“美狄亚姐姐,我之前让兰斯洛特和你说的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
“是关于新都的那些事情?”
很显然,一牵扯上葛木宗一郎智商就往负指数方向增长的美狄亚松了一口气,急忙接口道,“你调查出什么了?”
“在中央公园附近,出现了新的引导法阵,和你之前设下的那些起了冲突。”
皱了皱眉,我取过了工坊中桌上的白纸和笔,很快就将记忆中的那个法阵的样子画了出来,“那些法阵的效力并不是很强,只是短期性的。不过我只能以图片的形式记忆下来,具体的解读还是要看美狄亚姐姐你的本事了……”
“不用多等,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
基本上就是站在我边上看着我画完了魔法阵之后,美狄亚那边就指着魔法阵图中的某一部分纹路给出了答案,“这是马基利家族特有的标志魔法纹路。”
“马基利……”
挑了一下眉,我放下了笔,“间桐么?”
“除了那个家族外还能是什么家族?那个家族的魔法阵是构建于水阴属性的构架之上,但是同样的,大部分都是用于辅助,正面攻击的威力并不大……”
将绘有魔法阵的纸随意塞进了工坊中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的魔力火炉中,美狄亚一脸厌恶,“所以后来他们开始接触炼金,好像开始转向以‘阴虫’为媒介的研究途径……具体有什么成果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只是一个使用希伯来语系的小魔法家族……”
问题是圣杯战争的仪式好像就是这个家族联合欧德系的艾因兹贝伦,还有东日系的远坂整合出来的吧?
看着美狄亚的动作,我小心的把这句吐槽给咽了回去。
“说起来的话,现在的这个时代,魔术也堕落了啊……”
感叹这句话的是某白毛不良女,不过她那感叹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她实在是欠扁,“虽说和科技的发展方向相反,但是这种逆向的魔术发展……给人的感觉真得很奇怪。”
“这是规则,没什么好说的。”
美狄亚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看向了我,“优,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问我做什么?反正我对圣杯没兴趣。”
打了个呵欠,见已经把该说的事情说完了,我也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回去补眠了。
“还有事情没有说完,那么急着走准备去投胎么?”
但是还没等我来得及闪人,一只手就探了过来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手指贴上了我的颈动脉微微用力,“还是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真是伤人心啊……”
“……”
除了翻白眼外,我还是只能翻白眼。
没办法,脖子在人手,不得不低头——虽然知道某人并不会真得下狠手,但是大脑因为颈动脉被压迫而缺氧的那种感觉还是相当难受的。
——说白了,欺软怕硬。
这明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口胡!
——凸=.=|||
“优,你对圣杯无意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你的Servant又怎么说?”
见我重新坐了下来,美狄亚的目光转向了之前一直在充当空气路人甲的兰斯洛特——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明明兰斯洛特应该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我平时总是无意识地忽略掉他,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在我身边?
如果说是因为他自身技能的关系让我将他的存在空气化的话,可是为什么美狄亚她们就没有这种感觉?
“圣杯是王的执念。”
兰斯洛特似乎是因为看到话题转向了自己,所以也只能微笑开口,“但是在下却意不在此。”
“你说过,你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再见到的人……”
听到了兰斯洛特的话,再联想到了之前做过的那个,关于兰斯洛特过去的梦境,我下意识的插口道,“是你的王,被名为‘亚瑟’的阿尔托利亚么?”
“‘亚瑟’?”
美狄亚有些错愕地抬眼看着我,“那个大不列颠,保守估计持有A级别宝具的阿托利斯?他怎么会叫阿尔托莉亚?这不是女孩名么?”
“王从来就是一名女性。”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苍冰色的眼扫过了我之后重新垂了下去,“不过,在下所想见的人,并非是她。”
“你直说是桂妮薇尔就是了。”
某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和你家王还有那个王妃那点狗血的八点档故事,这边的人早就可以算是耳熟能详了。”
“Lancer小姐,想要见谁,又或者为什么要见,这似乎是在下的私事。”
结果兰斯洛特不软不硬不卑不亢得平静一句,瞬间把某人噎了个半死还不好发作——没办法,谁让她探人隐私本来就理亏在先。
“真不明白‘圣杯’会选上你们这对压根就不想获得圣杯的主仆,到底是什么意思……”
美狄亚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后道,“干脆这样好了。反正优你对这次的圣杯战争兴致缺缺,干脆把你的令咒转移给我好了。”
“在下拒绝。”
相当干脆利落,铿锵有力的一声。
“……”
我很无语得看向了出声的人——刚刚出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兰斯洛特。
而面对我和美狄亚,兰斯洛特神色自若:“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在下宣誓守护的人是雨宫,并非Caster小姐。虽然因为雨宫的命令有些时候需要听从Caster小姐的调度,但是在下的直接负责对象是雨宫而非别人。所以……”
“喂……”
因为兰斯洛特很难得的长段落语句而愣神时,腰却被某人给偷偷杠了一下。
斜眼过去,我以“有屁快放”眼神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真看不出来你挺有一套的嘛……”
某人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的……猥琐,“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收服了一位极品帅哥对你死心塌地了,准备什么时候告别在室女的身份啊?需要我煮红豆饭么?”
“砰!”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砸上某人脑袋的手,我看着表情似乎呈现一片空白的美狄亚笑了笑:“那个,美狄亚姐姐,虽然如果移植了令咒我就可以解脱了。但是考虑到教会那边还有其他参与者的那些麻烦,我觉得还是保留比较好。”
“也对,你的魔眼比较特殊。”
似乎原来的方案她只是说说而已,美狄亚很爽快地放弃了这个提议,“如果被教会或者魔术师协会知道的话,被指定成‘异端’或者认定需要‘指定封印’的话就麻烦了。有令咒在,至少你的Servant可以及时回援。”
“没关系,反正我除了上学外也不常出去,如果有需要的话兰斯可以随便你用。”
打了个呵欠,我吐出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总觉得兰斯在我手上基本上只能发挥类似于传令兵或者保镖的作用,相对于他的名声所代表的实力来说,实在是太过屈才了。如果是美狄亚姐姐的安排的话,相信这次的圣杯战争能赢到最后的把握会很大吧?”
“也就是说……第二命令权,是交给Caster小姐?”
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直直的凝视着我,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疑问句,还不如说是已经确定的肯定句来得恰当。
“嗯,是可以这么理解没错。因为我懒嘛!”
我笑着肯定道。
而兰斯则是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虽然是历史上非常出名的“背叛魔女”,但是这十年的相处下来,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判断,能够给予美狄亚姐姐足够的信赖的。
虽然说好像冠上了“魔女”之名的人都是实力很恐怖的存在,但是……
如果你在接近十年的时间中,经常看到某个名为“魔女”的女性因为常时间熬药而导致睡意朦胧,走路上走好好的突然“砰”的一声摔个狗吃屎的姿态;经常看到某个名为“魔女”的女性对于厨房的挑战呈现屡战屡败,越挫越勇但是最后食物做出来吃了一口之后,顶着一张包子脸满院子跑着找水的样子;经常看到某个名为“魔女”的女性因为自家Master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而摆出了一副绝对花痴的模样坐在窗前一动不动上至少半天,甚至周围还能很清晰的看到粉红色的空气泡泡的场景……
相信我,除了对于“魔术”这个领域上的知识理解之外,你是绝对不会对拥有“魔女”这个称号的人抱有任何和“尊敬”扯得上边的心态的。
“那么,美狄亚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需要我帮忙么?”
正说着的时候,某人又溜到了我的身后,一边和美狄亚搭话一边用拳头顶住了我的太阳穴,“竟然敢打作为师傅的我的头……你小样的胆子真实越来越大了么!”
“痛痛痛……”
挣扎挣扎挣扎!
一边奋力自救,我一边向着另外两人发出求救信号。
“Lancer小姐……若是您太过欺负雨宫的话,作为Servant的在下会觉得很困扰的。”
结果,做出回应的果然是我家兰斯洛特,而美狄亚姐姐则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果然还是在记恨我方才调侃她和葛木老师么?
“切!兰斯洛特你实在是太过一板一眼了,真不好玩!”
吐了吐舌头,某人咕哝着松开了手,然后把我推向了兰斯洛特那边,“带走吧带走吧!自己家的Master要看好才行!”
“……”
我可以咬她么我能够咬她么我真得非常想咬她啊!
——你是猫么你?
不知道,反正对上某人我后槽牙一向都痒得难受。
——自求多福!
切!
“优你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要说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记得你明天还有半天课要上。”
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美狄亚转过了头道,“Lancer你留下来,有些事情想商量确认一下。”
“Ok,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获得了休息的许可,我也不在多做停留,转身回房。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第十三章 鲜血界
嗯,开始和正式剧情接轨。
兰斯洛特篇中的小鱿鱼,因为是和美狄亚住在一起,魔术理论系统可是要比吉尔伽美什篇中完善很多。(天音:由此可见,言峰绮礼这个家伙有多么的误人子弟……)
顺带一提,小鱿鱼和L姐的接触从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就开始了。不过L姐那边保密工作做的很不错,所以教会言峰那边一直以为L姐和小鱿鱼的接触是从五年前卫宫切嗣死后才开始的。
最后:小鱿鱼虽然是可以放弃令咒从而避开圣杯战争,但是问题是她是被美狄亚占卜出来的参战者。在和美狄亚亲密度高的情况下,重视家人的小鱿鱼就算再不愿意也会以美狄亚的意愿为第一优先,放弃令咒什么的根本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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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
——所以,公益活动偶尔参加,但不要指望我会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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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如果忽略掉那时不时暴起的魔力波动的话。
于是理所当然的,当第二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我对着卫生间中自己眼睛下面那淡淡的黑眼圈纠结了。
算了,反正带眼镜的好处就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镜片的厚度挡住黑眼圈。
带上了金丝眼镜后,我很满意得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来和平常有区别的样子,扭头走出了卫生间:“兰斯。”
“有事?”
在走廊上充当门神的某只应声。
“下次,要是佐佐木那个混蛋再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名号三更半夜不睡觉,就麻烦你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正常作息’。”
推了推眼镜,我冷着脸道,“打扰女性睡眠的罪可是很重的。”
“雨宫……”
听完我的话,兰斯洛特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如果觉得吵的话,设个隔音结界不就行了么?”
“……”
好像也对……为毛我昨天就没想到?
——因为你笨!
口胡我又不是在问你你回答地那么顺流做什么!
——只是陈述事实。
凸=.=|||
“那么,今天依旧是送您到校门口么?”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沉默,兰斯洛特非常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嗯,拜托了。”
“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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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麻烦的事情一堆堆……”
按了按太阳穴,因为吃过了美狄亚的魔药以至于走过来的路上都在不断含着薄荷糖的我,现在除了无奈外也只能无奈了。
“雨宫?”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抬头看向了他:“兰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么?”
“只是感觉校园周围有不太好的气息,其它的……”
看着我,兰斯洛特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也对哦!毕竟兰斯是Knight,能感应到有结界的存在就已经很不错了。”
眯起眼,我抬起了手探向了左眼中所显示的那一层血红色的结界壁上,“虽然还不完全,但是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个将整个学校给包含在内的结界。”
同调,Homology!
魔术回路开关打开,魔力开始流转其中,与外界构建联系。
解析,Ανάλυση!(天音:希腊文,发音为Análysi。)
魔力外放,接收外界信息并且反馈回大脑,构建分析图。
虽然如果使用魔眼的话,这个结界的资料会很轻易得到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使用自己的魔眼——那让人无法忍受的后遗症固然是主因,但是另外一点也是我不想太过依赖于自己这只魔眼的关系。
“侵蚀·吸收·黑暗属性的结界,完成度为半完全状态,模型为倒扣半圆。”
很快,我就得到了相关的资料,低声说出了分析结果。
所谓结界,其实指的就是守护施术者的东西。
具体来说的话,应该是指用魔力编成的网在指定的土地上张开,然后在内部进行加工使其能够体现某种效果的地形魔术。
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被外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地区内部限制魔术行使的封印结界,当然,也有压迫地区内部生命活动的攻击结界。
现在,将整个瑞穗高中包裹其内的结界,如果没有判断出错的话应该是最后一种。
虽然现在还没完成,不过一旦完成,从效果上来判断,应该是其内的生命体会全数昏迷,然后被溶解,血液和灵魂都会被吸收然后转化成魔力提供给施术者吧?
“损人利已类型的攻击结界?”
兰斯洛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竟然使用这种方式……太过分了!”
“不用太过担心了。”
收回了手,我平息了体内的魔力流,“虽然要承认这个结界的属性蛮厉害也蛮实用的,但是从布置手法上来看,那个人绝对是外行的水准。”
别的方面姑且不说,如果这个结界真得启动的话,其造成的结果绝对不符合魔术师一贯奉行的“保密原则”——所以,即使魔术师协会不会插手,作为战争监督者的教会也是不会放任施术者这样大张旗鼓的。
虽然我发现这个结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左眼的关系,但是相信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不可能不会察觉到这里的异常的。
所以我并不是太担心。
唯一觉得有些郁闷的就是,在这个结界内部活动的感觉大概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吧。
“怎么说?”
兰斯洛特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如果套用美狄亚姐姐的标准来评价,在完成之前就被人发现的结界,不管效果有多好都只能算是三流水准。”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叹气,“而像美狄亚姐姐那样,就算是寺庙中设置了工坊还有结界却完全没有让人察觉到,才算是一流的水准。”
该说果然不愧是被冠以“魔女”称号的存在么?不过话说回来,好像美狄亚也只有魔术这方面比较拿得出手了……
“那么,雨宫准备解除掉它?”
“何必那么麻烦。反正这个结界还没有被完成不是么?”
我轻笑了一声,站在小巷口,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校门口,“而且,现在看起来,似乎不仅仅只有我发现了这边的不妥。”
那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因为不动而在流动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两人。
或者该说,一人一英灵。
远坂凛,还有她的Servant,那名红衣骑士。
“……”
心口的地方似乎又隐约泛起了疼痛,不过还在能够忍受的程度内。
“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对?”
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兰斯洛特皱起眉,“从那名红衣Servant站立的姿势来判断,应该是擅长双兵器的战士类型。”
“从美狄亚姐姐占卜的结果来判断,Saber还没有召唤出来,所以是Archer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赖耶侧英灵的批发么?”
不是说阿赖耶侧的守护者通常状况下是不会参与到这种战争中的么?
可是为什么光是我见到的,就已经有两个阿赖耶侧的英灵了?
“那名红衣Servant是阿赖耶侧的英灵?”
兰斯洛特看向了我,语气中带上了惊讶,“雨宫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我的眼睛不是摆设。”
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个梦境才知道的吧?
叹了一口气后,我摊开了手,“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远坂家的大小姐来出头,那么我们在一边看戏不就好了么?最迟今天晚上,最后一名Servant也该被召唤出来了。”
“雨宫的意思是……旁观?”
“嗯,没错。反正我们的目标也不在圣杯不是么?”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趁着其他的Master和Servant相互试探热身,保持低调选择旁观,顺便收集点和战斗有关的资料也是挺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呵呵……”
兰斯洛特低声轻笑了起来,苍冰色的眼中溢满了暖暖的笑意还有温和,“雨宫您果然很不喜欢战斗呢……”
“没办法,我是和平主义者嘛。”
我假装没听到兰斯洛特的轻笑,“当然,如果你说我懒,我也不否认。”
“那么,雨宫今天的指示是……”
咳嗽了一声以便压住笑意,兰斯洛特摇了摇头看向了我。
“随便你在冬木市闲逛——继续熟悉地形也是好的。不必要的战斗就尽量避免。”
我认真叮嘱道。
“在下明白了。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如果你想去和Lancer那个女人切磋我也不反对,她平时没事应该都是在新都的中央公园那里闲逛。”
眯起了眼,我恨恨得磨着牙。
昨天晚上的魔力暴动除了佐佐木外绝对也有她的一份!让我有了黑眼圈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其实要我说,就算没有黑眼圈你也好看不到什么地方去,那么在意做什么?
你不在意我在意好不好!
——说白了,你就是个喜欢臭美的家伙。
哪有!
——哪里没有了?
切!
“好的。”
兰斯洛特的声音绝对是带笑的,“此外,雨宫放学的时候依旧是在这里汇合?”
“嗯,没错。今天是礼拜六,所以只上半天的课。中午的时候过来接我好了。”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我拍了拍手,“以那位大小姐的个性,大概今天晚上就会行动了。到时候我们旁观。”
“是。”
兰斯洛特将他肩上的书包递给了我,“那么中午见。”
“中午见。”
接过了书包,我看着兰斯洛特的身影逐渐隐入了小巷深处。
之后转身,大步向着校门走去。
“……”
刚走入结界,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界本来属性的关系,空气中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腥甜,而且行动起来也有一种仿佛在温水之中划动的错觉。
有点难受。
说到底,结界只不过是干涉所在地区的东西。
那种间接的魔力干涉,如果是对于像远坂家那位大小姐一样的优秀魔术师的话,根本就毫无用处的。
因为魔术师自身内部就流淌着魔力,如同一个强大的电极,周围仿佛微弱电流一样的魔力还没有靠近就会被弹开。
但是我不一样。
虽然我大部分的魔术理论都是承袭自美狄亚,但是我的师傅却并非美狄亚。
我的魔力流转方式,和Lancer那个女人如出一辙。
通常意义上来说,魔术师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和外界魔力的沟通,必要的时候吸收外界的魔力来运转魔术,比较类似于中转站一样的存在。
而我却是和远坂那种魔术师开放式的魔力循环不同,是在体内保持一个封闭式的魔力循环,使用魔术的话都是直接动用自身的魔力。
这种封闭式的魔力循环,好处就是我自身的魔力储蓄量相对同水准魔术师来说高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平时也更容易隐匿自己身为“魔术师”的这个事实。
但是坏处也同样很明显——比如此刻。
我对付这种外界的魔力干扰的方法,就只有在这些讨厌的魔力进入身体的瞬间将它们转换成无害的魔力——当然,这是这个身体的自动机制,不用我主动去操作。
虽然这样的状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增加我自身的魔力累积量,但是感觉还是挺不好受的。
“算了,毕竟我不想自己动手。只能忍耐了……”
硬着头皮,我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不管校园变成什么样子,日常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么?
第十四章 间桐家
嗯,于是继续日常。
话说回来,我对间桐家一直都蛮没好感的,但是偏偏兰斯洛特路线离不开这一家……
叹气,只能继续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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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并非绝对的女权主义者。
——但是我依旧认为,打女人的男人,绝对是人渣中的人渣。
、
顺着通向一年级教学楼的通道,我抄近路向着二年级的教学楼那里走去。
不过走到一年级教学楼的拐角的时候,手背上的令咒却突然疼了起来,让我瞬间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这附近有Master?!
是远坂,还是……
“你竟然让我在外人面前这么丢脸!”
带着让我只感觉汗毛直竖的阴柔声音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清晰的击打身体的声音。
挑了挑眉,我有些无语得看向了楼梯拐角。
这个声音……一定是那个骚包间桐慎二不会有错!
“对……对不起……哥哥……”
极其低微并且让人听了后会心生怜悯的声音,柔软的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掉。
呃……这声音听得怎么这么耳熟?
会叫间桐慎二为“哥哥”……间桐樱么?
“你以为这种程度的道歉就有用么?!”
随着这句话的,是一声沉闷的响声——明显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还有一声闷哼。
我皱眉,然后刻意加重了脚步,转过了教学楼的转角。
反正受美缀所托,我也打算去找慎二这个骚包海带男好好谈一下,本来还没想到有什么好时机就让我撞上了这种事情……
虽然谈不上女尊,不过大概是因为美狄亚的关系,我也算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男性欺负女性了。
撞到我手上也算你倒霉了,间桐慎二你个只值两百元的裙带菜君!
——其实你这是迁怒吧迁怒!
我能有什么怒好迁?
——明明就是因为在结界中行动导致心理不爽,你心理阴暗想要扁人出气麻烦请别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么?
那啥啥,无视就好了。
——切!
因为不屑某人的做法加上自己资格足够老,所以我转过了拐角之后只是冷着脸出声:“慎二,一段时间不见……出息了么?”
中间微妙的停顿,是因为手背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觉——和远坂出现的时候感觉不同,这次的感觉相对来说比较轻微。
这里存在着别的Master?
转着这个念头,我迅速扫了一下周围,然后视线落到了另外一边的间桐樱身上。
皱眉。
缠绕在她身上的……那种给我感觉很奇怪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是你?!”
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间桐慎二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的跳了老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啧,这种表情……我是蟑螂么?
——不是也差不多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
“樱,美缀有事找你。”
华丽的无视掉某人,我转头看向了樱,眨了下眼,“还不快去!”
“啊?是的。我知道了前辈。”
樱乖巧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真是的,没想到跑出来一个搅局的……”
间桐慎二显然对于我让樱先行离开而感到不满,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真得和樱是兄妹么?
感觉也差太多了吧?
当然,我是指实力方面。和能隐约让我感觉到身为“魔术师”的樱比起来,慎二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说,慎二的身上完全不存在魔术回路。
就算是卫宫士郎那个完全的半吊子,身上的魔力都比这个家伙要强……
不是我说,作为魔术世家的长子来说,慎二的这种状况也未免太过凄惨了。
“樱,愣着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美缀的那个火爆脾气。”
发现间桐樱似乎还在发呆,我皱了下眉后探手抓向她的手腕,“走……呃?!”
!!!
从手上传来的,从和樱接触到的地方突然传来的像被什么东西钻咬的疼痛让我差点松开了手。
不过身体的防御机制立刻就将那阵痛感给冲散了。
刚刚的那种感觉……是什么?
这样想着,我飞快扫了一眼樱,发现她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脑海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过我还是神色自若的拉着她继续走。
“可恶!我并没有允许你们走吧!”
就在樱快要手足无措得被我从间桐慎二面前拉离的时候,某位裙带菜君终于爆发了,“雨宫优!这是你第几次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
“商店里两百元一捆。”
“啊?”
两个问号同时出现了间桐樱和间桐慎二的脑袋上。
“特价裙带菜。”
意有所指得瞄了瞄间桐慎二那似乎是经过了精心打理的自然卷发,我耸了耸肩,“不过很抱歉,我对海产品过敏。”(天音:关于这个价格典故,出自FSN的同人格斗游戏Fate/Tiger中樱路线里R御姐的吐槽。)
然后,趁着某人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拉着樱飞速跑路。
至于身后传来的怒吼声……
嗯,无视了,我啥都没听到!
、
“樱,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慎二那家伙之间是否有什么不愉快,但是这样被他打骂不还手,你也太过容忍他了吧?”
确定已经离开了危险地带后,我松开了手,“虽然无意插入你们的家务中,但是如果间桐君再这样欺负你的话,你可以过来找我。”
“啊?那个……太麻烦前辈了……”
樱有些手足无措。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以欺辱女性来满足自己自尊心的人而已。”
我取出了手帕,小心的掀开了樱的衣袖,擦着她伤口上的血丝,然后包扎了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青一块紫一块的……
“啊,不用,学姐还要去上课吧?我自己一个人能去的。”
樱急急忙忙的对着我鞠了一躬,然后匆忙跑走了。
虽然不是很感冒她的性格,不过我也只能承认,那怯生生的模样真得很惹人怜爱啊。
——惹人怜爱?你不觉得那个模样更容易引起有S倾向的人的施虐欲么?
你有这个嗜好别扯上我,谢谢!
——凸=.=|||
间桐慎二你果然是个禽兽。
这样的人你也虐得下手?!我代表广大女性同胞鄙视你到底!
——啊呀啊呀,该怎么说呢……你对此的反应还真是激烈啊……
废话了不是?欺负女性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该怎么想是你的事,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再不抓紧时间的话,上课就要迟到了哦!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的全勤奖学金!
看了一眼樱远去的背影,我急忙转身向着二年级教学楼跑去。
果然还是有点在意刚刚的那种诡异的感觉啊……
算了,等下顺路去弓道社晃荡上一圈,趁机取点她的血带回去让美狄亚分析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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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一成,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么?”
路上晃过学生会时,我有些奇怪的发现柳洞一成竟然还呆在里面似乎并没有走的打算。
“预算啊预算!”
提到这件事情就周身散发着黑色气息的一成,此刻看起来颇有Cosplay蘑菇怪的趋势,“学校的社团的冬季预算到现在都还没拨下来,而文化社团那群人现在吵着要买新的暖气,我哪里来的钱啊混蛋!”
“一成……你说脏话了哦……”
我小心翼翼得提醒了一句,结果不出意外被瞪了。
话说回来,能让一成出口成“脏”的事情,果然除了学生会的运作之外,就只有他在腹诽远坂家那位大小姐的时候了吧?
瞬间反应过来的一成急忙双手合十嘀咕了一句“佛主赎罪”后看向了我。
“好吧,我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我想说的是,就算你在这里捂着发霉,也不可能会天上掉钱下来给你充当预算吧?”
对于某人掩耳盗铃的行为,我也只能翻了个白眼装没看到。
“天上是不会掉钱,但是我可以找人节省预算吧?”
小口啜饮着手中的热茶,某人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好吧,为被抓壮丁的某廉价修理工默哀。
“一成,阶梯活动室的暖炉已经修理好了,还有别的地方有问题么?”
就在我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某廉价修理工拿着扳手走了进来,“啊,雨宫,你也在啊。找一成有事?”
“只是顺路过来看一下罢了。”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太重要的事之后,我让开了门口的路,“对了卫宫,如果有空的话,去弓道社转转吧。美缀还有一些老社员最近和我抱怨说很久没看到你了。”
“我不是都已经退社了么?”
将手中的扳手放入了工具箱,卫宫士郎苦笑了一下。
“谁规定退社了就不能回去看看的?要是有人有意见我来摆平。好歹我还是挂着个‘客卿’的名号不是么?”
翻了个白眼,我对于某人的迂腐甘拜下风。
“但是影响终究不好吧?毕竟我也是曾经的主力队员。”
“间桐慎二那个家伙最近和弓道社的关系很紧张,你不是他的朋友么?劝劝他吧。”
按了按额头,我也只能丢出来最后的杀手锏,“今天早上要不是我阻止,估计樱会被他打惨了。今天下午我还有事要出去,难保弓道社那边不会被慎二迁怒,算我请你帮忙,可以么?”
“这样啊……”
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卫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下忙完一成这边的事我就过去。”
“那就好。嗯?”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无意识的下垂扫过了卫宫按在桌子上的手。
于是下一秒我囧住了。
那啥啥……我没看错吧?还是我眼花了?
——我确定你没有看错,某红毛男的手背上,确实是能看得到血红色的三划令咒没错。
这也……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怎么说?
远坂又或者间桐家的人有令咒这点我没异议,可是为什么卫宫士郎这个半吊子手上都能出来令咒啊?!
——心里不平衡了?
有点。
——说到半吊子,似乎你也不比某人好到什么地方去啊?
谁说我是半吊子的!明明像卫宫这种半吊子,来一个我扁一个,来一对我扁一双!就算是远坂凛我也有信心获胜!
——你好意思和魔术师比体术……
那啥,获胜最重要不是么?
——凸=.=|||
不过说起来的话,看卫宫士郎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召唤出属于自己的Servant吧?
不过我更好奇恐怕连召唤魔法阵都不会的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召唤出英灵来。
“?”
大概是见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卫宫士郎看着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而坐在他身后的一成则是在留意到我的视线所直后,扫过了卫宫士郎的手背,接着猛然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意思是不允许我对卫宫士郎这个家伙动手吧?
看出了他目光中的警告含义,我只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转身离开。
虽然我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没错,但是又不代表我一看到别的Master就会动手。
不过懒得解释了。
?!
在走出了楼道的时候,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四处看了看,除了感觉到有风吹过外,不管是左眼还是右眼,似乎都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
那种好像被什么人盯住的感觉,只是我的错觉么?
算了,今天还有蛮多事情要处理的,不管那么多了。
第十五章 半日闲
嗯,本章算是小鱿鱼和兰斯洛特的第一次比较亲密的接触吧。
虽然兰斯洛特本人没啥自觉,而小鱿鱼则是自我催眠选择性无视了。
至于会觉得兰斯洛特和Samsara篇中第一卷带着点腹黑的感觉不太一样的话,其实理由很简单——Samsara篇中的小鱿鱼召唤出来的兰斯洛特是盖亚侧的。
盖亚侧的英灵承袭的是源自于传说中的记忆还有情感,并非是因为抱有遗憾而和阿赖耶契约的本尊,所以才会认错人。(该设定为个人脑补而非原设定。)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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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红颜祸水。
——不过要我说,其实蓝颜也蛮祸水的。
、
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当成是自己一时的幻觉,我背着书包走出了学校。
“雨宫。”
正四处张望着奇怪兰斯洛特怎么会没出现的时候,从边上传来的一声让我回过了头,然后愣住了。
“……兰斯?”
看着站在我眼前的人,我瞬间有了不确定的荒谬感觉——但是我的直觉,还有那熟悉的样子都明确的告诉了我,这个人的确就是兰斯洛特。
没错,是“人”,而非英灵。
穿着一身黑底银边的休闲运动服的兰斯洛特,此刻给我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身为英灵所特有的那种和周围存在格格不入的异类感。
虽然知道兰斯洛特有个可以隐藏自己能力的技能,但是此刻我才算是认知到了这种伪装技能到底有多强悍——相信只要他不说,大概没有人会认为眼前的这位帅哥是英灵。
而且他刚刚走路没有声音也就罢了,但是就算是他此刻站在我的身边,我却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对于身为武者的我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
——受伤了?
嗯,而且蛮严重的。
——我怎么没发现你有受伤。
自尊心受创不算受伤么?
——谁叫你要和英灵比?自找的。
凸=.=|||
“呃……”
大概是因为我此刻的表情太过怪异,所以兰斯洛特有些局促的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在确定自己没出什么问题后才又看向了我,“在……我穿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么?”
似乎是正在努力适应着现代用语,兰斯洛特有些生硬的自称转换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算了,兰斯洛特很强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了,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才不愧他“湖之骑士”的名号不是么?
想通这点后,我那小小的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兰斯洛特为什么会装成普通人的样子过来找我……这点不用猜我就能肯定,绝对是某个女人提出来的白痴主意。(正在和美狄亚聊天的某人猛地一个喷嚏:“靠!肯定又是那个小鬼在背后骂我!”)
“不……很适合。”
笑着摇了摇头,我扫了一眼周围后强自按压下了叹气的冲动。
该怎么说呢?
就是因为太适合了,所以才让人感觉有些不妙啊……
兰斯洛特一路走过来都没有感觉么?这种扎得人全身疼痛的可以用“火辣”来形容的目光……
“那就好。Caster小姐要求……我换这套衣服的时候,Lancer小姐的表情显得很奇怪。还以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呢。”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兰斯洛特走上前接过了我的书包随意搭在自己的肩上,“雨宫还没有吃午饭吧?”
“是还没有。”
我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解决午餐问题再去新都。没问题吧?”
“雨宫说怎样就怎样,我没有意见。”
兰斯洛特看着我的苍冰色眼中所蕴含的温和笑意,让我的心脏不自觉得漏跳一拍,只能强作镇定得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身:“那么就走吧,我记得这里有一家饭店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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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
“雨宫!”
略带着尴尬的声音,某人非常没绅士形象的偷偷瞪了我一眼。
“呵呵,兰斯你真得很受欢迎啊。”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我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一边调侃着到方才为止已经被搭讪了N次,尴尬异常的兰斯洛特。
不得不说兰斯洛特的外表真得非常的出色,本来他那一米九的身高在这边就已经接近于鹤立鸡群了,更何况他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非常斯文的类型,就算搭讪失败也不用担心有后遗症。
几个方面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我这个接近一米七的,走在兰斯洛特身边的人完全被那群莺莺燕燕给彻底无视了。
看看那群眼睛里面就差放绿光的女性,再看看因为方才一个女性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他的身上举动而吓得差点逃走的兰斯洛特,我笑眯眯得决定继续看戏。
蓝颜祸水。
兰斯洛特当之无愧这个形容。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女人和美狄亚是故意的吧?要是只是在英灵状态下实体化,别的不说,光是那种明显的异类感就能让不少人直觉得移开视线。
但是偏偏兰斯洛特启用了伪装技能……
“这种事情,可以请你不要这样幸灾乐祸么?”
大概是真得感觉到很窘迫,兰斯洛特此刻连敬语都没使用。
“好吧好吧,帮你一下。”
笑着摇了摇头,我伸手盖在了兰斯洛特放在桌面上的手上,启动了意识开关。
“Παραμέληση·Καταφύγιο。”(天音:发音为Paramélisi·Katafýgio,希腊语中含义为“忽略·遮蔽”,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会让人忽视被施术体存在的咒语。)
因为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幻术性魔术咒文,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会有其他魔术师感知到兰斯洛特身上的魔力波动。
“谢谢。”
在我收回了手后,兰斯洛特很认真的向我点头道谢。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兰斯洛特刚刚为什么会浮现出一种带着“怀念”感觉的申请?
“没什么,举手之劳。毕竟要是有太多人因为兰斯的出色外表而注意到这边,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困扰呢……”
点的午餐这个时候送了上来,我一边吃着自己的午餐一边调侃。
“现在的女性……都……咳……”
似乎正在思考着该选择什么措辞才不会太过失礼,兰斯洛特的话中断了。
“很正常啊,现在这个时代讲究男女平等。对于女孩子来说,只要不是太过矜持的个性,碰到喜欢的男生就会去大胆的追求,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到最后后悔的可就是自己了。”
我无所谓的道,“不过,会出现目前这种状况,也是因为兰斯太过优秀的关系。”
“会么?”
兰斯洛特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我觉得我很普通啊。精灵中,比我优秀的存在多得是。”
“……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吧……”
对于某人的回答,我瞬间有了无力的感觉。
人和精灵比?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好不好?
“?”
某人明显很奇怪我的话,微侧着头一脸的疑惑。
兰斯洛特这家伙,性格果然有点天然……
我黑线无比的确定了这个事实。
吃完了午餐后,我点了一客巧克力巴菲作为餐后甜点。
我喜欢吃甜一点的东西,不管是对舒缓疲劳还是作为精神调剂品,都是很有效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
再也没有什么比吃餐后甜点更惬意的事情了。
不过刚吃了两口后,突然想到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兰斯。”
“什么?”
正喝着落座时候点的蓝山咖啡的兰斯洛特,抬起眼看向了我。
“作为英灵的你,吃普通的食物会有什么效果?”
虽然柳洞寺有一个美狄亚,不过我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问这个问题。
“没有益处也没有坏处。如果认真说起来的话,普通食物对于英灵来说,应该是属于习惯或者是满足口欲的东西。”
思考了一下之后,兰斯洛特低声道,“雨宫你也知道,虽然可以实体化,但是英灵归根结底,也只是作为和灵体类似的存在。普通的食物吃下去后,分解食物的魔力和由食物转化出来的魔力是持平的。如果说要补充力量的话,最好补充品……”
“果然是魔力结晶或者是精神还有灵魂吧?”
我接过了他的话。
就像人类以肉和食物为营养一样,英灵都是以精神跟灵魂——也就是第三要素——为营养。
虽然就算吸取了营养,英灵的基本能力也不会变,但越吸取就会越强壮——也就是魔力的储藏量会提升。
换而言之,就是说,在Master保证魔力供给的情况下,若是想自己的Servant尽快的变强,去无差别袭击普通人是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他的神色就变得很严肃:“不过雨宫,我……”
“放心,我是不会要你去袭击普通人的,这并不符合我的性格。”
看到他的表情就猜到他想说什么,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有些好笑得看着兰斯洛特的表情从严肃转成了仿佛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嗯,我也相信雨宫,是不会作出这种事情的。”
他这样笑着说着。
不过兰斯洛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还是不要把我想的太过善良比较好。
差点被那闪耀度过百的笑容晃花眼,我急忙低下头继续吃手中的巴菲好转移视线。
我说,兰斯洛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露出那种笑容是犯规啊!
虽然我不是花痴,但是你要是继续这样对我笑下去的话,小心哪天晚上我夜袭你!
——夜袭?你个到16岁还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家伙做的出来这种事情么?
这种事情只是说说罢了……我是君子,只远观,不亵玩!
——切,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
凸=.=|||
“对了雨宫,今天下午要做什么?”
“今天下午么?我要去买些必须品。毕竟虽然本身对圣杯没兴趣,但是该做的战斗准备还是要一样不缺的做好。”
我说出了自己早就做好的打算,“毕竟,我还是蛮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的。”
如果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话,那么首先要自己珍惜自己。
这是我从十年前就懂得的道理。
“主要都是些什么?是施法材料么?”
兰斯洛特似乎兴致盎然。
“嗯,类似吧。毕竟说起战斗方式的话,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体力战斗。而说起魔术,我的体系比较偏向于炼金术士。所以要准备蛮多东西的……”
说起这个我就怨念,为什么神言的施展是需要天赋的啊?
因为缺少高速神言所需要的天赋,所以我没办法和美狄亚学习她的专有魔术。于是只能向某混蛋女人学习炼金术以至于脱离了正统的魔术师体系。
“这样啊……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兰斯洛特似乎放弃了追问下去的想法,转换了话题,“说起来,雨宫你吃的东西……很好吃么?”
“嗯?你指巧克力巴菲么?”
其实我原本是想在兰斯洛特面前稍微演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的,不过既然他选择了转移话题,那我也没必要自作多情。
“是甜食吧?”
这样说着的兰斯洛特看起来表情有些奇怪。
“嗯,算起来的话的确是。我蛮喜欢这种口味的。”
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是甜食,毕竟我点的这个巧克力巴菲也算是特色甜点了,大概是为了噱头所以做的似乎是和甜食无关的样子。
“是么……”
似乎犹豫了一下,兰斯洛特突然探过了手,在我唇边抹了一下。
在他的手指收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上面的一点巧克力色的残留——唔,果然是吃到了嘴边上了么?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却是兰斯洛特接下来的动作,他竟然直接舔了舔自己指尖上的奶油:“甜味果然不是很重。这就是所谓的‘巧克力味’么?”
“!”
搞……搞什么啊!
“雨宫?”
大概是我正在往嘴里送巴菲的动作停止得太过突兀,兰斯洛特抬眼看向了我,苍冰色的眼中写着满满的疑惑。
“……没什么……”
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特别的意思才对。
看到他那完全无辜的表情,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小题大做了。
于是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继续吃手中的甜点。
不错,兰斯这家伙天然得也有点过分了吧?
第十六章 旁观局
小鱿鱼的阵营是绝对中立,对圣杯没兴趣就是没兴趣。现在会参加只是因为她知道美狄亚想要圣杯,所以在帮忙收集资料罢了。
至于盯上了小鱿鱼的那个Servant,有兴趣的人可以猜猜看会是哪一名Master派来的。
=====================================================
——这个世界上,不合常理的事情很多。
——所以,做人要学会淡定。
、
“嗯,该买的东西都差不多了。”
拍了拍自己干瘪的钱包,我无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不过钱包也瘪了,唉,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
毕竟是攒了好几年的积蓄呢,一下子就这样用的差不多了。
唔……也许我该向美狄亚打份报告要求报销这笔费用呢,好歹也是为了圣杯战争做准备而花掉的呢!
“那么……接下来雨宫……”
“当然是回学校去啊,毕竟还要等远坂家的那位大小姐行动,我们才好有下一步行动啊。”
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后,我和兰斯洛特爬上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座6层高的住宅楼楼顶,好方便远距离监控。
不过……
“果然好无聊……”
叼着圆珠笔,我一边郁闷的趴在楼顶的天台上抓紧时间做我的家庭作业,一边不时抬头眺望正在校园中忙碌得进行调查的远坂大小姐。
“雨宫……”
兰斯洛特皱着眉看着我,“光线这么暗,没关系么?”
“没事。”
点了点自己的左眼,我苦笑了一下,“虽然右眼看不到,但是我的左眼有夜视力。因为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以处理的东西一定要先处理完才行啊。”
在作业本上写下了一行字之后,我再度抬眼看向了学校。
从我这边看过去,远坂凛的身影因为那半透明的血红色结界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倒是不妨碍我通过她的动作推测出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看起来,显然远坂对于结界的处理并不是很拿手。
似乎是一下午都在这里转悠吧?可是都在现在了似乎还没有发现结界的节点位置所在的样子。
看的我都瞌睡死了……
低下了头,我继续纠结手上的物理题,但是皱着眉头算了半天,还是算不出来正确的答案。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最后的最后,终于抓狂的把手上的笔一丢,趴在楼顶上装死。
“怎么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来,不过我也懒得维持自己的形象了——反正更丢人的时候都被看到过了,也不在乎现在了。
“没什么,只是因为不太顺利而有些纠结罢了……”
趴了好一会后,总算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我咕哝着重新做起了身,正想继续和那道物理题磨蹭的时候,却看到兰斯洛特正拿着我的那本物理书翻看着。
因为这意外的画面,我愣了一下后才奇怪的开口:“兰斯?”
你拿我的课本做什么啊?
“雨宫是在头疼这道题目么?”
听到了我的声音,兰斯洛特抬眼看向了我,指了指我作业本上的空白。
“嗯,没错。虽然我化学和数学不错,但是如果说到物理的话,我就很头疼了。”
对于自己的弱点,我觉得就算是承认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不过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好奇兰斯洛特问这句话的动机,“兰斯……”
“什么?”
正以我觉得很难理解的高速翻看着我的课本的兰斯洛特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看得懂这些?”
“被召唤的时候,阿赖耶有将和这个时代有关的讯息提供给我们。”
兰斯洛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大部分都是些基础讯息,但是配合上雨宫你的课本,还是能理解的。”
顿了顿之后,他合上了书,又看了一眼我的题目,“现在这道题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需要我讲给你听么?”
“好啊!”
虽然还有点怀疑,不过如果能就这样解决掉我头疼的物理作业的话,不管怎么想都是件很划算的事情不是么?
兰斯洛特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取过了笔在我的草稿本上写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经过了兰斯洛特的讲解之后,我竟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到底该怎么去做了,“兰斯你太棒了!”
这是由衷的称赞。
“如果能帮上雨宫你的忙,那就太好了。”
这样说着,兰斯洛特露出了一个很高兴的笑容。
即使知道兰斯洛特的性格就是这样,但是,被他那双苍冰色的眼这样温柔得凝视着的时候,无法否认的,我的心脏开始不争气了。
“啧……不管怎么说,谢谢了。”
急忙低下了头避开了兰斯洛特的视线,我继续做着手上的题目,但是做不了两题又卡住了。
“需要我帮忙么?”
似乎是因为看到我咬着笔的样子,兰斯洛特低声询问道。
“好。”
——没骨气的家伙,这种时候头点得比谁都快……
废话了不是,有兰斯洛特这么优质的“家庭教师”放着不用,不是资源浪费是什么?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期末考试的时间,是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吧?
——我说……
什么?
——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兰斯洛特灵体化帮你考试吧?
…………
——……
那啥,你绝对多虑了!
——你否定之前那个诡异的停顿是什么意思啊喂!
、
“呼!终于结束了。”
在兰斯洛特的帮助下,顺利把最后的作业全部完成的我,长舒一口气后整理好书包。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要不是我的左眼比较特殊,恐怕还真得完成不了监视远坂的这个任务。
“咦?!”
兰斯洛特微微的惊讶声让我把思绪拉了回来,再度看向校园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
于是立刻转移视线开始搜索,结果在目光转向操场的时候,才看到在那边已经战在了一起的人。
那是一名穿着青色皮铠,行动异常敏捷的Servant,看他手中的武器……Lancer?
而跟随着远坂的那名红衣Servant使用的是双剑……还是该说是双刀?!
“难道远坂召唤的Servant的Class是Saber?”
下意识的挡住了自己的右眼,我开始思考起使用左眼能力的可能。
“不太清楚。”
兰斯洛特突然闭上了眼,耳朵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凝神倾听着什么,“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那名少女的称呼……Archer?!”
“……”
太扯了吧?这么远都能听得到那边的声音?
而且,有使用双武器进行近身战的Archer么?而且,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家伙的能力……事实上应该是作为Caster才算比较恰当吧?
此刻的我,因为双重意义上的疑问,而出现了无语的状态。
“雨宫?”
“算了,反正也不准备参与进战斗中,在这里收集相关的资料就好了。”
越想头越大。
算了,懒得管这种小问题了。
那边校园,红衣Archer和蓝衣Lancer战斗得如火如荼。
这边楼顶,我看着被击得满天乱飞的武器眼角直抽。
——太浪费!就算是有能力作为基础,但是这种行为也真得只能用“败家”来形容了吧?
深有同感。
“兰斯……”
实在看不下去了。
“嗯?”
“你能拿到那个Archer被挑飞的那对武器么?”
兰斯洛特没回答,而是身形转瞬就从我身边消失了,片刻后重新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对一黑一白的双刀:“给。”
“多谢。”
我接过了双刀,“果然是魔力具现的……”
同调,Homology!
解析,Ανάλυση!
通过魔力的接触,反馈回大脑的信息,让我一时反应不能。
“怎么了?”
兰斯洛特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很奇怪,轻声道。
“太扯了……真得太扯了……”
此刻的我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喃喃自语。
干将·莫邪。
在中国古代名兵谱上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武器,不是应该是一对雌雄双剑么?
可是为什么?此刻握在我手上的这对武器,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对刀?!
“呃?”
兰斯洛特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境,所以我完全清楚这对武器的来历。
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名,但是我却很清楚那名红衣Servant的能力。
那是,经过了阿赖耶的威力修正后,那名红衣Servant所拥有的,唯一的能力——结合了投影魔术,搭配上“剑”属性的身躯所形成的,“空想具现”能力的亚种,接近于魔法的魔术——固有结界“无限剑制”(Unlimited.Blade.Works
第十七章 街道战
至于Rider到底是谁派出来的,不用我说应该也有人能猜到了吧?
抉择中的小鱿鱼,能力和轮回中的不一样,因为师承不同,所以表现的方式也不同,大概是因为和美狄亚混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所以本文中小鱿鱼的能力还是较为偏向魔术师的那种方式。
具体的表现方式,下一章你们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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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会拒绝打上门来的战斗。
、
背起了书包,站在栏杆边上的时候,我快速思考了一下。
“Knight。”
因为已经决定了要进行战斗,所以真名是需要隐藏起来的,“十字路口那有处暗巷。”
“是。”
精致的银色铠甲此刻已出现在了兰斯洛特的身上,将那身休闲运动衫完全包裹了进去。
这就是,最适合英灵战斗形态的装备——由魔力所具现出来的概念武装。
不过……奇怪……
扫了一眼兰斯洛特铠甲腰侧的地方,我皱起了眉:“Knight,你的武器……”
“如非必要,不想动用。”
听到了我的话,兰斯洛特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神情,“不过并没有关系,虽然会消耗一定的魔力,但是任何武器到我手上,都会成为最少D级别的宝具。”
“这样啊……我知道了。”
微微闭了一下眼,我将手放到了栏杆上。
同调,Homology!
魔力构架,Magic.αρχιτεκτονική!
元素填充,Στοιχείο.Συμπληρώστε!
固化,Curing!
炼成,Αλχημεία!
伴随着魔力的输出,我双手所握着的栏杆形状逐渐改变,形成了一柄双手长剑。
虽然可以判断出来长剑的锋利程度,但是因为是匆忙炼制的,不仅式样比较简陋,坚固度也很值得商酌。
没办法……因为我以前没有记录过“剑”的构架,所以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这柄剑在攻击的时候会不会断掉。
不过,宝具的特性应该局势不易磨损。就算是最次的D级宝具,搭配上兰斯洛特即使是在传说中也相当出色的武艺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吧?
“这个……我只擅长炼枪还有弓,不过我猜你应该比较擅长用剑……”
转过了神,我汗颜的看了一眼因为被我取材而消失了一大半的栏杆,将剑递给了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默不作声的接过了剑,我需要双手才能握住的剑他单手就抓住了,然后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就从他手和剑接触的地方蔓延,裹上了剑身,片刻后就消失如初——不过,那柄双手剑在我的感知中却出现了一个质的跳跃。
凡品和宝具……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吧?
我为之咋舌。
“多谢赐剑。”
手一环,那柄长剑已经被兰斯洛特带在了腰侧,然后我一看,只剩下瀑布汗的感觉。
原因无他,精美的铠甲,只能更衬出我匆忙制作的那柄长剑的粗糙,偏偏兰斯洛特放剑的动作又给人一种珍视的感觉——这下丢脸真得丢大了……
算了,等今天晚上回柳洞寺的时候,拼着不睡觉去查古代名剑的相关资料——反正炼金术最擅长的就是复制物理特性——然后再帮兰斯洛特改进一下那柄剑好了。
“那么,落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走到了栏杆空缺的那个地方,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雨宫!”
身后兰斯洛特似乎惊呼了一声,下一刻正在急速下坠的身体就被兰斯洛特托抱在了怀里,紧接着就是完全无震动的落地。
“抱歉,失礼了。”
似乎将重力视为无物般,兰斯洛特在着地的瞬间违反常理的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就带着我冲入了街道。
人和英灵果然没得比……
在兰斯洛特怀里,差点被迎面吹来的劲风噎到的我只能在心里纠结。
啧,Lancer那个死女人,平日里和我比试完全就是放水啊口胡!
——不服气?
错,我只是纠结就算她放水了我还赢不了她!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会担心你自尊心再度受创的我真是白痴……
凸=.=|||
、
在深山町十字路口附近的暗巷,兰斯洛特停下了脚步,将我放了下来。
环视了一下周围,满意的发现并没有别的人存在的迹象之后,我抬头看向了小巷的另外一边:“阁下都已经跟了我们一个下午了,到现在还不准备相见么?”
“……”
一阵安静到了异常的沉默。
但是,即使不用左眼,我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小巷深处的某处黑影在蠢动。
原本沉淀在小巷深处的黑影,化为实体,转变成了骚动着全黑刀刃,弹射向了我的这个方向。
“叮!”
尖锐的金属爆鸣声响起。
我站在原地没动,动得是站在我身边的兰斯洛特。
粗糙的长剑带着银色的光芒划过空气,将袭来的黑色刀刃逐一击落,但是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击落的声音听起来只有一声。
而同一时间,从黑暗中逐渐浮现出来的,是比那种没有光线的幽暗还要深邃的,充满了不详的蒙眼黑色女性。
虽然有着一头及地的紫红色长发,但是那头发给人的感觉只有接近于干涸鲜血的恐怖感——但是就算有着这种头发,这个女性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黑色。
“!”
呼吸瞬间一窒。
在和那双隐藏在眼罩下的,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对上之后,我的左眼猛地抽痛了一下,但是身体却无法作出相应的反应。
眼前的这个女性,有一种压倒性的死亡感。
“……”
兰斯洛特悄无声息地移步挡在了我的身前,瞬间将针对我的那部分杀气给挡住了。
拜此所赐,我也终于从这种恐怖到让人窒息的感觉中恢复了过来。
别的不敢说,我的适应力其实还是挺强的。
——你怎么不说你是墙头草,两边倒?!
喂喂!我做人是很有原则的,和墙头草区别大着了好不好啊喂!
——还能吐槽,看来是真得恢复了。
呃……我可以对你比中指么?有你这么关心人的方法么?!
——请便。
凸=.=|||
这就是……人类和英灵的差别么?
看着正在无声对峙着的兰斯洛特已经那名女性Servant,我突然觉得有一种无言的沮丧。
如果不是有兰斯洛特在的话,恐怕我绝对熬不过一开始的那次杀气的侵袭。
“Knight,这里交给你了。”
定了定神,我低声道,“Master的搜索确定就交给我来处理。现在,向我展示你的实力!”
“Comply.with.your.wish,Madam!”
没有回头,但是兰斯洛特回应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的笑意,然后随即,他和对面的那名女性Servant的身形,在瞬间动了起来。
剑戟响起。
稳稳的站在地面上的兰斯洛特,和在地面上窜的让人眼花了乱的黑色Servant,形成鲜明的对照。
敌人的长发飘动着,像是要把迟钝笨重的猎物赶到绝地,一股脑的逼进。
而兰斯洛特似乎是因为顾虑我,又或者是不愿意和女性动手的样子,只是一味的防御着对方的进攻,闪烁着银色光辉的长剑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将对方的攻击尽数当下。
传入耳中的激烈的刀刃相击的声音,伴随着散出的火花而不停的持续,节奏无限地加快。
兰斯洛特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在堪称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的同时,也在防御之中极具反击的威胁力。
这个就是……属于圣杯战争中Servant之间的战斗么?!
虽然残酷,但是,不得不承认,是普通人人所难想象的华丽。
——我说,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吧?
呃……好像也对。
被里人格提醒之后,我急忙收敛心神,努力将那金属撞击音给屏蔽到听觉之外。
防御的部分有兰斯洛特在就不用担心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这名女性Servant的Master到底是谁。
“Αναζήτηση·Καθορισμένοι·Σχολιασμός!”(天音:希腊文,含义为“搜索·指定·标注”。)
三个字节的咒语被我以标准的希腊语念出,这也是我现在的能力所能使用的极限咒文。
魔力放出,淡淡的,如同丝缕一样的魔力线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折射,在绕过了兰斯洛特和女性Servant的战斗地区之后收缩着四周的地区。
Master和Servant之间存在着魔力供给的关系,除非是像Archer这个Class一样拥有单独行动力这个技能的Servant,否则一旦发生战斗,魔力消耗超出了存量积累的结果就是Servant的被迫消失。
不过“单独行动力”这个技能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拥有的?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来推断,这个黑衣Servant的Master应该就在附近猜对。
“!找到了!”
正思索着的时候,弥散而出的魔力线已经因为搜索到了我想要的讯息而消失了大部分,不过还有两条粘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这附近的Master,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哟,这里蛮热闹的啊!”
正想利用特殊的联系而向兰斯洛特下达指令的时候,一个异常不正经的声音响在了小巷另外一边的围墙上。
“!!!”
原本正在交战的兰斯洛特以及女性Servant瞬间一惊,下一个两个已经分开而立,彼此戒备着将视线投向了发声的地方。
“我说……人吓人很有趣么?!=.=#”
而我则是异常没好气的对着突然冒头的,欠揍的某只翻了个白眼。
“感觉到英灵战斗的波动所以过来看看……我说Knight,需要帮忙留下这里的这只么?”
银白色的长枪被握在了某人的手中,不过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散漫。
“……明明就是你闲着没事干所以找机会活动筋骨你还敢说!”
要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我肯定就是一根中指对上某人了。
“既然知道原因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帮我去照看一下卫宫宅的那个小鬼,这边的这只Servant小姐就交给我来对付了。”
抖了个枪花,某人此刻的笑容,真得显得很诡异,“不过不是我说啊……Kngiht,怜香惜玉这种事情你对着你家的Master做就好了,对敌人还这样……就不怕你家Master吃醋么?”
“Lancer小姐……”
似乎只要对上某只,连兰斯洛特都只能无奈。
“那么,这里交给你了。”
发现那名女性Servant似乎有想逃跑的趋势,我也不再多说废话,顺利交接任务。
随后,就看到穿着黑色轻皮铠的某只,就这样衔尾追上了已经开始逃窜的那个女性Servant。
别的不说,其实如果撇开不正经这点来说的话,Lancer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挺强的。
“雨宫。”
兰斯洛特则是走了过来,“下面是要去Lancer小姐指定的那个地方么?”
“嗯,当然。毕竟受人之托啊……”
我叹了一口气,“兰斯洛特你对女性下不了手不是么?”
“抱歉……”
兰斯洛特似乎有些窘迫。
“没啥好道歉的。走了。”
摆了摆手,我不在意的转身——反正被我魔力搜索到的那两个Master已经离开了,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下面,目标卫宫宅,Go!
第十八章 卫宫宅
摊手,小鱿鱼对卫宫士郎,很怨念很怨念……
不过最怨念的大概还是对L姐吧,毕竟,如果不换手的话,对上Lancer的可就是L姐了。
嗯,小鱿鱼的能力也算是透露了一部分了,和轮回篇中很不一样吧?
虽然本质并没有差别,不过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把两篇的人混淆成同一个人了吧?
最后请允许我吼一句:茶色大型犬的小兰花好萌!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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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是笨死的,这点我知道。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可以笨成这样……
、
“在想什么呢?”
坐在卫宫宅道场的屋顶上,百无聊赖的我打了个呵欠,抬头看向此刻正静静站在我身边的兰斯洛特。
似乎是因为现在没有人的关系,整个可以算是宽阔的宅邸在安静中透出了一种寂凉的感觉。
解决屋子外面的警报结界少许花了点时间,尤其是为了不干涉到结界的正常运作还要在进入之后做好修补工作。
虽然卫宫士郎本身是个半吊子魔术师,不过这个卫宫宅的防御系统还是挺不错的。
是住在这里的,上一代的那个不知名的魔术师的功劳吧。
“方才的那名黑衣的女性Servant,针对我们的杀意似乎很敷衍的样子。”
兰斯洛特的话让我略有些惊讶:“这话当真么?”
“嗯,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战斗时候的气机感应是这样告诉我的。”
兰斯洛特低下了头看着我,“那名Servant对我们的敌意并不重。否则以她的速度,要是一门心思的只想偷袭你的话,就算是我也会应付的很吃力。”
“这样啊……”
随手在我和兰斯洛特的身上覆盖上了隐身的咒语,我耸了耸肩,“对了,兰斯。”
“什么事?”
“Servant的话,有可能出现双Master的状况么?”
“虽然并不清楚雨宫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兰斯洛特沉吟了一下后道,“不过,如果是第一Master使用令咒,将Servant的使用权转移给另外一个人的话,倒是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针对Servant的魔力支援,还是第一Master的事情不会改变。”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兰斯洛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严格说起来的话,在当初召唤Servant的时候,就对契约进行改变,将依凭对象和魔力供给对象区分开来,形成二位一体的召唤形式也是可能的。但是想要这么做的话,没有相当程度的专业知识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
寻思着方才在小巷中感知到的情况,我挑了挑眉。
“雨宫是在推测方才那名Servant的Master是谁么?”
“嗯,没错。而且我现在心里大概也有底了。”
既然是从我出校门时候起就盯上了我的话,那么如果只说是凑巧那就太不可信了——更何况,那个时候兰斯洛特还不在我的身边。
不管怎么想,当时大摇大摆的带着红衣Servant四处兜风的远坂凛,当靶子都比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要称职上很多吧?
——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是不是因为你的运气太衰所以被盯上了?
怎么会?虽然算不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但是我好歹也算是瑞穗高中校园人气榜上排得上号的存在吧?
——没听过“树大招风”么?虽然我不认为你算得上是树……
我说你一天到晚能不能稍微说点好话啊?
——对上你……老实说,要说点好听的话,真得很困难啊……你别给我些不可能达成的任务可以么?
凸=.=|||
咳咳,似乎思维扯远了,拉回来拉回来!
总而言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次的那名女性Servant的派遣者,绝对应该是我认识并且有矛盾的人……
而现在整个冬木市存在的拥有可以召唤Servnat能力的存在,不过也就是那么几个而已。
用脚指头想都可以确定,会这么做的是哪里的哪一个了。
很好。
间桐慎二,我和你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坐在屋顶上,我恨恨得磨着牙,然后在被风吹过的时候皱起了眉。
呜,太大意了,因为没有想到会拖到半夜所以没有准备御寒的衣服——虽然冬木市的冬天的气温并不能算低,但是到了接近子夜时分,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冷啊!
“请你多注意一点身体。”
伴随着一声叹息,一件男式的休闲运动服外套,带着暖暖的体温罩到了我的身上。
抬眼,正好对上了兰斯洛特略带着无奈还有担心的温柔目光。
“兰斯都不会觉得冷么?”
因为那阵温暖而下意识的抓紧了衣襟,有些感动于兰斯洛特的细心,却也有了另外的问题。
“英灵的适性比雨宫你想的要高。这种程度的低温对于我来不算什么。”
左右看了看后,兰斯洛特坐在了我上风口的地方,盔甲的后方同时出现了一条青色披风,接着他手一扬,披风就盖到了我的身上,“倒是雨宫……你其实还是比较怕冷吧?”
“嗳?你怎么知道的?”
我因为兰斯洛特的话而有些错愕。
说是怕冷也不恰当,我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只不过是在寒冷的时候手脚特别冰也更容易饿,思维有的时候会少许打结,比较喜欢呆在温暖的地方不动弹等诸如此类而已。
但是日常的生活中,我应该从来没有表现出相应的状况啊——要知道,就算是美狄亚,Lancer那个女人甚至是连柳洞一成都不知道这点。
可是为什么,跟在我身边也就是三天左右时间的兰斯洛特却能知道?
“只是从雨宫你的一些小动作上推测出来的。”
一边细心调整着披风注意将我的身体罩住,一边看着我,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不管现在却是已经肯定了。”
“啧。”
重新低下了头,我有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说兰斯……对别的人你也是……这样的么?”
这么细心这么体贴么?
不过好像也对,这家伙可是公认最完美的骑士,从传记上来看是相当受欢迎的那种人啊。
话说回来,被这样温柔细心的对待,不管是谁都会有心动的感觉吧?
——心动么?
不心动才有鬼吧?
——也对,马上很快就要到春天了吧?作为一个都16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在室女,春心萌动了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我说……你最后那两句,真得很多余!
“?有什么不对么?”
兰斯洛特此刻的声音中明显带着疑惑。
“不……没什么。”
算了,也许对于兰斯洛特来说,这么做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了吧?要是老实说的话不是显得我太过大惊小怪了么?
“???”
微侧过脸看着我,一脸疑惑的兰斯洛特,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瞬间有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只茶色大型犬的错觉。
不过说到茶色大型犬的话……果然是金毛么?噗!
好险……差点就真得这样伸手去拍拍某人的脑袋以示安抚了。
因为察觉到了有人走动的声音而回过神来的我,无比汗颜的,淡定的收回了已经快要伸出去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看起来,应该是这栋屋子的主人回来了呢……”
抬起了手腕看了下手表,黑线的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命还真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这次圣杯战争中的Lancer的追杀的——我可不认为那名Servant会很肉脚。
“好重的血腥味……”
兰斯洛特探出头看了一眼屋檐走廊后又缩了回来,“这家的主人……就是在学校那边意外闯入的普通人么?”
“嗯,同时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战人员,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召唤出Servant就是了。”
耸了耸肩,我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期限了,要是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Servant就可以直接出局了。反正令咒是可以转移的。”
“雨宫要对普通人出手么?”
兰斯洛特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
“怎么可能,要不然也不会答应Lancer那个家伙过来这边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过,如果他过了今晚还没有召唤Servant的话,那么我会出手拿走他手上的令咒——不然要是被别的Master拿走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抱歉……”
“嗯?怎么了?”
对于兰斯洛特突然的道歉,我有些疑惑得斜瞥了他一眼。
“怀疑了你的想法,很抱歉。”
“哈,这种小事那么计较做什么啊……”
对于某人的那种认真个性实在是没辙,于是我只能叹口气装没听到,“我又不在意。”
竖着耳朵听着屋子下面那明显沉重的脚步声,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卫宫大宅外围的结界就被人一口气的突破了进来。
是晚上在学校的时候,看到的那名穿着深蓝色轻甲战服的男子,嘴角带着嘲讽的吊起,给人的感觉挺像一头粗暴的野兽。
他的手上,是一杆大约两米长的赤色长枪。
因为隐身咒语加上我和兰斯洛特都处于隐匿状态,所以此刻大概心思只放在追杀卫宫士郎身上的这名Servant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大剌剌得走入了屋中。
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兰斯洛特带着探询意味目光。
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的战斗,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
{为什么?这样不是失去了我作为你的Servant,保护你的意义了么?!}
{现在,在未确定敌友立场之前,还不想暴露我身为Master的这件事情。}
{难道雨宫你想独自对上英灵?!这点请恕在下无法答应!}
{我有自保的能力。}
在兰斯洛特的注视下,我抬起了右腕,左手在右腕的护腕上一抹,再翻开的时候,掌心中已经出现了数柄柳叶飞刀。
{只凭这个么?}
兰斯洛特的眉头几乎锁成了一个蝴蝶结。
而我也懒得多解释些什么了,只是抬手抓住了兰斯洛特的一只手,然后左手指尖一从掌心中夹出了一枚飞刀,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
本来在我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似乎惊了一下的兰斯洛特,下一刻已经翻手取过了我手上的飞刀,端详了下后挑了挑眉,{附魔飞刀?}
{嗯?你知道附魔?}
这次换成我有些惊讶了,{这是美狄亚姐姐帮我我特制的武器,就算是英灵也能伤到。有这个的话,至少我可以把时间周旋拖延到卫宫士郎召唤英灵。}
市场上随处可以买到的铁制品,经过炼成后可以转化成导魔性良好的银质飞刀,美狄亚那边又帮我在飞刀上附上了“Ακόμ”这个神语符号,直接让其拥有了可以伤害到英灵的锋锐性。(天音:Ακόμ,神言中,“锋锐”的缩编体。)
{……可是……}
将飞刀放回了我的手中,兰斯洛特的神色还是很犹豫。
唔……
为什么我好像又有了看到一只棕色大型犬正耷拉着耳朵还有尾巴哀怨地盯着我的错觉……
{没有可是!你是我的Servant就要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在这里留守,除非我有生命危险,不然不允许你出来,听到没有!}
差点被那幻觉搞得点头同意让兰斯洛特出战,不过好在理智最后还是及时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
{是,我知道了。}
低垂着头,兰斯洛特的声音平平的似乎有点郁郁的样子。
算了,现在也来不及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我只是不喜欢我的计划出现变数罢了。
站起了身,下方伴随着“哗啦”一阵的玻璃脆响,一个人从地下的屋子中翻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才算是勉强站了起来,之后立刻就转身挥动着手中的像是钢棍一样的东西——正好将紧追而来的Lancer的长枪打了回去。
我可以说这个家伙是笨蛋么?
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战场的我,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
明明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要闪避就可以了,有那个时间挥动武器格挡还不如抓紧时间逃跑到安全的地方去。
站在了屋顶,看着舍弃了自己的兵刃后直接追了过来的Lancer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将击飞了长枪之后还没来得及改变姿势的卫宫士郎,像皮球般的踹了出去。
“Κλείδωμα·Ραδιόφωνο!”(天音:希腊语,“锁定·射”。)
双手指缝所夹的六柄飞刀灌注入了魔力,伴随着引导咒语飞射而出。
于此同时,直接翻身从屋顶上跃下,双手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夹好了可以进行下一轮攒射使用的飞刀。
“什……”
似乎是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人偷袭,原本想追击卫宫士郎的Lancer猛地一顿,接着足尖蹬地,强制性的将飞窜向前的身体转向。
“Κλείδωμα·Ραδιόφωνο!”
双手一抖,又是一轮飞射,翻腕之后下一轮的飞刀再次被夹入了手中,不过经过两次的攒射,却是成功把Lancer从攻击卫宫士郎的最佳角度中逼了出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耸了耸肩,我若无其事得顶住了铺面而来的惊人杀气,“要是让你杀了他的话,我可是很难像另外一个人交代的。”
会不会被扁成猪头姑且不说,光是某人的那让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的地狱训练单,就足够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十九章 剑英灵
嗯,于是Saber终于出来了。
小兰花的走神其实很容易理解吧?具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总之,小鱿鱼的装模作样还是挺成功的,至于一些小疏漏,L姐自然会帮她补上的,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最后一句也算是我的心声吧……(小小声:亚瑟王是女性,好像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崩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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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名人,用来瞻仰就足够了。
——要知道,“距离产生美”,古人诚不欺我。
、
“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小丫头。”
轻啐了一声,蓝衣Lancer赤红色的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勾起了唇角,“这么说起来,阻碍到了我的行动,那么,把你视为敌人也没关系吧?”
“……”
脊背上瞬间蹿过了一阵寒流。
略带轻薄的声语音语调,仿佛是在说着“没什么关系”一样的轻松。
但是就是这种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话语,居然比过去听过的任何话都显得冰冷,恐怖得让人感觉到窒息。
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准线上。
若是和这个男人敌对的话,以我现在的实力,绝对会被杀。
在视线相对的瞬间,这个认知清晰地刻入了脑海。
夹着飞刀的指节下意识的用力,冰冷的触感让我从那几乎刺入骨髓中的杀意中缓了过来,然后……
“叮!”
“砰!”
那,绝对是在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原本至少十多米的距离被蓝衣Lancer瞬间拉近,而甩出的飞刀被赤红色的长枪挡飞,随即我就被横转过来的枪身毫不留情地扫中。
胸腹处传来了近乎麻痹一样的痛楚,伴随着几乎要把脊柱撞断的冲击。
“咳、咳咳……哈啊…………哈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但是从小接受的锻炼,还是让我在受到再一次的攻击之前,勉强撑起了身。
“哦?竟然还能站得起来。”
很显然,我的举动出乎了对方意料,轻薄的话语少许正常了一些,“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咳咳……”
不行……完全不是对手。
只是一击就被剥夺了泰半的攻击力,和蓝衣Lancer的攻击相比,过去被美狄亚还有那个女人训练所承受的强度,根本就是小儿科一样的程度。
虽然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英灵什么的相提并论,但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差距,还是让我有了相当程度的不甘心。
——我说,从小被美狄亚还有那个女人打击到现在,你还没习惯么?
现在都性命攸关了,你还拆我台?
——那啥啥,及时行乐不是么?
凸=.=|||
{雨宫!}
兰斯洛特焦急的声音透过了特殊联系响在了我的脑海中,{请允许我出击!}
必须……要动用到兰斯洛特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院子中的仓库中,突然迸射出了肉眼可见的炫目白光,还有让人感觉到晕眩的魔力暴动。
“咳!开、开什么……咳咳……开什么玩笑!”
愣愣得看着自仓库之内走出的身影,我呻吟了一声,只觉得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只稍微露了一下。
洒入了院落中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银铠青衣的金发骑士身影。
双手虚握,似乎是握着一柄透明的武器,那名骑士,是一名有着如同流动黄金般璀璨秀发,容貌秀丽端正无比的女性。
虽然身形较为娇小,但是,她身上所透露出来,绝对应该属于上位者的凌厉气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掉了这个事实。
第七名Servant。
而且看样子,应该还是7个Class中,公认的最强剑之英灵——虽然我不认为我家兰斯洛特比起来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青金石色的双眼扫过了我之后,转向了似乎已经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愣住了的蓝衣Lancer,紧接着,似乎是确定了目标,少女动了起来。
“锵!”
兵器交击的声音响起。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复原本的黑暗。
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钢铁与钢铁交击,而在黑暗中冒出火花。
蓝衣Lancer,毫不犹豫地向着从仓库走出的少女发动了袭击。
对于我来说避无可避的急速长枪,对于少女来说却是可以轻松挥挡开来的攻击。
不断攻来的长枪被她一一弹开,而每弹开一次,蓝衣Lancer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战斗,是指的拥有能够给予彼此致命一击的能力者,彼此之间的争斗。
不管彼此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技术,才叫作“战斗”。
如果说之前被蓝衣Lancer攻击的时候呈现出的是压倒性的蹂躏的话,那么现在他和眼前的女性骑士的举动,的确可以称之为战斗。
“啐!”
伴随着轻微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同时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起被攻击的侧腹。
“唔……”
我急忙按住了自己的左眼——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那柄赤色的长枪猛地亮了一下,但是在我的左眼中,那柄长枪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足以称之为“爆炸现场”的强度。
{兰斯,你那边赶快撤退!}
扶着墙壁慢慢站起了身,我一直到现在才算是将注意力从院落中的战斗中拉了回来。
{……}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兰斯洛特这次并没有给予我及时的回应。
{兰斯洛特?!}
再呼唤了一声,片刻后兰斯洛特的声音才响起来:{抱歉方才走神了。雨宫有什么事么?}
走神?!
一滴大汗瞬间就下来了。
开玩笑吧?兰斯洛特大敌当前的还会走神?!
{我这边确定不会再有突发状况了,你先到院子外面待命……对了,你撤离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吧?}
{这点自信在下还是有的。}
{那就好,等下我会想办法脱离这里的。}
{……是……}
既然卫宫士郎已经召唤出了他的Servant,那么一开始的打算也就作废了,趁着机会收集一点关于他的Servant的资料后就早点回去吧。
“雨宫……”
卫宫士郎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正按着胸口佝偻着背慢慢往我这里靠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
翻了个白眼,感觉到腹部又在疼痛的我没好气道,“真后悔答应那个死女人了,早知道的话就算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再不对劲我也坚决不过来了。”
完完全全的,单方面的被虐啊。
“砰咚!”
这个时候,院子中,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而抓住了少女大幅度攻击的那个瞬间间隙,向后跳了好几公尺的蓝衣LAncer,在着地的同时弹跳起来。
而这个时候,那柄看不见的武器,似乎还嵌在地面上。
“!”
想都没多想,手中再次夹住了飞刀——这次连咒文的念诵时间都没有——甩了出去。
“唔!”
似乎是并没有想到我会再度插手,蓝衣Lancer的肩关节被我的一柄飞刀击中,连带着他的攻击动作也出现了陡然的停滞。
而握着剑的少女,如同陀螺一样旋转起了身体,然后手中的剑狠狠得砸在了蓝衣Lancer的身上。
“可恶!”
血花飞溅。
只能勉强转身避开剑锋的蓝衣Lancer,身上的铠甲瞬间被染出了深色的图案。
而同时,他也趁着被弹开的力道,翻身跃上了墙头。
“你想逃吗?Lancer。”
凛然的优美声线,有着仿佛玻璃般通透纤细的质感,但是仔细分辨的话,似乎又能听出其中所蕴含的金属质感。
停止了追击的脚步,站在庭院中的少女这样对着站在了墙头的蓝衣Lancer说道。
“啊啊。你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到时候,你就要抱有死亡的觉悟了。”
依旧轻佻的话语,似乎很干脆的无视了身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一样,蓝衣Lancer踩着墙头,就那样轻松的离开了。
{兰斯,追上去。确认对方的Master。}
{雨宫你……}
{Lancer那个女人应该也快回来,今天晚上我会让那个家伙送我回去的。确定了对方Master资料后直接回柳洞寺。}
{明白。}
结束了对兰斯洛特的命令,我吐出了一口气,轻轻按了按还在疼痛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气后站直了身体。
另外一边,卫宫士郎正在和那名Class应该为Saber的Servant进行着对话。
“你……是谁?”
“?什么是谁?我是Saber的Servant……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Saber的Servant?”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Master吧。”
“咦?”
“可是,即使如此,你还是我的Master。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叛你。你没有如此警戒的必要。”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Master喔!”
“那么就叫‘士郎’好了。嗯,我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不过不是我说,那种对话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很愚蠢吧?
虽然并不是说我就对兰斯洛特的能力不满,但是为什么像卫宫士郎这种半瓶晃荡的外行人,却能召唤出来最强的Saber啊?
纯粹的刺激人嘛这是……
——嫉妒么?
不,并非。因为我对兰斯洛特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单纯的有点不甘心罢了。
——老实说你其实在嫉妒某人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狗屎运又不会死。
才不是嫉妒,只是……有点羡慕罢了。
——两者不是同一个意思啊口胡!
“等一下,为什么你……”
卫宫士郎似乎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左手——从我这边的这个角度,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其上多出了赤红色的纹路,“好痛……”
“那个被称为令咒,士郎。既是约束我们Servant的三个命令权,也是Master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扫过了卫宫手上的令咒后,Saber将视线投向了我,然后皱了皱眉,神色突然一变。
是和我一样感觉到有别的组合靠近的原因吧?
“士郎,请治疗伤口。”
注视着围墙,Saber的声音带上了冷意。
“等一下,你该不会在对我说吧?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疗好了吗?”
而卫宫说的话让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来做这种事情么?”
抬起了手,我的打岔,让两个人同时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请问你是……”
“对了,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Saber和卫宫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毕竟方才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次,不然我大概会死在那个蓝衣大叔的手上吧?”
轻松的走进了Saber,我半抬起了右手,“你也知道你家的Master是个半吊子吧?估计连这种基础的魔术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我也感知到外面似乎有强劲实力的人正在靠近,保险起见,还是多少恢复一点战斗力会比较好吧?唔,虽然不知道你们又是Servant又是Master的在讲些什么,不过我对自己的治疗手段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
——扯谎不打草稿。
这不是暂时的权益之计么?
“嗳?”
“如此的话,那就麻烦你了。”
青金石色的眼注视了我好一会之后,Saber微微低了一下头。
“Θεραπεία。”(天音:希腊语,“治疗”的意思。)
淡淡的光芒从我掌心中发出,笼罩在了Saber露出的伤口之上——方才,虽然她抓住了我以飞刀射中蓝衣Lancer的时机重创了他,但是她的肩膀也是被那柄赤色长枪刺伤了。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迫感,应该只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就在伤口合拢之后,Saber如是说完,就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什……”
卫宫显然还没能完全的反应过来,而我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直接扯住了他的肩膀,“愣着做什么啊啊你!你的Servant外出战斗,你这个当Master的却还躲在安全的地方?”
“啊?唉?”
没等他回应,我直接拽着他跳上了围墙。
没有理会手足无措保持着平衡的卫宫,我站在围墙上,看着坡道那边上来的远坂家的大小姐,还有以战斗姿态冲过去的Saber。
战斗在那不到一秒的空隙就结束了。
急速蹿前把远坂撞开的Archer,和只一击就砍倒了Archer的Saber。
果然是号称最强Class的Saber啊。
不过,不是我说……
回想起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我就克制不住自己想叹气的冲动。
所谓的英灵,应该都是拥有着相当实力的,传说中的强者吧?
可是,不管是厨艺糟糕的美狄亚也好,还是毒舌属性的Lancer那个女人也好,或者是明显以欺负自己Master为乐的佐佐木也好,甚至是今天晚上的那个应该是无口属性的黑衣女性Servant,又或者是那个行为轻佻的蓝衣Lancer……
目前我所接触的英灵中,好像除了兰斯洛特还有Saber外,都或多或少有着些许问题的样子。
真是幻想破灭啊……
第二十章 间幕二
其实我蛮有冲动给这章起名字叫做《饲养大型犬的好处》的……
可怜的瑟坦特(天音:别告诉我说不知道这个是库·夫林的本名。),摊上了拥有护短心态,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己能欺负其他擅动者一概杀无赦的L姐,还有护主心切又实力超群的兰斯洛特也算是他倒霉了。(瑟坦特身上的伤是兰斯洛特在追踪的时候打出来的,不过后来被L姐插手阻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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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伤成这样还能爬回来,你果然是属蟑螂的么?】
【喂喂,你那是什么形容词还有表情啊!战斗能力强难道还有错么!】
【战斗力强?老实说真没看出来。我只看到某个自诩很强的人被打成丧家犬。】
【那不是因为对手比较脱离常理么!还有啊小丫头,嘴太毒的话,以后可是会找不到好男人嫁掉的哦!】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的行情绝对要比没女人缘的你看涨。】
【喂!我只是没有好女人缘,又不是没有女人缘,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差很多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也不算好女人了?】
【老实说,只能算女孩吧……别的不说,光是身材这方面……啧啧……】
【身材不好还真是对不起哦!有种你就别碰!你个猥琐未成年少女的色狗!】
【12岁就算成年了吧?】
【少把你那个时代的价值观放到现在来用,我还未满16岁,就是未成年!你个没节操的家伙。】
【明明你也有享……】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咳,我是说,亲爱的Master小姐,能拜托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戳我的伤口了么?虐待伤患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乐意,反正你是蟑螂命,戳一戳又死不掉。】
【……啧,果然我的好女人缘就一直没有过……嘶!你轻点啊!你是在治疗还是在谋杀啊!】
、
啊呀,竟然会想到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果然是因为触景生情么?
回过神来的白发女子,勾起了唇角戳了戳自己面前的正在摊在屋顶上闭目养神的某人:“喂,到底死了没有啊?”
“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呈大字形的摊开在教会的屋顶上晒月光,被戳的某只声音很闷。
“我很久没吃狗肉了。嗯,现在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尝试机会。”
某人此刻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欠揍加牙痒的充满了痞子味。
“要落井下石就趁现在我没力气的时候,不然等我好了肯定要你好看。”
翻了个白眼,秉着“大丈夫能伸能屈”的原则,我忍!
“就算你完好无损,也完全奈何不了我吧?”
某人大言不惭,虽然也是部分的说出了事实——打不过她还不能跑么?
“好男不和女斗。”
懒得动弹的某人咕哝了一句,再度赠送卫生球一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到底哪里算是女人了啊……嘶!喂!你谋杀啊你!”
“怕你一觉不醒所以帮你保持清醒罢了。”
笑眯眯得扭了扭手中某只猛犬的耳朵,某人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好歹相识一场,所以不用太感激我。”
“……嘶……放手啊!”
倒抽了一口冷气,被扯住了耳朵的某人最后只能举白棋投降,“算我怕了你了。我一开始真得不知道那两个小鬼和你有关系啊,执行任务有什么不对……”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为什么这么做啊?我还当你的智商真得如同你的称号一般呢。”
半眯着眼,白发女子似笑非笑。
“所以我这不是躺在这里任你宰割了么?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那两个人的实力也太弱了一点点吧?”
“瑟坦特,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他们两个还是未成年的普通人类孩子!”
“呃……我那个时候12岁就算成年了好不好?当初我成为队员的时候才只有……嘶!疼!”
“说了很多次不要把你那个时代的价值观放到这个时代!我们这里未满16岁就不算成年!这句话我都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个只记得打架还有泡美女的豆腐渣大脑记不住是不是!”
听了话只觉得越来越气的白发女子手又下意识的扭了半圈,“要是他们两个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一点也不介意在大冬天的吃狗肉,听说还是大补的。”
“……”
“Lancer小姐?”
这个时候,言峰绮礼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白发女子从屋顶上探出了头:“言峰?有事么?”
“我家的看门犬,不要欺负的太厉害了,放下来让我给他稍微治疗一下。要是就这么挂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毕竟能用的人手不多,那一只好歹还能顶个名额。”
面无表情,但是吐出来的话中所蕴含的毒素,并不比白发女子的话要好到什么地方去。
“啧。”
上面被点名的某只有气无力的吭了一声,以显示自己还活着。
“OK,看门犬还你。对了,那只金皮卡跑什么地方去了,我今天难得没看到他站高处装雕塑。”
很轻松得抗起了动弹不得的青色大型犬,白发女子跳了下来。
“今天天气有点冷。”
言峰回答了一句听起来有点不太相关的话。
“明白了,原来是在冬眠。话说回来,都已经十年了那个家伙还没习惯这边的气候么?”
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白发女子摇了摇头让肩膀上的某人摔坐到了教堂里的祷告席上,“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下面我也该回去了。还是那句老话,柳洞寺里的那个人类女孩我不允许你动,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折腾了。”
“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的折腾。”
看了一眼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某只青色大型犬,言峰勾起了唇角,“不错,至少还给他留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伤口,治疗起来也比较简单。”
只不过是甩了那个小女孩一枪罢了,竟然被修理成这样,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
不仅仅是在警告库夫林,也是在警告他。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太过无聊了。
饲养大型犬的好处就是在这里,虽然会叽里咕噜的抱怨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会去做,而主人无聊的时候则是可以用来消遣顺便打发时间。
“你个全身上下连心都已经腐烂,和间桐家的那个百年老不死相比都没差的家伙,还有骨头可言么?”
翻了个白眼,白发女子做了次深呼吸,“算了,反正只要你们知道就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不然家里的那只小猫再看不到我人绝对要发飙了。”
虽然战斗力不算强,但是现在那只猫身边可是跟着一只头号忠犬——而且那家伙似乎出人意料的记仇,看现在库夫林的状态就知道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言峰这个家伙是误会把库夫林这个家伙揍得再起不能的人是她,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来的路上她也叮嘱了库夫林不要太嘴碎了。
话说回来,大型杂种犬对上纯血的银狐苏牧,获胜的是后者么?
不过前者那种旺盛的生命力绝对是归属于蟑螂级别的吧?
“慢走不送。”
“也没指望你送。”
丢下这句话后,白发女子的身影就从教堂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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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孩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敲晕了某只炸毛的小猫,白发女子长舒了一口气后走出了房间,然后挑了挑眉:“别告诉我,被召唤出来的这几天你都在外面当门神?!”
虽然知道英灵其实严格说起来并不需要休息,不过做到兰斯洛特这种地步也太扯了一点吧?
“她一向浅眠,只是希望她能睡得安稳一些罢了。”
依靠在墙壁边上的银铠骑士看了她一眼,“你方才那样结束谈话的方式,明天早上起来她一定会怨念加重的。”
“明天自然有明天的方法,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对于被划定为‘自己人’的存在一向都是忍耐力非常。只要别欺负的太过火一般都很好说话的。”
“所以你就在挑战她的底线?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哈哈,你不觉得那张平时比较没表情的脸上多点表情会比较好么?”
“其实只是你想恶作剧吧?”
“啊,被看出来了啊……”
打了个没什么尴尬意思的哈哈,白发女子歪了下头,“说起来的话,你不准备告诉她么?今天她应该见到Saber了吧?也许可能会想起什么来也说不定。万一要是误会了可就……”
“想起什么,相信什么,都是她的选择。”
目光似乎透过了白发女子身后的墙壁,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带着温和的暖意,“我能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边。至少,不想再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你就准备这样?什么都不尝试着去争取一下么?”
每次确认到兰斯洛特的态度,白发女子就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要知道,如果魔力充足的话,你并非不能……”
“那样……有意义么?”
“呃?”
被突然的反问噎了一下,白发女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兰斯洛特,“你的意思……难道是……”
“还能见到人类时候的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兰斯洛特微微低下了头,“正是因为现在的我,知道了那个时候的她所来自的地方,究竟是怎样悲伤的存在,也知道所谓的‘法则’是指得什么。所以,哪怕仅仅只是在这个时空也好。我想至少去尝试一下……”
“你绝对疯了。”
“不是疯,只是有了决心罢了。”
苍冰色的眼注视着白发女子,而后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事实上,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究竟如何,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其实你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吧?”
“啧!”
别开了眼,白发女子轻啐了一声,“懒得再多说什么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她要是醒来的话,就告诉她有空的话来我住的地方一趟。”
“好的。”
摆了摆手,没有回头的白发女子,就那样径自离开了柳洞寺。
然后,在下山后分歧的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看着正向着自己走过来的红衣男子:“我该说你果然过来见我了么?啊,差点忘记说了。好久不见。”
“那我应该回说好久不见么?”
红衣骑士皱着眉,烟茶色的眼在扫过了白发女子的头发后收了回来,“你是什么Class?”
“我是上一届圣杯战争中遗留下来的Lancer。”
耸了耸肩,白发女子左右看了看,“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换一个位置如何?”
“可以。”
、
“我还以为没有再见面的时候。赵。”
站在新都最高的大楼的楼顶,红衣骑士背靠着天台墙壁,看着正倚着栏杆的白发女子。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白发女子似乎是在选择着措辞,“不过,可以问一下,身为阿赖耶侧守护者的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使用了远坂凛的那个宝石挂坠,在感应到了召唤的时候进行了逆向召唤。”
“你的那颗豆腐渣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么乱来……万一失败了呢?”
“事实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现在不是已经成功了么?或者该说……失败了也说不定。”
“啧……”
白发女子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勾起了唇角,“那么,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
“看到你憧憬对象的人类形态,有何感想?”
“……”
似乎是没有想到白发女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红衣骑士黝黑的肤色上似乎浮现了一抹红云,不过又很快的消失了,“你的性格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不,应该说,更恶劣了。”
“多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算了……和你说这些根本就没用。”
似乎想起了什么的红衣骑士垮下了肩膀,“原本在使用宝石挂坠的时候只是抱着侥幸心理,召唤出来后见到了远坂我也以为自己的想法真得会有可能……”
“于是?”
觉得自己似乎听到过了类似的言论的白发女子,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你的想法也是避免那一次的悲剧么?”
“不……”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红衣骑士的神色变得严肃,“只是想杀了过去的那个……卫宫士郎罢了。”
“叩!”
响亮的一记暴栗。
“嘶!”
啐不及防下被人在脑门上敲了个正着,红衣骑士形象全无得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抱怨,“赵!你干什么又敲我!”
“敲得就是你这个白痴。”
单手环胸,白发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以前起就知道你很笨,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笨成这样!难不成你脑壳里面的脑浆都变成骨头长到了你的身高上去了么白痴!”
“……喂喂喂……”
即使在曾经的过去已经很习惯某人的毒液喷吐,不过毕竟时间已经久远,所以现在重新遭遇还是有点适应不良,“要想从根源切断那个悲剧轮回的话,只有这个方法不是么!”
“你的脑壳里面果然只有肌肉么?”
对于某人的言辞,白发女子冷笑以对,“就算你杀了这个世界中的卫宫士郎又如何?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中的‘她’还是人类。如果想从根源切断因果链条的话,那么杜绝所谓的‘未来’的最好方法,不是杀掉卫宫士郎,而是直接杀掉雨宫·优!你做的到么!”
“!”
红衣骑士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你明明知道……”
“做不到的事情就别乱说。而且……”
神色中浮现了一丝疲惫,白发女子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英灵王座是什么样子的存在,身为英灵的我们非常清楚不是么?就算在这个世界切断了因果的根源……在超脱了时间和空间的‘英灵王座’中,你,甚至是‘她’也依旧……”
“这种事情……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红衣骑士朗声截断了她的话。
“……”
抬眼看向了他,结果却在那双烟茶色的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坚持。
“你绝对疯了。”
同样的台词,再度被说出。
“就当我疯了。”
红衣骑士合上了眼,“早在那一次战争的时候,早在做出了那个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因为‘后悔’而疯了……”
“算了,我懒得管了!”
很郁闷的丢下了这句话后,白发女子从楼顶跳了下去。
真是的……
为什么男人总是会对一些无聊的事情有执念啊!
、
间幕·执念·End
第二十一章 旧朝事
关于桂妮薇尔那段,的确是我自己的个人看法。
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小部分人,这是很多人会做出的选择。
而对于我来说,只要被牺牲的小部分人,没有我在意的人存在,那么就和我无关。但是同样的,对于被牺牲的那部分人的反抗之类的举动,同样不会觉得无法理解甚至不可饶恕——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利而斗争罢了。
如我和小鱿鱼这般绝对中立阵营的人,就是这样的自私。
最后感叹一下,兰斯洛特你的温水煮青蛙政策的确很不错,至少小鱿鱼到目前为止对你的接近都没有任何警觉还有反抗啊……(至少比起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接近,你们两个人的相处完全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了……)
================================================
——历史,总是会被人以个人意志而篡改。
——所以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那最原始的真相。
、
握着圣剑的王,实力强大到不会受伤。
而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于是,王的时间被永远停在了16岁。
但是即使这样,王依旧是无敌的,并没有因为纤细的体格或秀丽的脸庞而有空隙。
怯于蛮族进攻的人民,所追求祈愿的是强壮的王。
而奔驰于战场上的骑士,所效忠追随的是优秀的统率者。
和过去的王相比,新的“王”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而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比谁都更适合“王”这个位置。
以失传的骑队再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敌方的城堡——从未失利。
只是,因为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干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有的事情。
从这点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王”般杀了那么多人的骑士存在吧?
可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从没有因此而迷惑。
端坐于王座上时,王也从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双眼。
巴顿之丘上的战役以大胜利做为结束,过于压倒性的战果让蛮族祈求和谈——那只不过是那个不久之后即将灭亡的小国,最后所得到的,带着怜悯意味的短暂和平而已。
王靠着绝对的英雄还有其骑士结束了战乱。
不列颠终于慢慢回到众人所梦想的那个国家。
但是,由此延伸而来的定义,就是“王”并不应该是作为“人”的存在。
因为一旦拥有了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别人。
勤于政务,完全理性地规划着国家的发展,完全公正地审判罪人。
数次的战争以胜利终结,统率几个部族,处罚了全数的罪人。
王完美无比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让人从心里感觉到恐惧。
不过,自己和别的骑士不一样。
从一起开始,自己就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国家”而接近年轻王者。
自己所想做的,只不过是想确定,那个和梦中身影如此相似的存在,不会再出现和梦境中一样的悲伤的表情。
仅此而已。
所以,即使明知王对着她的追随者,对着她统帅的国民撒下了弥天大谎,他也依旧保持着沉默。
没有错,王是“她”而非“他”。
从小被湖之精灵抚养长大的自己,不仅有着极强的抗魔力,同样也有着对女性极为敏锐的判断。
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
统一了整个国家的王,只不过是个在十六岁时就选择封印了“身为女性”这个事实的,决然的选择为了国家而牺牲自己的少女。
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这种道理,他并非无法理解,所以,才会对如此决然的王钦佩有加。
但是,不一样。
这和他当初跟随王的目的,完全不一样。
即使是一次也好。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在外人的面前,显露过真实的表情。
为此而感到愤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几乎也要淡忘了那种愤怒,和追随着王的骑士一样,认同了王的强大坚持还有决然公平。
一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冲击着他的认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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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只是一个梦么?
睁开了眼,被晨光刺痛了眼睛的我遮住了自己的眼,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啧……虽然是梦到的身为Servant的兰斯洛特的过去……不过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明显就是这次战争中作为Saber被召唤出来的亚瑟王。
真是的,那外表也太具欺骗性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的梦境,我想我大概会把Saber认成为“圣女”贞德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昨天晚上为什么兰斯洛特会出现片刻失神的状态了。
毕竟突然一下子面对自己曾经侍奉的王者,不管是谁都会动摇吧?
“啊啊……好像碰到了很麻烦的状况呢……”
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身,我走入了连同到房间另一边的漱洗室——整个柳洞寺,除了外走廊边上的浴室外,全部房间的卫生间都是不供应热水的。
虽然大冬天一大早的用冷水冲澡比较自虐,不过这样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比较需要。
毕竟,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稍微清醒一点的大脑来整理思路。
“雨宫,已经醒了么?”
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兰斯洛特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嗯。进来吧。”
穿着浴衣擦着头发走回了房间,正好兰斯洛特推开了门,单手端着盛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的餐盘走了进来。
“已经几点了?”
走回了床边,重新窝回了暖和的被窝,我长长得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兰斯洛特走了过来,取过了床边的简易床桌架到了床上,然后放下了餐盘:“不是很迟,刚刚九点过一点。”
“和我预计的相比迟了一点,本来还以为能在八点半的时候清醒的。”
我有些郁闷的抱怨起来,“那个死女人下手还真重……”
“Lancer小姐大概也是不希望把你卷入麻烦中吧。”
兰斯洛特温和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同时一块毛巾盖上了我湿漉漉的头发,以相当轻缓的力道擦拭了起来。
“唔……其实我觉得那家伙公报私仇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撇了撇嘴,“能帮我把手提电脑拿过来么?难得的礼拜天,实在是不想再下床了。”
能懒则懒。
——其实你是吃准了兰斯洛特好脾气任劳任怨当你的万能保姆吧?
切,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召唤一个回来使用就是了。
——明明是占着灵脉还有圣遗物的便宜才召唤到兰斯洛特的你也好意思说……
啊哈,这叫RP,RP啊……
——不是我说啊……你还有RP可言么?
凸=.=|||
“笔记本我等下拿给你,先把早餐吃完吧。”
对于我的要求,已经帮我把头发擦得半干不干的兰斯洛特好脾气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后,视线落到了我床头后不动了。
“嗯?”
正吃着早饭的我有点奇怪兰斯洛特在看什么,扭头看过去后发现是前天晚上,因为知道了兰斯洛特的身份而特意找出来的,后来因为太困所以没翻两页就放下来的《亚瑟王列传》。
“雨宫怎么会想到要看这种书?”
很随意得靠坐在了我挪出了部分位置的床头,兰斯洛特拿起了书翻了两页后开口。
“毕竟昨天晚上和正版的骑士王见过面了,会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耸了耸肩,“只不过,在知道那位著名的亚瑟王其实是女性之后,虽然并没有看多少内容,但是回忆起来后感觉真得很别扭就是了。”
再加上方才做到的那个梦境,这种违和的感觉就更重了。
“对于身为王的骑士的我们来说。无关性别,王就是一个神话。”
合上了书,兰斯洛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将书放了回去,“不过,虽然感觉上王似乎很容易理解……但是,却总觉得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王。”
“说起来,兰斯,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不期然得再度回忆起了早上的那个梦,我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什么事?”
“那个亚瑟王的王妃,桂妮薇尔到底是什么样子?”
仔细回忆起来后我才发现,虽然在梦境中那名王妃的身影总是出现,但是却很奇怪的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除了那个名字之外。
这很不合常理。
“桂妮……薇尔?”
兰斯洛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关于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嗳?怎么会……”
因为兰斯洛特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我有点郁闷。
虽然我并非一个很喜欢八卦的人……但是但是,兰斯洛特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含糊其辞非常刺激人啊口胡!
“雨宫是怎么看待桂妮薇尔这个人的?”
抬眼看向了我,兰斯洛特低声道。
“我么?”
被他的反问问得愣了一下后,我也只能耸了耸肩,“老实说,对于桂妮薇尔这个人,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概念罢了。不过……如果联想到亚瑟王真得是一名女性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她……真得活得很辛苦。”
“辛……苦……”
似乎是在咀嚼着我的话一样,兰斯洛特的眼微微垂下,“雨宫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那是名副其实的两女通婚吧?身为王妃,如果任性而为的话,那么作为亚瑟王的那个存在一定会即刻身败名裂吧?”
因为毕竟当事人之一就在我身边,所以我只能少许谨慎得选择着措辞,“但是不管是虚荣也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她却忍了下来。只是这一点,我就觉得应该佩服她。呃……当然,她最后和兰斯洛特你的那段感情……”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不过显然兰斯洛特似乎并不觉得如此,苍冰色的眼安静的凝视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这个……虽然实际情况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书上的记载来看,你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后,我继续道,“我相信,后来所出现的那种失控的局势,绝对并非你们当初所期望的吧?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你们才会上演劫火场的这种异常冒险和冲动的事情的……”
苍冰色的眼中,浮现上了暖而淡的笑意。
看得出来,兰斯洛特似乎对于我的这种说法觉得很高兴。
“而且……兰斯……”
我看着他,认真道,“虽然是个很自私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能为了维护亚瑟王的声誉而隐忍牺牲的你们,即使偶尔任性得想为自己打算一次,也是可以理解并且容忍的事情。你、桂妮薇尔还有亚瑟王之间的事情……其实,谁都没有错……”
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幸福的这种事情,从我的立场上来说,绝对不是错误,但是却也并非我所能接受的事情。
因为,我本身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那个时候,即使有了爱恋的对象,也要维护着王的声誉的桂妮薇尔,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而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要处死桂妮薇尔的亚瑟王,也不能说她就是错误的。
同样的,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决定任性一次的兰斯洛特,同样也不能算错。
每个人都只是在做着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的……让人觉得悲哀……
“谁都没有错……么……”
兰斯洛特喃喃着,最后,垂下了头低笑出声,“果然像是雨宫你会说出来的话啊……”
“什么意思?”
我有些奇怪的扭过头看着兰斯洛特。
“你知道么雨宫?除了我之外……包括拥有极高抗魔力的王在内,没有人记得桂妮薇尔真正的样子……”
抬起了手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肩膀,兰斯洛特的脸埋在了我的肩膀处,略显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刻意抹去了关于桂妮薇尔的一切痕迹,让她变成一个如同象征意义的存在,代替王甚至是我背负起一切的骂名……梅林的做法,我无法评论对错。只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像桂妮薇尔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要……”
后面的话,兰斯洛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确实的,可以从兰斯洛特的话语中,听出那种透着近乎于绝望的悲伤。
“在大多数的人眼中,牺牲小部分人而保全大多数人,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吧?”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我摇了摇头,放弃了分析,“算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兰斯你是我的Servant不是么?多余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抱歉,说起了这种话题……”
“没什么,雨宫完全不用对我说抱歉。”
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兰斯洛特松开了手,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昨天晚上,深山町郊区方向爆发了强烈的能量反应。”
“嗯?又是哪对组合打起来了?”
我也是不想再对过去的事情多做评价,于是顺着兰斯洛特的话题说了下去。
“是王、Archer,和一个我推测为Berserker的组合打了起来,然后王的Master受了重伤,已经被Archer的Master送回卫宫大宅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又道,“还有昨天晚上,我跟踪Lancer的时候被发现了,迫不得已和他打了一场。对方解放的宝具真名为‘GáeBolg’,由此可以推测对方的真名应该就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光之子’库·夫林。”
“你和Lancer打起来了?!”
我愣住了,急忙道,“那兰斯你有没有受伤?!”
该死的,昨天晚上被那个死女人送回来的时候就不应该盯着她问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被她敲晕以至于错过了这两场战斗。
“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我没有让他完全解放宝具的威力。”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拜托Caster小姐治疗过了,已经完全愈合了。”
“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被发现了就赶快回来,反正以你的速度估计没有多少人能追得上你。”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接了一句,“你受伤了麻烦的人可是我唉!”
——明明就是担心还要说的这么别扭……其实你的属性是闷骚么?
去你的,我说明明是事实!
——是是是……恼羞成怒了?
凸=.=|||
“是,我明白了。”
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不过兰斯洛特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笑意,“下次一定注意。”
“切!”
扭过了莫名其妙有些发热的脸,我低头继续消灭手上的早餐。
笑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啊!
第二十二章 再造访
嗯,卡文卡得好销魂……
我恨卡文瓶颈期,还有怨念小兰花和小鱿鱼的相处啊——因为气氛太过温馨所以反而没有什么值得书写的激励场面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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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上来说,不存在永远的朋友或者敌人。
——所以有时为了避免麻烦,适当的结盟还是必要的。
、
“嗯?你说Lancer那个女人要我今天过去一趟卫宫宅?”
因为实在是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所以连中饭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而就在我正准备结束挣外快的工作小睡一会的时候,却听到了从兰斯洛特那边转述过来的话,于是纠结了。
“是的。Lancer小姐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去一趟。”
正坐在房间中靠床的地方翻看着厚厚《世界历》的兰斯洛特抬头看向了我,“不过我猜……雨宫你其实并不想去吧?”
“因为我不想再被那个死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想当然的,要是去了的话,估计又要被那个死女人耍着玩了,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荒!
输入了最后一个字符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打了个呵欠。
“Lancer小姐其实还是很关心雨宫你的吧?”
兰斯洛特低笑了一声,“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送你回来了。”
“我看她根本就是害怕我太早死了让她少了很多戏弄人的乐趣……”
咕哝了一句,我做了个鬼脸,然后皱起了眉头,“不过……毕竟那个家里卫宫士郎是Master,而且作为Saber存在的亚瑟王也在那里……兰斯洛特你似乎不太方便过去啊……”
“雨宫希望我随行么?”
“嗯,要是出状况的话也比较方便不是么?”
我支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不过,要是别的Servant的话倒是可以装成普通人糊弄一下,只是可惜对方Servant是和兰斯你很熟悉的亚瑟王……呃?!”
因为映入了眼帘的情景,我有些错愕得睁大了眼,暂时性陷入了失语的状态。
那边,已经站起了身的兰斯洛特,在周身环绕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后,竟然就那样在我面前缩小了身高——甚至连五官都出现了些微的改变。
“我想,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兰斯洛特带着笑意的话让我回过了神,于是我也只能摇了摇头感叹:“真厉害,除了气质给人的感觉没变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这是兰斯你的能力么?”
不仅仅是身高从原来的一米九缩水成了一米八左右,原本棕蜜色的直短发也变成了黑色的略带卷曲的长发,甚至,连苍冰色的眼睛颜色,也变成了深邃的海蓝,而五官的模样更是有了些许的调整,虽然依旧能称得上是“英俊”,但是和原来真实的容貌相比却是差了一大截。
莫名其妙的感觉兰斯洛特的形象有点眼熟,然后仔细看了才发现,他变换出来的五官中,依稀有我的影子。
“嗯,是固有技能。虽然如果不使用令咒辅助的话拟形不了别的英灵,不过如果只是伪装成普通人的话倒是绰绰有余。”
已经转变成了海蓝色的眼微微眯起,兰斯洛特此刻脸上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恍惚和怀念,“说起来的话,上次使用这个能力,还是……的时候吧……”
虽然他的话音很小,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果然应该是和桂妮薇尔在一起的时候吧?
“OK,那么就干脆叫你……嗯,想名字太麻烦直接就是‘兰斯’好了,身份就干脆是我在外国念书,现在是回来探亲的表哥,反正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和我的样子有点像。”
拍了拍手掌,我很满意自己想到的这个身份,“反正那个死女人也不会戳穿,万一以后还是要碰面的话正好也能解释你为什么总是在我身边了。嗯,你有可以参考的意见么?”
“……”
兰斯洛特看着我噼里啪啦得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温柔到让人看了心痛的神色,但是最后只是轻轻道,“全由雨宫你安排了。”
“那么就这么定了。”
看兰斯洛特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也就这么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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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卫宫家大宅的时候,开门的人让我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不是知道我就住在这里的么?”
拨了拨刘海,某人笑得很愉快,“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自觉,本来还准备今天晚上去夜袭你的。”
“有三名英灵坐镇柳洞寺,就算你想要夜袭我,也要先问问看美狄亚姐姐的魔术防御体系大不答应吧?”
我翻了个白眼,脱鞋进门,“家里就你一个人么?”
“嗯,早上远坂家的小姑娘来过,之后士郎醒了就和Saber跑去教会了,不过估计再过一会应该也要回来了。”
某人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兰斯洛特,表情显得很古怪,“我说兰斯洛特,你这个模样……”
“以后对外他就是我的外国表哥兰斯。”
我耸了耸肩,径自走入了走廊,“目前我还不准备让别人知道我也是Master,可以么?”
“随便你,反正我也懒得参合进这种低级无聊的游戏。”
某人跟在了我身后,把我领入了会客厅,“说起来的话好像你一直都没有来过这里……需要我给你泡茶么?”
“算了吧……你的手艺好像只比美狄亚姐姐好上那么一点点……”
我当场顶着一滴大汗的拒绝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
靠在门口的兰斯洛特突然开口道,“能告诉我茶叶还有相关的器皿在什么地方么?”
“啊……都差点忘记了你家的万能骑士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某人笑得看起来异常的欠扁,“都在厨房那边,热水水瓶里有,拜托了。”
兰斯洛特不置可否的笑笑,走入厨房后就拉上了拉门。
“说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到兰斯洛特的脚步声离开后,我立刻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用得着敲晕我么?早上差点爬不起来。”
“不敲晕你能放过我么?”
完全不把我的白眼还有怨念放在眼中,某人一脸痞子味十足的表情,“不服气就过来咬我啊!”
“……”
最后,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以我愤愤然的对着某人比出一根中指作为结束。
——屡战屡败,你挑战这家伙挑战的不嫌腻么?
我哪有?
——你明明就是乐在其中的吧?和某人斗嘴的时候……
也算是一种心情调剂了,不然一点到晚总想些有的没的,我一定会未老先衰的。
——事实上,不是我说,你这种每天得过且过的心态……本来就很像上了年纪的欧巴桑了。
口胡!哪里像了!
——明明就很像……
凸=.=|||
“好了,不说这些了。美狄亚那边的意思我已经了解过了。”
拍了拍手,似乎是决定把话题转移到正规上,某人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那么,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决定是什么?”
“唉?”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问得一愣。
“对于圣杯战争的态度。”
“圣杯么?”
听到她的话,我也没有犹豫,很直接的道,“说真得,我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选成参战者。要不是因为美狄亚姐姐她想要圣杯,我才懒得搅和进这种事情。”
这是实话。
我本人一贯都奉行“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原则,很多事情都懒得去想也不想多想。
“那么兰斯洛特呢?”
因为这个反问句,我有些疑惑得看着她:“为什么会突然扯到兰斯?”
“你有询问过,兰斯洛特自己对圣杯的想法么?”
“对于圣杯,虽然曾经因为王的命令而追寻过,但是我却并非为了圣杯才会回应召唤的。”
就在我因为她的话而沉默时,兰斯洛特端着茶盘走了进来,“Lancer小姐,我记得我曾经回答过你的这个问题,不是么?”
“啊啊……这样啊,那我重新确认一下不行么?”
某人装傻的表情看得我实在是……超级火大。
“如果Lancer小姐您的记忆真得开始变差的话,那么我个人推荐通过Caster小姐的药物来进行调理。”
表情平静的将飘着香气的杯盏放到了桌子上,兰斯洛特一脸的认真。
“……”
某人一脸的“囧”字型。
“噗!”
我急忙扭过了头,好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然后让某人找到活动手脚的理由。
天,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兰斯洛特你太强大了!
“我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玄关那边传来了卫宫士郎的声音。
“啊……那个小子回来了。”
站起了身,某人吐出了一口气,“想怎么做随便你们,我不干涉。不过,别把自己搅和进危险的事情中,知道么?”
“你这话说的……”
对此,我也只能苦笑一声,“都已经成为了圣杯战争的Master了,怎么还可能会和危险的事情无缘啊。”
“不管怎么说,那个小子就暂时拜托了,让他少闯点祸就OK。”
“赵姐……啊?有客……雨宫?!”
伴随着走入会客厅的声音,卫宫士郎显然因为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错愕得张大了嘴。
“我出现在这里让你觉得很惊讶么?”
歪了下头,我看着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卫宫士郎,然后对着跟在他身后走入了会客厅的Saber点了点头,“下午好……唔,应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Saber就好了。”
相对于卫宫士郎的瞠目结舌,Saber显然适应力良好的向我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笑容,“昨天晚上,感谢你的援手。”
“没事,你那个时候也算是救了我不是么?”
耸了耸肩,我重新看向了卫宫,“还有我说卫宫,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之后我被送回去了,但是为此而再度造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怎么还没惊讶完毕啊?”
“可是……可是话不是这么……”
很显然,某人似乎完全没有进入状态。
算了,这个家伙对于突发状态的处理水准要是评等级的话绝对只有E……
“昨天晚上,远坂同学应该说过的,我是掌握了部分希腊体系魔术的炼金术士。”
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按捺下想动手扁人的yu望,“对于圣杯战争,我也是有所耳闻。昨天那种状况我也大概推测出了一点事情,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和Lancer做确认的,没想到竟然会被拜托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
“啊?”
很显然,卫宫现在还没回神,呆头呆脑的和只应声虫一样。
“……雨宫小姐,请问这一位是……”
Saber这个时候却突然再次出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笔直的落在了站我身边的兰斯洛特身上。
“啊……是我表哥,过去一直在国外念书,最近回来探亲的。”
我迅速回应道,“他虽然并非魔术师,不过近身格斗的技术却很强。昨天晚上听我说过这件事情后,就决定在这段时间尽自己的能力保护我。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并非如此。只是……”
收回目光,Saber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苦涩,“雨宫小姐你的这位哥哥,给我的感觉和一名故人很相似……”
因为那根本就是本尊好不好……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
当然,这句话是绝对要烂到肚子里去的——底牌的话,越晚掀越好不是么?
而兰斯洛特没有说话,从头到尾他似乎就是在一开始卫宫和Saber进门的时候打量了他们一眼后,就不再看向他们了。
“总之,因为Lancer的拜托。”
吐出了一口气,我重新看向了此刻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的卫宫士郎,“所以我以后可能会常过来打扰,顺便指导一下卫宫你那一塌糊涂的魔术理论——至少要先让你把这次的战争给应付过去。”
“啊?!”
——假传圣旨。
有效果就好,反正那家伙又不揭穿。
——切!
第二十三章 入敌营
话说,有多少人被那句“未婚妻”发言雷到了?
冒个泡我好统计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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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打入敌人内部这种事情……
——我该说我完成的顺利的没有任何挑战性么?
、
“嗯,就是这样没错。”
借了卫宫家的电话,我打回了柳洞寺报备,“关于这点的问题的话,你可以去问葛木老师,他是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我在走的时候已经和美狄亚姐姐报备过了,她是知道的。所以同样可以拉着葛木老师帮我圆谎。
“对,没错。详细情况等明天上学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我表哥是真有其人,到时候你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那就这样了……拜拜。”
深吸了一口气,我顶着一溜排的黑线挂上了电话,“真是的,过去怎么没有发现一成他真得很啰嗦啊……”
不就是外宿几天么?我的战斗力他又不是没领教过,至于碎碎念成那样么?
“一成应该也只是在担心你。”
站在我边上的卫宫似乎是想帮他说好话,“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女孩子外宿在男生家里……”
“难不成卫宫你打算夜袭么?你不会忘记去年我直接单挑完了前来找碴的跆拳道社的人了吧?”
我截断了他的话,然后有些好笑的看到他涨红了脸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过雨宫……你这个样子……”
看起来,他依旧是一副想让我放弃晚上在这边留宿的想法。
“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对于圣杯战争所知甚少,听Lancer说过,你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远坂在,估计就要死于非命了。所以为了纠正你一些想当然的关于魔术师的常识性问题,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给你恶补一下相对应的知识。”
我斩钉截铁的把他的后路全部都给截断了,“还是说你打算违抗Lancer的想法?”
“违抗赵姐?怎么可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卫宫打了个寒战,“绝对会被杀掉的……”
“这不就好了么?要不是因为欠她人情的话,我才懒得理会你呢。你是生是死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我翻了个白眼,重新走向了会客厅,“不要把自己的能力想得太高或者太低,力所不及的事情去做那叫愚蠢而非勇敢。”
“……你还真是老样子……”
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在了我身后的卫宫话中带上了点怀念的感觉,“总之,谢谢你的关心。”
这家伙那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关心他了啊口胡!
走到会客厅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原来如此,是因为以获得‘圣杯’作为交换而契约,所以才会以原本的身体出现么?”
这是兰斯洛特的声音,“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的规则,但是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的,铠甲也是身体的一部份,而我因为特殊情况无法化为灵体所以无法解除武装。而我的Master因为魔力不足所以也无法给我更多的帮助。”
这是Saber的声音。
“那么,可以插口问一句么?Saber的魔力量大概是多少?以卫宫来计算的话?”
虽然知道房间中的人肯定有听到我和卫宫的脚步声,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敲了敲门才进去。
“约一千左右,昨天晚上和那名青衣Lancer交手后,因为有雨宫的治疗所以损耗大概是在二十五左右,而接下来和Berserker战斗则是消耗了差不多两百的样子。”
对于我的询问,Saber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不过因为我无法灵体化,所以每天要消耗一小部分魔力用以维系实体,不过若是没有战斗的话,还是可以少许回复部分魔力的。”
“也就是说,因为卫宫这个半吊子的关系,所以你的实力受了蛮大的制约吧?”
坐在了兰斯洛特身边,我以不算太过失礼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Saber。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娇小秀丽,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此刻看起来似乎也已经收敛起了当初见面时候那份凛冽的气势,此刻看上去竟然让我萌生了“可爱”的感觉。
“算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去做饭。”
同样走进了房间的卫宫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我,“雨宫……等下的话……”
“是间桐要过来吧?我知道,不会乱说的。”
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我也只能点点头,“Saber这边我帮你解释,不过我想以Saber的智慧,只要语气能配合的上你说的话,应该就能解释的清楚。”
“谢谢了。”
如此说完,卫宫走入了厨房开始了忙活。
“雨宫?”
“嗯,Saber是没有办法灵体化的Servant吧?”
猜到了她在疑惑什么的我笑了笑,接过了兰斯洛特递给我的倒满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卫宫家并非只他一个人居住,他的长辈还有一个学妹经常会过来这里。总不能让Saber一天到晚都躲着她们吧?所以以正式的身份介绍并且确认在这里的居住权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等下要是有人进来的话,Saber你不用说话,交给卫宫去说就可以了。”
“也就是我可以以合理的身份留在这里保护士郎的意思么?”
Saber显然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理解了我的说辞,不过……也没差就是了。
“的确可以这么理解没错。”
我也懒得多做解释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非要给卫宫士郎收拾这种烂摊子不可啊?!
——理由很简单,你打不过某女人。
啧!所谓的形势比人强么?
——你才明白这一点?
不……只是有了更深切的感受而已。
“我明白了。”
相当干脆利落的回答,看Saber的神情似乎很满意我的解答——于是稍稍有了点罪恶感。
“已经谈完了么?”
这个时候,某人从另外一边的窗户翻了进来,“我看差不多已经到了要开饭的时候了。要是还有没有说完的事情,就等到晚饭结束后再说好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快要开饭你就不过来的意思么?
我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连吐槽都懒得吐了。
“我回来了!士郎,晚饭做好了吗?”
“我来打扰了,学长。”
这个时候,从玄关那边传来的两个声音,让我将注意力从暴打某人一顿的念头中转移了出来。
紧接着走入了会客厅的人,是间桐樱,还有藤村大河。
“嗳?雨宫(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异口同声的疑问,然后,两个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会客厅中的兰斯洛特还有Saber身上。
“……”
令人头痛的沉默。
“啊……雨宫是不用再介绍了。”
拿着铲子从厨房中走出来的卫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以相当不负责人的语气道,“然后,男性是雨宫的表哥兰斯,女性是从今天起要住在这里的Saber。”
“请多多指教。”
很显然,兰斯洛特和Saber的礼仪相当到位。
哦哦……有两个人石化了……
捧起了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我若无其事得小口啜茶。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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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在某人的协助下,好不容易才让陷入了惊慌失措的暴走状态的藤村冷静下来,和间桐樱一起坐下听说明后,我喝完了杯中最后的一口茶,做了总结,“综上所述,和表哥一起过来拜访父辈旧、识却碰了个空的Saber,因为主要还是来观光所以不会停留太久,在她离开之前,暂时住这里应该也没什么不妥吧?”
“可是……”
间桐樱似乎还有点不同意见的样子。
也对哦……好像她一直都有在暗恋卫宫士郎这个呆头鹅,自然是不会很欢迎和她同年龄层次的女孩住在这里吧?
“樱你如果担心的话,那就不必了。因为Saber和表哥是有婚约的。”
若无其事的接过了兰斯洛特帮我蓄满热茶的被子,我气定神闲得扯着弥天大谎,“所以我已经和卫宫说好了,表哥和我也是会在这里住下来的。”
“噗……”
同样正在喝茶的某人当场一口水就喷出来了。
厨房里,同时传来了“哐当”一声好像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连Saber都以异常错愕的神色看向了我,倒是我身边的兰斯洛特眼观鼻鼻观心,天塌不惊的神情淡定。
——你确定他不是因为过度震惊导致面部神经瘫痪?
这个嘛……谁知道呢?不过你不觉得他们的表情很有趣么?尤其是某人,很难得可以看到她变脸的样子耶!
——你还真是恶趣味。
呵呵,多谢夸奖。
——凸=.=|||
“我说……你摆出那种表情做什么?”
我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当初不是你撺掇的这件事情么?现在知道结果了反而这种反应……难不成你当初是说得好玩的么?”
“啊……我只是没想到这两只会定得那么快而已。”
某人神色淡定得擦着桌子上的茶渍,转头看向了Saber,“你当初不是反对的么?”
“呃,这……”
Saber显然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最后只能低头看桌面。
“女孩子家脸皮薄,你还好意思问她啊?”
我从桌子下面以另外两人能感觉的到的动作踹了某人一脚。
“也对也对,是我唐突了。不过让他们暂时在这里住下来没问题吧?”
某人咳嗽了一声,瞪了我一眼后转头看向了藤村。
“喔。哎,如果是切嗣先生的熟人就没办法了。毕竟也曾听说过他有亲戚在外国……而且有未婚夫在的话有些事情也比较好解决了。”
藤村倒是对此表示了不在意。
“那个……藤村老师,你是说……”
倒是间桐樱看了看Saber又看了看我和兰斯洛特,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抱歉了。我了解小樱你的感受,可是这里是切嗣先生的家啊。”
藤村看向了她,“而且,从国外来到这里投靠的小孩,我们就这么放着不管,不是日本之耻吗?别的不说,最近这附近也不安全,所以不能把这么可爱的孩子赶出去吧?而且又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她的未婚夫在不是么?”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兰斯洛特恰到好处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帮已经把茶喝干的藤村续满了杯。
“只要……只要学长不反对的话……”
最后,间桐樱在看了我一眼后,低下了头小声道。
“啊,那个啊。我的确是打算让他们暂时住下来的,而且雨宫不是也要住在这里的么?”
端着菜从厨房中走出来的卫宫打圆场道,“虽然Saber和兰斯看起来有点冷淡,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是个好人。因为对日本完全不熟,所以可能有的时候举动会有些奇怪,樱你如果愿意和雨宫一起指导的话就太好了。”
“是。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好的。”
大概是对外国人感到难以对付的关系,樱把视线从Saber和兰斯洛特那边别开,轻轻的点着头。
“既然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那么就吃饭吧……士郎,今天的饭很丰盛啊!”
似乎是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某人立刻岔开了话题,“是因为要做欢迎宴的关系么?”
“好像的确是呢……比柳洞寺那边的菜色要丰富上不少。”
将视线落到了餐桌上后,我也由衷道。
从鲣鱼酱风的沙拉起,到沾着辣乎乎甜酱的炸鸡肉,主菜的炖肉,再追加以虾子做成的头等天妇罗等……和柳洞寺那简单的寺庙特色餐比起来,光是视觉上看起来就相当让人开胃了。
“啊啊,只要你们喜欢吃就好了。”
卫宫这样说着,在间桐樱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晚餐也就正式开始了。
这样算是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么?
和某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状况好像挺讽刺的。
简单来说,顺利的有点过头了。
{雨宫。}
就在这个时,兰斯洛特突然通过Master和Servant的专用联络方式联系上了我。
{嗯?什么事?}
{那个叫“间桐樱”的女孩子……似乎很不简单的样子……}
微微顿了下,我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的动作。
{明白了,具体的情况,等下吃完饭后再说。}
{好的。}
第二十四章 操虫使
摊手,保姆不好做吧?小鱿鱼。
估计L姐就是因为知道照顾卫宫士郎太麻烦所以才把这个人型包袱踢给你负责的。
所以你就乖乖认命吧。
最后,有兴趣的人不妨猜一猜让小鱿鱼神经过敏的人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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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
——间桐臧砚这个家伙,绝对是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的扭曲存在。
、
吃完晚饭,某个白毛女悠哉悠哉的和间桐樱去收拾碗筷,我则是在问明白了卫宫大宅的平面图后,拽着某人连同Saber以及影子一只来到道场进行魔术常识补习。
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某个半吊子气到抓狂。
“靠之!卫宫士郎你是猪么!”
抓狂的四处找可以用来砸人的东西,“都说了很多次了魔术回路不是拟似神经,打开意识开关之后就可以自由控制了。用意识!意识!不是叫你重新再做一条拟似神经的魔术回路!”
终于明白当初美狄亚姐姐教我魔术知识时候的感受了——果然对于解说了几次还不明白的存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东西把对方的脑袋砸开然后把知识给灌进去……
——你这算是在自曝其短么?
啥?什么“短”?我当初学的东西可是要比我教卫宫士郎的复杂上很多,在学习希腊体系魔术的同时还要接受炼金术体系的知识,甚至还要锻炼体术我容易么我?
——我该说你很可怜么?
免了,被你同情真是一点都不值得高兴……
要不是因为有兰斯洛特还有Saber在边上打岔,我想我大概真得会把某个被我越骂越紧张的家伙给臭揍一顿。
真是的,竟然丢了一个这么棘手的家伙给我处理。我说Lancer那个死女人这十年来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啊?
好歹也是她的同居人,竟然就由得这个家伙保持这种半吊子的魔术水准而不辅导他!
——你怎么不说她是不是把全部精力放在辅导你身上了?
想也不可能吧?以那个家伙懒散的个性,明明就算是辅导我也没尽全力。
——啧,好重的怨念啊……被某人敷衍了事就真让你这么气愤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觉气愤了啊!
——两只。
凸=.=|||
“真是败给这个家伙了……除了强化魔术外根本就是对于魔术理论还有常识一窍不通啊……”
在经历了整整两个小时,不管对于卫宫士郎还是对于我来说都属于“地狱”的魔术授课之后,我无不气馁的认知到了这项事实。
就卫宫士郎那个半吊子的魔术水平,给他补习魔术常识的这项工作真得是任重道远啊。
不仅仅对于他来说是折磨,对于我来说也是煎熬。
“事实上,我也听不是太懂……”
在卫宫家的客房中,兰斯洛特递给了我一杯温热微甜的牛奶,微笑道,“毕竟不是正统的魔术师,雨宫你的要求太严格了。”
“可是问题是他召唤出了Saber啊……倒不是我觉得兰斯你的能力不强。”
喝了一口牛奶平复着心情,我郁闷的咬牙,“只要一想到是卫宫士郎这个连基本的强化魔术都用得似是而非的,连九流都算不上的魔术师,召唤出了号称是7个Servant中最强的Saber。我就有一种很想对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做些什么的冲动!”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大概就是指这种状况了。
“雨宫要是真做了些什么的话,那么王应该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我的话,兰斯洛特显然不是很在意,“王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并且她对自己的承诺一向都很看中,既然已经宣誓了要守护卫宫,那么到这次战争结束她都会做到这一点。”
“算了,反正只是说说罢了。真要做什么我还嫌麻烦呢……”
做了个鬼脸,我放下了喝完的牛奶杯,靠在床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天晚上就不应该以照顾卫宫士郎作为和那个死女人的交换条件。实在是太亏了啊……对了,方才在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会和我提到间桐樱的?”
“和王一样,我也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与……嗯?”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看着窗外停止了说话。
“怎么了?咦?”
发现了兰斯洛特的不对劲,我挑了一下眉,竖起了耳朵后才算是听到了从院落中传来的细微的复数式的脚步声——在藤村和间桐都已经回去的现在,住在大宅里的人只有我、兰斯洛特、卫宫、Saber还有Lancer那个女人。
“是卫宫和王。”
侧耳倾听了一会后,兰斯洛特苦笑道,“他们好像是准备去巡夜的样子。”
“……”
我开始觉得胃疼了。
卫宫士郎你个混蛋能力不强就不要到处乱跑,安静的当你的缩头乌龟蹲在家里等着被宰不就好了么!深更半夜的逞什么能!明天可是要去上学的啊!
“雨宫?”
兰斯洛特侧过脸看向了我,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
“带着我悄悄跟上去吧。”
除了抱怨外,我也只能认命,“Lancer那个死女人,就会丢棘手的事情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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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Saber在卫宫那小子手上真正的就是一个暴殄天物。”
手搭凉棚,看着公园那边完全呈现一边倒的战斗,我由衷得感叹道,“就算因为魔力供应不足而导致能力的Root下降,对上敌人也能稳占上风……这种英灵要是能放到美狄亚姐姐手下去使用的话,该有多好……”
“恕我直言,王的性格和Caster小姐完全不合,强行放到一起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对于我的言论,兰斯洛特明显不赞同。
“只是说说罢了。”
撇了撇嘴,我将视线重新转向了战场,“现在一个佐佐木就够美狄亚姐姐头疼的了,我没兴趣再给她找麻烦。”
“不过雨宫似乎完全不惊讶那名Servant的Master身份,是已经猜到的关系么?”
兰斯洛特指的是正站在场中的间桐慎二。
“事实上,那天被袭击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了,现在只不过是确定了而已。”
凭借着目力看到了间桐慎二手上的书本后,我冷笑了一声,“只不过是通过《伪臣之书》来获得对Servant命令权的第二手Master罢了。这种程度我根本就瞧不上眼。”
压根就不用兰斯洛特出手,我一个人就能抢在那个Servant出手之前把那丫的给灭掉。
也就卫宫士郎这个屁股上的壳都还没褪掉的菜鸟,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连Saber都用上吧?
“不用去管么?”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转过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或许是因为我的目光太具调侃性,所以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那个……我的意思是……”
“行了兰斯,你就对你家的王那么没信心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公园那边的短暂战斗,瞬间就结束了。
Saber像是手持球棒把沙袋打飞一样的,将之前袭击过我和兰斯洛特的那名Servant干脆利落的击飞出去——彻底的剥夺了对方的战斗力。
不过接下来作为战败者的间桐慎二,那种歇斯底里甚至以令咒要求自己的Servant以“死”为前提行动的举动,却让我看得只觉得无语外加一脑袋的黑线。
虽然从以前就隐约感觉到,不过现在我更确定间桐慎二这个家伙果然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从里烂到外的“渣”。
那个Servant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摊上这么个Master也算她倒霉了。
“到此为止。就算给你宝物也会变废铁啊,慎二。”
一个与其说是从喉咙发出,还不如说只是单纯的用魔力模拟出的沙哑声音响起——因为,就算是距离公园相当远的我,都可以清晰得听到那声低语。
“呜哇!那是什么东西啊!”
因为清晰映入左眼的东西太过脱离常识,所以在全身因为恶心而炸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之后,我下意识得后退了一步。
“小心!”
兰斯洛特长手一捞,将因为后退的动作而差点从围墙上跌下去的我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发生什么事了?雨宫。”
“真是的……看到了恶心的东西……”
揉了揉左眼,我苦笑着对上了兰斯洛特带着关切的眼,“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称为‘人’了。因为在我的眼中,他完全就是由……由虫子组成的。”
说起来的话,间桐(Matou)似乎就是马基利(Makiri)的变音。我记得曾经听美狄亚姐姐在调查过圣杯战争的历史时提到过,二百年前就是马基利家族和远坂、爱因兹贝伦共同创立圣杯战争。擅长吸收、戒律等强制性的魔术,圣杯战争中负责制造令咒的系统。
从魔术历史上来说是有着五百年承传的,属于西欧体系的拥有优秀的使役使魔的技术家族。术者以本身的肉体作为虫饵,学习魔术,是被称为“操虫使”的存在。
不过似乎是因为在移居日本后,与日本的土地属性不合导致子嗣的魔术回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应该是已经彻底消亡了的存在吧?
“虫么……”
兰斯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在我作为Berserker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作为我的Master的人,就是间桐家的间桐雁夜。当时他身上的魔术回路似乎是使用了‘刻印虫’作为代替,而当时……”
“嗯?作为Berserkeer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么?”
我被兰斯洛特话中所透露的某个讯息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理智是被压制住了,但是神智却非常清晰。所以很多事情我还记得。”
微微顿了顿后,兰斯洛特低声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次间桐家的真正Master,应该是那个并非间桐家真正子嗣的,名为‘间桐樱’的女孩。”
“间桐樱么?我还以为会是那个老家伙呢……”
我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算了,看樱那种性格,估计对圣杯战争的兴趣也不会大,我没有对弱势女性出手的兴趣。”
再转头看向公园的时候,发现那个突兀出现的老者已经从黑暗中失去了踪影,而卫宫则是一边和Saber说话一边走向了正躺在路边,估计是被之前的那个Servant袭击的女性人类走了过去。
“兰斯,你觉得那个Servant是真得被Saber给消灭了么?”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我低声询问道。
“那个Servant的速度很可观,而且她消失得很突兀,有点像是被什么人强制召回的感觉。”
毕竟是战斗经验比我多,兰斯洛特的回答让我的思路有了些许的线索。
也就是由明转暗么?
“卫宫士郎那个家伙……绝对是白痴中的白痴。”
发现卫宫士郎竟然抱起了那名受害者向教会的方向走去,我无力得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竟然只是凭敌人的几句话就确定对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然后大剌剌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缺乏常识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
突然的一种让我觉得好像被什么人注视着的恶寒感,让我警觉得四下张望。
没有人……
“雨宫?”
显然是因为我的举动而疑惑的兰斯洛特看着我,“怎么了么?”
“……刚刚好像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不过并非是魔法监控……”
疑惑得环视着四周,因为和兰斯洛特站的地方是在围墙上,所以很容易就能把四周的环境收入了眼中——没有任何人。
“我并没有感觉到周围还有Servant的存在。”
兰斯洛特有些担忧的将手按上了我的额头,“没有发热……雨宫你应该只是因为太过疲惫所以有些过敏了吧?”
“可能吧……”
但是我真得是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人注视着啊……
“王的行程接下来应该是去教会。”
苍冰色的眼中满是温柔,兰斯洛特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先送雨宫你回去休息,接下来的监视任务就交给我好了。”
“……唔,好吧……谢谢了……”
可能真的是我神经过敏也说不定。
毕竟我和兰斯洛特的身影都是隐藏在围墙上有树枝遮挡的阴影中,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
靠在兰斯洛特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安心的合上了眼。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劳,让我的意识很快就昏沉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往云烟
稍稍写点小鱿鱼的过去,也稍微文艺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小鱿鱼就是小鱿鱼,就算是兰斯洛特也未能避免她低EQ的荼毒。(Ps:轮回篇里的吉尔可是被吐槽成Loli控的**双向插头。)
兰斯爸爸,你真得辛苦了……(窃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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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过眼即逝。
——但是有些事情,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忘记掉的。
、
【我在小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曾经很憧憬正义的化身。是不是很傻?优。】
不会啊,因为正义的化身总是能拯救别人嘛!
【可是到了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否正确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做错了?
【很可惜。英雄是有期限的,变成大人就很难这么自称了。我如果早点注意到这种事就好了。】
但是,卫宫并没有错啊!
【我想弥补,优。而现在,我找到方法了。】
所以,卫宫要离开了,是不是?
【我想我一定能成功的,杜绝掉一切的错误,让一切从头开始。优,你会祝福我么?】
嗯。
如果这就是卫宫的愿望的话。
那么,我从心里真心的祝愿他,可以达成这个并非为了自己而许下的心愿。
【那么就是这样。要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哦!】
伴随着醇厚的声音的,是那个人如同以往一样轻轻抚mo着我头发的动作。
扬起了脸,映入眼帘的那张的脸上,是我惯常所见的,那带着一点点悲天悯人的安静表情。
只有那双深色的眸中,有着无法言语的光芒在其中收敛着,看不清读不懂的深、深、深深。
于是只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抱住了怀中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娃娃,蜷缩起身体窝在那个人放置自己的那个空间。
洗得大部分颜色都已经褪色的大布偶娃娃,是那个人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每一次夜晚因为噩梦而惊醒的时候,唯一会陪伴在身边的,最忠实的伙伴。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和以往相处的时候相比,似乎带上了莫名焦躁的声音,仿佛要压抑下什么一样的叮嘱着我。
【不用担心,Yuu,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然后许下的,是承诺。
于是再次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那个人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极淡的一抹笑意。
【乖孩子。】
于是,视野暗了下来。
【咔嚓。】
什么东西从外侧扣上了的声音。
【Saber,走吧!】
【是。】
于是,那就是在那个夜晚意识中断之前,最后所听到的声音。
在然后,所记得的,就是如同安置于母腹般的黑暗和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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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了眼,看到的是陌生房间的天花板。
随后,有些昏沉的大脑才重新恢复了运作,记起了自己此刻应该是在卫宫大宅的客房里。
因为看看窗外的天色似乎还早的样子,所以干脆的坐在床上发着呆。
竟然……会梦到几乎已经遗忘掉的,属于过去的事情。
还以为那么久远的事情,早就该忘光了呢,没想到……竟然连那些细节都梦到了。
只不过……为什么会梦到呢?
就在我抱着被子时候,房门那边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雨宫,已经醒来了么?”
“兰斯么?进来吧。”
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吐出了一口气,看着推门而入的兰斯洛特挑了下眉,“我该说你时间把握的很好么……你不会一直就没休息吧?”
“我本来就是英灵,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理论上来说是不需要休息的。”
兰斯洛特笑了笑,看端详了一下我之后微微皱起了眉,“不过看雨宫你的神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没有休息好么?”
“只是梦到了一点过去。”
吐出了一口气,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振奋了一下精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
“是让雨宫感觉很怀念的事情么?”
“怀念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值得怀念的事情……”
起身下床,我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衣服走入了更衣室,“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会梦到这种我都以为早就遗忘掉的事情,感觉真得很奇怪。”
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兰斯洛特会说我神色不太好了。
也许是因为被某些人折腾的心力交瘁的原因,原本血色就淡的脸上此刻更是苍白的吓死人,更别提眼睛下面那淡淡的青色阴影了。
当然,持续供应兰斯洛特保持实体化的魔力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相对于这一点,我更相信让我精神不振的原因,是前两点。
熟悉完毕扎好头发后,我使劲拍了拍面颊好让自己看起来有血色一点,之后带上了眼镜重新走了出去——外面,兰斯洛特已经帮我把床铺整理好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整个卫宫大宅里,有一种让我觉得很熟悉很怀念的感觉。
“兰斯,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
客房里面竟然没有时钟,这点真得让我觉得很不习惯——由此可见卫宫士郎到底有多不重视时效性了,时钟貌似应该是最基本的现代家庭摆设吧?
“早上4点多一点。你不用再继续休息一会么?”
兰斯洛特看了我一眼后,抬手探着我额头上的温度,“雨宫,你的体温似乎有点偏低的样子,是因为我保持实体化让你的消耗太大了么?”
“啊……兰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温一向偏低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推测,眨了眨半开玩笑道,“虽然兰斯你的耗魔量的确比较大,但是我的实力也不弱啊。这点魔力支出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有美狄亚姐姐做后盾,实在不行我回柳洞寺就可以了。兰斯你不要瞎想。”
虽然在离开了柳洞寺的范围后,供应给兰斯洛特的魔力量加大到了我自有魔力的二分之一的程度,不过这并没有超出我所能承受的上限——毕竟以前曾经有过在美狄亚和某个死女人的训练下,保持了魔力全功率输出长达整整三天差点被榨成人干的惨痛经历。
“这样啊……”
苍冰色的眼中神采略黯淡了一下后又恢复如初,不过停在我额头上的手却转而再自然不过的拍了拍我的头顶,“无论如何,请不要勉强自己。”
“……”
兰斯洛特掌心的温度并不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有了瞬间的恍惚。
在已经遥远的模糊不清的记忆之中,似乎也曾有过谁以这样自然的态度还有动作对我。
那是……
在别人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唯一会接近我的卫宫。
“雨宫?”
大概是发现了我的走神,兰斯洛特低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让我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虽然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是兰斯方才好像我的父亲呢……”
只要在他的身边就能放松下心情。
有着和记忆中所残留着的,那种安心相当类似的感觉。
“……”
兰斯洛特的动作似乎僵硬了一下,我偷偷抬起了眼。
呃,是我的错觉么?
怎么觉得兰斯洛特的脸好像变黑了?
——不黑才叫奇怪吧?有的时候你真得蛮伤人的啊……
喂喂,我什么时候伤人了啊!不要乱说。
——就是因为你没有自觉所以杀伤力才大啊……可怜的兰斯洛特……
请问你说的是哪国语言?为毛我每个字都能明白,合在一起就是听不懂!
——国文,听不懂你就再去进修你的语言学吧!
凸=.=||||
“雨宫……有的时候我真得觉得……”
叹了一口气,放下手后退了一步的兰斯洛特看着我,声音中似乎透着无奈的感觉,“你实在很能打击人。”
“呃?”
有听没有懂。
“算了。”
看起来像是不想在这方面多谈下去的样子,兰斯洛特转换了话题,“现在的时间还早,雨宫你是要进行晨训么?”
“不。”
我摇了摇头,“反正现在也已经睡不着了,我准备回柳洞寺一趟做点东西。”
兰斯洛特方才关于我魔力的那段话倒是真得提醒了我,趁着现在圣杯战争还在沉寂期的时候,我还是赶快利用柳洞寺的灵脉做出点“那玩意”会比较好也说不定。
“好的。”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王和卫宫是凌晨2点左右的时候回来的,此刻正在休息,如果小心一点的话,我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状况下带你离开。”
“那就麻烦你了。”
、
为什么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呢?
被兰斯洛特带着全速向柳洞寺的方向跑去的路上,我的思想控制不住的有些走神。
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此刻因为那个破碎的梦境,正在逐一的,清晰的被我回忆起来。
得不到的东西会想要。
从记事起就被众人所排斥的,怪物一样的自己。
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打算收养我的卫宫。
还有随后发生的一系列已经记不太清楚的琐碎的事情。
以及最后的,分别。
所想要的东西,其实不多,也不需要多。
想要可以接纳包容自己的地方,哪怕那里的人没有血缘的联系也没关系。
因为只是想要那一点点,名为“关怀”的温暖罢了。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是衷心的希望着他的愿望可以实现,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但是现在回忆起来的话,那时的我仅仅只是知道他的姓氏,以及他的身边有一个名为“Saber”的英灵,并且有一个他爱着同时也爱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样的情况而已。
“卫宫”。
一个莫名其妙的让当时的我感觉到熟悉的发音。
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了他的接近吧?
现在想起来,如果那个时候就和过往一样选择漠视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到了最后,那个曾经答应过来接我一起回去的卫宫,最后终究是没有过来。
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那个名为“Lancer”的女人。
再然后,我来到了柳洞寺,认识了美狄亚姐姐还有葛木老师——虽然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笨拙,但是从本质上来讲却是很好很好的人。
如果有“亲人”的话,我想应该就是像他们那样的存在了。
对于5岁之前的事情,我的记忆并不能算多,但是即使是那样,也依旧清晰的记得周围人注视着我的惊恐眼神还有厌恶的表情。
所以,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会对唯一愿意亲近自己的卫宫,抱有那样的期待吧?
只是……
即使是在已经看淡了甚至有些遗忘了那些事情的现在,回忆起来相关的时候,依旧无法遏制那一种怨怼和失落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卫宫是我第一次想试着去相信,却最后遭到了背弃的人吧?
所以才会忘不掉。
既然是已经约好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在最后的最后不回来接我呢?
如果到最后依旧要毁约的话,那么当初就干脆不要给我任何一点期望啊!
果然。
闭上了眼,我努力无视掉眼眶中那酸胀发热的感觉。
卫宫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二十六章 柳洞寺
摊手,小鱿鱼被佐佐木调戏了,小兰花于是那啥啥了。
话说回来,整个Fate里面,我还是蛮喜欢这个Ass了,要不是因为剧情的关系我也真不想就这样让他便当掉——放眼整个Fate里面,这个喜欢花鸟风月的家伙大概也该算是整个圣杯战争中最没紧张感和参与感的家伙了。
其实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已经是小鱿鱼的Servant的话,佐佐木的人生论调还有性格应该和小鱿鱼意外的合拍也说不定。
顺带:是我的错觉么?怎么觉得最近这两章,小鱿鱼开始变得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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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遗忘的始终遗忘不了。
——于是,只能微笑着面向未来。
、
“哟,是出游的大小姐和随从骑士回来了么?”
刚被兰斯洛特在上了山道台阶后在平台上放了下来,就听到了一个略带着调侃的清雅之声。
“早上好。守夜辛苦了。”
对着大剌剌出现在山门口一派悠哉神色看向我这里的佐佐木,出于从小被培养的礼仪的关系,我强打起了精神回应道。
果然是因为消耗太大的关系了么?回到柳洞寺后有了灵脉力量的补充,感觉稍微好受了点。
“也没什么辛苦的,基本上都看不到宵小之辈。倒是其他不同的家伙经常通过这里。看,刚刚它刚好从你的旁边穿过。”
“唉?”
正在疑惑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微风从面颊旁边流过。
“喂喂,在寺院里说幽灵之类的东西可是严厉禁止的事。美狄亚姐姐没告诉过你么?”
因为左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所以我只是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圆藏山上有着骸冢弥八郎,景山的内脏坟场的传说么?乱说话的话,因为说话的人拥有力量而发挥了作用的‘言灵’,可是真得会招来不好的东西的。”
因为左眼看不到,所以应该只是个不入流的类似于思念集合体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与其说是“鬼”还不如说是一种执念,大概没个两三天就会自然消散了。
能被称为“鬼”的,都是一些已经力量强烈到能让我的左眼自动进行“识破”的存在——不过那玩意从我进入柳洞寺后起基本上到现在也只看到过十几个罢了。
“这样么?还真得不知道呢。”
脸上露出了风雅微笑的佐佐木耸了下肩膀,“我生前也只是个平民百姓而已。通灵之类的能力并没有,而能看得见我的同行,也是在我被召唤到这以后的事。不过,像方才那种的,我想你家的骑士应该也能看得到才对。”
“反正又没有危害到我的安全,管那么多做什么……”
因为身后的兰斯洛特没出声,所以我对此不置可否,“存在即合理,我并非那种会胡乱出手的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确认了,不过拥有鬼眼的人心态竟然这么和平也算是奇谈了。”
佐佐木的目光扫过了我用隐形镜片挡住的左眼,然后笑了笑,“只要想到你竟然会是这里的女狐狸的弟子我就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女狐狸……美狄亚姐姐听到这种称呼后绝对会暴走抓狂的啊……
我悄悄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的,都已经和美狄亚姐姐冲突那么多次了,这个佐佐木非但没学乖反而变本加厉了。戏弄美狄亚姐姐看她抓狂就真得这么有趣么?
“让你失望了那还真是抱歉哦!”
因为知道如果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去见美狄亚的话,肯定过又要被她灌那种接近于酷刑的魔药,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在门口稍微耽搁点时间把身体调理一下,“不过……听你的话,你见过像我这种所谓的‘鬼眼’?”
“只是听说过罢了。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虽然怪力乱神的事情很多,不过我倒是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但是‘鬼眼会招来灾厄’这种流言倒是流传的非常广泛。”
像是在说着天气很好的语气,佐佐木抬起了手向我的脸上探了过来,“可是我倒是觉得,那么漂亮的赤血之眼遮挡起来真是太过浪费了。明明是你这张不能算是太出众的脸上唯一的亮色啊。”
“喂喂!说话就行了干嘛手伸过来!”
下意识的对于佐佐木伸过来的手感到厌恶而向后退了一步避了开来,却正好靠到了上前的兰斯洛特的怀里,接着被他手一圈带到了身后。
“佐佐木先生,请自重。”
依旧是听惯了的温和的声音,不过却有一种带着警示的紧绷感。
“啊呀啊呀……似乎被讨厌了的样子呢。”
以满不在乎的神色收回了落空的手,佐佐木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看来大小姐的眼光标准真得挺高的。不过忠心的骑士大人的肚量有带提高,不宜娇养的花朵若只是一味保护在暖房之中的话,可是会失去那份独特的韵味的。”
佐佐木这个家伙……
顶着一脑袋黑线,我觉得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美狄亚姐姐每次一提到这个Servant就一副牙根发痒的表情了。
因为我的牙也开始发痒了。
你才花呢!你们全家都是花!
——好歹也是在赞美你,你的反应至于这么激烈么你?
我就是感觉不舒服不行么?
——你果然就是个穷酸命,连赞美都消受不起啊。
自家事自家知,我根本就不能算是美女,这种虚荣的称呼有用么?
——你还真是现实。
定位清楚一点也不容易受打击不是么?这叫自知之明。
——凸=.=|||
“美狄亚姐姐没有出去吧?”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压下让兰斯洛特去修理某人的念头,岔开话题道。
“那只女狐狸很顾窝的。大概是因为有种很特殊的危机感的关系,大小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柳洞寺的防御级别可是又升了两个档次。”
言外之意就是在家,不过这种说辞……佐佐木你确定你不是诚心去招惹美狄亚么?
“那你就继续杵在这里当门神好了,Knight,我们进去。”
打定主意要在美狄亚姐姐面前告状给他点小鞋穿穿后,我带着兰斯洛特走入了柳洞寺。
“慢走不送。”
身后佐佐木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传了过来,“下次要是可以的话,赏光带点美酒过来陪在下月下浅酌如何?”
你就慢慢等吧你!会来才怪!
我翻了个白眼,装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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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升了“两个档次”么?
走入了寺庙的内堂,我为自己感知中出现的结界还有警报线数量而咋舌——竟然这种程度……就算工坊是一名魔术师的最后堡垒也太过夸张了一点吧?
“优?”
美狄亚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神色似乎也不是太好的模样,“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要暂时住在外面的么?”
“嗯,想起缺少点东西,所以回来制作罢了。”
我耸了耸肩,然后皱起了眉,“不过美狄亚姐姐,柳洞寺这边出了什么事么?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警报结界还有防御设置?”
“我也不知道。”
不过美狄亚的话让我呆了一下:“美狄亚姐姐不知道?!”
“只是隐约有预感到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却占卜不出来——毕竟我不擅长占卜。”
美狄亚拧起了好看的眉,“所以你想外出住宿的时候我才一口答应了下来。你要是没有太过重要的事情,就赶紧做完离开吧。如果是因为英灵之间的战斗而把你卷进来那就糟糕了。”
“美狄亚姐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也是这次战争的Master了?和别的英灵战斗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啊!”
我无奈了。
“我知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狄亚轻轻笑了一声,神态妩媚异常,“优,不是我在小看你。可是有很多东西,你还有的学呢……”
“反正在你和葛木老师眼里我就是长不大。”
撇了撇嘴,我不置可否,“对了美狄亚姐姐,你很累么?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这些天除了设置柳洞寺的防御工事外,我去了一趟新都,不过该掌握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掌握到手了。”
这样说着的美狄亚,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大概最迟今天晚上,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就能完整解读出圣杯的法则,后直接利用圆藏山的灵脉召唤出圣杯了。”
“……”
我感觉到站在我身侧的兰斯洛特身上的气息似乎有瞬间的改变,但是斜扫了一眼后却觉得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算了,反正兰斯洛特又不会做危害我的事情。
“那么,美狄亚姐姐想要获得圣杯,果然是打算获得实体好和葛木老师一起生活下去么?”
“!”
美狄亚愣了一下,原本半垂着的耳朵瞬间竖起,而泛起了淡淡的粉色,随后嗔怒得瞪了我一眼,“我要圣杯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多嘴!”
“嗨嗨嗨。”
我选择性无视了某人话中的词句——白痴都看的出来美狄亚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生气。
这就是所谓的“恼羞成怒”吧!
不过也要承认,像现在这样周身洋溢着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能感觉的出来的“幸福”感的美狄亚,真得真得非常耀眼,也非常的美丽。
“优,你回来,是准备用这里的灵脉制作那个东西吧?”
就在我转身准备往美狄亚的魔术工坊走去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我做确认道。
“没错。毕竟我不能常呆在柳洞寺里,有那个东西的话遇到应急的情况也比较好处理。”
我点了点头,“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我使用了灵脉后,会对你的仪式有影响吧?”
“的确是会有影响……算了,大不了我将仪式挪到明天举行好了。”
似乎考虑了一下,美狄亚很爽快得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么?”
“如果可以,美狄亚姐姐就帮我多给几柄飞刀做附魔吧。”
打蛇随杆上一向都是我的优点,“上次和一个英灵交手的时候,效果很不错。”
“没问题。”
美狄亚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制作那个东西对你自身的消耗也挺大的,注意收敛一点。不要拼命,知道么?”
“知道知道!”
鼓了鼓嘴,我拉着兰斯洛特扭头就走,“真是的,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兰斯想说什么?”
转过了地下室的拐角,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脸上露出淡淡微笑的兰斯洛特,有些气鼓鼓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很想笑。”
“呵……只是觉得。”
清清淡淡的笑声响起,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漾满了暖意,“雨宫和Caster小姐的感情真得很不错。”
“应该的确不错。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是姐姐一样的存在吧……”
猛然想到了什么后,我急忙黑线的补充道,“虽然一牵扯到和魔术有关的方面就会变得相当的斯巴达。但是总的来说算是一个很温柔的大美人——和Lancer那个混蛋女人绝对是相反的两个类型。”
“虽然雨宫这么说……不过其实你应该也蛮喜欢Lancer小姐的吧?”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那个别的本事没有,惹祸栽赃耍赖最擅长的混蛋了啊!对那个混蛋女人我绝对是能踩两脚绝不只踩一脚!”
我当场跳脚。
“是。”
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不过兰斯洛特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的略有些调侃的感觉。
“……切,懒得多解释了。”
扭头,恨恨踩了兰斯洛特的脚一下后,我才走入了美狄亚的工坊。
第二十七章 炼金术
本章属于引用了相关资料的原创设定,小鱿鱼自身的能力出现端倪——顺带一提,其实这个能力使用的好的话,加上一定的条件就会变得相当的BT,没办法,谁让小鱿鱼是主角呢。
吉尔篇里面,因为小鱿鱼的魔术体系不称述的关系,所以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我写得时候很自然的就忽略掉了。
但是兰斯篇里不一样,因为是在柳洞寺的美狄亚身边长大的,所以小鱿鱼的魔术体系非常的完整,连带的不少东西都要重新设定解释——不过这么一来,大家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两篇文中小鱿鱼的不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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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时候,就要付出什么。
——等价交换,不仅仅是炼金术,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
、
每个魔术师都有力量的起源,这是篆刻于灵魂上的情报,所以根本无从改变。
而每个人的名字,事实上都是和灵魂有着最深切的关系。
我的名字是优(Yuu),从属性上来说归于“水”,而详细一点来说的话,就是“精萃”——这就是属于我的起源本相。
简单一点来说的话,就是将某件事物所蕴含的本质进行萃取提升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就是,经过我萃取的,是属于某件事物的“本质”,也就是“内涵”,但是出于“量变引发质变”的原理,通常最后产生的东西,会和原来的那件事物出现相当大的偏差。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给我一块木炭让我进行萃取的话,那么很可能最后结果出来的不是焦炭、石墨这类燃料,而直接就是金刚石、钻石了。
虽然听起来似乎挺美好的,但是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罢了,如果换一个物体——比如说人,被我的这项能力进行“萃取”后,就会被提纯最本源的力量。
听起来,似乎就不那么美妙了。
为了控制我的这个能力,Lancer那个家伙教给了我炼金术。
起源于埃及的炼金术,其理念在希腊得到了哲学化的统一,而炼金术的实践步骤简单来说就是:原料(黑化)→死物质(转化)→产物。
概括来说,就是“解析、分解、再构”这三个步骤。
炼金术就相当于给我的能力套上了一个笼头,让我不至于因为过分的“萃取”而导致出现事与愿违的场景,将失控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换而言之,就是我可以选择自由控制将木炭加工成石墨或者是钻石,而不会出现我想要石墨但是能力使用之后却变成了钻石这种乌龙。
美狄亚姐姐曾经说过我的本源属性是很少见的“无”,这种中立的属性搭配上灵魂起源的“转化”可以让我更好的掌握炼金术的效用——虽然可能会在魔术使用上造成一点的麻烦,却同样拥有了多种可塑性。
这个世界的基本构成要素是以太,搭配上“干、湿、冷、热”四种状态中的两种从而形成“水、火、风、土”四大基本要素,然后四大元素再加以组合,从而形成各种繁多的属性。
换而言之,因为我本身的魔力不存在属性问题,所以搭配上炼成阵后可以自由转换成别的属性的魔力加以使用。
同样的,因为灵魂的本源的关系,我和Lancer那个家伙一样不需要绘制炼成阵,直接就可以以自身为基阵进行炼成——美狄亚姐姐每次说起这一点的时候都是一种羡慕的语气,说这是属于和她的“神言天赋”一样的,不可多得的“炼成天赋”。
而至于之前提到的人体炼成,老实说关于这个方面,Lancer那个女人从来没有教导过我,而我也没有那个兴趣去学习——我对于生命体炼成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
现在做过那样的梦之后我才知道原因。
理由很简单,因为上一世的自己,就是一个应该算是成功了的人体试验品。
换言之,我今天的成就和我的上一世经历,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
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
上一世即使是在梦境中回忆起来也依旧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的经历,和我现在的这种天赋能力……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是否值得。
只是所谓的“等价交换”罢了。
“呼!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我吐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现在我的位置是在位于柳洞寺地下室的,属于美狄亚姐姐的魔术工坊的核心部分。
对于我,美狄亚姐姐可以说是完全开放了魔术工坊的权限,所以我才能如此轻易的就走到了这里——要知道,魔术工坊可是魔术师的最后阵地,如果不是全盘信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其进入的,更别说是进入核心地带了。
“?”
跟着我进来后,就一直没出声的站在我身边的兰斯洛特微微挑了一下眉,看向我的脸上带上了一点疑问的神色。
“等下我开始工作的时候,不要出声干扰到我。”
叮嘱了兰斯洛特一句后,我脱去了身上的校服,只穿着款式简单的贴身衣物走入了篆刻在地面之上的,用以引导着柳洞寺灵脉力量注入魔术工坊的那个魔法阵中。
同调,Homology!
闭上眼,感应着周身环绕的充沛灵力,我按下了身体中由意识控制的魔力开关。
神经反转,切换至深藏于体内的魔术回路,主动开放自身的小源与外界的大源沟通,由圆藏山地脉所孕育的魔力顺着开放的回路涌入了身体之中。
身体很热,同时也很痛。
灵力如同一柄利剑般顺着魔术回路刺入了体内,这是人类的身体对于魔术的必然排斥——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着。
吸入的外界魔力进入血液里,如同烧得火热的铅般蔓延在体内。
不过这种痛楚已经是非常习惯就能承受的程度,调整了一下注意力的集中点,在确认了身体内已经充盈满了外界魔力的情况下,我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
赋形检索。
从大脑的讯息库中搜索最适合“某物”的构造外形。
明了。
以自身为炼成基阵,将进入体内的魔力汇聚于双手进行“萃取”。
魔力构架,Magic.αρχιτεκτονική!
以自身魔力作为绘制基准,勾勒出“某物”的轮廓结构。
元素填充,Στοιχείο.Συμπληρώστε!
经过萃取的最本源的魔力汇入结构。
固化,Curing!
以自身魔力覆盖,打上自己的精神烙印加以凝结。
“劈啪!劈啪!”
尖锐的爆鸣声从双手间炸起,密密麻麻的青色电流瞬间从双掌蔓延到了全身。
瞬间的麻痹感很快就过去了——或者该说,是身体已经熟悉了这种情况所产生的负荷,炼成依旧在继续。
自身的魔力导入了双手中,将经过“萃取”后形成的纯粹的本源魔力强行凝聚成形,方才的电流就是两种属性的魔力相互冲突所造成的结果。
炼成,Αλχημεία!
光芒闪过,青色的电流消失不见。
掌心之中,多了一个差不过半个拇指大小的闪烁着淡淡光芒的菱柱型结晶。
“呼……”
吐出了一口气,我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所出现的结晶,“效果比我一开始预想的要好很多,不愧是灵脉汇聚之地啊。”
如果仅仅只是凭借我自身的魔力去做的话,大概出现个拇指甲盖大小的魔力结晶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不过这枚魔力结晶一做出来,立刻就能感觉到原本充斥于魔法阵中的浓郁魔力消弱了不少——按照这个削弱速度来看,大概再做三枚魔力结晶就到了这个魔法阵的底限了。
不过没关系,有地脉的魔力填充,大概只要一天的时间这里的魔力就又可以恢复到我刚进来的时候那种浓度了。
魔力结晶可是一个好东西。
这么说吧,Master手上的令咒,事实上就三枚刻有强制命令权的魔力结晶,只要拥有者用一丁点的魔力还有意识,就可以触发从而对Servant产生绝对的约束力。
当然,我所制作的魔力结晶的效用可没有令咒那么夸张,但是却也有令咒所没有的有点——那就是作为Servant也可以使用。
众所周知,Servant的战斗需要消耗的是魔力,而除却自身产生还有从Master处获得外,他们想得到多余的魔力,那就只能去袭击普通人吸取他们的灵魂这种方法罢了。
而我的魔力结晶从字面意义上就能判断出来,是“魔力”的结晶体,而且因为是无属性的纯粹结晶体,不管是谁只要使用了就可以获得魔力——在必要的时候,有时候一点点多余的魔力就可以决定整个战局的胜负。
我不知道别的炼金术师的能力是怎样的,不过就我所知道的来说,连教我炼金术的Lancer那个女人,都制作不出魔力结晶。
用美狄亚姐姐的话来说,这应该就是个人天赋的问题了。
第一颗魔力结晶制作出来后,我稍微喘了一口气,立刻又继续制作下一枚——反正已经得到了美狄亚姐姐的许可,多做一点魔力结晶备用,总是有备无患不是么?
“劈啪!轰!”
不过些许是乐极生悲的关系,在顺利的制作出了三枚魔力结晶之后,最后第四枚的制作过程中出现了失误。
“咳咳……”
于是,相当大的一阵爆炸,整个地下室魔法烟雾四处弥漫,而我则是狼狈不堪的趴在了魔法阵的中心地面上,咳嗽不已。
还好还好……
只是最后固化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导致第四颗魔力结晶重新归还成了魔力以冲击波的方式散发了出去。
要是在汇聚魔力的时候就出现了失误,我估计我就不能这么完好无损得趴在这里了。
“Yu……雨宫!!”
兰斯洛特焦急的声音从烟雾外围传了过来,下一刻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怎么……呃!抱歉失礼了!”
在看向我的下一个瞬间,兰斯洛特就立刻向着另一边别开了脸,然后身形一闪而过,紧接着我放在一边的校服就盖到了我的身上。
呃……我该说他是过于腼腆了还是该怎么说呢?
我有些无语得披着校服外套站起了身,顺便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只不过是因为爆炸冲击波的关系,导致原本的长袖衣裤变成了类似于热裤小可爱一样的造型,不过该包的地方包得还是相当严实的啊。
要说露的话,大概也只有腰腹这块还有半截大腿这样的地方吧……不过我也不认为被冲击波炸得全是青紫的这些地方能有什么美感。
眼尖的瞄到了背过身对着我的兰斯洛特的耳根甚至是耳尖都在发红,我有点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唇角——真的假的,风度翩翩到了可以说是情圣等级的兰斯洛特竟然这么纯情?
不过对于来自中世纪的兰斯洛特来说,可能这种刺激还是大了一点吧?
——他表现的纯情不纯情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么?竟然会这么高兴……
你不觉得腼腆起来的兰斯洛特,逗起来的感觉很有趣么?
——你还真是恶趣味啊……要不然你干脆就这样贴过去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
——?
明明你的恶趣味比我还高还好意思来说我啊掀桌!
——你敢说你没动过这种念头?
呃……
——所以了,半斤对八两,你也别说我。
凸=.=|||
虽然魔法阵中的魔力量已经不足够做另外一次的魔力结晶,但是毕竟还有剩余,所以我很干脆的使用了那些魔力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炼成,然后穿上了校服:“我已经整理好了,兰斯你可以转过头来了。”
“雨宫……咳……”
重新转过身来的兰斯洛特略显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是做了点东西,然后在最后出了点故障。”
我耸了耸肩,取出了那三颗制作好的魔力结晶,丢了两个给兰斯洛特,“这两个东西你带着以防万一。”
“……魔力结晶?”
在接过了东西后,兰斯洛特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它们的名称这个举动让我愣了一下,“你知道这个东西?”
“……曾经见过……”
苍冰色的眼微微黯淡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将两颗魔力结晶收入了怀里,“雨宫就是为了做这个东西才来柳洞寺的么?”
“嗯,脱离了这边的灵脉的话,虽然并不是做不出来,但是不管是从效果还是成功率上来说都会差很多的……”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好累……真是的,等下还要去上学……”
制作魔力结晶虽然对自身魔力的损耗不打,但是却需要高强度的集中力,更何况我还是一口气做了三个。
会感觉到疲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累的话,那么干脆今天雨宫就不要去学校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兰斯洛特的手落在了我肩膀上,借力撑住了我,“学校那边我会去和王还有卫宫说,让他们帮你请假的。”
“唔,好的。”
想了想后确定自己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去了学校估计也是要从上午睡到下午,所以我也很认命得直接往兰斯洛特那边一倒,“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雨、雨宫?!”
兰斯洛特似乎慌乱了一下后才接住了我。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就这样靠在了兰斯洛特的怀里,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 伊莉雅
雨宫优的命格:家破亡身死无丧,千难不绝多波浪,大凶一到黄泉客,何为用此最凶数。灾难不绝,难望成功。此数大凶,破家亡身,绝不可用。一生辛苦﹐应注重金钱收敛和身体健康。(平),劫祸层出不穷之凶兆。自凶煞一到,终生困惑,则凶生凶,必成大凶,接锺而至。乃悲痛无限之大凶数。带有此数者,大凶难,大幸苦,内外破乱,破害祖产,万事龃龉,或病弱,短命,配偶丧夫,子女别离,刑伤,杀伐,发狂,灾祸至极,破家,亡身之最凶数,故谓孤苦贫贱之格也。不如更名。
这个是我在人名测试的网页上测试的结果,对比一下雨宫优的身世……默,我该说真得蛮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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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我并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正统”魔术师。
、
【她的身体,从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施加了无数次魔术处理,身体构造已经完全被比她母亲更不似人类的成分所替代。】
——那个时候,卫宫捏着一个陈旧的挂坠,如同珍宝。
【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限定了用途,肉体已经可以说是魔术回路的结晶——这便是她的真身。】
——说这些话的时候,卫宫的脸上不见以往的坚毅,而是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神情。
——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时,我才知晓。
——原来那种表情,是由愧疚、不舍、歉疚等种种感情,所编织而成的。
【我爱她们,但是我却注定了要亲手置她们于死地。】
【创造一个谁也不需要再哭泣的世界,是我梦中的理想。很快,这个理想就要实现了。】
【但是,优,距离那个时间越近,我越无法确定。】
【这样的做法,真得正确么?】
——一手抱着头,一手紧紧握着那个挂坠,卫宫的脸上满是困惑。
【不过,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优,到那个时候,做我女儿的朋友,好么?】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是当时的我唯一能做的回应。
【真是的,竟然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我这是怎么了……】
——随后,卫宫就站起了身,并且把那个挂坠交到了我的手上。
【帮我保管着这个吧。里面这个,是我的女儿和妻子。很可爱的小孩子吧?优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那么,名字呢?
【依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优,你一定能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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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觉睡醒,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自身的魔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前提是可以省略掉美狄亚姐姐那难喝到了极致已经和毒药无异的魔药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了。
不过……
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和兰斯洛特一起告别了美狄亚姐姐往深山町的卫宫大宅那个方向走去的时候,我有些困惑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总觉得,在柳洞寺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让人感觉很怀念的梦。
但是究竟梦到了什么,现在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只有那种淡淡的,仿佛被什么给揪住了心,想要抓住什么的感觉,还残留着。
“雨宫……”
兰斯洛特温润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让我回过了神来。
转头,正好对上了他带着关切意味的苍冰色双眼,“你的精神似乎还是不太好的样子,不需要这么急着赶回去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且如果继续留在柳洞寺的话,晚上肯定又要喝美狄亚姐姐做的那种魔药了。”
一想起那种颜色诡异到了极点而且味道恐怖的魔药,我就觉得一阵恶寒从脚跟直接窜上头顶。
——其实最后一点才是你离开的主因吧口胡!
嘛,这种事情明白说出来多伤感情啊。
——凸=.=|||
“……”
兰斯洛特看了看我后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只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雨宫你高兴就好。”
虽然美狄亚姐姐魔药的效用让我的身体状况恢复得相当不错,但是精神上的疲惫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的。
现实可不是网络游戏,网络中蓝耗完之后一个蓝瓶就可以补魔完毕然后继续战斗,但是现实中,即使你有准备可以快速回蓝,但是使用魔术时候消耗掉的精神力却没有办法立刻回复——于是结果就是你依旧没有多少战斗力。
似乎是为了照顾我此刻的身体状况,兰斯洛特陪在我身边前进的步伐速度很慢,而且他身上的外套也已经披在了我的身上——虽然聊胜于无,不过那份体贴要说没有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哎呀呀,这可真不是什么好迹象呢。
要是就这样习惯了兰斯洛特的照顾的话,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后兰斯洛特回去后我该怎么办?
但是要我就这样拒绝兰斯洛特的好意又感觉很可惜甚至很有罪恶感……真是个无解的难题啊。
天色慢慢的沉了下去,顺着坡道下去,慢慢往深山町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因为是在冬季又是在住宅区的关系,所以路上的行人相当的稀少。
“什么啊……只有姐姐一个人么……”
稚嫩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如同歌唱般的悦耳声音,的确是出自稚气少女的声音没错。
“!”
我和兰斯洛特的身体同时一僵,将视线转向了另外的一边。
泛着幽幽蓝色的月光下,高大的,在微微发白的城市剪影中矗立着的,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那是……Berserker?!”
第一眼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
那绝对不属于人类的,狂乱黑暗的气息,甚至在没有和眼神直接接触的情况,就能让人连意识都冻结起来。
兰斯洛特上前了一步,将我护在了身后,银白色的概念武装瞬间出现,将他包裹了进去。
“啊勒,竟然会是Knight的Servant啊。没想到难得出现的变异Class都能让姐姐遇上,该说是运气呢还是什么?”
山坡上,白色的少女向下看着我们,然后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个非常不适合这场面的礼仪,“我是伊莉雅。伊莉雅苏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很高兴见到你。”
“优。雨宫·优。”
沉默了一下后,我秉持着魔术师的礼节欠身行礼。
“啊呀……这个名字可不是什么好名字呢。”
伊莉雅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有些不解的歪了一下头,“家破亡身,孤老无终……这种充满了凶运的名字你竟然一直用到现在还活着,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本身就是个孤儿,无所谓了。”
我则是耸了耸肩,“和我关系亲近的都不能算是人,所以倒是也不用担心他们了。”
美狄亚、Lancer甚至兰斯洛特,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英雄的灵魂。也没办法再死一次了吧?
“那么,大开杀戒吧。去吧,Berserker。”
寒酸过后,像在吟唱一般,白色少女对着身后的异形下达了指令。
漆黑的巨人飞了起来。
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里落下。
“呜!”
空气在震动着。
几乎同样是在瞬间跃起迎击的兰斯洛特,挡住了Berserker手上挥落的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剑。
爆炸声。
轻易就能撕裂大气,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兰斯洛特的败北结束了。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兰斯洛特的身形却很怪异得扭曲了一下,手中的剑虽然及时拉回,但是在之前被撞击的力道牵引的偏离了轨迹却是不争的事实。
“!”
开……开什么玩笑!
臂力绝对有B的兰斯洛特,在力量的比拼上竟然败落了!
在兰斯洛特迎上去的同时向后退到了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距离后,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到的事实。
就算是有Class的职业加成,除非是拥有别的血统,不然通常Servant的臂力应该最多只能到达B+这个等级才对。
除非……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调集起了体内的魔力切入了左眼中,随后仿佛神经被烧灼的痛楚一闪而逝。
瞬间涌入了脑袋中的资料让我晕眩了一下。
切割思考开启后好不容易才处理完了相关的讯息,然后得出的最实用的资料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海格力斯?!”
即使是在希腊系的神话中也算赫赫有名的,拥有宙斯血脉的大力英雄,通过了十二试练得以成神的存在……
难怪兰斯洛特会在臂力上输掉,拥有神之血脉的海格力斯的臂力绝对有A!
“哦?没想到你竟然能看得出来。”
我的喃喃自语并没有逃过白色少女的听力,她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看向了我,然后挑了一下眉,“原来如此,是因为魔眼的关系么?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碰到魔眼的持有者——只不过好可惜呢,姐姐的魔眼似乎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样子。”
“任何东西,只有适合才是最好的。”
我看了伊莉雅一眼,勾起了唇角,“就像你,亲爱的圣杯小姐,令咒对于我们这些Master来说是相当强大的存在,但是对于你来说,恐怕也就是类似于魔术回路一样的东西吧?”
使用“真实魔眼”的时间很短暂——因为如果时间再长我的大脑回路绝对会烧掉,但是那并不妨碍我将这对组合的资料收录入脑。
当初创造了圣杯系统的三大家族,远坂家负责召唤系统,间桐家负责令咒系统,而艾因兹贝伦负责的则是圣杯钥匙的制作。
而这柄“钥匙”,就是启动位于冬木市大圣杯的“许愿机”,为了最基本的判断还有自保,所以要赋予人格的概念——也就是“人造圣杯”。
而我眼前的这个伊莉雅,并非是魔眼拥有者又或者是拥有神之血脉的原因才拥有赤红色的瞳孔。
那血色的双瞳还有白发,是她作为“Homunculus”——也是涉及炼金术系统中生命炼成的“人造人”——的证明。
——你还真是会踩别人的痛楚啊!
没办法,在某个女人身边耳濡目染那么多年,多少也学会了一点不是么?
——不过不是我说,你的绅士风度到哪里去了?
啊?
——对方只是个小Loli吧,你就这么往别人的痛脚上踩?
绅士风度归绅士风度,但是如果牵扯到自家的性命的话……不好意思,风度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啊?
——呃……我对你的脸皮厚度甘拜下风。
好说。
——我不是在夸你啊口胡!
那边,听到我的话后,伊莉雅血红色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甚至连原本脸上的笑容都为此而消失了:“Berserker!给我杀了这个女人!”
——这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么?
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你就给我闭嘴啊口胡!
“……”
虽然无声,但是能感觉到弥散在空气中的嘶吼之声。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指令的关系,那原本正和兰斯洛特对峙着的黑色的异形,像是只知道追击般地冲向了我的这个方向,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巨剑。
“!Master!”
兰斯洛特已经重新挡在了我的面前,对于来势汹汹的Berserker,他没有闪躲的余地,只有用剑挡下。
“铿锵!”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所以,此刻的兰斯洛特只有不断防御,并且努力从Berserker的攻击中,找寻可以制胜的空隙。
但是这样的前提,是建立在“Berserker有缝隙”这个基础之上的。
如同黑色岩块的剑,正像飓风一般的发动着攻击。
那么庞大的身体,那么巨大的剑,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相当笨拙的对手才对——但是Berserker的速度却是和兰斯洛特相当。
重复挥出的攻击,如果说白了,不过是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直劈下来的粗糙剑法。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做到这样就够了。
如果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所谓的“技巧”,其实就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而眼前这个名为“海格力斯”的黑色巨兽身上,其压倒性的力量就已经彻底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我原本帮兰斯洛特炼成的那柄粗糙的长剑早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力量的差异而断裂了,此刻的兰斯洛特手中握着的,是他的成名兵器——即使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无毁湖光。
华丽而优美的剑身上,有着作为经非人者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刻印,而锐利的刀刃在月光下的反光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
只是,那原本应该和亚瑟王的胜利誓约一样圣洁的宝剑,却被黑色的锁链牢牢缠绕着,让人惋惜于它的宿命。
力量的比拼兰斯洛特占据着下风,而可以维系平衡的敏捷又相差无几,甚至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连兰斯洛特那引以为豪的战斗技巧都处于极端不利的被压制状态。
加上以兰斯洛特的那种绝对耿直的骑士性格,是绝对不会甚至也不会允许我作出“袭击伊莉雅”这样的事情的。
败北,可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被美狄亚姐姐附魔的飞刀可以很轻易的破开魔术师的防护罩伤害到其本身,可是……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有点不太想对那名白色少女出手——不光光是因为兰斯洛特的关系。
啧,最近这段时间我果然是在走霉运么?
为什么总是会碰到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飞刀在我的指尖灵巧的转悠着,但是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投掷而出。
“啊!”
就在我的瞬间,战况发生了改变。
朝着因为臂力上的差距而后退的兰斯洛特,Berserker挥出结束的一击,击溃了他的防御。
虽然以很勉强的姿势挡住Berserker的巨剑,但是兰斯洛特的身形还是不受控制得向边上歪了一下。
该死!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起来。
第二十九章 搅局者
一团乱麻的战场,不过红A这次估计不会好受——因为虽然是无心的,不过他也算是伤到了小鱿鱼,日后L姐少不了会去和他“联络”一下感情。
嗯,不过话说回来,对上Berserker这个变态,果然除了吉尔这个无限宝具供应商外,连兰斯洛特都奈何不了他啊。
终于把苦手的战斗写完了,接下来也可以让小兰花尝点甜头了,守了这么久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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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种事情。
——过去不以为然,不过现在……
、
眼看着那边兰斯洛特因为Berserker的攻击而立足不稳出现了空隙,我这边没有丝毫犹豫得下了决定。
“Κλείδωμα·Ραδιόφωνο!”
魔力灌注,夹在指尖的飞刀被甩出,六道寒芒分成了两拨,一拨射向了Berserker的双目,另外一拨则是射向了在一边观战的白色少女。
“什么!”
似乎是被我的举动惊了一下,伊莉雅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即她抬手发射了几个魔力弹,有些狼狈得避开了我射过去的飞刀。
不过她也不算是全身而退,我的一柄飞刀,削断了她一侧的几缕头发,还顺便在她的脸上划开了一刀不算太深的口子。
——哦哦……破相了,你下手还真狠。
性命当头不狠是傻瓜!
——你不是自诩绅士么?风度呢?风度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好意思,我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要我讲风度可以,让我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先。
——凸=.=|||
“!!!!”
无声的嘶吼声响起,空气的紧绷感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
直接以手将我射向他的飞刀扫落的Berserker,在注意到了伊莉雅那边的状况之后,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向我这里冲了过来。
该死的,速度太快了!
虽然在射出了飞刀的同时我就已经开始迅速后退,但是显然我的速度没有办法和这群不是人的Servant相比,只是短短的几次呼吸就已经被Berserker追了上来。
“锵!”
另外一边,已经趁着我射出飞刀阻挡住了Berserker的间隙调整好了自身状态的兰斯洛特,再次飞身上前挡在了Berserker的面前:“Master,趁着我拖住他,快走!”
剑与剑激烈地冲突。
就算受Berserker的剑所压制着,兰斯洛特还是没有让他手中的剑有所迟缓。
虽然很明显在力量上比拼上处于劣势,但是在对上了Berserker的时候,却没有主动后退过半步。
眼里像是只有那如同旋风般的大剑一般,以超乎普通人想象的技巧,一一接下、弹回、从正面斩压下去。
然后,非常突兀的,兰斯洛特第一次,主动的向后退却了一步。
而就是这恰到好处的一步,让Berserker的一击全都挥空,只是像台风一样的破坏周围。
紧接着,在那空隙。
在挥舞的旋风与扬起的土块中,兰斯洛特旋身踏出步伐,向着Berserker递出了一剑。
至今为止毫无动摇的Berserker的身体,因为兰斯洛特巧妙的施力而晃动着失去了平衡。
旋风迫不得已地横扫着。
对此兰斯洛特向后大跳一步闪过,手中的大剑重新握好,以极为朴素的斜斩击向了Berserker暴露在外的膝盖。
全部的一切,无一不搭配得恰到好处,这完全是洗去了繁华锐气,沉淀到了极致反而处处透着优雅的剑技。
没有其它能够凌驾于这之上的技巧了,或者,称为“神技”也并不过分。
见识到这场以普通人的血肉之躯终究无法企及的战斗,刚才因为情况紧急而产生的窒息感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而且,老实说起来的话,甚至让人看入了迷。
在只要接触就会无可避免的变成肉块的,有着压倒性力量存在的黑色旋风当中,有个毫不踌躇,以自身的技巧挑战敌人的骑士身影。
那是,在质朴之中透出了优雅的卓然之姿。
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在黑暗中游走的流动银光。
“Ενισχυμένη·Κλείδωμα·Ραδιόφωνο!”(天音:希腊语,“强化·锁定·射”之意。)
抓住了这次的机会,以魔力逐一点亮了附魔在刀面上的神文字,然后在魔术的引导下弹射而出。
直取黑色巨人的太阳穴还有咽喉。
如果以普通的标靶作为参照物的话,被这种强化过的飞刀射中,基本上连岩盘都有可能打穿。
但是,没用。
即使是钢筋混泥土构造的房子,被射中基本上也是可以出现对穿的攻击,落在黑色巨人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任何的效果。
“……怪物……”
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个结果,我反而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那个黑色的巨人Berserker所拥有的,并不是“健壮”这种次元的结实感——而是由魔力所编制而成的法则,所守护着的“不死”身。
没错,就是“不死”。
对工程级别的魔术拥有完全的豁免权,通过十二试练而得到的神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就是Berserker所持有的宝具。
“?!”
就在我重新犹豫是否需要再次对着一旁观战的伊莉雅发射飞刀——从方才的结果来判断,如果是伊莉雅的话,绝对会在我的飞射下受伤——的时候,突然的一阵恶寒笼罩上了我的身体。
这种感觉……狙……击?!
迅速环视周围,然后,经过强化的左眼捕捉到了远处大约五百米左右的高处,某个手持弓箭的,白发红衣的身影。
“……!!”
来不及启动左眼的“识破”,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发自心底的冰寒——那个东西……被搭持在弓上之物,给予了我“极度危险”的讯号。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Berserker而已!
在瞬间判断出了这一点后,我毫不犹豫的从旁边冲向了兰斯洛特与Berserker交战的战场。
“Knight!退开!!”
“什?!Master!”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切入战场,兰斯洛特的脸上满是错愕,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拼着以左臂承受了Berserker的一击,迅速撤退到了我的身边。
“Ενισχυμένη·Άμυνα·Ασπίδα·Υπέρθεση!”(天音:希腊文,“强化·防御·盾·叠加”之意。)
现阶段所能使用的最强防御咒文被念出,为了预防万一我甚至动用了附魔飞刀,通过炼金术形成了盾形的护罩挡在了朝向Berserker的方向。
“Αλχημεία!”(天音:希腊文,“炼成”之意。)
“轰!”
瞬间。
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这应该是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而导致的暂时性失聪。
不过此刻能感觉到的只有震撼全身的大气震动,还有足以烧焦皮肤的热度。
“唔!”
虽然被兰斯洛特及时护在了身下,但是因为爆炸来得太过突然,还是被因烈风所弹起的各类碎片刺进了左半边的身体。
左腿完全没有了知觉,只剩下好像已经断掉的痛感。
由爆炸所引起的白色的闪光,其实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吧?
虽然受伤了,但是好歹是撑过了这次的危机。
“Master!你没事吧?”
兰斯洛特小心得将我扶了起来,但是扭头的瞬间,映入眼中的情景却让我连声音都忘记发出。
爆炸地点的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但是那个黑色巨人却依旧健在。
飞舞的火光熔进夜晚的黑暗、
而黑色巨人则是无所动静地在火焰中伫着,只有火爆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能将我构筑起来的双层防御瞬间打破,绝对只有接近于仪式级别程度的爆炸威力,但是正面承受了这种爆炸的Berserker竟然还……
身为Berserker的对魔力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宝具!
“好了,回来吧Berserker。无聊的事本来打算最先解决的,不过现在行程稍微改变了。”
这个时候,伊莉雅的声音缓缓得飘了过来。
随后,黑色的影子晃动着——像是回应了少女的声音似的后退了。
“你……”不准备继续战斗了么?
我看着伊莉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刻兰斯洛特为了保护我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如果她要趁胜追击的话我就只剩下败落一途——方才那因为我道出了她的身世而产生的杀意是假的么?
“没错,我改变心意了。”
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伊莉雅轻快的旋转了一圈,“难得有了好心情我可不要就这样被你败坏掉。而且,击败因为别人插手而导致实力降低的敌人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那种胜利伊莉雅我才不要呢!”
“……”
大概是因为方才经历的场景太过震撼,所以我此刻对着这种吐槽点满分的宣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就让你再活一段时间好了。”
白色少女这样笑着说着,“那么拜拜喽!”
然后留下了这句话,和黑色的巨人一起,往火焰的另一头消失了。
压迫感冲空气中消失了,但是警报并没有因此而解除。
不仅仅是我,连兰斯洛特也在修复了概念武装后一起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虽然因为武器被击断导致威力下降,不过竟然能从那种程度的爆炸下幸存,似乎要重新判断你这个Servant的战斗力了。”
月色下,白发红衣的轻铠骑士手持黑白色双刀站在了不远处的围墙之上。
情况很不妙。
如果是未受伤的兰斯洛特,拼近身战的话绝对稳赢这个家伙——但是现在的情况真得不容乐观。
“你准备进行车轮战么?”
从兰斯洛特的身后走了出来,我径自看着那名Servant。
事到如今,只能堵上一把了。
“你……”
在看到我的瞬间,Class应该为Archer的红衣骑士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加深了我的推测,“你竟然也是Master!”
“阿赖耶侧的守护者行事一向不择手段只求结果。那么……”
抬起了手,按住了隐约有些抽痛的左胸口,我抬头紧紧得盯着他,缓缓开口,“你……准备再杀我一次么?卫宫。”
“!”
红衣骑士如同被蛰到了一样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了无比错愕的神情,“你怎么会!不对!你怎么可能知道!”
“从以前起,就在断断续续的做着梦。”
吃力的拖着此刻连痛觉都已经麻木的左腿向前走了一步,我看着他,“不过能想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忘记了么?Yuu,这个名字还是在上一世的时候,你给我起的。”
“……”
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着,最后终于定格成了一片漠然,“方才,我不知道这边的战场,你是作为Master存在的。”
“就算知道了我存在,那又如何?”
我冷哼了一声,抬手挡住了想上前的兰斯洛特,“你会是那种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么?卫宫。”
“此身早已丧失了使用那个名字的资格,所以……不用如此称呼此身。”
烟茶色的眼缓缓垂下,红衣骑士的身影逐渐从我的眼中消失,“无论如何……抱歉……”
“……”
一片沉默。
在直觉感到对方应该已经离开之后,我呼出了一口气,强撑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
“……雨宫……”
兰斯洛特急忙上前扶住了我,“对不起,我什么忙都……”
“能和Berserker战斗还能伺机争取上风,兰斯你的实力的确很强。所以不用自责……”
吐出了一口气,我把重量挂在了他的手臂中,“不过今天晚上还真是狼狈啊……”
“我重新送你回柳洞寺找Caster小姐帮你疗伤,好么?”
收起了概念武装后让我靠在了他怀里,兰斯洛特垂下了眼看着我询问道。
“唉,可以想象肯定又要被念叨了。”
我苦了一张脸,“我讨厌魔药!讨厌讨厌讨厌!”
第三 十 章 间幕三
于是佐佐木、葛木、美狄亚三人组领便当下台一鞠躬。
其实美狄亚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抽)……
关于美狄亚的过去,我会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写到的,而她的愿望还有葛木临死前的表现可不是我胡诌,而是F/HA里面真实段落哦!
只是可怜了小鱿鱼,莫名其妙的被牵连进来当成炮灰了。估计要伤心好一阵子了。
小兰花,该营造的条件我可是都已经帮你营造好了,要是再不会掌握时机你就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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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着雨……】
【在那里做什么?】
【……】
【起来了吗?可以说话吗?】
【……】
【如果迷惑的话就回去吧。这件事想要我忘掉我就会忘记掉。】
【我……很想回去……】
【回去哪里?】
【……我死前,好想再回到自己的祖国啊……】
【这样么?那么尽量、不要扰乱现在的生活。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
、
每次一回想起当初和宗一郎大人签订契约的情景,美狄亚依旧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种不可思议感,与其说是惊讶,更不如说是一种接近于喜极而泣的情绪。
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宗一郎大人,却对当时狼狈不堪的自己伸出了援手,甚至在自己将自己的身份摊了出来,对于并不在他常识范围以内的自己的正体,也没有一丝惊愕地接受了。
而和自己一起,参加互相杀戮的圣杯战争这件事也就那样如同答应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般的,同意了。
她感觉的出来,宗一郎大人,并不是因为惧怕自己而点头答应。
同样,也不是因为他关心“圣杯”这个道具。
仅仅的,只是因为自己向他寻求帮助。
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还在想着在被拒绝的瞬间,就用魔术控制其心志而暗自欢喜着——不过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那一句话,那卑劣的企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多久了呢?
不是被拒绝,而是被接纳,在被冠以了“背叛魔女”的名号之后,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简简单单,毫无芥蒂的接受呢?
已经不记得了。
即使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现在,有的时候,还是会离开柳洞寺的灵脉守护,来到位于新都的海岸边,从灰色的海岸往对岸遥望着。
无法数清的诸多罪孽和早已抛弃的诸多梦想,就算知道这是个不会实现的愿望,也依旧像为了赎罪一样,在心里延续着这份思念。
想回到故乡。
哪怕仅仅只能看一眼,就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驱逐也无所谓。
【你真得只想回去故乡么?美狄亚。】
但是,打破了她的这个想法的人,就是她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重新契约的那名Servant。
白发独眼,擅用弓枪剑,真名不详的架空盖亚侧英灵。
回去故乡。
为什么不想呢?
这是早在第四次圣杯战争被招呼出来之后,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是么?
【那么葛木你准备怎么办?】
宗一郎大人么?
那个时候的自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而现在,她……似乎已经明白了。
【那么,美狄亚姐姐想要获得圣杯,果然是打算获得实体好和葛木老师一起生活下去么?】
那略带着调侃味道的话犹然在耳,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有种莫大的讽刺。
原来,连那个孩子都能更早得看清自己的真实想法么?
、
战斗很快地就宣告了结束。
随着敌方的那名金色的Servant的出现,山门被攻破了,而前往迎击的Master宗一郎大人伴随着一阵剑的乱舞也终于败北了下来。
腹部裂开了惨不忍睹的口子。
经过二十余年锻炼的结实而修长的双手,也从肘部以下消失了
“Master,Master!!!!!”
了结了山门的Servant和Master后,那名金色的Servant丢下了一句“真败兴”的自语而张扬离去。
只有孤独幸存下来的自己,跪倒在契约者的身旁。
……
是梦吧?
这应该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吧?
“从这里离开吧Caster。如果察觉到你的气息,刚刚那个Servant会回来的。”
即使是倒在血泊之中,宗一郎大人也依旧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样的,淡淡地从口里说出了这样温柔的话语。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下决心,一定会把你治好,一定不会让你死的Master!”
但是,对此,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给予了这样的回应。
似乎有点不合常理,按照常理来说,失去了Master应该身体会很痛才对,可是也不会致死。
而现在她又一次失去了Master,而只要一想到方才那个拥有着恐怖能力的金色Servant再次来袭击这里的话,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考虑,尽早离开这个地方,找寻下一个Master才是最佳的方案不是么?
这点,作为“魔女”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但是,无法离开。
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只是跪在宗一郎大人的身边,“请不要小看我,我是魔女!死了一两个人,都可以轻松把他们救过来的!”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
柳洞寺里所储存的魔力都被那个金色的Servant所破坏了,而宗一郎大人被宝具所伤的身体也被加以了不治的诅咒。
“……简单,这种事我都成功过几次了……所以不会失败的,不会失败的,不会失败的!像这种简单的治疗,在我手里从来没有失败过!”
一边哭着,一边吟唱着魔术。
可是……没有效果。
就连口中的神言,也失去了平时的威力。
为什么会这样?!
“咦……啊,啊啊,啊!不,不要,救命呀,谁,谁来救一下吧,求求你了,求求你!救命呀,救命呀!”
因为那撕心裂肺的悲伤,连话语都无法述说周详,“这都是骗人的,明明至今为止、至今为止连一次都没有失败过的!!!!”
不管是伤口的治疗,甚至连肉体的复苏都来不及了。
救不了。
“魔女”会做的,只是贬低人类而已。
就算是偶尔因为善心或者感觉到无聊而去救人或者复活死者,也不会纯粹只是为了救人而去做。
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如此真心的,诚心的祷告救治过别人过。
这就是对于自己的惩罚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术不起作用,就算呼救也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仰望着的夜空很高很远。
而她,无法留住那慢慢消逝的体温。
“不要!!!!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宗一郎!!!!”
声音慢慢变成了哭泣,什么都无能为力,甚至连复活魔法都无法完成的自己,只能就这样跪在宗一郎大人的身边,哭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明明就是她的错,却依旧可以听到,来自于宗一郎大人,温柔的声音:“Caster……好啦,快点走吧。你,不能待在这种地方……”
声音……逐渐的微弱了下去,象征着生命的温度,也逐渐的失去。
“宗一郎大人……”
无法遏制的悲鸣着,心底深处,某个被自己牢牢封印着事情,一点一点,清晰的浮出水面。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
如果能早一点诚实的面对着自己的话,那么一定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吧?
背离了故乡的候鸟,总是思虑着返回故乡。
但是……
“喜欢上路途上的地方,然后停留在那里而忘记了天空的候鸟也是有的吧。”
抱着宗一郎逐渐冰冷的尸首,美狄亚闭上了双眼,“那种归巢的事情……就算是放弃,也无所谓啊……”
、
轻微而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那熟悉的步音很轻易的就能听出来,是属于那个小丫头的。
“美狄亚姐姐?!”
匆忙跑过来的孩子,是自己虽然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从承传上来看,也可以称之为“学生”的存在。
她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那个Servant抱着她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心中的那种震撼。
那是一双在波澜不惊的死海之下,孕育着深切悲伤的眼睛——和自己在镜中看到的眼睛,非常的相似。
即使是到了现在,虽然那个孩子自己掩饰的很好,表现的是和当初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的开朗,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那孩子在心里构筑的那层厚厚的墙壁——就如最初的自己。
“……优……”
“美狄亚姐……葛木老师?!”
似乎终于看清了美狄亚怀里抱着的人,女孩吓了一跳后急忙跑了过来,“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沾有血迹的衣服,可以看得出来在来之前她一定是经历了一场苦战——或许,她来柳洞寺就是为了找自己帮忙疗伤的。
只是此刻……
“优……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魔术会失败……”
美狄亚的思维已经完全的混乱了,所以,连这样的问题也会问出口,“为什么……明明每个步骤都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还是复活不了……”
安静的看着已经面临于崩溃边缘的美狄亚,雨宫优选择了沉默。
在踏入山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佐佐木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而进入了柳洞寺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寺里的人,全都睡着了。
连翻身的声音都没有,不管是去碰还是拉扯,完全都没有反应。
五十多人的僧侣,就算叫起他们也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像是做着平稳的梦似地,只有不断反覆着规律的呼吸声。
而在那一堆人当中,柳洞一成就像平常在学生会室里看到的样子,一脸悠哉地昏睡着。
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只有美狄亚的大型魔术——而作用也很简单,为了避免因为战斗引起的爆炸吸引别人过来而不得不杀人灭口。
她拒绝了兰斯洛特打算带她脱离这里的想法,就算明白会让美狄亚严阵以待甚至可以轻松解决掉佐佐木的凶手此刻可能就在柳洞寺中也一样。
因为,对于雨宫优来说,即使没有血缘,美狄亚对她来说依旧是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只顾自己逃命?!
在进入了正殿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撒落在地板上的赤色鲜血。
有那么一瞬间雨宫优差点以为那血是来自美狄亚的,但是细看了之后才发现,出血的人,是个伏倒在地上男子。
大约是胸口被贯穿了吧,男的就这么倒着,将铺着木头的地板,越染越红。
伤是致命伤,出血量已超过了生命界线了。
虽然被美狄亚紧紧得抱着,但是男人已经是个死尸了。
雨宫优和葛木宗一郎的交集并不太多,因为她对于严肃的人天生就没辙,而且葛木那种如同机械一样的精密感也让习惯了得过且过的她敬而远之。
看着手持着“破除万法之符”的美狄亚,雨宫优是绝对不会做出美狄亚背叛了葛木这样的结论的——因为她实在是太过清楚美狄亚的性格以及她和葛木之间那种羁绊了。
“美狄亚姐姐……”
犹豫了一下后,示意兰斯洛特退到殿外守候,雨宫优缓缓在美狄亚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优……”
看向她的眼,充满了绝望和沉寂,如同一潭死水。
但是,那潭死水中,还蕴含着一丝渺茫的,微弱的希望。
“美狄亚姐姐,你忘记了么……”
虽然残酷,但是雨宫优并不准备欺瞒美狄亚,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她魔术失败的事实,“只有生者才能让死者复活。”
作为死者,什么都无法实现。
除非是完善自身或者使用魔药,否则,死者什么都无法实现。
治疗也好复活也罢,
不论何时,都是生命的气息在达成。
即使是再次复活的死者,已死之人是绝对无法唤醒已死之人。
没错,不论何时。
要唤醒死者,只有生者才能办到。
而即使表现的再像人类,能力再强,美狄亚的身份,依旧是“英灵”。
英灵,是英雄的灵魂,也可以说是亡灵。
所以……复活魔术,当然会失败。
这就是规则。
“啊啊……是这样啊……”
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美狄亚眼中的光芒,就那样暗淡了下去,“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件事情啊……作为魔女……竟然会忘记……”
“美狄亚姐姐……”
犹豫了一下后,雨宫优低声道,“需要,和我契约么?如果是借用了柳洞寺的灵脉的话,我应该可以做到……”
“不用了。优……”
似乎雨宫优的提议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美狄亚抬起了沾染着血污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面容,“优,虽然你是个自私的人,但是……你始终是个对于自己关心的人相当温柔的孩子啊……只是,这样不行。总是躲在自己构建的围墙之后,会失去很多东西的……”
“……美、美狄亚姐姐?!”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评价,雨宫优有些无措而且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不准备和我契约么?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样的话……”
“已经够了……”
美狄亚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圣杯什么的……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怎么会……”
“如果……能早点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愿望就好了……”
重新看向了已经气息全无的葛木宗一郎,美狄亚看了一眼正殿外面,缓缓闭上了眼,“优,为了你自己心中真正的愿望,你一定要努力才行啊……现在,送我走吧。”
“美狄亚姐姐!”
判断出了此刻的美狄亚,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以强迫的方式也无法将她留来,雨宫优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外面的人……外面人……”
明明已经和自己一样,都听到了来自于正殿外面的脚步还有对话的声音,为何偏偏还要让自己作出这种残酷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优是一个对自己人很温柔的人啊……”
将匕首递给了身体正在不断颤抖着的人,美狄亚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优,难过的时候,还是要哭出来比较好……”
“美狄亚姐姐……”
以颤抖的手,接过那柄匕首收入怀中,雨宫优的指尖出现了闪烁着寒芒的飞刀。
然后……
“嗤!”
轻微的声响,同样的寒芒,出现在了美狄亚的心口之处。
“……谢谢……”
这是,只有雨宫优才能听到的,轻微的声音。
看着以抱着葛木的姿势逐渐消失的美狄亚脸上那接近于安详的神色,雨宫优瘫坐在了地板之上,以手掩住了自己的双眼。
“什么啊!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掉……美狄亚……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
间幕·魔女の恸·End
第三十一章 彷徨时
于是这章写得我纠结无比。
兰斯洛特和吉尔伽美什性格上的差异导致了他们对小鱿鱼的方法不一样。
如果换成吉尔伽美什,估计直接就吻下去好了。而换成小兰花就……
不过话说回来,小兰花毕竟是小兰花,曲线救国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所以,最适合小鱿鱼那种别扭纠结个性的人,果然还是小兰花或者吉尔伽美什啊……
顺带一提:吻手礼仪中,手背是尊重,指背是爱慕,指尖则是珍视。
PS:左手无名指,公认拥有直通向心脏的血管,小兰花其实是在隐晦告白啊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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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泪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哭泣的方式。
——不曾想,原来,只是因为没有适合的地方罢了。
、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卫宫大宅的了。
卫宫还有Saber和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又回答了些什么……这种事情,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在甩出了飞刀的那个瞬间,我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突然空了一块。
不明白为什么美狄亚姐姐会拒绝我要和她契约的请求,也不明白为什么美狄亚会选择死在我的手上,更不明白为什么美狄亚姐姐在最后会是那样安详的笑颜。
我不懂,也不想懂。
“……”
等到从一片茫然的空白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整个人正蜷在暂居的客房里的那张床上,靠着角落对着窗户发着呆。
空气很冷,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被人仔细包扎治疗过,全都打上了绷带。
活动了一下手脚,我取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打开了窗户,咬牙忍痛爬上了屋顶了。
今晚是个很美的月夜。
庭院里没有虫鸣,四周悄然无声。
在明亮的,属于夜晚月光的阴影中,我将身体尽可能的蜷缩在外套里,然后低头将眼睛抵在了膝盖上,那微微酸涩的压力,让眼睛感觉热热的。
不理解……
不管怎么想都不理解。
美狄亚姐姐你果然很坏心,就算走了也依旧要留给我一个天大的难题么?
讨厌你!最讨厌你!
所以,才不会因为你离开而感觉到难过!绝对绝对没有感觉到难过!
“雨宫……”
温和的气息切近,然后一条带着温度的毯子包在了我的身上,“晚上温度比较低,还是要注意点保暖比较好。”
“兰斯……”
抬起了头,我注视着正半跪在我身边的人,大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你为什么……”
会在这里……
“我听到你的房间里有动静,但是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没人。”
兰斯洛特看着我,然后垂下了眼,“所以我猜,雨宫你应该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谢谢……”
重新低下了头,我在毯子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的伤口,是你帮我治疗的吧?”
“嗯,有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比较好。而且,这有什么好谢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兰斯洛特低低笑了一声,“你可是我的Master啊……”
“是么……Master和Servant啊……”
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但是只是感觉到,内心中那块空洞的地方,似乎在渴求着什么东西一样的骚动着,“也对,如果我这个当Master不在的话,兰斯也会消失,那样……就见不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了吧?”
“雨宫,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兰斯洛特的声音依旧温和如常,但是,我却能隐约的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难道……不是么?”
我抬头看向了他,“Master将Servant召唤到这个世界上,而Servant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服务于Master。两者之间的关联,仅止……于此吧?”
仅止于此就好了,像美狄亚姐姐和葛木老师那样的组合,不想也不希望再见到……
“雨宫……你是这么理解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的么?”
兰斯洛特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次,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在生气。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兰斯洛特要生气?
我明明只是……称述事实罢了……
——真得是事实么?
难道不是么?
——想要这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对于别人很不公平么?
别……人?
——可恶!你想要逃避也不是这么个逃避法吧!真是看了就有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算了,懒得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你这个家伙就缩在你的乌龟壳里躲上一辈子好了!
“难道……不是么?”
我很坦然的回望着兰斯洛特,结果看到了他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黯然别开了脸:“这样么……我知道了……”
夜风吹过,透过毯子的缝隙吹了进来,让我冷不丁得打了个寒战。
“……”
兰斯洛特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跳下了屋顶,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看着兰斯洛特消失的方向,我吐出了一口气,重新埋下了头,将身体在毯子下面蜷得更紧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这月夜,感觉更冷了。
只是,再冷,也不想回到下面的屋子中去——明明知道,此时此刻返回屋休息才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是身体却偏偏拒绝执行这个行动。
果然……
从对着美狄亚姐姐甩出飞刀的那一刻起,我身体内的某个东西,就已经“坏”掉了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圣杯会选择上我成为Master,而且同样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对圣杯趋之若鹜。
我只是想平平淡淡得过完这一生,就算一个人也没有关系,然后安安静静的,不会惊扰到任何人的就那样死去。
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也不让我实现么?
“……真是的……雨宫你总是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啊……”
就在我对着月亮出神的时候,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茶粥被人用托盘托着放到了我的面前。
“……”
盯着那碗香气四溢的百茶粥,空白的大脑在迟钝了好一会后才反应了过来,“兰……兰斯?”
“虽然雨宫一想事情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发呆,但是毕竟你晚饭没吃,还是稍微吃点东西对身体比较好吧?”
仿佛没事人般,以谈论着“今天天气不错”的语调这样说着的兰斯洛特,注视着我的苍冰色眼中满是温柔,“Caster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如果就这样把身体弄坏的话,即使Caster小姐没有办法,Lancer小姐肯定不会就这样原谅你吧?”
“……”
迟疑的伸出了手结果了托盘,注视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茶粥,突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又会以这种温柔得让人拒绝不了的方式来接近我。
要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知道雨宫你心情现在一定不好,所以……没有关系的。难受的话,哭出来会比较好……”
兰斯洛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探了一下我手的温度,最后是拧着眉头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然后用毯子裹住了我和他,“真是的……都已经冷成这样子了,雨宫你还是赶快把粥吃完吧。如果想要的话,厨房里还有……我有多做一点……”
细细碎碎的叮嘱还有念叨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略有些颤抖着的,将眼前的茶粥快速的吃完。
虽然茶粥冒着热气,但是却并不难入口,因为是即使大口吃也不会烫口的温度。
“兰斯,你有愿望么?”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窝在兰斯洛特的怀里,我对着空粥碗发了一会呆后,下意识出声道。
“我的愿望?”
接过了我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边,兰斯洛特低下了头,苍冰色的眼带着柔和的光看着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我试图避开这个问题,“那么换一种说法吧。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得到圣杯的话,兰斯想许什么愿望?”
“我么?”
兰斯洛特的脸微微低下,“我想……回到那个时候,去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如果连圣杯都无法实现的话,我也……”
“放弃么……”
“不是的。”
兰斯洛特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做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件罢了。那就是……”
像是惊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收口不语。
“那就是?”
我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愿望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低着头注视这我,兰斯洛特突然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在这一场战争中,我想要做的,就是达成雨宫你的愿望。”
“嗳?”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得追问道,“达成我的愿望?那么兰斯……你的愿望呢?!”
“不管我再怎么去努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兰斯洛特很认真的看着我,“愿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会随着成长而逐渐改变的,所以……只要做到眼下无悔,就已经很足够了。”
“……”
被那样认真的眼神凝视着,我反而泛起了不自在的感觉,于是别开了眼,“听起来……兰斯是个很坚强的人呢……”
“坚强么?我想并不是。”
兰斯洛特似乎犹豫了一下后,抬起了手试探得从毯子中环上了我的腰。
我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避开。
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是因为兰斯洛特这段时间给我的感觉太过无害,让我下意识中认定了他不会伤害我,所以才没有拒绝。
“如果我真正坚强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那样的一场悲剧发生了……”
发现我没有拒绝,兰斯洛特终于将我完全的包在了他的怀里,然后捂上了我的手,以他的体温温暖着我早已经冷到麻木的双手,“”
“但是……那应该不是你的错才对……”
看着和兰斯洛特交握的手,我闷闷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雨宫呢?”
兰斯洛特突然的一声让我愣了一下。
“我?”
“嗯,雨宫的愿望是什么?”
兰斯洛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带着笑意的微微弯着。
“老实说……我不知道……”
抬起了左手,我看着上面的令咒痕迹,“即使是……美狄亚姐姐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依旧感觉不出,我到底想要什么……兰斯,你说我是否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呢?”
“为什么会这么说?”
“圣杯也好,愿望也罢,即使到了已经和别的英灵战斗过的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有些困惑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要我去为了圣杯而和别的人战斗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我没有非拿到圣杯不可的理由……”
“……”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我说着。
“自从知道了‘圣杯’之后我就在想,如果圣杯真得可以达成使用者的愿望的话,那么需要付出什么作为交换?虽然我自身的魔术体系很完整,不过作为一名炼金术士,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肯定要付出什么……”
思维似乎有些混乱,但是同样的,我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隐隐呼之欲出,“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很可能对于圣杯来说只是很轻微的代价,对于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可能……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而牺牲掉自己重要的东西,值得么?”
“这个问题,我想没有谁能够回答的上来吧?”
兰斯洛特在我耳边低声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的。雨宫会不知道自己的愿望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
“我相信雨宫会被圣杯选上,一定是因为雨宫有只有靠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不管如何,现在的雨宫,已经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了。”
凝视着我的苍冰色双眼中带着某种让我觉得不敢直视的神采,“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愿望也没有关系,只要按照雨宫你自己的步调来决定下面一步该怎么做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不用去想。”
“这样的事……也会被允许么?”
会参加圣杯战争,只是因为自己的手上有着令咒,如果不去和别的Master战斗,死掉得那个人就会是自己。
在美狄亚姐姐死掉之后,对于其他人信不过的我,如果想要活下去,那么不打败别人就不行。
即使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圣杯而战斗,这样也会被允许么?
“可以的。”
抬起了手,遮住了我的眼睛,兰斯洛特低柔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如果困惑的话,就问一问自己的心。雨宫,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最想做的……事情?”
在兰斯洛特的掌下缓缓合上了眼。
“是的,雨宫你现在最想去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能告诉我么……”
低柔的声音逐渐引导着我的某个想法——或者说是自从美狄亚姐姐消失后就一直存在于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浮出了水面,“杀死了葛木老师,间接导致了美狄亚姐姐死去的那个组合……无法原谅……”
仇恨,往往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
“看……答案出来了。”
一只手依旧覆在我的眼上,但是另一只手却抬起了我的左手,“只要是雨宫您的愿望,我都会助您实现——以‘湖之骑士’之名起誓。”
轻若蝶翼的触感,在无名指的指尖一触即逝,但是温度却残留其上。
“……”
呼吸哽住了。
为何……为何要对我如此温柔?兰斯洛特……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我开始变得越来越依赖于你啊……
很危险。
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内心发出的警告,可是,在此时此刻,我却像一个孩子般,贪恋着这一刻由兰斯洛特所给予的温暖。
“难过的时候,还是要哭出来比较好……”
【优,难过的时候,还是要哭出来比较好……】
兰斯洛特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闭上眼,感觉到有液体从眼眶中挣扎而出,然后顺着覆盖在我眼上的手掌滑下。
“我讨厌美狄亚姐姐。”
“嗯,我知道。”
“只是因为葛木老师死了就完全失去意志,最后还借用我的手来逃避……这样的人,最讨厌最讨厌了!”
“嗯,我知道。”
“所以……我才不会、才不会哭……”
“嗯,我知道。”
“就算是哭,也绝对不是因为美狄亚姐姐……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她!”
“嗯,我知道。”
“我……”
呼吸哽了一下,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情,“……很难受……”
“嗯,我知道的……因为雨宫是个对自己人很温柔的人。”
将我整个人包在了他的怀里,兰斯洛特的低语一如以往的温柔,“所以,就算是暂时的依赖也没有关系,请不要压抑自己。因为……”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却因为声音太低而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此刻的我,只是自私得借用着兰斯洛特的温柔,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第三十二章 疑云起
少许整理一下最近这几章的内容防止有人没看懂。
柳洞寺悲剧的原因,就在本卷第二十四章《操虫使》这个章节的最后,小鱿鱼感觉到的那个视线上。
相信大家看到现在,已经猜到那个视线的主人就是吉尔伽美什了吧?
因为担心小鱿鱼的状况,所以那章最后,兰斯洛特并没有直接带她回去卫宫大宅,而是先去了一趟柳洞寺让美狄亚治疗,从而导致那个时候正闲得发慌的某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柳洞寺上。
虽然言峰绮礼和L姐有过协议,但是L姐那个时候正在教会还有艾因兹贝伦城堡两头跑,根本就没注意到吉尔伽美什这个人型麻烦制造机——也就是说,袭击柳洞寺是吉尔伽美什个人的意志,言峰并不知道,所以不算是违约。
而至于言峰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看了本章大家也该知道了吧?所以说其实他也算是狐狸了——毕竟他是答应L姐说不将线索导向教会,却并没有答应不向别的Master透露柳洞寺的相关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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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地球就是个球。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中。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身体,我在脱去外衣后,解下了缠在身上的绷带——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因为自愈魔术的使用,而好得差不多了。
从房间的镜子中看不到脸上有泪痕的痕迹,只是眼睛略有些红肿,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只要带上眼镜就可以遮挡的住了。至于因为失血而产生的皮肤苍白因为我本身皮肤就白的关系所以倒并不是显得太过突兀。
除此之外,比较糟糕的大概也只有因为睡姿的关系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罢了。
整理了仪容,然后换上了备用的校服后,我走出了房间,但是迎面走来的人让我微微愣了一下:“间桐……樱?!”
“嗳?啊……早上好!雨宫前辈。”
间桐樱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于是急忙慌慌张张的弯腰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啊……那个,是昨天晚上学长要求我在这里住下来的。”
间桐樱的面颊上飞起了红晕,一副含羞带怯的神色,“不过那个时候雨宫前辈不在,所以才会不知道……”
“这样么……我知道了。”
卫宫士郎这个混蛋是笨蛋么!
明明知道自己是圣杯的Master怎么还会随意的接受不相干的——呃,等下,间桐樱是否是不相干的人还没有确定下来,这点暂时不提了——人在自己的据点居住?!
这个家伙就不怕真得把普通人给卷进圣杯战争中来么!
我对自己所获得的这条讯息感觉到瞠目结舌。
“啊对了,雨宫前辈。早餐的粥我已经做好了,就在会客厅那边。如果想要吃的话就自己盛。吃完的碗筷放到厨房去就好了。”
似乎一提到家务,间桐樱就能展现出一种很强烈的自信,不过此刻我却是对她的话而有了一丝疑惑:“听你这话……你等下不来会客厅么?”
“啊……刚刚藤姐告诉我说学长好像生病了,所以我要去照顾他才行。”
“……”
我对此真得是一点语言都没有了,只能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
“好的,雨宫前辈再见。”
再一次行礼后,间桐樱匆匆从我身边跑开的时候,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飘入了我的鼻子。
?!?!这个味道是……
狐疑得将视线转向了间桐樱跑走的方向,我搓了下自己的鼻子。
错觉么?怎么会觉得间桐樱身上的那股香味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莫名其妙的让我觉得非常有问题呢?
嘛,算了,反正只要不是毒药,也不是非去了解不可的事情。
转身,我向着会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
“37.6℃,初步判断是因为感冒而引起的发烧么?”
站在卫宫士郎寝室外的门口,我听着樱告诉我的事情后不由撇了撇嘴,看向了房间里面,“需要我帮你请假么?卫宫。”
“不用了,藤姐已经帮我请过了。记得帮我留一下课堂笔记就好了。反正今天学校的课程两个班级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房间里,头上覆着毛巾的某人通红着一张脸看着我,“拜托了。”
“知道了,反正也是顺便。”
我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的么?难道俗语也有出错的时候?”
“那个……雨宫前辈……”
“雨宫,你就不要消遣我了……”
卫宫还有间桐两个人同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真是的,卫宫露出那种表情情有可原,不过间桐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总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雨宫你不用去社团么?”
半撑起了身,卫宫看着我双手合十,“如果是这样就赶快去吧,要是因为我而迟到,藤姐会杀了我的。”
“知道……嗯?等下!”
猛然发现了什么,我走入了房间,抬手扣住了卫宫的手腕,然后环视了一下房间周围。
这个痕迹……
“嗳?!雨宫前辈?!”
因为我突然的动作而愣住的间桐樱好一会后才出声,“那个……有什么不妥么?”
“……卫宫,你老实告诉我……”
皱着眉头松开了手,我重新看向了卫宫。
“啊?什么?”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
“咦咦?!!!”
陡然高了八度的声音,卫宫士郎的身体立刻后缩差点从被子里翻出去,“雨、雨宫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天音:在游戏F/SN的HF线里,卫宫士郎之所以会发烧,是因为晚上的时候被Rider大姐以远坂凛的身份入梦吸精补魔导致生命力流失的缘故。)
“卫宫你似乎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缠上了。”
挥了挥手,把空气中依旧残留的魔力波动消除,我叹了一口气,“奉劝你一句,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做梦的时候稍微克制一点,不要因为醒来之后没有痕迹就太过放纵,不然小心真得再也醒不过来了。”
因为卫宫士郎对于魔术方面的常识实在是太过缺乏,就算是补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我也懒得多说些什么了。
“真是的!谁、谁会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啊!!!!”
仿佛是被我踩到了痛脚一样,卫宫士郎非常用力的,以虽然中气不足但是却相当大的音量用力反驳着,看他那张脸的颜色,估计现在他的体温应该已经超过39℃了吧?
“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留意到间桐樱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我挑了一下眉后转身,“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间桐,你今天不用去社团么?”
“啊?那……那个……我想留下来照顾……”
“OK,知道了。社团和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后,我就离开了房间。
看卫宫士郎的反应,果然会生病是因为做了chun梦的缘故吧?
会做这种事情的生物……魅魔?还是梦魇?难不成是有相似属性的Servant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
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况,我抬手盖住了此刻只觉得持续发热的面孔。
昨天晚上……真是太松懈了!
说起来的话,好像早上起来后,除了在会客厅外就没有再看到Saber和兰斯洛特的身影,这两个家伙跑……呃……算了,不用找了。
因为我已经耳尖的听到了剑馆里面传来的击剑声音。
{兰斯,今天就拜托你多留意一点家里的情况,我怀疑有别的Servant也注意到了这里。}
因为个人因素所以不太想再多和卫宫宅里的人接触,所以我直接动用了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联络上了兰斯洛特。
{雨宫已经不要紧了么?}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兰斯洛特那边的回复就送了过来,{昨天晚上的那个Archer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你独自一人去学校没关系么?}
{现在是白天,就算远坂想要处理我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如果兰斯担心的话,下午放学的时候就过来接我好了。}
{明白了。}
切断了联系后,我背着书包神色自若的走出了卫宫大宅。
唉,突然有点羡慕起此刻还躺在床上的卫宫士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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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弓道社晃了一圈后去了趟藤姐的办公室,把间桐樱的情况说明后,藤姐立刻拍着胸口满口答应帮忙准假。
于是首先要完成的事情就算是OK了。
柳洞一成今天没有来学校,也对,毕竟虽然美狄亚是消失了,但是葛木的尸体应该还在的样子,那么一大摊的血迹会被警察局请去协助调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对于和葛木比较谈得来的一成来说,葛木的死亡可能会对他有一定的打击吧?
不过我也没有打算请假过去探望他——毕竟现在光是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了,一成的事情还是等他来学校之后再说好了。
不过,该怎么说呢……
远坂那个家伙都没有感觉么?
现在笼罩着整个校园的结界似乎已经开始缓慢的吸收起内部成员的生命力了——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只是会让学校里面的人感觉比较容易疲惫,但是如果就这么持续下去的话事情也会变得很麻烦吧?
看着因为田径队晨练时候倒下去的那十几个人而变得一团慌乱的操场,我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算了,反正要头疼的人也是作为魔术师的远坂还有作为老师的藤村她们吧?
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嗯,没错。话说……
——什么?
终于不当哑巴了么?我还当你准备潜水了呢……
——你才潜水!你们全家都潜水!
不好意思,所谓的全家……好像把你自己也圈进来了吧?
——凸=.=|||
、
到了午休的时候,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远坂她竟然找上了门。
“好了,都已经到这里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被她拉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相对无言,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我只能选择速战速决了。
“雨宫你也是魔术师?而且同时也是Master?!”
也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远坂凛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的Servant告诉你的?”
相对于远坂的激动,早就已经对此做过准备的我倒是很镇定,慢条斯理得打开了第三节课间抽空买的面包还有果汁吃了起来。
不过说真得,虽然已经做过Archer将我的身份告诉远坂的准备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远坂竟然会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来这里。
而且看样子Archer似乎也并没有跟在她身边的样子——虽然使用令咒召唤Servant是件很方便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时间使用令咒的话不也是白搭么?
“……是的……”
大概是因为我的反应出乎远坂的意料,所以她的气势明显降了两个档次。
“那么,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看着正努力将视线正视着我的远坂,“如果是关于学校结界的事情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肯定是另外的Servant或者Master而非我做的。如果是关于圣杯战争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于你们趋之若鹜的圣杯一丁点兴趣都欠奉……”
“那你还会成为Master?!”
远坂的神色摆明了是不相信。
“我只是称述事实,至于要不要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而且现在的我,有比和别的Servant和Master组合战斗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一脸“我在怀疑你”的神色盯着我的远坂沉默了一下后再次开口,“你要去做什么事情?”
“知道柳洞寺的那位Caster么?”
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非常光明正大,所以我也不打算隐瞒远坂——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或许能从远坂这里获得意想不到的情报也说不定。
“你是说使用魔法阵夺取了人类的生气,造成了大量人类昏迷伤亡的那个Caster么?”
远坂似乎吃了一惊的样子。
“嗯,就是她。”
因为远坂口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而皱起了眉,我追问了一句,“不过,谁告诉你说新都的魔法阵是Caster做的?”
“是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大概是我追问的态度太过正常,所以在下意识的回答了几个字之后远坂立刻改口反问。
“只是好奇。”
我再度装无辜,“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
不过,远坂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也让我心里大概有了一点底。
会有这种关于魔术讯息往来,并且能联系到作为魔术师的存在,又是以“教”字开头的……只可能是作为圣杯监督者存在的教会!
但是,将那种明显刻有间桐家印记的魔法阵会被当成是美狄亚姐姐布置的魔法阵,并以此作为讯息透露给相关的魔术师……这种行为本身就存在着相当多的疑点。
可是……为什么?
我找不到教会针对美狄亚姐姐的动机——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此刻我手中掌握的线索并不充分。
“你为什么要提到那个Caster?”
“因为她是我的师父。嗯,不用那种表情,Servant虽然是利用了圣杯的力量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英灵,但是本质其实还是人。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遗留Servant,会收徒弟甚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不是么?”
因为远坂那突变的表情而小小的娱乐了一下,“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出在卫宫士郎前往柳洞寺前,杀害了葛木还有Caster的那个存在。”
“你找到的话想要做什么?”
“放心好了,人死如灯灭。我是不会想用圣杯将葛木又或者Caster复活的——因为他们是绝对不会赞同我这种做法的。”
我苦笑了一下,“要是贸贸然复活她们,我觉得我最可能的下场就是被Caster给修理的死无全尸……虽然知道Caster在当初决定参与进圣杯战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也绝对不会希望我去给她报仇,但是……”
“……可以理解,也就是说你的目标并不是圣杯,而是为你的师父报仇么?”
远坂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道,“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Servant……”
“我的Servant理解并且也支持我的这种做法。”
这倒是实话。
“唔……Archer和我的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不过现在看起来绝对是真的。”
于是,很干脆的,远坂以她一向的果决向我伸出了手,“那么,既然已经确定了没有目标冲突,那么有兴趣和我合作么?”
“没问题,正合我意。”
我也伸出了手,和远坂击掌为盟。
第三十三章 顾虑深
于是吉尔伽美什路人化登场。
小鱿鱼的感觉是正确的,因为吉尔这个家伙的确因为言峰的要求在身上施有遮掩魔术——不然以他外表还有个性的张扬走路上只会造成交通拥堵……
顺带一提,不要指望这个家伙有多少戏份了,在第一卷他连炮灰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路人甲罢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出场太抢戏了,天知道我原来这章写了有4000+里面至少有3000+是这个家伙的独角戏,后来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把戏份砍砍砍砍得只剩下这些了。
最后允许我感叹一下,幸好小鱿鱼不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柳洞寺悲剧的直接负责人,不然肯定是不管时间当街就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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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说,信我者得永生。
——我说,胡扯。
、
因为和远坂达成了临时的攻守协议,所以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加上接下来下午的课都是自习……
所以,权衡了一下轻重后,我和藤姐打了声招呼,顶着“公干”的名义去探望那个已经协助警方完成了调查,此刻正在医院中休养的柳洞一成。
当然,探望柳洞一成是假,我想趁这个机会去趟位于新都的教会才是真正的原因。
从远坂凛那边得到的相关情报,让我隐约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的样子,不过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教会方面浮于水面上的“公平”性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但是也就是这样,会将间桐家的聚魔阵当成是美狄亚所绘制使用这点才更让人觉得疑虑重重——以教会和魔术师协会这些年的交互试探,原本是不应该会出现如此滑稽可笑的判断失误的。
所以……有确认教会那方面意思的必要。
因为不太想引起远坂凛的注意,所以我是在走出了校门之后,才透过Master和Servant的特殊联系唤来兰斯洛特随行。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由衷感叹一下兰斯洛特的速度——距离我联络他结束不过仅仅只是六七分钟罢了,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要知道,从卫宫大宅到学校,我的话通常至少要走上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
“身体已经不要紧了么?”
穿着休闲装的兰斯洛特很自然的接过了我的书包,走在我的身边。
“嗯,美狄亚姐姐她……”
走在兰斯洛特的身边,我的话微微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别的方向,“她的药虽然味道从我认识她的时候起就从来没有改善过,但是效果一向都是很不错的。”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喝不到那种味道和效果成反比的魔药了……
“既然如此……”
兰斯洛特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是相当的自然,“那么接下来,雨宫是准备要去什么地方?”
“新都的医院。”
虽然这种转换话题的感觉很生硬,不过我还是感受到了兰斯洛特的好意,轻轻扯了下唇角,“藤姐的要求,我要去探望一下一成顺便和他商量一下学生会的事情。”
“柳洞寺的那一位么?”
“嗯。”
我点点头,“一成其实很崇拜葛木老师的。他死了……对一成的打击其实应该蛮大的。”
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对于一成来说负担最大的,其实应该还是来自于警方的盘问吧?
“其实雨宫应该也是在担心柳洞吧?”
“嗯,毕竟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马了,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所谓的祸害遗千年,相信那个家伙没那个可能就此萎靡不振的。”
出于对一成的了解,我笑着勾起了唇角,“实在不行我就把远坂给拽过去——我可以百分之百打包票,只要一见到远坂,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一成那个家伙也绝对会立刻炸毛然后进入高度备战的状态。”
远坂凛和柳洞一成,这两个人绝对是属于所谓的“天敌”。
兰斯洛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搭话。
从隔离着新都还有深山町的未远川大桥上走过来到新都,顺着大路走入商业街前往车站。
大概因为此刻还是工作日的关系,商业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就算有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兰斯,你说需不需要……啊!”
心不在焉的转过头,本来是想询问一下身边的兰斯洛特,去医院要不要给一成买点慰问品的时候,却突然撞到了路边的行人。
“雨宫?”
兰斯洛特急忙伸手扶住了我。
“啊,对不……”
礼貌性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对方,但是道歉的话却在出口的瞬间被哽住了。
?!?!
这是什么感觉……
身体完全的僵住,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了般的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刺眼的炫目。
灿金与赤红交织而出的色调光芒,浓烈到了甚至让左眼产生了刺痛的感觉,但是右眼的景象却平平无奇。
不,这么说也不恰当。
明明看起来应该只是个穿着黑色阿迪达斯休闲装的普通外国人罢了,但是举手投足中却透出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倒性的存在感。
右眼和左眼所见到的景象,因为外表和内在,第一眼的印象和灵魂的本质,完全不搭而产生的那种扭曲歪斜感,让我此刻有了想吐的错觉。
是像兰斯洛特那样在外表上施加了拥有遮掩效果的魔术的关系么?
似乎是留意到了我的注视还有停顿,那个人略偏了一下头,视线先是扫过了兰斯洛特后才落到了我的身上,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扯起了唇角。
恶寒。
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一般的恶寒感从脚跟直接蹿上了头顶,本能在提示自己应该尽快逃离猜对,但是身体依旧因为发僵而无法动弹。
“很有趣嘛……”
仿佛是在审视着价值一般,火榴石色的眼微微眯起,“两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
他这是什么意思?!
“吉尔!”
就在我疑惑于他的台词的瞬间,另外一个听起来特别耳熟的女声插了进来。
视线转移,而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也消失了——果然是眼前的这个人那隐约透露出来的,若有似无的威压感导致的错觉么?
“啧,麻烦的女人。”
火榴石色的眼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紧接着眉头轻皱了一下,“兴致全被搅和了,算了。”
听起来相当自我狂妄的话语,不过却意外的和这个人的形象显得非常协调。
然后,就那样的,他擦身越过了我和兰斯洛特,走向了另外一边。
“……”
身体像是得到了警报解除般得放松了下来,但是疑惑也随之而来。
方才那个金发赤眼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身份是Servant么?
——为什么不猜是Master?
你找个能够拥有那种几乎要刺痛人眼睛的灵魂光芒的人类出来给我看看!
——差点忘记了你这家伙左眼的功能了。
没错,能让我的左眼本能性的发动起能力……那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Lancer小姐?”
打断我出神思索的,是兰斯洛特的声音。
“真是的,怎么一个不留神,你们就撞上了那个棘手的家伙啊!”
不过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已经走到我们身边的那个女人竟然失去了平素一贯的给人感觉皮皮的笑脸,神色相当的严肃。
“有什么不妥么?虽然对方是Servant……但是现在还不到晚上吧?”
“那个家伙是超级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类型,兴致要是上来了他才不会管现在是不是白天周围有没有普通人呢……该死的,那个会走动的人型麻烦制造机,一个没注意就给人添麻烦!”
似乎是彻底的,完全的无视了我的问题,某人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说起来,现在应该还是上课时间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柳洞寺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看着她,撇了一下嘴,“美狄亚姐姐是你的Master吧?”
“柳洞寺出事我自然知道,不过那个时候我人在艾因兹贝伦城堡,没有令咒的支援根本就没有办法赶回去。”
某人苦笑,“所以之后我只能去教会重新契约,不然你现在大概已经见不到我了。”
“你的固有技能应该可以让你即使没有Master也能在这个世界停留上三天吧?”
“前提是别发生战斗,但是你认为现在这种时候,可能么?”
“也对。”
因为说得合情合理,所以我也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不过,刚刚那个Servant是谁?”
“算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认识的老熟人了。”
看了我一眼后,某人摇了摇头,“你家的Servant和他交过手,具体实力到底怎么样他应该很清楚——不过前提是他还记得。给你个忠告,还想安全活下去每天继续制造二氧化碳的人生大业的话就不要去招惹那个比Saber的胜利誓约还要夸张的全方位覆盖攻击种类的人型地图炮。”
“……”
差点被某人一长串不带任何标点符号的句子弄昏头,好半天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与其指望着从这个不靠谱的白毛女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我还不如直接去问身边的兰斯洛特。
“我认识?”
看到我向他投以询问的视线,兰斯洛特脸上的错愕显然不是假的,在皱眉思考了一会之后他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印象。”
“不是吧?第四次里面你除了和Saber外就数和他交手次数最多耶!”
白毛女显然也惊讶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噗哧”笑了一声,“天啊,这话要是让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听到了肯定会气到当场暴走吧。竟然被人无视到了这种地步……”
“!呃……”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的脑袋上瞬间划拉下了一排即使是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的黑线,“难道刚才的是……那一位么?感觉气息好像差了很多,一时没有联想到而已。”
“唔,气息差了很多?那显然是言峰那个家伙在他身上做了遮掩气息的手脚吧?”
有点不太确定的这样咕哝了一句后,某人叹了一口气,“要不然就是被圣杯吞进去再吐出来产生了无可避免的后遗症……只能这么解释了。”
“说到言峰……他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吧?”
听到某人话中提到的人名,我皱了一下眉头,追问了一句。
“嗯,他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教会的监督者没错……”
说道这里的时候,某人很明显的出现了一点迟疑,接着很快的接上了一句,“虽然很不想说,不过如果失败的话就赶快来教会避难好了。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不过表面上来看,该尽到的职责他还是会尽的。”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女人话里有话?
困惑的眨了眨眼,我决定暂时先把对方才那名Servant的疑问丢到一边去:“说起来的话,提供危害到普通人生活的情报给魔术师以维持平衡,也是教会会做的事情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严格来说应该是由魔术师协会和教会共同协作而发布的任务。”
某人顿了一下后疑惑的看向了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问我这种事情?你绝对不是像会关心这种事情的……”
说到最后,她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也沉默了下去。
“看来你也想到了我想到的那种情况了。”
看她默不作声,我却是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我想不出来教会这么做的理由。
“雨宫优。”
很难得的,她开口叫了我的全名。
“如果是想要我放弃的话那就免谈了。”
眼前这个女人了解我的程度等同于我了解她的程度,所以我趁着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出来之前堵住了她的后续,“美狄亚姐姐她不仅仅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家人。”
“……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
露出了一丝苦笑,她叹了一口气,“算了,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我大意了,忘记了那个家伙虽然一副正人君子的禁欲系模样,事实上却是黑到心里去了。”
“?”
有听没有懂。
“我只有两个要求。”
说完这句后,就在我挑了挑眉想要发飙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答应的话我就不阻止你的行动。不然就算现在你家Servant在你身边,我也会把你揍到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的程度。”
按了按抽疼的额角,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我做了次深呼吸:“好吧,什么要求。我要听过之后再做决定。”
“第一,如果再次遇到方才的那个Servant的话,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冲突,就算真得避免不了也要以逃跑为第一行动方针。”
“第二呢?”
“如果你要去教会,必须让我同行。如果是担心自身的安全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契约的那个对象只是提供给我依凭媒介,并没有可以束缚我的令咒。”
“……”
咋听起来似乎和我的目标并不冲突,但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皱着眉头思索着她的条件,我考虑着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两个条件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天音:没办法,资讯的不对等性,换成是谁也都只能乖乖的被牵着鼻子走。)
“好的,我答应你。”
最后的最后,我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只要你别妨碍到我的行动就好了。”
“那种等于是和你的Servant敌对的事情,你认为我会做么?”
于是某人一个白眼很干脆的就翻了过来。
“也对。”
就这个家伙怕麻烦的个性,不躲得远远的然后端茶看戏我就谢天谢地了。
谈话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我也暂时放弃了去教会的想法。
不过刚和兰斯洛特一起走了几步后,我就忍不住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没好气的看向了某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和你一起去医院关心一下柳洞一成小朋友喽。”
某个黏上来的人显得相当的厚脸皮,“顺路搭我一个不要紧吧?”
“嗤。”
身边的兰斯洛特别过了脸,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明明就是你想省下探病时候的礼品钱还好意思说!”
即使是做了深呼吸,还是压抑不下想扁人的冲动的我,于是很自然的顺应了所思所想,一脚踹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琐碎事
于是这章……咳……
L姐你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扭曲,也难怪小鱿鱼对你是敬而远之——那种关系人的方式,被关心的人绝对会短命的啊……
一成是把小鱿鱼当成妹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才会要她不要死。
最后:慎二你竟然说了那种话,被小兰花下黑手死整完全是你自找的——这家伙当初可是因为库夫林甩了小鱿鱼一枪就直接把对方修理的差点爬不起来的主啊……
PS:允许我口水一下,小兰花你怎么可以天然的这么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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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由点点滴滴的事情拼凑起来的。
——所以如果想寻找乐趣,从身边的小事开始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
一成的气色看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很显然,柳洞寺的事件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至于精神方面的影响……
“你们两个来我这里,到底是探病还是吃水果啊!?”
唔,真是中气十足的怒吼,看起来精神方面是没有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被你和Lancer那个女人如此戏弄,只要不是死人都会被气到暴走吧?
戏弄一成的是那个女人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端茶看戏罪加一等。
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啊口胡!
——我的逻辑。
凸=.=|||
“我说一成,你的涵养功夫需要提高啊,这样就生气了。”
就在我自己和自己吐槽的时候,那边一贯以挑战人的忍耐极限为乐的某人正在继续自己的调戏大业。
嗯?你问成果?
连我都觉得需要为现在正满脑门子的青筋却不好发作的一成掬一把同情泪了——被某人盯上,真得是只有“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
“你是谁?我不认识。”
最后可怜的一成只能用这种听起来异常消极的话来做抵抗。
“唉,不是我说啊,年纪轻轻就有老年痴呆的嫌疑,你真是的前途堪忧啊……需要我帮你找个中医来看看么?”
那边的调戏还在继续,我这边则是喝着兰斯洛特递来的刚买来的奶茶,淡定得看向窗外。
嗯嗯,我其实啥都没有听到,真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一成你就安心的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记得在你的坟前上一柱香的。
“不用去管么?”
以相当灵活的手法削掉了薄薄的苹果皮,并且将果肉切成等称的十二瓣的兰斯洛特,在看了一眼闹哄哄的病床那边后,一边将小盘子递过来一边询问。
“那个女人有分寸的。”
用牙签戳着苹果咬了一口,我撇了撇嘴,“而且兰斯你不觉得,现在一成这个样子,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种死气沉沉模样好多了么?”
兰斯洛特听了我的话后,看了一眼一成的方向,重新转回来的那一头黑线的表情,就差没有把“那种状况哪里算好”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不过显然某人并不打算让我和兰斯洛特置身事外,嘴一张就把我们两个给扯了进来。
“只是感叹,到底有谁敢要你这个家伙?绝对会出现家暴的。”
我翻了个白眼,走到了站起身走到了一成的床边,然后用兰斯洛特削好的苹果借花献佛,“一成,总之别的事情不要多想了,事情总是会过去的。”
“……”
听了我的话,一成的神色黯了一下,接着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我,“雨宫,别让我听到你的死讯,知道么?”
“啊……这个,我只能说我尽量。”
抓了抓自己的面颊,我打了个哈哈——毕竟,圣杯战争生死无常,我只能说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周旋,但是最后的结局却不是能由我所掌握的。
“……”
一成没有说话,而我则是张了张嘴,却也想不出来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病房中的气氛就这样瞬间沉寂了下来。
“我说你们,又没有谁规定圣杯战争一定要死得只剩下一个人,你们那么悲观做什么啊。”
打破这种沉寂的,是突然抬手敲了我和一成一人一个暴栗的某个女人。
“痛啊!你劲不能小点啊!敲笨了怎么办?”
虽然是感激某人的插科打诨,不过如果她的手劲能再小点我会更感激。
“敲笨了反正有你家的兰斯洛特养着你,怕什么!”
某人活动着手指,一脸“你在小题大做”的鄙视表情。
“呃?”
被突然点到名的兰斯洛特似乎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正在翻看的杂志抬眼看向了我们这里,一脸“为什么会突然叫我”的疑惑。
“……干什么要突然扯到兰斯?”
除了“囧”外,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种可以应对这种状况的表情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喽!”
某人此刻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呃,那啥啥……
——那啥啥?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很那啥,具体的我也形容不出来,就是很“那个”的感觉。
——因为是事实吧?
什么事实?
——没什么,总觉得你的迟钝有的时候真得出现的不是时候啊!
嗯?
眨了眨眼,我拍了拍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热的面颊,站起了身:“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哦一成。”
“没人留你。”
此刻似乎已经因为某人的中途插话而恢复过来的一成,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要走就赶快走。真不明白你来这里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加重我的病情的……”
“如果你承认你有病的话。”
做了个鬼脸,我转身和兰斯洛特一起走出了一成病房。
不过某人还是留在房间中没有跟着一起出来,大概是还有什么话要和一成说的样子。
“不管是你,还是卫宫那个家伙,要死都别死在我之前,知道么?”
一直到快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一成的声音才闷闷得传了出来。
“OK,我知道。”
一成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别扭啊!
我微笑着合上了门,然后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好了,现在回去吧。”
有那个女人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一成的精神状态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某人会不会刺激一成刺激过头了。
不过,那也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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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好心情全被败坏了。”
原本在看望过一成后还算是不错的心情,在走到了接近卫宫大宅的门口的时候被彻底败坏了。
那个两百元裙带菜跑来这里做什么?诚心来恶心人的么?
“雨宫?”
大概是见到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兰斯洛特歪过头看着我。
“只是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人罢了。”
皱了皱眉,不过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走了上去,正好看到了卫宫大宅的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来了,是那位?”
伴随着这个声音而出来的人是间桐樱。
“为什么你不回家!”
而在看到了樱的瞬间表情就变得非常凶恶的慎二,猛地抬起了手扇向了她。
“间桐慎二!你在做什么!”
身体比思维要快一步作出反应,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插入了慎二和樱之间,牢牢扣住了慎二挥动的手。
“嗳?啊……雨宫前辈……”
因为我的插手而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从而逃过一劫的间桐樱,似乎是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样子。
“哼!对妹妹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没有得到兄长的允许就外宿的家伙,被揍也是活该。”
应该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占在“理”字上的间桐慎二,整个表情都扭曲着咆哮着。
“慎二!你在做什么?”
大概是听到了门口的骚动,卫宫匆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活该?”
我挑了一下眉,不动神色的加大了手上的劲道,“你的意思是樱活该被你揍么!”
“嘶!痛!放手啊你个死女人!”
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努力扒着我的手指的间桐慎二,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哼,你也只是表面上装模作样罢了,其实骨子里还不知道会有多淫……啊啊!”
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过难听,所以我只是厌恶得挥手将他甩向了另外一边,不过站在一边的兰斯洛特却是动作利落的手一抓一拧,将他的双手完全反剪在身后的压在了墙边上。
“慎二!你这是什么话!”
已经走到门口的卫宫也因此而皱起了眉。
“大体而言,唆使别人妹妹的不就是你吗!”
虽然被反拧着手,但是间桐慎二此刻的精神状况明显不对头,“卫宫。你跟我还不是没什么两样?昨天的这个候你不是已经对她出手,尽情的享用着樱、用的很爽快,不是吗?因为还不够过瘾,甚至还想着左拥右抱所以不想放……”
“嗖啪!”
因为某人不堪入耳的话已经波及到了我,所以我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记飞刀。
即使没有配合魔力咒文,飞刀本身因为附魔而拥有的锋锐就已经让它牢牢的钉在了墙壁之上——顺带还带下了一缕蓝色的海带毛。
“在说下去看看啊……我不介意下一次瞄准的是你的……”
似笑非笑的让目光在两百元裙带菜男的两腿之间转悠了一下,我慢悠悠得转着手指间的那柄银色飞刀。
呃,错觉么?
怎么感觉边上的卫宫还有兰斯洛特突然缩了一下身体?
——你有的时候……还真是单纯的没救了。
呃?
——没啥,当我抽风。
=.=|||
“你!你这个……嘶!啊!!!”
本来间桐慎二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兰斯洛特手上应该是又加了点劲的样子,于是原本他想出口的话立刻转成了呼痛的声音。
“那么,间桐你的想法呢?”
满意于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此刻无法再说话,我点了点头后转向了一边的间桐樱,“是想要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啊……这个……”
樱低下了头,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不过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不会觉得打扰的话……我、我想留……留下来。”
“那么,你应该听清楚了吧?间桐慎二。”
得到了樱的回答后,我重新转向了某个海带男,“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卫宫大宅方圆100米之内,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一次,听到了么?”
“……”
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某个海带男,此刻正在用绝对怨毒的眼神注视着我。
“那么,兰斯,拜托你把这个东西丢到下坡口的大垃圾箱里可以么?毕竟做人要有公德心。”
看看我多善良,知道不可以随地乱丢大型不可燃垃圾。
“好的。”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直接就拽着某人离开了——话说回来,我该庆幸他没有直接用拎的么?
“谢谢你……雨宫前辈。”
一直等到间桐慎二的身影从拐角处消失后,樱才对着我弯下了腰郑重的行礼。
“没什么,因为我本来就看那个骚包海带二不顺眼,只是顺手而已。”
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我直接拖鞋走入了屋中,“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多做点今天早上的那种小点心么?我和兰斯都蛮喜欢吃的。”
“只要今天早上的那种就可以了么?”
如此确认着的樱,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带着淡淡自信的腼腆笑容,“没有问题!”
“那我就期待了。”
说起来的话,樱以后的发展方向大概是全职太太的那种居家型吧?也不知道有谁能有那个福气娶到她。
“说起来……雨宫你今天回来的似乎晚了一点。”
跟着走进来的卫宫没话找话。
“去了躺医院看望一成,他还是蛮精神的,所以估计大概再过不久就能重新回来上学了。”
简单的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行踪后,我转头看向了他,“说起来,你的烧退了么?”
“啊?嗯,是的。多亏了樱早上煮的粥。”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卫宫此刻的笑脸不管怎么看都好傻,“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菜色我都能做。”
“与其说那个……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准备一点可以补充精力的食物吧。”
我翻了个白眼。
“呃?”
“你的魔术理论!”
确定樱此刻已经进入了厨房听不到我和卫宫的话后,我伸出了手,直接拽住了卫宫的耳朵,“身为魔术师竟然会中梦魇,光是锻炼这点你就不合格!趁着现在圣杯战争还没发展到激烈的程度,我需要给你好好的补补课才行!不然Lancer那个女人绝对会吞了我的!”
唔,这个家伙的耳朵……手感挺不错的嘛!
“咦?”
于是某人瞬间反应了过来,不过接下来就是身不由己的跟着我走,“痛痛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点松手啊雨宫!耳朵……耳朵再拽要掉了啊!!!”
第三十五章 晨间事
于是继续日常。
话说Saber会对小鱿鱼没记忆是因为梅林的魔法,不过还是因为直觉所以存在熟悉感。
其实如果撇开别的不谈的话,小鱿鱼倒是能和Saber当朋友(不过恐怕也只是暂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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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日,平常事。
——安静平稳的清晨,如果今后的每天都像早晨这样平淡就好了。
、
“喀!”
手中的铁芯木枪被木质长剑缠上后搅飞。
“唔……”
因为用错了力道而导致重心不稳倒向一边,虽然迅速探手撑地想要重新弹起,但是并未收回的剑尖却是趁势而上,直接点向了我的咽喉。
皮肤因为那透过剑尖传递而出的战意泛出了鸡皮疙瘩,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横挡了过去。
“咔嚓!”
木质的长剑斩击在了出现于我手中的银白色长枪枪身上,应声折断,但是那力道还是让我的手臂整个一沉,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接就因此为而跪在了道场的地板上。
而那柄断裂掉的木剑,此刻剩下来的那半截已经稳稳停在了我的脖子上——要是正式对战的话,此刻我恐怕直接就是身首异处了吧?
“我认输。”
收回了长枪,我抬手无不郁闷的道。
兰斯洛特收剑而立,微笑着对着我伸出了手:“抱歉,没事吧?”
“没事。这点失败我还是承受的起的。”
握住了兰斯洛特的手被他拉了起来,我叹口气舒展着一下身体,“不过,兰斯……稍微放点水都不可以么?每次战斗都是在3分钟内解决问题……这又不是拳击赛。”
虽然说不是不清楚人和英灵之间的差距,但是总这样也很伤人自尊啊!
“呵呵……”
兰斯洛特只是轻笑,并未接口。
“啪啪啪!”
轻微的掌声从道场的门口传了过来,扭头看去发现来人是Saber,“很精彩啊。”
这样说着,她走了进来。
“Saber,早上好。”
拽过了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我撇了撇嘴,“哪里精彩了,完全是一边倒的被虐啊。”
“如果单凭战斗技巧的话,连我也不是兰斯的对手。如果不是真得遇到,我真得很难想象现在的普通人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Saber笑着看着我们,然后若有所思道,“有的时候我都差点以为兰斯就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伴了。论起战斗的话,我的那个同伴应该是最厉害的——说起来,他的名字和兰斯很相似啊。我感觉如果他和兰斯碰面的话,一定会很谈得来的。”
不是像,而是就是本尊好吧……
因为心知肚明,所以我和兰斯洛特此刻只有面面相觑——这个……真得很心虚啊。
“说起来,Saber起的很早啊。现在才6点不到不是么?”
干笑了一声,我岔开话题道。
“已经习惯这种作息了,不过也不算早吧?士郎和樱都已经起来了。”
不知道时不时因为兰斯洛特在这边的关系,总觉得Saber此刻给人感觉的气息很平和,“雨宫有兴趣和我对练试试么?”
“免了,我自己的实力自己心知肚明,自取其辱的事情我可不做。”
对于Saber的约战,我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拒绝。
“真可惜……”
Saber语气中的失落绝对不是假的,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上面多做执着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对了,雨宫你方才弄断兰斯的武器……能给我看看么?”
“嗯?你说这柄枪么?”
愣了一下后我才算是反应过来,于是在自己的右手上一抹,一条蜿蜒盘旋的青龙图案一闪而逝,随即我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柄长枪。
枪重22.5Kg,长七尺三寸(天音:也就是2米4左右),构成的主材料是寒铁还有魔银。
直刃的枪头呈现完美的七分菱锥型,上面阴蚀着放血槽,菱锥尾部追加流线型的滑刃,其后缀着血红色的璎珞。而玄青色的泛着寒气的枪身上镂刻着一条银芒闪烁的矫健游龙。
“这应该也算是……宝具吧?”
并没有接过长枪,Saber只是仔细端详着它,片刻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可以通过血脉承传下来的那种类型……不过,我从记事起就是一个孤儿,这个能力也是在5年前才觉醒的。”
我耸了耸肩,收起了长枪,“不过这东西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有什么效果也都在摸索之中——不过像方才那种状态倒是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
Saber并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不。只是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柄武器的样子……”
这样说着,Saber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可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却完全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的熟悉……”
“会觉得眼熟很正常,因为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Lancer使用的是和我一样的长枪。”
对此我倒是没觉得奇怪,很随意的解释道,“我一直都在怀疑那个家伙事实上应该就是我的祖先……不过,就算她是我的祖先,也别指望我能尊重那个家伙。”
以那个女人的个性,走路上没有被人打闷棍全是因为她的实力强悍惹不起,不过在背地里诅咒她的人肯定很多。
不过关于她是否是我祖先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正式问过她,而那个女人虽然知道我有这个疑问,却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正面的回答。
“啊,这么说起来倒是真得。”
应该是认同了这个解释,Saber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但是……总觉得应该不仅仅是因为Lancer小姐的关系……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从刚刚起,就觉得外面好像很吵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啊,应该是因为大河过来了的关系。”
“原来是藤姐么?难怪,光是藤姐一个人,大概就能抵的上五个人所能造成的音量了……”
我恍然,不过接下来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这样的睡回笼觉的打算也泡汤了。”
“会睡眠不足,也是因为昨天晚上雨宫你辅导卫宫花了太多的时间的关系吧?”
兰斯洛特插口道,一脸的不赞同,“早上我本来提议说省略掉早课,是你自己拒绝的。给。”
他一边说,一边递给了我一杯热气腾腾的麦茶。
“嗯,谢谢。”
喝了一口带着清苦味道的麦茶,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不少后,我咕哝道,“健康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本钱吧?本来这两天就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忽略了早课,要是再偷懒下去的话,产生了惰性就不好了。Saber要来一杯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服务的人是兰斯洛特吧?
反正他也没有意见不是么?
——你这个家伙……是真得吃定了兰斯洛特的温柔了么?
大概吧。不过既然他本人对此都没有什么不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老实说,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么?
你指兰斯洛特?也对,不过……我倒是想不明白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那你还……
反正已经确定了他的无害了,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想明说那我又何必问?
——你还真是信任他啊……
只是直觉的他应该不会害我。
——算了,懒得多说了。
“好的,谢谢。”
Saber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茶杯,跪坐在地板上小口喝了一口,“士郎的基础好像很差的样子,从头补习很麻烦吧?”
“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我无奈的摊了下手,一肚子怨念,“不过计划只完成了十分之一都不到,那个家伙笨得简直让我想一刀劈开他的脑子然后把东西灌进去再缝上!”
“我觉得,在他的脑袋被你劈开来之前,耳朵会先被你给拽下来吧?”
结果Saber竟然给我一脸严肃的说这种事情。
“……那啥,会拽那个家伙的耳朵……”
我有些尴尬的比了一下自己坐着的身高,“不是正好顺手么?”
——明明是因为感觉手感不错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
——凸=.=|||
这个时候,道场的外面传来了足音,紧接着卫宫士郎的脑袋探了进来。
“Saber,开……啊,雨宫还有兰斯你们也在啊……”
看到了正跪坐在里面的我们,卫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了笑,“都出来吧,该吃饭了。”
“为什么你的精神看起来那么好……”
我无比怨念的盯着某人完全没有黑眼圈的眼睛——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我可是很清楚的发现我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又加深了一点!
“呃……这个……”
卫宫被我盯得缩了一下身体,急忙转身,“快点过来吃饭吧,不要让藤姐她们久等了。”
“OK,知道了。”
“马上过去,士郎。”
“那就打扰了。”
、
“那就是,我爸爸病倒了呐。说什么‘亲生爸爸都卧床不起了,却一点也看不出担心的样子,这只虎女’……你看看这是什么话?”
餐桌上,藤村大河边大发满腹牢骚边吃着饭,“真是太过份了吧!说的我好像是散云似的。”
“?学长,散云是什么啊?”
很显然樱的国文不太过关。
“嗯,是说藤姐的事。指的是飘来飘去、抓不牢的家伙。”
卫宫士郎边吃着饭边即答。
“不对!散云是指得喜欢游玩的人。”
我受不了的以手按住了额头,“是指日复一日的,什么事都不干,开着镇上人们玩笑,快快活活度日的人。”
“原来是这样……”
樱和Saber点了点头,倒是兰斯洛特没什么反应——不过也对,这个家伙这段时间都已经把我身边的教材都翻得差不多了,这种程度的问题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呐啊,藤姐。时间差不多要来不及了吧?”
这个时候,卫宫士郎插口道,“不在七点之前出门,不是会迟到吗?”
“嗯?啊,今天没关系。从昨天开始就社团晨练就被禁止了。”
对此,藤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哎,不过今天也有教师会议,所以不早点出门就糟糕了。”
“咦?老师,弓箭部也停止晨练了吗?”
樱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没错。”
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同时顺手从卫宫的筷子地下打劫了他要夹起来的海苔昆布,“昨天田径队的同学在社团练习时受了伤。照保健室的笠间老师所说,是睡眠不足,所以就暂时停止晨练。不过樱昨天没去社团所以不清楚吧?唔,谢谢。”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帮我从Saber那边的餐盘中抢来了最后两根菜蔬肉卷的兰斯洛特说的。
“的确不知道。可是,只有一个人受伤就全部中止了吗?而且又是睡眠不足,那不是个人的……问题么?”
卫宫皱着眉头插话道,“藤姐。受伤的人有多少?”
“嗯……约十人以上不到二十人的样子。”
“那、那么多人吗?”
很显然被藤村报出来的数字给吓到了,樱的身体抖了一下,“老师,弓箭社的各位也……”
“那个啊……我们社团里虽然没有,可是昨天的社团活动时,也有好几个人脸色疲倦的唷。”
藤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看,最近不是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因此带来的精神性疲劳,也不能不加以注意,可以实行的方针只有不再给学生增加负担。虽然社团活动并不会带来精神负担,但是可是算是肉体疲劳呐……”
这样说着,藤姐耸了耸肩、递出了饭碗,“小樱,拜托了。请再给我半碗饭!”
“……”
只吃了半碗就已经饱了所以停筷的我,很无语的接过了同样停下了筷子的兰斯洛特递来的茶杯小口喝了一口。
“好的,请用。老师,你今天早上吃的比较少呢。”
而樱则是很愉快的接过了藤村的饭碗。
“没办法,学校的工作都已经积了一大堆,一想到胃痛的没有食欲了。”
而藤村的回答让我只能翻了个白眼装什么都没听到。
二碗半白饭的程度还不能算是全部的食量……好吧,大河,其实你和Saber的胃一样都是通向异次元的吧口胡!
“雨宫你不用再吃么?你只吃了半碗吧?连樱都吃了两碗了。”
这个时候,卫宫的视线转向了我这里,“还有兰斯,你也只吃了一碗吧?”
“我的饭量本来就不大,如果餐桌上有肉的话饭就吃的更少了。不用管我。”
喝着热茶的我淡淡解释了一下,然后补充了一句,“兰斯的早餐习惯吃少,所以不用管他。”
边上的兰斯洛特点了点头。
“因为我正值发育期。”
把饭碗递过来的樱腼腆的笑了笑,然后挺了挺胸部,“最近肚子很快就饿了起来,虽然有点勉强,可是先不多吃点就糟了。”
扫一眼后,我淡定无比的扭转了视线。
——因为被打击了?
废话了,才15岁胸部就至少有36D……她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也对,至少比你的【吡——】要好太多了。
喂喂!再说下去是禁止事项了你给我闭嘴啊口胡!
“也对。”
对面的卫宫也扫了一眼樱的胸部,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樱的话,拉弓的腕力还不算够。多摄取营养是件好事情。”
而另外一边的Saber则是嚼着饭一边点头。
“……”
说真得,我觉得虽然卫宫和Saber意见一致,却有着微妙的落差点……
算了,还是尽快上学吧!
第三十六章 渊源明
于是摊手,小鱿鱼这下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怨恨了十年的人是无辜的,而自己相信的人却是欺骗自己的人。
对于小鱿鱼来说,这才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L姐,你就承受一下小鱿鱼的暴走好了。
=============================================
——这个世界,无巧不成书。
——但是巧成这样,我也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
、
学校中的结界依旧保持着那种半死不活的感觉,没有恶化但是却也没有好转。
远坂凛到底在做什么啊……真是的,难道她就不觉得在这种结界中学习的感觉很差劲么?
要是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最迟后天我可就要不给她面子的出手了哦!
中午的时候是和美缀在弓道社吃的午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豪爽的样子,不过美缀对于便当的要求却意外的挑剔,这次带的是从某间著名饭店买的限量特供。
厚着脸皮蹭了点吃的,从弓道社出来时碰到了还抱着未开封的便当盒的樱,看她的神色好像很沮丧,随口问了一句,结果却被无视掉了。
真是的,虽然我也算是一个很大度的人,但是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啊。
——你还算是大度?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
去你的,我对女性可是很优待的。
——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变性算了。
你才变性,你们全家都变性!
——亲爱的,你忘记我的全家好像就有你么?
凸=.=|||
结束了一天课之后就和兰斯洛特先回卫宫大宅了——就卫宫家的那点防御还有门锁对于我来说只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于是结果就是,在我和Saber打完招呼,正在客厅里被兰斯洛特辅导着完成作业的时候,某人带着让我意想不到的客人回来了。
“我回……呃,雨宫,你在啊……”
显然是没有想到客厅中会有人,卫宫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Saber现在是在道场还是在休息?”
“在休息,有什么事么?”
“有些事情想和她商量一下……”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卫宫走了进来,“我想请一个小女孩到家里来作客。”
“小女孩?”
我愣了一下,随后划拉下了一脑袋的黑线,“我说卫宫虽然我知道你正值青春发育期不过如果欲求不满的话也别对小女孩出手啊那可是绝对的犯罪啊!”
“嗤……”
一边的兰斯洛特急忙扭头,不过肩膀还是抽动了一下。
“雨……你在说什么啊!”
似乎是被我一溜窜不带标点符号的话给打闷了,好半天后卫宫才涨红着一张脸吼了出来,“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雨宫你最近到底接触了什么才会想到这种事情啊!”
“我只是准备写读后感罢了。”
我悠哉的把手上那本的《洛丽塔》封皮对向了他。
“……”
整个人都歪斜的倒在了客厅的墙壁上,卫宫士郎此刻的模样活像被人用10T锤子砸过一样,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我去找Saber……”
“我在这里。”
这个时候,Saber拉开了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疑惑,“刚刚我好像有听到士郎在叫……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唔……是这样的,我想让伊莉雅来我们家玩。”
大概是以为我不知道伊莉雅是谁,卫宫在对着Saber说完之后就转向了我解释了一下,“伊莉雅是个很可爱的外国小女孩,我是看外面太冷了才想邀请她来家里的。”
“我拒绝。”
结果,我这边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的时候,那边Saber已经全面否决掉了。
“啧。”
应该是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卫宫毫不在意的继续道,“Saber你想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把身为Master,而且还是Berserker的Master,带到自己的地盘上等于是自杀行为,对吧?”
既然知道你还要带过来?
我和兰斯洛特相对看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要是伊莉雅真得跑来这边的话,那我和兰斯洛特的身份大概就会曝光吧……
{不要紧么?如果指出你是Servant的话,Saber会很容易猜出你的身份。}
{没有关系,王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
对于我的疑问,兰斯洛特只是微笑着重新帮我蓄满了果汁,{我不认为雨宫你会和王起冲突。}
那边,卫宫和Saber的争论还在继续。
“不对,士郎你完全不了解!对方可是那位伊莉雅苏菲儿尔啊!像她那种实力的Master,不但可以看出这间宅邸的破绽,连破坏结界也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还是由士郎你自己带进来!?那已经不能算是恩将仇报,而是你自己要喝下毒药!”
因为是真心在担心卫宫的安全,Saber很激烈的反驳。
“呃……不、不会的,伊莉雅和我约好了,什么都不会做。”
卫宫显然有些无奈,“而且她也没有带着Berserker,在太阳下山之前是不会打起来。现在的伊莉雅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我认为你不用那么吹毛求疵。”
这话说的……相当有吐槽点啊!……
喝了一口果汁后,我重新把目光移回了书上。
“这和性别是没有关系。大体而言,士郎你瞒着我,和伊莉雅苏菲尔在私底下都说了些什么!她不是要来杀你的吗?即使如此,你还为她担心?!”
Saber也显得很无奈,“你呀,与其说是人太好,倒不如说是愚蠢!”
同意最后那句话。
我暗地里点了点头。
“可呜……可是只要试着和她说过话,就会发现伊莉雅其实是个好孩子的的。那个孩子只是还分不清善恶而已,只要好好的教导她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的话,就可以了吧。”
不过显然卫宫并不准备放弃。
要我说,像伊莉雅那种一看就知道价值观已经扭曲了的孩子,能教得好才叫奇怪吧?
因为对方的年龄还有性别等外因而放松警惕,卫宫士郎你头盖骨里面装的其实全是豆腐渣吧口胡!
“你太天真了!士郎你的意思是说,要相信艾因兹贝伦的Master所说的话吗!他们一族是只为了得到圣杯才存在的,像约定这种事,他们一定可以若无其事的像切嗣那样毁约!”
该怎么说呢……
Saber的气势完全性的压倒了卫宫啊……
“呃……没、没这回事!”
似乎愣了一下后,卫宫才急忙反驳,“Saber,你刚刚说的太过份了,伊莉雅是伊莉雅,虽然我不知道艾因兹贝伦是怎么样的人,可是也不要混为一谈!”
……
刚刚,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是听到了……很怀念的名字?
“……我不可能在和伊莉雅苏菲尔对峙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在我面前,伊莉雅苏菲尔当然也会摆出架势的吧。”
“啊,这样啊。可是,那么Saber你要怎么办?”
“在以前使用过的客房待命。我会在有个万一时冲过来,所以不用担心。”
“嗯。抱歉,Saber。那么我就。”
“我知道了。对你说明切嗣与圣杯战争的关系的人是我。所以,对这种事也应该有所觉悟了。”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那边卫宫似乎已经和Saber达成了协议,匆匆离开了。
看样子,Saber应该是答应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果汁,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那么,既然Saber选择退让,兰斯你要不要……”
“我在这边会妨碍到你么?”
“这倒不会……”
我撇了撇嘴,“不过,我有点好奇Saber为什么会说出‘对这种事情也应该有所觉悟了’这种话……你能帮我去问问么?啊……我这不是要特意支开兰斯你……”
“无妨,我知道雨宫你并没有这个意思。”
等我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话似乎很有问题的时候,兰斯洛特却是已经微笑着站起了身,“那么,我先告退了。”
“嗯……”
看着兰斯洛特的背影从客厅消失之后,我吐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总觉得,方才卫宫和Saber的对话中,我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呢……
、
“打扰了……啊,这里就是士郎的房子吧!”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曾经听过的,属于稚龄少女的清亮声音从玄关那边响起。
“那,先来喝杯茶。我带你到起居室,跟来吧。”
卫宫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好的。啊,是木板走廊耶。和我听过的日本建筑一模一样耶。”
伊莉雅的声音里听起来充满了好奇还有天真。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略有点赞同卫宫方才那个“她也只是个小孩子”的论调。
不过,因为曾经和她对决过,所以才更能明白那个小丫头的恐怖。
“啊……”
跟着卫宫走入会客厅的伊莉雅,显然是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人,愣了一下后血红色的眼立刻微微眯了起来,“原来士郎家里有人在了啊……”
“嗯,我是暂住在这里的。姓名什么的就不用再通报了吧?”
对于伊莉雅的反应,我倒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然后把桌子上兰斯洛特帮我准备好的果汁分成了三份,“过来坐吧,虽然我也算是客人,不过偶尔喧宾夺主一下也是可以的。”
“咦,你们认识么?”
走进来的卫宫话中充满了诧异。
“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我可是很狼狈呢。”
我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后,看向了伊莉雅,然后勾起了唇角,“请坐啊,还是说你不习惯日式风格的礼仪呢?”
“如此我就失礼了。”
仪态标准的屈膝拉了一下裙子,伊莉雅以相当优雅的礼仪跪坐在了桌边。
“既然你们两个认识那就好办多了,伊莉雅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准备点点心,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完全没有发现我和伊莉雅之间暗潮汹涌的样子,卫宫士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笑着走入了厨房。
唉,迟钝的人果然会比较幸福么?
——说起迟钝,其实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吧?
哪有?
——哪里没有了啊!
“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还以为那天晚上你已经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了呢。”
似乎是确定已经进入了厨房的卫宫听不到这里的话,伊莉雅眯着她鲜红色的眼看着我,“竟然敢伤到我的脸……”
“那种小伤只是睡一觉就能愈合不留疤的程度吧?果然是小孩子,异常的记仇呢。”
垂眼,我笑眯眯的反击着。
“我才不是小孩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提高了声音反驳,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瞪了我一眼。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禁逗啊……
可惜了Lancer那个女人不在这里,不然她应该会很高兴能又多一个玩具吧?
“姑且算是吧。总之现在并非晚上,所以我也不想和你敌对。”
轻啜了一口果汁,我微笑道,“我不想干涉你的事情,所以你也别来干涉我的事情,那么……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士郎么!”
显然是被我的态度热闹了,伊莉雅睁着大眼狠狠瞪我,“他不知道你是Master吧?你的Servant呢?应该也是在附近待命吧?!”
“我的目标不再圣杯,所以对别人构不成威胁。就算你说了也没用。”
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于我来说真是不痛不痒。
“你……”
就在伊莉雅气鼓鼓的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卫宫端着点心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在聊什么呢?给,抱歉材料不够做西点,只能做点日式点心。”
“啧!”
大概是不想在卫宫的面前失去自己的淑女风范,伊莉雅只能再偷偷的,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啜饮着果汁,吃起了点心。
唉,真是完全无悬念的胜利呢……
——只会欺负小孩子你还真敢说!
喝茶时间结束后,伊莉雅却表示想要探索宅邸。
“可以是可以,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吧?”
卫宫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要求,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对后又转向了伊莉雅。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看看而已。有没有魔术上的价值,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判断出来了,士郎只要带我四处看看就行了。”
我不置可否的坐在会客厅,从起居室的拉门看着卫宫士郎带着伊莉雅到处乱走。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怎么觉得原来精力满满的伊莉雅,好像突然变得很没有精神一样。
“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从玄关那边传来了又一声,“士郎,你有开始做饭么?我都快饿死了!”
这个声音……
我扭过了头,抽搐着眼角看着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某人大剌剌的走入会客厅,然后顺道打结了我想要丢口里的点心。
“嗳?!赵!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了声音的同时就看过来的伊莉雅,出乎我意料的飞扑了过来,然后一下子钻到了某个女人的怀里蹭着,死活不肯出来了。
“伊莉雅?!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很显然,对于伊莉雅的出现,某人也很惊讶。
我挑了一下眉。
Lancer这个女人和伊莉雅认识?
“因为在城堡里面很无聊啊……所以想出来走走,正好也能看看切嗣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伊莉雅此刻显然是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开开心心得道。
等……等一下!
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只觉得整个头都“嗡”了一声,差点就那样炸开了。
伊莉雅……她刚刚说这里是……切嗣家?!
那个切嗣?卫宫切嗣?!
“……卫宫……”
一开始我仅仅以为只是偶然的重姓罢了,难道……难道真得是……
我转过了头,看向了已经走进来的卫宫士郎,咬了咬唇后才开口,“那个卫宫……可以问你一件事情么?”
心脏在不受控制得跳动着,耳中的嗡鸣声更重了。
“嗯?雨宫你要问什么事情啊?”
“卫宫……卫宫切嗣,是你的什么人?”
“唉?”
卫宫在瞬间睁大了眼睛,“难道雨宫你也认识切嗣老爹么?”
“!”
我直接倒抽了一口气,立刻上前直接扯住了他的衣领,“卫宫……卫宫切嗣那个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不、不要激动啊雨宫……”
卫宫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试图把我的手从衣领上拉开,“切嗣老爹的话,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啊!”
“……”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对上了。
对了,我记得……记得卫宫曾经和我说起过的……
他说过,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叫做“伊莉雅”的女儿。
他说过,他是隶属于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师,是为了圣杯而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当初遇到伊莉雅的时候,会没有想起来呢?
“小优……”
Lancer的声音,在我耳边飘飘忽忽的响起。
卫宫切嗣就生活在这里,距离柳洞寺那么近……而我却一无所觉……
我默默得抬起了头,哑着声音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做的……”
我知道她知道我在问的什么,而她也没有任何隐瞒的点了点头:“没错,是我阻止了切嗣回去找你,也是我把你送去的柳洞寺。”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在对卫宫切嗣的怨恨中生活了十年之久!
“我只是认为。”
她放开了伊莉雅,静静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那样做的话,对你们彼此都好。”
“!”
大脑中的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绷断。
“轰隆!”
会客厅的拉门被瞬间击穿。
我追着第一次毫无反抗被我打飞的人跳了出去。
“Lancer!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第三十七章 信与叛
真奇怪,为什么兰斯洛特明明是我中意的类型,写他和小鱿鱼的独处会这么卡呢?
当初写吉尔伽美什都比写他要顺手啊挠墙ing(天知道吉尔伽美什那种傲娇可是我最不会处理的类型了)
不过现在终于OK了,小鱿鱼这个迟钝的家伙也总算是察觉到了一点点东西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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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与信任,相辅相成的一对词组。
——所有人都无法避免遭遇。
、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害怕么?】
——疑惑的抬头,很奇怪为什么会被询问这样的问题。
【就不害怕我会顺手将你杀掉么?】
——但是,终究卫宫没有杀我,不是么?
【真是败给你了。】
——随着这句话的,是按在头顶轻轻摩挲着的温暖大掌。
【在笑什么?】
——并没有因为什么而发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感觉。
【优。】
——有什么事么?
【等这次的我手上的事情结束后,要来当我的家人么?我的女儿和……嗯,我的家人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家人么?也就是说……以后我会是卫宫的孩子么?
——于是大力的点头,然后抬起了手,索要着承诺。
【果然是小孩子……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勾起的手指,许下的,是不会再被实现的承诺。
——每每回想起来,都会疼得锥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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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到后颈的地方传来的钝钝的痛感,而我本人似乎正枕在什么上面,身上还盖着东西。
睁开了眼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枕着兰斯洛特的腿躺在床上——而位置的话,从周围的摆设可以推测出来是在卫宫家的客房。
“醒了?”
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兰斯洛特低下头注视着我。
“嗯……”
身体内部的魔术回路有着刺入神经的胀痛感,而四肢则是有着怪异的酸涩麻木感——感觉上……好像是运动过量的情况……
微微闭了下眼,我正视着兰斯洛特那双苍冰色双眼。
嗯……他的样子……
现在这里还是在卫宫家吧?为什么他会解除掉伪装?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请不要乱动。”
见我似乎想起来,兰斯洛特急忙伸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阻止了我的动作。
“我这是……”
大脑在一阵一阵的钝痛着,那种如同失重般的晕眩感,让我皱着眉头试图回忆起自己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啊,是了。我记得……
“雨宫你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发生了魔力暴走。”
兰斯洛特抬起了手轻轻帮我揉着太阳穴,柔声道,“普通人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你,王下手又不知道轻重。所以迫不得已,我只能解除伪装打晕了你。”
“……这样啊……也就是说现在Saber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么?”
带着暖意的指尖的触感和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我的晕眩感暂时得到了缓解,“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其他人呢?”
“除了还在房中休息的间桐小姐外,全部都出去巡夜了。”
微微顿了一下,兰斯洛特又道,“事实上,我已经和王详谈过了。在未经你许可的情况下把你的打算透露了一部分出去,抱歉。”
“这种小事无关紧要,反正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摇了摇头,我重新睁开了眼看着他,“你不问么?”
“就像雨宫不会问我和王说了什么一样。”
兰斯洛特看着我,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如果雨宫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何必多此一举。”
“真是的……这样是犯规的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此刻的自己,不管再说些什么都会显得很多余。
于是最后的最后,也只能苦笑一声,不再开口。
可以感觉的到,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能算久,但是兰斯洛特对于我,是出自真心的信任——而且是那种即使是现在看起来,也依旧让我感觉不可思议与无法理解的无条件信任。
虽然并不是说我对兰斯洛特就不信任,但是毕竟那种信任也是伴随着相处的时间而有限度的,慢慢增加到了如今的程度。
而此时此刻,在Lancer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的衬托下,要说没有任何的感触那绝对是在说谎。
可以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心去信任的人真得很少很少。
曾经卫宫切嗣算是其中一个,而已经故去的美狄亚是另外一个,柳洞一成算是一个,Lancer那个女人也算是一个,如今兰斯洛特也能算是我所信任的存在。
原本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避免受伤。但却未曾想到,伤得反而更重。
对于十年前,并没有履行约定前来接我一起离开的卫宫切嗣,虽然嘴上说是不在意,但是事实上,我想我对于他是怨恨的。
但是现在谜底揭开,被我恨了十年的人却非常无辜,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却是我所信任的人。
说不上哪一样,伤得更深。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信任的,还剩下多少?
无解。
“雨宫在想Lancer小姐的事情么?”
沉默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只是我觉得过了很久——之后,兰斯洛特突然低声道。
“……我不知道……”
方才所想的事情,和Lancer那个女人的确有关,但是又不完全关她的事情。
于是最后,只能给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不过兰斯洛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帮我按揉着太阳穴:“我觉得,雨宫最好还是找个时间,和Lancer小姐好好谈一谈吧……”
“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哼了一声,我微侧过头避开了兰斯洛特的视线。
“雨宫……”
兰斯洛特的手上突然用了点力量,让我的头正了过来,对上了他的眼睛,神色认真道,“有的时候,一时之气只会让人错过很重要的事情。您还是找时间和Lancer小姐聊聊吧。”
“……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
只要一想到,竟然是Lancer那个女人造成了现在的一切,我就有一种胸口闷闷的疼痛感,于是趁着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撑身坐了起来。
“叩!”
略有些沉闷的声音。
“唔!”
“痛……”
我捂住了额头,重新倒回了兰斯洛特的身上——方才撑身起来的时候太急了,结果额头正好撞上了兰斯洛特的下巴……
背靠在兰斯洛特怀里,我捂着额头,明明不是很痛,而且这种程度的疼痛和平时训练的时候所受的伤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
我的视线却开始模糊了起来。
“很疼么?”
迟疑了一下后,兰斯洛特才慢慢抬起了手,覆盖在了我捂在额头上的手上。
他的手,一如往常般的温暖。
“……是的……很疼……”
我哽咽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让积蓄在眼眶中的液体宣泄而出,“……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嗯,抱歉……”
温暖的手掌向下,覆盖住了我的眼,兰斯洛特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将我圈入了他的怀里,低低在我耳边道,“对不起……让你哭了。”
真是的……兰斯洛特你这样绝对是故意想让我继续哭下去是不是!?
被这样温柔的对待,才是我此刻眼泪止不住的原因——我知道我在滥用兰斯洛特的温柔,也知道这样下去一定很危险……
但是此时此刻,却突然有一种,就这样一直被他温柔的对待下去也很不错的念头。
明知道这个念头很危险,却一点也不想改变。
我想我大概真得是出什么问题了。
泪水一直止都止不住,溢出了兰斯洛特的手掌,然后顺着我的面颊滑落了下来,滴在了身上,带起了一小团一小团的凉意。
“……不要看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快速的扭过了身,将脸埋在了兰斯洛特的肩窝处,“让我就这样呆一会。”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理会Lancer那个女人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那种胸口仿佛被挖去了什么一样的空虚感觉,很难受。
——正因为她是Lancer,所以才会这样不是么?
你在开玩笑么?那个隐瞒了那么多事情的家伙……
——因为你信任她,但是她却瞒着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突然知道……很彷徨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就是因为在意她,所以才会如此的生气啊。
我说!够了!我才不要去在意那个混蛋!
——呵呵……
“嗯,好的。”
依旧是低柔的充满了温柔的声音,兰斯洛特就这样双臂轻轻环在我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我的背,“只要雨宫你可以不要再为此而难过,就可以了……”
、
很久之后,我的眼泪才算是止住。
但是兰斯洛特怀抱的温暖,却让我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兰斯洛特,我真得可以……相信你么?
“兰斯……”
小声的,我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
回应我的,依旧是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不切实际的错觉——只要我愿意,不论何时何地,每一次的呼唤都会得到他的回应一样。
“为什么……你会想要我去和Lancer那个女人谈一谈?”
因为尴尬的关系,我不太想看到兰斯洛特的脸,所以依旧只是窝在他的怀里,让脸对着他肩窝的那块地方。
“我能感觉的到,Lancer小姐和Caster小姐一样,是真得非常非常关心雨宫你。虽然Lancer小姐的方法可能用错了……但是她的本意和出发点应该都是好的才对……”
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又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卫宫切嗣先生毕竟已经故去了,但是Lancer小姐还在不是么?即使对已经逝去的存在再怀念,也改变不了此刻任何的现状,反而容易失去一些现在所把握的重要的东西,不是么?”
我愣了一下:“兰斯你是怎么知道卫宫切嗣的?!”
“……”
兰斯洛特沉默了一下后,才缓缓开口,“虽然并非本意,但是我曾经……通过梦境,见到了一点雨宫你的过去……”
“哈,原来是这样啊……”
我喃喃了一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话题了。
事实上,英灵是不会做梦的。
那所谓的“梦”,事实上是透过Master和Servnat之间的联系,在达到一定的默契后所传递而出的记忆碎片。
身为Master,是可以从这些记忆碎片中,知道属于自己的Servant的过去生平——而同样的,身为Servant也是可以透过这些碎片了解自己Master的为人。
“雨宫你的做法并没有错。不管换成谁,在猛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很激动。”
依旧是保持着拥抱我的姿势,兰斯洛特低声道,“但是同样的,我也相信雨宫你自己的判断——你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会赌气到让自己失去理智的人。”
“……”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承认我被兰斯你说服了。”
到了现在,我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下来,于是向后动了动身子,从兰斯洛特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脱离了那温暖的怀抱,有那么一刻我竟然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冷。
果然……对兰斯洛特的温柔,我似乎有点上瘾了……
“不存在说服或者不说服的问题。”
苍冰色的眼定定的凝视着我,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事实上,我相信雨宫你应该早就有决定了吧?只是不想去承认罢了。”
“啧,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我有点无奈得半掩住了脸,“总觉得对于兰斯洛特来说,我和完全透明的感觉差不多。”
“因为雨宫真得很好懂啊……”
兰斯洛特抬起了手,轻轻抚过过了我面颊上的泪痕,“我很希望雨宫你就这样保持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就这样,陪在雨宫你的身边……”
“!”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兰斯洛特认真的表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该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才算是正确。
“……呵呵……”
大概是因为我呆愣的表情很有趣,兰斯洛特的眉眼都弯起了轻柔的笑弧,然后突然低首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雨宫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去厨房帮你端点宵夜过来。”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
因为这突然的情况导致大脑当机了好久之后,我才猛地反应了过来,捂住了狼狈发烫的面颊倒在了床上,“该死的……这到底……这到底算什么啊!”
乱了,乱了!
一切似乎都乱了套,纠缠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线团。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三十八章 谜之影
小鱿鱼一夜安眠是因为小兰花在饭里放了安眠药,而且小鱿鱼的高中科目中,很苦手历史、地理还有物理。而生物、化学、数学还有英语以及体育是她的强项。
红A其实也是在担心小鱿鱼的安全。
可惜小鱿鱼对他还是抱持着相当戒备的心态,所以虽然可能会信他的话,但是想要她按照他的指示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红A真是越来越茶几了,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了
远目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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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是不可能掌握住全部的事实的。
——所以,交换讯息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
吃完兰斯洛特送来的宵夜之后,无法遏制的困倦让我一夜好眠到天亮——这个睡眠的质量高到了让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的程度。
洗漱之后就是和兰斯洛特在道场进行晨练,顺便听他说昨天晚上我睡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卫宫昨天晚上巡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和间桐家的人对上的远坂那个组合,然后发现出现了某种带着诅咒性的黑影,卫宫为了救远坂结果出了点问题,而Saber在护送他回来之后被间桐樱发现了,结果间桐樱单方面和Saber吵起来了?”
听完了兰斯洛特的复述之后,我一边擦着汗一边整理着思路。
“嗯,争吵的事情是我亲耳所听。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听王说的。”
“你和你家王处得还不错嘛……”
听到兰斯洛特的话,我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心来,“原本我还担心你的身份暴露后,可能会出现很尴尬的场面呢。”
“我和王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就已经碰过面了,虽然有些不如人意,但是有些事情都已经在那个时候做了了结。”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我并非是一个执着于过去的人,所以王也理解我现在的做法,所以不会多做干涉。雨宫你可以放心的。”
“啧,我才不是担心这种事情呢……”
嘀咕了一句后,我放下了毛巾扭过了头,“反正我的目标和Saber不冲突不是么?”
“是……”
接过了我的毛巾叠好,兰斯洛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么,雨宫有什么想法?”
“等下去学校的时候有事情做了……”
托着下巴,我丢开了毛巾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麻烦的事情一堆堆……本来还打算今天跷课去找Lancer那个家伙的。嗯?兰斯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怎么看上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雨宫……”
“什么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提到过,今天你有物理随堂测验……”
“……”
——哦哦……正中靶心。
你那么幸灾乐祸做什么?
——啊,你不知道拆你的台看你的戏是我的最爱么?
凸=.=|||
“雨宫?”
“兰斯你这种小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啊!”
、
“真没想到,雨宫和兰斯竟然是Master和Servant的组合。老实说,昨天知道的时候真得吓了一跳呢……”
餐桌上,卫宫的视线在我和兰斯洛特之间转了好久之后才道。
“在目标不冲突的情况下,我不认为有说的必要。毕竟身份这种底牌,越晚掀越好不是么?”
很快就将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我淡定的喝着兰斯洛特帮我倒的热茶慢吞吞道,“姑且先别说Saber本身就已经有所感觉了,和Lancer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么久,你就没有因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去问她么?”
虽然那家伙不一定会说真话。
但是,能不能得到答案是一回事,问不问是另外一回事吧?
单就敏锐度来说,卫宫士郎这个家伙的神经真是粗到了让我无语的地步了。
“……”
卫宫沉默了。
“所以,结合上你昨天晚上的那种愚蠢行为,归根结底的结论只有一个。”
呼出了一口气,我平静的下了最后的结论,“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你都远远达不到标准。”
“喂喂!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不是没有办法么!当时能救远坂的人只有我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卫宫大声抗议道。
“如果你能掌握住我教授给你的魔术知识的话,只要一个很简单的加速魔术就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掉所有问题。”
我白了他一眼,吐出了一个简短的单字“Θερμότητα”(天音:希腊文“加热”之意)之后,手中已经冷下来的茶杯中的水重新沸腾了起来,“看到了没有,作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判断出在哪种情况该使用哪种魔术最具效力然后使用,而非遇到事情就一头热的冲上去可是基础中的基础。”
——浪费啊!竟然用魔力去加热茶水……美狄亚知道了会哭的!
真是的,学习魔术不就是为了改善生活么!
——问题是美狄亚那个除非必要都不使用魔术以便节约魔力的节俭派,可不是这个论调。
啰嗦啦!我这不是用来举例子么!
“……所以说,如果你昨天晚上稍微多动点脑子的话,Saber和樱之间的争执理由就完全不存在了。”
看着一时语塞的卫宫,我肯定的下了结论,“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你太弱了。”
“……被发现身体状况不好的人数达到三十名,从这个月开始,这已是第七起昏睡事件,但诊察的结果都是近似某种食物中毒和……感到怀疑的居民,请求调查周围的住宅区……”
就在卫宫不服气的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视中的新闻播报的声音吸引了餐厅中全部人的注意力。
“啊……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终于暂时放下了碗筷的Saber看着电视屏幕,皱起了眉头。
“嗯?”
我看着屏幕,上面的新闻报告还在继续。
“……警察针对深山町南四段一带被害扩大发表了讲话,说有某种药物散布出来的可能性相当高……”
“深山町南四段……果然就是昨天晚上远坂看着的方向么?”
另外一边,卫宫喃喃自语着,“今天去学校的话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才行。对了雨宫你知道么?远坂同学也是……”
“我知道,远坂也是这次战争的参战者,她的Servant是很诡异的擅长近战的Archer。”
我截断了他的话,“事实上我也有事要去和她商量。不过有鉴于你的表现,我觉得还是分开来去找她比较好。”
“啊?哦……”
卫宫此刻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看起来像是沮丧又像是决定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那么,今天早上就这样了。卫宫你应该还有话要对Saber说吧?那我先去学校了。”
站起了身,我转身走出了餐厅,“学校见。”
“嗯,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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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之后,我皱着眉发现似乎情况比我一开始预想的还要糟糕——请假的人数比昨天还要多,教室里完全没活力。
不……这种状况与其说是教室里的人没活力,还不如把这个范围扩大到全校还比较准确。
放学后的社团活动也被停止了。
而非常诡异的就是,原本那个让我感觉非常不快的结界带给我的感觉,今天反而淡了下去——也许是远坂昨天晚上已经解除了一部分也说不定。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但是既然感觉到结界的问题已经开始被解决了那我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结束,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卫宫的身影从我们班门口闪了过去。
应该是去找远坂商量事情的样子,不过希望他们别花太多的时间,不然我找远坂的时间可就要拖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了。
从小卖部买了菠萝包还有果汁作为午餐,跑到校园中庭人烟稀少的一角准备解决掉的时候,左眼中映入的景象让我皱起了眉。
“跟着我而非是你的Master,Archer你这算是消极怠工么?”
放下了手中刚拆开来的菠萝包,我抬眼看向了另外一边。
“……”
一阵沉默后,红衣Archer的身影在空气扭曲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他也只是用他那双烟茶色的眼看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么……”
相对于他的好耐心,我的忍耐力可是非常有限,“你不去保护你的Master,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这次的圣杯战争……你还是尽快去教会那边选择退出比较好。”
又沉默了一会之后,Archer才看着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这次的圣杯战争么?”
我皱起了眉。
“这次的圣杯战争出现了很危险的东西。”
在说完了那句话之后,Archer的视线越过了我好像投向了无限远的地方,“你原本的目的就并非圣杯,在把自己卷入更危险的事件中去之前尽快脱身,才是你一贯的作风吧?”
这种口吻……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是他其实是和兰斯洛特一样很了解我的样子呢?
“是不是我的作风我想和你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
猜到午餐大概短时间内是吃不起来了,我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抬头正色看向了Archer,“是否参加圣杯战争是我个人的意志,我不认为就凭你的一句话我就非退出战争不可。”
“呣,果然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对于我的反应,Archer却像是放心了什么一样的叹了一口气,“也是,若是会这么容易就因为他人的想法而改变主意,那就不是你了。”
“呃?”
好吧,我承认我被这个家伙的话弄糊涂了。
“Yu……雨宫,你应该知道‘守护者’的目的吧?”
刚发了一个音后立刻改口的Archer,突然说了一句似乎完全和之前的话题无关的话。
“……是消除掉会威胁到灵长类生存的一切事物么?”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在回答的瞬间我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
Archer点了点头,“相信昨天晚上那小子和Saber遭遇到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那个神秘的黑色影子,事实上就是身为‘守护者’的任务目标类型之一。不过因为尚未成气候,所以正式的‘守护者’尚未被阿赖耶派出。这么说你懂了么?”
“……”
我咬住了下唇,没有出声。
从Archer这边获得的情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想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守护者”,需要铲除掉的目标是什么……这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而现在Archer告诉我说,冬木市中已经出现了目标,而且很可能和这次的圣杯战争有所牵连……
那东西也是被圣杯吸引过来的么?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犹豫了一下后,我再次开口询问——现在手上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我需要尽可能多的再收集一些情报。
“以生命力还有灵魂为粮食的阴影,只要是拥有灵魂的东西一被陷入就逃脱不了被侵蚀被掠夺的下场……拥有对生命体的绝对仇视并且贪婪渴求的诅咒集合体,这么说可能会比较恰当。”
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Archer给了我一个比较概念化的答案。
“它也是被圣杯吸引过来的?”
“……不……”
犹豫了一下之后,Archer看着我道,“那个是与其说是被吸引过来的,还不如说是因为圣杯所以才诞生的东西。从目前来判断,可以确定的是在Caster死亡后,从镇上的人们那里吸取魔力的,就是那个影子。”
“Caster……美狄亚么……”
我咬住了自己的唇,“我明白了……”
如果说是在美狄亚姐姐死后还在继续吸取魔力的话,那么很明显,美狄亚姐姐是背了这个影子的黑锅不是么!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那么……”
Archer很明显想岔了我话中的意思,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轻松道。
“我要亲自确认这一点。”
我截断了Archer的话,“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有非确认不可的事情要去做。”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么?”
Archer整个眉头都锁了起来。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我才要亲自去确认一些事情。”
相对于Archer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我神色自若道,“我有我的坚持,你明白么?”
“……算了,随便你了。”
仿佛自暴自弃一样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Archer的身影从我的右眼中消失了——而我的左眼显示,他正向着教学楼那边走去,应该是去接远坂了。
“带着诅咒的影子么……”
重新拆开了菠萝包,我心不在焉得边咬边思索着,“这次的圣杯战争……还真是热闹啊……”
第三十九章 虫之巢
于是小兰花的一大弱点暴露了。
话说也很正常,毕竟小兰花是被精灵抚养长大的,虽然说不是很严重,但是有点洁癖也很正常。
然后突然想到FZ里面召唤小兰花的是间桐家……
好吧,小兰花你真得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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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恶心”一词的形象化的话。
——我相信,那一定会是眼前的场景。
、
因为中午和Archer的谈话,所以一整个下午我都过得有点心不在焉的——主要是在思考他话中的那个“影子”到底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存在。
而事实上,思考了一个下午之后,结合着Archer的话,我也少许有一点的眉目了,只不过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确认罢了。
而这个确认,却是必须要向远坂、间桐还有艾因兹贝伦三家进行求证。
“远坂。”
在校门口和兰斯洛特汇合之后,我在深山町的十字路口那边追上了她。
“雨宫同学?”
被我叫住后,远坂的视线扫过了我身后的兰斯洛特后,皱起了眉,“你……和你的Servant找我有事么?”
“你现在……是要去间桐家吧?”
扫过了远坂身边的空地,我避开了还处于灵体化状态的Archer的目光,开口道。
“是的。”
点了点头后,远坂撇了一下嘴,“是卫宫同学叫你来的?”
“不是,是你家的Servant邀请我一起来的。”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好笑的看到了一边的Archer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不是你的授意么?还是说你的Servant根本就是不听你的命令擅自行动?”
“……”
远坂沉默了一下,不过就我的视线所及,她动作隐秘得狠狠瞪了某人一眼,然后就是某人的身体猛得一沉,活像身上被压了十万吨的石头一样。(天音:因为远坂在召唤Archer出来的时候就使用令咒的关系,只要Archer一违背她的意思就会感受到相当的重压。)
“唔,的确是我让Archer叫你过来的。”
收回了视线之后,远坂回答的不情不愿,“关于圣杯战争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虽然我所擅长的应该是炼金术师的体系,不过希腊魔法体系我多少也有接触,所以该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
笑了笑后,我决定还是不要继续刺激远坂了,“不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卫宫说过了,关于那个黑影我想查点资料,而这些资料似乎只有当初的御始三家族才有。所以我才会答应Archer的邀请过来。”
“这样么……”
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说辞,远坂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等下进入间桐家之后,什么都不要说跟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你的Servant……算了,走吧!”
她的目光转向了我身后的兰斯洛特,迟疑了好一会后才以不算是太过失礼的动作转过了身继续前进。
大概是在奇怪兰斯洛特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普通人吧,不过既然她没问,我也懒得多做解释——反正兰斯洛特的能力只要我自己清楚就好了。
不置可否,我示意兰斯洛特跟上之后,就选择性无视了Archer的注视,跟着远坂向着间桐家走去。
——其实你是想扮猪吃老虎吧?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有美感了啊。
——你还有“美感”这东西么?不就是死在Archer手上一次么?竟然暗地里下绊子。
那啥啥,死一次是小事么喂!
——反正你现在还活着不是么?明明你是在记恨Archer打扰了你的午餐吧?
呃,今天的天气真好……
——现在是阴天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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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坂连门铃都没按,就那么暴力破解了间桐宅外设的魔术防御体系后,从玄关进入了室内,我在翻白眼之余也只能对着身边的兰斯洛特苦笑,“我真不明白,这位小姐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魔术师居住之地都会存在相对应的工坊,那可是聚集了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毕生精力,保存了全部研究的所在。
远坂就这样大剌剌得招呼都不打一声的闯入,就算间桐家现在已经没落到了没有实力和远坂家对抗的程度,也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和兰斯洛特的存在,远坂穿梭在间桐宅中努力搜索着什么,Archer则是跟在她的身边一脸的无奈——话说回来,虽然感觉上Archer好像虽然对远坂意见多多,但是该履行的职责他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话说回来,远坂大概是因为对我不信任又或者是因为不想浪费魔力,所以Archer一直都是保持着灵体化的状态,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说Archer就在一边……
看这种情况,她应该是不知道我拥有魔眼的这件事情——奇怪了,Archer应该是很清楚我魔眼的能力的,他怎么没告诉远坂?
虽然说往事如云烟,不过“被杀”这种事情不管换成是谁心里都会有疙瘩吧?
倒不是我不信任Archer,只不过对着这个家伙,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才对罢了。
“雨宫不和他们呢一起么?”
大概是发现了我前进的方向和远坂他们不一样,兰斯洛特在我耳边低声询问道。
“远坂现在大概是在找现在间桐家的主事人间桐臧砚,但是我的目标不在此。”
以脚丈量了一下一楼的大概长度,并且判断了一下一楼的房间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后,我转身向着二楼走去。
“是关于圣杯战争的资料么?”
兰斯洛特很容易就理解出了我的目的所在。
“没错。经过十年的研究,美狄亚姐姐已经将圣杯战争的原理什么的都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我是不奢望和美狄亚姐姐那个有着‘魔女’称号的人比啦,不过相对来说,因为原本圣杯战争的基础就是构建于炼金术还有魔术之上的,所以只要有足够的资料还有时间,我应该也是可以理解解读出其中的构成的——毕竟圣杯战争的原理什么的,我曾经零零碎碎的听美狄亚姐姐讲过。”
对比了一下一楼和二楼的走廊长度之后,我判断出在二楼应该是有两个隐蔽的隔间的样子——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通往地下的间桐魔术工坊。
不过魔术工坊并非我的目的。
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我这次和远坂一起来的目的地了——间桐家的资料室。
因为间桐家的根基是虫术,所以魔术工坊肯定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阴暗潮湿上很多,这样的环境,即使是对于附着了保存魔术的纸张什么的来说,也不是一个适合保存的好地方。
所以间桐家家的魔术工坊,应该是和保存资料的地方分开来的。
远坂的目标是间桐臧砚,而我的目标则是这些资料。
“OK,就是这些,没想到间桐家对于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重视啊。还是说因为子嗣已经没落了所以只能放弃了?”
很轻松的就从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大叠卷宗和文件档案中,搜索出了自己需要的部分,我为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能找到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加密的资料而忍不住扶额。
相对于美狄亚姐姐用古希腊语所书写的,解读方式必须结合神语的语句结构来进行的密码魔术记录,这种只是使用了魔术师通用密语来书写的资料对于我来说,解读出其中的内容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当然了,对于完全没有接受过魔术师教育体系的普通人来说,这些资料完全是不知所云的呓语一样的东西。
“会不会是因为觉得普通人不可能会对此有兴趣?”
悄无声息的在整个资料室中转了一圈后,就静静站在房间的一角的兰斯洛特出声道。
“也有可能,毕竟知道圣杯战争的只是少数人罢了。”
点了点头,我算是认同了兰斯洛特的这个推测,将手中的资料少许整理了一下后就塞进了自己的书包,“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没用,带回去慢慢研究好了。嗯,看你的表情……兰斯你有发现什么东西么?”
“只是一个机关罢了。”
见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兰斯洛特在身侧的墙上的某处按了一下后,灰白色的墙壁向内反转,露出了通向下方的台阶,“我对比了一下一楼和二楼的布局图,发现二楼的构图存在着两处空白——这里应该就是机关之一了。”
“应该是通往间桐家的魔术工坊的。”
站在通道口下了判断后,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兰斯洛特,“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栋建筑的建筑风格是仿英式的,所以推测出相似的机关设置很容易。”
兰斯洛特笑了笑,“毕竟王宫里的机关可是要比这里的复杂多了,雨宫要下去么?”
“嗯,既然发现了那就下去看看好了。”
我不置可否。
当然这也是因为好奇间桐家的魔术工坊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毕竟并不能算是正统的魔术师的我,是没有自己的魔术工坊的。
而说起正式的魔术工坊的话,我也仅仅只见过美狄亚一个人的,至于Lancer那个女人……老实说虽然炼金术还能偶尔看到她用,但是她更常用的还是她的拳头和武器=.=|||
兰斯洛特耸了下肩膀,全无异议地跟着我走下了楼梯。
、
向下盘旋而下的通道中,充满了给人潮湿感的空气——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
潮湿的石阶,黑暗的绿苔。
墙壁上无数开口的空穴,应该是为了埋葬死者而准备的。
被收纳在石棺中的遗体就这样在潮湿的黑暗中腐败、风化,形成的空洞穴位仿佛是在等待折下一个亡骸。
和地面上的埋葬方式酷似,但是,只要一眼就能判断出来,分解这里的遗体不是泥土,而是无数蠢动的虫子们。
“……”
刚在通道口站定,正想压制一下那种恶心感的时候,我却顶到了身后的兰斯洛特似乎抽了一口气的样子。
地下室的光线是类似于鬼火的幽碧磷光,所以此刻整个环境给人的感觉相当的……难受。
密室的地板,唏唏嗦嗦的有什么东西不停的蠢动着。
那是,不停蠕动着的,蛰伏在地板缝隙间的虫子,反射出绿黑色的光芒。
这种只有腐败的水气、弥漫着的恶臭和蠢动着一群无用的虫子们的空间,在这里有的,只是饲育虫子,增加虫子,锻炼虫子这样的作用罢了。
间桐家的魔术工坊竟然是这种样子的构成,这点让我在惊讶至于,只觉得恶心。
“啪!”
皱起了眉,我眯起了眼睛,打了个响指。
赤红色的火苗在我和兰斯洛特的身边爆燃而起——这甚至不需要魔术,只是利用炼金术调整了一下周围空气中的氧气浓度罢了。
唏唏嗦嗦的,原本顺着地板的间隙爬行过来的虫子纷纷逃离了开来。
而这个时候从另外一边,也传来了远坂“咦”的一声——很显然,她和Archer应该是从另外一边下来的。
“找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通道,结果下来后就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了。”
向着远坂那个方向点了一下头之后,我淡淡道,“我来这边的主要目的已了,若你还要继续留在这边参观的话那就随你了。我先回去了。”
“你根本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间桐家了是不是?”
似乎是因为太过厌恶脚下那些蠢动的虫子,远坂隔着一个空旷的密室对着我道,“为什么要假借我的名义?”
“因为远坂家是冬木市的执掌者不是么?”
我不动声色的给了某人一顶高帽,“借用远坂家的名号,即使是从间桐家取走了什么资料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你拿了什么资料走?”
很显然,远坂很受用这种恭维,不过却也没有放松。
“关于圣杯的,对于卫宫和我说的那个黑影我有一些想法,想通过资料验证一下而已。”
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后,突然感觉到了身后兰斯洛特的气息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波动后,我以眼角的余光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于是急忙道,“抱歉,我不太习惯这种环境,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到学校后再说吧!”
“嗳?”
远坂显然并没有想到我会说走就走,呆了一下,不过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转身走上了台阶,带着兰斯洛特离开了这个让人觉得恶心的地下密室。
“抱歉了雨宫……”
一直到离开了间桐宅好远之后,兰斯洛特才开口。
“你的脸色很不好……到底怎么了?”
我的视线在他此刻略有些发青的脸上一扫而过,试探的问了一句,“还是说间桐家的那间密室里面存在什么对英灵不好的东西?”
“上一次战争的时候……幸好理智是被职位压制着的……”
深吸了一口气,兰斯洛特平定了一下情绪后才道,“不然我想可能被召唤出来的第一夜,我就会因为暴走而出局了……”
“呃?”
我愣了一下,结合着方才在间桐家密室看到的情景后,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兰斯你……讨厌虫子?”
“一只两只,或者个头很小的话倒是无所谓。”
脸上浮现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兰斯洛特别开了脸,“但是像方才那种情况……就很……”
“没什么……每人都有自己讨厌的东西。”
我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讨厌虫子么……
唔,虽然觉得这么想或许很失礼,但是突然觉得兰斯洛特给我的感觉真实了好多耶……
第四 十 章 间幕四
于是小鱿鱼乃变得女王了……
便当继续发,Saber正式下台一鞠躬,不过库夫林还没杯具(我稍微改了一点剧情)。
L姐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在理亏外加想起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时候的“凄惨”经历以致于反抗不能,(事实上这才应该是她原本的性格来着==|||)
另外:Saber乃真杯具了,为了士郎牺牲了他竟然连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PS:本章是参考FSN里面HF路线,第八日的夜间剧情文本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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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要闯入间桐邸吗!你这不是要深入敌人的根据地吗!?】
【是没错啦,你干嘛这么吃惊。我又不是特地去战斗的,只不过是要调查对手的阵地罢了。】
【什……笨蛋,如果臧砚设有埋伏,你要怎么办!我不能让远坂你一个人去。我也要一起去,所以你不要贸然行事。】
【笨蛋!贸然行事的人是你吧?不是说过我和间桐家有关连的吗?我也知间桐的魔术,连臧砚的力量都在昨天就估量出来了。说明白点,臧砚不足为敌。那个老魔术师的魔力全都用来维待身体,所以没有直接攻击的手段。而且慎二也不是Master,所以没有危险,对吧?和老到发霉的魔术师之争就交给我来,卫宫同学就乖乖的用体力去赚取情报吧!】
【我知道了。间桐脏砚的事情就交给远坂你了。我和Saber就去探查那个影子看看。】
【就拜托你了。还有,卫宫同学。我问一下,樱现在好好的待在你家里吧?】
【?啊啊,她还住在我家,这又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什么都不晓得的樱在她家的话,就难办事了,对吧?】
【啊,也对。真教人吃惊啊,远坂,你还真是相当机灵耶!】
【什、什么啊!你那是什么意外的眼神?!】
【没有……】
【哼。不管卫宫同学要怎么想都随你便。总之,间桐的问题就由我来解决。你到晚上之前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了解。我就接受远坂的好意,和Saber锻炼好了。】
、
现在,这算是什么状况?!
被自家的Servant从走廊被撞飞入了正殿,紧接着又被她反困在了其中,不管怎么敲、踹,都无法打开门。
即使是用身体去撞,也是纹风不动。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此刻完全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午的时候和远坂凛的对话尤然在耳,事实上他也是按照同样的方针来行动的。
但是,很明显,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
“士郎,请你待在那里保护自己!对方是确实地只为狙击你而来的。”
被施以了魔术而变得异常坚固的门的另一边,Saber如是说。
“什……什么敌人!?是那个影子吗!?”
卫宫只能想到这一点。
“不对!那是对Master而言,绝对是天敌的Class的Servant!真是相当抱歉,如果你待在战场我就无法保护你。若想要和那个Servant——Assassin一对一打起来的话,他头一个就会去攻击Master的!”
“你说Assassin!?”
卫宫士郎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气息。
管柳洞寺的空洞再如何地奇怪,和Servant的气息还是不相同的。
就这些天恶补的魔术常识来说,如果Servant要发动攻击的话,一定会先实体化才行。而如果接近的Servant是实体化的话,其浓密的魔力一定也会跟着传来。
即使隐藏住气息,只要注意空气中魔力浓度的话,就可以感觉的出来。
“我一击就能分出胜负。在这之前请不要离开那里。”
这样说着,Saber的气息渐渐远去——应该是去和Assassin进行对战了。
“可恶,既然如此的话……”
卫宫士郎环视四周,然后拿起正殿的佛像台前如同木刀的棒子,开始了他唯一擅长的魔术——“强化”。
然后,就在他因为打不破大门而烦躁的时候,正殿的光线暗了下来。
或者该说,是照着黑暗正殿的月光被遮住了。
紧接着,卫宫闻到了一股异臭。
腐肉的臭味,伴随着刺耳的虫子振翅声。
“……间桐臧砚!”
几乎是立刻的,他判断出了出现在正殿中的人是谁。
“咯咯……飞蛾扑火,这种词用来形容你正好,卫宫的小卒。”
然后,完全黑暗的角落里面,响起了呵呵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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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啊!”
偷偷摸摸的溜回了卫宫大宅中自己的房间,却在刚翻窗而入的时候,因为踩到了“什么”而重心不稳的栽倒在地。
“砰咚!”
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倒在地上的某人被堆积在窗口边上的东西给彻底的淹没了起来。
“终于舍得回来了么?我当你死在外面了呢。”
正盘腿坐在床上边看着相关资料边敲击着手提电脑的雨宫优,抬眼斜斜扫了一眼正从书籍山中爬出来的某人,轻声哼了一句。
“呃……这个……”
自知理亏的某人连平时的毒舌都发挥不出来了,只能呐呐得支吾了两声,眼瞅着就要再次往房门口溜了。
“嗯?”
微微曳长的鼻音,瞬间定住了某人的身体,然后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那个……还有事么?我就不打扰……不对!这是我的房间吧?”
干笑了两声后,某人瞬间反应了过来。
“我征用了,有意见?”
这次是干脆连目光都懒得给了,雨宫优就那样低头注视着手提电脑的屏幕,陷入了思索中。
“……还在生气啊?”
连个“有”字都不敢吐的某人敢怒不敢言——没办法,前两天被魔力暴走的人用附魔飞刀戳成刺猬的经历还记忆犹新。
所谓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咱不和因为欲求不满而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大叔控斗。
某人这样自我安慰着。
当然了,要是让在房间中的某人听到她的心声的话,会有什么结果真得很难说了。
“生气?怎么会?”
雨宫优终于抬起了脸,露出了标准的闪亮的八颗牙的笑容,“因为某人的自作主张而导致我错过了和别人约好的事情并且有整整十年恨错了人这种状况只能怪我年幼无知识人不清从而做出了类似于认贼作师这种糊涂事甚至对她心存感激完全是我纠结自取所以我真得一点都不会怪·你甚至生·气哦!”
你明明就是还在生气……
某人囧。
“嗤……”
一声轻微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是正端着餐盘走进来的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你学坏了……
某人差点泪奔——竟然被忠犬兰斯洛特看了笑话……虽然他不是一个嘴碎的人,但是……还是很丢脸啊!
“啊,谢谢。”
接过了兰斯洛特递过去的餐盘,雨宫优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点,“现在几点了?”
“马上快要十二点了。雨宫你明天早上还有课吧?不用休息么?”
“不了,手上的资料刚整理出来一点头绪不想就这么放弃。大不了明天白天在自习课上补眠就好了。”
一口气喝完了餐盘上的果汁,雨宫优叼着作为宵夜的三明治,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手提电脑上。
“只要你觉得没事就好。”
微笑着将餐盘收了起来后,兰斯洛特才将注意力转到了完全被忽略掉的某人身上,“Lancer小姐,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房间。”
喂喂喂……
某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不是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暧mei什么的,但是我杵在这里也有十来分钟了,竟然到现在才打招呼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对了,卫宫他们呢?”
做了次深呼吸后,某人转移了话题。
“王在十点左右的时候和她的Master出去巡逻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
犹豫了一下之后,兰斯洛特才轻轻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呃?等下,你刚刚说什么?”
某人愣了一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确认道,“卫宫和Saber他们出去了?去哪里了知道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因为思路一再被人给打扰以至于有点不耐烦的雨宫优直接就摸起了手边的希腊字典砸了过来——当然了,没砸中,“没事就给我滚回你的猪窝发霉去!省得杵在这里看得碍眼!”
……喂喂!这是她的房间好不好!
就算是因为之前的理亏而忍气吞声,某人此刻也差点爆发。
“Lancer小姐,雨宫研究东西的时候非常讨厌别人打扰她的思路,今天晚上叫她吃晚餐的卫宫整个人都被钉在了走道墙壁上……”
探手捞住了砸过来的希腊字典,兰斯洛特将字典重新放回了雨宫优的身边,然后拉着某人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但是问题是那是我的房间吧!”
对上了兰斯洛特,自知就算是付诸武力自己也绝对讨不了好的某人翻了个白眼,指出了事实,“这家伙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变得这么六亲不认了啊?!”
“雨宫的房间已经被资料塞满了,如果你不介意的倒是可以过去休息。”
兰斯洛特两手一摊,一脸无奈,“从间桐家拿着资料回来后雨宫就一直在研究那些东西,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抓到一点头绪的样子。正在关键时期,你就暂时不要去打扰她了。”
“研究圣杯……为什么?她不像是会对圣杯感兴趣的人啊。”
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掌握的某人皱起了眉。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雨宫自从知道了影子的事情后态度就怪……”
“你说什么!影子?!”
猛地抓住了某个关键词,某人激动的直接拉住了兰斯洛特的衣服,“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卫宫和王遭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影子,王说直觉那个东西非常不详,但是又隐约觉得应该是和圣杯有关系……”
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某人会变得这么激动,不过兰斯洛特还是照实回答了。
“该死的!那个混蛋竟然给我假情报!”
猛地反应了过来什么的某人立刻转身冲出了走廊,“兰斯洛特你最近最好看好你家的Master不要让她乱跑知道么……”
“呃?啊……”
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兰斯洛特眨了眨眼,看了看某人离开的方向又扭头看了看雨宫优所在的房间之后,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先去自家Master的房间整理一下,那几乎铺了满屋子让人无处下脚的资料还有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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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呃……”
腹部的剧痛,让卫宫士郎恢复了理智。
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即使是在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像是在做梦一般。
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和远坂的约定所以来柳洞寺搜索一下可能会出现的,和那个不详影子有关的线索不是么?
结果在走廊的时候因为受到了Assassin的狙击结果被Saber撞入了正殿,之后Saber则是独自去迎击敌人去了。
而自己则是在正殿里面,遭遇了间桐家的主事者——间桐臧砚。
之后就发生了战斗。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而使用了令咒,但是结果却并没有将Saber召唤到自己的身边——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自己手上的令咒伴随着灼痛感逐渐褪色消失。
间桐臧砚狞笑着告诉了他,说他的Saber……死了?!
然后,就在自己被突然出现的Assassin狙击的时候,最后一次使用了令咒的结果就是……
“Ri、Rider?”
“是。”
回应他的,是平静而沉稳的女声——第一次见面并且交手的时候所感觉到的那种仿佛死亡一样的气息,现在却如同那只是自己所看到的假象一般的完全察觉不到。
就是这样。
没错。
自己的Servant——Saber并没有出现。
而从Assassin和间桐臧砚的手中保护下自己的人,是曾经见过的间桐慎二的Servant。
一想到这一点,卫宫士郎就做了次深呼吸,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
现在感觉到身体只有背部和腹部在痛而已。
虽然行动起来依旧有些困难,但是并非不能忍受的疼痛,所以……有件事情是非确认不可的!
忍住头晕,卫宫士郎蹒跚着向走廊而去。
“请等一下。你单独一个人行动是很危险的。”
然后,Rider上前拦住了他,不带一丝的杀气——看起来真的只是过来帮助他而已。
“你……为什么……”
刚开了头,就感觉到这个疑问似乎并没有出口的必要,但是,卫宫士郎还是觉得需要再做确认,“你是慎二的Servant吧?为什么又来帮助我?”
“我被命令、不可以让你死。我只是遵照着我的主人之命令。”
这样啊……
卫宫士郎模糊的想着,甚至都没有去深究Rider话中的含义——因为此时此刻,他有……非确认不可的事情要去做。
不快一点去……不行!
蹒跚着步伐,走出了正殿,然后到达了走廊。
“……”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真得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虽然此刻外边的走廊已回复安静了,但是走廊上到处被削的像是被锉刀破坏过般的损坏了大半。
在其中。
唯一完整的地板,只留有些许赤色的血迹。
比手掌心还要小的血痕,完全看不出是谁的。
即使如此,卫宫士郎在看到血痕的一瞬间,膝盖就一软、跪倒在走廊上。
颤抖的抬起了手,碰触着赤红的血迹。
血迹干涸,手指头已无法沾起。
这个血痕仅只是宣告着,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这个事实。
【我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你的这件事,士郎。】
在那个瞬间,卫宫士郎几乎错觉又有人以那清冽的音色对着自己说着这样的话。
既使人产生依赖,又让人不安。
就是这样,没有错,像“保护自己”这件事,她一次也没说过不是么?
即使对他的举动不以为然,但是该做的事情她从都没有迟疑过。
轻轻抚着血迹,卫宫士郎觉得此刻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Saber就是在这里作战,在这里倒下。
因为战斗就是这么一回事——以死为前提而争斗,从和她定下契约前就开始体会到了。
但是,既使知道如此还是和她携手合作,而她也回应了自己。
“Sa、Saber……”
那个身躯比我还要娇小,却守护着我的少女。
在我说要视黑影的事情比圣杯优先时,她忍住结束的预感,同意了我的意见。
而此刻的结果,就是这个。
我失去了她,再也不是Master,而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魔术师。
仅此而已。
可是,该做的事情……不去做不行……
“那么……我不走不行了。”
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事情,于是卫宫士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最后轻轻的划过了血迹。
既没有低下头,也没有道谢——因为再清楚不过,她不需要这些。
格外强烈的左手的痛楚,在手指离开的瞬间就消失了。
从雨宫优那边得到的常识来讲,即使失去了Servant,令咒也不会消失。
换而言之,令咒消失,只有出现在魔术师失去身为Master的资格时候。
“这样啊……也就是说,我……”
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卫宫士郎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失去了。
在失去了Saber的同时,他作为Master的资格也消失了。
“!”
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站立在他身边的Rider耳朵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消失了踪迹。
?
就在卫宫士郎感觉到疑惑的时候,有什么人已经从山门那边飞速的跑了过来。
“士郎!”
熟悉的声音。
“咳咳……赵姐……”
用手拭了一下咳的不停的嘴角,稍微有些血迹附在上面。被Assassin打到的腹部还在痛,撞到墙壁的背部也疼的火辣辣地。
不过,卫宫士郎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
即使失去了Rider的保护,自己也算是,安全了。
“士郎你这个小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真是让我好找!”
跑过来的银发英灵在看到了他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Saber怎么也不……算了,你平安就好。她人呢?”
卫宫士郎的身体僵住了。
这个问题,该叫他如何回答?
“……”
看出了他的沉默,银发英灵也只能探了一口气,“算了,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我大概也猜出来了。先回去吧……”
“嗯。”
点了点头,卫宫士郎跟着银发英灵慢慢走出了柳洞寺的范围。
然后,在走出山门的那一刻,卫宫士郎转过了头,对着柳洞寺的阴影,说了声“Thank.You”。
他知道救了自己的Rider应该能听到。
这一句,也是对着此刻已经不在的,那一名不知道姓名的银色的少女骑士所说。
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回报。所以,至少要说声谢谢。
、
间幕·离の歌·End
第四十一章 天台会
其实说起圣母,小鱿鱼虽然没到达那个地步,但也有点搭边了。
她是一个,只要对方无条件对她好,她就没有办法拒绝从而会背上包袱,希望对方过的好的存在。
事实上,在我的设定中,第一卷中小鱿鱼对小兰花的感情,很大一部分就是建立在,因为小兰花因为对她的了解而所展现的那种不求回报的温柔的关系上。
而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虽然剧情已经进行到了现在,但是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小鱿鱼和兰斯洛特之间的真正相处,才只有8天而已(现在的剧情是进行到第九天了)。
这对于慢热的小鱿鱼来说,就算只能对兰斯洛特出现友情,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开始考虑对方感想。
最后允许我感叹一句:卫宫士郎,其实你就是热血脑残型的圣母来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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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小白玛丽苏四处可见。
——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极品了。
、
“雨宫?”
我是被兰斯洛特推醒的。
“……”
睁开了眼,我看着兰斯洛特发呆,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兰斯洛特的脸离开了,片刻后一条带着冷意的毛巾就覆在了我的脸上——冰凉的温度让我整个人一个激灵,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
“啊……我睡着了么?!”
取下了脸上的毛巾,我活动了下因为睡姿不正而酸涩麻木的四肢,确认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了。”
“不是吧?都这么晚了晨练肯定来不及了!”
被兰斯洛特口中的时间吓了一跳,我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雨宫你本来就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着。”
兰斯洛特好脾气的笑了笑,接过了我手中的毛巾后递给了我一杯咖啡,“所以才擅作主张稍许晚一点叫醒你的。抱歉。”
“啧……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被兰斯洛特这么一说,我反倒开始不好意思了,于是急忙岔开话题,“那我先去洗漱了,可以的话帮我把周围的资料稍微收拾一下。谢谢了。”
“雨宫已经全部都看完了么?”
“嗯,从间桐家拿回来的资料大体上都看明白了。”
迅速的刷牙洗脸梳好头发后,我走回了房间,“不过我发现拿回来的东西不全,有部分资料可能要从远坂家还有教会……唔,甚至可能要去艾因兹贝伦那里才能拿到。对了,说起来的Lancer那个家伙呢?”
“昨天晚上送卫宫回来之后是在雨宫你房间里面休息的。”
兰斯洛特一边飞快的将散落在房间中的资料分门别类一边道,“不过方才她好像带着间桐小姐先行离开了。”
“嗯?带着樱离开?她怎么了么?”
重新启动了休眠状态的手提电脑,准备把昨天晚上熬夜整理出来的资料打印出来的我愣了一下。
“好像是从早上起就在发热,所以卫宫拜托Lancer小姐将间桐小姐送去藤村家里好做调养。”
将我昨天拿回来的属于间桐家的资料挑出来整理好后递给了我,兰斯洛特回答的很自然,“是这些么?”
“嗯。”
接过了资料,我犹豫了一下后道,“兰斯,你似乎很擅长整理这些东西啊?”
“以前因为某些原因经常做,那个时候还常会被骂笨手笨脚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兰斯洛特的脸上浮现出了怀念的神色,但是随即又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现在想起来,还有种事情就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感觉……”
“唔……不说这些了。”
发现自己似乎扯到了一个不是太好的话题,我也只能吐了吐舌头,打岔道,“卫宫和Saber现在已经在餐厅了吧?我们去吃早饭好了。”
“说到这个。”
兰斯洛特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昨天晚上雨宫你在整理资料所以并不知道。”
“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兰斯洛特的神色,我也认真了起来,“难道是卫宫他和Saber遭遇了别的组合袭击么?”
“的确是这样。”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是属于间桐家另外一对Master和Servant的组合,据卫宫所说,对方的Class应该为Assassin。”
“Assassin?!怎么可能!”
佐佐木那个家伙,不是已经和美狄亚姐姐一起……一起……
我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但是随即被兰斯洛特抬手掩住:“请不要激动,先听我说。”
“……嗯……说吧……”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闭了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并没有直接见到战斗场面,但是卫宫手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了。昨天晚上……”
兰斯洛特的话,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停顿,“王应该已经牺牲了。”
“Saber?”
因为兰斯洛特的话而有些愕然,我抬眼看向了他,却发现他依旧是淡然平和的神色,“那么,兰斯你……”
没事么?
“这是王自己所选择的路。”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兰斯洛特浅浅扬起了唇角给了我一个微笑,“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达成雨宫你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转身,我拎起了书包走上了走廊,“今天早上你就在家里等Lancer那个家伙回来,转告她说我需要教会那边关于前几次圣杯战争的资料。先走了。”
“好的。”
身后,兰斯洛特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和安静。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
昨天晚上,兰斯洛特本来是想和Saber他们一起外出的,不过却因为顾虑到了我所以才留下。
兰斯洛特……
你是否,只是因为不希望我为此而愧疚,才会这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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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
刚到学校不久,卫宫就敲到了我们班的窗户上,“出来一下。”
“有事?”
正准备继续补眠的我,打着呵欠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我准备和远坂同学中午在天台碰头,详细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能过来么?”
“如果你能负责解决午餐的话。”
“呃……这样的话,我的便当给你可以么?”
“中午的时候记得过来叫我。”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转身走回了教室。
这也算是赚到了吧?
——你怎么就不去关心一下这个家伙要是把便当让给你,他自己吃什么?
学校的小卖部又不是摆设,花点钱买些东西同样可以解决问题。你是笨蛋不要把别人当成和你一个智商水平可以么?
——……我发现你最近吐槽水平见长……
哦,我先睡了。
——喂喂我难得夸奖你一次,稍微给点反应好不好!
Zzzzzz……
——凸=.=||||
、
“你说什么!?”
陡然拔高的声音,惊起了天台上的飞鸟一群,“间桐臧砚不仅仅是Assassin的Master,还想要杀了失去Saber的卫宫同学!?”
好吵。
心不在焉的掏了掏耳朵,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自己面前的便当上。
“是、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干嘛突然这样?”
似乎是被远坂的魄力给吓到了,卫宫急速向后退,整个人都贴到了固定水塔的内侧。
“才不是突然!臧砚那老家伙,因为打倒Saber了,所以才想杀了卫宫同学,对吧?那不是很奇怪吗,不管怎么想,顺序都完全错误!”
远坂用力的挥手在胸前画了个大“X”,“这样子完全不对啊!”
“那个……请问,到底有那边不对呢?”
气势上被完全压倒的某人问题宝宝一样的举手发言。
“是优先顺序的问题啦!”
似乎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卫宫一眼后,远坂解释道,“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相处时,臧砚却没杀了你。虽然Assassin能赢的话是最好,但也有输的可能性。所以不管怎么想,臧砚应该都会选择先打倒身为Saber之Master的你,对吧?”
“不对,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但臧砚却有着Assassin绝对会打败Saber的自信,不是吗?”
“怎么可能!卫宫同学你不也能判断出,Assassin比Saber还要弱的吗?所以,那老家伙是不会下此赌注的。除非……”
“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插口道。
“一个可能?”
老实说,卫宫士郎此刻满头问号的表情真得看得我很手痒。
“很简单啊,因为间桐臧砚有可以轻易解决掉卫宫的自信,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让他继续活下去。而从他之后的举动来看,目标真得很明显了不是么?”
趁着这段时间将手中的便当解决掉了大部分后,我摸了摸有点吃撑到的肚子,将饭盒递了过去。
“你是说……Saber?”
远坂微微愣了一下后,瞬间捕捉到了我话中的重点,“不对!卫宫同学不是已经失去了参战的资格了么?如果目标是活捉Saber的话,他手上的令咒不可能消失吧?”
“负责制作冬木市圣杯战争的令咒系统的家族,就是现在的间桐家。”
我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了远坂,“据我所知,Assassin应该是Caster召唤出来的架空英灵佐佐木小次郎——但是他在几天前就已经回归英灵王座了。”
“这么说的话,这次圣杯战争中的英灵数量完全不对了!”
并没有急着看我递给她的资料,远坂皱起了眉头,“光是我现在所知道的Servant,就已经有了Archer,Lancer,Saber,Caster,Assassin,Berserker……等下!雨宫同学你的Servant是什么Class?!”
“你才注意到这件事情么?”
对于远坂的后知后觉,我只觉得无奈,“你口中的Caster,是上一次,也就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遗留英灵。据我所知,Lancer也留了下来。”
“真是有够混乱的……”
远坂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的Servant,Class是Knight。”
“!骗人!”
于是效果是显著的,远坂几乎是在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我,“难道不是Rider么!”
“Rider是间桐慎二的Servant。”
我耸了耸肩,站起了身,“那个和Saber对战的Assassin,应该是间桐臧砚利用了规则的漏洞召唤出来的,而他们的目标就是Saber。”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在柳洞寺的,存在的很可能不仅仅只是卫宫和Saber,间桐臧砚和Assassin。我怀疑,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影子,就是间桐家捣鼓出来的——并且昨晚也在柳洞寺,Saber的消失就是那个东西弄出来的。”
“你确定?”
远坂的眉头完全锁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间桐家的违规就很严重了。但是没有证据我也不可能寻求魔术师协会甚至教会的帮助。”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手上的那份文件是我利用从间桐家那边得到的资料所推测出来的,如果想要完善的话,我还需要你们远坂家还有艾因兹贝伦家的相关资料才行。”
“我这里的,和圣杯有关的资料是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必须对此保密。而艾因兹贝伦家的资料我就没有办法了。”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获得了许可之后,我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卫宫,你怎么说?”
“啊?”
显然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点到他的名字,卫宫士郎眨了眨眼,一副白痴样。
轻微的风声吹过,我默默将自己的视线挪了15°左右,把那个此刻正站在卫宫士郎斜后方握着拳头,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实体化后砸下去的某人身影给屏蔽掉,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你现在的状况,是失去了Saber同时也失去了令咒吧?已经不再是Master的你,有什么想法?”
“啊……对哦!”
远坂恍然大悟道,“也对。我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卫宫同学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也没有必要继续和圣杯战争有所牵扯,要不是雨宫同学你提醒我,我都要忘记这一点了。”
“我会想要圣杯,是因为Saber说她一定需要。”
卫宫思索了一下后道,“在失去了Saber的现今,我对圣杯也没兴趣了。”
“喔。那么……你已经确定不再不战斗了?”
我看着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说他打算就此弃权的话,那么我也就可以从卫宫家里搬出来了,毕竟当初会住进去,就是因为答应了Lancer那个家伙要照顾他。
已经确定间桐家和那个影子脱离不了干系,那么接下来我的行动重点就要转移到相关的调查上去了,搬出来住反而比较方便。
一边的远坂没有说话,同样也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后,卫宫断然否决了我的问题,“就算我现在已经不是Master,也不会退出这次的战争。”
“你在说笑么?”
我扯出了一抹冷笑,“你也说过你是因为Saber才会想要圣杯的吧?现在既然Saber都不在了,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搅和进来?我好歹也是为了要寻找自己的仇人才会参与进来的。”
“因为我已经决定,为终止战争而挺身战斗。”
卫宫神色坚定的看着我,以极度认真的语气还有神态道。
“……”
有那么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我听错了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觉得,好像……听到了充满了正义感的,好像只有游戏中的热血男主才会说出的台词。
“什么啊!”
结果,就在我因为某人的言论而发呆的时候,远坂却突然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在打倒那个‘影子’之前,依旧是休战状态是不是?”
“唔,这么说也对啦。不过,为什么是休战状态?我不是已经失去资格了么?”
“就算没有Servant和令咒,不完全符合条件。但卫宫同学是被圣杯选上的,所以还有得到圣杯的资格。也就是说,只要圣杯战争还在继续,那么你和雨宫同学依旧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的目标只是杀死了Caster美狄亚的那个存在,别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移开了眼,平静道,“晚上的时候我会去你家里取相关的资料。如果远坂你不放心我的冬季,我可以带‘自我强制证’过去找你的。”
自我强制证——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的诅咒,在原则上具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
“哈,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啦!”
远坂显然被我的话吓了一跳,“雨宫同学你本身的追求非常的明显也容易了解,所以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垂下了眼,我转身离开了天台。
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这个地方,我真得一刻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因为对方的那种天真让你觉得自惭形秽?
给我闭嘴!
第四十二章 纷乱局
写好的东西上传不了,迟了一段时间抱歉。
现在存稿已经用完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暂时没什么心情和思路写文,以后的更新可能会开始不定时,不过我尽量保证日更,最迟不会超过两天一更的,请放心。
Ps:写到Archer和兰斯洛特还有卫宫士郎之间的对话的时候我自己都笑喷了。
真是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对话啊,这三只完全就是三个家庭主夫来着嘛……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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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是,我却不得不接受,自己总是处于这种状况之中。
、
因为今天是礼拜五,所以一整天只要上六个小时的课程即可——所以下午三点到五点,都是用来进行社团活动的。
不过对于我来说,迟放早放无所谓,只要不耽误到正事就可以。
“雨宫。”
兰斯洛特一如以往的在校门口等着我,看到我出来后微笑着将一件大衣披在了我身上,也顺手接过了我手上的书包拎好。
“真是的,感觉要下雨了。我不喜欢这种阴冷的感觉……”
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我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入眼是成片的灰色,而风也是冷飕飕地,如果下雨的话,那么晚上想必会变得很冷。
“不用直接回去么?还是要去找Lancer小姐?”
兰斯洛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我的举动,只是安静的等待我下一步指示。
“雨宫?”
这个时候,卫宫士郎也走了过来,“你是在等远坂么?”
“嗯,毕竟我要的资料在她的手上。”
点了点头之后我也就没有再吭声,就那样站在兰斯洛特的身边,他则是很体贴的站到了我的上风处帮我挡着风。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然后,远坂拎着书包跑了过来,然后视线在兰斯洛特的身上掠过之后,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再多说。
“既然来了,那么就快点。拿到资料后我还需要时间解读,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见到远坂来了,我也就转过了身,向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唉?雨宫,等等啊!”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连寒酸都没有就那样切入正题,卫宫士郎愣了一下后才追了上来,“我们是去远坂家啊!至少要和她一起走吧?!”
从十字路口起,向南爬上长长的坡道后,进入了洋风建筑的住宅区。
远坂家的位置是接近于坡顶,是冬木市的四大灵脉之一的所在,不过因为属性的问题,所以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不过,也仅止于不舒服罢了。
“怎么样,我家的感觉还不错吧?”
站在自己家的门前,远坂略有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从遮断气息上这一点来说是不错了,不过论起强度还是没有作为Caster的美狄亚强。”
我发誓自己真得只是很单纯的就事论事罢了,可是为什么不仅仅是Archer在一边嗤笑出声,远坂也变得一脸青铁呢?
——其实有的时候你也很天然啊?
天然?那是兰斯洛特的属性吧?扯上我做什么?
——不是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么?
喂,我说……其实你是想说“近墨者黑”吧?
——不,其实我想说“夫妻相”来着。
凸=.=||||
“等……等一下!”
跟着远坂进入了远坂宅然后上了楼梯后,卫宫士郎似乎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惊慌失措道,“为……为什么不是会客厅?!远、远坂你怎么会把我们带到你的房间啊!”
“没为什么,只是因为这里器具齐全。虽然说是可以在会客厅喝茶,可是你又不是特地来这里泡茶的吧?”
远坂回答的一脸的理所当然,而我则是无力捂脸——一边的兰斯洛特的肩膀微微抖了两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打算做什么?”
看着一脸的“我败给你了”的表情,颓然做到了房间中椅子上的卫宫士郎,我出于好奇问了一句正在房间中的箱子中翻着东西的远坂。
“当然是给这边的某个半吊子测试他的能力属性啊!”
远坂一边咕哝着,一边从箱子里“稀里哗啦”的拿着东西,“我看看……虽然圣别要用鼠尾草还有卡片来举行,不过我好像都不太会用……”
“那个……”
“什么?”
远坂一直到现在才算是从箱子那边直起了腰,转头看向了我。
“如果是想要鉴定卫宫士郎的魔术属性的话,那么我觉得你倒是不用多花费精神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叹了一口气,“之前住在他家的时候我已经帮他鉴定过了,这个家伙目前为止和魔术扯得上关系并且少许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强化’而已。不过根据我的判断,他的强项应该并非‘强化’。”
“嗳?!”X2
喂喂,我说远坂惊讶也就算了,卫宫士郎我那个时候不是和你说过自己的判断么?那你现在还在这里这么惊讶做什么啊喂!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强项是什么?!”
远坂相当不客气的用手指指着卫宫士郎。
“是‘投影’。”
扫了一眼一边的Archer,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认真说起来的话,我觉得那应该是接近于‘空想具现’程度的,‘幻想投影’。”
“你说什么?!”
远坂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空想具现’?!那怎么可能?!”
“别问我,这也只是我的判断罢了。”
我摘下了眼镜,取下了左眼上的隐形镜片,露出了那只赤红色的左眼看向了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几步的远坂,“远坂,我也不瞒你。你应该能判断的出来吧?我的这只眼睛……”
“魔眼……”
“嗯,Caster说我的这只魔眼是‘真实魔眼’,也就是只要使用就可以识别出相应的资料——不过因为只有一只所以限制很多,若是遇上了复杂的东西后,我的大脑回路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了冲击从而烧毁,所以我一般都将这只眼睛封印起来,如非必要基本上是不会动用的。你认为魔眼出错的可能性有多大?”
“……”
远坂咬住了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兰斯洛特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也算是打岔了:“雨宫,今天天气比较冷,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比较好。”
“啊,谢谢。”
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热气腾腾的可可,我让他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抱歉,擅自用这里的厨房做了点东西。”
兰斯洛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了已经显形走了过来的Archer。
“唔,没事,反正那些东西要是吃不完的话也只有摔掉。”
远坂倒是不在意,吃了块点心后略有些惊讶,“咦,味道不错嘛!和Archer做出来的东西口感虽然有微妙的不同,但是一样挺好吃的。”
“这些点心制作起来还是蛮简单的。”
Archer耸了一下肩,然后拈了一块点心放入了口中,然后挑了一下眉看向了兰斯洛特,“你在蛋糕里面融了巧克力么?”
“嗯,因为雨宫比较喜欢吃,有问题么?”
“不……倒不是会因为此而产生什么问题。不过因为蛋糕本身就是巧克力味的,所以个人觉得还是放杏仁末口感会比较好来着。”
“除了放杏仁末外我觉得不是不能放巧克力,如果是用白巧克力调味的话可能会更恰当。”
另外一边的卫宫士郎也插口道,“毕竟蛋糕在制作的时候是直接使用的纯可可,加上白巧克力的话正好可以平衡口感。”
“这样么?因为毕竟接触这种现代糕点的时间不长,虽然有看过相关类型的书,不过显然实际动手还是需要经验啊……”
这是兰斯洛特的感叹,“对了,制作红茶的时候,你们是用什么过滤茶渣的?”
“我家是用的速溶,不要问我。”
“用丝袜,不过如果口味偏甜的话,在用蜂蜜水勾兑的时候最好加点柠檬汁,口感会更好。”
“这样么……唔,下次试一试好了……”
喂喂……你们是不是跑题了啊喂?!
那边三个人正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着“食谱问题”,而完全被晾在了一边的我和远坂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顶上一脑门子黑线的表情。
“算了,这三只恐怕有得交流了。”
无力的扶额,我叹了一口气后把话题切入了自己的正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在就给我远坂家里关于圣杯战争的相关资料么?我可以立下咒约不会透露给第三方知晓的。”
“嗯,没问题。”
远坂点了点头,“不过因为我这里没有复印机,所以虽然你可以把资料带走,但是最好尽快还回来。能做到么?”
“间桐家的资料我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研究的差不多了。”
“那就可以,跟我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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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服了远坂凛这个家伙了。”
抱着一堆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的资料走在回卫宫大宅的路上,我顶着大汗一滴得向身边的兰斯洛特抱怨道,“明明远坂家就是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不是么?竟然都没想到要去研究相关的资料……真是只能写个‘服’字给她。”
而且最让我无语的就是她家的资料库了。间桐家的文件资料库好歹还能看到有人整理的痕迹,但是远坂家的资料库……
说好听点是“资料库”,说难听点就是杂物间!而且竟然还是和远坂家的魔术工房比邻而居!
远坂这个家伙就不怕万一在魔术工房中出事后波及到资料室让她欲哭无泪么?
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来的这个不会失误的自信……
“不管怎么说,雨宫你想要的资料总归是到手了,不是么?”
一边的兰斯洛特,倒是一直好脾气的听我一路抱怨着,末了还不忘安慰我。
“我说,你们两个还真难找啊!”
这个时候,某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同时一个不明飞行物也砸了过来。
“Lancer小姐?”
动作敏捷的接住了砸过来的东西,兰斯洛特看了来人一眼后,将注意力转回了那东西上,“这是……”
“当然是小优要的资料啊?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拿出来的。第一次的圣杯战争资料没有,不过之后教会开始监督后的几次资料全在这里了。”
某人从后面压上了我的肩膀,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你哪位?我和你不熟!”
翻了个白眼,我晃了下身体后,闪到了兰斯洛特的身后,接过了他手中的资料。
“不是吧?这些资料找起来很费劲的。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某人一脸的抱怨神色,“用完就丢也不是这么个待遇吧?”
“我还没决定是不是要原谅你呢!”
从兰斯洛特的身后对着她做了个鬼脸,我颠了颠手中的资料,“宅女的怨恨可是很重的!尤其是因为你害得我喝了美狄亚姐姐那么多年的魔药这笔帐,我可是还没和你好好算算呢!”
“喂喂……你这样也有点过分了吧?!”
某人的白眼也翻了过来,“这念头,不尊师重道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这算是典型的喂饱徒弟饿死师父么?”
“先问问看你有没有做人师父的那个自觉吧!三重击中的‘剑’你还没有教我呢!”
“不是说过了么?”
某人捂住了额头,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教你啊小优,而是要转换剑的形态是需要宝具自身意识的认可的,你现在能用枪和弓的形态已经很不错了!就连我当初为了获得认可也是吃尽了苦头来着……”
“这我可不管。还有,不许叫我‘小优’!”
“我说……兰斯洛特你也太强悍了点吧?”
某人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我很囧”的模样看向了兰斯洛特——这下,不止是兰斯洛特,连我都是一脑袋的问号了。
“我说,到底又怎么了啊?”
“以前小优压根就是个闷葫芦,怎么你来了之后竟然开始往傲娇转型了?”
某人说的一脸的认真,“改变这个家伙的性格,这可是当初我和美狄亚都没做到的事情啊!允许我膜拜你一下……”
“……”
我很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脑门上蹦青筋的声音。
“不过话说回来了,小鱿鱼转型傲娇是你的功劳没错,不过这岂不是代表着兰斯洛特你其实应该是……”
“Lancer你个混蛋女人!少给我家兰斯洛特灌输不好的思想听到没有!”
忍无可忍,我直接抽枪一枪甩了过去。
“喂喂,我实话实说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恼羞成怒了?”
“今天我要替月行道,消灭你个连英灵王座都不愿意回收回去造成污染的祸害!”
“喝!你真打啊!”
“打得就是你!兰斯,帮我截住她!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给跑了!”
“好的,知道了。”
“喂喂!二打一这是作弊啊口胡!”
“你就给我认命吧你!”
难得在对上某人占到上风的我,华丽无视了自己是占的兰斯洛特光的事实——反正兰斯洛特是我的Servant不是么?
正打打闹闹的时候,突然传来的魔力波动让我们三人一起停下了手看向了某处。
“学校?”
相对于我的疑惑,兰斯洛特则是微微闭上了眼,片刻后睁开:“其中一个英灵气息感觉是曾经交过手的Rider,另外一个英灵气息则是Archer。”
“远坂和间桐家么……现在还没到晚上吧?!”
我更奇怪的是这两方交手的理由——在我走的时候,卫宫士郎不是被远坂凛留下来做系统指导的么?怎么不过是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远坂又跑到学校去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Lancer,在她的带头下,我和兰斯洛特相互看了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第四十三章 波折生
于是虽然间桐慎二暂时还留着一条小命,不过他的形象也就……
(这也算是干不掉他的一个另类补偿好了),毕竟以后还要靠这个家伙把黑樱给逼出来来着
望天ing
小兰花最后也很难得的生气了,毕竟Rider要牺牲的是小鱿鱼,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他反而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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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老虎这种事情,我并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前提是,我不是被耍的那一个。
、
“哇咧哇咧,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全速冲刺到了学校,就在我扶着连呼吸频率都没变的兰斯洛特拼命喘气的时候,Lancer这个家伙的神色已经完全变得凝重了起来。
“呼……我说……呼呼……到底是、是怎么了啊!”
再一次在心里诅咒着人和英灵的能力差别,我几乎是用瞪的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某人。
“Rider的气息强度似乎发生了变化,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词句后,兰斯洛特低声道,“应该是经过了强化的关系。”
“看样子……果然是Rider的Master易主了。”
以复杂的神色看向了此刻传来了连我都感觉得到的强烈魔力波动的教学楼,Lancer似乎完全不想多做解释的样子,“可恶,果然什么都改变不了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Lancer。”
看到她的神情,听到她的话,要说我再猜不出什么的话,那就绝对是白痴一个了。
“我是知道一点东西,但是……我不能说。”
Lancer将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我到底隐瞒了什么,但是,优……抱歉,我真得什么都不能说。”
“……”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自按下了对着某人的脸揍上一拳的冲动,闭了闭眼调整了下情绪后道,“那么……接下来你是要和我们一起进去,还是要单独行动。”
“我会帮你们把现在正在一边偷窥的虫子给赶走,至于其它的……”
“OK,我和兰斯会自行解决的。”
翻了个白眼,很早以前起就认知到,和某人在一起绝对要学会自立自强的我,已经不再对某人抱期待了。
可恶,你就抱着你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滚回你的英灵王座去好了!
——怨念真重来着……
废话了不是,换成是你你不怨念么?我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当猴耍!
——可是现在问题是你已经被耍了不是么?
关于这点我真得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请不要反复提醒我谢谢!
——啊,你不知道看你抓狂是我的人生乐趣之一么?
凸=.=|||
“雨宫……Lancer小姐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一直等到某人离开之后,兰斯洛特才看向了我轻声道。
“我知道,只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即使知道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看着某人离开的背影,我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算是振奋了一下精神后道,“好了,不管怎么说,先处理好学校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不是么?Knight,接下来的事情要靠你了哦!”
“没有问题,Master。”
回应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兰斯洛特接触了自己身上的伪装,然后向我伸出了手,“那么,请随我来。”
点了点头,我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然后被他轻轻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了此刻正散发着激烈魔压的教学楼。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和你推测的一样,Archer的Master。所以,你不是早就发觉到了吗?”
被兰斯洛特悄无声息的攀墙而上,跳跃到了三楼的台阶拐角,刚落地就传入了耳中的声音让我皱起了眉。
那是,Rider的声音。
和前几次见面的时候那种剑拔弩张杀气冲天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的Rider的声音透着一种沉稳而磁性的平和。
“也对,之前我一直在奇怪,间桐家的人是不可能再出现Master的。因为间桐家的血脉应该早就作废——嗣育不出能使用魔术的人材了。”
似乎是在回应着Rider的话,远坂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所以身为间桐家长子的慎二,是绝对无法成为Master的。但被召唤出来Rider,却又选择间桐的人做为Master……我曾经一度以为是间桐臧砚把你召唤出来,再交给慎二。”
顿了顿之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声音猛地提到了起来,“如果是连臧砚都无法出手的话。那么,现在间桐家,可以成为Master的人就是——间桐的正统继承人,这一代的魔术师,樱!”
“啥?”
然后,很突兀的,在短短几秒的沉寂之后,卫宫士郎的声音略带着错愕响了起来,“樱……是Master?!”
“所以说,令咒的让渡……应该就是指的‘听从间桐慎二的指示’这种指令吧。”
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样的,远坂凛近乎机械一样的说着分析,“因为这样,所以Rider成为慎二的Servant,而在这期间,你就失去了身为Master的权限,成为普通的魔术师。那天早上……在我看到你手腕的时候,你就已经把令咒让给慎二了吧?樱。”
“……”
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混帐!再来一次,樱!再让一次支配权给我!”
然后这个时候,打破了沉默的,是间桐慎二的声音,“喂,干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没有参战的意思吗??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说讨厌当Master,所以答应让我来代替的,不是吗!那你现在还装什么乖孩子啊!你这个……”
大概是恼怒于樱的沉默,间桐慎二的语气越显暴戾,听起来似乎快要开始动手的感觉。
“Knight。”
因为樱是Master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前几天就根据着相关的情况推测了出来,所以此刻也不存在着诸如震惊之类的感受。
不过,还是受不了女孩子在我眼前被人打的场面。
“唔!哇!痛痛痛……”
间桐慎二想打人的动作,中止于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兰斯洛特,双手被瞬间反拧到背后然后压制在走廊窗台上的他,此刻只剩下狼狈呼痛的声音。
“……雨宫?!”“雨宫同学?”“雨宫……前辈?!”
显然有些意外于我和兰斯洛特的突然出现,在场的几个人,除了英灵外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于是场面一时之间出现了冷场。
“间桐慎二你果然还是不长记性呢……我说过只要我在,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对女性施暴的场面吧?”
——你说过这句话么?我怎么不记得来着?
当我说过就好了。
——凸=.=|||
指尖转悠着飞刀,我慢吞吞得从楼梯那边走了出来。
“又是你……Rider!你在做什么啊!我被人抓住了啊!”
间桐慎二的脸色刷得变得惨白无比,不过却还强撑着命令着。
“我拒绝。我的Master是樱,而并非你。”
“你给我闭嘴!”
我的声音和Rider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而同一时刻,一柄飞刀已经贴着间桐慎二的大腿根部飞了过去,割破了他的裤子后插入了一边的墙壁之上。
“滴答”“滴答”
一股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有什么黄色的液体,从间桐慎二的裤裆之中低落了下来。
“!”
不仅仅是兰斯洛特了,几乎是在场的全部人都自脸上滑下了大汗一滴。
“……Knight,把这个家伙稍微修理一下后丢去焚化炉好了,实在是……”
顶着一脑袋细密的黑线,我翻了个白眼——如果说我原来对间桐慎二的举动还有什么火气的话,那么此刻真得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只是这样就承受不住而开始失禁……这种人真得是……都不好说了!
“……”
兰斯洛特面有难色的看了一眼还在滴滴答答的间桐慎二,歪了下头似乎思考了一下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的,一只手拧着间桐慎二的手没让他乱动,一手直接打开了走廊边上的窗户。
呃,看这个架势,他该不会准备……
看着兰斯洛特的动作,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来着。
“喂,Knight,等……呃……”
不过显然,我的话没有兰斯洛特的动作快。
“啊啊啊啊!!!!你、你们竟然……救命啊!!!!!”
间桐慎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被兰斯洛特直接从打开的窗户那边丢了出去,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挂到了教学楼外侧的焚化炉……边上的树上……
“啧,这个家伙真命大!”X3
快步跑到了窗户边确认间桐慎二的状况后,我在出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话竟然和远坂还有Archer的话完全的重叠在了一起。
“啊!呃……”
但是突然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樱倒了下去,两脚无力的跪在地板上,痛苦的在胸口乱抓。
“怎么回事?!”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愣住了,此刻我才留意到了,樱的衣服上,似乎沾染着什么液体——空气中,隐隐飘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淡香。
这个香味……
“什……樱?!”
一边的卫宫士郎大概是真得很担心樱的状况,向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但是却被出现在了他身后的Archer按住了肩膀。
“混蛋!你判断不出这个状况吗!”
那是,愤怒的接近于指责的声音,“离开这里。如果你一不小心给予她魔力粮食的话,那就永远都无法回复了。”
紧接着,Archer异常粗暴的将卫宫往边上一甩。
几乎就在卫宫被甩开的瞬间,走廊上的光线诡异的变成了通红一片。
四周的空气化做雾状沾湿肌肤,墙壁和墙壁间,浮出了像是蜜般浓稠的液体。
“!结界?!”
几乎是在瞬间被兰斯洛特以披风盖住从窗口那边拉到了他的身侧,但是即使仅仅这短短几秒的接触,沾上了墙体上液体的手上,传来了烧灼一般的疼痛。
不会有错的,这是之前在学校所感觉到的那个结界。
“可恶……Rider设置下来的结界,因为Master从慎二换成樱,结果威力完全变了么!”
红色的雾气即使只是吸入也能感觉到呼吸道的烧灼,这种程度的侵蚀即使是我体内的魔术回路全开也只能勉强抗衡罢了,“之前远坂不是已经把结界解除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又布置出来了!”
“什……我明明已经把咒术的魔力给消去了啊!”
远坂显然不接受我的指责,“我的消去魔术是不可能出错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混蛋!”
就在我和远坂吵着的时候,走廊的另外一边,Archer已经和Rider相互对峙着。
“从那里退下,Rider。你的Master此刻已经接近于暴走了。在她吞食他人的魔力之前,若不阻止会产生绝对致命的后果的!”
“我拒绝。”
正面与Archer对峙,握着奇怪的链状武器的Rider寸步不让,“我的任务就是守护Master。只要在你想要杀樱的情形下,我就不能让你通过这里。”
“那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死去吗。你的Master很明显地不停的在消耗魔力。放着不管就一定会死掉,你知道吗!”
“不会。比起失去魔力,只要再摄取更多的魔力,就可以避开自灭了。幸好,这里还有两个魔术师不是么?只要让樱吞食掉她们的魔力,就一定可以没事的!”
异常冷酷的,Rider说出了毫不在意他人性命的话。
但是我却觉得可以理解——因为我知道,如果易地而处的话,我也是会作出和Rider此刻同样的选择。
“Rider小姐,虽然在下一向不喜与女性动手。”
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兰斯洛特的身上渐渐浮起了银色的魔力光芒,“但是Rider,若是你敢对在下的Master出手,即使要和Archer先生联手,在下也要将你斩于此地!”
“能做的到你们就试试看啊!”
Rider将还蜷缩在通道之上的樱挡在了身后,“你们要保护你们的Master,同样的,我也要优先保护住自己Master!”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没有互相顾忌的必要了!”
Archer冷哼了一声,侧头向着兰斯洛特点了一下,“看来此刻,我们也不需要再顾及到什么道义,联手吧!”
兰斯洛特点了一下头,直接扯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后,手上已经出现了我最近这段时间重新帮他炼制的长剑,和Archer一起,向着走廊上的Rider冲去。
第四十四章 校园战
强制属性的赤级“真实”魔眼,对上束缚属性的宝石级“石化”魔眼……
小鱿鱼吃苦头了来着。(关于魔眼属性的分级请去看第六章《主与仆》)
Ps:我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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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想过英灵是会拥有魔眼的存在。
——但是……Rider,你的石化魔眼根本就是在作弊啊混蛋!
、
“等等!!远坂,雨宫这样好吗!?你们的Servant,和Rider打起来了……”
另外一边,似乎正在强忍着不适的卫宫,可能还抱持着想要阻止的念头,这样对着我们说道。
“现在也只能开打了,对吧?”
完全无视了卫宫的话,远坂将视线转向了我,“再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樱,都保持不下去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
我将视线投向了正伏趴在通道地面上,身体正在不断颤抖着的樱,“此时此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间桐樱对着普通人出手已经是即成事实,破坏了魔术师协会的规则,将魔术用做恶途……”
“咦?!难道……难道……”
听出了什么的卫宫发出了一声悲鸣,“等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樱会……”
看得出来,他是真切的在为樱而感觉到担忧,而像是回应他的声音般,远坂间桐樱正在颤抖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
“虽然现在困住我们的结界是Rider布置的,但是发动的人却是樱。”
远坂神色复杂的看着间桐樱,“不管是樱还是我们,此刻都处于同一状态。就像是因为痛苦而想要呼吸氧气,樱所想吸取的氧气就是他人的魔力。身为冬木市的常规管理者,是不能对此置之不理的。”
“什……不能置之不理?你打算对樱做什么!?”
卫宫几乎是用瞪的看着远坂。
“你去问Archer或者雨宫好了。我没有办法止住身体内部魔术回路暴走的魔术师。可是如果是Archer或者雨宫的话,或许有其他的方法也说不一定。”
“喂喂!你不能这么不负责然啊!治疗魔术回路的魔术,就算是在魔术师中也是相当罕见的分支好不好!”
我差点被远坂不负责任的话给气到,“与其问我或者Archer,我觉得还不如去求助教会。毕竟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他们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啊!对啊!教会的言峰神父!他一定可以的!”
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样,卫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在那之前,我觉得最好先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微微侧过了头,我皱起了眉看着此刻已经开始交战的兰斯洛特、Archer还有Rider。
三者之间的战斗,连我看来都是Archer和兰斯洛特的搭档凌驾Rider其上。
从之前的交锋就能判断出来,Rider是属于敏捷型的英灵——因此在要保护樱的现在,这种防御型的打法对她不利。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兰斯洛特和Archer早就该击破Rider,到达樱的所在了。
可是眼下的这种久战不下情况,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Knight,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有兰斯洛特的披风帮我抵挡侵蚀,但是Rider的结界却依旧在真切的夺走我的体力还有魔力,“你的实力应该不仅于此。”
“……”
兰斯洛特没说回话,只是将手中的剑朝空中一劈。
而Rider长发一甩,顺势反仰躲过剑锋,然后整个身体如同灵蛇般的一扭,转而冲向一边的Archer斩了过去。
而Archer双手中的剑挥开Rider的短剑,将冲来的Rider击退。
一边的兰斯洛特直接跟进的时候,Rider却将身体旋转了起来,单手在眼罩上一扶,而她的长发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准确的缠向了兰斯洛特的剑,将他逼开。
或许是因为结界消弱了兰斯洛特和Archer的实力,导致双方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
这个Rider到底是何方神圣?!
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还有左眼的隐形镜片,我为了不分散注意力,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右眼。
Homology!
魔术回路联通左眼,魔力灌注。
Ερμηνεία。(天音:希腊文,“解读”之意。)
“啪!”
人耳可以听到的爆鸣声在空气中炸开。
“呜啊啊啊啊啊啊!!!!!”
左眼的魔眼在解读Rider的资料时候,她却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的扭过了头看向了我这里,虽然隔着黑色的眼罩,但是我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左眼的视线和她的视线交汇了。
很难形容那瞬间的感觉。
左眼先是变得滚热,然后就是连同的魔术回路好像烧灼起来的疼痛起来,那种激锐的疼痛好像是沾着盐水的边缘带着锯齿的勺子刺入眼中,然后左右旋转的感觉。
意识在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完全无法有效处理破碎的映入脑海的不成型的文字讯息。
疼!好疼!
简直如同那关于上一世记忆的噩梦中的痛楚再现一样,那自左眼的魔术回路中传出的,直接刺入脑髓和神经的痛楚让我整个人都痉挛得蜷缩了起来,半跪在通道地面上悲鸣出声。
“Master!你怎么了?”
兰斯洛特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Rider突然闷哼了一声,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浓郁了起来。
“雨宫同学你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我身边不远处的远坂扶住了我。
“嘶……呜……”
此刻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远坂的话,捂着左眼的手,可以感觉到有什么黏稠滑腻的液体从眼中流出,但是此刻痛得根本就无法麻木的大脑神经却判断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你是打算使用你的宝具么?直到刚刚Master都还是间桐慎二的你,还没有储存够使用宝具的魔力吧?”
虽然眼睛看不到,不过还是能判断出来战斗依旧在继续,而此刻Archer的声音冷淡响起。
“……不行!Rider……”
然后,是樱的微弱的声音。
“樱,你就在那里先忍耐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来解决。”
对于樱,Rider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和。
“住手!已经够了,Rider。我并不是……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才把你叫过来的。”
“这个命令我无法听从。不管和什么相比,你的性命都是第一优先。”
对话还在继续,不过此刻已经逐渐缓解下来的疼痛让我的大脑终于得以开始正常的运作——虽然疼痛还是无法避免,但是用来处理相关的讯息还是可以的。
因为视线的干扰,所以对于Rider的相关讯息读取的并不全面,但是,最重要的那一点讯息,还是被我读取了出来。
“石化魔眼!Knight,规避Rider的视线听到了么!”
直觉的预感到不妙,我直接叫了出声。
“骗人!”
身边的远坂发出了悲鸣,“石化魔眼!?怎么可能!”
虽然右眼的视力还能使用,可是因为左眼的牵连导致视线完全的模糊不清,所以无从判断通道中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子。
“啧!Rider,你给我住手!”
急速掠过的风声,还有近在咫尺的,金属交击的声音。
“咦?!啊!”
“远坂!雨宫!”
远坂的尖叫声在我的另外一边响起,和卫宫士郎的声音参合到了一起。
下一刻,我已经被兰斯洛特搂在了怀里,紧接着就是在尖锐的风声中的天旋地转。
“Rider,停下你的举动,否则我直接杀了这个女孩。”
Archer的声音平静的响起,不带任何感情,听起来简直就就像是冰冷的金属合成音一般。
“你要是能动手就动手!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Master的。”
然后,和他对峙的Rider的声音,充满的决然。
远坂被抓了?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短短的瞬间,而一直到现在,我才有那个空白时间来处理自己所接受到一切讯息。
“……嘶……”
左眼疼痛的无法睁开,所以只能依靠逐渐清晰起来的右眼的视力。
我和兰斯洛特的位置移动到了走廊通道的中段偏右的位置,而卫宫士郎则是站在距离我和兰斯洛特不远的地方,身体正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僵立着。
左边靠近墙边窗户的位置站着同样无法动弹的远坂,还有已经重新带上了黑色眼罩,以手中的武器抵在她脖子上的Rider。
而右边则是伏趴在地上颤抖不已的樱,Archer正面无表情的垂下了手中的黑剑抵在了她的脖子动脉之上。
{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允许我救一个人。}
兰斯洛特透过了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专用连接和我解释了一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什么!”
我正想说些什么好缓和眼前僵持不下的局面的时候,不好的波动却从走廊的另一端流了过来。
“啧!该死的!还是来不及控制么?!”
原本还控制着樱的Archer,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蛰到了一样,极为迅速的从樱的身边跳离。
不过显然他的速度还不够快。
那不详的波动从依旧在颤抖着的樱的身体周围散发出来,黑色的阴影如同长枪般的尖锐,一直线的瞄准了走廊上的全部成员。
会死。
在看到那黑色的如同长枪一样投射而来的阴影的瞬间,这个不详的感觉如同烙印一样的印入了头脑之中。
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着。
“啧……石化不了就转换成‘重压’么!”
兰斯洛特一边咕哝一边带着我似乎试图闪避,但是即使是我也能感觉的出来,他的速度和之前相比,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
那黑色的长枪速度极快,所以即使是我和兰斯洛特也无法及时闪避。
“唔!”
距离樱最近的Archer首先中招,不过因为他及时使用了双剑进行抵挡,所以黑色长枪被他截断之后立刻落入了地面消失不见,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腰肋挂彩,伤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灼过一样的焦黑一片。
其次的目标就是我和兰斯洛特,但是……
“嗳?!”
我茫然地,眼看着黑色的长枪,在兰斯洛特提剑抵挡的时候,改变了原本的轨道。
凶器的轨迹被翻转了。
眼看着即将飞来贯穿我和兰斯洛特的黑色长枪,突然变向朝着另外一边的卫宫士郎飞去。
黑色的枪尖调头回旋,仿佛是捕捉到了更为美味的猎物,刺向了无法动弹的卫宫士郎。
“……呃……”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被黑色长枪刺中了左臂的卫宫士郎就那样,带着一脸的茫然的,想后倒了下去。
“……不!”
樱痛苦得抓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到地板上的卫宫士郎,头一次的,以我们可以听到的声音悲鸣出声,“不——啊啊啊啊!!!”
“樱!我们要准备撤退了!”
因为变故太过突然,所以全部的人都僵住了,唯一没有任何触动的就是Rider。
黑色的旋风刮过之后,Rider站到了樱的身侧,“我的宝具能够凌驾其它的Servant。不管对手是谁,都阻挡不了我的疾驰!”
紧接着,全身散发着刺人的寒气的Rider就那样的,将手中的武器反转,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口气割开。
鲜血飞洒而出,但是并没有落地。
飞散的血液,在Rider散发出的庞大的魔力作用下,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着魔法阵。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散发出连比喻都无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图形。
“!召唤阵!”
在美狄亚的教育下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我,瞬间辨认出来这应该是属于希腊体系魔术中的召唤阵,于是忍不住惊呼了出声,“Knight,阻止……唔……”
后面的根本就没有说完,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
即使是被兰斯洛特保护着,身体依旧像是被强风压迫一样,一点点地退后。
原本让一切事物蒙上了红色光芒的结界早就已经停止了运作,现在看起来,应该是Rider将用来维持结界运作的魔力一口气抽出然后用在了这个召唤阵之上了。
我听到了鼓动声。
Rider的头发,伴随着仿佛像是撕开肉体一般的声音,飞扬了起来。
“铿锵!”
“哗啦!”
伴随着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道金色的光芒自窗外飞射而入,直接轰击在了Rider面前的召唤阵之上。
鲜血飞舞。
因为Rider的魔力而凝聚起来的召唤阵,瞬间破碎。
“Rider你个混蛋!大白天的你竟然准备召唤天马!?想要救你家主人就给我停下来!”
然后,就是我无比熟悉的某人的咒骂之声传来。
几乎是在瞬间,我的精神松懈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教会谈
于是卫宫士郎乃就是个男版圣母来着……
小兰花乃对于小鱿鱼来说越来越重要了来着,要加油啊,争取在16日回去之前达成阶段性胜利,要知道我可是成天在帮你准备着天时地利人和来着XD
最后,我发现,只要L姐在场,不管多严肃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好很和谐来着……
===============================================
——有心人的谎言很难被人识破。
——不过要我说,参加了真实的谎言,更难被看穿。
、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
非常仔细的将药水滴入了我的左眼后,兰斯洛特凝视着我的脸充满了关切。
“还是很痛……”
冰凉的药水在滴入的时候确实是缓解了眼睛内部的灼痛,但是效果也仅仅只是维持了瞬间而已。
藏于眼球内部,联通着视网膜和脑髓的魔术回路因为过载而刺痛着——而也正是这种疼痛,才让我的左眼即使是到了现在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只有红黑色的一片而已。
“只有赤级的魔眼对上宝石级的魔眼,你的眼睛没有当场爆掉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只是暂时性失明而已,忍着点吧!”
站在一边的某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然后又丢过来一瓶药水给兰斯洛特,“这瓶药你们带回去用好了,虽然效果不是太好,但是聊胜于无。”
“我怎么会知道Rider会拥有石化魔眼?”
对于某人的指责,我根本就不认账,“确认敌对方的相关讯息是正常的程序吧?”
“那也没叫你一上来就使用魔眼啊!”
某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听得我实在是火冒三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一上来就使用的!”
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明明是因为看到Archer和Knight在和Rider的战斗时有些不利,我才想确认一下Rider的情报的!”
“雨宫,请不要乱动。我还在给你上药。”
按住了我的肩膀阻止了我正想起身去追闪开了我一脚的某人的动作,兰斯洛特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奈,“请再少许忍耐一会,等我包扎好了,可以么?”
“啧……”
虽然还是一肚子的火,不过对着兰斯洛特我实在是发不出来,于是只能撇撇嘴,乖乖坐在那里任兰斯洛特沾取药膏后抹在我的左眼上,然后用医用纱布包扎起来。
“哟,我该说是一物降一物么?”
某人又不怕死的凑了过来,“恭喜你迈入独眼龙的行列,需要我给你资格证书么?”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脑袋切下来来当资格证书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切下来?那多痛啊!”
“反正是你痛又不是我痛!要痛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之后不就一了百了?”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来着,你这个忤逆不肖徒!”
“不好意思,貌似我从来没承认过某人是我师傅来着。”
“真是的!以前那个乖巧的小优跑什么地方去了?你给我把她还来!听到了没有。”
“间歇性失聪中,你说什么咱没听到!”
“嗤!”X4
扭头,视线跳过了微微侧开脸,正在整理医疗箱的兰斯洛特后,停在了另外一边正襟危坐的卫宫士郎、远坂凛,还有正靠在另外一边的Archer身上。
“胳膊没事了么?”
好吧我承认自己在没话找话来着。
——是因为觉得尴尬吧?死里逃生后感觉你的性格丕变啊……
你才变了呢!我不还是我么?
——可是你明明和Lancer开始斗嘴了不是么?已经决定原谅她了?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原谅她呢!欺骗我的罪可是很重的!
——你就继续嘴硬吧你!
“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问他,卫宫愣了一下后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答道,“虽然左臂的魔力被完全吸收了,不过……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半吊子,所以无所谓了。那个……总之,你和远坂没事真得太好了。”
“……”
对于卫宫的回答,有那么一瞬间我处于完全失语的状态。
喂喂!这种充满了吐槽点的话,还有这种满是圣母光辉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啊口胡!
“凛,我出去透透气。”
一边的Archer在说完这句话后单手捂住了半边脸,然后就那样半握着拳倒退着走出了教堂的大门,显然也有些接受不能的样子。
话说回来,能像他这样被“过去的自己”给囧住的人,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所谓的人生啊,其实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杯具。要淡定啊同志……
喂……
——怎么了?
没啥,只是觉得你和这种感叹完全不搭。
——那是因为我已经被你给囧成习惯了来着,Archer明显还需要再锻炼。
倒是我囧你还是你囧我啊口胡!你少给我在那里颠倒黑白啊混蛋!
——亲爱的,我们还需要分什么彼此么?
凸=.=|||
“真是的……算了,虽然从以前起就知道你压根就没有自己身为‘魔术师’的这个自觉,现在只不过是更加确认了这一点罢了。”
单手捂脸,我此刻只觉得整个胃都在纠结,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么远坂,樱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虽然并非是恶意去袭击人类,但是全身魔术回路暴走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Master处理掉了。”
对于我的疑问,远坂微微顿了一下后,立刻毫不犹豫的道,“毕竟,没有道理放着会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吧?如果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由我来处理了。”
“唉,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樱、樱她不是你的妹妹吗?杀了她什么的……”
大概是在之前兰斯洛特治疗我的时候已经和远坂交流过了一些事情,卫宫士郎几乎是用瞪的看向了远坂,“就算错真得在她好了,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说出口?”
从他的话就能判断出来了,这个家伙还是那样的理想化。
“士郎,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了。”
这次开口的是Lancer那个女人,“虽然从血缘上来说,樱是远坂的妹妹,但是……从关系上来说,从十一年前,她就已经是间桐家的女儿了,和远坂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何况,作为一名合格的管理者,远坂这样的决定反而是正确的。”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
“退一万步来说,在事态变得更糟糕之前予以阻止,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不是么?”
Lancer整个人都压到了卫宫的肩膀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少部分的存在,士郎,你那所谓的‘正义’,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呢。”
“这、这不一样啊!”
似乎是被Lancer说中的心事,卫宫涨红了脸,“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而且樱的状况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不是么!”
“樱和远坂好歹还有血缘联系着,要怎么处理对方从根本意义上来说算是他们的家事。”
托着下巴靠在信徒席的椅子上看戏,我凉凉得讽刺了一句,“不是我说啊卫宫,你这个外人,根本就没有插手的资格呢。”
“雨宫你怎么能这么说!”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卫宫当场从他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手术结束了,但是患者现在还处于危险状态。要吵闹的话,就给我到外面去。”
从教会的深处,言峰绮礼出现了。
“……”
相对于立刻凑上去询问樱的状况的远坂还有卫宫,在一边的我的身体则是无意识的紧绷了起来,虽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神父一派无害的神色,但是……
我直觉的,这个男人有不对劲的地方!
站在我身边的兰斯洛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轻轻抬起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于是,很奇妙的,我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然后随即就为自己方才的表现而疑惑。
会对那名神父产生紧张感……是我神经过敏了的关系么?
“雨宫?”
很显然,对于我身体的紧绷再放松,兰斯洛特完全察觉并且也感觉到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这里……”
抬起了手压了压自己左眼上的纱布,看着正在和言峰绮礼做交谈的远坂还有卫宫,我低声道,“那个神父总给我一种全身不自在的感觉。”
——你大概也只有直觉准这个优点了来着。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喽!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嘛!
“小优,带着你家的Knight出来一下。”
另外一边,在言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走出了教堂的Lancer,这个时候把头探进了教堂对着我招了招手。
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选择顺应召唤带着兰斯洛特走了出去,结果刚出门我就愣住了:“库·夫林?呃,这算是什么啊?英灵大集合么?”
“你还不算是英灵吧?!”
某人当场给了我一个爆栗,“不过除了你之外的人的确全是英灵没错来着。”
“你的样子很狼狈啊小丫头。”
相对于我的惊讶,库·夫林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露出了标准的七颗半牙齿的标准笑容,“都成重伤号了,那么,能告诉我被其他魔术师击败的滋味如何?”
“那也比你这个伤到普通魔术师手上的英灵要强。”
我直接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啧,牙尖嘴利这一点倒是和你不相上下啊。”
似乎被我的话郁闷到了,库夫林转头对着某人眦了下牙,“难得的好女人胚子就这么被你给毁了,你还真是毁人不倦来着。”
“你个万年发qingLoli控离我家小优远一点,不然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吃狗肉火锅!”
一副赶苍蝇的神色挥了挥手,某人直接搭趴在了我的肩膀上,“真是的,每次一看到言峰那个混蛋在那里装好人我就感觉到反胃。要不是因为我的契约是定在这里的,我肯定要直接做了那个最喜欢在小Loli面前装好人的伪善男。”
“言峰绮礼?”
相对于再次被某人当成趴趴架来说,她言辞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反而让我感觉惊讶,“伪善?”
“都已经看到这条大色狗站在你面前了,你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某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现在的教会可以算是无主Servant的收容所了,库夫林的Master在远坂召唤Archer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来着。”
“你的意思是……”
我转头看向了库夫林,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没说话的Archer,皱起了眉,“Saber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天所发生的战斗……事实上是言峰安排的?”
“嗯,看起来你的脑袋还没有被烧坏么?万幸万幸。”
某人那一脸的“我很欣慰”的神色,看得我实在是……
“那么现在……”
我又扭头看向了此刻还没有人出来的教会,一时间只觉得思路完全纠结成了一团。
“言峰绮礼,是个从里到外都很崩坏的扭曲的家伙。他的审美观还有人生理念和正常人不同,所以你暂时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来着。”
安抚性质的拍了拍我,某人扫了我身后的兰斯洛特一眼,“而且说起武力值的话,单人PK能赢过你家Knight的人真是少到接近于没有,实在不行直接让你家的Knight把言峰切片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Knight是骑士不是刺客,少把他当成和你一样能够RP无下限的去偷袭别人的人。”
直接一脚就飞踹了过去,“还有要我说多少次啊不要没事就当八爪鱼趴我身上,要是害我长不高那就全是你的错!”
“噗……”X2
“笑笑笑!笑毛啊你个杯具少白头!”
大概是因为兰斯洛特在所以某人也不敢还手,直接蹿到了Archer的身边勾下了他的脖子然后双拳在他的太阳穴上钻钻钻,同时不忘瞪着正在憋笑的库夫林一眼,“还有你个杂种犬也别笑,当初是哪里的哪位被Knight削得差点爬不回来直接回归英灵王座的啊!”
“?”
听到某人的话,我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他像是知道我想说些什么,点了一下头:“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因为跟踪被发现了,所以不得已和Lancer先生打了一场。”
“……”
其实你是故意被发现的吧?是吧是吧?
看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的兰斯洛特,我整个人都囧了。
“那么……”
做了次深呼吸后,我好不容易才转换好了思路,“麻烦请告诉我,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言峰有问题吧?”
“呃……”
结果,随着我的问话,正和Archer做着角力的某人呆了一下——结果被Archer抓着机会趁机脱出然后闪得远远的。
“嗯?”
挑眉,等待下文。
“我忘记了。”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某人回答得真是很爽快……
“……”X4
一阵诡异的沉默。
虽然告诉自己和某人生气纯属找罪受,但是……
“你个脑容量等同于黄金鼠的家伙给我去死吧!”
第四十六章 选择权
摊手,其实要我说,小鱿鱼你本来就不应该姓雨宫,而应该姓Pendragon(潘达刚)。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亚瑟王的全名是亚瑟·潘达刚,作为他妻子的桂妮薇尔理应从夫姓。
再不济,姓达·隆司也不错不是么?
啥?你问我吉尔伽美什怎么办?不好意思,古苏美时期,还没有姓氏这个概念来着。
最后允许我感叹一下……红A你果然就是个茶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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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得一点也不喜欢下雨。
——因为隔着水雾,什么都无法看清。
、
“真是的,开个玩笑都不行,小优你的幽默感有待培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某人翻着白眼把一个东西丢给了我,“把你叫出来主要是为了给你这个东西,算是弥补你在学校里为了阻止间桐樱情况恶化而使用的那颗魔力结晶。”
“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个东西,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条挂坠。
白金的水纹链身,下方的爪扣包嵌着一块呈现梭子形状,菱形的紫色结晶——款式非常的简洁。
只是这样握在手中看着,就能感觉到这块结晶中蕴含着强大到可怕的力量。
但是,该怎么说呢?就是这一份强大,所以整个晶体中的力量反而变得非常的稳定——也就是说,使用普通的方式,恐怕就算是把我全身的魔力都抽干了,都引发不了这个晶体中的力量。
“看就知道了,挂坠喽。”
某人用“你是白痴”的目光看着我。
“我知道是挂坠,但是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诚心馋人么?”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个,将把手中的挂坠当暗器甩出去的念头给掐灭,“这玩意怎么用?”
“这个么……”
某人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我,好久之后才慢悠悠道,“我也不知道。”
“噗哈哈哈!”
“咳嗯……”
一直保持着观望态度的一红一蓝两个人,当场笑喷。
“呜哇!杀人了,救命啊!小优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动口不动手么!”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君子!”
“Knight你也管管你家Master啊!杀人是犯罪的!”
“你算人么你个混蛋!”
“咳,嗯,Master,飞刀乱丢很容易破坏周围的环境。而且,重新附魔也很麻烦不是么?”
“也对……”
“啊……得救了!Knight你果然是好人来着。喝!喂喂喂!放冷箭是犯规的啊喂!”
“雨宫,冷静!冷静一点!使用召唤武器对你自身的消耗很大不是么?”
“Knight你别拦我!今天不把这个混账女人戳成刺猬我就不姓雨宫!”
======================我是河蟹横行暴力省略的分割线===================
中止了我上蹿下跳的追杀某人的行为的,是教会自内而打开的大门。
随后,远坂青铁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那样径自的离开了。
我抬起了头,透过教堂的屋檐,可以看到被阴沉的乌云阻碍到,看不见光线的天空。
黑色的雨云层层堆积着,告知着雨马上就要降落。
“唔,看来她的心情很不好呢……”
斜靠在了教堂门外的花坛边上,某人理了理头发还有衣服后,转向了另外一边,“看起来间桐樱的状态很糟糕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选择权在他,其余的和我无关。”
对于让我感到一头雾水的问话,Archer很明显是完全理解了某人问话中的意思。
“喂喂,你们两个以前认识?”
大概是受不了自己被冷落,库夫林蹿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试探的问了一句。
“去去去,大人说话狗狗不要乱叫,回你的窝啃骨头去。”
结果某人如同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本来就没让你出来还偏偏要出来凑热闹,被人嫌是你活该。”
“嫌弃我的人不是只有你么?”
库夫林翻了个白眼,低声咕哝着什么,双手兜着头离开了,“好吧好吧,我这个无关人等就认命的退场好了。不要忘记今天晚上的正事啊!”
“你和某人的选择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某人一直等到库夫林离开后,才看了我一眼后,重新转向了Archer,“我只是想要确认你的最终目的罢了。是私怨还是公事。”
“即使是身为盖亚侧的英灵,你应该也是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才对。”
Archer平静道,“需要做什么还用我多说么?”
“啧,你就是这点不可爱。”
轻轻咋了一下舌,某人重新将视线转向了我,“那么,你怎么说?”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想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我冷哼了一声,对于某人的明知故问实在是很不感冒,“不关我的事情我一向都懒得去管。那个间桐樱死也好活也罢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留在卫宫大宅也是因为你要我帮忙照顾卫宫士郎的缘故。他要是想自己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不是么?毕竟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我知道你对士郎的意见很大,不过也不至于怨念成这个样子吧?”
某人当场头上落下大汗一滴,一边的Archer似乎也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放弃了的样子。
“……我只是在迁怒罢了……”
有些沮丧的向后靠在了教堂门廊外的柱子上,我低声道,“自从知道了切嗣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看他不顺眼。那种半吊子……凭什么……凭什么……”
他凭什么活得这么潇洒这么乐观?他凭什么享受那种家人的待遇?他凭什么占据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
就那种连拟似神经和魔术回路都不清楚的笨蛋,就那种连强化魔术都使用不好的半吊子……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那种认不清事实空有理想没有实力的人,那种总是想着拯救全部的人坚信着所谓“正义”的人,那种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世事残酷的人……去死好了!
一阵沉默。
“……没办法,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他天真的不想去知道。”
Archer轻轻开口了,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语气,“不过现在,我想他,至少应该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了。”
“不管如何,和我无关。”
“你准备看他的选择?”
我的声音,和某人的话重叠在了一起。
“……”X2
我身边的兰斯洛特似乎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微闭上了眼摇了摇头,不过什么都没说。
而Archer则是嘴角抽了一下,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教堂的门被再一次的推了开来。
这一次,是卫宫士郎走了出来,然后,他竟然忽视了站在一边的我、兰斯洛特还有Lancer,直直的顶着站在花坛那边的Archer。
“Archer。”
两个人相互注视了很久之后,Archer才缓缓道:“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对象,知道是谁了吗?”
“……”
卫宫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而且唇正在不断的颤动,但是最后,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
似乎有些失望的闭了下眼睛,Archer侧过了身,“那么就随你高兴。我已经变更我的目的。在‘它’出现的情形下,已经不是为私怨而行动的时候了。”
“咦?”
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对话会无疾而终,卫宫终于发出了一声疑问。
“这是我的忠告——你只要守着迄之为止的信念就可以了。”
Archer的目光越过了卫宫士郎,落到了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重新转回了卫宫的身上,“但是如果你选择了错误之路的话,那卫宫士郎就没有未来了。”
“……那是指……我会死掉吗?”
但是很意外的,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卫宫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如果封闭自我就算是死亡的话。”
烟茶色的眼冰冷的如同机械一样,平静而残酷的话就那样流泻而出,“你——卫宫士郎迄今为止,是为了人们的存活,而不断地努力下去。扭曲这个誓言,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而舍弃掉别的人,你能做到吗?”
决然的的声音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Archer所说的话仅只是包含着某种决定的空虚罢了。
他是决定了什么,还是……
“卫宫士郎会选择哪条道路,我并不知道。但是若你否定了迄今为止的自己,只为了让一个人能够活下去的话……那么这个决定所引发的后果,最终一定会反馈回你自己身上的。"
说完了这句话后,Archer就那样转身,走下了坡道。
“……”
看着Archer离开的背影,卫宫士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就那样的,同样走下了坡道。
“唔,看起来似乎是被完全无视了呢!”
一直等到两个人离开了视线之后,某人伸了个懒腰道。
不是似乎,是本来好不?
我此刻已经是感觉连吐槽某人都觉得浪费精神了。
阴霾的天空,此刻终于飘起了雨丝,不过那种接近于的雾气一样的毛毛雨,除了让人心情变差之外,连地面都沾不湿。
“雨宫准备回去了么?”
兰斯洛特抬头看了看天空,抬头看了看天空之后皱起了眉,“马上会变得比较冷,你最好回家多加点衣服。”
“嗯,等会再说好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只是在思考着方才听到的,Archer和卫宫之间的对话。
Archer的资料,我知道的只有他姓“卫宫”还有他的能力罢了,但是方才的那些话,似乎在显示着他和卫宫士郎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说起来,那家伙最讨厌这种天气了。”
似乎喃喃自语了一句话之后,某人看向了我,“那么小优,对于教会这边,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你的话只能信一半,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在这种方面欺骗我。”
甩了甩头,把方才那种古怪的感觉丢到一边去,“至于教会这边……虽然言峰绮礼可能不怀好意,但是在他尚未显露出真面目之前,应该还是可信的。多留一个心眼就好了。”
“不准备提醒远坂还有士郎么?”
“他们现在应该还是很信任言峰的吧?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我说他不信,估计他们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态度。打草惊蛇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叹了一口气,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说了也是白说,那么又何必浪费精力。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只要言峰绮礼的所作所为没有危害到我,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噗,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来着。”
某人笑了起来,抬起了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言峰这个家伙虽然居心不良,不过暂时还是可信的来着。”
“不要揉我头发啊!”
急忙往旁边迈了一步好脱离某人的魔爪,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一点。既然你无意圣杯战争,那么晚上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侦查那个‘影子’的事情,我这边会做的。”
“要出来也要先等我把手上的资料研究完才行啊。”
翻了个白眼,我带着兰斯洛特离开了教会。
“兰斯想说什么?”
一直等到走入了新都的范围之后,我才侧过脸询问着已经恢复成了普通人伪装的兰斯洛特。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想,今天晚上要做什么晚餐比较好。”
兰斯洛特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
“嗳?你不是骑士么?发生这么大这么多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呢。”
因为兰斯洛特那完全没有目的地性的话而呆了一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
“我说过,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雨宫达成自己的心愿。其余的事情,不想去考虑。”
兰斯洛特的眼微微合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一样。
“是么?感觉有点意外呢……”
我笑了笑,“兰斯要是有想做的事情的话,可以不用顾虑我的。其实,毕竟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打算出门,被袭击的概率也小。”
“我只是想尝试着,不是为了骑士的荣誉又或是王的命令的,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心愿……去做一件事罢了。”
该说是他天然还是什么?就算是这样说,他的表现也算是一个实足的骑士来着。
有些无语的扶额,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对此发表什么评价了。
该走什么路,该站到哪一边,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其他的人,根本无从干涉,不是么?
第四十七章 雨夜谈
关门放Knight……好吧小兰花乃杯具了来着……
而且,小鱿鱼你鸠占鹊巢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也真是没话可说了。
望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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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总是要作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抉择。
——虽然不能说全然无憾,但是……至少,不要后悔。
、
“雨宫,你该休息一下了。”
递给了我一杯热可可,兰斯洛特的声音了满是无奈。
“啊,谢谢。”
向后靠在了靠垫上,我抱着热气腾腾的马克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恶,不管是教会还是远坂家的资料,加密的方式都超麻烦的。对了,怎么感觉变冷了?”
“外面正在下雨,气温降低很正常。而且,你的眼睛不好就要多注意休息。该上药了。”
拿开了靠垫半跪在了我的身后,兰斯洛特让我将头枕垫在了他的腿上,轻轻的揭开了覆盖在眼睛上的纱布。
“……嘶……”
纱布被揭开的时候,因为之前涂抹的药物沾粘着眼皮,所以撕扯一样的疼痛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抱歉……很疼么?”
原本就很轻柔的动作幅度更加的收小,似乎沾着药水的棉球轻轻点在眼皮之上,缓缓将之前的药水溶解吸收,“我尽量轻点……”
“不用在意,我没那么娇气。只是很久都没出现这种状况,竟然有点不太适应了。”
安静的枕在兰斯洛特的腿上让他帮我换药,我吐出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忍住了上药时候的不适,“因为用魔眼读取的信息是直接刻录在脑中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因为长时间使用而造成了暂时性失明。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一天六碗的美狄亚姐姐特制魔药,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只不过现在……就算是啃喝,也只是奢望了。
“雨宫你的左眼现在暂时不能用,所以对右眼的负担很大,还是请多注意休息。”
点好药水后重新帮我把左眼包扎起来,兰斯洛特收拾好了东西后,看着已经被我铺了一客厅的资料摇了摇头,“不过我估计这点雨宫你是很难做到了。”
“啊哈,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
抓了抓面颊,我干笑了两声,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兰斯洛特起身,将靠垫重新放回了我的身后,然后前去开门。
“Knight?怎么会是你?卫宫同学还有樱都没有回来么?”
远坂的声音很快就从走廊上飘了过来。
“他们还没回来呢,又出什么事情了么?”
从客厅探出了头,我对着正在找位置放雨伞的远坂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又缩回去了。
“呜哇!这里怎么这么乱啊!”
刚走入客厅,远坂就无意识得呻吟了一声,顶着一脑袋黑线的看着满屋子的资料,“踩上去没关系吧?”
“只要你没有脚气那就没关系。”
“怎么可能会有那玩意啊!这些都是什么……嗯?你已经解读出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了!?”
顺手拿起了一张资料看了一眼后,远坂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迅速又拿起了另外几张纸后,她看我的样子已经和看怪物没什么区别了,“雨宫你……”
“不要忘记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教导我魔术的老师是第四次的Caster——美狄亚。”
我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杯,顺手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敲入了一行数据,“好歹也是拥有‘魔女’称号的存在,有她对我进行魔术指导,虽然别的方面不敢做保证,不过解读这种加密文件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是毕竟我有电脑负责进行运算,所以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知道,魔术的发展都是逆向的。”
远坂左右看了看后,将视线转向了我手中的电脑,“不过我记得,现代科技产品和魔术是不兼容的吧?你怎么能用电脑来计算……”
“并非不兼容,只是切入点很难把握而已。要说运算还有精确的话,电脑可比人脑要可靠多了。体系什么的我自己可以整理,但是解密加密这种有着非凡运算量的事情还是丢给电脑去解决会比较好。毕竟我要做的只有先编一个程序就可以了。”
“还是觉得很难理解……反正我连手机都不太会用……”
远坂咋了咋舌。
“好了,现在能否先回答我的问题。间桐樱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等到兰斯洛特再次送上来两杯热茶还有一些点心并且坐到我身边后,我开口询问道。
“雨宫知道刻印虫么?”
不过远坂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间桐臧砚对樱做手脚了?唔……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有可能……”
被远坂这么一说之后,我立刻联想到了之前的一系列情况,“这么说起来的话,学校的时候樱会突然魔术回路暴走,就是因为她身体里面的刻印虫被外物引起了骚动么?”
“嗯,好像是慎二一开始弄到她身上的那些液体搞得鬼。”
“虽然言峰已经把她体内大部份的刻印虫都除掉了,但侵蚀太深的那些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远坂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比如说,那些侵蚀到神经内部刻印虫就无法除去。不过因为其本身已经和魔术回路还有神经同化了所以相对来说危害反而小了。具体来说只要把可以指挥那些东西的控制中枢给摘除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也就是说,现在麻烦的是那个控制中枢的位置吧?”
“没错。那个控制中枢事实上也是一只虫子,可是却偏偏是寄宿在樱的心脏里面。”
说到这里,远坂恨恨得一捶桌子,“虽然说把心脏摘出来就能完全没有后患,但是那样的话,樱本人也会跟着死去。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可恶!臧砚那个死老头我饶不了他!”
“也就是说……如果还有外来的刺激的话,那么樱还是会随时陷入像今天那样失控暴走的状况喽?而且这种状况还是不定时的,如果是白天走在路上发作的话,她就会开始袭击普通人。这么理解没错吧?”
把握住了远坂话中的意思,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疼。
“的确可以这么说没错。”
“那么……我来猜猜看……”
轻轻点了自己的太阳穴,我低声道,“远坂你出于自己的责任,肯定是选择要清理掉樱。而卫宫那个家伙绝对是在犹豫不定。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给了樱足够逃跑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和卫宫是分开来行动的。而你决定跑回来守株待兔……这么理解没错吧?”
“除了这样外,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远坂咬了咬自己的唇,“毕竟樱还是相当喜欢卫宫同学的,所以我想如果是卫宫同学的话,大概……一定能找得到她。只是……”
“会怎么想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反正我只觉得乱七八糟的。”
叹了一口气,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笔记本电脑上,“如果你要等的话就在这里等好了。我猜大概再有一会他们就该回来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继续工作了。”
“你解读这些资料有用么?”
“不清楚。”
“嗳?”
因为我干脆的回答而有些发呆的远坂好半天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不清楚那你研究做什么?”
“因为我总觉得这次的圣杯战争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首先就是原本60年的开战周期一下子缩短到了现在的10年,其次就是不管是Lancer还是你家的Archer,似乎都对那个‘影子’的事情讳莫如深。”
我敲了敲桌面,“最后,间桐家出现了两名Master这点也很不合乎规定。所以我能肯定的是这次的仪式肯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能解决掉那个错误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但是想要知道什么地方出错,至少要让我知道这个仪式运作的原理,这也是我开始研究这些资料的原因。”
“但是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浪费时间了么?每次的圣杯战争最多半个月,等你研究完成了战争也该结束了。”
“之前美狄亚姐姐已经研究了差不多10年,关于规则那一块已经被她吃透了,有了她的笔记我这边进展也快了很多。远坂家的资料是仪式的基础,间桐家的资料是仪式的系统,教会的资料是可以反向推衍的记录,而艾因兹贝伦家的资料是仪式的核心……之前美狄亚姐姐因为身份的缘故拿不到这些东西,不过现在我手上的资料就差艾因兹贝伦的了,而且间桐家这些年也在研究核心的‘人造圣杯’的问题,所以节省了不少时间。”
“就算这样……感觉工作量好像依旧蛮大的。”
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被我带跑题的远坂有些抓狂,“啊!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樱啦!雨宫同学你怎么看樱的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和我的目的无关的人还有事情我都懒得也不屑去管。”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抢在远坂开口之前道,“不要和我说魔术师的道义或者责任什么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老师是有着‘背叛魔女’称号的美狄亚不是么?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对我来说狗屁不如。”
“也就是两不相帮?”
“可以这么理解没错,因为樱并没有切实的损害到我的利益。所以我对她没有敌意,但是同样的,因为和你还是同盟关系,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出手。就是这样没错。”
“啧,你这种人竟然也能召唤出Knight?”
被我的话噎到了的远坂翻了个白眼,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啊?玄关的灯亮着。樱,你有回到家里过吗?”
“嗯,我想不是我。应该是雨宫前辈吧?”
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了过来,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但是很显然,在看到了远坂之后,两个人的身体完全变得僵硬了起来。
啧,最糟糕的状况呢。
眼尖的瞄到了两人进门的时候还牵着的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在疼了。
“欢迎回来。虽然我想这样很没礼貌,不过还是自己进来打扰了。”
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远坂保持着高度的礼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后看向了僵在客厅门口的两个人。
“远、远坂?!”
“姐……远坂……学姐。”
将大半个身体隐在了卫宫的身后,间桐樱的声音怯弱异常。
“唉……虽然估计最后还是会回来这里,可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的回来了……”
远坂也是一脸头疼的模样,站起了身,“不过,我想如果是卫宫同学的话,那就解释的过去。”
“啧!”
卫宫极为迅速的把樱完全挡在了身后,和远坂面对面站着,“远坂,你准备……”
“理所当然的吧?身为远坂家的魔术师,就不能放过间桐樱。身为冬木的管理者,若不给予处罚的话,那我就会被协会给盯上。等到那时候,就太迟了。”
“谁知道事情会变怎样。樱都还没做什么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对樱出手的话,就先过我这关。”
“说的也是。你是不属于协会的单人自由魔术师,趁现在取缔你也行。我要杀了樱。如果你来妨碍的话,就连你一块杀了。”
远坂直直的注视着卫宫,还抬起了手,身上的魔力很显然正在缓慢的汇聚着。
“住手、请你住手,姐姐!”
然后,异常突兀的,樱冲进我们两人之间。
“樱?!”X2
远坂和卫宫一起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和……和学长说的一样。我……我、我只有伤过学长而已。如果学长都原谅我的话,那么我就没有要受惩罚的必要。”
似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样,樱结结巴巴的道。
“你呀……真的有理解自己身体此刻的状况么?就你那种,随时有可能会在臧砚的操纵下暴走的身体……”
“……可、可以的!我还不要紧。而且……远坂学姐你是认真的吗。学长已经不是Master了,而且Saber小姐也不在了,学长现在根本就是普通人。如果这样的话,身为Master的远坂学姐还对学长出手,这说的过去吗!”
“可以喔。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都没关系。如果妨碍到我的话,那我会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么……如果一定要和学长战斗的话,就由我来和远坂学姐打。身为Rider的Master,我是不会输给远坂学姐的。”
“……我说,你们几个……”
我按了按太阳穴,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两边这种类似于小学生吵架水准的对话了,于是只能拍了拍手算是吸引了那三位似乎从一开始就完全把我给忽略掉的注意力。
唉,是被兰斯洛特的路人属性传染了还是因为什么?
貌似我已经有好几次接二连三的被别人给无视了啊!
“……”X3
一阵沉默。
卫宫士郎还有间桐樱你们两个那种“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掀桌!
——你被路人化了杯具少女……
你才杯具少女!凸=.=|||
“都那副表情做什么?”
被这接二连三的打扰弄得手上的工作完全进行不下去的我,此刻是顶着一脑袋通红的十字架看着她们,“你们的问题明明很好解决还在哪里吵什么啊?!”
“解决?你找个解决的办法出来啊!”
远坂直接瞪了我一眼。
“圣杯啊!”
我也不客气的瞪了回去,“远坂你的目标虽然是圣杯,但是仅仅是因为处于不想将胜利落入别人之手吧?但是得到圣杯后该怎么使用你自己的完全都没想好是不是?!”
“……”
远坂沉默了。
“卫宫想得到圣杯是因为那是Saber的愿望,在Saber已经消失的现在,作为普通人的你之所以会参与进来,完全是为了终止这样的无意义战争吧?当然了,我猜现在你的目的大概变成了要保护樱了是不是?”
我斜眼看向了卫宫士郎,结果这个家伙竟然给我红起了脸低下头?!
“那么,接下来是樱,樱本身和我一样对圣杯毫无兴趣不是么?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完全没有目标冲突,那还吵什么吵!”
“怎么会没冲突?”
远坂看着我,不客气的道,“现在樱的身体就是个问题吧?”
“哪里有冲突了混蛋!”
我按住了疼痛的太阳穴,实在是没话说了,“圣杯不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么?你们三个人连同我结成同盟后也就无所谓胜利者是谁了,得到圣杯后许愿让圣杯治疗好樱的身体这个要求不算邪恶吧?许完愿后再破坏掉整个仪式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X2
远坂和卫宫对着我一起大吼。
“貌似一直无视我的人就是你们吧!”
我翻了个白眼,指向了走廊,“现在,要吵请你们给我出去吵,我还要研究东西,再打扰我就休怪我关门放Knight了!”
第四十八章 食城影
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要写空轨那篇文。
因为存稿已经用完了,所以每次的更新都是现写的,我只能承诺尽量做到日更,不过如果轮上别的文需要更新,那么这篇文当天就无法更新了。
嗯,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PS:本章过度,很快就要继续发便当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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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相关的讯息开始,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那个影子撞上。
——只是我没想到的,竟然会这么快。
、
“唔……还是不行啊!”
有些挫败的将手中涂满了字迹的纸张丢到了一边,我无不气馁得叹了一口气,“可恶!”
“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么?”
一直陪在我身边帮我整理资料的兰斯洛特闻声,侧过了头看着我。
“虽然有间桐家的关于圣杯系统的资料,也有美狄亚姐姐的研究笔记做基础,但是逆向推衍却老是出现差错。”
揉了揉太阳穴,我吐出了一口气,“真是的。原本还以为有了美狄亚姐姐、远坂、间桐还有教会的资料后,艾因兹贝伦那边的资料不要也可以,但是现在行不通……我小瞧了‘圣杯’这个仪式的复杂程度呢……”
“如果实在想不出来,还是先休息一会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起身的兰斯洛特递来了一块冰毛巾,我接过来后敷在了脸上,片刻后确定精神少许好了一点后才重新转向了桌上的手提电脑,“对了,现在几点了?”
“已经凌晨4点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无奈,“本来昨天雨宫你就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掉的。”
“啧……我也想休息啊!”
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我郁闷的向后靠在了靠垫上,“啧,看起来不去一趟艾因兹贝伦城堡是不行的了。”
“呃?现在去?”
看到我站起了身,兰斯洛特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错愕的神色,“雨宫你不需要先休息一会么?”
“没时间了!”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我扭动着因为长时间静坐而有些僵硬的关节,“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不尽快去艾因兹贝伦城的话,搞不好会出现很不好的变故也说不定。”
“那么……需要和卫宫先生他们打一声招呼么?”
动作利落的将散落在客厅中的文件资料整理好,兰斯洛特对正喝着纯咖啡提神的我问了一句。
“去打招呼?现在?”
不用照镜子我都可以确定自己此刻的神色一定很微妙,“兰斯,打扰别人恋爱会被马踢得耶!我想不管是谁,换成卫宫现在的状况,都不会希望有人去打扰吧?”
虽然说卫宫宅的隔音效果还算是不错的,但是毕竟我和兰斯洛特都不能算是普通人——尤其是对于现在左眼视力暂时丧失的我来说,听觉系统比平常都要敏锐上许多。
所以,从零点一直折腾到一点多钟的那段特殊声效,真是想装不知道都很困难。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绝对是忘记了我和兰斯洛特还在客厅里了!
“……”
兰斯洛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也是,是我思虑不周。”
“算了,留个字条给他们好了。”
抓了抓面颊,我用手提电脑通过对比教会那边的资料,查出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确切地址之后,随手写了一张字条贴在了客厅的门上,“OK,这样就没问题了,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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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坐落于虽然是在冬木市的范围内,但是从最近的深山町搭车,也需要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的树海之中。
虽然说出于魔术师的保密原则来说,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蛮合乎情理的,但是和在深山町落户的远坂还有间桐家来说,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住所确实有些交通不便。
离开整齐的国道后数分钟。
在茫茫的林海入口,大概是因为现在是凌晨的关系所以聚集着白色的氤氲雾气,被弥漫的白雾所包围的树林,在进入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好像时间的流逝感被夺走了一样的森然。
如果不是因为有兰斯洛特在,恐怕就算是有了详细的地图,到中午之前我都到不了那座中欧风格的城堡。
但是就算有兰斯洛特带着我全力加速,真正站在了艾因兹贝伦城堡之外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早上差不多7点半左右的时候。
小心的避开了城堡外围的报警结界,穿过了树林站在城堡门前的我由衷的感叹道:“呜哇……挺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呢……”
宏伟的古堡,森然而寂寞的矗立着,光滑的石头台阶尽头,是约有两人多高的大门,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而从植物的覆盖之下探出的外围建筑上,可以看到风化的痕迹。
这些,无一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直觉的让人压抑,领悟到时间的漫长。
“啊呀……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一大清早就上门来拜访呢……”
就在我站在了城堡的大门之外,寻思着该怎么叫门的时候,城堡的大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了门后的铺着红色地毯通往正厅的走道。
而地毯的尽头,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正站在那里看向了我们这里,而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正安静的矗立在她的身后。
“是Lancer那个家伙让我过来找你的。”
耸了耸肩,拍了拍身边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的兰斯洛特示意他放松,我向那个娇小的白色少女走了过去,“她应该和你说过的吧?我最近正在查找和圣杯战争有关的资料。”
事实上我在假传圣旨。
不过我和Lancer那个女人的关系伊莉雅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借她的名义应该不会引起怀疑才对——而且我可以保证的就是,Lancer那个家伙就算是当面对质也绝对不会拆穿我的。
“唔……我曾经听到她提起过关于‘影子’的事情。果然是因为这个么?”
伊莉雅很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挥了挥手让身边的Berserker消去了身影,“不过我不明白,那和你查找圣杯资料有什么关系?其他家还有教会那边没有记载么?”
虽然是相信了我的拜访理由,不过很显然,伊莉雅对我还是相当戒备的。
“有是有,但是各家所记载的侧重点完全不同。如果想要深入了解当年的那个‘圣杯’仪式,负责制作容器的艾因兹贝伦家族的资料是必不可少的。”
我耸了耸肩,“伊莉雅也能感觉的到吧?在争夺真正的圣杯之前,有一件非解决不可的事情。”
其实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伊莉雅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伊莉雅应该就是这一次圣杯战争的圣杯容器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解读规则的她,一定已经比所有的人都能先明了,最近这段时间隐藏于平静表象之下的暗潮。
“……”
微垂下了头,咬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了一下后,伊莉雅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可以把艾因兹贝伦家族的资料室对你开放,但是……里面的内容资料,你不可以透露给第三方知晓。”
“需要我以下强制制约么?”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让自己的青龙印记显示在了伊莉雅的眼中。
“不用了,毕竟你和赵的关系很好。我相信她!”
对于我的疑问,伊莉雅则是轻快的旋转了一下身体,转身向着正厅的楼梯走了过去,“虽然我本人对你不是很感冒……不过算了,看在赵的面子上嘛!”
“……”
要不是因为你是切嗣的女儿,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屁股——有这么没大没小的孩子么!
“咳,嗯……”
一边的兰斯洛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真难得,看样子雨宫被讨厌的很彻底呢。”
“小孩子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被讨厌也是正常的。”
我翻了个白眼,有点奇怪兰斯洛特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有什么好笑的?”
“咳,抱歉,只是很意外竟然也会有讨厌雨宫的小孩子存在。”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微笑着没有再说话,“走吧。”
“嗯。”
虽然还是有点奇怪兰斯洛特的态度,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转身跟着伊莉雅向城堡深处走了过去。
、
“兰斯,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伊莉雅的帮助,所以解读资料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就在我埋首资料堆没有多久,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恶寒感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尽心去研究到手的资料!
“不清楚,只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在向城堡靠近。”
兰斯洛特也锁着眉头,然后看向了我,“雨宫,虽然很不想说。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尽快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会比较好。”
“嗯,先去知会一声伊莉雅比较好。”
点了点头后,我将手边上的资料收入了专用的资料袋中,站起了身。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这个时候,伊莉雅惨败着一张小脸走了过来,“可恶,必须要放弃这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呃!”
因为完全埋首于资料堆所以对外界感应降低到了最低点的我,一直到此刻才看到了窗户外的不详场景。
攀爬在城堡外缘的,不吉祥的影子背着阳光持续扩大,然后变成巨大的影子,轻易地越过外缘墙壁,向着城堡内侧侵蚀过来。
只是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不是自己的实力可以对付的东西。
会失去。
直觉在瞬间拉响了警报。
那绝非是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的Servant所能抗衡的东西,甚至更糟糕的是,如果接触,很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Servant。
和无法敌对的“不安”比起来,“失去”这种认知才是最致命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叫上你的Servant,撤离!”
我当机立断作出了判断,拉着伊莉雅迅速跑出了房间。
从最能守护自身的场所——城堡里面逃离,却向着守备薄弱的森林逃去。
这种逃生路线,在别的时候看起来或许非常愚蠢,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是唯一的选择。
阴影在不紧不慢的蔓延着。
明明看起来很缓慢,却没有一丝停滞的,侵蚀着所接触到的一切。
成片的覆盖范围所导致的结果,就是逼迫的我和伊莉雅一行人只能往固定的方向逃生。
然后……
“喔。真聪明,了解到已经无法获胜了吗?”
遇上了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
朽如枯木的老迈魔术师,侍立他的身旁,是带着苍白骷髅面具的暗杀英灵Assassin。
“间桐臧砚……”
我喃喃的念着魔术师的名字,恶心的感觉无法抑制。
“真是的……明明没有被圣杯选上,却因为钻了规则的漏洞,竟然还能召唤出Servant……”
从黑色巨人身上下来,伊莉雅和老人对峙,赤红色的眼中写满了轻蔑,“但是,就算模仿的再像,你也依旧不是Master。给我退开!”
“喔。被圣杯选上这种无聊事你也相信?”
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间桐臧砚的视线如同蛇般的滑过了我和伊莉雅,“圣杯只不过是个承受的容器而已,是无法选择Master的。会这么说,该不会连你也中了教会所宣传毒了?”
“哼。你才是脑子中毒了呢,臧砚。虽然身为容器的圣杯没有意识,但选出Master的大圣杯却是拥有意志的存在。”
伊莉雅冷哼了一声,“本来这块土地就留有原型,需要你们将英灵呼唤出来,圣杯才会盛满。哎,身为当事者的你连这个都忘记了,怪不得马基利的血缘会衰退。”
“哎呀哎呀,用不着操心。马基利的衰退就到此为止。事情正在完成中。虽然预定在下次的仪式才行动,但这次的棋子得天独厚。老朽的悲愿再差一步就实现了。”
但是,间桐臧砚却像是完全听不出伊莉雅的讽刺一样的慢吞吞开口,“虽然现在那外物仍旧不成气候,但是因为计划进行的太过顺利,反过来不安也会更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得取走你的身体。在这里抓住身为圣杯的你,那我族的悲愿就稳如磐石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他身后的骷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并未照着老人的意思,反而停止不动。
不过,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在兰斯洛特的气息锁定下还可以行动自如的英灵,除了Berserker外我还真没见过。
“间桐……我对你们这一族一向都没有好感,所以……”
侧站在已经走上了前的兰斯洛特的身后,我轻嗤了一声“想要伤害到伊莉雅的话,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哈啊……外来的参与者么?上一次战争遗留下来的Caster似乎教出了很了不得的学生。”
视线滑过了我,臧砚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外来者终究是外来者,老朽的游戏就到止为止。虽然需要圣杯的身躯,但心就不必了。艾因兹贝伦的圣杯,就由间桐臧砚来取得。”
这样说着,间桐臧砚连同他身后的骷髅,一起化成了扩散开来的阴影沉入了地面——消失不见。
“!不对!”
瞬间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我迅速扫了一眼周围,“间桐臧砚你个超级小人!可恶!”
他会停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准备和我们战斗。
而是为了为缓慢侵蚀着森林的那个不详阴影争取时间。
只是这么一会时间,那充满了不详的影子就已经来到了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
然后,就在我思考着可以用什么方法脱离这逼近的阴影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的黑色巨人怒吼了一声,未等伊莉雅的命令就出击了。
“不行!回来啊!Berserker!”
伊莉雅焦急得向着擅自开始了行动的黑色巨人伸出了手,但是,她的声音,已经传送不到了。
黑色的巨人伴随旋风,向着逐渐逼近的影子挥扫而去。
Berserker的理智不是完全被压制住的么?
{带着我的主人,离开这里!}
这是,黑色巨人,在擅自行动之前,对着我所投射过来的,最后讯息。
第四十九章 森林战
于是黑S正式出场。
L姐还有红A的便当正式开始准备ing
Ps:“龙舌”为三国中吕布所用之弓,但是在他被俘虏后下落不明,所以我直接丢给了赵云去使用了。毕竟赵云的代表是“青龙”,而他的武器是“枪”豪龙胆,“剑”青虹,都能和龙扯上关系,所以弓我觉得用“龙舌”最恰当了。
最后:JJ真得抽死了,到刚刚为止一直都打不开来作品管理页面,我的存稿又都是放在存稿箱里面的,抱歉更新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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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苏生,并非无稽之谈。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我觉得,异常的讽刺。
、
“Berserker!Berserker!我命令你回来!给我回来啊!”
大概是已经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一样,伊莉雅挣扎着想要向黑色巨人所在的那个方向跑去。
“拜托!你想让Berserker的努力白费么!”
头疼无比得拎着伊莉雅的衣领拖住了她,惊讶于她和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力气之余,我选择了直接把她给敲晕了丢向了兰斯洛特,“Knight,带着伊莉雅和我走!”
同调,Homology!
炼成,Αλχημεία!
调整着手边氧气与氢气的浓度,然后甩手,呈现爆燃效果的火团就这样呼啸着冲向了另外一边的森林,硬是冲开了一条小径。
真是的,不管怎么想,这一次到艾因兹贝伦城堡来都是亏大了。原来一开始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原来是指的这么一回事!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是啊,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是么?
——对你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精神上支持你勇往直前吧少女!
你当这是热血系动漫想爆Seed就能爆Seed的啊掀桌!
“!”
结果,刚跑没几步,从脚底直接蹿上了头顶的恶寒感让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嗖啪!”
一柄匕首准确得掠过了我的脖子,然后钉在了数步之遥的树干上——如果不是因为危机感而停住了脚步的话,那么这柄匕首绝对会刺穿我的脖子的。
“如果就这样让你呆着目标逃走的话,Master大人可是会很伤脑筋的。”
从不远处的阴影之中,缓慢浮现出来的骷髅“噋噋”得笑着扬起了手。
但是,相对于Assassin脱离了Berserker的攻击而来追击我们这一点,紧跟在他的身后,逐渐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那位存在,才是让我错愕无比的原因。
“库·夫林?!”
和之前见到的那种充满了豪气感的洒脱气质完全不一样,站在眼前的这名蓝衣Lancer,与其说是英灵,还不如说是自地狱深处走出的怨灵般的充满了诅咒性。
赤红色的枪身连同蓝色的连身轻皮铠上,缠绕着黑色的如同血管一样的脉动着的丝线,看向我们这边的赤红色眼中,一片茫然混沌。
如同傀·儡!
远处,震动着树木,越过森林的风吼声不断的传来——很显然,Berserker正在和别的什么东西战斗着,无暇顾及到我们这里。
“Master,你带着伊莉雅小姐先行离开。”
将昏迷中的伊莉雅递交给了我,兰斯洛特神色凝重得摆出了防守的姿态对上了正伴随着阴影逐渐逼近的Assassin还有Lancer。
“……”
闭了闭眼,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
战场并没有拉长,透过树林的间隙还可以看到Berserker那边的战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黑色的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挥出连岩山都能打碎的一击,划破虚空,掀起飞沙走石——周围的环境被迅速的破坏着,逐渐得在黑色巨人的攻击下拓展出了一片空旷场地。
可以判断出来,不详的阴影此刻笼罩的范围已经缩小,但是,却变成了无底泥沼。
不仅如此,从黑色的沼泽之中,乌黑色的仿佛藤蔓的扭曲阴影蔓延出来,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样的翻滚蠕动着。
可以想象,不管是Berserker还是兰斯洛特,一旦进入这阴影之中,肯定会受到制约。
但是,若是要和Assassin又或者是Lancer交手,不进入阴影的范围是不可能的。
兰斯洛特提议由自己断后。
事实上,已经有了诀别的含义蕴含在其中了。
即使是最强的骑士,在这种二对一并且主场不利的情况下,想要获胜同样很困难。
“此身荣耀尽归吾主。”
兰斯洛特微微合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身上已经泛起了银色的魔力光芒,同时,一柄黑色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华丽而优美的剑身上,有着作为经非人者之手锻造证明的,属于精灵的文字刻印。
锐利刀刃即使是在泛着白色雾气的森林之中,依旧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
“Knight,一定要坚持到我使用令咒召唤你,听到了没有!”
回应我的,是兰斯洛特温和却带着坚毅的笑容——随后他头也不回的,向着已经迎着他上前的Lancer冲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转过了身,抱起了伊莉雅,向着森林的外围跑去。
、
“!雨宫(小优)?!”
刚跑出没有多久,映入眼中的,是正匆匆向着我这边,或者说是向着艾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奔跑过来的卫宫士郎还有远坂凛,以及,已经换上了概念武装一脸严肃的某人。
“远坂?卫宫?Lancer?”
略有些错愕的停下了脚步,但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你们两个跑来这里做什么!间桐樱呢?”
“她还在家休息。”
卫宫微微顿了一下,“远坂造访之后,赵姐说间桐臧砚可能会袭击落单的Master,也就是艾因兹贝伦这边可能会出危险,所以我们是来增……”
“Lancer和远坂过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来这里做什么?!”
我截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的问道。
“是我带他过来的。”
回答我的话的,是已经以“弓”的形态召唤出了自己武器的Lancer,“看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和间桐臧砚他们遭遇了?Knight和Berserker是负责断后的吧?”
“嗯。间桐臧砚本身不足为惧,但是问题是随他而来的那个阴影。”
我咬了咬唇,“Berserker还有Knight虽然说是负责断后,但是严格来说,应该是被困住了才对。”
“我已经看到了。”
微微眯起了眼睛,Lancer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啊哈……该说都是一些老熟人么?瑟坦特这个混账……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了这次的敌人很危险了竟然还不听劝,被吞了是他自己活该!”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吧?”
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道。
“……呜……”
这时,我怀里的伊莉雅突然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不得不说,她的苏醒速度,真得有点超乎我的意料,“……Berserker……”
“啧,现在先不用去管那个家伙了,小鱿鱼,赶快把你家的Knight招回来,要是现在他被击败的话,那么以后就麻烦了!”
Lancer这样说着,拉开了手中的青色长弓,两枚金色的箭矢逐渐在弓上成型,“要是抓不住机会你绝对会哭得很大声的!”
将伊莉雅丢给了一边手足无措的卫宫,我顺着她箭所指的方向看去。
两处战场已经缓慢的并合到了一起,Berserker和兰斯洛特在三方敌对Servant的逼迫下,在延伸着蠕动藤蔓的黑色沼泽中艰难前进。
和Berserker战斗的Servant,是一个穿着黑色甲胃的娇小持剑身影——而且,让人觉得分外的眼熟。
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被黑色巨人所斩起的到处飞舞的土块,咆哮着的飓风在黑色剑士的周身环绕,掠过Berserker的巨剑和土块,朝着那毫无防御的躯体一闪。
能把所有攻击化为无效的钢体肉体,就那样被黑色剑士不费吹灰之力斩伤,混沌之暗像是要吞噬掉全部的一切般,从Berserker身上的伤口向着周围蔓延。
而兰斯洛特的表现也很奇怪,对着Assassin还有Lancer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杀攻击,但是每每一到那名黑色剑士自他的视野中闪过,他的动作就会多上几分的迟疑——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难以确认般。
大概是因为那阴影的影响,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时断时续,根本就传达不出完整的命令含义。
澎湃的魔力在某人手中弓矢之上汇聚,紧接着在箭矢的尖端压缩成了一点,某人的额角青筋,伴随着魔力的汇聚而变得清晰可见。
“追·尾·爆·裂·矢!”
然后,她松开了手,“趴下!”
“Knight,回来我身边!”
几乎就在Lancer松手的瞬间,我联通上了手上的令咒,强制启动。
金色的光芒自弓上流转,一前一后转瞬而至另外一方的战场,紧接着……
第二个太阳出现在了被阴影笼罩着的广场的上空。
视线在瞬间变成了白芒一片。
炽热的烈风席卷了整个空旷的场所,而在稍后的数秒之后,轰鸣的爆炸声才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反馈在了脑海中。
“Master!”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在咫尺,随后我就被抱入了怀中一个横滚。
“锵!”
兵刃交击的声音伴随着兰斯洛特的一声闷哼,响在咫尺。
“间桐臧砚,我和你这个全身是虫转门钻臭水沟心理变态的老M没完!”
不远的地方,Lancer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啧!瑟坦特你个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到满地找牙!Archer,Assassin那只臭虫就拜托你了!”
视线恢复。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我的呼吸哽住了。
兰斯洛特半跪在地上单手护着我,另一只手上的剑,正稳稳架住了一开始和Berserker对战的黑色剑士压下的长剑。
让我呼吸哽住的,并非别的,而是黑色剑士所露出的那张脸。
以前所感受到的高洁,此刻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而那张攀爬着自颈项上蜿蜒而出的黑色花纹的脸,虽然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但是,还是能辨认出来到底是谁。
“Sa……Saber?!”
“……”
变为金色的竖瞳平淡无波,仅只默默地往下望着我和兰斯洛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好久不见,兰斯洛特卿,还有……桂薇……”(天音:桂薇“Gviver”,是桂妮薇尔“Guinevere”的缩称。)
“?”
桂薇?她在叫谁?
“……王……”
伴随着Saber收剑的姿势,兰斯洛特站起了身的同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为何您会以这种姿态出现于我们面前?”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兰斯洛特那身银白色的铠甲,从脚踝开始往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仿佛龟裂一样的痕迹一直衍生到他的腰侧往上。
是被侵蚀了?
“……为了获得所期盼之物……所以从深渊之地回应了另一侧的召唤。”
说完这句话之后,Saber的身体微微侧开,视线投向了另外一侧,“你们并非我的目标之物,但是,若是你们的位置挡于通往目标之物的道路上,即使是曾经的战友,我也会挥刃相向。”
“……王,你……”
“已和充斥此间树林的怨灵无甚区别的此身,以不配称之为王。”
Saber截断了兰斯洛特的话,淡淡道,“以Class相称即可,兰斯洛特卿,此处战争于你无关,请带着桂薇尽快离开。”
“轰啪!”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的爆鸣声,让我得以重新移开了视线。
黑色的泥沼之中,疑似为Berserker亡骸的物体,正渐渐地沉进阴影之中。逐渐蔓延开来的黑色阴影,像是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一眼,向着卫宫士郎还有伊莉雅所在的方向衍生过去。
远坂凛被Archer所保护着和正露出歪斜笑容的Assassin对峙。
另外一边,两个同为Lancer这个Class的英灵,正在激烈的交锋着。
带着伊莉雅的卫宫士郎,正奋力的和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延伸过来的黑色的藤蔓挣扎着,而已经苏醒过来的伊莉雅,似乎也接受了Berserker已经不可能回来的这个事实,动用着自身的魔术射击着向着自己探出贪婪触手的黑色沼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阴影弥漫的深处,蠕动了出来。
像是从树木的阴影中诞出来的“它”,浮了上来。
“!”
说是极快却又像是极慢,短短的瞬间,曾经在校园中见过的黑色的长枪形状的阴影,自“它”的体内发射了出来。
兰斯洛特二话没说拦身在了我之前,手中的宝剑直接将那飞射过来的两条黑影磕断击碎。
但是……肉眼可以见的黑色的诅咒的气息,就那样顺着他手中的宝剑蔓延了上来,瞬间爬上了他的手臂。
“……嘶……”
兰斯洛特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向下垂点在了地面之上——很明显,虽然击飞了攻击,但是要他去和Saber作战却是极为勉强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为了保护远坂,瞬间击散了Assassin的Archer,在撞开了处于被攻击状态的远坂后,代她承受了一击后,已经很明显的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至于不远处的Lancer,虽然凭借着自身的敏捷避开了攻击,却被库夫林趁机一枪贯穿了腹腔。
短短瞬间的事情,却让在场的几个强力战斗成员,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
然后,黑影跃动起来。
森林已死。
周围所有全部的魔力,都被那影子不断地吸去。
如同注水的气球,此刻已经灌得满满的了,还是继续不停地灌水进去。
而当气球膨胀到超越极限后,破裂,倾其内部所有,一涌而出——不知为何,我有这样的预感。
必须要阻止,不阻止不行。
但是……用什么去阻止?!
“抱歉……失礼了。”
就在我慌乱的思索着眼下的对策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兰斯洛特的一声低语。
“?!”
尚来不及反应过来,我就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痛。
黑暗笼罩了下来。
第五 十 章 间幕五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L姐的便当少许暂缓。
毕竟小鱿鱼和小兰花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不是么?
吉尔伽美什继续路人甲,而L姐的Master……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是谁了吧?
Ps:明天我要更新空轨,这篇文暂停更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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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一定要把M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
【该怎么说呢?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问的话,那把一个人或两个人做成消遣的玩具也是可以的。只要把Servant夺走了,剩下来的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还是人偶,全都随你高兴。】
【咦?】
【不理解吗?我说,没有必要把Master全部杀掉。只要解决掉会造成危险的存在就可以了。剩下来无法造成阻碍的人,你要放过也行。因为是可爱的孙子所拜托呐,仅管说这是吾族的悲愿,但多少也能通融一下。】
【……】
【怎么,这样还不满吗?真是的,麻烦的女孩子。因为你这么胆小,所以能到手的东西都无法得到了。听好了,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想要的东西,靠力量去取得就好了。樱啊,你要一直都停留在监视者这个位置上面吗?若有想要的东西,去夺取就好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权利,你不是都有吗?】
【……爷爷……我无法战斗。Rider就让给哥哥吧……】
【唔,那么就没办法了。没有道理因为无理的强迫,从而导致失去重要的继承者。这一次,你也彻底地从旁观战好了。】
【……】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了。毕竟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坂家的小姑娘是最优秀的。若连运气都站在她那边,或许我们所期待的东西,会让她得到手也说不定。】
【……姐姐……吗?】
、
“影子”摇晃着。
在它左侧不远的地方,左眼暂时无法使用的雨宫优正被属于她的银铠骑士护卫在身后。
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是跌坐在地面呆住不动的远坂凛,还有半跪在地面动弹不能的红衣骑士。
从前方过去5公尺左右,呈保护姿势护着怀里的银发女孩的卫宫士郎正站在那里。
再从这里偏左大约20公尺的地方,两名枪之英灵正在不断战斗着。
“影子”摇晃着。
在像是因为经过干燥而失去水份的海洋生物般的缩小之后,在吸取了周围一切能吸收的魔力之后,它就像是受惊的河豚一样地膨胀起来。
“影子”的膨胀永无止境,不到片刻就将森林染成了光线所无法穿透的深黑。
那是……几乎就在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银铠骑士为了守护雨宫优而受了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伤,红色骑士为庇护远坂凛而性命垂危,白发的枪之英灵因为干扰而受了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重伤,而卫宫士郎和被他所保护的银发少女,幸运的得救了。
幸好森林的地面有凹有凸。
扩展开来的黑影避开了有卫宫士郎的低洼地,通过了。
但是,从低洼地突出来的左手臂,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
“!”
间桐樱做了梦。
然后现在,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自送走Rider去做士郎的护卫,已过了半天。
即使在卫宫邸也能得知外面的状况,全归功于间桐家中的,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共享视野。
不过不能长久使用这种能力的间桐樱,被那光景引回现实中。
“哈……啊、呜!”
觉得想吐。
因为强制切断和Servant共享的视觉,视线像是失明般地模糊了起来。
即使是睡着了,身体也依旧出着汗,稍稍吐了一下气时,胃里的东西跑到喉咙中去了。
于是,几乎是立刻冲进盥洗室。
手覆着嘴巴,间桐樱气也不敢喘地趴在了洗手台上。
“呜……恶,呜……”
然后,就那样,一口气的将在喉咙中打转的东西全吐出来。
“骗、骗人……学长的……手……”
回想起了刚刚的恶梦,间桐樱的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
不会错的,那个景象绝对不是她记错了。
为了保护银发的少女,卫宫士郎失去了他的左手臂——而且,还是从根处被溶解的干干净净。
“……我、我……做了……什么?”
记忆中有些微妙的空白,不同视角的切换让她此刻的大脑恍惚的处理不了任何的事情。
有些事情,模糊了,混淆了,遗忘了。
身体中泛滥而出的恶寒,混合着奇妙的高昂感,让间桐樱有些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或者,她应该要做什么……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实在糟糕的令人厌恶罢了。
以前,她曾经这么想过。
卫宫士郎若是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的话,那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了。
“不对……这样子,不对!”
间桐樱喃喃着。
没错,不对。
那样子什么也无法解决不是么?
“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就好了”,这是多么草率的愿望啊?
而就在方才,和她的愿望无关的,卫宫士郎受了伤——受了不但无法外出,还攸关到性命的伤。
卫宫士郎受到了伤害,事实就是如此。
身体永远失去了一部份,应该是不幸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像是期望了一件好事呢?
“呜……啊、呜啊……”
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要把方才吃进了胃中的“不好”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似地,间桐樱不停的呕吐。
混着血的胃液,带着苦涩味道的胆汁。
喉咙因为消化液的烧灼而带上了些微的刺痛感,混合着腹部的空虚,在数十分钟后,连胃液都干枯了,呕吐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没有问题的,已经……已经全部都吐出来了。
这样的话,即使是曾经吃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此刻也不应该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之中了才对。
产生了微妙的差错的想法,终于让间桐樱平静了下来。
像是终于跑完好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般地,她两手扶着洗手台,调整呼吸。
“不过这样子,学长已经不能再战了。”
用恍惚的声音,她将此刻的心情照实说出了口,“所以,他不会再有危险了,不是么?”
她是真诚的,毫不虚假的,希望卫宫士郎没事。
但是,因为她并没有抬头。
所以,被垂下的头发遮挡住了视线的间桐樱,并没有看到。
镜中的,自己的那个带着歪斜扭曲笑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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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拜访的客人已经离去了。
失去了左臂的少年,在移植了红衣骑士所留下的左臂之后,出乎众人意料的没有发生任何的排斥反应——就好像两个人是完全一体般。
银铠骑士一直以保护的姿势抱着昏迷中的少女,而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少女似乎也因为什么事情而显得相当的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锁着。
艾因兹贝伦的人造圣杯,决意跟着少年一起回家,而同行的,还有失去了自己的红衣骑士的远坂家继承人。
等到一行人全数离开之后,礼拜堂恢复原本的宁静,只有言峰一个人抬头望着祷告厅的圣像。
“让即将到手的圣杯就这样逃掉,好吗?”
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而从教堂里侧的忏悔室中,走出了一名金发赤眼的青年,完全是一副愉快的神色。
“没关系,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执着了。”
对于青年的询问,神父低声道,“若圣杯自己选择跟着他们走的话,不必阻止也没有关系。”
“说的也对,反正你这个扭曲的变态家伙根本没有愿望。”
半途中插进来的,是自从离开森林后就一直保持着灵体化状态的女性英灵Lancer——原本被另一位Lancer的宝具所穿透的腹部伤口,此刻在教会灵脉的温养之下已经恢复了大部分。
不过即使如此,她的神色依旧不是很好,唯一没有逊色的,大概也只有她的毒舌了。
“没错。”
对于女性英灵的讽刺,神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快,“本来我自己就没有愿望,所以强留住圣杯就不合道理了。”
“说起来,你这次很狼狈啊女人。”
金发青年双手环胸向后靠在了教堂墙壁上,居高临下的斜瞄着已经坐在了祷告席上的女性英灵,“竟然会被那种失去了自我意识只能本能的杂种犬击伤,这让本王很不满呢。”
“你不满就不满,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你个傲娇王!”
女性英灵翻了个白眼,“就算失去了自我意识,瑟坦特就是瑟坦特,他要死也只能死我手上,你这个家伙别插手听到了么?”
“这算是你的难得一见的良心发现么?”
青年挑了挑眉,“说起来,自从这次的Lancer被召唤出来后,感觉你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和你的过去有关系?”
“啧,你少给我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敏锐。”
对于青年明显是在“看好戏”的询问,女性英灵毫不客气的冲了回去,“我和瑟坦特那个家伙之间的事情属于我自己的私事,金闪闪你个混蛋要是闲到有空来八卦这些事情还不如去找‘那个东西’算帐,毕竟Saber那个家伙好像还保留着自我意识。”
“会被伪物所侵蚀,算本王白对她有所期待了。”
青年兴致缺缺得挥了挥手,然后转向了还在凝视着圣像的神父,“若没有愿望的话,那为何你还要成为Master,参与进这次的浑水之中?”
神父似乎是被这个疑问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带着自我嘲弄的笑容点着头:“我不需要圣杯。我只不过,是关心其内部而已。不管是十年前追求圣杯,又或者圣杯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即将诞生出来的都应当给予祝福……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哼。即使对生出来的东西不抱一丝关心也一样吗?”
女性英灵轻嗤了一声。
“当然。连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对圣杯和其内部都没有关心。那时候只是对和我恰好相反的那个男人,有着不快而已。”
神父这样给与了回答,“我不需要愿望机。你们两个也是一样的吧?不管是你们的目的还是我的目的,实际上都不算自己的愿望。”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神父又道,“单单只是这样子会比较愉快,只能称做是追求快乐。这种事就和进食相同。愿望是要自己来实现。所以实现自身的心愿,是无法拯救人类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确认了,不过你还真是受虐体质的那种类型。”
青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转身向着教堂内侧走了过去,“本王懒得管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两个心里扭曲不健康的专门看戏的变态了。”
女性英灵翻了个白眼,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我出去了。小优那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答案近了……假设,此疑问会冒渎神明的话……”
完全没有将女性英灵还有青年的离去放在眼中,神父往上望着圣像的眼里全无笑意。
“那·又·如·何?”
像是堕落至地面,无法再返回天堂的天使一般,满含着诅咒的眼,透过了头顶的圣像,投射向了不知名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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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樱做梦了。
梦见了饲育箱的梦。
红色的卵壳。
黑色的卵黄。
混沌一片的温暖胎盘。
从一开始就和“爱”之类的字眼没有任何联系。
一边不被允许分娩,一边被养育着而溶入了生命。
没有堕胎的记忆。
匆匆忙忙,走走停停。
摇摇晃晃,头脑空空。
漫无目的,心不在焉。
哆哆嗦嗦,颤抖摇摆。
无力摆动的手脚像是灌满了水的纸气球。
不停地打着转。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吵吵闹闹。
周围全是吵吵的“东西”。
“喂。看一下,那个。为什么湿答答的啊,那家伙?”
“东西”靠过来了。
“喂,不是个女人吗?竟然还光着脚?哈哈,这女人真好笑。”
成群结队的“东西”靠过来了。
“喂。很闲的话,来做我的对象吧?”
刺耳的淫秽笑声。
……很恐怖……
所以,还是回去吧……
快点回去。
“女人,你要逃走吗?”
“等一下!啊啊,猜中了吗?过来这里!”
“又不是想要做坏事?光着脚是不能走路吧?”
“哈哈哈!没错没错,还是不想给我们保护?”
“同意!我啊,想要保护社会上弱势的人!尤其是这样的美女。”
“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被亦步亦趋地追赶着。越来越响的吵闹着。
然后,肚子变得空空洞洞地。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想吃东西。
吵吵闹闹的“东西”,可以吃掉么?
“!!!!????”
“等……什么!?”
“呀、呀!快逃啊,救命啊啊啊!"
“什么啊?你们跑到哪里去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痛、好痛啊!对、对、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吵闹闹的“东西”,吃掉了。
周围安静了。
可是……肚子还是好饿。
间桐樱做了梦。
梦见了饲育箱的梦。
、
间幕·梦·End
第五十一章 骑士义
关于亚瑟王的圆桌,传说是由桂妮薇尔的父亲赠与他的,而桂妮薇尔的父亲的名字比较难找到,目前网络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King·Uther·Pendragon(也就是尤瑟王)这种显然不可能,所以我个人倾向于是King·Leondegrance,我在查找资料的时候发现英文的后缀名是一世,所以推测这个词应该是作为族姓来使用的,不过网络上这个词的翻译很不正统,所以我用音译的方式翻译了一下,如果有差错勿怪。
小兰花的梦境到此为止,再写下去就涉及到第二卷内容的剧透了来着(事实上已经剧透了不少东西了好不好啊口胡!)
只不过,让我感叹一下,小鱿鱼你那个EQ我真的是彻底无语了,虽然能明白自己在闹别扭是好事,但是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在闹别扭啊?!
而小兰花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叹气……
反正,昨天和别人讨论后续设定的结果就是感叹,找个骑士,尤其是说好听点是含蓄内敛说难听点就是闷骚的骑士谈恋爱……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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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着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兰斯洛特,你眼中的我,到底是雨宫·优,还是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Guinivere·Leondegrance)?
、
她,正在悲伤着。
即使在人前,她总是漫不经心万事无忧的态度,即使在人前,她总是活力四射开朗热情的表现。
但是,他是明白的。
她的悲伤,她的愤怒,她的无奈甚至于她的挣扎。
被辉煌传说蒙蔽了双眼的民众并不知晓所谓的“真相”,只是用理所当然的想象来指责她的错误和失德。
没有人,想过她为了那辉煌,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最初的见面,他尚不知晓她的身份。
因为被湖之精灵所抚养长大,所以,他能看到常人所无法看到之物。
也正式因为此,才会在茫茫的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特殊”的存在。
非关外表,非关性别,非关物种。
只是单纯的,被那一份特质所吸引。
现在回忆起来的话,才恍然惊觉,原来,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心其实就已经给与了他指引——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忽略了过去。
而一旦错过,就是终身的错失。
为了追寻着自己梦境中的那个身影,他忽略了心的指引,于是……
错过的,注定错过。
要拯救饱受战乱的国家,需要有一位贤明的王——而在王的身侧,要有一位高贵贤淑的王后。
这就是普通的民众心中,理想的统治形式。
与这一伟大的理想相比,其余的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
就算王不是男人,就算这场婚姻是隐瞒性别的,名不副实的二女通婚。
但,为了维护国体大义,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而那个时候的他,接受了这种安排,也接受了王给与他的委托——成为那位王后的守护骑士,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以为自己是可以如以前执行的任务一般,轻而易举的做到。
只是那个时候,因为卡莫洛特的其他骑士并不服气于他的到来,于是在接受了委托的第二天,他就为了获得成为追随着王的圆桌骑士中一员的资格,踏上了试练之路。
然后,再次遇到了她。
因为那份记忆犹新的特殊,所以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遮掩在了魔术伪装下的她,不过同样也没有揭穿,反而因为可以重逢而有了小小的欣喜。
那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试练的旅程,因为她的加入而显得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而他对她,则是从一开始的侧目转变成了关注,然后由关注到重视,再由重视转成了恋慕,因为尚不知晓彼此身份,所以在察觉到这份心情的时候,他并没有遮掩。
在即将启程返回卡莫洛特的前夕,因为不想错过,所以他向她求婚了。
再然后,她的身份揭露了——原来,她就是王委托他即将去守护的王后。
“守护”,原本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在他已经对她怀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的此时此刻,想达成这简单的词组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如此的艰难。
就算这场恋情不被允许,但如果痛下决心,即使背负罪孽坚持到底的道路,应该还是有的。
为了心爱的女人而与全世界为敌,这本是身为男儿的夙愿。
但是,他却不能那么做。
因为,她和他的身份。
并非“女人”,也不是“人类”,而是支持王治世的,名为“王后”的那个部件。
而他,也并非“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为王尽忠的,名为“骑士”的那个部件。
他被人称呼为“湖之骑士”。
勇武过人,重情重义,举止优雅而不失力道的他,是骑士道精髓的体现,万人倾羡的存在——作为众人理想中的“骑士”,这一称号既是他的无上荣誉,却也是加诸于他的最大束缚。
陪伴着“完美的王”的“高贵的王后”。
侍奉着“完美的王”的“完美的骑士”。
他和她,只能以这种受人期待,受人瞩目的方式活下去,并为此而死。
他和她的人生并不属于本人,而属于追随着“王”并为此而献身的全体人民。
对王宣誓了尽忠的他,对于接近于完美的王,从未生过反意。
但是,同样的,他也明了。
在王的背后,她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背负了多少的责任。
应该冷酷到底,贯彻理念而舍弃自身的感情?
还是舍弃忠义,为爱战斗而放弃骑士的荣耀?
到底哪条道路才是正确的……已经无从知晓。
因为,他和她,已经迎来了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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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了眼,蒙着纱布的左眼,疼痛感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
虽然别的什么的不太好说,不过教会那边的药剂效果,似乎也不输给美狄亚姐姐的魔药的样子。
而右眼中所看到的景象,是自己在卫宫大宅中暂时居住的那个房间的天花板。
后颈靠近脑干的地方传来了阵阵的闷痛,结合上昏迷之前的情景,真得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是兰斯洛特打晕了我,然后带着我回到了这里。
而从现在房间中窗外的天色来判断,时间大概已经到了第二天了。
即使明知道不去确认一下战后状况不行,即使明知道叫兰斯洛特过来询问一下是最方便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一点见到兰斯洛特的意思都没有。
——闹别扭了?
没有。
于是起身,走入了盥洗室,对着镜子中的那个,早就已经看习惯了的自己的影像发呆。
都说传言误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不管是传说中闻名天下,大不列颠的亚瑟王是一名女性也好,还是传说中红颜祸水,颠覆了大不列颠王朝的桂妮薇尔的真实容貌也好……全都与传言不符。
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的样子,竟然会和传说中的桂妮薇尔接近于一模一样,这种事情,若非梦到了兰斯洛特的过去,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兰斯洛特会对我那样的温柔,真得很容易就能理解了。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坏。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Lancer那个家伙戏弄我归戏弄我,但是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得住,完全是因为我和她之间有着同源的血脉承传。
美狄亚姐姐大概是把她的家人的投影放到了我的身上,还要算上我和她之间的“师徒”名分,所以才会那样不遗余力的教导我。
柳洞一成则是因为我是他崇拜的葛木宗一郎的养女,加上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对我有的时候顺手揩油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的时候甚至会担忧我的安全。
而兰斯洛特……
现在看起来,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吧?
——怎么?被打击了?
这有什么好打击的?如果兰斯洛特是因为我和桂妮薇尔长得很相似才如此温柔的话,至少我不用担心他会出现不听我指挥的情况了不是么?
——你就嘴硬吧你……
你才嘴硬呢!凸=.=||||
解开了左眼上的纱布,虽然视线依旧有些模糊朦胧,不过已经并不影响正常的使用了。
洗了一把脸振奋了下精神,我吐出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时间似乎似乎还在凌晨时分,走廊上的光线并不算亮,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看到了似乎因为听到了我走出来的动静而出现的Rider。
“……”
隔着黑色的眼罩,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走廊上看着我,片刻后才慢慢开口,“你的Servant,被Lancer小姐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他拜托我帮忙看着你一点,大概天亮之前就能回来。”
“唔,谢谢。”
原本还在奇怪怎么都走出房间还没有看到兰斯洛特,这下Rider算是给了我一个圆满的回答,“其他人都在休息么?”
“是的。”
Rider点了点头,“艾因兹贝伦的Master和远坂家的Master住在客室,樱在离屋,士郎还在原来的房间。”
我被吓到了。
“昨天……我应该只是昏睡了一天吧?”
在求证得到了Rider的点头之后,我继续道,“那场战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么?”
艾因兹贝伦家的伊莉雅会出现在这里也就算了,毕竟因为卫宫切嗣的关系,士郎是不可能不去管他的。可是……为什么远坂那个家伙也会住到这里来了啊?
真是的,一觉醒来整个天都变掉了!
“大致上知道一些。”
Rider点了点头,“士郎失去了一只手臂,不过随后就移植了Archer的手臂作为代替,Archer已经消失。在征得教会的许可后,士郎把艾因兹贝伦以及远坂家的Master都带回来了。”
“呜哇……”
我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真是有够简洁的介绍,Rider这个家伙,该不会是不太习惯和别人多做交流吧?
“虽然失礼,不过如果是因为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而让外来者进入导致你的不快的话,我想在商议这种事情的时候正在昏迷状况的你并没有发言权。”
“我也只算是个房客,这家的主人是卫宫又不是我。才不是为这种事情而纠结呢……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兰斯洛特带回来的资料放在了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我摆了摆手,放弃了和Rider做进一步交流的打算。
“如果是那一包东西的话,应该是放在Lancer小姐所住的房间里了。”
“嗯,谢谢。警戒辛苦你了。”
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讯息,我转身向着目的地走去。
“无妨,这是樱的希望。”
身后,传来了Rider的低语,不过我却只能苦笑。
刚在Lancer那个家伙的房间里落座,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人的气息出现在了外侧的院落之中。
从窗户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兰斯洛特和Lancer那个家伙回来了。
似乎是刚经历过了一场苦战的样子,两个人的样子都很狼狈,不过相对于只是神色间有着些许疲惫的兰斯洛特来说,Lancer这个家伙的模样才叫一个凄惨。
隐约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说兰斯洛特,没想到你竟然会‘圣言祷告’,要不然就真得棘手了。啧,瑟坦特那个混蛋,就这样把他给送回英灵王座真是便宜他了。我应该找金闪闪那个家伙借天之锁过来蹂躏那个混蛋的!”
“只是一点皮毛罢了,牵制行动效果还行,但是若是单独用作攻击就完全无效了。至于Lancer先生的话,不是因为被操纵所以才会敌对的么?Lancer小姐你应该很难过吧?”
“鬼才难过呢!死在战场上可是那个混蛋的夙愿来着。”
“呵,以Lancer先生作为骑士的骄傲,应该是不会接受自己被人操纵的,所以现在这样,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结果吧?”
“或许啦,反正我和那个家伙之间就是一笔烂账。这次抱歉,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不得不和Saber敌对。”
“无妨……既然她已经放弃了作为‘王’的职责,那么他人无权干涉。只是,若是她的所作所为违背了骑士的誓言,即使是要和王兵刃相向,我也要阻止她。”
“果然是正直的骑士先生啊……说起来,你不是被盖亚侧的精灵抚养长大的么?怎么还会信基督教?我记得‘圣言祷告’是需要神恩才能使用的吧?”
“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期,是在耶路撒冷那边的修道院度过的。原本按照红衣主教的说法,以我的实力完全是可以成为神殿骑士的,不过那个时候我拒绝了。”
“因为桂妮薇尔的关系?”
“嗯……”
后面的话,我听不下去了。
兰斯洛特最爱的人是桂妮薇尔。
这一点,透过梦境我就已经可以确认了。
而对女性的这种温柔,则是作为骑士的他,所奉行的一贯风格,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因为有着和桂妮薇尔相似的容貌,所以……兰斯洛特他对于我,才会如此这样,格外的体贴和耐心吧?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差劲……
——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虽然在对于别人的事情上很敏锐,但是对于你自己的事情,你真是迟钝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啊……
什么……意思?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你就继续纠结吧,我也好看戏。
凸=.=|||
看院落中似乎谈话还要再有一段时间的两人,我闭了闭眼,重新将意识,集中到了手中的资料之上。
第五十二章 多方谈
小鱿鱼在闹别扭。
小兰花知道她和桂妮薇尔是一个人,但小鱿鱼不知道,所以她认为小兰花对她好完全是因为自己和桂妮薇尔长的一样。但是问题是这件事情,以赎罪的心态守护在小鱿鱼身边的小兰花,是不会主动去说的,而小鱿鱼也不会问出口,于是……(摊手ing)
Ps:我对于卫宫士郎的智商,从来都不报期待,所以越写真得越觉得这个家伙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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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不过……卫宫士郎你的大脑里面果然只剩下豆腐渣还有肌肉了么?!
、
“雨宫,在么?”
就在我分析着资料的时候,Lancer房间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兰斯洛特探进了头,然后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太好了,在房间没看到你真吓了一跳。”
“嗯……”
我点了点头,继续专注于手上的资料,“我还有资料要分析,不要吵我。”
“你的眼睛……”
“我已经自己上过药水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我移开了视线,“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到早餐的时候再过来叫我。”
“……雨宫……”
兰斯洛特微微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迟疑,“……你……”
“嗯?”
我没有抬头,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房门被轻轻的带上了。
而一直到此刻,我才重新抬起了头,看着兰斯洛特带上的房门发呆。
我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对他?
他和桂妮薇尔之间的事情,我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而他也早就已经承认了么?
那我为什么还……
——其实我觉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
啊?
——你是真得不知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知道?
有差别么?
——算了,你就继续当你的鸵鸟好了,我与其浪费口水还不如在一边看戏的好。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啊?
——人话。
凸=.=||||
、
“雨宫,该出来吃饭了。”
好不容易重新静下来看资料没有多久,兰斯洛特就再次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啊?哦,知道了。”
点了点头,我顺手收起了资料,站起了身,“大家都起来了?”
“是的。早餐是卫宫和间桐负责的。我本来想帮忙的,结果被Lancer小姐拉去做晨练了。”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抬手递过了一瓶药水,“Lancer小姐说你的眼睛还需要继续用药,所以我帮你把药水拿过来了。”
“谢了。”
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药水,我仰头滴了几滴到眼中后又递了回去,接着直接走出了房间向着餐厅走了过去。
身后,兰斯洛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跟上来。
“早……礼拜天起的还真早啊……”
路上,碰到了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感觉非常像是因为低血压而心情不好的远坂。
“早,远坂。”
跟着远坂走进了餐厅,然后黑线的发现某人正自得其乐的用扑克牌在桌子上面叠金字塔——喂,那副扑克牌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啊?!明明之前为了打发时间的时候我把家里翻遍了都没找到啊!
“哟,怎么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晚上没睡好么?”
见到我走进来,某人笑呵呵的向我招了招手——完全看不出来凌晨时候的那种狼狈模样。
在她的身边,是见到我进来后一脸别扭的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的伊莉雅。
很快的,丰盛的早餐就端了上来。
不过,除了厚脸皮的某人外,兰斯洛特和Rider都没有出现在这次的餐桌上。
“卫宫……”
看着卫宫士郎包扎着圣骇布的左手,我的眉头微微锁了一下,“你的左手?”
“啊,这个啊,不碍事的。”
活动了一下左手,卫宫笑了笑,“虽然还有点不太方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Archer的手臂和你的身体频率相同。但是英灵就是英灵,他手臂中的魔术回路还有神经绝对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了的。如果想活命而不是被手臂反噬从内部崩坏的话,就不要把布解下来。”
我撇了撇嘴,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我说,你不是能炼成人工手臂的么?为什么不给他做一条?”
“啊,那个啊……”
结果某人一边扒着手上的饭一边含糊的道,“那玩意很容易坏的,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我还不知道能在现实停留多久,要是坏了士郎可就找不到地方哭了。所以干脆就让他移植Archer的手臂算了。反正也就那么一回事……”
“你还真是……”
我无力的按住了额头,“算了,懒得管你了。”
移开了视线,我顺手打开了餐厅中的电视机,结果,放送放出了新都公园景色的电视,开始播送着让人感觉无法理解的新闻。
一时之间,在餐厅用餐的全部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
整个事件很简单。
今天早上,一名五十多岁的男性在进行晨跑的时候,在新都的中央公园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于是立刻报了警。
而现场发现了看起来像是一人份的血迹,以及看起来像是被害者尸体的部分碎块——收集起来还不到50公斤。
“在中央公园出现失踪者……附近有着大量的血迹?”
卫宫的眉头也锁了起来,“警察对四个人的身份……咦?为什么是四个人?血迹不是只有一人份的吗?”
“因为剩下来的尸体确认是是四人份的啊。”
我回答的很理所当然,“虽然不想说,不过那个东西的吃相还有吃品真得是……”
怪难看的。
“远坂……”
卫宫的头扭向了另外一边,“这也是臧砚干出来的事情吗?”
“谁知道?”
远坂耸了下肩膀,“不过我觉得看起来是那个‘影子’做的。你看,画面那边,杂草不是都变黑了吗?和那个‘影子’出现在森林时产生的场景一模一样。”
“什么啊!如果真得是那个影子的话……”
似乎对远坂的话抱持着不同的意见,卫宫提出了反驳,“‘它’是有从镇上的人们那里吸取魔力,但像现在这种状况,直接杀害人类的事情,还未曾有过。为什么‘它’会突然的做出这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也对。不过若是考虑其理由的话,就是没有敌人了,对吧?”
远坂回答的相当理所当然,“已经没有要从正面打倒的Master了。那么,现在开始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随自己高兴去做,这么理解也是完全行得通的不是么?”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供应魔力的需求量不够了。”
这个时候,我从旁插了一句嘴。
“咦?”X4
喂喂,只不过是插了一句嘴而已,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你们一个两个至于用“你怎么会开口说话”的这种目光看我么掀桌?
——乃的路人属性还是一样杯具啊少女。
你少给我幸灾乐祸了口胡!
“如果之前只要吸取少量魔力就可以维持消耗的话,那么不去袭击人就很正常。”
我耸了耸肩,放下来了手中的筷子,端起了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但是如果对于魔力的需求突然加大的话,那么本能的作用下直接吞食掉人类不造成一点浪费,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看起来,它的进食手法还是相当粗糙的,大概是因为刚诞生没有多久的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学会了进食方法之后,就不会再产生像今天这么惊悚的效果了。”
“嗳?为什么?”
结果,在伊莉雅和远坂还有樱都已经明白的情况下,卫宫士郎竟然还傻傻的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因为会直接吞吃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啊你这个笨蛋!”
远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的样子,如果手边有报纸或者扇子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拍上去。
“为什么一定认为是那个影子做的事情?间桐臧砚也有可能吧?他操纵的是虫子,也是可以吞噬人类的吧?”
“叩!”
“痛……赵姐你打我做什么!”
抱住了脑袋呼痛的某只,对于突然袭击的某人,明显的敢怒不敢言。
“刚刚小优不是已经说过了么?电视上的这种进食手法相当的粗糙!换成间桐臧砚那个百年老不死的家伙,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现在还有什么疑问么?”
某人“咔嚓咔嚓”的活动着手指,很明显的就是等同于“你要是再敢问出什么蠢问题来就试试看”的赤果果威胁。
“是还有一个问题……”
抱着脑袋立刻以光速退到了餐厅一角的卫宫,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了出来,“就是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会知道被害者有四人?血迹和遗体,不是只有一人份的吗?”
好吧,我已经不对卫宫士郎这个家伙的智商做期待了。
无力的按住了额角,我将视线投向了一边同样一脸黑线的某人。
卫宫这个家伙不是和你一起住了十年么?怎么智商一点都不见长啊?
别问我,虽然我有锻炼他,不过结果就是他的肌肉长到大脑里去了,以后出去我绝对不会说认识他的。
因为你是暴力女的关系么?
喂喂,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我这边正在和某人眼神交流的时候,那边伊莉雅已经插口了。
“笨笨士郎!刚刚镜头里面明明有显示嘛!一片血迹中只有四只左手,如果排除掉有完全被吃掉的存在的话,不是正好就是四个人么?”
“……”
于是卫宫沉默了,片刻后默默扭头把电视给关掉,“乖,伊莉雅遇到这种新闻一定要跳过去,知道么?”
“咦?为什么啊?”
“乖,小孩子不需要懂。”
卫宫拍了拍伊莉雅的脑袋,一脸的严肃。
“噗!”X3
于是我、远坂还有某人统一喷茶。
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看着顶着Loli脸Loli身继续装嫩的伊莉雅一脸天真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知道了”,还有卫宫那听到答复后明显显得很欣慰的笑容,实在是……无语了……
卫宫士郎你还当伊莉雅是小孩子么?明明严格算起来这孩子比你的年龄都大吧?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帮卫宫调整好他的身体,不然不用等到间桐臧砚过来袭击,他就应该会自灭了。”
咳嗽了一声,我喝完了手中的茶后叹了一口气,“不过,毕竟昨天你们的作战会议我有缺席,现在可以重新讨论一下么?”
“如果是调整身体的话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就是不知道卫宫能不能忍受的住。”
对于第一点,远坂倒是回答的很肯定。
“如果是关于忍耐度的话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好歹跟了我有十年,调整身体的那种痛楚都忍受不了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个混小子拆散了然后回炉重造。”
某人立刻打了满满的包票附带品质认证证书。
不是我说,卫宫士郎又不是你生的,你怎么个回炉法啊喂!
“那个,雨宫……”
似乎是想翻白眼但是最后只能叹口气什么都不说的卫宫捂着半张脸看向了我,“昨天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比如?”
我转头看向了伊莉雅还有一直都没怎么出声的樱。
“我不参加战斗。”
伊莉雅很爽快的道,“不过如果有人来袭击我的话,那我也不会束手待毙。不过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即使赢了而留到最后,会变成如何也判断不出来。”
大概是已经从大圣杯那边感知到了什么,她说着不管怎么听都有些消极的话。
“我也和伊莉雅一样……那个,我认为我们无法赢过我爷爷的。”
不过比她更消极的人应该是樱,“如果胜败都已经分出来的话,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爷爷应该也不会再出手了……”
而对于她的话,远坂则是保持着沉默。
“那么卫宫你呢?”
我重新看向了卫宫。
“我赞成彻底防守的意见。樱就不要离开这个家好巩固对臧砚的防御。虽然不参战,但是毕竟樱有Rider守着,若是彻底执行防御战的话,应该是可以保护樱和伊莉雅的。”
卫宫士郎这样说着。
这个白痴……Rider那种敏捷型的英灵,应该是用在奇袭方面而不是用作防御啊!
我默默的扭头,在心里泪流满面——卫宫切嗣你怎么会选择这么个笨蛋作为你的养子啊?我可以揍他么我能够揍他么我真得很想揍他啊!
“……然后在这段时间内,就由我、远坂、雨宫还有赵姐来考虑打倒臧砚的手段。毕竟老是关在这里也是会被袭击的,而且也不能继续放任那家伙胡来。”
那边,卫宫还是在继续的说着,“因为,无法断言不会再发生像方才新闻那样的事情。虽然无法放过臧砚,但也无法放过那个‘影子’。我和远坂还有赵姐从今晚开始会去巡逻,雨宫你应该还是要研究圣杯的资料,所以把你的Servant暂时借给我们应该是可以的吧?你本人就和樱还有伊莉雅一起留守在家里……这样可以么?”
“你、你在说什么啊!学长。”
就在卫宫征询着大家的意见的时候,樱突然很激烈的出了声。
“樱?这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吧?虽然我们的战斗力有限,但是一定要打赢臧砚才行。”
“也太奇怪了吧!学长,你不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了吗!?那代表着什么,你真的理解吗!”
“咦?”
大概是真得很困惑于樱的激动,卫宫的脸上浮现起了疑惑的神色。
“我无法了解。都碰到这种事情了,学长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呢?明明接下来的时候都已经不是学长的能力可以解决的了!都只剩一只手臂了,那么只要不出去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我正刚觉得放心,为什么……”
显得很激动的樱,话语中的逻辑似乎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这种说法……是我的错觉么?
还有,如果从这句话来进行推衍的话,之前卫宫在看到新闻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事实上也很奇怪……
我在一边皱起了眉,努力思索了起来。
不管怎么想,这两个人今天早上的表现都真得奇怪……
樱也好还是卫宫也好,总觉得他们似乎正在潜意识里面规避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樱……我想要让樱获胜,也是为此而战的。虽然也包含着不能放过臧砚还有那个影子的意思在内。但是我想要圣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我自己任性的愿望。”
就在我努力推算着造成这两个人奇怪言论的根源的时候,那边卫宫士郎以很认真的语气说着,“如果要把刻印虫从樱的体内完全清除掉,不使用圣杯不行。如果没有胜算的话,那么首先就是制造出胜算,即使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甚至受伤也无所谓。因为我说过会保护樱的,不这么去做,根本就不行。”
“学长……”
“行了行了。”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卫宫士郎和樱之间,那种似乎可以看得到粉红色泡泡的气氛,我挥了挥手,站起了身,“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行动方针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伊莉雅,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能过来帮我一起整理解读圣杯的相关资料么?”
“唉?啊,好的。伊莉雅也有能做的事情喽!”
自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之后就一直被排除在了谈话之外的伊莉雅,小小声的欢呼了一声。
“那么,就这么定下来了。卫宫、远坂还有Lancer负责夜晚的巡逻,如果遇到臧砚或者那个影子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就不要出手,先想办法引到较为宽阔的地方再说。Knight的话你们自己去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没意见那我也不会反对。”
拍了下手,忽略了听到了我最后一句话后奇怪的“咦”了一声的某人,我给这次的餐桌会议做了总结最后,“那么,现在就各做各的事情去好了。”
“嗯,没错。”
远坂点了点头,“樱,虽然知道你不想战斗,不过如果臧砚袭击这里的话,你无论如何都要逃掉。只要Rider没有倒下,就还有希望,知道么?”
“我知道了。”
樱小小声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我和伊莉雅就成了陪衬了么?
翻了个白眼,我也懒得对此多发表什么意见了,拖着欲言又止的伊莉雅,径自回Lancer的房间去了。
真是的,圣杯战争的资料越解读越整理就越多,再不抓紧时间我怕等我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圣杯战争也该结束了。
第五十三章 圣杯秘
作为不知道剧情的原生人物,小鱿鱼能凭自己的能力还有手中的资料,推测到这种接近于事实真相的地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不过现在作为寄住者的她,在有凛还有樱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对卫宫士郎的行动方针做改动的。所以不出意外,我很快就能放她单飞了。
PS:要把TM的原作设定整理出来而不能随便发挥真得好痛苦……我讨厌这种的设定。
最后:明天需要更新空轨,所以本文更新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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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得到。
——所以,对于那所谓的“魔术师”的执着,我也相当的不理解。
、
“唔哇,好多的资料啊!”
刚踏入Lancer的房间,伊莉雅就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些,都是雨宫做出来的么?”
“与其说是我做出来,还不如说是我从目前手上的全部资料中,重新进行归纳总结后,整理出来的相关内容。”
我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图例随后翻了一下,“因为要对里面的一些涉及神秘的内容进行解析,所以多加了备注,导致目前虽然只是整理出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内容,却已经在数量上是原来资料数量的两倍了……”
“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么?”
随手翻了两份资料之后,伊莉雅将东西放到了一边,看着我认真道。
“有很多事情想确认一下。”
我翻了一下床上的资料堆,结果有些错愕的发现我离开的时候散乱无比的文件,此刻都已经分门别类的完全归档整理好了——于是很顺利得找到了我想要的那份资料。
是兰斯洛特在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整理的吧?
真是的……就是这种在小事上的体贴,才更让人感觉到很……
——很什么?
你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啊!
——我冒出来很稀奇么?
你不是一向喜欢端茶看戏,奉行沉默是金的么?怎么最近冒出来的这么频繁?难道……
——难道什么?
不对啊,我记得现在距离春天还有一段时间来着。
——你才思春了呢混蛋!
╮(╯_╰
第五十四章 私下谈
好吧,因为昨天意外的受到了一篇长评,所以今天拼命也要更新了
然后就是,在L姐的刺激下,小鱿鱼也算是少许承认了一点对小兰花的在意了——不过以她的脸皮还有性格,正面承认就别指望了。
但是同样的,就是因为小鱿鱼已经想到了圣杯战争之后的事情,才会在发现了自己对小兰花的感情后开始自我约束,桂妮薇尔的模样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吧了。
能有这章的进展已经很不错了。
只不过冷战还在继续,小鱿鱼和小兰花的冷战结束至少要等到L姐便当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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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带久了,取下来的时候会伤筋动骨。
——如果这样的话,其实还可以选择,放弃取下。
、
“怎么会突然扯上兰斯洛特?”
好半天之后,我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反问了一句。
“这都要问你吧!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要和你家的兰斯洛特闹别扭是你的事情,不要殃及我这个无辜的池鱼可以么!”
某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我,“刚刚在道场差点被他拆了我的骨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那只大型忠犬连绅士风度都丢掉了啊?”
无辜,你从头到脚有哪一点能和“无辜”扯上关系啊?
“绅士风度针对是女性……”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以“狐疑”的语气道,“你确定你是女人?”
“怀疑的话信不信我强暴你哦!”
“……”
连强暴这种词都出来了你还敢说你是女人啊掀桌!
“行了,先别讨论我的性别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和兰斯洛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某人一副“你在大惊小怪还需要锻炼啊少女”的欠揍表情摆了摆手。
“没事。”
别开了眼,我转身走向了放置着手提电脑的桌子,“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的话,那么就请离开,我还有事要做。”
“啧,被我戳到痛处了么?”
结果某人就那样大剌剌得往我的手提电脑上一趴,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估计屏幕就要被压得和机身分家了。
“Lancer!你给我滚出去!”
想都没想,直接抬手就想甩出一记飞刀!
“喂喂……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和个刺猬似的。难不成是所谓的‘恼羞成怒’了?”
结果被某人趁势扑了过来,轻松制住了手脚压倒在了房间的床上,“对着师父还敢动手,太久没有和你切磋导致你忘记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了吧?”
“有你这种师父才是家门不幸吧!你个混蛋给我放手!”
我已经被气到口不择言了。
“小优啊……虽然我很不想说,不过你是不是防备心太重了啊?”
某人微抬起了身体,低着头直直的注视着我,垂下的刘海之后,可以看到她的左眼之上的那道贯穿了整个眼皮的伤痕,“承认你很在意兰斯洛特有那么困难么?”
“他是我在圣杯战争中的伙伴,在意他有什么不对?”
我反问道。
“你明知道我指的‘在意’不是指这种……啧,真是麻烦!我可是最讨厌做这种和心理辅导有关的工作了!”
某人轻轻咋了一下舌,喃喃自语着。
你想不想做心理辅导是你的事情,我想不想听才是重点吧你个混蛋!
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了之后我也只能认命得摊在床上,移开了视线:“除了同伴的那种在意外,我还能有什么在意是可以给与的?”
“你果然是在装傻。”
钳制在我手腕上的猛的一收,让我有些吃痛的皱起了眉,“你明知道兰斯洛特有多在意你的想法你的感受,你还选择这种方式,你到底对他有什么不满的!”
“满意又怎么样?不满又怎么样?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他始终是我的Servant,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真得对我有所不满也不会离开我的,不是么!”
重新转过了头,我瞪向了某人。
“你这是在滥用兰斯洛特的温柔!”
某人的怒吼差点把我的耳朵给炸开来,“你这样也太自私了。”
“自私又怎么样?滥用他的温柔又怎么样?!反正那温柔又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
克制不住的,我直接反吼了回去,“只要他不拒绝,你要是想用就去用啊!”
“!”
于是,很突兀的,沉默瞬间降临。
“……我说……小优……”
良久之后,某人才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很在意我和兰斯洛特昨天晚上瞒着你去找库夫林的那件事情吧?”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
微微合上了眼,我拒绝着她的探究,“那个时候我还在昏迷,就算你们想告诉我也没有办法。”
“我觉得,你可以再多试着去依靠兰斯洛特一些,这样也省得他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操心。毕竟你可不是那种能独立生存下来的类型……”
出乎我意料的,某人并没有再在方才的问题上多追究,而是转移了话题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兰斯洛特是你的Servant,这种信任还有联系,是谁都切断不了的。”
“是啊,Master和Servant……因为圣杯战争而成立的组合,谁都破坏不了。”
我别开了头,轻轻道,“那么,当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呢?”
“……”
某人瞬间沉默了。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所以我只是继续轻轻道:“作为等同于精灵一样存在的Servant,可以被普通魔术师的Master召唤出来,是因为圣杯的力量,这力量让Master只要支付一部分的魔力就可以维持Servant的存在了。但是……当圣杯消失之后呢?就算是美狄亚姐姐那样的魔女都要依靠柳洞寺的灵脉才能维持自身和你的存在,我这个普通的,与其说是魔术师还不如说是炼金术师的人……又需要什么样子的代价,才能继续维持兰斯洛特的存在?”
我知道Lancer是因为和美狄亚姐姐契约的关系,所以才能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停留在现实。而现在美狄亚姐姐已经回归英灵王座了,等到这一次圣杯战争结束,Lancer的现任契约人,估计也是承担不了维持她停留现实的魔力了。
因为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圣杯战争的本质似乎已经发生了改变,到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直接破坏掉整个仪式,没有了基础,那么……
我讨厌分别的感觉。
如果真得要承受分别的话,那么还不如在分别之前,将对彼此的重视,压制到最低。
就算是我自私好了。但是,那也仅仅只是我想保护自己,不要再受到伤害罢了。
只顾自己。
这就是我的本质,看,多丑陋……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
手上被人钳制的力量松开了,某人双手撑在我头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贤者之石……”
然后,她轻轻吐出了这个字眼。
“!贤者之石?”
我愣住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内容来?
“炼金术发展的及至,第三法则的具现产物,是连英灵都可以被影响到的存在。”
“……”
因为出乎意料的内容而导致大脑有点当即,我愣愣的盯着某人看了良久后,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更大的疑惑随之产生,“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条消息?
在已经着手开始研究圣杯的现在,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圣杯”,其实就是第三法则的体现?
贤者之石之所以被称为炼金术界的“奇迹”,就是因为它是第三法则所体现的一个方面——而能随心掌握法则的人,都是可以被称呼为“魔法使”的存在。
而圣杯,同样也是第三法的体现。
正常情况下,第三要素是不可能出现在人前的,但是在召唤圣杯的这个过程却会不一样。
以灵魂的力量为基础的圣杯,在出现的时候会打开通往根源的孔洞,而在这个孔洞之中,却是可以捕捉到构成贤者之石的第三要素的。
她的意思,是在鼓励我也去争夺圣杯么?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经历过第四次战争的她,甚至和Archer熟识的她,我不相信她会不清楚间桐樱身上的异变——可她却选择了自己单干还有沉默。
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完全可以理解成她是想保护间桐樱。
之前我并不清楚间桐樱的身份,所以才提议让卫宫士郎他们夺取圣杯然后许愿让樱获救。
但是现在,取得圣杯的同时也就代表着樱这个“人格”的消失,即使获救那也绝对不是现在所认识的那个樱了。
而此时此刻,她却在鼓励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去争夺圣杯,召唤圣杯然后炼制贤者之石——这明显就是根本不考虑樱的死活了。
Lancer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出现就显得神神秘秘的,虽然通过Archer的表现,我隐约猜测到了她的相关来历,但是我也没有发问的权利。
“因为我只是觉得,对于喜欢的人一定要抓牢啊!”
半抬起了手碰触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某人的神色有些黯然,“不要等失去后才感觉到后悔。知道么?小优,那是地狱。”
“……你这个人……”
我知道她隔着衣服虚握的是什么——那是一个银白色的挂坠盒,上面的字迹我以前只是惊鸿一瞥的瞄到有一个“Zack”的字眼——但是,我依旧感觉无法理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明白……”
“你也不需要明白……因为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去明白。”
破天话的不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某人轻轻抚上我的面颊,“你只要知道,在同源血脉的牵引下,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看着她。
她的神色难得的认真,所以可以判断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我无法理解——因为我从来都不了解她。
“赵姐,雨宫,该吃中……呃……”
就在我保持着沉默的时候,房间门却被突然打了开来,大剌剌走进来的卫宫说到一半的话瞬间被哽住了。
我和某人一起扭头看着他,然后就看到他涨红了脸慢慢往后边退边干笑着说,“那个,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继续?继续什么?
炸了眨眼,好不容易我才注意到自己和某人之间的姿势……似乎很……
“Lancer你个混蛋!还不从我身上滚下去!你个肥猪很重耶!”
直接一脚就把放松了钳制的某人从身上踹了下去——当然,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后,某人躲过了我的攻击后平安落地。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某人被撞破了JQ恼羞成怒了。”
顺手拉了一把呆滞在原地的卫宫士郎,某人瞬间跑得不见踪影,“等下中饭我会让Knight帮你送过来的。那啥,就不打扰你的研究了那么就这样再见……”
“你个混蛋有种别跑!”
气急败坏得追出门,结果看到的就是一溜奔腾的烟尘,于是只能无奈转身打算重新回房。
但是转头的瞬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带着关切的苍冰色双眼。
“……兰斯……”
他在门外呆了多久了?
我设置的隔音结界只是很简单的隔绝结界内外声音的传播,所以在外侧的人听不到内侧声音的同时,内侧的人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不过,我不认为那个简单的结界会对英灵起作用。
“我是和卫宫先生一起到的。”
大概是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兰斯洛特微微颔首,“如果雨宫想要继续研究资料的话,稍微我会将午餐送到房间里来,可以么?”
“嗯,那就拜托了。”
我点了点头,正想转身走进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兰斯……”
“什么事?”
“等下在这个房间外面竖个牌子。”
“牌子?”
“上面给我用红色颜色标注。‘Lancer与蟑螂不得进入’。”
——Lancer知道了你要是把她和蟑螂视为同类,会哭的。
她哭就她哭,关我什么事。而且你不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比蟑螂还蟑螂么?
——也对。那么,要是她还是厚着脸皮要硬闯进来呢?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不走我走!
——噗……
╮(╯_╰
第五十五章 新动向
于是便当准备ing
虽然还是挺舍不得L姐的,但是剧情需要嘛……
话说回来,应该有人能猜出来她说的那个盟友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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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种因为会想的太多,所以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就会变得随波逐流的类型。
——所以有的时候,我真得真得很羡慕……那些思维单纯的人。
、
只不过,我似乎有点低估了自己被美狄亚姐姐锻炼出来的集中力。
本来只是打算少许研究一下手中的资料,然后等到晚上十点左右就去休息——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我的作息相当的不正常。
但是没想到等我觉得精神有点吃不消准备休息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可以吃早饭的时候了。
“……早……”
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入了餐厅,我心不在焉得打了个招呼之后,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哇,雨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卫宫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昨天晚上通宵整理资料,等下就回房间睡觉。”
我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桌上的时候楞了一下,抽搐了下嘴角后道,“我能问一下么?这个早餐……是谁做的?”
烤得和焦炭一样的面包,鸡蛋半面焦半面生……虽然我承认一边的蘑菇拼盘很不错,但是有直接用生蘑菇做装饰的么?
“啊,是伊莉雅哦!雨宫要不要吃吃看?”
像是炫耀一样的,伊莉雅举起了手兴奋的摇了摇。
“这玩意……能吃么?”
光是看着就感觉很挑战自己的忍耐力,至于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一种如果吃下去绝对效果可以媲美美狄亚姐姐的魔药的不详预感。
“我觉得还好啊,而且,不管是饭还是面包,就是要焦焦的才好吃呀。”
结果正在吃着焦面包的卫宫转头对我正色道,还顺带背着伊莉雅对我眨了眨眼。
“……卫宫……你的脑袋没坏掉吧?”
抽搐了一下嘴角,略微衡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后,我决定还是拒绝进食。
“真得很好吃啊……感觉好像等一下可以大吼大叫起来。”
然后得到的是这种一本正经的回答。
“果然是睡昏了头没错。”
一边似乎已经决定和我统一战线的远坂将头转向了电视,“不过我说,现在可不是能无忧无虑地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电视正开着,不断播报着晨间新闻。
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发生在新都那边的大规模昏睡事件——仅仅只有一个晚上就失去意识的健康的民众。
迄今为止,虽然被和多起原因不明的集体中毒事件视为同一原因,但是今天的这一起却和过去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原本只发生在同一栋建筑物里的事故,现在被害范围却飞跃性地扩展到了半径五十米左右。
而整个报导的最后……
现在送到医院去,超过三位数的被害者们的列表旁边,加列上了更多的去向不明者。
“远阪、雨宫,这个是……”
“没错。这次晚上的行踪不明者有十四名。虽然再更进一步调查的话会有更多,但目前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
远坂的神色变得很凝重。
“这次昏迷事件的整体人数的十分之一,也就是那些失踪者,已经被完全吞掉了。”
我接过了远坂的话。
“……”
卫宫的身体整个就僵住了,然后下意识的往着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他的表现,我反而确定了自己一开始的那个觉得有点属于“无稽之谈”的猜测。
没错,卫宫士郎事实上潜意识里,已经判断出来间桐樱和那个影子有关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明白了吗?”
远坂看着他,“虽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臧砚,还是那个黑影所为……但不管是哪边做的,现在出现了远超之前的牺牲者的这件一事,是改变不了的。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的话,搞不好几天后一整区就会被完全吞食下去了。”
“……”
卫宫完全的沉默了下来。
“负责行动的人是你们,所以下面的行动方针你们来讨论好了。我先去补眠了。”
打了个呵欠,我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不过临走之前想到一件事情,“对了,Lancer呢?一大早竟然没见到她。”
“赵姐的话昨天晚上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不过早上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回来。雨宫你在担心她么?”
“谁会担心那个那个祸害遗千年的家伙啊。”
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卫宫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眉,“卫宫你……”
“嗯?”
“不是告诉你说不要解开左臂上的圣骇布的么?你昨天晚上不仅解开过,还使用了魔术吧?”
虽然还有一点模糊,但是能力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左眼,还是判断出了卫宫士郎的左臂和昨天记忆中的不同。
作为英灵的极强存在感,已经以左臂和身体的接触为基点,放射性得扎入了卫宫士郎的身体之中,那种侵蚀的速度绝非包裹着圣骇布所应有的正常状态。
“啊……这个……”
卫宫士郎呆住了,支支吾吾得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倒是身后的远坂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的凶恶:“卫宫同学,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吧?”
“那、那个,只是普通的惯例锻炼,不用……不用这种样子吧?”
哀怨的瞥了我一眼,卫宫士郎耷拉着脑袋跟着远坂离开了。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有人信么?
——你骗谁啊?
真得不是故意的啊,你也知道我早上的时候容易犯迷糊来着……
——那是建立在你刚睡醒的状态下吧?还是说你现在在梦游?
我发现……你最近似乎越来越向Lancer那个女人进化了……
——啊,多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奖你啊掀桌!
大概可以想象的到以远坂的性格,在道场会把卫宫念成什么样子……
感受到伊莉雅颇具幸灾乐祸以及间桐樱略带埋怨的注视,我擦了擦脑袋上不存在的黑线,转身离开。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嗯!
===================我是切换梦境的分割线=================
在封闭于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于浅睡的深渊里。
在浅睡中梦见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无数毫无条理以及不着边际的“祈愿”。
美好的世界。
美好的人生。
毫无缺陷的灵魂。
因为这样的渴望太过强烈,所以必须将其他所有的罪恶托付在一个地方。
这就是,软弱人们的愿望。
通过回应那“祈愿”,“它”曾经拯救了一个世界。
除“我”之外没有别的罪恶。
除“我”之外没有别的缺陷。
值得憎恨的只有“我”一人。
值得厌恶的只有“我”一人。
就这样,“它”通过那样拯救了世界,使人们得到了渴求的安宁。
因此——“它”并不是作为救人济世的圣者而被人所承传歌颂的。
没有礼赞、没有崇敬、没有歌颂。
只有唾弃、只有诅咒、只有蔑视。
不知何时,连身为人类时的名字都被夺走,只剩下对于其“存在方式”的笼统称呼,最终成为了世代相传的概念。
直到现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饱经岁月洗礼的追忆之梦了。
=====================我是切换现实的分割线===================
“……!?!”
猛地睁开了眼睛,有点发花的视角中,映出来的,是客房的天花板。
刚刚的……那个是什么?
梦境?还是记忆?
如果是记忆的话,那么又是谁的记忆?
不管是我又或者是兰斯洛特,都不可能会有那种充满了不详还有孤寂甚至于完全扭曲的记忆。
——……
怎么不出声?
——因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我方才那个梦是怎么回事么?
——你都说了是梦了不是么?做过就算了,不要当真。
总觉得你好像是在敷衍了事的样子……
——……绝对是你的错觉。
你回答之前的那个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好玩。
凸=.=|||
“雨宫?醒了么?”
轻柔的声音,伴随着搭上了我额头的冷毛巾,让我激灵了一下后瞬间恢复了清醒。
“……兰斯……”
我撑坐了起身,挥开了他的手后,抓下了毛巾擦了擦脸,甩了下头,“现在几点了?”
“是下午四点多。Lancer小姐刚刚才回来,说如果你醒来的话,就请你过去一趟。”
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我的动作,兰斯洛特指了指放在一边桌上的餐盘,“不过个人建议,雨宫你还是先吃点东西会比较好。”
“嗯,我知道了。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阿。”
我点了点头,从床上起身,而兰斯洛特则是无声退出了门外。
换好了衣服后走到了桌边端起放在里面的粥碗,我为那入手明显还是温热的温度错愕了一下。
兰斯洛特……你……
甩了甩头,将泛上了心头的那种酸涩的感觉甩去,一口气将粥喝完后,重新洗了把脸收拾了下外表后,我走出了房间:“Lancer那个家伙在她的房间吧?”
“嗯。”
、
“哟,睡美人已经清醒了么?”
刚进入房间,就听到了这种充满了不正经的调侃。
“找我有事?”
“没事也不会找你了。”
某人从桌边起身,“不过有些事情在这里不太好说,所以晚上,你陪我去巡夜吧。”
“我还有资料要处理。”
挑了一下眉后,我拒绝了她的要求,“实在不行我再设置个隔音结界就是了。”
“是关于樱的事情。Rider还有樱的耳目太敏感了,瞒不住她们。”
结果某人摇着头拒绝了我的提议,“不是我说,就你那三流的水准,也就糊弄一下普通人,换成哪个英灵过来,那个隔音结界都是摆设。”
“Rider还好说,为什么说瞒不住樱?”
认命了接受了今天晚上大概又不能睡的事实,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
“樱现在的能力就是‘影’,只要她愿意,她体内的阴影可以顺着阴影蔓延到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而她的感知也能随之到达那个地方。”
某人的话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知道了,晚上的时候我陪你出去。”
能让某人出现这种郑重表情的事情可不多,虽然平素不正经惯了,但是必要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是相当可靠的——至少比起居住在这个大宅中的人来说。
“放心,不会吃了你的。我找了个盟友,今天晚上就要开始行动了。”
“盟友?英灵么?”
我挑了下眉,“还是教会的人?”
“虽然性格很成问题,不过现在事态紧急,也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某人的脸上出现了一划拉黑线,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个混蛋虽然人品很成问题,不过其它方面还可以,这种事情到晚上再说好了。”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不止。”
某人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远坂那个小丫头一向很乱来,加上伊莉雅后我已经可以预想到以后大概会多灾多难了……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为了给你这个东西。”
她从床边拿起了一个黑色的本子丢给了我。
“这个?”
接住了那本本子,发现上面画着一个代表着封印的魔法阵。
试探着随手翻了一下,发现这本本子果然打不开——封印魔法阵上面散发着属于Lancer的魔力阻止我打开它。
“现在还不到打开它的时候。”
某人看我看向她,只是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道,“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能打开。”
“……那我先回去了。”
除了无语还是只能无语,不过我也懒得和她多计较什么了,点了下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要忘记了晚上的约会哦!”
身后,某人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
而我的回应,是将手伸向了身后,笔直的竖起了中指。
第五十六章 朔之夜
文中的歌虽然是Saber的曲子,不过不管从内容还是音乐上来看,都非常适合L姐还有FF世界里面的那群人。
于是两个便当终于发出去了,不容易啊……(金闪闪乃彻头彻尾的路人了)
望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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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是我却不曾想,离别来得这样快。
、
“好了,让大家久等了!”
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响起明朗的声音。
樱一副自信满满爽快俐落的样子,将菜端到了桌上。
“是杂煮饭嘛?看起来很漂亮。”
我由衷的称赞了一句——今天一整天基本上我就等于只喝了一碗粥,此刻的确是有点肚子饿了。“是的。因为学长买了新鲜的蛤蜊和虾子,所以就试着煮了海鲜大餐。饭的话是蛤蜊杂煮,虾子是用醋和生姜水去腥,和绞肉伴在一起做成蒸包,乌贼就加工成异国风味,到为了伊莉雅而做的汉堡肉压轴,整个配餐都非常完美。”
樱略有些得意的挺着胸道。
“啪啪啪啪……”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用心,另外一边的伊莉雅、远坂、卫宫还有Lancer一起拍起了手。
“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会怎样,但忍耐总算有了回报呢。那么,我就不客气、开动啰。”
“那我也不客气的开动啰。士郎,帮我拿一下叉子。”
“拿去。那么,我也不客气的开动啦。”
“嗯,看起来一定很好吃,我开动了。”
“好的。请大家不用客气,尽量多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因为实在是饿着了,所以我直接动筷子拣向了距离我最近的虾肉蒸包,“……”
菜一入口,我的眉头猛地锁了起来,而同时我也留意到,餐桌上的别的人脸色都在瞬间变了一下。
吃到嘴里每一道菜,不管哪一样吃起来都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不过却非无法下咽。
并不是不可口。而是,不管哪一道菜,都欠缺一个比较重要的关键味道,破坏了整体的味觉平衡。
“?”
这个时候,同样准备吃饭的樱,也抬起了视线。
就在我们这边已经品尝了好几样菜的时间下,她那边,一口都没有吃到。
并不是已经尝出了味道不好的关系,此刻的樱,正一脸困惑地往下看着自己的碗和筷子。
在一阵犹豫后,她抬手伸向了筷子。
“当”一声,筷子掉了下去。
于是慌慌张张地再握着筷子,像是掩饰般地把手伸向饭碗。
“……”
实在令人看不下去的场景——樱一直在重覆这同样的动作。
使用着不听使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挟着菜。
然后筷子连同食物掉落,再慌慌张张地捡起。
并不是手指无法自由运用,在我的判断中,那只不过是樱每次都忘记了,在前几秒前还记得的筷子使用法。
已经吸收到体内的至少两人份量的英灵魂魄,让她的记忆功能开始受到影响了么?
我和伊莉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别开了脸。
餐桌上异常的沉默。
大家都非常默契得进食着面前的食物,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投向樱。
而樱,正在笨拙地使用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挟着菜,好不容易送到嘴里,吃下一口饭,接着,又握着忘了怎么用的筷子,再度回想。
虽然很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胃里面却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一样,无法下咽。
只是吃了半碗饭而已,我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去了。”
“啊,我也是。士郎,先走了哦!”
“嗯嗯,伊莉雅也吃饱了。”
“这次的晚餐不错哦,士郎,为了回报樱,明天的三餐你来做如何?”
“好的,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
似乎是因为我起了头的关系,餐桌上的人,立刻开始陆续退席,将餐厅留给了卫宫士郎和樱。
远坂应该也是注意到了樱的不对劲,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原因才对。
然后,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时间跳转到了晚上的十点左右。
“咦?雨宫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对于我的加入,卫宫显得很吃惊,“你不是说要解读圣杯战争的资料么?已经结束了么?”
“老是盯着资料研究也不是个办法,我想出去转换一下心情。”
轻松的就找了个借口堵住了卫宫的后续,我看向了一边的兰斯洛特,“Knight,你和远坂还有卫宫一组,我和Lancer一组。知道么?”
“雨宫?”
兰斯洛特略有些错愕,倒是一边的远坂点了点头,“嗯,每组如果有一个Servant跟着的话,的确会安全很多。不过为什么是你和赵小姐?Knight不是你的Servant么?”
“那是因为今天晚上我要和小优约会啊,带着电灯泡怎么行。”
某人吊儿郎当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我下意识的做了一次深呼吸——忍,大局为重,我忍!
“……明白了。也就是保护好卫宫先生还有远坂小姐就可以了。”
兰斯洛特微微垂下了头,敛去了身形。
“如果没有别的异议的话,那么就这么定了。”
看到兰斯洛特的反应,我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家门。
这样就好。
我是Master,而你是Servant。
召唤与被守护。
我和你的关系,仅止于此。
这样,不管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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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晚上十点的街道阴暗而且寂静。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连声音都绝了踪迹。
虽然听卫宫还有远坂说过,这几天,一到夜晚镇上就静的如同废墟。
但是此刻给我的感觉却很不对劲。
寂静到无法再寂静的程度,就是死寂——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有人的城镇中的形容词。
“啧,那丫头的食量又增加了。”
左右看了看建筑,某人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不对啊……即使上次消灭了瑟坦特那个混蛋可能会对她有消耗,但是吞了那么多人魔力也该足够了,怎么又会……”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如果真要获得圣杯的话,那么樱肯定会因为变成容器而被抹杀掉自我意识——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应该能判断出来她的状况了吧?”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恐怕约有五十多户人家,都已经消失了。
玄关没有破坏的痕迹。
窗户没有破裂入侵的样子。
墙壁既未剥落,屋顶也没掀起,而能把建筑物完全地提起来的起重机,当然也是没有的。
另外一边也一样。
也就是说,至少百人以上居民的气息,荡然无存。
“守护樱是卫宫士郎的心愿,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小优,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么?”
某人叹了一口气,在街心公园的栏杆旁边站定,看向了我。
“什么事?”
靠在栏杆上,我回答的心不在焉。
“在士郎自己选择杀掉樱之前,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对樱出手。”
“喀!”
在明白了某人的意思之后,我几乎是瞬间捏断了手下的木质栏杆,怒瞪向了她:“我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情!在知道樱就是那个影子,很有可能是直接害死美狄亚姐姐的凶手的前提下!”
在分析出来了樱是间桐家利用人体改造出来的“圣杯”后,我不是没有推测过之前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在得出了这个可能的结论的第一时间,我就会去击杀间桐樱了。
“害死Caster的另有其人,不是樱。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知道?!”
因为某人的回答,我彻底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了,直接扯住了她的衣领,“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找那个凶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的兰斯洛特实力是很强没错,但是那个变态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某人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有挣扎,“一旦他被激怒后认真了起来,你家的兰斯洛特恐怕完全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只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上一次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第三个英灵么?是教会那边出的手是不是?”
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小优,有的时候,装糊涂要比什么都弄清楚会让你好过上很多。”
不过,某人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的个性的。”
我同样没有从正面拒绝。
将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生活到现在的习惯。
“我也知道,不过相对于你现在活得这么累……你不觉得像士郎那样,即使已经猜测出来了事情的真相也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会比较轻松么?”
重新恢复了走动的状态,某人的话让我听得分外的不爽。
“你少拿那个白痴笨蛋热血冲动的弱智和我相提并论。侮辱人也不是这么个侮辱法!”
我直接瞪了她一眼。
“哈,没想到那小子在这里混得这么惨……”
某人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含糊的咕哝了一句,“不过算了,本来就应该不一样的才对,所以那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的白毛男才走得那么潇洒吧?”
白毛男?
只是隐晦的捕捉到了一点字眼,不过并不妨碍我理解到她正在咕哝的人是Archer。
只不过……Archer是白毛男的话,你算什么?
白毛女么?
——你最近的吐槽越来越犀利了。
近墨者黑罢了。
——谁是墨啊混蛋!
我又没说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凸=.=||||
“星よ,星々よ,梦は永远……”
就在我心里烦嘀咕的时候,却听到了某人轻声哼唱着什么,仔细听了,才发现是那首我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歌。
只不过此时此刻,听到这首歌,倒是让我觉得烦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星よ,星々よ,梦は永远。
星よ,星々よ,眠りは希望。
星よ,星々よ,几千の昼と涙。
星よ,星々よ,几千の夜と歓喜。
云が流れた太阳と月が出通う,今こそ约束の时。
梦の终わり,命は苏り,涙が溢れ出す。
梦の终わり,风の眠る场所の夜明け。”
Lancer这个家伙的声音,虽然平时说话的时候略带着磁音,但是唱这首歌的时候却意外的有种非常通透的感觉,感觉非常的不错。
就在和她走到了连接着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因为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而重新折回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气息却让我愣了一下。
这种带着超乎常人的,异样的似曾相识的存在感……
“我就知道……金闪闪这个混蛋根本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倒是一边的某人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副很无力的模样的按住了自己的额角,“算了,只要他不会打乱我的计划就没问题了。”
“上一次圣杯战争的英灵?”
“嗯,不过他和我还有Caster不一样,是拥有实体的存在。”
某人拉着我跳上了一边的围墙,然后向着感觉到气息的地方跑了过去,“详细的情况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再……嗯?不是吧?那个混蛋怎么会正好撞上那东西!”
“啊?”
愣了一下后,从空气中蔓延出来的不详感让我抽搐了一下眼角——是那个“影子”的感觉。
“虽然并不期待这劣等的圣杯,但想不到居然能达到完成的地步。要说可惜也真是可惜……”
然后,伴随着庞大到让人窒息的魔力波动,风声中传来了嚣张无比的话语,“那么,就由本王的手来举行告别吧。在将死之前,对自身发出适当的诅咒即可。”
呼啸的风声,伴随着利刃刺穿身体的钝声。
在我和Lancer掩着那种蔓延开来的不详感追踪赶到之前,遭遇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不……并没有……
“金闪闪你个笨蛋大意放水王!后面!”
几乎是在Lancer提高了声音喊出来的瞬间,曾经见过的,金发赤眼的男子所走出来的小巷之中,猛地蔓延出了浓郁到了仿佛诅咒一样程度的阴影。
“什……”
就那样的,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音,金发男子的身影就被阴影完全笼罩住,从脚开始被整个吞没了。
“这个白痴!固有技能里面绝对有个A级别……不,是EX级别的大意啊混蛋!”
相对于某人的无语咕哝,我则是僵硬的后退了一步:“Lancer,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那玩意……”
似乎即使是吞了小镇中接近一百多人加上那个金发男子也没有满足的样子,如同感知到了我和Lancer的存在一样,那个阴影以最快的速度向我们这里蔓延了过来。
而一直到现在,我才看到,从小巷之中走出来的……那个熟悉的,被黑色的阴影包裹住的身影。
“当心!”
突然的,身边的Lancer猛得拽起了我直接甩向了一边,“兰斯洛特!带着你家的Master快走!现在这东西完全失控了!”
什……
完全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我,在被直接甩飞出去的过程中,只是眨了眨眼。
然后……就被什么人接住抱在了怀里——但是,因为此刻已经在空中转了一圈了,所以我的脸,是朝着方才自己所战的方向。
“Lancer!”
映入眼中的情境,如同噩梦。
曲折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的黑色的“什么”,从街道另外一边的小巷延伸而出,直直的抓入了Lancer的心口。
而Lancer则是咳出了一口血,一手死死掐住了那个黑色的“什么”,另一只手上握着长枪,直接投射向了小巷。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王者之法,吾乃物质之律。)
伴随着她咳着血的吟唱,黑色的阴影已经完全蔓延到了她的脚下,开始了缓慢的吞噬。
“ToDeclared,I‘m.the.king.of.the.rules。”(宣告,吾乃法则之主。)
她抬起了头,看着我,然后微笑了一下。
“So,I.will.nerver.to.fail。”(所以,吾必将无败。)
像是诀别。
“Set!Enchantment.start!”(设定,结界展开!)
然后Lancer,街道上的阴影,还有那个小巷中的什么,瞬间消失了踪迹。
固有结界?!
“兰斯,放开我!”
我挣扎着想要从兰斯洛特怀里下来,但是却拗不过他的力气,于是只能被他带着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
“Lancer你个混蛋!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呢!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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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よ,星々よ,梦は永远(星星啊,星星们啊,梦是永远)
星よ,星々よ,眠りは希望(星星啊,星星们啊,眠是希望)
星よ,星々よ,几千の昼と涙(星星啊,星星们啊,几千的白天与泪水)
星よ,星々よ,几千の夜と歓喜(星星啊,星星们啊,几千的夜晚与欢欣)
云が流れた太阳と月が出通う(流云穿梭在太阳和月亮之间)
梦の终わり,命は苏り,涙が溢れ出す(梦之终焉,命运苏醒,泪水满溢)
梦の终わり,风の眠る场所の夜明け(梦之终焉,风所安眠的拂晓之地)
第五十七章 心所愿
黑线的发现小兰花的EQ真得要比小鱿鱼高上不知道多少,反正这章里面我觉得他当之无愧是个“情圣”来着(难怪在亚瑟王朝时期会那么受欢迎=.=|||)
事实上,小兰花根本就是玩了一个概念游戏,没有把小鱿鱼看成桂妮薇尔,因为小鱿鱼本来就是桂妮薇尔,两个人谁看成谁都没关系=.=|||
或者,咱该说是因为经历过了亚瑟王朝时期小鱿鱼的教育,所以小兰花相当清楚怎么做才能顺毛安抚住炸毛的小鱿鱼么?囧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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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温暖的怀抱,我还能……依靠多久……
、
“啪!”
一直到被兰斯洛特重新带回了大桥公园后,他才动作轻柔的放我下来,而我则是直接就是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兰斯洛特·达·隆司!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气到发抖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状况。
一直到半路上我才想起来可以强制使用令咒,但是同样我也明白,即使使用了令咒赶回去,也不可能帮到将敌对方全部拖入了自己的固有结界中去的Lancer。
固有结界(Reality.Marble),是以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对现实世界进行侵蚀,形成单独的空间,是空想具现的亚种(半成品),被称为最接近于魔法的魔术。
除非Lancer死亡,或者被困入结界中的存在拥有切割空间的能力,否则想要结界破裂只有等到施术者为了对抗世界修正而耗尽魔力那一刻。
“即使再重复一次,在下也依旧会这么做。”
苍冰色的眼定定的注视着我,兰斯洛特的脸上写满了坚持,“我是雨宫您的Servant,当时的情况必须要以保护您的安全为第一先决条件。不然,Lancer小姐的牺牲就白费了。”
“那也不是你带我离开的理由!你是我的Servant就应该听我的命令。”
“这种会危急到您生命的命令,恕在下无法接受。”
“你不是骑士么!骑士不是应该以忠诚为第一守则么!”
“请雨宫您不要把‘忠诚’与‘服从’的概念混为一谈,无论如何在下都不希望看到您受伤。”
平和甚至算不上是太过激烈的言辞交锋,但是此时此刻的我,的确是落于下风没错。
习惯了兰斯洛特平素的那种温文语气,此刻遇上这种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词句,让我有点适应不能。
不过,那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他的说法。
“就算这样,你也解释不了你自己这次的私自行动。”
“在下是护送卫宫先生和远坂小姐回去之后,才再外出寻找雨宫您的下落,如果是关于这点,在下愿意受罚。”
“你!”
手再次扬到了半空,但是看着他认真注视着我的神情,却始终挥落不下去。
我知道我在无理取闹,我知道兰斯洛特的选择是当时最好的方案。
但是……但是……
“可恶!”
猛得扭过了头,我恨恨的挥拳砸在了身边的长椅之上,“可恶!该死的!混蛋!”
我不知道自己在骂的人究竟是谁。
兰斯洛特?Lancer?还是……我自己?
我现在知道的只有,Lancer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此刻生死未卜——而且是绝对的凶多吉少,而正一下一下捶在石质长椅上的手,此刻已经疼痛的接近于麻木。
“雨宫……”
温暖的气息从身后包围了过来,愤而捶着椅面的手被带着暖意的手轻柔包裹,“请不要伤害自己,可以么?”
并不是太过接近的距离,兰斯洛特只是站在我身后,虚环着我——那是,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却又没有真实接触到的暧mei距离。
“!”
因为感觉到了兰斯洛特的靠近,我的身体整个僵硬了一下,不过同样也因为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所以最后还是缓缓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兰斯洛特不会伤害我,也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但是……这样下去,真得不行……
明知道,这份温暖事实上并不属于自己,但是总是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还是会上瘾,还是会依赖成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经,变得没有办法再拒绝兰斯洛特的温柔了……
“兰斯洛特,我……不是桂妮薇尔……”
闭上了眼,我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才缓缓道。
即使再相似,我也不是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
我不是她,不是那个被淹没在篡改过的历史真相中的亚瑟王的妻子,不是那个让他心怀愧疚并且真心恋慕的女子。
兰斯洛特,可否请你不要再对我这样温柔?
卫宫切嗣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而美狄亚姐姐同样也回归了英灵王座,现在,恐怕连Lancer那个超级混账也凶多吉少……
熟悉的人,亲近的人,都已经逐渐离我而去,而现在我所能抓住的,只有你而已。
明明最初的最初,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寂寞。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察觉到,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不是一个会有安全感的人。
虽然曾经反复告诉过自己,即使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成长,但是……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只有当熟悉的人在我可以感觉到的地方,我才能真正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没错,我就是一个如果不依靠别人就没有办法独自生活的存在。
兰斯洛特,和你的缘分,从一开始就清楚,只能维持一场圣杯战争的时间。
我的能力不足以让你在圣杯战争结束后也依旧可以滞留现实——所以,离别是注定的。
你的温柔我无法抗拒,但是同样的,如果太过接近你,我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失去你的日子。
从来就不曾得到,又或者,得到后再失去。
说不上那种更残酷。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是绝望,那么不管如何都不会更绝望。
“……”
身后的兰斯洛特并没有出声,而是沉默了一下之后,虚环在我身侧的手猛然收紧,“在下从来没有将桂薇的影子投射在您的身上,因为那是对您,同时也是对她的不礼貌。把您看成她……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
我愣住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
“兰斯洛特·达·隆司,真实的我早以湮没在了时间的流逝之中,此刻出现于这个世间的,是借用了圣杯之力召唤而来的亡灵。”
兰斯洛特在我身后低声道,“曾经为之奋战的荣誉早已失落,缠缚于此身的守则也早以被死亡所打破。不论是何种原因,召唤我来到这个世间的人,给与了我虽然从定义上来说只能算是‘虚假’,却真实存在的第二次生命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不是么?”
“……”
我沉默以对。
兰斯洛特又怎么会知道?他会被召唤来这个世界,是因为我有Lancer给我的圣遗物,而召唤的过程中也是有美狄亚姐姐的帮助。
否则,以我的那种虽然不能算半吊子但是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召唤出被誉为“最完美”的湖之骑士?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愿。而现在,王……Saber为了达成自己获得圣杯的那个心愿,在这里已经舍弃了身为王者的荣耀,我们谁都不能说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轻轻得松开了手,兰斯洛特转到了我的面前,低着头看着我,“同样,我当初宣誓要效忠的那个王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仅仅……只是想尽到作为一名守护骑士的义务罢了。”
“兰斯……”
被他那双孕育着淡淡悲伤,却温柔得似乎要将人溺毙其中的苍冰色双眼注视着,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兰斯洛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相当的明白。
而且已经清晰明白到了,即使我想继续装不懂,装不知道,自欺欺人的说一切都和原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做不到了的地步。
只是,面对这样的他,我又该……又该……
可以奢望么?
卫宫切嗣、美狄亚、Lancer……
曾经以为的“永远”已经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打碎,我真得不知道如果这一次再失控,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以相信么?
这再度降临面前,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到的幸福。
“优,这一次,我是属于你的骑士。”
在我的面前屈膝半跪,兰斯洛特抬头正视着,一字一句,吐出的字音是如此的清晰。
“……”
有什么液体,自眼角溢出,然后顺着面颊缓缓滑落。
闭上眼不去看眼前的兰斯洛特,但是,却无法控制那液体越涌越多。
“请不要再哭泣了……”
恍惚中,听到了兰斯洛特的轻轻的一声叹息,然后就是逐渐接近的温热气息,“因为不想……再看到您悲伤的样子……”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落到了我的眼上,如同蝶翼般轻盈地一点而过,由双眼到面颊,最后,带着一点颤动地落在了我的唇上,带着温柔得轻轻摩挲了一下。
之后,退离。
只剩下那淡淡的温暖触感,消散不去。
【……贤者之石……】
曾经听Lancer提起过的内容,再一次的回想在了脑海之中。
【炼金术发展的及至,第三法则的具现产物,是连英灵都可以被影响到的存在。】
这幸福,真得可以去争取么?
这样的自己,真得可以抓住这即将到手的幸福么?
想到的,从来都不多,也不需要多。
可是,此刻能够确定的是……
如果不去试这一次的话,那么……就真得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缓缓睁开了眼,我在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面容的倒影。
“兰斯,帮我回一趟卫宫大宅,把我整理出来的关于间桐樱的相关资料放在房间中不动,其余的东西,都拿回来吧。”
沉默得注视了我一会之后,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重新站起了身:“已经不准备回去了么?”
回去?回哪里去?
我曾经以为的“家”,早就已经随着美狄亚姐姐还有Lancer的消失而破碎了。
现在能信赖的人,只有兰斯洛特,还有自己。
“我无法忍受,继续和害死那个混蛋家伙的人共处一室。”
转过身,我看向了新都的方向,“所以,我决定去教会!”
间桐一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五十八章 扭曲者
能凭手上的资料将圣杯战争的本质还有小安的身份猜测到如此的程度……
小鱿鱼你平时果然都是在偷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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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神爱世人。
——我说:神不救人。
、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了,可是丘陵上的教堂仍然灯火通明。
将我先送到教会大门之外后,兰斯洛特才离开去执行我的要求。
而我则是看着兰斯洛特离去的方向,一直到他隐去了身形后,才转身走入了教会。
柔和的烛光照亮了礼拜堂,但是与那种由暖黄所映射出的温馨气氛相反,整个教会中的空气像被什么东西冻结了般的凝滞。
静寂得可怕。
“啊……真是稀客。”
带着些沉闷的声音响起,从里堂走出的黑衣神父看着我,唇边带着笑意,“已经失去了Servant,所以才会来这里寻求教会的庇护么?”
“不好意思,Knight还活得好好的。要是如此轻易就因为Servant的失去而要寻求教会庇护的话,在那之前我就会先被人吐槽修理折腾到死的。”
翻了个白眼,我走入了祷告席,“只是过来借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罢了。”
“这里是教会。”
“我知道。”
“身为魔术师,进入教会获得居住许可,只有一个原因。”
“知道。寻求庇护罢了。”
我打了个呵欠,“不过反正你都已经违规了那么多次了,再违规一次也不算什么,不是么?”
缠绕着我的空气瞬间变得紧绷了起来,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就是了。
Lancer那个家伙,曾经和我说过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到教会这边来——那家伙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些没把握的话,再加上美狄亚姐姐的事情,要推测出一点事情真得很简单。
“呣,看来Lancer那个家伙已经透露给了你一点什么……真是个多事的家伙。”
视线在我的脖子上游移了一下后,言峰绮礼转开了目光。
蔓延在空气中的应该是针对我的杀气,就那样干脆利落的,完全的消失掉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打算做什么……”
靠坐在了祷告席上,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在给间桐樱治疗的时候没有揭穿她的身份,不过倒是可以就此推测出一点事情。”
“你想说什么?”
言峰走下了讲经台,站到了祷告席的外侧。
“作为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参战幸存者,你不可能不清楚那个所谓的‘圣杯’到底是什么。”
我斟酌了下措辞,“但是你也没有说出间桐樱作为伪圣杯的身份,那么推测你事实上也是在关注着‘圣杯’的降临……这么说没错吧?”
言峰的目光动了动,不过没有说话。
“我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也需要‘圣杯’的降临。”
抬眼看向了言峰,我耸了耸肩膀,“这么说起来的话,事实上我和你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你是疯了么?竟然会选择和这个人合作!
怎么了?和他合作不是最快的捷径么?
——虽然是这样……但是……
别用“善”或者“恶”的定义来约束我,你我彼此心知肚明那玩意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是啊,绝对中立……极端自私的阵营呢……
有意见?
——不,没有。
“合作?”
言峰一边的眉梢挑了起来,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圣杯’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东西?哼,不过就是‘世上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罢了。”
我轻嗤了一声。
波斯的琐罗亚斯德(Zoroastrianism)教——也就是拜火教的“二元”教义中,位于最高神祖尔宛(Zurvan
第五十九章 战前宁
开头梦境,部分修改自F/Z的Act.12最末章节,嗯。
话说第一卷里面的小安真杯具来着,明明被里鱿鱼唤醒了自我意识(请参照F/HA里面的那只进行性格衍生)之后,只是那么单纯的愿望,却因为它的属性而不受待见。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小安和巴泽特的性格很不搭啊,竟然还凑一起去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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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本质是自私的。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罢了。
、
从那时起,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呢?
“它”在安睡的床铺上,呆呆地思索着。
感觉好像曾有什么繁锁的演变。
没错,算起来就在大约七十年前——几乎就是瞬间之前的事情。
由于事出突然,所以没完全弄明白。
而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已经身处在如同母亲温暖胎盘般的场所。
那是,在地底最深处,于过去是隐藏着无限可能性的“卵”一般的场所。
某一天,种子般的“它”进入此处并且扎根。
从那天开始,那里就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为了将“它”培育成熟*而存在的黑暗胎盘。
从此之后,“它”一边微微地浅睡,一边像从母体胎盘获得滋养的婴儿般,确实地吸收着从灵脉之地流入的魔力。
就这样,“它”一边切实地成长着,一边不被任何人察觉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等待某一天,可以离开这温暖深邃的黑暗。
那是,属于“它”的诞生时刻。
但是非常可惜的就是,它的诞生机会,被它所选择的人所破坏。
似乎可是照亮一切黑暗,斩断一切存在的金色光芒,切断了它和外界联系的通道。
于是,又只能重新回到了孕育着它的黑暗之中,安静的等待着再次降临的时机。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时有时无的睡眠,偶尔还有别的声音过来骚扰。
算起来,好像就是从十年前的时候。
【我说小安,你成天到晚睡……不累么?】
除了睡……它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吧?
【真是的,怎么认识的一个两个都这么无趣啊……算了,继续去骚扰那只炸毛小猫好了。小安你要是想继续睡就睡。】
【小安小安我告诉你啊……】
【小安小安不要睡听我说嘛……】
【小安小安……】
然后,非常突兀的,有一段时间,那个声音未再响起。
那有别于记忆中的诅咒之声,在失去之后……竟然会有一种身边太过安静的错觉。
然后……它听到了,伴随着灵脉所传递而来的,细微的声音。
【……不管谁都好……请救……救救我……】
【……不想战斗……谁都好,就算死掉也好……救救我……】
有人在呼唤着自己。
如果给与回应的话,那么早以被魔力漩涡赋予了形态的自己,应该是可以“诞生”出来的吧?
想要去看看。
想要去看看那个时常响在身边的那个声音,所描述的“外面”的世界。
想要去看看那个时常响在身边的那个声音的原形。
想要和那个声音的原形,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而之前被祈愿的事情……事实上也可以一并做到的吧?
在不为人知的,黑暗的地底,“它”静静的重复着等待。
等待着,那被自己所回应的母体,可以诞生下自己的时刻。
“它”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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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睁开了眼,好一会之后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在教会所提供的起居室。
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针对方才梦境内容的诅咒。
有一个随时随地会拆台吐槽的里人格就已经够杯具的了,为什么我这里会变成垃圾回收站啊!
——我还不想给你看这些呢!
都已经看到了你才说有什么用啊!现在冬天还没过去好不好!
——我的冬天有没有过去还不知道……不过,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在春天?
什么……意思?
——我似乎已经看到满山满谷的兰花了……
呃?兰花?
——兰花=兰斯洛特喽。
我会所……这个等式你是怎么推衍出来的啊掀桌!
——哟,你这算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了么?
凸=.=|||
结束了和某人间那种完全没有营养的吐槽,我揉着眉心起床。
兰斯洛特并不在房间或者是走廊,于是整理了一下仪表之后,我从房间里出来,外面是冰冷的大理石走廊。
穿过中庭走廊向外走,推门而出后入目的是宽广、庄严的礼拜堂,高耸的落地天窗,前面是石膏质地的耶稣受难像,清晨阳光的光线透过落地天窗,因为那彩色玻璃的渲染而让整个礼拜堂布满了近乎梦幻的光芒。
而在那奇彩的迷离光芒之下,兰斯洛特正跪在耶稣受难像的下方,神色虔诚的闭目,合掌祷告着什么。
“……”
因为映入眼中的景象,我的呼吸微微哽住了。
轻微的风声穿过礼拜堂,在整个空间中回想起了微微的嗡鸣,配合上眼前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耳边似乎响起了缭绕的乐曲。
仿佛没有尽头般,细细碎碎的就那样盘旋而上,一直缠mian到心中最软的一点。
自始至终,只有两段旋律交错变奏,偶尔会断得难以联系,甚至插入许多杂乱的装饰,但两段旋律藕断丝连,直至最后一个音符,圆满得像个环。
那首曲子,名为《Canon》。
为什么会想到这首曲子?
我不知道原因。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兰斯洛特那边已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结束了他的晨祷,站起身转而看向了我,微笑道:“早上好。”
“嗯,早上好。”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好话题,于是只能顺着刚才看到的事情开口,“你方才是在做晨祷么?我都不知道兰斯你竟然是基督教徒。”
“既然人都已经在教堂了,那么做一次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兰斯洛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事实上,我也不能算是很虔诚的教徒。会信奉基督教,也不过只是为了给当时的自己找一个可以安心的依托罢了。”
“安心?”
我有些不理解他是指的什么,不过很显然兰斯洛特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说这个了,雨宫,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等。”
将手提电脑接上了墙角的电源插座,我打了个呵欠道。
“等?”
“昨天不是让你留了一份资料在我的房间么?现在这个时候卫宫他们也应该起来了,不管是谁,只要看过那份资料就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启动了电脑,我打开了无线网络,上网搜索着相关的讯息。
虽然看不到电视,不过现在网络上面相关的讯息已经漫天飞了。
原因不明的失踪事件。
无法确认居民行踪的建筑物高达四十栋。
开始逃难的事件发源地的周遭居民,没有一个人碰到过已经确认“消失”的邻居。
目前统计的数据现实,已经有将近六十多人,没有一个人有“出现”的消息。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那些失踪的人,都是已经被间桐樱吞掉的存在,从肉体到灵魂,都被完全的“消化”干净了,能出现才叫奇怪吧?
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魔术师协会还有这边的教会并没有动静……
这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么?
“优……呃,雨宫你的意思……是要和等待卫宫大宅那边的反应么?”
刚出口了一个字之后,兰斯洛特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转变了称呼。
“兰斯,以后你就直接叫我‘优’好了。”
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好调整方才那一瞬间加速的心跳,“嗯,我就是要等卫宫大宅那边的反应。毕竟Lancer曾经要求我答应她,除非卫宫士郎觉醒杀掉间桐樱,否则我就不能对她出手。”
这是那个混蛋女人的意思,如非必要,我并不想违反。
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会乖乖得什么也不做,一直等到圣杯战争结束。
Lancer和Archer的灵魂现在在伊莉雅的体内,而Saber、Berserker、Caster还有另外一个Lancer的灵魂则是在间桐樱身体中。(天音:小鱿鱼不知道那天晚上看到的第一个被吞的家伙也是英灵)。
我不会提前对间桐樱出手,但是那并不代表着我会什么都不做。
不直接动手而毁掉人的方法有很多,而间桐樱的身份更是一个非常容易利用的机会。
圣杯降临的先决条件是吸收满至少六个英灵的灵魂,所以,只要击杀掉Rider和Assassin,那么就算樱再不愿意,也要接受圣杯的降临——那个那个时候,作为“间桐樱”的人格就被圣杯的功能所抹杀掉。
同样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而现在,更不用说我还特意将相关的资料留在了卫宫大宅之中。
以我对远坂的性格理解,除非她没有看到我留下的资料,否则作为冬木市管理者的她,会作出什么样子的选择真得非常容易猜到。
至于卫宫士郎,我不否认自己留下来的资料会把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引导,不过……我相信,一直希望圣杯降临的间桐臧砚,也不会坐视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
至于伊莉雅……只要间桐樱继续维持现在的这种接近于完成状态的情况,那么她就是安全的,可以暂时不用理会。
也就是说,卫宫大宅的那几人联盟的情况,虽然看起来牢不可破,但是……要分而化之也是相当的容易。
我并没有直接对间桐樱出手,所以,并不能算我违约不是么?
——总觉得,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呢?
就算找借口又怎么样?只要自己心安就可以了。
——你不觉得你有点强词夺理么?
我还没和你算那种乱七八糟的梦的帐呢!你还好意思来说我?
——你当我想让你看到那些么?要不是因为教会这边的灵脉可以联通到圆藏山那边,我也不会在无意之中和那家伙再联系上啊!
你的这种说辞……
——干嘛啦!在柳洞寺的时候因为你又不怎么搭理我,我当然要找个可以聊天的对象好打发时间啊!一天到晚睡觉很无聊的。
你要是真能一天到晚睡觉,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啊?
人话。
——凸=.=|||
“这样么……”
兰斯洛特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就说一声。”
“安啦,会用到你的时候肯定会说的。不过现在嘛……”
我伸了个懒腰,“前段时间天天研究资料导致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我决定今天少许放松一下,等下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
苍冰色的眼注视了我一会之后,兰斯洛特微笑着点了点头,“优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呵呵,我又不是可以不眠不休的机器……”
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个教会的感觉阴森森的……是因为对言峰那个家伙的厌恶所至么?”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因为别的关系,通常来说教会这种信仰聚集地方,‘灵’应该是很多的。”
兰斯洛特左右看了看,挑了一下眉,“不过从昨天晚上起到现在,我却发现这里干净的可以用‘异常’来形容了。”
“这个地方,真是人怪地方也怪……”
下了这个结论后,我吐出了一口气,回了挥手,“算了,反正只要不妨碍到我的打算,管这么多做什么!现在出去逛街吧!难得可以正大光明的翘课。”
“嗤……”
一边的轻笑声传来,让我斜眼看了过去:“有什么好笑的?”
“不。”
唇边的笑意完全没有收敛,兰斯洛特温和的注视着我,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只是感觉,很久没有听到你说类似方才那样的话了,觉得好像是刚被召唤过来的时候的你,又回来了一样。”
“这样很奇怪么?”
“并非。只是觉得……能够这样,真得太好了。”
被那双溢满了温柔的苍冰色双眼凝视着,我在心里呻吟了一声,转过了身飞快向走廊那边蹿去:“兰斯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放个东西就回来!”
该死的!兰斯这种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闪亮微笑表情是犯规啊!
一直到飞快的跑回房间之后,我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真是的……再这样接触下去的话,被兰斯洛特这样温柔的对待着,想不沦陷都不可能了吧?
不过……
看着房间中正衣镜中,面颊微微泛红的自己,我微微勾起了唇角。
算了,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也不错不是么?
因为,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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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百度小百科,Canon——卡农,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原意为“规律”。
一种纯以模仿手法构成的复调音乐形式。当先后进入的各个声部自始至终在相同或不同的音高上演奏(唱
第六 十 章 间幕六
好吧,小兰花我可以说你是“情圣”的代名词么?连樱都开始对你有好感了……
小鱿鱼要是知道了你做了这种多余的事情一定会发飙的……
好吧我承认小兰花对樱温柔是有原因,不过涉及到后面的剧情我就不剧透了(被欧飞)
Ps:明天要更新空轨,所以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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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老实听话也是当然的吧?那孩子啊,已经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
【咦?为什么?魔力应该足够吧?连体力也应该很充沛才对。】
【她的魔力和体力是比一般人还要好。但是内部就惨不忍睹了。我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孩子,手脚的筋脉全都已经断裂了。】
【怎么会!樱她不是没有外伤的吗?】
【只有从外表看起来连得很完整而已。不知道是被体内的刻印虫给咬断的,还是被别的什么给剁碎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碎成那种样子不仅仅只是身体会感到痛楚,连精神或许都会因为那种痛苦而崩坏也说不一定。我问你一下。樱她……认的出你来吗?】
【……也就是说……樱她,认不出远坂你来吗?】
【不是的。她是能正确地认出我来,叫我‘姐姐’。但是,那孩子看的不是在她眼前的我,而是在她记忆中的‘远坂凛’。听着她一直连续不断说着真心话的时候,我是头一次的,真真正正的起了杀意了喔。】
【可……为什么?!】
【简单说起来,就是我既不像你能直到最后都拥护着樱,也没这个打算。】
【远坂……】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啊,办不到的事就不会去做。在我还是‘远坂凛’的情况下,若判断出事态即将不可控制的时候,就会杀掉樱。】
【你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坚决的……是因为那份资料么?!】
【那份资料你也看过了不是么?樱这孩子因为吸收的英灵即将达到饱和量,所以现在连记忆也已经开始缺失混乱了。虽然大概是因为是劣品所以人格还保留着,却也已经发生了扭曲。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
【你不必说你的感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只是为了要打倒臧砚才成为同伴的,和樱有关的就一直处于平行线。可是,士郎。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么?虽然臧砚是促成了‘黑影’事件的罪魁祸首,但是执行者却是樱。现在的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办?】
【……】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所以,也请你也好好地考虑。】
、
门扉关闭了。
原本准备前来杀了自己的少年,最后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一半不停反覆着“保护着你”,一直到在看到少女重新入睡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而在重新黯淡下来的房间中,少女良久之后,才吐出了痛苦的叹息。
方才,她并没有睡着。
所谓的“入睡”,只是为了让比自己还要疲惫的他能去休息而装出来的样子。
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再入睡了。
因为,只要一入睡,就会梦到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东西杀人的梦。
原本都是些陌生的虫子罢了。
但是昨天晚上,梦到了恐怖的东西。
【现在就死吧,污秽的伪物。要是熟悉了的话,就连求死都办不到了。】
赤色的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的眼,还有即使在月夜里也有着璀璨感觉的金发,精致出色的容貌炫目到了让人移不开眼的程度。
那个让梦中的东西因为害怕到逃离的人,赫然就是曾经向自己提出过自杀忠告的,金色的Servant。
但是,后来还是成功的,趁着对方大意的瞬间,吞掉了——虽然肚子依旧很饿。
因为肚子饿,所以下意识的去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然后……
【樱……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是抱歉,我救不了你。】
铁灰色的有着奇怪齿轮的世界之中,似曾相识的白发英灵对着那个东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不过是个很自私的人,很抱歉。我选择的是她,你只能放弃。】
似懂非懂的话,虽然仅仅只是梦,却依旧让她感觉到很难受。
【虽然我知道她若是想要在不违约的情况下除掉你只是多花点力气罢了,不过……咳……能帮的,我已经尽量去忙。士郎那个小子,都已经给了他那么多提示了,真希望他这次不要再选择错误了……呐,樱,对不起呢。不管哪一次,都没能完成‘保护你’的承诺……】
之后,那个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的英灵,就那样消失了。
但是却并没有被吃下去。
之后的梦境记忆出现了断层。
好像遇到了什么人,又好像听到了什么话,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院子中被Rider抱住了。
太可怕了……这种记忆中的空白,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多了……
要是今晚就这样睡着的话,可能就真得真得,无法再醒过来。
少女有这样的不详预感。
如果睡着的话,就真的会变奇怪,从而背叛了方才还紧抱着自己的少年。
她知道少年作出了什么样子的选择。
舍弃了自己,相信着软弱又狡滑的“间桐樱”。
如果就这样睡着了,放弃了现在的这个“自己”的话,只会伤了他的心。
所以,不能不入睡。
一定要尽全力保住意识,不能再次梦到那个梦。
可以相信的——就算是像自己这种人,也是有人愿意守护到底的——即使再怎么污秽,再怎么卑劣,但是,只要她还还能维持住一点作为人类的外形的话。
“这样下去就好了。但是,已经……”
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连自己都欺骗不了了。
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因为她已经犯下了再怎么尽力也无法偿还的罪行。
【由我来保护。】
可是,虽然知道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但他却这么反覆的说着。
一想起这点,少女的泪水就这样宣泄了出来。
半小时前。
当少年进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少女已有所觉悟了。
由空气就可感觉到,他是为了杀掉自己而来。
因为现在的自己对敌意很敏感。不管抱着杀意的是谁,连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
原本,少女就已经老实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想着就这么被杀掉也不错吧?
若来阻止自己的人是少年的话,那是在好也不过的事情。
但是……
少女低声抽泣着,心里向着自己果然是个胆小鬼。
明明想着被杀了也没关系,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停住身体的颤抖。
然后,对着少年,卑劣的说出了只对自己有好处的话,将他逼入了另外一个绝境。
她想活下去。
原因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只不过,不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
然后,她紧紧的被抱住。
即使她展现了自己的卑劣,最后却还是被少年紧紧的抱住了。
明明彼此都了解,这样下去的话,不会有未来。
即使明明知道,这个选择会带来怎么样的结果。
少年作出了选择。
【由我来保护。我会,尽心尽力的保护樱。】
少女的罪行……在这这之前少女所犯下的全部罪行,全都由他承受下来,紧抱着的手臂是如此宣告着。
所以,才会更加的令人感觉到悲伤。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从第一次夕阳下没有接触的初识开始,被那个在不断挑战着跳过同一个高度的身影所吸引。
从那时开始便祈求着。
想要和他在一起。
希望守护着他。
不知为何的憧憬,照着祖父的吩咐而到卫宫家通勤,一直以来,实现了心中的愿望。
【由我来保护。因为我发誓过要站在樱这一边。】
他应该有着更好的未来的。
但是却因为她,少年从今以后,只能过着不断毁坏的人生。
“对、对不起……学长……”
哽咽着,少女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她已经知晓自己所憧憬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了……
对少女而言,少年是个美好的事物。
和身为胆小鬼的自己不一样,少年总是坚定地向前看着。
少女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如此。
最初的愿望,明明只是想要保护。
想要保护少年。
在夕阳里的校园内所看到,笨拙却抬头挺胸不断努力的他,是自己想要守护的重要之人。
明明只有这个希望而已。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我们却会变得,沦落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
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扭曲的呢?
少女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拼命的回想着。
可是记忆出现的微妙空白,让她的这种努力最终成为了“无用功”。
【间桐小姐,虽然并不知道您的状况现在底恶劣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如果不做任何的努力就选择放弃的话,您最终什么都握不住。所以至少,请不要让自己后悔。】
啊……想起来了。
好像就在数十个小时——不,对于记忆来说时间的断层就在短短的瞬间之前的事情。
那个似曾相识的银色Servant,在将匍匐于街边的她送回院落的时候,对着她发出了那样饱含着善意的劝告。
像学长一样,对着卑劣的她做出了温柔到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所以,也请你也好好地考虑。】
为什么呢?即使没有接触过几天的人都可以对她这样温柔,她的姐姐却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没有关系的。
没错,现在的她,还是可以补救的。
在自己的意识变成完全的空白之前,她还是可以回归到当初在爷爷的命令下,召唤出Rider时候的想法的。
“你在吧?Rider。”
随着少女的发声,在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抹如同幽魂般的女性。
“果然……在做我的警卫吗?”
“嗯,若是他对樱下手的话,我就会杀了他。”
Rider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少女叹息了一声。
真是好险。因为Rider最优先的就是保护Master。
所以她的判断标准,就是想杀身为Master的间桐樱的人,都是该杀的对象。
所以,刚刚抱持着杀意而来的少年,就成了Rider的敌人。
“不可以对学长下手,Rider。若伤了他的话,就算是你我也绝对不原谅。”
“我的责任就是守护樱。要是他成为你的敌人,我只能尽到自己使命而已。不管你变成什么,我要守护的只有间桐樱而己。”
“你是指……即使我变的不再是我自己么?”
没有回答。
因为那不是能用嘴巴来说的,少女所最害怕的最糟糕的情况。
没错。
即使作为“卫宫士郎”的少年,选择了站在少女这边。
但是,只要因为记忆的空白而理所当然的把“卫宫士郎”视为敌人——就像昨天晚上的梦,对着那名白发英灵所做的那样——那么,少年只不过,就是以个应该打倒的“外敌”罢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允许发生!
慢慢的爬起了身子,少女紧握了拳头。
她并不是因为Rider的直率发言而感到愤怒,而是对那个“假设”的现实而感到恐惧。
“樱?!”
因为注意到了少女的动作,Rider惊愕出声,“你想要做什么!用你现在的这种身体行来使魔……呃!”
不要紧的。
吞下了那名银色Servant放置在自己怀里的魔力结晶,少女无视了Rider的制止,将左手举向了黑暗。
无色的魔力在瞬间于体内的魔术回路中奔腾了起来,然后被转化成了深沉的暗色。
红色的光芒在少女的左手上缓缓亮起。
“樱!”
“这是最后的令咒。拜托你了,Rider!”
一边以沉重的呼吸压抑着自身体内部的魔术回路中传出的排斥感,少女一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学长到最后!”
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而少女抬起的左手上,已经没有了令咒的光辉。
“爷爷就由我来阻止!”
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少女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这是我和间桐家之间的问题……不能继续给学长添麻烦下去了。”
在黑暗中亮起来的瞳孔。
虽然微弱,但那却是属于,下定了决意的,属于“魔术师”的少女之眼神。
、
间幕·少女の决意·End
第六十一章 风雨前
呵呵,雷雷更健康,嗯。
看过S篇的人应该都记得第一卷里面有一章内容是小鱿鱼玩网游吧?这章的内容算是呼应了。
区别就是,S篇里面金闪闪知道小鱿鱼的身份,不过C篇里面这两只完全就是偶遇了。
小鱿鱼对有统率力的人一向都很有好感,所以会在网络里面和金闪闪相处愉快是很正常的事情。
=================================================
——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想,大概没有多少人会享受这种宁静吧?
、
“优,在想什么?”
因为受不了教会里面,那种若有似无的奇怪的感觉,所以我照旧是拉着兰斯洛特跑到了新都,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屋坐了下来。
顺便还点了几种巧克力口味的点心用来打发时间。
“唔,总觉得放下了对于圣杯的研究之后,清闲的有种罪恶感呢……”
操作着游戏人物,我有点心不在焉,“说起来,臧砚那个家伙还真能躲。从昨天搜索到现在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果然是祸害遗千年么?”
老而不死谓之贼,尤其是间桐臧砚那个已经活了差不多有五百年的老家伙,简直就是贼中之贼。
“不过我觉得……”
坐在我身边看书的兰斯洛特翻过了一页,语带轻松,“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优你其实对圣杯没有多少兴趣的关系吧?”
“我想得到圣杯这点不假……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吐出了一口气,我纠结的看着游戏界面上面通讯录上那个呈现了“不在线”状态的灰色名字,低声诅咒了一声,“该死的Gilgamesh,以前不是每天都在线的么?怎么现在死活找不到他人了!我要附魔的材料还要靠他提供呢!”
“?”
兰斯洛特探过了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后挑了挑眉,“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没什么。只是一个游戏友失踪了。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游戏公会的会长。”
看了一眼游戏界面上,那接近于刷屏一样的通缉某人的字眼,我叹了一口气,“没准就是被间桐樱吞掉的那部分人中的一个也说不定。有点可惜了,虽然是个超级臭屁外加自恋的家伙,不过我在游戏里面和他还蛮谈得来的。”
说起来也真难为了公会的副会长了,遇上那么个甩手掌柜,也难怪他要满城通缉。
兰斯洛特没搭话,只是耸了耸肩膀,然后岔开了话题道:“这么说起来的话,优你果然很喜欢吃巧克力口味的东西么?”
“嗯,我的确是蛮喜欢巧克力口味的没错。”
挖了块黑森林丢入了口中,我含糊道,“不过毕竟可可的卡路里含量太高了,我通常也只是偶尔才会吃一点。不过相对来说,巧克力对付低血糖的效果蛮不错的。”
所以我经常都会在口袋里塞上两块巧克力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从昨天起我就一直都很想问了。”
顿了顿之后,兰斯洛特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地方,“那些横幅上的字是什么意思?情人节?”
“噗!咳……咳咳!”
正在喝红茶的我啐不及防之下,直接一口茶喷了出去,狼狈的呛咳了起来,“兰、咳……兰斯你……”
可不可以不要一点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丢出这种严重危害人心脏功能的话来啊?
“怎么了么?”
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兰斯洛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得我只能翻翻白眼算事。
“只是个年轻人过的小节日而已,无视就好无视就好。”
最后,我也只能这样含糊了一句。
老实说,如果不是兰斯洛特提起,我恐怕就真得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毕竟从召唤出兰斯洛特开始到现在,圣杯战争里面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几乎可以算是忙得连轴转的我,时间概念很容易就模糊掉了。
至于2月14号……老实说我到真得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当了15年的“剩”女,我真没觉得有要过这种节日的必要。
过去的时候,到2月14号这天,也就是应着情面送出去几个义理巧克力罢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你收到的那么多巧克力又怎么解释?
咳,我不觉得收到女生送来的巧克力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这话让学校里面的那些宅男听到了,不集体暴动才怪……
那是他们的事,不服气就单挑……(天音:小鱿鱼,不是我说……你要人家宅男和你这个魔术师单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也太……)
——……
怎么了么?
——没啥,只是觉得做人无耻到你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不好意思,咱二十八颗牙齿洁白干净整齐美观,哪里“无齿”了?
——凸=.=|||
“年轻人?”
兰斯洛特相当不给面子的轻笑了一声,“也就15、6岁的你到底哪里不算是年轻人了?”
“我是说的心理年龄,心理年龄。”
被瞬间噎住的我再度翻了个白眼,“就像你吧,作为英灵恒定的身体年龄应该是24、5岁的样子吧?但是你敢说你的心理年龄也只有24、5岁么?兰斯洛特你个大叔!”
“咳……”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兰斯洛特的微笑瞬间扭曲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别开了脸吐出了一口气,“咳咳……是我不对,不该提这个话题的。”
“本来就是你不对。”
撇了撇嘴,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笔记本电脑之上,然后愣了一下,“什!”
原本一成不变的监控画面中,仿佛扭曲一样的出现了异常。
而在我的操作之中所切换到的监视频幕中,现出的是让人错愕无比的景象。
倒在血泊中的间桐慎二的。
站在他身边,衣衫不整,却露出了妖艳笑容的间桐樱。
然后,伴随着她身体周围浮现出的黑色阴影,整个画面出现了扭曲,随后,变成了一片无讯号的杂乱花屏——我设置在间桐大宅房间中的发讯器,已经因为魔力干扰而被摧毁了。
前段时间和远坂一起进入间桐大宅的时候,我曾经在到过的房间中留下了经过魔力改造的,只要有生命体进入就会自动开启的无线监控设备——那是和我安装在笔记本电脑中的监控系统相互配合的机械。
当然了,卫宫大宅中也是一样。
就算是离开了,我也可以掌握住第一手的资料。
这才是我会选择住到教会而不用担心会有人在背后搞鬼的主因。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安装在房间中的发讯器,竟然会拍摄到这样的画面……
迅速进行影像倒带,我看到了方才因为和兰斯洛特吐槽而错过的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虽然没有相关的声音传递而出,但是……还是整理出了全部的过程。
试图对间桐樱施暴的间桐慎二。
挣扎着反抗的间桐樱。
然后,可能是因为间桐慎二说了什么话,总而言之,可以判断出来的是,作为“间桐樱”的人格中,负责“理智”的那一个部分,已经彻底的崩坏掉了。
伴随着画面的扭曲而从阴影中弹射而出的黑色丝带,从间桐慎二的后脑冒出来的血花……
还有,似乎呆愣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就那样站在血泊中,露出了扭曲的充满了满足感的笑容的……间桐樱。
“果然是粗糙的仿制品……到现在已经完全撑不住了么?”
在看到了那个笑容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判断出来了,作为“间桐樱”的人格,事实上已经彻底崩坏掉了。
最后出现在画面中的,应该是被“间桐樱”这个人格所压制着的,至今为止被她紧紧封闭住的,和被那个“圣杯内容物”所沾染的本性,终于浮现到了表层。
“!不对!”
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极为迅速的将监控设备切换到了卫宫大宅,然后倒带……
现在在卫宫大宅的人,作为英灵的Rider只要她不进行实体化就无法监控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卫宫大宅中存在的人,只有远坂还有伊莉雅而已。
卫宫士郎那个混蛋呢?!
“糟糕!”
猛得合上了笔记本,我匆忙结账起身,“兰斯我们走!”
“间桐樱”的人格如果被破坏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剩下的只有本能,作为追求完美的诞生的“圣杯”,下一个袭击的对象肯定是已经拥有了两个Servant灵魂的伊莉雅!
只要间桐樱袭击了伊莉雅,取得了她身体中的灵魂,那么就可以达到六个英灵灵魂的开启条件,让圣杯降临了!
“呃?好的。”
似乎并没有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慌乱,兰斯洛特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随即也跟了上来,“要去什么地方。”
“立刻带我去卫宫大宅,不然要来不及了!”
间桐樱那个家伙绝对不会顾虑到现在是白天就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乖乖潜伏到夜晚的……
可恶!间桐慎二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可恶!”
虽然已经和兰斯洛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卫宫大宅,但是很显然还是慢了一步。
间桐樱已经将位于卫宫大宅中的两人驱赶到了中庭,在那里,自她身下蔓延而出的影,笼罩住了整个中庭。
黑色的污泥涂抹上肌肤,像是诅咒一样在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了阴暗的花纹。
樱色的短发此刻变成了雪一样的惨白之色。
阴湿到令人作呕的魔力,形成似乎碰触的到的漩涡,朝外溢出。
而在那如同沉重油污的影子中,逐渐浮现出了的身形,是属于被黑泥所污染的剑之Servant。
此刻,她的目标很明显,就是站在不远处的伊莉雅还有远坂。
“优?”
“兰斯,你去阻止住Saber,想办法把远坂和伊莉雅拉出来,我尽全力拖住间桐樱。不过你还是要注意那阴影……能抗的住么?”
“我是作为阿赖耶侧的英灵而被召唤而来,这种负面的气息短时间内还是可以承受的。不过不能持久。”
“那么就这么定下来了。”
站在了围墙边之上,我在兰斯洛特行动的瞬间,翻掌夹出了附魔飞刀。
“Ενισχυμένη·Κλείδωμα·Ραδιόφωνο!”
第六十二章 事难料
黑化美……
间桐樱这种就是所谓的“爱你爱到杀死你”吧……
不过这种感情……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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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事实难料。
——不过在后悔也没有用的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自救会比较实际。
、
“雨宫前辈,你也要来阻止我么?”
飞射而出的附魔飞刀,并没有达成它原本的目力,只是刚接近黑影的范围内,就被黑色的仿佛丝带一样的影子给击落了下来。
此刻已经转变成了不详的赤红色眼看向了我,间桐樱脸上的表情非常微妙。
“你体内已经有了Lancer,Saber,Berserker还有Caster这总共四个的灵魂了吧?”
将视线转移向了另外一边,已经和兰斯洛特交上手的黑色Saber,我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了伊莉雅的身边,“也就是说,你只要再吞掉间桐臧砚那边的Assassin还有你自己的Servant就可以召唤圣杯了,为何要将目标锁定在伊莉雅身上?”
“啧,你还真是多事呢……”
对于我的靠近,伊莉雅别开了脸,低声的咕哝了一句。
“不管如何,你身上终究有切嗣的血脉。”
对于她的话我并不是太在意,“当然了,如果你一味想要求死那我也没办法。只是求自己的一个心安罢了。”
“事实上,已经有五个英灵在我体内了。”
间桐樱的视线扫过了我身边的伊莉雅后,重新转到了我的身上,“现在的状况是,雨宫前辈想要保护艾因兹贝伦的圣杯么?那么,其他的人……不在你的保护范围么?雨宫前辈。”
一种相当诡异的危机感浮上了心头。
恐怕,如果我说“是”的话,间桐樱会毫不犹豫的发起袭击吧?
我有这样的感觉。
“既然你还继续叫我前辈,并且给我这份尊重,那么我也不好干涉你的私事不是么?”
我知道她指的人就是远坂凛,而事实上,我也不准备干涉。
能不需要战斗就可以从现在人格已经扭曲掉的间桐樱手上保下伊莉雅,对于我来说已经实属万幸,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去奢求。
能做到这一步,还是要多亏我过去和间桐樱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她对我没有恶感。
不然我估计绝对比现在已经快要被逼到极限的远坂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间桐樱和远坂凛的身上,流淌着同源的血脉,要做了结也该是她和远坂凛之间的事情,旁人无从干涉不是么?
和卫宫士郎那个笨蛋不一样,我很清楚自己的“底线”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范围之内能做的事情就试着去做,但是超出范围的事情就爱莫能助了——虽然这种说法很自私也很冷血,但这就是我迄今为止的生存之道。
“雨宫前辈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呢。除了学长之外,果然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之后,间桐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所以……只要雨宫前辈别来干涉我的行动,那么你的Servant我就不吞掉——因为雨宫前辈好像蛮重视他的。好不好?”
完完全全的,像是讨论天气一样的说着很诡异的事情。
“如此就多谢了。”
丢给了远坂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拉着伊莉雅退到了中院的另外一边。
至于边上的兰斯洛特,已经和黑色Saber脱离了阴影所笼罩的范围,战场逐渐向着院落之外延伸开去——这样也避免了被黑影影响的不良效果。
“不用去阻止么?士郎要是回来发现你对凛见死不救的话。”
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东西一样,伊莉雅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耸了耸肩,“我说过,我只是求一个自己的心安罢了。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切嗣的女儿的话,你是不会搅和进这次的事件中来么?”
“嗯,就是这样没错。”
我一点也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这种想法,“不然你以为我会招惹这种麻烦的事情么?当我吃饱了撑着啊!”
“这样啊……”
伊莉雅重新别开了视线,“老实说,有点羡慕你呢。”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你自己愿意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啊。”
对于伊莉雅的话,我有点不解,“如果是伊莉雅的话,偶尔任性一下是绝对可以接受的。”
“我不知道呢。”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伊莉雅轻声道,“大空洞,天之杯。二百年前所做出来的,最初所约定的土地。利用在这块土地上四个方位之门,每失败一次便利用到下一个门。第一次是柳洞寺,第二次是远坂宅邸,第三次是教会,第四次是新都的中央公园。所以,这次的降灵地点又回到初次的土地。”
“柳洞寺么?”
“嗯……以英灵的魂魄来盛满圣杯,并以此来打开‘门’创造奇迹,但……应该是从第三次的时候开始异变的吧?明明还未打开,就已经有东西栖息在里面了。”
抬起头,伊莉雅将视线转向了间桐樱,“从小到大,我被教导的职责就是‘打开’。而‘关闭’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且现在如果单论身为圣杯的能力,是间桐樱这边比较强。”
“也就是说……间桐所打开的‘门’,艾因兹贝伦无法关闭?就是这种意思吧?”
捕捉到了伊莉雅话中的意思,我挑了下眉,“这样不是很好么?因为能力比较强,所以要降临的话也是间桐樱先变成容器。这样的话,伊莉雅不就可以存活了么?难道不好么?”
“如果间桐樱死掉的话,士郎会伤心吧?”
喃喃自语着,伊莉雅叹了一口气,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道,“明明早就和他说过了,间桐樱不适合他。”
“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吧?”
如果在间桐樱开启作为“圣杯”的功能之前就杀掉她的话,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情了。
只是可惜了,因为间桐樱本身对战斗的反感,反而让她彻底的在我们的视线中隐藏了起来——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世上难买早知道啊!
我翻了个白眼,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了中院——那边,间桐樱和远坂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到了尾声。
或者应该说是,远坂单方面的被虐。
接二连三地从阴影的范围内,探出的如同触手的黑色“丝带”,将远坂逼迫到了角落之中。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之前的那些袭击人的阴影,恐怕并非是圣杯内容物的“投影”,而是被作为魔术师的“间桐樱”所持有的魔术。
间桐家的魔术起源是“束缚”,也就是是规范他人的魔术。
但是,间桐樱事实上是远坂的后裔,而且她的属性也非常的特殊,是架空元素,以虚数做为起源的操影者。
持有这两种可以兼容的属性,加上圣杯内容物的影响,才能把“影”具现到如此的程度。
而且……该怎么说呢?
从左眼因为无意识的发动而造成的灼热疼痛中,就可以判断出来,或许是因为联通了圣杯的关系,间桐樱此刻魔力的贮藏量达到上亿的地步——顺带一提,我的魔力贮藏量为二百左右,远坂的话应该更高一些,大约在三百左右——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啊,不行喔!姐姐。就在那里站住不动的话,不是很危险吗?”
站在黑色的阴影之中,间桐樱的脸上是仿佛面具一样的,歪斜着嘴角的微笑,毫不犹豫地操纵着阴影伸向凛,“那么……让我们玩的更开心吧,姐姐。虽然最后总是会抓到的,但在此之前请逃得优雅一点吧。”
完完全全的猫戏老鼠般的做法。
对着一步一步地拓展“影”的移动范围的间桐樱,因为那阴影中连Servant都可以吞噬侵染的属性,远坂的败北是注定的。
“呃?啊……啊!”
如同慢动作一样,黑影将逃避无门的远坂包住了。
胶状般的污泥将她的身体束缚住、压迫着、不过远坂的脸部并未被黑泥覆盖住,从我和伊莉雅的这个角度,还是可以看到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涨红的面容。
“什么啊,只有这点能耐而已吗?”
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坂,间桐樱的话语中带上了失望还有愉悦,“并没有我想像中来的强呢……姐姐。那么我就享用啰!真令人高兴啊。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主动进食而吃到魔术师的魔力呢。”
整个进食过程,不会超过三秒。
远坂露在外面的脸,瞬间由潮红变成了苍白。
“真好吃呢……虽然离饱腹还很遥远,但至少能补充一些。姐姐。”
微微歪了一下头,间桐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爽快的笑容,“不过,只有这样子是不行的。要是不现在杀掉你的话,下次会被杀的就是我吧?”
毫无依据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间桐樱伸出了手,然后缓缓握紧。
“呜……”
被仿佛橡胶一样的黑色阴影所覆盖的远坂,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然后……
“樱?!”
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出现了。
“这个白痴……”
按住了抽疼的额角,看着正在努力试图把远坂从黑影中救出来的卫宫士郎,我不是第一次的兴起了,想把这个家伙进行活体解剖看看他大脑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的念头。
在间桐樱的面前去救远坂,而且还不止一次……
卫宫士郎,不止你的IQ是负数,你的EQ也是负的吧喂?
——事实上,我觉得,同样EQ为负数的你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哪有……
——没有么?
哪有!
——好吧我只是说说而已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么?
凸=.=|||
“学长,你那是白费力气。我的影子只有我能解除。”
赤红色的眼盯着卫宫,间桐樱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去,“像学长那种程度的技术,胡乱行动的话,没准反会被吸进去也说不定。”
“樱?”
卫宫的脸上明显带着疑惑,然后看向樱的时候明显抽了一口气,“樱!你的脸……”
也难怪他会惊讶,毕竟此刻的间桐樱,不仅仅是发色还有眸色被改变了,从她的衣领那边可以看到,从衣服里面探生而出的,仿佛令咒图案的血红色魔术回路。
“看来你赶的很急呢,学长。”
视线划过了远坂后,间桐樱赤红色的眼中似乎孕育着血腥的风暴,“但是,还是慌慌张张的老样子。你不是看到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了吗?怎么不开口叱责我呢?”
“呃……那是……”
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卫宫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慎二的事现在不谈也罢。樱现在看来似乎很冷静的样子,所以……请好好地听我说。”
“……我同意你之前的话……”
我身边的伊莉雅呻吟了一声,转过了身,“士郎是白痴……”
的确,我这边和伊莉雅都能看到某人的怨念之火都已经化成了蠢蠢欲动的黑影在那里跃跃欲试了,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间桐樱很冷静了?
“不。我没什么话想说,也不想和学长谈。”
果然,间桐樱断然的拒绝了,“现在有发言权的人只有我。因为不管是学长、雨宫前辈、姐姐、哥哥又或者是镇上的人们,已经无人能叱责我了。”
“啊?”
卫宫明显打了个寒战。
“对了,学长。为什么你要包庇姐姐呢?”
用仿佛“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语气,间桐樱发出了听起来很无邪的声音,“不过没错,总是这样。明明说过要守护着我。但学长你却并非只看着我一个人而已。”
微妙的顿了一下之后,间桐樱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以异常欢快的语气道,“不过算了。因为正是如此,我才会想要学长。虽然知道对学长而言,我是个多么大的负担。并且只要学长和我在一起,痛苦就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如果是为了学长着想,那么我就一定要消失不可。可是……”
虽然知道间桐樱所说的对象不是自己,但是……
听着她的话,我依旧感觉到一阵的恶寒,全身都被恐怖给冻结起来。
呼吸困难,视线模糊,包裹着间桐樱的空间像是扭曲起来似地,在眼前歪斜起来。
非人的存在。
那蔓延在了空气中的杀意,绝对不是出自间桐樱本身,而是来自于圣杯的内部。
“但是,我办不到呢……”
露出了苦恼的神色,间桐樱歪着头,“对我而言,能让我感到开心的只有学长而已。所以学长……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哦!而且,我也不会允许学长再继续背叛我下去。但是学长也有学长的想法,这样下去对于学长来说绝对是痛苦。啊啊……真得好苦恼呢。”
除了无言,我没有第二种想法了。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再度露出了妖艳的笑容,间桐樱以轻松的语气道,“只要杀掉就好了,然后吞掉学长的灵魂。这样一来,学长就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也可以不必痛苦下去了。”
“!”
我错愕的睁大了眼。
间桐樱,她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么!
第六十三章 新资讯
小鱿鱼也是有点自负了,虽然知道间桐樱的观念已经扭曲了,但是她以为至少间桐樱看到过去的相处上是不会伤害到她——不过,好在间桐樱也只是抽干了她的魔力没吞掉她,不然她哭都来不及了。
里鱿鱼也算是好心,毕竟她的来历也算是很复杂的(因为牵扯到我的总体世界观),不过该照顾的地方她也都做到了提醒,算是照顾到了。
最后感叹一句:玩物丧志啊。最近迷上《植物大战僵尸》了……差点耽误了更新时间OTZ
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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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且过,一向都是我的生活态度。
——只不过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连这都是奢望。
、
【Rider,你要背叛我么?】
【这是你的命令,樱。以令咒为媒介下达给我的命令,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卫宫士郎。】
【既然如此,那么就将你也一并吸收过来好了。我会给你和Saber一样的特等席。】
【到此为止了樱,你要是继续这样吸取下去的话,就无法回复了。】
【什么意思?艾因兹贝伦家的……黄金圣杯。】
【伊莉雅,你疯了么!】
【我很清醒。反正雨宫你不是说过我有可以任性的权利么?所以,不要管我。】
【啧。】
【如果想要保有你自身的意识,那么作为艾因兹贝伦家的‘钥匙’的我的心脏是必须的吧?我和你走,结束这里的这场闹剧。】
【也就是说,你要让自己成为活祭品了?】
【嗯,反正那也是我的任务嘛。这种无聊的战争什么的,早点结束我也可以早点解脱。不过,正式的魔术礼装不在这里。若樱要以‘继承人’的身份来重新开启门扉的话,不去我的城堡取回那东西是不行的。】
【伊莉雅!】
【雨宫前辈,虽然我曾经承诺过不会对你出手,但是若是你阻碍到我的话,我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果是卫宫士郎又或者是远坂凛的话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唯独伊莉雅不可以!】
【啊啊……真是很讨厌的说法呢。雨宫前辈,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折中一下好了……只要你看不到,我怎么处理艾因兹贝伦家的圣杯就可以了么?】
【……你想要做什么?!间桐樱!】
【当然是……请雨宫前辈你稍微安静一下。放心……我想要吃掉的人,只有学长罢了。】
黑色的波浪从头顶落下。
被包裹住的瞬间,身体就因为那似热实冷的感觉而蜷缩了起来。
可以感觉的到,黑色的阴影化为大量的舌状物体入侵到了体内的魔术回路。
魔力被瞬间抽空。
体温也在同一时刻内降到了零点。
那是……出人意料的痛苦,还有恐怖,所以想要逃离。
但是跳不起来,甚至连地面都踏不到。
意识被体内魔术回路被入侵的痛楚,还有身体的异状而开始模糊。
就这样的。
逐渐的。
………………
…………
……
“!”
猛得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还有低血糖连同低血压让我头晕目眩。
全身上下重得像是灌注满了铅水,因为体温过低所以反而有着一种让人觉得自己正位于火炉之中的错觉,喉咙很干。
而雪上加霜的,就是身体内的魔术回路更是仿佛过载一样的疼痛着,那种直接刺入脑髓的针扎般疼痛,才是最难忍耐的。
也就是到了此刻,我才分外怀念起美狄亚姐姐的魔药——虽然味道真得只能用“地狱”来形容,但是无法否认的是,那是能让我迅速恢复战斗力的良方。
“优,请不要乱动。先喝点东西。”
兰斯洛特温润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同时,酸疼的身体被轻缓扶起,模糊的视线之中,看到了好像有什么被送到了我的嘴边。
迟钝的嗅觉一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是热可可的香气。
下意识的进行着吞咽——这是属于身体的本能,不需要意识太过专注的操作。
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被咽下,什么味道却尝不出来——就像是口中的味觉彻底坏掉了一样。
“……I……Illya……”
一杯热可可下肚,得到了滋润的喉咙总算是摆脱了火烧火燎的痛楚,但是发音还是相当的含糊与不标准。
短暂的沉默。
“伊莉雅小姐的话,已经和间桐小姐一起离开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上了些许的歉意,“虽然在和Saber交战的时候,因为感知到了你有危险,立刻选择了返回,却还是晚了一步。到达的时候,只看到你、卫宫先生还有远坂小姐三人倒在地上,所以只好选择和Rider小姐一起先将你们送到教会寻求治疗。现在我们是在远坂邸中的客房。”
唔,看出来了,毕竟教会的房间是不太可能会有这种中欧方式的华丽装饰的。
“……”
牵扯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因为伊莉雅的问题而和间桐樱起了冲突,没想到,却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无法达成。
“……兰斯……魔、魔力结晶……”
身体内的魔力已经被间桐樱吸收的一滴都不剩,虽然在这里有着灵脉的温养恢复的很快,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种速度有点太慢了。
希索希索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兰斯洛特就将一个结晶体塞入了我的手中。
Homology!
无属性魔力被缓慢吸入了体内,得到了魔力温养的魔术回路终于少许缓解了一些疼痛——身体的力量也逐渐恢复了。
“卫宫还有远坂呢?”
在兰斯洛特的帮助下靠在了床头,我甩了甩头,试图让此刻还有些混乱的思路清晰一点,“啊!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卫宫先生在教会休息,言峰神父正在照看他,而远坂小姐正在主屋休息。”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兰斯洛特继续道,“和你的状况一样,都是从根本被夺去了魔力。普通状况下的话回复至少要七天,不过言峰神父说因为远坂邸的这块土是特别的,并且曾经是吸血种沉睡过的灵脉。所以在这里休息对于魔术师来说效果远比在教会要好。”(天音:关于吸血种那段绝对不是我掰的,是HF的原文。TM的几个故事要是仔细找的话真得可以找到相互关联的线索。)
“唔……”
我点了点头。
“而时间的话,现在是子夜过四点了。你已经睡了约十三个小时的样子了。”
随后被补充的内容让我苦笑了一下。
“十三……这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
老实说,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也算是件不错的事情了,要知道远坂可是还在昏迷中呢,“让我起来吧,兰斯。”
“可是,你现在身体的状况……”
“虽然强度尚未恢复到可以支持战斗的地步,不过普通的行动还是可以的,不要小瞧我这十年来被美狄亚姐姐还有Lancer那个混蛋锻炼出来的成果啊。”
“并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还是休息。”
“……”
和兰斯洛特对视了好一会后,我有些挫败得移开了眼,重新靠回了床头,撇了撇嘴,“好吧,你赢了。但是至少帮我把手提电脑拿过来吧?”
“好的。”
兰斯洛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对上兰斯洛特你还真是没原则啊……
反正他又不会害我,而且……别告诉我,你要是和他直接对视那么长时间,还能坚持自己的意见。
——改变主意和坚持原则是两码事好不好啊口胡?
先不说这个了,你似乎对我隐瞒了相当多的事情吧?
——呃?
别给我“呃”!你和那个安哥拉·曼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啥啥,你不是梦到过了么?在柳洞寺的时候通过灵脉和他有点联系罢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真得很无聊的。
……
——怎么了么?
请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问题很有趣呢,我还能是谁啊?我不就是你么?
还打算骗我说你是我的第二人格么?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
怎么不说话了?
——是从我喊出来的那句话中,猜出来的吧?
既然已经听到了“安哥拉·曼纽你个混蛋,你想害死我的寄宿体么?”这种话,就算是想装不知道都很困难吧?寄宿体?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是啊,你是不会害我。事实上,被间桐樱的阴影吞噬的时候,我恐怕还要感谢你把我保护了下来,否则我猜我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吧?那么,需要我感谢你么?
——不要说话带刺可以么?如果不是我原本的寄宿体被人取走,我也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事实上,这些年来的相处,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没有恶意吧?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也不会成长的这么快。我只是对这个世界很好奇,想跟着你继续认识这个世界罢了。
不明白……
——也对,以你的智商,大概真得很难明白。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喂!
——炸毛了?整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牵扯到世界起源……所以你现在只要知道我对你的意识,还有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企图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是在强调什么?
——……
……
——咳,你绝对多心了。
你回答之前的那个可以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喂!
——提醒你一句,如果想要解决掉间桐樱的问题,最关键的地方还是美狄亚给你的那柄“破除万法之符”。
什么……意思?
——自己想。总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喂给我等下啊喂!莫名其妙就丢出来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不过,这次不管我怎么吼,那个似乎是打定主意避开我的问题的混蛋,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真是的,算了。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好了。
关键点已经给出,现在剩下来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个关键点进行反向推测了。
不过,我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到此为止了。
推门而入的兰斯洛特脸上的一丝凝重,打断了我的盘算。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看着他,我略有些好奇——真得很难得看到兰斯洛特的脸上出现如此郑重的神色。
“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优,能出去一趟么?”
兰斯洛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谁?”
“虽然身份有些特殊,不过我可以保证她没有恶意。可以么?”
思索了一下后,我点了点头。
“好的,我和你去见她。”
兰斯洛特是不会伤害到我的,这点我可以相信。
所以,和他出去见见他口中的那个人,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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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到兰斯洛特的那句“身份有些特殊”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的看到了来人后我还是无法避免的呆滞了。
“Saber?!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站在远坂宅外围的人黑铠女性,不是曾经在森林中见到过的Saber又是谁?
这家伙跑来这里却又没有动手的意思……不会是准备和我联手吧?
如果真得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兰斯洛特你也实在太有本事了点吧?
战斗的时候竟然还能进行说服工作……而且对象还是这个Saber……
看到我的惊讶,她也不以为忤,只是向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兰斯洛特:“谢谢你,兰斯洛特卿。”
对于Saber的话,兰斯洛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是优自己选择要见你,和我的意志无关。”
“你完全可以不转达此身的要求。”
Saber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兽类般的金色竖瞳转而看向了我,“可以单独和你说一些事情么?桂薇。”
“……我不是桂妮薇尔。”
一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就忍不住一阵的紧缩。
下意识的看了兰斯洛特一眼,在发现他恍若未闻般神色不带丝毫走样后,心里又莫名其妙的一松。
“那么……雨宫,可以单独说一些事情么?”
听到我的话而微微愣了一下后,Saber随即就转换了称呼,重新征询起我的意见。
“可以。”
既然兰斯洛特之前都说了Saber对我没有恶意,那么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太过小心,“是关于间桐樱还有圣杯的事情么?”
“是的。”
Saber点了点头,“不管使用何种方式,此身最终目的是获得圣杯。间桐樱现在的状况非常的糟糕,甚至有可能撑不到圣杯降临就会先行崩溃。这样的话,你是最有可能成为最终胜利者。”
“……”
我咬了下唇,闭上了眼思索了一下后,重新睁开了眼看向她,“那么……详细情况,可以和我说一下么?”
“好的。”
Saber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事实上,这也正是此身来此拜访的目的。”
第六十四章 各为政
相对来说,我还是很欣赏黑S的,只不过……可惜了……
关于黑S最后说的那些话,要是不理解的话,可以去看吉尔伽美什做男主的那篇,第三卷的TE的尾声二,相关的感触是差不多的。
小鱿鱼其实也是很欣赏黑S的,所以才没有打算欺骗她(不过要是不欺骗的话,黑S和小兰花的对决恐怕就没办法实现了,望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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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和选择。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
“间桐樱现在应该是在艾因兹贝伦城堡吧?”
大概是顾虑到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和Saber只是到了距离远坂宅邸不远处的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巷之中——这个距离,就算万一Saber真得发难以兰斯洛特的速度也可以及时救援。
随手布置下了一个警备结界还有隔音结界后,我直接开口询问道,“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最终形态的变化了么?”
“已经开始和影子化为一体了。”
Saber点了下头,“按照离开时候的速度,可能最多到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完成转化。”
“这样么?我知道了。”
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虽然对间桐樱的感情很淡,但是对她还是兴起了一丝同情。
圣杯的转换几乎等同于不可逆转的过程,而对于和栖息于异世的阴影同化的间桐樱来说,现在我们所呼吸的空气,等于是太空中的真空般的剧毒吧?
不过这种同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将注意力转移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说起来,我有一个疑问。Saber你可以脱离阴影而独自行动……是因为自身还没有真正‘死亡’的关系吧?”
“……”
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后,Saber给与了我准确回答,“事实上,不仅仅是此身,Berserker也没有正式的死亡。间桐樱并没有真正的杀灭吾等,恐怕是为了留下来对间桐臧砚予以牵制。”
“也就是说,在只有三个Servant就已经开始变化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回忆着昨天她的言辞内容后皱起了眉,“作为黑圣杯来说,她的完成度远远不够,果然因为是仿制品的关系么?”
“对于魔术领域的什么的,此身并不清楚,也无法给与更多的回答。不过按照判断,若间桐樱继续转化下去的话,间桐臧砚大概很难继续控制下去了,因为当她的本能取代理性的话,绝对是那种会因为事先读出‘想杀自己‘的结果,而选择排除外敌的类型。”
“被那种扭曲的教育状态抚养长大,如果没有这么强的防御本能反而才叫奇怪吧?”
我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那么……伊莉雅呢?”
“似乎是因为仪式的时间还未到,所以只是放在城堡中予以监视,不要乱跑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在听到伊莉雅现在还没事的时候,要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过,Saber,为什么要选择过来找我?别告诉我是因为兰斯洛特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我和那个‘桂妮薇尔’长得很相似的关系。你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眯起了眼,我注视着眼前的Saber,“还是说,这又只是你自己的直觉?”
“此身很清楚,你和兰斯洛特卿的本意并非在于圣杯。”
金色的瞳孔直直的注视着我,“和意图获得圣杯从而追求‘不老不死’,并且可以随意操作间桐樱的间桐臧砚相比,此身更愿意和你们合作。”
基本上可以说是非人象征的,如同爬行动物般的金色眼睛中所蕴含的竖直瞳孔,直接对视的时候甚至让我的左眼产生了一阵一阵的刺痛感。
这种带着非人感觉的强大威压,应该并非瞳术,而是源自于灵魂本质的神秘。
“说起来……可以透露一下么?”
深吸了一口气,我若无其事的偏移开来了右眼的视线,让Saber的影像大部分落于左眼之中好缓解那若有似无的压力,“Saber,你想获得圣杯,是为了什么?”
想起了曾经在关于兰斯洛特的梦境中所见到的景象,我觉得有些不理解。
为了国家而牺牲了全部,甚至放弃了作为一名“女性”该有的权利的Saber,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想得到圣杯?
是为了荣耀?还是为了权利?
都不太可能。
作为亚瑟王的她,虽然是顶替着“男子”之身,但是这些东西都可以说她已经切实的拥有了。
而且,从兰斯洛特的梦境,还有前段时间的接触中,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了。
Saber的所作所为,无愧于“骑士”之名。
但正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切合着“骑士”的守则,所以,反而不太适合成为一名“王者”。
因为,骑士的定义,王者的理念,是冲突的。
纯白的骑士理念,灰色的王道定义。
这种理念上的冲突……可以说,亚瑟王朝的覆灭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Saber是因为自己为之奋斗牺牲了一切,最后却背叛了自己从而最终覆灭的亚瑟王朝,而感到后悔舍弃了自己个人幸福,所以才想获得圣杯,重新再来一次么?
不想要就这样死去……
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就算是之前没有丝毫愿望的,将自己化成了最理智的骑士王,在临终的时刻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责备的。
我觉得,我可以理解这种想法还有感情。
“不,并不是。”
Saber转过了头看向了我,淡淡的月华透过了小巷围墙的阴影,透过了结界,洒在了她的金发上,零落成了晶莹的碎片。
清亮的嗓音,所说出的,却是绝对超出了我意料的话。
“我和阿赖耶契约,订下了只要使用了圣杯,死后就成为Servant的契约。为的只是那个唯一一个愿望而已。”
微微顿了顿之后,Saber低声道,“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这号人物,这就是我契约所要交换的代价。”
“?!?!你开什么玩笑!”
震惊的后退了一步,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Saber,有那么一瞬间,将她和过去的那个身披银色铠甲的圣洁骑士重叠在了一起,“使用圣杯消去‘阿尔托莉雅’的存在?别开玩笑了Saber!阿尔托莉雅……那不就是你自己么?”
“你似乎是误解了什么。”
似乎对于我的震惊反应习以为常,Saber安静道,“当初拔出石中剑的时候,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将要灭亡的国家而已……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没能守护好国家。”
微微顿了顿像是在选择措词后,她又道,“我明明是为了守护国家才成为王的,却没有完成这责任。所以我就想……最初的石中剑,是不是选错人了?”
“怎……”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不,这疑问在成为受人敬仰的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我心中。”
Saber金色的眼似乎在透过我看向不知名的某处,略微压低的声音中透出的,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内容,“我是不是不配当王?会不会有其他的英雄,才是真正该被选上的?跟无法拯救国家的王比起来,应该有能够拯救国家的,更适合王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抹杀掉自己,让当初王的选定重新进行的话,我的国家……”
她是想说,只要那样,她的国家,就一定不会灭亡了吗?
就为了这样的愿望,她宁愿……抹杀排除自己的存在?
就为了这样的愿望,她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准则?
这种做法……这种做法……
视线在瞬间模糊了一下,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和此刻Saber的形象,可以说是完全叠合在了一起。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而不惜通过回到“过去”来抹杀掉自己的存在……
这种事情……这种明知道不管怎么想都只会让人觉得很“愚蠢”的事情,竟然还有人会选择去做——而且还不止一个?!
是因为我的RP关系导致我经常碰到有这种思想的人,还是我的想法其实只是这个世界大另类?
——其实我觉得单就你的RP程度来说,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真得……
现在没要你来搅和,所以你给我闭嘴!
——切,好吧,我继续端茶看戏。
凸=.=|||
“你……”
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沉重的感觉几乎要让人窒息。
无法理解,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坚持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管怎么想,都太过愚蠢了吧?
“Saber,你知道……那个所谓的‘圣杯’,到底是什么东西么?”
对于我的话,Saber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雨宫,关于‘圣杯’的相关情报,你应该比此身还要清晰吧?”
“就是因为知晓,所以……”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也没有再准备隐瞒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了——因为,在此时此刻,对着这个执着于不可能之事的Saber,我真得无法欺骗于她。
虽然我明知道,如果假意答应Saber的要求,可以节省相当大的精力还有时间,对于我的最终计划助益也很大。
毕竟,Saber是英灵,如果圣杯被破坏,她是不可能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就算她会对我的欺骗有怨怼,有愤怒,但是……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不是么?
可是,此时此刻,我真得没有办法就这样欺骗她了。
别的不说,光是兰斯洛特会怎样看我,就是我不得不去考虑的一件事情。
“Saber,从间桐樱的状况你还没有判断出来么?‘圣杯’已经被污染了。”
闭了闭眼,虽然知道残酷,但是我还是将我所理解的真相告知于她,“原本用以实现愿望的圣杯,所盛放的应该是无色的魔力之源,但是从第三次圣杯战争时起,那源泉就已经被污染成了纯黑色的‘杀’力。除了杀戮,没有第二种可以实现愿望的方法。若你用那种圣杯许愿,非常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透过次元折叠,整个世界都被那种力量清理的一个人都不剩——那样的话,不仅仅是‘你’的存在被抹除,连大不列颠也彻底不存在了……”
还有一点我并没有说,事实上,那只不过是现在我所掌握的一种很模糊的概念。
我一直隐约觉得就算万一真得圣杯可以让Saber返回过去,那么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诞生一个平行时空,出现另外一个人代替了Saber的位置,然后继续她的老路,直至最终的结果——可以说,有什么改变了,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改变。
——哟,想不到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你竟然能猜到这种程度。
你又出来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你也就只剩下“直觉准”这野生动物一样的优点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掀桌!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了,你们继续,我看戏。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凸=.=|||你个混蛋给我闭嘴吧!
“……”
大概是直觉出了我没有说谎,Saber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周身的气息开始出现了极度的不稳定,时强时弱的威压从她的身体四周逸散出来——我的结界就快要压制不住这种状况了。
“……即使是这样……”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Saber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周身的气息已经重新稳定了下来,“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始终不甘心……”
“即使放弃你作为骑士的准则也没关系?即使会生灵涂炭也无所谓?”
因为Saber的话,我愣住了,“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的概率,你也要去赌么?失败了会产生什么后果,你到底知不知道?!”
“骑士的……准则么……”
Saber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在最初选择了放弃和士郎的契约,成为间桐樱的Servnat从而苟延残喘被保留下神智的时候,就等于此身已经放弃了身为‘王’,身为‘骑士’的荣耀了……此身目前所追求的,只有那唯一的目的。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此身也唯有堵上一切,孤注一掷。”
“……为什么……”
我不明白。
我真得不明白。
“为什么?”
Saber垂下了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双手,“这大概是因为……这是此身唯一能选择的,忏悔的道路吧……”
重新暗哑下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上了哭腔,“‘奇迹需要代价’,‘最重要之物’……曾经,此身以为交换的会是身为‘女子’的幸福,却不曾想……哈……哈哈……”
“Saber……”
隐约捕捉到了一些词汇的我模糊的有了概念,但是还是不太确定。
可能么?
“所谓的奇迹,所谓的‘等价交换’,哈,终究只是一场苍白无力的笑话罢了……”
随手一挥,黑色的外放魔力就摧毁了我所布置下来的结界,Saber侧过了头,看了我,还有已经来到了小巷口的兰斯洛特一眼后,低声道,“此身已经无法回头了。那么,希望你们,不要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脚下就出现了成片的阴影,而她本人,就那样沉了下去,消失在了我和兰斯洛特的面前。
“……”
看着Saber消失的地方,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又无法确定。
“优?”
兰斯洛特走到了我的身边,“怎么了么?”
“谈崩了。”
闭了闭眼,将那种复杂的情绪压制下去,“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敌人了吧?对不起,兰斯,你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我相信优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轻轻从后面拥住了我,响在我耳边的兰斯洛特的声音里,并没有任何我以为会有的责备,“就算是敌对也没有关系。这只是因为各自的坚持不同罢了。”
“兰斯,我要召唤圣杯。”
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我闭上了眼低声道,“但是同样的,我也不会让真正的‘圣杯’诞生。”
以兰斯洛特的善良,绝对不可能坐视“安哥拉·曼纽”诞生于这个世上的。
我不想让兰斯洛特为难,但是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兰斯洛特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就消失。
探入了怀里,碰触到的,是美狄亚留给我的那柄“破除万法之符”的冰凉柄手。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就像Saber所说的那样,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
第六十五章 揭真相
昨天卡文加忙工作,导致更新无能,抱歉。
谢谢汐湦的长评,礼拜一的时候虽然也要更新空轨,不过本文我也会继续更新的。
PS:有兴趣的人可以猜一下小鱿鱼打算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再Ps:其实我蛮想吐槽最后两个人的那段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家庭气氛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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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达到我一开始的目的。
——我不会拒绝任何的方式。
、
虽然提前恢复了意识,但是身体还是相当的疲惫。
略微吃了点兰斯洛特做的东西后,我在他的要求下重新躺回了床上休息。
只不过……
“我说兰斯。”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举起了左手做庄严的宣誓状,“我发誓绝对不会再作出类似于偷溜下床之类的举动……所以……”
“所以?”
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手中书的兰斯洛特抬起了头看着我,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所以你可以不用再这么紧迫盯人了。”
在床上已经翻来覆去了半天的我终于还是选择了投降——再让兰斯洛特在我房间里面呆下去我也别想好好休息了。
真是奇怪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但是为什么现在只要一意识到兰斯洛特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就是死活睡不着呢?(天音:迟钝到你这种程度,我这个当妈的也真是无语了。)
“?”
显然是有些不理解我的话,兰斯洛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困惑的神色,合上了手中的书,“我在这里看书,打扰到你的休息了么?”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
虽然知道大概问题的根源是出在我自己的身上,不过眼下此刻我还是只能这么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
兰斯洛特倒是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那我出去帮你做点吃的好了。想吃点什么?”
“我现在比较想再好好睡一觉……对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虽然这么说可能你会不太愿意,不过……还是想拜托你去一趟艾因兹贝伦城堡。”
“……是有关伊莉雅小姐的事情么?”
虽然在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兰斯洛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希望我将她救出来么?”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卫宫士郎和言峰绮礼一定会去艾因兹贝伦城堡那边的。”
闭了闭眼,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以卫宫那种半吊子的水准,他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会比我和远坂都要好。而以他的性格,没可能不会试着在恢复行动力后去艾因兹贝伦堡追回伊莉雅——当然,去找间桐樱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卫宫先生的话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为什么言峰神父也会一起去?”
“言峰的话,大概是想要除去可以控制间桐樱的间桐臧砚吧?”
虽然推测出了一部分他可能会行动的原因,不过我并不是太有自信,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家伙,事实上应该算是一个‘死者’,而支撑着他行动的东西,就是位于这个地方的近似于‘诅咒’一样的核心——这应该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候发生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原因无从推测。”
“是为了救援间桐小姐么?”
兰斯洛特显然从来都不会把人往坏的地方去想,这种光明磊落大概也是骑士的思维通病了。
“并非。”
不过,我也只能给他打一点预防针,“言峰只不过是想要间桐樱体内的‘那东西’诞生而已。虽然他可能会和卫宫一起去艾因兹贝伦城堡一起对付臧砚,也只不过是因为暂时性的目标相同罢了。不要把那个已经从根源上扭曲掉的家伙想象得太过高尚。”
“呃,是这样么?”
兰斯洛特歪了一下头,“不过现阶段,将言峰神父他看成同盟也是可以的吧?”
“我觉得如果信任他的话,绝对要做好被他从身后捅刀子的准备。”(天音:小鱿鱼,我该说乃其实真相了么?)
“我知道了。”
将书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兰斯洛特站起了身,“也就是在卫宫先生和言峰神父和间桐一家交战的时候,找机会将伊莉雅小姐救出来么?”
“嗯,虽然知道这么做可能不太符合你的一贯准则。”
我看着他,认真道,“不过保证你自身的安全,是第一要条。就算伊莉雅救不出来也无所谓,我要你活着回来,知道么?”
可以说,如果兰斯洛特消失,那么我追求圣杯降临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明白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行离开,请你好好休息吧。”
“嗯。”
我点了点头,重新躺下后闭上了眼。
身体是真得很累,所以在彻底放松了下来之后,意识就开始陷入了恍惚的状态,然后感觉到兰斯洛特的气息悄然切近,紧接着就是落在额心上的,轻浅的温软触感。
“好梦。”
近乎于呢喃的祝福之音恍若错觉,之后重归一片清冷。
唔,应该……会有一个好梦吧……
放任意识下沉的时候,我模糊得想着。
啊对了,在兰斯洛特回来之前,有件事情一定要抽空去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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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午好啊远坂。”
不得不说远坂家的灵脉对于魔术师的能力恢复相当的不错,在大约熟睡了4个小时左右后,清醒过来的我从状态上来说可以算是完全恢复了。
抽空去了一趟商业街买了点东西回远坂家做完我想做的事情后,时间竟然还显得搓搓有余。
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不过这已经算是我完成的最高水准了。
而当我用了远坂家的碎茶叶给自己泡了杯奶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翻看着Lancer那个家伙留给我的黑色笔记本,记忆着上面内容的时候,似乎才刚恢复清醒过来的远坂半掩着脸带着一身的黑气走下了楼梯。
“下午好……”
明显还没清醒的远坂毫不客气的在我面前桌下,给自己倒了杯奶茶之后一口气喝下去后,似乎整个大脑才重启完毕,“不对!雨宫你怎么会在我家里的!”
“我和你一样被间桐樱袭击了,Rider和Knight把我和你还有卫宫士郎送去了教会。之后我们两个就被言峰给踹回来这里方便恢复了。”
我言简意赅的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和远坂说了一下,“现在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理所当然是要阻止樱吧?!”
远坂用“你在说废话”的表情看着我,“说起来,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悠哉的在这里看书啊!伊莉雅和樱离开,你都不会担心么?”
“都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了,就算担心也无济于事吧?”
我淡定的喝着手中的奶茶,“与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还不如抓紧时间多让身体的状况恢复一些,这样也好为最后的大圣杯降临做准备。”
“……”
似乎被我的话给噎住了,远坂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气,“真是的,有的时候真怀疑你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啊?”
“那是因为……和我无关。”
伊莉雅是卫宫切嗣的女儿,卫宫士郎是卫宫切嗣的养子。
整个事件能和我勉强扯得上关系的,只有这两点罢了——而严格说起来,那个连接点,只是“卫宫切嗣”罢了。
而在卫宫切嗣已经去世,美狄亚姐姐还有Lancer已经回归了英灵王座的现在,能让我真正在意的,也只剩下兰斯洛特了。
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我能达成我的目的就可以了。
当然了,在可以顺利达成自己目的的时候,我个人是不介意顺手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一把的——但是同样的,只要我判断出来那些人会妨碍到我的目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啧。”
虽然并不是很赞同我的言论,不过远坂却并非无法理解我的想法,所以最后她只是轻嗤了一声,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又开口道,“那个……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去找士郎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如何?”
“见到士郎又能怎么样?如果连最终的目的都无法确定的话,说什么都只是一场空罢了。”
我嗤笑了一声,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奶茶,“先耐心等一会吧远坂,先前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Knight应该快回来了才对。”
“……你的愿望是什么?如果不想要圣杯的话,你完全可以离开这片土地吧?”
皱了皱眉,远坂突然很直接的开口道。
“我的确是不想要圣杯,这点从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明白了。”
我看了她一眼,勾起了唇角,“但是……我却有必须要圣杯‘降临’的理由。”
“……无法理解。你不需要圣杯,却又要圣杯降临……”
轻轻敲着桌面,远坂借用这种方式整理着自己的思路,“难道说……你想通过圣杯降临的仪式得到些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
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远坂的猜测,“你应该看过我给你的关于圣杯的资料吧?”
“嗯,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圣杯——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机。为了达到完成,艾因兹贝伦、间桐还有远坂一同合作进行‘召唤圣杯’的仪式。召唤出七位英灵,为了决定圣杯的所有权而互相厮杀,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
我说着我和远坂都知道的事实,“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远坂?不论得到圣杯的人是否合适,英灵是为了成为决定其归属权的道具而被呼唤出来。但是被打倒的英灵并未就此消失,而是被圣杯吸收回去——如果英灵只不过是圣杯用来决定合适的Master的一个要素,那又为何要将没有用处的英灵吸收回去呢?”
“也就是说,对圣杯战争而言,只有英灵是必要的,而Master只不过是为了提供召唤出来的英灵在现世依凭的触媒吧?”
远坂很快就理解我的意思,皱起了眉,“也就是说,在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中,Master只是做为被召唤来这个世界的Servant之依凭体。只要召唤出Servant,接下来Master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了。”
“时间轴之外的纯粹‘魂魄’,处于时空之外、却能干涉时空的外界之力——这就是英灵的本质。也是完成圣杯的必要之物。”
闭上了眼,我向后靠在了沙发之上,“用此力量,就能到达外界。这就是把冬木市做成圣杯降临地的真正目的。呵呵,也就是,名为‘天之杯(HeavensFeel)’的,现存五大魔法中位于第三位的黄金之杯——代表着精神意识物质化的魔法。”
“等、等一下!”
远坂惊叫起来,“第三魔法就是将魂魄物质化吧!?可是,Servant的魂魄不就已经是物质化的存在了么?虽然英灵召唤系统的基础,的确是使用到第三魔法的一部份,但英灵到底还是降灵对吧?这到底算什么啊?!”
“天之杯,是让精神体能够身为‘个体’来干涉物质界,存在于高次元的作业。可说是将魂魄本身当成生物,做为生命体而向下一步发展。”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给了远坂消化的时间,“大体而言,能够起动魔法的管辖地,在日本只有一个。冬木市的灵脉虽然以一级品自傲,但却没有能和根源连系的歪斜。”
“……”
咬着自己的手指,远坂苦苦思索了一阵后恍然,“我明白了!因为没有能够到达根源的歪斜。所以必须要开个洞——也就是说,若是没有连系之道,只能依靠自己来破坏墙壁,对吧?”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由来。”
睁开了眼,我看向了手中已经空掉的奶茶杯,“所谓圣杯战争,追求的圣杯有两个。一个是使用远阪管辖地的既能够躲过魔术协会的眼目,又能够贮藏大量魔力的巨大魔法阵,也就是‘大圣杯’,而另外一个,就是掌握着钥匙,由艾因兹贝伦家族使用炼金术制造出来的‘小圣杯’。”
“这次的‘小圣杯’……伊莉雅,还有间桐樱么?”
“嗯,大圣杯是管理圣杯战争的系统,小圣杯则是回收战败的英灵之魂,为了起动大圣杯而准备的动力炉。当结束工作的英灵回归英灵王座的瞬间,以大圣杯之力固定住那被英灵所打开的洞穴,再以外力打开那可以到达的根源之通道。但是即使开了一个洞穴,通往根源的道路也依旧相当的遥远。”
“也就是说……所谓的圣杯战争通往根源,只是第一步喽?”
“的确可以这么理解没错。不过从结果上来说,得到圣杯就等于得到无边无际的魔力。因为,通道的外侧布满了还未被人使用过的大量魔力。若以普通的魔术师而言,只要得到了这些魔力,就可以行使出接近于‘奇迹’的成果了。”
我抬头看向了远坂,发现她一脸震惊的沉默不语,显然是已经猜到了我想要表达的真相,“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整个圣杯战争,需要的仅仅只有英灵的魂魄。而召唤英灵是要付相应的代价的。若无法满足愿望,英灵是不会回应召唤的——所以最初的御三家就准备出了作为‘万能釜’的复制品的‘圣杯’来向他们许诺。”
“等!等一下!这样的话岂不就是……”
“没错,就是在欺骗这些英灵。”
我苦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确定兰斯洛特不在这里,我还真得不敢就这样说出口,“简单来说,圣杯战争并不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是要用圣杯开启通往根源的道路罢了。而为了隐瞒这个真相所做出的表面的圣杯战争规则,骗过了不知情的Servant和Master,让他们厮杀至今。”
对于Saber,我其实还是有所隐瞒的。
因为说不出口。
天之杯是代表着“精神意识干涉物质界”的第三法,并非“次元空间折叠”的第二法。
所以,她所希望的那种,“通过圣杯回到过去抹杀掉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样,我连面对兰斯洛特的时候,都觉得非常的愧疚。
虽然他说他并非追求圣杯,但是我猜那仅仅只是托词——若真得没有愿望,又怎么会回应圣杯的召唤?
但是,我却不知道,对于他的愿望,是否能够实现。
因为,这就是圣杯战争真正的真相。
让我在用了手头全部的资料,结合上Lancer给我的黑色笔记本上面的内容所推测出来的真相。
鲜血淋漓的欺骗。
“……开什么玩笑……”
远坂捂住了自己的脸,显然是有些接受不能,“就为这种事情……就是这种事情……”
而我则是沉默着。
有些事情,说出来后的感觉,比闷在心里要好多了。
至少会觉得苦恼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
“优,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从玄关处响起。
不能用现在这种表情去面对他。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放下了茶杯,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站定,对着走进来的兰斯洛特,我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欢迎回来,兰斯。”
第六十六章 宝石剑
我对小鱿鱼和小兰花的相处,已经是彻底的只剩下“……”的表情了。
小鱿鱼你个别扭的家伙,直接说你查看宝石剑的构造是想去理解第二法会死人啊!(至于是为了什么目的,不用我多说了吧?咳,这孩子,到现在还以为小兰花真正想见的人是桂妮薇尔。=.=|||)
望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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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什么的,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不过我也要承认,往往就是这种人,才更容易完成接近“奇迹”的事情。
、
兰斯洛特带回来的消息,对于我和远坂来说,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却也不能算坏。
间桐臧砚、言峰绮礼以及Assassin另外开了一个战场,之后下落不明。
卫宫士郎击败了Berserker,而Saber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追杀失去战斗力的卫宫士郎,放任他带着伊莉雅离开。
兰斯洛特是在保护并确认卫宫士郎还有伊莉雅平安返回到卫宫大宅后,才返回的。
“骗人的吧?士郎竟然可以打败Berserker?”
我和远坂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把视线投向了兰斯洛特,等待他的解释。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并不清楚。”
兰斯洛特轻轻耸了下肩膀,“不过卫宫先生在战斗的时候有解开左臂上的圣骇布,然后他的手上出现了和Berserker一样的黑色巨斧,之后战斗就结束了。”
“果然是投影。”
远坂单手捂住了脸,“骗人的吧?不是说投影是最没用的魔术技巧么?”
“如果是使用了Archer的手臂的话,或许真得会出现这个结果也说不定。”
我闭了闭眼,“以想象补足概念,这是需要一定的天赋才能使用出的可以对抗世界修正的魔术,否则就会像你说的那样,是最没用的魔术技巧。”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有必要先去一趟卫宫大宅确认伊莉雅还有士郎的状况吧!”
远坂站起了身看向了我,“一起去么?”
“正有此意。”
我也站起了身,“时间都快到晚上了,去卫宫家或许还能蹭上一顿晚餐也说不定。”
“……喂喂……”
一边的远坂似乎有滑到的趋势,“我说你答应的那么爽快,这个才是主因吧?”
“你说是就是了。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嗯。”
对此我一笑了之,而边上的兰斯洛特微侧过了头似乎在偷笑,结果被我暗地里掐了一下后才咳嗽着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
顶着一副“被你打败了”的囧脸,远坂率先走出了她的屋子。
、
大概是使用了手臂的副作用,卫宫士郎的表现完全的不在状况。
该怎么形容呢?
完全是那种魂飞天外,云里雾里,甚至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我和远坂的到来。
看他那种犹如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完全凭借本能行动的表现,我估计他大概连今天晚上吃了些什么都没有留意到吧?
“Archer的手臂回路已经开始接驳的身体了,按照现在的侵蚀速度,像今天和Berserker交战的那种程度的投影,他最多只能再使用两……不,大概只有一次。”
闭上了左眼,我结束了对卫宫士郎身体的探查,转头对着正站在一边的伊莉雅还有远坂道,“再使用第二次的话,即使他的精神还能受得了,身体也会因为侵蚀的关系而自行毁灭。”
“嗳?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完全没有排斥反应么?”
“如果说人类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容量是一的话,英灵的魔术回路容量至少是十。若是要启动投影就必定会使用到魔术回路,光是魔力流和讯息量的冲击,就不是普通的魔术师可以承受的,更何况还是卫宫这种半吊子。”
我叹了一口气,“远坂应该很清楚才对,普通魔术师是无法和英灵相比的。”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回房间的卫宫突然跑了出来:“抱歉,让你久等了,伊莉雅。我现在要去远坂她家,一起去吧。”
“凛的家?嗯,我是没关系啦!但是为什么?”
“咦,为什么吗?当然是要和远坂还有雨宫会合啊!而且我也担心她们的身体状况啊!虽然言峰说到了晚上就能恢复,但那家伙说的一点都不能信。如果需要的话,一定得照顾她们才行。”
卫宫用很理所当然的话语解释道。
“嗯。虽然这么说是不错啦!但是士郎……”
伊莉雅抬手指了指客厅中的我和远坂,“她们已经过来了啊!”
“咦!”
卫宫显然是现在才看到我和远坂,吓得一下子跳了开来。
“晚上好啊士郎,虽然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可是,要是真的担心的话,我倒希望你在去森林之前能先来我家一趟。”
露出了仿佛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容,远坂笑眯眯的道——这家伙,最近好像养成了戏弄卫宫的不良恶习了。
我在一边,淡定的端茶,一口气喝完之后站起了身。
“喂,雨宫你去什么地方?”
远坂显然很不满我的擅自离席。
“到外面转一圈罢了,趁着这个机会,你给卫宫好好普及一下圣杯战争的相关事情吧。我相信他现在一定一肚子的疑惑。”
摆了摆手,丢下这句话还有一份资料后,我走出了客厅,“伊莉雅,如果可以的话请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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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找我有事么?”
在我的房间中,似乎是很不满我把她给叫出来,伊莉雅鼓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你的身体内部——连同到大圣杯资料库的那一段里面,有关于宝石剑Azoth的相关资料吧?”
“嗯,有是有啦。不过雨宫为什么要说起这个?”
伊莉雅说完这句话,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喂,雨宫,你不会是准备……”
“说起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足以跟已经黑化的间桐樱相抗衡的武器,只有远坂家那一系的起源者,第二法的掌握者,魔导元帅泽尔里奇(Zelretch)手上的那柄宝石剑吧?”
我平静道,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我的这只魔眼可以解析我的意识所接触到的任何东西,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解析一下宝石剑的相关资料。”
“你疯了么你!那是第二法的概念武器啊!”
伊莉雅以“你是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刚开始解析就会因为魔术回路的过载而直接把大脑给烧成白痴吧!”
“我知道。”
吐出了一口气,我挑了下眉,“但是有些事情,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结果?”
我承认我会提出这个条件是有私心的,但是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啊?
“……”
伊莉雅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我先说好,一发现不对我会直接把你的意识给弹出来的。”
“嗯,那就多谢了。”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兰斯洛特。
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的他微微皱起眉摇了摇头,似乎是很不赞同我的这个想法。
撇了撇嘴,我指了指伊莉雅,做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
而他注视着我好一会后,才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接着无声的点点头后走出了房间,到走廊外侧警戒去了。
真是的……兰斯洛特这家伙,就是爱乱担心。
耸了耸肩后,我转头看向了伊莉雅:“好了,准备开始……呃,你怎么那种表情啊?”
那种绝对可以算是“活见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掀桌!
“你和你的Servant……”
伊莉雅的目光在房间门口还有我身上游移了好一会后,才像是挫败了一样的按住了额头,“虽然知道,你对非人类的态度一向很和善,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吧?即使表现的再怎么像正常人,非人就是非人,尤其是英灵这种已故亡者。两者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你这样值得么?”
“……”
我沉默了好久,最后苦笑了一下,“不管如何,如果不去试一试的话,我是不会死心的。”
“……真是败给你了!为什么我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固执的啊!”
“大概是因为……切嗣的关系吧。”
“……”
伊莉雅的身体猛得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我的面前,将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上,“不要抵抗,到看到宝石剑为止,都由我来带路你只要丢掉杂念就可以了。”
点了点头,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空间感被切割了开来。
不知身在何处。
分不出自己。
分不出意义。
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巨大的回路。
在超过半径五十公尺的黑色块状岩石表面上,刻着不知多少层重叠的刻印,蔓延着重重叠叠的回路——层层缠绕、回旋成几何学的模样。
繁复的如同立体蜘蛛网般的刻印以及魔术回路的图案中心,站着一位白色少女。
我知道她是谁。
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Rizuraihi·yusutitsa·Von·Einzbren
第六十七章 赴战场
我果然是写到接近于结局的地方就必卡无疑……
扒着手指头算,到第七十章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却卡成这样OTZ
小鱿鱼和小兰花的相处为什么会被我写得这么酸外加别扭啊……(小鱿鱼,送情人节巧克力送成你这样的我估计虽然不至于后无来者,但是至少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纠结的挠墙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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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设想过想过最糟糕的状况。
——只不过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初的预想,远远不足。
、
这里是,用以祭祀的祭坛。
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要将看不见的天与地的连接到一起般的奔腾冲突着。
那闪烁着的火光,照耀着整个混沌不明的空洞,烘烤着覆盖在顶端的坚硬天盖。
可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怪异的歪斜还有扭曲。
因为,联系着宇宙的天空不应该位于在地底的深处。
同样的,照耀着整个混沌未明的空间的火焰的颜色,都是不详的黑色。
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渗出岩壁来的水滴,全都呈现出了惨绿色的,属于剧毒的颜色。
这里,与其说是让不明的生物所栖息的地底王国。
还不如说是像是什么生物的胃袋——或者更确切一点,是孕育着什么的脏器。
没有半个自外而来的人类访客。
因为,能出现于这里的,只有“非人”。
『回去。』
铃铛般清脆声音的声音响起。
……什……么?
『此地乃非汝所应至的终末之所,速回。』
仿佛是回应着疑问一样,金色的璀璨光芒中,一名女性现出了身形。
——啊啦,事到如今,发展成了现在的事态才出来做补救么?之前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里姿莱希你这个伪善者给我滚回去。
仿佛是呼应着那道璀璨的光芒一样,黑色的暗影闪过。
光芒被吞噬,人影消失。
而下一刻,仿佛对立的镜像一样,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稍没留意竟然就给我跑到这里来了……是伊莉雅残留在你身上的意识做的引导吧……
这里是……
——这里你不该来的。赶快回去吧,不然你家的那只估计要急疯了。
呃?
——别“呃”了,快走快走,不然等“那家伙”醒过来你想走都来不及了。
那家伙?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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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额上有着属于毛巾的冰凉触感。
不过,对于依旧能感觉到热度的我来说,倒是再好不过的降温措施了。
视线略有些模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清晰——于是在第一时刻,沉溺入了一片波澜不惊的苍冰色汪洋之中。
“醒了么?”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在了耳边,然后额上的毛巾被取开,探手试了试温度之后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太好了,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咳……”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演变了咳嗽。
“现在是凌晨1点多钟,昨天夜里卫宫先生投影出了宝石剑,所以和远坂还有Rider小姐都已经在凌晨时分出发去圆藏山了。”
似乎是知道我想说些什么,兰斯洛特取过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了我,“如果现在动身的话还是可以追上的,只是,你现在的身体……”
“不……咳,不碍事,只是局部回路过载罢了。”
一口气把水喝完后,我取过了毛巾使劲擦了擦脸,“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什么嘛,原来你已经醒来了啊。”
伊莉雅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本来还说如果你还没清醒的话,就要用泼冷水的方式叫醒你的呢!”
就算你想泼我冷水,也要兰斯洛特先答应好不好?
翻了个白眼,我起身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既然已经清醒了,我和兰斯洛特马上就动身。”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樱?”
“我有这个东西。”
取出了美狄亚交与我的那柄,因为寄宿了她的魔力而得以继续存留世上的“破除万法之符”,我笑了笑,“间桐樱是因为寄宿于圣杯内部的‘那个东西’才会变成门扉的,如果要关闭上的话,只要破除掉那道联系就可以了。”
“但是若是这样,你不是就拿不到圣杯了么?”
伊莉雅红色的眼紧紧注视着我,像是在研究我的话语中有多少真实性一样。
“我的愿望,是并非圣杯可以实现的愿望。事实上,我所要的,是圣杯降临时,自被打开的通道中所流泻而出的东西。”
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苦笑了一下。
老实说,其实我对究竟是否可以炼成贤者之石,真得非常没底。虽然通过Lancer那家伙留给我的黑色笔记本上的记叙,我推衍的无数次的结果成功率都在六成左右,但是……
毕竟这次要面对的是那种就算到了此刻概念依旧很模糊的敌人,我有点吃不准。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伊莉雅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色,“不管是你,还是凛,又或者是士郎,都这么拼命……难道只是为了救樱么?”
“虽然最终目的不尽相同,不过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管目的是什么,如何去做,结果怎样,只要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伊莉雅不明白。”
摇了摇头,伊莉雅低下了头,“难道说,就算最后救不到人也没有关系么?那样岂不是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么?”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以后你就会懂的。”
我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后,重新看向了伊莉雅,“那么,现在不赶快追上去是不行了。这个地方就留给你保护了。”
“那么,路上小心。天亮的时候,要和士郎,凛,还有樱一起回来喔!”
伊莉雅对着我挥了挥手。
“兰斯,我们走!”
“是。”
、
一路上,没有出现半个阻挠者。
在美狄亚回归英灵王座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踏上通往柳洞寺的山道。
抬眼,沉入黑暗中的柳洞寺静默矗立着,可以感受到有一种异常的力量盘旋其中。
大概是因为起风的关系,可以听到轰轰作响的大气声。
“兰斯,没事吧?柳洞寺这边所张设的结界,会针对全部的非正门而入的Servant。”
踏入了山道边上的树林后,我转头看向兰斯洛特。
“只是身体感觉到了稍许重压罢了,这种事情对于我没有影响。”
兰斯洛特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目的地已经确定了么?”
“嗯,美狄亚姐姐曾经和我提到过的。而且,在伊莉雅的记忆中,也见过相似的场景。”
拨开树枝,走在夜晚的山里。
连条兽道都没有,完全只能走在像是绝壁般的岩石上。
看不到一丝人工物的纵迹,有的只有枯木和潺潺流动的小溪。
然后,我发现了自己所要找寻的目标。
在小溪的尽头,有一个天然的岩洞,不过其上有用魔术伪装起来,如果不是我的左眼比较特殊,很有可能会忽略过去也说不定。
说是小溪,其实只不过是从岩石流出的清水罢了——不过这溪流会顺着架设好的管道注入柳洞寺内的泉池之中。
在源头的位置,重叠着好几个岩石,仅留有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空隙——好像窑洞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只要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撞上岩石,没想到真的能让人进入。
“好窄……”
我皱了皱眉。
刚入内数步,就能感觉到地面的角度剧烈地向下倾斜。
若不扶靠着岩壁的话,感觉就像是立刻就会跌入迎面而来的,永无止尽的黑暗中一样。
不过这种螺旋向下的通路,在走了约几百米之后,只能让一个人前进的道路,变成一条通往更深处的走道。
某种发光的苔藓,将原本黑暗的洞窟照成了一片幽绿。
只用肉眼就能察觉的出,这走道内满溢的活力,像是在歌颂生命诞生的空气一样。
大量的“生气”,化成了肉眼所能直视的魔力之流。(天音:不明白的话,想象一下FF7里面的星球之源,有点类似于那种感觉。)
但是,这种魔力流满溢的程度,已经浓重到了让人想吐的地步。
虽然是闪耀着生命温暖的绿色光辉,但越往里走,那绿色却开始变得浓郁厚重,污秽到了让人想背过身去不再直视。
“……”
因为这极度压抑的气息,我的脚步不由的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兰斯洛特突然上前了两步,和我并肩而行,而我的右手,则是被他握入了掌中。
掌心相贴,传递而来的,是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温暖。
心中的不安因这自掌心传入的温度而莫名消散,我抬起了眼,正好对上了兰斯洛特看向我的眼。
于是相视一笑。
闭了闭眼,我重新看向了前方的通道,大步向前。
不会感觉到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再只是一个人。
兰斯洛特,不管即将要面对什么的会是什么,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我就什么都不会再害怕了。
迎面吹来的暖暖的微风,拂过了脸颊。
大小约有学校操场大。
虽然上方黑沉沉一片而看不清楚,但高度至少应该有三十多米左右。
我就是知道——若是从这里的这个通道走出的话,就应该是我在梦境中见过这个地方。
那个,孕育着不详的黑暗“*”。
“叮!”
轻微的金属交击声传来,不过在这安静的空间中也已经算是相当的清晰。
我和兰斯洛特同时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卫宫士郎和Rider,正在和Saber进行着战斗。
不过,并没有看到远坂凛。
“也就是说,分开行动了么……”
几乎是在瞬间转动起了心思,本来还想着带兰斯洛特一起去追远坂,但是在看到了兰斯洛特凝视着那个方向的神情之后,我暗叹了一声,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兰斯。”
闭了闭眼,我低声道。
“嗯?”
微侧过了头,兰斯洛特看着我,“不用去找间桐小姐么?”
“你去帮助卫宫他们。。”
我转过了头,将手从兰斯洛特的手中撤了下来,插入了口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Saber之间,还有很都事情都没有了结吧?”
即使失去了掌心中所持有的温度,但是却依旧想将那余温多保留一小会。
“……”
兰斯洛特垂下了眼,沉默了一下后才轻声开口,“好的。等结束了这边,我会去找你的。”
“嗯,我这边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倒是你这么要当心点了。毕竟Saber现在有持续的魔力供给,威力可不必当初在卫宫的手下。”
我故作轻松道,“间桐樱虽然是魔术师,但是说起身手是绝对比不过经过特训的我的。放心好了。”
“……”
苍冰色的眼直直得凝视着我,最后兰斯洛特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卫宫那个方向迈步,“我知道了。”
“啊,对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终于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丢了过去,“这个给你。”
“?”
抬手接住了我丢过去的东西,兰斯洛特的眉梢跳动了一下。
“这巧克力的味道不合我的口味,干脆给你好了。反正我不习惯浪费。”
耸了耸肩,没敢去看兰斯洛特的表情,我转过了身,努力无视自己面颊上的热度,向着通道的另外一侧走去——既然通道的这边是卫宫和Saber,那么远坂肯定是从另外一边上去的。
——不是我说,会用炼金术做巧克力,你还真是……
学了东西不就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使用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也对,要是真得是你手做的巧克力,我估计没人敢吃。
你什么意思啊你!
——字面上的意思。除了烧烤和茶艺外,你做的东西可是连Lancer那个铁胃王都能放倒,效果媲美美狄亚魔药的超级毒药。
凸=.=|||
视线一广。
就在我通过和某人的相互斗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通道分向两侧的通道。
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了这里是“地下”。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广大的空间已经不能称之为“洞窟”,而是以“荒凉大地”来形容了。
直径足足有二公里……不,应该是有三公里才对。
在中央的地方,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那既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
登上那道山崖的话,视线应该能广阔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
那里,应该就是存在于冬木市足足有二百年的,不停地运作的系统。
收纳着被称为“大圣杯”的巨大魔法阵的巨大黑色岩石,从漏斗状的内部燃起漆黑的火柱。
“咚!咚!”
即使站在外围,也能感觉的到,那胎动着的不详黑暗。
照耀着荒野的亮光,是从“圣杯内侧”泄漏出来的魔力波动。
被环状回廊形状的回路所包围着的,如同心脏一般高悬半空中的“天之杯”。
现正孕育着无法计量魔力的“它”——一旦降生,就将创造出不辜负其名的“异界”。
自“大圣杯”中满溢而出的魔力,已经不是凭人类之力所能及之物。
那是完完全全可以称之为“无尽”的魔力漩涡——就算集中起全世界的魔术师,让他们随自己的喜好使用,恐怕也用不光其中的贮藏量。
说起来。按照我从教会记载中所看到的内容来推测,第四次的圣杯只是被破坏,却没有被使用,在积蓄了十年之后再度开启了圣杯战争,其本身的魔力储备量就相当于是两次圣杯战争之和。
而现在,操控这个魔力源的人,是间桐樱。
“哈,还真是让人手脚麻痹的死亡预感啊。”
我苦笑着向着那个祭坛走去。
即使明知道就算加上了拥有宝石剑的远坂,和间桐樱之间也存在着压倒性的战力差距。
即使明知道在眼下这种状况,胜利的概率不到四成。
但还是要硬着头皮,抱持死亡的觉悟上前。
因为,这是我所无法回避的,最终的“战场”。
第六十八章 贤者石
卡到崩溃……不过总算是把该处理的人给处理掉了。
看过吉尔伽美什篇的人可能会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不是错觉,兰斯洛特不回归英灵王座,咱家的小鱿鱼怎么可能会去成为英灵,咳(不许砸鸡蛋!抱头蹿)
我努力在5月1号的时候结束掉第一卷,还有两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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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只是我未曾想过,炼成“贤者之石”的代价,竟然如此高昂。
、
“……”
攀上山崖后,映入眼帘的战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狂乱舞动着的漆黑影子,形成了六个仿佛Berserker般的巨大影子,为不让名为“远坂凛”的那渺小的猎物逃走似地,张开两手,化为大浪袭卷过去。
“Es.lt.frei——Werkzeug!”(天音:德语,“解放——斩击!”,为远坂家的魔术体系中专属于宝石剑的魔力解放咒文。)
但是,乍然闪过的黄金闪光,将翻涌上来的漆黑的,充满了诅咒的阴影,一刀两断。
“怎么可能!”
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间桐樱再次发动攻击,“Es.erzhlt──Mein.Schatten.nimmt.Sie!”(天音:德语,“听我宣告——我的阴影覆盖一切!”,为间桐樱的魔术咒文。)
“真是烦人!”
对于再次翻涌而上的阴影,远坂再次挥动了手中的剑,“Gebhr,zweihaunder,Es.lt.frei——Eilesalve!”(天音:德语,“再次,接续,解放——齐射!”)
她手中的宝石剑,无色的刀身散发出了炫目的七色光辉,在闪耀着的光线之后,一举扫除拒抗入侵者的影子。
这种攻击模式还有结果……
我微微眯起了眼,注视着不远的上方山崖上,那姐妹相杀的凄凉战场。
间桐樱的数次攻击会被远坂挡下,这显然不符合常理——远坂凛再怎么优秀,魔力储备量也不可能会和已经与圣杯联通的间桐樱相比。
因为,会出现这种势均力敌的战况,是因为间桐樱的魔术回路瞬间放出的最大量,大约为一千左右的魔力单位——所以,如果操作的好的话,那么远坂只要以同等量的魔力单位对攻,就可以抵消掉间桐樱的攻击。
但是,远坂凛自身的魔力储备量最多只有三百左右,那么,显然是因为那柄宝石剑。
将大空洞满溢的魔力聚集起来,填充到宝石剑上,然后再以光的姿态予以释放。
虽然和人体恢复魔力的状况一样,大气中的魔力回复需要极常的时间。
但是,如果连通了平行世界,开启如同排列在镜像之中的无限的“和这里同样的地方”的洞穴,从那里引出还未用过的“大气的魔力”的话,的确是可以做到如此的程度的。
虽然被宝石剑的本源所拒绝,但是之前使用真实魔眼所拷贝下来的外围资料,却已经可以让我理解出宝石剑的攻击本质。
它没有增幅魔术师魔力的能力,也没有贮藏魔力的能力,它仅仅是能开启微小的——连人都无法穿过的狭窄缝隙,让人窥视到临近次元的“带有不同可能性”的世界的道具。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平行世界是如同对立之镜中的镜像般无穷无尽的。
所以,只要远坂的体力足够支撑,那么……战斗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不对,宝石剑斩出的光辉,不仅仅可以对消掉间桐樱的影子,同时也会对大空洞甚至祭坛作出破坏——这样的话,只要体力足够,最后胜利的人绝对会是远坂。
所以,这个战场已经不需要我关注,同样也不需要我插手了。
收回了视线,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位于间桐樱斜后方的,那个悬浮于半空之中,仿佛心脏一样脉动着的黑色球体。
我的目标,只有那个罢了。
活动了一下手脚,我从另外一个方向的山壁上攀爬而上——反正现在间桐樱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远坂身上,这个空隙不利用白不利用。
收敛起了全身的气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攀岩这个举动之上。
于是,不算短的距离却没有造成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延迟和阻碍。
我很顺利的就从另外一个方向接近了祭坛——虽然我要承认从间桐樱脚下蔓延出来的,包围住了整个祭坛的黑色阴影非常成问题。
不过很快,这一点就完全构不成我的阻碍了。
因为另外一个地方,远坂凛和间桐樱的战斗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也不知道远坂说了什么刺激到了间桐樱的话,总之,包围住了祭坛的阴影完完全全的扭曲摇晃了起来。
“够了!我才不想听!我才不要听你的狡辩,我对姐姐、已经……”
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拒绝着什么一样,间桐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已经……不需要了!”
仿佛是回应着她的情绪一样,包裹住祭坛的阴影瞬间收回,然后,就那样,全数涌向了站在她对面的远坂。
非常好的时机。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抽出了身上的“破除万法之符”,以最快的速度突进到了间桐樱的背后。
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她的后心。
“什!”
时间仿佛在瞬间定格。
飞舞在半空中的阴影有了瞬间的停顿,间桐樱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定格;而原本似乎正准备将手中的宝石剑掷出并且解放的远坂,错愕得中止了口中的咒文。
“劈嚓咔嚓”
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
肉眼可见的,覆盖在间桐樱身躯上的黑色阴影,逐渐的破碎四散,然后消失。
“破除万法之符”,是可以破除或者转移掉任何魔术契约的仪式道具。
不但能使所有魔术效果归零,同样也可以破除掉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契约,回归初始状态,甚至可以将前次破除的魔术效果保留,然后通过特殊的仪式进行转移的宝具。
虽然并不清楚间桐樱和圣杯内容物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将间桐樱身上的全部联系彻底破坏掉就可以了。
环绕在间桐樱周身的,原本将要因为防御本能而攻击我的阴影,无法再连续下去,就那样消失了。
大概是因为从影子解放出来的副作用,间桐樱缓缓的软倒了下去,像是睡着般的躺在了地上。
“……雨宫!”
似乎一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的远坂声音猛得提到了八度,“你做了什么!”
“她没死。”
懒得多加解释,我回过了身看向了那高悬于半空的黑色“心脏”。
然后,仿佛呻吟又或者是愤怒,可以感觉的到,整个大空洞的空气连同地面开始了轻微的摇晃。
“可恶……间桐臧砚那个家伙,把间桐樱培育的太过火了。”
看着开始翻滚着溢出了浓郁的充满了诅咒的黑色的,仿佛泥水般阴影的“心脏”,我低咒了一声,无比头疼的开始推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孕育在大圣杯之内的安哥拉·曼纽,已经成长到了即使没有间桐樱作为媒介,也可以外出到这个世界的地步了。
只要供应他存在的灵脉还在,那么即使大圣杯不在了,它也依旧会持续着成长。
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它就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来到外面来。
而现在,它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无意识的破坏——破坏掉黑色的诅咒阴影所接触到的一切。
不过,没有关系。
安哥拉·曼纽就算破坏掉整个祭坛也和我无关,我要的,只有弥散在那祭坛周围,“孔洞”中所逸散出来的东西罢了。
只要安哥拉·曼纽还待在漆黑的火炎之柱中,它就无法动弹,只能靠溢出的诅咒来活动。
要阻止它很简单,只要趁现在它还没出到外头来之前,破坏掉那黑色炎柱,就把它打回原本的“虚无”之中——而之后只要再破坏掉仪式的祭坛,那么那片孕育出它“虚无”就会成为囚禁它的最好的牢笼。
“喂!雨宫你疯了么!”
大概是看到我转身向着那个祭坛走去,因为和间桐樱之间的战斗而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以至于无法动弹的远坂高声道。
“疯不疯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目标是拯救间桐樱。”
绕开了漫无目的在祭坛四周游移着的,由诅咒和阴影所构成的黑泥,我来到了支撑着那颗黑色“心脏”的炎柱之下。
能够感觉的到,在间桐樱无意识下所打开的孔洞之中,有某种感觉到熟悉的东西逸散了出来。
同调,Homology!
调整了意识的开关,我打开了身体内的魔术回路。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念出了启动能力的暗示语,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开始出现了崩坏,魔术回路过载的痛楚直接刺入了神经内部。
从看到Lancer的那本黑色笔记本,就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的真相——我和Lancer的关系,有点像是卫宫和Archer,但是,却又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我是魔眼的适合者,但是Lancer并非。
解读了宝石剑的原理,虽然被第二法的本源拒绝,但是我对空间次元的理论却有了更深的了解。
所以,我现在有那个自信,Lancer的王牌,最强的魔术能力——固有结界“王者之法”,我可以使用的出来——只要魔力足够。
“ToDeclared,I‘m.the.king.of.the.rules。”
体内的魔力宣告殆尽,但是结界的启动还没有完成。
而能否炼成贤者之石的关键,在于我是否可以展开这个可以完全控制住一定范围内全部元素的固有结界。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将“破除万法之符”,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能力启动——魔术效果转移。
“啪嚓。”
什么极冷而极热的东西,刺入了神经末梢,联通了魔术回路。
伴随着汹涌的,纯粹的魔力而涌入体内的,还有大量的,仿佛没有穷尽的“恶意”之念。
无法正视的暗。
无法承认的丑恶。
想要逃避的罪。
这个世界上所有被称为人的“罪业”的东西——但凡被捕获的人,会因为痛苦和嫌恶被自己吞噬。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
反叛罪、恐吓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唔……”
闷哼了一声,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被这席卷而来的恶念之潮冲垮。
——你果然是个疯子!我怎么会倒霉摊上你这种家伙啊!
伴随着咕哝的抱怨之声,那几乎要淹没掉自己思想的恶意怨念,被逐渐阻挡剥离。
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手。
——啧,反正你就是吃定了你要挂了我也要跟着沉睡这一点吧。真不爽!小安这家伙掌握的恶念太强了,我不一定能完全挡的住,你最好动作快一点。
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了。
——真是的,果然是和你呆久了,连你的疯狂都被一起传染了。总而言之,只帮你这一次。抓紧时间吧!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So,I.will.nerver.to.fail。”
咬着牙,我抓紧着这个短暂的缓冲时间,将魔力外放,设定了模式。
“Set!Enchantment.start!”
世界仿佛在瞬间断层,约束着领域,只在自身周围短短1米的半径中将结界展开。牺牲了范围的结果就是对领域内部物质控制的精确度呈指数增长。
解析步骤省略。
魔力构架,Magic.Frame!
根据继续在笔记本中的结构,进行构架设定,再利用魔力重新构建出来。
元素设定,Στοιχείο.που!
从孔洞中所溢出的黑泥之中,所溢出的第三要素!
深吸了一口气,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入了那些充溢着负面诅咒的黑色炎柱之中。
身体中的魔术回路全数开启,以最大程度加持在对元素的分解提纯上,之后进行捕捉。
那个被所有炼金术师视为不可能达成的伟业。
既是奇迹,也是禁忌。
第三法的一部分,作为成品而固化的超常神秘结晶。
一定可以做到的!
不,应该说,我必须要做到!
“啊啊啊啊……”
魔力过载的现象侵蚀到了神经然后反馈到肉体上,疼痛如同水银般一样紧紧的纠缠着所有的细胞,甚至就连末梢都没放过。
感觉到有什么极冷极热的东西蜿蜒爬上了脚踝,然后上升,然后就是身体就像是即将四分五裂般的疼痛,到几乎让我以为整个人都快要碎裂的程度。
无所谓!只要能成功,只是这种程度的痛楚我还是承受的起的!
大脑因为超负荷的运算,而开始有了沸腾的温度……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放弃!
推想失败!
再推算!
失败!结构设想错误!
再设想!
成功!确定捕捉无解析元素。
就是这个!
元素填充,Στοιχείο.Πλήρωση!
银色的光辉构筑出了仿佛金字塔般的,只有拇指大小的三角锥形状。
尽管个体微小,却能感觉的到其中蕴涵着让人崇敬和迷醉的气势。
贤者之石。
第三法的具现产物,所有炼金术师的所最求的极致。
这光辉,终于,在我的手中成功的再现了出来!
成功了!
刚因为这成功而放松神经,极度的疼痛还有困乏就席卷了全身,同时伴随着的,还有自双手的魔术回路中传递而出的那几乎要让人神经烧灼掉的恶念。
一开始用以隔离的精神壁障,似乎就要失效了。
还不可以……还不可以倒在这里。
吃力得撑着身体,我努力从自己所处的位置倒退而出。
还有一次……
美狄亚给我的“破除万法之符”,还可以再使用一次。
只要……只要再次切断和圣杯内容物的联系……就可以了!
但是很显然,那因为失去了门扉而暂时切断了和外界联系的黑色“心脏”,并不打算放过主动和它重新建立起联系的我。
四溢而出的黑泥疯狂而且漫无目的地在祭坛周围扫动——那种程度的攻击,绝对不是现在的我所能闪避的开来的。
而且……
我苦笑着看向了已经蔓延到了自己脚边,正在逐渐攀附而上,剥夺了体温还有触感的黑泥。
现在的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远坂,东西帮我拿着。”
咬了咬牙,我将手中的贤者之石尽全力丢向了另外一边的远坂,“帮我交给Knight!伊莉雅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优!”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道银色的闪光直接冲进了疯狂甩动着的黑色泥沼,来到了我的身边。
“兰斯……”
我愣愣的看着首次露出了气急败坏的神色,向我伸出手来的兰斯洛特,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突然脸色一变,兰斯洛特猛得将我从黑泥的包裹之中拉了出来,“快走。”
“?兰……”
仿佛只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落在唇上的,带着巧克力味道的吻让我哽住了呼吸,“什么?”
就在我错愕的瞬间,兰斯洛特猛得甩手,将我丢出了黑泥所在的范围。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调整好了身体的平衡,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清晰不过的,缓慢被黑泥覆盖吞噬掉的兰斯洛特的身影。
即使这样,他在消失的最后瞬间,还是对着我,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释然”的温和微笑。
仿佛只要这样,他的心愿,就得以完成了一样。
“兰……”
那个带着巧克力味道的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上,但是此刻的我,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兰斯洛特!”
就算我炼成了贤者之石又怎么样?就算我阻止了安哥拉·曼纽的诞生又怎么样?
兰斯洛特消失了。
这一切,就全无意义了啊!
第六十九章 尾声一
本篇中的英文段落是一首童谣,没错,就是《鹅妈妈的童谣》里面的内容。
尤其是最后一句,原文是“The.queen.next.morning.fried。”,翻译的版本是“第二天早晨皇后被油煎了。”
不过我这里为了切合后文,把这句话的最后改成了“消失disappear”。
老实说,看着这首童谣,再结合上关于桂妮薇尔的“修道院当修女”“被亚瑟王毒杀”还有“被莫德雷德吃掉”那些流传结局……不寒而栗啊。
这种恐怖的东西……真得可以用来当作童谣么?
Ps:最后出来的那个不是小鱿鱼,而是里鱿鱼。咳,这家伙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相当惊人的存在来着。
===================================================
When.good.King.Arthur.ruled.his.land。(治理这个国家的亚瑟王。)
He.was.a.goodly.king。(他是一个好国王。)
、
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
眼前的大地是血色的。
乌鸦在如血的残阳之下,在荒凉的看不到一丝云朵的天际之中盘旋,啼叫。
吹过的寒风中带着的,是火焰燃烧着的气息,还有让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道。
环视四周。
满目荒芜。
没有一处,不是以最深刻的景象来演绎,什么叫做“凄凉”。
从时空彼端的梦境中醒来,阿尔托莉亚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呆呆地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
再次失败了么?
即使舍弃掉了身为王者的荣耀,和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挥刃相向。
也依旧,无法获得她想获得的东西么?
【拔起那把剑之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在遥远记忆的彼端,对于拔出那把剑之前魔术师的最后劝解,甚至是在他向她展示了某个她将会面临的凄惨未来之后,金发少女这样回答道。
可是,现在呢?
曾经的以为,换来的却是如今最真切的后悔。
低下了头,阿尔托莉亚看向了似乎还残留着这世上至亲血脉的手,却错愕的发现了一件事情。
自己身上的铠甲,不再是记忆中曾经的闪耀银色,而是……漆黑若墨的黯淡阴沉的色泽。
这到底是……
“阿赖耶!阿赖耶!”
近乎于惶恐般的呼唤出声,然后,此刻的阿尔托莉亚,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离开那染血的山丘。
不,说是离开并不恰当。
而是仿佛瞬间的场景切换一样,染血的山丘上的色泽仿佛沾水的画布般晕开了色泽,褪色成了苍凉无比的灰色。
而身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张如同骸骨般的苍白王座——与整个场景,融合的异常完美。
“这……”
这到底是……
阿尔托莉亚只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晕眩。
这并非她记忆之中,她和阿赖耶所契约的卡姆兰丘,而是在英灵王座!
是重现了卡姆兰丘战场的,属于她的英灵王座。
为何……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明明她尚未拿到圣杯,尚未许下心愿啊!
【汝与吾签订之契约,以得到圣杯为休止。】
似男似女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就像之前出现和她契约的那样突然。
但是阿尔托莉亚知晓,这个声音,是属于阿赖耶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何……】
近乎于诘问,阿尔托莉亚愤怒异常。
【汝之契约Master已获得圣杯,愿望达成。契约执行。】
平静的称述完之后,属于阿赖耶的声音消失。
【什……】
阿尔托莉亚想尖叫。
她的Master……是间桐樱么?她获得了圣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什么片段,闪现过了她的脑海。
啊,难道是……
、
He.stole.three.pecks.of.barley.meal。(他偷了三袋燕麦。)
To.make.a.bag-pudding。(为了做一个大布丁。)
A.bag-pudding.the.king.did.make。(国王做了一个大布丁。)
And.stuffed.it.well.with.plums。(放进了很多葡萄干。)
And.in.it.put.great.lumps.of.fat。(也放进了很多的黄油)
As.big.as.my.two.thumbs。(有我的两指大。)
、
大空洞前的那个较为开阔的场地之中。
两个黑影相互冲撞。
一个是以超高速度在地面奔驰着,紧贴着地面,从前后左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姿态朝着目标袭击的Rider——那长发飘扬的奔跑之姿,美的如同划过夜幕的流星。
另外一个,则是泰然自若地摆出架势,完全接下并且抵挡住了Rider猛攻的Saber。
不管Rider如何迅速地来回跳跃,从死角处发动进攻,Saber只要一击就可将Rider的短刀全数弹开,而且还确实地“伤到”Rider。
而一边的少年,不过只能做到微不足道的干扰罢了。
然而,就在Rider即将力竭,Saber抓住了这个空隙发动了致命反击之刻,一道银色的流光从不远的地方奔驰而来,及时架住了Saber挥下的重击。
“……Knight?!”
错愕的声音,出自正准备进行武器投影的少年。
“这里交由我来处理,请你们尽快前往目的地对我的Master施以支援。”
背对着少年还有抓住了瞬间的空隙跳跃后退的Rider,银铠骑士平静道。
“啊……好的,谢谢你。这里就拜托你了。”
曾经在艾因兹贝伦城堡之外,见识过银铠骑士足以与Saber抗衡的剑技的少年,在倒了一声谢后立刻重新和Rider踏上了行程。
“你也要来阻止此身么?兰斯洛特卿。”
对于突兀却又于清理之中出现的银铠骑士,Saber眯起了金色的竖瞳,沉声道。
“对于您的决意,在下无从阻止,也不愿阻止。”
轻轻摇了摇头,兰斯洛特平静的回望着那个,已经舍弃了属于王者的荣耀,自愿陷入污浊之中的身影,“虽然无意与您为敌。但是,阻止您,是她的要求。”
“圣杯即将降临,此身的夙愿即将达成。”
属于“非人”标志的金色的竖瞳中,倒映着自己曾经的首席骑士的身影,Saber低声道,“兰斯洛特卿,若你并无交手之意,那就退开。”
“……Sa……王,您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恢复了对于Saber的尊称,兰斯洛特轻叹了一口气,收剑而立,“即使圣杯降临,您那重返过去修正错误的愿望,象征‘第三法’的圣杯之力所能达成,而是归属于第二法的范畴——也就是说,您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这是桂薇让你传达给此身的话么?”
黑色的魔力因为Saber情绪的激昂而向外产生了放射性的波动,“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依旧恨此身恨到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挠的地步么?”
“她是她,但是却也不是她。”
相对于Saber的激动,兰斯洛特却显得相当的冷静,“这些事情是她本以决定隐瞒于在下的,不过却被在下无意中听到了而已。她那善良的本性从来都没有变过,所以,在已经遗忘了‘过去’的现在,她对于您,从来都没有怨恨。王,在圣杯也无法完成您的心愿的此刻,还是请您放弃吧。”
“不可能!”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声音,Saber重新举起了手中之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此身也不绝不会放弃。让开,兰斯洛特卿,否则,将视你为敌。”
“……”
沉默了一下,兰斯洛特重新执起了长剑,摆出了战斗的姿态,“那么,得罪了。”
伴随着“铿锵”的双剑交击的声音,王与骑士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火花爆出。
赤黑与纯银的身影,交错盘旋。
势如裂帛,剑如流星。
如同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
剑戟所交错的激烈程度,与之前在艾因兹贝伦城堡外围的森林中的那场交锋,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但是,Saber却早以明了,即使凭借着远超常人的直感,她也绝对无法从正面击败自己曾经的首席骑士。
这一历史事实,早在遥远的当初,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确定。
亚瑟王为了胜利,第一次在非战场的地方拔出了石中剑,致使象征着荣誉的石中剑断裂,却将最强最完美的“湖之骑士”收于麾下,并从湖之精灵处得到了日后战无不胜的象征——由精灵所打造的,和“无毁的湖光”成对的“誓约胜利之剑”。
兰斯洛特,拥有着远比她更强的实力和更完美的才智,但是,却为了共同的理想而投靠于她的麾下,为了那个理想而奋斗的。
但是此时此刻,为了纠正过去的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不击倒他是不行的。
而若要击倒眼前的这名骑士,唯有……
在认知到了这一事实的情况之下,Saber猛得抽身后退,黑色的魔力缠绕上了她手中的那柄看不见的宝具,然后伴随着卷起强风,她的手中,流泻出漆黑的光芒,灼烧了起来。
“……”
可以对抗宝具的,唯有宝具。
同样认知到了这一点的兰斯洛特,剑刃一横,收拢、画弧,同样缠绕上了银色的魔力,达到了临界的星光。
大气冻成坚冰,转瞬之间又再次沸腾,光与光的冲突,即使尚未正式的交汇,也同样让人炫目。
足以扰乱世界正常旋律的魔力正在那个空间中聚集了起来。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收束成柱的黑色光芒闪过,那是,会将光所形成的“断层”所通过的对象全部切断的“终极斩击”。
“Alondight(无毁之湖光)!”
并非单体攻击,而是提升持有者全部所属能力的宝具,是在单对单的战斗中无往不利的增幅器。
被黑色之光所贯穿的身影在短暂的停顿之后,随即彻底消散。
仿佛时空断层一样,同样的身影出现在了Saber的身边,手中的长剑刺入了刚解放完宝具,尚未恢复的她的胸口核心。
“您失败了。”
苍冰色的眼直视着金色的竖瞳,因为黑色光芒的碰擦而导致全身伤痕累累的兰斯洛特,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选择活化了赤龙因子的您,是无法对抗在解放了宝具后,拥有了克龙属性的在下的。”
“呵……果然,单对单的战斗,从来都无法赢过你啊,斯洛特卿。”
从一开始就知道,兰斯洛特,拥有着远比她更强的实力和更完美的才智。
但是,这样优秀的他,却为了共同的理想而投靠于她的麾下,为了那个理想而奋斗的。
但是……她的回报却是什么?
阿尔托莉亚无从想回忆,也不敢回忆。
“对不起……”
轻微的声音响起,而听到了这句歉语的兰斯洛特有些错愕的睁大了眼:“王?!”
“一直一直,都在亏欠于你,还有桂薇……让你们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此身却是什么都做无法回报……甚至连国家都保不住……”
金色的眼透过了兰斯洛特,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似乎穿透了时间的回廊,到达了记忆之中,遥远的过去。
在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自己究竟忽略了多少人的想法和苦恼?
英勇献身的高文,殉于使命的加拉哈德,他们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什么?他们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
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而牺牲了少部分人。
她以为她的做法是正确。
但是最后的结果,她得到的是什么?
“我和她,从来没有为此而后悔。”
扶着Saber,让她靠在了岩壁之上,兰斯洛特没有再动——因为宝具的相克属性,这种致命的伤势即使有着充足的魔力供应,也是无法修复的。
“你的性格是不会怨恨些什么。但是桂薇不一样……那样刚烈的性格……”
Saber的话让兰斯洛特一阵沉默——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能说么?关于莫德雷德的事情……
若非当初的那件事情,那荣耀的亚瑟王朝也不会因此而分裂覆灭吧?
“即使,在战场上曾经和你们兵刃相向……此身也从来都没有因此而想要去责怪你们——你和桂薇的怨恨,是有道理的……”
“王,您在说什么?!”
因为听到的词句太过骇人,兰斯洛特的声音略微拔高,“战场之上的兵刃相向?!王,自从火之试练之后,桂妮薇尔死于在下的怀里之后,在下一直就居住在耶路撒冷没有再出来过。”
“什……”
蓦然睁大了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Saber一阵激烈的呛咳,咳出了几丝血沫,“梅林!梅林!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
而同样也已经猜测出了些什么的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抬手按住了Saber的身体,“王,请不要再自责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从来都不会去后悔,因为知道即使后悔也没有用处。
也从来都不会去怨恨,因为知道即使怨恨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唯有坚定自己最终的选择,大步前行,才是唯一能把握住的现在。
“咳……还真是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仿佛放弃了什么一样,Saber缓缓闭上了眼,“只是,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了……”
为了她的理想而那样努力的大家。
到最后,失去了全部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意识逐渐失去。
曾经的王者,就那样,带着无尽的懊恼与悔恨,沉入了身下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
The.king.and.queen.did.eat.thereof。(国王和王后吃掉了它。)
And.noblemen.beside。(和贵族们一起吃掉了它。)
And.what.they.could.not.eat.that.night。(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吃。)
The.queen.next.morning.disappeared。(第二天皇后消失了。)
、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么?
在她和兰斯洛特争斗的时候,圣杯已经降临。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Master获得了圣杯,所以被认定她已经获得了圣杯?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她根本就还没有许愿啊!
她所亏欠的大家,因为她身为王者而消逝的那所有一切,没能完成的理想,没能被拯救的人们……
难道在最后的最后,她依旧什么都补偿不了么?
『愚蠢。』
清丽的声音,突兀的响在了整个空间之中。
这个声音……
猛得抬起了头,结果所看到的,却是悬浮在半空中,以异色的双眼注视着她的黑发女性。
“桂……”
熟悉的名字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却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的,虽然有着熟悉的样貌,但是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桂妮薇尔。
『你还没有醒悟么?』
以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她,有着黑红异色双眼的人平静道,『当你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切的发生。扭转已经发生的轨迹,即使是根源也需要遵循一定的法则才能做到,你以为就那种仿佛谎言一样的第三法“天之杯”就能达成你的心愿么?』
“是你……”
记忆之中似曾相识的记忆迅速的回笼,但是而后却是疑惑。
『阿尔托莉亚,即使经历了失败,你那一意孤行的脾气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善。执着,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仿佛出现只是为了说这样一段话般,突兀出现于半空中人影消失了。
『所以,你注定什么也无法弥补。』
只留下了这样的话,『就抱着你那不切实际的理想,溺死吧!』
似曾相识的话语,对于阿尔托莉亚却如同重击。
是这样么?
当她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再弥补么?
“呜呜……”
轻声的哽咽着,她任脸上的泪水尽情流淌。
在这只属于她的英灵王座之上,除非被世界的法则所召唤,否则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
“……对不起……”
超脱于空间,超脱于时间。
在这孤独的英灵王座上,除了悔恨还有自责以外……
放弃了荣耀的王者,什么也做不到。
、
尾声·《When.good.King.Arthur.ruled.his.land》·End
第七 十 章 尾声二
于是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了,教会那边派来的人,应该不会有人猜不到吧?卡莲和代行者希耶尔,咳(我承认我是在串联《月姬》)
第一卷宣告结束,嗯
呼,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接下来我要请两个礼拜的假,为第二卷的亚瑟王朝篇整理资料+放松+攒存稿(最后一点才是重点)了
那么,5月15日再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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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射入黑暗的仓库。
“……”
少年的意识从睡眠中逐渐清醒过来。
“哟呵!士郎起来了么?”
充满了活力的少女声音响在了少年的耳边。
“啊……是伊莉雅啊!”
“啊!太诈了!我不是说过士郎要由我叫起床的嘛!”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少年起来,跑跳过来的纯白色少女有些气恼的一边大叫着,“算了,我去叫大河起床!”
然后就那样等等蹬的跑走了。
这样的光景,对于此刻的少年来说并不陌生。
舒展着四肢伸了个懒腰,迎着早晨的阳光,少年走出了用于锻炼魔术的仓库。
“早上好。”
路上,碰到了穿着便服,身材高挑的紫发女性。
“啊,早上好啊Rider。”
轻松的打着招呼,少年露出了一贯的带着一点傻气的笑容。
“早上好士郎。樱已经在厨房了。”
带着眼镜的女性推了推镜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次起的有点迟啊。”
“没办法,昨天晚上的锻炼少许有点过头了。”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少年越过了女性,“那么,我去帮樱了。等下餐桌见。”
“嗯。”
、
时光转瞬即过。
那场关连到所有人的圣杯战争,距离正式的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年了。
因为大圣杯经过确认已经完全崩坏——也就是说,举行圣杯战争的基础,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今后这片土地上的“圣杯探求”,已经永远地关闭起来。
整个冬木市,终于可以回归过去那种的平静。
不过那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虽然冬木的土地是属于远坂家的,但那是魔术协会所认定的灵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片土地并非完全属于远坂家,只是由远坂家进行管理罢了。
“绝对要将所有神秘都隐匿起来。”
这是魔术协会行事的大原则。
不过首先,那场圣杯战争之中,间桐樱因为“安哥拉·曼纽”的影响而发生了暴走,造成了波及到普通人的重大危害——说难听一点,就是造成了不亚于恐怖袭击事件的社会动荡。
其次,据说从魔术协会哪里所派遣而出的Master,被不知名的人所暗杀,甚至连她的Servant都被抢夺走了。
不过,以上两点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要算到言峰绮礼的头上。
而作为被魔术协会授权,由教会方面派遣而来的监督者,言峰绮礼作为推卸责任的对象来说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不过,重点是第三点——“根源之涡”在冬木市出现。
这才是引起了全部骚乱的主因。
原本,因“圣杯降临”而出现的门扉,这个到达根源的仪式,应该是要在魔术协会的监视下才会被允许进行的。
不过,少年很相信,如果是由协会来尝试的话,搞不好会变成魔术师大战也说不定。
整个事情解释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
有一天,魔术协会突然观测到在极东之地有类似于“根源之涡”现象的发生,而当那些魔术师们又惊又喜的时候,这个现象又突然消失了。
虽然对于擅自打开门扉这一事,魔术协会的那些所谓的“前辈”表现的异常的气愤,不过当“门扉”消失的时候,他们却表现出了更大的愤慨。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冬木市名义上管理者的远坂凛,被带到了魔术协会的总部——位于英国伦敦的时钟塔,进行大审判。
各个魔术部门门长,都过来裁夺远坂家,同时过来的,还有过来捡便宜的魔术师集团。
用远坂凛的说法就是,那个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和协会绝裂逃入中东圈的准备了。
不过万幸的是,在弹劾远坂凛的议场中,被称为“宝石翁”的第二魔法使,魔导元帅泽尔里奇出现在了会场,以【好吧。那么我就来收弟子。教授的名额是三人份。各部门,期待你们选出最有前途之人来。】这样的话为交换条件,换取了魔术协会对远坂凛的不追究。
理所当然的,远坂凛被“无罪赦免”了——因为要审判远坂凛的人都跑回各自的部门去,没日没夜地为选拔人选而不停地骚动着。
同时,时钟塔也同意让远坂凛免试入学,进入时钟塔深造。
而当远坂凛高中毕业之后,就将冬木的管理工作委任给了她的妹妹间桐樱,出发前往伦敦了。
不过虽然说是要在时钟塔深造,不过远坂凛还是决定每年回来一次。
今天,就是她回来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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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开始变得清醒。
混沌的头脑在浅眠中摇曳,或许下个瞬间就会醒来吧?
在结束午休浅眠的最后瞬间,少年再度回忆起了那家伙的身影。
随风摆动的赤红色外套已经不在。
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只留下了那个坦荡的背影,还有那已经彻底的融合入了自己身体中的左臂。
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的!
自己,一定可以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抱持着这样的决心而睁开了眼,少年看到的,是有着樱色短发的少女的面容。
“啊,学长你醒了么?”
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的慌慌张张的起身,名为“间桐樱”的少女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还正想着要叫醒你呢。”
“唔,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活动了一下身体,少年从床上站起了身,“晚上远坂要回来吃饭的吧?我去买菜。伊莉雅和藤姐呢?”
“啊,伊莉雅的话已经先回去了,藤姐的话还在客厅。”
“唔嗯,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的菜还需要些什么?”
“啊啊……这样的话,要请学长再买点鲜虾还有荠菜了。唔……酱油也要用完了。”
“OK,我知道了。那么,家里就麻烦你了。”
“好的。”
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少年振奋了一下精神,收拾好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外出购物去了。
、
即使是现在,回忆起两年前的那场战斗,少年依旧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老实说,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依旧没有多少“战争结束”的概念。
在和Saber的战斗,被属于雨宫的Servant插手之后,少年立刻开始前往位于大空洞的祭坛。
但是非常不幸运的就是,在达到祭坛之前,少年被曾经一起行动过的言峰绮礼拦截住了。
因为和Saber的战斗,Rider那个时候的状态非常糟糕,所以少年在考虑了一下之后,只能拜托Rider先行一步,去远坂和樱那边的战场查看情况。
那个时候,对于言峰绮礼,少年尚未有多少防备——因为人类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得过作为Servant存在的英灵嘛,更不用说直接对抗宝具了。
不过战斗却出乎少年意料的辛苦。
作为教会“埋葬机关”曾经的代行者的言峰绮礼,不管是从战斗意识还是战斗技巧上来判断,都要比少年高出不止一筹。
更何况,完全由圣杯内容物的魔力供应来维持生命的言峰绮礼,从一开始就站到了试图阻止其诞生的少年的对立面。
完全不对等,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屠杀的战斗,决定于言峰绮礼的突然收手。
原因很简单,在少年所尚未到达的另外一个战场之上,远坂凛以最大的功率解放了手中的那柄宝石剑,以“爆破”为动力的真名解放,宝石剑和大圣杯的核心,被一起消灭了。
在失去了支援身体行动的魔力来源后,言峰绮礼不败而败。
这是只有数秒的时间差。
不过那之后的事情,少年就不知道了。
为了和言峰绮礼战斗而再次使用了左臂进行武器投影,再加上被强大的外力所攻击,所以少年的身体已经崩溃了,甚至于连精神都处于即将自灭的边缘——用后来伊莉雅的话来说,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因为彻底消失而找不回来了。
而等少年清醒过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伊莉雅告诉他,说整个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Rider的高速还有怪力,成功的赶在了大空洞塌陷之前,将大家从那里拖了出来。
不过,成功获救的人,只有少年、远坂凛、间桐樱罢了。
以自己的方式帮助了他们的人,那个名为“雨宫优”的少女,已经永远的和大圣杯的核心一起,葬身在了坍塌的大空洞之中。
而少年和伊莉雅之所以还能够站在这里,可以说完全是因为雨宫优的功劳。
贤者之石。
这个被所有炼金术师视为不可能达成的伟业,同时也是所有炼金术士所追求的极致,第三法的具现产物,被雨宫优制作了出来,并且交付给了远坂凛。
那块贤者之石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现在正作为伊莉雅的心脏,取代了原本的圣杯“钥匙”核心。
而另一部分,则是在少年的体内,固定着他的灵魂和身体的联系。
换个形式来说吧。
现在的少年,只有精神是原本的存在,不过,因为贤者之石的固定而呈现了类似于英灵Servant的存在状态罢了。
而少年的身体则是另外制作的——出自橙子那个最出名的人偶师所制作出来的空白人偶。
将两者联系起来的就是贤者之石,通过贤者之石而固定于人偶上的少年,可以干涉到现实的世界——换而言之,少年现在就是第三法“天之杯”的代表作品。
记忆、脑部、魔术回路等等,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储存在灵魂内,而非肉体上。
所以现在的少年,只要魔力充足,像之前需要崩坏精神才能制作出来的投影,现在可以轻松的制作出来——甚至,连原本只属于Archer的固有结界,也可以使用的出来。
不过这点也并没有好惊讶的,毕竟,卫宫士郎和英灵Archer,两者本来就是位于同一个人的时间轴的不同两段的存在嘛!
只不过,和依旧保留了灵魂的少年不一样,伊莉雅不管如何都找不到“雨宫优”的灵魂。
当初在大空洞,雨宫优很平静的将圣杯内容物“安哥拉·曼纽”与外界的联系引导到了自己的身上,将自身作为“核”,并且让远坂对着自身解放宝石剑。
但是,宝石剑消灭的只是“核心”,却并非灵魂。
这点让伊莉雅百思不得其解。
【一定是因为有世界修正力在干涉,不然没道理那个时候连雨宫的Servant的灵魂都能找到我,会找不到雨宫的灵魂。】
这是后来伊莉雅的说法。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整个事件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雨宫优”这个名字,被加入了失踪亡故者名单,上报给教会还有魔术协会处理罢了。
顺带一提,这次教会派遣过来的监督者是两名修女。一个有着银发金眼,异常毒舌,而另外一个则是有着蓝色头发还有同色系眼睛,带着眼镜,非常的斯文。
因为有她们的帮助,所以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的后续
少年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弄懂过这个曾经和自己同为弓道社主将的人——尤其是,最后她的那个举动。
以少年对她的了解,他很清楚雨宫优绝对不会做出毫无意义的牺牲。
【因为生无可恋吧?所在意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对此,间桐樱像是感叹一样的道,【如果是雨宫前辈的话,作出“殉情”这种事情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举动了。】
殉情?和她的那个Servant么?
少年对此依旧感觉理解不能。
【学长果然不能理解呢。不过我倒是觉得很羡慕,要是有雨宫前辈那么坚定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吧……】
对于一脸憧憬神色的少女,少年只有默然。
、
回到家里,发现访客已经到了。
“唔嗯。你的身体状况看来不错嘛。”
大概是刚洗完澡就赶过来的关系,把头发放下来的远坂凛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不管对方谁,都不会露出马脚来了。学校方面没问题吧?”
“是的。托你的福,我们一起毕业了。”
这样说着,少年走入了厨房开始忙活起了晚餐,让间桐樱陪着自己的姐姐说话。
不过,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哈啊。你们还真是有许多复杂事呢。”
“是的。前途多难嘛。”
“哎,的确,虽然对普通的生活而言,问题多如山高。但若以魔术师身份生活的话……说起来,仔细想想,我们还真是恐怖的一群人啊。士郎是第三魔法的成功案例,樱的话,因为曾经和‘安哥拉·曼纽’有联系并且作为曾经的‘门扉’,算是以身为圣杯的部份机能而生活着,别的不说,光是可以供应Rider自由生活并且协助自己的那种魔力量就很夸张了。再加上伊莉雅所拥有的全部魔术理论,如果我再重新做出包含第二法的宝石剑的话……”
“……”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基本上可以算是无敌了吧?他们几个人的组合。
“姐姐?怎么了,现在露出的邪恶微笑是……”
“咦,有吗?你看错了啦,樱。”
远坂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的尴尬,“好了好了,再怎么说,我都只能待七天而已。重要的晚餐,即使一次都不能错过。对了,樱……”
“什么?”
“你幸福么?”
“嗯。”
毫不犹豫的回应,让在厨房忙碌的少年,也同样的微笑了起来,看向了窗外。
不知不觉地冬天已过,春天来临。
猛然察觉到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整片的*,完全看不到寒冬的踪影。
虽然在这个小镇上所上演的关于“圣杯战争”的故事已经结束,但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结局之日在很远很远的未来。
总之,看来明天也是晴天,春假才刚要开始。
在崭新的一日,怀抱着崭新的未来出发吧!
、
尾声·春天到来·End
序 章 英灵契
于是第二卷正式开始。
内容做了少许修正,如果说阿赖耶利用代价把知名英雄签约而来的存在是“守护者”的话,那么盖亚为了保持和阿赖耶之间的平衡所契约的非知名存在,就是“架空英灵”。也就是存在于传说中,却并没有真实存在的那些人物。
L姐就是这种状态——当然,这个设定是我脑补的,不要当真。
====================================================
【心存残愿之灵,汝可愿与吾契约?】
——你是谁?
【吾乃阿赖耶,灵长之物的守护之识。】
——为什么会找上我?
【汝以人类之身行使“奇迹”,所以,赐汝以成为守护者之资格。】
——以人类之身行使奇迹……是指我炼成“贤者之石”这件事?
【然,虽是借助‘天之杯’的法则之力,亦可视为汝独立完成。】
——哈?成为守护者?然后做什么?明明已经……
【吾可实现汝之愿,然汝,将负起守护灵长之责。】
——实现……我的愿望么?不过,不对……
【汝有何疑问?】
——不对,Lancer她应该也是守护者吧?为什么可以说是和她属于“同一人”的我,也有被契约的权利?
【汝与其同源却非同灵。然汝所提之人已与星球意志盖亚契约,成为架空英灵“阿尔法”。】
——盖亚?!星球之识?
【然。】
——这算什么?阿赖耶和盖亚之间的平衡么?
【此非汝所需关心之事。现下,回答吾——汝之愿,为何?】
——愿望么?
【然。】
——只要以自身成为守护者作为交换而许愿,我的愿望就一定可以得到实现么?
【只要汝支付的起交换之代价。】
——那么,即使是……想再见到“他”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么?
【……汝之愿乃二而非一。若想达成,则需支付『』作为交换的代价,可否?】
——哈?竟然只是以我的『』作为代价么?
【有何异议?】
——只是觉得,这代价还真是廉价……所谓的“等价交换”,就只是这种程度么?
【代价内容非汝所能非议。此刻,契约内容是否确定?】
——确定。
【就此,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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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四周,是一片旋转着无数齿轮的暗色空间,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却给人以十分辉煌的感觉。
一扇巨大的,绘制着11世界树,象征着炼金术的大门悬浮于半空之中,和周围的齿轮还有锁链自成一体。
纵然如此,这些在威武的王座面前,依然显得异常矮小。
当然,并非王座本身的高度足以傲视那让人有着窒息感觉的,由齿轮和门所构成的封闭空间,而是其凛然散发出的巍峨气势,使得一切都给人以一种低矮的错觉。
齿轮转动,于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之外,就只有一片让人孤独的寂静。
不错。
这是只属于英灵的,孤独的王座。
位于时间轴之外,就连次元都无法涉及,过去与未来亦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英灵——从人而来的优秀之灵格,人类的守护精灵。
作为有名气的英雄而进入系统的,就是所谓的“英灵”。
而有着英雄的实力却没有英雄名气的,则是所谓的“守护者”。
与英灵契约的是盖亚系统,而与守护者契约的是阿赖耶系统。
一旦契约,就会以资料的形式保存在英灵王座之上,然后在每次召唤结束之后进行逆向读写还有恢复——或者可以通俗的理解成,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另类的“不死”。
因为,只要保存在王座上的资料没有被清空销毁,那么……就可以不断的再生。
而不管是“英灵”还是“守护者”,都没有自由的意志,只是被当成“力量”来用。
为了保护人类世界,只在发生了“会毁灭世界的要因”时被叫出来,只为了消灭那个要因而存在的歼灭兵器——以记录在资料库中的资料进行幻想编织而形成的人形兵器。
所谓的Servant.System,其实不过就是停留在现世的那些魔术师,利用了盖亚与阿赖耶这两个系统的资料库,而形成的召唤仪式。
身为星球之识的盖亚,为了保证自身存在的延续,会试图抹杀对自己造成影响的存在。
身为灵长之识的阿赖耶,为了保证灵长生物(天音:主要是人类)种族的延续,会抹杀任何可能会对灵长生物存在的造成绝对危机的存在。
所谓的“抹杀”,简而言之,就是“杀戮”。
所以,不管是英灵,又或者是守护者(天音:多数都是守护者,因为单就盖亚的意识而言,只要不会威胁到自身的存在,那么灵长生物死绝了都不管它的事)会在任何时代,任何地点被叫出,在排除了对人类而言的破灭性现象后,再从这个世界消灭。
而在其消失之前,只有不停的杀——为了人类这个全体,把被叫出来的地上的人全都抹杀了。
人类,是倾向于自我毁灭的生物。
所以,毁灭的过程也是亘久不变的。
为此,作为“守护者”,又或者是“英灵”的任务,也从来不曾改变。
而在被意识所召唤之前,作为这个空间——英灵王座的主人,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无法离开王座,无法离开这个英灵空间,只能静静的等待。
就在这片让人窒息的,由炼金术“转换”这法则所具现出来的空间,莅临王座,千秋万世的等待着。
等待着,“世界”的再一次召唤。
时间,对于这个空间来说,早就全无意义。
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每当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就代表着,下一次的召唤即将到来。
只是不知道这次召唤所要接受的,又是怎样的任务。
不管是什么任务,再不愿意也要去做。
仿佛是回应着我的想法般,空间中密布的齿轮突然转速加剧,那扇紧闭的大门也缓缓的开启。
缓缓从王座上起身,然后走下王座,向着那扇大门走去。
大开的门之后,是刺眼的看不到任何景象的白芒,即使如此,也依旧义无反顾的走入了门中。
【流离之魂已然归位,错位时空回归原点。】
步入大门的时候,隐隐听到了属于阿赖耶的声音。
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个念头还来不及转动,意识就因为法则的编织而中断了。
第一章 初临世
竟然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成为王妃的XXOO问题,小鱿鱼乃的情商反射弧到底有多长啊?
最后感叹一句:里鱿鱼你学坏了,那么彪悍的言论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擦汗ing
PS:强烈推荐在下的好友冥王星人写的Fate同人《时空的守望者》,算是相当难得的设定系女主文了,男主是红A,书号1570828,她手上的存稿已经完结,所以请放心跳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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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召唤,都代表着全新知识的灌输。
——不过此时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却是……我,是谁?
、
首先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浸泡于温热的液体中。
睁开眼,仿若羊水般澄清的,蕴含着丰富魔力的碧绿色液体并未遮挡住视线,所以可以判断出自己是位于一个类似于培养槽般的水晶容器之中。
嗅觉和味觉的功能似乎尚未开启,目前能正常工作的只有视觉、触觉还有听觉。
这里是哪?
直视向了容器的前方,空无一人,只能判断出来自己的位置是在一间类似于密室一样的地方。
周围的墙壁上,可以看到以银色线条刻画的魔法阵——不过这种体系的魔法阵体系和我所掌握的,并非同一个体系,所以理解起来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眨了眨眼,我试着在容器里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身体是赤裸的——不过这点对于我来说无所谓——而抬起的手上可以看到外接着少许的直接接连到头顶上方的魔力脉络,可能是因为刚清醒的关系,有点使不上劲。
应该是作为守护者而被召唤出来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体的状况很不错,虽然大概是15、6岁时候的状态,但是不管是柔韧度还是肌肉拉力又或者是骨骼的强度都达到了这个年岁的最佳的水准。
虽然刚开始控制的时候有点别扭,不过活动了一下之后也算是彻底的掌握了。
啊,差点忘记了,这具提供了我和现实世界的依凭媒介的身体,在位于心脏的地方,所活跃的并非是属于人类的心脏,而是一块石头。
贤者之石。
这大概就是我会被选上的原因了。
只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另外一点——过往每次被召唤而现世的时候,那会响在脑海中的,属于阿赖耶的任务指派声,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如果没有明确的任务指示的话……那么,我这一次的任务,又是什么?
“咔哒咔哒”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房间的门缓缓升起,伴随着温和的烛火光芒,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袭黑色的连身长袍,上面以细密的银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淡灰色的长发在脑后端正的束成了一束,鼻梁上架着一副单边金框小圆眼镜,同色系的灰色双眼正注视着我的这个方向。
他看上大约有四十岁上下,有着很周正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带着知性的斯文。
“已经清醒过来了么?”
在我的面前挥动了一下手,发现我的视线正在随着他的手移动后,他点了点头,手在半空中画了个魔术符号之后,我所处的水晶容器中的液面开始了缓慢的下降。
失去了液体的悬浮力,双腿似乎有些不太受力,于是我只能靠着水晶容器的器壁屈起了双腿缓缓坐了下来。
“咔嚓咔嚓”
水晶槽从正中央向两边裂开,那个人上前一步,扯下了身上的黑色长袍罩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手一挥切断了联系在我身上的魔力导线:“试着发声看看。”
“咳……咳咳……”
脱离了那培养槽接触到了空气,原本被封闭的身体技能开始运作,咳嗽了数声让空气进入肺叶之后,我发出了声音,“这是什么地方?”
这次被召唤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在没有弄明白整个召唤过程的前因后果前,还是尽可能多的收集好相关的讯息会比较好。
“这里是卡美拉(Carmela)的雷昂德格兰仕(Leondegrance)王的领地。”
微微顿了一下之后,他看着我道,“不管你的真名为何。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你的名字,就只是桂妮薇尔(Guinevere),是雷昂德格兰仕王之女,请记住这一点。”
“……”
我的真名?
我愣了一下,随后沉默了下来。
——你的真名,应该是什么?
不记得了……
以那属于“我”,属于“过去”的时间段为分界线,记忆如同被快刀斩断一般,干脆利落得找不到一丝残留。
成为守护者已经多久?被召唤了多少次?已经执行了多少次清理任务?
我的记忆,对此只有极为模糊的片段——但是,只要去回忆,那么那层朦胧的纱就会逐渐消失,那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就会清晰记起。
事实上,我也还记得当初,自己和阿赖耶是以自己的一样东西交换了契约。
阿赖耶帮我实现愿望,而我则是成为行使“抑制之力”的守护者。
但是,当初我和阿赖耶所交换的契约内容是什么——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却是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
“我的名字是梅林(Merlin),如你所见,是一名魔术师。”
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他又道,“身为大不列颠的历史监督者,我透过阿赖耶将你召唤而出,并给与了你这个身份。所以,在你重返英灵王座之前,都要服从我的安排。”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向我抬起了左手。
在他的左手手背之上,刻着一个如血般殷红的令咒图案。不过也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消失在了他的皮肤之下。
“……那么,是清理任务么?”
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的机能相当的不错,到了现在双腿的肌肉已经适应了失去浮力后的环境。
扶着水晶容器,我站起了身,直视着梅林。
“并非。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如果不是清理任务,那为何会将身为‘抑制之力’的守护者召唤而出?”
我挑了一下眉。
“真实的桂妮薇尔已死于心疾。”
梅林的视线投向了我心脏的位置,“我以桂妮薇尔的血肉重塑此躯,并以‘贤者之石’作为驱动之力和依凭对象,召唤出了你。你认为……你的任务该是什么?”
“以‘桂妮薇尔’的身份……履行她的职责和义务?”
皱了皱眉,已经明白了梅林大致意思的我不是很情愿,“是这样没错吧?”
难怪会觉得这具容纳了我灵魂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经过魔术改造的人造人躯壳。
将罩在身上的黑袍穿好,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试了一下协调性后为之咋舌。
不是我说,这契合性也完美的过火了吧?
说起来也是,毕竟都能做出来“贤者之石”并且使用了,那么就证明梅林炼金术的水准绝对称得上为登峰造极,等调试出这样优秀的人造生命体也是在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桂妮薇尔,历史注定的亚瑟王之妻,卡莫洛特(Camelot)圆桌第一骑士的守护对象。”
梅林注视着我的灰色眼睛的目光似乎波动了一下,微微掀起了波澜,“同时,也是埋下大不列颠重新分裂隐患的罪魁祸首。”
“哦,这样啊。”
大致上弄明白了自己的任务,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似乎有些诧异于我回应的如此爽快,梅林的眉头微锁了一下,“你真得明白你需要去做哪些事情么?”
“请不要怀疑我的理解能力。”
吐出了一口气,我走出了培养槽,看着梅林,“既然已经被召唤了出来,那么该我执行的任务我就一定会去完成。你可以干涉也可以给与建议,但是请不要质疑我的判断。”
“……”
梅林沉默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一声,“呵,果然是和盖亚侧的英灵同等级的存在,性格还真是骄傲啊……”
我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身上的黑色长袍:“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老实说,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如果能尽快离开的话,我还真是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梅林就在边上的原因。
“也对,也该让你去见见你名义上的‘父亲’还有‘母亲’了。”
点了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梅林走在了我之前,“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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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劈、点、刺、扫、粘、缠。
属于枪技的七字决。
左手猛击手中的枪尾,给予枪如箭矢一般的速度直飞了出去,然后斜斜插入了不远处的湖岸之中。
追身上去,借助了弯曲到像要断裂的枪身的弹力冲天而起,顺手抓住了枪身然后径直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手中的枪身顺势轮转了一圈后,狠狠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之上。
“哗啦!”
水花如同逆向的瀑布般顺着枪尖的方向冲天而起,然后散落了下来。
“啧!”
我轻啐了一声。
——你在不高兴?为什么?这招的威力明明已经比一开始进步上很多乐,不是么?
不对,这一招的威力……总觉得还没有发挥到极限。
——不是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么?为什么现在又能说得这么笃定?
我不知道,只是直觉罢了。
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我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银枪开始发呆。
飞溅在半空中的水滴已经停止降落,而身边逐渐趋于平静的浅滩湖面,清晰的映出了我低头的倒影。
束成了马尾从肩后垂下的长发黑若夜空,如水般折射着璀璨的阳光。微微上挑的淡色剑眉下,是一双异色的吊梢凤眼。
左眼是如血般的殷红,右眼是如墨般的纯黑。
在常人眼中可以称之为“金银妖瞳”的不详双眼,此刻正通过水面的折射回视着我自己。
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外表,体形虽然相当的匀称且具有爆发力,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和普通人认知中的那种“妖娆丰满”完全无关。
虽然不知道那个注定统一大不列颠的“亚瑟王”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就我这种走出去丢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普通外表,若非顶着“雷昂德格兰仕王之女”的名号,大概没人会注意到我吧?
不过说起来,梅林曾经说过他只是调整了桂妮薇尔的运动系统还有魔术回路,对于外表并没有做多大的变动……
也就是说原本桂妮薇尔就是这幅模样么?
——你考虑的方向似乎偏掉了吧喂!
好吧,那么重新绕回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被梅林召唤。
为什么会被召唤?
——这点你问我,我去问谁?还是你自己去找梅林要答案好了。
那么,我是谁?
——这个……恐怕就要问你自己。
我的过去是什么?
——同样要问你自己。
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因为,那是契约。
契约?
——是的,你和阿赖耶所签订的契约。
大脑,因为过度的回忆,而昏涨涨的抽疼着。
但是记忆依旧是如同一团乱麻般混乱不堪,让人几乎忍不住想放弃的程度。
过往作为“抑制之力”执行清理任务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完全只有杀戮,其余的事情,不用多想,也不需要多想。
但是现在……好吧,我承认努力回忆过去的自己是在自讨苦吃。
——不过要我说,你没事为什么非要想起过去呢?明明都已经知道记不起来是因为和阿赖耶契约的关系。
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
——但是阿赖耶的力量绝对不是你能够直接对抗的。想死就直说,别扯上我!
我说,有你这么浇人冷水的么?
——我这只是帮你趁早认清现实罢了,看,像我这样善良的存在上哪里去找啊?
凸=.=|||明明就是想在一边端茶看戏你还真敢说!
叹了一口气,我走回了岸边,同时也解除了银枪还有身上那套黑色轻皮铠的概念武装。
在梅林的引见之下,我和雷昂德格兰仕王还有他的王妃的会面,其过程状况虽然谈不上尴尬,但是却也说不上愉快。
当初的梅林曾经对他们预言了“桂妮薇尔”将会成为一统大不列颠的王的王妃,所以他们才在那个时候收养了来历不明具有东方人容貌的“桂妮薇尔”。
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养女“桂妮薇尔”躯壳的陌生人罢了。
或者该说,我是谁他们都无所谓,只要“桂妮薇尔”能够带给他们利益与荣耀,他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多么现实。呃……等下。
——又怎么了么你?
当初因为梅林说话的时候语气太过平淡所以没反应过来……
——嗯?
王妃……也就是说我要嫁给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哪根葱的亚瑟王吧?
——嗯。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大了!虽然说是任务,但是那又不代表我要去和没感情的人XXOO吧?!
——没感情的话多培养不就好了?反正眼睛一闭腿一张,睁开眼就是天亮。
你这个纯粹等着看好戏的混蛋!
——你才知道我是这种人么?
凸=.=|||
第二章 幼驯染
于是直接隶属王妃派的三位骑士正式出场。
Sir.Gawaine(高文),Sir.Gaheris(加赫雷斯)还有Sir.Lamorak(拉莫洛克),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查查他们的故事。
不过话说回来,扭头看看自己对圆桌骑士主要的十二位成员的设定——忠犬精分中二天然黑花花公子天然呆腹黑热血小白变态……可以划归入正常人范围就只有Sir.Tristan(特里斯坦)一个而已,其他的类型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捂脸,事实上这个圆桌骑士团应该改名为“和谐骑士团”么?
OTZ
最后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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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正太有三好。
——声柔体轻易压倒(大误)。
、
虽然说这个经过了魔术改造的身体,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素质都相当得不错,但是毕竟原料是普通人类的身躯,比起英灵直接使用第五要素通过法则编织出来的真身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所以在被召唤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天天都要进行锻炼,以便尽快让这具身体适应自己过去的的战斗风格。
因为太过后知后觉,所以在联想到了“王妃”的事情之后,我也失去了锻炼的兴致,决定先折回城堡去找梅林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人!”
刚熟门熟路的从后院的墙头利落翻入,就听到了一声质问。
“?”
因为才从墙头翻落,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身体的姿势,不过因为感觉到了劈来的风声,所以条件反射就是一个单手侧翻——在闪避的同时,概念武装已经重新上身,而长枪也落在了掌中。
回手反挑。
“锵!”
金属交击的声音。
趁着这个空档,我转身正向面对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同于发动“偷袭”的来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虽然五官尚未完全的张开,但是也依旧能看出优秀的痕迹。他留着一头黑色略带波浪的短发,此刻看向我的深褐色的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真是自不量力。
挑了一下眉,我咻的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长枪顺势卡住了那柄双手长剑的剑鄂然后借势后拉,接着立刻碎步上前,以前冲之力带住了长剑,让他因握不稳而脱手。
战斗在短短的瞬间接触之后,即宣告结束。
“好了。”
直接以枪尖点上了对方的咽喉,我微微勾起了唇角,“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了吧?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你是……桂妮薇尔?!”
不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在正面对上我之后,这个男孩却在短暂的发呆之后,脱口而出了我现在的名字。
他认识我?不,应该说是认识这个身体?
“桂妮薇尔,是我啊。”
男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是高文(Gawaine)。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加赫雷斯(Gaheris)一直都在挂念你呢。”
这还真是最麻烦的状况。
收回了手中的枪,我挑了挑眉,指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我记不得了。”
“嗳?!”
高文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一向不太好。”
虽然并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不过好歹也听梅林提到过“桂妮薇尔有心疾”这件事情,所以我依据自己的判断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后来经过治疗,虽然这边的病彻底的痊愈了,可是也忘记了一些事情。不好意思。”
“这样啊,就是那些炼金术士常提到的所谓‘等价交换’么?”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高文竟然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难怪你不记得我和加赫雷斯了。不过病好了是件好事,这样以后和你练习的时候就不用再有所顾及了。”
“呃?”
好吧,我承认,高文这孩子竟然这么简单就接受了我的解释,着实让我有点适应不良——要知道,方才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找梅林善后的准备了。
“对了,你怎么会从墙头翻进来啊?我刚才还以为是小偷呢。”
从地上拾起了长剑归鞘,高文很自然的向我伸出了手,“不过你刚刚那一招真得很厉害呢,我猜拉莫洛克(Lamorak)恐怕都比不上你。原来你除了弓外还擅长枪啊,真是的,那么好的技巧干什么要藏起来呢!”
“……”
对着明显兴致勃勃的高文,我只有选择沉默。
梅林那个家伙……到底隐瞒了我多少关于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事情啊?
“还愣着做什么,和我一起去见加赫雷斯还有拉莫洛克吧。”
高文心无城府的拉住了我的手,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虽然你可能记不得了,不过以前你和我们是玩得最好的。现在他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你的身体完全复原了。”
看着高文那么愉快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于是我只能撇了撇嘴,认命的跟着高文前进。
真是的,高文这种性格的人,欺骗起来真得很有罪恶感啊……
——我该感叹你突然的良心发现么?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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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桂薇,该说好久不见么?”
被高文连拖带拽着转过了后院来到了偏角的马厩,结果远远的就看到一朵光芒四射的金灿灿太阳花向着我这个方向扑了过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要小一点,不过五官轮廓除了那一头璀璨的金色小波浪长发外,倒是能看出来和高文有些相似的男孩。
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正在认真刷马的,是一个将银色长发端正束好垂在左肩处的青年。看到我和高文走过来后,他对着我点头笑了笑,又继续起了手上的工作。
“呜哇,加赫雷斯你这个混蛋!”
拉着我灵活的闪避开来了男孩的扑袭,高文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桂妮薇尔的病刚好没多久,你给我小心一点啊!”
“嗳?桂薇你真得生病了啊?”
似乎是被高文的话给吓住了,加赫雷斯就那么傻愣愣的被高文一脚踹得呈大字形贴到了马厩墙壁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生病很奇怪么?”
意识到现在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所以我挑了一下眉反问道,“我的身体状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能怪我们,只是你素行不良罢了。”
放下了手中的马刷,银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微笑,“所以我们几个,除了高文这个笨蛋认为你是真生病外,都当是你又因为闯祸所以被叔父大人给禁足了。”
“……”
这是吐槽吧喂?而且还一吐就是俩。
“谁是笨蛋啊混蛋!”
不过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处理,身边的高文已经跳脚冲了出去。
“我说许久不见,你就这么冷淡么?”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边已经扭成了一团的高文和拉莫洛克的时候,加赫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身边,哥俩好般趴上了我的肩膀,“真是太伤人心了啊……”
“加赫雷斯!”
那边,可以说是当方面被拉莫洛克耍得团团转的高文竟然还能抽空对着我这边吼上两句,“桂妮薇尔因为治病的副作用,有一些事情已经记不得了,你少欺负她!呜哇!拉莫洛克你这个小人竟然给我偷袭!”
淡定的抹去了额角的一滴冷汗,我肩膀一沉从加赫雷斯的胳膊下脱了出来。
“嗯哼,桂薇你的身手似乎有长进了啊。”
漂亮的海蓝色眼微微一眯,加赫雷斯吐出了一口气,“关于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老实说,基本上全忘掉了。”
原本因为遇到了属于“桂妮薇尔”的旧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产生的紧张感,此刻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只是耸了耸肩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我知道你是加赫雷斯,那边那两个是高文还有拉莫洛克,也知道我应该很和你们很熟悉。但是很抱歉……过去和你们相处的情况,我没有任何的印象。”
“这样啊,那还真是麻烦了。”
加赫雷斯突然勾起了唇角贴近了我,“毕竟桂薇你可是答应过要等我长大后嫁给我的,可是你都不记得了,这话还算……哇!拉莫洛克你这个小人!”
伴随着“嗖”的一声,加赫雷斯的话还没说完就急忙闪身从我身边跳了开来。
而我,则是对着此刻正稳稳插入了我脚边不远处的泥土之中的那根箭矢翻了个白眼——可以肯定,如果加赫雷斯没有避开的话,那么这只箭肯定会射中他的尊臀。
“啊,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另外一边,已经把高文给踩在了脚底下的拉莫洛克笑得温文有礼一脸诚恳。
前提是,忽略掉他手上那已经搭上了箭矢如同示威一样指向这里的长弓——话说回来,这弓是他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啊?
“……”
除了黑线外,我找不到另外一种更适合此种状况的表情了。
“如果按照加赫雷斯的那种说法,那么基本上整个奥克尼郡(Orkney)里的美女都该等他正式获得骑士称号的时候嫁给他。”
又是一箭将正在嘀咕中的某太阳花给赶到了一边,在正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高文背上再次狠狠踩了一下让他安静的拉莫洛克,对着我露出了很温和的微笑,“真不好意思,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抽搐了一下嘴角,我决定选择性无视掉某些吐槽点满分的状况,切入正题:“可以问下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么?”
“是梅林先生让我们过来的。”
拉莫洛克耸了下肩膀,神色淡定的收回了脚让高文离开,然后把弓和箭袋丢了过来,“虽然说过去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能力都还在吧?”
梅林么?
也不知道他到底对这三个人说了什么,“丧失记忆”这种不管怎么想都很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他们给接受了……
感觉真得蛮奇怪的。
“……”
接过了拉莫洛克丢过来的弓,我挑了一下眉,左手反握住了弓身,右腿踢起了被丢过来的箭袋,右手随手从散落在空中的箭矢之中夹住了两根搭弓上弦,侧转过身连续发射。
“嗖啪!”“嗖啪!”
两枚箭矢一前一后追尾射中了不远处的雪松,震落下了不少松针。
“好轻……”
不过我却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硬木弓后我看向了拉莫洛克,“你就用这种轻石弓么?太逊了吧?”
“别问我,这是加赫雷斯的弓。”
拉莫洛克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然后轻轻拍拍手,“看起来和梅林说的一样,你的病痊愈后比以前更厉害了,我这个师父没白当啊。”
“……谁是谁的师父啊?”
当我“师父”?就算是便宜师父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我直接丢了个白眼过去,将手中的弓丢还给因为警报解除而又蹭过来的那朵太阳花。
“怎么?不记得了就不想承认了?”
拉莫洛克的眉梢跳动了一下,随即碧绿色的眼眯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的弓术和枪术可都是当初你缠着我教的呢。”
“桂妮薇尔,拉莫洛克这点可没有胡说哦!”
跑到了另外一边把身上整理干净的高文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看到我和拉莫洛克的架势似乎准备上来劝阻,却被加赫雷斯给硬拉到一边去了。
“都说了我不记得了,还扯那些旧账做什么?”
我嗤之以鼻,手一挥召唤出了银枪握在了掌中斜指后方,重心同时后移退了半步,摆出了战斗的姿态,“想当师父,可以。打赢的人才有那个资格。”
“呵呵,有意思。”
随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了半身铠,拉莫洛克同样抬手甩出了一杆长枪握在了手中,“看样子梅林先生对你的确很照顾。竟然也帮你在武器上设置了召唤魔术。”
“……”
你那种设置了召唤魔术的普通货色虽然的确很珍贵,但是和英灵宝具还是没得比好不好?
翻了个白眼,我也懒得多做解释了,直接伏底了重心,以左脚为支点,同时双臂展开将枪向后拉至极限,在锁定了拉莫洛克的身影之后,右脚蹬地,整个人猛蹿了出去。
在前的右手呈空心状固定了枪身的走势,握住了枪尾的左手借着前冲的力道将枪向前进行突刺。
“锵!”
身体猛得侧转,双手持住枪身及时架偏了飙射而来银枪,拉莫洛克原本带着戏谑的神色立刻转为了郑重。
紧接着,他整个人顺势旋身,凭借着腰力将长枪横扫了过来。
做了一次深呼吸,我的顿住了前冲的身体,左手收枪,右手前握枪身,在挡住了拉莫洛克的横扫之后,直接将长枪绕开,斜举过头顶,左手上撑,右手下压,让枪尖斜指向下后扭腰蹬地。
拉莫洛克猛得后跳再次避开了我的这击突刺后,立刻冲步上前,手中长枪急速点向了我的眉心还有咽喉要害。
这完全是以快打快的方式——不过不能否认,很实际。
挑了下眉,我以自己出色的动态视力还有计算力,推算出了他的枪尖轨迹之后,很轻松的以竖起的枪身挡开了拉莫洛克的攻击,然后翻身后跃,同时左手猛击手中的枪尾,直接将枪投掷而出。
“!”
拉莫洛克一惊,原本要追击的身形微顿了一下。
而我则是抓住了这个空隙追身上去,握住了枪尾随手一扫,带着强大离心力的枪身狠狠砸在了他的腰侧,将他横击了出去。
手中的银枪枪尖顺势斜插入地,我整个人直接下压,然后接着枪身的弹力弹跳而起,借势将长枪拔出,轮转一圈后,我整个人都伏压在了拉莫洛克身上,而手中的长枪则是狠狠刺入了他颈侧的泥土之中。
对着露出了惊容的拉莫洛克,我扬起了唇角:“愿赌服输,叫我‘师父’吧。”
第三章 因缘起
Fate中的关于Saber的回忆中,所谓的蛮族应该是指的通过北欧入侵到不列颠岛东部的日耳曼族的分支——撒克逊(Saxon)人。
我在这段历史的时间切入点为公元493年,这样公元500年的巴顿战役,还有公元520年的剑兰战役都能说的过去——我不认为外国中,一个人都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了还能往战场上跑,又不是咱们中国。
然后,关于成为骑士的过程,网络上面的资料有误,我核对了资料后确定了成为正式骑士基本上都要经历四个阶段。
首先是七岁时,选择成为骑士的少年将被送到另一个骑士家里作侍童(page),以学习各种骑士的礼仪。
在十四岁那年,将成为侍从(squire),接受各种训练及学习“侠义精神”。
到了二十一岁以后,他可以册封成为见习骑士,然后外出历练。
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在经历至少五年的历练(也有因为特别出色而缩短这个时间的)后,他才可以在自己所宣誓效忠的王的面前,被册封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不过后来在中欧世纪,最后那五年的历练被省略了,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就会直接成为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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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有因必有果,谁都无法违逆这个事实。
、
公元前27年,屋大维成立罗马帝国。而其全盛时期是五贤帝时期的安敦尼王朝中,由图拉真(Trajan)统治的时期(公元98年即位),此时罗马疆域总共控制了大约59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世界古代史上最大的国家之一。
而到了公元392年的狄奥多西王朝时期,狄奥多西一世(Definition.I)在瓦伦提尼安二世(Valentinian.II)被杀后,宣布基督教为国教,反对一切异教和异端。
此后,狄奥多西一世在公元394年击败了西部的篡位者欧根尼乌斯(Eugenius)后,成为了帝国的唯一统治者,这是罗马帝国的最后一次统一。
公元395年狄奥多西去世,他把帝国一分为二,东部分给长子阿卡迪乌斯(Arcadius),西部分给幼子霍诺里乌斯(Honorius)。罗马帝国分裂成了西罗马帝国与东罗马帝国,其势力在其所统帅殖民的领地上日渐衰微。
不列颠岛,就是曾经幅员辽阔的罗马帝国一省,“不列颠尼亚”(Britannia)为其罗马名,其内的住民由凯尔特人和罗马人共同组成。
不列颠虽位于帝国的最北方,但自公元一世纪中叶起即被罗马人占领。可是在公元五世纪时,罗马帝国的势力在各地均日渐衰微。
公元407年,罗马帝国迫于西哥特人首领阿拉里克一世(Alaric.I)的包围,被迫从不列颠岛撤军,随后,渡过了莱茵河入住高卢的日耳曼人,切断了罗马帝国和不列颠的军事联系。
而此后,从未臣服于罗马统治的凯尔特部落,从不列颠西边的爱尔兰岛进犯。而另一批凯尔特人与皮克特人,从北边的苏格兰入侵。
与此同时三支血源与文化相近的日耳曼民族:撒克逊人(Saxons)、盎格鲁人(Angles)和朱特人(Jutes),也由欧陆大举来犯。航海技术精湛的撒克逊人突击不列颠南海岸与东海岸城镇,沿着河流向内陆推进。
公元410年,西哥特人首领阿拉里克一世(Alaric.I)第三次包围罗马,并且在成功攻陷后大举劫掠。此后,公元418年,西哥特王国建立,首都图卢兹(Toulouse)。该王国为第一个在罗马帝国境内建立起来的蛮族王国。(天音:也就是后世的西班牙。)
公元439年,由源自伊朗的游牧民族阿兰人所组成的汪达尔·阿兰王国(Vandals·Alan)建立,首都迦太基(Carthage)。
公元450年,撒克逊人在不列颠东南岸的据地,建成了永久的屯垦地。
公元476年,意大利半岛统治者奥多亚克(Odoacer)废黜西罗马帝国当任皇帝罗慕路·奥古斯都路斯(Romulus·Augustulus),将西罗马帝国的国徽转让给东罗马帝国,西罗马帝国就此灭亡。(天音:其后东罗马帝国也称为“拜占庭帝国”。)
公元486年,日耳曼民族中的法兰克人克洛维(Clovis)击溃西罗马在高卢的残余势力,占领高卢大部分地区,建立了法兰克王国(Frankish),以巴黎为首都。(天音:后来法兰克王国分裂成了法国、意大利和德意志。)
公元493年,东哥特王狄奥多里克(Theodericus)在宴请时杀死奥多亚克,收编其余部,建立东哥特王国(Ostrogothic),定都于腊万纳(Ravenna)。(天音:也就是日后的意大利。)
而在此期间,撒克逊人对不列颠岛的入侵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虽然此刻的不列颠岛上的诸王都或多或少有联合起来抵抗撒克逊人的蛮族入侵,但是却没有一个统一的主心骨——反抗只是零零散散。
现在的不列颠民众,需要一个可以领导他们抵御入侵者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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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些无聊的东西。”
合上了手上梅林留给我的,记载着我现在所身处的这个时代的相关历史背景的笔记本,我吐出了一口气。
天高气爽的秋日,下午三点半的光线射入角度。
温柔馨香的清风带动着树叶舞姿优雅的飘落,抬起眼,天空蓝得肆意,清得写意。
空气中,可以闻到落叶和泥土的气息,偶尔还能看到有南飞的候鸟划过那片纯净的蓝色。
头顶上是掉光树叶的梧桐树枝,干净的枝条伸进那片纯净的蓝,却没有半点秋天该有的萧瑟。
阳光透过树隙撒落身上,带着让人昏然欲睡的暖意。
“桂薇,在看什么呢?”
阴影从边上笼了过来。
手上的笔记本一转,巧妙的避开了探过来的某人的爪子,然后顺势翻转过来,直接以书脊的地方敲了下去。
“呜哇!桂薇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捂住了右手的手腕,加赫雷斯苦着脸向着我抱怨道,“又不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我看看都不可以么?”
“等你先把我教给你的追尾箭的方式掌握住了再来向我要这东西看吧。”
站起了身,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叶还有泥土,伸了个懒腰,“我说加赫雷斯你也稍微认真点可以么?就算你刚刚转成了侍从,但是按照你现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像拉莫洛克那样成为见习骑士的。”
“谁说的?像我这样的天才,如果成不了骑士那才是国家的损失呢!”
直接就在我原来坐着的地方躺了下去,加赫雷斯双手枕在脑后唇角带笑,“安啦安啦!你教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掌握的。”
“随便你了,高文呢?现在应该是和拉莫洛克在一起吧?”
“我说桂薇你很无情啊!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好吧好吧,他们两个在马场那边。”
某人中途转移话题的原因绝对不是他突然转性变得正经起来,而是因为我正微笑着把玩着出现在手中的银色长枪。
“嗯,我知道了。”
收起了银枪,我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那么你就继续躺在这里享受秋日阳光好了。”
“碰到高文他们问起来别说我在这里,我就谢谢你了。”
“这个嘛,看我心情了。”
“喂喂!桂薇你不是那么绝情吧?我才从那个名为‘拉莫洛克’的地狱里面逃出升天啊!”
身后,加赫雷斯的惨叫声让我不由勾起了唇角,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了他:“不是说兄弟情深么?既然高文还在地狱里,你不应该去陪他么?”
“那啥……我相信哥哥他一定不会愿意看着我跟着他一起去地狱的。这是兄弟爱啊!”
加赫雷斯有些不太情愿得坐起了身看向我,“桂薇,你都不知道拉莫洛克那个魔鬼对我和高文的训练有多变态!呃……你干嘛那种表情看着我啊?”
“其实拉莫洛克也只是希望你和高文能顺利晋升吧?你至于这么说他么?”
单手掩面,我苦忍着笑意看着即将倒霉而尚不自知的某人,好心的给了点提示。
“他那绝对不是训练而是在谋杀!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里面偷溜出来,桂薇你不会出卖我吧?”
加赫雷斯此刻露出的笑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狗腿了。
“我想,已经不用我去出卖了……”
放下了手,我对着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的当事人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啊拉莫洛克。”
“啥!”
加赫雷斯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然后,仿佛慢动作一样的“咔嚓咔嚓”得转过了头,然后下一个瞬间立刻如同火烧屁股一样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嗖!”
一根箭矢几乎可以算是擦着加赫雷斯的脖子从他身边飞射了过去,牢牢钉在了他面前不远的树上——于是效果相当明显,加赫雷斯的身体顿时如同中了石化术一样的僵住了。
“那啥啥!拉莫洛克……”
刚转过了头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加赫雷斯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又一只擦着他脖子飞过去的箭矢而彻底哽住了。
“桂妮薇尔,不介意我在这里练习一会弓术吧?”
慢条斯理的从身后的箭袋中抽着弓箭,拉莫洛克脸上的笑容异常的温和。
“随便,不过结束后要打扫一下,记得毁尸灭迹,嗯。”
耸了耸肩膀,我笑眯眯得看着加赫雷斯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铁青。
“桂薇你不能这样对……啊!”
加赫雷斯的惨叫因为再一枚箭矢而戛然而止,只能鼓起了包子脸眼泪汪汪的对着我发出了大量的“SOS”求救视线。
“节哀。谁让你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以“同志我理解你”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向拉莫洛克那边走去,“高文那边的练习已经结束了么?”
“嗯,正在马厩那边休息。”
拉莫洛克点了点头,然后顿了一下,“等下我过去找你,你上次告诉我的技巧有些地方不太理解。”
“没问题,那我就在后院那边等你了。”
侧头扫了一眼冷汗涔涔的加赫雷斯,我难得的良心发现,“稍微收敛点,玩死了就没得玩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
拉莫洛克回给了我一个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圣母笑。
于是加赫雷斯你就安息吧,阿门。
谁让你好死不死正好让小心眼爱记仇的某人听到你在说他坏话……
、
“高文,在看什么呢?”
还没到马厩,就远远的看到了高文正在呆在自己的坐骑身边,正在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
大概是因为刚结束训练后去沐浴的关系,高文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较为单薄的亚麻衬衣,原本套在身上的半身铠已经脱了下来整齐得叠在另一边,头发上还正往下零零落落的滴着水滴。
“啊,桂妮薇尔,你来了啊。”
看到我过来,高文急忙站起了身,然后将手中的那个如同告示一样的东西递给了我,“我在看这个。”
“……你打算参军?”
迅速的扫了一眼那张告示,发现是征兵启示后,我皱起了眉头。
“不仅仅是我,是我和拉莫洛克都要去。”
高文略有些腼腆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低下了头,“加赫雷斯刚晋升成侍从年龄还小,所以应该会留下来。”
“如果加赫雷斯十四岁算小的话,那么十六岁的你年纪其实也不能算大吧?”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指出了他话中站不住脚的地方。
“啊哈,毕竟我们当中,他最小嘛。”
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高文低声道,“照顾他是应该的。”
“值得么?这告示打算召集的对象是骑士吧?”
我将告示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中,“你只是侍从吧?而拉莫洛克也只是实习骑士。”
“征召的最低年龄是在16岁,我正好够到了这道槛。”
高文笑了笑,仔细的将告示叠好收起,“大家都在为保卫国土而奋战着,这种情况下,我想不管是谁都做不到袖手旁观吧?”
“即使非常有可能会就那样倒在战场之上,永远都回不来也是一样么?”
撇了撇嘴,我承认自己是故意要提到“死亡”这种不吉利的字眼。
“谁都会害怕死亡。我也不例外。”
不过高文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好脾气得笑了笑,“但是桂妮薇尔,害怕死亡不代表就会去规避死亡——尤其,是在这美丽的国家被蛮族所入侵,需要我们的时候。”
“所谓的骑士精神?”
我挑了一下眉,扯过了一边的亚麻巾丢到了高文的脑袋上,“加赫雷斯要是知道了你和拉莫洛克的这个打算肯定会直接跳脚给你们看。”
“呵呵,他毕竟还小嘛,闹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
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高文一边看向了我,“而且……有他陪在你身边,你想溜出去的时候也方便一点。不是么?”
“呃……”
我愣了一下,“高文你……”
他怎么会知道我一直有想出去溜达一圈的想法的?
“桂妮薇尔一直都想着要外出吧?”
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高文说得一脸的认真,“这次征兵,我会以拉莫洛克的侍从的身份离开。这样桂妮薇尔你就可以以我的身份带着加赫雷斯一起出去了。”
“……”
看着他的表情,我随之莞尔,“这个主意不是你能想得出来的吧?”
“嗯,是拉莫洛克想出来的这个方法,我和加赫雷斯都很赞同。”
露出了略带腼腆的微笑,高文放下了手中的亚麻巾,“以桂妮薇尔你的实力,我想是完全不用担心会在外面吃亏了,不过毕竟桂妮薇尔你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有加赫雷斯在也不会闹出不可收拾的错误。”
“哈,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能认识你们,真好。”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想法真得帮了我大忙了。
“嗯……”
高文匆匆别开了眼,低声道,“那个……我们也一样……”
呃,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高文的耳朵根在发红?
只是错觉吧?
第四章 森之兽
于是终于把小鱿鱼这个祸害给踹出家门了。
话说回来,加赫雷斯这家伙怎么被我越写越那啥了呢?捂脸反省ing
灵长类杀手,“小白”布莱梅特闪亮登场,继续打酱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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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利益,就会存在纷争。
——这一点,连神亦无法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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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和拉莫洛克是在一个礼拜后的清晨出发的。
送行的人只有我——倒不是加赫雷斯没良心,而是因为之前他穿着差不多50斤重的半身铠被骑马持弓的拉莫洛克追杀得半天看不到人影,等好不容易爬回来后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在第二天的早上爬起来。
说起来拉莫洛克会对加赫雷斯这么挑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加赫雷斯这家伙整个就是个皮油子,明明天份不错却特别喜欢动小聪明来偷懒,拉莫洛克稍不留神就找不到人了。
同样是兄弟,高文这个老实的孩子的日常锻炼可是非常自觉,而且也相当的刻苦认真——通常都是我拖着他去休息的。
唉,这兄弟俩差别还真大,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
如果高文要是因为某些事情而沮丧,肯定是乖乖的找个角落窝着种上一天蘑菇然后第二天神清气爽得再接再厉——美名其曰“挑战”。
而加赫雷斯这个家伙,大概会少许阴郁上那个十分钟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意思一下,然后变本加厉桃花泛滥——美名其曰“补偿”。
看吧,这不就是根本性质还有意义上的不同吧?
虽然因为高文和拉莫洛克离开了没有带上他而郁闷了短短一个小时,之后加赫雷斯小子还是继续厚着脸皮蹭在我这里四处晃荡兼之留情——家里的稍有姿色的侍女现在见到他就面若桃花眼角含春。
虽然想要攀上高枝是人之常情,不过那群侍女怎么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不是我说,加赫雷斯他现在才十四岁吧?
明显的未成年儿童,不过成天放电他也不怕把眼睛给扭了。
扶额。有了对比之后,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拉莫洛克的辛苦了——因为是伯林诺(Pellinore)家族的成员,加之又是属于加赫雷斯和高文母亲的玛格丽特(Margaret)王后的骑士,所以虽然尚未被正式授予骑士称号,却连带的要担负起照顾小孩子的重担——最重要的是,虽然高文很乖巧,但是加赫雷斯这家伙就绝对不是一个能够让人省心的主啊!
虽然说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是毕竟以“桂妮薇尔”的身份住在这里,而这群侍女服侍的也算是相当的周到,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在闹出人命官司,某人精尽人亡之前先做好预处理措施。
于是在和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以“梅林”的名义谎报军情之后,我施施然拖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加赫雷斯,以“高文”的名义踏上了周游不列颠岛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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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听出道路为什么会被封锁么?”
靠在旅馆客房的床头,我放下了手中的魔术羽毛笔结束了和梅林之间的交流,合上了笔记本看向了带着一股冷风走入房中的加赫雷斯。
施加过魔术的笔记本可以将灌输魔力后的魔术羽毛笔书写出来的讯息,在另外一本笔记本上显示出来——这也是现在的我和梅林交流的主要方式。
经过梅林牌魔术笔记本的阶段性恶补,我也大概知道了目前不列颠岛上的状况。
现在不列颠岛上的势力分部,非常有点群雄割据的感觉。
不过从总体上来说,各个小国都是有志一同的共同对外抵抗外来入侵势力中的主流势力——撒克逊人。
只不过因为没有主心骨的领导者,加上各怀心思谁都不服谁,所以各个小国之间这对抗势力显得相当的凌乱无力散沙一盘,于是被撒克逊人趁势入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者该这么说,不被人欺负到头上那才叫奇怪。
“好像是大道所经过的那片森林中出现了会袭击人的恶兽,所以教廷准备派遣神圣骑士将恶兽剿灭。现在神圣骑士已经到位,只要等威胁除去后就可以重新通行了。”
喝掉了放在桌上的杯子中的冷水,加赫雷斯在长吐一口气后把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告诉了我。
“教廷?那群家伙的手伸得还真长。”
我冷笑了一下,好不掩饰自己的反感,“森林中有恶兽那应该地方治安官和领主需要处理的工作,关教廷的那个耶稣基督什么事?”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只恶兽真得有特殊的能力非普通人所能应付,也该是以不列颠岛为本家的魔术师——或者该说是“巫师”的工作,那群长着翅膀的鸟人屁颠屁颠跑来就不嫌累么?
当然,我这只是就事论事,和前段时间想和加赫雷斯一起进入基督教堂参观,结果被那个眼高于顶的狗屁牧师长拒之门外加鄙视的经历,真得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天音:为什么我觉得按照你的这种解释方法,其中的关系很大呢?)
“没想到啊……”
加赫雷斯眨了眨眼,略带了些调侃的看向了我,“就算不记得了,桂薇你还是一样讨厌基督教呢……一开始你说想去教会看看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以为你转性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我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即使是从只言片语之中也能推断出来怪得有些另类了。
虽然说现在的基督教在不列颠岛上的影响力不是特别大,但是作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其后备力量也完全不容小觑。
当年罗马帝国的狄奥多西一世借助于基督教将整个罗马帝国统合起来,其民众的信仰之力造就了信仰神祗耶稣势力的极具膨胀。
可以说,现在不列颠岛上虽然也有自己信奉的神明和继承其系统力量的巫师存在,但是不管是规模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如四处开花教会满地的基督教。
而以“排除异己”为第一要则的基督教,对不列颠岛上的本土的信仰神祗以及自然神祗的打压迫害,虽然不能说是明目张胆,不过却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说到这里,即使对某人相当没有好感,我也不得不承认一点。
梅林很强。
作为一名巫师,他不仅仅是在魔术上有所成就,在炼金术的领域中达到巅峰,甚至于在神术——或者该说是预言术上——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和现在不列颠岛上的教廷互别苗头,并且借由教会的力量散步出来了关于“石中剑”的传说——当然,根据他自己的说法,这完全是历史的发展需求,作为“历史监督者”的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说起来,“石中剑”也算是我这次旅行的目的之一,不过并非主要。
咳,扯远了。
——真难得你也有这个自觉。话说回来,你就没有动过自己去拔“石中剑”的脑筋么?
免了,这年头大男子主义盛行。虽然口头上说要讲究“绅士风度”,不过要是真得由女性去领导他们估计那群骑士蹦跶得比谁都欢畅。
——其实你只是怕麻烦吧?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还用说出来么?
——……
╮(╯_╰)╭
——凸=.=#
“我转没转性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吧?”
迅速将思维拉了回来,我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事情你竟然打听了这么久,老实交代又拐骗了哪家的姑娘了?”
“桂薇,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啊……”
加赫雷斯捂住了心口一副“我很受伤”的可怜模样,“你情我愿谈何拐骗,更何况我还都没有勾搭上手呢!”
“……”
他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已经有了下手目标”。
果然……祸害走到哪里都是祸害。
半捂住了脸,我非常认真的开始考虑——反正伯林诺家的长子是高文不用担心继承权的问题,还是趁早阉掉眼前这个出门桃花三千里的家伙防止流毒扩散会比较好。
“干嘛那种表情看着我,这样下午我很容易会……呃,有话好好说嘛!动刀动枪的伤和气。”
不用怀疑,某人如此狗腿的开始转变,完全是因为我已经亮出了夹在指缝中的飞刀。
“要发qing的话出门左转三条街就是个驿站。”
半眯着眼睛我似笑非笑,“那里有非常适合你的婚配对象。春天嘛,我知道的。”
“喂喂!我是人啊!”
某人黑了一张脸大声抗议,“你竟然要我去找马?”
“有区别么?”
我眨了眨眼,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
某人完全无语,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大力关门,“我去休息了。”
唉,果然是青葱水嫩的少年仔——不禁逗啊。
——你那叫“逗”么?
难道不是么?
——好吧,我对此不发表任何评价。
也没指望你发表评价。
淡定得重新摊开了笔记本,我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上所显示出来的炼金术方程式上。
虽然在听到加赫雷斯的话后已经有了一些关于今晚行动的打算,不过毕竟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倒是不急。
不过话说回来……果然是学无止境么?
看着那密密麻麻而且还在明显增多的方程式,我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
梅林你这个混蛋当我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啊!一下子塞那么多知识你当是在填鸭啊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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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
——偷鸡摸狗时。
啊呸!你才偷鸡摸狗呢!
——好吧,那么……“半夜爬墙时”如何?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为什么我听得感觉这么不对味呢?
——……
……
——亲爱的,你绝对多心了。
你回答之前的那个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喂!
深吸了一口气,深知道如果和某个家伙继续计较下去只会气死自己,所以我只能强自压下想暴打某个存在一顿的想法,继续赶路。
时间应该是在子夜时分左右,我在确认喝了加料的清水后的加赫雷斯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之后,就直接换上概念武装从旅店的后墙翻出——目标直指被封锁的森林大道。
或许是因为看基督教所信奉的那个耶稣不顺眼的关系,所以不管如何我决定先去森林看看那个所谓的“恶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绕过了驻扎在森林外围的驻兵帐篷和篝火堆,我逐渐深入到了森林之中。
这里的夜晚,很安静。
腐败的枯枝在脚下发出了啪嚓啪嚓的声音,整个森林里呈现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安静。
“……”
皱了皱眉头,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似乎有什么地方感觉很不对劲……对了!是安静。
整个森林,此刻安静得可以用“异常”来形容。
这很不正常。
通常森林的夜晚,应该是可以听到夜行性生物四处移动,虫鸣还有掠过树梢的风声才对。
但是现在,我只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
蓦然的警觉让我急速后退,整个人倒仰就那样下意识的后翻出去。
“啪!”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一只白色的巨型生物扑到了我原本站立的地方。
{汝等,不要屡次挑战吾之耐心!}
明显带着愤怒情绪的声音直接响在了脑海之中,声音之大让我下意识的按住了太阳穴。
似乎……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要攻击你的意思。”
双手在胸前交叉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我看向了已经在我跟前站定却没有继续发动攻击的某只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有着类似于雄狮一样的长鬃毛,但是却有着如同狼一样的嘴部,只是站在那里就远比我要高的体形却没有任何累赘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一身在月光下散射着柔柔光芒的白色长毛,看上去似乎非常柔顺好摸的模样……
——你没救了……
啊?
——没啥,当我自言自语吧……
不过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只有着金色眼睛的白色巨兽,突然盯着我发出了一声疑问。
{恩奇都(Enkidu)?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恩奇都?
我愣了一下,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只能错愕的指向自己:“你是在叫我么?”
不会是弄错了什么吧?
第五章 偶相遇
于是亚瑟王朝的王与王妃顺利会师,嗯,还要再加上一个话多欠揍的凯。
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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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点不假。
——但是那也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吧!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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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薇!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大清早的,原本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我就听到了隔壁房间某人的鬼嚎狼叫。
紧接着,我房间的门被猛得推了开来,加赫雷斯提着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冲了进来。
“一大清早在那里鬼叫什么啊?”
睁开眼看向他,我挑了挑眉,“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会是你已经勾搭上手的某人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鬼知道是什么,就是这东西害得我做了被拉莫洛克那个混蛋追杀的噩梦。”
直接把那团白绒绒的东西往我怀里一丢,加赫雷斯直接在房间里的桌边坐了下来,“我还当是你一时兴起收的魔法生物然后丢到我这里来的。真得不是你的?”
{可恶!要不是因为被那个混账信仰杂种的手下暗算了,我会跑到这里来么!}
我怀里的那白绒绒的一团透过思维共振而产生的咆哮声在同一时刻传入了我的耳中。
唔,看来这个自称“芬巴巴”的家伙的确是气过头了,连那种不知所谓的古语自称都丢掉了。
“虽然不是我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小家伙和我满投缘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它的下巴帮它顺毛,于是成功安抚住了它的怒气——话说回来,这东西果然有猫科的血统么?
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知道帮它挠下巴会让它心情好?
……
算了,懒得去想了。反正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出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明明就是你怕想太多了又会像昨天晚上那样莫名其妙的头疼得差点晕过去还真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事实罢了。
——……我对你的脸皮厚度甘拜下风。
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随你,不过照顾它的事情就是你负责了。”
“反正都已经在照顾野生动物了,多它一个不多。”
趁着顺毛的空档检查了一下,发现它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已经开始愈合了,只不过残留在伤口上的那些应该是属于教会的圣力却在阻止这种愈合。
“喂喂……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加赫雷斯对着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了身,“我去让旅店的人准备早餐,你是打算再睡一会还是要他们送漱洗的东西上来?”
“等你去准备这些东西盐都能卖馊掉。”
单手支着下巴,我挑了挑眉,“现在你要的事情就是去把你那套看着伤眼的寝衣给我换掉,然后去晨练。等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该吃早餐了。”
“切!”
加赫雷斯轻嗤了一声,不过还是按照我的吩咐乖乖出去了。
{资质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是现在的你的誓约骑士么?}
加赫雷斯前脚一离开,后脚我怀里的某只就以评判的口吻下了定义。
誓约骑士,以带有力量的语言为盟约媒介,誓约的双方可以透过写入灵魂的媒介来模糊感觉到对方的状况甚至可以抽调对方的力量——当然,这种联系,作为接受誓约的那一方的意志会被誓约大幅度增强。
一个人可以接受最多四个人的誓约,这大概也算是这个骑士时代的特有产物了。
“我对誓约骑士的各项要求可是很高的。而且如果真得要缔结誓约的话,我想我大概会接受他的哥哥高文的誓约。我帮你治疗下,别动。Ονομασία·Διασκορπίσουν。”(天音:希腊语,“指定·驱散”。)
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型的驱散魔术。
不过对于残留在它伤口上阻碍其愈合的圣力来说却是足够了。
看的出来,这种圣力对于它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不然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避难了。
{呼,轻松多了。该死的弥赛亚,竟然让高阶翅膀鸟人使用‘附体’附身在了普通人类身上,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输!}
似乎是因为伤口已经开始自愈所以心情好了很多,不过说起自己受伤的事情它好像还是满腹怨言的样子。
“是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么?”
{嗯。耶稣卑鄙,连他手下的那群翅膀鸟人也就只会用这种招数。要不是因为答应了盖亚大人要在这里等待公主降生,我早就要冲去星幽界找那群混蛋算总账了!}
“先不说这个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做?梅林曾说过他和教会目前是属于相互牵制和妥协的关系,估计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指望那个阴险的家伙我宁愿直接去找耶稣单挑。}
金色的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它一口han住了我的右手,轻轻咬了一下,{真不明白我上次送你的印记怎么会不见了……算了,重新送一次。唔,借你体内的法则之石挡一下我的气息,不然肯定又要被那个混蛋的手下追上来了。}
“嗳?法则之石?”
{你的心脏啊!对了,你们这边好像是叫什么‘贤者之石’来着。}
说完这句话后,它身上赤红色的魔纹一闪而逝。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了。”
拍了拍它然后将它放到恶劣床上,我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
{不要叫我小白!}
然后得到的一点都不意外是一记冷瞪。
不过,不痛不痒。
“你就呆在这里养伤好了,我先出去一趟,等下会让加赫雷斯送东西过来给你吃的……对了,能问一句你的主食是什么么?”
{人类能吃的我都能吃。}
“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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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在世上,首先的需求是呼吸生存。
然后衍生为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而进食睡眠的本能。
在温饱获得了解决的情况之下,繁衍后代延续种群就成了首要的需求。
因为迫于生活的压力而聚集在了一起成了群落,所以衍生出了对于社会群落制度的需求……
再然后,就是在逐渐成型的社会结构中,那同样日益复杂起来的人心。
人拥有创造力,成群的聚集让其学会了分工协作,生产力有了进步就代表着生存物资有了盈余,其后就是私心作祟。
私欲,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但同时也是分裂的隐患。
公有制转为私有制,生产力再度发展的同时也就代表着权利的萌芽。
有权利,就有了纷争;有纷争,就有了杀戮;有杀戮,就有了抗争。
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人能说错,但是却也没有人能说对。
甚至连所谓的“神”也不例外。
从自然界中孕育而出的,可以称之为“精灵”的是自然神,隶属于盖亚,大部分都是兽型的外表——比如那只白色巨兽。
而因为人类的崇拜或者信仰而诞生的,可以称之为“神明”的是信仰神,隶属于阿赖耶,大部分都是人型的外表——比如基督教的耶稣。
顺带一提,作为和阿赖耶直接契约的守护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以算是和信仰神平级——区别,只是在于专职不同罢了。
如果说信仰神是作为人类意识的引导而存在的“文”,那么守护者就是作为清理人类意识的阴暗而存在的“武”。
当然,平素,这两种存在都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而信仰神和自然神的关系之所以不好的原因,就在于人类的崇拜信仰之力罢了。
那种力量对于自然神来说可有可无,而对于信仰神来说却是至关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所谓的信仰战争了,说白了,就是争夺信徒的信仰之力罢了。
当然了,这种和我无关的事情,我也懒得去管了。
“站住!你这个小偷别跑!”
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嘈杂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侧过了头想看了究竟,结果就看到一个小个子正低着头,向我这边的这个方向猛冲了过来。而他身后的人正紧追不舍。
“……”
犹豫了一下后,我侧给那个小偷让开了前进的方向,然后若无其事的伸脚。
“砰!”
慌不择路的小偷完全没留意到脚下,于是就那样跌了个狗吃屎,揣在怀里的钱袋一下滚了出去。
我脚尖一勾一挑,轻松把那个钱袋踢起来拿到了手上。
“可恶!是哪个混蛋敢坏老子的好事!”
从地上跃起的小偷面色狰狞得扭头看向了我,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柄匕首向我这边刺了过来。
不自量力。
眼睛微微一眯,侧身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切在了那人握着匕首的手腕上,顺势扣住后转到了他的身后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膝弯处。
干脆利落的放倒后,我不动声色的以另外一只脚动了一下,准确的踢脱臼了那个小偷的下巴。
“啊……那个,谢谢你的出手。”
一直到这个时候,那个追小偷的人才跑到了我的面前,匆忙道谢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给。”
我把那个钱包递了过去,然后才抽空打量起了这个应该说还是有点冒失的家伙。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和拉莫洛克差不多大的青年,金褐色的直发,深祖母绿色的吊梢眼,五官轮廓倒是蛮不错的,而且身体素质似乎还算不错,只不过也仅仅只是“不错”罢了。
不管是和高文、拉莫洛克又或者是加赫雷斯相比,差得都不是一星半点。
——你怎么不说你所接触到的那些人本来就是天资优秀的存在?
没办法,谁让我的眼光已经被喂叼了。
“太好了……”
那个青年收起了钱袋,正要再说话的时候,一个年纪看上去应该和我相仿的少年从青年的身后走了出来:“哥哥,已经抓到小偷了么?”
这个人……
我愣了一下。
仿佛折射着阳光碎片一样的金发,清澈的仿佛最上等青金石色的眼睛,五官虽然秀气却带着勃然的英气,身形虽然纤细,但是不管是从气质又或者是身手来说,都要比其口中的“哥哥”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从这个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梅林的魔术波动。
半侧过头,我对着少年微眯起左眼,之后所看到的景象,却让我为之愕然。
这个少年竟然是……
“喂喂!你在看什么啊?我家弟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盯着不放的?”
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青年突然转到了那个少年和我之间,挡住了我的视线,神色中带上了不满,“虽然我承认你方才帮忙放倒了小偷有帮到我们,但是这又不代表什么。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追上这个家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弟弟和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你盯着看又不会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
“……”
这个家伙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不希望我注意他的弟弟,但是他一口气说这么话不嫌累么?
一排黑线被我顶上了脑袋。
“……哥哥……”
似乎已经很习惯了青年的说话方式,少年从他的身后绕了出来看向了我,很有礼貌的道,“谢谢您的出手帮忙。”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点了一下头之后,看到了在街道上负责巡逻的卫兵已经走了过来后,我松开了踩在那个小偷背上的脚,“下次的时候请多加留意。毕竟现在的世道比较乱,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有人帮忙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会再次被偷么?虽然你曾经帮过我们,但是这种完全就是在小瞧我们的说法,真得非常让人不快啊!”
那个青年神色不善得瞪了我一眼。
这只是你自己联想到的衍生意吧?我可是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哥哥……”
少年哭笑不得的拉了一下他,然后转头看向了我,“对不起,不过我哥哥并没有恶意的。”
“能感觉的出来。”
我耸了下肩膀表示不在意。
或许我该庆幸和我一起行动的人不是像青年那种类型的,不然我觉得我肯定要找机会抽空敲他闷棍然后丢路边让其自生自灭去。
“我是阿托利斯(Artorius),这是我的哥哥凯(Kay)。”
似乎很高兴我并没有为此而生气的样子,少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名字么?”
“你可以称呼我为高文。”
友善得笑了笑,在和巡逻卫兵确认了抓捕小偷的相关程序之后,我也顺势以“还有同伴在等我”这个理由向他们告别了。
相对于少年的友善,青年却对我相当戒备。
还真是个标准的弟……呃,应该是妹控吧?
不过话说回来,阿托利斯,这个名字听起来真得很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还有他身上用来掩饰真实性别的魔术……
看起来,今天需要询问梅林的问题,真得很多啊!
第六章 逢魔时
逢魔时刻遇见的你,铸成我此生,唯一的魔障。
好吧我承认我文艺了,捂脸。
话说回来我家小鱿鱼在黄昏的时候遇见个吉尔伽美什结果导致自己被神诅咒,遇见个兰斯洛特导致最后自己成了装东西的杯子去背负诅咒,遇见个红A导致最后自己被他杀了……
这么说起来,她在黄昏的时候RP好像一向都不怎么样……(众怒:那还不是你写的!)
最后让我怨念一下,小鱿鱼还有小兰花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让我郁闷了,天知道我了让你们两个人邂逅可是纠结了整整四天,推翻重写了多少次啊口胡!
还有小兰花你个呆头鹅!我都那么努力的把你的出场写得和金闪闪不相上下了,你竟然给我把那种可以算是英雄救美的台词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你对得起我么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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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逢魔时刻。
——妖异的红色晚霞之中,我所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
“啪!”
手中的银枪转过一轮之后,狠狠敲在了闪避不及的加赫雷斯的右手臂之上。
“嘶……”
倒抽了一口冷气,加赫雷斯捂着手臂直接蹦到了一边,“桂薇你吃错药了么?!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学艺不精还怪别人手下不留情?”
收起了银枪,我淡淡瞥了正在咋呼的某人一眼,嗤笑道,“就你这样还想着要去参加竞技赛?想要丢脸是你自己的事情,对外不要说认识我——丢不起这个人。”
“喂喂!”
加赫雷斯的嘴角抽了抽,一副“被你打败了”的神色,“不要以你这个怪物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好不好!就算是拉莫洛克都没可能打赢你吧?!”
“那只能证明你们太弱了。”
抱起了正趴在树下打呵欠的小白,我吐出了一口气,“好了,今天的对战就进行到这里,下面就是你自己的自由练习了。基本功别落下哦!”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你有的时候简直比拉莫洛克还要啰嗦啊!”
翻了个白眼,加赫雷斯认命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剑重新开始了每日惯例的基础训练。
{他的能力已经不错了,不适当放低一点要求么?}
怀里,小白抬头看了我一眼,金色的眼中写上了疑问。
“我是很想。”
顺着它的毛,我低声道,“不过现在是乱世,如果没有足够的本领,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你是在挂念那两个去参军的朋友么?}
“有点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纯粹的有感而发。
是啊,连将来注定会带领英格兰的人民抗击撒克逊人入侵的亚瑟王都能是一名女性了……
阿托利斯竟然是阿尔托莉亚(Arturia),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我从梅林那里知道这条讯息的时候,可是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笔记本给丢到篝火堆里去。
——你敢说你不为此而感到庆幸么?
有是有啦,不过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
因为时代的问题吧?这个年代的男性大部分都不可能会接受一名女性的领导。这也难怪了为什么梅林会制作出人造人来完成“王妃”的使命。
——听你的口气……怨念很重啊?
没啥好怨念的,单纯的不爽罢了。不过该我去做的事情依旧会去做,这是态度问题。
——噗……
你笑什么?
——没啥,只是觉得乃圣母了。
你才圣母!你们全家都圣母!不知道我最雷这个词么!
——亲爱的,我的全家不就只有你一个么?
凸=.=||||
{你好像是有感而发,前几天碰到了什么事情么?}
小白的疑问让我回过了神,不过对此我也只能遮掩性得笑了笑,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落叶草根。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有感而发罢了,当我抽风,不用理会。”
{……算了,反正大概又是你在为一些小事情自寻烦恼。}
翘起后退搔了搔自己的耳朵,小白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点我估计你是永远都改不掉了。}
“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给我睡你的觉!”
直接把它扬起来的那颗头给按了下去,我转脸对还在练习突刺的加赫雷斯打了个招呼,“加赫雷斯,我出去散步,晚饭的时候回来。练习不要偷懒哦!”
“知道了。”
加赫雷斯则是一脸巴不得我赶快走的神色,真是让人看了很不爽啊!
“小白。”
{嗯?又怎么了?}
“要是发现加赫雷斯在训练的时候偷懒,我允许你咬他。给我留口气就好了。”
{好的,明白。}
金色的眼中明显带上了笑意。
“喂!桂薇你不是那么狠吧!”
至于加赫雷斯的惨叫……那啥,我什么都没听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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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岛上多森林,而我现在和加赫雷斯的位置,是在塞利顿(Celidon)森林外围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边村之中。
虽然也有农田提供作物粮食,不过大部分的小镇居民都是以进入森林打猎,然后向来往的商贩或者自由骑士出售皮毛和肉食为生的。
虽然是泥土地,不过因为在上面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所以踏实踏平的地面和城市中的石板地面相比也逊色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起风的时候尘土较多外加遇到下雨天就会变得泥泞不堪了。
不过现在明显的风和日丽,日光西斜,透过树荫洒在屋顶路上,偶能看到在自家门前摆出了商品摊的“小店”和在其前驻足的行人,此即彼伏的说话声配合上家禽的鸣叫声,倒是显出了充满了平和的,浓郁的乡镇生活气息。
当然,只是表面上而已。
在撒克逊人已经大举入侵时不时掠夺边陲小镇的阴影之下,还是可以看到这里的居民隐藏在神色之中的疲惫和茫然。
只是不管如何,这日子始终要继续过下去的,所以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最多在心理期盼着哪一天能像书中或者故事里那样出现一名“英雄”带领大家击退入侵者,从此过上好日子。
漫不经心的在街上漫步着,整个小镇不大,覆盖范围不过半公里左右,交叉的三条道路正好以镇中心为交汇点,很轻松的就能逛个边。
虽然外表看上去比较年轻,不过因为我别在罩住了整个身体的披风前襟上属于伯林诺家族的徽章,还有走路时从腰侧露出的长剑,倒是没有多少不开眼的存在过来招惹我。
拥有家徽的家族基本上都是拥有较大范围领地的有实力的存在,而未到年龄却能佩戴家徽挟带长剑的人则是拥有成为正式骑士的资格——在现在这个个人武力至上的英雄主义时代,招惹拥有成为骑士潜质的存在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原本只是准备散个心就回去吃晚饭的想法,在快要走出小镇时,看到一只被抓住的奄奄一息的猞猁幼仔而有所改变。
其实我是不想管的,不过那只猞猁发出来的求救讯号实在是强到了让我想忽视都很困难的程度,于是秉持着“日行一善”的原则,我以一个金币的价格从那个猎户手中把这个可怜却又幸运的小家伙给买了下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小白给我了一个“自然之友”的印记,而拥有这个印记的我可以和自然界的生物做一些简单的交流和请求——在和加赫雷斯旅行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如果使用的好会很方便的技能。
但是同样的,偶尔也会因为这个能力而招惹上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比如此刻。
虽然深知“财不露白”,不过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能直接透露那些金币是自己使用炼金术直接炼成的——虽然“审判异端”这种事情尚未形成风起,不过做人要懂得“低调”两字怎么写。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
的确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么?
虽然知道取钱袋的时候被一些人给惦记上了,不过抱着受伤严重的小猞猁此刻能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帮它治疗一下伤口,所以打架什么的只能先靠边站了。
所幸小镇旁边就是森林,而在森林中行动对于我来说可要比在别的地方都方便。
东一绕西一绕,等顺着森林中的溪流来到一处小型水塘旁边的时候,那些怀着不明目的跟踪我的人已经全无消息了。
大概是发现不对所以选择放弃了吧?
不是很在意的想着,我小心的用溪水帮小猞猁清洗了一下伤口——看这伤口的形状,应该是捕兽夹造成的,不过所幸没有被夹断骨头。
“Θεραπεία。”(天音:希腊语,“治疗”。)
清洗完伤口之后,我使用了一个简单的治疗咒语加速了创口的愈合速度,而小猞猁则是很乖巧得窝在我怀里,讨好般的以粗糙的舌舔着我的手。
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虽然经过了森林树木的层层消弱,但是还是可以听到那个小镇中央大钟的敲击声。
宣告着繁忙白天的终结。
轻轻顺着小猞猁的皮毛,我抬起了眼。
头顶上方没有被树木遮掩到的天空,是粉紫色的天空。
顺着水塘边沿的溪流蜿蜒而去的,是落日的方向。
那种自成一体的粉紫色,平和又神秘,安宁而活泼。就那样,存在得完全不讲道理,可是却又那样不顾一切的瑰丽。
金红色的余晖斜斜得射入了森林,给一切都镀上了带着暖意的橙色,倦鸟归巢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四处可闻。从林间吹起的风拂过了发丝,轻触的面颊带来了丝丝麻痒的感觉。
让人心安的宁静场景。
“喀嚓。”
轻微的枯枝折断的声音传来,让我从这让人精神放松的场景中瞬间回过了神来:“谁!”
“抱歉……本无惊扰之意。”
通彻的,如同叩击上等水晶所形成的悠久醇音响起。
?!
呼吸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停滞,同时身体也下意识的僵硬了起来。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怪异是因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愣住了。
棕蜜色的柔顺直短发,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折射着如同琥珀般的柔和光泽;正凝视着我这边的双眼则是仿若澄净天空的苍冰色,干净而深邃。
自从被梅林召唤到这个时代之后,我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出色的男性。
不过,我必须要承认,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是最温文的拉莫洛克,和眼前的人比起来,也少了那一份气质。
不仅仅是因为他那端正英俊的五官以及接近于完美的身材,更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仿佛和整个自然融合在了一起的,干净而柔和的气息。
温润如玉。
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个词。
那种干净得仿佛纤尘不染的纯粹,让我甚至有了一种站在眼前的应该是那名为“精灵”存在的错觉。
在现在的这个乱世,竟然还会存在这种人么?
这个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怀恶意,所以我并没有召唤出武器进入戒备状态,只是歪着头看着他。
没有出声,不过我想他应该能看出来我的疑惑。
“现在是乱世,外面的世界非常复杂。”
像是怕惊扰到我一样,他并没有走近,只是站在我发现他时他所站的位置,对着我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在小镇惹到的那些小麻烦在下已经帮你解决了。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比较适合你。”
“……”
这个家伙,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听着他的话,我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了。
怀里的小猞猁突然低声叫了起来,明白它声音中的含义后,我站起了身,放下了它,就那样看着伤口已经愈合了的它一步三回头得蹿入森林中,消失不见了。
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被猎人抓到了——毕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运碰到有人救它的。
再回过头,发现那个人竟然还在,于是挑了一下眉。
“看来是不需要在下帮忙了。”
看到我看向他,那名青年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微微欠身,“那么,告辞。”
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而一直等到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发呆?!
——我说你要发花痴也给我看看时候吧?
才不是花痴!
——不是花痴是什么?
只是觉得……对那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感?这种极品的帅哥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记吧?明明就是在发花痴就别找借口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种说法……好像发花痴的人是你……啊!
——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忘记问那个人名字了!
——……
……
——明明你就是在发花痴竟然还不承认!
╮(╯_╰)╭
叹了一口气,我眯起了眼看着已经逐渐被夜幕所笼罩的天空,又想起了方才初见那名青年时候的那一抹惊艳,然后不由苦笑。
这就是,所谓的……“逢魔时刻”么?
第七章 石中剑
于是我发现我越来越能掰了……
好好一柄石中剑被我掰成了魔术仪式的媒介物OTZ,不过这也是为了后面的剧情铺路了。
算了,只要最后能圆起来那就没问题了←不负责任。
Ps:梅林使用的咒语详情请去参考JK大婶写的《哈利·波特》七部曲。友情提示,之前第二卷的第一章里面,梅林使用的让水晶容器打开的咒语,就是“Alobomora”(阿拉霍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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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天授?
——胡扯!
、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了。
轻松摆平因为等我一起吃饭而饿得肚皮贴后心差点抓狂的加赫雷斯,然后回房间里面一起用餐。
未发酵的黑麦面包,七成熟的烤肉加上渗水的劣质麦酒——这是加赫雷斯点的。
我的那份晚餐则是把劣质麦酒换成清水。
这就是对于这个小镇来说应该算是最好同时也是最贵的晚餐内容了。
听说军队的伙食连这种劣质晚餐都比不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高文还有拉莫洛克怎么能受得了的。
身为人造人,我行动的动力基本上都由心脏处的贤者之石提供——不过虽然贤者之石自身转换魔力的比例大到了惊人的程度,但是毕竟还是存在着损耗——不过普通的进食还有睡眠对于我来说也是可以缓慢补充魔力的方式。
“对了桂薇,你知道么?小镇上来了一个很出色的见习骑士。”
很显然晚餐是堵不住加赫雷斯的嘴的。这不,我这边才刚坐下来,他那边就开始絮絮叨叨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从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口中,听到‘出色’这个词啊。”
单手托着下巴,我饶有兴致得看向了他等待着下文。
出色的见习骑士……能有我今天傍晚在森林中见到的那名青年出色么?
“嗯,他自称是‘湖之骑士’。”
加赫雷斯兴致勃勃的道,“我和他切磋了一下,身手相当的不错。”
“你这种说法……不会是准备撺掇我过去找他打一场吧?”
我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得浇了某人一桶冷水,“我们是出来历练不是出来闯祸的。”
“我们两个闯得祸还算少啦……”
某人超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嗯哼?你说什么?”
我笑眯眯得以手中的飞刀切着自己面前的黑麦面包。
“没啥,我只是说觉得很可惜。”
于是某人立刻一副狗腿的表情,“那名骑士已经离开了,桂薇你就算想找他较量一下都不可能了。”
“那你说了不和没说一样么?”
我抱起了蹭到了我脚边的小白,把黑麦面包沾了点麦酒放到盘子里推到了它的面前。
“不是你说要是碰到感兴趣的人一定要告诉你的么!”
加赫雷斯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不是我说啊桂薇,我觉得我们这样几乎可以算是绕着整个不列颠岛旅行完全没必要啊!”
“你要是嫌闷就自己先回去,我一个人单独继续也无所谓。”
我半掩着唇打了个呵欠,压根没把他的抱怨放心上。
“别,你明知道我要是真敢这么做的话,我哥还有拉莫洛克回来后肯定会扒掉我这层皮的。”
举手挂起了免战牌,加赫雷斯苦着一张脸,“不想回去就算了,不过你至少也先告诉我每天都在忙什么吧?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你当真这么清闲到无事可做么?”
我斜斜瞥了他一眼,轻嗤,“就你那能把人脸画成两点一圈一竖一横的绘画水准,你想帮忙我还不敢让你动手呢……”
“咳,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嘛……”
加赫雷斯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你在绘图?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还有意见么?”
“都已经知道原因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不过我们的行程似乎虽然不算快但是也算不上慢,你来得及绘制么?”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我当初也不会答应下来了。”
耸了耸肩,看小白吃完我的那份晚餐后已经开始打饱嗝后,我也干脆的把那杯清水喝掉,然后考虑下次要不要换成果汁——不太想沾荤腥,但是黑麦面包又吃不惯,只喝清水口淡啊……
“你最近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吃东西……不要紧么?”
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动作,加赫雷斯探手拉住了我,“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弄到……”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弄点果汁吧……实在没什么胃口。”
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关切的脸,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他说我这个身体特殊,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事。
“果汁么……没问题,你等会。”
说完之后,加赫雷斯就匆匆跑出了房间。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怀里的小白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你这话说的真难听,我可以很难得的想要安分来着。”
{信你……才有鬼!}
——信你……才有鬼!
小白和某只的吐槽相当的合拍,以至于我一时之间,只能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嘛,算了,和笨蛋生气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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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因为要绘制不列颠岛全境地图的关系,所以我和加赫雷斯绕了很多的地方,等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深秋的时候了。
“等你们很久了。”
在伦敦城外,一个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遮帽的男子拦住了我和加赫雷斯的去路。
“……梅林先生?!抱歉,失礼了。”
原本拦在我身前戒备着的加赫雷斯,在看到那个人摘下了遮帽的之后,立刻欠身行礼。
“切,出来接就出来接,装什么神秘……”
撇了撇嘴,对梅林这种可以用“鬼祟”来形容的举动嗤之以鼻,不过我还是把那本绘有整个不列颠岛地形图的笔记本从行礼中取了出来,丢了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记得拿好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你的努力出乎我的意料。”
接过了笔记本,梅林的视线在转过了正趴在马鞍前方的小白之后,向着我颔首,“桂妮薇尔,请你和我来一下。”
“嗳?”X2
我和加赫雷斯都愣住了。
“找我有事?”
我来伦敦只是为了送地图草图,还准备等东西送到之后就立刻闪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逍遥来着,没想到会被梅林点名。
“是的,有些事情非你不可。”
梅林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因为自己好像被无视而显得很郁闷的加赫雷斯,“加赫雷斯,你和桂妮薇尔暂住的旅馆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城中的那家‘镶金月桂’。你先过去吧。”
“好的。”
看了我一眼,加赫雷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那么桂薇你先去吧,我在旅馆等你回来。”
“嗯。”
看着加赫雷斯牵着我和他的马,带着小白离开之后,我认命的转向了梅林,“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跟我来就是了。”
梅林也没有给我正面的回答,只是重新带上了兜帽,转身走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切,玩什么神秘啊!
恨恨的在心里对着某人的背影比了个中指,我咕哝着跟了上去。
、
“喂……我说……”
跟着梅林走走停停,绕了不少路之后,我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建筑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怎么了?”
停下了脚步,梅林转过了身看着我——我发誓,他那双灰色的眼中绝对有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巫师和教会应该不对盘的存在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言表达的比较委婉,不过显然,这种委婉完全没有被梅林听进去。
“的确是敌对的没错,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梅林的眼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让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心里直发毛的笑容,“我……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你,都是这个例外。”
“我说……梅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有点抓狂了。
不能怪我,原本就对基督教不是很感冒,但是现在梅林带我来到的地方竟然是整个伦敦城中最大的教堂!(天音:不是圣保罗大教堂,因为那座教堂的建立时间是在公元604年,而现在的时间轴则是在公元493年。)
虽然我们的位置只是后门,不过这也够挑战人的忍耐力了吧?
“英格兰需要领袖。”
结果梅林却给我答非所问。
“我知道,你和我说过,那个人是亚瑟王不是么?但是这和你带我到这里来有联系么?”
在后门外停住了脚步,我皱着眉看着梅林。
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这种感觉,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明白点。
不然不是太窝囊了么?!
“领袖需要选择,而现在的亚瑟王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存在。”
微微顿了顿,梅林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尤瑟王(King·Uther)因为重病而身死,缺少了约束之人,许多拥有野心的人都开始了活动。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真正的领导者出现,也是不会被那些人所承认的。”
“所以?”
“我已经和坎特伯雷大主教(Archbishop·of·Canterbury)商议过了,由他发出召唤,全国的公爵都将会在圣诞日那天来到这里。”(天音:坎特伯雷大主教继承了圣奥古斯丁的使徒统系,是全英之主教长。不过按照史实来看,第一任有记载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奥古斯汀(Augustine)继任日期应该是在公元597年。所以推测之前的大主教应该只是个代称而非拥有实权者,所以我这里只是称呼,没有名字。)
“你打算用这个机会把亚瑟王推出来?”
隐约猜到了梅林的打算,不过我更多的是不相信,“就算你有了坎特伯雷大主教的支持,但是统领全国的王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所接受的?”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有野心的公爵之流,就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这件事情。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
梅林露出了一丝笑容,“‘石中剑’需要你来协助完成。”
“……呃?”
我错愕的指了指自己,“为什么要我?”
“‘石中剑’虽然名义上是一柄剑,但是那‘王者’就是由它选择而出的……”
“骗人的吧?”
说真得,我真得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说穿了只不过是一柄剑而已,凭什么由它来选择……呃,你不会是说它的原型——‘赋予支配的树中剑’吧?”
刺立在巴鲁森格国王大树上的赋予支配的树中剑——《费尔森嘉物语》中,由北欧英雄捷克弗雷德(天音:《圣斗士星矢》北欧篇里有这个家伙的相关故事。)所持有的,象征着荣誉与毁灭的魔剑·太阳剑Gram,是所谓的选定王者“圣权”的本源之剑。
“没错,所谓的‘选择’之说并不恰当。不管是‘石中剑’,又或者是‘赋予支配的树中剑’,它们的本质,其实是一个相关的魔术仪式。”
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猜测,梅林低声道,“‘石中剑’,只不过是一个魔术仪式的媒介而已。”
“那为什么这个仪式会需要我?”
虽然有些理解,但是疑惑却加深了,“我是守护者,但是和这种魔术仪式完全没有关系吧?”
“需要的并非是你本身……”
梅林的目光投射向了我的胸口,“而是在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贤者之石?”
我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作为我动力核心的贤者之石,好像还是你的东西吧?”
“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取走我是没意见,不过这具身体又该怎么办?”
“这就并非你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压根就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梅林走到了我的面前,微眯起了眼看着我,“你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放松不要做抵抗。至于其余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即可。”
“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我有意见也没什么用吧?”
我翻了个白眼。
“的确也是。”
梅林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手对着我画了一个符号,“Stupefy!”(天音:没错,梅林使用的咒语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属于巫师的咒语——“昏昏倒地”。)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放任自己的身体往前倒下。
——你还真是完全不做抵抗啊……
不然还能怎样?这具身体的制作者是梅林那个混蛋啊……
——你会这么乖乖认命吃亏?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喂,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啊?
——嗯?
就算我打算要找梅林算账,也要等到重新清醒过来吧?
——呃……好像也是。
凸=.=|||
第八章 将出题
抱歉更新晚了,本章的内容是改了许多次之后才确定下来的。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满意,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叹,小鱿鱼还是太过骄傲了。一方面是不想事事顺梅林的意思,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对阿尔托莉亚有好感所以不希望她牺牲太多,不过却是妄作小人了。
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水晶容器=鱼缸,小鱿鱼=鱼缸里面的鱼……
会想去拍容器吸引对方注意力是很正常的事情,咳。
话说回来,感觉阿尔托莉亚好像给我写小白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后还是会成长的(我才不信她一出来就是FSN里面的那样子呢,只要信念不变就OK了)……蹲墙角反省去。
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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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亚瑟王”会是怎样的人,并非我所需要去关心的事情。
——此刻我所注意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
、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灌注满了透明绿色液体的水晶容器,雕刻着魔法阵的房间,还有……正在水晶容器面前,好奇地注视着我的少女?!
眨了眨眼,我确认了正站在容器面前,正透过容器壁看着我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女的影像,并非我自己的幻觉。
这个少女的模样……好眼熟来着……
在哪里见过呢?
——你是睡太久了还是怎么了?你和加赫雷斯在外游历的时候,不是遇到过她的么?
老实说……没印象了……
——绝望了,我对你那堪比黄金鼠的记忆力彻底绝望了!
呃?
——阿托利斯……或者该说是阿尔托莉亚!我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别告诉我你还想不起来!
哦!原来是她啊!
我恍然大悟。
然后就是疑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我睁开了眼,外面的阿尔托莉亚似乎吓了一跳的样子,但是随即就凑了上前,将手贴在了容器壁上并且轻轻叩击了几下,似乎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疑惑的歪了下头,不过我还是按照她的想法,将自己的手从内侧对上了她的手掌。
虽然我本人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阿尔托莉亚显得很高兴,就那样按在容器壁上,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看着她这样的表现,我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那啥,这样的一个不管怎么看都很单纯的娃,真得能统领整个英格兰么?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真得很悬乎啊……
“亚瑟(Arthur)。”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梅林走了进来,“就猜到你肯定又跑到这里来了。嗯?你已经清醒了么?”
因为是在液体之中所以无法说话,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容器中的液体被排出,容器壁打开——几乎和第一次清醒的时候一样的过程,只不过是房间中多了一名正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女罢了。
“你就是桂妮薇尔么?”
等到我换好衣服之后,阿尔托莉亚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
“嗯。你就是……亚瑟?”
我向下看着她,反问了一句。
这个女孩不管是身材还是个子都很娇小——以我目光向下偏转的角度来计算,她的身高绝对不会超过一米六。
容貌很秀丽,甚至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朝气蓬勃。
而且她的气质该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还对某些事情保持着天真念头,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存在。
除了外表外她引人注目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那双仿佛上等青金石般的绿色双眼中,闪过的代表着“决心”的光彩了吧?
“是的。我以后可以叫你‘桂薇’么?”
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最后阿尔托莉亚向我伸出了手,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你就是梅林说能帮我的那个人吧?很高兴认识你。”
“……”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好一会后才转过了头不去看她,“如果是现在的你,我还不想帮。”
“嗳?”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一时间愣在那里,伸出的手有些尴尬的悬在半空。
“对于王者来说,你还欠缺了一些东西。在你发现你所欠缺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帮你。所以,最好不要对我多做期待会比较好。”
丢下了这句话之后,我径自走向了在一边看着我和阿尔托莉亚的梅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可以么?”
灰色的眼注视了我有一会后,又看向了阿尔托莉亚,梅林轻叹了一口气:“亚瑟,你先出去吧。看起来我和桂妮薇尔之间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嗳?啊!好的。我知道了。”
收回了手,阿尔托莉亚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然后带上了房门。
“现在看起来,你似乎对亚瑟很不满啊。”
等到阿尔托莉亚离开之后,梅林看着我摇了摇头,“为什么?”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吧?”
我直视着他,“说到底,阿尔托莉亚今年也才15岁吧?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过分么?”
只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罢了,却要背负上那么沉重的负担。
就算是以男子之身处理起来也很困难的王者之位,不管怎么想都非常不合理吧?
“虽然不知道你那边的风俗如何,但是在我们这里,14岁就算成年了。”
梅林避开了我的问题,从另外一个话题回应,“亚瑟她很清楚自己将要做什么,你的担忧纯属多余。”
“虽然作为王者,觉悟必不可少,但是……只有觉悟却是不够的。”
我移开了眼,“总之,我现在尚未承认她。所以不要指望我会去帮助她处理这个国家的事情。”
“呼,虽然知道像你这样的类型都是相当骄傲的存在,不过……连这孩子都不行么?”
梅林轻声嘀咕了一句,“亚瑟已经是我的预言所能找出的,拥有最高统率天赋的孩子了。但是,即使是这孩子也无法让你真心帮助么?”
“……”
我沉默了一下。
老实说,我并非真得抗拒去帮助阿尔托莉亚。
只不过该怎么说呢……我抗拒的,是要由一个只有16岁的女孩去统领整个国家。
并非对性别有所歧视,而是觉得,这样的做法,那个孩子就太过可怜了。
成为王者,在得到很多东西的时候,也会失去许多相当宝贵的东西。
没有人能够对这种得失做出估价看是否等值,但是在我的想法中,那个孩子将要失去的东西才是更为宝贵的存在。
“即使我使用令咒要求你,你也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么?”
突然抬起了手,显露出了埋藏在皮肤之下的赤红色刻纹,梅林的声音逐渐压低,带上了危险的起伏。
“梅林,你应该知道对于英灵来说,作用时间越久内容越模糊的命令,对英灵的约束力也就越弱吧?虽然我承认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巫师,但是如果像是‘协助亚瑟’或者‘绝对不要违背亚瑟的意愿’这种命令,你认为对于我来说能有什么效果?”
轻嗤了一声,我根本就没有把梅林的威胁放在心上。
所谓的“令咒”的约束力,效果最大化的存在应该是在它未使用之前。这就是“未射出的箭才是最具威胁性的”原理。
梅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方才的话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他要确定的,是我对阿尔托莉亚的态度。
“桂妮薇尔。”
灰色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梅林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就真得那么抗拒辅佐一名女孩么?”
“谁会统领英格兰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我也知道辅佐王对抗撒克逊人是我的任务。”
我沉吟了一下,谨慎的选择着措辞,“但是,想要我全力帮助的话,至少她要拿出让我感到满意的东西出来。这是等价交换吧?”
“也就是……所谓的‘考验’么?”
听到我的话,梅林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找出自己缺失的东西,就是你给亚瑟的考验?”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我是不反对。”
我冷笑了一下,“不过不是我说,人最难看清楚的,反而是自身。在阿尔托莉亚给出我答案之前,我只会袖手旁观。这点,就算梅林你打算使用令咒也没有办法改变我的想法。这是我最低的底线。”
想要我的协助?
可以,但是你至少要证明,你有让我协助的价值。
这应该是常识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设置一个时间限制吧。”
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话语中的讽刺,梅林点了点,竟然顺着我的话道。
“……看不出来,你对阿尔托莉亚很有信心啊。”
因为梅林的话而有些意外,但是看他的那张面具脸我又实在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只能见招拆招,“那么,就以石中剑出世为限好了。”
“可以。”
梅林抬起了手,“‘石中剑’的出世是在今年的圣诞日,那个时候,整个不列颠岛上的英格兰公爵都会到场。在那之前,如果亚瑟能给出让你满意的答复的话,你就要全心辅佐她,这点没有问题吧?”
“只要她能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那么我是没有异议的。”
我点了点头,“但是同样的,若是在‘石中剑’出世的时候,她没能让我满意,那么,就算是你,也不能干涉我的想法。”
“能统领英格兰的,只有‘亚瑟’。”
梅林皱起了眉,显然是发现了我话中的隐藏含义。
“没错,只有‘亚瑟’。那么,就算是傀儡,只要是亚瑟,那就没问题吧?”
哧笑了一声,我点出了他话中的漏洞。
所谓的“历史监督者”,结合梅林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大概已经猜测出了一点端倪。
只要历史的大方向没有出入,那么,小细节上的成败是可以忽略的。
说真得,我真得不介意找出一个名为“亚瑟”的傀儡,由我在幕后操控——事实上,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拔出石中剑,迎娶王妃,成立圆桌骑士团,击退撒克逊人。
这是历史上属于“亚瑟王”的重大事件,只要这些重大时间没有改变,那么那个“亚瑟”到底是谁,就算是梅林也没有权利去干涉。
“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
显然梅林也想到了这一点,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我相信,亚瑟会让你完全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希望吧。”
吐出了一口气,见已经和梅林达成了共识,我转身走向了房门,“不过老实说,我宁愿她不要达成。那样……”
或许会比较幸福吧……
——喂我说,你装圣母装上瘾了么?竟然又在圣母了……
哪里有!
——哪里没有啊!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像“为了大多数人而去牺牲少数人”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说好了。
——切!
第九章 魔女现
其实加赫雷斯也很可爱来着,咳……
阿尔托莉亚的魔女姐姐正式出场,大家撒花欢迎!
PS: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评,共饮霸王水。我要留言我要评!打滚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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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那谓的“坚定”。
——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开出的条件,尚未到达自己的底线。
、
走出了房间拾阶而上出了地窖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是在昏睡前见到的那个教堂的后院。
隐约还可以听到自祷告堂那边传来的,悠扬清越的唱诗班的歌声。
“你很讨厌我么?”
站在院落之中,很显然从房间离开后并没有按照梅林的吩咐离去的阿尔托莉亚,碧绿色的眼直直地凝视着我。
“说真得,我并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
“正是因为不讨厌,所以才要拒绝。”
我对着她微笑了一下,“至于详细的情况,你想知道的话去问梅林。他会告诉你,你需要去做些什么事情的。”
“……”
阿尔托莉亚沉默了一下,然后咬住了唇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示。抱歉打扰了。”
说完之后,她就越过了我,重新走向了地窖。
看着她消失在地窖中的身影,我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以她的表现来判断,大概以为那句“不讨厌”只是我的推脱之言吧?
可是,我是真得不讨厌她,甚至,还抱持着一定的好感——所以,才不忍心让她选择那样的道路,给与她可以反悔甚至退缩的权利。(天音:小鱿鱼的固有技能中有一个B等级的协调天赋,所以只要是对上拥有领导统率力天赋的人,好感度的初始值会比较高。)
背负着整个国家的王者,需要支付的代价太多太多。
我很清楚,所谓的“为王之道”,其实是充满了荆棘的,滴血的白骨之路。
从以前的短暂接触,甚至用肉眼就能判断出来,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所拥有的那样端正的纯白色灵魂,真得能承受得了那种血污的沾染么?
我真不明白,也无法理解,梅林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孩子不可。
就为了那所谓的“命运”?
笑话。
吐出了一口气,我抓了抓头发,决定还是先去“镶金蔷薇”找加赫雷斯确定点事情。
、
“桂薇!”
刚走出教会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有人在身后喊我,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影从街角蹿了出来,跳进了我的怀里。
再然后,一朵金光灿灿的太阳花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好久不见。”
抱着小白,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眯眯的抬手对着某人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你个头!”
加赫雷斯几乎是阴沉着一张脸揪着我的衣领做咆哮状,“我在旅店等了你整整七天!七天耶!你这段时间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形象!加赫雷斯注意点你的形象……”
差点被晃得头昏脑胀,我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做宣誓状,“有话等回到旅店再说可以么?现在可是在路边,你不用这么热情吧?”
“我@#%¥%……”
被我用话一噎,正准备继续喷火的加赫雷斯瞬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于是急忙松手捂住了自己的腮帮,颇为幽怨得瞪了我一眼。
{你的身上……有了很讨厌的味道。这段时间你在教会?}
怀里的小白抬起了眼看向了我。
“没办法,被梅林抓去罐装了。才刚刚被放出来。这段时间你们都在找我么?”
{梅林?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只不过是丢下了一句‘桂妮薇尔有要紧的事情去做,你们先在这里等几天’后就消失了。}
小白翻了个白眼,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气呼呼得在前面带路的加赫雷斯身上,{这小子这几天跟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你。行情看涨哦!}
“你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啊!少胡说了。”
轻轻敲了一下小白的脑袋,我有点无奈,“这家伙满世界找我,不过是因为害怕我出意外后被高文还有拉莫洛克知道了,会两个人联合起来扒掉他的皮罢了。”
{……}
小白抬起了前腿,单爪子捂住了眼。
“怎么了?”
{没啥……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个家伙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呃?”
{尤其是这种会让人忍不住想揍人的迟钝……}
“……”
我默默得抬头望天。
那啥啥,虽然手真得痒到了想扒某只毛的程度,但是考虑到现在是在大街上,所以……我真得啥都没听到,嗯。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镶金蔷薇”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老字号旅店,加上自从坎特伯雷大主教发出了召集令之后,各地的骑士都开始往伦敦跑,所以已经出现了客满的状况——加赫雷斯动用了自己的家徽也只是勉强定到了一间双人双床的客房。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快要进入狂暴状态的加赫雷斯,顺带把他打发去帮我买点水果回来之后,我抱着小白靠在床头发呆。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以后腿搔了搔耳朵,小白坐在我的肚子上打了个呵欠。
“把大多数人的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然后让其去背负全部的责任……这么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把玩着小白毛茸茸的耳朵,我心不在焉得回答着。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种问题?}
抬起了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重新趴了下去的小白咕哝着,{还是说这几天你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开始抽风了?}
“大概的确是我在抽风吧。”
心知和小白也讨论不出什么答案,所以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其实我也知道,在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时代,有这种想法是很普遍也很常见的事情——因为人通常都是有惰性并且随波逐流的存在。
如果没人领导的话,只要目前的生活能继续糊弄下去,那么也就不会去想做些什么事情,来改变目前的现状。
而有人领导的话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要跟着那个领导者走,有错误都是他来承担,自己没有任何的责任。
在这种心态之下,“英雄”的诞生就显得尤为重要并且自然而然。
但是,却从来不会有人去想,成为“英雄”的那个人,需要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
战斗英勇?应该的,因为是英雄啊!
流血牺牲?无所谓,因为是英雄啊!
脆弱痛苦?不可能,因为是英雄啊!
犯下过错?不饶恕,因为是英雄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因为是英雄”,就可以概括掩饰掉一切阴影。
这种被大众所广泛接受的想法,真得就是正确的么?
虽然明知道这种想法就像“生存还是死亡”或者“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问题一样的无解,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去思考。
然后,更加的迷惘。
——不是我说,这种问题你都能钻牛角尖,果然是太清闲的关系么?
这不是钻不钻牛角尖的问题吧?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既然你身处于这个时代,那么就要学会入乡随俗。
话不是这么说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想去改变这种大流思想么?想要找死是你的事情,别拖上我。
……喂喂……你这话说得也太不客气了吧?
——明明就是你在自寻烦恼还意思说!
哪有?
——哪里没有了!
想得太多,思考的太多,头有点抽疼了。
于是将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白放到了床上,起身走到水盆边上准备洗一把脸。
但是在低头的瞬间,我立刻陷入了戒备:“你是谁?”
伴随着淡淡的魔力波动,从水盆之中,开始清晰的浮现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乌黑的大波浪长发,仿若有魔性的墨绿色双眼,乍一看上去和阿尔托莉亚有着些许相似的五官轮廓,额心的地方绘着一个青蓝色的仿佛眼睛般的奇怪魔纹。穿着一件将她的全身都笼罩其内的,以血色丝线绣着符咒纹路的白色长袍。
“真是健忘啊桂妮薇尔,只不过是一年不见,就把我给忘记了么?”
幽深的墨绿色双眼直直得凝视着我,那名女性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带着妖艳气息的笑容。
“……”
似乎……是我的“前任”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呢。梅林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我强自按捺下了想扶额的冲动,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这笔帐先记下来再说。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不过,这位女士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低着头,我对着浮现在水面上的那名女子的缩影微笑道。
“嗯?”
眉梢跳动了一下,那名女子仔细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虽然身体大体还是原来的,但是细节方面已经被魔术改造过了……那么,现在灵魂已经被更换掉了吧?”
“你依旧可以称呼我为‘桂妮薇尔’。”
微微颔首,我以不算失礼的态度看向了那名女子,“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名字么?”
“你可以称呼我为‘摩根’(Morgan),是尤瑟王之长女。”
扬起了下巴,女子看着我,“虽然内在已经不同了,不过,也没差别。只要你是‘桂妮薇尔’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这种说法……”
我挑了一下眉,问出了自己的推测,“你和之前的‘桂妮薇尔’有过什么协议么?”
“梅林那个老家伙,应该已经和你讲过关于‘亚瑟’……呵呵,或者该说是‘阿尔托莉亚’的事情了吧?”
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摩根反问了我一句。
“是的。如果是阿尔托莉亚的话,我的确刚刚见过。”
因为不太清楚她到底打算说些什么,所以我只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
“你认为,那孩子能肩负得起成为王者的责任么?”
“……”
我沉默了。
如果说成为王者的觉悟的话,阿尔托莉亚的确是已经拥有了,但是……她还欠缺了一些东西——这样的人,就算成为王者,也是不合格的。
但是无法否认的,如果能够补足她所缺失的那一点的话,阿尔托莉亚,无疑会成为一个非常耀眼的领袖。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只是因为‘命运’注定,所以就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
似乎将我的沉默理解成了别的意思,摩根朗声道,“开什么玩笑,就那样弱小的存在,能背负得了身为王者的宿命么?”
“你的意思……”
因为隐约猜出来了她想要表达些什么,我皱起了眉头。
“就是你想得那样,我无法接受那孩子会……啧!梅林这个混蛋!防范还真强……”
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摩根的身影却突然出现了一阵的波动,形象开始变得模糊,“那么,我会再联络你的。桂妮薇尔,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说完这句话之后,摩根的身影就化成了一阵水雾跌落回了水盆之中,消失不见了。
“……”
而我则是对着水盆发呆。
老实说,不得不承认摩根的话很让我心动。
{你在犹豫些什么呢?}
小白的声音响起,我转过了头,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我的脚边。
“老实说,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我抱起了小白重新靠在了床头,“小白怎么认为?”
{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小白’!}
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小白打了个呵欠,{要做什么,该怎么去做,那应该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事情,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也对呢。”
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麻烦的事情一堆啊……真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怎么连那么恐怖的存在都能招惹上……”
方才将自身的影像透过水面折射出来的魔术,其原理是非常复杂的。
而且,能透过梅林的防御结界将自身的意识折射入伦敦城内找到她想找的存在……
能轻松使用这种魔术的那个自称为“摩根”的女子,想必也是一个出色的巫师吧?
或者,该称呼她为“魔女”?
“桂薇,我进来了。”
这个时候,加赫雷斯抱着一袋水果敲开了房门走进来,“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因为无聊所以在自言自语。”
我以无辜的表情,轻描淡写得把他的疑问带了过去。
“自言自语?你还真是清闲啊……”
加赫雷斯翻了个白眼,从袋子中掏出了一个苹果丢给了我,“给,快吃吧。都是刚摘下来的新鲜货。”
“嗯。”
第十章 间幕一
网络抽风到现在才能爬上来,更新晚了抱歉。
颠覆美,崩坏美,咳……
于是梅林乃就自由的……那啥啥吧。
没错,本文中小鱿鱼被召唤之前的那个桂妮薇尔,就是个穿的。
呵呵有没有被雷到?
有被雷到的请冒个泡,咱好统计。
==============================================
【你……就是桂妮薇尔么?】
【不是抓我回去的人么?太好了……请问您是?】
【你可以称呼我为‘梅林’。】
【……】
【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么?】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真得是非常奇妙。】
【?】
【好吧,那么请不要告诉我,你本人是个魔术师——或者该说是巫师,你有一个教子叫做‘亚瑟’,将来会统治整个不列颠。】
【……】
、
梅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桂妮薇尔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7、8岁的孩子。
而相遇的地点,则是在奴隶营的外围,被栏杆所封锁的某处。
虽然狼狈却从未曾放弃过希望,而且,似乎是因为经历的关系,那双眼睛也成熟世故的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梅林欣赏她的那份冷静和坚持,因为,那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而她口中的言词,更是偶尔让梅林有一种,她似乎拥有某种不完全的预知能力的错觉——当然,只是偶尔。
她身体内的魔力反应很微弱,那种微弱的魔力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从而让她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术师——不过,这并不影响她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格。(天音:也就是说,桂妮薇尔事实上是一个“哑炮”。)
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各种新奇或者说是异想天开的小发明和小玩意,让桂妮薇尔在停留于某处之后,身边总是会聚集上一大圈子人,并且,她在其中也拥有着相当的领导地位。
有的时候,连梅林也要承认,自己研究的魔术,有很多都是受到了桂妮薇尔的启发。
如果不是因为桂妮薇尔体质上的缺陷,梅林想,自己恐怕真得很乐意收她做自己的弟子,把自己的一身魔术教给她。
带着桂妮薇尔四处行走的那段时间,梅林承认自己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的愉快。
就算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啊,毕竟,难得碰上行事如此契合自己习惯的存在。
偶尔,梅林也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当初他会把桂妮薇尔从奴隶营中救出来的理由其实非常的简单——因为,桂妮薇尔有她要去履行的使命和义务。
作为“历史监督者”,推动历史顺应命运的轨迹发展,才是正职。
其余的事情,没必要也不可能去考虑。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的这种安排么?不,梅林,我只会恨你。甚至……可怜你。】
梅林还记得,当自己把桂妮薇尔带在身边长达一年,完整的教会了她全部的礼仪还有常识之后,将她送去雷昂德格兰仕王的宫殿的时候,桂妮薇尔是这样对他说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桂妮薇尔漆黑色的眼中的光芒,让梅林第一次狼狈得移开了眼逃避直视。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在将桂妮薇尔送到了雷昂德格兰仕王的身边之后,梅林在伦敦尽心教导那个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时候,偶尔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但是随即,这个念头就被梅林所封杀。
自己并没有错。
桂妮薇尔会成为亚瑟王的王妃,并且成为王国分裂的导火索。
这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情,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势推动罢了。
地域之间的距离间隔,对于梅林来说,不过只是魔力损耗的多少的问题。
所以偶尔的偶尔,他也会在阿尔托莉亚睡着之后,使用魔术来到卡美拉,去看看桂妮薇尔的状况。
虽然被自己的父母认为是怪胎并且经常加以管束责骂,不过很显然桂妮薇尔并不像通常的小孩子那样在意自己父母对自己的看法。
针锋相对,一言九“顶”到把高高在上的父母气到口不择言似乎是她人生的乐趣之一。
然后乐趣之二就是“调戏”——没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梅林还是认为桂妮薇尔逗弄伯林诺家族的那几名小骑士的手段,只能用“调戏”来形容。
至于乐趣之三,大概就是捣鼓她的那些小发明还有阅读书籍了。
看着桂妮薇尔的一举一动,梅林不止一次的产生过“这孩子到底几岁”的疑问。
有时,梅林甚至觉得,桂妮薇尔作为一名女性真是一件值得遗憾的事情——阿尔托莉亚也算是天纵之资了,但是和桂妮薇尔一比还是差了很远。
别的不说,光是笼络人心的这一手段还有手腕,阿尔托利亚就是拍马也比不上桂妮薇尔。
桂妮薇尔的性格其实不能算好。
她喜欢以恶作剧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虽然成天笑眯眯的但是却很容易激动生气。不过偶尔也会拒绝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单独呆着看天空,神色落寞得像是在怀念着些什么。
但是就算这样,喜欢她的人依旧很多。
别的不说,光是伯林诺家新生代中有成为骑士资格的存在里,和她约定等到自己成年之后就做她的誓约骑士的,就大有人在。
当然,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两人,就是高文还有加赫雷斯。
至于拉莫洛克,因为誓约的关系,他一向都是跟着这两兄弟走,可以选择性无视。
当时梅林心中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妥,但是因为这三个人是日后的“圆桌骑士”的成员,所以他也没有多起疑心。
所以,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桂薇,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呵呵……梅林,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么?】
【你……】
【我知道你要我成为亚瑟王的王妃,也知道按照所谓的“命运”,我会爱上第一骑士兰斯洛特。但是梅林,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
【桂薇,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命运是不可更改的。】
【狗屁的‘命运’,我最恨的就是这个词!】
【桂薇!】
【梅林,你少来管我。当年,在你执意将我送去雷昂德格兰仕王那边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失去这个资格了!你这个胆小鬼!】
【……】
【你不是最重视历史的进程么?那么,我就要破坏给你看看!】
【你不要逼我,桂薇。】
【逼你?呵呵……到底是谁逼谁?我从来就不是桂妮薇尔,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当我会愿意冠上这个不属于我的名字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桂妮薇尔……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自杀,我也有办法再制造出一个‘桂妮薇尔’出来才对。】
【呵呵,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么?梅林……当年我怎么就会那么傻到被你的假面所迷惑?再制造一个‘桂妮薇尔’,你以为我会不防着你这一手么?】
【你……本命誓约?!你竟然已经诱使那几个孩子……】
【没错。就是本命誓约。高文还有加赫雷斯,以及加雷斯(Gareth)。他们的本命誓约都在我的身上,我若是不解除誓约,那么只要这具身体死亡,那么他们也会一起跟着死亡。梅林,我倒是要看看,著名的十二圆桌骑士如果缺掉三名,这历史还怎么进行下去!】
、
梅林必须要承认,那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田地。
他的确小瞧了桂妮薇尔。小瞧了她心思的细密,性格的韧性,还有……对自己的狠绝。
服用药物致使自己产生慢性中毒,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让人感觉她有心疾。同时,还在自己身上捆绑了将来会成为“圆桌骑士”的几名骑士的本命誓约,同损同荣。
甚至,联络上了摩根对阿尔托莉亚设局,给自己带来了不算小的麻烦。
并不是不清楚桂妮薇尔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梅林也知道,她想要的,自己永远都给不了。
作为拥有一半精灵血脉的自己,在和阿赖耶交换契约的时候,为了获取强大到可以守护住整个不列颠岛的力量,举行了魔术仪式,以情感和血脉作为献祭,将自己转化成了类似于守护精灵一样纯精神体般的存在。
不会有后代,不会有多余的感情。
因为,即使身处于局中,只要能够保证最冷静的态度,就可以旁观整个局势,把握住最佳的发展,履行自己的使命。
这就是成为“历史监督者”的代价。
【█▉█▉,你会后悔的。】
作为精灵的母亲对着他如此断言,试图阻止他举行仪式。
舍弃了人类名与精灵名,继承了“梅林”这个身份,但是,只能将自身投影入现实世界中这种事情却从不曾后悔过。
因为他爱着这片土地,同时,也爱着这片土地上的全部的人。
想要守护,所以决定背负。
没有多余的感情,并不代表无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格外的珍惜那平素的一点一滴。
但是此时此刻,对上桂妮薇尔的时候,依旧是感觉到了心中的刺痛。
自己真得做错了么?
不,绝对没有。
梅林如此坚信着。
为了这片他所爱着的土地,有所牺牲是必须的。
比如那个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即将成为“亚瑟王”的少女,比如被湖之精灵所抚养长大的“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又比如……桂妮薇尔……
阿尔托莉亚很清楚自己所要肩负的使命,并且对此绝不动摇。
这让梅林想起了当初自己的选择。
所以,无论如何都希望,这名少女可以在他人的辅佐下,完成她的使命。
对于自己的坚持,梅林从来都没有疑惑过。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劝说无果的情况下,他终于还是出手对付了那名倔强的想要更改“命运”的女孩。
不,说杀死也不恰当。
因为她的灵魂之中有着三名未来的“圆桌骑士”成员的本命誓约,所以必须要将刻有誓约的那一部分分离出来。
因为她服用的慢性毒药影响到了自身的心脏,所以必须要将整个身体进行魔术改造,然后封印被剥离出来的灵魂,以确保本命誓约的延续。
因为“桂妮薇尔”这个存在还有着必须要履行的义务,所以,必须要在那个身体之中重新塞入灵魂以便运作,而以“贤者之石”作为媒介核心改造出来的人造人身躯,是可以容纳任何灵魂并且正常行动的“容器”。
既然普通人类的灵魂,承受不了这份责任,接受不了这种命运的话。
那么,作为人类守护者的英灵,应该是可以胜任这份责任的。
取下了那具名为“桂妮薇尔”的身体的左眼,将那个倔强的,在剥离了写入本命誓约的那部分灵魂后,所遗留下来残魂封入其中。而那具身体上所欠缺的左眼则以魔术补足——即便,以魔术补足的那只左眼,是象征着“人造人”的赤红色。
就这样,以贤者之石为动力的守护者被召唤而来,以“桂妮薇尔”之名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按照常理来说,被剥离了有用部分的灵魂,让其彻底的烟消云散或者让其轮回慢慢补足才是正途。
但是梅林并没有这么做。
【梅林,我诅咒你。我会诅咒你直至你灭亡的那一天!】
或许,是因为桂妮薇尔最后的那句,等同于诅咒的怨恨的关系。
带着那样的怨恨,又是残魂,如果就那样放任其进入轮回的话,一定一定,会扭曲成接近于怨灵或者恶魔一样的存在。
但是对于这样的灵魂,梅林却也无法下手将其彻底的击散。
是因为愧疚吧?
这点,连梅林自己也不知道。
将残余的灵魂封入了左眼制成了魔术饰品,并且随身佩戴。梅林知道虽然这饰品毫无魔力反应,但是其中的那缕残魂还是能够听到能够看到外围的事情。
有的时候梅林常想,若非自己当初选择了她来执行“桂妮薇尔”之职的话,以她的才智还有性格,应该可以很快乐的生活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眼下,唯一可以寄望的,就是时间。
等待时间流逝,到那身为“桂妮薇尔”的任务完成之时。
那个时候,他会取回封印在那具身体中的灵魂还给她,让她转世。
即使到那时,会被怨恨也无所谓,因为梅林从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只专注于自己的职责所在。
这是唯一,不是办法的解决方法。
、
间幕·她·End
第十一章 纠观念
阿尔托莉亚是一名非常称职的骑士,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不过毕竟之前她接受的都是骑士教育,所以改造成为“王”的道路是漫长且无望的(不过小鱿鱼还不知道这一点就是了)
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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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除了以杀止杀,别无他法。
、
“桂薇。”
正靠在郊外的树荫下,抱着从梅林那边摸来的厚书翻看的时候,加赫雷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有事?”
眼皮抬都没抬,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那个家伙又过来了。”
轻哼了一声,加赫雷斯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哼,真是的,我和你都到这里了竟然还能跟过来,真是阴魂不散!”
“好了,反正……他也没有恶意。加赫雷斯你不用那么小题大做。”
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还是使用了“他”而非“她”作为阿尔托莉亚的代称。(天音:英语中,“他”和“她”的发音是不一样的。)
“我看明明就是别有用心。啧!”
皱着眉头看了看正走过来的阿尔托莉亚,又看了看我,加赫雷斯翻了个白眼,“我说桂薇你也稍微有点自觉可以么?”
“自觉?我一向很自觉啊?”
有点奇怪加赫雷斯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挑起眉梢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
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加赫雷斯单手扶额,“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需要我去打发走那个家伙么?”
“明明是你自己想活动一下筋骨还真好意思说……”
我翻了个白眼,重新将视线挪回了手中的书页上,“失败了别过来找我哭鼻子。”
“去!不要小瞧我!”
哼了一声后,加赫雷斯解下了一边马鞍上的武器,向着正牵着马走过来的阿尔托莉亚走了过去。
{不用去管那两个家伙么?}
身边的小白打了个呵欠,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叮叮当当战成一团的加赫雷斯还有阿尔托莉亚,又转过来看向我。
“加赫雷斯难得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陪练,我干嘛要干涉?”
我耸了耸肩,“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继续单方面蹂躏那小子么?很闷也很无聊啊……”
{你的想法还真奇特。不过你就不担心那小子失败么?}
“失败了就说明他修行不足,肯定是在基础训练上有偷懒。”
我轻笑了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看向了那两个人战斗的方向,“那样我看他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嘀咕自己‘天赋’顺便还给我找借口偷懒不练习!”
{被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惦记上,真算那孩子倒霉……}
小白咕哝着重新趴了回去,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我的腿上,{不过,如果那小子战败的话,你不就没有借口避而不见那个小丫头了么?}
“总是要见的。我也没指望加赫雷斯那家伙能帮我挡多久。”
{那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啊?}
“如果我说我事实上没有打算,你会怎么想?”
{……}
小白噎了一下,随后转过了身以屁股对着我不动了。
噗,真是个容易懂的家伙。
将书顺手塞入了一边的马背上的行囊里,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这个时候,有几只小鸟落到了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唔,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谢谢。”
轻轻顺了顺他们的羽毛,我从口袋了取出了一点黑麦面包捏碎了撒在地上,然后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同时,不忘轻轻踢一下还趴在地上的小白,“走了走,还有事情要忙呢。小白,准备开工。”
{知道了……真是的,就会使唤人。}
“你是人么?”
{¥#@#¥!}
真是的,天天拖着加赫雷斯那个家伙在城里面四处乱逛后转到郊外来,那些目标要是再不上钩,就真是浪费我的精力了。
阿尔托莉亚啊,说真得,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场景呢。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唉……真弱……”
叹了一口气,我收起了长枪,靠在树边懒懒得打了个呵欠。
深秋的凉风吹过,将那郁结在树林空气中的血腥味吹了出去了,而小白则是重新趴在了我的身边舔着爪子上的血迹,然后抬起了头看着我:{明明是你自己决定做的还这么多抱怨,你不觉得你很矛盾么?}
“所以说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虽然是很想一走了之消极怠工来着,但是看到阿尔托莉亚那种锲而不舍的模样又很难对她反感……
——你直接说你对美女没办法就是了,你这个怪大叔!
喂喂!谁是怪大叔啊口胡!好歹我也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我是说你的内在,对上加赫雷斯就没看你这么好脸色过……骗谁啊!
爱护女性不是常识么?
——那也是男性该负责的工作吧?作为女性的你蹦跶得这么欢快做什么?难道说你去变性了么?
你才变性!
——所以说了,╮(╯▽╰)╭
凸=.=|||
“桂薇!”
这个时候,加赫雷斯骑着马匆匆得跑了过来,“突然看不到你真吓了我一跳,没事吧?”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阿尔托莉亚也骑着马跟了过来。
“我能有什么事?”
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我笑着拍了拍加赫雷斯的肩膀,“这帮家伙连你的水准都不如,要是失手我也别混了。”
“是是是……”
翻了个白眼,加赫雷斯取下了水袋递给了我,“真是的,你要走也先和我打一声招呼啊,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我的心脏差点停掉。”
“加赫雷斯,我觉得你最近有越来越啰嗦的趋势耶!”
接过了水袋喝了一口,我有点无奈,“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憋太久了所以对你的心理造成了影响?如果是的话就干脆说一声,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那种人。”
“去你的!虽然你的实力是很强没错,不过担心你也不好么?”
加赫雷斯显然是已经接受了和我同行的这段时间的教训,撇了撇嘴没有反驳,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个……我输了。”
“看你下次还敢偷懒不练习基本功。”
我单手环胸看着他,“人家阿托利斯也和你差不多大,但是基本功远远要比你扎实,胜了你也是应该的。倒是你……再仗着自己的天赋耍小聪明,信不信我立刻打包把你塞去拉莫洛克那边?”
“你舍得么?”
加赫雷斯挑了挑眉,腆着脸凑了过来半搭着我的肩膀,“像我这么任劳任怨体贴周到外加养眼美型的侍从,你就真那么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省省吧你!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么?”
翻了个白眼,我单手把加赫雷斯的那颗脑袋往边上推了推,然后转向了正对着地上的那片狼藉发呆的阿尔托莉亚:“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
听到了我的话,似乎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阿尔托莉亚转过了头看向了我,神色之中带上了愤怒,“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你这话说的很有趣呢。阿托利斯。”
漫不经心得走了上前,我勾起了唇角。“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既然这样,在拥有实力的前提下,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但是你完全可以不伤他们的性命啊!”
阿尔托莉亚激烈得反驳着我,“加赫雷斯说过他的战斗技巧是你传授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同样的问题我反问回你。”
一点也没有在意她不友好的态度,我轻嗤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对他们下杀手?”
“你!”
阿尔托莉亚惊了一下,手已经下意识得按在了腰间的剑鞘之上,“像你这样欺负弱小,算是什么骑士所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骑士。”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上前了一步,将她已经下意识拔出了几公分的剑给压了回去,“我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强者没错。但是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找上我的么?”
“……”
阿尔托莉亚的身体猛得动了一下,似乎被噎住了。
“我和加赫雷斯这段时间在伦敦城中行走购买补给,就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他们是在打探了我们的行踪之后,确认了加赫雷斯和你在战斗脱不开身,才会找上落单的我的……”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冷声道,“对于他们来说,被加赫雷斯保护的我却是完全可以欺负的‘弱小’存在。那么我想请问你,阿托利斯,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被这群人围上之后,我该怎么办?这群人……难道会和我讲究所谓的‘骑士之道’么?”
“……但是……但是……”
碧色的眼中,光芒似乎黯淡了下去,阿尔托莉亚涩声道,“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能就这样……”
“既然这样,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今后可能还会有路人会被他们盯上?”
这个家伙的思想简直要比加赫雷斯还要顽固。
我强自按捺下想扶额的冲动,叹了一口气,“不是所有被盯上的人都有像我或者加赫雷斯这样的实力的。如果放过这群人,那么就代表着今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遇害。难道这个结果,就符合你那所谓的‘骑士’精神么?”
“……”
完全的沉默。
“我不认为我的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所以,我是不会道歉的。”
看出了阿尔托莉亚的动摇,我挑了挑眉,转身走向了加赫雷斯,“而且,阿托利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群人并非英格兰的平民,而是撒克逊人,你会对我感觉如此愤怒么?”
“这……这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以好笑的表情回望着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按照那所谓的骑士精神的‘公平’,不都一样是人命么?你不觉得好笑么?”
“不对……这不一样!”
似乎是想反驳我的话,但是很显然阿尔托莉亚已经被我之前的那些话给绕晕了,摇了摇的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苦恼模样,“可恶……不对!你的这种说法绝对不对!”
“等你想好了该怎么反驳我的这些话后,再来找我吧。梅林应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
看着她那副困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反而变得很愉快。
——真是恶趣味。
过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我姑且当赞美收下了。
——凸=.=|||
“真是可怜的家伙……大概是从小被灌输骑士精神以至于都有点迂腐了。”
似乎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阿尔托莉亚,加赫雷斯此刻反而没有了一开始对她的厌恶,“被你这样戏弄,估计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要睡不安稳了。”
“你当初也不是这么过来的么?”
翻身上马,我似笑非笑得看着他,“怎么,感觉同病相怜了么?”
想当初,刚和我一起赶路的时候,加赫雷斯的迂腐程度可是和阿尔托莉亚不相上下啊。
不过现在嘛……
看看他方才的表现,就知道他已经很自然的接受了这种事情了。
嗯,想想还真是蛮有成就感的。
——你怎么不说是你又荼毒了一名大好青年?
有么?而且……加赫雷斯这个花花公子不管怎么看都和“大好青年”不搭边吧?
——啧!
“切,那个时候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罢了。不过毕竟有些事情如果不亲身经历的话,就无法明白。”
加赫雷斯也翻身上马和我并肩而行,“虽然过去常听你说起这些事情,不过真正醒悟还是在和你一起旅行之后。”
“过去?”
我愣了一下。
“呵呵,都忘记你已经不记得了。”
看到我的神色,加赫雷斯的神色略微变了一下,“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即使失去了记忆,你的这些观念也依旧没变,没差别啦!”
“去!”
翻了个白眼,我俯身捞起了跑在马边上的小白,一扬马鞭,“走了,耽搁了这么久,我的肚子都有点饿了。”
“啊?喂!等等我啊桂薇!”
第十二章 赴战场
于是准备上战场。
不过我对战争还有战斗一向苦手,所以不要对下一章的内容做期待了。
顺带一提,核对资料核对的我头疼,就算是《亚瑟王之死》里面也有很多内容前后矛盾来着,所以有些地方我会按照我设定的大纲做合理修改,到时候会做标注的。
最后Ps:那个麦格兰特,有兴趣的人可以查一下他的经历。小鱿鱼乃要诅咒就去诅咒前桂妮薇尔吧,她给你留下来的烂桃花,可不是一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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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不分敌我。
——仁慈者,走开。
、
睁开了眼,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深邃而广袤的空间,可以看到盘亘其中,正在缓慢旋转着的各色大小星云——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如此的安静还有平和。
而在最中央的那片巨大的白色星云之中,似乎正在孕育着什么东西一样,非常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旋转着。
这里……是哪里?
左右看了看,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明明,我应该是在前往不列颠岛东南岸的防御前线的路上的不是么?怎么只不过是在路边的树下小憩一会,就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
——很疑惑么?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我惊了一下,随后就放松了精神。
原因无它,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是我早就听得耳熟的存在。
——你还真是镇定啊。都不好奇这里是哪里么?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不是么?”
好奇的再次四处看了看后,我把目光集中到了突兀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名女性身上。
和我相似的容貌,相仿的身材还有一样的装束,但是双眼却是如同镜像般相反的左黑右红。
还有就是,她的胸前,挂着一个菱形的如同紫水晶一样的挂坠。
——你这种自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狠狠打击你的冲动啊。
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现在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吧?”
我耸肩表示无辜,“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的,你这里应该有线索才对。”
——你把我当成万事通了么?怎么什么事情都来问我?
她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错,我只是把你当成百科全书而已。”
从以前起,就隐约觉得她应该不仅仅是分裂出来的人格简单,不过这一点一直都没有得到证实。
她似乎噎了一下,随后狠狠的对着我比出了一个中指。
——算你狠!
“谢谢夸奖。”
我掏了掏耳朵,对于她的动作全当没看见。
——这里就是仪式的核心祭坛。
撇了撇嘴后,她低声道。
“仪式?祭坛?”
我皱起了眉,“是关于什么的?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这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关于这点嘛……
看着我,她突然勾起了唇角,给了我一个假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除了将中指狠狠比回去以外,我想不出更能表达我此刻郁闷心情的动作了。
——这里不是现在的你应该来的地方,给我回去吧。
神色愉快的吹了一声口哨,她将手按到了我的胸前,轻轻一推。
不是现在?
透过她的话,隐约好像把握住了什么,但是尚来不及开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晃动。
紧接着,我“醒”过来了。
“桂薇?桂薇?喂!你醒醒啊!”
加赫雷斯的声音伴随着身体的摇晃传入了耳中,“喂!别吓我啊!”
“你要是……再继续摇下去……才会出问题……”
差点被晃得找不到北的我只能勉强出声阻止他,这才获得了缓神的余地。
“刚刚你到底怎么回事?”
海蓝色的眼中写满的担忧,加赫雷斯抬手探上了我的额头,“呼吸的感觉变微弱不说,竟然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因为知道加赫雷斯是在担心我,所以也没有挥开他的手,只是闭了闭眼,“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
加赫雷斯的眉头皱得差点打出了一朵蝴蝶结,“什么梦?”
“要是记得就好了。”
叹了一口气,我站起了身,“问题是等清醒之后我根本就记不得我梦到了什么,所以才郁闷。”
“真是的……服了你了。”
似乎被我的话给击败了,加赫雷斯垮下了肩膀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醒了就好了。身体没事吧?”
“没问题。”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后点了点头,“看来那个梦,应该对我暂时没有什么影响才对。”
“那么,就继续赶路吧。距离最近的军队驻扎营地还有两天的路程要赶的。”
皱着眉头牵过了马,加赫雷斯确认我翻身上马并且行动自如后,才转身翻上自己的马追了上来。
“嗯,我知道。”
对于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爱操心的某人,我也只能叹口气随他去了,“不要忘记,地图我可是背得比你还要熟来着。”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大部分都是渡海而来的撒克逊人,登陆点是在不列颠岛的东南岸,并且以此为据点向着内陆进行放射性扩散。
为了抵御撒克逊人的入侵,不列颠岛上的诸国公爵纷纷联合了起来设置了防线,但是却有由于估计到各自利益还有对彼此的相互防备的原因,负责防线驻守的军队,基本上半年一轮换。
而会拖着不太情愿的加赫雷斯来到距离伦敦最近的防御工事,一半原因是因为我从梅林那边得到了消息称高文还有拉莫洛克所在的部队就在这里,另外一半原因也是为了……
“好了,阿托利斯,跟着就跟着,不需要那么扭扭捏捏的吧?”
快到军营的时候,我勒停了马,转向后方朗声道。
“切,到底该说他是阴魂不散还是什么……”
一边的加赫雷斯轻啐了一声,咕哝着的把脸别向了另外的方向,“执着过了头吧?”
“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执着,也不至于次次被我揍得满地找牙了。”
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算是警告,我转头看向了正牵着马慢慢走过来的阿尔托莉亚,“一路找过来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会给我什么样子的答案。”
“你问我的问题,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青金石色的眼看了我一眼后飞快的移开,阿尔托莉亚涩声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因为既然你能问出那些问题,就说明即使没有肯定的答案,你也一定有大致的方向。”
“你是肯定不会想到过来找我的……是梅林他安排的吧?”
摇了摇头,再次狠狠在心里给那个老混蛋记上一笔之后,我揉了揉太阳穴,也没等阿尔托莉亚回答就答应了下来,“你要跟着我是可以,不过,有些事情必须要事先说好才行。”
“桂薇!”
边上的加赫雷斯不赞同得拉了拉我的斗篷,“我们马上要去的,绝对不是可以儿戏的地方。带上这么个家伙你确定不会成为累赘么?”
“阿托利斯再怎么说年龄都比你还要大吧?在认为人家会成为累赘之前先想想看你自己的那副德行再来说话吧!”
再次敲了他一个爆栗,我把怀里的小白直接丢给了咕哝着抱怨的他,让他抱好之后翻身下马走向了阿尔托莉亚。
“那个……”
显然是因为我前几次和她见面的态度不是特别友好的关系,阿尔托莉亚在我刻意释放出了杀气走向她的时候下意识的后撤了半步,但是脚跟没落地就顿住了。
紧接着,她收回了脚,就那样定定的站在了原地,直直得抬头看向了我,“我想知道我需要做什么,又该怎么去做。”
而我则是默默得在心里点了点头。
嗯,冲着她没有在我的杀气中后退这一点,就可以给她一个不错的分数了。
身为守护者,我并非没有执行过种族灭绝的战斗,虽然那些记忆对于我来说如同隔着一层水雾般的朦胧,但是却并不同于因为契约而被抹消的“过去”——那隶属于战场的记忆,只要我真得想要去了解的话,还是可以轻松回忆起来的。
那是,只是单纯的为了杀戮而杀戮的行动。
即使冠上了“为了人类种族的延续”这样的大义之名,血腥却是一点都不曾为此而减少。
将被阿赖耶认定为“会危急灵长类存在延续”之地的任何生灵,不分年龄老幼的全数屠杀的种族灭绝,就是身为守护者的任务。
即使再不情愿,那血腥还有杀戮之气都已经深深得刻入了骨髓之中,再也抹消不去。
“第一点,你可以看,可以听,可以想,却不能在我有所动作的时候干涉。”
“可以。”
略微迟疑了一下后,阿尔托莉亚点了点头。
“第二点,虽然平素你的行动自由,但是在我需要你行动的时候,你必须服从。”
“……”
这次阿尔托莉亚并没有直接给我答复,而是思索了片刻后才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去做一些无理的事情,所以,我答应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
看了阿尔托莉亚一眼,我转身上马,“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委屈你暂时装成是我的侍从好了。现在,跟上来吧。”
“嗯。”
、
“桂妮薇尔殿下。”
刚走到军营门口,还没来得及请门卫通报的时候,从军营里面就迎出来了一个小队的骑士对着我半跪了下来,“欢迎您的到来。”
从他们身上的家徽来判断,这群骑士应该是隶属于雷昂德格兰仕家族的护卫骑士。
“……”
我扭过了头,狠狠瞪了一眼正别过了脸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看着天空吹口哨的加赫雷斯,决定等没人的时候再狠狠修理一趟这个先斩后奏的混蛋。
“起来吧。怎么会是你们在这里驻守的?”
下马后摆了摆手让这群骑士起身,看着他们明显带着兴奋的目光我真得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具身体的前任到底是何方神圣?
给高文、加赫雷斯还有拉莫洛西进行信仰洗脑这种事情姑且不说,还能搭上摩根那个魔女……现在看起来,连雷昂德格兰仕王家族的守护骑士都明显偏向于她。
真不知道是该称赞一声那个女孩的缜密心思,还是该诅咒一声她给我留下来的这堆烂摊子……
“原本我们是准备接受坎特伯雷大主阁下的召集令前往伦敦接受召见的。但是在路过这里的时候,接到了奥克尼郡的路特王的部署所发来的求救讯息,所以才会在这里结集。”(天音:我手边的资料全是中文翻译版本的,没找到这个路特王的英文名字所以没打上来。)
为首的骑士起身看向了我做了简单的解释,“协同伙伴共同抵抗那些蛮族的入侵,守护家园,是我等骑士的职责所在。”
“只有你们这些人么?”
“并非,我们这次出来的编制是一个中队。”
那名骑士低声解释了一下后道,“我是他们的队长麦兰格特(Maleagant)。见到您很荣幸,桂妮薇尔殿下。”
“这样么……”
我沉吟了一下,转身向着军营之中走去,“路特王军队的伤亡情况是怎么样?那些蛮族现在的动向又是怎么样的?你清楚么?”
“详细的情况在这里说不方便,还请您稍等片刻,我去联络一下这边的负责军官。”
麦兰格特很周到得走在了我的身侧,为了领路,“现在还请殿下您在会议室稍作休息,可以么?”
我抬起了眼看向了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他看起来应该是和拉莫洛克差不多的年纪,会成为领队应该是因为他的家世的关系吧?
如果单论相貌来说,褐发碧眼的他似乎可以和加赫雷斯不相上下,不过他的那种沉稳气质却远非加赫雷斯那种飞扬跳脱的性格所能比得上的。
“这是在下的荣幸。”
麦兰格特露出了一个明快的微笑,帮我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后,就转身离开了,“那么,请稍等片刻。”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我的那两名侍从,麻烦你让他们直接来我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我略微提高了声音。
回过身欠身行礼之后,麦兰格特的身影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吐出了一口气,我转身走入了稍显简陋的会议室,看向了铺在桌上的那张地图。
锻炼一个人,磨练他的意志的最好地方,就是战场。
阿尔托莉亚,你……做好了双手沾染上他人血腥的准备了么?
第十三章 刃染血
于是改造继续,不过事实证明,小鱿鱼并不是一个成功的心理辅导师。
至少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就是如此——或者该说阿尔托莉亚的思考模式和小鱿鱼并非同一个世界,所以明明是小鱿鱼想劝说她放弃却只是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所以,你自己酿的苦酒你自己咽吧……叹气。
Ps:祝大家六一节快乐,童心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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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阿尔托莉亚,你有的时候,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
“桂妮薇尔,你睡了么?”
敲门的声音让我从手中的地图上回过了神:“是拉莫洛克么?进来吧。”
“你还没休息?”
推门走了进来的拉莫洛克看着我皱起了眉,“这段时间你基本上每天都没怎么休息,就算在梅林先生的帮助下身体已经复原了,也吃不消你这么折腾吧?”
“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的。”
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来找我有事么?”
总不能告诉拉莫洛克说自己的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只要魔力充足并且精神良好就可以一直活动下去的人造生命体吧?
“你带来的那个名为‘阿托利斯’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四处扫了一眼后,拉莫洛克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同时把手上端着的,盛着果汁的盘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么?”
喝了一口果汁,我笑眯眯的看着拉莫洛克。
“他的基础非常扎实,而且性格方面也很端正。这点可要比加赫雷斯那小子强上太多了。”
拉莫洛克一直锁着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开来,“不过……对于他,你的态度真得很奇怪……雷昂德格兰仕陛下把他隐藏的也太好了一点吧?”
“他和我可没有血缘关系,不要乱猜。”
隐约猜出来拉莫洛克大概是想岔了什么,不过好歹也有一部分想法算是蒙对了,我苦笑了一下算是承认了,“不过,对于阿托利斯,你的猜想很正确——我的确是在培养他。”
“为什么?”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吓住了,拉莫洛克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气,“你以前不是说过……绝对不会受人控制和摆布的么?”
“……这是帮我治好心疾的代价。”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想好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我微垂下了眼低声道,“不过,如果连这种最简单的试练都无法通过的话,我不介意直接动手让他解脱。”
“……”
拉莫洛克没有声音了。
——你还真是越来越骗死人不偿命了。
部分也算是真话,我又不是在完全骗他,何来“骗死人”之说?
——你就狡辩吧你……
哪有,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凸=.=|||
“我绝对不是那种会认命的人,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因为要求尚未接触到我的底线。”
看出来拉莫洛克似乎在顾虑着什么,对着这个总是把智慧隐藏在温和的外表之下,看得比谁都通透的青年,我也没有打算对他隐瞒自己的打算,“拉莫洛克,你们……还有家族的守护骑士卫队,是因为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才会决定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和梅林透过笔记本联系的时候,他很隐晦的告诉了我一点关于“桂妮薇尔”的过去。
然后我,对于那位“前任”,真得只剩下叹服的份了。
难怪当初我决定前往这个距离伦敦最近的据点的时候,加赫雷斯只是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嘀咕了一句“果然,我就知道。”这种的话后就帮我去准备相关的事宜了。
而在军营中见到我,听到我要求知道最近的军事情报的时候,麦兰格特会是那种理所当然甚至明显已经很习惯了的神色。
甚至后来在会议室中见到的隶属于路特王的高文一系骑士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如释重负的神色,并且对于我的安排完全没有异议甚至非常配合。
这全是前任的桂妮薇尔所做的手笔还有努力。
“话不是这么说吧?”
似乎是从我的话中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拉莫洛克笑了笑,舒展了眉头,“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子,至少我、高文、加赫雷斯还有加雷斯,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是啊,仅仅只有你们可以如此的保证。”
微微合上了眼,我低声道,“就算是家族的守护骑士,事实上也只是因为我是雷昂德格兰仕的长女才会听令于我。而实际上心里未必真正的会服从于我。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如果我站出来,会有多少人会站在我这边?听我的指挥?”
“……的确……”
拉莫洛克并非笨蛋,换成是高文或者加赫雷斯可能还需要我再给提示,不过此刻他却已经直接猜出了我所想表达的意思,“虽然并非拒绝女性称王,但是向心力绝对会涣散不少。只是一个领地就已经如此,更何况是整个英格兰。所以你才准备……”
“如果他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介意制造一个傀儡,然后自己摄政。”
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不过,既然是治疗的交换代价,我也就姑且一试。只要最后可以还我一片宁静,我不介意去辅佐适合的人。”
“哈,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呢。”
拉莫洛克点了点头,“既然你都已经完全计划好了,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高文还有加赫雷斯那边就拜托你了。尤其是加赫雷斯,这小子一直都很不服气呢。要是动什么歪脑筋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知道拉莫洛克已经理解了我的做法,我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道。
“高文那边我只要说是你的想法就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加赫雷斯……”
勾起了唇角,拉莫洛克露出了一个绝对温柔的圣母笑,“要不是因为基本功锻炼的时候偷懒,他应该是不会输给那个阿托利斯的。但是他竟然给我输了……我肯定会把他操练到绝对没有任何精力去沾花惹草或者动歪脑筋找人麻烦的。放心好了。”
“……”
加赫雷斯,你就安息吧……明年这个时候我会记得帮你烧香的。
看着虽然一副圣母笑容,却在背后已经浮现出了黑色阴影的拉莫洛克,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决定还是不要再说出这一路上加赫雷斯的桃花债防止雪上加霜会比较好。
虽然落井下石是很有趣的事情,但是赶尽杀绝就不好了——总要给对方留口气,彻底贯彻可持续发展的路线不是么?(天音:小鱿鱼,我发现你也黑了……)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将我手中的地图叠好收起,拉莫洛克脸上关心的神色并不作假,“你也要注意好好休息,知道么?毕竟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那群撒克逊人就该发动攻击了,我们可都还是需要你的指挥呢!”
“是是是,我马上去休息还不行么?”
对此,我也只能苦笑了一下,乖乖脱去外衣上chuang休息了。
“晚安,祝你好梦,公主殿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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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
眼前的大地是血色的。
乌鸦在如血的残阳之下,在荒凉的看不到一丝云朵的天际之中盘旋,啼叫。
吹过的寒风中带着的,是火焰燃烧着的气息,还有让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道。
利用分而围之外加陷阱的战术,终于再次击退了来犯的撒克逊人,我吐出了一口气,收起了不沾分毫鲜血的长枪,来到了军营的水井处打了点水,然后解开了头发少许清洗了一下沾染上的灰尘还有血腥。
“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桂妮薇尔殿下。”
麦兰格特笑着走了过来,递上了干净的毛巾,“我觉得,像今天这样程度的袭击您完全可以不用出击的,只要在后方使用弓箭就足够了。”
“我从来都不想,也不会接受不必要的牺牲。”
微微扯了一下唇角,我甩了甩头发,让它披散了下来,然后接过了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痕。
“您还是一样的仁慈。”
似乎想起了什么,麦兰格特的神色变得柔和了起来,“若非必要,其实真得不希望看到您沾染上血腥的样子。”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可是会被人当成是傻瓜的。”
我嗤笑了一声,“上战场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少做不是么?”
“是啊,偷偷溜出城堡然后化名进入军队。如此胆大包天的公主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
收起了毛巾,麦兰格特也顺手打了一桶水做了少许的清洁,“不过,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遇到公主殿下您,然后被点入守护骑士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啊哈……”
我干笑了两声,只觉得无比的郁闷了。
怎么随便冒个人出来都能和前桂妮薇尔扯上关系啊?
“现在那些蛮族已经被击退了,相信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麦兰格特抬起了脸看向了我,“桂妮薇尔殿下,您说我们是否需要准备启程前往伦敦?毕竟坎特伯雷大主教阁下的召集令是我们无法抗拒的。”
“的确也是。”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于是点了点头,“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在这里修整一天,后天清晨正式出发。”
“在下明白。”
点了点头,麦兰格特转身离开,而我则是叹了一口气,抬手招了只一直在战场附近盘旋的乌鸦下来,询问了起了自己想知道的状况。
现在这个年头,除了执行任务外还要兼职心理辅导师……这守护者真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我怎么有种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
——……
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你否定之前的那个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喂!
、
在乌鸦的引导下,我很顺利的找到了正牵着战马,坐在距离营地不远处的河边发呆的阿尔托莉亚。
她身上的战甲还没有脱下,还可以看到上面火与血的战斗痕迹。
尚挂着黏稠血污的长剑竖直得插在身边的土地上,破损的披风也脱在一边,正抱着膝盖凝视着夕阳下闪动着粼粼波光的河水的阿尔托莉亚,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经过了这些天的战斗,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刻意加重了脚步声,终于让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我却发现她碧色的眼中,赫然出现的是带着迷惘的神色。
“……我不明白……”
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之后,阿尔托莉亚低下了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我明明知道对方是想要入侵家园的蛮族,知道自己击溃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大义所在。但是……为什么还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悲哀……”
“那是因为……对方也是生命。”
在阿尔托莉亚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对着她笑了一下,“即使立场不同,即使身份不同,但是他们依旧是归属于‘人类’这个物种。会为此而感觉到悲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低了下去,“既然都是同类,为什么还要争斗?这样的流血牺牲难道要一直持续下去么……”
“觉得厌倦了么?”
很容易就能想明白阿尔托莉亚此刻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就算我想翻白眼也只能强自按捺下这种冲动。
“……”
碧色的眼看向了我,阿尔托莉亚的神色中带上了一丝困惑,“为什么你就可以做到这样的坚定?是因为我的觉悟还不够么……明明、明明我……”
“你应该从梅林那边知道,我并非普通的人类,而是借助了人造生命体而滞留于这个世界的,隶属于‘阿赖耶’侧的英灵——‘守护者’吧?”
“嗯……”
“‘守护者’,是为了守护灵长类生灵存在延续的存在,为了这一点,哪怕需要和隶属于‘盖亚’侧的英灵战斗也在所不惜。就算牺牲了也没有关系,只要阿赖耶这个灵长类的守护之识还存在,我们守护者就拥有等同于‘不死’的延续性。”
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抬起了手伸到了阿尔托莉亚的面前,“虽然这双手看起来非常的干净,但是你知道成为守护者之后,我经历了多少次战斗还有杀戮么?”
阿尔托莉亚看着我,然后咬着唇摇了摇头。
“一旦发生了会导致灵长类生存之机的毁灭危机,守护者就会出现,将会招致破败要因之地上的全部生灵,尽数斩杀。不论老幼,不论敌我,不论无辜。”
看着她蓦然睁大的眼,我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以杀戮之举行使‘正义’——这就是守护者。虽然听起来残忍,但是只要牺牲少部分人的存在,就可以保证整个灵长类种族的存在。你认为,这种做法是对是错?”
“……我不知道……”
“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所以价值观也不一样。阿尔托莉亚,如果你准备成为王者的话,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学会判断,然后取舍。”
我勾起唇角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她道,“所谓拯救全部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世界遵循的是‘等价交换’的原则。有付出才有回报。而‘守护’与‘牺牲’这之间的平衡,就需要你自己去把握了。不过,只要选择了,就不允许后悔。因为,王者不允许后悔。”
“……”
阿尔托莉亚咬着唇没有出声,不过显然正在思索着些什么。
“如果没有这个自信的话,你其实也是可以选择退出,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
我的话,让阿尔托莉亚惊了一下,身体一震看向了我。
而我只是看着她,然后尽可能的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言尽于此。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就返回伦敦。”
重新站起了身,我觉得能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还有,我给你的问题依旧不变。当你想清楚后,再过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丢下了依旧在苦苦思索的阿尔托莉亚,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的话对她的影响会是怎么样的。
不过,值得期待。
不是么?
第十四章 再相遇
不好意思,这两天玩BloodyCall玩疯掉了以至于更新延迟,不过,BC里面的人设真得是大爱大萌啊!
尤其是忠犬Reimei,闷骚忠犬属性简直是萌到让人翻滚!啊,Reimei,请让我把你抱回家饲养起来吧!(Reimei怒:滚!我是属于小姐的!)
咳,那啥啥,更新迟了真是抱歉。不过这次开天窗真是因为不可抗力啊,擦汗ing
阿尔托莉亚,你喜欢可爱的东西就直说好了,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么喂!
最后:让咱们一起欢呼小兰花的再次出场!
PS:明天更新空轨,本文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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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怀念的感觉,从何而来?
——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
返回伦敦的旅程非常顺利,高文和拉莫洛克虽然仍需驻守,却表示在圣诞节到来前一定会抽空前往伦敦。
“毕竟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发布的召集令,身为家族骑士如果缺席可是相当失礼的事情。”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理由。
至于麦兰格特,在确认了撒克逊人已经暂时龟缩回去之后,曾表示会护送我前往伦敦,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我会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我还要趁着这段时间对阿尔托莉亚进行洗脑改造,有些事情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而麦兰格特对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后邀请我若是到伦敦后请去一趟骑士队的驻地。而我在考虑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等到正式离开军营的时候,我这一行依旧是三个人——我、因为若有所思而沉默不语的阿尔托莉亚,还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却依旧活蹦乱跳的加赫雷斯。
{好慢啊……}
等到出了军营之后,我才去接了之前因为害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被我“放养”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的小白,于是劈头就被它如此的抱怨着。
“没办法,因为出了点事情。对不起呢……”
揉着它耳朵后面的毛,我笑眯眯得道歉。
{真是没一点诚意。}
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后,小白打了个呵欠,跳到了我怀里后就趴在哪里不动弹了,{算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我懒得管了。}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视线正盯着我的手——或者该说是我怀里的小白,但是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不管是加赫雷斯又或者阿尔托莉亚都好像正在注视着别的方向。
是我神经过敏了么?
正这样想着转回身的时候,又感觉到了那道视线——可是再转回去又是一无所获。
“?怎么了么?”
加赫雷斯有些不解得看着我。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因为那目光中并不包含恶意,所以我摇了摇头决定选择性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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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马不停蹄得赶往伦敦,虽然这种程度的急行军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不过很显然,加赫雷斯还有阿尔托莉亚就有些吃不消了。
加赫雷斯倒还算好,虽然是我们几人中最小的一个,但是毕竟是男性。
倒是阿尔托莉亚,脸上的疲惫已经很明显了。
“抱歉,是我的疏忽。”
因为接到了梅林的传讯,知道最近伦敦的局势,因为各路公爵的到达而变化的比较复杂,所以我想尽快回去调查。
没有考虑到普通人的身体状况是我的失策。
在某个中转小镇停下休息补充饮水和干粮的时候,我在小白的提示下宣布了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动身。
于是加赫雷斯破天荒的没有在休息的第一时间跑出去搭讪,而是直接转到了旅店的房间然后玉碎在了单人床上。
至于阿尔托莉亚,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在灌了两杯清水之后也趴在了床上不动弹了。
而我只能摸了摸鼻子开始反省自己这次是不是真得太赶了。
唉……普通人的身体还真脆弱。
——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
呃?
——你是人造人,他们两个人还未成年吧?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嘛,这不是让他们休息了么?
——要不是小白提醒你,你会注意到?伦敦的局势再严峻关你屁事?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得就想往回赶啊?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发现还真是……真是奇怪了……
——奇怪什么?
为什么在看到梅林发来的讯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赶快赶回去不行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我看了一眼此刻房间中已经进入了梦乡的两个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恐怕这一路上,真是累到这两个小家伙了。
不过他们在路上竟然也能咬牙支撑下来没有和我叫苦,光是这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帮已经睡熟了的加赫雷斯还有阿尔托莉亚两人盖好了被子,我抱着小白走出了旅馆。
现在的时间应该还只是在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街道两边可以看到小商贩摆出来的摊位。
偶尔,也能看到行色匆匆的骑士骑着马扬尘而过。
那个召集令的威力还真强,不过那些公爵恐怕只是冲着“英格兰的统治者”的名号*而赶过去吧?
摇了摇头,我花了些钱买了点食物和水,然后施施然的走到了位于小镇西边的教会广场外围,找了处树荫坐了下来,掏出了笔记本开始和梅林联络询问近况。
已经去世的尤瑟王只有一个王长女摩根,而且在死之前也没有立下诏书让摩根即位——这也就难怪整个英格兰的各地公爵如此的蠢蠢欲动了。
目前最有实力问鼎王位的存在,应该是位于奥克尼郡,迎娶了摩根的路特(Lot)王,还有位于本奥克(Benoic)的班(Ban)王以及威尔士(Wales)的伯林诺王。(天音:我查了很久,总算把路特王的翻译给找出来了,但是对于书中记载比较详细的伯林诺王的领地方位却死活查不到,如果有知道的还请告诉我。)
如果有对阿尔托莉亚敌意很重的摩根参与进来的话,可以想象路特王是绝对不可能会支持阿尔托莉亚继承尤瑟王的王位的——哪怕我和高文还有加赫雷斯的关系很不错也不行。
相反的,因为国土并不接壤,所以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的伯林诺王倒是可以因为拉莫洛克的关系而去争取一下。
至于班王……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还有交集点,所以只能说看情况怎么发展了。
而这一点,就需要梅林去从中斡旋了。
啧,想象还真是郁闷,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
结束了和梅林的通讯后,我有些郁闷地屈起了膝盖,托着自己的下巴发呆。
好奇怪,好像只要梅林一使用商量性质的语气和我说话,就感觉很难拒绝他的要求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是……这个身体的下意识一样……
“叽叽喳喳……”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几只麻雀落在了我的身边肩上蹦蹦跳跳的。
“……真是的……你们这群家伙不跑去找吃得就跑来我这里要么?”
听着这群小家伙略带讨好味道的鸣叫声,我有点无奈了。
小白在停下来休息后,就以“我讨厌有那群鸟人气息的地方”为借口,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我也懒得管那个家伙了。
不过有这群小家伙陪在身边,倒也不会觉得有多无聊。
取出了买得食物,细细掰碎了喂给它们,结果就是身边的小动物越聚越多——虽然也会因为人来人往的走动而惊跑一小部分,不过它们对我倒是从来不会害怕还有排斥。
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不过今天的气温意外的暖和,连风都很小很柔和,干净的午后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了身上,晒得人暖洋洋的。
就在我看着梅林给我的炼金术记录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细微的脚步声将我惊醒了过来。
因为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甚至于我身边的小动物都没有对那个人的靠近而有所反应,所以我只是懒懒掀起了眼皮,看了过去。
然后略有些错愕。
深褐色的直短发,苍冰色的双眼,还有绝对会让人记忆深刻的俊美的五官轮廓以及那让人一看就感觉很舒适的温和气息……
即使是不怎么喜欢记人的脸,甚至如非熟识绝对会把人名和人脸弄混的我,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是那天在塞利顿森林溪边,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天音:默,小鱿鱼你对小兰花的评价还真是有够让人黑线的……)
见到我睁眼,原本正向我这里走来的他停下了脚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很巧,又见面了。”
“的确是……”
合上了摊在膝头的笔记本,我抬眼看向了他,“有事么?”
这个人绝对是因为看到我在这里才会走过来……因为判断出他对我没有恶意,所以我倒也不反对和他做一些交谈。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会在教会的范围内看到像您这样的存在,感觉有些好奇。”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神色略显尴尬,“不过若是不想说的话,不用告诉在下也没有关系。”
“……”
我因为他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而愣了一下,皱起了眉,“你看得出来我和普通人的不同?”
应该不可能吧?
毕竟这个身体是属于炼金术的生命炼成产物,所以不管我的言行举止再怎么像正常人,有的时候对于敏感的人来说,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来和普通人类不同。
为此,从伦敦出发的时候,梅林给了我一个可以遮断这种气息感觉的魔术挂坠,而我则是全天候确认自己身体周围存在着气息遮断的结界。(天音:就是第一卷第十五章《半日闲》中,小鱿鱼对小兰花使用的那个结界。)
“呃……是的。”
虽然迟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成长的环境比较特殊,所以在下可以很轻易的看到一些常人所无法看到的气息。而之所以会两次注意到您,也是因为您身上的那种,相当特殊的气息感觉。”
“……”
这个人……我该说他是单纯过头了,还是些别的什么……
我无力得按住了额头,真得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通常人的话,听到我方才的那种问法,第一个反应应该就是否认吧?
他倒好……竟然那么爽快的就承认了,而且还……相当于就是完整的和盘托出……
“您不舒服么?”
看到我的样子,他上前了几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向着我伸出了手,“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不过,人类的社会虽然很有趣,却也相当的复杂,还是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会比较好。”
“我说……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了……”
发现原本停在我身边的小动物并没有因为他的走进而变得慌乱,加上他的那种言辞,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
微微歪了一下头,他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您难道不是精灵么?可是明明给在下的感觉……”
虽然守护者的确是和英灵还有精灵差不多的存在,不过……
“我想你可能是感觉出错了。”
伸出了手,我没拒绝他打算拉我起来的好意,“我的确是非人没错,不过,却并非精灵。而且,你方才的那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人类的社会,对于你这种应该是刚从养育你的环境中走出来的人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唔,站起来后才发现他的个子真得蛮高的。
和拉莫洛克差不多的样子,以我的视线角度来推算,绝对有一米九了。
“……”
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他略有些尴尬得抓了抓头发,“抱歉,是在下逾越了。”
“算了,没什么,我不在意。”
摇了摇头,我收回了手,“嗯,你可以称呼现在的我为‘高文’。你呢?”
“在下的名字是兰斯洛特·达·隆司。”
“嗳?!”
听着他报出的名字,我愣住了。
怎么回事?
这种,从心里缓缓浮上来的悲哀还有怀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的视线,为什么会……会变得如此的模糊?
“?”
兰斯洛特轻轻抬起了手,从我的眼角上划过。
温暖的触感,在眼睑上一触而逝。
为什么……会对这种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怀念?
离开的手指上,沾染了一滴晶莹的水珠,兰斯洛特的脸上浮现了困惑的神色:“您怎么了么?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不知道……”
胡乱的用衣袖抹去了泪水,我使劲甩了甩头,努力无视掉在胸口翻涌着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然后抬起了脸,对着露出了关切神色的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总之,很高兴认识你。兰斯洛特。”
“嗯,同样很高兴认识您。”
他微笑着道。
第十五章 浮日闲
写小兰花写得我纠结死了,OTZ
现在的小兰花只不过是类似于温文的邻家大哥哥类型的存在,第一卷刚出场时候的风范和魅力还没有磨练出来啊……
话说回来,果然没有结果的苦恋是最能磨炼一个男人气质的经历啊。
于是淡定端茶——小兰花养成计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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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本心,坚持自己的选择。
——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和兰斯洛特的交谈时间并不算长。
不过,我也必须要承认,和他的交流相当的愉快。
兰斯洛特告诉我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就是被“湖之境”的湖之仙女薇薇安(Vivien)三姐妹抚养长大的。(天音:这三姐妹分别是怡薇(Nineve),怡妙(Nimue)和怡莲(Niniane),《亚瑟王之死》里面,梅林爱上的人就是怡妙。)
而前不久,他刚从“湖之境”中出来,为了寻找那个反复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人而四处旅行,飘洋渡海来到了英格兰。
“那么也就是说,你这次的目的地是伦敦么?”
听到他的描述,我总觉得他所形容的那个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是的。听说因为召集令的关系,这次会有很多人前往那边。”
兰斯洛特虽然承认了,不过很明显却不对此抱太大的期待,“不过寻人这种事情,无非就是碰运气罢了。虽然有梦境中的影像,却也算不得准。”
“你倒是豁达。”
“只是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也渐渐看开了一点。”
兰斯洛特微垂着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下只是觉得,从梦中见到的影像来推断,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平庸之辈,但是全部的线索也仅止于此了。”
“这么说来的话,倒也的确是很难找。毕竟线索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也只能说,在精神上支持你的行动了。”
思索着兰斯洛特方才的描述,我越想越觉得那个影像应该是说的一个很熟悉的人。
但是很失败的事情就是,我始终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于是只能继续心不在焉得用食物喂着身边的小动物。
“当初会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在下就已经做好相应的准备还有觉悟了。”
兰斯洛特倒是不以为忤,坐在距离我身侧不远的地方,蜷起了一条腿半抱着膝盖,“其实这一路上行来,虽然让人为此气愤不平的事情很多,但是有趣的朋友和经历也有不少。这短短的时日中所经历的事情,倒是真得比在‘湖之境’里生活的那几年多姿多彩上许多。”
“我倒是觉得,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你还能保持住现在的这份心性,已经很难得了。”
对于兰斯洛特的话,我虽然算不上赞同,但是却也不否认。
别的不说,光是加赫雷斯这小子,当初和我从城堡出来的时候的性格,和现在的性格也算是改变了很多——虽然那种花花公子的油滑感也是越来越成熟了。
就连拉莫洛克,在从军的这段日子里也改变了不少。在城堡初见的那份温文内敛去了不少,转变成了如同宝剑在匣的沉稳。
至于高文……他也改变了不少,不过大概是拉莫洛克把他保护的很好的关系,虽然也学会了自己思考分辨事情,但是那份容易相信人的单纯却也没有多少变化。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环境才能塑造出像兰斯洛特这样的性格,不过即使只是短暂的接触,我也判断的出来,他似乎和当初在森林里遇到的时候,不管是气质还是态度,都没有多少改变。
单只是这一点,就尤为可贵。
老实说,和兰斯洛特在一起的感觉真得很舒服。
只不过可惜了。
兰斯洛特有他自己想要追随的人。
强求不得。
“其实也没有什么。”
大概是觉得有些承受不住我的称赞,兰斯洛特的俊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在下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大人她们曾经教导过我,一切要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能因外物而有所偏移。在下只是努力的做到这一点罢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困难的。”
唉,真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孩子啊,简直比高文还单纯……
看着他的侧脸,我由衷的在心里感叹。
——心动了?
心动你个鬼!不要说风就是雨啊混蛋!
——那你还想着要把他拐过来?
什么叫“拐”啊喂!爱才有错么?
——你就嘴硬吧你!
懒得理你了。凸=.=|||
“会么?在下觉得很简单。”
兰斯洛特转头看向了我,苍冰色的眼中带上了困惑。
“所以才说,有些羡慕你。”
我笑着站起了身,挥了挥手让流连在周围的小动物尽快散去,然后挥手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看向了兰斯洛特,“好了,别的事情姑且不说了。有兴趣陪我活动一下筋骨么?从小在精灵之境里长大的你,应该身手很不错吧?”
“那么,逾越了。”
兰斯洛特欣然站了起身,打了个呼哨唤来了自己的坐骑,从马鞍上解下了自己的武器。
果然……
看着他明显跃跃欲试的神色,我强自按下了想扶额叹息的冲动。
在这个英雄主义盛行的时代,只要一提到交手比武,凡是能和“骑士”沾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不会不心动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竟然也会一时技痒而想要和人切磋……
如此说来,我算不算是也被这个时代的尚武风气所感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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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薇……”
晚上返回旅店的房间吃饭的时候,加赫雷斯的神色从我进房间之后就一直都很诡异。
“嗯,怎么了?”
喝了点果汁又吃了点麦饼后,我把剩下来的晚餐喂完小白后抬头看他。
“也没什么……不过,你现在的心情不错?”
原本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很显然加赫雷斯话到口边又硬生生改成了别的内容。
“没错啊,看出来了么?”
对于他的疑问,因为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我很爽快的就承认了。
“你表现的那么明显,看不出来才有鬼吧!”
加赫雷斯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竟然是哼着歌进房间的……我可以多嘴问一句今天外面有谁倒霉了么?还是说我们需要趁着夜色赶紧跑路省得第二天被人堵……”
“叩!”
“喂!很痛啊!”
抱住了脑袋,加赫雷斯从胳膊下面看着我,一脸的抱怨,“我明明是实话实说!”
“知道是多嘴还问?”
我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不要把我和你这个只要在三天之内停留在某个有雌性地方就会惹一身风liu债回来的色情狂相提并论!那是我的耻辱!”
“喂喂!那种情况只是少数吧!大部分的时间我还是很乖的啊!”
加赫雷斯竟然和我叫起了撞天屈来,“我只不过是给予那些需要慰籍的女性适当的安慰而已!这可是身为骑士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是哦是哦!还真是辛苦你了,安慰别人安慰到床上去了!上至30岁下至14岁全在你的守备范围之内,需要我下次在你的背上挂块‘发qing中,雌性勿近’的牌子么?”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饥不择食好不好!我还是很挑对象的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相对来说,我还是很有节操的。”
“……相信你有节操?我不如相信小白是雌性来着!”
{喂,你要吵就吵,别把我扯进去可不可以?}
怀里的小白抬起了头对着我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闷头去吃自己面前的东西了。
“咳咳……”
而就在加赫雷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边的阿尔托莉亚轻轻咳嗽了两声,总算让我意识到了还有“外人”在场。
好吧,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我暂时就不刺激加赫雷斯这孩子了……
——事实上我觉得,这个“家丑”好像已经外扬了吧?
咳,那啥啥,咱什么都没听到……
——你个喜欢自欺欺人的混蛋啊喂!
╮(╯_╰)╭
“抱歉,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撇了撇嘴,我轻飘飘一句话把方才和加赫雷斯之间的相互揭短带过,然后看了看窗外的时间后站起了身,“我出去一趟。”
“又要出去?”
加赫雷斯皱起了眉,“你不是刚回来么?”
“去送个朋友。他今天晚上出发。”
将小白塞到了开始两眼放光的阿尔托莉亚的怀里,我解释了一句。
“朋友?谁啊?我认识么?”
“以前在塞利顿森林那边认识的,你不认识。”
我直接把正准备站起来的加赫雷斯给按了回去,“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屋子里看你的书吧!”
“碍…不是吧?”
加赫雷斯瞬间苦起了脸,“桂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书就想打瞌睡!”
“那你就给我睡觉,没人拦你。”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向了阿尔托莉亚,“阿托利斯,这家伙就拜托你看着了。敲晕也罢捆起来也行,总之别让他有机会出门祸害良家妇女就可以了。”
“呃?哦……”
眨了眨眼,不过阿尔托莉亚还是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个……那些书可以借我看看么?”
“完全可以。如果你有兴趣就尽管看好了。”
我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那些书都是我在路上买的,大部分都是接近于历史人物传记或者是哲学思想的书,也有部分是和魔术有关的理论书,给阿尔托莉亚看也没什么问题。
“喂喂!什么叫‘祸害’!明明是你情我愿的!”
很显然不接受我加在他头上的形容词,加赫雷斯的额角爆起了一溜排青筋。
“形象,注意点形象。”
压根就没把他杀人的目光放在眼中,我转身走出了房间,“那么我走了,等会见。”
“好的。”
“死桂薇你给我回来说清楚!阿托利斯你放手啦!”
至于身后的骚乱……
嗯,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
、
走出小镇的时候,兰斯洛特正牵着马站在距离镇口不远的地方。
见到我来,他对着我招了招手,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一定要晚上出发么?”
走到了他的身边后,我歪着头看向了他,“反正目的地都是伦敦,明天早上和我们一起走不是会比较好么?路上也有个照应。”
“在下打算在去伦敦之前先去另外一个地方,并不顺路。”
兰斯洛特低声解释着,“晚上出发,虽然可能路上会比较危险,但是途中到达关卡的时候正好是白天,不会关闭,可以节省不少赶路的时间。”
“这样碍…你还真是辛苦。”
这倒是我由衷的想法——对于我来说,除非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不然我才不乐意在夜晚赶路。
最多只是早点起来罢了。
“这并没什么好辛苦的,而且这也算是对在下的一种锻炼。”
兰斯洛特对着我腼腆的笑了笑,“不管如何,谢谢你晚上来送行。”
在我的努力之下,他对着我总算不再用那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浑身冒鸡皮疙瘩的敬语了。
“举手之劳罢了。”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须在意,“难得碰上能和切磋的尽兴的对手不是么?”
严格说起来的话,还真是有点丢人。
堂堂守护者竟然会和一个人类战成平手,就算我并非近身战斗系的也还是感觉很那啥……
——那你还兴致勃勃的做什么啊喂!
缺少对手是寂寞的,不是么?
——对方只是个人类你还真敢说!
反正他也不能算普通人,被精灵抚养长大的,特殊点也是应该的……
——你还真是……能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过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也是。”
兰斯洛特翻身上马,对着我点了点头,“那么,在伦敦再会了。”
“嗯,祝你一路顺风。”
我点了点头,看着兰斯洛特的身影就那样离开了我的视线。
然后施施然往回走——再不回去,我猜阿尔托莉亚恐怕都要制不住加赫雷斯那个小子了。
说起来,今天还真是个很不错的日子呢……
第十六章 王者誓
其实小鱿鱼对于阿尔托莉亚还是非常有好感的来着。
面对那样努力的人,知道她那样坚定的信念,会兴起“想帮她一把,看看她能走多远”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
不过也正因为此,所以小鱿鱼才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给卖掉了(小鱿鱼乃果然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自掘坟墓么?OTZ)
话说回来,我果然最不擅长写像阿尔托莉亚这种类型的存在了,想她的这些对话可是卡了我整整三天,三天啊!
Ps:明天更新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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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觉悟,才有担当。
——只是我不知道,她的这份觉悟,能坚持多久。
、
返回伦敦的旅途,除了遇上兰斯洛特这个小插曲外,一切顺利。
加赫雷斯还是老样子,不过阿尔托莉亚却是越靠近伦敦越显得沉默,成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然后总是会在到达一处休息地点的时候,拉着加赫雷斯去对练。
其结果就是加赫雷斯这段时间武艺的进步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但是同样的,我的耳朵也快要被“阿托利斯他不是人,桂薇你也不管管他,难道要看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大好栋梁之才因为睡眠不足操劳过度而牺牲”么之类的抱怨碎碎念给磨出茧子来了。
“我说阿托利斯,有些事情如果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否则只会在牛角尖里越钻越深,适得其反。”
对于阿尔托莉亚这种接近于走火入魔的思考方式,我也只能做道义上的规劝——因为脑袋长在她自己的身上,要如何思考是她的事情。
“啊……我知道。”
对此,阿尔托莉亚只是如此的回答,然后继续她的走神还有那种接近于自虐式的锻炼。
所以我干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至于加赫雷斯的抱怨……
咳,反正那个家伙精力旺盛,有阿尔托莉亚帮他消耗一下防止他出去祸害别的女性,也是好事一件不是么?
反正她本人都没什么意见了,我又何苦多做小人。
只不过……
抱着小白顺着它的皮毛——话说这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往宠物的路线上进化了,看着再一次被阿尔托莉亚扯着后领拖走的加赫雷斯,我淡定得端起了面前的果汁小口啜饮了一口。
似乎还是要和阿尔托莉亚说一声,虽然身为“骑士”候选,素质良好易用耐操是优点,但是也要少许留意下维护使用以及相关的保养啊!
不然的话,负责善后的我会很头疼的。
低头,继续翻看手中摊开来的笔记。
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很平静。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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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
从手中笔记本上的内容中回过了神,我抬头看向走入了客房中的阿尔托莉亚。
“是的。”
阿尔托莉亚的目光扫过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加赫雷斯,随后碧色的眼笔直得注视向了我,“可以出来一下么?”
“看来,你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吧?”
留意到了这段时间中,一直存在于她眼中的迷雾此刻已经完全散去,我合上了笔记本站起了身。
“……”
沉默了一下后,阿尔托莉亚对着窗户外面侧了一下脸,“去外面说吧。”
“没问题。”
事实上,我也很好奇,阿尔托莉亚,将给我一个什么样子的答案。
、
“桂薇知道这片土地的历史么?”
带着我走出了小镇,一直到了距离镇外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后才站定了脚,不过阿尔托莉亚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而是丢了一个疑问句给我。
“嗯,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我点了点头,“就算原本不知道,梅林也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当然,对于我来说,梅林的用处也仅仅只限于这种方面而已——碰到和这片土地相关的问题,直接问他肯定会有答案。
“自从罗马帝国从不列颠撤军之后,异教徒的进攻,分裂的小国部族之间,那可算是自杀行为的内斗……对于居住于这片土地上的居民来说,那是一段如同夜晚般黑暗的日子。”
阿尔托莉亚背靠着一棵树,抬起头仰视着头顶的夜空,“只要这样想着,就会让人觉得,那真是一个漫长的战乱时代。不是么?”
“所以?”
看阿尔托莉亚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结束对话的样子,所以我只能自立自强得给自己找了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下文。
“从开始有记忆起,梅林先生就一直在告诉我,我的身上背负着‘王的宿命’,而性别和是否能够成为‘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梅林这个家伙……绝对是在误人子弟!阿尔托莉亚在那个老混球的影响下竟然还能表现的这么正常……简直就是奇迹啊!
扶住了额头,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无语望天。
呃……话说回来,会有这种完全可以用“固执”来形容的坚持性格,果然也是和梅林那家伙脱不了关系吧?
“桂薇,你喜欢这片土地么?”
阿尔托莉亚似乎从回忆之中清醒了过来,看向了我。
“无所谓喜不喜欢。我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置可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这片土地陷入战火纷争中无法脱离,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是这片土地生我、养我、育我。而我,深爱着这片土地,这个国家。”
低下了头,阿尔托莉亚凝视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如果能拯救这个正在逐渐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那么无需他人多言,我也会发誓要为此而挥剑。”
“如果这是你选择挥剑的理由的话,我是可以理解并且接受。”
单手环胸,我屈起了膝盖看着她,“不过,按照这种说法的话,算成为骑士,你也一样可以让你施展抱负吧?何苦把自己往成为‘王’的这条道路上逼呢?”
“桂薇,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也曾经思考过,迟疑过甚至恐惧过。”
阿尔托莉亚抬起了头,对着我浅浅一笑,“不过,因为没有答案,所以我只能把这种事情深深埋在心底,然后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向着一开始的目标而努力。”
“那么现在……你又是什么样子的想法?”
我挑了挑眉,“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想通想明白了。”
“啊……并不能算是想通又或者是想明白。”
露出了一丝苦笑,阿尔托莉亚重新抬起了头,脚跟轻轻叩击着地面,“只是,这段时间,我又重新温习了一遍那些历史传记,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
我承认自己有些好奇。
“所谓的‘王’,其实就是为了守护大部分的人民,而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青金石色的眼中写满了坚定,“想要成为王,血腥之途是绝对无法避免的道路。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成为‘王’只不过是一句空话。”
“你会这么想……是已经做好了这种觉悟了么?”
略有些失望得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对阿尔托莉亚的教育还真是失败。
——允许我吐槽一下,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教她东西?
谁说我没教她东西的?
——那么请问,你教了她些什么?我很好奇啊……
如果她没学到东西的话,会去想这些事情么?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看你和高文、拉莫洛克还有加赫雷斯的相处就隐约有感觉了,现在只不过是再次确认了而已……
确认什么?
——你……果然不适合教书育人……(天音:事实上,我也有同感。)
呃?啊?怎么说?
——没啥,当我自言自语。
╮(╯_╰)╭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认为基于‘正义’的杀戮是正确的。”
这样说着,阿尔托莉亚转头看向了我,低声道,“梅林先生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小部分人,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事情。’我曾经认为那是不对的。而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经历,桂薇,你让明白了……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何种立场,何种善意,只要有人存在,牺牲就无法回避。”
“所以呢?”
皱起了眉头,我承认自己有点糊涂了。
“我想了很久很久后才明白,自己走上了思考上的弯路。”
闭了闭之后,阿尔托莉亚走到了我的面前,注视着我,“还是加赫雷斯提醒的我——无法回避的事情,接受就好了,为什么要回避?”
“……”
眉头跳了跳,我承认自己因为阿尔托莉亚突然提到“加赫雷斯”这个家伙而有一点囧。
“既然无法回避,那么,就要将努力将‘牺牲’控制在最小最能承受的范围。”
青金石般的双瞳凝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其内燃烧着火焰,“桂妮薇尔,你是有这个能力来控制的,是不是?”
“呵,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么?”
我嗤笑了一声,扬眉直视着他,“请不要忘记了,守护者,是有着英雄的实力却没有英雄名气的普通人类。若是你把我的能力想得太强,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
阿尔托莉亚似乎被我的话给噎了一下,气势上明显弱了下去。
唉……阿尔托莉亚果然还是太嫩了。
虽然初始气势很足这点是不错,但是只要对手做出了出乎她意料的反应,这个气势就会大打折扣,这点和她的性格还有精神有关——所谓骑士的“荣誉”么?
——我觉得,你的恶趣味真得不是一般的严重。
好说。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阿尔托莉亚,你似乎弄错我话里面的重点了。”
我伸手固定住了阿尔托莉亚的面颊让她看向我,然后勾起了唇角,“我从一开始,就不是问得你成为‘王’的觉悟,而是……”
“?”
阿尔托莉亚眨了眨眼,碧色的眼中泛起了疑惑的神色。
“我要的,是你自身的意志而非你的觉悟。”
看着她,我轻声道,“阿尔托莉亚,告诉我,如果你可以选择,或者给你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是否会接受这样的命运——让自己双手染血,踏上为王之道。”
“……”
阿尔托莉亚沉默了下来,注视着我的眼也移开了视线。
而我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桂妮薇尔……你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么?”
很久之后,阿尔托莉亚才将视线重新移了回来。
“呃?!!!”
我愣住了,然后心脏处的突然一阵刺痛让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刚刚的……
从眼前闪过的那些画面片段……是什么?
月夜下染血的紫色身影,小巷中伴随着结界消失的黑色身影,翻涌着黑色污泥,被吞噬的银白身影……
看不清楚的面容,应该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可是为什么……
那从胸口涌现出的熟悉感还有仿佛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感,并非作假。
……那是……什么……
头好疼,记忆之中被阿赖耶之力抹去的空白断层,在疼痛着。
“果然是这样么……桂薇也有想要保护的存在。”
虽然我没有说话,不过很显然阿尔托莉亚已经从我的表现中推测出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吧?”
“但是,这是不同的。想要保护什么,有各种各样的方式。牺牲自己……是最愚蠢的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我承认自己有所动摇,但是更多的,却是无法遏制自己的愤怒。
“我的剑放在这里,我将牢记骑士的美德。”
仿佛吟唱一般,阿尔托莉亚看着我低声道,“谦卑,怜悯,公正,荣誉,牺牲,英勇,灵性,诚实。所以,不管几次,我都要选择这条路,然后走下去。”
“所谓的‘骑士’么……”
收回了手,左眼中闪现出的景象,是没有丝毫迟疑的双眼——没有被魔术所迷惑的痕迹。
并非是因为魔术的影响,而是出自于本心。
梅林,不得不承认,你的教育方针真得很不错,至少我要承认,阿尔托莉亚已经被你教育成了不折不扣的“骑士”——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纯粹的,否定黑暗,但是却不得不去包容黑暗的“白”。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真是的,算是败给你了。”
“啊?”
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阿尔托莉亚又愣了一下。
“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吧,亚瑟。”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
对于阿尔托莉亚的价值观,无法承认,但是,却也无法否认。
真是的,为什么我会对这种最苦手的类型抱有好感啊!(天音:没办法,只要对方有统率力这个技能,你就没办法太过于讨厌对方,所以就乃认命吧。)
“好的!”
阿尔托莉亚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两手相握。
而我则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么,就让我看看吧。
这纯粹的“白”,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十七章 伦敦局
嗯,热烈庆祝高丽棒子的火箭顺利爆炸!
我讨厌政治斗争,这章已经是反复改了好几次后的产物了,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但是考虑到发生了很值得庆祝的事情所以就发出来了。
喜欢棒子的人请走开,咱是轻微愤青,谢谢!
最后PS:小鱿鱼去接的“朋友”,不用我说大家也该知道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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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
来到伦敦城的近郊附近,我看着不远处的,完全可以用“人潮汹涌”来形容的场景,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好多人啊……”
“很正常。毕竟是教会在尤瑟王死后发布的召集令。”
加赫雷斯骑着马靠在我的左边,皱着眉头看着那喧闹的场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新的统治者将会由教会在今年选出。啧,真是看了就觉得烦。”
“你就不好奇谁会被选择上么?”
因为他的语气而挑起了眉,我侧过脸看向了他,“别告诉我说路特王没有那么心思。”
事实上,该怎么说呢……
迎娶了尤瑟王长女摩根的路特王,从关系上来说,是最有可能会继承尤瑟王正统位置的存在。
如果没有化名“阿托利斯”的阿尔托莉亚的存在的话……
这么说起来的话,上次我所接触到的那个摩根……很成问题啊!
或许会成为阿尔托莉亚登基的最大阻碍也说不定。
“他想要做些什么和我无关。”
提到自己的父亲,加赫雷斯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话音之中更是带上了某种程度的僵硬,“不仅仅是我,高文和加雷斯也是一样的。我们和那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看起来,路特王和他的儿子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非很融洽的样子。
“呵呵,加赫雷斯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摇着头笑了笑,“都和你们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了,你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有什么样子的追求,我还不清楚么?”
“啧,谁紧张了啊!”
加赫雷斯直接把脸扭向了另外一边,“只不过想提醒你,如果你忘记了这个概念,对于我……我们来说可会是件很伤脑筋的事情。”
“我很清楚。”
我笑着探头到加赫雷斯的视野之中,“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战斗的,是你们,而非是‘路特王的儿子们’。”
“你知道就好。”
加赫雷斯略有些不自在的抬手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斗篷,挡住了我的视线,然后左右看了看转移话题道,“说起来,阿托利斯呢?从早上起就没有见到他人了。”
“喂,那不成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么?”
单手抱着小白,我忍不住扶额,“今天早上亚瑟他在和梅林离开的时候还有和你打招呼来着……你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不见了?”
虽然我确定阿尔托莉亚知道后绝对不会因此而哭,不过下次和你对练的时候暗地里下黑手的可能性绝对会提高很多来着。
——你当人人都和你一个德行么?
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切!
“谁叫那个家伙没什么存在感……而且成天就粘在你身边竟然也没见你抽飞他。”
加赫雷斯对着我做了个鬼脸,“不过他离开了就好,省得天天在我面前晃悠得碍眼。”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对亚瑟他有那么多的意见……”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奇怪的道,“高文还有拉莫洛克他们都没对他有多大的意见,怎么你天天表现的好像不和他打一架就不舒服的样子?”
难不成加赫雷斯这家伙真得是M体质么?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成天正正经经的家伙,看得不顺眼不行么?”
翻身下马,加赫雷斯牵起了马的笼头,“走了走了,真希望那家旅店的老板没有见钱眼开把我之前预定下来的房间给出租出去。”
算了,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多问了,反正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桂妮薇尔殿下!”
就在我准备跟着加赫雷斯绕道进城的时候,远处传来的一声招呼声让我和他一起停下了脚步。
“麦兰格特?”
看向了来人,我略有些惊讶的点头行礼,“原来你们已经早到了啊。本来还想说安顿好之后就去找你们的。”
“我们也是刚刚安顿好了驻地。”
看着我,领着一小队骑士走过来的麦兰格特微笑着回礼,“因为殿下您说过会来伦敦,所以吾等决定来城门这边迎接您。”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从哪个门进……呃,不会是每个城门口都有人在等吧?”
“是的。”
麦兰格特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了个木哨吹了一声,远处立刻传来了几声同样的哨声回应,然后才看向了我,“既然殿下已到,那么其他的骑士就可以撤回来了。”
“不会干扰到别的人么?”
留意到了已经有察觉到这边动静的流浪骑士在往这边探头探脑,我也只能尽可能快的结束话题,“带我去你们落脚的地方吧。”
“在下的荣幸。”
麦兰格特伸手牵起了我骑的马的笼头,为我引导方向。
“加赫雷斯,你也一起过来吧。我估计拉莫洛克还有高文还要有几天才能到这里。”
留意到了在我和麦兰格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退到了边上,一脸“我被抛弃”了的哀怨表情整个人都恹了下去的某只,我强自按捺下了对着他屁股上来上一箭或者一脚的冲动,招呼了一声。
“啊?!哦!好的。”
于是金光灿烂的太阳花立刻复活,活力实足的“蹦”了过来。
我可以说我不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么?
——晚了。
的确也是……等拉莫洛克过来后我肯定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下相关的经验。
——可以问下是啥经验么?
这还用我说么……
——也对。
“……”
倒是麦兰格特微微皱了一下眉,扫了加赫雷斯一眼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他的样子……有点奇怪呢……难道是有什么不妥么?
不过,既然没有出言反对那应该就代表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吧?现在还是要先掌握一下伦敦这边的局势比较重要。
留意到了麦兰格特的迟疑,我轻轻拍了拍在我怀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小白,开始走神的思考起了一些别的事情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将我带到了划拨给雷昂德格兰仕王临时专属驻地后,麦兰格特就着手安排我的居住房间了。
虽然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不过很显然麦兰格特和加赫雷斯他们不一样,对于这种正式的礼节相当的注重——连我一直都抱在怀里的小白都被他以“殿下的宠物需要注意仪表”的理由拉出去交给了侍女好一顿搓洗。
可以这么说吧,当小白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它来了。
谁能告诉我,那个头上的毛向两边中分然后扎了淡蓝色蝴蝶结,身上套着一件金光闪闪的宠物背心甚至还洒了香精油的,全身的毛都被修剪成了毛茸茸一团是什么东西啊喂!
{人类真得好可怕……}
见到我之后就直接钻到我怀里,整个身体都抖得不成样子的某只传到我脑中的声音都在发颤,{可恶啊……要不是因为怕被发现不能随便动用能力,我一定要直接吞了那群混蛋女人!竟然……竟然把我堂堂神兽当成宠物狗!}
感情它抖成这样是被气到的啊……
于是原本还以为它是被吓到了的我除了“……”外想不出别的表情了。
至于加赫雷斯……
不好意思,自从进入了驻地之后我就看不到他了,估计又是被哪里的侍女给勾走了魂吧?
真是的,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有天那个家伙会精“终”报国而死……
“叩叩。”
正在我这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从小白身上脱下来的那件金光闪闪的狗背心还有扎蝴蝶结的丝带逗着它左右蹦跶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
“桂妮薇尔殿下,是我。”
麦兰格特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我抱起了起来,走到门口给他开了门:“说了很多次了,不需要叫我‘殿下’,听得很不习惯啊。”
“可是殿下就是殿下。”
麦兰格特微笑着端着盛着果汁罐的餐盘走进了屋子,然后放到了桌子上,“听加赫雷斯爵士说殿下的胃口不是很好,基本上只喝果汁,所以在下只能送这些过来。”
“呃……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做吧?”
我有些汗颜的看着明显是新榨出来的果汁,然后看向了麦兰格特,“不是有专属侍女处理这些事情么?”
“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小小私心罢了。”
温润的祖母绿色双眼注视着我,麦兰格特微笑了一下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封有红蜡的书信递交给了我,“这是陛下指示需要交由殿下亲启的信件,请查阅。”
雷昂德格兰仕王?
那个基本上可以算是和花瓶相差无几的存在怎么会想到联系我的?
而且还是在这种可以算是非常微妙的时刻。
“嗯,我知道了。”
手在护腕上一抹,取出了藏在护腕里面的柳叶飞镖,我在检查了信奉上的封腊之后轻巧得划开了外层封皮。
信很短,但是内容却很……该怎么说呢,很诡异。
到不是说言辞含糊让人摸不着什么的,就是因为指示太过清晰,所以反而有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雷昂德格兰仕王,他的立场不是应该是中立的么?怎么会给我指示说这次伦敦的事情交由我全权负责?
【那边可能会对你造成妨碍的势力由我来摆平,伦敦这边你就多照顾一点吧。】
然后猛地想起了昨天和梅林还有阿尔托莉亚分手的时候,梅林所说的话。
于是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那啥啥,梅林,我可以说你其实是在偷懒么?
不管怎么想,摆平伦敦这边的局势都要比摆平我那对便宜父母要困难上许多吧喂!
——所谓能者多劳,你就认命吧。
我认命……认命个头啊掀桌!
——你再掀桌也没用,这就是现实。
凸=.=||||
“有什么不妥么?”
麦兰格特走到了我的身边。
“没什么,只是觉得……唔……”
思索了一下后,我抬起头看向了他,“麦兰格特,现在已经到达伦敦的那些领主和其他同属于不列颠联盟的王势力,有哪些?”
“这个……”
麦兰格特微微迟疑了一下,我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直接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他。
迅速扫了一眼之后,麦兰格特立刻单膝跪地:“在下明白了,请给在下半天的时间,到晚餐的时候在下会将详细的情报送到殿下手上的。”
“那么就拜托了。”
点了点头,我看着麦兰格特离开房间后,才叹了一口气,抱起了一边的黑色笔记本重新躺会了床上,“真是的,麻烦死了。”
{你有必要为了那个连真实性别不敢示人的家伙,做到这一步么?}
趴在我胸前的小白抬头,金色的眼中写满了不忿。
“小白,这只是承诺罢了。”
挑了下眉,我翻身趴在了床上,摊开了笔记本,用羽毛笔写上了相关的讯息,“阿尔托莉亚的性格太过刚烈直白,现在伦敦的这种暗潮绝对不是她所能玩转的。呵……”
看着笔记本上逐渐浮现出来的属于梅林的回应,我微微眯起了眼,“纯白背面的黑暗。梅林,这就是你当初会选择从‘守护者’中召唤英灵的理由么?”
{你又发现什么了?}
“比起在历史中留名的那些英雄或者反英雄,没有名气的守护者更容易接受并且处理这人心中的阴暗……这就是梅林的想法。”
单手撑住了下巴,我看着梅林给出的那些讯息,缓缓勾起了唇角,“果然如此。以路特王为首的群岛诸国和威尔士地区的那些小国已经有所行动了啊……”
该说这些人的思考模式太好懂了还是该感叹这事情实在没有什么挑战性呢?
{路特王?他不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个骑士的父亲么?}
小白插了一句,{如果你准备处理的话,就不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么?}
“加赫雷斯和高文他们,是绝对不会站在路特王那边。”
我轻笑了一声,用羽毛笔在笔记本的页面上写起了人名,然后开始画关系图,“这点我可以肯定。”
{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不,这只不过是已经确定了的事实罢了。知道么小白,所谓的‘骑士精神’,大概也就只有在这一点上才能令我满意了。”
我拍了拍小白的头,微笑道,“现在伦敦的局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盘棋。”
{如果是棋局的话,那是你和谁的棋局?}
“这点嘛……谁知道呢?”
我耸肩。
{切!}
小白很干脆得转过了身,用屁股对着我来表示鄙视。
挑了挑眉,正考虑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几只麻雀从窗户飞入了房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感知到了它们传达给我的讯息,我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瞬间好转了起来。
“是这样么?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了!”
{怎么,打算出去?}
“嗯,是啊。”
从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后,我笑眯眯得回应,“只不过,是去接一个朋友罢了。”
第十八章 旧相识
于是圆桌骑士陆续露面中,开始进入石中剑事件。
鲍斯在我的设定中说好听就是个武痴说白点就是个热血——和兰斯洛特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话说回来,感觉小兰花在这章里面完全不出彩啊……果然是路人属性发挥作用了么?
=============================================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相逢相识就是“缘”。
、
有了麻雀的指引,我很轻松的就顺利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而且,该怎么说呢?
我要找的那个人,就算是在茫茫人海中,也可以说是相当的显眼——也就是那种即使相隔上老远,也是一眼就能认定的那种感觉。
那种温润如玉的气息感觉,是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存在。
只不过,我好像来的时机有点不太凑巧呢……
站定了脚步,我远远看着正站在驿站那边,微笑着和身边人说话的那个身影,一时间竟然开始为应不应该上前去打招呼而有所犹豫。
就在我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侧过了脸,向我这里看了过来。
?!他发现我过来了?
我愣了一下,正想着是不是凑巧的时候,却看到他对着我这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还向我挥了挥手——很显然是在示意我过去。
既然都已经邀请我了,那么再犹豫也显然不符合我的性格。
“下午好啊。该说很久没见了么?”
走了过去,我大方得打了个招呼,“兰斯洛特,你怎么现在才到?”
撇开路上因为阿尔托莉亚而耽搁的时间不算,我都已经在伦敦住了有三四天了。
“因为路上出了点事情,所以拖延了两天。”
兰斯洛特笑着解释了一下,然后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同样一身骑士装束的人,“这是我的表哥鲍斯·德·盖里斯(Bors·De·Ganis),我是和他一起来的。鲍斯,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位朋友,高文。”
“……”
看到我的时候,那个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自然得欠身行礼,“很荣幸认识您。”
他有着一头很漂亮的栗色长直发,眼睛也是很清澈的祖母绿。五官轮廓如果仔细看的话,倒是隐约能看出来线条和兰斯洛特有点相似。
他比兰斯洛特略矮一些,但是也绝对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身上披着红色的披风,前襟上则是别着代表着家族的家徽。
那是代表着本奥克的班王的兄弟——位于高卢的鲍斯王家族的族徽。
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原本还在头疼该如何与班王的势力进行接触确认对方的立场和想法,现在这个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很荣幸认识您。”
收回了大量他的目光后,我礼貌回礼,然后转向了兰斯洛特,“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失礼,兰斯洛特你不是说过……”
“嗯,我也以为自己是孤儿。”
兰斯洛特显然很清楚我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略显尴尬得笑了一下,“之不过是在路上的时候,因为看不惯而顺手管了点闲事,结果就遇上了鲍斯表哥,接着又通过魔术检测确定了我的血缘关系。我是现任班王多年前失踪的次子。”
“也就是说,兰斯洛特其实是王子?”
就算是在之前听到兰斯洛特的介绍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他亲口承认的时候我的眼角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还是法兰西那边的,本奥克的班王的儿子?”
“是的。”
兰斯洛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我略有些腼腆的道,“说真得,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的状况。王子什么的,很没真实感呢。”
“也对呢。兰斯洛特与其说是王子的话,还不如说是骑士会比较适合呢。”
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合了一声后,我揉了揉太阳穴好把正在脑子中转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清空掉。
“我也觉得四处游历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兰斯洛特看向了我,“高文你果然很清楚我的想法呢。”
“呵呵,只是猜得啦!”
脑后瞬间滴下了一滴大汗,我移开了眼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们这次似乎来得人并不算多,果然是因为本土战争的关系么?”
“?”
兰斯洛特看着我眨了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本土战争?”
“现在班王和鲍斯王不是正在和法兰西本土上的克劳狄斯(Claudius)开战么?兰斯洛特你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
老实说,其实在从梅林那边知道本奥克的地理位置是在法兰西那边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股势力不会参与进伦敦这边的这潭浑水中呢。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有所接触——而且,目前手中的情报太少,我还没办法分析出班王那边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
以很认真的表情回答了我的问题,兰斯洛特微歪了下头看向我,“高文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因为我的情报系统比较完善罢了。”
干笑了一声,我转向了正在一直打量着我的鲍斯,挑了一下眉,“请问,我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以至于鲍斯阁下一直盯着我看?”
“原本听兰斯洛特形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路特王家的那位王子。”
鲍斯略有些戒备的盯着我,手也已经搭上了腰间的长剑,“但是我曾经见过那位高文王子,你和他除了发色还有眼睛颜色外完全不像。”
“所以?”
我挑了下眉,静待下文。
“你到底是谁?”
“呛啷”一声,鲍斯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为什么要假冒路特王家的高文王子?!你接近兰斯洛特有什么目的!”
“真是的,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性急啊。”
长枪瞬间被我握在了手中,轻巧的将鲍斯手中的剑拨开,然后顺势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要是说我没有恶意估计你也不会相信吧?”
“先行隐瞒的人是你!”
攻势猛得一顿,鲍斯握住了自己的手背瞪着我——不过手上的剑还握得牢牢的。
“这个世界上同名的人很多,叫‘高文’的人恐怕有不少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你的父亲,也叫做‘鲍斯’不是么?”
侧滑了一步避出了鲍斯的攻击范围,我耸肩表示无辜。
“你!”
论起涵养的话,鲍斯显然就比不上兰斯洛特,眼睛一瞪又要往我这边冲。
而我根本就是连闪避都懒得做。
“鲍斯表哥,请等一下。”
兰斯洛特及时滑入了我和鲍斯之间,动作轻巧的按下了鲍斯手中的剑,“没有到需要动武的地步吧?”
“兰斯洛特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兰斯洛特会插手,鲍斯强自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这个家伙连本名都没有告诉你,你竟然还要帮他说话?”
“我知道表哥您是在担心我,可是……”
将我护在了身后,兰斯洛特挡在了我的身前直接面对鲍斯,“我没有感觉到他对我抱有任何恶意。隐瞒姓名这种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理由,我不认为可以就此判定他一定心怀不轨。”
“……”
看着鲍斯那明显被噎住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不知道是该感谢兰斯洛特的天然还是该去同情一下某人了。
“啊,算了算了。反正‘高文’也不是我的本名,是我有错在先呢。”
从后面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膀,我从他的身后探出了头,“不过我本人的确是和高文认识,借用他的名字四处行走也是经过他同意的。如果不放心的话,需要我把高文的弟弟——加赫雷斯叫出来对峙么?”
“你到底是谁?”
鲍斯看着我的眉头都快拧出一朵蝴蝶结了,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拦着他,肯定要开始满世界追杀我了。
“桂薇!原来你……鲍斯?!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加赫雷斯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而我则是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额角——天啊,怎么连加赫雷斯都过来了?这算什么混乱的场面啊喂!
——加赫雷斯来了不是正好帮你解释么?
我刚才只是说说罢了,叫加赫雷斯出来解释什么的,从来没有想过啊……
——乃RP了姑娘。所谓的“话不能乱说”啊……
凸=.=|||
“桂……桂薇?”
倒是鲍斯,在听到了加赫雷斯的话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见鬼模样得看向了我,“难道是……怎么会是你?!”
“是我很奇怪么?”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对着正小步跑过来的加赫雷斯招了招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你还真敢说!”
加赫雷斯直接扯住了我的衣领就是一阵乱晃,“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写书面报告了你竟然还让你的那只看门犬转告我说要见你必须提交书面申请你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天音:其实是麦格兰特在假传圣旨,小鱿鱼不知情。)
“我看你给女孩子写情书不是很溜么?而且还是现编的……”
“两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啊可恶!”
“我这不也是在磨练你的能力么……”
一边在想着我什么时候有出这么个折腾加赫雷斯的点子,我一边漫不经心的拨开了他的的爪子,“不要忘记你答应了拉莫洛克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要把这段时间的旅行记录交给他的。”
“……桂薇……”
于是加赫雷斯当场变成了包子脸,“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提醒我!”
“因为看你这幅悠哉的模样不爽。有意见?”
我斜瞥了他一眼,直接一脚把他踹去了边上角落里去画圈圈,然后转过头一脸诚恳得对着此刻全是“……”表情的兰斯洛特还有鲍斯道,“不好意思,家门不幸让你们看笑话了。”
“对不起,怀疑你了。”
鲍斯略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向我道歉,然后转过去看向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你上次和我说的,她……呃,他能你打得旗鼓相当是真得么?”
看起来又是一个知道“桂妮薇尔”这个存在的人了……
我强自按下了想扶额叹气的冲动,开始认真的考虑该怎样才能把这个比较混乱的会面结束掉——真是的,明明只是想过来和兰斯洛特打个招呼然后和他互动一下筋骨罢了,怎么会碰上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制造机”?
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明明就是……
哪里是了啊混蛋!
“兰斯洛特?你就是上次那个人?”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加赫雷斯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蹦到了兰斯洛特的面前,“你还记得我么?在塞利顿森林边上的那个小镇里面。”
“呃……是你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也就是说,那次的时候,你口中的‘同伴’也是……桂薇了?”
“是啊,这家伙一个不留神就会到处乱跑,找起来很辛苦的。那次还真是麻烦你了。”
加赫雷斯的话让我听了只感觉到……异常的手痒。
“不会啊,像桂薇这样优秀的存在,不管站到什么地方都是很显眼的呢。”
就在我考虑该怎么在事后好好修理一下某人的时候,兰斯洛特低柔的声音却传入了我的耳中。
“……”
除了无语外,我也只能无语了。
不管是“优秀”又或者是“显眼的存在”,这种形容词只能用来形容兰斯洛特他自己吧?这个家伙,除了没自觉外,性格还真得好到让人无奈的地步了啊。
“如果兰斯洛特没有说错的话……”
这边,鲍斯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定定的看着我,眼神狂热,“那么,可以和我比一场么?”
“嗳?!”X3
我、加赫雷斯还有兰斯洛特都被他吓到了。
“能和兰斯洛特打成平手,你应该很强吧!”
鲍斯的神色激动,持着手中的剑向我行了个执手礼,“我想要挑战你!”
“鲍斯,你还真是八百年不变的性格啊!”
那边,加赫雷斯捂住了额头一脸的“败给你了”的无奈表情。
“呃……不好意思,鲍斯表哥对武艺……比较热衷。”
这边,兰斯洛特脸上微红着对着我表示歉意,“等下出手的时候,桂薇你能稍微留点手么?”
“喂喂!我还没说要和他打吧喂!”
我黑线的看着加赫雷斯还有兰斯洛特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决定了我和鲍斯的比试,甚至还帮忙腾空了场地。
而鲍斯正一脸跃跃欲试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来非打不可了。
无奈的召唤出了银枪,我在场地中站定,无奈叹了一口气。
我说,我可以拒绝么喂!
第十九章 暗潮涌
话痨兼弟……妹控的凯光荣登场,能把小鱿鱼逼到这份上的人可真是不多见啊……
然后让我吼一句:我恨政治斗争!恨恨恨恨恨恨恨!
为什么只是拔个石中剑而已就要掰这么多东西啊口胡!
口吐白沫爬走……
最后Ps:后天更新空轨,本文轮空。
现在双日更真得是极限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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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在说谎。
——所以,谁都看不到,潜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漩涡。
、
“呼……真是累死了。”
回到营地,舒服得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因为贪凉快所以也没换上概念武装,而是穿着麦兰格特为我准备的较为宽松的衣服。
之后就是散着头发趴在窗户口吹晚风——很舒服。
{你有什么好累的?}
趴在床上的小白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个被人抬回来的加赫雷斯比较惨吧?}
“谁让他在基础训练上偷懒了?没体力活该被抬。”
我对着小白做了个鬼脸,然后由衷感叹,“果然作为骑士,都是一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的存在么?没想到鲍斯那个家伙一谈到武技就会变得那么热衷……虽然是兄弟,不过和兰斯洛特真得一点都不像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兰斯洛特好像也是骑士吧?
是啊,有问题么?
——那他也算是变态?
没错,他也是变态……体力变态!
——汗……
本来就是,和至少八个人单挑之后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再和我切磋一场并且在平手结束后还能扛着鲍斯那家伙直接闪人的家伙……不是体力变态是什么?他是普通人类又不是和我一样的英灵!
——这种说法……其实你还是很在意自己身为守护者,却和人类打成平手吧?
没错,有意见?
——……没有……
等下!你回答之前的那个微妙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喂!
——随便你怎么想喽!
凸=.=|||
“桂妮薇尔殿下。”
这个时候,麦兰格特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叠文件,“这是您之前要在下调查的全部资料,放在桌子上么?”
“嗯,就放在那里吧。辛苦你们了。”
走回了桌子边上,我快速的翻看着文件,“对了,加赫雷斯那家伙还活着么?”
“噗……咳嗯……”
麦兰格特似乎想笑却又感觉这样很失礼的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正色道,“他现在正在医务室那边休息,在下过来的时候还听到他在抱怨说没有侍女服侍让他很不自在。照这个情形来看,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完全恢复了。”
“哼,果然是小强一只。”
其实在顺口问出来这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而听到了麦兰格特完全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的回答之后,摸黑去敲某人闷棍顺便阉掉他以绝后患的念头简直就是挥之不去。
“……小强?”
麦兰格特的脑袋上瞬间冒出来几个问号。
“……就是蟑螂啦!你不觉得单就生命力顽强这点来说,很像么?”
我挑了挑眉,选择性无视掉了麦兰格特侧过脸肩膀颤抖的模样,翻看起了手上的资料,“看来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很不错呢。”
“我们只是按照殿下您以前教导我们的方式去做罢了,能让您满意真是太好了。”
微笑了一下,麦兰格特在我身边站定,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按上了我的头发擦动,“现在已经入冬,湿发吹风有可能会让人头疼,还请殿下多加注意。”
“唔……”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因为这种擦发动作所引发的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而没有阻止麦兰格特的举动,只是低下了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这份文件上面,已经到达伦敦城的数十个大小势力全部罗列其上,而首当其冲的第一份记录就是关于以路特王为首的这一股势力。
不过上面也有备注,说路特王和他的几个儿子之间貌合神离,似乎是因为摩根的关系。
难怪刚到伦敦城的时候,加赫雷斯那家伙会和我说那样的话……看起来这所谓的联盟也并非铁板一块来着。
而说得不好听一点,只要有空隙,那么就代表着有机可趁。
“麦兰格特阁下。”
这个时候,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了略带拘束的声音,“外面出了点状况。”
“……”
停下了手,麦兰格特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而我则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毕竟你也是名义上的主事者,去看看吧。”
“好的。”
点了点头后,麦兰格特放下了手上的数字还有干布,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而我则是继续埋首研究资料。
{那种玩意研究起来有用么?}
小白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我丢给它用来打发时间的线球,{实在不行刀往脖子上面一架,我看那些人会不会答应。}
“所谓人呢,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有的时候往往为了一口气而争执不休……”
我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刀架在脖子上达成的联盟是非常脆弱的。如果一个处理的不好,后续会非常的麻烦。”
{不管怎么想,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对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自己要把这么复杂的事情往身上揽,怪得了谁啊!}
“这种事情总有人要去做吧?梅林那家伙我是不能指望了,至于阿尔托莉亚……”
扶住了额头,我喝了一口果汁,叹气,“以她那种刚正不阿的性格,我真得很怀疑,就算她被人卖了还会帮别人数钱。”
{……}
小白很干脆的把屁股对向了我,白色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
——其实要我说,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呃?
——人家阿尔托莉亚好歹还是有人想去卖她。你呢?
我又怎么了?
——你根本就是倒贴吧喂?
凸=.=|||
“桂妮薇尔殿下。”
就在我快把资料看完的时候,麦兰格特再一次敲响我的房门。
“有什么事?”
“是一个自称‘凯’的骑士,说是奉梅林先生的命令请您过去。”
“……凯?”
我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梅林那家伙,还真是……”
要我过去找他的话用个传讯魔法就是了,竟然还把别人牵扯进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殿下认识那个人么?”
听麦兰格特的意思,很显然我要是真说“不认识”,估计会立刻把凯扫地出门吧?
虽然是真得很想就这么回答,但是……
好吧,谁让对方是梅林,要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因此而被我耽搁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我放下了手上已经翻看完毕的资料,摸摸回忆了一下确定基本上都已经记住了之后,站起了身,“我去见他。”
“桂妮薇尔殿下……”
麦兰格特伸手拦住了我,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
我疑惑得抬头看向了他。
“请注意一下您的仪表……”
大概是发现我真得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我后,麦兰格特脸上微红的别过了脸,“殿下您现在身上的衣服,在自己的房间穿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走出门……很成问题啊……”
“……”
我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
于是无奈,当着麦兰格特的面切换上了概念武装,才算是被他允许外出了。
其实那身衣服除了感觉上宽松了点外,就算穿出去也没什么不妥,是麦兰格特这家伙太较真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所以说……明明是个当初看我家的阿托利斯都能看呆的无能伪骑士罢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梅林先生还有阿托利斯会对你这个家伙这么看重但是阿托利斯的请求我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不要以为我过来请你是因为我对你另眼相看以至于冒出什么不好的想法你知道了没有……”
“……”
我忍。
“……好吧我承认从皮相上来看你的确很清秀但是清秀又不能当饭吃就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家伙竟然也会是后备骑士简直就是滑稽可笑的事情而且身为后备骑士你竟然不穿铠甲而穿这种一看防御力就不行的轻皮甲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被梅林先生邀请的……”
“那个,我说……凯先生……”
我再忍!
“请称呼我为凯爵士,先生这种称呼是属于梅林先生的不要以为叫这么亲热就可以获得我的好感从而好接近我家的阿托利斯身为哥哥的我绝对要保护好他同时也不允许任何心怀不轨的家伙接近他你听到了没有……”
“……”
我忍忍忍!
“真是的只要一想起来前段时间你把我家的阿托利斯拐不见了我就恨不得向你丢手套要求决斗所以说不要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要不是因为这是梅林先生的要求像你这种心怀不轨的家伙绝对休想靠近我家大门一步就算接近了我也要把你给人道净化……”
“砰!”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干脆利落的直接一记手刀敲在了凯的后脖上,终于结束了一直回响在耳边的,基本上已经和苍蝇哼等同的唠叨声。
谁净化谁啊!真是的……
——其实不是我说,能把他的唠叨从头听到尾……你也很无聊啊……
权当打发时间就是了。
——凸=.=|||
“桂薇……这……”
已经走出门来接我的阿尔托莉亚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凯软下去的身体,抬头看了我一眼,“哥哥并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我真得很好奇,这一路上来他至少都唠叨了有半个小时了都不会觉得口渴么?”
撇了撇嘴,我抬眼看向了正从院落中走出来的梅林,颔首,“梅林,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只是觉得桂妮薇尔你的耐心需要磨练。”
梅林微笑了一下,向着院子里做了虚引的手势,“进来吧,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呢。”
“阿尔托莉亚也参加么?”
我挑了一下眉。
梅林会过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伦敦最近的局势——老实说,非常不容乐观。
那些贵族领主还有骑士,才不会尊重所谓的“血统”,只要有利益和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是绝对不会在意真正坐上王位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等下的商量,肯定会牵扯到威逼利诱甚至阴谋布局……
就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性格而言,我不认为她能接受的了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矫枉过正,也不是这么个方法吧?
“不,她另外有工作要去做。”
梅林笑了笑,对着阿尔托莉亚点了下头后,阿尔托莉亚很礼貌的向我欠身行礼,拖着凯从另外一条小道离开了院子。
“你叫我过来,果然是因为现在伦敦的局势还有拔石中剑时候的安排吧?”
叹了一口气,我跟着梅林一路走入院子中的地下室后站定了脚步。
“看样子你也有做调查。”
点了点头,梅林递给了我三份资料,“这是目前伦敦立场敌对或者保持中立的势力资料,然后这边这一份是已经确定会支持亚瑟的势力资料。你先看看吧……”
“嗯……”
初略得扫了一眼后,我愣了一下,“本奥克的班王和鲍斯王……我说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兰斯洛特和鲍斯来着,原来他们是你安排的么?”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浪费,法兰克那边的局势还算是很严重,我只是和他们做了点交易罢了。”
梅林微笑道,“现在比较棘手的是另外两个方面。”
“最主要的是路特王那边吧?毕竟从关系上来看,只要阿尔托莉亚的身份不曝光,他有非常正统的继承理由。”
迅速翻阅完毕资料,我微微眯起眼思索着。
“是的。他本人因为有摩根在帮他,所以不太好下手。”
算是肯定了我的说法,梅林重新递来了一小瓶血红色的药水,“所以这段时间的晚上就要麻烦你了……”
“这是什么?”
“无毒无害无用。”
梅林的话让我抽搐了一下唇角。
“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味道很苦并切会让人在服下后的两个月时间产生间歇性的腹痛。”
“……”
我看着笑得人畜无害的梅林,抬手挥去了额头上的一丝冷汗,“你不会真要我去用这种明显属于下三滥的手法吧?”
“事有缓急。圣诞日就快到了,已经没那个时间去逐一说服了。”
“……梅林……”
“?”
“我再次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
“你果然不是一个好人。还有,我果然看你不顺眼。”
“在下的荣幸。”
“……”
第二十章 间幕二
梅林梅林我恨你,就像老鼠恨猫咪!
我果然对阿尔托莉亚无爱,可是不写又不行OTZ……
这一章从礼拜四开始就一直卡,卡到现在才纠结出来,写出来的结果我还不满意……
让我死了算了!
本文最后一段,小鱿鱼的晕倒不是没有理由的。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以后会写道的——现在只能说,她和阿尔托莉亚一样,被梅林那个混蛋给阴了。
============================================
【你……就是阿尔托莉亚么?】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梅林,只不过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巫师罢了。】
【巫……师?】
【嗯,我是一个拥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能力的人,并且以此而四处流浪,在这世界中求生。】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不过,现在外面似乎并不算太平……您这样没有问题么?】
【就算不太平,也没有办法不是么?这就是现在的这个世界。】
【……】
【你想改变么?】
【呃?】
【你想改变么?这个世界……】
【我……】
、
睁开了眼,阿尔托莉亚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恍惚的境地,片刻后才算是恢复了过来,撑身起床。
然后,在房间里面的水盆那边洗了一把脸,取过了一边的行装穿戴起来。
毕竟,今天是决定了不列颠岛未来命运的圣诞日。
按照梅林先生的说法,在今天,“石中剑”会出世,而自己将会拔起它。
然后成为王。
这是……已经注定好的事情。
扣好衣扣,竖好衣领,阿尔托莉亚犹豫了一下后,重新坐回了桌前,对着镜子梳理起了头发。
方才,好像是……梦到了当初和梅林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情呢……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阿尔托莉亚也依旧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从小,她就是在埃托克爵士的领地上生活的,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很美好。
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还有虽然话很多但是却真心对她好的哥哥,家里的佣人对她也很尊敬,教导她的老师也是博学多识并且认真负责。
阿尔托莉亚记得,自己曾经的“世界”范围是很小很小的,小到了只有自家的庭院。
偶尔会听到自己的父亲埃托克爵士提到外面的乱世,但是也只是听过既忘,最多就是在阅读书籍的时候有所疑惑罢了。
一直到遇见了梅林老师,在他的指引下,自己看到了很多过去的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场景,也想到了很多自己过去从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她知道了,这是一个战乱的时代,而开端,是一个帝国的灭亡。
原本应该是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着死亡,守护着自己国家的帝国军队被撤走——在失去了帝国的庇护之后,原本的联盟分崩离析,各个小王国独自为政。
异教徒的进攻,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
就这样,“如夜晚般黑暗的时代”来临。
养育着大家的土地被蛮族入侵,而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只有咬牙承受。
亲眼所见的太过冲击的事实,让阿尔托莉亚感觉到无比的震惊——虽然曾经听闻过蛮族的掠夺有多残暴,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的面对。
想要做些什么。
想为那哭泣的人群做一些什么。
想要保护哪怕再多的一个人。
想要拯救这个正在遭受着苦难的,美丽的国家。
抱持着这样的心思,阿尔托莉亚开始了认真的学习,在梅林老师的教导之下,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地,一日复一日地锻炼。
【能拯救这个国家的,只有王。】
阿尔托莉亚清晰的记得梅林曾经告诉过她的这句话。
性别,本来就跟是否能够成为国王没有关系。
更何况,拥有着王者血脉的她,是背负着“成为王”这一命运,才会被送到埃托克爵士的家中被抚养长大的。
无法体察民心民情的王,无法解决民众苦难的王,不配成为王。
阿尔托莉亚是这样相信的。
但是,就算是有着如此的决心,她有的时候,还是有些迷惑。
作为“王”,究竟要做一些什么?
这个问题,即使是梅林先生也没有答案,只是让她自己去寻找。
【多听、多看、多想、多问。亚瑟,只有你自己找到的答案,才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别人的答案,只不过是个参考。】
这是梅林老师那个时候给她的回答。
只是……梅林老师,如果即使这样做了也依旧没有答案,该怎么办?
即使是在现在回想起来,阿尔托莉亚也依旧能清晰的记起自己那个时候的迷惘。
那是自己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瓶颈。
明明觉得答案就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但是却无论如何努力就打破不了那层透明的障碍——于是只能困在原地无法动弹如同陷阱中的野兽。
一直到,遇见了桂妮薇尔。
正在打理自己行装的手微微一顿,阿尔托莉亚愣了好半晌后才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镜子努力把头发盘起来固定好。
她知道拔出石中剑之后,自己要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只不过……
如果仅仅那种程度的牺牲的话……
阿尔托莉亚想,自己是能承受下来了。
因为,选择了这条充满了荆棘和鲜血的道路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人。
“真得决定这么做了么?”
突兀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阿尔托莉亚有多吃惊。
将发扣扣好后,她平静的转过了头,看向了正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口上,一脸吊儿郎当笑容看向自己的某人。
可以用“妖异”来形容的,左红右黑的双眼正带着戏虐看向自己,一头黑色长发就那样随意的束在脑后,搭配上微微开口的衣襟,硬是带出了几分完全不会被贵族阶层所接受的放荡不羁。
桂妮薇尔。
由梅林先生召唤出来的,非人的守护者,同时,也注定将会是“亚瑟王”未来的“王妃”。
虽然性别并非成为“王”的要素,但是现在这个时代,民众是不会接受自己的领导者是一名“女性”的。
所以,从六岁时认识梅林先生的那个时候起,自己就被不断的纠正言行,并且身上随时覆盖着可以混淆性别的咒语。
如果是这样的自己要成为“王”的话,那么“王妃”是必须的。
名副其实的两女通婚的婚姻,需要牺牲的,是另外一名女性的幸福。
所以,阿尔托莉亚有的时候由衷的想着,桂妮薇尔不是真正的人类真得是太好了。
如果牺牲是必须的话,那么这种牺牲终究是越小越好不是么?
“桂薇你后悔了么?”
虽然知道对方会给与什么样子的回答,但是阿尔托莉亚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我从来不会后悔我作出的决定。”
抬手逗着停留在自己身边的小鸟,她回答的语气斩钉截铁。
然后她微微顿了顿,异色的双眼看向了阿尔托莉亚,轻轻眯起,“不要告诉我,阿尔托莉亚,你一直到现在才想着要反悔。”
“不会!”
以同样坚定的语气给与回应,阿尔托莉亚站起了身,向着她伸出了手,“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么?”
“约定么……希望吧……”
轻哼了一声,不过她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和阿尔托莉亚握了一下,“今天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日子,我还是不要打扰到你好了。”
“没有打扰。”
“只是对你而言,你家的那个话痨哥哥可是很不高兴看到我呢……嘛,我去找梅林做最后的确认,先走一步了。阿尔托……”
话到此后微微顿了一下,不过随即又转成了轻快的语调,“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阿托利斯了。我的……亚瑟殿下。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之后,她就再度从窗户那翻了出去——完全无视了阿尔托莉亚的房间是在三层楼的高度。
后悔?
深吸了一口气,碧色的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充满了坚定和无悔。
怎么可能!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预言之日到了。
遵循着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召集令而汇聚在伦敦城中最大的教堂中的骑士还有领主们,并没有得到非常明确的,有关于“谁会成为统治者”的指示。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再去向相关的追问情况了。
因为那块突兀的出现在了教堂前方空地中的石台以及插在其上的宝剑。
流畅的剑身线条,剑柄上缀以简洁的装饰——那闪闪的光芒,只要不是瞎眼的存在,就可以判断出来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而最让领主们还有骑士们激动的,是那嵌在石台之上,以黄金构成的一行文字。
“Whose.pulleth.out.this.sword.from.this.stone.and.anvil.is.duly.born.King.of.all.England。”(天音:“凡能自石台上拔出此剑者,即为英格兰的天命之王”。这么著名的话不用我再多做提示了吧?)
有许多骑士照着这铭文,抓住了这柄剑的剑柄。
但是,没有谁能够拔的出来这柄宝剑。
于是,为此而骚动着的骑士们,就按照坎特伯雷大主教的提议,开始以马上战斗来选定国王。
马上战斗,只有受封的骑士才会被允许。
理所当然的,只有16岁,等级只到“侍从”的阿尔托莉亚,无法参加马上战斗。
但是这也是在当初预料之中的事情。
就在围绕着石台的那些骑士准备奔赴演武场的时候,阿尔托莉亚走近了四周无人的石台,在周围骑士嘲笑的言语中,毫不犹豫地朝着剑柄伸出了手。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
就在她的手即将接触到剑柄的瞬间,梅林的声音响起,让她停下了动作。
“拔起那把剑之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走到了阿尔托莉亚的身后,梅林看着她,低声道,“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
为何现在才和她说这些?
阿尔托莉亚碧色的眼中浮现起了疑惑。
她知道拔出剑后,自己成为“王”,就得不再是人类。
因为只有将自身的情感抽离,做到完全的理性,才能做出最公正的裁决。
这样的觉悟,从她下了决定之后,向着桂妮薇尔伸出手之后,就已经坚定了。
如果这就是拯救不列颠岛,拯救英格兰的必要的牺牲的话,那么……她接受。
就在她的手握住了剑柄的瞬间,阿尔托莉亚的眼前闪过了一连串的画面。
【战争】,【鲜血】,【精致的王座】,【欢呼的民众】,【燃烧的火焰】,【坍塌的城门】,【折断的宝剑】,【倒下的同伴】,【被利刃贯穿的自己】……
无数画面,让阿尔托莉亚有了片刻的失神,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她很坦然的看向了正注视着她的梅林,开口:“这是……拔剑的考验么?”
“只是一个‘预言’魔术。”
梅林移开了眼,“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的就是,那是你即将面对的未来。即使是这样,你也依旧要拔剑么?”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所谓的“王”,就是为了守护人民,而必须杀害最多敌人生命的存在。
虽然曾经害怕曾经疑惑。
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了片段的画面之后,她已经……没有任何疑惑了。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背过了身,梅林给出了最后的忠告——尽管他知道少女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但是,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交换的代价,其实很容易就能明白。
成为了“王”,她的性别就要永远的隐瞒下去。
丧失作为“女性”的权利,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但是……
“没有关系。”
这样说着,阿尔托莉亚毅然握住了剑柄,然后施力。
为了不列颠岛上的民众,为了英格兰,这样的牺牲,可以承受。
之前许多骑士都无法动摇分毫的宝剑,就那样理所当然般被带着坚毅神色的少女轻松拔出。
在剑尖离开石台的瞬间,金色的光芒包围住了少女。
从那一刻起,她——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而是冠以“王”之名,行动着为了她所要守护的英格兰的机能的存在。
、
“呜……”
而就在金发少女拔出了石中剑的瞬间,一直站在远处的树梢观看着的另外一个人影猛地抓住了左胸的衣襟,身形摇晃。
她这是……怎么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得插入了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连通到了一个未知的“东西”之内。
但是仔细检视的时候,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联通了什么,但是似乎对她自身并没有影响。
只是……自己多心了么?
还是这是失去了一半贤者之石后的正常反应?
带着这样的疑惑,就在有着异色双眼的少女吐出了一口气,决定去找这具身体的制作者问个明白的时候,突然的晕眩感让她眼前一黑,无法控制身体的,就那样直接从树梢上掉了下去。
不过幸好,被人给接住了,否则就算是非人的存在,就这么摔下来也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少女在耳边“桂薇!你怎么了?!”的焦急声中,陷入了昏睡。
第二十一章 各分飞
小兰花为了小鱿鱼而错过了阿尔托莉亚,也算是有进展了吧?(被殴)
虽然马上天然黑的小兰花就要被我踹回法兰西消减戏份,不过请大家相信我,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后面更好的重逢戏份(坚定握拳!)
卡文卡得越来越销魂了,本章只是过度,大家凑合着看看吧
里鱿鱼的吐槽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马上就要开始亚瑟王历史上的十二大战役了(话说如果我说我想用春秋笔法带过会不会有人想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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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现在的分别,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
、
又来到这里了。
深邃而广袤的空间,可以看到盘亘其中,正在缓慢旋转着的各色大小星云——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如此的安静还有平和。
而在最中央的那片巨大的白色星云之中,似乎正在孕育着什么东西一样,非常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旋转着。
和我的心跳节奏是如此的契合。
不过,和上次见到的情况不太一样的,就是自那白色星云中所延伸出来的,蔓延到了四面八方仿佛无尽深远地方的透明丝线。
这种状况,让那白色的一团与其说是星云,还不如说是一个茧会比较恰当。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场景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吧?”
我平静的看着眼前,那个犹如镜像对立般的存在。
——你都已经猜到了,怎么还要问出来?
她看着我,耸了耸肩。
我默默得扭过了头:“所以说,我真得非常讨厌梅林那个超级大混蛋!”
要说我的身体他没有捣鬼,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都一样啦!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就算你讨厌他,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要做吧?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郁闷呢……”
我索性随地而坐,半抬起了脸看向了她,“喂,你有什么想法不?”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不就是你么?
她挑了下眉,一脸的玩味。
“骗谁呢!”
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光是我的意识没有出现断层,而我不知道的许多事情你却很清楚这一点,就注定了我们两个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你就不担心我取你而代之?
“你要是想取我而代之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才说了吧?早就该动手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的来历虽然我很好奇,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懒得多问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这地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可以了。”
——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呃?”
她看着我,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的对手不是我也不是梅林,而是另外的东西。要小心一点。
“摩根?”
我试探得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等到时机到了,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她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然后猛得推了我一下。
——现在,你该清醒了。不然我估计“外面”那个家伙该急死了。
“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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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了眼,啐不及防下先跌入了一汪清澈无比的苍蓝之湖中。
如同苍穹之顶那最深处的一抹蓝,清澈无比,但是细看却又感觉深邃到了凛冽的地步。
仿佛只要看着,灵魂就会那样被吸入那纯粹的蓝色之中,万劫不复。
“桂薇?太好了,你醒过来了。”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刚才看到你从树上跌下来,真得被吓到了。”
“……”
张了张口,喉咙却干涩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即使这具身体心脏的位置所装的不过是一块石头,但是昏迷之前的疼痛此刻还是让我有了胸闷晕眩到了眼前发黑的感觉。
“不要急着说话,先喝点水。”
兰斯洛特小心得扶着我坐起了身——我这才发现方才自己的姿势,应该是枕在兰斯洛特的腿上那种——然后取过了放在一边的水袋递给了我。
“方才,多谢你了。”
喝了几口清水后,我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把水袋还给他后左右看了看,不过却并没有看到我预想之中的那个混蛋。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视线在我左胸口一扫而过,脸上微红,“看你方才的样子……是不舒服么?”
“心悸,老毛病了。虽然已经经过了梅林的治疗,不过偶尔还是会再犯。”
我面不改色的扯谎,“对了,加赫雷斯呢?”
我可是背着麦兰格特和他一起过来的,怎么从树上跌下来的时候接住我的人却会是兰斯洛特?
“加赫雷斯?”
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兰斯洛特看着我认真道,“我因为看到桂薇你而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加赫雷斯。”
“……很好……”
我暗地里磨了磨牙,在心里狠狠的记了某人一笔。
那个混蛋,肯定又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勾搭美女了!
这次要不是有兰斯洛特,我方才肯定是直接撞到地面上去了——虽然这个身体被改造的不错,不过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就算是我肯定也吃不消。
清醒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身体的不适也已经完全缓了过来,
“先不说这个了。”
扶着我站起了起来,兰斯洛特的脸上带着关切,“你现在感觉如何?”
“嗯,抱歉让你担心了。”
面对兰斯洛特,我发现再大的火气都会在他那不愠不火的温和态度中消弭殆尽,“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你不打算去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拔出‘石中剑’么?”
最后一句纯粹是在调侃他。
基本上已经知晓整个事情的我当然清楚,那柄“石中剑”所插的石台上,已经被梅林下达了“除阿尔托莉亚外谁也不允许拔剑”的魔术了。
换而言之,除了阿尔托莉亚外,谁上去都不可能把那柄剑拔出来的。
“桂薇,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兰斯洛特看着我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对这种类似的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
“想去拔石中剑的人中,或许就有你想找的那个人也说不定哦!”
我和兰斯洛特并肩走在路上,兴致盎然的逗着他。
“或许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明我和她这次无缘见面罢了。”
温和浅笑着的兰斯洛特,倒是一点也不因为我的调侃而所有窘迫——或许是因为他本人并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就被鲍斯堂哥拖着比试,后来又收到了父亲大人那边发来的讯息以至于耽搁了一点时间。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也就是说,错过了么?”
“嗯。原本是准备去那边看一下的,不过因为看到了桂薇就打算过来打个招呼。”
兰斯洛特笑了笑,“不过没想到我这边还没有出声,你那边就直接从树上摔下来了。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来不管吧?”
“……兰斯洛特,你果然是个烂好人来着。”
我认输的扶额。
“要我丢下桂薇不管,我做不到。”
兰斯洛特的声音很低柔,而略微压低的声音所说出的话语内容,听起来实在是有点……
“兰斯洛特,你应该很受异性欢迎吧?”
我看着他由衷道。
“?”
他眨了眨眼,一副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让我在瞬间产生了自己面前好像站着一只发呆的棕色大型犬的错觉。
——就是因为没自觉所以杀伤力才会比较大吧……
的确也是,方才连我听得都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动心了?
不动心那叫死人吧喂!
——那啥,虽然很不想提醒你……
嗯?
——你有“心脏”这个器官么?
!!!
——╮(╯▽╰)╭
凸=.=|||
“桂薇?桂薇?!”
晃悠在我面前的手,让我从被某人给囧住的状况中摆脱了出来:“啊……什么事?”
“你方才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很奇怪……”
兰斯洛特担忧的看着我,“出什么事情了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的事情。”
我干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说起来,石中剑被拔起来后,各个骑士还有领主都要回到各自的驻地去了。兰斯洛特你和鲍斯怎么说?你方才不是说你有接到来自法兰西那边的消息么?”
“嗯,是的。”
兰斯洛特停下了脚步。
我也很自然的跟着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他。
“是要回去了么?”
看着他始终犹豫着没有说出口,于是我干脆帮他说出来。
“就是这样。”
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虽然那边的情况不是很紧急,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父亲大人招我和鲍斯堂哥回去帮忙,再回来这里,可能就要过一段时间了。”
“恐怕至少要等到你那边的战况结束吧?”
回想着从梅林那边得到的情报,我撇了撇嘴。
“桂薇……”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看着我,认真道,“你要不要跟我和鲍斯堂哥去法兰西一趟?”
“呃?”
我愣住了。
那啥……是我听错了么?
“虽然现在还有战争,不过我可以保证我的父亲大人的那片领土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白皙的皮肤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似乎连耳朵根都在发红的兰斯洛特明显有点词不达意,“那个……所以说,你要不要顺路和我们过去一趟?一路上有伴也不会太过无聊。而且,我相信我的父亲大人也会很高兴你过去的。”(天音:小兰花,你叫我说你些什么才好呢?你的这个邀请太含蓄了啊!就小鱿鱼的那个EQ……能听懂才怪!)
“虽然我是很想啦。”
总算是反应过来兰斯洛特是想邀请我去他家作客,我叹了一口气,“但是问题是,现在英格兰这边,我走不开啊!”
“……是因为……路特王的关系么?”
沉默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神色明显黯淡了下去,好半天才勉强开口,“如果因为脱不开身的话就算了。是我冒昧了。”
呃……不是吧?
——怎么了?
为什么我突然有种看到一只耷拉着尾巴还有耳朵的,神色哀怨的棕色大型犬的错觉?
——亲爱的……相信我,有这种错觉的人不止你一个。
……
“不用这么沮丧吧?虽然我是真得因为路特王的事情走不开。”
我苦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等下次吧?怎么样?”
“嗯?”
兰斯洛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呃……该死的,怎么好像看到他身后有一条尾巴在拼命摇?
最近的幻觉真严重……
“等你帮你的父王把战事平定下来后,肯定会再来这里的吧?”
歪过了头,我看着他微笑道,“到那个时候我这边的事情虽然不确定能不能结束,不过肯定也是会有空闲的。到那个时候我再和你去你的国家游玩,好么?”
“好的。你愿意去就再好不过了。”
兰斯洛特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真得很期待那个时候。”
“嗯,我也一样。”
我向着他抬起了手,“那么……”
“?”
眨了眨眼,兰斯洛特看着我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后,才将自己的手抬了过来。
“啪!”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我笑着伸了个懒腰:“就这样,击掌为誓。下次你离开英格兰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你的国家看看,说定了。”
“嗯……”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兰斯洛特抬起了脸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定了。”
“那么,接我的人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远远的看到加赫雷斯正躲躲闪闪得往这边走过来,我心情很好的对着兰斯洛特挥了挥手,“期待不久之后的再见。”
死加赫雷斯,别以为躲到树后面我就找不到你了!
把我私自撇下来的罪可是很重的!
“好的。”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视线滑过了加赫雷斯,“那个……手下留情点。至少留口气。”
“啊?”
我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兰斯洛特值得是加赫雷斯,“为什么?”
“我会先提前动身,不过鲍斯堂哥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可能会迟上三天左右再出发追上来。”
兰斯洛特说得一脸无辜,“桂薇你怕麻烦吧?加赫雷斯的实力水准虽然比鲍斯堂哥少许差一点,但是应付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
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定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一片空白。
最后只能干笑两声,再次向兰斯洛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才转身向加赫雷斯那边走过去。
“呜哇!桂薇!耳朵……松手啊!我的耳朵……再拽要掉了啊啊!”
“掉了才好,省得你去祸害良家妇女。”
“我的耳朵要是被你拽掉了那就是暴殄天物!像我这么英俊……呜哇!痛痛痛!轻……轻点啊桂薇!”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在这里鬼叫什么啊混蛋!”
“救命啊!有人要谋杀啊!呜呜呜!”
“再叫救命也没有用!哼哼哼,我看今天谁敢救你这个把美女单独甩一边去的混蛋!”
“你算美女么……哇哇哇!我错了,我错了!桂薇你的美貌天下无双沉鱼落雁璀璨的珠宝也比不上你的容颜分毫……”
“再谄媚也没用!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我今天是教训定了!”
“那个……唯一的要求……”
“什么?”
“不能打脸……”
“……加赫雷斯你个混蛋给我去死!!!”
第二十二章 战事起
十二骑士中的成员再次出场,号称是十二骑士中唯一的一个正常(相对来说)人,但是却快被自己的同伴逼成忧郁症的特里斯坦,大家撒花欢迎(被殴飞)
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忙疯掉了,加上还在头疼政治以及战争,更新晚了抱歉。
另:特里斯坦手上的那张刻印弓,不要怀疑,就是阿茶子手上的那张刻印弓的起源。
====================================================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
——所以,只要有人,就有冲突,就有……战争!
、
“石中剑”甄选王,然后阿尔托莉亚获得了石中剑,从而顺利的继承尤瑟王的王位,统治整个英格兰并且击退撒克逊人的入侵。
一切都如同梅林所安排的剧本那样……
才怪!
“梅林,看来你的药效果不怎么样啊……”
反坐在椅子上,我看着梅林在炼金台上东捣鼓西捣鼓的,“竟然那么快就那群家伙察觉到了‘毒药’是假的,从而脱离了你的掌握……我该感叹说是人类的贪欲真是强大到了让他们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了么?”
“你给我闭嘴!”
大概是觉得我吵到了他的工作,微侧过头的梅林狠狠瞪了我一眼,“要呆在这里就别给我出声!要是觉得皮痒了就去演武场找那些骑士活动筋骨去!”
“你的火气还真大……”
我耸了耸肩,完全没把梅林的怒气放在眼中,“我说,承认自己计算出错很为难么?”
“我的设想并没有错。”
梅林背对着我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不过却还是道,“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在事后盯紧那几个人,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
“那也是因为摩根出手的关系,而且……不好意思,那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不是我所引起的问题,可别指望我会背起相关的责任。
嗯,而且我要承认,看到梅林因为自己的计划考虑不周详而脸色大变的感觉,真得是很爽没错!
“……呼……”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梅林转过了身,将手中的药剂相互搭配着搅拌在了一起,最后用相当精致的容器盛了起来,“算了,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摩根那个家伙……应该没那么快把全部的疏漏给补上才对。”
“于是?”
我挑了挑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还是要你再跑一趟了。”
将手中的容器盖上了盖子丢给了我,梅林脸上重新挂起了惯常的斯文假笑,“至少要把这次的挑战往后拖一段时间。”
“……”
往某人那张假笑脸上来上两拳免费帮他做个“熊猫”整形美容手术的念头,如同地鼠一样在脑海中蹿来蹿去……
为什么明明是梅林那个混蛋计算有误以至于要对计划中有疏漏的地方进行弥补,可是却是我要去四处奔波啊掀桌!
——能者多劳罢了。
去你的能者多劳!说风凉话别表现的那么明显好不好?!
——好吧,那么我端茶看戏。
凸=.=|||
、
阿尔托莉亚是“被选上的人”这一点不假。
但是即使是有着梅林的魔术掩饰了她真正的性别,她那太过纤细的容貌还有那不太可靠的年龄,都是她取信于人的最大障碍。
经常和她接触的人或许会被她那认真严谨的态度还有那纯粹的理念所感染,但是如果是原本就对她抱有怀疑以及敌意的势力群体,这就是阿尔托莉亚无法避免的硬伤。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石中剑”出世之前,先行带着梅林给我的药去“拜访”了那些自信满满的非中立且不友善的群体首脑的话……
以阿尔托莉亚的身份还有地位,想要接近插有“石中剑”的石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别提她拔出“石中剑”之后还能顺利的走入教堂接受主教的接见了。
虽然因为对于“生命”的眷念让那群蠢蠢欲动的存在暂时性的收回了贪婪的爪子,不过……因为顾虑到了阿尔托莉亚的感受,所以梅林并没有交给我真正的毒药。
也就是这一点,让摩根有了可趁之机。
说起来,虽然曾经透过“水镜”和摩根接触过一次,但是我对这名魔女的了解却远远比不上梅林——而事实上,她似乎也相当了解梅林的样子。
而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这样在那些领主们被摩根指出了“根本没有中毒”这个事实之后,宣告浪费了。
不,或者也不能说是全然的浪费。
至少现在阿尔托莉亚的身份已经被坎特伯雷大主教所承认了。
虽然罗马军队已经从不列颠岛上撤离很久了,但是随着罗马军队而在不列颠岛上安家落户的基督教的影响力却没有多少消退。
有了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认可,那些领主,就算是想对阿尔托莉亚动脑筋也要少许掂量一下贸贸然行动所会造成的后果还有影响。
但是……在阿尔托莉亚被正式册封成王之前,她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的——而事实上,就算她真得登基成王,危机的阴影也从未消失过,只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罢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
我和梅林借用了坎特伯雷大主教身后的基督教会的影响力,让阿尔托莉亚“被选上”。
但是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阿尔托莉亚无法拒绝来自于其他对王位有觊觎之心的领主的挑战——因为这是她唯一能说服他人自己拥有可以成为王者的统率力的方法。
说到底,就是阿尔托莉亚的资历难以服众。
“唉……想想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扶住了额头,在外面奔走了大半夜,浪费了无数口水和精力的我,郁闷得在某栋建筑的屋顶坐下,靠着屋角的瓦楞看着天空出着神。
——不是我说,你正事不用再去做了么?需要灌药水的存在还有好几家吧?
我和梅林又不熟,他吩咐的事情难道就不允许我打个折扣么?还有,我今天晚上已经忙得够累了好不好!
——就算会因此而影响到阿尔托莉亚也没关系么?毕竟梅林的占卜显示那件事情好像就在最近这几天了。趁早把不安定的因素给排除掉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啧!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开始变得这么有责任心了?
——因为没有好戏可看,我无聊了。
凸=.=|||
突然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的恶寒感让我立刻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直接从靠着的地方翻身到了屋角的另外一边。
“当当当!”
连续而密集的三声轻响,我原本坐着的地方钉住了三根箭矢。
“真是的,这样做很危险啊!”
从屋角另外一边探出了头,我对着正站在房屋下方空地上正看着我这个方向的某人出声——然后因为自己看到的某样东西而微微愣了一下。
他的左臂上的那个形状像弓又像弩的武器……
眯起了左眼,瞬间读取了那件武器的资料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和我的豪龙胆一样的血统承传宝具——刻印弓failnaught。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估计是顾及我脚下踩的屋子,所以刻印弓现在明显是处于第一形态解放状态,不然如果进入第二形态的话,光是那个投射宝具以A+对军宝具威力释放的能力,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那也是因为阁下出现的地点还有时间,不太符合一名绅士该有的所为。”
左臂上的刻印弓依旧遥遥锁定着我,那名有着一头漂亮银色长发的青年平静得看着我。
“嘘……”
因为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针对我的杀气,所以我也懒得多树敌了,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请少许轻一点,你吓到了我的朋友了。”
“?”
那名银发青年明显愣了一下,而我则是略觉得好笑得抬起了手,让他借着月色看到了原本被我护在怀里,此刻正跳上了我的肩膀轻鸣着的两只夜莺。
“啊!对不起……”
于是几乎是立刻的,青年收起了刻印弓后退了几步,对着我道歉,“我不知道……”
“无妨,反正你一开始也并没有瞄准我。”
可以扭曲因果律的“必中之弓”failnaught,即使只是第一形态的解放,我也不认为就自己的身手可以避开其发射的箭矢——所以显而易见的,眼前这名青年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警告”的想法才对我展开攻击的。
轻巧从屋顶跳下,我转到了那名青年的正面,笑眯眯得让惊魂未定的夜莺停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是刚到伦敦的么?”
近看了才发现,这名银发青年的眼睛颜色竟然是非常漂亮的,接近于金色的清澈琥珀色。
“啊?……呃,是的。我是今天早上才到伦敦。”
显然是没有适应我话题的偏转,青年反射性的回答了之后,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妥,皱起了眉看着我,“不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早上刚到么……
我迅速回忆着让麦兰格特每天注意收集的通关批文的名字,然后联系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营地的势力范畴,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这名青年是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是特里斯坦(Tristan)吧?麦龙伊达斯(Meloidas)国王之子。”
“!”
他愣住了,随即后退了两步,“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
“不用那么紧张吧?你的名字又不是什么秘密。”
顺了顺肩膀上夜莺的羽毛,我点了点它的翅膀示意它离开之后,转头看向了他,微微勾起了唇角,“而且,这件事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
看他那移向了飞走的夜莺又移回来后,转成了惊叹的目光,我不用猜都已经可以肯定他是想岔掉了。
不过算了,我没有纠正这个错误的义务不是么?
特里斯坦来这里,应该是奉了他父亲的命令,前来给与他的叔叔——康沃尔(Cornwall)国王马丁(Martin)以武力支持。(天音:康沃尔位于英格兰的西南端,在德文郡以西。)
因为康沃尔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较为靠近奥克尼郡,所以我在和马丁见面之后,也只能游说他尽量在不惹怒路特王的前提下,保持中立。
不过,如果现在伦敦的事态真得发展到了,即使“石中剑”已经做了选择却依旧要靠决斗来决定王位归属的恶劣地步的话,我觉得那种口头上的盟约实在是做不得准。
要是真得在决斗场上见面的话,不得不说特里斯坦的刻印弓会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
似乎是在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后,就对我放下了戒备的特里斯坦对着我点了点头,“深夜不去休息而在外面闲逛很容易招惹非议……阁下还请尽快回去休息吧。”
要不要趁着现在他对我完全没防备的时候,直接卸掉他的左臂呢?
毕竟无法确定马丁那家伙是否会一直保持中立……
就在我脑中转悠着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有只乌鸦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哇哇”叫了两声之后就飞走了。
这只乌鸦是梅林的使魔,而出现在我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觉得我该回去了。
于是我只能郁闷的把方才的想法给压下去,给了特里斯坦一个微笑:“的确。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的忠告,回去休息了。”
“啊?”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追在了我的身后,“那个……还没有请教阁下的姓名是……”
“再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了。”
伸了个懒腰后,我直接起跳,轻松借着墙壁跃上了围墙,然后对着特里斯坦摆了摆手,“非常期待和你的再会呢,特里斯坦骑士阁下。”
然后,转身,头也不会得跳下围墙,闪人回去。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回来了?”
刚推开地下室的大门,就听到了梅林的这句。
“回来又怎么样?不回来又怎么样?”
我翻了个白眼,反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趴在椅背上看着此刻正坐在靠椅上休息,脸色明显好转的梅林,挑了挑眉,“我说,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笑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
那种明显是在算计什么的狐狸笑……真是……
看了就让人心情不爽。
“自己看吧。”
不过显然梅林此刻的心情真得很好,直接挥了挥手,让一份资料文件飞到了我的面前,“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文件很简单,不过里边所描述的内容却非常有震撼性。
而我,几乎是在看明白了其所表达的含义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梅林心情很好的原因——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份文件所代表的情报,的确可以缓解眼下我们所处的困境。
阿尔托莉亚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足以服众的资历。
而梅林给我看的文件情报上则是显示,有一股撒克逊人正沿着海岸线南下,准备在位于英格兰的西端的格勒尼(Gleni)河口登陆。
至少不是笨蛋,就可以明了这份资料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历史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看到我的表情,似乎已经明了我的想法的梅林,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在翘起的膝盖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场仗,亚瑟她只能胜利,绝对不允许失败。”
“说得没错。”
第二十三章 谋略筹
于是十二圆桌骑士中的另外两位没有出现过正面描写的成员总算是出场了。
一位就是本文最后冒出来的这位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的号称“整个骑士团中最让人想扁No.1”的家伙——至于名字下章揭晓。
而另外一位……咳,我唯一能做的提示就是他的本章第一次正面出场可不是在分割线之后,嗯。
相信已经有不少人都猜到原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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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还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
“桂薇!桂薇!”
耳边传来的如同苍蝇般的声音,终于让我勉强撑起了眼皮,勉强看了一眼来人后重新合上,然后翻过了身——继续睡!
“桂薇!该起来了啊!喂喂!醒醒啊!”
只是可惜了某只“大型苍蝇”依旧不依不饶得在我耳边咕哝咕哝咕哝着。
“加赫雷斯……很困……再让我睡一会……”
再翻身,顺便扯过身上的被子把头蒙起来好隔绝噪音骚扰。
虽然身为守护者,只要自身的精神力没有被消弱就没有对食宿的需求,但是这个身体却并非由架空元素所构成的英灵之身,而是人造人。
虽然经过梅林的改造,这个人造人的身体对于人体生理上的需求不是很高,却并非没有——所以真得不能怪我现在赖床。
不管换成谁,连续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天天晚上牺牲睡眠时间当夜猫子处理事情,白天里还要强打精神应付上门讨教切磋的骑士,都会变成这种恨不得一天变成48小时,然后好好的狠狠的睡上一个囫囵觉的状况吧?
“桂薇,你再不起来就要赶不上大部队出发了啊!”
加赫雷斯直接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强硬得把我拉了起来,“高文和……和拉莫洛克都在等你,快起来了啊!”
“让他们多等一会又不会死人……我是真得很困啊……”
揉了揉眼睛,我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很怨念的盯着此刻已经去弄湿毛巾,好让我清醒一点的加赫雷斯。
“行了行了,你自己也说过让人久等是不礼貌的行为不是么?”
将冷毛巾覆盖在了我的脸上,加赫雷斯叹了一口气,“早餐我已经放到了桌上,你赶快吃完后下楼吧。”
“是是是……我起来还不行么?”
按住了毛巾抹了把脸,我吐出了一口气,“加赫雷斯,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像鸡妈妈的妈妈了。”
简称,“鸡婆”!
“那也是被你逼得吧?”
加赫雷斯翻了个白眼,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你最好快一点了。大家可都是在等你。”
这家伙……最近像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我房间,真是进得越来越习惯了!
“知道了知道了。”
拿开毛巾,我起身下床,无不郁闷得伸了个懒腰,“真是的,想好好睡一觉都成问题……该死的梅林!我要求加薪!”
{前提是你要能先斗的过那只老狐狸吧?}
就趴睡在我枕头旁边的小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过要我说,你斗赢那个家伙的可能性,真得真得很小啊。}
“这种事情,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
{省省吧,要知道挑战“历史监督者”这种事情,从神话时代起就不可能做到。}
小白翻了个白眼,{不管是宁孙又或者是耶和华,甚至是现在的梅林,都是受到阿赖耶保护的存在。身为守护者的你根本就没有办法伤害到他。}(天音:从智能上来看,作为和阿赖耶契约保证历史得以按照正常轨迹进行的“历史监督者”,是比作为守护者的小鱿鱼高上半级的存在,所以梅林才能使用贤者之石把小鱿鱼给召唤出来以供驱使。)
“宁孙?”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它,“你说的‘耶和华’我是知道指得是耶稣那个伪君子,不过那个‘宁孙’是谁?”
说起来的话,耶稣其实就是信仰神,是归属于阿赖耶侧的存在,从功能上来说,和我们守护者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单只爪子搭在了眼皮上,小白一副“不忍心看你落入苦海”的欠抽表情,{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最后那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没错。
不过,为什么我听得就感觉这么手痒捏?
强自按下想翻白眼的冲动,我迅速整理了仪表,换上了概念武装后,一口气喝完了放在桌上的果汁——好吧,姑且不去考虑为什么大冬天的还能有果汁,然后直接抱起了小白从窗户跃了出去。
——喂我说……你房间的大门是摆设么喂?
呃……从窗户走比较方便嘛?毕竟只有三楼……
——说真得,为什么我觉得你话中的重点好像有了微妙的偏移……
咦?有么?我没感觉耶!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啊掀桌!
咳嗯,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去你的不好凸=.=|||
、
平稳落地,正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入大厅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一个正靠着屋角似乎正在发呆的熟悉身影。
“加赫雷斯,在外面做什么呢?不是说要出发的么?”
诚心要吓一下这个扰人清梦的混蛋,我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抱着小白溜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猛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加赫雷斯的身体猛得一震,向前蹿了两步的同时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脸,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背对着我的样子没有动弹。
“加赫雷斯?你在做什么啊?”
有点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回身和我打起来或者反唇相讥,我只能往前了几步绕到了他的面前,“怎么不说话?不会被我吓傻了吧?喂?”
“啊……是桂妮……是桂薇你啊,吓了我一跳。”
轻轻咳嗽了一声,放下了半挡着脸的手的加赫雷斯,移开了眼,“我怎么没看到你出来?”
呃……我的错觉么?还是因为是早上的关系?
总感觉加赫雷斯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头的样子……
“我直接从窗户那边跳下来的,你没看到纯属正常。嗳……”
我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加赫雷斯,“加赫雷斯,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品味变了?明明我之前叫你穿得稍微简单一点你都一副‘头可断,衣服不能素’的模样……”
不过我也要承认,就算穿得较为朴素,搭配上加赫雷斯的那头灿烂的金发,也一样有着一种外显的奢华感觉——该说果然不愧是太阳花么?
“如果桂……桂薇你不习惯的话,我去换回来就是了。”
目光略有些游移得看向了另外一边,加赫雷斯开口,“大家都在屋子里等你,你先进去吧。”
“你不进去么?”
真奇怪,换成平常的时候加赫雷斯不是应该开始互不相让的和我斗起嘴来了么?
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偃旗息鼓了?
好没成就感啊……
“马上就要上路了,我先去检查一下行李。”
加赫雷斯的目光飞快得扫了我一眼后再次移开,然后转身就那样大步离开了,“那么就这样了。等会大厅见。”
“喂?加赫雷斯?加赫雷斯?!”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某人飞快离开的身影,半天没回过神。
真是见鬼了,加赫雷斯这个平时不抽绝对不动弹的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勤快了啊?
就算是拉莫洛克这两天已经过来了也不至于啊……
难不成他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嗯,越想越可能。
“桂妮薇尔殿下,您怎么在外面发呆啊?”
这个时候,正从院落正门那边走过来的麦兰格特的声音,把我从那层疑惑中拉了回来,“高文骑士、拉莫洛克骑士还有加雷斯骑士都在大厅等着您呢。”
“啊……哦!我马上过来。”
我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等下,加雷斯也过来了么?”
如果我的记忆没差的话,他应该也算是“桂妮薇尔”的老相识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失忆”的借口能不能管用——不过相信如果是高文还有拉莫洛克和他一起过来的话,应该已经解释过了才对。
“是的,他和高文骑士还有拉莫洛克骑士都在大厅等着您。不过方才加雷斯骑士说要去照顾自己的马所以先行离开了。”
麦兰格特略有些诧异得看了我一眼,“殿下您站在这里难道没有看到加雷斯骑士么?”
“没有……”
我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正门走了过去,“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要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一切都按照殿下您的意思进行着。”
麦兰格特很自然的欠身行礼,然后跟在了距离我的身后右侧方大约三步远的地方,“虽然高文骑士对殿下您的计划还有一点异议,不过拉莫洛克骑士却很赞同。前期的准备工作刚刚收到汇报说都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推开了正门走了进去,对着原本正在桌上看着地图,此刻因为我进来而起身行礼的熟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高文、还有拉莫洛克,上午好。”
回应我的,是许久不见的,属于高文的爽朗笑容,还有拉莫洛克的温和微笑。
至于随后跟进来的某棵金光灿灿的太阳花……
无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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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薇,我还是不太赞同你的计划。”
行军途中,骑马跟在我身侧的高文皱着眉头试图说服我道,“虽然现在是冬歇期,但是河流如果决堤的话对两岸的居民影响还是很大的。”
“高文……”
我无奈的按住了额头,向着正悠哉得在队伍另外一边闲逛的拉莫洛克投以求助的目光,“你都已经参军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明白这种战术安排的意义啊?”
“战术安排?那不是拉莫洛克负责的事情么?”
高文眨了眨眼,看着我的脸上写满了的“莫名其妙”的表情。
“……”
我开始觉得头疼了,“那你之前参加的那些战斗是怎么进行的啊?”
“啊?那些啊……不是只要听号令冲出去砍啊砍得就赢了么?”
某人的回答,让我下意识得按住了额角。
这种脱离常识的生物到底是怎么从战场上面活下来的啊?难不成呆呆的家伙运气都普遍比较好么?
——那你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差?
喂……
——怎么了?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反讽我是笨蛋啊混蛋!
——啊,被听出来了啊?我还以为掩饰得很好呢……
你说得那么明显听不出来才叫奇怪好不好!
抬眼看去,结果发现拉莫洛克似乎也挺感同身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我露出了一丝苦笑——啊啊我该说一直都在照顾小孩子的拉莫洛克你果然很辛苦么?
虽然加赫雷斯这家伙的确问题多多,不过……
至少我不用回答他像这么白痴的问题……
说起加赫雷斯的话……
我侧过脸看向了斜后方。
那边,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加雷斯正和加赫雷斯并肩而行,两个人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加雷斯的头发也是金色的,不过比起加赫雷斯那头带着凌乱感觉的金发,他的头发是那种很端正束起来的感觉——就和他给人的那种一丝不苟的感觉一样。
因为他的脸上带着挡住了双眼还有左半边面颊的银白色面具,所以我不太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单就身材来说,他和加赫雷斯真不愧是兄弟,乍一看上去还是挺像的。
而且性格上来说,加雷斯要比加赫雷斯沉稳多了——所以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差点以为加雷斯才是哥哥来着……
不过加雷斯似乎很沉默的样子,就算是早上碰面也只是很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称呼我为“桂妮薇尔”而不是“桂薇”。
着也算是和加赫雷斯性格上另类的互补吧?
距离阿尔托莉亚拔出石中剑也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了,这期间,那些不甘心的领主还有骑士可是发动了很多次的骑士决斗。
要我说的话,那种程度的战斗就算是跟在阿尔托莉亚身边的凯都能轻松解决问题,所以我根本就懒得去看,只是约束着自己这边的人少去凑热闹罢了。
大概半个月前,或许是在摩根的调节下,路特王联合了其他的几个王对着阿尔托莉亚发出了最后的决斗挑战——按照正式的惯例的话,应该是五骑三胜,可是路特王却硬是将决斗方式改成了淘汰制。
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车轮”。
虽然阿尔托莉亚被“石中剑”承认了,但是她的资历放在那里,不可能有太多的追随者——可以说,一旦决斗成立的话,阿尔托莉亚基本上就输定了。
好在这个时候,撒克逊人入侵的消息传来了。于是在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调整下,这次的决斗方式被改成了“击退登陆的撒克逊人”。
这之后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为这场战斗做准备——一直到现在才算是完工。
真是的,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啊混蛋!
正纠结的时候,路边的树丛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动静。
于是几乎是立刻的,全队骑士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谁?”X2
高文和麦兰格特几乎是立刻挡在了队伍之前。
“啊呀啊呀,不用这么戒备吧?俺可没有恶意来着。”
伴随着这么一声,一个人影慢吞吞的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
在看清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形象之后,我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
确切来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开……开什么玩笑!
第二十四章 争执起
于是欢乐的左右看看,有多少人被杰兰特的出场给“惊”艳到了?
留个爪子让我统计一下,嗯。
事实上我写这个家伙也很受罪——鸡皮疙瘩直冒,可是问题是设定就是这样的,天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写变态了(于是这个家伙的戏份可想而知了,咳)
可以说,整个骑士团里面,和他的关系还算可以的就只有兰斯洛特和加拉哈德了——不过就算是他们也偶尔会冒出敲某人一顿的想法。
能做到这种程度,杰兰特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Ps:我讨厌变态啊啊啊啊啊!!!!!卡文就卡在他身上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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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亚,我并非和你同属一个阵营。
——所以,理念的冲突,无法避免。
、
这个大剌剌出现在队伍前进路上的人,首先吸引住旁人目光的,就是那头在整个英格兰地区算是相当罕见的金红色大波浪卷发,乍一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般。
而这个人的身上所穿的,虽然不是那种非常华丽的宫廷礼服,但是那款式那色泽,不管怎么看都比较接近于那些贵族淑女们所穿的骑马装——总而言之,绝对不是那种非常适合战斗的装束。
秀气的眉挑起了一边,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的丹凤眼是很漂亮的翡翠绿色,脸部的轮廓看起来非常的细致——甚至还上了淡妆。
更别提那单手插腰侧胯重心偏移的站姿,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都是……
“哦呵呵呵呵……不要这么看着俺嘛!人家会害羞的。”
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那个人以手背半掩住了嘴笑道。
……
刚刚哪个人说这是大美女的?站出来!
这种绝对接近于重低音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你找个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女人来看看!
“这……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加赫雷斯高了八度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把我被出现在眼前的这种冲击性的组合震到天外去的思维给拽了回来。
我有些同情得看向了此刻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色,一副“我想吐”的表情的加赫雷斯——这家伙,竟然都已经从队伍的中部冲到了前面去了。
加赫雷斯!你绝对、迟早有天会死于“精尽人亡”,你个看到美女就晕头的混蛋!
“哎呀,竟然这么凶人家。人家怕怕……”
我们必须要承认,一位美女捂胸——即便那是一位平胸美女——做惊惧状其实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可是前提是,那位美女口中不要吐出绝对只有男人才会拥有的声音,并且使用的也是绝对女性化的口吻!
那绝对是比天崩地裂更恐怖的场景。
“唔……唔呃……”
这不,已经有不少人崩溃得转到了路边呕吐去了。
如果这个人是敌人的话,我想这次的攻击真得很成功——对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已经让整只队伍的战斗力消减了至少三分之二。
“那个……可以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前进么?”
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连拉莫洛克都是青铁着一张脸扭过视线不去看某人的样子,于是只能认命得上前了几步询问道。
“啊呀,你就是主事者么?看起来好年轻呢……”
翘着兰花指摆在自己的唇前,某人风情万种得扫了我一眼。
……
——唔,怀孕的感觉更强烈了。
同感。
——我说,这个家伙真得不能提前解决掉省得污染人的视觉还有听觉么?
我也是很想这么做……可是问题是……
左眼微微眯起,我装作不经意得将目光自这个人的右手上扫过。
和特里斯坦左手上的刻印弓一样属于血统承传宝具的长鞭——血蔷薇(Blood.Rose),这样的人就算杀了,我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吧?
“如果你是问我这只队伍的主事人的话,那么的确是我没错。”
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保持着淡定的神色看向他,微微欠身行礼道,“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一下阁下的名讳么?”
“我是来自戴文(Devon)的骑士,艾宾(Erbin)之子杰兰特(Geraint)。”
收敛起了那种妩媚的神色做了如上的自我介绍之后,那人却又翘起了兰花指半掩在了唇边“娇笑”道,“不过嘛,人家还是比较希望听你们称呼俺为杰兰妮(Geraine),哦呵呵呵……”
“……”
我扶住了额头,再次做了次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想动手扁人的冲动,扯起了唇角对着他道,“既然如此,请问您拦住了我们的队伍,是有什么打算么?”
“你们这是要前往格勒尼河口吧?”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把扇子半挡住自己的唇,杰兰特看向了我,小幅度得摇着扇子——不过不是我说,这种天气他还扇扇子……不觉得冷么?
“是的,您难道是想和我们一起过去么?”
我这边这句话才刚开口,身边就传来了一片的“不要啊!”的惨叫声。
扭头看去,不仅仅是高文,连拉莫洛克和麦兰格特都青铁着一张脸对着我摇头,而其中尤其以加赫雷斯的惨叫声为最。
唯一表现的八风不动的就是加雷斯——虽然我很怀疑,这是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关系。
说真得,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加上做不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我觉得就冲着加赫雷斯的表现这一点,就该邀请杰兰特同行。
“哦呵呵呵……竟然对人家发出这种邀请,难不成你也折服在人家的魅力之下了么?”
那种接近于三段式的高亢笑声,以男声发出来的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精神冲击的效果显著。
我想揍人我真得很想揍人我可以揍人么?
默默得攥起垂在身侧的拳头,我努力压制下差点冲出压制的杀气,抽搐了一下嘴角努力保持着微笑的神色:“如果您不是想和我们一起前进的话,那么请问您有何贵干?”
“只是秉持着‘日行一善’的原则,提醒各位要是在格勒尼河口附近扎营的话,一定要选择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才行。”
杰兰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又在队伍中其他的人脸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紧接着又是那高亢的三段式笑声,“哦呵呵呵……当然了,如果大家想要人家和你们同行的……”
“不要!”
麦兰格特、高文、拉莫洛克、加赫雷斯还有加雷斯还有其他的队员异口同声。
我下意识得按了按耳朵——声音太大,吵得有点耳鸣了。
“哎呀哎呀,拒绝的这么干脆,真是伤人家脆弱的心啊……”
某人的一脸幽怨看得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啊,实在是冒的有点……
“你是从上游过来的么?”
不过恶寒之后,我的大脑也算是少许清醒了一点,立刻反应过来了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内容。
“哦呵呵呵,你还真是聪明呢……”
拨了拨了自己的头发,杰兰特看了我一眼,“如果是想招揽人家的话,很可惜,人家可是已经有了想要追随的主人呢……”
“……呵呵……”
我勉强扯了扯唇角,“那还……真是遗憾啊……”
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被这个变态给盯上了?为那个人默哀一秒钟。
“就是想出了如此巧妙计划的那位大人啊……”
双手捂住了胸口,杰兰特一脸的陶醉——事实上,如果撇开他的声音不谈的话,那画面还是挺悦目的,可是问题是……在清楚了他的性别之后,这种画面实在是……
“……”
我下意识的缩了下身体。
“原本听到传闻说那位大人只是名少年的时候,人家还是心有不屑,不过从上游那里发现了那位大人的相关布置之后,人家就为此而深深的折服了……”
杰兰特几乎是以咏叹调的语气如此诉说着,“就算有人不承认那位大人,但是人家已经决定了要誓死追随那位大人了。‘石中剑’果然没有选择错人……俺真是太高兴了……”
我此刻的心情真得很复杂。
虽然说自己想出来的计划被人承认的感觉很不错,不过只要一想到,像杰兰特这样的变态就是被这种计划吸引过来的,就真得觉得……
所以……
我淡定得抬眼看天。
阿尔托莉亚,身为王者要有所担待有所包容,杰兰特所认为的这个黑锅你就给我背上吧!
不过,等下……杰兰特方才的话似乎很有问题……
“杰兰……呃,杰兰妮。”
我忍着鸡皮疙瘩直往外冒的恶寒感开口,“可以请教一个问题么?”
“哦呵呵呵呵……竟然叫我这个名字,你真可爱呢……”
杰兰特翘起了兰花指款款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对着我抛了个媚眼,“说吧。就冲着那声‘杰兰妮’,人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人拜托你么?”
我微微顿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通知其他队伍注意扎营地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的要求吧?”
“嗯啊,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点了点头,杰兰特娇笑道,“要不是人家先遇上了那位大人,一定很乐意追随你呢……”
——允许我灵魂出会窍先,抗不住了啊……
喂喂!我还没挂你就挂了么?
——我最怵的就是这种变态啊……
那我怎么办?我还要应付他!
——本人以死,有事烧纸。
烧你个头啊掀桌!
“……免了……”
抽搐了一下嘴角,要问的情报已经出来了的我直接一挥手,“那就不打扰杰兰妮你去通知别的队伍了,先行告辞。”
“啊呀啊呀……人家还有话要说呢……”
“时间紧迫,如果再碰到阁下的话一定会洗耳恭听。我们走!”
事实上已经不用我招呼了,在听到我前面一句话的时候,整只队伍就已经开始以各自最快的速度开始前进了。
唔……下次急行军的时候,或许我该考虑让这个杰兰特在后面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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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去通知其他的队伍!”
按照计划赶到了驻扎的营地之后,当天晚上我就按照梅林留下的记号摸进了阿尔托莉亚的帐篷,直接质问。
原本我还计划让其余的那些队伍先和撒克逊人起冲突,然后趁着他们交战的时候直接决堤好一劳永逸。
可是就是阿尔托莉亚这多此一举的动作,让那些贼精的家伙有了防备,这样我就算是决堤也只能淹到那些撒克逊人,其余的队伍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了!
真是的,本来阿尔托莉亚这个家伙身边的势力就不算太强,此消彼长之下之后统一英格兰的战斗会打得很苦的啊!
“我们是骑士,就要遵守骑士的原则。”
阿尔托莉亚平静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之前桂薇你制定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很不赞同,是因为梅林站在你那边我最后才会同意的。”
“既然你同意了就别给我擅自更改内容啊!你知不知道你派人去通知其他的部队已经严重破坏了我的计划啊!”
我直接掀桌——不管换成是谁,精心准备的计划到最后却收效甚微,心情都好不了吧?
“我们的敌人只有撒克逊人。”
碧色的眼直直得盯着我,阿尔托莉亚的脸上写满了坚决,“现在的部队都是站在抵御外敌这一统一战线上的,背后捅刀的这种行为我绝对不会允许。”
“你知不知道如果按照大主教的出兵计划严格执行的话,最后损失比较重的绝对只有那些不赞同你称王的势力啊!”
此刻我只气得想抽武器狠狠教训一顿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我这是在为你日后的登基做准备!好不容易才说动了梅林让坎特伯雷大主教配合我们的计划,如此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不可能再有下次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只能通过这种小人行径获得王位的话,我宁可不要!”
阿尔托莉亚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
我气到全身发抖。
这个混蛋!阿尔托莉亚你这个混蛋!
你当我不知道制定这种计划要背多少骂名么?可是就是这种计划才能将所有人的损失减低到最小啊混蛋!
按照阿尔托莉亚那种想法,保留了那些敌对势力的兵力的结果,肯定就是接下来的统一战争中,属于我们这一方的势力会遭到更严重的攻击——那可是代表着会死更多的人啊!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个时代主流的那种“骑士精神”。
因为现在深受这种精神所影响的阿尔托莉亚,绝对会是我以后所制定的全部计划的最大阻力!
该死的骑士精神!
第二十五章 换条约
于是魔女大人再次出场嗯。
最近卡文卡得真严重,OTZ……大家讲究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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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决定一切。
——所以,没有绝对的敌人,却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
“可恶,真是要被亚瑟那个家伙给气死了!”
抱着小白,我纠结得坐在树顶看星星。
和阿尔托莉亚的对话完全可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在没有梅林在场的情况下,我怕再说下去可能真得要开始动用武力了。
{谁让你选择了这么麻烦的存在呢?}
趴在我怀里的小白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真的,我觉得你就算找那天的那个魔女,可能都比和那个老不死的合作会来得愉快。}
“你当我不想么?”
我苦笑了一下,按住了自己心脏的地方,“可是问题是,契约已经结下了,容不得我反悔。”
作为依凭物的人造人身体,还有动力源的贤者之石——这构建起我和这个世界联系的两样东西,都是出自梅林的手笔。
从被他召唤出来的那一天起,我和他之间的契约就已经结下了。
因为梅林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尚未触及到我的底线,所以我还不想动用我另外的一样宝具。
破除万法之符(Rule.Breaker)。
C级别的对魔术道具,虽然没有攻击力,却可以将被魔力强化的物体、以及契约维系的关系还有用魔力制造的生命回复到“施术之前”的状态。
虽然我对自己为何会拥有这样的一件宝具全然没有记忆,不过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仅仅还能够再使用两次的魔术道具,是我最后的杀手锏——而我衷心希望不会有用到这宝具的时候。
而且,当初是我自己答应要帮助阿尔托莉亚的,现在就抽身真得有点说不过去。
——简单来说,你是被你自己的话给套住了,你个笨蛋。
这点我已经很明白了不用你反复提醒谢谢!
——我乐意反复说,你管我。
凸=.=|||
{你自找的……}
小白打了个呵欠,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既然没办法抽身的话,就抓紧时间赶快想一下补救的方法吧。我相信以你的头脑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方法有是有啦……”
我叹了一口气,纠结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不过……”
{只不过?}
金色的眼睛斜斜瞄向了我,小白很明显在等待着下文。
“只不过,我想要做的事情,如果被亚瑟那家伙知道了,估计又要吵起来了。”
——不是估计,而是肯定吧?
没办法呢,我和她的最基本的价值观就不一样。
——所以说喽,你是在给自己找罪受。真所谓的“自作孽”。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混蛋!
——╮(╯_╰)╭
……
{你会在意这种事情?}
小白以绝对的“看怪物”一样的神色看向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手好痒。
“我会不会在意和我要不要去做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我此刻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在跳啊跳。
{的确是没有。}
神色严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后,小白点了点头,{我只不过是觉得,怕麻烦怕到了你这种程度,却偏偏还要去自找麻烦的存在,也算是很罕见了。}
“叩!”
{痛……}
小白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翻了个白眼,我神色淡定的收回了手,“而且,对你动口才是真正的头脑坏掉了。我是人又不是动物。”
{你好像也不算人吧?}
“砰!”
{你在虐待动物!}
“有意见?”
{……没……}
见到和某只达成了共识,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我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好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下面就开工吧!”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啧,我就知道亚瑟那个家伙的好心绝对会办坏事。”
半夜渡河摸到了撒克逊人的营地之后,检查了营地的放洪工事后我按住了额角叹气道,“好歹也是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了,英格兰这边驻扎营地的模式变动怎么可能会瞒得过这边的首领。”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能不会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测算了一下撒克逊人营地周围的导洪沟的深度之后,我放弃了原先半夜决堤水淹军营的想法——事实上,如果按照原计划的,就算决堤了对于这群撒克逊人的危害也很小。
果然,和梅林打过招呼后过来探路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边的营地守备,很严密呢……
悄无声息的跃上了一边的大树,我透过枝叶窥视着营地里面的状况——所有的营帐都是统一的规格,对于撒克逊人的作风不熟悉的我,无法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主营。
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查探很不现实,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
那么……最方便的做法就是……
挑了挑眉,我悄悄往树上挪了几个枝头,找到了位于枝干上的一个鸟巢。
“呐,虽然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了,不过还是拜托了。”
轻轻拍了拍掌心中正歪着脑袋看着我的麻雀,我松开了手让它飞了起来。
“谁!”
“什么人!”
“来人!有刺客!”
“保护大人!”
于是,在麻雀因为夜盲症而跌跌撞撞得从死角处飞撞入了营地之后,整个营地立刻炸开了锅。
人声鼎沸。
不过,同样的,我很轻易的就从人群的分布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就·是·你·了!
召唤出了长枪,然后枪身在我的手中发生了改变,弯曲成了弓的形状。
灌入自己的魔力缓慢得拉开了弓弦,一根敛去了光芒的无色的,由魔力构成的箭矢,就这样出现在弦上。
瞄准了正被重重士兵护卫在中心,出来查看状况的那个人,我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嗖啪!”
魔力箭矢立刻高速射出,直接钉在了那个人的眉心处——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就算带着头盔,我的箭矢也绝对可以穿透护甲直接钉入他的脑袋中。
失去了主帅,明天的战斗结果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种暗杀行动,以阿尔托莉亚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吧?
那个家伙的话,大概是宁愿堂堂正正的和敌人正面对决,也不会接受这种在她眼中绝对属于“阴谋诡计”的手段吧?
即便这种阴谋诡计才是真正的,可以尽量减少伤亡的手段。
阿尔托莉亚所坚持的,那种太过纯粹的,纯白色的王道……
这样的王道,真得可以持续下去么?
猛地回过了神,我轻轻摇了摇头,收起了弓箭。
想那些做什么呢?
反正暗杀敌方领袖的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前和梅林打好招呼了,就算阿尔托莉亚察觉并且追问起来,要解释也该是梅林需要头疼的问题。
我要做的事情其实就那么几件——让阿尔托莉亚成为英格兰的王,扮演好“桂妮薇尔”这个角色……
只要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就好了,至于别人会怎么想,和我无关。
别人的看法,一向都不是我在意的重点。
抬起了眼,透过了树叶的间隙看向了头顶的夜空。
如钩的下弦月,却看不到星星。
有点……无聊呢……
正想着是赶快回去营地补眠,还是干脆找个地方将就着休息一会散散心的时候,侵入到了我感知中的魔力波动让我有些头疼得按住了额头。
撒克逊人中竟然也会存在懂得魔术……嗯?这个魔力波动?!
“人在那里!快追!”
来不及多思考些什么的时候,我所栖身的那棵大树前方猛然亮起了魔术的光芒,于是我只能叹了一口气,猛地自树上弹跳起身。
不管有什么疑惑,还是先安全撤退再说会比较好。
、
人毕竟不能和非人的守护者相比。
轻松甩掉了追踪的那群人,我在靠近格勒尼河口上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因为是靠近上游的地方,加上之前我还让麦兰格特建筑了简易的堤坝进行蓄水,所以眼前的河水清澈见底。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着水面开口道:“是摩根小姐吧?请出来。”
细微的魔力波动涌过,从河水的水面之上,清晰的浮现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乌黑的波浪长发,仿若有魔性的墨绿色双眼,额心处的那个青蓝色仿若眼睛般的奇怪魔纹,甚至是那件将她的全身都笼罩其内的,以血色丝线绣着符咒纹路的白色长袍……
出现在我眼前的摩根,和我过去透过水盆见到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
“呼唤我出来,有何贵干呢?未来的王妃,桂妮薇尔殿下。”
似笑非笑得注视着我,摩根语带讽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阁下刻意向撒克逊人示意了我的所在吧?”
挑起了一边的眉梢,我单手环胸看着她,“将英格兰这边的防守布置的改变透露给撒克逊人……摩根阁下,你就真得这么恨亚瑟,恨到了即使出卖自己的国家也要杀死她的地步么?”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把握甚至是证据证明这一点,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撒克逊人驻防的改变肯定和摩根有关系。
考虑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摩根所表现出来的,对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恨意,作出这种猜测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国家什么的,那种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摩根冷笑了一声,“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小鬼可以接受我所无法得到的东西罢了。这种解释,你满意么?”
“我的真实身份,阁下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我不置可否得耸了耸肩膀,“虽然现在这个身躯是人造人之身,不过阁下真得以为可以应付得了我和梅林两个人的联手么?那种两败俱伤的局面,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不乐见吧?”
如果不是因为摩根本身有她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她一定不会透过水的投影来见我。
只要有斡旋的余地就可以了。
虽然我从来都不打算相信这个女人,不过……能减少的麻烦还是要尽可能的减少才行。
“说到底,不过都是阿赖耶侧的走狗罢了。”
轻轻得哼了一声,摩根眯起了眼看向了我,“既然你已经有了想谈的想法,那么,我这里可以退让一步。这次的战争,我不会插手,不过……”
“说出你的条件吧。”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我没有异议得借口道。
“条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是梅林走狗的你,还不够那个资格和我谈条件。”
扬起了下巴,摩根的语气中带上了强烈的不屑,“要谈的话,就让你家的主人——梅林过来和我谈。”
“这样么?这句话我会切实转达到的。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我不以为忤。
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评价我从来都不在意。
况且,摩根说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事实,所以我也没那个兴趣去反驳。
“哼……真不愧是梅林的走狗。”
显然是被我的好脾气给气到了,摩根一挥手,整个影像就从河水的水面上消失了。
——看起来被人嫌弃了呢……
嫌弃就嫌弃吧,反正不痛不痒。
——也对,只要某人不这么认为你就不会有反应吧?
等等……你指得某人……是谁?
——哎呀,这个人还用我说出来是谁么?
我总觉得你没什么好话。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所以……保·密·哦!
凸=.=|||
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我耸了耸肩,转身向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既然摩根有暂时性和谈的打算,那么我也不能让这种可以缓冲的机会消失不是么?
况且,这也是现在的我和梅林所需要的缓冲期。
而且,反正现在该我去做的事情,我可是都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梅林自己去头疼吧。
第二十六章 缔婚约
于是总算把剧情快进了,真不容易——小兰花,看我这个做妈的对你多厚道,这么快又要让你出来了。
===========================================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缔结婚姻?
——鬼扯!
、
清悦的鸟鸣婉转悦耳,干净清爽的微风带着植物枝叶所散发的特有的芳香气息,五月春末的温和阳光,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嗯,抛开别的事情不谈,这种状况对于一个正躺靠在吊床上的人来说,真得是一个非常放松的环境不是么?
更别提之前整整一个礼拜我都埋首于战报分析和战略制订没怎么合眼了。
其实制定作战方案倒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主要是要说服阿尔托莉亚那个死顽固接受我的方法这点,真得很让人纠结到死。
虽然有梅林从中调停,但是……自从今年1月份的时候,在格勒尼河口的那次冲突之后,我和阿尔托莉亚就已经陷入了持续的冷战状态——有什么交流都是透过梅林作为中介人。
也幸好如此,不然我觉得以自己的脾气,如果真得和那家伙直接对上的话,搞不好我真得会不管不顾所谓的“历史”,直接解决掉那个超级执拗王,然后另外立个傀儡“亚瑟王”好一劳永逸。
——你就不打算去顾及梅林的想法么?
我为什么要顾及到那个混蛋啊?
——是这样么?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还是蛮偏爱阿尔托莉亚这个家伙的?
因为他和阿尔托莉亚根本就是同种类型的人吧?
——既然知道你还……
就是因为是同种类型的所以才容易猜测啊。梅林那家伙,就算我真得找机会把阿尔托莉亚给做掉了,但是只要做好补救就可以了。
——比如你之前说的,另外立一个“亚瑟王”
反正那家伙只要现实和他需要的那种“历史”吻合就好了。
——说起来好像也是。那么……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理由?很简单啊……你早就该知道了不是么?
——喂我说,不是吧你!
嗯?
——只是因为觉得麻烦所以就放弃这种方法的你实在是……就不怕身上爬蛆么你!
我还是很注意个人卫生的,不要乱诽谤我!
——我不是在说你的个人问题啊掀桌!
“桂薇!”
就在我把手中的情报文件盖在了脸上,准备不辜负这个午后暖阳春意融融的大好时光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风声远远的送来了某人的叫声。
“……”
翻了个身,我背对向了声音来源,装什么都没听到。
从叫我名字的时候,在词尾略带上扬的卷舌音来判断,来的人应该是加赫雷斯才对。
不过……好奇怪……
那家伙不是前不久才被高文还有拉莫洛克拉去和加雷斯切磋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该不会是他又当逃兵了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脸上盖着的文件已经被人以带着几分粗鲁的感觉拿了下来。
“桂薇!桂薇你别睡了啊!快醒醒!”
“干嘛啊?”
我没好气得闭着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打扰别人的休息是非常不礼貌也是不道德的行为么?
而且,因为遮挡的阴影消失,自树叶间隙投射下来的阳光碎片,就算是隔着眼皮也依旧有着耀眼的感觉。
“醒醒啦!出大事了!”
加赫雷斯似乎压根就没有把我略微压低的声音放在心上,执着得扣住了我的肩头摇晃了好几下,“现在不是你睡觉的时候!醒醒啊!”
“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人在顶着不是么?”
被晃得连觉都睡不下去了,我勉强撑开了眼皮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加赫雷斯,打了个呵欠,“拜托了加赫雷斯,我今天上午刚刚才把战略计划完成,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行么?”
“桂·妮·薇·尔!”
也许是真得出了什么变故,加赫雷斯非常难得的叫了我的全名。
不过……还没有连名带姓……应该不是在生气。
“到底怎么了啊?”
有些挫败得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领悟到如果不认真应付的话,估计是别想有个安静的午休了的我,很无奈得撑坐起身看向了加赫雷斯。
不过我也要承认,自己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加赫雷斯不管不顾自己正处于拉莫洛克的眼皮底下也要逃训过来找我。
看,我基本上都能看到正微笑着向我这里走来的拉莫洛克的背后有着浓重的鬼火背景了。
愿上帝保佑加赫雷斯你等下别死得太惨,阿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睡觉!你知不知道……”
“加赫雷斯。”
截断了加赫雷斯说话的,是柔和的拉莫洛克的声音。
“拉莫洛克你别吵我!”
然后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加赫雷斯竟然非常难得地直接回头对着拉莫洛克吼了这么一句后,才重新回头看向了我,“桂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父王已经答应了梅林先生提出的联姻要求?”
“啊……那件事情啊……”
因为加赫雷斯竟然敢吼拉莫洛克这一事实而愣了大概有四五秒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现在该关注的重点不是那个,不过随即只感觉到有点好笑,“你就为了那种事情逃训跑来找我确认?拉莫洛克等下绝对会让你连爬回宿舍的力气都没有的。”
刚刚绝对不是我看错了,拉莫洛克那张始终保持着圣母笑的脸好像开裂了耶!
好可惜没办法记录下来……
——我说,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吧喂!
呃,也对……
“什么叫做‘那种事情’啊!”
加赫雷斯一脸激动的神色,海蓝色的眼恶狠狠得瞪着我,“那可是你的终生大事啊!你怎么说得那么随便!”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啊。”
我是真得有些不太明白加赫雷斯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嫁给亚瑟么?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在那里激动些什么?”
“……真是败给你了……”
加赫雷斯大概是被我的反应给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此刻终于神色平静了下来,“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你还真是不关心啊。”
“谁说不关心的?”
我翻了个白眼,“不是已经决定是亚瑟了么?”
“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了?”
此刻,拉莫洛克已经走了过来,直接拎起了加赫雷斯的衣领把他拖到了一边,而说话的人则是气喘吁吁追过来的高文。
“啊……如果你们是指我要和亚瑟那家伙结婚的传闻的话,的确是真的。”
我耸了耸肩,“这是从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事情。”
“和谁?”
拉莫洛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直接抬手给了还在挣扎不朽的加赫雷斯脑袋一下让他安静下来后,转头看向了我,“是和梅林,还是和亚瑟本人?”
“喂!这两种说法有区别么?”
高文抽搐了一下嘴角,发文——不过在场人都选择性无视。
“区别很大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回答他的人,带着面具的加雷斯慢慢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后别开了眼,“前者代表的是非自愿,后者代表的是桂妮薇尔你自己的意志。”
说说回来,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加赫雷斯和加雷斯这两个家伙,不仅仅是身型比较相似,好像连声音的声线都有点类似的感觉。
“如果我告诉你们……对于我来说,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差别呢?”
耸了耸肩,我从吊床上翻身坐起来看着他们。
这的确是事实。
“先后顺序是什么?”
相对于此刻已经冒出了蚊香眼的高文,拉莫洛克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看着我,问出了蛮关键的一个问题。
“先是梅林,然后才是亚瑟那小子。”
坦然得回视着拉莫洛克,我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想起了我曾经和他的某段对话。
“你确定他就是那个人么?”
拉莫洛克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虽然我承认亚瑟的性格的确很耀眼,但是,他和桂妮薇尔你的性格……完全不相同吧?”
岂止是不同,根本就是两个星系的物种以至于绝对的沟通困难……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是目前我的某种意义上的Master梅林所钦定的伪“男主”,不陪着她继续演戏演下去我怕会有麻烦。
——说白了你就是懒。
不用夸奖人家,人家会很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或许还有更好的,不过……目前为止,我只发现了他而已。”
明白拉莫洛克是在隐晦的表达对我的关心,在惊讶于他的敏锐的同时,我也只能苦笑,“至于其他的问题都在我可以解决的范围内……倒是你们,对亚瑟的感想如何?”
“撇开别的问题不谈,是一个挺不错的孩子。”
这个评价出自拉莫洛克。
“切,那个臭小鬼。”
这句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加赫雷斯——话说回来,好像自从阿尔托莉亚出现开始,加赫雷斯就一直对她不感冒来着。
说起来,虽然有梅林的魔术做掩饰,可是阿尔托莉亚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呢,难得加赫雷斯这个万年发qing男也会出现荷尔蒙识别错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顿。
“……”
不用说了,这个沉默的省略号绝对出自于加雷斯。
话说回来,这孩子好像在我面前一直都非常少开口来着,也不知道是性格孤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亚瑟啊?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很有趣呢,像一团光。不过就是个子太瘦小了点。”
能说出这种形容词的,除了高文外也没有别人了。
很好。
看起来除了加赫雷斯还需要再沟通外,其余的阻碍应该不存在才对——不过,其实加赫雷斯严格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好好的、“用力”的沟通一下就可以了。
——为加赫雷斯这个家伙默哀……
为毛要为他默哀?
——他除了当你的沙包还有出气筒外还有什么用处?
呃……零食供应商外加全能小厮?
——不是我说……这种说法,好像比前面一种更……悲催吧?
“既然你们都不讨厌亚瑟,而麦兰格特他们那群家族骑士会听从我的命令。如果是我还有我父亲的要求的话,他们应该都没有意见。”
我点点头,做了最后的总结,“所以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啊啊啊啊!到底哪里没有问题了啊!”
加赫雷斯一脸的纠结,“要结婚的是桂薇你啊!你就真的不在意么!”
“都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虽然我是不太明白麦兰格特那家伙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在和我闹什么别扭——貌似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缺少他的情报支援,有很多事情都变得棘手了。
“真是的,我不管你了!”
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怒瞪了我好一会的加赫雷斯最后还是哼了一声后,莫名其妙得拽着高文还有加雷斯跑走了,“高文,加雷斯,陪我打一场去!”
“他在抽风么?”
我黑线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语。
“加赫雷斯这孩子,大概也只有碰到你的事情才会变这么激动。”
拉莫洛克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我。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我……不过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我笑了笑,重新拿起了身边的文件资料,“现在你来了正好,林努斯(Linuis)地区的情报我还要找你确认一下。”
“是道格拉斯(Duglas)河的那边的事情吧?不是说战争快结束了么?”
拉莫洛克坐到了我吊床旁边的凳子上,接过了我手中的文件。
“就是因为快结束了,所以才不能大意啊!”
“婚礼……是什么时候?”
很久之后,我听到了拉莫洛克这样的一声。
“等亚瑟从林努斯那边凯旋之后。”
“这样啊……”
“……”
“桂薇。”
“什么事?”
“比起别的事情,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幸福。所以,只要你觉得这样好,那我们就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
“呵呵……被感动了么?”
“真是的……一群笨蛋。”
“大概吧。”
=====================我是省略婚礼的风格线=====================
I,Artorius·Pendragon(Guinivere·Leondegrance),from.this.day.forward,takeyou.Guinivere·Leondegrance(Artorius·Pendragon),to.be.my.wife(husband)。
、
庄严的宣誓词,在教堂肃穆的神坛上响起。
我抬起了眼,看向了坎特伯雷大主教身后的耶稣受难像。
灰色的石膏眼正空洞的注视着我,悲天悯人的神色此刻看起来真得让人发笑。
名不符实的二女通婚。
不得不说,在这神圣的教堂之中所举行的婚礼。
是一个充满了灰色谎言的,残忍笑话。
、
I.will.love.you。
I.will.cherish.you
I.will.be.true.to.you,no.matter.there.is.sickness.or.health,until.we.are.parted.by.death,and.with.this.ring,as.a.symbol.of.this.pledge。
I.now.marry.you.
、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你成王道路上的一块基石。
阿尔托莉亚。
======================================================
我,阿托利斯·潘达冈(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今日在此,与你,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阿托利斯·潘达冈),结为夫妻。
我将爱你。
我将珍惜你。
我将忠诚于你,无论疾病或贫富,直至死亡将你我分开。
现在我们已是夫妻。
Ps:这么经典的结婚誓言不需要我再多罗嗦什么了吧?
第二十七章 阴云覆
于是小兰花间接露脸(虽然没出现名字,不过大家应该都能猜到是他了吧?)
某人,我可是做到你的要求了,所以你手中的刀子可以放下来了吧?
最近因为工作的需要而开始练习五笔打字,所以更新速度有点慢了,不过相信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PS:最近的留言量锐减啊……打滚ing,人家要留言!不然小心人家关门放杰兰特!
========================================
——两个世界的人,真得可以交流么?
——阿尔托莉亚,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了。
、
“哟,怎么跑这里来了?让人家好找呢……”
有点重低音感觉的低沉男声并不算难听,但是如果是这种很男人的声音搭配上女性的说话语气还有自称,那就真得是很恐怖的听觉摧残了。
这不,原本正趴在我怀里睡的好好的小白,猛的一个激灵,直接从我小憩的楼顶跳下去逃难了。
小白你这个没有同伴爱的家伙,我算是记住你了!
我黑线的看着正以光速逃蹿的小白的背影,扶住了额头做了次深呼吸后,才转头看向了正从屋檐边上探出来的那颗脑袋:“有什么事么?杰兰妮。”
“啊,是王在找你。”
杰兰特叹了一口气,“王妃殿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像您这样连我都能以平常心对待的人,每次都会和王吵成那样子……”
“大概是因为我和亚瑟他,都不是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生活理念的人。”
感觉的出来他是真心在为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相处状况而担心,所以我也只能笑了笑,“所以争吵是必然的。不用太担心了。”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王妃殿下不是男性呢!真是讨厌呢!”
杰兰特鼓着嘴半嗔半怨的看着我道,“如果桂薇殿下是男性的话,人家会很乐意追随您的呢。”
“的确,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呢,”
我不是很在意地耸了下肩膀,站起了身,“不过既然你现在选择的人是亚瑟,那么就不要做出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知道么?”
“讨厌啦!人家可是很喜欢桂薇殿下还有亚瑟陛下呐,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摇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的小手绢,杰兰特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桂薇殿下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依啦!”
“……”
我默默的扭过了头,好不容易才把对着某人狠踹一脚,直接把他从屋顶踹下去为民除害的想法给压制了下去,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后才转向了他,“那个,我说……”
“嗯?什么?”
“你脸上的妆……睫毛掉下来了。”
“什么?!”
瞬间高了八度的声音,杰兰特立刻扭头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照了照,“竟然是真的啊!讨厌!人家竟然妆容不整的和桂薇殿下说了那么久的话!人家不活了!”
“啊……喂?!”
本来还想告诉他说,那假睫毛不粘会比较好看,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杰兰特就已经以绝对不会逊色于一开始小白逃离的速度离开了我的视线——看样子应该是去补妆了。
真是的,竟然对自己的仪表这么注意……杰兰特这个家伙,应该生成女孩子才对吧?
——你怎么不说你比较另类?
啊?
——还啊?你也是女性吧?我怎么没看过你对自己的外表表示注意过?
那啥啥的……像我这种天生丽质,就不需要太过注意后天打理吧?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对你厚颜无耻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罢了。
凸=.=|||
叹了一口气后,我从屋顶翻了下来,决定去一趟会议室,看看阿尔托莉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在梅林不在这里的情况下,不得不派人过来找我。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所以说?”
挑了挑眉头,我单手环胸等待着某人的下文。
“所以说?”
眨了眨眼,阿尔托莉亚侧过头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重复着我的话。
“……真是的,果然不能对你多做期待。”
扶住了额头,我很干脆的把话挑明,“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对于你的那位母亲——依格妮(Igraine
第二十八章 缘分至
庆祝一百章&小兰花再次出场,嗯
另:虽然并没有资料显示拉莫洛克所会的技能,但是在当时他的枪术第一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就算是兰斯洛特,在不使用别的武器的前提下,对上拉莫洛克也讨不到好。
最后小小剧透:下章小鱿鱼和Saber就要开始分开然后翘家和小兰花过两人世界去了。
==============================================
——在错误的时间遇上正确的人。
——就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孽缘。
、
“桂妮薇尔殿下。”
正在我坐在会议室翻看着麦兰格特刚刚送来的情报记录,思索着那看似散漫的细小事件中代表着其相互关联的线索地时候,有人在敲门后进入了房间。
“是加雷斯啊,有事么?”
压根就没有抬头,埋首案卷中的我,只是单纯的凭借来者的声音还有称谓判断出对方是谁。
虽然加雷斯声音和加赫雷斯的声线很相似,但是加赫雷斯的话,只会叫我的缩称而绝对不会叫全名——更何况,称呼我名字时候的语气语调,两者也完全不同。
“是关于前几天的那件事情。根据属下的回报,似乎其中出了一点问题。”
加雷斯的话让我终于从手上的资料中抬起头看向他,静候下文。
“进入奥克尼郡的那队骑士失去了联络,相对的,连之前安插进入的人手也失去了消息,在下怀疑是否出现了暴露,所以已经吩咐尚未浮出水面的那部分暂时按兵不动。”
轻轻咳嗽了一声,加雷斯有条不紊的逐一汇报的相关的情况,同时将一份资料递到了我的面前,“大概的状况在下已经整理出来了,都在这份文件里面。”
“谢谢。”
接过了文件,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加雷斯的脸色,“你有几天没有按时休息了?脸色好差。”
“在下正准备等会回去后休息。”
加雷斯的唇角微微抿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浅笑,“这几天都在忙着整理相关情报,所以少许有点……”
“我不是让加赫雷斯和你一起负责的么?”
我挑了挑眉,“那家伙不会又工作到某位侍女的床上去了吧?”
说到最后,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陈述了。
“呃……他只是被拉莫洛克哥哥拉出去锻炼了……”
加雷斯尴尬的笑了笑,“这种事情在下比较擅长,所以……”
“你就别帮那个花花公子说好话了,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了我还不了解他的性格么?”
我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算了,我陪你走一趟。”
“啊?”
“加赫雷斯那小子肯定又是把他该负责的工作推给你来做了吧?”
勾起了唇角,我露出了一抹冷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他那种人。加雷斯你就别帮他说好话了知道么?带路。”
正好也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天知道这些天我成天窝在会议室里都快发霉了。
阿尔托莉亚那个混蛋带军绕道塞利顿森林后就会直扑巴萨河,行军打仗消耗的最多的是体力而非脑力,哪里像我……
在会议室里面基本上整天都要面对一群小狐狸大狐狸老狐狸,绞尽脑汁应付算计还没人同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是想起来就郁闷。
——所以说,找加赫雷斯算账是假,活动筋骨才是真吧?
嗯,这么说起来的确是的。
——为某人深感同情。
那我为什么觉得你其实非常期待看戏?
——……
……
——错觉,绝对是你的错觉。
如果是错觉,那你否定之前的犹豫停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掀桌!
“是……”
露出了一丝苦笑,加雷斯走在了我的斜前方为我领路。
、
金属交击的声音远远传来。
刚走进演武场,我就看到了正在场中交锋着的两个人的身影——用枪的拉莫洛克和用剑的加赫雷斯。
加赫雷斯的剑术很明显是承袭自他的哥哥高文,而拉莫洛克的枪术中隐隐可以看到我的影子。
我过去的时候,似乎正好是他们彼此实验大招的时候,拉莫洛克轻叱一声,手中的长枪急速点出,而加赫雷斯也在同时双手握住了长剑冲了过去——非常显然,此刻的现在他们彼此都已经收不住手了,绝对的两败俱伤的结果。
因为此刻再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取出了长弓就是一记连珠箭射了过去。
于是场上即将撞到一起去的两个人立刻回身砍落飞箭,总算是解围了。
只不过……
我皱了下眉头。
虽然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强行以连珠箭破坏了拉莫洛克还有加赫雷斯的攻击,避免了两败俱伤的场景,不过刚刚的那个景象……
似乎并非是我眼花产生的幻觉。
刚刚拉莫洛克在刺出那一枪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在同时出现了两个枪影。
虽然发出这一枪再挑落我的弓箭后,拉莫洛克的状态不是很好,不过方才那是切切实实的——多重次元曲折现象。
骗人的吧?
虽然我的记忆库中有着关于“第二法”的相关概念,而以前我也曾经和拉莫洛克详细指点解释过关于“多重次元曲折”,尤其是使用到这个原理的武技“燕返”,但是那也仅仅只是我的理解罢了。
就算是我,用出“燕返”也是相当勉强的事情,拉莫洛克竟然以人类之身……
虽然只是在瞬间折叠了两个空间,而非“燕返”真正所代表的三个空间,但是,不得不说,拉莫洛克已经正式摸索到了这项武技的门路了
“桂薇?”
“桂妮薇尔?”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强插一手,加赫雷斯和拉莫洛克愣了一下后才算是反应过来——而且连应该附加的尊称都忘记了。
“行了,切磋而已,至于这么拼命么?”
笑了笑,我收起了手上的龙舌弓,调侃道,“加赫雷斯姑且不提了,拉莫洛克你怎么也会这么冲动?”
“只是突然有所领悟,所以才会找加赫雷斯切磋一下的。”
拉莫洛克柔和的笑了笑,虽然全是汗的脸破坏了他一贯的温柔形象,不过却能感觉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我刚刚已经看到了,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摸到了‘燕返’的门道了,恭喜。”
我笑了笑。
“也仅仅只是门道罢了,想要掌握还需要时间。”
“已经入门……唔!”
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心脏的位置却突然一阵仿佛被人硬生生折成两段的疼痛,那尖锐的痛楚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桂薇?”
“桂妮薇尔?”
“王妃殿下?!”
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什么人焦急的声音,可是……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是第二次了啊!混蛋!
揪住了心脏位置的衣服,我就那样因为那突然的痛楚而直接倒了下去,意识陷入了黑暗……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再次清醒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点也不以以外于自己的处境。
或者该说……习惯了吧?
敲了敲容器壁,示意正背对着我的某人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接着就是排溶液,开培养槽,擦干身上的溶液然后换好衣服。
“对外怎么说的?”
对着梅林,我觉得无需客气。
“染病在床,需要好生修养。”
梅林也没有多罗嗦一些什么——只不过,还是觉得很憋屈。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是身体又出问题了,如果真的是的话,我想我完全可以要求退货了。”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的道,“这都第几次了啊!”
想想还真是郁闷,而且我猜加赫雷斯还有拉莫洛克他们一定被我给吓坏了——也不知道下次和他们切磋的时候还能不能尽兴了。
“这次是意外……”
梅林微微顿了一下后,道,“因为‘石中剑’是以贤者之石为触媒的,所以一旦‘石中剑’受损,其中的贤者之石受到了影响,连带的影响到了你……”
“等下。”
我急忙叫停,“你的意思不会是说……‘石中剑’坏掉了吧?不是说那是‘王权’的象征么?怎么那么容易就坏掉了?”
不会是某人偷工减料导致豆腐渣工程吧?
“当初的剑上刻有誓约,一旦其主人在非战场的情况下拔剑,就不会再受到魔法的庇护。”
梅林苦笑了一下,“亚瑟他这次碰到了一个劲敌,前几场切磋都输掉的情况下,她拔出了‘石中剑’迎敌。虽然成功赢得了对方的效忠,却也让‘石中剑’断裂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拾的了阿尔托莉亚——毕竟这家伙的武力值就算是在我认识的人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需要走一趟‘湖之秘境’了。虽然‘石中剑’断裂了,但是身为王不可缺少武器。”
梅林看着我,“在湖之精灵那里,有着足以匹敌‘石中剑’威力的圣剑还有保护它的剑鞘,如果有那个的话,即使没有‘石中剑’也无所谓——因为‘王权’的契约早就落在了亚瑟的身上,即使剑身损毁也不会受到影响。”
“你不会又打算让我去吧?”
我此刻已经是一脑袋的黑线了,“梅林,你当我是免费劳动力也要有个限度吧?守护者又不是万能保姆!”
结果梅林眼皮掀都不掀得回了我一句:“我当你是,不是也是。”
——噗!
笑笑笑笑笑!笑毛啊笑!
“梅林你个混蛋,有种别跑!今天不扒了你的那层皮难解我心头之恨啊混蛋!”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去找一趟大主教,先走了不用送。”
“@#%¥#%……”
、
“死梅林!烂梅林!臭梅林!”
靠着伸出了围墙的树枝坐在墙头,我狠狠的扭着手中的草茎在嘴里碎碎念着。
{行了你,都已经诅咒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说得不累我听的还累呐!}
身边的小白抬起了头,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抓不到那只滑溜的泥鳅是你自己能力不足,哀怨个什么劲啊你!}
“小白!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我气急的直接揪着它的毛把它拎了过来,抱在怀里死命揉!
{救命!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谋财害命,有人管没人管啊!}
“你还真敢说!”
我揉!我继续揉!
嗯……其实手感挺不错来着……
“桂……桂薇?”
正在我兴致勃勃的准备用小白两只耳朵上面的长毛打个蝴蝶结的时候,从不远的地方传来的略带惊喜的声音冷不丁的让我吓了一跳。
“咦?啊!”
于是乎……我异常不华丽的,就那样抱着小白直接从墙头栽了下去。
不过,很幸运的是,我并没有直接和泥土地面做近距离接触,而是被某人接了个满怀。
真是的……丢人丢大了。
“似乎我好几次见到你,你都是这种很狼狈的状态呢。”
就在我还没有从这种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笑意的低柔嗓音响在了我的耳边。
“……兰、兰斯洛特?”
因为那声音而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眼,却正好落入了那仿佛天穹之顶般的苍冰色湖泊之中,于是我很容易的就确定,自己的脸上一定开始发烧起来。
“嗯,是我。”
微笑着松开了手,兰斯洛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调侃,“很惊讶么?”
“那是当然的吧?不是说你已经回法兰西了么?”(天音:事实上应该是法兰克,不过这里为了直观印象所以写成法兰西了。话说回来该说小兰花不愧为未来的法国人么?)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我抱着小白看着他。
“国内的那些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
兰斯洛特温和笑了笑,“事实上,不仅仅是我,鲍斯堂哥也过来了。我只是先行一步罢了——这也是当初答应梅林先生的事情。”
“那么也就是说,以后兰斯洛特你要在这里定居喽?”
要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毕竟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可以算吧。我答应了陛下要加入他的骑士团……”
“等下!等下!”
我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陛下?不会是亚瑟吧?”
“这里有很多陛下么?”
眨了眨眼,兰斯洛特很奇怪的反问道,“除了阿托利斯·潘达冈陛下还有谁?”
“我的天呐……”
我无力扶额,为自己心里某个猜测而无语,“别告诉我,你是从塞利顿森林那边过来的,还顺手宰了个叫做麦尔斯喜欢用鼻孔看人的混账骑士。”
“……麦尔斯先生只是昏迷罢了。”
其实我纯粹只是抱怨一句罢了,原本还想着应该没这么巧的时候,兰斯洛特竟然还真给我点了点头承认了,“我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侍从认为死亡了。不过,若非如此,恐怕我还见不到陛下。呃……桂薇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没什么……”
我无力的摆了摆手,“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真小……”
想想看方才梅林竟然死活不肯告诉我击败阿尔托莉亚的人的名字,现在可以确定,那家伙绝对是诚心的。
第二十九章 忿翘家
于是就这样的阴差阳错,小兰花到现在都不知道小鱿鱼的真实身份。
在他和Saber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王妃生病需要卧床休养的消息——于是在他印象里面就是王妃体弱多病,而在他面前的小鱿鱼却是活蹦乱跳的,不能怪他想不到一起去。
小鱿鱼和Saber的确该分开了,至少在Saber纠正自己的某些观念前,还是分开来比较好。
Saber也该学着长大了。
另:是我的错觉么?小鱿鱼这章最后,女王气场似乎开了而且还是压倒性的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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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诡计狡诈狠辣。
——阿尔托莉亚,我在你的心里,就真得只有那么卑劣的印象么?
、
“唉,这日子越过越无聊了。”
托着下巴,我坐在演武场边上看着场中正在切磋的身影,由衷感叹。
{无聊还不是你造成的?}
怀里的小白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吐槽。
“小白,你真得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使劲揉着某只的头顺便拿它的长毛编麻花,我华丽的无视掉某只说我在虐待小动物的惨嚎抗议声。
森林神兽算小动物么?
切,这种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我信。
这种时候你就别出来吐槽了谢谢。
——我乐意,你管我。
凸=.=|||
“桂薇感觉很无聊么?”
那边,已经结束了和拉莫洛克的对战的兰斯洛特走了过来,顺手拿过了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谁让我只能看你们打?这样真的很无聊啊。”
将放在身边的水袋丢了过去,我鼓着嘴抱怨着。
“你就少许安分一点。上次突然倒下来真得把我们大家给吓坏了。”
一直在边上没出声当背景的加雷斯递过来一摞书,“无聊你就看书,再不然睡觉也可以。”
“叮叮当当的你倒是睡给我看啊!”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
“我是睡不着,不过,那边很明显就有一位。”
结果拉莫洛克竟然横插了一句进来,同时还好心地抬手指明了方向。
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我确定自己的脑门上肯定是瞬间蹦出来好几条青筋。
“高文你个混蛋,我让你去树荫底下是为了让你帮忙盯着加赫雷斯训练不要偷懒,不是让你在那里睡大头觉的!”
直接召唤出龙舌然后一箭射了过去,于是成功的看到某个正靠在树枝上睡觉的混蛋,在下意识的闪避动作后,直接一个跟头从树上栽了下来,然后和正在树下思想开小差而没来得避开的加赫雷斯滚成了一团,在那里叫痛。
高文这个家伙,最近绝对是被加赫雷斯给带坏了,一旦拉莫洛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武技的训练上无暇他顾虑后就开始偷懒,真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这两人最近这段时间绝对是偷懒了,竟然连这种程度的突发状况都应付不了。”
拉莫洛克脸上挂起了我相当熟悉的圣母笑,不过身后的背景是绝对的黑云密布阴风惨惨——于是这强烈的反差让我也很难得的有点同情起那两个大难临头尚不自知的笨蛋了。
“对了桂薇。”
就在我正在为再次重新温习幸灾乐祸的时候,兰斯洛特却突然开口。
“嗯?什么事?”
我侧过脸看向了他。
“你和高文他们……”
“兰斯洛特爵士。”
不过兰斯洛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匆匆向着演武场跑来的侍从给打断了,“太好了,原来您在这里。”
“请问有事么?”
虽然话被截断,不过兰斯洛特的涵养显然很好,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用急,请慢慢说。”
“是梅林先生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在兰斯洛特的注视下,侍从的脸上瞬间浮上了红晕,“抱歉打扰您训练了。”
“无妨,正好我这里已经结束了。”
视线似乎飞快的往我这里扫了一眼后,兰斯洛特脸上的温和微笑丝毫没有走形,“麻烦你通知了,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啊,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位小侍从立刻通红着一张脸跑掉了——唔,我该感叹一句兰斯洛特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杀么?
“既然梅林找你,那你就快去吧。虽然那家伙找人一向都没什么好事。”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对了,你刚刚想问什么?”
我和高文他们……怎么了么?
“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似乎是放弃了什么一样的,兰斯洛特摇了摇头,“不问也没有关系,我先告辞了。”
“嗯,去吧去吧。”
见他如此说,我也就没有追问,“喂,兰斯洛……唔,以后我干脆就叫你‘兰斯’好了——叫本名太长了。等你回来后,陪我打一场,如何?”
“好。也省得你一直不动弹觉得身体快要生锈了。”
注视着我的苍冰色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兰斯洛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喂喂!兰斯你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因为无聊才会想找人切磋的,你不要认为我不找人打架就闲得发慌好不好?!”
而我则是因为他话里的含义而气急败坏的对着他的背影吼道。
——你也承认是“打架”啊?
是切磋!切磋!
——说白了就是打架呗。暴力女。
喂,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恼羞成怒了?
去你的,你才恼羞成怒了!
“王妃殿下。”
就在我坐回原地,笑眯眯的从加雷斯的手中接过刚送到的文件情报,同时顺便看着拉莫洛克把高文还有加赫雷斯追杀的口吐白沫时,麦兰格特脸色有些难看地小跑步过来了。
“麦兰格特?有什么事么?”
看到他的脸色,直觉的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看向他。
“是王有事找您。”
微微顿了一下后,麦兰格特又补充了一句,“看王的样子,他的心情很不好。请您多加小心。”
“唔,这样么?我知道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
原本还想着阿尔托莉亚急着找我会是因为什么事情——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巴萨河与塞利顿森林战役最后都以她的胜利作为终点,而关于她母亲的事情,我也通过在坎特伯雷大主教主持下的骑士决斗顺利解决了,她实在是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烦心的事情了才对。
可是刚进入房间,就听到了阿尔托莉亚那明显气急败坏的声音。
而且还是连名带姓一起喊——这可是她气到了极点的标志。
“我现在的名字,是桂妮薇尔·潘达冈,是你的妻子。请不要忘记这一点。”
只不过,她生气归她生气,我自认可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你那脸色是摆给谁看啊?
当我吓大的么?
“你!”
阿尔托莉亚金青石色的眼此刻正注视着我,我甚至可以看清其中闪动着的愤怒的火苗。
“我什么?”
我斜瞥了她一眼,嗤笑,“亚瑟,我的陛下。请不要忘记现在这个房间是你我共同的卧房,而我现在的状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静养休息’。若是你想第二天听到整个卡莫洛特(Camelot)盛传王与王妃不合的话,你的声音大可以再高上几度。”
“……”
被我的话瞬间噎住,阿尔托莉亚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最后她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我的身边,将一份文件摔向了我,“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挑了挑眉,避身闪过后我探手捞起了文件,然后直接拖过了房间中的椅子坐下来细看。
文件的内容并不多,只不过这内容就有点……
“很有趣的内容……”
合上了文件,我向后靠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阿尔托莉亚,“只有这些么?”
“什么叫做只有这些?!”
阿尔托莉亚眉梢一挑,眼看着似乎火气又上来了,“这些还不够么?桂薇,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这个国家而打算,可是这些……这些……”
“哦?自命清高正义的王,看不过去这些隐藏于阴暗面之下的勾当么?”
我觉得我此刻应该要生气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这份来得莫名其妙的怒意,又或者是因为她那份贯彻到底不懂变通的执拗,更甚者……是因为在她的心中,我已经定格成了“阴险小人”的形象。
只是此时此刻,我却只想发笑。
“你……”
抿起了唇,阿尔托莉亚似乎是想发怒,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硬生生忍了下来,“桂薇,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你是想……听我的解释么?”
此刻的我几乎想要扶额叹息了,“阿……阿托利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你了。你派人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要我的一个解释?还是说,只要有理由,你就可以接受这些事情?”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犹豫了一下后,阿尔托莉亚才定定看向了我,“桂薇……桂薇你应该不是会无缘无故作出这种事情的人。”
“如果我告诉你,这份文件上面的事情,你认为我做了我会承认,你认为我没做我也不会否认的话……你会怎么想?”
“桂薇你!”
阿尔托莉亚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大概是没有想到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对她这样的态度如此的软硬不吃吧?
“高洁正义的王,遵循骑士道义的王,为民众着想的王,击退了入侵者的王,拯救了英格兰的王……”
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我看着阿尔托莉亚,以接近于咏叹调的语气这样说着,“亚瑟,听到这些称谓,你有什么想法?”
“你明明知道我从来都不在意这种东西……”
“是啊,你本人不在意,但是追随着你的人在意,甚至于你的敌人也很在意。你……无法否认这一点,是不是?”
“的确,可是这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情有关联么?”
“当然有关联。”
我冷笑了一声,将文件丢到了桌子上,“因为,你因为这如此光明的名声而无法去做的种种事情,正是我需要去完成的——就如,这份文件中记载的这些事情一样,甚至,我要做的事情,比那些文字所记载的更黑暗,更卑劣……却也,更有效。”
“桂薇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爽的承认,阿尔托莉亚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色。
“有光,就有影。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是‘守护者’吧?你应该知道,梅林之所以会选择召唤出守护者来协助你,就是为了处理身为‘王’的你所无法亲自出面处理的问题——就比如那份文件上面写到的事情。”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情……”
“嗯,从道德的角度上来说,的确不对。但是……你无法否认的,它们非常有效。”
看着阿尔托莉亚的表情,我缓缓勾起了唇角,“事实上,我也并不怕告诉你,这次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虽然的确是顺利的解决了,不过那也是因为有梅林说动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出面的关系。”
——你疯了么?竟然打算用那件事情来刺激她!
疯?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这么不知轻重的举动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别来烦我!安静的听着!
——……
“你……”
阿尔托莉亚似乎想到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不成如果……你就打算……”
“没错。”
我异常爽快的承认了她所想的那件事情,“如果坎特伯雷大主教不出面的话,考虑到当时整个国内的气氛,还有可以调动的人手,我会直接暗杀依格妮夫人,然后追加她封号一劳永逸。”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略向后退了一步,我重新扭正了脸看向了此刻明显已经气过头的阿尔托莉亚,扯起了唇角:“还真是用力啊。不过……如果真得那么讨厌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抽剑杀了我?”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作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都忘记了,你的佩剑‘石中剑’好像已经断裂的无法使用了呢……需要我命人送一柄剑过来么?”
“桂妮薇尔!”
阿尔托莉亚的胸口急速起伏着,脸色变幻阴晴不定,“这样激怒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
我冷笑,“阿尔托莉亚,这个问题应该反过来问你自己才对!”
“问……我?!”
“没错,就是问你?我这么做,最后得益的人到底是谁,你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就算是那样,不对的事情终究是不对的。”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你还是太天真了。”
此刻我只感觉到有点疲惫,“亚瑟,有些事情,看起来如果你没有经历过的话,是永远都不会懂的。误人子弟的大混蛋!”
最后一句话,针对的并非阿尔托莉亚,而是把阿尔托莉亚教育成这个样子的梅林。
站起了身,我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桂薇……”
身后,似乎隐约传来了阿尔托莉亚喊我的声音。
“我想,再次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会是最好的结果。”
丢下了这句话之后,我头也不回的,就那样离开了。
至于目的地?
当然是梅林那边了。
反正之前他也想让我去一趟湖之秘境,至少趁着这个机会让那个天真的家伙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政治的黑暗”,这样也可以让她少一点天真的念头——反正有梅林那只万年老狐狸在这里看着,国内的情况再坏也坏不到什么地方去。
万能保姆?去他的,我罢工了!
第三 十 章 间幕三
于是果然一写到小兰花就华丽丽的爆字数。
写的很Happy结果一看字数……6000……
OTZ,小兰花乃不带用美人计的啊!
PS:下一章开始两人世界,嗯,其实小兰花和小鱿鱼初遇的那段,如果对比小鱿鱼的视角来看会很有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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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你前世的记忆,你不愿意忘记那个人,才会如此重复的梦见。】
【那么我该怎么做?】
【那么,闭上眼,去问问你自己的真心吧。】
【……】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是永远不会知道结果的。既然没有答案的话,那么,我的孩子,就遵循你自己的心去行动吧。只要你记住,不要后悔你自己的选择。】
、
虽然从记事起,就和精灵一起生活在湖之秘境中,可是兰斯洛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一名被善良的精灵所好心收养的,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孤儿罢了。
只不过,从小到大,兰斯洛特都接受着精灵的教导,学习着相关的知识,对于他来说,不管是人类又或者是其它的物种,只要心怀善意,就是可以亲近接触的对象。
种族什么的,从来就不是兰斯洛特考虑的重点。
【众生平等,心善则善。】
【勿以恩小而忘偿,勿以恶小而忘纵。】
这是兰斯洛特从小就接受的教育,而他亦是对此而贯彻执行。
只是,这“善”与“恶”……又该如何去界定?
面对着兰斯洛特的疑问,抚养他长大的薇薇安从来都只是微笑不语,只是任由他去思考。
【只有你自己思考找到的答案,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正确的答案。】
这是薇薇安给予他的提示。
只不过,即使兰斯洛特为此而苦苦思索,他也依旧觉得无法找到一个切实的答案——因为,即便偶尔有所触动,那稍纵即逝的感觉,他从来都抓不住。
在湖之秘境中的大家都很善良,也都对他很好。
所以有的时候尚且年幼的兰斯洛特常想,如果就像现在这样,和友善强大美丽的大家在这里一起生活下去,一直到他回归生命大地的怀抱,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那个时候的他,尚未开始做梦,尚未有所追求,只是单纯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明天只不过是今天理所当然的延续。
和大大小小形形色色不同物种的朋友聊天比试,向强大美丽和平睿智的师长学习请教。
彼时的兰斯洛特,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快快乐乐。
一直到他年满18岁的时候,像是脑海中有什么开关被“啪”得一声打开一样,那伴随着他从小到大的梦境,逐渐开始清洗起来。
没有情节,没有声音,没有原因。
只是反反复复的,梦到不相同的,不连贯的,破碎的画面。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画面之中所出现的,同一个人。
即使和太阳的碎片相比较起来,也绝对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方去的,砂金色的发丝。
拥有着无比硬度还有清澈度的,仿佛经由精灵的巧手所雕琢过的,金青色的双眼。
那是对于他来说,如此耀眼的存在。
想要去碰触,想要去追随,甚至……想要去保护。
这样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兰斯洛特不明白。
他知道的只是,在每一个做梦的夜晚,当他在梦境中向着那个人伸出手,并且以为会握住对方的瞬间,梦总会醒来。
而他,只能睁开眼看着空落落的手,再难入眠。
这样下去不行。
兰斯洛特这样的告诉着自己。
然后,他鼓起了勇气找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存在。
再之后,从小在湖之秘境中长大的兰斯洛特,终于离开了湖之秘境,踏上了寻找的旅程。
没有名字,没有声音。
唯一拥有的,只有那人仿佛刻入脑中的模样。
即使明知这样的追寻很有可能会遥遥无期甚至徒劳无功,但是兰斯洛特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寻找。
因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兰斯洛特在旅途中也曾闹过不大不小的笑话。
诸如“摊子上的东西是要付钱”“遇到漂亮的人即使欣赏也不能一直盯着看甚至不可以随意上前搭话”“有很多很多屋子还有人的地方通常叫做城镇,那里有专门住宿的地方所以不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下来”“和人说话不可以太过直白”之类的生活常识,就是兰斯洛特在这样的旅途中,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
遇到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
欢笑过,哭泣过,愤怒过,悲伤过。
离开湖之密境只有短短的一年,兰斯洛特却觉得在外面的世界所经历的事情,要比在湖之秘境所经历的要丰富精彩得多,同时学到的东西也更多。
只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抬头看着和在秘境中所看到的一般无二的夜晚星空,兰斯洛特还是会觉得非常想念那单纯平淡,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不找到那个人是不行的。
那总在梦境中出现的,让他只是看着影像,就感觉到仰慕、关切甚至悲伤的人……
所以,即使非常想念那平静的湖之秘境,兰斯洛特的旅程依旧在继续。
其实对于人类的定义,兰斯洛特一直都很模糊。
什么是好人?什么坏人?
在他看来,只要是怀有善意那就可以亲近,若是另有目的那就需要戒备。
不过有一点是兰斯洛特觉得自己需要注意,那就是——人类这个种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非常脆弱的存在。但是在脆弱的同时,却又保持着远超于自身能力的高傲自尊心。
所以,相处起来,真得真得非常得麻烦!
不过唯一能让兰斯洛特觉得欣慰的,大概就是自己那在湖之秘境并不能算是非常出色的外表还有在大家中属于中等偏上的实力,在外面的世界受到了别人的肯定还有关注吧。
只不过……为什么那些女性的眼睛很喜欢粘在自己身上不动,又或者动不动就会在自己身边摔倒呢?就连那些男性也经常会对着他的脸咬牙切齿的……
对此他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天音:小兰花,我知道你很天然,但是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天然过头了吧喂!)
、
就这样走走停停,顺着来往的商旅踩出的道路,兰斯洛特来到了塞利顿森林边上的一处小镇。
其实原本兰斯洛特并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的,不过在小镇补充食水的时候,被一个少年给扯住,张口就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自称“加赫雷斯”,要找的是一个名为“高文”的黑发蓝眼的同龄少年。
虽然被人拽住而耽搁了行程,不过兰斯洛特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生气,反而,因为真切感觉到了那名少年的焦急,而答应帮忙一起寻找。
反正他自己也是在找人,不急于一时。
于是原本预定的行程临时更改,兰斯洛特也算是忙里偷闲,抽空欣赏了一下这个透着浓重田园气息的边陲小镇的景色。
再然后,他看到了“他”。
或者,该说是她。
或许是因为自小在湖之秘境中长大,兰斯洛特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对气息的感觉和判断,也更为敏锐。
也正式因为此,才会在茫茫的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特殊”的存在。
非关外表,非关性别,非关物种。
只是单纯的,被那一份特质所吸引。
穿着简单的男式服装,披散着纯黑如缎的发丝,很简单的以一条白色发带束在肩胛处,几缕鬓发垂在脸侧,白皙得几乎如同玉石般的皮肤,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个侧脸就可以判断出其容貌只是清秀。
但是那与周遭人截然不同的气息,却是如此的突兀独然而平和。
那是,和在湖之秘镜中,一直相处的大家非常相似的,“非人”的气息。
不会是从哪里的秘境中偷跑出来的,未成年的好奇精灵后裔吧?
保持着这样的念头,兰斯洛特秉持着一丝好奇还有照顾后辈的想法,悄然缀在了那个人的身后,看着那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中,一脸好奇的东转转,西逛逛。
果然还是个孩子,虽然外表应该用魔术做过掩饰了,但是那特殊的气息确实骗不了人的。
兰斯洛特做了如下的判断,然后有些黑线的看着那个人一点也不在意的花钱买了一只受伤的猞猁幼仔后,就走出了小镇。
真得是个不知人世险恶的,单纯的孩子。
叹了一口气,兰斯洛特觉得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那个孩子不管,于是就跟了上去,顺手解决掉教训了几个因为看到了那个人漏出的钱袋而动了歪念的小混混。
就这样一路追进了森林,看着那个人熟门熟路的在森林中东一绕西一绕的找到了一条小溪,就那样全无防备的坐在了溪边帮那只小猞猁疗伤。
兰斯洛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是一天的傍晚时分——因为他的耳中听到了小镇上传来的钟声。
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天空,是自成一体的粉紫色,平和又神秘,安宁而活泼。
金红色的余晖斜斜得射入了森林,给一切都镀上了带着暖意的橙色,倦鸟归巢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四处可闻。
抱着已经治好伤口的小猞猁,那个人就那样坐在溪水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它,唇角微微向上,竟然勾出了几分的狡黠与顽皮。
金色的夕阳余光就那样打在那个人的侧脸上,折射的璀璨光辉,让他在瞬间闪了神,后退了半步,踏折了一节枯枝。
【谁?】
几乎是立刻,他看到那个孩子立刻戒备得转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出声询问。
【抱歉……本无惊扰之意。】
于是,他走了出去,第一次正面看到了她的脸。
似乎是因为觉得进入了森林就安全的关系,那孩子在给小猞猁治疗的时候,就撤去了身上用来掩饰外表的魔术。
艳红若宝石的赤色左眼,纯黑若夜空的黑色右眼,因为夕阳余辉的关系而璀璨异常,就那样的,直直的注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兰斯洛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要被那双妖异的双眼吸摄进去。
那双眼,给了他一种像是能看透本质般的感觉。
只是……错觉么?
大概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她只是微微歪了下脑袋,看着他。
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家伙,因为没有感觉到恶意就不做防备,真得很像他刚进入外界的样子。
【现在是乱世,外面的世界非常复杂。你在小镇惹到的那些小麻烦在下已经帮你解决了。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比较适合你。】
于是,兰斯洛特给出了善意的忠告。
那改变外表的魔术虽然很好用,却也并非万试万灵。
单纯的非人孩子不适宜在外界多做走动。
【……】
那孩子并未说话,只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着他好久后,才点了点头,而那之后,他也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少许有些遗憾。
并不知晓那孩子的名字。
那双奇异的眼睛,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
、
之后的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即使是在现在回忆起来,兰斯洛特也依旧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精灵族中曾经有过一句话。
“不期而遇,是命运里最优美的旋律。”
那句话兰斯洛特自从看到后就一直记得,也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只不过,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他,尚不明白那句话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直到再一次见到,他以为只是如浮萍般相遇即散,徒留记忆与遗憾的那个人。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教堂广场,就那样坐在树前的草地上全无防备的打着瞌睡,以那样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性悠闲之姿闯入了他的眼。
她使用魔术改变的只有她眼睛的颜色——虽然他还是觉得那左红右黑的双眼更适合她。
她有着相当强劲的,目的明确追求一击必杀的战斗技巧。
她说她的名字叫做“高文”。
她说她并非他以为的那样是年幼的精灵。
她说,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是的,他也这样认为。
能再见面,是缘,也是感激。
物种什么的,他从来都不会去在意,因为他只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让敏感的小动物亲近的气息,虽然嘴上说的难听却从来不是一个对人抱有恶意的存在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交流,可以切磋,可以说笑。
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轻松的让兰斯洛特有了自己重新回到了湖之秘境的错觉。
朋友,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就能够确定的。
她知道他在追寻着什么,却也没有像过去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劝说他放弃或者鼓励他继续,而是笑了笑,对他说。
其实兰斯洛特你也很享受这个寻找的过程吧?
没错,其实相比较于结果,他更喜欢过程。
一点点的去收集线索,然后去确认寻找。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经历了不少,学到了许多,收获了更多。
她是真的懂他。
而兰斯洛特则是欣喜于这一点的发现。
再接着他因为一些意外偶尔的认识了鲍斯堂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得不离开英格兰一段时间。
只不过,他是真得很喜欢和她相处时候的那种舒适的感觉,至于通常旁人会去注意的容貌或者性别什么更甚至是身份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
所以,才会对她发出了邀请。
而她也答应了。
而在返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国家之后,兰斯洛特一边处理着自己应该处理的公文,一边收集着相关的讯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偶尔也是会冒出诸如“还是湖之秘境的生活更适合自己”的念头。
然后,就会想到她。
作为非人,隐藏自己的身份在人世中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那么,等他找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之后,再见面的时候,就带她去一趟湖之秘境好了。
相信这样的她,在湖之秘境中一定能够受到大家的欢迎,至少,不用那么辛苦吧?
、
处理完了国内的事情后,他也得到了来自于英格兰的相关消息。
有关于那位新近崛起的王者。
有着大魔术师梅林指导的,拔出了选定王者的石中剑,虽然娇小却有着王者之风的领导者,大不列颠重振威望的希望。
因为再次受到了梅林先生的邀请,所以兰斯洛特决定至少去见一见这名王者。
不过,在动身来到英格兰后,兰斯洛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马上前往卡莫洛特。
而是顺着河流向下,重新来到了塞利顿森林附近的那所边陲小镇。
如果不是因为接受了一位女士的请求,要帮她带回被人恃强凌弱抢走的宠物,他也不会和那个应该是叫做“麦尔斯”的骑士对上。
而兰斯洛特也很困惑的就是,明明自己当时在交手的时候已经留了手,为什么那名“麦尔斯骑士”还是会在被他的侍从带走之后,传来死亡的消息?
不过也拜此所赐,他终于见到了那名为了大不列颠而四处奔战着的王者,然后,呆愣出神。
砂金色的发,金青色的眼,纤细而充满了爆发力的身影,还有那出色的领导才干……
无一不和梦境中的那个身影重叠了起来。
找到了么?
也许是因为这结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兰斯洛特在瞬间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Move.aside。This’s.the.King’s.road.and.the.knights.you.joined.arms.against.were.his.very.own。”
(让开,这是国王的道路,而且你对抗的骑士是国王的战士。)
清冽的声音响在耳边,那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傲然正视着他。
注视着那双写满了骄傲还有坚定的金青石色双眼,兰斯洛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在雀跃的声音。
“I’m.Lancelot.of.the.lake,from.across.the.sea。And.I.have.yet.to.find.a.King.worthy.of.my.sword。”
(我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来自大海的另一边。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值得我手中之剑为之战斗的国王。)
“That.is.a.wild.boast。You.lack.a.knight’s.humility。”
(狂妄的骄傲,你没有骑士的谦卑。)
“Not.a.boast,sir,but.a.course。”
(不是骄傲,先生,只是一个过程。)
微笑着回应着眼前人的质疑还有指责,兰斯洛特举起了手中的剑。
击败我,我所寻找的人,证明您有让我追寻的价值。
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
“For.my.search.is.over,my.king。Make.me.your.champion。”
(我的寻找已经结束,我王。请让我成为您的骑士!)
弯身行礼,同时许下的,还有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诺言。
终于找到了。
自己一直在追寻着的身影。
这一世,应该不会再重复那梦境中的那种悲伤还有无能为力吧?
跟随着王返回了卡莫洛特待命,因为暂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只是四处闲逛的兰斯洛特抬起了眼,凝望着无尽悠远的天空。
再然后,正在宫殿外围的围墙上,正抱着那只白色宠物坐在墙头一脸无聊神色,最后开始把那宠物当玩具揉着玩的身影,就那样跃入了他的眼。
霸道的不讲任何道理胡,占据了他的视线。
她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其实也是追随着王的存在吧?
先是错愕,然后莞尔。
我已经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了。
那追随之路,桂薇,你可愿……与我同行?
、
间幕·寻旅·End
第三十一章 旅途中
好吧,我承认那个“绮”的设定是我BloodyCall中毒的后遗症,所以才会在这里少许透露一点点
真正牵扯到这个设定的是另外一个还没有正式开坑只有大纲的系列文。
另:小鱿鱼和小兰花的相处我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要说甜也不算甜,但是却也能让人有种腻人的感觉……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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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所要求的,并不算多。
——但是有的时候,连这样简单的生活都是奢望。
、
“桂薇!桂薇!”
正迷迷糊糊犯困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重新清醒了过来。
“嗯?兰斯……什么事情啊?”
打了个呵欠,我揉了揉眼睛睡意浓重。
“再坚持一会不要睡着了。”
看着我,兰斯洛特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色,“很快就可以到能够住宿的地方了。”
“可是……呼啊……真的很困啊……”
我强撑着眼皮,小声抱怨着,“兰斯你根本就不知道走之前我为了把相关的资料以及一些应急情况的方针整理出来,都已经有整整三天没睡了,又在马背上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我说,今天干脆露宿可以么?”
“看傍晚时候的天色,今天夜里会下雨,露宿很容易着凉的。”
不过兰斯很坚决得驳回了我的提议。
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大冬天只穿单衣都不见得回感冒,不过瞄了一眼兰斯洛特的脸色,我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会比较好:“可是,兰斯……真的很困啊……”
这倒真不是我在抱怨或者撒娇什么的,而是身体真得有点吃不消了,基本上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这……”
大概是看出来我是真的很需要休息,兰斯洛特沉吟了一下,最后驱马来到了我的马旁站定,向我伸出了手,“算了,过来吧。”
“呃?”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点理解不能。
“那个……并非有意冒犯。”
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微微瞥开,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你如果真的很需要休息的话,还是和我共骑会比较安全。”
“啊?哦……谢谢了。”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得直接合上了眼一头栽了过去——不过还是能感觉自己被接了个正着。
“桂薇?!”
“不要吵……好困……”
鼻翼之间,满是有着混合着皮革味道的淡淡兰草清香,让人的精神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到地点再叫我……先睡了……”
——你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少女。
防备?需要么?
——啊?
因为他是兰斯洛特啊!那种防备,我觉得纯粹属于多余。
——喂,这种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其实是在期待着什么发生么喂!
发生什么?兰斯洛特可是要比加赫雷斯那个种马男正人君子多了,根本就不用担心。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绝望了。
绝望?
——我对你的情商已经彻底绝望了!
……
“……”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意识实在是昏沉所以也就干脆没有理会。
只是感觉到身体似乎被小心翼翼的调整成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随后就是肩膀上搭上了什么,一阵的温暖。
和兰斯洛特一起出来,果然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这是我在放松了精神陷入深度睡眠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我再次到了这里。
抬眼看着头顶那深邃而广袤的空间,还有那正在不断旋转着的各种式样的星云,叹了一口气。
中间那团白色的仿佛茧一样的星云中,属于生物的脉动已经逐渐开始清晰起来——很明显的,这其中应该是在孕育着什么。
虽然说是一回生二回熟,不过这都已经是我第三次到这里了。
要说没有任何的疑惑那绝对是在骗人的。
只不过我同样也很清楚,就算是疑惑,也不会有那个好心人来解释的。
——不好意思,我可算不上什么“好心人”。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我回过了头,看向一贯都是神出鬼没的某人。
“所以不是说不指望你的么?”
——关于圣杯或者王权,你是怎么想的?
她看着我眨了眨眼,最后撇了撇嘴悬空坐在了我的身边。
“还能怎么想?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花那么大代价就是为了那么个东西……老实说我觉得蛮不值得的。”
我也学她的样子坐了下来,看着从那茧状的星云中蔓延出来的透明丝线,挑了挑眉,“别的东西你不肯说,不过关于那丝线通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你总能透露一下吧?”
——魔力。
真是简明易懂……个头!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斜眼看向了某人:“给我说详细一点。”
——你明明自己也很清楚不是么?
结果某人压根就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中,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我真的宁愿我不懂。”
苦笑了一下,知道瞒不过某人的我移开了眼,“说起来的话,有的时候我常想,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少部分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请不要问我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会深切怀疑你的智商的。
“反正你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还没习惯么?”
撇了撇嘴,我直接用某人曾经说过的话堵她。
——现在虽然有变化,不过尚未看出来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
不过很奇怪的是,某人竟然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而是托着下巴看着星云的方向摇着头。
——不过,该怎么说呢……结果大致都可以猜想出来。
“喂喂!打哑谜很有趣么?”
我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看着某人,再次确定这个家伙一定是来诚心气我的。
——的确很有趣。
结果她竟然很爽快的点头承认了,然后站起了身向我伸出了手。
“到时间了?”
被推了好几次,所以我也很自觉的站起了身,认命。
——是啊。你也该清醒了,难得的两人世界啊。
“喂!什么两人世界?明明是出公差!”
就在我抗议的时候,某人已经将手按在了我的胸口直接推了出去。
——给我醒来吧你!
“!”
猛得睁开了眼,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闹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唯一的感觉就是身边有人。
“桂薇,你醒了?”
不过响在耳边的如同大提琴般低柔的声音,让我总算是及时放下了戒备,半掩住了脸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空晴朗无云,从天色上来看,现在绝对至少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我这一觉睡的还真够久的。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
伸了个懒腰,充分舒展着得到了休息的身体,我坐起身看向了正靠在房间中另外一张床上看着书的兰斯洛特。
“下午一点左右。”
合上了手中的书,兰斯洛特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餐盘向我这个方向推了推,“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吧。”
“嗯……”
我点了点头,乖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抱歉,起迟了。”
“无妨,时间并不是特别紧。”
兰斯洛特温和的笑了笑,“倒是你,之前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需要在这里先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况么?”
“我没那么娇气啦!”
淅沥呼噜的迅速将餐盘中的小麦粥喝完,我抓过了一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让我好好休息完毕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的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前往‘湖之秘境’才行。”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关系。”
轻轻叹了一口气,兰斯洛特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就在这个小镇上休息一天,明天再动身,可以么?”
“我是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我现在是真的不要紧了,只不过兰斯洛特明显不是这么想,因为他是真的在关心我,所以我也不想太过忤逆他的意思,“不过……行程不要紧么?”
虽然不是说不能接受之后的行程压缩,不过我承认自己没有想到在执行计划方面一向都很认真的兰斯洛特,竟然会主动提出修改相关计划。
说不意外那绝对是骗人的。
“嗯,没关系的。”
结果兰斯洛特看着我扬起了唇角,“桂薇的身体比较重要。”
“……”
喂喂!这种闪亮程度满分的笑容是犯规啊喂!
于是我挫败的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没话找话,“对了,方才兰斯你在看什么书呢?”
“是教会的《约翰·福音》。”
结果兰斯洛特的回答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哈?”
开玩笑吧?
应该是信奉自然的兰斯洛特竟然会去看信仰神耶稣得教义……这也有点……
“临走的时候主教给我的,说是让我没事的时候多翻阅一下,聆听感受神的教诲。”
兰斯洛特耸了耸肩,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不过老实说,我觉得这本书的内容还没有加赫雷斯塞给我的那些骑士小说有意思。”
“……加赫雷斯塞给你的书?不会是艳情小说吧?”
我好奇的把视线挪向了正放在墙角的行礼,“那家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给艳情小说包上圣经的外皮,然后正大光明的在礼拜堂上看。拉莫洛克为此可没少修理他。”
只不过对于加赫雷斯那个超级厚脸皮外加屡教不改的家伙来说,效果不大。
“艳情小说?那是什么?”
眨了眨眼,兰斯洛特看向我的眼中满是疑惑。
“咳,兰斯你不知道就算了,也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我再度于他闪亮亮的目光中败退。
应该只是我想多了吧?
就兰斯洛特那种性格,我觉得他非常有可能会把艳情小说当普通读物来对待——当然,前提是加赫雷斯能顶得住兰斯洛特的目光对他鼓吹艳情小说的好处。
“???”
看得出来,兰斯洛特明显是一头雾水,不过我也懒得多做解释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小白在卡莫洛特那边过得怎么样?
因为是要前往湖之秘境,所以我没答应它跟过来,为此还被它一个劲得念叨说什么“重色轻友”之类的,最后我也只好打晕然后丢进梅林的实验室——至于梅林会怎么照顾它那就不是我该去管的事情了。
反正只要不是解剖,就小白那堪比蟑螂的生命力,绝对OK。
“呵呵,兰斯不需要知道。”
我撇了撇嘴,“能帮忙把我行礼里的那本笔记本拿出来么?”
“好的。”
、
“说起来,兰斯……”
趴在床上翻看梅林给我的那本笔记本,一心研究着那些炼成公式的我在支着下巴思索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话出口后才想起来——方才兰斯洛特好像说过他要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嗯?”
不过几乎是立刻的,我就听到了一声低柔的回应。
呃?!不是吧?
我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房中的兰斯洛特抬眼看向我的那双眼。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都没听到声音!
虽然是在心里为这件事情而震惊,但是对上他的那双平静的苍冰色眼之后,却突然觉得这似乎没什么需要太过在意的——我甚至还有了一种错觉。
好像,在我已经遗忘了的曾经,有过相同的,类似场景。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抬起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而只要出声呼唤,那么就肯定会有他的回应。
这只是……我的错觉么?
“兰斯是从‘湖之秘境’中出来的吧?”
移开眼避开了兰斯洛特的目光,我低声道。
“是的。那里可以算是我的故乡。”
侧过脸看向我,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有什么问题么?”
“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在床上盘腿坐了起来,我正面看向了兰斯洛特,好奇的提问道,“那里应该是精灵之乡吧?里面有很多精灵么?精灵是什么样子的?耳朵是不是细长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真得很好奇——因为真的没见过啊!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比较好?”
兰斯洛特似乎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性格,恐怕我真的会以为他其实是在反讽。
“都回答喽!”
“湖之秘境不仅仅是精灵之乡,同时也是很多魔法生物的乐园,我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还看到里面有一对凤凰。”
思索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很认真的回答道,“精灵算是里面的平衡协调者的角色,虽然数量不算很多,不过也仅仅只限于是在‘湖之秘境’,因为对于精灵来说,类似的居住地还有很多。说到外表的话,那里比我出色的存在真的很多很多。不过你说的细长耳朵倒不是非常明显,只是比普通人耳朵略尖一点,比较显著的特点,应该是精灵的瞳孔是竖瞳这一点吧?”
“嗳?”
我承认我长见识了。
“还有,精灵自称为‘绮’(Beauty)而非‘精灵’(Wizard),不要弄错了。”
“这样么?我知道了……”
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捧起了自己面前的笔记做乖宝宝状态,“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起说出来我好注意。”
“噗……呵呵……”
结果兰斯洛特竟然直接给我笑场——我可是很难得认真的耶!太不给面子了!
——你还有面子这玩意么?
去你的!
“有什么好笑的!”
我瞪他。
“抱歉抱歉,因为桂薇你的样子很难得一见所以……呵呵……”
结果某人竟然越笑越夸张。
笑笑笑!牙齿白啊!
——你要承认,的确很白……
……
“兰斯洛特!”
我直接抓狂了。
第三十二章 湖之境
崩溃了崩溃了崩溃了……
谁能告诉我不是真的!Fate/Extra里面的设定都不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TM乃是诚心过来砸我场的么?当初写吉尔篇的时候你就出来了个伪娘恩奇都让我差点崩文,现在我写小兰花篇你竟然又冒出来了个纯Saber派手持影圣剑,金发蓝眼的高文出来!
那三柄圣剑的设定我就不吐槽了,但是你再这样玩下去我可就真的受不了了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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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巨大的。
——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方面。
、
跟着兰斯洛特一路前行,旅途中切磋聊天观赏风景,倒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这行程相当无聊。
甚至偶尔的,我还会突然冒出来类似于“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很不错”的念头。
当然了,这种念头只是想想而已,不能当真。
因为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有着一定要背负的责任。
“说起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湖之秘境’竟然会在这里……”
跟着兰斯洛特离开了人来人往的官道,进入了人迹罕至的森林,顺着河流逆流而上来到了一片湖泊边上停下后,我由衷地感叹道。
“秘境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境’,自然有它的道理。”
兰斯洛特显然已经很习惯我说话的方式,只是站在边上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湖水。
“的确……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是看不出来这片湖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
即使开启了魔眼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讯息,我很挫败的扭头看向了兰斯洛特,“不过我说,这里真的就是‘湖之秘境’么?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力量波动?”
“我可没有说这里就是‘湖之秘境’。”
结果兰斯洛特竟然很认真地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下想揍人的冲动,“如果不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里是距离我们最近的非小型湖泊啊。”
“可是你不是要带我去‘湖之秘境’的么?”
“是的,所以才要带你来这里啊。”
“但是你又说这里不是……”
“本来就不是。”
“……”
一阵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混乱不堪,完全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之后,我终于抓狂了:“兰斯洛特,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一次讲清楚行不行!”
“这里并不是‘湖之秘境’,但是我们可以在这里开启通往‘秘境’的门扉。”
答案出乎意料的……简单明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手会变得这么痒呢?(天音:因为你被吃得死死的。)
只不过,看到兰斯洛特那异常无辜还有认真的神色,我也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算了,是我自己一开始想岔掉了。既然能通过这里到达‘湖之秘境’的话……是需要什么方法么?”
“嗯。”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从怀里取了一个很小的,盛放着白色粉末的水晶瓶。
“那个是……”
“是生命树花粉。”
很小心的从水晶瓶中倾出了一点点粉末,然后将那粉末撒在了水面之上,兰斯洛特才转头向我解释道,“这是当初我从‘湖之秘境’离开的时候,薇薇安小姐送给我的东西。”
“回去的必备品?”
“是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兰斯洛特就不再说话了,而我的注意力,也被逐渐展示在了湖面上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原本只有一丁点的粉末,在接触到了水面之后,立刻违背常理的在平静的水面上蔓延了开来——因粉末溶解而产生的白色水痕,就那样仿佛被什么东西操纵一样的在湖面上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图案,然后,绽放出了柔和的光芒。
月……星……日?
就在我还在为显示在我左眼中的图案而疑惑的时候,兰斯洛特却已经拿好了行李走到了我身边,抬手握起了我的手:“走吧。”
“啊?”
还来不及为他那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而错愕,身体就已经被他牵引着向着湖面上走去。
“像桂薇这样从来没有进入过‘湖之秘境’的存在,想要进入必须要引导者。”
回过了头,兰斯洛特对着我扬起了唇角,“不用感觉到紧张,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紧张的啊掀桌!
——事实上……两只。
呃?
——你敢说兰斯洛特握住你手的时候你没有心跳?
废话,心不跳那是死人!
——……你本来就算死人好不?
这两者有关系么?
——绝望了,我对你这个家伙的EQ已经彻底绝望了!
凸=.=|||
正纠结的时候,我和兰斯洛特已经走上了湖面,那白色的纹章一样的图案就在我和他的脚下,仿佛一层坚实的地面般托住了我和他的身体。
“闭眼,放松。”
在我身侧站定后,兰斯洛特低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扬起了唇角,“通道就要打开了。”
我点了点头,依言闭上了眼。
眼前似乎有什么光芒闪过,庞大的魔力过滤过了全身带来了些许的不适,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好了,桂薇,欢迎来到‘湖之秘境’。”
兰斯洛特充满了怀念还有喜悦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然后愣住了。
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湖之秘境”的模样,也为此很认真的询问过兰斯洛特——不过最后的结果都会以兰斯洛特笑场然后我恼羞成怒的直接开打而告终。
而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兰斯洛特会因此而发笑——因为,和我亲眼所见的景色相比,之前那些想象不过只是建立在书籍描述中的,苍白而可笑的画面罢了。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恐怕是绝对想象不出,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优美地方。
乍一看过去,是满眼灿烂的金黄,青色的树干在耀眼的金色的中隐隐约约,地面芳草茵茵,各外界绝对不曾出现过的灌木、鲜花点缀其上。
和煦的光线自树叶的间隙投射而下,映得周围的环境有一种朦胧的暖意。
风拂过,树叶震动的沙沙声如同不知名的歌手所低吟浅唱的呢喃,构成了一种玄妙的旋律。
原本我和兰斯洛特应该是站在湖面之上的,但是此刻却是和他踩在了柔软的仿佛铺着一层羊绒地毯的草地之上。
若不是周围空气中还隐约有方才所感觉到的魔力的波动,我几乎就要以为是被法阵瞬间移动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在抬起了眼看到了头顶的天空,发现那其实是荡漾着碧波的水面的话。
“这就是……‘湖之秘境’?!”
我叹为观止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由衷的感叹,“好美……”
不仅仅是因为景色的美丽,更是因为那种由于波动朦胧的光线而产生的静谧安宁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感觉再舒适不过了。
不愧是精灵所生活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完全是天差地别。
不过话说回来,大概也就只有这样的世界,才能培育出来像兰斯洛特这样的存在吧?
只不过,这么美丽的世界……就算在这里生活上一辈子恐怕也不会觉得厌烦,当初兰斯洛特怎么会想到要从这里出去呢?
“我就知道,桂薇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兰斯洛特牵着我的手,带我向着树林中前进,“现在这里只是秘境的外围,里面还有更漂亮的地方,跟我来。”
“好的。”
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我安心的顺着兰斯洛特的引导,和他一起向着秘境深处前进。
不过没走两步,我和他就一起停下了脚步——因为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生物正在向着这里靠拢着。
{弗瑞伊萨里恩,是弗瑞伊萨里恩斯么?}
{好像是弗瑞伊回来了呢!太好了!}
{你终于回来了啊,弗瑞伊!我们都好想你那!}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在了脑海之中,然后,从周围的灌木后面,探出了许多的小脑袋。
“……”
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向着我们这个方向靠过来的各种生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也有点……夸张了吧?
“大家,好久不见了。”
倒是兰斯洛特神色自若的向着那些靠过来的动物挥了挥手,“我很想念你们呢!”
于是整个场面立刻炸开了锅。
{真的是弗瑞伊萨里恩斯呢!太好了太好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么?外面的世界好玩么?弗瑞伊弗瑞伊,说给我们听听吧!}
{外面的人类也都像弗瑞伊这样的么?是不是是不是?}
虽然声音各不相同,不过大体听起来就是这几种意思,我这个外来者反而被这群动物给忽略了。
看得出来,兰斯洛特在这里真得……很受欢迎啊。
因为手被牵着,所以我只能微微后退一步,看着已经被各种小动物给围起来询问的兰斯洛特,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羡慕。
只不过……
“弗瑞伊……萨里恩……斯?”
我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兰斯洛特,“这是……你的名字?”
不是我说,这个有七个音节的名字,真得好长……
“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我的精灵名。”
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兰斯洛急忙解释道,“‘弗瑞伊萨里恩斯’在精灵语中的意思是‘冰晶兰’,因为薇薇安小姐带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秘境中冰晶兰盛开,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不过通常大家都略称我为弗瑞伊。”
“冰晶兰……应该是很漂亮的花吧?”
“啊?”
面对我的疑问,兰斯洛特却很罕见的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而是别开了脸,“呃……这个,应该是的。”
我只是问个花的样子而已,他脸红什么?
狐疑的盯着某人通红的耳根好一会后,我的注意力才被蹭到了我脚边的一只毛茸茸的类似于兔子一样的生物所吸引。
{喂喂,你是弗瑞伊带回来的外面世界的人么?}
它这样询问着我。
“嗯,应该算吧。”
抱起了它,软绵绵的手感真得挺不错的,我笑着解释道,“我受人之托有要事想找薇薇安小姐商量,弗瑞伊算是我的向导。”
{外面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么?你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好舒服……}
眯着眼睛在我怀里蹭了蹭,那只小毛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陶醉的感觉,{难道弗瑞伊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么?这么舒服的气息……弗瑞伊真得好幸福啊!}
“呃……”
我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有点不够用了。
“抱歉,这家伙就喜欢胡言乱语。”
还没反应过来气息和幸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边兰斯洛特已经直接伸手,准确无误得把那只小毛兔从我怀里拎出来,丢了出去,“他的意思是,他很喜欢你给人的感觉。”
{弗瑞伊你想独占么?太奸诈了!}
我甚至还能听到那只小毛兔的声音越飞越远却还是有着活力四射的感觉,于是默了。
总觉得……理解不能。
“哦,这样啊……”
其实我真的觉得那只小毛兔子的话里应该有别的意思,不过既然兰斯洛特都这么说了,还是相信他好了。
“走吧,薇薇安小姐应该在秘境中心的生命树那里,不能让她久等了。”
拉起了我的手,兰斯洛特露出了歉意的微笑看着周围的那圈小动物,“对不起,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事情结束后再来找你们,好不好?”
{既然弗瑞伊都这么说了……}
{那么说定了,等拜访完女王陛下,你要再来找我们哦!}
{好吧好吧,弗瑞伊萨里恩斯的正事比较重要。}
这样细细碎碎的念叨着,那些小动物纷纷让开了道,让我和兰斯洛特得以继续前进。
“抱歉,他们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人,所以有点兴奋了。”
一直带着我脱离了小动物们的包围之后,兰斯洛特才放慢了脚步看向我,“不过,他们都没有恶意的。”
“感觉的出来。兰斯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啊。”
我略带调侃的看向了他,“在这里,我该叫你什么?‘兰斯洛特’还是‘弗瑞伊萨里恩斯’?”
“就叫我‘弗瑞伊’好了。”
看着我的苍冰色眼中带上了温和的笑意,“当然,如果桂薇你想继续叫我‘兰斯’,我也不会反对的。”
“那就是‘弗瑞伊’了,入乡随俗吧。”
我干咳了一声,移开了眼不敢和他对视,于是只能将视线落到了周围的景色之上,“说起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我还真没有想到,所谓的‘湖之秘境’竟然会是在水底。”
“这里……并不是水底噢!”
突然的一声传来,让我立刻陷入了恍惚的状态——这个如同乐器演奏般的声音,真得……很好听啊!
“薇薇安小姐!”
我这边还没回过神来,身边的兰斯洛特却是单膝跪了下去,双手交叠在了自己的胸前,声音带上了些许的激动,“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呃?薇薇安?!
因为兰斯洛特对来人的尊称而反应过来的我,在看清楚了正坐着一匹银色独角兽身上踏风而来的那人之后,再度感觉到了无比的纠结。
骗……骗人的吧?!
那么著名的“湖之仙女”,竟然会是……会是……
第三十三章 薇薇安
本章的副标题其实是“小鱿鱼见婆婆(大误)”
另:这章里面出来的薇薇安还有雷,是我另外一个系列“绮月之痕”三部曲(CG、综漫、TM)里的女主角,具体的故事等我结束了Fate系列后就能开始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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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很好很奇妙很……
——口胡!哪个混蛋说“和谐”的!明明是“疯魔”!
、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湖之仙女”薇薇安,是……人·类?!?!
抽搐了一下眼角,我看着那正侧坐在独角兽背上注视着我这个方向的那名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属于“精灵”的女性。
抛开别的不谈,光是那让人觉得炫目的浅淡银灰色长发,就让我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月华的碎片;更别提那一双魅紫色的双眼水润而灵动,其内流转的光华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穿着紫罗兰色的纺纱质感的流苏长裙,鬓发上别着一朵只有在花瓣中心才有淡紫色的蔷薇,修长的颈项上,戴着一根应该是铂金质地的项链。
不管是容貌又或者是身材,眼前的这名女性都处于我认知中的高水准之内。
只是……
我不明白。
按照兰斯洛特的说法,精灵的瞳孔,不都应该是竖瞳么?而且精灵的耳朵,也不都应该是较普通人而言更为细长么?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名女性,不管是双眼的瞳孔,又或者是耳朵的轮廓却是和人类别无二至?
而且而且,这名应该是精灵同时也被称呼为“薇薇安”的女性,在五官轮廓上,竟然会给我一种她和梅林甚至是摩根有着一定程度相似的错觉?!
等等!
梅林?!根?!
大脑仿佛有一根弦在突然之间准确的对上了接头般,一开始有所忽略的事实,开始清晰。
梅林那隔着眼镜镜片的双眼,微妙的闪烁感。
在见到摩根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两者身上,那种绝对和旁人不同的异质感。
原本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的事实,在见到薇薇安的瞬间,逐渐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
甚至,我联想到了自己在准备动身前往“湖之秘境”之前,和梅林所进行的最后那段对话。
【你为何确定我一定能从湖之仙女那里拿到圣剑?如果是圣剑的话,不是应该被奉为至宝怎么可能会外借?尤其对象还是人类。】
【只要你能到达秘境,见到圣剑,精灵是不会对你有所阻拦的。】
【什么意思?】
【圣剑被幻境所守护着,而守护圣剑直到可以取走它们的人的到来,则是‘湖之秘境’的职责所在。】
【好笑了,他们怎么确定我是否是可以取出圣剑的人?】
【你只要去了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却偏偏语焉不详?梅林,耍人很有趣么?】
【能将圣剑取出的人,只有你。】
【……】
【这是命运。】
【去你的命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装神棍!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一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想多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桂薇?桂薇?!”
大概是看我在盯着薇薇安发呆,所以已经得到了允许起身的兰斯洛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这位就是管理着‘湖之秘境’薇薇安小姐,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啊……抱歉。一时被女士您的风采所迷以至于忘形,望请见谅。”
反应过来现在并非可以发呆的时候,我急忙弯腰行礼,“我是来自卡莫洛特的……”
“是米尔汀恩让你过来的吧?”
就在我将要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薇薇安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米尔……汀恩?”
那是谁?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薇薇安微笑了一下:“米尔汀恩,就是你口中的‘梅林’,这是那孩子的本名。”
“……”
那、那孩子?!不会是说的梅林吧?
我好容易才没让自己的嘴角抽动的太过明显。
真不是我太过大惊小怪,不过眼前这个薇薇安有到底多大啊?竟然会叫梅林“那孩子”……
OTZ,这个湖之秘境还真是……“惊”喜处处……
“这里并非是真正的水底,而是‘里世界’。”
似乎并没有把我的呆滞放在眼中,薇薇安柔声道,“或者,你可以理解成‘镜像世界’也是可以的。这里的一切和外面的世界,只有水和能量是共通的。”
“所以,才只能通过水还有媒介物到达这里?那怪会说是秘境。”
听到了她的解释,我才算是明白了过来,不过随即也有了其它的疑问,“等下。如果说你就是‘薇薇安’的话,那么外界盛传的‘湖之仙女三姐妹’又是怎么回事?”
“怡妙、怡薇、怡莲是我收养的三胞胎,负责对外的引导还有接触。”
好像是被我的话勾起了什么回忆一样,薇薇安微笑了一下,“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存在于这个秘境中的圣剑,仅此而已。”
“这样啊……”
勉强解释的通,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感觉怪怪的,“既然如此,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可否请阁下带我前往圣剑安放的地方?”
“并非不能带你过去,但是存放圣剑的地方,只能是我和取剑的人前往。”
微微侧了一下脸,薇薇安的视线落到了兰斯洛特的身上,“弗瑞伊,你先去见雷(Rai)。回来之后,你还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吧?”
“是,我知道。”
脸上浮起了一丝尴尬的红晕,兰斯洛特虽然答应了下来,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向了薇薇安,“只是……”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的这位朋友么?”
挑了一下眉梢,薇薇安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我有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不是我说,弗瑞伊,有的时候,保护过度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这样的。那么桂薇,我先去生命树那里等你了。”
于是兰斯洛特离开的背影真得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留下我有点无奈的站在原地,听候发落。
“在想什么?”
已经从独角兽上下来的薇薇安站在了我的身边。
“只是觉得,你的表现,和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相符。”
我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漫长的用来等待还有寻觅的人生,总是要给自己找一点乐趣才不至于太过枯燥。”
拍了拍蹭过来的独角兽的面颊示意它离开之后,薇薇安向着我伸出了手,“存放圣剑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愿意和我一起走过去么?”
“我的荣幸。”
因为找不出任何薇薇安会对我不利的理由,所以我也坦然的将她的手挽在了手臂上,与她并肩而行。
、
“对了,可以问一下么?”
薇薇安选择的道路是一条给人感觉很静谧的绿茵小路,两边都有差不多半人高的灌木丛,不知名的鸟鸣声隐约传来,说不出的悦耳。
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安静的气氛,于是主动开口道。
——你就直接承认是因为薇薇安的气质让你觉得自惭形秽。
自惭形秽不至于,不过……那种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来的优雅感倒是真的给人压力很大。
——该说不愧是精灵么?
的确,有这样的人教导礼仪,也难怪兰斯洛特会是那样的感觉。
“嗯?”
薇薇安侧脸看向了我。
“那个,你刚刚提到的‘雷’……可以请教一下是何方神圣么?”
兰斯洛特方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的反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挺奇怪的。
“雷么?”
薇薇安露出了一丝极为清浅,但是却真正透着温暖的笑容,“他是我的守护骑士。同时,也是弗瑞伊的武术指导老师。”
“嗳?”
精灵也会像人类那样存在“守护骑士”这种身份么?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不过却同样也觉得这应该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兰斯洛特的武力值在那里明白着,要说没有自小接受名师指点那才叫骗人。
“弗瑞伊是我从外界带回来的人类后代,对于我和雷来说,他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
薇薇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当初他选择要返回人类世界的时候,要说没有任何的不舍那绝对是骗人的。只不过,我也明白,弗瑞伊有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也有会让他的世界充满色彩的人要去相遇。”
“……”
我没有说话。
因为眼前的这个话题,绝对不是我可以、或者说是能够插口的内容。
“所以说,这次弗瑞伊会带着你回来,老实说,我有点意外,却又觉得很理所当然。”
呃……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个……”
我眨了眨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您似乎弄错了什么……我和兰斯之所以会一起到这里来,是因为接受了梅林先生所给予的任务,需要取得存放在这里的圣剑。”
虽然……虽然听她之前的那种说法,我是心里有那么一丁点莫名其妙的高兴,不过……
如果她真的误会了什么的话,虽然我是无所谓,不过一定会给兰斯洛特带来困扰吧?(天音:小鱿鱼……你的EQ,真得是彻底的没救了!OTZ)
“……”
薇薇安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你……”
“?”
我疑惑地跟着停下了脚步。
“以Vivienne·Vi·Britannia(薇薇安·Vi·不列颠尼亚)之名命令,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
因为薇薇安那带着绝对命令语气的句式而抬起了眼,却正好对上了她那双紫色的双眼。
嗳?!
我愣愣的看着,那原本和人类一样的圆形瞳孔,就那样收缩成了竖瞳,随后演变成了赤红色的,仿佛飞鸟般的符号。
于是,意识在瞬间就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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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气?!
出自于守护者针对杀意的警觉,我本能得后跃而出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但是下一个瞬间我就反应了过来情况不对。
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那条绿茵小道之上,而我之前感觉到的那如同寒针般的杀气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薇薇安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
她看着我,紫色的眼中写满了疑惑。
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我讪笑着收起了已经被握在掌中的银枪道:“你没感觉到么?”
“???”
眨了眨眼看着我,薇薇安脸上困惑的神色和兰斯洛特如出一辙。
于是,我瞬间败退。
那股稍纵即逝的杀气,真得只是我在薇薇安给人的那种内敛的压力下,产生的幻觉么?
方才明明不是还说得好好的么?
呃……等等……
我觉得我的思维似乎出现了极为微妙的偏转,但是忽略了什么,我却始终没办法回忆起来。
“抱歉,是我神经过敏了。”
思索无果,于是我只能选择放弃追究,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精灵一族起源。”
薇薇安也不以为忤,一边继续着她不紧不慢的优雅步调,一边继续道,“因为你很好奇为什么我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一般无二。”
“的确……”
我点了点头,“方便透露么?”
“精灵一族,并非地球上原有的种族。”
若无其事的说着足以冲击着我的世界观的内容,薇薇安的神色显得很平静,“就像在人类世界之外有着作为镜像般存在的‘湖之秘境’这样的‘里世界’一样,在月球之上,也存在着拥有生命的‘里世界’。”
“你的意思……不会说所谓的精灵,事实上是从月球上来的吧?”
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做着确认。
“事实上,所谓的精灵,正式的名称用这个世界的语言来说,应该是‘Beauty’——绮。”
薇薇安微笑着肯定了我的想法,“绮之一族的故乡,是被称呼为‘朱红之月’的,位于月球方位的里世界。”
“如果精……绮的故乡是在月球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
听的有点晕乎乎的我,觉得实在是有点理解不能。
“当年的绮之一族,是跟随着‘月王’——朱月,降临于地球的。但是之后,朱月陛下产生了不应该有的yu望,逗留在了地球。”
薇薇安凝视着不知名的远方,声音中带上了疲惫,“因为返回‘朱红之月’的通道,只有朱月殿下才能打开。可是……在和魔导元帅泽尔里奇(Zelretch)战斗之后,朱月陛下不知所踪。于是,绮之一族也就被困于地球这个位面之上。”
“……”
我没有反应。
确切来说,是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才好。
“最初的绮之一族,由此而分裂成了两个阵营——希冀着寻找到朱月陛下,或者是通过别的方法重返故乡的族众;还有就是觉得干脆和人类就这样一起在地球生活下去,把地球改造成第二个故乡的族众。”
低柔而平和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而和人类在一起生活的那些绮,留下了名为‘半绮’的后代——而,或许是因为绮和人虽然在外观上相似,但是却属于不同的物种,所以,那些‘半绮’,全部都是……有着尖长双耳还有竖瞳的存在。只有纯血的绮,和……经由操纵遗传因子直接克隆出来的转生体,才保持着最初的接近于人类的外表。”
“……等一下!”
也就是说,我眼前的这个薇薇安,应该是血统很纯正的绮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既然是已经决定了要在地球生活下去的话,那你们为什么会居住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里?”
“这个问题……”
结果薇薇安以很奇怪的眼神回看着我,“身为守护者的你……会不清楚?”
“!”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薇薇安会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份倒是也情有可原,我因为她的话,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为何会选择隐居?
这个答案,真得是再明显不过了。
除了人类自身所造之孽,不可能会有第二种的答案。
第三十四章 三圣剑
于是圣剑出场……
话说真的不是我乱掰,而是Fate/Extra里面,对于高文使用的转轮胜利就是用“日光”来形容的,而Saber的胜利誓约则是用的星光,所以当初看到游戏截图的时候我真的只能用“囧”来形容。
死TM我和你的梁子真得是结大了!
所以,独雷雷不如众雷雷,要雷大家一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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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当初设计圣剑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反正,绝对不会是正常人该有的思考回路。
、
“啊……说起来,桂薇你也不算是人类,和你说这些也有没什么用。”
轻轻勾起唇角,薇薇安脸上的微笑似乎包含着一些,虽然看不懂却让我直觉得寒毛直竖的内容,“人类是最会推卸责任,并且永无止境的贪婪的物种,守护着这样的种族,值得么?”
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
“无所谓值得不值得。”
我挑了挑眉,回答的坦然,“在作为‘抑制力’的时候本身就没有意识,可以无视。而像现在这样的状况,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哦?”
薇薇安脸上首次出现了诧异的神色,“所谓的‘无愧’,指的就是隐瞒身份的欺骗么?”
“那个……‘无愧’和‘欺骗’怎么扯上关系了?”
因为她的话而愣了一下,我奇道,“我并没有欺骗过任何人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桂薇,也是现在亚瑟王的王妃,是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那你还……”
皱起了眉头,薇薇安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等下……让我好好想一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肯定是有什么方面出差错了。”
“???”
我疑惑的看着她。
“弗瑞依他……知道你的身份么?”
“知道的啊,我在来时候的路上和他清楚说过的。”
关于自己的“守护者”的身份,还有这个身躯是由梅林所制作的“人造人”的炼金术产品。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薇薇安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真是的,既然两个当事人都不为此而着急苦恼的话,我这个局外人在边上操什么心啊!”
“请问……到底怎么了?”
被薇薇安的言行弄得一头雾水,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什么的,不用在意,只是我多虑了。”
摆了摆手之后,薇薇安看了眼四周,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
“哦,就是这里么?”
跟着她停下了脚步后,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原来脚下所踩的绿茵小道已经逐渐转变成了青石碎砖所铺砌的路面,此刻我和薇薇安正站在一堵厚实的,被苔藓还有绿色藤蔓植物所包围着的矮墙之前。
不过很奇怪的就是,明明矮墙的高度也仅仅只到人的胸前,但是就算我使用了左眼,却也始终无法看清楚矮墙之后的模糊场景是什么——只能判断出应该是一栋类似于金字塔一样的绿色建筑。
薇薇安伸出了手,轻轻按在了矮墙之上。
随着一阵极为轻微的魔力波动,矮墙上的绿色植物迅速向着两边翻滚避让,露出了一扇阳刻着我曾经见过的魔法阵的石门。
“接下来的道路,就需要你一个人去走了。”
开启了石门,露出了门后那能见度极低的方形通道,薇薇安转过身看向了我,“这是给予取剑之人的试炼,我也不能多给予提示。”
“只要通过试炼就能带剑离开?”
“是的。不过……这么多年来,就算是精灵之乡也有不少对圣剑抱有期待的存在。但是……能通过试炼的根本就没有。”
背过了身,薇薇安低声道,“请听从心的指引。这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啊?”
有听没有懂……
可是就在我还想再追问什么的时候,薇薇安的身影却已经瞬间从我眼前消失了。
?!
刚刚的是……瞬间移动还是空间转移?
我错愕的看着薇薇安消失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表述。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魔力波动……着就是作为拥有最初血统的“精灵”——绮的实力么?
甩了甩头,把那种挫败感从脑海中抹去,我重新转身看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方形通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步走了进去。
既然是试炼,那么,接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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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薇!桂薇!”
由远及近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看向了来人。
“啊……是高文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从理论上来说,只是普通人类的高文,应该是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吧?
因为,这里不应该是……
嗳?
眨了眨眼,我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出现了微妙的空白。
“桂薇,发什么呆呢?走了走了!”
来到了我的面前,高文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上次不是都已经说好要陪我练新招的么?”
“啊……的确。不过不是已经有拉莫洛克陪你了么?”
我条件反射得回道。
“拉莫洛克?”
高文微微愣了一下,伸出乐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那是谁?桂薇你该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果然不应该同意你病刚好就出来吹风的。”
“嗳?”
被他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
拉莫洛克,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个此刻想起来完全陌生的名字?
“还好体温似乎没有异常的样子。”
收回了手,高文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回去吧。锻炼的事情还是等两天再说好了。桂薇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啊……噢。”
呆呆的应了一声,随即就被高文拉着走了。
柔和的风,吹在脸上,带来了青草和植物特有的芳香,凉爽爽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但是回过了头,看着那自树林缝隙投射下来的灿烂阳光,又转头看了看依旧是一脸单纯的高文,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的样子……
只是,我的错觉么?
、
“高文、桂薇,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等到回到了居住的地方,简简单单的木屋门前早就站着一个人了,“桂薇身体可是刚好,要是再生病了怎么办?”
“阿尔托莉亚,你很罗嗦啊!”
面对阿尔托莉亚的指责,高文耸耸肩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桂薇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刚痊愈的人就应该出去吹吹风透透气的!”
“你还有理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害得桂薇生病的。”
直接伸手扯住了高文的耳朵,阿尔托莉亚的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等兰斯洛特回来你就仔细着你的皮吧!”
“啊啊啊!痛痛痛!放手啊!耳朵!耳朵再拽要掉下来了啊!”
“掉下来正好给晚餐加料,也省得长在你身上当摆设浪费了!”
“喂喂!”
“有意见?嗯?!”
“没……放手啊!真的很痛的说……”
嗳?奇怪了……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在心里蔓延着。
明明应该是让人感觉很温馨的场面,可是为什么却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
不是这样的。
高文不应该是这种痞痞的吊儿郎当的反应,阿尔托莉亚也不应该是这种强势的女性形象。
可是……为什么?
当仔细去想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到底是……
“再闹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的声音了。”
低柔的嗓音响在了我的身后,让正在发呆的我猛一个激灵,往前急促走了几步后回过了神。
?!
“啊,兰斯洛特你回来了啊。”
倒是原本正闹成一团的阿尔托莉亚和高文立刻分了开来,笑着走了上前,“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嗯,听你们说桂妮薇尔身体已经好了,就尽量结束掉手上的事情赶回来了。”
肩膀上搭着一个行李包的兰斯洛特笑得温和,看着我的苍冰色的眼里满是暖意,“现在看起来,桂妮薇尔你的气色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桂妮薇尔?!
兰斯洛特他叫我……桂妮薇尔?
下意识的咬住了唇,我踉跄得向后退了两步,只觉得头在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桂薇?!”X2
“桂妮薇尔?”
几个人急忙上前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么?”
“都是你的错高文,要不是你让她出去吹风也不会变成这样!”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站在这里了,我扶你进去。”
耳边的声音,隐隐约约嘈嘈杂杂。
能感觉的出来他们对我的关心。
可是,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感觉到身体被人腾空抱起,我勉强睁开了眼,紧接着,就看到了……
映在兰斯洛特银白色半身铠甲上的,自己的倒影。
纯黑色的发,还有……同色系的,纯黑色的……双眼?!
!?!?!
“噼啪!”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左眼也开始了一阵一阵的疼痛。
“桂薇?!”
“桂薇?!”
“桂妮薇尔?”
“不要这样叫我!”
猛地推开了正抱着我的兰斯洛特,我向后倒跃了几步,银色长枪已经握在了手中,“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假冒他们的样子!”
随着我的那句话出口,原本还是阳光明媚的景致,在我的左眼中立刻连同三人的身影,开始了旋转、模糊——虽然,在右眼中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
“唔……”
因为两眼所见之物的反差,我略微感觉到了晕眩,随后干脆闭上了右眼,只以左眼视物。
“铿锵!”“铿锵!”“铿锵!”
三声清脆的金属交击的声音。
原本剑锋正指向我的三柄长剑,瞬间被我手中的长枪磕飞,倒悬翻转了回去,插入了墙壁之上。
而到了此刻,我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重新睁开了右眼。
两眼所见的场景统一,此刻我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方形的祭坛之上。
而原本脚下所踩的魔法阵的光芒,现在正在逐渐得消弱。
柔和的金色光线,自头顶上方的类似于天井一样的通光口投射而下,映衬着爬满了周围墙壁上的植物散发出了朦胧漂亮的绿晕。
方才所见到的,是……幻境吧?
如果不是因为察觉的早,恐怕……方才就会被那三柄带着魔力的剑直接穿心而过吧?
虽然作为守护者,不会死亡的我最多就是重新回归英灵王座。
但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这次的任务,也就算是失败了。
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我苦笑着按上了自己的左眼。
“真实魔眼”,可以读取所视之物本质的赤级魔眼。
这次,我算是被这只眼睛救了一命。
如果不是因为制造幻境的魔法阵无法解读复制我的这只魔眼,从而造成了形象上的偏差的话……
我可能就真的会在幻境之中死亡吧?
难怪当初梅林的意思是我一定会成功,看来他是已经知道了这个“试炼”的内容,也笃定凭借着我的魔眼一定可以通过……
…………
——怎么了么?
没什么?
——你这口气绝对不是没什么的样子……
只是有点不爽罢了……
——?
虽然知道梅林那家伙一向习惯算计着什么,但是……
深吸了一口气,我越过了脚下已经失去了光芒的魔法阵,向着呈倒“品”字型插在墙上的三柄剑走了过去。
——但是什么?
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逃不脱梅林的算计,我就很有一种想做点什么的yu望。
——的确,其实我也是。
但是问题是我们能做什么么?
——……
所以了。不爽归不爽……
——该做的还是要做。唉……幸好被他奴役的不是我。
凸=.=|||
、
“靠……这算什么啊?!”
小心的拨开了墙壁上的藤蔓植物,我黑线的看着那被刻画在墙面上的魔法阵。
三柄剑,正牢牢地插在魔法阵上那代表着“月”、“星”、“日”的地方,半截剑身连同剑柄露在墙壁的外侧,光亮如新。
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明白的感受到那隐藏于剑身之中的澎湃魔力。
更别提那在我的左眼中所显示出来的,自那三柄剑上放射出来的那魔力光亮。
如月辉般清冷高傲的银色光华。
如星光般闪烁明亮的金色光芒。
如日光般炫目炽热的红色光芒。
三股光辉交相呼应,却是原本应该最不显眼的银色光辉占了主体地位。
但是不管哪一柄,都绝对可以说是已经超越了凡物,甚至到达了“宝具”级别的艺术品。
可现在,让我感觉头疼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那个,梅林要我取的“圣剑”……到底是这里的哪一柄?
“三柄都是。”
就在我盯着那三柄剑发呆的时候,薇薇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月之圣剑‘Aroundight’(无毁湖光)为尊,星之圣剑‘Excalibur’(胜利誓约)是与其成对的双剑,日之圣剑‘Excalibur.Gallatin’(转轮胜利)则是星之圣剑的影剑。”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此刻已经没心思计较薇薇安为什么会出现了。
通常来说,不应该是日为尊,日月成对,星为影么?
而且要是说起圣剑,通常来说也应该仅仅只有一柄吧?
为什么现在会蹦出来三柄圣剑?搞批发么?!
第三十五章 绮之乡
不要看我,朱红之月是咱亲爱的所在子的提议,所以咱才写出来的。
于是这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和谐啊……
好像要小兰花这样事事考虑周到的男友啊!翻滚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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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对。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叹了一口气,觉得自从开始踏上寻找圣剑的路途后似乎就一直被扔牵着鼻子走的我,很认命的征求起了薇薇安的意思。
“既然三柄剑全被你触发了威力,那么都取下既可。”
薇薇安避开了我的视线,看向了墙上的剑,“至于将剑赠送给谁,那是你的自由。我的职责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说到最后,感觉她似乎有了一种解脱的轻松愉快。
“随便我处置?”
抽搐了一下嘴角,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移开了眼,薇薇安率先走向了我进来的那个通道,“你既然能将这三柄圣剑取走,自然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适合它们的存在。”
“哦……”
抓了抓头发,我决定还是不要再牺牲自己的脑细胞了,于是很干脆的伸手按上了其中一柄剑的剑柄,“只要拔出来就好……呃?!”
真得不是我在大惊小怪,而是实在是事出突然。
不管是谁,在眼睁睁看到三柄剑在伸手碰到剑柄的同一时间,立刻消失在了自己手中的场景,都会被吓到的吧?
我还算好,好歹知道一些魔术有关的讯息,如果换成是别人,保不住就会这样晕过去。
这算是什么?把我的身体当成剑鞘么?
黑线的看着出现在掌心中的,和墙上原来保存着三柄圣剑的魔法阵别无二致,完全可以说是缩微版的三色法阵,我此刻砍人的心都有了。
“既然圣剑你已经取到手了,那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已经站在了通道入口的薇薇安站定了步伐看着我,“弗瑞伊还在等你回去。”
“啊,好的。”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浮现在左掌掌心中的那代表着“月”“星”“日”的图案,我撇了撇嘴,跳下了祭坛跟上了薇薇安。
反正梅林要我做的事情现在灰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后续,应该就不需要我再去操心了吧?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跟着薇薇安顺着通道走出去后,我轻轻“咦”了一声。
原因无他,通道的出口,在绕过了那道绿色矮墙后,出现的并非之前进来的时候的那条连接着绿荫小道的场景,而是较为开阔的湖边浅滩。
碧色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头,只能看到仿佛是和头顶的那种水纹天空连接的地方,有一片遮挡了大半边缘的银绿色泽勉强可以判断出来应该是一棵大树的样子。
“那是我们绮之一族居住的生命树。”
薇薇安看到了我的表情后笑道,然后带着我来到了浅滩边上的一个周围竖立着五根石柱的小方台边上,“虽然说坐船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还是使用传送阵会比较快。上来吧。”
除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外,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毕竟我现在的状况是标准的人生地不熟,听从指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
谁能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从传送阵中走出来,我就因为自己看到的场面而蒙住了。
粗大到了完全可以用“道路”来形容的青色树枝链接着稀疏的藤蔓,铺开延伸向了四方。
脚下所踩的,是由银的树叶密实的纠结在一起所形成了平整的“地面”,抬起眼还可以看到建立在青色树干上的,如同阁楼般的零星悬空小树屋。
扬起头,那延伸向天空的树顶的如同神殿一样的建筑的上方,是大到了一点也不符合视觉常理的,可以看到其上陨石坑洞的,赤红若血的圆月。
明明是妖异的色泽,却出乎意料的给人了以平和还有安宁的感觉。
可是我记得方才从传送阵那边看过来的时候,明明并没有见到这种场景的啊!
如果是这么庞大而显眼的朱红之月的话,从距离还有角度上来判断,在浅滩那边我绝对不可能看不到。
“这是只有在生命之树之上才能见到的场景,那里……”
似乎是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薇薇安轻轻勾起了,指向了头顶的那朱红之月,“就是我们绮最初的故乡。”
“……很美丽的地方。”
我努力让自己的言辞不至于太过失礼。
该说果然不愧是曾经的月之住民么?
“桂薇,薇薇安小姐。”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略带欣喜的声音传来,“你们终于来了。”
“呐,你的情人完整的还给你,已经等很久了吧?”
在的背后轻轻一推,让我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两步,薇薇安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促狭,“要不要验收一下看看哪里缺损了?”
“薇薇安小姐!”
被如此调侃的兰斯洛特首次流露出了,可以和他的年龄划上等号的别扭神色,“师傅这样调侃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您也……”
“怎么?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
薇薇安勾起了唇角,挑着眉梢一脸的戏谑,“还是说,只有雷他可以说得,我却说不得?”
“薇薇安小姐!”
兰斯洛特此刻已经连耳根都红透了,“这种事情……”
“她的性格恶劣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伴随着这么一个完全可以用“清悦”来形容的声音,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场中,径自走向了薇薇安,“弗瑞伊你到现在还没有看穿她的本质么?”
那是一个有着如同月华碎片般淡金色短发的男子,乍看上去如同薇薇安般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不过细看后就会发现,他那双清浅的如同水色般的双瞳……是竖瞳。
他穿着完全不妨碍行动的草绿色的半身藤甲,里面是同色系的里衣,不过没看到他的武器。
要说其他身上惹眼的装饰的话,大概就属扣在他半露在碎发之外的左耳上,那包裹住了他大半耳廓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纯黑色耳箍了。
看到了他,我想我完全能明白兰斯洛特为何会有那种斯文儒雅的感觉了。
不过大概是已经过悠久时间洗练的关系,这名男子的气质比兰斯洛特多了几分的内敛沉稳,如同剑藏玉匣。
“师傅。”
兰斯洛特恭敬地低头行礼,出于礼貌,我也向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什么叫做‘性格恶劣’啊!”
倒是边上的薇薇安直接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然后就开始慢慢后退,“明明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雷你不要乱说话败坏我名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这种时候的薇薇安才是真实的她”的感觉。
“薇薇安你还有名声可以败坏么?”
脸上挂着丝毫不走样的温和微笑,雷缓步上前,“说起来,之前米尔汀恩找来的时候,你说你有正事要就先溜了。”
“呃,那个……本来就是有正事要忙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薇薇安的脑后似乎冒出了几滴冷汗,开始加速后退,“雷你也应该知道,守护圣剑是我的职责吧?”
“那么,现在你那所谓的‘正事’也该结束了吧?”
雷的脚步也同时明显加快了。
“这……”
薇薇安噎了一下,随后立刻转身,“那个,突然想起来祭坛那边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完毕,先走一步……哇!”
“?!”
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兰斯洛特突然把我拽到他身边,就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了我的身边,紧接着就听到了薇薇安愤怒的声音:“雷你赶快放我下来!”
这算什么?
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看着已经大步赶上了薇薇安的雷仗着身高的优势直接拎起了薇薇安的后衣领。
“不好意思冒犯了。”
这样说着话的雷,让我反射性的想到了拉莫洛克那个腹黑圣母,“只不过,怡妙、怡莲还有怡薇已经向我抱怨某人正事不做四处游荡已经很久了。如果薇薇安你还想为了你自己的形象的挽回做那么一丁点的补救的话,我觉得现在你乖乖跟我回去工作才是当务之急。”
“喂喂!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非要扯上我!”
薇薇安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雷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家伙!赶快放我下来啊!”
“一松手的话你肯定会发动能力逃跑,所以请恕我失礼。”
“知道失礼你还不松手!雷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我不要回去工作啊混蛋!”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薇薇安的尖叫声。
而我只能沉默以对。
可以说,之前在刚进入湖之秘境的时候,她给我的那种充满了淑女气质的形象,已经全毁了。
“这个……不去管的话不要紧么?”
总算回过神来的我,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向了似乎已经从被调侃的尴尬中恢复过来的兰斯洛特。
“不要紧的。”
对着我微笑了一下,兰斯洛特一脸的习以为常,“这种场面经常能见到,无视就好。”
“……”
这种明明吐槽点满分的回答,为什么却让我有一种吐槽无力的感觉啊混蛋!
——其实我最想吐槽的就是……
什么?
——之前薇薇安好像有提到“情人”这个词吧?你为什么没反驳?
咦?她有说这个词么?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两只……
我真的没留意。
——…………
干吗啊,又给我玩沉默?
——没什么,只是已经彻底吐槽无力了。上天啊,赶快降个雷下来劈死你这个混蛋吧!
???
——凸=.=|||
……
“对了,桂薇。”
此刻似乎已经完全恢复常态的兰斯洛特突然道,“反正现在时间也不是很紧,要不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可以住在这里么?”
我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为难,“可是我在这里没有住的地方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住的树屋里还有可以再加一张藤床。”
对此兰斯洛特倒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样的回答道,“而且,算算时间的话,很快就要到每二十年才开一次的冰晶兰开花的日子了,如果错过这次花期的话会很可惜的。”
“冰晶兰……就是你名字的来源吧?那个场面会很漂亮么?”
“是这里的盛景,仅次于生命树结实。”
“这样啊?”
我承认自己有点意动——毕竟兰斯洛特的品味还是很值得信赖的,“如果时间不久的话那一定要留下来看一看了。”
“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后,兰斯洛特又急忙接道,“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们可以走固定通道去人类世界,只要到时候能找到非小型湖泊就可以赶回来了。不过我觉得……桂薇你应该更喜欢这里的生活才对。”
“可是圣剑……”
我抬起了左手,看向了掌心中的那三个图案,理智和情感正在激烈交锋中。
兰斯洛特的这种体贴的提议真得超级对我的胃口啊!
可是答应了梅林的事情也要完成……
好烦恼啊!(天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种感慨我真得有想用雷劈死你的冲动!)
“圣剑?哪里呢?”
兰斯洛特眨了眨眼,向我这里伸出了手,“手上有什么东西么?你在看什么……呃?!”
在他的手掌触及到我的掌心的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个代表着“月”的魔法阵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柄剑就剑柄向上冲出了我的掌心。
“这是……”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兰斯洛特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探手握住了剑柄,将剑取了出来,“月之圣剑‘Aroundight’(无毁湖光)?!为什么会……”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翻了个白眼,我此刻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这种状况,应该是月之圣剑承认兰斯洛特是它的“持有人”吧?
只不过……
这三柄圣剑感情是拿我当免费的移动仓库么口胡?!
——其实没那么悲催的。
啊?还有比这更坏的状况么?
——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自己想象成送货员。
……=.=
——^-^
更悲催好不好啊掀桌!凸=.=|||
第三十六章 涟漪起
话说不会有人不知道一开头出现的昆雅语和辛达林语是出自什么地方的吧?
托尔金的著名大作《魔戒》里面精灵所使用的语言。
于是应该都能猜到薇薇安在处理的文件是关于什么方面的文件,以及为什么雷要追着她尽快完成工作的原因了吧?
湖之秘境是里世界没错,不过它并不仅仅是亚瑟王朝所处时空的里世界。
呵呵,这个设定不知道有没有人被雷到?
PS:小兰花你不带使用美男计的啊啊啊啊!明明我这章是准备写梅林吃瘪结果却变成了你的重头戏了OTZ
最后说一句:小鱿鱼算是明白自己的感情了,不过她只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小兰花,而对于小兰花的感情却还是懵懵懂懂的。
===================================================
——人的感情,是构成生命的,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真的无法原谅,那肆意操纵感情的做法。
、
湖之秘境不管是气氛还是环境,都要比外界好太多太多了。
在这里,几乎都找不到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就是平和与友善。
唯一算是热闹的,大概也就是每两天一次的雷四处追捕薇薇安,抓她回去去办公这样的事情了——不过话说回来,像“湖之秘境”这样和平的存在,怎么会有那么多公文要批改啊?
后来我无意中捡到了一份似乎已经报废的公文扫了一眼后风中凌乱了。
这这这……这不是用Qenya(昆雅)语做书面语然后用Sindarin(辛达林)语做批注写出来的公文么?(天音:不知道这两种语言的人给我拖出去打!)
明明现在就我所听到的湖之秘境里面其他精灵所说的语言,明明就是混合了Mercian(莫西亚)这种方言语言口音的古威尔士语。(天音:莫西亚语是古英语体系中的四方言语的一种。)
好吧,就算辛达林语和古威尔士语中少许有着共同点,但是昆雅语我确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个时代中该出现的语言。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上一次执行任务的那个世界,就有使用昆雅语的种族。我记得很清楚,两个世界的文明模式根本就没有共同点。
——不是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有记忆么?那你怎么还能记得?
不是没有记忆,而是那份记忆就像是份资料一样的放在脑中,只要努力去回忆,还是能回忆起来的。而语言方面有阿赖耶的强制灌输也不存在理解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看你这么难得的长篇大论,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嗯?
——没啥,当我抽风。
……
“桂薇在想什么呢?”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从“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两个不同世界的语言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纠结中回过了神来。
“啊……只是在想书上面我看到的那些知识点。你知道的,不同的知识体系比较难掌握。”
我打了个哈哈,一边在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时间用昆雅语试探一下薇薇安,一边抬眼看向了正站在不远处进行每日惯常锻炼的兰斯洛特。
话说回来,昆雅语中的“早上好”是怎么说来着的?
“Alasse‘.aure”还是“Alasse‘.arin”?(天音:事实上,两种皆可。只不过前者是书面语,后者是口头语。)
此刻时间是刚过午后,繁密的仿佛不知道何为“衰颓”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轻响,在干净的空气之中折射出了一地的斑驳。
那宁静的“沙沙”声,就那样伴随着兵刃划破空气的轻微鸣响,在这个静谧的树林中淡淡散开,仿佛是经过时光之轮落尽繁华的一缕轻吟。
那清浅的光影落下,映射着站在不远的林间空地上站着的那个人侧影上,背景是纷扬在绿木之上的水纹流光般美丽的天空。
轻风拂过,带起了几缕发丝浅扬,琥珀般的色泽此刻折射着阳光,赫然有着金色的质感。
斑驳的光线,带出了那修长身影之后的几缕虚幻与游移。
在抬眼的那个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那自兰斯洛特身后伸展出的,璀璨的光辉之翼。
呵……只是幻觉吧?
单手遮住了眼睛,我苦笑了一下。
最近这段时间都埋首扎在绮之族的资料文献中没怎么休息,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吧?
虽然个人觉得以兰斯洛特那种超级天然的性格,被称为“天使”好像也蛮搭的。
——那个,允许我提醒你一句。
什么?
——有翅膀的其实不一定是天使,非常有可能只是鸟人。
滚!
差点被某人的吐槽给囧到的我无力的按住了额角,开始认真的反省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接触到了这种不良讯息,以至于让某人最近的吐槽越来越往RP的方向发展了。
——你才RP呢!这明明是犀利!
犀利你个头啊犀利!你的品味有问题不要赖到我头上,我可不认识你!
——凸=.=|||
“桂薇似乎很好学的样子,每次看到你你都捧着一本书。”
似乎已经结束了锻炼,兰斯洛特收起武器走了过来。
“其实严格来说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将身边的汗巾递了过去,我笑拧开了身边的水壶,“这里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悠闲,偷懒不想动的情况下只能靠看书来打发时间了。”
“我还是觉得桂薇你很厉害,这些书都是薇薇安小姐给你的吧?”
擦干了头上的汗后,兰斯洛特应该是为了散热,随手解开了衣襟上方的两颗扣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接过了我手中的水壶喝了一口水,“我也曾经看过,不过……完全看不懂。”
“呵呵,那是因为你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吧?”
我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魔法概论》,“我觉得以你的天分,如果想要学习这些的话应该会很容易才对。”
“免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的头上划拉下了一片黑线,“不管是薇薇安小姐又或者是师父,那种教育方法我真不想领教第二遍。还是算了……”
“啊?”
“要说教人东西的话,果然还是由莱戈拉斯先生来比较好,不过最近这几年他很少到这里来,所以还是算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兰斯洛特的表情看起来挺遗憾的,“莱戈拉斯先生给人的感觉很温和也很有趣,相信如果桂薇你见到他的话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还是算了。”
我很干脆得敬谢不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超级怕麻烦。”
“桂薇喜欢这里么?”
“嗯,非常喜欢,怎么了?”
虽然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却也相当尊重别人的隐私,平时的接触感觉也是相当的大方得体还带着不会让人产生反感的矜持——或者该这么说吧,我对湖之秘境里的生活的这些绮族,好感度真得非常高。
“我很高兴桂薇你能喜欢这里。”
侧过脸正对着我,兰斯洛特微笑道,“因为这里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所以,桂薇你能喜欢在这里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
我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为什么兰斯洛特会高兴我能喜欢这里?
而且总觉得他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错觉么?
“呵呵,能给我一本书么?”
兰斯洛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视线落到了我身边的那摞书籍上,“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和你一起看的话。”
“怎么会。有人陪着说话也不会无聊了。不过我这里的书大部分的内容都十分的枯燥。”
犹豫了一下后,我从那摞书中挑了本《简易魔术理论概述》递给了兰斯洛特,“早知道我就向薇薇安借点传记小说出来了。”
“没有关系,我看书一向不挑。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桂薇你会解释给我听的吧?”
苍冰色的眼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我,让我莫名的感觉面颊上有些发烫。
是被光线照的吧?
“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了。”
匆匆移开了和兰斯洛特对视的视线,我咳嗽了一声定了定神,“要是问我太过没水准的问题的话,我可是会拒绝回答的。”
“嗯,好的。”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兰斯洛特说着话,良久的安静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到了左肩。
奇怪的转眼,却发现原来是兰斯洛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
大概是睡熟了,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歪向了我这里,头此刻已经枕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自己应该叫醒他的。
可是,看到兰斯洛特那张显出了少许孩子气的精致睡颜,我最终还是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家伙,就不怕这个姿势睡到最后落枕么?
衡量了一下我和他的身高差后,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挪动了下身体同时调整了姿势,让他的头滑落到了怀里,最后枕到了我的腿上。
反正过去也没少拿他当枕头,这次算是顺便还债好了。
话说回来,这种近距离的状态下以平常心来看兰斯洛特好像还是第一次,我饶有兴致的支着膝盖托着下巴看着他的睡脸。
兰斯洛特的刘海似乎有点长长了不少,此刻斜斜滑落下来,挡住了小半张右脸。
他的眼睫毛很长,却不是很密,不过眼角处的那部分睫毛最长,甚至还能看出来是上翘的。
近看了才发现,兰斯洛特的肤质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虽然算不上水嫩,但是却是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唔,才发现他竟然连胡渣都没有。
睡着的兰斯洛特,那种温和的感觉敛去了不少,不过却多了几分纯真的感觉。
干干净净的邻家大男孩。
这是我看着兰斯洛特睡脸最多的想法。
兰斯洛特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起伏着,从我这个角度可以透过他的衣领看到他的线形优美的锁骨还有……看起来似乎触感很好的……咦!
我纠结地盯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出去快要按到兰斯的爪子,郁闷了一下后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花痴后,还是缩回来压上了自己手中的书。
真是……太松懈了!
——我倒是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美色当前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请不要说得我和饥不择食的色魔一样可不可以啊喂!
——有差别么?
差别很大好不好啊掀桌!
“……桂薇……”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兰斯洛特这么一声。
正想着他是不是已经醒来了,却发现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完全没有清醒的样子。
梦话?
看着兰斯洛特唇边那轻轻扬起的弧度,一时之间,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的睡脸发呆。
兰斯洛特,为什么你的梦里会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
但是无法否认的就是,在内心深处,因为知道了这一事实而泛起的那丝淡淡甜意。
我,对兰斯洛特……
“真是的……”
猛然惊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向着不该走的方向过发散,我向后靠在了树干上,以手遮眼。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明明是不应该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情?这完全在计划之外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桂妮薇尔,是亚瑟王的王妃。
而兰斯洛特则是亚瑟王的骑士。
若是放任这份感情继续下去的话,那么完全可以想象之后的情景。
【桂妮薇尔,历史注定的亚瑟王之妻,卡莫洛特圆桌第一骑士的守护对象。同时,也是埋下大不列颠重新分裂隐患的罪魁祸首。】
脑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了刚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时,梅林所说过的话。
再联想一下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和兰斯洛特的初识,分别,再遇甚至是这次两人一起的旅程……
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圆桌第一骑士”会是谁,但是我却也知道在这个以个人武力为尊的时代里,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兰斯洛特的能力都算是最杰出的佼佼者。
这样想起来的话,似乎所有的事情背后,都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梅林的影子。
因为已经掌握了双方的性格,所以才能顺水推舟作出这样的安排么?
梅林,你到底把人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放在书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我为自己推算出来的事情而暗自心惊,而当视线再次无意识的落到了兰斯洛特的脸上后,我轻颤了一下。
理智告诉我,既然发现了梅林的想法,那么为了保护自己,应该远离他的。
至少,在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应该抽身的。
而且,要报复梅林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的安排无以为继。
比如此刻,如果杀了兰斯洛特的话,那么可以想象后面的事情肯定会出现相当大的变动。
只是……
抬起的手,最后却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只是轻轻将兰斯洛特滑落的刘海拨到了他的耳后。
真得下不了手。
对着真心信任我的,干净的不知人心险恶的兰斯洛特。
我下不了手。
这份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吧?
应该可以掩饰过去的。
没错,绝对可以掩饰过去的。
重新抬起了眼,我看向了树林间隙那带着水纹的湛蓝色天空,重新闭上了眼。
明知道是不应该存在的想法,不应该继续的感情,可是,却依旧……
梅林,这就是你的打算,你所要做的事情么?
我承认在这一盘上,我真是……
输得彻底。
第三十七章 波折生
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薇薇安:你的意思是我是恶人漏?天音:抖,我啥都没说TAT)
本章继续放雷,嗯……雷啊雷的就习惯了,呵呵。
=============================================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话是否正确姑且不论。
——不过我却很赞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
、
我发现现在自己真得已经很习惯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看着那旋转着各色星云的广袤空间,我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而她,也再次的出现,一脸的不耐烦。
——你当我这里是茶社还是度假胜地?总是跑过来不累么?
“你当我想过来么?总是一不留神就出现在这里我也很困扰啊!”
翻了个白眼,我直接瞪了回去,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不过不是我说,怎么感觉这里的气氛怪怪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团仿佛蚕茧一样的白色星云,不知道是因为白色太过浓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颜色看起来竟然有点发灰。
而且那蔓延到不知名的空间去的丝线此刻看起来也加粗了不少,感觉好奇怪。
而且本能的不想去接触那个东西。
——奇怪么?不过那也是当然的事情吧?
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神色,她看着我。
“当然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等价交换的原理无处不在。
“这种常识我当然知道啊。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王权”……或者该说是“圣杯”,那么强大的东西,要让其诞生,怎么可能会没有代价。
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
真得会是我想的那样么?可能么?
——你就只剩下直觉准的这个优点了,竟然还怀疑自己的直觉?我对你真是没话说了。
“喂喂!什么叫做只剩下‘直觉准’的这个优点!”
我直接抗议某人的人身攻击,“我明明有很多优点的啊!”
——就你?
某人斜斜撇了我一眼。
——IQ高有什么用?平时不喜欢动脑子也就算了,偏偏EQ还低到完全负值!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贤惠没贤惠要气质没气质!身手能力勉强能看却只能和普通人打个平手!说白了就是个单细胞直觉性生物你还好意思说你有优点?!
“呜……”
我抱住了脑袋好逃避某人的口水攻势,蹲地画圈,“哪有那么差劲啊……好歹人家也有B,至少比那些贫乳搓衣板强吧?”
有梅林那个家伙惦记着,要是表现的好绝对会被那个混蛋物尽其用压榨到死的,我这叫隐藏实力啊混蛋!
而且我的长相虽然算不上美女但是好歹也能算清秀吧?身材虽然算不上火爆但是也算是标准的匀称体型,厨艺虽然不算太好但是在野外也绝对饿不到,而且我的个性就这样要我去装淑女小鸟依人我觉得还是直接杀了我比较快。
而且而且,兰斯洛特的那身手绝对已经算是“怪物”水准级别的了,和他比绝对是自找打击。
——你还真好意思和人家小Loli相比?走出去别说我认识你,丢不起这人!
“……嫌弃够了么?我难得来这里一次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不要老吐槽我了啊!”
——你有不让我嫌弃吐槽的地方么?
真是够了!
我恨恨瞪了某人一眼。
果然,会指望这个家伙能正经回答问题的我是白痴一枚。
——行了行了,这次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赶快回去吧,别呆在这里了。
仿佛赶苍蝇一样的,某人再次把我推了开来。
果然是个十足的混蛋!
======================我是回归现实的分隔线==================
睁开了眼,却正好对上了兰斯洛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的眼。
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苍冰色的眼中清晰得映着我的倒影。
因为刚刚清醒所以大脑还没有正式开机工作,所以我只是愣在那里,没有反应。
“午安。”
然后,就听到兰斯洛特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啊……午安。已经醒了么?”
“嗯,是的。抱歉,本来还说要陪你一起看书的,结果竟然睡着了。”
从我怀里撑坐起身——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兰斯洛特竟然到方才为止都是保持着枕在我腿上的姿势——兰斯洛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移开了视线,“不过,多亏了桂薇,做了一个好梦呢。”
“好梦?是什么样子的梦?能说来听听么?”
看着兰斯洛特脸上红晕的加深,我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笑着追问了一句。
“反正就是一个好梦。”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兰斯洛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向我伸出了手,“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也是。”
我把手交给了兰斯洛特,正要起身的时候却重新跌了回去,“啊!”
“怎么了?”
兰斯洛特跟着就半跪在了我身边,神色紧张。
“那个……”
我抬起了头,指了指自己此刻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无法移动的双腿,无辜的看向兰斯洛特,“我的腿,麻了……”
“……”
兰斯洛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囧到了一样的感觉,不过少许沉默了一下后,他还是伸出手按上了我的脚踝,顺着经脉从小腿一直按摩到膝盖的部分,“抱歉,失礼了。”
“啊?呃,谢谢……嘶……”
愣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我别开了脸,不赶和他对视。
为了方便在湖之秘境里的行动,所以我穿的裤子是这里的女性绮族训练时所穿的,仅有原来长裤六分左右长度的制式便裤,虽然穿着配套的白袜,但是也不知道这里的白袜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薄得不可思议。
所以我此刻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兰斯洛特掌心温热的温度,还有因为握剑而产生的薄茧划过皮肤的感觉。
于是……脸上的感觉更烫了。
“好了,动一下看看。”
久到我几乎以为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之后,兰斯洛特松开了手,低声道。
“好多了,谢谢。”
等待那阵酸麻的感觉过去后,我在兰斯洛特的帮助下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已经可以正常走路后松了一口气,“你的手艺很不错啊……老实说,真怀疑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这一路行来,我对兰斯洛特的感觉就是他简直可以用“万能”来形容。
别的事情不说,光是他的手艺就足够只有烧烤还有茶艺能拿的出手的我自卑了。
“那个……只是曾经见师傅这样做过罢了。”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弯身将散在边上的书籍拾了起来,“我们走吧。听师傅说今天好像有人要过来做拜访。”
“嗯?是谁啊?”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莱戈拉斯先生才对。湖之秘境除了使用生命树花粉利用湖泊构建的临时通道外,还有五个通往外界的固定通道,所以不太清楚这次来得到底是谁。”
“这样啊。”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反正不关我的事情,不用多操心。
、
“米尔汀恩,我该说稀客还是什么?你不是说你永远都不会回到这里的么?”
结果,和兰斯洛特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返回生命树后,还没来得及找几个熟识的绮族打听一下今天是谁过来拜访,就听到了从接近树顶的类似于主屋的建筑中传来的薇薇安的声音。
呃……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大脑似乎有点当机了。
那啥,不会是我听到的那样吧?
米尔汀恩……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梅林的本名吧?
扭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发现他也是一脸错愕的神色,于是我更肯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了。
“去看看吧。或许梅林是过来取圣剑的。”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
“嗯。”
顺着生命树的树藤所形成的台阶来到了薇薇安居住的主屋,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了梅林带着无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大嫂,松手啊,给我留点面子可以么?”
“噗!咳咳……”
正准备敲门的我瞬间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大、大、大嫂?!
谁?薇薇安么?
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惊悚了点吧喂!
“是桂薇还有弗瑞伊啊,本来还想说让雷去找你们的,来了正好。”
仿佛没事人一样的对着我这个方向招了招手,薇薇安笑的一脸的温和,“进来做吧。米尔汀恩这次来要做的事情,和你们两个也有一部分的关系。”
“咳咳……噢……”
好不容易才在兰斯洛的帮助下平缓了咳嗽,我汗颜的和他一起走进了主屋站到了边角等待下文。
话说回来,兰斯洛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点什么啊?
不然为什么听到的是同样的消息,我被吓到了他却没什么反应?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也就开始说正事了。”
梅林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脸看向了我,“你已经拿到了圣剑吧?几柄?”
“三柄。”
我抬起了左手,露出了上面的魔法纹章,“月之圣剑已经被兰斯……兰斯洛特拿走了。剩下的两柄就是星之圣剑和日之圣剑。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取出来。”
“星之圣剑是属于王的。”
梅林抬起了右手抵在了我的左手上,然后那柄星之圣剑“胜利誓约”就被他抽了出来,“剩下的那柄日之圣剑,就由你选择一个适合的人吧。”
话说回来,是我看错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梅林这个家伙的左耳朵,红得很好像很不正常啊……
“知道了。”
我莫名的想到了在取剑的时候看到的幻像——高文、阿尔托莉亚还有兰斯洛特。这是否就是显示给我的圣剑的持有者的预言?
等以后回去了,一定要找高文那个家伙来试一下才行。
“剑已经拿到手了,你也可以滚了吧?”
看着梅林把圣剑收起来,薇薇安有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竟然会把自己搞成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雷看到了一定会觉得难过的。所以,趁他还没回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大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能不能不要像见到蟑螂一样的这么大反应啊?很伤人的。”
梅林脸上无奈的神色更重了,而我则是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认识了梅林那么久,我什么时候见过他露出过这种表情的?
“少给我在那里装可怜,当我不清楚你有几根花花肠子么?”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雷就是心太软才会被你欺负,不过对我少来这一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我不介意直接用这里的警备魔术把你这个混蛋给轰出去。还有,少给我叫‘大嫂’叫这么热乎,老娘我还没嫁人呢!”
那个,薇薇安……雷要是听到你用这种口吻说话会哭的……
——是啊,她和雷之间的关系整个湖之秘境都已经知道了,就她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
可怜的雷……
——我觉得要说起可怜,兰斯洛特好像也不呈多让吧?
啊?关兰斯洛特什么事情啊?
——没啥,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凸=.=|||
我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那个,薇薇安小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不清楚,不过我猜大概是到了生理期了。”
兰斯洛特回答的一脸无辜。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我瀑布黑线——这个词是谁教他的啊!我说兰斯洛特真的明白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意思么喂!
“师傅说过,薇薇安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脾气暴躁。有什么不对么?”
眨了眨眼,兰斯洛特露出了虚心求教的神色,“说起来我一直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薇薇安小姐生病了还是别的什么?桂薇也会有生理期么?”
“呃……这个……”
我在心里宽面条泪——这叫我怎么解释啊喂!
“桂薇。”
这个时候,那边梅林似乎已经和薇薇安说完了,转过头看向了我。
“在,有什么事?”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在庆幸梅林有事找我。
不过下一刻我就后悔了。
“原本还有点犹豫,不过既然兰斯洛特得到了月之圣剑的承认,那我也就放心了。”
梅林递过来了一张地图,“你和兰斯洛特马上动身前往这个地址,击杀掉居住在那里的那条赤龙,将它的心脏带回来。”
“赤……赤龙?!”
我愣住,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梅林你在开玩笑么!就算是最低等级的赤龙,那也是幻想种之一啊!只让我们两个人过去你是想谋杀么!”
“现在那头赤龙还在休眠期,而且我也让你的那只小白先过去了。”
似乎只要对上的人不是薇薇安,梅林就能永远保持住那种让人看了后只觉得手痒+牙痒的风度,“利用湖之秘境里的通道,最多三天就能回转,时间不等人。”
“喂喂!为什么这么赶?就算真要屠龙那也该多给我点准备时间吧?”
压榨劳动力也不是这么个方法的啊!
“啊……我之前没说过么?”
梅林看了我一眼,随即别开了视线,“亚瑟他遇刺了,现在的状况很危险。”
“王遇刺了?!”
“亚瑟遇刺了?!”
我和兰斯洛特的声音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是的。我已经像大嫂借了‘阿瓦隆’(Avalon)暂时压制住了他的伤势,但是他是被带毒匕首刺中了心脏,所以如果没有赤龙的心脏的话,根本就救不了他。”
梅林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点急切的感觉。
“这种事情你早说啊!”
这个阿尔托莉亚,当我临走之前的忠告是耳边风么!
我直接掀桌。
第三十八章 屠龙归
因为战斗苦手加上剧情进展速度的关系,所以“屠龙”的过程我就华丽的跳过了。(不许打!)
就像我在本章开头的那部分所说的内容一样,我很怀疑《亚瑟王》系列故事中,关于兰斯洛特“屠龙”一事的真相,应该是兰斯洛特杀了一条森林巨蟒,毕竟在古代的西方文献中,龙与蛇还有蜥蜴通常都是混为一谈的(毕竟如果考虑到英格兰的生态环境的话,这么理解的的确非常有可能。)
不过考虑到如果真得认真考据起来的话,连“亚瑟王”是否真得存在都是个问题,所以也就不管这么多了。毕竟“屠龙”和“杀蛇”,光是口头上面来说也是前者比较威风吧?
嗯:预告一下,下一章,小兰花“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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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力敌不如智取”。
——但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胜利来的……好没真实感?
、
龙,出自古希伯莱语中的“Seraphim”一词,意为拥有四肢与六个由火焰组成的翼的大蟒。(天音:说起来这个形象和中国洪荒时期的应龙很相似。)
只是自从基督教出现之后,耶稣那家伙篡改了“Seraphim”一词的含义,将之转换成了教义中的六翼“炽天使”,不过在《伪经·伊诺书》中还是能查到,“Seraphim”之意为“大蟒”。
因为是幻想种的关系,所以在神秘度倒退的现在,真正的“龙”早就已经绝迹了。
现在留存于世界上的那些所谓的“龙”,追根究底差不多都是拥有一点血脉承传的混血“伪龙”或者“类龙”——不过对于人类来说,这些生物依旧可以被称呼为“龙”。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黑龙与赤龙。
相对来说,黑龙防御见长且贪婪,而赤龙则是攻击见长且好斗,不过共有的通病就是“懒”——不过说起来也是,毕竟对于长生种来说,漫长的生命中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无休止的睡眠。
龙其实并不能算是邪恶的生物,只不过追溯起源的话,西方世界里关于“龙”的概念应该是受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地区神话的影响——毕竟基督教是脱胎自与苏美尔文明一脉相传的巴比伦文明。
而在苏美尔神话中的定义里,“龙”为“海洋中恐怖的生命,具有祸害人,被神消灭的命运。”
英格兰这边虽然有着本土的巫师文化,但是却也受到了凯尔特神话以及基督教的影响,认定了“龙”是混乱阵营的,加上就算是类龙或者伪龙,身上的材料都非常有用,以及受到“个人英雄主义”这种观念的影响,所以“屠龙”这种事情就被视为了荣耀的一个顶峰。
这种想法,连似乎一向与世无争的兰斯洛特都受到了其严重的影响。
所以我不得不说,现在位于英格兰境内的这条赤龙,被梅林给惦记上也真算是它倒霉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
纠结地看着自己手中笔记本里面的魔药配置,我郁闷无比地咬着笔杆抱怨道。
{自作孽。}
正趴在我身边玩着羽绒球的小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接的无比顺溜。
“死小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于是立刻丢开了手中的笔还有本子,直接扑了过去和当机立断变大了身形的某只扭到了一起。
{明明就是事实,恼羞成怒也不是这么个表达方式啊!}
某只爪抓牙咬身蹭,不过倒是恰到好处的收敛着力道不至于伤到我,{明明就算是不答应都没问题的不是么?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梅林那家伙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知道……”
躺在床上,我无意识的抱紧了玩闹过后趴在我身上的小白,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但是……始终不放心。”
虽然梅林说就算只有兰斯洛特去也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休眠期的龙相对来说比较好对付——更何况赤龙的防御根本就抵御不了圣剑的威力。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即便梅林说的很轻松,但是作为守护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幻想种——虽然现在那所谓的“赤龙”也只不过是最多伪龙的标准——的强悍。
{你……}
似乎被我的说辞给吓到了,小白以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了我很久之后才扭开了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起来我错过了很多的好戏啊。}
“行了,你就别指望着看戏了。先帮我想象办法找到这个配方的材料吧。”
扶住了额头,我也没指望能隐瞒住小白这个家伙,“留给我进行准备的时间,真得不多了。”
{真是的,你只有到这个时候才会想到我。}
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小白从我的身上跳了下来,{算了,反正杀那种赤龙不算破坏协议,我就帮你这一次好了。不过……如果你真用了这个方法的话,那一位会很不甘心吧?}
“你指兰斯么?”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它说的是谁。
回应我的是一记“你在说废话”的超级大白眼:{废话,不是他还能有谁?}
“兰斯的话不用担心,如果和他说明白缘由他就一定可以理解的。”
笑了笑,我坐起了身看向了那个正在购买补给的身影,微笑,“他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毕竟,或许是从小受到的教育的关系,虽然在“效忠”这种事情上很坚持,但是别的方面兰斯洛特可不像阿尔托莉亚那么迂腐。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正在忙碌的兰斯洛特抬起眼看向了我这个方向,随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向我这里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啊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两个了。}
小白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尾巴从窗户跳了出去,{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我去帮你把需要的材料找回来。}
“好吧,加油。”
看着小白离开后,我重新倒回了床上,继续看着梅林给我的魔药配置方法。
一饮生死水(Draught.Of.Living.Death),将里面的水仙根粉末置换成同科的石蒜根粉末,再将艾草置换成同科的黄花蒿,最后多加一味安息香精油,就可以制作成号称巨龙喝了都能躺平的龙眠药剂(Draught.Of.Dragons.Sleep)。
只不过虽然效果很强力,但是龙眠药剂的调配方式却也比一饮生死水要复杂上很多,而且其中还包括了魔力咏唱部分——也就是说,魔力不足或者魔控力不强的人,就算有了这个配方也只能干瞪眼。
事实上,不知道是梅林故意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限制原因,龙眠药剂配置出来后的保质期竟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一旦超过效力就失去了。
作为炼金术师,不管是魔力还是控制力我都还是很有自信的。只不过对于这个所谓的“魔药”我还真是第一次配置,心里比较没底。
“算了,大不了让小白多准备几份材料做好制作失败的准备。”
打定了主意的我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振奋了一下精神,“好,就这么决定了!”
“我倒是觉得,桂薇你可以更自信一点。”
响在了房间中的声音让我惊了一下:“兰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已经有一会了,不过看到你似乎在想事情的样子就没有出声。”
看到我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兰斯洛特略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桂薇被吓到了?”
“是啊……这就是雷先生给你特训的成果吧?”
我汗颜的看着就算站在我面前,也依旧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兰斯洛特,“非常不错的匿息技巧。兰斯你很厉害啊!”
“只是我能坚持的时间不长。”
松了一口气的兰斯洛特逐渐回复了原来的感觉,“不过针对这次的行动应该已经足够了。”
“会觉得遗憾么?”
我看向他,问道。
“遗憾?”
似乎不明白我在指什么,兰斯洛特看着我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桂薇指什么?”
“如果真的按照我和梅林的计划去执行的话,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和赤龙正面敌对了。”
被他那种天然的神色给打击到了,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解释了一下,“你心里就不会为此而感觉得遗憾么?”
“不会啊。”
兰斯洛特回答得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使用计策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还真是……”
因为明白兰斯洛特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些话的,所以我反而有了一种力量打到棉花上的郁闷感,“单人屠龙应该是件很荣耀的事情吧?”
“王现在正面临着生命危险,又岂是计较这种个人虚名的时候。”
以再自然不过的神色这样说着,兰斯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了唇角,“而且,真正的龙族我也见过。所以,像马上要去面对的那只赤龙,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会比较好。”
“兰斯洛特你见过龙族?!”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
从阿赖耶灌输入我脑中的资料来判断,真正的龙族不是早就撤离了这个位面了么?
“是啊,莱戈拉斯先生带我去见过的。”
兰斯洛特看向了我,神色无辜,“我没说过么?”
呃……都忘记了“湖之秘境”可以通向不同的位面了,这么说起来的话,倒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只不过……
为什么知道了兰斯洛特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之后,明明应该松一口气的我,会觉得……手这么痒呢?
好吧,心动不如行动。
——直接承认你是因为担忧落到空处所以看某人不顺眼,想找架打会死人么?
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我哪里诽谤你了啊混蛋?
明明只是切磋。看你把我想象成什么样子了。
——是人都不会相信。
你是人么?
——凸=.=|||
“兰斯……”
“什么?”
“趁着小白去找相关材料……陪我打一场吧?”
“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我是跳过屠龙过程的分隔线===================
“……”
某人的神色,很复杂,很复杂。
“?”
我很坦然的回望着薇薇安,一脸的无辜。
“我说……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一点吧?”
一手扶额,薇薇安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郁闷,“这才两天半而已,你们竟然都已经回来了?”
“因为半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回来晚了点。抱歉。”
我身边的兰斯洛特很诚恳的道歉。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在路上碰到了陷入桃花陷阱中的加赫雷斯,帮他解决麻烦顺带把他丢给了寻找过来的话痨凯照顾,或许我和兰斯洛特会更早回来也说不定。
当然了,外表没什么伤势的加赫雷斯,自尊心是否受伤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我不是说这个……”
摆了摆手,薇薇安接过了兰斯洛特递过去的专门用来盛放赤龙心脏的密封魔术盒子,“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能这么快回来。就算是伪龙,其战斗力一样很强啊。”
“战斗力再强如果没有办法发挥那么就没有用处了。梅林给我的龙眠药剂的配方,制作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我耸了耸肩,“破坏掉外围陷阱之后,把龙眠药剂弄成水雾喷射入赤龙休眠的地方,等到起效之后匿息进入直接刺穿逆鳞。整个战斗过程都没超过一个小时。”
而且,兰斯洛特手上的“无毁湖光”在沾染了龙血之后似乎起了一点变化的样子。但是具体是什么变化他并没有告诉我。
不过算了,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
“……”
薇薇安沉默了。
“总而言之。”
倒是一边的雷微笑着开口,“你们没有受伤就真的太好不过了。”
“我只是负责制作药剂,战斗可不关我的事情。”
托着下巴,我由衷感叹道,“老实说,看到任务目标的时候我都差点以为是在做梦。”
容易的简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得。
——我怎么觉得你是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有么?
——哪里没有了啊混蛋!
“算了算了,我真是懒得对这种充满了吐槽点的状况发表评价了。等下我就把这个东西给米尔汀恩送过去。”
似乎终于恢复过来的薇薇安撇了撇嘴,“说起来,你们两个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因为我是无所谓,所以只是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还有一个多月冰晶兰就要开花了。”
兰斯洛特笑了笑,“我想让桂薇看一看那个场面。可以留在这里到那个时候么?”
“……冰晶兰么?”
薇薇安似乎沉默了一下,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后才慢慢开口,“的确没有问题。这里也算是弗瑞伊你的家,只要你没有意见那我就不会反对。”
我怎么觉得薇薇安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的样子?
“那么……还有别的事情么?”
“没有了。”
“那就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好的,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第三十九章 冰晶兰
其实冰晶兰还有一个名字——“水琉璃”(不知道的人也不必去深究,嗯)。
本章继续乱入,嗯,不过都只是一些名字而已,不用太过在意了,一笑而过就好(好吧我承认是借着这个机会把电脑里面的坑都扒拉出来晒一晒,不过大概至少三年内小崔的坑是没有那个时间开了,毕竟现在我手上要填的坑真得太多了OTZ)。
最后PS:如果奇怪为什么没有出现“求婚”字眼的话,我只能说这是有原因的。请等待四天之后的间幕四吧(说真的,我真怕自己写出来会被钉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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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风雨过后,都会出现彩虹。
、
“桂薇,又在看书?”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从手中的书上抬起了头,“不是建议你多去外面走走的么?”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真的感觉很无聊啊……”
我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不太擅长和别人相处。与其在外面不自在,还不如躲起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况且,薇薇安小姐这边的藏书内容很丰富,看下去也不会觉得烦闷。”
竟然各种类型的书都有,我现在手上的这本,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和“湖之秘境”联通的位面上小说,书名叫《我与挚友之冰风溪谷二三事》,是一个叫做“崔斯特·杜垩登”的卓尔精灵口绶所留下的自传类型系列故事中的一本。
不过老实说,当初我之所以会留意到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它的记录者是“薇薇安”这个名字——但是我也要承认,这个系列的故事内容真得非常不错。
顺带一提,那个崔斯特在口绶这个系列故事的时候,已经和他的那位叫“关法海”的魔法伴侣完成了对整个费伦大陆北方的探索。
虽然并不清楚这本书是写于什么时候,不过考虑到精灵的寿命问题,没准此刻他们两个还在悠哉的隐居中也说不定。
兰斯洛特的眼神闪了闪:“抱歉,这段时间因为要处理薇薇安小姐安排下来的事情,加上还要接受师傅的指导,所以都没有什么时间陪在你身边。”
“嗳?”
我眨了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这些的时候心情很好。
——你的迟钝果然没救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某人真的很可怜。
啊?谁可怜啊?
——当我打酱油好了。
凸=.=|||
“不过今天就别看书了。”
兰斯洛特笑了笑,压下我手中的书,“收拾一下跟我来吧。”
“去哪?”
我还是有点舍不得丢下自己手上的书——天知道这可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娱乐项目了啊!
“今天是冰晶兰的花期。”
兰斯洛特侧过脸看向了我,“要是去迟了可就要错过了喔!”
“啊!今天冰晶兰开花么?!”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都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么?!我都没发现。”
最近这段时间,我要么就是埋首在薇薇安的书库里看书,要么就是找兰斯洛特切磋,都不怎么去管别的事情,没想到这不知不觉中竟然都已经消磨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然后才想起来,当初说好是等冰晶兰开花之后就回卡莫洛特的,这一回去肯定又要站到风口浪尖上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度过如此安闲的日子。
这么一想,反而有种兴趣索然的感觉。
“如果桂薇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抽空再带你回来这里,可好?”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传入我耳中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抬起了眼,正好望入了那双苍冰色的双眼,随后就在他温和的目光中移开了眼:“知道了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把书放好就出去。”
也不知道薇薇安这里的这些书能否外借,不然看到一半就没了下文的感觉很痛苦啊!
“好的。”
兰斯洛特的目光扫过了我身边的那摞堆起来到我腰部高度的书,点了点头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我则是随即开始把书往旁边架子上硬塞。
好歹也是兰斯洛特兴致勃勃打算带我去看的景色,让人久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晚上。
而被兰斯洛特牵着手带到了居住的生命树的后方,从树梯上下去后,我就为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弄得一脑袋黑线。
“怎么会这么……热闹?”
明明居住在生命树上的时候,一整天都不见的能碰上一名绮族,可是现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绮族大批发么?
而且还是论“堆”的批发……
那啥,我要是说我此刻感觉到后悔了会不会有问题?
“冰晶兰开花可是湖之秘境的一个盛大的节日,我没有说过这一点么?”
兰斯洛特回视我的目光很无辜很闪亮,于是下一个瞬间我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扭过脸淡定的把想要出口的话给咽回去。
兰斯洛特,我确定你只提过那个场面会很好看,但是其余的绝对没说过。
“抱歉,都忘记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
倒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的兰斯洛特略带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了人群,“跟我来。”
“啊?噢……”
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只能乖乖跟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事实上我总觉得兰斯洛特好像有目的的样子。
只不过……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和他相握的左手,感受着掌心处所传来的那股温暖,我移开了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抽回手。
算了,因为是兰斯,所以我相信他。
、
被兰斯洛特带离了人群,顺着湖边的坡道拐了几拐后,绕过一处灌木后再往下降了几层树台之后走入了被藤蔓所掩饰的洞穴,紧接着眼前豁然开朗。
因为整个湖之秘境的构图如同是一个同心圆般,所以生命树所在的岛屿是位于整个秘境的最中间的地方——不,或者该说,整个岛屿就是由生命树构成的。
兰斯洛特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明显就是一个由生命树的根部所形成的天然的,二层水库式样的地下湖泊。
“这里是我师傅偶然中发现的,正好桂薇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就带你来这里了。”
这是兰斯洛特的解释。
的确很隐蔽,同时也很安静,如果不是考虑到采光还有湿度的问题,倒是一处消磨时间的看书好去处呢。
这是我的想法。
在四周的由枝干所形成的洞穴墙壁上,覆盖着一层散发着柔和莹白色光芒的苔藓,映照着真个洞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而几处垂落下来的藤条更是自然的将真个洞穴间隔出了疏落的层次。
空气出乎人意料的清新——甚至还带着一点草木特有的芬芳,我甚至能感受道几缕拂过面颊的清风的柔和。
洞穴深处的自然水池应该是和外界联通的,而水面上,在露出水面的生命树根枝的旁边,疏疏落落的点缀着几处已经含苞的,从形状上来辨别应该是兰科兰属的植物。
只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植物。
细挑的枝叶舒展于水面之上,在洞穴的柔光中有一种轻盈剔透的纤细婷婷之感。
每丛植物中,毕竟于中心的位置,延伸出如同鸳鸯交颈般盘绕着的两根花茎,而在花茎的顶端,则各顶着一个紧紧闭合在一起的白色花苞。
“着就是冰晶兰?”
虽然我承认这植物的样子的确很奇特——而且其内似乎也包含着很强的魔力波动的样子——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算不上是美景吧?
“嘘……”
兰斯洛特将食指竖在了唇边,低声道,“请再耐心等一会。”
随后,他的耳朵似乎动了一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了来了,时间正好。”
“?”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原本平静的水面逐渐开始了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给其加热般泛起了极为细小的波纹。
洞穴的温度也逐渐开始了升高——不过却并非不能忍受的程度。
袅袅的雾气从水面上蒸腾而起,映着洞穴墙壁上苔藓的柔光,朦朦胧胧的氤氲出了仿佛幻境般的不真切感。
“桂薇,你看!”
和我并肩站立,兰斯洛特在我还在为眼前奇妙的环境而感叹的时候,出声提醒道,“已经开始开花了。”
转眼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在那带着热气的水雾的蒸腾下,原本紧闭着的花蕾开始缓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了开来。
花蕊是淡淡的鹅黄色,花瓣是常见的白色,撇开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不谈的话,这样的花朵配色真的只能用“常见”来形容。
但是这花奇特就奇特在它的花朵的外形上。
花瓣是五瓣,从外形上来看有点像是蝴蝶兰,不过严格说起来却是更像是枫叶的形状,以中间的那瓣花瓣为轴心的三瓣大小相等,而且尖端都左右分叉蜿蜒伸展出去,而最边上的两瓣却是单瓣。
老实说,看到这里我有点失望——因为除去外形还有香味的话,真得很普通啊。
于是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却发现他的视线依旧落在花朵上。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侧过脸对着我微笑了一下:“不要移开视线,还没有结束呢!”
还有后续?
我疑惑的转头,重新看了过去,然后愣住了。
因为这种植物是分出了两根花茎,而此刻在花蕾已经完全绽放的现在,花茎竟然在那热气腾腾的水雾的笼罩下,由最初松松的交缠状况下逐渐绞紧在了一起——于是位于顶端的那两朵花,就那样旋转着靠在了一起。
最特别的就是,那原先一朵花最边沿的那两瓣单瓣,竟然和另外一朵花的单瓣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组合成了如同其余花瓣一样的花瓣。
若不是看到花朵中央那紧紧靠在一起的双蕊,我真得无法想象竟然会存在着这种奇妙的植物。
“咕噜咕噜”
水面的汽泡翻滚得更厉害了,洞穴的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整株冰晶兰却开始散发出了淡而柔和的荧光——而在同一时刻,我也感觉到了从其上弥散出来的魔力波动。
一点一点的,带着点乳黄色的萤光,就那样从冰晶兰的花蕊上仿佛喷射般的,一阵一阵的散发了出来。
弥散在了雾气之中,随着吹拂而过的柔风飘动着,仿佛萤火虫般。然后……就那样失去了光芒,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伸出了手,试着接住那飘落的荧光,直到看着闪烁着的它在我的掌心中失去光辉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呼吸。
很美。
即使明知道这应该只是这种魔法植物用以繁衍后代的本能,但是依旧要承认,这场景真的……非常的美丽。
氤氲的水雾,闪烁的荧光,还有空气中那淡淡的幽香……
像一场梦。
“桂薇。”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回过了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水池的边上,就那样弯身折了一株已经不再喷射荧光的冰晶兰,重新走了过来。
“嗳?这花的样子……”
等到兰斯洛特靠近后,我才发现原本在我的印象中是白瓣黄蕊的花朵,此刻竟然已经完全褪去了全部的颜色,变得仿佛琉璃般的透明——只是,是再也没有生气的,仿佛艺术品般,完完全全的死物形态。
“冰晶兰十年长成,五年结蕾。”
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一样,兰斯洛特低声道,“湖之秘境,每二十年才会有一次地热涌流。而只有在这样的环境还有温度中,冰晶兰才会开花。于是在那五年的空白中,它们就一直保持着结蕾的姿态等待着。而开花的时间也只有方才的那短短的数十分钟,结束之后作为母体的花朵就会变成现在这种仿佛琉璃般的形象死去。”
“二十年的时间,只为了方才那瞬间的美丽么?”
我喃喃着,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子的感触。
“桂薇。”
突然上前了一步,将冰晶兰珍而慎之地放到了我的手中,兰斯洛特突然单膝跪地,就那样看着我,“我……”
、
“?”
眨了眨眼,我看着突然露出了复杂神色的兰斯洛特,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这样跪下来,“你怎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手还被他拉着,我想我一定会被吓得倒退几步吧?
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点了吧?
“没什么……”
就那样合上了眼,兰斯洛特低首,轻轻在我左手的无名指指尖落下了一吻,“我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以此身为誓,以朱月为证,誓约守护。”
重新抬起了眼,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坚决,“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守护您的,桂……桂妮薇尔王妃殿下。”
“!”
我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缩回了手,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兰斯洛特,无法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兰斯洛特一直都是在叫我“桂薇”的不是么?
就算梅林来访,叫的也是这个名字——我的全名,明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那么,他现在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第四 十 章 间幕四
于是鲁鲁出场打酱油。(话说写他和薇薇安之间的对话真是越写越萌。)
另:其实本章里面薇薇安有点苏了,至于JQ……咳咳,其实本章我写的虽然很多,但是却写的很隐晦,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发现的了。
话说回来,雷你果然不管转世多少次都改变不了乃的妹(弟)控属性,薇薇安爱上你还真是……OTZ
==========================================
【Geass本是个人愿望的具现,但其形式、其真实不一定只源自于个人愿望。】
【这点,我相信我们两个比谁都清楚。是吧,哥哥。】
【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我‘哥哥’——虽然通常这也代表着叫了之后准没好事。】
【有意见?】
【没!只不过,现在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知道么?】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这个资格来教训我。】
【呃……】
【你以为你一个人背负上全部恶名去死就能够拯救世界了么?别开玩笑了!这种构建在欺骗谎言之上的世界就算在所有人眼里都会美好,那也不代表我会这么认为。】
【薇薇安,听话。】
【少给我拿哥哥的臭架子来说教,不要逼我对你使用Geass——要知道,我的Geass比你的要强。】
【啧。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我也要参与。你忘记了么?鲁鲁修,当年在白羊宫下国际象棋的时候,就算是修奈泽尔哥哥,只要我们两个人联手他就从来都没赢过。】
【……】
【哥哥!】
【名为Geass的王之力会让人孤独。越是使用,这种结果也就越清晰。你要加入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希望你继续使用这种能力,明白么?】
【Geass,会让人孤独么?】
【没错,这是交换条件。】
【好,我答应。】
、
睁开了眼,落入眼帘的摇曳光影,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香气,让薇薇安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时空倒转的错觉。
就好像是在那最初的,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无忧无虑,没有接触过死亡,无法理解别离,依旧还在白羊宫中生活的日子。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上千年?又或者是……从未曾存在?
会梦到那么久远的过去,果然是因为使用了许久不曾动用的能力的关系吧?
上一次使用Geass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都快记不清楚了。
属于绮族祭司系成员的Geass,和属于绮族战斗系成员的武骸相对应。
说白了,前者就是以个人意志连接代表着代表灵长类意识集合体的阿赖耶(天音:也就是动画里面的C世界。),从中抽取少许能力加以使用;后者则是以个人意志操纵灵魂还有体内的力量,使之加以具现成为武器进行使用——而只有拥有绮族血统并且遗传因子达到一定浓度的人,才能使用这两种力量中的一种。
“薇薇安。”
门外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传来了雷的声音,“你已经起来了么?”
“嗯。”
应了一声后,薇薇安从卧塌上起身,走到了房间中的水盆边上拧了手巾擦脸,“进来吧。”
门被推开,已经伴随了自己无数岁月的男子手上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看到薇薇安的时候眉梢轻轻挑了一下:“没有睡好么?”
虽然还是惯常的表情,但是神色之间明显比平常多了几分晦涩。
“只是……梦到了一点过去的事情。”
薇薇安揉了一下太阳穴,看着雷怀里的文件叹了一口气,“可恶,为什么不管到哪个世界我都和这种公文处理脱不了关系啊!莱戈拉斯那个混蛋不会又偷偷跑去冒险然后把他要处理的东西丢过来吧?”
“他那个世界里面魔戒出世了。为了销毁那个东西,作为森林精灵王子的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雷倒是已经很习惯这种状况般的淡定给出了解释,“虽说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不过估计他的实力应该足够应付了,就是可能要耽搁些时间了。”
“真是的,我是万能处理机么?每次一碰到这种事情就二话不说把文件打包丢过来给我处理,瑟兰迪尔(Thranduil
第四十一章 骑士团
十二骑士中的精神分裂患者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真是不容易。
同时预告一下,下一章小鱿鱼历史上的真正“情敌”终于出现了——号称最圣洁的骑士加拉哈德,在历史中记载中,就是兰斯洛特和伊莲安的女儿。
另:不要觉得这一章小鱿鱼的状态很奇怪,我在前文已经有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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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却也依旧无法碰触到你。
——因为隔离彼此的,是名为“责任”的鸿沟。
、
{我说……你和那小子吵架了么?}
小白从我的斗篷里面探出了头,前后瞅瞅一脸的“我要看戏”的欠扁神色。
“叩!”
因为本身心情就不好,于是我也就顺应了自己的想法,直接一个爆栗敲了上去。
{痛痛通!你在虐待神兽!}
“真正的神兽会任我搓圆捏扁不做反抗么?”
我直接把某只的两个长耳朵拽出来,用上面的长毛结出了一个蝴蝶结。
{要不是因为担心被耶和华那个混蛋发现,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欺负么!我可是自苏美尔神话中留传下来的森林神兽芬巴巴!}
某只对着我龇牙咧嘴——嗯,本来体型就小,还毛茸茸的,现在这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一只河豚。
“是是是。我该感激涕零说你屈尊缩在我身边避难是我的荣幸么?”
我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是。}
“就是你个头啊就是!”
选择性无视了某只的惨呼,直接就把其揉成一团。
正思考着要不要把这团环保垃圾丢出去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传了过来:“桂……王妃殿下,我们似乎应该找地方休息了。”
手下意识的一松,没有理会几乎是在瞬间立刻蹿出去变大了体型的小白,我转头看向了正骑着马靠过来的兰斯洛特,皱眉:“不是说了么?现在这种便装的时候不要叫我‘王妃’。”
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兰斯洛特可以说是对着我疏远了很多。
虽然在离开了湖之秘境重返卡莫洛特的旅途中,他的照顾依旧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可是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对我的疏远。
尽管明明知道这样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对我和他都好,可是,依旧觉得……很难过。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生物呢。
“即使您是这么说……”
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是,请不要让在下为难,好么?”
“兰斯。”
我挫败的双手合十,低头,“我知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全名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想不到‘桂薇’会是略称啊……再次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尊称啊!听的我实在是……”
全身的鸡皮疙瘩直冒来着。
“可是……”
“兰斯!”
我抬起头,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他,“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但是你的语气可不可以改掉啊!还是说你打算让我哭给你看?”
顺带眨了眨眼,努力逼出一点点水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效果是显著的。
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红晕,兰斯洛特此刻完全能够用“手忙脚乱”来形容,“只是马上就要回到卡莫洛特了,之前的那种称呼实在是于礼不合。”
“私底下没人的时候总归可以吧?”
仗着骑术精湛外加马匹温顺,我直接把身体扭侧了过去认真和兰斯洛特四目相接,“兰斯你最近的状况一直都很不对劲。不管是突然改变对我的称呼又或者是其它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
兰斯洛特停下了马,没有说话。
曾经清澈的仿佛一眼就能看透的苍冰色双眼,此刻却像是酝酿着我所不懂的情感风暴般朦胧。
片刻之后他移开了眼,微微向后仰身避开了和我的接触,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不管您……你的事情,是我的心态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
“心态?到底怎么了兰斯?”
我也勒停了马,停在原地看着他,“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东西?”
“在……我并没有隐瞒。”
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兰斯洛特抬眼看了我一眼,“抱歉,桂薇,请让我一个人少许静一会。”
“啊?”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扬鞭加速绝尘而去的兰斯洛特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何反应。
——啊啦啊啦,看起来你被抛弃了呢。
抛弃你个头啊抛弃。
——恼羞成怒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只是我已经对你的无厘头很无语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欲盖弥彰呢?
爱幻想是你的自由,但是请不要牵扯到我谢谢。
——……你就当你的鸵鸟去吧,我最多看戏。
凸=.=|||
、
兰斯洛特突然离开,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行程——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希望我去找他吧?
于是我只能牵着马匹沿着官道慢悠悠地继续往原本预定的休息地走去。
不过很显然,一帆风顺的到达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真是的,小白。”
面对眼下的情景,我抽搐了一下眼角,看向了正以牧羊犬大小的形态跟在我身边的小白,“难不成我身上有‘很好欺负,请随意’这个闪亮的招牌么?”
为什么不管到哪一个地方,都会出现这种不长眼睛的炮灰角色来挡道啊?
我汗颜的回忆着当初和兰斯洛特一起前往湖之秘境的时候那平淡的几乎。
{其实我觉得,这纯粹是个人的RP问题。}
某只的吐槽让我产生了意识里的那个不速之客已经和小白合体的错觉,然后就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直接捶了下去。
“嗷唔!”
于是逞一时嘴快的某只当即蹿到了另外一边,眼泪汪汪。
“真是的,虽然说现在亚瑟王正在格瑞尼城堡(Gurnion.Castle)那边和萨克逊人战斗无暇他顾,不过国内的治安问题也是需要解决的啊……”
托着下巴,我选择性无视了某些不管是外表还是声音又或者是实力都完全不够看的炮灰,开始认真的思索起了利用闲散骑士筹建治安卫队的想法。记得之前在离开的时候我就和梅林提起过,也不知道他已经完成的怎么样了。(天音:我该说你是天生劳碌命还是别的什么?不是都已经闹翻了么?怎么还这么积极的帮助她啊?)
虽然说在和萨克逊人正式开战之前,已经把那些心有反意的诸王给敲打的差不多了,但是考虑到有摩根那个魔女在,所以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好。
只不过……
看着依旧在鼓噪着要我留下过路钱的某些杂鱼,我微微眯起了眼,下一刻长枪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好意思,我的钱可都是有用处的。想要拿可得拿出点真本事出来。”
我知道为这种小喽啰动气不知道。
但是谁让我此刻的心情,真的一点都算不上不好呢?
{真是为这些家伙感到悲伤,抓肥羊抓到了批着羊皮的狼身上去了。}
某只在边上风凉吐槽。
白了它一眼,我松开了牵着缰绳的那只手,缓步上前:“撒,让我来看看吧,你们有没有那个资格,从我的手上抢东西。”
我承认我在迁怒,不过……算了。
〖弱者是没有人权的存在。〗
没错。
〖低位者向高位者挑衅,就要做好以自身献祭平息高位者怒火的觉悟。〗
相当的合理。
〖渴求以他人的鲜血来证明自身的阶级,是自身无法遏制的欲望,无需控制。〗
是的,因为那是本能。
〖遵从自己的本能,追逐快乐的行为无人可以说错。〗
就是这样。
微微眯起眼,我伏低了身体,露出了一丝微笑。
招惹心情不爽中的我的罪,可是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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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传来的微微晕眩的感觉,让我甩了甩头。
奇怪,我方才……
尚未来得及整理清楚思维,蹿入鼻翼的血腥气息浓郁的让我打了个喷嚏,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来。
“!”
四下张望后才确定,以自身为圆心的四周,躺着遍地的尸体——是方才准备抢劫的强盗。
眉心、咽喉、心脏。
完完全全的,在要害处一击致命的伤口。
我这是……
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完全没有方才战斗的记忆,这种接近于失控一样的感觉让我锁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就算再不爽,也不可能会对着实力不如自己的人下如此狠手的才对。
“啪啪啪。”
这个时候,突然的掌声让我戒备的看向了声音的来处,然后愣了一下。
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会没有感觉到?
此刻正靠在路边树干上鼓掌的人,有着一头铁灰色的短发,带着一个把左眼遮挡起来的,上面绣有骷髅图形的黑色眼罩,而露出的右眼则是很常见的宝石蓝色。
虽然比不上兰斯洛特,但是他的容貌应该也算是挺出色的,身高估计在一米八接近一米九左右。穿着一套合身的棕色皮软甲,腰侧所悬挂的武器竟然是……一对分水刺。(天音:就是三叉戟去掉后面长杆只剩头的那种武器。)
所谓的“一寸短一份险”,会使用这种短兵器还穿着不影响行动的皮铠,这个人的战斗方法可想而知一定会是近身速度型的。
“你是谁?”
因为没有感觉到敌意,所以我也暂时的收起了武器,看向了他。
“原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接下寻找逃家的公主殿下这种任务,没想到半路上竟然能让我看到这样一出好戏呢。”
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那名男子正起了身缓步向我这里走了过来,“一击必杀,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枪法,出乎意外的干脆利落呢……还是说,这是你给这些无能者的最后仁慈?”
“真是莫名奇妙。”
皱了皱眉,直觉的不想和这个男子多做接触,我侧过了身打了个唿哨,招呼小白把马带过来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对记忆里的那片空白真的很在意——按照常理来说,除了过去之外,我不可能也不应该再出现这种完全不连贯的记忆的,毕竟,那可都是战斗经验啊!
“啊啊,看来实力出色的小姐生气了呢。”
那名男子微微勾起了唇角,欠身行礼,“那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名字是帕西瓦尔(Percivale),现从属于圆桌骑士团。”
“……”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表情一片空白——或者确切来说,是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圆桌骑士团已经建立起来了么?现在已经确定了多少人?”
是在我和兰斯洛特外出的时候建立的么?
梅林这个家伙,如果早就有计划的话,干什么还要我去处理那些事情啊?!
“想不到您竟然也知道这些。”
帕西瓦尔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可以用“玩味”来形容了,他上前了两步,靠近了我,“这样的话,我对小姐您的身份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呢。”
“我是谁和你无关。”
说真的,在方才的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浮出的人影赫然就是“加赫雷斯”这个家伙——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那种牛郎语气实在是……太相似了。
“我都已经通报自己的姓名了,小姐如此拒绝也未免太过绝情了吧?”
“到了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皱着眉头从他的身边退开,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后落到了马背之上,“这边就麻烦你收拾一下了,告辞。”
说完之后,我招呼着小白立刻向着目的地赶去。
不知道现在兰斯洛特到底有没有调整好心情,还是尽快去会合点等他比较好。
如果是圆桌骑士团的成员的话,那么在卡莫洛特应该还是会再见面的吧?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总觉得帕西瓦尔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偶救美
本文的“美”有两只,而且正好是小鱿鱼和小兰花一人一只——不用我提醒到底是谁了吧?
至于小孩子的身份,我觉得按照我给的提示应该还是挺好猜的。至于他的能力,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希望《X特警》的Fans不要打我。)
另:撒花庆祝一下小鱿鱼的“伪”情敌正式出场。
顺便:其实我个人还是挺喜欢帕西瓦尔这这家伙的,毕竟他只是精分却不是变态。顺带一提,这家伙的能力和小鱿鱼一样,是在眼睛上(至于那个能力设定……好吧,皋月驱《11Eyes》、六道骸《家庭教师》还有佩恩《火影忍者》请不要过来向我索要版权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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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现在流行的骑士小说中不缺乏这样的桥段。
——不过老实说,现实经历起来,真得是狗血到让人想掀桌啊混蛋!
、
抱着小白,我坐在旅店围墙外围的某棵大树上,咬着魔法羽毛笔看着手中正在不断浮现出大段字迹的笔记本。
因为久等兰斯洛特不来,所以我也只能先行在这个小村庄里唯一的旅店预定了两间靠在一起的房间住下来——反正当初说好今天是要在这里住宿的,应该也不用担心他不过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兰斯洛特需要冷静,我觉得自己恐怕也需要独自一个人整理一下烦乱的思路。
刚刚用笔记本和梅林进行联络,总算是了解到了我和兰斯洛特在外“公费旅游”的这段时间里,卡莫洛特中所发生的那些详细说起来简直能让人抓狂的那部分事情。
按照一开始留下来的作战计划,真个英格兰和撒克逊人的作战一直都很顺利——而且以阿尔托莉娅的人格魅力,从英格兰甚至威尔士那里,都陆续出现了战斗力极强的骑士过来投靠她的事情。
目前几个公认的战斗力比较强的骑士,除去在外游历的兰斯洛特外,就是那个小白高文——据说连阿尔托莉娅对他的能力赞不绝口。
呃,我对此该感叹说是拉莫洛克调教有方么?
不过高文那家伙,虽然平时给人的感觉很白很天真,不过不可否认他的感觉也相当的敏锐——或者该说……大智若愚?
而此刻聚集在卡莫洛特的骑士,除了高文、拉莫洛克、加赫雷斯以及加雷斯外,还有的就是杰兰特以及新近投奔过去的鲍斯、特里斯坦与帕西瓦尔。
至于阿尔托莉娅的哥哥——凯,最近已经开始转型当阿尔托莉娅的执事了。
前段时间,刚结束了在塞利顿森林的战役,将撒克逊人的阵营强制往西侧压缩之后,奥克尼郡那边的路特王派遣使者前来商谈,好像目标是为了研究今后的对抗战争该如何处理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就是这个使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外人指认出了是撒克逊人派遣过来的间谍,并且以带毒的匕首刺中了阿尔托莉娅的心脏。
虽然后来虽然是在梅林的救助下,阿尔托莉娅凭借着“阿瓦隆”和赤龙心脏终于从生命垂危的境地中恢复了过来,可是撒克逊人那方也借机重新将战线拉近——而且还是非常难以应付的,多线开战的模式。
受此影响,整个英格兰的治安环境瞬间跌落到了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糟糕程度。
于是在梅林的建议下,阿尔托莉娅召集了当时在卡莫洛特的全部骑士,组成了“圆桌骑士团”,并且将其分散派遣到了英格兰各个地方进行治安的维持与间谍的调查。
这也就难怪前不久在遇到了加赫雷斯和凯那两个家伙外,竟然又会在这里碰到帕西瓦尔。
下次就算碰到拉莫洛克或者杰兰特——呃,前者还好说一点,不过后者就免了吧——她也不会感觉到太过意外。
总而言之,现在外面的时局很乱。
阿尔托莉娅那家伙对战争的天分还是很高的,或许是因为拥有直感的关系,她总是能准确的把握住战局中的关键点——于是直接结果就是前不久在格瑞尼城堡外的那场战斗,因为恢复力强悍而被人误传说是有圣母玛利亚保佑。
口胡,明明是魔术混合着赤龙因子所形成的优良体制凭什么教会那边要横插一脚啊!
我看着笔记本上面的内容,表情真得是只能用“囧囧有神”来形容。
不过算了,只要现在阿尔托莉娅还能活蹦乱跳的四处飘就可以了,剩下来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操心。
——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啊。
反正都已经和她闹僵了,该头疼也该是她或者梅林头疼,关我什么事情。
——你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么?
又怎么了?这种语气……
——兰斯洛特想要寻找的人就是阿尔托莉娅没错吧?你认为他会置身事外?
呃……
——所以了,一旦事情把他牵扯进去后,你还能……保持这种想法么?
这种事情……
我沉默了下来。
某人没有说错,如果牵扯到了兰斯洛特,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得不好说。
无法否认的,我对兰斯洛特真的非常有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表,同时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好吧,我承认自己对温柔系同时又是家事万能的男人没辙就是了。
——其实我觉得与其说某人是温柔系,还不如说他是忠犬系会比较恰当……
啥?
——你知道我在指谁。
也对,毕竟看到兰斯洛特是棕色大型犬的错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话说回来……
——什么?
方才说话的人……是你么?
——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偶尔才出声和你吐槽的不是么?
那方才战斗的时候在我脑中说话的那个……不是你?
——……
一阵沉默。
从某人的反应中推测出了一点事实的我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只觉得额角在抽疼着。
按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我是应该感叹“便宜没好货”然后自认倒霉,还是立刻想办法把梅林那个家伙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好像不管哪种我都有种很吃亏的感觉。
从笔记本中抬起了头,我透过树叶的间隙仰望着头顶湛蓝色的天空。
实话告诉我吧,现在我身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我真得很讨厌这种被蒙在骨子里的感觉。
——是“圣杯”。
就在我以为不会获得答案的时候,突然的一声让我彻底愣住了。
不对,圣杯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的?那不是梅林所举行的仪式么?
——圣杯,需要盛放的容器。
“……”
憋闷的感觉传来,我才发现方才自己竟然忘记了呼吸,“啊……哈,开玩笑么?”
圣杯……容器……
某人的意思,难道是说……
重新低下了头,我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不管如何锻炼都不会出现茧子的双手,不管如何在阳光下行走都不会晒黑的皮肤,远超出普通人水准的反射神经与运动力……
“这就是代价么?”
这就是……作为守护者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中,却不需要立刻进行种族灭绝般杀戮的代价么?
没有人回答我。
抬手覆盖上了自己的双眼,已经隐隐想到了什么的我,此刻脑中真得只能用一片空白来形容。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突然消沉了下来。}
倒是我怀里的小白突然出声,看着我的金色双眼中满是不解。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比较郁闷的事情罢了。”
说起来也是,毕竟这个身体是以贤者之石作为动力的,以梅林那个家伙的性格,不彻底的进行利用那才叫不正常吧?
只不过……
脑海中,兰斯洛特的身影一闪而过,但是……
“果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吧……”
我吐出了一口气,正想着是不是要回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喧闹声。
怎么回事?
好奇了看了过去,发现是一群围在一起的小孩,而他们中间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孩子圈子的移动而翻滚着。
挑了挑眉,我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走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于是哗啦一声,那群围在一起的孩子立刻做了鸟兽散,露出了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应该比那群孩子略小一点的孩童的身影。
非常常见的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喂,还活着么?”
我用脚尖轻轻点了点正蜷缩在地上的那个小男孩——他全身都是泥土感觉很脏,连头发都是一缕一缕快被灰尘给遮掩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的感觉。
不过,那衣服的料子,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看起来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才对。
男孩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看起来似乎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再不救治的话恐怕真的会很糟糕了。
“那个……帕西瓦尔,你在这里吧?”
衡量了一下抱起这个脏小鬼要付出的代价后,我扭过了头,对着另外一边开口,“既然如此,那就出来帮个忙吧。”
“被发现了啊。”
被点了名的某人从墙角那边拐了出来,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尴尬般笑了笑,“需要我做什么?”
“帮忙把这个东西带回旅店,顺便洗洗干净。”
我以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团,勾起了唇角,“拜托了。”
“……”
帕西瓦尔抽出了一下嘴角,盯着地上那一团东西好一会后,才一头黑线的看向了我,“我可以拒绝么?”
“你要抗命么?”
我挑挑眉,坦然回视,“我记得梅林似乎曾经说过,‘圆桌骑士团’的成员,在亚瑟不在场的情况下,是直接听命于我。”
这点还是梅林自己告诉我的。
“……”
某人沉默了。
“你从一开始就该知道我是谁吧?帕西瓦尔。”
我看着他,然后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所以……不要违背上级的命令哦!服从命令可是身为部下的美德。”
“我现在能装不认识你么?”
“晚了。”
我晃了晃手指,“从你在我面前出现并且自我介绍的那一刻起,你就该学会‘认命’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不是因为认出了我,我想这个家伙应该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那样自我介绍的——梅林在笔记本上说过的,他使用了巫师技巧做了我和兰斯洛特的活动画像发给了圆桌骑士团的主要成员。
嗯,考虑下次见到梅林的时候,问他索要版权费。
帕西瓦尔沉默了,瞪了我半晌之后,终于伸出了一只手以拎小猫小狗的模式拎起了那个孩子,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掉他锁得死紧的眉头。
“啊……突然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看着帕西瓦尔的背影,我突然出声道。
“?”
某人扭过了头看向了我,似乎正在等下文。
“你的搭讪技巧真得很烂。要我介绍花花工资加赫雷斯给你进修么?”
我发誓我真得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个提议,可是为什么帕西瓦尔这家伙几乎是立刻顶着一脑袋黑线的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呢?
好歹也要说声谢谢吧?
——恶劣。
嗯,多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肮脏的小孩子被帕西瓦尔拜托了旅店老板娘洗刷完毕后就丢到了我的房间内,不过,该怎么来形容眼前的这种场面呢?
我托着下巴看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思索着。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虽然不是很贴切,不过也差不多了。
原本脏兮兮的小孩子在洗干净后,露出了一头温和的如同月华般的淡金色头发,小脸上虽然还有着淤青和伤痕,也掩盖不了那秀气的轮廓——该怎么说呢?是一个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
不过……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别的关系,总觉得这个孩子的五官轮廓,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算了,反正那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如此想着,我将手抵在了那孩子的额心,低声道:“Θεραπεία。”(天音:希腊语,治疗。)
柔和的绿色光芒包裹住了男孩的全身,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开始了缓慢的愈合。
不过,随着伤口的愈合,魔力的消耗也逐渐加大了。
毕竟以前我和兰斯洛特就算受伤也只是一些小伤口,而和加赫雷斯高文他们切磋的时候也是点到为从来没有下过重手,更别说像现在这个小孩子一样弄得全身都是伤过。
至于帕西瓦尔那个家伙,自从把这小孩子丢给了旅店的人之后就不知所踪,鬼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从旅店老板娘的送水桶的举动来看,他应该很有可能是去洗澡了才对。
“……”
当治疗结束之后,那个孩子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眼梢微微上挑的眼睛,颜色也是很漂亮的翡翠绿色——不过同样的,那种眼熟的感觉更明显了。
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样子,小孩子眨了眨眼,盯着我看了有好一会后,才像是受惊了一样整个人向后缩了起来,同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神慌乱得环视着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你在找这个?”
我指了指被老板娘连同备用衣服一起送进来的,很明显应该是带在小家伙脸上的那,张白色的可以挡住人下半张脸还有咽喉的面具。
能感觉到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魔术波动,不过具体有什么功用我还没来得及研究。
于是下一刻小孩立刻就从床上蹿了过去,不过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直接倒向了地面——按照那架势,如果跌实了估计他的鼻子也该报废了。
叹了一口气,我一把捞住了这个小鬼,然后伸手取过了那个面具给他,看着他极为迅速的把面具带好的同时也在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面具上面明显没有可以成为“嘴”的部分,这孩子以后怎么吃饭?
而且,很奇异的,在扶住那孩子,接触到了他皮肤的同时,我感觉到体内的魔力似乎……
减少了?
“对不起。”
在带上了面具之后,那个孩子立刻缩起了身体躲避了我的碰触,“请不要碰我。”
很特殊的声音,有点类似金属合成的机械音。
于是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面具上的魔力波动是为了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男孩是否真的像我所想的那样是一个需要借助魔术道具才能说话的哑巴,我只是转换了话题,“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看你的样子,应该并非是流浪儿吧?”
“……”
干净的翡翠绿色双眼眨了眨,似乎正在踌躇着的男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打了开来——帕西瓦尔正站在外面。
“有事?”
拍了拍似乎受到了惊吓而有些发抖的小男孩,我转头不满的看向了他。
然后左眼突然疼痛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住。
同样抬起手的还有帕西瓦尔,不过他按住的却是他带着眼罩的那只眼睛。
“如果我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接近这个孩子。”
帕西瓦尔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你也好兰斯洛特爵士也好,为什么都能捡回来这种被浓郁黑雾还有血光所笼罩的存在啊?”
“你的眼睛……”
倒是没去在意他的话,我的视线落到了帕西瓦尔的眼罩上,“也是么?”
我没有明说是什么,不过相信帕西瓦尔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而且感觉上似乎要比我的“真实魔眼”级别要高的样子。
“哼,不过是只被诅咒的眼睛罢了。这种时灵时不灵的累赘我才不想要。”
哼了一声后,帕西瓦尔转过了身:“我来是通知你的,兰斯洛特爵士回来了,还带着我这次的任务目标。”
“?”什么意思?
虽然疑惑帕西瓦尔的说辞,不过在走出了房间下了楼后,我也算是明白他是指什么了。
“您好,我是渔王之女伊莲安(Elaine)。”
大厅之中,一名有着金色大波浪长卷发,看起来和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蓝眼少女得体而矜持的微笑着,“因为承蒙兰斯洛特爵士的相助,才得以脱险,所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表示感谢。很高兴见到您,桂薇阁下。”
眨了眨眼,我看了看她后又看了看此刻面无表情的兰斯洛特。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胸口有点闷。
第四十三章 同根生
——现实不是童话这我很清楚。但是……
——剧本娘您真得不觉得这个故事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么掀桌!
、
伊莲安应该是喜欢兰斯洛特的。
托着下巴咬着草根,我盯着自己手中正显示着密密麻麻连成公式的笔记本,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伊莲安所属的渔之国面积并不大,不过却位于奥克尼郡与英格兰还有威尔士接壤的地方,算是一个衔接三地的跳板——所以说,在英格兰对抗撒克逊人战况吃紧的现在,让作为公主的伊莲安前往卡莫洛特,未尝没有作为“质子”的打算。
当然,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最有可能的结果,大概就是为伊莲安挑选一名圆桌骑士团的主力成员进行联姻。
兰斯洛特的父亲是远在法兰克的班王,从联盟关系上来看应该也算是阿尔托莉亚较为信任的心腹存在,作为次子的兰斯洛特只要他的哥哥不死就没有继承权,而身为预定的圆桌骑士团的一员,他完全符合联姻的条件。
而且,以兰斯洛特的条件还有性格,除非是心有所属,不然恐怕真得很少会有对他不动心的女性存在吧?
至少目前为止,看伊莲安的样子,如果真得要联姻的话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的接受才对——虽然现在的这个时代在婚姻这种问题上从来都不会注重女性的意愿。
我现在是统领着英格兰的王的王妃,而兰斯洛特则是王的骑士,至于伊莲安,则是对英格兰有着联姻价值的公主。
孰是孰非,再容易理解不过。
只是……
苦笑了一声,我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点着下巴再度开始神游。
小白那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往外面跑,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杀气还有血腥味重得我都不得不把它给按到水里好好清晰一遍才能勉强压下去。
不过考虑到当初对它也算是半放养的态度,所以我也懒得多此一举得的去问它做什么了。
可是……没有小白的日子,好无聊啊……
过去无聊的好歹还能找兰斯洛特对战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可是现在他基本上成天都被伊莲安粘在身边——我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另外我觉得不爽的一点就是……
伊莲安成天粘在兰斯洛特身边也就算了,可是帕西瓦尔你怎么有事没事也在兰斯洛特身边乱转悠啊掀桌!
——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和女人抢男人,而是和男人抢男人。(备注:而且还抢输了。)
错,女人最大的悲哀是和男人抢女人还赢了。还有,你刚刚那个括弧备注是啥意思?
——……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缺乏爱情滋润的乃果然已经崩坏了……
崩坏你个头啊崩坏!你才崩坏了呢!
——啊,你才发现这一点么?
凸=.=|||
正无聊的和自己体内的某只吐槽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一股气息正安静的向我这里接近。
于是抬起了头,看向那边微笑:“是小莫德啊,给你的书看完了么?”
正手上抱着几本厚厚精装书的,有着淡金色短发的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都看懂了?”
再次点点头。
“小莫德很聪明啊……”
虽然我给他的都是一些关于炼金术知识的简易教材,不过以他的年龄能完全看明白上面的单词就已经不容易了。
乖巧的笑了笑,小男孩直接走到了我身边把书放好接着跪坐了下来,漂亮的翡翠绿色双眼就那样直直的看向了我。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似乎看到了这孩子的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欢快的摇啊摇。
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有点好笑的看着小男孩微侧着脑袋半眯起了眼,露出了一副很享受很愉快的神色。
我偶然间救下来的这个小男孩估计是自卑于自己使用魔术道具合成出来的声音,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是“莫德雷德(Mordred)”,没有姓。能被他称呼为“母亲”的人,似乎是因为对他感觉到失望,所以直接把他丢在家里就出去了,到我捡到他的时候为止,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相关的消息传回来了。
而那天之所以会被我捡到,是因为他饿昏头了。
“现在是肚子饿了么?”
在心里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莫德微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么客气做什么?小莫德一向都和乖又那么聪明,给奖励是应该的。”
我看着莫德雷德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然后伸手握了上去。
莫德雷德的手很小,而且碰上去感觉凉凉的——我本来就属于体温偏低的类型,没想到莫德雷德的体温比我还低——体内的魔力立刻不受控制的从和他皮肤相接触的地方流了出去,一直到消耗了我体内大概十分之一的魔力储存量后才停止了流逝。
也幸好我的动力核心是“贤者之石”,换成是别人的话估计还支撑不了这种消耗。
吸食魔力完毕后迅速的抽回了手,莫德雷德很快重新戴上了手套,然后看向了我,碧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浓重的担忧。
“没事,这种消耗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微笑道,“同类之间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
这个孩子,和我一样,是“Homunculus”。
炼金术系统中生命炼成学科所指的“人造人”,是指使用炼金术,以人的遗传因子跟其它一些要素混合,不需要**所制造出来的生命,通称为“Homunculus”。
严格说起来的话,我和莫德雷德都属于“Homunculus”中较为高级的品种。
因为我和莫德雷德的身体都还处于缓慢成长状态——一直到原本设定的年龄层次后停止成长。但是就算是直接从人体改造而成的我,身体机能都依旧是有所欠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作为物种最基本的“繁衍”这项生理功能。
或者可是这么说,虽然跟人类的外形相同,跟人类为同样的生命,但是我和莫德雷德是跟人类不同的另一种存在。
虽然作为生命体而言不合格,但是作为代价,我和莫德雷德拥有对人类来说非常罕见的强大魔术回路,但是也仅止于此了。
因为所谓的人造人,只能说是以魔术回路作为人类形态的存在,永远都比不上正统的魔术师。
我不知道莫德雷德的创造者是谁,不过从莫德雷德的状态上来判断,可以肯定应该是一名很出色的魔术师或者是炼金术师。
但是我却也同样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一个相当不负责任的存在。
莫德雷德的能力说起来有点特殊,他的消化功能基本上都处于空置状态,除了最多喝一点流质的液体外就无需进食,唯一摄入维持生命体特征的方式就是通过接触吸食一切生命体能量。
不过量比较少,按照我的魔力储备量的话,大约也就十分之一就足够了——不过考虑到人造人和普通人的魔术回路不同,换成是一般人的话大概至少是重度贫血休克昏迷状态。
“……”
眨了眨眼睛,莫德雷德的视线挪到了我手中的笔记本上,然后歪了歪头。
“我手上的这本现在的你是看不懂的。去帮我去把房间里面的那个行李拿过来好么?”
考虑到了手中笔记本里面那见不得人的基本上只有我和梅林才能认得出来的鬼画胡字迹,我淡定的转移莫德雷德的注意力。
于是下一秒莫德雷德就已经站起了身,对着我微微鞠了躬后转身跑走了。
而我的视线也转向了另外一边:“看了那么久的戏,看够了么?”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你和这个小孩子的相处很神奇。”
帕西瓦尔从边上屋子的拐角走了出来,一脸的若有所思,“根本就没有听他出声,你是怎么判断出他想要说什么的?”
我斜斜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那个……不用对我这么排斥吧?”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帕西瓦尔显得很无奈,“我不记得我好像有做什么招惹到你的事情啊?”
“人啊……要贵有自知之明才好啊。”
我挑了挑眉梢,连白眼都懒得丢了。
什么地方招惹到我?
很简单,成天正事不做光在我眼面前晃悠这点,就大大的碍到我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任务不是应该是护送那个叫“伊莲安”的某国公主前往卡莫洛特么?
之前把这位公主弄丢让兰斯洛特捡回来就已经是你的工作失职了,偏偏现在还不将功补过还成天拖拉着行程,连带着我和兰斯洛特这边速度也快不了,就这样你还认为你没错?
“……”
帕西瓦尔明显被我这句话给噎到了,额角青筋跳了跳却强自忍下来没有发作,“我说王妃殿下,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的?”
“我已经对你的头脑彻底的绝望了。又哪里来的不满?”
我以很认真的语气道。
然后好笑的看着某人满脑袋通红十字路口在那里欢乐得蹦跶着。
这个时候,莫德雷德已经拖着我之前放在房间中的行李袋“哒哒哒”的跑了过来,因为跑得有些急,小脸已经彻底通红了。
“辛苦了。”
笑着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我把行李袋取了下来,然后从中挑了两本人物传记小说递给了他,“和炼金术有关的书你就暂时别看了,今天下午就看看这两本书轻松一下吧。”
将书抱在了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莫德雷德很乖巧的私下里看了看似乎是在找看书的地方。
“就坐我这里好了,正好我准备活动下筋骨。”
站起了身,我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原本坐的地方让给了莫德雷德,然后看向了帕西瓦尔。
“……我说……”
帕西瓦尔此刻已经是满头的黑线了,“你也稍微有点淑女的矜持模样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个样子了。”
耸了耸肩,我半挑衅的看向了帕西瓦尔,“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你有什么不满么?打赢我就告诉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输了可别赖账。”
于是某人立刻不出意料的上钩——当然,也不排除正中他下怀的可能。
“哼,还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输呢!”
我嗤之以鼻,然后微微侧头,正好对上了莫德雷德扬起头看向我的碧色双眼。
看出了他眼中的担心,我轻轻弯下了身对着他笑了笑:“小莫德,如果觉得有兴趣的话可以观摩哦!看姐姐是怎么修理这只独眼龙的。”
“……”
偏头思索了一下,莫德雷德的眼睛弯了起来,握起了左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好的,你的加油我收到了哦!”
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瞬间具现出了自己的银枪,然后直接回身甩手,及时单手架住了帕西瓦尔的武器后,甩手就是一记飞刀。
“不错,变聪明了嘛……”
竟然知道要偷袭了,孺子可教。
“被你‘亲身’教导了那么多次,再学不会那不叫笨蛋而是弱智了。”
某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原来你也开始有自觉了啊,我还当你根本就没脑子呢独眼龙。”
旋身近肘以枪身尾端架开了他的武器,我挑了挑眉身体后仰直接一个翻踢踹上了他的胸口,随后拉开了距离,“独眼龙,把眼罩摘掉吧——现在的你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打起来没有意思。”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独眼龙!”
帕西瓦尔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抬手按上了自己眼罩,“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就把那个家伙叫出来,不要后悔哦。”
“怕你不成。”
我挑挑眉毫不示弱的回望,“不要忘记这一路上你都放那家伙出来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被我揍回去的?”
说话间,帕西瓦尔已经掀开了眼罩,露出了挡在眼罩下的那只拥有着奇异色彩的金绿色眼睛。
“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快又能出来。”
双手持武器微微屈膝行礼,帕西瓦尔的脸上露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甚至可以用“单纯”来形容的神色,“真是谢谢你了,桂妮薇尔。”
“没什么好谢的,和那个虚伪的家伙比起来我宁愿和你相处。”
我耸了耸肩,耍了个枪花后银枪枪尖斜斜指向了他,“既然出来了,陪我好好打一场如何?”
“兰斯洛特又被人缠上了啊?他还真是受欢迎呢。”
左右看了看后,帕西瓦尔又将视线转向了我,“不然真得很希望能和他打一场呢。”
“先打赢我再说吧。”
我甩手就是一记飞刀,但是帕西瓦尔却在我抬手的瞬间就已经避开了我飞刀的角度。
“啊呀呀,桂妮薇尔你忘记了么?偷袭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啊。”
微微眯起了泛着光芒的眼睛,帕西瓦尔一脸的无奈。
“你的能力还真是讨厌。”
我吐吐舌头,直接加速近身,旋转身体就是一记侧踢,“不过没差了,你的另外一项能力,同样也被我克制着。”
偷袭对于可以看到“未来”的眼睛是无效的。
但是同样的,幻觉对于可以看到“真实”的眼睛同样无效。
我和帕西瓦尔的眼睛能力,完全能算是相互克制。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怕你不成。”
第四十四章 尘霾遮
好吧,我想说的是,貌似整个圆桌骑士团里面都找不出什么正常人啊捂脸……
小鱿鱼,以后要整顿这个问题儿童军团真是辛苦你了OTZ
另:小鱿鱼黑化进行时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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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所以有的时候,果然事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
“铿!”“锵!”
金属撞击的声音急促的在空气中回荡着。
为了防止幻觉的干扰,所以干脆的闭起了右眼只使用左眼,我和帕西瓦尔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虽然失去了左眼的视力导致偶尔会出现视线交准偏斜,不过这种微妙的差距感正在因为逐渐适应而被不断修正。
而帕西瓦尔和我不一样,虽然他那只妖异的金绿色眼睛不断的闪烁着光芒,甚至在其中隐约跳动着数字符号,不过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却没有闭上。
虽然我有克制自己战斗的力量,不过此刻我依旧不得不说,拥有一只可以“预见”的眼睛,在战斗中真得很占便宜啊。
不管怎么说,攻击的思维被别人完全看穿的感觉,真得让人觉得很不爽啊!
我皱起了眉头。
和跟兰斯洛特战斗的状况不一样,与帕西瓦尔之间的战斗让人感觉非常的……只能用“郁闷”这个词来形容。
如果说和兰斯洛特之间的切磋是堂堂正正君子式的一对一硬碰硬的话,那么和帕西瓦尔之间的战斗完全只能用“在油里抓泥鳅”来形容的狡猾郁闷无奈。
帕西瓦尔的魔眼有两个功能——数字“七”代表着的是预见十秒之内“未来”的能力,而数字“一”至“六”代表的则是不同总类的幻觉制造。(天音:说通俗点,就是《11Eyes》里面的劫之眼与《家庭教师》里面的六道眼能力混合。)
说起来的话,帕西瓦尔的眼睛,严格区分起来应该是代表着“幻”能力的魔眼,从种类上来说比我的“强制”魔眼排名要低。
但是,因为他的魔眼又在同时具有介入观测他人运命的能力,所以应该归属入“特例”的范畴,从等级上来说,绝对可以划归入“黄金”级别的魔眼之中。
只不过,因为帕西瓦尔只有一只以至于两种能力无法兼顾,所以现在他的眼睛才只是“青”级别的魔眼——不过就算这样,依旧要比我的“赤”级魔眼能力要强。
幸好魔眼的启动是需要支付代价的,就算是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魔眼的帕西瓦尔也只能在战斗中偶尔使用以便逆转困境,不然我恐怕真得会变得疲于应付吧。
其实要破掉帕西瓦尔的能力真做起来很简单,虽然他可以预见未来,但是如果对方的速度能超过他的神经反应,那么那所谓的“预见”也只不过是个笑话。
〖为什么?〗
只不过如果我真那么做的话,就真得就很有种“倚强凌弱”的感觉了——毕竟帕西瓦尔的战斗水准也算是不错了,真要想在速度上面压过他的反应,估计就要火力全开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为什么?很简单吧?如果出全力的话万一伤到人不就不好了么?
〖那有什么关系?弱小的人本就只有被强者吞噬的命运。〗
关系大了吧喂?呃……等等!
〖……〗
晃了晃脑袋,发现那个诡异的声音又没后续之后,我纠结得单手接下了帕西瓦尔扫过来的武器:“算了,不打了。”
“你又怎么了?”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帕西瓦尔此刻满脸的不乐意,“把我叫出来的人是你,说要打的人是你,现在我还没尽兴却说不打的人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好三流言情的台词,真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身为始乱终弃的不负责任方,你不觉得你应该有安慰人家的必要么?
去你的“始乱终弃”!不要用这么诡异的词好不好啊混蛋!
——明明就是事实。
事实你个头!凸=.=|||
“我只是觉得这样打下去很没意义。”
我翻了个白眼,“对着你没办法出全力,魔眼的能力我们又谁都没办法奈何谁,无聊,不打了!”
“……”
帕西瓦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了,“什么叫做没办法出全力!”
“事实。”
耸耸肩,我觉得自己很无辜,“毕竟,你又不是兰斯洛特。”
他也就是占着魔眼的“预知”能力才能和压缩了30%能力的我打成平手,如果我放开手打的话,是绝对不会给他魔眼启动的时间的。
唉……这年头,一个合格的沙包真是越来越难找了。
加赫雷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真得真得非常怀念当初拿你当沙包来捶的那段日子啊……(天音:默,相信我,加赫雷斯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怀念他的话,绝对高兴不起来。)
扭过了头,我向着似乎是因为看到我和帕西瓦尔的战斗已经停止,所以正抱着书慢慢往我这里挪的莫德雷德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桂妮薇尔!”
身后,帕西瓦尔的声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咆哮”了,“你少瞧不起人了!”
啧,这家伙的涵养有待提高啊……
就在我心不在焉的这样想的时候,却看到莫德雷德突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丢下了书向我这里跑来,然后身体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接近。
“锵!”“嗤!”
抽出的银枪狠狠扫在了切近的分水刺上,不过因为顾虑到已经跑到我身边来的莫德雷德,所以肩膀的地方还是被划伤了。
在看到飞溅而出的鲜血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似乎“嗡”得响了一声。
伴随着鼻翼之间逐渐充盈起来的血腥味,那一点鲜红似乎在视野中无限的放大,扩展到了满目的通红色世界。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红色,是很美丽的颜色。〗
是的。
〖尤其是刚离开人体的鲜血的颜色,那是这个世界上代表着生命的最瑰丽的色彩。〗
没错。
〖强者生命的意义,就是建立在可以构建这种色彩的强权之上。〗
若不杀人……就是被杀……么?
〖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命的法则。〗
无法反驳。
〖想要看到更多的这种色彩,那种温暖的代表着生命的色彩。〗
……嗯……
〖弱者服从强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
的确,所以……
〖确定自己生存的方法,只不过是简单的……杀与被杀。〗
……正确!
、
======================我是战斗无能跳过暴走的分割线==================
、
大脑一片的昏沉。
——你在发什么呆啊?
呃?
——呃你个头啊呃,赶快给我回神了啊混蛋!
啥?
——还“啥”?!赶快给我去处理善后啊混蛋!真是的,一步没盯着就给我惹麻烦!
……
听着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狠狠的一推。
意识瞬间抽离——或者该说,清晰了起来。
“桂薇!”
隐约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喊声。
那是异常熟悉的,如同粼粼湖水般,干净而清冽的音色。
“……兰……斯……?”
眨了眨眼,原本模糊的视线开始对焦,映出的,是兰斯洛特手持“无毁的湖光”架住了我的银枪,一脸关切和不安的影响。
嗳?我这是……
大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是理智还是让我立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收起了武器在原地站定。
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兰斯洛特的神色会如此的凝重?
“桂薇,你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看我收起了攻击的动作,兰斯洛特明显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
“这应该是我想问的问题,发生什么事情了?”
歪了歪头,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里狼狈的和飓风过境一样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
帕西瓦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扭过了头,然后忍不住挑了挑眉:“我说帕西瓦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惨遭人蹂躏的模样?”
“!”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正捂着左肋处伤口的帕西瓦尔原本有些惨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就算之前伤到你是我不对,你也不用这样把我往死里整吧!要不是有兰斯洛特爵士,我恐怕就真得要交代在这里了!”
“呃……”
我愣住了,视线不由再次巡视了一下帕西瓦尔身上的伤口。
双手的手腕以及手背,脖子上位于咽喉边的两侧,靠近心脏位置的左肋,鬓角以及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数量完全可以用“多不胜数”来形容。
更别提透过褴褛的皮质轻铠下那显露出来的明显是被人用力敲击出来的青紫色块。
那些伤痕的感觉异常的熟悉——或者该说,完全就是由我的武器攻击所导致出来的伤痕模样。
可是……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看看看看!看什么啊看?”
大概是因为我注视着他身上伤痕的模样太过诡异,所以帕西瓦尔此刻的模样就算是用“炸毛”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不过……帕西瓦尔童鞋,乃真得傲娇了啊喂……
——说真得我觉得只要对上你,很少会有不抓狂的存在……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喽。
先不管这些了,你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么?
——……
……
——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只是希望……啧,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种时候你给我装什么神棍啊混蛋!掀桌!
“桂薇,你没什么事吧?”
兰斯洛特的话让我回过了神,而此刻我也感觉到腿旁边贴上了一个暖暖的东西。
低头看过去,发现是莫德雷德正拉着我的衣角,看向我的碧色双眼中写满了担忧。
而且,他的身上……竟然也有明显是由我的飞刀所造成的伤痕!
我到底是……
“我……不知道……”
苦笑了一下,我抬头对上了兰斯洛特那双带着关切的苍冰色双眼,“我根本就……不记得。到底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想知道啊。”
兰斯洛特似乎有点无奈,“原本突然感觉到你的气息出现了紊乱所以急忙赶了回来,结果就看到你正在攻击帕西瓦尔爵士。而且还连试图阻止你的我也一起攻击了……”
“不是吧?”
我呻吟了一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可恶,刚刚到底怎么了?完全记不起来。我只记得自己因为受伤看到了血,之后就……”
之后……之后的声音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所以以后的结论就是不能看到血么?
我纠结于自己的这个定论——那我以后还怎么战斗啊混蛋!
——其实我觉得通常状况下来说,身为女性参与进战斗中并且还为此兴致高昂这种事情本身就很不正常吧?
你直接说我不像女人就是了。
——我只是觉得需要照顾一下你那少的可怜的女性自尊。
那还真是谢谢你哦!=.=+
“要不……去询问一下梅林先生如何?”
大概是见到我苦恼的模样,兰斯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突然道,“之前不是梅林先生一直在帮桂……桂妮薇尔你治疗的么?”
“也是……唔……”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我这个身体是梅林那个家伙用炼金术制作的,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肯定是要找那个混蛋算账的。
真是的,这完全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啊……
可是就在我这样下了结论之后,心脏的部分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这种情况……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就在我因为那突然的激痛而再度失去意识倒下去之前,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第四十五章 王之影
于是里人格的身份揭晓。
没错,她就是我的另外一个在起点的马甲上面的综漫文女主体内的那只,因为某种原因而分离出来的虚。(好吧我承认我又在乱入了。)
本章总算是让小鱿鱼和小兰花之间有进一步接触了,话说回来进第二卷都已经四十多章了两个人竟然连个接吻都没有也真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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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就有影。
——这两者伴生共存,无法分离。
、
“……”
看着眼前的景象,此刻的我正处于暂时性失语的状态。
明明应该是早就见惯的星云空间的场景,但是那种让人全身汗毛直竖的直觉,却只能让我对着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而产生了怀疑。
空间的变化并不大,唯一的改变就是那片正在孕育着什么东西的星云,旋转的速度加快,颜色也由原来的纯白,变成了仿佛混杂了什么东西一样的斑驳灰色。
但是正是这一点变化,让人觉得整个空间平白的多出了压抑的不祥感。
我有一种和这个空间血脉相连的感觉,但是却也同样有着惧怕并且想逃离这个空间的恐惧感——这种矛盾的感觉真得让我感觉快疯掉了。
只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此刻并不能离开这里。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而我唯一能想到的,或许会给我答案的存在,就在这里。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果然,在我安静的在这里呆了没多久后,她带着满脸的无奈还有郁闷出现了。
“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抬眼看向她,认真道,“就算你可以强制让我清醒,我也会再次到达这里。”
事实上,我现在似乎已经摸索出了一点到达这个地方的方法来了。
——真是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固执呢。败给你们了……
她露出了一丝苦笑,倒是没有再催促我离开,而是盘起了膝随意的坐了下来。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空”。
她发出了一个陌生的音节。
“Ku?Ko……Kong?”
我皱了皱眉,努力模仿着这个音节。
说真的,英语说多了,突然要发出这种听起来蛮怪异的音节还真是挑战。
——不,用日文来发音的话,应该是“Sora”。英语的话,应该是“Sky”的意思。(天音:Sky,英语中“天空”之意。)
微微顿了一下后,她看向了我又道。
——但是我还是觉得,相对于“Sky”的含义来说,还是“Vacancy”这个解释更适合我。(天音:Vacancy,英语中“空虚”之意。)
“那我还是叫你‘Kong’好了。听你的口气,好像之前的这个发音包含了这两种意思。”
耸耸肩,我故作轻松道。
——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记得我还曾被叫做“优里”(Yuri)来着。(天音:不用怀疑,这个没品的名字就是某世之恶给起的。)
她倒是一脸的坦然。
“那么闲话暂时不提,我想问的问题,你能给我答复么?”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强自把似乎已经开始跑题的话题给扭了回来。
——……
“……”
一阵沉默,而我则是寸步不让的和她对视。
——你听说过“影贽”么?
突然的话让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阿尔托莉亚?”
——除了她还会有谁?或者该说……谁还能有那个资格?
“原来如此。”
按住了有些抽痛的额角,我的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这么说起来,果然和梅林那个混蛋家伙脱不了干系啊。”
原来如此,我记得前段时间在路上收到的情报显示,阿尔托莉亚好像很快又要和撒克逊人那边开战了。
那么我会受到影响,是因为阿尔托莉亚在战场上受伤了的关系吧?
原本以为梅林将我召唤出来,只是为了弥补阿尔托莉亚的品性在某些事情上的疏漏,代替她处理掉以她的性格无法下手处理的事情。
没想到,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要承担这样的事情。
呵呵……
如此看起来,我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站在王身后的人”啊……
永远,只能处于阴影之中,面对黑暗的存在。
——他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别告诉我说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请不要让我严重质疑你的智商。
“不,只是因为那家伙最近这段时间都比较安分,所以没往他那里去想。”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缓缓闭上了双眼,“一直到先前兰斯提到了他的名字,我才隐约有那种感觉的。不过,如果我真得是阿尔托莉亚的影贽的话,那为什么之前都没什么反应?”
——影贽所承担转移的厄运还有恶意都是可以靠自身化解的。更何况这还是梅林设置在这个身体中的技能。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的魔力消耗比较大,才会直接冲击到你的精神的。
“……”
我突然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让莫德雷德吸收自己的魔力,不过……
“只是十分之一的量而已吧?至于么?”
——你似乎忘记把你启动魔眼战斗的事情算上去了吧?
某人对着我就是一个白眼翻过来。
“唔……好吧……还真是忘记了。”
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影贽’只能解释我后面昏倒的原因。之前和帕西瓦尔战斗的时候失去意识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
——啧,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某人直接露出了挫败的神色感叹。
——说起来,我超级怀念以前我说什么你信什么的那个时候啊……
不好意思,不好糊弄还真是对不起你哦……
顶着一脑袋通红的十字架,我强自按捺下想扁某人一顿的想法:“那么,我要的答案呢?”
——现在梅林制作的所谓的“圣杯”,事实上追溯源头的话,应该是古代的“王权”仪式的修改版本。
“所以?”
——储存着从祭品那里转化而来的魔力的圣杯,其中所孕育的魔力如果使用得当,几乎可以达到“奇迹”的程度。说白了,圣杯就是一个盛放着无属性魔力的许愿机。
“这种常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是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吧?”
——无属性的魔力容易受到外部的污染。作为连接枢纽的你,会受到影响很正常。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那片孕育着什么的星云空间,重新转回来看向她的时候,却看到她像是肯定了什么一样的点了点头。
于是默然。
说真的,感觉挺复杂的。
——我说不用这种表情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么?希望如此吧?”
我的回答让某人以相当诡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这么平静?
“不然还能怎么办?反正都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了,就算是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么?”
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我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我有点不太明白梅林这么做的意义……他制作圣杯,是为了让阿尔托莉亚顺利统一英格兰么?”
——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隔层肚皮隔层山,梅林到底有什么打算除了他本人外谁都没有办法正确猜出来吧?
“也是。”
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指了指那片星云道,“那个东西,对我的影响大么?”
我终于明白梅林为什么要召唤“守护者”来履行这一职责了。
守护者作为抑制力的存在,其精神韧性还有强度应该算是相当强劲了。
但是作为守护者的我,却依旧无法避免被圣杯的负面所影响发生那样的状况——可想而知如果换成是别的普通人遇上这样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崩溃那才叫骗人吧?
事实上我觉得,如果是一般的守护者,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状况。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相当于是两个人一起分担,其中还有一个应该算是应对这种情况的专家,所以对自己的影响反而比较小。
这恐怕也是当初梅林会把我召唤出来的原因吧?
——有我帮忙屏蔽掉一部分感应,所以倒不会出现很严重的状况。只不过你的情绪波动也不能太大,不然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也就是说,像今天和帕西瓦尔战斗的那种状况还是会再次出现?”
——只要不见血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身边最好跟一个能在武力值上和你持平的家伙会比较好。
“……”
——怎么了?表情竟然变得那么奇怪?
“是我的错觉么?为什么总觉得你话里面已有所指?”
——……
“……”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我可是很好心的只是提个建议罢了,毕竟今天那件事情的结果很明显不是么?
“那你之前的那个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O(∩_∩
第四十六章 光阴逝
于是小兰花开始向新好家居男转型。
话说回来,小鱿鱼和小兰花之间的相处还真是非常典型的老夫老妻了。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气氛就是了。
哈?问我之前的冷战怎么办?
那明明只是小鱿鱼自己单方面的冷战罢了,在喂水事件过后她就暂时看开不再闹别扭了。所以两个人的相处也暂时恢复了原来的那种平静状态。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呃,这个别问我,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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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竞争实在是激烈。
——连骑士都在向万用型管家看齐。
、
“今年关于预备兵团征召的财政预算在哪个部门手上?告诉他一个钟头内再不整理出来送到我这里就等着去地牢忏悔吧!”
“威尔士方面来的财政求援信?告诉使者下次送交信件的时候如果不附带缔盟条约我不介意直接和他们开战!”
“边城有流浪骑士暴乱怎么解决?圆桌骑士团是放着好玩的么!再碰上类似的事情就直接转交给第二骑士高文或者是第四骑士拉莫洛克不要再来烦我了听到没有!”
“这什么玩意?!酒宴邀约?给我直接塞焚化炉不要放这里污我的眼睛!下次再犯这种错误你就给我直接去扫卫生间去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连邻国的市场均价调研分析报告都送到我这里来了!财政部门和谍报部门是吃白饭的么!再用这种小事来烦我他们就等着给我回老家喝西北风吧!正好最近财政资金比较紧张我正准备重新换血节省不必要的支出!”
“长老协会那群老不死的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他们的权利,显然竟然全蹬鼻子上脸了!很好,给我联络暗杀小队,要是让他们这几个混蛋见到明天的朝阳集体给我提头来见!”
“亚瑟那个混蛋又调用军粮去救济灾民了?!靠!你是笨蛋么!立刻给我去发急报到相应的领主地区,告诉他们如果不准备好开仓放粮就等着亚瑟对他们宣战吧!”
“城北贫民窟乱民暴动?这种事情直接去找鲍斯那个战斗狂!”
“今天下午茶要准备什么食物?我现在都快忙得一个人分三个人用了你竟然还用这种无聊事来打扰我?!你这个笨蛋白痴马上立刻给滚出办公室,你·被·解·雇·了!”
可恶……吼太多了喉咙好难受……
看着应该算是被我吓到的侍卫以一脸“逃出升天”的喜悦表情,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跑除去后,我抬起了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咽喉,不适的轻轻咳嗽了几声。
不过手上批阅公文的羽毛笔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就是了。
之前一直都和兰斯洛特在外面跑所以不太清楚卡莫洛特的情况,没想到等身体恢复之后刚回来就被梅林直接打包丢进了这件办公室。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完全可以用“噩梦”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我知道梅林这家伙可能并不擅长财政这方面的事情,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不擅长到这种地步——话说回来,我能赶在整个英格兰因为财政危机而垮掉之前回到这里,要说没有梅林的背后推动真实鬼才相信。
和筛子比起来都不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财政账本,欺下瞒上的内幕交易,贵族特权,阶级歧视还有奴隶制度……
好吧,在这种糟糕到了极点,好像多吹口气就能坍塌下来的后勤支持下,阿尔托莉亚那个家伙竟然还能节节胜利得追击下去……
我该感叹“上天果然都是偏爱单纯的家伙”,还是该吐槽这所谓的“主角威能”?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为什么?
——现在正在给某些人收拾善后擦屁股的你不是很能说明问题么?
……
——怎么,被我说中了?
不,只是觉得你的形容词真得是越来越……
——啊,多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掀桌!
不过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该告一段落了。
毕竟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粮食收完后就算筹备军粮也仍有剩余,而接下来的冬歇期正好可以训练那些刚刚征召过来的新兵作为来年开战的补充。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合上了手中刚刚被统计出来的财政报表,吐出了一口气。
阿尔托莉亚那个家伙,带着军队在外面到处跑根本就不管卡莫洛特里的状况,反正只要缺钱就派人来问我要,时不时还把一些“安置难民”之类的事情丢过来让我解决。
要不是我有炼金术可以节省掉一部分开支甚至补贴整个王国的支出,我觉得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在这里,都绝对会被“战争”这个无底窟窿给拖垮掉。
现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我总算是把整个王国的金融体系给建立了起来,财政也少许有了盈余——虽然很快又要花出去了——而国内的那些不太安分的家伙,也通过暗杀收买威胁等手法给强压了下去。
看着手中已经处理完毕的公文,我难得的思想开起小差来。
说起来,从前不久梅林那家伙传达过来的情报来看,和撒克逊人之间的战争也算是快要接近尾声了,从目前其它地方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大概最多再过两年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彻底结束掉这次的战争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恐怕就要开始头疼和阿尔托莉娅之间的相处了。
毕竟现在和阿尔托莉亚还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完全是因为平时和她的交集不算太多,而且她现在的心思完全都扑在了入侵英格兰的撒克逊人身上,对于我在国内的动作几乎可以用“完全不知”来形容了。
刚返回卡莫洛特的时候,为了弥补梅林留下来的烂摊子,我可是使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不入流手段——而且到现在也依旧在用——以阿尔托莉亚的那种黑白分明的性格,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和我之间又要爆发激烈冲突了。
正发着呆的时候,一杯飘散着阵阵香气的花茶送到了我的面前。
于是回过了神:“啊,是兰斯啊……”
说起来,能够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进入办公室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工作不顺利?”
将手中盛着点心的餐盘放到了桌子上空出来的地方,兰斯洛特看着我的苍冰色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眉头全锁起来了。”
“只是工作时间太久了,所以头有点疼。”
双手抱起了热气腾腾的茶杯,我吐出了一口气,点了点放在桌边那份已经摊开的有着黑色封皮加密文件,“虽然已经很清楚那帮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存在,不过到了现在我也依旧要感叹,这群家伙的下限也实在是太低了一点了。”
“这些情报不是加雷斯负责处理的么?怎么会到你这里来?”
目光很快自摊开的文件上扫过,兰斯洛特皱起了眉,“刚刚我好像还在城堡里面看到他在和帕西瓦尔说话,要我去叫他么?”
“之前三个月他一直都在外面处理事情,刚刚才回来。要是就这样再把他派出去我估计加赫雷斯会生吞了我。”
想到了最近刚刚打过照面,咕哝着说我是“工作狂”完全冷落了他的某人,我就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这次的任务就让特里斯坦去吧。前两天他还和我抱怨说快要被杰兰特给逼疯了,正好放他出去避难。”
说起来,杰兰特那个家伙在圆桌骑士团几乎可以算是到了“鬼神避之”的程度,不过幸好他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不然我估计向我申请“政治避难”的骑士团成员肯定会更多。
目前在整个圆桌骑士团里的私下认知中,违背团规事实上并不可怕,可怕是随之而来的惩罚。
公认的“最不想接受的惩罚榜”中,排名第三的刑罚就是“和杰兰特单独相处一天”。
顺带一提,排名第二的就是“完整记录凯五个小时内的全部话语”;此外排名第四的就是“清洗驻卡莫洛特骑士团主力成员贴身衣物一礼拜”;排名第五的则是“做鲍斯的对战对象到其觉得尽兴”。
至于排名第一的惩罚……这个么……
“我觉得这种任务还是让帕西瓦尔去会比较好,特里斯坦的性格不适合这种工作。”
兰斯洛特微微思索了一下后道,“前两天加赫雷斯和我切磋的时候抱怨过最近城堡里面都没什么可以活动筋骨的活动,干脆让特里斯坦他协助加赫雷斯训练仪仗队如何?”
“这样似乎也可以。另外,加赫雷斯那家伙又闲不住了?”
我挑了挑眉,“上次揍断他的六根肋骨还是揍轻了,竟然只是三个月就恢复过来了,啧……”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加赫雷斯这家伙的生命力绝对是向蟑螂看齐的。
“拜他所赐,卡莫洛特的气氛相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兰斯洛特弯起了唇角,“只不过,凯的碎碎念功夫也因此而大为长进了。”
“凯和加赫雷斯完全可以说是天生的死对头。”
一点也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笑意,我难得八卦道,“说起原因来,好像是因为凯看上的女性被加赫雷斯捷足先登了。”
“事实上,我听说是因为加赫雷斯因为和凯看上了同一名女性,结果那名女性对凯比较感兴趣以至于加赫雷斯觉得丢了面子啊。”
大概是因为看出了我此刻心情不错的样子,兰斯洛特微笑着符合着我八卦。
“从概率还有两个人的评分值来说,我觉得前者的可靠度比较高来着。”
“如果考虑道凯是王的兄长的话,后者可能性会比较高吧。”
“的确,现在的女性大部分都相当的现实,话说回来……兰斯,下次能多准备一点甜点么?脑力消耗太多后我想多吃点甜食……”
“吃太多了你又该喊着要减肥了。而且上次还因为蛀牙的问题……”
“那是失误!失误!要怪就怪梅林在制造的时候偷工减料,而且不是很快就恢复了么?”
“但是请不要忘记那段时间你积压了多少工作,之后又因为处理那些积压的文件而累得差点再次倒下去!”
“啧……”
我撇了撇嘴,别开了眼低声道,“偶尔吃一点没有关系吧?这里又没有巧克力咖啡之类的提神饮食,想要保持清醒就只能不停的吃东西啊……”
“巧克力?咖啡?”
兰斯洛特微微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是点心的名称么?”
“呃,算是吧。有点苦苦的不过大体感觉还是甜的,我蛮喜欢的。”
没有考虑道文化差异是我的错,不过兰斯洛特你这种虚心求教的姿态看得我真得感觉压力很大啊!
顶着一脑袋得黑线,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得蜂蜜水后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兰斯,不用想着去做出来了,要知道除非现在就开启大航海时代到巴西,否则巧克力咖啡什么的都是那浮云中的浮云啊……”
“这是‘守护者’的知识么?”
沉默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点沮丧。
“啊,你要是想要这么想我并不反对。”
我耸了耸肩,吃完了餐盘中的点心后重新拿起了放在边上的公文,同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了,休息完毕,接下来一口气把这些文件处理掉吧。”
兰斯洛特笑了笑,收起了餐盘放到了一遍的架子上,随后走到了我身后,抬手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就暂时先放一放吧。你已经连续半个月每天只睡3、4个小时了。”
“没办法啊……”
轻重适宜的按摩让我舒服得合上了眼,长舒一口气享受着兰斯洛特的服务,“一定要在圣诞节前把这些事情给处理掉。去年就是因为拖沓导致之后亚瑟那家伙突然丢过来的那一大堆后续事件差点来不及处理。真是的,他是好心突发也不想想会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
一旦遇上难民流民就心软,也不管现在后勤那糟糕的状况就让对方到卡莫洛特来,幸好这里的骑士团还是听我调遣的,不然光是镇压暴动我就该分身乏术了。
就算是这样,刚开始接手这堆烂摊子的时候,那段时间真得可以用“黑暗”还有“焦头烂额”两个词来形容。
“或者该说,正因为是你负责处理后勤的一切事情,所以王在前线才能够那样无所顾忌吧。”
兰斯洛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无辜,随即向后仰起了头,睁开眼对上了兰斯洛特,“说起来,兰斯你会怨我么?”
“这种话从何说起?”
兰斯洛特脸上的困惑绝对不是假装的。
“作为骑士团的首席,以你的战斗力还有指挥力来说,会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我移开了眼,“但是现在这些工作都是高文和拉莫洛克在做,这一年来你完全给我给困死在了卡莫洛特……”
“这并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兰斯洛特轻轻扳回了我的脸,苍冰色的双眼清澈而坚定,“当初王委托我成为你的守护骑士的时候,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拒绝。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请不要为此而觉得愧疚。”
微微顿了一下后,他又道,“而且,相对于在外巡回征战,我更喜欢现在在卡莫洛特的这种平稳生活。”
我知道,兰斯洛特所说的是他的真心话。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他的这份温柔,我才会更加厌恶自己。
我厌恶着想要独占这份温柔的自己。
兰斯洛特,如果没有阿尔托莉亚的介入,我和你之间是否就再也没有交集?
“兰斯……”
等到王国的建立步上正轨,等到我可以从“桂妮薇尔”这个身份脱离的时候,我想向梅林要求可以寄宿我的意识的普通身体。
虽然明白守护者的存在,是接近于诅咒般的“永恒”。
但是我也清楚,自己贪恋此时此刻所享受的这份温暖。
即使明知道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还是有着想要去尝试的冲动。
所以,兰斯,那个时候,你可愿意与我缔结契约,享受到你这一世的生命终点?
“嗯?”
微微挑了一下眉,兰斯洛特正想说话的时候,却收回了手,垂眼站在了座位的斜后侧。
“……”
而我则是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正脸看向了门口,“是凯爵士吧?有什么事?”
凯这个家伙……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来找我商量,不然……
哼哼!
第四十七章 阴云聚
于是凯的无敌碎碎念重出江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感觉到怀念来着
阿古朗终于出来了,于是很快阿尔托莉亚就要回来了,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会聚集在一起发生,之后亚瑟王朝卷就算是结束了,嗯……
我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的前方——前提是我那“逢结尾必卡”的毛病不要再犯了
最后PS:“我是不会将‘首席’之位让给任何人的。”……小兰花告白塞高!不过太隐晦了阿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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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的发生必有征兆。
——只不过,我们通常会忽略掉那些细节。
、
“王妃殿下,兰斯洛特爵士。”
欠身行礼之后,凯上前几步进入了房间,“你们有没有看到莫德雷德?”
“小莫德?”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凯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情来找我,“他不是半年前就被你带走去进行礼仪培训了么?我还没有找你要人呢,你怎么反而跑来问起我了?”
“真是奇怪了……如果不在你这里他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凯皱起了眉头,“别提了这半年来我可没有少想办法教导那个家伙作为骑士该有的礼仪可是那个死小子是典型的软硬不吃成天就想着钻空挡往外面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明明已经和他说过了只要他能完成相应的训练我就放他回来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我是在为他好呢……”
“……”X2
天呐,凯这个家伙竟然又开始了……
“很抱歉,我和王妃殿下并没有看到他。”
我和兰斯洛特相互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后,兰斯洛特开口打断了他,“那么凯爵士,如果莫德雷德不见的话,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你当我没找过么?明明基本上整个城堡我都已经翻遍了而且过去每次发现莫德雷德的时候他都是在往这个方向跑可为什么偏偏这次我却无论如何都堵不到他的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说你们两个没有私自把那个小鬼给藏起来吧?”
凯怀疑的目光移向了我和兰斯洛特,不过却在我的一记冷瞪下立刻收了回去,“算了算了反正兰斯洛特爵士从来不说谎的既然他都说没看到了那么肯定就是没看到毕竟他可不是三句话有两句半都不是什么真心话的王妃殿下我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好了太麻烦了太麻烦了早知道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王妃殿下你把那个小鬼给带进卡莫洛特这不纯粹是给我添乱么……”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不过……
怎么了?
——这个家伙……一口气说那么长的一串话都不用换气么?
你问倒我了,真的。
“凯爵士。”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出声再次打断他的碎碎念,“事实上我觉得,你与其继续在这里抱怨,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莫德雷德会比较好。”
“是……”
凯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则是立刻打断:“我这里有一份加急文件,麻烦你尽快送到帕西瓦尔手上。事关陛下他即将面临的战役,还请……”
“我立刻去做且绝对不会让这份文件有任何损失请恕我先行告辞……”
于是几乎是一阵风刮过的时间,我看着原来还站着一个人但是此刻已变得空荡荡的门口,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按住了自己抽痛的太阳穴。
凯,你的妹控真得已经发展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呵呵……凯爵士的性格还真实一如既往的好懂。”
身后,兰斯洛特发出了轻笑声,而我也忍不住莞尔。
所以说,如果说想问阻止凯的碎碎念继续下去的最好的方法是什么的话,答案其实很简单。
“告诉他亚瑟王正在找他。”
这样即可。
而且我可以拿整个英格兰一年的年收入来打赌,最多三秒钟你的视野中就看不到凯了——话说回来,好像也只有在关于阿尔托莉亚的事上,凯才能爆发出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实力。
“总而言之,能够送走凯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转过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窗户,“你说是不是,莫德雷德。”
原本虚掩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一身赤红色轻甲,留着一头淡金色长发,带着黑色面罩的少年轻轻跃入了办公室,然后弯起了眉眼,对着我和兰斯洛特点了点头。
“你这次又做什么以至于要逃到我这里来避难了?”
伸出了手拍了拍莫德雷德非常识趣地凑过来的脑袋,我好笑的看着他歪了歪头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不过算了,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了。”
莫德雷德是跟着我和兰斯洛特一起回到的卡莫洛特,因为身为“Homunculus”的特殊性,在这短短的一年——或者确切来说,是短短半年的时间里——莫德雷德从刚见面时的那个看起来最多7、8岁的男孩,抽长成了此刻13、4岁的模样。
而看目前他成长的趋势,似乎还会继续这样快速成长下去。
也正是因为此,半年前我才会答应凯,让他把莫德雷德带走去学习相关的礼仪知识。
毕竟,我的身份也算是卡莫洛特里公众所注意的焦点,莫德雷德跟着我会受到很多不必要的关注还有相应而来的歧视。
虽然莫德雷德虽然因为是“Homunculus”的关系而身体素质很好,学习能力很强,但是他的心智的成长速度却没有和身体成长速度持平——也就是说,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快要成年了,可是事实上按照心理年龄来算,莫德雷德只能算是一个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关系,莫德雷德平时很粘着我,有事没事就会从自己训练的地方偷溜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但是他一向都很乖巧,从来都没有干扰过我的工作,最多就是抱着我找给他的书坐在我边上安静的翻看,感觉到我看向他的视线的话,就抬起头来对我笑笑,然后继续看书。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莫德雷德很没安全感,一定要自己熟悉的人在身边才能真正的定下心来。
也不知道当初制造出他的人到底是谁,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幸好莫德雷德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估计肯定会被当成异端来排斥。
将放在抽屉里的礼仪指导书递给了莫德雷德,看着他抱着书跑到了他经常坐的位置——靠近我这边办公桌的,从边上斜拉出了窗帘的窗台上坐定,我笑了笑,转头看向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莫德雷德直看的兰斯洛特:“兰斯,怎么了么?”
“我一直都觉得莫德雷德的样子看起来很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兰斯洛特收回了视线,没有丝毫隐瞒的道,“你没有感觉么?”
“长相和别人相似又怎么样?小莫德依旧是小莫德,又不会变成别人。”
我耸了耸肩膀,觉得他的担忧非常不必,“倒是兰斯你……很快圆桌骑士的排位赛又要开始了吧?不去锻炼没关系么?”
虽然兰斯洛特的实力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同样的,我也很清楚兰斯洛特对着同伴会有多心软外加手下留情。
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虽然以兰斯洛特的性格来说概率很小,但是并不是没有。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凝视着我的苍冰色眼中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而我则是默默得扭过了有些发热的面颊避开了视线的接触。
“只是想要提醒你,只有圆桌骑士团的首席才有资格称为我的守护骑士。”
我承认自己有点自暴自弃,“这可是亚瑟当时离开之前的硬性规定。”
“我是不会将‘首席’之位让给任何人的。”
兰斯洛特微微低下了身,附在我耳边说出的话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啊啊……那我就期待了。”
耳朵被气息喷拂的地方传来了淡淡的酥麻感,我有些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重新看起了手上的文件,“兰斯,能再帮我拿点喝的东西还有点心进来么?等下我估计脑力消耗会比较严重。而且小莫德也在这里……”
“……好的……”
重新直起了身,兰斯洛特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不过最后他也只是移开了眼,端起了桌子上已经空掉的餐盘走了出去。
“……”
而我则是看着被兰斯洛特仔细带好的房门发呆,一直到猛然察觉到似乎有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扭过头,正好对上了莫德雷德带上担忧的碧色双眼。
“我没事。”
感觉出了他的担心,我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你……”
似乎犹豫了一下后,莫德雷德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喜欢……兰斯洛特……哥哥……?”
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么?
我愣了一下,随后开始反省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的结论就是——应该是莫德雷德太敏感的关系……吧?
不过想起来的话,似乎是因为莫德雷德也是“Homunculus”的关系,我对他的防备并不多,和兰斯洛特之间的相处也没有太多避讳的地方,他会感觉到也实属正常。
——自欺欺人到你这份上,也真算是极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口胡!
——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呗!
不好意思,我国文不好。
——我说的明明是英文啊你这个装小白的混蛋!
╮(╯▽╰)╭
——凸=.=||||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为难,莫德雷德没有再说话,只是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最后眉头越皱越紧。
“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看出来他的目光有些游移,于是干脆直接挑明。
“……你、是……王妃……”
似乎正在斟酌着措辞,莫德雷德的眉头几乎都快打出一朵蝴蝶结了,“兰斯洛特……哥哥……是骑士……这样……明明、明明不好……”
“嗯?”
隐约觉得莫德雷德似乎有下文,所以我只是挑了挑眉,没有打断他。
“不……不、理解……可是……只要……”
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莫德雷德看着我认真道,“……只要……桂薇、觉得好……那么……我就……没有意见……”
“小莫德果然是个好孩子。”
感觉道了莫德雷德话里面的坚定,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现在小莫德还小所以无法理解,等长大就好了。”
我喜欢兰斯洛特。
这点,我从来都不否认。
只不过……
“王妃”与“骑士”。
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搭配,却同时也是最不搭配的两种身份了吧?
歪了歪脑袋,莫德雷德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不过还是很乖巧的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我知道他此刻应该是似懂非懂——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是不希望他会有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啊……
“叩叩!”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谁?”
“王妃殿下,是我。”
拉莫洛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而原本正准备翻窗户逃跑的莫德雷德也在同一时刻露出了“幸好”的神色,留了下来。
“进来吧。”
坐位了座位上,我垂下了眼继续翻看手上的资料。
门被推开,拉莫洛克走了进来,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后,又在莫德雷德的身上滑过,最后神色平静的道:“王妃殿下,有外来的骑士造访。”
“在这种时候?”
我挑了挑眉。
“是一名自称阿古朗(Accolon)的,从高卢(Gaul)那里过来的骑士。”
微微顿了一下后,拉莫洛克又道,“他坚持要见王还有王妃殿下您,不过我没有感觉到他的敌意,所以不清楚该怎么处理。”
高卢?那不就是兰斯洛特的同乡了么?
“是这样么……”
我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合上手中公文站起了身,“好的,我去见见他。”
第四十九章 隐忧现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工作结果导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写文,好几篇文都开天窗了
我忏悔OTZ
于是本章内容过渡顺便打点伏笔……
话说回来,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空这个家伙的性格,越来越糟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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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并不像童话那么美好。
——所以绝大多数都要面对比童话残酷的真实。
、
我后悔了……
抱着软绵绵的毛绒玩具坐在床上,我看着身前数本已经翻开来的书发着呆。
——老实说起来,我也一样。
嗯没错,因为实在是太无聊啊……这书根本就不好看。
——说真的,我也不觉得这种通俗小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问题是麦兰格特只打发人送来这种读本啊,我也没办法……
——那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写。
自己写?写什么啊?
——自传啊童话啊什么的,总之只要能打发时间就好了。
我对我自己的文笔比较没自信,毕竟我是连抒情文都能写成应用文的作文小白。
——多谢谢总归会好的不是么?
呃……那个……
——什么?
为什么总觉得我们的话题好像已经开始偏离重点了啊……
——……
和梅林用来联系的黑色笔记本被我放在了办公室中——你总不能指望我连去觐见室都要把那玩意带着——所以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
完全看不下那种所谓的“王子”与“公主”,“骑士”与“贵妇”的通俗艳|情小说的我,此刻真得是无聊到快爆掉了。
时光倒回可不可以啊,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说什么都要撑到拉莫洛克他们回来了啊。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哎……
麦兰格特对我也算是礼遇有加,不过也仅仅局限于在这间位于高塔上的房间内。
我说要看书他就送书过来,我说要画画他也会随后派人把相关工具送过来,而如果我说觉得无聊他也会想办法让小丑来我这里表演节目……
每天送来的伙食也相当的不错,至于使用的东西也都属于精品。
虽然说当初把麦兰格特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的确是比较倚重于他的管理能力,不过看他遣人送来的东西来判断,这个地区的生活水平应该还可以。
当然,我也不排除自己会以偏概全的可能,毕竟不管怎么说麦兰格特都属于这个地区的领主,就算他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估计也不敢有什么人对他说个“不”字。
只不过,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怪我当初识人不清以至于看错了麦兰格特了。
因为是处于禁魔的封印空间,所以没有办法动用魔力来进行炼金术相关实验的我,对那些看了开头就能猜出来结尾的小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觉得无聊也属于正常现象。
就在我抱着毛绒玩具在躺五个我都足够的舒适吊顶床上无聊的滚来滚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的魔力波动让我瞬间警觉了起来。
起身抬眼,看到的是窗台旁边的梳妆台银镜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天音:水银镜是公元13世纪才出来的东西,在此之前效果最好的就是打磨抛光的银镜了。)
虽然映在银镜中的容貌看得并不清晰,不过从那额心处明显的青色眼睛图案还有那熟悉的魔力波动,却可以让我确认对方到底是谁。
“我该说很久不见么?摩根大婶。”
打了个呵欠,我瞥了一眼镜面,又重新靠回了床头。
“……”
摩根原本正打算出口的话很明显地噎了一下,稍等了两三秒后才重新开口道,“看样子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错。”
“那也是托摩根大婶你的福不是么?”
我耸肩表示自己地无辜,“你都那么费尽心思,不惜以后可能会和教会敌对,把我给拖到这里来同时附赠我一段免费‘休假’,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未免也有些太浪费了吧。”
我可是相当明白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呢。
——王婆卖瓜……
选择性无视。
现在想起来,那个叫做“阿古朗”的教会圣堂骑士,说是奉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命令前来觐见的话应该是胡说的吧?
“你就继续在这里嘴硬好了。”
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摩根冷哼了一声,她的声音似乎是因为魔法的关系而有着一种失真感,“说起来,真想当面看看你收到阿尔托莉亚失败消息时候的表情呢。”
“你当梅林是摆设么?”
我对此嗤之以鼻。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偏帮阿尔托莉亚,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影贽。啧……”
微微咋了一下舌,摩根很明显并没有放弃自己当初的打算,“为什么不能过来帮我呢?同样身为女性,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的比阿尔托莉亚更好。”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梅林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打了个呵欠,我意兴阑珊,“而且老实说,称为‘影贽’并非出自我的意愿,只不过每次阿尔托莉亚受伤辛苦的人都是我呢……所以拜托你稍微收敛一点,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好不好?”
“……”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摩根那边沉默了一下。
“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你呢……毕竟天知道过去的那一年我忙成了什么样子。”
耸了耸肩膀,我觉得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得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摩根,“正好趁现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卡莫洛特的事情你不管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摩根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些许的郁闷。
“都过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了,该处理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处理完毕了。只剩下收尾的工作我觉得以现在驻守于卡莫洛特的那群骑士应该能完全胜任才对。”
托着下巴,我认真思索了一下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而且阿尔托莉亚很快就要返回卡莫洛特了,虽然在为人处事方面还是有点天真,不过我相信她绝对有那个能力把我遗留下来的那些事情处理完毕的。”
要不然当初梅林也不会选择她了。
毕竟,能够真正称为“王者”的人可以算是凤毛麟角,阿尔托莉亚虽然在一些想法上面还是显得相当天真,不过这几年的表现却也显示出了她真正的实力。
“就那么轻易的将到手的权利给让出来?你都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摩根的声音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感觉,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我猜她此刻一定是满脸的惊讶吧,“那可是你辛辛苦苦一手打造出来的国度,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让阿尔托莉亚那个丫头全盘接手,你就真得那么认可那个孩子么?”
“谈不上认可或者不认可,只不过她是最适合的人选罢了。另外……”
皱了皱眉头,我觉得自己和摩根的对话内容,似乎出现了微妙的偏转。
我有点把握不住她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了。
“另外?”
“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些什么啊?”
晃了晃手指,我低声道,“我会帮阿尔托莉亚,并非是因为我认可了她。而是因为协助她,是我被召唤这个世界上需要完成的任务啊……”
虽然也不是说非阿尔托莉亚不可,只不过……毕竟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有条不紊开始发展下去的现在,临场换人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这种绝对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做谁是傻瓜笨蛋白痴。
“……梅林对你洗脑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地步了么……”
像是在感叹什么一样,摩根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不在此那么我也不强求了。不过说起来,你就不好奇在你被囚禁的这段时期,你所担心的那群人在做些什么事情么?”
“我没兴趣。”
在判断出来摩根说出这种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她“看戏”的恶趣味后,我怎么可能还会傻傻的往枪口上面撞呢。
“……”
果然,对于我干脆利落的回绝,摩根再次陷入了失语的境地,最后只能忿忿地“哼”了一声,切断和银镜之间的联系。
看着重新恢复了正常的银镜,我叹了一口气,重新倒回了床上:“真是的,不管怎么想,感觉上超级麻烦啊……”
——问题是就算你觉得麻烦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吧?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烦恼啊……
——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既然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那就干脆一条路冲到底就是了。
我总归有抱怨的权利吧?
——╮(╯_╰)╭
摩根说的问题我并非没有想过,事实上,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开始考虑相关的问题了。
虽然在外界或者圆桌骑士团的成员眼中看来,我和阿尔托莉亚,一个负责王国内政,一个负责对外战争分工明确合作默契。
但是真正的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估计也只有我和她还有梅林自己心里有数。
因为我着手的是国家的内政,而且为了迎合阿尔托莉亚的战争需求所以采用了一种简单暴力起效快的方法,所以效果显著。
或者可以这么说吧,在整个卡莫洛特或者说是英格兰的中层及获利的高层阶级中,我的声望隐隐有超过阿尔托莉亚的趋势。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在对抗撒克逊人的战争中不断的取得胜利作为基础,阿尔托莉亚在民心这方面的声望,是绝对比不上我的。
因为立场的关系,我比她更了解什么是人类的“本质”。
人活在世上,首先的需求是呼吸生存。
然后衍生为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而进食睡眠的本能。
在温饱获得了解决的情况之下,繁衍后代延续种群就成了首要的需求。
因为迫于生活的压力而聚集在了一起成了群落,所以衍生出了对于社会群落制度的需求……
再然后,就是在逐渐成型的社会结构中,那同样日益复杂起来的心情。
所以认真说起来的话,那些作为国家基层的民众其实需求真得不多,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文化层次和认知的不同,这是最善于隐忍的阶层。
所以相对来说,比较麻烦的就是位于中上层的那些所谓的“贵族”还有“领主”。
虽然说是权利决定地位和力量。
但是同样的,权利也带来了相对的义务和责任——只不过就我目前所见到的情况来看,能够认知到这一义务和责任的贵族实在属于凤毛麟角。
之前说过,为了弥补梅林管理所造成的漏洞,我采用了简单粗暴但是见效很快的方式,无可避免的损害了一部分中上层阶级的利益,虽然现在因为我和阿尔托莉亚的特殊分工而暂时被压下,不过可以想象一旦我失势或者阿尔托莉亚的政见出现了不同后,那种反弹会来得有多猛烈。
虽然说以阿尔托莉亚的性格,我是不用担心她会出现“对付”我的念头,但是同样的,我也不得不防备那些所谓的“有心人”。
毕竟,我能站在现在的这种位置,完全取决于阿尔托莉亚。
可是同样的,我现在依靠阿尔托莉亚所得到一切东西,都隐隐有超越阿尔托莉亚取而代之的势头——这对于梅林又或者是一名合格的“领导者”来说,是绝对致命的隐忧。
可以说,如果我等到阿尔托莉亚返回卡莫洛特的时候,如果不放权的话,绝对会成为梅林下一个要对付的对象的。
吃力不讨好,这么想起来我也太凄惨了一点吧?
——我倒是觉得你乐在其中。
还好,毕竟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你扭曲了啊孩子……如果真得不想做的话,你直接闪人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这个……
——直说是为了兰斯洛特就是了,没人会笑你的。
对于某人犀利的话,我只能苦笑了之。
被说中了,固然是因为我是被梅林召唤出来赋予了辅佐阿尔托莉亚的使命,但是到了现在,我却是因为兰斯洛特才不想离开卡莫洛特的——因为阿尔托莉亚是兰斯洛特选择效忠追随的王。
以兰斯洛特的性格,我可以想象如果哪天我和阿尔托莉亚闹翻的话,他绝对会为了他所选择效忠的王对我出手的。
诚如某人所言,完全的吃力不讨好啊……
所谓的“第二人无用论”,似乎就可以套用在眼下。
现实不是童话。
公主嫁给王子,王子打败入侵者成为国王就可以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现在已经加冕成国王的“王子”的性别,就很成问题吧?
所以又的时候听听外界的传闻流言说什么“亚瑟王专宠桂妮薇尔王妃”“王与王妃相互信任生活美满”之类的,我除了哭笑不得外也没别的什么想法了。
——其实说起来的话,你现在这种状况似乎也和童话很相似啊……
啥?
——被坏心的领主囚禁在高塔的可怜公主……
我说……
——什么?
别寒酸我了,没看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么?
——这有什么好起鸡皮疙瘩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事实啊……
首先,没有已经结过婚的公主吧?
——呃,这个……反正你还是处不是么?没差啦……
被你这么说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真的……
——这种小事就别计较啦!
不计较才有鬼吧?总觉得你话里有话……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如果说你是公主的话,那么拯救公主于为难之中的骑士又会是谁呢?
……
无法否认的,在那一瞬间,兰斯洛特的脸在我脑海中闪过,但是随即就被我压下了这个念头。
我说,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啊……
——被看出来了啊……
你表现的那么明显看不出来才有鬼吧混蛋!
——你敢说你完全没有期待?
凸=.=|||
——恼羞成怒了?
闭嘴啦你这个混蛋!比起被骑士拯救的公主,我宁愿……
——宁愿?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坐在了窗台上,我抬眼看向了一望无垠的湛蓝色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什么都不会做,又天真又单纯的花瓶公主那种角色,真得一点也不适合我呢……
第五 十 章 间幕五
话说其实在我的设定里面,莫德雷德是个很好很乖巧的孩子来着,只是可惜了他有摩根这样的母亲还有阿尔托莉亚那样的“父亲”……
叹气,小莫德对小鱿鱼的感情其实很单纯很朦胧,或许可能会产生的针对异性的好感早在一开始就被小兰花给扼杀在摇篮中了(默,小兰花我该说你果然不愧是天然黑么?情敌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也就是因为这种感情,才有了他后面的万劫不复……
哎,梅林还有摩根,你们两个真造孽哦……(剧透禁止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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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到了关键的地步又失败了!】
【墨尔爱斐拉,我说过很多次,你不需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可是我真得不甘心!为什么我总是比不过那个混蛋!连这次……连这次也是!】
【你的好胜心就不能收一收么?又不是不知道米尔汀恩那个家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为什么还要和他斗?】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选择的阿尔托莉亚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就不能做到!】
【你啊……迟早有天会被你的要强给害死。】
【薇薇安姐姐,不用劝我了。这次,我一定要成功!】
【……随便你了……】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你只要记住,湖之密境是你永远的家就可以了。】
【我是不会忘记这一点。以‘绮’之名……】
【希望你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这件事情。】
【那是自然的。那么……薇薇安姐姐,现在可以帮我了么?】
【真是的……认识你和米尔汀恩,也算是我上辈子欠你们两个人的了……啧!】
、
书上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么?
从熟悉的盛放着溶液的玻璃器皿中起身,莫德雷德走到了在进入容器前打开的书边上,和往常一样发起了呆来。
容器里面的液体越来越少了,而母亲……也好久都没有过来了。
原本在记忆中每天都要过来,虽然看不到样子但是却能听到声音的母亲,过来这里的时间跨度越来越长了。
他被母亲遗弃了么?
作为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回忆着最近的一次清醒时听到的话,莫德雷德歪着脑袋思索着。
啊……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因为他的力量不强,即使出生了好几个月也依旧需要依靠仪器来维持正常的损耗。
因为他的先天缺陷,如果不依靠魔术道具的话他连最基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书上说过的,没有用的东西是注定会被舍弃掉的。
所以说,他被……他的母亲给舍弃了么?
歪了歪脑袋,莫德雷德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所做出的这个结论。
既然已经被舍弃掉了,那么……自己也应该像书上写的那样,自觉离开了不是么?
合上了面前的书,莫德雷德转头看向了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虽然说要离开,但是莫德雷德发现自己竟然连一点书上所描述的“留恋”的感觉也没有。
留恋什么?不舍什么?
母亲么?
不过,那所谓的“母亲”……又应该是什么样子?
即使莫德雷德想了很久,也依旧没有一个形象的概念。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那个叫做“摩根·费·美拉”的女性。
他所记忆的,只有冰冷的液体和容器,空旷的屋子还有冷清的空气。
单调的让人觉得乏味。
所以有的时候,莫德雷德总是会想自己的记忆,真得可以信任么?
如果记忆可以信任的话,那么为什么他记不得自己母亲的样子?
如果记忆可以信任的话,那么为什么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作为“父亲”的存在?
如果记忆可以信任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那书本上所记载的“母爱”?
他是谁?他算什么?
这样的问题零零散散却又盘亘不去,让莫德雷德觉得莫名其妙的恐慌。
所以最后,莫德雷德除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衣服以及可以让自己发出声音的魔术道具外,什么也没有带的离开了家。
但是,即使是这样,应该去什么地方,应该寻找些什么……
莫德雷德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书上说,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因为很有可能会被骗。
书上说,外面有很多很多的坏人,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所以困了就找个可以挡风的位置窝一觉,饿了就随便找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吸收一点魔力或者生命力就可以了。
被人欺负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的自愈能力很强就算受伤也能很快恢复。
莫德雷德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念头——自己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内心深处,莫德雷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于是在完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顺着这种感觉前进。
反正,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德雷德遇到了,或许可以称之为他短暂一生中,属于命运的转折点。
、
即使是到了现在,莫德雷德也依旧能清晰的回忆起那一次见面的时候。
没有办法通过摄食来吸收营养的他,为了避免被人排斥当成怪物,只能任由他人的欺负。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并不能算是特别悦耳的声音,但是却有一种奇异的透明感和活力感,让人印象深刻。
围绕着他的人群散开,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虽然因为饥饿而导致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还是记住了那个隐约的苗条身影。
一直到他再一次醒来。
柔软而暖和的床,干净而陌生的味道。
还有流通过身体的,久违的,充盈着魔力的感觉。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左红右黑的异色双眼,清澈而漂亮。
艳红若宝石的赤色左眼,纯黑若夜空的黑色右眼。
而这样的一双眼睛中,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厌恶,只有淡而真切的关心。
几乎是在和那双奇异的眼睛对视的瞬间,莫德雷德就觉得心里似乎翻涌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眼睛……有点涩涩的。
这个人,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才会这样担心着自己吧?
莫德雷德无法克制自己不往这方面去想。
但是坦白的结果,却出乎了莫德雷德的意料。
她说,她想知道他的名字。
她说,她的名字是“桂妮薇尔”,和他一样,也是人造人。
她说,她和他是同类。既然是同类,那么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她说,有那样特殊的体质并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是真的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只是还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罢了。
她说,如果非要吸食魔力才能生存下去的话,她可以提供给他魔力。
她说,他很乖巧很可爱,她很喜欢他。
她说,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一直跟着她到他想离开为止。
她说……
无数的“她说”,最终汇合成了一个事实——因为无能而被“母亲”舍弃的他,已经被另外的一个人接纳的事实。
和这个事实相比,体内那若有似无的召唤感应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因为这个事实,美好的让莫德雷德以为自己正处于书上提到的“美梦”之中。
但是,就算是梦也好。
就算是跟着那个人回到了卡莫洛特,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之后,莫德雷德也不止一次的想过。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结束,都不要醒。
只不过,莫德雷德忘记了一点。
是梦,总会有清醒的一天。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平,遵循着平衡的原则,你想到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
但是,那个时候的莫德雷德,忘记了这一点。
而那一段虽然时间不久却有着莫德雷德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开心的生活,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对于曾经一无所有的莫德雷德来说,是会让他追悔莫及的巨大。
、
【……】
【……】
【……】
【……】
【……】(天音:此处非误打凑字数,原因下面会解释的。)
、
睁开了眼,莫德雷德看着并不算陌生的房屋天花板吐出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做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在清醒过来之后完全记不得内容的梦了……
急速成长的身体伴随着活动发出了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了“咯吱”声,对于在短短六个月内从原来的一米二几迅速抽长到了一米七几的莫德雷德来说,就算身体的自愈力超强,那种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强制拽拉伸展的痛苦也属于比较难以忍受的类型。
莫德雷德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明明之前他还是一直跟在那个人的身边,看着她虽然总是在发火却能够有条不紊的把手上的工作给处理完毕。
虽然自己并无法帮上什么实际性质的忙,只能递递资料送送水之类的,但是对于莫德雷德来说,只要每天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就已经很足够了。
而最让莫德雷德感到高兴的就是,每次那个人处于发火的边缘的时候,如果兰斯洛特爵士不在的话,那么就只有自己能让那个人收敛火气平静下来。
事实上,莫德雷德就算到现在也不是太明白,明明那个人的解释已经很清楚很详细很明白了,为什么最后事情出来的结果还是那么得不尽如人意。
【因为人心是很复杂的啊……】
对于他困惑的表情,那个人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样解释着。
依旧不懂。
人心什么的……莫德雷德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弄懂过,或许,也没有那个必要弄懂。
他只是觉得就这样被那个人拍脑袋或者亲近的感觉很愉快很开心。
有什么情绪,总是在那样的时刻在心里翻涌着。
暖暖的,热热的,有一种想要这样一直下去的,连自己都知道这很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无法阻止那种念头的产生与扩大。
这样的心情,是不是就是书上的……“喜欢”?
【的确是可以称之为‘喜欢’没有错。但是,那是不一样的……】
被他那样询问的兰斯洛特爵士,微笑着这样回答着他。
【莫德雷德,你对于桂薇的那种感情,和对于异性之间的喜欢不一样。】
那么,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会对桂薇有欲念么?想亲吻她的那种想法?】
认真的思索,然后摇头。
他只要那个人可以像现在这样总是笑着摸摸他的头,称赞他,或者亲吻他的额头,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会再要求更多。
【所以你看,很明显的不同吧。莫德雷德很喜欢桂薇没错,只是因为你把‘母亲’的形象投射到了桂薇的身上罢了。不是么?】
母亲……么?那么,他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去问问桂薇,看看她是否愿意当你的‘母亲’,不就好了么?】
这样说着的兰斯洛特爵士,一脸的温文与鼓励,【如果是你的话,相信桂薇会很高兴就答应下来的。】
嗯,果然这种问题询问兰斯洛特爵士是正确,一点也不像加赫雷斯爵士,问了后只会给他很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对于他的疑问,那个人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她还把某个部分的情报人员骂得狗血淋头——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开口道。
【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罢了,却让他隐藏在魔术面罩下的嘴角翘了整整一个礼拜,连走路都感觉有点轻飘飘的。
“母亲”……
过去只是一个很概念化的称呼,如今默念在心里,竟然会有一种暖洋洋的喜悦和期待。
这是否就是由心态所带来的改变么?
对于莫德雷德来说,相较于之前记忆中的那个名为“摩根”的母亲而言,他真得是宁愿称呼那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母亲”。
当然,因为那个人较为微妙的心理,这个称呼也只能放在心里里。
到了现在,被那个人安排跟随凯爵士学习骑士的礼仪规范已经接近半年了,如果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大概也就是无法再像过去那样频繁的跟在那个人身后了。
因为自己得成长速度快得太过诡异了。
如果继续跟在那个人身边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这个道理莫德雷德很清楚,所以他也只能接受自己目前的状况,乖乖跟在凯爵士的身边,向着鲍斯爵士、高文爵士、拉莫洛克爵士、加赫雷斯爵士、杰兰特爵士还有特里斯坦爵士等圆桌骑士团的成员学习相应的知识还有礼仪规范。
而这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尽快追上那个人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效力。
能像被誉为“第一骑士”的,圆桌骑士团首席兰斯洛特爵士那样了解那个人的需求和想法,成为她不可或缺并且信赖的左右手,为她分忧解难。
这就是莫德雷德努力的动力还有目标。
而事实上,莫德雷德的成长速度,几乎和他的增高速度成持平状态。
只不过莫德雷德忘记了一件事情。
命运之所以被称为“命运”,正是因为它的轨迹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变数。
、
王妃殿下被麦兰格特领主掳走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正在和特里斯坦对战的莫德雷德手上的剑瞬间打滑,如果不是特里斯坦收势及时,估计他肯定会被抽到肋骨断裂。
“这……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通过魔术道具发出的声音语调是固定不变的,相信此刻莫德雷德会不顾尊卑直接扯住前来传达消息的拉莫洛克的衣领直接咆哮了。
不过现在显然因为这条消息的震慑,在场全部的人都没有那个功夫去计较他的失态。
拉莫洛克说,这是圣堂骑士阿古朗传出来的消息。
因为教会那里有牵扯到王的消息需要禀报,所以那个人屏退了左右带着他前往后花园详谈,结果受到了早有准备的麦兰格特领主的袭击。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卡莫洛特来说效果不亚于一次地震天崩。
因为那个人的失踪,很多决策都卡在了某个关键的环节,各个部门的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找谁结果导致整个城堡里无头苍蝇增多,交通事故频发。
而莫德雷德则是和加赫雷斯一样,冲动的想要脱离卡莫洛特想要独立行动。
不过却被兰斯洛特爵士连同高文爵士以及拉莫洛克爵士联手镇压了下来。
“你们是想让王妃殿下好不容易才构建出来的王国崩溃么?!”
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兰斯洛特爵士第一次露出那样严肃认真的神色,“现在最重要的是启动应急系统,把骚乱镇压下去。现在王正在和入侵者作战,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
但是那个人该怎么办?
虽然理智上是接受兰斯洛特爵士的安排,但是情感上莫德雷德觉得无法接受。
“以桂薇的性格,她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私下里,兰斯洛特爵士这样对他解释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可能会发生的麻烦解决好,这样才能腾出时间去搜索她的行踪。而这一切,都需要各个部门情报上的配合。”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神色变得异常坚定,“我是不会让她有事的。所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似懂非懂。
不过莫德雷德也很清楚,作为圆桌骑士团的主要成员,无论如何是无法擅自离开卡莫洛特的。
那是名为“责任”的束缚。
只是……很不甘心啊?总是想为那个人,做些什么……
“莫德雷德。”
再然后,莫德雷德听到了有人这样喊他的名字。
谁?
抬眼,看到的是映在水面上的,仿佛幻影一样的女子的影象。
墨色的长发,绿色的双眼,额心处有一个仿佛眼睛一样的青色图案。
“……”
战栗的感觉在看清了那个人的瞬间就传遍的全身。
有什么被压制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了过来。
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这个人……是……是……
“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成功的进入了卡莫洛特的核心部分真是辛苦了。”
仿佛没有看到莫德雷德的瑟缩,那个女子露出了一个接近于扭曲对笑容,“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身为母亲的我感到欣慰啊……”
你才不是我的母亲!
莫德雷德在心里怒吼着,同时,也在为脑海中复苏的那些记忆而慌张着。
怎么办?他该怎么做?
如果按照这个名为“摩根”的女子的计划继续下去的话,那个人……那个人会有危险啊!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了。”
伴随着这么一句,莫德雷德只觉得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
有另外一个声音另外一个思想,正在逐渐侵入他的脑海之中——是属于那个叫做“摩根”的女子的思维。
不可以……这样……不行……
虽然竭力的抵抗着,但是在制造的时候就被篆刻入身体的机能,还是强制压下了属于“莫德雷德”本身思维的抵抗。
要通知她……要告知她小心……
有什么想法,在无边的混沌之中泛起了一丝涟漪,终是重归平静。
母亲……
、
间幕·无间·End
第五十一章 晴天雷
于是再次感叹,果然找谁谈恋爱都不要找正统的骑士啊……
不然……看吧,小鱿鱼就是最佳的铁证。
话说回来,我果然很能拖剧情,本来还想着这一章让小兰花出来的,结果小白都跑出来了小兰花还只是露个影子罢了……
远目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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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个世道天雷遍布防不胜防……
——但是没想到我也会有被雷劈的时候……
、
时间的流逝感很不对劲。
被困在禁魔的高塔之上,我对日子的计算基本上只能依靠太阳的东升西落还有简单的正字累计——对于一向懒散的我来说,每天要坚持画正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摩根那边一直都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说服工作,麦兰格特也经常会不定期的来到高塔之上探望。
但是同样的,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外界的消息,真得一点也不亚于从感知到危险的深海蚌口中采到珍珠的难度。
不过好在麦兰格特对我的态度还是相当的中规中矩,所以日子倒也不是很难过。但是从摩根偶尔自得的神态中,我却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
而且,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最近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真是的,驻守卡莫洛特的那群圆桌骑士们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不要告诉我离开了我他们连最基本的决策都做不了!按照帕西瓦尔和加雷斯手上所掌握的情报网的密度还有渗透度来计算,他们早就应该能查到这个地方了吧?
可是,按照我这边能掌握的时间来计算,都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整个英格兰的王国体系运转应该正常的才对……
那些贪婪的贵族阶级也应该没胆子把贼手伸向阿尔托莉亚的军粮吧……
卡莫洛特下一代的教育很成问题,专用型人才太少只能从骑士团里矮子中拔将军……
上次和贵族长老会合作所淘到的那些还没有完全被腐蚀的年轻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进入卡莫洛特工作体系效力……
啧,要处理了事情一大堆突然抽身也不知道后续能不能顺利进行——毕竟虽然平时有教兰斯洛特、加赫雷斯还有卡莫洛特他们,但是毕竟这些概念不属于同一个知识体系,也不知道他们到最后能真正运用多少……
越想越烦躁。
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看到,此刻卡莫洛特已经变成可以吞噬掉无数人的泥沼,然后我熟悉的人都在里面挣扎的这样幻觉了……
{我说,你的那些部下忙着找你都忙翻掉了,你竟然躲在这里度假?}
就在我因为长期接触不到外界的消息而开始变得有些焦躁的时候,意料之外的访客出现了。
“小白?!”
要说不惊喜那绝对是骗人的,尤其是在我快无聊疯掉的情况下,“我该说好久不见了么?”
{的确是很久没见。话说这是你的房间?}
小白上蹿下跳地躲避着我的魔爪,同时对我现在居住的房间发出了点评,{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品味……变了好多啊……}
“行了,别寒酸我了。你又不是感觉不到这里的布置。”
终于凭借着还没有退步的伸手把某只给抓到了怀里,我一边怀念着这久违的触感一边提要求,“想办法帮我把下面一层房间里的禁魔阵毁掉吧,不然我就真得……”
{其实我觉得,这个禁魔阵反而是在帮你。}
看了我一眼后,小白重新在我怀里趴了下来,{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和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接触不到魔力反而是好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得应该是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既是阿尔托莉亚那家伙的影贽,又是“圣杯”容器的这件事情。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过我也随即给出了回应,“都已经被困在这里四五个月了,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刚从外面进来,能和我说说么?”
{当我多事好了。不过破坏禁魔阵不急于一时……}
小白点了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盯着我看,把我盯得毛骨悚然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为了防止自己身上被某只的目光戳上两三个洞,我开口道。
{你觉得你自己在这里只被困了四五个月?}
充满了狐疑的语气。
“难道不是么?”
我反问道,不过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浓了。
{事实上,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卡莫洛特那方面对外宣称是身为王妃的你被人刺杀导致需要卧病在床修养……但是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卧病在床”一年了。}
“什……!”
我彻底愣住了,“你是说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年了么?怎么可能?!”
明明在我的感知里,在这里只是呆了四五个月而已啊?这个时间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我的心无法遏制得往下沉了下去。
一年的时间,真的很容易发生相当多的事情……难不成这一切……
梅林的样子从我的眼前闪过,随即被我握紧了拳头轰到了另外一边——开什么玩笑,梅林那个家伙不是和摩根不对盘么,那两个人应该不可能会联合到一起去的吧?
{虽然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还是先把外面的情况和你说一下好了。}
跳到了我的床上,小白盘坐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你离开的关系,整个英格兰地区的治理出现了一个滑坡。内勤后续更不上的直接结果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鬼战线吃紧。}
“……”
闭了闭眼,我强自按下心头的躁动,等待着下文。
应该不会有事才对,毕竟卡莫洛特的圆桌骑士团并非放在那里好看的,如果连这种应急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也枉费我之前一年对他们的潜移默化了。
{不过这情况大概两个月前开始好转了。因为好像周围有小国加入了战线,所以整体状况进展得还算顺利吧……}
大概为了防止我担心,小白很快就把外面的情况说了出来,{我把自己的事情结束后就找出来了,估计再等上一点时间那群呆板骑士就能找到这里来了。乖乖当你的高塔公主不就好了么?}
说到最后,它金色的眼睛中全是调侃。
“叩!”
想也没想,直接爆栗下去让这个几天不见上房揭瓦的家伙领教一下什么叫做“饲主权威”。
{痛……}
某人眼泪汪汪的抱怨。
“之前你打着处理私事的幌子跑得不见人影的事情我就暂时不和你算了。”
拎着某只脖子后的毛把它提起来,我勾起了唇角语气平静,“现在,立刻、马上帮我把下面的禁魔针给破坏掉,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吃点烤神兽肉来改善伙食,听说很补的。”
{……}
“……”
、
于是不再去理会一边控诉我虐待动物一边泪奔而去的小白,我的注意力重新转回了屋角的银镜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一会摩根那家伙应该就会来做例行的联系了。
果然,没过一会,摩根的影像就出现在了镜子中。
“很准时啊……看起来你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挑了挑眉,我看着摩根很难得外显出来的笑容,忍不住撇嘴。
“任何人在自己的计划进展顺利的时候都会觉得喜悦,我也不会例外。”
摩根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话中的刺,唇角的微笑根本就没有变化,“说起来,你在这里已经过了不短的日子了吧?”
“是的。作为休假来说已经足够长久了。”
我以漫不经心的神色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还是说你现在正在进行的计划还需要防备我的干涉?”
“看起来你很关心那个小丫头的事情啊?”
摩根的眉梢少许跳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说你很挂念在卡莫洛特的那群骑士?”
“有差别么?”
我反问。
“你那么在意对方,不过对方却并不一定有你所想的那么在意你呢……”
摩根轻轻晃了晃手指,“如此想来的话,你还真是可怜呢……”
“不管对方怎么想,我只要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对于某人的挑拨已经是司空见惯,我非常套路的给予了回应,“我又不是为了求取回报才会去帮助那些家伙的。”
“是么……”
似乎是重新认识了我一样,摩根咋了咋舌,摇头叹气道,“希望你在听到了我接下来的消息后,还能保持着这样的想法。”
“不会又是那种关于某些骑士的花边消息之类的无聊消息吧?”
我直接吐槽,“如果是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真是听都懒得听了……”
“不哦,我想这次的花边消息你应该会很有兴趣的才对。”
摩根笑了笑,也没有再买关子,直接道,“说起来这个消息还是蛮轰动的呢,毕竟是关于卡莫洛特圆桌骑士团首席的婚礼。”
“是……么?”
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到,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强自镇定,“圆桌骑士团的首席结婚了?”
圆桌骑士团的首席……不是兰斯洛特么?
他……结婚了?!
“是啊,和渔人王国的国王之女伊莲安。”
微微顿了一下后,摩根继续道,“在最近着几个月里,缔结了婚姻契约的还有好几名骑士。呵呵……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你所担心的那些人似乎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样子,竟然还有空去谈情说爱……你还真是被遗忘的彻底呢……”
“我是否可怜,轮不到你来评价吧?”
不可否认的,我的心情因为这一条消息而变得很差,连带的语气也变得非常不友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不要来骚扰我了,要知道罗嗦可是上了年龄的特有表现。”
“……”
摩根露出了被噎到的神色,随后就悻悻切断了通讯,而我则是对着已经失去了影像的银镜发呆。
兰斯洛特和伊莲安结婚了?
这条讯息一直在脑海中盘亘不去,如同炸雷一样,连带的,让我的思维也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被锋锐得突刺贯穿的人体如同破布般被切碎,落下了一阵阵的血雨还有不知名的混合液。
不知名生物的血与肉,仿佛就像是释放着腐臭的污泥般布满了地面。
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到处都是……
双眼所见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污秽不堪。
一切,目力所及的一切,都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晕染成了红与黑。
如果所谓的地狱,指得是完全无可救药的,充满了绝望的地方的话。
那么我目前所处的场所,肯定就是地狱无需再怀疑了。
〖身处于什么地方,有差别么?〗
呃?难道……没有差别么?
〖对于有实力者而言,不管身处于任何地方,都不会受到约束。这就是实力者的特权。〗
的确……
环视着四周,以一种事不关己得心态,我漫不经心地移动着。
虽然味道刺鼻难闻,虽然耳朵能听到求救哀嚎,虽然眼睛能看到血腥。
只不过……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没错。
虽然如果连这样都还称不上地狱的话,那么就应该没有所谓的地狱了,只不过,对于完全没有被牵扯进这个世界中的我来说,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无关紧要。
因为……
〖本来就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如果有兴趣的话参合上一脚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连兴趣也没有,作为旁观者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不知名的生物的“肉块”,被不知名的力量堆叠形成了山丘。
肉块……
没错,连生命体都称不上,只不过是个污秽的物体罢了——完全看不出来那肉块之前还是明为“人类”的生物。
〖能够赋予已死尊严的只有作为强者而生存下来的人的意志。〗
所以,如果没有挂念那肉块之前身份的生者存在的话,那么那些被杀死的人们的死亡,真得一点意义也没有。
〖只不过是和那些被屠杀的牛马一样罢了,这就是所谓的弱者的价值。〗〖〗
的确。而且,如果是为了被吃而死,或许还算得上是死得有所价值。
但是我现在所面对的死亡,却是连这点价值都没有的,比死还不如的那种类型。
这是充满了死亡的世界。
无论走向什么地方,都无法脱离这个充满了绝望与污秽的世界。
于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为何要离开?〗
因为感觉道无聊,因为我感觉到这个世界已无药可救。
因为属于这个世界的最终结局,我已经完全的可以预见了。
〖什么样子的结局。〗
死亡。
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孩童,受到祝福的人,被诅咒的人……居住于这个世界中的人,最终都只能死去。
这是最初也是最终的结局。
〖其实,也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世界的结局。〗
呃?
〖死亡,是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事情。任何世界……〗
……
〖都将以毁灭、死亡作为终结。〗
为何要让我看到这些?
〖这是……愿望……〗
愿望?
谁的愿望?
〖……〗
什么?
〖无论是谁,都拥有这样的愿望。〗
?!怎么可能?!
第五十二章 骑士道
好吧,小鱿鱼和小兰花终于又吵起来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小兰花,叫你闷骚,叫你什么话都不说都憋在心里……
看吧,小鱿鱼这下真是误会你误会的彻底了……你就缩角落里慢慢哭去吧……(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真得!)
话说回来,被这章里面的内容(别告诉我你们没看出来小兰花误会了什么)雷到的人请举个手,我统计个人数。
嗯,所谓“独雷雷不如众雷雷”,雷雷更健康嘛!
PS:撒花庆祝一下最后一名圆桌骑士登场(虽然还只是个无齿(我没打错字)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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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卑,怜悯,公正,荣誉,牺牲,英勇,灵性,诚实……
——去他的该死的骑士八义!
、
“……”
有什么声音。
“……救……”
很吵的声音。
“……救、救命……”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的,是从鼻翼直冲入脑海的血腥味。
“咦?呀啊啊啊啊……救命!魔鬼……魔鬼!”
有些朦胧的视野之中,逐渐清晰得映出了血色的影像——和方才在感知中所看到的那全是红与黑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混杂了真实的色彩。
“……”
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冷风吹过所带来的冰冷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还有些涣散的意识,在瞬间清醒。
粘腻的感觉在皮肤上挥之不去,而伴随着什么液体滑落的感觉更是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厌恶。
我这是……怎么了?
下意识的低头,看到的却是粘满了鲜血的双手——还有手中依旧沾染着血迹的银色长枪。
不、不止是双手,手肘、肩膀、身上、甚至面颊上,全都有血液滴落的感觉。
但是,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我的血,那么……这又是谁的……血?
僵硬得转动着视线,冲天的火光带来的光影效果在我的视野中跳跃,头顶上方得漆黑夜空中看不到星与月。
能听到人类在火光中绝望的最后哀嚎声,还有火焰燃烧爆鸣的声音。
和意识中的场景,惊人的吻合。
绝望的地狱。
“……”
我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思维接近于一片的空白,那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介入而产生的空白让我感觉到一阵的心惊。
过去和帕西瓦尔对战的时候曾经出现的场面此刻在我的脑海中闪回。
“!”
我僵住了。
因为某个接近于不可能但是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合理的猜测……
眼前的一切,是……我做的?!
〖绝望者的最后呻吟,是对死亡的咏唱。〗
响在脑海中的声音让我猛地回过了神,几乎是立刻开启了炼金术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然后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那是属于生命的最后痕迹,为何要急于消除?〗
不管是谁,都不喜欢弄得一身血迹吧?
〖只是局限于表象的愚蠢所为罢了。身为“守护者”,此等杀戮应已司空见惯。〗
完全……不一样啊……
几乎是在瞬间肯定了眼前这种充满了绝望的场景是自己的所为,我无力的半挡住了脸低下了头。
身为守护者的杀戮,是为了消除“破灭的要因”。
虽然归根结底依旧只是杀戮,但是有了“大义”之名,不管如何杀戮都可以自我解脱——虽然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不过是所谓的“自欺欺人”。
但是毕竟,那是由对方所招致的,最差劲的结果。
并非出于履行守护者的职责而进行了如此的屠杀……这还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
不,说有记忆也不正确。
这场屠杀如何开始,如何进行,如何结束……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仅仅是知道——这是,由“我”造成的惨剧。
〖那又如何?〗
……什么……意思?
〖死亡本就是一切生命的最终归宿,改变的不过是这个过程的加速或者减速。〗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就算是会被人说成“伪善”我也承认了,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过,也仅仅只是觉得不舒服罢了。
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再纠结再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才是眼下最实际的方法。
唔,或许还要再加上一点。
微微眯起了眼,感受着体内明显提高了一个层次的魔力量,我踌躇了一下后,还是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原本冲天的火焰在固有结界的笼罩范围内瞬间熄灭,只留下了冒着缕缕青烟的焦黑木炭与被炙烤成黑色的石块。
虽然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麦兰格特的这座城堡,算是被彻底的毁掉了。
重建的话又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还有金钱,真是可惜了……本来这两年这块领地刚刚有了一点起色的说……
虽然对于被摩根使用魔术操纵的麦兰格特有些同情和歉意,不过我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去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这块领地被毁是绝对瞒不下去的,所以对外的宣称还要另外想点明目。
一边考虑着善后的相关事宜,我一边有目的的向着此刻已经成了废墟的领地走去。
方才展开固有结界的时候就有所感应了,在这片被死亡还有绝望所笼罩的地狱中,有一个大难不死的小生命。
拨开了坍塌的废墟,我看到被自己的母亲拼命保护在身下,以自身还有潮湿的布被为壁垒,在石屋窗边所圈出了一方天地中的,那个幸存下来的小生命。
看起来明显是刚刚满月的婴儿,虽然脸上有着焦痕,不过很明显没有什么大碍。
在感受到了冷风吹过面颊的冰冷感后,这个头上有着淡淡金色绒毛的婴儿睁开了眼——那是很漂亮的冰蓝色。
婴儿似乎一点也不认生,看到了抱起他的完全陌生的我,竟然咧开了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发出了含糊的“呀呀”的声音。
在破灭废墟中的新生。
“不得不说,你是个幸运的小家伙呢……竟然这样都能活下来。”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收起了银枪哄着怀里的小婴儿,“新生的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存在,那么……就叫你加拉哈德(Galahad)好了。如何?”(天音:Gala在英语中有“纯洁”的含义,而-had为词尾取“拥有”之意。小鱿鱼明显在取名上面没天赋,偷懒过头了。)
小婴儿依旧是看着我,发出了含义不明的“呀呀”声。
在空寂的夜风之中,这轻微而接近于呢喃的声音,只是更加显出了周围环境的空旷与死寂。
{我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回来的小白直接对着我就是一阵咆哮,{六亲不认到你这种地步也太夸张了一点吧!我的毛!}
也难怪它会这么气急败坏——它身上原本相当美观的纯白色长毛,此刻东一块焦痕西一块水渍,不少地方明显的参次不齐,看起来好不狼狈。
“啊……抱歉……”
我没什么诚意地耸了耸肩膀,“小白,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在什么地方?”
{从这里往东走大概半天左右的距离。}
小白的视线落到了我怀里的婴儿上,然后露出了诡异的表情,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多了个儿子出来?就算我走后你立刻被人强|暴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点吧?}
“砰!”
“嗷唔!!!”(天音:兽语,“痛死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
单手抱着小婴儿,我笑得无比纯良,“你刚刚说了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可以么?”
{没,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某只立刻摇头。
“哼!”
收起了握起的拳头,我小心抱着小婴儿向着小白指出的方向走去。
听说小孩子比较容易饿,一定要在这个小婴儿觉得饿之前找到村落给他弄点吃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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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到怀里的小婴儿,所以我只能以比普通人略快的速度行走,同时也要尽量保证平稳。
不过我的旅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那名骑士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虽然全身都被斗篷所笼罩,但是兜帽大概是因为赶路的关系已经被掀了开来,露出了下面柔顺的棕蜜色直短发。
看到我,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就策马飞奔了过来,在距离我四五步的地方直接翻身下马,借着惯性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桂薇,你没事吧?”
非常难得的,他没有再选择用“殿下”或者“桂妮薇尔”这种全名称呼来称呼我。
那脱口而出的昵称,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段曾经的过去。
那段和兰斯洛特一起在英格兰领地上游历的单纯而快乐的日子。
“啊啊……我没事……”
微微愣了一下后,我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微笑着回应。
他来了。
到这里来了……
只是认知到这一点,就觉得一开始笼罩在心头的那阴霾,逐渐散了开去。
“很抱歉来晚了。因为这段时间领地上出了相当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想出了应急的措施恐怕还会再拖久一点。”
兰斯洛特看着我,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愧疚还有担忧,“在确认局势稳定之后我们才着手调查你的下落……我是先头部队,加赫雷斯爵士、拉莫洛克爵士还有高文爵士也都一起过来了。现在领地是由加雷斯爵士和特里斯坦爵士共同负责。”
是这样啊……因为要优先确保领地的稳定,所以才会那么久才过来这里么?
“这没有什么,一个领地的稳定是很重要的。”
听着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一丝阴云划过了心底,“毕竟亚瑟他正在外面战斗,如果后方不稳可是会影响到战线的稳定的。”
眼角的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定睛看过去后才发现,那是戴在兰斯洛特左手无名指上得银色指环。
应该是……婚戒吧?
啊,怎么把这点忘记了呢?
兰斯洛特已经……他已经……
“啊……是这样没错。只是很抱歉,让你……”
似乎注意到了我视线所看的方向,兰斯洛特的话微微顿了一下,扶在我肩上的双手缓缓收了回去垂在身侧,隐藏在了斗篷之下,“抱歉,让您在这里久等了。”
“虽然失去了自由,不过麦兰格特对我还是很礼遇的。”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我移开了视线,同时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的那一丝失落,“只是可惜囚禁我的房间外面刻有禁魔阵,不然我早该可以脱身了。”
兰斯洛特会娶妻生子,明明是再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是么?
毕竟他那么受欢迎……而守护骑士也并非禁止婚娶的。
我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凭借的只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罢了……
“桂薇,我……”
似乎犹豫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我,“请不要误会,我、我之所以会……”
“呜呀呀……”
就在兰斯洛特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怀里的小婴儿却突然发出了接近于哭泣的声音。
于是我理所当然的开始手忙脚乱的去确定他要哭泣的原因,而兰斯洛特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在瞬间哽住,重归沉默。
“啧,真是的。才想说你比较安静来着就给我出状况。”
确定了加拉哈德突然哭起来是因为肚子饿了的关系,我无奈之下只能先用炼金术凝结出了一个带了点温度的水球一点一点的喂进他的嘴里。
等下……到最近的村落后一定要想办法弄点牛奶来才行。
“……这个孩子……”
似乎是才注意到我怀里的孩子一样,兰斯洛特的神色出现了很微妙的变化,“难道是……”
“……”
在听到了他略带疑惑的疑问句的瞬间,我可以确定自己的脸色一定瞬间冷了下来,“这似乎和你无关吧?兰斯洛特·达·隆司爵士。”
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他有什么想法了,毕竟如果算时间的话,会有这样的误会也是正常的。
但是,我也知道。
我可以忍受别人如何误解我,但是唯独……唯独他不可以!
“!”
兰斯洛特猛得一惊,抬起来看向我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桂薇,你……”
“他的名字是加拉哈德。没有姓。”
简单的这样说了一句后,我直接侧身越过了他,走向了因为无人操纵而徘徊在附近的那匹战马,“现在他饿了,我要赶到最近的村落去。你的马我先用了。至于其他人……你身上应该有带联络用的东西吧?就拜托你联系了。”
“桂薇,请等一下。”
几乎是在我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兰斯洛特就急忙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只是想说……”
“没什么好说的!”
原本体温偏低的手腕上,兰斯洛特掌心温暖的温度,此刻却显得那样的烫人,“放手。”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对王还有你的声誉造成影响的啊!”
似乎是真得觉得有些着急,兰斯洛特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现在领地的状况刚刚才稳定下来,就传出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他担心的是对阿尔托莉亚声誉的影响么?
在认知到了这项事实的同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瞬间冷了起来,沉了下去。
“哈……”
莫名的,我开始想笑,“哈哈……”
然后,我就真得那样笑了出声。
笑自己的奢望,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可悲……
我早该知道的不是么?
在身为圆桌骑士团的首席,身为王妃桂妮薇尔的守护骑士之前,他首先,是向阿尔托莉亚宣誓效忠的骑士。
在他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始终是对于阿尔托莉亚,对于“亚瑟王”的忠诚。
一旦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发生了冲突,他选择的只会是身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亚,而不会是我——不管在那之前,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有多默契多愉快。
这就是属于骑士的“忠义”。
是骑士八德毋庸置疑甚至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体现。
而一向是“完美典范”的兰斯洛特,会做出什么选择真是猜都不用猜。
“桂薇……”
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担忧,兰斯洛特似乎正在努力选择着措辞,但是却很明显的有点语无伦次,“我想,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对,我是想说……可恶!”
“不用说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对兰斯洛特的了解——了解到了我甚至能猜出来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的程度。
不外乎是想把这个孩子认成是自己的孩子之类的吧……
“有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兰斯洛特的脸上先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接着看着我露出了一贯的温柔笑容,“桂薇,对外就宣称,这是我和伊莲安的孩子吧。这样对你……”
看……果然……
“滚!”
我直接将自己依旧被握在他掌中的手抽了出来。
“桂薇……”
看起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反应的兰斯洛特,明显愣住了。
“兰斯洛特你给我滚!滚!!!!”
第五十三章 观念差
于是沉寂多章的加赫雷斯同志终于又开始活跃了
话说每次一写到他我就觉得很欢乐呢……
小兰花你看加赫雷斯童鞋多好还在帮你解释,下次和他动手的时候就手下留情点不要再黑他了吧。
另:小鱿鱼你实在是多虑了,要是小兰花真正回忆起前尘往事不要说这点骑士坚持了,就是阿尔托莉亚挡他面前他都会宰了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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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所谓的“隔层肚皮隔层山”。
——所以,处于不同阵营的我,真得觉得难以理解所谓的“骑士精神”。
、
“真是的,我那天绝对是大脑抽风了……绝对是!”
纠结的盯着手上被送来的加急文件半天,却烦躁的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于是只能认命得向后倒靠在椅子上,用文件盖住了自己的脸发呆。
自从知道了影贽的事情之后,虽然我表面上隐藏的很好,但是自家事情自家知……
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中。
过去在卡莫洛特的时候因为忙碌于政务,加上那段时间针对国内势力的清洗,位于第一线的暗杀战斗宣泄掉了我的一部分压力,才让情况显得没那么糟糕……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自己的幻听还有幻视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和跟那个家伙的对话不一样,那莫名其妙响在脑中的声音还有合眼后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无一不是在撩拨着我的神经。
事实上,最近这半年以来,和那个家伙的对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而偶尔的几次交流中,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声音中的疲惫。
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很明显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正在悄悄发生着什么。
即使很讨厌这种一无所知的状况,但是我也清楚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的——毕竟,她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就只是在一边凉凉看戏外加吐槽我到我跳脚罢了。
算了算了,比起那个家伙的事,眼下还是有很多必须立刻解决处理掉的状况。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明明以我原来的理智,我应该是可以保持平静听完兰斯洛特的解释的——虽然因为加拉哈德的打岔而中断,不过之后兰斯洛特他明显是有再解释的打算的。
但是那个时候我却因为情绪的极度不稳定,让感情冲昏了自己的头脑,才爆发了之后的争执。
现在想起来,那完全就是没有必要,或者说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争吵。
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单方面的闹别扭罢了。
“……真是难看……”
我自嘲的低语着。
曾经从书上看到过很多因为嫉妒而扭曲的存在,那个时候要说没有在心里鄙视那绝对是骗人的。
但是现在的我却陷入了那种我曾经最鄙视的情绪之中。
没错,我在嫉妒。
嫉妒着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嫁给兰斯洛特的伊莲安。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种嫉妒的可笑与无聊,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嫉妒。
而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兰斯洛特。
“桂薇。”
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加赫雷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是我,加赫雷斯。”
“嗯。进来吧,门没锁。”
在感觉到有人过来的瞬间就回过了神,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看向了门口,“有事么?”
“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整整两天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加赫雷斯看着我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能有幸带你出去兜风么?”
“……”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事实上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于是忍不住莞尔,“又在耍滑头了。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么?”
“你这么说就太伤人心了啊……”
擦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加赫雷斯一脸的悲痛欲绝,“像我这样天真善良淳朴的忠贞骑士,你竟然说我在耍滑头……我要求名誉赔偿。”
“赔偿你个头!”
翻了个白眼,我迅速在手上的文件上做了批示后放到了桌上,然后站起了身,“说吧,这次你又惹什么麻烦要假借我的名义外出避难了?”
“哎呀呀……这种事情说出来很没面子的啊……”
抓了抓自己的面颊,加赫雷斯露出了一个苦笑,“非要拆穿我做什么?”
“如果我说是为了欣赏你现在这种表情呢?”
我挑了挑眉,走到了他的身边。
“真是的,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很不厚道的事情……”
以控诉的目光盯了我一会后,加赫雷斯走在了我的右侧斜后一点点的位置,“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拉莫洛克那家伙发起火来可是绝对的六亲不认,高文都只能靠边站。”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拉莫洛克的性格虽然算不上是老好人,但是也算是整个圆桌骑士团里除了兰斯洛特和特里斯坦外,公认的好说话的主,能让他发火的事情还真不能算多。
“还不是因为领地的关系?”
说到这里,加赫雷斯露出了苦瓜脸,“桂薇你来评评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卓尔不凡的单身骑士,如果结婚了可是全英格兰女性的损失,可是拉莫洛克那个家伙却想着要把我给打包送入婚姻的坟墓,葬送全英格兰女性的幸福!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你这匹**结婚了才是全英格兰女性的福音。
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当然,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加赫雷斯你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吧?成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你还没有这个念头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拉莫洛克太善良了。
要是换成我直接就阉掉眼前这匹**以绝后患,或者干脆敲晕了绑起来塞进结婚教堂中……
“……”
加赫雷斯听了我的话后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也是,毕竟桂薇你已经不在领地很长时间了,所以有些情况并不清楚。这么说也是很正常的……”
“到底怎么了?”
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对劲,我皱起了眉,“这两天相应的报告我都已经看过了,你们不是都处理的很好么?”
连我最担心的暴动都没有发生,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最先结婚的是兰斯洛特,他的婚姻对象是渔人王国的公主伊莲安。紧接着就是加雷斯,他的对象是扼守要到的小公国路维特(louvet)中,被红骑士掳走的小公主莉恩(Lyon)。随后就是特里斯坦,虽然他爱的人是爱尔兰公主伊休尔特,却依旧结婚了,对象则是……啧,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反正是个虽然算不上糟糕却不得不娶得女性,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至少两年内的粮食问题不用愁了。”
加赫雷斯叹了一口气,“很快,连高文都要结婚了……桂薇,不要告诉我你听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
我抬手截断了加赫雷斯的话,“让我想一下。”
加赫雷斯说的这些事情我在这两天也有所耳闻,但是也仅限于是知道哪几名骑士结婚了这样的内容。而现在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些和骑士缔结婚姻的女性背后,另外有……
【大概是因为你离开的关系,整个英格兰地区的治理出现了一个滑坡。内勤后续更不上的直接结果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鬼战线吃紧。】
曾经,小白和我说过的话突兀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不过这情况大概两个月前开始好转了。因为好像周围有小国加入了战线,所以整体状况进展得还算顺利吧……】
我记得它这样说过。
【在最近这几个月里,缔结了婚姻契约的还有好几名骑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摩根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而如果结合现在加赫雷斯话中的所展现的重点来推测的话……
“你们……”
因为联想到了什么,我抬起了头错愕的看向了加赫雷斯,“你们到底把婚姻当成什么了?!竟然采用联姻的方式来缓解领地的困境……你们……你们……”
虽然并非不明白所谓的政治婚姻,但是我从心里对这种捆绑着利益的赤|裸裸交换手法而感到抵触和厌恶。而且,为了控制国内那些贵族势力的膨胀与蔓延,杜绝他们将脏手伸进卡莫洛特的权力核心中来,在我控制卡莫洛特的那段时间,虽然这种类似于联姻的邀约我接到过不少,但是却被我顶着压力把选择权完全下放,让圆桌骑士团骑士他们自己去选择。
他们现在这样的做法,把我当初的那些努力当成什么了?!
这和自毁长城有什么区别?!
“我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
加赫雷斯很明显地判断出来我已经联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王还在外面为了整个英格兰而战斗着,我们不能拖他的后退。而卡莫洛特……承受不了另外一场战争。”
“……”
我说不出来话。
没错,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指责他们。就算我能想出比联姻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我在他们最需要我拿定主意的时候,不在他们的身边。
所以此时此刻,我连指责他们的资格都失去了。
“啊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加赫雷斯突然低头将脸凑近了我,注视着我的海蓝色双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放心好了,即使是联姻,我们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事实上,作为圆桌骑士中的主骑士,我们的身价可是很高的。”
“可是……”
正是他们的这种漫不经心,才让我觉得有些语言困难。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都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以相当轻松的语调还有语气,加赫雷斯轻声道,“身为没有继承权的家族次子,在加入圆桌骑士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所觉悟了。而到目前位置只是这种程度的牺牲罢了,桂薇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纠结甚至自责。”
“即使你这样说……”
我皱着眉摇着头,但是心里的想法却始终整理不出一个大概,“你们个人的意志呢?娶自己不爱的人不是很痛苦的事情么?”
“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没有谁会愚蠢到付出真情。”
加赫雷斯微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说起来的话,不过就是像你和王那样的翻版罢了——啊,你别告诉我,你和王之间存在‘爱情’那种东西。”
“……”
我很难得的被加赫雷斯堵到无话可说——事实上,我又不能真告诉他说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且还是“伪夫妻”关系的同性婚姻。
“在这种时代,爱情对于我等来说,完全就是奢望。所以考虑现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耸了耸肩膀,加赫雷斯的语气开始变得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不过,反正公认的圆桌骑士团中的最想嫁的兰斯洛特爵士都已经清仓出库了,身为同样在受欢迎榜上名列前茅的我要是再结婚那可是会破碎掉一地的少女心的。所以……”
“所以?”
虽然知道他很可能是故意这样来打岔,但是我的眉梢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桂薇你一定要帮我打消掉拉莫洛克那家伙想要把我绑进教堂的主意!不然整个英格兰的那些怀抱着瑰色梦想的纯真少女还有深闺少妇都会为此而哭泣的……”
瞬间变脸的加赫雷斯一脸哀怨的看着我,“你忍心看着那些楚楚可怜的女性用泪水淹掉我结婚的礼堂么?”
“……”
看着某人那张越看越欠揍的脸,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按照自己的心意出手了。
“砰!”
于是这个世界清净了……
嗯,果然适量的活动有益身心健康。
拜加赫雷斯所赐,我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此刻终于开始好转。
兰斯洛特为什么会和伊莲安结婚,此刻已经明了。
但是同样的,就是因为清楚了这一点,我才觉得更加的悲哀与无奈。
就像我觉得自己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甚至是阿尔托莉亚所坚持那所谓的“骑士道”到底是什么一样。
身为合格骑士的他们,也同样不会明白我所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就是这种误差,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消除的。
没有再理会抱着脑袋咕哝着“为什么每次都要挑我的脸揍桂薇你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要是我这张俊脸毁容了可是会有多少少女为此而心痛哭泣的么”的加赫雷斯,我抬起了头看向了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
所以……
兰斯洛特,你我终究……还是会因为观念不同而形同陌路吧?
第五十四章 放长线
我发现每次一写到加赫雷斯相关就会出现很欢乐的内容啊,端茶ing
话说回来,原来拉莫洛克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真是有趣的,不服老的‘大叔’啊……
呵呵,话说回来小鱿鱼最后的那段化如果分开来看的话,其实很有喜感的
只是可惜了,那样主动的话就算撕烂她的嘴她都说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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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所以别人怎么评价我,我并不在意。
、
“王妃殿下。抱歉打扰一下。”
“拉莫洛克?”
从手中繁重的公文中抬起了头,我看向了端着餐盘走进房间的人,皱眉,“看你的脸色……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是关于迎接您返回卡莫洛特的相关事宜。”
同样皱起了眉头的拉莫洛克看着我苦笑道,“现在卡莫洛特的元老会中的意见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认为您被麾下领主劫走有损王的声誉,正在考虑是否要直接剥夺您王妃的头衔。而另外一方则是认为错不在您,但是同样的……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哼……”
虽然拉莫洛克说得很含蓄,但是我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得言外之意,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直接说那群老不死的蛀虫打算夺权就是了,还给他们掩饰什么……”
“没办法,您毕竟已经脱离了卡莫洛特行政中心那么长时间,而人的忘性是很大的。”
拉莫洛克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上的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这是留在卡莫洛特的加雷斯和莫德雷德收集到的相关资料,你看一下吧。”
“新晋贵族?”
飞快扫了一眼资料后,我拧起了眉,“我以前不是说过在亚瑟凯旋之前不要再册封的么?”
过去积累下来的问题我都还没有清理干净这下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嫌我不够忙的是不是?
“问题是这些人是王指名提拔分封的。”
拉莫洛克苦笑道,“您的吩咐我们都记着,但是王的命令我们也同样无法违背。”
“啧……亚瑟那个混蛋,尽会给我找些多余的事情做。”
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我低咒了一声,盯着手上的这份文件,“因领地的自然积累而晋升的老贵族和因功勋而晋升的新贵族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而现在这两股势力竟然联合了起来一直想要架空我的权力……拉莫洛克,帕西瓦尔他们可信么?”
“只要不要牵扯到王那一方面。”
拉莫洛克倒是直言不讳,而我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但是听他说起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在这个个人英雄主义至上的时代,骑士守则中的“忠诚”思想根深蒂固。
对王宣誓忠诚,那么除非叛离了自己的骑士准则,否则就不会背叛。
“果然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人啊……”
叹了一口气,我低首飞快的在羊皮小条上写下了一连串的命令,然后拆开分成了两条,“左边的那份给杰兰特,右边的则是给加雷斯……可恶,如果高文那家伙现在能在卡莫洛特事情或许会容易上一点……”
毕竟这段时间高文相当的活跃,在卡莫洛特那边积累的声望还有能力直追兰斯洛特。
“本来高文应该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但是却在途中被王抽调去剿灭边境的一伙叛军——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拉莫洛克接过了羊皮小条收好,“事实上这次我和加赫雷斯两人一起出来的时候,领地里的那群元老几乎是全票通过了我们的申请,看起来似乎是早有预谋了。”
“哼,不过是群跳梁小丑罢了。”
向后靠坐在了椅子上,我双手交叉叠在腿上,“要架空我?可以啊……不过我倒要看看,在绝对的利益诱惑面前,这个脆弱的联盟还能支撑多久。”
“呃?”
拉莫洛克愣了一下,“您这次不打算出手么?”
“从我目前手上掌握的消息来推测,亚瑟他的对外战争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我的手指指向了墙角的地图,沿着阿尔托莉亚的行军路线勾画了一下,“你看……如果你们给我的资料没有出错的话,大概再有小半年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撒克逊人最后就会被集中到这里……呐,就是在这里,巴顿山脉(The.mountain.Breguoin)。”
我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一点,“到那个时候,只要发动最后一次歼灭战就可以结束这场对外战争了。至于接下来的时间……”
虽然很不想说,不过按照必然的趋势,外界的压力消失后,内部的斗争就会完全的表面化了。
以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性格,要说她可以作为一直盘踞在卡莫洛特里的那群老人精的对手……真是杀了我都不相信。
“就像之前你们选择采用联姻的方式防止内乱一样,现在的英格兰承受不了内耗。”
敲着地图,我嗤笑了一声,“既然他们想着要架空我的话,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好了。正好我也看看我在整个英格兰到底有多不得人缘。”
“桂薇……”
拉莫洛克出声了,似乎并不赞同我得说辞,“您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多少,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我们这些近身骑士却比谁都明白。所以您不用……”
“明白是一回事,是否支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苦笑着打断了他得话,“除了你、加赫雷斯、高文还有加雷斯从一开始就宣誓效忠我的骑士外,我觉得自己真得没有办法再去信任任何人了。”
“请不要这样说,至少莫德雷德还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拉莫洛克明显顿了一下,“还有兰斯洛特爵士都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兰斯?”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的确不会和我为敌,但是同样的,他也绝对不能算是可以信任的同伴。”
在我和阿尔托莉亚没有冲突的时候,他的确会是我亲密无间的伙伴。
但是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一旦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起了冲突,那么他绝对不会像拉莫洛克加赫雷斯他们一样,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
拉莫洛克似乎想说些,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您到底打算怎么做?”
“话说回来,加赫雷斯那个家伙呢?”
因为考虑到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别人的协助,为了偷懒我决定干脆把现在不知道又摸鱼摸到哪家姑娘床上去的加赫雷斯先叫过来——也省得我话再说两遍了。
“加赫雷斯?”
一提到这个名字,拉莫洛克的脸色明显黑掉了,虽然脸上还挂着惯常的圣母笑,不过在我看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嘴角抽搐,“那家伙……如果不是因为怕对不起王后,我就直接阉掉他以绝后患了!”
不得不说……能把好脾气的拉莫洛克刺激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在我没留意的这两天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啊?
加赫雷斯,你果然很好很强大……
“那家伙又怎么了?”
“我上次只不过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说年龄不小了也该成家了,结果……”
说到这点的时候拉莫洛克的脸微微有点扭曲,“这段时间他见到我就直接喊我‘大叔’!还说什么连我这种大叔都还没成家却催着他婚娶,完全是因为没有对象心里扭曲……我才只有二十九!只不过是虚岁三十好不好!凭什么叫我大叔!”
三十已经算大叔了好不……
看来不仅仅是女性会在意自己的年龄问题……
我黑线的看着此刻明显已经有点狂暴化的拉莫洛克,淡定的捂脸扭头。
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距离新年也就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吧?(天音:英格兰习俗,圣诞节过后长一岁。)
“既然桂薇你找他,我想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那家伙都会来的,放心好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拉莫洛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吐出了一口气,“那我先去把那个家伙从女人的肚皮上拖起来了。等下再说。”
“嗯。”
看着拉莫洛克从我视野中消失后,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了窗户边,看向了窗外。
天空是很清澈的湛蓝色,看不见一点点的云彩。
晴朗得让人觉得炫目。
要处理得事情还有很多,不过我却被拉莫洛克搅合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的立场,所以也不会做什么让你感觉到为难的事情。”
翻身跳坐在了窗台上,我曲起了一条腿的膝盖支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着,“既然她认为这样做可行那就让她继续做下去好了。反正我已经很习惯帮她收拾烂摊子了。”
风轻轻吹过了窗外的树梢,带起了轻微的“沙沙”声。
更显得周围环境的清幽——这也是我会选择在这里暂住而不是急于回到卡莫洛特的原因。
“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呢……一味的牺牲我可做不到。”
因为知道不会有回应,所以我只是径自说着,“虽然我是‘守护者’,但是现在的我是拥有着真实的情感。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自私的家伙罢了。所以不要用那所谓的‘大义’来要求约束我——对于我来说,那全是狗屁不通的废话。”
一片安静。
“加拉哈德,既然你想要抚养那就带走好了——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强行把孩子抢走后再回来征求我同意很多此一举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微微顿了一下,“算了,毕竟那个时候我的情况很不对劲,你那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放下了手,我再次眺望向了那片澄空。
“我知道你现在就在我的周围,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不想见到你。所以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动,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
一声轻轻浅浅的叹息声传来,微不可闻,但是却真正的揪起了我的心脏。
“为了她,我要开始准备清洗整个卡莫洛特的贵族阶级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低声道,“时间虽然不会持续太久——毕竟现在英格兰承受不了内乱,但是在发动之前要做相当多的准备……你如果留在卡莫洛特的话,虽然我知道那绝对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但是以你那烂好人的性格,绝对会影响到我的计划的。”
没错。
兰斯洛特会轻易动摇影响到我的情绪。
这点是我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卡莫洛特里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力量在引导这次的事情。而从现在的情报上来看,那个力量应该很清楚卡莫洛特的状况。
我在意兰斯洛特这点不可能不被察觉。
对于弱点,我从来都不否认,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乐于让它被别人所掌控。
“就算是为了阿尔托莉亚她好了……我希望你能离开卡莫洛特一段时间……”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的呼吸顿了一下,但是,一旦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就变得那样的顺理成章了,“虽然我要承认联姻是那个时候稳定英格兰局势的最好方法,但是却也给我接下来的清洗带来的相当大的麻烦,所幸现在阻止别的骑士的那种没有感情只是单纯的交易的婚姻还来得及……我知道你为此牺牲了很多,但是同样我相信你也明白,这种牺牲是我所不乐见的。但是毕竟你现在已经缔结了婚约,所以你的个人利益已经和渔人王国捆绑在了一起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继续道,“虽然我会采取的手段有点见不得光,也会牵扯到很多人,不过我可以保证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对阿尔托莉亚有利的。而且我也能保证尽量不会让混乱的局面波及到你的妻子,所以……”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似乎每次在和兰斯洛特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无法正确的,清晰的表述我的所思所想……
这真是相当糟糕的状况……
“……啊……我明白的……”
带着叹息的声音,让我顿住了自己的话,然后无法控制的,在自己的胳膊弯中埋下了头。
你明白什么?
你其实什么都不明白啊兰斯洛特……
即使我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了能让你轻易影响到我,不希望做任何会让你不快的事情,想帮助你达成你心里所愿的程度……
但是我的这份感情……永远都无法说出口。
“我似乎……总是会让事情向糟糕的方向发展。很抱歉,桂薇……”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着某种挫败感,“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可以用‘骑士’的名义向你保证,一定会严格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即使……我会让你的荣誉蒙上阴影?”
“你明知道,那种事情,从来都不是我会在意的东西。我在意的明明只有……”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
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不用说明了。既然你不反对,那么我就直接说了。”
“……”
兰斯洛特的声音似乎微微哽了一下,最后只是化成了轻轻的一声叹息,“是……”
“我要你……‘疯’上一段时间。”
第五十五章 局面乱
于是更新嗯……
这章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再次感叹爱上闷骚骑士果然是件麻烦的事情
由其还是像小鱿鱼这样迟钝的人……
说起来亚瑟王朝卷也快要迈入尾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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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存在。
——不管是谁,都无法避免这件事情。
、
圆桌骑士团的首席,兰斯洛特·达·隆司爵士疯掉了。
这个消息几乎是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在卡莫洛特领地内打了个转后向外扩散了出去。
而原本在卡莫洛特里面还在轰轰烈烈上演的有关于“王妃被劫持”的争论,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就转变成了“兰斯洛特爵位与其领地的归属”这样的话题。
“呐,你看,人果然都是携追名逐利的东西。”
将手中最新一份文件丢到了桌子上,我很难说明自己此刻的感受。
虽然计划可以顺利实施我是很高兴没错,但是就是因为整个计划实行的太过顺利,所以反而没有什么成就感……
——你这话说的真让人觉得你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个头!我这边累死累活,你却在那里逍遥自在!
这话说得,很伤感情啊……
——伤感情你个头!老实说我忙到昏天暗地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还在庆幸自己耳根子清静了?
……
好吧,有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承认,有一个很了解的自己的人存在可不是一件好事。
——哼!
行了行了,你突然冒出来时有什么话要说么?
——是关于你的身体状况的,有兴趣听么?如果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在暗地里磨了磨牙。
在现在都已经出了这么多状况后你再说这一句,简直比我刚才那句感叹还要欠扁!
只有笨蛋才会在这种时候说没兴趣听……
确定了一下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加急的文件需要处理后,我吩咐了一下加赫雷斯不要让人打扰我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合上了眼睛。
然后,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那片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星云空间了。
只不过和前几次见到的场面不一样的就是,那团原本还是半灰不白的星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暗红色星团。
看上去似乎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的脉动着。
只是注视着那团星云,我脑海中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胎盘”这一概念。
——哦?看起来你已经反应过来了啊……
就在我盯着那团星云发呆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反应?什么反应?”
我纳闷的盯着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人。
一段时间没见,她的发色已经不复我原来初见时的纯黑,而是转化成了一头银白——不过这样也正好避免了我过去那种仿佛在照镜子般的诡异感觉了。
——所谓‘圣杯’,说白了就是盛放着没有任何力量属性的魔力容器罢了。
她笑了笑,指着那团暗红色的星云道。
——正是因为没有属性,所以才容易被改变。就像一杯清水如果滴入一滴墨汁绝对会变成一杯黑水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里已经被污染了?”
皱着眉头,我觉得自己做出这种推测是很合理的结论——毕竟眼前这种暗红色泽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的,“不过……污染源是什么?”
总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一个污染源吧?
——这事你就要去问梅林了。
她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你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体是怎么来的吧?
“……”
按住了额角,我郁闷了吐出了一口气,“不是吧?原本来的那个桂妮薇尔?!可是……”
梅林不是说她已经消失了么?
——那个老不死的话,十句里面只能信半句,就那半句还要打了对折后才能信一半。
“……”
你直接说别相信不就好了么?
我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
——不,好歹那家伙偶尔还会吐两句真话,全部否定有违我尊老爱幼的原则。
你还有原则那玩意么?
“这个世界上果然可信的人只有自己。梅林那个家伙也太那啥了吧?”
强自按捺下强烈吐槽的欲望,我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向了另外的方向,“现在可以去找他退货么?先前把取走一半的贤者之石炼成石中剑启动圣杯仪式就已经很那啥了,后来还把我当成影贽……现在干脆又……”
原本一开始我还在感叹梅林的炼金技术很过关,虽然是直接由人体改造出来的人造人,但是却和守护者的波长很吻合,使用起来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没想到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一堆的问题。
啧,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省省吧,你能退货的话还能被他吃定到现在还在帮他擦屁股?
某根中指笔直的对着我竖了起来。
“……这个……”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略有些尴尬,“毕竟这也是我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目的不是么?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尽本分?怎么就不见你宰了阿尔托利亚换一个“亚瑟王”取而代之?还不就是因为她是那个笨蛋选择的效忠对象?
“……”
我再次感觉到,有一个太过了解自己的人真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把你叫进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最多再帮你压制这玩意……
她的手指指向了那团暗红色的星云,然后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比出了一个“2”字。
——两年。
“两年过后呢?”
——以你的实力只有被吞的份,而且连个泡泡都不会冒。
“……”
我此刻已经想不出更适合的反应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要么两年内你找两外一具身体依凭,要么干脆自杀返回英灵王座去。在这期间还要尽量避免情绪起伏不然再暴走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的依凭媒介不是贤者之石么?”
我有点疑惑。
——你还真相信梅林那个一点RP都没有的老混蛋么?贤者之石只是提供你的动力罢了,而且还是和这里相互连接的介入点。你要是换具身体只要能保证有充足的魔力作为供应,想在这个世界留多久都没问题。
“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盘算了一下,然后想到了湖之密境里的薇薇安。
不知道如果去找那个家伙想办法的话会不会有用——毕竟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如果去研究生命系炼金术只会事倍功半,还不如想点折中的方法会比较好。
——既然知道了就滚吧。注意点你自己的脾气。
“知道知道……别踢!”
虽然很想知道能正面硬抗那种东西的某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那也并非是我眼下非知道不可的事情,所以我很光棍的赶在某人踹人之前闪人了。
真是的,一次两次被踢还可以解释成是大意了。但是如果老被踢那就很成问题了。
我又不是皮痒了。
、
回过神来之后,因为窗外阳光晒在身上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及时起身,只是就那样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是距离卡莫洛特大约有四五百里的一座古堡之中。原本的居住权是属于当地的一个老贵族的,环境相当的不错。
不过一座城堡,就算价值再贵重,也不会有自己的命贵重。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所以我能进驻这里顺理成章。
至于那个因为“被劫持”的事件而缩在英格兰某个角落里“疗养”的,此刻已经完全处于弱势地位的王妃,不过只是一个用来偷天换日的替身罢了。
所以现在跟在我身边的人才是办事不牢靠惹祸最在行的加赫雷斯,而不是一向合作愉快的拉莫洛克——毕竟要骗过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骗过自己人。
基本上大多数都会不相信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候,会有人把能力最强的心腹赶到一边去不利用。
相对来说,我也算是特例吧——虽然这种特例是建立在我的自信还有可以依仗的实力上的。
不过更难得的就是加赫雷斯这段事件竟然没有外出打野食,这点曾经一度让我怀疑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还是说曾经的花花公子准备收心干脆自觉钻入婚姻坟墓防止流毒无穷呢?
虽然对于我的疑问加赫雷斯一向都是黑着一张脸拒绝回答,不过对于有“心上人”这点却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嗯,下次考虑从梅林那里摸点吐真剂过来给这个家伙灌下去。
合着眼,享受着这忙里偷闲的片刻时间,我的思路又转到了现在卡莫洛特的局势上面去了。
当初整个卡莫洛特的新老贵族一起联合起来,准备架空我的权力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应该是有什么人想要对英格兰动手。
或者确切一点来说,是对现在还在外征战的阿尔托莉亚动手。
绝对是老熟人。
我的直觉从来不会在这点上欺骗我,所以相应的,范围也真得很好划分了。
最后我的目标是锁定在摩根这个家伙身上。
因为综合全部的因素来考量,也就只有这个家伙才会对阿尔托莉亚以及辅助她的我有这么大的恨意——而且还能和卡莫洛特的贵族高层有联系并且能让他们听从指挥。
只不过同样的,也因为她的权力并不大,所以现在整个卡莫洛特才会因为兰斯洛特“疯”掉这件事情而开始了两极分化。
没错,我让兰斯洛特装疯。
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让猛然出现的利益让这个原来就并不是非常团结的利益团体分崩离析,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让天性单纯善良的兰斯洛特远离这种政治斗争的漩涡。
毕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采取的手段,可是绝对的儿童不宜善良者勿见的血腥。
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支招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到了有一个人的气息出现在了房间中。
整个身体的肌肉在短短的瞬间紧绷后又重新放松了下来。
因为我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话说回来,能接近我的周围而不会激起我本能防备的人,放眼整个英格兰大概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罢了。
高文、加赫雷斯、拉莫洛克还有……兰斯洛特……
而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除了武艺超群的圆桌骑士团首席兰斯洛特外,不做第二人想。
正想着兰斯洛特突然出现在我这里到底是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轻微的一声叹息声。
“又忘记关窗户,等下醒来的时候肯定要叫头疼了。”
窗帘被拉上的声音轻轻响起,整个视野中的光线立刻黯淡的下来,随后我就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轻覆在了我的身上。
应该是一条薄毯子。
从皮肤的触感上判断出来被盖上的应该是什么后,我觉得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兰斯洛特,既然你都已经选择要效忠于阿尔托莉亚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孔不入的温柔,真得真得会让人上瘾,就此欲罢不能得啊……
明明知道喜欢上你只是我单方面得感情,也从来都不奢望这份感情能有所回应。
但是你这样得态度,这样得举动,只会让我有一种错觉。
一种,你也在在意我,从而会将你我二人拉入万劫不复的处境的错觉啊……
轻微的翻阅文件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兰斯洛特的气息再次的切近。
这次是落在额头的,仿若蝶翼轻触的温软触感。
“!”
因为这突然的接触,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震动了一下,于是兰斯洛特的气息瞬间远去消失。
等到我平息了翻涌的情绪,重新睁开眼睛后,除了已经拉好的窗帘,还有盖在身上的薄毯外,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啊……大概……
视线落到了桌上的文件,我若有所思得取过了那本应该是被兰斯洛特翻动过的文件,打开。
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是关于我最近正在斟酌着打上“保王党”标记的新老贵族名单。
上面有数个名字已经被人用墨水划去了。
“呵呵……”
看着文件上兰斯洛特留下来的相关讯息,我笑着将文件抵上了额头。
兰斯洛特,可否请你不要再温柔的让我有所错觉?
那种……会让你我两人万劫不复的,甜蜜错觉……
第五十六章 混水鱼
于是发现果然加赫雷斯一出场就欢乐不断啊……
不过说起来的话,加赫雷斯虽然看上去很花,但是对上了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却意外的笨拙呢……
这里也是因为小鱿鱼的EQ太低了才会没感觉。
不然换成别人的话,其实加赫雷斯也能算是一个挺不错的CP来着。
另:圆桌骑士团中,目前公认的“好脾气三人组”就是——兰斯洛特、拉莫洛克还有特里斯坦。而“最不想相处的三人组”则是——凯、杰兰特、鲍斯。
最后插一句:小鱿鱼,其实你已经成了闪着皮卡皮卡金光的圣母了吧?黑线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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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水摸鱼这种事情谁都能做也都会做。
——不过战果如何,可就要全凭各自的真本事了。
、
就在我埋首于收集到手的情报资料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了开来。
“又动手了?”
根本就不需要抬头,我就能闻到加赫雷斯身上飘过来的淡淡血腥味,“几个?”
“从昨天晚上到刚才一共清理了二十二只。”
吐出了一口气,加赫雷斯带着一脸郁闷的表情坐到了我边上的座位上,“不管是频率还是手法都比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水准……我说桂薇你还不准备发动么?”
“还不到时候。”
我对此只有用这句话做答。
“还不到时候么?桂薇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啊?!”
加赫雷斯几乎可以算是拍着桌子在吼了,“之前谣传说你被麦兰格特领主接走玷污也就算了,现在甚至还传出了你和兰斯洛特爵士之间有染并且生下了加拉哈德这种荒谬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啊!”
“你不都已经说了么?那些都是谣传啊……”
我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而生气,你不觉得可笑么?”
而且我总不能说后面一则消息之所以传的那么快也是因为我有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关系吧?
不然我估计现在本来就已经怒气值Max状态的加赫雷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暴走毁了我现在这间办公室——要知道以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存放的资料的贵重度来说,要是因为战斗而毁坏了我就该哭死了。
“……”
很明显的,加赫雷斯原本应该处于Max状态的怒气值,因为我这句话而急速归零,“可恶,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都觉得我好像是纯粹在自找没趣啊混蛋……”
“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是……”
我耸了耸肩膀,很认真的纠正道,“天知道我最近的生活过的有多无聊,全靠你来调剂了。”
至少我要承认有加赫雷斯在的话至少给人的感觉会很欢乐。
“那还真是荣幸娱乐了你哦……”
抽搐了嘴角,咕哝着诸如“像我这么一个全世罕见的帅哥竟然被人当小丑来参观”之类的话的加赫雷斯一脸挫败,“话说回来,为什么新的绯闻对象会是兰斯洛特那个家伙?好歹我也算是跟你青梅竹马过来的……”
“你?”
我侧过了头,以不算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嫌弃的撇了撇嘴,“要武艺比不过鲍斯,要声望比不过高文,要能力比不过拉莫洛克,要绅士比不过兰斯洛特,要文艺比不过特里斯坦,要性格比不过帕西瓦尔,要乖巧比不过莫德雷德,要女人缘比不过杰兰特……全身上下就那张皮能看,性格却花心的要死……考虑到我的身份放在那里,换成是谁都不会考虑你吧?”
“喂喂喂……你至于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么?”
加赫雷斯顶着满脑袋的黑线看着我,“我只是不服气为什么非要是兰斯洛特那个家伙不可。而且你为了让他避免这种尴尬局面甚至想出了让他装疯的办法!”
“有意见?”
我斜斜一眼瞥了过去。
“有意见,你会接受么?”
说到这一点,加赫雷斯到显得很光棍,“不过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么?为什么非要是他不可?要说适合的人选的话,我可以先撇开来不谈,拉莫洛克和高文也很适合啊。”
“我发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随意看了他一眼,发现加赫雷斯依旧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样子,加上我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内容,于是耸了耸肩膀道,“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介意告诉你就是了。”
“嗯?怎么说?”
某人似乎完全没有把我之前的那句讽刺听进耳朵里去。
“要传流言绯闻的话,和自己抱有好感的男性传绯闻总比和自己讨厌的男性扯到一起好吧?”
向后靠坐在座位上,我吐出了一口气,“我喜欢兰斯,所以做了一点误导让谣言的方向指向他。整件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
加赫雷斯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奇怪,但是就在我以为自己看错的时候,他却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原来如此,桂薇你喜欢兰斯洛特么?可是你……”
“嗯,我知道。”
双手交叠在腿上,我看向了他,“我是亚瑟的王妃,这点我从未忘记过,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你无法否认这点不是么?”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
带着一脸的诧异,加赫雷斯皱着眉,“之前你说你要嫁给阿托利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可是你现在却……”
“嫁给亚瑟,是因为责任。”
因为总不能告诉加赫雷斯那个所谓的“亚瑟”真实性别是女,所以我也只能含糊其辞,“但是责任归责任,感情归感情。事实上……当初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喜欢上谁。”
事实上我本来是打算在确定已经帮阿尔托莉亚稳固了王位后就抽身返回英灵王座来着。
“你这话说得还真是……”
加赫雷斯一脸的“被你囧到了”的表情,不过随后他就哥俩好的靠了过来,“说起来兰斯洛特知道这件事情么?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该怎么追到那个万年温吞男?”
“我喜欢他,和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关联么?”
我疑惑的看向了加赫雷斯。
“嗳?你不是喜欢他么?”
这次换成加赫雷斯愣住了。
“我是喜欢他啊,可是为什么我要去追求他啊?”
鄙视的看向某人,我此刻真得很怀疑某人的智商,“别的不说,光是我的身份就是个大难题,再加上兰斯的那种性格,你认为可能么?”
“这倒也是……不过……”
拖着下巴,加赫雷斯一脸的深思状,然后猛得一拍手,“那么干脆这样好了,要不我干脆把兰斯洛特那个万年温吞男迷晕了送到桂薇你床上去如何?反正如果只是一夜情的话……”
“叩!”
“痛!!!!!!”
某人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控诉,“你敲我做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办法么?反正桂薇你都已经嫁人了啊!”
“……”
被某人的馊主意刺激得差点把“老娘还是处”这句话给吼出来,我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按捺下了想直接把某人给人道毁灭以绝后患的念头。
“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是事实啊……”
某人很委屈的对手指做小媳妇状,“最多了不起就当一场春梦,过后还能回味一下。反正婚后偷腥很正常来着……”
“请不要把我和你这种人型**混为一谈。”
揉了揉此刻青筋直跳的额角,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放在桌上只看了一半的情报,“现在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再在我这里摸鱼偷懒小心我一状告到拉莫洛克那边去。”
“切,小气……”
被我拆穿了意图的加赫雷斯撇了撇嘴,“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打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话说回来,真得不用我去把那个比拉莫洛克还好脾气的万年温吞男迷晕带回来么?我可以保证提供全套服……哇!桂薇你玩真得啊!我闪还不行么!”
这个大型祸害总算是被赶走了。
收回了夹在指间的飞刀,我对着此刻已经扎了N刀的被合上的门板翻了个白眼。
要不干脆下次飚飞刀的时候干脆瞄准某人的下三路去如何?
至少我觉得杀伤力针对某人来说绝对可以成百倍的增加——看加赫雷斯那混蛋还敢把我的办公室当成摸鱼场所过来闲逛!
然后,放下了手上用来装样子的情报文件,取出了一边的黑色笔记本翻开,然后写上了一行字。开始了和梅林之间的联系。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以虽然我恨梅林恨得牙痒,但是到了该合作得时候还是不能含糊。
毕竟目前的我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辅佐阿尔托莉亚成功的成为一统大不列颠的“亚瑟王”。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除了加赫雷斯经常时不时的窜到我面前找扁外,生活平静的几乎让我觉得回到了当初被麦兰格特幽禁在高塔上的那段日子。
当然,前提是我可以完全无视那多得让人头疼的情报分析工作……
虽然和梅林不对盘,但是目前我们首要的敌人就是把摩根这个绝对不安定因素给拔除掉——虽然我可以肯定之前摩根窜通教会圣堂骑士阿古朗对我出手肯定有来自梅林的授意,但是目前的总总情势都表明,如果任由摩根继续这样在卡莫洛特活动下去的话,扳倒我固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对阿尔托莉亚的声誉的打击也不可谓不重。
虽然有人说阿尔托莉亚如果能赢得针对撒克逊人的战争这种辉煌战果绝对可以压制整个大不列颠,但是他们明显是忘记了,阿尔托莉亚的登基少不了基督教会的支持。
而如果我以“王妃”之身陷入了如此的丑闻甚至被扳倒的话,出于对于自己羽毛的爱惜,基督教会绝对不可能会继续支持阿尔托莉亚——而对于此刻正处于卡莫洛特政治核心中,拥有老资格以及高声望资历背景的那些贵族世家,要说没有任何的心思那才真得叫出鬼。
梅林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同意我联手的要求,先一起放出谣言把整个卡莫洛特的水给搅浑了,这样才能分辨出对方的立场还有阵营。
不过我也能肯定的就是,梅林之所以会答应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这种做法完全可以当成是我自己使用的“苦肉计”,对他还有阿尔托莉亚两人百利而无一害的缘故。
不过严格算起来的话,我也没有亏多少就是了。
虽然声誉上说起来有点难堪,不过我本来就不重视那种东西,加上也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划定了所谓的“自己人”范围,并且重新对整体形势做出了评估——至少,对于以后的某些政策的施行,我已经有了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把握了。
当然,前提是梅林和阿尔托莉亚那两个家伙不要再做出破坏我计划的举动就可以了。
因为本来谣言就是在我和梅林两个人有心的推动下流传出去的,所以相对应的解决之道我和他也早有准备了。
不过梅林那个家伙……根本就是打着趁着这次的谣言风波直接把我清理出去的主意。
要不是我直接威胁他,要是敢在我和摩根正面对上的时候从背后下黑手,我就直接当着众多人的面爆出阿尔托莉亚是女性这个事实的话,估计他恐怕真得是一点也不介意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机能已经出现问题的我。
说起来,我还没找梅林这个家伙算出品劣质商品的帐呢!
之所以现在我和梅林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没有彻底的撕破脸,其原因我和他彼此都心知肚明——全是因为兰斯洛特的关系。
而且现在这种局面,也完全是当初梅林一手促成的没错。
虽然我的确是对兰斯洛特有好感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我也确切的明白,如果没有当初和兰斯洛特一起旅行的那段日子,我的感情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
现在想起来的话,其实早在当初我和梅林起了言语上的冲突的时候,不,或者应该说是更早一点,在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梅林就已经开始做这种布局准备了。
虽然很气在不知不觉中钻入了梅林圈套中的自己,但是事已至此生气也没有用了,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勉强在和梅林的对垒中不要被他完全的操纵,努力为自己争取上那么一点权益。
虽然对方完全不是东西,但是毕竟是承诺下来的事情,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不然真得有违我一贯的原则。
而且,如果我真得正式和梅林决裂的话,难做人的是夹在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兰斯洛特。
或许可以这么说……我和梅林之间的平衡点,就维系在兰斯洛特身上。
我可以肯定,梅林肯定知道圣杯已经被污染的这件事情,而他判断我的精神的方式,就是看我和兰斯洛特之间的相处状态——毕竟如果真被污染的话,那么做出任何偏激的事情都是一种征兆。
而我目前能维系住精神上的平衡,虽然很大一部分功劳是落在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怎么出声的那个“里人格”身上,但是兰斯洛特的确也是我的平衡点之一。
因为辅佐阿尔托莉亚,建立一个平和的国度,是兰斯洛特的愿望。
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神情。
只是这么一点理由罢了,却成为了我抵抗污染的动力之一。
可以说,只要阿尔托莉亚和梅林不要蠢得去做什么把兰斯洛特陷入危险境地中的事情的话,就算再气愤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去。
虽然这是一种很微妙也很危险的平衡,不过目前为止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咳,话题扯远了。
总而言之,现在我和梅林的工作,就是把本来就混乱的卡莫洛特的水给搅浑得更混好办事。
比如,钓上那条名为“摩根”的大鱼。
第五十七章 捕螳雀
我讨厌写政治斗争,但是偏偏最近的几章完全脱离不了这方面的内容……
OTZ
算了,解决完摩根就可以把小鱿鱼往小兰花的床上送了,我一定要坚持,嗯嗯!
=================================================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情……
——其实用来形容眼下这种状况也很正确。
、
事情的发展顺利得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虽然是出自于我和梅林两个人的引导,但是到了现在整个卡莫洛特的议论重点全部都集中在身为“王妃”的我的“不贞”上也有点超出我的意料了。
事实上,我原本还以为那群新老贵族会分出一点注意力放到因为“兰斯洛特发疯”而出现了暂时性权力空缺的渔人王国上去呢,没想到这群家伙此刻竟然是炮口一致对着我开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达成这种效果,作为新老贵族势力中间调和者的摩根功不可没。
不过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呢?
在摩根因为我和梅林放下来的饵食,决定先将我排除出卡莫洛特权力中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失败。
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摩根的目标,仅仅只是想要破坏阿尔托莉亚的威望还有声誉的话,我和梅林的计划反而不可能那么顺利。
就是因为摩根一心想抓住这次机会把我给拉下马,行动之中露出了太多的线索还有破绽,才会让我顺藤摸瓜确定了她作为“对手”的身份,并且从中利用布置下了足以反击的陷阱。
而作为我“不贞”的证据,就是那个名为“加拉哈德”的小孩。
我到现在反而有点庆幸当初从麦兰格特的领地废墟上离开的时候,因为心血来潮而将那个幸运的小家伙给带出来。
作为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摩根自然很清楚我被麦兰格特囚禁了有多长的时间,还有她对麦兰格特使用的手段。
不过同样的,她并不清楚我的能力。
对于摩根来说,我大概只是一个拥有出色战斗能力的守护者罢了,连使用的身体也是由梅林所提供的,除了武艺和头脑外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摩根并不知道我除了战斗外,也精通炼金术,以及希腊系的魔术咒文。
所以她根本就无法察觉,每次麦兰格特在见过我之后对她的汇报中,有多少内容是被我使用了咒文进行混淆还有篡改过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麦兰格特是否和我发生了关系这一点。
我现在所使用的身体,是由人类得身躯所改造而成的人造人躯壳,而动力核心则是心脏位置的那颗贤者之石。
而关于这具身体没有办法突破人造人躯壳的限制嗣育后代这一点外,除了我和梅林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这一点。
所以对于我所刻意引导给出的线索,摩根会认为被兰斯洛特带到渔人王国去抚养的加拉哈德,是我和麦兰格特的孩子,是再容易理解不过并且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我和梅林针对摩根的这个突破点,就在加拉哈德的身上。
摩根认定加拉哈德是我和麦兰格特的孩子——虽然事实并非如此,所以她所引导的卡莫洛特的新老贵族所针对的对象就是加拉哈德。
而同样的,只要我能证明加拉哈德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话,现在整个卡莫洛特所针对我的那声势浩荡的“征讨”立刻就失去了立足点——于是整体的崩溃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摩根在将我往绝路上逼迫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走钢丝呢?
如果不是因为证明我和加拉哈德没有血缘关系的仪式,是由教会控制的,摩根对教会的影响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话,我想早在谣言传出来的当时,我就会被人拉去进行仪式鉴定吧。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从时间上算起来,也差不多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吧?
看着加赫雷斯送来的最新一份情报,我轻轻叩击着桌面思索着。
虽然并不清楚摩根和阿古朗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很明显那名圣堂骑士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到现在还活着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从梅林那边反馈的情报上来看,这个阿古朗和阿尔托莉娅之间也有接触,虽然都是打着教会名号的堂而皇之的接触,做不聊什么手脚,不过判断得出来阿尔托莉娅对他还是很欣赏的。
其实撇开别的方面不说,阿古朗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手,都挺出色的。
而每次只要一说起阿尔托莉娅,不光是我,连梅林都承认他有的时候也会有种胃疼+头疼的感觉。
说起来,现在的阿尔托莉娅比起当初认识的时候已经改变了不少了。或许是因为战场上的磨练的关系,她的整个观念正在发生着改变——不过一些本质还是没有变就是了。
对自己人仁慈没错,不过这年头阿尔托莉娅没有少做压榨村镇存粮以备军需的事情。
对敌人残酷没错,不过在战场上只要是投降的敌人就既往不咎这点也是很常见的。
对于阿尔托莉娅来说,她的世界黑白分明,非黑即白,简单明了。
考虑到她的那个秩序·善的阵营,有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身为统率一国的王者,这种黑白分明的世界观……行不通。
现在阿尔托莉娅正在追击撒克逊人,我和她没什么交集,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冲突。
但是我也可以预想的到,一旦阿尔托莉娅得胜后返回卡莫洛特,我和她的观念冲突肯定会被摆到台面上去。
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预见梅林到底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了。
虽然知道此刻尽早从这盘棋局中抽身才是良策,反正身为守护者几乎可以算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就算在这个世界“死亡”,也只不过是回归英灵王座。
但是……
“哎……真是让人头疼的局面。”
叹了一口气,我以文件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梅林这个家伙,真会给人出难题……”
明明拥有统帅力的人,放眼整个英格兰应该不止阿尔托莉娅一个,但是却偏偏选择上了她。
不过我也要承认,如果不是因为阿尔托莉娅那种黑白分明的骑士道精神,恐怕当初兰斯洛特也不会选择效忠于她吧?
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选择了效忠于她……靠,我看阿尔托莉娅那个家伙还有什么资本叫我帮她收拾善后!
正闭着眼睛思索的时候,突然的警醒感让我回过了神来,“谁?”
“……”
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退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小莫德?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看到来人,我有点吃惊的站起了身,“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一段时间不见,莫德雷德的身高已经蹿到了足有一米八几要让我抬头仰视的高度了。虽然从体型上来看还是拥有着属于少年的削瘦,但是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成年男子应有的影子。
“……”
看着我,莫德雷德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一下头,看向了另外一边后让出了道。
“是我带他过来的。”
正再疑惑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响了起来,抬眼看过去,却是他正从门后面绕了出来,“很久不见。”
“啊……的确是很久不见。”
被兰斯洛特这突兀的出场而弄得愣了一下,不过我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得。小莫德,是卡莫洛特出什么事情了么?”
“……谣言……烦……”
依旧是慢吞吞得金属音,不过莫德雷德脸上的神色却罕见的有着一丝焦躁,“……很想……你……不、不用……在意……”
“没事的,那种程度的流言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笑着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我对上他那双带着音乐担忧的碧色双眼微笑了一下,“只要你们相信我的清白就可以了。”
“……”
莫德雷德很坚定了点了点头,“……相信……桂薇……”
“乖……”
虽然从以前起就一直觉得莫德雷德的样子好像有点眼熟,不过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到底是哪里觉得眼熟,所以我也很爽快的决定把这点丢到脑后暂时不去考虑,然后转向了兰斯洛特,“怎么会想到回来这里?不是让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的么?”
虽然推波助澜的人是我,但是从私心上来说,我并不想让兰斯洛特听到如此不堪的流言。
“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我想除非我进入湖之密境,否则恐怕不管走到英格兰的哪里都能听到类似的事情。”
苍冰色的眼凝视着我,兰斯洛特的神色中带上了一丝忧郁,“虽然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些什么,但是这种事情,请至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可以么?”
“啧……”
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我轻啐了一声,“随便你了。”
其实我很想说,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事情。但是……只要对上兰斯洛特的眼睛,我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桂薇,出大事了……呃?兰斯洛特?莫德雷德?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正大呼小叫着闯进来的加赫雷斯,在看到了房间中的两个人后,愕然出声。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不是重点。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不知名得原因而感觉有些焦躁的我打断了加赫雷斯的话,直接切入了重点询问。
“是从战场上面传回来的消息。”
微微顿了一下后,加赫雷斯看着我苦笑了一下,“王他再次被人偷袭,受了重伤。”
“谁?”
“是教会的前圣堂骑士阿古朗。”
加赫雷斯所说的信息,出乎人的意料,却又显得在情理之中,“五天前教会那边刚刚发布了通告,说圣堂骑士阿古朗因为接受了魔女的诱惑而堕落,五天后就传来了王被阿古朗行刺的消息……桂薇,你怎么看待这次的事情?”
“亚瑟的伤势如何?”
我皱起了眉,下意识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说起来,这段时间因为事情太忙所以都忽略掉了,我的身体似乎已经脱离了阿尔托莉亚的影响。
至少这次,阿尔托莉亚如果真得因为阿古朗的行刺而受伤的话,如果依旧保持着那种机能的话,不可能我的身体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具体情况不清楚,总之现在前线那里的状况有点混乱。”
加赫雷斯一拳捶在了身边的墙上,“该死的,前天还收到消息说王准备在前线的战斗结束后,返回卡莫洛特处理这次的流言事件的,这下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虽然很不想说,不过这对于现在的卡莫洛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后,我微微勾起了唇角,“你们认为呢?”
“王受伤是好消息?”
兰斯洛特似乎很不赞同的拧眉看向了我,倒是一边的莫德雷德神色淡漠,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
不过……我的错觉么?
总觉得他的额心那里,似乎有什么图案闪了过去。
勾起了我相当不好的回忆。
“并不是指亚瑟受伤是好消息,而是这件事情所代表的,更深层次的意义。”
虽然早就知道兰斯洛特应该是忠王派,但是听到他如此质疑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的烦躁还有郁闷,“算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两个也听不懂,加赫雷斯,你先带他们两个下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桂薇你都不准备休息一会么?难得有人到这里拜访!”
加赫雷斯几乎是用瞪的看着我,“你自己算算看你都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最近这一个多月你基本上每天才只睡三四个小时耶!”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反瞪了回去——比谁眼睛大么?
阿古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可以算是摩根的人——虽然并不清楚他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控制的——现在他开始行动并且阻止阿尔托莉亚返回卡莫洛特只代表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摩根她即将开始行动,而且肯定就是在最近这两三天里的事。
为了确保我和梅林的计划万无一失,所有的细节必须要再三核对才行。
现在,绝对不是可以去考虑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
“……啧……”
加赫雷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传来的警讯让他的脸上泛起了怒容,“可恶,这是今天第几次了,那群刺客真是吃饱了撑着!”
“刺客?”
兰斯洛特的眉头此时已经完全锁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如此,桂薇你就忙你的事情去吧,这些刺客就交给我们来解决。”
一边的莫德雷德也点了头,握住了自己腰侧的剑。
“嗯,那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三个人的身影从房间中离开,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新打开了用来和梅林联系的黑色笔记本。
鱼已经上钩,接下来,就是收网阶段了!
第五十八章 异变生
顺带一提,十二骑士各有各的称号。
兰斯洛特的是“裁决”,加拉哈德的是“永恒”,鲍斯的是“守护”,拉莫洛克是“光辉”,加赫雷斯是“圣战”,加雷斯是“斗魂”,贝狄威尔是“雷霆”,高文是“智慧”,帕西瓦尔是“圣光”,特里斯坦是“疾风”,杰兰特是“荆棘”,凯则是“荣耀”,另,莫德雷德虽然有称号“大地”,不过最后被剥夺了。
另:不会有人真得认为加赫雷斯请假是为了泡MM吧?
允许我感叹一下,加赫雷斯,乃的名字就是茶几!
================================================
——圣杯的降临究竟需要什么代价来作为交换?
——没有人知道,那是否值得。
、
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坏着。
“唔……”
因为突然的疼痛而按住了自己的左眼,我低低的呻吟出声。
看起来已经完全扭曲的世界不断的摇晃着,眼前所见的色彩如同昆虫般蠕动着产生着变化。
看上去就像是分离成了两层、三层并前后重置摇晃着的景象,不断的闪烁着。
像是身体与共建的边界正在逐渐消失并且扭曲的那种感觉,伴随着左眼仿佛和空间展开共振般的针扎似的疼痛。
身体仿佛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着并非是精神状态失常所产生的错觉,而是身体上的,如同被施以“重压”的现实感。
然后,好像方才的感觉仅仅只是我的错觉般,这种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
只是视野依旧没有恢复。
“……”
赤色、朱色、暗红、殷红……
过去曾经见过的,如同噩梦地狱般色彩的世界出现在我的双眼之中。
没错,是双眼。
明明方才我还在办公室中批改着相应的文件,现在此刻我也依旧是在那间办公室中。
但是,双眼所见的一切范围,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恶意得抽取了全部的色彩只剩下红色的基调。
差别只是深浅明暗的不同罢了。
没错,只有色彩产生了变化。
平时看惯的景色,现在看起来如同某种动物的脏器般恶心而难看。
“!”
左眼深处开始有一种仿佛被按在针板的激烈疼痛。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有一种陌生而怀念的场景从左眼中刺入了脑海——那种眼睛仿佛要凹入脑中的痛楚简直就是……
但是仿佛是嫌这种刺激还不够一样,异变再起。
眼中那血红色的景色中,原本因为处于光线尚未照射到而产生的黑色暗影,其边界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开始了扭曲。
然后……
扭曲的影子……
看起来像是蠢动着的动物脏器般的阴影,从那黑暗之中分离了出来。
只是一眼就能彻底的明了理解。
那是恶意的集合体。
如同透过模糊的透镜所看到的景象一样,有个轮廓模糊的黑影正从那片阴影中摇摇晃晃得向我蜿蜒而来。
就好像是气体凝结成液体般形成了某种胶状般的,不断蠕动着的黑色块状体在其轮廓逐渐在我的视野中清晰起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呕吐的欲望了。
人脸……
在这种不成人型的物体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人脸,除此之外,还有像是从带血脓包中浮现出来的另外几张模糊的人作为位陪衬。
所有的脸都在扭曲蠕动着。
〖……〗
有什么声音响起。
听起来像是野兽的垂危呻吟,但是更像是人类的临死嘶吼。
如同触手般的数条细长条形状的肢体,在其身上慢慢成型,然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的,向着我这个方向探了过来。
“!”
因为那发自内心的厌恶感,我想都没想,直接就甩出了一记飞刀。
“噗啪!”
飞刀基本上可以算是毫无阻碍的自那东西的身体中穿过,扎入了起背后的墙壁上。
而那个东西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受损的样子,那让人恶心的触手依旧是摇摇晃晃的向着我这个方向蠕动着。
“桂薇?你在做什么?”
加赫雷斯带着错愕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侧头看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
至少对于我来说,作为“人”的色彩,并没有被那赤色所同化——虽然这样看上去的感觉鲜明而突兀。
“啊……只是一时兴起练下飞刀技术罢了。”
苦笑了一下,再度甩出了两枚飞刀,和之前的那柄成“品”字型钉在了墙上后,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之前那个出现自阴影中的东西,此刻已经像是因为害怕什么般的重新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因为加赫雷斯出现在这里的关系么?
虽然是一脸的“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感觉到无聊”的不赞同神色,不过加赫雷斯抽搐了一下眼角后明显是决定无视我的这种动作,转而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那个,这个是贝狄威尔爵士派人送来的消息。王他现在因为受伤的关系暂时决定撤退修养,不过并不准备返回卡莫洛特。”
“他不回来正好。”
老实说,得知阿尔托莉娅并不准备在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返回之后,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我们这里的动作也要加快了,不然等到了他结束了对撒克逊人的征讨之后,我们可就没有办法交代卡莫洛特现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了。”
也不知道梅林是怎么说服阿尔托莉娅的,总之,也算是帮了个大忙了。
“说起来,桂薇你准备放任这种谣言流传到什么时候?”
一提到卡莫洛特的事情,加赫雷斯就明显变得激动起来,“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我疑惑的看向了他:“被谣言波及到的人是我和兰斯洛特,你在那里激动什么?”
这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
加赫雷斯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然后扭过了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哦……知道了”
我从善如流,乖乖点了点头——反正感觉上应该和我无关,那么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也是很有必要的——后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兰斯和小莫德呢?”
“莫德雷德正在地牢那里处理上次抓到的那批刺客。”
加赫雷斯撇了撇嘴,“至于兰斯洛特,他正在武器库那里进行武器保养。要我叫他过来么?”
“……不用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通过盘算发现手上的工作似乎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干脆站起了身,“我去找他们好了,正好顺道散散心。”
“嗯,这样也好。”
这样说着,加赫雷斯向着我伸出了手,“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护送你一程呢?”
“少贫嘴了!”
直接一个白眼丢了过去,不过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还是同意了他的这个提案。
虽然不太清楚我视野中这种赤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估计应该和那个“圣杯”脱不了干系才对。
出于为了保持个人良好心情的考虑,为了避免再见到那种让人感觉恶心的东西,我觉得和加赫雷斯同行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首先去的地方是城堡的地牢,不过莫德雷德很显然都没有让我进去参观一下的打算,只是在门口和我说了两句话后就示意加赫雷斯带我离开了。
说真的,其实我很好奇,莫德雷德那个家伙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说,到底是用的什么方式去执行的拷问。
“桂薇,你的眼睛怎么了?”
跟着加赫雷斯走出地下室后,加赫雷斯皱着眉头拦住了我,开口道。
“啊?我的眼睛?很好啊……怎么了么?”
被他这突然的一问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疑惑的看向了他。
“方才在地下的时候,你表现的明明……”
很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加赫雷斯非常难得的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么?虽然这里并没有医生,但是去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也花不上多少的时间。”
“安啦安啦,我没事的。只是因为有点不太适应地下室的光线问题所以才……”
我急忙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安抚住他。
总不能说是因为我现在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除了看人外都蒙上了一层红色,加上地下走到的光线不好,所以有点适应不良吧?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可能是因为地牢就位于地下室中,所以地下走廊的阴影之中存在着很多在书房见到的那种胶状人脸触手怪吧?
虽然因为加赫雷斯的关系,它们在感知到有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凑过来,但是那种视觉上的效果真的很容易让人退避三舍啊……
虽然我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但是老实说,看到那个场景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所以走路有点迟疑也是正常的现象,没想到会被走在我前面的加赫雷斯感觉出来。
“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全是自己扛着。”
不过回应我的是加赫雷斯的一个白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右眼,偶尔会闪过红色的光芒啊?要是再看不出来你的身体出了问题那才真叫见鬼吧!不用等拉莫洛克过来教训我,我也该自裁谢罪了!”
“我的右眼……”
我愣住了,“有红色的光芒?”
原本只是以为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其状况只有我自己知道。
没想到这种异状竟然表现出来了么?
“是啊,和你的左眼完全不一样,是那种看上去感觉很诡异的暗红色。”
加赫雷斯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刚刚你在想事情的时候那种色泽又出现了,恐怕我也不能确定这一点——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我是很想回答你,但是事实的真相就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虽然很想称赞一声加赫雷斯的细心,不过被他追问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多做周折了,“我正准备抽空联系一下梅林,毕竟当初是他帮我治疗的。”
“是你被囚禁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么?”
加赫雷斯此刻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很抱歉,那个时候我们……”
“和你们无关,毕竟卡莫洛特的安定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加赫雷斯此刻阴郁的简直和看到惨不忍睹的房间环境的特里斯坦有得一比,我急忙打岔道,“而且具体的情况也是要等到我找到梅林之后才能确定,你不用觉得太过担心又或者是。你看你,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要是让那些倾慕你的小姐贵妇看到了,可是有损你的形象啊……”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么?”
额角爆出了两个通红的十字架,加赫雷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然后再握紧,“桂妮薇尔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嗳嗳?我怎么转移话题了啊?”
我以异常“无辜”的神色回看回去,还眨巴了两下以增加效果,“的确就是这样啊,不要告诉我前段时间亚瑟他刚刚通过教会那里颁发的名誉称号落实下来后,你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多勾搭几名少女少妇。”
“呃……这个……”
明显是被我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加赫雷斯立刻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其实也没有多少啦,也就多了那么几个,只不过上次那个不怎么搭理我的那位漂亮小姐这次对我笑了呢!看样子很快就能到手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真得觉得‘圣战’这个称号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如果是拉莫洛克的‘光辉’的话或许会更衬我,你觉得呢?”
而我则是黑线。
虽然说我是故意往这方面转移的话题,但是你这么快就上钩也实在是有点……
不过我也要承认,因为加赫雷斯的这么一打岔,我原本因为视野变化而有些郁结的心情,此刻真得好了很多。
“加赫雷斯。”
考虑到现在手上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已经快要到收网阶段了,加上这段时间加赫雷斯为了我忙前忙后也的确很辛苦了。
以他的那种飘忽的性格,这接近半年来都守在这个地方也的确是辛苦他了。
于情于理,给他放一个假期都是应该的吧?
“什么事?”
“要不要考虑休一下假?我批准哦!”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加赫雷斯的脸上的笑容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夸张的叫了起来:“我没听说吧?桂薇你这个只会剥削人的家伙竟然会放我假?!”
“……”
喂喂,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啊?
我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只会压榨手下的包工头了啊喂!
“明明我之前不管怎么申请你都不批准来着,这次竟然这么爽快就……”
这样说着,加赫雷斯伸手探向了我的额头,“我说,你该不会真得是……发烧了?”
“啪!”
毫不犹豫得拍掉了某人伸过来的贼手,我斜瞥了抱手呼痛的某人:“一句话,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
某人开始讨价还价,“不过,至少给我半个月时间,不然我宁愿不休息!”
“可以。”
一口答应下来后,我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半个月?”
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少许大一点的城镇,也不过只是三天左右的路程吧?
“我才不相信在我的爱情攻势下,半个月还不能把那个女孩给追上床!”
某人回答的斩钉截铁,“上次竟然拒绝我?!赌上我的名誉,这次绝对不会失败!”
“……”
骑士名誉如果知道自己被用在这种地方会哭的吧?
看着兴高采烈的某人,我突然有了一种后悔的感觉。
果然,在放加赫雷斯休假之前,先把他给阉掉会比较好吧?
第五十九章 风雨前
于是因为工作忙昏头的某只表示弄错了更新日和更新内容
结果发现的时候对着已经写了一部分的空轨和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字未碰的Fate欲哭无泪……
所以更新迟了,抱歉。
作为道歉,送上一点小兰花的福利(话说真不知道这算是小兰花的福利还是小鱿鱼的福利了)
老实说,能让一向好脾气的兰斯洛特炸毛,小鱿鱼你也算是圆满了。
Ps:我家小鱿鱼果然已经成长了,竟然已经开始学会吐槽当妈的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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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遵循着等价交换的法则。
——但是,却并非有付出,就一定会有所回报。
、
加赫雷斯基本上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主。
几乎就在我首肯了可以放他大假后,他就立刻像是怕我反悔一样的取出了羊皮纸要我写批假条——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纸和墨水还有笔——然后就屁颠屁颠的直接拍拍屁股闪人。
整个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无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阵秋风萧瑟……
等见到拉莫洛克肯定要好好像他告上一状!
在打定了这个主意后,我转身准备继续去找武器库找兰斯洛特,结果却在转身后的瞬间,因为映入眼中的景象,而按住了自己抽疼的额角。
该死的,怎么把那些麻烦的东西给忘记了啊……
似乎是因为加赫雷斯的离开,加上我现在身处的方位是在城堡的林荫小道中,所以原本远远避开的那些黑色胶状的东西,此刻正在蠢蠢欲动的向着我这个方向挪动着。
视觉疲劳。
因为之前的那柄飞刀的攻击很明显是无效的,所以我不太清楚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驱离这种麻烦恶心的东西。
天知道我所掌握的希腊咒文大部分都是辅助和干扰性质的,攻击性质的咒文不仅威力小的可以还屈指可数。
“桂……薇?”
正思考着要不要用希腊咒文或者炼金术试验一下——毕竟那种胶状触手东西成天在眼前晃的真得很伤言——的时候,兰斯洛特略带迟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兰斯?”
敏锐的察觉到了原本正准备往这里聚集的东西又重新停滞了下来,我疑惑得转头看向了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加赫雷斯刚刚还说你在武器库……”
“……武器保养并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微微顿了一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兰斯洛特在说话的时候视线似乎有扫过那堆好像目前为止只有我能看到的东西,“所以结束后我就出来巡逻了。”
“这里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吧?”
虽然并不太清楚为什么加赫雷斯又或者是兰斯洛特在场的时候那些东西不敢靠近,不过总算可以暂时摆脱这种看得实在是碍眼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安全?”
兰斯洛特露出了明显不赞同的神色,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和莫德雷德到这里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就是这短短几天内已经拦截到了至少七波的刺杀行动了……这样你还说是安全的?”
“不是有你们在么?”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和兰斯洛特并肩而行,“那些此刻是哪些人派来的我心里有数,而且就算是他们真的得到了我面前,他们也杀不死我……”
身为守护者,要是被只有这种程度的刺杀给害死,那才真叫滑天下之大稽。
“桂薇!”
兰斯洛特停下了脚步,凝视着我的苍冰色眼中写满了不赞同,“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因为是事实嘛……”
我吐了吐舌头,很享受此刻这种甚至能算得上是轻松地气氛,“别人不清楚我的底细,兰斯你还不知道么?身为守护者的我没有那么脆弱的。不用担心啦……”
事实上,如果撇开兰斯洛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归入“怪物”范畴的家伙外,能在武艺上打赢我的普通人是不存在的。
别的不说,如果我放开对自身控制的话,光是身为守护者所特有的,属于阿赖耶侧的威压存在感,虽然还比不上那些信仰神神威的程度,但是把对手的实力消弱上至少两成的状态还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
这也算是作为守护者的福利吧。
“这不是用不用担心的问题!”
兰斯洛特非常难得的,近乎于急躁的语气让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他。
“兰斯?”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我目光中的奇怪,兰斯洛特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略咳了一声,将脸扭向了另外:“抱歉,是我失态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情。若是你这种态度就算失礼的话,那么我觉得现在的圆桌骑士团中的某些人大概注定关一辈子的地牢了。”
我撇了撇嘴角,“天知道当初我刚刚接手卡莫洛特的时候,为了整合你们这个圆桌骑士团花了多大的心力。要是真那么斤斤计较,迟早会被气死。”
“这并非同样的事情。”
停下了脚步,兰斯洛特低头看着我,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无奈还有苦涩,“你为卡莫洛特,为王做了多少事情,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身为骑士团最基础核心的我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除了一直跟在王身边的贝狄威尔外,只要是在卡莫洛特呆过的核心骑士,没有一个不会对你感到由衷的敬佩的。”
“啊哈,只是份内的事情罢了,兰斯你就少恭维我了。”
抓了抓自己的面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移开了对视的视线,“我只不过是完成了自己份内的事情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亚瑟的名号在那里,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什么事都做不了。”
是的,一切荣耀尽归吾王。
若没有阿尔托莉娅作为“亚瑟王”的名号做为支撑,刚接受卡莫洛特的时候恐怕不管开展任何的行动都很困难——尤其是要号令那群听调不听宣,一个两个自认为武艺突出就眼高于顶的骑士。
想当年为了收复那群家伙我可没少费力气。
毕竟,要控制好力道让他们安分守己的躺床上休息还不能耽误工作的展开,可是一件很消耗脑力的事情。
幸好后来兰斯洛特出现了,关于武力镇压那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因为没有办法去前线所以一肚子怨念的**骑士的事情才算是彻底的交接完毕。
“……哎……”
兰斯洛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要丢开什么不愉快的东西一样的挥了挥手。
“……兰斯你……”
看着他的动作,我愣了一下。
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就是兰斯洛特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好像异常准确的挡开了一个似乎终于控制不住往这里扑过来的黑色胶状人脸东西。
而那个东西,只是产生了一阵很急促的颤动后……就消失了?
不,或者更形象一点来说的话,应该是被……净化了?
“?”
大概是奇怪我的话为什么没有下文,兰斯洛特重新看向了我,一脸的疑惑。
“……不,没什么……”
应该,只是巧合吧?
没可能连我的左眼都没有解读出来的东西,作为普通人的兰斯洛特反而可以轻松解决。
要是真是那样就太打击人了。
——你算人么?
喂喂!不带一冒头就吐槽我的啊喂!好歹也打声招呼吧?
——好吧,那么,好久不见,不是人的某位。
凸=.=|||我说你难得一次不吐槽我会死么啊你个混蛋?!
——不会,但是会全身不舒服。我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这个反应啊?太伤人了……
怎么伤人了?而且套用你刚才那句……你算人么?
——感情好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感情淡了,一见面就说人家“不是人”……
……
——O(∩_∩
第六 十 章 间幕六
【你是谁?】
【我是这家店的主人——次元魔女。你可以称呼我为‘壹原侑子’,守护命运的月之眷族。】
【命运?眷……族?】
【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你会至此,自然有你的意义。】
【……可以不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么?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我应该是……】
【你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的愿望,我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但是同样的,你也要交付相应的代价。】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你的愿望,从一开始就不会改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什……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明明……明明这个东西我已经……】
【细微的变数扭曲了既定的轨迹。孤身的旅途即将加入新的因素。】
【什么……意思?】
【你的愿望我可以达成,但是代价,就是……‘规避全数引导入初始时空的命运轨迹’。】
【规避?轨迹?无法理解,可以解释一下么?】
【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现在,有另外一位客人即将到来。】
【?啊?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薇薇安?!】
、
最近……似乎总是会梦到那久远的几乎都快遗忘的,属于过去的事情啊……
因为靠近了感知范围的气息而睁开了眼,薇薇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苦笑着从床上起身:“真是的,就不能让我过两天安生的日子么?”
米尔汀恩和墨尔爱斐拉竟然像是约好了一样的轮番过来找她,真是的……
虽然当初放他们出去的时候承诺过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向她求助,米尔汀恩姑且不说,毕竟是自己曾经欠他人情,但是墨尔爱斐拉却是看在是拥有同族血脉的情分上,若是老是这么频繁的来访,她可真是要发脾气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
因为感知到薇薇安已经起身所以从楼下上来的雷,很体贴地递来一条沾湿的布巾让薇薇安擦擦脸醒一下神,“如果不想见墨尔爱斐拉小姐的话,我可以吩咐妙怡她们打发她走。”
“算了算了,墨尔爱斐拉那个丫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真让妙怡她们赶她走的话,绝对会出问题的。”
站起了身,薇薇安吐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说起来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墨尔爱斐拉,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好。”
对于薇薇安的想法,雷基本上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走出树屋后,映入眼帘的场面让薇薇安微微愣了一下:“墨尔爱斐拉,你怎么会这么狼狈?”
身为半绮并且还有着属于“魔女”的神言天赋,竟然会弄的全身伤痕累累,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而且,那些残留在伤痕的那股力量的感觉……
“教会?”
薇薇安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虽然说我们和教会之间算不上敌对,但是竟然会去招惹那方面的势力,你疯了么?”
“我只是没有想到米尔汀恩下手会那么狠,竟然用这一招……”
想起了最后为了救自己而牺牲并且背负上了“堕落”之名的阿古朗,摩根的神色有些黯然,不过倒是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失败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个计策到底是米尔汀恩还是那个丫头想出来的,不过,棋差一招就是棋差一招。”
微微顿了一下,摩根看向了薇薇安,“所以遵照约定……”
她放弃了最后那接近于玉石俱焚的报复手段,返回了湖之密境。
“……那么……”
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薇薇安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上前拥抱了一下摩根,“欢迎回家,孩子。”
“嗯……”
感受着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的怀抱,摩根闭上了眼,良久后才低低说了一声,“我回来了,薇薇安姐姐……”
、
安排妥当了疲惫的摩根之后,薇薇安立刻打发雷去收集了外界的相关资料,之后就在自己门口挂了块“擅入者(雷除外)死”的牌子,一头扎入了资料堆中。
而在彻底的整理吸收消化完毕那些资料之后,薇薇安在为整个事情中所发生的种种状况哭笑不得之余,也只能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摩根输得一点也不冤枉。
姑且不论摩根和梅林之间的能力差,光是和那个现在名为“桂妮薇尔”的守护者之间,摩根在大局观上的差距就不是一般二般的悬殊。
可以说,除了一开始摩根以有心算无心占到了上风之后,接下来的时间根本就是对方使用手上的那些资本一点一点扭转不利的因素,并且加以引导利用直到最后顺利翻盘的过程。
“真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墨尔爱斐拉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啊……”
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薇薇安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对着一直在屋子的另外一个角落处理着公务的雷感叹,“米尔汀恩那小子也算是运气了,召唤出来的守护者并非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存在。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因为有那名守护者帮忙,米尔汀恩那个小子就算能翻盘也会元气大伤,更不用提像这样连打带消反而让墨尔爱斐拉吃上一个大亏。”
“若非如此,她怎么能配得上弗瑞伊呢?”
听出了薇薇安的语气中并没有半点的不满,雷微笑着接口道,“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其实你还是相当在意这件事情吧?”
“谁会在意这种东西啊!”
薇薇安立刻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弗瑞伊可是我们的养子,眼光不可能差的!”
那之前为此纠结得要死的到底是哪里的哪位啊?
雷很明智的把这句吐槽给吞了回去。
偶尔的吐槽是一种调节气氛的情趣,不过如果总是抓着某只的痛脚踩的话,安抚炸毛的家猫可是非常浪费精力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只家猫还有着“离家出走”的恶习。
如果是中土世界的话,好歹有那里的绮族帮助会比较容易找人,但是如果她拍拍屁股跑去艾伯尔·托瑞尔这个世界的话,恐怕要找到人可就真得需要那么一点运气了。(天音:不会有人不知道者两个世界代表什么吧?一个是《魔戒》的世纪,一个是《博德之门》的龙与地下城的世界。)
但是换而言之,这也能算是繁忙工作中的一次休假就是了——上次两个人一起旅行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都快忘记了。
唔……很难取舍啊……
就在雷在那边难得的思想开小差的时候,这边的薇薇安可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在全盘推演着整个事情的脉络。
不得不说,那位桂妮薇尔很擅长把握人的心理还有利用惯性思维的漏洞来进行布局。
而最强的地方还是在于,她总是能够抓住敌我双方情报的不对称性来让整个局面往她的方向进行倾斜。
如果严格分析起来的话,恐怕最初摩根为了在卡莫洛特获得支持而特意以有心算无心,将桂妮薇尔囚禁在麦兰格特那里起,桂妮薇尔的反击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不太清楚处于封魔阵中的桂妮薇尔到底是使用的什么方法才能让已经被摩根控制住的麦兰格特传递出虚假的情报,但是无法否认的,就是从这一点的时候起,摩根原本还在上风的处境就这样开始被扭转了。
桂妮薇尔被囚禁的时间长达一年,而一年之内孕育一个子嗣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当一直可以被视为是桂妮薇尔心腹的兰斯洛特,在见过了桂妮薇尔之后,没有任何的解释的带回来一名男婴并且对外宣布这是他和伊莲安的子嗣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唔,可能要剔除掉梅林和桂妮薇尔这两个人——都认为,那个孩子事实上应该是桂妮薇尔和麦兰格特的孩子。
不过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一件事情就是,麦兰格特因为某种原因而死亡,不过只要能证实那个孩子是桂妮薇尔的孩子的话,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已经不重要了。
而正式因为这种想法,摩根才会操纵舆论攻击这一点——当然,会把兰斯洛特牵扯进来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以说,正是因为在这个关键点上的资料不对等性,才让摩根在最后吃了一个大亏。
教会的亲子鉴定魔术显示了那个名为“加拉哈德”的孩子和桂妮薇尔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证实了这一点就足够让桂妮薇尔抓住机会彻底的翻盘了。
因为最初的卡莫洛特就是桂妮薇尔一手整合的,而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虽然摩根费尽了心机终于整合了整个卡莫洛特的的贵族阶级,为把桂妮薇尔赶下权力王座而一起努力。
但是同样的,这种联盟本身就具备极度的不安定性和矛盾性。就算真得可以成功赶下桂妮薇尔,在那之后也会分崩离析,更何况他们所攻击的那一点“弱点”并不存在?
所以当鉴定的结果出来之后,摩根的失败就是注定的了。
只不过因为毕竟也接触过桂妮薇尔,所以薇薇安此刻倒不是很确定之后让摩根变得这么狼狈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她。
因为以她所了解的桂妮薇尔的性格,除非摩根有触及倒她的底线,否则是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在桂妮薇尔为了保护兰斯洛特而放出了他“发疯”的消息之后,摩根从来都没有对兰斯洛特动过手,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那么如果真得不是桂妮薇尔动的手的话,就只剩下梅林这个可能了。
但是问题同样就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非犯有重罪,否则不允许对同族人出手。
这可是现在已经人数稀少的绮族的第一戒条,以梅林的才智绝对不可能会故意触犯吧?
“真头疼,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解释不通呢……”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薇薇安决定暂时还是不去想这种让人头疼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的雷推门走了进来:“薇薇安,米尔汀恩有事找你,要见他么?”
“米尔汀恩?”
薇薇安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看他。”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平时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家伙突然跑到湖之秘境里面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从以前的经历来看都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后很快这个预感就得到了证实。
“你要降临代表‘王权’的圣杯?!”
薇薇安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作为圣杯的容器,就是桂妮薇尔?!”
“是的。”
相对于薇薇安的惊讶,梅林的神色显得很平静,“随着阿尔托莉亚在战场上的胜利,容器即将被填满,只要能找到一块合适的灵脉作为降灵地,那么整个不列颠的荣光就是指日可待的。”
“那么……作为容器的桂妮薇尔,会……”
虽然已经隐约有所察觉,但是薇薇安为了确定这一点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作为容器,自然是抹除身为‘人类’的功能。不过因为只是依凭体,所以在圣杯降临后,灵魂应该是重新返回英灵王座。”
说到这里的时候,梅林微微顿了一下,“桂妮薇尔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有什么不妥么?”
“她答应了?”
若是身为守护者的她重归英灵王座,那么兰斯洛特那孩子该怎么办?
“由不得她不答应。”
梅林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什么,“如果她不想到最后伤害到对于她来说重要的人的话……”
“什么意思?身为圣杯容器存在着风险是么?”
敏锐的把握住了梅林话中的意思,薇薇安拧起了眉头,“米尔汀恩,我不明白。这所谓的‘圣杯’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不择手段的追求它……”
虽然并非从未听过“圣杯”的相关事情,但是毕竟那种东西对于薇薇安来说并不是同一个知识体系,所以她还是有点不能理解。
“圣杯就是‘王权’的再现。说明白一点的话,就是一个等价交换的法则——以生灵的献祭来交换一个国家存在的气运。”
梅林尽可能的用最简单的话说明这个情况,“最早的仪式应该是自古苏美的王朝国度开始的,经过演变一直流传到现在,经过教会的修改之后更名为了‘圣杯’。只要这个仪式成功,那么就代表着大不列颠将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因为按照我从阿赖耶处得到的资料来推断,基督教会中这个仪式只是完成了一半却可以获得如此的地位和成就。”
世界的巅峰……
薇薇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曾经久远的记忆。
神圣不列颠帝国,数字统治区编号,Numbers,Geass……
还有……
【你的愿望我可以达成,但是代价,就是……‘规避全数引导入初始时空的命运轨迹’。】
原来……如此么?
缓缓闭上了双眼,薇薇安冷笑了一声:“随便你。不过米尔汀恩,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种仪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注定失败的。”
“不会。”
对此,梅林显得相当的自信,“我询问过阿赖耶,这是在它的许可范围内所进行的仪式,成功率至少在八成左右。”
可是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那么你注定失败。
疲惫的摆了摆手,薇薇安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让雷将梅林送出去省得他和已经返回到湖之秘境的摩根碰面。
果然,如同当初那位次元魔女所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即使梅林认定了这个仪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那会导致失败的偶然也是注定会必然发生的。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
当初,或许就不应该答应梅林的要求,阻止那孩子的告白了。
只是现在……
似乎说什么都晚了呢。
闭上了眼,薇薇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现在对那两个孩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自己所能的,去补救这件事情了。
、
间幕·必然の偶然·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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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理解那句‘规避全数引导入初始时空的命运轨迹’。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好了。比如说,世界A因为“历史分歧点”而演变成了世界B和世界C这两个平行世界,然后有一个世界C中的人,身上带着这个契约返回到世界A的话,那么在世界A经历那个历史分歧点的时候,必然会直接演变成世界B,而不会出现世界C的可能。
这里的薇薇安就是这样,梅林所主持的那个代表着“王权”的圣杯仪式,如果成功的话,就会演变成反叛的鲁鲁修世界里那种大不列颠一家独大的世界,但是因为薇薇安身上带着这条属性,所以梅林的圣杯仪式必然会因为各种偶然的原因而失败,最后演变成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候的那个世界。
不知道这么解释大家能不能看懂。
第六十一章 璇旎夜
于是,下药,治疗,被吃。
终于成功让小鱿鱼告别在室女身份,撒花庆祝一下!
梅林你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嗯……
另外感叹一下,小安啊小安,你果然不经世事好拐骗,竟然被小鱿鱼反威胁了一下就沉默了,也不想想如果贤者之石被毁了小鱿鱼可就要消失了,要救兰斯洛特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毁掉贤者之石啊……
PS:第一人称H果然难写,而某也是公认的H无能,所以看到最后的人不要怨念,我真得尽力了。
最后PS:被兰斯洛特那句“我成为桂薇的”雷到的人请举手,我统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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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善良”什么的……
——嗤之以鼻。
、
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惨白无血色的病容,渗着鲜血的绷带,微弱的呼吸……
闭上了眼,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因为这映入眼中的场景而翻涌出的阵阵杀意。
什么话也没说。
“这是属下的失职,万分抱歉,王妃殿下……”
“知道失职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杂乱无序的脚步声之后,整个房间里重归于平静,而我则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坐在了床边单手捂住了脸。
“兰斯,这种脆弱的样子真得一点都不适合你,听到了没有!”
接近于抱怨的话,在没有了倾诉对象之后,听起来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奈。
只是我却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
乱了,一切都乱了。
所有的意外似乎都在一瞬间发生,快得让我应接不暇。
明明之前经过教会的鉴定仪式还有之后的骑士绝对都很顺利,却偏偏在返回城堡准备重回卡莫洛特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因为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而有所松懈的大家。
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暗箭。
猛然推开我的兰斯洛特。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兰斯洛特已经是这种比死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模样。
限定攻击对象的“神圣制裁”。
只有被限定为“异端”的对象才会生效的,这个附加在箭矢上的神术,虽然从效果上来看和虚弱诅咒很相似,但是却超出了我所能解除的效果。
刺客在被抓到的时候就已经吞毒自杀了,不过还是能判断出来他身上有着属于教会的力量。
我自问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针对教会的举动,所以这次刺杀的由来真是不明不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现在的兰斯洛特的状态,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到我带他返回湖之秘境。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被教会认定成为了“异端”,但是我真没想到连兰斯洛特也会被波及到。
原本“神圣制裁”这个神术对兰斯洛特应该不起作用的,但是问题是这只箭上除了神术外竟然还在箭杆中附毒——也就是这种毒才是让兰斯洛特只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真凶。
虽然现在已经采用了简单的结扎放血疗法缓解毒素在兰斯洛特体内的蔓延速度,并且时不时补充一个治疗术,但是我自己也清楚这种做法只是治标不治本。
可是眼下这种状况,我又能去求助谁?
“你看起来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就在我坐在那里干着急的时候,梅林的声音响在了房间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并不奇怪梅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毕竟没有想过他会出现,所以错愕之余我更多的还是戒备。
真得不能够怪我对着梅林如此反应,而是因为某人实在是太过素行不良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收到了消息,墨尔爱斐拉——也就是摩根——的情人阿古朗在接受异端审判的时候,把你是人造人的相关讯息泄露出去了。”
对于我的戒备,梅林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在做亲子鉴定仪式的时候所提供的血液证实了这一点。对于教会来说,人造人是对生命的亵渎,同时也是需要铲除的异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教会的势力参与刺杀了。
但是同样的也有另外的疑问。
“你都没有告诉过他们我这个所谓的‘异端’是你制造出来的么?”
我冷瞪向了梅林。
“我只是告诉他们你是我使用仪式召唤出来的类似于天使一样的降灵体。”
梅林很光棍的耸了耸肩膀,“别这样看我。不管是人造人还是改造人在现在这个时代都属于禁忌,我会隐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要把我和基督教的那群鸟人混为一谈……”
被梅林这轻飘飘一句话给堵住的我只能恨恨转移话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知道现在兰斯到底是怎……呃?喂?这是什么?”
原本想询问兰斯洛特的状况的话,却因为梅林突然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两个晶亮的小瓶子丢给我的动作而中断。
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两个小水晶瓶后,我狐疑地看了一眼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地梅林,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打开了瓶盖准备确定一下里面地内容。
“一瓶是高级解毒药剂,一瓶是提神水。”
看到我的动作后,梅林撇了撇嘴,又随手丢过来一个本子,“弗瑞伊身上的毒用高级解毒药剂可以解决。但是因为他有四分之一的绮族血统,所以审判异端的‘神圣制裁’对他也有影响,只有转移了审判效果之后他才能恢复。”
拥有四分之一的绮族血统?我该说难怪兰斯洛特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可以用“怪物”来形容么?
接过了本子,我扭头看向了此刻依旧昏迷不醒的兰斯洛特,然后默了。
“阿尔托莉亚那里还需要我的帮忙,所以我没办法在这里多做停留。”
或许只是真心想要来帮忙,梅林在丢给我那几件东西后似乎就准备离开的样子,“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弗瑞伊就拜托了,他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嫂子绝对会生吞了我的。”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我黑线的看着梅林匆匆消失的背影,淡定的扶额。
然后拔开了高级解毒药剂的瓶子,本来想直接就这样给兰斯洛特灌下去的。
但是无奈刚倒了一点进去后,兰斯洛特就非暴力不合作的抿紧了唇拒绝再喝另外一口。
好吧,虽然我知道魔药的味道一向不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在湖之秘境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兰斯洛特喝魔药,没想到那个时候连眉头都不带皱的他在潜意识里面竟然这么抗拒啊……
纠结了一下后,我咬着牙把魔药倒入了口中,然后覆上了他的唇,叩开了他的牙关后把药哺了下去——万幸现在的我五感之中还能正常工作的只剩下触觉了。
梅林的魔药的确很有效,至少灌下去之后,兰斯洛特的脸色立刻缓和上了许多。
接下来剩下的就是转移神圣制裁的效果了吧?
瞥了一眼梅林丢过来的笔记本,我迅速将上面的魔法阵和操作方式记入了脑中,不过同时也判断了出来这个方法绝对不是像高级解毒药剂一样一时半会就能奏效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另外的事情。
帮兰斯洛特将被子掖好,我转身走出了房间。
“招集现在在城堡的全部骑士,还有,发魔术通讯给帕西瓦尔及拉莫洛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归根结底,兰斯洛特会陷入这样的危险和摩根她脱不了干系。
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那并不能阻止我拿现在还在卡莫洛特瑟缩的那个脆弱的贵族联盟开刀。
教会动不了我还动不了你们这群两面三刀的混蛋么?
微微眯起了眼,我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杀意。
〖不再对对蝼蚁怜悯了么?〗
闭嘴。
〖弱小者是否能够生存与你无关,你终于明白这一点了。〗
都说了闭嘴!
〖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过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吵死了!”
我低声道,“都说了给我闭嘴!不然我直接就废掉我胸口的贤者之石,看你还怎么降临!”
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又该怎么去做,轮不到你这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家伙在我耳边跟苍蝇一样的嗡嗡乱叫!
〖……〗
很好,这个世界清静了。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处理完了相应的事情,把这段时间以来通过情报收集分析确定下来的几个比较危险的钉子“拔除”任务还有几个领地的清洗任务布置下去之后,我没有理会参与会议的那些骑士不赞同还有不忍心的目光,丢下了一句“我去解决兰斯洛特爵士的问题,今天晚上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要来打扰我”之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开玩笑,我布置给他们的那些任务如果真得完成可是至少需要三到五天的连轴转时间,为此我还打上了双保险,要是再有人可以出现干扰到治疗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因为考虑到体型还有体重上的差距,出于无奈我还是留下了莫德雷德。
一方面是因为需要他兼职搬运工,另外一方面也是需要他作为最后的警戒。
连梅林都在考虑到了我身为守护者的身份后留下了“提神药水”,可想而知整个仪式的过程一定很困难。所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吩咐了莫德雷德他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进屋后,我关上了临时清理出来的地下仓库的大门。
先小心的使用了炼金术,控制着纯金在地上完全复制出梅林在本上所绘制的魔术阵,反复核对确认没有一根线条画错之后,我喘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至少紧绷了3个小时的神经。
毕竟不是一个体系的魔术知识,虽然勉强能辨认出魔术阵中存在着“转换”、“引导”、“接替”的符咒纹路,但是具体这个魔术阵有什么用我却不是非常肯定。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只能选择相信梅林这个RP不靠谱的家伙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反正同样也是绮族,相信梅林是不会害兰斯洛特的吧?
虽然心里有着不确定,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先在地下仓库四周设置上希腊系的恒温魔术结界后,我扶着兰斯洛特,让他在绘制着魔术阵的地方躺下,然后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按照本子上的指示解除兰斯洛特身上的衣服。
反正又不是没看过男性的裸|体,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是这么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过当剥到最后一件内裳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烫的和火烧差不多,手不管怎么努力都动不下去了。(天音:小鱿鱼,虽然你是我设定出来的,不过脸皮薄成这样你也真算是……某鱿鱼(怒):那还不是你写出来的么?!天音:……)
算了算了,只是差一件内裳而以,现在在他露出的皮肤上书写魔术阵的空间也足够了。
这样想着,我半跪在了兰斯洛特身边,先取出了梅林给我的提神药剂一口灌下,然后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画了一个魔术符咒后,咬破了指尖,然后就着血液从兰斯洛特的胃部开始,开始按照梅林书上的技术开始以圈行的方式书写起了魔术咒文。
虽然无法理解梅林那些魔术咒文的含义,不过掌握着希腊系咒文的我也相当明白这种工程所需要的精细是绝对不会允许错一个字符的,所以自然是全神贯注。
话说回来,梅林这个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种魔术阵和解咒方式的?
连身为守护者的我都觉得精神上有点吃不消,真不知道现阶段有谁有那个本事能使用这种方式给别人解除咒语……
就这样写到了最后一步,我微微定了一下神后,将左手贴在了兰斯洛特的心脏部分,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的食指飞快的完成了最后一画的书写,而笔画的最末端直接连接到我左手的无名指指尖上。
仪式,开始!
“唔……”
在我启动了魔术阵的同时,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该死的,虽然早知道“神圣制裁”的滋味不好受,不过没想到把相关的效果从兰斯洛特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之后,感觉竟然会这么差劲。
倒不是说疼痛或者别的什么,而是那种全身仿佛被塞入了罐头然后不断往里面增加大气压强般的压迫感,混着着胸闷头晕恶心的种种生理排斥感……
就好像整个天地都在和你为敌般的,那种无处容身的心慌感觉。
但是还是要坚持下去。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兰斯洛特身上的血色咒文开始盘旋着向着我的手指上集中,我知道整个仪式已经到了关键的部分。
能否成功就在我能否坚持到整个血色咒文完全引导入我的体内了。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怎么觉得整个地下仓库的温度,好像在上升?
我当初设置恒温结界的时候应该只有23℃左右吧?
嗯?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却感觉到兰斯洛特的状态似乎也有点不太对劲。
因为我的手掌是直接按在他的心脏部分,所以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正在缓慢的增速,而触手的肌肤温度,似乎也在上升的状态。
是我的仪式过程出差错了么?不会吧?
就在我纳闷的仔细回忆着梅林书上的图案,然后弯下身仔细核对着兰斯洛特身上书写的符号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兰斯洛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兰斯?你醒了?”
我欣喜的抬眼,却在对上了兰斯洛特的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呃……兰斯?你听的到我说话么?兰斯?!”
不对劲?
虽然是同样的一双眼睛,但是很明显此刻的兰斯洛特的眼中是一片空蒙,很明显是尚未完全恢复神智的模样。
“……”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兰斯洛特半撑起了身体——连带着我也只能跟着他移动,歪了歪头,语带困惑,“……桂……薇?”
兰斯洛特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
该死的这到底是我能力上的失误,还是梅林给我的方法本来就有错误?!
似乎是没有得到回应,兰斯洛特坐起了身,伸手碰向了我的脸:“……桂薇?”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清醒者该有的眼神的话,只是这样的动作我恐怕真得会以为兰斯洛特已经恢复了。
直觉我应该逼开他的碰触,但是问题是偏偏现在兰斯洛特身上的血色咒文才仅仅只有三分之一进入我的左手。
在仪式结束之前,左手如果离开被施术者的心脏部位,就等同于仪式失败。
就这么迟疑的一小会功夫,兰斯洛特左手已经碰上我的面颊,那轻柔的温柔碰触倒不至于让我太过反感,于是我只能歪歪头试图避开他的手:“那个……我在……”
“……太好了……”
得到了我的回应之后,兰斯洛特像是放心了般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温和笑容,“原来……桂薇你一直都在……太好了……”
莫名的,对着兰斯洛特那似乎有点孩子气的表情,我有了一种淡淡的心疼感。
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就在我为自己的感觉而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却已经被兰斯洛特抱入了怀里,他将脸埋在我的颈边,低声道,“不要每次总是让我追得那么辛苦好不好……不想看到你对别人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那么亲昵……明明知道不应该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去想……桂薇……不想去要求你什么,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就算只是让我远远得看着你也好……不想离开你……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你啊……”
“兰斯你……”
我说不出话来。
不仅仅是因为兰斯洛特的话的关系。
事实上,在兰斯洛特都已经说到这份上的时候,再装什么都听不懂就显得太过虚伪了。
只是……我不明白啊……
“……桂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重新抬起了头,注视着我的兰斯洛特神色执拗得像是一个索要着糖果的小孩子,“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不要去管别人,不要去管别的事情……一起到湖之秘境去……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天音:虽然现在出来的是兰斯洛特你的潜意识,不过能允许我吐槽一下你的心理年龄到底多大么兰斯洛特啊……)
“……我……”
好像越来越热的样子……
我有些艰难得移开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事实上,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得差点就要那样得答应下来了。
“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桂薇……”
似乎不得到我的回答就不放弃的兰斯洛特侧身试图转到我的视线正面,于是为了防止仪式失败于是我不得不跟着转动身体,于是在不经意间,我的唇擦过了他的唇角。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仿佛过电一样的酥麻感觉却让我彻底的愣住了。
刚刚那个感觉是……
“……”
就在我还没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兰斯洛特抬起了一只手碰了碰刚刚和我的唇接触过的地方,一脸的困惑,“……桂……薇?刚刚的是……”
“!”
就在我的直觉拉起警报的时候,兰斯洛特却像是想要确定什么般的直接搂住了我,准确的覆在了我的唇上。
“……唔……兰斯你……别……唔嗯……”
想阻止的话,却在兰斯洛特明显变得越来越熟练的亲吻之中,变的断断续续到了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说什么的模糊断音。
一开始只是唇瓣的相互碰触,到最后却是变成了真真切切的深吻。
可叹的是这种快要让大脑退化成豆腐渣的亲昵,我却拒绝不了。
不仅仅是因为仪式的原因让我不敢离开兰斯洛特的身边,更也是因为我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伴随着兰斯洛特仿佛探索般从唇边沿着颈项绵延而下的轻吻,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似乎变得越来越热——在渴求着什么,在害怕着什么,根本就说不清楚。
衣服什么时候被解开的根本就回忆不起来,身体的感觉也因为兰斯洛特的摸索碰触而变得陌生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猪脑袋也该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梅林你个该死的迟早被人压的混蛋!
“……桂薇……桂薇……”
将我压在身下,兰斯洛特的神色显得困惑而又有些急切,“成为我的,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吧?
看着兰斯洛特此刻的样子,有些明了这大概才是被他的理性所压抑的,最真实的他后,我反而有点释然了,不过,也兴起了一丝逗弄的念头:“我不想成为你的,怎么办?”
兰斯洛特果然如我所料的皱了眉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但是仅仅是一小会后他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那么,我成为桂薇的,好不好?”
“……”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思维处于一片空白。(天音:相信我,写出来那句话后我思维也是一片空白。)
然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是啊,现在的我,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眼角瞄到了兰斯洛特身上的血色咒文此刻都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我的左手上,在确定了仪式已经完成之后,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兰斯洛特……不,弗瑞伊萨里恩斯。”
抬起了手,轻轻环上了兰斯洛特的颈项,我叹了一口气,“即使知道你真正清醒之后,恐怕什么都不会记得也无所谓了。”
猛一用力,我直接翻转了我和兰斯洛特的位置,“至少你曾经这样说过,我很满足了。”
“?”
被我压在了身下的兰斯洛特眨了眨眼,似乎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样子。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得很可悲呢……明明知道这是梅林的又一个圈套,却偏偏抗拒不了自己走进去……”
闭上了眼,我吐出了一口气,“弗瑞伊,你果然是我的劫难……不过,就算是劫难,我也认了。谁让我……”
是啊,谁让我,爱上了你……
虽然阿赖耶侧有涉及到这方面的资料内容,但是真得做起来却发现理论和实际真得存在着相当眼中的差距。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沉下身体的时候那种接近于撕裂的疼痛还是让我哽住了呼吸。
“……桂薇?”
兰斯洛特的声音还有拂过面颊的手,让我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落下了眼泪,“很难受么?”
“不……没什么……”
再度环住了兰斯洛特的颈项,我堵住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唇,“什么事也没有……”
看着他的脸上似乎是因为药物作用而泛起的红潮,还有重新环上了我后背的手,我缓缓闭上了眼放任兰斯洛特重新将我压回了身下。
未来会有什么,此刻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
兰斯洛特·达·隆司——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
算是我任性的要求吧。
即使是以后我重归英灵王座,也请你依旧要记得我,好么?
第六十二章 王权秘
于是终于能写到尾声了……
真是不容易啊……
还有三章结尾,嗯,我要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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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图穷匕见。
——不过如此。
、
清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近在咫尺的他人气息,让我在瞬间紧绷起了身体,不过随即又再次放松了下来。
因为我想起来了此刻会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身体内外有一种微妙的酸疼感,尤其是腰腹往下的地方,疼痛混合着酸麻的感觉虽然并非不能忍耐,但是真得感觉怪怪的……
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兰斯洛特此刻依然在沉睡中的面容,和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不过能确定的是气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而非之前的那种惨白。
虽然发生了不在计算中的事情,不过这样看起来之前的辛苦也算是值得了。
微微勾起了唇角,小心的挪开了兰斯洛特搁在我腰侧环着我的那条手臂后,我撑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
地面上以纯金溶液勾画的魔术阵还在,不过上面却东一件西一件散落着已经被揉的不像样子的衣服,虽然已经闻不出来味道了,不过看到眼前这种不管怎么看都很那啥的场面,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发烫。
算了算了,都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样自我暗示着,我爬了起来,正准备偷懒直接切换上概念武装的时候却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无法调用魔力?!
明明可以感觉的到体内的充沛魔力正在魔术回路中回流啊?这是……
正疑惑着再次尝试的时候,左手却突然感觉一阵直接钻刺入体内魔术回路的激痛!
“!”
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再次看向自己的左手的时候,却发现左手的掌心和掌背仿佛贯通一样的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正在闪闪发亮的符号——那是基督教会系统的封魔符。
这就是完整版本的“神圣制裁”的威力?
感觉到了因为尝试使用魔力而出现在身上的重压后,我苦笑了一下,放弃了再次尝试。
与其说是制裁,还不如说是封印会比较恰当,而且和当初在麦兰格特的城堡中那种只是单纯的被封印住了魔力的状态有着完全的不通。
总而言之,现在被封锁了全部魔力还有技能的我,连自己的宝具都召唤不出来。
身为守护者却被封印了魔力和宝具,虽然身体素质还是原来的,但是如果真得战斗起来的话,实力至少会削弱到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程度或者更低。
不过现在烦恼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我只是重新穿好了衣服努力拉平了皱褶后,拖过了叠放在另外一边的衣服努力帮此刻依旧在昏睡状态的兰斯洛特套上了内裳,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才转身打开了地下仓库的门。
“……”
虽然早就有心理子准备,不过在开门之后看到了似乎一直守在门外附近的莫德雷德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点讪讪的,“辛苦你了,小莫德。”
歪了歪头,莫德雷德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之后很突兀的收了回去,抽动了一下鼻子后别开了脸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的脸色好像还有点发红……
他怎么了?
不太清楚莫德雷德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应的我也因为有点尴尬所以只能立刻转移话题:“那个……兰斯洛特的伤我已经治疗好了,接下来能麻烦你把他移去休息室么?”
莫德雷德这次才转过了头,不过依旧没有看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停顿了一下后,才慢吞吞道:“……梅……林……会客……室……”
“梅林在会客室等我么?”
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莫德雷德话中的意思,为了确认我还特地追问了一句。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兰斯洛特就拜托你了。”
虽然并不清楚梅林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去见他也是不可能的。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叹了一口气后,我转身向着城堡的会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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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梅林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带着单边眼镜坐在会客椅上看着手中的书。
不过他身上的长袍好像换成了另外一件——虽然颜色依旧是灰色,不过明显比我一开始见到他时候的那件浅了很多。
“你来了啊……”
合上了手上的书后,梅林一挥手设置了一个隔音魔术阵后看向了我,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昨天晚上很激烈?”
“?”
我呆住了,他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反正那也是你和弗瑞伊之间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大概是见我没反应,梅林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转换话题道,“你现在还能正常工作的身体机能是什么?”
“触觉。”
没兴趣在他之前的话题上纠缠,我很老实的回答了他的后一个问题,“你已经知道我身体上的异变了么?”
“事实上,你能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和行动力已经让感觉很惊讶了。”
梅林倒是直言不讳,“不过看起来,你也快到极限了吧?”
“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单手环胸靠在墙壁上看着梅林,“虽然你之前曾经告诉过我是因为一些技术上的失误加上石中剑被摧毁才会出现异常,但是很明显……事实并非这样对不对?”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几乎是肯定的道,“我的这种变化应该完全在你一开始的预计之中,或者该说,我出现这种变化才是正常的,是不是?”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我该称赞你到现在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和我说话么?”
大概是因为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所以梅林露出了明显带着诧异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揍过来呢。”
虽然我是很想,不过就现在这种全身魔力还有技能都被封锁的状态和梅林这个变态巫师硬拼?
我的IQ又不是负的。
“当初你召唤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要利用我去完成某件事情,从而达成你的某个目的。”
对于梅林这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伤人反应,我只是撇了撇嘴,“而那个时候我也已经答应了。这属于契约的交换内容,就算是不满我也会以先完成契约为根本。”
不过老实说,这是来自于阿赖耶侧的强制力。
即使我真得对梅林不满想要击杀他,或者是想要撕毁契约,来自于阿赖耶的强制力也会在我准备反抗契约的那个瞬间夺走我的意志代为接管身体,从而达成契约。
当然了,之后作为反抗的惩罚也是相当严重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
“既然你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似乎是很满意我的回答,梅林点了点头,然后指向了我的心脏部位,“现在圣杯的仪式就要完成了,灵魂之力即将积蓄到足以让‘王权’降临的程度。等到圣杯降临,我和你之间的契约就算是结束了。到那个时候,‘桂妮薇尔’的这个身份,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继续保持下去。而你如果想就那样返回英灵王座也是你的自由。”
“……请说正事……”
好容易才按捺下对着某人的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直接切入正题,“我会怎么选择是我的自由,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就可以了。”
“接受教会的火之试炼……”
微微顿了一下后,梅林又补充道,“或者我可以说一下这个试炼的另外一个名称——圣火净化仪式。明白了么?”
“我还以为你和教会已经分道扬镳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联系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也懒得问你和教会又有什么交换条约了,只是要接受火之试炼就可以了么?”
“教会的圣火可以净化负面的情绪还有残留的怨念,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好事。只是这个过程痛苦了一点罢了。”
梅林说道这里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索了一下后道,“我已经和坎特伯雷大主教确认了仪式的举行地点,从属性还有灵脉走向上来说都非常适合,只不过这个地点有点问题就是了。”
“什么问题?别告诉我是因为整个大不列颠都找不到适合的地方所以非要跑国外去……”
说真得,我现在已经对梅林这个家伙的“但书”非常感冒了,“拜托你有话一次说完好不好?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啊!”
“地点……是位于卡莫洛特外围的刑场……”
“哈?!”
呆滞了有半分钟后我才消化完毕梅林话中的意思,然后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感觉到有种学名为“青筋”的东西正在我的额角欢快蹦跶着。
“好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仪式没有办法秘密举行了是不是?”
不断在心里默念“冷静”,我好不容易才再次按捺下暴走的冲动,“然后也许你还要告诉我,为了顺利使用那个刑场还要给我按上一个罪名,好让整个行动显得顺理成章而且合情合理?!”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很省力。”
梅林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省力你个头省力!
虽然已经很习惯了和梅林之间的那种只会涨人怒气槽的对话,但是听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肯定我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角:“那么……直接告诉我吧,把我送上刑场的罪名是什么?”
要是是一个很弱智的单纯只是为了送人上刑场的罪名就别怪我暴走了。
“……通奸……”
梅林眼皮一掀,直接硬邦邦丢了一个词给我。
“!”
我被瞬间噎住了。
然后?
然后怒气值直接Max爆槽。
“梅林你这个混蛋果然是算计好的是不是!有种给我站住!”
“你要承认,这是事实。”
“……”
“所以……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是因为无话可说我才更想揍人!要不是梅林你这个混蛋算计我会……”
“弗瑞伊的技术让你不满意?也是,是我疏忽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下次我会考虑建议大哥临时给他增加相关的课程的。放心好了。”
“还有下次?!梅林有种别给我跑!我杀了你!”
“冷静,桂妮薇尔你冷静一点,这里又不是密室,拆屋子影响不好……”
“反正拆了可以找阿尔托莉亚公款报销,我管它去死!”
“……”
最后阻止我四处追杀梅林的人,是莫德雷德。
他是带着一脸担忧神色的冲入了会客室,然后告诉我说外面有一队基督教会的骑士执法队。
好不容易才把莫德雷德打发走后,我转头看向了梅林:“你的安排?”
“我只是提了一句而已。”
对于我的质问,梅林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辜”,“还是说你打算反抗?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如果忽略掉他那“家有贱狗”的造型的话,这个动作凭心而论还是很潇洒的。
废话了不是……梅林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巫师,小范围活动区域内,就算我的战斗力只剩下三分之一也可以照揍不误。
只是可惜时间比较紧迫,不然我就趁机多揍梅林几拳了。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了,我还有说不的权力么?”
我对此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就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抚住骑士团了。拉莫洛克虽然很明事理,不过加赫雷斯他们却不好说……”
“我有阿尔托莉亚的手谕,这点不需要你担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梅林再次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是在担心弗瑞伊的话,那么我可以凭绮族的血脉保证,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事实上,我等下已经准备先给他下一个昏睡咒然后把他转去湖之秘境交给大哥照顾。这么说你放心了么?”
“记住你的这句话。”
我想要说的内容梅林都已经说了出来,而我现在除了选择相信他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不过我也可以想象的到,当其余人听到我的这个“罪名”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阿尔托莉亚,我想梅林是肯定会说服她的——要不然他也白活了那么长时间了。
甚至于连梅林说服她的理由我都能想的到,不外乎是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之类的。
而且以阿尔托莉亚的性格,我觉得她真得非常容易就会做出“为了大局牺牲小我”这种选择。
这是直接由阵营决定的思考模式,虽然可能会有出入但是也绝对不会偏差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挺不过去那所谓的“圣火净化”,但是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在仪式上回归英灵王座的可能性也非常的高。
反正对于梅林来说,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我体内那块被净化的贤者之石罢了,其余的他是绝对不会去管的。
只是……没有办法和兰斯洛特告别……
始终,有点遗憾呢……
第六十三章 尾声一
于是加赫雷斯之前的请假去向交代完毕,话说这娃其实悲催程度不下于下一章的莫德雷德来着
只不过,基于同样的苦手战斗的理由,劫法场的具体经过我就用春秋笔法带过了,大家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自己脑补看看。
事实上如果有看过S篇的人应该会发现,事实上在我原来的设定里面,亚瑟王朝的第二主角应该是高文来着,但是自从被Extra雷到之后,不知不觉中重心就转移到加赫雷斯身上了,事实上,他有不少戏份都是我原来预设给高文的剧情来着……
咳咳
总而言之,劫法场成功,加赫雷斯下台一鞠躬,下面开始准备杯具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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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因为“不贞”的罪名,将被执行火刑。
当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加赫雷斯正在赶往卡莫洛特的路上。而告诉他这条消息的人,则是他的孪生兄弟加雷斯。
“怎么可能!”
加赫雷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梅林先生明明答应过要等我回去再做处理的!”
“等你回去再处理?”
加雷斯露在面具外的眉梢已经完全拧成了一团,“你已经知道桂妮薇尔和兰斯洛特之间的事情了,还答应帮忙?”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再怎么也不可能会去帮情……”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加赫雷斯只说了一半就卡住了,然后在加雷斯了然的目光中耸了耸肩膀,“你也知道,我看兰斯洛特那个家伙一直都不顺眼不过都是念在桂薇的面子上忍着。为什么要被审判的人会是桂薇而不是兰斯洛特那个天然呆啊混蛋!”
兄弟,虽然知道你一贯没啥形象可言,但是……当众骂街实在是有点……
一边的加雷斯默默捂脸,淡定的转头装不认识某人。
“现在卡莫洛特的情况怎么样?”
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暴走的冲动,加赫雷斯总算还能抽出一部分心思放到自家的兄弟身上,“我听说你们那边的任务好像不比我这里轻松。”
“桂妮薇尔绝对是把我们一个人当三个人来用……”
一提到这个加雷斯就忍不住黑线,“当年排序卡莫洛特的圆桌骑士团五大酷刑之首果然是当之无愧……天知道处理完她丢过来的那些任务之后,连鲍斯那个铁人都趴下来直喊吃不消了。”
“是么……”
加赫雷斯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事实上他这里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任务到不是非常困难,但是问题是过程相当的烦琐而且耗费精力,估计整个骑士团中也就只有兰斯洛特那个身体素质可以用“怪物”来形容的家伙才能做到完成任务也不会趴下吧?
“说起来的话,桂妮薇尔的身体状况真得已经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了么?明明上次联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是么?”
曾经在书信中听加赫雷斯提到过桂妮薇尔身体状况,所以加雷斯当初在接到梅林的传讯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讶,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有着不小的疑问。
“她的身体是这段时间突然开始恶化的。”
说道这件事情,加赫雷斯也只能苦笑着道,“本来梅林先生答应我说会在我取得教会的圣火火种之前尽量帮我拖延桂薇的恶化程度,但是没想到虽然我已经加快了速度,还是来不及了。”
这样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在灿烂的阳光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有一缕金色的火焰正在跳动燃烧着。
“那现在怎么办?梅林先生已经带着王的手谕要我们袖手旁观。”
因为很清楚自己兄弟对某人保持的感情,所以加雷斯只是隐晦的把现在整个卡莫洛特的局势告诉加赫雷斯,“不要忘记我们圆桌骑士团的第一效忠对象是王。和王命对抗绝对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
“我知道……”
不是不明白加雷斯的意思,但是加赫雷斯同样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却绝对他所能放弃,“不管如何,我必须要见桂薇还有梅林先生一次。对了。兰斯洛特呢?”
“失踪了。”
“啥?!你说什么?!”
加赫雷斯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桂薇有危险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他可是桂薇的守护骑士啊!”
“说起来这件事情你还不清楚。”
提到了兰斯洛特,加雷斯皱了皱眉,“不过因为我也不在场所以具体情况我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好像是在进入卡莫洛特的时候有人伏击,兰斯洛特帮桂妮薇尔挡了一箭后状况很危险。不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有消息了,只知道前两天桂妮薇尔是被教会的神圣骑士团押送入卡莫洛特的。”
“可恶……”
加赫雷斯轻啐了一声,扬起了马鞭,“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加赫雷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加雷斯拦在了他的身前,摇头,“你忘记我们出生的时候那个预言了么?你要是去的话,绝对会后悔的。”
“那种预言怎么可能忘记。”
对此,加赫雷斯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但是加雷斯,现在的我只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
看着自己的双生兄弟,加赫雷斯微微合上了眼将掌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如果我不去争取的话,那将是我一生的悔恨。”
“加赫雷斯……”
被某人那难得慎重的神色弄得愣了一下,等到加雷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远。
于是加雷斯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扬鞭追了上去。
“真是的,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麻烦的兄弟。”
、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另外一个自己,会如何?
同卵双生的另一半,是谁都无法去否定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能找到的最亲密的存在。
只是,如果这对同卵双生的兄弟,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预言“于黑炎洗礼中涅槃归一,光敛于暗的沉静,直至最后荣耀的终结。”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显得不那么美妙了。
在某个特定的无法避免的时刻,加赫雷斯与加雷斯之间,只能存活其一。
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概率,不管换成是谁,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太开心。
在这个时代,双生子总是被视为不详,即使是贵族家庭,一旦决定抚养其中一个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就注定是会受到忽视的。
加赫雷斯和加雷斯也逃不过这样的一个待遇。
从懂事起就注定只能带着面具生活,明明可以算是同时出生,却只能被冠以“弟弟”的名号。
只是出生前后数秒的察觉,却导致两个人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
对于可以说是在众人的宠爱之中长大的加赫雷斯,要说从一开始就生活在阴影之中的加雷斯,没有任何的怨怼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只是这种怨怼,却在加赫雷斯知道了他的存在的那一刻起,消失于无形之中。
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是加雷斯在被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弄得无力无语加黑线之后,已经觉悟到对着像加赫雷斯这样的存在,任何负面的感情事实上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因为没有自虐的嗜好,加上加赫雷斯和拉莫洛克以及高文也在切实而努力的消减着双方之间的差距和隔阂,所以加雷斯最终也只能选择释然。
虽然是双子,虽然有着同样的容貌。
但是对于加雷斯来说,显然是加赫雷斯更适合在阳光之下生存。
甚至偶尔他也会想,如果真正到了那所谓的“黑炎洗礼”的时候,把生存的机会让给加赫雷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这个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希望自己活下去吧?
对于这一点,加雷斯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欲求特别旺盛的存在,所以对于自己的经历最多偶尔会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少许郁闷一下,但是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所以在圆桌骑士团中他也是最不抵触政治婚姻的存在。
因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或许也就是因为加雷斯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才会偶尔觉得羡慕加赫雷斯那种热热闹闹的生活吧……
只是羡慕归羡慕,这种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像现在这样保持平稳的生活,偶尔看看戏凑凑热闹,这才是加雷斯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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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赫雷斯,你就不怕迟早有天死在女人肚皮上么?】
【这种听起来很香艳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或许也不错啊……】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完全精虫上脑的家伙……以后走出去别说你认识我可以么?】
【桂薇你这样真得太伤害我的脆弱水晶心了。】
【脆弱……还水晶……加赫雷斯你少恶心了好不好啊混蛋!鸡皮疙瘩全掉出来了。真是的……】
【干嘛啦,我是说认真的。我的目标就是死在最爱的人怀里。怎么样,很远大吧?】
【……的确……我说你肯定是骑士小说看多了,这么三流的言情情节也真亏你能想得出来……服了你了真是的……】
【呐,桂薇……】
【什么事?叫魂啊?】
【要不我以后干脆死在你手上,怎么样?】
【!你大脑抽风了加赫雷斯!这种小言台词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啊?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武器呢!】
【不要拒绝的那么快嘛……反正如果说实力的话我只认同你哦……死在弱者弱者手上可是绝对的有损我的面子。看在我们是从小青梅竹马过来的面子上,答应我如何?】
【我管你去死!】
所谓的一语成箴,大概就是指这种状况吧?
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加赫雷斯苦中作乐的想着。
原来过去战斗的时候,桂妮薇尔真得如她所说的那样,是放了不少的水啊……
一旦她认真开始战斗起来,实力上的差距竟然会这样的明显。
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而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的视线中,映出的是站在金红色的火光之中的那个完全看不出一丝痛苦的傲然身影。
仿佛静态画面一样,全身都因为那弥散在空气中的,让忍觉得森冷入骨髓的杀意而僵硬着。
也正是因为这种僵硬,才造成在正式战斗的时候因为反应不及而被一枪穿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被攻击的时候桂妮薇尔似乎有所迟疑而让自己险险避开了心脏,从而避免了毙命当场的最差劲结果,但是此刻的自己身体状况也真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现在面临的果然是最差的状况啊……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现在也只能寄望于兰斯洛特那个家伙,可以制住此刻绝对正处于绝对暴走状态的桂妮薇尔了。
只不过……
“这种死法……真是窝囊呢……竟然连美人的一个临别吻都没赚到,真是太逊了……”
这样自嘲着,看着在火光之中已经战到了一起去的两个身影,加赫雷斯觉得自己的意志已经开始濒临涣散的边缘了,“你说是不是……加雷斯……”
“这种事情……别问我……”
同样狼狈不堪的加雷斯翻了个白眼,“我现在真后悔竟然和你一起凑这个热闹……”
“啊哈……所谓的兄弟,不就是所谓的有难同当,有祸同闯,有福独享的存在么?”
“……”
加雷斯此刻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另外……我真得很怀疑你的品味……桂妮薇尔,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曾经交往过的那些美人吧……你至于……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么?”
“啊……你问我为什么啊?”
加赫雷斯苦涩的扬起了唇角,“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啊……这种如同着魔一样的感情……”
真得一点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明明自己是最鄙视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可是最初的最初,却是真真切切的,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
没错。
他一直一直都知道,现在的桂妮薇尔,绝对不是当初那个和他们一起度过童年的“桂妮薇尔”。
从在后院第一次见到自称“失忆”的她的那个时候起,他——加赫雷斯——就那样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某种名为“暗恋”的状态。
而到了现在,这所谓的最后,他竟然连她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
实在是……
“……太逊了啊……”
只是他除了这样鄙视自己外,却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办法了。
金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的同时,颜色却是逐渐黯淡了下来,转变成了暗红的色泽。
和通常的火焰完全不通,这种暗红的火焰,完全没有给人感觉到热度,而是那种带着森森鬼气的阴冷。
这个时候,空气种的那种让人觉得心脏都要冻结住的杀气突然猛地收敛了起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原本因为不愿意伤害到桂妮薇尔的兰斯洛特正一身伤痕勉强站在那里。
而站在他的对面,桂妮薇尔的胸口,正插着一柄怪模怪样的有着曲折刀刃的匕首——而匕首的握柄,正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开……什么玩笑!少瞧不起人了!”
那充满了气急败坏的声音,即使是隔得老远的加赫雷斯和加雷斯也能听到,“怎么可能会输给这种程度的诅咒!想要控制我……下下辈子吧!”
看来至少她是安全了。
看着已经冲过去扶住了桂妮薇尔摇摇欲坠身影的兰斯洛特,加赫雷斯缓慢的合上了眼:“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冷呢……
“喂!加赫雷斯!别睡,给我睁开眼睛,听到了没有!”
伤势远比自家兄弟要轻的加雷斯急忙摇晃着他,“别睡!至少给我撑到救援队到,知道么?”
“加雷斯……让我好好睡一觉吧……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麻烦的……”
对于加雷斯的命令,加赫雷斯则是相当的不感冒,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止不住的下沉。
如果不因为贪看那个人的身影,或许真得就要这样闭上了也说不定。
“喂!别睡啊!听到了没有!”
“呐……加雷斯……一直以来,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
勉强睁开了眼,加赫雷斯看着自己的双生兄弟,微笑道,“那么……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好不好?”
“!”
加雷斯的呼吸在瞬间哽住了,“你开什么玩笑!你那破名字我才不要,当我稀罕么?!”
“我也只有这么一个礼物好送给你了……反正我们两个那么相似……无所谓啦……”
微微勾起了唇角,加赫雷斯的眼皮终于再次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越的女声响彻了整个空间。
“以薇薇安·Vi·不列颠尼亚之名命令!”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陌生的声音,却充满让人无法抗拒的意味。
“英格兰地域上的所有人类,皆遗忘属于‘桂妮薇尔’的真实容貌和相关的事迹。”
那是,只要是灵长类生物,就无法抗拒的命令语句。
“呜……”
而加雷斯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大脑微微晕眩了一下,不过随后就清醒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而再低头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身边的加赫雷斯,已经微笑着合上了眼。
再也无法睁开。
“加赫雷斯?!”
、
呐,桂妮薇尔,没想到一直到最后,都没能和你说上话。
哪怕只有两句也好,我想亲口告诉你。
“谢谢。”
还有……
“再见。”
谢谢。
你和我相遇。
让我的生命充满了色彩。
再见。
再也不见。
这样,就不必再爱得那么辛苦……
、
尾声·火の试炼·End
第六十四章 尾声二
于是本章也算是一个历史补完吧……
因为最后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亚的对峙我想放到第三卷去写,所以本章只是少许描叙了一下火之试炼之后的生活。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薇薇安的Geass事实上真实的作用就是透过阿赖耶来进行感情转移,将所有人针对桂妮薇尔的感情还有记忆模糊化并且引导到相应人的身上。
比如拉莫洛克和加雷斯还有高文,这三个人对小鱿鱼的忠心就被转移到了阿尔托利亚的身上。
而同样的,莫德雷德对于小鱿鱼的那种模糊的渴望认同的感觉就变成了想获得阿尔托利亚的承认。
当然,不会有人认为加赫雷斯还活着吧?那个家伙早就挂了,现在的“加赫雷斯”,不过只是顶着加赫雷斯名字的加雷斯罢了。
另:最后的那个身影,虽然看起来应该是桂妮薇尔,事实上应该是透过傀儡身体在观察这里一切的梅林。(话说梅林这个万能牌黑锅还真好用……)
总之现在莫德雷德相关事情算是交代完毕了,下面一章就是解决小兰花了。
嗯,我要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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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的记忆,真得是能够相信的东西么?
放下的手中自己所能找到的全部资料,莫德雷德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这段日子以来,他总觉得心里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得难受。
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觉得难受,他却说不出来。
这一点在看到现在的王妃殿下的时候,尤其明显。
明明是和记忆中一样的言行举止还有行为,但是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得难受。
但是问别人的话,别人却又没有觉得存在什么不妥。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反常么?
原本性格就比帕西瓦尔更孤僻的莫德雷德,现在除了骑士团里公认的老好人拉莫洛克和特里斯坦外,基本上就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存在了——而在前不久传来的消息显示,一直在外驻守的特里斯坦,已经因为和伊索尔德公主的事情,而死于康沃尔的国王马克的雷霆震怒中了。
“莫德雷德,你在房间里么?”
拉莫洛克的声音传来,让莫德雷德回过了神,急忙收起了手上的资料,起身开了门。
“又在一个人发呆?”
站在门外的拉莫洛克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莫德雷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要说出来,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嗯……”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莫德雷德并没有提自己的烦恼,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找我有什么事?”
“是王有事找你、嗯,还有加赫雷斯,我已经通知他了。你尽快去一趟觐见室吧。”
判断出了莫德雷德似乎并不想讨论自己的事情,拉莫洛克也只能叹一口气不再开口,同时也忍不住想若是兰斯洛特还在的话,或许莫德雷德也就不用这么孤单了。
如果是兰斯洛特的话,就算是在整个英格兰领土上也很难找出真正讨厌他的存在。
只是可惜了,因为桂妮薇尔王妃的事情,他已经返回法兰克王国。
虽然兰斯洛特的孩子加拉哈德也已经加入了圆桌骑士团,并且表现出色,但是论起武艺和人格魅力,加拉哈德却是远远都比不上他的父亲。
而加赫雷斯……自从他的弟弟加雷斯死亡之后就性格丕变,估计是因为受得刺激太大了,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冰山。完全看不出来之前他成天粘在……身边左右转悠的**模样。
嗯?
思维突然的打了一个结。
“……”是谁?
皱了皱眉,拉莫洛克随即释然的把这个疑惑丢到了一边。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估计是加赫雷斯那个时候的猎艳对象吧。不过想起来却是恍如隔世。
如果可以,他真是宁愿像以前一样为那个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家伙手忙脚乱的收拾烂摊子,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而至于高文,常年都在外面出任务,很少回卡莫洛特。估计是不愿意再看到可以算是间接导致加雷斯死亡的王妃殿下吧?
只要一想起当初圆桌骑士团刚建立起来的那段虽然艰苦却充满了荣光的岁月,再想想现在虽然荣威不减却已经损员严重的现况,拉莫洛克就有想要叹息的冲动。
所以说真是可惜呢,如果不是因为王妃的拖累,兰斯洛特爵士如果还在卡莫洛特的话,或许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会轻松上很多吧?
虽然说是从小就认识,不过毕竟他和桂妮薇尔不熟,一年之中更是难得见上几次面,现在想起来根本是连王妃殿下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因为追随了王,恐怕他、高文、加赫雷斯永远都不会和桂妮薇尔有什么交集吧……
莫德雷德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后就越过了拉莫洛克向觐见室走去。
虽然不太清楚王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既然是命令就不得不听从。
至于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还是等以后有空再查查书还有相关的资料吧。
、
【……小莫德……】
什么声音?
【你……做得很好哦……小莫德……】
这是……谁的声音?
【……呐……对不起……】
这是……谁的记忆?
那是,充满了让人感觉分外怀念的零星片段。
只是这片段来自于哪里,却无从追寻。
睁开了眼,正对上了正从觐见室中走出的加赫雷斯,而对方看到他后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发现,那个人明明是加雷斯而不是加赫雷斯呢?
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不过既然始终都没有人点破这一点,那么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的莫德雷德自然也不会去点明这一点。
走入了觐见厅,首先看到的就是延伸向王座的鲜红色的地毯。
缓步上前,屈膝低头行礼后,莫德雷德抬起了头,正视向了此刻正端坐在王座上,只能用“少年”来形容的王。
因为拔出了“石中剑”,并且受到了“湖之仙女”薇薇安的加护,王的年龄被暂停在了他十六岁的时候。
所以……岁月流逝的痕迹,从王的身上是完全显露不出来的。
只不过莫德雷德直觉的,此刻王应该非常的疲惫。
“莫德雷德……”
似乎自从加赫雷斯走出后就一直在出神的王突然回过了神来,转移目光看向了莫德雷德,“你也认为我当初的做法是错误的么?”
“呃?”
眨了下眼睛,莫德雷德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王指得是上个月颁布的新税法令的时候,因为受到了贵族阶层的强制反弹,所以不得不采用了镇压的手段,结果导致了相当多的平民伤亡的事情,“虽然造成了一些百姓的伤亡,不过现在整个法令也得以顺利实施,没有什么不妥。”
“以前从来不觉得,直到现在接手了卡莫洛特的政务后,才发现不管想要实施什么条例阻力都非常的大,甚至于连维系正常的税收都很困难……”
像是喃喃自语一样的咕哝了几句后,王碧色的眼看向了莫德雷德,“只要一想到在这之前是由你们在独立支撑着卡莫洛特,要说没有任何的钦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支持着卡莫洛特的人并非是我们而是……呃……”
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反驳,但是话出口之后连莫德雷德自己都觉得愕然了。
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他刚刚在瞬间想脱口而出的名字……是谁?
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心中的空洞在瞬间疼痛起来,那种仿佛蚀骨挖皮的疼痛让莫德雷德微微皱起了眉,移开了视线。
“而是?”
王似乎也有点诧异,看向了莫德雷德片刻后微笑了起来,“不用过于推诿自己的功劳,之前加赫雷斯也提过,那个时候留在卡莫洛特的人,除了他、你、帕西瓦尔还有凯之外,就只有……兰斯洛特了。你们的功劳是无法抹除了。你……做得很好哦……”
【你……做得很好哦……小莫德……】
似乎有什么声音,和什么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似曾相识的话语所带来的,是从空虚的心中所渐渐满溢出来的,似曾相识的温暖感觉。
只是被肯定,就能感觉到如此的满足么……
莫德雷德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困惑,随后就被收敛。
不,只是因为被王肯定了而以——被他……从生理意义上来说,拥有着同种血缘的“父亲”肯定了罢了。
是不是只要被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孩子,那种让人心慌的空虚感,就不会出现了呢?
【身为我的儿子,你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现在暂时隐藏身世服侍于王,然后……在未来把王打倒,将其取而代之……】
在莫德雷德的记忆之中,他血缘上的生母曾经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因为他表现距离她的理想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她也说过【像你此等污秽的孩子,亚瑟王是绝对不可能会承认】这样的话。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尝试的话,那么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
“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似乎并没有在意莫德雷德的走神,王挥了挥手,“最近卡莫洛特的治安似乎出现了问题,具体的情况你找凯去问一下。”
“Yes,you.highness!”
欠身行礼后,莫德雷德就准备退出觐见厅了,不过却也听到了后面王追加的一句:“对了,如果遇到帕西瓦尔的话就把他叫过来,我在政务室等他。”
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之后,莫德雷德就径自走出了觐见厅。
不过在关上觐见厅大门的时候,莫德雷德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听力,听到了王的低声咕哝声。
“……真是的,梅林先生真得是一直给我出难题呢……竟然要我去拿到现在位于法兰克王国某处的宝物……要给这种等同于侵略的军事行动找个名正言顺的名目还真困难……总不能直接说那个宝物对英格兰有用吧……”
法兰克王国……兰斯洛特所在的那个王国么?不过,这和梅林先生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个念头在心里转瞬即逝,不过莫德雷德并没有太过去深究——因为,毕竟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
顺利的找到了凯知道了王所谓的“要务”就是带领巡逻队维持领地治安顺带剿灭几个刚刚开始在附近聚集的盗贼团后,莫德雷德并没有急着去完成命令,而是先去寻找帕西瓦尔——事实上,要找到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帕西瓦尔,真得算是一个蛮艰巨的任务的。
如果不是因为从王城记录上得知帕西瓦尔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王城里面,莫德雷德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有必要派搜索队去完成这个任务了。
而正在莫德雷德在城堡里四处转悠的时候,在经过高塔的时候,却因为看到了正依靠在高塔窗户边上的那个身影而停下了脚步。
那是……谁?
莫德雷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停下脚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去凝视那位女性——明明,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避开或者上前行礼的。
因为会出现在卡莫洛特王城这里的女性,只有一位——王妃桂妮薇尔。
可是为什么,脚却像是有了自己意志般地不肯挪动呢?
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样子,王妃正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但是她凝视着外面的黑色双眼一片孔孟,脸上的神色也明显得非常生硬。
〖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非常突兀的声音响在了脑海,而莫德雷德几乎是立刻就认同了这种想法。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王妃的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很反感。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才对。
〖那应该是什么颜色?〗
应该有一只,是如最上等的鸽血红宝石般的赤色,嗯……而且,应该是左眼……
像这种样子的赝品,明明应该……明明应该……呃?
思维在此停顿了一下,莫德雷德猛地甩了甩头,按住了自己的额角。
刚刚……他在想什么?
赝品?!难道他潜意识认为……这个王妃是假货?!
可是不可能啊……成天只生活在王城内院,甚至连惯例召开的宫廷舞会都只在第一支曲目上露脸的王妃殿下,完全可以算是“深居简出”的典范,而且如果她真是假货的话,没可能和王妃接触最亲密的,拥有着超强直觉的王会察觉不出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方才他在冒出这种念头的时候,竟然会有那么笃定的感觉?
太奇怪了……
“莫德雷德!”
就在莫德雷德出神的思索着自己的异状的时候,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极为迅速的回过了神,“听说你在找我。”
抬眼看去,是帕西瓦尔。
“王找你。”
对着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莫德雷德永远都是言简意赅。
“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
帕西瓦尔点了点头,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呻吟出声,“唔……”
“?”
莫德雷德有点奇怪的看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的帕西瓦尔——以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帕西瓦尔的左眼眼罩下,冒出了仿佛青筋一样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该死的……怎么又突然发动了……”
喘息了好久之后似乎才平复下来的帕西瓦尔低咒了一声,然后抬眼正视向了莫德雷德,“莫德雷德你……”
他的魔眼虽然在使用起来所展示的只是“预见未来数秒的世界”这样的能力,但是偶尔的……还是可以窥视到某些属于“未来”的片段。
而他所看到的,是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反复见到的场景碎片。
苍凉的战场和……刀剑相向的王与莫德雷德!
挑了下眉,莫德雷德看向了帕西瓦尔,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你很尊敬王吧?”
“……”
莫德雷德投向某人的视线很明显的充满了鄙视,让帕西瓦尔自讨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应该是他太过杞人忧天了。
毕竟莫德雷德对王的尊敬整个卡莫洛特都有目共睹,所以会反叛什么的,应该不可能才对。
“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去见王了。”
丢下了这句话后,帕西瓦尔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在走之前还是丢下了最后一句话,“不过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的话……还是不要太过接近王妃会比较好……兰斯洛特的那种遗憾发生一次也就算了,如果再发生一次……”
兰斯洛特那种事情?帕西瓦尔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莫德雷德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也转身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过在生气之余他也觉得有点好笑。
难不成他会认为自己会喜欢上那种赝品么?
〖那么如果是本人呢?〗
!什么意思?!还有……你到底是谁?!
〖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么?你可比那个家伙要有趣上很多呢……〗
谁?
〖就是你想的那样喽,真正的……桂妮薇尔王妃。啧啧……真枉费对方花那么大血本把你给救起来,你竟然把她给忘记得一干二净,果然是寡情呢……〗
你到底知道什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
没错!
如果再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下去的话,莫德雷德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为承受不住心里的那种空虚而选择自我毁灭。
〖哪怕那个真相会彻底颠覆你现在的生活与世界?〗
……没错!
虽然有着些许的迟疑,但是莫德雷德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么就不算我违背当初的契约了,嗯……你这样的异类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很期待呢……〗
什……么?
〖那么……做好准备吧,小子。〗
呃?
短暂的错愕之后,莫德雷德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那种激锐的痛楚让他闷哼了一声后就那样直接倒了地上。
而在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刻,那闪过眼前的片段场景……
的确……颠覆了莫德雷德此刻覆盖着“平和”伪装的日常生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鸣声响起,最后终于因为莫德雷德的昏迷而重归沉寂。
而一直靠在窗边的人影,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所发生的一切。
所谓“人”的记忆,真得是能够相信的东西么?
、
尾声·记忆·End
第六十五章 尾声三
于是第二卷终于完成了,觉得小兰花前面的片段眼熟的人不用怀疑了,当初第一卷的时候小鱿鱼的梦境就是我用这章里面的内容改出来的。
顺便撒花庆祝一下亚瑟王朝的杯具结束!(←此人已疯)
接下来是惯例的半个月休息期,因为还有Justlooking和独角兽至少要各更新一章,并且Fate的第三卷也需要赞点存稿,所以本文的下次更新至少要等到12月2日了(只会迟不会早……)
另:空轨依旧是六天一更。
于是允许我放松下去喘口气去……真是的,越写越累,考虑L姐的那篇FF和Fate混合体要不要放到薇薇安三部曲的第一部CG(反叛的鲁鲁修)完成后再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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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恐怕不管是谁都想象不出,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优美地方。
乍一眼去,入目的是半边是满眼灿烂的金黄,而半边则是碧波粼粼的幽蓝湖泊。
青色的树干在耀眼的金色中隐隐绰绰,地面芳草茵茵,各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外界的灌木丛和鲜花点缀其中。
芬芳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芳香湖水的清冽萦绕于鼻翼。
和煦的光线自树叶的间隙投射而下,映得周围的环境有一种朦胧的暖意。
风拂过,树叶震动的沙沙声如同不知名的歌手所低吟浅唱的呢喃,配合上偶尔滑过湖面上空转入树林的飞鸟清越的鸣声,形成了一种玄妙而优美的旋律。
而从树林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见一片空地,而空地边沿靠近湖边方向的一棵树下,正倚坐着一名女子。
她穿着一身轻便的绮族传统便服,一头乌黑的长发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那样如流水般披泄而下,而在她旁边放着两个水瓶还有一个上面搁置着汗巾的果篮,几只树林中常见的小动物正在她的周围闹腾着。
而女子正微垂着头,随意的曲起一条膝盖,翻阅着放在膝盖上的书籍,时不时的翻过一页。
如此祥和而安宁的场景,是那样的熟悉。
就好像只要出声,那名女子就会抬起头看过来,然后露出代表着她心情很好的微笑,开口唤他“兰斯”,然后递过一边的水瓶和汗巾。
但是张开的唇,最后却只能沉默的合上,一如那双在探出后颓然垂下的手。
因为明白,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虚影——源自于他的记忆,仅仅只是看得到闻得到却碰触不到的影像而已。
因为知道,整个世界,能真正让他碰触到的,除了那空旷无比的王座之外,再无它物。
没错,此刻的他所拥有的,只有这空旷寂寞的英灵王座。
位于时间轴之外,就连次元都无法涉及,过去与未来也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在被世界的法则所召唤之前,作为这个空间王座的主人,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无法离开王座,只能静静的等待。
就在这个可以反应内心印象的世界中,独守王座,千秋万世的等待着。
等待着,“世界”的再一次召唤。
因为时间,对于这个空间来说,早就全无意义。
、
曾经反反复复的,梦到不相同的,不连贯的,破碎的画面。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画面之中所出现的,同一个人。
即使和太阳的碎片相比较起来,也绝对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方去的,砂金色的发丝。
拥有着无比硬度还有清澈度的,仿佛经由精灵的巧手所雕琢过的,金青色的双眼。
那是对于他来说,如此耀眼的存在。
想要去碰触,想要去追随,甚至……想要去保护。
这样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他不明白。
他知道的只是,在每一个做梦的夜晚,当他在梦境中向着那个人伸出手,并且以为会握住对方的瞬间,梦总会醒来。
而他,只能睁开眼看着空落落的手,再难入眠。
这样下去不行。
他这样的告诉着自己。
然后,他鼓起了勇气找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身为湖之秘境的主人同时也是他的养母的薇薇安·Vi·不列颠尼亚。
再之后,他终于离开了湖之秘境,踏上了寻找的旅程。
没有名字,没有声音。
唯一拥有的,只有那人仿佛刻入脑中的模样。
再然后,他和她在塞利顿森林之中相遇了。
而彼时最初的见面,他尚不知晓她的身份
从小到大,他能看到常人所无法看到之物——而到了后来他才知晓,这种特殊是因为他体内那四分之一绮族血脉的关系。
也正式因为此,才会在茫茫的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特殊”的存在。
非关外表,非关性别,非关物种。
只是单纯的,被那一份特质所吸引。
现在回忆起来的话,才恍然惊觉,原来,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心其实就已经给与了他指引——只是,那个时候的他,终究还是忽略了过去,从而错失。
而一旦错过,就是终身的错失。
为了追寻着自己梦境中的那个身影,他忽略了心的指引,于是……
错过的,终究错过。
、
即使已经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兰斯洛特依旧可以很清晰地回想起当时那个时候的场景。
那段让他此后的人生彻底褪色的遭遇。
在进入卡莫洛特的时候因为帮桂妮薇尔挡了一箭而陷入了昏迷,而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曾感觉到发生过什么事情,而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得知自己已经人在湖之秘境中最初的小屋之中。
因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养母,而好不容易找到了师傅后,却被告知“一切已尘埃落定。桂妮薇尔已因‘不贞’之名而被判处‘火之试炼’。”
错愕是第一反应,然后随后的反应就是不信——以他对桂妮薇尔的了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因为在莱戈拉斯先生的帮助下,他已经回忆起了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
是他害了她……
明明在当初知晓了她身为“王妃”这一身份的时候,就应该约束起自己的全部心思的。
但是最初仅仅只是想要在能看到她的地方默默的守护就可以了,所以才会去竞争骑士团的首席。
只是每次越是接触,对于那位大事精明小事迷糊偶尔会孩子气的掀桌暴走但是最后总是可以将事情完美处理完毕的女子,自己的心就越无法控制。
甚至他也能感受的到,对方也是同样的心意。
只是他们同时也很清楚这种感情,是不应该存在和外显的——于是理所当然的继续压抑。
因为,她和他的身份。
并非“女人”,也不是“人类”,而是支持王治世的,名为“王后”的那个部件。
而他,也并非“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为王尽忠的,名为“骑士”的那个部件。
陪伴着“完美的王”的“高贵的王后”。
侍奉着“完美的王”的“完美的骑士”。
他和她,只能以这种受人期待,受人瞩目的方式活下去,并为此而死。
他和她的人生并不属于本人,而属于追随着“王”并为此而献身的全体人民。
忠义两难全。
应该冷酷到底,贯彻理念而舍弃自身的感情?
还是舍弃忠义,为爱战斗而放弃骑士的荣耀?
现在……终究是到了要让他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
而他的选择,则是……
“弗瑞伊,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面对他的选择,莱戈拉斯并不赞同,“一旦真这么做了,你的荣誉你的名声就全毁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谢谢莱戈拉斯先生您的关心。我已经考虑好了。”
而他,则是在下定了决心之后露出了微笑,“我很清楚。如果不去做的话,那么在往后的岁月之中,我也不可能会比现在更加的后悔。”
“……哎……果然不愧是薇的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样的固执。”
似乎是放弃了一般,莱戈拉斯递给了他一枚指环,“这是薇让我转交给你的。如果你决意去救人的话,就把这个给你。不过老实说,薇也说过,你成功的可能性真得不大。”
“有些事情,不去试试的话,谁都无法肯定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放手一搏,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至少,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
在莱戈拉斯先生友情赞助的独角兽的帮助下,他总算是赶在行刑日期前从最近的湖泊那里赶到了卡莫洛特。
虽然有着加赫雷斯和加雷斯的帮助,以及拉莫洛克和高文在暗地里提供的地形图还有巡逻路径图,但是事实证明,身为骑士毕竟比不上专业的刺客或者盗贼,偶尔客串一下是可以,但是真正做起来总是会出或多或少的状况。
努力到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在属于教会的神圣火焰点燃的时候,堪堪突破了重围进入了刑场罢了。
而那个时候他所面对的,却是在解开了身上的锁链后,全身立刻缭绕上了清晰可见的黑色不详气息,双眼一片赤红,迸发着无尽杀意与战意,甚至连他都没有认出来的桂妮薇尔。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无从得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加赫雷斯因为闪避不及而被桂妮薇尔一枪穿胸,而加雷斯也在瞬间重伤。而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反应比较快的话,那么恐怕也会受伤。
这种状况,似乎也曾经发生过,而此刻的状况恐怕只会更加的糟糕——而唯一可以期望的,就是桂妮薇尔可以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而在那之前,他所能做的,就是一边庆幸周围的神圣火焰阻隔了别人的视线,一边像过去一样约束她的暴走程度,防止混乱进一步的扩大。
桂妮薇尔清醒的很快,不过方式却绝对不是他所乐见的。
毕竟,不管是谁,即使明知道那只是一柄没有伤害功能的仪式匕首,眼睁睁看着它扎入另外一个人的心脏位置,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即使接住了她软倒下来的身体,只听到了她模糊的一句“尽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要求后,就眼睁睁看着她倒入了自己怀中陷入了昏迷。
而他能做的只有照办,带着她骑上了为了预防万一而留在卡莫洛特外围的独角兽,全力赶往最近的湖泊。
没有问题的,只要能返回到湖之秘境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那么就算这一世只能留在湖之秘境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一向都知道她欲求很淡并且从来都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哪怕就算是背负上骂名也没有问题,因为他也从来不在意这种虚名。
以王的性格一定会原谅的。
他是这样相信着。
“以薇薇安·Vi·不列颠尼亚之名命令!”
然后就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了自己养母的声音,“英格兰地域上的所有人类,皆遗忘属于‘桂妮薇尔’的真实容貌和相关的事迹。”
什?!
思维在一瞬间打结,但是随后就因为从怀里的戒指中传来的暖流而恢复了清醒。
在理解了那个因为魔力的作用响彻了整个英格兰上空的声音所陈述的内容之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弗瑞伊。”
然后,他见到了梅林先生,还有站在他身侧的……明显神色很不对劲,好像被人操纵了一样的莫德雷德,“把桂妮薇尔交给我。”
之后的事情,非常的混乱。
和莫德雷德的交战之中,因为梅林先生的出手而被抢走的桂妮薇尔突然清醒,然后就那样一记飞刀割断了正抱着她的梅林先生的喉咙。
而正在和他交手的莫德雷德仿佛突然失去了动力的的傀儡一样停下了动作,让他收势不及错手重伤了他。
“被你算计了那么多次,这次只是利息罢了。”
就那样说着的桂妮薇尔走到了正在发呆的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矫情,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张了张口,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看不到任何暴戾的异色双眼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方才在刑场的时候我的样子你也已经看到了,现在我清醒的时间很有限所以长话短说。虽然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比较为难。”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做到这件事情了。”
“什么事……”
虽然有不妙的预感,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等下我会取出我体内的贤者之石移植到莫德雷德的身上——不用怀疑,他还有救,所以你不用自责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抬头看向了他,“然后,我要求你赶在我失控之前,用‘无毁湖光’杀了我。”
“!”
“你听我说!我体内已经和聚集着亡灵祈愿,恳请破灭的‘世之恶’链接在了一起,现在能保持清醒还有行动的机能只是因为我的情况特殊。原本举行火之试炼就是为了净化我体内的这个东西,但是很遗憾的失败了。为了防止我被圣杯化,只有选择肉体抹消……而现在有能力消灭这具身体的,只有拥有圣剑的人。阿尔托莉亚和高文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
为什么偏偏要是他,要他对她下手,他真的……
“因为,我不想死在除你之外的人手上。”
就那样,她看着他,异常认真得说出了让他无法去忤逆的话,“这算是我唯一的请求,可以么?”
“您真得……很狡猾啊……”
她这样,要他如何拒绝?明明知道,他唯一不想违背的,就是她的意愿。
这就算是,对于他的惩罚么?
“啊啊……因为是兰斯,所以我才会这样拜托的。英格兰不适合你,兰斯……”
在完成了贤者之石的移植后,当他手中的圣剑贯穿了她的胸膛的时候,她就那样安静的,面带着微笑靠在他的怀里,注视着他,“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去耶路撒冷吧……就算是,代替我去见识一下那里的风景也好。”
“桂薇……”
他能做的,就是拥紧她的身体,默默无言。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似曾相识……
“呐,兰斯……我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呢……”
说完这一句之后,原本似乎想抚上他的面容而抬起的手,就那样重新垂了下去。
“……为什么……”
而抱着带着微笑,就那样逐渐自自己的怀里消失的身体,他则是闭上了眼。
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会看清楚……
为什么,一直要到现在才能完全的记起……
“桂薇……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真正想起来……”
飘散着淡淡光芒的光点,逐渐逸散在了空气之中,怀中只留下那淡淡的,曾经拥有过的气息。
“……我要找的人……想要守护的人……一直……一直……”
有什么东西,自眼眶中溢出,然后缓缓滑落面颊,低落地面。
消失无痕。
“……我所追寻的人,所想守护的人,并不是王……并不是拥有着同样外表的王。而是……而是你啊桂薇……我的……恩奇都大人……”
、
四周原本清晰的景物突然开始了扭曲变形,最后消逝成了一片虚无的时空。
而不远的王座下方的地面,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召唤之阵。
同时,也打断了他的回忆。
【弗瑞伊,我可以通过阿赖耶让你契约成为守护者,但是我所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谢谢您,薇薇安小姐。】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认同你这种仅仅是为了‘想要再见到她’而和阿赖耶契约的做法,不过算了。既然是你的要求……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吧……】
【承您吉言。】
放弃荣耀,放弃“兰斯洛特·达·隆司”的真名,只是为了那唯一的祈愿罢了。
而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当初那契约实现的时候了。
站起了身,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迈向了那个赤色的召唤之阵。
能呼唤他“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这一真名之人,只有那少数几个人而以。
所以他相信,会选择使用这个名字召唤他的人。
一定是她。
想要与您重逢,想要守护在您的身边。
这是他,放弃了所有的,唯一的祈愿。
、
尾声·重逢·End
序 章 再降临
于是第三卷开始……
嗯,如果看过FateZero的人的话应该知道,召唤出小鱿鱼的究竟是哪一位Master了吧?
没错,就是雨田龙之介,不过这次战争他只是一个连龙套都不如的炮灰,作用也只不过把小鱿鱼召唤出来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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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想死在除你之外的人手上。这算是我唯一的请求,可以么?】
——我知道我很自私。
【您真得……很狡猾啊……】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这样说会让他无从拒绝,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的语言。
【啊啊……因为是兰斯,所以我才会这样拜托的。英格兰不适合你,兰斯……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去耶路撒冷吧……就算是,代替我去见识一下那里的风景也好。】
——耶路撒冷,那是教会的圣地,只要在那里,就不用担心梅林的魔爪会伸到那里去。
【桂薇……】
——对不起呢兰斯,明明不想让你露出这样悲伤的神色的。
【呐,兰斯……我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呢……】
——就当是我自私好了,想要你永远记得我,记住连原本的真名都已经遗忘的我。
——哪怕是,只以“桂妮薇尔”之名。
、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四周,是一片旋转着无数齿轮的暗色空间,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却给人以十分辉煌的感觉。
一扇巨大的,绘制着11世界树,象征着炼金术的大门悬浮于半空之中,和周围的齿轮还有锁链自成一体。
纵然如此,这些在威武的王座面前,依然显得异常矮小。
当然,并非王座本身的高度足以傲视那让人有着窒息感觉的,由齿轮和门所构成的封闭空间,而是其凛然散发出的巍峨气势,使得一切都给人以一种低矮的错觉。
而原本灰色的地面,此刻已经转换成了黑色的泥沼,而仿佛岛屿一样的地面,则是由白骨堆积而成。放眼望去,满眼的腐朽气息,而隐约可见亡灵在其中翻涌着,无声的哀嚎、诅咒着。
不过,和整个灰色的空间非常的相称。
或许这个空间,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吧?
这里就是,成为守护者的此身,唯一的归宿。
轻轻转动着套于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看着撰刻于戒面上的以精灵文字刻写的提升对魔力的咒文,我泛起了一丝苦笑。
没有想到,当初在离开兰斯洛特的时候顺手拿走的这枚戒指竟然会被默认成我的宝具。
不过,这样也好。
低下了头,我轻轻吻了吻那冰凉的指环。
至少,还有怀念。
兰斯洛特一定会去耶路撒冷,而且以他的性格还有能力,加上只要有湖泊就可以通往湖之秘境,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一定会生活的很好的。
只要他能过的好,偶尔会怀念一下我,那么不管如何我都已经很满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真得蛮圣母的。
我和耶稣他妈没有任何关系好不好?
——我也懒得说你什么了?如果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为什么要哭?
——因为你……明明很难受不是么?
忍不住失笑,然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难受又如何?哭出来又如何?什么都无法改变不是么?
至少,我还是拥有那样的一段回忆。
——随便你了。
不过……
——呃?
还是要谢谢你,虽然嘴巴不怎么样,但是你还是在关心我吧?
——我只是担心你憋出病来牵连到我罢了,少说得这么肉麻兮兮的!
害羞了?
——去你的!凸=.=|||
呵呵。
——你笑什么?
说真的,我很庆幸你还在。
在王座上蜷缩起了身体,我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叹了一口气。
至少你让我知道,我并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你啊,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耶!
随便你怎么说了。
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暗色调的天空。
那么,就这样。
在下一次召唤到来之前,就这样继续的……等待下去吧……
因为,孤独。
是英灵王座永恒不变的基调。
==================我是省略等待的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中密布的齿轮突然转速加剧,而那扇紧闭的大门也缓缓的开启。
又到了,被再次召唤的时候么?
缓缓从王座上起身,然后向着那门缓缓走去。
大开的门之后,是刺眼的看不到任何景象的白芒,即使如此,也依旧义无反顾的走入了门中。
刺目的白色光芒闪过,在不算太难捱的法则编织之后,我重新拥有了实体。
而刚刚恢复感观的瞬间,我就有些不适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刺鼻却又熟悉的血腥味。
在亚瑟王朝的时候,因为作为“圣杯”载体的后遗症,我的五感之中只有触觉还能正常工作,其余的四觉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声音的幻听,红色视野的幻视,丧失味觉,没有嗅觉。
现在重归英灵王座后因为那里的时空等同于静止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这次再被召唤出来,负面状态被清除后,却意外的发现五感的敏锐程度竟然上了一个台阶——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种变化。
眨了眨眼睛,我环视了一下四周。
封闭的屋子,四周以明显还是新鲜的血液绘制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脚下的这个用来召唤Servant的魔术阵。
会使用鲜血来绘制召唤魔术阵,难道是异端魔术师?
挑了挑眉,我一边感叹自己的运气一边看向了明显此刻正在试图联通我体内魔术回路的魔力传输方向,然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带着黑豹图像装饰休闲服的年青男子,虽然容貌看上去还是挺不错,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扭曲。
“没想到竟然会是编外魔术师,我的运气还真是……”
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了。
关于“圣杯战争”的相关条例,在被法则编织的同时就已经刻入了我的脑海中。
本来根据冬木市“圣杯战争”自身的要求,必须要具备七位Servant。
但是这并不是说有资质的人召唤到Servant,就会获得相应Master的资格。而是由圣杯来选择七位具有资质的人来作为Master的。
而能够召唤出哪几位英灵,严格来说也是由“圣杯”自己来决定的。
拥有Master资格的魔术师们辛辛苦苦的举行仪式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更加准确的召唤到自己所希望的Servant而已。
所以不管使用多么拙劣的召唤阵,念出多么含混不清的咒语,只要召唤者本人具有被圣杯所认可的资质,就可以实现奇迹……
而我,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被一个拥有“魔术师”资格,或者该说,是体内魔术回路觉醒的Master,给召唤了出来。
而至于那种扭曲的感觉……也许应该是因为当时在亚瑟王朝的时候,被孕育在“圣杯”之内的诅咒所沾染的后遗症吧?
视线从那名青年人的身上滑开,扫过了被捆缚在房间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我径自走出了召唤阵,来到了房间的窗户边向外眺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守护者的自己会作为Servant被召唤,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这应该是我第一次降临在这片名为“冬木市”的土地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
第一章 参战者
本章前段引用自《Fate/Zero》,算是对召唤出小鱿鱼的这个Master做一个交代吧(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炮灰)
话说回来,如果抛开别的不说的话,其实在FZ里面最轻松的就是雨生龙之介与青须这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单纯”的Servant和Master——不过同样的,也无法否认他们的扭曲。
就是因为这种对死亡的肯定和扭曲,被黑圣杯侵染的小鱿鱼才会借由媒介被召唤出来。
当然,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当成是我借用作者的特权给小鱿鱼提供一个免费的现金提取器也可以来着。
另:关于小鱿鱼的特殊情况,以后我会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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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喜欢明明很熟悉却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
——我也不例外。
、
虽然并不喜欢血腥暴力的电影,不过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种娱乐方式的必要性。
其实说起来的话,不仅仅是恐怖片,战争片、灾难片、甚至单纯的探险片和连续剧也是一样的,这些虚构的娱乐节目总是不厌其烦的去描写“人类的死亡”。
也许正是因为观众们可以从一个安全的角度来窥视这些被虚构出来的“死亡”,所以反而将对这种现象的恐惧弱化缩减了。
人类总是以自己的“睿智”为荣,而对“未知”充满恐惧。
但不管是多么恐怖的对象,只要“经历”过并对其有所“了解”,那么就可以凭借这种理性的认识来征服恐怖。
不过说到底,只有“死亡”这种事……是在活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体验不到的,因此也就无法去真正的理解。
于是无计可施的人类,只能依靠观察别人的死来尝试着去了解死亡的本质,进行模拟的体验。
不知道该说是万幸还是不幸,现今是一个文明社会,“人”的生命是受到尊重的,所以“死亡”只能依靠虚构还有假想来进行体验。
但是,在那种平时吃饭都会随时因为炸弹袭击而使得身边的人被炸得身首异处的战乱之地,应该没有人愿意看恐怖电影吧。
同样的.不论是肉体上的苦痛还是精神上的压力,对于人生的一切不幸,虚构的娱乐都能够起作用。如果由我们亲自去体验那些事情需要冒很大风险的话,那么就依靠观察别人来获得了解,从而克服恐惧、消除那种不安。
所以最受欢迎得电影银幕和电视屏幕里都充满了悲鸣、叹息与苦闷的泪水。
这样很好,我可以理解。
曾经得他也和这些人一样,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那些凭借逼真的演技将惨不忍睹的尸体与飞溅的粉红色血沫完美再现的“陈腐的死”,如果观看这些能够在精神上征服对死亡的恐惧的话.那么他应该也会成为恐怖电影的爱好者吧。
但是对于他这个人来说,他对于“死亡”这种东西的真假,似乎有着天生得,超乎常人的敏锐分辨能力。
对于他来说,这些虚构的恐怖显得有点可笑了。
无论是情节也好,画面也好,到处都是小儿科的东西。
从这些东西上面,所谓的“死亡本质”,事实上他连一点也体验不到。
虽然经常能够看到所谓虚构的暴力描写会给青少年带来不好影响的言论,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非常可笑的戏言。
事实上如果换种思路来说得话,如果恐怖电影里面的鲜血和惨叫演绎的再稍微逼真一些的话,或许他也许就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杀人鬼了。
而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得局面,这些只不过,只不过是因为他那种迫切的好奇心的结果罢了。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知道所谓的“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从动脉中喷出的鲜血的颜色,与用手触摸到的腹腔内某器官的温度。
而那牺牲者在死之前所感受到的痛苦和那临死前绝望的哀嚎。
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得了。
虽然“人”都认为杀人是犯罪。
但是我们最好换位思考一下。
在这个地球上是有五十亿以上的人生存着的——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
至少他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在他小的时候,他曾经在公园里数过沙堆里的沙砾。
而到了现在,他永远也忘记不了数到一万个的时候还有多到数不完的那种挫折感。
换而言之,这个地球上的,属于“人”得生命是那个的五十万倍。而且据说每天还在以几万为单位的进行着生和死的交替。
那么,那么经由他的手所杀掉的人,究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又有多么重要呢?
而且当他每杀掉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彻底的让那个人认识到死亡的全部过程。
有时甚至能够让一个人体验“从垂死到死亡”过程的时间长达半天以上。
与延长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相比,这种由这一个人的死亡所带来的信息、刺激和经验,是更有意义的事。
如果考虑到这一点的话,与其说他是在杀人,还不如说他是在进行一种创造的行为更为恰当。
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一种行为艺术。
抱着这种想法,他一边连续不断的杀人一边辗转各地。
当然了,这种辗转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受到来自于法律的惩罚。
事实上,那种被带上手铐拘禁起来的感觉——在看到很多类似的情况以后——他已经对其“理解”而到了完全不觉得恐怖的程度了。
因为不管是绞刑架也好电椅也好,无论哪种死亡的方式都已经完全的“观察完毕”了。
所以要说他逃避司法机关追捕的理由的话,只不过是因为在他放弃生命和自由之前,就算进监狱也得不到任何东西,而和进监狱相比,他认为那种无拘无束、快乐积极的健康日子,才是一个人正确的生活方式。
也因为,他完全的陶醉在那种将被他杀害对象的生命力、对人生的留恋、愤怒和执着等感情一下抽出的快乐之中。
那些被害者在临死之前的种种表现,可以说是他们人生的一种缩影,具有很深的意义。
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他,来到了冬木市。
==========================我是切换回现实的分隔线=========================
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廉价旅店所特有的苍白色天花板。
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我从旅店的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床边的简单背包后打了个呵欠。
唔,一个人的睡眠质量不好,可真是一个让人觉得头疼的问题啊……
不过,方才的那个……是梦么?
作为被以Servant的身份召唤来现实的我来说,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不会做梦的。
那么,方才自己所“梦”到的事情,应该是通过魔力通道所传输过来的记忆碎片吧?可是明明我并没有和那个应该是叫做“雨生龙之介”的人建立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何我又会梦到那个家伙的过去?
有点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我放弃在这种极度谋杀脑细胞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推开了房间的窗户向外看去。
我现在的地点是在位于冬木市新都边沿的某家快捷旅店,顺着旅店前面的街道往直走就是可以称为现在新都标志的有着32层高度的凯悦酒店。
而从酒店那边拐弯出去就是商业街,直走的话就是车站,然后往前就是连接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继续往前沿山路上行过住宅区的话,那么就可以到达山中的那座可以列为名胜的柳洞寺。
而整个冬木市,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舞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从刚被召唤出来就已经出局了吧?
毕竟敢于在刚被召唤出来就击杀掉自己Master的Servant,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是至少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吧?
对比着昨天晚上在入住旅店的时候顺手捞过来的冬木市地图,我心不在焉的想着。
不过说真得,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有着所谓“正义感”的存在,不过在知晓了那个雨生龙之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之后,我倒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只是一枪宰了他似乎也太过便宜他了一点,毕竟他可是个连自己的血缘亲人还有无辜儿童都能下手的混蛋。
“叽叽喳喳……”
清脆的鸟鸣让我回过了神,看着此刻正蹭在我身边以讨好的神色向我乞食的几只小麻雀,我微笑了一下,取过了昨天晚上拆开后只吃了一半的饼干,捏碎了随手撒在了窗台上让它们啄食后,转身走入了房间中的卫生间。
用冷水洗了把脸,我审视着映在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
长到了肩胛骨处的头发是看上去似乎手感很好的黑色直发,眉峰有点突出,眉毛的颜色也有点淡,左红右黑的异色眼睛也并非是那种所谓的“水瞳”而是有点细长的吊梢眼,鼻梁不挺也不算塌,唇形也一般,而且看起来很没血色――总得来说,应该是那种最多只能用“清秀”来形容的普通面容。
和记忆中的容貌,别无二致。
轻轻弹了一下镜面中的自己后,我移开了视线,叹了一口气。
这样平凡无奇的外表,要是会在我的身上发生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情那才叫见鬼吧?
话说回来,现在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我是拥有“单独行动力”这个即使脱离了Master也依旧可以停留在现实中行动的技能,但是此刻那个技能上显示的“EX”等级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别的不说,光是我此刻即使消耗魔力来让身体保持实体化却依旧可以感觉倒魔力充盈这点,就和我脑中那段关于Servant的设定产生了矛盾。
而且,当我注视冬木市景色的时候,那种微妙的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点纠结的摇了摇头,把这种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会思考出结果的问题甩到一边去之后,我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昨天在被召唤出来后顺手解决了我的那个便宜Master之后,秉持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我取走了他身上的钱包——这也是我会在廉价旅店里醒来的原因。
把密码设置成自己的生日,然后把信用卡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放在钱包里,这种做法虽然很不值得称道不过对于我来说却无异于福音。
至少我不用为日常的开销而头疼了。
大概是因为我起来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外面的街道上有着清晨特有的冷清。
不过幸好有24小时便利店,所以在有钱的基础上补充一点我认为必须的东西还是很方便的——话说回来为什么24小时便利店里面竟然会有配置还算不错的笔记本电脑卖?!
考虑到整个便利店里面就这么两三台笔记本电脑而且品质参差不起,加上便利店老板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和“正气”挂不上边,所以我虽然犹豫了一下后,出于自身的考虑,还是买下了自己挑中的那台疑似“贼赃”的笔记本电脑。
毕竟如果正常去商店购买的话,这种笔记本电脑的价格可是要比现在贵上整整五倍——而且能不能买到还是一个问题。
买完笔记本电脑后我就离开了便利店,四处看了看后径自走向了最近的商业街,然后在一家刚刚开始营业的早茶店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点了一份巧克力巴菲后,我连接上了墙角的电源和网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然后无声的吹了一声口哨。
虽然不知道这种巧合代表了什么,不过很明显丢了这台电脑的人要心疼上很久了。
没想到一贯排斥所谓“科学”的魔术师,竟然会雇佣现代人来帮手,不过这个叫做“久宇舞弥”的笔记本电脑的原主人倒真是帮我省了不少事情。
或许是压根就没有想过笔记本电脑会被偷,所以电脑中的所有文件竟然都没有设置密码。
拜此所赐,虽然并非特别想要关心,但是关于这次圣杯战争参战Master的相关讯息,我还是都收集倒了。
首先艾因兹贝伦,“创始御三家”中,对圣杯的追求最为漫长还有执念的家族。
把自己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断绝和外部的任何联系,他们几乎从千年以前就开始寻找圣杯的奇迹。但是他们的探索充满了——挫折和屈辱,还有痛苦的对策。这些情况来回反复,毫无结果。
似乎是终于对独自追寻圣杯的方式开始绝望,二百年前不得不和远坂和间桐这些外部的魔术世家建立合作协定。
这也是“冬之圣女”莉斯拉依妃·由斯泰萨的由来。
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中,由于艾因兹贝伦家族专攻的是“铸造”和“赋予”这方面的魔术,所以每一次圣杯战争中,最终的容纳第三魔法“天之圣杯”的“器皿”都是由艾因兹贝伦家族所准备。
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因为在制物方面的突出,导致了艾因兹贝伦家族Master的战斗力总是落后于他人,之前的3次战争,这个家族一次也没有胜过——于是最终的结果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现任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当家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修改了家族的守则,从外面引进善于战斗的魔术师。
九年前被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阿哈德老翁收为养子并且成为其女婿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可是说是一个受益人。
卫宫切嗣,时钟塔的魔术师协会的专属“指定封印”师,师承“狂斗士”的半妖混血儿娜塔莉娅·卡明斯基,拥有“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刻印和起源弹作为杀手锏。
他的战斗方式,从他的称号“魔术师杀手”之中倒是可以推测一二。
凯奈斯·阿其波卢德,天资聪颖的魔术师天才,更是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嫡子。不只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成果的刻印,他自身也拥有与之相称的世间少见的才华。具备风、水双属性,精通降灵术,召唤术和炼金术外,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凯奈斯的恩师——降灵学权威索菲亚莉学部长的女儿也跟着一起到达了冬木市。
之后就是关于韦伯·维尔维特的相关资料,资料上面的记叙比较含糊,只是说他是凯奈斯的学生,属于新兴的一个不超过三代的魔术家族,曾经写过一篇《询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的论文,不过却被凯奈斯遗弃了。之后似乎窃取了凯奈斯从玛凯多尼亚运来的一样东西之后就失去了踪迹,有消息显示他的最终目标是日本的冬木市。
而相对于时钟塔的这两位,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关于教会那方面Master的资料。
言峰绮礼。
生于一九六七年,从幼年时期就随家人进行圣地巡礼,八一年毕业于芒莱萨的圣伊古那齐奥神学校——期间跳了两级,而且当过学生会主席。
本来是“第八秘会”的代行者,是教会派遣担当监督者一职的言峰璃正神父的儿子。
从最开始就应该和他的父亲一样以回收圣遗物为目标,进了同样的部门,但是在此之前却调了三次工作,还曾经被任命为“代行者”。
“‘代行者’么……”
微微思忖了一下之后,我切换到了另外一个界面,进行了相关的搜索,“唔,有了……”
“代行者”所隶属的部门,是圣堂教会最血腥的部门,被称为是负有“讨伐异端”之责的修罗巢窟。
能够获得“代行者”的称号,也就意味着言峰绮礼是第一级杀戮者,意味着他通过了作为人类兵器的残酷修行。
如果说他会这么做是因为出于对宗教的狂热信仰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他在三年前送到远坂家当任家主远坂时臣那边学习魔术,之后由于也被圣杯赐予了令咒而和其师决裂。
作为和魔术对立的宗教信徒,真得能有那么快就丢弃掉对魔术的偏见,全盘接受新的知识系统还有体系么?
重新切换回了那份言峰绮礼的资料,我向下拉了拉鼠标,结果发现资料的最后还附了一份文档,是关于远坂时臣提交给魔术协会的关于绮礼的报告。
“修炼的范围包括炼金,降灵,召唤,占卜……在治愈魔术这个方面表现出的才能甚至远在其师远坂时臣之上……”
抽搐着眼角看完了整份报告,我只觉得很无语。
这个言峰绮礼,该不会只是一个单纯的学习狂吧?
这次的圣杯战争,如果算上已经被我宰掉的那个雨生龙之介的话,还真是……
该怎么说呢,还真的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啊……
第二章 故人逢
薇薇安和梅林都是算计人,不过薇薇安明显比梅林要高杆多了
梅林的话是只给你一条铁轨,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出轨,然后……
而薇薇安则是给你两条铁轨,然后另外一条是死路,让你自己选择。
从感官上来说,后者可比前者要容易让人接受吧?
小鱿鱼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该怎么说了,有了梅林这个先例,她真是宁愿选择和薇薇安合作——至少她很清楚自己和薇薇安之间,不像自己和梅林那样,是没有任何的冲突的。
最后PS:薇薇安口中的那个莱姆斯,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莱姆斯·卢平”没错,反正梅林和巫师都出来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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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
——等价交换,不过如此。
、
一边吃着巧克力巴菲一边飞快的浏览着相应的资料,老实说我对于是否需要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还拿不定主意。
因为在亚瑟王朝的遭遇,所以我对这个所谓的“圣杯”真的是一点想要去追求的意愿都没有。
而且根据魔术的逆向发展原理来看,现在这个最多只存在三百不到的所谓的“圣杯”,不管是原理还是功能上都绝对比不过当年梅林做出来的那个——而且最重要的是,连当年梅林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状况而以失败告终,这个只能算是“伪圣杯”的第三法产物的未来可想而知。
唔……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去追求“第三法”的话,那么这里的“圣杯”单就完成度来说已经很高了,会成功或许也说不定。
但是换而言之,就算成功了那又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哟呵,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桂妮薇尔王妃殿下。”
就在我神游太虚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声音还有那个让我深恶痛绝的称呼让我瞬间回过了神。
“请不要叫我桂妮薇尔……”
反射性的回了一句后,皱着眉头看向了来人,然后瞬间呆滞,“薇薇安小姐?!”
正一身轻便休闲装束站在我的桌子边,微笑着看向我的那名女子,不是曾经在湖之秘境中见到过的薇薇安,又会是谁?
“嗯,很巧呢。”
薇薇安落落大方的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我的斜对面,翻开菜单点了一份蓝山咖啡和一份黑森林蛋糕后,重新看向了我,“如果不叫你桂妮薇尔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你?”
“……”
我一时语塞。
不叫桂妮薇尔的话,那该怎么称呼我?
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因为,关于我的过去的一切,都因为和阿赖耶的契约而烟消云散。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这些对于别人来说很简单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却是如此的难以回答,甚至于——就算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和这个名为“冬木市”的地方有所联系,我也回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
“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迟疑,薇薇安点了点头,“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别人称呼你为‘桂妮薇尔’的话,就另外叫一个名字如何?比如……”
“比如?”
“雨宫·优。”
“!”
我愣了一下,因为从薇薇安口中所说出的那个名字带给我的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就好像……
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名字一样。
只是,即使对这个名字有着强烈的熟悉感,我也依旧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
“为何……要告诉我这个名字?”
我看向了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用那么看我,我和米尔汀恩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我的戒备,薇薇安似乎完全不在意的道,“我想要做什么,要去做什么,以及怎么去做,我都不会做任何的隐瞒和虚构,你完全可以听完后再做判断。”
“……”
迟疑了一下后,虽然很清楚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把梅林吃定的薇薇安绝对是比梅林更恐怖的存在,但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所以我踌躇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来听听。”
“我在湖之秘境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作为一名绮族,最大的愿望就是返回最初的故乡。”
“朱红之月?”
被她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事情。
“是啊,朱红之月。但是能够打开返回朱红之月的通道的人,只有月之王——朱月。”
薇薇安平淡无波的话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吸血真祖的始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家伙不是已经被第二法的掌握者“魔导元帅”泽尔里奇消灭了么?
“嗯,我要找到他。”
点了点头,薇薇安肯定了我的说法,“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身为绮族完全可以感觉的到,朱月并没有死,只是现在的状态很虚弱罢了。”
“你要找到它,然后开启通往朱红之月的通道?也就是说……”
我斟酌了一下词汇,“归乡?”
“是的。如果朱月不同意的话……”
薇薇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作为现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绮族纯血,我不介意直接进行能力承传取而代之。”
“呃……”
我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无奈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实在不足所以最后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闭上了嘴,安静的等待下文。
“其实我想要你帮忙的事情很简单。”
似乎并不准备在关于绮族的事情上多说些什么,薇薇安侧脸看向了我,“那就是帮我留意冬木市内和吸血种有关的讯息。”
“为何是在冬木市?”
我终于找到了我能插口的切入点了,“就算你知道朱月并没有死亡,但是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为什么……”
“我有特殊的情报渠道。”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薇薇安的神色很明显有点咬牙切齿的,“朱月在20年内有72%的概率会出现在冬木市。这已经是我得到的情报中概率最高的一条了。反正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另外再等十年。”
“……”
就为了一个只有概率的消息而已就准备等上20年?
薇薇安你的耐心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就不怕到最后空欢喜一场么?
有点纠结的闭上了嘴,我苦笑着把想要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坚持,对于这一点,他人根本就没有置喙或者评价的资格。
话说回来,恐怕也只有像绮族这样的长生种,才会如此的不把时间当成时间,从容不迫得这样等待下去吧?
“是不是觉得我似乎不把时间当时间?”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比较怪异,所以薇薇安轻笑了一声,主动转移话题道,“正常的纯血绮族寿命大概是千年左右,而半绮的寿命则是视起体内纯血的比例来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神闪了闪,“雷他的血统比较纯……但是也在七百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的身体时间因为某份契约的关系,接近于静止,所以……到现在也就只有和米尔汀恩与其他那些有着不同时间流速的世界里的长生种还能说得上话了。”
“呃……节哀。”
除了这句话外,我也说不出来别的内容。
“没事,只要有灵魂存在,那么就可以转世。当然了……已经成为了守护者的存在是没有转世的机会了。”
薇薇安看了我一眼,似乎意有所指,“即使是转世,雷的灵魂本质也不会有所改变。而我也可以凭借这一点轻松的重新找到他。”
“那个……”
我的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直觉得薇薇安是在暗示着什么,“只要是拥有绮族血脉的存在,转世的灵魂你都能感觉的到么?”
“雷和我之间有彼此联系的契约媒介。这是通过次元魔女撰刻于我们彼此灵魂上的东西,也就是凭借这个东西我才能找到雷。至于其他的人……”
薇薇安抬起了左手——我才留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个黑色不明质地的护腕,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和雷的耳箍同样的材料——无不惋惜的道。
“这样啊……”
“而且,如果你是想问弗瑞伊那个执着的孩子的话……”
似乎是明白了我如此提问的根本原因,薇薇安半眯起了眼,抿了一口咖啡后看向了我,“我只能说很抱歉了。那个孩子,不可能再有转世的机会了。”
“什!”
我错愕地猛站起了身,“你说什么?!”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结果薇薇安连眼皮抬都没抬,只是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而我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有点显眼——虽然早上店里的人并不多,但是我刚刚这么猛地站起来还是很显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已经让他去……”
“去耶路撒冷了么?也真亏你能想得到让他进入教会的势力范围以避免米尔汀恩的算计……”
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重新坐下来,薇薇安笑了笑,“不过,你实在是低估了那孩子的执着啊。”
“……”
除了无言之外,我想不出来恰当的回应了。
不过被薇薇安这么一说,我联系到了她之前曾经说过的话后皱眉,“你的意思是……兰斯洛特也成为守护者了么?这解释不通啊!守护者都是只有实力而没有名气的人,但兰斯洛特作为圆桌骑士团的首席,怎么可能会没有名气?”
“作为‘湖之骑士’还有圆桌骑士团第一骑士的兰斯洛特·达·隆司是很有名没错。”
薇薇安耸了耸肩膀,“但是……如果是‘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呢?如果你没有和那孩子来到湖之秘境的话,会知道那是谁么?”
“的确……”
我在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然后就只能苦笑了,“原来如此,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
“虽然人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但是太过了也会是一件让他人苦恼的事情呢。弗瑞伊那个孩子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守护者你还不明白么?同样的,你如果想要再见到他的话,就只有一个方法了——我可以保证这个方法的成功率可以达到100%。”
轻轻笑了一声,薇薇安看着我道,“呐,要不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回以苦笑,“不过老实说,如果是和梅林比起来的话,我宁愿选择你就是了。”
而且无法否认的,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瞬间,我的确是在心里窃喜的。
“唔……你对米尔汀恩的误解真不是一般的大呢——虽然他的性格的确蛮让人讨厌的就是了……不过算了,反正以后你们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我也就不多解释了。”
薇薇安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我的胸口,“我能感觉的出来,你身上应该带着一枚戒指吧?”
“这个?”
我取出了那枚指环。
“这是我当年委托莱戈拉斯转交给那孩子的,是成对的指环。你既然是作为Servant被召唤出来的话应该是有Class的吧?”
“嗯……我是Caster。”
下意识的接口后,我在瞬间明白了薇薇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规则漏洞?”
虽然能召唤Servant的只有魔术师,但是Caster严格说起来的话,的确也能够算是魔术师没错。
微笑着点了点头,薇薇安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七下:“圣杯战争中可以召唤的Servant数量是固定的七个,但是同样的,却并没有限制Servant的Class还有召唤者是谁。只要拥有令咒就可以召唤……我相信作为Caster的你一定比我更了解这其中的原理吧。”
“令咒我是有没错,但是现在的Servant不是都已经被召唤出来了么?”
我撇了撇嘴,指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你听说过嫁接这种种植方式么?”
“!”
眨了眨眼,我吐出了一口气,“你的意思难道是……”
“那么惊讶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我提到你的Class的时候,没有过相应的想法。”
薇薇安撇了撇嘴,站起了身,“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我先走了。”
“那么急……赶着去约会么?”
我翻了个白眼。
“是啊。”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薇薇安竟然点点头承认了我的猜测,“我可不想让莱姆斯久等。”
“……”
这个什么什么“莱姆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啊喂!
除了囧之外,我已经想不出恰当的表情了,而一直到薇薇安走掉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貌似,她刚刚……没付钱……
哎……
按了按此刻因为青筋猛跳而在抽疼的额角,我叹了一口气。
认命。
第三章 舞台戏
出于行文需要,将雨生龙之介召唤Servant的时间顺序提前了一天,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按照正常顺序应该是雨生和韦伯两个人进行召唤的。
另外需要提醒的就是,因为Caster被小鱿鱼占了,所以原来的Rider大叔这次的第四次就没有出场的余地了,被我更换成美狄亚了……
嗯……下面我会尽快让小兰花出来透气的,毕竟连金闪闪都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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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个舞台。
——谁都是主角,但是……却也谁都是配角。
、
虽然说按照正常的规定来看,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和失去了Master的Servant可以选择进入教会寻求庇护,不过这个规定事实上也非常有漏洞可钻。
由其是,并没有规定进入教会的时间。
出于本身对教会的不信任,所以我只是使用了小白送我的能力召唤了一些小动物帮我打探一点消息,并没有立刻进入教会的打算。
当然或许这也可以算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小心一点总没错不是么?
好吧,虽然我要承认自己现在这种特殊到了即使没有Master也能满城市乱逛,还不用担心魔力消耗问题的状况,是我如此有底气的原因就是了。
“唔……接下来该做点什么事呢?”
薇薇安走后,正托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虽然知道作为一名Servant,尽快弄明白整个冬木市的地形还有地方位置甚至是圣杯的运作姿态才是当务之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惰怠感却让我宁愿选择继续趴在电脑边上消磨时间。
而且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总觉得圣杯战争隐隐透出一种非常不对劲的感觉——这场战争的最终目的绝非那个所谓的“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釜”。
但是具体这种不对劲是体现在什么地方,我却说不出来,于是直接的结果就是本来就因为想不起来关于自身事情而烦躁的内心,变得更加的焦躁不安。
要是兰斯洛特在就好了。
我吐出了一口气,郁闷的戳着自己面前的那份布丁。
在兰斯洛特的身边,不管原本心情多糟糕都能很轻松的平静下来。有他在的话,或许我反而能静下心来去整理这种乱到可以打毛衣的头绪。
哎,算了。
反正现在圣杯战争还没开始,7名Servant之中还有最后一名Servant没有被召唤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并不急于一时去完成。
如果从正常的理论角度上来分析的话,剩下的6个Servant中最容易,不,或者该说实力最弱的应该就是Assassin了——不过前提是我要能从不知道哪里的哪个角落把这个最擅长隐匿的家伙给先揪出来才行。
而要完成替换的话首先还要征得对方Master的同意,当然或许直接宰掉对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相对来说,还是合作比较容易。
前提是那个Master不是我最讨厌打交道的那种类型,否则我还真无法想象合作的相关事宜——亚瑟王朝的那段血泪史要我再重新经历一次的话,我宁愿现在就直接抹脖子返回英灵王座去。
就算如果能坚持下去的话,能够再见到兰斯洛特也一样。
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只能勉强自己,以至于最终失去对“自我”的坚持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因为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一个自在乎自己,害怕受伤的自私的家伙罢了。(天音:其实看看你在古苏美的经历,亚瑟王朝你只不过就是一个顶着自私外皮的圣母来着,该说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么?)
看看此刻太阳已经出来了,于是我干脆从店内转移到店外,一边晒着暖暖的太阳一边无聊的翻阅着网页。
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网络小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什么飞到我这里来了,于是抬手接住,然后囧囧的发现竟然是一个网球。
虽然说这里是市民广场的边缘地带,不过会选在这里打网球,也实在是有点……
“那边的那个呆瓜,麻烦你把球丢回来!”
正当我看着网球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稚气的声音,“喂!就是你,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还看?!”
呆瓜?呆头呆脑?我么?
第一次被人如此评价的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只能愣愣看着一个小女孩连蹦带跳的从广场另一边的空地处跑到了我这里,然后一名男子似乎正苦笑着跟了过来。
那是一名看起来差不多5、6岁模样的小女孩,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虽然脸部线条还没定型,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清秀干净,有一种很中性化的气质——当然,或许这也和她年龄尚小,五官还没有长开来有关。
“不可以这么失礼!”
跟着小女孩跑来的男子急忙制止了那名因为见我并没有回应,所以正准备继续说话的小女孩,然后向我点了点头表示道歉,“抱歉,我家女儿不懂事。”
“没什么关系,我不在意。”
我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然后把手中的球递给了那名男子,“给。”
视线再次转向那名小女孩的时候,我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有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喂!那是我的球啊!”
小女孩似乎有点不甘心的咕哝着,“竟然又是给我老爸?!凭什么不给我?!”
“啊,抱歉。”
于是我立刻转手将手中的网球递给了小女孩,“是我弄错了!”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小女孩接过了球,撇了撇嘴,“原谅你好了。”
“小优!”
男子大概是觉得有点尴尬,急忙斥责道,“忘记出来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了么?!”
“我又没有说错!”
小女孩鼓了鼓嘴,“明明是这位呆头鹅大姐姐弄错了对象嘛!明明是我的球却要递给老爸你!老爸你的桃花实在是太多了!”
这算哪跟哪啊……
虽然男子看起来确实很英俊,给人的感觉也是很稳重的那种精英分子的类型,但是我又不萌大叔……
现在的小孩子啊,思想还真是早熟……
顶着一脑袋黑线,深知这种问题完全是越描越黑的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岔开了话题:“你也叫‘Yuu’么?真巧,我也是!”
“嗳你也是么?我叫赵优,中国人,你呢?”
大概是因为同名的关系,小女孩的态度瞬间变得亲近了起来。
赵……优?
为什么光是念着这个名字,就有一种异样的熟悉还有怀念的感觉?
“我是个孤儿,父母不详,名字的话,这些年都是叫‘雨宫·优’的。”
我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之后,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小女孩微笑道,“赵·优是么?是个好名字呢。”
“那是当然的!”
小女孩很骄傲的点了点头,“我们是刚搬来日本的,就住在前面的深山町,你呢?”
“我刚从英国回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我笑了笑,合上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在这里定居,所以在做出决定之前,应该都是暂住在宾馆里才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手提电脑?”
大概是顺着我的动作看了过去后,小女孩的眼睛立马变得相当的闪亮,“没想到原来大姐姐是有钱人啊……能不能……能不能……”
“……”
我顶上了一脑袋的黑线——真是不用问都能明白她那种一直盯着我的闪亮亮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了……
扭头看看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我发现他此刻基本上和我是一个表情。
“叩!”
一定很疼……
我汗颜的看着此刻抱着脑袋一脸幽怨缩到边上去盯着自家父亲的小女孩,然后看了看依旧是一脸温和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的男子,默默扭头,淡定的看向了手边还没有喝完的咖啡。
嗯,咱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抱歉,教导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方才视线中的诧异,男子微笑了一下,“那就不打扰小姐你的休息了。小优,我们该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然后看着明显心思还落在我笔记本电脑上,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此刻完全是被自己父亲拖着衣领走的小女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以想象她回去以后肯定会被训的很惨……
不过话说回来,看方才那名男子敲小女孩脑袋还有带她离开时的动作……很明显应该也是一名武者才对。
听这对父女他们之前的说法,应该是从中国那里搬过来的,不知道如果提议切磋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冒昧……呃……等等!
黑线的发现自己的思维中竟然带上了以前在亚瑟王朝时期的那种“友谊切磋”的模式,我有些郁闷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被岔开的思路给拉了回来。
算了算了,反正圣杯战争就算要开始也是至少要等到今天晚上,最后一名Servant被召唤出来才行。
在那之前就靠阅读小说打发时间好了。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时间是凌晨大约3点多钟的样子。
“唔哇……看起来似乎蛮热闹的样子呢……”
站在连接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顶端,我手搭凉棚看向了不远处应该属于山区的方位——位于深山町坡道往上,应该是西洋风格的建筑群另外一端。
如果从产业的归属名字上来判断的话,那里应该是属于远坂家的住址。
刚刚在新都闲逛的时候,直觉的感觉到了有别的英灵的气息路过,于是一路跟过去后为了避免暴露我是留在了大桥这里——不过拜好视力还有相应的魔术所赐,还是可以看清楚那个所谓的“战场”中所发生的事情的。
试图进入设置了魔术防御结界的,从行为上来判断应该是Assassin的英灵,和在Assassin碰触到了结界的瞬间,如同捍卫领地般发动了攻击的,Class估计为Archer的金色英灵。
虽然只能远远观望那边的场面,声音还有人物的表情什么的都很模糊,不过,那名金色英灵“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臭屁劲就算是隔了老远都能感觉的出来。
不过……该怎么说呢……
那名金色英灵,实力应该挺不错的吧——前提是那种能把宝具当廉价品大批发抛甩的暴发户行径也能算是实力的话……
啧,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我的左眼还是能够读取出那些被当成投掷品抛射出去的宝具的大部分的真名……于是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想打劫那名金色英灵的念头真是挥之不去……
咳,思维似乎岔远了,收回来收回来。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Assassin与Archer的接触战,在短短的瞬间之后,就因为压倒性的差距而产生了再明了不过的结果。
这次能够召唤出那名金色英灵的Master,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抽中了一只上上签呢。
只不过……这下我就有点难办了。
毕竟英灵战死的话应该是直接重归于圣杯,然后返回英灵王座,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怎么能够用召唤的方式把兰斯洛特给召唤出来呢?
难不成现在只能去找别的Servant么?
“啧,真是麻烦的状况。原本还想偷懒来着……嗯?奇怪……”
吹了声口哨,我招呼了一只因为魔力爆裂的声音而被惊飞的乌鸦过来。
在安抚住了明显惊魂未定的它之后,我顺道和它交流了一下那边战场的状况,然后挑了挑眉。
Assassin的尸体没有消失?
这还真是一个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的消息。
我皱着眉头思考着相应的状况——毕竟方才Assassin身体被贯穿的场景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那么难不成是因为Assassin自身的特殊技能,然后在装死?可是为什么呢?
这还真是个让人难以评价好坏的消息呢……
顺手喂了乌鸦一点食物,请求了它帮个小忙并且获得了它的同意后就放它飞离,我就从桥顶跳了下来。
会装死的Assassin,那个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有点熟悉的金色英灵,以及这场不管怎么看都处处透着诡异的接触战……还有在战场周围明显属于其他3个势力的魔术师使魔……
这次的圣杯战争,真是从一开始就处处都透着诡异啊……
难不成……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我挑了挑眉。
Assassin和金色英灵的Master是相互认识并且达成了一定的协议?而方才的那次的战斗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有趣了。
由其是考虑到了教会的庇护之后,真得很让人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暗箱操作”啊。
扯了扯唇角,我立刻向教会的方向赶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才行——如果事实真如同我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非常的……有趣。
第四章 合作项
于是终于把小鱿鱼给踹去教会了,下一章小兰花终于可以出来透气了,嗯……
话说回来每次一写到言峰绮礼这个变态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为了文章的顺利进行,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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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盟友”,不过只是普通的利益交换罢了。
——对于“忠诚”什么的,我可从来都没有指望过。
、
在冬木市新都的郊外,整个冬木市的三条灵脉其中一条的聚灵点所经过的小山丘上,坐落着一间属于教会的教堂。
对于拥有很多外来人口的冬木市来说,经常去教会做礼拜的人数也比其他的城市相对多些。
而这个冬木教会虽然地处日本的极东之地,却拥有着浓厚的西方宗教信仰的壮丽气息。
虽然表面上看只不过是作为面向一般信徒的场所,而实际上这个教会是以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所为目的而建造的圣堂教会。
此处的灵脉排在第三位,据说甚至可以与排在当地第二位的远坂家的府邸相媲美。
而此时此刻,已经打开的教堂的正门处,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定,言峰绮礼请求圣堂教会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站在门口的青年男子这样说着。
“我接受。作为这次战争监督的责任,我言峰璃正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而站在教堂内侧的明显已经上了年龄的,穿着教会神父长袍的年长男子一脸的严肃道,“那么,请到里面来。”
“哼,果然是一场好戏呢。”
站在距离教会差不多半个山头的位置,凭借着出色的听力还有目力留意到了这一切的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从乌鸦那里得到的相关讯息,恐怕我也会就这样,像原本正在监视着教会方向的其他几家Master的使魔一样,被轻易的欺骗过去吧?
借由Servant之间的冲突,让自己的Servant假死然后暗中行动,为了自己或者为了第三方的Master提供相应的情报以及相关的讯息。
从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判断,至少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一向自诩“中立”的教会已经开始插手准备干涉最终“圣杯”的获得者了。
虽然不知道能和教会合作的Master究竟是哪一方,不过我猜,为了最后利益的最大化,教会可能就是与这里的远坂家或者间桐家其中的一家合作的——而且,身为这片土地管理者的远坂家,可能性更高。
“真不明白那个破杯子有什么好争夺的,根据等价交换原则,想得到那个杯子还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呢……而且那玩意究竟是不是所谓的万能还真不一定……”
否则当年没可能连梅林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我有点郁闷的感叹了一声,下一秒指尖已经出现了飞刀。
“Ενισχυμ?νη·Κλε?δωμα·Ραδι?φωνο!”(天音:希腊语,强化·锁定·射。)
闪烁着寒芒的飞刀瞬间划破了深色的夜空,投射向了树林深处。
“叮!”
伴随着金属交击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苍白色骷髅面具的身影从阴影之中浮现了出来。
“暗中窥视可非君子所为。”
嗤笑了一声,我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各自扣夹上了三枚飞刀,“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从方才远坂宅邸战场上假死脱身演了一场好戏的……Servant·Assassin。”
“……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自骷髅面具之下传出,粗砺的简直就像是刮擦砂纸一样难听。
“这次的7名Servant之一,至于Class我觉得……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以魔力透过指尖上的魔术回路,逐一点亮了附魔在刀面上的神文字“Ακ?μ”,然后在魔术的引导下将飞刀甩射而出。(天音:Ακ?μ,神言中,“锋锐”的缩编体。)
三枚飞刀一组,前一组锁死对方能够逃窜的方向,然后下面一组飞刀才是杀着。
“啪唰!”
“嘶……啊!”
虽然经过魔术加速已经突破了音障的飞刀贯穿人体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但是在我的眼中,那个Assassin确实是在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及时闪避的情况下被贯穿钉在了地上。
好弱……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虽然Assassin的战斗力在整个7个Class中都属于倒数,但是对于我的飞刀投掷完全没有反抗力这点却显得非常的……反常……
不会又是假死吧?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想也没有多想我直接展开了结界领域,在搜索了结界范围内确认并没有第二个Servant的气息之后,我跳下了树来到了那个已经停止挣扎的Assassin之前。
死了?
用脚踢了踢那个尸体,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动弹的我挑了一下眉,召唤出了银枪直接一枪扎入了对方的心脏中——于是在一阵剧烈的身体颤动之后,Assassin仿佛断电一样不再动了。
这下应该是死透了吧?
收回了银枪,我好奇地半蹲下身体伸手探向了Assassin的面具,直接摘了下来。
“……原来如此……”
把玩着摘下来之后就开始逐渐粉末灵子化自我手中消失的白色骷髅面具,强忍着不适发动了左眼的能力后,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个Assassin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白了,就是“多重人格”这一病症被英灵能力化后所形成的特殊技能。
一个人可以分成多人行动——不过,因为灵力的总量还是“一个人”,所以单就个体而言恐怕是连普通魔术师都比不上的存在,但是无法否认的,如果搭配上作为Assassin的职位技能,在打探情报这种事情中,这个团体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远坂宅邸的那个Assassin也就非常好解释了。
尸体之所以没有立刻消失,是因为本体还在这个世界上。
而只要两者之间存在联系就好办多了,也省得我还要去多做准备。
轻轻勾起了唇角,我反手取出了那柄名为“破除万法之符”的仪式匕首,直接刺入了那具尸体的心脏部分。
赤墨色的魔力光芒自匕首上发散而出,带着不祥感的魔力奔涌而出。
肉眼清晰可见的魔力流转过Assassin所遗留下来的尸体全身,我几乎可以听见从尸体身上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属于约束规则被破坏的声音。
从尸体的胸|口浮起了如同伤痕一样的刻印,而我也在同时伸出了左手。
圣杯战争系统中,用以束缚Servant的,三划的赤红色令咒。
此刻已经伴随着一阵疼痛镌刻在了我的左手手背之上——那是如同展翼之鸟的盾形图案。(天音:就是我放在文案封面上面的那个图案。)
到手了。
满意的看着自己手背上逐渐隐去的三划令咒,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着教会那边走去。
既然Assassin的令咒被我还原并且收到了自己的手上,那么它和它原来的Master——也就是言峰绮礼之间的联系就完全断绝了。
虽然说我对圣杯战争并不是特别上心,不过考虑到别的因素还有为了避免真正捅了教会这个马蜂窝的话,还是去一趟教会把这个关系给解决掉会比较好。
如果兰斯洛特能够真正被召唤出来的话,那么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一点忙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毕竟如果想要尽快结束圣杯战争,让圣杯降临的话,那么不牺牲别的Servant去填充圣杯的话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得可以召唤出兰斯洛特的话,那么这次圣杯战争的参战Servant就应该是8名而非一开始的7名,按照圣杯填充内容为至少6名Servant来计算的话,也就是说如果想在这个世界滞留下去,我和兰斯洛特一定要站到最后才行。
所以和别的Master达成盟约是最有利同时也是最方便的途径——只要留意到最后自己不要成为被利用的炮灰就可以了。
、
切换好了概念武装,然后有些黑线的发现我原本穿在身上的那身黑色的轻皮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变成了一身黑色带着紫色纹路,并且有暗金色饰物的类似于风衣款式的布裳——虽然我要承认这样的装束确蛮切合我作为Caster的这个Class啦……
我一边在心里泛着嘀咕一边敲了敲教堂的大门。
门很快就从内侧开启了。
而我则是对着打开了教会大门的,名为“言峰璃正”的,因为看见我而露出了诧异目光的年长神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Servant·Caster,因失去Master所以请求在自身存留魔力消失之前由教会所庇护。”
“……”
言峰璃正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很可能是想不到这才刚刚开始圣杯战争就会有Master宣告死亡吧?
而我则是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虽然说我倒是不担心他不会让我进入教会,不过该怎么说呢……
我现在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表明我结盟的诚意,当然了,想到达成这个目标,当务之急就是见到那名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
“好的,作为这次战争监督的责任,我言峰璃正保证你在消散之前的安全。”
良久之后,言峰璃正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让开了进入教会的门,“请进吧。”
“谢谢。”
出于礼貌,我微微颔首,然后行了一个属于亚瑟王朝时期基督教徒的礼仪后,才走入了教堂。
礼拜堂中空旷而安静,正前方布道台后方的是石膏质地的耶稣受难塑像,昏黄的灯光让一切蒙上了黯淡的暖色调,不过却只能更映衬出这个地方的清冷和寂静。
好干净……
我挑了挑眉,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轻笑了一声。
通常有一定年代的建筑中都会有不同性质的“灵”的存在,而作为教会对这种灵也有不同程度的利用和指示,但是眼下这座教堂干净得就像是被人刻意打扫清理过一样,所以……
要说没问题那才是骗鬼。
“没想到身为Caster的你,竟然也会是一名信神的羔羊。”
身后,言峰璃正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明显的带上了一丝温和的感觉。
“我不信神,但是那并不妨碍我尊敬神。”
嗤笑了一声,我侧过了脸看向了言峰璃正,“能让我见一下之前的那名Master么?”
“你想重新参与这场战争么?”
言峰璃正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虽然并非不行,但是……”
“请不用那么紧张,至少我没有恶意。”
伸出了手,我展现出了左手手背的那三划令咒,“我只是,想要和那名表面上退出了圣杯战争的Master,商量一下事情罢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在你们已经失去了Assassin帮助的现在此刻,我觉得和作为Caster的我合作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
言峰璃正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的动摇。
“或者我可以立下强制契约,放弃对圣杯的所有权,而要求就是能够在合作的关系下,在这场战争中存活到最后就可以了。”
然后这句话,我是对着正从教会内堂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的言峰绮礼说的。
“若你不追求圣杯,那又为何要参与进这次的战争?”
如我所想的那样,言峰绮礼是一个光是用看的就能感觉出起严肃还有呆板青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的关系,总觉得他的形象在我的眼中有着微妙的扭曲感。
“这圣杯战争的法则我想也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我耸了耸肩,“Servant被召唤出来,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圣遗物的关系,但是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有Master自身与英灵产生共鸣的关系。召唤我出来的Master很不凑巧根本就不知道所为的圣杯战争,或者该说他连魔术师的资格都没有,这么解释你明白了么?”
“既然你不追求,那又为何……”
言峰绮礼看着我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我有想要见到的人,有想要去坚持的事情。”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扫了一眼似乎露出了疑惑神色的言峰绮礼,叹气,“不过这种东西完全要看个人的经历,没有同样经历的人,就算是说了也不会了解。”
“……”
言峰绮礼沉默了一下,似乎思索了好一会后才道,“既然如此的话,虽然不太清楚作为Caster的你拥有怎样的能力,不过还请你以你的生命为基础,立下自我强制证。”
自我强制证——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
从原则上来说,这个咒术具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该魔术刻印也会束缚着死者的灵魂,而且会通过相应的束缚内容就那样代代的继承下去,是非常危险的魔术。
“很聪明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那么,请帮我准备签订咒术所需要准备的材料。”
不得不说言峰绮礼很聪明——果然对得起他那么出色的成绩,不过,反正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一点没差,我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
因为,只要我能达成我一开始的目的,事实上我并不介意这种相互合作或者被人了利用之类的事情——因为,那实在是已经多到了让人感觉麻木的地步。
第五章 契约成
神啊……你让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写这种亲热戏也太强人所难了一点吧……
卡文卡的销魂……
不过好歹这两只终于碰面了,小鱿鱼乃的脸皮还是要多锻炼啊(虽然我承认逗你脸红起来非常有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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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即便缘分之说虚无缥缈,我也想为你去尝试一次。
、
言峰绮礼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些事情并不用讲得太过明白,点到为止即可。
在立下了自我强制证之后,我和他之间的初步盟约也算是就这样建立起来了,而我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用现在身上属于Assassin的令咒,利用圣杯战争的规则漏洞召唤出兰斯洛特。
原本我是提议过,要和因为我的“破除万法之符”的作用而失去了Assassin的言峰绮礼,缔结属于Master与Servant的契约的,不过他却拒绝了。
“你已经立下了自我强制证,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清晰的表明了你的立场了。”
而拒绝我的理由,言峰绮礼说得很平静,“我曾经和魔术师接触过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如你等可以成为英灵的存在究竟有多高傲的自尊。我自己的水平我自己相当清楚,想要驾驭如你这样直接以Caster为Class的Servant,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虽然知道他言语中包含着讨好的意味,不过我也要承认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确感觉很舒服。
当然,因为他没问,所以关于守护者与英灵之间的差别……我也就懒得多做解释了——反正解释不解释结果也没差来着。
总而言之,我很顺利的进入了教会这一方的势力,并且获得了教会地下灵脉点的临时使用权。
因为考虑到时间紧迫的关系,所以我也没有去准备什么施法材料,而是直接选择了以自己的血液来绘制英灵的召唤阵。
凌晨4点,确认了时间还有自身状态之后,我站在了召唤阵之前,停顿了大约三秒钟,以纯正的希腊语说出了启动自身魔力回路的设定。
“Ορ?ζω!”(天音:希腊语,设定。)
联通了自己左手上的令咒,我微微勾起了唇角:“令咒启用,召唤Assassin!”
地下室的空间瞬间出现了一阵扭曲,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阴影脸带白色骷髅面具的Assassin立刻回应召唤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锵!”
银枪脱手而出,贯穿了还没反应过来的Assassin的腹部,将其钉在了召唤阵之内。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破却满溢的刻纹!”
而我则在同一时刻飞快得开始了念诵起了召唤咒文。
身体中,仿佛什么开关被打开了,然后神经瞬间切换到了魔力回路上——舍弃作为“灵长类”的存在,将自身转成作为一个仪式的一个传导魔力的回路,凝聚起空气中的魔力。
可以清晰的感觉的到,庞大的地脉灵气被自身吸收,换成了魔力灌输入了脚下的召唤阵之中。
以自身吸纳着空气中的魔力,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处于凝胶状态之中般的不舒服,而吸入体内的魔力顺着魔术回路在经过左手背上的令咒的时候,痛楚瞬间提高——那是圣痕对非生命物质的排斥。
仿佛是极冷的寒冰和极热的熔岩在我身体中相遇一半,令咒那里传来的痛楚如同荆棘般刺入了灵魂深处。
“!!!!”
神经的敏锐在瞬间放大,我看着在召唤阵中不断挣扎但是身体却被逐渐分解的Assassin,冷静得继续念诵着。
“宣告!”
成败在此一举了。
瞄了一眼被我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我镇定了下心神,缓慢而清晰得继续道,“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圣杯的意志,以天理予吾回应!”
因为此刻已经是英灵之躯,所以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魔法阵散发出的以太粒子在空气中缠绕,以某种特定的法则编织了起来。
“吾乃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缠绕汝三大之言灵,自抑止之轮而来,灵长类之守护者啊!”
再次微微停顿了一下,我朗声道,“以灵之躯为祭,弗瑞依萨里恩斯·月歌!回应吾之召唤!”
!!!
召唤阵中Assassin的身体仿佛被水溶解一般的模糊然后就那样消失掉了,而原本聚集在召唤中的以太粒子,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纷纷涌入了地上的召唤阵中。
耀眼的红色光芒闪烁着,而我则是专注的凝视着召唤阵中的景象。
最初是模糊的光影,然后那个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首先看到的是高挑欣长的身影,身上银色的骑士铠线条简洁而流畅,边缘的地方篆刻着看起来相当精致的花纹,而关节的地方则是以锁子甲的方式缀连,完全不会妨碍到行动。
身上的光芒逐渐淡去,首先能看到的是他那头棕蜜色的,带着琥珀光泽的直短发。
然后,熟悉无比的五官的轮廓逐渐清晰。
我直视着他那双已经睁开的,仿若天穹之顶的苍冰色双眼,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似乎已经从被召唤的状态中适应了过来,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丝淡而温和的笑意,然后就单膝跪地,注视着我道。
“Servant·Assassin,应从召唤前来。从此此身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此身相存——于此,契约成立。”
一如记忆中的,那种仿佛粼粼湖水般干净而清澈的音色。
“我该说好久不见么?”
向后退开了可以让他从召唤阵中出来的位置,我别开了眼低声道。
“嗯……”
我听到了他这样应了一声,下一个瞬间就已经被解除了概念武装,一身曾经见过的绮族服饰的他拥在了怀里,“终于……再次见到您了……”
“……”
张了张嘴,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只能抬起了一只手搭在了他环着我的手臂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曾经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也以为再见面的时候,会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是真正到了见面,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我也同时发现,原来根本什么都不用说。
什么都不用说,因为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纵使话语在舌尖绽放出了最妖娆的花朵,但是……你在说些什么呢?
不懂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各自的坚持,没有办法去判断谁对谁错——于是当最后的结局来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预料到是那样的场面。
“……我现在的名字是优,雨宫·优。”
安静的靠在兰斯洛特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温暖的怀里,我低声道。
“兰斯洛特或者弗瑞伊……不管哪一个称呼都可以……”
似乎是害怕我消失般紧紧抱着我,兰斯洛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只要能让我守护在你的身边……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兰斯……”
低低叹了一口气,我在他怀里转过身,抬头看向了他,“我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而且很多做法甚至会违背你一贯的准则,即使是这样也……唔……”
话刚说道一半,就因为兰斯洛特压下的唇而被迫中止。
唇瓣交叠的动作轻柔异常,而在轻轻的碰触之后随即抽离,而在再次接触之前,兰斯洛特的动作似乎带着些许的迟疑。
“……优……”
我听见他低低唤着我的名字,原本清澈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丝暗哑。
微微闭上了眼,我抬头迎上了他的唇,像是要将彼此之间的隔阂与不安摧毁般,让双唇交叠在了一起。
仿佛试探般的,兰斯洛特的舌尖轻扫过我的唇瓣,而我则是启唇承接了他的试探。
舌尖轻触,仿佛电流流窜过的感觉让人有一种连呼吸都要麻痹的错觉,小心翼翼而带着珍视的轻吻,却让我觉得此刻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默许,兰斯洛特的舌探了进来。
绞缠在一起的舌上传递着酥麻的感觉,两人的气息交换是如此的自然,即使不用言语也能明白彼此想要传递的意思。
“……”
明明是并不激烈,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吻,却不可思议的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
当兰斯洛特的唇终于离开的时候,我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试图稳定住呼吸。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
将我环在他的怀里,兰斯洛特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充满了坚定,“此刻的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些什么。生前所承诺所坚持的事情,在死亡到来后什么都不剩。在这因为圣杯而所获得的短暂的第二次虚伪生命中,优……我想只为了你而活。”
“兰斯你……果然是……笨蛋……”
为了别人而活,这就是属于兰斯洛特的生活方式。
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了自己而去争取些什么。
要说没有任何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在感动之余,我却也有一种“果然像是兰斯洛特会说的话”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松开了手后并没有说话。
“……兰斯,对于这次的圣杯战争,你知道多少情况?”
终于把心情调整过来的我清了下嗓子,决定把要先做的事情处理完,“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先解释给你听。”
“出于什么目的被召唤,然后最后可以得到什么,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大体上都了解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看向了我,“不过,我不明白的就是,优你并不是会去执着那个所谓‘圣杯’的存在啊。”
“……兰斯……”
我沉默了一下后,才轻轻道,“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渴求圣杯。但是有一件事情,却需要圣杯才能达成。所以,我才要你的帮助。”
“……”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好一会后才叹了一口气,“优,你总是这样习惯隐瞒自己的目的。难道你会以为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么?”
“别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安静的凝视着我,兰斯洛特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化身为你的盾与剑,助你达成心愿。”
“那么,约好了。”
我向着他伸出了手。
“嗯。”
兰斯洛特执起了我的手,俯身轻轻在无名指的指尖上落下了一吻,然后似乎愣了一下。
“?”
有点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我才发现他正在看我带在无名指上的那枚银色的指环。
“!”
几乎是立刻抽回了手,我有点不自在的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就跟我来吧。”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地下室了。
在转身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话说那笑容看得真是碍眼——于是脸上似乎被火烧般灼热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跟上来啊!”
走到了地下室门口的时候,因为没听到脚步声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道。
“是。”
身后兰斯洛特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笑意,而我则是愤恨地抬头瞪了一眼地下室的天花板。
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啊!
“优……我很高兴呢……”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再次被兰斯洛特从身后抱住。
“……有……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僵硬着身体道,“要不是用这个做圣遗物我也没办法指定召唤你。”
“但是我依旧觉得……很高兴呢……”
身后,兰斯洛特在我的耳边轻身笑着,“这算是我个人自私的请求,这枚指环,您可以不取下来么?”
“……这个指环可以提高我的对魔力,白痴才会取下来陷自己于不利的状态。”
脸上的热度因为他在耳边的话声而升高了,我很怀疑自己现在连耳朵都是红的。(天音:我对你的脸皮厚度已经不做指望了,扶额……)
“呵呵……”
兰斯洛特只是笑,并没有再说话。
“松手啦!”
我恨恨得白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怀抱后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笑笑笑……牙齿白啊!
快步走在通往教堂的地下通道中,然后我突然想起了兰斯洛特方才在拥抱着我的时候,他的手上掠过我眼前时的一抹银辉。
不自觉得放慢了速度,在感觉到身后追过来得那个熟悉的气息后,我转了转手指上的那枚指环,勾起了一丝微笑。
既然是你的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好了。
兰斯洛特,我们这一次,不会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辙了吧?
第六章 会盟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所以对于有些事真没什么好惊讶……个鬼!
、
“优,休息一会吧。”
就在我和言峰绮礼打完招呼,然后埋首于教会资料室中关于“圣杯战争”的情报堆中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把我从无尽的卷轴海洋中给拉了回来。
“没事,几天不睡对英灵之躯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不用太过担心我。”
向后靠在椅背上,我接过了兰斯洛特泡好的红茶喝了一口后,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卷轴,“我总觉得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一定要弄明白才可以。”
“那也不用急于一时。”
兰斯洛特耸了一下肩,“对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有碰到言峰先生,他说如果可以想要介绍一下双方的盟友,也方便以后计划的制定。”
“盟友?唔……应该说的是远阪时臣这个家伙才对。”
我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一口气喝掉红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这样的话,趁时间还早就走一趟好了,虽然昨天晚上的那些零散行动连热身都谈不上,不过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
昨天晚上那只是试接触外加布局,今天晚上如果不出意外就该是英灵之间开始正面接触进行对战的时候了。
早做准备早了事,而且说实话我对那天晚上远阪家出现的那名金色英灵也挺好奇的。
我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那名金色英灵——但是问题是那种诡异到了极点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啊喂?
——很简单,你神经过敏。
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个头!我在这边忙得累死累活你却在这里泡帅哥,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啊混蛋!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在泡帅哥的?
——没泡?!那现在粘在你身边的这只跟屁虫是谁?
跟屁虫……兰斯知道你这么形容他会哭的喂!
——关我什么事?你心疼了?
我说……
——嗯?
你是欲求不满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一出来火气就这么大啊?难不成是被人调戏了?
——……
……
——……=.=+++
╮(╯_╰
第七章 遇街头
话说其实这章里面萌的人有很多啊……
不过要我说,最想要的果然还是兰斯洛特啊——别的不说,光是他的那张脸就是一张到处通用的私店打折卡了……(喂你够了!)
另:有兴趣的人不妨猜一猜小鱿鱼在卫宫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Ps:关于樱的那段引用自《Fate/Zero》
最后:人物资料卷中已上传了小鱿鱼作为Caster的人设卡,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话说不管怎么看都比作为Lancer的她强上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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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
——不过……算了,反正和我无关。
、
沿着深山町山脚的那条商品街向着车站前进,买了一小袋鲷鱼烧之后,我在三岔路口边上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拿不定主意要往哪边走,而是因为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人注视的目光。
转过了头,我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某一双眼睛。
该怎么说呢……那是如人偶一般空虚昏暗的目光。
正常的人双眼中应该拥有的喜怒哀乐的感情,在那双眼睛中似乎完全不存在一样。
“……”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孩子……异常的眼熟?
我有些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但是大脑中却是搜索不出任何与此相关的讯息。
但是……我的直觉,从来都没有说过谎。
——再简单不过的推论,这个孩子肯定和你已经遗忘的“过去”有关。
这种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的事情你不要说的好像很得意好不好?!
——我的自由,你管我。
如果你愿意让我就此怀疑你的智商就请尽管自由的……
——凸=.=|||
“有事么?”
无视了正在郁闷的某只,我几步走到了正躲在街角墙壁后的某位小朋友面前,弯下了腰摆出了我自认应该最和善的微笑道。
但是非常不给我面子的就是……
那个让我觉得眼熟的小女孩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掉头跑了很远,留下我不尴不尬的弯着腰在那里成了化石。
——看看你,做人多失败。
喂喂!那明明是小孩子怕生的表现好不好啊!
自尊心被严重打击到的我,好歹还是留意到了那个小女孩在跑开的时候,目光似乎还停留在一边的某棵树上。
转过了头,然后有点黑线的发现了从围墙内部伸出来的一节树枝之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发带。
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伸手就能够到的高度,对于那个只到我腿部的小女孩来说,应该算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了吧?
看起来,应该是在绑头发的时候,发带不小心被风吹走了,然后因为喜欢这条发带所以就在这里想办法的样子。
这样想着,我伸手将那条发带取了下来,然后向着不远处已经磨磨蹭蹭走回来的小女孩伸出了手:“这发带是你的吧?下次小心点不要弄丢了哦!”
不过,这条发带给我的感觉……
唔,这个小女孩应该也是某个魔术师家族的成员吧?
作为女性魔术师,头发还有发带都是可以编织魔力的容器,所以如果真的身为魔术师的话,只要是女性就很少不留长发的——当然,如果是因为魔术的特殊属性那是要另算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个有着樱色头发的女孩安静的走了过来,带着一种怯怯的感觉抬起了手,飞速从我的手中取走了发带然后就转身跑走了。
近距离看,这个小女孩给人的感觉还是挺可爱的。
而且在方才的近距离接触中,我也判断出来她的属性似乎是相当罕见的“空”属性,要是能够好好教育的话,恐怕日后的成就会很出色。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属于远坂、艾因兹贝伦和间桐家中的哪一家了。
不过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戒备呢?难道我会吃了她不成?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承认自己有点小受伤。
——或许对方只是感觉到了你潜藏的Loli控大叔属性,所以预防自己遭毒手而已。
谁是Loli控的大叔啊掀桌!还有,我性取向很正常啊混蛋!
——恼羞成怒了么?
凸=.=|||
不过,即使只是非常短暂的接触,我也能感觉的出来,那个有着樱色头发的小女孩,事实上已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孩子的精神都是不成熟的。
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在面对残酷命运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
而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有完全的培育好。
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内心。
由于还没有体会到人生的喜悦所以可以放弃。
因为不明白未来的意义所以可以陷入绝望。
而那个小女孩,正是这样的一种类型。
总感觉……很可怜啊……
——你又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啊?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就算我发神经好了。
“你是谁?!”
就在我看着那个有着樱色头发的小女孩的背影发呆的时候,稚气但是却充满了愤怒和质疑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身边——呃,偏下的位置。
“呃?怎么了么?”
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视线向下,才看到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红衣小女孩正叉着腰站在我的面前,原本幼圆的面颊更是因为气愤而鼓了起来。
“为什么要欺负樱!”
大概是见我没有“反省”,那个小女孩很干脆的伸出了一只手指向了我——话说回来,虽然这应该说是很有气势的姿势,但由这个小女孩摆出来却是有点不伦不类。
“樱?方才的那个小女孩?”
“没错!”
小女孩似乎很愤怒的拔高了声音,“要是不是你欺负她,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跑走啊!”
真有趣,这算是在为那个小女孩打抱不平么?
“如果我真的欺负她了,你会想怎么做?”
单手环胸,我承认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痞——不过没办法,正无聊的时候难得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情,就这么放过似乎有点对不住自己。
——明明就是因为头上没有大山压着所以开始暴露本性了,少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
“!”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小女孩似乎愣了一下,但是随即面颊就更鼓了——也让人更有继续逗她的冲动,“即使她已经被送出了远坂家,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去欺负她!”
“为什么你要那么在意她呢?”
“当然是因为我是她姐姐!姐姐就应该照顾妹妹!”(天音:看来某个人小时候比长大后要坦率上不少啊……还是说这个就是傲娇系的通病呢?)
这么说起来的话,大概是所谓的家族承传的关系吧?
不过有点奇怪的就是,远坂家应该是一个大家族吧?就算身为次女的魔术师无法继承家族魔术刻印,也是可以作为“影子”般的存在——有那个必要把次女给送走么?
——嘛,这大概就是所谓家长的考量吧……
反正我是觉得无法理解就是了。
小女孩的话让我困惑了一下,不过随后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方才我并没有欺负她,而是帮她取被风吹到了树上的发带而已。”
“嗳?!”
小女孩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脸颊爆红,跺了跺脚嗔怒的看着我,“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抱歉抱歉!”
差点因为小女孩的可爱举动而笑弯了腰,我顺手递了个鲷鱼烧过去,“那么作为赔礼,我请你吃鲷鱼烧,怎么样?”
所谓的……亲情么?
老实说,我对那所谓的“亲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所以,真得无从理解这种感情呢……
——即使没有住在一起,也依旧存在着血缘的羁绊么?
嗯,应该是可以这么理解。
总觉得,有些羡慕啊……
“……”
于是,用有着红豆馅的鲷鱼烧,轻松收买了小孩子的怒气。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还是尽快回家比较好。晚上的时候早点睡觉知道了么?”
虽然知道身为远坂家的家主应该是不会让下任继承人面临危险的境地的,不过就当我良心发现,所以额外叮嘱一句好了。
谁让这个红衣小女孩给我了和那个樱发小女孩一样的熟悉感呢……
“嗯,大姐姐再见。”
红衣小女孩含糊的应了一声之后,抱着刚吃到一半的鲷鱼烧跑走了。
看着她跑走的背景,我转过了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另外一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听墙角的习惯啊,兰斯。”
“方才那种情况,似乎并不适合我出场。”
从拐角边走出来的兰斯洛特倒是很坦然的神色,“要买的东西我都已经买到了,你看看还差一些什么?”
“这么快?”
我愣了一下,要知道我列给他的单子上面虽然贵重的东西不多,但是种类却很琐碎啊!
“这个时代的女性似乎很热情也很容易相处的样子。”
拎着满满的两袋东西,兰斯洛特似乎深有感触,“我只是把单子给商店里的服务员看了一下,她们就很热心的帮我把全部的东西都找齐了,而且价格上也给我打了七折。还叮嘱我说以后要买东西一定要和她们联系。”
“……”
我确定自己的脸在听到这段话的瞬间,绝对是呈现“囧”字状。
那啥啥,虽然我知道兰斯洛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属于“蓝颜祸水”那种类型,不过现在的这些女性也实在是有点……矜持呢?小姐们,你们的矜持呢!
大概是见我没说话,兰斯洛特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看向了我:“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
意识到兰斯洛特恐怕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又在无意中惹桃花后,我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就算说了恐怕你也不明白。”
“???”
虽然兰斯洛特此刻脑袋上已经明显冒出了好几个大问号,不过我也懒得多解释,直接领着他往车站走:“不说这个了,先陪我把这些东西托运一下然后去买点别的东西。”
“啊?哦……”
于是某人立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要多乖有多乖。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兰斯,你看这个怎么样?”
在新都的商品广场那里,我拉着兰斯洛特四处闲逛,看到比较中意的东西时候也会停下来买上一点准备带回去。
而兰斯洛特则是一直都很好脾气的跟着我东游西逛并且帮我提着我买的东西,偶尔还会很体贴的帮我去买点零食或者饮料什么的。
“很适合。”
这样说着,兰斯洛特还抬手拿起了边上的一只嵌着宝蓝色水钻的垂耳坠夹递给了我,“不过我觉得还是这个会比较合适,毕竟优你没有打算穿耳洞。你觉得呢?”
“我来戴戴看。”
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耳夹别在了左耳上,我将长发别开后绕绑在了另外一边,只在左边垂下几缕碎发后,看了看镜子,“嗯,兰斯你的眼光果然很好呢。就要这个了。”
“先生小姐你们的品味真的很好呢。”
大概是确定了我要购买,店员立刻上来热情的推销,“这位先生,这边还有几款很适合你夫人的首饰,你要看看么?”
“嗳?呃……”
大概是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兰斯洛特的脸上立刻浮出了一丝红晕,张口结舌的似乎想要解释什么,“这个……她不是……”
“帮我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起装起来。”
我直接截断了兰斯洛特的话,微笑着对店员道,“价格帮我算一下,我要刷卡。”
“啊,好的!”
估计是因为看到了那几个首饰上的价格,店员笑容满面的立刻去处理了,把东西打包出来之后还加了一句,“欢迎你们夫妻二人再次光临。”
我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而兰斯洛特则是将脸扭向了另外一边——不过,从我这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已经连耳根都红透了。
——真是可爱的让人想一口把他给吃掉。
……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么?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的,你最近好像真是欲求不满了,不然怎么句句都不离这个方面?
——你才欲求不满呢!凸=.=|||
刚转过拐角,我正笑眯眯的绕到他的面前,想要调侃上他两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优?!”
兰斯洛特几乎立刻上前了两步扶住了我,“没事吧?”
“我没事。”
我一边反省着自己似乎太过松懈了一边转过了头对我刚刚撞到的人道歉,“抱歉,刚刚没认真看前面。”
“无妨。下次请小心一点。”
那个人则是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
“不过还是很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帮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之后,那个人就那样径自离开了。
“你在看什么?”
兰斯洛特低声询问道,“是那个人有什么不对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看着那个人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后,我微微勾起了唇角,“那个人应该是艾因兹贝伦家的入赘女婿——卫宫切嗣。”
该说是得来全部不费功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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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幕临
Ps:本章关于Saber和爱丽丝登场的内容来自于《Fate/Zero》。
话说回来,兰斯洛特的本性在本章之中真是暴露无遗啊……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萌啊很萌……翻滚ing
在我心里。兰斯洛特绝对是好老公的不二人选,都为了小鱿鱼把自己原本的秩序·善良变成秩序·中立了其余的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巧合。
——不过有一种巧合,名为“孽缘”。
、
“唔……这次圣杯战争到底是吹的什么风啊……”
经过了和卫宫切嗣的小插曲之后,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完全放在心上,依旧是带着兰斯洛特到处乱逛,不过刚走没多久,我和他就一起停下了脚步。
因为出现在不远处的某对应该是Master和Servant的组合。
即使在人来人往的繁华中心地段,身穿华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以及被少女勾住手臂的,有着砂金色长发的美少年。
即使是在电影明星云集的酒会派对上,也未必能目睹如此完美的组合。
只有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影像,如今却活生生地上演在日本冬木市的某条街道上。路人往往只要看一眼,就都会停下脚步。
但是两人只是漠然的走着,不像恋人般亲密,也不像游客般兴奋,只是那样沿着街道走着。偶尔会停下脚步,微笑着眺望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窗户,或是好奇地打量展示橱窗里的陈列品。
但她们只是看着,却不曾进过任何一家商店。
——就像旁观者,虽然走在这条街上,却不处身于这片纷扰中。
嗯,没错。
此刻,原本已经泛红的天边,太阳终于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层色彩。
时针走到了六点的方向,于是商业中心街道上,那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开始尽职的工作――构成了一片绚烂的光之洪流。
然后,那两个人四处转动着头,脸上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如果是王的话,最适合她的Class……应该是Saber不会错。”
收回了视线,兰斯洛特语气平静。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棘手的存在呢……”
我感叹了一下,“看起来这次的艾因兹贝伦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就算是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同步率还有向性比较高,不过如果最稳妥的召唤方式还是使用圣遗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用的是哪一件圣遗物才把阿尔托莉亚给召唤出来。”
“如果是王的战斗力的话我觉得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不过兰斯洛特明显是考虑到另外一个方面去了,“只要王不使用宝具,单凭武技我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赢过她……呃,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有什么不对么?”
“……我说你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看到兰斯洛特完全无辜外加困惑的神色,我黑线的转脸扶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好歹还是阿尔托莉亚那家伙的首席圆桌骑士吧?”
“只是很正常的武技切磋吧?”
某只一脸的茫然让我看得更想打他了。
“我说兰斯……你到底明不明白圣杯战争的概念啊?”
“啊?难道不是只要打赢其他的各位参战英灵就好了么?”
“……”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这种说法的确没错,可是为什么听兰斯洛特这么理解我想扁人的念头却更强烈了呢?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某人真的很好很强大。
强大你个头啊强大!我现在只觉得囧。
——反正囧的人是你不是我,话说回来,果然有你和他存在我就不会觉得无聊。
凸=.=|||
“我说兰斯……”
狠狠抹去了头上纠结的快要能够打毛衣的黑线,我正色看向了他,“我说过我的目标是要让圣杯降临吧?”
“嗯,你从一开始就说过的。”
“那你知道让圣杯降临的条件么?要让圣杯降临首先要做的就是填充满它。而圣杯只接受一种填充内容——那就是人类的灵魂。”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微微顿了一下,好让兰斯洛特有足够的时间消化我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不希望死的是自己的话,那么我们除了要杀死剩下的那几名英灵之外,还要确保有足够的灵魂足以填充满圣杯让它可以降临……”
也就是说,如果在解决了其他的英灵后圣杯还是无法降临的话,那么我可能就要考虑采用献祭的方式将现在位于冬木市内的全部居民作为祭品用以填充圣杯了。
“那又怎么样啊?”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兰斯洛特却是一脸“你很奇怪”的神色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什么……”
老实说虽然我设想过兰斯洛特的种种反应,但是他的这种平淡的仿佛我刚才是在说“今天晚上夜色不错”的反应,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
眨了眨眼,大概是我此刻错愕的神色很有趣,兰斯洛特微微勾起了唇角,“优你总是会为一些有的没的而操心,遇到事情也通常会考虑到最坏的一面。为什么你不换一个角度来考虑呢?”
“……我不明白……”
“你也说过,这次被圣杯战争召唤而来的,除了我和你这种特殊的状况外,其余的应该都是隶属于盖亚侧的英灵吧?”
“是这样没错。”
“既然是能够被称之为英灵的存在,那么就可以肯定其在生前一定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被众人所敬仰吧?”
“呃……这么说也对就是了。”
我撇了撇嘴,“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毕竟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反英雄’这种英灵吧?”
“我相信,即使是作为‘反英雄’的存在,也是拥有着属于人性的闪光点的。”
兰斯洛特的视线重新投向了此刻已经开始离开了商业街,向着海港走去的那两个人的背影,苍冰色的双眼中微微闪了一下,“大凡能够称之为‘英雄’的人物,都是注重信诺的存在。赌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兰斯你……”
如果说此刻还不明白他的想法的话,那我就真的是白痴了。
虽然我要承认他的这种想法的确有可行性,但是……
“我说兰斯,你是不是把圣杯战争想得太过简单了?”
我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左手举到了他的眼前露出了拿三划血红色的令咒,“不要忘记了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那三个令咒契约。如果身为Master的存在强制使用令咒的话,就算是再归属于秩序阵营的英灵,也是会做出违约的行为的。”
“呵呵……”
对于我的举动,兰斯洛特却是神色愉快的向着我眨了眨眼,“那不应该是优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么?”
“啊?”
好吧,我承认自己此刻一愣一愣的模样绝对很傻,但是……为什么兰斯洛特说的每个字分开来我都能理解,但是组合到一起我就是理解不能?
是阵营差距所产生的代沟还是他的思考回路已经跑到了火星上去了啊?
——我觉得虽然后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真的……
请你闭嘴谢谢。
“其实我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怀念,“优负责制定一切行动的计划,而我则是作为你手中的剑与盾确保计划的顺利实行。从以前起,我们不都是这样分工的么?”
“……”
我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后才迟疑的道,“你就……那么相信我?就算我命令你去杀人也没有关系么?”
“你会么?”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是绝对会这样做的。”
我点了点头,正面迎上了兰斯洛特的视线,“即使是那样,你也……”能够接受么?
“你都已经说了是‘有必要’才会这样做。”
相对于我的迟疑,兰斯洛特却是再次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和煦到了仿佛连寒风都能温软化的笑容,“那么肯定是当时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看着我,低下了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不论如何,我都相信你,优。”
“……哼……就会说好听的……”
我急急别开了脸转过了身,好不让兰斯洛特注意到我现在已经变得滚烫的面颊。
“呵呵……”
而兰斯洛特却只是低声轻笑,并没有说话。
“切!”
反正他就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去和他计较些什么吧?
翻了翻白眼,我随手就是一记飞刀甩出,准确的命中了刚刚在距离我和兰斯洛特不远处的树上着落的那只使魔。
而兰斯洛特则是在同一时间走了过去,把那只使魔给捡了回来。
“还没完全入夜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来这次的圣杯战争有别的存在比我们还急啊。”
微微眯起了眼分析了一下已经开始消散的使魔身上残留的魔术痕迹,我挑了挑了眉,“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呢……”
“怎么说?”
“好消息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出头鸟有人当了。”
我耸了耸肩,直接捏碎了手中使魔的残骸,然后回收了钉在树干上的飞刀,“坏消息就是……这次圣杯战争我似乎很不幸的碰上了相当棘手的同行了。”
“同行?”
兰斯洛特愣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可是,不是说同一个Class只能召唤出一名Servant么?”
“Class的划分只是相对的。像阿尔托莉亚那样只适合Saber这个Class的英灵并不是没有,不过也存在着例外。”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比如说我,事实上虽然Caster这个Class可以召唤到我外,Lancer这个Class同样也适合我。像现在这种状况,非常有可能的是拥有Caster能力的Servant因为Caster这个Class被我占据了所以被以其他的Class召唤了出来。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
“这样啊……”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兰斯洛特重新岔开了话题,“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这次的使魔只是一个试探,我灭掉了它也是一种反馈。估计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应该不会再有新的使魔过来了。”
沉吟了一下后,我就着手指吹了声口哨,于是周围立刻呼啦啦的落下了好多的乌鸦还有蝙蝠,“因为专精的关系我不太擅长用使魔,不过幸亏还能找到这些朋友来帮忙。”
吩咐了它们几句,然后撒出了点食物用作“贿赂”之后,那群乌鸦还有蝙蝠全都呼啦啦的飞走了,转过头后却看到兰斯洛特正好一脸怀念模样的若有所思。
“怎么了么?”
“不是,只是觉得……似乎有很久没有见过类似的场面了。”
兰斯洛特笑了笑,“不管看几次,都觉得优你真不是一般的受动物欢迎。在湖之密境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的时候想要和你说话还要和别的朋友抢时间。”
“那个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能力还是被压制了,现在才是真实的状态。不过我能做到的也只是‘请求’它们帮忙罢了。”
说起来这个能力还是小白那家伙送给我的,不知道现在它还在不在了,蛮想念它的。
正说着话的时候,我和兰斯洛特却突然猛得震了一下,同时看向了远处的海港。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而那股突然出现的可以用“挑衅”来形容的气息就来自于那里。
“唔哇……该说是那个家伙是技高人胆大还是迂腐正直过头了?竟然就那样把气息爆发出来也不怕被人当成活生生的靶子……”
我无意识的感叹了一声,然后又因为从那个方向爆发出的另外一股熟悉的气息而下意识的按了按额角,“我的天,阿尔托莉亚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点都没变……”
“要过去么?”
兰斯洛特看向了我。
“就算想不去也不可能吧。虽然对阿尔托莉亚还是蛮熟悉的,不过另外一个Servant的资料还是要确认的。”
叹了一口气,我走到了兰斯洛特身边,“不过我想偷懒一下,直接带我过去吧。”
“我的荣幸。”
微笑了一下,兰斯洛特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动作轻柔地抱起了我,向那处海滨公园跑去。
“?”
在被兰斯洛特抱起的瞬间,我眨了下眼,环视了一下四周——方才好像有被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
错觉吧?
抬起了头,我看着头顶闪烁着繁星的深色天空出神。
夜幕,终于彻底的降临了。
第九章 港口战
只要是看过我文的人都知道盯上小鱿鱼的是谁了吧?
话说回来,那边战况那么激烈你和小兰花竟然还能把心思转移到八卦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两个的确很好很强大(完全没战斗自觉到过分的程度了吧喂!)
Ps:是我的错觉么?感觉小鱿鱼最近对战里鱿鱼,赢面占了很大啊……,果然是因为进化(大误)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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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才怪!
、
未远川距离入海口近在咫尺,而横跨其两岸的冬木大桥,则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
拱高至少有五十米,如果人站在上面肯定会被强劲的海风吹落河中。所以就连熟练的工人,也断然不敢不带保险绳空手上去。
不过,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罢了——反正我和兰斯洛特此刻在上面站得相当稳妥。除了一点以外……
“啧,我讨厌吹这种冷海风。”
虽然有点畏寒,不过如果只是那种干冷的话我因为英灵适性的关系倒不会觉得特别难过,但是问题是现在这种带着海风的潮冷感我就非常讨厌了。
“谁让你选择要在这个地方。”
兰斯洛特很体贴的站在我的上风处,用披风仔细将我裹在他的怀里,“少许忍耐一下吧。”
“没办法,只有这里视野最好而且也不容易被那边察觉到。毕竟阿尔托莉亚的直感简直可以用作弊来形容了。”
我撇了撇嘴,然后看向了西侧的岸边的那座大型海滨公园东边的海港。
那是一片具备了港湾设施的仓库街,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
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过不得不承认,那个正在挑衅阿尔托莉亚的Servant非常会选择地方——这个偏僻而空旷的地方,用来进行英灵之间的战斗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只要不是针对她自身所造成的危机,那么直感就没有用处了。”
兰斯洛特耸了下肩膀,“和王战斗一向都很累,因为要计算攻击提前量还有环境的作用因素,说到底如果不能一口气在瞬间解决的话就只能用‘拖’来比拼耐力了。”
“这算是你的经验谈么?”
我汗颜的抬头看他,“事实上我想指出的是,你忘记阿尔托莉亚体内有赤龙因子么?一旦赤龙因子被活化你和她比耐力……”
“无毁湖光有对龙属性,忘记了么?”
“……”
好吧,在战斗力这方面和兰斯洛特纠结,纯粹属于自找没趣。
——原来你也有自觉啊?话说回来都被打击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没吸取教训啊?
什么教训?
——不要和非人类较真,较真你就输。
不好意思,貌似我和兰斯洛特是英灵。
——嗯?
英灵本来就是非人类。
——凸=.=|||
重新向视线转向了战场后,我挑了一下眉:“看起来那个Servant应该是使用双枪的Lancer——三大骑士职业之一。”
一柄是比人都高的两米左右的长枪,另外一柄则是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长度的短枪。两柄枪从柄到刃,无一不被一种类似咒符的布所缠绕着——以我左眼的能力竟然都没有办法透过那符布解读出枪的属性来。
“我只和使用双短枪或者是长枪的骑士切磋过,没想到竟然还有能同时使用长短两枪的存在。”
兰斯洛特显然是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了。
双枪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子。
高挺的鼻梁、凛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轮廓,精致的唇让人感觉严格而禁欲,但藏着温和忧郁的眼神又让人强烈体会到他男性的魅力。
而位于他左眼下方的泪痣,使他的容貌显得更加魅惑。
啧,那种使用了限定女性范围的魅惑术从而获得的容貌加成,怎么可能比得上兰斯洛特这种纯天然的容貌。
我暗地里撇了撇嘴。
——王婆卖瓜。
自卖自夸的前提是要有“瓜”让我夸吧?
——……
那边,和Saber结束了简短的对话之后,Lancer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同时左手也将短枪慢慢地提起。
他的这种姿势使得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舞动,而我在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后立刻皱起了眉。
同样也是长枪的使用者,我自然知道枪的优劣点在什么地方。
虽然Lancer的这种战斗姿势可能是最适合他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事实上,如果我敢在战斗中用处这种破绽处处的姿势的话,绝对是会被一击必杀的。
而Saber也进入了战斗的姿态,即使隔了很远依旧可以感觉到的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少女娇小的身体。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而双手中也握上了一柄精致的长剑。
“那就是胜利誓约?”
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我低声咕哝了一声,“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
虽然当初三柄圣剑是经由我的手送出去的,但是老实说除了无毁湖光之外,其它两柄圣剑我都没怎么仔细观察过,现在看到了真实版本未免失望。
“胜利誓约和转轮胜利相当适合在战场上使用。”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兰斯洛特的神色似乎有点无奈,“我的无毁湖光是单体宝具,转轮胜利是对军,而胜利誓约则是对城宝具,杀伤力和范围姑且不说,光是‘宝剑隐形’这一点在战场上就已经很占上风了。”
“宝剑隐形?”
我狐疑地瞅瞅阿尔托莉亚手上那柄显而易见,光凭目测就能看出来是多长多宽的胜利誓约,又抬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兰斯洛特,纠结了。
“啊……除了解放‘风王结界’之外,就再没有可以看见胜利誓约真实模样的时候了。”
兰斯洛特说的很认真。
而我除了囧之外,也就只剩下囧了。
我能说什么?
难道告诉兰斯洛特从开始到现在,那柄胜利誓约不管在我哪只眼中都根本不存在“隐形”这个状态么?
我和兰斯洛特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另外一边的战斗也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水泥地面。
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边上的路灯生生割断。
仓库外墙上脱落的铁皮,如同扭曲的锡箔被爆卷而过的风吹起。
风在低声咆哮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街道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白刃战而已,就会彻底的毁掉整条街道。
这就是英灵之间的战斗。
“呐,该说果然热闹的场面都会吸引一些不速之客么?”
将注意力从那边的战场上收了回来,我和已经有所察觉的兰斯洛特一起看向了海港的另外一边。
那边,背负着机械装备的一男一女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分开从两边潜入了海港。
从实力上来说,人类和英灵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所以这两个人类的目标肯定不会是英灵,那么——就是被这场属于英灵之间的战斗所吸引过来的那些Master喽?
“怎么处理?”
兰斯洛特侧脸看向了我,完全一副“你说了算”的神色。
“现在圣杯战争不过是刚开始,还没到彻底拼命的时候……唔,去打个招呼如何?”
说真的,其实我还是蛮期待阿尔托莉亚看到我和兰斯洛特时候的表情的。
——你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
好说。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亲爱的,其实真的不是我说啊……
——什么?
你最近在往傲娇方向发展么?这么不禁逗?
害我乱没成就感来着。
——哼!我懒得理你了我!
(天音:话说回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怎么感觉从气场上来说里外鱿鱼彻底颠倒了呢?)
“那么,失礼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再次打横抱起了我跳下桥顶向着海港那里跑去。
“?”
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我再次狐疑地向着周围看了一圈。
依旧无人。
可恶,方才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啊混蛋!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海港中,被Saber还有Lancer两个人交战的余波所破坏的路面上,留着骇人的力量印记——已经倒了两栋仓库,路面的沥青也像农田一样被翻了开来。
看着这样的战场,让人不禁感觉这里其实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
而在这片废墟般的场地中,Saber和Lancer却毫发无伤的对峙着,防备着对方的下一招。
即使方才的战况如此的激烈,两人却都没有显出一丝疲惫。
“连名字都不报就开打,你的名誉还真是不值钱。”
Lancer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让空气冻结的杀气丝毫不见减弱,但是语气却是完全不相符合的轻松。
甚至,还能说是带了一点愉悦——那是在遇到了旗鼓相当或者是拥有值得一战的对手后,特有的喜悦。
“总之我很欣赏你,打到现在连滴汗都出。”
Lancer的眼中带着笑意,“作为一名女性来说,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必谦虚,Lancer。”
同样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Saber的脸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枪术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那是我的荣幸,我收下了。”
所谓的“打出来的交情”,非常适用于眼下。
在兰斯洛特自身的隐匿技能,外加我使用了魔术彻底遮掩收敛起了两人的气息后,我们从另外一端进入了战场。
“游戏到此结束!Lancer!”
而就在我和兰斯洛特选好了位置正准备继续看戏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Lancer的Master么?
我挑了挑眉,准确的遵循着魔力波动的轨迹找到了发声的地方。
虽然从地面上看是死角,但是只要战到了屋顶上就是完全的一览无余了。
除了隐藏在屋角,使用了遮蔽结界隐藏住了自己的Lancer的Master外,还有正降落在不远处起重机吊臂上的两只使魔。
以及……缩在另外两个角落的那一男一女。
“不要再费时间了,那个Saber很难对付,所以我允许你用宝具,速战速决。”
听不出来男女的音调如此命令着。
“明白了。我的主人。”
突然改而使用尊敬口吻回答着的Lancer,同时他改变了自己的姿势——随手将左手的短枪扔在了脚下。
而他的右手中长枪上的的符布被慢慢解开。
那是一把深红色的枪。
在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Lancer战斗时所迸发的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楼。
而我则是在瞬间抓住了机会解读出了这柄武器的真名。
破魔的红蔷薇(Gae·Dearg
第十章 间幕一
于是亚瑟王朝的王与王妃,终于顺利会师。
话说小鱿鱼最近真是越来越擅长让人囧到无以附加的程度了,该说是近墨者黑么?(小鱿鱼:你滚!)
接下来就轮到在Choice里面已经被我路人化很久的吉尔迦美什出场了……
好吧,我能把这个家伙给T回去么?(呃,我开玩笑的吉尔迦美Ea收回去啊混蛋!)
别的不多说了,敬请期待下章,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最隆重的“萝卜会议”吧。(被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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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拔起那把剑之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这是……拔剑的考验么?】
【只是一个‘预言’魔术。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的就是,那是你即将面对的未来。即使是这样,你也依旧要拔剑么?】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没有关系。】
、
“Saber你喜欢海么?”
身边,有着漂亮银色长发的女性——爱丽丝苏菲尔这样向她询问着,如同最上等红宝石般的眼中写满了好奇。
“这个……”
忍不住苦笑,但是思绪却飞回了遥远的故乡,然后开口,“在我那个时代,对于我的国家来说……海的那边是属于侵略者的聚集地。所以,能想到的只有让人不快的回忆。”
渡海而来侵略英格兰领土的撒克逊人。
而为了击败入侵者,没有可以服众的领导者是不行的。
所以当初的她,即使听过了梅林先生的规劝,也依旧选择拔出了“石中剑”,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后,成为许多骑士所效忠之人。
她被称为“亚瑟王”或“阿尔托莉亚”——当然,后者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听人提到过了。
用银色的铠甲覆盖自己的身体,此生都将封印住“身为女性”的这个事实。
“这样啊……”
爱丽丝表情因为Saber的回答而变得凝重了,“对不起。虽然我们一样都是女孩子,可你身为亚瑟王,所以也不可能会有空去和骑士约会什么的……”
因为不论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嗯,也是啊。”
阿尔托莉亚一脸轻松的笑着,耸了耸肩膀。
事实上,她从不后悔舍弃女人的身份,因为她在乎的是驰骋于战场的荣誉。
怯于蛮族进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强壮的王,奔驰战场上的骑士效忠的是优秀的统率者。
和过去的王相比,新的“王”是非常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比谁都更适合“王”这个位置。
由失传的骑马形式再构成的她的军队,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好几个城堡——从未失利。
为了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干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道。
再然后,娶上一位美丽高贵的王妃,留下子嗣。
这样的话,作为“王”来说,就是非常完美的一生了。
“爱丽丝苏菲尔,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和我,而是和切嗣一起逛街吧。”
面对她的提问,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清楚的笑容。
“和他……是不行的。因为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难道切嗣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快乐吗?”
她对此感觉很奇怪——因为在记忆中那少的可怜的感情片段中,好像并没有“相爱的人在一起会觉得痛苦”这样的定论。
“不。我想他应该和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那种会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
爱丽丝微笑道。
“……”
Saber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她想要试着从中去了解一些什么,但是……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如果梅林先生在的话会好很多吧?
她这样想着,然后试着说出自己的推论,“……他觉得自己不配感到幸福。对么?”
“或许吧。他总是用自己的心去惩罚自己。想要追逐着理想活着,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为冷酷,可他做不到。”
爱丽丝菲尔眺望着眼前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她则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过去。
即使当初梅林先生很慎重的告诫过她“奇迹需要代价”,但是此刻她,依旧觉得无法理解那个“代价”到底是什么。
是骑士们的众叛亲离?
是来自于臣民的恐惧?
还是最后那属于亲人间的背叛?
想到了过去,阿尔托莉亚的眼神黯了一下。
剑兰战役,那是一场悲伤而惨烈的战争。
曾经引以为傲的圆桌,到最后只剩一人。
无比期望着自己国家可以富强昌盛的她,最后却没有做到当初拔出剑时所许下的承诺——即使,是在付出了那样惨痛的代价。
回到不列颠,击溃本国的军队,对曾为臣下的骑士们亲手处刑,让追随到最后的骑士们血溅沙场。
最后,虽是形式上,仍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所以,想改变,要是当初拔出剑的人不是自己又会是什么结果?
于是签订了契约,以获得圣杯为条件,在死后成为供抑制力所驱使,而在得到圣杯之前,以肉身作为Servant而参战。
而最终的目标,则是抹杀掉“阿尔托莉亚”这个存在。
只要抹杀掉了自己,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改变了吧?
只要这样做了,那么,一定可以得到曾经的那些同伴的原谅了吧?
======================我是跳过战斗的分割线===================
因为Lancer的计策以及宝具而陷入了绝对的劣势,在高度集中的意识中.比刹那更短的时间却被无限延长了。
Lancer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然而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Lancer扔掉的那柄短枪。那枪刃正迎向Saber进攻的方向。
那捆缚于短枪上的符布不知何时也已被解开,显出金黄色的枪身。
必灭的黄蔷薇(Gae·Buidhe)。
被这把短枪刺伤时,会造成不可恢复的创伤,使体力(HP
第十一章 群英会
事实上阿尔托莉亚的魔术常识还是有的,不过她本身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现在的“圣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就算不是,她也要到确认了圣杯的真相后才会选择放弃(比如FSN)。
话说回来吉尔迦美什估计是被小鱿鱼给噎住了所以才会迁怒……
不过总算是把小莫德给写出来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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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荟萃?
——明明就是群“魔”乱舞啊掀桌!
、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因为知道以阿尔托莉亚的“直感”绝对可以躲过Lancer所发出的那一击,所以我才会甩出飞刀击偏黄金短枪的飞行轨迹。
事实证明,阿尔托莉亚的直感就如同兰斯洛特所说那样,只是针对自身的危机做出反应——也就是说,在判断出黄金短枪的飞行轨迹之后,阿尔托莉亚的因本能而做出闪避的身体,不会针对我那柄目标并非她本身的飞刀做出回避。
而这直接的结果就是,阿尔托莉亚可是算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被击偏的黄金短枪的飞行轨迹上——事实上,如果我不丢出那柄飞刀的话,没准她还真有可能凭“直感”避开这一击,再不济伤势也不会比现在还严重。
原本我以为自己应该能够很轻松很客观的应对阿尔托莉亚的。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在和她短短的几句对话中,我发现自己竟然有控制不住怒火的趋势——多年不见,阿尔托莉亚似乎越来越擅长于招惹我发火了。
于是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在发现了拥有赤龙因子的她竟然受到了魔术的影响遗忘了“桂妮薇尔”的存在后,到达了最高点,终于还是在她那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视甚高”的发言后爆发了。
在我直接说出我就是“桂妮薇尔”之后,场面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沉默了起来。
不过怎么看阿尔托莉亚那副“见鬼”的表情怎么不爽。
——如果没记错的话,英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鬼来着……
凸=.=|||
“……”
向后退了几步的阿尔托莉亚嘴唇蠕动了几下后,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般重新正视向了我,“那么,桂……桂妮薇尔,你……也是要来取得圣杯的么?”
“圣杯?那东西关我什么事?”
我撇了撇嘴,语带不屑,“在亚瑟王朝的时候我被那个破东西祸害的还不够惨么?脑抽了我才会想要那个东西。你们谁要谁去拿好了,别以为我的水准低的和你们一样烂。‘实现一切愿望’?那个水准连当初梅林制作的货色都不如破杯子,唯一能实现的大概也就是‘精神灵魂物质化’吧?”
“……”
现场一阵的沉默。
我扫了一眼周围,然后顶着一脑袋黑线的发现好像目前能看到脸的存在,除了神色变得有些苍白若有所思的爱丽丝苏菲尔外,都是一脸的“?”表情。
鸡同鸭讲了貌似……
“‘精神灵魂物质化’?那是什么?”
最后倒是迪姆尔多先开口了。
“……好吧,是认为战士类型的英灵至少懂一些魔术常识的我的错……”
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我叹了一口气,“精神灵魂物质化,说白了就是通过意志影响干涉到现实次元。举例子的话,大概就是像现在我们这些可以站在这里真实战斗的存在。”
“通过意志影响现实次元?”
这次是阿尔托莉亚开口了,“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得到‘圣杯’,就可以通过意志影响到现实,然后实现自己的愿望?”
“……”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疼着。
梅林你个混蛋当初到底是怎么教育阿尔托莉亚的啊,为什么她连这么基本的魔术常识都没有!
你个纯魔术师竟然给我教育出了一个纯战士系,事实上你其实根本就是在请别人帮忙代教而你自己本人在偷工减料吧掀桌!
“虽然并不太清楚你所说的是什么,不过……”
相对于阿尔托莉亚,迪姆尔多就显得直白多了,“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
“还真是典型的骑士宣言……”
无法否认的,我对像迪姆尔多这种纯粹骑士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对他笑了笑解释道,“我本身对那破杯子毫无兴趣,而我的朋友则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对手切磋罢了,对于圣杯也没有需求,只要你能搞定其它的英灵,我和我的朋友绝对不会对你造成障碍的。”
“如此就多谢了。”
迪姆尔多挑了一下眉,也笑了起来,“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传闻中的那名王妃,不管是性格还是举止,都和历史故事中的形象完全不吻合啊。”
“名满天下的亚瑟王都能是一名女性了,身为背景板的王妃被忽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耸了耸肩,我倒不是特别在意自己在所谓的“历史”上的评价,“反正历史不过是由活到最后的人所书写的东西,究竟有多少真相被埋没已经无从追究了不是么?”
“既然这样的话……”
似乎沉吟了一下,迪姆尔多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带着跃跃欲试感觉的笑容,“只要我的君主允许,那么在我和Saber决出胜负之后,就去和你的朋友切磋如何?”
“不怕我耍诈或者围殴么?”
“呵呵,那也只能算是我识人不清。”
这样说着,迪姆尔多对着我眨了一下眼,“不过,我相信既然是能被像你这样有趣的女性视作朋友,那么一定会是个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事情的骑士。”
“你的话我就当是称赞收下了。那么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重新将视线转向了阿尔托莉亚那个方向后,我皱起了眉。
又是这种被什么人给窥视的感觉……
“什么人?!”
不过,出声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阿尔托莉亚,她明显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的猛得转过了身,“出来!”
“哼,看起来被你们两人交战的气息吸引过来的可不止是一个两个。”
单手环胸,我轻笑了一声,“只不过,我可想不出来有什么英灵是拥有这种喜欢在暗中窥伺他人的恶劣嗜……呃?!”
“锵啷!”
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在我还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兰斯洛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身前把我护在了身后,而他手中的剑,则是搅在了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的锁链之上。
而那锁链的目标……
很明显是……我?!
“你的那张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欠修理。”
伴随着一阵金色的反光,在离地面大约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了身穿金色闪光铠甲的身影。
而在同一时刻,伴随着“哗啦哗啦”滑动的声音收了回去的锁链,就那样消失在了那个身影身后的扭曲的空间之中——方才袭击我的罪魁祸首此刻根本是连掩饰的想法都欠奉。
“不好意思,你哪位?”
左眼在直接见到那个金色的身影的时候,似乎微微抽痛了一下,但是我搜索遍了整个记忆之后,也只得出了他就是那天出现在远坂时臣住宅的暴发户英灵的这个结论。
至于其他的……
不好意思,真没想起来。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像这种有着极为奢华的外观造型且存在感强到了不可思议外的家伙,见过一次应该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忘记才对。
于是得出结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矛盾又出来了——为什么这个家伙却表现出了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因为我的话,锁链回收的速度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延迟,而原本因为那个穿着金色重铠的身影出现而有所停滞的空气,此刻似乎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哼!”
仿佛燃烧着火焰般的赤色双瞳在扫过我,还有护在我身前的兰斯洛特后,重新转回去落到了在场的阿尔托莉亚身上。
而视线在阿尔托莉亚的身上停顿了数秒之后,他随即就以一种带着极度轻蔑的骄傲语气对着她下了结论:“在本王面前还敢自称为‘王’,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勇气倒是值得嘉奖。只不过……是个完全没有与‘王’之名相配实力的杂种罢了!”
“……”
阿尔托莉亚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立刻昂首寸步不让的与那名金色英灵对视,“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依旧是属于大不列颠的骑士王。这种事实是不会因你这种个人的言论而所有改变。”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不过就是一些没种的赝品杂种。”
而那名金色英灵则是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
于是在场一片到抽冷气的声音。
“嗤……”
而我则是……非常不厚道地喷笑了一声,然后立刻收到了数道媲美于死光的视线扫射,“抱歉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东西罢了。无视我……无视我就好……”
“嗯哼?”
金色的英灵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你又有什么无聊的想法了?”
相对于他针对阿尔托莉亚那种极具侮辱性的言辞来说,这名骄傲的金色英灵对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和平”来形容了。
“我刚刚只是想到……阿尔托莉亚本来就是女性,好像天生就没种吧?”
“……”
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气氛呈现一片空白,之后极为轻微的轮胎漏气声此起彼伏……
“……你!”
注视向我的赤色双眼中,很明显的带上了有着些许“恼羞成怒”意味的杀意,不过还没等我做出相应的反应,就已经再次被兰斯洛特护在了身后,切断了和那名金色英灵的对视。
直接的结果就是弥散在空气中的凌厉杀意再次飙升了一个台阶。
“咳!嗯……”
咳嗽了一声调整了情绪后,阿尔托莉亚再次看向了那名金色英灵,“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报出你自己的真名,这样藏头露尾又算什么英雄,又算什么王!”
大概是天生的教养问题,阿尔托莉亚连发火都说不出什么太过激烈的言辞。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本王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本王的名字,那样的无知即使是本王也毫无办法。”
如此说着,那名金色的英灵也不等大家有所反应,直接转向了另外一边,“本王最不屑被这种在阴影中蠢动的渣滓所觊觎,给本王以死谢罪吧!”
伴随着他的话,金色英灵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
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散发出无法隐藏的魔力。
光是第一眼就能判断的出来,那些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而是宝具——毫无疑问,这些就是昨天夜里将试探着进入远坂宅邸的Assassin杀得片甲不留的武器。
然后在下一瞬间,漂浮在了空气中的剑与枪就投射向了海港的另外一端。
“真浪费……”
我为之咋舌。
虽然明白这种攻击手段对于那名金色英灵来说只不过是惯常的攻击手段,但是将那些连我都解读不出来真名的宝具,如同投射石子般就这样发射出去然后凭借宝具自身的贯穿性和诅咒性来伤人的手段,不管怎么想都太过奢侈了。
又不是像我的那种最多威力可以提升到D级宝具的附魔飞刀那样可以批量生产,那些少说也有B等级的宝具……没准在知道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使用的话,大概会哭着闹罢工吧?
即使没有真名解放,只是单纯的作为投射用道具,那些宝具所造成的破坏还是巨大的。
好像被炸弹炸过一样的路面,其上的沥青变成了粉尘四处飞溅,覆盖了所有的视野。
而在蒙蒙的粉尘之中,一个长长的赤红色的身影出现了。
比干涸的鲜血更灰暗的色泽,那披满了全身的重铠是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和个性的样式,而随着那个身影自烟尘中走出,释放出来的只有不折不扣的杀气。
甚至,连由其魔力生成的旋风都像是在怨恨的呻吟者,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第一眼就可以理解并且判定其所属的Class。因为那绝对是,被狂乱与怨恨侵蚀了神智与理性的Berserker之姿。
——这么一来的话,好像7个Class已经到场了6个了。
好像也是……
——该怎么说呢?这种场面……
嗯?
——群英荟萃?
群英荟萃?你确定这不是“萝卜开会”?!
——凸=.=|||
第十二章 混乱局
其实里鱿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相了。
不过我估计如果莫德雷德真的叫小鱿鱼“妈妈”的话,小鱿鱼看到他那张脸绝对会风中凌乱的(真的不是我胡说,而是TM原来的设定,莫德雷德的脸和Saber一模一样来着……)
光想想就够让人觉得崩溃了。
于是第七名英灵终于登场了——虽然只是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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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浑水容易摸鱼。
——但是现在这水也混过头了吧混蛋!
、
即使被金色的英灵使用了宝具袭击,可是那名英灵只是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我们的这个方向。
没错,安静。
即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魔力,将周围的空气扭曲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吟,可是那却改变不了这个应该是作为Berserker的英灵自身“安静”的这个事实。
和周围扭曲的气场不一样,作为中心点的Berserker给人一种安静到了极点,甚至可以用“宁静”来形容的感觉。
宁静?!不管怎么想这种形容词都绝对和Berserker扯不上什么关系的词,此刻却真实而矛盾的出现在了那名英灵身上,简直让认知到了这一点的人,纠结郁闷到想要吐血的程度。
而比这更奇怪的,就是这个Berserker迎接下金色英灵之前攻击的方式。
虽然完全看不出使用宝具或者武器的痕迹,但是之前的那波投掷武器的攻击,的的确确是完全没有伤到Berserker分毫没错。
“杂种就该有杂种的样子!”
金色英灵眉梢一挑,周围再次闪耀起了光辉。
不只有枪和剑,还有斧头、槌甚至连矛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其用途和性质,奇形怪状的兵器。
不过所有宝具的刃口都如同镜子般明亮,而且散发着庞大的魔力。每一个宝具上都存在着毫不逊色于彼此的神秘度——直接结果就是我的左眼此刻因为使用过度而酸涩得要死。
像是被金色英灵的侮辱刺痛了般,那名赤色英灵突然抬起了手,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动作,一张赤色的长弓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而一支血色的箭矢也被搭载在了弓上,直接对准了金色的英灵。
弓如半月,矢如流星。
虽然飞射到了半路上的箭矢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弹射而出的锁链绊住折落,但是很明显金色英灵的自尊已经被这一箭给刺激到了。
“给本王去死!”
随着金色英灵的手的一次挥动,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立刻以比方才那支赤色箭矢更加恐怖的速度射向了Berserker的方位。
轰鸣声摇动了大气,因为爆炸而不断闪烁起火光似乎要驱散整个夜空般的频繁——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让人很难相信这仅仅是由投掷刀剑类的武器所造成的效果。
所谓的“地毯式轰炸”也不外乎如是罢了。
而最让人感觉到奇怪的就是那名赤色的英灵了。
原本的那张血色的长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其手中所挥舞的一条血色长鞭。
凭借着这条长鞭,他动作精准地将瞄准了他的宝具抽偏了原来的飞行轨迹——虽然偶尔还是会被来不及防御的宝具攻击到,但是很显然那种小伤并没有妨碍到他的正常行动。
不得不说,在金色英灵如此密集的宝具雨中还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名赤色英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很强。
“……奇怪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金色英灵和赤色英灵的对战的时候,我侧头跟确认没有危险后已经退到了我身侧的兰斯洛特低声道,“兰斯,你觉不觉得……那名Berserker有点眼熟?”
“战斗方式是有一点眼熟……”
而兰斯洛特在仔细观察了那名赤色英灵一段时间后,点了点头,“不过我不确定,因为我印象里面好像并没有这种穿着赤色铠甲的骑士存在。”
“这的次圣杯战争还真是熟人大聚会。”
收回了停留在赤色英灵身上的视线后,我重新将目光落在那名此刻似乎已经和对方耗上了的金色英灵身上,“连你我在内,已经有四名Servant可以确认是来自亚瑟王朝了。不过为什么……我会觉得那名金色英灵也很眼熟?”
“你不记得他了么?”
不过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兰斯洛特略带疑问的反问中,很明显透漏出的我应该认识那名金色英灵的讯息。
“我……应该记得什么?”
我有点奇怪的反问道,“在亚瑟王朝时期我绝对没见过……呃,存在感这么强的家伙才对。”
那种臭屁骚包又欠扁的性格,我没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印象就算了。”
兰斯洛特神色淡定的重新将视线落回了场内,轻轻道,“反正也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天音:小鱿鱼和吉尔迦美什曾经是情侣的事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小兰花,你还能更黑一点么OTZ?)
“能说清楚一点么?”
我绕到了他面前盯着他,“像你这样话说一半,让人感觉很奇怪啊!虽然我承认相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我对那个金色英灵更有好感就是了。”
“古苏美时代,统治着乌鲁克的王,与他的神造之人朋友。”
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想就算是我这么说,你也完全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吧?”
“古苏美时代?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想起来相关的传说。”
我狐疑地看着他,“可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呃?!不是吧?!”
猛然想到了某个完全可以算是无稽之谈地可能性的我,忍不住在脑袋上挂下了一溜排黑线。
不过,如果联系上之前那个金色英灵对我的语气还有说话的内容,这种可能并非完全不可能就是了。
我说,还能有比这种情况更八点档一点的事情了么?
——有啊……我觉得现在此刻如果有英灵叫你“妈妈”,恐怕会更加的八点档狗血。
……我说……
——嗯?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麻烦你不要再说这种可以冻死人的冷笑话了谢谢合作……
——只是说说而已嘛,你当真了?
凸=.=|||
只不过,虽然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但是却也同样存在着一点疑问。
“不对啊兰斯!为什么这种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事情,你会这么清楚?!”
这倒不是我怀疑兰斯洛特,而是因为我觉得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有点不太合理。
“这是你在我怀里消失的时候,我想起来的一些事情。”
兰斯洛特对着我微笑了一下,“但是就和优你常说的那样,凡事都不要拘泥于过去,而要往前看。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这么说也对……”
听到兰斯洛特的话,我仔细想想也对,于是耸耸肩不再去追究这种绝对谋杀人脑细胞的八点档狗血问题了。
就算是过去的我曾经是恩奇都也好,桂妮薇尔也好,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是作为“雨宫·优”而存在于此的。
我只要确认这点,坚持这一点就足够了。
“现在算是陷入了胶着状态了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名应该是Archer的金色英灵好像没出全力的样子。”
这个时候,迪姆尔多的声音传了过来,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过了战场边沿那边的阿尔托莉亚,来到了我和兰斯洛特所站的海港靠内陆的这块地方。
“怎么,属于你的战场被抢了,所以觉得不高兴了?”
我饶有兴致地接了他的腔——反正没有感觉到他的敌意,加上我也不认为他能隔着兰斯洛特伤害到我,没有压力很轻松。
“若非为了君主之愿,光是之前和Saber的那场战斗已经足够了。”
迪姆尔多笑了笑,然后视线落到了兰斯洛特的身上,“说起来,这位骑士先生就是小姐你之前打算约战我的原因吧?真是非常完美的隐匿技巧。”
“你的战斗技巧也相当的厉害。”
兰斯洛特微笑着给予了回应,“一个人的品性完全可以从战斗方式中看出来。拥有如此直率而精巧的战斗技艺的你,我很期待与你之间的切磋。”
“说起来,你的Master可以放在那里不用管么?”
我对着某人藏身的方向撇了下嘴,“暴露了宝具的真名却无功而返,我觉得从方才他的言辞中来看,你之后大概不会太过好过的样子。”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宣誓要在这第二次生命中效忠的君主。”
似乎是被我戳到了痛楚,迪姆尔多露出了一丝带着无奈的苦笑,“身为骑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对君主的决意有所迟疑而延误到行动的。相信你们也明白这一点才对。”
“切,那分明就是愚忠。”
我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倒是兰斯洛特神似乎颇有同感的点了下头。
“愚忠也好,毕竟每个人所坚持的事情都不一样。”
对于我的反应,迪姆尔多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重新将视线转向了边上的战场,“唔……说起来这次圣杯战争中所出现的英灵,不管是Saber也好,或者是你们也好,甚至连现在所出现的那名Berserker也好,都很有意思呢。”
“我看你们纯粹是因为能找到对手打架而感觉到兴奋罢了。”
有些黑线的看着一脸赞同神色的兰斯洛特,我揉了揉此刻有点抽疼的太阳穴,再转头去看Berserker那边的时候忍不住挑了一下眉,“竟然又换武器……呃?不是吧?”
让我诧异的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出现在赤色英灵手中,此刻正被他挥动着拨开宝具的武器造型,赫然就是我一直在使用的银枪!
除去全枪通体都是不详的血色外,不管是长短还是外观,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之前看到的弓的造型还有长鞭的造型,现在想起来也很眼熟的样子。
“有什么不妥么?”
兰斯洛特和迪姆尔多同时看向了我。
“稍微等一下。”
我取出了几柄飞刀,直接使用了炼金术在手上炼成了Berserker方才所使用的武器的缩微版本,“你们两个帮我看一下,方才Berserker是不是用的这几种武器?”
“因为没有正式交手所以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外观上很相似。”
这是迪姆尔多的回答。
“长鞭的话因为鞭柄是被握在手中所以看不太清楚,不过另外两样倒是和我看到的没什么差别……嗯?”
最后的一声是微微上扬的,很显然兰斯洛特也发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这张弓的造型……不是特里斯坦的刻印弓failnaught么?”
“这么说起来的话,如果那柄长鞭的鞭柄是这种样子的话,那么很明显就是杰兰……呃,杰兰妮手上的血蔷薇Blood.Rose。”
说真的,虽然我承认杰兰特那个家伙在骑士团中的战斗力很强容貌也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为十二主骑士之一,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个身为男性却总喜欢变装成女性的怪异嗜好我就忍不住黑线。
“那柄枪……是你的‘豪龙胆’?”
作为曾经和我正式切磋过的兰斯洛特,自然很清楚我的武器的情况。
“嗯,没错。所以我刚刚才奇怪。能如此熟练地运通同造型的武器,已经可以确认Berserker应该也是圆桌骑士团中的成员,但是我就是想不到他是谁。”
沉吟了一下,我单手环胸注视着那边的战场,“毕竟你也知道,当初因为某个原因,我可以算是和骑士团中的成员每一个都交过手,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到底会是哪一位……”
“不是全部的人。”
“嗯?”
我侧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你所交手的,并非是圆桌骑士团全部的成员,因为至少有两个人你始终没有交过手。”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兰斯洛特顿了一下后才道,“忘记了么?加拉哈德,还有……莫德雷德。”
少许停顿之后,兰斯洛特再次道,“加拉哈德那孩子擅长使用的是双剑,只有莫德雷德。当年骑士团的主骑士每一个人都教导过他。要说对于骑士团成员全部武器的熟悉程度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排到前三。”
“呃……你的意思是……”
我将视线重新投向了不远处的战场,“Berserker是……小……莫德?!”
那边,正在吃力的逐渐向着金色英灵方向前进的赤色英灵的身影跃然在目,可是我却始终无法把那个狂乱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安静内敛的孩子联系到一起去。
“你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
就在我在这边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边上一直没出声的迪姆尔多却像是发现了什么般,眼神闪亮的看向了兰斯洛特,“号称‘圆桌骑士团’中第一骑士的兰斯洛特?!”
“呃……是的。”
大概是没明白迪姆尔多话中的兴奋是代表着什么,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我已并非是那个曾经荣耀的身份。”
“可以理解。”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迪姆尔多笑着看了我一眼,“不过也是,既然连亚瑟王及其王妃都可以出现在这次的战争中,作为第一骑士的你出现也可以算是在情理之中。而在了解了亚瑟王的真实性别后,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你们当时的做法。你的武勇即使是在我的那个时代也依旧赫赫有名,能和你进行武技较量,可真是一件令人觉得相当期待的事情。”
而兰斯洛特对于迪姆尔多的说法,只是报以苦笑。
“我说,你少自以为是了。”
被迪姆尔多那种“我明白”的暧昧说法给刺激到了,我正想出口从他过往的“英雄”事迹上入手刺刺他的时候,空气中突然汹涌而出的澎湃魔力波动却让我们同时色变。
这种魔力聚集速度……完全像是某个大招的准备前奏。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掀桌!
“!”
在场的全部成员都感知到了这次的危险——事实上,如此庞大的魔力暴动只要不是白痴就能完全反应过来。
“什?!”
“该死的!”
“开什么玩笑!”
“竟然胆敢偷袭,无耻的杂种!”
“呀!”
“Master!”
“……”
“优!”
“Ενισχυμ?νη·?μυνα·Ασπ?δα·Υπ?ρθεση!”(天音:希腊文,“强化·防御·盾·叠加”之意。)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
由魔力之光所形成的无数光之箭矢,如暴雨般洗礼过了整个海港战场。
第十三章 波暂平
所以说美狄亚你的初衷是好的,只不过因为太过轻敌所以非但一个Master都没有解决反而还树敌无数啊……
另,我要承认,写迪姆尔多和小鱿鱼的互动我写得很愉快。对于小鱿鱼来说,她完全是把迪姆尔多当成圣杯骑士团的那群骑士来对待了,相处的一点压力都没有。而这种完全无视性别的友善迪姆尔多也是相应的投桃报李,把她当朋友看了——当然这一点是建立在小鱿鱼和他的目标完全没有冲突的基础上的。
顺带一提,小兰花的那句话是FSN里面提到过的,不过TM没说是哪个骑士,这一段是我自己掰的。
最后,允许我感叹一句。
小鱿鱼……乃学坏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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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况存在。
——不过今天晚上应该也是到此为止了吧?
、
“真是好险呢,幸好来得及。”
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以炼金术形成的,将我、兰斯洛特以及附带的迪姆尔多完全包裹起来的护盾,在确认外面的光雨已经停止后,我撤销了防御。
严格说起来的话,从感知到魔力暴动到从天而降的光雨前后,不过只是短短瞬间的事情罢了。
光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破坏力却很惊人。
因为从构建防御到外界的声音消失再到防御撤除只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罢了,但是此刻单就目力所及,整个海港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次似乎欠了你们一个大人情呢。”
因为考虑到了时间上的仓促还有魔力运用的问题,所以构建的防御空间并不大,塞上三个人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迪姆尔多在空间打开后跳了出去,活动了一下手脚后看着我们笑道,“虽然Lancer这个Class在对魔力方面有加成,但是面对方才那种大型魔咒恐怕受伤也是再所难免的事情。”
“说真的,我觉得你与其向我道谢,还不如先去关心一下你的Master会比较好吧?”
我将视线投向了不远的地方。
切,如果不是因为兰斯洛特的关系,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
在一片瓦砾废墟之中,有一个直径差不多两米的银色球体。
只是第一眼就能判断出其构成是“水银”,或者更通俗一点来说,是已经填充了魔力的,可以算作是“魔具”的水银。
那是对于魔术师来说,相对具有标志性代表的“魔术礼装”。
原本在整个海港战场之上的生物,除了参战的Servant外就是Master了。
而方才那种状况下,想要保证自身生命的安全,除了和自己的Servant配合外,也是要凭借各自的本事的。
从目的上来考虑,很可能那名最后才参与进来的Servant,目的是Master而非Servant。
换而言之,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之前我和兰斯洛特在进入海港战场前,所杀掉了那只使魔的主人。
也就是我和兰斯洛特所说的那个“同行”。
而从其这种行事手法上来看,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善良阵营的存在。
环视了一周后,我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大概的状况。
金色的英灵大概是在光雨侵袭的瞬间被他的Master使用了令咒强制召唤走了。
阿尔托莉亚则是利用了自己身上来自于绮族的魔术加护,带着那名银发女性踩上了海面,规避了那片光雨的侵袭区域。
那名赤色的,疑似为“莫德雷德”的英灵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踪迹,不排除是和金色英灵一样也被召唤走的可能性。
而此刻眼下的这片废墟中,还存在的有魔力反应的方位有三处。
一处就是那团由水银所构成的防御球体,另外两处则是分在了港口的两端,从魔力波动上来看应该是启用了什么一次性的防御魔术的样子——应该就是我和兰斯洛特之前来的时候,看到的潜入这里的那一男一女。(天音:就是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
“从结果上来看,这次的会面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虎头蛇尾呢。”
大概是因为目标是放在解决Master之上,所以出于对普通人的实力计算,同时也为了不引起太多的骚动所以光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所谓的“避世原则”。
不过很显然那个Servant忘记把“魔术礼装”这个因素给考虑进去了。
该怎么说呢……
虽然我承认那个Servant在目标的选择上还有计划上非常有可取之处,但是这种执行的手法和力度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错觉么?我怎么觉得你感叹的方向有了微妙的偏差?
呃?哪里有偏差了啊?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喂我说话不要说一半啊喂!
——有些事情如果不是你自己发现,那么别人说了也没什么用。
嗯?
——都说了自己想啊!
凸=.=|||
“也是。”
迪姆尔多的声音不管怎么听都充满了一种名为“遗憾”的感觉,“闹成这种样子,就算像要继续打也打不下去了。”
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兰斯洛特有一拼的战斗狂……
我此刻真是连槽都懒得吐了,赶苍蝇一样的摆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带着你家的Master君主大人滚蛋吧!”
“噗……果然是相当有趣的王妃殿下呢。”
迪姆尔多低声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已经踩着水面向着岸边靠拢的阿尔托莉亚,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后又看了过来,“既然这样,那就烦请转告Saber一声,就说我Lancer期待下一次找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延续今晚的战斗。”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帮你转告Saber那个家伙的?!”
我差点想踹某人一脚,或者丢一记飞刀好让某人不要笑得那么……灿烂到让我想起某个名为“加赫雷斯”的万年发情男。(天音:噗,加赫雷斯乃真杯具……)
“啊……这话可不是对王妃殿下你说的。”
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后,迪姆尔多的目光转向的是兰斯洛特,“兰斯洛特先生,麻烦你了。”
“@#¥%@%……”
我被瞬间噎住了,随即愤恨的磨了磨牙,“迪姆尔多你这个混蛋,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么个态度的么?!”
“救命之恩归救命之恩,这和我的态度没关系吧?”
迪姆尔多耸了耸肩膀一副“我很无辜”的神色,“相对于对Saber的欣赏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像王妃殿下你这种直率的性格,我已经可以想象当年圆桌骑士团的风采和盛况了。”
“你这种算是夸赞么?怎么听的这么不对味啊?”
“……你多心了,真的。”
“多心?!有本事你不要偏开视线啊喂!”
“请放心。”
而兰斯洛特则是笑着帮我打圆场,“如果有机会我会如实转达的。”
“兰斯你不要理这个混蛋,让他当个不战而逃小人算了!”
我负气地扭头,却在对上了一双正饱含着复杂神色看向我们这个方向的碧色双眼后,原来还能算得上是愉快的心情瞬间变差了起来。
那种充满了愧疚和歉意的目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得真是有够不爽的!
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去刺刺阿尔托莉亚的时候,却感觉到左手被握入了一个温暖的掌中,抬起的头的时候正好望入了兰斯洛特那双带着关切的苍冰色双眼。
于是相视一笑,针对阿尔托莉亚的那点小小的疙瘩还有不满就那样烟消云散了。
被过去所束缚着,因为太过在意而觉得有所愧疚的是阿尔托莉亚,又不是我和兰斯洛特。她想要怎么想完全是她自己的事情。
说句不好听的话,也就是所谓的“庸人自扰”。
我和兰斯洛特,没那个义务去开导她。
而且……
眼睛转了一下,我微微勾起了唇角。
老实说,只要一想到那个充满了“正义感”的阿尔托莉亚,会在这种方面纠结愧疚的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会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事情啊……
——你S了啊孩子……
你才S呢!我要是S那么M是谁?你么?
——你有那种嗜好请找你家小兰花去,不要扯上我谢谢,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这话题可是你先说出口的,要说你没那方面想法信你才有鬼!
——无视我吧……
凸=.=|||
“不好意思,你要请我们转告Saber的话还是你自己说给她去听吧。”
对着迪姆尔多点了下头后,我直接拉着兰斯洛特准备闪人,“我和兰斯有事要先走了。”
“啊?什么?”
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利落的选择离开,迪姆尔多明显呆了一下。
“没办法呢,都已经被人厌恶到了刻意遗忘的地步了,难不成还要等着被赶人才走么?”
我承认我是故意以不算太响但是只要是耳尖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的,因为光用眼睛的余光就看到阿尔托莉亚已经走上岸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我这个人一向很识时务的。”
“……”
兰斯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依着我的意思将我抱了起来,然后对着在场的人点了一下头后,就那样带着我直接离开了。
至于留下来的人会怎么去想这件事情……
不好意思,那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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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放我下来吧。”
一直到返回到冬木大桥上后,我才开口,而兰斯洛特也很配合地让我站到了地面上。
重新眺望向了港口的方向,发现从新都那里已经有闪烁的车顶霓虹向着那个方向行驶过去后,我有些嘲讽的弯起了唇角,“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警察总是最后一个才赶到。这话果然不假。”
估计明天的报纸头条,大概就是海港这里的瓦斯连锁爆炸,然后有关部门呼吁冬季用气安全之类的话题吧?
当然,不排除教会或者是魔术师协会在其中运作的可能性。
“不用回教会么?”
似乎有点疑惑的偏了一下头,兰斯洛特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了海港之后,重新收回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估计言峰父子正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回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要想个‘普通人三更半夜跑去郊区教会’的合理借口,麻烦。”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说起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和阿尔托莉亚说的话么?我看你从出场帮我挡下攻击后就一直避着那里。如果是顾虑到我的话,大可不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兰斯洛特有些赧然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歉之类的话,总觉得对上王有些说不出口。而且她也不需要那种歉意。”
“道歉?你做了什么足以让你觉得应该道歉的事情么?”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在你死后,我曾经在梅林先生的帮助下,见过一次王。”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斯洛特的神色明显有点黯淡,“那个时候我的情绪并不是太稳定,由其是在得知了王当时是默许‘火之试炼’执行之后,很冲动的丢了一句重话后,就宣布退出圆桌骑士团了。而且那个时候,还有别的成员在场。”
“重话?关于什么的?”
“‘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气昏头了。说出那句话的最初的目的,或许原本也只是想看到王,在别的骑士面前,能露出一点不同于她作为‘王’所展示的威严表情吧。”
顿了顿之后他又道,“可惜,即使我说出了那样的话,王始终都是那样平静的神色。就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所以其实……在离开卡莫洛特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感觉道一丝轻松的。”
“切,我还当什么呢……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对于阿尔托莉亚那个家伙来说,身为治理国家的王,首先就要做到不出错。而避免错误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摒除掉自己的感情……嗯,我猜这一点大概是梅林教给她的才对。”
我嗤笑了一声,“话说回来,兰斯洛特,你觉得愧疚,不会是因为自己为离开圆桌骑士团而感觉到庆幸这一点吧?”
“……”
兰斯洛特在我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很干脆的给我来了个默认——这家伙真好懂。
而我则是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多说些什么了。
“安啦安啦。”
我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膀,“舍弃人类的感情的最后结果就是被人类所遗弃。就算你不说出这句话也会有人说出来的。而且你忘记了么?在你之后,又有多少骑士离开了骑士团?如果说只有一个两个那还可以说是你的原因,但是如果是重复出现的现象,那就证明个阿尔托莉亚本身的做法就存在问题了。”
“可是……”
“我说,兰斯你如果老想着阿尔托莉亚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对着欲言又止的兰斯洛特眨了眨眼,我抬起了手环上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骑士呢……”
“优,你明知道……呃……”
兰斯洛特有些狼狈的后退的小半步,不过却因为带到了我往前倒而不得不重新站回来扶住了我,不过直接导致的结果却是我趁机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行了行了,我还不清楚你的性格么?”
松开了手,看着此刻脸上红成了一片的兰斯洛特,我心情大好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只是开玩笑罢了。”
“!”
大概是因为太过窘迫的关系,兰斯洛特非常难得的对着我翻了个白眼,侧过了脸。
哟,原来好好先生也是有脾气的存在啊……
“生气了?我不逗你就是了……”
勾了勾唇角,我笑着挽上了他的手臂,“陪我去个地方吧。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兰斯洛特重新转过脸——虽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看了看我,最后似乎妥协般的叹了一口气:“那么,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回去海港喽!”
我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让一直盘旋在我和兰斯洛特上空的某只乌鸦降落了下来,“我的朋友可是告诉我了,那里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说真的……”
兰斯洛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乌鸦,叹了口气,“我觉得,优你对于‘有趣’的定义,很成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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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近的骑士如此自言自语。
大家都怀有那份不安吗?
以王而言完美某种地步时,大家对自己的君主产生疑问。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是无法治理人的。
几个有名的骑士离开离白色的王城,连这样王也像当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统治的一部分。
骑士们所荣耀的英勇的王,逐渐被孤立。
但是,对王而言那是没关系的小事。
——Fate线第12日。
第十四章 间桐家
于是让我们的魔王大人出来窜个场,而魔王大人出来了,小奥还会远么?(喂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喂!)
另外:不是我们的黑魔王大人不动手,而是动了手也打不过,加上还有小奥的关系在里面……
至于被雷到人,我只能说,雷雷更健康,嗯……
PS:有兴趣的人可以猜猜看小鱿鱼在间桐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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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各样扭曲的存在。
——所以,见怪不怪。
、
和兰斯洛特一起顺着大路走到了港口,因为方才战斗的关系,此刻已经变成了废墟的海港那里已经挤满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当然,最多的还是警察。
不过我倒是看到了混杂在人群中的少数几个神职人员了——估计是教会那里派来进行洗脑的。
顺着空中乌鸦飞行的方向,我和兰斯洛特避开了人群,往那条仓库街边上,大约隔了三条街道的某个地方前进的。然后走了没几步我和他就同时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这里还有人在?”
兰斯洛特显然有些诧异,“这就是优你说的‘有趣’的事情?”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以看到街道远处角落里的地下水道的井盖被人从里面托出,然后一个人影缓慢的从里面蠕动了出来。
没错,就是蠕动。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从地下水道中爬出来,然后就那样躺在了路面上不动弹了——即使隔了很远,也依旧可以听到从他那里传出的粗重的喘息声。
“是啊。”
我点了点头,“兰斯还不知道吧?这里的地下水道,可是和海港那边相通的。想到什么了么?”
“Berserker和最后那个Servant的Master?”
兰斯洛特的脑袋果然很快就转过弯来了,不过他神色中还带着明显的怀疑,“优,虽然很不想说,但是你确定你没有弄错么?”
“虽然我承认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不过好歹也是御三家中间桐家的参战人,兰斯你这种说法虽然是实话,不过也太不给人面子了点吧?”
我耸了耸肩,“虽然原本看到资料上说间桐家已经没落的时候还有点不确定,不过现在倒是已经可以肯定了。”
连这种魔术回路都没几条,充其量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人都可以成为间桐家的Master,看来果然是不能对间桐家多做期待了——虽然我承认圣杯战争中的“令咒”系统制作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教会的资料么?”
“是啊,我已经拜托言峰从远坂家那边拿点我需要的资料过来了。估计回去后就能看到了。”
我沉吟了一下,“不过间桐家和艾因兹贝伦家的资料我还没想到弄到手的办法。眼下是个好机会不是么?”
“你就那么肯定他是间桐家的Master?”
“试一试总是没差吧?兰斯你和我一起过去好了。”
“我想我还是保持隐身状态会比较好。如果他真的是Master的话……”
“随便你了。”
、
使用了炼金术炼成了一副平光眼镜带上后,我又将原本已经放下的长发扎了起来垂在一侧,然后走了过去。
“先生,您不要紧吧?”
在走近了那个人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人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该怎么说呢……
全身上下都能看到斑斑的血迹。初步判断是因为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爆裂,而且就目前所看到的样子,还能看到血从裂开的皮肤处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
“……谁……”
极为虚弱的声音,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么晚还有人存在,所以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因为受惊而蜷缩了一下,挣扎着要起来。
“不要乱动,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我急忙上前扶起了那人,同时巧妙的制止了他让自己的伤势加重的挣扎。
然后,那个人头上的兜帽就在我扶起他的时候,滑落了。
“!”
我微微愣了一下。
该怎么说呢……
虽然通过教会的资料我已经知道间桐家的处境有多凄惨,不过眼下真的看到了还是忍不住感觉资料到底比不上亲眼所见。
眼前的这个人,头发已经全部变白,目力所能看到的皮肤全部都浮现出瘢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灰白色。而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静脉在膨胀,让他看起来的感觉好像在身上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
然后,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人的左半身的神经似乎比右半身要迟钝,以至于连力道都产生了极大的差异。甚至,这个人的左半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神经的控制,即使方才他表现出了吃惊的状况,也依旧像假面一样僵硬着不动。
即使是用看的,都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一定境界了。
“……放开……我……”
那个人依旧在微弱的挣扎着。
“先生不要乱动,您现在需要休息。”
放低了声音,我没有再去看他的脸——因为知道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女性一样,费力的撑起了他的身体,“告诉我您家在什么地方,我送您回去。”
“……啊……啊啊……”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的表现,那个人似乎愣了一下后就沉默了下去。
然后,他以极为沙哑的声音,缓慢道,“那就……麻烦您了……深山町的……间桐家……”
而我则是忍不住划拉下了一脑袋的黑线。
那啥啥,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了?还告诉我住址?!这也实在是有点……
“优。”
就在我在这里纠结的时候,从另外一边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兰斯?”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是看到已经实体化的兰斯洛特,以普通人的姿态向我这里走过来。
不是说打算隐藏起来的么?
倒是原本已经被我扶住的那个人,在听到了兰斯洛特的声音后立刻无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很显然,他似乎很不希望自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看你那么久没回来,所以出来看看。”
而兰斯洛特则是神色平静的看着我,然后微微勾起了唇角,“现在看起来你似乎需要帮忙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切,装的还真像。
我撇了撇嘴,不过看在他如此自觉的送上门来当劳动力后,我也就乐得轻松地让他接手了间桐家的这位Master。
当然了,在松手的时候,我不着痕迹的收集了一点他身上的血液。
同样身为Master,我自然知道虽然供应给Servant的魔力量虽然和Servant的实力成正比,不过考虑到不管是Berserker又或者是最后出现的那个Servant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我都不认为眼前这个看起来简直比普通人还差劲的存在竟然能够供应的起那样的魔力。
所以会有好奇心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虽然现在手上没什么比较趁手的试验器材,不过那又不代表以后会没有。有备无患总归是一件好事情不是么?
顺着那个人的指示,我和兰斯洛特穿过了大桥,然后顺着坡道往上走,越向山坡上面走去,房子就越少,而杳无人烟的杂木林就多了起来。
冬木市深山町的机能都聚集在山坡下,所以越往上走房子就越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少数位于上面的房子中,坐落着这次的最终目的地,间桐邸。
“嗯?”
在准备按门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吱吱唧唧”的,像是秋千摇晃的声音。
虫鸣?
不过话说回来,都已经入冬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虫子竟然还能活着。
这样想着,我按响了间桐家的门铃。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好久之后才传了过来,伴随着极其不耐烦的一声:“谁啊?!”
很稚气的男孩声音。
再然后,门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有着蓝紫色卷短发的小男孩——不过,该怎么说呢……
——超级普通嘛!完全感觉不出来有魔术回路存在的样子。
所谓的“退化”现象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的确,这种例子并非没有。
所以说间桐家,果然是没落了啊。
“你是谁……啊!”
在极度失礼的上下打量了我还有后面的兰斯洛特之后,小男孩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了被兰斯洛特扶着的那个人身上,于是立刻极为短促的尖叫了一声,“爷爷!雁夜叔叔回来了!”
“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然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了起来,仿佛慢动作一样,从一楼的房间拐角处走出了一位老人。
“……”
我的呼吸微微停滞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老人,有着相当的年纪和锐利的眼神,以及和瘦小的身躯不成比例的威压感——而且我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位老人身上的魔术回路虽然很怪异,但是却真实的存在着。
但是……该怎么说……
——啊啊,真是的,被人用这种审视一样打量着的目光盯着,感觉还真是不愉快。
不仅如此,我的直觉从那位老人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莫名其妙的警戒着,不断的发出了警报。
“……爷……爷爷……”
那个小男孩似乎嗫喻瑟缩了一下。
“还不去扶你的雁夜叔叔回房休息?!”
老人顿了顿手中的拐杖,然后那个小男孩一脸的厌恶左右看了看,但是身体没有动。
“还不快去!”
大概是不满于小男孩的迟疑,老人的拐杖再次挥动了起来。而那个小男孩这才不清不愿的上前,以尽可能减少肢体接触面积的方式虚扶住了那个人,而且还能听到他嘀嘀咕咕的关于“好恶心,碰到的地方明天会不会烂掉啊”之类的声音。
这个小男孩可真够讨厌的。
“劳烦阁下将我家的孩子送回来。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请趁早回去。”
老人似乎意有所指的,以让人觉得心里发冷的目光在我和兰斯洛特身上转了一圈,“冬木市的夜晚,可不太平啊……”
“既然人已经平安送到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确认了老者没有想让我们进去的意思,在和兰斯洛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我就开口告辞了。
而兰斯洛特自然也是什么异议都没有跟着我一起离开了。
可以肯定这里就是间桐家的主宅,那么相比相应的资料也是存放在这里的。
方才那点时间我已经接触到了这里的防御魔术体系,并且在这个防御体系里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可以很完美的解释方才在港口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目前的水准是无法妨碍到我的。
反正这里的资料又不会长腿跑掉,找个机会过来搬空就是了。
唔,要不要顺便把兰斯叫过来当苦力呢?
——你还用上瘾了啊喂!
那啥啥,能者多劳不是么?浪费不是我的风格。
——凸=.=|||明明就是你想偷懒还敢说!
“优在想什么?”
就在我盘算着要找个什么机会行动的时候,兰斯洛特的突然出声让我愣了一下:“啊?什么想什么?”
“从那一家离开后,你就一直很沉默的样子。在想什么?”
我汗——总不能直说我在动歪脑筋吧?
“佛瑞伊?优?没想到你们两个也会在这里。”
就在我还在飞快的动着脑筋考虑借口的时候,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抬眼看过去,正站在深山町十字路口,向着我们这个方向挥手打招呼的人,不是刚见过的薇薇安又会是谁?
“薇薇安小姐?”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兰斯洛特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您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你们在海港那边闹得很厉害,我和我的朋友都被吵醒了。”
薇薇安笑着指了指正站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出来散散心。那么介绍一下好了,这位是‘瑞斗(Riddle)’。直呼名字就好了。”
那是一名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英俊男子,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该怎么说呢?
如果说兰斯洛特是那种给人和煦春风般感觉的类型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隐藏在暗夜之中的优雅贵族般——或许比那更甚,因为那种只有身为上位者才会拥有的感觉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不过……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似乎有点不满薇薇安的介绍而皱起了眉的男子,挑了下眉——那双赤色的双眼,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似乎是某种魔术仪式所造成后遗症啊?
而且他身上怎么还有……献祭类诅咒魔术的气息?
“不用太过在意他,他只不过是因为我刚刚因为盖勒特的关系,把他从小奥那里给叫出来所以在闹脾气罢了。”
似乎完全无视了黑发男子带着杀意的瞪视,薇薇安向我和兰斯洛特这里走了几步,“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和我聊聊天如何?”
第十五章 魔女现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薇薇安的建议真得不错来着(大误)。
小奥帕尔大概会在最近几章出场——没办法,宠物都是会自动寻找失踪的饲主。由其小奥那个名副其实的天然呆。
另外对于小兰花的说法,其实我觉得很容易理解,身为主角,招惹麻烦然后解决麻烦——再不济也能拖别人帮忙解决麻烦可是“特权”啊……
最后说一句,其实小鱿鱼炸毛很容易理解,她可是相当护短的人呢。
==========================================
——虽然有“背叛”之名。
——确够不成背叛的理由。
、
“你不是说你不会参与到圣杯战争中来的么?”
相对于薇薇安的这种“今天晚上天气真好”的态度,我承认自己看得实在是有点不爽——但是无法否认得,她的这种性格却相当的合我的胃口。
我之前就说过,相比较于梅林,我更欣赏薇薇安。
因为薇薇安是一个拥有着绝对骄傲的女性,而她的骄傲则是建立在她的聪慧上的,这让她对外显得极为自信但是却不至于张狂到让人生厌。可以说,薇薇安即使是算计你也是明明白白堂而皇之,可比梅林那个只会使阴的强上很多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参与进来的?要不是盖勒特那个家伙当时说漏嘴提到了‘圣杯战争’,又正好被这个小子给听到了,我至于深更半夜不睡拖这个家伙出来么?”
薇薇安一副“我很冤枉”的神色,听起来颇有几分“你当我原因参与进来”的意思。
“我没要求过来。”
不过很显然她身边的那名男子并不打算配合她的样子。
“行了行了,我都已经让盖勒特去帮你打过招呼了,你就不用担心你家的那个孩子了啊!”
似乎很受不了的以手揉了揉额角,薇薇安重新转向了我,“不用理会这个欲求不满的……喝!阿瓦达你都用出来了你至于么!”
几乎是在她闪避的同时,一道绿色的带着死亡感觉的光芒闪过——不过很显然射偏了。
“我只对‘圣杯’有兴趣。”
神色平静的收起了手中那个应该被称为“魔杖”的东西后,那名男子看了我和兰斯洛特一眼后,就转过了头,“超过七天还没结果我就要回去了。不要再拖我来见这种无聊的所谓Servant浪费我时间。”
说完之后,他就直接化身在了阴影中消失了。
好像以前曾经见过梅林用过这个魔术,好像是叫什么“移形幻影(Apparition)”吧?
“啊拉啊拉,欲求不满的人火气果然很大,不用管他不用管他。”
薇薇安耸了耸肩膀,“反正他也只是对让圣杯降临的那个‘仪式’比较有兴趣而已,圣杯本身的力量他一点也不稀罕,不用担心他把主意打到那上面。”
所以我说,你把那个人拖过来其实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或者无聊吧?
我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而边上的兰斯洛特却似乎已经很熟悉薇薇安这种行为处事,只是轻笑了一下后道,“薇薇安小姐,如果是关于Servant的情报的话就请说出来吧,不要吊人胃口了。”
“切,让我多玩玩不行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雨宫逗起来的表情多有有趣。”
老实说,薇薇安的回答听得让人想暴打她一顿。
“但是你逗过头了苦恼的就是我……嘶……”
兰斯洛特回答的一脸认真,不过话没说到最后就转成了一声倒抽气的声音。
收回了拧在兰斯洛特腰侧的手指,我白了他一眼后重新看向了薇薇安:“是关于第七个Servant的事情么?”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让她死的体面一点。”
大概是真实意图被兰斯洛特戳穿,所以薇薇安也没有再多拐弯抹角,“即使现在只是英灵,但是她身上的绮族血脉却是货真价实的。”
“……我可以问一下她的名字么?”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该说什么?这个世界太小还是什么?怎么走哪里都能碰上和绮族有关的存在啊喂!
——其实我个人建议考虑一下乃的RP指数会比较能说明问题。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凸=.=|||
“背负着‘背叛’之名的魔女。其余的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目光越过了我们看向了深山町的方向,薇薇安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不过只是个爱上了‘爱情’本身的可怜孩子罢了。”
“……”
我说薇薇安小姐我知道如果真得讲究起年龄来说你的辈分绝对不是一般的惊人,但是可以请你不要顶着那张不管怎么看都绝对不会超过20岁的嫩脸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么?
这感觉真的用“惊悚”来形容都不为过。
嗯,说起来……“背叛”的魔女的话,从神话时代来看,只能想到那一位了吧?
虽然对她选男人的眼光不敢恭维,而且也对她的那种偏激做法不敢恭维,不过她的性格我倒是蛮欣赏的。
不知道她这次是以什么Class被召唤出来的,希望不要是有乘骑或者召唤加成的Class,不然恐怕头疼的人会不止我一个了。
姑且不论现在这个时代是否还存在“龙”这种幻想生物,光是那个在神话故事里面,某王子都只有开启“作弊”外挂才能顺利通过的“龙牙兵”这种魔术傀儡,就足够人喝一壶的了……
“如此多谢。”
“谢什么,我和雨宫有约定的。”
薇薇安笑了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继续进行这种深夜幽会了。不过要我说啊,雨宫你不觉得这种冻死人的天气与其在外面转悠,还不如拖某人上床帮你暖被窝会……”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我们就告辞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谢谢不见!”
我当机立断截断了薇薇安的话,然后拖着兰斯洛特直接调头走人。
绝对不能放任薇薇安这个满脑袋乱七八糟事情的家伙,继续荼毒兰斯洛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绝种的天然呆!(天音:小鱿鱼,你确定你没弄错小兰花的属性么?)
——你这算不算是“落荒而逃”?
给我闭嘴吧你!
——恼羞成怒了?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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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我们这是……”
原本只是想着离薇薇安那个似乎越来越“为老不尊”的家伙远一点,不过等到兰斯洛特出声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拖着他重新回到了深山町往西的近郊那里。
“既然薇薇安都已经给了那名Servant的提示了,不过来看看岂不是对不起她的好意么?”
不过很快的,我也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说起来,冬木市的地图上,只是标注出了这边近郊是一片树林,倒是教会那里有标注,这片森林是属于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地盘。
所以会在这里遇到谁真得是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靠近国道的森林边上,我手搭凉棚看着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三名女性,或者应该更正确的描述为——两名Servant,一名非人女性。
嗯,旁边还有一辆银白色的梅塞德斯·奔驰300SL。
艾因兹贝伦不愧是大家族,这品牌的车在现在算是相当昂贵的奢侈品吧?
兰斯洛特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神色变得有点异样,我则是好奇得看了看他:“听到什么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拥有非人血统是个很便捷的好处,至少我要承认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至少我是听不到她们在交谈些什么。
“……优,虽然过去就常这么觉得,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兰斯洛特低头看向了我,一脸的无奈。
“啊?什么啊?”
我一头雾水。
“虽然你解决事情的能力一流,但是同样的……”
耸了耸肩膀,兰斯洛特吐出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三个人所在的方向,“你招惹麻烦的本事也是绝对的不相上下。”
“到底怎么了啊?”
虽然不知道兰斯洛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叹,不过我此刻已经满头的黑线是可以确定的。
“那名Servant正在和王以及她的Master商量合作解决我和你的事情。”
“……”
听完兰斯洛特的话,我无语的重新看向了那个方向,“我能问一下理由么?”
在那边,披着一身有着绛紫色魔咒纹路的墨色斗篷的Servant,正向着站立在车边的两名女性说着些什么。
而从我这边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阿尔托莉亚和那名银发女性的神色似乎很奇怪的样子。
结果我不问还好,一问兰斯洛特的神色明显有点扭曲——而且是那种介于微笑和无奈的扭曲:“我觉得……咳……优你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真的……”
“为什么我不要知道会比较好?”
“因为我觉得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去的。”
“你当我自控力那么差么!”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只能再凑过去一点听了,要是被发现了你可是要保证我的安全的。”
“……噗……咳咳……那我就说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兰斯洛特还是绕到了我身后直接伸手让我靠在他怀里——很明显还是为了方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阻止我的反应。
“说吧说吧。”
翻了个白眼,我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
“身为‘魔女’的她,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竟然会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抢夺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Caster的Class,这是一个绝对的侮辱。”
兰斯洛特说到最后声音里明显带上了淡淡的闷笑,“所以她选择找素有好名声而且战斗力也不弱的王,要求合作。”
我愣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而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觉得有把火“噌”的一声冒上来了!
“靠之!就为这个破……唔唔……”
怒吼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就被兰斯洛特直接堵上了嘴而被迫消音,不过等他放开我之后,我反而冷静下来了。
毕竟,我完全可以理解美狄亚那种因为发现属于自己的荣耀被转移到了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物头上之后,那种愤怒和针对性的想法。
不过我生气的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小瞧的——事实上,我自己也承认,或许在战斗技巧上我可以藐视美狄亚,但是在魔术的专业领域上我是绝对比不上美狄亚的。
事实上,我会生气,完全是因为美狄亚竟然会选择放弃莫德雷德而来找阿尔托莉亚合作。
方才在间桐家的时候,我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和兰斯洛特进入其中,固然是因为当时时间不太好,而另外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我在分析魔术结界的时候,发现了属于另外一名绝对应该有英灵实力的魔术师存在的痕迹。
而那个痕迹很明显是在加固间桐家的结界——不过因为比较匆忙所以并没有做针对性的调整。
也就是说,在今天战斗之前,很明显美狄亚是在和间桐家合作的。
而现在竟然因为觉得阿尔托莉亚实力比较强就选择放弃莫德雷德所在的间桐家,转而寻求与艾因兹贝伦家的合作。
就算是背负着“背叛”之名,这样也太过分了!
“背叛的魔女”美狄亚是么?
远远看着那边还在交谈的三名女性,我微微眯起了眼,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内心的杀气。
很好,我算是彻底记住你了。本来还想说合作研究一下关于圣杯的相关讯息,好能在不出现无所谓的牺牲之前让圣杯降临结束战争的,现在……
哼!竟然敢欺负我家的小孩?简直就是找死!
——你貌似忘记了一点?
嗯?
——Berserker的理智可是被剥夺的,也就是说莫德雷德那孩子绝对认不出你,这样你也要插手么?
不管,敢欺负小莫德也要先看看我答不答应!那么乖巧的一孩子。
——我说你……根本就是选择性无视了港口时候,他出场的那种状况了是不是啊掀桌!
那啥啥,今天天气真好。
——你不要给我逃避现实啊混蛋!
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
——什么?
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家能欺负,其余擅动者灭无赦!
——……
“优,冷静一点。”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正在压抑自己的杀气,兰斯洛特在我耳边低声道,“忘记现在这个时候你不适合出面了么?”
“我知道……”
将手覆盖在了兰斯洛特环在我腰侧的手上,我微微垂下了眼,“只是方才想到了一点别的事情,所以情绪有点失控了。”
反正现在圣杯战争才刚刚开始,我的时间很充裕。
而且美狄亚现在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想对付我和兰斯洛特的想法。
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在背地里阴死这名所谓的“魔女”大人。
陷害她和阿尔托莉亚正面对上或许是个不错的想法,只要稍微做点栽赃嫁祸的事情就完全OK了——毕竟阿尔托莉亚的性格,整个战争中不可能会有谁比我更了解了。
背叛是需要代价的。
你如果选择背叛别人的话我没心情也没心思管,但是如果牵扯到莫德雷德那孩子,我可是绝对不会就那样坐视不理的。
美狄亚,请你自求多福。
第十六章 暂和解
小鱿鱼,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乃就不要多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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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
——内斗是自己的事,不过这笑话也不能让外人看去。
、
如果说我原来还有和薇薇安口中的“魔女”美狄亚打过照面后,拉着兰斯洛特去刺激一下阿尔托莉亚的想法的话,那么此刻在知道了美狄亚的打算后,我就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了。
看阿尔托莉亚不顺眼归不顺眼,事实上我也不介意时不时的去刺激一下那个一旦倔强起来绝对比石头还硬的家伙,但是说白了那些完全都是属于私人恩怨。
私归私,公归公,这点我还是能够分清楚。
就像当年在亚瑟王朝的时候,即使我讨厌梅林到了恨不得把他当成联系飞刀的刀靶,但是答应的事情我还是一丝不苟的都完成了,甚至还在认命的帮那两个加一起军事政治谋略数值破表但是内政绝对是负值的家伙收拾善后。
“兰斯,我可以请到的动物朋友智力都不是太高,所以需要你帮我去盯着美狄亚,我要知道她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我指着似乎已经结束了交谈,准备离开的美狄亚开口道。
估计是出于节约魔力的考虑,美狄亚并没有使用魔力进行空间转移,而是就那样直接转身离开。
不过也是,以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性格,是绝对做不出背后偷袭这种事情的,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从背后耍阴的。
“这里不要紧么?”
兰斯洛特看了看阿尔托莉亚那边又看了看我,虽然没明说,但是那种明显是在担心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和阿尔托莉亚打起来的神色真得让我看得想打他。
“行了行了,我真要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卡莫洛特就该毁在……呃,好吧我就该趁着阿尔托莉亚不在卡莫洛特的时候扶植傀儡政权直接篡位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卡莫洛特就该毁在我手上了”,不过突然想到貌似亚瑟王朝开始走下坡路就是在火之试炼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可以归结在“桂妮薇尔”头上,于是只能郁闷的换上另外一种说法了——不过同样也是事实。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光是处理内勤就忙得我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了,真要篡位了我估计一天48小时都不够我用得了。
“那还请多加小心。”
点了点头,兰斯洛特什么也没有再说的直接隐去了身形——应该是去追踪刚刚离开的美狄亚了。
虽然性格温吞了一点,不过在该做什么事情以及该怎么去做这一点上,兰斯洛特一旦拿定主意后可是从来都没有犹豫过的,而我欣赏的也是他在这一点上的果断。
送走了兰斯洛特,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示意了我的存在后,就走出了藏身的地方。
“!是你?!”
应该是在听到了我的咳嗽声后就进入了戒备状态的阿尔托莉亚,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哟,晚上好,今晚月色不错啊。”
耸了耸肩,我出于礼貌神色自若的向着某两位打招呼。
那名银发美女在我说话的时候立刻抬头看天,然后一脸的“今天晚上哪里有月亮”的表情。
“你来这里这里做什么?是准备开战么?”
将那名银发美女护在了身后,阿尔托莉亚的脸色此刻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你不累我都嫌累。就不能是我路过么?”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阿尔托莉亚的那种思维模式……但是我还是要承认被她的这种反应给气到了,“真要战斗刚才在你和美狄亚交谈的时候我就该发动偷袭了,哪里还需要故意咳嗽一声好让你有所警觉?又不是猪!”
“……”
似乎被我的话给噎住了,阿尔托莉亚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而我则是懒得理她,直接将视线转向了之前一直都没怎么留意的,应该是属于艾因兹贝伦家的那名银发女性,然后这一细看之下不由挑了挑眉:“你是……‘容器’?”
到现在我才发现,这名有着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还有相当精致面容的娴静女性,瞳孔竟然是赤红色的——这并非是因为有着神性血脉而造成的影响,而是货真价实的作为“Homunculus”而存在人造生命体的标识。
只要再联想一下艾因兹贝伦家族所擅长的领域,还有在圣杯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那么眼前这名女性的身份,根本就是呼之欲出。
要说没有任何的想法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名银发女性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后才微笑着向我弯身行礼:“王妃殿下您好,民女名为爱丽丝苏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很荣幸认识您。”
“王妃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吧,听得实在是不舒服,直接称呼我的Class,Caster即可。”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听你的名字……是来自德国的魔术世家吧?”
“是的。”
爱丽丝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坦然的看向了我,“不知Caster小姐找到我们,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么?如果只是找Saber的话我可以先回车上去。”
“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事情也就那么一点人尽皆知的破事,没什么好说的。”
可以说,爱丽丝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很和我的胃口,所以我对着她也带上了一丝笑意,“我这次来是有另外的事情想要找你们商量。”
“是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阿尔托莉亚很明显已经恢复了过来,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走了过来。
“关于临时结盟的事情。”
面对阿尔托莉亚的询问,在对着另外一个地方甩出了一记飞刀,灭掉了一只使魔之后,我也很干脆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而我要针对的人,就是方才刚刚离开的美狄亚。”
“理由呢?”
似乎并不惊讶于我会提出结盟的要求,阿尔托莉亚的眉头连动都没动,只是询问理由。
“很简单,因为她惹到我了。”
我才不会笨到说出莫德雷德的事情——因为事实上这个事情也只是我根据手上现有的资料所做的推测,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我有时间抽空去一趟间桐家才能确定。
“……似乎很少有不会招惹到你的存在。”
而对于我的说法,阿尔托莉亚竟然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就那样接受了我的理由。
不是我说,真得怪没成就感的。
要知道我刚才可是为此想好了一箩筐足以说服对方的理由呢。
“你这话说的可真奇怪了,好像除了你和美狄亚外,我还没有明确表现出过讨厌谁吧?”
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阿尔托莉亚,不要把事情想得没你就不行!”
阿尔托莉亚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我也没指望她在这方面能提出什么比较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只是径自道:“我也不隐瞒你,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依旧讨厌像阿尔托莉亚你这种类型的存在。不过讨厌归讨厌,该做的正事还是要去做的。认识我那么久,即使记忆模糊了不过我想你应该还是能够想起来一点什么吧?别的话我也是懒得再多说了。”
这点倒真不是我乱说,我的信誉从以前起就一直是相当良好的。
——那是因为在你忍不住违约之前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吧?
那啥啥,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明明就是事实。
好吧,如果说所谓的“事实”的话,那么我也是从来没违约过不是么?
——呃……
所以喽,一件事情,如果无法证明就等于没发生过。
——=皿=+不带用黑暗精灵的默认准则来糊弄人啊混蛋!
啊啊,今天晚上太阳好好。
——凸=.=|||
“结盟这种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很抱歉我无法在现在答应你。”
似乎是默认了我的说法,阿尔托莉亚沉默了一下后才开口道。
“我也没指望你可以在这方面做主。”
我已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爱丽丝,耸了耸肩,“作为曾经的圣杯的真实受害者,我和我的伙伴对圣杯没有兴趣,所要的仅仅是圣杯被召唤时所开启的那条根源通道。而且我可以结盟的对象也并非只有Saber一人。如何取舍全在一念之间。不过单就我个人的建议来说,和那种背负着‘背叛’之名的魔女相比,好像还是我这一方的可信度比较高。”
“这就是你的原话?”
阿尔托莉亚的眉梢挑了一下,“说真的,很难想象你也会有如此客气的措辞。”
“我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些人纯粹是自己找冲怨的了谁?”
相对于她里面的刺,我神色淡定的反驳了回去——切,和我比牙尖嘴利,气不死你也要噎死你!
“我们需要考虑的时间。”
爱丽丝切入了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针锋相对,“如果考虑清楚的话,我们该如何联系你?”
“啊……打我手机就好了。”
没有点破我早就知道了其实Saber的Master另有其人,我报出了一串11位的数字之后却没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有任何动静,而且还是一脸的茫然。
然后一个让人很黑线的想法就冒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不会不知道手机怎么用吧?”
结果回应我的是更加茫然的两张脸。
于是我默默扶额,随手折了片树叶后直接使用炼金术练成了一张纸,然后向着她们伸出了手:“那么笔总归有吧?”
“呃,有的。”
爱丽丝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样,慌慌张张地跑回车那边取出了一支羽毛笔递给了我,“给。”
“有事要找我的话就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好了。”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手机不会用就去问你们家族的卫宫切嗣——别骗我说这次的圣杯战争你们没让他参与进来。”
说完之后重新把纸和笔递了回去,我也懒得去看爱丽丝还有阿尔托莉亚的脸色,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兰斯洛特追踪美狄亚追踪的怎么样了。
不过反正现在虽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海港那边的骚动也差不多该平静下来,还是先回教会一趟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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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已经是凌晨,班车什么的都已经结束了。所以我选择不紧不慢的步行回教会——正好也可以等兰斯洛特来和我会合。
可是刚通过大桥走到新都那边,还没接近市中心的时候,就听到了自空气中传递而来的闷响声。
那绝对是属于钢筋混凝土开始分崩离析,导致楼层倒塌的恐怖声音。
犹豫了一下后,我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后,立刻拐入了路边的小巷之中,然后直接踩着围墙跳到了路边的某一高层建筑上,寻找声音的来源地。
事实上目标非常容易找。
毕竟原来号称地区第一高楼的碍眼存在消失不见的话,不管放到哪里都会变得很显眼。
“呜哇,好完美的零点爆破。”
手搭凉棚的看着此刻已经完全倒塌下来的,原冬木市新都第一高楼的凯悦酒店的残骸,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绝对是拿到了大厦的结构设计图了,不过就算这样也依旧要让人感叹一下其技术水平的专业——因为以我的耳力,竟然都没有听到爆破的声音。
即使此刻已经远离倒塌的大厦所可能波及到的范围,但是仍然可以感到大厦倒塌时所产生的灰尘与风力,而在大厦周围附近惊慌失措的人群那嘈杂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教会的资料中显示,居住在凯悦酒店里的,应该是来自于“时钟塔”的参战者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和他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时哪一位Servant的Master,不过很显然他们已经被其他的人给盯上了。
从手上的资料可以判断的出来,相当多的魔术师都是极度骄傲并且排斥现代科技的。所以,会使用如此现代的零点爆破手段技巧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时来自于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卫宫切嗣才对。毕竟对于现代的魔术体系来说,相对于魔术来说更擅长使用现代科技的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另类中的另类。
不过由此也可以判断的出来,艾因兹贝伦家族对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还真的是下了十足的血本呢。
正在脑中过滤着关于这次圣杯战争中的相关资料的时候,我却眼尖的瞄到了另外一边出现了一个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出现的存在。
言峰绮礼?这个家伙好好的教会不呆跑出来做什么?而且看他的目的地……
应该是和凯悦酒店相对的,可以称为“冬木中心大厦”那边吧?看他的样子目标似乎相当的明确,是那边有什么人么?
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后,我当机立断灵体化跟了上去。
咳,其实这真得不是我想八卦,不过……有备无患嘛!
第十七章 变故生
于是小兰花不负众望的和吉尔迦美什对上了。
之后的情节,默默扭头(弱弱道:我可以跳过补魔场景么?)
最后:有兴趣的人可以猜猜看那只小猞猁的来历。
PS:已经更新了作为Assassin的小兰花的属性。
话说回来,设定完毕后我就黑线了,由其是那个“血脉觉醒”。
其实小兰花才是圣杯战争中最大的Bug吧?
臂力能固定到A这个Root还没有神性,天之锁都捆不住他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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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不外如是。
、
这个冬木中心大厦的建筑工事的工程已经过半,只剩外层还没有进行包装。
所以说,这个今后将成为冬木市新都地面标志性建筑的复合高层商业大楼,现在还只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空架子,被夜空中的强风猛烈地吹着。
顺着外部的钢筋架子一路跳上去,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到“啪”“啪”“啪”急促的枪声,随后就是三颗击中在地面的子弹因为反弹而从我身边擦过。
而紧接着就是“哐啷”一声金属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身手不错嘛。相当的敏捷呢。”
还没等我念头转完,就听到了言峰绮礼的声音,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正好看到正慢条斯理走向不远处正半蹲在地上的女性的他的双手中,多出了一柄利刃。
刀刃长达一米以上的薄刃让人联想到花式击剑时所使用的那种西洋剑,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可以说是非常的短——这就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专用的投掷武器,被称为“黑键”的存在。
因为黑键长刃部分全部是通过魔力激发所构成的半实体,所以正式携带的时候只要带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不管从实用性还是携带方便性来说,都是相当的不错的存在,而且威力也不俗。
作为代价,这种投掷武器使用起来非常困难,能够熟练运用其威力的,肯定是专业者。
而言峰绮礼很显然就是其中的一员。
“怎么了舞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个时候,细碎的声音从那名女性的耳朵那里传出——如果不是因为身为英灵的听力超群加上我距离的位置也比较近恐怕还真的听不见——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比较熟悉的名字落入了我的耳中。
呃……舞弥?不会是久宇舞弥吧?
联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那台便宜的二手货贼赃笔记本电脑,我脑后当场落下一片黑线。
——该说什么?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别的什么?
都有吧,汗……
“怎么?不寻求帮助吗?卫宫切嗣就在这附近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言峰绮礼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很平静,却隐隐藏着几分急躁。
我的耳朵动了一下,随后微微勾起了唇角。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什么东西被甩入了这个空间,随后将视线完全阻挡住的白烟升腾而起,混合着化学反应的刺激性气味——这应该由军用携带烟雾弹所造成的烟幕。
挥了挥手,让几只待命的乌鸦飞出了这个地方后,我现出了身形,走向了已经被晚风吹散了烟雾的战场。
“为何不阻止那个女人逃走?”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的出现,而言峰绮礼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口就是一句诘问。
“你的目标本来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她的那个同伙吧?放她去和她的同伙会合不是更好么?”
对于他的问题,我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给予了解答,毕竟现在和教会是盟友关系,不该产生的误会还是要尽量避免才好,“我已经让我的朋友跟过去了,大概最迟天亮就该有消息了。”
乌鸦是夜行性生物,而且在冬木市相当的常见。
所以除非知道我有可以沟通兽类能力的人,否则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会有别人会去留意这些在天上飞的小家伙的。
“……”
言峰绮礼抿了下唇,没有再说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我的解释。
不过随后他就将视线转向了场所之外,径自走到了钢筋混泥土平台边沿向外面看了出去。
“如果使用魔术做定向操作的,那怕你是站在平地上也可以将目标丢到目的地。更遑论这里仅仅距离地面才一百五十米左右。”
猜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的我随手甩出了一记飞刀,然后那柄飞刀就直接在言峰绮礼的眼前拐了弯钉在了被他一开始钉在了墙壁上的黑键边沿。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虽然语调依旧很平静,不过能听出来他的不满。
而我则是笑了笑,正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神色猛变:“唔……该死!”
虽然说之前维系兰斯洛特的魔力开支并不能算小,但是那种程度的消耗我都已经习惯了。
问题是刚刚,联通我和兰斯洛特之间的魔术通道几乎是以真空泵的速度在猛然抽取我体内的魔力——换成是普通的Master恐怕绝对会被在第一时间抽干全身的魔力也说不定。
以这种即使是对于英灵来说,也绝对可以算是恐怖的魔力消耗来看,绝对只有兰斯洛特解放了宝具这一种解释。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从冬木市深山町那里,爆发出了一点也不逊色于之前在海港那边迪姆尔多和阿尔托莉亚两人交手的魔力暴动的气息——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会……兰斯洛特怎么会和别的英灵对上了?!不会是和美狄亚吧!
不,这个气息的感觉很明显和之前感觉到的美狄亚的气息不同……很明显的更霸道,更张狂,也更嚣张……
呃……不是吧?!
某个金色英灵的身影立刻蹦进了脑海中,怎么赶也赶不走——而我则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一头黑线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我的天呐……他怎么会和那个家伙对上了啊!”
整个圣杯战争的参战Servant中,最不想交手的就是那个家伙。这下可好,我这边还没理顺关系呢,那边兰斯洛特就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
话说回来,能把好脾气的兰斯洛特给逼到动手,也算是那名金色英灵本事了。
“你的同伴在和别的英灵交手?”
很明显也感觉到了什么的言峰绮礼扫了我一眼,随后视线落在了深山町那个方向。
“是啊,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家伙。”
有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我看着爆发出了战斗气息的那个方向,“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和那个家伙对上……”
“不用去看么?”
“我相信他的实力。而且打扰别人的战斗可是一个极度不礼貌的行为。”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同样走到了台子边沿,“如果真得有危险的话,我拼着使用一枚令咒强制召唤就可以了。”
言峰绮礼虽然没说话,不过神色间很有点不以为然的感觉:“对了,昨天你提到过的事情。现场的痕迹都已经安排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了。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也能做吧?”
“有专业人士在,我这个业余的何苦自讨苦吃。”
感虽然魔力的输出还是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但是比起一开始的那种瞬间猛抽已经好转很多,由此可以判断出那边的战斗应该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了。
微微放下了心后,我侧过脸看向了言峰绮礼,“倒是方才海港战斗中最后出场的那名Servant,有相应的线索了么?”
“现在已经确定的Master中,尚未出场的只剩下韦伯·维尔维特和已经死亡的雨生龙之介了。”
言峰绮礼立刻将思路转到了正轨上,“即使Caster这个Class被你所占据,但是以那名Servant所表现出来的魔术水准,转头操纵自己的Master并非没有可能。”
“我已经去打探那名Servant的落脚点了。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主意以下深山町还有新都里发生的人员失踪之类的案件。这样范围也可以缩小。”
“我明白。不过只要那名Servant遵循保密原则的话,还是可以暂时不予理会的。”
“那么就先这样了。这边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去深山町那里看看好了。”
点了点头后我就直接从平台上跳了下去,向着深山町那边跑去。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踩着围墙走最快捷的直线奔赴深山町,我默默在心里吐槽着——我都快忘记这是第几次往深山町跑了。
就在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听到了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传来的轻声叫声。
耳朵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靠近了那个角落,在确认了发出声音的东西是什么后,除了愕然外也就只剩下黑线了。
靠,这大都市的哪里来的小猞猁啊——而且毛色还是很怪异的金红色。
赤金色的毛发,不过额心处有一小簇纯粹的金毛,而且那双碧色的眼睛虽然单看很漂亮,但是搭配那身诡异的毛色只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有点像是使魔,但是仔细感觉又不是。不过能确定肯定是个生命体就是了。
而且……看着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我却是想到了曾经的过去。
当初在塞利顿森林那里,和兰斯洛特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因为一只小猞猁的关系呢……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走上了前抱起了从见到我起就没有在动再出声的小家伙,顺了顺它的毛后发现它竟然是全无反抗的缩在我的怀里,乖巧的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你出现的时机还真是很巧妙呢……”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它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魔术痕迹还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后,我将它举到了眼前和它对视,“那么,该怎么处理你这个小家伙呢?”
而小家伙只是眨了眨眼,就那样和我对视着,然后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比起当日那只咬了我一口的小猞猁来说,这只可算是相当的乖巧了。
“算了,反正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是要麻烦教会那边帮我准备肉食了……”
如此感叹了一下后,我重新抱起了它,“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猞猁倒是很乖巧的在我怀里,任我把它揉来揉去的,最多舔舔我的手罢了。
“虽然很想叫你小莫德,不过我估计如果那孩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闹别扭的,还是算了。”
顺着它那一身柔软的皮毛,发现它似乎因为并不太适应这种接触而全身僵硬之后,我噗嗤轻笑了一声,“等兰斯回来后,正好可以问问看他有什么好意见……”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可以说是相当乌龙的误会。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有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气息正快速向着我这里接近,神经在紧绷了一下后随即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出现在我视野中的那个人了。
只不过……
“兰斯?”
我有点错愕地眨了眨眼,“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点倒真的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兰斯洛特此刻的样子真的改变太大了——原本棕蜜色的发色变成了如同月光碎片的淡金色姑且不说,那双原本苍冰色双眼中圆形的瞳仁此刻也变成了如同猫一样的橄榄形竖瞳,而且露在头发外的双耳耳廓也变得细长起来。
此刻兰斯洛特给我的感觉,更接近于当初在“湖之密境”里见到的那些绮族——或者该说,是精灵。
虽然已经听梅林还有薇薇安提过兰斯洛特的体内拥有四分之一的绮族血统,不过一直到此刻我才有了比较直观的感受。
“虽然已经确认了对方的据点,不过在返回的时候遇上了很棘手的对手,迫不得已只有在解放无毁湖光能力的同时,使用魔力激发了体内的血脉。”
脸色有点苍白的兰斯洛特此刻苦笑了一下,“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没办法知会你……身体不要紧么?”
“啊啊……我倒是没什么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倒是你,竟然会从我这里抽取魔力……你自身的魔力消耗很夸张吧?”
“……有点……”
兰斯洛特的身体被我这一拍之下立刻摇晃了起来,幸好我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只是怀里的那只小猞猁也因此被我给直接丢放到了地面上。
“这只是……”
似乎是到了此刻目光才移到了那只小猞猁的身上,兰斯洛特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疑惑。
“无意中找到的,我没发现它身上有魔术的痕迹。”
有点吃力的撑扶住了他压上来的大半身体,我吐了吐舌头,“兰斯洛特对它的名字有什么好的意见么?”
“……”
兰斯洛特盯着那只小猞猁看了好一会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微微勾起了唇角,“就叫‘莫德雷德’吧。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
“那就这么定下来是‘小莫德’好了,叫的也顺口。”
我点了点头,搀着他往教会的方向走,“不过现在不急着听你的汇报了,先赶快回教会帮你补充魔力才是重点。”
“呃……”
原本正跟着我移动的步伐瞬间停止,兰斯洛特的脸上闪过了可疑的红晕。
“呃什么呃啊!走了!”
第十八章 忙偷闲
于是剧情暂时告一段落,这章是用来送甜点的嗯……
别怪我跳过带有某个字母的片段,因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纯粹的H无能来着。
但是话说回来,小鱿鱼也就在对着小兰花的时候才能这么主动来着,换成是吉尔迦美什可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场面的——因为吉尔不调戏小鱿鱼就很不错了来着,咳咳……
不过……允许我吼一句:小兰花你怎么可以萌得这么可爱,不管是隐忍还是吃醋都这么这么萌啊啊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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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闲。
——处理正事归处理正事,偶尔的放松也是必要的
、
“唔……嗯……”
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我伸了个懒腰后睁开了眼。
头顶上方的,是属于教会内室客房的天花板
呃,我这是……咳……想起来了……
虽然身边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他人的气息了,不过窝还是懒懒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看样子,他应该是已经离开有好一会了。而且身上的感觉很清爽,被子中也没有某些特殊的气息,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清理过了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帮我清洁身体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醒,果然是警觉性下降了的关系么?
“优?已经醒了?”
正窝在被子里发呆的时候,房间的门已经被推开了,兰斯洛特端着一个飘着香气的餐盘走了进来,然后微微愣了一下。
“嗯……刚醒。”
抱着暖和的被子撑坐起身,我靠在床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呃……魔力都已经完全补充完毕了。”
兰斯洛特的脸上此刻已经浮上了淡淡的红晕,不过还是端着餐盘走到了我床边,“而且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如果是关于魔力的话我觉得你倒是不用担心我。”
耸了耸肩,我伸手打算接过兰斯洛特手中的餐盘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已经飘忽起来——奇怪了,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纳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后,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兰斯洛特的神色会如此这般了。
毕竟我现在还赤|裸着身体……而且就目力所及,还能看到几处淡红色的……呃……吻痕……
这感觉还真微妙……
“咳,嗯……我的身体不要紧,只是现在懒得动罢了。”
转念之间已经切换上了概念武装,我轻咳了一声接过了餐盘,“味道很香……你做的?”
“出去的时候遇到言峰先生了,做东西的食材是他推荐给我的,说是可以补充魔力还有恢复体力的。”
直到我换上概念武装后才重新转回视线的兰斯洛特低声道。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言峰绮礼那个家伙会知道推荐你这些东西?!”
我当场黑线。
对于兰斯洛特来说,他口中的“言峰神父”是指言峰璃正,而“言峰先生”则是言峰绮礼。
“是我问他有没有适合魔术师吃的,用来恢复精力的东西。”
微微歪了下头,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带上了一丝困惑,“然后这些就是他推荐给我的。幸好教会的食品储藏室中有相应的材料,我是按照他给我的烹饪书做出来的。难道不对么?”
“没什么……只是等下我绝对要和那个混蛋好好谈谈……”
兰斯洛特做的是药膳,而我在尝了一口后立刻就判断出了里面所蕴含的药材是什么。
这药膳对于魔术师来说的确是可以恢复精力没错,但是为什么我会从里面尝出来有抑制孕激素的药材啊掀桌!(天音:简单来说,就是药膳中有避|孕成分。)
不要告诉我说那个曾经身为代行者的家伙会不知道英灵根本就不存在繁衍能力,这混蛋根本就是还在计较我凌晨的时候故意放走久宇舞弥的那件事情!
“的确是应该谢谢言峰先生。”
显然和我想岔了的兰斯洛特也点了点头,微笑道,“方才我已经和言峰神父确认过了,深山町方向陆续出现了人员昏睡现象。虽然对外宣称是瓦斯中毒,不过教会方面的相关人员已经确定是被抽走了大量灵魂的关系。”
“美狄亚下的手?”
我挑了下眉。
虽然说Servant填补自身魔力的快捷方式就是摄入人类的灵魂,不过我真的不认为以美狄亚的能耐会把整个事情做的如此的粗糙,而且还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尚无法判定。言峰神父已经决定进一步关注这件事情了。如果那名Servant依旧遵循保密原则只是偶尔为之的话,教会方面可以不管,但是若是这种昏睡事件大规模发生的话……”
“教会会参与进来么?”
“是的,按照言峰先生的意思,因为‘保密原则’是现在魔术师所默认遵守的准则。如果有人强制违背的话,那么对方是Servant,也要以教会的力量介入先将对方进行规则抹除才行。”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又道,“优,你有没有留意过言峰神父的手臂?”
“啊?”
我愣了愣,“言峰璃正的手臂?”
“是的,之前因为没有太过接触所以没留意,不过方才在近距离对话的时候……”
兰斯洛特挥手在空气中勾画了一下,似乎想要形容出什么但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我不知道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不过在言峰神父的手臂上,似乎蕴藏着和他本身完全不符合的,相当庞大的力量。”
“这样么……我之前也和言峰璃正正面对过,却完全没有感觉……”
我相信兰斯洛特是不会欺骗我的,所以眼下只有一种解释,“看来很可能是被遮蔽了感知。教会隐藏的很深呢……”
“不过我没感觉到恶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斯洛特的耳朵突然动了动,而我则是看着他的耳朵下意识的伸手捏了过去——没办法,虽然现在兰斯洛特的头发和眼瞳都已经变回去了,但是他的耳廓还是维持着绮族那种细长的形状,看着这种造型的耳朵在我眼前一动一动,很难控制住自己不伸手去捏啊……
“!”
在我的手指捏上他的耳尖的时候,兰斯洛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身体就彻底僵硬了起来,“优、优?!”
“别动别动!”
已经将药膳吃完的我随手将碗还有餐盘放到床头,整个人趴了过去,“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想捏捏看了。让我玩玩嘛!”
兰斯洛特的耳尖那边似乎特别的敏感,只是手指轻轻的碰碰整个耳朵都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天音:不明白的人可以去逗逗猫或者狗,往它们的耳朵上吹气后他们的耳朵都会抖动。就是类似于那样的感觉。)
“优,可以不要玩了么?”
大概是我玩过火了,兰斯洛特一手揽在我的腰上防止我跌下去,一手将我恶作剧的手给握住,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你这样做会让我感觉很奇怪的……”
“小气,玩玩都不可以。”
我撇了撇嘴。
“耳朵不是用来玩……唔!”
耳朵激烈的抖动了一下,兰斯洛特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在床柱上,好防止我再往他耳朵上吹气,“优!请不要再玩了!可以么?”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暗哑。
“呃……好吧。”
本来还想继续玩下去的,却在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兰斯洛特原本苍冰色的双眼中似乎闪过很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在几个小时前我还见过,记忆犹新——于是只能讪讪笑了笑,不敢再去挑战某人的极限了。
“真是的……”
合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兰斯洛特这才重新睁开了眼看向了我,“那么,现在需要我提供那名Servant的巢穴位置么?”
“现在暂时不急。”
我思索了一下后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和吉尔迦美什对上的?”
“返回的途中无意中遇上的,之后稍微谈了几句,他就先动手了,我被迫应战。”
兰斯洛特虽然说的相当轻描淡写,不过只要一想到那名金色英灵的性格和傲气,我觉得自己真得很容易就能还原出当时的那种火爆场面,“不过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以后他应该不会再和我们正面冲突了。”
“呃……不会是你打赢了吧?”
虽然知道兰斯洛特的武艺水准可以用“很妖孽”来形容,但是只要一想到金色英灵那个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宝具投射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他没有动用他的最大杀招,所以我险赢了半招。”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赢的很吃力,若非他托大,不屑使用他的最强宝具的话,我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的。”
“看来要对那个家伙的实力重新评价了。”
我是不会怀疑兰斯洛特是否会夸大其词的,如果真得按照他的说法的话,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把阿尔托莉亚给踢掉,然后找那名金色英灵合作了——反正现在只是暂时有这个意向,正式的合作还没有谈妥呢!
“如果说信誉度的话,Archer的骄傲绝对比王还强,食言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只不过如果真得选择他的话,会有一个麻烦很难解决……”
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兰斯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嗯?什么?”
“正因为他的骄傲,所以想让他出全力的困难程度,真得一点也不亚于凯爵士说话惜字如金的可能性。”
“……你直接说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没可能让他出全力帮忙就是了……”
我扶额。
“……”
兰斯洛特很干脆的给我来了个默认。
“算了,只要确认一旦合作他不会拖后腿就好了。”
经过兰斯洛特这几句解释,我觉得自己大概也算是摸清了那名金色英灵的性格了,“看起来有必要……呜哇?!小莫德?!”
原本想说的后半截话,在某个小家伙猛蹿入了我和兰斯洛特之间后转成了错愕。
“它是刚刚跟着我进来的。”
兰斯洛特笑着放开了手让我抱起了小猞猁,“言峰先生说昨天晚上它跟着我们回来后,就一直在我们的房间门口附近打转,也不肯让他们接近。”
“真的假的?”
抱起了小莫德,我和它那双碧色的双眼对视,“你这个小家伙还挺聪明的。从毛色上来看之前你的生活应该相当的不错……不会是把我当成你原来的主人了吧?”
得到的回应则是这只小猞猁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直接把尾巴缠上了我的手腕。
“如果优喜欢的话,养下去也无所谓。我想他也是会同意的。”
“我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重新屈膝靠坐在了床头,我抱着小猞猁笑了笑,“兰斯,今天晚上和我去一趟间桐家吧。”
“因为Berserker的事情?”
“嗯,是啊……”
我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也知道,当年在火之试炼之后我就返回到英灵王座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小莫德的生活一定很不好过。我很担心他……”
“去间桐家你又能确认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把莫德雷德给带出来么?”
“在我的记忆中,小莫德其实是个很内敛同时也很善良的孩子。我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让他被以Berserker这个Class召唤出来。”
微微抿了下唇,我重新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我想确认他是否还存在理智——虽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如果确认有理智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确认他的愿望。”
顺着此刻异常乖巧的小猞猁的皮毛,我低声道,“兰斯你也知道,会回应圣杯战争的Servant,除了你和我之外都是有愿望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他实现他的愿望。”
“……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兰斯洛特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挑了挑眉带着些许疑惑的看向了他。
“对于你来说,莫德雷德算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兰斯洛特的视线明显没和我对上,而是……落在我怀里的小猞猁身上。
“小莫德么?”
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我微微眯起了眼,思绪飘回了已经久远的曾经。
有一个一只都很安静的孩子,虽然努力做到神色平静,但是言行举止中却无不透着紧张的拉着我的衣袖,小声的询问我:【你可以……当我的母亲么?】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是却可以感觉出来他言语中的期盼。
“对于我来说,莫德雷德等于是我的孩子。”
我坦然的回望着兰斯洛特,“这点你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么?当年可是我把他带回来的。我一直当他是我和……咳,是我的孩子。”
“啊……我知道了。”
兰斯洛特突然凑近了我,轻轻在我唇上啄吻了一下,“只是想听你亲口确认而已。谢谢了。”
“噗,难不成……兰斯你是在吃醋么?”
突然反应过来的我忍不住闷笑了一声,“不会吧?你完全不像是会吃醋的人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似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兰斯洛特注视着我的苍冰色双眼中,那种夹杂着无奈的温柔几乎可以让人直接溺毙其中,“我也只是个普通……唔……”
放任小猞猁跳到床上后,我直接抬手环上了他的后颈,仰首吻上了他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而兰斯洛特在微微愣了一下后,随即扶住了我并且温柔回应着我的吻。
我相信兰斯洛特会明白我的想法,因为我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我。
语言无法表述的情感,可以用行动来证明。
一如此刻。
第十九章 伪信者
好吧,小鱿鱼乃的酒量真得需要锻炼,而且你的酒品也实在是有点……
小兰花乃真是辛苦了啊……
话说回来,其实小鱿鱼在某个方面和吉尔伽美什还是蛮合拍的,至少对言峰绮礼这个家伙的说辞竟然有一定程度的雷同,估计虽然没表现出来,不过言峰绮礼那个时候一定也很黑线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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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
——所以不足为奇。
、
收拾好之后从房间中出来,抱着小猞猁路过言峰绮礼的房间时我抽了一下鼻子:“好浓的酒香味……葡萄酒么?好像年份还蛮久的样子。没想到言峰这小子竟然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优!”
边上的兰斯洛特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你的酒量本来就不好,请你稍微收敛一点可以么?”
“那啥啥,只是一小杯而已。”
我鼓了鼓嘴,努力捍卫自己可以喝酒的权利,“兰斯你至于么……”
“问题是优你的酒品……”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兰斯洛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是我说,真的很成问题啊……”
“说起来从以前起我就想问了。”
被兰斯洛特这句话给勾起了以前就有的疑惑,我干脆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我喝醉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这个……咳……”
干咳了一声,兰斯洛特移开了视线,“优你只要知道你的酒品真得很糟糕就可以了。”
“很糟糕究竟是怎么个糟糕法啊!兰斯你不要含糊其辞可以不!”
我印象里唯一喝醉的一次就是在湖之秘境的时候,那个时候喝的是薇薇安递给我的绮族的特色百果酒,不过好像后劲很大的样子,我只喝了一杯多一点就没意识了。
而清醒过来之后,不管问谁都对我喝醉之后做了什么讳莫如深,还一脸的“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的心有余悸的神色——实在是让人一回想起来就想掀桌啊!
而且那之后,凡是碰到需要喝酒的场面,如果兰斯洛特在的话都是他帮我顶,而就算他不在也是有加赫雷斯他们抢着帮我喝……可是问起原因又一个两个嘴比蚌壳还紧,难不成我的酒品真得是非常非常的糟糕么?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酒品的问题?
就算是我酒品的问题,你也要先让我知道我喝醉了后会做什么吧岂可休?!
——啊啊……纯粹的个人RP问题。
你才RP,你们全家都RP!
——亲爱的,需要我提醒你一句么?
什么?
——我的全家,貌似就是你啊……唔,或许还要再加上个忠犬兰斯洛特。
等等等等!提到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扯上兰斯洛特?!
——喂你不是吧?把人家兰斯洛特吃干抹尽就不认账了么?
凸=.=|||
“Caster小姐?Assassin先生?”
这个时候,房间门从内部打开,言峰绮礼出现在了我和兰斯洛特面前,也打断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你们……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么?”
“好重的酒味,昨天晚上有人来拜访你的么?”
因为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言峰绮礼绝对不是一个有着在日常生活中自斟自酌习惯的人,所以做出这样的推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呃……是的。”
似乎踌躇了一下后,言峰绮礼还是点了点头,“我遇上了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需要解决。”
“这样么?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是那种一经明确目的就不会有任何烦恼的人呢……”
因为毕竟是关于对方的隐私,所以他说的这么明白我反而不太好追问下去了,于是只能耸了耸肩膀,暂时把找他算账的事情放到一边去,“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和兰斯还有些事情处理,等下会出去一趟教会,晚上的时候回来。”
“我知道了。稍后我会转告给言峰神父的。”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的就牙疼。
“那就拜托了。”
转过身正准备招呼兰斯洛特一起离开的时候,身后却重新传来了言峰绮礼的声音:“对了,Caster小姐,如果可以能占用您一点时间么?”
“有事?”
我挑了下眉,回身看向了他。
“是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一些相关的事情。”
微微顿了一下后,言峰绮礼侧脸向着边上的兰斯洛特点了一下头,“Assassin先生也请一起进来吧。”
“好。”
我和兰斯洛特相互看了一眼后,一起走入了言峰绮礼的房间。
、
刚走入言峰绮礼的房间,我就因为弥散在房间中的那虽然已经经过了稀释,但是此刻还是显得相当浓郁的酒香而皱了皱鼻子,其次就是因为感知到了残留在这个房间中的气息而皱起了眉头。
看了一眼身边的兰斯洛特,发现他竟然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于是我就更肯定自己的那个想法了。
不得不说,言峰绮礼的这位访客,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贵重”啊。
“那么……是关于什么的事情?”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兰斯洛特则是忠实的站在我的斜后侧。
“Caster小姐应该记得,当初您找上我们说要结盟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交换条件就是要求原来隶属于我的Assassin的控制权吧?”
似乎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维,言峰绮礼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开口道。
“当然记得,作为交换条件我也承诺说会履行原本应该属于Assassin的义务。”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算是反应了过来言峰绮礼想要表达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需要使用到Assassin的地方了么?”
“是的。相信现在Caster小姐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们教会和这次圣杯战争的参战者远坂时臣有着相应的协议。”
微微停顿了一下后,言峰绮礼又道,“会和Caster小姐您说这些话,是因为我们已经确认了您在这次的战争中的目标并非圣杯本身——和我们的目标不存在冲突。不过同样的,我们也希望您可以履行当初答应过我们的承诺,协助我们一些事情。”
“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眯起了眼思索了一下后,我抬眼看向了言峰绮礼,“那么,需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从明面上退出圣杯战争,就是为了方便从暗处监视其他五名Master,并且从中获取相应的情报。”
说到这里的时候,言峰绮礼的视线落到了兰斯洛特身上,“而事实上,一开始我所召唤出来的的那名Servant,虽然战斗能力不强,但是其能力却非常适合这一项工作。”
“我明白了,也就是原来Assassin没有完成的任务,需要我来处理完成。就是这个意思么?”
说到这里,我也算是明白了言峰绮礼的意思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希望您可以顺便调查一下他们想要获得圣杯的最终目的。这应该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
“说困难倒也的确不算困难。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敲了敲所坐椅子的扶手,我勾起了唇角看向了言峰绮礼,“这最后一件事情应该是你自己加上来的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唔,如果是关系到相当私人的理由的话可以当我没有问过。”
“也并非是什么无法启齿的事情。”
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后,言峰绮礼似乎正在调整自己的思维,片刻后才开口,“说一句题外话。Caster小姐,Assassin先生,你们参与进这次的圣杯战争,是因为有什么心愿一定是只有这次的‘圣杯战争’才能达成的关系吧?”
“与其说是有什么心愿一定是因为圣杯战争才能达成……”
我微微皱着眉头整理着自己的思维,“唔,事实上,我和兰斯应该是属于特例,可以不列入考虑的范畴之类。或者该这么说,与其说是利用圣杯战争达成心愿,还不如说是因为种种原因,使得我们不参与进来不行。”
“……”
言峰绮礼此刻的神色少许有些微妙,似乎正在消化我的话,“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想要达成心愿,也有可能会被‘圣杯’选上么?”
“噗……你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想法啊?”
因为他的回答,我很难得的喷笑出声,“除去圣杯战争的御三家有可能是因为承传的原因导致即使没有愿望也会被卷入之外,其余的参战者,肯定是因为有着愿望才会被‘选择’。这点是即使还没有完全解读完毕圣杯原理的我,也可以给予肯定的事实。”
“可是……”
言峰绮礼此刻的眉梢已经完全拧了起来,“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没有特别的愿望?那又怎么样?”
向后靠在椅背上,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言峰绮礼。
“若是按照你的说法,我既然可以作为Master被选上,那么就一定有所愿望。可是我自己却并无任何感觉……这是一个悖论不是么?”
言峰绮礼一脸的不赞同,不过老实说,此刻他那种稍带困惑的神色看起来可比他之前那种一副假学究的样子顺眼多了。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可以说是矛盾的地方。”
嗤笑了一声,我重新站起了身,“你只是还没有清楚你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罢了。换而言之,或许弄清楚自己所追求的到底的是何物,正是你内心深处连自己都尚未察觉出的愿望罢了。”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看着神色明显发生了动摇的他,勾起了唇角,“而且,就算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自己的愿望那又怎么样?在明白自己的愿望之前,只是单纯地为了追求愉悦而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不就好了么?”
“!”
言峰绮礼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有点疑惑的眨了眨眼,“反正参加圣杯战争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与其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过的愉快才比较实际吧?追求愉悦本身就是人类的天性,没啥好觉得羞耻的。也就是耶稣那个混蛋才会说什么‘享受可耻’,‘愉悦是堕落的根源’之类的戒条罢了。”
“……我好歹也是神职者。”
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而表现的若有所思的言峰绮礼,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因为我对所谓的“神”不敬而生气,而是露出了苦笑。
“那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所谓‘英灵’的定义,那可是和所谓的‘神’算的上是同级的存在。要我去尊重那些脱离了人类的信仰就实力大减的家伙?做梦!”
撇了撇嘴,我伸了个懒腰,“那么就先这样了,我和兰斯有事先走了。”
“啊……好的。”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优是无神论者么?”
直到离开了教会之后,一直都没怎么出声的兰斯洛特才低声道。
“唔,说是无神论者也不恰当。该怎么说呢……”
挽着他的胳膊,我皱着眉头思索着比较恰当的措辞,“我相信有神的存在,但是却并不信仰神。”
说完之后,我抬起了头看着他,“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在那个时候……”
兰斯洛特的声音低了下去,“还要我去……耶路撒冷?”
而我,在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在火之试炼之后的那件事情,于是笑了笑:“兰斯,我不信仰神并不代表我就排斥他人去信神。你自己那个时候的状态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而且梅林所处于的魔术体系和耶路撒冷那边的教会体系是相互排斥的。这点你明白了么?”
“抱歉……总是要你为我操心。”
很显然已经想明白的兰斯洛特移开了视线。
“那是因为你是兰斯啊。其他人想要我这么操心都没资格呢。”
心知肚明某人又在钻牛角尖了,我有点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兰斯洛特什么都好,就是还是无法释怀当时“杀死”我的那件事情,虽然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开导他了,不过很显然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想通才能释怀啊……
哎,麻烦啊麻烦……
——话说回来,如果能这么轻易就能想明白,那他也不是兰斯洛特了。
的确也是……
“说起来,那个言峰绮礼……兰斯洛特怎么看?”
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尝试着转移话题。
“言峰先生么?”
似乎自己也不想多在方才的那个话题上转,兰斯洛特顺着我的话开口道,“虽然他表现的目的很明确的样子,不过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他的言行中透着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优是怎么想的?”
该怎么说呢……兰斯洛特在这方面,果然是相当的敏锐啊……
“言峰那家伙,说白了就是一个伪信者,不过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耸了耸肩,我给那个家伙下了一个定义。
“伪信者么?”
兰斯洛特挑了挑眉。
“是啊,别看他现在表现的很虔诚的样子,不过从他方才没有反驳我的话就能判断出来了。一旦他认知到自身所追求的东西,那么就算是立刻背叛他之前的信仰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呢。”
抬眼看向了天空,我吐出了一口气,“和言峰绮礼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做好被从背后捅一刀的准备呢……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在他明确自己的目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冲突后,却也是一个可以放心合作的存在——至少要比别人来的可靠呢……”
第二十章 间幕二
于是这章内容大部分来自于Fate/Zero,不过最后部分做了少许更改。
L姐一家提前提上行程,后面的戏份还是蛮多的,毕竟按照我原来的设定,兰斯洛特线才是正式的剧情路线来着,所以很多Samasra篇里面没有提到或者详细写的东西,在Choice篇里面都会具体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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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
【放心吧,在睡呢。】
【我能抱抱她他么?】
【几个喂了好几天的奶妈一碰她就哭。被抱起来后安安静静的,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抱她的是个温柔的人,小孩子懂呢。】
【……】
【能生下这个孩子太好了。即使以后,这孩子就要以仿造人这个身份而活下去。也许会很艰辛,也许会诅咒我这个仿造人的母亲把她生下来的这个事实,不过,我现在仍然很高兴。我爱这个孩子,为她感到骄傲。】
【艾丽,我……我,终会有一天,会置你于死地。】
【我知道。当然,这也是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也是为此而存在的。】
【……】
【我理解你的理想,心中有与你一样的愿望,正因为如此我才与你走到一起。这条路正是你带我走过来的,是你让我不必再像个人偶一般地活下去。所以,你不需要为我哀悼,我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你只需要忍耐缺失身体那部分的痛苦就可以了。】
【……那,这孩子呢?我……没有资格抱这孩子。】
【别忘了,创造一个谁也不需要再像你这样哭泣的世界,这不正是你梦中的理想吗?再过八年……再过八年你的战斗就将结束。我们的愿望将会实现,圣杯一定能拯救你。】
【……艾丽……】
【在那之后,你一定要回来抱住这孩子,抱住依莉雅苏菲尔――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堂堂正正。】
、
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梦想是如此单纯——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这是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
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但是他却不同。
或者他比谁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天生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圣者”的人。
当他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上之时……
当他知道这天平上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之时……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要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因为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上的哀叹,那么除此之外便别无他法。
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这就是这个人选择的道路。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的技术也越加精进。
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为此而有过畏怯。
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他无差别地救人,同样无差别地杀人。
可是,当一个人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个人的时候,那便等同于他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将这个准则铭记于心的话,那倒还好。
若是让年轻的心冻结、坏死,变为一台无血无泪的测量仪器的话,那他只需继续冷淡地甄别活人和死者,漠然度过一生,也就无需苦恼了。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
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
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
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
在追求超越人间准则的理想的同时,他过于像一个普通人。
所以,他注定痛苦。
直到,他现在找到了似乎可以实现他愿望的方法为止。
、
【我既是人类,也是魔术师。有着与之相应的欲望。】
【不想认可也不行呢。是到达根源吗?使用不死的生命,到达任何人都期望的那个领域?】
【我也想听听,狩猎魔术师的人啊。为什么你不期望那个?】
【因为没有期望的必要。虽然我对世界没有成为我所有之物而有所不满,却也没有饥饿到要舍弃世界的程度。】
【我也一样。我,爱着这个混沌的世界。知道世界的尽头、起始和终结又能如何呢?在那里的所谓完全唯一——实在是种无聊的东西。我所期望的是能让自己变化万千的单纯之物。】
【嗬,还真谈得来呢。】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之间只要一个存在于世就足够了!】
【不好意思,虽然并不清楚你所讨论的是什么,但是,我并不认同你的话。】
【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卫宫你和娜塔莉娅大姐的目标也是这个家伙呢!那么这样的话就简单了,老实说这么棘手的对手,我一个人的话恐怕还真是应付不过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很简单,拙荆的一个闺房密友就是这里出生的。所以我也是受人之托才过来的。】
【这样么?那么,要合作是么?】
【当然了。】
、
将卫宫切嗣的意识从涣散中惊醒过来的,是经过长期锻炼而磨练出的本能反应——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有那么一瞬间,卫宫切嗣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因为那属于他过去故事的梦境片段。
那是他还是学徒,跟在自己的师傅娜塔莉娅身边,执行魔术协会的指定封印任务的事情。
“喂,这里是卫宫切嗣。”
回了回神之后,接通了手机,卫宫切嗣将话筒夹在了脖子上,起身去卫生间拧上一把湿毛巾。
“卫宫,是我。”
话机的另外一端,传来了一个沉稳而温润的声音。
“赵?”
卫宫切嗣挑了一下眉,“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联系我的?”
这样说着,他已经重新走回了自己房间中,无意间向窗外望了一眼,发现外面的时光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夹着电话,他有条不紊的心分而用,继续进行着手上的情报整理工作。
这里是位于新都车站前的宾馆,现在正被卫宫切嗣作为隐蔽据点之一而使用着。
首先停止了旅馆房间的一切服务,然后在房间内的墙上贴满了冬木市全域的空白地图,接着在地图上面将各个地点的情报无一遗漏地坐上标签和记号。
这两天以来的搜索路线和时间,使魔发来的信息,灵脉的变动,窃听警察无线电台获得的失踪人口的信息,盘查点的位置……
通过这些,晚间发生在冬木市的事件,事无巨细全部都表示出来的图标,呈现出一片陷入混沌状态的马赛克模样。
卫宫切嗣就这样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默默地继续进行着标示工作。
“我现在和小雅还有小优已经到达冬木市了。你那边的什么‘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么?”
因为电话那段传来的话,切嗣的呼吸有了片刻的停顿,手上的工作也随之停止,随后拧起了眉头:“赵,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你们南宫世家不会参与进来的么?难道九州已经不打算遵循当初签订的条约了么?”
“你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很特殊。而且对这次圣杯战争有参与意向的并非是南宫世家而仅仅是‘那一位’罢了。”
相对于切嗣的不安,电话那头的人却显得很冷静,“事实上,我会联系你是因为什么,你应该也能明白的吧?”
“……我明白了……”
做了次深呼吸之后,卫宫切嗣已经重新让理智掌握了自己的情绪,“你是想要合作么?”
“的确可以这么说……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深山町这里也并不能算是太过太平。”
微微停顿了一下后,电话那边又传出了声音,“而且你也知道的,那一位的目标事实上并非圣杯,而是为了寻找契约对象。作为南宫世家中最特殊的存在,我们也约束不了她。”
“即使特殊那也仅仅只是在南宫世家吧?若是平时或许她的实力的确可以用‘强大’来形容,但是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冬木市最不缺的就是英灵了么?”
卫宫切嗣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揉额角叹气的冲动。
“我们约束不了她。事实上能和她说上话的人也就是小优罢了。”
话机另外一头的声音似乎因此而柔和了下来,“你也知道的,那个孩子一旦倔起来,我和小雅都劝不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危险性?”
“呵呵……”
回应他的是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卫宫,你不要忘记了。风险总是伴随着高利益。而且小优的情况……我和小雅都决定至少让那个人去试一试。”
“……”
卫宫切嗣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吐出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当初将关于圣杯的相关情况告诉你们究竟是对还是错。”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自己的方式可以调查出相应的情报的。如果真得可以获得圣杯的话,请放心,我们是不会和你争抢的。”
话机那头的声音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平静无波,“我和小雅需求的,是圣杯降临时所产生的通道内的魔力,因为只有那样庞大的魔力才能保证魔术的正常进行。”
“我知道……关于那个术的相关资料请不要忘记我也看过。”
思绪在瞬间就回到了最初获得那份资料时候的时间,不过卫宫切嗣也在同时摇了摇头摆脱了那种此刻不应该存在的怀念感。
“那不就没问题了么?”
低而温和的笑声再次响起,话机另外一端的男性平静道,“我和你的目标没有冲突,而且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可以备用的力量吧?虽然不会正式参与进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但是你同样无法否认我和小雅可以提供的帮助。”
“这完全不一样。”
“不过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有何不同?”
相当犀利的话语让卫宫切嗣在瞬间变的哑口无言:“好吧,我承认。想要试图辩论过你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听你的语气……你在动摇么?”
面对手机另外一端的男性所具备的不可思议的敏锐,这边的卫宫切嗣只能呼出了一口气,如同催眠般否定道:“不,我并没有动摇。”
“卫宫,既然已经选定了道路,那么就不要后悔。”
“这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后悔。”
“那么不就没有问题了么?”
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选择才会这么说罢了。
切嗣在电话这头苦笑不已。
从最初认识的时候起,他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男性的性格——非常符合中国儒学的中庸淡薄,而这样的人,如果参与进这样的圣杯战争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真得非常容易预见。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明白自己的煎熬。
因为对于那名男子来说,他的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如果是为了他的家人,卫宫切嗣毫不怀疑那名男性只要有必要,会一点也不迟疑的与整个世界为敌。
但是和方才通话的那名男性会做出的选择不一样,卫宫切嗣想要拯救这个世界。
为了拯救世界,需要牺牲一人。
他的妻子,爱丽丝菲尔正是为他的理想奉祀的祭品。
为了消灭世界的无情,而甘愿变得更加无情……
仍然爱着他人的男人,终于遭到了最大的惩罚。
他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她——哪怕世界灭亡也要守护她。
但他同样也明白,如果他坚信的正义需要牺牲这条纯洁的生命时——他,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决断。(天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卫宫切嗣和Saber在某些选择上来看还是意外的合拍。)
但是为了他的正义,就如同方才的那名男性所说的那样——他永不后悔自己的所做所选。
、
间幕·为了正义的男人·End
第二十一章 再相逢
那些书名我写出来后真的也黑线了——因为真的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所以说……关于小兰花和小鱿鱼,真是吐槽点太多以至于都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了。
默默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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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如此刻。。
、
“呀嘞呀嘞,似乎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从桌子上捏了点蛋糕屑喂给了停在我手臂上“咕咕咕”直叫唤的灰鸽子后,我扬起手让它重新飞上了天空中,“这次的圣杯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有够混乱的。”
“又出现什么新状况了?”
边上的兰斯洛特倒是一脸的见怪不怪,神色淡定的继续看他手中的书。
“原本我还以为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不过现在看起来果然是真的……”。
晒着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我半眯起了眼靠在座位上,“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着遗留英灵。虽然可以肯定想要留下来一定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不过至少现在确定了这是可以兑现完成的事情。”
“遗留英灵?”。
兰斯洛特眨了下眼睛,随即反应了过来,“是前几次圣杯战争的最终获胜者?没可能啊……”
“是不是获胜者不确定,不过是曾经圣杯战争的参战者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我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招呼已经在边上久候眼睛就差点掉下来粘在兰斯洛特身上的服务生重新上了甜点外加续杯,“对了,兰斯在看什么书?看那么认真。”
在手提电脑被我放在教会的前提下,看书是个相当不错的消遣模式。不过在书店的时候我和兰斯洛特是分开来选书,结账也是他负责。所以我不太清楚他买的是些什么书。
“只是随便买的。”
兰斯洛特很直接的把他手上的书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几本一看就忍不住黑线了:“《家常菜烹饪技巧大全》?《1001种编制花式》?《打造属于你的空中植物庭院》?”
——为什么这些一看名字就很囧的书由兰斯洛特来看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别问我,我也想知道……。
——虽然说不是不清楚兰斯洛特那种家庭主夫的本质,但是现在看起来感觉真微妙……
同感=.=|||
“有什么不对么?”
大概是我的神色有点奇怪,兰斯洛特微微歪了下头,目光中带上了疑惑。
“不……没什么,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回想起自己挑选的《江户川乱步作品合集》、《编程3000例凡解》、《历史英雄传记》(含北欧篇、希腊篇、中东篇、亚洲篇、南美篇)……。
除了沉默外我貌似找不到更好的应对方式了。
——通常状况下,你们两人看的书要反过来才比较符合常识吧?。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问题是要我去看那些书我可看不下去。
——什么锅配什么盖……你和兰斯洛特还真是绝了。。
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掀桌!凸=.=|||。
不去理会似乎已经被我和兰斯洛特看的书雷到囧囧有神的某只,我重新将视线转回了现在自己手上的空白笔记本上
微微眯起了眼,以最快的速度在本子上勾勒出了冬木市大致的地形图之后,我在上面加了几个备注之后,敲了敲桌子把兰斯洛特的注意力从他手上的书中吸引了过来。
视线在我手上的临时地图上扫了一眼后,兰斯洛特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接过了我手中的笔在深山町靠近圆藏山的地方点了点,圈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后,兰斯洛特又将笔移到了山下的十字路口往合式住宅区方向的坡道上,又勾出了一个方位,不过上面标注的是一个“?”号
“你是说这里这里有问题?”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个符号的意思,在联想到之前兰斯洛特听我提到“遗留英灵”的反应后,我也反应了过来,“遗留英灵?你确定?”。
“在追踪那个Servant的时候曾经从那里经过,当时在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跟上了。不过在确定了那个Servant消失的地方后那个气息也消失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想法,“从感觉上来判断,应该是个拥有不弱于我的匿息技能的存在。同样也是Servant的可能性非常高。”
说完之后微微顿了一下,兰斯洛特又道,“只不过如果单纯只是从气息上来判断的话,作为遗留英灵那个存在的实力似乎太弱了一点……”
“兰斯你该不会以为遗留英灵就是圣杯战争的最终获胜者吧?”。
不是不能理解兰斯洛特的想法,但是就是因为理解,所以在看到他听到我的话后那样理直气壮的点头,我还是忍不住按住了抽痛的额角。
又不是不知道亚瑟王朝时期骑士们那种一根筋到底的思考模式,再在这种方面上生气纯粹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淡定,我要淡定。。
——虽然有兰斯洛特帮忙,你在某些事情方面是省心了没错……。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的话,需要头疼的事情也增加了。
——所谓的“自作孽”?。298f95e1bf9136124592c8d4825a06fc
凸=.=|||。
“Assassin之所以被称呼为Assassin,就是因为其隐匿的技能。虽然按照通常的设定上来说战斗力在所有的Servant中最多,但是那也仅仅是针对Servant而言罢了。对于普通的没有宝具的魔术师来说,Assassin想要杀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我翻了个白眼,解释了一下,“当然了,兰斯你是Assassin中的异类,估计武力值达到你这种程度的Assassin,不敢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了。”
“这就是所谓的‘成王败寇’?”
虽然我没有明说,不过以兰斯洛特的头脑还是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毕竟他只是习惯了骑士那种堂堂正正的正面思考模式,本身的智商水平并不低。
“没错啊。如果我的计划能够成功的话,那么我和你也能够成为遗留英灵。但是你敢说我和你就是最强的英灵么?”
“……”。
“无法否认战斗实力强大是一个方面,但是计划布局也是相当重要的。现在可不是属于骑士主义的时代,有的时候解决一件事情根本就不用亲自出手。兰斯你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兰斯洛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很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天音:打包票小兰花肯定是想到了吉尔迦美什,没准还能想到解决这个家伙大概就是利用他的“自大”之类什么的……)
正和兰斯洛特说着话的时候,又是一只麻雀落到了我的肩膀上,不过普通的动物终究还是比不上专门制作出来用于相应方面的使魔,不过在听它“叽叽喳喳”的叫了半天后,它总算是把想要表达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随手揉了点饼干屑丢给了这只麻雀之后,我托着下巴点着笔记本上的简易地图。
结合上之前那只灰鸽子在旅馆窗口听到的讯息,如果去一趟深山町的话,我倒是有八成的把握探测出来那名遗留英灵的相关讯息。。
而且根据冬木市灵脉走向来判断的话,美狄亚的根据地构建在圆藏山附近的可能性非常高。
不知道能不能先设计美狄亚和那名遗留英灵拼上一场,如果成功的话,倒是可以省上不少时间还有精力。
但是同样的,我也要承认这种做法存在着相当的风险。。
往坏里说的话就是因为这两名英灵的住址相近,非常有可能已经达成了协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和兰斯洛特如果过去就等于是送上门专门等着被“瓮中捉鳖”了。。
“优在犹豫?”。
就在我还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兰斯洛特似乎看出了一点什么,开口。
“嗯……该怎么说呢,虽然说高风险存在着高回报,不过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可以把这个风险降到最低的程度。”。5
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承认兰斯你很强,但是再强你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和Servant战斗可不比过去,Servant和Master本来就是两位一体,会遭遇□乏术情况的可能并非没有。我只是习惯做最周全的打算罢了。”
“我知道。”。
兰斯洛特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相当柔和的笑容,看上去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着光,“正因为如此,所以优才是优啊。”
“切,少拍马屁了!”。
眨了眨眼睛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看兰斯洛特看呆了,于是急忙转身站了起来,好掩饰自己有点发烫的双颊,“服务员,结账!”
然后一点也不意外的发现不远处已经凑到了一起的女性服务生,正盯着兰斯洛特的侧脸一副花痴的模样,连我的招呼声都没听到。。
于是只能忿忿的扭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兰斯洛特却是看着我一脸无辜外加不解的神色。
兰斯洛特你个完全没有自觉的大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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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你确定感知到的地方就是这附近么?”。
通过简易地图来到了深山町坡道上,挽着兰斯洛特的胳膊以“情侣”的名义慢悠悠在路上散步的同时,我低声询问道。
“就是这附近。不过这里的感觉和昨天晚上有点不一样了。”
空出来的手拎着之前在商店街中购买的东西,兰斯洛特左右看了看后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
英灵滞留现世的条件要素有二。一为依凭媒介,一为魔力——而圣杯战争开启之后,英灵消耗的魔力大部分由大圣杯来提供,而依凭媒介则是Master本身。
若那个遗留英灵真的在这里的话,非常有可能就是已经通过圣杯解决了魔力供应的相关问题,而依凭媒介应该是通过和魔术师签订契约来实现的。
既然是魔术师,那么改造阵地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唔,别真以为我的Class是Caster就真以为我是正统魔术师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炼金术师来着。。
或许现在的这种违和感,就是因为阵地改造所带来的结果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大致可以判断出来,这个阵地改造也就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而这样判断的话,那位遗留英灵的契约者应该是刚搬来不久的才对。。
唔,等下回去后要试试看能不能入侵一下公安系统查一下居住证办理资料了。
正思索着相应对策的时候,我和兰斯洛特拐过了一个角落,结果证明,我和街道拐角绝对犯冲——竟然又撞到人了。。
“唔!好痛!你走路不看前面的啊!”。
大概是因为对方太过娇小,所以相撞的结果就是我没事,对方倒地上了。
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好耳熟的样子。。
而且更奇怪的就是,我和兰斯洛特明明是为了探查周围的情况而进入了感知的状态,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有人过来的话没可能我和兰斯洛特会漏掉。。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撞到我和兰斯洛特的人,至少在我的感知中,是“刚刚”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在我和兰斯洛特转过拐角之前,拐角对面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才对。
“抱歉抱歉……”。
虽然在心里奇怪,不过我还是反射性的道歉,然后伸手去扶对方。
然后才发现,我撞到的这个人,竟然非常的眼熟——因为就在前几天我还和她,以及她的父亲见过面,“啊……小优是你啊。”
“咦?是呆头鹅大姐姐啊!”。
很显然对方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扶着我的手站起来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视线又落到了我边上的兰斯洛特身上,“这是呆头鹅大姐姐你的男朋友么?”。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和兰斯洛特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兰斯洛特脸上淡淡浮起了一丝红晕,微微移开了眼。而我则是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我家就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在什么地方?”。eeb69a3cb92300456b6a5f4162093851
小赵优撇了撇嘴,一脸的忿忿然,“老妈说要做什么东西结果一头钻在工作室里不出来,老爸说要联系切嗣叔叔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聂姐姐说要出去散步,就我一个人超无聊的说!”
呃……。
因为赵优碎碎念而得知了一些出乎意料的讯息,我有点瞠目结舌。。
刚刚还想着要调查遗留英灵,这边就有资料送上门了。。
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十二章 血缘绊
好吧于是本章算是提前把L姐一家给扯出来了,真不容易啊……
话说回来,其实我真得很想吐槽小兰花和小鱿鱼的互动啊——那种完全没有说话只凭动作的默契是怎么回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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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抹不去血缘之间的相互联系。
——即使是已故亡者也是一样。
、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不能就这样随便乱跑吧?”
看着小赵优那明显气鼓鼓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笑,伸出左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会担心的吧?最近冬木市可不太平呢。”
对于这个小家伙,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我倒是不觉得对她做这种举动很突兀。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当小孩子……咦?!”
愤恨的抬手打掉了我伸过去的手的时候,小赵优却突然惊叫了起来,一下子拉住了我的左手,“你怎么会有这个!”
“啊?”
虽然如果我想避开的话还是能避开她的手,不过因为没有感觉到她有恶意,所以也就放任她抓住了我的左手,而且之后也因为她的话而勾起了兴趣,“你说我有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个印记的?!你怎么会有赵家的青龙印记的!”
指着我左手手背上的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来的青龙印记,很明显此刻小赵优已经陷入了逻辑混乱状态了,“可恶,老爸不是说只有赵家人才能觉醒这个东西的么?难不成你是我姐姐?但是没可能如果在我之前还有子女的话,老爸老妈不会不和我提到的啊……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姓‘雨宫’?!明明应该姓‘赵’的啊才对!难不成是老爸的私生子……也不对啊……明明老爸和老妈是从小认识的老爸爬墙的可能性根本就是‘0’来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不是已经非常习惯凯的那种碎碎念攻势了,我估计换成别人的话,想要从她这种接近于连珠炮的话中整理出个头绪都很困难。
“你是说这个?”
我索性将自己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从手背上蜿蜒而下的那条青龙痕迹,“这个是在我有记忆时候起就存在了,有什么不妥么?”
这点我倒真得没有说谎,在亚瑟王朝时期,这个印记和我的左眼一样,是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我身体上的东西——只不过我的左眼没有办法隐藏,而这个印记平时如果没有我的魔力激发都是潜伏于皮肤之下,像今天这样突然冒出来还真是相当异常的状况。
顺带一下,所谓魔力激发的通常情况,都是指我召唤枪或者弓的时候。
我这话一出口,小赵优立刻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我,那种上下打量我的目光硬生生让我打了个寒战,很没骨气的往兰斯洛特身边靠了靠——其实真的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不管是谁被那种如同盯上了绵羊的饿狼般的,几乎都可以看到绿光的视线所凝视,都会有我这种反应。
“那个,你能和我来一下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赵优明显是选择性无视了我身边的兰斯洛特——话说回来,虽然也有兰斯洛特自己改变外表的因素在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她年龄还太小的关系,反正能无视兰斯洛特到如此彻底地步的人,她也算是奇葩一只了。
偷偷杠了一下兰斯洛特,结果他略带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于是耸了耸肩,再指指自己的左手。
而兰斯洛特微微犹豫了一下,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随后点了点头,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
对于兰斯洛特的这个反应,我则是吐了吐舌头,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太过担忧。
“我知道了。”
对于我的坚持,兰斯洛特最后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抬手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那我先回去等你了。记得联络。”
“安啦。”
我向着他摆了摆手,“晚餐我想吃以前旅行的时候你做给我吃的那几道菜,可以么?”
“没有问题。”
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兰斯洛特微微勾起了唇角,笑着点了点头,“出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OK!”
我笑着推了推他,看着他拎着东西从拐角处那边消失后,才转头看向了小赵优,“那么,可以先透漏一下,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似乎很随意的往兰斯洛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他已经离开后,小赵优拉着我重新转过了拐角,往前走了大概二十来步之后,突然扭头对我说,“跟着我走,不要走错了噢!不然要重新把你给带出来会很麻烦的。”
“啊?噢……”
我点了点头,顺从的任由小赵优带着我在看起来明明很平常的宽阔小巷内左拐一下右拐就是不走直线。
不过这个步法……怎么感觉像是在走“米”字?(天音:所谓的‘米’字布就是九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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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小赵优走了大概有八十多步(天音:九宫阵最简单的正统解谜步数是八十一步。)之后,眼前突然亮了一下,我有点错愕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应该是属于某个院落的后门,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自己走过来的路。
没可能啊……
明明之前看到的还是很平常的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小巷道路,怎么会突然出现围墙的?
按照这种直接堵路的模式来判断,没可能刚刚跟着小赵优走的时候会没注意到那条小巷是个死胡同啊?!
“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大概是看我停下了脚步,小赵优回头拉着我推开了门,走入了院内,“也不知道老妈有没有从工作室里面出来,反正实在不行还可以打电话叫老爸回来……”
这个感觉是……结界?!可是感觉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在进入院内的第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好像穿过一层如同结界壁一样的魔力屏障,但是从魔力浓度来看却又似乎不及结界的强度,不过我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个如同结界一样的魔力屏障应该存在着远超结界的功能……
真是意外的收获。
虽然并没有直觉感知到这里存在其他Servant的危险气息,不过此时此刻我却是对这个院落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个充满了中国风味的庭院。
原本我以为是后门的地方,事实上是一个院落的侧门,入院子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照壁的侧面,往左看过去是已经被改造成了四合院样式的宅子,正对着照壁的是正堂,挂着一副仙鹤延年图,旁边贴着一副对联,左边的是“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阁故园”,右边的则是“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天音:地球人都该知道这个是鲁迅写的《自题小像》吧?)字体是行楷,看上去说不出的洒脱还有大气。
而至于作为正室格挡的大型双面绣寒梅屏风,还有红木古纹的家具就更不用说了,整体感觉上相当的雅致和平和。
而还没跟小赵优进入正堂,我就反射性的崩紧了身体——原因无他,因为突然从正堂那里传出来的充满了战意的气息。
“老爸你回来了啊!”
倒是小赵优和没事人一样的拉着我就往正堂里走,“赶快出来,我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呢!”
“那也不是小优随便带陌生人进来的理由。”
不过回应她的却非我以为的,曾经见过的那位赵先生,而是一个清亮的女声。
“才不是陌生人呢!她可是我们的家人!”
倒是小赵优撇了撇嘴,一脸不忿的猛地拉起了我的左手往前伸,“雨宫可是有着和老爸一样的青龙印记,怎么可能是外人!”
“呃……”
相对于小赵优的鲁莽,我则是苦笑着对着此刻正站在正堂里的一男一女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冒昧造访真是抱歉。只是……”
原来因为小赵优的关系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不过现在我总算是看清楚了房间中的人,赫然就是之前曾经见过一面的赵先生,还有站在他身边明显散发出了魔力波动的一名看上去有着一种古典美感的年青女性。
“小优,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放手。”
倒是赵先生看出了我的尴尬,急忙喝止了小赵优,不过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在看到我左手的时候,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小优,你又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了么?”
而那名女性则是半眯着眼看着此刻表情有点讪讪的小赵优,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赶紧回你的房间去。今天的2号功课不做完,不允许睡觉。”
“切,我不出去能发现呆头鹅的事情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这么过河拆桥……”
小赵优吐了吐舌头,碎碎念的在赵先生的瞪视下跑入了内堂。
“不好意思,管教不严。”
赵先生转脸带着歉意看向了我。
“无妨,赵优个个性很率直。难能可贵。”
我笑了笑,“只要你们不嫌我冒昧打扰就好了。”
“那里的话,只希望雨宫小姐别嫌弃寒舍简陋才是。”
那名女性微笑着上前将我引到了八仙桌边上,“我曾听先生谈到过你,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见面。”
先生?也就是说她是赵先生的夫人喽?
“所以说,缘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因为室内是采用的自然光源,所以作为礼貌,我取下了一开始为了遮掩异色的眼睛而施加了魔术作为伪装的眼镜,但是没想到的是,赵夫人却是盯着我的眼镜看了好一会之后,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的看向了我,不过却没有说话。
“那个……请问有事么?”。
老实说再次重温了那种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感觉,我试探的问了一下。
“虽然可能牵扯到了个人的隐私,不过我还是想冒昧询问一句。”
赵夫人轻轻取过了我放在桌上的眼镜,再次端详了一下之后看向了我,“您是炼金术师么?雨宫小姐。”
“嗯……应该,算是的。”
原本还有点担心自己被人看出什么不妥,结果听到了赵夫人这个问题之后反而放下了心,于是我坦诚道,“赵夫人也是么?”
“虽然我也使用炼金术,但是严格说起来我应该算是方术师。”
大概是见到了我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方术师是中国那边修道的一个派系,主攻方向是丹药还有法宝,按照西方的魔术系统来转换概念的话,那就是魔药还有魔术道具——从这一点上来说,确实是可以称呼为‘炼金术师’没有错。”
微微顿了顿后,她又道,“我是看到雨宫小姐你的眼镜明显是炼金术的产物,所以才有此一问的,要是牵扯到您的个人隐私,还请见谅。”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并不在意。赵夫人也不用感到抱歉。”
我摊手表示不在意,然后追问起了我比较感兴趣的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被赵优领进来的时候,那设置于院内的魔术结界倒是真得让我感觉到相当的好奇——啊,如果不方便透漏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嗯,仅仅只是一个初具皮毛的九宫阵罢了。相对于阵法,我更加擅长的是法宝的制作。”
赵夫人看着我,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怎么,你很感兴趣么?”
“若是可以得到赵夫人指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抓了抓头发,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实不相瞒,我曾经受过重伤,对于过去的事情记得不是特别清楚,而唯一掌握的技能就只有炼金术还有一些武艺了,所以一直都很想找一名师父可以对我精心系统的指导。”
微微顿了顿后,我又道,“但是你也知道,在西方的魔术体系中,炼金术并非特别受到重视。要学习炼金术的话,就只有去学院。但是……”
后面的我没有说下去,不过看赵夫人了然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自动的为我找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了。
——你还真是谎言一堆堆……
那啥,只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下眼前的状况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边的炼金术师很难找的,我自己会的那套体系从成为英灵之后就是一直刻在我脑中的,补充点基础知识还不行么?
——是是是,你有理还不行么?不过对上这么一家你还能骗得下去……
你当我想骗么?
如果小赵优的说法是真的话,那么我很可能和眼前这一家人拥有某种程度血缘上联系。
虽然我本身并不期待就是了……
——为什么?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血缘什么的……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呢……
“说了那么多,都不会口渴么?先喝杯茶吧。”
这时,赵先生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大堂,上面放着一个紫砂壶还有四个配套的紫砂杯,淡淡的茶香氤氲在空气之中,光是闻着就让人感觉很舒服了。
接过了赵先生递过来的紫砂杯,我小口啜饮了一口,结果却发现赵先生目光正盯着我手上的那个青龙印记,于是笑了笑:“说起来,我还真得很好奇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可以的话能和我说说么?”
“你的父母……”
赵先生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是却被赵夫人阻止了,随后她微笑着看向了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和小优一起在我这里学点东西,如何?”
“那就太感谢了。”
说真得,我倒是没有想到真的会这么顺利。
“没有什么好感谢的,毕竟血脉相连,中国人总是要照顾中国人的。”
赵夫人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要先去准备点东西。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先和我先生聊一聊吧。”
“呃?哦!”
虽然只是一个不怎么经意的小动作,但是我却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心中一暖,目光不由的追逐着赵夫人直到她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然后才反应过来的对着一边的赵先生歉意的笑了笑。“没有关系的。”
赵先生带着淡淡的微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出了手展示了他同样位于左手的青龙印记,神色显得很温柔,“真是辛苦你了,孩子。介意和我在这里聊一聊么?”
“怎么会介意呢?”
我急忙坐正了身体,微微低下了头,“事实上,我也正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赵先生。”
第二十三章 遗留灵
家里的网络真是抽搐到了让我无语的地步了……
不过正好也可以用来在电脑上攒点存稿。
话说回来,本章的吐槽点还真是蛮多的,默默扭头。
最后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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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感情和行动。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足以支持其行动的原因。
、
等到从赵优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分了。
虽然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在他们家吃饭留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毕竟之前已经和兰斯洛特约好要吃他做的饭菜,加上考虑到自己作为Servant的身份,还有圣杯战争,所以就算心有不舍也只能放弃这个诱人的念头了。
——怕把他们牵扯进来么?
那不是当然的么?毕竟一个是三国时期赵云的直系后裔,另一个则是来自中国南宫世家的方术师,如果对手只是普通人的话,那么自保是绝对的绰绰有余了。
但是,即使能力再强,普通人依旧只是普通人。
一旦被牵扯入圣杯战争,和英灵存在绝对差距的他们——毕竟在古代血脉能力越见稀少的现代,想再出现像兰斯洛特那样能力值几乎可以和英灵持平的存在无异于天方夜谭——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胜算的。
——其实,你在意的还是那个男人手上的印记吧?那个和你有着血脉联系的凭证。
说不在意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抬起了头,我看着头顶因为夕阳而呈现着淡粉色的天空。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赵家绝对和那名遗留英灵所有联系,但是现在暂时还无法判断他们有没有参与进圣杯战争的打算还有动机。
不过已经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我的身上拥有着中国三国时代赵云的血脉——和那名赵先生拥有着同源的血脉。
算了,反正现在也算是已经获得了赵家的认可,并且再次联系的许可以及方式也有了,有些东西的了解和判断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吧。
从正门走出去后,我掏出了手机联系了一下兰斯洛特,然后吐出了一口气,转身走入了一边阴暗的小巷。
小巷中很安静,而且赵家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偏僻,不用担心会有的不凑巧的打扰者。
在小巷中站定后,我侧过了脸看向了另外一边:“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从离开赵家的时候就隐约有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身后,不过因为没有太大的恶意所以我也不太好摆出战斗的姿势。
虽然对方隐匿的技能相当的不错——甚至可以说比兰斯洛特还要略高一筹,但是毕竟她对我还是保持着轻微的敌意,否则我的直觉能否发挥作用还真是一件很没谱的事情。
一个淡淡的,幽暗的影子随着我的话出现在了小巷的阴影之中。
但是及时我眯起了眼,也无法穿透那层朦胧的阴影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左眼解读的结果,就是“阴影”这个概念——也就是说,这应该就是那名女性英灵专门的技能或者是“宝具”了。
和我对话的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直接就是“阴影”。
“Caster阁下。”
低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警告的味道,“请勿将普通人卷入其中。”
“呵呵,这算是对我警告?”
对于对方的话,我反而有了想笑的冲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和赵家的人之间的联系并不能算是太过紧密——或者该说他们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让你可以在这个世界滞留的依凭媒介罢了。为了这样的联系而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你不觉得太不划算了么?”
“此事与阁下无关。”
而回应我的是略带冰冷的无机质声音。
“唔,说起来的确也是。”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我比较好奇的就是,既然你都可以凭借依凭媒介从冬木市离开前往九洲了,又为何要返回冬木市呢?我可不认为你会对圣杯有兴趣。”
“无需阁下操心。”
那个朦胧的女性身影就那样重新藏回了阴影之中,然后淡去,“任何有危害到他们的举动,都将给阁下的Master带来巨大的麻烦。”
“呵呵?你这算是在威胁我么?遗留英灵小姐。”
玩味的勾起了唇角,我半眯起了眼,“虽然无法否认你的隐匿技能相当的完美,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我的Master绝对不是你可以轻松对付的呢。”
看起来她是根据以往的认知,把我错误的认成是拥有Master的Servant了,不过这倒是能够让我利用这点多做些文章了。
——其实真的不是我想吐槽,像你这么另类的宰了自己的Master还能活蹦乱跳的召唤另外的Servant让自己成为Master的存在,根本就是个Bug吧?
明明这个世界里面最Bug的存在是吉尔迦美什和兰斯洛特好不?!提我做什么?!
——就是因为你没自觉所以才让人到了现在连槽都懒得吐……
凸=.=|||
“若是以‘击杀’为目的,即使圣域我亦有六成把握可全身而退,遑论教会。”
那名女性的说法让我挑了挑眉。
竟然能够知道我和教会之间有所联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你果然是曾经圣杯战争中的Assassin呢……失敬。”
迅速收拢起了脑海中所转悠的那些念头,我微微勾起了唇角,“只不过,我觉得你对我的防备应该完全没有必要才对。”
“我不认为阁下有什么可信之处。”
“Assassin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Servant吧?”
“……”
对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想你应该很好奇,我是如何与赵家有所联系的吧?”
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心念一动,银枪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中,然后在我的控制下自动转换成了长弓的造型,“虽然不指望这样就可以打消你的顾虑,不过至少可以证明我没有恶意吧?”
召唤血脉宝具“豪龙胆”并且控制其形态在“剑”“枪”“弓”之间转换的,是只有赵家的直系血脉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虽然并不清楚究竟这辈分该如何算起,但是我和赵家的血脉存在着联系是毋庸置疑的。
按照东方人的传统理念来看,除非我真是十恶不赦之人,否则对自己的血亲至少也会有几分留手或者照顾的。
“……”
那股隐隐约约的敌意,在我展示出了宝具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再次淡了下去。
不过却也并非就此选择信任我——不过说起来也是,如果她真得会这么简单就相信我的话,恐怕我反而要开始怀疑起她究竟是否是真正的遗留英灵了。
能在圣杯战争中胜出的,若非纯粹的力,就是纯粹的智,亦或者是在能够与智之间维系平衡的存在。虽然或许可能也会有决定性的运气存在,不过那种情况属于绝对的不可抗力的“变数”,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说起来,我觉得你与其担心我会对赵家如何,还不如先关心你的邻居会比较好。”
收回了宝具后,我看着那枚青龙印记重新隐入皮肤之下,之后耸了耸肩率先放松了戒备的状态以表示善意。
现在因为圣杯战争的关系,整个冬木市的水可是很浑来着,我可不想额外树敌。
“邻居?”
那名女性英灵似乎愣了一下,“金盔自大王,血色怨灵还有银铠呆毛王……阁下指谁?”
这几个形容词……真是吐槽点多到没处下口啊……
不用照镜子我都可以确定自己此刻脑袋上的黑线绝对多的可以打毛衣了。
我算是明白小赵优的毒舌是和谁学的了。
“圆藏山上还有一位吧?”
狠狠挥去了那满头满脑的黑线,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道,“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今天白天的昏迷事件是谁的杰作。”
“我对魔力的感知接近于无。”
女性英灵同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的嘴角不由抽搐了半天——通常来说,只要是成为了英灵就会对魔力拥有一定程度的感知,毕竟英灵说白了也是魔力的聚合体,同源之物可以相互感知,这可是法则所规定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Assassin竟然很干脆的告诉我一句她等同于没有魔力感知?!
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成为遗留英灵然后存活到现在的啊……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的确。
——不过说回来,总是能遇见这种极品的存在,该说你的RP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
——不说话?那多无聊啊……要知道调戏你可是我人生为数不多的少许乐趣之一啊!
“这次圣杯战争的参战Servant,和我相比,她似乎更适合Caster这个职位。”
选择性无视了某只那不管怎么听都相当欠K欠修理的台词,我看向了那名女性英灵,“你也知道,Servant的魔力补充最好的原料就是人类的灵魂,由其是属于魔术师的灵魂。现在位于冬木市中较为高明的魔术师完全可以算是寥寥无几,推而求其次的情况下,拥有较为出色资质的孩子会被盯上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虽然不太清楚美狄亚的打算是什么,也无法确定她是否真得会用我说的这种方法,不过嘛……反正这种话说出来也只不过是上下嘴皮碰碰的事情,难不成她还能现在冒出来录音存证然后告我诽谤么?!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我现在也仅仅只是罗列出了相应的条件还有可能,至于怎么去想那可就是听者自己的事情了——关于美狄亚会为了补充魔力而去袭击赵家这种事情,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噢!
连误导都算不上,我可是相当无辜的。
——童鞋,不得不说你现在越来越往无耻的方向发展了……
谁说的?我三十二颗牙齿颗颗洁白干净而且绝对没蛀牙,那里无齿了?
——会和你在这方面较真是我白痴凸=.=||||
“……”
那名女性英灵再次沉默了下来,然后向着我点了点头,就那样直接融入了小巷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了——而之前我的直觉所感觉到的那种极为轻微的不舒服的感觉,也在同一时候消失了。
而就在那名女性英灵气息消失的同时,另外一个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
“优,我没来迟吧?”
贴近的气息熟悉到了根本就兴不起警戒的想法,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向后正好靠在了已经走过来的兰斯洛特怀里:“不会啊,来的刚刚好呢……”
“这里方才……”
四处环视了一下后,兰斯洛特的眉头轻轻拧了起来,“有别的Servant么?”
“嗯,刚刚才结束的对话。”
笑着点了点头,我拍了拍他半环在我腰的手,“放心,不是敌人。至少在圣杯降临之前,她和我们没有冲突。而且这次出来,我收获很大呢……”
“虽然算是不用担心了……”
兰斯洛特的话里明显带上了无奈,“不过优似乎总是会和层出不穷的麻烦扯上关系啊!”
“什么意思啊!”
我忍不住抬头瞪他,“不要说的好像是我去找麻烦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懒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你没这个心思,似乎也会有不大不小的麻烦找上门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明显带着一点暖暖的笑意,“不过算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化,那也不是优了!”
因为被说中的是事实,所以我此刻只能恨恨磨牙,反驳不能。
而此刻兰斯洛特眼中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于是我转了下眼睛,直接对着他的腰侧探出两个指头,我掐!
不过这种我自己也要承认带着孩子气的报复却未能顺利实施——因为我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兰斯洛特不找痕迹地给握住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可是优你常说的。”
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兰斯洛特很自然的就那样牵握着我的手,对着我眨了眨眼。
“兰、斯、洛、特!”
我直接瞪他,换来的却是他一如既往的,闪耀度满分的温和笑容——于是好吧,对着这种极品笑容,我是真得没办法继续生气下去了。
和他并肩走向返回教会的路上,我低首看着和兰斯洛特相牵的手,于是忍不住莞尔。
稍稍调整了一下手指的姿势的时候,兰斯洛特也几乎是立刻跟着变换了姿势,由原先的相握改成了此刻的十指交握。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如同记忆里温暖的温度,我抬起了眼,正好迎上了兰斯洛特低首看来的温和双眼。
相视一笑。
虽然曾经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的身世和过去,不过现在的此刻,我反而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兰斯洛特,有你不离不弃的相伴,已经别无所求了、
——你啊,还真是个怕寂寞的家伙呢。
谁说的,难道有人陪伴不好么!才不是寂寞什么呢!
——解释等于掩饰,你的口是心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怎么,碍到你了么?
——反正只要兰斯洛特不介意就没问题了嘛?而且我猜兰斯洛特都已经习惯了。
呃……
——啊啊,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趣”吧!
我没有反应。
确切来说,是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对。
第二十四章 忆往昔
说起来,大概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正在重温《无限恐怖》(别和我提《无线未来》那个大坑),结果在思维重新转回Fate之后,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达错了有了一个很囧的想法。
看过无限的人都知道,基因锁第一层是战斗意识解锁,第二层是自身控制,第三层是模拟,第四次层是感知修正,第五层则是能量掌控。
通常来说,只要基因锁解锁到第二层,不管任何的兵器使用都完全不在话下,而且效果显著——于是大家能联想到什么东西么?
没错,就是小兰花的固有技能“无尽的武炼”。
放到普通的轮回小队中也是队长级别的基因锁二层,放到现实的普通人中……我该说果然么?于是小兰花你之所以能在亚瑟王朝被誉为是“第一骑士”,果然是已经解开第二层基因锁的关系……吧?
囧TZ……
好吧,吐槽完毕,以上。
然后回归正题,金闪闪我下一章就把你给放出来了,所以乃手上的EA给我收回去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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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由一点一滴的回忆所构成。
——但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拥有创造更多回忆的可能。
、
“兰斯在想什么?”
和兰斯洛特手牵手走在深山町的街道上,此刻的夕阳的余辉还在天空的边际燃烧着,粉紫色的天空自成一格,说不出的瑰丽和张扬。
侧扬起脸,我看着兰斯洛特凝视着天边的晚霞似乎若有所思的神色,低声道。
苍冰色的眼转向了我,尔后流泻出了一贯的温柔:“我只是在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优一起在夕阳的余辉中散步了。”
“也是呢。也就是在一开始外出寻访的那段时间,算是我记忆中最轻松的时候了。”
被兰斯洛特的感叹勾起了回忆,只要一想到那段相对于后面的经历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轻松写意的两人旅程,我也不由弯起了眉眼露出了笑意,“从湖之密境回到卡莫洛特后,基本上天天都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来用。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欣赏晚霞呢……”
“是啊……‘圆桌骑士团’五大酷刑之首,可不就是担任优你的内勤侍从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兰斯洛特脸上笑意在加深之余也多几分怀念,“那个时候,我可没少因为笨手笨脚的缘故,而被你不留任何面子的当着众人痛骂。”
“不过说起来你的适应力还有学习力真是强到可怕,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已经基本掌握住全部的要点了。”
那之后兰斯洛特可没少帮我的忙,要不是有他辅助,顾及整顿整个卡莫洛特的时间肯定至少要再延长上一半的时间,“要知道就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高文都是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完掌握住重点呢。”
“唔……大概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常帮师傅的忙,为薇薇安小姐处理文书的关系吧。”
兰斯洛特笑了笑,“不过比起师傅还有薇薇安小姐,优你可是要严厉上很多。而且只要你发火,整个卡莫洛特就没有一个骑士敢吭个声。”
“啊哈……没办法,我一旦认真工作起来的确会变的有点六亲不认。”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侧头对着兰斯洛特翻了个白眼,“不过说起来的话,不吭声归不吭声,你大概也是整个卡莫洛特唯一一个敢在我发火的时候把我敲晕的骑士吧?”
“我只是认为那个时候你需要适当的休息。”
略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兰斯洛特再次抬首看天,“而且整个卡莫洛特中,能够接近你而不让你有所防备,甚至还有实力敲晕你并且不会被事后报复的人,只有我。”
那是因为你压根就不像高文或者加赫雷斯那样把我之后找上门单挑这种事情当成报复啊……
无声的在心里吐槽着,我也调转了视线看向了天空,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起来,兰斯你很喜欢傍晚的时候么?”
好像从亚瑟王朝时候起,每次忙着处理公务又用不到兰斯洛特的时候,一转头总是能看到他坐在窗边对着窗外印染晚霞的天空发呆或者出神的样子。
“并非特别喜欢,只是觉得有晚霞的天空很美丽。”
兰斯洛特微笑着摇了摇头,“而之所以喜欢看晚霞,大概之是因为那样,可以让我理清头绪,想起一些事情吧。”
“?”
我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这种让人明显觉得有言外之意的话是什么意思。
——绝望了,我对你的EQ已经彻底绝望了!
???
——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凸=.=
选择性无视了某人似乎郁闷的想要撞墙的唠叨,我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却动了一下,抬眼去看兰斯洛特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了。
好吧,如果说原来在亚瑟王朝的时候我还能凭借英灵的身份稳压兰斯洛特一头的话,那么现在和这个已经英灵化的家伙比五感灵敏度就完全是在自取其辱了。
和兰斯洛特交换了个眼神之后,我和他同时起跳然后将身体灵体化,一起跃上路边的小巷的围墙之上。
在围墙上站定之后,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匆匆从深山町坡道建筑的西洋住宅区那边跑了过来——而那个小小的身影,赫然就是之前曾经见过的远阪凛。
而且她跑的这个方向……
半眯起了眼,我在看清了小远阪手上的是一个明显做工粗糙的魔力指示器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小远阪拿着这个东西是想要做什么,不过那种低劣的东西也就用来指示一下蕴含魔力的东西会比较方便,而如果用来找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完全不够格了。
不过说起来她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快要到晚上了么?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展人,远阪时臣或者是她家里的人,应该有告诫过她说晚上不能随便往外面跑才对吧?
艺高人胆大这小丫是绝对挨不上边,所以只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心思微微动了一下后,我现出了身形后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只乌鸦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低声吩咐了这只乌鸦几句之后,我又喂了它一点饼干屑后就放它离开了,而兰斯洛特则是饶有兴致的侧着头看着我的举动,然后挑了一下眉。
“兰斯,不要一脸的你又动什么歪脑筋的无奈表情!”
完全读出了兰斯洛特表情含义的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只不过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小远坂即使是马上就要到晚上了,也依旧要往外面跑,所以才会让一只乌鸦跟过去看看而已。
由其小远坂跑的方向赫然就是位于深山町坡上,小赵优的家那个方向。
“抱歉失礼了。”
大概是我的反应比较有趣,兰斯洛特“噗”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既然你都能记得喂乌鸦,那么对于下午被你留在教堂里的小莫德应该还有记忆吧?”
“呃……为什么提到它?”
我承认我是被兰斯洛特的话给弄愣住了。
“允许我提醒一句,从今天凌晨你把它给捡回来后,它好像就喝过一碟你倒给它牛奶。”
“……我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勉强猜出了兰斯洛特话中意思的我,嘴角不由抽了抽。
“虽然并不太清楚一只小猞猁的食量,不过好像小莫德似乎只肯吃你给它的东西。”
“这种事你早说啊!”
当机立断,我拽着兰斯洛特就往新都跑。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真是对不起啦,差点把你这个小家伙给忘记了。”
将小莫德抱在怀里喂着它吃东西,虽然感觉上它似乎并没有对我把它暂时性遗忘而有所不满,该道的歉还是要道的,“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太危险了,保险起见先给你留点吃的好了。要乖乖呆在教会里面不要动喔!”
小莫德呼哧呼哧把我手上的一块切好的培根肉吃完,听到了我的话后抬起了眼看了看我,甩了甩尾巴就跳到了床上,身子一蜷就那样抬头看着我。
非常有一点“放心我在你离开后就会这样一直在这里睡觉”的感觉。
“除了不会说话外真感觉你和人差不多了。”
我有点好笑的揉了揉小莫德脑袋上的绒毛,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小莫德的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虽然毛色诡异了一点,不过至少比小白要乖巧,多养一只不多。”
反正都已经饲养了一只茶色大型犬了,也不在乎多一只猫科动物——只要他们别打起来就OK了。
“晚餐已经做好了,优也来吃一点吧。”
正和小莫德说着话的时候,某只大型犬已经端着餐盘走进了房间。
——其实真的不是我想吐槽,但从“饲养”这个词的意义上来理解的话,你确定你不是被你口中的某只大型犬饲养么?
饲养和被饲养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国文不好就别出来卖弄,否则你不觉得丢人,我还不想承认认识你呢!
——明明就是你被饲养。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现在的兰斯洛特对我的正统称呼是什么?
——……Master?
这不就结了么?
——这个概念不是这么个偷换法的好不好啊掀桌!
哪里有偷换概念了啊?饲主的定义就在于对于宠物的绝对领导性好不好?
唔……某人现在估计是因为欲求不满导致内分泌失调所以脾气变得相当暴躁啊……这样下去不好、不好……
——不好你个球!
淡定的选择性无视了正在我的意识里面暴走跳脚的某只,我跳下了床走到了桌边:“呵呵,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呢……辛苦你了兰斯。”
“没什么好辛苦的。”
兰斯洛特温和的笑了笑,“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的兴趣。优你能喜欢我的成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拉着兰斯洛特一起吃完了晚餐——说真得,虽然作为英灵进食仅仅只是满足口欲,不过只要是兰斯洛特做的东西就算撑死了我也是要吃下去的。
因为真得非常好吃,兰斯洛特在家务上的水准绝对不会低于他的武力值,光是这点就足够让只有烧烤才能拿出手的我羡慕不已了。
好像我唯一能比兰斯洛特骄傲的就是关于炼金术之类的魔术理论了。
虽然在战斗技巧还有家务上兰斯洛特可以说是完全无可挑剔,不过相对的,在理论知识上,兰斯洛特的表现实在是有点……
想起在亚瑟王朝的那段时期,一时心血来潮拉着兰斯洛特一起研究炼金术的时候,某人笨手笨脚到连分析一个最简单的青铜结构都能搞出魔力爆炸的“壮举”,我就有想扶额的冲动。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天音:小鱿鱼,小兰花要是知道你这么评价他虽然不至于哭,但是绝对会哀怨给你看的……)
靠坐在床头翻阅着手中刚从言峰绮礼那里拿到的相关资料,小莫德就窝在我边上的枕头上一副昏昏欲睡的神色,而兰斯洛特则是在收拾整理完房间之后,看我似乎暂时没有外出的意思,就拿出了和我一起在街上买的书坐在了桌边翻看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中就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还有书本翻页的声音。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一点也不会感觉到无聊或者安静——因为这种感觉好像是完全回到了过去一般。
教会的资料虽然多,但是很多都只是浮于表面的现象监控,内在的联系还是需要慢慢整理才能出来。所以除去一开始偶尔会分心到兰斯洛特身上之后,我很快就完全陷入了资料分析的专注状态之中去了。
“优……”
就在我正在通过手上的资料推测第三次圣杯战争的相关讯息,希望从中找到那名遗留英灵的相关
讯息的时候,却被人给打扰了。
不过……因为是兰斯洛特所以还是算了……
“有事?”
我抬眼看向了兰斯洛特,身边的小莫德也抬起了手,尾巴一甩一甩的。
“刚刚出去的时候遇到了言峰先生,他说教会的监测网监测到了有好几个灵体反应在往深山町西郊的森林前进。”
说完之后,兰斯洛特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判断。
“真是……这次参战的英灵出乎意料的好斗啊……”
深山町西郊的森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艾因兹贝伦的地域吧?
虽然不知道过去的到底是那些Servant,不过好像这次参战的英灵不管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光是一个估计就该阿尔托莉亚头疼的了,这次竟然是一去几个……
阿尔托莉亚,你就自求多福吧。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谁让倒霉的人不是我呢?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在正式对上阿尔托莉亚之前,那几个Servant不会半路自己先打起来——不,如果那几个Servant中有金色英灵的话,打起来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优?”
大概是因为没等到我的下文,兰斯洛特有点疑惑的出声。
“兰斯很想过去吧?”
我挑了挑眉,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他整个眼睛都在发亮。
说真的,其实我真得有一种看到兰斯洛特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在拼命摇的错觉。
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单纯的“战斗狂”,真是太容易懂了。
“嗯。”
对于承认这一点,兰斯洛特倒没什么反驳。
“就知道你肯定坐不住。”
我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翻阅起手中的资料,“去吧。不过注意别让自己卷入麻烦中。”
“我会尽快回来的。”
微微低头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后,获得了许可的兰斯洛特就灵体化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第二十五章 英雄王
说起来,写到现在我才黑线的发现,貌似写到了二十多章时间轴上才开始到第三天的晚上(第一天的夜里是最后一名Servant的召唤。),于是默默扭头看着自己的大纲上面的N多情节,再看看字数……
我果然是该死的短篇无能么OTZ
话说回来,我突然发现吉尔迦美什的吐槽还有毒舌也相当犀利啊……果然不愧是能稳压所有英灵的“王”么?
果然每次一写到吉尔迦美什这个混蛋就爆字数啊,为什么之前明明很欢乐的吐槽接下来就变成这么的……让人纠结到死的程度啊……
挠墙ing
=======================================
——大洪水时代过后,统治着古苏美的古老之王。
——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别扭又任性的小孩。
、
“呼……真是累死我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浑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啊。”
一鼓作气把手上的全部资料给整理完毕后,我揉着太阳穴关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在我看资料的时候就一直安静陪伴在我身边的小莫德,此刻已经在枕头上陷入了沉睡,连我起来都没有反应。
笑着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我从床上下来后伸了个懒腰。
那名遗留英灵应该并非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存在,因为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艾因兹贝伦为了取胜竟然使用了违规召唤的方式,召唤出了名为“Avenger”的恶之神——安哥拉·曼纽(Angra·Mainyu)。只不过艾因兹贝伦家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所召唤出来的,是为盖亚侧的“架空英灵”,实际战斗力弱的可以,在圣杯战争中的第四夜就被淘汰掉了。
而那之后,圣杯战争就产生了易变。
原本作为Servant的存在应该都是“正英雄”,所谓的“正英雄”,就是指的这次的第四次召唤出来的Servant,Saber、Archer还有Lancer——唔,兰斯洛特也算,毕竟如果不是被我钻了法则的漏洞用Assassin之名召唤,最适合他的Class一定是Saber。
但是作为Caster的我以及美狄亚,甚至是作为Berserker的莫德雷德这种在历史上背负着骂名,只有成为英灵的人性侧面的“反英雄”,按照常理来说都是不该出现在圣杯战争的备选Servant之中的。
果然是从第三次开始,就在某个环节上出现了差错的关系吧?
虽然并没有掌握住那名遗留英灵的身份,不过我却觉得这次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接下来,果然还是收藏在圣杯御三家中那些关于圣杯战争的资料了吧。”
远坂家的资料可以通过言峰绮礼拿到手,不过相对于远坂家和间桐家,艾因兹贝伦家中的资料似乎在此刻看来更重要一些。
有了目标,那么接下来计划的制定就顺利成章上了很多。
看到小莫德还睡的人事不知,我忍不住笑了笑,轻巧的走出了房间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似乎正准备外出的言峰绮礼。
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诧异,大概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已经让兰斯先过去了。”
耸了耸肩,猜测出来他在惊讶什么的我直接说出了答案。
兰斯洛特和我的真实身份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不再算是秘密了,所以我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兴致,而且我也不认为知道了我和兰斯洛特的真名后,教会的人还能动什么手脚——事实上,我和兰斯洛特真正的“真名”也没多少人知道。
言峰绮礼的眉头动了动,停顿了片刻后才道:“前往艾因兹贝伦家地界的Servant,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只确定了一个Lancer。不过方才我和远坂家联系的时候,知道他的Servant也过去了。您要过去么?”
“只要Archer不要抽风到无差别攻击,兰斯足够应付了。”
我并没有做正面的回答,“我不会问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所以同样的,你也不要干涉到我的行动即可。当然,之前你委托我的动作我也是会完成,这点请放心。”
“我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大概是觉得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言峰绮礼对着我点了一下头后就直接离开了。
而我则是少许犹豫了一下后,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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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眼下这算是什么状况?
——人生何处不相逢……如何?
如何你个大头鬼!
情报上面不是说他已经去深山町艾因兹贝伦的领地了么?为什么我竟然能在新都——呃,好吧,这里是新都和深山町的交界处——碰上这个家伙?!
默默的在心里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的“命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我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对着那个此刻正站在桥顶看着我的某人打了个招呼。
话说这个家伙是猫么?怎么每次出场都希望往高处跑?
“哟,晚上好,吉尔。”
也不知道他是自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到我的时候身上竟然连概念武装都没开启,而是相当随意的穿着一身限量版本的阿迪达斯。
听到我的话后,仿若燃烧着火焰的火榴石色双眼这才施施然转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微微扯起了一边的唇角:“那个杂种和你提过了多少?”
他是怎么知道我能说出他的名字,是因为兰斯洛特和我提过他的身份而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不过……“杂种”这个词,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爽。
实在不喜欢这种仰视的视角,所以我也跳上了桥顶在距离他两三米外站定:“兰斯就和我提过你的名字——唔,吉尔迦美什这个名字太了长,还是吉尔叫的顺口。”
说完之后我微微停顿了一下,“虽然兰斯也说过我的身份,我对你也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不过想不起来也是事实。如果你把那啥啥‘恩奇都’的身份重……”
“你才不是那个白痴。”
“……重叠在我身上……唉唉?!”
刚讲到一半就被人给抢白,然后被彻底的堵住了后话这还是头一次,所以我很干脆的愣住了。
倒是吉尔迦美什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完全勾起了唇角,单手环胸看着我:“本王说,你才不是本王要找的那个没什么实力还喜欢张牙舞爪,一逗就炸毛,做事完全一根筋还迟钝得要死的白痴。”
“……”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虽然我承认听到他这养说的确是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为什么……会感觉到手这么痒呢?
这个世界如此的美好,我却如此的暴躁,不好,不好……
——事实上我个人觉得,对上这个混蛋,就算是圣人都能被惹炸毛……
的确,该说果然不愧是能惹火兰斯洛特的存在么……
——错觉么?总觉得你好像感叹的方向有了微妙的偏差。
嗯,没错,是你的错觉……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
“会跑到这里来,是不放心你家的那条杂种狗么?”
倒是吉尔迦美什见我没有说话,重新将视线转向了深山町的方向,“哼,无聊的举动。”
“你别成天‘杂种’‘杂种’的说不不停!”
顶着一脑袋通红的十字架,我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要忘记,按照杂种的定义,三分之一人血三分之二神血的你才是最大的杂种好不好!”
这个不开口美男一只,一开口只欠人凸的混蛋!凸=皿=凸
“……”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下,下一个瞬间我的直觉就拉起了警报。
什么都没有多想的直接跳离,跃在半空中的时候我黑线的看着我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在瞬间缠上了N条锁链。
口胡!这个家伙是捆绑系的么!总共才正式见两次面,竟然每次都给我动锁链!
“吉尔迦美什你个混蛋说不过人就动用武力你要不要脸啊!”
远远逃了安全地带之后,我忍不住对着那个依旧单手环胸,一脸兴致盎然看着我这个方向的某人比出了一根中指。
“如是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没办法闪躲,本王还是趁早送你回王座,省得在这里丢人。”
那种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表达“本王和你动手是因为看得起你”的感觉,真是让人超级火大!
“我的战斗力不强还真是对不住喔!”
努力抹平额角直跳的青筋,我选择性过滤那种极度不中听的言辞,“不过反正战斗的事情都有专业人士顶着了,我只要能自保就OK干嘛还要亲力亲为?当我像你这样闲着无聊以至于满世界乱逛么?”
白天用来侦查的那些小家伙可没少传达见到这里的某人在冬木市到处乱跑的消息。
所谓的“无业游民”绝对就是指他这种家伙。
“需要劳心的事情交由适当的人选去烦恼即可。只有如同你等喜欢自寻烦恼的人,才会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如同散步一样缓缓踩着大桥的顶梁往我这里走,吉尔迦美什此刻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有点奇怪。
“你直说我庸人自扰不就好了么……拽什么文啊!”
我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才算是抓到机会问出我自己的疑惑,“话说你不是去艾因兹贝伦家的驻地了么?怎么又会跑这里来?”
“杂……咳……”
似乎想到了什么,吉尔迦美什猛的住口,然后重新又道,“蝼蚁之间的琐事,无聊到连观赏的价值都没有。”
“……”
那么你深更半夜堵在这联通深山町和新都的必经之路上这种事情,就是所谓的“有聊”么?
我按住了自己此刻已经有点抽痛的太阳穴,已经是彻底的吐槽不能。
“你很想要那个所谓的‘圣杯’?”
大概是见我没说话,他又再次开口道。
“你似乎弄错概念了,从头到尾,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想要那玩意。”
再次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你是老年痴呆了还是得健忘症了!昨天晚上我明明都已经说的很明白呢!那破玩意谁爱要谁拿去,我要的只是圣杯降临时所打开的那条通道罢了。”
在时间轴之外,英灵得以存在的英灵王座是相互独立的。
也就是说,等到这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如果我和兰斯洛特各自返回英灵王座,那么就代表着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永远也无法预知的“未来”。
比起那遥不可及的渺茫未来,我宁愿掌握住现在。
所以要炼成可以提供我和兰斯洛特滞留现世的贤者之石就是当务之急。但是问题是,如果按照通常的方式,我要炼成的贤者之石恐怕就算牺牲整个冬木市中所存在的人类,抽取他们的灵魂都不够用。
贤者之石的构成是架空的第五要素,同时也是第三法则的具现,也就是说和那所谓的“圣杯”同源。虽然在现实中的第五要素只存在于人类的灵魂之中,但是如果是因为圣杯降临而打开的那个通道中,则是多到完全用不完的地步。
“噗哈……哈哈……”
似乎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吉尔迦美什突然朗声笑了起来——幸好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大桥上都没什么人,不然估计应该会有人被这突然的笑声给吓到吧?
“有什么好笑的?”
深刻认知到和吉尔迦美什这种人生气完全是白搭,所以我此刻也只能通过冷言冷语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如同你等王者自然是不会理解像我等小人物所追求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只有真正抓到自己手中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无法否认,你总是能让本王的心情变得很愉快。”
慢慢收起笑声的吉尔迦美什,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
他的速度怎么突然……没可能的!
后知后觉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原本已经被收回的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缠绕在了我的脚上,阻止了我移动的可能。
然后就在我迟疑的瞬间,锁链已经蜿蜒而上直接捆束住了我的身体。而在被锁链捆住的同一时间,我就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竟然被完全压制了。
口胡!这个阴险的家伙!刚刚说那么多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戒么?!
——其实要我说的话,这其实应该是傻傻放松了戒备的你的不对吧?
你给我闭嘴!
——好吧,那我继续看戏。
“呐,你说,如果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擅自跑到别人那里去不肯回来,该怎么处理?”
下巴被捏住,我被迫扬起了视线直视那双火榴石色的双眼。
响在耳边的话似乎是在隐射着什么一样,听起来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不过那所谓的东西是否真正属于你还有待商酌吧?”
和兰斯洛特的精致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的精美面容就那样在眼前放大,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都要被那双火榴石色双眼中所燃烧的火焰摄去意识一般,不过幸好很快就回过了神,暗地里唾了一声“妖孽”之后,我坦然回视着他,“既然会选择,就说明那东西拥有自己的意志,既然都已经选择离开了你,就说明你已经失去了它的所有权。这种再明白简单不过的事情你竟然还要问我?果然是当王当太久了导致你太过唯我独尊以至于思想僵化了么?!”
或许是因为阿尔托莉亚的关系,我对那所谓的“王”什么的印象很差。
所以此刻在面对另外一名“王”的时候,那种充满了讽刺的话才会直接就那样脱口而出。
说真得,其实我都已经做好话出口后被人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蹂躏到死了,而左手上的令咒都已经冲魔开启准备随时召唤兰斯洛特前来救驾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很明显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果然像是你会有的一贯发言。”
吉尔迦美什竟然就那样低声笑了起来,火榴石色的眼半眯而起,其中闪烁着的光芒复杂的让人完全无法解读,“除非自己愿意,否则只会该死的独立而不会去依赖其他的任何人……”
最后的话他完全含在口中,连近在咫尺的我都没有完全听清楚。
“……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的人……果然只有我么?”
捏着我下颚的手指突然向下移动,转而捏在我的咽喉之上,“如果就这样把你给毁掉的话,相信那个家伙的神色一定会变得相当有趣吧。”
冰寒刺骨的冷意在瞬间侵袭入了我的全身神经,在那一瞬间,映入我眼帘中的,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赤色双眼中的杀意,真真切切。
他是真得想要就这样杀了我。
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因为身体被捆所以移动不能,所以我只能皱着眉头努力把身体后仰,不过施加在咽喉处的力道依旧在逐渐增加,虽然英灵对于呼吸的需求并不高,但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还是相当的难受。
就在我以为他真得会就那样动手的时候,咽喉上的手却突然放了开来。
“咳……咳咳……你发什么神经啊!”
本来想说话,却因为喉键肌肉的问题而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声,我觉得自己真得跟不上眼前这个鬼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家伙的思维。
然后下一个瞬间,束缚在我身上的锁链就那样撤出了,一时力道用错的我直接前扑,却被吉尔迦美什给稳稳的接住了。
“这样就开始**了么?你家的那条狗知道了大概会很沮丧的。”
之前的杀意此刻已经完全收敛干净,就如同数秒之前的那个情景完全只是我自己的错觉一般。
如果不是喉咙依旧有点疼痛的话,恐怕我真得会以为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杀气只是幻觉。
“烦恼你多费心了。”
急忙从他怀里后跳出来,我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话说回来,你堵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过来看夜景。”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杀我,又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放弃,不过现在的此刻,我倒是觉得他似乎已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至少以后他应该不会再像方才那样抽风了。
“拥有力量的东西总是会遭到他人的觊觎,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丢给我这么不明不白一句话之后,吉尔迦美什就那样直接越过了我向新都走去,“这次的圣杯,本王就赏给你还有你家的那条忠犬好了。”
这算是……答应暂时达成统一战线不会再对我和兰斯洛特动手的意思么?
话说我什么时候有像这个家伙透漏过这方面的念头了?
“那还真是谢谢喔!”
虽然说多了一个强力盟友我应该觉得高兴,可是为什么……
翻着白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下意识的按了按此刻有点疼痛的胃部,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又回到了卡莫洛特要操心那群生活低能的混蛋骑士们的时代?!
第二十六章 魔女诱
好吧,美狄亚魔女殿下V5……
该说果然不愧是有着“背叛”之名的魔女阁下么?蛊惑人心真有一手来着……
最后感叹一句……小鱿鱼,乃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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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圣杯战争说白了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过,最好的方式果然还是敲渔翁的闷棍。
、
和吉尔迦美什的相遇只能算是路上的插曲,或者说是一个意外的同盟收获,该做的正事还是要去做的——比如,闯空门收集资料。
真不知道远坂家的家主是托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存放资料的本家里面竟然除了最基础的魔术防御系统外就没别的太过出彩的设置了。而且家中我也没感知到有较为强力的御使魔存在——于是进入远坂本家搜索资料对于我来说简直如喝白开水一样的简单。
——身为英灵却去当小偷,这点本身就不存在合理性吧喂!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只有不敢想。
——你就狡辩吧你!
使用缩微摄像机将自己所搜索到的资料拍摄下来,然后斟酌着将一份上面明显存在魔术遮蔽痕迹的资料收入囊中,我这次外出的目的总算是达成其中之一了。
刚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小远坂已经回来了,傍晚的时候看到她,只是外出去见什么人罢了。
略为思索了一下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使用此刻已经完全熟睡的远坂葵与远坂凛作为备用“人质”的诱人想法,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悄然离开。
开玩笑,从言峰绮礼的转述中就能判断出来了,远坂时臣绝对是那种正统到了极点的魔术师——也就是说,对于其来说,研究魔术的奥秘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魔术的承传。
换而言之,哪怕是我现在就把远坂葵、远坂凛甚至是间桐樱一起抓起来摆到远坂时臣面前,只要他坚信胜利之后就可以真正的掌握住圣杯的秘密的话,那么恐怕就算是这三个人一起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为此而有所妥协。
间桐家不是没去过,只不过刚切入进防御结界我就因为看到的恶心场景而反胃严重。
那究竟是需要怎样的一种扭曲的心态,才能在那种类似于男性|生|殖器官般的淫|虫巢穴中安然处置啊……
反正我在察觉到那种糟糕的环境之后立刻退避三舍了——然后恍然大悟为什么间桐家的防御结界制作的比远坂家还要粗糙了。
别的不说,换成是任何一个有着魔力预感的存在,除非真得是心理变态或者压根就是从小被封闭扭曲了正常感观外,根本就不可能会自觉自愿的走入那种恶心到了极点的环境中去吧?
在间桐府外犹豫了半天之后,我还是决定放弃再次进入的打算省得继续恶心自己了——于是接下来的目标就只有……位于冬木市深山町西郊的,隶属于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那片森林了。
如果按照言峰绮礼的说法,今天晚上那边应该会很热闹吧?
体内联系着兰斯洛特魔力通道供魔量和平常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可以推断他现在应该很安全,即使遇上了状况估计也是他可以独自KO轻松解决的才对。
不知道艾因兹贝伦城堡那边的防御状况今天晚上会变成什么样子,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如果是Master带着Servant外出迎战的话,那么城堡那边的守卫应该会比较薄弱才对。
“闯空门”这种事情,对于不速之客来说是再完美不过的状况了。
——我说你打算该行当盗贼了么?这种事情你为何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喂?
咱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然上哪里去弄资料去啊。
——事实上我觉得你这种放着正事不做跑去研究资料的做法本身就很诡异啊混蛋……
有什么好诡异的?
反正我的目标又不是圣杯,如果能通过研究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提前让圣杯降临,不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还有精力了么?
——你不觉得你用来搜集和研究资料的时间以及精力,和直接打上门去的消耗差不多么?
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啊喂!
研究是我的兴趣,至于打架……你怎么可以让淑女去进行那么暴力的举动?
——你还能算是淑女?!允许我吐一个先……
凸=.=|||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由深山町向西直行大约三十公里处,有一条横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大山的东西走向国道。而这条国道的两旁则是一片仿佛被波涛汹涌的土地开发热潮所遗忘般的,茂密的森林地带。
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的森林,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之外,决不会将被其保护住的古堡显露在普通的外来者视线之内。
当然,仅仅只是“普通”的外来者罢了。
对于拥有对魔力的Servant以及拥有看破幻术的魔术的魔术师来说,这座在冬木市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迷失森林连路障都算不上——充其量最多当成战场背景。
只不过……
“我的天呐……果然不能奢望某些人的环保以及清理痕迹的意识……”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看着被战斗时候的魔力暴动破坏的乱七八糟的战场,然后就那样顺着战场痕迹一路往森林方向前进。
从战斗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这两个人才对。
暂时没有发现兰斯洛特的活动痕迹,看起来应该是非常遵循骑士道的单挑。
只不过么……好奇怪……
微微眯起了眼,我侧头看向了森林的另外一边,然后甩手就是一记飞刀,扎爆了正盘旋在不远处树上的一只使魔。
我只发现了英灵活动的痕迹,但是Master的踪迹却完全没看到。于是现在非常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却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亦即Servant们在森林里打成一团,Master们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里面打成一团。
那可是绝对会影响到我翻阅资料的速度还有判断的啊混蛋!
——为什么我觉得你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错觉!绝对是你的错觉!
——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这个变得越来越卑鄙无耻的家伙……
切!
翻了翻白眼,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叫几只小动物出来问一下艾因兹贝伦城堡在什么位置的时候,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接近于爆发般的魔力波动。
同一时刻,联通着兰斯洛特的魔力通道也开始抽取起了我的魔力。
于是原本已经开始移动的脚步顿了顿,下一秒我已经自动走向了那边的战场。
那啥啥,我单纯的只是因为感觉到那里出现了属于美狄亚的魔力波动才过去的,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喔!
——担心就直说……
谁担心兰斯洛特了啊?就他那实力还用我担心么?明显是要担心别人吧!
——我有说是那朵兰花了么?明显的此地无银……
才没有!
——乃傲娇了童鞋。╮(╯_╰)╭
你才傲娇!你们全家都傲娇!(天音:小鱿鱼乃知不知道乃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你已经走上了傲娇的不归路了啊……)
“那么,就这样随意的进入敌对的势力之中,是准备要投降亦或者是想要结盟么?”
还没接近正式的战场,我首先就听到了阿尔托莉亚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就旧话重提好了。”
随后就是美狄亚的声音,“是否愿意与我联手先解决掉威胁最大的Archer与Berserker,这样对于圣杯的最后归属我们彼此都能多出数分胜算。”
“你还没有受到教训么?”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想起,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厌恶与不屑,“不管几次我都拒绝!身为骑士,你的提议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所能容忍的底线。”
这个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参加圣杯战争啊……
我无语望天,不止第一次的冒出了,想要解剖掉阿尔托莉亚,看看她的大脑回路究竟是怎样一种构成的念头了。
“教训?也是,都已经拒绝过一次如果再行询问的话就太过自讨没趣了。”
美狄亚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的嘲讽,“但是,现在我所想要询问的对象可不是你啊,骄傲的亚瑟王阁下。”
看起来像是已经干脆利落的选择放弃了阿尔托莉亚一样,不过等下,如果她放弃了阿尔托莉亚,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跑来这里?难不成她的目的其实是……
“你们的想法呢?虽然说按照过去的惯例设定来看,Saber应该才是最强的Servant。”
随着我距离战场越来越近,美狄亚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但是从特殊能力上来说却是你们比较占优。若是和我合作的话完全可以将你们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到时候就算是正面解决掉那个最棘手的Archer也不会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满是战斗痕迹的战场上已经出现了骨骼碎片般的残骸,其上所带的魔力让我曾经一顿停下脚步捡起了一片研究了一下。
然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硬度绝对超出常见的骨骼残骸,而是大概可以媲美D级宝具的程度,而且,如果没有判断出错的话,应该是和我的附魔飞刀一样可以量产的作品。
这就是希腊神话中那个赫赫有名的“龙牙兵”么?或许是因为并非作为Caster被召唤出来的关系,从现在手上的残骸来判断,绝对比不上神话中的那个水准。
“我拒绝,因为我已经向我的主君宣誓了效忠。”
迪姆尔多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对于一名骑士来说,背叛这种事情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同时伴随的,还有“咔嚓咔嚓”几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过不是我说,这种恶心的玩意能离我们远一点么?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错手把枪扎错方向。”
迪姆尔多这个家伙果然很有趣。
我微微勾起了唇角,从侧面切近了战场。
半浮空于地面的美狄亚,身下有一个正在闪烁着光芒的魔术阵,而阿尔托莉亚、迪姆尔多还有兰斯洛特三人呈“品”字型背靠背站立,在他们周围的地面,有六个同样闪烁着光芒的小型魔术阵构成了一个六芒星图形,然后就看到全身上下只有骨骼的龙牙兵不断以一定频率凭空出现。
人海战术……呃,好吧好吧,更正一下,是“骨”海战术。
难怪连兰斯洛特都不得不从我这里抽调魔力。
“那么你呢……”
大概是因为在场的三人已经有两人明确选择了拒绝,所以美狄亚的目标似乎着重转移到了兰斯洛特的身上。
“虽然在下相信美狄亚小姐您的邀请绝对出自真心实意,也相信美狄亚小姐您绝对有能力兑现自己的承诺。”
而兰斯洛特直接一剑劈开了一只凑得太过接近的龙牙兵后,扬起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很抱歉。在下对圣杯并无追求,仅仅只是为了守护我的Master才会被召唤至此世间。”
“美狄亚?!那个背叛的魔女?!”X2
大概是听闻关于美狄亚的相关消息,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异口同声,手上的攻击明显缓慢了一下——直接的结果就是被几只乘虚而入的龙牙兵在手臂上划了一下。
“真是伤人心的回答呢……”
美狄亚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接近,只是叹了一口气,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双尖长的绮族双耳,“原本我最看好的人可是你呢。和我拥有着相同血脉的同胞啊,为何不能答应帮我这小小的一个忙呢?”
“……”
兰斯洛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有回答。
“虽然圣杯只有一个,但是那并不代表和别的Master又或者是Servant结盟是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很满意兰斯洛特的沉默,美狄亚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妖娆感觉的笑容,继续道,“虽然这次并非是以Caster的身份被召唤出来,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无法使用自己所记忆的魔术理论,我正在收集这次圣杯战争的相关仪式资料,如果能够解读顺利的话,圣杯不论分多少次都没关系。那么,和值得信任的人分享圣杯不也很好吗?”
“即使不懂所谓的魔术,但是也知道不到只剩最后一个Servant圣杯不会出现。你用这种谎言来欺骗我们不觉得羞耻么……不,或者该说这本来就是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天性吧?”
说到最后,迪姆尔多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且充满的杀意,“为了爱人背叛了自己的亲人和国家,却又在最后背叛了自己的爱人,像你这样的人,我耻于与你对话!”
“真是笑话。”
不过对于这种带着攻击性的言辞,美狄亚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怒气,只是平静道,“为了女人和誓约而背叛了自己的主君的你,又有何资格来指责于我么?”
“!”
迪姆尔多的脸色瞬间变得青铁,明显是被戳中了痛脚所以反驳不能。
“哎……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到敌对的阵地之中,身为一国的王者却连最基本的见面礼仪都不懂?”
而后,美狄亚重新看向了阿尔托莉亚,“不过算了,王者的骄傲不是不能理解。Saber你虽然说可以为了圣杯而不断战斗,但是现在有不战斗也能获得圣杯的方法。就算其他的Servant做不到,但是请不要忽略了我可是被称呼为‘魔女’的人,对于魔术规则的掌握我可以说整个圣杯战争中不会有比我更强的人了。在我彻底解读出圣杯规则之后,只要有强大的魔力出力的你帮助我,完全有可能不出现任何牺牲就能把圣杯叫出来的可能喔!Lancer也是一样,既然你要帮助你的主君拿到圣杯,那么只要圣杯可以让你的主君使用,就没有和我战斗的理由了吧?”
“!”
这下不止是阿尔托莉亚,连迪姆尔多的神色都明显发生了动摇。
“至于你……”
美狄亚重新将视线转向了兰斯洛特,“既然你说你不在意圣杯,那么在守护好你的Master的情况下帮我这个同胞一点小忙又有何不可?毕竟如果真得可以提前召唤到圣杯的话,你的Master也会安全上很多不用担心别的组合会伤害到她吧?”
唔……该说果然不愧是魔女阁下么?
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抓住每个人心灵上的弱点。
第二十七章 针锋对
如果我说我原来的打算只是让小鱿鱼把兰斯洛特摸走,不准备让小鱿鱼就这样直接和美狄亚对上的……你们信么……
原本我根本就没有让小鱿鱼和美狄亚就这样对掐上去的打算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人物又不受我控制了挠墙ing!
幸好总算是在剧情彻底暴走之前拉回原来的大纲了,否则我就真的只能抱着电脑哭了……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不过我个人觉得,其实有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
“相信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圣杯战争的原则,能够避开战斗的话就应该要避开,以能够得到圣杯这一点而言的话,成为我的助手完全没有任何违背的地方。如果只是担心无法说服你们的Master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代劳。”
那边,美狄亚的蛊惑还在继续中。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了,相信你们应该也有所考虑了吧?”
似乎对自己的说服手段相当的有信心,美狄亚伸手挥动了一下,原本还在吞吐着龙牙兵的魔术阵此刻暂时停止了运作,似乎是在给三人充分的考虑时间,而且也是完全不担心三人利用这样的机会逃脱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美狄亚是一个拥有足以自信以及自傲本钱的存在,不过可惜的是,同样也是因为她这种自傲的性格,才会让她有了很多不必要甚至可以称为“败笔”的举动。
其实单就目前我所接触到的情况上来看,只要是Servant,就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一丝情绪——甚至连兰斯洛特和我也不例外,区别只在于是否能够用理智来处理这种情绪罢了。
“抱歉,在下拒绝。”
就在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都明显露出了动摇神色的时候,兰斯洛特却是神色平静的开口。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拒绝我了。”
原本已经一脸胸有成竹神色的美狄亚,此刻似乎终于挂不住笑容了,“连你原本的王都已经在犹豫,你却依旧选择拒绝——你对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真得那么忠心么?”
“这并非关系忠诚。”
对于美狄亚的怒意,兰斯洛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微笑道,“而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已经错过一次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再错过第二次。”
“真是让人感到无奈……原本三人之中,我最看好,最希望收归手下的人还是你。”
大概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美狄亚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妖娆感觉的笑容,抬起了手凌空画了一个小型的魔术符号,地面上原本已经停止了活动的六芒星魔术阵立刻开始了高频率的闪烁,大量的龙牙兵立刻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我采取强硬的措施了。”
这笑容看得真是碍眼。
“比如什么呢?”
“当然是……呃?!谁!”
很显然意识到出声的人并非是目前在场的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美狄亚的神色出现了片刻的错愕。
而我要的也就是她这瞬间的错愕。
“Σημε?ο·?κρηξη!”(天音:希腊语,定点·爆裂。)
六枚飞刀攒射向了地面正在闪烁着的六个魔术阵,然后轰然炸裂。
虽然我的飞刀仅仅只是D级别的宝具,但是如果采用灌输魔力然后引爆所产生的魔力波动,却是足够破坏掉地面上的魔术阵节点——这可是暴力破解的最简单方式。
“Ενισχυμ?νη·Κλε?δωμα·Ραδι?φωνο!”(天音:希腊语,强化·锁定·射。)
而同一时刻,三枚飞刀射向了此刻终于回过神来的美狄亚。
“Margos!”(天音:此为美狄亚所掌握的神言,含义为“盾”。)
美狄亚的速度也相当不满,半抬起手的瞬间,她的身前展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晶般透明却又真实存在的壁障。(天音:真不是我想吐槽,希腊神话版本的“水晶墙”么?所在乱入:喂白羊座知道了会哭的啊喂!)
三枚飞刀击在其上,仅仅只是溅起了一丝涟漪后就因为失去了动力而掉落于地面。
不过它们用来干扰美狄亚施展咒语的作用也算是达成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的兴致了,只不过……”
慢悠悠的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走出来,我转着指尖的飞刀,挑了挑一边的唇角,“觊觎他人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呐,美狄亚大婶。”
“……”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场面的气氛呈现一片空白。
“你在叫谁大婶啊!小丫头。”
美狄亚精致姣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她的额角上有两三根青筋在欢乐的蹦跶着。
“当然是某个都已经结婚生子那么多年,以至于年老色衰连丈夫都移情别恋了,还在为老不尊的拐骗年青后辈的家伙喽!”
对于她的疑问,秉持着诚实的原则,我回答得很快很诚恳。
“噗……”
“哈哈……”
“……咳嗯……”
漏气声,嗤笑声,轻咳声传来,真是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哪个人对应哪个声音了。
“真是个狂妄的丫头!”
很明显是被我戳到了痛脚,美狄亚的脸色此刻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没有人教育过你要尊重他人么?!”
“那也要对方先有让我尊重的地方吧——啊抱歉,我倒是忘记了在魔术理论上面我的确应该称呼你一声‘前辈’,不过好像也仅止于此了。”
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对于一个喜欢在言语中设置下陷阱,然后谎言连篇的家伙,我相信不管是谁都尊重不起来吧?”
“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不要以为占用了Caster的这个Class,就可以对本座指手画脚!”
大概真是被我气糊涂了,美狄亚一开口连那种带着傲慢感的自称都用上了。
“真要我说明么?”
搔了搔自己的下巴,以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兰斯洛特、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正趁着我和美狄亚交涉的这段时间尽量悄无声息的消灭着没有后援的龙牙兵清扫战场后,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可以避开Servant之间战斗这点没错,在没有牺牲Servant的情况下召唤圣杯也绝对不假,但是……你却省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步骤……这点我没说错吧?”
“哦,你倒是说说我看省略了什么。”
“将真话与假话掺杂到一起,我承认这个语言陷阱你玩得相当不错。”
施施然弯腰,我行了一个礼,“那么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亚瑟王时代的‘桂妮薇尔’,同时……也是一名炼金术师。”
“!”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狄亚原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猛地闭上了嘴,随后轻声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会如此笃定我有省略步骤呢……原来是那所谓的炼金术原则在作怪啊。”
“想到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等价交换——或者该称呼为守恒法则,是连根源亦无法超脱的根本。”
我轻嗤了一声,然后甩手就是数枚飞刀射出,“我说美狄亚大婶,我们说话说的好好的你偷偷摸摸做小动作可不厚道啊。本来对大婶你的人品指数就很不齿了,你就不要再用‘偷袭’来降低我对你的评价可以么?我承认你的盾很强,但是如果我使用宝具的话估计你也挡不住吧?”
随手召唤出了已经转换成了弓状态“龙舌”,我半满上弓指向了美狄亚,魔力所凝聚而成的箭矢在指尖闪烁着跳跃的光芒。
“不要以为你这样就算是赢了。”
估计是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因为自傲而失去了掌控局面的先机,美狄亚此刻的脸色相当得不好看——不过,我们要承认美人毕竟是美人,就算是气到额角爆青筋,那也依旧是美人。
“啊啊……我没有说过我从来不看重输赢得失么?”
眨了眨眼,我一脸的无辜,“好吧,我要承认,我只是单纯的不爽你竟然打算用冬木市居民的灵魂来进行圣杯填充的这个方案罢了。”
没错。
在听到美狄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推测出了她所想要使用的方式。
因为圣杯的启动动力,并非是魔力,而是灵魂。
或者该说,使用大量的人类灵魂,其实才是最正统的填充圣杯然后使之启动的方式——当年亚瑟王朝时期,梅林可是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通过阿尔托莉亚在战场上的表现,凑齐了启动圣杯降临的灵魂之力。
“不要在这里伪善了。”
美狄亚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我们英灵原本就是通过吞噬人类的魔力或者灵魂才能存在甚至提高能力的。不过只是一个连血脉力量都已经没落的普通人类而已,却妄想着再控制一名Servant。你以为你的魔力量足够维系其它英灵的能力值么?能保证他的能力值维系在这样的程度上,你背地里绝对没有少做这种吞噬普通人类灵魂的事情吧?怎么,就允许你在背地里做这种事情却不允许将其摆在明面上么?”
好吧……我承认美狄亚的确非常擅长挑拨离间,并且一点亏都不肯吃。
这才寥寥数语就把我给推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上去了——反正至少我现在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迪姆尔多还有阿尔托莉亚极度不赞同的目光了。
要不是兰斯洛特拦住了,估计已经完全解决掉了龙牙兵的他们肯定要冲上来质问了。
“啊呀啊呀,抱歉手滑了。”
毫无愧疚的为自己突然松手导致箭矢飞射而出,直接擦破了尚未反应过来的美狄亚的面颊的事情道了个歉后,我勾起了唇角挑了挑眉,“麻烦大婶你不要把你的情况给套到我身上来,把我当成和你是一丘之貉可以么?”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和你的那个废柴到了完全无法提供你滞留现世的魔力,以至于你不得不靠夜袭他人吸收灵魂以至于连教会都惊动了的Master不一样,我的Master的魔力可是提供了足够我行动甚至支持另外一名Servant行动都还有剩,而这种事情就算你嫉妒到死也是无法磨灭的事实,而且真不是我说,嫉妒中的大婶的嘴脸果然相当丑陋啊。”
切,玩文字语言游戏难道我怕你不成?
就凭我对阿尔托莉亚还有迪姆尔多他们的了解,想要用言语挑拨我和他们先打一场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
“我什么?”
直接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我抬起了手画了个魔术符号,“我,桂妮薇尔·雷昂德格兰仕以真名起誓,自召唤至此次圣杯战争之后,从未吸收任何一名普通人的灵魂之力。”
这是魔术师的真名誓约,以真名为咒术对象所施展的强制魔术,若是违背自己言语上的承诺则会直接反馈到灵魂之上形成诅咒。也算是一个另类的信誉保障。
光芒闪过,我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看着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扭曲的美狄亚,“怎样啊大婶,有本事像我一样用真名起誓说你没有吸收过任何的灵魂之力啊。”
美狄亚当然不敢像我这么宣誓,姑且不论宣誓的时候要使用自己的真名,光从教会那边收集到的资料就显示出了美狄亚肯定有吸收过灵魂之力作为魔力填充。只要她敢发誓那么被反噬是一定。
“哼。”
大概是完全没想到我会这样不把自己的真名当回事,美狄亚露出了一丝悻悻神色,“身为魔术师,你还真是异类到让人觉得耻辱。”
“啊啊……我可不认为炼金术师算是正统魔术师哦!”
我耸了耸肩,重新搭弓上箭,“所以别把魔术师那一套放我身上。嗯,说起来现在你好像有两个选择,一是单挑,一是群殴。”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补充道,“嗯,顺带解释一下。所谓单挑,是指你单挑我和兰斯两个人。所谓群殴,就是指我和兰斯群殴你一个。选一个吧。”
——你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怎么了?就允许她把主意打到兰斯洛特身上,不允许我反击么?
——没啥,我只是觉得,和你为敌真是一件让人很囧到死的事情。
囧到死?何解?
——和你对话绝对要做好被你囧到无力或者被气爆的心理准备。
“你在侮辱一名魔术师。”
美狄亚此刻的脸色相当的阴沉,“小丫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让我付出代价的能力吧?”
这种威胁听多了真是无关痛痒,不过我在开口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头,“不对快闪!Ενισχυμ?νη·Ασπ?δα!”(天音:希腊语,强化·盾!)
“轰!”
几乎就在我声音发出的瞬间,以美狄亚为中心的,魔力的洪流猛然爆发了出来。
先前围困住阿尔托莉亚三人的龙牙兵召唤阵已经被我所破坏,但是却依旧有所残留,刚刚美狄亚应该是通过精神控制,使用了魔力爆破直接引爆了现场所有的魔术阵,虽然杀伤力不能算是太强,但是麻烦之处却是在于被魔力洪流掀起的无数龙牙兵的残骸以及尘土,彻底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等到我使用炼金术勉强把尘土吹开之后,美狄亚已经消失了踪迹。
“啧,溜的倒是很快。”
有点不爽的收回了武器,我转头看向了正向我这边走过来的三人,“说起来,你们三人是怎么凑一起去的?”
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凑一起去我可以理解,不过以兰斯洛特的隐匿技术,除非他自己自愿否则应该没多少人可以发现的了他吧?
“我被遗留英灵袭击了。”
收起了武器,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结果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边上的王和迪姆尔多先生,然后接下来就是美狄亚小姐使用龙牙兵突然袭击。”
“估计她是在确认些什么东西,不过竟然能和你打起来倒是要对她的实力重新估计了。”
我摆了摆手,“反正现在美狄亚方才直接默认了冬木市的那些昏迷事件是她做出来,估计接下来那段时间她会相当的忙碌。Assassin可以说是天生的正统Caster克星来着。”
“唔!”
边上的迪姆尔多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突然脸色变了一下。
“Lancer?怎么了?”
第二十八章 爱丽丝
小鱿鱼的阵营是中立·中庸,而阿尔托莉亚则是秩序·善良,从一开始两个人的理念就完全不搭边,除非出现她们两个中的一个愿意为对方妥协,否则发生冲突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比如说兰斯洛特。原来在亚瑟王朝时期因为周围的人影响而处于秩序善良阵营的他注定和小鱿鱼相互错过,一直到他觉醒了古苏美时候的记忆后毅然选择变更了阵营后,他和小鱿鱼之间的障碍才算是消失,否则按照这两个人,由其是兰斯洛特原本的正统骑士性格,到最后恐怕真得只可能是分道扬镳的结果。
在我看来,所谓的爱情,如果不是双方为了对方而做出妥协的话,那么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即使是在S篇里面吉尔迦美什和小鱿鱼这两个人,在和对方相处的时候也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让步,否则这两个人也是绝对走不到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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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一开始,我和阿尔托莉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
相对于我只是挑了下眉的反应,倒是边上的阿尔托莉亚出声询问道。
“我的主人正陷入危机……看来,他丢下我去攻击你那边的根据地了。”
迪姆尔多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低声解释道。
而阿尔托莉亚此刻也已经明白了过来,露出苦闷的表情:“结果……所有事都按照Master的预期进行吗?”
所以说阿尔托莉亚绝对不适合耍阴谋诡计,倒不是说她不会用,而是因为她的性格在这里。
至少,我光是听到她的话,就已经推测出一个大致的前因后果了,而且也已经肯定艾因兹贝伦家的正式Master,绝对不会是之前我所见到的那名银发女子爱丽丝苏菲尔。
当年亚瑟王朝的时期,我一开始也曾想要帮阿尔托莉亚出谋划策,但是问题是或许是我的天性使然,想出的方针都走偏锋,为此和那个时候的阿尔托莉亚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干脆就一门心思的只负责整理内勤,加上还有梅林的调停,这样反而有了可以让两人关系缓和的余地。
或许也要感叹那个时代终究是个人英雄主义为主流的骑士时代,否则像阿尔托莉亚这样从来都是正面对敌的家伙,绝对会在战场上被人坑得尸骨无存的。
至少光是我就能想出N个让某人身败名裂粉身碎骨的方法——所以说当初我的那个废掉阿尔托莉亚另外扶植一个傀儡的念头并非不能实现。
“一定是我Master的杰作……Lancer,最好快一点。赶快去救援自己的主人。”
就在我这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阿尔托莉亚已经说出了让我绝对瞠目结舌的话来。
听到她的话,迪姆尔多先是像我一样愣了一下,随后就露出了感动外加复杂的神色,点了点头:“谢谢你了,Saber。”
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纯粹的笨蛋……或者该说,也就是因为迪姆尔多是正统的骑士所以她的这种天真的想法才能实行,不然光是这一句就足够她的败北了。
努力压制下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我叹了一口气,向着已经走过来的兰斯点了下头:“既然你们这边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我和兰斯就先离开了。”
“Ca……桂妮薇尔,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相对于对着迪姆尔多的放松,阿尔托莉亚对我明显是另外一个态度——好吧,我要承认自己有点小受伤。
“放心,我对你又或者是你的Master没兴趣。”
轻嗤了一声,我以明显的态度嘲笑某人的紧张,“如果不是因为感知兰斯在使用魔力,我才懒得过来呢。倒是你,不回去看看你Master的情况可以么?虽然说迪姆尔多算得是上相关正统的骑士不会食言,但是如果他的Master强制使用令咒的话……唔,从上次的接触你就该判断出来,迪姆尔多的Master品性实在不能算好吧?”
“啧……”
似乎是被我说中的痛处,阿尔托莉亚的脸色变了一下。
“行了行了,于其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吧。”
站在了兰斯洛特身边,我对着阿尔托莉亚挥了下手,“至于相送就不必了,有兰斯陪着我,我还不希望旁边多一个大灯泡呢!”
我边上的兰斯洛特脸色有点微红,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阿尔托莉亚点了点头后,就顺着我的意思半抱起我,准备离开艾因兹贝伦森林。
虽然不太希望和阿尔托莉亚有交集——因为那是最典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那并不代表我就不会去管别的事情。
事实上,因为森林中某些小动物所传过来的讯息,我另外有点事情想要去处理问个清楚。
、
顺着小动物所指引的方向,我和兰斯洛特轻松绕到了森林的南部。
虽然说因为已经听说了所以早有准备,不过真的看到了还是忍不住觉得汗颜外加黑线。
按照我的指示停下了脚步的兰斯洛特有点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去帮忙吧。”
我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言峰绮礼用八极拳制住就要下杀招的久宇舞弥,兰斯洛特立刻会意的上前插入了战局。
而我则是借着这个空隙来到了因为魔术被破而脱力坐倒的爱丽丝苏菲尔身边,扶起了她:“喂,还好吧?”
“……”
似乎是尚未从精神冲击中回过神来,爱丽丝那双漂亮的绯红色双眼略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我。
眼睛的颜色漂亮是漂亮,可是完全没有神采看起来一点也不出色,果然红色还是要搭配火焰才好……啊呸呸呸!怎么会突然想到吉尔迦美什那个混蛋的眼睛上去了!
自觉晦气,我无声的在心里呸了两声,摇了摇爱丽丝的肩膀,小心的转化输入了一点魔力进入她的体内:“喂!醒醒啊!”
“……你是……”
眨了眨眼睛之后,爱丽丝终于回过了神来,微微皱起了眉,“Caster小姐?”
“清醒了就好。要不然还要浪费我一番手脚。”
扶着她重新站起身之后,我看向了兰斯洛特那边,“好了,言峰你也别不服气了。有什么事情现在静下心来好好说就可以了。”
言峰绮礼会找来这里我倒不是很奇怪,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和爱丽丝对上。
以我的猜测,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会去直接和卫宫切嗣对上才对。
果然现在这个年头,不管是什么人都会选择软柿子捏么?
因为被兰斯洛特所阻止,所以言峰绮礼并没有对久宇舞弥下杀手——不过还是下了重手剥夺了对方的行动能力。
而最后的结果也就是言峰绮礼老神在在的向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而因为负伤无法行动的久宇舞弥纯粹是站在那里干瞪眼。
“Caster小姐。”
对着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后,言峰绮礼看向了已经站直了身子的爱丽丝,“女人,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两人,好像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而向我挑战的。这是谁的意志?”
因为是“霍姆克鲁斯”所以连被叫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么?
虽然是在心里对某人的措辞不以为然,不过我也知道此刻眼下没我插口的余地,于是干脆放开了爱丽丝让她好和言峰绮礼说话——反正有我和兰斯洛特在,就算言峰绮礼想下杀手都不可能成功的。
走到了久宇舞弥的面前,我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上次那次在大楼里的人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显然久宇舞弥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看神色很明显是想要冲去保护爱丽丝,不过很可惜被兰斯洛特所阻,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而爱丽丝面对着言峰绮礼的质疑,则是很干脆的选择沉默。
“我再问一遍。女人,你们是为了谁的意志而战?”
言峰绮礼此刻的神色隐约变得有些焦躁,估计是已经推测出了他完全不想承认的答案。
“行了行了,你都已经知道答案了还问?完全的多此一举嘛。”
翻了白眼,我直接甩出了一记飞刀阻止了言峰绮礼伸向爱丽丝的手,“我知道你是想找卫宫切嗣,不过既然他是Saber的Master,你还愁没机会见面么?你所想要问的东西不急于一时,现在Saber和Lancer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不想和英灵对上还是赶快走吧。”
“……”
言峰绮礼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抿了一下唇,扭头就离开了。
看到言峰绮礼离开,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此刻还在因为言峰绮礼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开,而有些发呆的爱丽丝和久宇舞弥,对着她们点了下头:“你们没事吧?”
“……没事……只是……”
爱丽丝咬了咬唇,看向我的眼中带着疑惑。
“不用奇怪我为什么要帮你,要说起来的话,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我笑了笑,“我也曾是霍姆克鲁斯,也曾作为‘圣杯’的载体。所以既然遇上了帮上一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在开玩笑么?”
大概是因为我所说的话太过诡异,爱丽丝直接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你以为蛮族入侵,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亚瑟王如何可以统一整个英格兰?”
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肯定会有人不信,不过我也没指望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人相信,只不过是存了点让人心里生堵的心思才开口解释道,“就是因为梅林那个家伙布置的‘王权’——或者该称呼为‘圣杯’仪式。以石中剑为契约媒介,拔起石中剑的人即为圣杯降临的直接契约人,而后在战场之上所死去的灵魂皆成为圣杯的填充物,直到饱和后降临于世。”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那个时候的圣杯机制尚不完全,所以需要以‘容器’作为载体进行驾驭。因为圣杯的力量太过庞大,以‘人’的精神是绝对驾驭不了,于是作为英灵的我被梅林召唤了出来,制衡控制属于圣杯的力量。而那个时候,盛放我意识的容器,就是一个霍姆克鲁斯——亦即以原本‘桂妮薇尔’的尸体为原料所制作出来的人造人。”
“!”
爱丽丝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虽然不太清楚现在的这所谓的‘圣杯’战争的容器是以什么原理制作而成,不过想来万变不离其宗。”
我笑了笑,站在了兰斯洛特的身边,“说起来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年头,才会让你这样的帮助那卫宫切嗣。你应该也知道一旦圣杯降临,也就代表的你作为‘爱丽丝苏菲尔’的意识会消失吧?”
“这点,从我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明了了。”
接过了我的话茬,爱丽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但是,没有关系。切嗣答应过我要终结这一切的。这样伊莉雅也就不用……”
“伊莉雅?”
我愣了愣,“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名字?”
“……伊莉雅是我的女儿,同时,也是作为下一任圣杯的存在。”
结果爱丽丝的回答让我感觉有点抓狂:“你说什么?!伊莉雅是你生出来的女儿?!什么时候霍姆克鲁斯也拥有繁衍后代的能力了?!”
太扯了吧?!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实在是太过直接,爱丽丝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艾因兹贝伦家族从一开始就专注于霍姆克鲁斯的研究,伊莉雅的确是和我和切嗣所孕育的子嗣。但是同样的她身上也有着缺陷。切嗣就是为了避免再让伊莉雅卷入,才会参与进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的。”
“我的天呐……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自己对于艾因兹贝伦家只能写个“服”字。
当年以梅林的技术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在魔术神秘度大幅度倒退的现代反而有人做到了,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原理是什么,不过这的确也能算是一项创举了。
“爱丽丝!”
就在我还想问问具体情况的时候,阿尔托莉亚的声音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于是只能作罢。
“看来谈话只能到此为止呢。”
耸了耸肩,我无不可惜的道,“说真得,我对艾因兹贝伦家的圣杯资料很感兴趣。希望下次叨扰的时候,能够借阅。”
“如果不涉及到争夺的话……”
爱丽丝似乎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将我手上的相关资料给你。你看可以么?”
“这样做不会违背你丈夫的意思么?”
“这是交换。”
鲜红色的双眼直直的注视着我,爱丽丝此刻的神色异常的坚决,“我相信Caster小姐你会明白的的吧?”
“原来如此,我懂了。”
笑了笑,已经明白爱丽丝的意思的我点了点头,“没问题,成交。大概傍晚的时候我会再来叨扰的。”
“那么期待你的光临了。”
“嗯,这个给你。相信应该对你现在的身体有好处。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太过逞强会比较好。”
从怀里掏出了利用教会的灵脉所制作出来的魔力结晶,我丢了一个给爱丽丝,“事实上我还有蛮多事情想问问,期待等下的会面了。”
说完之后,看着已经急速向着这个方向奔跑过来的阿尔托莉亚,我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就和兰斯洛特一起离开了。
呼……这样一开始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第二十九章 访赵家
手,小鱿鱼叫你嘴上没门把的,后院差点起火了吧?不过这种小打小闹倒是只能用情趣来形容了……咳咳,其实小兰花还是很黑的,难怪能从某种意义上把小鱿鱼给吃定掉——偏偏小鱿鱼自己还没自觉。所谓的温水煮青蛙,小鱿鱼乃就认栽吧。另:L姐的病我算是写出来了,那种情况与其说是肿瘤,还不如说是因为魔眼觉醒未成功而形成的变异。(我说过L姐和小鱿鱼算是平行时空中的同一个人的。)
PS:侑子姐姐,这么辛勤的酱油真是辛苦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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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访友串亲戚。
——乃是蹭吃蹭喝蹭宝贝的不二法门。
、
“兰斯,你在想什么?”
一直等到离开了艾因兹贝伦森林,漫步在联通森林与深山町的西郊国道之上,我才开口询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兰斯洛特。
他的心情似乎从刚才开始就很不好的样子,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又在自寻烦恼了。
“在‘火之试炼’之前……你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受到了圣杯的影响?”
停下了脚步,兰斯洛特凝视着我的苍冰色双眼中,似乎正在蕴育着超出我想象的风暴。
“啊……嗯,是啊。”
略微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如果对着兰斯洛特还需要欺骗的话,那么我和他的感情恐怕就真的会是到此为止了。
“……有多严重?”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搔了搔自己的下巴,我开始了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么突然问我,我也很难回答啊……”
“优……”
兰斯洛特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请不要回避可以么?”
“我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情就算再提起来也没有意义了。”
耸了耸肩,知道兰斯洛特现在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的我干脆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你要是真得觉得愧疚的话,现在好好补偿我就是了。”
“那么……现在的圣杯对你没有影响么?”
不过显然现在的兰斯洛特已经没那么容易就能被我糊弄过去了,只是看着我径自发问道。
“要说没有影响那就是骗人的了。”
我吐了吐舌头,“不过目前来看都是偏向良性的影响,否则我现在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满冬木市乱晃而只能被困在教会那边了。要知道维系最高数值形态的你正常行动的魔力消耗,换成是其他的Master可是绝对玩不转的。”
尤其兰斯洛特在觉醒血脉再解放宝具真名时候的那个魔力消耗……当时可以连有着近乎于无穷储备的我都差点被抽空魔力,换成是普通的魔术师Master没有以生命为代价的觉悟,那可是绝对没办法支持下去的。
凡事有利必有弊,虽然兰斯洛特能力数值在全部的参战Servant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这点是没错,但是因为他没有Archer那个Class所特有的“单独行动力”这个职位技能,而他自身虽然也有魔力储备但是他却不太会用,所以使用起来的代价完全可以用“高昂”来形容。
“……”
兰斯洛特微微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接下来是要去什么地方?”
“嗯,这么一耽搁天都快亮了。我准备白天去一趟小赵优的家里。”
抬头看了看天色,我撇了撇嘴,“至于傍晚的时候还要过来一趟艾因兹贝伦家族拿资料。”
“我可以一起过去么?”
“啊……兰斯要一起的话我是完全没意见。”
我眨了眨眼,“不过大概你听了后会觉得很无聊吧。”
因为我这次去主要是为了请教小赵优的母亲——南宫雅一些关于方术以及炼金术上的事情。
而对于这种纯粹的理论学术上的讨论,兰斯洛特估计听了也和没听差不多的效果。
“无妨,只是想去见识一下。”
“说起来不知道赵先生在不在,如果他同意的话,倒是可以和你切磋一下武技。”
想了想带兰斯洛特过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坚持,“不过你如果真要动手也少许给我收敛一点,那可是普通人不是英灵哦!”
“我知道。”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其实我觉得优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毕竟没准还有可能是我的后代呢……”
我低声咕哝着。
“后代?”
兰斯洛特的目光“唰”的一声就刺了过来,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急忙补救:“啊哈……只是说有这个可能罢了,毕竟赵家拥有着和我一样的血脉承传宝具嘛。”
“……”
抿了一下唇,兰斯洛特没有再说什么。
“咳嗯,走了走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挽着兰斯洛特的胳膊,我顶着一身的冷汗拖人就走,“说起来上次雅姐还说要教我做些中国小点心,等到了赵家后我学着做给你吃怎么样?”
“那我就期待了。”
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此刻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而我则是在心里暗自庆幸警报解除——刚刚被那样盯着感觉压力真大啊……
唔,多说多错,古人诚不欺我。
真是的,现在的兰斯洛特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下次一定要注意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是我的错觉么?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也就是说,你因为觉得无所事事所以干脆跑来我家骗吃骗喝,还顺带一个男友当拖油瓶!”
单手叉腰,某位小朋友呈茶壶状指着我义愤填膺。
“噗……咳咳……”
我刚吃进口中的茶点半块当场喷了出来,另外半块直接噎进了喉咙吐也不是咳也不是。
这么天才的话到底是谁教她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拖油瓶”倒是指的什么啊?!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我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白开水一口去灌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胸口直翻白眼:“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垂涎我的笔记本电脑很久了,可是你不觉得用这种方法来谋杀我非常掉价么!死小鬼!”
好险好险,虽然说身为英灵就算是被噎到了也不会挂,但这样传出去我的脸也没地方放了。
“你才是死小鬼呢!”
某个最恨别人叫其“小鬼”的小鬼头当场跳脚。
“只有小鬼才会在意别人叫自己‘小鬼’,还说你自己不是小鬼。”
我笑眯眯的拍了拍某人的脑袋,把她向着桌子上的果盘转向,“所以你就乖乖的继续当你的‘小鬼’吧。”(天音:擦汗,小鱿鱼,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心理年龄到底多大么?)
“!”
似乎是无法反驳,于是某位小朋友恨恨的拿起了一边的山楂条啃,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把山楂条当成我来啃了。
“欺负小孩子很有趣么?”
一边的兰斯洛特见怪不怪,神色淡定的重新递了一杯果汁给我,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非要把人弄哭你才甘心么?”
“就她?我很怀疑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她都不可能会有哭的时候。”
我撇了撇嘴,“而且你不觉得逗起来很有趣么?要知道亚瑟王朝时期我身边根本就没小孩子,唯一一个还能算得上孩子的莫德雷德性格又太闷了,一点也不好玩。”
“小孩子不是用来玩的。”
兰斯洛特脸上的神色似乎有点怪异。
“好玩的孩子为什么不玩?不然长大了就不好玩了。”
对此我只是直接表示不理解——这种事情完全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也就像小赵优这样一点就爆的孩子玩起来才有趣,像莫德雷德那样从小就很闷很乖巧的孩子我才懒得这么逗他呢。
“好了雨宫,不要欺负我家小孩了。”
刚从工作室中走出来的南宫雅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如果真得觉得孩子有趣的话,你就尽快结婚自己生一个好了。”
自、自己生?!
好吧,虽然知道雅姐绝对是无心或者说是不带恶意,但是我还是被噎住了。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么讲的确没错,可是……可是问题是我和兰斯洛特是英灵耶!
作为灵魂意志具现化的英灵来说,虽然彼此之间可以进行补魔之类的行为,但是孕育子嗣?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空想具现!
“嗯,只要优不反对的话,我会努力的。”
最可气的就是兰斯洛特竟然还很郑重其事的点头应了下来,偏偏我还不能拆台。
“雅姐终于忙完了么?”
于是直接拿了块点心塞进兰斯洛特嘴里,省得自己再被他的某些天然呆言行给气到。
——你确定是气到而不是被囧到么?
气到的,绝对是被气到的。所以说,天然呆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是一肚子火却没处发!
——噗,乃傲娇了,优童鞋……
哼!
——而且说真的,我觉得某人是不是真是天然呆属性还是有待商酌的。(天音:里鱿鱼同学乃真相了。)
给我闭嘴看你的戏吧!=皿=+
——╮(╯_╰)╭
“不忙完还等着你把我家吃穷么!”
某位在那里张牙舞爪。
“如果你们家真那么容易被吃穷的话,我不介意每次过来付伙食费。唔,手提电脑你是别肖想了,下次我会记得带点拨浪鼓什么的过来送你。”
仗着身高的优势点了点某人的脑袋,我笑眯眯的看着再次被噎住的某只,心情大好。
“谁要那种破玩意了!吃吃吃!吃得肥死你最好了!”
于是头上顶着数十个通红得十字的某只,立刻转身蹬蹬蹬冲上了楼,当然了,她在冲上楼之前还不忘打包掉桌上最美味的几种点心。
我侧头看了兰斯洛特一眼,而兰斯洛特则是会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我去院子里找赵先生了,优你在这里慢慢聊。”
“嗯。”
我摆了摆手算是送行,而等到小赵优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揉着太阳穴上楼,兰斯洛特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怎么出声的南宫雅才平静出声:“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商量么?”
“商量的事情倒是没有。”
我笑了笑,“只是想要履行约好的事情罢了。”
“这么急?”
南宫雅的神色隐约有了些许的变化。
“嗯,因为我停留在日本的时间不能算多,加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端起了桌上兰斯洛特帮我倒的果汁,我小口喝了一口后道,“相信雅姐你事实上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嗯,我相信赵先生应该也已经有所察觉了。我……或者说是我和兰斯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但是即使明知道这件事情,南宫雅和赵先生对我的态度也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喜欢他们,甚至亲近他们正是因为这一点。
“我和我的先生对现在冬木市正在进行的圣杯战争虽然也有兴趣,却并非一定要获取不可。”
见我把事情说开来了,南宫雅笑了笑,“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小优的事情,我们或许也不会倒这里来才对。”
“嗯?小赵优怎么了?”
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我倒是愣了一下。
话说回来,虽然知道并非是在叫我,但是听到那个“小优”的称呼感觉还真是怪怪的。
“小优的左眼联通到大脑的那一段视神经上,长有神经瘤,已经影响到她正常的视力了。”
南宫雅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那孩子不肯说,不过我和我先生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开始感觉到头疼了。但是如果动手术的话,成功率连半成都不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顿了一下,“曾经我也想过使用魔术或者方术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在正式检查之后我才发现,那肿瘤所生长的位置,与其说是视神经,还不如说是在眼部的魔术回路之上。”
“!”
我这算是被彻底吓到了,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南宫雅会说一点把握都没有。
在魔术回路上动手术的这个难度……不比大象在针尖上跳踢踏舞简单多少啊……
“这次来,是因为次元魔女说如果想要解决小优的这个问题,只能到冬木市来。而且关键就是在圣杯战争。”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宫雅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不过不是第四次圣杯战争,而是第五次。只不过我和我先生实在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才会现在就带着小优来到这里。”
“原来如此。”
话说回来那个什么什么“次元魔女”是谁?怎么觉得听起来好像挺耳熟的样子?
呃……这应该只能算是我的错觉吧?
第三 十 章 间幕三
凯奈斯相关描述改自《Fate/Zero》中的相关文字。话说回来,天下果然最毒妇人心,爱上索拉也算是凯奈斯倒霉,只是可怜的Lancer成牺牲品了。不过相对来说我对Lancer迪姆尔多还是蛮有好感的,所以这一次里面会给他一个属于一名战士(请注意不是骑士)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也算是补偿了。于是酒会正常开罗,不过发起者变成小鱿鱼咯.
===============================================
【来,凯奈斯,来见见我的女儿。】
【你好,我是索拉,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很高兴见到你。】
【……】
【凯奈斯,你怎么了?】
【不,没、没什么。索拉小姐,我是凯奈斯,凯奈斯·艾卢美罗伊,很荣幸认识您。】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话?我还当是你在对我不满呢!】
【怎、怎么会!只是……只是……】
【好了索拉,不要太欺负凯奈斯了,他可是我们降灵科的天才呢。凯奈斯,不需要用敬称,直接像我一样叫‘索拉’好了。】
【父亲大人!】
【导师……】
、
似乎……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和他的未婚妻初次见面的场景。
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凯奈斯从熟睡中醒来,然后,因为现实与梦境的清冷差距而瑟缩了一下身体。
这是……这里是哪?
意识尚处于朦胧阶段的凯奈斯,有些混沌的环顾周围。
他身在一个静到极致的空旷场所,冬夜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尘埃,而四周只有冰冷的机械装置,没有人影,自己也从未来过这里。
但这里他却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是凯悦旅馆被毁后,除去后来选定的宾馆外,与自己的未婚妻决定作为暂时性据点的废工厂。
“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他有着这样的疑问,然后,自然而然的,整理了一下混乱的记忆。
因为接受到了被匿名传递过来的,关于冬木市Servant的行动讯息,所以他和Lancer前往了位于冬木市边际的艾因兹贝伦森林。
在半路遇上了驻守于那里的Saber,Lancer留下对敌,而自己则是继续潜入城堡,然后只身一人面临与Saber的Master的决斗……
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仿佛想要将无法抑制的激情狠狠捏在手中,因为他发现自从他醒来后手脚没有一点知觉,而事实上手脚并没有被什么捆住。
“怎……”
全身被疑惑与恐惧包围,并且他的身体无法动弹。他仰躺在简陋的寝台上,勉强抬起头之后发现,胸部和腰部被皮带紧紧束缚。
如果只是无法起身那倒也算了,但手脚完全没有知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捆住的只有身体,四肢没有任何束缚,但——毫无感觉,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脚。
“看来你已经醒了。”
从视野之外响起了他未婚妻的声音。
“索拉?!这到底是……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Lancer将你从死亡边缘救出,并带你来这儿的。怎么,不记得了吗?”
映入视野的红发红眼的女性,单手环胸注视着他,脸上带着一贯的骄傲表情。
“我……”
凯奈斯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记起了导致眼前这一切的原因。
在艾因兹贝伦城内,使用了最得意的“月灵髓液”自己,成为了艾因兹贝伦家族安插在那个半调子Master身边的暗杀者的攻击对象。
虽然战斗的有些辛苦又被偷袭,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就掌握住了战斗的情况并且占据了上风——直到那个完全舍弃了魔术师自尊的对手,取出了枪械为止——而且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用月灵髓液挡住了敌人的子弹。
可是为什么?
关于他认为自己已经胜利的记忆,已经完全的模糊不清了。
因为记忆在那里中断了,自己似乎感到了一阵剧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仰卧在了这里。
索拉像医生似的将指尖放在凯奈斯手腕上,但他完全没有感觉自己被人碰触。
“全身魔术回路有暴走迹象,内脏几乎都破了,连肌肉和神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没当场就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
“总之,我只来得及使你的脏器再生,神经是无能为力了。就算以后康复,也很难起身走路。而且……”
听着索拉平淡的话语,凯奈斯感到绝望在向自己逼近。
因魔力暴走所引起的自伤,这是时刻伴随着每个魔术师的绝境。
虽然凯奈斯一直不认为自己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他同时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凯奈斯,你的魔术回路也完了,已经无法再使用魔术了。”
轻声的,索拉宣告了一项残酷的事实。
“我……我……”
这名曾被称为“神童”的罗德·艾卢美罗伊的男人,在喃喃自语中,流下了泪水。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他的天资,原本注定了他无可限量的未来与荣耀。
此刻,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伴随着碎裂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而他只能怯懦地哭着。
现在的凯奈斯,就像是一个刚刚体会到“恐怖”为何物的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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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幼的时候开始,周围便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孩子。
所以,不管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都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完美的找到解决办法。
或者可以这么说吧,能够在和他的竞争中胜出的对手是不存在的。
而他的努力并没有超出常规的目的意识——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的研究成果会在某时某处比别人做得更好。
仅此而已。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自少年时便已经接受了被他人看成“天才”的这一事实。
这是公认的事情。
谁也没有对他的“天才”称号产生过怀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威胁到他“天才”地位的事情。
所以,既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只要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称谓就好了。
既没有碰过壁,也没有为所谓的“极限”烦恼过。
可以说,在他的世界中,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对于这个认识甚至不需任何的怀疑。
他是天资聪颖的魔术师天才,更是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嫡子。
不仅仅只是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成果的刻印,他自身也拥有与之相称的才华——而且,这种才华即使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属于罕见的。
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他来说,享受各种荣誉,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凭自己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
如此的认知,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自负,更是他周围所有人的共识。
即使在时钟塔那数目繁多,成绩显著的研究成果之中,若提到以破竹之势位列前茅的“著名的罗德·艾卢美罗伊”,任何人都会点头称赞。
但是,一直以来,集旁人的羡慕、嫉妒于一身的他却没有―丁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必然结果”罢了。
过去是这样,未来也―定是这样的。
这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人生的约定”,对于他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因此,对于已经预知整个世界的他来说——如果出现非常少见,而且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话,那便是他所绝对不能容忍的混沌。
那是对神圣秩序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比如……本来已经完全准备妥当同时也是他最中意的圣遗物,被自己的不肖弟子韦伯·维尔维特偷走这件事情——这种无法完全掌握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或者该这么说吧。
对于韦伯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外在的愤怒”,他是相当实际,冷静而且冷酷的。
但是与此相对的,对于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眼前这种局面所产生的“内在的愤怒”,他完全无法控制。
因为,对于一直被人所羡慕,过着与失败挫折无缘的人生的他来说,自己或者部下——哪怕只有一点点——做出了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这一点,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这个生来便―帆风顺,从未遇过挫折的人,对于失败,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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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凯奈斯。现在放弃还太早。”
索拉边用安慰的口吻低语着边轻抚着他的脸颊,“圣杯战争还在继续。凯奈斯,这是策略的结果。只要作为魔力供给源的我还在,Lancer就还得继续遵守与我们的契约。我们还没有失败。”
“……索拉?”
“圣杯如果真的能实现一切愿望,那么它也能够治愈身体对吧。只要赢了就行,圣杯到手后,一切都会复原的。”
“……”
她的话给了凯奈斯莫大的鼓励与希望——对于他来说,自己深爱的未婚妻给予他的激励,比任何东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气。
露出慈母般的微笑,索拉握住了他的右腕。
“所以,凯奈斯……把这令咒让给我吧。”
微笑着,索拉这样低声道,“我来代替你成为Lancer的Master。让我为你夺取圣杯。”
“不……不行!”
他本能般立刻拒绝道。
现在他所拥有的,唯一能和魔术师牵扯上关系的,仅仅只剩下这令咒了。
绝对不能放手。
凯奈斯可以听到自己的灵魂这样呐喊着。
看着露出莫名恐惧表情的凯奈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你信不过我?虽然我没有魔术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亚莉家的魔术师。作为阿其波卢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罗德·艾卢美罗伊之战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的,但……”
话是这么说没错,因为他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今后也很难亲赴实地参与Lancer的战斗了,而且还会有像艾因兹贝伦这样在Servant战斗时往一边的Master身边安插暗杀者的情况,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没命了。
而索拉作为魔术师,虽然其地位远低于凯奈斯。但如果能采用合理战术,索拉想要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让Servant乖乖听话,令咒是不可或缺的。
“索拉,你觉得Lancer会转而效忠于你吗?”
凯奈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而索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也不过是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和我一样追求着圣杯。就算改换了Master,他也会为了他的目的应允下来。”
“不是的。”
凯奈斯试图反驳道——索拉或许并不知道,英灵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并不是那样的人。
确实,正因为英灵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才会被在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协助自己的Master共同参与圣杯的争夺。
所以Master在英灵回应其召唤现身后,首先会询问他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想要圣杯,为什么回应自己——如果不能明确其缘由,双方便无法达成信赖关系。
万一双方意愿相左,在得到圣杯的同时Master便可能被无情的背叛。
所以,凯奈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卢木多的愿望。他问他如果得到圣杯,他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但Lancer并没有回答。
不,或者不该这么说。
应该说他并不是拒绝回答,而是否认了凯奈斯的提问。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追求圣杯。”
【只要能让我尽骑士之职就行了,圣杯留给Master一人即可。】
无论他怎样质问,他的Lancer仍顽固地不愿撤回前言——从始至终,Lancer都在否定着圣杯。
不过无所谓,Servant说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没什么两样,道具的心里就算有秘密也无所谓,只要能乖乖听话就够了。
到昨天为止,凯奈斯都是这样以为。
如果他服从了索拉,那么很明显,他一定有圣杯以外的企图。
所以Lancer绝对是个不能信任的英灵,毕竟他生前就曾做过那样的事——与君主的未婚妻私奔。
这可是彻彻底底的背叛。
“令咒,不能给你!”
凯奈斯如此坚决的拒绝道,“令咒是与魔术回路不同的魔术,就算是现在的我也能行使。我现在,还是Lancer的Master!”
“真是的……”
索拉别有深意地笑着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息,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也慢慢被剥落了,“凯奈斯,看来你还不明白,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胜利。”
“啪嚓”,仿佛枯木断裂的脆裂声响起。
索拉刚刚还温柔地握着凯奈斯的右手,但现在她轻松地折断了他的小指——依然没有疼痛,但这份毫无知觉却更加深了凯奈斯的恐惧。
随后,她将他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也全都折断了,他毫无反抗。
“凯奈斯,我的灵媒治愈术还没法将令咒强行带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行。”
面无表情的索拉的语气和刚才一样温柔,随后,她仿佛在教导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用平稳的语调接着说道,“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来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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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外,杂树林在宁静的黑夜中茂盛地生长着。
被索拉以“治疗承受不了干扰”为理由从工厂赶出来后,迪姆尔多自发的在四周巡弋警戒着,只不过从他略有些离散的目光中,还是可以判断出来他此刻的心不在焉。
但是很快他的态度就恢复了正常:“谁?!”
“是我,Lancer先生。”
伴随着极为轻微但是却能听出来是刻意发出的脚步声,一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从树林的阴影中缓走了出来。
“兰斯洛特先生?”
迪姆尔多略有些惊讶,“您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这只是桂薇的一点小能力罢了。”
兰斯洛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递出了一张请柬,“我来是为了向你送请帖的。”
“请贴?给我的Master么?”
迪姆尔多并没有直接伸手接受。
“不,只是给Servant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带着无奈的笑容,“除了你之外,受邀请的还有Saber和Archer,此外,美狄亚小姐以及Berserker的请帖桂薇决定亲自去送。”
“……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情么?”
皱起眉,迪姆尔多露出了疑惑的神色,“Servant是不允许随便离开自己的Master的。”
“不用紧张,只是个无伤大雅的聚会罢了。”
、
间幕·叛の序·End
第三十一章 备聚会
刚刚接到的消息,3月9日起要去参加为期两个礼拜的封闭式岗位培训,也就是说我至少半个月上不了网了OTZ在此挂个请假条,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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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我想去烦恼,而是烦恼找上门……
、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非做这种事情不可啊!”
有点郁闷得踢着自己身边的电灯杆,我纠结的看着不远处的废弃公寓。
老实说,虽然我并非特别讨厌或者害怕虫子,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经看到过的间桐家的那种滑溜溜粘腻腻恶心无比的虫巢,虽然明知道只能算是勉强搭上魔术师末流边的间桐雁夜不一定会继承那种龌龊的魔术,可是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啧,如果不是因为过去的莫德雷德除了我之外,就算是兰斯洛特也不是太过亲近,而现在又因为Berserker的固有狂化能力而降低了理智,或许除了我之外谁也接近不了他,我真想把邀请莫德雷德的工作推给兰斯洛特去做。
不过算了,都已经到这里了,就这样放弃太过可惜了。
虽然教会是从第四次圣杯战争才开始进行干涉,但是因为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影响太过恶劣了,所以关于第三次的资料并非没有。而涉及到的最多的,就是一直滞留到最后的一体两面的双Saber和Berserker这名义上是两名,事实上是三名英灵的相关资料。
而关于Berserker的相关记叙我还特地带过来和南宫雅一起研究过的,得到的结论就是应该是作为Berserker这个Class的职位技能“狂化”对Servant所产生的影响,应该是和身为Master的精神状况息息相关的。
虽然只是理论上的推测,不过不管如何,至少都要试试看才行。
吹了个唿哨,招了只麻雀停在手上,先喂了点食物算是贿赂,之后我很小心的把一小包粉末以不妨碍到它行动的方式绑在了它的翅根上。
说起来本来我这次出来时带着小莫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一接近到距离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死活不肯再走,联想到之间见到它的情况,我大概也猜出来它应该是对这里具备很重的戒心才对。
不过既然小莫德不愿意来这里,那我也不想勉强它,在放它下来叮嘱它不要乱跑后,我才来到这里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毕。
“那么,就拜托你了。”
小声叮嘱完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我放开它让它飞入了那间废弃的公寓,然后将一张请帖用飞刀钉在了门上,上面施加非Servant或者魔术师否则不会注意到的屏蔽魔术——话说回来,竟然会选择这种样子的地方藏身,虽然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只能选择这样的地方,不过依旧让人感叹,间桐家和远坂家的Master,还真是差的一个天一个地啊。
如果不是因为有言峰绮礼的情报网,想找到间桐雁夜还真是不容易。不过教会插手圣杯战争不过也只是短短六十年,竟然已经可以在冬木市上发展出如此程度的情报网……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教会的实力所在。
幸好目前暂时是友非敌,否则我真得要头疼了。
想起和南宫雅根据手上资料所做出来的对于圣杯战争的推测,此刻我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头疼。
虽然早就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也不介意为了某种目的而被人利用,但是只要一想到我们这些被召唤出来,并且为了想要达成的愿望而拼命战斗的Servant,竟然只是为了成为所谓的“祭品”,还是觉得超级不爽。
哎,希望这些推测出来的答案真的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说这种接近于荒谬的骗局,才是“圣杯战争”的真相——那所谓的“万能釜”不过只是一个附带的被局限了能力的附带产物罢了。
到目前为止的全部记忆中,我的直觉还没有出错过。所以我才有了联系这次圣杯战争的参战英灵商量一下相关的情况的想法。
而目前更头疼的问题就是,我该怎么去把我推测出来的这件事情告诉给其他的Servant。
现在的兰斯洛特是只要我没犯什么原则性上的错误基本上都不会质疑我的话——事实上我很怀疑就算我说太阳是方的,他最多也就是在事后聊天的事后提出自己的疑问,不过只要我解释的合理他就能接受,当面绝对不会提出异议给我难堪。
美狄亚那里我已经让言峰绮礼使用使魔飞去相应的区域通知了,只要她别心血来潮跑外面去那是绝对可以接受到相关讯息——而且我也不相信牵扯到圣杯她会不过来。
虽说让兰斯洛特或者我自己送过去才是礼貌,不过该怎么说呢……
我总觉得美狄亚当时在森林中那种想招揽别的Servant的举动并非作假,但是以她的能力没可能会想不到Master的制约,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美狄亚肯定有什么方式接触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联系——这种事情只要一想到我所拥有的那个限制了使用次数的宝具“破除万法之符”,就可以猜出来了。
所以除非必要,我才不打算让兰斯洛特单独对上美狄亚。虽然我是很相信如果使用武力除了吉尔迦美什外没人能威胁的了兰斯洛特,不过考虑到他的那种性格还有处世方式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面对美狄亚会比较好。
然后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还是丢给兰斯洛特去处理——反正他对上吉尔伽美什那家伙又不会吃亏,最多消耗点魔力罢了。
而且相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我对吉尔伽美什还算更有好感。
只是如果联想到吉尔伽美什刚出场就可以算是惹毛全场的那次港口聚会,还有能把老好人性格的兰斯洛特给逼到只能选择暴力解决问题的“辉煌”事迹……他不来估计场面还好控制一点,要是真得来了,我想我绝对该头疼了。
但是问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不去邀请他,我觉得吉尔迦美什恐怕真得能做出拆了冬木市的举动——所以尽管我不希望他来,但是该送的请帖还是要送到。
哎,希望兰斯洛特真能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要真的尽心尽职到把所有人都邀请到场啊。
虽然说场地的问题在通过南宫雅联系过爱丽丝——话说回来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赵家竟然会和卫宫切嗣还有爱丽丝苏菲尔认识——和她达成相关的协议之后算是顺利解决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在晚上之前还要先去艾因兹贝伦城堡那里做聚会前的准备。
其实这种琐事倒还好,毕竟在卡莫洛特的时候这种聚会可没少做,但是只要一想到阿尔托莉亚也在城堡里面,我就觉得自己的胃在疼。
算了算了,大不了把阿尔托莉亚那家伙当透明人,或者干脆和爱丽丝说好让她请那个家伙在聚会正式开始前随便找一个地方窝着冬眠好了。
——冬眠……你当她是蛇么?
反正她体内有龙血……如果没记错,当初宰了那只红龙的时候,它好像本来就在冬眠期。
——人家那是休眠不是冬眠好不好……
有差么?反正都是睡觉。
——为什么明明是我有理却还是有种无话可说的挫败感……
很简单……
——什么?
你个人的RP问题。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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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逗弄小赵优以及和南宫雅研究相关资料的事情上,所以开始送请帖已经是到了下午时候的事情。
而等到兰斯洛特返回教会和我汇合,则是已经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不过幸好聚会的时间是定在晚上22点的时候,在直接扫荡了言峰绮礼接近三分之二的库存葡萄酒之后,我几乎是立刻杀去艾因兹贝伦城堡去做准备工作——当然了,兰斯洛特也被我再次打发出去买东西了。
虽然我的便宜Master雨生龙之介的银行存款已经被我用完了,但是兰斯洛特转交过来的,说是属于吉尔伽美什的银行卡里面的那据说是因为中了“六合彩”而存进去的有着一溜排零的存款也足够我消耗了。
我还记得当时兰斯洛特转述的时候我是听的下巴差点砸地上——虽然上午和小赵优聊天的时候她提过昨天还是前天六合彩开奖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个人中了头奖,不过老实说我真想象不出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去买彩票或者是去银行存款的画面。
说句题外话,话说我在听到兰斯洛特这么说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该死的黄金律”是怎么一回事?
而吉尔伽美什丢过来银行卡的理由也非常简单——有本王出席名额的酒会怎么可以简陋,这钱算是赏你的,一定要给本王办好。
真是自大到了让我光听就觉得牙痒加手痒的言论。
好吧,我果然是被门夹到了才会准备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强自按捺下让兰斯洛特再去见一趟吉尔迦美什看看还能不能捞点什么的念头,我在爱丽丝的帮助下参考着现在这个时代以及相关历史记载开始了聚会的准备。
期间阿尔托莉亚倒是想过来帮忙,不过我再次肯定这个家伙的生活能力就和她的内政能力一样的差劲。
于是,在阿尔托莉亚再次错手将某个一看就很有年代的瓷器跌落在地面跌个粉碎之后,就算是好脾气的爱丽丝也是顶着一脑袋的黑线,联合我一起把她从露天聚会场所上给赶出去了。
虽然爱丽丝的动手能力一样差劲,但是作为专用的圣杯“容器”,她的头脑中记忆着相当多关于历史以及系列的资料,所以有她的语言提示我准备起来也很方便。
因为考虑到这次参加的人员身份从中东到北欧都有,饮食上面有相当大的差异,不过在参考过历史后我决定聚会的正餐还是用烧烤来准备。
正好这里是露天的庭院,从森林里随便砍棵树弄点柴火过来,然后加持魔术生上一堆可以维持一整晚的篝火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肉类的话准备牛羊肉还有兔肉是最保险的,而可以沾的酱料至少要准备中东、希腊、北爱尔兰和英格兰四种风格,不过幸好我和兰斯洛特还有莫德雷德对于食物都不是很挑就是了。除此之外比较费时的是消食甜点和水果,幸好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基本上什么水果点心都能买的到,专门加钱预定送货上门还是蛮快的。
至于酒饮除了葡萄酒外我还特地去买了度数较高的中国白酒,另外还有相对应的新榨果汁和乳制品——我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低度葡萄酒的话大概半瓶就不行了,要是换成白酒估计一杯下去人就倒定了,过去在亚瑟王朝的时候遇到喝酒的场所都是直接用炼金术进行分解作弊或者是兰斯洛特、拉莫洛克以及高文他们帮我代喝。
至于歌舞什么这种助兴的东西是别想也没条件准备了,所以在饮食上面一定要做相应的注意,而坐席的位置也比较有讲究——没办法,阿尔托莉亚那个一向不是很在意这种东西的人还好处理,但是吉尔迦美什那个家伙要是坐不上主位估计绝对会闹脾气吧?
聚会这种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可是如果真得深究起来绝对不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准备的面面俱到的。
就算是在爱丽丝和兰斯洛特以及艾因兹贝伦城堡中其他专用的生活人造生命体的帮助下,准备好一起的时候也已经快接近聚会开始的时候了。
“呼……累死了。以目前的条件,也只能简化准备成这种样子了。希望不要再出岔子了。”
虽然英灵的身体素质超常,但是等到忙定我还是觉得肩膀酸得异常。
至于爱丽丝,因为这种聚会虽然她插不上话,但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也是要参加的——至于目的,自然是为了她的女儿伊莉雅苏菲尔。
“辛苦了。”
兰斯洛特走到了我的身后,抬手帮我按摩起了肩膀,“主要还是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吧?不过就算这样,我觉得比起过去准备的那些酒会已经相当不错了。”
“真是的……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我怨念得看着完全看不出一点疲惫的兰斯洛特——要知道基本上体力活全是他在做,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精神比我还好?!
“我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忘记了么?”
对于我的抱怨,兰斯洛特只是勾起了唇角,“不过,也只剩下在这种事情上能帮上忙了。”
“啧,本来你的实力就已经很变态了,现在英灵化后更上一层楼。”
我撇嘴,“和我切磋的时候就不能放水,听到么!”
“但是如果输了,你又要闹小脾气了。”
兰斯洛特的话明显带上了无奈。
“那你也别让我输那么难堪啊!很打击自信的!”
“我最擅长的就是近战,你偏偏还要和我比这一点。我也很头疼啊……”
“不管!反正这是你的问题!”
我直接耍赖。
“是是是……我下次注意……”
兰斯洛特好脾气的笑着。
边上的爱丽丝看了过来,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重新转回去了视线——不过,她的目光中好像还是带着一点羡慕吧?
正和兰斯洛特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的动静让我和他同时站了起身。
已经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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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第三次圣杯战争的相关资料,出自FHA中,里面的夜之圣杯战篇有提到过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参战家族中,召唤出了Saber的是来自芬兰的艾德菲尔德(Edelfeld)家族,历代族长皆为姐妹或者兄弟,以此形成天秤两端的平衡。当时的情况是家族中的当代族长两姐妹共用一个Saber的Class,然后召唤出同一名英灵的“正”与“反”两面来进行御史。在圣杯战争的第四天夜里就淘汰掉了艾因兹贝伦家族那次召唤出来的英灵“Average”。
第三十二章 酒宴开
终于回来了,该死的封闭式培训,我鄙视想出这种培训方式的人——活该生女儿去当Les生个儿子去当Gay只能生个没繁殖能力的不男不女!
话说不会有人觉得我这里的阿尔托莉亚很呆吧?
、事实上我对这种类型的人的思维模式就像我家小鱿鱼一样一直都模拟不出来,只能做的大概的推衍,所以如果觉得走形的话请不要怪。
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她和小鱿鱼直接对面的一次冲突就是火之试炼,所以会这么想很正常,不过对于小鱿鱼来说么……望天ing
果然这两个人之间的沟通距离如同一个在喜马拉雅山顶峰一个在阿里亚纳海沟沟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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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
——那种破玩意说穿了到底值几个钱?
、
“哟,晚上好。”
最先出现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露天庭院中的人,是身为Lancer的迪姆尔多,“看起来,我似乎是来得最早的一个啊。呐,送给你的。”
这样说着,他将抱在怀里的一束看起来应该是在花店里面买来的,点缀着白色玛格丽特的紫色鸢尾花束递给了我。
“啊,谢谢……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想到穿现代装束的?”
礼貌的接过了花束抱在怀里,我看着此刻穿着白色花边衬衫和西裤的迪姆尔多,有点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好吧,他这样看起来真的蛮像一位花花公子的。
“这不是入乡随俗么?送花是索拉小姐建议的。”
有点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迪姆尔多的神色有点尴尬,“而且因为带着花束所以不能保持灵体化,这身衣服也是索拉小姐帮我准备的。我穿着感觉怪不舒服的……看起来很奇怪么?”
“不。应该说还是蛮搭你的气质。”
将花束递给了走过来的兰斯洛特,我领着迪姆尔多向着他的座位走去,“话说回来,你的那位Master情况如何?赶上了吗?”
“赶是赶上了……不过结果还是有点糟糕。”
提到了自己的Master,迪姆尔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不过随即就调整了过来,“不过该怎么说呢,算是各有利弊吧。否则我估计今天晚上是轮不到我出来了。”
“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等一会吧,毕竟客人还没到齐。”
我耸了耸肩,随手让已经立在边上的隶属于艾因兹贝伦城堡的使魔上来帮忙斟酒顺便送上点心,“如果真的无聊的话可以去找兰斯切磋。”
“没想到这里竟然能吃到家乡的点心。”
信手拈起了一块点心吃了一口,迪姆尔多的脸上浮现出了怀念的神色,“劳您费心了。”
“让宾客满意可是酒会需要贯彻的宗旨。”
我笑了笑,“其他人还没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吧,要我把兰斯叫过来么?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很有共同语言。”
“如果不觉得打扰的话。”
于是几乎是立刻的,迪姆尔多的目光开始变得闪亮起来。
而等我转头和兰斯洛特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是一点异议都没有,直接和迪姆尔多两人跑去艾因兹贝伦城堡边上的森林里去切磋了。
两个战斗狂!
、
而第二个造访的人则是美狄亚。
和美狄亚见面自然少不了要冷嘲热讽上一阵,不过最后以我的一句“已经生过孩子的大婶就别装嫩让人耻笑了”而完胜结束。
笑话,被某一位熏陶了那么久,要是再在“吐槽”这一点上输给别人那我干脆切腹得了。
——请不要扯上我谢谢……
啊?
——赢得太没技术含量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
呃……哪里没有技术含量了啊?
——我觉得她只要回一句“总比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你要好吧”……你就杯具了。
两个女人你倒是生一个孩子出来给我看看啊!当是无性繁殖自我分裂么掀桌!
——要我提示么?你貌似忘记莫德雷德那孩子了……
……
——╮(╯▽╰)╭
凸=.=|||
总而言之把美狄亚带到属于她的位置之后,在看到被使魔送上来的希腊风味小吃的时候,她明显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只是可惜那片刻的柔和表情,在下一个瞬间就又被她重新收敛起来了。
然后自行走来招待美狄亚的人是爱丽丝,没想到爱丽丝和她倒是蛮有共同语言的。
看着美狄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爱丽丝说着话,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是不是很在意自己被她们两人选择性无视,转头走出了庭院等下一位客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刚走出露天庭院,就看到了非常不想看到的人——阿尔托莉亚。
“桂薇。”
就在我扭头想装没看到的时候,阿尔托莉亚已经边出声边招呼边向我这里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么?尊敬的陛下。”
虽然很想装没听到,不过可惜眼下的情况就算我想倒回去也来不及了,于是只能抬眼正视阿尔托莉亚,开口招呼——不过,招呼归招呼,别指望我能有好语气。
“……”
似乎没想到我会用这个称呼,阿尔托莉亚愣了一下后才露出了一丝苦笑,“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不会道歉的。”
“啥?!”
我承认自己有点跟不上阿尔托莉亚的思维速度……不,或者该说自从认识她起我就从来都没能理解她的思维模式。
“决定将你送上刑场这件事情,我不会道歉的。”
碧色的双眼直直注视着我没有一贯的回避,而我则是因为听到她所说的话而有了相应的联想,以至于瞬间有了捂脸黑线的冲动。
我说,阿尔托莉亚这个家伙该不会一直都以为……我对她不待见是因为这个的关系吧?
服了……我彻底的服了……
“算了,我和你果然没有共同语言……”
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我再一次感叹自己绝对是被梅林用了迷药,才会没有直接谋杀她然后换一个傀儡——否则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
“?”
显然我的反应完全不在阿尔托莉亚的意料之中,她看着我,脑袋上明显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脸的困惑。
“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在这里,事实上,我也很理解你当时的那种做法。”
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以某人的性格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大概接下来的几天烦也要被某人烦死了,我耐着性子解释道,“怨恨什么的完全谈不上。事实上你的做法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我还应该感谢你。”
否则我真得无法保证再那样发展下去的话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上,在火刑场的时候我的意识曾经一度失控过,再反应过来已经是连前来救援的加赫雷斯都下了重手——如果不是因为有兰斯洛特在控制局势的话,我想我可能会和在麦兰格特驻地那里一样血洗掉整个火刑场。而如果事情要是真得变成那种状况的话,可就麻烦了。
“……那你为何还……”
听到我的话,阿尔托莉亚的脸上困惑的神色更重了。
“我只是单纯的对你的性格不感冒。”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无奈的解释道,“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理智上可以理解,但那并不代表我本人就对你没有意见。对于我来说,只要我在意的人可以生活的很好,哪怕全世界会因此而毁灭我都不会在意……呐,就知道你果然不会赞同我的这种想法。”
看到阿尔托莉亚的眉头在听到我的话就皱了起来,我只是耸了耸肩,“阿尔托莉亚,我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所以你那种为了大我可以牺牲小我的做法别指望我能做到。这是我和你根本上的不同和分歧所在——以前有梅林充当缓冲我们还没有太过直接的冲突,而现在我们之间的理念上的分歧冲突是绝对无法避免的。等一下酒宴就要开始了,我要先和你打好预防针。对于我在酒宴上的话题如果你觉得不满,大可以直接走人不听。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破坏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礼节都不懂的人么?”
对于我的话,阿尔托莉亚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因为受到侮辱而产生的愤怒。
“嘛,只是提醒你罢了。”
而我则是摊开了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还是先去宴会那边吧,别忘记现在你的那个伪Master可是正在和美狄亚做交谈,真这么放心么?”
“!”
阿尔托莉亚惊了一下,随即对着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后就离开了——哎,这家伙从某种方面来说还真是好拐……
而等到阿尔托莉亚离开之后,我才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撇嘴:“我说迪姆尔多也就算了,兰斯还有小莫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多了喜欢听壁角的习惯啊?”
“刚刚那种情况,我们出去并不合适吧?”
迪姆尔多带着不满的声音从墙角传来,“要我道歉的话是可以,不过Caster你的这种说法也让人感觉太不舒服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偷听我和阿尔托莉亚讲话是事实。”
对折迪姆尔多做了个鬼脸,我笑着向跟在兰斯洛特身后走向我这里的另外一个人伸出了手,“那么,好久不见,小莫德。不过你怎么会穿这身衣服出来的?”
虽然并没有穿着他那套赤红色铠甲的概念武装,但是莫德雷德却依旧带着如同过去记忆中的黑色面具,但是却很诡异的穿着一身花样复杂的宫廷装束——说起来,和我身高差不多的莫德雷德大概是所有男性英灵中最矮的一个了,不过即使如此也依旧是一个称职的衣架子——不过,看起来其实还蛮搭的。
“本来正和迪姆尔多先生切磋,接过正好碰上了找过来的莫德雷德,于是就带他过来了。”
兰斯洛特笑了笑,“这身衣服是爱丽丝苏菲尔小姐提供的,不合适么?”
“倒不是不合适……该怎么说呢……”
轻轻拥抱了一下莫德雷德,有点好笑的发现他再一次的全身僵硬后,我绕着他转了一圈,“以前和阿尔托莉亚接触不多倒还没什么感觉。而现在见到了阿尔托莉亚再看到小莫德……小莫德会介意么?”
因为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亚的脸部轮廓线条非常相似,只要一眼看过去就能察觉到应该是拥有一脉相传血缘关系的存在。
莫德雷德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同样是碧色的双眼,不过他的眼睛颜色明显带上了一点蓝色的色调,总体偏青:“……不……不介意……还……还有……谢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指的是帮他压制了Berserker的职位技能影响这件事情,于是笑着捶了他的肩膀一拳:“我和你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生分么?找打!”
青碧色的眼微微弯起,莫德雷德此刻的神色变得非常柔和,手按在我刚刚捶过的地方点点头,大概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受教了”之类的。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也就省得我还要去叫人,一起进去吧。”
看看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我笑着转身准备进入露天会场。
“呃……那位Archer已经到了?”
迪姆尔多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有点臭,事实上不止是他,连莫德雷德甚至兰斯洛特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
“还没有,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他会不会来,不过出于礼貌我请帖也送出去了。”
因为完全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是这种臭臭的表情,所以我只是耸了耸肩,“事实上我也在祷告他别过来。但是最后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不是么?”
“反正……我不喜欢他的性格。”
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迪姆尔多吐出了一口气,“说起来这次的聚会如果Archer也过来的话就是两位王了……真是感觉有够压抑的。”
“我说……”
因为迪姆尔多的动作瞬间联想到了加赫雷斯那个骚包,于是在短暂的黑线之后我立刻甩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如果不喜欢的话选择性无视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有交集。唔……说起来迪姆尔多你的这种性格反差,还真是……”
感觉和在港口见到的时候差好多来着。
“对主君是一种态度,对朋友换另外一种态度很奇怪么?”
迪姆尔多摊开了双手表示无辜,“毕竟主君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一不留神很可能就万劫不复了。难道你们这里不是?”
“伴君如伴虎这种状况是世界通用……”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怎么都不会精神分裂……”
虽然不能说没有共同点,但是差别还是相当大的——至少在港口的时候我可没看到迪姆尔多表现的如此随性。
“我倒觉得没什么差别。”
边上的兰斯洛特突然开口道,“你对上王时候的态度和对我们,也差很多吧?”
至于莫德雷德一就是保持着他一贯的沉默。
“的确?”
而迪姆尔多则是随意道,“虽然在战场上要分生死,不过下了战场依旧是朋友。这种完全凭实力来说话的处理方式……很难理解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淡定的为这种行为上的差异下了结论后,我打开了通往露天聚会场所的门,“啊哈……看来人都已经到齐了呢……”
话说回来,我和兰斯洛特他们是顺着正门大道走进来的,四双眼睛竟然都没有看到吉尔迦美什这个存在感这么强的身影……该不会他是直接空降的吧?
只不过……眼下这种状况算是什么……
看着在场中央已经算是剑拔弩张就差出手的两个人——或者该说是阿尔托莉亚单方面的怒瞪,而吉尔迦美什则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我再一次哀叹自己果然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想起来邀请吉尔迦美什这个骚包惹祸精……
“我说……”
走入了场中把阿尔托莉亚给拉了开来,我叹了一口气,“要打出去打,虽然带着宴会性质,但这里可是会场不是竞技场!”
真不让人省心……
第三十三章 圣杯愿
其实迪姆尔多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由于Zero中他只是个炮灰,相应的性格没什么太多的着魔,不过考虑到他的历史,所以我以FSN还有无限代码中Lancer的性格做了相应的设定,请各位不要太过较真了——不过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比较有爱来着。
另:凡是把空之密境看成空之境界的都给我拖出去打!我的设定空之密境“格拉斯海姆”就是天空之城,不过是被卷入了时空间隙所以被抛到了平行的世界中去了,也就是PC游戏《BloodyCall》的故事舞台,这就是牵扯到了薇薇安的身世了。
最后……这章果然爆字数了……而酒会现在才算是刚开幕……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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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一次可以许愿的机会,会许下什么愿望?
——所有的人性,全在这一次愿望中体现。
、
“竟然选择在简陋室外,你就如此懈怠本王么?”
吉尔迦美什火榴石色的眼看了过来,神色言语倨傲无比,却给人以理所当然的感觉——就好像只是他在做很平常的招呼。
话说回来,能将傲慢演绎得如此自然,大概也就只有吉尔迦美什这一个人罢了。
“宴会的地点还有环境请帖上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谁让你没有让兰斯洛特带回提出更改的要求,我自然是选择维持原定计划咯。”
将阿尔托莉亚拉到了爱丽丝苏菲尔的旁边让她坐下,我对于某人的责难完全没当一回事,“怕冷的话就给我多穿衣服多吃东西多喝酒,这个世界不是围着阁下你转的。”
到场的全部人中除了爱丽丝外就只有他穿着皮草,真不知道他是怕冷还是为了显示他的骚包。
“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吉尔迦美什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只是轻嗤了一声后将视线扭回了自己手中盛放着葡萄酒液的杯子,没有再说话。
“OK,你和兰斯洛特坐我边上来吧,这样说话也方便一点。现在大家都各自入座吧,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
姑且可以算是“成功”应对了来自吉尔迦美什的刁难之后,我转头招呼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两个人过来,倒是边上的阿尔托莉亚似乎被噎住了一样的倒抽了一口气,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正死死盯着已经走道了我身边的莫德雷德,片刻后垂下了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宴会的酒是我从别人那里挖来的私家珍藏,味道是绝对没话说的。”
等全部的人都坐定了之后,我先遥举起了手边的葡萄酒算是敬礼示意,之后微微抿了一口,“只不过我的酒量不好就不多喝了。你们随意,不要浪费了。”
“那么直接开门见山好了。”
开宴酒之后,首先开口的人是美狄亚,她将视线从莫德雷德身上移回来之后就落在我的身上,“你是怎么让身为Berserker的Servant恢复理智这一点我们没有知道的必要。现在我想知道的就是,将我们这次参战的全部英灵聚集到一起,你究竟有什么想法?”
“我不是在请帖上面标注的很明确的么?当然是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问题……否则你以为我脑抽了才会想把你们请过来么?”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我从被召唤出来后就一直在研究这次的圣杯战争,而且很幸运的就是,通过某些渠道我掌握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而正是因为研究出了一点成果所以才向着把你们找过来一起商量决定的。毕竟这并非我们一个或者少数几个就能决定的事情——嗯,当然了,资料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把备份给你。”前提是除了美狄亚外,你们能看得懂。
当然最后一句话我是绝对要咽回肚子里的。
“听你说还不如我自己看,只要你能确保资料的准确性。”
美狄亚几乎是立刻开口索要资料,而我也是早有准备的挥手让使魔送上了相关的材料,而其他的人则是完全没动静。
“虽然我只是一名炼金术师,但是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对于美狄亚的怀疑,我则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态度,转而看向了保持着沉默的其他几个人,“不过在介绍我研究出来的结果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真得可以获取到圣杯,你们想要许什么样的愿望?”
“我曾说过,我本身并无愿望。只是想要获得圣杯是我现在主君的愿望,所以我要达成他的这个心愿。”
最先开口的是迪姆尔多,他还是坚持着在港口的时候曾表达过的那个意愿,微微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不,要说完全没有心愿那绝对是骗人的。如果硬要说起来的话,未尝不可理解成我是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究竟是什么遗憾,不过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像兰斯洛特这样可以决然改变自己观念的骑士估计凤毛麟角,所以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一点端倪。
“如果说是弥补遗憾的话估计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不是我说,他现在的所谓“主君”的态度还有性格,迪姆尔多想要实现自己的心愿真得很成问题啊……
回忆着从教会那里看到的关于凯奈斯的相关资料,我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对此多做评价。
“不要把本王和这群杂碎混为一谈。”
而对于迪姆尔多的话,吉尔迦美什则是嗤笑了一声,语带不屑的同时,可以算是又一次在同时得罪了几乎可以算是在场的所有人。
唔,没用“杂种”而是用“杂碎”……果然是被我那天的话给噎到了么?
“是是是……真是感谢你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哦!”
翻了个白眼,在吉尔迦美什开口的一瞬间就反射性胃痛的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某人的那张欠修理的嘴给堵上,“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不过现在都有美酒了还堵不上你的嘴么?”
“这酒只能算是强差人意,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美酒。”
吉尔伽美什对我的话嗤之以鼻,随即他身边就出现了空间的漩涡。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感觉到他抱持有敌意,我估计恐怕这空间漩涡一出现,在场的大部分人为求自保都会发动攻击吧。
而事实上,这次从他周身虚空之中所出现的,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
我随手接过了其中的一瓶黄金瓶,入手极为沉重,而刚打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清冽到了极致的酒香。即使对酒的知识掌握的不多,但是我也清楚光是这个香味就足以让这个黄金瓶中的酒进入上品之流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抬手倒出了一杯,落入玻璃杯中的酒液是非常漂亮的淡黄色,倒在玻璃杯中看上去简直如同一块上等的琥珀——和这杯酒一比,之前我所准备的那些葡萄酒倒真是立刻落入了下层了。
“今日本王就破例赏赐你们。”
似乎很得意的一挥手,吉尔伽美什身边的几个黄金瓶分开射向了在场的其余几人,“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美酒。”
“……”X6
虽然各自都露出了因为混合着“想揍人”以及“无语”还有“黑线”的感觉而变得相关奇怪的神色,不过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几名Servant,包括爱丽丝都接到了一瓶黄金酒。
酒液入口,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只是一口而已,我就觉得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
酒的确是好酒没错,只是可惜了我的酒量实在是……按照这种后劲来判断,大概最多一杯的量。
以无上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没有一口干掉——毕竟这次聚会的正题还没有切入进去,要是真因为酒量的问题贪杯误事我肯定会追悔莫及的。
“这是……‘醉生梦死’?”
这次出声的人是美狄亚,此刻的她已经卸下了身上的斗篷,尖长的绮族双耳在淡蓝紫色的发丝中轻轻抖动了一下,半眯起了眼的她此刻已经露出了相当怀念的神色,“虽然味道有着很微妙的不通,没想到竟然还能在绮族的三大秘境外喝到这种酒,真是太意外了。”
“绮族的三大秘境?”
耳尖的捕捉到了美狄亚话中所透漏出来的讯息,我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兰斯洛特。
“这种酒是薇薇安小姐的私家珍藏,听说好像是她从一个朋友那里学来的配方。不过好像因为原料的关系产量很少,薇薇安小姐只有在重大庆典的时候才会取出一壶来,而每次都会因为不够分而打起来。”
似乎已经判断出来我想要问些什么,兰斯洛特微微勾起了唇角,侧首在我耳边轻轻道,“绮族的秘境就是绮族成员的聚集地,湖之秘境,森之秘境、海之秘境还有空之秘境。湖之秘境你已经去过了,森之秘境就在莱戈拉斯先生所在的中土世界,海之秘境则是在大西洋的亚特兰蒂斯。而空之秘境‘格拉斯海姆’在很早以前就失落了所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目前公认的只有三大秘境而已。”
“亚特兰蒂斯?”
我瞠目结舌,“那不是希腊神话里面波赛东所守护的最后已经失落的城市么?那里竟然是绮族的海之秘境?!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真让人有点怀疑薇薇安会不会是哪位信仰神的子嗣了……(天音:从双重意义上来说,小鱿鱼乃真相了……)
“美狄亚小姐是自海之秘境那里出来的绮族的后代,会知道‘醉生梦死’的名称很正常。”
兰斯洛特此刻的神色有点无辜,“薇薇安小姐没有和你提过么?”
“我确定她关于绮族的这些消息绝对是一点都没对我提过。”
揉了揉太阳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吉尔迦美什又已经开口了。
“哼,本王的宝库中自然只存在最好的东西。”
悠然晃动着手中的镶嵌着宝石的黄金酒杯,吉尔迦美什露出了带着些许邪气的笑容,“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知道这种酒的名字,看来杂碎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啊。”
“行了,贬低别人并不能承托出你的伟大。”
大概是看不惯吉尔迦美什的傲气,阿尔托莉亚的声音中似乎隐隐包含着火药味,“如此表现只会让人觉得你像个小丑。”
话说回来,阿尔托莉亚也是很难得才会如此表现出讨厌什么人的态度,果然还是因为气场还有阵营不合的关系吧?
“连自身的欲望和定位都不清楚的人,根本连做王的资格的都没有。”
而对于阿尔托莉亚的话,吉尔迦美什语态轻松的反唇相讥——不过不是我说,他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你!我是否有资格做王还轮不到你这个连真名都不敢说的人来评价!”
阿尔托莉亚一脸的怒气,如果不是她身边的爱丽丝死死拖住了她,估计都要冲上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
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再次插入了两人之间,我认命的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要吵等我们讨论完正题后再吵行不行!到时候你们两个掀了整个冬木市我都没意见!”
“啧……真是无聊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我另外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的身份的关系,吉尔迦美什轻哼了一声,总算是把话题给转回了正题之上,“本王要那个东西没有别的理由,因为那原本就是属于本王的所有物。”
“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拥有过圣杯?”
美狄亚提出了异议。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自本王的藏品,虽然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因为某种原因而从本王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本王不会有错。”
“也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
这次出声的人是迪姆尔多,“如此说来,圣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能否实现人的愿望你应该很清楚了?”
“并非如此。”
吉尔迦美什神色平静地否定了迪姆尔多的话,“这种概念并非你们这种不在同一层次上的人所能理解的。这样说吧,本王的财产总量甚至超越了本王自己的认知范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只要那可以归属于‘宝物’的分类,那就肯定是属于本王的东西。”
“……”
在场好几个人都因为他这样的发言而皱起了眉头,很显然如果不是无法理解他的话,就是对他的这种自负很无语。
“你就直接说你拥有这个次元中,包含神秘度概念的宝物的‘原型概念’不就好了么?”
我再次翻了个白眼,“非要说那么复杂做什么?”
“!怎么可能!”
这次错愕出声的人是美狄亚,“宝物的‘原型概念’?!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吧?”
“怎么不可能实现?!”
挑了挑眉,我以嗤笑的神色看向了美狄亚,“不要忘记本来英灵宝具的概念,就是再原来武器或者能力的基础上,由传说度以及神秘度来赋予其威力的。只要Archer的传说历史足够悠久,并且再中拥有一个公认的宝物库的话……那么经由阿赖耶的修正,变成‘原形概念’这一点并非不可能吧?而且他刚刚不也是说过了么?他的财产总量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认知范围。”
不过还有一点我倒是没说,就是这种概念赋予肯定是有具现性的——比如宝物库中所出现的宝物,只能是属于这个时空或者次元的东西。如果是从外次元或者时空流落到这个世界中的东西,这个宝物库中应该不会存在原型才对。(天音:擦汗,总算是把TM的设定中,阿瓦隆这个Bug给补上了……)
“这么说也不是不行……那么,果然Archer是那一位王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狄亚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吉尔迦美什,“那么……”
“恩哼?”
而吉尔迦美什不置可否。
“不过Archer,既然‘圣杯’本身就是你的所有物。”
美狄亚咬了下唇,然后提出了她自己的想法,“那么可否让我等欣赏一下‘圣杯’的原型?”
她的话一出,阿尔托莉亚还有爱丽丝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
“本王的宝物一向只赏赐于本王的臣民。”
说到这里的时候,吉尔迦美什火榴石色的眼稍稍瞥向了我的这个方向,然后又重新落到了美狄亚的身上,脸上带上了一丝嘲弄的笑容,“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恳求本王的赏赐。”
“但是你自己都说本身对于圣杯并不在意……”
“本王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同样的,本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觊觎本王宝物的人。”
吉尔迦美什的目光再次移了过来,这次竟然是落到了我身边的兰斯洛特身上,而兰斯洛特则是很坦然的和他对视,于是片刻后他又重新将视线移了回去,“这是本王的原则问题。”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
刚刚吉尔迦美什和兰斯洛特视线交汇的时候,我好像有听到火花的爆鸣声……
——没救了……你的EQ果然没救了。
啊?
——啊你个头!兰斯洛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辛苦,我都忍不住咬同情他了。
事实上我觉得,现在应该被同情的人……是我才对吧?
——那是你自己活该。
凸=.=|||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暂时先打住……”
无奈的再次充当和稀泥的角色,我将话题依次往下转到了美狄亚的身上,“那么你呢?”
“我想要通过圣杯获得可以自由行动的真实身体,这样我就可以返回我的故乡去了。”
似乎是被我的问题勾起了什么回忆一样,美狄亚很难得没有跟我针锋相对,“你们都知道的,因为魔力供应的问题,现在的我们可以说是被束缚在冬木市这块土地之上。”
“你的愿望还真是简单。”
“虽然不清楚圣杯可以实现的愿望是什么,不过越是简单的愿望也越容易实现。而且我一向都不喜欢假手他人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美狄亚如此回答我——于是我也算是对她终于有了一点好感。
然后下一个回答的人,就落到了阿尔托莉亚的身上:“那么现在轮到你了Saber。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
微微顿了一下后,阿尔托莉亚抬起了头看向了我,“我……想要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你给我等一下。”
从她的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阿尔托莉亚,“你的意思是……想要通过圣杯拯救千年前的不列颠?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我要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这号人物,让‘亚瑟王’变成别人,这样就可以了。”
大概是已经思考过很久的样子,阿尔托莉亚回答的异常的流利。
“?!?!你开什么玩笑!”
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过冲击,我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身边的兰斯洛特还有莫德雷德并没有动,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神色也不能算好。
“当初拔出石中剑的时候,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将要灭亡的国家而已……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没能守护好国家。”
微微顿了顿之后,她神色平静的接道,“我明明是为了守护国家才成为王的,却没有完成这责任。所以我就想……石中剑,是不是选错人了?跟无法拯救国家的王比起来,应该有能够拯救国家的,更适合王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重新进行王的选定的话,只要回到那时,我的国家……”
“阿尔托莉亚你这个混蛋!”
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给噎住,我直接瞪向了此刻一脸不解的阿尔托莉亚,怒吼了出声,“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愚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蛋!”
可恶!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直接灭了这个超级大白痴了!
第三十四章 王之则
——王道无悔。
——只要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能称为一名合格的王。
、
无法否认的,我被阿尔托莉亚的说法给刺激到了。
虽然并非不清楚她的性格,不过我也依旧要承认自己和她之间绝对的沟通不良——或许是因为阵营的不同,对于她的某些想法,我真得是完全理解不能。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从亚瑟王朝时期起就有能把我气炸肺的本事,也再三告诫自己对上她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但是,果然气场理念不合就是不合,我和阿尔托莉亚观念上的矛盾绝对不是这种提前打预防针就能避免或者化解的。
“优,冷静!你冷静一点!”
所幸兰斯洛特的反应比我预计的还快,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把我压制住了,估计我此刻绝对已经和阿尔托莉亚上演全武行了。
“放手啊兰斯!”
虽然因为被兰斯洛特制止住了而无法直接抽武器,不过我还是瞪向此刻似乎依旧是一头雾水的阿尔托莉亚,“她根本就没有认知到她到底错在什么地方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不揍上她一顿我实在不甘心啊可恶!”
梅林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当年到底是怎么教育的阿尔托莉亚啊!
纯粹的误人子弟!
“桂薇,之前也说过,对于同意你进行‘火之试炼’这件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阿尔托莉亚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我这里,视线先在兰斯洛特的身上扫过之后才转到了我的身上,“而错在什么地方我也已经想清楚了,参加圣杯战争正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希望你可以放下对我的偏见。”
“……”
原本我的怒气槽数值已经飙升到了Max,但是被她这么一搅和我只觉得怒气指数在飞速的下滑——残留下来的就是满满的黑线还有无奈。
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家伙还是根本就没弄明白我到底是在气什么。
代沟……我和阿尔托莉亚之间存在着绝对的代沟!这种鸡同鸭讲的模式真是让人实在是连吐槽的力气都欠奉了。
“哈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笑传了过来——发声的人是一直在做壁上观的吉尔迦美什。
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是光从笑声中就能听出来他的不屑还有嘲讽。
“Archer?!”
阿尔托莉亚皱起了眉看向了大笑出声的吉尔迦美什。
“真有趣……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么有趣的内容。真是笑死本王了……”
吉尔迦美什边笑边断断续续的回答道,“身为‘王’,竟然会想着要改变过去,抹杀掉自己的存在……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Saber,你真得很好的娱乐了本王……哈哈……”
似乎是因为笑得太过厉害了,吉尔迦美什一手按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转头看向了我,“你之前就是在这样一个十足称职的小丑手下工作的么?哈哈……真是平白埋没了你的才能。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Archer!”
似乎是被吉尔迦美什这种放肆的态度所惹恼,阿尔托莉亚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了神色,“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插一句。”
然后这个时候出来打岔的人是迪姆尔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郑重的看向了阿尔托莉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Saber你的意思是要否定自己统一了整个大不列颠的这段历史么?”
“正是。”
似乎是在奇怪迪姆尔多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阿尔托莉亚的眉头一直都锁着,“这种想法很可笑吗?我为之献身的国家毁灭了,而作为一名王者,想要更正这个错误又有什么不对?”
“那么Saber,我想问你一句。”
迪姆尔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阿尔托莉亚,“那些跟随着你的……即使是在历史中充满着荣耀的‘圆桌骑士团’中的成员……你想过他们没有?”
“他们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而献出了生命,而这些牺牲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阿尔托莉亚露出了苦闷的神色,“所以我想……”
“这样我就了解了。”
有点出人意料的,一直都显得非常有礼仪规范的迪姆尔多出声打断了她的话,“Saber,虽然我非常认可你作为战士甚至是一名骑士的实力还有所作所为。但是……我想要说的依旧是……”
直接看向了阿尔托莉亚,迪姆尔多的声音很平静,“身为王者,Saber你完全不合格!”
“!Lancer你……”
似乎是没有想到也算是彼此欣赏的迪姆尔多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尔托莉亚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反应。
“说的好迪姆尔多。”
我拍了拍手算是表示自己对迪姆尔多话的赞同,然后看向了阿尔托莉亚,“阿尔托莉亚,你根本……完全弄错了王者的概念。”
“什……”
阿尔托莉亚攥起了拳,碧色的眼带着怒火扫过了迪姆尔多后又落到了我的身上,“国家遇到危难,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了国家的繁荣,人民的幸福而献出一切,这难道不是王的责任么?”
“你说的那是英雄,不是王。”
托吉尔迦美什还有迪姆尔多打岔的福,我总算是重新恢复了冷静。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和站在我斜后侧的兰斯洛特掌心在桌沿下交握,闭上了眼睛算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我睁开了眼回望像阿尔托莉亚,“从你否认了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抹杀掉了为了辅佐你而做出了各种各样牺牲的我们的努力开始,你就已经失去了称为王的资格了。”
“我没有否认你们的牺牲。”
“那想着抹杀掉自己的一切推翻掉已经发生的历史的人又是谁!”
“我……”
阿尔托莉亚似乎噎了一下,“我不是说了么!只有圣杯才能够让历史重新选择。这也是……”
“别笑死人了!从你否认你为了目标而所做的一切起,就等于是完全否认为了你的那个目标而跟随着你的我们的努力!”
看着露出了苦闷神色的阿尔托莉亚,我冷笑,“赎罪?!为了国家?!别开玩笑了阿尔托莉亚!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借着抹杀掉自己的存在这种事情,来逃避你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罢了!你这个懦弱的家伙!真不明白当初梅林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选择上你这种家伙来作为领导者!”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边的美狄亚似乎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们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的。”
“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请你发表一下高见好了。”
我摊开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焦点是在Saber身上。如果可以把Saber说到哑口无言的话,那么这个话题很快就可以结束掉了。”
“你要我一个魔女来讨论关于为王的话题?”
美狄亚此刻的神色很微妙。
“多一个人总归多一种看法不是么?毕竟美狄亚你曾经也是一国的公主吧?”
耸耸肩,我可以绕过了她话中的某些陷阱,“姑且不去讨论你那个失败的婚姻,对于王国的治理你应该也有些想法吧?说来听听。”
“反正我是无法理解Saber所说的那种‘为国献身’想法。”
喝了一口酒之后,美狄亚道,“所谓的国民不过就是国家的从属附庸罢了,为了国王而献出自己的一切才是常理。但是反过来为了那些低贱者而牺牲掉自己?笑话……”
“美狄亚小姐说的没错。”
迪姆尔多也点头道,“不管王者本身的性格如何,只要他能保证国家的平稳那就没有任何问题。牺牲什么的那可是身为战士的我们的职责。而现在Saber,身为王者的你却去履行属于战士的义务……Saber,你不觉得你是完全的本末倒置了么?”
“……”
大概是接二连三的被打击,阿尔托莉亚终于不出声了,只是咬住了自己的唇一脸的倔强。
“没想到蝼蚁也能拥有如此见识。”
从一开始发出笑声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的吉尔迦美什,此刻大概是终于觉得看戏看够了,出声道,“没错。不是王献身国家,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你完全是从根本上弄错了这一点。”
“那不就是暴君吗!Archer,你这样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似乎是和吉尔迦美什从一开始就阵营不合的关系,阿尔托莉亚虽然对迪姆尔多还有美狄亚的评论算是容忍,但是对上吉尔迦美什却明显有点火爆了。
“是暴君没错,但是同时本王也是绝对的英雄。”
而对于阿尔托莉亚的反驳,吉尔迦美什却是向后靠在座位上,端着他自己的黄金酒杯一脸的悠然,“而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说道昏君,那可是比暴君更差劲。”
“你!”
很明显吉尔迦美什的话戳到了阿尔托莉亚的痛脚,她的眉头此刻已经完全锁了起来,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很明显的一副正在努力克制怒火的模样。
“噗,咳咳……”
我承认我不厚道的笑了——吉尔迦美什的嘴还真损——不过在兰斯洛特看来的略带不赞同的目光中,我只能选择耸了耸肩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哎没办法,谁让兰斯洛特是一个相当顾旧情的人,毕竟是他曾经效忠的王,也真不太好让阿尔托莉亚变得太过难看。
——那也是因为对象是兰斯洛特吧?平时可没见你因为某个人而手软过。
那是当然的,兰斯洛特可是不同的啊!
——你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这么爽快了……
啊?
——没啥,这话你要是能说出来,或许你家小兰花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呃?
——当我自言自语,无视,无视就好。
凸=.=|||
“那是你们那个时代的王者的概念。”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阿尔托莉亚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而我的那个时代,民众期待拯救,而王的职责就是带给臣民正确的统治以及正确的秩序,若是做不到绝对的公正,做不到为理想献身,那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王!因为这才是王的本分。”
“切……听起来真是有够不爽的。”
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而身侧的兰斯洛特则是低声笑了一声:“Saber的观念一向如此,否则我当初也不会说出‘王没有人类的感情’这样的话了。不过现在的Saber,已经比过去要好上很多了。”
似乎是已经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般,兰斯洛特已经不再使用“王”来称呼阿尔托莉亚了——而我自然是很欢迎这种变化。
“就这样还好上很多?”
因为兰斯洛特的话而有些瞠目结舌,我开始试图想象一下兰斯洛特所形容的那种状况,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太过高难度的挑战项目,“算了,我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个时候阿尔托莉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状况了。真不知道这个观念是谁灌输进她脑子中的。”
“应该是梅林先生吧……”
视线重新落到了正在和吉尔迦美什争辩的阿尔托莉亚身上,兰斯洛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要承认,‘王’这个职责,并不适合Saber。”
“要是适合我当初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耸了耸肩,我叹了一口气,“就像迪姆尔多说的那样,无法否认阿尔托莉亚是一个合格的骑士,但是正是因为她当骑士太过合格了,才不是一个适合当王的存在。要是严格说起来的话,将领或者更适合她。”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
我在这边和兰斯洛特交谈的时候,那边阿尔托莉亚还在称述着自己的想法,“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还有恒久的精神。这才是一名王应该做到的事情。”
“Saber……按照你这种说法,这个王绝对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过我这边还没开口,那边美狄亚就已经皱着眉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拿你之前所说的‘公正’来说吧,只要还存在着私人的感情,就绝对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正。”
“没错!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阿尔托莉亚闭了闭眼,“为了成为王,我舍弃了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份以及相应的私人感情。这才成为了统帅整个不列颠的王者。”
“啧!”
一边的迪姆尔多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撇了下嘴只是轻啐了一声,放弃了说话的全力,不过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他的不以为然。
“笑死人了。”
似乎也是听不下去阿尔托莉亚的话,吉尔迦美什轻扯了一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嘲讽感觉的邪气笑容,“本王记得曾经听人提过你的称号……是什么‘骑士’王吧?那么本王问你……”
“什么?”
“在本王的历史之中,本王的王国历经百年方才衰败。”
火榴石色的眼注视着阿尔托莉亚,吉尔迦美什的声音中带着他一贯的骄傲还有不屑,“那么,在你成为王之后的历史中,那些被你所拯救了的臣民迎来的是怎样的最终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
阿尔托莉亚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你只是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你只是一个为了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而沉迷,却连最后大方承认并且接受自己失败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弱小丫头罢了。不过嘛……”
吉尔迦美什的话可以说是字字锥心,不过听上去却是异常的无可辩驳,但是他的话到这里的之后出现了少许的停顿,“不过,本王也要承认,正是这种矛盾造就的苦闷才让你有了出彩的地方。加上你的外表勉强还算能入本王的眼。所以……”
“所以?”
“本王勉强给予你成为本王收藏品的殊荣。”
吉尔迦美什的话一出,在场原本因为他和阿尔托莉亚的争辩而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出了片刻的空白。
连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弄得大脑当机了差不多有几秒钟时间。
而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本来就已经被阿尔托莉亚刺激得差不多快爆发的怒火,立刻找到了突破口。
“靠!Archer你个混蛋我邀请你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让你用来泡妞啊!”
直接掀桌,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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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声明,本文只代表小夜我自己的观点,事实上我从一开始玩FSN的时候就一直对阿尔托莉亚的性格不感冒。因为小鱿鱼的身份不同,之前在Samsara篇里面我只能让小鱿鱼评价阿尔托莉亚的理念。
而这里我总算是能让小鱿鱼以“臣属”的身份来骂阿尔托莉亚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和所在讨论Extra中的高文的时候,被她关于高文的想法给郁闷到了。(所在:=-=+)
在我的想法中,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高文都是一个相当称职的骑士,为了辅佐王者而不惜彻底抹杀掉自身的意志,忠实的成为一个名为“骑士”的配件。可以说,高文做的比兰斯洛特还要彻底——而高文会选择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和阿尔托莉亚完全分不开的。
正是因为阿尔托莉亚选择了为了“王”而放弃了身为人类的情感,所以高文才会选择最适合这种方式的跟随方式……而会造成他和他的Master的悲剧的主因还是因为身为统帅者的“王”自身理念不坚定的关系。
可以说,如果高文跟随的王者是R大叔或者吉尔伽美什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身为王者一定要对自己所选择的道坚定不移,也就是所谓的“王道无悔”。
从这一点上来说,阿尔托莉亚是绝对的不合格,相对来说还是Extra中尤里乌斯更好一点,至少他即使迷惘了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虽然最后的结局很悲,但是那是因为他的身世还有培养的环境所造成的。
至少作为王者,他做的远远要比阿尔托莉亚要好的多——高文也算是圆满了。
最后允许我感叹一句“吉尔迦美什,你竟然趁着小鱿鱼没记忆的时候当着她的面花心,你果然很那啥啊……
第三十五章 圣杯秘
吉尔迦美什那句话是双关语,一是针对兰斯洛特和小鱿鱼之间的状况,二则是在说小鱿鱼帮他杀掉天之公牛这件事情,看过S篇的人应该都能反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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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圣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这种事情……
——不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
一阵鸡飞狗跳——说真得我都不明白始终只是保持着一脸戏谑神色躲闪着我攻击的吉尔迦美什到底在愉快什么——之后,在差点把过来拉架的兰斯洛特、莫德雷德还有迪姆尔多都给牵扯进来的情况下,我终于在被兰斯洛特硬灌了一杯葡萄酒后安静了下来。
“真是的,话题全被带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酒精摄入量快要接近醉倒的临界点,所以我此刻只觉得大脑有点晕乎乎的,于是一边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道。
“……”X6
一阵沉默。
我说你们那种“到底是谁带歪了话题”的看罪魁祸首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此刻正一脸莫名奇妙的愉快神色,在那里自斟自酌的某个自大的黄金骚包毒舌男好不好啊掀桌!
——所以有的时候要承认,没有自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啊?
——没啥,当我自言自语好了。
凸=.=||||
“因为这里蛮多人魔术理论的基础不行,有些问题解释起来真得会很麻烦的……”
我嘀嘀咕咕的从座位下面拉出了一叠资料,让兰斯洛特发了下去,“多余的话我也不就不多说了,这些资料是我整理出来的关于圣杯战争还有一些魔术名词的相关解释,你们应该也能看的懂。唔……”
该死,兰斯洛特难道不知道葡萄酒的后劲都很大么……真不知道就我的酒量能不能撑到把该讲的东西讲完……
正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一杯冰水放到了我的面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莫德雷德帮我端过来的。
从我认识莫德雷德起,就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好懂还有善良的孩子,或许因为是人造人的缘故,他的性格远比周围的人来的单纯、安静还有执着——当然了,所谓的“周围的人”,像兰斯洛特这种是不能计算在内的。
所以对于历史上所记载的“叛乱”是由莫德雷德掀起的,我是压根一个字都不相信——事实上我觉得换成是摩根那家伙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对上他那双带着淡淡担忧的碧青色双眼,我露出了安抚性质的笑容,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
一杯冰水下肚,我将杯子的杯壁抵在了太阳穴上,那冰冷让我有点昏沉沉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最先看完的人是拥有深厚魔术功底的美狄亚,看得出来她已经从我发下去的资料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现在正皱着眉头翻看着我之前递给她的那些文件。
“圣杯——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机。为了达到完成,艾因兹贝伦、间桐还有远坂一同合作进行‘召唤圣杯’的仪式。召唤出七位英灵Servant,为了决定圣杯的所有权而互相厮杀,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
我说着可以说是在场全部人还有英灵都知道的事实,“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不论得到圣杯的人是否合适,Servant是为了成为决定其归属权的道具而被召唤出来。但是被打倒的英灵并未就此消失,而是被圣杯吸收回去——如果英灵只不过是圣杯用来决定合适Master的一个要素,那又为何要将没有用处的英灵吸收回去呢?而且事实上,被吸收回去的并非只有英灵,还包括了其他的东西……”
“你亲眼见过?”
美狄亚抬头看向了我,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
“在被召唤出来的当天夜里,因为召唤我出来的Master,想要强迫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我杀了他。”
微微顿了一下,将其他几个人的反应全数收入了眼中后,我微微勾了下唇角,点了点自己的左眼,“因为我的眼睛有点特殊,所以看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你的意思是说……死者灵魂的去向?”
美狄亚不愧是有着魔女称号的人,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的。那个灵魂离开的方向……是冬木市的圆藏山的后山部分,同时也是,两百年前冬木市大圣杯的所在地。”
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我空出了一段时间让他们足以消化我说出来东西,“事实上不仅仅是Master的灵魂,冬木市每天所死亡的灵魂,最终的归属地都是那里。那种情况,与其说是正常现象,还不如说是被强制吸收进去比较正常。原本我只是有点奇怪这种现象,但是只要考虑到事实上我们这些作为英灵的存在,本质上也是不过是使用了架空第五要素所编制出来的意识与思念的集合体,再加上魔力的本质,那么这种情况就很容易解释了。”
“你的意思是想说,对圣杯战争而言,与其说是Master或者Servant是必要的,还不如说事实上圣杯战争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灵魂或者意识体吧?”
在我点明了其中的关系之后,美狄亚此刻的眉头已经完全锁了起来,“Master只不过是为了提供Servant滞留于现世的依凭媒介,只要召唤出Servant,接下来Master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了……这么理解没错吧?”
“时间轴之外的纯粹‘魂魄’,处于时空之外、却能干涉时空的外界之力——这就是英灵的本质。也是完成圣杯的必要之物。”
闭上了眼,我向后靠在了座位上,“用此力量,就能到达外界甚至是根源。这就是把冬木市做成圣杯降临地的真正目的。呵呵,也就是,名为‘天之杯(HeavensFeel)’的,现存五大魔法中位于第三位的黄金之杯——代表着精神意识物质化的魔法。”
“等、等一下!”
这次出声的是爱丽丝,身为艾因兹贝伦家族这一任的“圣杯容器”,很显然她此刻已经把握住了我话中的重点,“第三法的范围就是灵魂精神的物质化吧?可是……不对,这样说来的话事实上现在已经可以在实体和灵体间自由切换的英灵,本身就已经是第三法的体现了吧?用第三法的产物去实现第三法……这种说法……”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爱丽丝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而她身边的阿尔托莉亚则是困惑的看了看她,开始低声询问起爱丽丝的状况——虽然也作出了回应,不过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爱丽丝此刻的状况非常的心不在焉。
“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不过……”
然后迪姆尔多开口了,他一边扯着自己额前的碎发一边皱着眉头道,“听起来好像就是把一件东西从左手交到右手上……呃,感觉上好像是在做比这种事情更愚蠢的事情的样子……”
“天之杯,是让精神体能够身为‘个体’来干涉物质界,存在于高次元的作业。可说就是将魂魄本身当成生物,做为生命体而向下一步发展。”
有点的黑线的看着出了美狄亚外,包括吉尔伽美什都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神色,我擦了擦脑袋上挂下来的一溜排黑线,停顿了一下好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你们听不懂就算了……总而言之,你们只要理解成,如果想要行使魔法,一个是可以提供这个魔法实施场所的拥有灵脉并且能与根源联系的地域,另外一个就是充足的启动力。而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地方,从目前为止教会那里收集到的资料上来看,在全日本只有一富士山那一处地方罢了。冬木市的灵脉虽然以一级品自傲,但却没有能和根源连系起来的歪斜。不过因为有了圣杯战争,所以后一点不足就可以补充起来了。”
“哼……果然是蝼蚁会有的想法。”
然后这次反应过来的人是吉尔伽美什,火榴石色的眼中写满了对此的厌恶和不屑,“‘没有的话就自己创造’,虽然这种精神也算是蝼蚁难得的值得称赞的精神,不过……所谓的‘自不量力’也是如此,妄想以卑微之身贪图不属于其的东西,死不足惜。”
“正是因为有这种要去努力的想法和这种精神,人类才能进步的吧!”
然后几乎是立刻的,阿尔托莉亚提出的反对意见。
我说这两个人是诚心杠上了还是怎么着啊!
还有,吉尔迦美什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看着我和兰斯洛特这个方向?(天音:因为他那段话本来就是说给你和兰斯洛特听的。)
“所以说,如果从目前我手上所掌握到的资料来看,这才是圣杯战争的真正真相。”
睁开了眼同时出声强行掐断了吉尔迦美什和阿尔托莉亚很明显又要开始的再一次争论,我侧头看向了身侧的兰斯洛特,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兰斯洛特微低下了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圣杯战争’所追求的圣杯,其实有两个。一个是能够躲过魔术协会的眼目,又能够贮藏大量魔力的巨大魔法阵,也就是位于圆藏山‘大圣杯’,而另外一个,就是掌握着钥匙,由艾因兹贝伦家族使用炼金术制造出来的‘小圣杯’——爱丽丝小姐,那就是你,没错吧?”
我将视线投向了爱丽丝,而她在接受到了大家的目光之后,只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一丝苦笑点了点,没有出声。
“可以说,大圣杯是管理圣杯战争的系统,小圣杯则是回收战败的英灵,为启动大圣杯而准备的动力炉。当英灵回归英灵王座的瞬间,以大圣杯之力固定住那被英灵所打开的孔洞,再以外力打开那可以到达的根源之通道。”
我耸了耸肩,继续道,“但是即使打开了一个孔洞,通往根源的道路也依旧遥远。”
“也就是说……所谓的圣杯战争通往根源,只是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迪姆尔多推了推自己的眉心,一脸头痛加无语的表情,“这么理解没错吧?”
“的确可以这么理解没错。”
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我好心的加上了备注,“不过从结果上来说,得到圣杯就等于得到无边无际的魔力。因为,通道的外侧布满了还未被人使用过的大量魔力。若以普通的魔术师而言,只要得到了这些魔力,就可以行使出接近于‘奇迹’的成果了。”
“也就是说,整个圣杯战争,需要的仅仅只有英灵。而召唤英灵是要付相应的代价的。若无法满足愿望,英灵是不会回应召唤的——所以最初的御三家就准备出了作为‘万能釜’的复制品的‘圣杯’来向我们许诺。”
而接下来开口的就是此刻显然已经把握住了圣杯战争最终目的的美狄亚,她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那份资料,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也就是说,圣杯战争并不是为了决定‘圣杯’的归属权,而是为了开启通往根源的道路。为了隐瞒这个真相所做出的圣杯战争的‘规则’,则是用来欺骗不知情的Servant和Master。可恶!开什么玩笑!”
“……”
一阵沉默,无法否认的,随着美狄亚的话,在场的好几名英灵身上或多或少都升腾起了一丝杀意。
和别的英灵战斗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欺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成为英灵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高傲的性格因素。而也正是这种高傲才会让他们觉得分外无法容忍这种“欺瞒”。
而这也是我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将整个圣杯战争的局面彻底搅混,免除其他英灵对我的敌意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利益尽可能的最大化。
“其实……也不能算是全然的欺骗。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要问你们各自愿望的原因。”
看火烧得差不多了,我也觉得自己有必要适当的浇一点冷水上去,“Berserker和Assassin的愿望并非自主被召唤出来所以愿望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天之杯’是代表着‘精神意识干涉物质界’的第三法,建立在这个前提下,我的想要获得‘贤者之石’的想法以及美狄亚那个想要获得身体的愿望并非无法实现。同样的,因为愿望在于‘夺得圣杯本身’的迪姆尔多也不会受到影响。至于原本就视圣杯为所有物的Archer更是不用说了。现在的问题就是……”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看向了此刻正皱着眉头似乎在向爱丽丝询问着些什么,看起来却像是并没有得到回答的阿尔托莉亚,“Saber,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愿望,是通过圣杯抹杀掉自己的存在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
停止了向爱丽丝的询问,阿尔托莉亚碧色的眼睛看向了我。
“如且不论你的这个愿望有多愚蠢,不过相信即使你询问美狄亚也是同样的答案,那就是……代表着第三法的‘天之杯’,无法达成你的这个愿望。因为那是牵扯到‘次元空间’这个概念的第二法概念。”
“……”
阿尔托莉亚咬了下唇,并没有回答,不过她的神色中,很明显的显露出了“这种事情不试试看又怎么能知道最终的结果”的意思在里面。
这个即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只会一直撞下去把南墙撞破的倔强家伙……
——其实某人相比起来也好不好什么地方去,不是么?
啊?你说谁啊?
——明知故问……
啊哈哈,今天晚上太阳不错,嗯……
——这种时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逃避啊掀桌ing!
“该提的问题,该说的事情我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了……”
看着很明显各自若有所思的大家,很满意于虽然中途出了各种各样的岔子,但是很明显最后还是按照我当初所预想的那个结果。
“那么接下来,我只想提最后一个问题。”
半眯起了眼,我随后喝掉了一边的果汁,“这种构建在欺骗上的战争,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么?”
第三十六章 战局缓
开头那段文字取自《Fate/Hollow.Ataraxia》以及《Fate/Zero》。
算是笼统的介绍一下作为路人甲频繁出场的小安的身份还有背景吧……
于是再次感叹果然C篇里面的第四次已经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于是接下来L姐作为人类所参加的第五次只会更崩坏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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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义的事情?
——那种事情我才懒得去做。
、
他不知该去憎恨谁。
说起来的话,他似乎曾长久的处于幸福之中过。
诞生于极其平凡的、并不那么富裕的家庭。
平凡的双亲,年纪相差很远的兄妹。
早晨早早起来,在森林中给父亲做帮手,带着一天的粮食回到村里。
晚上早早入睡,在睡觉之前给母亲搭手,帮忙照顾年龄尚小的兄妹。
微渺的他的世界,不变的普通日常——这普通的生活持续了数十年。
他的父亲,以及父亲的父亲,也都是同样地进入森林靠山过活下来的吧?
作为儿子的他也将和父亲们一样,过着毫无改变的人生,无趣地死去。
虽然因为年轻而有所不满,但他也知道,不满将随着年月流失而风化。
拥有稳固的房屋和不至于挨饿的食物,与邻人之间的和睦关系,这就是普通(幸福)的生活了。
但是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无趣的每一天,是赋予村人的最低限度的权利——虽然这只是个贫穷的村子,充满了任何人都能平凡地活着、静静死去的正确性。
他的村人,与他并无不同。
他的村人,也认为他是同伴。
没有任何脱轨。
没有任何错误。
因为那选择毫无疑问地,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全部人们的意志。
没有任何前兆的,理所当然的,如早晨的问候一般发生了。
一如往常地离开家门,前往森林。
向擦肩而过的邻人打招呼,被视而不见。
异变的开端,是在到达村子正中央的时候。
被未曾有过交谈的村人围起来,之后,再也没能回到村里。
“仪式”平静的,由多人冷漠的地进行着。
被众多认识的人憎恨着,手脚仅存其形、不再成其为手脚。
被众多认识的人们责骂着,投掷泥巴,涂满污物。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身为“他”的确切的人格,在被亲生父母以及兄妹投掷而出的泥土砸中而宣告终结。
感情因肉体被损毁的痛苦而崩溃。
理性因尊严被抹消的悲伤而崩溃。
却没有一声呻吟。
因为刺进喉咙的树枝腐烂了。
也因为舌头早就被拔掉了。
更因为发声器官因不停地惨叫了而开始了发炎。
不认识的人也好,认识的人也好,全都在切实的诅咒痛骂着他。
因为施行“正义”是不需要理由的。
带着正确的愤怒和道德,没有任何愧疚地憎恶着幽闭于山顶的“恶魔”(他)。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不杀死他,却持续着嘲笑。
憎恶呼唤着憎恶。
【为什么是他?】
似乎有什么微弱的声音响起,然后被瞬间淹没在了诅咒的声浪之中。
为什么?
因为没有为什么。
他身为恶魔是没有理由的。
被选为活祭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这种事,是不管是“谁”都可以的。
并非因恶行不断而遭致谁憎恨。
也并非因善行不断而被谁疏远。
一切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作为没有任何特征、普普通通的某个人(他),如同棋子一般被选中了。
仅此而已。
当领悟到这一点时,“他”彻底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它”的诞生。
、
那是……属于多久之前的梦境碎片呢?
在封闭于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就这样沉迷于浅睡的深渊里。
在浅睡中所梦见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无数毫无道理及不着边际的“祈愿”。
美好的世界。
美好的人生。
毫无缺陷的灵魂。
因为这样的渴望太过强烈,所以必须将所有的“罪恶”托付于一个地方(一个人)。
这……就是软弱人们的愿望。
通过回应这样的“祈愿”,“它”拯救了一个世界。
除“我”之外没有罪恶。
除“我”之外没有缺陷。
值得憎恨的只有“我”一人。
值得厌恶的只有“我”一人。
通过这样的行径,“它”拯救了世界,使人们得到了安宁。
因此——“它”并不是作为救人济世的圣者而诞生的。
没有礼赞、没有崇敬、没有歌颂。
只有唾弃、只有诅咒、只有蔑视……
连身为人类时的名字都被夺走,只剩下其“存在方式”的称呼,最终成为世代相传的概念。
不过……那种事情,对于“它”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连想都不用去想的记忆片段罢了。
因为到了现在,那所有的,曾经一切都已经成为饱经岁月洗礼之后,只能通过“梦境”这种方式来进行简单回映的碎片了。
从那时起,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呢?
意识开始的突兀……没错,就在大约六十年前——对于“它”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一瞬间之前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已经身处在如同母亲温暖胎盘般的场所。
在地底最深处叹息着的,无穷的黑暗。
过去曾经是孕育着无限可能性的“卵”的场所。
而某一天,如同种子般的“它”进入并扎根于此处——于是从那天开始,那里就成为孕育不属于任何事物之黑暗的腹腔,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为了将“它”培育成熟的**。
从此之后,“它”一边微微地浅睡,一边就像从母体胎盘获得滋养的婴儿般,确实地吸收着从灵脉之地流入的魔力。
“它”一边切实地成长着,一边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等待某一天离开这炎热深邃的黑暗的。
等待着,“诞生”的时刻。
=====================我是切换回现实的分隔线==================
似乎……通过梦境窥视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朦朦胧胧浑浑噩噩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想着。
然后,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唔?嗯……呃?!”
而当意识正式的从深层次的休眠中清醒过来的同时,我的身体几乎可以算是在瞬间僵硬了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不管换成是谁在搜索相关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情况下都无法接受一早起来自己是赤|裸着身体和别人睡一张床上的吧口胡!
——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惊讶来着……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
顺理成章你个头!
“啊……早上好,优。”
几乎是在我身体绷紧的瞬间就有了反应,原本半揽在我腰侧的手像内收拢将我抱在了怀里,兰斯洛特的声音,带着刚清醒时特有的暗哑感响在了我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耳畔,后颈部敏感的皮肤瞬间泛起了一阵的战栗。
“兰、兰斯?!这、这、这是……”
后背皮肤上的触感让人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自己和兰斯洛特此刻的赤|裸状态,我相信自己此刻肯定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都一定很傻……
“嗯?优不记得了么?”
微微松开了手让我好转个方向抬头看向他,兰斯洛特歪了下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关于昨天……呃,应该是今天凌晨时候的事情?”
“如果记得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抬起了头揉了揉此刻有点晕沉沉的太阳穴,我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我知道我的酒量不好,但是我自己也有控制啊!可会醉到没记忆这种程度的话,我喝的酒肯定不止一杯……但是问题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我那之后又什么时候喝了酒了……”
“你在最后说完话的时候又喝了一杯,记得么?”
大概是看到我一副苦恼的样子,兰斯洛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就是那杯酒让你直接醉倒了。”
“咦?!那不是渗了葡萄酒的果汁么!”
记忆迅速回笼,我无比错愕的道——我还记得那杯东西的味道,因为是从边上莫德雷德那里拿过来的,加上当时说的有点口渴所以是一口气喝掉的。
不过好像记忆空白也就是从那之后的事情吧?
于是果然是因为喝了那杯东西的关系么?
“那杯东西是莫德雷德因为觉得无聊,所以用Archer的酒还有葡萄酒,以及果汁饮料调出来的大杂烩。原本是他准备自己喝的。”
兰斯洛特微笑着解释道,“莫德雷德的酒量可以算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好的,几乎可以用千杯不醉来形容。他喝的没反应的东西,你喝了可是完全的超标了。”
“……完全看不出来……”
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我喃喃道,“那我之后是怎么回来的?这里是教会吧?”
“啊……我抱你回来的。”
“哦……呃?!”
因为兰斯洛特回答的语气太过普通,所以我在无意识的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后才算是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惊叫出声,“什么?!”
“我抱你回来的啊。”
似乎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兰斯洛特看着我很认真的解释着,“虽然爱丽丝小姐表示可以在她那里借宿,不过优你的酒品并不能算好,所以我只能选择拒绝然后带你回来教会。还是说我擅做主张了?”
“……”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得有了一种自己面前的不是兰斯洛特,而是一只正在等待接受训斥,耷拉着耳朵的茶色大型犬的错觉……
于是……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OTZ……
“……算了,也没什么……我知道我的酒品不太好,你带我回来也省得我丢脸丢到别的英灵面前去了……”
反正我和兰斯洛特之间的关系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来,欲盖弥彰也无济于事……
于是无奈的摆了摆了手,我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态真得非常接近于自暴自弃般的破罐子破摔。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要勇敢的往前看啊少女!
你个一直看戏的家伙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凸=皿=凸
“优没觉得我多事就好了。”
兰斯洛特有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唔,我似乎都可以看到他此刻身后有一根蓬松的狗尾巴在欢快的摇啊摇的……
“不过……唔,我们现在这样算是……”
大概弄清楚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喝醉之后,我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之前似乎被我无意中忽略掉的某件事上来了,“呃……我们是……做了么?”
突然意识到我和兰斯洛特此刻依旧是赤|裸着身体的我,在得到了兰斯洛特微红着脸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后,立刻很没骨气的把自己往被子里埋,很努力的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联想到自己那从来都只是被间接证实蛮差劲的酒品,再配合上兰斯洛特的反应和他的性格,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真得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
虽然我承认兰斯洛特是非常的秀色可餐,而且性格也好……
但是,但是……唔,真是没脸见人了……
——很普通的酒后乱性而已,人家兰斯洛特都没怎么你至于么你!
不一样好不好!
——哪里不一样了?都发生过好几次关系了你怎么还这么……
当我像你一样脸皮厚比城墙拐角么!
——不,我只是单纯觉得有便宜就要占,尤其是像兰斯洛特这样合人胃口的……
……
——怎么了?
走出去别说我认识你……(丢不起这个人……)
——凸=.=|||
“优,闷被子里对身体不好。”
微微带着一点哭笑不得感觉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了进来,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兰斯洛特此刻脸上的表情了。
“让我闷死算了……”
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蜷成了一个球,我闷闷道。
“我先出去帮你做点吃的好了。优想吃什么?”
似乎是已经理解了只要他还在我就会坚决选择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兰斯洛特轻轻拍了拍裹在我身上的被子道。
“随意……我不挑的……”
“嗯,我知道了。衣服我放床头了。”
一直到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才从被子里面探出头的我,在确认了兰斯洛特已经离开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然后迅速把床上的被子床单什么的打包然后“毁尸灭迹”。
——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正想着伸个懒腰的时候,却听到了很轻微的叫声。
“小莫德?你怎么在这里的?”
抱起了蹭到我脚边的小莫德,我顺着它那身柔软的皮毛,笑着点了点它的鼻子,然后好笑的看着它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然后顺着它蹭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的是放在房间一角的,明显是兰斯洛特顺手用沙发靠垫做出来的“窝”之后,我的脑后立刻冒出了一滴大汗。
我说……该不会……昨天晚上这小家伙从头看到尾吧喂?
“?”
小莫德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很不理解为什么我的动作会在瞬间僵住的样子。
“啊哈……幸好小莫德你是动物什么都不明白,否则我真要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能了……”
抱着小莫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在书桌前面坐了下来四处找梳子,自我安慰着,“真是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唔……怎么感觉小莫德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下?错觉吧?
兰斯洛特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看到我起来后点了下头,随后就将餐盘放到了桌子上准备收拾房间。
不过他的视线在扫过床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重新移回我身上的时候似乎带上了一点似笑非笑的感觉……
“……”
只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热的我蛋锭(天音:不是错别字,请理解这种扭曲了的“淡定”)的扭头,装什么都没看到。
“优在想什么呢……”
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间后,兰斯洛特走到了我的身后,接过了我手上的梳子,帮我梳起了头发。
兰斯洛特帮我梳发的动作很轻柔,穿插发间的手指偶尔会接触到我的耳尖和后颈,那若有似无的接触简直就像是在用羽毛在心尖上搔动般,有种很奇特的亲昵感。
“我只是在想……”
我抱着小莫德低声道,“这种短暂的和平局面会在什么时候被打破。”
如果没猜错,接下来的战局可绝对不会轻松。
第三十七章 暗潮涌
所以说小鱿鱼你黑掉了啊……虽然我承认你的计划是很不错……
不过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计划没有变化快”么?
望天ing
小兰花,喜欢上这样的小鱿鱼,你还真是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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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和平?
——说白了,不过只是一层窗户纸罢了。
、
“优为什么会这么说?”
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样子,兰斯洛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事情,昨天晚上的酒会上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么?”
“兰斯认为那种程度就足以让整个战局停止么?”
因为看不到兰斯洛特的表情所以侧了一下头,接过直接导致的接过就是头发被扯住了——虽然兰斯洛特在察觉到我转头的同时就松开了手,不过头皮还是少许疼了一下。
“难道不是这样?”
略带歉意的帮我按揉着被扯到的头皮部分,兰斯洛特那带着明显困惑感觉的回答可以说是丝毫不出我的意料。
看起来昨天晚上的解释他应该是全部听懂了,所以他才会有“既然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就不会再有牺牲”这样类似的想法吧?
哎,这个永远都不会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考虑的天然乐天和平派。
——虽然说是在抱怨,可是你并没有不满吧?
为什么要不满?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应该会不满吧?
因为和我的意见相左的关系么?不过也没必要不满吧?会这样思考的兰斯洛特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兰斯洛特吧?
——……
虽然很热衷于切磋竞技之类的活动,并且也可以说是非常擅长此道,不过兰斯洛特可以说是一个彻底的和平主义者——而且两者完全不冲突。
这点我早在亚瑟王朝时期认识他的时候起,就已经认知到了。
“别的英灵会怎么想姑且不论,光是以阿尔托莉亚那家伙的性格,你认为她会那么简单就因为我的话而放弃么?”
老老实实的重新坐正身体让兰斯洛特继续帮我梳理头发,我低声道。
身后的兰斯洛特沉默着。
或者该说,就是因为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没错,因为相处过,所以我和兰斯洛特都很清楚这一点——以阿尔托莉亚那种说好听点是“坚持”说难听点就是“固执”的性格,除非她真正的得到了圣杯并且验证了接过,否则是绝对不会相信我所说的那些事情的。
“在酒会上的时候他们也曾经说过的吧?”
我一样一样的梳理着目前的状况,“美狄亚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即使脱离圣杯战争的状态也依旧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身体’;迪姆尔多的目的则是在‘争夺圣杯’这个过程之中得到实现;吉尔迦美什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的所有物落入他所不认可的人手中。至于莫德雷德的愿望虽然并没有直接确认,不过那孩子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去渴求那种不切实际东西的人。而且以他那种在他的Master意识清醒的时期完全被剥脱了个人意志的状态……”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除去我、你、莫德雷德还有吉尔迦美什外,剩下来的三人都有将圣杯战争继续下去的理由和动机。而且事实上,虽然我并不追求圣杯本身,但是却需要‘圣杯’的降临。”
只要有一个人保持着想要继续的念头,那么除非拥有绝对的可以压制全部反对者的力量外,战争根本就无法避免。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去实现的愿望,有着属于自己的私心。
这点,在顺应了召唤而成为Servant降临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个瞬间,就是已经注定的事实。
“也就是说……战争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兰斯洛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凝重,不过更多的还是淡淡的无奈和叹息,“明明知道没有必要却依旧要进行下去……这样的事情……”
“啊……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吧?”
因为曾经接触过湖之秘境,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兰斯洛特的那种困惑,“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即使明知没有意义却也依旧要去做的事情。因为,这就是人类啊……”
属于人类的,无可厚非的,名为“自私”的劣性根。
“我明白……但是,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动作轻柔的帮我将头发束起,兰斯洛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似乎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既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去做?”
“关于为什么要去做这一点,你可真是问倒我了。我可不是百科全书呢……”
耸了耸肩膀,我干脆的向后直接靠在了兰斯洛特的怀里,然后仰头看向他,“不过兰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你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吧?不是么?”
“这倒的确是个办法。”
低下头和我对视,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满是温柔,“只是我总觉得如果一直都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无法帮到你了。”
“你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笑着抬起了手圈住了兰斯洛特的颈项,我仰首轻吻了一下他,“对于我来说,心灵上的平静有的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几乎是立刻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兰斯洛特的眉头完全锁了起来:“……优,你是不是被圣杯影响了?”
“啊?啥?!”
因为不明白兰斯洛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的我,此刻只能有点呆呆的看着他此刻变得凝重的神色,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眼睛很不对劲——虽然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一只手轻轻盖上了我的右眼,兰斯洛特的情绪有点低落,“虽然从以前起,我就一直认为优你的左眼眼睛的颜色很漂亮,可是如果你右眼的颜色也变成红色的话,那种感觉就很糟糕了。”
“呃……我的右眼有变成红色么?”
下意识的抬手想按上右眼,不过因为有兰斯洛特的手在所有只是覆盖在了他的手上。
而我脑中此刻想起的,是在亚瑟王朝最后那段时期,曾经听加赫雷斯提到过的,属于自己身体上的异状。
“虽然同样是红色,但是和你左眼的红色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似乎想起了什么,兰斯洛特的神色黯了一下,“让我想起了上一次最后的时候,你的样子……”
“啊……可能是因为梦境的关系。”
回忆起了刚清醒的时候所做的那个朦朦胧胧意义不明的梦境,我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了。
——谁是罪魁祸首啊喂!
我有说是你么?明显的不打自招。
——事先申明,你的那个梦和我无关,我才不是那个傻不拉叽不会抗争到最后连“自我”人格都崩毁掉,也就最近才重新生成了自我意识的天然幼稚小白呆!
=.=|||……
——怎么了?突然沉默下来我很不习惯啊……
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了,那个梦境中的主角就算不是你也肯定和你认识。
不然以某人的性格,哪里可能会用这种完全可以用“激烈”来形容的形容词……
——反正和我没关系!
我说……
——什么?
你该不会是因为吵架了所以正在闹别扭吧?果然是因为春天快要到的关系么?
——我是否发春轮不到你这个刚刚被喂饱的人来评价!
……
话不在多,能吐槽就赢……
我无比郁闷的再次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梦境?”
“嗯……兰斯你也知道身为英灵是不会做梦的。那所谓的‘梦’不过是记忆碎片的再现罢了。”
我苦笑了一下,“只不过我不确定那是属于谁的记忆碎片。因为这种梦,我事实上从在大不列颠被召唤出来之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有做过。”
只不过,如此清晰的代表着“人”的记忆的梦境,这还真是第一次。
“这种事情,即使你解释了我也是听不懂。”
兰斯洛特露出一个苦笑,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担忧,“我只想知道,对你有没有危害?像在火刑场上那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应该不会发展成那样。毕竟这次圣杯的容器是艾因兹贝伦家的爱丽丝苏菲尔而不是我……”
思索了一下后,我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我想应该是在亚瑟王朝时期成为圣杯后的功能残留所造成的影响吧……”
事实上我觉得这次圣杯战争中,我即使脱离了Master的媒介也依旧可以在冬木市独立行动甚至还能再支持兰斯洛特这个耗魔大户的特殊状况,也可以用这里理由来解释。
不过我和冬木市的圣杯联系应该不大,否则根据“同时空唯一性”这个时空概论的衍生法则来看的话,我对于同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应该不会抱有任何的好感,而是欲除之而后快了。(天音:详情参看FSN里面的HF线里面伊莉雅的话。)
无法否认隶属于“圣杯容器”的功能残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帮助巨大,但是我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项能力也对我产生了制约——至少我就无法预测现在的我离开冬木市或者是脱离了圣杯战争之后,是不是会直接返回英灵王座去。
而这一点,我始终不敢去尝试。
正思索着相关问题的时候,我却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紧了下,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微笑道:“放心好了兰斯,现在不是过去。如果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我会直接告诉你。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我很自私,不过要是死亡的话,我还是想死在你的手上。”
“……”
弯下了身体,兰斯洛特将脸埋在了我的肩窝处,“……我不是不明白……只是衷心期盼,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会疯的……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我真得会疯掉的……”
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原本想说些什么的我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扬起手环住了他。
看起来在亚瑟王朝发生的最后一幕对兰斯洛特的影响真的很大……
只是这种事情,又并非是我所能控制的。
如果死亡或者消失是唯一的结局,那么我宁愿自己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消失,或者干脆死在自己最喜欢的人怀里。
就算是被人说成自私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任性的要在自己最喜欢的人的记忆以及心上,打上只属于我的烙印——因为我可做不到洒脱的要对方忘记自己幸福的继续生活下去。(天音:小鱿鱼乃果然黑掉了。)
这是属于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知晓的阴暗面。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保证或许很没效力,不过我还是想说,我会尽量避免这种状况发生的,不用那么在意啊兰斯。”
笑着转过了身,我搂着他的腰笑道,“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能避免那种状况?”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
也许是意识到了我不想再在这个方面多做交谈,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接下来优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几点了?”
“刚刚看是十点多一点的样子……准备出去么?”
“嗯,我要去一趟赵家,毕竟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
我点了点头,“而且我也有些事情需要那位遗留英灵去处理一下。”
“是关于其他的英灵么?”
“没错。她的隐匿技能非常不错,所以我想让她帮忙去盯梢一名英灵。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点了点头,“整个战局的转折点,应该是在美狄亚的身上。”
“美狄亚小姐么……的确……”
对于我的说法,兰斯洛特皱了皱眉后随即松了开来,“优是觉得她很可能会选择牺牲这里的全部居民么?”
“没错。按照我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小赵优应该就是那名遗留英灵的契约者。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相信那名遗留英灵也是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的。”
这点倒不是我胡诌,因为我也曾经考虑过在不涉及到其他英灵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方法才是让圣杯最快填充完毕的途径。
只不过因为考虑到兰斯洛特的想法,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反正条条大道通罗马,换另外一种方法一样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虽然并非是不信任兰斯洛特的战斗力,不过那种和其他英灵战斗的高危事情还是少做会比较好。
从希腊神话里面就可以知道美狄亚那种果决刚烈的性格,而且以她身为英灵的高傲肯定是不会选择慢吞吞的和其他的英灵厮杀这种方式——而且她的战斗力好像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只要她敢来吸收冬木市的居民灵魂,就肯定会泄露出蛛丝马迹。而到了那个时候,别人姑且不提,我相信以阿尔托莉亚的正义感是绝对不会放任不关。
对于拥有极强对魔力的阿尔托莉亚来说,她可绝对是美狄亚的克星——不过同样的,既然被称为“魔女”,那么相信即使败落美狄亚也不会让阿尔托莉亚好过到什么地方去。
而以迪姆尔多的那个Master的性格,不关迪姆尔多个人愿不愿意,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是肯定会做的——于是最好是迪姆尔多和阿尔托莉亚两个人拼的两败俱伤才好。
然后到那个时候想办法控制住莫德雷德的Master好了,相信恢复了神智的莫德雷德是愿意帮助我的,而之后只要杀死他的Master就可以让莫德雷德回归英灵王座了。
这样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我、兰斯洛特还有吉尔迦美什了。考虑到召唤圣杯至少需要六名英灵的灵魂分量,那么我和兰斯洛特联手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做掉吉尔迦美什的,而那个遗留英灵也是可以用来凑数的……
综合起来说的话,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很高。
反正实在打不过吉尔迦美什的话,大不了我偷偷用一小部分居民的灵魂凑数好了——只要瞒过兰斯洛特就行了。
我的目的就是凑够足以让圣杯降临的灵魂分量。
而这,也正是我要开那个酒会的真正目的。
第三十八章 旧因缘
于是算是把小赵优的状态交代清楚了……
话说回来吉尔迦美什是真得已经知道了小鱿鱼的打算了(好歹在古苏美时候相处了那么久来着),不过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奉陪到底。
只不过……吉尔迦美什你老实承认你在担心小鱿鱼会死人么挠墙ing
写这段写的真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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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前生今世”什么的。
——不过是些让人觉得相当麻烦的东西罢了。
、
因为关系到赵家的隐私,加上为了获得南宫雅的帮助所以做了相对应的条件交换。所以尽管兰斯洛特相当的不乐意,我还是在靠近赵家的小区巷口和他分开了。
不过该怎么说呢……
看着兰斯洛特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一脸“我被抛弃”了的样子,我真得差那么一丁点就要改口说要帮忙问问看赵家允不允许我再多带一个人(灵?)进去了。
真得只是差那么一丁点了。
该死的,大型忠犬+天然的属性组合对我的萌杀力太大了这是犯规啊喂!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内心已经彻底是一张“OTZ”的囧脸,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慎重的告诉兰斯洛特,他不用担心我在赵家的“安全”(着重音),然后希望他能在我呆在赵家的时候帮忙查看一下冬木市中有没有出现比较怪异的地点,毕竟美狄亚的性格放在那里之类的……
总而言之,大概交代了一下后,看着在我一个面颊吻之后重新振奋起精神离开完成我给他的“任务”的兰斯洛特,在确认他看不到之后我才擦了擦自己脑门上并不存在的黑线和大汗。
饲养大型种类并且还特别粘人的忠犬就是这点麻烦啊……
——噗,你确定是饲养而不是被饲养么?
你大脑坏掉了么?从供给关系上来看明显是我在饲养吧?
——好吧,就当是这样吧。╮(╯_╰)╭
喂喂,什么叫做“就当是这样”还“吧”?!还有那个表情符号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就是你想象中的意思咯。
啥?
——啊啊,今天月色真不错。
凸=.=||||
、
“抱歉打……小丫头?!”
刚走进赵家准备打招呼就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于是急忙急忙跑到了正抱着自己的脑袋满地打滚的赵优身边确认她的状况,“喂!你没事吧?”
“……唔……”
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赵优从两侧太阳穴到眼角的周围浮现出了清晰的因为聚集了大量魔力而浮凸起的神经脉络,看上去说不出的狰狞和脆弱。
脸色一片惨白,只有浮凸起的神经那边因为毛细血管的破裂而呈现一片殷红,紧闭着双眼的赵优此刻在我怀里发出了极为压抑的细小呻吟,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
这是……干扰?!
有点疑惑的将手按在了赵优的眼角附近,打开的魔眼却无法正确读取出准确的讯息。
这种情况明明只会在存在魔力干扰的情况下才出现——但是我可不认为现在才五六岁的赵优拥有可以抗衡我的魔力。
于是排除掉别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就是……
“赵优也有魔眼?!而且还是和我同属性的?!”
魔眼与魔眼之间存在着抵抗与干扰,我的魔眼是属于“强制”属性的赤级“真实”魔眼,按照魔术理论来说,不同属性之间的魔眼只存在抵抗或者压制作用,像这样完全读取不出相关讯息的情况只可能会出现在同属性并且平级的魔眼之中。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我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想呻吟的冲动了。
天生的魔眼携带者比例本来就属于千万中无一的概率的,更何况还是两个同属性的魔眼相遇,这概率真的不比在台风肆虐过的沙滩上找到两片可以搭配在一起的贝壳高上多少。
虽然不太清楚南宫雅到底有没有和我说实话,不过现在很显然的事实就是,小赵优那个所谓的“脑部肿瘤”不过是魔眼觉醒失败后处于半觉醒状态的产物罢了。
虽然不太清楚我自己的魔眼是如何觉醒的,但是很明显我并没有对此相关的记忆,所以对于眼下这种状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喂,小家伙,撑着点啊。”
我轻轻拍着她的面颊,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药……口袋……”
细若蚊哼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为英灵的听力出众估计还真会忽略过去。
迅速搜遍了小赵优身上的全部口袋,结果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药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扣着大约15瓶左右5ml装的钢化玻璃药瓶,里面盛放着的是带着淡淡玫瑰蓝色的药液。
手指微一用力就扳开了特意细化的瓶口,我将里面的药液倒入小赵优口中之后,发现她的神色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什么药效这么神奇啊?魔药么?
好奇了舔了一下瓶口残留的药液后,我几乎是立刻把入口的药液给全部呸出来,然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用来缓解症状的魔药,而是经过提纯后浓缩出来的致幻药!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作用的话,那大概就只这种浓缩液服用下去后的那种因为强烈的神经麻痹作用而产生的带着镇痛效果的幻觉罢了。
“啊……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逊的状况了。”
大概是因为药液的镇痛效果已经发挥了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原本的疼痛发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反正这个时候赵优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从我怀里撑坐起身。
“你……”
将药袋递还给了她,我端详着她此刻似乎已经慢慢恢复过来的气色欲言又止。
完全看不出来……
联想到初次见面时候小赵优的那种活泼,事实上当初听到南宫雅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所以此刻真正面对到认知到了小赵优的情况后,我此刻的心情……挺复杂的。
“吓一跳吧?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大概是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小赵优从我怀里退出来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放心好了,这种疼痛都是一阵一阵的,而且频率也不高。喝了药就好了……不过最近这药的效果真是越来越差了,果然还是应该找妈妈再做调整才行。”
看着和没事人一样的小赵优,我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孩子不需要,同时也在拒绝着别人的同情。
和我有点相似。
“正好我对药剂有点兴趣,下次干脆和雅姐一起研究看看好了。”
那种让我都觉得舌头有点麻痹感觉的致幻药的效果,竟然还是“效果越来越差”?!小赵优你的那段话的吐槽点真是让我觉得说出来都有点可悲的程度了。(天音:废话,如果不是这样未来的L姐早被魔胱侵蚀掉了。)
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选择这样说了。
“随意啦,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对此小赵优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了,呆头鹅姐姐跑来我家是为了见我妈妈还是见我父亲?”
这种称呼上所体现出来亲疏感真有吐槽点来着……
可是……为什么我非要被加上一个“呆头鹅”这个前缀不可?!
——因为是事实吧?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比那朵兰花还要天然呆来着。
去你的天然呆!凸=.=|||
“其实主要还是有些事情想要找那位英灵小姐商量一下。”
对着小赵优眨了眨眼睛,我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你找聂姐姐?”
小赵优似乎愣了一下,随后鼓起了嘴,“真是的,肯定又是要我回避的话题了。大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如果不甘心的话就赶快长大好了。”
我没什么诚意的提出了建议。
换来的是小赵优一个转身的大大鬼脸。
=======================我是时间流逝的分隔线===================
等到从赵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候的事情了。
原本都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联络兰斯洛特的,却因为在出门的瞬间看到了某个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人而彻底的打消了这个举动。
我说整个冬木市这么大为什么就正好和这个混蛋遇上了呢?!
“啊,我该说下午好么?”
瞬间收回了正准备掏出来的手机,我半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看向了一点也不在意现在还是白天就大剌剌站在围墙之上的吉尔迦美什,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恩哼。”
火榴石色的眼淡淡扫了我一眼后,吉尔迦美什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你家的那只狗终于因为太过烦人所以被你抛弃了?”
“……虽然我是不奢望以你的性格会叫别人的名字,但是你不贬低人就会死么!”
虽然我承认兰斯洛特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就是只大型忠犬没错,但是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傲娇自大别扭毒舌男来评价吧?
“对于蝼蚁本王一向缺乏评价的耐心。”
某人不轻不重的丢了一句话过来,让我直接黑线满头。
如果没弄错你的标准的话我也是属于“蝼蚁”那个阶级的吧?那你怎么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和我说话?直接装视而不见不是更好么掀桌!
——淡定啊小姐……你要淡定……
淡定你个大头鬼!对上这个家伙圣人都淡定不起来!
“好吧好吧,那么可以斗胆询问一句尊贵如你找我这个蝼蚁有什么事情么?”
翻个白眼做次深呼吸后,我很认命的努力把吉尔迦美什给拐出小赵优家附近——万一真打起来的话,我不真不能保证我能顾虑到她家的安全啊……
“路过。”
难得没什么坚持就跟着我离开了小巷的吉尔迦美什,在听到我的话后只丢下了这么两个字。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么?”
好半天才调整好被他丢下来的那个词给雷的半天找不到归路的理智,我再次做了次深呼吸。
“圆藏山。”
“……”
去圆藏山的路明明是另外一条而且从那一条路走到赵优家至少要拐上五六个弯,这样的距离差距你还能说是“路过”……难不成你的属性其实是“路痴”么喂!
这种吐槽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我只能顶着满脑袋黑线愤恨在心里掀桌。
此刻虽然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了下去,但是漂亮的晚霞却染满了整个天空,粉紫色的天际接近西边的地方,仿佛有一把熊熊的火焰在天空云层中燃烧着。
“本王懒得去管你又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反正本王现在兴致不错,索性奉陪到底。”
然后很突兀的,吉尔迦美什率先停住了脚步,低头看向了我,“不过本王要你记住……”
“啥?”
因为还在脑内吐槽所以对他这天外飞来的一句反应不能的我,此刻绝对表现的很呆。
不过很显然吉尔迦美什并不满意我的这种反应,于是在下一个瞬间我已经被他单手遏在了咽喉处抵在了墙上。
我说光天化日之下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时间不对吧喂!
——我说你吐槽的角度偏掉了吧?扶额……
啊?哪里偏掉了?
——就是因为你没自觉所以才超级让人想要吐槽这点啊混蛋……
???
——……
“给本王记着。”
火榴石色的眼微微眯起,更显出了其内所燃烧着的火焰光芒的亮度,居高临下外加逆光的角度让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听到了没有?”
“……”
因为吉尔迦美什话里所包含的,某种意义上和我曾经与兰斯洛特所说的话重叠在了一起的含义,我微微愣了一下,几乎都要忘记了此刻已经被他制住了手脚的困窘处境,只是迎着他的视线看向他。
火榴石色的眼此刻并没有以往记忆中所见到的轻蔑或者嘲讽,而是一种仿佛经过了时光洗练后的沉静安逸的光泽。
那是没有了狂傲和张扬,只是在时间流逝之后所沉淀下来对过往的怀念和感叹。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眼前的吉尔迦美什似乎已经收敛起了全身的光芒,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人”在陈述着什么——这对于他的性格来说,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相对于他原来那种嚣张而引人侧目的形象,我还是更喜欢他此刻的这种不会伤人的感觉。
更何况我直觉他是很认真的在对着我说这样的话。
而且刚刚……似乎听到了他的自称有了很微妙的转变的样子……
不是“本王”,而是……“我”?
是我的幻觉么?这个骄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的家伙……会使用“我”来作为自称么?
还是说他的这句话,并非是对着我说的?
因为即使我曾经是作为“恩奇都”出现在古苏美,我也不认为以我那种超怕麻烦的性格会和吉尔迦美什这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基本上属于站着不动就会有麻烦找上门(天音:主角模板?)的家伙产生什么交集。
所以说……
“吉尔迦美什,你在透过我……看谁?”
即使明知道不该说出口,我在踟蹰了一下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于是魔咒在瞬间解除。
钳制在咽喉处的手瞬间收紧,让人觉得呼吸困难,但是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在冷哼了一声后松开了掐在我咽喉处的手。
即使放在才收紧手的时候,那会让人全身皮肤刺痛的杀气是真实的,但是此刻我却从来没有如此的相信着——吉尔迦美什其实并不会真正的伤害我。
真是一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认知。
然后,他就那样低下的头,在我直觉危机想要避开的时候,直接吻了上来。
“!”
反射性的咬了上去,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而吉尔迦美什则是毫不在意唇上被我咬伤的伤口般的松开了钳制我的手,带着些许玩味性质的看着我。
我则是直接怒瞪着他。
“属于本王的东西终究是属于本王的。记住本王说过的话。”
丢下了这句话后,他似乎并不在意我偷袭般的,直接就那样背对着我转身离开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恨恨的擦着唇上所沾染的血迹,我努力克制往他那里甩上几记飞镖的冲动。
不过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了?
第三十九章 混水局
于是小奥出来透风,不过这里的小奥可不是那个还在上学的小奥就是了。
具体的情况我会在结束了JL之后去填HP坑的时候解释清楚的,现在就讲究着看看吧。
==========================================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可能”。
——所以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用感觉太过惊讶。
、
在吉尔迦美什离开之后,我干脆不用手机,而是直接通过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联系,连接上了兰斯洛特确认他那里的状况。
然后得到的反馈就是,他已经和迪姆尔多还有阿尔托莉亚这两个人见过了一面,不过因为遇到了薇薇安和另外一个预计之外的人,所以反而没打起来。而我对于美狄亚的担心也被切实的传入了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两人的耳中了。
不过不是我说,薇薇安这家伙到底在忙些什么?这样满冬木市的到处乱蹿她都不会觉得累么?
{说起来,薇薇安小姐有问我你在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事想要拜访你。要见她么?}
犹豫了一下后,因为闹不清楚这个家伙究竟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来找我,所以我只能答应了下来。
希望别是什么棘手的问题,要知道现在光是圣杯战争就已经让人一个头两个大了,她那里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我可就真的分身乏术了——反正以兰斯洛特的性格,如果是薇薇安要拜托他的事情,他是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好的,那我等下带薇薇安小姐和她的朋友一起过来。还是上午的那个地方么?}
考虑了一下后,我还是决定让兰斯洛特带着他们去新都中心广场那里等我——反正目前来说英灵的活动区都在深山町那一带,到新都来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在敲定了会合场所之后我也切断了和兰斯洛特之间的联系,准备往新都那里赶去。
可是刚走没多久我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有点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确认自己并非是眼花。
“雨宫小姐?”
不过现在的事实很明显并非是我眼花,而是确有其事。
因为原本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赵先生已经看到了我,远远的向我点头示意,还顺便打了个招呼。
而正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虽然并没有非常正式的见过,但是对于他的资料我却也是相当的熟悉了——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参战Master,卫宫切嗣。
“晚上好。”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也就懒得再做闪避了,走过去顺带打个招呼,“赵大哥你的朋友么?”
不过该装不知道的还是要装不知道,因为看卫宫切嗣的样子似乎也很意外——不排除他本身也没有将赵家给卷进来的打算。
“啊,是啊。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我和小雅常和你提到的魔术师朋友,卫宫切嗣。”
赵先生对着我微笑后转头看向了他身边的卫宫切嗣,“切嗣,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位炼金术师小姐,你上次拜托小雅做的东西,因为有她帮忙才能完成的那么快。”
“幸会。”
我和卫宫切嗣同时伸出手握了握。
然后我侧头看向了赵先生:“对了雅姐呢?我刚刚去你们家只看到小赵优在。”
“小雅有事去隔壁镇的方术士协会了,你没看到她很正常。”
依旧是那种好脾气的笑容,赵先生回答了我问题,“我今天一大早因为有事要去隔壁镇的阴阳道的草壁分家,所以是和小雅一起走的。你没见到我们很正常。”(天音:有兴趣的人可以搜索一下草壁美玲,就知道那个故事的大概背景了。)
“这样啊……难怪我没看到人。”
我点了点头,“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小赵优这里复发了,不过不是我说,她服用的那些药真得很成问题啊。”
“我和小雅也知道那是治标不治本的问题。”
露出了一丝苦笑,赵先生的神色有些忧郁,“但是除非找到和她同源的眼睛移植过去,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治疗办法。而小优的眼睛又相当的特殊……”
“这样啊……”
我沉吟了一下,“我虽然是一名炼金术师,不过我的朋友倒是有这个领域的行家,等我手上的事情结束后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吧……”
不知道薇薇安那里有没有办法,反正我蛮喜欢这一家子的,能帮忙的话就顺手帮帮好了。
“如此那就多谢了。”
听到我的话,赵先生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
“赵,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离开了。”
而除了打招呼后就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卫宫切嗣此刻终于出声了。
“啊啊,抱歉抱歉,一聊起来就忘记了。”
赵先生似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急忙拉住了卫宫切嗣,然后对着我道,“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再来我们家玩。小优那孩子还是蛮喜欢你的。”
“嗯,忘不了的。”
我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径自略过他们向着新都走去。
原来前段时间雅姐做的那些东西是应卫宫切嗣的要求啊?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毕竟我顺手从雅姐那里摸来的材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相当的有用。
——顺手?是偷拿吧?
反正雅姐也知道却没管,完全的默许啊……
——这种事情你竟然还能说的理直气壮的,服了你了。
哼,嫉妒死你好了,这足以证明我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
嗯?
——没啥,刚才耳朵暂时性失聪,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凸=.=|||
嗯……等处理完目前手上的事情后,一定要再去一趟赵家才可以。
于是就这样,我很干脆的制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呃……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因为和赵先生说话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当我来到新都广场约定见面的地点的时候,兰斯洛特和薇薇安他们已经道了。
只不过,因为薇薇安带来的那个人身份实在有点出乎我意料,所以在呆滞了半天之后,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介绍一下,这位是目前暂住在我这里的奥帕尔·U·斯内普小姐。”
对于我的反应,薇薇安却是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向我介绍道,“因为她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才找到兰斯洛特想找你共享一下相关的情报。”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
揉了揉自己的左眼,我苦笑着看向了那位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有着一头如同淡月华碎片般银色长发的女性。
一般来说我很少会对人产生恶感,但是同样的,也很难会对人产生好感。
但是无法否认的,眼前的这名女性让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抱持着一种相当亲切的好感——这简直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可是我偏偏完全没有察觉到存在任何魔术的痕迹。
“叫我奥帕尔即可。”
和吉尔迦美什的那种火榴石色双眼完全不一样的,如同最上等的鸽血红宝石般的璀璨红眸,干净清澈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那名女性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受到自然加护的眷族,很高兴认识你。”
“呃……一样很高兴认识你。我还以为……”
虽然有点不太习惯她的称呼,不过我倒是隐约猜到她的这个称呼应该是和小白给我的那个什么“自然之友”的印记有关系才对。
不过话出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说的内容有点失礼,于是急忙打住。
“无妨。我的体内拥有独角兽的血脉还有力量,会被人误认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她了然的看向了我的左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独角兽,所以你的话并不算失礼。”
“……”
我的天呐,不是说现在这种时代幻想种都消失的差不多了么?为什么我眼前就有一匹独角兽这样大剌剌的冒出来四处乱晃?
我很无语的抬头看天。
算了,反正既然已经死去的英灵都已经能活蹦乱跳的跑出来打架,会出现独角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么就算接下来有人告诉我出现了龙我都不会太过惊讶了。
“一开始见到奥帕尔小姐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被打发出去买点心和饮料的兰斯洛特这个时候适时插了进来,放下东西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不过既然是薇薇安小姐认识的人,那么就很正常的。”
“弗瑞伊你这叫什么话,说的我好像认识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一样。”
薇薇安直接一个白眼丢了过来。
“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是。”
虽然说是一副非常认真的神色在陈述事实,不过兰斯洛特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很奇怪,“用师傅的话来说,薇薇安小姐是非常典型的麻烦事故体质,因此而认识各种各样的存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那天就算有恶魔找上门都不用感觉太过惊讶。”
“唔……”
似乎被戳到了痛脚,薇薇安不做声了。
说起来事实上兰斯洛特你其实是在吐槽吧?还是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表情来吐槽……
我在边上囧囧有神。
“呵呵,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让你说不出话来啊,薇薇安小姐。”
奥帕尔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或许是因为是独角兽而周身透出一种圣洁的气息,她的言行举止中自然而然的透出了一种贵族阶级所特有优雅,甚至,还带着几分应该是属于上位者的感觉。
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我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晚上,同样是和薇薇安在一起的,那个名为“瑞斗”的男性。
明明一个周身黑暗气息浓郁,一个给人感觉圣洁高贵,但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把这两个人给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行了奥帕尔,看好戏就到此为止吧。”
薇薇安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向着我努了下嘴,“人我可是给你找到了,要说什么就赶快说吧。我等下还准备再回去查查刚刚从朋友那里要来的草壁流的资料。”
“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么?”
听出了薇薇安话中所包含的意思,我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虽然不太清楚这座城市的历史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次出声的人是奥帕尔,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指向了深山町的那个方向,“不过我已经可以肯定的就是,在那个方向有一头正处于活动期的龙存在。”
“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确定么?”
“独角兽和龙是相互敌对的。我想这点你大可不比怀疑。”
薇薇安苦笑道,“奥帕尔是昨天晚上刚刚通过时空旅行到达这里的,结果差点就直接和对方打起来。幸好那头龙的状况比较奇怪,不然我估计昨天晚上会变得相当的热闹……”
昨天晚上?我的天呐……
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觉得胃痛了。
如果是昨天晚上就打起来的话,那么绝对不是“估计”还有“相当”的问题了,而是“肯定”以及“非常”了——要知道昨天晚上全部的七名英灵可是都结集在距离深山町不远的冬木森林里面的啊……
只不过……昨天晚上刚到就感觉到了……
联想到了什么,我迟疑的看向了奥帕尔:“可以请问一下你是昨天什么时候到达的么?”
“啊?我么?”
奥帕尔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想了一下,“差不多是傍晚5点左右的时候到的吧。然后发现有龙活动的迹象是在差不多7、8点的时候。”
教会的相关资料里面并没有冬木市有龙存在的记录,也就是说不能排除这条龙是人为召唤出来的可能。
而如果联想一下全部参战英灵的历史的话,最有这个能力的人……果然还是美狄亚吧?
只不过从在开酒会之前龙就存在的这一点上来看……唔,我该说果然不愧是恐怖的魔女殿下么?竟然在他人都完全没有感知到的情况下就已经控制了一条龙在手上。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真是出其不意的话,这条龙所造成的震撼会有多强——而且已经可以肯定的就是,拿所谓的“保密原则”对于美狄亚来说根本连屁都不是。
她的想法我觉得也好理解——只要能得到圣杯让自己恢复身体,那么接下来全世界她都可以去,身为魔女加上还能控制龙的存在,还会怕教会或者魔术师协会的通缉么?
“我的天呐……”
深吸了一口气,我此刻只觉得无力加无语,“本来英灵战争就已经够乱的了,现在竟然还冒出来一条龙……这帮人是不把冬木翻过来不死心么?”
魔术师协会和教会有的忙了。
第四 十 章 间幕四
美狄亚的相关内容来源于希腊神话以及FHA里面的相关片段。(对着游戏一字一句的打台词真累OTZ)
注明一下:爱神那段设定是我自己掰的。不过对于美狄亚和伊阿宋之间,我是真得很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否有爱情。
可以说,美狄亚最后那种疯狂的举动,与其说是因为她的“独占欲”,还不如说那是因为她爱上了“爱情”本身——在因为太过单纯而失去了判断力的时候,被扭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话说回来,花心的伊阿宋就是渣啊渣,活该被拖去凌迟处死然后灵魂打入地狱不得超生(尤其是还让我这章又爆字数了OTZ)=皿=+
============================================
【对不起。可是,你真了帮了我的大忙了美狄亚(Medea)。】
【……】
【珀利阿斯(Pelias)王呀,一起来看一下我妻子的秘术吧。这是返老还童的秘术。是我妻子最得意的魔术。】
【……】
【为了变得年轻,首先必须要将全身剁得粉碎。这个魔术,如果不死一次的话是无法施行的。】
【……】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都是些什么女儿啊,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大卸八块!神决不会饶恕弑父之罪的!珀利阿斯王的女儿们呀,你们就用你们自己的性命来偿还吧!】
【……】
、
有点头晕目眩,似乎是因为刚刚透过梦境回想起了早就该沉淀入心底的记忆碎片。
睁开了眼,美狄亚半抬起了手挡住了自自身魔术斗篷的风帽下沿所投射而入的阳光——澄清色的天空,让她想起了故乡那片虽然大部分时间色泽幽深,但是却会在天气放晴时有着漂亮而澄清色泽的海面。
有多久……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故乡的那片海了呢?
午后炫目的阳光投射入眼睑,带着让人双眼生疼的刺目和温暖。美狄亚合上了眼帘,思绪再一次的飘远了。
那是,悠久到只剩下传说的,属于她的过去。
在她还是那位在希腊神代里被称为“极东之地”的黑海东岸国的科耳喀斯(Colchis)的国王——埃厄忒斯(Aeetes)的女儿的遥远过去。
那个时候的她,既是接受了冥月女神赫卡忒(Hecate)真传的女巫,同时也是被人如鲜花般小心捧奉呵护着的一国公主。
那个时候,在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环境中被培养长大的公主,还是生活的相当幸福的——那个时候的她既不想要可以让她变得更加自由的翅膀,对外面那个广大的世界也没有任何的憧憬。
爱着这个生她养她的国家,在这个国家中终其一生。
仅仅只要做到这样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可是……
当追求着荣誉而远渡重洋的英雄们踏上这个国家的时候,她那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就那样(非自愿的)烟消云散了。
当那个从外面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中过来的,阿尔戈(Argo)探险船的船长伊阿宋(Jason)站在她面前的瞬间,即使学习了大量的魔术,但是为人处事上却无垢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少女,就因为支持伊阿宋的女神阿芙洛狄忒(Aphrodite)所暗中射出的,带有“强制”律令的爱情金箭而选择彻底背叛了自己祖国。
没错,就那样痴迷的,心里眼中整个天地只剩下那一个人的身影。
过分的不通世事所造成的单纯,一旦被外因所歪曲,会形成相当可怕的偏执和扭曲。
现在回忆起来,让美狄亚成为以“人类之敌”这个身份而被供奉起来的反英雄——背叛之魔女的契机,就是那一根爱情金箭。
施加了阿芙洛狄特所持有的“魅惑”魔术,经由厄洛斯(Eros)所加持的“强制”律令之后,连众神都无法免疫的,“无敌”的爱情魔箭矢。(天音:别告诉我有人不知道厄洛斯就是丘比特……)
背叛了养育她呵护她宠爱她的父王,利用自己的魔术帮伊阿宋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金羊毛,然后一起从已经被她视为“囚笼”的科耳喀斯王国中逃脱。
就这样将自己国家最珍贵的宝物献给了男人,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然后,在自己的父王为了追回自己的宝贝女儿而开始追赶阿尔戈号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因为信赖自己依恋自己而同行追上的弟弟阿布绪尔托斯(Absyrtus)使用魔术分尸,并将尸体抛向了大海——因为她要利用自己的父王收敛子嗣的亡骸的间隙,逃离她的国家。
继国家之后,她连自己有着血脉联系的亲人,也那样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背叛了。
没有了国家没有了亲人,名为美狄亚的少女此刻剩下的,仅仅只有被爱情所占满的世界——仅仅只剩下伊阿宋一人而已。
但是,没有关系的。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只要他对自己温柔怜爱就可以了。
被爱情金箭上所附着的魔术所束缚着,英雄们对她的蔑视,离弃祖国的后悔,背叛父亲的罪恶,亲手弑弟的惩罚,美狄亚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承受的。
自己的世界只有他,只要他觉得自己能有用,能因此而感到高兴就好。
明明是太过偏激的思想模式,却那样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在少女的脑海中扎根生长,然后,逐渐的开始扭曲、腐朽……
、
——在鸟巢中成长的鸟儿,因为贪恋春日的时光,选择了离巢而去。
——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那始终捉摸不定的春光。
、
(……想要回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如同细碎的耳语般的声音所响起的时刻,是每每午夜梦回,发现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枕巾的半夜时分。
找不到声音从何而来,也同样找不到自己身上有魔术的痕迹。
父王哭泣而苍老的容貌,兄弟沾血而破碎的尸体,丈夫微笑却冷淡的回应……
所有的一切就这样交错、扭曲成了光怪陆离的噩梦根源。
同行的英雄们那蔑视的目光,侍女侍从们的风言风语,让美狄亚在精神无法集中的前提下,几乎快要变成了一个废人。
而对于她此刻极为恶劣的状态,原本该对她悉心呵护的丈夫,却从来不曾将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半分——因为他有着另外的事情要去忙碌处理。
娶到了异国公主为妻,带着完成约定的金羊毛凯旋的伊阿宋,在返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伊奥尔科斯(Iolcus)后却没有得到原本应该属于英雄的待遇。
不仅仅是双亲死亡的噩耗,与之而来的,还有已被违背的约定。
【只要把金羊毛皮带回来就承认你的王位。】
和伊阿宋定下了这个约定的伊奥尔科斯王珀利阿斯,端坐于王座之上,以恶劣的笑容说着之前的约定不过只是戏言。
太过分了,那王位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
因为失望以及暴怒而几乎要失去理智的伊阿宋,对着他的妻子这样命令着。
【那不过是个卑劣的篡位者而已。所以美狄亚,帮我杀死珀利阿斯吧!那原本应该属于我的荣耀我的权力,帮我夺回来好么?】
就这样的,对因为噩梦的折磨而快成为废人的美狄亚,伊阿宋固执地再三要求要她再次举起沾血的屠刀。
杀!
杀!!
把违背了誓言的珀利阿斯给我杀掉!!!
将王的血亲给我杀掉!!!!
对了,那碍眼的后继者,三个王女也要给我杀掉!!!!!
【……】
而对于伊阿宋的要求,美狄亚却连拒绝的理由都无法找到。
因为她“爱”着他。
爱到了可以为他背叛自己的亲人,背叛自己的祖国的程度。
所以为了帮助他,为了达成他的愿望而杀人,是再简单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于是就这样,暗杀的准备,因为伊阿宋的一手操办而快速的进行着。
很快的,他把王和他的女儿们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客厅的中心放着魔女的大瓮——那里所盛放着的,是赫卡忒传授给少女的,已经涉及到了神秘度的秘术的结晶。
不管不顾早以哭累了双眼的少女,伊阿宋如此自豪的介绍着这个秘术。
而少女并没有违背丈夫的意愿,展示着她的魔术。即使搅拌大瓮的双手慢慢地疲惫,变得比灌注了铅更沉重。
没有人知晓她的想法。
而事实上,如果好好回想的话,从离开自己的国家开始,她有过因为满足而休息的一刻吗?
内心也好身体也好,一切都在消耗着,如同处在浓雾里一样。
如此的疲惫都已经忘记掉了。
如此的悲伤也已经淡忘掉了。
啊啊,说起来的话,当初自己就是为了今天的这种事,才开始学习魔术的……吗?
已经……不记得了……
(……想要回去……)
将老朽的已经走不动路的羊剁碎后扔进了大瓮之中,惨白的肉与骨就那样在诡异的“咕噜咕噜嘟”“嚓嘟嚓嘟”地溶化掉了。
然后,伴随着少女手上亮起的魔术光芒,本该溶解得无影无踪的老羊,就那样“复活”了。
没有错,“复活”。
光泽亮丽的毛色,充满活力的双眼——年迈的老羊就这样在美狄亚的手中,重生成羔羊。
只是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有默不作声操纵着一切的少女才知晓。
复活、苏生。
只有神才能行使的“奇迹”,经由魔术的手法所展示的,不过是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骗局。
【好厉害啊老师,小鸟活过来了。】
【美狄亚,你认为小鸟,是真的‘活’过来了么?】
【难道不是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罢了。经由魔术操作,等价交换所构建而成的,拥有原本持有者‘记忆’的,‘活着’的伪物。】
【听起来好复杂,美狄亚不明白。】
【现在的你也不需要明白。记住了美狄亚,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有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这个秘术也不例外……千万不要频繁的去使用它。】
【为什么?大家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复活’这种事情,是需要进行交换的。而这个代价,谁也说不准是什么。强制的扭曲自然的规律,是会遭遇这个世界的修正的。】
【好复杂……】
【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若不是出自真心,就不要使用这个秘术,否则,你只会坠入不幸的深渊。】
【为什么?】
【因为你承受不起,失去你最重要东西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
她要为此而付出什么代价?
此刻的少女并不知晓,只是本能的在害怕着。
(……想要回去……)
细碎的耳语,混合着年迈的王斥责自己的三名女儿的声音,让少女觉得接近晕眩。
但是她不能晕,因为她最爱的那个人所要求她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浑浑噩噩的,机械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被切碎的国王的骨肉,在大釜中被消融,然后消失。
明明行使这个魔术的时候,要注意集中全部的精神全部的记忆的——因为魔术的重塑全来自于施术者的记忆,来不得半点的虚假和含糊。
就这样,“返生”的魔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失败了。
(……想要回去……)
三名挚爱父亲的女性的悲鸣声,阻止不了少女最爱的男人落下的刀剑。
鲜血飞溅的瞬间,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女,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师那张精致而严厉的脸,然后那张脸,扭曲成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兄弟的脸。
【……代价……】
代价……到底是什么?
被爱情的魔术所束缚着的少女,即使迷惘,却依旧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啊啊……那似乎并不重要。
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了。
在少女最终,以这样含糊而理所当然的结论作为了自己行为的理由以及借口之后,那如同噩梦的一天,终于在她最“爱”的男人的猖狂大笑声中结束了。
而也正是那一天,背叛了祖国,杀害了亲弟,使用奸计害死了国王,对完全无辜的三位公主见死不救的她,毫无争议的,成为了被人们所诅咒所痛恨的“魔女”。
、
——候鸟在春日的天空之中飞翔。
——被虚假的,注定无法挽留的春日时光,诱骗着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时光。
、
登上王位的伊阿宋,所享用的荣华富贵的时间,不过只是短短一瞬。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得知了国王被杀害的真相后,民众们暴动起来,将阿伊宋和来自异国的魔女放逐到了科林斯(Corinth)。
就这样,无家可归的伊阿宋带着魔女在希腊世界里徘徊着,最终来到了科林斯。
科林斯的王欢迎着的伊阿宋的到来,不久之后还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是和国王的女儿结婚把王位拿到手中,还是继续和魔女的婚姻接受王的庇护……
这样的选择对于伊阿宋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疑惑或者踌躇的地方。
即使已经和魔女有了两个儿子,可是这并不能成为留下伊阿宋的羁绊——于是就这样选择抛弃了魔女,伊阿宋奔向了可以带给他富贵融化的公主的身边。
为此而发出的悲鸣是什么内容,已经变成了魔女的少女,已经记得不了。
(……想要回去……)
耳鸣的声音,在哭声中变得越发的刺耳以及响亮。
而对于哭泣着祈求着自己不要抛下儿子及已经失去一切的魔女,那个男人如此赤裸裸,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好好想想你都说了些什么吧!我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不正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吗?你这个可怕的魔女。我,从来就没有爱上过你!】
被狠狠踹开的魔女,撞上了房间中的方柜。
在额心的鲜血流经双目以及心脏的瞬间,或许是因为爱情魔箭的时效已到,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少女太过绝望……
总之,一直笼罩在少女身上的爱情魔术,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般,破碎了。
【若不是出自真心,就不要使用这个秘术,否则,你只会坠入不幸的深渊。】
【因为你承受不起,失去你最重要东西的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已被鲜血染红了双眼,曾经对一切懵懂无知一片空白的少女,终于彻底的,在那由魔术所带来的孤注一掷的爱情泡沫破碎的瞬间,彻底的被由爱所转成的恨意所扭曲,疯狂了。
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故事,很多人都耳熟能详。
、
——发现了春日谎言的候鸟,疲惫的想要归巢。
——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归巢的路。
、
蓦然回首,归国的路已遥不可见。
在漫长流浪生涯的最后,心里产生了唯一的一个愿望。
可是……这样微小的愿望,又该怎样才能实现?
曾经被人呵护备至,宠爱一身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声名狼籍的丑陋魔女,被恨意所扭曲的她在试图回到自己的祖国时,已没有一个人原因相信她就是那个年轻的公主。
明明自己小时候所生活的城堡,现在还被和以前一样的绿草所覆盖着。
可是自己却已经,改变的太多太多了。
背叛了亲人,背叛了祖国,为了爱而背叛了一切的少女,最终也被“爱情”所背叛。
只是……真得曾经存在所谓的“爱情”么?
在已经醒悟了的此时此刻,她又该去怨恨谁,去埋怨谁?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明明已经知晓物是人非。
内心的深处,还是有那微弱而渺小的祈愿。
就像她偶尔会站在海港口,眺望着那片灰黑色的海岸对面——即使明知道看不到那最想看到的地方,却依旧控制不住想要去关注。
然后回想起了那个有着异色双眼的英灵曾经询问过她的问题。
如果拿到圣杯,想要许下什么愿望。
“我想要通过圣杯获得可以自由行动的真实身体,这样我就可以返回我的故乡去了。”
那个时候,她是这样回答的。
但是事实上,谁又会知道……
视线扫过了屋子一角,那个此刻已经被自己使用了魔术控制住后变成了只会执行简单日常的傀儡,即使到了现在也连名字都不曾知晓的Master(天音:韦伯乃这次真得够悲催的……)后,美狄亚闭上了被落日的余辉刺的有些生疼的双眼。
自己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才对。
在刚被召唤出来的第二天晚上,在那些Servant于港口发生冲突的时候,借着气息的掩饰使用了宝具“金羊毛”所召唤出来的黑龙,此刻正安静而平稳的藏身于圆藏山的后山之中,等待着她的命令。(天音:这就是海港战美狄亚迟到的真相。)
而之前白天在冬木市四周所设置的魔术阵都已经准备就只要等到今天晚上,借用月圆的力量施展魔术,让黑龙尽可能的屠杀掉冬木市的居民,收集到足够的召唤圣杯的魔力之后,直接将黑龙献祭,那样……自己的愿望就可以达成了吧?
到那个时候,就放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自哀自怨的小家伙一马好了。
只有掌握到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值得相信的——和全世界为敌,众叛亲离的那种事情,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还少么?
魔女这样想着,再次抬眼看向了已经越见昏沉的天空。
事实上她的愿望,只有那一个罢了。
从神话时期就不曾改变过的,明知道是奢望还是忍不住想去期待的愿望。
“在死亡之前,好想回到自己的祖国……”
即使,早已背负着无法数清的诸多罪孽。
即使,早已抛弃了诸多梦想。
就算知道这是个不会实现的愿望。
她也依旧,在心里延续着这份思念。
如同赎罪。
、
间幕·候鸟·End
第四 十 章 间幕四
美狄亚的相关内容来源于希腊神话以及FHA里面的相关片段。(对着游戏一字一句的打台词真累OTZ)
注明一下:爱神那段设定是我自己掰的。不过对于美狄亚和伊阿宋之间,我是真得很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否有爱情。
可以说,美狄亚最后那种疯狂的举动,与其说是因为她的“独占欲”,还不如说那是因为她爱上了“爱情”本身——在因为太过单纯而失去了判断力的时候,被扭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话说回来,花心的伊阿宋就是渣啊渣,活该被拖去凌迟处死然后灵魂打入地狱不得超生(尤其是还让我这章又爆字数了OTZ)=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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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可是,你真了帮了我的大忙了美狄亚(Medea)。】
【……】
【珀利阿斯(Pelias)王呀,一起来看一下我妻子的秘术吧。这是返老还童的秘术。是我妻子最得意的魔术。】
【……】
【为了变得年轻,首先必须要将全身剁得粉碎。这个魔术,如果不死一次的话是无法施行的。】
【……】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都是些什么女儿啊,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大卸八块!神决不会饶恕弑父之罪的!珀利阿斯王的女儿们呀,你们就用你们自己的性命来偿还吧!】
【……】
、
有点头晕目眩,似乎是因为刚刚透过梦境回想起了早就该沉淀入心底的记忆碎片。
睁开了眼,美狄亚半抬起了手挡住了自自身魔术斗篷的风帽下沿所投射而入的阳光——澄清色的天空,让她想起了故乡那片虽然大部分时间色泽幽深,但是却会在天气放晴时有着漂亮而澄清色泽的海面。
有多久……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故乡的那片海了呢?
午后炫目的阳光投射入眼睑,带着让人双眼生疼的刺目和温暖。美狄亚合上了眼帘,思绪再一次的飘远了。
那是,悠久到只剩下传说的,属于她的过去。
在她还是那位在希腊神代里被称为“极东之地”的黑海东岸国的科耳喀斯(Colchis)的国王——埃厄忒斯(Aeetes)的女儿的遥远过去。
那个时候的她,既是接受了冥月女神赫卡忒(Hecate)真传的女巫,同时也是被人如鲜花般小心捧奉呵护着的一国公主。
那个时候,在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环境中被培养长大的公主,还是生活的相当幸福的——那个时候的她既不想要可以让她变得更加自由的翅膀,对外面那个广大的世界也没有任何的憧憬。
爱着这个生她养她的国家,在这个国家中终其一生。
仅仅只要做到这样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可是……
当追求着荣誉而远渡重洋的英雄们踏上这个国家的时候,她那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就那样(非自愿的)烟消云散了。
当那个从外面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中过来的,阿尔戈(Argo)探险船的船长伊阿宋(Jason)站在她面前的瞬间,即使学习了大量的魔术,但是为人处事上却无垢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少女,就因为支持伊阿宋的女神阿芙洛狄忒(Aphrodite)所暗中射出的,带有“强制”律令的爱情金箭而选择彻底背叛了自己祖国。
没错,就那样痴迷的,心里眼中整个天地只剩下那一个人的身影。
过分的不通世事所造成的单纯,一旦被外因所歪曲,会形成相当可怕的偏执和扭曲。
现在回忆起来,让美狄亚成为以“人类之敌”这个身份而被供奉起来的反英雄——背叛之魔女的契机,就是那一根爱情金箭。
施加了阿芙洛狄特所持有的“魅惑”魔术,经由厄洛斯(Eros)所加持的“强制”律令之后,连众神都无法免疫的,“无敌”的爱情魔箭矢。(天音:别告诉我有人不知道厄洛斯就是丘比特……)
背叛了养育她呵护她宠爱她的父王,利用自己的魔术帮伊阿宋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金羊毛,然后一起从已经被她视为“囚笼”的科耳喀斯王国中逃脱。
就这样将自己国家最珍贵的宝物献给了男人,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然后,在自己的父王为了追回自己的宝贝女儿而开始追赶阿尔戈号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因为信赖自己依恋自己而同行追上的弟弟阿布绪尔托斯(Absyrtus)使用魔术分尸,并将尸体抛向了大海——因为她要利用自己的父王收敛子嗣的亡骸的间隙,逃离她的国家。
继国家之后,她连自己有着血脉联系的亲人,也那样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背叛了。
没有了国家没有了亲人,名为美狄亚的少女此刻剩下的,仅仅只有被爱情所占满的世界——仅仅只剩下伊阿宋一人而已。
但是,没有关系的。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只要他对自己温柔怜爱就可以了。
被爱情金箭上所附着的魔术所束缚着,英雄们对她的蔑视,离弃祖国的后悔,背叛父亲的罪恶,亲手弑弟的惩罚,美狄亚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承受的。
自己的世界只有他,只要他觉得自己能有用,能因此而感到高兴就好。
明明是太过偏激的思想模式,却那样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在少女的脑海中扎根生长,然后,逐渐的开始扭曲、腐朽……
、
——在鸟巢中成长的鸟儿,因为贪恋春日的时光,选择了离巢而去。
——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那始终捉摸不定的春光。
、
(……想要回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如同细碎的耳语般的声音所响起的时刻,是每每午夜梦回,发现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枕巾的半夜时分。
找不到声音从何而来,也同样找不到自己身上有魔术的痕迹。
父王哭泣而苍老的容貌,兄弟沾血而破碎的尸体,丈夫微笑却冷淡的回应……
所有的一切就这样交错、扭曲成了光怪陆离的噩梦根源。
同行的英雄们那蔑视的目光,侍女侍从们的风言风语,让美狄亚在精神无法集中的前提下,几乎快要变成了一个废人。
而对于她此刻极为恶劣的状态,原本该对她悉心呵护的丈夫,却从来不曾将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半分——因为他有着另外的事情要去忙碌处理。
娶到了异国公主为妻,带着完成约定的金羊毛凯旋的伊阿宋,在返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伊奥尔科斯(Iolcus)后却没有得到原本应该属于英雄的待遇。
不仅仅是双亲死亡的噩耗,与之而来的,还有已被违背的约定。
【只要把金羊毛皮带回来就承认你的王位。】
和伊阿宋定下了这个约定的伊奥尔科斯王珀利阿斯,端坐于王座之上,以恶劣的笑容说着之前的约定不过只是戏言。
太过分了,那王位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
因为失望以及暴怒而几乎要失去理智的伊阿宋,对着他的妻子这样命令着。
【那不过是个卑劣的篡位者而已。所以美狄亚,帮我杀死珀利阿斯吧!那原本应该属于我的荣耀我的权力,帮我夺回来好么?】
就这样的,对因为噩梦的折磨而快成为废人的美狄亚,伊阿宋固执地再三要求要她再次举起沾血的屠刀。
杀!
杀!!
把违背了誓言的珀利阿斯给我杀掉!!!
将王的血亲给我杀掉!!!!
对了,那碍眼的后继者,三个王女也要给我杀掉!!!!!
【……】
而对于伊阿宋的要求,美狄亚却连拒绝的理由都无法找到。
因为她“爱”着他。
爱到了可以为他背叛自己的亲人,背叛自己的祖国的程度。
所以为了帮助他,为了达成他的愿望而杀人,是再简单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于是就这样,暗杀的准备,因为伊阿宋的一手操办而快速的进行着。
很快的,他把王和他的女儿们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客厅的中心放着魔女的大瓮——那里所盛放着的,是赫卡忒传授给少女的,已经涉及到了神秘度的秘术的结晶。
不管不顾早以哭累了双眼的少女,伊阿宋如此自豪的介绍着这个秘术。
而少女并没有违背丈夫的意愿,展示着她的魔术。即使搅拌大瓮的双手慢慢地疲惫,变得比灌注了铅更沉重。
没有人知晓她的想法。
而事实上,如果好好回想的话,从离开自己的国家开始,她有过因为满足而休息的一刻吗?
内心也好身体也好,一切都在消耗着,如同处在浓雾里一样。
如此的疲惫都已经忘记掉了。
如此的悲伤也已经淡忘掉了。
啊啊,说起来的话,当初自己就是为了今天的这种事,才开始学习魔术的……吗?
已经……不记得了……
(……想要回去……)
将老朽的已经走不动路的羊剁碎后扔进了大瓮之中,惨白的肉与骨就那样在诡异的“咕噜咕噜嘟”“嚓嘟嚓嘟”地溶化掉了。
然后,伴随着少女手上亮起的魔术光芒,本该溶解得无影无踪的老羊,就那样“复活”了。
没有错,“复活”。
光泽亮丽的毛色,充满活力的双眼——年迈的老羊就这样在美狄亚的手中,重生成羔羊。
只是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有默不作声操纵着一切的少女才知晓。
复活、苏生。
只有神才能行使的“奇迹”,经由魔术的手法所展示的,不过是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骗局。
【好厉害啊老师,小鸟活过来了。】
【美狄亚,你认为小鸟,是真的‘活’过来了么?】
【难道不是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罢了。经由魔术操作,等价交换所构建而成的,拥有原本持有者‘记忆’的,‘活着’的伪物。】
【听起来好复杂,美狄亚不明白。】
【现在的你也不需要明白。记住了美狄亚,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有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这个秘术也不例外……千万不要频繁的去使用它。】
【为什么?大家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复活’这种事情,是需要进行交换的。而这个代价,谁也说不准是什么。强制的扭曲自然的规律,是会遭遇这个世界的修正的。】
【好复杂……】
【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若不是出自真心,就不要使用这个秘术,否则,你只会坠入不幸的深渊。】
【为什么?】
【因为你承受不起,失去你最重要东西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
她要为此而付出什么代价?
此刻的少女并不知晓,只是本能的在害怕着。
(……想要回去……)
细碎的耳语,混合着年迈的王斥责自己的三名女儿的声音,让少女觉得接近晕眩。
但是她不能晕,因为她最爱的那个人所要求她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浑浑噩噩的,机械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被切碎的国王的骨肉,在大釜中被消融,然后消失。
明明行使这个魔术的时候,要注意集中全部的精神全部的记忆的——因为魔术的重塑全来自于施术者的记忆,来不得半点的虚假和含糊。
就这样,“返生”的魔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失败了。
(……想要回去……)
三名挚爱父亲的女性的悲鸣声,阻止不了少女最爱的男人落下的刀剑。
鲜血飞溅的瞬间,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女,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师那张精致而严厉的脸,然后那张脸,扭曲成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兄弟的脸。
【……代价……】
代价……到底是什么?
被爱情的魔术所束缚着的少女,即使迷惘,却依旧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啊啊……那似乎并不重要。
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了。
在少女最终,以这样含糊而理所当然的结论作为了自己行为的理由以及借口之后,那如同噩梦的一天,终于在她最“爱”的男人的猖狂大笑声中结束了。
而也正是那一天,背叛了祖国,杀害了亲弟,使用奸计害死了国王,对完全无辜的三位公主见死不救的她,毫无争议的,成为了被人们所诅咒所痛恨的“魔女”。
、
——候鸟在春日的天空之中飞翔。
——被虚假的,注定无法挽留的春日时光,诱骗着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时光。
、
登上王位的伊阿宋,所享用的荣华富贵的时间,不过只是短短一瞬。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得知了国王被杀害的真相后,民众们暴动起来,将阿伊宋和来自异国的魔女放逐到了科林斯(Corinth)。
就这样,无家可归的伊阿宋带着魔女在希腊世界里徘徊着,最终来到了科林斯。
科林斯的王欢迎着的伊阿宋的到来,不久之后还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是和国王的女儿结婚把王位拿到手中,还是继续和魔女的婚姻接受王的庇护……
这样的选择对于伊阿宋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疑惑或者踌躇的地方。
即使已经和魔女有了两个儿子,可是这并不能成为留下伊阿宋的羁绊——于是就这样选择抛弃了魔女,伊阿宋奔向了可以带给他富贵融化的公主的身边。
为此而发出的悲鸣是什么内容,已经变成了魔女的少女,已经记得不了。
(……想要回去……)
耳鸣的声音,在哭声中变得越发的刺耳以及响亮。
而对于哭泣着祈求着自己不要抛下儿子及已经失去一切的魔女,那个男人如此赤裸裸,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好好想想你都说了些什么吧!我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不正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吗?你这个可怕的魔女。我,从来就没有爱上过你!】
被狠狠踹开的魔女,撞上了房间中的方柜。
在额心的鲜血流经双目以及心脏的瞬间,或许是因为爱情魔箭的时效已到,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少女太过绝望……
总之,一直笼罩在少女身上的爱情魔术,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般,破碎了。
【若不是出自真心,就不要使用这个秘术,否则,你只会坠入不幸的深渊。】
【因为你承受不起,失去你最重要东西的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已被鲜血染红了双眼,曾经对一切懵懂无知一片空白的少女,终于彻底的,在那由魔术所带来的孤注一掷的爱情泡沫破碎的瞬间,彻底的被由爱所转成的恨意所扭曲,疯狂了。
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故事,很多人都耳熟能详。
、
——发现了春日谎言的候鸟,疲惫的想要归巢。
——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归巢的路。
、
蓦然回首,归国的路已遥不可见。
在漫长流浪生涯的最后,心里产生了唯一的一个愿望。
可是……这样微小的愿望,又该怎样才能实现?
曾经被人呵护备至,宠爱一身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声名狼籍的丑陋魔女,被恨意所扭曲的她在试图回到自己的祖国时,已没有一个人原因相信她就是那个年轻的公主。
明明自己小时候所生活的城堡,现在还被和以前一样的绿草所覆盖着。
可是自己却已经,改变的太多太多了。
背叛了亲人,背叛了祖国,为了爱而背叛了一切的少女,最终也被“爱情”所背叛。
只是……真得曾经存在所谓的“爱情”么?
在已经醒悟了的此时此刻,她又该去怨恨谁,去埋怨谁?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明明已经知晓物是人非。
内心的深处,还是有那微弱而渺小的祈愿。
就像她偶尔会站在海港口,眺望着那片灰黑色的海岸对面——即使明知道看不到那最想看到的地方,却依旧控制不住想要去关注。
然后回想起了那个有着异色双眼的英灵曾经询问过她的问题。
如果拿到圣杯,想要许下什么愿望。
“我想要通过圣杯获得可以自由行动的真实身体,这样我就可以返回我的故乡去了。”
那个时候,她是这样回答的。
但是事实上,谁又会知道……
视线扫过了屋子一角,那个此刻已经被自己使用了魔术控制住后变成了只会执行简单日常的傀儡,即使到了现在也连名字都不曾知晓的Master(天音:韦伯乃这次真得够悲催的……)后,美狄亚闭上了被落日的余辉刺的有些生疼的双眼。
自己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才对。
在刚被召唤出来的第二天晚上,在那些Servant于港口发生冲突的时候,借着气息的掩饰使用了宝具“金羊毛”所召唤出来的黑龙,此刻正安静而平稳的藏身于圆藏山的后山之中,等待着她的命令。(天音:这就是海港战美狄亚迟到的真相。)
而之前白天在冬木市四周所设置的魔术阵都已经准备就只要等到今天晚上,借用月圆的力量施展魔术,让黑龙尽可能的屠杀掉冬木市的居民,收集到足够的召唤圣杯的魔力之后,直接将黑龙献祭,那样……自己的愿望就可以达成了吧?
到那个时候,就放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自哀自怨的小家伙一马好了。
只有掌握到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值得相信的——和全世界为敌,众叛亲离的那种事情,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还少么?
魔女这样想着,再次抬眼看向了已经越见昏沉的天空。
事实上她的愿望,只有那一个罢了。
从神话时期就不曾改变过的,明知道是奢望还是忍不住想去期待的愿望。
“在死亡之前,好想回到自己的祖国……”
即使,早已背负着无法数清的诸多罪孽。
即使,早已抛弃了诸多梦想。
就算知道这是个不会实现的愿望。
她也依旧,在心里延续着这份思念。
如同赎罪。
、
间幕·候鸟·End
第四十一章 战前宁
说真的,突然觉得好像不管多强大的存在,对上小鱿鱼就只剩下“郁闷”这种感觉了。(所谓的主角光环?)
也幸好小鱿鱼不是正统英雄,否则这么多歪招恐怕还真想不出来。
所以说路人黑龙兄乃可以安息了,死在连英雄王都能栽其手上(?)的小鱿鱼的计算下你也不用感觉太郁闷,至少你还有一波难兄难弟呢……
至于美狄亚……第四次她就是个炮灰啊炮灰,所以出局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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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能者多劳”……
——靠!去他的能者多劳!
、
“真是的,麻烦的事情一堆一堆的。”
在新都中心广场那里告别了薇薇安和奥帕尔之后,我一边慢吞吞的被兰斯洛特牵着手往教会走,一边抱怨道。
“那也是因为你有解决这个麻烦的能力,才会被如此拜托的吧?”
兰斯洛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或者说还是那副带着淡淡微笑的柔和表情。
“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纯粹是因为她们懒得多跑想偷懒?”
而我对此则是翻了个白眼,淡定的吐槽。
“至少以薇薇安小姐的个性,她最终还是答应帮忙出面联络教会还有魔术师协会,而不是带着奥帕尔小姐直接闪人。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事实上我原本还以为薇薇安小姐会像过去在湖之秘境里一样直接装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兰斯洛特是在以非常认真淡定的态度吐槽来着……
“即使你这样说,我还是没有一点‘赚到’的感觉。真的……”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有点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大概又太平不下来了。可恶……还以为至少能消停一个晚上呢。”
“如果优觉得麻烦的话,那么晚上的事情就索性不要去管就好了。”
兰斯洛特的这句话让我猛的站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他——刚刚的那句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吗?一点也不像是他这种性格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而对于我疑惑的目光,兰斯洛特则是很坦然的,带着一贯的微笑温和的回视着我。
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刚刚说出来的话有多不妥。
“兰斯你真的知道……你刚刚说出来的话代表着什么吗?”
“啊,知道啊。”
对于我的疑问,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如果优不像参与进今天晚上的事情的话,那就不要参与进来好了。如果有行动方针的话,晚上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应付下来了。”
也就是说……是想要我置身事外,由他去处理这次的事情的意思。
果然,这才像是兰斯洛特会有的想法和思考模式。
根本就是一点都没变嘛,这个笨蛋!
暗地里自嘲着自己的多心,我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兰斯洛特,迎上了他的视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了连你都被牵扯进去的程度的话,你认为我会就那样放任你不管置身事外么?”
好不容易才在种种巧合以及努力之下走到了一起,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在已经成为了英灵,注定没有“明天”的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手。
这是我的坚持。
“啊……我知道……”
注视着我的苍冰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但是随即就被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所代替,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原本只是牵握着的手变成了十指交握,“我会跟在你的身边,直到这虚伪的生命结束为止。”
啧,这种笑容是犯规啊!
有点别扭的转过了脸,我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着热:“算了算了,遇上这种事情也只能认命了。谁让美狄亚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择冬木市。总不能让她把这里给毁掉吧?”
说起来上午出来之前已经摆脱言峰绮礼帮忙找一间位于深山町的住所了,估计也就在今明两天就该有着落了。
虽然不清楚美狄亚的打算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必经她手上有一头黑龙在,很明显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大概整个战场的范围会波及的很广吧?
话说回来,要不要在战斗开始之前先想办法把“龙眠药剂”(天音:忘记的人给我回去看第二卷的第三十八章)给配出来呢?毕竟亚瑟王朝的时候我和兰斯洛特可是亲自验证过那玩意的效果,绝对有品质保证来着。
说起来龙眠药剂的配方是什么来着?
原料的话应该是石蒜根粉末、黄花蒿还有安息香精油……是这些没错吧?
当时配置龙眠药剂所需要的魔力咏唱部分的咒文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蛮清晰的,只要手上有原料我就有绝对的信心把这东西做出来。
只不过……现在毕竟不是亚瑟王朝,当时配置药剂的时候,全部的原料还有工具都是梅林直接提供给我的,我记得他好像提过当时我使用的溶解液还有调和粉是只有巫师界才有的特殊原料,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全。
唔,刚才薇薇安在的时候应该顺便追问一下的,现在只能先去教会碰碰运气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找找看雅姐问问她那里有没有相应的材料了——毕竟雅姐是方术士,家里的材料储备应该很多才对。
“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因为我正在思索苦恼的样子太过有趣,兰斯洛特就在我身边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看我苦恼很有趣么?”
忍不住翻了他一个大白眼——笑笑笑,牙齿白啊!
“不,只是觉得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你这样为了什么事情而苦恼的神色,有点怀念罢了。”
对于我的白眼,兰斯洛特像是完全没看到般径自说着,“这次的事情真有那么棘手?需要我再联络一下薇薇安小姐要求帮忙么?”
“也不能算棘手,只是很麻烦罢了。”
我耸肩叹了口气,“薇薇安那家伙就不用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如果她插手整个事情绝对会乱上加乱的预感。”
“的确,虽然薇薇安小姐的能力很强,但是每次她插手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往复杂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所谓的‘事故体质’吧?”
兰斯洛特的话让我为之侧目——刚刚那个……是吐槽没错吧喂?
而且还是用那种非常淡定的神色,以事实来吐槽……而他本人根本就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最让人郁闷的就是,因为说的是事实……所以被吐槽的人估计连反驳都做不到。
正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非常响亮的爆炸声传到我的耳中。
不,正确的来说,那并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对听觉的刺激,直接冲击到作为魔术师的敏锐神经之中——换句话来说,那是属于魔术的脉冲。
声音的发源地是东边的方位。
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傍晚的天空之上能够看到一层飘散的云雾。虽然看上去和烟花爆炸后所产生的烟雾很像,但从那闪烁的光芒来看绝不是普通的烟花所产生的烟。
虽然在我看来这烟雾非常明显,但是同时我也知道,这其实是由魔术产生的特殊烟雾——除了拥有魔术回路的人以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刚才的声音也一样,在普通人听来不过和一般的鞭炮声差不多。
不过那个方向……教会?!
作为战斗监督的圣堂教会,每当在需要向Master们通报重大决定事项的时候都会放出那样的通知烟火。
但是,一般来说只有规则变更或者增加条件等特殊的情况,教会才会采用这种方式,而且接下来也许还会再通告一些新的情报。
和兰斯洛特对视了一眼,我和他都大概能猜到教会是为了什么而发出了这样的通知烟火。
“真看不出来,薇薇安那家伙的动作还真是快。”
我为之咋舌。
这才过了多久啊,竟然都已经和教会还有魔术师协会那里打好招呼了。
“只要真心想去做什么事情的话,不管什么都是能很快解决掉的。”
兰斯洛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直接看着我,很明显的意有所指。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可从来没有解决事情解决得拖拖拉拉的啊!这种笑容……是对我不满么?”
被他的这个表情看得毛毛的,于是忍不住抬手——我捏!
“事实上……优你还是在偷懒吧?”
好脾气的任我拿他的脸皮当橡皮泥,兰斯洛特笑着抬起了手按在了我的手上,“总觉得优你和薇薇安小姐有点像。”
“我和那个家伙哪里像了啊!兰斯你说这种话真是找打!”
很不爽和那个总觉得喜欢故作神秘的家伙相提并论,我不满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从各个方面来说感觉都很像,不过其中的差别也很大就是了。”
手一伸将我搂在了怀里,兰斯洛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好了好了,可以放过我的脸皮了吧?你捏得手不酸么?”
“我和薇薇安到底哪里像了啊?”
撇了撇嘴收回了手,看着兰斯洛特面颊上那明显是被我捏出来的红晕,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你和薇薇安小姐都一样很重视自己身边的人,区别不过是在于薇薇安小姐做得更彻底更极端而已。”
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和会顾虑到我的感受,并且为此而做出改变的你不一样,薇薇安小姐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的话……哪怕是会就此坠入深渊,她也是那种会毫不犹豫拖着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坠下去的类型。”
“真看不出来她会是那种人……”
想象了一下兰斯洛特所说的那种情况,我忍不住打了了寒颤,“不过却完全感觉不出违和感……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是啊,所以我一直都很庆幸。”
兰斯洛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天果然是眷顾着我,我遇上的人是优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可以这样泰然自若的说出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来啊啊啊啊……
因为实在不知道此刻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我只能扭头避开了兰斯洛特的视线——不过脸上的热度一直都没有褪下去就是了。
“真难得,优是在害羞么?”
倒是兰斯洛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侧头看着我。
这是调戏吧?这是调戏吧?这是调戏是吧是吧?!
谁能告诉我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兰斯洛特开始变得这么让我觉得难以应付啊!
——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去你的恶人!恶人你妹啊!
——爆粗口是不对滴,要淡定啊童鞋。
换成是你你淡定给我看看!TAT,那个少许逗一下就脸红的兰斯洛特跑什么地方去了啊!把他还来!还来啊!
——人是要学会认命的。童鞋乃就节哀吧……
你这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混蛋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啊凸=.=|||
“啰嗦啰嗦啰嗦!”
恨恨一脚踩上了兰斯洛特的脚,顺便用后脚跟拧了拧,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后急忙向教会那个方向跑去,“总之走了!还是要赶快去教会那边看看薇薇安到底是怎么处理这次事情的。”
“哧……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看不到兰斯洛特的表情,不过他声音中的些许笑意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于是我更郁闷了。
真是无比的怀念亚瑟王朝时期那个稍微逗一下就脸红的兰斯洛特啊……把他给我还回来啊!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和兰斯洛特来到教会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后,我看着正站在最里面的神父讲台前的那名中年男子微微欠身行礼算是打招呼,然后随意在信徒席上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舒服的位置,拉着兰斯洛特坐了下来。
言峰璃正,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虽然说魔术师对神父从来都不感冒,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才对——这叫礼貌。
片刻之后,又有几只阴影生物飘入了教堂,在小心的避开了我的位置之后,在别的角落停留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其他的Master派来的使魔。
想想看的话,其实教会有的时候混得还是蛮惨的……
别的不说,光是发出招集Master的信号后一小时内,没有一个Master出现在冬木教会就已经很成问题了,更别提这次来的还都是那些比较次级的使魔。
嗯,不过,虽然不太尊重教会,但是现在到场的使魔从魔术气息上来看却是除了美狄亚以外的其他几家Master都到场了。
说起来那个通知烟花……其实是设定了指定屏蔽吧?
也就是说美狄亚是不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的,就是不知道那个烟花出自谁的手了。
“本来还特意准备了些寒喧的话,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了,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吧。”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老神父面对着信徒席开口道,“能够达成愿望的圣杯战争,现在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本来圣杯是只会将力量赋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灵的,可是现在在这之中出现了一名背叛者——她将圣杯赋予其的力量用于满足自己浅薄的欲望。”
等等,这个说辞……教会还不知道圣杯的真相么?
我有点疑惑的和兰斯洛特交换了一个眼神——没道理啊,难道言峰绮礼没有把我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情上报么?
“Servant·Rider,我们刚刚接到了相关的讯息,发现这名英灵就是今天冬木市所发生的大范围昏迷事件的始作俑者——虽然她对此做出了掩饰,但是目前为止教会接到的相关通知显示受害者已经到达了接近五百多人的范畴。这种严重违反隐秘规则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说明各位也会明白。”
昏迷事件?完全没收到消息啊……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今天我基本上是睡到十点多钟才起来,之后就直接去赵家找那位遗留英灵了,之后又在雅姐的工作室里泡了半天,之后就直接赶到市中心,都没怎么留意周围的讯息,会忽略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会如此肯定这样的事情,果然薇薇安在和我透露相关讯息的时候还是留了一手么……
虽然知道这样很正常,可是感觉真不爽!
哎,果然今天晚上是绝对平静不下来,有的忙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选择性过滤掉了此刻老神父正在讲述的关于是如何发现的这一段内容,我有点郁闷的抬眼望向了天花板。
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个鬼!
第四十二章 新任务
于是小兰花你其实是在向着淡定吐槽帝进化么囧TZ
唉,我果然不太会写甜蜜的场景,兰斯洛特和小鱿鱼之间,以他们的性格,大概到这一步就算是极限了吧?
绝对不说“我爱你”,因为我只会用行动来表示,也因为可以轻易出口的感情,并没有太过牢靠的根基。
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无需言传,即可了解。
小鱿鱼和兰斯洛特之间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其实只是我单纯的不会写感情戏来着,抱头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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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呃……话说我能选择只看戏么?
、
“……从现在我们所掌握着的资料来看,现在Rider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她的Servant。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约束她的人存在了。”
讲台上,老神父依旧用他呆板严肃的声音道,“现在的Rider,已经不再是你们各位个人的敌人,而是威胁到圣杯召唤的公敌。所以我动用自己非常时期的监督权利。暂时地变更圣杯战争的规则。”
随后,他挽起了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
我错愕的睁大了眼。
虽然言峰璃正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苍老,但还是能够看出其年轻时拥有健壮的胳膊……
而让我错愕的并非他的手臂状态,而是……从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盖满的那种像刺青一样的图案。
不,那不应该叫“刺青”。
对于参战的Master还有Servant来说,那是一眼便知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就是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作为这次圣杯战争监督者的我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的遗产——他们还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神父的话让我沉默了。
过去的Master们没有来得及使用的令咒,现在都被他作为管理者保管着。
令咒也被称为“圣痕”,是背负着参加圣杯战争命运的证明。其不只包含着命运的含义,也是对Servant的一种控制装置。
令咒这种现象本身就可以被称做是一种奇迹。
不过Master身体上的这种刻印虽然拥有非常强大的能量,但毕竟只是消费型物理附魔的一种,所以也完全可以通过咒语的手段进行移植或者转让。
“我可以将这些预备令咒以我个人的判断转让给任何人。对于现在控制着Servant的各位来说,应该知道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价值吧?”
这样说着,言峰璃正似乎就陷入了一种类似于“说教”的那种狂热化状态中去了,“所有Master们都停止现在的一切争斗,大家都尽全力先将Rider歼灭。而我将选择出将Rider消灭并且解救出她的Master的人,赠送给他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顿了顿之后,他又补充道,“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那一个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则给出力的每人都赠送。当确认Rid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后,神父看着信徒席的位置,又追加道,“那么,如果有问题就在这里提出来吧。”
“我是没有了。”
站起了身,我向着他弯腰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和兰斯洛特一起离开了教会。
身后,式神使魔离去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又渐渐地消失了。
也确实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对于监督的通知既然已经完全明了,那便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对于现在的Master来说,接下来的任务,应该就是去狩猎Rider了吧?
而站在了教堂前面的空地花圃前,我在确认其他的使魔已经消失后,就站在原地思索了起来——兰斯洛特就站在我的边上,不过他一点打扰我的意思也没有。
虽然不知道薇薇安是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很明显现在美狄亚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要说现在我比较感兴趣的事情话,那么就是到底美狄亚能够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坚持到什么样子的地步。
昨天晚上开酒会的时候我已经很注意的清过场了,双方的Master应该有大部分都不清楚酒会的内容是什么,所以在各自为政的前提下,Master是很难按照监督者的指示,单纯的只把Rider作为目标而进行行动的。
对于大部分的Master来说,针对Rider的狩猎战不过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
Servant自身的愿望是肯定会被无视的,而Master真正的目的都是能够在之后的混战之中胜出。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那些Master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大家都渴望得到更多的令咒好加强胜算。
但是如果敌人也和自己获得一样的东西,那自己就全无优势可言了。
所以对于这些Master来说,与其和别人合作一起得到令咒,那还不如自己单独干掉Rider独占优势的这个选择更好一些——虽然前者从效率上来说是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了竞争而互相妨碍,恐怕也是那些Master会做出来的事情吧?
不过因为已经有了教会的通告,所以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众矢之的,和美狄亚联盟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有人蠢到去做就是了。
“啊啊……果然是相当现实的社会呢……”
大致的推想结束后,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感叹道,“就是不知道其他的Servant会有什么样子的打算了。”
“嗯?”
大概是看我思考结束后又在那里咕哝着什么,兰斯洛特走到了我的身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不妥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晚上的行动会很棘手吧……毕竟参战的势力有那么多……”
收回了快要变成发散性思维的思路,我吐出了一口气,对着兰斯洛特笑了笑,“但是我相信,只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大概。”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解决事情的能力。”
很显然兰斯洛特对我,可比我自己对自己有信心的多了,“虽然偶尔会出上些不大不小的状况,不过从结果上来说,都要比薇薇安小姐可靠的多了。”
“还真是谢谢你对我的信心……”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兰斯洛特对我有信心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我此刻会觉得特别想揍他一顿呢?
——这个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说真的,我觉得你事实上没这个资格说我……
——Why?
只要有你在,这个世界就美妙不起来。
——凸=.=|||
“啊……刚刚的话对薇薇安小姐要保密。”
微微歪了下脑袋,兰斯洛特对着我眨了下眼,“因为薇薇安小姐是相当小心眼外加记仇的。我可不是我师傅,薇薇安小姐难得的‘大度’我可轮不上趟。”
“……”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在说别人坏话啊?
因为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表情来表达我此刻囧之又囧的微妙心情,于是只能端上一张扑克脸。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似乎有点奇怪我的沉默,兰斯洛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后,开口征求起我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等,然后顺便做点准备。”
除了龙眠药剂外,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要再做些东西出来才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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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揉了揉眼睛,我有点困顿的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感觉完全都没有休息到——制作药剂还有一些准备工作实在是太消耗心力了。
“刚刚十一点左右,还没有感觉到外面有多大的动静,应该还没开始。”
兰斯洛特及时递来了一杯水,“如果还是觉得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吧,南宫女士和赵先生刚刚说过不介意我们在这里借宿。”
“他们不介意归不介意,不过毕竟牵扯到圣杯战争,还是少把别人牵扯进来比较好吧?”
虽然这个“别人”也不能算是一般人就是了。
就着兰斯洛特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从兰斯洛特的怀里撑坐起身,“果然还是要让言峰绮礼加快找住所的行动了,要不然不管做什么都很麻烦。”
从教会出来后我也就不再避讳什么,直接拖着兰斯洛特冲到了雅姐家这里说明了厉害关系,然后借了她的工作室一口气把我需要的东西都做了出来。
因为兰斯洛特帮不上什么忙,所有的事情都要我自己一个人处理,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的关系,虽然在忙碌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后总算是把相关的东西都做出来了,但是也是彻底的累惨了。
在叮嘱了兰斯洛特留意一下外面的战况之后,我就直接趴桌子上面小睡了一会。
至于为什么我的姿势会从趴在桌子上转变成了拿兰斯洛特的腿当枕头躺在工作室里唯一的一张卧榻上,真是不用想就可以肯定一定是兰斯洛特做的。
因为……能让我在休息时期全无防备信任并且允许近身的人,目前为止就只是兰斯洛特一个人罢了。
“住什么地方对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
兰斯洛特以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只要能和优在一起,我就没有任何意见。”
“就算下地狱也是一样么?”
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真的有自觉他在说些什么东西么?
“有你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地狱。”
苍冰色的眼带着笑意凝视着我,其中所孕育的温柔简直可以让人溺毙在其中。
“啧……就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和兰斯洛特对视,每次都是我先吃不消的移开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上他我总是妥协的居多,的确可以算是输得彻底吧?
“这些话并不是我胡说的。”
兰斯洛特拉起了我的左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下,可以感受到他隔着衣服所透出的温热体温还有那个沉稳而平静的心跳,“我永远都不会对你说出谎言的,优。”
“……切,这样做是犯规……”
我小声的咕哝着,按在兰斯洛特心脏处的手微微收拢下压,然后抬眼看向了他,“不对我说谎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你要是敢骗我,我绝对会直接把这里挖出来。”
“很可惜,我觉得优你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施加在手上的力量,兰斯洛特还是那种带着温柔和专注的淡淡笑容,“因为从我选择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是单纯的,为了你而活。”
“……呐,兰斯……”
跪坐到了他的腿上,我闭上眼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我想试着为我们两个人已经注定不会拥有的未来努力一次。不过那样的做法很可能会违背你一贯的准则,甚至让你开始讨厌我也说不定。”
“优完全不用顾虑到我的感受……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依旧是那温柔的声线,兰斯洛特此刻的声音压的有点低,“而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我们继续在各自的英灵王座上等候守望。身为英灵,身为守护者,我们所最不欠缺的……就是时间了……而我,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你有,可是我没有!”
“嗯,我明白。因为你是优啊……而我只是一个很笨很无能的人,所以只能等待。”
兰斯洛特的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了我的面颊摩挲着,“不过我相信,如果是优的话,一定会很轻易的就能找到让我们再碰面的方法的,是不是?在优想到办法之前,我会一直一直……等下去的。”
“兰斯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我重新看向了他,瞥了瞥嘴,原本按在他心口的手最后还是上移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喃喃地抱怨道。
要说没有任何的感触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我知道兰斯洛特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认真性格。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自己其实配不上这样优秀而耀眼的存在。
所以说与其说是抱怨,我倒是觉得我此刻的语气,更像是在撒娇。
只有在兰斯洛特的面前,我才会如此。
“啊啊,因为我本来就不聪明啊。在湖之秘境,比我优秀的有太多太多了。所以我只能用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来努力。”
兰斯洛特微笑着看着我,“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优你此刻就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在别的地方。”
“是啊,所以你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万一真的走丢了,我会去找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应该是你来找我么?”
寻找饲主应该是犬类生物的本能吧?
——所以说到底是谁饲养谁啊?(天音:里鱿鱼你真会挑时机。)
你给我闭嘴看你的戏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唉,好吧,当我这个电灯泡不存在好了。
等你能拥有实体成为实质上的“电灯泡”再说吧!
——我突然发现……你其实嘴也挺毒的。
我只是近墨者黑罢了。
——凸=.=|||
“这个么……大概是明白优一定会找我的关系吧。”
苍冰色的眼弯起了弧度,兰斯洛特仰起头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我脑后的手微微施加了力道,“因为,我是属于优的啊!”
“的确……”
顺着他的力量低下头,我再一次的吻上了他,“你,是属于我的……”
所以……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请记住这一点。
第四十三章 冥月夜
关于冥月女神赫卡忒的相关事情,我会在薇薇安的那个系列故事里面写出来的,因为薇薇安有一个希腊名字就是“伊塔娜薇忒斯”(被诅咒者),和众神是能扯上关系的存在(也就是说,第三卷里面小鱿鱼针对薇薇安的某句吐槽真的是再次命中红心来着)。
好吧于是我现在真的很纠结……虽然已经有了大纲但是问题是剧情还是暴走(已经黑线无数的删除了美狄亚召唤地狱三头犬的暴走情节的人默默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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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铜色的月亮,一向都不是什么吉兆。
——不过,只要不是针对我,管它呢!(←不负责任)
、
“……红铜月……”
接到了动物们的传讯之后,我和兰斯洛特随即就离开了赵家,向着已经开始战斗的地点赶去。
半路上的时候,我无意中抬起头看向了天空,感叹了一句。
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满月,而且因为天上有很淡的浮云的关系,所以出现了月晕——而且,还是看上去感觉相当不详的红铜色月晕。
虽然我并不是迷信什么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个很吉祥征兆。
“优是指这个赤月么?”
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兰斯洛特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虽然知道其实这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但是我依旧不喜欢这种颜色的月亮。”
将视线从红铜月上收回,我叹了一口气,“但是该怎么说呢……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兰斯不觉得么?”
“啊?不会啊……”
收回了视线,兰斯洛特此刻的神色有点怪异,“可能是因为我体内有绮族血脉的关系,对于这种颜色的月亮反而感觉很亲切,而且身体状态也感觉远比平时要好很多。”
“……等一下!”
因为兰斯洛特的话而愣了一下,我随即反应了过来,“兰斯你的意思是,只要有绮族血脉就会受到来自于赤月的影响么?”
“虽然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血脉的关系,不过我想应该没差。”
“这下真的麻烦了。”
“麻烦?”
兰斯洛特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但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啊,是指美狄亚小姐的事情吧?”
“薇薇安和你都说过美狄亚体内也拥有绮族的血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像今天晚上的这种月色对于她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而且……”
再次抬起了眼看向了那红铜色的月,我苦笑道,“这种红铜月色还有另外一种名称——冥月。而在希腊神话中,教授了美狄亚魔术秘术的人,就是冥月女神赫卡忒。”
虽然在神秘度已经大幅倒退的现在,作为信仰神来说被削弱的很厉害,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美狄亚真和神话中的神祗有什么联系的话,今天晚上的战斗结果就真的很难说了。
“冥月女神赫卡忒?那不是和我们守护者或者英灵平级的信仰神么?”
“虽然从级别上划分来看的确是可以这么说没错,不过……算了,这种牵扯到魔术理论上的解释我估计我说了你也不理解,总而言之,今天晚上的事情大概会变得很复杂就是了。”
“魔女”的真义应为“掌握魔法根源之女神”,而这所指代的就是赫卡忒——顺带一提,现在的“魔女”的定义已经由原本的“魔法”和“神祗”降低演变成了与“女巫”代表的“魔术”和“人类”同等的这种程度了。
虽然说赫卡忒并没有因为掌握了魔法法则而到达“根源”,但是她确实是第一任的全才型“魔女”不会有错,只不过她自己也为此而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虽然具体是什么代价已经不可考了。
事实上,如果按照诞生属性来判断,由星夜之中所诞生的她应该是属于盖亚侧的自然神一族,但是结果却是她在最后成为了隶属于阿赖耶一侧的信仰神。
而如果按照希腊神话的体系来看的话,由原本的“天神”堕落成为“冥神”,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等级落差了。
别的不说,光是希腊神话在后世传说中那个所谓的“魔法之神”是指的赫尔墨斯,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虽然现在已经无法确认这是否和那个所谓的“代价”有关系。
顺带一提,这些相关资料都是我前段时间去翻希腊神话史的时候,某位硬塞过来的知识。
不得不说作为“资料库”,某只还是相当称职的。
——去你的资料库,资料库你妹啊!
乃傲娇了童鞋。
——凸=.=|||
咳咳……貌似又扯远了……
急忙将已经岔到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的思维给拉回来,我正想整理一下思维再用兰斯洛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清楚的时候,却突然同时和他“咦”了一声。
异常的,带着极度不祥还有压抑的魔力气息。
仿佛是和这股魔力气息相互呼应一样,天空中的那轮红铜色的圆月,颜色似乎变得更加的浓郁,带着如同鲜血一样的不祥感觉,而且看起来,似乎比方才大了数分的样子。
从未远川附近那里所释放出的魔术波动,相当于祭祀礼仪的多重咏唱,而且是那种绝对要动用数百人的魔力同心协作才能发动的类型。
这么浓烈的魔术波动,此刻在冬木市的所有稍有潜质的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肯定都能够感受的到。
迷雾自未远川的水面上浮出,笼罩住了冬木大桥西北的部位,然后还在往东南方向蔓延——这种恶劣的视线环境不知是因为受到了冥月的影响,还是因为本身就带有相应的属性,形成了一个可以隔绝外界窥视的战场环境。
即使是使用了魔眼,但是站在浓雾之外看向其中的话,视线上所受到的干扰还是相当的大。
虽然我承认这个浓雾魔术的效果的确很强,只不过……
在知道了美狄亚的底牌之后,如果说战场是在圆藏山那里的话我是可以轻易的理解并且接受,但是此刻战场的的确却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在河里?我记得黑龙似乎并不是非常喜欢水吧?”
侧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我求证着自己的记忆。
当初亚瑟王朝的时候,梅林那个家伙为了我和兰斯洛特的那次屠龙行动,可是硬将整整6本每本两指厚的活动魔术资料本塞了过来,上面目前已知的幻想种基本上都有相应的记载。
除了海龙外,基本上大部分的西方龙都不是特别喜欢水。
而比较常见的红龙的活动范围,是在越接近地下岩浆脉越好的山区里,至于黑龙的活动范围虽然并不是特别固定,不过特点应该是那种阴冷力量较为活跃的环境比较对其胃口——比如说圆藏山后山中的那处已经被封闭的坟场。
总体来说,都是在陆地上活动的居多。
“我也记得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在里面吧?”
兰斯洛特的回答算是肯定了我的记忆并没有误差,不过也正像他所说的那样,美狄亚可能正准备进行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将战场搬到这里来也说不定。
“咯吱~~~~~呲!!”
这个时候,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梅赛德斯奔驰飞驰过细长的弯道,其速度不管怎么看都已经彻底突破了物理法则的束缚,然后就那样在接近浓雾边缘的海堤口处停了一下。
不等车门打开,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就从其中灵活的蹿了出来,落在了河堤上。
然后,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道身影踩着冬木大桥的顶端越过了未远川后,也同样降落在了河堤之上。
“阿尔托利亚和……迪姆尔多?”
我挑了下眉,“果然以他们还有他们Master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对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置之不理的。”
“这应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兰斯洛特对此到不是特别在意,只是盯着浓雾之中所有所思,“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景……”
“啥?”
正在我奇怪兰斯洛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的时候,从浓雾之中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龙吟,浓雾似乎因为这一声长吟而裂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缝隙——于是几乎是立刻的,我的视线投向了那里,由此窥视到了被迷雾所包裹之中的隐秘。
“!开什么玩笑!”
几乎是立刻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X3
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过突兀,不仅仅是兰斯洛特,就连此刻已经准备进入迷雾范围之内的阿尔托利亚还有迪姆尔多也看向了我这边。
“……美狄亚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揉了揉太阳穴,我看着此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开始变得稀薄起来的迷雾,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此刻我、兰斯洛特、迪姆尔多还有阿尔托利亚所站立的堤坝上并没人。
但是河岸正对的那片居民区的家中都开着灯,尽管是深夜,巨大的骚动声还是传了出来。
如果是原来程度的迷雾的话,大概只会引起猜测或者疑惑,但是问题是此刻浓雾的密度已经下降,正站立在港口水域之中的黑色巨龙的身影已经在浓雾中变得若隐若现——虽然能够目击到怪物的地点有限,但是毕竟还是已经被普通人给看到了。
也就是说,“圣杯战争必须隐秘地进行”这一默认的原则,已经被美狄亚给完全破坏了。
“……这是……龙?!”
微微带着寒颤的声音从那辆梅赛德斯奔驰边传来,已经从车上下来的爱丽丝此刻正看着逐渐清晰起来的巨大龙影,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是真实的龙……而是借由宝具的能力,以及血肉之躯的献祭所具现出来的,具有真实战斗力的幻影傀儡。”
捂住了右眼,我看向了那头在发出了震天龙吟之后,此刻已经将视线转向了我们这个方向的黑色巨龙——与曾经和兰斯洛特杀过的那条赤龙相比,眼前这头黑龙很明显更强也更棘手。
左眼中所显示出来的相关讯息,让我此刻除了苦笑外也只能苦笑了。
如果说是有实体的巨龙的话,那么之前我所配置的龙眠药剂是绝对可以起作用的。
但是问题是此刻的黑龙仅仅只是通过魔力和仪式,被召唤出来的拥有原本真实个体实力的魔术投影——这样的情况下,龙眠药剂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所谓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大抵就是指的此刻这种情况吧?
不得不承认美狄亚即使不是Caster这个Class,也无愧于“魔女”这个称号,毕竟因为要接受世界之力的修正,魔术投影的真实度越高,对魔力的需求已经相应的操作就越大,而眼前这头很明显已经可以算是实质化的黑龙就是证明。
虽然美狄亚是在地下灵脉的基础上施加了相应的措施,从而将部分灵力调为己用,才支持住了这头黑龙的消耗,但是仅仅是这样就已经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了。
“魔术投影?那是什么?!”
此话出自魔术小白阿尔托利亚,而边上的迪姆尔多看向我的目光中也带着很明显的疑惑。
“……”
虽然知道术业有专攻,不知道魔术原理以及魔术名字并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为什么此刻我就是觉得手痒的想在这两个家伙的头上来上两拳呢?
“也就是说,这头龙是假的吧?”
在我简单的做了说明之后,迪姆尔多恍然大悟,“既然是假的那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虚假的东西终究是虚假的,只要切断魔术根源不就可以解决了么?”
“你说的倒是轻松。”
我直接一记白眼翻了过去,然后对着那个黑龙投影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就请勇者阁下你直接去单挑眼前这个家伙可以么?反正你拥有破魔武器,解除魔术效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啊哈……这个……”
被我好一顿鄙视,就算是白痴也该知道刚刚那个提议根本就是废话,于是迪姆尔多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了两声算是蒙混过去了。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阿尔托莉亚的视线扫过了一边没出声的兰斯洛特后,落到了我的身上。
“凉拌。”
而我直接两个字丢了回去。
“……”
似乎是被我噎到了,阿尔托莉亚此刻的脸色不是非常的好看。
“总而言之,Caster小姐,现在应该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吧?”
似乎已经从黑龙出现所带来的震撼效果中恢复了过来,爱丽丝带着无奈的表情走了过来,“您应该不可能没看出来支持这个黑龙投影的动力是什么吧?如果真的放任这种情况不管的话,姑且不说圣杯是否可以顺利完成,光是整个深山町的居民就会被魔术阵影响变成傀儡或者植物人。”
“这点自然看出来了。只不过,就算看出来,目前为止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啊。”
对上爱丽丝,我的态度算是好了一点,“美狄亚很聪明的选择了将投影地点和投影宝具分了开来。虽然已经可以肯定她大概是将金羊毛放在了圆藏山中,但是搜索需要时间。加上她也不可能不做防御措施,所以……时间上来不及。”
虽然我是可以召唤小动物帮我一起找,但是问题是动物毕竟是动物,就算是有一定的智力也不可能会达到我所想要的效果。
“如果只是拖延时间的话,这点可以交给我们来处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做声的兰斯洛特突然道,“只不过,估计拖延不了太多的时间。”
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两个人也点了点头。
“真是的……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我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尾指放入口中吹出了一声唿哨,“所以说,我才讨厌被卷入这种麻烦的事情中啊……”
——啊,所谓的“能者多劳”吧?
去你的能者多劳。
——你就承认你是劳碌命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吧,那我就安静看戏好了,好好表现哦!
凸=.=|||
第四十四章 暂结盟
于是数据库里鱿鱼小姐你辛苦了……被鄙视的迪姆尔多先生你也辛苦了……
然后……摊手,于是就是这样,因为实在不知道屠龙该怎么写所以终于给我华丽的把剧情掰到圆藏山上去——至少和美狄亚打比和黑龙投影打要简单上很多了,不是么?
那些期待华丽战斗场面的人可以像那些期待H戏的人一样死心了,谁让我不擅长这些方面的处理。
顶着锅盖光速逃窜……
===================================================
——什么是誓言,什么是谎言……
——区分这两者……很重要么?
、
魔术投影,并非是有些人常挂在口中的投影魔术,两者的概念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虽然在结果上有着有着少许的共同点,但是一个是魔术成果一个是魔术本身,这个概念是绝对不能弄混淆的。
简单的来说,想要魔术投影的话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达到这个效果,但是如果是投影魔术的话却只有一种施行的方式。
眼下美狄亚所使用的,就是通过使用秘术仪式以及相应的媒介,召唤黑龙的魔术投影的方法。
要破解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接毁掉仪式的相关道具。
至于想通过破坏魔术投影从而解决问题这种事情是想都不要想——因为只要仪式正常,魔力源还有媒介物存在,魔力投影是可以无止尽生成,号称“打不死你累也要累死你”的堪比小强的存在。
“算了,反正现在在场的人意见都是一致的吧?”
默默收回了心里针对这种Bug般的魔术投影仪式的吐槽,我再次看了一眼阿尔托利亚还有迪姆尔多,“今晚暂且休战。”
“明白了。”
阿尔托利亚在看了一眼爱丽丝后点点头,神情庄重地把手放于胸甲前,“与你们共同战斗我没有异议。虽然是暂时的结盟,但还是一起宣誓吧。”
“虽然我觉得这种誓言其实说白了一文不值,不过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
抓了抓自己的面颊,在和阿尔托利亚碧色双眼的对视中败下阵来的我叹了一口气,以魔术师的礼节回以一礼,“那么,Servant·Caster&Assassin,在此与Servant·Saber签订攻守同盟,协力解决此次事件。”
所谓誓言,是说的人当真了。
所谓谎言,是听的人当真了。
但是事实最后的结果,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当真了,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明明将要会发生的事情,绝不会因为语言的约束而有所改变。
“嘛,这种事情一定要算上我一个。”
而迪姆尔多此刻也凑了上来——于是,对抗美狄亚的四名Servant就这样聚齐了。
没办法,因为……
“现在Berserker的Master应该还是清醒状态所以不能指望,至于Archer这个家伙……估计也没那个兴致跑来搅合进这样的事情中来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那个与其说是忠于本心还不如说是忠于欲望的家伙……说真的我觉得指望他会突然兴致大发参上一脚,还不如指望美狄亚突然魔力不足导致仪式失败的可能会比较大……”
“……”
站在我身侧的兰斯洛特此刻的神色很明显的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阿尔托利亚和迪姆尔多,在我提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那个神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精彩来着。
能顾人怨到这份上,真的也算是他本事了……
虽然有点奇怪兰斯洛特为什么是那种想说什么最后却放弃的表情,不过他既然选择不说那么应该就和眼下的情况无关了,所以我很自然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那已经自迷雾中显现出了身形的黑龙投影之上。
然后微微眯起了眼……
那个在黑龙额心处仿佛第三只眼睛一样的……即使是在此刻的赤红色月色之下也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魔术纹路,为什么看上去会让我觉得那样的眼熟呢?
“总而言之……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是吧?”
一手提着短枪另一只则是将长枪架在肩膀上,迪姆尔多顺着我的视线落向了黑龙,然后轻轻咋舌,“啧,水战我最不擅长了,没有什么方法让那个大家伙上到地面上来么?”
“Lancer的水性不好?”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是爱尔兰人没错吧?”
毕竟那边还是非常靠近水域的,身为骑士团的人没可能说是完全不会水吧?
“可恶!我是北爱尔兰人没错,但是就算我是北爱尔兰人又不代表我一定要水性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疑问戳道了他的哪个痛脚,总之迪姆尔多此刻的语气不是非常好,“说起来,你们对于水战擅长么?”
“我受到湖中女神的庇佑,无论什么样的水都无法阻止我的前进。”
阿尔托利亚立刻给出了回应。
“我拥有精灵的加护,不管什么样子的战场环境我都可以适应。”
兰斯洛特也是立刻就回答道。
“我只能说掉水里绝对淹不死。”
而我则是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然后选择性无视了某人的相当有损形象的白眼,接着道,“不过……不能让它从水里上来又不代表我们一定要打水战啊!”
“……什么意思?”
迪姆尔多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想办法让水面战场变成陆战场地不就好了么?”
半蹲下了身,我猛的击掌后拍向了自己脚下的地面,“Αλχημε?α!”(天音:希腊文,“炼成”之意。)
几乎是立刻的,我们四人所站的河堤立刻出现了些微的震动,在赤红色的炼成阵光芒闪烁过之后,从堤岸向着黑龙所在的方向,延伸出了没有固定路线,交错这露出了水面的蜿蜒小道。
“呼……太久没做本职工作了,一口气做下来还真有些吃力。”
确认延伸出去的小道短时间内绝对经得起高强度打击之后,我收回了魔力喘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向了此刻已经完全目瞪口呆的迪姆尔多,“这样可以了么?别告诉我在这种环境下你还打不好,我可是会怀疑你真正的实力的。”
“……算你狠……”
半捂住了脸的迪姆尔多一脸的挫败,然后被兰斯洛特安抚性质的拍了拍肩膀后才算是恢复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觉得兰斯洛特的这个举动有吐槽我的感觉?!)
“虽然不确定是否会需要用到,不过这些东西你们先拿着吧。”
准备完战斗场所之后,我从怀里掏出了一系列药丸以及药剂,“这个是火焰防护药剂,这个是用来中和缓解毒素的中和剂,然后这个是瞬魔药剂,这个是高爆燃烧药剂,这个是瓦斯剂,还有还有这个……”
“你是开药剂杂货铺的么?”
其实不止是迪姆尔多,阿尔托利亚和爱丽丝此刻也是一脸很囧的表情。
“那只是我的兼职,嗯……这么说起来我偶尔也是会兼职一下战士来着。”
思考了一下后,我给出了我自己的结论,“但是我的正职可是炼金术师,这点请不要弄错了。”
“……”X3
喂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那种“囧TZ”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兰斯洛特可是比你们要显得淡定多了啊!(天音: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好不好……)
“总而言之,这里之后的战斗就交给你们了。不要大意的上吧。”
药剂分发完毕之后,我拍了拍手一脸轻松的道。
“你不打算参加?”
阿尔托利亚看向了我,脸上出现了不赞同的神色。
“啊……我只是个小小的后勤,这种事情不需要我这个柔弱女子去上吧?”
我摆出了一副错愕的神色看向了阿尔托莉亚。
“……我是在和你说正紧事……”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看的出来她此刻正在极力忍耐想揍人的欲望——一边的迪姆尔多虽然状态好点,不过神色看起来也有点囧。
话说这孩子的燃点也太低了点吧?我还没怎么挑衅呢……
“虽然说屠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正统骑士去做好了。不过也不是说我是那种被困在高塔上需要人去解救的无能公主……好吧好吧……”
正想再说两句的时候,却接受到了兰斯洛特看来的不赞同的目光,于是我只能撇了撇嘴,收起了想要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的想法,“反正如果需要辅助魔术的话爱丽丝是可以胜任的,虽然并非不信任你们三个的战斗力,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黑龙投影在这里……可是美狄亚人呢?”
“!”
看到周围人一脸的恍然大悟,我一边暗自告诉自己要忍耐,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的……难不成骑士全是(兰斯洛特也不例外)大脑里面装石头的笨蛋么?!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还要我来提醒……
“……而且之前也说过了,需要你们在这里拖延时间。”
叹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催眠自己此刻是在亚瑟王朝时期的圆桌骑士会议上,眼前这群人全是那种事情不说明就不明白的笨蛋白痴骑士,我一边解释道,“我要利用这个世界去一趟圆藏山找到美狄亚的魔术阵地,否则这里的事态绝对会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但是这样的话……你……”
兰斯洛特苍冰色的眼中透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虽然Class上面出现了意外,但是美狄亚再强也只是魔女……而虽然我的Class是Caster,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也是一名战士。”
召唤出了自己的宝具,我撇了撇嘴,“我的宝具是二段式变化的,可远可近。操纵魔术投影是需要大部分的精神力还有魔力的。所以只要你们能在这里彻底牵制住这个黑龙投影,我再那边只要找到了美狄亚就可以很轻易的结束掉战斗了。”才怪……
当然了,最后的那两个字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因为如果我真说出来的话,兰斯洛特肯定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我独自去冒险了。
虽然并非是怀疑阿尔托莉亚、迪姆尔多还有兰斯洛特的战斗力,但是我只能说,对上这头黑龙投影,他们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想要轻松战斗拖延时间那更是想都别想。
因为我刚刚才想起来,那个黑龙投影额心处的印记,很明显是一个水魔纹印,而之所以会让我觉得眼熟,完全是因为在亚瑟王朝的时候,我曾被拥有这个纹印的人给狠狠阴过。
除了边角的笔画有着些许的不同外,那个纹印根本就和摩根的纹印没有任何的区别——也就是说,美狄亚和摩根之间,肯定存在着相应的承传联系。
不过这个并非重点,重点是……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美狄亚会把这个黑龙投影给丢到港口这里来了。
因为魔术投影的使用,在需要消耗魔力的同时,也需要附着媒介的支持——否则如果是魔术投影所需要消耗的魔力绝对是呈几何数上涨的。
没错,虽然一开始并不能确定,不过此刻在想起了相关事情之后,我已经可以彻底肯定了。
眼前这头黑龙魔术投影的媒介,就是水。而如果没有判断出错的话,美狄亚就是利用那个水魔纹印来作为魔力的传送点以及操作触媒的。
——什么叫做“想起来”……明明是我告诉你的好不……
啊?你有出声么?抱歉我没留意。
——不然你当你那个黄金鼠脑袋能记住这么多学术性东西么掀桌!还不是因为我在帮你整理。
好吧,图书管理员你好,图书管理员再见。(话说总觉得我刚刚好像被某个恶趣味的家伙给很微妙的给吐槽了,错觉么?)
——你才是图书管理员呢!
那么好吧,档案管理员辛苦了。
——这两者根本就没差别吧混蛋!凸=皿=+
“……”
兰斯洛特看着我,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似乎是正在研判我话的真伪性。
“行了行了,与其在这里磨蹭时间,你们还不如抓紧时间做正事比较好。”
努力让自己移开目光的动作坦然,我再次吹响了一声唿哨,这次伴随着我的唿哨,连堤岸这边的小动物都开始了骚动,“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兰斯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这些动物的战斗力根本就……”
“我有说我是要和这些动物一起行动么?只不过是请它们去帮我打探一下消息罢了。”
叹了一口气,我低声到,“我会和遗留英灵一起过去的,她的能力你也应该很清楚才对。论起潜入她绝对是行家,在确定正确讯息前我是不会冒险进入的。这样可以么?”
“……她可信么?”
似乎是被我说动了,兰斯洛特想了想后还是追问了一句。
“你也知道她和赵家的关系很不错。”
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在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我也不太好多说什么,只是再次解释了一下,“这次的事情很明显会威胁到赵家的安全,她是绝对会和我合作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请万事小心。”
“安啦。”
耸了耸肩,我将视线投向了迪姆尔多和阿尔托莉亚,“那么接下来分工就很明确了,你们负责拖住这条黑龙投影……嗯,如果是按照魔术理论来推测的话,它的弱点应该是在额心处得那个印记上面。记得不要留手。而我则是在这段时间里把后方的事情给处理完毕,没有意见吧?”
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各自行动吧,预祝武运昌盛。”
右手置于左肩行了个退场礼后,我立刻转身向着圆藏山的方向奔跑过去。
“吼~~~~~~~”
就在即将进入深山町的时候,身后让人感觉震耳欲聋的龙鸣声响起,侧眼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三人一起向着那巨大的黑龙冲去的身影。
那么,我也要努力了。
第四十五章 短兵接
所谓“阴死人不偿命”,小鱿鱼现在是越来越狡猾了。
不过说起来这样做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的阵营还有性格都在这里,我曾经说过,对于她来说重要的就那么几个,其他的人——哪怕是此刻和她感情不错的赵家,都在她可以牺牲的范围之内。
而且她本人也是不介意被人说成是冷血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因为除了那少部分人外,这的确是事实。
=========================================
——这算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啊呸,谁是太监了啊混蛋!
、
一路上熟门熟路的来到的赵家的门口,不过还没进入院子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喂喂……你至于这么狠么?!”
一个急速的后空翻,堪堪避开了刺向我心脏的一柄弯匕——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直觉在拉警报,估计刚刚那些不死也重伤。
“何事?”
自阴影中走出来的Assassin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中,而且不管是态度还是杀气都显示着如果聪明的话绝对不要去招惹她。
“好歹都是相识一场,你至于这么冷淡么?”
翻了个白眼,我算是对这个三无女彻底的拜服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和这次圣杯战争有关,你当我愿意过来找你?”
也就从小被她看着长大的小赵优才能和她谈得来外加相处默契,反正我觉得我和这个家伙是绝对没什么共同语言的。
“有结果?”
某人依旧是那种惜字如金的状态。
“和我走一趟圆藏山。”
因为某人的态度,我也彻底的绝了和她少许拉点近乎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负责牵扯住美狄亚的注意力,你趁着这个机会帮我把她的Master给找出来——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
结果Assassin斗篷的下沿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正在从兜帽底下看向我,好一会后才慢吞吞地道,“没理由帮你。”
“我说你都不明白什么叫做轻重缓急么?!”
虽然觉得此刻额角处的青筋正在欢乐的蹦跶着,不过毕竟还是有求于人,所以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别告诉我你没听到港口那边的动静。美狄亚已经开始发动她的魔术了,如果没有办法即使化解的话,整个深山町都会被波及到。虽然我承认赵家的阵法防御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是问题是美狄亚的称号却是‘魔女’,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赌一赌东方法术和西方魔术之间究竟谁强谁弱吧?”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又道,“而且小赵优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而且她的机缘也就在圣杯战争之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和圣杯有着直接关系。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尽快结束战争让圣杯降临对她有益无害。”
“……明明……是第五次……”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赵优,Assassin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起伏,“你在骗我。”
“拜托,麻烦你算算看圣杯战争的周期,然后再想想看小赵优的情况好不好?!”
而我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圣杯战争六十年一次是惯例,但是那只不过是因为使用灵脉填充完大圣杯以提供Servant降临的魔力需要这么长时间罢了。但是雅姐曾经说过小赵优的状况撑不过十二年。如果这次第四次圣杯战争正常结束的话……你认为小赵优能活到第五次圣杯战争进行么?!”
“次元魔女……不会骗人。”
某人的认死理真是让我觉得彻底完败。
“拜托……我都说了是‘正常’结束的情况下!”
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潜入美狄亚的魔术阵地需要Assassin的这种阴影技能,我绝对要想办法先把这个家伙给解决了填圣杯里面去!
——事实上自从知道了圣杯的原理后你就一直在算计着要解决掉她吧?
没办法,毕竟圣杯要填充的英灵分量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想要圣杯降临就需要至少六名英灵的分量,兰斯洛特我是肯定不会动的,至于其他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还真是……
嗯?
——对于你不在意的人,意外的残酷呢……
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一个人的心不过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片而已,能容下的东西根本就不多,你还能再奢求我一些什么呢?
——被你这种人喜欢上,真不知道对于兰斯洛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说……
——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成鸡妈妈的妈妈了?多管闲事可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当我一时感叹不行啊?凸=.=|||
好吧好吧……
“……”
Assassin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原本针对我的杀气此刻终于收敛了起来,“解释。”
“你虚心点说声‘请教’会死啊!”
虽然明知道Assassin的性格就是这样,但是我还是要承认自己此刻真是有点不爽,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谁让我现在有求于她呢?
“请教。”
于是干脆利落的一声让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虽然很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了:“圣杯每次降临之后,通过回收至少六名Servant之后,里面所积累的魔力就会宣泄出来达成许愿者的愿望。而积累足够圣杯启动降临的魔力,是需要通过灵脉来累积的。”
“废话。”
“我说……你也先听我说的话之后再发表评价行不行!”
实在是忍无可忍,我直接就是一记飞刀甩了出去,而Assassin的身体却在一种类似涟漪一样的轻微波动之后立刻恢复了原状,而我的那柄飞刀则是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扎在了她身后的墙上——该死的阴影化。
“……”
一阵沉默。
“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哦,是圣杯积累灵脉的魔力得以启动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建立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完全使用完了魔力这一基础之上的。所以反过来推测的话,如果我们这次只是召唤出圣杯而不使用它,那么里面的魔力就会一直积存在那里。”
停顿了一下后,我留给了Assassin消化我刚刚那段话的时间,才又道,“我的目标并非是在圣杯,而是在圣杯所打开的那个通道上。也就是说我完全不会使用到圣杯里面的魔力。在魔力没有使用掉的这个前提下,圣杯重新积蓄满启动的力量绝对不会要六十年那么久,更有甚者,或许十年五六年就能完成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也正好和那个‘次元魔女’的预言吻合了不是么?”
“带路!”
几乎是在我前面刚说完,后面Assassin就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
“……”
我就知道……
顶着一脑袋黑线的看着已经重新阴影化的Assassin,虽然得到了她许诺的帮助的确是一件好事没错,可是为什么……此刻想找人打上一架好好发泄的感觉这么强呢?!
——因为你变态了,孩子……
你才变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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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上悬挂着红铜色的冥月,但是此刻的确是一个没有风的安静夜晚。
看看月亮的方位,此刻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
虽然深山町靠近港口的那处地方,已经因为黑龙的出现而陷入了嘈杂喧闹的境地,但是在相隔了整个坡道的圆藏山下的十字路口这一块,却没有任何活动的灵长类生灵。
万物都在这种沉淀下来的黑暗之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不过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确是一件好事。
毕竟美狄亚是魔女,万一魔术特效全开的话,那个光影效果果然还是要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才会不引人注目——港口那里的黑龙估计就够魔术师协会还有教会头疼的了,我这里要是再出状况,估计要抓狂的就不止是某些人了。
顺着坡道往上看去,像是黑暗的深海,仅有着从云间透出的红色月光。
云朵流动着,地上没有风。
然而大气却在遥远的上空呼啸,带着数层的云朵游动。
穿过山道,跑过通向寺院的参道。
过了参道,等着我们的是森严的石阶。
周围的景色呼啸而过,踏在石阶上的脚步声回响着,隐约的,可以听到有什么蠢动起来的声音。
漫长的阶梯,想要不让敌人察觉地穿过山门是不可能的。
但是却意外的,没有接受到任何来自于地方的狙击——这对于应该是出了名谨慎还有狡猾的魔女来说,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布置。
不过……
“不得不说美狄亚果然非常会选择地方。”
踏上了台阶的顶端,我打量着眼前的山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建立在圆藏山之上的寺庙。
冬木市的四处降灵之地之一,而且因为是寺庙所以可以封住鬼门驱除祸害的神圣的场所。
在这种地方构建阵地的话……可以很轻易的推断出这里的结界应该是有着压制敌方能力的这个属性。
在登上圆藏山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座山上被设下了排除自然灵以外灵魂的法术。虽然对活着的灵长类没有影响,但对于作为灵体的Servant来说就像鬼门一样,虽然并非是无法进入,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能力会有所降低。
如果配合上美狄亚设置在这里的结界的话,只要一踏入,就会像受到令咒限制而不能接近般。
唯一可以允许行走并且不被压制的通道只有一条。
那就是从参道上来的这一条道路。
在上来的时候我曾经试过走出参道之外测试了一下关于结界的限制力量,得到的结论就是大概是在身上附着了大约两倍左右的重力。这种程度对于Assassin来说应该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才对。
我和Assassin制定的对策很简单。
那就是我直接从山门正门进入吸引美狄亚的全部火力,而Assassin则是借着这个机会潜入进去搜索她的Master的讯息,如果可以的话直接一刀结果掉算了。
啧,虽然说我也可以算是魔武双修,但是果然还是不习惯正面对敌啊……
在心里嘀嘀咕咕着确认了准备工作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山门。
沉浸于黑暗之中的,安静的压根就没有一丝人气的寺院。
在其中心,伫立着一个拥有非人魔力的“东西”。
如同被地面附近的热空气折射般摇动的身影,能让人想到死神的黑影,渐渐剥开了笼罩于其身上的暗色斗篷,所显露出来的,就是古老神话中的魔女之姿。
“我该说你是大胆还是鲁莽呢?小鬼。”
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带着讽刺味道的笑容,美狄亚看着我啧啧的摇着头,“竟然会让一直寸步不离守护着你的忠犬骑士离开,你的决策也仅仅是到这种程度罢了。”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需要骑士守护的公主。”
对于美狄亚的话,我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般耸了耸肩膀,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要说起来的话,能如此轻易的让我进入你这个阵地的你,才不是一般的鲁莽吧?”
“虽然没有作为Caster这个Class所附带的阵地等级加成,不过你以为我是会如此轻易被这种小事所困扰的人么?”
美狄亚挑了挑眉,轻轻挥动了一下手。
于是原本一片黑暗的院落之中,立刻逐渐“亮”了起来。
说亮也不其当,因为我的右眼中院落中的景色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幽暗。只有左眼才能直接看到的,属于魔力的光晕才是“亮”起来的主因。
如果单是从充斥在这个院子里的魔力旋涡的亮度来看,似乎是由至少成百上千人的灵魂光辉才能构成的那种程度。
“这种浓度的魔……不,应该说是生命力才比较恰当吧?”
我看向了美狄亚,“看起来从刚开始被召唤出来你就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些相关的事情了吧?可以问一下你进展的成果如何?”
“整个深山町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如何……这绝对不是你这种伪Caster所能做到的事情吧?”
对于自己的魔术,很显然美狄亚非常的自傲。
而我也要承认,在这种精度和深层研究上来说,我的确比不过她——不过这又并非什么值得觉得丢脸的事情。
“说起来的话……你的目标是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六名Servant吧?”
算定了距离之后,我微微后撤一步,看着她微笑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就对你的那个黑龙投影那样有信心么?不要忘记亚瑟王的体内有着赤龙因子,而兰斯洛特更是拥有着屠龙属性。”
“若是平常的情况下,或许的确非常棘手。但是不要忘记,现在是冥月。”
对于我的疑问,美狄亚并没有任何的隐瞒——骄傲到了她这种程度,要是在这种问题上隐瞒,只是对于她的实力的一种侮辱,“在冥月之时,我可以通过相应的承传以水为媒介操纵任何的东西。反正真正的黑龙灵魂在我的手上,只要魔力没有消耗干净那么那个投影是绝对杀不死的。就算是那三人联手,也不可能是此刻拥有整个町内人类性命的我的对手。”
这样说着,她上前了一步。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步,我立刻发动了相应的对策。
“锵”“锵”“锵”的数声。
数声划破天空的声音,所代表的是要刺穿地面的数支箭矢。
“什?!”
美狄亚迅速后退,黑的长袍如陀螺般翻转着——从山门之外射出的箭矢有六根,这是我所能制作的机关的极限了。
“啧,果然操作灵活度上远远不如自己攻击来的得心应手啊!”
有些扼腕的手一什,一道银色流光从山门外飞入,落入了我的掌心中后化为了一杆银色长枪,而我则是有点扼腕的感叹了一声。
只要再多一根的话,毫无疑问就可以贯穿了美狄亚的身体了。
唉,算了,反正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再可惜也没有用,还是先想想看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比较好吧?
虽然没受到什么伤,不过明显因为方才的狼狈而气到全身发抖的美狄亚,自尊已经受伤严重了。
所谓“英雄”就是这点太好,太要面子了。
——事实上,我觉得你没资格去说别人,真的……
啊,那啥啥,今天太阳不错啊……
——你转移话题的技巧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凸=.=||||
第四十六章 射天狼
于是……终于把小鱿鱼和美狄亚之间的战斗给卡出来了,真是累死我了!
虽然知道可能写的不尽如人意,但是这真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小鱿鱼的武力值在这次战争中的全部英灵水准中,不管是传说度还是神秘度又或者是血脉,真得是一点都排不上趟啊……
要知道,一旦成为英灵那是会被强化的。但是经过强化的英灵小鱿鱼,也才仅仅是和人类的兰斯洛特打成平手……如果不是因为有个里鱿鱼的作弊器在那里,Fate系列的主角绝对轮不到她来当。
萧瑟远目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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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敌不如智取。
——会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人是笨蛋。
、
“唉,真是的……我明明是和平主义者啊……”
我摇头感叹道,“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情,都非逼的我要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不可呢?”
——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童鞋。
何解?
——这充分证明了你的暴力本质。
凸=.=||||
相隔的距离大约七米。
如果不考虑美狄亚身为“魔女”所可能拥有的缩短咏唱时间的技能的话,我倒是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在她咏唱完咒文之前攻击到她——但是如果考虑到咏唱时间缩短这一因素的话,我的把握立刻下降到了连三成都不到。
真是让人觉得无比郁闷的战斗,偏偏我还不能甩手闪人。
“大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对于我的话,美狄亚只是冷笑着看着我,“虽然说对于其他的Servant我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只要是在这片领域里面的话我可是比任何人都强。就凭你这个不入流的伪Caster,我连擦伤都不会受的。”
“到底大言不惭的人是谁啊?!”
而我对此则是直接嗤之以鼻,“不要笑死人了啊魔女大婶!”
“!”
似乎是再次被我以“大婶”两字戳中了痛脚,美狄亚的长袍开始歪斜,“与其说那些废话,你还是好好考虑接下来要怎么逃跑吧!竟然敢那样称呼我!我一定要让承受你绝对残酷的惩罚!”
“哪样称呼?魔女?还是……大婶?!”
刻意在某个词上面加了着重音,我一脸的讽刺,“不过不是我说啊美狄亚大婶,明明都已经是大妈级别的人物了还要在这里装嫩,说出去怕是没一个人不会笑掉大牙吧?!”
“……”
美狄亚没有回答,不过可以很轻易的看到她额角的青筋在欢乐的蹦跶着。而同一时刻充斥在大气里的魔力成为浓雾,覆盖上了她的身体,“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这算是挑战么?”
我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没有记错的话,你说过连擦伤都不会受对吧?”
“没错!就凭你这个伪Caster,连碰到我都是不可能的。”
而美狄亚显然对此非常有自信。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看好了。”
银色长枪在手中轻松的挽了个枪花后斜握在身侧,我微微伏低了身体,“反正大婶就算脸上变得难看也不会再丑到什么地方去,不是么?”
“!你这个小丫头说谁是大婶啊!”
就在美狄亚气急吼出声的同时,我猛地蹬地,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直接冲向了美狄亚。
握枪的手往回一抽后,再借用腰部的力量猛的前送,之后以脚为轴心整个人旋转起来,手中的银枪直接前刺入了美狄亚的长袍之中,一搅后斜挑而出。
!力道空了!
虽然已经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赶在美狄亚抬手咏唱之前冲到了她的身前,但是手中银枪上所传来的阻力却告诉了我,虽然眼中的景象是刺入了美狄亚的身体,但是事实上,我所刺中的只不过是她身上的那身长袍罢了。
“……”
一片寂静,而被我挑飞的长袍此刻已经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
而我则是在同一时刻抬头看向了天空。
赤红色的冥月,在偶有流云的夜空中时隐时现。
而在暗色天幕的正中央,黑紫色的魔女以驾临之姿漂浮于被她所统治的天空之中。
“真是遗憾啊,你似乎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么?”
似乎是看到了我抬头看向了她,美狄亚的脸上露出了充满讽刺的笑容,“若是真的如此,那么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在今晚就让圣杯所吸收的Servant数量多上一个。”
就在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在她的身后,已经闪亮起了大大小小数个散发着光芒的魔术阵,而她则是在魔术阵的环绕中向着我的这个方向抬起了手。
“τáπáλλω!”(天音:希腊文,发射。)
并非是高速咏唱或者是神言,而是只是单纯的由希腊文所编织而成的缩小了威力的咒文。
“啧!竟然是空间转移!果然在地方阵地上就是束手束脚的。”
我暗啐了一声,无比郁闷的想着。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我再去胡思乱想了。
因为美狄亚发动了咒文而铺天盖地飞射过来的魔光弹,如同光之箭阵。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王者之法,吾乃物质之律。)
因为知道以我的速度是绝对不可能在魔光弹到达之前脱离其笼罩范围的,再加上这魔光弹的密集程度绝对令人发指,所以我也放弃了使用豪龙胆硬挡的念头——毕竟论起真正的武器技巧来说,我可比不上兰斯洛特那个绝对非人的家伙。
所以我采用了一个比较取巧的方式。
伏低了身体,我一边念动暗示语一边收起了银枪猛地拍上了地面。
被灌注了大量魔力的地面立刻如同潮水般隆起,将我彻底包裹在了其中。
挡不了,我躲还不可以么?
“轰”“轰”“轰”……
魔光弹砸到土层护盾上的声音,即使隔着土层也可以清晰感觉得到,而其所包含的魔力量还有热量真的是让人有一种差点要被烤熟的错觉。
幸好已经借由炼金术炼成了土层护盾强挡了下来,否则如果被直接命中的话,肯定会被直接送去英灵王座报道了。
幸好这一次美狄亚攻击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就在我炼成的土层护盾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的攻击也停止了下来。
“啧……威力大概是普通魔光弹的三倍左右吧……”
感觉到了外面的魔力潮汐退散了之后,我解开了护盾,看着周围地面上那明显已经烧成了焦黑色的斑点咋舌,“看样子你借用这里的灵脉攒了不少魔力,要对你重新评价了。”
“是吗?不过我对你却相当不满意呢……”
对于我的话,美狄亚却是一脸的鄙夷,“除了这种不入流的取巧手段外你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利用价值可是比Berserker还要不如,直接回归算了。”
“还真是刺耳的苛刻评价呢……”
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轻嗤了一声,“让你失望了还真是对不起。如果还有下次表现的机会,我会努力表现的……大概……”
“给你这种人机会纯粹就是浪费。”
大概是已经失去了和我继续交谈的兴致,美狄亚的手上出现了一柄很明显应该是属于概念武装的魔杖,锡制的杖头指向了我,“给我消失吧!”
“喂!你这是犯规啊混蛋!”
惊叫了一声,我几乎是立刻抱着头再次缩入了土层护盾之下。
无止境的暴雨。
由美狄亚那里所倾泻而下的光弹,从效果上来说和“地毯式轰炸”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而且那些魔光弹的威力,以我这种程度的对魔力来说虽然不至于被一击必杀,但是脱层皮是绝对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攻击,完全可以归属到“大魔术”的范畴——想要发动的话除了魔术阵,还需要瞬间链接至少十个单词以上的咒文魔力的咏唱技巧。
而像美狄亚的这种连咏唱都不需要,仅仅只是挥动魔杖的瞬间就可以发动攻击的技巧,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高速咏唱”而是直接就是“咏唱废弃”技巧了。
该说果然不愧是拥有神话时代的“魔女”称号存在么?
不过要我就这样一直躲下去的话,那也是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都已经让人给踩到头上来了要是还不反击,那个人肯定就不是我了。
——不是你自己送上门去给人踩的么?!
这种关键时刻你岔什么嘴!给我滚回去安静看戏去!
——好吧,当我不存在就好了╮(╯_╰
第四十八章 捕蝉雀
话说,最近留言越来越少了,真是一点动力都没有了……
默默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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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都无法说自己肯定就是最后的赢家。
、
“我说Assassin,你出来的时候就不能吱一声么?万一不小心把你给剁了,别人不说,小赵优绝对会用眼泪水淹掉我的。”
虽然已经被误会了,不过我还是立刻从吉尔伽美什的身上爬了起来,顺手拉了他一把后转头看向了Assassin。
“……吱……”
于是,仿佛是诚心为了气我一样,Assassin竟然还真给我“吱”了一声。
“……”
我可以揍她么我能够揍她么我真得很想揍她啊混蛋!这个家伙是诚心拆台还是彻彻底底的天然呆听不人话啊掀桌ing!
“哼,老鼠就是老鼠。”
而边上的吉尔伽美什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不过语气也是相当的不友善。
“行了行了……我说Assassin你怎么还带个累赘出来?”
硬拦在了吉尔伽美什身前省的他继续顾人怨,我的注意力这才集中到了Assassin手上拎着的那个“不明物体”上,然后抽搐了一下嘴角,“你有那个时间把他带出来还不如直接宰了他,也省得我在外面受那么多罪。”
“杀不了。”
而Assassin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言简意赅,相当干脆的把那个人往我面前一丢,“任务完成,回去了。”
“啊?什么叫做杀不了?!你给我说清……呜哇!”
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被他丢过来的某“大型垃圾”,我此刻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Assassin在把东西丢过来后,直接化成了一道阴影消失在了寺庙的阴影之中,速度之快让我连叫都来不及。
然后我就只能眼睁睁对着此刻双目无神,似乎对被这样随意的丢来丢去一点意见也没有——事实上好像也不可能有——的某“大型垃圾”发呆。
啧,这个没有公德心的家伙……
恨恨的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后,我检查了一下这个应该就是美狄亚的那个倒霉Master的状态,然后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Assassin会和我说“杀不了”了。
因为在这里所存在的,只是一个仅仅是作为依凭媒介而存在的,连灵魂都已经找不到的“空壳”罢了。而且在这个“空壳”的周围,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有宝具存在的气息。
但是即使我使用了真实魔眼,却始终没找到那个宝具到底是什么——虽然从已知的关于美狄亚的传说来看,这个宝具是“金羊毛”的可能性最高。
为此我曾尝试着攻击了一次,结果就是我的武器刚刚接触到了他的身上,就被他身上泛起的一道金色光芒给弹开了,完全施不上力气。
而最让人觉得郁闷的就是,这个Master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令咒”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美狄亚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法,不过很明显的就是她已经成功的达到了她的目的——“保护”住了她的Master不被其他英灵伤害。
“啧……真是给人添麻烦……”
试了不少方法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的我只能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正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在那里折腾美狄亚消磨时间的吉尔伽美什,“冥月夜里美狄亚是杀不死的……我说你折腾了那么久都不腻么?”
说真的,现在的美狄亚连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对上吉尔伽美什这种人,这种另类的不死性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折磨吧?
“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一脸意兴阑珊的表情,吉尔伽美什转过了头,火榴石色的眼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却不知道是针对谁的不满,“你那里已经研究完了?”
“我说你的Master就不用管么?”
干笑了一声,我试着转移话题,“没理由听了今天教会那里的委派之后,你的Master会没有行动么?”
“你认为有谁可以命令的了本王?”
而吉尔伽美什只是以陈述句的形式丢给了我一句反问。
“……”
好吧我了解了……
召唤出这个臭屁王的那个远坂家的Master,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也同样蛮悲催的。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之后,我叹了一口气,重新拎起了某个大型垃圾:“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就慢慢在这里消磨时间好了。我要回去港口那里一趟。”
“回那里去干什么?”
似乎对战局完全没兴趣的吉尔伽美什此刻语气相当的不快,“给那群杂碎收尸么?”
“那里面好歹有我召唤出来的Servant在,麻烦你别在这里乌鸦嘴诅咒可以么?”
完全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的我,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叹了口气,“我们又不是你,挥挥手就能解决全部敌人。所以就算要动手,也只能脚踏实地集合全部的力量稳扎稳打。”
“哼,只不过是一群蝼蚁,也想和本王比?”
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讽刺,吉尔伽美什微微眯了下眼睛,话中带上了几分愉悦,“既然如此,本王就勉强允许你同行好了。”
“啥?”
发现自己似乎完全跟不上某人那种跳跃式思维的我,在下一刻就看到了吉尔伽美什手一挥从他的宝具库里招出了一艘……飞船?!
“上来吧。”
某个骚包男完全的一副施恩的语气对我招了招手。
“……”
我可以打劫这个家伙么?!
除了黑线外,我也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我说……”
在正全速飞行的,以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光辉之“舟”上,我控制不住自己嘴角抽搐的感觉。
从目前解析出来的情报来看,这个飞行船的名称应该是在印度流传的《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从巴比伦流传出去的那种叫做“维摩那”(Vimana)的飞行工具。
“嗯?”
端坐在舟上的座位上,吉尔伽美什抽空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快到的时候放我下去吧。”
虽然直接空降比较快,不过我估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成为众矢之的绝对是难免的。
“怎么?”
火榴石色的眼看向了我,隐隐带着不悦,“在这里坐不住么?”
“倒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呜哇?!”
原本还在想着该找什么借口,结果吉尔伽美什却突然操作着飞船猛得一个急转弯,如果不是因为我及时抓着船帮恐怕直接就被甩出去了。
“啧!”
紧接着吉尔伽美什又是一个急转弯,这次有一只箭矢几乎是擦着我的面颊飞射了过去。
如果到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飞船已经被人袭击的话,那么我就真的是白活了——而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囧”。
这种时候,莫德雷德你过来捣什么乱?!
而且而且……你那是什么状态啊喂?!
我囧囧有神的看着此刻身后正煽动着一双血色双翼悬浮在半空中,手上展开着刻印弓对着吉尔伽美什这个方向的莫德雷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了。
——所以说,长翅膀的不一定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
你才鸟人呢!那是莫德雷德好不好!
——就算他是莫德雷德,长了翅膀就不是鸟人了么?
……
“有意思……区区一只野兽,竟然也胆敢来挑战本王。”
针对着莫德雷德再次以箭矢射向飞船的挑衅举动,吉尔伽美什不怒反笑,似乎是接下了这个战贴,飞船直接升高似乎是准备再次接近的样子。
“吉尔伽美什你个混蛋!你要打是你的事情,先放我下去啊!”
揉了揉此刻因为一系列突发状况而抽疼的太阳穴,我此刻已经是气到口不择言了——早知道会遇到这么事情,我还不如自己跑呢……
吉尔伽美什看了我一眼,手微微动了一下,下一个瞬间,一根锁链已经探了出来缠在了飞船的边沿上。
“……那个……总之,谢谢了。”
虽然说挺不情愿的,但是无法否认我的确是承了他的情,于是在夹着美狄亚的Master韦伯从飞船上拉着锁链往下跳的时候,我还是以极微弱的声音低声道了谢。
反正我是说了,听没听到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说完之后,我立刻夹着韦伯直接拉着锁链跳下了飞船——开玩笑,现在的莫德雷德完全的六亲不认,要是被误伤那我可就真的有冤无处说了。
、
“靠!不用这么盛大欢迎我吧?!”
因为现在的韦伯基本上就是一个傀儡,所以我也没有管他是否会觉得舒服,直接夹着他奔向了港口,结果刚到港口就被迎面喷了一口龙炎。
有点狼狈的后跳,却因为地形不熟而一脚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的时候已经被人从边上拉了一把:“Caster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美狄亚那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不回来还能怎么办?谢了。”
在地上站定之后,我看向了周围的环境,然后为之咋舌,“打得好激烈的样子,你们都没问题吧?”
“战斗的任务都被Saber还有Assassin包揽下来了,我帮不上什么忙。”
迪姆尔多露出了一丝苦笑,“之前我曾经试着直接使用宝具解除那头黑龙头上的魔术契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的宝具有着破魔效果却被一道金光把宝具给弹开来了。”
“金光?类似于这种的么?”
我随即夹起了一柄飞刀划在了韦伯的脖子上,结果那柄飞刀一点也不出意外的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给弹开了。
“好像很类似的感觉……话说这个人是谁?”
迪姆尔多像是才注意到韦伯一样,皱起了眉,“怎么感觉和傀儡差不多……”
“他就是美狄亚的Master,不过好像已经被她抽离了灵魂,仅仅是作为依凭媒介而保留下来的。现在看起来同时也是作为召唤那个黑龙投影的魔术触媒的样子。”
我耸了耸肩膀,让韦伯靠在了边上,然后转头看向了港口,“说起来的话……你们这边的战斗情况如何?”
“不管制造了多大的伤口总是很快就复原了,而之前你给我们的那个关于‘弱点’的提示又攻击不到,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似乎是对眼下这种情况感觉到挫败,迪姆尔多叹了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讨厌这种消耗战了。”
“因为你体力不行了?”
我斜瞥了他一眼。
“喂喂……Caster你这种怀疑对男性来说可是一种侮辱。”
不知道想到什么方面去了,迪姆尔多此刻的脸色有点难看,“我只是不太擅长这种在水上进行的持久战罢了。有本事上平地来,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迪姆尔多这种解释方式很有点过去圆桌骑士团里面,某些骑士那种强词夺理的感觉,于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眼下遇到问题的不止是你们呢……我这边也出问题了。”
“是那个魔女的事情么?不是已经解决了?”
“现在是冥月夜,在这种夜晚美狄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拥有了不死性,反正以我的能力是解决不了。”
大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我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现在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解决掉美狄亚滞留现实的依凭媒介,也就是她的Master韦伯,可是现在韦伯的状况和黑龙投影一样都处于很微妙的‘无敌’状态……解决不了的话那么解决美狄亚就无从说起……超级麻烦的状况啊!”
“呃……我可以说我完全没听懂么……”
此刻已经完全顶着好几个闪亮亮大问号的迪姆尔多,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
果然不能指望除了莫德雷德以外的骑士在魔术上的智商……
联想到了以前曾经和兰斯洛特提到过炼金术原理的时候,他那很明显是在强撑的笑容,我很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总之原理的话听不懂我就不解释了。你只要知道现在遇上了非常棘手的状况就可以了。”
“没有解决的方法么?”
“……你当我是万能答题机什么问题都能有答案的么!?”
努力克制自己敲某人一顿的想法,我翻了个白眼。
“唉……你不是么?!”
结果某人的反应实在是……
“迪姆尔多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再说这种没脑子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沉水里去喂鱼!”
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定战略
于是迪姆尔多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悲剧来着,噗(我承认我不厚道的笑了)
话说回来,最近这段时间沉迷于模拟人生3:中世纪这个游戏里面,加之五月病导致无论如何都写不动文,更新晚了抱歉……
顺带一提:3D人物和2D人物真的差好多来着,我试着捏过小鱿鱼和小兰花结果却是强差人意,不过让我无比纠结的就是女王优把骑士小兰花勾上床后竟然第一次就中奖怀孕了……这真得不是反讽么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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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为什么我非要帮别人做这种善后事宜不可?
——就算是天生劳碌命这也有点过分了吧?
、
“Caster小姐,你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大概是因为我这边和迪姆尔多的动静太大了,原本正将注意力全神贯注集中在阿尔托利亚还有兰斯洛特身上的爱丽丝转头看向了我这里。
“只能算是解决了一半……现在遇到的问题比较棘手。”
再次拎起了韦伯走向爱丽丝身边的时候,韦伯的身上却突然再次闪过了一丝金色的光芒。
咦?我明明没有攻击啊!
有点错愕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方才应该没有出现什么可以被算成是“攻击”的意外后,我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了港口那侧正在咆哮着的黑龙。
事情真会是我所想的那样么?
“怎么说?”
爱丽丝看向了我,一脸的疑惑,“难道失败了?”
“美狄亚自身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这一点不假,不过现在却也没有更恰当的方法可以让她回归圣杯。也就是说战斗只能拖在这里……”
我叹了一口气,把大概的情况和爱丽丝讲了一下。
“也就是说,因为现在是冥月夜的关系,如果没有办法解除掉这个人以及黑龙身上的这种状态,身为Servant的美狄亚根本就无法击败。”
该说不愧是艾因兹贝伦的产品么?总之她很轻易的就理解我话中的意思,“而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无法确定这种特殊状态是因为冥月夜的关系,还是其他特殊的魔术造成的。所以无从解决……这么理解没错吧。”
“虽然大概有一点点头绪,不过很多事情都需要做确认才行。”
托着自己的下巴,我喃喃思索着,“虽然对于美狄亚的魔术特性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即使是有着冥月女神的承传,这些魔术也都是有着相应的代价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破解不了的魔术,暂时的‘无敌’也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相对应的弱点罢了。”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我究竟能不能找到这个突破点——因为从现在黑龙投影的状况上来看,很明显时间已经无法拖太久了。
“说了那么多……现在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办法么?”
这次轮到迪姆尔多有点急了。
“没看到我正在想办法么!”
本来就够头疼的了,结果这个根本就是对魔术一窍不通的家伙还给我在这里捣乱,于是干脆再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给我安静到边上蹲墙角去!实在是闲得手脚发痒就上去找黑龙投影自虐去!再给我听到你的乌鸦叫我不介意直接先让Assassin和你打一场!”
“……”
于是被嫌弃的某人很哀怨的缩一边去了。
“……嗯?有什么问题么?”
把迪姆尔多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给吼到一边去之后,我头刚转回来就看到爱丽丝正以一种相当微妙的目光看着我,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呃,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
有点手忙脚乱的摆了摆手,爱丽丝脸色有点泛红,“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Caster小姐你的作风会这么强硬啊……”
“没办法,以我和骑士们打交道的经验来说,有些事情如果你不用吼的,就他们那个榆木脑袋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事情的……啧,想起来就胃痛……”
对此我是真的有感而发——当年的那个圆桌骑士团,其实说白了压根就是“问题儿童军团”,天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而且那还是建立在有兰斯洛特帮我的前提之下。
“……”
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的爱丽丝,又露出了那种微妙的神色,不过她很快就甩了下头重新开口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做什么依旧继续。”
看了看天空,发现之前被我施加了强化魔术,返回教会去取相应行李的那群乌鸦还没有返回的迹象,我此刻也有点无计可施。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分析出美狄亚到底是用了一种什么样子的方法,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就真的只能拖到这次的冥月夜结束才行了。
虽然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但是如果真的施行的话,身为近战的那一方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这点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
似乎对我这边已经完全不再指望的爱丽丝似乎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怀中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轻巧的电子音。她本人也吓了一跳,赶忙把声源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巧的翻盖手机,如果是放在爱丽丝身上的话,那么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简直连想都不用想。
不过很显然,此刻的爱丽丝已经因为过度紧张,连怎么使用手机的方法都忘记了。
“那个,请问……这个要怎么用呢?”
身为一个现代人竟然会询问英灵电子产品该怎么用……彻底颠倒了吧喂!
虽然很无语于爱丽丝此刻这种明显是病急乱投医的举动,不过我还是接过了
“是爱丽么?”
电话另一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而我则是在看了爱丽丝一眼后,发现她似乎并没有接手的意思后,就直接开口:“不,我是Caster。”
“Caster小姐么……”
似乎并不意外是我接到的电话,切嗣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对于现在的状况,你有什么意见想要提出的么?”
“虽然隐隐有些头绪了,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确认的。”
我看了一眼韦伯后突然道,“说起来,不知道你对于为了大多数人而牺牲少部分人这种事情,是如何看待的?”
片刻之后,切嗣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可以挽救哪怕再多一个人,都是一件好事。”
“哈……”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样的答案我却有种“果然如此”的微妙感觉,“不愧是可以召唤出阿尔托莉亚那个白痴的Master,在这种事情上的想法还真是一致……”
“……”
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下,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好像完全无关的话。
“虽然说对于这种想法不能算是完全肯定,但是我也不否定这种做法。”
抬起手,我接住了此刻终于被那群乌鸦从教会那里空运过来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将手机夹在颈窝处,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饼干算是它们辛苦的酬劳,同时打开了电脑进行相应的计算,“说起来,我想知道卫宫先生你合作的底线是在什么地方。方便回答么?”
“Saber的手上有对城宝具。”
微微顿了一下后,切嗣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既然已经接触过了赵他们一家的话,应该知道我现在手上至少有什么东西。如果有使用的必要,我是不会吝啬的。”
“OK,有这句话就行了。”
在教会的这段时间,我已经通过扫描文件把大部分的资料都输入了笔记本电脑中,现在我正通过计算机那庞大的检索功能筛选着相关的资料,“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保持你的手机畅通,我会随时联系你的。”
说完之后,我也就顺便切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东西?”
正全神贯注的检视着屏幕上流过的大量数据的时候,迪姆尔多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而一边的爱丽丝虽然也是看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发呆,不过那个神色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说起来也是,英灵和笔记本电脑……不管怎么想都不搭吧?
我说,这完全是偏见啊……谁说魔术不能和科技联在一起的?
——只是感叹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凸=.=|||
“笔记本电脑,现代科技的产物,你要是搜索相关的记忆应该是可以找到相关的资料的。”
我一边飞快的编程检索一边心不在焉的道,“如果是需要做大量复杂的机械计算的话,还是这东西比较快,我之所以能那么快完成关于圣杯战争的分析,也是占了这东西的光。”
“虽然的确是知道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不过Caster你不觉得……”
大概是找到了相关的记录,迪姆尔多此刻的神色变得和爱丽丝差不多的古怪,“按照常识来说你应该不可能会使用这个东西吧?”
“但是问题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的确会使用这东西。而且你们不觉得你们纠结错地方了么?啊,终于有了……”
看着屏幕上通过方程式检索然后计算出来的最终结果,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
“什么果然?有解决的方法了么?”
迪姆尔多立刻再次凑了过来,不过在扫了一眼屏幕之后立刻退开,“可恶,字太小眼睛都看花了……真亏你能看的下去。”
“术业有专攻,本来就不是显示给你看的。”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了尖锐的呼啸声,“啧!该死!”
“我的天哪!当心!”
“呀啊啊!”
“轰隆!”
一阵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选择了空中作为战场的两名Servant交战时,无法避免流弹的产生。
“Archer、Berserker你们两个混蛋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德心么!”
而被流弹落地所产生的冲击波弄得灰头土脸的我,此刻完全被气到完全无语了——你们打归打也稍微给我注意点下面啊,刚才要不是闪避及时就不止是吃灰这么简单了。
——不是我说,空战的很难留意到下方吧……
那就给我换战场啊!选择这种地方作为战场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吧?
——那啥,可以问一句……他们凭什么要留意你啊?
呃……
——典型的自我意识过剩╮(╯_╰
第五 十 章 间幕五
本章内容来自于《Fate/Zero》,做了些许的修改。也算是从侧面反映被我省略掉的Archer和Berserker这两个Master之间的战场了。
主角就是间桐雁夜这个悲剧男,叹气
说起来虽然并非不能理解远阪时臣的做法,不过我还是要感叹这个家伙绝对的所托非人——不过估计就算是他也没有想过臧砚这个家伙已经扭曲的超出人类想象了吧?
不过,这种也仅仅只是旁观者得感叹了,毕竟和正文无关来着,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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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最近还好吗?】
【哎呀,雁夜?有三个月没见了吧?这次出差,时间够长的。】
【啊啊……是啊。小凛,你好么?】
【雁夜叔叔,路上辛苦了!有没有给我买的礼物呀?】
【凛,不许这么没礼貌……】
【哇,好漂亮……叔叔,谢谢你,这个我一定会珍惜的。】
【哈哈,既然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小凛,小樱在哪呢?】
【樱她,已经,不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
【樱呀,她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那孩子,已经去了间桐家。】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葵!?】
【不用问也知道了吧?特别是你,雁夜。间桐家为什么需要有魔导师血统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你应该十分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呢?】
【这是他·的·决·定。由远坂家长久以来的盟友——间桐提出的要求,他作为远坂的一家之长决定答应的……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这样真的好吗?】
【当我决定嫁入远坂家的那一刻开始,当我决定成为魔术师的妻子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身上流着魔导之血的一族,没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这是远坂和间桐之间的问题,对于脱离了魔术师世界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
【如果你能见到樱的话,请好好照顾她。那孩子,很亲你呢。】
、
已经开始交火了么?
因为自己Servant的兴致而被带至港口战场的远阪时臣,对于Archer将他放至港口建筑上后就自行离去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意见。
从港口的水域上蔓延出来的浓雾笼罩着冰冷的空气,那种魔术所带来的特殊感觉让他微微皱起了眉梢。
虽然知晓魔术的发展是逆向的,现在的魔术技巧远远比不上古时,但是这种从感官上就可以认知到的,属于英灵与人类的压倒性距离,还是会让人觉得心有不甘。
虽然发展是逆向的,但是不管如何的发展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源头——根源,只有到达那里才可以解除掉这种压倒性的差距。
远阪时臣对此深信不疑。
Archer要去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这种事情对于远阪时臣来说绝非需要可以去了解的事情。
他尊重身为远古英雄之王的吉尔伽美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其身为“Servant”的这个特点视为圣杯仪式必要的道具。不会主动去约束,并不代表在需要其牺牲的时候会有所迟疑。
公与私,身为魔术师的远阪时臣一向可以严谨区分并且分别对待。
环视了周围一眼后,确认自己站在建筑上的行为和靶子无异的远阪时臣走到了屋檐边直接跳下。
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
这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并且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对于身形已经被扭曲得无比丑陋,化身异类的间桐雁夜而言,远阪时臣的这种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在接受到了教会那里传递而来的相关讯息之后立刻赶到了港口的间桐雁夜,首先看到的就是远阪时臣飘然落地的身姿。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
远阪时臣的言谈、举止,甚至是那种高贵的气质,是间桐雁夜永远无法企及的。
自从他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了“落差”的挫败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间桐雁夜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
那令远坂家自豪的“任何时候都要保证优雅”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没有发现到远阪时臣的Servant,那个无论何时都张扬无比的Archer是绝对不会做出隐匿身影这种事情的,所以可以确定不在。
扭曲的自尊让间桐雁夜做不出直接趋势自己的Berserker攻击远阪时臣这种事情,所以他只能对自己的Servant下达升空的命令,狙击可以从任何方位前来的Archer。
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远坂时臣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还以这副样子回来……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
而这种讽刺对于雁夜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他只关注,只在意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远阪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臧砚?”
“什么?”
因为听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而雁夜则是执拗的追问着。
莫名其妙。
虽然奇怪于他所执着的方面,不过因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时臣还是做出了回答:“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
因为得到了痛痒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
“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而时臣只是平静的做出了解释。
平庸……
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
失去笑容的樱,以及她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属于他的,那小小的却永远也无法企及拥有的幸福回忆……
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
因为他觉得即便是只理解了眼前这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的一部分想法,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并且完成远阪家的宿愿。”
远阪时臣的话还在继续着,而雁夜只觉得无法愤怒。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
“互相争斗?在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雁夜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撕碎眼前这个已经偏离了人类思维正轨的家伙而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勾起了唇角:“说给你听也是白费。因为你根本就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
被刻印虫从体内吞噬神经还有回路的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
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雁夜来说,已经无足重轻。
侵蚀吧!吞噬吧!
以我自身的肉体为祭品。由此产生的一切魔力,将化为对仇敌的诅咒……
被操纵的虫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
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
这一切,是雁夜成为Master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虫之獠牙——应对非常理性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
我要杀了你!还有臧砚!一个不留地杀光!!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虫,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
一支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
这就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冲面前,远阪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作为魔术师,他的级别远远高于雁夜。
所以雁夜拼尽性命所释放出来的秘术,在时臣看来既不值得惊奇,更不足为惧。
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他发出源自于魔术高位者的嘲笑与讽刺:“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的代价。”
这样说着,他半举起了自己的手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在空中描绘出远阪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
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
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自负而傲慢,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就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这样说着,时臣的表情冰冷而平静,“逃避血脉的责任,这种软弱,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间桐雁夜,魔道的耻辱。既然再次见到你,就只能将你消灭。”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牲畜。”
“虫啊。吞噬这家伙吧!撕咬这家伙吧!”
短暂的言辞交锋之后,迎击蜂拥而上的虫群,是舞动的灼热之炎。
以远阪时臣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魔术对决,只不过算是场滑稽的闹剧罢了。
他只是默默地维持着防御阵,并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攻击的举动。
尽管如此,对面的间桐雁夜却已处于濒死状态了。
这完全是自取灭亡。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使用魔术这一举动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杀行为。
这一点,想必身为当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持续使用着超越自身极限的术,结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雁夜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全身的毛细血管悉数破裂,血沫四下飞溅。他本人已经完全无法直立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被淹没在一团血雾中。那张因为过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脸庞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还有意识了。
“说得那么大言不惭……一动起手来却成了这副德性吗?”
而最为可悲的是,不管雁夜如何自残生命动员魔力,他的攻击却始终没能伤到时臣一根毫毛。
飞蛾扑火——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这一古老成语的再现。
成群的甲虫一股脑地直扑向时臣的火焰阵,却一直都没能突破防御,悉数被烧得无影无踪。身为一个虫使,正面挑战火焰这一行为本身就是极其愚蠢的。
尽管如此,雁夜的进攻还是没有丝毫松懈,削减自身生命驱使着虫子们徒劳地冲锋,变成了一阵阵飞灰。
这情形已经无聊到了让人连嘲讽的微笑都笑不出来的程度。
对于这个弱到极点的敌人,时臣已经超越轻蔑的极限而开始有些可怜他了。
不久之后,火焰就会把雁夜的虫子一只不剩地燃烧殆尽。而那时想必雁夜自身也会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气绝身亡吧。
时臣只要注意维持自己的法术,悠然的作壁上观即可——在他固若金汤的防守之下,胜负自然会分晓。
但对于遵奉高贵魔道的时臣来说,继续让误入歧途的堕落的魔法师的丑态暴露在自己眼前才是最大的不快。
“Intensive.einascherun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随着时臣的二节咏唱,防御阵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
雁夜甚至没有防御。
对于这个现学现卖的魔术师来说,有没有对抗攻击咒文的知识都值得怀疑。
“杀……杀了你……你们……时臣……臧……臧砚……”
虽然被直接灼烧着,但雁夜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低吟的诅咒。
他那从内部被虫啃食殆尽的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痛觉了。
就在雁夜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动时,却不小心压断了路边的护栏。于是就这么滚下入了路边小巷下水渠道的黑暗中。
而时臣把仍旧盘踞在周围的虫子用火焰一扫而空后,就解除了防御阵,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叹息着。
一只乌鸦从旁振翅飞过,微不可查的粉末自它的双爪中洒出,飘落在了深巷的地下水道之中。
尸体,已经没有必要去确认了——就算对方还有气,也绝对活不长。
接下来只要等失去Master的Berserker自然消失就可以了。
按照时臣当初的预想,间桐家将放弃这次的圣杯战争保持观望。但事到如今,对方却又突然把雁夜这个早已被逐出家门的落伍者作为临时Master派上来,实在是让人不解。
直到现在,时臣都没能明白雁夜参战的理由。
将魔术师的正职视为一切的他,自然不可能明白,那属于间桐雁夜的平凡人的梦想。
不想再为这场只会让人觉得充满不快反感的胜利而烦心,于是远阪时臣干脆选择遗忘它,转向河边观察起那场展现了魔术神奇的饕餮盛宴。
那才是身为魔术师所该追求的。
、
间幕·魔道の家·End
第五十一章 誓约剑
说起来当年WOW60封顶的时候,还没有改版前的猎人的那柄史诗弓伦鲁迪洛尔·上古守护者的长弓可是算式号称最BT的斜向风筝流的武器任务,相信那个时候所有玩猎人拿到弓的朋友都能记得当年满世界乱跑的找4恶魔,然后好不容易刷一半血时,却因为被旁边冒出来的一个不知情的朋友加了个Buff导致功亏一篑的经验吧?
当年的史诗弓+单刷完美厄运,还有BWL的风筝接力以及台阶舞步可是一个成功猎人的标志,可是现在……啧,从TBC之后猎人全部都变成了抽筋宏的无脑DPS了,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当年迷WOW的时候通宵刷游戏都不带含糊的,然后数着手指头开TBC开WLK,结果现在大灾变都出来开了85级兴致反而淡下来了……连电脑里面的游戏都删除掉了……
唉……现在在越来越快餐的副本模式下,有多少人还会像当初那样兴致勃勃的研究任务剧本以及各个NPC之间的复杂关系,联盟当初被公认的三大经典任务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
倒不是说玻璃渣次了,只不过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股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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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是绝对坚持不到那种程度。
——所以,才会觉得那道光芒,无比的耀眼吧?
、
“啧,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啊!”
在莫德雷德的帮助下顺利到达了水面战场的上空,我低声咕哝着看向他,“说起来你和Archer的战斗……结果如何?”
“他没有……认真……我……命、命令……阻……阻止……”
微皱着眉,莫德雷德很认真的想要解释些什么,结果却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词不达意,“呃、接近战场……阻、阻止……啧!”
“你的意思是凡是接近了战场的英灵都在你阻止的范围内么?”
大概猜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后,我直接切断了他的话——莫德雷德的习惯我很清楚,再让他这样说下去估计等会他就要开始挠墙了。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的Master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我已经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以你的能力让你去偷袭其他的Servant的Master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真是的败给那个笨蛋了……”
以莫德雷德的战斗力……如果想要灭掉躲在河流上游那边监控的卫宫切嗣或者是作为Archer那个家伙Master的远坂时臣,其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所谓的大材小用就是指的这种状况了。
“?”
很明显不懂我在说什么,莫德雷德的脑袋上明显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乖,不明白就算了,也没必要懂。”
看着他基本上就没什么变化的迷惑模样,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小莫德继续保持这样就很好了,不用特意去改变什么。”
莫德雷德似懂非懂的歪了歪脑袋,不过很快就像以前一样放弃继续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下去了,而这个时候我也已经被他带到了黑龙投影的斜上方,从眼下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兰斯洛特和阿尔托利亚两个人正一左一右和黑龙投影战斗着的身影。
微微闭了下眼,我深吸了一口气:“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ToDeclared,I‘m.the.king.of.the.rules。”
从莫德雷德怀里落下,我一边调整着身体在空中落下的姿势,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调动起了身体内的魔力,“So,I.will.nerver.to.fail。”
很明显是察觉到了我的接近,阿尔托莉亚和兰斯洛特同时在格挡住了黑龙的爪击后,抬起了头看向了我这里,阿尔托莉亚是皱起了眉,而兰斯洛特则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解释些什么了,直接锁定了黑龙投影,然后念起了固有结界的最后一句:“Set!Enchantment.start!”
散发着淡淡赤色光芒的线条以我为圆点喷涌而出,而银白色的金属液体随即无声涌出,顺着线条的轨迹覆盖住了我周身的空间。
几乎是在瞬间,周围的景色完全改变了。
这是一个旋转着无数齿轮与链条的暗色空间,11世界树的图案篆刻于地面之上,赤色的光芒在其中游走不定。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重新返回了王座——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看到那扇,基本上只存在于英灵王座中的真理之门的话。
说起来,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ArsMagna”的固有结界,但是事实上,除了成为“抑制力”被阿赖耶召唤进入常世展开杀戮外,在正常的记忆状态下,我通常都只是使用第一句为炼成的加成辅助语,从来没有在适合的地方认真全力施展过一次。
这种事实说起来还真是感觉怪别扭的,但是问题是就是事实。
“啧,真是艰巨的任务啊。”
稳稳站在了固有结界所形成的地面之上,我看着因为找不到攻击目标而重新将视线转向了我这里的黑龙投影,微微眯起了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魔力的消耗程度后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没有和其他的魔术阵地重叠的关系,眼下这个固有结界所消耗的魔力还有稳定程度比在柳洞寺面对美狄亚的时候可是要好上不少。
至少拖延到预定的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拼一下了。”
召唤出了龙舌,我直接瞄准了黑龙投影额上的水魔纹射出了一记破魔箭,然后猛的将魔力灌输入脚下的地面,“Αλχημε?α!”
黑龙又怎么样,看我风筝死你!(某星:这句话打出来我瞬间穿越了……当年WOW中BWL副本里面的风筝接力还有台阶舞步,以及厄运之槌的完美贡品现在想起来真是无比怀念……)
——那啥……
嗯?
——风筝……什么意思?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名词,风筝流战术……吧?
——……
====================我是省略风筝战术的分割线====================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之后,我几乎是立刻重新打开了固有结界,然后再次在指定的地点展开,然后……
“我说……除了阿尔托莉亚是我指定的外,兰斯洛特进来帮忙情有可原,莫德雷德还有迪姆尔多你们两个来凑什么热闹啊?!”
因为我展开结界时候的设定只是单纯的“将指定地点所有物拖入”这一点,所以等到我发现有了额外的附赠品之后,除了满头黑线外,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啊?不是你让我们一起进来的么?”
迪姆尔多此刻摊手耸肩的表情……真是无辜的让人觉得他非常欠扁。
“……想……帮忙……”
其次开口的人是莫德雷德——如果忽略掉他那种明显漂移起落到黑龙投影上的目光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不过在想什么真是一目了然。
至于兰斯洛特……咳,这家伙根本就是以挑战高难度战斗为己任,跳过。
这群一天没架打就全身不舒服,一听到有战斗比谁都精神的战斗狂!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个黑龙投影给解决掉才行。”
看着兰斯洛特还有莫德雷德两个人非常自觉的接手我对付黑龙投影,我直接一手一个把正准备一起冲上去的阿尔托莉亚和迪姆尔多两个人给拉了回来,“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任务还没布置给我冲那么快做什么啊!”
“唉?”X2
于是看着这两个人无辜的目光我更想揍人了。
“因为你们那可怜的魔术理论知识所以解释的话我就省略了,总之现在黑龙投影的‘无敌’状态由我来打破。”
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自我催眠一切的神马都是浮云,我一边拎起了应我的要求被带进来的美狄亚的Master,“迪姆尔多你要做的就是,在我解除掉黑龙投影的‘无敌’状态后第一时间把他头上的魔纹给破除掉。而阿尔托莉亚……你抓准机会准备解放你的胜利誓约。我相信对于把握战斗时机这种事情,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该很清楚吧?”
看到那两个人点头之后,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此刻依旧是处于傀儡状态的某人。
这种状态,恐怕死了反而比较轻松吧?
——你又不是他,怎么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也许他也想要解脱也说不定哦……
——你这只是在给自己找动手的理由吧?
这种事情……随便怎么说都好。
微微合了下眼睛,下一秒一柄重新炼成的飞刀(之前全部的附魔飞刀都在对战美狄亚的时候消耗完毕了)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包着粉末的包裹,我将那些粉末抹在了飞刀的刀刃之上,然后猛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霹雳啪……兹……”
仿佛过电一样的刺眼金色电弧从韦伯的身上弹起了,然后就那样悬浮在了半空中形成了大概有半个胳膊长短的金色皮毛,然后在瞬息之间就向着黑龙投影飞射而去。
果然……美狄亚是使用了“融合塑形”这个魔术,强制将宝具金羊毛的一半融入进了韦伯的体内,才会造成了他和黑龙投影的“无敌状态”
想要破除这种状况,首先就要破除掉这个魔术才行,而针对这点我使用的就是从南宫雅那里“顺”出来的,卫宫切嗣的肋骨粉末。
就像艾因兹贝伦的起源是“赋予”,间桐的起源是“操纵”,远坂的起源是“切换”,我的起源是“转化”一样,每个魔术师都有着着其力量的起源,这是篆刻于灵魂的情报,无从改变——而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和灵魂有着最深切的关系。
“切嗣”,从名字上来判断,大致上分起来就是“火”与“土”的二重属性,而详细归划的话,就是“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这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和“嗣”——虽然可以称呼为“破坏”和“再生”,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着少许细微的不同,因为这两者的组合并不意味着“修复”——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切”之后“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形象一点来说的话,如果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比喻成高压电流回线,那么切嗣的肋骨粉末就是一滴水。
当拥有导电性的液体,附着在致密的电气回路上会怎么样?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回线短路导致电流破坏回路本身,造成彻底的故障,但是在破坏之后,又因为“再生”的这个属性重新生成了新的回路,从而彻底让这种精密的回路失去应有的作用——使得魔术回路“短路”,就是切嗣的肋骨粉末所能造成的恐怖效果。
虽然我使用的粉末并不多,但是却是切实的破坏掉了美狄亚的魔术,并且部分更改了金羊毛的“属性”,即使这一部分金羊毛和另外一半融合,这种被变异掉的属性也不会有所更改。
从古至今,魔术都是无比严谨和精密的东西,只要有部分变更就会产生无法估计的后果——而现在的直接结果就是,韦伯和黑龙投影的那种“无敌”状态,被破除了。
“接下来就是我了!”
迪姆尔多低笑了一声,然后侧头看向了阿尔托莉亚,“Saber,你的左手现在还没有办法正常使用吧?”
“……呃,是的……”
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阿尔托莉亚脸色有点僵硬的点了下头。
“Caster,你确定Saber的宝具拥有可以灭杀黑龙的力量么?”
随后迪姆尔多又转过来看向了我。
“嗯,这点毋庸置疑。虽然胜利誓约的构成原理没有办法详细解释,不过它的威力的确是和荣光以及觉悟成正比的。”
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他想要做些什么的我皱起了眉,“值得么?毁掉的话,在这次战争结束之前,你都无法再使用那一柄武器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与Saber还有兰斯的战斗么?这样的话就算战斗你也不会是最佳的状态吧?”
“虽然身为武者的我的确期待以最佳的状态面临战斗……”
迪姆尔多笑了笑,随即手上出现了他那柄金色长枪,双手握在了中部,“但是黑龙会带来灾难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身为武者之前,我首先是一名骑士,曾经宣誓过,决不会放任任何‘邪恶’横行!”
这样笑着,迪姆尔多猛得用力,把作为自己宝具的双枪之一毫不犹豫地折断。
凝聚在“必灭的黄蔷薇”中的强大的诅咒之力,就这样化为一道旋风迸发出来,转眼间四散而去。而几乎是同时,阿尔托莉亚的左臂上也同样冒起了一缕黑色的轻烟。
“Saber,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似乎完全不可惜于自己武器的损毁,迪姆尔多露出了他一向的带着些许矜持的笑容看向了此刻,已经完全目瞪口呆的阿尔托莉亚。
然后,赤色的长枪也出现在了他手上,被他以最大的力量,投射向了黑龙投影。
“——!!!”
在额头上的青色魔纹被迪姆尔多的“破魔的红蔷薇”击中之后,黑龙投影立刻抬起了头无声的咆哮起来,而且仿佛像是显示器因为电压不稳而造成的色彩抖频一样,它的身影开始一闪一闪终于有了一点“投影”的感觉。
而在黑龙投影的头顶上空,一块闪烁着灿烂光辉,几乎都快赶上了小太阳光芒的金色毛皮。已经从黑龙投影的身体中脱离了出来,正安静的悬浮在那里无所作为。
“好的。”
终于反应过来的阿尔托莉亚,此刻终于在一阵旋风之中解封了她的宝具——虽然在我眼里,那柄金色长剑从头到尾都是明晃晃显眼的不得了,“请通知Berserker还有Assassin尽快离开。”
“我数一二三,到最后一个数字出口马上解放。”
因为是在我自己的固有结界中,所以我很轻易的就通知到了兰斯洛特还有莫德雷德,“”
虽然说让阿尔托莉亚在我的固有结界中解放宝具或许成功灭除掉黑龙投影的把握更大一点,不过那样几乎就等于是我在用自身的魔力抗衡胜利誓约的绝对威力——除非我脑抽了,否则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提都别提。
反正迪姆尔多的武器已经切断了水之魔纹与黑龙投影还有金羊毛之间的联系,美狄亚利用冥月夜所捣鼓出来的“不死”模式也可以解除了。
至于接下来的战斗……那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在结束掉固有结界后我就可以和兰斯洛特一起打道回府了。
——真的是这样么?
……
——(∩_∩
第五十二章 战余波
于是突然发现这章小鱿鱼无语的次数非常多……
莫名其妙的写得非常的欢快,果然囧住小鱿鱼已经成了我和里鱿鱼的乐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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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无心插柳……
——真让人手痒。
、
“真的很壮观啊……”
站在土堤上,我手搭凉棚看着那片似乎可以焚毁掉一切的白色光芒,由衷感叹道。
“呵,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是王。”
站在我身侧的兰斯洛特低笑了一声,“正因为背负了整个时代人民的希望,才能发挥出这般的威力——正因为它是如此耀眼,所以才令人心痛。又有谁能想到,背负了如此沉重东西的人,只是一名还算不上成年人的女性呢?”
“但是那又如何?”
我侧头看向了他,“在她选择拔出石中剑成为王者的时候,就该知晓自己应该付出些什么了。”
从我们这边的角度平视河面上,阿尔托莉亚那纤细的身躯,正因为刚刚结束的战斗而痛苦地喘息颤抖着。
“很难想象会有选择放弃了身为女性权力,为了理想而奉献一切的人存在……这种人即使是在我那个时候也不多见。”
迪姆尔多似乎是在感叹般的开口,“而且那样的选择,就算是王者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甚至是坚持下去。”
“就是因为大部分的人做不到,所以,才会觉得耀眼吧?”
我移开了眼,“但是,那种燃烧自己的全部才会产生的光辉,虽然美丽,我依旧无法认同。”
因为那往往代表着牺牲。
人,只有活着,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不是么?
“哈,虽然很不想说,不过Caster你还真是意外的严格呢。”
对于我的说法,迪姆尔多摊手耸了耸肩膀,“看到那样的光辉,你们还不愿意承认她么?”
“……的确很耀眼没错,只是……”
兰斯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移开了眼,“太过强烈的光辉,也是会伤人的。”
他的话,与其说是感叹,还不如说是一种陈述——不过的确,可以说是相当一针见血。
一边的莫德雷德虽然没说话,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别看我,反正我和阿尔托莉亚从亚瑟王朝起就不是一路人。以前还有梅林在当中和稀泥,现在梅林又不在,我每次见到她没和她吵起来都是多亏了我选择性无视了她。”
对于迪姆尔多看过来的目光,我很光棍的翻了个白眼,“从她为了所谓的‘国家’,选择抹杀掉我们这群帮助她的人所付出的努力开始,我觉得没把她往死里整已经是我很宽宏大量了。”
“哈,果然是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记仇啊!”
对于我的话,迪姆尔多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笑出了声,不过随即就“咦”了一声,看向了已经成为了废墟的港口那里。
“你的Master出问题了?”
看到他的神色就猜出来了大概的我,很理解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就赶快回去吧。你家的Master从性格上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啊。”
“但是Master终究是Master。”
不知道是在针对什么而感叹,迪姆尔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但是随即又再次回复成了他一贯的神色,“不过不管如何,今天晚上的战斗都很愉快。”
“你们是愉快了,我可是差点被累死了!”
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我有点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可恶,拯救冬木市或者是拯救平民百姓的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为什么我非要做这样的事情不可!”
“正因为是你,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才是很正常的事情。”
兰斯洛特半弯起的眉眼中透出了略带笑意的调侃,“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兰斯你!”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正寻思着该怎么扳回一局的时候,一直表现的很安静的莫德雷德,却突然从脚底那里升腾起了黑色的魔力之雾,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Master……清醒了……”
碧青色的眼中带上了“可惜”的神色,莫德雷德侧头看向了我,然后,弯起了眉眼露出了和我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腼腆神色,“……很、很愉快……再见……”
然后,就那样直接消失了。
“趁着阿尔托莉亚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看了一眼迪姆尔多离开的方向,我耸了耸肩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我们也离开吧。”
“是担心会和Saber再吵起来么?”
收回了落在阿尔托莉亚身上的目光,兰斯洛特看向我的时候略一挑眉。
“不,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和她说些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反正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直接闪人吧。”
“优……”
“什么?”
“你确定不是因为害怕Saber要你将你在固有结界中顺手捞到的东西上缴,所以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才不见她么?”(天音:扶额,小兰花乃的吐槽真是越来越犀利精准了……)
“……”
因为被兰斯洛特一语正中红心,所以反驳不能的我,只能直接伸手掐住了某人腰肋的软肉旋转上了180°,“要你走你就走,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嘶……”
兰斯洛特倒抽了一口冷气,苦笑着压上了我的手,“知道了知道了,优你松手可以吗?很疼的……”
“你还会怕疼?”
忍不住斜瞥了他一眼。
“怕疼是天性吧?”
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而且能伤到我的人,只有你。”
“……”
兰斯洛特你可不可以别再用如此正直的语气还有表情,说出这种无限接近于调情的话啊?!
我瞬间在心里内流了。
然后……强忍着内出血的感觉,直接拉着完全没自觉的某人,迅速闪人。
至于身后阿尔托莉亚叫我们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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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兰斯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偷偷把‘金羊毛’给留下来的?”
和兰斯洛特走在回教会的路上,我有点好奇的道,“我自认做的还是相当隐秘的,连距离我最近的迪姆尔多都没发现。”
“你真以为Lancer不知道么?”
结果兰斯洛特却是再次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事实上连莫德雷德都有留意到了,只是他和Lancer一样没说出来罢了。”
“……”
好吧,我承认我被打击到了,“合着我就完全没有瞒过你们啊?”
“不……”
结果兰斯洛特竟然还很认真的给我举出了例子,“至少那个时候正在全力解放宝具的Saber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说真的……能瞒过阿尔托莉亚,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抽搐了一下嘴角,完全没有感觉到有被安慰到的我,现在正徘徊在要不要找理由暴揍兰斯洛特一顿的想法边缘——反正他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会当很称职的人肉沙包又不会还手。
——能吐槽拆台到如此地步,小兰花的实力见长啊。
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种幸灾乐祸的错觉?
——亲爱的,这绝对不是你的错觉,我确实就在幸灾乐祸没错。
凸=.=|||
“那东西有什么用?”
“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啦……”
搔了搔面颊,我思索了一下后道,“我是因为要考虑圣杯战争结束后的滞留问题才决定留下来研究的,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个宝具在美狄亚死后没有消失么?”
“超出我可以理解的范围外的事情,我一向不愿意去多费神。”
兰斯洛特耸了耸肩,回答的一脸的轻松,“要是优愿意解释的话我自然会听,不愿意解释我只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就好了。”
“你还真是知足啊。”
虽然并非第一次了解兰斯洛特的价值观,不过我要承认,自己还是被他这种完全无所谓的想法给噎到了。
“优你以前不是说过的么?知足者常乐。”
“……兰斯你不觉得你最近嘴皮子好像变得过分利落了么?”
我狐疑的瞅他。
“嗯?有么?”
兰斯洛特停顿了两三秒后恍然,“这就是薇薇安小姐所说的‘近朱者赤’还是那个什么来着?”
“……”
这种情况你要我怎么接啊?
——其实私以为“近墨者黑”好像更恰当一点。
到底谁黑谁墨啊?
——唉……你这孩子到现在还没看明白那朵小白兰花的黑蕊本质么?
啊?什么小白兰花?什么黑蕊?
——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_╰
第五十三章 信与叛
于是睡过头了,抱歉更新晚了OTZ
话说回来最近的天气真是让人感觉到各种的烦躁,加上工作还不顺利……
算了,只能说我尽量在7月份把这篇文给结束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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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一向都是复杂难懂的东西。
——没有人能说可以完全看透别人,包括我在内。
、
兰斯洛特正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向了教会门口,我愣了一下后也转过了视线,才发现言峰绮礼此刻正站在教会的门口看着布道台的方向,脸色铁青。
然后,我在瞬间想通了这其中全部的关节。
言峰璃正被Lancer的Master凯奈斯在取得令咒后射杀,想到的是将他手上无主的令咒承传下去——而人选就是言峰绮礼。
这是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言峰璃正相信第一个发现自己尸体的肯定是自己儿子,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
就这样,选择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大概是因为确信自己的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
直到死为止他都对此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以说,若不是我和兰斯洛特先来的一步,而兰斯洛特又对《圣经》里面的内容相当熟悉的话,获取令咒的人,绝对会是言峰绮礼。
而此刻匆匆走到了布道台边上的言峰绮礼,就那样愣愣的看着言峰璃正的尸体,然后……有清澈的液体自他的眼中流淌了出来。
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但是言峰绮礼自己却像是被自己的眼泪给吓住了一样,急忙抬手挡住了眼睛,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悲伤,还不如说是……惊恐……
或者更深层次一点来说,在他挡住了自己的表情的前一个瞬间,我所见到并且感觉到的,他的神色其实应该是一种非常高昂而且微妙的,混合着喜悦而激动的那种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亚瑟王朝的那段经历,让我对负面的感情敏感到了极点的话,恐怕我此刻根本就判断不出来言峰绮礼的眼泪,与其说是“悲伤”,还不如说是“喜极而泣”。
没错,就是喜极而泣。
因为亲眼见到了生命的消逝以及毁灭,而从悲观负面的情绪中所衍生出来的那种,因为“破灭”而诞生出来的接近于“愉悦”的兴奋感情。
“……呼……详细情况兰斯会告诉你的,我先出去一趟。”
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那种负面感情的共鸣而有了瞬间的晕眩,我急忙走出了教会。
在我走出了礼拜堂的大门之后,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混合着兰斯洛特以及言峰绮礼两人声音的祷告声。
人都死了,还做这种事情……有用么?
忍不住撇了撇嘴,我强忍住回去把兰斯洛特拽离言峰绮礼那个污染源的冲动,决定先去其他地方转转以便眼不见为净——毕竟虽然言峰绮礼的精神在刚才的时候非常扭曲,但是至少现在的他并没有,也没有打算做出什么危害到我和兰斯洛特的事情,所以……捏着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反正兰斯洛特是不可能会把令咒还给言峰绮礼的——毕竟眼下这种战况吃紧的情况下,他还是分得清楚事情的主次的。
虽然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兰斯洛特一定会做出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将剩余的令咒送还给言峰绮礼这种事情,不过毕竟那也是他的性格所致,我倒并没有去插手阻止的想法。
从出现在这个世界时起,事实上我和兰斯洛特一直都在相互的妥协着,不断的试探然后调整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试图从中寻找到最佳的相处方式——毕竟亚瑟王朝的那个结局,已经是一个令人觉得相当深刻的教训,而我也没有重蹈覆辙的打算。
这一次,兰斯洛特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我,所以我也不想去过多的干涉他个人的行动。
同样的,兰斯洛特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到我的想法。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
不过眼下……
“你还真是满世界乱晃啊……这么清闲?”
抽搐了一下眼角,我在心里暗道晦气的同时,也由衷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非常小的。
整个冬木市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算小,为什么竟然又能让我和吉尔伽美什这个家伙给碰上啊?
——所谓缘分?
缘你个头,就算也是缘分也是滴着黑血的孽缘!
——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啊?
只是单纯的不爽罢了。
——口是心非。
我乐意。
——╮(╯_╰
第五十四章 士所归
于是咱再次8HD的跳过了战斗,嗯,谁让我战斗苦手,写了N遍都不满意最后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了……
叹气。
话说最近6月份的天气各种各样的变化,让人觉得心情郁闷外加烦躁不安啊……
另:本章内容部分引用自FZ的原文,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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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骑士道”什么的,我其实一点也不赞同。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遵循此道的他人表示相应的尊重。
、
相对来说,这次的圣杯战争所召唤出来的全部Servant,除了一开始就被我踢出局的Assassin还有因为各种原因而分外不待见的Saber外,我对其他的Servant的印象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即使是在柳洞寺一战的美狄亚,即使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佩服她的。而迪姆尔多,或许是因为他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都够格称之为一名“骑士”,所以和他的相处也相当的轻松——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亚瑟王朝的那段经历的关系,只要没有立场上的冲突,我和骑士之间的相处一直都很不错。
或者该这么说吧。
迪姆尔多的Master凯奈斯会怎样去想,以及怎么去做是他自己的事情,那种事情和我完全无关。
不过,如果凯奈斯的决定会影响到迪姆尔多的话,那么在不会干涉到我原本目的的情况下,我肯定是要去关注一下的——比如眼下的此时此刻。
看着凯奈斯用颤抖的手握住羊皮纸,反复来回阅读着契约成立的条件。然后最后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微微勾起了唇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用光所有的令咒,让Servant自我了结。”
这是契约成立的条件,而凯奈斯一旦签署就意味着……
这么说起来的话,迪姆尔多还真是可怜,两次都所遇非人。
“嗖啪!”
在凯奈斯签署完毕契约的瞬间,我直接甩出了三枚飞刀——两柄用来逼退卫宫切嗣,另外一柄则是直接命中了凯奈斯的左手手腕。
“!”
很明显,坐在轮椅上的凯奈斯的行动并不如已经闪身躲避飞刀的卫宫切嗣灵活,于是直接结果就是那柄飞刀正中他的左手手腕。
而我在甩出飞刀的同时切入了卫宫切嗣和凯奈斯之间,然后直接握住了凯奈斯的左手,顺势往已经刺在了他手腕上的飞刀灌入住了魔力。
“噗啪!”
轻微的爆裂声响起,凯奈斯的整个左手立刻被飞刀爆炸的力量给炸飞了出去——顺手把飞离的左手瞬间炼成了魔力结晶,我笑眯眯的看着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的卫宫切嗣,和似乎因为痛觉迟钝而尚没有任何反应的凯奈斯。
鲜血混合着被爆炸力炸出的肉糜飞溅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爆炸的力道冲击的翻到在了地上的凯奈斯,有些精神错乱地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捂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不断的抽搐着身体。
大概很疼吧。
我没什么责任感的想着,然后轻哧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卫宫切嗣:“不好意思打搅了你的好事,不过你不觉得你的这种做法太过下作了么?”
“……”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明显不以为然。
“Master?!”
就在这个时候,迪姆尔多已经卷着一阵风出现在了废弃仓库中,“Caster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跟在他身后,阿尔托莉亚以及兰斯洛特也出现在了厂房门口。
“看了就知道了吧?”
随手从地上踢其了那张契约书让它落到迪姆尔多的手上,我耸了耸肩,“你的Master为了他的爱人外加他自己本身,把你给卖了。我正好看到,于是就干脆出手破坏了契约成立的条件。”
“!”
迪姆尔多的身体还有表情明显僵住了,他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此刻正倒在地上哀号着的凯奈斯,嘴唇微微颤动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倒是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虽然因为我的及时插手而没有让凯奈斯化想法为行动,但是,对于迪姆尔多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主君所预谋杀害了。
迪姆尔多·奥·狄纳就是因为执着于颠覆过去他那不幸的结局,才强烈希望再次从英灵王座返回这个世界的。
可是他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悲剧的再次重演——只是再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悲伤。
或许这次凯奈斯的行为可以用“未遂”来表述,但是……这个动机已经是完全不容磨灭了,强调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
“你们……就那么……”
到了最后,迪姆尔多沙哑出声,“就那么想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圣杯吗!?连我……唯一的真心祈愿都要践踏……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说真的Lancer,你指望一个为了所谓的‘大我’可以毫不犹豫牺牲‘小我’,只要最后结果不要过程的人回答你的这个问题,难度太高了啦。”
虽然不是不理解此刻迪姆尔多的心情,不过我还是没忍住吐槽道。
“你……你这个混蛋又懂什么!”
而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从手腕断裂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凯奈斯半伏在地上,神色狰狞得看向了迪姆尔多,“若你能够再强力一点,若你可以放弃那该死的骑士主义,索拉……索拉她就不会……”
“好吵!你给我闭嘴!”
实在听不下去凯奈斯这种如同丧家之犬的嚎叫,我直接一脚过去踹脱了他的下巴,“指责别人的时候先想想看你自身的关系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为了那所谓的虚名,而愚蠢的参与进这次的战争,会出现眼下的这种结果么?而且……你真以为签署了那份自我强制证,使用令咒让Lancer自尽后,卫宫切嗣会放过你和你的未婚妻么?”
“……荷……荷荷……”
因为下巴脱臼而没办法说话的凯奈斯,此刻一脸怨毒的神色。
而我则是轻哧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脸木然的卫宫切嗣:“还不让你的那个助手出来?还是要我让人动手?”
“……”
卫宫切嗣安静的看了一眼,“有些事情,说出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的做法罢了。”
冷哼了一声,我扭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远处——那里,应该是名为“久宇舞弥”的那名女性手上拿着的,应该是斯泰尔(AUG)突击步枪吧?
对于既没有月灵髓液的保护,而如果使用令咒让迪姆尔多自杀后就失去Servant保护的两人来说,5.56mm高速弹雨的洗礼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没错……自我强制证上只是限定了卫宫切嗣的行为,却没有约束卫宫切嗣“同伴”的行为——竟然连这么明显的语言漏洞都没有发现,凯奈斯这个家伙……果然配不上成为迪姆尔多的Master啊!
“卫宫、切嗣——”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阿尔托莉亚此刻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不过此刻,她那双金青石色的双眼中写满了敌视与愤慨,“现在我总算明白,你是个毫无道义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目的还是一样的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
看着只能以言语来宣泄不满的阿尔托莉亚,我撇了撇嘴,走到了迪姆尔多的身边,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什么事?Caster小姐。”
似乎还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此刻迪姆尔多的双眼带着一片赤红,不过还好,对着我并没有什么攻击意识。
“我只是想说,你好像还欠我家兰斯一场战斗吧?”
耸了耸肩膀,我随手将方才用凯奈斯左手上的令咒所炼成的魔力结晶递给他,“这里的闹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反正你的Master最终的选择已经出来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
迪姆尔多明显愣了一下,但是他双眼中的赤红最终还是消散了下去,最后他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了那颗魔力结晶,“……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乐意当靶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耸了耸肩膀,压根就没觉得我做了什么值得他向我道谢的事情。
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迪姆尔多抬眼看向我的时候,露出了和最初在港口见面时,一样的明丽笑容:“没有出生在你所在的那个时代,真是太可惜了。”
“省省吧……光是圆桌骑士团那群问题儿童就够受的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
我忍不住扶额,然后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如你所愿。”
从进入厂房后就一直安静站在我身边的兰斯洛特,露出了一个温和而且带着明了的笑容后,看向了迪姆尔多,“那么,我们到外面去吧。”
“好,正好延续上次在艾因兹贝伦城堡森林外的那场切磋。”
一口将魔力结晶吞了下去后,迪姆尔多再次看了一眼此刻面如死灰般得凯奈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终究什么都没有出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转身离开。
我无法去左右凯奈斯的想法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
对于我一直都很欣赏的迪姆尔多,我所能为他准备,也就是对于一名骑士,一名战士所向往的最好结局了。
以兰斯洛特的武力值来说,完全可以胜任这一项工作,而这点他也相当明了。
——其实我个人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外加有架可以打就很满足了。
这么说来好像也是,看来我眼光的确蛮不错的。
——……那个……
什么?
——你这算是在王婆卖瓜么?
那也是建立在有瓜可以夸的前提下把?
——凸=.=|||
“我至今为止一直相信爱丽斯菲尔的话,没有怀疑过你的品性。但是现在,就算你这样的男人说要用圣杯救世,我也不会再相信了。回答我,切嗣!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欺骗吗?你追求万能愿望机的真正理由究竟是什么?!”
这边兰斯洛特和迪姆尔多一前一后离开了,而那边阿尔托莉亚正在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质问着卫宫切嗣。
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她纯粹是在说些废话。
“……”
而事实上,卫宫切嗣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一边继续保持着沉默。
不过他看向Saber的目光却很值得玩味。
因为,那是一副看向狂吠野狗的眼神,只包含着从一开始就彻底放弃通过语言互相了解,决定性的断交含义罢了。
“就算我的剑赢得了圣杯,如果要将圣杯托付给你的话,我……”
而似乎像是被卫宫切嗣的沉默所激怒了一样,阿尔托莉亚高声道,不过最后的话,却完全变得模糊不清。
而在这片的空白中,从她身后插进了其他声音。
“回答我,切嗣。无论如何,这次你有说明的义务。”
这次说话的人,是爱丽丝苏菲尔——很显然,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她也无法完全的理解,甚至不得不提高声音质问道。
有用么?这种事情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并不需要解释吧?
我轻轻嗤笑了一声,看看现在此刻厂房内似乎已经没有我插手的事情了,于是很干脆的就自他们几人的身边走过,然后……顺手把还在昏迷中的索拉以及一脸不甘的凯奈斯这两个家伙给带走。
“……这么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直接目睹我的‘杀人手段’。爱莉。”
然后有点出乎我意料的就是,在我走出厂房的时候,听到了卫宫切嗣带着干涩的声音。
“呐,切嗣。不要和我,去和Saber说。她需要和你谈谈。”
“不,我对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被光荣与名誉所左右的Servant,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
少许带着侮辱性的发言,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卫宫切嗣的论调也没有错。
就像我之前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里所说的那样,阿尔托莉亚是个不折不扣的骑士而非王者,而对于她来说,即使是要以获得圣杯为前提,也不代表她就能只接受结果不过问过程。
而事实上,我也想象不出来那种状态的阿尔托莉亚。
“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畜牲!”
然后听到了阿尔托莉亚理所当然的怒叱。
“骑士道无法拯救世界。过去的历史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那些家伙们,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你认为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最终流血而亡呢?”
卫宫切嗣的声音很呆板,不过也是事实。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关性命,只要是人类的行为,就一定要有决不容侵犯的法则和理念。决不能失去大义!否则的话,无尽的战火最终会将这个世界再次化为地狱!”
阿尔托莉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她和卫宫切嗣之间再怎么起冲突,那也不关我的事情。
虽然主人运不太好,但是迪姆尔多无愧于他的骑士之名。
而此刻在工厂外部的大片废墟那里,迪姆尔多和兰斯洛特已经展开了他们之间的对决。
那是……作为一名骑士所向往的最终归途。
第五十五章 信之道
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亚之间的话来源自FZ原本,不过要我说,不管是阿尔托莉亚还是卫宫切嗣的话,都相对来说比较偏颇,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立场不同”吧?
每个人的理念都不一样,所以会有分歧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思维不同,有的时候连有着同一个理想的人都会为此而分道扬镳,更何况原本就处于不同阵营的阿尔托莉亚和卫宫切嗣呢。
倒不是说各打80大板什么的,而是我真的觉得,拯救世界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爱做就去做去,只要别牵扯到我们……管你们死活——这也是我家小鱿鱼对此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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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同样的两片树叶。
——所以,即使想要最求的最终结果相同,不同人却会使用不同的方法。
、
虽然说身为一名兼职的武者(天音:你不是一直都说你是炼金术师么?小鱿鱼:你不懂什么叫做“兼职”么?天音:……),前去观摩兰斯洛特和迪姆尔多之间的战斗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该怎么说呢……
虽然有着魔力补充,但是迪姆尔多的“必灭的黄蔷薇”终究还是在和黑龙投影一战中被他亲手折断了,只剩下“破魔的红蔷薇”的他,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兰斯洛特的对手。
而且迪姆尔多走的是双枪的路线,和我的长枪的路数可以说是完全不对盘,要是我真去学他的战斗方式那对我来说才是百害而无一利。相对于他来说,和兰斯洛特切磋对于我来说反而比较好。
“你瞧,就像这样——就像你说的,爱莉。这位英灵大人居然认为战场会比地狱好。”
就在我看了一会兰斯洛特和迪姆尔多的战斗,感觉兴致缺缺的时候,厂房内部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亚她们的对话,却传入了我的耳中。
虽然我并非特别的八卦,但是无法否认的,卫宫切嗣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看看那边兰斯洛特和迪姆尔多之间的战斗似乎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所以我干脆再次回转到了厂房边上,听起了墙角。
“……开什么玩笑!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战场上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毫无价值的绝望。有的只是构筑在失败者的绝望之上,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
里面卫宫切嗣的话还在继续,不过老实说我却觉得他有点偏激了。
诚然,战场绝对一处好的地方,但是对于亚瑟王朝那个时期而言,抵抗侵略的战场对于那个完全可以说是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时代来说,却是希望所在。
立场不同,看待同一问题的结果也就完全不一样。
“……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都无辩驳余地地承认名为‘战争’这种行为的恶意与愚蠢。只要人们不忏悔、不将其看作最邪恶的禁忌,地狱就将会无数次在人间重现。”
卫宫切嗣的话还在继续,不过,我倒是从中听出了一种浓浓的悲愤与哀叹——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怨恨与愤怒,“可是无论人类堆起了多么高的尸骨之山,都没有察觉到那真相。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勇敢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英勇传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因为蠢货们的意气用事,而不愿意承认流血牺牲本身就是邪恶,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英灵的本质,是已经故去的英雄之灵,被人类所传诵的历史赋予了传说度以及神秘度之后,所形成的类似于“精灵”一样的偶像。
对于不少人来说,英雄的事迹都是激励他们不断努力前进的动力。
而从卫宫切嗣的这段话中,大概就可以推测出来,或许自从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挑起战火之日起,他就满怀无法忍耐的愤怒,注视着眼前以“果敢英勇”为荣的英灵们的身姿吧?
留下英名的人,憧憬着英灵的人,对这两者饱含的无处发泄的怒火……
或许是对于由人们的祈祷产生出“英灵”这一整体概念的憎恶。
只是……这么做,有意义么?
我轻轻嗤笑了一声。
所谓的“名声”什么的,对于那些真正已经成为了英灵的英雄来说,根本就是完全不重要的。
为什么要去做,该怎么去做……在做那些事情,做出那些选择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去考虑因此而得到的所谓的“名声”,会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做出那样的选择,那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如同一个正常人吃饭喝水作息一样普通的事情,是永远都无需去多加考虑的。
他们只是顺着自己的思维模式,做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给他们冠上了“英雄”之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自认能力不足或者瞻前顾后导致错失了良机的人们自己。
你憎恨那些英灵有什么用?
他们只不过是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先决条件就弄错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吠?
“那么切嗣,你让Saber蒙受屈辱……是因为对英灵的憎恶吗?”
然后,我听到了爱丽丝苏菲尔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夹带那种私情。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
对于爱丽丝苏菲尔的话,卫宫切嗣予以了否认。
他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如果按照我现在已经知道的相关情况来推测的话,如果当时卫宫切嗣并非捕获而是选择立即杀死索拉的话,那么被彻底切断了魔力供给的迪姆尔多应该会自然消失——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凯奈斯的魔术水平也还算不错了,至少这种采用了二位一体的召唤手段完全可以算是一种创新了。
不过卫宫切嗣所采取的,是彻底抹除掉失去主人的Servant再与其他人签订契约,进而卷土重来的可能性的方针。
借助敌对Master的令咒消灭掉其Servant,之后再抹杀掉Master进而完全彻底的排除障碍……
不得不说,事实上卫宫切嗣的筹划非常得完美——如果不是因为我横插了一杠子进来的话,没准他就真的成功了也说不定。
“当今世界、当今人们的生存方式,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战争。最后一定会需要作为邪恶的杀戮。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贬低为恶毒的话,那就随你们好了。‘正义’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
厂房内,卫宫切嗣的话再次传了出来。
而我则是和阿尔托莉亚以及爱丽丝苏菲尔一样的沉默了。
虽然我很认同卫宫切嗣的最后一句话,以及他相应的处理事情的手法,但是该怎么说呢……
我并非很认同他的那种关于“战争”的理念。
或许是因为阵营的不一样,对于我来说,所谓的战斗战争什么的,从来都不是我会去考虑的事情——因为我只以自己的需求为最基本的要求,拯救世界什么的……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卫宫切嗣的痛苦,或者憎恨,是建立在他想要去“拯救”的基础上的。在最初的期望没有达成的结果下,引发了对战争、对英雄的憎恨。
但是说白了,这又何尝不是他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另外一种自我厌恶呢?
“就算是那样,你——”
这个时候,阿尔托莉亚的声音响起,有点出乎我意料的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点怜悯,“——卫宫切嗣。我不知道你过去受到过什么样的背叛,因为什么而绝望。可是那愤怒、那哀叹,毫无疑问是追求正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切嗣,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才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难道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拥有“直感”的关系,反正我觉得阿尔托莉亚应该是已经从卫宫切嗣的话中解读出了什么,才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对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耐心和好态度?
区别待遇啊!
这个时候,汽车的排气声扰乱了黎明的静寂。随后,一辆轻型货车闪着明亮的车灯从后门处进入了废弃工厂。
驾驶员应该就是久宇舞弥,在结束作为狙击手的任务之后,来接切嗣回新都的。
然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判断起来的话应该是卫宫切嗣准备离开了。
“切嗣……你明白吗?为了憎恨恶而作恶的话,最后剩下的将只有恶。在那里发芽的愤怒与憎恨,会再次引起新的战争的。”
无法否认的,阿尔托莉亚的话很感人。
但是……
“哼,没用的。”
我轻轻哼了一声。
只要立场不同,哪怕就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每个人思考的方式也绝对不会一样。
阿尔托莉亚的这种说好听点是“圣洁”,说难听点就是“小白”的想法,或许可以感动亚瑟王朝的那一票骑士,但是对于卫宫切嗣来说却绝对不会起作用。
只要结果,不问对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卫宫切嗣的处事手法倒是有点相似——不过也仅仅只是有点相似罢了,我和他可是有着完全本质上的不同。
“我会让永无止境的循环结束。为此我才需要圣杯。”
果然,卫宫切嗣的话随后就响了起来,如同自言自语般,但是……却又充满了决然,“以奇迹来完成世界的变革、人类灵魂的变革。我会让在这冬木市所流的血,成为人类最后的流血。”
微微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为此,就算要我背负‘世上一切之恶’——都没有关系。”
“!”
不仅仅是阿尔托莉亚,连我也为此而愣住了。
“如果那样能够拯救世界的话,我会非常愿意接受的。”
以此作为结束语后,卫宫切嗣的脚步声出了厂房。
就算其手段和道路是无法容忍的邪恶——但是,无法否认的,卫宫切嗣追求圣杯的信念却是纯洁无私的。
相对于其他的各种Master来说,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场战争中如果真有值得去获得圣杯,进而许愿的Master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应该是卫宫切嗣。
如果透过重重的迷雾,从此刻眼下所听到的只言片语来推测的话……
卫宫切嗣,如果不是一个极端的连自己都能欺骗的伪善者的话,那么就是一个绝对的“圣父”——而且从目前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也正是因为他从话中所透露出的这种决然,才会让阿尔托莉亚再度沉默下去吧?
这个时候,废弃工厂的空地那里,再次爆发出了强烈的魔力波动,随后……重新归于平静。
此时此刻天色已亮,璀璨的阳光落在了废弃工厂之上,将冬木化为魔境的暗夜离去了,街道在阳光下再次披上了名为“日常”的面具。
“结束了?”
我微微侧了一下头,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我身边的兰斯洛特。
“他要我转达他的谢意。”
兰斯洛特微笑了一下,低声道,“说起来,这一次他真得可惜了。”
“谁让他主人运不好摊上了凯奈斯那么一个Master呢?”
我对此只是耸了耸肩膀表示有心无力——所以说有的时候,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爱丽丝苏菲尔?”
这个时候,从仓库里面却传出了阿尔托莉亚略带错愕的惊呼声,“爱丽丝苏菲尔?!振作一点啊!”
我和兰斯洛特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进入了厂房。
厂房内,阿尔托莉亚正抱着晕倒在她怀里的爱丽丝苏菲尔,一脸的焦急。
而在她怀里的爱丽丝苏菲尔脸色苍白、额头上如瀑布般流下了汗珠,一看就知道状态非常的差。
“让我看一下。”
上前了一步走到了阿尔托莉亚身边,我在检查了爱丽丝苏菲尔的身体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的,只是人造人的特殊缺陷对她产生了影响罢了。”
作为圣杯的容器,在Servant战败之后吸收Servant的灵魂,此刻已经容纳了美狄亚以及迪姆尔多灵魂——或许还要再加上黑龙投影的灵魂——的爱丽丝苏菲尔,终于还是为了维护圣杯的稳定而将身体的某些机能关闭,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很正常。
“什么?”
或许是因为此刻真的太过担心爱丽丝苏菲尔的关系,阿尔托莉亚并没有对我的话多做怀疑,“那现在该怎么做?”
“这种缺陷我也没有办法治疗,不过倒是可以缓解。”
虽然对阿尔托莉亚不感冒,不过对于爱丽丝苏菲尔我倒是蛮有好感的,所以我非常迅速的在厂房的地面上刻下了一个建议的聚能魔术阵然后启动,“把她放在这里好了。这个魔术阵的刻画方法很简单,依葫芦画瓢即可。”
微微顿了一下后,我看着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的爱丽丝苏菲尔,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里并不安全,记得带着她转移吧。”
“那你们……”
“我和兰斯洛特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和阿尔托莉亚在一起,我可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反正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与其在这里横生枝节,我宁愿去赵家那里消磨时间。
“不管如何,总之先谢了。”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爱丽丝苏菲尔此刻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阿尔托莉亚对着我郑重道谢——不过老实说,看了就有气。
“我可不是帮你。”
要不是因为爱丽丝苏菲尔本身就是圣杯容器,我才懒得这么多事呢!
硬邦邦丢下了这句话后,我转过了身,“兰斯,我们走。”
突然想起有些事情,必须去教会那里确认一下才行。
“是。”
第五十六章 风不止
于是本章让薇薇安和奥帕尔再次出来打酱油。
不过要少许解释一下,这里的薇薇安事实上是属于“未来”的薇薇安,也就是来自于已经找到了朱月并且获得承传之后的薇薇安。
真正的属于这个时空的薇薇安此刻正在特殊的时空屏蔽结界中,因为“同一时空物体唯一性”这个法则而陷入沉睡,要等现在这个薇薇安离开后才能苏醒。
而奥帕尔倒是一开始和小鱿鱼见面的那个,只不过这个奥帕尔一开始就是从“未来”通过时空裂缝穿越到这里来的。而这个年代中原本应该存在的奥帕尔则已经通过时空裂缝穿越回十多年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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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些事情,一旦上了轨道,那么想停都停不下来。
、
总体上来说,虽然中途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不过立场上处于敌对的“变数”美狄亚总算是解决了——至于之后的迪姆尔多,只能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虽然不清楚当初被我利用了规则漏洞召唤兰斯洛特所使用的那个Assassin的灵魂算不算,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圣杯吸收的灵魂分量,有美狄亚、迪姆尔多以及黑龙投影这三份。
也就是说,再凑三份,“圣杯”就可以降临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成问题了,就算我可以想办法把赵家的那个遗留英灵给算计挂掉,也还差两份——击败作为Archer的吉尔伽美什那个变态我是绝对不做奢望的,而灭掉阿尔托莉亚虽然也有难度却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就……让我牺牲莫德雷德这种事情,总觉得对不住那个单纯的好孩子啊!
“唉……”
但是要我牺牲兰斯洛特的话,那我召唤圣杯还有意义么?
“优在想什么?一脸苦恼纠结的样子。”
正在那里苦恼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同时,一杯热可可放到了我的桌边。
“也没什么啦。”
抱着一直乖乖窝在我怀里的小莫德,我叹了一口气,“只是在计算圣杯降临所需要的灵魂数量,然后被结果郁闷到了。我之前说过的吧?通往根源的‘仪式’需要7份等同于英灵的灵魂分量,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召唤‘圣杯’的话,只要6份就可以了。而目前距离圣杯降临还差3份。”
“Archer,Saber,Berserker还有你以及我都在备选范围内?”
毕竟是曾经听我解说过相关的事情,所以兰斯洛特很快就明白过来我在说什么了。
“我和你是肯定要摘除掉的,否则我要圣杯降临还有什么意义啊!”
耸了耸肩,我有点郁闷的继续看着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然后有一个名额我想应该可以用赵家的那名遗留英灵凑数,但是剩下来得2份就很成问题了。”
“优已经有人选了么?”
兰斯洛特的眼神微微一凛。
“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的能力太变态了,虽然知道兰斯你很强,但是我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没有任何的损失。”
已经猜到了兰斯洛特想法的我,此刻只能苦笑,“和阿尔托莉亚战斗我是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只是……”
“是关于莫德雷德的事情么?”
“没错。那个安静的孩子一直都是站在我这里的,要我为了召唤圣杯而牺牲掉他这种事情……”
虽然理智上可以判断出这总比正面硬撼上吉尔伽美什要强很多,但是感情上我却始终接受不了。
本来莫德雷德的身世就让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更何况即使作为Berserker被召唤出来,莫德雷德也从来没有对我表现出过敌意,甚至为了我不惜反抗他自己Master的意志。
我不是梅林又或者是摩根,要我牺牲莫德雷德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换个说法吧……如果不是莫德雷德而是其他人,你就很容易做出决定吧?
那不是废话么?从效率上来说那可是最省心的方法了啊!
——偏心的家伙……
咦,人的心脏本来就是偏左的,你难道是才知道这一点么?
——凸=.=|||
“唧?!”
大概是我下意识的用了力量,怀里的小莫德轻轻叫了一声。
“啊,抱歉抱歉,没弄痛你吧?”
我急忙松开了手抚顺它身上被我弄皱的皮毛,而小莫德则是蹭了蹭了我的手后,抬头舔了舔我的面颊,也不知道它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小莫德的舌头有着猫科动物特有的粗糙,舔在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
然后这个时候,兰斯洛特突然抬手把小莫德从我怀里拎了出来。
“?”
我的错觉么?总觉得兰斯洛特刚刚眼角似乎抽了一下……
“也不知道它从什么地方蹭来的小虫子,我先带它去洗个澡再说吧。”
单手拎着小莫德颈后的皮毛,兰斯洛特神色自若的道。
“啊……哦!不过猫科动物都怕水吧?”
原本还有点疑惑,不过毕竟兰斯洛特在五识上一向都比我敏锐,所以我也没太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小心一点,现在天气冷,记得帮它把毛擦干。”
“嗯。”
于是他就这样拎着小莫德出去了。
看来兰斯洛特最近这段时间也过得有点憋屈啊,换成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有点粗暴的态度对待小动物的。
看着兰斯洛特的背影,我耸了耸肩,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上。
不得不承认言峰绮礼的动作还是相当快的,反正我现在和兰斯洛特所住的地方,是位于深山町西边的某栋欧式洋房中。(天音:就是FHA里面巴泽特所呆的那一家。)
虽然屋子的产权所有人是教会的言峰璃正,不过那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要能住,而且能让人感觉住的还算舒适就可以了。
深山町以通往圆藏山的那条大道为分界线,东片的居民区都是日式风格,而西面的则是欧式风格,也算是顾及到了各种人群的需求,不过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太方便的就是去小赵优的家要走差不多十来分钟。
——只是十来分钟而已,你至于么?
你不知道我宅么?
——那问一句,你认为走多久才算是近?
最好从房间窗户爬出去就到。
——你已经懒到没救了……
多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啊混蛋!
“扑棱扑棱”
就在我正埋首于“贤者之石”的相关数据计算的时候,窗户那里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抬眼看过去,是一只带着教会标志的白色信鸽。
在使魔非常容易被监控,通讯非常容易被监听的现在,有的时候使用这种非常原始的通讯手段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只不过,言峰绮礼这个家伙又有什么事情了?
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片饼干捏碎了喂给了信鸽后,我从它的脚下取出了便签。
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远坂时臣约艾因兹贝伦家族的组合子夜零点于冬木教会会谈。”
真有趣,远坂时臣约阿尔托莉亚她们见面……难不成是想要共同作战么?
别的姑且不说,以阿尔托莉亚的性格,会答应这种等同于是在侮辱她战斗力的事情么?
轻轻哧笑了一声,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便签撕掉的时候,因为某种可能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刚刚的那种想法是建立在爱丽丝苏菲尔与阿尔托莉亚这对组合上的,如果换成是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亚这个组合呢?
哈,开什么玩笑,从废弃工厂那里就能判断出来他们根本没可能会凑一起行动吧?
为自己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轻嗤了一声,我直接撕碎了便签,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笔记本电脑上的运算公式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听到“圣杯战争”的第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就是“贤者之石”这个概念以及相应的、大量复杂到差点把我给冲晕的计算公式,不过我的直觉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我这个概念已经相关讯息的正确性了。
只是现在关于“贤者之石”的构成推演,遇上了相当多的问题,目前首要问题就是,以我现在的笔记本的计算能力,一旦输入程式开始运算就会开始白屏当机——果然还是要去配置一台台式机会比较好么?
可是以我目前推测出来的这种计算量来看,如果要赶在圣杯正式降临前完成推算……除非是使用终端服务器那种机型,否则没可能计算的出来吧?
真不知道最初那个研究出“贤者之石”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处理完毕这种接近于天文数字的计算量的,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功劳!
叹了一口气,我合上了已经不堪重负第N次死机的笔记本,开始认真计算通过教会购买终端设备还是借用雅姐的实验室就目前而言,到底哪一种性价比较为合适。
这个时候,传来了轻缓的敲门声。
“兰斯?呃……薇薇安?!奥帕尔小姐?!”
因为目前手上的事情也暂时告了一段落了——关于剩余的英灵灵魂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可以出现意外的转机也说不定——所以我起身打开了房门。
不过站在门外的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那么惊讶做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一点也没有“不请自来”自觉的薇薇安笑眯眯的看着我,而站在她身侧的奥帕尔则是带着有些腼腆的微笑向着我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跑来这里做什么?黑龙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完毕了么?”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把她们让进了房间。
至于为什么兰斯洛特没出现在这里这种事情,实在是再容易解释不过了——被薇薇安打发出去弄东西了呗!
老实说,虽然薇薇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帮了我很多,但是除了阿尔托莉亚外,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她。
至于那头非常有礼貌的独角兽奥帕尔……虽然和她不是很熟,但是或许是因为有着那个“自然之友”的印记的关系,相对于薇薇安来说,我对她反而更有好感来着。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么?”
薇薇安的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不过话说回来,这才多久啊你和弗瑞伊爱巢都有了,什么时候让我抱抱孙子或者孙女啊?”
“噗……咳咳……”
原本正喝着水调整情绪的我瞬间喷了——这个薇薇安是诚心的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每次不调侃我和兰斯洛特她就不舒服啊!
“薇薇安小姐。”
一边的奥帕尔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而似乎薇薇安相当吃这一套的摆了摆手:“好吧好吧,真是的,奥帕尔你难道不知道调侃年轻人可是老人家的乐趣啊。”
你不觉得你现在顶着一张看起来最多17、8岁的脸家伙在这里自称“老人家”会让人感觉很违和么?
真想让人尊敬你就麻烦不要在这里装嫩,谢谢!
不用照镜子我都已经可以肯定,此刻我额角的青筋一定蹦跶得很欢乐。
“好了好了,再逗下去估计你就要暴走了,那么就长话短说。”
薇薇安手一晃,出现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资料,“这个是贤者之石完整版本的炼成资料,作为交换,圣杯将临后,你所炼成的贤者之石,要给我三份。”
“你在开玩笑么!即使是通过空洞缺口,外溢的架空要素也绝对不会多到什么地方去!”
我直接瞪她,“三份贤者之石?能炼成两份我就该偷笑了,而且那两份我自己都还要用。哪里来的三份给你!”
“你放心,这次外泄的力量绝对足够你炼成五份甚至更多的贤者之石。我只要三份并不算多。”
薇薇安晃了晃手指,“相信你现在应该在为贤者之石的构成分析而头疼吧?我这里的资料可是从次元魔女那里交换出来的,‘真理之门’另一端,已经完成了交换而国家炼金术师所提供的完整版炼成资料,有这个东西你绝对可以省下不小的精力,足以赶上这次的圣杯降临。如何?”(天音:看过《钢之炼金术师》的人应该都明白这份资料的出处吧?)
“……我很怀疑……”
薇薇安的话可以说是完完全戳中了我的软肋,所以即使明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可能会超出我的控制,但是这件事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只能应下来,不过,口头上的反击还是需要的,“还有能让你这个奸商吃瘪的人存在么?”
“有。”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薇薇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悻悻然的承认,“而且还不少,一个两个都是变态中的变态。”
“那个次元魔女?”
我承认我只能想到这个。
“次元魔女?她只能算是和我同等级的奸商罢了,除非有求于她,否则想被坑她还懒得理你。”
薇薇安苦笑了一下,“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么?”
“啊?”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力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啥?”
“更何况那群家伙武力变态也就算了,一个两个智力也那么夸张!啧,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是上司捅出来的篓子却要下属帮忙擦屁股,我@#¥%@¥%……”
看得出薇薇安对此怨念已经不是一般二般的重,到最后连粗口都出来了。
“……”
而我此刻则是捂住了脸,和边上一脸欲言又止的奥帕尔一样,陷入了纠结状态。
只不过……奇怪,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第五十七章 暗之影
奥帕尔要贤者之石是为了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本文中远坂和艾因兹贝伦的那段对话来自于FZ的原文。
话说回来,最近留言真是越来越少了,写的越来越没动力了啊打滚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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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公平”。
——成王败寇,仅此而已。
、
“薇薇安那个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变化那么大……”
等送走了薇薇安和奥帕尔之后,我晃悠着手上的菱形挂坠喃喃自语着。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使用了银色链子做装饰的挂坠,比较奇异的是上面所镶嵌着的宝石——那是一个呈现梭子形状的菱形紫色结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宝石里面所蕴含的能量,和英灵的魔力波动非常非常的相似。
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就可以感觉的出来里面蕴含的魔力量很强,不过问题就在于怎么引导出来。
啧,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郁闷。
这个挂坠虽然是奥帕尔给我用来交换“贤者之石”的,但是只要少许留意一下挂坠上面的气息,就能判断出来这个挂坠的原主人是薇薇安。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薇薇安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东西,又为什么要以“物归原主”这个理由把这个挂坠送到我的手上,但是我对这个挂坠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却是真的。
所以也只能收下来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现在弄不懂,等到了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我将思维转到了之前和薇薇安以及奥帕尔说话的时候,薇薇安所带给我的那种诡异感觉上。
因为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说之前对薇薇安的印象,她给人的感觉是一只缩在壳中的蜗牛的话,那么现在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紧闭着坚固外壳的蚌。
虽然笑容和记忆中的没什么差别,依旧是在笑,但是那笑意始终不曾进入过她的眼中,那漂亮的紫罗兰色双眼虽然清澈依旧,但是其中所蕴藏着的,却是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空洞虚无。
如同一摊波澜不惊的死水。
或许这个世界上会有让她的眼神产生涟漪的人,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又或者兰斯洛特,甚至是奥帕尔。
我完全可以确定,这次她会把贤者之石的资料给我,完全只是因为她自己也需要贤者之石去做什么事情。而帮奥帕尔要的那一份,完全只是顺带——而且对于薇薇安来说,那是一种接近于施舍一样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但是我直觉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至少目前在大事上,我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算了,反正只要本质不变的话就没什么问题,既然薇薇安选择连兰斯都要隐瞒的话,那么我也就别多此一举了。”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收起了挂坠,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已经放在了桌上的贤者之石资料上。
唉,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了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圣杯降临之间把这份资料研究完毕……
一天要是有四十八个小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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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能够应在下的邀请前来,本人不胜感激。”
“这次的圣杯战争也终于要进入最重要的一环了。目前,剩下的就只有‘创始御三家’的Master们,以及突然闯入的一人——那么,艾因兹贝伦的各位对于这一战况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我们拥有最强的Saber,所以根本不必偷偷地见机行事,现在只要就这样向胜利迈进即可。”
“原来如此——那么,请允许我谈一谈个人的见解。先把我们彼此的战力放在一边,就先说说Berserker、Caster以及Assassin吧。当然,我们最终的目的是留下‘创始御三家’从而在最终战上确定圣杯的所有权。但很遗憾,由于间桐家战略上的失误,将一个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Servant召唤给了一个脆弱的Master,只怕他们迟早会灭亡。而Caster和Assassin一直都是两位一体的行动,若是这三者间起了冲突,Caster一组是肯定能够获得胜利的。只不过……”
“……”
“只不过,即使是值得人尊敬的英灵,她也只不过是个外来者,就这样将手伸向了寄托着两千年夙愿的圣杯,对此艾因兹贝伦不觉得非常不舒服吗?”
“如果说新参加者的话,远坂和间桐不也一样吗?”
“既然艾因兹贝伦所期望的,就只是第三法的达成这一事实罢了。那现在把圣杯托付给以达到‘根源’为目的的远坂时臣我的话,不也正和你们的本意么?”
“难道远坂家为了从我们手中夺取圣杯,甚至不惜乞讨?”
“哼……虽然这解释让人怀疑提问者的人品,但也无所谓。现在的问题是,对圣杯一无所知的家伙有可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我绝对不会允许圣杯落入外行人的手中——对于这点,我们的意见应该是一致的吧。”
“从来我们艾因兹贝伦就没有和他人联手的习惯,所谓同盟只会令人贻笑大方——不过,如果你想要挨个与敌人战斗的话,我们也会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说说看?”
“在将其它Master打倒之后,再视远坂为敌人——我们愿意遵守这样的约定。”
“也就是带有条件的休战协定啊,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妥当。”
“我们有两个要求。首先,将你们掌握的,关于Berserker、Caster以及Assassin组合的相应情报透露给我们。”
“真是有趣。那位神秘的Berserker姑且不论,Caster和Assassin不是你的Servant的老熟人么?为什么还要像我索要他们的资料。”
“这只不过是为了显示你们的诚意罢了!”
“这样是么?绮礼,告诉他们。”
“Caster与Assassin的真名暂不赘述,目前两者正居住在深山町西侧纵三丁目的洋房中,和越二丁目合式住宅中的赵氏一家三口关系密切。赵氏一家为从中国大陆来的普通家庭,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和Caster的关系很好,应该是Caster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其相结识。若是要做突破的话,赵氏一家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竟然……”
“好了,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要求——就是将言峰绮礼从圣杯战争中排除出去。”
“……”
“我不是说要杀了他。我只是说,要让他在结束战斗之前,离开冬木——不,离开日本。希望他明早就能动身。”
“能说明理由吗?”
“那位代行者与我们艾因兹贝伦结仇很深,如果远坂要将他算在阵营之内,我们就完全无法信任你们。这样一来,我们会将你们视为最优先排除的对象,与Caster联手向你们发动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绮礼?”
“……”
“绮礼作为死去的璃正神父的代理人,继承了监督者一职。如果你认为他必须离开,那么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说吧。”
“我看了昨晚的战斗。你们那位Saber的宝具破坏力过于强大,希望你们能够限制她使用。”
“为什么插手我们的战略?”
“我们是冬木的管理者。如果今后圣杯战争要脱离圣堂教会的隐蔽,堂堂正正地进行的话,我希望能避免不必要的骚乱。”
“昨晚Saber的宝具对附近设施造成损害了?”
“很幸运,只是最小程度的损害。碰巧她的攻击路线上有一艘大型船舶,但一个不当心,的确会扫平河对岸的所有人家。”
“把船舶布置在那里的是我们。说句题外话,我们已经确认那艘船的船主上过保险。不用你们提醒,我们艾因兹贝伦阵营已经对Saber宝具的破坏力有了周到的考虑。”
“我是在要求你们把你们那所谓的考虑条约化。”
“冬木市内,无条件禁止在地面使用宝具。就算在空中,如果会间接对居民产生伤害的话也是同样——这条件你能答应吗?艾因兹贝伦的Master。”
“如果我答应了,言峰绮礼就会真的离开日本吗?”
“啊啊,我负责担保。”
“……”
“很好。既然你们确认能够履行条件,那么我们也同意休战。”
、
“兰斯,你有什么想法?”
见那边教堂中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了,我随后按下了关闭按钮,转头看向了我身侧此刻露出了苦笑的兰斯洛特。
“别的姑且不说,光是Archer的性格会否答应这个结盟就很成问题。”
兰斯洛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段对话中似乎有几段突然出现了沉默,而且其间的对话声音也有了干扰音……是怎么回事?”
“小范围的隔音魔术罢了,不过只能来混淆人类的感知,对于机器不起作用。”
我撇了撇嘴,“开玩笑,我前后可是在那里安装了整整五十多个窃听器,要是再有遗漏的讯息就真是胡扯了。”
没想到言峰绮礼在失去Servant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掌握到我和赵优一家的交往情况,虽然我本身也没有对此有所避讳,但是能发现这一点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教会的情报网,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上很多。
而且……我到现在也没弄懂,言峰绮礼为什么要对我传出那条简讯——可以说,如果没有那条简讯,我也不会想到要去教会安装窃听器,从而得知这次的会晤内容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言峰绮礼更为棘手与可怕。
因为至少其他人的想法还有迹可循,只有这个家伙……从认识起到现在,我始终都无法明白他的那种性格,想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无法理解思维的人,是最可怕的。
“既然如此,优你认为接下来他们会准备对付哪一位英灵?”
微微皱着眉头,兰斯洛特看向了我。
“虽然从远坂的语气来看,身为外来参与者的我和你首当其冲,不过如果说起困难程度的话,小莫德才是要被解决的首要目标吧?”
思考了一会后,我给出了我的推测。
“唧?”
大概是因为我说了“小莫德”这个名字,被兰斯洛特打理干净的小莫德从我怀里抬起了头,一脸困惑的看着我,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忍不住抱着它蹭了蹭。
“那么优准备怎么办?”
“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不过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吉尔伽美什正面硬撼上。倒是阿尔托莉亚的话完全无所谓。”
叹了一口气,我有点苦恼的点开了电子地图,“说起来小莫德的那个Master跑什么地方去了,一定要想办法迷晕那个死Master,通知他本人一声才行。”
啧,早知道就应该在那个家伙身上安装一个追踪器了。
“不打算帮他么?”
兰斯洛特看着我的苍冰色眼中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内。
“老实说,兰斯我很矛盾啊……”
放下了怀里的小莫德,我侧身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我知道眼下牺牲他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但是却又完全不希望他有事……很矫情的想法是不是?”
“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才是所我知道的你。”
兰斯洛特很轻柔的抬手拥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真那么难以选择的话,就想办法见他一面吧。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就是因为知道以小莫德的性格会做出什么的选择,所以才感觉很不好受……”
“至少,那是他自己的希望,不是么?我们都很清楚英灵的本质,这虚假的第二次生命……至少想活的无怨无悔。”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么?”
“我可不是师傅,安慰人这种事情我一点也不在行。”
兰斯洛特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温柔和包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切,还说不是在安慰人。”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心里的感受至少好了一点。
闷闷的笑了一声,我收紧了手臂,“兰斯……”
“我在。”
“你的命是属于我的。”
“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自我牺牲这种念头,最好想都别想,知道么!”
“是。我不会这么做的。”
“别死在我前面。不然我永远都不会愿你的!”
“……好……”
第五十八章 缔盟约
我觉得相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兰斯洛特才是最适合小鱿鱼的那一个。
虽然两人之间的相处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对于我来说那才是最好的恋人模式(众:你确认不是老夫老妻模式?!)小鱿鱼的性格事实上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强硬的,而兰斯洛特的那种软性格正好可以在不触及到底线的情况下给两人提供最大的缓冲时间,而有了这个缓冲时间小鱿鱼也可以对此作出相应的调整。
不像在古苏美,看过轮回篇的人应该都知道小鱿鱼和吉尔伽美什相处的那种一天五小吵,两天三大吵模式吧?(虽然好像你们看戏看得也蛮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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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天堂与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
既然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于是下面立刻就开始执行——开玩笑,这个世界上最不欠缺的就是“变数”,有什么想法立刻付诸行动才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不然等到你思虑完备黄花菜都凉了。
美狄亚就是活生生的范例。
兰斯洛特被我打发出去盯着阿尔托莉亚的动向了——虽然阿尔托莉亚的直感的确可以用“作弊”来形容,但是兰斯洛特的隐匿技能在经过职阶加成后也不是吹的。
至少那名遗留英灵就坦诚的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有阴影斗篷的感知加成,她有的时候根本就察觉不到兰斯洛特的存在。
虽然对于这个被分配到他手上的任务颇有微词,不过兰斯洛特的性格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就算有疑问,在确认我会在事后给予解答的前提下,也会毫不犹豫去执行。
和在亚瑟王朝时期的时候比起来,现在的兰斯洛特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体贴和省心啊……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
——……
别的姑且不说,那也得有那个便宜让我卖乖吧?
——你这是红果果的炫耀!凸=.=|||
虽然确认莫德雷德那个比蟑螂还能藏的Master——间桐雁夜的方位花了我一点时间,但是在确认了他的藏身之地后我除了一脑袋的黑线外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真是被间桐雁夜给贯彻到了极点。
深山町远坂大宅边上的某处公寓……
间桐雁夜,虽然根据小道消息,我知道你对已经嫁入了远坂家的远坂葵一向贼心不死,但是竟然连圣杯战争的时候都是住在这种地方,难不成你事实上只是个无聊的YY偷窥狂么?!(天音:错觉么?总觉得小鱿鱼你吐槽的方向歪掉了……)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2、3点钟的样子,虽然说夜晚的冬木才是英灵活跃的主战场,不过很显然前一个晚上的轮番大战也让剩余的组合进入了倦怠期……或者说潜伏期比较合适?
在小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间桐雁夜所在的那处据点,我拜托了一只小老鼠带进去了一小团包在保鲜膜里面的挥发性迷药。
于是在那之后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笑眯眯的坐在围墙上看着一道赤色的身影从屋子里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哟,晚上好。”
我抬起手扬了扬,算是打招呼。
已经摘下了头盔的莫德雷德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挑了一下眉。
他的意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要在这里说话么?”这样。
手一撑墙壁翻到了莫德雷德的身边,我笑了笑:“的确也是,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不过你又不能离你的Master太远,陪我去前面的公园如何?”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了我斜后方大约五十公分的距离——一如过去在亚瑟王朝中的时候一般。
“你的Master情况如何?”
站在大桥公园的水泥平台边缘,我翻上了栏杆坐在上面,静静注视着漆黑的海水面,然后开口。
“……意志……很强,但、脆弱……”
站在我的身侧,莫德雷德低声道,“不过,谢谢。”
“这没什么好感谢的,而且说白了,让你的Master能有一个平稳的安眠也是为了方便我找你出来。”
转过了头,我对着莫德雷德眨了眨眼睛,“或者说,让你送死也差不多。”
莫德雷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注视着我的青碧色双眼中,带上了一丝带着淡淡笑意的坚定。
“说实话吧,我的目的那天在宴会上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为了利用圣杯降临时开出来的通道炼成贤者之石,虽然那个玩意,以整个冬木市的生灵为材料进行炼成的话一样可以制作的出来,但是我估计如果真那么做,兰斯是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即使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我和他也一样。”
虽然阵营有所改换,但是兰斯洛特最基本的善恶观念还是没有变化——这也很符合骑士那种一根筋认,所以在研究了薇薇安给我的贤者之石的资料后,我第一个否定的就是这个方法。
兰斯洛特已经为了我牺牲太多,改变太多了。所以我多少也要尊重一些他的想法不是么?
我从来不认为感情只能是某一方单方面的付出,要懂得相互妥协才是维持两人情感稳定基础的重中之重——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最适合的,在不触及彼此的底线的前提下相互改变,才会让两人成为最适合对方的那一个。
莫德雷德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下文。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啧!”
踌躇了一会后,我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烦躁的吐出一口气,“我不愿意骗你,实话实说吧,圣杯降临需要英灵的灵魂,但是如果算计上阿尔托莉亚以及另外一名遗留英灵的话,填补圣杯的英灵才只有黑龙投影、美狄亚以及迪姆尔多五人份而已。这次圣杯战争中的Archer的实力你也见过,我实在没有自信可以在不受伤的前提解决掉他,我……”
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些事情虽然在心里盘亘的时候总觉得难以启齿,但是一旦真正的开口,反而容易上很多。
只不过,我的话却也没有完全的说完,就被莫德雷德竖起在我唇边的食指阻止住了。
“不用说、抱歉。……没有……必要。”
此刻正注视着我的莫德雷德,表情出人意料的复杂与柔和。
“但是这是我欠你的。”
叹了一口气,我移开了视线低声道,“我将你带入了卡莫洛特,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帮助到你什么,你为了我那空不切实的许诺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还要再……”
“……对于……我、来说,只要……”
莫德雷德低声道,“只要……能帮、到你……我、很……满足……而且、Saber……本、就想……一战……”
“那么,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他,“不要告诉我,亚瑟王朝最后的那场叛乱是出自你自己的想法,这种被人操纵这根本无法自主选择的生活,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微微沉默了一下后,莫德雷德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微笑:“……你……会、顾虑……我、想法,这点……就、就不一样……”
“但是本质是完全相同的不是么?都是在利用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激动——或许是因为被莫德雷德那种“只要能帮到你死而无憾”的全然的牺牲精神给刺激到的关系,“你对此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么?”
“……那个……”
听到我的话后,莫德雷德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歪了歪头,“……我、意义……就、就在……于此……死、也……正、正好……”
“……小莫德,你……”
我承认,我因为莫德雷德的话而彻底呆住了。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命的理解,而是因为他言语中所透漏出来的那种,对于“死亡”的全不在意,甚至是……渴求。
没错,就是“渴求”。
莫德雷德根本就是在期待着“自我毁灭”。
“……能、再……见到、你……很高兴……”
似乎是已经明白了我无法再说些什么的原因,莫德雷德抬起了手轻轻抚上了我的面颊,“一直、都……欠你……一、一句道歉……还、有……谢谢……”
“莫德雷德,你是笨蛋么?”
于是到了最后,我只能接近于发泄一样的这样抱怨道。
“啊、的确……”
收回了手,莫德雷德歪着头对着我眨了眨眼,如记忆中那般带上了些许顽皮的神色,“但是……并、不、后悔……要、幸福啊!”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人小鬼大的家伙!”
苦笑着摇了摇头,算算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妥协,“既然这样,那我会想办法安排阿尔托莉亚和你对决。别死啊!”
重新带上了面罩,莫德雷德对着我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的视野。
“真是的……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看着莫德雷德离去的背影,我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低声道,“兰斯,你怎么看?”
“这是他以自己的意志,所选择的道路。”
出现在了我身后的兰斯洛特,抬起手环抱住了我,“莫德雷德远比你所想的要坚强,所以,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就好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一点也不公平。”
总觉得,这样做,亏欠他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若你真了解他的话,就该明白他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吧?”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气息吹拂下带来了一阵酥麻麻的感觉,“与其在这里纠结这些事情,优你不觉得眼下还有其他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么?”
“但是兰斯……”
“呐,优。”
环在我身侧的手臂微微用力收紧,兰斯洛特此刻的声音略微压低,“你不觉得,你总是这样去在意别的男性,对我来说并不公平啊……”
“啥?”
我承认我愣住了。
——没救了,你的EQ真得真得是彻底没救了……人家小兰花都说这么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国语可以么?
——字面上的意思呗!
凸=.=|||麻烦给我说清楚!
——你难道没闻到一股子酸味么?
酸味?
——好吧……当我死了,别问我……
……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的时候请稍许考虑下我的感受好么?”(天音:小兰花你这种优质老公还妄自菲薄,让其他混吃等死的窝囊废怎么混啊?)
“兰斯你……”
此刻终于琢磨透兰斯洛特之前话里意思的我,有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试图看向他,“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行么?”
微微别开了脸,兰斯洛特此刻的视线明显在游移——不过目力所及,他的耳根已经彻底红透了。
于是忍不住莞尔,转过身来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呵呵……”
“这……没什么好笑的吧?”
听的出来兰斯洛特声音里的无奈,“虽然我知道因该信任你,也会在意这种事情的自己很傻……”
“不,很好啊……”
微微勾起了唇角,我踮起脚吻了吻他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觉得,很高兴。”
会吃醋,才是真正在意的证明。
不可否认,兰斯洛特这种小小的醋意表现,让我觉得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优你……!”
似乎正想再说些什么的兰斯洛特突然住口,神色微微一凝,同时极为迅速的手一转将我拉至了他的身后,“谁!”
“?”
就在我奇怪兰斯洛特怎么突然这么如临大敌的时候,感知的范围中就出现了一个存在感极为强烈的特殊气息,于是我直接囧了,“吉尔伽美什?你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本王要到什么地方去,难不成还要经过你批准么?”
随着这句话,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吉尔伽美什出现在了大桥公园边上的坡台上,单手环胸看着我和兰斯洛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冷笑。
“不,只是觉得奇怪,这里一没景致而没有趣的事情,怎么会让你屈尊跑来一趟。”
“有没有趣那是本王说了算,你还没有置喙的资格。”
吉尔伽美什感觉相当理所当然的一句,彻底把我给噎住了。
“……”
这个混蛋!迟早有天要套他麻袋暴揍一顿!
我默默在心里磨着牙。
“本王已经决定和绮礼合作了。”
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突然天外飞来了一句。
“哦,合作就……等一下!”
因为某人太过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以至于我慢了半拍才算是反应过来某个冲击性事实——吉尔伽美什很明显是打算自己换个Master单干了,“你怎么好好的突然想到要换一个Master的?”
而且……天要下红雨了么?
就吉尔伽美什那种个性,竟然会直呼某个人的名字而不是用“代称”?!
“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个比较扭曲的,尚未发现自己灵魂本质的有趣玩具而已。”
吉尔伽美什说的再轻松不过。
“……”X2
我和兰斯洛特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看出了彼此的黑线外加无语。
被吉尔伽美什给当成“玩具”……言峰绮礼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有够悲剧的。
只不过……
“我说吉尔伽美什,你的那个Master到底做了除……呃,是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决定换掉他了啊?!”
差点把“除恶扬善”说出口的我,总算是勉强悬崖勒马换了台词——话说回来,连当初梅林我都敢正面硬撼,为什么对上吉尔伽美什却是潜意识里面发怵呢?
“哼!”
似乎我的问题让他觉得不愉快的样子,吉尔伽美什轻哧了一声,不过倒是没有发火,“圣杯是属于本王的东西,想要获得使用的许可,就给本王乖乖去一趟教会。”
然后,他的视线扫过了站在我身前将我大半挡住的兰斯洛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勉强允许你这个卑微的杂碎跟过来。”
兰斯洛特倒是很好脾气的一笑了之,不过我可受不了:“吉尔伽美什,我家兰斯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要我去一趟教会就直说,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拐弯抹角了?!”
“本王乐意。”
似乎是被我炸毛的样子逗乐了,吉尔伽美什出乎意料的没有对我的呛声有所怒意,而是丢下了这句话后就闪人了。
留下我和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的兰斯洛特面面相觑。
“吉尔伽美什,这个家伙的恶趣味还真是……”
“深有同感。”
BY:已经感到胃疼的两人。
第五十九章 与汝行
小兰花你萌了萌了萌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翻滚ing
话说回来小鱿鱼乃傲娇了,连撒娇都非得这么别扭……
于是剧情快进,接下来就是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亚的对决了……
说真的,光是用想的我就觉得头疼死了,可是不写又不行。
明明剧情都已经进展到了最后的倒数计时了,可是我这个每次一到文章结尾就卡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OTZ
Ps:最近沉迷于355《三国无双5》中,赵云传的剧本真是让我觉得吐槽无数,可以说355中所有无双武将中,光荣对赵云的塑造最失败了。或许光荣的本意是想烘托出赵云光明仁义忠勇的那一面,但是问题是台词真的写过头了只让我觉得虚假外加黑线无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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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所以,只要价码足够,我不介意“出卖”任何人。
、
“给。”
在我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等待着最近购置的台式机,推演出贤者之石相关数据的时候,一杯热可可被放到了我的手边。
“你回来了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确认他身上没什么外伤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是我自己制定的计划,不过,兰斯洛特不回来的话,终究心里还是觉得少点什么。
“嗯。”
兰斯洛特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贯的温和微笑,“你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么?”
“要说棘手的事情,基本上今天凌晨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接过了兰斯洛特递来的热可可暖着手,我小口喝了一口后道,“现在也只不过是等待完成计划的后续部署而已。”
“那怎么还皱着眉头?”
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兰斯洛特的视线在扫过电脑屏幕后立刻迅速收回,“啧,每次看到这些东西都会觉得眼花,优你竟然还能一坐那么久。”
“这也是因为兰斯你的动态视力太过优秀的关系吧?反正我看是还好啦……”
我对此也爱莫能助——毕竟动态视力过强的人,看电脑屏幕的时候会觉得屏幕闪烁的特别厉害,而且上面刷新的字迹什么的感觉都是糊成一团的。
对于我的话,兰斯洛特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说起来,我们或许还要感谢言峰绮礼还有吉尔伽美什也说不定……”
吐出了一口气,我微微侧过了身体靠在了兰斯洛特身上,“毕竟今天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们去做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晚上的结果就可以了。”
“Archer姑且不说,言峰先生真的可以信任么?”
兰斯洛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侧脸看向了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说这些?你原先对言峰绮礼的印象不是还算不错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以兰斯洛特的性格,很难得会对人使用这种带着明显怀疑的言辞。
“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自己授业恩师,以及原本战斗初衷的人……”
似乎是被刺激到的关系,兰斯洛特一开口就是以他的性格来说很难得的批判,“老实说我不觉得这样的人还有值得信任的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兰斯洛特觉得无法理解言峰绮礼的言行吧?
的确,但就行为来说,言峰绮礼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表现完全的前后不一,不管是明明一开始就失去了资格,却还要参与进圣杯战争,还是昨天晚上他自己决定暗杀远坂时臣,甚至是身为中立的教会的监督人却要试图插手干预圣杯战争的结果……
对于奉行“骑士守则”的兰斯洛特来说,言峰绮礼的言行非常难以理解吧?
“我说,你也不想想能和吉尔伽美什扯上关系甚至相处的还算不错的人,能有多正常?”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兰斯你的要求太高了啦!”
“……”
兰斯洛特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相当的微妙,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苦笑着没说话。(天音:事实上兰斯洛特是想到了古苏美时期的事情了,小鱿鱼你的这句话杀伤力其实是地图炮级别的XD)
“我知道对于守序中立阵营的你来说,现在发生的有些事情很难接受。”
笑着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膀,我试着开导他,“不过圣杯战争本身即是如此残酷的事情,太过纠结于这些有的没的,只能说是自寻烦恼哦!而且严格说起来,参与了全部计划的我,也是共犯哦!”
“我倒不是在苛责你。”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兰斯洛特微微别开了脸,“事实上我可以理解你的全盘规划。只不过我总是觉得不能太过信任言峰先生,否则很可能会被从背后攻击也说不定。”
“这不是因为有你在么?我才不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会阻止不了。”
给了兰斯洛特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丝红晕——唔,果然没事的时候,调戏一下兰斯洛特有助于维持好心情呢……
唔,我猜接下来他大概会说什么自己的能力也有极限,要我多注意点自身安全之类的话吧?
因为太过熟悉他的性格了,所以会有什么反应真的很好猜。
——你现在越来越恶趣味了耶……
过奖,远远比不上你。
——……凸=.=|||
“咳,即使是我,能力也是有极限的。”
兰斯洛特轻轻咳嗽了一声,很明显是在斟酌着措辞,“所以还是请你多注意一点自身的安全问题。”
“噗呵呵……”
虽然早就知道了兰斯洛特这种太过较真的性格,不过听到了和猜想没什么两样的话后,我还是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优?”
大概是因为我笑得太过突然,所以兰斯洛特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几乎都能看到他脑袋上具现出来的一个大大的“?”号了。
感觉真可爱。
似乎从我认识他起到现在,兰斯洛特的本质都没有任何的改变过——或许这和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纯粹到了让人觉得耀眼的程度。
更衬出了我的阴暗。
“呐,兰斯……”
笑眯眯的把自己窝进了兰斯洛特怀里,我低声道,“我呢……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嗯,这我知道。”
兰斯洛特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一副“怎么突然说这种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情”的神色,“可是提到这个又有什么问题?”
“我所在意的人,自始至终只有那么一小群……或者说几个而已。”
我抬起了手,画了个小小的圆圈,“那些不在这个圈子内的人,老实说,在我看来连去理会的必要都没有。”
“然后?”
“目前为止,能够站在这个圈子中的人,仅你一个人罢了。”
对上了兰斯洛特的那双苍冰色的双眼,我勾起了唇角笑了笑,“所以对于我来说,其他的人即使暂时的亲近,到了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因为……我的心只有那么大,只能容的下那么一点点的人。”
“……”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下文。
“所以,不管是提议让言峰绮礼处理掉远坂时臣也好,还是提议让你伪装成小莫德把阿尔托莉亚引出去,好让教会的成员有机可趁偷袭爱丽丝苏菲尔,又或者是让你在赵家附近伪装成吉尔伽美什留下气息好让那名遗留英灵误会也好……我到现在连一点愧疚的感觉也没有。”
吐出了一口气,我细数着之前去到教会所做出的一系列布置,然后摊开了手,“看吧,虽然我很同情爱丽丝苏菲尔,不想和小莫德战斗,和赵家也能算的上应该是有着血缘上的联系……但是到了最后,该做算计该做牺牲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手软。”
“优,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微微皱起了眉头,兰斯洛特看着我的神色中带上了明显的不解,“只是,为什么你现在又特意要提起来?”
也是,像他这样一直都是行走于阳光之下的人,大概是不会明白我这种比较阴暗的想法吧?
换个角度来说,或许我对兰斯洛特说这些,只是在潜意识里面,想向他撒娇的关系吧?
因为我知道,以兰斯洛特的那种烂好人性格,是绝对不会丢下这样的我不管。
“因为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大概地狱里面注定有我的一个席位吧。”
自嘲的笑了笑,我伸了个懒腰,合上了眼,“兰斯,你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么?”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你。”
对于我的问题,兰斯洛特在我问完后几乎是瞬答。
“……”
眨了眨眼睛,我因为他那可以说是完全不加思索的答案而愣住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弯起了唇角笑了出声,“呵呵,果然像是兰斯你会有的答案。”
“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不对,只是总觉得,有的时候很羡慕你呢……”
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迷惑过。总是有着明确目标的你……对于我来说真的太过耀眼了。”
所以有的时候,我常常想,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住像兰斯洛特这样纯粹的人。
然后越来越没有自信。
“真是的,你把我想象的太过完美了。”
兰斯洛特沉默了一会之后,才抬起了手环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道,“事实上,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我也曾经迷惘困惑过。并且为此而错失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
“咦?”
会是这样么?完全看不出来耶……
“呐,优……”
不过兰斯洛特很明显不想在这个方面多谈,呼出了一口气后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完全记不得出现在英格兰之前的事情……是这样么?”
“嗯。”
我点了点头,“和你们完全不一样。属于我的过去,在我的记忆中,就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白纸。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会出现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是因为这次的战争和你的记忆有关呢?”
“嗳?!什……”
因为兰斯洛特的这种假设,我彻底的呆住了——因为,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非完全没有。
事实上,在看到了让我觉得异常熟悉的赵优一家,并且知道了自己和他们的血脉联系之后,我就隐约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因为这种猜测太过荒谬,所以我完全没有继续往这个方面去考虑。
“薇薇安小姐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必然,没有偶然。’,所以如果按照这句话来推测的话,这种可能并非没有。因为优你曾经最纠结的不就是这一件事情么?虽然之后被其他各式各样的事情给取代了。”
兰斯洛特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平和,只要听着他的声音,总觉得不管多焦躁的心情都能完全的平复下来。
“虽然可以这么理解没错,不过兰斯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转过了身,我再次正视着兰斯洛特的眼睛,“你都不会介意么?我所做的这些事情,事实上完全有违你一贯的准则吧?”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兰斯洛特看着我,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苍冰色的双眼中带上了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
这次满头雾水的人换成是我了。
“优你似乎总是会在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上纠结呢……不过你会顾虑到我的想法,这点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低下了头,兰斯洛特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心后,和我抵着额头说道,“只不过,我们被召唤出来后,最终的目标就是获得圣杯吧?”
“嗯……这点是没错。可是……”
这和现在说的事情有关系么?两者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吧?
“身为英灵的我们,本就是已经死亡过一次,按照常理来说不该存在于世的灵魂,重新回归王座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一点是在成为英灵之时就该有的觉悟。”
低声笑着,兰斯洛特很安静的解释着,“优,你说你在计算利用曾经亲近的人,但是……爱丽丝苏菲尔小姐本身就是为了这场战争而准备的‘圣杯’容器,而赵家……按照你的计划,除了那名遗留英灵外,根本就不会真正的伤害到他们三个人吧?比起美狄亚小姐试图以整个冬木市的居民作为召唤圣杯的媒介来说,你做的……难道还不够多么?”
“呃……这个……”
好吧,或许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兰斯洛特那种明显和常人有异的价值观,我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了解。
“不要忘记了,制定计划的人是你,但是执行的人却是我。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不要忘记了……”
低低笑了一声后,兰斯洛特少许拉开了一点距离,“优,我是你的共犯。”
“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因为我的安排,去做那种有违你一贯行事风格的事情。
“啊?我的状态完全没问题啊!”
不过很明显,兰斯洛特把我这句话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
“……”
好吧,是认为兰斯洛特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的我的错……
“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在这里自寻烦恼,不过,优,我曾经两次,因为种种原因而错过了你。”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兰斯洛特收紧了手将我和他的距离拉近,“所以这一次,不会再……”
最后几个含糊的字音,消失在了交叠于一起的唇中。
虽然依旧温柔,但是却带着和过去不同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的吻。
不过,并不会让人因此而觉得讨厌。
只不过……为什么会是“两次”?
眨了眨眼,虽然疑惑于兰斯洛特话中所透漏出来的讯息,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闭上了眼,承接着他那带着珍视感的吻。
呐,兰斯,即使你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今后的道路,哪怕是通向地狱,我也会一直与你同行。
这是,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承诺。
以吻为誓。
第六十章 间幕六
开头第一段出自《Fate》的资料设定本中关于莫德雷德的那一段。
后面出自Fate/Zero
话说不会有人看不明白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吧?我觉得如果结合上面一章小鱿鱼的解释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才对。如果不明白就留言,我会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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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虽说此为姐姐的奸计,但是你却是算是由我所生。但是,我不会认同你是我的儿子,也不打算把王位传给你。】
【……是、吗……】
……
【看到了么?亚瑟王。你的国家已经毁灭。无论得胜的是我还是你——如你所见,可以说是全部都化为焦土。】
【……】
【你应该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要把王位传给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难道你就那么的憎恨我,憎恨我这个摩根的分身吗?】
【不,我从不曾憎恨于你。】
【那你为何还要……】
【不传予你王位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没有成王的能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尔托莉亚,你还真是要求严格啊。只不过……你敢拍着你自己的胸口保证,你自己就是一个合适的王么?】
【这……】
【一个自己都算不上成功王者的人,如何有资格去判断他人是否有成王的能力?!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的责任么?!唔……】
【……莫德雷德?不对!你是……姐姐?!】
【该死的!竟然到现在还在反抗我!可恶……唔……嘶……】
【……对、不起——父、亲……】
、
间桐雁夜陷入了梦境。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皮肤能感觉到周围的黑暗中,所孕育的那密度惊人的重压。
这里,是哪里?好像是什么人的体内。
所以,雁夜向黑暗发问——你是谁。
仿佛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黑暗低沉地轰鸣起来。
“我乃——
被疏远之人——
被嘲笑之人——
被轻蔑之人——”
黑暗中涌动的浓密黑影,就像一个蠢蠢欲动的人形。
然后,猛然的爆发出了一片赤红色的火星,原本暗沉的空间,瞬间燎起了仿佛炼狱般的烈焰。
满眼通红的赤色世界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间桐雁夜的视野之中。
如同干涸的鲜血般的赤色甲胄与头盔。
以及,闪烁于头盔缝隙中的,如同炼狱恶魔般得碧色双眼。
Berserker——间桐雁夜诅咒的具现,不,是他的愤恨从时空尽头所呼唤而来的Servant。
“毋需赞我之名——
毋需羡我之身——
我乃英灵光辉下的阴影——
诞生自耀眼传说中的黑暗。”
仿若幽魂般得声音,是直接回响在脑海之内的,那并非是出自Berserker本来的声音,而是更接近于一种来自于黑暗中灵魂的诅咒之音。
不对……你明明是……明明是……
间桐雁夜有些惶恐的想要转移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如同被吸引般被牢牢固定在了那被诅咒的赤色身影之上。
他想起了自从召唤出这个Berserker之后,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做的梦。
因为王的诞生而被迫失去了王位继承权的水之魔女,如同**般充满了营养液的水晶容器,亦师亦友的卡莫洛特圆桌伙伴,那位被人传颂的光辉王者……
以及,只有在梦境深处才会隐约浮现的,只是看着就觉得温暖的,有着一双异色瞳孔不是亲人更似亲人的女性。
即使是与其说是英灵更不如说是怨灵的Berserker,断续的梦境中也是有着拥有柔软色调的地方——那应该是属于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心灵净土。
即使那个存在于Berserker灵魂深处的人,有着和这次圣杯战争中的Caster无比相似的外表,不,或者该说两者就是同一个人。
“……你、在怨恨……”
赤色的Berserker看着他,然后突然开口,经过了头盔遮挡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低沉与空洞,“……怨恨、诅咒……接、接近……疯狂……”
间桐雁夜没有办法说话,因为Berserker的话,直接切中了他的内心隐痛。
怎么可能不怨恨,那个拥有着魔术师资格,娶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甚至在之前的战斗中轻松就击败了他,不论何时都优雅无比的远坂时臣。
正因为无比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才会在自卑的泥地之中痛苦懊恼,甚至诅咒憎恶。
“你、你的……生命……献、祭……给我……”
缓慢的,如同金属合成音一般的声音,自Berserker的面具下传出,“然后……你、的仇敌……将死……你手……”
可能么?
间桐雁夜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这个疑问。
事实上,因为Berserker这个Class附带的“理智剥夺”这个职介技能,加上他自身的魔力全来自于他体内的刻印虫,所以他从来没有正面的和自己的这个Servent做过交流。
所以不能怪他对此产生疑虑。
而且,通过那些断续的梦境,间桐雁夜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如果真恢复了理智,那就绝不可能会产生主观战斗意志的英灵,会做出这种等同于诱惑的承诺。
虽然他承认为此而动心了。
“……你、可以……选择……”
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赤红色的时间再次转成了浓厚的黑暗世界,而Berserker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那沉闷的重压之中。
而间桐雁夜,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再然后,他收到了,来自教会的,关于约见远坂时臣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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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在还是白天的时候就感受到了Berserker的那狂暴的气息而追出去的阿尔托莉亚,因为追踪无果而正在犹豫的时候,却突然的被因为使用了咒术而感应到爱丽丝苏菲尔出了危险的卫宫切嗣,使用了令咒送回了其藏身之地。
特定了对象用于“统御Servant”的令咒,在单一命令下完成了对阿尔托莉亚加持几乎使一切因果规律都崩溃的极限速度,在几分之一秒的“瞬间”她已用几乎等同于光速的速度,突破了空间的距离,完成了空间的不同两点之间的瞬间移动。
如果换成其他的英灵,被这突然加持了非同寻常的速度,产生晕眩感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情。
但是阿尔托莉亚她不愧是适合“战斗”的经过特殊化处理的Saber。虽然刚刚被从公交车站旁的椅子“运送”到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旦意识到这里就是熟悉的地窖,她立刻明白了刚才的怪异现象是由切嗣的令咒发动所引起的。
在从完成空间突破开始到来到地窖的地上为止的几微秒的时间里,她已经完成了从伪装的套装打扮到穿着白银甲胄的变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需问任何人,一目了然。
被粗鲁的力量打破的铁门。本来应该躺在魔法阵中的爱丽丝菲尔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宇舞弥全身沾满鲜血的身体,好像被扔弃在那里一样在地上打滚。
“舞弥!”
阿尔托莉亚赶快跑到她身边,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从皮肤周围的灼烧程度上来看,很像是由魔术造成的伤害,但是看伤口切开处的痕迹却又像是刀刃所造成的。
然后,似乎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的被人抱起,久宇舞弥缓慢睁开了眼:“Sa……ber……?”
“舞弥,振作点!我立刻给你包扎。没关系的——”
可是舞弥推开了阿尔托莉亚伸过来的手,“快……快追,外面……不认识的人突然闯入,来不及……他把……”
“……”
比起被令咒送到这个地方来,又或者是竟然会有Master会使用自己的Servant作为诱饵,自己孤身犯陷,甚至是来人的身手竟然会好到让舞弥来不及反应发动防御攻击这些事情,阿尔托莉亚更惊讶于舞弥的反应。
舞弥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到底重到什么地步。对于自己濒临死亡这件事肯定也已经充分了解了。可是这个沉默寡言的暗杀者助手,比起自己的生命更加牵挂被掳去的爱丽丝菲尔的安危,催促自己优先考虑对爱丽丝菲尔的救助。
“可是,那样的话……”
正要回问的时候,阿尔托莉亚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个女人也是骑士。虽然和自己骄傲的表现方式不同,为了自己背负的任务而不惜抛弃生命的这种胆量正是她所深信的骑士道。
一定要守卫地窖里的爱丽丝菲尔到最后时刻——久宇舞弥肯定已经对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起过誓了吧。为了把那个无法履行到底的约定托付给阿尔托莉亚,她不惜消损自己的生命。
“……我,没关系的……很快,切嗣就会到了……所以……你赶快……”
阿尔托莉亚咬紧牙闭上了眼睛:“——舞弥,你一定要坚持到切嗣来啊。我一定会把爱丽丝菲尔救回来的。”
舞弥点了点头,好像很放心似地闭上了眼睛。
用新的誓言连接舞弥的誓言,所以此刻阿尔托莉亚已经无法再犹豫了。
像一阵飓风一样跑出地窖,一跺脚跳到了屋顶上。阿尔托莉亚望向了已经黑下来的遥远天空,搜寻敌人的身影。
既然是由于令咒所引起的极速瞬问移动,肯定袭击者离开这儿不久。敌人还没有走远。哪怕无法通过气息感知,通过目测还是可以发现的。
站在屋顶上利用Servant的超级视力极目远眺,阿尔托莉亚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毫不费力地立刻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
那是,已经完全放弃了掩饰自己的气息,如同标的般站在半公里外屋顶之上的赤红色英灵。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那名赤红色的英灵随即转身消失在了建筑物的另一侧。
“该死!”
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Berserker的手上并没有爱丽丝苏菲尔的存在,阿尔托莉亚立刻跳跃着穿过街道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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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呢?”
赵优有点不理解的看着最近这段时间,发呆次数明显变得多,总是喜欢把自己藏进阴影中的某位英灵,“还是说……不会又睡着了吧?”
“小优。”
不过有点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原本以为睡着的英灵却突然出声,“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安分一点比较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和老爸老妈他们一样啰嗦啊!”
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赵优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不就是上次发作的时候表现的比较丢人么?你们至于一个两个都如临大敌把我给禁足啊?”
“和你的病情没有关系。”
英灵的声音平缓响起,“最近这里的气氛非常的紧张。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咦咦?连你也搞不定么?”
赵优这次是真的觉得错愕了——在她的记忆里,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这一位,可以说是相当强大的存在啊!
“我?搞定?”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女性英灵轻轻笑了几声,“说出来并不怕丢人,光是经常来你家的那一位女性,我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胜。如果再算上总是跟着她的那一位的话,败亡只是数秒中的事情罢了。”
“你说那个呆头鹅姐姐?可能么?!”
被英灵话中所透漏的意思给吓到了,赵优直接跳了起来,“虽然我承认她的炼金术水平是很不错,但是就她那种三脚猫功夫竟然能赢过你?!”
“那是因为她对你们没有一点的敌意。”
女性英灵苦笑了一下,“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身上的那种只有喋血杀场才会产生杀气我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那种单纯为杀戮而杀戮所产生的杀气根本就是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甚至灵魂之中了,而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杀气比起她来只浓不淡——那两个人,根本就和我是同一种类型的存在。”
“你是说……那两个人也是,英灵?!”
“嗯。”
“我的天呐,这刺激也太大了一点吧……”
有点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赵优郁闷的吐出了一口气,“这根本就和当初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时候的冲击一样么?”
“……”
很明显女性英灵被雷到了。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赵优是这么形容她的惊讶的“根本就是突然在告诉我说原来家里养的一条宠物狗事实上是史前巨龙伪装的一样嘛!”……(天音:噗,L姐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果然毒舌是天生的么?)
“等一下。”
这个时候,混乱中的赵优终于反应了过来,“修姐姐你不是说过像你这样的存在出现条件很苛刻,那怎么会一下蹦出来两?”
“不是两,而是七名。具体的情况以后你的父母会解释给你听……咦?!”
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女性英灵突然惊疑了一声,“怎么会……”
“呃?”
赵优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因为突然感知到的压力而变得冷汗涔涔,“这……唔……”
那是一股,霸道嚣张到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英灵气息。
拥有这样气息的英灵,在女性英灵的记忆中,只有那名曾近短暂接触过的金色王者才会拥有。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女性英灵迅速击晕了赵优,随后整个人都再次融入了阴影之中,“如果这是必须做的交换条件的话……希望你能信守住你的承诺吧。Caster。”
明知如果对上那名金色王者,自己只剩下必败的局面,却依旧要行动。
因为,这是她当初所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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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呢……兰斯。”
冬木市的深山町,站在窗前看着已经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有着异色双眼的女性英灵抱紧了怀里红毛小猞猁,低声道。
在她的感知中,冬木市已经有两处掀起了属于英灵之间的战斗了。
不管最后胜败的结果如何,距离圣杯降临的最终结果,终究还是更进了一步。
“你在后悔么?”
站在她的身后,兰斯洛特看着莫名消沉的她,低声道。
“不,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永远无悔。”
将左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她的声音虽然低,却充满了坚持,“我可不是阿尔托莉亚。”
“嗯,你从来都不是她。”
兰斯洛特轻轻笑了一声,走到了窗前和她并肩而立,“今晚的冬木市,看起来会变得相当热闹。”
“嗯。”
、
间幕·动乱·End
第六十一章 腐之躯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
——间桐臧砚这个家伙,绝对是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扭曲存在了。
、
“啧,言峰这个家伙,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和兰斯洛特一起赶到教会却意外的扑了个空。
皱着眉头站在教堂前的空地处,我打发了周围的乌鸦群帮个小忙。
飞出去的乌鸦没有多久就全部返回,并且带回了我所想要知道的讯息——但是同样的,我也被乌鸦传达的讯息给囧住了。
“出了什么问题么?”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神色不善,兰斯洛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言峰绮礼这个家伙……好好的教堂不呆竟然跑去和间桐臧砚那个家伙做接触!”
揉了揉太阳穴,我嘀咕了一句,“算了算了,他爱找谁就找谁去,只要别耽误到晚上要发生的正事就可以了。”
“听优你的语气,似乎很不喜欢那个间桐臧砚?”
歪着头看着我,兰斯洛特挑了挑眉,“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么?很难得看到优你会表现出如此讨厌一个人。”
“真要说起来我也找不到确切的理由……只能说是直觉不喜欢他吧。”
对于兰斯洛特的疑问,我也只能苦笑着这样解释。
间桐臧砚,这个人的资料我曾经在属于教会的调查报告中看到过,而且在送间桐雁夜回去的那一天晚上,我本身也和他接触过。
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世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却利用魔道秘术延长自己的生命——作为一个统治间桐家已有好几代的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远比身为Master的间桐雁夜要危险得多,甚至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个重要人物。
更别提之前为了寻找圣杯的相关资料,我还特意跑了一趟间桐家。
在那个与其说是“训练场”还不如说是“虫巢”的地下室中,光是我所看到的东西,就已经注定了我不会对那个家伙抱持任何好感了。
不过现在言峰绮礼又或者是间桐臧砚的问题姑且先放到一边,相对于他来说,我此刻更关注的是爱丽丝苏菲尔的下落——因为乌鸦并没有说言峰绮礼带着爱丽丝苏菲尔,应该是交给教会的人员先行转移了。
从乌鸦们传递回来的讯息来判断,现在阿尔托莉亚已经和莫德雷德在艾因兹贝伦那边的森林处遭遇了,而另外一边,赵家的那名遗留英灵,应该也对上了吉尔伽美什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管怎么说,圣杯的名额今天晚上就可以再填上一个了。
而作为“圣杯容器”而存在的爱丽丝苏菲尔,每一名英灵的死亡对她的人格都是一次冲击。
只不过……算了,反正我所需要的是“圣杯降临”而非她本身,她被言峰绮礼带走后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并不在我所关心的范畴——但是相对的,言峰绮礼会把她带去什么地方却是我飞关心不可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的话……整个冬木市可以作为圣杯降灵地的地方,也就是那么四处罢了。
“兰斯,你帮我去两个地方看一下。”
拉过了兰斯洛特,我低声说出了两个地址,“虽然不太清楚言峰绮礼究竟有什么打算,不过毕竟爱丽丝苏菲尔是圣杯降临的必要容器……所以早点掌握住她的下落我也比较放心。”
“我知道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那么等下在哪里会合?”
“教会好了。”
“好。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这样说完之后,兰斯洛特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的,我为什么非要做这些事情不可啊!”
而在确认他离开之后,我一边抱怨一边活动了一下身体,向着言峰绮礼那边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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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不是在于远坂家的儿子,而是在于雁夜本身。对吗?”
刚跑到深山町那边的大斜坡上,就听到了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
皱了下眉后我才想起来,说话的人应该是间桐臧砚。
“您要是这么怀疑我的话,为什么不劝阻雁夜呢?”
言峰绮礼的声音随即沉稳的响起。
紧接着,嘎吱嘎吱像是虫群在鸣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让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灵体化后藏匿于建筑物的阴影之中。
虽然之前就有感觉了,不过这个间桐臧砚,笑声也太过恐怖了吧?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吧。我想看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手段来‘毁坏’雁夜,对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臧砚,看着为了间桐家奋斗的雁夜的胜算,被这样一点点的毁掉,这可以吗?”
“雁夜的胜算?哼,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废物要是能夺到圣杯的话,过去的那几场厮杀就是闹剧了。”
“我不太明白。间桐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御三家之一吗?”
言峰绮礼的话刚说完,那边间桐臧砚就冷笑了一声。
“在我看来,远坂家的儿子以及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蠢货,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有些奇怪,就该对此表示警戒。我从最开始就看破了这次的战斗。事实上,从战斗一打响,看看Berserker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就该明白招来的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听到间桐臧砚的这些话,我也有些惊讶。
圣杯遭受到污染的这件事情,现在基本上只有经历过“污染”的我,或许还要再加上莫德雷德才能隐约感觉到,没想到这个间桐臧砚竟然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那么到底为什么让雁夜和Berserker参与呢?要是你只打算袖手旁观的话,为什么连Servant都准备好了?”
对于间桐臧砚的话,言峰绮礼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反问了一句。
“不是,虽说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庆典。看着小孩子们在那儿胡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够独自享受这件事的方式。”
即使隐在阴影中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表情,我也能想象的到此刻间桐臧砚脸上那种扭曲兴奋的歪斜笑容,“当然,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话虽如此,我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耐性去寄望这一点。”
这个家伙心里扭曲的程度,也太过变态和恶心了点吧?
揉着自己的眉心,我打从心里决定以后离间桐家能有多远就离多远——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间桐臧砚都已经是这幅德行了,间桐家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可想而知。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种程度吗?”
言峰绮礼似乎也有些接受不了间桐臧砚的说法,问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啊,还真是意外。我以为要是你的话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呢。”
似乎一点也在意言峰绮礼问题的失礼,间桐臧砚的声音所蕴含的感情,与其说是诧异,更不如说是一种淡淡的失落和嘲讽。
“你说什么?”
“虽然我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但是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的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就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
这个家伙难道真得以为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样的变态么?!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活动了几下,我发誓要不是因为对间桐臧砚本人的厌恶感,让我拒绝和他正面接触,我绝对已经出手修理这个只叫人感觉恶心的怪物了。
没错,心理已经完全扭曲掉的间桐臧砚,已经不适合用“人”这个词来形容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此刻在我的魔力感知中,间桐臧砚身上的魔力波动是那种复数形式的共振波——也就是说,他与其说是一个单一的魔力拥有者,还不如说是无数微小的魔力聚合体组成的东西。
“……”
轻微的“喀哒”声响了起来,我眼角扫到地上的阴影上,言峰绮礼似乎从衣兜中取出了什么东西,摆出了战斗姿态。
“哦?我是不是有些高估你了。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羞耻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因为沉浸在如自慰般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的人呢……”
间桐臧砚刺耳的声音简直就是在折磨人的耳膜,“这实在是很让人觉得愉悦的……”
他不过,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这边终于按捺不住出手,银色长枪已被狠狠飞刺入了他的心脏位置。
“有完没完啊你个老不休的变态!”
拍了拍手,我忍着极度的厌恶从藏身的角落中走了出来,“心理变态不是你的错,出来污染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你父母没有教育你要有环保意识,别随便乱跑出来让环保局开罚单么!”
“……”
看了我一眼,言峰绮礼将手中的黑键重新收回了怀里,“你怎么来了?”
“回教会的时候找不到应该在那里的人,我自然要出来看看。”
我翻了个白眼,简单解释了一句后,重新转去看间桐臧砚的状况。
不过转头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身体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然后就那样在瞬间恢复成了一开始藏在角落中形状不明的影子。
“啊,好可怕好可怕。教会的走狗竟然不止一条,看来随便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仿佛虫鸣般的声音刺耳难听到了让人想捂耳朵的地步。
“……等下!”
联想到之前所感知到的那种微妙的魔力存在感,我再次冲到了间桐臧砚的身前,一记手刀削向了他的咽喉。
于是类似的事情再次重演,仿佛泥塑被浇水一样溶解崩落的,黑色的身躯,甚至连生命核心都看不到——不,或者说其实那黑色的仿佛泥土一样的东西,就是他的生命核心。
“靠!这都是些什么烂玩意啊!”
因为看清了那仿佛溶解泥土般得东西究竟是什么,我直接的反应就是急忙后撤防止被四处飞溅的黑色的东西溅到。
之后就是一阵反胃的恶心——就像当初进入那个虫巢地下室找资料时候的感觉一样。
一开始因为距离比较远,加上有魔力干扰所以没有看清楚,现在接近了才看明白——构成间桐臧砚身躯的,竟然是无数的……虫!
若是像是蟑螂那样的虫子也就算了,偏偏这种虫子身上全是光看的就觉得恶心的黏液。
仿佛蘑菇般得圆头裂开了一张布满了利齿的嘴,尾部延伸出了两条类似于推进器一样的鞭状物,全身都布满了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的恶心粘液。
这种虫,在《炼金术纲要》中曾经有过记载,是淫|虫——一种喜好人类血液、体|液以及骨髓的阴影魔物。
一旦被淫|虫粘上,如果是男人的话,就会被吃空精巢、弄碎脊椎、吸光脑子,从而成为废人。
如果是女人的话——虫子们就会侵入神经,把触角延伸至全部末梢神经,然后控制着女子不停的贪求男性的体|液——因为无法吞噬雌性的肉,所以转而渴求着尚未成型的胎盘。
一面通过将理性逼到尽头,甚至烧掉脑部的神经来付予高|潮,另一面则从阴|道侵入体内而将胎盘吃尽——这就是这种虫子的进食方式。
《炼金术纲要》中之所以会有这种虫子的记载,完全是因为这种虫子的黏液,是可以提炼出高纯度神经兴奋剂和强性信息激素(天音:简单来说,就是兴奋剂和春|药)的原料。
“真是的,谈兴被败坏了呢。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黑色的虫群悉悉索索的四散而去,伴随着那种让人作呕的说法,实在是让人不快到了极点。
光是想到一个人竟然会是由那么恶心的虫子组成,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果然不喜欢间桐家。
“啧,难不成这个家伙的身体全是由虫子构成的么?虽然真希望没有下次,不过以后果然还是要带杀虫剂防身才行。”
反胃的甩了甩手,收回了刺入了地面的银枪,我转头看向了神色之中透出了焦虑的言峰,“我说,人都走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原本还以为能弄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一样,“不过现在确定他只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既然这样的话,下次找机会消灭就好了。”
我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现在还是先回去教堂吧,被这么一耽搁,预计的时间又减少了。话说,爱丽丝苏菲尔呢?”
“一直监视我的你会不知道?”
言峰绮礼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的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监视你?你真当我清闲到有那个闲情功夫做这种事情么?”
对于言峰绮礼的话,我直接嗤之以鼻,“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分的认为自己很重要可就叫自大了。不要把你自己的身份想的太过重要了。对于完全没有偷窥嗜好的我来说,研究圣杯的相关资料可比盯着你要重要的多。”
言峰绮礼的神色很明显没把我的说辞当一回事。
“哼。”
见他不相信,我也懒得多解释,侧头仔细在墙边抹去银枪上沾染的东西,“总之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去教会吧。”
“你总是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是因为你没有安全感的关系么?”
沉默的注视了我好一会后,言峰绮礼才突然出声道。
“随你怎么理解。”
微微侧过了头,我扯起了一边的唇角,“我只是习惯于防患于未然罢了。”
虽然说起本质的话,言峰绮礼可能真得和间桐臧砚是同一种人。不过就目前的程度上来说,言峰绮礼还不算那么无可救药。
总而言之,目前他和吉尔伽美什一样属于合作者,再怎么不待见他,在圣杯降临之前还是要忍着才行。
不过……一想起间桐臧砚,我就反射性的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打定主意回去后要用圣水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的武器。
真是的,我讨厌一切带有黏液的东西啊啊啊!
第六十二章 人生戏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当情人的话,吉尔伽美什和小鱿鱼的相处竟然写得意外的顺手——不过这是建立在吉尔伽美什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的基础上,否则……
第三卷终于进入倒数计时了,写得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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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区别只在于无法控制落幕的时间。
、
之前曾经说过,在冬木市,有四个地方具有适合召唤圣杯的灵格。
第一位是拥有天然大洞窟“龙洞”的圆藏山。在那里,设置着以由斯苔萨为基盘的大圣杯,作为只有御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坛,从一百八十年前,那里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第二位的灵脉就是远坂邸。虽然说土地的提供者远坂家拥有把最佳的灵脉当作据点而占有的优先权。可是充溢于圆藏山的魔力过于强大,以培养下一代术师的场所而言,那里过于危险。而位于第二的灵脉尽管对大圣杯而言稍有欠缺,但灵力仍旧足以支撑圣杯降临。
第三位的灵脉虽然让给了移居而来的间桐家,但那里的灵力与间桐一族的属性不相符,因此间桐邸建在别的地方,原来的灵脉由之后介入的圣堂教会占据。
那就是现在的冬木教会所在的山丘,虽然与圆藏山相隔遥远的距离,位于河岸另一边的新都郊外,其灵格却不亚于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位的灵脉以前并不存在于这片土地,而是三大灵脉经魔术加工后流出的变调的魔力源,在一百余年的岁月里积累、聚集于一点而成,也就是后发的灵地。
在之后的调查中,确认了那里具有足以进行仪式的灵格,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那里就被标记为候补地。而现在,那里是新型住宅区正中央,新兴的市民会馆就建在那里。
如果按照“轮替”的原则,这次的降灵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市民会馆的那块土地。
“施工人员疏散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
翘着腿坐在信徒席上,我支着下巴看着正在联系教会相关人员,以“监督者代行者”的身份发号司令的言峰绮礼。
“这毕竟是圣杯战争,要遵循保密原则。”
言峰绮礼结束了手上的通话后转头看向了我,“那片区域已经确认封锁了,对外的宣称就是开幕前最后的安全检查。希望像那天晚上黑龙投影的事件不要在再次发生了。”
“要抱怨请去找始作俑者美狄亚,那种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对于他的指责我是压根就不接受——开玩笑,我能选择出手帮忙,解决掉那个黑龙投影本来就算是额外服务了,这个家伙竟然还给我挑三拣四的,“说起来,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呃,不用回答了,我已经感觉到他过来了。”
那种带着极强存在感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加上他本人从来就不曾刻意掩饰,真是隔了老远就能感觉的到。
“怎么,在挂念本王么?”
正说着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已经走进了教堂,仿佛摔破布一样的把他拎在手上的某人丢到了地上,“刚契约就开始指使本王,你的胆子很大么绮礼。”
“行了行了,你就当成是在锻炼身体不可么?”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走过去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哟,真是稀奇,你竟然受伤了?!”
“带着个累赘结果被一只不入流的小虫子偷袭。”
轻轻的咋了一声,虽然语气不耐烦,不过吉尔伽美什抬起左手舔了舔手背上的伤口,却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蝼蚁自不量力的结果就是粉身碎骨,越级挑战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人家好歹也是个大美女,你至于用丢破布的态度对她么?”
懒得多吐槽他,瞥了一眼他丢下来的“东西”后,我无力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呢……言峰,借教会的地下灵脉用一下,再不用魔法阵来提供给她自身的魔力消耗,我估计她的意志很快就要被内部的英灵灵魂给冲毁了。”
“只不过是人造的伪物罢了,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兴趣……”
不过很明显爱丽丝苏菲尔完全不入他的法眼,吉尔伽美什一副兴致缺缺的神色,“直接把容器取出来不就好了么?非要弄那么麻烦。”
“那种事情让言峰去做就好了。反正对没有反抗力的女性出手有违我的原则。”
抱起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爱丽丝苏菲尔,我径自走向了教会的内室,“言峰,兰斯如果过来的话让他直接到地下室找我。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爱丽丝苏菲尔确认一下,之后你要做什么随便你了。”
“你的同情心还真是条件分明。”
吉尔伽美什带着讽刺的声音传来,我嘴角抽了一下,立刻给以反击:“那也总比完全没有的你要好吧?”
“对这个连灵魂都都没有,连蝼蚁都不算的人造伪物?别侮辱本王了。”
“算了,这种和魔术有关的问题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我转身向着内室走去,淡定的选择性无视掉了身后某人带着不满的愤慨声。
虽然这个家伙嘴是欠了点,脾气也顾人怨了点,不过我发现自己也算是掌握了应对他的方法了——那就是他的话听一半留一半,只要别踩他的底线那么态度随便点把他当普通人完全没关系,这个家伙虽然不甩其他人,不过却很吃我这一套。
不过……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是看出来爱丽丝苏菲尔只有意识没有灵魂的?
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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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着水银在地上刻画出了转换魔力的魔法阵之后,我小心的将艾丽斯苏菲尔放入了其中。
伴随着教会地脉的灵气转换成的魔力输入体内,艾丽斯苏菲尔嘤咛了一声,勉强睁开了眼。
“感觉好点了么?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看到她恢复了神志,我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她就这么昏迷不醒的话,我也是会很困扰的。
“……Caster……小姐?”
没有焦准的红色眼好半天后才对准了我,爱丽丝苏菲尔此刻的声音绝对不会比蚊子哼高上多少。
“虽然不太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是从Archer那个家伙手中把你接过来的。”
隐瞒掉了一些事实之后,我呼出了一口气,走到了她的身边扶起她,至少让她的感觉稍微好过一些,“你现在人在教堂的地下灵脉,很安全。”
“……切……嗣……”
有些涣散的瞳孔似乎还是没有调整过来,而我也只能继续开口:“放心好了,他现在没事。倒是你的状态很差,我只能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对了,你还有什么需求没有?”
“没有……”
很微弱的声音,“谢谢你……Caster。”
“没什么谢不谢的,事实上我并没有把你的行踪告诉给阿尔托莉亚还有卫宫切嗣,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要不是为了通过她确认此刻圣杯的状况,我才懒得多此一举从言峰绮礼手上把她要过来。
我的目标一向明确,而且,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个好人。
“如果是圣杯的话……很抱歉……”
不过爱丽丝苏菲尔也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吃力的继续道,“我要托付圣杯的,只有一个人……那绝不会是其他……人……”
“你所认定的,那个应该接受圣杯的人,是卫宫切嗣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为什么?”
看着她虽然虚弱但是却坚定的神色,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用处只在于召唤出圣杯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却如此的执着于圣杯的归属权?”
“是他……让我有了……心……”
这样喃喃着,爱丽丝苏菲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很朦胧的微笑,“虽然,只是个……炼金成果,但是、我……了解他的心,切嗣……是个比谁都……温柔的人……他的话……圣杯,圣杯一定可以……”
有了……心么?
看着爱丽丝苏菲尔的样子,我缓缓闭上了眼:“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将希望寄托于根本不存在的事实之上?”
爱丽丝苏菲尔的善良,希望还有祈愿,即使是身为旁观者的我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
所以,我真得无法想象……
当爱丽丝苏菲尔知道圣杯的真相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这么说也不对,在圣杯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爱丽丝苏菲尔”,应该就已经不存在了才对。
“……”
最后,我只能轻轻将安眠药粉洒在了爱丽丝苏菲尔的鼻翼间,让她重新进入了昏睡的状态。
在对于未来的憧憬之中,安静的消失。
这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吧?
“真是的……不明白啊……”
探查完毕被封印在爱丽丝苏菲尔体内的核心后,我重新站起了身,看着安静躺在魔法中昏迷不醒的银发美女,最后以手挡住了眼睛,“兰斯,你能明白么?”
“优想要什么答案?”
在我探查的时候就已经进来的兰斯洛特走到了我身边,从后面环住了我,“其实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不是么?”
我到底……是想要获得什么样子的答案?
“我能说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问的么?”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刚刚和爱丽丝苏菲尔说话的时候,很快的从心头闪过,但是现在仔细追究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让人郁闷。
“之前不是已经就这件事情讨论过了么?”
对于我的疑问,兰斯洛特倒是显得完全不在意,“如果对未来有疑惑的话,那么就先将眼下的事情做好。路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要无悔于自己的选择,那么终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的。”
“这算是兰斯你的经验谈么?”
“啊……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很温和,“我还是喜欢看优你胜券在握的样子。”
“对了,你进来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没有为难你么?”
虽然对他的话有点无语,不过我还是选择转换话题。
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再纠结也没有用,不可否认兰斯洛特的话的确有他的道理——这或许也正是他会一直没有疑惑的原因吧?
“打过一个照面,不过是被口头上说了两句罢了,不过他的脾气还有性格就在那里,我并不是很在意。”
大概解释了一下后,兰斯洛特道,“说起来,Archer说如果你这里的事情忙完的话,就去内室,好像是有好戏可以看。”
“看戏?”
我的眉头彻底的拧了起来,“以那个家伙的恶趣味,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深有同感。”
对于我的抱怨,兰斯洛特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左右无事,还是去一趟会比较好吧?”
“的确也是,虽然现在和那个家伙的关系比较缓和,不过还真担心那家伙那天抽风连我们一起打……算了,舍命陪君子——虽然那个家伙绝对不能算是君子……”
虽然在嘀嘀咕咕的抱怨,不过我还是转身走出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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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戏已经开始了么?”
走进祭祀室的时候,发现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都坐在那里,正透过观察孔看着外面礼拜堂中的状况。
听到我的声音,言峰绮礼连余光都没往我这里扫一眼,而吉尔伽美什则是挥了下手示意我和兰斯洛特自己找位置坐下。
而我也干脆找了个坐得比较舒服的位置,看向了外面之后挑了挑眉:“远坂时臣?间桐雁夜?还有……远坂……葵?”
应该已经死掉的远坂时臣的尸体被施以了魔术进行伪装,此刻正安静的坐在礼堂的座位上,而间桐雁夜站在一边,给人的感觉好像丢了魂魄一样的苍白。
而不远的教堂门口,一个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女性正注视着远坂时臣的尸体无声的哭泣着。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
“这就相当于把圣杯交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吧?雁夜。”
然后,那名女性——或者该说是远坂时臣的妻子,远坂葵缓缓开口。
“我……可是,我……”
面对着葵的质问,雁夜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可以用手足无措来形容。
虽然被毁容的面目看上去异常的整理,但是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来,他此刻正存在着极大的疑惑——估计是关于远坂时臣的死因。
“为什么……”
根本就不给雁夜辩解的机会,葵以带着哽咽的声音宣泄着愤怒,“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的遗体,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
原本温柔的神态仿佛假像般彻底的碎裂了,葵暗哑的嘶吼出声,“你懂什么!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她的话,仿佛致命一击般的,让间桐雁夜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
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我暗自撇了撇唇角。
如果我从莫德雷德那里得到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和远坂葵是青梅竹马的间桐雁夜一直爱着她,会接受刻印虫的侵蚀成为Master也只是为了不让间桐樱走上和他一样的路。
雁夜为了葵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却始终不懂她,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种状况。
葵并不知道雁夜为自己做了什么,她看到的只是最直接的——虽然也有言峰刻意诱导的因素在里面——雁夜为了圣杯,杀了自己的丈夫。
所做所为不被人理解,而这愤怒和怨恨又出自于最爱的人。
这种刻意算是双重扭曲的误解,足以摧毁任何精神比较脆弱的存在——就如同此刻的间桐雁夜。
“……我有……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双手更加用力。
为了否定自己认定的,最重要最爱的女人所有的话。
为了再次否定她的话。
为了让那张嘴比上。
所以……必须要把发出声音的喉咙死命地勒紧。
“啧,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么无聊的戏码么!”
看到这里,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兰斯,我们走。”
要是说到了此刻还不明白言峰导演这出戏的目的的话,那我就真得是白混了。
不管此刻被间桐雁夜扼住了喉咙的远坂葵死或者生,其实都不重要了。
从他,向着曾经最爱的女人出手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人格就已经开始扭曲崩坏了——对于一名Master而言,失去理智就已经代表着他的出局。
虽然无法否认,教堂中的那一幕有着言峰的诱导,不过确实是人类彼此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在火花四射中燃烧殆尽的场景。
人,本身就是这么脆弱的存在。
谁都无法否认。
只是,我依旧不喜欢罢了。
第六十三章 光与影
开头梦境来自于F/HA与F/Z,世之恶的来历算是彻底的交代清楚了。
接下来就开始最后的圣杯降临了……
话说回来,有多少人想要看阿尔托莉亚和莫德雷德的对决的?因为我不擅长战斗所以下章大概会直接跳掉。
Ps:仙剑五有多少人玩过?我觉得虽然剧情不错但是还是拖沓了一点,而且吐槽点太多都有种无处下口的感觉了(虽然玩的很欢乐),龙幽小姜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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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影。
——妄图变更规则的结果……只有毁灭。
、
永远不会孵化,却在期盼着孵化的卵。
作为仅在这狭小世界中被信仰的、救赎的反英雄——“世上一切之恶(Angra·Mainyu)”。
活着的只剩心脏。
没有手脚也没有所谓的“尊严”。
因为作为人已经不具备任何机能,却只有痛觉在切实地工作着。
在遭受了不计其数的憎恨,在诞生了不计其数的憎恨的同时,崩溃的人格,拥有了因崩溃而产生的秩序。
它是岩石。
不能离开岩牢,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剩下的左眼,眼皮被固定,不能闭合——干裂的眼球一直看着外界。
它,究竟算是化为石像的人类,还是拥有意志的石像呢?
这种事情,现在看起来已经全无意义了。
因为它一步也不能移动,一个月、一年、几十年地注视着不变得风景——甚至于,连移开视线和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在因无聊而精神出问题之前,这种连自己活着都几乎忘却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它死亡为止。
正常的,身为“他”的理性没坚持到七天就崩溃了。
于是“它”诞生了,在“他”的理性完全崩溃之后,借住由此产生的平衡,保留住了“他”最后的灵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完成的非常好——因为“它”不会因同样的风景而崩坏的。
在眼下铺陈开的,是属于“他”的故乡。
那称他为恶魔、将他变成真正的恶魔的人们,那憎恶之源的村庄,凭借弱者(活祭)而繁荣、让人不快的善意的群体,可以一眼望到底。
只要活着就不曾停止憎恶。
这种不合理的做法。
映入眼中的,是属于人类的丑恶。
容忍这一切的,过于宽大的世界。
存在岩牢里的,只有烙印上的憎恶。
存在于这里的,既没有被称作“他”的人格,也没有被称作“他”的肉体——只有由他而生的憎恶,至今仍熏焙着他的熔体。
然后,经过了多少岁月呢?
对于已经失去时间感的它来说,世界是停滞着且目不暇接地变化着。
而在它还是他的时候曾有过的那些接触点也不例外。
选择他的人也好,剥夺他手脚的人也好,曾是他血亲的人也好,憎恶他的人也好,他爱过的人也好……都不曾像被奉为活祭的它那样,长久地保有憎恨。
夺取他一切的人们,在它消逝之前,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如流星一般。
转瞬的不仁慈和,不变地到访的太阳的强度灼烧着眼球。
长久的时间。
它被放置于日晒之地。
看过众多的生命。
太多的、太没有意义的生命的结果。
消耗时间与空间,甚至燃烧自己生命急急生存、创造孩子、建筑财产,最后不留一物地终去。
这是空虚但不是虚无。
是结束,但不是不延续。
日月轮回。
生命枯萎,又重新发芽。重复的繁荣与衰退。
眼下的风景目不暇接地轮回着。
所有的这一切,它都一直带着憎恶注视着。
只有憎恶,才能产生关联。
【恶之心在山顶,向我们灌输魔。】
这是自古以来村里流传的教诲。
只要有憎恶,只要被憎恶,它就不会死。
新的村人们将它作为日常的敌人憎恨、崇拜、感谢。
然而时代变化,人员更替,大山深处的村庄完成其任务,变成一片荒野。
——于是它所憎恨的东西,就这样一切都消逝了。
失去名字,失去身体,连灵魂都丢失了。
最后,连憎恶都被遗弃。
但是,它依旧被囚禁于此,无法离开此处。
烙印上的憎恶是不变且不灭。
只要人世存续,就永远存在。在这没有任何东西的荒野上,在这不存在任何阴影的光芒的黑暗之中。
直到世界的终结,有人呼唤它的时候。
、
【……】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它”——竖起耳朵倾听着附近传来的声音。
似乎,确实有人说话了。
虽然并非是针对它,但是却呼唤出了属于它的真名。
【……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没有关系……乐意接受……】
啊啊,有人在呼唤自己。
自己和“祝福”一起,被他人所呼唤。
回应他吧。
现在的话,一定可以的。
早已在黑暗中膨胀得无比庞大的魔力漩涡,给了“它”确实的形态。
寄托在遥远过去的无数“祈愿”,现在的话也应该能实现吧?
就像被祈祷的那样的“存在”,“去做”被希望的一切事情。
眼下,拼图的碎片已经全部凑齐。
命运的齿轮相互咬合,现在正以完成之日为目标而加速,勇敢地转动着。
目前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产道打开了。
那样,它就可以切实的,降临于这个世界之上。
将整个世界,染成红莲之色。
给予所有人以“死”为终结点的平静与安稳。
这就是……它所背负的。
属于这个世界的终结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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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太过于沉重以及荒诞的梦境,让我感觉有些不适。
“优?醒醒!”
兰斯洛特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听上去有点朦朦胧胧不真切的感觉。
同时,面颊上也传来了被人轻轻拍击的感觉。
“……兰……斯?”
终于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我皱了皱眉头,对上了兰斯洛特带着关切的苍冰色双眼,“我……方才怎么了?”
我记得在离开教堂之后,因为暂时没有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先回了在深山町那里的住所,之后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困倦,之后就……
“之前你只是说你感觉有点累就先休息了。”
对于我的疑问,兰斯洛特很明显并不是太了解,“但是方才突然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不对劲,出来看的时候就看到你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梦魇,才想着要叫醒你的。”
“这样啊……”
揉了揉太阳穴,我吐出了一口气,联系了一下以前曾经做过的梦后,大概知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知道了。”
“不要紧吧?”
“嗯,兰斯知道我曾经是圣杯的容器,所以大概是因为圣杯快要降临了,加上又位于冬木市的灵脉之上,所以和圆藏山内的大圣杯起了共鸣。”
确切来说,是和圣杯中的内容物“世之恶”起了共鸣。
不过这点如果说出来只会让兰斯洛特多了不必要的担心,所以我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某人的活跃度锐减啊,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你是在怀念被我吐槽的时光么?真怀念的话就说一声,我很乐意满足你这个抖M的嗜好。
你才抖M呢!话说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种不良词汇啊?
——秘·密·哟!
通常按照常理来说,有秘密的人年龄都很大,敢问你现在究竟多大?
——去死!
我死了你舍得么?话说你就不能让那个家伙安分一点么?都快降临了还给我找这种事情,很麻烦的啊!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也就这一次了,他憋了那么久让他发泄一下会死啊?
不会死,但是我又不是垃圾箱,那种负面情绪少往我这里倒。
——反正是临时的。大不了以后补偿你就是了。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想怎么补偿我,空头支票开了很没意思。
——我懒得多解释了,时候到了你自然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喂你这种轰小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掀桌ing
不过即使我在这里跳脚,那边却再也没有了回应,这种状况让我有点不太适应的皱了皱眉,不过眼下这种时候也没有再去关心的闲情功夫了。
“准备一下,我们直接去新市民会馆。”
默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确认并没有受到那个诡异梦境的影响后,我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好……”
就在兰斯洛特开口的时候,屋子的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咦?”X2
诧异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兰斯洛特——因为我和兰斯洛特住到这里也就几天的时间罢了,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而且还是这种时候?
“……是赵家的那个小女孩。”
兰斯洛特的耳朵动了一下后看向了我,“要装不在家么?”
“灯都亮着装不在家也太假了一点……算了,先看看那个小家伙有什么事情吧。”
严格说起来,毕竟是我算计了原本和这次圣杯战争毫无瓜葛的她家的那名遗留英灵,所以为了完成当初我对那名遗留英灵的承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忙的话我还是想要帮她们一下。
反正赵优虽然脾气傲娇了一点,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相当成熟的,也不用担心她会惹上什么处理不了的大麻烦。
“好,那我去把她叫进来。”
点了点头后兰斯洛特就走出去准备让人进来了,而我则是托着自己的下巴,盘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发呆。
总觉得好像从圣杯战争开始后就忽略掉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越接近结局就越明显,但是……被我忽略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如果能再多一点提示就好了。
“我说呆头鹅,又在发什么呆呢?”
正在那里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的一声硬是把我原来感觉快要抓住的思路给搅散了。
“……眼睛不疼了么?”
我现在已经放弃了对于这个称呼的修正了,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跟着兰斯洛特走进来的赵优。
“唔,都已经习惯了,没事……”
含糊的应了一声后,赵优盯着我上下打量,那种一眨不眨的注视方式真得让我感觉被看的心里毛毛的。
“怎么了?我可不认为你专门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不说话的。”
为了防止我那本来就不厚的脸皮(天音:……)被某人的目光给灼出一个洞来,我硬着头皮开口道。
“兰斯洛特哥哥姑且不说,你这种呆头鹅竟然会是这一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完全看不出来!”
为什么对兰斯洛特的称呼就那么正常,我却非顶上“呆头鹅”这种形容词不可啊混蛋!(天音:你的思考方向偏掉了吧喂!)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种有的没的么?”
感觉到额角的青筋正在非常欢乐的蹦跶着,不过秉持着“爱幼”的良好美德我硬是忍了下去。
“修姐姐不在了。她走之前说如果有事可以过来找你。”
或许是因为真的事态紧急,所以赵优很快就进入了整体,“所以……”
“所以?”
挑了挑眉,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优口中的“修姐姐”应该就是指那名遗留英灵。
“兰斯洛特哥哥借我用用,很快就还给你,不用觉得吃醋或者舍不得,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X2
因为各种意义上的原因,我和兰斯洛特两个人一起无语了。
“我说……”
忍不住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给拉过来,用拳头在她的太阳穴上钻钻钻,“你到底打哪里来的这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啊!”
“喂喂!你到底借还是不借啊!”
努力从我手上挣扎未果,赵优最后放弃了抵抗改用视线努力瞪我。
“倒不是不能借,只不过你知道也要先给我一个理由吧?”
松开了手,我和兰斯洛特交换了一个眼神,“至少你要能说服兰斯决定帮你吧?”
“要去救人啦!”
鼓了鼓嘴,赵优最后还是妥协的开口,“前两天的时候小凛说最近冬木市变得很奇怪,所以要去找她的妹妹,之后就完全没消息了。老妈做的司南八卦显示她还活着,而且位置是在某个老宅那边,但是那边给我感觉非常危险,只有我一个人+完全打不过。原本修姐姐说好等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后就帮我去救人的。但是现在修姐姐已经死了,不找你们我还能找谁啊?”
“……那你就不能等圣杯战争结束么?”
好吧,我承认,对于不知道圣杯战争真相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而且凛的话兰斯洛特也见过,以他的性格,也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事实上我也没打算约束兰斯洛特的行为。
“之前的圣杯战争就修姐姐一个人最后留下来了,鬼才知道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后你们还能不能在。”
赵优撇了撇嘴,闪过了一丝黯然,“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誓言。所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没后悔之前完成才行。”
她是指的那名遗留英灵死亡的事情吧?
“……兰斯,你跟她走一趟吧。”
思索了一下后,我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
“优?!你在说什么?”
兰斯洛特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苍冰色的眼中写满了不赞同,“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不到最后的关头不能放松么?Archer姑且不说,但是Saber,即使她和Berserker交战导致自身战斗力消弱,你的实力也依旧不是她的对手啊!”
“我知道。”
心知肚明兰斯洛特是在担心什么,我摆了摆手站起了身,“所以才要你快去快回。虽然我的战斗力和你们这群战斗狂是没的比,但是万一站的起了冲突我拖延上一段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
“不用担心。如果阿尔托莉亚使用的是‘石中剑’的话,那么我或许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她现在使用的是‘胜利誓约’,那是和你的‘无毁湖光’一样属于绮族的圣剑。”
半抬起了手后猛的一挥,伴随着掌心中的光芒闪过,我的手上出现了一柄长剑,“你认得这柄剑么?”
“……转轮胜利?!这……”
兰斯洛特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不要忘记当初那三柄圣剑是我取出来的,在交给你们之前,是以我作为贮存的‘仓库’。所以拥有一点特权。”
手一挥让转轮胜利消失之后,我笑了笑。
原来听薇薇安提到的时候我也只是将信将疑,不过这次竟然可以将转轮胜利召唤出来后,我反而定下了心来。
虽然只能做到召唤,对于这些已经认主的圣剑我无法使用,而且圣剑被召唤出来的持续时间也相当的短暂,但是如果真的和阿尔托莉亚对上却也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尽快赶过去的。在那之前……”
话说到这里后,他微微顿了一下,好一会后才道,“如果真出了问题,可以找Archer。”
“咦?”
我眨了眨眼,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兰斯洛特会这么说。不过很显然兰斯洛特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谈,直接抱起了赵优离开了屋子。
“……算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真希望那种不祥感只是我的错觉吧……”
算起来圣杯的内容物我在亚瑟王朝的时候又不是没经历过,应该足够支撑到炼成贤者之石吧?
让兰斯洛特离开去帮赵优,我未尝不是存着让他远离危险的心思。
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一切都结束了吧。
吐出了一口气,我伸了个懒腰,走到了窗前,看向了新都的方向。
这个世界上,有光即有影。
一如此刻的圣杯战争还有它的内容物,明明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好,但是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追寻善而舍弃恶不能说是错误,只不过……如果只是追求那片面的光明,只会导致最后被黑暗所吞噬这种注定的后果。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我记得赵先生曾经和我说过这样的话题,现在想来,其实这种想法和炼金术的“等价交换”那个概念相当的类似。
虽然无法阻止人类的贪念,但是为了以后可能会有的“平静”生活,这种类似于“圣杯战争”的事情,果然还是越少越好吧?
第六十四章 圣杯内
好吧,我承认阿尔托莉亚和莫德雷德的战斗被我华丽的跳过了(众:你跳的战斗次数还少么?)
另外:看到小莫德单膝跪地的时候联想到求婚的人自己给我面壁去!吻手礼中,如果女方地位高的话,男方是要单膝跪地才符合礼仪的。
于是圣杯降临,本卷还有一章就正式进入分结局
我要努力再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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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长河之中,总会有金砂一闪而逝。
——而人与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捕捉到那瞬间的闪耀。
、
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在自己的住所又等了片刻后,接到了来自于教会专用使魔的通知之后,我也放弃了等兰斯洛特回来的想法,向着新都的方向赶去。
在经过了连接着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试图捕捉此刻冬木市已经混乱不堪的灵力骚动中,那熟悉的灵力波动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吹过了一阵突兀的柔风。
?!
这是……什么?
因为脚边的塑料袋完全没有因为感受到风而飘动的迹象,我有些诧异地拨了拨被风吹起的鬓发。
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人的轻声低语。
“……”
什么?
话的内容……是什么?
正想去分辨那含糊的低喃字音的时候,我却错愕的睁大了眼:“……小……莫德?!”
空无一人的大桥步行走道上,此刻正安静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穿着一身赤红色的铠甲,虽然有着与阿尔托莉亚那张脸相似的容貌,却带着几分男性特有的刚硬线条,带着遮挡住了下半张脸的黑色面罩的人,赫然就是此刻应该已经与阿尔托莉亚开始交战的莫德雷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注视着我的偏青碧色双眼微微弯起,露出了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带着腼腆的笑容,然后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向我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你……”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莫德雷德竖起了食指在自己的唇边,示意我沉默。
大桥顶端黯淡的灯光闪烁着,让一切显得有些朦胧不清,而我半眯起了眼看着他,却有点错愕的发现莫德雷德的身体状况似乎有些异样。
“……”
原来如此么?你已经……
醒悟到了什么的我只能保持着沉默,看着莫德雷德拉下了自己的面罩,然后在我的面前单膝跪地,顺应着他的动作抬起了右手,看着他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巧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吻。
抬起了脸重新看向了我,莫德雷德的嘴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化成了点点的碎芒,轻轻在我身边环绕了一圈后,飞向了圆藏山的方向。
“……果然……是个笨蛋……”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要来向我做最后的道别……莫德雷德,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啊!
控制住了自己想往圆藏山方向转头的冲动,我只觉得此刻双眼涩涩的。
在方才,他在回归之前,对我所说的最后的话,仅仅只有“无悔”这两个字而已。
即使明知道是我对他的Master做了手脚,即使明知道我是在利用他,即使明知道我最后的计划,这个孩子也依旧对我没有任何的怨恨,反而是全心全意配合着我的计划行动——甚至不惜牺牲掉他自己。
“……”
面颊上,有什么凉凉的液体滑落,不过我并没有抬手去擦拭。
因为,这已经是,我所能给予莫德雷德的,最后的祭奠了。
“——————!!!”
然后,就在莫德雷德出现再消失后的短短数十秒之后,空气中猛然迸发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震动。
四周原本已经夜栖的小动物不安的发出了代表着恐惧的讯号,惊慌失措得四处逃窜。
远处新都的市民会馆那边,更是爆发出了只有拥有魔力的才能感觉到的,近乎于恐怖的魔力乱流。
“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圣杯降临么?!
淡淡的腥气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了空气之中,闻起来非常的不舒服,但是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强忍下去,继续向着目的地跑去。
!
好不容易跑到了目的地,刚一踏入市民会馆,眼前的景象瞬间就产生了变化。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血红色,如同刚离体的鲜血般艳红色的空间。
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阴郁的统治着整个空间。
吹过的风,所带着的是诅咒与哀怨的呻吟。
这是什么地方?
我疑惑的注视着四周,很奇怪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视野如同抽取了其他的颜色只剩下黑与红以及灰,不同层次的红色漾满了整个视野——就好像是在亚瑟王朝最后的那段时间,那种奇特的血红色视野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结界么?
不,不对,结界的话感觉绝对不是这种。若是严格说起来的话……异空间么?!
正思索着的时候,不远处的黑色污泥却蠕动了起来,一个曾经见过的满是人脸的阴影怪物从泥中攀爬了出来,不断在空中挥动的触角似乎是感觉到了有外来者的气息般,向着我这里探伸了过来。
“啧!”
想也没想迅速后退,不过龙舌也在同一时间召唤入手,只不过开弓射出的魔力之箭在接触到了那个怪物的时候却是完全被吸收一样的石沉大海。
——虽然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但是不管是谁,感觉到不详后第一反应总该是逃跑吧?哪有你这样还呆在这里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突兀的响在了脑海中的声音,让我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后扯了扯唇角。
“哟,我该说初次见面,幸会么?”
——初次见面,幸会你的头啊!真是的,快要被你们一个两个给气死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的身影慢慢从黑色的泥海中浮出,走到了我的面前。
而同一时刻,那人脸怪物如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般,惊叫了一声迅速沉入了泥海消失不见了。
虽部知道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不过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披散着的黑色长发,左红右黑的异色双眼,加上只能算是清秀的面容。
和我如同镜像般的存在。
“……很难的看到你这样抓狂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选择性无视了她的某些字句,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还能是哪里?圣杯里侧罢了。
微微顿了顿之后,她撇了撇嘴。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和小安的家。
“家?”
我眨了眨眼,注意力被她的说法给吸引住了。
而且……“小安”……那些对波斯神话有研究的人,要是知道“世之恶”竟然被人这么称呼的话,大概会彻底惊掉下巴吧?
——说起来,你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我并不是你的里人格吧?而且,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么可爱这么活泼这么为你着想的人格么?
“……”
各种意义上的吐槽不能。
——其实这里的话,你应该不会感觉到陌生才对。
“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正想追问的时候却立刻反应了过来,“不对,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实现一切愿望的终结之地,作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你也有权向着圣杯许愿。这就是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开什么玩笑!”
我拧起了眉头,“许愿的话,不是应该由最终的胜利者去许愿么?”
说起来我根本就没打算通过圣杯去许那种不切实际的啊!干什么要找上我?!
“原本应该有资格得到圣杯的人,拒绝接受圣杯,所以我只能选择另外的人了。”
一个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愣住了:“爱丽丝……不,不对!你并不是爱丽丝……”
严格说起来,那是一个虽然有着和爱丽丝苏菲尔完全一样的容貌,不过却穿着一身黑衣的,让人感觉诡异和不祥的存在。
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之后突然恍然:“你是‘圣杯’?!”
“你的确可以这么称呼我,不过……”
——我说小安,你是男人吧?用女性的身体你不觉得恶心么?还是说要我下次叫你‘人妖安’比较好?
另外一边,某人的吐槽打断了那个“类人生物”应该可以算是自我介绍的词句。
“我都说了很多次了又不是我想这样,要不是那个作为许愿机的女人的个人意识太过强烈,你当我想用这么别扭的形象出现么?”
“爱丽丝”对着“我”翻白眼的样子……
除了挂拉下一溜排的黑线,嘴角抽搐外加眼角抽搐外,做为旁观者得我只能选择默默扭头抬眼望天开始自我催眠。
嗯,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真得!
——好吧好吧,不过小安,死一次的滋味如何?那位大叔不是你之前一直蛮欣赏的人么?
“别提了,明明比我更接近于‘世上一切之恶’,却在最后选择了拒绝……”
皱着眉头,爱丽丝苏菲尔——或者该称呼“她”为安哥拉·曼纽——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真是的,只不过是‘想出生在这个世上’,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啊……”
——你要是真出现就世界大乱了!
“你要是真出现就世界大乱了!”
我和某人几乎是同调吐槽。
“怎么世界大乱了?我又不是不会实现那些人的愿望。”
似乎被我们两个人的反应给噎了一下,安哥拉露出了郁闷的神色。
——那要看是什么样子的实现方式吧?你的属性注定了只要你诞生这个世界基本上就毁了。
“会变成这样又不是我想要。要怪就怪当初把我召唤出来的艾因兹贝伦家的人啊!我明明在英灵王座上睡觉来着……”
——那你就当我愿意呆在这里啊?要不是住的地方被人拿走又被那种诅咒物给淋到,不得不依附在人类的身体上,我现在应该已经可以修炼出自己的身体了。
“咳,嗯,我说两位……”
看着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的某两只,被他们无意识的路人化的我,只能选择咳嗽了一声试图吸引这两只的注意力。
“至少你还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哪像我啊!呆在这里都无聊死了。”
——你重新恢复意识也就最近这六十年好不好?而且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不是一直在么?
“……那个……”
“听你说的哪有自己去看的真实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就这么个愿望,你还说我贪心?!”
“抱歉打断一下……”
——你哪里不贪心了啊?
“%#¥%*……”
“……我说你们两个听不懂人话啊混蛋!”
“叩!”“叩!”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和“非人”生物计较,但是几次插话都被选择性无视了我的,终于忍无可忍一人一个爆栗敲了上去。
“嘶……”
——唔!
很好,这个世界清静了。
“那么,现在,可以请问一下两位一些问题么?”
扯了扯唇角,我确定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是微笑……但是为什么,我面前的两个家伙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哆嗦呢?
——你又有什么问题啊?
“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了,不过还是请先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吐出了一口气,我努力调整压制着自己的暴力冲动,开口道。
“我的名字?安哥拉·曼纽。不过请别叫我‘小安’了。”
“爱丽丝苏菲尔”笑了笑,抢在了某人开口之前说道。
安哥拉·纽曼,波斯神话中拜火教所崇拜的二元次恶神,是和创世至高之神阿胡拉·马兹达相对应的永生之神。
——不要被他的名号给吓到了,这家伙的战斗力根本就是弱的很,我只用一只左手都能把他揍到爬起不能。废柴中的极品废柴。
某人掏了掏耳朵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过吐槽犀利到了接近于毒舌的程度。
“那个身份又不是我想要的。谁让我那么倒霉被选上了啊?”
安哥拉似乎对某人的说辞很郁闷,不过很明显的反驳不能,“被斩去手脚四肢,还被拔下了舌头,破坏了声带,只剩一只眼后被困在村落最高处的石窟之中一直到死,不管是谁战斗力都会很弱的吧?”
“咳,我对你的故事在梦境中都已经看过了,所以不感兴趣。”
撇了撇嘴,我做了次深呼吸,“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这个问题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了,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个问题只有眼前这两个人才能回答,我还真有一种想不管不顾放大招打一架的冲动。
“这个……”
安哥拉的眼神开始左右飘忽,望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
青筋啊青筋,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起来了呢?
——我来说吧,小安把你拉进来,只不过是想拜托你帮个忙。
“帮忙?”
我愣了一下,“帮什么忙?”
——只不过是要你帮忙做个缓冲罢了。
“啊?”
——小安的属性虽然是“毁灭”,但是那个“毁灭”的属性大部分都是由魔力来实行的,所以只要找个实体让他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和魔力隔离起来,就算是他降世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危害。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圣杯的力量属性应该是无色的,但是却因为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愿望集合体,而被我的属性彻底污染了。而这些已经充满了‘毁灭’要素的魔力,在失去了我意识的引导之后,肯定会暴走……到时候虽然可能不到毁灭世界的地步,但是这个降临地估计是保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关系到了自身,所以安哥拉很详细的解释道。
“你好像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吐出了一口气,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是我?”
“你在亚瑟王朝时期就已经是圣杯容器了,所以对那种负面情绪有一定的抵抗力,而且优里说过,和你契约的那名英灵手上的那柄绮族圣器也有净化隔离的作用,加上她也会帮你的忙,所以应该可以有惊无险的扛过那种负面意识的侵蚀。”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
我按了按额角,努力做着深呼吸,“我要听重·点!”
就在安哥拉还要解释的时候,一边的某人突然窜上来一把捂住了“它”的嘴,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就是一通暴扁,之后直接把那家伙给踩进了脚下的黑泥中。
——不好意思,小安刚接触外界不久,有点人来疯,让你见笑了。
拍了拍手,一脸神清气爽的某人以半点歉意都没有的表情看向了我。
“……”
我无语望天。
其实你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不爽他刚刚抢了你的话头吧喂!
——小安降临的容器他已经选择好了,只要你能在他降临之后,让吉尔伽美什或者阿尔托莉亚,要不然兰斯洛特甚至是你自己都可以,把他降临之后产生的孔洞劈掉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我深吸了一口气,确认道。
——就这么简单。
某人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我忍,我忍,我忍……
可恶!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靠!三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你竟然浪费我这么多时间来听!”
当场抓狂,暴走,“现在,立刻,马上让我进去会馆里面,听到没有!”
第六十五章 世之恶
于是第三卷结束,下面就是分结局了。
接下来申请半个月的休息期,然后会一口气把两个结局更新完毕的,放心好了。
先是和以后其他文剧情接轨的五章TE,然后是斩断了连锁轮回的五章NE。
之后再加个优兰的夫妻相性以及使用手册的番外,整个Choice就可以宣告完结了。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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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往往回首之时会发现很多的征兆。
——只可惜,谁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
就在我吼完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就极为快速的切换了过来。
原本血色的,让人感觉压抑到了极点的空间,几乎可以说是在眨眼的瞬间,就切换成了完全燃烧起来的空旷音乐礼堂。
虽然同样是红色的基调,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比原来那个“圣杯内侧”感觉要舒服上很多。
而我对此则是很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对某两人破口大骂的冲动——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两个绝对、肯定是故意的!
侵入了深层精神的幻境,回顾时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眨眼工夫。
很显然,方才那个空间恐怕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圣杯内侧”,而是那两个借由圣杯的魔力所构建而成的幻象结界。
眼下的此刻,正面的舞台中央,闪烁着夺目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一眼就能明白,这毫无疑问就是“圣杯战争”当初所预定的小目标——阿尔托莉亚所渴望得到的,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
不过此刻,阿尔托莉亚和吉尔伽美什刺客正在舞台的前面不远的地方对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尔托莉亚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奇怪……
到不是说是因为她现在伤痕累累的样子,而是……该怎么说呢,即使只用肉眼去观看,也可以确定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一定相当的糟糕。
不过很显然现在正处于对峙状态中的这两只,对于我的到来并不在意。
反正吉尔伽美什只是很随意的扫了我这里一眼之后就重新将视线转了回去,而阿尔托莉亚,好像是因为背对着我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本预定出现在这里的言峰绮礼并不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的用处之不过是把身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苏菲尔的“心脏”带来这里罢了。
现在圣杯已经出现,那么他此刻在什么地方,想要去做些什么,就完全不是我所需要去关注的事情了。
而且说出来,现在我比较在意的就是吉尔伽美什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和阿尔托莉亚这样直接对上——这个家伙不是一向对圣杯的归属权兴致缺缺的么?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的动静让我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
因为这里是会馆,所以在音乐厅相当于二层高度的墙面上,设有向外突出的半圆形包厢。在火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个如亡灵一般身穿长风衣的轮廓,卫宫切嗣。
他从包厢中探出身来,并向着下方阿尔托莉亚的方向展现出了手背之上的令咒。
我不知道卫宫切嗣他下达了什么样子的命令,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在那闪烁着魔力光芒的鲜红色图案消失了两个笔画的同时,伴随着阿尔托莉亚托错愕的声音,自她的身体周围翻涌起了激烈的魔力漩涡。
“……什……?”
卷起的旋风驱散了四周的火焰。从被解除的风王结界中心,现出了黄金之剑的身影。
是在命令阿尔托莉亚战斗么?不过,针对谁?
我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很显然此刻的事情应该并非我所想的那样——因为阿尔托莉亚此刻脸上那混合着惊愕不甘还有愤怒的神色,真的非常微妙。
“你这样,是在向本王宣战么?”
似乎也有点诧异于阿尔托莉亚向其举剑的行为,背对着圣杯的吉尔伽美什,几乎是同一时间展开了“王之财宝”。
数柄武器自空间中露出了狰狞的锋刃。
“……不……不是的!”
阿尔托莉亚在怒吼,那是她拼尽全力发出的惨叫。
而同一时刻,那被高高举起的黄金之剑,忽然在半空中停止不动了。
很明显,她是在抗拒着卫宫切嗣对她所施加的令咒命令,在阻止自己的身体顺应令咒的魔力命令行动的同时她凝视着卫宫切嗣,大声喊了出口,“为什么!?切嗣——为什么偏偏是你!?”
而像是作为回应一样,卫宫切嗣再次抬起右手向下方的阿尔托莉亚示意手背——那上面,还留有最后一道令咒。
“Saber,破坏圣杯!”
伴随着卫宫切嗣的这一声,伴随着“住手!!”这一声充满了绝望的尖锐叫声,阿尔托莉亚猛然挥下了手中已经显现出了原貌的宝剑,同时将她体内残存的魔力引出,编入破灭之光中。
被释放出的光束横断了整个礼堂,直击浮在舞台上的圣杯。
因为誓约胜利之剑的攻击是指向性的,所以凭借着天之锁逃脱了杀伤范围的吉尔伽美什只能皱着眉半吊在了天花板的吊灯上。
曾属于爱丽丝苏菲尔身体一部分的黄金圣杯,在闪光的灼热中静静地失去了形态,接着消失了。
而同一时刻,阿尔托莉亚的身影也在“卫宫切嗣”这一声尖叫之中消失了踪迹。
应该是……魔力耗尽所以返回了英灵王座了吧?
因为整个事情的发展太过跳脱常理的诡异,所以我一直等到整个事件结束后,才算是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太奇怪了……卫宫切嗣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让阿尔托莉亚破坏圣杯的决定的?
明明他不是比谁都更渴望圣杯的降临么?
“啧……”
糟糕了,最坏的状况。
毁灭了圣杯的“誓约胜利之剑”的光束贯穿了了舞台前方的天花板,将整个市民会馆一劈为二。原本就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建筑物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上层构造被破坏,失去了支撑的房顶如雪崩一半落到了礼堂内。
接着,透过如柱的瓦砾碎片,已经转成了诡异的赤红色的夜空中,可以看到的一个黑色的太阳——那是,这个世界终焉的象征。
“卫宫切嗣,你个笨蛋!那个圣杯只是控制器,孔洞才是根源啊!”
我揉了揉此刻正在抽疼的额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责骂因为无知而酿成了苦果的某个男人,全力向着正位于黑洞下方的舞台冲刺。
发生了现在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我恐怕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去通过孔洞炼成“贤者之石”又或者是去履行答应了那两个家伙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这次的污染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充满着“世上所有的恶”的诅咒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
此刻,正如瀑布一半从市民会馆上方大量落下。
“吉尔伽美什!让开!”
狠狠得撞上了刚在地上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吉尔,将他撞离了黑泥倾泻的范围之后,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确认他的状况,就被倒灌下来的黑泥吞没了。
曾经经历过相似场面的我可是很清楚那黑泥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而且无法否认吉尔伽美什的武力值相当的高——我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他被这种黑泥污染成了杀戮兵器后,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悲惨场面。
但是,我也不理解自己这种一定要救他的想法,只是直觉他不能在这里出事。
“……唔……”
极冷极热的东西瞬间包裹住全身,然后就是身体就像是即将四分五裂般的疼痛,到几乎让我以为整个人都快要碎裂的程度。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那几乎要让人神经烧灼掉的恶念。
无法正视的暗。
无法承认的丑恶。
想要逃避的罪。
这个世界上所有被称为人的“罪业”的东西——但凡被捕获的人,会因为痛苦和嫌恶而最终被自己的黑暗所吞噬。
、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断首、追放、靠去势的人权排除』『苛责肉体嗜虐之怨恨』『没收名誉荣誉被群体意思抹杀』『资产冻结而被欲望嘲笑』死刑惩役禁固拘留罚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内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放火、爆坏、侵害、过失致死、集体暴力、业务致死、过于自信之事故、误诊所至之事故、隐蔽。为得到利益而放罪。为了得到自我而放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放罪放罪放罪因为私怨而攻击脏、脏、脏、脏的你要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补偿补偿『这个世界被不是人的人支配』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为了改正罪而知道刑罚。人的良心在这里,因为太多而没注意到有多少。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暴力。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权力。人的恶性在这里,因为太少而痛苦,那个存在变成浮雕。百个良性与一个恶性。为了平衡恶性必须强烈有强亮光辉与有象无象的良性拮抗。强大的『』君临。初始之刑为五。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放火、侵害、脏、脏、脏、脏的你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用『死』补偿!!!!!!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控制的,仿佛要将肺中空气全数吐出一样的哀号。
——你现在的状况,似乎很糟糕。
模糊的意识中,突然渗透出了某种熟悉到让人想哭的意识。
然后,那几乎要淹没掉自己思想的恶意的怨念被逐渐阻挡剥离。
朦胧之中,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我的半个身体,正在缓慢的将我自包裹住全身的泥沼之中拉出。
这是……天、天之锁?!
“拜托……又不是我想这样……”
——你现在……只剩下两种选择。
“呃?”
——一个是让Archer救你出去,什么也不做,让整个冬木市就这样被毁灭。
“什么……毁灭?!”
——没错,整个冬木市,都会因外泄的毁灭之力而被摧毁。
虽然很想直接回答那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但是却在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赵氏一家三口的面容时,而有所迟疑。
“没有别的方法?”
——另外一个方法就是,用你怀里的那枚拥有着根源之力的挂坠,将通道封印,通道被封闭,毁去了相关资料后,以后也不会再有圣杯战争。以你现在的魔力,如果可以过滤这些魔力中的杂念的话,应该是有足够的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
——需要注意的是,你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而一旦启动了挂坠愧疚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做别的事情。也就是说……那名依靠你的魔力而存在的英灵,非常有可能会重归英灵王座。
“……”
也就是兰斯洛特很有可能会直接回归英灵王座么?
——两种方法,你选择哪一个?
“……”
——怎么不说话?
“你……到底是谁?”
不对,这个说话的人的语气和态度……绝对不是那个家伙!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提供给你的两种方式……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两种都不要!”
一定!一定还有第三种解决方式才对。
——即使有第三种方式,时间上也来不及。你只能二选一。
“!你到底是谁?!”
——真是执着的孩子。我的名字,是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萨。
冬之圣女!?!?!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因为同时我也被逐渐拉离了黑泥的侵蚀范围。
因为身上那种被侵蚀的感觉逐渐消弱,勉强恢复了力气睁开了眼的我,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的震撼住了。
从空中的那个黑色孔洞中所落下的诅咒黑泥的瀑布毫不停歇,乌黑的浪潮通过会馆的入口化为河流涌出建筑物,向周围的街区扩散开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人们都在熟睡,嗅到了人类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向他们的枕边袭来。
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睡着的人还是醒来企图逃脱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
如此的场景,那种战栗的感觉却让我打从心底感觉到熟悉。
而缠在身上的锁链的另外一端,正握在此刻已经接近半身没入了黑泥之中的吉尔伽美什的手中——而看向我这里的脸上还带着依旧傲慢的微笑。
“吉、吉尔伽美什?!”
天际的黑泥还在不断的灌溉而下,蜂拥而至的黑泥再次蔓延爬上了身躯,意识一次又一次的被侵袭而至的恶念冲击着。
为什么?
即使此刻的意识有点恍惚,我还是觉得无比的错愕。
很明显,方才已经被我撞开的他,如果不是为了使用天之锁把我从黑泥中拖出来,是绝对不可能落入眼下这种田地的。
但是……为什么他会为了救我而做到这种地步?!
“属于本王的东西终究是属于本王的。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听到了没有?!”
似乎是被我此刻诧异的模样娱乐到了,那双火榴石的眼微微眯起,随即他的手一抖,带动着锁链直接将我从黑泥中抽出,但是他本人此刻却因为而直接被汹涌而至的黑泥彻底的淹没。
“!!!”
尚来不及思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孔洞中四溢而出的黑泥,像是拥有了自我意识一样,疯狂而且漫无目的开始在周围扫动——那种程度的攻击,绝对不是现在因为黑泥的侵蚀而乏力的我所能闪避的开来的。
该死的,一切计划都被卫宫切嗣那个混蛋给搅和了!
“优!”
就在我头次生出了“绝望”这种念头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呼喝,凛烈且带着圣光气息的剑气从我身侧呼啸而过。
下一个瞬间,降落在了我面前的银色长剑绽放出了凛冽的光芒,隔断了数根对着我这里蜂拥而至的黑泥触角。
这是……无毁湖光?!兰斯洛特把这柄剑丢过来的话,他怎么办?!
“兰斯!你怎么会来这里!”
最糟糕的状况!
【你只能二选一。】
冬之圣女的话再次回响在了耳边。
看着正努力摆脱黑泥的纠缠向着我这里奔跑过来的银白色身影,我下意识的探入了怀中,在被黑泥侵蚀的快要看不出本来模样的概念武装中,摸索到了那枚薇薇安交给我的菱形挂坠。
到底……要不要用?!
可恶!我讨厌做选择题。
第六十六章 无悔择
于是兰斯洛特便当颁发完毕,没办法,TE里面兰斯洛特是必挂的。
不过考虑到兰斯洛特最后好歹告白了,这点可是比吉尔伽美什要强上很多,所以不用感觉太过愤怒吧?
顶上锅盖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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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要经历开心的,不开心的,无奈的甚至遗憾的选择。
——唯一能做的,只有……永不言悔!
、
迟疑只是片刻——或者该说是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我已经收起了那个菱形挂坠,反手握住了那柄正在自己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如同月光光辉的“无毁湖光”,正准备反手掷回给兰斯洛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优!剑你拿着。}
这是,兰斯洛特通过了Master与Servant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联系上我的声音。
带着对于他的性格来说相当罕见的,不允许拒绝的强硬。
{……兰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几乎就在同时,拥有着日月星图案的法阵自我的掌心中浮现,和无毁湖光上所散发出来的皎洁月辉相互呼应。
而原本蔓延到了我身侧的黑色淤泥,像是遇到了什么它们所惧怕的东西一样,发出“嘶嘶”的清晰惨叫声绕道分流而过,即使有蔓延过来,也如同太阳下的积雪般开始了消融。
很明显,无毁湖光对这种诅咒淤泥有着净化的作用,但是如果这柄剑在我手上的话,那就代表着兰斯洛特他会……
{我没有事,倒是优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像是为了抹消我的顾虑,已经站在了黑色泥海外围的兰斯洛特身上浮现出了淡淡的银白色圣光,虽然效果很明显没有我手中无毁湖光显著,但是对于抵消外围黑泥的侵蚀却是足够了。
真是差点忘记了,兰斯洛特曾经在耶路撒冷呆过一段时间,虽然他并非基督教徒,但是很明显他还是在耳濡目染下学会了圣光的使用方法。
不对,现在不是感叹这种事时候吧喂!
{兰斯你……}
他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微微拧了下眉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薇薇安小姐和我说过,你要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炼成“贤者之石”,也是她让我在出现意外状况的时候把“无毁湖光”给你的。所以,不用顾虑我。尽快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吧。}
薇薇安这个家伙,尽和兰斯洛特说些有的没的废话……
她根本就是已经预测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了吧?
吐出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下了想痛扁某个此刻应该不在场得人的冲动,我握紧了手中的无毁湖光,看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远的地方,天空之中,那个如同黑色太阳般的黑洞,依旧在接连不断的宣泄着黑色的诅咒之泥,将所经过之地全数化成了烈焰地狱。
奇怪……
因为双眼所映入的影像,我的思维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的熟悉?
就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相似的场景一般。
用力甩了甩头,将这种诡异的感觉甩到脑后去,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即将要去完成的事情上。
无毁湖光只能保证我平安到达黑洞之下,但是如果我想要炼成贤者之石却还是需要接触到那个已经开启的“孔洞”——换而言之,就是要接触到那些诅咒之泥。
之前那些负面的精神冲击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所以自然很清楚全力开启自己的“王者之法”固有结界后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罢了。
不过眼下我也没有进行全盘计划的时间了,只能赌这一把了。
小心翼翼的以最快速度重新重到了孔洞之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很明显黑泥最活跃的地方是在最外围,越靠近孔洞,黑泥的表现就越平静——这也是我能顺利来到孔洞之下的原因。
注视着那个完全看不见内容物,联通向另外一个未知次元的孔洞,我深吸了一口气,念诵起了那深刻入脑海中的咒文。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孔洞之中,似乎有某种感觉到熟悉的东西流淌了出来。
“ToDeclared,I‘m.the.king.of.the.rules。”
承受了足够分量的英灵之魂,圣杯已经完成,得到钥匙的容器打开了通往第三法的孔。
“So,I.will.nerver.to.fail。”
几乎可以看见,那个被黑暗所孕育的受肉之身以凡人所无法理解的速度成长,如果这个通道再打开下去的话,恐怕连五分钟的时间都用不到,就能够完全成形然后降临于这个世界了吧?
“Set!Enchantment.start!”
同一时间,我将无毁湖光收入了掌中,然后约束着固有结界领域,只在自身周围短短1米的半径中展开。牺牲了范围的结果就是对领域内部物质控制的精确度呈指数增长。
可以利用的剩余时间不多,因为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黑泥正在席卷过来,王者之法的固有结界为了抵御外界诅咒的侵蚀,正在急剧消耗我的魔力。
“!”
解析步骤省略。
魔力构架,Magic.Framework!
根据写在笔记本中的结构,在脑中进行构架幻想,然后再利用魔力重新构建出来。
元素设定,Elements.Set!
从孔洞中所溢出的黑泥之中,所孕育的第三要素!
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步压缩了结界空间以增强对结界内部的精细控制——由原来的半径2米,压缩到只集中在手部的附近——而直接的结果就是自身算是彻底的暴露在了黑泥的侵蚀范围之中——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入了那些充溢着负面的诅咒里。
身体内的魔术回路全数开启,最大程度的加持在对元素的分解提纯然后捕捉。
那个被所有炼金术师视为不可能达成的伟业。
既是奇迹,也是禁忌。
第三法的一部分,作为成品而固化的超常神秘结晶。
几乎就在同时,要让人神经烧灼掉的恶念伴随着身体就像是即将四分五裂般的疼痛侵袭入了神经思维之中。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
反叛罪、恐吓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别说炼成了,此刻的我连试图去控制自己的思维的能力都无法做到。
失败了么?
大量的恶念冲击着原本就接近极限的神经,我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在这种冲击之中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控制。
作为“自我”而存在的感知,在这种极端的恶念冲击下,开始模糊边缘化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旦对于“自我”的认知消失,就代表着我被这诅咒黑泥同化成了“恶”之念,再无超脱的可能……
但是……
“自我”又该是什么?
记忆?经历?思想?还是感情?
为得到利益而犯罪,为了得到自我而犯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犯罪、犯罪犯罪犯罪,因为私怨而攻击脏脏脏脏脏!拒绝!否定!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了开来。
关于什么记忆的碎片,在庞大的恶念冲击之中,隐隐浮现……
约好了要一起生活最后却失约的极善却也是极恶的魔术师。
一头白发吊儿郎当自称“赵·优”的枪之英灵。
容貌俊秀家事万能剑术出众性格温柔的骑士英灵。
否定自己,为了扭曲因果而自未来出来的弓之英灵。
为了国家付出了一起最后却连自己的存在也要抹杀的剑之英灵。
隐居在郊区冬之城堡的雪之精灵一样的纯白色少女。
以背叛为名,却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甘愿放弃一切的魔术师英灵。
狂乱暴走的黑色淤泥,充满绝望的黑色洞穴。
闪烁着光辉的“贤者之石”。
还有……
为了救人而被黑洞吞噬的,银白色的身影!!!!
【只要作为交换而许愿,就可以得到实现?】
【只要汝支付的起交换之代价。】
【那么,即使是……想再见到“他”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么?】
【……汝之愿乃二而非一。若想达成,则需支付『记忆』作为交换的代价,可否?】
【哈?竟然只是以我的『记忆』作为代价么?还真是廉价……】
【契约内容是否确定?】
【确定。】
【就此,契约·成立!】
“哈……哈……”
吃力的撑在地上,苦笑的声音因为痛楚而显得断断续续。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会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你在痛苦什么?
我不知道……
——你认为自己欠了兰斯洛特一条命么?
不是一次,是两次。身为人类时候的一次,身为英灵又是一次。
——你在亚瑟王朝的时候,不也是救过他的么?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真是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笨蛋!现在,你与其纠结这些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现在的状况。
啊?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RP低下EQ负数的家伙啊!真是的……快被你气死了!
我又怎么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随便把别人身体当暂住点连房租都不缴还在那里唧唧歪歪挑三拣四的!
——当我想么?要不是没的选择我才不会选你呢!
那还真是谢谢哦=.=|||
——啊呀呀,这种黑线表情真是好久都没看到了,蛮怀念的……
怀念你个头啊!再不想办法就真得只能嗝屁回英灵王座了啊混蛋!
——则是你自己的选择,关我什么事?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是绝对的有异性没人性……
——哇嘞,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还有……什么叫做“有异性没人性”?!
你就要你的“小安”,已经决定抛弃我了不是么?
——喂喂!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我和小安只是谈的来的朋友罢了。
是哦是哦……只听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爱人插朋友两刀。现在你绝对是为小安插我这个从小和你青梅竹马过来的朋友两刀……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不是么?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推论啊掀桌!再和我啰唆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你有什么办法啊?
——你现在已经重新被黑泥吞噬掉了,我这边只能想办法保留住你的意识,小安那边已经去找另外一个家伙了,只要那个家伙能坚持住自己的意志在你被你家那位救出去之前,不被黑泥的意识吞掉,那么我们就有办法让你们重新实体化……
啥?实体化?
——对,只要还保有意识,否定一切同化一切的诅咒黑泥就会视其为无法消化的“异类”,将其结晶化后抛离出去。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那么的……别扭呢?
——都这种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不累么?
那啥,只是习惯性吐槽罢了,无视就好,无视就好。不过……
——你还有什么疑问啊?
你和安哥拉·曼纽……会怎么样?
——很简单啊,不过是继续留在圣杯的里侧罢了,所谓的“计划不如变化快”,反正外界又不期待我们的诞生,跑出去不过是让人厌恶罢了。早就习惯了。
……
——喂喂,少给我说那些恶心的台词哦!不然我鄙视你!
你认为我想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反正肯定很肉麻!
那么,“谢谢”。
——少自作多情了,我会帮你只不过是看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很有趣的东西罢了,不要想多了。
好的。
——那么,坚持住了哦!
那个……
——什么?
我……还能再听到你的声音么?
——反正眼下这种情况看起来,圣杯战争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听到,这点上我可是要比小安自由多了。
那就好。
声音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隔了一层薄膜一样的,隐隐约约的灼热和寒冷的感觉。
之前所感应到的恶念反而没有了。
是“她”的功劳吧?
正思索着,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切近,然后直接包裹在了我的意识外围。
带着如同月辉般,纯白而干净的光芒。
温柔而清冽的感觉……这是……
兰斯……洛特?!
{优,请坚持住。}
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总之,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什么叫做只要“我没事就好了”?!你不会是也被黑泥给吞了吧?不是让你尽快离开的么!这种危险的状况光用看的就该知道是有多远跑多远了吧!你是白痴么!
{呵呵……}
你笑什么?!
{还能骂人,看起来应该是不用担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揍人!)
{优……}
什么?
{抱歉,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我要失约了。}
什!什么……意思?!兰斯洛特你给我说清楚!
{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很难想象这就是过去你所要面对的东西……优,你一直都很坚强,所以……请连同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兰斯洛特!
{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所以……请不要自责,因为只要你还在,就一定还会有……再会的时刻。}
兰斯洛特你个混蛋!我说过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优,对不起……}
兰斯洛特!
{……我爱你,优……}
!?!!!!兰斯洛特!!!!!!
、
几乎就在因为感觉到兰斯洛特的气息因为变得混乱而消失之后,不过是短短的数息的时间,我突然感觉到了周身的压力猛然一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唔……该死!兰斯洛特!!”
身体的本能让我就地一个翻滚坐起了身,大脑尚处于一片混乱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带着猖狂感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把那样的东西当作愿望机争个你死我活。这次余兴节目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吉尔伽美什?!你……呃……”
晕乎乎的大脑此刻终于彻底的恢复了清醒,抬眼看向了笑声传来的方向后,我立刻收回了视线。
因为从黑泥之中作为不允许存在的“个体”而被结晶化排除的我和吉尔伽美什,此刻是赤身裸体的。
非礼勿视这种礼节我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我继续是立刻穿上了概念武装。
“你也出来了?”
大喇喇撑坐起身的吉尔伽美什很显然完全没有切换概念武装的意思,反而是一脸兴致盎然的神色看着我的反应,“那个家伙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兰斯洛特,我就感觉到一阵愤怒和憋闷,最后只能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那个混蛋已经回归英灵王座了。”
在那里自说自话充什么英雄啊!留我一个人下来很有意思么?!
兰斯洛特,你做那样的决定之前,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么?!你个彻头彻尾的超级大混蛋!
如果要说对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的怨恨,那绝对是在说假话。
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如果是那样的话,兰斯洛特或许就不用为了保护而回归英灵王座了。
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是没有,但是同时我却也很清楚,自己能出来也是多亏了吉尔伽美什,而且我完全没有立场去在这件事情上埋怨他——因为,毕竟他完全没有义务去照顾到我和兰斯洛特的情况。
只有真正面对过黑泥诅咒的人才会知道,抵御那种恶念的冲击是多么艰巨的事情。
不过同样的,我也暗自决定虽然承情归承情,如果吉尔伽美什敢在这上面多说话,哪怕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绝对要找他单挑!
“……”
不过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吉尔伽美什并没有顺着他惯常的性格在那里落井下石的讽刺,而是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另外一边,嘴微微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在此刻一团混乱的燃烧场景中,我并没有听的太过真切。
“本王勉强承认他的守护之道。”
似乎很受不了自己的言辞一样,吉尔伽美什轻轻咋了一下舌,火榴石色的双眼扫过我后转向了另外一边,“不过,这种守护之道……哼……”
“本来就没想过要你去承认什么,这是我和兰斯之间的事情。”
忍不住刺了一句后,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虽然天上的孔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消失,但是黑色的诅咒之泥还是在地上翻滚着,没能逃脱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变为焦黑的尸骸。
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充斥于鼻翼之中的,是燃烧着人类脂肪的气味,而熊熊的烈焰就在不远的地方燃烧着,仿佛在炙烤着天空。
和记忆之中,幼年时期的场景,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在想什么?”
“若是我选择封印圣杯的话,这样的场景,是否……”就不会出现了,而那样,兰斯洛特也就不用……
“你在后悔?”
“……”
转过了头,我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不,我不会后悔。”
我所想要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再清晰不过了。
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为此而努力过了,并且……到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失败。
就像兰斯洛特所说的那样。
只要活着,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
为了那个希望,我会继续努力下去。
所以……
兰斯洛特,就如同你曾说过的那样,在英灵王座上,等候我们再相逢的时刻吧。
即使这条重逢之路无比的艰难,不过我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是我所做出的选择,对此,我永不言悔。
第六十七章 尾声一
本章基本上就是FZ的最后结局,等待的伊莉雅,找到了士郎的卫宫切嗣。
然后其他各种人物简短乱入,嗯……
于是继续加油,还有三张TE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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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深黑暗,言峰绮礼恢复了意识。
最初感觉到的是热气,接着闻到的是燃烧着人类脂肪的气味。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眼前的熊熊烈焰仿佛在炙烤着天空。
“这里是……”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再次进入了圣杯的世界。但在看到身边正注视着他的一男一女之后,他当即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吉尔伽美什……Caster?”
此刻的他,尚有些搞不清状况,摇晃了一下脑袋后,言峰绮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理顺思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真是个麻烦的男人。把你从瓦砾下面挖出来可费了不少劲。”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解释了一下。
“你就出张嘴,动手还不是我在动?”
站在他身边的黑发女子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
言峰绮礼努力运转茫然的大脑思索起来,企图把握整个事件的经过。最后的记忆是市民会馆的大道具仓库,自己跪在地上,被切嗣从背后射杀。
——不管怎么想也应该是当即毙命才对。
于是,他撕开胸口的法衣检察应该已经被击穿的地方。忽然,眼前浮现出了黑泥的印象。
“?”
是错觉么?
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伤痕。将手按在心脏上方试试,发现还有跳动。
“是你们为我进行了治疗吗?”
最后,他做了这样的确认。
“我可没那个闲情功夫做这种事情,你问那个家伙好了。”
某人立刻一脸厌恶的撇了撇嘴,撇清了关系。
“这个嘛……你看起来确实是死了,不过你与我有契约相连,我和她因为那黑泥而获得了肉体,或许你也是因为什么理由又重新活过来了吧。”
如此推断的话,最终没能完全侵蚀吉尔伽美什的黑泥,沿着曾经Archer与其Master相连的魔力供给线路到达了言峰绮礼的肉体,并成为了能代替心脏的生命力供给源。
所以,言峰绮礼才会复活。
也就是说,现在言峰绮礼等于是依靠“世上一切之恶”提供的魔力存活着。
“所有的Servant除了我和她外皆已经全灭,而圣杯刚刚降临。你明白这意思吗?绮礼。”
“……”
头脑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言峰绮礼抬起了头,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火榴石色的双眸。
“得到圣杯的是我们,所以你只要睁大眼睛看着就够了。如果圣杯真的能够实现胜者的愿望,那么眼前的景象——言峰绮礼,正是你所渴求的。”
红莲的地狱。
随风传入耳中的惨叫声。
言峰绮礼呆呆地凝视着这幅景象。
“这就是……我的,愿望?”
正是。如果此刻这份能够填补内心空虚的东西可以被称作“满足感”的话。
“破灭和叹息……能令我愉快吗?”
正是如此。
如果此刻内心涌动的感情能被称作“欢喜”的话。
这时,言峰绮礼终于明白了自身灵魂的正体。
万物崩坏如此之美。
痛苦的人们如此可爱。
耳边的惨叫声如此大快人心。
烧焦的遗骸如此可笑。
第一次意识到,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自己与世界的羁绊。
言峰绮礼。从一个与自身信念完全相反的地方找到了真理。
这一讽刺的结果竟然很痛快。
为了这个结果,自己究竟绕了多少弯路。
眼下的一切难道都是在做梦吗?
称赞善良的珍贵,歌颂神圣的美丽。
正因为这样的真理深信不疑,言峰绮礼才会浪费了二十余年的人生。
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本性完全与这样的真理背道而驰。
“满意了吗?绮礼。”
言峰绮礼,就这样笑到精疲力竭呼吸急促却依然捂着肚子。
一边的黑发女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而吉尔伽美什则是用平静的语气发问。
“不,不够,光这样还不够。”
拭干了因为狂笑流出的泪水,言峰摇头道,“确实——我终于在充满了问号的人生中得到了答案。这是个很大的进展。不过,这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只是跳过了解答问题的过程和方法,直接得到了答案而已。光是这样,你让我去怎么承认,又能承认些什么呢?”
如果神是万物的造物主,那么对于所有灵魂而言“快乐”才是真理。
但现在,一个违背了道德却得到快乐的灵魂是真实存在的。
言峰绮礼也才刚刚相信这一点,因为这个灵魂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样的话善恶的定义,以及真理的所在就产生了矛盾。
这一矛盾令人无法忽视。
“推导出这一怪异答案的方程式中应该存在着浅显易懂的理由。不,肯定有。那到底是什么?我必须问个清楚,必须把它找到。哪怕用尽一生,我也要去理解。”
疯狂地笑了个够之后,微笑仿佛之前狂笑之后的残渣般,留在了言峰绮礼此刻看上去有些凄厉的脸上。
或许今后他会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吧?
只有接纳了自己与世界的真实,并能坦然面对一切的从容微笑。
面对言峰绮礼的微笑,吉尔伽美什点头道:“你这家伙还真不觉得厌……也好,本王就看着你怎样贯彻你无畏的求道信念吧。”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扯上我。”
一边自从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的黑发女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想置身事外么?”
对于她的说法,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动怒,而是单手环胸挑起了一边的眉梢,火榴石色的双眼此刻写满了“兴致盎然”。
“圣杯虽然降临,但是还没有被完全使用就被回收了。”
黑发女子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在确认什么般,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这样算起来的话,下一次圣杯战争或许不用再等上六十年。”
“你想要再召唤出那个家伙?”
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吉尔伽美什此刻的语气确是完全的笃定。
“为何不可?”
微微勾起了唇角,黑发女子微微侧了一下头,看向了吉尔伽美什,“虽然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下一次的圣杯战争才会重新启动,不过掰此所赐,用来研究相关资料的时间也有了富裕,不用像这次圣杯战争中那么赶了。下一次……或许就不是像今天这样的结果了。”
“不过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无聊举动罢了。”
对此,吉尔伽美什完全的嗤之以鼻。
“是否无聊无意义,那似乎该是我来决定的事情。”
对此,黑发女子是完全寸步不让的针锋相对,然后她的视线投向了另外一端,“嗯?”
“怎么了?”
吉尔伽美什看了她一眼,将视线投向了和她同样的方向。
那边,一个人影正在走动。
他身上被热气煽动的风衣破了数处。沾满了黑色的污迹。那人走起路来就像梦游症患者一样步履不稳,彷徨在燃烧的街道上。
与毫无霸气的脚步不相符的,是他四下审视时那可怕的气势,仿佛徘徊在灼热地狱中哀号的亡灵。
很明显,他在寻找着什么,为了找那东西甚至不怕葬身火海。
“还要战斗么……”
言峰绮礼皱起了眉,正要摆出姿势的时候却被黑发女子给阻拦住了。
“嗯?你想自己动手么?”
吉尔伽美什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还没看出来么?他的精神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了。”
神色平静的看着那个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一样,摇晃着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远去的身影,呼出了一口气,以平静的语调陈述道,“现在,支撑着他全部意志的,能够给与他救赎的,大概就是找到哪怕只有一个的幸存者吧?”
那个,名为“士郎”的,大火灾的幸存者。
“啧,果然是个无趣的男人。”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移开了眼,“这种人根本就承受不了那种许愿机的代价。”
“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么?”
对此,黑发女子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抬腿起步。
“要去哪里?”
这次发问的人,是言峰绮礼。
“这和你们似乎完全无关,毕竟虽然是结盟状态,不过我和你们两个毕竟是两个阵营。”
对于言峰绮礼的疑问,黑发女子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我只是想要去确认一点事情罢了。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衷心希望下次圣杯战争之前别再见面了。”
这样说着,黑发女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还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废墟之中。
“不用去追踪么?”
言峰绮礼看向了吉尔伽美什。
“不用了。”
微微眯起了双眼注视着黑发女子离去的方向,片刻后重新收回了视线的吉尔伽美什扯起了一边的唇角,“属于本王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回到本王的身边的。本王最不欠缺的,就是等候开花结果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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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梦,世界在燃烧的梦。
因为恐惧而颤抖的纯白色少女,裹着羽绒被睁开了双眼。
被暖炉的温暖火光守护的卧室,依然是那样平静安然。窗外寒冷的夜,也绝不会对躺在床上的少女形成任何威胁。
及时透过厚厚的玻璃窗依然能听见窗外寒风的呼啸,寒风透过窗户缝静悄悄钻进屋内。一定是这个声音,让自己误认为听见了被烧死的人们的痛哭吧。
——怎么了?伊莉雅苏菲尔。
母亲这样说着,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无论什么时候都伴在少女身边的母亲的声音和触感,让她顿时放心了下来。
少女以及她的母亲,都是以某位被称为“冬之圣女”的魔术师人格为基础设计出来的存在。
所以母亲,奶奶,甚至追溯到“最初的由斯苔萨”,都被记录在了少女心中。
所以,即使是独自一人裹在羽绒被中安睡的夜晚,少女也绝不会感觉到孤单。
只要呼唤,随时都能听见母亲的声音,随时都能看见母亲的身影。
“妈妈……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伊莉雅变成杯子了。”
安心地注视着母亲柔顺的银发和温和的目光,少女继续述说起噩梦来。
“伊莉雅里面装进了七块很大很大的东西。伊莉雅都快破掉了,很害怕但又不能逃走,那时我听到了由斯苔萨的声音,头顶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然后,世界烧了起来。切嗣看着世界,哭了。”
是啊,还梦到了他。
那个据说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处理棘手工作的父亲。
一想到这儿,少女忽然察觉到刚才的噩梦似乎象征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再次不安起来。
“妈妈……切嗣不会出事吧?会不会独自一个人害怕呢?”
看着为父亲担心的少女,母亲温柔的微笑起来。
——没事的。那个人一定会为伊莉雅而努力。为了不再让伊莉雅拥有那样可怕的回忆,他一定会为我们实现愿望得。
“嗯,对啊,对啊。”
她知道,那个人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
所以等他完成了那个重要的工作之后,一定会马上回到这里来的。
少女掰着手指头计算着那天到来的期限,虽然一个人睡很冷,但即使如此,妈妈还是会陪在身边。
她并不孤独——直到她能正确理解这一词句的那一天。
少女在永远被封锁于大雪中的城里等待着。
与此刻在遥远东方国度工作父亲所交换的约定,是她心中最为珍视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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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
揉着眼睛,因为头疼而在此苏醒过来的赵优,在二楼楼梯的窗口处,找到了自己尚未入睡的母亲和父亲。
“怎么,头又开始疼了么?”
抱起了自家的女儿,赵先生的脸上此刻神色一片温和。
“嗯,突然疼起来了,然后手背上也突然变得好痛。”
抓了抓自己的手背,赵优顺着自己父母原先凝视的方向看了过去。
远处,就在新都市民会馆的方向,冲天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的夜空。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火灾么?”
“没什么,只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罢了。”
摸了摸自己爱女的头,南宫雅轻轻叹了一口气,“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稍后再帮你配一点药,早点休息吧。”
“好的。”
乖巧的点了点头后,赵优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开口询问道,“对了。那个呆头鹅姐姐,以后还会来我们家么?”
“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来?”
虽然很黑线自家女儿对某人的称呼,不过赵先生还是开口询问道。
“毕竟之前也算是得到了她蛮多的帮助的,而且很快我生日就要到了嘛。”
赵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所以我想请她和兰斯洛特哥哥一起过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之前聂姐姐已经爽约了……”
“我想,她能参加的机会应该还是很大的。”
对此,赵先生只有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就好了,我生日那天一定要办的很热闹,新认识的朋友也要邀请过来。嗯,有远坂,有间桐,还有上次认识的那两个姓七夜和还有姓柳洞的也要邀请。啊,说起来之前也答应过红叶和四季搬家之后要邀请他们过来玩的。还有还有……”
掰着手指头,赵优一个人一个人数着,“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叫士郎的小子,不过还是破例也邀请他好了。人多比较热闹嘛!”
“行啊,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南宫雅倒是不反对自己的女儿多交际,不过她的视线却在扫过了女儿的手背后愣住了。
“老妈?”
赵优不解的扫过了自己的手背,然后立刻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啊……这个……”
“你这个孩子,印记觉醒为什么不说一声。”
赵先生急忙拉住了她的手,仔细端详着上面若隐若现的青龙印记,“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被疼醒的时候才发现的。”
赵优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让自己老爸查看手上的印记。
哎,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
“这样么?我知道了。”
赵先生点了点头,“小优,从明天开始,你的训练量加大到原来的五倍,一定要早日获得承传的肯定,让青龙印记完全显现才行。”
“老爸!那样会死人的啊!”
赵优的脸当场跨了下来。
完蛋了!早知道就不下来了,她的悠闲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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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际,火势渐渐弱了下来。
原本疯狂的火舌逐渐变小,建筑物基本上全都坍塌了。
破碎的废墟之中,一个憔悴的人正在蹒跚的行走着,翻找着。
然后,就在他快要因为彻底绝望而跪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该说是,小孩子。
这场火灾中,被他所找到的幸存者。
虽然此刻这孩子的呼吸显得很困难的样子,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太好了。”
那人这样说着,哽咽着跪倒在了地上,抱起了那个孩子。
“谢谢……”
那人对着孩子这样说着,脸上所露出的,是因为找到了生还者而从心底感到高兴的,仿佛被救赎了一样的笑容,“能找到你真好……”
轻微的话语,在风中飘散。
“哪怕只能救出一个人,也太好了。”
距离那个人不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他行动的身影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离开了。
“啧,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笨蛋罢了。”
一边走,那个身影还在一边摇头,“都露出了那种笑容,我还怎么能够继续生气下去啊!”
、
尾声·余の波·End
第六十八章 尾声二
于是增加莫德小朋友的戏份,阿尔托莉亚乃就需要大意的继续杯具下去吧……
反正我对Saber从FSN开始就没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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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
眼前的大地是血色的。
乌鸦在如血的残阳之下,在荒凉的看不到一丝云朵的天际之中盘旋,啼叫。
吹过的寒风中带着的,是火焰燃烧着的气息,还有让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道。
环视着四周。
满目的荒芜。
没有一处,不是以最深刻的景象来演绎,什么叫做“凄凉”。
倒在地上的尸骸,是曾经相信着一位少女并且拥戴她为王,共同战斗,为她献上凯歌的人们。
他们因为叛徒的挑拨而分为两派,彼此将对方视为仇敌进行着战斗。
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
这里是……亚瑟王的最终之地,卡姆兰丘的山脚。
从时空彼端的梦境中醒来,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阿尔托莉亚呆呆地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
为了改变这一结局,她将死后的灵魂托付给阿赖耶,为了寻求奇迹而踏上了征途。
原本已经决定再不回这里,原本相信自己绝不会再看到这片光景。
但少女此刻,还是跪在了这片土地上。
可是她却知道,这并不是终点。
因为只是无尽循环的旅途中的一点。
名为“阿尔托莉亚”的英灵自从Servant的契约中解放之后,并没有前往“英灵王座”,而是被带回了这片卡姆兰丘。
她的命运还没有走完,她必须在这个地方做一个了断。
因为她在被召唤为Servant之前,并非是那种在现实中真实死亡之后化作的正规英灵。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与“阿赖耶”交换契约,让自己死后的灵魂变为守护者,其代价就是要得到圣杯——这,便是名为“阿尔托莉亚”的,Class为Saber,拥有实体的Servant的真相。
契约只有在获得圣杯的情况下才能被兑现。
也就是说,如果阿尔托莉亚得不到圣杯,这片土地的时间便会永远静止。
永远的,连死亡都无法做到。
在得到圣杯之前,她只能在时空的另一边持续参加夺取圣杯的战斗。
所以,阿尔托莉亚的时间在临死前便被定格了。
除非获得圣杯,否则她只能一次次回到这个卡姆兰丘。
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场景将会永远责备着她,煎熬着她。
因为,这是她的罪。
、
【拔起那把剑之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而对于拔出那把剑之前,魔术师的最后劝解,甚至是在他向她展示了某个她将会面临的凄惨未来之后,金发少女这样回答道。
可是,现在呢?
碧色的眼中带着茫然,缓缓对焦,然后,缓缓打量着四周。
屹立于死亡之丘上的她,还保持着缔结契约那一瞬间的动作。
带着满脸的泪水,护手甲上浸透了敌人的鲜血,握在手中的宝剑,刚刚刺穿了自己名义上“儿子”的心脏。
身为叛徒,同时却又继承了自身血脉的悲剧之子莫德雷德——因为爱恨纠葛,他失去了一切。
画面被定格在了自己亲手杀死他的瞬间。
“阿赖耶”的意志被凄惨的痛苦呼唤而来,与寻求奇迹的英雄缔结契约的瞬间——这是永远束缚着阿尔托莉亚的牢笼。
在已经失去意义的时间中,在等同于永远的刹那中。
她只能选择注视着夕阳下的战场,忍受亲人血液沾染皮肤的触觉,承受失去了全部并肩作战的伙伴的煎熬……
继续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
【两权相较取其轻,王道,从来都是和私人情绪敌对的存在。】
忘记是谁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当时的她深以为然。
“王”并不应该是作为人的存在。
因为一旦拥有了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别人。
勤于政务,完全理性地规划着国家的发展,完全公正地审判罪人。
数次的战争以胜利为结束,统率几个部族,处罚全数的罪人。
完美无比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让人从心里感觉到恐惧。
【王没有人类的情感。】
离开了圆桌的银色骑士,在离开之前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不是人的完美。这样没有情绪的人,真得能治理我们么?】
从什么时候起,逐渐被人群所孤立的?
已经忘记了。
不过没有关系,她是王,只要坚持自己当初所认定的目标就可以了。
为了正义,为了国家。
什么都可以舍弃。
【阿尔托莉亚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愚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蛋!】
【身为王者,Saber你完全不合格!】
【反正我是无法理解Saber所说的那种‘为国献身’想法。】
【“王”这个职责,并不适合Saber。】
【在本王的历史之中,本王的王国历经百年方才衰败。那么,在你成为王之后的历史中,那些被你所拯救了的臣民迎来的是怎样的最终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梦境的彼端,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夜宴,各位英灵对她做法的不赞同似乎又响在了耳边。
忘记不了。
是这样么?
她不适合当王么?
阿尔托莉亚这样自问着。
她永远是正确的。
曾经的阿尔托莉亚坚信着这一点。
尽管如此,她还是忽略了那个导致眼前悲剧的火种,就像她忽略了兰斯洛特,以及桂妮薇尔他们所承受的痛苦一样。
一直到悲剧发生。
桂妮薇尔在火之试炼之后让出权利退出了卡莫洛特的政治舞台,并且王国分裂后选择进入了修道院之中赎罪。而兰斯洛特在火之试炼之后选择退出圆桌返回法兰克,并在之后进入了修道院不再涉世。而莫德雷德在她因为梅林的要求而远征法兰克的时候举起了反叛的旗帜,最终于剑兰战役中倒在了自己的剑下。
除此之外,最初为了大不列颠而聚集在一起的同伴,到最后剩下的还有几位?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搜索记忆根本就寻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难道自己所坚持的一切,真的都是错误的么?
难道……在当初,自己选择拔出了“石中剑”的时候,就注定了现在这样,染血战场,手刃亲人的最终结果么?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梅林的话再次被忆起。
然后,阿尔托莉亚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错愕到了连身体都僵硬了的地步。
她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只不过是“等价交换”的法则罢了。】
桂妮薇尔的话似乎也在印证着提示着什么。
代价!
没错,是代价。
当初的自己,一直认为,拔出了石中剑,代价就是封印“身为女性”的这个事实罢了。
难道说……其实是自己搞错了么?
梅林口中的“代价”,并非是指她个人的幸福,而是……而是她所重视的……“国家”么?!
那么,难道说卡姆兰丘的惨状不是什么命运的捉弄,而是阿尔托莉亚作为“王”的治理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阿托利斯了。我的……亚瑟殿下。希望你,不要后悔!】
在拔剑之前,桂妮薇尔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此刻是如此清晰的响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不要后悔么?她后悔了么?
“呜……”
难以自已的,阿尔托莉亚哽咽了起来。
她回忆起了那些久远的日子。
回忆起那个从不理会热闹的斗技场上男人们彼此较量,只是独自一人面对着那柄刺在岩石中的剑的少女。
那个时候,她是在想着些什么呢?
当初的自己,究竟是保持着怎样的决心,才伸手握住了剑柄呢?
回忆早已模糊。
即使泪水朦胧了双眼也想不起来。
若是……若是早知道,拔出了剑的代价,是以自己所热爱的国家作为交换……
她一定不会拔剑。
朦胧着泪眼,阿尔托莉亚再次抬头注视着如血的残阳。
自己的全部过错……一定就是在那天犯下的。
不会有错。
若她没有拔剑,那么……兰斯洛特、桂妮薇尔……
为了她的理想而努力的,全部的大家……或许都不会死去……
===================我是倒叙圣杯战斗的分割线=================
火花爆出。
青银色与赤血色的身影,交错盘旋。
势如裂帛,剑如流星。
如同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
现在的阿尔托莉亚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只能狼狈的抵御对面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御,秉持着以伤换伤的战斗方针的赤红色英灵。
“为什么……你就……真这么恨我么?莫德雷德。”
面对那已经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和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容的赤红色英灵,阿尔托莉亚断断续续的开口。
如果拼着解放宝具的话,眼前这个英灵应该是无法与自己匹敌的。
但是曾经贯穿过一次眼前躯体的手中之剑,却像是有着自己意识般拒绝执行这个命令。
如同鲜血所凝固而成的血色武器挥动出了狂乱的风暴,但是所作的却仅仅只是将她圈困在战斗的场所,似乎……只是单纯的为了拖延时间。
为什么?
阿尔托莉亚不解——就像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莫德雷德会在她离国远征的时候选择叛乱。
对于莫德雷德的印象,阿尔托莉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就只是停留在“被桂妮薇尔带回来的沉默寡言的戴着面罩的孩子”这一点印象之上而已。
虽然直觉的对他感到熟悉,却也直觉他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说起来,整个十二圆桌主骑士中,她最不熟悉的骑士或许就是莫德雷德了。
所以即使再久远的过去曾经和他一对一战斗到最后,可以对于莫德雷德所表现出的战斗技巧,阿尔托莉亚可以说是相当的狼狈不堪。
因为她从中看到了曾经的圆桌骑士的痕迹——兰斯洛特的华美,杰兰特的狂暴,特里斯坦的精准,拉莫洛克的迅疾以及更多……
“……”
似乎是听到了阿尔托莉亚的疑问,正在攻击的莫德雷德突然放缓了攻势,不过却也仅仅只是给了阿尔托莉亚可以少许喘息的空挡而已,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切实的响了起来,“……我……并、不恨你……父亲大人。”
清清淡淡的,丝毫没有暴虐感觉的声音,虽然生硬却异常的清晰——完全没有任何狂暴的迹象。
“你!”
阿尔托莉亚错愕的抬头注视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
“……我、承诺过……要帮……她。”
似乎并不在意阿尔托莉亚的错愕,莫德雷德突然收起了武器,就那样丢下了被他的举动吓到的阿尔托莉亚,“……你、永远……都、不是……她……”
他想要被承认的对象,是那会对他温和微笑的拥有异色双眼的女子。当初因为被梅林的大魔术影响了记忆,所以错误的将那份感情混淆到了阿尔托莉亚身上。
所幸,在圣杯的影响下,最终还是恢复了记忆。
也正是因为那样,他才清楚那位女子为了整个大不列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而对此,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为此而不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接受了他名义上的生母——摩根的诱惑。
为的只是能够再召唤回那名已经回归的女性,因为那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在恢复了真正的记忆之后,王位或者被承认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是想再见到那名如友更如母的女性,看着她对他微笑,听着她对他说话。
仅此而已。
“?!!”
对于莫德雷德经过省略的说辞,阿尔托莉亚承认自己是完全的有听没有懂。
但是,到了此刻,若是再猜不出来身为Berserker的莫德雷德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话,她也不配是曾经的亚瑟王了。
“……你……在、迟疑……”
手上的血色长剑的外形再次发生了改变,形成了一柄阿尔托莉亚再熟悉不过的长枪。莫德雷德看着她,轻轻道,“……你、赢……不了、我……”
这一点,阿尔托莉亚也很清楚。
和当初在卡姆兰丘战斗的时候完全不同,眼下两人的心态完全可以用调了个来形容。
原本实力就只在伯仲之间,而眼下莫德雷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似乎已经脱离了Berserker这个Class的职介影响。
阿尔托莉亚很清楚,自己应该是要去救爱丽丝苏菲尔的,她们曾发誓共举圣杯。
不能在这里低头。
她很清楚。
但是,赢不了。
如果是原来的那个为了国家可以牺牲掉一切的亚瑟王的话,那么胜负是非常明显。
可是此刻,阿尔托莉亚却很清楚,就像那一夜酒宴上其他的英灵所说的那样。
在决议抹杀掉自己的一切用以赎罪的她,根本连称“王”的资格都没有。
曾经的信念遭到了动摇,直接反应在了所挥出的剑刃之上。
于是,只能到此为止了么?
但是最后,在她放弃了抵抗的时候,战斗却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了。
莫德雷德原本准备刺出长枪的动作瞬间定格,莫德雷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时间……到了。”
什么意思?
就在阿尔托莉亚为之错愕的时候,莫德雷德的身影却开始了逐渐虚化消失——这明显是魔力耗尽的征兆。
“……”
收起了武器,莫德雷德嘴微微动了一下后,叹了一口气,青碧色的眼看了阿尔托莉亚一眼后,缓缓合上。
没有仇恨,没有敌意,甚至连应有的不甘都没有。
只是一种淡淡的怜悯。
没错,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莫德雷德只是在怜悯她。
“为什么?”
面对阿尔托莉亚的疑问,莫德雷德并没有回答就消失了,只留下了空旷的地下室还有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错愕当场的她。
从最后的结果上来看,她活下来了,赢了。
可是……却比输了这场战斗还让阿尔托莉亚觉得难受。
为什么以前会觉得莫德雷德不适合当王?若是当初能早一步发现他的坚持与果断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后面的悲剧?
阿尔托莉亚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当年圆桌的崩溃,大不列颠的分裂,都是阿尔托莉亚,永远无法都推卸的责任。
王都是孤高的。
她曾经对着自己这样说。
但是,在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自己究竟忽略了多少人的想法和苦恼。
沉寂离开的兰斯洛特,英勇献身的高文,殉于使命的加拉哈德,他们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什么?他们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
无从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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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轻声的哽咽着,她任脸上的泪水尽情流淌。
在这个没有时间流淌的地方,不管她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不会被记录进历史中。
在这里,她不必再为自己安上王者的头衔。
那么,即使示弱也没关系,即使丢脸也没关系。
带着这样的思绪,她向着没能完成的理想,向着没能被拯救的人们。
向着因为她身为王者而消逝的一切。
“……对不起……”
虽然哽咽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但她还是无法克制道歉的冲动。
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到任何人心中,但少女依旧重复着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样的人……”
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该称为王。
“一定……会有办法,只要……”
圣杯。
总有一天,在跨越无止境的战斗后,自己终将得到圣杯。
那时,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都能通过奇迹抹去。
只要能拿到圣杯,就一定可以补救……
即使需要舍弃掉自己所坚持的善也无所谓,即使会被人责骂也无所谓……只要能获得圣杯……
阿尔托莉亚,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唯一的期待之上。
而在获得圣杯之前,她只能继续维持现在这种的状况。
在无尽的惩罚中饱受煎熬。
对无法偿还的罪过心生懊恼。
直到下一次被召唤前,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都会被囚禁于这无限接近于永远的刹那。
这是属于她的罪。
而她,只能这样不断的流泪,不断的忏悔。
直到再一次被召唤,否则,无法解脱。
、
尾声·王の悔·End
第六十九章 尾声三
于是日常细节做修改,小鱿鱼在做什么下一章会解释的。
小兰花在TE里面是已经返回英灵王座的,所以指望他出场的人可以歇一歇了。
还有一章TE就宣告终结了,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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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到了现在,卫宫士郎在回忆起来的时候,也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管是从那场埋葬了无数人的冬木大火中逃生也好,还是跟随养父开始修习所谓的“魔术”也好,统统都是过去的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卫宫士郎还记得那场大火之后他第一次清醒时的场景。
当时只是觉得阳光很刺眼,然后就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之后才是视线的逐渐恢复,发现自己正在从未见过的白色房间中,睡在陌生的床铺上。
虽然打从心底吃了一惊,但是房间的洁白、干净还是很快就让当时还年幼的他安下了心来。
然后才是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在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他发现房间很大,在他的床铺旁边还有好几张并列的床。
不管是哪张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包着绷带的大家好像都受了伤的样子——不过,在这间房间里,并没有死亡的阴影。
受伤的大家,都是自那场大火中得救的人们。
这个认知让当时的士郎放松了神经,然后才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晴空万里的蓝天,美丽的无与伦比。
之后又过了好几天,他认知到了很多事情事情。包括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火灾,自己从火灾现场被人救出,自己的双亲都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被绷带包裹着。
虽然当时的士郎并不是很清楚关于“死亡”的定义,但是那个时候的他的确隐约就知晓了,自己已经孑然一身的这个事实。
不过,还没等那个时候的他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冒出来了一个人。
不,确切来说,是先冒出了还算是蛮谈得来的赵优,然后那个人才冒了出来。
就在他取下了绷带,能够自己吃饭的那一天。
“哟,先恭喜你小子大难不死。”
原本士郎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然后一束大的可以用来砸死人的香水百合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囧囧有神的呆愣当场,还没来得及说哪有人探病的时候送病人百合,一张大大的笑脸就从百合花后冒了出来。
盯着那张笑脸愣了有数秒之后,士郎的神经才算是重启完毕:“赵?”
“是我没错。对了,劫后余生的感觉怎么样?”
不等士郎回答,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直觉的赵优,就那样大剌剌的跳坐上了床沿,煞有介事的掏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对了,报六个数字出来。”
“啊?”
“报啊!”
似乎很不满意士郎的反应迟钝,赵优出声催促道。
“哦……”
下意识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报了六个数字,士郎看着赵优很认真的把那张记了六个数字的纸放入口袋之后,终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要这些数字做什么?”
“去买六合彩啊,不是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赵优回答的异常认真,不过内容却是让人OTZ到了无力的程度。
“小优,别顽皮了。”
然后,伴随着这么一声,那个人出现了,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看上去似乎比医院的那些医生大夫还要年轻一些的他,与其说像是一名父亲,还不如说更像是一位哥哥。
“喂喂!我哪有,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赵优有些不满抬起了被按住的脑袋,瞪着他,“要不是你非要先过来接这个家伙出院,我才懒得跟过来呢!”
“是是是,那么你能先出去一下么?我有些事情想和他说。”
“随便,反正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那么士郎以后记得来找我玩!”
点了点头并且和士郎打过招呼后,赵优很干脆的就跳下床离开了房间。
“你好。你就是士郎吧。”
等到赵优离开后,那个男子才看向了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士郎,脸上露出了有着阳光感觉的笑容。
士郎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而且,这个人到底是谁?
大概是看到了当时的他疑惑的目光,那名男子继续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是觉得被安置在孤儿院好呢?还是被第一次见面的叔叔领养好?”
“我们是亲戚吗?”
那个时候的他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得到的回答是——“完全没有关系哦。”
总之……
在最初见面的时候,卫宫切嗣给士郎的感觉,像是一个没有出息、不能依靠的家伙。
可是,不管是孤儿院又或者是他,都代表着陌生而未知的未来,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最后,士郎还是选择了他。
也许是因为当时他所露出的笑容,还有蕴含在他声音中的温柔吧。
“这样啊,太好了。那么,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吧。不早点熟悉新家可不行。”
在得到了士郎的肯定答复之后,他就开始慌慌张张的整理行李。
不过,他整理行李的方式,连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士郎看了,都觉得糟糕。
好不容易整好行李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他对士郎这样说道:“喔……我忘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在来我这里之前,有件事一定要先告诉你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情?
对于士郎的疑问,那个男人也很爽快的给出了答案。
“嗯。先告诉你好了,我是魔法使喔。”
他是以万分认真态度的这样说道。
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卫宫士郎也要承认,那个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对于他那句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实话的话,信以为真了。
“呜哇!真厉害。”
这就是那个时候的他,唯一的回答。
从那之后,士郎就变成卫宫切嗣的孩子——他的名字,也变成了“卫宫·士郎”。
不过对于士郎来说,以这段记忆他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当有事时,卫宫切嗣就会说出这段回忆——以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断地重覆。
所以,对于卫宫士郎而言,这件事情,或许是他的父亲——卫宫切嗣——人生中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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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士郎士郎,你起来了没有?”
古老、沉重、生锈到难以推动的门扉,传来打开的声音。
伴随着充满了朝气的声音,灿烂的晨光立刻就射入了昏暗的仓库。
“赵?你来得好早!”
拖着疲惫的似乎完全没有得到过休息的身体起身,卫宫士郎直觉性的打招呼。
“去你卧室看不到你,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昨晚又锻炼过头了?”
插着腰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卫宫士郎,赵优一脸的不赞同,“真是的……那只呆头鹅也不管管你。”
“优姐又出差去了,而且我昨天晚上是在修理东西,一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急忙解释了一下,卫宫士郎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后岔开了话题,“赵,你吃过了么?”
“我在家就吃过了。来这里的时候碰上小樱,她现在正在厨房做早餐呢。”
“嗳?糟糕……”
士郎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本来还说今天的早饭我来做的。”
“行了你,事后诸葛亮。”
赵优撇了撇嘴,直接一个爆栗敲上了他的脑袋,“赶快给我收拾一下你自己,然后来道场报告,知道么?”
“是是是。”
捂住了被敲得生疼的脑袋,士郎的语气很无奈。
、
八年前,他说服了卫宫切嗣收自己为弟子的时候,卫宫切嗣在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后认真道:【身为一名魔术师,身体也是关键。不过我那种锻炼身体的方式并不适合你,所以给你找另外一名师傅好了。】
然后,他认识了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是一进入导师状态就变得相当恐怖的赵先生。
然后赵先生的女儿赵优,就成了他在武学方面的师姐了。
尽管每次和赵优对练都会被揍得很惨,不过他也能感觉的出来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战斗水准的进步——尽管和赵优比起来,那种成果实在不值得一提。
至少,和同时能够熟练运用枪、剑、弓三样武器的赵优相比,卫宫士郎所掌握的,也仅仅只有弓和剑的皮毛——不过就算只是皮毛,他在弓道社也得到了主将的位置。
走出仓库,看到的是宽广的日式建筑所特有的庭院。
卫宫家是座仿造武家样式的道馆型宅邸,一开始里面只住着士郎和切嗣两人。
虽然说偶尔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人前来拜访,比如——赵优一家,以及被卫宫士郎为了和赵优区别而称呼为“优姐”年轻女性,还有赏识切嗣的藤村组组长,藤村雷画的宝贝女儿藤村大河。
对于住在这里的两人来说,卫宫的宅邸还是太过广大了——尤其是,在切嗣时常一整个月甚至半年不在家的时候。
即使如此,卫宫士郎还是喜欢这种生活。
出去旅行回来后,像个得意洋洋的孩子说着话的卫宫切嗣。
快乐地等待听旅途见闻的,和他有着同样姓氏的士郎。
虽然总是独自一人待在宅邸,但最后切嗣的旅途见闻总是能和寂寞互相抵消。
【父亲是像个追求梦想的少年。】
这是那时的士郎在日记中所写的一句话。
虽然偶尔的言行实在是令人觉得无奈,但其身姿总是光彩夺目。
所以,那时的士郎也曾梦想着,总有一天也要变成那样。
、
和赵优对练的早课,最后的结果照例又是被修理的惨兮兮外加出了一身大汗。
简单的冲凉后换好衣服走入客厅的时候,间桐樱已经做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早饭并端上来了。
而坐在桌边的是号称“已经吃过早餐”但是却依旧对着早餐,一副垂涎欲滴神色的赵优。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
士郎黑线。
“适量的运动有助于消化,而且就我家早餐的那点分量哪里够啊!”
已经开始盛饭准备开吃的赵优回答的很理所当然,“说起来,那个呆头鹅又去出差了?她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嗯,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不过……”
“不过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像那只呆头鹅一样不负责任的监护……噢!痛!”
逞口舌之快的结果,就是被当事人毫不留情的直接从后面敲了暴栗,“你又偷袭!”
“谁让你破绽太多了。”
一点也没身为偷袭者自觉的女子,顺手从赵优的碗里捻块糕点放入口中,然后对着士郎微笑了一下,“抱歉了,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到昨晚才回来。”
“没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我还没睡。而且优姐的事情比较重要。”
士郎摆了摆手,因为女子的微笑而有点脸红,急忙别开了视线转而注意起桌上的菜色。
眼前这个被称为“优姐”的虽然此刻看上去也就最多十七八岁,但是却是士郎的养父——卫宫切嗣的熟人。在五年前,也就是卫宫切嗣死后,以“监护人”的身份搬入了卫宫大宅。
不过,虽然说是监护人,但是她留在卫宫大宅里和士郎相处的时间却不是很多——因为她经常因为工作的需要而出上三到四天地短差。
不过士郎也要承认,不管是从武技上,还是从魔术上,都承蒙了她相当多的指导与照顾。
而在出差的间隙,留在卫宫大宅中的时候,她也是除了指导他相应的知识后,就窝在自己的房间中,偶尔在藤村大河过来的时候,三言两语的让大河气到扛着虎竹刀满世界追杀她。
最常见到的情况就是她和藤村大河起了冲突,然后大河被优姐的说辞气到扛着虎竹刀满世界追杀
顺带一提,“Tiger”这个称号就是优姐先叫起来的。
“我说你每天到底在忙些什么啊?成天神龙见尾不见首的。”
一边手忙脚乱的保护着自己的食物,赵优一边对着某人翻起了白眼,“要吃什么不能自己去拿么?非要从我这里抢?!”
“从你这里抢的味道比较好。而且都说了是工作了。嗯……小樱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还好啦,是学长教的好。”
将头发拢到耳后,对于她的夸奖,樱只是很腼腆的笑了笑。
说起来,这算是一顿相当热闹的早餐了,让人感觉很温馨很日常。
看着热闹非凡的餐桌,士郎一边努力保证自己可以捡到足够他和樱吃的食物,一边微笑。
然后,莫名的想到了五年前的冬天。
、
那是个很美的月夜。
他静静的和卫宫切嗣一起赏月。
虽然是冬天,但气温却一点都不低,待在回廊上只觉稍有寒意——是个很适合赏月的夜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切嗣变得很少再外出。整天在家里晃来晃去的时间变多了,而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时间就更多了。
“我小时候,曾经向往着正义之士。”
在士郎的记忆中一向都很有“正义之士”感觉的卫宫切嗣,以一种不胜怀念的语气,低声道。
“什么曾经向往的,难道说,你放弃了吗?”
而切嗣则是对着他的疑问抱歉的笑笑,抬起头仰望着远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做为一个英雄是有期限的,变成大人后就很难这样自称了。我如果能更早一点注意到就好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那个时候表示了赞同的他,单纯的,只是因为觉得既然连卫宫切嗣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一定是这样不会错。
“对啊。真的是没办法。”
“嗯,既然没办法,那就交给我来做吧。老爹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就不用勉强,但是我就没问题了。”
于是,那是的他就这样对着卫宫切嗣承诺道,“交给我吧,老爹的梦,我一定会完成的!”
他还没说完,卫宫切嗣就笑了起来——那是表示接下去不用听也没关系的笑容:“啊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然后就那样静静地闭上眼,结束了他的人生——平静的就像只要早上来临,就会醒来一样。
那个时候尚年幼的士郎并没有因此而吵闹起来。
现在想起来的话,或许是因为那时酒已经看惯死亡这种事情吧。
只是静静地看着冬天的月亮和那曾是父亲,此刻却已进入长眠的人。
庭院里没有虫鸣,四周悄然无声。
在明亮的夜晚阴影中,记得只有两眼热热的感觉。
士郎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哭出声音,并且也不觉得悲伤。只是在月亮落下之前,任凭眼泪不停地滑落——或许在那个时候,就把往后十年份的泪水都哭完了吧?
反正从此以后,卫宫士郎再也没有哭过。
请藤村大河的父亲筹划丧葬事宜后,士郎就和以“监护人”身份出现在大宅中的优姐一起居住了。
卫宫切嗣走了,但是优姐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间桐樱、赵优……
所以并不会觉得寂寞,而且卫宫士郎要成为像切嗣老爹一样的正义之士,所以不努力是不行的。
士郎一直记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灾现场的自己救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模样。
抱起了意识接近崩溃、全身被火烧伤,濒临死亡的小孩时,高兴的流下眼泪。
从那时候起,卫宫切嗣就成为了卫宫士郎向往的人。
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像他一样帮助其他人,成为不让任何一个人死去的正义之士。
身为儿子,继承父亲的理想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卫宫士郎一定要成为正义之士,帮助像以前自己一样的其他人。
要替他最仰慕的那男人,实现他的梦想。
、
“我吃好了。”
以和以往一样的快速解决掉了早餐,优姐拍了拍手起身离开客厅,“等下我要回去做个交接,家里就拜托你咯士郎。”
“嗯。”
士郎点了点头,“中午回来么?”
“雨宫姐,我在厨房准备了便当,您拿一个走吧。”
樱有些腼腆道。
“谢谢了小樱。不过我今天应该不需要。以为内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中午的时候,应该能回来才对。”
优姐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走入了客厅,原本的休闲家居服已经换成职业套装,披散的头发竖起了马尾,眼上也带上了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瞬间成熟了不少。
不过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二十六七岁的人,说是二十岁恐怕都有人信。
这是士郎的想法。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我们一直等到一点多钟都没看到你人影啊!”
赵优皱起了眉头,“这次不会又放我们鸽子吧?”
“嗯,如果不出意外。”
“不出意外什么?放我们鸽子还是能回来?”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么?今天中午算我请客好了。”
“老规矩喽!”
一听到有免费午餐可以吃,赵优立刻来了兴致。
“完全没问题,不过同样的,你要能在我手上撑过半个小时。”
“打就打,谁怕谁啊!”
“希望你别和上次一样功亏一篑。士郎你也别笑,下午我也要验收你最近的锻炼成果。”
“不是吧优姐?!我也要?”
“当我的饭可以随便吃的么?老老实实别给我耍滑头知道么?我走了!”
这样说着,优姐就干脆利落的自玄关离开了。
“切!”
对着优姐离开的背影,赵优毫不客气的比出了个中指,“祝愿你早点过劳死!”
“赵,优姐也是为了我们……”
“我知道,不然我早就溜号了!”
赵优撇了撇嘴,“对了,士郎你作业完成了?借我抄一下,凛那个小气鬼死活要收费!”
“知道了,我去取。”
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卫宫士郎一边因为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而继续走神。
为了帮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人,努力的人却牺牲掉这种事,他无法认同。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着,这应该并不贪心吧?
【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士郎所说的,就是要救起每个人喔。】
对于他的想法,卫宫切嗣如此回答。
【士郎。要帮助全部的人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救不了。听好了,能被正义之士所救的,只有正义之士能救的而已。这就是正义之士的定义。】
这点他知道也明白,不过却兵不喜欢。
不要一开始就决定只能救出多少人,而是不管多不可能,都一定要伸出援手。
卫宫士郎,只是无法忍受像十年前那样,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步向死亡的这样事情发生而已。
所以,不努力是不行的。
为了完成卫宫切嗣未完成的梦想。所以……
“加油吧。”
士郎这样对做自己说道。
新的一天,如同过去的十年般,开始了。
、
尾声·被继承的梦想·End
第七 十 章 尾声四
于是本章各种穿越,看到熟悉的名字神马的不用太奇怪,因为这是正常现象。
TE终于结束了,因为这种结尾而变得想打作者的人可以稍等几天,小鱿鱼和小兰花的日常生活只有NE里面才能实现。
总之,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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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回来的很早啊。”
看着走入房间的雨宫优,半趴在软床上敲着电脑的薇薇安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下次这种事情就别让我去处理,当我和你一样闲到天天上网打游戏么?”
对于薇薇安的话,雨宫优只是翻了个白眼,“再这样下去我要申请加工资了,否则我就罢工!”
“是否申请是你的事情,是否同意则是我的事情。”
“去你的!信不信再拿我当软柿子捏的话,我就去找卢平单挑?”
“你要是愿意去我自是求之不得,最近这段时间那边很乱,你要是过去或许正好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说薇薇安,你一天到晚算计来算计去的不累么?这次卢平会匆匆忙忙往伦敦赶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吧?连爱人都能利用……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没办法,谁让卢平担心那个小鬼呢,不让他去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而且瑞斗那孩子最近迷恋上了少女养成变得不问世事,可他的那群手下又太过不争气斗不过魔法司呢?而且魔法司最近一些事情也是在是做过头了。我必须要敲打一下让他们两边别太过分了,毕竟如果真惊扰到了普通人的生活那么动手的就不是我。”
薇薇安一副“我很苦恼”的神色,“而且说起来,一边全是热血中二病,另外一边则是傲慢自大狂,你当我维持平衡很容易么?”
“你还真是敢说……我看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吧?”
已经走回了自己位置的雨宫优嘴角抽了抽,懒得再吐槽某个人的话,“说起来,你要找的东西有消息了么?都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了。”
“朱月的下落应该是落在白姬爱尔奎特身上,不过那个家伙不是在沉睡在她的乌龟壳——千年城,就是在追杀其他的死徒,行踪不太好掌握。但既然次元魔女都说了出现在这里的概率最高,那么也只能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
“你的耐心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对此雨宫优只是轻哧了一声,随后打开了自己电脑终端,“我是甘拜下风。”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
对于雨宫优的话,薇薇安只是很好脾气的笑了笑,看着从她的屏幕上闪过无数图形符号,“说起来,你研究也差不多有十年了,成果如何?”
“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如果再炼成绝对不会失败。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有人能够单凭人力完成‘贤者之石’的相关计算……果然是天才。”
一边以相当快的速度在电脑上输入着相关的讯息,雨宫优一边感叹,“如果可以,还真想见见那个家伙。”
“我觉得不太可能……除非……呃!”
很小心的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吞了回去,薇薇安轻轻叹了一口气选择转移话题,“说起来,教会那边你去过了么?”
“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言峰绮礼说过,如果有后续的信息一定会通知我的。”
“这么笃定?”
“虽然性格很成问题,不过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的信誉还是可以的。”
“看起来你最近和那个自大王相处的还不错啊?”
“哪里不错了?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雨宫优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我可不觉得我和那个家伙关系很熟或者很好。”
“……是么?”
薇薇安斜眼看了过去,“每次你一超过时限,他肯定会直接来我这里找人,拜托你下次留个联系方式给他可以么?我这里地方小,安不下那尊大神!”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我是个,能让他在觉得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架消磨时间的玩具罢了。”
吐出了一口气,雨宫优一身审视着从终端屏幕上划过的无数字符图像一边心不在焉道,“初次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
“……”
一阵诡异的沉默。
“怎么了?”
有点不适应这突然的沉默,雨宫优侧过了脸,却发现薇薇安正以一种相当诡异的表情看着她,直觉的一个冷战,“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到底是真迟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薇薇安一副受不了的神色单手捂脸,完全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如果说一开始没发现也就算了,都十年了你怎么还……”
“我该知道什么?又该明白什么?”
对此,雨宫优只是轻轻挑起了一侧的眉梢,看了薇薇安一眼后,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电脑终端上。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被雨宫优的一句话噎的半天没语言后,薇薇安放弃般得叹了一口气,“弗瑞伊那孩子,恐怕绝对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他现在并不在,不是么?”
“有区别么?”
抬起了手虚按在自己的心口,雨宫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对于我来说,他就在这里。与我同在。”
就在薇薇安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雨宫优放在终端边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起了手机,雨宫优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继续敲击着键盘:“喂,言峰么?有事?”
“在手机里说,没有关系么?”
“现在政府应该没这么无聊到监听特殊的VIP手机吧?”
雨宫优显得很不以为然,完全没有压低自己音量的打算——反正她要做什么薇薇安都知道一清二楚,完全不用隐瞒。
“那我就说了。圣杯战争已经再度开启了。”
“哦。”
雨宫优回答的很平静——这种事情,对于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她,是早已经确认的了。
“你都不觉得惊讶么?毕竟这次的战争距离上一次,才只是过了十年的光景。”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对于言峰绮礼的说辞,雨宫优嗤之以鼻,“毕竟上一次的圣杯虽然被破坏了,但是圣杯本身并没有被使用。在消耗不大的情况下,只用十年的时间就将耗损补满之后再度开启圣杯战争,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电话那端的言峰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省略了解释事情会简单上很多,“这次的参与者,远坂家、艾因兹贝伦家还有间桐家的三个位置已经分配了出去,然后魔术协会那边要去了两个名额……也就是说,再有两个名Master的资格确认后,圣杯战争就可以开始了。”
“魔术师协会那边的两个名额,是怎么分配的?”
“我推荐了来自爱尔兰的‘指定封印’者巴泽特,已经获得了批准。另外一个名额分配未知。此外,Master的参战权利的话,据推测目前冬木市中那个来自中国的家庭获得的可能性很高。”
“这样么?我知道了。”
眉头不着痕迹的皱紧后又松开,不过雨宫优此刻的声音不见丝毫走样的平静,“那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
“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此外,那一位希望你能抽空去见他一下。”
“……”
雨宫优沉默了一下,“我可以拒绝么?”
“若是你想要那一位直接杀去卫宫大宅逮人的话……”
“切!”
轻嗤了一声,雨宫优放弃在这种事情上继续讨价还价的想法,“我知道,告诉他明后天我会抽空去一趟。还有别的事情需要通知么?”
“没有了。”
“那我挂了。”
翻了个白眼,雨宫优选择性无视了身后薇薇安的笑声,切断了通讯后在终端上做了最后的确认。
“这么快就准备走了?”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将自己需要的资料打印出来后,雨宫优吐出了一口气,“我说薇薇安你也该适量运动一下了,天天宅在家里你就不怕哪天卢平抱不动你啊?”
“去你的!我这可是标准身材。”
“只是说说而已。我走了,有事手机联系。”
“OK!我需要你帮我留意的事情少许注意一下吧。”
“知道!”
从新都返回深山町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且买答应的东西也是要排队的,所以赶快行动会比较好,不然大概又要被一饿肚子脾气就不好的赵优,碎碎念到死吧?
这样想着,雨宫优拎着自己的小包,离开了平素的工作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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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礼拜六,所以到达卫宫宅邸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结束社团活动后过来的间桐樱。
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间桐樱和远坂凛真得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姐妹之后,雨宫优点了点算是回应了她的问候后,走入了院子。
院子里,手持长剑的卫宫士郎正在被手持长枪的赵优单方面蹂躏。
“好了士郎,换手!”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雨宫优伸脚挑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一柄木制长枪,切入了两人的战斗中,顺势挑开了赵优刺向卫宫士郎咽喉的一枪,然后长枪下劈直取她的左肩。
“呼……呼呼……好的……”
大汗淋漓的士郎终于得到了休息的空隙,急忙闪到了一边,“谢谢了,优姐。”
差点挂掉。
虽然赵优下手还算知道分寸,但是如果真被武器攻击到的话,那滋味也是绝对不好受的。
“喂喂!那有你这样横插一杠子的!”
相对于士郎的庆幸,赵优就显得很不乐意了——她正打到兴头上呢!
“有意见么?没问题,给你申诉的机会,不过……”
将本来就没有扣纽扣的外套一脱一甩,金边眼镜一摘,雨宫优看都没看随手就将这些东西丢到了站在一边的士郎的怀里,扯起了一边的唇角笑得嚣张自得,“要你先打赢我再说!”
“来就来!怕你不成!”
收拢起了一开始和卫宫士郎切磋时的漫不经心,赵优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犀利,枪花一抖,整个人立刻就向着雨宫优弹射了过去。
、
“优姐,找我有事?”
吃完午饭洗完碗筷后,士郎步入了道场,看向了正在其中静坐休息的雨宫优。
“只是一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对于每次直接面对她都会显得有些局促的士郎,雨宫优只是很温和的笑了笑,“士郎,你的梦想是什么?”
“嗳?这个……”
有些不理解雨宫优为什么要这么问,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道,“应该是完成老爹的那个愿望吧?”
“成为‘正义使者’,这就是你的梦想么?”
挑了挑眉,因为活动适量的揍完了人加上中午抢食抢得很饱,所以此刻显得心情很好的雨宫优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啊,是的。有什么不对么?”
对于士郎那种很理所当然的表情,雨宫优只是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唯有恶才能彰显善。你要是单单只是想成为‘正义使者’的话,那么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因为,‘正义的同伴’这样的事情,是无法独立存在的。”
“……”
对于雨宫优的说辞,虽然并非不理解话中的含义,但是卫宫士郎就是觉得有点无法接受。
“士郎,你给我记住。”
回想起了记忆中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雨宫优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还是想去尝试一下,“所谓的‘正义’,所谓的‘邪恶’,其实全都只是人为划分出来的定义。你并不是那种拥有着可以容纳下所有人的胸怀的人。所以……只要守护好你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就好了。”
“那样,不是太过自私了么!”
皱着眉头,士郎给与了激烈的反驳。
“自私又如何?”
对于士郎的反驳,雨宫优则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每个人其实都是自私的。甚至包括‘他’,也是一样。”
这就是雨宫优奉行的一贯守则——只要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安全就好了,其他的,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那么她不想管也懒得去管。
“他……老爹么?”
看着雨宫优的神态,虽然很反感她的这种观念,不过士郎还是理解了她话中所指的人。
“嗯。他总是想着如何去救人,但是在那场战争的最后,却是什么人都救不了——除了你。”
之后的五年之中,他更是思考着要如何去解决“圣杯战争”。
在圆藏山上,他画了五年的时间刻画下了一个侵蚀法阵,大概再有30多年的样子,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破坏掉当初设置下来的聚集灵脉的基石,让一切表现的如同自然坍塌。
只是可惜了,卫宫切嗣并不知晓,因为他在第四次中只是破坏了圣杯却没有使用,导致整个仪式在十年后重新启动。
他所想保护的人——卫宫士郎、伊莉雅还有赵优,最后还是会卷入他最不想他们卷入的圣杯战争之中。
到最后,他一个人都无法保护。
“……”
“士郎,一旦确定了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哪怕就算是要和全世界为敌也不要放手。不然……你就抱着那不属于你的理想溺死吧!”
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理念,卫宫切嗣牺牲了他最爱的爱丽丝苏菲尔,但是最终却酿成了无法挽回的灾难。
虽然雨宫优的记忆中,红色的英灵Archer并没有提到过他的过去,不过从言语之中,她还是能够印证推测出一些事实。
“等……等等!”
因为雨宫优的一系列话而有些迷糊的士郎,急忙追问话说完后,已经起身准备离开道场的雨宫优,“优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去想,笨蛋士郎!”
毕竟记忆和现实有些不同,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作为人类而非英灵参加的战斗,所以有些事情,她也说不准。
丢下了独自发呆的卫宫士郎,觉得自己言尽于此的雨宫优,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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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在这里。”
在雨宫优站在新都大厦的顶楼上仰望着星空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张扬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现在就过来了?不是我处理完事情后过去找你的么?”
靠在墙壁上,雨宫优此刻连侧头的欲望都没有。
这家伙不是超级怕冷么?今天晚上的温度也说不上暖和,怎么不缩在教会地下室冬眠跑这里来做什么?
“本王的行动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么?”
“没,只是好奇问一句罢了。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是你的自由。”
吐出了一口气,因为已经确定了圣杯战争即将展开,所以此刻情绪说不上很好的雨宫优,连像往常一样和吉尔伽美什斗嘴的兴致都没有了。
“你在犹豫什么?”
不过很显然,吉尔伽美什很不满自己此刻受到的冷落,抬起手捏住了雨宫优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火榴石色的双眼微微眯起。
“犹豫什么的倒是没有,毕竟我想要什么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
异色的双眼没有任何闪烁的与火榴石色的双眼对视,雨宫优神色平静,“倒是吉尔伽美什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开始关心起本王的想法了么?”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也不想和你冲突而已。”
感觉到了下巴上力道的减轻,雨宫优挥开了他的手,转而抬头看向了头顶璀璨的星空,“不过我猜,你应该也是想要摧毁掉那个圣杯吧?”
“这种侮辱本王智商的问题还要问么?”
火榴石色的眼微微眯起,神情却是不允许回绝的霸道,“污染的肮脏之物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天下是属于本王的。本王可不允许那种只会杀戮的恶心东西肆虐。”
“啧,小孩子的独占欲。”
雨宫优对此嗤之以鼻,换来的是某人象征性的斜瞪:“你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罢了。”
“无聊的坚持。”
“或许哦,不过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好了。”
吐出了一口气,雨宫优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要忘记,你只能死在本王手上。”
身后传来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而我只是抬起了手挥了挥表示自己有听到后,就径自从大厦的顶楼跳了下去。
、
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以及身不由己。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坚持住自己的本心。
不是谁去依靠谁,又或者是谁选择谁。
有你在身边的感觉,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舒适。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惧怕离别。
却不曾想到,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无所畏惧。
因为每次在困惑的时候,只要闭上眼,总是可以听到心的声音。
所以我知道,你其实一直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从未曾离开。
也因为彼此许下的,再次重逢的承诺。
即使明知道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约束力的事物,我也依旧选择相信。
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努力过,付出过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只要有生命,就会有希望的延续。
所以……
兰斯洛特,我期待,与你重逢的时刻。
、
尾声·战の序幕·End
<终之章·叠扣之结TureEnd:豪龙胆END>。
第六十六章 无悔择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TE后会想砍死我……
所以说果然把NE放在TE后面是正确的做法,尽管不管是轮回篇还是抉择篇,TE才是真正的后续,而如果喜欢看所谓的HE的话,果然只能看NE了。
不过我反正没写BE,这点很多人都该感谢我才对。
于是本章吉尔伽美什难得耍帅了一次,对于他来说是问心无愧,不过对于根本就没有古苏美时候记忆的小鱿鱼来说,他的举动就很莫名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确是因此而记住了吉尔伽美什没错。
兰斯洛特和吉尔伽美什两者只能存一,这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情。
所以如果觉得可惜也没办法,毕竟我写不来NP文。
话说回来,错觉么?怎么觉得兰斯洛特好像成花瓶了?咳咳……
===========================================
——每个人,都要经历开心的,不开心的,无奈的甚至遗憾的选择。
——唯一能做的,只有……永不言悔!
、
迟疑只是片刻——或者该说是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我已经收起了那个菱形挂坠,反手握住了那柄正在自己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如同月光光辉的“无毁湖光”,正准备反手掷回给兰斯洛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优?!}
兰斯洛特带着错愕的声音,自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特殊联系方式中传了过来。
“Ορ?ζω!”(天音:希腊文,意为设定。)
在兰斯洛特出声的瞬间,我就已经明白了以他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于是当机的反应就是启用了手上的令咒,“限定即使移动!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至薇薇安·布尼塔尼亚!”
之前和薇薇安碰头的时候,我曾经和她交换了可以相互定位的东西,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优!你……”
兰斯洛特带着焦急的声音,因为令咒的作用而被瞬间转移的关系,戛然而止。
不过他在被转移之前,还是凭借着他出色的能力向我这里投掷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样就好,就像兰斯洛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我涉险一样,在这种注定了九死一生的场景面前,我并不希望他在。
这个时候,拥有着日月星图案的法阵自我的掌心中浮现,和无毁湖光上所散发出来的皎洁月辉相互呼应。
而原本蔓延到了我身侧的黑色淤泥,像是遇到了什么它们所惧怕的东西一样,发出“嘶嘶”的清晰惨叫声绕道分流而过,即使有蔓延过来,也如同太阳下的积雪般开始了消融。
很明显,无毁湖光对这种诅咒黑泥有着净化的作用。
不过,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摊开了接住兰斯洛特所投掷过来的东西的手,不用看我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那是我曾交给他的,用令咒所炼成的魔力结晶。
很明显兰斯洛特过去对我扯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他以前根本就没有使用过魔力结晶。
不过眼下并非计较这种事情的好时候,至少对我来说,有了这些魔力结晶,计划成功的把握就更达了几分。
将结晶含在了口中,一手握住了无毁湖光,一手取出了一直放在怀里的那个菱形挂坠,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兰斯洛特从薇薇安那里到达这里需要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差,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完才好。
只不过……
谁能告诉我,这玩意究竟该怎么启动啊混蛋!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才愕然的发现,薇薇安虽然把这个挂坠转交给了我,却并没有告诉我使用这个挂坠的方式!
关键的时候给我出漏子,那个家伙绝对和我属性相克!
纠结的看着手中的菱形挂坠,强自按捺下了想痛扁某个此刻应该不在场得人的冲动,我握紧了手中的无毁湖光,看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远的地方,天空之中,那个如同黑色太阳般的黑洞,依旧在接连不断的宣泄着黑色的诅咒之泥,将所经过之地全数化成了烈焰地狱。
奇怪……
因为双眼所映入的影像,我的思维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的熟悉?
就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相似的场景一般。
用力甩了甩头,将这种诡异的感觉甩到脑后去,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即将要去完成的事情上。
无毁湖光只能保证我平安到达黑洞之下,但是如果我想要使用挂坠炼成贤者之石却还是需要接触到那个已经开启的“孔洞”——换而言之,就是要接触到那些诅咒黑泥。
因为某个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很凸槌的乌龙,眼下我也没有进行全盘计划的时间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之前那些负面的精神冲击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所以自然很清楚全力开启自己的“王者之法”固有结界后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罢了。
小心翼翼的以最快速度重新重到了孔洞之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很明显黑泥最活跃的地方是在最外围,越靠近孔洞,黑泥的表现就越平静——这也是我能顺利来到孔洞之下的原因。
注视着那个完全看不见内容物,联通向另外一个未知次元的孔洞,我将无毁湖光收入了掌中,然后合上了双手,将那个菱形的挂坠夹在了中间——虽然不太清楚正确的启动方式,但是我直觉启动这个东西应该是需要充足的魔力才对。
“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ToDeclared,I‘m.the.king.of.the.rules。”
“So,I.will.nerver.to.fail。”
“Set!Enchantment.start!”
咬碎了口中的魔力结晶,汹涌的魔力流灌注入了身体中的魔术回路中,周围的黑泥正席卷过来,王者之法的固有结界为了抵御外界诅咒的侵蚀,正在急剧消耗着魔力。
同时,即使通过固有结界也无法抵御的恶念,通过联通的魔术回路侵蚀入了我的脑海。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
反叛罪、恐吓罪、强|奸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大量的恶念冲击着神经,差点让我控制不住输入挂坠中的力量。
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启动的迹象!
发现手中的挂坠开始闪烁起了炫目的七色光芒却没有任何波动传递而出之后,我开始有些焦躁了起来。
可恶!快点启动啊!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么样?
事实上,我清楚,就算我无法启动这个挂坠,这个世界依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这样的话,之前所做的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才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努力在恶念的侵蚀中保持着理智,持续着对挂坠灌输入魔力,不过这份理智,却在越趋于狂暴化的恶念冲击中,摇摇欲坠。
为得到利益而犯罪,为了得到自我而犯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犯罪、犯罪犯罪犯罪,因为私怨而攻击脏脏脏脏脏!拒绝!否定!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了开来。
关于什么记忆的碎片,在庞大的恶念冲击之中,隐隐浮现……
约好了要一起生活最后却失约的极善却也是极恶的魔术师。
一头白发吊儿郎当自称“赵·优”的枪之英灵。
容貌俊秀家事万能剑术出众性格温柔的骑士英灵。
否定自己,为了扭曲因果而自未来出来的弓之英灵。
为了国家付出了一起最后却连自己的存在也要抹杀的剑之英灵。
隐居在郊区冬之城堡的雪之精灵一样的纯白色少女。
以背叛为名,却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甘愿放弃一切的魔术师英灵。
狂乱暴走的黑色淤泥,充满绝望的黑色洞穴。
闪烁着光辉的“贤者之石”。
还有……
为了救人而被黑洞吞噬的,银白色的身影!!!!
【只要作为交换而许愿,就可以得到实现?】
【只要汝支付的起交换之代价。】
【那么,即使是……想再见到“他”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么?】
【……汝之愿乃二而非一。若想达成,则需支付『记忆』作为交换的代价,可否?】
【哈?竟然只是以我的『记忆』作为代价么?还真是廉价……】
【契约内容是否确定?】
【确定。】
【就此,契约·成立!】
“哈……哈……”
吃力的撑在地上,苦笑的声音因为痛楚而显得断断续续。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会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该死的!赶快给我启动啊!混账!”
突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自魔力结晶中传导出的魔力流的减弱,我咬住了牙,孤注一掷的将全身的魔力调集起来,完全的灌入了进去,“可恶!再不给我启动,我真得会砸了你!”
“嗡……”
仿佛是回应我的威胁般,手中挂坠颜色在猛然一黯之后,立刻爆出了比之前要耀眼上许多的光芒,然后脱离了我的掌握,缓缓漂浮到了半空之中。
?!
什么……
还没等我惊讶过来,原本还悬挂于半空中的黑洞,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样,黑色的诅咒之泥宣泄的更急更快,汹涌的黑色浪潮瞬间就向着我的这个方向卷了过来。
可恶!到最后,还是……无法完成么?!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股柔和的魔力波动扫了我的身体,然后我错愕的发现,四周一切的东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止的动作。
这是……
我愣愣的看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似笑非笑看着我的,另外一个人。
——你在痛苦什么?
我不知道……
——你认为自己欠了兰斯洛特一条命么?
难道不是么?
——那难道你忘记了你在亚瑟王朝的时候,不也是救过他的么?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真是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笨蛋!现在,你与其纠结这些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现在的状况。
啊?
——好吧,就当不一样好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封印……失败了么?
——不能算是成功,但是也不能算是失败。
喂喂!这话到底该怎么理解?!
——虽然你成功的启动了被施加了封印的初始碎晶,但是却在启动的同时被黑泥吞噬掉了,初始碎晶失去了意识的引导,力量没有办法释放。
啧!那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
=.=|||我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啊掀桌!
——啊呀呀,这种黑线表情真是好久都没看到了,蛮怀念的……
我能够揍你么我可以揍你吧我一定要揍到你啊混蛋!
——随你喜欢喽,不过万一揍了我,说不准一不小心我就会忘记掉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
你还真好意思说!我还没和你算账呢!随便把别人身体当暂住点连房租都不缴还在那里唧唧歪歪挑三拣四的!优里你这个家伙绝对是绝对的有异性没人性啊口胡!
——哇嘞,当我愿意住你身体里么?还有,什么叫做“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是就要你的“小安”,决定抛弃我了么?
——喂喂!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我和小安只是谈的来的朋友罢了。
是哦是哦……只听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爱人插朋友两刀。现在你绝对是为那个小安插我这个从小和你青梅竹马过来的朋友两刀……很简单的推论不是么?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推论啊掀桌!再和我啰唆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么?你有什么办法?
——初始碎晶由我来启动,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黑泥之中保住你的意识防止被侵蚀就好了。因为我要用全部精力去启动那个初始碎晶,所以你要自求多福了。只要你的意识能挺过黑泥的侵蚀到我封印掉圣杯和其根源,那么就没事了。
这样么?我知道了。只是……
——都这种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不累么?
那啥,只是习惯性吐槽罢了,无视就好,无视就好。不过……
——你还有什么疑问啊?
你和安哥拉·曼纽……会怎么样?
——很简单啊,不过是继续留在圣杯的里侧罢了,所谓的“计划不如变化快”,反正外界又不期待我们的诞生,跑出去不过是让人厌恶罢了。早就习惯了。
……
——喂喂,少给我说那些恶心的台词哦!不然我鄙视你!
你认为我想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反正肯定很肉麻!
那么,“谢谢”。
——少自作多情了,我会帮你只不过是看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很有趣的东西份上罢了,不要想多了。
好的。
——那么,坚持住了哦!
那个……
——什么?
我……还能再听到你的声音么?
——看情况了。不过只要你想,应该可以听到,这点上我可是要比小安自由多了。
……
——那么?咦?!这个混蛋怎么过来了?小安没看住他么?!
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带着炫目金及赤色红,霸道不容抗辩感觉的气息突然切近。然后就听到某个人的惊叫声。
吉尔……伽美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哼!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的手上!
突然插进来的一个意念,直接轰击上了我的意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周身的压力猛然一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唔……该死的,到底怎……呃?”
身体接触到了地面所产生的疼痛感让我恍惚了一下,随后猛的清醒了过来,环视着四周。
“优!”
正奇怪的时候,已经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让我的身体在紧绷的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兰斯……我这是……”
因为魔力大量流逝所造成的匮乏感让我无力的靠在了兰斯洛特的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怀疑,这个地方的“圣杯”,已经被我彻底的封印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脑海中,同时,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谁?!”
将我护在了怀里,兰斯洛特已经取出了无毁湖光戒备得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虚影。
——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要把某个东西交给你罢了。
那个虚影波动了一下,一个菱形的挂坠飘了出来,落到了我伸出的手上。
“……贤者之石?只有一份?”
——你以为贤者之石是什么东西?真正的贤者之石应该是流动的液体,而封在这个挂坠中的是最纯粹的精华,五份都足够了。
“你……方才……”
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是此刻却因为思维的混乱,什么都问不出来。
——别看我。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方才把你的意识给撞出来的话,没准你现在都已经回归英灵王座了也说不定。啧……果然也只是笨蛋一个。
说这些话的时候,虚影的神色看起来有点感叹的样子。
“呃?吉尔伽美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某人完全不负责任的说法让我此刻除了囧外就只剩下囧了。
“那么……请问您现在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突然很难得的插话了进来,同时还将他身上的披风盖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是赤|裸着身体的。
没办法,刚刚场面太混乱了,完全没有那个反应时间查看自己身体的状况。
——虽然圣杯被封印,但是仅仅是这里的圣杯而已。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那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
挑了挑眉,虽然明知道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嘴硬的不想被她牵着话题走。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具体要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啊……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这样说着,虚影的影像开始逐渐变淡了起来。
“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我突然有一种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错觉。
——这里的圣杯被封印后,你的那个特殊的魔力体质也会消失,如果不想被你家那位的魔力消耗量抽干的话,还是尽快带着贤者之石去找薇薇安或者侑子那些家伙换个身体吧。最后,虽然可能有点肉麻……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
这样说着,最后一点的影像也消失了。
——和你一起走过的日子,挺不错的。再见。
只留下了这样的讯息,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再见……
再也不见。
这就是代价么?
苦笑了一下,我在兰斯洛特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看向了远处。
天上的空洞已经消失,连带着地上的黑泥也全部不见了。
只是之前黑泥肆虐所造成的影响并未消除,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充斥于鼻翼之中的,是燃烧着人类脂肪的气味,而熊熊的烈焰就在不远处燃烧着,仿佛在炙烤着天空和大地。
和记忆之中,幼年时期的场景,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哈……这算是什么啊?!真是的……”
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喃喃着,终于还是将眼中翻涌起的湿润强压了下去。
“优……”
身侧的兰斯洛特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我,又似乎是在等我的下一步做法。
“先确定一下这里是否还有幸存者吧……”
吐出了一口气,调集起了体内所剩不多的魔力切换上了概念武装,我重新睁开了眼,“兰斯有什么想法?”
“优不是已经决定了么?”
苍冰色的眼平静的注视着我,兰斯洛特的神色依旧温柔,“只要是优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到底的。”
“你这种说法总让我觉得压力很大啊……万一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该怎么办?”
“不论结果如何,都由我和你一并承担。”
“好,这可是你说的。”
将贤者之石放入了怀里,我和兰斯洛特十指交握,再次看向了这片此刻充斥着火焰的绝望之地。
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最重视的人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
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也不会贪心。
为了这样的结果,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没有关系,因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唯一所遵从的,只有心的声音。
不管这样的选择所导致的,未来的结果,好也罢,坏也罢,都没有关系。
因为我知道,不管结果如何。
兰斯洛特,你都会坚定的站在我的身侧,陪伴着我。
因此,我将无所畏惧。
约好了。
那所谓的“未来”,要一起面对。
这是我所做出的选择,对此,我永不言悔。
第六十七章 尾声一
于是兰斯洛特和小鱿鱼两个人活下来了。
因果之链被斩断,但是却不会有多然人对此而感到欢喜——比如卫宫切嗣,比如阿尔托莉亚。
至少和他们相比起来,小兰花和小鱿鱼两个人要幸福的多了,毕竟他们还拥有着彼此。
或许这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喜剧,但是在整个Fate的背景基调下,这已经是我所能给予他们的最好结局了。
毕竟,任何幸福都不是毫无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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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
子弹。匕首。毒。炸弹。
贯穿。撕裂。燃烧。浸没。压倒。
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
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
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
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对,这是正确的。
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
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
哪怕脚下因此而踩着无数的尸体。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逃出逐渐崩塌的市民会馆,卫宫切嗣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高悬于空中的,倾泻出黑色的诅咒之泥的孔洞。
被诅咒所掠夺同化者的,生命的最后悲鸣。
趋于毁灭的生命,与在噩梦中煎熬着他的光景是那样相似。
但眼前的,毫无疑问的是现实。
自己的做法,错了么?
为了大多数人的存活,剥夺掉少部分人的生存权利。
明明应该是正确的选择,却是将更多的,他原本想拯救的人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炼狱,卫宫切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突然的一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谁?
因为眼前的炼狱而失神的双眼中,虽然映出了来者的容貌,但是浑噩的大脑中却始终反应不出来相对应的名字以及注意事项。
“啧,被打击过头了么?”
轻轻咋了一下舌,雨宫优看着眼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来往日锋锐,颓然至极的男子挑了下眉,下一瞬间已经对着他放出了浓烈的杀气。
“!”
充满了针对性的仿若实质的杀气,终于让卫宫切嗣遵循着自己的战斗本能回过了神,大脑机制在瞬间恢复了正常,“……Caster?!”
只叫出了一名英灵的Class,是因为另外那名银铠骑士的Class卫宫切嗣至今也没有推测出来。
这两名Servant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下圣杯战争已经结束,身为英灵的它们不是应该返回英灵王座了么?
“还能叫出我们的名字,看来最基本的逻辑思维已经恢复了。”
看到卫宫切嗣恢复了正常,雨宫优耸了耸肩和没事人一样的收回了外放的杀气,“我是雨宫优,这位是兰斯洛特。看你的状况,虽然大部分的魔术回路都被破坏了,不过反正阿尔托莉亚的剑鞘在你的体内,一年半载内估计你也死不了。”
“呃?”
卫宫切嗣慢半拍的思维尚来不及错愕于为什么眼前这名女性英灵会知道亚瑟王的剑鞘是在自己体内的时候,就听到她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手伸出来。”
“你想做什么?”
此刻的理智已经全数回笼,卫宫切嗣对于眼前的两名英灵抱持着一定的戒心——虽然他明知正面对上的话,他绝对不是那名此刻正站在Caster身后的银铠骑士的对手。
“如果是正版的‘阿瓦隆’你或许还有救,不过眼下你身体里的这个只不过是个高档仿制品。所谓……为了能让你活久一点,我必须做一点准备工作。”
雨宫优一边说着一边侧过了头,而在她身侧的兰斯洛特则是配合的上前了半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臂——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令咒痕迹,“比如现在,我要将这些令咒移植到你的身上。”
“这些令咒……算了……”
按照情报来看不是应该在言峰璃正的手臂上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很奇怪这一点,不过卫宫切嗣在判断出了自己目前身体的状况后,还是选择咽回了自己对此的疑问,转向了另外一个话题,“现在我只想知道,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么?”
“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做的。”
轻哧了一声,雨宫优一边将兰斯洛特手臂上的令咒转移到卫宫切嗣的手臂上一边道,“我已经拿到了贤者之石,这些令咒对于我来说除了补魔外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倒是你……你是曾经的‘指定封印’吧?”
“这就是你救我的意义所在。”
很快就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的卫宫切嗣皱起了眉头,“你想要我所掌握的资料?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
微微勾起了唇角,和身侧的兰斯洛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雨宫优重新看向了卫宫切嗣,“我和兰斯只是想‘完全封印’和圣杯有关的一切罢了。”
“完全封印?”
愣了一下后,卫宫切嗣随即就反应过来我这句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你已经让Saber破坏掉了圣杯么?如果那东西真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坏掉的东西,当年亚瑟王朝时期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轻哼了一声,雨宫优看着被她所吐露的这个消息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卫宫切嗣,神色平静,“我现在所做的不过就是将位于圆藏山之内的那个圣杯仪式的基础封印掉而已。而且对象也仅仅只是这边的这个‘圣杯’罢了。”
“……你的意思是……”
“根据教会那边的相关信息,自从圣杯诞生之后这接近两千年来,已经大小有两百多个‘圣杯’诞生于这个世界。虽然不能说只有我们这次的圣杯战争出现问题,但是通过这次的圣杯战争,你应该很清楚在人力的推动下,不管当初出发点有多美好,只要经过了一段时间,都会发生无法挽回的质变,造成灾难。”
干脆利落的挥了一下手,雨宫优做了最后的总结,“因为魔术的发展都是逆向性的,那么,只要将现在世上残留的任何关于‘圣杯’的资料摧毁,就可以从根源上切断未来‘圣杯’的产生。”
“你到底是想……”
卫宫切嗣沉吟着,有点把握不住眼前这名英灵的意思。
“已经发生的悲剧,就算对此再可惜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杜绝那些即将发生在‘未来’的那些悲剧。”
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雨宫优的神色露出了一丝厌恶,“啧,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什么非要我们去做这种事情不可。”
轻轻环着她的兰斯洛特没有出声,只是握住了雨宫优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的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可能么?”
对于她的说法,卫宫切嗣的神色中带上了一丝怀疑,“Caster,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什么。只不过……你并非是会来管这种闲事的人。”
“你当我想管么?”
对于卫宫切嗣的说法,雨宫优轻啐了一声,一脸的厌恶,“如果不是因为摧毁‘圣杯’是我和兰斯滞留在这个世界上等价交换的条件。这个世界上人死光了都和我没一毛钱的关系。”
“……”
好吧,卫宫切嗣承认自己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仪式继续下去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将来只会死更多的人不是么?”
顿了顿后,雨宫优看向了似乎正在发呆的卫宫切嗣,“你不是一向奉行于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原则么?”
“……”
卫宫切嗣沉默了。
并非不能理解雨宫优的话,但是同样的,他也清楚这其中所蕴含的风险。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真的是要将关于“圣杯”的相关资料销毁的话,那么就等于同时得罪了“魔术师协会”还有“教会”这两大机构。
但是,同样他也要承认,雨宫优所说的话,很容易就进入了他的心底。
他一直都是希望能够拯救尽可能多的人,而通过“圣杯”来实现“奇迹”,经过了这次的战争,他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了。
既然这样的话,哪怕是和全世界为敌,只要能切实做到“拯救”,他也不会犹豫。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那个时候。”
这是他最大的担忧,除此之外,“还有……我和爱丽丝的女儿……”
伊莉雅苏菲尔·冯·艾因兹贝伦。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剩的,最想保护的,继承了悲哀宿命的小公主——他的宝贝女儿。
“只要能摧毁圣杯,那么作为‘人造圣杯’而被制造出来的存在,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并非不能理解卫宫切嗣的想法,不过雨宫优此刻的回答却有些含糊其辞,“我想,在重新找到可以完美利用的方法之前,你的女儿应该是安全的。”
“这样么……”
闭了闭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卫宫切嗣看向了站在雨宫优身后的兰斯洛特,“你可以承诺么?我的女儿……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
和雨宫优交换了个神色之后,兰斯洛特微微欠身算是应肯了卫宫切嗣的要求,“以‘圆桌骑士’之名起誓,你的女儿将会平安生活至她生命的重点。”
“那么。”
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般,卫宫切嗣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向着雨宫优伸出了手,“交易成立。”
“没错。”
雨宫优轻轻扯了扯唇角,轻轻握了一下卫宫切嗣的手,“交易·成立!”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战争结束了。
在最后的战场上,分裂国家的战争以王的胜利作为落幕。
“哈、哈……”
独臂的骑士策马疾驰。
像血一样赤红的夕阳沉下,现在是夜晚的黑暗支配着战场。
诅咒充满着掩埋亡骸的山丘,仿佛要把活着的人带走般怨嗟着。
在那之中,独臂骑士手握着马缰,即使只余一只手,也拼命地将自己稳在已受伤的白马上,飞速前进着。
活着的只有骑士和白马,还有此刻马背之上,倒伏于独臂骑士背上的王者。
“王,现在请暂时待在这里。我立刻就去请援兵!”
森林里,独臂骑士小心翼翼地把王的身体靠在大树旁。
一秒都不能再拖了!到己方军队驻扎的港口,快马奔去的话只需半天便能抵达。
但是,王能否熬到明天天亮,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请你忍耐到那时候,我一定会将援军带过来!”
对着没有意识的王行礼后,独臂的骑士匆忙向着往白马跑去。
时光彼端的梦境结束了,而阿尔托莉亚在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奇怪……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和阿赖耶契约,在获得圣杯之前,她个人的时间,都会维持在她在战场之上,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将死未死之时的那个瞬间。
【汝与吾签订的契约,以得到圣杯为休止。】
似男似女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就像之前出现和她契约的那样突然。
【是这样没错,那又为何……】
此刻的阿尔托莉亚的语气,已经近乎于诘问了。
她只是见到了圣杯,却并未得到,甚至并未许愿。
【时间轴之后续,圣杯已不复存在。契约自动终止,汝之时间还原。】
【什……】
阿尔托莉亚很想就这样尖叫,但是此刻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连出声都无法做到的程度了。
这样的话,自己的愿望岂非永远都得不到实现了么?
她曾经所亏欠的大家,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无法补偿了么?
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错误,已经……永远都无法得到纠正了么?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圣杯会不存在!我明明已经参加过了一次圣杯战争啊!】
【和汝同一召唤批次的术之英灵,切断了圣杯的发展之链。】
对于阿尔托莉亚的疑问,阿赖耶给以了平静的陈述性回答——不过对于阿尔托莉亚来说,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术之英灵……Caster,或者说是……桂妮薇尔么?!
阿尔托莉亚很想苦笑,但是此时此刻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的报复么?
如此的决然,如此的不留余地。
就这样残酷的斩断了她最后的祈愿最后的希望。
或许,这全部的一切,在她当初选择枉顾梅林的警告而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
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而牺牲了少部分人。
她以为她的做法是正确。
但是现在,就是被她牺牲掉的那一部分人,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她当初的选择……错了么?
这样的疑问,永远都不会有解答。
【阿赖耶,若是同样的条件,我是否还有重新契约的可能?】
【否,魔术发展为逆向之路,若非逆向召唤,未来英灵无法存在于过去。】
也就是说……她彻底的,失去了弥补的可能了。
为了国家奉献出了一切,戎马战场,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也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桂妮薇尔,你真得太狠……到最后,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么?
阿尔托莉亚苦涩的想着。
慢慢继续着力量,然后就那样,低声唤出了那名直到最后,都依旧跟随在她身侧的那名骑士的名:“贝迪威尔……”
“王!?您清醒了吗!?”
欣喜的声音。
“嗯。”
吃力的看着那露出了想哭模样的骑士,阿尔托莉亚低声道,“贝狄威尔。拿着我的剑……听好了。穿过这个森林,越过那个被血涂满的山丘。再过去有个很深的湖。把我的剑投入其中……”
“王!那……”
“……去吧。完成之后回到这里,我想听听你看到的东西。”
可以弥补过错的机会,以被毫不留情的抹杀,此刻的她早就已经明。
她的一生,到此已经接近了尾声。
即使再有不甘,即使再有悔恨。
现在的她,也无力甚至无法去改变什么。
“真的……很不甘心啊……”
开始模糊的视线之中,映出的是自己的骑士第三次离开的背影,阿尔托莉亚就那样苦涩的闭上了眼,“若是能够得到圣杯……至少,可以弥补……”
梅林先生,你当初告诉我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为什么我遵照你的话去做,到最后……却连挽回过错的机会都失去了?
明明已经为此付出了一切,甚至已经有了会因此而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甚至会因此失去生命也无所谓的觉悟……
还是说,果然从一开始,她所做出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没有人给她解答。
“呜……”
对不起,为了她的力量而努力的大家。
到最后,失去了全部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对不起……”
伴随着最后一句呢喃,清澈的水痕自她的面颊滑落,滴入了一边的泥土中,消失不见。
在没有人存在的寂静树林之中。
孤寂的王,阿尔托莉亚,就这样哽咽着咽下了生命中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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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战争废墟·End
第六十八章 尾声二
小鱿鱼乃的属性真的开始往傲娇方向发展了啊……
兰斯洛特你果然不愧是居家好男人,好像抱走珍藏起来啊……(兰斯洛特:……,小鱿鱼:敢打兰斯的主意?就算是亲妈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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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地下室空间,自房间左侧横跨道右侧的巨大终端显示屏上,此刻正不断刷新着海量的讯息,而下方所显示的世界地图上,很多密密麻麻的蓝色电子点正在减少,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些非常显著的红色亮点在地图上被完整的标注了出来。
当然,这张世界地图之上,还有一些亮点呈灰色——这代表的是已经被摧毁,或是经过调查已废弃的行动点。
左红右黑的异色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所显示的讯息,双手以远超常人的高速在键盘上进行的操作指令的输入,整个地下空间安静的只能听到终端的嗡鸣声以及敲击键盘的声音。
时间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使用了自美狄亚那里得来的,因为卫宫切嗣的肋骨粉末而改变了性质从而得以保留下来的“金羊毛”,从次元魔女侑子那里定制到了出自人偶师橙子之手的最高性能活动人偶后,使用了贤者之石将灵魂固化在了人偶之上并提供相应的魔力源泉,这就是雨宫优和兰斯洛特现在所使用的身体情况。
因为是特别定制的人偶的关系,所以虽然某些方面的能力比普通人突出,但是比起最初的英灵之身能力还是打了个折扣,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充消耗掉的魔力比较麻烦您。不过眼下不管是雨宫优还是兰斯洛特也不能对此再做更高的要求了。
一开始按照从卫宫切嗣那得到的情报,已经恢复记忆的雨宫优以最快的速度和兰斯洛特,在薇薇安提供的地图资料下袭击了魔术师协会还有教会的几个点,取得了足够的情报资料之后返回。
之后,雨宫优通过调用言峰绮礼的教会账户资金,从黑市上购买了三台大功率的终端机组以及相应的分析仪后,形成了眼下地下室中的这种操作终端平台。
通过海量的情报分析筛选出拥有“圣杯”资料的相关地点然后加以潜入销毁,因为相关行动的危险性,所以兰斯洛特一手接下了这种行动。
从一开始需要卫宫切嗣从旁协助,到现在的单独行动,兰斯洛特所化名的“银隼”以及雨宫优所化名的“幽灵”在黑市的通缉榜单上排名居高不下。
薇薇安曾对此笑称要是把两人的居住地情报泄露出去的话,获得的情报费至少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正常开销三十年了。不过对此不管是雨宫优还是兰斯洛特都没当一回事。
“优,不用休息一下么?”
地下室的门被人安静的打开,然后一杯散发着芬芳的热可可被人放在了键盘旁边,“虽然现在我们的身体比较特殊,但是你好像已经呆在这里有四五天了吧?”
“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敲下了最后一记回车后,雨宫优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端起了杯子小口喝了一口,然后向后仰起了头闭上了眼,“这次出去的成果如何?”
“你定下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站在雨宫优的椅子背后,兰斯洛特抬手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倒是你这里……很棘手么?”
“有从次元魔女那里兑换出来的AI(天音:人工智能)在辅助,倒是没有多费什么功夫。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AI的思考模式比较死板……不过算了,至少物有所值。”
吐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享受着兰斯洛特的服务,雨宫优沉默了一会后才道,“说起来这段时间我都没有上去……卫宫切嗣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
兰斯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估计卫宫先生的时间,应该已经不多了。”
“兰斯,你说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支着下巴,雨宫优此刻的神色有点矛盾,最后变成了带了点愤愤然的神色,“真是的,明明好几次都是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却偏偏在最后关头转换话题……卫宫切嗣这个家伙的属性其实是别扭闷骚吧?”(天音:其实小鱿鱼你真的比卫宫切嗣好不到什么去啊……)
“其实优一直都很想帮他的吧?”
对于雨宫优的抱怨,兰斯洛特则是有点好笑的摇了摇头,“如果卫宫先生真的不愿意开口,还是不要勉强他了。何必为了一个理由在这里怄气?”
“啧……算我说不过你。”
撇了撇嘴,我算是接受了兰斯洛特给我的台阶,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可可后站了起来,“走了走了,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吧。”
“嗯。”
、
“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声,最后以从指间渗出的暗色血液的低落为终止。
“都说了,撑不住就不要逞强,你们男人还真是爱面子。”
刚推门进入就看到了眼前某人的惨样,雨宫优撇了撇嘴一脸的厌恶。
“不要说的好像你就不在乎那张皮一样。”
苦笑了一下,卫宫切嗣扯过了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上咳出来的血液,然后捋起了自己的衣袖,看着因为逐年消耗增多而消失了大半的令咒叹了一口气。
“你的身体,要到极限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平淡的陈述出一个事实罢了。
“黑泥的诅咒侵蚀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虽然有阿瓦隆,但是也只能做到减缓恶化的趋势,如果不是用魔术的话可能还好,但是……”
卫宫切嗣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
毕竟选择战斗,是他当初的决定。
因此,没有后悔的余地。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木着一张脸,雨宫优以不带半点感情的语音平静道,不过之后稍微顿了顿,“算了,反正现在基本上能调查到的保存着关于‘圣杯’情报的地点基本上都已经摧毁的差不多了,你若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的话,就去做吧。”
“这算是宣告我可以放假了么?”
“你若是想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对某人那种拖拖拉拉的性格深恶痛绝的雨宫优,看着眼前明显欲言又止的卫宫切嗣,挑了挑眉后总算是按捺下了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若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赶快说,不然过期不候。”
“你的个性还真是……”
卫宫切嗣苦笑了一下,对着我身后的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后道,“能请你帮我破除艾因兹贝伦城堡外围的结界么?虽然很想一个人去处理,但是凭我现在的这种身体……真得没有办法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雨宫优立刻转过了身,“浪费人时间。”
“合着还是我不对了?”
“本来就是,谁让你死要面子,本来还以为你五年前就会提出这种要求的呢!”
“……”
毕竟是有求于人,所以卫宫切嗣只能强行压下自己想扁人的冲动,只是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优他没有恶意的。”
看着一边叽叽咕咕一边离开的雨宫优,兰斯洛特苍冰色的双眼中带上了淡淡的宠溺和温柔,然后转头对着卫宫切嗣点了点头算是表示道歉。
“没什么,那孩子刀子口豆腐心的傲娇性格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了。”
咳嗽了一声,看向了雨宫优离开的背影,卫宫切嗣露出了苦笑,“如果不是你,我想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会提到这件事情的。”
“优本来就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表达的方式别扭了一点罢了。”
对此兰斯洛特也只能这样解释。
“这样的性格……你其实也挺辛苦的。”
“啊?并不会……”
对于卫宫切嗣的感叹,兰斯洛特只是神色温和的笑了笑,“因为这才是我所了解的她。对此,我甘之如饴。”
“……”
好吧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很恩爱但是此刻还是请顾虑到已经是鳏夫的他的心情不要在这里散发这种“我很幸福”的恩爱温情电波来刺激他好不好……
卫宫切嗣单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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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喀拉!劈啪!”
尖锐的仿佛空气被爆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即使在夜晚,也将周围照亮的如同白昼的闪光。
“OK,解决了。”
拍了拍手,收起了固有结界,雨宫优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转头看向了此刻一脸错愕的卫宫切嗣,“还不进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
看了看脸不红气不喘,破个结界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雨宫优,卫宫切嗣忍了好久才没有把那句“变态”说出口。
好吧,虽然知道英灵本身就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但是对比一下还是蛮伤人自尊的。
要知道,艾因兹贝伦城堡外围的结界可是号称连“核弹”都能防御的那种级别。
不过此刻,虽然听到了雨宫优催促他进入城堡,但是,卫宫切嗣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虽然一直一直都想见到自己唯一的女儿——爱丽丝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延续。
但是到了真得可以再见的时候,却发现头脑中一片空白。
“咯吱”“咯吱”
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穿着紫色正装的娇小少女,就那样大方的出现在雨宫优的视野之中。如同血玉一样却更显得温润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好奇还有戒备。
“晚上好,大姐姐。”
轻巧的说话声,安静的如同少女给人的感觉,“我是伊莉雅,伊莉雅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请问——你擅闯城堡有何贵干呢?”
“我来这里,只不过是要将和你约定要去数胡桃冬芽的人,送交给你罢了。”
无视了娇小女孩话中隐含的敌意,雨宫优微微勾起了唇角,转身,扯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把身形隐藏在了树木阴影中的某人的衣领,把他硬拖出来和某个小女孩面对面。
“现在,请你签字验收。”
虽然被人以很丢脸的姿势扯出来,并且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伊莉雅就反射性想找地方躲起来的卫宫切嗣发誓,雨宫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带着“看好戏”感觉的笑意盎然。
相处已经长达五年所以很清楚某人的劣性根的卫宫切嗣,很认命的抬起了眼,看向了微微张开了嘴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还有悲伤的自家女儿。
“嗨,伊莉雅,很久不见了。”
松开了手的雨宫优,看着相对无言的父女两人沉默半晌后,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片被冬雪覆盖的通往城堡小道。
解释什么的,就交给这对别扭的父女自行去解决吧,反正这边已经没她什么事情了。
能见到伊莉雅的卫宫切嗣,至少在走之前,不会再有所遗憾。
而伊莉雅,也不会抱持着对卫宫切嗣的恨意直到生命的终结。
如果可以就此将这段悲伤的仇恨消弭,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不是么?
“呐,兰斯……”
站在此刻一片苍茫的白色森林之中,雨宫优突然出声。
“嗯?”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兰斯洛特有点奇怪为什么会被叫到,不过当看到正站在空旷的林地上,抬手接着纷扬雪花的那个纤细身影后,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了上前从后面将她拥入了怀里,“我在。”
“现在关于‘圣杯’资料的销毁基本上都已经算是完成。明明应该是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为什么我却会觉得很茫然?”
想着方才卫宫切嗣与伊莉雅相见的场面,雨宫优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自己,然后突然觉得有一点气闷。
虽然她曾经想过如果能够恢复记忆的话该有多好,但是眼下面对和“过去”记忆挂钩的此刻,她却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想法。
“……”
对于雨宫优的疑问,兰斯洛特却很轻易的就明白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迟疑,“伊莉雅小姐毕竟也是‘圣杯’的一部分。优你……其实只是在犹豫吧?”
“嗯。”
向后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雨宫优低头静静看着自己正在接着雪花的手,“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幸福’的脆弱与珍贵。摧毁别人的幸福这种事情……”
虽然如果有必要的话雨宫优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去做,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因此而犹豫。
背负罪孽这种事情,若是没有足够的胸怀与高尚的情操,那么最会演变成害人害己甚至会让事态严重化的剧毒。
雨宫优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那样性格高尚到足以背负一切的人。
“……对于优你来说,相比较于伊莉雅小姐,更在意的人是卫宫先生吧?所以只要顾虑到卫宫先生的想法就好了。”
“!”
因为兰斯洛特过于直白的话,雨宫优惊了一下,终于仰起头看向了兰斯洛特,但是在对上了那双苍冰色的双眼后,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兰斯,我很怀疑,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知道不了解的……”
“因为优你自始自终都没有变过。”
低头看着怀里的雨宫优,兰斯洛特此刻的神色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而我则是一直都在努力的去理解你的想法。而且……该怎么去做,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有答案了吧?”
“……”
靠在兰斯洛特的怀里,雨宫优沉默了很久后才低声道,“我会和卫宫切嗣谈一谈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隐瞒他。”
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比较幸福,但是我猜其实卫宫切嗣可能也猜到了一些什么。
因为“圣杯”的终末尚未完成。
间桐家的伪圣杯尚未清除,而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暗处行动的臭虫也尚未清理——间桐家的完全覆灭的结局,是注定的。
远坂家,需要销毁的只是资料罢了——因为那个名为“凛”的少女尚不知晓圣杯的奥秘。
而艾因兹贝伦家族中,作为‘人造圣杯’的伊莉雅,不管如何都逃不出被清洗的命运。
这个从刚开始孕育就已经被注定了未来命运的银白色少女,和爱丽丝苏菲尔不同,那双漂亮的红玉色双眼中,我从最初见面的时候起,就发现其中包含的神采如同迟暮老者般得死气沉沉——或许说到底,她连是否是一个“人”都算不上。
死亡对于她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严格说起来,这或许只是我在为自己的行动找借口又或者是为自己开脱也说不定。
必经如非当事人,谁也没有那个资格对自己的生活下定义。
“矫情的话我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听到了她的话,兰斯洛特低低的笑了一声,环着雨宫优的手臂微微用力,“不管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雨宫优重新抬起头看向了此刻正在飘雪的天空,然后回转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城堡小道上那相对无言的父女,片刻后轻轻合上了眼,“今年的冬天……感觉很冷呢……”
但是对某些人来说,这冰封的森林,或许……反而是最好的最后归宿也说不定。
“既然是冬天,那么总是会过去的。”
兰斯洛特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相对更喜欢春天。”
“兰斯。”
“嗯?”
“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想去湖之密境看看,可以么?”
“我相信,薇薇安小姐一定会欢迎你的。”
“噗,我想她只会欢迎你这个免费劳动力的归来吧?”
“这个……要不,我们选个她不在的时间段回去好不好?”
“……兰斯……”
“嗯?”
“你最近的进步真的很大啊……”在学坏这方面。
“谢谢夸奖。”
“……”
我不是在夸你啊你个天然呆!
雨宫优囧囧有神的看着似乎完全没听明白言外之意,只是一脸腼腆微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兰斯洛特,良久后轻轻嗤笑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靠在他暖和的怀里,安静的看着天空雪落纷飞。
这个白色世界,寂寞森林中。
因你而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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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冬の森·End
第六十九章 尾声三
于是圣杯的轮回斩断,接下来处理完赵家的事情后,小鱿鱼和小兰花就能轻松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伊莉雅不能留下来,我觉得我在文里已经说明的很清楚了,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结局了。(因为说真的,玩FSN的时候我就不觉得伊莉雅有想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铃……”
尚嫌清冷的早晨,打破了一屋静寂的,是早已设定好的手机铃声。
“……嗯……”
极不情愿的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想要摸索手机,但是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找到目标后,雨宫优非常干脆的缩回了手,然后咕哝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您好,请问找谁?”
就在雨宫优把头埋在被子里打算充耳不闻继续睡的时候,她感到身边动了动,然后铃声停止,兰斯洛特略带暗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优?她还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
雨宫优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继续往被窝里钻了钻,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后继续不免。
“……好的,我知道了。会转告给她的。那么就这样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顿了一会后,有点好笑的拉了拉被某人裹在身上当蚕茧的被子,“优,该起来了。”
“反正昨天被折腾的人不是你是不是……”
含糊的抱怨了一声,勉强从被子里钻出了个头,雨宫优神色困顿的翻了个白眼,“再让我睡一会。”
“抱歉……是我到最后失控了。”
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不过兰斯洛特还是伸出手按揉上了某人的腰,“现在不要紧了么?”
“……真怀疑当初那几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经过特别调制的机能身体,所以腰部的酸涩也只是一时的,在充盈的魔力以及某人熟能生巧的按摩下,雨宫优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现在才七点吧?是谁一大清早的就打电话过来?”
“是卫宫先生。”
帮雨宫优拿过了放在床边的衣服,兰斯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要再见我们一次。”
穿衣服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雨宫优沉默了好一会后才低声道:“啧,那个家伙还真是应了‘好人不长命’这一句话……反正在冬木市的魔力已经补充完毕了,等下就动身好了。”
“好的。”
微微顿了一下后,兰斯洛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优,昨天你在地下室处理情报的时候,赵先生他们过来过一趟。”
“嗯?他们来做什么?是小赵优的眼睛又出什么问题了么?”
听到了兰斯洛特的话之后,雨宫优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上次更换眼睛的时候橙子不是打过包票不会出现副作用的么?”
“和眼睛无关,他们是来辞行的。”
微微勾起了唇角,虽然有点好笑于某人明明就是很喜欢那个叫“赵优”的小女孩却偏偏比谁都喜欢欺负她的幼稚心态,不过兰斯洛特还是很清楚有些话绝对是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说的,“下个月的航班。”
“下个月么……应该足够去一趟艾因兹贝伦城堡再回来了。”
盘算了一下后,雨宫优脸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虽然之前给小赵优换眼睛的手术成功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他们肯定要走,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那么沮丧做什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兰斯洛特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去做点吃的东西,你去订机票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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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的身体,在和伊莉雅重逢之后,就像是按下了名为“崩溃”的开关一样,恶化得速度非常快。
严格说起来的话,在他和伊莉雅成功见面后的第三个月,也就是一年的冬末,早春尚未开始的时候,他的身体入他所说,到达了最后极限。
刚到艾因兹贝伦城堡,雨宫优发现娇小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般,虽然模样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却隐隐表现出了初次见到爱丽丝苏菲尔时候的那种气质。
看着双眼中带着血丝的伊莉雅苏菲尔,雨宫优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将行李交给了兰斯洛特后,就跟着她来到了城堡中卫宫切嗣的房间。
让仆人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后,伊莉雅就离开了房间,并且带上了房门。
而雨宫优只是坐在床前,异色的双眼在扫过了卫宫切嗣的身体后随即移开,有一下没一下的啜饮着红茶,保持着沉默。
“……很小的时候,我曾很憧憬正义的化身。”
而打破了两人间沉默的人,还是卫宫切嗣。
“‘正义’什么的,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我从来都不憧憬,也不报期望。”
放下了手中红茶,雨宫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是看向房间的窗外的。
“呵呵……你的话还是一样的犀利还有不留余地。若是当初的我能认知到这一点的话,或许现在这一切就都不会发……”
“你把你自己想象成什么了?救世主么?”
截断了他的话,雨宫优崔次嗤之以鼻,“这个世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就算你死了,每天的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所有的江河依旧东流入海,除了在意你的人以外,其他人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
卫宫切嗣似乎噎了一下,最后只能报以苦笑,“我说,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么?”
“对你,很难。”
雨宫优直言不讳,“见过愚蠢的,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把体内的‘阿瓦隆’个给了伊莉雅,那么你至少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吧?既然你都这么急着上路了,那还用在意我话说的好听还是难听么?”
“说真的,我一直都猜不透你。”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撑靠在床头看着她,“虽然见过Saber之后,我已经知道真人肯定是会和历史的记载有所误差……不过我更好奇你和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名英灵的身份。虽然已经可以肯定你们一定是圆桌骑士团的成员,不过如果参考武器的话……你总不可能会是十二骑士中的拉莫洛克吧?”
“噗?拉莫洛克?那个腹黑圣父?”
因为卫宫切嗣的话而愣了一下,雨宫优随即喷笑出声,“不过也是,毕竟我和他都是用的枪,会有这样的联想很正常。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拉莫洛克那小子的枪法当初还是我指点的。”
“……”
眉梢跳了一下,卫宫切嗣好容易才把腹诽给吞了回去,静等下文。
“不过我很奇怪。当初在港口见面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说过我的身份了吧?难不成那个时候的你没听到?”
雨宫优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就算港口那里没听到我的身份,后来在艾因兹贝伦城堡举行的晚宴别告诉我你也没听到。”
“……港口那里不太好安装窃听器……”
嘴角抽了一下,卫宫切嗣的视线开始漂移,“而艾因兹贝伦城堡那里的结界,是可以隔断电磁波的。”
“原来如此。”
叹了一口气,雨宫优低声道,“桂妮薇尔。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亚瑟王的王妃?!”
卫宫切嗣的神色中,震惊只是瞬间的事情,随后就低声笑了起来,“那么一直跟着你的那名英灵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是兰斯洛特骑士吧?原来如此……难怪Saber曾经对爱丽丝说过和你们对上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算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又如何?”
雨宫优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不是么?”
“并非如此。至少,综合以上的讯息,我觉得至少可以相信……”
移开了眼,卫宫切嗣低低得笑出了声,“你可以给伊莉雅最无痛苦的死亡。”
“!”
身体猛得震动了一下,雨宫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
“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封印和‘圣杯’有关的一切。”
并没有看着雨宫优,卫宫切嗣的视线仿佛是透过她投射向了无限虚无的地方,“所以,作为‘人造圣杯’的伊莉雅,不管如何都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不是么?事实上恐怕不止伊莉雅,远坂家还有间桐家,从一开始就在你的行动名单上吧?我相信你并非嗜杀之人,选择这样的方法一定是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所以……只是希望你至少能让她全无痛苦。”
“既然知道,那你还将‘阿瓦隆’交给伊莉雅?”
没有正面承认卫宫切嗣的话,但是却也没有正面否认。
“我只是想试试看,看看‘阿瓦隆’能否取代那个核心,让伊莉雅可以继续活下去。”
卫宫切嗣淡淡道,“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方法行不通。曾经为了所谓的‘正义’忙碌了半生,甚至为此牺牲了一切。临到头,却连自己唯一的女儿也保护不了……”
“后悔么?”
“……”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
“我说过,你一个人,其实什么都做不到。黑圣杯降临是无法避免的,就算你不让Saber破坏它,也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移开了眼,雨宫优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拉开了窗帘,让阳光投射到了床上,“这一切并非你的罪,所以,大可不必如此纠结。”
转过身,在投射进房中的灿烂冬日暖阳中,雨宫优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回光返照而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事情的卫宫切嗣,“如果说活着是人类必须经历的苦难,那么死亡就是最后的救赎。你……可以试着原谅自己——在你将死的这一刻。”
“啊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似乎已经从雨宫优的话中获得了他想要的答案,卫宫切嗣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合上了眼,“多余的话我也不再多说,总之……一切拜托了。”
最后,这个一生中一事无成,没有赢得过任何胜利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带着满心释然和淡淡的笑意,犹如睡着了般,停止了呼吸。
安静的看着阳光自卫宫切嗣的脸上偏移直至消失,雨宫优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窗户,打开了房门。
“你都听见了么?”
对着站在门外,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掉的伊莉雅,雨宫优的表情变都没变。
“以前,伊莉雅从来不害怕一个人,因为总是能听到妈妈的声音。但是从前段时间开始,妈妈的声音就渐渐弱到听不到了……”
殷红色的眼并没有看着雨宫优,而是看着那个房间,伊莉雅的语调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现在,连切嗣都已经不再了。伊莉雅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到那边去的话,伊莉雅可以再看到妈妈,还有切嗣吧?”
“……嗯……”
微微俯下身,从后方抱住了伊莉雅,雨宫优的表情被低垂下来的刘海所挡住,“一定会再见面的。因为,不管是妈妈还是切嗣,都是那样一直一直深爱着伊莉雅。”
“会痛么?去那边的话,会痛么?”
“一点也不会痛的。而且到那边的话,伊莉雅就不会感觉到令咒运作时身体的疼痛,也不会再做变成杯子的噩梦了。有妈妈和切嗣一直陪在伊莉雅身边的话,相信伊莉雅每一天脸上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吧?”
“这样么……”
红玉色双眼,轻轻眨了眨后,最终缓缓闭上了,“果然不痛,太好了……”
合了合眼,雨宫优将软倒在了她怀里的伊莉雅打横抱起,走入了房间,将她安置在了卫宫切嗣的身侧。
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被白雪还有森林所包围的城堡。
在城堡外围的小道上,雨宫优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那里,在漫天的白色雪花中等候着她的归来。
“结束了?”
看着雨宫优自城堡中走出来,兰斯洛特并没有询问在城堡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淡淡微笑的撑过了伞,同时抬手小心掸去了她肩上的雪花。
“是啊……艾因兹贝伦这里的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
侧头看向了屹立于冬之森林中的那栋孤单的城堡,雨宫优此刻脸上的神色说不清到底是怀念还是释然,“当初答应薇薇安的事情终于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来只要毁掉间桐家还有远坂家的圣杯资料就可以了。”
“那个已经成为了伪圣杯容器的小女孩,你准备怎么处理?”
“至少要带她找一趟橙子。如果能救的回来就把她还给远坂家,如果不行那么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嗯。”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城堡,“在告别么?”
“是啊……”
摊开了手,一个小小的起爆器出现在了雨宫优的掌心中,异色的双眼再度看了一眼城堡后,缓缓闭上。
连同摊开的手掌。
“轰隆!”
爆燃的红莲之火吞噬掉了整个城堡,连同正在其中安眠的两人的身躯。
“那么,祝两位好梦。”
异色的双眼重新睁开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烈焰,尔后转身。
和在她身侧从未远离的兰斯洛特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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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圣杯の终焉·End
第七 十 章 尾声四
小兰花,你让我该怎么说你……
就算哪天拿着毛线针在那里打毛衣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这样吧……
最后PS:小鱿鱼乃真的傲娇了……
于是NE终于结束,撒花!
多谢大家一年多来的支持,F/C的正文部分到此是彻底的结束了。
至于夫妻性相使用手册神马的……等我有那个精力再说吧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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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怎么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赶场赶的和赶集差不多啊?”
走下了飞机,雨宫优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兰斯洛特语带抱怨,“薇薇安那个家伙绝对是把我们两个当超人用了。”
“薇薇安小姐一向都精于计算,安排给我们两个人的工作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而且最后都会给我们留一点余地不是么?”
对于雨宫优的抱怨,兰斯洛特只是耸耸肩。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格外不爽啊!真是上辈子欠了她了!啧……”
鼓了鼓嘴,雨宫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口问了一句,“对了兰斯,你上次好像说小赵优他们要离开了是不是?”
“嗯,就是这个月的事情。我们这次回来刚刚可以赶上。”
“刚从艾因兹贝伦城堡那里出来就被薇薇安那个家伙指使的团团转,一直忙到现在才能回冬木市补充魔力……兰斯你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故意的?!”
“啊?你才知道这件事情么?”
一阵沉默。
“兰斯。”
“什么?∩_∩”
“谋杀薇薇安我和你联手有多大的把握……”
“优,并不是我打击你。只是这个可行性实在是有点……”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别说出来打击我了。”
大概猜出来会听到什么话的雨宫优,顶着一脑袋黑线的摆了摆手。
“呵呵,其实薇薇安小姐的郁闷可想而知。毕竟按照她从侑子小姐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五年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是她最有可能达成心愿的地方,但是却因为我们切断了圣杯的因果导致一切都要重来,换成是谁都很难不抓狂的。”
“就是因为知道是欠她的,所以我才会乖乖接受她这么久的剥削的!”
撇了撇嘴,雨宫优此刻一脸的郁闷,“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抓紧时间去见见小赵优好了。虽然并不是说以后就见不到面了,但是终究机会是少了。”
“你只是单纯的怀念欺负人的感觉吧?”
“谁让小赵优的反应那么好玩啊……啧不对!兰斯你套我的话!”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切!对了,他们什么走知道么?”
“稍等,我查一下……”
一本正经的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记事本看了一下,兰斯洛特在雨宫优囧囧有神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是后天下午两天的飞机,赵家一家四口要准备返回中国了。”
“等等……”
还来不及对兰斯洛特这种类似于管家一样的做法吐槽,雨宫优的注意力就被他话中的内容吸引了过去,皱了皱眉,“一家四口?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是五年前从圣杯降临地那里救出来的一个小男孩,好像因为和赵优认识所以已经确定被正式领养了,现在改名为赵卓然。”
“这样啊……”
从“卫宫士郎”,变成了“赵卓然”么?
那么这样的话,那名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所出现的,名为“卫宫”的悲哀的弓之英灵也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这样想着,雨宫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是么?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好的。现在是先回家么?”
“当然了。虽然这次的行动没多大的花费,但是魔力还是需要补充的吧?”
“那我去开车。”(天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兰花的这句话吐槽点好多。)
“嗯。”
看着兰斯洛特离开的背影,雨宫优有点漫不经心的思索着眼下的一切。
虽然很细微,但是现在的生活中,的确有些极为细微的细节,和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变化。
最显著的,应该就是这个“卫宫士郎”的转变了。
虽然当初在火灾现场发现了这个还有着一口气的小男孩,但是那个时候的卫宫切嗣已经和自己达成了共识,所以阿瓦隆并没有被移植入他的身体中,而是将他交给了因为感觉到了圣杯降临的不祥气息而赶来现场的赵氏一家人照顾。
而那之后,和卫宫切嗣合作,更是让他忙的没有时间和那个小男孩多相处,而赵家行为处事的一贯“中庸”思想和卫宫切嗣的那种可以用“非黑即白”的想法,明显是相互冲突的。
不过雨宫优对那个小男孩的记忆并不深,多数时间都是小赵优在拿那个小男孩当成最新的有趣玩具在玩,不过听兰斯洛特的口气,好像那个小男孩也接受了赵家的人的样子。
说起来这几年,也多亏了赵氏一家对她的在各方面的帮助了,别的不说,光是雨宫优地下室里的那些大型服务器就是南宫雅通过特殊手段弄来的。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一家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但是雨宫优的确是把他们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来相处的。
所以不管如何,如果赵氏一家要离开日本的话,自己是绝对要去送行的——而且可以预见的就是,如果赵氏一家,尤其是小赵优遇上了什么危险,不管是雨宫优自己还是兰斯洛特都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闪动翅膀的蝴蝶可以掀起某地的一场风暴,她无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会对之后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但是那也已经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了。
只要确定了她所在意的人没有危险,那么其他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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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际机场。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啊!”
看着机场入口的人潮,赵优很郁闷的踢着自己身边的行李箱。
“好了,小优,你又不是不知道,雨宫她一向都很忙,但是是绝对不可能不到的。”
相对于赵优的急躁,南宫雅的神色倒是显得很平静。
“谁知道她是不是和切嗣那个工作狂一样又忘记了,虽然兰斯洛特哥哥答应会帮我提醒,不过我很怀疑那只呆头鹅会忘记啊……噢!”
一声惨呼,下一秒还在那里说人坏话的赵优就抱住了被某人偷袭后生疼的脑袋蹿了出去,“谁偷袭我!”
“我,有意见么?!”
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的雨宫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有,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某人气鼓鼓的指责道。
不折不扣的小人就是指的这个家伙,真是的,老爸老妈明明都看见了竟然也不提醒她注意。
等下上了飞机,她一定要开始打小人!
“要是你不介意我咬你一口就直说,我这个人一向很尊重个人意见的。”
亮出了八颗闪亮亮的牙,雨宫优一副“我很善良很好说话”的模样——虽然让赵优看了只觉得某人特别特别欠揍。
“噗……”X3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兰斯洛特和一边的南宫雅还有赵先生一起扭头闷笑。
“切!”
再一次在口头上失利的赵优负气的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对于这个脸皮厚到子弹都射不穿的家伙,自己的毒舌早就失去了用武之地,现在每次对上都只能饮恨败北。
真是想想就郁闷。
“原本只是和兰斯洛特先生提了一句,没想到你真得能过来送行。”
赵先生笑着将自家脸皮薄的女儿往身后推了推,看向了雨宫优,“谢谢了。”
“谢什么?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微微勾起了唇角,雨宫优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投向了另外一边,“那边的那个红发的小子,就是你新认的义子吧?”
“是的,小雅通过测试发现他的起源似乎很有趣,加上他身体也需要长期调养,带回中国不管是材料还是魔力都会比较充足。”
赵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况且,他也是你们和切嗣托付过来的孩子,不是么?”
“就这么离开不会感觉到后悔么?你们原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圣杯吧?”
雨宫优压低了声音道。
“你也知道,为了圣杯不过是为了小优的眼睛。”
似乎一点也不为真实的目的被揭穿而感觉到尴尬,赵先生微笑道,“现在小优的眼睛托你的福已经治疗好了。那种不祥的东西,我和小雅都认为还是越少越好。”
“这样么……也对。”
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雨宫优微微闭了闭眼,“离开日本也好,不过,希望我以后不会听到大陆那边也出现和‘圣杯’类似的存在。”
“和英灵为敌,可不符合赵家一贯的‘中庸’之道。”
对此,赵先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关于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当年聂修小姐本身对圣杯就不太了解,而且我和小雅没准备带任何有关圣杯的资料回去。都已经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情,我想只要还存在几分理智都不会选择重现那个噩梦。”
“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因为真的很不希望有一天会和你们为敌。”
雨宫优对此只是不置可否的微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和雅姐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赵先生后退了两步,再次推了下眼镜,“雨宫,我和小雅还是那句话,若是感觉到疲惫的话,赵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还有那一位先生敞开。”
“我会记得这句话的。”
属于“血缘”的羁绊么……
雨宫优镜片后的眼闪动了一下,良久后失笑出声。
“老爸,到时间了!”
另外一边,在听到了登机广播后,就已经拖着沉默不语的红发小男孩往登机入口蹿的赵优远远叫了出声。
“那么,期待下次再见了。”
雨宫优笑了笑,然后转身向着站在另外一边只是含笑看着她的雅姐招了招手,算是最后的告别。
而南宫雅则是对着她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用说,彼此也能明了。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负担。
然后就那样,雨宫优和兰斯洛特目送着赵家一家四口,踏上了飞往中国的飞机。
离开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她的记忆之中,那段悲伤的记忆重演。
现在的冬木市,已经没有了第五次圣杯战争,而以现在的远坂家、艾因兹贝伦家以及间桐家,是没有能力再举行召唤圣杯战争的仪式的。
这样就好。
这样,至少她的所作所为,并非全无意义。
转过了身,雨宫优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从口袋中取出了赵先生交给她的那张名片,手指微微一搓,那张名片就化成了飞灰,不见了。
她知道上面附着的是一个可以定位的魔法阵,对她没有任何害处,但是……
即使有薇薇安的庇护,她也很清楚,自己和兰斯洛特已经与魔术师协会还有教会为敌了。
所以只不过是,不想再牵连别人罢了。
“不用做到这一步吧?”
看着雨宫优的动作,已经明白她在想什么的兰斯洛特并没有阻止。
“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透过候机大厅的落地玻璃看着已经飞远的飞机,雨宫优异色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们被牵扯入麻烦中。”
“所以才会在赵优的身上下薇薇安小姐给你的感知咒?”
“嗯,毕竟就小赵优那种撞南墙也不回头,只会把南墙撞破继续走的无法无天的性格,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成为“英灵”,但是毕竟自己已经改变了那么多的环节,那样的场面还有契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如果觉得舍不得的话,我们偶尔抽空去中国探望一下就是了。”
“鬼才会舍不得那个毒舌小鬼呢!”
雨宫优当机跳脚,不过却在兰斯洛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呐呐的地下了头,心虚的以脚蹭地,“那啥,联系方式都被我给毁了……”
“联系方式什么的我有记录。”
“……所以没可能……咦?!”
正在那里懊恼的雨宫优在反应过来兰斯洛特的话后错愕出声,“你有记录?!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在你欺负小赵优的时候。”
“我哪有欺负她啊!那只不过是在磨她的性子而已!”
“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
“喂!什么叫做就算是这样啊?!本来就是事实!”
“呵呵……”
“兰斯洛特你笑什么啊!”
“呃……有电话进来了,我先去接个电话。”
“兰·斯·洛·特!”
“行了别闹了,是薇薇安小姐的电话,好像是上次的那个被我们摧毁的实验室的后续事件,比较棘手,感染人数好像已经波及到日本的平民区了。”
“关于那个什么病毒的?”
“详细情况不太清楚,因为两次的地点隔的比较远,具体的情况还是要见面详谈。”
“啧,那个家伙就不能放我们两天假么?!小心我哪天真罢工给她看!”
“去么?”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了。算了,我舍命陪君子了。走!”
“嗯。”
、
最初的相识到最后的相守,我和你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太多。
可是,不管沧海桑田,那份心情依旧不变。
为了再次的相逢,我选择放弃了曾以为会坚守到永远的“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在心中的分量开始变得如此的重要。
重要到了,让我无从想象没有你存在的未来。
因为你,我学会了妥协,学会了改变。
但因为是你,所以我甘之如饴。
不会说爱,不会说永远。
但是,我们早就已经知晓了彼此的心情,彼此的想法。
即使明知道所谓的“誓言”并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可是无需言语,我们亦有一直相伴相守下去的信心。
兰斯洛特,有你相伴,此生无悔。
、
尾声·扭转の轨迹·End
<终之章·叠扣之结NormalEnd:无毁的湖光END>
优兰夫妻一百问(上)
话说小苏的身份有多少人猜出来了?我觉得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性格上来说应该提示很明显了才对。
Ps:该说是夫妻相么?小兰花和小鱿鱼这一对真是迟钝的让人各种吐槽无力啊……
可是该甜得时候还是让人感觉牙要倒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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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Choice》的拍摄终于宣告杀青,剩下的就只是后期的特效还有剪辑制作了。
为了庆祝又一部长篇完结,吉尔迦美什因为心情很好的关系,豪爽的宣布晚宴由他请客后,整个剧组的成员基本上全都走空了。
而作为系列剧的女主角,已经忙得好几天睡眠不足的雨宫优,此刻却是堂而皇之的翘掉了这次晚宴,正躺在剧组临时租用的酒店房间内双人大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叩叩!”
不过很显然,有些人诚心不太想让她多安生。
“……”
而在睡魔的感召下,雨宫优犹豫了一会后,毅然选择了明显更具魅力的周公,转身把身体蜷成一团继续补眠。
而因为担心雨宫优的身体状况,中途就从晚宴上撤退的兰斯洛特,则是有点奇怪的看着正在休息室外的长椅上正襟危坐的,只能称为“男孩”的少年。
“你迷路了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虽然男孩那头过分灿烂的灿金色的短发让兰斯洛特瞬间在脑海中想起了“某人”,不过出于骑士的守则他还是上前询问道。
“汝在问余?”
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询问自己,男孩微微愣了一下,看向兰斯洛特的墨色双眼中带上了疑问。
他的双眼,在眼梢部分是轻微上挑的,而且这种疑惑的神色……为什么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兰斯洛特眨了眨眼,决定暂时把这份疑惑丢到脑后,先关心别的问题:“你的父母呢?怎么放任你在这里乱跑。”
“余有要事需做,否则无法返回。”
微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男孩从怀里取出了一份打印着满满字迹的文稿,又指向了雨宫优休息的房间,“余有问题需询问汝及彼房内之女士,然否?”
“呃……”
差点被那充满了古风味道的用词语调噎住,兰斯洛特第一次开始认真反省起以前自己的谦称在别人听起来会否很古怪,“可以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么?听起来感觉很别扭。”
男孩微微拧起了眉,好一会后才慢慢道:“余……我……余尽量。”
“兰斯?”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雨宫优一脸困顿神色地出现在了门口,“你回来的好早,晚宴已经结束了么?”
“提前退席了。想着你从今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带了点吃的过来。”
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兰斯洛特走到了雨宫优身边,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虽然知道你可能还是很困,不过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咕哝着接过兰斯洛特手中的食盒,雨宫优的视线在扫过门外后落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兰斯,他是谁?”
“余的身份无关紧要。”
男孩走到了雨宫优的身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可否配合余做一份问卷调查。这是剧本作者的要求。”
“你的说法方式真得蛮奇怪的,还有这个发色,总是让我想起某个超级讨人厌的家伙……不过算了,你和他根本就不像。”
撇了撇嘴,雨宫优半掩着口打了个呵欠,“进来问吧。问题不要太多,结束后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好。”
墨色的双眼微微闪了闪,男孩的视线再次转向了一边的兰斯洛特,“汝也来。”
“我么?”
愣了一下,不过兰斯洛特终究还是也跟着走了房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汝可称呼余为‘苏’。”
于是,这次的访问正式开始。
采访人:苏(天音:明显是简称)。
被采访人:雨宫优(简称优),兰斯洛特(简称兰)。
采访名称:夫妻相性一百问(两人尚不知情)。
1、请告知你们的名字。
兰:兰斯洛特·达·隆司。或者弗瑞伊萨里恩斯·月歌也可以。
优:雨宫·优,唔……或者称呼我为“桂妮薇尔”也可以。
苏:那“恩奇都”此名……
优:虽然别人都说那也算是我的名字,不过很抱歉,我没印象,所以不做数。
苏:(点头)余知晓。
2、年龄是?
兰:26。
优:24。
苏:汝之年龄余明了,守护者的时间是固定的。然……(转向兰斯洛特)汝之年龄很怪异,若余记忆无误,汝死亡时至少年已五旬……
兰:(眼角微抽)这……
优:(截断)你忘记兰斯也是“守护者”了么?按照设定来看,守护者的年龄通常都是固定在其一生中的黄金时段。
苏:(沉默的盯着两人良久后点头)余知晓。
3、性别是?
优:……(摊手)这么明显还用问么?
兰:(移开视线)男。
苏:(面无表情看向下一题)此等问题出口,真有辱余之智商……
4、你的性格是?
优:自私冷血……(歪头)或许还要再加上残酷也说……(嘴被捂)唔……
兰:(神色自若地继续捂着某人的嘴)我的话,应该是固执吧?
苏:(撇了两人一眼,埋头记录)无自知之明。
优&兰:……
5、对方的性格是?
兰:(思索了一下,微笑)很可爱的别扭,也很温柔。
优:(好不容易终于掰开了某人的手,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愚忠!烂好人!
兰:(好脾气微笑)是是是……
苏:(淡定扭头)破锅配烂盖。
优&兰:……(这种发言,真是欠扁到让人觉得熟悉的地步……)
6、二人什么时候见到的?在哪里?
苏:(看两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顿了一下后补充)身为守护者的时候,与人类的时候。
优:人类的时候的话,是我16岁的时候,在圆藏山后山。而守护者的话,应该就是我那副人造人身躯16岁的时候,地点是在塞利顿森林里的一个冷水潭边。
兰:人类的时候是在我19岁生日的时候,在塞利顿森林边上的小镇里。而守护者的话,就是作为Servant被召唤的那天,在冬木市教会的地下室。
优:嗳?那天是你生日?从来没听你提到过啊!
兰:(耸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而且在身为守护者的此刻,我不觉得还有记住“生日”这种日子的必要。
优:(斩钉截铁)那怎么可以!以后兰斯的生日由我帮你过!
兰:(微笑)好啊。
苏:(面无表情的记录,然后迅速写了一行字举起):汝等要甜蜜请等问卷做完,谢谢合作。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苏:两种时候都需告之。
兰:人类的时候的话,应该是类似于“这是从哪里的避世点跑出来的幼生精灵”这样的。而英灵的时候,应该是“终于见到了”这样吧,如果说是印象的话……应该就是,桂薇果然不管怎么改变都是桂薇……这种的。
苏:(撇了一眼此刻面颊微红的某人,叹气)只此种程度的蜜语,就让汝毫无招架之力么?
优:(微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并非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而是这种类型的话不管听几次都没办法适应吧?
苏:(侧脸)汝对甜言蜜语的适性非此刻所要探讨之物,请勿偏离原定问题。
优:(噎到,碎碎念)现在的小孩真不可爱,到底从哪里跑来的这种满口古言感觉的奇怪小孩子啊……(正色)人类的时候的话,应该是“很漂亮很可靠的人”之类。而至于守护者的话,老实说……(似乎想起了什么,捂脸)应该是“很奇怪的人”这样。
兰:(苦笑
优兰夫妻一百问(下)
于是好吧,和吉尔伽美什相比起来兰斯洛特就算乃偶尔黑化了也果然只能当受啊……
淡定端茶……总算是把这后五十问给折腾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话说回来,错觉么?小鱿鱼你不去当男性还真是可惜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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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前五十问之后,就是中场休息时间。
就在男孩认真核对着手上的记录的时候,却感觉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雨宫优正站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汝找余有事?”
下意识的把记录本往身后藏了藏,男孩抬起了头,墨黑色的双眼迎上了雨宫优的视线。
“现在应该说实话了吧?你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单手环胸,雨宫优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留着有着灿金色短发的男孩,越看越觉得他很眼熟的样子。
“苏库,你正事不做跑这里来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敲响了房间的大门并且走了进来,“普拉蒂娜那孩子喜欢乱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被传染了?”
“瑟坦特?”
雨宫优微微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去参加《Choice》的庆功宴的么?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别提了,《Hero》工作组临时要加班,于是我被抓壮丁了。哟,兰斯洛特你也在啊。”
大喇喇的打了个招呼后,穿着概念武装的瑟坦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男孩,“苏库,你知不知道《Avalon》制作组已经差点要被普拉蒂娜那小丫头给翻过来了啊?”
“……”
男孩的眉头完全皱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余知晓。正好提问记录已经完成,余稍后即回。”
“那就好。除了你也外也没其他人能压的住那个小丫头了。”
瑟坦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雨宫优,“说起来,雨宫你的通告下一场要参加的剧本组是什么?”
“是《Believe》。怎么了?”
“难怪……《Avalon》的剧本你还没看吧?”
“是的,毕竟要一个剧本一个剧本的来不是么?”
雨宫优耸了耸肩膀,“不过《Avalon》的剧本我放在兰斯那里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现在可以看。”
“不没什么,难怪我说你怎么会不认识这小子呢。”
瑟坦特指了指已经收拾好了记录的男孩,扫了一眼兰斯洛特后发现他正在那里整理床铺后,才压低了声音,“这小子的全名是苏库迦美恩。反应过来了么?”
“呃……”
正因为反应了过来,所以雨宫优被噎住。
“瑟坦特,原来你跑这里来偷懒了啊,还不赶快回去,现在不止是《Hero》再找你,《沙漏时计》那边的战斗场景组也在找你。”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身影插了进来,不过走过来的,却是一个12岁左右,有着蓝发青眼的小女孩。
明明是一双灵动的碧青色双眸,却被她挤兑成了死鱼眼;虽然外表看起来应该是个美人胚子,不过……那副没睡醒的模样,还真是让这种形象完全打了个折扣。
“你是……”
雨宫优微微皱了一下眉。
“我是《沙漏时计》这个剧组的成员,虽然目前因为《神代遗章》的剧本主要在希腊活动,不过因为在Fate这里还有戏份所以偶尔也会过来。”
小女孩向着雨宫优点了点头,“不过这么说的话估计等你开始《Believe》的剧本拍摄后也就记不得了吧?我的名字是卫宫纱罗,称呼我为纱罗即可。”
“我这不是过来逮人的么?毕竟普拉蒂娜那小丫头有多能闹腾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可怜我这个万年龙套还要做兼职。”
瑟坦特说着,带着男孩离开了房间,“那么我们就先回制作组了,你们加油。”
“你就这一个炮灰的命。”
对此纱罗翻了个白眼,然后打着呵欠从怀里掏出了另外几份文件,然后转头看向了雨宫优,“那么接下来是由我来对你和兰斯洛特先生进行采访,可以配合回答大概五十个左右的问题么?”
“还有啊……”
叹了一口气,雨宫优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兰斯,你有意见么?”
“优你没有意见即可。”
“好吧,那么麻烦快一点……我还准备等下去睡回笼觉然后再去背《Believe》的剧本台词呢……”
“嗯,等下我也准备回去睡回笼觉的。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纱罗点了点头,取出了笔和纸,开始了正式的提问。
采访人:卫宫纱罗(简称纱)
被采访人:雨宫优(简称优),兰斯洛特(简称兰)
采访名称:夫妻相性一百问(优和兰依旧不知情。)
51、你是受?还是攻?
优&兰:……
纱:(白眼)别告诉我这么明显的题目还要考虑。
兰:(挠头)那个,所谓“攻受”的概念是什么……
纱:(被呛)噗……咳咳……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优:(扶额)就是一开始的体位问题什么的。
兰:(似懂非懂)哦……
纱:(小声)虽然也没差,不过总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很微妙的被转移开来了。(转头)那么答案。
优:攻。
兰:受。
纱:(再次被呛)噗……
兰:(疑惑的递手帕)你没事吧?怎么老咳嗽……
纱:(无力)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不管哪一个都是这种天然到过分的性格啊……
优:那么,下一题吧。
52、怎么决定的呢?
兰:(再次抓头)不是体位什么的决定的么?
纱:(扶额)……
优:(耸肩+小声)就他这种性格你认为他攻的起来么?
纱:不用多说了我已经了解了。(小声)不过没想到,你常用的竟然是乘骑位……
优:(微笑摊手)没办法,因为那个时候兰斯的表情很有趣啊。
兰:(脸红)优?!
纱:(再次扶额)可以理解……
53、对这个状况满足吗?
兰:啊,还好。
优:我是无所谓啦。
纱:(神色纠结的翻问卷资料)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怎么觉得和以前比起来,男女两人的气场完全反过来了?
优:(疑惑)啊?
纱:(正色)没什么,继续。
54、初次是在哪里?
兰:(脸红)啊……这个,虽然事后虽然有点模糊的印象,不过我不太记得了。
优:是在靠卡莫洛特的一处城堡的地下室里。具体的过程不用再说了吧?
纱:(耸肩)看过剧本的人都知道。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优:……
兰:……
纱:(掀桌)这种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啊?!
优:(苦笑)没办法,那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纱:(不死心)兰斯洛特在半昏迷状态这点我知道,你的感想总有吧?
优:(咬牙+青筋)一定要找机会做了梅林那个混蛋丫的!
纱:(扶额)……真是……乱没情调的回答……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兰:(脸红看天)……
优:(似乎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大概是因为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天然的相当可爱。
兰:(狼狈)优!
优:(挑眉)怎么了兰斯,这是实话啊。
兰:(捂脸转头)没什么……
纱:(顶着一脑袋黑线的扭头碎碎念)在别人面前公然打情骂俏还一副那个人如同空气一样不存在的粉红泡泡满天飞气场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之间那种甜蜜的气氛已经开始让人烧心了!
57、初夜后的早上。最早说的是什么?
优:(思索良久后点头)应该是“辛苦你了,小莫德。”这样。
纱:(纠结的挑眉)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家伙的名字?
优:(耸肩)因为那个时候兰斯洛特因为解除诅咒的关系还在昏迷啊,所以我第一句话是对着小莫德说的。
纱:这种回答真是让人觉得各种的……OTZ
兰:(苦笑)别问我,那个时候我如同优所说的那样,在昏迷中。
58、一周几次?
优:(扳着手指算了一下)呃……半次?
纱:(扶额)也就是说两周一次?!
兰:(点头)嗯,差不多。
纱:(目瞪口呆)这么会这么少?你们两个是禁欲系的么?
优:(很奇怪的看了某人一眼)本来就只是补充魔力罢了,次数也不用多吧?偶尔气氛好的话也会做,不过那种情况比较少就是了。
兰:(脸红望天)……
纱:(扶额)这种充满了吐槽的话为什么让人觉得这么无力啊OTZ
59、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纱:不用问了,你们两个的话,估计是维持现状吧……
优&兰:嗯。
60、是怎样的H?
兰:(脸红)……
优:呃……就那样吧?很普通的类型……
纱:所以说乘·骑·位到底哪里普通了啊?!普通的不是应该是男上女下么?!
优:(黑线)我说,你的吐槽点歪掉了吧喂?
61、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优:腰,还有后颈那一块。
兰:咽喉……还有锁骨那一块。
纱:(惊讶)咦?你们竟然回答的这么爽快?!
优:回答的很爽快……很奇怪么?
纱:(摊手)你回答我是不惊讶,不过兰斯洛特也能回答的这么快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兰:(疑惑)呃?因为的确是这两处啊……回答了有什么不对么?
纱&优:……
优:(捂脸碎碎念)这个天然呆……
纱:(拍肩)你辛苦了……
62、对方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优:这题和上一题一样吧?
兰:(小小声)其实优不仅仅是后颈和腰,而应该说是脊椎从上到下那一片都很敏感……
优:!兰斯你!
兰:(疑惑)啊?怎么了?
优:(无力扶额)没什么……
纱:(凉凉端茶)哎呀呀,今天天气很不错,适合赏月的好天气。
优:(黑线)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阴天……
63、H时的对方一言以蔽之的话?
优:兔子
纱:咦咦?!为什么这么说?!
兰:(脸红)优!
优:(气定神闲)虽然很可爱,不过急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有点脸红)也会咬人的。
纱:哈?!
优: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嗯。
纱:那么兰斯洛特你呢?怎么觉得?
兰:(迟疑了一下)……很漂亮。偶尔也很……呃……害羞?!
纱:(脑补ing然后意味深长)我明白了……没想到兰斯洛特也会……嘿嘿嘿……看不出来啊……
兰:?
优:(扶额)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似乎在脑补什么比较过分的场面呢……
纱:(斩钉截铁)你的错觉。
优:(狐疑的瞅)算了,懒得管你这个家伙在思考什么猥|琐的画面了,别说出来就可以了。下一题。
64、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优&兰:不讨厌。
纱:这种异口同声的状况真不知道是该吐槽还是该怎么……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优:卧室,或者旅馆的房间。
兰:嗯。
纱:(兴致盎然)没想过去别的场所么?比如野外Play,浴室Play或者厨房客厅Play什么的……
优:(扶额)你脑中的糟糕剧场可以停一停了,我和兰斯没那么糟糕的兴趣……
纱:(毫不犹豫)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优&兰:……
66、想要试的状态是?
优:(斩钉截铁)没兴趣。
兰:(毫不犹豫)一样。
纱:(撇嘴)切,没意思!这样好乏味的……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后?
优:目前的人偶身体自我调节机能很强,和英灵一样好像不存在出汗的问题……
纱:总觉得好像问题被回避了……
兰:呃,一般都是在之后,因为优很讨厌事后身上黏黏的感觉。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优&兰:没有。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优&兰:没有。
纱:(死盯着某人)……
优:看我做什么?别和我提《Samsara》的剧本,这里是Choice的拍摄剧组。
纱:(摊手)好吧……下一题
70、对“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即使只有身体也好”这种考量。赞成?还是反对?
优:这种人是绝对的QJ犯,鄙视到死!
兰:(皱眉)虽然值得同情,不过这种事情是绝对违反骑士道的。
纱:也就是反对咯。
兰:(点头)嗯。
71、对方被混蛋QJ了!怎么办?
优:噗……(扭过身去肩膀不断颤动)……
兰:(尴尬)……呃……
纱:(兴致盎然)这种微妙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猫腻哦!
优:(捂嘴摆手)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上次外出执行薇薇安任务的时候,兰斯被人下了春药差那么一丁点……噗……
兰:(脸红)优!不是说好不说了么……
优:(笑眯眯)反正最后没有得逞不是么?况且那个家伙直接被兰斯你揍的全身粉碎性骨折这辈子人道不能了……
纱:(惊讶)咦咦,兰斯洛特你竟然能下这么重的手?!
兰:(憋屈的扭头)因为……因为那个家伙是……双|性|恋……优好像也被盯上了……
纱:囧……兰斯洛特你果然只有碰上某人的事情才会爆发啊……
72、H之前和之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优:我是还好,偶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红)事后……吧……
兰:(犹豫+脸红)……那个……事前……吧?
纱:(意味深长)哦……
优:你又在想什么糟糕物啊?给我停止!
纱:……(一本正经)你多虑了。
优:回答之前的那个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岂可休!
73、“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好友这么说着来要求H的话,怎么办?
优&兰:不可能。
纱:这种统一步调的回答……怎么觉得吐槽点好多的样子……
优:(白眼)因为不管是我还是兰斯,都不可能会有这种朋友啊。
纱:是么?那么如果是加赫雷斯……
兰:(切断)不会的。
优&纱:啊?
兰:(微笑)圆桌骑士的同伴都是真正的骑士道遵循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纱:(抽搐了一下眼角)那啥……我的错觉么?怎么觉得兰斯洛特这个家伙的身后好像有很可疑的黑色背景来着……
优:(神色淡定)没事,习惯就好了。
纱:(一脸囧样)这是……可以习惯的事情么喂!
74、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优&兰:……
纱:(猫脸)之前那么多问题都回答了,不会在这道题上卡壳吧?
优:(叹气)没有比较,所以不知道。
兰:(迟疑)应该……还算好吧?至少之后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优:(脸红扭头)……
纱:这还真是……(捂脸碎碎念)这算是天然呆的福利么?
75、对方H的技术好吗?
优&兰:……
纱:下一题!
76、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优:叫名字就好了。
兰:一样。
纱:(撇嘴)真没情趣。
优:(青筋)不要把我和你这个满脑子糟糕物的家伙混为一谈!
77、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优:……(扭头捂脸)……
兰:(认真思考)……
纱:(扶额)虽然很不想吐槽,但是这种沉默真是让人觉得相当怪异啊!
优:(思考了半晌,很纠结的看向某人)换个说法吧?
纱:啊?
优:最不想看到对方的样子是什么……这样?
纱:(耸肩端茶)如果兰斯洛特没意见的话,我是无所谓。
优:(即答)撩拨过头直接半眯起眼身后一片阴影但是脸上还是灿烂(天音:咦?)笑的表情!
纱:(喷茶)噗……我该说你是自作自受么?(转头碎碎念)话说回来最后那个诡异的形容词为什么总让我想起某个破廉耻没下限的黑洞骑士啊喂!
兰:(脸红着轻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状挠挠头发)那个……果然还是很喜欢看优眼角带着泪光一脸隐忍时候的表情。那个……(气弱的小声)……不过一直很少见到就是了……
优&纱:……
兰:呃……有什么不对么?
优:(扶额转身小声咕哝)……所以说天然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结合上之前某人的回答真是各种让人遐想的Play啊……我可以申请现场观摩么?
优:(阴影式微笑)你想死一次看看么?!
纱:(当机立断正色)下一题!
78、觉得能和恋人以外的人发生关系吗?
兰:(即答)不可能。
优:(干脆)没尝试过,也没兴趣尝试。
79、对S|M有兴趣吗?
优:(斩钉截铁)没有。
兰:(疑惑)那个……S|M是什么意思啊?
优:(拍头)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你当没听到就好了。
兰:(乖乖点头)哦……
纱:(扶额)为什么刚刚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大型犬的饲育过程……
80、突然对方不需求你了怎么办?
优&兰:……
纱:好吧,针对你们两个,会问这道题的我是白痴。
81、对强|奸怎么想?
优:人渣中的人渣。
兰:(皱眉)有违骑士道精神,无论如何只要知道了就不能放过。
82、H最棘手的是?
优:(扶额)逗过头导致这个家伙黑化了……
兰:(挠头+脸红)好像没有……
纱:(意味深长)结合你们两个人的回答,真的很有趣哦~~~
优:……
83、至今最惊险的H的地点是?
优&兰:……
纱:……
优:好像没有,下一题。
84、受方有主动要求H过吗?
优:有。
兰:(不知道想到了整张脸通红)……有……
纱:咦咦?!(瞬间兴致高涨)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么?
优:(直接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纱:(继续死皮赖脸)透露一下嘛!
优:(挫败的扶额)麻烦你看一下第71题,谢谢。
纱:(翻题目)……呃,事实上我想吐槽的是,人偶也会中春药?话说下次你们真得不考虑一下别的Play么?我可以负责提供道具来着……
兰:(脸爆红)……
优:(冷瞪)下一题!
纱:(撇嘴)小气……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优:(挑眉)他都已经主动了总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兰:(继续脸红望天)……
纱:(扶额)真得不是我想吐槽,总觉得你们这一对和普通的男女问答完全反过来了啊喂!
86、攻方有强|暴行为吗?
兰:……
优:(默默盯着某人)……
纱:别盯我,我知道了,下一题。
87、那时受方的反应是?
纱:跳过。
88、理想中的“H的对象”是怎样?
优&兰:兰斯(优)就行了。
纱:(抽搐眼角)这种异口同声的行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兰:嗯。
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撇了撇嘴)虽然有点微妙的落差,不过算吧。
纱:(瞬间竖起了耳朵)落差?!可以透露一下么?
优:(叹气)事实上我本来只是想找普通人过一生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被卷入圣杯战争中……于是一路下来……不过,嘛,算了,也没差啦!虽然兰斯的外貌水准太高不过看习惯了也就好了……
兰:(沮丧)优不喜欢我的样子么?
纱:噗……
优:(摸某人的头)不是啊,兰斯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都是我喜欢的型,只不过就是因为太出色了所以……这是我个人的心理问题啦!不用在意哦!
兰:(歪头然后点点头)好的。
纱:(转头捶桌子)这种有着微妙饲主和宠物的对话感是怎么回事啊!兰斯洛特你天然呆过头了吧喂!
90、H时使用小道具吗?
优&兰:不用。
兰:(好奇)能使用道具么?是什么样子的道具啊?
纱:(兴高采烈)原来兰斯洛特你很有兴趣啊?没有问题,稍后我给你准备上一整套balabalabla……
优:(神色淡定的捂住了某人的耳朵)下一题。
纱:(撇嘴)切,不好玩!
兰:(一脸疑惑)????
91、你的“初次”是几岁的时候?
优:24
兰:26
92、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优&兰:是的。
93、最喜欢哪里被KISS?
优:(认真思考)……
兰:(想了想后认真)咽喉附近。
纱: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会是这里么?
兰:(微笑)咽喉这里毕竟是人体的要害,所以能碰到我这里的人只有优呢……
纱:(扶额小声)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冒出了“因为是要害所以接触起来更刺激”的糟糕想法?而且为什么我脑补出来的图样竟然是大型犬翻肚子求抚摸?!
优:(才回过神)应该是……指尖吧?
兰:(脸红)……
纱:咦?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吧?
优:每次结束之后,他总是会亲吻这里,算是一种“珍视”感觉的确认吧……
纱:(扶额)这种漫天粉红色气泡乱冒的场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喂!
94、最喜欢KISS哪里?
优:(挑眉)和上一题有区别么?
纱:哦,下一题。
95、H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优&兰:……
纱:(抽搐嘴角)这种诡异的沉默是怎么一回事啊?
优&兰:……
纱:(挫败)好吧好吧,下一题。
96、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优:(笑眯眯)兰斯有的时候果然好可爱。
兰:(脸红)优!
优:(耸肩)事实嘛……兰斯怎么想呢?
兰:(脸爆红+低头)……优……一直在想优的事情……
纱:(捂腮帮)这种突然变得甜的让人牙疼的对话是怎么回事啊喂!
97、一晚做几次?
优:如果做的话,大概是一到两次的样子。
兰:嗯……
98、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被脱?
优:我自己脱。
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再次爆红)我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好像就没衣服了……
纱:(捂脸)果然主导权是在另外一位的手上么?兰斯洛特你这样下去真的是活该被压啊……
99、对你来说H是?
优:必不可少的,然后……应该是蛮有意思的事情……吧?
纱:这个不确定是什么意思啊喂!
兰:嗯,很喜欢和优一起做,不过……(脸红)优如果能少逗我一点就好了……
纱:咦咦咦?!
优:(鄙视的瞥)你又在脑补什么?!下一题!
100、请对对方说一句话。
优:兰斯,下次我们干脆翘班让薇薇安自己对着公文头疼如何?
兰:(苦笑)优你又在闹小脾气了。不过算了,你高兴就好。
纱:(黑线)话说通常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是告白么?
优:我可没看到这题有限定啊……
纱:(扶额)算了,这是题目本身的失误……不过问题总算是问完了。
“桂妮薇,你在这里么?”
在后五十问结束后不久,当雨宫优打了个呵欠准备躺回床上继续补眠的时候,一个人敲了敲房间的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呃,王后?”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留着银色短发,穿着骑士服的英俊男子,精致的容貌和兰斯洛特相比丝毫不逊。
“桂妮薇?王后?”
皱了皱眉,雨宫优站起了身,“你是谁?我记得卡莫洛特应该没有你的存在才对。”
“啊,兰斯洛特卿是来找我的。”
已经收拾好了问卷的卫宫纱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是我那个剧组中的兰斯洛特啦,应该是盖亚侧的。和你家的不是同一个人。”
“盖亚侧……”
点了点自己的唇,雨宫优挑了下眉,异色的双眼在卫宫纱罗和正站在门口的那位银发的兰斯洛特之间转了转后,微微勾起了唇角,“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么说起来的话,从刚才他的称呼上来看,你也是曾经的‘桂妮薇尔’吧?”
“反正我是没什么记忆了。不过应该没差才对。”
对此沙罗不置可否。
“那个……”
站在门口银发兰斯洛特似乎踌躇了一下,“王后,现在剧组那边正在找您,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可以尽快去那边一趟么?”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兰斯洛特卿你就别啰嗦了。”
打了个呵欠,重新恢复成了死鱼眼的纱罗撇了撇嘴,“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过会再去也是一样的。你也进来坐坐吧?”
“啊,好的……”
已经很习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银发兰斯洛特自然很轻易的就顺应了自家主人的指示。
于是……
“碰!”
“……痛……”
因为没有想过自身身高与房门的差距,以及没有了解清楚房间家具的构造,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银发兰斯洛特虽然避开了房门却结结实实的撞上了门后的天顶吊柜上。
于是直接的结果就是某只银毛大型犬可怜兮兮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虽然不至于眼泪汪汪但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他身上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
“……不管哪个世界,果然叫‘兰斯洛特’的都属于天然系的大型犬么?”
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雨宫优又气又好笑的给了边上自家的兰斯洛特一个眼神,于是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走过去接人+上药——吊柜上面有装饰品,从刚刚那一声的响度上来看受伤程度可能更接近于脑震荡那种。
话说竟然能撞这么厉害,那个银发兰斯洛特也属于奇葩一朵了。
“我这里的这只的确是天然没错,不过你家的那只就有待商酌了。”
对于雨宫优的话,已经找了个沙发全身没骨头一样大喇喇趴上去准备正大光明的翘班的某人,撇嘴。
“反正黑的风格只是偶尔逗过头了才会冒出来,没差啦……”
对于沙罗的意有所指,雨宫优不在意的拨了拨头发,“反正兰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至于他是否会去黑别人——老实说,和我有一丁点的关系么?”
“你还真是……”
微微噎了一下,卫宫纱罗的声音有些感叹,“你还真是信任他呢……”
“既然已经选择了,为什么不信任,你这话说的很有趣。”
半眯起了眼,雨宫优半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看着那边的某位银发兰斯洛特已经被自家的大型犬拐带的去另外一边探讨武艺心得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无原无由的背叛。”
眼神黯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卫宫纱罗压低了声音,“那才是最……”
“好了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就别多说了。”
并不想过多的去挖掘一些对方的隐私,所以雨宫优只是打了个呵欠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顺带拉着卫宫纱罗一起,“我猜你也是打算翘班吧,一起补眠如何?”
“呃……不用管兰斯洛特卿了么?”
很明显纱罗还有点挣扎的样子。
“安啦,我家兰斯会搞定的。而且你本身也不能算是重视他不是么?闲事管太多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完全把卫宫纱罗当抱枕的雨宫优合上了眼。
“你知道?”
“从称呼上就能判断出来了。‘兰斯洛特卿’,还有你那态度……算了,反正别人的事我也懒得管。如果不是因为你姓卫宫的话……”
“啊?”
“睡觉睡觉,你不困么?”
“嗯……”